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人间罪恶》 第1章 新人驾到 四周一片漆黑，视线中所有的光亮都来自己于头顶那盏桔黄色的矿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着，耳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吸声。 干啥活不是干，虽然挖矿要累一些，干的时间长一些，但钱给的也多，一天五百块，干上一个月就顶得上从前干上半年的，李俊才到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份新工作，只要干上半年，自己就可以回村盖上一间漂亮的小别墅，到时候也让村里的人羡慕一下。 身后突兀地响起了一些杂乱的脚步声，李俊才回头看了一眼，星星点点的矿灯顺着斜坡照了下来，他知道这应该是跟自己一组的那几个人，这些人懒得很，干活的速度很慢，自己还想着要不要跟他们提一提，干得太慢，会不会被老板扣工资。 “孙鑫？”身后的男人喊了一声。 “……哎！”半晌李俊才才回过味，答应了一声，好好的为什么要让自己用别人的身份证来报名，上面的照片自己也看了，跟自己到是有几份相似的地方，登记的人也没有细看，就把自己放过去了。 “来得这么早？” “我也是刚到。”李俊才还是没有熟悉自己现在的名字，憨厚地答道。 “以后就不用这么早了。” “啊……什么？”李俊才愣了一下，难道刚干了两天自己就被辞退了吗？自己得跟老板讲讲理去，凭什么…… 后脑上突然被一件硬物狠狠地砸了一下，李俊才的想法顿时被打断掉，身体摇晃了两下，便无力地扑倒在地上。 “干得不错，刚子。” “下回轮到你了，可别手软。” “放心吧，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思绪就像回到了老家一样，还是那间熟悉的平房，院中的大牲口又在拼命地叫着，等着主人喂他的草料，带着红领巾的儿子从院子的大门跑了进来，大声地喊着，妻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递过了一根嫩绿的黄瓜。 两根手指试探放到了他的鼻前，约摸过了几秒，一个不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子你的活不行呀，这还有气呢。” “马上就没了。”被唤做刚子的瓮声瓮气地回道，抄起装满铁矿石的推车，双臂的肌肉坟起，推到了李俊才的身边，用力地掀了出去。 这回应该行了吧，几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放大声音喊道：“出事了，死人了。” …… 好像又迟到了。 都是这份该死的工作，害得老娘整天日夜颠倒，连做个面膜的时间都没有，大姨妈都变得不是那么准时了，看来自己得多休息一阵子才行，就是不知道那个高扒皮能不能给假。 夏芷晴一脸哈欠着从自己卡宴里走了出来，跟路过的同事打着招呼，一旁四组的张亮看到自己眼睛就亮了起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自己知道这小子想的是什么，不过自己没打算答应，白了他一眼，想直接就这么走过去。 “夏姐，等等，商量个事呗。” “没得商量。”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夏芷晴只好停了下来，无奈地看着他：“不就那点破事吗，你小子用得天天见了我跟猫见鱼似的总盯着不放？” “就一次，一次还不行吗？”想了想，咬咬牙狠心道：“回来之后油加满。” 加满油才几百块钱，再说自己是差钱的人吗，对于这种牛皮糖，只好放出自己的大招了。 夏芷晴冷冷地说道：“亮，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你说，只要我张亮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我在都不在乎。”张亮拍着胸脯保证着。 “不用那么麻烦，把你老婆借我一个星期怎么样？” 呃……？张亮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队里面隐隐有个传闻，说这朵娇嫩的霸王花为什么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都是因为她的性取向有问题，她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夏队，老婆怎么借呢。”张亮讪讪地回道。 “对呀，所以我的老婆也不外借。” 夏芷晴最后给了张亮一个答案，转身刚要走的时候，目光却落到了一旁坐在墙角的男人身上。 说他是男人，恐怕高看了他，看那付清秀的面容，加上一件白衬衫、牛仔裤的打扮，以自己专业的眼光，他应该还是个学生。 不过他坐在那里干什么？报案的到前面不就可以了，夏芷晴带着疑惑走到了男生的面前，皱着眉问道：“你在这有什么事？” “等人。”男生回答得很痛快，声音也不像队里那些粗老爷们，听上去跟那些电视剧里的明星到是挺像，夏芷晴很满意，接着又问道：“等谁？队里所有人我都认识，我领你去找去。” “高红旗，高大队长。”男生把手中的一摞纸递了过来，补充道：“我叫王动，新来报道的实习生。” 王动？ 夏芷晴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自己连忙用手去揉一揉，这个习惯可不好，自己才二十四，可不想这么快就未老先衰，看到这个王动的履历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毕业的学校到是不错，燕京公安大学，不过他一首都的高材生怎么会跑到青羊市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里面呢？ 脑子里面满满地填满了问号，不过看着王动这个小身板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到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这小子会不会是哪个官二代之类的下来镀金呢，这么一想自己的问题像是有了答案，看向王动的表情也就冷了下来。 把简历还给了王动，一指二楼的方向：“高队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间，挂着大队长牌子的就是。” “谢谢姐姐，我去过了，高队长还没有来呢。”王动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身子挺拔，目光注视着夏芷晴曼妙的身材终于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掉，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愧是刑警出身，这双眼睛锐利得仿佛能刺到自己心里一般。 夏芷晴回到了刑侦一队的办公室，屋子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方便面的香气回荡在整间屋子中，看到夏芷晴进来的时候，去年来的实习生蒙旭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把手中的方便面盒往夏芷晴手上一递。 “夏队，你的，刚泡好。” 第2章 装备处的小青年 刑警的生活向来没个准点，人手永远也不够用，这不刚开完早会，手上有案子的纷纷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刚刚结案的夏芷晴，趴在电脑前面研究着最近该到哪里去旅游一趟，而且必须要快，最好是下午就走，趁着没有新案子压到自己肩上的时候赶紧溜掉。 实习生蒙旭又凑了过来，一脸讪讪的表情为难地看着夏芷晴，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又要借钱？”夏芷晴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名，敦煌，现在这个时节来一趟潇洒的自驾之旅还是比较不错的。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夏姐。”蒙旭腆着脸笑着，不经意地小小拍了个马屁。 夏芷晴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了蒙旭的脸上，一脸鄙视的看着他，瞪了几秒钟后忿忿地说道：“我说蒙旭，你这女朋友也太能花钱了吧，前天你才朝我借了三百，这离下个月发薪水还有半个月呢，你下半个月怎么活呀？” 蒙旭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讪讪地跟夏芷晴抱怨道：“姗姗到是没有要求什么，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看着她如此委屈自己吧。” “对，你不委屈她，你委屈自己……”夏芷晴最见不得这付没骨气的样子，还是拿起了自己精致的钱包，一边教训着，一边数出了五百块钱，递到了蒙旭的手上。 “记住，这个月最后这五百了，发薪水的时候必须要还给我。” “知道了，谢谢夏姐呀。”终于有了救急的钱，蒙旭一脸的兴奋，刚想离开的时候，却被夏芷晴给叫住了。 “对了，蒙旭，你去高队那打听一下，有个新来的实习生叫王动的分到哪个队里了。” “王动？”蒙旭记下了这个名字，一路小跑着跑了出去。 真是拿他没办法，孩子到是好孩子，吃苦耐劳，就是他那个女朋友太娇滴滴了一些，自己见过一回就下意识地不喜欢，以后还是提醒着他点，别到时候落得个伤痕累累地回来。 蒙旭这一去时间有些长，夏芷晴独自一人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大敦煌的一切都让她有些着迷，自己心里暗暗地打算着，到底该找谁一起去好呢。 翻开微信，在群里面打上了一行字：“今明两天，有没有想去敦煌玩一圈的，速速报名，过时不候。” 还没等到有回复的消息，办公室的门却陡然被人推开了，到让聚精会神的夏芷晴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是刚才出去打听消息的蒙旭，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捂着嘴向自己跑了过来。 “遇到什么新鲜事把你乐成了这样？”夏芷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蒙旭跑到夏芷晴身边停了下来，再也忍不住，咧开嘴哈哈地笑道：“夏姐，你让我问的那个人实在太有意思了。” “怎么个有意思呀，分到哪个队了？”夏芷晴也被蒙旭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蒙旭。 “哪个队都没去。”蒙旭停顿了一下，趁着夏芷晴还没有发飙之前加了一句：“他被分到装备处了。” “装备处？”夏芷晴愣了一下，那里都是上了年纪的警察养老的地方，怎么他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却被分到了装备处？难道是高队看不上这小子？ 没等夏芷晴考虑清楚，蒙旭又一付神秘的模样说道：“夏姐，你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快点说，再墨迹，把钱还给我。”夏芷晴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了。 “哦……”蒙旭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包袱抖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连忙说道：“那小子一到装备处就露馅了，他居然……晕枪。” “晕枪？”夏芷晴的眼睛瞪成了‘O’形，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看到过晕血、晕船、晕车的，还头一次见到晕枪的，这个王动到是挺有意思的，这回高队应该不会在让他留在装备处了吧。 “后来呢？”夏芷晴好奇地问道。 “后来？后来就送到法医那去了。” “……法医是解剖死人的，把他活人送去有什么用？”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四组的几个小子把他抬过去的，不过应该没安什么好心眼。”蒙旭对四组那帮暴力男也是颇有些意见。 这下夏芷晴也是无语了，原本还想着自己的一队人手比较少，抢过来当实习生的，结果却被分到了装备处，要不然自己去高队那里试试能不能把人给抢回来。 想到做到，夏芷晴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到是把毫不防备的蒙旭吓了一跳，惊到：“夏姐，你干嘛？” “干嘛？去把那个王动抢回来，给你当跟班。”夏芷晴咬牙切齿道。 给我当跟班？这个主意不错，看到夏芷晴已经拐出了房间，连忙喊道：“等等我，夏姐，我也去。” …… 真是丢脸，一看到枪就又晕了过去，这自小落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身下的床硬 邦邦的，入手一片的冰凉，怎么感觉像是铁床呢？ “醒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接着说道：“醒了就快点起来，我的标本还没地方放呢。” 标本？王动愣了一下，从铁床上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这间屋子并不像是一间警局，到像是一间医院，四周的墙壁上摆满了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标本，一付巨大的人体骨骼立在墙角，桌子前面站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看着自己平静的表情有些异样，上下打量着自己一会。 “你……不怕吗？”男人开口问道。 “怕？怕什么？”王动揉揉脑袋，心里再一次埋怨自己的父亲，太早就让儿子体会杀人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好，大哥成功了，但自己却落下了这么一个病根，死人、鲜血这些自己都无所谓，却偏偏对枪产生了恐惧感。 “你说的是这些吗？”王动疑惑地一指四周的的器官标本。 法医也不明白，王动这是傻大胆，还是被这些吓得傻掉，那些不敢来自己的实习生太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何大胆的家伙，看起来这里跟他的家也差不了多少。 “从小就见过了，比这更恶心的都见过。”王动并没有说谎，身体病变的部位看起来要比这个恶心得多。 “陆山山，青羊市刑侦支队法医。”一只干净有力的手伸了出来。 “王动。”顿了顿，给自己加上了一个头衔：“装备处实习生。” 第3章 要不来的实习生 “什么，不行？” 夏芷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就一小小的实习生罢了，怎么连自己出手都要不来呢，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高大队，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师娘面前打打他的小报告。 “真的不行。”高红旗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一脸的无奈，自己和她父亲可是上过战场的战友，那感情真是刚刚的铁，所以当他把这个宝贝闺女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自己也不好说拒绝，本来以为刑警这份工作并不适合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谁知她还真挺过来了，一干就是四年。 “理由呢？你一个大队长，来分配一个实习生的权力都没有？”夏芷晴满脸的不相信。 这个理由自己也不好说，要是简单的一个实习生自己往哪扔不是扔，可人家是带着一封信，还有一个电话过来的，信是自己部队的老领导写过来的，电话是嫂子打过来的，别说人家对自己还有过救命之恩，托付自己这么点小事自己在办不好，那以后怎么腆着这张脸去登人家的大门。 两个都是让自己头痛的家伙，高红旗不由长出一口气道：“要不这样吧，你去找王动，只要你能说服他加入你们一队，那我现在马上就签字，这可以了吧。” 夏芷睛眼睛眨了眨，这到是个好主意，我就不信了，还有我霸王花拿不下来的硬石头。 “师傅，谢谢你了。”话刚说完，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高红旗苦笑了一声，心里对夏芷晴此行并没有看好，要是这么简单就被你拿下来，又怎么会值得老领导特意写了一封信呢。 拿起桌子上的信又看了一遍，字如其人，每一笔看着都让自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锋利感，只要看着这封信，自己就像回到从前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之中，这封信可是宝贝，以后战友聚会的时候，只要拿出这个，不得把这帮粗老爷们嫉妒死。 夏芷晴难得地哼着小曲，从高队的办公室走出来，她就直奔装备处，探了探头，看着正在保养枪的徐老问道：“徐叔，刚来的那个王动呢？” “王动？”老徐叹了口气，一脸心痛地说道：“被送到陆山山那里去了，现在这小青年也太娇贵了，还什么公安大学的毕业生，见到枪居然就晕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过毕业的考试的，我说……哎，丫头，人呢？” 老徐抬头看的时候，窗外夏芷晴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掉，不由得忿忿地骂道，都是一类的货色。 …… “我爸是军人，我妈是军医，我小时候就在部队里长大的……” “我上面还有一个大我四岁的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妹妹。” “我爸说要挑一个儿子去当兵，于是我哥选中了。” “我妈说要挑一个去学医，于是我妹又选 中了。” “那你呢？”陆山山到觉得这一家挺有意思，笑着打断了王动的话，补充道：“不告诉我是你自己想要当警察的？” 王动还坐在那张平时停放尸体的铁床上，冰冷的感觉也让自己的大脑更加清醒一些，听到陆山山的话，还有些难为情，述道：“高中的时候我喜欢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她说我要跟她好，就得跟她报一个学校才可以，于是我就报了。” “公安大学？”陆山山问道。 王动点了点头。 一个很老套又狗血的故事，不过谁年轻的时候又没有犯过傻呢，当年自己就在这一步退却了，现在到好，搞得五十多了还是老哥一个，反正自己现在也想开了，习惯了，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吧。 等哪天自己一牺牲，化成灰一扬，轻轻松松的又该多好。 “往下我还能猜到。”陆山山神秘地笑了笑。 “猜到什么？”王动愣了一下。 “你们两个肯定没有成。” “为什么？”王动奇怪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要是成了，你为什么好好的燕京不待，大老远的跑到青羊来受罪，好听一点的就是愈合一下心灵的创伤……” “那要不好听呢？”王动对这个老法医越来越有兴趣了，调皮地说道。 “不好听？不好听就是矫情，你父母生你、养你，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到好，一毕业撒丫子跑了这么远，你说你对得起他们吗？” 老法医的话说得不无道理，被他这么一讲，王动脸上一窘，也觉得自己的确是过份了一些，为了一份逝去的爱，还是有些不值，不过自己来这里并不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 “其实我是来治病的。” “晕枪？” 王动点了点头。 “那你到部队不是更好，为什么跑刑警队呀？”陆山山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是说了吧，我爸说有一个当兵的就够了，我是属于那种没竞争过我哥的淘汰品。”王动一脸不甘地说道。 “这个医我也不会治，要不这样，你先下来，我换一个方式来帮帮你。” “怎么帮？”王动挠挠头，疑惑地问道。 陆山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指着被移到地上的尸体说道：“来，你先帮我把这个抬上来。” 王动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地神色，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个对我没用的，我见过比这恶心的多多了，我六岁的时候我爸就带我去看打靶了。” “打靶？”陆山山疑惑地问道。 “哦，就是枪毙犯人，就这样……”王动手指做枪状，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顶着这个位置，砰！。”王动模拟了一下开枪的声音。 这可不是光靠胆大才敢做的事情，就连陆山山这种看惯生死的老法医，也不由得有发晕，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吐沫，声音带着颤抖地问道：“那你不怕吗？” 一提这事王动就叹了口气：“别提了，死人到是不太吓人，可就从那次开始，我就开始晕枪了。” …… 法医室。 要说刑警队里哪里是自己最不愿意来的，当然就是这里了，夏芷晴严重怀疑那些四队的家伙没安好心，人家只是昏迷，又不是解剖，送到法医室里干什么。 偷偷地推开了法医室的大门，夏芷晴悄悄地钻了进去。 第4章 另外的世界 地上是一具无名的尸体，溺亡，脸部、身上浮肿得相当的严重，现在只有通过DNA的比对，试图找到她的身份，不过陆山山也坦言，希望不大。 每年从这条青羊江上飘下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拦下的只是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能找到身份的不过是一两具而已，青羊江的上游是四条支流的汇集处，谁又能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每年的协查通告发出去不下数千份，能得到回应的只是少数罢了。 尸体被摆了停尸台上，王动还是搞不懂，陆山山到底会如何治疗自己的晕枪症。 “好了，现在你把这具尸体想像成你手中的枪，但这把枪并不是一支完整的枪，你把身体里的器官想像成枪里的各个零件，比如板机、弹夹、击针、弹簧……” “这个卸下来就安不上去了。” “不是让你卸下来，是让你想像，想像懂不懂？还说是公安大学的毕业生的，你跟说我实话，你的射击是怎么考过去的。”陆山山面带不屑地问道。 “呃……教官是我爸的老部下。”王动一脸羞涩地说道。 “那不用猜了，你能来这里就进到装备处，想必高红旗也是你爸的老部下了。”法医的眼光和思维往往更加的一针见血，只是通过王动在大学的作弊开始，就能想像得到他到这里又是走了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不应该告诉你的。”王动无奈地笑道。 “这个跟我没多大关系，我最关心的一件事，你想不想来当法医，我正好缺一个徒弟。”陆山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年轻、有朝气、不做作，最要紧的一点，他不怕死人，这才是当一个法医最基本的事情。 王动摇了摇头，自己可没兴趣来这种地方，自己只是为了治疗自己的晕枪才来到这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天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可惜了，其实这个结果也在自己的判断之中，陆山山悻悻地笑了笑，这件事也不是强求得来的，又恢复到自己工作的状态之中，笑着指道：“现在让我们辨认一下枪里面的零件。” “枪栓……” “板机……” “击针……” 一老一少的声音相互重合着，一脸认真地分辨着，这个方法到好像真有些用处，王动的心里渐渐生出对枪的概念，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惧怕了。 “呕……”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呕吐的声音，两个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只看到解剖室的门闪了几下，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不用管他……”陆山山像是习惯了一般，解释道：“总有一些新人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走到那才吐的，应该在队里待了几年了。” 哦，原来在队里待的时间与进解剖室的距离是成正比的。 “那我呢？”王动突然玩心四起。 “你……？”陆山山愣了一下，看着王动眨了眨眼睛，半晌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虽然只是初见，但一老一少地相处的异常的和谐，解剖室里传来阵阵欢笑的声音，到是让经过这里的人吓到快步地跑了开。 …… 真是两个变态。 夏芷晴已经偷偷摸摸地听了一会，原本以为趁着王动害怕的时候自己装一把知心大姐姐，把他给拉到自己的一队来，可不曾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跟那个变态陆聊得那么的开心，最让自己受不了的还是他看到尸体的那付眼神，没有冷漠、惊惧，却带着那么一丝的欣喜的感觉，真是不得不再次说一遍，两个大变态。 夏芷晴面无表情地回到了一组的办公室，腾腾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实习生蒙旭笑着跑了过来打听道：“怎么样夏姐，高队被你拿下了没？” 夏芷晴狠狠地剜了一眼蒙旭，看姐这个表情你也应该知道肯定是碰了钉子，怪不得你的女朋友总看不上你，连脸色都不会看，早晚都把你给甩了。 “把钱还我。”夏芷晴冷冰冰地说道。 “不是吧，夏姐，这也太无情了吧。”蒙旭一脸纠结道。 “知道个P，姐这是在救你，这钱给你，你不过就是填个无底洞罢了。” 蒙旭一脸不满地说道：“姐，好归好，咱可不带这么咒人玩的，我还指着跟姗姗白头到老呢。” 还白头到老，我看你现在就快白头，转眼就该老了。 夏芷晴懒得理个这掉进爱情陷井里的家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回应自己自驾游的邀请。 “夏姐，今天中午有猪肝，我去给你打一份吧，我请客。”蒙旭决定好好的拍一拍夏芷晴的马屁，以后借钱也更方便点。 猪肝？一提到这两个字夏芷晴突然就想到在解剖室里偷听到的那个话，心里刚消失的呕吐感突然就涌了上来，一手连忙捂住嘴，狠狠地瞪了蒙旭一脸，向着卫生间跑了过去。 “这又怎么了？”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的蒙旭一脸疑惑地挠挠头，心里突然亮了一下，难不成夏姐怀孕了？ 刑警也是人，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八卦消息在他们之间流传的速度，等夏芷晴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同事们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自己哪里没收拾好吗？夏芷晴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呀，一挥手把那个惹事的蒙旭喊了过来。 没等她开口要钱，蒙旭突然递过来一大包酸梅，带着一脸笑容地说道：“姐，多吃点这个。” 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夏芷晴疑惑地打开包装，拿出一袋吃了起来，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果然，我说什么来着，蒙旭回头向其它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统一了意见，夏姐怀孕了，在这刑警队里可是一件大事，最主要的就是不知道夏姐的老公是谁，要不要大家上点手段，去追查一下。 “夏姐你放心，以后这酸的我们都包了。”蒙旭拍着胸脯一脸义气地保证道。 呦？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懂了，这小子有钱不都填坑去了吗，怎么还舍得往我这里花？ 第5章 一坑再坑 蒙旭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夏姐，以后咱就吃酸的，什么酸菜鱼、酸辣粉，这个不行，这里面有辣的，这个吃不得……” 夏芷晴的表情疑惑了：“我怎么就吃不了辣的呢？” “酸儿辣女呀……”蒙旭用着欠扁的表情教训道：“多吃酸的才能生儿子，夏姐你怎么这点事都不知道，对了，我姐夫到底是谁呀？” 嘴里的酸梅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夏芷晴就感觉自己脑袋上的火苗已经腾腾地往外冒，自己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帮人一脸的怪笑，原来他以为自己吐是因为怀孕了，好你个蒙旭，今天我不收拾了，我夏字就倒着写。 “蒙旭……”夏芷晴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的平淡。 “在，夏姐还想吃什么，跟我说。”蒙旭一付谦卑的模样。 “是这样，王动现在在陆医生那里，你去帮我把他叫到这里来，我找他有事。” “就这事？”蒙旭没把这当回事，不就喊个人，跑个脚的事情，这事简单。 “对，就这事，记住，一定要把王动喊到我这，喊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夏芷晴的心里在冷笑着，我就不信，你看到那两个大变态还能保持这个模样，不吐出来才怪呢。 “行，我记住了，夏姐，你等着吧，马上就回来。”蒙旭一脸肯定地摆了摆手，腾腾 地小跑了出去。 …… 解剖室的王动按照陆法医的方法慢慢尝试着平复自己的呼吸，把自己面前的这具尸体想像成一把手枪的模样，上弹夹、拉枪栓、瞄准，然后…… ‘砰’的一声，不是枪声，而是解剖室外面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高声地喊道：“王动、王动？” “这里……”王动回应了一声。 蒙旭并没有在意，听到王动的声音之后，一把推开了解剖室的大门，把脑袋探了进来，说道：“王动，现在有时间没有，夏……” 事情刚说了一个开头，后面就再也接不下去了，看着那具已经泡得腐烂的尸体，还有一脸平静看着自己的两个人，如此诡异的画面让蒙旭也不禁被惊吓到，嘴里突然一阵阵的干呕了起来，顿时捂住嘴跑了出去。 “你看，这就是刚来一年的实习生……”陆山山冲着蒙旭的背影鄙视道，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多么的不堪。” 我到觉得挺正常，像我这样有如此奇葩父母的毕竟是在少数，王动回过头来，又继续刚才陆山山的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准备尽快地克服自己晕枪的毛病。 早上吃的方便面已经被自己吐得干干净净，蒙旭浑身无力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芷晴如此脸色苍白的模样，换成谁看到这一幕也都受不了，那个王动到真够变态的，到了陆山山那里居然跟回自己家一般。 不行，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蒙旭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使得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正常一些，整理了一下，快步向刑侦四队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砰’蒙旭装出一付气喘吁吁的样子打开了四队的大门，屋里的人顿时被惊动，抬起头来看着蒙旭。 早上刚在夏芷晴那里吃瘪的张亮，一看居然是夏芷晴的这个狗腿子，哪里会客气，扳起一张脸凶道：“哎哎哎，那个谁，小学没毕业呀，看好了，牌子上写的是四队，不是你们一队。” 蒙旭就被没听到一般，故做惊慌道：“亮哥，刚才谁把那个王动抬到法医室的呀？” “我呀……，怎么了？”张亮被蒙旭夸张的表情吓得一愣，这时候也把两队的恩怨抛到了脑后，心里一突突，该不会是那个王动被吓出毛病了吧，那可就糟了。 而且这种事不是没有前科的，刚到队里没见过尸体的，很容易就会被那些奇怪的尸块给吓到的，尤其还有这么一个不太靠谱的陆法医在，真要是把王动吓到了，自己也得摊责任的呀。 一旁帮张亮抬人的，已经有开始紧张起来的，开始埋怨道：“我说给他送医院，就你小子非得送法医室，那里是处理死人的，你把一活人送进去，吓出好歹可怎么办？蒙旭，王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蒙旭这个时候却不着急了，哼哼叽叽地就是不说到底怎么了，被四队的几个小子实在逼急了，连忙丢下一句：“你们自己去看吧。”腾腾地就跑掉了。 这是去好还是不去的好？ 几个刑警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去看看得好，万一王动被吓出了什么毛病，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一路上不停地埋怨着张亮，一起向解剖室走了过去。 蒙旭快步跑回了自己一队的办公室，推开门之后冲着夏芷晴喊道：“夏姐，快出来。” “干什么？王动呢？没把人给我带来你怎么就敢回来？”夏芷晴心里的火还没有发出去，蒙旭走的这段时间，无论自己怎么跟别人解释，这帮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都是这个蒙旭干的好事，要不是他我能被人当成怀孕了吗，可怜我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呀。 蒙旭变得着急了起来，在晚一点的话，恐怕就看不到好戏了，拼命地跟夏芷晴解释，又发誓自己要是骗她的话就让下个月的工资、奖金扣光光，夏芷晴这才半信半疑地跟他走了出来。 “去哪？” “法医室。” “不去。”夏芷晴怒道。 “不是进里面去，咱在外面等着，刚才把王动抬进去的四个小子被我忽悠进去了，咱去看好戏。”蒙旭一边解释一边快步在前面跑着。 这到是挺有点意思，夏芷睛眼睛一亮，随后也快步跟了进去，两个人偷偷摸摸在拐角处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四队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不会吧，这帮人心里素质这么强悍？”蒙旭愣住了。 “是呀，不符合常理呀。”夏芷晴疑惑地揉揉头。 突然，法医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四队的几个小子纷纷捂着嘴跑了出来，快步冲进了一旁的卫生间中。 “怎么样，夏姐，我这回干漂亮吧。”蒙旭一脸邀功的样子。 “干得是挺漂亮，不过我很好奇，他们找你麻烦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第6章 女性之友 食堂一侧的角落里，一老一小两个怪物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碗里的猪肝，四队刚才吐过的几个坐得离两人远远的，连就目光都不敢向这里望上一眼，本以为自己这些老刑警的神经已经够大条的了，结果却连一个敢对着尸体吃泡面的家伙都比不上，最令自己郁闷的则是这家伙居然还是一个实习生。 一个苗条的身影从面前闪过，托着食盘向着墙角的两个怪物方向走了过去，旁边的刑警刘二力轻轻碰了碰张亮，指了指夏芷晴的方向。 “哎，有好戏看了。” 张亮抬头瞄了一眼，冷笑了一下：“咱们是人，人家都是怪物，同族不相残。”话里话外明显还对上午的出丑感到羞臊，四个大老爷们居然被一个实习生给耍了，而且还被夏芷晴堵着卫生间的门当面笑话了半天，今天这脸可真丢大了。 食堂一角的王动和陆山山聊得正欢，别看陆山山平时都是死板着一张脸，即使面对自己的大队长也很难有张笑脸，但跟王动待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年轻了几岁，不过要是有人听到两个人聊天的内容，恐怕连隔夜的饭都能恶心的吐了出来，偏偏两个人却吃得如此之香。 “陆医生、王动。” 夏芷睛打了声招呼，把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毫不介意地坐到了王动的身边，露出了 一张迷人的笑容招呼道：“聊什么呢，算我一个好不好。” 王动只是跟夏芷晴见过一面，并不熟悉，笑了笑并没有开口，对面的陆山山却颇有深意地说道：“你可想好了，真的想听我俩说的是什么吗？” 呃……？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顿时被噎住了，想想两个人在解剖室里聊的那些，看着盘子里的饭菜就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 玩笑恰好好处就可以，太过了只会让两人都尴尬，陆山山笑道：“刚才我还问小王有没有女朋友呢，小夏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之类的，可以给小王介绍一个。” 夏芷晴松了口气，瞄了一眼身边的王动，故做惊讶道：“是吗？王动，想找什么样的女孩跟姐姐说说，姐姐手里的资源大把，一定能给你挑到称心如意的。” 王动无奈地笑了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陆山山，刚刚明明聊的不是这个，怎么一样转到这个话题上了，自己这么大的男人，总不能刚到这里就被一个女警给调戏了吧，被那帮损友知道了，多丢自己的面子。 “咳……”王动清了清嗓子，转过身看着夏芷晴说道：“其实就我这个人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女警察多一些，要是漂亮的警花就更好，皮肤要白皙一些，个子1米68左右，眼睛不用太大，可也不能太小，性格要开朗一些……”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比我大三岁。” ‘扑哧’对面的陆山山再也憋不住，笑喷了出来，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好玩的小警察了，居然刚到这里就敢泡起警花来，可你知不知道这朵花不光是警花那么简单而已，这还是一朵带刺的霸王花。 听到王动的话，夏芷晴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随即就换上了一付不屑的表情，小样的，你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毛长齐了吗，就想泡自己。 “小弟弟，按你的要求，姐姐手里刚好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你确定要吗？”夏芷晴的脸上突然换上了一付妩媚的笑容，冲着王动抛了个媚眼。 对面的陆山山突然站了起来，嘴里叹口气道：“哎，这人老了精神就不够，我先回去躺一会，那个，小夏呀，继续，我看好你的。” 夏芷睛略带得意地瞄了一眼陆山山，站起来，换到了他刚才的位置，这里正好刚王动做了个面对面，要是把环境换成咖啡厅，两个人的位置还是像一对情侣一般。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真看上姐姐了？姐姐不介意姐弟恋的。”夏芷晴悠闲地吃着饭，时不时地挑逗一下王动。 王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缓缓地开口道：“查颜观色，是每一个刑警必修的课程，要是姐姐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呢？” “呦，还想考考我？”夏芷睛来了兴趣，把筷子放下，一脸微笑道：“我不介意，你说吧。” “我说的也许不准，先说好，姐姐可不许生气。”王动的目光在夏芷晴身上仔细地打量着。 “好吧，不过不要借机吃姐姐豆腐哦。”在这里混的时间长了，夏芷晴早已经练得荤素不忌，坐好了等着王动看人的本事。 “首先，姐姐是个很漂亮的人。” ‘扑哧’夏芷晴被逗笑了，一边笑着一边回道：“这一点不用你猜，这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王动面色一窘，这个马屁没拍好，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了，整理了一下表情继续说道：“姐姐的家世应该很好，并不是那种为了钱而发愁的人家。” “当警察应该是出于自身的兴趣，而不是单纯地为了工作……” “工作很辛苦，而且经常的熬夜……” “你的女闺蜜应该不是很多，就算有，也是那种性子比较好强的那一种。” “……” 王动缓缓地侃侃而谈着，夏芷晴脸上却变得越来越惊讶了起来，王动说了这么多条，虽然有很多是一脸就能看出来的，但是也有很多是相当的隐私，自己真的想不到，他是怎么看出这么多的，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自己那个活宝老爸派来降服自己的了。 “最后一条……”王动先看了看四周，看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你的大姨妈已经不是很准时了，姐姐，如果你还想三十岁之前生孩子的话，我建议你应该调养一下了。” 夏芷晴脸上的五官已经渐渐往一起靠拢，双目如电一般地瞪着王动，说自己大姨妈不准时自己可以忍，毕竟这是事实，可是居然扯到了自己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这可是碰触到了自己的底线。 声音冷冷地说道：“你这么能算，不如给自己算算，你接下来会在医院里躺多久，可好？” 第7章 临时男友 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捅到了夏芷晴的痛处，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姐姐，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你没有恶意？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有恶意了呗，小子，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夏芷晴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动。 “要不，我告诉姐姐一个保养的秘方，很灵验的。”王动一脸夸张的表情说道。 夏芷晴一顿，不由得有些心动，其实她也知道王动说的并没有错，刑警这个职业就是这样，闲的时候闲死，忙的时候忙死，每天遇到的都是一些重案的犯罪份子，心里的那根线总是绷得紧紧的，长年累月的这么熬下来，好人也得熬废了，就连自己这么喜欢这份职业，也不由开始怀疑起来，自己要不要换一份工作，或者听从老爸的话，去他的公司里上班。 “秘方好用吗？”夏芷晴轻声地问道。 王动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把秘方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一马，还有，把刚才怎么看来的跟姐姐讲一遍，姐姐看看你说的到底对不对。”夏芷晴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半认可了王动，不过还要听听他的推理到底对不对，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老爸派来诱惑自己的。 “能开得起卡宴的警察不多，敢这么大胆开这车上班的，肯定有一个合法的解释，你的薪水是不用想了，所以一定是你的父母给你买的。” “你昨天肯定没有休息好，脸上的眼袋有些重，虽然你用化妆品遮盖了一下，但效果却更差了些，不仅没有起来掩盖的作用，却相反把你化妆技术的不足暴露了出来，所以我猜你的身边并没有女性化的闺蜜，因为你根本就不懂怎么化妆。” 好吧，就算你又说对了，夏芷晴心里迅速把自己的那几个闺蜜排了一遍，自己也惊讶地发现，能够走到自己身边的，到都是跟自己脾气差不多的女孩，平时一个个素面朝天就敢上街，喷了点香水就算打扮过了。 “你的眼角的皮肤已经有些松弛了，如果在不加保养的话，用不了几年就该出现皱纹了，有皱纹容易，但想要抹平可就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了。”王动一脸叹息的表情，到是越发让夏芷晴相信了他的话。 “那我该怎么办？” “买点合适的化妆品保养一下不就行了。”王动理所应当地说道，顺便把自己盘子里的饭全部都吃光。 “你不是还兼职卖化妆品吧？”夏芷晴疑惑地问道。 王动被夏芷晴的猜测气乐了，无奈地说道：“几百块的东西，你认为我会骗你吗？都没你现在喷的一瓶香水值钱。” 几百块就能搞定？夏芷晴并不在乎钱多钱少，而是在乎王动说的有没有效果，不过自己买的那些上万块钱的化妆品都达不到的效果，几百块就够了吗？ 很值得让人怀疑王动的话到底是不是真。 “好吧，现在你就跟我走。”一但好奇心被勾引起来，夏芷晴就再也忍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拉着王动就往外走。 “慢点，干嘛去呀？”王动傻傻地跟着夏芷晴。 “去买化妆品呀，你不是说几百块就可以了吗，怎么，难道你想说刚才是骗我的？”夏芷晴一脸不善地看着王动。 “下午还要上班的。” 王动试图让夏芷晴打消掉这个念头，自己可不想上班的第一天就因为去购物而迟到。 “没关系，你就说你头继续晕不就完了吗。”夏芷睛不耐烦地拉着王动的手，当然这么多同事的面，就给他找了一个翘班的理由。 好吧，看来自己是跑不掉了，摊上这么强势的同事，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早知道这样，自己还不如一直留在解剖室里不出来呢。 夏芷晴瞪了一眼王动道：“让你陪美女逛街呢，你摆出这么一付臭脸给谁看呢？别以为你跟高队有关系，就敢在老娘面前装腔作势，惹急了老娘，高队算个P。” 偶像，巨星一级的，居然敢在刑警队门前骂队长，看这样子也不像是第一回骂，王动连忙抬头看了高队的窗户一眼，还好，关着严严实实的，差一点就吃了她的瓜落。 “你来过过瘾？”夏芷晴坐到自己爱车的驾驶座上，看到王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车里的装潢，让了让。 王动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 夏芷晴不屑地回过了头，机会可是给你了，不开就是你的损失，你以为谁都能摸到我的车呢？ 在刑警队，夏芷晴的车技一向是以凶、猛、快著称，一般的警察都是不敢坐她的车的，停下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吐了出来，这一回带着王动也不例外，加上本身就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刚刚一拐出停出场，卡宴的引擎立刻发出一声怒吼，向着商业街的方向冲了过去。 “慢点，姐姐，慢点。”王动紧紧拉着门上的把手，一脸惊恐地看着前方，他害怕的并不是车子的高速，也不是这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而是自己身边开车的可是一位……女司机呀。 女司机的威力有多大，不用说都能想像得到，自己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再地让夏芷晴慢一些，车子终于减缓了下来，王动长长地吐了口气，自己一定长长记性，以后说什么也不坐她的车了，吓死人了。 夏芷晴很得意，看你一付欠扁的表情，还以为你多么厉害呢，坐上我的车不一样被吓成了怂蛋样，看你以后还怎么跟自己得瑟。 “我说王动，姐不是说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胆子也太小了吧，这以后要是追个罪犯，你该怎么办？”夏芷晴侧过头，一脸严肃地教训道。 “我是装备处的。”王动低声地提醒道。 “开什么玩笑，装备处都是安排那些快退休的老人的，你才多大，有什么资历？怎么能在那里浪费你的大好年华呢，我跟高队说了，把你要到我们一队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领导，你以后就在我手下混饭吃了。”夏芷晴扯起了虎皮，也不怕王动去问高队，大不了自己不承认罢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 “啊……？”王动顿时傻掉了。 第8章 长跑健将 相比自己从前动不动成千上万的化妆品来说，这一回王动选的几样应该可以称为乞丐版的才对，直到从商场里走出来之后，夏芷晴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手上的小瓶，纳闷地问道：“我说王动，你要是敢骗我，你可要小心了，高队都保不了你的。” 被她唤到的男人却跟没有听到似的，双眼一眨不眨，表情肃穆地看着前方，像是发现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王动……我跟你说话呢……”夏芷晴不满地拍了一下王动的后背，接着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嘴欠道：“怎么？看到你女朋友跟别人出来逛街了？” 没有美女，除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背影之外，那些男人自然不是自己考虑的对象，夏芷晴轻轻哼了一声，略有吃味道：“你身边就有一个大美女，你盯着人家的背影看这么久，把我放在眼里没有？” 王动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表情，挑挑眉促狭说：“夏姐，你看那面。” 夏芷睛狐疑地顺着王动手指的方向看去，街道上依然平静得很，炙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射在马路上，反射在眼里，满眼刺目的白光。 “哪里？” “三点钟方向，一个女学生……”王动明确到具体的目标，这一回夏芷晴终于找到了，顺着人行道的树荫，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正在悠闲往向走着，两只耳朵里塞着一对漂亮的白色耳塞，手里还捧着一个手机，像是在聊着天。 值得让王动关注的并不是这个显得清纯、阳光的背影，而是紧紧跟在她后面的一个人影，一个男人的身影。 两人的距离已经靠得很近了，走在前面的女孩注意力明显都集中在手中的手机上面，丝毫没有查觉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跟上了一个尾巴，而且这个尾巴向四周看看了，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双手配合着，试探地摸进了女孩身后的背包里。 小偷？ 虽然以自己刑警的身份管这种事有些大才小用，但天生就嫉恶如仇的夏神探看到如此不平之事，又岂有不出手的道理，眼看小偷已经得手，双手已经从女孩的背包里缩了回来，连忙大吼了一声：“小偷，站住。” 声音一出，四周皆惊，唯有被偷的女孩还是一脸懵懂地继续往前走，被惊到的小偷快步从她身边略过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头，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女孩的目光落到了刚跑过去人的手中，顿时停滞了一下，赶紧拉过身后的背包，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背包不知何时拉链已经被拉开了一半，而自己放在里面的钱包早已经不翼而飞。 “抓小偷~”慌张之中，耳塞却落到了地上，这时女孩也不去管耳塞到底有没有摔坏，大叫一声之后，奋力地追了上去。 夏芷晴自认自己短跑的速度已经能在队里面排上一号，可是比起自己身边的王动来，完全不是一个速度等级的人，明明是自己先起跑的，可短短十几步之后，一阵风就从自己的身边刮过，随后王动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前面。 真是个牲口。 夏芷晴惊讶地看着越跑越快的王动，心里给他下了一个定义，自己干脆也不跑了，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卡宴车，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到要看看是你两条腿快，还是我四个轮子快。 张强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刚到手的钱包还没热乎着，就被人给盯住了，一边跑一边回头观察着，那个丢钱的小姑娘自己当然不在乎，想追上自己你在练十年吧，挑衅般地冲着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就看到了小姑娘身后那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 我去，这是什么牲口？ 不知不觉间，张强却和夏芷晴产生了神一般的同步，都对飞一般追上来的王动感到了心怵，这一回张强顾不得再去回头挑衅，连忙撒开脚丫子，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飞奔着。 跑，可是自己拿手的项目，想当年就连隔壁体校的教练都想来挖自己，可是自己可是心里有梦的男人，为了梦中的女神坚决牢牢地焊在警校。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拉近着，可以看到前面的蠢贼已经明显变得慌乱了起来，看到实在难逃得到出王动的手掌心，连忙把已经到手的钱包横着扔了出去，本期待着这招调虎离山能够起到作用，可他惊诧地发现王动居然连看都没看钱包的方向，脚步都未曾减慢，向着自己笔直地冲了过来。 这下可要了老命了，张强一看自己的计策并不管用，心里只能哀嚎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跑去，还没等跑出两步，耳朵却陡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咆哮声，随即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就已经冲到了人行道上，‘吱’的一声过后，一辆深绿色的卡宴停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就偷了一个钱包吗？至于吗？还没等张强举手投降，身后的王动终于追了上来，大概是第一次抓贼，整个人还是比较的兴奋，也没管这个蠢贼到底投没投降，直接拽住手腕、搂住肩头，‘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按到了卡宴的引擎盖上。 从另一侧下来的夏芷晴顿时傻了眼，她关心的不是那个贼是谁，犯过多大的错，是不是惯犯，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蠢贼身下的汽车怎么样，这个牲口到底会不会抓贼呀，那么多的电线杆子你不撞，偏偏撞到了我的车上。 夏芷晴赶紧把张强推到了一边，看到被他压过的位置之后，一双眼睛顿时直了起来，随后咬牙切齿说：“王动，你过来看看，你都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自己好像惹祸了。 王动连忙试图用自己的笑容来平复夏芷晴满脸的怒气，不过看起来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又一次协商无果之后，自己手中按着的蠢贼就成了自己的撒气筒。 “车是你砸坏的，你赔吧。” 张强一脸无辜道：“没搞错吧，大哥，分明是你压着我撞上去的。” “那不也是你的脸按出来的坑吗？” “你要不推我能有这事吗？” 一警一贼到是因为这事在这里吵了起来，突然，夏芷晴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连忙喊道：“都给我闭嘴。” “喂，是我……嗯，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夏芷晴挂上电话冲着王动喊了一句：“上车，有案子。” “那他呢？”王动指着手里还扣着的张强。 车窗里飞出了一付锃亮的手铐，夏芷晴的声音随后传了出来：“找个地方拷起来。” 第9章 小警帮忙 看着已经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卡宴，张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这牲口也太损了，这么多地方你铐哪里不好，非把自己给铐在电线杆子上面，最特么郁闷的是自己的脸，对着的广告，上面四个大字‘包治百病’。 张强无限期盼的目光望着卡宴消失的方向，心里期盼着卡宴快一点回来，就是把自己带回到警局也好呀，总比站在这里强。 一脸尴尬地看着越围越多的市民，不由羞愧地把自己的头死死地低了下来。 …… 铃声就是命令，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夏芷晴就已经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小脸绷得紧紧的，车子的速度在迅速提升着，让王动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下车时发的誓言——不坐女司机的车。 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犯贱，怎么又上来了。 “小子，出过现场没？”夏芷晴侧头扫了一眼王动，鄙视了一下这个刚到的实习生。 “没有……”王动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夏姐，我的工作在装备处……” “我知道，你总不会想让我现在把你送回队里吧？出趟现场涨涨经验，有什么不好的，一般人我还不想带呢。”夏芷晴没好气地回道，踩油门的脚又往下探了探，卡宴巨大车身经过的地方，犹如飞沙走石一般。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动心里无限地感叹着，就在上班的第一天，他就被夏芷晴给带到了案发的现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得意自己，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卡宴车良好的性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多时就已经出现在一个小区的门前，栏杆抬起之前，王动偷空看了一眼小区的名字‘幸福里’。 名字不错，可惜还是出了事故，夏芷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到底出了什么案子，王动准备老老实实地跟在她的后面，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勘察完现场，带自己回去，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实在逃不掉的话，自己就往法医室里一待，我就不信了，这满天的神魔鬼怪就挡不住你这个彪悍的女妖怪。 十号楼前的空地已经被闪着警灯的警车全面占领了，夏芷晴秉承随意停车的良好习惯，直接就在单元门前的空地停了下来，车门刚一开，自己在一队的跟班蒙旭就跑了过来。 深知夏芷晴脾气的蒙旭此时也是绷紧着一张脸，一丝不苟，看到副驾位置上下来的居然是王动的时候，脸上还略带着些许的惊讶，被夏芷晴瞪了一眼之后，连忙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中午刚刚发生的案情，十三层的邻居听到隔壁激烈的口角声和惨叫声后，迅速报警，在十三层1301房间发现死者一名，男，年龄大概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一米八三左右，体重大概在二百斤上下，据附近的邻居反应，有人喊过他刚子。” “刚子？”夏芷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号实在太普通了一些，在蒙城这个地方，恐怕一百个人里面就得有好几个名字里面带着刚字的，要是他是外来的人口，这条线索就更没有办法去查，不过这大小也算是条线索，拿过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刚子’，想了想，后面又加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夏芷晴急切加入对案件的了解不同，王动自从下车之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之中，想一想上课里老师曾经教过的那些，再融入到这个环境当中，慢慢地观察着，直到夏芷晴回过头喊了他一声，他这才如梦方醒似的跟了上来。 “看什么呢？”夏芷晴把一张通行证递到了王动的手中，看着一脸迷惑的王动问道。 “哦，我想到老师曾经教过我们的那些，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如何。”王动一边把通行证别到了左胸的口袋上，一边笑着回道。 看着有些夺了自己风头的王动，蒙旭就是一阵的不爽，自己的实习期马上就要到了，能不能留在刑警队还是去下面的派出所，夏芷晴的意见还是相当重要的，一听王动居然这么说，一脸不屑地说道：“你一只菜鸟能看出什么来？老老实实地跟着学吧。” 王动扫了蒙旭一眼，有些疑惑，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对自己，脸上微微地露出点笑容，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件放到了一边。 小区的楼房高十五层，案子发生在第十三层，三个人走在一起，蒙旭不停在给夏芷晴讲解着了解到的情况，直到三个人都进了电梯之中。 “电梯的监控已经送回了队里，一有发现，马上就会有通知……” “附近派出所已经派人查找凶手的线索，应该很快就有收获。” “另外，高队让你一会给他回个电话……” “神神叨叨的，又有什么事？”夏芷晴不满地瞪了一眼蒙旭。 电梯门重新打开了，夏芷晴一马当先地走出了出来，王动本来就想凑个热闹，当一个隐形人，可是一进到房间里，他就知道这个想法破灭了。 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除了领着自己玩了两回极品飞车的夏芷晴之外，跟自己最投缘的，自然就是自己面前这位叫做陆山山的老法医了。 看到王动居然跟在夏芷晴的身后走了过来，陆山山脸上的表情还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指了指王动，到是让王动的脸有些红了起来。 刚想往后躲，陆山山却喊道：“小王，过来，看看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陆老的身边自然还有不认识王动的警察，一听陆山山居然让这么一个毛头小伙来检查他的工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王动。 王动还没什么反应，到是夏芷晴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说陆医生，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怎么着，拿这现场带起徒弟来了？” 陆山山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想当我徒弟也行，拜师礼都免了。”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被噎住了，只有变态才去跟你学这个，一个老变态，还有一个小变态。 第10章 死者的手 九月的青羊，气温已经不在是那么酷热难挡，案发的房间已经被刑警里的警察占掉了一半的空间，不过他们现在兴趣并没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面，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被陆山山指到名字的王动，猜测着他的身份。 四周都是在刑警界里混了几年、几十年的老油条，资历最浅的蒙旭也已经快过完了实习期，被陆山山点了号的王动虽然有些腼腆，但还是挺直了腰杆站了出来。 说对说错都自己都没有什么压力，说错了大不了被人笑话罢了，王动带上了白手套，慢慢地靠地了死者的身边。 现在离死亡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淌，大概全身的血液已经流了干干净净，这个叫做刚子的男人，脸朝下，黝黑的脸庞上仿佛还写着愤怒，双眼不甘地看着前方。 王动仔细地观察了一阵，记得老师说道，做为一个刑警，缜密才是最需要做到的事情，任何一丝一毫不妥的地方都不能放过，直到抽丝剥茧，找到最后的答案。 看得越多，到是越来越佩服自己身后的那个老法医，自己能观察到的，他记上了，自己没有观察到的，他也记到了本子上，又认真看了几遍之后，王动站了起来，摇摇头，刚想把本子还给陆山山，眼里突然看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地方，又默默地看了几眼。 王动略有些生硬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陆山山的目光顺着王动的眼神看了下去，尸体还是那具尸体，并没有不寻常的地方，自己已经仔细地看过几次，应该有自信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 做为一名刑警，认真、仔细、缜密的观察是自己必不可少的一种行为，但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只菜鸟，不可否认他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但换一个词来说的话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被王动耽搁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夏芷晴不悦地说：“王动，快点出来。” “哦……”大脑的思维被夏芷晴这一声所打断，王动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太长的时间，连忙抱歉地笑了笑，挤了出来。 “菜鸟就是菜鸟，还真当自己是天生的神探呢？”看着王动成为众人的焦点，蒙旭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刺了一句，不屑地回过头，奚落道：“学着点吧，菜鸟。” 王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今天一直在跟自己过意不去，自己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又怎么惹到他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时，陆山山走了过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眼神之中对蒙旭的鄙视，安慰王动道：“别理他，整天除了溜须拍马之外，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说王动的菜鸟，我看呀，这屋子里面就属你才是最大的那只菜鸟，蒙旭，你可小心点，别又在现场吐了。” 周围熟悉陆山山风格的刑警们已经笑了起来，陆山山说的可是真事，蒙旭第一次出案子的时候，就被现场的尸体给吓懵了，直接就在现场大吐了起来，今天这件事被陆山山重新翻出来之后，到是让大家更加笑翻了天。 成为众人口中笑料的蒙旭悻悻地低下了头，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陆山山较硬，在刑警队这一亩三分地上，最有权威，说话最管用的并不是大队长高红旗，而是嘲笑自己的这个陆山山，在队里面，经常看到带着警督衔的领导，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所以人家说什么，自己只有老实听话的份。 惹不起陆山山，蒙旭到是更加恨上了躲下陆山山羽翼下的王动，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以自己的能力、学历，只有自己一直待在夏芷晴的身边，自己在刑警队的地位才会稳固，要是自己的位置被王动占了上，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那些偏远山区的职位了。 所以当务之及就是在这个案子上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与实力，可是破案这个事情，并不是说你自己想破就能破的，同样一具尸体在两个人的眼里就有两种不同的概念。 蒙旭又嫉妒地看了一眼正与陆山山讨论细节的王动，心里憋着一股劲，非要亲手把这个案子破了不可。 不在理会总是填乱的蒙旭，陆山山靠近王动，笑道：“怎么？看出不同来了？” 老法医的眼光果然毒辣，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现了哪里的不同之后，拍了拍王动的肩膀，陆山山毫不介意地说道：“我干这么多年法医了，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从死者身边起来的夏芷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发现，和王动开始的时候一样，陆山山的眼光的确是青羊刑警队里最大的法宝，被他看过一遍之后，很难再有什么遗漏的痕迹。 现场里面只剩下蒙旭自己在苦苦地思索着，想着学校里老师曾经教过的那些内容，看看自己能不能对上那么一两个，然后好好地羞辱一下那个王动。 摘下了手中的白手套，夏芷晴看到王动一付欲言又止地样子，轻蔑地笑了笑：“怎么着，王动，还真被你看到什么不同了？来，告诉姐姐，说得对的话，姐姐请你吃饭。”这句话更多的是对王动的调笑，她才不会信，被陆山山看过的尸体还有什么可以遗漏的地方。 听到夏芷晴的话，王动立刻来了不愿意服输的劲，手一伸，指着地上死者的手，说：“你们看他的手。” 手？夏芷晴愣了一下，立刻看了过去，不仅如此，王动的声音也吸引到了其它警察的注意，有的时候破解一个案件的关键就在于一点点的线索上面，既然被王动发现了手上的不同，那么也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离得最近的蒙旭反应得最快，死者的手就放在自己不远的地方，顿时把自己的目光吸引到了上面。 这只手有什么不同？ 蒙旭第一的反应就是死者应该是和凶手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手指缝里大概残留着皮肤、衣着纤维什么的，不过这也应该是法医第一要考虑的事情，陆山山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线索的，那么除了这个又是什么呢？ 蒙旭想到的，其它人也能想到，观察了一会还是没发现什么头绪，夏芷晴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王动，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说王动，你不是随便指个证据来哄我们呢吧，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案发现场，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屋子里除了王动和陆山山，其余的人都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同，手就是手，手上也没有伤，这还能有什么不同？ 你看，我说我不说，你们非让我说，我说了你们还都不信，王动懒得跟他们犟嘴，看着已经皱起眉头的陆山山，恭敬地说道：“陆老，你看出什么了没？” 陆山山直接瞪了王动一下，不爽地说道：“你这个称呼有问题，陆老？我哪里老了？就连高红旗那小子都不敢叫我陆老，你怎么就敢？” 呃……？这不是显得对你的尊敬吗，难道非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你老陆不成？那样不是丢你的人，而是跟打我自己的脸没什么区别，心里又琢磨了一下，王动换了一个词说道：“师傅……” 嗯，这个称呼陆山山还是比较满意的，大手往王动肩膀一拍：“你小子不错，就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第11章 粗糙的掌心 法医的徒弟是什么？ 当然还是法医了。 这可不是王动想要的工作，做医生这件事，有自己老妈和老妹就可以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警察得了。 听到陆山山居然如此的看重王动，夏芷晴又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死者的手，这一回到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除了手比较大一些，指节比较粗一些，手指稍显得黑一些之外，并没有看出其它的不同来，这两个变态到底看出什么来了呢。 一脸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说道：“王动，别跟个娘们似的掖着藏着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动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警校里大大咧咧的女生不是没有，但凡有些姿色的都是轻声细语、嗲声嗲气的，生怕别人把自己往粗鲁那堆里，这位可好，根本就是荤素不忌，难道这就是警察与警校之间最大的区别吗？ 被夏芷晴瞪过之后，王动一脸无奈地走了过去，其实这事让陆山山说出来也许更有说服力，但这老头明显是想考自己一把，所以王动只好自己站了过来。 “大家注意到死者的掌心没有？”王动一指死者的手，摊开向上，粗糙的掌心就暴露了出来。 掌心？除了指甲难道掌心也能留下痕迹？ 夏芷晴往前走了几步，又仔细地观察了遍，掌心粗糙，手掌的掌丘处肉垫比较厚实一些，仔细在观察一下，上面还有一层老茧。 这个人一定干过力气活。 夏芷晴立刻确定了这个答案，不过这个线索其实也并不明显，城里面干苦力讨生活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些，再加上城市周边种粮种菜的，哪个手里不是一手的老茧，这个又有什么出奇的呢。 “我说王动，不过就是一个老茧罢了，你不用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吧。”夏芷晴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屑。 既然已经开了个头，那么接下来就容易说一些，王动的手指上移到了死者那略黑一些的手指上，开口道：“手掌的老茧只能说过他做过苦工，但手指上的黑色部分却能说明到他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咦？这能说明什么？夏芷晴的好奇心又被王动拎了起来，往前凑了凑。 “我刚才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幸福里小区应该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能住在这里面的应该都是有一些经济实力的人，租下这间房需要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死者做为一个做苦力的人却住在这里，这就有问题……”顿了顿，王动继续说道：“这些苦力谁愿意拿着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住这么高档的房间呢？” 听到王动的疑问，屋子里的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半天没动静的蒙旭不甘地顶道：“万一他突然发财了呢。” “发财？”对这个蒙旭，王动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地看着他继续问道：“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三千。”蒙旭想了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你认为就算租房，你能不能租得起这里的房间？”王动步步紧逼地问道。 这不废话吗，一共才开三千块钱，除了吃、喝、玩，谁还能有大几千住到这里呢，蒙旭摇摇头。 “好，就连你一个城市里有正经工作的警察想租这里的房子都要考虑一下，那么死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苦力，他又哪来的发财的机会住到这里呢，当然中彩票除外。” 原本只是一桩谋杀案，被王动这么一分析，事情好像更加的麻烦了起来，王动说的也没有错，这个人怎么会有钱住到这个地方？是借款？还是有人资助？ “那你从他手上黑色部分又能看到什么呢？”夏芷晴疑惑地问道。 王动接下来做了一个动作，到是让夏芷晴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王动毫不介意地把死者的手放到了自己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考虑了一下说道：“蒙旭说得也没有错，死者既然能住在这里，就证明他肯定有了一笔钱，人有了钱之后，花钱就成了最主要的享受，比如洗个腿、按个摩、蒸个桑拿什么的……” 话糙理不糙，没有人怀疑王动的话有什么错误，这帮力工的生活真的就是这样，有家的还好，碰上那种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赚来的钱很容易就扔到桑拿房的无底洞中，可是这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除着王动的分析逐渐的深处，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开始那么的不屑，王动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还没有说透，他后面会说什么，很值得自己去期待。 “经过这么多次的蒸呀、搓呀、揉呀，这些黑色依然还在，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王动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大多都是被自己的话所吸引，当然除了那个蒙旭一脸不甘的表情除外。 “这个人一定从事过很长时间同一种工作才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迹，比如汽修厂的修理工，还比如……” “矿工？”夏芷晴的眼睛亮了起来，只有那些长期在矿井下面生活的人才会留下这种痕迹，虽然这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但却是永远都洗不掉的。 “他的手上没有汽油的味道……”王动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分析下去：“所以应该不是修理工，我猜他应该是附近矿区里的矿工出身，但却因为某件事，发了一笔财，发财的有可能不是他一个人，应该是几个人，而且这几个人的关系也应该很好，要不然就不能解释为什么伤口会出现在肋部。”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肋部，王动让蒙旭站了过来，来模仿那个死者，自己则扮演那个杀手，一边解释着自己的行为，一边装做庆祝的样子抱了过去。 为了抱住王动，蒙旭的手不自主地张开，这个时候，王动一边笑着，一边把用来充当刀具的水笔顺着蒙旭的肋部点了一下。 众人看得仔细，位置跟死者伤口的位置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们选的位置都是一样呢？”夏芷晴好奇道。 “这应该是凶手养成的一个习惯。”王动抱歉地向蒙旭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水笔说道：“他应该当过兵，只有军人才懂得怎么样快速致人于死地。” 第12章 他，我要了 王动的声音不是很大，开始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紧张感，到了后来随着分析的深入，渐渐变得侃侃而谈起来，而且他现在几乎已经肯定地判断，这个人就应该是青羊矿区中广大矿工群体中的一员。 矿工、当过兵、外号刚子，再配上这身高和体重，看起来案情好像马上就要明朗起来，不过分析完案情之后，王动却意外地发现，夏芷睛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激动的笑容，相反那种复杂的表情却是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 彷徨、犹豫、纠结，各种为难的表情都已经写到了她的脸上，王动不晓得这是为了什么，目光落到陆山山的脸上时，他苦笑地冲自己摇了摇头。 现场的勘察已经完毕，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抬上了担架，下一步就是等待法医进一步的解剖结果出来。 临走的时候，陆山山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却没有说出口，挫折是每一个警察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自己再怎么提醒也不如让他们亲身经历一次的效果好，这次陆山山并不想提醒王动，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他还差得远呢。 空气中的气氛很压抑，听完自己的分析之后，夏芷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准备收队了。 “夏姐……”王动紧赶了几步，拦到了夏芷晴的前面，一脸狐疑地问道：“是我刚才哪里说错了吗？你可以提出呀，错了我可以改，总不能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吧。” 夏芷晴听到王动的疑问微笑了一下，拍了拍王动的肩头说道：“你没错，问题分析得有凭有据，干得很棒。” “那你们为什么都是这种表情？”看看蒙旭，看看身后的那些一队的探员，王动不解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夏芷晴前进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一脸无奈地说道：“你知道青羊市周围有多少矿井吗？” “不知道。”王动摇了摇头，以前就知道青羊的物产资源很丰富，但具体到数字自己就有些抓瞎了。 “有开采证的差不多五十个，没证的大概两、三千个，这还是保守一些的估计，具体到多少，从来都没有人能统计得过来。” 王动傻了眼，两、三千个矿坑，这个夸张的数字已经极大地震惊到了他，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听到自己猜测死者是矿工的时候，都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条线索跟那个叫刚子的线索一样，不过又是大海里捞针罢了。 夏芷晴鼓励一般地拍着王动的肩膀，做为一个刚来实习的新手，王动今天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很难想像，他不过就通过死者的一只手，就能联想到这么多的事情，掌纹上的老茧、黑色的手指，虽然是大海捞针一般，但还是值得自己去查一查。 夏芷晴走过去了，身后的蒙旭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不屑的冷笑着，轻声地说道：“小子，你知道青羊有多少矿工吗？” 王动摇了摇头。 “虽然从来都没有人统计过，不过两百万总是有了，恭喜你，又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两百万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其实能真正指名道姓的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那些盗采的黑矿口里，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在干活，恐怕找到这些矿主，他们都能睁着眼睛说这些口子不是他的，顺便在找出一大堆的证人出来。 冷冰冰的两个数字就让王动的心彻底地冷了下来，凭良心说，自己看到掌心上的证据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觉得破案的过程不过如此，外号有了，工作有了，身高、体重、面貌这些都都攒在一起的时候，破案应该就是很容易的一件。 只是没想到，冷冰冰的现实给了自己当头一棒，就是一个口子查一遍，大概几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所以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线索而已，却还不是最重要的。 回队里的车上，王动一直沉默不语，到是夏芷晴和蒙旭一直在交流着彼此对案子的看法，只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夏芷晴在说，蒙旭在听而已。 车子回到了队里，王动一个箭步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大楼里面，随后下车的蒙旭不屑地看着王动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鄙视道：“夏姐，这个菜鸟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他当他是谁呀，福尔摩斯还是神探柯南呀，摆张臭脸给谁看呢？” 话虽然说的对，但听在夏芷晴的耳朵里却总是不太舒服，看到今天的王动彷佛也看到了刚到这里的自己，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也像王动这样，冒冒失失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起到，不过自己当时还有一个好师傅，自己也就在是他的包容下才慢慢地成长了起来，他……叫做高红旗，现任青羊市刑警大队大队长。 刚要进去，脑子里突然记起了另一件事，拿出手铐的钥匙递给了蒙旭：“青羊广场那里被铐了一个小偷，你去把人带到广场路派出所去。” 拿着钥匙就是一脸懵逼的蒙旭，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甘地说道：“夏姐，马上要开分析会了，开完会我再去吧。” 夏芷晴瞪了他一眼，训斥道：“让你去就快点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好吧，这回蒙旭是没办法了，一边叹气着一边往外走着，看来自己狗腿的生活就要保不住了，那个新来的小白脸明显更合夏芷晴的胃口。 见色忘义的家伙，蒙旭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找了辆车，直奔青羊广场而去。 夏芷晴没有回到自己的一队，而是直接奔到了大队长的办公室，她想跟队长要一个人，这回不是随口开玩笑就能把自己打发的，自己要的是他正式的命令。 “队长……” 办公室的大门‘砰’的就被人推开了，高红旗手腕一哆嗦，直接半杯热茶就洒到了桌子上面，一脸无语地瞪着夏芷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急匆匆闯进来的夏芷晴却一点惹祸的觉悟都没有，站到高红旗的桌子前，一脸认真地说道：“高队，那个王队我要了，你开个手续吧。” 第13章 高队出手 走到装备处大门的时候，王动犹豫了一下，脑子里又回复了一遍陆山山告诫自己的话，不就是一把枪而已，难道还比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还要吓人不成。 一咬牙，王动推门走了进去，还好，这一步比上午的那一步要稳得多，鼻子里已经闻到了那种略微刺鼻的枪油味，皱着眉又往前走了几步。 听到开门的声音，在屋子里面保养手枪的老徐疑惑的探出了头，看到居然是王动的时候，脸上就憋不住开始乐了起来，促狭道：“哎哟，这不是王动吗，快过来让我看看，上午连句话都没说上，你就被抬走了，怎么着，现在没事了？” 王动的脸一红，一方面还要克制着内心的不适，一方面还要听着老徐言语里淡淡的嘲弄，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道：“没事了，谢谢关心。” 老同志，就有老资历，有什么自己看不过眼的，憋在心里就不痛快，王动的生硬的笑容，落在他的眼里就变成了没本事的人在跟自己拍马屁。 笑容顿时消失在脸上，脸一耷拉，若有所指一般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的娇贵，几年的大学都读下来了，看到枪居然能晕倒，哎，这事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王动的心里渐渐地腻烦了起来，晕枪这是一种心里疾病，又不是我非得故意用这招来逃避什么，见过能包容自己这毛病的人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种的老同志，说你倚老卖老都觉得是夸你了。 老徐能在队里待了几十年，眼光自然毒辣得很，看着王动脸上的表情，就能估摸到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脸一板，把手中擦枪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拿起钥匙打开了枪柜，命令道：“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来到装备处，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得听我的命令，你今天把所有枪都保养一遍，下班之前，我来检查。” 命令下达完毕，老徐背个手，拎个大水壶，推开门走了，只留下一个傻了眼的王动，看着满库的手枪眨了眨眼睛，顿时为难了起来。 他在这里这难，高红旗在办公室为难，自己的这个徒弟跟一块牛皮糖没什么区别，话里话外就是想把王动调到她的一队去，可调他不是自己能说得算的，把他调走了，回头自己怎么跟老领导交待？ 你让儿子到这里解决晕枪的症状，还没到一天就让我安排到一队去出外勤，这个口我也不好张呀。 牛皮糖还在自己的身边转来转去的，高红旗陡然想到一个可能，上下地打量了一下夏芷晴，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猜测道：“我说夏夏，你跟师傅说，你是不是看上王动了？这么积极可不是你的作风呀。” 我能看上他？夏芷晴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眼睛瞪到最大，脸上的表情不停地换着颜色，口中慌忙地解释道：“师傅，你说什么呢，我怎能看上他？别开玩笑了，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夏芷晴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变得这么的紧张，自己已经二十四了，内心当然也渴望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可是自己的家世、自己的工作都在无形地拖着后腿，只要有接近自己的男人，自己首先想到的一点就是对方是不是冲着自己家里的钱来的？ 自己长得虽然不错，但脾气又臭又大，又学不会其它女人的温柔，整天凶巴巴的，除了这帮刑警队的把自己捧成了女神，就连那些派出所的民警看到自己都是敬而远之，就连王动不是也说过吗，自己不像一个女人。 该死的职业，还有那个该死的王动，每每想到自己的婚姻问题，夏芷晴总是想从这份工作里跳出来，舍不得脱掉这身警服的话就去换一个警种，那怕一个户籍警也好，总能让自己活得更像一个女人。 夏芷晴眼睛里的慌乱又岂能逃得过高高高红旗这个老刑警，关于夏芷晴个人的问题，她父亲也找过自己，两人谈了几回去始终没个结果，一是夏芷晴不愿意，另一方面也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王动的出现到是让高红旗的心里琢磨了一会，原本还打算跟老夏谈一谈，毕竟王动可是老首长的儿子，不管哪方面的条件都是一流的，也不用担心人家惦记他的那点家底，至于王动比夏芷晴小三岁的事情也不成问题，女大三抱金砖，要是夏芷晴也是这样想的话，自己到可以在里面撮合一下。 冷静下来的夏芷晴，开始跟高红旗解释自己为什么非要把王动要过来的原因，王动细致的观察、缜密的心思、锐利的眼光都值得自己欣赏，现在说他肯定会成为特别棒的刑警也许还早了一些，但自己相信，最起码他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好刑警所有的条件。 “我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警察的。”到了最后夏芷晴一脸严肃地高红旗说道，大有不把王动拉到一队就不罢手的架势。 高红旗又想了一会，决定先跟王动谈谈，这小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还不知道，是真的像老领导信上说的给他找一个治晕枪的地方，还是直接代入到刑警的角色里面，自己还是问个清楚得好。 “这样吧，夏夏，你跟我来，咱俩去问问王动到底什么一个意思，要是他觉得装备处好，不想换地方，那么我也没办法，要是他的理想是当一个真正的警察，一个警察中最骄傲的角色，那么我就把他直接调到你的手下，怎么样？” “好，就这样定了。”夏芷晴满口答应了下来，出于刑警的缜密，她还是对王动的来历产生了一些好奇，这个小子到底是走了谁的关系，居然能让高红旗想调他都得先问一下他的意见。 一脸懵懂地跟在了高红旗的身后，两个人快步走向了装备处的方向，到了门口的时候，高红旗停顿了一下，转身对夏芷晴说道：“夏夏，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去试一下王动的口风，要是他同意的话你在进去，要是他不同意的话，也不影响你俩以后的关系。” 以后的关系？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高红旗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自己只好把问题咽了下去，脑子里陡然想到高队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自己心里不禁也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王动？ 第14章 警察的荣誉 出乎高红旗的预料，刚一推开装备处的大门，自己就看到那个治疗晕枪的王动正拿着一块抹布笨拙的擦着手中的手枪，看着那一脸纠结的模样，也能猜到他心里恐怕并不是很好受。 “高队长。”王动还以为是个那老警察回来检查工作呢，抬头一看居然是大队长高红旗，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了个礼。 高红旗回过礼之后，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王动，指着桌子上的枪说道：“枪不是这样擦的。” “我知道……”王动讪讪地回道，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没有人教过我到底怎么才能把手枪拆开，而且我的任务是下班之前，把这些枪都要擦一遍才行。”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老徐给王动的一个下马威，高红旗笑了笑，把王动手中的枪接了过来，还不忘多问了一句：“你上午不还是晕枪了吗？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好了？” 王动讪讪地笑了笑，又跟高红旗解释了一下陆山山教给自己的办法，到是差高红旗差点笑背过了气，这个陆山山到是真的有办法，居然能用这种奇葩的方式治好了王动的病，轻声说道：“看好了，擦枪可不是简单地擦一下外面就可以的。” 刚才还代表着狂暴的手枪在高红旗的手中却变了另一付的模样，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手指与手掌之间的配合过后，一把手枪就变成了一堆零件整齐地放到了桌子上面。 “看清楚了没有？”说这句话的高红旗略带着一丝的炫耀，他并不认为王动能看清楚自己手上的动作，这也是自己曾经的骄傲所在，最快的时候自己达到过十三秒的极限，现在虽然很久都不练了，大概十五秒内也能完成了。 短短的十五秒，需要的手指与手腕的灵活配合，哪怕错了一点点，拆完的时间都会被延长许多，高红旗准备在做一回慢动作给王动看看，让他记得更牢固一些。 “看清楚了。”王动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切，谁信。”这并不是高红旗说的话，而是来自于门外的夏芷晴，一脸不屑的样子，心里已经把王动当成了自大狂，拆枪看起来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掌握的，高队的速度自己可是见识过的，怎么会一遍就让王动看穿呢。 高红旗脸上的自信顿时尴尬地停住，自己还打算多给他讲解几次拆枪的步骤，手法的运用，这小子到好，直接一句话就给自己否了，自己的好胜心也被王动激发了出来，原路把枪又组合了回去，放到王动的面前，挑衅地说道：“小子，我不求你拆枪的速度有多快，只要你把枪拆成我刚才的样子，晚上我请客，怎么样？” 王动把锃亮的手枪握在了自己的手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记住的那些动作，睁开眼睛的时候却问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要是我把枪装上了怎么办？” 那一刻高红旗差一点连‘我就把枪吃了’的话都冒了出来，不过一想自己跟一孩子较什么真呢，大笑了一声之后，爽快地说道：“好，你要真能把枪装上，我就请你吃一个星期的饭，不带重样的，这行了吧。” 嗤笑还挂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又听到王动更加猖狂的声音，这回夏芷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偷偷把装备处的门打开了一道缝，向里面看了过去。 自己到是要看看，这个牲口到底像不像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只看了一遍就能把手枪拆掉又重新装上。 王动深吸了一口气，迎着高红旗并不信任的目光开始了自己第一次拆枪的过程，弹匣首先被卸了下来，套筒、复进簧一个接着一个被王动拆掉，虽然动作还很生疏，也很缓慢，但必须要知道，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拆枪，而且是在只看了一遍的情况下进行的话，这种动作就已经让人感到了惊讶。 高红旗的心里已经不在淡定了起来，自己十五秒的时间早就过去了，王动的拆枪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却没有丝毫的停滞，一直在按部就搬地走下去，终于所有的零件都被摆放到桌子上后，高红旗看了一下时间，四十八秒。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高红旗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问号，门外的夏芷晴更是瞪大了眼睛，牲口果然就是牲口，居然只看一遍就能把步骤都记了下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拆完了就是装回去，拆了一回之后，装上就显得容易许多，王动手上的动作很快，最起码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在装上最后一个零件——弹夹之后，王动把手枪放到了桌子上面，抱歉地说道：“我赢了。” 高红旗已经无话可说，这时候到是有些佩服起夏芷晴的眼光来，这个王动果然是一个厉害的家伙，从刚才露这一手就能看出来，这小子身上的本领肯定很多，这样的人材又怎么能在装备处里混日子呢，既然他的晕枪症已经好了，那么成功的希望应该增加了许多。 “王动，你虽然今天刚到，但还是给了我很多的惊喜。”高红旗一只手摸着桌子上的枪，感受着从枪身上传来的冰冷，喃喃地开口了。 王动仔细在听着，眼神的余光不时地扫过那扇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门后有人，这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是那个老警察，还是夏芷晴，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她可是特别想把自己调到一队的，高红旗应该就是她请来的说客吧。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年的实习期就在这装备处里白白地浪费掉吗？”高红旗话风一转，开始做起教育工作起来。 “高队说的对，既然我晕枪症已经好了，在留在这装备处也就不合适了。”王动一脸正色地说道，到是让高红旗松了口气，这小子果然上道，看来自己的任务有望轻松就达成了。 顿了顿，王动继续说道：“今天陆法医已经说了要收我为徒，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准备去做他的学生，陆老师的人品和技术都是值得我所尊敬的，能当上他的徒弟也是我的荣幸，所以还请高队成全。” 高红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肌肉，脑子里重新整理了一下王动刚才的话，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子居然要去——法医室？ 第15章 扩大会议 就在高红旗一脸懵逼的时候，门外的夏芷晴却再也忍耐不住，时间这么紧迫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跟王动磨这个牙，做为刑警，讲究的自然就是一个效率。 ‘砰’地一声推开了装备处的大门，就在王动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夏芷晴直接拉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拽，命令道：“走，马上去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夏芷晴，这多少有些出乎王动的意料，接着自己的手腕一紧，被夏芷晴拉住就往外拖，听完她的话，自己到是有些懵了。 “夏姐，装备处的还用开会？”王动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装备处，是一队，案情分析……扩大会议。”夏芷晴手腕一用力，直接把王动从里面拖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拽住，往外走去。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自己费了这么半天的力气也没有夏芷晴这一下来得有用，高红旗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也得多充充电才可以，现在的小青年可不像他那一代了，用理想、荣誉就能绑定一辈子，这个十几年都没有改变过的警队也是到了该变革的时候了。 案情分析就分析呗，居然还要多了扩大两个字，毫无疑问，这个扩大的目标肯定就是自己了，王动一边心里嗤笑着，一边跟上了夏芷晴的脚步。 说实话跟高红旗说自己想去法医室，不过是说句笑话而已，要是让自己老妈知道自己跑到千里之外就为了当一个法医，说不定会直接追到青羊把自己带走的，对自己来说，反到是刑警才能引起自己的兴趣，不然自己也不会在大学里专门学了四年了。 对于这种真枪实弹的案情分析会，王动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好奇性，以往都是跟同学们在一起做这种模拟的案情分析，今天突然走进了现实版的分析会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皮鞋的响声在会议室门前停了下来，做为暂时的跟班，王动反应很快地走到了夏芷晴的前面，轻轻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在自己想来，门后的场景应该是严肃、端正，每个人都应该绷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拿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同事与同事之间来回不停地交换着意见，只是让王动没有想到的，会议室里面却是另外的一种场面。 首先，迎面扑来一阵呛人的烟味，会议室里面看上去跟电视剧里的仙界也没有什么区别，烟雾缭绕半空中，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说话的嗡嗡声传到自己的耳朵中，内容也基本跟破案没有任何的关系，王动的心里不仅一阵的茫然，这就是自己期盼很久的案情分析会吗？ 跟在后面的夏芷晴看到了王动的不妥之处，轻轻拍了拍王动的肩膀，靠近他身边的时候轻声安慰道：“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的。” 是吗？ 王动的脑子里突然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想法抛出了脑后，随后跟在夏芷晴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中。 会议室并不是很大，而这些老刑警最离不开的就是两样东西，一是方便面，另一个就是手中的香烟，不吸烟的王动有些抗拒着这种环境，不过看到夏芷晴一样皱着眉头忍下来的时候，自己只好强忍着把鼻子捂了起来。 “现在开会，今天的发生的杀人案大家都已经到过现场了，有什么想法，就先说说吧。”坐在中间的夏芷晴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大声喊道。 嘈杂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王动有些意外地扫了一周，在坐的不乏三、四十岁的老刑警，现在被夏芷晴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到了他们头上，他们居然连点怨言都没有，着实令王动有些奇怪，不过从这一点也能说明，夏芷晴这个人，应该也不会像自己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听到夏芷晴的话，屋子里先是安静了十几秒钟，接着做为夏芷晴头号狗腿子的蒙旭首先站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来回跑一趟时间比较紧的缘故，他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小的汗珠，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打开，环顾了一圈，看到王动的时候明显停了一下，接着便带着不屑的表情移开，随后用坚定地说道：“我认为，这件案子并不是很复杂，应该是凶手和死者两个人因为一些矛盾，从而引发的激情杀人，凶手应该是跟死者刚子同屋住的三个人之一……” 会议室的墙上，已经出现了小区监控探头拍到的几个人的图像，从照片上面来看，这个几个平时的关系到也很不错，勾肩搭背的从小区的大门出来进去的，看上去跟好朋友没什么两样，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几个人突然反目相向。 人脸有些模糊，但还是大体能辨识出这几个人的容貌，打印好的照片已经分发到市里的各个派出所，下一步就是进行密集的排查行动，毕竟这三个高危份子已经构成了社会上最不稳定的因素，必须马上抓捕才可以。 其余人都在看着几个人的脸，王动注意到的却是图像截取的时间，每天都是九、十点钟左右，四个人嘻嘻哈哈地从小区里走出去，看着身上的衣着似很高档一般，而且最让自己疑惑的就是，这么多张图像，居然连一张他们从外面回来的截图都没有，换句话说，他们有可能都是黑天之后才从外面回来，在屋子里住了一宿之后，接着又出去潇洒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赚到大量的金钱，来支持他们每天的消费呢？ 王动脑子里已经写满了问号，就在满脑子疑惑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夏芷晴大声地宣布道：“如果没有疑问的话，那么就按这个方案定，所有人员马上行动起来，全力追查这三个人的身份和下落。” “报告队长，我有问题。” 就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之中，王动举起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第16章 不同的见解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手上都是一滞，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了王动的脸上，不解、疑惑、嘲笑，甚至还有蒙旭带来的深深的鄙视。 “我说王动，这里是一队的案情分析会，你一个今天刚到的实习生，老老实实听着就行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神探柯南呢，想一出就是一出。” 教训完王动之后，蒙旭不屑地转过头，不料却刚好与夏芷晴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夏芷晴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王动是我从高队那里要过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呃…… 这下有些麻烦，蒙旭没有想到给王动撑腰的居然是夏芷晴，连忙讪讪地笑着，摇了摇头。 夏芷晴这才收回自己目光，从前觉得蒙旭还算不错，怎么今天跟王动这么一比的话，怎么显得这么的粗俗、不堪呢。 抬头看了一眼王动问道：“王动，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说一下。”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上虽然不是第一回，但却是自己最紧张的一次，下面坐着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老公安，自己要是说的不好，不对的话，搞不好就成了大家的笑柄了。 咳，王动轻轻咳了一下，终于开口了。 “在刚子的死这一点上，我是同意蒙旭的意见的……” “马屁精……”蒙旭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声音虽然不大，但会议室里大部分人却已经听到了，夏芷晴气恼地瞪了一眼蒙旭，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王动到像是没有被蒙旭所影响道，继续着他的看法：“但这四个人平常生活的状态上，到是有些疑问。” 生活状态？不光夏芷晴愣了一下，其余的人也都有了疑惑，这种激情杀人又跟生活状态有什么关系呢？ “首先，死者刚子只是一个苦力，或者矿工，他从哪里来的钱住到了这么高档的小区之中，或者他为什么要住到这种小区中？”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每天出小区的时间都集中在九点或者十点左右，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都不是那种去打工的衣着，那么他们去干了什么？” “还有，激情杀人，凶手身上只有一个伤口，说明只是一个人出手杀了他，但为什么另外的两个人也要一起逃跑呢？留下做个人证也好，跟他俩根本就没有关系的呀。”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王动就列举了好几条自己疑惑的地方，夏芷晴又轻轻揉着皱起的眉头，其余的老刑警们也都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安静了大概几秒之后，蒙旭忍不住开口地呛道：“王动，你说的这些跟我们找凶手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只要按着刚才制定的计划做下去，只要把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找到，我们就能把这件案子给破了，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会议室里有些乱了起来，一方面王动的说法很值得大家去深深考虑，但蒙旭说的也没有错，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到另外三个人的行踪，只要把他们抓住了，所有的疑问就都可以解开。 坐在中间的夏芷晴考虑了几秒钟，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喊道：“现在按照刚才的计划，所有人马上行动……” 蒙旭笑了，很得意地笑了，目光扫到一脸苍白的王动，不屑地白了一眼，刚要离开自己座位的时候，耳边却听到夏芷晴的声音：“王动，你跟我来。” 脚下的步伐一滞，心里顿时生成不妙的感觉，自己的位置好像有些保不住了。 王动有些不能理解，明明自己已经看到了这些的疑点，为什么没有人想去考虑一下呢，而且自己对这种大撒网的抓捕并没抱有多大的信心，从凶手逃遁到拉网抓捕，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以现在的车速，怕是早就逃出了青羊了吧。 一听夏芷晴喊到了自己的名字，王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追了上去，跟在了夏芷晴的身后，下了楼。 熟悉的那辆保时捷卡宴，王动上车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身上多少还带着学生时代的桀骜与不驯，要不是母亲的教导起了作用，恐怕在会议室的时候他就能跟蒙旭面对面的呛呛起来，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了汽车中，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也不想搞懂夏芷晴会把自己带到哪里。 “怎么，还生气呢？”夏芷晴的声音打破了汽车中的沉默。 “没，没生气。”王动讪讪回道。 夏芷晴自然听出了王动话里敷衍的意思，她并没有去拆穿王动的谎话，继续追问下去，只会让王动更加的难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话。 “知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吗？” 王动愣了愣，目光转移到了汽车里面的导航上面，一条笔直的粗线正在顺着马路向前延伸，一眼看不到终点。 “不知道。”王动如实地回道。 “从这里到矿区大概要一百公里，道不是那么好走，趁着这个时候，你抓紧时间想一想我们怎么才能把刚子这个人从大海里捞出来。”夏芷晴扫了一眼王动，略有些调皮地说道。 “啊~？”王动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矿区？她不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了吗，为什么还要去矿区呢？ “啊什么，我可警告你了，要是你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小心我直接把你打法给陆山山去做徒弟去。”话刚说完，夏芷晴才想到，这句在大队畅通无阻的威胁对这家伙并不是很好用，人家可是刚到这里就能跟陆山山称兄道弟的人物。 不过王动并没有注意到了夏芷晴后面的威胁，听到最后的目的地居然是矿区，刚才还阴沉的表情顿时笑开了花，连声地答应道，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准备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对于自己的决定，夏芷晴也说不上是对还是错，蒙旭说的并没有错，趁着命案才发生不久，现在正是追击凶手的最佳时间，要是等凶手跳出了包围圈，那才是最棘手的事情。 但王动说的也没有错，假如死者现在活着，他们四个人平时的轨迹也处处透露着不正常，看来只有找到这个刚子的身份，才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第17章 矿区见闻 出了青羊市区，往南、往西都是所谓的矿区，离矿区越近，道路越是难走，黑色的沥青路已经被压得坑坑洼洼的，犹如一条丑陋的伤疤一般，向前方伸去。 “这条路就没有人修一修吗？”王动的身子随着汽车不断地起伏着，自己发誓，这条路是自己这辈子遇到的最难走的一条公路，没有之一。 “修？”夏芷晴轻轻地哼了一声，顿了顿，抱怨道：“谁修？政府还是那些破坏路的矿主。” 王动有些不明白夏芷晴话里的意思，道路不好当然是政府的问题，如果政府没有钱，那些赚着大把大把钞票的矿主当然就应该把这条路修一修的，毕竟每天行驶在这条路上的都是拉着他们矿石的重型卡车。 知道王动是刚到青羊这个城市，大概还不了解这些城外的矿区现在是一付什么模样，夏芷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开口说道：“政府不是不想修这条路，而是没有办法修。” “前几年铁矿石市场火热的时候，这条路上挤得满满的都是拉矿石的货车……” “想修路，就得先封路，可每天流出去的都是大把大把的钞票，有哪个矿主肯定让卡车停下来，等着政府把路修完呢。” “这才几年的功夫，从前车水马龙的道路突然就变了一个模样，你也看到了，现在路上才有几辆车在跑……” “矿石掉价掉得太快，矿主的生意自然就不如以前，现在大家都在苦苦地维持着，等着铁矿车有涨价的那一天，可那一天真的就是那么容易到来的吗？” “没有车跑，这条路自然就没有修理的必要，如今就这么破破烂烂的放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修。” 对这些城外的事情，王动知道的并不清楚，不过听完夏芷晴的解释，自己心头的疑惑就更重，死者刚子的钱财来源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一面是赚不到钱的矿井，一面是大手大脚花钱的矿工，这个画面怎么想都是这么的不协调呢。 随着聊天的开始，车内的气氛也渐渐融洽了起来，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话题就聊到了这桩刚发生的杀人案，不过首先谈到这件事的并不是王动，而是一直都没有给出自己确切意见的夏芷晴。 “刚看完案发现场的时候，我的意见跟蒙旭判断的差不多，应该是凶手与死者之间的矛盾引起的争执，或许是刚子体型给了凶手足够的压迫感，让他必须采取某种行动来保护自己……” “于是他拿出了刀，用自己最熟练的动作，干掉了刚子。”王动顺着夏芷晴的意思猜测了下去。 “说得对，其实这件案子并不是很难侦破……”夏芷晴脸上的表情有些轻松，接着又补充道：“但我现在却对你的分析产生了兴趣，城里那么多的警察已经足够了，所以今天你跟我跑一趟矿区，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的收获。” “不过，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才行。”说完话后，夏芷晴有些狡黠地冲着王动笑了笑，随后就变成了闷口的葫芦，任凭王动怎么打探，都不在开口了。 去矿区为什么需要有心理准备呢？ 带着这种疑惑，王动乘着卡宴，慢慢地接近了这片泛着铁锈色的土地上。 裸露在地表上巨大的矿坑，犹如一块块巨大的伤疤一般，毫无遮掩地映入了王动的眼里，这种露天开采的矿坑不是一块、两块，看起来像是连绵不绝一般，延伸向了远方，从没有见过这种画面的王动顿时惊呆了，指着这些伤疤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从来没有见过吧。”夏芷晴到是见怪不怪，这种靠贩卖资源获取大笔大笔收入的县市并不是只有青羊一家，铁矿石价高的时候，高额的税收掩盖了一切矛盾，等到这种巨额的暴利不在那么充足的时候，矛盾就被重新掀开，道路只是矛盾的一个方面，还有更多更复杂的矛盾已经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这就是你说的心理准备？”的确是值得自己有些准备才可以，就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王动，也被眼前的场影吓得有些发呆，有的矿坑离公路只有几米远，从车上看下去，大坑深不见底。 “这只是其中之一，更大的准备还在后面呢。”夏芷晴轻声地回道，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 更大的准备？王动瞪大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左近的矿坑，自己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会比这些巨大的坑洞更加令自己震撼，如果真的存在……那又会是什么呢？ 车子驶过这一段路之后，一条沥青的岔路出现在了前方，卡宴车轻轻一甩，顺着岔路的方向驶了进去。 王动的目光被前方巨大的楼群吸引住了，如果说刚才矿坑给自己的感觉是震撼的话，那么这片楼群给自己的感觉却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死寂。 巨大的楼区并不是很高，相比城市中十几层、几十层的楼房来说，这里的楼层低矮得另人出奇，最高的不过四层，而大部分则只有三层那么高，楼房的本身已经被黑色的烟尘所覆盖，远远望去，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般。 “这是……？”王动张大了嘴巴指着前面的楼群。 “这是从前富裕铁矿的家属区，人数最多的时候，大概有两、三万人，现在矿区效益不好，能走的年轻人差不多都走掉了，剩下的就是这些年纪大的，舍不得离开的。”卡宴车从楼区的前方驶过，一群老年人正聚集在一起下象棋、打扑克，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电视剧里的戏服一般，顿时让王动感觉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烽烟四起的年代。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车子终于在一处二层楼前方停了下来，大咧咧的夏芷晴自然不会去找无用的停车场，直接把卡宴车停到了楼房的前方，嚣张地按了几声喇叭，然后从车里跳了出来。 紧接着，二层楼的一间窗户被人推了开，一个带着本地口音的声音骂道：“哪个鬼儿子在这里按喇叭，特么地老子先把你关几天在说。” 第18章 难念的经 如此粗的嗓门到让王动有些吃惊，下车之后，抬头向楼上看去，马上，一个黑乎乎的大脑袋就从二楼的一间窗户钻了出来，大概是下午觉被人给吵醒，心里有些不舒服，开口刚要继续骂下去的时候，目光却看到了站在卡宴车头前的夏芷晴。 骂声顿时被他咽了下去，黝黑的脸上像是开了两扇小窗户一般，露出了白色的眼仁，像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大声地喊道：“哎哟，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呀，什么风把我们的夏女神给刮过来了？” 夏芷晴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指着大黑脸吼道：“我说二师兄，你刚才居然敢骂我，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被夏芷晴指责的大黑脸表情顿时一滞，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解释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吗，要知道是你老驾到，借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骂你呀。” “切，你蒙谁呀，就你这连狗都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谁还能来，快点把门打开，给我准备点西瓜解解渴。”夏芷晴给王动挥了挥手，皱着眉扫了一圈，终于走进了这栋小楼之中。 出于刑警的习惯，下车之后王动仔细地扫了一圈，这个地方留给自己的印象很深刻，只可惜自己没有带上自己的画板，不然只需要一种黑色的油彩就能把这个地方完美的刻印下来。 进楼之前，王动看了一眼墙上挂的牌子。 “富裕矿区派出所” 牌子有些旧，白色的底漆上也被黑色的灰尘所覆盖，要不是仔细地辨认，根本就看不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王动看得有些头疼，哪里脏自己都可以理解，但把这块招牌擦得干净一些就这么难吗？ 夏芷晴的声音从小楼里传了出来：“王动，人呢，快进来。” “来了。”王动跟着回了一声，紧接着钻进了小楼之中。 刚一进楼，一种穿越回六七十年代的感觉便映入了王动的脑海之中，看着墙上还印着文化大革命时代的标语，王动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年代居然还能见到这个，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别看了，想看的话可以调到这里来，我不介意的。”楼上传来了吃西瓜的声音，王动回过头去，刚才从窗户上露头的那个大黑脸手捧着一牙西瓜正对着他笑，夏芷晴站在他的身边，手中同样拿着西瓜，对王动说道：“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踩在这种楼梯上，王动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生怕哪一步用力过猛了，就把这老古董一般的建筑给踩塌掉，还好，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自己并没有胖到可以产生地动山摇效果的地步，站在大黑脸的面前，这回终于能看清这位大哥的相貌了。 “这是我的二师兄，鲁飞。” “这是队里刚来的实习生，王动。” 两个人稍稍寒暄了一下，夏芷晴把一块西瓜塞到了王动的手里就进入了正题，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师兄，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外号叫刚子的人？” “刚子？”鲁飞的眉头皱了一下，仔细地思考了起来，半晌过后，摇了摇头，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一些。 这些矿区已经存在这里几十年之久，上个世纪的时候，大部分出生的孩子都会起个什么‘刚’呀，‘强’呀，‘猛’呀之类的比较能体现身强力壮的名字，所以今天夏芷晴问起这个刚子，到是让鲁飞一下子懵住了。 这种情况比夏芷晴想像的还要严重一些，原本以为有个几十个就差不多了，看起来几万人的矿区之中，怕是得有上千个叫刚子或者跟刚字有缘份的人，这个情况让王动傻了眼，光凭自己和夏芷晴两个人，这些资料得排查到猴年马月去。 “那有没有矿区出外打工的记录呢？”王动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呵呵……”鲁飞笑出了声，并没有回答王动的问题，而是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面，伸手一指对面不远的矿区家属楼，笑道：“你从这里能看到的每一栋楼，能走的基本都走了，现在这里只剩下那些岁数大，年老体弱的老人，还有一些残疾，最后剩下的就是那些‘毛线鸡’了。” “毛线鸡？”王动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回头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夏芷晴，又看了看一脸感慨的鲁飞，不明白这个词到底代表着什么。 鲁飞在窗户观察了一阵，终于找到一个能代表着这一称呼的女人，拉着王动的肩膀，一指远处在单元门口打毛衣的女人说道：“看到了没，那就是所谓的‘毛线鸡’。” 王动顺着鲁飞的手指看了过去，每平常的一个场面，离得有些远，自己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相貌到底如何，也看不清她的年纪，能看到的，只是一付很平常的画面，女人坐在自家门前，手里拿着长长的棒针，辛苦地给自己家长织着毛衣。 “这没什么呀？”王动疑惑地回过头。 “你再看。”鲁飞又点了点头。 王动好奇地看了过去，刚才还在针毛衣的女人已经开始整理起手中的毛衣，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身上穿着破烂的白背心，一条破旧的工装裤，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塞到了女人的手里，然后两个人的身影并消失到了楼道之中。 “卖淫？”王动顿时明白了鲁飞刚才说的毛线鸡的意思，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诧异地看着鲁飞，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在这里卖淫居然能变得如何的明目张胆，那要这些警察又有什么作用呢。 不等王动弄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夏芷晴已经不耐烦开口道：“好了，师兄，我们来这也是有事情的，我需要矿场所有75年到85年之间出生，名字里带一个刚字的资料，现在，马上就要。”夏芷晴并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无端地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直接忽略掉一脸懵逼的王动。 鲁飞爽快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西瓜皮顺着窗户甩了出去，双手在身上的警服上随便擦了两下，冲王动笑了笑便走掉了。 第19章 无功而返 鲁飞的办公室已经算是派出所里最好的一个房间了，除了一套简陋的桌椅之外，还有个像模像样的茶几，周围摆着几张木椅，大小也算是一个待客的地方。 不过令王动有些崩溃的是，鲁飞搬来的资料居然全部都是纸质的，而且看上去也比较的陈旧，像是从资料室的最深处掏出来的一样，刚一入手，厚厚的灰尘便满屋飞扬。 “夏姐，这……”王动有些为难地看着夏芷晴，很难想像，在这么现代化的时代里，居然还有这种落后的档案存在，怪不得这个长得跟张飞似的男人会用这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凭着自己和夏芷晴，就是累死也没办法从这里找到所要的信息呀。 夏芷晴大概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愁地看着高高摞起来的资料，就是一脸的纠结。 “最下面的七五年的，最上面的是八五年的，我说小师妹，你可想好了，这里面可有几千份的资料呢，凭你们两个，哪辈子才能翻一遍？”鲁飞颇有些苦口婆心地劝解着，心里并没对两个人此行的目的抱有任何的希望。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这一说，夏芷晴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狠了狠心，查。 工作并不是很难，但一个一个查下去也难免太麻烦了一些，鲁飞又把派出所里无事可做的几个人找了来，大家一起找这个带刚字的人名，到是也快了许多。 “我说师妹，到底是什么案子，你怎么亲自跑来了？”一边查，鲁飞一边念叨着。 “真想知道？”夏芷晴抬头扫了一眼鲁飞。 “当然想知道。” “想知道，回刑警队不就知道了。” “得，那我还是不问了。”鲁飞讪讪地说道，没接夏芷晴的话。 王动到是对这个鲁飞的身份有些好奇，按理说两个人要都是一个师傅的话，那就应该是现在刑警队的大队长高红旗，可是同样的师兄妹，一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中队长，另一个却近似被发配一般，听夏芷晴语气，他原先也应该是刑警队的一员，不知是犯了错还是得罪了人呢。 一张张带有刚字名字的出生证明被挑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不仅数量多，而且重名的也比较多，像一个王刚十年的时候就有好几十位。 王动不由得有些泄气，光是这么多的王刚就够自己喝上一壶的了，另外的什么陈刚、赵刚、李刚的，想一想都觉得有些头大。 室外，老天像下火了一般，室内只有天花板上的老旧风扇能产生一丝的凉气，却根本起不到任何散热的作用，屋子里面变得静悄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湿透了身上蓝色的警服。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厚厚的档案终于见了底，等到查完最后一份档案的时候，王动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地抻了抻已经生锈的腰，脸上的肌肉一阵阵的抽搐。 找到这些出生证明还只是一个开始，下面还要通过刑警队的联网，找到这些人现在的户籍资料，才能判断出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自己想找的那个刚子，大概二、三百份的出生证明被单独列到了一边，夏芷晴一边把这些照下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鲁飞聊着天。 王动坐在一旁啃着西瓜，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判断，这个鲁飞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而是犯了错误才被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所长的，看上去他到是对这种生活挺习惯，满脸乐呵呵的样子，在对比一下夏芷晴那张疲惫的面容，到真的分不清，到底是谁赚到了。 几百份的资料终于照了下来，夏芷晴通过网络第一时间就传给了队里的支援人员，他们会马上通过户籍网上的信息查找这些人现在的情况、位置信息，如果跟死者对上的话，相信很快就能够有好消息传过来。 “好了，师兄，今天麻烦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哪天回市里，小妹请你去吃顿好的去。”转眼就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市里跟夏芷晴的联系一直都没有中断过，不过那三个嫌疑人还是没有出现过，等这里的事刚刚一结束，夏芷晴就有些坐不住，顾不上辛苦劳累，开口跟鲁飞告辞。 鲁飞也是从刑警队里出来的，自然知道当刑警的辛苦，有心想劝夏芷晴两句，一个女孩子，别这么太拼了，可又一想夏芷晴的个性，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拍了拍夏芷晴的肩膀，目光却移到了王动的身上。 “你是新来的？” “对，今天刚报到的。”王动老实地回道。 “今天刚报到的？实习生？”鲁飞有些惊讶，随即就笑了起来，促狭道：“你小子挺邪门的呀，上班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凶杀案？” “呃……”这么一想到真的有些邪门，像凶杀这种大案并不是很常见的，今天自己刚刚到青羊，就发生了这么一起案件，而且自己还发现了案件中一点点不同的地方，冥冥之中，会不会真的有点什么联系呢？ 夏芷晴却不在乎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嘴一撇，没好气地瞪了鲁飞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师兄你可别忘了，下次回市里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不然我就跟嫂子说你有外遇。” 跟在后面的王动一听，差一点就跌了个跟头，这种事情也能用来威胁人的吗，尤其还是自己的师兄，那头远那头近你还分不清吗？ 鲁飞大嘴一咧，嘿嘿地笑道：“拉倒吧，我现在兜都比脸干净，还搞外遇，就连想买包烟都得找领导审批，那有那闲钱扯那个。” 两个人之间的玩笑也是开得习惯了一些，夏芷晴上了车，回头跟鲁飞一摆手算是告辞了，刚想开车的时候，坐在副驾的王动却陡然开口了。 “夏姐，要不回去就让我开吧。” “怎么着？手痒了？”豪车对男人的吸引力不比女人差多少，夏芷晴促狭地说了一句，解开了安全带。 “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第20章 矿坑见闻 王动的车开得很稳，而且上手之后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新手司机，跑了几分钟之后，夏芷晴有些惊讶道：“行呀，你小子，车开得不赖，以后就当我的司机吧。” 本以为她还能夸夸自己，不过一开口就直接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司机的角色，王动有些无语地扫了一眼夏芷晴，情知自己的反应肯定是无效，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真不应该可怜她的。 既然自己有了司机，那么夏芷晴就可以好好地舒服地休息了一会了，把车座压到最低，自己缓缓地躺了下来，临闭眼之前还警告道：“好好开你的车，不许偷看。” 王动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没有这句还好一些，平白地加上这句，这不就等于在提醒自己一样吗，越是这么想，来自身边的香水就越是充斥着自己的鼻尖，心里就像长草了似的，总有一种抑制不住想要偷看的欲望。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些移动的人影终于把王动的心拽了回来，远远地望去，那些黑色的人影更像有闹事的可能。 “夏姐，你看看那边。”王动一边往前开着车，一边出声招呼道。 躺下还没有两分钟就被王动喊了起来，夏芷晴眯着坐起了身体，顺着王动手指的方向看去，渐渐的眼睛开始睁大了起来。 “好像要出事。” 这个发现让夏芷晴的心里顿时吃了一惊，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种矿上的麻烦事，一帮靠力气赚钱的农民，要求其实也不高，无非是吃点好的，按时开开工资就可以了，不过这个看似平常的要求，现在都有些达不到的可能。 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去看看吧。”睡意顿消。 …… 秦山算是这群矿工领头的一个，队伍里大部分人也都是自己从村子里面拉出来的，出来的时候说好了跟着自己受几年苦，然后就回去享清福去，哪曾想，曾经那么红火的矿石生意说不行就不行了，以前自己打工的那个矿井老板早就跑路了，扔下一屁股的债务，却让自己没法跟村子里的人交差。 过往的一幕今天有可能又要上演了，不过这一回自己可留了个心眼，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矿井的老板身上，生怕他再把这些的丢下，自己就逃掉。 要不是手腕上的手表还能看出是江诗丹顿的品牌货，这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很难会被认为是矿井的老板，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些已经罢了工的矿工们，求爷爷告奶奶地说道：“下个月一定一把开齐，你们现在不开工，让我哪来的钱给你们发工资呀。” “不行，你这骗子，都两个月没开工资了，你是不是想跑路呀。”秦山冷不丁的一嗓子，刚才好不容易被老板平息下去的矿工们顿时又纷纷叫喊了起来。 王大勇实在没招了，这个矿看来自己是填不平了，本想着守着这个矿，就算发不了财，也能少赚一笔不是，可是没想到，前几个月的麻烦事，到是让自己唯一的想法也破灭了，要不然，自己就把矿转给别人吧。 可是又能转给谁呢？现在铁矿石生意不好，挖出来的矿石比石头贵不了哪去，工人的工资一天天地上涨，还有各种压在自己头上的税收，赚钱的时候，这些不过是小钱，可现在自己赚不到钱了，这些就足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群的后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绿色的保时捷卡宴，王大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车牌刚好被这些矿工们所挡住自己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人，要是来接手铁矿的就好了，不过眼前还是先把这些难缠的矿工打发走的好。 听了一会，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又是一家掏不出工钱的矿，现在的老板也真够可怜的，跟孙子没什么两样。 坐在驾驶位子上的王动到是听得津津有味，目光不断在王大勇和秦山之间徘徊着，其实这也是一种较量，就是不知道两个人谁先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又纠缠了一会，王大勇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好答应矿工们两个星期之后发薪水的要求，心里到是开始准备放弃这口井了，要不是那件事情，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能没了呢。 矿工们三三两两地开始散去，王大勇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缓步向卡宴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卡宴的车门被推开了，令王大勇有些措手不及的是，下来的并不是自己预料之中收矿的老板，却是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个男警察把自己手中的证件向自己晃了一下，没等自己看清的时候，证件已经拿了回去。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王动冷冷地问道。 “是，我是，你们是……？”王大勇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们是青羊市刑警大队一中队的探员，来到这里是有几句话想跟您打听一下。”王动收回了自己的证件，冷冷地说道。 刑警？王大勇的心陡然被吓到了，难道是哪件事漏了？这帮南云人就是不讲信用，明明都说了一白交齐就没事了，怎么还是被警察给抓到把柄了，难道是那具尸体出现了什么岔子不成？ “哦，两位警官你们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尽管问。” 王动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先是告诫了一下，然后把死者刚子的正脸给王大勇看了一下。 “认识这个人吗？”王动死死地盯着王大勇的表情，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端倪。 王大勇微微地皱起眉，仔细地端详了起来，这个死者总给自己一个很面熟的感觉，自己矿上的人员流动性很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自己干过一阵子的。 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人不会就是他吧？ 王大勇表情的异样并没有逃得过王动的眼睛，步步紧逼道：“怎么，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王大勇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一脸冷漠地摇着头。 第21章 柳暗花明 他在撒谎。 世界上最细微的变化自己都能分辨得出来，何况是这种变化如此之大的表情，王动心里不屑地嗤笑着，刚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身后不远的地方，夏芷晴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我是夏芷晴。” “……” 电话的另一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王动到是清楚地看到夏芷晴冰山一样的表情开始渐渐融化掉，跟对面交谈了两句之后，挂掉了电话。 “蒙旭来消息了，有个嫌疑人被抓住了，咱俩马上就得回队里。” 抓住了？ 王动被这条突然的消息惊到了，这么快就把人抓住了？那不就是说自己这一下午完全是在做无用功，这个矿主的事情只好放在以后再说，看着一脸兴奋的夏芷晴，连忙钻回了汽车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上车，王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夏芷晴的脸上已经洋溢着胜利般的笑容，跟王动解释道：“刚才蒙旭打电话过来，说那三个人之中的一个居然被人认了出来，就是本市人，上门抓捕的时候刚好碰到他要逃跑，就差这么几分钟的时间没让他跑掉，不然，再想抓他就困难多了。” 啊……，王动不由得有些咋舌，这个蒙旭的命可真好，居然直接找到了对方的老家，这回好了，只要把这个人给突审下来，剩下那两个人的行踪就容易判断得多，看来自己今天真的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那个矿主脸上的变化还是引起了王动的怀疑，他应该是认识这个叫刚子的男人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撒谎呢，他就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起自己的怀疑吗？ 车上的气氛跟刚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王动继续怀疑着自己的问题，副驾的夏芷晴开始跟其它人部署了起来，这么大的杀人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抓住了一个，蒙旭无疑是立了大功的。 其实王动也很不错，夏芷晴有些遗憾地偷偷扫了一眼王动，只是他想到的这个办法实在有些拖拉，要是技术处的同事能早一些从这里档案里找到这个叫刚子的信息的话，恐怕情况对他还会好一些，现在嘛就只有呵呵了。 卡宴呼啸着冲进了刑警队的大门，大家想都不要想，敢这么开车的肯定是一队的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中队长，只是驾驶室大门一打开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懵逼，那个女中队长呢？这开车的小子又是谁？ 车子刚一停稳，夏芷晴就从副驶的位置上窜了下来，双脚飞似的直奔一队的办公室，今天的蒙旭居然这么给力，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这小子的实习期也快满了，自己到底是留还是不留他呢？ 夏芷晴的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刚一推开一队大门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面的蒙旭正在描述着自己抓捕时那一刻的表现，本来没有什么危险的画面被他这么一描述到显得是异常的险象环生，刚要继续吹嘘下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陡然被人推开了，随后气喘吁吁的夏芷晴冲了进来，拉着蒙旭问道：“人呢？” “审讯室。”蒙旭一指走廊远端的房间。 时间就是生命，夏芷晴顾不得问蒙旭是怎么把他抓住的，连忙向审讯室跑了过去，要尽快把其它两个人的行踪给问出来才是，不然一个杀人案躲进了住宅的小区之中，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夏芷晴的身影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蒙旭紧跟着就想追了上去，不过这时另一方面却陡然闪过一个黑影，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一张自己最不想再见到的脸。 王动。 就连蒙旭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一个刚来的新人产生了这么大的反感，是因为他威胁到自己在夏芷晴身边的地位了吗？还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好像比不上他，刚到的第一天就能和队里的陆法医打成一片，还有高队，现在又轮到了夏队，怎么像是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他似的。 蒙旭应该承认，他是嫉妒了，他在嫉妒王动所获得的一切，自己一天天装牛做马扮可怜的，哪怕有一个人过问一下，自己就有可能转成队里的正式警员，总比现在强许多，眼看实习期满，连个接收单位都没有确定下来。 越想心里越气，忍不住开口刺道：“怎么样，王动，你的侦破方向走错了吧。” 王动正在低头思考着路上见到的那一幕，那矿主到底在隐瞒什么呢？难道他是认识死者的，而且有很大可能死者会在他的矿上做过一段时间的工，那他为什么要隐瞒呢？脑子里正在分析的时候，身后动陡然传来蒙旭的声音。 错了？当然不是。 懒得理这个骄傲自大的家伙，也不知道踩着自己到底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爽感，王动回头扫了他一眼，冷笑道：“案子还没有破，谁对谁错还不一定呢，再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否定过你的意见，我只是觉得这件案子里面还有其它的疑点而已。” 呦，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嘴硬。 蒙旭不屑地看着王动的背影，心里暗暗鄙视着，等着我把这几个凶手都抓到的时候，到时候再看你怎么说。 夏芷晴比较兴奋，这么大的杀人案能在几个小时之后就抓到其中的一个凶手，就能证明侦破的思路没有问题，的确是一起激情杀人，凶手并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所以当事情发生之后，只能夺路逃窜。 不过当初审的口供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大眼睛忽闪着看着口供上面的字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夏队，有收获吗？”随后赶来的蒙旭一脸兴奋地问道。 夏芷晴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把口供往他的手上一拍，冷言道：“你自己看吧。”随后就把王动从屋子里拉了出去。 又是这小子，蒙旭恨恨地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目光急匆匆地看完手中的口供，自己顿时也有些傻眼。 抓到的这个，居然是一个拉皮条的。 第22章 画像 根本就没费多大的困难，这个叫做陆小海的男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招了，人没有认错，他的确是住在这里的四个人其中的一个，但他确实就是一个拉皮条的家伙，据他交待，自己是在夜总会里认识这三个款爷的，三个人对青羊的娱乐场所明显有些生疏，于是自己就自告奋勇，为他们拉起了皮条，不仅每天自己也能混上一个妞睡睡之外，还能分个千八百的辛苦费。 王动注意的只有一点，根据他交待，这几个人那是相当的有钱。 又是有钱，而且还是相当的有钱，夏芷晴钻进了队里的办公室，蒙旭跟在她后面，事实上这个叫陆小海的家伙不仅交待了这些，而且还交待了其余两个人的外号，以及更具体的杀人过程。 蒙旭没有判断错，王动也没有判断错，两个人唯一相互认同的地方就在于这件案子是一件激情杀人的案子，凶手与死者之间应该有很深的联系，只是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吵起来，听完陆小海的解释过后，王动有了一个更深刻的印象，还是因为钱。 据陆小海交待，杀人的凶手外号叫做五哥，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像很普通，但那双眼睛看着却很吓人，平时陆小海都是跟刚子还有另一个叫做菜包的人混，对这个隐隐是三个人领头的五哥，却是不太敢靠近。 抓到陆小海，也算是有了些收获，坐在办公室的夏芷晴开始忙碌了起来，整理着最新的资料，发布最新的命令到各个卡点，全力追踪剩下的两个逃犯，等到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她才发现好像有些问题。 “王动呢？”屋子里面好像少了一个人的身影，夏芷晴疑惑地问道。 早已经等在一旁的蒙旭立刻不屑地说道：“别提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哪根筋抽了，居然又去审讯那个陆小海了，他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还想着能掏出点干货，做梦吧。” 王动去审陆小海了？ 夏芷晴的脑袋里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时才想起下午的时候发回来的信息，连忙给队里的支援组打了个电话，半晌，电话被她默默地挂断了，没有什么意外，查到的信息里面，没有跟这个刚子相似的信息，也就是说，自己下午的一趟白白浪费了。 这个王动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坐在这里也是闹心，把蒙旭打发到第一线之后，夏芷晴向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自己到要听听，他王动到底凭什么，还想在陆小海的嘴里掏出些什么。 警队的审讯室是由相邻的两间房间组成，一个是审讯犯人的房间，与另一间用厚厚的单面玻璃隔开，夏芷晴选择的就是这件房间。 夏芷晴一拧把手推开门，刚要进去的时候，却愣了下，屋子里面居然有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二队、三队、四队，居然都有人在这里面，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兴奋地透过窗户看向另一边，诺大的屋子，居然鸦雀无声。 “你们看什么呢？”夏芷晴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这些家伙皱着眉瞪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她是全队都难惹的霸王花份上，早就把她给赶出去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一个个把目光又转移了回来，又挤在窗户前向里面看去。 咦？这帮人好奇怪哦，夏芷晴也想看看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呢，不过自己个子不够高，前面又挡了两排大老爷们，把她完全地挡了起来。 “起来……”夏芷晴毫不客气地从人群之中踢开了一道缝隙，得意洋洋地挤了进去，目光透过玻璃窗望向对面的时候，自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王动？ 他在干嘛？ 这边屋子的扩音里传来了王动磁性一般的声音，手里拿着一个画板向陆小海走了过去。 “这回怎么样？” 陆小海认真地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他就是五哥。” 五哥？ 夏芷晴的脑袋嗡的一下，心脏有些抑制不住地激烈跳动了起来，自己没有看错吧，这小子手上居然有五哥的照片，他是怎么得到的？ 越想脑子越乱，不过自己也有自己办案的那一套，对五哥照片的好奇现在已经大过了一些，夏芷晴立刻从窗户边走开，快步拉开了屋门，直接冲进了隔壁的审讯室。 王动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已经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仔细地看着自己根据陆小海的交待临摹出来的画像，心里也比较的高兴，有这么一付图，再加上刚才已经画出来刚子的画像，再去矿场询问的时候就容易得多，总比拿着一张死人照片要强。 还没等他高兴完，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阵风顿时从外面吹了进来，还没等王动反应过来，手中的画像就已经被人抢了去，随后爆竹一般的声音就从耳边响了起来。 “你小子行呀，哪搞到的五哥的……”夏芷晴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呆住了，抢到手中的并不是自己想像的五哥的照片，而是一张A4纸大小的素描肖像画，画中的男人就像活过来一般，他那危险的目光仿佛透过纸张盯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寒毛炸起。 “这是你画的？”夏芷晴仿佛第一次见到王动一样，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地上下打量着王动。 王动刚才露这一手可是真的吓到了自己，能根据嫌疑人的描述画出图像的不是没有，不过人家都是带着专家的名头，一般都是在省城坐镇，青羊这个小地方，又怎么能请来那么一尊大佛呢，自己不是没想过临摹肖像这件事的，不过等自己把人请来，恐怕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动点了点头，把五哥的画像从夏芷晴的手里抢了回来，自己又看了看，像是要把这张脸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记忆中一般，把画像递到了夏芷晴的手上，吩咐道：“把这个复印完了给我留个几十份，过半个小时再来取下一张。” 转过身刚要坐回到办公桌的时候，陡然转过身，认真地说道：“给我冲杯咖啡来，速溶的就可以……”目光落到屋子中显得疲惫的陆小海时，重新确认了一下。 “两杯，谢谢。” 第23章 疑雾迷团 该死的王动，把我当成什么了？后勤的小妹吗？复印图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给你冲咖啡，而且还是两杯。 夏芷晴的心里碎碎念着，不停地埋怨着王动，不过她也得承认，王动刚才露的这手，真的是太厉害了。 自己不是没找过画画的学生，不过他们画出来的跟嫌疑人所描述的相差得太多，五官只要稍稍差了一点，最后组合出来的嫌疑人的脸就会千差万别，电脑做的就更别提了，死板着一张脸，一点情绪都没有，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样。 这些都比不上王动画出来的那张人脸给自己的印象深刻，那张消瘦的脸，摄人的双眼，像被他画活了一般。 这小子不是专业学画画的出身吧？夏芷晴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水开了，两杯香浓的咖啡被她新自端在手里，这一回没有冒冒失失地推开审讯室的门，一手托着装咖啡的托盘，另一只手有礼貌地轻轻敲了敲审讯室的门。 “请进。”王动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出来，夏芷晴宛然一笑，推门进了去。 “你要的咖啡。”一付小女人模样的夏芷晴完全把隔壁偷窥的大老爷们惊呆了，队里大大小小上百号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温柔的夏芷晴？还亲自倒咖啡，还敲门，居然还这么温柔的说话。 四队的张亮挠了挠头，一脸纳闷地说道：“这都快秋天了，怎么夏队发春了呢？” 听到这话的人大部分都有认同的感觉，现在的夏芷晴真的太出乎平时的印象了，只有一种可能才能解释她这种行为，她好像相中这个新到的实习生了。 趁着王动接过咖啡的瞬间，夏芷晴快速地扫了一眼他面前的A4纸，一张人脸的轮廓已经印到了上面，光凭一个轮廓，夏芷晴就能分辨得出来，王动在画的一定是案件的那个死者，刚子。 接过了咖啡，王动递给了陆小海一杯，喝了一口之后，继续问道：“我们现在从他的眼睛开始，他的眼睛带你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阴森森、冷冰冰的，还是那种笑迷迷，容易给人好感的那种目光。” 陆小海也不嫌热，喝了一大口咖啡，对他来说王动问的越是详细，对他洗脱罪名越是有用，反正自己只是拉了几次皮条，大不了就罚点款，连坐牢都不用。 但要是抓不到那逃跑的两个人可就麻烦了，按王动所说的，找不到别人的话，杀人的罪名搞不好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自己不就是平白遭受这不白之冤吗，所以现在的陆小海看起来比这些警察还要着急，拼了命地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透露出来，争取早日把五哥和菜包两个人给抓到。 “刚子这人平时挺合气的，别看长得挺壮，但心眼实，讲义气，五哥说什么他信什么，平时跟我也是笑眯眯的，像是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陆小海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描述着自己眼中的刚子。 “那五哥为什么要除掉刚子呢？”既然这样，按陆小海交待的事情，这个刚子应该是对五哥挺忠心耿耿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五哥给除掉呢？ 又回到开始的这个问题，其实陆小海自己也没搞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杀人的这一步，他之所以跑路并不是因为害怕被警察抓，而是他当时害怕自己被五哥一起做掉，同样跑路的菜包大概跟他是一样的心里，看到刚子倒下了，就直接跑掉了。 “大概是因为钱吧。”送咖啡进来就没有出去的夏芷晴心里陡然一紧，这个情况好像有些意外，刚才的那份口供上可是没有写过这些，上面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刚想劝的时候，五哥就拨刀刺向了刚子，然后自己和菜包就被吓跑了。 “钱？”王动问了一句，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把刚加上的眼睛又瞄了两笔，给陆小海看了一遍，得到肯定之后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为了钱？” 陆小海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把空杯递到了夏芷晴的面前，不客气地说道：“再来一杯。” 这下把夏芷晴给气得，这都是什么人呀，自己伺候一个王动还不够，现在居然连嫌疑人也得伺候上了，有心给他摆摆脸子，可人家现在却是案件最关键的人物，忿忿地接过咖啡杯，一出门就推开了隔壁的房间。 “张亮，倒杯咖啡去。” 满脸不高兴的张亮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不满道：“我说夏队，你能不能换一个人欺负呀，我又不是你们一队的。” “利索点，小心我在你老婆面前告你状。”夏芷晴威胁了一句，连忙又回到了屋子里，对她而言，王动和陆小海之间的对话才是最值得自己关注的一件事情。 屋子的谈话仍在继续，陆小海继续回忆道：“我也记不太清是哪天了，反正有一次刚子跟五哥说要拿点钱寄回家去，五哥没同意，两个人闹得挺不好的。” 王动迅速判断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菜包是什么反应。” “菜包？”陆小海没想到王动问的不是两个人的对话，到是提到了不起眼的菜包，又考虑了一会才说道：“他好像说了一句都是一个村子有啥事解释不了之类的话。” 夏芷晴和王动的眼睛同时亮了一下，陆小海的这句话还是挺重要的，最起码他们已经知道了三者之间的关系，一个村，下过矿，发了财，然后也许是因为钱的事情，这个叫五哥的人趁着刚子没防备，把他干掉之后，又吓走了陆小海和菜包，那么剩下的钱一定就让五哥给独吞了。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捞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呢，王动手中的铅笔在虚空中画着圈圈，看来自己还得去矿区一趟，这回有了几个人的画像，想必查访起来就会更容易一些。 对了，还有那个欠债的矿主，就算刚子在他那里做过工，可他为什么就不敢说出来呢？ 第24章 嫉妒心 小小的审讯室突然变得有些拥挤了起来，不光夏芷晴留在了屋子里，就连借口送咖啡的张亮也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完全无视夏芷晴杀人一般的目光，近距离地观看着王动一边听着陆小海的描述，一边在纸上画着刚子的头像。 不大一会，一张精细的素描顿时跃在纸上，王动心里又犹豫了一下，思考之后，给刚子的脸上加了一双眼睛，区别于五哥的凌厉，更像是一种朴实、可靠的目光，不过他的人是不是这样，王动可就不敢保证了。 “是他吗？”王动把纸放到了陆小海的面前。 喝过咖啡的陆小海，精神稍稍振作了一些，目光落到自己面前的A4纸上时，慢慢地张大了嘴巴。 “哥们，你真是太厉害了，就是这小子，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别看他一脸老实忠厚的模样，手老黑了……” 夏芷晴把纸抢到了自己的手里，虽然她已经见过死者的模样，但跟这张纸一对比，她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区别，纸上的刚子明显比死者的照片鲜活了许多，要是说看到死者的照片有些人还分辨不出来的话，那么看过这张图后，只要是认识这个刚子的，肯定就能认出来。 “去，复印一百张。”夏芷晴把刚子的画像交到了张亮的手上。 “怎么又是我？”张亮不甘地反驳着，不过看到夏芷晴一瞪眼，立刻乖乖地跟小猫似的从审讯室走了出去，刚才的经历足够他吹嘘一阵的了，这新来的实习生真是厉害，不问具体的五官，只凭借着个人的生活习性就能把人画得差不多，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不由得有些咂舌，看来这一回四队更是拍马都追不上他们一队了。 “张哥，看什么呢？” 前面陡然响起一个声音，张亮抬头看去，居然是一队的蒙旭，一想起上午被这小子骗到法医室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拿夏芷晴没办法，但并不是表示自己拿你一个蒙旭没有办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着，我干什么都得先跟你们一队汇报一下不成？” 蒙旭被噎得一愣，这才想起上午自己把这些四队的家伙骗到法医室的事情，讪讪地刚想从张亮的身边走过的时候，目光陡然落到了张亮手中的图像上面，这上面的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蒙旭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指着张亮手中的纸疑惑地问道：“张哥，你这画像是哪来的，怎么看着这么熟呢？” 得意地把手中的纸摆正，张亮终于找到奚落蒙旭的机会，一脸不屑地看着蒙旭，鄙视道：“看清楚，认不认识？” 从正面的角度看，纸上的人物犹如从图上跃出来一般，蒙旭又盯着看了十几秒钟，突然精神一震，指着画像讶然道：“这不是中午的那个叫刚子的死者吗？” 紧接着又看了几眼，这回终于能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张亮，惊讶地问道：“张哥，你这画像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高队把省城的专家请来了？” 这也不怪蒙旭惊讶，自己在队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有一次见过这种临摹的肖像的机会，是从省里来的专家根据线人的描述在一小时内就把画像给画了出来，算上今天，这才是第二次。 有了画像就更加方便了许多，蒙旭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过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就陡然被张亮的一句话狠狠的削到了头顶。 “没有什么省城的专家，这是你们一队今天刚到的实习生王动画出来的，我说蒙旭呀，你说你们都是实习生，你还比人家大了一界，怎么和人家的差距这么大呢？你看看人家王动画的，你就没感觉到一丝的惭愧？” 还在记恨着上午的事情，张亮也没给蒙旭好脸色，嘴皮子巴巴地说道，目视中蒙旭脸上的表情越变越黑，心里得意着，这回看你还得意不。 果然，蒙旭不得意了，自从听到这张画居然是王动画出来的时候，不论是心里还是脸上，他都得意不起来，要不是拿着画的是张亮，自己怎么也不会相信，画居然是出自王动的手笔。 刚刚因为抓住陆小海的得意劲还没来得及炫耀，就像被一盆凉水浇到了头上，从上到下，浑身都冰凉了一般，半晌看着张亮手中的画默不作声，却陡然转过身，向着审讯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定要亲眼看到王动画面，自己才能相信这付画是出自王动的手笔，不然的话，就算高队来说，自己也绝不相信。 “可怜的傻瓜。”张亮冲着王动的背景哼了一声，看着手中的画像，又佩服起王起的手笔来，自己应该跟队长说说，跟这个王动一定要打好关系，以后自己队里万一有什么需要画像的时候也好开口不是。 比起事不关己的张亮，已经完全被嫉妒烧冒烟了的蒙旭加快速度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前，这时候有些冷静下来的他并没有直接推开审讯室的大门，要是张亮没有说谎的话，那么王动现在依然会在审讯室里面，那么自己不就是直接看到他出彩的一幕了吗。 蒙旭长了个心眼，直接拉开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不过他一看屋子里面居然这么多人的时候，他就彻底地明白了，张亮没有说谎，那张图像一定是王动画出来的。 一边跟其它的同事打着招呼，蒙旭一边走了进去，透过玻璃窗看了过去，自己亲手抓来的陆小海正在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声音从屋子里的扩音器中传了出来，完全浇熄了他想跟王动一较高下的想法，看着王动一脸轻松的表情，蒙旭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的疲惫。 很快，第三张外号‘菜包’的画像也从王动的手下画了出来，这一回就连陆小海都对王动的厉害有些习以为常了，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这下好了，终于能把这两个人绳之以法了。”夏芷晴拿着画像兴奋地说道。 “那也未必。”王动在心里偷偷地说道。 第25章 借车搬家 连续画完了三张肖像画，王动也感到了一丝的疲惫，用力地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看到夏芷晴拿着画像就要离开的时候，连忙追了上去。 “夏队……”没有人的时候还能叫声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必须要叫正式的称呼了，夏芷晴听到后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转过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没等王动开口，她连连说道：“今天真是多亏你了，累了吧，你就先下班吧，剩下的抓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我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王动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指着夏芷晴手中的画像说道：“我是想要一份这三个人画像的复印件，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还有着别的事情。” 又来了，夏芷晴也一阵的头疼，这王动小伙子人到是不错，怎么就是一根筋呢，今天下午自己就白跟他跑了一趟矿区，怎么现在还在纠结着他口中的疑点，现在图像有了，外号有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夏芷晴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想想两个人现在都没来得及吃饭，手中的画像一合，正好看到蒙旭从边上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不一会。”蒙旭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口应付道。 夏芷晴也并没有在意，当刑警的平常都是这种难看的脸色，工作强度高、压力大，这种情况下有好脸色才怪呢，把手中的画像递到了蒙旭的手中，吩咐道：“拿去复印几百张，马上给各个路口分发下去，我和王动去食堂，一会找到张亮，把他手里的一起送过来。” 吩咐完，夏芷晴一拉王动的手，手臂毫不见外地挽住王动的胳膊，一边向食堂走去，一边还低声地说着什么。 蒙旭满脸失落的表情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渐渐离去，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终于破灭了，这个新来的小子第一天就把自己从夏芷晴的身边给踢开，少了夏芷晴的帮忙，自己留在队里的希望估计就要悬。 事业、爱情、生活，没有了这份工作，这些对自己今后的压力可想而知，以后该怎么办？蒙旭有些迷茫，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像慢慢地向复印室走去，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夏芷晴能念旧恩上帮自己一把，要不自己也准备些礼物去看看高大队去？ 抛开心思复杂的蒙旭，夏芷晴挽着王动来到了队里的食堂，别看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但对这些昼夜颠倒的刑警来说，一个随时都能够提供热乎饭菜的食堂却是自己更加期盼的。 做饭的老师傅早已经下班了，临走时却细心地把一份份饭菜用保鲜膜包好，放在冰箱里，这样不管多晚来人，只需要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看在王动今天立了大功的份上，以往饭来张口的夏芷晴又破了一回例，找了两份排骨饭，放到微波炉里，热完了，又亲自端到了王动的面前。 “给……大功臣。”夏芷晴把饭递到了王动的面前，又打开了一瓶饮料。 闻到了饭菜的香气，王动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他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快速地吃了起来，噎到的时候喝上几口饮料。 先吃了几口垫垫底，夏芷晴开口劝道：“现在都有了这么多的线索，抓到这个五哥和菜包应该是很快的事情，你的表现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了，明天先休息一下，等到抓到人了，你在上班。” 王动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对着夏芷晴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显不想让自己查下去的意思吗，案情都这么明显了，这个刚子明显不止是一个受害人的身份，同时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他和那个五哥连同菜包应该同一个团伙的成员，不过具体做了什么自己还不得而知，这些还得靠自己去慢慢查访才行。 “夏队，我想求你件事。”王动没有接夏芷晴的话茬，而是迂回了一下，转到了别的事情上面。 “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帮助你的？”夏芷晴随口回道。 “你能不能把你的车借给我开两天，我想找个条件好一点的房子，宿舍太小了，我住不习惯。”王动撒了个慌，不过这也的确是事实，不大的宿舍居然还得两个人住，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地方放，最不方便的还是卫生间，居然还是那种公用的厕所。 夏芷晴恍然大悟，宿舍条件不好自己也知道，很多单身的同事都是在附近的小区里另租的房子，每个月几百块的开支虽然不小，但也能给自己一个家的感觉不是，交个女朋友也方便一些。 “给，车上有油票，自己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再来找我。”夏芷晴这话并不是吹牛，自己的老爹可是青羊有名的几家房产公司老总，找房子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有了车自己就方便了许多，不过王动的方便并不是找房子方便，而是为了自己出城更加的方便，只要不穿警服，开着这辆车到那里都跟老板似的，不管是套话，还是查访都要方便了许多，就是有些对不起自己面前的这个姐姐，又骗了她一回。 又过了一会，蒙旭拿着已经复印好的画像找了过来，三张一份，先递给了夏芷晴，然后又递给了王动，装做惊讶的样子说道：“你这图像画得太棒了，你不会是美术学校毕业的吧？” 王动抬头纳闷地看了一眼，这个蒙旭怎么居然夸起自己来了？自己也懒得想他话里更多的意思，随意地点了点头，快速地把盘子里的饭吃光，跟夏芷晴比划了一下车钥匙，转身便 告辞离去。 “小样，牛什么牛。”怎么看王动都是一付牛气哄哄的样，蒙旭故意地低声说道，同时让夏芷晴听到自己的话。 不知怎么的，听到蒙旭说王动的不对，夏芷晴就莫名地感到一丝的不开心，瞪了一眼蒙旭，训斥道：“你要是有人家那两下子你也可以这样牛，你行吗你？” 说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碗筷，连同王动刚才留下的，一起倒进了垃圾桶里。 第26章 妹妹与二胖 搬家当然是借口，事实上自己到青羊来，根本就没有带多少的行李，找房子的事以后也可以，但查线索的事情却是刻不容缓。 王动开着夏芷晴的车直接找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住了下来，今天虽然是自己到青羊的第一天，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是足以让自己回味许久，就连心里那道被划得很深的伤痕仿佛也变浅了许多。 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王动把自己刚刚完成的画像摆到了一起，默默地观察着，脑子里面不停在思考着这桩案子留给自己的疑问。 同乡，同事，或许三个人之间还带着那么一点点亲属的关系，还有一大笔不明来历的金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糨糊，光靠自己在这里猜，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案子最后的结果的，王动开始构思起明天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来，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那个矿主透露实情呢？ 正在思考之间，突然一阵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王动被铃声小小的吓到，拿过手机一看，不由得苦笑地接了起来。 “喂，找我干嘛？” 电话另一端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王动居然用这种语气来跟自己说话，过了几秒后，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震得王动耳膜一阵的发颤。 “我说二胖，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走的时候我是怎么吩咐你的，让你到那里就给我回电话，回电话，怎么着，刚离开家就不拿我的话当回事，翅膀硬了？” 接电话的时候王动就知道不妙， 别看自己妹妹的名字里带了个静字，但人却跟文静没有丝毫的关系，原本想直接就把电话关掉，不过又怕她立刻就杀过来找自己，所以还是胆颤地接了起来，果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真是让人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她哥，还是自己是她弟。 “妹，不是二哥没给你回电话，的确是今天太忙了，说来这事也邪门，你哥我今天刚到队里报告，就遇到了一起凶杀案……”无奈之下，王动只好跟王静讲起今天的所见所闻，包括自己一到队里就晕枪了，然后又被美女拉着出了现场，终于把王静逗得开心了一些。 兄妹两个互动了半天，直到手机发烫，这场谈话才终于要结束，不过最后的时候，王静说了一句话，让王动的心变得堵得慌。 “我今天看到她了。” 她是谁，不用解释王动就知道，拿着电话半晌没有吭声，另一端的王静忿忿地说道：“今天在大院的时候，我看到她跟着蔡小二去他家了，我故意让她看到了，你没看到她那里一脸慌张的样子，蔡小二还想把她介绍给我，老娘根本就没理他那套，直接告诉他，蔡小二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在登我家的家门，你没看到她脸上那个精彩劲，我跟……” 没等王静说道，王动陡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妹，以后再见到，别难为她了，毕竟跟了我四年，都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什么呀？你除了没告诉她有你有一个当司令的爹，当院长的妈以外，那点亏到她的，我就想不明白，二胖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的贱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同学里面好几个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呢，怎么样，制服诱惑呀，喜不喜欢？” “不喜欢，明天我还要查案呢，挂了。”说完，不顾对方的反对，王动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被王静这么一打扰，刚才想到哪里就都断了，王动思绪又被拉回到了学校的年代，半晌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真贱，然后脱衣上床睡觉，明天的事就留在明天去解决吧。 一大早上，王动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昨天这觉还是没有睡好，满脑子里做里颠三倒四的恶梦，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带上了一丝黑眼圈。 不过自己还算幸运的，队里面其余的同事估计又是熬了一宿，那个叫五哥的杀人犯一天不落网，这帮人脑子里的弦就得一天天紧绷着，这种日子有的时候会持续很长的时间，整个人都熬得虚脱了一般。 清晨六点，王动就已经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带好干粮和清水，又给卡宴加满了油，巨大的车身发出一声怒吼，向着城外的方向冲了出去，王动今天要做的，就是重复一遍昨天走过的路程，尤其昨天的那个罢工的矿坑更成为了这次采访的重点。 清晨的公路上，太阳刚刚从山顶露出身影，金黄色的阳光均匀地洒下，远处的风景像是被涂上了一抹灿烂的金色。 出了城，只需几十公里，王动就遇到了第一家铁矿厂，矿坑并不是算很大，大概是马上就准备开工，坑口前面零零散散或站或坐着几十个工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得看不出颜色，毫无表情的眼睛看了一眼停下来的豪车，以及车上下来的王动，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吃着自己饭盒里面清汤寡水的饭菜。 豪车就是自己的名片，没等王动询问，不远处的板房里，已经有一个身影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离得近了，王动才看清，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精明男人，看到王动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介绍道：“在下许崇亮，不知小弟可是来买矿石的，你放心，现在在整个青羊，哥哥家的货也是数一数二的含量高，最重要的，价格也不贵。” 王动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尴尬，伸手把许崇亮递过来的烟推了回去，从身上拿出了三张纸，一脸抱歉地说道：“真对不起这位大哥，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找人？”许崇亮脸上的笑脸渐渐淡去，不是来买矿石的自然不为他所喜，像模像样地接过王动手中的图像，盯在上面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随意地问道：“没见过他们，小兄弟找他们做什么呀？” 王动一脸无语地抱怨道：“这三个都是我叔辈家的哥哥，前两年就出来打工，只知道在青羊附近，却不知道具体在哪，这不村子里今年土地都被征用了吗，自然就想把他们给找回去，可这青羊这么大，又让我去哪里找呀。” 第27章 线索浮现 “真特么的走了狗屎运。” 许崇亮冲着卡宴的背景唾了一口，回头冲着磨磨蹭蹭还没有下井的工人骂了两句，这才往自己的工棚走了过去，脑子里这时在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三张画像，却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似的。 第一家就碰到一个钉子，不过王动并不为意，这种情况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开着车继续向下一个矿井进发，渴了喝口水，饿了啃两口面包，一上午的时间就跑了大概三十多个矿，有开工的，还有没开工的，拿着画像问了许多人，却始终没有人认出画像上的人是谁。 难道是自己的方向有问题？ 这回就连王动自己也有些泄气了，按照自己的判断，这三个人应该是在这一片混了很久的人，不过又想想夏芷晴曾经跟自己报过的数字，王动不仅摇了摇头，看来要想把周边所有的矿井都跑一遍，真的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看了看地图，离昨天那个出事的矿井已经不是太远，王动决定再去探访一下，要是矿主不说的话，自己还可以去问问下面的矿工，有的时候，这些矿工也许也能能够帮上自己一二。 远远地望去，矿井外面仍然聚集着几十个人的样子，看来罢工还在继续，这个老板要是再没有钱支付这些人工资的话，这一天天耽误下来，损失也不是小数。 王动把车远远地停了下来，步行走到了矿井口的位置，身后的豪车给他加了许多分，尽管只是很普通的一身衣服，却也没有人敢小看他。 向四周查看了一圈，昨天那个矿主并没有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管事的过来问自己要干什么，王动乐得轻松，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凑了过去，变戏法一般地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撒了出去。 “呦，中华，这可是好烟呀。”拿到香烟后，一个口音特别重的本地人惊奇地看了一眼王动，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嘴一咧，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 烟一撒，气氛顿时热烈了许多，大概觉得拿了王动的烟，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个自觉地把工棚里最好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老哥贵姓？” “啥贵姓呀，我姓张，张宝贵。” 王动也不见外，不管地上的垫子有多脏，一屁股做了下去，装做关心地问道：“你们老板呢？怎么没看到呀？” 提到老板，这帮人顿时一脸的不高兴，刚才说话的张宝贵开口骂道：“那个狗犊子，说是去城里借钱发工资，我看呀，搞不好直接就跑路了。” 这句话算是讲到了几个人的痒处，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渐渐的王动也搞明白了一件事，这家矿已经欠了矿工们两个月的工资，都是吃苦受累的活，哪个又希望会被欠薪水，几个人一闹，矿主就有些支持不下去了，昨天王动他们走之后，矿主也进城借钱去了。 矿主不在却是更好，王动把那三张图像从身上掏了出来，放到张宝贵的面前摊开，笑道：“宝贵叔，你给看看，这三个人是不是你们矿上的？” 王动的客气有些让张宝贵受宠若惊，连忙把纸接过来，看到第一张的图像，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老七，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刚子呀？” 王动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那个矿主的确是骗自己了，他根本就是认识刚子这个人的。 被唤做老七的矿工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看了两眼，立刻确定道：“是这小子，你瞅他那大脸蛋子就不会认错，咋了，这小子犯事了？” 王动笑了笑，没有开口，把刚子的画像收了回来露出了下面的画像，又从身上拿了包烟，塞到了张宝贵的手上，套近乎地问道：“宝贵叔，那这两个人你认识不，他们跟刚子应该是一起的。” 只是扫了一眼，张宝贵就认出上面的人来，指上面的人说道：“这是邢老五，这是蔡福全，咦，怎么就他们三，还有个张立军去哪里了呢？” 他们居然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 这个发现让王动有些兴奋，心里面牢牢地记住了这几个名字，立刻接着问道：“那宝贵叔，他们人呢？” “走了呀。”张宝贵一脸确定地说道：“在这待了不到一个月就不干了，不过这几个人不像是干活的，天天吃得好喝得好，你看看我们这帮人，谁能像他们那样大手大脚的，一天累死累活赚的几个钱都被他们吃进去了。” 终于找到了这叫刚子的人的消息，还有其余的几个人，王动显得有些兴奋，举着已经开启录音功能的手机，继续问道：“宝贵叔，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这其中矿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张宝贵一脸认真的回忆了起来，嘴里喃喃地念叨道：“啥时候来的有些记不清了，走了有两、三个月了吧，对不，老七？” 叫老七的男人又从张宝贵手里抠出根烟来，点头确定道：“两个多月了，出了那事之后，他们不就都走了，然后矿上就没有开过工资。” 出过事？王动敏感地听到老七话里的意思，刚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却见张宝贵一脸紧张地瞪了老七一眼，随后遮遮掩掩地说道：“那就是两个多月了。”然后就低下头，闷头抽起烟来，再也不肯跟王动继续说话。 这叫王动的心里这个痒痒，事情眼看就要水落石出的时候，这个张宝贵却偏偏把嘴给闭上了，矿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些人居然如此的紧张，连说都不敢说一声。 王动陪在张宝贵的身边，鼻子里嗅着香烟的味道，看着周围懒散的矿工，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矿上能出的最大的事情不就是矿难吗？难道这个矿上死人了？ 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丝的线索，王动刚想趁热打铁，继续从张宝贵口中挖出点消息，这时矿工里面突然骚动了起来，眼尖的人喊道：“老板回来了。” 第28章 菜包落网 矿主王大勇的脸色很不好，事实上他也没办法好起来，他进到有色金属这一行的时间有些晚，等他进来的时候，原本红红火火的市场突然一下子萎靡不振了起来，矿石的价格一天天在往下跌，反之自己的经营成本却一天比一天高涨，这两天的罢工就是一个信号，可自己还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没了这个矿，自己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带着抬来的二十万块钱，王大勇又回到了自己的矿口，首先吸引他注意的却是王动停在一旁的卡宴，对这辆车自己并不陌生，而且记得这车是两名警察开来的，他们怎么又来了？难不成是那件事漏了？ 把车停好，矿工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地问道，王大勇把手中的钱一举，大声呵斥道：“马上就开工资了，都特么安份点，谁再不老实，当心我扣他工资。” 这句话的效果很明显，刚才还乱糟糟的队伍立刻安静了许多，不管老板说得多么的难听，他们也都得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己拿着人家的工钱，就得听人家的话。 王大勇把钱塞到了会计的手里，自己找到王动的身影，片刻不停地走了过来，王动警察的身份吓不到自己，自己最担心的是这小子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开着这么好的车，一定是有什么背景，难道他也想在自己的矿上参上一股？ 脑子里胡乱地思考着，王大勇接近到了王动的面前，挤出一付生硬的笑脸，笑道：“这位警察同志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还在装，王动这回肯定这小子是说慌了，颇有些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不急不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包里又把三个人的画像拿了出来，促狭道：“昨天来的匆忙，王矿主大概是没有看清，今天我又多拿了几个人的画像，请王矿主仔细地看看，到底认不认识。” 王大勇也不清楚刚才的功夫，王动在这帮矿工的口中有没有问出什么来，要是这帮人真的说什么的话，自己现在否认不就成了一句笑话吗，接过王动递过来的画像，脑子就是嗡的一下，刑老五，就特么是这小子，威胁着要去市里告自己，害得自己不得不把帐上的流动资金都赔给了他们。 此时又见到他的图像，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颜色，心里忿忿道，这种祸害，怎么就不死了呢。 王大勇表情的变化自然被王动看在眼里，这下对比张宝贵刚才的话，更加确信无疑，刚子几个人肯定是在这里落过脚，时间虽然不长，但自己却搞不懂，这个王大勇到底在掩饰着什么。 “我能问一句，他们犯什么事了吗？”王大勇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嘶哑，大概是觉察到了自己有些不太自然，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长长地吐了一股浓烟，这才稳定下了情绪。 王动考虑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顿了顿说道：“刚子死了，是刑老五杀的。” “呵呵……哈哈~”王大勇突然笑出了声，开始只是轻声的笑，渐渐笑声变得大了起来，像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一般，在王动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的笑声陡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恨恨地说道：“他们也有今天。” 王动趁热打铁地问道：“你这么恨他们？” “恨？当然恨。”王大勇略微思考了一阵，就在王动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这三个人我认识，这人叫蔡全刚，这个是蔡福全，两个人好像是本家的什么兄弟，这个岁数大的就叫邢五，还有一个张立军，他们四个是一起到我这里来的，老家在云南的什么县，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我有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应该还能找到。” 这才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动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要有这几个人的身份信息，情况就会变得更容易一些，不过惊喜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不管王动怎么打听、试探这几个人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事，王大勇都是闭口不提，不是扯到别的上面，就是说这几个人比较懒，不爱干活，所以自己把他们赶走了。 简单的偷懒又怎么会恨得如此咬牙切齿，王动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刚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口袋中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 是夏芷晴。 电话刚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夏芷晴颇为兴奋的声音道：“王动，你真神了。” “啊？”王动挑高了声音，有些不明白夏芷晴话里的意思，还没等他询问，夏芷晴就快言快语地说道：“根据你的画像，那个叫菜包的人落网了，现在正往队里赶来，你要不要过来凑个热闹。” 菜包这么快就落网了？王动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事实上，以现在的侦查条件，在不大的一个城市里抓一个也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有了如此清晰的画像再抓不到，那才是奇怪的事情，不过自己能给夏芷晴的消息却远比她给自己的更要惊讶许多。 “夏队，我也有个消息要跟你汇报一下。” “哦？你说吧……等等，不对呀，你现在在哪里？”夏芷晴突然想到，王动不是请假去找房子了吗？哪里来的消息告诉自己呢？ “呃……”王动有些尴尬，哼哼了两声道：“这事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菜包、刚子还有五哥的真名了。” “啊？”电话的听筒里陡然传来夏芷晴的一声尖叫，半晌后焦急的声音传来，震得王动耳朵一阵的发麻。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现在掌握了什么信息都一起告诉我，快点的，你想要急死我呀。” 王动一阵的无语，明明都是在你说话，自己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对面的夏芷晴终于消停下来的时候，这才开口道：“刚子大号蔡全刚，菜包大号蔡福全，五哥的大号叫做邢五，另外他们一伙还有一个叫张立军的，现在行踪不明。” 第29章 死不开口 夏芷晴愕然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自己这面连菜包的影子还没有见到，王动居然就已经把人家的名字都扒了出来，越听她的心里却是疑惑，这小子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又是从哪里找到的消息呢？ 对面王动的声音突然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夏芷晴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只好又憋在自己的心里，好不顺畅，不过听到王动一会就要回队里向自己报告，自己还是松了口气，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审审这个家伙，到底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大队里传来了一阵刹车的声音，夏芷晴透过窗户望了下去，蒙旭首先从车上跳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拉开了车门，把蔡福全从车上拽了下来。 人还算不错，但跟王动一比好像就差了一些，人家可以为帅，他最多只能算是一将罢了。 夏芷晴整理好自己的心思，拉开房间迎了出去。 …… 四个人身份证的复印件都被王动拿在手上。果然，王大勇没有说错，四个人还真的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身份证号已经清清楚楚地表明了这一些，不过王动想要的并不只有这些，他最想知道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大勇拼命在掩饰的会不会是这里出过的矿难。 再追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这么大的铁矿也跑不了，王动决定还是先回队里跟夏芷晴碰个头，交换一下意见，到底要不要把王大勇带回队里审一审还是让夏芷晴来定夺。 跟王大勇说了一声，王动带着几个人的复印件坐回了车里，回头看了看矿井那黑乎乎巨大的入口，不由得有些好奇，这里到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拜这条破路的缘故，回城的速度还是慢如乌龟一般，这种扯不清官司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办法，反正最后倒霉的还是普通的老百姓罢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居然还是夏芷晴，王动接过来喂了一声，就听到对面夏芷晴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王动，你在哪里？” “嗯，离队里还有三十三公里。”王动看了一眼车上的导航，准确地说道。 平时都习惯报地名的夏芷晴听到这个奇葩的回复还是愣了一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叮嘱了王动小心开车后，把电话就挂上了，这个蔡福全的顽固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问得不耐烦的时候，自己居然要去撞墙自杀，而且他不是开玩笑的那种，他是来真格的。 不过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王动说的那个名字自己已经证明是真的，自己陡然喊出蔡福全名字的时候，他还是讶然地看了自己一眼，虽然还是一个字也不说，但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有些悻悻的蒙旭也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再也没有了最开始时的那种骄傲，讨好地说道：“夏姐是怎么知道蔡福全名字的？” 夏芷晴有些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事实上从昨天王动到队里的时候，自己就敏感地看出蒙旭对王动隐隐有些敌意，自己搞不清到底蒙旭是看王动哪里不顺眼，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是王动查出来的消息。” 果然，一听到居然是王动查到的消息，蒙旭脸上的表情又变了颜色，大概是被这个消息打击到，就连抓到蔡福全的兴奋感也都弱了许多，本想在夏芷晴面前给王动点小鞋穿，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低声说道：“我再去抓那个五哥。” 刚想离开的时候，却又被夏芷晴给叫住了，随后一个更大的炸弹落到了他的脑袋上。 “蒙旭，你先等等，王动马上就要回来，他手上不光有五哥的消息，而且还有刚子的消息。” 蒙旭这回终于死了心，看来自己真的拼不过王动了，一脸菜色地站在走廊里，跟夏芷晴说道：“夏队，我有些累了，先去眯一会，等王动回来喊我一声。”说完也不等夏芷晴同不同意，先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临近中午时分，王动驾驶的卡宴终于开进了刑警队的大院，今天上午跑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土路，整辆车都被厚厚的灰尘盖了起来，王动自己也是一脸灰头土脑的模样，下了车，直奔一队的办公室跑了过来。 “夏队，我找到了。”一推门，王动连看都没看就大声地喊道，喊完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一队的人居然全体都在办公室里，十五双眼睛齐唰唰地看着自己，有羡慕、嫉妒，还有祝福、赞许，搞得王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红了起来。 啪，啪啪~掌声慢慢地响了起来，开始只是夏芷晴一个人，渐渐地整个队里所有的人都开始鼓起掌来，王动用自己敏锐的双眼和大脑已经赢得了一队同事的赞许，仅仅用了一天，他就被这个团队所接纳到了其中。 夏芷晴从自己的办公桌走了出来，把王动拉到了屋子的前面，说道：“王动，我们大家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线索，趁现在大家都在，你跟我们讲一讲，对我们抓五哥也指点指点。” 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生，居然要给这样老油条的刑警讲课，王动心里一阵的紧张，目光从一张张肯定的脸上移过，到是增加了他的信心，当然蒙旭的表情自动就被他略过了。 “其实我的办法并不是很复杂，我从最开始就判定死者刚子应该是附近的矿工出身，昨天下午跟夏队去了一趟矿区，只可惜无功而返……” 王动渐渐进入了状态，说话的语气也自然了许多，渐渐地用自然的语气来描述着自己从昨天到今天遇到的一切，包括自己跟张宝贵的对方，跟王大勇的对话，以及对他的怀疑，通通倒了出来。 讲完之后，王动把四个身份证的复印件摆到了众人的面前，而且有些石破天惊地说道：“我认为，矿主王大勇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他很可能在隐瞒着什么，我怀疑，他的矿上应该出现过矿难。” 第30章 奔波 矿难？ 王动的话引起了屋子里面所有人的深思，夏芷晴用笔在本子上面写下了这两个字，想了想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后面加了一个问号。 毕竟青羊这么多家矿井，要说出矿难的机会也是很多的，也曾经有过被隐瞒的现象出现过，但王动毕竟只是刚到，单凭他的一句话，并能不让所有人都信服。 “有足够的证据吗？”一片议论声中，夏芷晴开口问道。 “没有。”所有的一切来自于自己的想像，王动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有多么的接触到事情的真像，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时，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就算把矿主王大勇带到队里，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掉。 “切……”一旁边的座位上传来了蒙旭不屑的笑声，‘啪’地把手中的笔一扔，不屑道：“我说王动，你也找点靠谱的线索来好不好，不能光凭你一个猜测就让大家在这里等这么久吧，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没有的话我们还得抓人去呢，这个邢五可比什么矿难重要得多了。” 很明显，一部分的人已经同意了蒙旭的意见，既然有了邢五的头像，身份资料，想必抓到这个人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目光都聚焦到了夏芷晴的身上，等着她发出下一步的指令。 王动也是这些人其中之一，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王大勇和他的矿一定跟自己隐瞒了什么，自己一个人有些势单力薄，要是能给自己一些支援力量的话，自己一定能挖出这背后隐藏的故事。 只是他还是失望了，夏芷晴考虑了再三，冲着王动露出了一张抱歉的笑容，站起身，一脸坚毅地吩咐道：“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全力查找邢五的下落。” 失落伴随着嘲笑，这就是两个隐隐成为对手的实习生现在的表情，蒙旭是得意的那一个，走到王动的身边，从他手中拿起印着邢五身份证信息的复印纸，装出一脸歉意的表情道：“王动，对不起了，这张纸我先用用，一会再还给你。” 到头来还是没有人支持自己的判断，王动懒得搭理一脸嗤笑表情的蒙旭，闷闷地走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人陷入了深思之中。 无形之中一张大网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刚子、邢五、蔡福全、王大勇，包括向自己透露一些消息的张宝贵，都连成了这上面的一个个节点，案子到这里并没有完，一定有自己没有猜到的事情，想要猜破故事背后隐藏的事情，那么自己就应该先到这些人的家乡去看一看才行。 想到做到，反正队里面也没有人支持自己，王动的眼睛陡然睁开，身体突然站了起来，‘咚’的一声，额头就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耳边听到夏芷晴‘唉呦’的声音，连忙定晴看去。 夏芷晴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于关心刚想拍一下王动，就被他一头顶了过来，揉揉自己被撞疼的额头，抱怨道：“你小子这算不算是以怨报德呀。” 谁怨谁德还没分清呢，王动想到刚才夏芷晴并没有站到自己的立场上，赌气地说道：“夏队，我要请假。” “请假？”夏芷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回去，目光变得有些森然，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刚来一天，谁允许你请假的？不就是你的想法不被大家接受吗，怎么的？灰心还是丧气了？我告诉你王动，想要当逃兵你就说，我不管你后面有多么大的背景，多么强的人脉，我夏芷晴还不惯你这个臭毛病了，想请假，没门。” 王动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几次想打断夏芷晴的话，都被她挡了回去，好不容易等到她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哭笑不得道：“夏队，我请假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去逃避什么，我是想去这些人的老家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线索也说不定呢。” 呃……，原来自己理解错了，夏芷晴的脸上一囧，不过立刻反应过来，接过王动抄下来的地址看了看，也觉得王动这个办法到是有可取之处，又考虑了一下认真地说道：“这样吧，我跟你去一趟，现在就走。” “啊？”这回轮到王动傻眼了，自己不过是一刚到的实习生，就算来几趟说走就走的旅行都不会有人管，但夏芷晴就不一样了，她可是队里的中队长，这个案子的第一负责人，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她居然要跟自己一起去趟云南，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呀。 王动试图跟夏芷晴解释一下，这趟旅行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要是不放心的话，完全可以再派一个警察跟着自己，没必要让你老亲自上阵，这样显得太隆重了一些。 夏芷晴的个性就是这样，自己认为对的就一定要坚持才可以，听到王动居然不想让自己去，而找了这么多借口的时候，不由得冷笑道：“王动，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信心呀，用工作来为你的旅行找借口。” 这句话有些顾及到自己职业操守的问题了，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顿时冷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既然夏队有时间，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我是无所谓，多一个人旅行岂不是更好。”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意见暂时出现了统一，夏芷晴立刻安排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一个电话打到了省城的航空公司，定了两张飞去云南的机票，又跟高大队请了假，虽然高红旗的意思也不想让夏芷晴在这个时候去云南，但自己还是拧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她的要求，不过却带了一个附加的条件。 一定要照顾好王动。 嘴里满口答应，心里却不太服气，我可是女孩子呀，怎么能让我照顾他呢，等从高红旗办公室出来之后，看向王动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对劲，到了停车场，直接钻到了卡宴的后排坐了下来。 王动也不知道夏芷晴又发得哪门子疯，自己在驾驶员的位置坐了下来，回头问道：“夏队，还用收拾一下行李吗？” “不用，到地方直接买就行，我先睡一会，到了省城喊我。” 第31章 交心 从青羊到省城，不过才两个小时的车程，上了高速以后，夏芷晴便一丝淑女风范都没有，躺在车后座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车子还没进省城，沿途的风景便热闹了起来，时间还来得及，王动放慢了车速，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这里与京城不同的风景，身后陡然传来夏芷晴的声音，小小地吓了他一跳。 “到哪了？”夏芷晴的声音有些迷糊。 “刚刚下的高速。”王动回应道，透过后视镜刚好看到夏芷晴伸了一下懒腰，露出小腹处一块洁白的肌肤。 像被灼烧到一下，王动的目光逃似的从后视镜收回，掩饰般地说道：“夏队，时间还来得及，我请你吃顿饭吧。” “呵……”夏芷晴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笑道：“怎么刚到队里就想贿赂起领导来了？” “啊？不是，我就是觉得……”王动顿时哑然，刚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声音就被夏芷晴所打断。 “看你紧张的，昨天不还叫夏姐吗，怎么今天就改夏队了，进入角色进入得挺快呀。” 原来是开玩笑，王动长长出了一口气，也怪自己敏感了一些，一听夏芷晴让自己改口，连忙顺杆爬上去道：“夏姐，这省城有什么特色的风味，带我去尝了尝吧。” 夏芷晴看看表，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云南恐怕就得天黑了，这也不是焦急就能办成的事情，想了想，说道：“靠边停下，姐姐带你去吃大餐。” 靠边停下并不是意味着这里就好吃的东西，夏芷晴也懒得从车门绕过来，直接从前排的空隙中钻了过来，身体一弯的时候，王动的眼神一不小心，又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最让他郁闷的是，这一回却被夏芷晴当场抓了个正着。 “好看吗？”夏芷晴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冷声地问道。 王动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好……好看。” “你占了姐姐的便宜，你说该怎么解决？”夏芷晴发动了车子，向着自己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位置驶去。 “啊……”王动愣了下，嘴巴稍稍地张开，解决？这怎个怎么解决呀，眼一闭，心一横，讪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姐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娶我。”夏芷晴不说废话，双唇之中直接蹦出了两个字，顿时让王动吓傻了眼。 “娶……你？”王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就不小心看了一眼，用不着这么狠吧，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夏芷晴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嗯，还真别说，这么一看，夏芷晴到是真的充满了女人味，尽管脸上只是敷了淡妆，但看上去却显得整张脸更加精致了一些，长年的锻炼使得身体的曲线凸凹有致，加上那一身紧身的制服，更加充满了诱惑。 这么一打量，时间就有些长，夏芷晴侧过头扫了一眼，惊讶道：“怎么着，小弟弟，你还真看上姐姐了？不过姐姐喜欢的可不是你这样的，太嫩了。” 男人自然不喜欢被女人说成嫩，这样会显得自己像是矮人一头似的，王动不服气地说道：“我大学都毕业了，不是青少年了。” “呦呦呦，说你嫩，还不爱听了，跟姐姐说说，以前在大学处过女朋友没？”夏芷晴促狭地说道。 “处过。”王动的情绪正常了一些，老实地回答道。 “那……做过那种事没有？”夏芷晴脸上不红不白的，像极了老司机一般地问道。 王动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跟女生聊起这种事感觉怪怪的，尤其还是跟自己的女同事，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她调戏了一样。 无声地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答夏芷晴的话了，可没想到夏芷晴却依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紧接着又问道：“做那种事的感觉如何？” 王动终于受不了这么污的夏芷晴了，这个话题明显已经继续不下去了，脸上纠结了半天，喃喃道：“应该跟女人差不多吧。” 夏芷晴切了一声，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汽车驶进了省城的市中心，东转西转之后，在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 “夏姐，这是什么地方？”王动看着四周有些奇怪，总感觉这里有着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就像警校旁边的那条小吃街一般，只要走到这里，自己的肚子立刻饿了许多。 “你不是上过大学吗？连小吃街都不知道呀？”夏芷晴不屑地鄙视道，一马当先向着一家铺子走了过去。 “老板，两碗牛肉面。”刚一进店，夏芷晴就大声地喊道，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最旺的时辰，店里面吃面的学生并不是很多，但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店里的老板开始时还被吓了一跳，一听居然是吃面的，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趁着面还没有上来，两个人的聊天不知不觉又聊到了案子上面，这一回却是夏芷晴在说，而王动在听。 “这件案子肯定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的单纯，这一点我是同意你的意见的。”夏芷晴的开场白就让王动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观点并不孤独，最起码有一个人在支持着。 “但你破案的方向我却有些意见。”夏芷晴的第二句话突然拐了一个大弯，王动刚才还在得意的笑容突然一窘，凝固在了自己的脸上，不服气地问道：“哪个方向有问题？” “第一，你只考虑到了蔡全刚是矿工，但却忽略了他是外来人。” 恩，这事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光凭着手指上的痕迹就以为蔡全刚是本地人，结果他却是从外地到青羊的打工者，查这一条线索就浪费了自己很长的时间。 “第二，你不应该自己去偷偷调查线索，多亏你的领导是我，要是换了一个小心眼的，恐怕还会以为你是在争功……毕竟警队是一个集体，一切行动都应该听从指挥。” 王动的脸上有些发烧的感觉，自己也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猎奇的心里，想独自查到线索来炫耀一下，现在却被夏芷晴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香气扑鼻的牛肉面被端了上来，夏芷晴也闭上了嘴，说实话王动的表现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自己批评他也是关心他，换成蒙旭，恐怕自己连批评的心都没有，拿出一双筷子递到了王动的手边，轻声说道：“快吃吧，吃完了还得赶飞机呢。” 第32章 隐世的山村 一碗香浓的牛肉面，到是吃得两个人胃口大开，当刑警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任务，所以个个都练就了一付随时能吃，随地能睡的真本领，已经锻炼成老油条的夏芷晴自然不能例外。 吃过了饭，两个人直接来到了机场的候机大厅之中，一边等着时间，王动一边拿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标注上案件中已知的人名，相互之间的关系却都箭头来联系到了一起。 同村、老乡、同事、亲戚，这些复杂的关系让两个人也搞不清到底其中的联系是什么，夏芷晴又往队里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消息五哥没抓住，蔡福全依然保持沉默，拒不合作。 好吧，让你跟姐玩沉默，等姐找到线索或者证据，到时候不用你开口，也能定了你的罪。 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的时间就在候机厅和飞机上渡过，好在两个人不断地探讨着案子里一些奇怪的地方，当然还少不了夏芷晴的那颗好奇心，对王动画画的水平表示深深的信服。 下午五点四十分，西航的飞机准时在云南的省会降落了下来，两个人的行程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在用过汽车、飞机之后，终于轮到了大巴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几个人所在的县离省城足足有几百公里的距离，眼下除了大巴就只有出租车，狭小的空间里连休息也得不到充分的保证，到不如直接坐上带空调的卧铺大巴，一觉醒来就能到自己目的地的四洪县，到时候在联系当地的警队，请求增援才是。 隔着小小的过道，王动仿佛都能嗅到夏芷晴身上传来的芳香，闭上眼睛的时候总能想起白天夏芷晴在车里的问话，让他的心有些忐忑不安，明明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可是自己总是觉得两个人之间也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老娘曾经说过，女大三抱金砖，难道这种事情真有实现的可能吗？ 一路无语，卧铺车并不如想像的那么舒服，主要是不能动，只要一动就会掉到地上面，王动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直到窗外隐隐出现了一丝亮光的时候，王动终于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四洪快到了。 早上六点钟，汽车准时驶进了车站，所有人第一目的地都是车站的卫生间，粗略洗了一把脸之后，夏芷晴带着王动直奔四洪县的公安局。 留在家的高队昨天就已经跟这面联系过，增缓的车辆和人员也应该准备好了才是。 四洪，云南的一个贫困县，这里的交通比较的闭塞，整个县大部分都处在大山之中，除了旅游就没有了其它支柱的产业，王动和夏芷晴到的比较早，但四洪的警察却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天下的刑警差不多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不管看到谁，都像是罪犯一般，总是用那双眼睛先盯上几秒钟，然后脸上才会露出笑容，大笑着迎了上去。 四洪警察接待的规格很高，足以让王动和夏芷晴感到十分的吃惊，相互握完手之后，他们这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居然是四洪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高长冬，车子款式虽然旧了一些，但却是正宗的丰田霸道。 “高队长，你随便派一个人带我们去就行了，你亲自跟着，让我们多过意不去呀。”夏芷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规格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王动看到的却是高长冬笑容背后隐藏的故事，这个高长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跟着自己，要么他想掩饰什么，要么他就想揭开什么，王动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寒暄。 果然，高长冬的脸上露出一股复杂的表情，指着霸道车说道：“道还挺远的，咱们还是先上车再详细地说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王动原本想坐到副驾的位置上，却被夏芷晴给赶到了后排，高长冬上车后，熟练地挂档、给油，汽车的引擎发出一声闷响，车身向院外驶去。 四洪的街道要比王动想像的更破旧一些，到处都是低矮的老式楼房，街上的行人也不像在京城看到的行人那样，总是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过，仿佛时间永远都不够的那样。 做为本地人，高长冬还是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感情，一路上不住地指着路过的街道、楼房讲述着这背后的故事，到是让夏芷晴一惊一诈地回应着，即使车已经驶过了，还不住地往回看去。 有那么好吗？王动一脸的纳闷，疑惑地看着前排的夏芷晴，被她瞪过一眼之后才恍然大悟起来，这叫往脸上贴金。 出了城，城外的风景到是让王动心胸开阔起来，车里的话题也都转到了案子上面，对于这个同事，夏芷晴自然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从小区里的凶杀案开始，到王动对尸体的判断，再到后来王动查到的几个人的身份证，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清清楚楚。 高长冬这才把注意力从夏芷晴转到了后排的王动身上，他完全没想到，这么细微的线索并不是出于一个老手的刑警之中，却出自这个脸上写满稚嫩的青年之手，回头看了一眼王动，开口问道：“小伙子，哪个学校毕业的？” “燕京公安大学。”王动毕恭毕敬地回道。 “不错呀，咱们公安这行最高的学府，怎么着有没有想法到我们这里来发展发展，先待半年，然后给你个中队长怎么样？” 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被高长冬的许诺吓到了，二十一岁的中队长，就算是一个县城，放在全国也算是绝无仅有的吧，自知之明地笑道：“高队开玩笑了，我哪是那块料呀。” 这时一旁的夏芷晴也出声道：“高队，你这可不对呀，我们这大老远的过来，你怎么当我面就想挖我的人呀。” 高长冬笑了笑，脸上露出微微的落寞，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开口说了另一件事情。 “你们别以为四洪人穷，一会带你们去的村子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富裕村？王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写着大大的问号。 第33章 富裕村 还真的是富裕村。 从有些破烂的县级公路下道，出人意料，迎面却是一条宽敞的沥青公路，公路的等级已经完爆刚才的那条县级公路，王动有些惊讶，随后就注意到道边的一块大石上刻着的三个大字“富裕村”。 看来这个高队长果然没有说谎，还真的是富裕村，只是自己记得那几个的身份证上写的分明是石峰村呀？ “高队长，我们不是去石峰村吗？”王动疑惑地问道。 高长冬轻哼一声，指着前片一片绿树包围下的别墅群说道：“没错，这里就是石峰村，不过人家现在管自己叫富裕村了。” 王动向前放眼望去，一片绿树成荫的模样，各式各样的别墅群就隐藏在其中，联想到刚出城时四洪县城那付破烂的模样，现在的石峰村的确给了王动不一样的感觉。 离得近时，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清晰，就像进入到车展中心一般，法拉利、保时捷、奔驰、宝马，这些世界名车就像便宜货一般，随意停在道路的两边，村头一棵需要几人才能抱过来的大树下，坐着一群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听到车声，向村口投来好奇的目光。 车子一停下，高长冬便笑着走了过去，大声地问道：“蔡叔，在没在？” 只见人群里面，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男人抬头眯着眼看着高长冬，半晌看出来是他之后，不由得没好气道：“你小子怎么又来了？这山上的山鸡都快被你打光了，怎么就馋这一口呢。” 高长冬脸上顿时一滞，面色发窘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王动和夏芷晴并没有跟在身后，这才长出一口气，迎了上去说道：“蔡叔，今天找你有点事……” “这村子也太漂亮了吧，跟桃花源似的。”王动一边打量着四处，一边跟夏芷晴说道。 村子的建筑的确的太过于漂亮了一些，要是一、两家的话，到是情有可缘，但家家都是这样，可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了，这个村子到底是靠什么发家致富，建起这么多别墅的，到真的让人深思。 两个人话还没有说几句，高长冬就陪着刚才说话的老人走了过来，指着夏芷晴和王动说道：“这两个人就是我说的，从青羊过来的警察，他们是来找蔡全刚的。” 说话又一指身边的老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石峰村的村长，蔡伯庸，你们叫蔡叔、蔡伯都可以的。” 老人给王动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张明亮的眼睛，这并不像是一个老年人应该有的目光，凌厉而深邃，这种眼神放到警察身上到是挺合适，但突然出现在这乡下的一个老农的身上，却有些显得不太正常，正当王动仔细打量着老人的时候，一旁的夏芷晴笑着开口了。 “蔡伯今年高寿呀？” “六十三。”被唤做蔡伯的村长满脸慈祥地回应道，接着反问了一句：“听高队长说，你们是来找全刚的？可他从过完年就出去打工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呀。” 当然回不来了，人现在就在法医室的冷柜里躺着呢，王动心里想着，看到夏芷晴要开口，连忙从后面轻轻捅了一下，自己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说道：“蔡伯，你们这里的房子盖得这么漂亮，是做什么副业的呀？” 蔡村长有些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村子的面貌，笑呵呵地说道：“这穷山沟里哪来的什么副业呀，这都是那些外出的娃儿拿回来的钱盖起来的，怎么样，不比你们城里差多少吧？” “不差，不差。”王动回应道，岂止是不差呀，这分明是强太多了好不好，王动的心里变得愈加的好奇，矿上的矿工自己也见到了，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要想盖间这么气派的别墅，怎么着不吃不喝也得十年八年的，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自己所知的赚钱方式，看这架势村里人怕是都在从事某一种不为人知的行业。 想到这里，王动开口道：“蔡伯，麻烦你带我们到蔡全刚的家里去一趟，我们想找他的父母问几个问题。” “问问题？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这大老远的折腾一趟多费劲。”蔡村长嘴里嘟囔着，到也没说拒绝，领着三个人顺着平整水泥路往村子里面走了进去。 “夏姐，你注意到没……”王动悄声在夏芷晴耳边讲道，向周围的建筑物使了个眼色。 夏芷晴顺着王动的目光看了过去，过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回道：“盖得是挺漂亮的，不过位置太偏了，你想在青羊买一栋的话，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王动无语了，白眼夏芷晴一眼，忿忿地说道：“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中队长的，我让你看的不是别墅的格局怎么样……” “那是什么？”自从认识了王动，自己的智商好像一直呈现下降的姿态，夏芷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你就没看出来，这些别墅都挺新的吗？应该都是最近一两年盖起来的。”王动终于揭开了问题的谜底。 夏芷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认真地查看了一番，王动只是从别墅表面的新旧程度上来分析别墅盖起来的时间，但夏芷晴则要专业了许多，毕竟她可是有一个专门盖房子的老爸。 果然，看了一会，夏芷晴的眉头皱了起来，就像王动所说的，建筑果然是新盖成没有多长时间，外墙的水泥相当的平整，露在外面的铁皮也没有生锈、氧化的痕迹，不过，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两个人在后面低声嘀咕了一番，大部分时间都是王动在说，夏芷晴在听着，偶尔说上两句也像是在附和王动的意见，又前往走了一会，最前面的蔡村长停了下来，拐到路边的一栋别墅前，拍了拍门前的铁门，大声地喊道：“福发，在家没？” 过了没几秒，屋子里传来了一声闷声，不愉地回道：“谁呀？” “我，你三叔。”蔡村长没好气地回道。 这一回院子里没有了动静，过了几秒后，屋外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院子里的蔡福发一看外面居然有三个警察，到是愣了一下，结巴地说道：“叔，这是咋了，警察咋还来了呢？” 第34章 试探 被问到的蔡村长也是一脸的懵懂，瞪着眼回了一句：“问你啥说就是了，心虚个P。” 被呛了一句的蔡福发也不敢反驳，把四个人给让进了别墅的里面，外面瞧着光鲜无比的别墅，只是徒有一个空壳，里面空空荡荡的，四周的墙壁只是简单地刷成了白色，一位老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表情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坐，屋里还没装修完，有些简陋，别介意。”蔡福发的脸上露着一脸憨厚的笑容，回头冲着楼上的女人喊道：“看不到来客人了，还不烧水倒茶去。” 刚刚坐下的高长冬立刻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们今天就是来问几句话，马上就要走了……”一指一旁的夏芷晴和王动两个人继续道：“这两位是从外地来的警察，有几个关于你儿子蔡全刚的问题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地回答。” “好，好……”听到关于自己儿子，蔡福全的表情有些紧张，双手搓着手，目光在王动和夏芷晴之间来回地移动着。 原本应该是夏芷晴主导的问话，却让王动抢了个鲜，无师自通地带着一付冷漠的面具，发音清晰地问道：“你知道你儿子蔡全刚是到哪里打工了吗？” “听小五子说是南山省吧？”蔡福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王动心里一动，这个小五子会不会就是邢五呢？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在本上写了两笔，面色不变接着问道：“那他有没有说是干什么工作呢？” “听说是挖矿。”蔡福发的话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怕被这些警察发现，正好借着端茶的机会站了起来，把茶杯摆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王动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蔡福发的脸上，甚至他每一丝、每一毫细微的动作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蔡福发的话看似再正常不过，不过在王动看来他的话更像是有所准备一般，好像是在背书。 对，就是在背书。 看来这个蔡福发一定是知道他儿子是做什么的，这些话肯定早就有人交待过他，也许是他儿子蔡全刚，最大的可能则是那个消失在警方视野中的邢五。 看到王动没有开口，夏芷晴又补充问了几个问题，都是跟蔡全刚平时的社交往来有关系的事情，包括蔡全刚现在用的手机号码，不出所料，已经关机了。 虽然是背书，但看着王动和夏芷晴脸上一丝不苟的表情，蔡福发也紧张了起来，毕竟自己儿子干的什么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语气有些干巴巴地说道：“那个，警察同志，全刚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晚了些，王动低着头往上一翻白眼，不客气地回道：“保密。” 蔡福发脸上一滞，被噎住了，悻悻地扫了王动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半天不吭声。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住一般，夏芷晴和高长冬也觉得刚才的事王动做的有些不对，自己是来了解案情的，又不是跑这里抖威风的，有些话和气一点，不也好沟通吗。 夏芷晴轻轻咳了一声，刚才说点什么使气氛在活跃起来的时候，另一侧的王动却抢先开口了。 “案情虽然保密，但有很多的证据都指向了你儿子蔡全刚，他目前下落不明，如果他跟你家里联系的话，请你还要劝劝他，尽快去警察局自首，我们的政策你是了解的，切莫自断出路。” 一番话说得真真假假，被王动唬住的蔡福发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警察同志，全刚这些日子真的没往家里打过电话，他要是跟家里联系了，我一定让他去找你自首的。” 本身就是一农民的蔡福发根本分不出王动是不是在唬他，尤其是在自己心里有鬼的情况下，自己就以为一定是蔡全刚的事情露馅了，双眼紧张地看着王动，期盼着他能够答应自己的话。 顿了顿，王动本想留下个联系方式，一摸兜的时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名片，侧过头跟夏芷晴说了一句，夏芷晴不解地把自己的名片交了出来，轻声疑惑地问道：“你这招有用吗？” “谁知道呢。”王动随意地回道，接过夏芷晴的名片，却把夏芷晴气得一滞，搞了半天连你自己都不确定会有一个什么结果，唬得自己一愣一愣的。 “这是我们大队长的名片，你收好了，如果你儿子跟你联系了，请务必劝他去自首。”接着又像失口一般地说道：“他应该不是案件的主谋，主动交待的话，罪也不会太重的。” 说完站起身来，冲着蔡福发说道：“今天先到这，有事的话我还会来麻烦你的……”接通着冲着蔡村长说道：“我们接下来去邢五家吧。” 蔡福发这一回终于深信不疑了，肯定是那件事露馅了，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是哭还是笑，陪着几个人站了起来，干巴巴地说道：“这眼看下午了，吃过晚饭再走吧。” 听到这话，夏芷晴差一点就笑喷掉，王动刚才的话肯定是起到了作用，蔡福发已经慌了，这才上午十点钟，他就说是下午了，说他心里没鬼，自己也不信。 王动脸上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表情，伸出手跟蔡福发握了一下，一付推心置腹的模样轻声说道：“我们还要去邢五的家里，就不留这里吃饭了，蔡叔要是知道全刚消息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们，毕竟他不是主犯，政策上还是可以宽大一些的。” 蔡福发更加深信了自己的判断，刚把几个人送出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让几个人等等，接着就跑回了屋里。 “这是干什么？”夏芷晴疑惑地问道。 “笨蛋，这叫不打自招。”王动怕一旁的村长听到，轻声在夏芷晴的耳边说道。 不打自招？夏芷晴疑惑地看了一眼王动，接着蔡福发拎着一包东西从屋子里匆匆走了出来。 “一点山货，不成敬意，拿回家里尝个鲜。” 第35章 闭门羹 四个人已经走出了十几米外，回头还能看着蔡福发站在自家的门前挥着手，夏芷晴心里有些不太得劲，在拐过一个道口之后，拉着王动停了下来。 “把包打开，我看看。”夏芷晴的语气有些不善。 王动看了一眼前面像是没听到声音的蔡村长和高队长，讪笑着把刚拿到的土特产打了开，果然不出所料，包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土特产，两捆厚厚的钞票正乖乖躺在里面，鲜艳的颜色看起来那么的刺眼。 果然如此，夏芷晴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一般，就是发泄不掉，这个王动，让自己怎么说他好，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得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这么烫手的钱能这么轻易就收下吗，低沉着声音道：“这钱不能拿，快把钱退回去。” “为什么不能拿？”王动反问了一句，趁着夏芷晴还没翻脸之前，连忙又补充道：“我都说了，这是他不打自招的证据，不给钱证明蔡全刚没什么事，一旦给了钱不光蔡全刚有嫌疑，就连他蔡福发也逃干系，你看着吧，事情还没完呢。” 王动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了一种特别自信的笑容，夏芷晴看着有些愣神，不知不觉也顺着王动的想法往下延伸下去，半晌，犹豫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真的去邢五的家吗？” “当然，这一招叫做打草惊蛇。”王动冲着夏芷晴笑了笑，转身跟着蔡村长的脚步追了上去。 把钱送出去的蔡福发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不过王动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有些坐立不安，他们现在去了老邢家，万一他家拿的钱比自己多，把刚子说成了主谋，邢五说成是帮凶该怎么是好，越想自己的心里越跟长毛了似的，实在坐不住，干脆从站了起来，一边穿鞋，一边冲着楼上喊道：“老婆子，我去老邢家一趟。” “你没听说那帮警察就在他们家吗？现在去干什么？”刚才老老实实的女人现在到露出了泼辣劲，从楼上走了下来，抱怨道。 “你懂个P，老邢那个龟孙赚的钱多，万一把咱们刚子买成了主谋可怎么办，我得去看着点。”蔡福发穿好鞋，一边跟老婆交待着，别给陌生人开门，一边推开大门，看了看道上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走了出去。 蔡福发一路快步地向着邢五家的方向走去，离着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耳边却陡然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熟悉，正是老邢的那个婆娘，也就是邢五的娘，嗓门吵得跟一面破锣似的，离得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别跟老娘扯那个，老娘不识字，听不懂。” “你说我儿子犯法了？犯法你就拿出证据来，直接抓他不就得了，欺负我们老两口又算什么能耐……” 蔡福发心里一动，听这口气，他就知道这三个警察在这里肯定碰到了钉子，老邢家的婆娘又岂是好惹的，没理都能给你辩上三分，这两年家里的日子过好了，钱多了，到是这张破嘴，愈发的刻薄了。 偷偷从墙角露出一双眼睛看了过去，刚从自己家出来的三个警察还有村长蔡伯庸都一起被人赶了出来，邢家的婆娘手里拎着一根扫帚紧跟着追了出来，那个收了自己礼的警察还试图跟她辩解着什么，却被一扫帚打到了脑袋上，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这下到让蔡福发慌了神，刚想找个地方躲躲，耳边却隐约传来王动放大的声音：“邢五的已经上了通缉令，你们这样就是暴力抗法，包庇……” “我就是抗法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把我抓进去呀。”王动越解释邢家的婆娘越是嚣张，顾不上追其它人，拎着扫帚就追了出来。 王动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直奔着蔡福发藏身的方向就跑了过来，刚才多听那么一声，现在再想躲却有些找不到地方，蔡福发暗暗叫苦，只好装成刚刚路过这里的样子，刚一露头就看到王动撒丫子跑了过来，看到蔡福发的时候还不忘挥手打声招呼。 “王警官，这是干什么呢？”蔡福发装出一付吃惊的模样问道。 “后面有个疯婆娘，蔡叔帮我挡一下。”王动随口说了一句，接着又往前跑去。 这下想不挡都不成了，刚好邢家婆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蔡福发连忙挡了挡，已经跑不动的女人终于停了下来。 “邢嫂，那帮警察到你家说什么了？”刚好左右无人，蔡福发连忙低声问道。 “特么的，说我家老五事犯了，想问我要人，这小子也是，不特么注意点，这回让这帮警察找到老家来了……”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村长领着另外的两个人还远远地站在一边，低声反问道：“咋，他们也去你家了？” “可不，三叔带来的。”蔡福发有些抱怨地说了一句。 “行了，等他们走了，回家里商量商量。”邢家婆娘加了一句，便闭上了嘴。 远远的蔡伯庸领着夏芷晴和高长冬走了过来，不满地冲着邢家婆娘说道：“你今天吃枪药了，跟几个同志赔礼倒个歉，真丢咱们富贵村的脸。” 邢家婆娘根本没理会他那一套，冷笑着瞪了他一眼，转身跟几个人一错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旁的蔡福发赔着笑，指着邢家的方向说道：“我找邢大哥商量一下装修的事。”没等几个有所回应就跟了上去。 “什么东西。”蔡伯庸忿忿地骂了一句，抱歉地跟高长冬解释了一句，转过头再找王动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咦？那个小同志跑得到快，跑哪里去了？”蔡伯庸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王动的踪影。 “王动他方向感不是很好，是不是找不到路了？”夏芷晴在一旁跟着说道，接着补充道：“要不咱们分开找找他吧。” “那……好吧。”蔡伯庸犹豫了一下。 第36章 初闻杀猪匠 不就是一老刁婆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借着这个机会，摆脱一直紧跟在身边的那个村长才是。 王动围着村里的别墅快速地钻来钻去，辨别了方向，在一家的后院停了下来，看看四周并没有看见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助跑、起跳，双脚在墙面上用力蹬了几下，双手扒住墙头，先是偷偷看了一眼院里，发现没有人的时候，这才跳了下来。 邢五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邢五的父亲邢晓平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在抽着烟，坐在另一侧的蔡福发也是同样如此，几根烟下去，诺大的客厅便跟仙境一般的烟雾缭绕。 坐在另一侧的邢五母亲蔡素娥开始不耐烦了起来，挥手扇开自己面前的烟雾，怒道：“我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能不能有点出息，这还没出什么事呢，就慌成这样，拿钱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们一付丧门星的模样呢。” 邢晓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烟给按到烟灰缸里，疑惑地问道：“福发，这帮警察到底掌握了多少事情，在你家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 蔡福发的脸上堆满了皱纹，低头想了想说道：“他们开始就打听了一下刚子现在在哪里，到底干什么工作，然后我就按小五说的那些告诉了他们，然后那个挺年青的说要是刚子跟家里联系的话，就让他趁早自首，说……说……” “说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蔡素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蔡福发定了定神，抬头看着自己这个本家的妹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说，刚子的罪不大，要是自首的话，说不定还能减刑……” “不大个P，警察的话你也信，蔡福发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蔡素娥犹如疯婆子一般冲着蔡福发喊道，双手叉腰，目光冷冷地瞪着蔡福发，用着阴森的语气说道：“我儿子是杀猪匠，你儿子也跑不了，你不是真以为这种事还有什么主犯、从犯之说吧。” ‘杀猪匠’？王动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怎么又跟杀猪的联系到一起呢？搞不懂的事情还可以以后再搞，继续老实地蹲在二楼的楼梯上，拿着手机往前伸着，尽量把三个人的对话都录下来。 提到杀猪匠这个词，蔡福发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一样，几口就把手中的香烟抽完，接着又点上一根继续抽了起来。 “福发哥，你也别着急，干这事的又不是只有你家刚子和我家小五，村子里干这事的多了，你看谁家的娃出事了？”蔡素娥继续地劝到。 蔡福发想了想到也是，村子里但凡能盖起小洋楼的不都是在外面当杀猪匠的吗，抬起头略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刚子和小五到底出什么事了，会被警察找到家了呢？” “谁知道呢，不过小五昨天打过电话了，这两天好像就要回来一趟，到时候直接问问他不就得了。”蔡素娥刚浑不在意地说道，突然想到了刚才的三个警察，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不好。” “咋了，妹子？”蔡福发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问道。 “小五会不会跟这几个警察碰到呢，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去。”蔡素娥急匆匆地拿起了电话，按着邢五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过了几秒却颓然地放下了电话，冲着邢晓平惊慌地说道：“小五的手机关机了。” 邢晓平终于也慌了起来，想了想，冲着自己婆娘说道：“给蔡伯庸打电话，这老小子也不够意思，平时就知道拿钱，警察一来，他到装起好人来了。” 王动的眼睛越瞪越大，就这么一会，几个人吐露出来的信息就让自己惊讶到极点，一个杀猪匠居然是全村人在参与，而且邢五的踪迹居然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四洪，还有蔡伯庸，这老小子果然也不老实，看来下一步怎么办，自己还得跟夏芷晴商量一下才可以。 蔡素娥把电话打给了蔡伯庸，说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跟邢晓平说道：“那个小警察迷路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几个人正在分头找呢，小五的事他知道了，争取尽快把几个人送出村。” 事情商量了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发着牢骚的话，王动又听了一会，缓缓地站起身，从钻进来的窗户探了探头，看到没有人发现自己的时候，这才偷偷溜了出去。 故意快步往反方向跑了一阵，这才装成气喘吁吁的模样往回走，不多时，就看到在道上一脸焦急的蔡伯庸等人，看到王动身影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夏芷晴跑了过来，一语双关的说道：“你跑哪去了？没事吧。” “OK。”王动简单地回了两个单词，就看到夏芷晴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既然人找全了，事也算办完了，蔡伯庸带着三个人就往村外走去，王动和夏芷晴故意慢了一步，走在后面，看到夏芷晴一付想问又不方便问的模样，王动心里就一阵的嗤笑。 “夏姐，要不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夏芷晴好奇地看着王动。 “这不是中午了吗，咱俩赌这个村长会不会留咱们吃饭。”王动看了看前方村长的背影，低声说道。 “这不废话吗？难道他还能让咱们饿着回四洪不成。”夏芷晴没好气地回道。 “那可不好说，赌不赌？”王动挑了挑眉毛，一脸挑衅地看着夏芷晴。 夏芷晴哪能受得了这个刺激，点点头确定道：“好，赢什么的先说好，别回去了你不认帐。” “你不是有门路租到宽敞一点的房子吗，咱就赌一年的租金的，我赢了，帮我租房子，付一年房租，你赢了，我的工资卡放你那半年，怎么样？不吃亏吧。” 这肯定是不吃亏了，不过王动如此的有信心也让夏芷晴有些心虚，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赌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前面的蔡村长和高长冬停了下来，蔡村长一脸抱歉地说道：“今天按理应该留你们在这吃顿饭的，刚才刚接到闺女的电话，我那宝贝外孙得病了，我这还得去医院看看，这顿饭先欠着，等下次高队来，老汉一定请你们吃顿大餐。” 高长冬跟村长在客套着，后面的夏芷晴却傻了眼，不怀好意地瞪着王动，敢情这小子是故意的。 第37章 计划 高长冬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自己虽然不是太大的干部，但下乡一次却连顿饭都没混上，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再说，又不是不给人钱，至于还把人往外赶吗。 眼皮一挑，瞅着蔡村长的目光就已经凌厉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的王动却陡然追了上来，笑道：“蔡村长你有事就忙去吧，正好我们的事儿了了，还得赶飞机回青羊，饭什么的真的不用了？” “今天就回青羊了？”蔡伯庸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双手连回搓着，掩饰道：“你看，这么大老远来的，连顿饭都没吃上，多不好意思。” “蔡伯你别客气了，今天你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要是蔡全刚和邢五两个人回村了，你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才行。”王动还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到是让高长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好好好，这是一定的。”蔡伯庸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我们这就走了，您忙您的吧。”王动一拉还满脸不解的高长冬，向着停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心里虽然不解，但高长冬也觉察出了一些问题，做为一个老资格的刑警自然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表情，被王动这么一拉，也就顺手跟蔡伯庸挥了挥手，一言不发地跟着王动，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先开车，一会给你们听点东西。”王动自觉地钻到了后排，没想到夏芷晴也钻了进来，远远地看着蔡伯庸还在看着他们，劈头问道：“他心里有鬼？” 高长冬一边开着车，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中间插了一句，疑惑地问道：“不能吧，老蔡在这里可是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了，他能有什么问题呀？” 王动没出声，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找到自己录下的那段视频，放大到最大的音量，狭小的空间里顿时传来三个人隐约的对话声。 “……说不定还能减刑……” “……福发，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是杀猪匠，你儿子也跑不了……” “……给蔡伯庸打电话，……拿钱的时候……” 出了石峰村的地界，高长冬就把车子停到了一旁，脸色异常的严峻，刚刚听到的消息足以引起他的警惕心，而且从里面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杀猪匠’的职业不光是几个人，有可能整个石峰村都是靠这个才发的家，而且刚才领自己逛这么久的蔡伯庸也并不干净，极高的职业敏感度让高长冬思考了起来，习惯地点起香烟吸了两口，突然想到身后还有一个女士的时候，连忙把烟给掐灭掉。 “没关系的高队，我都习惯了。”夏芷晴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她也被王动带回来的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个案件背后的故事远远要比自己想像得要复杂，甚至她都不敢想像，真的揭开了案件背后的盖子，凭自己的小肩膀能不能扛得起来。 王动把视频关掉之后，车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凝重，高长冬和夏芷晴身体靠在座位上默不作声，车内除了空调发出微弱的声音外，寂静得如无人一般。 过了几分钟之后，高长冬的声音在车内响了起来：“王动，说说你接下去的想法。” 一共三个人，一个是大队长，一个是中队长，剩下的一个就是自己，满打满算当了两天的警队实习生，这个时候却偏偏让自己首先开口，王动没了最开始的自信满满，有些磕巴地说道：“高队，我说不太好。” 高长冬气极反笑，用手指点着王动说道：“你小子都知道瞒着我偷偷溜进人家里面，现在给你机会开口怎么跟锯嘴的葫芦一般，大胆地说，我又给不了你小鞋穿……”说完看了一眼并排跟王动做着的夏芷晴，笑道补充道：“至于你们夏队给不给你小鞋穿，那我可管不着了。” 王动看向了另一侧的夏芷晴，夏芷晴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想了想还是改口道：“好吧，你先说说你的想法，然后我们在讨论一下。” 身份刚从学生转到警察的王动自然不疑有它，点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觉得现在情况已经相当的明了，邢五把蔡全刚、蔡福全、张立军三个人带到了外面，从事一项叫做‘杀猪匠’的职业，因为一些口角或者金钱上的来往，邢五和蔡全刚两个人发生了一些矛盾，邢五一怒之下，失手杀了蔡全刚……” “我们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个杀猪匠到底是什么工作，这方面的消息怕是只有通过接触石峰村的村民才会了解到。” “从刚才偷听到消息得知，邢五还是跟家里联系过的，恐怕他现在还以为自己并没有暴露，正在往家里赶来的路上，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在这里实施抓捕，当然这还得需要高队长的大力支持。” 王动一口气说了很多，越说越是兴奋，最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目光停到了高长冬的脸上，没有他的支持，就凭自己和夏芷晴，两个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抓捕，面对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任谁都要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危才是。 不知什么时候，高长冬的香烟又叼到了嘴上，听完王动的话后，他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考虑了一会，最后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掐灭香烟后说道：“好吧，不过抓捕的事情得要按我们的方案来才可以。” 生怕王动这个新兵蛋子不太懂，又补充道：“石峰村附近的地势比较复杂，周围山高林密，要是抓捕不成功的话，被他钻进山里可就麻烦了。” 王动和夏芷晴相互看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毕竟两人只是外来户，在抓捕这件事上，为了确保不失，当然还是由这些本地人动手才好。 “我们一切都高队的安排，整个抓捕都由你说了算。”夏芷晴代表着王动表了态，到这里，大概的计划就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安排其余的抓捕任务了。 第38章 蹲坑 抓捕的细节还是要等缓兵到来才能定下，三个人就在道边随便将就着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块面包就算一顿午餐了，当刑警的都是这样，常年就是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大部分都落下了胃疼的毛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得默默地付出着。 三个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从四洪过来的道路上终于扬起来沙尘，两辆古老的212吉普风尘仆仆地开了过来，看到高长冬的车后停了下来，一个高高壮壮的警察一下车就大声地喊道：“我说高队，你咋把咱书记的宝贝给开出来了？” 高长冬的老脸一红，开这车不也是想给四洪涨涨脸面吗，没想到一个没注意，直接被人给揭了开。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顿了顿，看到两辆车上下来了八个人，皱着眉道：“怎么就来这几个人？其它的人呢？” 大个子也毫不见外，一看副驾上没有人，直接拉开门坐了上去，一脸惬意地感受着车里空调的凉意，回头看了一眼王动和夏芷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冲着高长冬抱怨道：“家里就这两辆破车了，连个空调都没有，这几个小子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来的，我可跟他们说了，回去你高大队可要请客的。” 高长冬懒得理会最后一点要求，指着后排坐着的王动和夏芷晴介绍道：“这两位是从山南省青羊市过来的同行，别看人家小伙年轻，正经燕京公安大学毕业的，至于这位美女，比你小一轮，人家现在也是中队长了。” 这话要是自己说的话，怎么听着都像是炫耀一般，王动和夏芷晴笑了笑，伸出手跟大个子警察握了握手，都不用高长冬介绍，大个就自我介绍道：“我叫秦子龙，刑警一中队队长，叫我大个儿就行。” 又是一个爽朗的警察，王动比较喜欢跟这种没什么心眼的人打交道，最起码他们没那么多心眼，也不会一心总抓你的小辫子，像在队里面遇到的蒙旭似的，看到你就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背后捅你一刀。 既然人全了，那么就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了，算上王动和夏芷晴一共十一个人，聚到了路边的树林里，高长冬草草地画了一幅图，大概代表了石峰村的位置，大部分的人手都被安排到了村外的附近，村子里面并不容易混进去，而且根据录音判断的结果，恐怕有生人进去就会引起村里人的警惕。 四洪来的警察两两一组，都被分配了出去，王动看到高长冬居然有收工的意思，不由得焦急问道：“高队，还有我呢？” 高长冬的脸上比较的纠结，按理说，现在人手不足，应该安排王动和夏芷晴也看守一个位置，可是考虑到人家是外地来的警察，而且还有一个女警，这样的安排会不会不妥当一些。 他这一踌躇，连夏芷晴也不愿意了，她心里知道高长冬是为了自己好，偏偏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因为自己是女性而被照顾，一板脸不悦地说道：“高队长，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青羊的警察呀。” 这个帽子扣得有些大，高长冬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在地图上找了个位置道：“村子北面有道山梁，位置不高，但确是进山的必经之路，你们两个就埋伏在哪里，听着点山下的动静，我估摸着，邢五要是想逃的话，肯定会往进山上跑，到时候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这还差不多，夏芷晴满意了，重新在视野里确定了一下埋伏的位置，拿上一台对讲机，几瓶水和面包，两个人便出发向着山梁前进。 说是山梁，其实就是一道小小的土包，正好处在石峰村与高山这间，往前望去就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石峰峰，往后望就是石峰村来源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不过王动一想前面这桃源般的村庄也许是由各种肮脏的钱建起来之后，心里就是一阵的腻歪。 把制服的衣扣都系好，王动和夏芷晴钻到了一旁的树林里，选择的这个位置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前方不远就是进山的山路，往下还能看到石峰村大半的全貌。 蹲坑是最累人和操心的事情，也许几天的风餐露宿，就为了等待那一、两分钟的抓捕，夏芷晴早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两个人刚要趴在草地上的时候，王动突然在身上拿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跟五号电池大小的管状物，拧开盖子，冲着夏芷晴的身上喷了几下。 一股刺鼻的气味突然传来，夏芷晴不由得捏起了鼻子，没好气地抱怨道：“王动，你想要熏死我呀，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王动冲着不领好意的夏芷晴哼了一声，冲着上下均匀地喷了几下，接着喷管仔细地收起盖好，这才解释道：“这可是个宝贝，蚊子不叮、虫子不咬，也就是碰到我，不然这一宿你不得被蚊子咬死呀。” 还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夏芷晴疑惑的闻了闻身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自己身上的气味好像就变得很淡，疑惑地问道：“你这不是过期的吧，怎么没有味道了？” 王动没好气地白了她了一眼，自己找个草多的地方趴了下来，四周观察了一下，比较满意这个位置，解释道：“这可是特种部队用的东西，被人闻到气味那还了得，放心吧，这东西好用着呢，支持二十四小时肯定没有问题。” 夏芷晴这才将信将疑地趴了下来，按捺不住自己好奇的心里，看到一旁刚好有几只蚂蚁路过，玩心立起，把手指放到了蚂蚁前进的路上。 几只蚂蚁正在悠闲地往前走着，眼看就要碰到夏芷晴手指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黑黑的脑袋四周转了转，居然直接调头，往回走了去。 “还真好用呀。”夏芷晴惊奇地看着被调戏的小蚂蚁们，目光再看向王动的时候，就像看到一个宝贝似的。 “干什么？”王动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紧张。 “王动，商量点事吧，要不姐姐给你做女朋友，你把你身上的好东西都给我呗。”夏芷晴抛了个媚眼，一脸诱惑的表情。 第39章 守株待兔 妖精。 王动看着一脸魅惑的夏芷晴，干巴巴地咽下口吐沫，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身上真的没什么了，这个你想要就给你吧。” 听到王动的话，夏芷晴自然是不信，轻声哼了一声，自己就动手伸向王动衣服的口袋里，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动是从一个小包里拿出的喷雾，那么大的包岂能就这一样东西。 王动开始还躲闪了几下，后来一看实在躲不过夏芷晴的龙爪手，干脆主动就把小包交了出来，打开，一脸郁闷地说道：“你看，都说没什么了？” 闪闪发亮的缝衣针，一卷细细的线，几个黑色的曲别针，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看得夏芷晴是一脸的迷茫，先把小喷雾剂抢到自己的手上，疑惑地指着其它的东西问道：“这都是干什么用的？” 自己的宝贝就这么被人家抢了去，王动有些心疼，听到夏芷晴的话，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忿忿地说道：“你自己不会猜呀。” 我特么能猜到还用问你呀，看到王动这么心疼的样子，夏芷晴终于意识到手中的东西应该是个不错的宝贝，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喷管，突然在尾部发现了一个五角星的标志。 “这是部队里的东西？”夏芷晴终于恍然大悟了，怪不得这么的好用，看来自己这回没白牺牲色相。 这种宝贝虽然不是很难搞到手，但刚一露面就被人抢了去，这也让王动终于有了教训，看来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不能在这个夏队面的外露，太容易被抢了。 蹲坑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无聊，而且精神还不能太放松，看到王动趴在草丛里一脸聚精会神的模样，夏芷晴也失去了挑逗他的想法，看了看高悬在天上的太阳，又感受了一下林间的微风，加上完全没有蚊虫叮咬的后顾之忧，跟王动打了声招呼，她就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从接到案子开始，夏芷晴连一个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今天有了王动在一旁守护之后，这个觉睡得却是异常的香甜，等到她一觉醒来之后，金黄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了山后。 这一觉睡的时间比较长，带来的后遗症也是比较明显的，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石峰村的山梁上，轻声对一旁看似一动没动的王动问道：“几点了？” “六点十分。”王动抬头看了手腕上的表，无奈地看了夏芷晴一眼继续说道：“夏姐你的呼噜声也太大一些了吧，多亏邢五没路过这里，不然都得被你吓跑掉。” 夏芷晴脸一红，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打过呼噜，不过既然王动这么说了，应该就有这么一回事，小脸红扑扑地警告道：“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尤其是在队里面，要是我听到了什么风声的话，哼哼……你是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什么呀，王动不过就是觉得夏芷晴睡的时间有些长调侃一下而已，没想到居然引到夏芷晴这么大的反应，脸上的露出一付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好吧，其实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还差不多，夏芷晴脸上露出了一付算你识像的笑容，拿了一瓶水，咕嘟地喝了几口，明知道其余的方向并没有什么结果，还是多余地问了一句：“高队他们有消息吗？” “没有，大概也都睡着了吧。”王动把对讲机扔了过来，还不忘揶揄夏芷晴一句。 “小气鬼。”夏芷晴接过对讲机别到腰上，冲着王动说道：“现在你睡觉吧，晚上咱俩还得换班呢。” 王动也没有客气，事实上，在蹲坑的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总是要有一个人处在休息之中，这也是为了漫漫的长夜做着准备，到了晚上想休息的话恐怕都没有机会休息了。 山下的村庄里零星地飘起了白色的炊烟，这个时间已经是做村民做晚饭的时候了，夏芷晴也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阵阵的咕咕直叫，不过最让她难堪的还是自己有些抑制不住的尿意，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王动，蹑手蹑脚地走了一边林子的深处，蹲了下去。 只是令夏芷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山梁之上，并不是只有她和王动两个人，在山顶最高处的位置，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正蹲在一处阴影下面，目光冰冷地看着山下的村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就是在青羊遍寻不到的五哥，大号邢五。 他到的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从昨天事发到现在还不到三十个小时，他也不确定，青羊的警察有没有找到他的家里来，稳妥起见，他决定先在山上待一段时间，半夜的时候在下山。 手机自然就早扔掉了，备份的手机卡只跟家里联系了一次，现在警察的技术高端得很，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警察给追到家里来，又观察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寻常，邢五这回终于放下心，拿着自己带上山的熟食，开始吃了起来。 王动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还好借着天上的月色，隐隐约约看到身边夏芷晴的身影，怕惊吓到她故意发出了一丝动静，然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醒了？”夏芷晴反应很快，一个人的确是寂寞了些，看到王动醒了过来，递给了他一块面包：“吃些吧。” “我不饿。”王动轻声地回道，这时他也犯了跟夏芷晴一样的毛病，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说完王动就往山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静得有些出奇，王动怕解手的声音被夏芷晴听到，难免尴尬，往山梁上面又多走了很远，终于认为夏芷晴听不到自己声音的地方停了下来，刚刚解开腰带，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酣声。 尿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动脑袋里的那根弦陡然绷得紧紧的，所有的动作都保持了静止，静静闭上眼睛，用耳朵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静静地聆听着山风之中，那一丝细微的不同。 第40章 抓捕 夜色下的山峰，树木婆娑，染成黑色的树枝随风摆动，远远望去，更像是传说中的幽灵一般，再配合上山风之中传来隐约的呼噜声，更加增添了环境中诡异的气氛。 王动静静地聆听着，半晌都没有动一下，自小和哥哥就被当兵的老爸带到山中训练，美其名曰为‘练胆’，对这种环境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山精鬼怪之类的事情他肯定是不相信的那，那么这种呼噜声若不是某些树洞传出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山上有人。 这个时候谁又会在山上呢？ 联想到白天时偷听到的对话，王动的心跳变得有些加快，这个打呼噜的会不会是偷偷溜回家的邢五呢？ 通知其它人一起围捕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在这种寂静的夜晚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有可能打草惊蛇，要是让邢五知道警察已经盯上了他家的话，恐怕再想找到他的身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呼噜声落在自己的耳朵中，变得愈加的清晰，王动慢慢地转过自己的身体，向着打呼噜的声音方向缓缓地抬起脚，慢慢落了下去。 脚步在缓慢地移动着，王动现在最怕的并不是打呼噜的人被自己的脚步所惊动，因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而且自己也有这个自信，自己的脚步声不会被邢五所听到，自己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夏芷晴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的话，她找来该怎么办？她可是不知道山上面除了自己，还有另外的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一直在逃的嫌疑人——邢五。 王动的内心保持着冷静，脚下的步伐却缓缓加快了一些，他要在夏芷晴找上来之前发现邢五的踪迹，在这茫茫大山之间，自己不过是一个客人，邢五才是这里的主人公。 呼噜声一直很均匀，听得出，邢五现在还是没有一丝的防备，王动的脚步一直在轻拿轻放着，用的却是自己在部队里学到的前进步伐，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 几分钟过去了，自己只是向前走了十几米的距离，额头上的汗却已经流了出来，王动判断自己离邢五的距离应该不是太远，不仅自己听到了呼噜声，而且鼻尖也已经嗅到了空间中传来的淡淡的酒气。 站在原地又等了几秒，王动再一次更改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保持着稳定的姿势与速度向前，再向前。 前方的树林陡然变得稀薄了起来，透过树林的掩护，王动终于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黑暗中自己并不能判断此人到底是不是邢五，不过想来大半夜睡在山上的，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王动弓起腰，慢慢做好了抓捕的准备，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邢五的话，自己一定要小心才是，他手里不光有刀，而且从他杀害刚子的动作来看，他绝对是从部队里出来的高手，自己要不是第一下就把他按住的话，对付他恐怕得费自己一些的功夫。 一步、两步，离前方身影的位置已经接近了五米之中，王动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心里还在想着不要打草惊蛇的时候，脚下却突然像碰到什么东西似的，接着‘骨碌’的声音就在脚下生起。 寂静的山岭，任何的声音都被无限的放大开来，王动瞬间就明白自己一定是碰到了邢五设下的防线上，简单的一个酒瓶，却起到了最佳的警示作用。 呼噜声陡然停止住，刚才还是酣声大作的邢五突然从石头上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骨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连贯了起来，顺着石头往山下翻滚着，陡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王动，你干嘛呢，不会小心一些呀。” 夏芷晴一边埋怨着，一边往山上走来，不就上个厕所吗，怎么来了这么天都没有回去，夏芷晴不放心王动的安危，亲自走了上来，没想到，山上居然传来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这时候碰巧邢五在山下，不就糟糕了吗。 人算不如天算，王动知道，自己已经失去隐藏的必要性了，看准了邢五准备逃跑的身影，陡然从隐藏的位置冲了出来，大声怒喝道：“邢五，不许动，再跑就开枪了。” 话刚开口，手中刚刚拣起来的石头顿时脱手而出，这一声并不是提醒邢五，我王动明人不做暗事，用暗器扔石头之前还要提醒你一声，而是用这嗓音镇一下邢五，一般经验不足的嫌疑人，冷不丁听到有人大喊的时候都会愣一下，这才是王动声音的目的，当然这也是在提醒山下不远的夏芷晴，要抓的嫌疑人此时却在两个人的头上。 就算是女汉子，一个人走在这漆黑的山岭中也会不由得害怕起来，夏芷晴左等王动不回来，右等王动也不回来，生怕这个实习生会出什么事情，只好自己顺着王动离去的方向追了上来，山路陡峭，自己走得速度也并不是很快，要不是害怕惊到山下有可能上山的嫌疑人，自己早就大声地开喊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辛苦地掩饰自己的行踪，却全被王动搞出来的动静给破坏了，听着不远处传来酒瓶的滚动声，夏芷晴刚抱怨了几句，心头却陡然感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王动哪来的酒瓶呢？ 没等她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山上面就响起了王动炸雷一般的声音，夏芷晴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难道这个邢五，他居然隐藏在山上？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的反应还要快上几分，夏芷晴一边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跑去，一边从腰间把对讲机拿了出来，匆忙地喊道：“高队，高队，我们发现了邢五的行踪，北侧山梁的最顶端，王动现在已经追了上去。” 对讲机里高长冬的声音透露着焦急，连声命令到其它人立刻向北侧山梁前进，可是包围圈设得比较大，而且就凭借两条腿的速度，赶到的时候还能不能追上嫌疑人，也是两码事，高长冬的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两个人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第41章 以命搏命 黑夜，给了罪犯最好藏身的环境，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经暴露在王动的目光中，大喝一声过后，王动便从自己藏身的位置冲了出去。 在这种环境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邢五有逃离自己视线的机会，忽略掉对方手中的武器，一定要尽快贴身缠住他才可以。 老道的邢五却比王动想像的更要狡猾，不然他就不会布置那道酒瓶的陷井了。 夏芷晴的声音刚在不远处响起的时候，邢五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警察给盯住了，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必须要甩掉这两个人才可以。 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着自己早已经选好的退路就是团身一滚，这一招完全出乎王动的预料，他的脑海里做了很多种预案，拿刀的、拿拳的、飞石头的，却怎么也没想过邢五居然选择了最难看的就地打滚。 他这么一滚，王动扔出去的石头顿时也失了准头，‘啪’的一声打到石头，激起几点火星，黑夜中显得异常的分明，却为不远处的夏芷晴指明了方向。 “王动，小心，我来帮你。”夏芷晴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十几个老刑警围成的包围圈，最后却是一个实习生去面对那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完全没有抓捕经验的王动会是经验老道的邢五的对手吗？夏芷晴心里愈发的焦急起来，加快脚步向着刚才发生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简单一滚，刚才还在眼前的邢五仿佛就像突然失踪了一般，第一下失手的王动顿时心里一惊，视线中已经没有了邢五的身影，只有耳朵中依稀听到草丛的深处有拨草声传来，立刻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个追、一个逃，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草丛之中，虽然离得很近，但等到夏芷晴摸到近前的时候，眼前却已经空空如也，不要说邢五，就是刚才发出喊声的王动也变得踪迹皆无。 夏芷晴不由得傻了眼，自己站在原地听了听，隐约的一个方向上传来了脚步声，立刻吸引到她的注意，不管对或者错，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这片林子对于邢五来说跟回到自己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就算让自己闭上眼睛奔跑，自己都自信不会有任何的闪失，不过让他惊讶的还是来自身后的追兵，那个被喊做‘王动’的警察，他的速度为什么也是这么快，跑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甩掉他。 王动咬紧牙关在后面努力地追赶着，这种黑夜里没命的奔跑其实是相当危险的，只要脚部落下时一个不稳，受伤便是再所难免的，不过这只是小事，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则是眼睁睁看着嫌疑人从自己的面前跑。 渐渐的，奔跑的路线已经从下山的方向变成了向上的方向，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眼前陡然一片开阔，借着皎洁的月光，王动这时也终于看清了在自己前方奔跑的那道身影，只不过看起来，他的速度已经不如刚开始那么的迅速，步伐也变得缓慢了一些，像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向山坡上跑去。 他体力不够了，王动心里陡然一喜，这可是对自己最好的消息，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单独抓捕邢五，自己只要缠住他，让他的身影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就可以，抓捕的事情留到大部队上来的时候就可以。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之间保持着稳定的间距慢慢爬上了面前的山坡，爬到坡顶的一瞬间，邢五的身影陡然晃了晃，随后就‘哎呀！’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王动愣了下，连忙又加快脚步赶了过去，视线中的邢五半躺在地上，两只手拼命地握着脚踝的位置，嘴里颤抖地说道：“我的脚好像骨折了，快帮帮我……” 帮还是不帮？第一次抓捕就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是一菜鸟的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站在原地犹豫着，有心想去帮，又怕邢五是装出受伤在骗自己过去，脚步就在这犹豫之间，远方陡然传来了夏芷晴焦急的呼喊声。 “我在这。”王动终于长出一口气，半转身冲着夏芷晴喊话的方向回应道，身体往回一转，视线中陡然多了一抹雪白的亮光。 看到亮光的一刹那，王动就知道事情不妙，脚下连忙一滑，整个身体突然向后仰去，目光中，除了那道雪白的刀光之外，终于每一次看到了邢五那张狰狞的面孔，双目赤红，犹如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般，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王动脚下一滑，身体顿时快速向地上倒去，这也是在部队里学到的一招，陡然遇袭的时候，倒地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只是今天在有效的方法也有失去作用的一回。 刀光无情地穿透重重的黑幕，身上的警服没有起到丝毫的拦阻作用，接触的瞬间便被划了开，匕首冰冷的刀刃划破警服的同时，也在王动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槽。 殷红的鲜血一下便流了出来，王动感觉到身体一凉的时候就情知不妙，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口，身体倒在地上的同时，自己的右腿向前狠狠地踹了出去，他的目标就是邢五那条近在咫尺的右腿。 一招得手，邢五的兴奋劲头还没有过去，自己支撑的右腿迎面骨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失去了右腿的支撑，前一刻还在前扑身体立刻倒在了地上，随后又是一片阴影袭来，这一回，挨踹的却是自己的脸。 特么的，站着不是你的对手，倒下了却连连得手，又一脚踹到了邢五的肋部后，王动合身压到了邢五的后背上，先是一脚把匕首踢得远远的，接着将邢五的双臂背了过来，用自己的膝盖牢牢地压在了上面。 “兄弟，放我一马，我给你钱，好多好多的钱……”毕竟身体早已经过了巅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之后，邢五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出王动的束缚，不甘就此被缚的邢五，连忙开口求饶了起来。 “钱？老子最不差的就是钱了。”王动呸了一口，看到夏芷晴的身形出现在不远的地方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42章 回忆 “手铐。”王动来不及说废话，自己这个动作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来自身下的邢五还在奋力的挣扎着，而自己胸前被他划开的那道伤口像是变大了一般，身体一阵阵的虚弱，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还好，这个时候夏芷晴终于跑了上来，锃亮的手铐直接铐到了邢五的手腕上，黑夜之中只能模糊地看到王动的身影，看到王动还压在邢五的身上一动不动，不由得松了口气道：“行了，已经铐住了，起来吧。” 压在邢五后背的王动却没有动，身下的邢五挣扎的力度也稍大了一些，带动着后背上的王动像是又动了几下，搞得夏芷晴一脸的无可奈何，实习生就是实习生，你这么压着有什么用，用膝盖顶着不就好。 夏芷晴有些不满意地拍了拍王动的后背，皱着眉道：“他跑不掉了，可以起来了。” 身下的王动却依然没有吱声，身体一直压在邢五的后背一动不动，陡然夏芷晴的身上像是被冬天的寒天刮过一般，瞬间变得冰凉，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一种不详的念头陡然袭上了自己的心头。 “王动……” “王动……” 夏芷晴声音逐渐变大了起来，可王动却依然没有回应自己的声音，夏芷晴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身体缓缓地蹲了下去，颤抖的手摸向了王动的头部。 “嘿嘿，别叫了……”身下被压得实在的邢五却陡然开口了，阴森的语气在这漆黑的夜里变得格外的渗人，又努力地挣扎了一下，有些颓然地说道：“压着我的条子已经被我捅死了，你怎么喊都是白废。” “不可能……”听到邢五的话，夏芷晴立刻状如疯癫一般，厉声吼道，又觉得喊声根本宣泄不了自己的情绪，左手陡然拽住邢五的头发，右手握拳，实实在在地捶了下去。 “王动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打吧，反正老子搞死这么多了，早就够本了，临死还能拉上一个警察，这辈子值了。” 邢五自身凶悍的品行一旦暴露出来，气势到也不弱，一边被夏芷晴打着，一边在哈哈大笑着，像是在嘲弄夏芷晴的无能为力一般。 夏芷晴的手越来越重，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脑子里浮现出王动那灿烂的笑容，总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一般，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动静。 “夏队，包。” 是王动，寂静的深夜任何的动静都被放大了开，王动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夏芷晴准确地捕捉到，连忙把已经打成猪头的邢五扔下，把王动从邢五的身上翻了开。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传到了自己的鼻子中，只是自己却不知道王动伤在哪里，迅速地回想着王动把小包到底放在哪个兜里，两只手同时向王动的身上摸去。 ‘啊~’双手刚接触到王动的身体，右手就像摸到了粘粘的水里一般，夏芷晴的心顿时一跳，这哪里是水，这分明就是王动的血，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已经出了这么多的血。 夏芷晴连忙加快了搜索的速度，终于在王动的上衣兜里找到了他保存得很好的小包，可是刚一打开却傻了眼，几乎是一模一模的几个铝管并排放在一起，到底哪个才是止血的药，她也搞不清楚了。 “全倒在……伤口上。”王动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最后说了这一句话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耳边像是听到了模糊的叫喊声，只是自己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飞翔到了天空之中，整个人像是在穿梭时空一般，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王动终于看清了，两个儿童正在站在靶场上，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被枪毙的罪犯，而自己的父亲则是站到自己的身边不停地打着气道：“看好，不许闭眼，谁闭眼谁就是孬种，谁不怕谁就能跟我去当兵。” 那个时代能当上兵是多么自豪的一件，小王动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克服自己的恐惧感，陡然，枪声响起，鲜血四溅，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吓到王动，只是那记枪声却像是一直回荡在自己脑海中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画面又是一转，王动突然出现在了高中的操场上，身边都是过去伙伴、同学，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但自己却能清晰地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操场的另一头走过来一男和一女，男的是有些幼稚的自己，女的则是…… “王动，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想考的是公安大学，你会去吗？” “我会的，一定会去的。”被爱情冲晕头脑的王动斩钉截铁地说道。 又是一年毕业季，四年的大学生涯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成熟起来，心里上的成熟却不代表爱情上的丰收，王动已经跟父亲的战友打好了招呼，毕业之后，自己就能跟女友一起留在燕京，也许明年自己的爱情就可以开花结果了吧。 九十九朵玫瑰被自己捧在手中，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虽然这种方式老土了一些，但却是最好用的办法，远处，一辆奔驰跑车缓缓驶了过来，不知为何，王动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跳得很快。 随后发生的一幕顿时让他如坠冰窟一般，自己的女友从副驾的位置走了下来，开车的那个男人自己认识，他是大自己两界的师兄，姓蔡，他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下级，两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面，彼此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但今天看到的一切，却让王动傻傻地愣在原地。 她肯定看到自己了，脚步只是顿了顿，却并没有松开挽住蔡升的手，一脸坚定地向前走着，路过自己的时候，就像路过一个普通的路人一般。 “这不是王动吗？你怎么在这？”蔡升惊异地打了声招呼，看到王动手中的玫瑰时一脸明悟地说道：“哦，我知道，追女孩子吧。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你们都是一界的，也许早该认识了吧。” “认识，就是不太熟悉。”王动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冷冷地回道。 第43章 梦醒时分 梦里人物的表情是如此的清晰，就像是另一个自己换了一个角度在观察着自己一般，梦里的场景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涌了上来。 “水……”躺上床上的王动突然无意识地喊出声来，方才还坐在沙发上呆呆不知想着什么的夏芷晴顿时被惊扰到，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连忙凑到了王动的身边。 “王动，王动，你醒了？”夏芷晴睁着红肿的双眼柔声地问道。 “水……”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隙，来自天花板的灯光有些刺眼，王动赶紧把眼睛给闭上，嗓子干涸得让自己难受，有些生气地又说了一遍：“水。” 按大夫交待的，现在并不能给王动大量的饮水，夏芷晴端着透明的水杯，拿着棉签沾着杯里的水，涂到了王动已经干裂的嘴唇上。 “忍着点，大夫说，现在喝水不利于你伤口的愈合。”夏芷晴的眼圈又有一些泛红，刚才这一夜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才熬过来的，多亏王动身上带的那些药，及时的止住了他腹部的伤口，这才拖到高队他们赶到，送到了县里的医院，保住了王动的一条小命。 这么一点点水效果自然不是很好，看着王动一脸痛苦的表情，夏芷晴总觉得这是自己欠王动一般，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又看了看床上明显不太清醒的王动，夏芷晴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最大胆的决定。 杯子里的清水被她含在了口中，充分湿润了口腔之后，慢慢地凑到了王动的嘴边，双唇的距离缓缓地接近着，晕迷中的王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张开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嘴唇上就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凉意。 这是什么？柔柔软软的，王动贪婪的吸润着，犹如变成婴儿一般，迫不及待地吸润着来自母亲的乳汁一般，很快嘴唇上的凉意便被自己吸得一干二净。 正在沉迷其中的时候，令人迷醉的凉意突然离开了自己的嘴唇，不甘心的王动向四周试探着、寻找着，伸出自己的舌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的表情。 嘴唇像是要肿起来一般，难道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夏芷晴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嘴唇，自己的初吻感觉并不好，就像是被捅马桶的塞子箍到了嘴上一样，看着王动还在继续寻找着，咬了咬牙又喝了一口水，接着一次又一次俯下身去。 三、四次之后，王动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柔和了起来，夏芷晴身上犹如刚刚跑完马拉松一般，汗水早已浸透了自己的衣服，看着再一次睡去的王动，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些恼怒地想到，如果亲吻就是这种感觉的话，那么自己宁愿永远保持单身主义。 王动的伤看来应该影响不到他的生命安全，夏芷晴一边揉着自己的嘴唇，一边拨通了远在青羊的高大队电话，受伤之后的王动，不光让四洪的警方高度的紧张，就连青羊方面也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刚刚躺下的高红旗被电话惊扰起来之后，一直紧张得没有合上眼，就在凳子上熬了一宿之后，终于等到了夏芷晴平安无事的电话。 听完之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口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这个不省心的家伙，真是吓到自己了。 王动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清晨的太阳刚刚露出山头不久，王动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着四周的一切，感受着从自己腹部传来的疼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身体并不太大的幅动，却惊醒了趴在床尾眯觉的夏芷晴，眯着眼抬起头，看着已经完全睁开眼的王动，惊喜地说道：“王动，你醒了。” 王动的目光有些发直，就像是不认识夏芷晴了一般，过了十几秒钟，就在夏芷晴以为王动的脑子出什么问题的时候，王动却陡然开口问道：“夏队，你的嘴怎么肿了？” 我擦，夏芷晴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关于自己嘴唇的问题，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动，这特么的不都是你惹的祸吗，现在你装得跟没事人似的，等你伤好的，我有得是时间去折腾你。 “没事，被虫子咬了一口，肿了。”夏芷晴脸上的笑容陡然变得淡淡的，搞得王动一阵的迷糊。 “邢五呢？”王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问道。 不提邢五还好，一提邢五夏芷晴顿时一脸忿忿的表情，也不顾王动现在的伤势，训斥道：“为了一个邢五你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肚子上的伤口被划了多长，你知不知道，当时邢五的刀再往里伸那么几毫米，现在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夏芷晴越说越气，不仅是气王动抓人时的不顾一切，还有对自己的自责，明明是两个人一组的抓捕，一个躺在病床上面生死不知，另一个却完全没有派上用场，这要是王动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得活在自责当中。 骂了半天，夏芷晴心里的郁闷到是轻松了许多，目光重新落到王动身上的时候，却发现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感情自己刚才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呀，刚想继续训斥他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刚才那旖旎的一幕，脸上不由得红了一下，骂人的话就没在说得出口。 “邢五没跑了，被抓住了。”夏芷晴脸上突然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怎么，没审下来？”对于这个情况王动心里早有准备，像邢五这种算得上是悍匪的人物，让他交待肯定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只能是慢慢地审下去了。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轻松下来，无奈地看了王动一眼，悻悻地说道：“审下来了，他全交待了。” “啊？不可能。”王动被夏芷晴的话给惊到了，身体陡然一直，却碰到了自己的伤口，痛得他唉呦了一声，重新躺了下来。 夏芷晴连忙走了过来，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伤，邢五的事情转不到你担心，还有高队他们呢。”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王动忍了忍腹部的疼痛，继续说道：“他交待杀猪匠是什么了吗？” 第44章 实话实说 不用回答，看到夏芷晴脸上的表情王动就能猜到答案究竟是什么，双眼空洞地转移到了天花板上，杀猪匠三个字就像块巨石一般，压在自己的胸口，让自己有些喘上过气，自己拼了命地去追邢五，也是为了揭开这三个字背后的故事，到底会是什么。 夏芷晴的眼睛有些躲闪着王动的目光，喃喃地说道：“邢五招供了，蔡全刚的确是他杀死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动躺在床上，一脸怒气地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杀猪匠，我就想知道杀猪匠到底是什么。” “他说他也不知道。”夏芷晴讪讪地回答道，事实上，案子办到现在，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有了凶手，有了口供，从青羊过来押送邢五的特警也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杀猪匠的职业，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他知道，他连杀人都敢这么痛快地承认，一定是在掩饰着什么，比如……”王动突然顿了一下，夏芷晴好奇地问道：“比如什么？” 王动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扫了夏芷晴一下，目光落到窗外，然后一字一语地说道：“比如杀死更多的人。”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一般，木木地盯着王动的双眼，心里感到了极度的震惊，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杀死更多的人，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难道他猜到了什么？ “我想见一见邢五。”王动脸上的表情不变，看着夏芷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夏芷晴顿时拒绝了王动的要求，有些担心地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大夫说你现在必须要多休息才可以。” “我只是问他几个问题就可以，十分钟。”王动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会容许自己做过多的动作，主动给自己设了一个时间。 夏芷晴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不管是十分钟还是一分钟对王动身体的伤害都是显而易见的，虽说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裹得很牢固，但谁又能保证从医院到警局的路上不会发生意外呢，只要一次失误，就足以让自己悔恨终生。 拒绝的理由有无数个，但看着王动那张诚恳的脸，夏芷晴怎么也没办法把拒绝二字说出来，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等我消息。” 说完拿着电话就匆匆走出了病房。 感觉好像有门，不过这些并不是自己现在需要考虑的，现在自己要考虑的是见到邢五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开口，直来直去肯定是不行的了，迂回嘛，也要找点技巧才可以，书到用时方恨少，可这时候也没有个老师的笔记翻一翻，当自己灵感的源泉。 时间不长，夏芷晴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走了进来，几次犹豫着，终于喃喃地开口道：“我跟医院借了一辆轮椅，你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最多十分钟，我们必须回来。”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道：“你知道，我不想你出事，真的不想。” 王动也有些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过了一回，强装出一张笑脸来，痞笑道：“YES'SIR。” 的确，王动确实很乖巧，被夏芷晴推着，从病房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夏芷晴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穿着病号服的王动慢慢地移到了出租车里。 “好了，走吧，刑警队。”夏芷晴把轮椅塞到了后备箱中，一脸如释重负地说道。 开车的的哥有些羡慕地看着王动，感慨道：“兄弟这福气不浅呀，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好老婆。” 夏芷晴刚刚轻松下来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一抹红润迅速爬上了白皙的脸庞，被的哥这么一说，她陡然想到了昨晚在医院里喂王动喝水的那一幕，顿时变得难为情了起来。 “那个，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王动一脸尴尬地解释道，连看都不敢看夏芷晴一眼。 “哎呦，真对不起呀。”的哥连忙道了声歉，扫了一眼后视镜，后排两个人的表情顿时被他看个正着，马上用着一付过来人的口吻劝道：“小伙子，听大哥一句，有女人愿意这么伺候你，趁早就把她给拿下，别一山看着一山高，说不定以后回头看看，还是这个最好，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夏芷晴脸色憋得通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回了一声是，说完之后才觉得尴尬异常，偷偷地看了王动一眼，没想到这小子的脸居然比自己的还要红，顿时象是有了底气一般，轻轻碰了碰王动道：“听到没，大哥让你追我呢。” “啊……”王动张大了嘴巴，脸上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嘴巴张开闭上，来回了数次之后，喃喃地说道：“夏队，咱别开这玩笑好吗？” “得性，谁稀罕似的。”夏芷晴冲着王动翻了个白眼，心眼却似是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味道，心里又一次想到了昨夜的一幕，突然有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四洪的地方就这么大，没几分钟出租车就停到了刑警队的门前，这回出租车师傅也下来帮夏芷晴把轮椅抬了下来，关上车门要走的那一刻，突然大声地喊道：“姑娘，别泄气，他一定是你的。” ‘噗哧’夏芷晴一个没忍住，立刻笑了出来，一边跟出租车司机摆着摆，一边推着王动走进了刑警队的大院。 “那个……你别介意。”王动试图解释道。 “我介意什么呀？”夏芷晴到是一付高姿态的样子，装傻道。 这回王动也不吱声了，别看自己多少也处过几年对象了，但跟女人辩解这种事，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占到过上风的，当然自己也有经验，每到了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嘴，用不了多久，这事就会被忘掉的。 四洪刑警队只是一个二层的小楼，看着有些破烂，外面的墙漆都掉了不少，夏芷晴有些费力地把王动从台阶上抬了上去，一搭眼，就看到了从二楼往下走的高长冬。 “高队。”夏芷晴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就看到高长冬的眉头皱了一下，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轮椅上的王动。 “你……你不好好在医院养病，跑这里来干什么？”高长冬一脸头痛地说道。 第45章 交锋 会议室里，高长冬静静地聆听着王动的话，大概是腹部的伤口在隐隐做痛，王动的话虽然清晰却是异常的缓慢。 “邢五并不是一个莽夫，他肯定明白他承认杀人后需要承担的后果，激情杀人最高的刑罚不过是十年……”王动顿了一下，眉头快速地皱了下，继续分析道：“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年，所以我觉得他这么痛快地承认自己的罪责，更像是在掩饰……” 高长冬的目光异常的深邃，若是说刚认识的时候，说让王动过来当一个中队长更多是出于笑话的话，现在的他却发自内心的敬佩起这个实习生来，凭心而论，他更想这个案子就此侦破，邢五已经交待了杀人的动机，一切看起来已经云开雾散了一般，可王动的话就像是一层阴影一样，重新把案子又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是掩饰，还是坦白，做为一个刑警，高长冬应该有负责去怀疑这一切，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审讯邢五的机会，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身体不允许你有太过的激动，你懂吗？” “我懂，谢谢高队。”王动略带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高长冬还是被自己说动了。 四洪刑警队的审讯室里，邢五被牢牢束缚在正中的铁椅子上面，手拷、脚镣这些一应俱齐，其实这些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自从被抓住的那一刻起，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打算，安安稳稳地把罪认了，用不了多少年自己就可以洗白自己，重新回到这个社会上，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高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邢五的脑子里不断意淫着自己出去之后的世界，突然听到身后的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然后一阵骨碌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咦？邢五疑惑地回过头，正好跟王动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一下就认出来坐在轮椅上的这个人正是抓住自己的那个警察，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却没想到这么拼命。 轻轻地哼了一声，看着夏芷晴把王动推到了审讯席的后面，不由嗤笑道：“小子，算你命大，那一刀怎么没要了你的命呢。” 夏芷晴憋了很久的怨气正没处发泄，听到邢五这个时候还如此的猖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也顾不上什么条例不条例的，放下轮椅就想去教训邢五一顿。 “夏队……”王动一伸手，其实本意是想拉住夏芷晴的袖角的，却没想到判断的有些错误，袖子没拉到，却正好握在了夏芷晴白嫩的小手上。 不管有多大的恨意，冷不丁被王动把手给拉住，夏芷晴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的发烧，掩饰地怒道：“你干什么，碰到伤口怎么办。”口气虽然忿忿，但身体还是乖巧地回到了王动的身后，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恶狠狠地瞪着邢五。 “我没死，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安抚好了身后的夏芷晴，王动的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表情，看着邢子开口道。 “当然失望了，反正早晚是个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我还赚一个。”邢五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呲牙咧嘴冲着王动比划着。 “呵呵……”王动非但没有害怕，却发出淡淡的笑声，冲着邢五轻轻地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胸前来回比划着，半晌过后，不屑地看着邢五说道：“可我怎么觉得你到像是松口气呢，杀了我你这辈子也别想从监狱里逃出去了，现在我活得好好的，你不觉得你下半辈子还有机会从监狱里走出去吗。” 邢五的表情顿时一滞，凝固住了，刚想继续装狠反驳王动的时候，一脸悠闲的王动却又继续开口道：“你一定知道激情杀人的刑罚要比故意杀人轻得多，我看了你的口供，很不错，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为自己开脱，可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上面通篇都没有看到那笔钱的下落呢？” “什，什么钱？”听到王动的话，邢五的心陡然激烈地跳动了起来，脑子里不由得快速判断着，警察是怎么知道那笔钱的下落的？难道是蔡福全全都交待了？不应该呀，自己不是交待过他供出自己不就行了吗…… 有门，看到邢五的表情，王动心里更加确定肯定是有这笔钱的存在，别看邢五虽然在掩饰，但刚才那一瞬间慌乱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王动不由嗤笑道：“怎么着，你把几个兄弟的钱都吞进自己的口中，真的以为这件事是天衣无缝的吗？” 到了现在，邢五也拿不准这个警察到是不是在诈自己，露出一付无赖的嘴脸，冲着王动挑衅地说道：“该交代的我全交代了，人是我杀的，砍头、坐牢，我都认了，至于什么钱不钱的，我全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法庭上见吧，顺便多提一嘴，法网恢恢、疏而不露，我劝你一句，凡事还是考虑一下后果才是。”王动说完示意身后的夏芷晴可以推自己走了。 这就结束了？夏芷晴愣住了，从进门到现在不过才三分钟，这审讯就结束了，而且自己做为当事人之一，居然没搞明白王动到底想问什么，现在满脑子里面全都是问号，既然他让自己推他出去，那么自己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这些大道理自己听得多了，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邢五不屑地看着王动慢慢地经过自己的身边，却陡然停了下来，刚想笑话他一句的时候，却看到王动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哦，对了，差点忘了，有个词我想你应该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邢五的眉头一皱，还没等自己回问的时候，耳边却听到王动的嘴里轻声地吐出三个字，顿时让自己脑袋嗡的一下。 “杀猪匠。”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村子里有人告密？一瞬间邢五彻底的零乱了，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王动又他在的伤口上面补了一刀。 “你说，要是蔡全刚的父亲知道是你杀了他儿子的话，那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呢？” 第46章 惊悚骇人 审讯室内，夏芷晴刚刚推着王动往前，一直处在发呆状态中的邢五突然愤怒了起来，身体激烈地摇晃着，试图摆脱束缚自己这沉重的枷锁，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制定了很久的计划，转瞬间就有崩塌掉的可能。 王动回过头愈发的冷笑着，邢五挣扎得越厉害，自己就越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蔡全刚的父亲蔡福发肯定是知道他们究竟干的是什么，现在蔡全刚死了，很难想像，一个为了儿子去报仇的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来。 “除非你变成超人，要不然你是没办法从这里逃出来的。”王劝怜悯地看着满脸涨得通红，奋力挣扎的邢五，就像困在囚笼中的狮子一样，自做聪明反被误。 很快，四洪刑警队的警察就已经冲了进来，至于他们是怎么制服疯狂的邢五的，王动不想知道，反正这种事情全国各地的警队做得都是差不多，被夏芷晴推出去审讯室之后，迎面就看到高长冬那张大黑脸。 黑脸上带着笑意，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王动微笑着回应过去，原本以为高长冬会跟自己说案件的事情，只不过高长冬一开口，王动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还是那句话，你来四洪，我让你当中队长，过几年之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高长冬这回是认真的，从这件案子上面，王动留给了自己很多意外的收获，他的勇敢、缜密、信心都是这里的警队所缺乏的，自己没有能力带领着四洪的警队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那么就应该换一个新鲜的血液，而王动就是他看好的那一个。 王动还没有回应，身后的夏芷晴却陡然间变了脸色，目光像一道利剑一般直刺高长冬的胸口，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到，该怎么报复一下这个总想挖王动的高大队。 “谢谢高大队的厚爱，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下一步还得请高大队帮忙，把蔡全刚的父亲蔡福发请到这里来才是。”王动的脸上回应着淡淡的笑容，却并没有接高长冬的话。 夏芷晴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般，不过还好，听王动话里话外的意思，四洪中队长的位置对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这才让她稍稍安心了下来。 其实这也是自己预料到的事情，燕京公安大学毕业的学生又怎么会到四洪这个小地方呢，高长冬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自己有些贪心不足了吧，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点点头道：“好，我马上派人去把蔡福发请到这里来。” 招揽又一次失败，等蔡福发到这里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夏芷晴也不嫌麻烦，重新又把王动推回到了医院里面，这一回到是没有遇到那个颇有眼见的的哥，回到医院后的王动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就像自己对邢五说的那样，把蔡全刚被邢五杀死的消息告诉给蔡福发，的确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般，事情的走向也许会对自己有利，关于杀猪匠到底是什么，但必须要考虑到丧子之后的蔡福发，会对邢五一家做出什么样的报复，被强烈的报复感吞噬的心脏，会做出什么样骇人的行为呢。 王动不知，相信连蔡福发自己本人也不知道，越想心里越没底，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 “伤口又疼了？”刚刚坐下的蔡芷晴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轻声地问道。 王动摇摇头，思考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夏芷晴，对他来说虽然刚刚认识夏芷晴不久，但她给自己的感觉不仅仅是自己工作上的领导，而且更像一个大姐姐一般，指引着、呵护着自己，这种感觉却是自己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听完王动的想法，夏芷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受害人与凶手家属之间的报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这种报复往往会更加惨烈一些，以蔡福发和邢家之间的关系，很难想像处在丧子之痛下的蔡福发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出来。 病床的气氛顿时沉闷了许多，半晌后，夏芷晴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地方，回去问问高队的意见吧，毕竟他的经验更多一些。” 也只好这样了，把这件事抛开，疲倦感动陡然袭来，王动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铃声陡然在病房里响了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同时被惊醒了起来，夏芷晴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看了看上面的电话号码，连忙接了起来。 “高队，是我。”夏芷晴揉揉眼睛，清醒了一些。 “……”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过来。”夏芷晴答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冲着王动说道：“蔡福发来了，高队让咱们过去。”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之后，王动明显感觉到精神一些，但口渴，而且肚子饿得已经咕咕叫了起来，今天的饭是别想吃了，王动到是想起昨天夜里喝的水，好奇地问道：“夏队，昨天你怎么喂我的水呀，我有点渴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到是让整理衣服的夏芷晴脸色顿时一红，眼神有些躲闪地说道：“就是普通的棉棒呀。” “不是吧，棉棒的感觉硬硬的，肯定不是。”王动拼命地回忆着昨天夜里的感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快点起来，高队还在等着我们呢。”夏芷晴一脸凶恶恶地说道。 看，跟女人就讲不出理去，明明自己的感觉不是这样，她却怎么也不想告诉自己，王动慢慢地移到了卫生间中，还在想着清晨的那种感觉，甘甜、绵软、灵活…… 王动的嘴突然张大了开，脑子里陡然出现了一种想法，顿时吓了他一跳，那个绵软的不会是夏队的舌头吧？ 第47章 用钱砸 尽管自己并不确定，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王动看着夏芷晴的眼神多少已经变了些意思，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夏芷晴也发现王动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不过她并没有联想到王动猜到了些什么，反倒是高傲地嗔怒道：“怎么，没看过美女呀？” 王动讪讪地偏过了头，不管自己猜的对或者不对，这个问题也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坐上开往刑警队的出租车，王动的思想不由得又转移到了案子上面，延后的难题重新又摆在自己的面前，对蔡福发说出真凶是邢五的话，对案件的发展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但蔡福发一旦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死在邢五的手上时，他的反应却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两者之间的矛盾让自己有些头痛，一直到出租车停在刑警队门前时，王动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完美解决的答案，接下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刑警队的小会议室里，王动又见到了蔡福发，还不知为什么就被带到这里来的蔡福发一脸局促的表情，心里不停在打着鼓，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儿子做的‘买卖’露馅了？ 当夏芷晴推着王动走进来的时候，蔡福发还是被王动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伙子，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付病怏怏的样子。 蔡福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王动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在蔡福发的对面停了下来，夏芷晴并没有走开，她现在除了伺候王动之外，还多了一个保护他的责任，谁也不猜不到蔡福发在得知自己儿子已经死亡的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轮椅上的王动手掌在刀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苦笑道：“被人用刀划了一下，差一点就挂掉了。” 蔡福发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惊讶了起来，他可是警察，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杀警察呢？不过自己的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时候，王动却主动抛出了一个答案。 “杀我的这个人……你认识。” 蔡福发感觉自己的心脏顿时像静止了一般，一丝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就传遍了全身，两只手已经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蔡全刚，一定是儿子的事情事发了，一定是。 “是……谁？”蔡福发自己都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颗心陡然升到嗓子眼，目光直愣愣地盯住了王动。 什么叫做贼心虚，蔡福发现在的表情，就差在脑门上贴着我有事这三个字了，就连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夏芷晴也知道蔡福发心里肯定有鬼，心里那一丝对他的丧子的同情感也弱了许多。 “放心，不是蔡全刚……”王动先安了一下蔡福发的心，就在他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却陡然说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杀我的是……邢五，若是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外甥。” 是邢五？蔡福发那颗刚掉到肚子里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一颗心犹如过山车一般地跌宕起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邢五居然已经回到了四洪，并且已经跟警察起了冲突，不对呀，邢五都回来了，可自己的儿子刚子又去哪里了呢？ 不长的时间内，蔡福发的心转来转去，一方面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担心邢五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供出来，正在矛盾的时候，王动却又在他心里又填了一把火。 “你是不是想问你儿子蔡全刚在哪里？”王动的声音听着有些怜悯，不过担心儿子安危的蔡福发却没有听出来，连忙点点头问道：“对呀，警官，我儿子现在在哪里呢？” 王动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件事早晚都要跟蔡福发讲得明白，但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报丧的事情，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又犹豫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道：“恩，我说这事前，蔡叔还是有个心里准备才好。” 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蔡福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快要裂开一般，这句话的背后往往带着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这一回连嘴唇也开始哆嗦了起来，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强自镇定道：“小同志，你就跟我说吧，我家全刚到底怎么了？” “他……死了。”这一回王动终于不在犹豫，平静地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蔡福发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直直地坐到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大概十几秒过后，蔡福发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顿时大声地哭嚎了起来。 是怜悯，还是报应？ 王动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过，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蔡福发，等待着他清醒的那一刻。 老来丧子的痛苦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王动在忍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想听听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对呀，听到王动的话之后，蔡福发顿时一抹脸上的眼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步就走到了王动的面前。 夏芷晴顿时紧张了起来，拽着王动的轮椅往后一拉，自己站到了王动的身前，双手握拳，冷冷地看着蔡福发，只要他有什么异动威胁到王动的话，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拿下。 万幸的是，蔡福发现在还是比较理智一些，隔着夏芷晴看着王动，一只手指着王动说道：“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家刚子，你告诉我……” 鱼儿虽然上钩了，但王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卑鄙，利用了老人丧子的心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低头深思了一下，喃喃道：“其实这案子现在还在保密中，按理说不应该告诉你的……” “快点告诉我……”蔡福发脸上陡然变得一片潮红，双目赤红着瞪着王动，看到王动还没有开口意思的时候，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突然从里面掏出一大把的钞票向着王动身上砸了过来，怒道：“这些都给你，这回可以说了吧。” 第48章 惊悚的事实 会议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一脸狰狞的蔡福发像是要吃人一般，双目怒视着王动，对这种贪钱的警察自己早就看透了，不就是钱吗，儿子都没了，钱又有什么用。 王动缓缓地抬起头，眼神颇为玩味一般地看着蔡福发，话一开口，却把夏芷晴吓了一跳。 “想知道谁杀了你儿子可以，不过我要知道杀猪匠到底是什么意思？” 蔡福发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目光有些躲闪着，身体又坐了回来，脑子里快速琢磨着，这个警察是不是在诓自己，自己的儿子到底死了没有，他又是怎么知道杀猪匠的呢？ 一连串的问题袭扰着他的脑海，王动却继续趁热打铁道：“你儿子的死就是跟杀猪匠有关系，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是谁把蔡全刚领上这条不归路的吧。” “邢五？”蔡福发的脑袋里陡然想到了邢五的名字，在想到在邢家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他终于反应过来王动说的人是谁。 脑袋里面嗡的一下，他怎么也不肯相信，杀他儿子的居然是邢五，那可是自己的外甥呀，难道真的是他下的手吗？ 看到蔡福发已经有些相信自己的话，王动趁热打铁把邢五口供的复印件递到了蔡福发 面前，无奈地说道：“邢五已经承认了是他杀死的蔡全刚，但他只承认是一时失手才杀了蔡全刚，如果维持这个罪名的话，那么他最多十年就可以从监狱里出来了，而你的儿子……”王动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蔡福发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激动，冷冷地补充说道：“可就白死了。” 夏芷晴有些不满地看着王动，她对王动的计划一直持着否定的观点，她并不认为这个时候去激怒蔡福发是个好主意，这样做也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她一直在挡在王动的身前，就是怕被激怒的蔡福发会伤害到王动，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原本在自己意料中，蔡福发会变得异常的暴怒，但出乎王动的意料，当蔡福发得知自己的儿子居然死在邢五手上的时候，却变得异常的沉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没有说话。 他不说，王动也没有开口，他意识到现在的蔡福发正处在一个彷徨的路口，一方面是自己儿子的死，另一方面是自己本家的妹妹、外甥那颗狠毒的心，到底该如何选择，他也变得异常的迷茫。 这个结不是别人能够打得开的，只能让蔡福发自己去考虑、去想、去猜测，直到最出最后的结果，王动相信这个结果是对自己有利的，毕竟妹妹和外甥再好，现在多了蔡全刚这笔血债，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不在是那么的紧密，为了儿子蔡福发也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 而这，就是自己唯一能够破解杀猪匠秘密的机会。 “我儿子……他在哪？”蔡福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一脸老泪纵横地抬起头看着王动。 “在青羊……”王动比划了一下刀口的位置说道：“刀子是从这里伸进去的，一刀致命，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不过在我看来这就是谋杀。” 闻言，蔡福发的手一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早就猜到刚子会遭报应的，可我却没想到，居然是邢五这个白眼狼，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们赚的还不够多吗？” 王动和夏芷晴相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们知道，事情的真像离他们并不太远了。 会议室里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负责做记录的警察，另一个则是四洪刑警大队大队长高长冬，尽管他总不太相信事情居然会变得如此复杂，但从听到蔡福发开口之后，豆大的冷汗便从脑门上流了下来。 “前些年村子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出去打工一年能赚几个钱，有的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头来一分钱也拿不到……” “邢五家里穷，三十好几了也娶不上媳妇，出去打了十年工，狗P都没赚回来……” “他在煤矿里打工的时候，碰到了一回矿难，矿上的老板跟死者私了了，赔了多少钱我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小五就像找到了门路一般，回到村里，带着了几个本家的亲戚，说是去当杀猪匠。” 屋子里的人渐渐听得入了神，听到矿难一段的时候，王动的脑袋里顿时想到了自己在青羊碰到的那种情况，矿主许崇亮欠了矿工们两个月的工资没有还，那么他的钱是不是就是因为矿难，才赔给邢五的呢。 蔡福发要来了一根香烟，点燃，丧子的痛苦仿佛让这个汉子瞬间苍老了许多，深吸了两口之后，继续开口道：“具体他们是怎么骗人下井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会在井下把人搞死掉，然后朝矿主要丧葬费，每次大概都在几十万左右，然后在找人冒充死者的家属，拿钱走人。” 一件案子刚刚露出端倪，另一件案子却又浮现了出来，而且，这也许不仅仅是一桩，想想石峰村那遍地的小洋楼，王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别墅的背后又要隐藏多少无辜的性命。 他想到了，高长冬自然也想到了，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这么大的案子居然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久，自己居然从来都没有查觉到，这是自己的失职，而且这件案子要是被侦破以后，对四洪原本的形象又是多么大的打击。 这哪里是杀猪匠，屠刀落下的地方都是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王动这时候到是觉得蔡全刚死得真是太轻松了，看见蔡福发的目光也不在有从前的怜悯，变得厌恶了起来。 “蔡福发，这件事老村长知道吗？”高长冬突然插了一嘴。 蔡福发嘴角扬起，不屑地冷笑道：“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别看他家没人做杀猪匠，但哪家的孩子回来不都得给他送钱，他的手黑着呢。” 第49章 真相大白 石峰村的村长蔡伯庸到案…… 邢五的父母到案…… 蔡包，也就是蔡福全的父亲到案…… 整个石峰村顿时变得人心惶惶起来，随着案件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发现的线索也变得越来越多，王动和夏芷晴回青羊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就连准备押解邢五回青羊的三名警察也都留了下来，配合着四洪当地的警方，加入到了审讯的行列之中。 又是新的一天来临，王动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好了许多，现在除了不敢做太剧烈的动作之外，日常的生活已经没有了多大的问题。 一直照顾自己的夏芷晴已经抽调到了专案组里面，在青羊大小是个中队长的她，在专案组却变成了最小不过的一个小兵，组长听说是由省厅的领导担任的，不过王动只是在成立专案组的那一天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 不过让他心里比较平衡的是，不光高长冬，就连远在青羊的高红旗名字也赫然列在组员的名单之中，自己这个刚刚实习不到两个星期的小兵，居然就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出现在了领导的身边。 他，也是其中的一个组员。 四洪的刑警队，这里已经成了专案组的大本营之一，另一个大本营设在几千公里之外的青羊，高红旗也没有闲着，他负责的则是走访那些被邢五们敲诈过的铁矿，找到遇难者的真实信息。 因为受伤变得无事可做的王动独自在刑警队里晃来晃去，高长冬开始还想让王动没事的话去练练枪，结果却惹得夏芷晴哈哈大笑，毫不顾忌王动的脸面，就把他实习的第一天就在装备处里晕倒的情况告诉给了高长冬，这下一传十、十传百，不久之后，四洪的刑警队里，大家的心里都平衡了许多，这个来自青羊，传奇一般的小警察，并不是神，他居然还能晕枪。 真是无聊得很，其实这个时候专案组里已经基本上用不到自己，都是一些审来审去的耗时工作而已，实在不行的话，自己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早一些回到青羊，毕竟自己连自己住宿的地方还没有找到呢。 真没事溜达着，身后的一扇大门却陡然被人拉开，随即高跟鞋‘当当’的声音便传到了王动的耳朵中，好奇地回头一看，王动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居然是满脸黑线的夏芷晴，一张俏脸黑得跟锅底一般，抬头看到王动居然无所事事地闲逛，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 “不好好在医院待着，出来做什么？”因为审讯的事，夏芷晴一连好几天都泡在刑警队里，冷不丁看到一脸红润的王动，不由得嫉妒得发狂。 “呃……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看到夏芷晴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王动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闲得无聊才跑到这里来的，随意编了个谎话就说了出来，到显得自己满满的正能量一般。 听到王动的解释，夏芷晴脸上的表情到是好看了一些，语气放轻松道：“你的伤还没好呢，这里能用得着你呀。” 王动松了口气，看来夏芷晴已经不在追究自己的偷懒的事情了，立刻换上了一脸好奇的表情问道：“刚才审的是谁呀，没拿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夏芷晴脸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条，恨恨地瞪了王动一眼，气愤地说道：“还不是那个邢五，证据都这么全了，他还在那里死硬着不肯松口，跟我去瞧瞧去，现在轮到四洪的老王在审讯了。” 王动好奇地跟着夏芷晴进到了审讯室旁边的屋子，屋子里面已经有了四五个警察，不过王动只是脸熟，根本叫不上名字，一个个笑着点过了头去，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不认识别人，别人可认识他，整个四洪警队早就流传着王动的事迹，并不是他偷偷拿到证据的录音，也不是他玩命追到了第一嫌疑人邢五，而是最令他恼火的一件事情，晕枪。 当警察的居然晕枪，恐怕全国也只有这么一例吧。 都知道他的伤还没有好，有人已经递过来了一把椅子，王动也没有客气，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目光透过窗户，看到了另一间屋子的情况。 坐在屋子中间的邢五精神有些萎靡，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说过话，既然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听得王动一阵阵的头痛，负责主审的则是一位面相有些斯文的警察，但说出话来却是异常的铿锵有力，震得王动耳朵一阵阵的发麻，不过听着听着，王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是他说，这种审讯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说来说去就让人家交待，不交待就玩车轮战这种过时的套路，这种审讯吓唬一下那些小偷小摸的还好些，对待这种基本上已经离死不远的悍匪来说，根本不会起作用的。 果不其然，王动的猜测并没有出错，又过了一阵审讯室里的警察垂头丧气地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直接来到了旁边的屋子里，看到屋子里这么多的同事，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小子跟铁打的似的，这么长时间不休息他都没事，真是见了鬼了。” 看来这都不知道是第几轮的审讯了，其实就算邢五不开口，根据其它人的口供也能够定他的罪，但他要不亲自开口认罪的话，不是显得这些警察太过没本事了不是。 开始只是想拿到一份口供，让他认罪便是，可是邢五一再的不配合，到是让这些警察顿时有些火冒三丈的感觉，开始了不停的车轮战，目的就是让邢五熬不住，痛快地把事情全都撂了。 王动默不作声地看着只隔着一层玻璃的邢五，脑子里不停地转了起来，能看得出来邢五现在已经处在了异常疲劳的状态之中，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肯交待了呢，一定是有一股力量在支持着他强撑下去，只要找到这种力量的源泉，就能让邢五老老实实地开口认罪，不过到底是什么力量才能让他如此的不惧危险呢？ 第50章 刽子手 又一位警察无功而返，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又黑了一分，难啃的骨头多了，也不差这一块，要不是觉得这还有来自青羊的同行在，已经有人准备用些手段了。 车轮战还得继续下去，眼下这种审讯就成了唯一一种拿下邢五的手段，一个四洪的警察刚刚站了起来，准备出去，这时半天都没吭过声的王动却站了出来，笑道：“这一回还是让我试试吧，当警察这么多天，还没审讯过人呢。” 一听这话，人家也不好意思再跟王动抢，反正这是车轮战，早一个晚一个又能有多大的关系，警察笑了笑，一摆手，意思让王动先去。 王动也不客气，蹒跚着往审讯室里走了过去，夏芷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在青羊，王动给几个人画像时候的场面，轻轻皱了皱眉头，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你不是刚来过了吗？”王动的手碰到审讯室的把手上时，这才注意到夏芷晴已经跟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不是为了保护你吗，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夏芷晴强自辩解道。 虽然知道夏芷晴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自己也不好开口去赶人走，毕竟自己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很久呢，点了点头，拉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屋子里的灯光很足，一点都没有阴暗的感觉，坐在中间的邢五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闭着眼，低着头，像是睡着一般。 王动也没在意，走到了审讯桌的后面坐下，就这么平静地看着邢五，一声不吭。 一分钟、两分钟，真到十分钟都过去了，屋子里依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夏芷晴疑惑地看着王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目光一直落在邢五的身上，难道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又过了一会，王动终于轻声地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问邢五任何问题，像是说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轻声开口了。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在青羊，已经有不下十几个矿主指认过你，矿难是假的，你以为他们还会对你客气吗？” 邢五依然没有动，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王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继续说道：“统计出来的数目很惊人，你想听一下吗？” “看来你也没有这个兴趣，那还是我帮你算一算吧，十四个矿主一共赔偿了一千一百四十三万元，很大的一笔数字。” “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案子，你最后得到的钱肯定比这个数字要多得多。” “你们同伙一共四个人，你、刚子、菜包、军子，四家算上盖起的别墅，加上带回来的存款不过才三百多万……” “我就纳闷了，那剩下的一千万到哪里去了呢？” 夏芷晴的心陡然颤了一下，对呀，剩下的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什么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笔钱的影子呢？ 原本装睡的邢五突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目微睁，目光阴森地盯在王动的身上，半晌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那是你们搞错了，根本就没有这笔钱，我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王动没有理会他，依然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还记得陆小海吗？” 陆小海？邢五眉头一皱，不明白这个时候把这个人搬出来又有什么作用，不就一拉皮条的吗。 “我问过他，他说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是他领着刚子和菜包一起去夜总会，而你总是单独行动，他以为你那方面不行，还刺激过你一次，不过你却用事实证明了你行，而且还是相当的行。” 这种事对夏芷晴来说，已经可以做到水火不浸的状态，不过她好奇的是，王动冷不丁提到这件事上又是什么意思？ 邢五撇了撇嘴角，没有理会王动。 “那我就奇怪了，一个正常的、有钱的、无所事事的男人，大半夜不去夜总会玩，他会去哪里呢？” 邢五脸上的冷笑陡然凝固在了脸上，像是被王动问到点子上一般，目光突然闪躲了起来。 “我假设一下，只是假设，你撇下兄弟们不管不问，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一定是有足够理由吸引到你的人，而且一定是个女人。” 半天都没有吭声的邢五陡然开口解释道：“我怕得病，都是去网吧上网了。” 听到邢五的解释，王动用着一付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不屑地说道：“你骗鬼呢吧，现在夜总会的小姐查得比医院还严，有病的早就踢出去了。” 邢五又是一滞，看来这个说法并没有糊弄到王动，这一回干脆就不开口。 他不说话，王动又开始了他的联想，喃喃地说道：“你去青羊干第一票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如果从那时候开始算起的话，这个女人应该跟了你差不多两三年的时间，而且以你的岁数，应该是很想抱儿子的。” “夏队……”王动陡然叫到了夏芷晴的名字，到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回道：“什么事？” “麻烦你回去查一查青羊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王动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想说道：“她应该住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无业，有一岁或者两岁的小孩，平时花钱比较大方，家里没有男人，为人……应该是比较低调的那种，还有……” “别说了……”就在夏芷晴准备发送回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邢五却陡然发了疯似的想站起来，手上的手铐是直接铐在栏杆上面的，搞得他只能弓着腰，双目变得赤红，恶狠狠地盯着王动，张开嘴像是要咬他一般。 “不关她的事，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杀了几个人吗，问吧，我全告诉你。” 夏芷晴顿时傻了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消息，这些字居然有如此的魔力，居然直接让邢五交待了事情，难道王动真的猜对了？ “我只能尽量不去影响她的生活，但你要知道，你放在她那里的钱却都是脏款，这些没收掉以后，她很有可能无家可归的。”王动却提到了其它的事情上。 邢五冷冷一笑，轻轻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命，我原本以为在里面蹲上几年就可以出来的，到时候我有钱、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可是偏偏却遇到了你，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梦醒了，就全都没有了。” “梦？”王动冷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呵斥道：“你把这些都当做了一场梦，但你想过别人没有，想过被你害死在矿井底下的那些人没有，他们都有家人、有孩子，是你，是你这个刽子手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力，你现在居然把这些都当成一场梦？你个人渣。” 骂够了的王动懒得再看邢五，跟这种自私的家伙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可言，邢五内心的那道防线已经溃败，剩下的就是那些审讯员的事情了，王动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夏芷晴也跟着跑了出来。 “王动，你去哪里？” 去哪？ 王动想了想说道：“反正我也有伤，这里也用不到我了，要不我先回青羊吧。” “回青羊？”夏芷晴低头想了想，果断地说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也回去？这样不好吧，你可是领导呀。” “保护你才是我的任务，反正邢五也交待了，剩下的也用不上我了。”夏芷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离开青羊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有特别想回到家的感觉。 “那好吧，不过你可要记得，帮我租房子的事情。” “记得了，小事。” “还有一年的房租钱。”王动提醒道。 “没问题，第一年我掏了。” “回去的时候做高铁吧……” “为什么？”夏芷晴疑惑地问道。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不觉得，我上火车都是一路睡觉的。” 好吧，败给你了，王动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1章 庆功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手机的听筒中又传来熟悉的机械女声，快递员小林发愁地看着自己电瓶车里的几件包裹，心里不住地咒怨着这个叫黎樱的收件人，这都四天了，堆在自己手里的包裹越来越多，可她就跟消失在人海中一般，打电话关机，上门没人，在这样下去，自己又得被扣工资了。 发愁地看了一眼车上的快递，小林决定再上去一趟，这样也能跟单位有个交待，不是自己送慢了，而是对方家里真的没有人。 其实这个黎樱平时收件还是比较爽快的，而且由于包裹比较多，几乎每天小林都要来这里一趟送货，只是最近的几天，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电梯，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采光明显不足，看起来有些昏暗，隔着很远才有几盏节能灯，半死不活地发出惨白的光芒，却让小林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了起来。 按着包裹上的地址，小林来到了一家门前，为了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一些，他还特意地用力敲了敲房门，大声地喊道：“有人吗？有你家的快递。” 为了替收件人保守隐私，他还特意没有喊出黎樱的名字，连续敲了几次过后，他又特意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屋子里面的确没有任何的动静。 哎，看来这是真的没有在家，小林叹了口气，刚想离开，斜对面不远的屋门突然被人拉开了，吱呀的声音到是吓了小林一跳，定晴看过去时，却是一个肥胖的妇女从里面探出头来。 “你好，大姐，我问一下，你认识这家的住户吗？我是送快递的。”小林嘴很甜，生怕别人怀疑自己是小偷，还把手中的包裹比划了一下。 送快递的呀，看得出妇女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不耐了一些，白了小林一眼道：“我不认识，我还以为是这家回来人了呢……”接着抱怨道：“也不知道这家什么东西坏了，居然这么臭，搞得走廊里都一股子臭味，太没有公德心了……” 臭味？小林愣了一下，自己这几天鼻子有些不通，刚开始到是没有注意到，被女人这么一提醒，到真的觉得走廊的空气里好像有些流通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就像动物那种腐烂的尸体发出来的一样。 “是什么肉坏了吧。”小林皱着眉头回了一句，随后整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愣住了。 …… “这是什么？”王动明知故问地看着夏芷晴手上拿着的胭脂。 “胭脂呀，来，给我们的大英雄画化妆。”夏芷晴一脸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脸上明显带着戏谑的表情，拿着手中的胭粉，不由分说地就往王动的脸上擦。 王动连忙尽量地闪躲着，可是后台就这么屁大的地方，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动作，尽量地躲着夏芷晴的贼手，一边叫屈道：“高队，你到是管管她呀。” 这个高队可不是四洪的高长冬，而是换成了青羊的高红旗，同样一脸戏谑地看着两个人，摇摇头说道：“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不归我管。” 这下王动也没辙了，跑又跑不了，打又不敢打，一个不小心被夏芷晴拉住了领带，结结实实地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把。 “你别不知足了，这么多人我就给你化妆了，他们想让还没这个资格呢，待会上台，你就知道好处了。”夏芷晴差一点憋不住乐了出来，王动的脸蛋上一块白一块黑，跟刚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 “你倒是想画，你也得问问人家同意不。”王动气乎乎地白了夏芷晴一眼，明智地没敢现在就把胭脂都擦掉，只好忿忿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期盼着夏芷晴能把他忘在脑后。 恶作剧成功的夏芷晴又凑到了自己师傅的身边，没大没小地说道：“老高，这回我得休息几天才行，上次答应人家去敦煌的，都放人鸽子了。” 高红旗抬眼瞥了一下，转回头找了找王动的身影，一脸平静地说道：“请假行，不过你得把王动也带上才可以。” “带他干嘛？不带。”夏芷晴又不傻，她自然听得出高红旗话里话外的意思，想把自己跟王动往一块凑合，自己又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就亲他一口吗，难道这辈子就拴他身上了不成。 “不带王动，不给假。”高红旗根本不理会夏芷晴的怨念，看着前面得奖的人下了台，心里突然紧张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领，听着台上主持人的声音，最后，在一片鼓掌声中走到了台前，领取属于青羊刑警队的集体二等功。 “喂，自驾游去不去？”夏芷晴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高队这么说了，自己还是邀请一下王动，他不去最好，自己还轻松了。 自驾游？王动愣住了，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自己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里面，身体都快锈住了，出去旅旅游，放松一下自己。 想到这点了点头，有些小兴奋地答应了下来。 得，看样自己还真得带着这个拖油瓶了，夏芷晴一脸的无奈，看到高红旗乐呵呵地捧着鲜花和奖状走下台，低声在他耳边嘀咕道：“你要我办的事我可办成了，请假的事，咱们说定了。” 高红旗看了一眼夏芷晴，又看了一眼王动，大大方方地说道：“行，我做主了，放你们一个星期的假。” 终于轮到自己了，王动的心里到是有些紧张了起来，个人二等功，多么大的一块馅饼居然就落到自己的头上，脚步跟随着夏芷晴走到了台上，整个人也变得晕晕乎乎的，一张脸笑开了花，只知道敬礼，敬礼，再敬礼，完全跟牵线木偶一般动来动去，直到夏芷晴领着自己走下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像凝固住了一般。 “行了，别笑了，瞅你那傻样，第一回上台？”夏芷晴觉得王动给自己丢了脸，看到嫌疑人时那股子冷静到哪里去了，上了台就知道傻笑，丢死人了。 “哦。”被夏芷晴呵斥过后，王动的笑容到是收敛了起来，刚想问夏芷晴去哪里玩自驾游的时候，却看到高红旗一脸复杂的神情走了过来，看了看夏芷晴，没等她开口拒绝的时候，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的自驾游往后推推吧，又有案子了。” 第2章 面带微笑的死亡 抱怨归抱怨，又逼着高红旗许下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夏芷晴又把自己自驾游的时间往后推了推，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推也许就不知道推到什么时候去了。 自从四洪回来之后，自己原先的跟班蒙旭就消失不见了，并不是说他出了什么事，而是他实习期已经到了，原本自己还想让他留在刑警队里，结果这小子到好，一声不吭地就这样走了，听别的同事说，他正在往下面的派出所里使劲，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现在自己的跟班顺理成章地换成了王动，不过这小子伤并没有好利索，还得自己这个领导给他开车。 从省城开会归来，连队里都没来得及回，两个人就直奔案发现场，单元门前停着几辆警车，只是打着灯，并没有警笛声响起。 “夏队，你来了。”王动依稀记得这个警察叫做单冲山，友好地冲着他点了点头，习惯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听着单冲山跟夏芷晴报告着刚刚发生的案情。 “死者是女性，独居，职业是网络主播，听说还挺赚钱的，看起来像是自杀，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诡异？”夏芷晴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了一眼单冲山，好奇地问道：“怎么个诡异？” 单冲山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怎么也描写不出自己看到的一幕，只好说道：“你还是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搞得这么的神秘，夏芷晴一脸懵懂地跟着单冲山走进了电梯中，电梯到了六楼停了下来，刚一出电梯门，王动就闻到了一丝淡淡腐臭的味道，心里稍稍变得疑惑，都这么大的味道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报案呢？ 显然老油条的夏芷晴就没有这方面的疑惑，一边走一边回头教育王动道：“看到没，这件案子在警醒我们，平时要多跟街坊邻居打好关系，省得死了好几天了都没有人发现。” 王动无奈地扫了她一眼，自然听得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自从四洪回来之后，夏芷晴到是真的实现了她的诺言，近二百平的豪宅看得王动眼神直傻眼，自己一个人租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赚的那点工资估计还不够付房租的呢。 刚跟夏芷晴说房子太贵的事情，夏芷晴一脸鄙视道：“都说我替你付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只要好好工作，什么房子、车子，统统都会有的。” 还有这么幸福的事情？王动顿时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不过看到夏芷晴如熟悉这里的样子，好奇地问了一句：“夏队，你住在哪里呀？” “我？”夏芷晴一指自己的鼻尖，理所当然地回道：“隔壁。” 回到了走廊之中，王动很明显感觉到了夏芷晴话里潜在的意思，有些心虚地低着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心里琢磨着，早知道自己就不住这房子了，搞得像是矮了半头似的。 有关系的人已经带回到了警察局，现场已经被警察们围了起来，夏芷晴和王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平躺在客厅中的那具尸体，两只手握住了一把尖刀，插在了自己的腹部，大量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变得发黑发硬，发出了腥臭的味道。 这些都是其次，最让两个人纳闷的还是尸体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保持着微笑的模样，王动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单冲山不好描述这种画面，就算自己如此大胆，也从来没有见过微笑着死去的人。 “她在……笑？”夏芷晴也皱起眉头，意识到之后连忙用手揉了揉眉心的位置，看到一旁忙碌的陆山山，恭维地问道：“陆师傅，可有什么发现？” 忙了半天的陆山山从地上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记录本看了几眼道：“死亡的时间大概在三天到四天之间，致使的伤口你们也看到了，在腹部，像是自杀，不过还要等最后的尸检出来之后才能确定。” 陆山山说完，在现场勘察的警察也走了过来报告道，屋子里并没有发现其它人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到像是自杀一般。 夏芷晴闻言点了点头，只是要是自杀的话，也要有原因才可以，一位正值大好年华，而且收入颇丰的美女又有什么理由去自杀呢，现场并没有找到遗书，夏芷晴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死者用来工作的电脑上面。 “找一找现场有没有U盘、移动硬盘之类的东西，包括这台电脑都带回队里去，去局里申请网警的帮忙，解开一切关于死者的密码。” 夏芷晴一脸果断地命令道，目光绕了一圈，最后落到了王动身上的时候停了下来，这小子居然一脸痴呆地盯着地上的死者看，虽然她身上的衣服穿得不多，但你这样看还是让人感到有些猥亵的样子。 就在夏芷晴准备提醒一下王动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王动居然在死者的身体的边上躺了下来。 “王动，干什么呢？快点起来。”夏芷晴一脸恼火地瞪着王动。 被她喊到的王动一付惶然不知的样子，摸了摸身上，找出了一只铅笔出来，像死者一样握住了一头，比划着伤口大概的位置插了下去。 “哎……”夏芷晴刚喊了一声，身旁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法医陆山山一脸严肃的样子，正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动，低声说道：“注意看他的动作。” 动作？夏芷晴心里一懔，这才注意到，王动躺的方向位置，正和死者的一模一样，而且双手持笔的动作也是在模拟着死者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他的动作有些不太协调，如果按照最舒服的位置下刀的话，伤口的位置，刀的方向却变成了另一付的模样。 只是看到王动比划的姿势，在场所有的警察脑子里顿时有了一个概念，这具尸体怕是不用拿回去解剖了，所有人都有了断定，这肯定是他杀。 陆山山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王动，一脸欣慰地笑道：“我就说嘛，你天生就是干法医的料，怎么着，用不用在考虑一下来当我的徒弟？” 第3章 为钱为情 一切都要推倒重来。 随着王动的演示结束，屋子里的警察彷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搜查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全力查找有没有其它人在屋子里的迹象。 “行呀你，干得不错。”夏芷晴冲着王动的胳膊上捶了一下，一脸惊异地说道，大家都在这里看了半天，就王动发现在死者的动作有些不协调，看来这股后浪果然凶猛，这是要把自己拍在沙滩上的节奏。 不管羽翼是否丰满，王动还是不管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嘻笑地看着夏芷晴，满口的阿谀奉承。 “还是夏队教导有方。” 这下把一旁的陆山山酸的，懒得看王动那张献媚的脸，自己走到房间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兴奋之后却是全面的低潮，屋子里所有的警察都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按理说屋子里即使没有外来人的痕迹，但死者的生活痕迹也应该会很多，可是不管屋子里哪个位置都像刚刚擦拭过的一样，除了一些因为时间而落下的灰尘之外，连一枚完整的指纹都没有提取到。 夏芷晴一手扶额，一边听着手下的人的汇报，看来这个凶手还具有一定的反侦察的能力，居然懂得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可是处理得越是干净，却也证实了现场有第二个人存在的事实，做贼心虚应该说的就是这种心思吧。 “王动，你怎么想的？”夏芷晴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会思考了，从前那个精明能干的自己又到哪里去了呢，自从王动来了之后，自己考虑的事情好像少了许多。 证明是它杀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琢磨了一下，按着自己的想法回道：“根据屋子里的陈设还有房门的情况大概可以估计这是一起熟人做的案，我想应该逃不出两个字，一是钱，二是情。” 这两个字并不出情理之外，这么年轻的花季少女应该不会跟人结下太深的怨仇，王动到是觉得因情杀人的可能性会是更大一些，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地问道：“她的手机呢？” “这里。”屋子里的同事把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递给了王动，一脸无奈地说道：“最新的肾六，上面设了指纹和解锁图形，能不能打开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擦，连FBI都没做到的事情你想让我去做，这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生怕手机在自己手上被锁住，还是远离它才好，顺着清理好的位置向屋子里走去，想看看死者有没有日记一类的东西能够供自己参考一下。 这一间屋子大概就是死者用来做直播的房间，屋子里布置得异常的温馨，到处都是粉气的色调，一个价值上万块的佳能单反就这么简单地卡在屏幕的上方，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 不是为了求财，那就是为了求色？ 王动的目光又转移到了死者用来化妆的梳妆台上面，精致的耳环、项链、手镯彼彼皆是，旁边的一个警察看到王动正观察着这些，有些羡慕地感叹道：“看看人家的生活，就这些首饰就够我几年不吃不喝的了。” 的确，这话不假，一个碧绿的翡翠镯子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王动有些头痛地自言自语说道：“你说他放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不拿，非把尸体摆成那个样子，到底图个什么呢？” “说不定凶手是个变态。”警察在一旁接过话题，又继续说道：“王动是吧，你上次的案情分析和画像我都看过了，做得真棒，可惜我上回去外地了，没有跟你合作的机会，我姓钱，钱洲。” 自己来到青羊都快一个月了，可连自己一队的同事都没有认全，这也不怨自己，谁让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医院的呢，忙把手套摘下，跟钱洲握了一下手，抱歉道：“小弟到了一队这么久，连同事都没来得及认齐，过几天案子结了，我请大家吃顿饭，赔个罪。” 钱洲笑着点点头，促狭道：“什么时候吃上这顿饭，还得看你王大神探什么时候能把案子给破掉才是。” 一个神探的大帽子立刻盖到了自己的头上，王动连忙摆摆手道：“我哪是神探，都是夏队领导有方。” “你们俩不干活，在那里聊什么天，没去过女生的房间呀，两个变态。”夏芷晴一脸不满地出现在门口，怒目而视。 两人用目光相互理解一下，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夏芷晴走到王动的身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首饰，稍稍惊奇道：“呦，手镯不错嘛。” 动拳头可以，但对这种翡翠的理解自己就差了许多，王动好奇地问道：“夏队，你看这手镯能值多少钱？” 夏芷晴用带着手套的手拿起手镯透过阳光看了看，大约估摸道：“手镯的种水不错，绿色也比较浓，看样子没个几十万是下不来的。” “几十万？”这一下屋子里的警察都来了兴趣，纷纷走了过来，观察着这块他们十年都未必能赚到手的镯子。 “真的假的？夏队你可不要骗我们。”记忆中老妈也有一付手镯，那个绿比这个还要重一些，老是说这个是传家宝，王动开始还并没有在意，如果这个都值几十万的话，那老妈的那付该值多少钱，看来下次回家时自己应该上上心了。 “我还用得着骗你吗？”夏芷晴高傲的鄙视了一帮粗老爷们，想了想把镯子装进了证物袋里，吩咐道：“这种镯子一般都有证书的，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是谁给她买的。” “万一是自己买的呢？” “傻呀……”夏芷晴满脸鄙视地看着王动，教训道：“有哪个女人肯花几十万给自己买镯子，肯定是哪个缺心眼的傻老爷们买的，一看就是包小三的。” 女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王动还是决定听话一些，翻了不久，便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夏芷晴的手上。 夏芷晴轻轻地念出上面写的字：“鉴定人：玉石大世界王德昌。” 第4章 狗血的爱情 要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队里本来就已经紧张的人手显得更加的不够用，王动看着带密码的电脑一脸的懵逼，无奈地冲着夏芷晴说道：“夏队，这个要找谁才能解开？” 夏芷晴瞪了他一眼，甩过了一张纸道：“身份证，电话号，随便试，要是还不行的话，就去电脑城，二十块钱就能搞定。” 这么简单？看来自己要学的还真的是挺多的，王动拿起不远处的A4纸，上面已经列出了死者的信息。 黎樱，女，19岁，青羊职业技术学院护理专业学生，兼职网站主播，身份证号…… 这特么的居然还是个学生，王动一阵的牙疼，脑子里浮现出自己看到的那具曼妙的身材，突然觉得这个社会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电脑的密码并不是很难破解，王动只试了三回，成功用死者的生日进到了最里面，桌面是死者自己大大的艺术照片，萌萌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看上去清纯无比的样子。 “有什么发现？”布置完事情的夏芷晴走了过来，一只胳膊毫不介意地压到了王动的后背上，目光落到屏幕上的桌面里，不由发出赞叹声：“好漂亮的小美女。” 漂亮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王动心里叹了口气，打开了QQ，这回连密码都省了，直接默认就登录了上去，好多个人头像都在不停地闪动着，王动直接打开了全部，最上面的第一个顿时吸引到了他的目光。 “小樱，别离开我好吗……” 对方发过来的信息很多，也很长，最奇葩的是，两个人居然按条从头一直看到尾，看完之后夏芷晴琢磨了一下，喃喃道：“看来，我们有必要找这个秋夜微凉聊一聊了。” 有这个必要吗？王动觉得这家伙就是一个被甩的二货，跟前两个月的自己没有什么区别，明明都已经破裂的爱情又怎么是靠QQ上的几句话就能挽回来的呢，王动不觉得这小子能知道什么，但自己改变不了夏芷晴的想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在QQ上给他回了一段话。 “在吗？我是青羊市刑警队警察，我找你有些事情要谈。” 等了几分钟，对面的头像依然是灰色，王动冲着夏芷晴摊开了手，接着又翻了翻其它的信息，不过里面都是些平时的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值得让自己关注的地方，只是翻到空间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却瞬间亮了一下。 黎樱最后发的一篇说说是在三天前，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三点五十分，她在说说上简单地留下了这么一段话，到是让王动和夏芷晴迷惑了起来。 “闭上眼睛，这个世界就与我无关。” 好深奥，又发人深醒的话，难道这就是黎樱留给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话，还是说自己辛苦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做了无用功，她的确是自己自杀死的？ 没等王动反应过来，拿着一张单子的单冲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把手中的单子往夏芷晴的手中一递：“夏队，黎樱的电话记录打印出来了，最后接的一个电话是九月二十三日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对方的信息也在核实之中。” 一个是中午，一个是下午，这两个时间看上去没有什么重合的关系，先不考虑这个说说中所表达的意思，这个电话也许才是最重要的，夏芷晴琢磨了一下，拿起自己的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播了过去。 “嘟……嘟。”电话并没有关机，响了几声之后，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背景听起来有些复杂，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喂……” 居然接通了？夏芷晴有些灰心，开口说道：“你好，我是青羊市刑警大队的夏芷晴，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手中的电话是你自己的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好像有些分不清这个警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顿了一会，喃喃地开口道：“这个电话是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工作单位在哪里？” 也许是夏芷晴冷冷的声音有些吓到了对方，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的颤抖，犹豫了一下道：“我姓徐，我是极速快递的快递员。” 又是一个快递员，看来这个黎樱真的是网购的达人，最后一通电话是跟快递员说话，尸体也是被快递员发现，看来这个姓徐的快递员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他好歹也是最后一次跟死者有关系的人，夏芷晴还是让他快些到刑警队里来一趟。 这个线索差不多又断了，夏芷晴并不认为从快递员身上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又把目光放到了情杀的上面，黎樱从前的、现在的男朋友就变成了案件的关键，跟职业学院的老师联系过后，他们给出了黎樱男朋友的信息，而他就是QQ上跟黎樱说话的那个男生，他的名字叫夏雨，一个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找到这个夏雨要比王动想像得容易许多，事实上职业学院老师的信息还没有传过来的时候，QQ上的夏雨已经有信息发了过来。 “你是谁？” “骗子？” “我女朋友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王动有些招架不住，笨拙地用二指禅回复着，却像夏芷晴嫌弃地推到了一旁。 “我是真的警察，你是夏雨吗？” 一提到对方的名字，夏雨就相信了，信息发得越来越快了起来，就连一向认为自己是打字高手的夏芷晴也有些回复不过来的感觉。 “我女朋友怎么了？” “她都三天不接我的电话了，快点告诉我。” “小樱她到底怎么了？” 夏芷晴好不容易在里面插上了一句话，把自己的电话号报给了对方。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响了起来，而这时，刚才联系的徐姓快递员也来到了刑警队，夏芷晴一个人明显分身不过来，指着徐姓的快递员，让王动去录个口供，而自己专门做夏雨的思想工作，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挖出关于黎樱更多的信息。 第5章 情路坎坷 徐春军，男，24岁，已经做了差不多两年的快递员，在用户中的口碑一向不错。 王动看着从快递公司拿到的资料，上面的内容没有出乎自己意外的地方，快递这个行业只要坚持久了，自然就会跟自己辖区里的客户熟悉起来，何况他还是做了两年的老快递员。 从窗外观察了一阵，王动推开了小会议室的大门，屋子里的徐春军听到门响的声音后，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紧张地拧在了一起，有些紧张地看着王动。 “坐吧，不要紧张……”王动没有多想，大部分人第一个被喊到刑警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徐春军这个表情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我姓王，这次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待到徐春军坐下后，王动便开口问道：“黎樱，你认识吗？” “啊？黎樱？认识认识，她是我的一个客户，平时她家的件比较多，基本上每天都要送一回的。”徐春军的话语很快，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完之后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她出事了吗？” 王动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盯着他问道：“大前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三日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左右，你跟黎樱有过一次通话，你还记得通话的内容吗？” 徐春军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顿了顿说道：“警官，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一天能打出上百个电话，你现在就是问我昨天打电话的内容我都不一定能记得起来，你让我想想，想想……”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之中，半晌过后，徐春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帮着小黎把件送到楼上的。” “送到楼上？”王动愣了愣，随便反问道：“快递不是都要送上楼的吗？” 听到王动的话，徐春军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述苦道：“规定是都要送上楼，但你也知道，我们一天要送几百个件，如果每一个都要送上的楼的话，一天不光送的件不能完成任务，我们还得被扣钱，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客户下楼收件的。” 哦，王动闹了个脸红，还以为快递都是属于服务上门的行业呢，微笑着跟徐春军说了声抱歉，到是让两个人之中的气氛更加融洽了一些。 “你还记得当天的情况吗？跟我详细地描述一下。”王动掏出笔记本，准备把徐春军的话记下来。 “那天小黎买的好像是一个锅，挺大的，也挺沉，见到的时候她总叫我一声哥，我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拿这么重的一个东西，所以那天我就给送了上去。” “那送上去的时候，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之类的？”最后一个目击者看到的也许才是案件最关键的部分，王动的心有些提了起来。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徐春军考虑了一下，简单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发现。” “那死者当时的穿着又是什么样，有没有化过妆呢？”王动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徐春军的眉头皱了起来，三天之前的事情让他现在想想记忆肯定已经模糊掉，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就是一身普通的家居服，脸上好像没有化妆。” “没化妆？”王动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现场发现的死者明明是画过妆的，那就是说明至于在徐春军接触黎樱之前，她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能问出来的，大概也只有这些，就在王动准备送走徐春军的时候，他却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王警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跟案子有关的都可以跟我说。”王动留了个心眼，生怕他讲出什么让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出来。 不过他还是多虑了，徐春军讲的的确是案子的事情，重新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当天小黎的情绪好像不太好，往常收件的时候都是叫我声哥的，那天什么都没叫，只是签完字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情绪不高？这的确也是一条线索，王动低头沉思了一下，又笔记本上记下了这句话，然后笑着跟徐春军握握手道：“今天先到这里，您要是想到什么其它的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 徐春军看了看左右无人，好奇地问道：“小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怎么说呢，王动一脸纠结地说道：“这个事，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看到王动没有吐露口风的意思，徐春军一脸悻悻的表情，大概是没有听到什么八卦消息，跟王动挥了挥手，跳上他的电动车，驶出了刑警队的大门。 收获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王动看了一眼自己在笔记本上记的东西，转身回到了楼里，他还要看看另一方面，夏芷晴跟夏雨之间的对话有没有什么突破。 留在屋子里的夏芷晴却是满脸的沮丧，这么长的时间，她完全都是在听夏雨一个人在电话另一端跟自己在哭述着自己多么多么的爱看黎樱，她却完全不懂得珍惜，要是在学校换了一个比他强的他也不会说什么，可她偏偏找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给人家当小三，真是伤透了自己的心。 知心姐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半天的时间自己只知道黎樱给人家当了小三，其它的却毫无头绪，看到王动拿着笔记本走进来之后，向他做了一个纠结的表情。 “恩恩，我知道，这样吧，夏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可好？”好不容易趁着夏雨说话的空闲夏芷晴插进了一句，听到对方的回话后，又确认了一下见面的位置，这才把已经发烫的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抱怨道：“怪不得黎樱会把他给甩掉，摊上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男朋友，可真苦了她了。” 抱怨完毕，夏芷晴带着些许的期望问道：“你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第6章 疑踪浮现 情况并不乐观，在去见面地点的车里，王动跟夏芷晴汇报了一下自己刚才从快递员口中得到的消息，又一个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夏芷晴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希望跟夏雨的这次见面能够得到一些线索吧。 青羊职业技术学院的操场上，两个人见到了电话里面那个痴情的男生，不过夏雨给两个人的印象却跟电话里完全的不同，现实中的他并不懦弱，相反，有些高高壮壮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半专业的运动员。 “你是夏雨同学吧。”夏芷晴稍稍领先王动一步，伸出了手。 看到等待自己的真的是警察的时候，夏雨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顿时完全地破灭掉，泪水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哽咽道：“小樱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 夏芷晴还想隐瞒一下，生怕黎樱的死会让夏雨产生更大的崩溃，到时候不光自己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搞不好又得变成大保姆，白白地浪费时间。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走在后面的王动却抢上一步，站到了夏雨的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开口说道：“她死了，我们怀疑是它杀，根据她的聊天记录，我们找到了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 这一下像是惹了祸一般，夏芷晴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夏雨的表情明显黯淡了一下，嘴一撇刚要开口哭，对面的王动却已经有了动作。 “啪~”一记耳光实实在在地扇到了夏雨的脸上，刚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顿时生生地憋在眼眶里，夏雨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恶狠狠地瞪着王动：“你敢打我？” 说罢夏雨便挥拳向王动的脸上砸了过去，夏芷晴一看事情不好，连忙喊道：“别打了，都住手。” 她不是怕夏雨把王动打伤了，而是怕王动不分轻重地把夏雨打伤，毕竟王动的身手自己已经见识过，别说一个夏雨，就是再来两个，恐怕也不是王动的对手。 果不出所料，夏雨的拳头刚刚挥手就被王动单手给抓在手心里，一脸鄙视地看着夏雨，不屑地说道：“看来你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爱黎樱呀，一巴掌就让你忘了她的存在，真是个虚伪的男人。” “我不是……”夏雨拼命地想从王动的手中把自己的拳头拽回去，只是他的力量又怎么能跟王动相比，犹如蚍蜉撼树一般晃了两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力量完全不是王动的对手，终于泄气地说道：“我真的很爱她，真的……” 王动终于放开了夏雨的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你爱她，你就更要帮助我们找到杀害她的凶手，而不是站在这里像个娘们似的哭哭泣泣。” 这句话惹毛了夏芷晴，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跟王动算帐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看着夏雨已经恢复了常态，凑到王动的耳边低声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招？”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你不懂。”王动一脸傲慢地白了夏芷晴一眼，手搭在夏雨的肩膀上面，向着一旁休息的座位上走了过去。 男人与男人之间不是只有基情吗？夏芷晴在王动后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跟了上去。 “我其实早就知道她跟别人好上了……”接过王动递过来的矿泉水，夏雨大口地喝了一口，随后喃喃地开口了，自嘲地笑了笑看着王动说道：“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不爷们。” “还不错，除了爱哭这一点外，其它的挺像爷们的。”王动笑着接道。 “我妈说我小时候就爱哭，长这么大了还是改不了，小樱……她最看不上我这一点，跟她看场电影，她还没哭呢，我到是眼泪流得哗哗的。”反正自己的弱点都暴露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夏雨也不怕王动笑话自己，主动提到了黎樱的身上。 “其实小樱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就是条件要求上比较高一些，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高中，家里的条件也是一般，我也给不了她太好的条件，当初她说要搬出去当主播的时候，我就没反对。” “她当主播有多长时间了？”夏芷晴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嘴。 夏雨想了想，估计了一下道：“差不多一年多了吧，去年还没放暑假的时候她就搬出去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那你是怎么发现她……”出轨两个字有些纠结在夏芷晴的口中，刚想换个词的时候，夏雨笑了笑自己就开口了。 “其实很简单，有一次我到她的住处去，明明看到她的屋子里亮着灯，却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后来问她的时候，她说在直播，没有听到。”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呀？”夏芷晴和王动都没有搞懂这里面的意思。 夏雨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普通的平板电脑，打开，连到了里面的直播间中，指着一个已经黑掉了的房间说道：“这个就是小樱平常直播的房间，那天我是看完她的直播之后才赶过去的。” 这下两个人完全明白了，人家不是平白无故地怀疑自己的女友，而是早有了准备，然而接下来夏雨又给了两个人一个更大的惊喜。 夏雨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个人的图像，递到了王动的面前：“就是他，这是有一次他来学校接小樱的时候拍到的，我听小樱叫他孙哥。” 又一个人有作案动机的人浮现了出来，王动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人和他身后的这辆奔驰车，按长像来说这个男人要比身边的夏雨差出好几个等级，但要是论到财富的话，恐怕人家能把夏雨甩到太平洋的另一头去。 “因为你知道了黎樱背叛了你，所以你才选择跟她分手的吗？”夏芷晴轻声地问道。 又是一声苦笑，夏雨看着王动说道：“王哥说的没错，我真不像是一个男人，我本以为只要我对小樱好，她就能回心转意，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结果我错了，分手是她提出来的，而且是在我生日的那一天。” 第7章 师姐驾到 一个完美的受害人的形象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但身为一名警察，尤其是一名刑警，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按照别人的想法前进，尤其还是跟死者有过密切关系的人。 王动想到那扇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的大门，心里已经默默地把夏雨列到了嫌疑人的行列之中。 告别了夏雨，夏芷晴开着车向刑警队的方向驶去，沉默了一会，王动首先挑起了话题。 “你认为夏雨说的话，有几成的真实性在内？” 夏芷晴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估计了一下：“大概八九成吧，他说黎樱出轨这件事上应该没有说谎，但他在怎么搞到那个姓孙的男人照片的事情上，肯定是说了谎的。”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夏雨也是有做案的可能性呢。”王动大胆地估计道。 听到王动的话，夏芷晴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思了起来，觉得这样并不是很安全，把车停到了路边，手掌托在下巴上考虑了一会说道：“按说也不能排除夏雨的嫌疑的，可我总觉得他对黎樱用情很深，应该没到杀死她的那一步吧。” “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吗……”王动觉得夏芷晴有些感情用事，怒其不争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就没发现通篇对话都是夏雨在说黎樱的不是，而他也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完美的痴情的人，你敢说，你现在不是在同情他。”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顿时有一种被王动发现心底秘密般的感觉，难道自己的情绪真的被夏雨影响到了吗，还没等夏芷晴反应过来，车窗却陡然被人敲响了起来，一个偏中性的女声响了起来：“谁让你把车停这里的，不知道这里不让停车吗，驾驶证拿出来。” 夏芷晴寻音望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车窗按了下来，冲着副驾位置的王动命令道：“去，查查这个交警的底细，姓名、年龄、婚否、三围，我通通都要知道。” 呃……王动傻了眼，交警刑警不都是警察嘛，怎么搞得这么水火不融一般，还没等他提出自己的问题，窗外便伸进来两只手臂，掐住了夏芷晴的脖子后，使劲地摇呀摇，一个声音娇嗔道：“好你个夏夏，怎么着，换了帅哥就不要老公了呀？” 还没等王动搞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一个短发的女生就从车窗伸了进来，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王动，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回头冲着夏芷晴惊讶道：“行呀，夏夏，又换搭档了，不会又是实习生吧。” 不用猜 ，王动也知道上一次实习生应该就是蒙旭，从自己到这的那一天就对自己没个好脸色，自从自己像个英雄一般回到青羊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世界中出现过一般。 夏芷晴明显跟这个女交警颇为熟悉，一伸手直接挡住了她看向王动的眼神，不耐烦地说道：“眼神这么尖，怎么不去刑警，当交警多可惜了。” “眼神尖才当交警呢，老娘这双眼睛看车牌准着呢，给你三秒种，再不走我可开罚单了。”女交警瞪大了眼睛威胁到。 “三……” 还没等夏芷晴启动好车，女警一个三字就吐出了口，嬉笑着看着一脸无奈的夏芷晴，一伸手，在夏芷晴的身前掠过，伸到了王动的面前。 “我姓师，师小小，帅哥贵姓呀。” “我姓王，王动，师姐好。” 这个姓配合上这个姐字怎么感到这么不对劲呢，王动陪着笑，跟师小小轻轻握了一下手。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给你泡妞用的。”夏芷晴脸色不愉地瞪了王动一眼，一伸手，把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给扇掉。 “呦，怎么了夏夏，握个手就吃醋了，太小气了吧？”师小小的大嘴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脸促狭地看着夏芷晴。 被她盯到的夏芷晴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掩饰道：“正好碰到你了，省得我去你们队里了，来，帮我认辆车。” 夏芷晴伸手拿出手机，把夏雨传给他的照片给师小小看了一眼。 “认识不？”夏芷晴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自己只是想把师小小的注意力从王动的身上转移开。 不过出乎夏芷晴的意料，只是看了一眼车子和车前面的人，师小小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有些惊讶道：“这不是孙方起吗，咋了，他犯事了？” 呃……这回轮到夏芷晴傻眼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这么一会就让自己找到了这个男人的线索，一拉车门，让师小小钻到后排来，急忙地问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 “你真不认识他呀？”师小小到是一脸的惊讶。 “他在青羊很出名吗？我必须认识他？”夏芷晴一脸不屑地说道。 “哦，这也是，你生活的高度和我们不一样，还真的不一定认识他。”师小小随口说了一句，指着手机上的男人补充说道：“这小子以前做什么的，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就知道这几年他靠着小额贷款发的家，去年买的这辆奔驰，一百多万呢。” 小额贷款？这个王动到是听说过，借得到的挺方便，但还钱的利息到是蛮高的，看起来跟旧社会的高利贷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的公司在哪里？” “河滨花园呀，你一到那就能看到了，挺大的牌子呢。” 既然有了消息，夏芷晴也就不耐烦跟师小小继续斗下去，直接把她给拉下车，也不管她在后面如何地咒骂，卡宴的车尾冒出一股黑烟，向河滨花园的方向开了过去。 “别看了，想要电话问我就可以了。”看到王动往后看去，夏芷晴心里突然有一阵的犯酸，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声。 “哦，不是，我是觉得咱这样就把师姐扔下了是不是不太好呀。”王动连忙解释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会是心疼了吧。”夏芷晴故做惊讶地看着王动，心里忐忑了起来。 第8章 十万不够 按着师小小的指引，王动和夏芷晴来到了河滨花园小区。果然，刚到小区的门前，就看到了银泰贷款四个大字在风中飘扬，夏芷晴并没有着急开过去，而是把车停到了一旁，有些发愁地看着自己和王动身上的警服，苦恼道：“这个姓孙的要是藏起来该怎么办？” 王动琢磨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门市，半晌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轻轻哼了一声：“不用换衣服，咱俩这身不就是最好的掩护嘛。” “啊？”夏芷晴微微张开口，一脸不解地看着王动。 换下了背心、裤头，换上了衬衫、西裤，毛小彪总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太得劲，一边挠头一边凑到了自己老大洪伟的身边，一脸苦恼地说道：“老大，咱们为啥要穿这一身呀？” “啪……”洪伟搂头就是一巴掌，看了看四周别人没有注意到这里，低声呵斥道：“说话注意点，别给老子找麻烦，还记不记得在售楼处学到的那些礼仪？” 毛小彪先是愣了下，随后便双眼放光，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一脸**地说道：“是不是那个大胸妹？” “啪……”又是一巴掌，洪伟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老子特么的是让你去学礼仪，不是让你看人家胸大不大的，那个大胸妞说的话你都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连挨了两巴掌的毛小彪终于长了记性，连忙点头答应道。 洪伟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指着门口的位置说道：“记住了，不管谁来，都要像售楼处那个大胸妹一样的热情，拉到单子老子给你提成，要是拉不到单子……”顿了顿，洪伟冷哼道：“到时候你就去街上要饭去吧。” “放心吧，老大，包在我身上了。”毛小彪一脸衷心地保证着，看着洪伟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时候，顿时苦着一张脸，磨磨蹭蹭地往门前走去。 让老子学大胸妹，可人家不光有胸，还有脸蛋，还有那条大长腿，想想就让自己有一种硬了的感觉。 毛小彪一边意淫着昨天见到的美女，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老大，不好了，有条子。”毛小彪早把洪伟的吩咐抛到了脑后，转身跑回了屋里大声地喊道。 还没等他喊几声，洪伟就一脸气急败坏地跑了下来，迎面就又扇了毛小彪一耳光，低声地训斥道：“你特么瞎喊什么，这不是夜总会，这是贷款公司。” 又挨了一耳光的毛小彪欲哭无泪，这其实也不怪自己，都是从前看场子的时候养的习惯，一看到警察不由自主地想提醒，一只手捂着脸，偷偷向门口看去，正好夏芷晴走到门前，顿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好漂亮的警花。 小弟不管用，只有大哥亲自出马了，洪伟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问道：“不知两位警官到这里有啥贵干呀，我们老大跟你们谢局很熟悉的。” 切，真是个废物，连干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自己背后的靠山给露了出来，王动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变，大大咧咧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伸手，把自己钱包里的工资卡拿了出来。 “听说你这里拿工资卡就可以办贷款，我想贷点。” 呦，还真新鲜，警察居然也来办贷款，毛小彪又一想，警察也是人，谁还没个手紧的时候呢，就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洪伟也被王动的话震住了，警察办贷款，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走了过去，手指按住桌子上的银行卡往王动的面前一推，笑道：“兄弟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我没开玩笑，你那里不是写着工资卡可以贷款吗，怎么，我不可以办吗？”王动看着洪伟，一脸懵懂的样子。 我擦，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呀，洪伟这下没有辙，拿不准王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卡也不知道该收好呀，还是不该收好。 “我说你这里到底是办还是不办呀~”王动一脸不耐烦地瞪着洪伟，一脸痞样到是让夏芷晴心里暗笑，没想到这个王动到是装什么像什么。 被逼得没法了，洪伟只好苦笑着把王动的银行卡拿了起来，刚想按程序给王动办理业务，拿卡的手却被王动给按到了桌子上面，力气有些大，他挣扎了一下居然没有挣脱出来。 “兄弟这是什么意思？”洪伟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么急干嘛，咱还没说说这个利息是怎么算呢。”王动好整以暇地看着洪伟，一脸玩味的笑容。 “不多，2.5%。”洪伟笑嘻嘻地报出了一个数。 这个点也并不是很高呀，王动并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依稀记得在银行存款也差不多是这个利率的，那他们到底赚的是什么钱呢。 突然胳膊被人碰了一下，王动侧过头疑惑地看着夏芷晴，眼睛眨呀眨的，还没搞懂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误。 对这些道道，夏芷晴自然比王动要清楚了许多，看到王动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了解这里面的行情，小声给他解释道：“他说的是周利率。” 周利率？王动偷偷算了一下，不由得吓了一跳，怪不得这个姓孙的这么有钱呢，感情这钱借出去，不到半年就能翻个翻呀。 想到这王动冷笑道：“一周2.5%，不高，给我办吧。” 他越是冷静，洪伟却越是不敢给他办，这种利率任谁都知道完全超出了合法的范畴，这个警察越是坚持，他心里越是没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挤出了一个笑脸，赔笑道：“没有这么多，这不是周利，这是……月利，月利。” 一个字之差，就差了四倍之多，王动心里暗笑着，继续一脸玩味地看着他：“那你看我这张卡能贷多少钱呢？”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洪伟也不知道这个王动是哪里钻出来的，偏偏这个时候老大还没在，想了想估摸道：“十万。” “十万哪够，我想贷一百万。”王动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道。 第9章 老板现身 洪伟百分之百确定，这肯定是两个黑警察眼红，跑过来要好处费来了，这生意真特么没法做了，今天这个要钱，明天那个要钱，公司好不容易稳定了，走上了正轨，这特么的又有伸手的了，本想直接拒绝掉王动，可又怕得罪了人家，只好赔笑道：“一百万太多，我做不了主，得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 “打去吧。”王动翘着二郎腿，毫不介意的样子。 洪伟越发肯定这两个警察的目的是什么，走到了一旁，拿出了手机给自己的老大拨了过去。 “有事快说……”电话另一端传来孙方起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麻将的声音传到了洪伟的耳朵里。 “老大是这样的……”洪伟连忙把刚才的事情学了一遍，并着重说了自己已经把周利改成月利，还有王动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的事情。 “一百万？”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孙方起不屑的冷笑，自言自语般地骂道：“这年头干点啥买卖都有人跟你伸手，一万两万的老子就给了，居然敢要一百万，这傻子就不怕把自己送进牢里去。” 洪伟这边连声地附和着，孙方起骂够了，想了想吩咐道：“他的卡你也别收了，直接给拿两万块，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到时候如果他不收，非要那一百万的话，你在找我。” 手机被挂断了，得了老大圣旨的洪伟腰杆仿佛也硬起了一般，一脸冷笑地走了过来，打开放在屋里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两沓整齐的钞票，当着王动的面用手拍了拍。 “怎么？跟你老大通过话了？”王动像是没看到洪伟手中的钱似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通过了。”洪伟笑了笑，把钱拍到了桌子上面，又把王动的工资卡放到了最顶端，往王动的方向推了推，冷笑了一声：“我们老大说了，既然兄弟来了就不能白来，这些就算是跑脚费，不过以后公司要是有什么事情，还得请兄弟多多帮忙才行。” 拿两万就想贿赂自己，王动看都没看那两万块，目光陡然变得阴冷起来，瞪着洪伟说道：“你不是搞错了吧，我是来贷款的，不是来要饭的。” 有了自己老板的支持，洪伟的腰杆也硬了起来，冷冷地回应道：“对不起，我们这里做的是小额贷款，只接两万以下的生意，你要贷的钱太多，我们付不起。”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算是撕破脸了，孙方起还没有出现，只是手底下一个小兵就让两个吃了憋，夏芷晴有些担心地看了王动一脸，生怕他忍不住跟他们对上。 只是出乎她的意外，听到洪伟的解释，王动笑了笑，把自己的工资卡从钞票上拿了回来，扫了洪伟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麻烦你们了，不过呢，最近有件案子牵扯到了你们公司，所以我需要带走几个人询问一下，这可以吧？” 洪伟的脸上明显带了些怒气，这明显就是在报复，现在的警察也太没有底线了吧，一开口就是一百万，拿不到钱就要带人，洪伟越想越气，恨恨地说道：“你先等一会，我跟老板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就你了，先跟我走一趟。”王动丝毫不给洪伟面子，腾地站起身来，双眼瞪着洪伟，完全是一言不合就要带人的架势。 他一硬，洪伟顿时软了下来，自己好歹也是这里的头，要是当着自己的手下被警察这么轻易就带走，自己的脸可就丢大发了，连忙讪笑着说道：“兄弟，等下，我跟老板汇报一声，马上就跟你走。” “快一点，别耽误了公务。”王动像是给了他面子一样，背过身回头对着夏芷晴挤了挤眼睛，看吧，他们快上套了。 这种办案手法自己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夏芷晴有些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集中精力偷听着洪伟的电话，不过距离有些远，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老大，这条子不好糊弄呀，那钱他不收，非要把我带走去调查情况。” 电话一接通，洪伟连忙抱怨道。 “特么的，这警察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孙方起一脸郁闷地问道，好不容易今天牌运不错，被这么一打岔，又特么的输了。 “叫王动，刑警队的。”洪伟拿着王动刚才抱出来的信息照本宣科地念道。 “王动？”洪伟重复了一遍，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谁是王动，估计是哪个新来的家伙跑自己这里来找食的，特么的，两万块都满足不了你的欲望，还真当自己是开银行的呀。 他这一耽搁，洪伟却着急了，看到王动不善的目光看了过来，他还以为自己的老板不要他了呢，顿时急道：“老大，我该怎么办呀？” “急个球。”孙方起骂了一声，忿忿道：“让他等一会，我马上就过去，特么的，真给他拿一百万他还真敢收是咋地。” 这回好了，老板亲自来解决这件事，洪伟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有事没事，自己也不想去刑警队那个地方，不过这里的事还没完，冲着王动笑了笑道：“还请二位稍候，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你们老板贵姓？”王动脸上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姓孙。”洪伟没有防备，笑着回道。 王动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也没有心思再跟洪伟扯皮，背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安静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原本好好的办公环境，该斗地主的斗地主，该上网泡妞的可以泡妞，可这两个警察就跟两个监工一般，搞得干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他们的霉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就在王动都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却陡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随后一阵蹬蹬的走步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脖子上带着粗大金项链的男人走了进来。 人还没进到屋子，声音就传了进来：“是谁来我老孙的地盘上找事呀，站出来给我瞧瞧。” 第10章 另有他人 孙方起满不在乎地走了进来，他刚才跟自己幕后的靠山已经通过电话了，对方对王动的名字也是不太熟悉，估计就是一个小角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走进屋子，孙方起就注意到了那个半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的警察，还没等他打量一番，余光突然注意到了靠门后坐着的另一个警察，这个警察显然要比王动出名了许多，孙方起的脸色一凛，顿时收起了刚才嚣张的模样，一脸微笑地冲着夏芷晴说道：“夏队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地方呀。” 夏芷晴疑惑地抬头看了孙方起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 “夏队开的这是啥玩笑，整个青羊谁不认识您呀，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警队的中队长，那是前途无量呀。”孙方起暗暗埋怨着洪伟，跟自己说了半天光讲什么王动，岂不知真佛居然在这里坐着呢，心里也不由得忐忑了起来，看来什么一百万根本就是个笑话，人家分明就是在等自己呢。 “孙方起，问你件事……”夏芷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问道：“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你在什么地方？” “九月二十三日下午……”孙方起轻声重复了一便，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按理说如果问到这话的时候，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自己真的不记得这几天做过什么了。 “应该是在打麻将吧。”孙方起试探地说了一句。 “有谁可以给你证明吗？”夏芷晴仔细地观察着孙方起的眼神，已经看出了他眼里的那一丝犹豫。 孙方起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情知不好，会不会是那件事漏了，不过即使漏了也应该是派出所来找自己呀，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刑警管吧。 “那个，这里不方便说话，夏队还是到楼上歇一歇。”孙方起没回答夏芷晴的话，顾左右而言他，又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王动，笑道：“这位是王警官吧，一起，一起到楼上歇一会。” 这不正合自己的意思吗，夏芷晴和王动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客气，跟着孙方起来到了二楼。 二楼跟一楼却是像进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真皮沙发、羊毛地毯，六十多寸的液晶电视，只是这些对两个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夏芷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孙老板是想起来什么了。” 孙方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一脸讪笑地说道：“其实这都是小事，没必要劳你夏队大驾光临，再说有事您就打个电话我不就过去了，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差点把我吓唬住了。” 小事？王动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陡然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两个人的这趟怕是又白来了。 “既然孙老板也清楚，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那天的事说一下吧。”王动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准备把孙方起的话给记下来。 “你看，王警官咱能不能不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不就嫖了个妞吗，用得着这么公事公办吗？” “啊……？”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得面面相觑，剧情突然反转到了别的事情上面，这让两个人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愣了一下，两个人半天没有开口。 孙方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掉，他这时也看出来，两个人好像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不由得后悔自己刚才交待得太快了一些，满心懊悔的时候，却听到对面的警官提到了一个人 的名字。 “黎樱，你认识吗？”夏芷晴决定开门见山，同时也试探一下孙方起的反应。 “黎樱？”孙方起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遍，现在终于搞明白这两个警察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眨了眨眼睛点点头道：“认识，一个主播，长得挺漂亮的。” “那你和她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夏芷晴代替了王动，开始主导着这次问话。 “关系……”孙方起笑了笑，开口道：“不就是上过几次床吗，这小妞挺骚的，还是个学生妹，跟了我一段时间，后来我看她心机挺重的，就跟她断了联系，怎么地，她出事了？” 孙方起敏锐地查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好奇地问道。 这种问题自然是得不到答案，夏芷晴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这个时间好像有些长，孙方起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道：“大概一个月了吧，她好像又勾搭上了什么人，不太理睬我，小**也不看看我是谁，本想特么地找人花了她的脸，不过寻思还是算了吧，犯不着跟她一黄毛丫头较劲。” 居然还有别人？王动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突然间想到了在黎樱那里看到的那些首饰，疑惑地问道：“你送没送过她一付翡翠的手镯？” “手镯？没有。”孙方起矢口否认道。 按孙方起的交待，他的确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夏芷晴和王动通过他的交待联系到了派出所，找到了那天为他服务的小姐，的确可以证明他一下午带晚上都跟她在一起，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足足有四个人，关系乱得让人头晕，夏芷晴得到报告之后，捂着脑袋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这回该怎么办？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几个看似的嫌疑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芷晴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得到的线索一条接着一条的断掉，让人有一种无从查起的感觉，最近有些习惯性的依赖王动，刚出派出所的大门，就迫不急待地问到了他。 “不是还有一个镯子吗。”王动还在惦记着孙方起的话，黎樱好像又找到了其它人，而且从她轻易就甩掉孙方起分析，这个人应该具备几点条件，第一点就是有钱，毕竟能拿得几十万送给情人的并不多。第二点，在网上应该是属于那种一掷千金的那种，不然以黎樱的交际圈，应该接触不到那么有钱人的。 想来想去，又是一个无头的线索，王动摸了摸已经咕咕叫唤的肚子，大气地说道：“走，吃饭去，我请客。” “真的假的？”夏芷晴有些怀疑，这小子来了这么久了，就没看到过他掏钱请过客。 “嗯……”王动看了看四周，指着一间饭店说道：“走，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夏芷晴抬眼看了过去，招牌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云记牛肉面’。 第11章 再临省城 事实证明，一般的刑警的确要比普通人更能吃一些，不过就算在能吃，一碗加量的牛肉面也让夏芷晴撑饱了肚子，直到到了自己车上的时候，还满脸怨念地看着王动，抱怨道：“我这些日子对你够好的吧，房子不要钱，还给你当免费的司机，感情你就用一碗牛肉面来打发我呀？” “怎么是一碗牛肉面呢？”王动不满地瞪了夏芷晴一眼，接着补充道：“你那碗可是加了双份的牛肉，我都没有这待遇。” 不好还好，一说夏芷晴更加生气了，两个人忙了一整天，差不多跑便了半个青羊，结果找出的线索全这么轻易的断掉，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脸说道：“现在线索全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王动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指着夏芷晴说道：“你是中队长，这应该是你考虑的问题，我只要听你的话就可以了。” 这小子明显是想偷懒呀，夏芷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珠转了转，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妩媚的笑容道：“王动呀，我刚想起来，昨天我师兄给我打电话，他那里现在人手不足，想让我派几个人过去支援一下，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就去矿区待几天吧。” 去矿区？王动的脑子里陡然想到那个赛张飞一般的派出所所长，在想想那满地的铁锈在风中飘扬，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连忙笑着说道：“我怎么没事呢，刚才的案子我就又想到了一个线索。” “这么快？那你说说看是什么线索，说不好的话，还是要去矿区的哦。”夏芷晴也不忙着开车，侧着身子，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把他流放的意思。 “夏队，你听我分析呀，今天我们接触到的几个人……”一时间王动哪里能想到更深的地方，胡乱地分析了一阵几个人的心理情况之后，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编呀，继续编。”夏芷晴根本没上他的当，促狭地看着王动，语气有些生硬，听在王动的耳中一阵的惊恐，生怕自己被交给张飞的手中去受苦，脑子拼命地想呀想，哎，真让他想到了一个线索。 “夏队，你还记得那个玉镯的鉴定证书吗？” “鉴定证书？” 被王动这么一提醒，夏芷晴也陡然想到了在黎樱家里翻到的那张证书，如果孙方起没有说谎的话，那么给黎樱买玉镯的人也许就是现在包养黎樱的那个男人，在别处都查不到消息的情况下，这个玉镯的主人就成了最近的嫌疑人。 “嗯，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去省城。”说到做到，风风火火，这才是我们夏大中队应该办的事情，只是车子刚刚打着火，一旁的王动连忙说道：“夏队，不急吧，这都几点了，到了省城都天黑了，人家早下班了。” 哦，这话也有理，夏芷晴看看天上的太阳也已经落山，想想王动的话并没有错，不过对于破案的急切心理又让她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拿出电话先跟队里联系了一次，得知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出现，黎樱的电话只是有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打过几次后，自己便下定了决心。 “去省城，咱们先在宾馆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找那个姓王的专家。” 王动不由得傻了眼，都说好了现在去了也白去，可这妞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刚想在劝一句，驾驶位的夏芷晴突然侧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顿时把他的话给憋了回去，想想刚才夏芷晴威胁自己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嘴闭上，生怕这妞一言不合就把自己送到矿区，交给她那个赛张飞的师兄手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两个人什么都不用收拾，打电话回队里重新确认了一下王德昌的电话与地址，两个人就驾车驶向了开向省城的高速公路。 王动按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面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最令王动意外的却是电话里传出来的消息并不是‘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而是‘您拨打的电话已经欠费’。 王动不由得有些傻眼，能给这么贵重的玉石做鉴定的专家，电话居然能欠费，真是让人不可理解。 夏芷晴也想不通，今天这案子真是见了鬼了，居然事事都不顺利，脑子里突然又想到自从王动到了队里，队里就没消停过，难不成这小子犯到什么呢？ 开到一半，夏芷晴就把司机的位置交到了王动的手上，自己是领导，又不是司机，凭什么总是自己给他开车，坐到副驶上就是一阵的犯困，挣扎着揉揉眼睛，决定调戏一下王动，精神精神。 “哎，王动，你还记得今天遇到的师小小吗？” “师小小？”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夏芷晴说的是那个交警师姐，恍然大悟道：“当然记得了，师姐驾到嘛。” 这么快都给人家起上外号了，夏芷晴促狭地眯着眼睛，突然问道：“那你对她的感觉怎么样？要是想追她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点内部意见的。” 到青羊还不到一个月，王动差不多也被培养成老司机了，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突然深情地看了夏芷晴一眼，若有所指道：“她不是我的菜，我都说过了，我喜欢的女刑警……”顿了顿，又特意加了一句：“大三岁正好。” 特么的，这下糗大了，没调戏成人家，却反被王动给调戏了，夏芷晴瞪了王动一眼，突然又想到了在四洪时那旖旎的一幕，不屑地回应道：“怎么？你确定想跟你的上司来一次禁忌之恋？” 都说是禁忌了，自己怎么还敢接下去，虽然夏芷晴的性子挺对自己的口味的，但一个上下级的关系就让两个人处在了尴尬的境地之中。 车里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之中，王动没开口，夏芷晴也觉得自己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一些，看到王动没有反应，自己把座位放倒，开始闭目养起神来。 第12章 单人房双人床 一路无语，王动开着车到了省城，本以为一切顺利，马上就能安稳休息的时候，又一件令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却陡然摆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什么，没房？”这都是换的第四家宾馆了，看着前台小妹一脸抱歉的表情，夏芷晴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一家没房、两家没房，这都是第四家了，什么时候省城的旅游业居然变得这么火爆，怎么连个空房都腾不出来呢。 “真的对不起，过几天就是十一黄金周，而且还赶上马上要开幕的全国城市运动会，所以省城的宾馆这几天都是满员的状态。” 前台小妹也是一脸的无奈，要是普通人就好说了，关键人家两个人穿的是警服呀，虽然说是外地的警察，但也不是自己一个前台就能得罪得起的。 好吧，夏芷晴没了办法，悻悻地看了王动一眼，无奈地从宾馆的大厅走了出来。 “夏队，要不在车里住一宿吧。”王动也没了主意，有几家小旅店明显是还有空位，但夏芷晴嫌人家的条件不好，说什么也不愿意在那里住，挑的都是三星以上的宾馆，现在条件都降到三星的时候，却还是一房难求，听到王动的主意，苦恼地挠了挠头，身上痒得厉害，这么热的天，不洗个澡的话，自己都怕自己会臭掉。 “再找找，不行的话，快捷酒店也可以住。”夏芷晴又一次降低了自己的标准。 “好吧。”王动无奈地看了一眼气愤的夏芷晴，也只好如此，对他来说在车上住和在宾馆住并没有什么不同，深山老林自己也没少住，在车上住一宿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只是夏芷晴的条件要求真高，只好上了车，带着她继续向下一家宾馆前进。 这一次遇到的是一家四星酒店，这回两个人的运气不错，这家宾馆还真的有房。 一听前台小妹说有房的时候，夏芷晴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赶紧拿出自己和王动的身份证，伸出两根手指道：“给我两间房，什么的都可以。” 前台的小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夏芷晴的身份证，有些苦着脸说道：“对不起，我们这只剩下一间标间，而且是大床……” 一间？大床？拿着身份证的夏芷晴顿时傻了眼，面对这种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傻傻地愣在原地，半晌，前台小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间房您还要吗？” “要，我要了。”夏芷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话已经说出口，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付了压金，拿到了房卡，有些复杂的看着一脸懵逼的王动，心想着老娘又一个第一次毁在你身上了。 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要说两张床的还好些，可现在居然是一张大床，有些为难地说道：“夏队，我还是睡车里吧，我没事的。” “睡什么车呀，上楼你就睡地毯吧。”屋子里的条件再差也比车里强上一百倍，夏芷晴看到王动居然还想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彪悍地走进了电梯之中。 四星酒店的房间的确比较的豪华，地下铺着舒适的地毯，屋子里开始温度适中的空调，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张硕大的床，正对着一台65寸的电视机，王动环视了一圈，先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打地铺的地方。 自从进了房间，夏芷晴也没有刚上电梯时的彪悍，身体略微有一些紧张，不过看到王动居然紧张的都不知道该站还是该坐着的时候，不由得扑哧一笑，找出了浴巾搭在手臂上，一指电视说道：“你先看会电视，我先洗个澡。” “哦。”王动傻傻地回答了一声，看着夏芷晴踩着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看电视，这种情况下也得能看进去才行呀，王动有些发愁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环顾四周，就是没发现能让自己舒服躺下的位置。 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了水流的哗哗声，屋子里的空调虽然很冷，但王动的额头还是轻微出了些汗，为了不受水流的影响，王动把电视机打了开，借着电视的声音，自己的紧张的心情终于环解了一些。 不过随着夏芷晴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王动刚刚平缓下的心情陡然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一身白色的浴袍虽然把夏芷晴的身体完全地遮盖了起来，却掩饰不住浴袍下面那凸凹有致的身材。 夏芷晴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捧着自己的警服挡在自己的胸前，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去洗洗吧。” “哦，好的。”王动装做低头找鞋的样子，错开了夏芷晴的身体，连忙钻进了浴室之中。 白色的浴室干干净净，并没有夏芷晴留下来的任何衣物，到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洗浴之后的芳香，王动照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给自己打着气，不要紧张，不就是住一宿吗，只要自己心里没鬼，就一定没事的。 这么一想，心情到是放松了下来，脱掉衣服，躺在浴室里泡了一会，疲惫一天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放松，脑子里又不禁想到了明天的寻人之旅，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趟也许真的不会这么轻松的。 男人的洗澡要比女人快了很多，王动换上浴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夏芷晴已经占据了大床的一侧，身边让出了大半个床的位置，拿着摇控器正在看着电视，看到王动出来之后，指着空着的大床说道：“这床挺大的，咱俩都能睡下，你就别睡地毯了，估计明天还有得忙呢。”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王动看看那么大的床，也觉得自己用不着那么矫情，反正自己心里又没鬼，要是总拒绝睡床，到显得自己做贼心虚一般。 把衣服放下，王动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想法归想法，但做起来去不是那么容易，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身体就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老老实实地闭着眼睛，刚准备睡觉的时候，身边的夏芷晴却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王动，问你个事？” “啊？什么事？”王动一脸迷茫地转过头看着夏芷晴。 “你打呼噜不？”仿佛恶作剧得逞了一般，夏芷晴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13章 查无此人 在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王动来回地辗转反侧着，自己脑子里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各式各样的梦不断的侵扰着自己的脑海，一会是夏芷晴，一会又变成了自己的前女友，甚至连刚刚认识的师小小居然也闯进了自己的梦中，最后连他也搞不懂，自己做的到底是恶梦还是美梦了。 凌晨六点钟，夏芷晴就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脖子下面的枕头有些不大对劲。 夏芷晴伸手一摸，居然是一条胳膊的时候，顿时清醒了起来，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回过神，昨天自己是和王动睡在一张床上的，明明记得两个人是一人一边的，可是…… 王动的位置并没有变，到是自己居然跑到了他的那面，空着大半个床不说，搞不好自己半夜里又被这小子偷偷占了便宜。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夏芷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吃亏，往自己的一侧挪了挪，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看着睡得正香，一脸微笑的王动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搂着老娘睡了半宿，一定是在做美梦吧。 自己既然吃亏了，也不会让他好过，夏芷晴琢磨了一下，比量好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装成一付正在做梦的样子，伸出腿向着王动踹了过去。 王动这还在做着美梦，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正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看自己就要看到女人面容的时候，下身却陡然传来一阵巨痛，随即整个人便飞了起来。 地上都是厚厚的地毯，摔上去并没有感觉太疼痛，王动揉揉屁股，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明明睡得好好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睡觉不老实，跑到了夏芷晴那面去，然后被她给踹到了地上？ 越想这个可能越大，王动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待屁股上的疼痛轻了一些，慢慢地站起身来，向着床上看了过去，不过这一看，顿时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夏芷晴的身体已经占到了大床的中央，两条大长腿并没有伸直，而是打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占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不用想，刚才一定是这傻妞做梦不老实，直接把自己给踹到了地上。 可惜的是，自己并没有勇气用同样的动作去踹回来，王动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多钟，想了想也别睡了，这样起床吧。 王动拿着自己的衣服钻进了卫生间，床上一直在偷听王动动作的夏芷晴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王动不在的时候，不由得偷偷乐了出来，自己终于在两个人的战争中扳回了一局。 早上七点，酒店的准时有早餐供应，夏芷晴早已经装成不知情的样子起了床，随口跟王动聊了几句，便钻进了卫生间。 王动喝的是稀粥，吃的是花卷。 夏芷晴的盘子里有煎蛋、牛奶、培根、香肠，完全是一付西式的早餐。 “从你的早餐上，就能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古板的人……”夏芷晴用手中的叉子指着王动的早餐评价道，看着王动的目光从早餐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继续说道：“而且你还比较的保守，不想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就像我面前的早餐一样，如果你坚持几次的话，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些的。” 王动扫了一眼，继续喝着自己碗里的粥，等到一碗粥被他喝个精光的时候，他才开口道：“你说的全都是错误的，我并不古板，也不保守，如果你想说的是昨天晚上禽兽与禽兽不如的区别的话，我只能说我只是没做好准备而已。” 呃……？夏芷晴的眉毛竖了起来，她自然听过这句流行全国的笑话，昨天两个人正好符合了笑话中的场影，自己还没来得笑话他，却被他用这句话来攻击自己。 好吧，苦日子还在后头，让你今天嘴贱，回去之后一定把你送到矿区待上几个月再说，夏芷晴三口两口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吃完，恶狠狠地说了一声：“快走吧。” 跟我斗，你还嫩点。 王动冲着夏芷晴的背景不屑地笑了笑，看到夏芷晴走得很快，连忙拿起帽子追了上去。 …… 省城的玉石大世界那是相当的有名，不光本省的人上这里购买玉石，就连周围几个省市 的人也都会来这里凑个热闹，今天虽然只是普通的日子，但玉石大世界的门前，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只是刚一到这里，王动便傻了眼，他以为玉石大世界只是一家比较大的店铺而已，当看到建筑物顶楼那巨大的几个字之后，王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座建筑才是玉石大世界，在这里想找一个人，那无疑就是大海里捞针呀。 “夏队，这么多店，我们怎么找呀？”王动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夏芷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看了一眼最近的店铺，闷声道：“挨个挨个找。” 第一家门面就装修得异常豪华、阔气，一进门，一股清新的冷气便吹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女经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露出职业的笑容问道：“两位想买点什么？” 夏芷晴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冷峻地问道：“有一个叫王德昌的鉴定专家，你认识吗？” “王德昌？”女经理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在心里来回地念叨了几遍，最后一脸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没听过，鉴定专家很多的，要不你到别的店里去问问。” 第一家不成功是早有准备的，夏芷晴向女经理点了点头，拉着王动就走了出来。 随后是第二家、第三家，一直到第四家、第五家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难堪了起来，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姓王的专家，结果却落得这么个局面，也不知道这个专家到底在干什么，电话不开机，这么多商家也都不认识他，总不能茫茫人海中，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吧。 “夏队，要不咱们换个方法吧。”王动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第14章 唇枪舌剑 寻芳斋。 店铺位于玉石大世界的正中心位置，占地面积自然也是所有店铺中最大的一个，光是漂亮的售货员，就雇了不下数十个之多，至于生意嘛，当然是只有让别人羡慕的份。 今天刚刚开门不久，店里就已经涌进来一些的人流，扑到了各个柜台的面前，尚香兰心里甚是得意，自己能从一个普通的售货员走到今天的一步，付出的自然是别人难以想像的代价。 付出的值不值当然只有自己知道，尚香兰看了一眼购买的人群，还是有些失望，别看进来的人多，但大数都拥挤在普通的首饰柜台边，最里面最尊贵的柜台边却是空无一人，偶尔有路过的几位，只是瞄了一眼上面的售价，就自动自觉地走开了，那里面的物件根本不是自己能玩得起的。 正当尚香兰准备换个地方去做美容的时候，店铺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尚香兰刚要移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进来的两个人，开始揣测着他们的来意。 进来的自然是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进店时的顺序隐隐有了不同，开始都是由夏芷晴来主导，走在最前面，而王动是稍稍落在后面一些。 但进到这家店铺的时候，两个人的位置明显有了不同，居然是王动走到了前面，而夏芷晴却像一付小鸟依人般的模样，一只手搂着王动的手臂，一脸柔情地跟在他的后面。 仔细观察了一下，尚香兰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过来买玉的顾客，与众不同的就是他们穿的是一身警服，这些人又能买得起什么好玉，刚想离开继续自己的美容之旅时，目光却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个人居然直奔最里面的柜台而去。 自己居然看走眼了，人家哪里是买普通玉的，这分明就是大客户嘛。 什么美容之旅哪有自己的生意重要，尚香兰觉得这两个年轻人肯定是雏，披着警服又有什么用，只要有了鉴定证书，等到他们出了这个门，再回来找自己，那可就不是他们能说得算的了。 所以这一次尚香兰决定亲自出马，扭着自己的小腰，从侧面的柜台走了过去，离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小情侣身边时，还特意轻轻咳了一声，一脸笑容道：“两位警官是想买玉镯嘛，那你们可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都是正宗的缅甸翡翠，货真价实的，看中哪款了，姐姐给你们介绍一下。” 一边开口，尚香兰一边盯着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当看到两个人根本没有看下面的价签，目光只是一味盯在手镯上的时候，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单生意准成。 看了一圈，王动指着一个绿意特别浓郁的手镯低声问道：“你看这款怎么样？” 一百六十八万，这个价格可够贵的了，就算夏芷晴大小也算个亿万富姐，看到这款手镯的时候也不仅有些咂舌，眉头轻轻皱了皱，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个太贵了吧。” 都不用尚香兰去劝解，一旁的王动就主动开口，大包大揽道：“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价钱上你放心。”王动一拍自己的手包，意思完全有能力买下这款手镯。 尚香兰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连忙柔声道：“妹妹的皮肤这么白，正好配这款玻璃种的手镯。” 尚香兰先从柜台里面拿出一块柔软的厚布，铺到了柜台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柜台里面把手镯慢慢拿了出来，放到柜台上，再和夏芷晴的手腕放在一起，顿时三个人的目光同时亮了起来。 “怎么样，姐姐我没说错吧，妹妹长得这么漂亮，配这款手镯就是正好。”尚香兰很满意这个效果，虽然是对夏芷晴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偷偷盯在王动的脸上，毕竟掏钱的是王动，他要是不点头，夏芷晴在怎么喜欢也是没有用的。 不过让她开心的是，王动显然很满意这个效果，仔细地又观察了一会，两个人偷偷咬着耳朵又说了几句，然后夏芷晴看着尚香兰，一脸狡黠地说道：“那姐姐的手镯能不能在打个折呢。” 打折当然是可以的了，但尚香兰却并不想这么容易就把价格拉下来，脸上露出一种为难的表情，轻轻地抚摸着玉镯，纠结地开口道：“我也不瞒妹妹，这镯子可是正宗的缅甸帕敢老坑的料，你看这种水，这绿色，姐姐敢这么跟你保证，整个玉石大世界你看看去，要是有一块玉比我的好，我这块就白送给你。” 这句话谁都没拿来当真，不过是玩笑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谁又能真的说白要，王动心里不屑地笑了笑，也帮腔地说道：“姐姐，你就给我们打点折吧，这个价的确是太贵了，买辆豪车都用不了这么多的钱呀。” 尚香兰看准了两个人是相中了这个手镯，半天咬定了就是不让价，翻出来一大堆的证书来证明自己的的确是从缅甸进来的好料，总之一句话，我这货真价实，想要便宜的话，没门。 又商量了半天还是没能减下一分钱，王动的脸上开始黑了起来，有些不愉地说道：“要不咱去燕京看看吧，反正一天就能跑个来回。” 夏芷晴到像是很喜欢这款手镯，听到王动的建议，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柜台上面的手镯，刚要缓缓起身的时候，尚香兰连忙开口道：“妹妹，你听姐姐一句，燕京的货跟姐姐的货都是同一个地方进来的，人家店面房租比我这贵多了，同样的手镯他们肯定比我这里卖得贵。” 停顿了一下，尚香兰有些肉疼的说道：“要不这样，姐姐就大出血一把，九五折，可以了吧。” 管他九五折还是八五折，王动都没有准备买，一看尚香兰这么的配合，他也重新坐了下来，一边看着这付手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老板，你这手镯有专家的鉴定证书吗？” 第15章 自投罗网 “当然有了，我们这可是国家级的专家亲自做的鉴定。” 看着两个人逐步掉入了陷井之中，尚香兰的脸上隐约开始透露出一丝兴奋的神采，开始不断地吹嘘起自己的手镯到底有多么的珍贵，既可以做饰品，又可以做投资，明显的一举两得。 这面在吹着，那面在看着，拿着手镯的夏芷晴突然疑惑地说道：“老公……你看这手镯的颜色是不是有些不对呀。” 这句老公说得相信的流畅自然，到是被叫到的王动表情有些异样，迟疑了一下，凑到了夏芷晴的面前疑惑地问道：“哪里不对？” 尚香兰顿时紧张了起来，表面上却表现得异常平稳，脑袋凑了过去，嘴里说道：“怎么会不一样，这可是正宗的缅甸翡翠，做不得假的。” 真假又不是你说的算的，看上去夏芷晴的疑惑并没有消除掉，侧过头看着王动询问道：“要不，我们还是别买了吧。”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尚香兰顿时着急了起来，连忙劝道：“妹妹你放心，姐姐肯定保证这是缅甸翡翠，我可以找省里的专家来给你做鉴定的。” 一听有专家做保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些犹豫，王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道：“对了，上次我爸买玉的时候就是有一个叫王德昌的专家给做的鉴定，你们做这行的应该认识他吧。” “王德昌？”尚香兰心里嘀咕了一下，原本自己并不想找他的，这老小子要的分成实在是太多了一点，不过既然人家都提名道姓了，那自己只好顺嘴答应了下来。 “你说的是王教授吧，可以，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如果他有空的话，马上就可以过来的，我们都是老关系了。” 王动和夏芷晴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彼此露出会心的笑容，果然这个玉石市场里真的有王德昌这个人，前面的几家不一定是不认识，只是不想说而已。 “那好吧，只要王教授说这个是真的，我就买下来，九五折，咱们可是说好的了。”王动顺势答应了下来，嘴里还是一付斤斤计较的样子。 尚香兰把两个人请到了二楼的贵宾室，生怕两个人无聊，又叫了两个服务员来陪着聊聊天，自己跑到了一旁，给王德昌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两个人又嘀咕了半天，终于达成了一致。 贵宾室的两个人满不在乎的坐在沙发呀，吹着空调，吃着水果，等候着王德昌的到来，现在夏芷晴简直对王动崇拜到了极点，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什么时候有过这么舒服的条件，被人当成大爷地伺候着，等着线人自己找上门来。 “一会人来了，咱们怎么办？”夏芷晴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两个人忽悠了人家这么长的时间，结果却是为了找王德昌，这不是找投诉吗。 “怕什么，山人自有妙计。”王动白了夏芷晴一眼，继续吃着水果。 “得性。”夏芷晴回瞪了他一眼，忿忿地回了句。 功夫不大，一个有些大腹便便的男人便在尚香兰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王动和夏芷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听到尚香兰介绍道，这个人就是王德昌王教授。 “王教授你好，久仰大名。”王动伸出手，一脸崇拜的模样。 王德昌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自信的微笑，轻轻跟王动握了一下手，一付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听尚老板说，你们想要鉴定一件翡翠玉镯？” “对对对，王教授，你看看，就是这件。”王动一指放在桌子上的那件上百万的玉镯，满脸堆笑道。 王德昌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找了一个座位先坐了下来，一伸手笑道：“先不忙看货，我还是先跟老弟说一下我的收费标准才是。” 呃，王动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地跟夏芷晴对视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王教授鉴定的费用是怎么收取的呢？” “不多，百分之十而已。”王德昌伸出了一根胖胖的手指，满不在乎地说道。 “百分之十？”王动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起来，一件一百多万的手镯被他看一眼就得给人家十几万，这钱也太好赚了些吧。 “百分之十不多，鉴定下来，我这也是有风险的。”王德昌摆出一付高傲的嘴脸，只是解释了一句，便不在开口，到是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皱了皱眉头说道：“要鉴定的话，你们还要快些拿定主意，我还有一个会要参加，耽误不了多久的。” 王动用着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王德昌，心里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到现在你还装得人模狗样的，我看不管你今天有没有会议，你今天肯定是参加不了的了。 两个人快速地耳语了一番，王动笑道：“王教授的手段我们自己是信得过的，不过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咱们丑话先说在前面，要是王教授走了眼，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明摆着不是十分相信自己吗，王德昌冷哼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尚香兰抱怨道：“尚老板这办的是什么事，信不过我王某人，大老远的又把我找来做什么，我还有个会，现在告辞了。” 一摆手，王德昌就是一付大爷不伺候的样子，尚香兰又怎么能眼瞅着这么大的买卖因为王德昌而砸掉，顿时脸上露出了抱歉的表情，一边拦住王德昌，一边看着王动劝道：“小兄弟，不是你信得过王教授的眼力吗，怎么现在人来了，你还把人往外赶呢，快跟王教授说句对不起，鉴定费的事情好说。” 这特么一唱一和的真当自己是傻子呢，王动坐在座位上就像没听到似的，只是看着两个人的表演，半晌就是不出声。 他这一不配合，尚香兰和王德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演下去了，又等了一会还没听到王动开口，这下两人真的急了起来，总不能因为这十几万的鉴定费，就把这上百万的生意都搞黄了吧。 最关键的时刻，王动却慢悠悠地开口了。 “若是这经过王教授鉴定过的玉镯能假一赔十的话，我就买了。” 第16章 你得赔钱 先鉴定，后掏钱。 王德昌信心十足地在保证书上签过字后，像模像样地拿出一个放大镜，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桌子上的玉镯，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起来。 装，其实也是得有本钱才行的，王德昌一般把玩着手中的玉镯，一边跟王动两个人讲解着，啰啰嗦嗦一大堆，听得王动云里雾里的，到了最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经过王教授、王专家的亲自鉴定后，这个玉镯肯定就是真货。 看好看好了，鉴定也鉴定过了，接下来就该是付钱拿货走人了吧，尚香兰的目光有些热烈，期待地看着王动，等着他掏钱的动作。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王动有掏钱的动作，而且两个人的注意力明显放到了刚刚签过的一纸鉴定书上面，下面还垫着自己和王德昌签过的保证书，像是在一字一句地研究着什么。 “王先生，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尚香兰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话里隐约在提示着王动，想看回家看去，现在该付钱了。 王动抬起头，目光从保证书上落到了尚香兰的身上，然后又转到了一旁正在品茶着的王德昌身上，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这还有一事不明，希望王教授能给我解释一下。” 王德昌放下茶杯，一脸轻松地看着王动，笑道：“哦，有什么事情，小兄弟尽管问来。” 王动把那张保证书举了起来，手指从上缓缓到下，声音突然变得冷淡了下来，冷冰冰地问道：“王教授既然能鉴定这么贵重的手镯，但有一件事我想问一声……” 王德昌的心陡然激烈地跳动了起来，他隐约地感到了一丝的不安，目光陡然眯成了一道直线，阴冷的目光盯着王动，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发现了什么破绽。 “我想问一下王教授的专家身份，到底是谁给定义的？而且你的教授又是哪所大学的教授呢？” 沙发上的王德昌陡然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就这样悬在空气中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然后才尴尬地笑了笑，掩饰道：“专家的称号鄙人自是不敢当，这都是平时帮朋友掌掌眼，随意叫着玩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王德昌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突然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一脸焦急地冲着尚香兰说道：“对不起呀，尚老板，我这还有个会，马上就要走。” 尚香兰也有些紧张，配合着王德昌说道：“有事您就先忙着，以后有空再联系。” 说完手一伸，就有想把王德昌送走的意思，这面刚走了两步，眼看着那扇大门已经离自己只有寸步之遥的时候，王动的声音却幽幽响了起来。 “王专家、王教授，还是先把这个资格问题搞明白再走吧。” 若是换了个普通人，王德昌又哪会理会，可坐着的两个人却不同，人家可是警察呀，自己要是没做好逃亡的准备，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人家的话才好。 背着王动，王德昌斜着眼睛狠狠地白了尚香兰一眼，都是这个傻女人，无缘无故地把自己牵扯到这里面来，都说了多少回，让她别把人宰得那么狠，这下好了，终于惹到麻烦了不是，还把自己也牵扯了进来。 只是眼下自己也走掉了，王德昌面无更表情地回过头，皱着眉头冷冷地回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都是朋友那样叫的，不关我的事情。” “哦，那这么说，你对翡翠鉴定这一行纯属就是个业余的啊？”王动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的嘲弄，自己终于搞明白这个什么专家是怎么回事，连个鉴定资格都没有，就敢在这上面大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多亏自己并没有想赚这个钱的意思，不然钱一交，你要是不还这十倍的钱，分分秒秒就能把你告到法庭上。 说业余也没说错，他王德昌还真就是个业余，也许，他连业余的都不如，平时就帮人盖个章，扣个印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头怎么就起来了，一见面人家都把自己称为专家，久而久之，就连自己也相信了这个说法，今天被王动这么一提，他到是心虚了起来。 “业余又怎么样，我还有事，告辞了。”王德昌的心里已经害怕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里，至于自己签下的那份保证书，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王动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散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王德昌，看到他拉开大门的一瞬间，证据森然地说道：“你今天敢迈出这个门，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却迟迟未能落下，王德昌终于反应过来王动肯定是有备而来，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不过自己也不怕，真要把自己逼急了，自己就去警察局告他。 尚香兰这时也从自己发财的美梦中醒了过来，脑子里陡然想到这两个警察有可能是特意来买这个以次充好的玉镯时，自己不由得有些害怕，要是真的按照刚才签的这份合同，怕是自己真的要赔上十倍才行。 脑子里又一想，自己只是口头上说好，却并没有收他的钱，终于稍稍安下心来，刚想来个撒泼耍无赖的时候，沙发上的王动却拿出手机，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出来。 “你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认人？王德昌不明白这两个警察又要搞什么名堂，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凑到手机边上仔细认了认，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居然不认识，王动有些头疼，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搞出了这么麻烦的事情，换来的却是不认识三个字，刚想在提醒一下王德昌的时候，一旁的尚香兰却喃喃地开口道：“这个女人，我认识。” 解题的谜底居然不是王德昌，而是尚香兰，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王动把手机向尚香兰一举：“你认得她是谁？” “认得……”尚香兰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尴尬地说道：“你把那两张纸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她是谁。” 第17章 身边的人 她越是这样，越代表着她现在已经处在心虚的状态下，王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把把柄还给她，慢悠悠地把纸一圈，摆出要把这些证据都拿走的样子。 “弟弟，等一下。”尚香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德昌已经被人拿住了把柄，自己签下这份保证书，也跑不了干系，至于恐吓一类的更是拿不出手，人家可是警察，自己跟人家装黑社会，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找死吗。 王动不屑地嗤笑道：“尚老板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到时候我要是满意了说不定这两张纸还是能还给你的。” “这个小姑娘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尚香兰本想老实地交代，结果第一句话就让王动的眼睛直了起来。 你这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尚香兰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话里有些不对劲，连忙补充道：“小姑娘叫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认识带她来买手镯的那位。” 绕了这么大一圈，终于抓住这个人了。 王动和夏芷晴都有些兴奋，竖着耳朵就等着尚香兰说出这个名字。 “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吧……”尚香兰仔细地回忆着，对她来说，这些大客户的资料都像是印在自己脑子里一般，张口就说了出来。 “那个老板姓夏，在青羊做房地产的，挺大的一个生意，平日也不少来我们这里买玉，出手阔绰得很……” 王动顿时傻了眼，目光有些木讷地看向了身边的夏芷晴，果然，夏芷晴脸上的表情比自己还要不堪，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砰’地拍桌子，长身而起，小手一指尚香兰，愤怒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个老板是青羊姓夏的？” 尚香兰也纳闷，为什么夏芷晴突然会变得这么的激动，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道：“是，肯定是他，他都在我这里买了很多年的玉了，不会认错的。” 这时候王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线索查来查去，怎么自己感觉这个人这么像是夏芷晴的父亲呢，这下可麻烦了，自己上司的老爸出轨，却被自己给查了出来，王动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的黑暗，看来矿厂派出所的赛张飞已经对自己招手了。 夏芷晴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眼眶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难道那个爱自己、爱家庭、爱母亲的父亲居然是这么一个人，自己还是当刑警的呢，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没看出来，拿出自己的手机刚想打过去问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的时候，突然，她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抬起头冲着尚香兰问道：“你知道那个姓夏的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夏泽宇……”仿佛怕夏芷晴不相信一般，又解释道：“我们这里大客户都会留下资料的，肯定是这个名字。” 特么的，吓死我了。 眼泪还挂在夏芷晴的眼眶里，脸上的表情却陡然轻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坐回了沙发上面，瞪着眼睛看着尚香兰：“他都在这里买过什么，给我打拿一份清单出来。” 尚香兰忙去了，等待的过程中，王动靠近了夏芷晴，悄悄地说道：“怎么，不是你父亲？” 夏芷晴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吱声，又过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夏泽宇是我的叔叔，他在我爸爸的公司里任副总，我到要看看，他到底这件案子有没有关系。” 女人心海底针，这一生起气来连自己的亲属也不管，明摆着一个大义灭亲的架势，王动开口劝道：“你叔叔不一定就是凶手，咱俩都查了那么多了人，不都没有什么嫌疑吗。” 很明显，现在的夏芷晴却处在暴怒之中，别看表面上异常的平静，但心里早就气炸了肺，不管这件案子跟自己叔叔有没有关系，就凭着他给别人买手镯这件事，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不一会，尚香兰一脸微笑地走了回来，手中拿的不仅是一张纸，纸底下还有两个红绒布盒，讪讪笑着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讨好地说道：“咱都这么熟了，这两个小东西就当姐姐送你们结婚的贺礼，礼轻情义重嘛。” 夏芷晴看都没看，拿起尚香兰放在最上面的纸看了起来，时间、价格上面都标得清清楚楚，夏芷晴越看脸越黑，看完之后把纸一折，冲着尚香兰说道：“尚老板给我一个能联系上你的电话号，还有你……”夏芷晴一指垂头丧气的王德昌说道：“把你的电话也给我留一份，要是我找不到你的话，你就等着上通缉令吧。” 王德昌的脸色发苦，也不敢拒绝，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电话号写了下来，递到了夏芷晴的手里，讪笑地看着王动：“小兄弟，那份合同能给我了吧。” “给你？”王动‘扑哧’一笑，说道：“先给我一个理由。” 这也要理由？王德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好，看着王动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走，连忙说道：“小兄弟，就放老哥这一马吧，你要多钱开个数，我绝对不会拒绝。” 这时候后悔了，晚了。 王动一脸正色地看着两个人，笑道：“这不是我放不放你一马的问题，你干这么这么多年了，想必被骗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用这种次品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我劝你一句，马上去工商局自首，趁早认罚。” “还有你……”刚教训完王德昌，王动又一指尚香兰，指着桌子上的两个小盒子说道：“你这叫贿赂国家公务人员，这是犯法的，你的问题自己去想，该到哪里自首就去哪里，还有今天的事情还没完，以后我还会找你们的。” 两个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教训完一顿便开门走了出去，一路上夏芷晴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玉石大世界外面的时候，王动这才开口问道：“夏队，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当然是找夏泽宇算帐了。”夏芷晴一脸愤愤的神情，突然瞪了王动一眼，嘴里吐出了一句话：“你们男人没有是一个好东西。” 第18章 夏叔叔 在回程的路上，夏芷晴一直阴着脸，双眼没有焦点地盯住车厢的一角，一直一言不发。 王动默默地开着车，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夏芷晴正处在一个矛盾的状态之中，一方面是她的亲叔叔，另一方面却是案件的嫌疑人，虽说她叔叔不大有可能是这件案子的凶手，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看，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 两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逝，车子开进了青羊之后，夏芷晴就在导航上设了一个终点，然后王动按着她的设置，向着终点驶去，现在能找到夏泽宇的自然就是他的侄女夏芷晴了。 青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王动刚到这里不久，除了知道上班的一条路之外，城市其余的地方都在摸索之中，到了导航上终点的时候，他看着那幢高耸入云的大厦也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么大规模的集团就算在京城也能数得上数。 王动的目光惊奇地看着夏芷晴，还真没想到，这个妞的身家居然这么丰厚。 “下车。”夏芷晴冷冷地命令道，自己首先走了下来。 这个时候当然全都得听夏芷晴的命令，王动老老实实地熄火，小跑了两步，跟在夏芷晴的身后，走进了这幢大楼之中。 前台小妹的目光永远是最毒的，一看穿着警服的夏芷晴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连忙从自己的位置出来，小跑到夏芷晴的面前，面带微笑道：“夏姐你来了，董事长在办公室呢。” “我不找他……”顿了顿，夏芷晴开口问道：“夏副经理在吗？” 公司里谁都知道这个夏副经理指的是谁，前台小妹立刻回道：“在的，夏副经理一直都没有出门的。” 在就好办，夏芷晴一挥手，让前台去忙自己的工作，自己则带着王动来到了公司高管专用的电梯旁，等到电梯下来的时候，带着王动走了上去。 电梯直升大楼的顶层，也就是十八层的位置，王动老老实实跟在夏芷晴的身后，她往哪走自己就往哪里走，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来的时候，王动发现夏芷晴的眉头好像是不自觉地皱了皱。 这又是什么意思？ 顺着夏芷晴的目光看了过去，王动这才发现，办公室门前原本秘书该坐的位置上面，此时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好像是人没在。 王动并没有想那么多，看到夏芷晴不客气地连门都不敲，一拧把手，原来关得严实的门就这样轻意被推开了。 门刚推开，一阵女人‘啊啊’的声音便传到了外面，已经有了类似经验的王动自然能听得出这是什么声音，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句名言。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碰到了这种事情，脑子里的惊讶还没有过去，却看到夏芷晴脚步顿了顿，随后便蹬蹬地踩着地板走了进去。 不用猜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王动不好意思做那种龌龊的人，就在门前静静地站着，果然，夏芷晴刚进去没有几秒的时间，屋子里的女人的声音顿时变得激昂了起来。 “啊~”的一声过后，屋子里又响起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芷晴，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 “敲不敲门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觉得你这样做挺光彩？”夏芷晴的声音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这把王动难受得，声音这么大怕是左右的办公室都能听得到，想进去吧，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在这里尴尬地听着屋子里面越来越大的吵声，不由得头痛了起来。 “你是谁？” 就在王动一脸苦逼地站立不安时，身后却陡然传来一个淡淡的疑惑声，果然被人听到了，王动连忙回过身，看到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上下地打量着自己。 “你好，我是夏芷晴的同事，是她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王动连忙解释道。 一听是夏芷晴带来的，中年人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根本就不关心屋子里越来越大的吵声，到是对王动比较感兴趣。 “哦，你是夏……警官带来的，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能是办案子吧。”中年人自觉得开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玩笑，只是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消失的时候，却惊讶地看着王动点了点头道：“对，我们的确是来办案子的。” “到这里办什么案子？”中年人明显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双眼瞪成了‘O’形，惊讶地问道。 王动对中年人的好感还是不错的，腼腆地一笑：“对不起，案情要保密，不能随意说的。” 中年人被王动的回答噎得一愣，随后微微地笑了笑：“对对对，你们的案件都是保密的，我都忘了这点了。” 看这样，这个人对警队的条例还挺熟，王动刚想问问他是谁的时候，那扇打开的门处突然转出了一道苗条的身影。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除了夏芷晴之外，居然还有别人站在这里听墙角，一边整理身上好不容易才套好的衣服，冲着王动喊道：“你是干什么的，快点出……” 话还没有说完，却陡然卡在嗓子眼上，就连整理衣服的手也都停了下来。 自己还有这个能耐，王动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到了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中年人，此时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脸的严肃，充满了上位者的气质，目光冷冷地看着女人，直接命令道：“收拾好你的东西，你被开除了。” 啊？只凭一句话就能把一个副总的秘书给开除掉。 王动脑子里陡然想到了一个人，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 女人的话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听到自己被开除的时候，女人一脸花容失色地说道：“董事长，对不起，都是夏总，我是无辜的。” 这种事还有无辜一说？王动听着这个借口都不些不屑，何况自己身后的中年人呢。 说完之后，根本就不在理会这个女人，迈着步子向屋子里走去，路过王动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笑着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动。” 第19章 侄女犯上 屋子里的争吵陡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脸气急败坏的夏泽宇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裤子给套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如寒霜的侄女，自己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敢这样……”夏泽宇絮絮叨叨着，却根本拿不出办法来压住自己的这个侄女，不要说他，就连他哥哥不也是对她没有办法吗，放着这么大的公司不继承，却反而跑去当警察，真是个败家女。 “二叔，别以为我就这么喜欢管你的破事，今天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夏芷晴冷冷地，浑然不把自己的叔叔放在眼里，没本事不说，整天除了吃喝玩乐泡妞之外，居然什么都不会做，现在居然把手伸到了集团里面，搞得乌烟瘴气的，像什么话。 夏泽宇哪肯相信夏芷晴的话，她这分明就是来搞自己的，刚想冲着夏芷晴放两句狠话的时候，目光陡然看到门口处出现的一道身影。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身影立刻矮了下去，瞪大的眼睛像是漏气了一般，眯成了一条直线，一个大男人，居然做出了一付委屈的模样，就像被宠坏的小孩子一般，居然跑到夏泽方的身体，一指夏芷晴说道：“哥，你管管你的好女儿，这也太不成体统了，我可是她的亲叔呀，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夏泽方的目光有些冰冷，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有些痛心地说道：“那你说，让她怎么对你？” 呃……？ 这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夏泽宇愣了一下，随便喃喃地说道：“那也不能这样吧，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面子？”夏泽方不屑地哼了一声，指着夏泽宇教训道：“你还想让你侄女给你留面子，你看看你做的破事，在外面玩女人我就不说什么了，居然把这股风气带到了公司里面，你究竟想怎么样，这里要是待不住了趁早给我滚回去。” 夏泽宇这回不敢顶嘴了，低头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便要向屋外走去。 只不过他想走，却有人还不想放过他，一看夏泽宇居然要走，王动不动身色的后退了半步，刚好挡到夏泽宇前进的道路上。 心情正不爽的夏泽宇顿时怒了，刚要冲着王动叫喊的时候，屋子里面的夏芷晴却陡然大声地说道：“夏泽宇，你别走，我说了，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 自己好歹是她二叔呀，居然敢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夏泽宇这回真的气愤不过，用手点着夏芷晴，冲着自己哥哥说道：“哥，你听到没有，你女儿管我叫什么呢？连声叔都不叫了，直接就叫我夏泽宇，这孩子你还管不管了？” 夏泽方也对夏芷晴有些意见，居然当看自己的面顶风跟着自己叔叔吵架，这不显得自己没有家教吗，刚想训斥一下夏芷晴，突然想到了她刚才的话，疑惑地问道：“芷晴，你刚才说什么，有案子要你二叔配合？” 夏泽宇好不容易才挑出夏芷晴的错误，哪肯这么就轻松放过，还等着自己哥哥给自己出气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一个让自己懵懂的消息，有案子找自己？ 自己好像没犯什么事情吧？夏泽宇立刻忘了跟夏芷晴的恩怨，脑子里快速地想着自己这些日子都做过什么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错误，不屑地抬起头，冷哼道：“我说大侄女，你这警察当的太认真了吧，也不能随意就给人乱扣帽子呀。” 就连夏泽方也有些傻眼，有些疑惑地问道：“芷晴，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二叔怎么和案子扯上关系了？” 看来不拿出来真凭实据是不行了，夏芷晴拿出手机，从里面找到黎樱的照片，往夏泽宇的面前一放，不屑地说道：“二叔，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不陌生，这有什么陌生的，夏泽宇看了看照片，又疑惑地看了看夏芷晴，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这个大侄女是不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她把黎樱找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认识又怎么样？我说大侄女，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这可是你叔叔的私事，别以为你是警察就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 你承认认识就好办，夏芷晴没理会夏泽宇的话，又从身上拿出一份尚香兰交给自己的交易清单，指着上面的消费金额说道：“私事我是管不到，但公事咱就得好好说一说了，二叔，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夏泽宇把纸接过去，只是看一眼，自己脑袋就一阵阵的眩晕，心里不由得开始咒骂起夏芷晴，这不是公报私仇吗，自己不就挪用点公款吗，用得着这么大张其鼓的，连你父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犯得着把自己看得这么死吗。 越想越生气，最后夏泽宇也不去判断这上面的数字到底是真还是假，冷笑了一声，把自己双手举到夏芷晴的面前，冷哼道：“来吧，大侄女，我承认，这些钱都是我花的，来，给叔叔一个痛快，拷上吧。” 一看夏泽宇跟自己耍起了无赖，夏芷晴一伸手，先把自己老爹的话给堵了回去，冷哼道：“二叔，你知道这是什么案子吗，你就认下来了……” 没等夏芷晴开口说完，夏泽宇就光棍道：“不管什么案子，既然是我大侄女来玩大义灭亲，我这当叔叔的又怎么能不配合呢，来吧，别说那么多，拷上。” 夏芷晴一边冷笑着，一边就从腰上把手拷摘了下来，明晃晃的手拷就这么一晃，就把刚才还满脸不服气的夏泽宇给吓了一跳，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怎么着，你还真拷呀。” “当然真拷了，你以为我一直在跟你开玩笑呢，不妨多告诉你一些，你刚才看到的黎樱前几天被人杀死了，在现场找到你夏泽宇给她买的贵重物品，既然你都答应下来了，咱就回队里好好说道说道吧。”夏芷晴话里也有怒其不争的成份，连哄带吓地说了一通，顿时把夏家的两兄弟都给吓傻了。 第20章 还不是他 其实到这个时候，夏芷晴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件事不可能是她二叔做的，要是花个钱、泡个妞他还有这胆子，花钱能办到的事情，犯不着把人也杀了，再说夏芷晴也不信，她二叔跟那个黎樱的关系就真的那么好。 一听黎樱死了，这回真的是吓到了夏明泽，期期艾艾地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都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看了夏芷晴几秒钟，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声地叫着屈。 “芷晴，真的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我就给她买了一付几十万的手镯，我这都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我向天发誓，真的不是我。” 就算他是自己的二叔，夏芷晴也不可能凭借着他一句话就能否定了他的嫌疑，拿出自己的本子，一本正经地问道：“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你在哪里，身边有没有证明人？” 夏明泽这回也不嘴贫了，老老实实地回忆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应该是在上班吧……” “什么叫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没有证明人？”夏芷晴一脸轻蔑地反问道。 “证明人……”夏明泽又傻眼了，自己一个没有实权的副总，平时也很少有人来自己的办公室里，想了又想，突然记起了刚才跟自己啪啪的秘书，连声说道：“有有有，有能证明我在这里的……” 说罢往门外蹬蹬小跑了两步，大声地说道：“小田，快点进来。” 王动有些好笑地往外看去，就这么一会功夫，刚才的秘书就又换了一套衣服，进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目光有些闪躲着，来到了夏明泽的身边。 “你问她，她能证明我在的。”夏明泽这时候到是觉得啪啪的重要性了，多亏那天自己跟秘书在鬼混，不然连找个证明人自己都找不到。 “我问你，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你在哪里？”夏芷晴打心眼里就讨厌这个一脸狐媚的女人，说话的语气也并不客气，目光严厉地盯着她，拿着笔准备把她的话记录下来。 姓田的秘书想了一下，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轻声道：“我就在这里，一直到下班才走的。” “那夏副总呢？” “夏总一下午都在办公室的。”田秘书确定地回答道。 估计线索到这里又断了，用脑子想一想，夏芷晴都知道这两个人在上班的时候能干些什么，没好气地打量了一下田秘书，警告道：“你可想好了，要是你撒谎的话，我可会把你抓回去的。” “想好了，夏总真的在的。”田秘书也比较害怕这个夏家的千斤，不由自主地往夏泽宇的身边靠了靠，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丝安全感。 既然如此，那这条线索到这里差不多又断掉了，夏芷晴不想理会这两个狗男女，随口警告了几句，便想离开这里，带着王动刚刚迈出办公室的房门，身后的夏泽方却匆匆追了出来。 “丫头，等一下。”夏泽方连忙喊了一声。 夏芷清叹了口气，没好气地回过头问道：“干嘛，我现在还在办案呢，有事等案子完了，我回家再说。” “你一年四季都在办案，我也得看到你的人才行呀。”夏泽方难道地抱怨了一句。 这么一说，夏芷晴也觉得最近自己回家的次数的确少了很多，想了想问了一句：“你俩最近怎么样呀，告诉我妈平时少去打麻将，要是被治安给抓了，还不是丢我的脸。” 一听这话，王动差点乐出来，把闺女养这么大，反过来却被管得死死的，脸上刚刚露出了笑容，就被夏芷晴一眼给瞪了回去，连忙站在一旁不做声。 夏泽方也觉得挺窝火的，自己管得了整个集团几千人，却管不了自己的女儿，这话像是父女之间的对话吗，完全是跟审讯犯罪分子也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他却把目光投到了王动的身上，有些亲切地说道：“王动是吧，老高跟我说起过你，年轻有为，一代神探呀。” 呃……？王动有些傻眼，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到自己头上来了呢，配合着夏泽方的笑容点了点头，口里谦让着：“哪里哪里，都是高队夸奖。” “这可不是夸不夸奖的事情，这么难破的案子都被你破掉了，怎么还谦让呢，你既然是芷晴的同事，那叫我一声叔叔你也不吃亏……” 看这架势分明是把夏芷晴给抛到了一边，王动一边向夏芷晴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一边顺从地喊了一声：“叔。” “哎。”夏泽方笑着答应了下来，一挥手先把夏芷晴的话给堵在嘴里，笑眯眯地看着王动说道：“以后有空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玩，叔叔我一天也没什么事情，咱爷俩多聊聊，你把你破案的故事给我讲讲，可以吧。” “可以，可以。”管这么大的公司，居然还说一天没什么事可以做，真不知道夏芷晴的父亲在想些什么。 终于夏芷晴也忍不住了，一把拉开父亲的手，埋怨道：“谁一天没事做，你以为当警察跟你当老板似的呢，我们天天还要办案呢，还有事没事，没事我们可走了。” “没事了，不耽误你们了，小王，别忘了，要经常来，我跟前台说一声，你直接报名就可以了。”看到两个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夏泽方还不忘给王动提醒着，一直站到两个人进了电梯，这才转过身，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赞许地点了点头，口中喃喃地说道：“这个老高，没白喝我这么多酒，这件事办的还算是人事。” 不管夏泽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从大厦里出来，两个人到有些灰心丧气，这两天找了这么多的线索，结果却一条一条地接连地断掉，似乎每个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可是两个人总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些什么。 夏芷晴的车子往刑警队的方向开了去，车子中的两个人有些沉闷，王动从包里把黎樱的电话单找了出来，从后往前，又从前往后看了几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要不，咱们再到现场看看？”夏芷晴有些不甘地说道。 “好吧。”王动点头答应道。 第21章 未开封的包裹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报案的时间还没有到24小时，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两个人就已经排查了四条最主要的线索，而且不光如此，除了他们两个，整个中队的警察都处在繁忙的排查工作之中，加班熬夜是常有的事情。 现场有人，王动认得这名叫单冲山的同事，昨天也是他最早到的现场，今天在这里碰到他并不是很意外，看到他满脸的疲惫，双眼里布满了血丝，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休息好，昨天肯定又熬夜了。 “单哥，辛苦了。” 眉头紧锁的单冲山苦笑着摇摇头，自嘲道：“辛苦到是其次，最关键是没什么用，白熬了一晚，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看到王动和夏芷晴也是一脸的沉重，明智地没有开口问两个人的收获如何。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夏芷晴微微皱着眉头，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果然，单冲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屋子里说道：“屋子里像是完全被人清扫过一遍似的，连个完整的指纹都提取不到。” “门把手、窗把手，或者卫生间都没有吗？”王动有些不甘地问道，毕竟，这些隐蔽的地方留下指纹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 这回单冲山直接就摇摇头，对于这些老刑侦来说，这些边角处自然是他们最为关注的地方，包括这回回到现场，也是为了更仔细地寻找这些未知线索的所在。 “单哥，你去忙吧，我们在看看。”夏芷晴跟单冲山打了声招呼，带着王动小心地来到卧室之中，站在原地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努力地拼凑着大脑里的碎片，只是缺得东西实在是太多，现在除了知道是个熟人作案，还有可能是男人，其余的根本不了解。 王动站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位置，目光仔细地观察着屋子里各个位置的不同，现在剩下的这些都已经被人查过无数遍，有线索值得搜查的早就被人拿到了队里去检查，剩下的这些都已经是不太重要的物品，王动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却陡然严肃了起来，目光盯着客厅的一角半晌都没有挪动。 “王动，先回队里，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再说。”夏芷晴又一次失望而归，吩咐了一句之后，刚想出屋，却发现王动依然堵在门口，双眼已经眯了起来，正在死死盯在一处，半天都没有转移。 有发现？ 这是夏芷晴的第一反应，连忙站到王动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是，除了一个普通的包装箱外，就没有其它物品。 夏芷晴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箱子，好笑道：“怎么，你还想替人家查一查买东西对不对呀？” 王动的目的自然不是如此，看着箱子的时候，大脑也在飞快地运转着，听到夏芷晴的话，他却喃喃地反问道：“夏队，你在网上买过东西没有？” “当然有了。”夏芷晴理所应当地回答到，做为一个时尚达人，在网上买东西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不管吃的、穿的、用的，自己一律都是网购，搞得快递一天都得往队里送好几趟。 刚才的话题不过是个引子，王动一边往箱子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那你收到快递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收到快递……夏芷晴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当然是拆箱子，看看东西有没有……”损坏两个字还留在口中，夏芷晴顿时反应过来，王动到底发现了哪里的不同，这个箱子居然好好地放在桌子的一角，没有拆箱。 “单哥，快来。” 夏芷晴顿时精神大振，大声地喊道，等到单冲山急匆匆地跑过来时，一指那个完好的快递说道：“快，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 不是自己吹嘘，这个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物品早已经被自己找了个遍，这个箱子当然也是重点，保险起见，单冲山还是又检查了一遍，冲着夏芷晴摇了摇头。 “就是他。”单冲山的摇头却更加让王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夏芷晴也急忙挤到了面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翻找着上面的快递单子，在签收一栏中惊讶地发现已经签到了一半的名字，还有那快递的名头。 “是他？”王动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个老实人的模样，自己想到了这么多的线索，情杀、仇杀，就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从头到尾全部都猜错了。 “快走，别让他跑掉。”夏芷晴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快步向着楼下跑去，王动紧紧跟在后面，就连一脸迷茫的单冲山也跟在后面，他现在还没有搞懂，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箱子，怎么就能找到凶手了呢？ 卡宴的警灯已经放到了车顶，凄厉的警报声顿时打破了小区的宁静，一些小区的居民看着加速冲出去的警车，不由得开始发挥起自己的联想起来。 上车后王动迅速把那张自己看过了好多遍的通讯录找了出来，找到了黎樱最后接的那个电话，然后再往下翻，果然从那个最后一个电话过后，这个电话居然一次都没有打过黎樱的电话，他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过黎樱的快递比较多，基本上一天一次，这都三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打，不是恰恰地说明是他心虚吗。 真是够笨的，明明凶手自己都送上门了，可是自己还傻傻地把人家给放走了，做了打草惊蛇的事情，这一回再想把人抓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坐在后排的单冲山有些好奇地问道：“小王，凶手到底是谁呀？” 王动一脸懊悔地说道：“他叫徐春军，是悦速快递的快递员，昨天我还把他叫到刑警队问了半天话，现在怕是打草惊蛇了。” “这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同意让他走的。”半天都没有开口的夏芷晴陡然开口道，听上去却是更像给王动分担着责任。 王动愣了愣，随即就感激地看了夏芷晴一眼，跟她不同，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生，有没有负责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现在多了夏芷晴，高大队再怎么地，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吧。 第22章 人去楼空 在临近快递点的时候，王动他们汇合了另一辆一队的警车，两辆车七个人，呈着扇形慢慢包抄了上去，几个人不经意地堵住了各个出口，王动和夏芷晴缓步走进了营业厅里。 说是营业厅，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门市房，加上一个小小的柜台，岁数不大的营业员正在里面慢着什么，一抬头看到王动和夏芷晴，虽然看到他们身上的警服有些意外，还是甜甜的一笑道：“二位是想寄件吗？” 对付小姑娘还得王动来，一边往后面张望着，一边笑着问道：“我们不寄件，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小姑娘愣了下，来这里只有找件的，却头一次听说有找人的，这个一脸微笑的警察到是给了她挺好的印象，清脆地嗓音说道：“那你想找谁呢？” “徐春军，他在吗？”王动一边问，一边警惕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不过还是让他失望了，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这说明徐春军应该没在这里。 更令他惊讶的消息还在后面，一听是找徐春军，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你们要找他的话还是打他电话吧，他昨天就请假了，说是老家出事了，要回去几天，也不知道这时候走了没有？” 这下两个人更能确定，这个徐春军绝对的有问题，也许就是昨天他从刑警队出来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警察的目标，就已经请假跑掉了，王动和夏芷晴却在这些无用的线索前找了整整一大圈，重新回到起点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漏了多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你们这里有他老家的地址吗，包括他现在住的地方的。” 王动一旦严肃了起来，配合上这身警服，到真的让人有些害怕的感觉。 小姑娘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警官，突然就变了脸，嘟着小嘴不满地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找了找，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又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递到了王动的面前。 “这是他现在租房子的地方，至于他老家是不是身份证上的地址我就不清楚了。” 这也是现在能得到的信息，王动接过来，向小姑娘道了声谢，就跟夏芷晴跑了出去，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要是有心逃亡的话，这时候怕是都能出省了，飞一般地窜上了车，王动坐到了驾驶位上，按导航上的提示，向着徐春军租住的地方一路飞奔。 一上车，夏芷晴的电话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确定徐春军手机的位置，排查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这些地点的监控，这些都是需要大量人手去做的事情，等安排完了所有的事，放下已经发烫的手机，不确定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就想他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着我上门去抓，不过这也是最不可能的事情。王动挠了挠头道：“我现在就在想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求财？不像，虽然那个镯子几十万有些虚高，但卖个十几万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那些金首饰什么的也不少，屋子里还有些现金也没有动，要是说为色，就为了那一下，就杀个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值吗？” 王动的话有些直，后排的单冲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副驾的夏芷晴却有些敏感，不满地瞪了王动一眼，不过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徐春军有些不值，脑子一热就把人杀了，然后又把现场布置成那个样子，最让人奇怪的还是那个笑容，又是什么意思呢？ 徐春军租住的地方离上班的地点并不太远，一个已经老旧的小区，王动按快递小姑娘给的地址直接停到了5号楼前，找到了二单元，七个人鱼贯地往前走，单冲山本想冲在最前面，却被王动给拒绝了，自己丢掉的面子，自己要亲手拣起来。 到了402的门口，王动把耳朵贴在门前仔细地听了一阵，屋子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声音，这应该不出自己的所料，这个徐春军果然早已经跑掉了，敲了两声没有人之后，几个人看着防盗门到是一脸的为难，没办法，只有找人了。 警察给开锁的打电话，来得自然是比较快，从来到开门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门开的一瞬间，王动有些担心地探进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像中的尸体，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屋子里很干净，处处收拾得一尘不染，一看就像是有洁癖的人收拾得那样，王动真的想不到，一个天天忙得汗流浃背的男人，居然会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怪不得黎樱家也被收拾得那么干净，看来这都是他做得习惯的了。 进到里间搜查的夏芷晴突然喊了一声：“王动，你快过来。” 王动寻声进到了屋里，目光顺着夏芷晴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顿时愣在了那里，卧室的一面墙上，满满的都是徐樱的照片，生活照、偷拍照、主播时间的照片，满满地沾了一墙，看上去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意思。 “看来我们又猜错了，人家这不是激情杀人，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呀。”王动看着满墙的照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徐春军怎么痴迷黎樱到这个地步。 对屋子里的搜查又开始了起来，包括他的电脑里面用过的痕迹，来往的电话信息，不过还没等仔细地排查清楚，夏芷晴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听了几句，夏芷晴的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冲着王动兴奋地说道：“找到徐春军上车的信息了，他真的回老家了。” …… 春山，一个大西北平凡的小城市，资源匮乏的城市每天只有一趟火车经过这里，几个人下了车以后，看着居然连一座高楼都没有的城市不由得有些惊讶，坐了一宿的火车，每个人的身体都已经疲惫不堪，不过看到春山过来接站的警察时，几个人还是拿出了最好的警容迎了上去。 第23章 垂死挣扎 春山警方带来的消息是令人振奋的，据得到的消息判断，徐春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中，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居然没有往更远的地方逃窜，事不宜迟，刚刚下了火车的王动几个个，顾不得身体上的疲劳，跟着春山的警方直接向着徐春军老家的方向驶去。 原本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春山就足够荒凉的了，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是让王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没有森林、没有草地，甚至连块石头都看不到，满脸望去，到处都是漫漫的黄沙，路过的房子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越看心里越吃惊，王动不由好奇地问道：“陈哥，你们这里的农民都靠什么赚钱呀？” 被他唤做陈哥的当地警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靠天靠地是不行了，有本事的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儿童，将就着活呗。” 话匣子一打开，陈警官把查到的徐春军的资料开始跟王动讲了起来，徐春军家里条件自然不是很好，家里还有父母，上面还有一个爷爷，自己一辈三个孩子，老大是闺女，嫁到城里，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是当中的老二。 而且他说家里出事这也没说错，的确是他的爷爷前些日子去世了，他从城里匆匆赶了回来，直到青羊的协查通告发到了春山，他们这才知道，这小子居然惹了这么大的祸。 “他在村子里的口碑如何？”一旁半天都没说话的夏芷晴陡然开口问道。 “挺好的，平时挺孝顺家里的，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初中念完就出去打工了，赚钱邮回来供他弟弟念书，说实话，你们的协查发过来的时候我们都怀疑是不是发错了，这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 这句话题外的意思就是怀疑王动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杀人的并不是这个徐春军。 可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徐春军的身上，不由得他们不相信，王动也懒得跟他们争辩，一切看到了徐春军之后，自然就有了分晓。 车子里又沉默了下去，往前开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一片低矮的村庄映入了王动的眼帘，他大概能猜到，这里恐怕就是徐春军的家乡所在了。 果然，车子正是向着村子的前进开了过去，到了村子门口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姓陈的警官回头嘱咐着，到村子里一定要小心，毕竟村子里大部分都是沾亲带故的，而且还是以老人居多，万一起了什么争致就不好了。 王动对于抓捕还是一个门外汉，打得过不一定就能抓得住，唯一一次抓捕还差点被人家给自己捅死，这回到是小心翼翼地跟在陈警官的身后，步行进到了村子之中。 “老乡，徐春军家住哪里？”陈警官跟着村口的老汉打着招呼。 “呶，死人那家就是。”老人一指村子里有处冒烟的房子。 应该是烧纸的烟灰，确定了位置后，陈警官又跟大家叮嘱了几句，八个警察拉成了一条直线，向着徐春军的家走了过去。 的确是这里，村子里的院墙普通比较低矮，院墙并不是为了防贼而修葺的，而是为了家里的牲畜不跑丢才盖起了一些，王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带着孝的徐春军，满脸的泪痕，双眼通红，跪地地上，目光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的警察很是吸引人的注意，不知何时，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小了很多，徐春军有些疑惑地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慢慢靠近的警察，当中的一个，正是在青羊曾经跟自己问过话的那个警察。 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漏馅了，徐春军的脑子里嗡的一下，本来他想给爷爷守完头七之后在潜逃的，可是没想到这些青羊的警察动作这么快，还没等自己准备好，他们就已经追了上来。 有心想逃，可是这里自己又能逃到哪去，也许周围的这些乡亲才是自己安全的最大保障。 “王警官是吧，你们怎么到这来了，有事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徐春军从地上站了起来，强自镇定地迎了上来，他的依仗就是自己身后的这些乡亲。 王动和夏芷晴被他的镇定先是唬住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不是这小子？ 不过已经做出的判断又怎么会因为徐春军的镇定就这么否定呢，王动一看这小子居然独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在后腰一摸，锃亮的手拷就抓到了自己的手上，大声喝道：“徐春军，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这句话像是惹了祸一般，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此时的徐春军也顺势退回到了人群之中，指着王动说道：“王警官你这是做什么，当我们乡下人好欺负是不是。” 呃……，王动也知道自己好像冲动了，前面的陈警官有些不满地回头瞪了一眼王动，自己慢慢往前走了两步，一脸抱歉道：“乡亲们别紧张，他还是个实习生，不懂得什么，我们只是来找春军谈点事情……” 话还没说完，人群之中的徐春军顿时大声地喊道：“你骗人，你们就是想把我骗出去，我在外面打工赚点钱容易吗，我就是不给你们，有本事你们把我抓回去再说。” 什么钱？夏芷晴和王动一脸迷茫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反应过来，两个人怕是上了徐春军的当了，这小子分明想利用这里乡亲来阻止抓捕。 果然，一听居然有人在外面欺负徐春军，这帮同村的大爷大妈们立刻不满意地站了出来，冲着这些警察指指点点着，一付怒气冲冲的样子。 看来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本事，居然还能想出这一招，陈警官对这群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边大声地解释着，一边往后退着。 “慢着，听我说一句。”王动忍不住又站了出来，从身上的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在人群面前一抖，冲着徐春军大声地喊道：“徐春军，是个男人的话，你给我站出来，告诉你这些乡亲，你在青羊到底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 第24章 群众工作 王动的大吼过后，场地中顿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正当王动以为自己的王霸之气已经镇住场子的时候，人群中却有一个女声尖利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管你什么青羊不青羊，我到要看看，哪个敢把我儿子给带走。” 话音刚落，一个足有六、七十的大娘从人群蹦了出来，真的是蹦出来的，几乎是一个箭步就站到了王动的面前，用着枯干的手指着王动的脑袋，“就是你想抓我儿子，有种你就踩着我的尸体迈过去。” 话说完，大娘直愣愣地往王动面前一躺，一动不动了。 完了，这回王动也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了，当地的陈警官现在也来不及埋怨王动，一看人群都开始骚动了起来，连忙大声喊道：“静一静，老乡们，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找徐春军调查一件案子，并不是抓他。”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喊了出来：“这帮警察骗人呢，不能让他们抓走春军哥。” 什么叫一呼百应，王动终于见识到了，不过这明显不是时候，看着人群已经向外拥了出来，陈警官一边喊着，一边拉着王动往后撤退。 好虎架不住群狼，万一这帮村民发疯了起来，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警察，有没有带枪，往严重了说，搞不好打伤打残都是有可能的，而且你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一行人撤退得快，这帮村民速度也不慢，开始还保持着一定的克制，追了大概十几米的时候，一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纷纷操起路边的树枝、锄头，加快了脚步围了过来。 “快跑，上车。”陈警官一看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一边低声喊着，一边拉着人拼命地往回跑，原本以为夏芷晴是女同志，还需要照顾一下，可发现她的速度居然不慢于自己的时候，这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等几个人都上了车，马上打着火，准备跑步的时候，夏芷晴却失声喊道：“王动呢？” 我擦，又是这小子，陈警官脑子里这个恨呀，这是哪里来的冒失鬼，好好的一次抓捕，结果搞成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到了，居然又少了一个他。 陈警官连忙打开车窗向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他吓了一跳，后面的村民终于不追上来了，却密密麻麻地围成了一个圈，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圈里肯定就是王动。 心里暗骂了王动一句，陈警官还是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其它的警察也都跟了下来，带枪的已经打开了枪套，操枪在手的陈警官仿佛多了点底气，紧急动员道：“司机把车打着火，一到齐马上就跑，剩下的人，跟我来，我不开枪，谁也不准开枪。” 以王动的速度，跑过这些村民并不成问题，甚至连这些警察他都能远远地抛在后面，只是他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往后一跑，脑子里一边浮现出黎樱嘴边那诡异的笑容，仿佛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 特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 王动下了决心，脚一踩，停了下来，手指快递地伸进了自己的包里快速翻找着，视线里已经看到拎着棍子的村民就快要跑到自己的面前，手中的棍子一举，眼看就要抡下来的时候，王动终于翻到他要找的东西。 “等等。”炸雷一般的喊声陡然响了起来，跑在最前头的小伙子顿时顿住，手中的棍子慢慢落了下来，仔细地看着王动手中的照片，半晌，疑惑地问道：“这美女是谁呀，这么漂亮？” 跑在前面的都没下手，跑在后面的自然就停了下来，不过村民们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把王动放过的想法，把他团团围了起来，到是要看看这个小青年要干些什么。 王动的手里拿的是黎樱生前的艺术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面貌清秀、可爱，无论谁看到都知道这是美女，不过大家不明白的是王动拿出的这张照片又是什么意思。 还是第一个追上来的青年，手中的棍子拄在地上，目光有些**地跟着王动手中的照片走，看到照片转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把将照片抢了过去，得意地笑道：“这城里的女孩真漂亮，看这皮肤这么白。” 那是你不懂什么叫PS，王动懒得提醒他，冲着他说道：“漂亮吧，可惜人已经死了。” “死了？”青年双眼立刻瞪成了‘O’形，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看王动，重复地问了一遍：“真死了？” 王动点了点头，目光露出了悲切之情，远远地看到藏身在人群后面的徐春军，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大声地喊道：“徐春军，你要是个男人的话，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跟他们讲讲，你如何能对这么可爱、天真的小姑娘下的手，你敢吗？” 照片就在青年的手上，听到王动的话，大家的目光顿时向后投了去，原本想趁乱溜掉的徐春军没想到王动居然敢停下来，刚好碰个正着，一听到他的话，他就知道情况不妙，可是唯一一条出村的路却正好被人群给堵上，自己要是往回跑，不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吗。 正当为难的时候，拿着照片的青年到是回身大声地问道：“二哥，这小子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把这小姑娘给杀了？” 徐春军哪肯这么轻松答应，拼命地摇着头，略有些惊慌地说道：“顺子你别听他的，他就是骗人的。” 被叫顺子的青年也不傻，看到徐春军略有些慌乱的样子，就知道事有蹊跷，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他不找别人，非得跑这么远来找你呢？” “我特么哪里知道呀，顺子你不向着你二哥，帮外人说什么话。”徐春军恼羞成怒地说道。 “我是帮理不帮亲，我再问你一句，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她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徐春军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大吼了两句之后，突然转身向后没命地跑去。 “他要跑，抓住他。”王动反应得很快，大声喊了一声，接着快步追了上去。 第25章 水落石出 此时不论是谁，都能看出来到底是谁在说假话，人群中默默闪开了一条通道，王动顺着这条通道，向着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的徐春军追了过去。 等到陈警官一干人等拎着枪来到人群的边缘，却惊愕地看到人群里根本就没有王动的身影，等到目光向前延伸，却陡然发现，那一抹绿色的警服正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飞奔着。 “快去支援，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夏芷晴顿时焦急了起来，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支援到位，害得王动被人捅了一刀，差一点连小命都没保住，这伤还没好利索，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上演了这么一出，夏芷晴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追了上去。 路，自然是徐春军比较熟悉，但惊慌失措的他却有些不辨东西地慌忙逃窜着，当他发现自己有些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家院子里，刚想返身的时候，却看到身后的王动已经追到了门口，一只手把着门框，带着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屑地说道：“跑呀，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跑得快，徐春军，你还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呀。” “放过我吧，我也不是故意杀她的……”一看唯一的退路也被堵住，徐春军的情绪开始有些崩溃，鼻涕、眼泪顿时通通流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哭着向王动求饶了起来。 虽然经历过一次并不成功的抓捕，但王动显得这些日子没少练习抓捕的技巧，看到徐春军自己跪进救饶了起来，也不废话，直接把手铐拽了出来，向着地上的徐春军走去。 “你是不故意的，那黎樱呢，她又得罪谁了？人家好好的主播做着，大学也马上就要毕业了，说被你杀了就被你杀了，你那些求饶的话别对我说，还是留着回去对她说吧。” 话说完，王动离徐春军的距离也拉到了最近，手一伸刚要去抓徐春军的手腕时，徐春军的脸色却陡然一凶，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团身向王动扑了过来，恶狠狠地说道：“那就一起去死吧。” 总得要有人死，不过却不是自己，对徐春军垂死的挣扎，王动早就有了准备，看到徐春军一扑，身体向侧面让了让，一只脚伸了出去，双手顺势拉住徐春军的手臂，向着自己方向用力一拉，徐春军腿上绊到了王动的腿，顿时站立不稳，实实在在地摔到了地上。 这回老实了吧，王动用膝盖压着徐春军的背部，两只手把手铐给他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拉着徐春军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目光就看到一群警察快步向这里跑了过来，除了两个司机和自己，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夏芷晴，一脸焦急地跑到了门前，明明看到徐春军已经被王动抓到，却连忙上下打量着王动，急着问道：“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听这意思好像自己不受伤，她就不习惯似的，王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推徐春军说道：“我当然没事了，不过他现在麻烦就大了。” 比起刚开始的顽固，现在的徐春军则是一付如丧考妣的模样，鼻涕、眼泪还挂在脸上，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着什么，双臂被赶过来的警察给架了起来，找了件衣服挡住了脸，向着村外架了出去。 陈警官走到了王动的身边，也不知道该夸他呢，还是该骂他呢，不过一想多亏这小子没在自己的治下，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夸了一句，“干得不错。” 就这还干得不错？ 夏芷晴不满地走了过来，凶巴巴地说道：“记住，就这一次，再次千万不能这么鲁莽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王动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看到王动如此的听话，夏芷晴终于满意了一些，转身向村外走了去。 出村的道路要比想像中顺利得许多，大家都已经知道徐春军到底犯了什么罪过，都没有再想阻拦的意思，到是王动出村的时候，被那个叫顺子的青年给拦住了，一脸悲伤地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了王动，嘴里骂道：“徐老二真不是个东西，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也能下得去手。” 是呀，都是漂亮惹得祸，王动接过照片，跟村民们打了声招呼，小跑着追了上去。 从漫漫的黄土地，重新回到城市里，顿时有一种来到新世纪的感觉，一路上徐春军并没有给大家添什么麻烦，木讷地吃喝拉撒，王动偶尔看到了他的目光，也是那种毫无生机的死气沉沉。 王动跟夏芷晴商量了一下，决定加强对徐春军的看护，并不是害怕他逃走，而是害怕他会自杀。 还好，一路平安到了青羊，队里的警车已经开到了站台上，从火车上一下来，徐春军就被塞进了车厢里，警车飞驰离去。 王动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连忙立正敬了个礼，奇怪地问道：“高大队在百忙之中居然有空来接我们，真是手下们感到万分荣幸。” 高红旗刚刚摆出来欢迎的笑脸顿时一滞，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说得真对，这才跟夏芷晴混了几天，这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毫不客气地一拍王动，“上车，抓紧时间把嫌疑人审下来，破了案，我给你们请功。” 隔了不到两个小时，王动和夏芷晴在审讯室里又见到了徐春军，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小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徐春军的时候，像是又换了一个人一般，面容憔悴、满 脸胡子碴，目光里透露出来的更是一种绝望的表情。 “姓名？” “徐春军。” “……” “九月二十三日下午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 快递员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工作，每天起早贪黑，有的时候还要被客户埋怨，但从农村出来的徐春军却蛮不在乎，格外珍惜这份工作，只要自己勤快一点，每个月就有大几千的收入，不光自己能多攒下点，还能给小弟多邮一点学费。 当然，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秘密，那就是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一个客户，她叫黎樱，他不光存了她的电话号码，甚至有的时候还趁送件的时候偷拍了许多张她的照片，洗出来，放在家里，莫名地就感到一种满足。 今天的件有些大，徐春军给黎樱打过电话之后，还着重说明了一下货有些重，自己要给她送上去，黎樱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答应了下来。 其实自己开始也没有想那么多，脸上挂着笑，徐春军来到了黎樱家的门前，只是当门开的那一瞬间，徐春军顿时就有一种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感。 门后的黎樱，只穿了一个小小的吊带背心，一条短短的热裤之外就别无它物，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满脸笑容，甜甜地说了一句：“徐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就连徐春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怎么伸出那一双手，防盗门在自己身后重重被关上，随后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每当让自己想起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等到自己醒过神来的时候，这才感到万分的恐惧，冷静下来之后，麻利地收拾好了一切，又在黎樱的空间里定时发表了一个说说，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悄悄地溜走掉。 “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死者摆出一张笑脸吗？”王动好奇地问道。 “笑脸？”徐春军明显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笑脸。” 他连杀人都认了，应该不会在笑脸的事情上隐瞒自己，看来这条线索应该是自己搞错了。 从审讯室出来的两个人都有些沉重，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害了两个人、两个家庭，还不知道黎家知道这个结果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想什么呢？”后面的夏芷晴一拍王动的肩膀，到是把他吓了一跳。 “哦，没想什么。”王动只是心情有些沉重。 “回去准备一下，十一我们准时出发。”夏芷晴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些。 “出发？”王动愣了一下，傻傻地问道：“去哪里？” “你装什么傻呢，不是都说十一去自驾游吗，目的地敦煌。”夏芷晴瞪圆了眼睛，像极了要出征的大将军一般。 第1章 路见不平 “看你选的破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脸郁闷的夏芷晴从车子的天窗外缩了回头，冲着王动不停地发着牢骚，好好的一趟自驾游，结果出来不到一天就被困在路上，根据前面传来的消息，好好的道路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坑给填上。 “看你选的破车，什么破导航，这么贵的车居然配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导航，早知道前面有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王动冲着车里的导航一边埋怨着，一边偷偷瞄着夏芷晴的脸色，果然，听到王动的抱怨，夏芷晴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悻悻地瞪了王动一眼，一扭身，钻到后排上，提醒道：“我先休息一会，你可别睡着了，万一一会能走了，你可跟上点。” 切，真是够懒的。 王动白了反光镜里的夏芷晴一眼，自己看着长长的车队也是有些发愁，好好的一个假期，却被堵在这里动都动不了，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如果再修不好路，今天恐怕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果然，心诚则灵，当然最后一丝阳光落入了山后，孤寂的黑夜开始降临到公路之上，王动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后排的夏芷晴睡得死死的，嘴里还打着小呼。 睡吧睡吧，看你晚上睡不着该怎么办。 王动心里咒了几句，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白天的天气虽然还是很热，但太阳下山之后，气温却陡然下降了很多，王动车上剩的汽油还是很多，但那些油少的可就吃亏了，今天晚上有得捱了。 沿着公路来回走了几步，到是遇到了许多同命相连的车主，彼此相互抱怨着，时间过得到也容易一些。 看到这么多的车都堵在这里，附近村里的村民也都看到了商机，拿出自己的锅、水壶，骑着自行车就跑了过来。 王动也凑热闹围了过去，好家伙，一碗热粥就要十块钱，方便面十块，泡上热水也得收两块钱的水钱，就这你还别挑，慢一步的话，连热水都没得喝了。 赶紧回去，把两个人带的饭盒拿了出来，好不容易抢了两碗热粥，王动屁颠屁颠赶了回来，一拉开车门，冲着夏芷晴喊道：“别睡了，快点起来，有粥喝了。” “我要喝鲍鱼粥。”夏芷晴连眼睛都没睁开，仿佛在宾馆里点餐一般，说完了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慢慢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半晌终于记起到底是哪里，不由得抱怨道：“难道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不成？” 王动没吭声，把手中的饭盒递了过去，又找了一袋香肠递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鲍鱼粥没有，玉米粥喝不喝？” 居然只有玉米粥。 夏芷晴皱着眉接了过来，一看居然还是热的，不由好奇地问道：“这个时候你到哪里搞来的粥？” 一边喝着粥，王动一边说道：“什么是市场经济，就是有需求就有市场，那就有经济的存在，你看看这前前后后堵了至少上千辆车，多么庞大的需求呀。” 这么一解释夏芷晴就明白了，没好看地瞪了一眼，不悦地说道：“你就说附近有人卖粥不就得了，知道的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燕大毕业的呢。” “燕大毕业的又怎么了，至少在这条路上，不管他是谁都得老老实实堵在这。”王动抬头回了一句。 夏芷晴出奇地没跟王动犟嘴，老老实实地把一碗粥喝完，刚刚睡过一觉，这时候她精神到是养得挺足的，琢磨了一圈，这时到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王动，时间还早，跟姐姐聊聊你大学里的生活呗。”夏芷晴挑着眉一脸促狭地说道，看她那表情也知道她想要听什么内容。 不知道自己最不想提的就是这段经历吗，王动没好气地白了夏芷晴一眼，饭盒一扔，拉开车门说道：“我下去走走。” “等等，我也去。”夏芷晴不甘寂寞地刚要拉开车门，王动陡然回了一句：“我上厕所你也去呀？” “哦，那算了。”夏芷情悻悻地坐了回来，恶狠狠地看着王动的背影，好你个王动，居然敢耍我，你给我等着的。 王动并没有说错，自己的确是去上厕所，周围的车很多，这个时候在马路上侃大山的人已经不太多了，王动顺着道边的田地往远处走了一阵，刚好在一片小树林的边上停了下来。 方便完后，王动提上裤子，慢慢地往车队的方向走来，自己的眼睛虽然很好用，但也没厉害到在微光下就能看清一切，远处的公路上，长长的车队宛如一条长龙一般，车里面大多亮着灯，估计今晚睡不着的人应该很多吧。 往回的方向刚走了几步，王动前进的脚步却陡然慢了下来，车队的一辆越野车前，有几个黑影正在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干些什么，职业的敏感性顿时让王动警惕了起来，身子慢慢弯向，向着黑影的方向靠了过去。 一个人爬上了越野车顶，没用到几秒钟就从上面搬下来一个纸箱状的东西，看搬运的速度，也能看出箱子里的分量不轻，一个箱子后，又顺下了一个箱子，四个小贼得手之后，两两抬着一个，顺着田地就跑了下来，好巧不巧，方向居然是直直地冲着王动跑了过来，大概也是觉得这片小树林能够掩饰他们的行踪吧。 王动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帮偷东西的小贼，只是四个有点多，而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悄悄地弯腰埋伏着，等到这些小贼接近的时候王动猛地跳了出来，大声地喝道：“警察，不许动。” 这句话说得异常的顺溜，王动的身影猛地向前扑了过去，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这些小贼给吓跑，东西没丢就可以了。 果然，这四个小贼刚以为如此轻松就得手，刚觉得稳妥的时候，前方却陡然站起了一个人影，随后一声大喝差一点让他们丢了魂，这里怎么会有警察？ 第2章 考古系教授 王动的这一嗓子不光让四个小贼被吓了一跳，就连远在公路上的车主们也都被惊动，一听居然有警察的时候，纷纷打开窗户或者打开车门向外张望，过了几秒后，刚刚失窃的越野车上顿时有人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我的东西丢了，有小偷。” 一听有小偷，剩下的车主们也纷纷查看起自己的行李来，包裹在车里的完全没有什么担忧，怕的就是那些有行李绑在车顶上的，纷纷爬了上去看看自己的东西丢了没有。 树林前面，四个小贼都被王动的声音所吓到，等到看到居然只是王动一个人的时候，顿时有些恶向胆边生的意思，不过这时公路上也有人追了过来，只好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冲着王动骂了一句地方的方言，便向着小树林的方向四散逃去。 王动没有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东西没丢就可以，等到从公路上的失主跑到丢的箱子前，长长地吐了口气，声音有些苍老，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好，东西没丢就好。” 王动往前走了几步，关切地问道：“老人家，这两样东西都是从那辆车上偷下来的，你看看还少点别的没有？” 这一提醒，老人到是反应过来，从车的方向陆续又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大声地喊 道：“欧教授，我们来了。” 居然还是个教授，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哪个大学的教授趁着十一的假期，带着自己的学生出来实习的，难道是画画的？ 被唤做欧姓的教授回头喊了一声，几个小伙子纷纷走了过来，把仪器又抬了回到了车上，看着东西被抬走之后，欧教授又再一次跟王动道谢道：“要不是你，恐怕我们的仪器就找不回来了，真是太感谢了。” 王动也没有居功，更没有提自己警察的身份，万一人家觉得自己放跑这些小贼不好，非让自己把人给追回来，那多难为自己，随口聊了两句，这时车里的夏芷晴也终于跑了过来，等到姓欧的教授走了之后，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说道：“人家说你最近走霉运，我还不相信，今天这一看，我到真的要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继续在跟你去旅游了。” 王动被夏芷晴的话一噎，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现在最好快一点回到车上，万一车里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你可就傻眼了。” 这么一提醒，夏芷晴也反应了过来，手指点了点王动，向着车的方向跑了过去，以王动现霉星高照的运气来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 还好，王动的霉运还没有厉害到那个程度，回到车里的王动已经有了些许的疲惫，懒得理会夏芷晴在一旁吱吱喳喳地叫唤着，自己把车座放倒之后，倒下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在车上睡觉真的不如想像中那么舒服，即使像是卡宴这种豪华的SUV也不是为了睡觉而准备的，恶梦一个连着一个，被恶梦折磨的王动实在有些睡不着，睁开眼，看到外面的天居然有些发亮，揉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居然还睡得正香的夏芷晴，悄悄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公路上已经有人开始活动了，都在车里憋了一宿，天一亮，就迫不及待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大部分都是一个人，沿着公路走来走去，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问与不问都一样，王动就沿着公路开始缓缓地走着，突然前面一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的老人吸引到了他的目光。 虽然头发已经斑白，但脸上的红光却做不得假，一板一眼打着最常见的太极拳，到是吸引到了几个早起之人围观。 王动离着老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站住，看到老人的拳法不由得有些赞叹，虽然自己对太极拳了解不深，但部队里还是见过一个太极拳的高手的，以自己老哥的身手在人家面前只过了两招就被打飞，自己这点本事就更别提了。 老人打了一会，终于缓缓地收了拳，王动一看没热闹看就想往回走，顺便把夏芷晴那个懒蛋给叫起来，一会估计还会有人来卖早餐的，一定要抓紧时间才行。 王动刚要走，身后却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小伙子，起得这么早？” 好像是在叫自己，王动愣了下，连忙回过头去，果然，刚才练功的老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到是让自己有些疑惑。 “您好，您认识我？”王动好奇地问道。 老人听到王动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就哈哈笑了起来，一指有些愣住的王动说道：“昨天你还帮我追回了我的仪器，怎么今天就不认识我了？” 呃，一听这话，王动脸上顿时一囧，这回他终于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的确是认识自己，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道：“真不好意思，昨晚天太黑，我没认出来您，昨天被偷的仪器没坏吧？” “没坏，没坏……”老人笑着接话道，随后又抱怨道：“这帮小贼也是的，这东西他们偷回去也不会用，总不能拿去卖废铁吧。” 一听这话，王动好奇地问道：“老人家，你那仪器是做什么的？” 老人的脸上突然变得警惕了起来，就是王动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老人却附耳过来，悄悄地说道：“我这是盗墓的家伙。” 呃？王动的嘴巴张成了‘O’形，一付傻傻的表情看着老人，看着老人脸上的表情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昨天有人喊他叫做欧教授，顿时惊讶地说道：“你是大学里的教授？” 老人不过开了一个玩笑，当听到自己的身份被揭破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教授哪有摸金校尉来得好听，现在学生们都去看什么盗墓的电影，我再不与时俱进一点，怕是连个学生都招不上来哦。” 这老头真有点意思，王动长长出了口气，一想到老人这趟居然带着家伙出来的，那说不定就是…… “欧教授，您车上的莫非是探穴用的家伙？” “正是。” 第3章 未知的领域 原本压根就不搭界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件小小的盗窃案被联系到了一起，反正回去也是没事，王动和这个欧教授到是在公路边上开始聊了起来，尤其得知王动的家也是燕京的时候，欧教授的表情就更加热络了许多。 老人姓欧名文博，到也没有辜负自己名字上文博两个字，本身还是燕大考古系的教授，那叫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个个故事说得天花乱坠，把王动兴奋的都开始抱怨自己当时怎么没考去燕大做欧教授的学生，这生活比做警察抓人精彩多了。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聊到昨天差一点丢的两件仪器上，仪器的学名很长，王动也没有记下来，不过他就记住了一点，这种仪器在地表上就能发现地下埋藏很深的金属物质，以前这种仪器都是探矿用的，现在却被拿来用到寻找墓葬上面。 而且欧教授一行人的目的也不是王动想像的那样，趁着十一，带着学习来一趟实习之旅，而是在敦煌的一个施工现场发现了一个古代的墓葬，受当地政府的邀请，欧文博就带着自己的学生匆匆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却无缘无故被堵在这里，白白耽搁了许多的时间。 “敦煌？”王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还真是巧了，我的目的也是敦煌，看来咱俩还真有缘份呀。” 欧教授听了哈哈地笑了笑，一指这么长的车流，说道：“这里面得有一大半的自驾游目的都是敦煌，你们订酒店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这个时候恐怕不容易订到了。” 订酒店的事情不归王动管，想了想夏芷晴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出什么纰漏的，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订了吧，酒店是我的同伴订的，我想她应该不会忘记的。” 欧教授的脸上露出了一付促狭的笑容，指着王动道：“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同伴一定是个女的吧。” 女的当然是女的了，不过被欧教授这么一笑，到显得自己跟夏芷晴之间好像有什么似的，王动讪讪地笑道：“我们是同事，十一出来自驾游的。” “你小子想骗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大学里面这种事见得多了，出来之前都是说同学，等回去的时候就变成男女朋友了，而且你肯定对那个女孩子有好感，不然也不会跟她两个人就出来玩的。” 我对她有好感？王动听到欧教授的话，站在原地有些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虽然认识夏芷晴的时间并不长，但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关系的进展有些快，平时自己也没把她当成自己的领导，而夏芷晴好像也习惯了这一点，发号指令之前总是要询问自己一下。 难道我们俩个都对对方有好感了？不，这应该是同事之间的关心吧，王动努力想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子，刚刚被爱情伤过一回的他变得有些小心，这种关于感情的事还是不太着急，眼下放松心情最为重要。 不知不觉两个人聊天的时间就长了一些，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公路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两个人的谈话到此也就告一段落，热情的欧教授还把自己的手机号交给了王动，叮嘱到要是到了敦煌没有酒店的话，就可以打他的电话，自己订的房间比较多，挤出一间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种善意王动当然是全盘接受下来，自己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在推来推去的，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尤其万一自己和夏芷晴真的找不到酒店的话，这不还有一个备用吗。 王动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这个时候夏芷晴也醒了过来，车门开着，坐在座位上正在梳头，看到王动慢慢地走回来，不由得埋怨道：“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去了？不怕把我给丢了呀。” 最看不管夏芷晴没事流露出来的女人样，明明是女汉子，偏偏装得跟高中生似的，王动毫不留情地鄙视道：“谁瞎了眼才敢去偷你，人家偷回去都是当媳妇，把你偷回去有什么用，人家又不缺娘。” 这话说得太伤人心了，夏芷晴刚想下车去揍王动一顿，不过一想他刚才的话，自己还是顾及一个自己的形象，这些帐自己都记在心里，等回去之后跟他一块算。 “对了，夏姐，你来之前订过酒店没有？”王动陡然想到今天欧教授跟自己说过的话，连忙问了出来。 “没订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敦煌，再说，现去订不就得了，敦煌那么大，总不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夏芷晴满不在乎地回道，把头发拢到了脑后，用皮筋系了一个马尾辫，以一个清纯的形象出现在王动的面前。 还真别说，这么一打扮，到真的跟女汉子没什么关联，王动干咳了一声，好心地提醒道：“刚才有人告诉我，堵的这些车一半都是去敦煌自驾游的，要是没订到酒店的话，恐怕……” “没那个事……”夏芷晴不屑地打断了王动的话，前后看了几眼，颇为霸气地说道：“我就不信了，那么大的敦煌居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霸气的风采，顿时把她营造出来的小家碧玉的形象破坏得一干二净，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听谁说的没有酒店住了，还有，我不是说你，你说你一个警察怎么谁的话都信呢，自己不会有点主见，用脑子分析一下，抓贼时候的能耐到哪去了。” 王动被她教训得有些目瞪口呆，这时也没好意思在把欧教授搬出来，偷眼瞄到公路的一头已经有人开始卖早餐了，连忙拿起饭盒说道：“我去买早餐。”小跑了过去。 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夏芷晴冲着王动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想跟姑奶奶斗，你还嫩着呢。” 天完全大亮的时候，前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被堵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终于被修好了，王动重新坐到了驾驶位上，顺着车流缓缓地向敦煌的方向进发。 第4章 乌鸦嘴 “对不起，我们这里已经客满了，请你到其它酒店试试吧。” 前台漂亮的妹子一脸温柔地看着夏芷晴，满口公式化的语言，让夏芷晴空有满心的牢骚却无处发泄，转头走了几步，憋了一肚子的气通通向王动发泄了出来。 “都是你个乌鸦嘴，非说什么没酒店住，现在好了，我看你今天晚上住哪里。” 王动一脸无辜地看着夏芷晴，没房这种事怎么又跟自己扯上关系呢，明明是你自己没有订房好不好，他看了一眼正处在盛怒之中的夏芷晴，明智地没有反驳，不然他怕夏芷晴会直接把自己丢在这里自己跑掉的。 站在酒店的大门前，夏芷晴的余怒还没有消散，拿着手机在寻找着下一个酒店的方位，可是自己已经把标准定到了三星的位置，却依然没有空房的存在，看来这个王动真的是个扫把星，带到哪里都能出事。 “夏姐，要不我试试？”王动试探地问道。 “你？”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试？提醒你，别让我住那种路边的小旅店，打死我都不会住的。” 都这时候了，警惕性还这么强，王动心里抱怨了一下，提醒道：“你忘了，在路上的时候欧教授提醒过我，到敦煌没有酒店住的时候，可以给他打电话的。” 夏芷晴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压根就把这事当事，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自己就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了，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有些无力地说道：“那好吧，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要问明白，三星以下我是不住的。” 都这时候了还这么矫情，都忘了蹲点的时候连草丛都睡过的时候了，王动心里抱怨着，拿出电话，找到欧教授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一个略显得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喂，我是欧文博。” 就像人家能看到似的，王动立刻露出了笑容，笑道：“欧教授你好，我是王动，就是昨天早上在公路上跟你聊天的那个。” “王动？”欧文博愣了一下，随即就想到昨天那个有意思的青年，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他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你呀，怎么，你们也到敦煌了，可找到地方住了？” 找到了谁还打你的电话呀，王动嘿嘿地一笑，实话实说道：“没找到，我这都跑了一个下午了，大大小小的酒店我都跑遍了，连一间空房都没有，这不想起欧教授昨天的话，我就试试问问您，那里还有空房间吗？” “哈哈……”欧文博被王动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笑道：“你小子不是说你的朋友订过房间了吗，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行了，你过来吧，肯定有房间的。” “真的呀，那谢谢你了欧教授，一会儿见。” 王动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一脸鄙视地看着夏芷晴，那意思表达得很清楚，看看吧，多亏了我了，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得睡大街了。 终于有地方了，夏芷晴也闭上了嘴，这也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赶黄金周出游的时候一定要先订酒店，不然就有睡大街的可能。 过了不到一分钟，王动的手机接到了欧文博发过来的短信，看着上面的地址，王动愣了有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人家有地方住，而自己拼了命的也找不到。 “市委招待所？”夏芷晴看着上面的地址也有些发愣，抬头看看王动轻声问道：“去吗？” 王动犹豫一下，咬咬牙说道：“去，不去的话难道咱俩睡大街呀，大不了多给它点钱不就得了。” “你傻了吧你？”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指着地址说道：“这地方不是凭钱就能进去的，看来这个欧教授能耐到是挺大，居然能住到市委的招待所里去。” 想归想，能有一个住宿的地方就已经让两个人心满意足了，王动开着车，向着欧教授发过来的地址开了过去。 大概十几分钟后，王动的车拐进了一条叉路中，看到停车场上密密麻麻的车辆，心里不由得有点打鼓，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空房间。 虽然挂的是招待所的牌子，但大楼却足有五层那么高，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顺着大门进到了大楼内，看起来条件到是稍好了些。 两个人刚刚进到了大厅内，王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里跟几个人聊天的欧文博，看到王动的时候哈哈笑了几声，站起来，迎了过来，促狭道：“怎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接着怕两个人尴尬，连忙说道：“你们这电话打的还是晚了一些，要是下午的话，还是有几间房的，但现在只剩下一间房了，反正你们也是这关系了，住一间房没什么的吧？” 王动有些拿不准，这里到底是剩下一间房呀，还是被剩下一间房，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好意思开口，一旁的夏芷晴有些纠结地问道：“就没多剩一间吗，贵了点也没关系的。” 前台的小妹笑着摇了摇头，间接地证实了欧老的话，“真的就剩一间了，而且你们最好快一点订，不然的话，这一间也有可能被人抢走的。” 这回真的没办法了，有一间也不错了，反正又不是没跟他睡过一间房，夏芷晴连忙开口道：“好好，这间房我们要了。” 前台的小妹开始办手续，夏芷晴的身份证被要了过去，王动悄悄走到夏芷晴的身边，有些为难地说道：“要不我问问欧教授能不能跟谁凑乎一宿？” 夏芷晴回头白了王动一眼，小声地回道：“怎么，你心里有鬼呀？” “我能有什么鬼？”王动连忙否认道。 “没有鬼，你怕什么？”夏芷晴一边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一边鄙视地回道。 我不也是好意嘛，怕你会尴尬，结果现在到显得人家挺自然，自己到像是心里揣着鬼似的。 王动一脸讪讪地表情，看着夏芷晴麻利地把手续办好，然后在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居然挽住了自己的手臂，甜甜地冲着欧文博一笑道：“今天真的谢谢欧教授了，您现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俩请你吃顿饭吧。” 第5章 考古现场 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行李都搬进了屋子，不愧是市一级的招待所，房间布置得比较干净、整洁，虽然比不上那些三星、四星的大宾馆，但对王动来说这样的条件也算是不错了，就连挑剔的夏芷晴也没有什么话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跟王动来到了招待所的餐厅里。 事情不大，欧文博也不是差那一顿饭的人，之所以答应下来，不过是觉得两个人挺有趣而已，而且为了怕夏芷晴一个女生比较孤单，又叫了自己的一个女学生过来，算是夏芷晴的陪客。 “欧教授，今天的事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和王动还指不定在那里蹲着呢，我们对这里的口味也不熟悉，你看看有什么可口的，也帮我们点几道菜。”在接人待事上，夏芷晴可要比王动熟络得很多，王动属于那种性子比较闷一些，碰到自己对上眼的能多聊几句，要是碰到那种自己不喜欢的，根本连句话都懒得理。 欧教授也不见外，拿过菜单点了几道菜，一边点，一边给两个人解释着这道菜到底有什么典故，结果就是菜还没上齐，饭桌上的气氛到是先热络了起来。 比起王动，夏芷晴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则是更加关切一些，就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生一般，支着下巴，用着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欧文博，时不时还发表一些自己个人的小意见，看得王动一阵阵的无语，大概那些追星的粉丝们就像夏芷晴现在这个状态吧。 “欧教授，那你们到敦煌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墓葬呀？”菜终于上全了，夏芷晴却早就没了味口，自己的心思全部都被欧文博的故事给吸引了过去，至于那个特意喊下来陪她的女生，连个名字都没有记住。 “也不能说是特别重要……”提到这事欧文博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语气一转，像是自言自语道：“按说敦煌这座城市的历史很悠久，发现什么墓葬也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 欧文博的话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未解的问题一般，话风一转道：“不管是什么，明天到现场一看不就知道了，怎么样小夏，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现场看看真正的发掘？” “我？”夏芷晴不可置信地一指自己，大眼睛眨呀眨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不是对我们这一行挺好奇的吗，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欧文博看起来被夏芷晴忽悠得有些飘飘然，一边夹口菜，一边看着夏芷晴的反应。 幸福来得有些突然，不过这也许也不是什么幸福，毕竟要看的是一个古老的墓葬，这场面可不是平时就能看得到的，夏芷晴看了身边的王动一眼，居然征求问道：“王动，明天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王动被夏芷晴的动作搞得有些糊涂，什么时候夏芷晴居然还会征求自己的意见了，难道明天的太阳要打西边出来？ 怀疑是怀疑，但王动却配合着夏芷晴的话点了点头道：“就怕给欧教授填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欧文博摇头着，继续说道：“你们可以离得远一些，不是不让你们靠近，是怕里面的臭味你们受不了。” 这下王动也没有反驳的话语了，反正自己对这些事情也挺好奇的，借着这个机会，自己也去开开眼。 一顿饭吃得很快，两伙人又约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王动跟夏芷晴回到了房间之中，这一次两个人到是自然得许多，夏芷晴充分发挥着自己的联想，不断地给王动讲些神呀、鬼呀，甚至从网上看来小说里那些古灵精怪的事情，还饶有兴趣地问王动，明天会不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王动被她搞得彻底的无语了，比起那些神呀、鬼呀，死尸之类的东西，还是活人要更可怕一些，不过看夏芷晴这个情况，明显是快要入魔的节奏，王动直接钻进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出来之后钻到被窝里开开呼呼地睡起觉来。 “真没劲。”夏芷晴恶狠狠地瞪了王动一眼，看着手机上自己搜到的那些资料，不由得联想着明天到底会遇到什么事情。 事实证明，晚上想太多的话，白天的精神就会不够。 王动这一宿睡得很舒服，也很沉，早上是被夏芷晴的鬼叫声给喊醒的，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一看表，居然才五点多，连忙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还有时间，再睡一会。” “不能睡了，欧教授他们六点就要出发，快点起来，我先去洗脸了，回来之后你一定要起床，不然有你好看。”夏芷晴一边警告着，一边钻进了卫生间里。 又是欧教授，王动现在觉得多亏没当上欧教授的学生，不然找几个女朋友也不够人家忽悠的，算了，醒都醒了，还是起床吧，夏芷晴的警告还是要放在心上的。 五点三十分，两个人准时下了楼，这时候王动才第一次看全了欧文博带来的团队，不算他还有五男三女，一个个精神十足的模样，到是让王动开始怀疑，这帮人到底够不够专业，怎么除了一个欧文博，其它人都跟实习生似的呢。 事实上王动并没有猜错，欧文博带来的这些美其名曰是助手，事实上能帮到他的只有两个人，男的叫方超，女的叫朴静妍，也就是昨天下来陪夏芷晴的那位，两个人都是研究生，都已经跟着欧文博做了几年的助手了。 一行人随便吃过早饭，便有人来接欧文博，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着车向着发现墓葬的地方驶去，王动他们的车也紧紧跟在后面，来到了发掘现场。 现场已经有警察开始封锁了起来，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墓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先保护起来，王动和夏芷晴凑到了一群实习生里面也毫不起眼，大家一起进到了里面的时候，王动这才真正地看到了一丝墓葬的模样。 一个被挖得很深的大坑里，几块破破烂烂的砖头模样的东西放在里面，王动疑惑地看着夏芷晴问道：“这就是他们要挽救的墓葬？” 第6章 跟阴森不搭边 跟王动想像中的大有不同，欧教授一行人发掘的工作保密性并不是很强，只是粗略地在大坑四周架起了封锁线，线外已经吸引到了大批的百姓前来观看，毕竟发掘墓葬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 没有小说中的阴风扑面，也没有气候的无端变化，就是看起来这些人的动作要慢了许多，一手拿着普通的小毛刷，另一只手拿着抹墙用的抹子，一层一层在清扫着。 看了不动半个小时，夏芷晴就已经失去了兴趣，按这个速度进行下去，也不知道哪辈子才能挖到墓葬的内部，自己和王动的时间并不多，总不能来一趟敦煌，把时间完全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吧。 “王动，要不咱们走吧。”夏芷晴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丝毫没有了昨天听欧教授讲故事时那种兴奋感。 “走吧，我去跟欧教授说一声。”王动也感到这里颇为无聊，大部分人都在忙碌着，圈里面就剩下自己和夏芷晴两个人傻傻地站在这里，看起来跟两个闲人没什么两样。 “欧教授……”王动凑到了欧文博的身边，一脸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看到欧文博回过头后，笑道：“我们俩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在这捣乱了，我们俩个先走一步了。” 这么快就要走，欧文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工作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太过于无聊一些，明了地点了点头，谅解地说道：“我们的工作的确是挺无聊的，那这样吧，你们先去玩，等到最后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要是你们还没离开敦煌的话，在过看开开眼。” 一听这话，王动自己就感叹自己的机智，按他们的速度，怕是没个几天的时间都清理不到坟墓的边缘，自己可不能把有限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 王动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总是有人问自己，你会什么，年幼的王动思考了一阵，给出了一个最明确的答案，我会玩。 可是，今天，就在这敦煌的土地上，王动在自己唯一一项值得骄傲的项目上终于败北了，而且他败给的还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姓夏，是他的顶头上司。 不管是幼稚的折纸、跳皮筋，还是街头上常见的套圈、吹糖人，夏芷晴做起来都是有模有样的，就连吹糖人的老师傅都夸她吹得好，王动有些不信邪，按照原模原样自己也吹了一次，结果就是自己连看都没忍心看，直接扔下钱就灰溜溜地走掉了。 “我还以为你十项全能呢，搞了半天，你那点本事全都在脑袋上呢。”夏芷晴拿着自己的糖人在王动面前炫耀着，不停在挖苦着王动。 王动被挤兑得无话可说，难不成自己也像那些美院出来的学生一似的，拿着画板坐在路边，给人画肖像画不成，可是除了这个，自己还真的没发现自己还有什么太善长的，王动的目光不停在四周寻找着，哎，还真让他看到一个自己比较厉害的长项。 “看到那里没？”王动一指前方不远的地方。 夏芷晴顺着王动的手指看过去，顿时眼睛一亮，惊讶道：“骗子？”看到这里怒气冲冲地就要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身体陡然被王动拉住了，王动指指她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埋怨道：“你是青羊的警察，到这里就不是警察了，再说人家光明正大地摆在这里，肯定是有后台的，我让你看他们不是让你看他们是不是骗子，而是跟你说，这把戏，我也会。” 夏芷晴愣了一下，也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过听到王动的话，她到是来了精神，眨着眼睛问道：“你也当过骗子？” 你才当过骗子呢，王动没好气地白了夏芷晴一眼，这妞果然是属于做事比较直的那一种，还好是当警察，要真的在她父亲的公司里做事，恐怕那么大的家业都得被她败光了。 “还算你有点自知知明。”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夏芷晴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就知道以你的智商肯定混不了商场，所以就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警察的队伍当中……”话还没说话，夏芷晴就听出话里面的不妥，一伸手就向王动的嘴抓了过去，忿忿地说道：“把嘴给我闭上。”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自己，两个人毫无顾忌地在街上打闹了一阵，然后并肩向着树荫下的小摊走了过去。 这个小摊很简单，甚至都不能称为是摊，一张当天的报纸铺到了地上，一块砖头被当成的椅子坐在屁股下面，一名长得淳朴的中年人正坐在砖头上面，手中拿着的就是简单的三张扑克牌。 两黑一红，玩法简单明了，只要找到庄家手中的那张红牌就算你赢，而且输赢也不大，每次十元而已。 骗局虽然是骗局，但还是有路人觉得自己能看懂那张红牌的位置，看到别人都赢了钱，自己总觉得自己可以压中，便投下钱去，开始到也能中上十块二十的，但在不知不觉间，大部分便开始输了回去。 “你行吗？”夏芷晴和王动已经悄悄站了一会，夏芷晴看得也有些糊涂，明明看准了是红色的牌，怎么一掀开就变成了黑色的，难道他们还会魔术不成？ 王动嗤笑道：“就这点小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咱俩打个赌，要是我能连赢五把，你的车借我开一年。” 夏芷晴没想到王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爱车的上面，顿时有些敌视地看着王动，想了想一拍板说道：“好，这个赌我接了，不过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输？”王动轻哼了一声，有些没经过大脑地说道：“输了给你当一辈子奴才行了吧。” 这句话说得颇有些深意，其实王动并没有想那么多，但落在夏芷晴耳中，这句话就已经变了意味，刚想问王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王动却已经挤到了人群之间，她只好做罢，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来到了王动的身后，听着他说道：“老板，算我一个。” 第7章 拆穿把戏 发牌的人瞄了王动一眼，嘴上客气地讲着已经倒背如流的规矩，两只手快速在三张牌面上移动着，停下来的时候，冲着王动笑道：“怎么样，兄弟，想好哪张没有，输赢不多，十块而已。” 王动笑着蹲了下来，从口袋里一摸，却掏出来几张一百的钞票，数了数抱歉地着看发牌人，开口问道：“兄弟，我这没有零钱，你看一张一百的行不行？” 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了起来，不光是发牌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连挤在边上的几个同伙也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奇怪，看着挺精明的小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不赚白不赚，这一把本来是发牌人送给王动的，红牌就摆在中间，只要眼神好一些的话，就能知道红牌在哪里，但那是十块的底，现在已经变到了一百，牌可就不能这样放了。 发牌人陡然笑了起来，揉揉脑袋一脸为难地说道：“兄弟这是难为我呀，小来小去的我到赔得起，你看你拿一百的我这都是零钱，你要吗？” 发牌人一打开自己系在腰间的腰包，里面厚厚一沓钞票，到真像他说的那样，除了十块就是二十的，好像还有几张五十，真就连一张一百元的都没有。 王动不以为意，笑道：“可以，刚好我手里没有零钱，这就有人给送来了。” 谁给谁送还不一定呢，发牌人心里嘀咕着，刚才借着给王动看钞票的时候，另一只手早就把下面的牌给换掉了，现在下面的三张牌全都是黑色的，不管王动掀哪一张，他都是必输无疑。 夏芷晴的目光也被打开的腰包吸引了过去，她觉得那张红牌好像挺明显，就在中间的位置上，可是这么赢是不是太容易了一些，早知道自己也压上点好了。 双方已经商量好赌注涨到了一百，现在就到了开牌的时间，王动的手指在三张牌面上缓缓的移动着，就是不说哪一张才是最后的答案。 被他搞得有些心焦的发牌人不知不觉顺着他的目光移动着，来回有那么三四趟之后，他终于不耐烦地说道：“我说兄弟，你到底看好了没有，快点选一个呀。” 像是被他催到了一般，王动的手指陡然在中间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夏芷晴心里暗暗高兴，这张牌就是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一张，看来这回肯定能赢了。 “这张，看好了？”发牌人一指中间这张牌，就想把牌给翻过来。 就在刚要伸出手的时候，发牌人的手腕却陡然被王动给牢牢地抓住，王动冷笑地看着他，口中不阴不阳地说道：“我还没确定呢，你急什么？” 擦，发牌的这时候都想骂人了，有特么这么耍人的吗，就连一边的同伙也看不过眼了，不断地催促着王动，到底开不开呀，我们这还等着呢。 王动压根就不理会他们，装模作样在牌面上点了点说道：“这张我看不像是红的，应该是黑的。” 说完也不管发牌人同不同意，自己就上前把牌面给翻了过来，果然，一张黑桃A被他掀了过来。 夏芷晴知道这是骗局，但这帮骗子的手法自己却不太清楚，管这些骗子的是治安上的人，根本用不到他们，不过王动露这一手却出乎她的意料，要是按自己的想法，刚才肯定就上了骗子的当了。 王动的手够快，发牌人听到王动说牌是黑色的时候，再想挡已经慢了一步，果然牌面被翻过来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可是周围这么多人，自己又不好跟王动翻脸，只好快速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兄弟好眼力，只是咱这一行的规矩是讲究翻红牌，可不是翻黑牌，兄弟还是按规矩来得好。” “规矩？”王动反问了一句，继续说道：“这是谁定的规矩？我就想翻黑色的，难道你这牌里面都是黑色的不成？” 这点你还真说中了，可是发牌人又怎么肯承认，苦笑道：“兄弟，你这不是来玩的，这分明是拆台的，还是老规矩，翻到红牌，我认赔，翻到黑牌，对不起，你得认输。” 发牌人陡然变得强硬了起来，手腕一用力，从王动的手心里挣脱出来，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不光是他，周围那些同伙也都开始帮腔了起来，说什么都是让王动翻红牌，翻黑牌的话就算输。 “行，不就是规矩吗，我懂。”王动嘿嘿一笑，看了看地上的两张牌，突然出手抓住了一张牌，高高地扬起，嘴里大声地喊道：“红桃A。” ‘啪’纸牌摔到了地上，不大不小地拍出了声，只是这声音却不是最重要的，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牌面的颜色上。 居然是……红桃A。王动居然赌对了。 夏芷晴呆呆地看着王动，仿佛突然就不认识他一般，自己明明看着红色的是放在中间的，怎么一下就跑到了左边的位置，明明知道这帮人在搞鬼，可自己却偏偏没能看出来，看着王动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怎么是……红桃A？ 发牌人和同伙也都傻在了原地，那张红桃A明明是在自己的袖子里的，什么时候居然跑到这个男人的手里。 发牌人快速地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这个人抓自己手腕的那一瞬间，这才恍然大悟，不用想了，人家不是什么凑热闹玩牌的，这根本就是耍自己玩的高手。 这么一想几个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对，输钱事小，丢脸事大呀，要是让同行们知道自己被自己人给耍了，那以后自己还怎么有脸端这碗饭呀。 发牌人冷冷地看着王动，语气颇有些不善地说道：“兄弟好本事，只是这手伸得是不是太长了？” 王动从地上站起了身体，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这时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冷冷地说道：“怎么，玩不起想赖帐了不是？” 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发牌的也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认命似的点了点头，解开腰包，从里面数出一百元钱，往王动的手里一拍，趁着两个人离得近的机会，小声地威胁道：“这钱留给你烧纸吧。” 第8章 开棺见宝 街边店铺的音响声、汽车驶过的喇叭声、周围这些闲人嘻哈的吵闹声，通通交织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看上去笑眯眯的两个人，两个人聊的话题却是如此的危险。 听到发牌人的诅咒，王动丝毫不以为然，一只手卷着手中的钞票，嘴里不屑地说道：“孙子，就你玩这套把戏，爷爷十几年前就玩烂了，今天不过是给你个教训，要是还特么敢在这里骗人，当心老子把你的一双爪子给废了。” 发牌人愣了一下，他现在也拿不准王动到底是要干什么，要说骗他这一百块钱好像也没这个必要，有这换牌的技术，到哪里也不会差这个钱花，被王动这么威胁，他到是畏惧地坐了回去。 行，这就算完事了，王动看似无意，却在人群中这些同伙的脸上都停留了那一秒钟的时间，随后笑着一举手中的钞票说道：“谢了。” 转身挤进了人群之中，一走了之。 “特么的，见鬼了。”发牌的脸色异常的难看，想到王动刚才的威胁，半晌一摔牌，“不玩了，收摊。” 夏芷晴一路小跑追上了王动，冷不丁一拍肩膀到把王动吓了一跳，举着自己手中的钞票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这招你就比不上我吧。” 这的确是没法比，夏芷晴只能知道那些黑色的牌先是被骗子给换掉了，然后又被王动换到了另一张的上面，按赌约来说的确是自己输了，只是自己输得怎么这么的不甘心呢。 “你这是骗人的把戏，不算数。”夏芷晴肯定是要赖帐的。 不过王动也没指望夏芷晴能如约，把钱往夏芷晴手里一塞道：“回去别说我一分钱都没掏，这就是我的路费。” 夏芷晴看着手上的钱，鄙视道：“就这点，还不够一顿饭钱呢。” “够了，请你吃碗面总可以了吧。”王动一指前面的面馆，顿时让夏芷晴脸黑了下来。 “又吃面，你不会有点别的追求呀。” “没办法，我家老爷子最爱吃面，我们都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王动和夏芷晴的脚步走遍了敦煌的大街小巷，自然少不了那举世闻名的莫高窟，到是跟他们住在同一间宾馆的欧教授他们，因为墓葬的事变得异常的忙碌，根本连人影都见不到，时间一长，王动也对亲眼看到开棺的情况死了心，因为他们的假期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过一天就要返回青羊。 不过就在两个人正在商量最后一天应该到哪里游玩的时候，王动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电话的另的头却是两天都没有见过面的的欧文博教授，老教授兴奋地跟王动发出了邀请，今天中午的时分，准时开棺。 等了两天，终于还能赶上这一盛况，王动和夏芷晴立刻收拾了一下，什么旅游的目标，通通抛在脑后，对他们来说能亲眼看到开棺的情况，回去也能跟队里的其它人吹嘘一下。 离十二点还有二个小时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赶到了现场，经过两天的清理，王动终于看清了这埋在地下古墓的样子，说实话，他有些失望，这座墓要比自己想像得小得多，估计也不会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墓，里面的陪葬品自然不会太过珍贵。 一旁正在指导学生们的欧教授看到了两个人，只是打了个招呼，却没有过来，对他来说，发掘的工作已经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候，自己不能为任何事情而分心才是，心里又仔细地重复了一遍制定好的计划，点头命令道：“行动。” 命令一下，手底下的学生，包括他自己顿时忙碌起来，王动和夏芷晴颇为兴致地跑到一边录下来大家忙碌的身影，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欧教授他们行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了起来，古墓的一角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从墓上面拆下来的砖头整整齐齐码在一边，王动想去摸摸，又想了想，还是没敢。 古墓并不大，从外面王动弯腰看了看里面，除了正中的一口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棺材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看不到什么陪葬品的存在，到是让他略有些失望。 当然，比起他，欧教授他们才是更加的失望，大老远地从燕京赶到这里，结果就发现了一个很普通的墓葬，与来时的信心满满相比，这样的反差更加让他有些难过，不过既然都进行到了这一步，下面当然是清理棺材。 这种粗活指望自己手下的学生是不行了，手一挥，原来工地上下来了八个民工，围着棺材绑好绳索，差不多跟胳膊一边粗细的木棍插到了其中，按着欧文博的指挥，大家一起用力，一声大吼之后，古墓里的棺材终于慢慢的被抬了出来。 王动看了一下表，还没到十一点半，要比原地的计划早了一些，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有关，欧教授跟其它人商量一下，决定立刻开棺。 气温二十度左右，场地间无风，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方，王动用着自己从小说上学到的知识分析着，估计现在正是开棺见宝的最佳时间，并且像模像样地跟夏芷晴打赌道，今天搞不好就能见到特值钱的宝贝出来。 夏芷晴不屑地哼了一声，别看自己什么都不懂，但自己也能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个穷墓，里面压根就不会有重宝现世，王动的那点小伎俩自己早就看出来了，搞不好这小子是害怕被传染上什么奇怪的病，这是忽悠自己上前呢。 自己才不会上那个当呢。 别看王动不怕死人，但对这些鬼呀神呀之类的到也是有点害怕，心里痒痒的，又想上前，又害怕看到什么该尊敬的东西，就这么犹豫的时候，另一端的棺盖就已经被人掀了开。 “啊~” 棺盖刚一打开，欧文博的眼睛就直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按说他这种跟棺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应该不会害怕，所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开棺见宝了。 第9章 金枝玉叶 棺材边的惊叹声接连的响了起来，离得稍远一些的王动和夏芷晴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不约而同地挤了过去，只是味道有些重，从人缝里也什么都看不清，正当两个人抓耳挠腮时，突然看到欧教授的手慢慢地伸进了棺材之中，片刻，一件精美的物品被他缓缓托了出来。 这一回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欧教授手中拿的是一株像颗树一样的器物，不过从王动的角度看去，那颗树的树干分明是由黄金做成，而最让人惊奇的还是树枝上面的树叶，居然都是由翠绿的翡翠组成，随着欧教授的动作，居然还在树枝在晃动了起来。 王动的眼睛、嘴巴顿时张大成‘O’形，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从棺材里拿出的居然是一件这么贵重的器重，这恐怕都可以称为国宝了吧。 夏芷晴的样子也不比他好到哪里，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味道不味道的事情，找了一个人群中的缝隙，仔细地看着欧教授手中的金树，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的声音。 “好漂亮呀！”夏芷晴小声地惊叹到，这句话同样发出了在场人的心声，王动碰到了夏芷晴说道：“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说里面有宝，它就得有宝，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能值几个钱。” “掉钱眼了你呀？”这么重要的时候，总要有一个来扫性的家伙，夏芷晴狠狠地瞪了王动一眼。 不过他们的对话还是被现场的其它人所听到，欧文博抬头看了一眼，一看是他俩不由笑着招了招手，两个人意会地走了过去，王动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欧教授，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呃？”欧文博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王动说的是这件器物的价格，不由得哈哈一笑，指着王动说道：“其实你的问题我也想知道，不过这种国家一级文物可是不允许进行买卖的，所以具体能卖上多少钱，也只能是一个迷了。” 王动讪讪地一笑，接着好奇地问道：“欧教授，那这个东西到底叫什么呀？” 欧文博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地说道：“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像这种以纯金为干，翡翠为叶的珍宝还是第一次出土，我们就叫他金枝玉叶吧。” 这个名字起得好，跟古代的公主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王动算是问了清楚，自己往后退了几步，避免打扰到欧教授他们，跟夏芷晴远远地观看着他们下一步的工作。 除了这件宝贝，棺材里到是又出现了一些金首饰之类的器物，不过只是很普通的样式，比起这株金枝玉叶来，已经是差了好多，现场又加速清理了一阵，这株贵重的金枝玉叶被装进了一个箱子里，被欧文博亲自拿在手中，回去做进一步的清理工作。 现场居然这么快就清理完毕，剩下的事情估计又是极度无聊，两个人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个下午就傻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夏芷晴给王动做模特，王动用着自己手中的铅笔画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素描画像，还没等自己欣赏，就通通被夏芷晴抢了去，美其名曰版权归自己。 王动说不过她，也抢不过她，直到天黑了回到宾馆之后，自己也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不过两个人刚刚到屋之后，房门就被人敲响了起来，王动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欧教授的那个女助手，叫朴静妍的女生，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耐得住性子的女人，门开之后，先是跟王动笑了笑，然后说道：“欧教授让我来请两位，那株金枝玉叶已经清理完毕，明天就要送走，今天再让你们看上一回。” 这可是好事，王动回头喊了夏芷晴一声，两个人在朴静妍的带领下，向着欧教授的房间走了去。 房间里不止欧文博一个人，他的几个男学生现在都在屋子里面坐着，这么大的阵势不是欧文博讲究排场，而是东西太过于贵重，人多一些好防备。 王动就是在这个场合下再一次看到了这株金枝玉叶，黄金的枝干在清理完毕之后重新散发出光芒，而那翠绿的翡翠看上去比自己在省城里看到的那些还要更绿一些，而且每一片叶子都被雕刻成这么精细，这个价值就更没办法估计。 给王动和夏芷晴欣赏完毕，欧文博也算是了结了两个人的心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宝贝锁进了一个金属制成的保密箱中，就等着明天回京把宝贝给带走。 东西见完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算得到了满足，王动也趁这个机会跟欧文博提出了告辞，并把自己和夏芷晴的手机号都留给了欧文博，要是有机会去青羊的话，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才行。 因为一次普通的盗窃案，到是让两个人有了如此深入的联系，欧文博也没有见外，除了自己的手机号之外，又把自己工作的地点告诉了王动，叮嘱他回到燕京之后，一定要去见见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王动觉得自己跟欧文博的缘份应该暂时到此为止，剩下的应该等到过年的时候，自己要是有时间回家的话，应该去拜访人家一趟，毕竟欧教授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不光给自己找到住宿的地方，而且还让自己见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宝贝。 又是一夜无语，从第一宿的不习惯到现在，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已经变得很自然，今天又是王动早起，开始收拾起两个人的包袱，吃过早餐他们就要踏上回程的路，高大队的电话都已经追了过来，队里人手紧张，能给他俩这么多天的假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就在收拾的时候，房间的门铃突然被人按响了，王动疑惑地走了到门前，稍稍提高声音问道：“是谁？” “你好，服务员，我来帮你调下空调。”屋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调什么空调呢？王动疑惑地转动了门的把手，门刚开的一瞬间，一把黑乎乎枪口伸了进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第10章 嫌疑人 看到枪口的一瞬间，王动身上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快速伸了出去，拿枪对着王动的人大概也没想到王动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刚刚想后撤的时候，自己的手腕却被王动攥住，随后用力一拧，另一只手就把手枪给夺了下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王动调转枪口，顶住了枪手的脑门，一脸凶恶的样子，完全一付悍匪的模样。 “别开枪，我是警察。”枪手的脑门上被顶得发疼，连忙开品求饶道。 他这么一说，到是让王动一愣，警察？真的假的？ 还没等他明白什么，墙壁的两侧又窜出四五个人，手里都拎着手枪，枪口瞄准了王动，大声喊道：“不许动，把枪放下。” 王动这回终于看清，门外的人果然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不过这时候自己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不是警察，身体一侧顿时躲到了门后的位置，借着手里人质的掩护，大声喝道：“把证件给我看看。” 人质在手，门外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原本以为抓捕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不光枪被人抢了去，就连人都成了人家的人质，一听王动让把证件拿出来，顿时几个人纷纷从口袋里拿出自己证件给王动看了一眼。 的确是真的，可是他们为什么拿着枪来抓自己呢，正当王动疑惑不解的时候，屋里的夏芷晴此时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人躲在墙后，拿着自己的证件往外一扔大声地喊道：“别开枪，这是误会，我们也是警察。” 呃，这下连外面的警察也都傻了眼，明明是抓嫌疑人，怎么到是抓出了两个警察。 证件上写得明明白白，青羊市刑警队中队长夏芷晴，没错，是真的，外面的警察先收了枪，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警察，那么可能是一场误会，这位兄弟，能不能把我的人先放开。” 枪是警用的左轮，证件看起来跟自己的也没什么不同，王动也猜到了这也许是一场误会，不过这时他心里却充满了对这些人的鄙视，不就从骗子那里搞了一百块钱吗，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来报仇吗。 按住身上警察的手慢慢放开，王动把枪的保险拨回，握住枪管递了回去。 一脸鄙视地说道：“不就一百块钱的事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把接过来的警察一脸的错愕，愣愣地看着王动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什么一百块钱？” 装，你还跟我装，王动更加的生气，丝毫不顾忌这些同行的脸面，解释道：“不就耍了几个骗子吗，犯得着找你们来替他们出气吗？” 这时屋子里面的夏芷晴也走了出来，接过自己证件，脸色也是有些不愉，听到王动的话，也接在后面说道：“可不，几个骗子你们不抓，到是敢拿枪出来吓唬我们，告诉你们，枪械使用条例我也懂，你们这根本就不合乎规定，把你们的警号报出来，我要去你们局里投诉你们。” 这事情越搞越大发，带头的警察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一脸气愤的样子，不过最后那句到是给自己提了个醒，这两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背警例的话，怕是他们比自己还要熟。 轻轻咳了一声，带头的警察换上了一个笑脸冲王动说道：“我猜这位警官大概是误会了吧，我真的不知道那一百块钱是什么事，我们到这里来是想一件盗窃案的。” 编，还在编，这下王动更加的不屑了，带枪来想盗窃案的，自己可真没见过，想到这里不客气，手一伸，挑衅般地问道：“我这门上是挂牌了，还是有人举报？如果都没有的话，别怪我投诉的理由再多一条。” “门上当然没有挂牌，是有人举报，所以公事公办的话，这个屋子我还真得查一下。”带着的警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手一挥，身后的警察便鱼贯进到了房间之中。 搜吧，王动和夏芷晴都明白这套路子，往门口一站，冷眼看着这些人，到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昨天夜里九点到今天早上，你们两个在什么地方？”领头的警察没有进屋，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到开始审讯起两个人来。 “在屋里睡觉。”王动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证明人能够证明这一点。” 我擦，这话问得真有水平，王动差一点笑出声来，嘴一歪，冲着警察问道：“我说哥们，你这话问得太有水平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昨天有没有3P呗，告诉你，没有，就我俩，没有第三者在这屋里。” 夏芷晴脸一红，伸手捶了王动一下，这小子的嘴太臭了，居然连3P都说出来的。 对面的警察被王动的话一噎，脸色的神色顿时不太自然了起来，转眼看到屋子里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继续问道：“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当然……”王动看着又被拆开的行李，皱着眉头说道：“要是你们不来的话，我们现在怕是已经上车了，哦，对了，谁丢什么了，怎么能找到我们呢？” 两个人都对这一点表示了疑惑，自己一共就待了三天，除了看了发掘现场，另外又逗了几个骗子以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四周游玩，也没得罪什么人，不怪王动联想到这些人是为了那几个骗子出头。 事情到此，带着的警察也清楚这应该是个误会，不过既然这两个人一直跟在受害人的身边，说不定他们能提供更多的信息给自己分析，为难地思考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同行，那我就隐瞒你们了，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住在二楼的欧文博教授报警，昨天刚刚出土的一件国宝不翼而飞了，而这几天离他们最近的人，他说就是你们俩个。” 听到警察的话，王动不由得傻了眼，跟夏芷晴对视了一下，都有些不敢相信，异口同声地惊讶道：“金枝玉叶丢了？” 第11章 密室疑踪 那个价值连城，被欧文博视如无价之宝的‘金枝玉叶’居然丢了？ 王动和夏芷晴被惊得目瞪口呆，大概十几秒后，夏芷晴首先反应了过来，微微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地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警察，不悦地说道：“那肯定也是他们说我们两个有嫌疑的了，所以你们就来搜查我们的房间？” 被她这么一提醒，王动也顿时反应了过来，怪不得这帮人来得这么准，原来欧文博居然以为是他们偷的国宝，这把王动给气得，自己不过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却被人怀疑成了贼。 对面的警察也有些难堪，抓贼居然抓到了自己同行的身上，这里屋子里的人也陆续地走了出来，行李里面根本就是一些出行的用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当做赔礼了。 “你好，我是刑警三支队队长祁亮，这一回真的是不好意思，骚扰到了二位，不过既然你们曾经跟欧教授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亲眼看过那株什么‘金枝玉叶’，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或者怀疑的人，能不能跟我讲讲。” 祁亮这么一谦虚，王动两个人却也不好意思在追究下去，两个人想了想都没觉得从发现到回来有什么状况发生，而且就像欧教授说的那样，值得怀疑的就两个人，现在都站在这里呢。 看来今天这趟回程的路是走不成了，夏芷晴连忙给高大队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到是让高红旗笑得乐不可支，两个警察居然被当成小贼，差一点就给抓了起来，不过高红旗也很爽快地多给了两人几天时间，毕竟他们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早一天把偷东西的贼抓住，也能早一天洗脱他们身上的嫌疑。 不过两个人显然是低估了这件案子的复杂性，当祁亮把案子大概跟两个人讲述一遍的时候，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得有些傻眼，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眼，感觉祁亮像是在讲天书一般。 “你是说，东西放在欧教授的卧室里，然后门窗都是完全封闭的，国宝就没了？”王动眼睛瞪成了‘O’形，一脸的不可置信。 祁亮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怀疑这件案子有熟人作案的可能，不光是你们，就连欧教授的那些学生现在也被隔离了起来，不过他们都已经否认作案，而且他们还是两两住在一起，相互也起到了证明的作用。” “哼……”夏芷晴一边不满地说道：“那祁队长的意思就是这些人都没有作案的可能，所以我们俩才是最大的嫌疑对象了？” 祁亮的表情更加尴尬了起来，连忙笑着解释道：“欧教授说这几天只有你们俩个跟他的缘份最深，所以我们不就怀疑到你们身上了吗。” 这也不怪欧文博把他们列到了怀疑的目标上，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到是真的有些太巧合了，从公路上的相遇，再到没有地方住，王动两人主动上门，又跟到了发掘的现场，而且两个人昨天夜里也到了欧文博的房间里看到了那株金枝玉叶，无论谁来看，两个人的嫌疑都是比较大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两个人频频出现在欧文博的身边，反到是说明了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嫌疑，无论哪个贼出手，首先第一点都是不应该光明正大的与失主碰面，所以祁亮不光是看到两个人是警察就取消了怀疑，更是因为仔细考虑之后，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作案的可能性。 但这两个人也算是一直陪在欧文博的身边，所以他们到是有可能发现一些自己发现不到的线索。 三个人结伴向着二楼欧教授的房间走了去，刚刚来到二楼，王动就听到一阵焦急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王动定晴看去，在他心目中一直温文尔雅的欧教授此时却如火上房了一般，来回在走廊里快速地踱着步，嘴里面大声地骂着什么，仔细一听，话里骂的居然是白眼狼，什么给他们住，带他们欣赏，结果却把宝贝给偷走了。 这不是骂自己呢吗，王动和夏芷晴无奈地看了一眼，跟在祁亮的身后走了过去。 正在骂王动的欧文博没想到自己正在骂的两个人却陡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指王动说道：“祁队长，就是他们俩个，快点把他们抓起来，那可是国宝呀，千万不能丢失的呀。” 一看误会还没解释清，祁亮连忙上前拉住欧文博的手臂，解释道：“欧教授你误会了，国宝并不是他们偷的……” “不是他们是谁？”欧文博一脸正义地反驳着，指着王动说道：“肯定就是他偷的，搞不好在公路上的时候，就是他和他同伙在我面前演的一场戏，来骗我老头子的。” 这下可好，什么没地方住，就连夏芷晴想看看发掘的现场也被欧文博认为是两个人早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自己昨天从墓里取来的宝贝。 “欧教授，我就问你一句……”王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在我们遇到你的时候，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而且在你看到那个宝贝之前，我们就知道里面一定有宝贝吗？要是里面什么也没有，那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欧文博脸上的表情一滞，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嘴里嘟囔着：“我不管，我就知道东西肯定在你们手上。” 事情你都解释不清，又怎么确定东西在自己手上，一旁的祁亮连忙帮腔道：“欧教授，我觉得你也是误会了，这两个人的身份我们都查过了，其实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警察。” “是警察？”剧情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欧文博这回真的傻了眼，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夏芷晴，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怀疑的两个对象现在都变成了警察的身份，如果他们是警察的话，那自己的国宝又是被谁偷去的呢？ 欧文博愣了足有一分钟，随即情绪突然失控了起来，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抱着祁亮的大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祁队长，你们一定要把案子给破了呀，东西千万不能丢，那可是国宝呀。” 第12章 不翼而飞 情况再一次从欧文博的口中道来时，王动和夏芷晴都有了一种见鬼的感觉，他们临走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那株‘金枝玉叶’被欧文博锁进了保险箱中，放到了他的卧室里。 在门窗都完好的情况下，箱子居然就被打开了，里面的国宝就突然不翼而飞。 “箱子的钥匙你放到了哪里？”听完之后，王动好奇地问道。 大概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王动，害得他们被警察们盘问了一回，现在身份搞明白了，欧文博总觉得有些愧疚感，听到王动的问题之后，连忙说道：“我就是怕东西丢，所以钥匙一直是放在我手中的，睡觉的时候，我把钥匙放到了裤子的口袋里。” 我擦，把钥匙和箱子放在同一个屋里，那锁不锁又有什么区别，王动皱了皱眉，在祁亮的带领下，跟着他们又重新走进了这间卧室里。 果然，就像欧文博描述的那样，他的卧室是一个套间，王动看到国宝的地方是在外面的客厅里，等他看完之后，欧文博就已经把国宝给带回到了卧室里面，据他所言，在这段时间内，除了王动和夏芷晴之外，就剩下这些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学生了。 屋里卧室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除了门和窗之外，还有一个卫生间，王动看了一眼，没什么发现就退了出来。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祁亮这时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卧室里面还是留下了一些的痕迹，不过已经证实过，除了欧文博的就剩下宾馆保洁所留下的痕迹，就连欧文博那些学生都没有进到过这间卧室里面。 “如果这个贼不是事先就埋伏在这间卧室的话，我觉得他还是应该从窗户进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祁队长没有看看外面有没有探头能照到这里，应该能有些发现。”看到王动的目光还在一寸一寸地从屋子里搜索着，夏芷晴有些谨慎地先开口道。 这些跟自己得到情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看来双方的水平都差不多，首先都把焦点集中到了窗户的上面，可是窗户是从里面被划上的，又有哪个窃贼有这么大的本事，从外面溜进来，出去的时候又把窗户给关严的呢？ 王动的目光从房间内所有的物品上仔细地掠过，仔细地观察着、分析着，这也是他从上一次案件得到的教训，现场不管是什么物品也许都是破案的关键证据，只是就连现场的打火机的摆放他都分析过一遍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现在的情况看来更像是钥匙自己长了脚自己伸到了锁眼里，把锁头打开，然后那株‘金枝玉叶’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按欧文博的话说，屋子的门窗都被他从里面锁好，而且在没有惊动他的情况下，这个窃贼又是怎么离开这间屋子的呢？ 这个问题想得自己有的些疼，不经意侧过头，王动这才发现夏芷晴和祁亮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纳闷地问道：“怎么，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 夏芷晴有些好笑地说道：“不是你身上不对，是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接着上前把王动的手放到嘴边，臂弯垂直，冲着祁亮说道：“祁队长，你看看，这像不像福尔摩斯在世。” 像有什么用，要是才是最好，祁亮配合着点了点头，现在到是觉得这两个人好像并不能给自己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自己刚把人请了过来，现在也不好马上就把人家赶走，干脆就冷处理，自己像是发现到什么不妥似的，走到了一旁，慢慢寻找了起来。 “喂，王大侦探，用你的贼眼发现什么了？”夏芷晴站在王动身边，毫不客气地问道。 一听自己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外号，王动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夏芷晴，为难地说道：“我到是觉得屋子里最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屋子里的摆设太正常了。” 什么正常与不正常的，夏芷晴听得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躲到旁边的祁亮，压低了声音说道：“喂，你可得好好发挥了一下你的能力，争取比他们早一些找到线索，千万不能让这里的警察把咱们青羊的警察给看扁了。” 好好的怎么牵扯到了两地警察之间的恩怨了呢，大家的目的是早日找到丢失的国宝，而不是在这里争风斗气，王动怀疑地说道：“我记得好多案例之中，像这种密室的盗窃案，丢失的东西往往不是第一时间就被转移走，而是被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然后趁着失主离开的机会，在大摇大摆地拿走失物，你说这里会不会也有这个情况呢？” 对王动的观点，夏芷晴也颇有些兴趣，不过环视了一圈之后，无奈地说道：“屋子里就这么点家具，想把那么高的一株‘金枝玉叶’藏起来，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了，谁又能有机会第一时间就把失物给转移走呢。” 两个人对眼想了想，突然脸上一共变了颜色，不约而同地说道：“保洁员。” 只有宾馆的保洁员才有可能首先进到这个房间中，她也或许有这间房间的钥匙，这么想来，保洁的嫌疑到是比欧教授的几个学生嫌疑要更大一些。 夏芷晴属于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刚刚得到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推敲，便找到了一旁的祁亮，跟他说了自己和王动推测出的保洁，到是让祁亮的目光一亮，一拍手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光想着会不会是熟人做案了，到是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说完，便喊了两个警察，刚想去查到底谁负责这一楼层的保洁工作，王动这时连忙挡到了祁亮的身前，劝道：“祁队，这不过是一个猜测，到底是不是保洁还在未知之间，想想刚才在我们身上的失误，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王动不过是一实习生，如今却以一个老资格的态度来教训一个从警十几年的老警察，祁亮脸上的表情自然不会很好看，硬邦邦地丢下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带着人走掉了。 夏芷晴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过来，埋怨道：“你也是的，说话就不能讲究个方法，又把人家给得罪了。” “我只是在说事实……”王动犟嘴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他这趟未必有什么效果。” 第13章 坦白从宽 警方的速度相当的迅速，祁亮已经是火烧眉毛一般，只要有了一丝线索，哪怕是特别细微的，他都已经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却查询，何况是这种最有可能的情况。 二楼的保洁员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阿姨，长得一付忠厚的模样，看到警察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坐到座位上，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着她面前的这些警察。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祁亮一边盯着阿姨脸上的表情，一边冷冷地试探着。 “知道，218房间丢东西了。”随后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般，接着惊讶地说道：“你们不是在怀疑是我偷的吧？我跟你们讲，我在这里做保洁做了快十年了，又怎么会偷客人的东西，你问问我们的经理，我平时的工作……” 保洁阿姨一听自己被列到了嫌疑对象里面，立刻变得气愤了起来，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手指着祁亮，口中吐沫横飞着。 这肯定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王动的眼睛微微一眯，看着阿姨的表情也变了颜色，心里想着自己不会这么厉害吧，刚有个怀疑的对象就抓到正主了，那自己还真有直追福尔摩斯的潜质呀。 做为一个老警察，祁亮对人心的把握上自然要比王动更强一些，王动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冷地看着保洁阿姨在表演着，冷不丁地站了起来，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发出‘碰’的一声，到是把王动了吓了一跳，看了看实木的桌子，又看了看祁亮的手，不由得佩服起来，用了这么大的力气，这手得多疼呀。 保洁的阿姨还在拼命给自己解释着，祁亮这么一拍顿时吓了她一跳，嘴里的话自然就停住，接着祁亮大声喝道：“王霞，你真的不知道218房间里丢了什么吗，我现在提醒你，马上把东西交出来，罪果还小一些，等我们把东西翻出来的话，你的罪名可就大了，那可是国宝。” 国宝两字一出，王动明显看到保洁阿姨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从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黑，一张嘴微微张开，目光已经傻了一般地看着祁亮，讷讷地小声说着什么。 祁亮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欧教授屋里面的国宝肯定是这个保洁员偷的，虽然这个线索是由那两个来处青羊的警察发现的，有些让自己在面子上没有光彩，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不也是充分说明自己的办案能力比较强吗，趁着王霞已经开始慌乱了起来，祁亮继续攻心道：“快点交待，你到底把偷来的东西放到哪里了。” 王霞的心里终于开始崩溃道，人一急，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泣不成声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国宝在哪里，我就拿了一些手巾、床单什么的，都在我换衣服的柜子里面，218房间的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呀。” 手巾？床单？祁亮听到后有些傻眼，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便宜的东西，愣了一下，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王霞，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不如实交待的话，接下来咱们就不会在这里谈了。” 看到王霞脸上的泪水，王动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听王霞的口气，她不过就是拿了些平时宾馆用的毛巾、洗澡用品之类的小东西，这其实也算是宾馆里的一个小规则，东西不值钱，又没有人太在意这些，自然就有人把这些东西给拿回自己的家里，只是今天算是王霞倒霉，偏偏赶上218房间里的国宝丢失，也顺道把她的事情也给曝光掉。 偷拿些小东西，王霞自然敢承认，但祁亮说她拿国宝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承认，一遍遍地跟祁亮叫着冤屈，甚至连自己藏东西的地点都告诉了他。 祁亮也着了急，也不用其它人，直接自己就带着王霞匆匆赶到她藏东西的地方，经过一般搜查之后，果然，柜子里面的都是些手巾、浴巾、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小东西，至于自己一心想找到的国宝，却是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不过祁亮也不急于放掉王霞，就算她把交待了一些，也不能完全洗刷掉她身上的嫌疑，刚想把人带回刑警队进一步的审问的时候，王动心里突然一动，站出来对祁亮说道：“祁队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这位阿姨，不知可不可以。” “问吧。”祁亮点了点头，对这个眼睛有些敏锐的家伙，他一直没什么好感，虽然自己的人是先掏枪对准的他，可是保险却是关着的，他到好，直接把保险开开，用枪就顶着脑袋，走火了怎么办，这哪里像是警察，分明就是一个土匪。 王动却不知道他的心里怎么想自己，就在走廊上，王动站到了王霞的面前，轻声地问道：“阿姨，你先别哭，想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也不是不可能。” 一听这话王霞的哭声顿时止住，抽泣着看着王动，有些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自己。 “平时这二层的房间都是由你清洁的吗？”王动一开口，到是让所有人都叹了口气，就连夏芷晴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王霞点了点头，回道：“是，二层是我们两个人轮流做的卫生，昨天晚上的确是我的班，可是我真的没有偷什么国宝呀。” 一伸手，王动止住了王霞的叫屈，笑道说道：“那这样吧，你回到218房间里，把你平时收拾房间的动作演示一遍好不好？” “呃？”王霞也被王动的话惊住了，让自己去收拾房间？这又是什么意思，眼睛眨呀眨地看着王动，就是没搞明白他到底是要自己做什么。 既然大家都不明白，王动笑着说道：“我们能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但像她这种保洁员却能清理到每一个角落，如果这个窃贼真的在屋子里停留过的话，那么他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说罢冲着王霞说道：“只要找到这个痕迹，就是洗脱你罪名的机会。 ” 第14章 卷曲的毛发 回到案发的218房间，屋子里的搜查已经告了一个段落，现在勘察的警察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自然对王动找来的保洁人员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不是当面打自己的脸一样吗。 几个负责勘察的警察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本想跟祁队长提提意见，是不是让这些外地的家伙离得远点，好像显得咱们这些坐地户比不过人家似的。 祁亮到是一直板着一张脸，听到王动的话，并没有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王动的办法，其实他也想知道王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单凭一个保洁员，又能找到什么线索。 从这里到218房间的路虽然不长，但却足够让王动从王霞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按她的说法，这里别看是招待所，但也是敦煌市对外的一张脸面，所以卫生这一点，一项抓得很严，卫生上不留死角这是每天必须要达到的事情。 王动又仔细地问了一下，昨天她是什么时候清扫的218房间，王霞有些不确定地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十点半左右，我们清理每一个房间基本都在五分钟左右，从第一个房间开始，到218刚好在十点半左右。” 如果这样算的算，要是有人趁这个机会先进到欧教授的房间里藏了起来，然后到欧教授回来，睡熟，这里面的经历可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欧教授会拿一件国宝回来的呢？ 清理出这株金枝玉叶的时间是在昨天的下午，那么这个贼昨天肯定在某一个时候跟欧教授有过交集，而且还很有可能跟踪着欧教授一并回到了这里，那么停车场的监控又会不会录下什么呢？ 这些都是王动心里在琢磨的，脑子还在想着这里面的事情，肩膀上却陡然被拍了一下，顿时把王动吓了一跳，刚刚想的差一点都忘光了，回头一看，身边站着的却是夏芷晴，一脸嗔怒道：“都到地方了，你在想什么呢？” 呃，王动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走过了，抱歉地跟其它人道了声歉，跟在王霞的身后走进了218房间。 屋子里已经被警察们仔细地清扫过一遍，他们自信屋子里绝对不会留下死角的可能，这第二遍完全是画蛇添足的举动，不过看到祁亮都没有什么表示，他们自然忍了下来，偷眼看着王动，等着几分钟之后，到要看看他丢脸的样子。 王动虽然感受到了四周有些不善的目光，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站到了王霞的身边，鼓励道：“你就按你平时清理的过程来，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或者不是这间屋子的东西，就把它指出来。” “好，好……”王霞连声答应道，转身刚要干活，却又转了回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王动，喃喃地说道：“那我拿那些毛巾的事情……” 王动差一点笑出声来，不过几条毛巾吗，像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下手，你不过是倒霉的那位而已，不过这种事也不归自己管，毕竟你的事被人发现了，能不能得到谅解还得是招待所的经理说得算的。 “这个我没办法……”王动说完看到王霞那张垮下去的脸，也觉得有些残忍，毕竟一份好好的工作就因为几条毛巾就丢掉，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经理听我的话，我会为你解释的。” “谢谢。”王霞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份工作差不多是保不住了，轻轻叹了口气，站到了门口回头解释道：“我们的工作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接下来，王霞就给所有的警察都上了一课，她工作的重点并不是屋子里面那些表面上的灰尘，所有的警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霞把雪白的手套往柜子侧面一抹，一道略浅的灰尘就被她抹到了手上。 而这，不过是她日常工作中最普通的开始，接下来，就在所有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眼里，各种隐秘的地方都被王霞快速给擦了一遍。 这一下，不光王动，就连刚才还满脸不屑的几个人现在也是满脸的通红，原本以为整个屋子里都已经被自己翻了个遍，可是现在看到王霞擦拭的地方，不由得让他们有些羞愧，不过这到是让几个人突然升出了一点希望，这个王霞会不会能发现一些自己没有发现到的东西呢。 很快，客厅就被王霞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到她往卧室里走去的时候，半天都没有开口的祁亮却陡然开口道：“慢。” 嗯？ 王动疑惑地看了一眼祁亮，不明白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为什么阻止了王霞的动作，好在祁亮还是迅速地给出了答案，那张板了半天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王霞说道：“王大姐，你擦屋里的时候要仔细一些，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一定要给我们指出来，呃……” 祁亮顿了顿，然后又肯定地说道：“工作的事情你不要担心，要是真的因为几条毛巾就把你开除了，那你就到我们那里去上班，凭你这么细心，配得上这份工作。” 听他这么一说，到是让王霞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自己不光身上的嫌疑已经洗脱了，已经自己的后路也被人铺好，她知道她最大的感激不是怎么样去感觉祁亮，而是帮这些警察找到这间屋子中，也许存在的那丝线索。 王霞进到了卧室中，明显要比以前更加的紧张一些，由于卧室门口不大，所以只有祁亮一个人站到了门前，目光跟随着王霞的动作，心里一阵阵地发紧，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要是她也不行的话……他行吗？ 祁亮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王动，别看这个小子年纪不大，但每每提到的观点总让自己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比如这个王霞，自己已经把她列到了嫌疑人当中，可这小子却独破蹊径地提出让她来清扫一遍，说不定他这样的想法真的会有突破的可能呢。 正当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静之中时，王霞的声音却陡然响了起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个……这根头发算不算？” 王动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王霞手里举着的东西，一根深棕色的毛发。 第15章 或许它不是人 一根深棕色的头发，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种头发的颜色并不常见，而且长度在十几厘米左右，说是男人的吧，大概有些长，说是女人的吧，大概又太短了一些。 王动凑到了祁亮的身边，看着他一脸沉思地琢磨着这根头发，自己陡然想到了一个念头，随口就说了出来，“这个怕不是头发吧？” 这根比起头发来，好像太粗了一些，被王动这么一提醒，祁亮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这根头发有些不对劲了，这根头发太粗了，根本就不可能是头发。 可是不是头发，那只能是动物身上的毛了，按王霞工作的态度，这间屋子里应该不会有头发能留得过一天的，那么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在昨天十点半到今天之中，一定有什么动物来过这里。 “会不会是警犬？”王动陡然想到这个问题，轻声地问道。 这到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祁亮一句话就把这个可能性给否定了，摇头说道：“不会，今天我们并没有带警犬过来。” 王动闭上了嘴巴，看着这根毛发一阵的发愣，其实想分辨出这根毛发到底是什么动作也很容易，只需要做一下DNA的检测，就可以得到最后的结果，不过如果真的做DNA的话，至少要等上一天才可以，可是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二字。 考虑了一下，祁亮还是命令一个警察把这根发现的毛发做紧急的DNA鉴定，毛发虽然被送走了，但这里的搜索还是不能够结束，王霞刚才的发现已经让他一精神一振，要是能找到更主要的线索那就是更好了。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王霞的工作不可谓不努力，不过除了那根毛发以外，她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王霞的脸色有些难看，找了这么半天，就找到一根毛，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些紧张地看着祁亮，喃喃地问道：“领导，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祁亮正处在思考之后，思路就这样被打断掉，也不好埋怨王霞，闷声答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另一路看视频的警员也传回了消息，在外面的视频上并没有发现有 人从218房间出来的影像，也就是说，那株价值连城的金枝玉叶，就如此轻意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这一回祁亮终于不淡定了起来，自己这么多人，这么多先进的设备，到现在居然连窃贼是怎么从这间屋子里消失的都没有查出来，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一咬牙开始给局里的领导打电话，请求调更厉害的专家过来破这个案子。 祁亮去了走廊，其它的警察也议论纷纷，开始谈论着自己的想法，王动到是慢慢踱步进到了卧室之中，目光又一次浏览整个房间，突然一个小小的细节却吸引到了他的注意，盯着看了一会，他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欧文博的身影，疑惑地跟夏芷晴问道：“欧教授呢？” 自从自己被欧文博卖了一遍之后，夏芷晴对他的印象却跌到了谷底，抬着下巴一直房间外面说道：“走廊里抽烟呢……”然后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教授头衔该保不住了吧。” 人家都这么倒霉了，你居然还这么高兴，有没有点同情心呢，王动白了夏芷晴一眼，自己向走廊走去。 “哎，等等我，你干什么去呀？”屋子里的气氛太过于沉重，夏芷晴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来。 屋子外面，王动见到了一脸菜色的欧文博，这才一天不到，昨天那个意气风发的教授现在看起来到是苍老了许多，手中夹着香烟的烟蒂已经很长，他的目光毫无焦点地盯着天花板，眼眶里已经有了泪花在闪动。 “欧教授。”王动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找到了？”欧文博腾地回过神来，注视着王动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不过看到王动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表情随即就暗了下去，抽了一口烟，自嘲道：“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我老了，居然把你们两个给当成贼了，你们还是莫怪我老头子才是。” 王动笑了笑，这种小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其实把自己放到欧文博的位置上，也很容易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一切都真的是太巧合了一些。 不过王动找欧文博却不是听他的道歉的，王动看着欧文博的脸认真地说道：“欧教授，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问吧？”欧文博正色地看着王动。 “你早上起来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王动的一句话顿时让身后的夏芷晴直了眼神，她想不出来，卫生间的门跟丢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 “卫生间？”听到这个问题，欧文博也是一愣，不过他却没有嘲笑王动的功夫，仔细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开着的吧，我记得我早起先去了一遍，好像就是开着的，我以为是我自己没关，并没有在意。” “那这么说，卫生间的门就有可能是开着的了。”王动重新确定了一下，然后立刻返身走了回去。 这一下夏芷晴来了兴致，紧紧跟在王动的身后，到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就连欧文博也随后跟了过来，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却被门前站着的警察给拦住了，只能望着王动背影干着急。 “到底有什么发现，快点跟我说说。”一进屋，夏芷晴就急不可奈地问道。 “着什么急，一会你就知道了。”王动到了卧室之后，先打量了一下天花板，然后就向卫生间走了进去。 “哎，你这人真小气，有发现也不告诉我一声，当心回去之后我给你小鞋穿呀。”夏芷晴紧跟在身后，不停吓唬道。 王动无奈地回过头，一伸手：“拿来。” “什么？”夏芷晴一脸懵懂的模样。 “把手机给我用一下。”王机点了点夏芷晴口袋的位置。 “你不是有吗，干嘛非用我的？”夏芷晴一脸不满地把自己的手机交到了王动的手上。 “你的手机贵，照得清。”王动接过来，看了看周围，回到屋子里找了一张椅子放到了卫生间里。 “那个气孔那么小，是钻不进来人的。”夏芷晴顿时明白过来王动想要干什么，连忙劝阻道。 “如果我说，我找的不是人呢？”王动接了一句，拿着夏芷晴的手机踩到了凳子上面。 第16章 奇怪的小脚印 “故弄玄虚。”夏芷晴小声地嘀咕了句，声音小到恰好能让椅子上的王动听到。 站到椅子上的王动平白高出了不少，脑袋离天花板也只有不到十厘米的空隙，仔细地看了看卫生间上面的排风孔，一伸手把住百叶窗，向上轻轻一推。 跟自己想像的并没有什么区别，王动根本就没费力就把百叶窗拿了下来，这时候又把夏芷晴的手机调到录像的状态，打开闪光灯，从刚才的位置伸了进去，缓缓移动手机，照了一圈之后，王动这才把手机拿了回来。 “给我看看。”王动还没等从椅子上下来，夏芷晴就急不可耐地一伸手抢回自己的手机，快速地调到了王动的刚才录的那个文件上，播放了起来。 画面有些暗，打了闪光灯之后，通气管道里显得亮一块暗一块的样子，管道里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过两个人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灰尘上面那明显有生物走过的痕迹。 “祁队，你过来看看这个。”这可算是一个大发现，夏芷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喊道，到是让在走廊上的祁亮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小跑着走了过来，着急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夏芷晴献宝一般地把手机递了过去，按下了播放键，得意地说道：“你看看这个，这是王动刚才拍下来的，就在卫生间的管道里面。” 1080P的画面真不是盖的，但凡闪光灯照到的地方都是异常的清晰，祁亮的目光顿时被上面录下来的画面所吸引住了，短短十几秒的画面瞬间就结束掉，祁亮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回身命令道：“拿着设备，上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自己手下这帮人的速度也是很快，拿着警方的设备，拿着梯子走了过来，钻到了狭小的管道里面，开始拍摄着里面的情况，这时候祁亮也没有闲着，连声地向夏芷晴道着谢，不过夏芷晴却没忘到底是谁发现的线索，一指王动说道：“你应该谢谢的是他，是他想到这里。” 居然又是王动，祁亮虽然不想承认，但王动接连发现自己这么多人的线索还是让他有些羡慕，笑着走了过来，一付老大哥的口吻说道：“小伙子，干得不错，有前途。” 这还用你夸，王动搞不明白为什么祁亮总是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自己年龄的原因，可中国的老话不是说吗，达者为先，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还当什么中队长呢。 刚上班的毛头小子都这样，说好听的叫恃才傲物，说难听的就是刺头，王动丝毫没有领祁亮情的意思，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目光就径直落到在上面拍摄的警察身上。 呦，够狂的，祁亮心里有些不喜，比起王动他的城府就要深了许多，装做没感觉出来的样子，随口跟夏芷晴说着自己对这个案子的看法，一方面是给夏芷晴听，另一方面也是让王动知道一下，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是的中队长，自己也并不比他差多少。 只是祁亮有些太过于一厢情愿了，王动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他的身上，目光有些热烈地看着从椅子上下来的警察，自己首先挤了过去。 警察的设备要比夏芷晴手机照得清楚得多，这一回王动终于看清管道里面的情况，两行杂乱无章的小脚印从管道里面踩来踩去，往前延伸着，最后消失在了管道的拐角处。 难道这株价值连城的国家，居然就是这样被一个畜生给偷走了，这也太超出人的想像了吧。 大家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半天都没有人吱声，就连一向颇为活泼的夏芷晴也觉得事情有些奇葩，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畜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管道里钻了出来，然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从欧文博的口袋里找到钥匙，接着又打开了保险柜，把里面的国宝偷走，又顺着管道溜了出去，而且还没有惊动欧文博，这怎么听着，怎么感觉跟神话小说差不多呢。 祁亮也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结果，自己往上面打的报告已经被局长所接纳，国宝丢失的重要性已经惊动了国家，这一回不光是省里的专家要过来，而且从燕京出发的专家也已经坐着专机赶了过来，算一算时间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赶到这里，现在发现的这个线索自己到底怎么办他也没想好，犹豫了一下，他终于开口道：“把录像整理好，等一会燕京来的专家到了之后交给他们。” 听到祁亮的话，夏芷晴不由得有些傻眼，王动都把线索找到这里，下一步就应该去找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做的案才是，为什么偏偏在这里等着什么专家的到来。 夏芷晴顿时不满地说道：“祁队，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这到底是什么动物，指使它的人又是谁，而不是在这里干坐着，等着什么所谓的专家。” 祁亮心里也清楚，这个命令下达了之后，一定会引起自己手下的不满，可是没想到首先冒出来的居然是夏芷晴，冷冷地看了一眼她，冷冰冰地说道：“这里是敦煌，不是青羊。” 一句话就把夏芷晴给噎了回去，夏芷晴瞪着祁亮的背影，眼睛跟喷火一样，一转头看着王动说道：“王动，咱们走，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连个畜生都查不到。” 这句话算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包括在内，有的人能理解，但还有人不太理解，面色有些不愉地瞪着夏芷晴，不过夏芷晴又哪会顾忌这此地，大模大样地拉着王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向着宾馆的外面走去。 “夏姐，就咱俩上哪找线索去？”王动不由傻了眼，两个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就这样来查一个扁毛的畜生，就算你知道是什么动物，可你又知道哪里有这个东西，该去找谁吗。 夏芷晴走的时候挺潇洒，出来的时候显然她也意识到了情况有些复杂，可就这样回去又不是她的性格，看了看外面，一咬牙说道：“咱俩先去动物园，我就不信了，连只畜生我都找不到。” 第17章 冤家路窄 夏芷晴第一个首选的地点就是动物园，平日里自己忙得有些颠三倒四的，就算有了假期也都是好好的补充自己缺了很多的睡眠，就连自己也记不得上一次来到动物园是什么时候了，一边走一边感慨着岁月的无情，一边看着周围到底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动物。 王动的目光一直园就落到了那座巨大的猴山上面，一群长着金色长毛的猴子真在上窜下跳着，不断地拣起游客丢下去的食物咀嚼着，而且王动也注意到，像一样带着包装的糖纸，这些猴子也都能把糖纸给打开，直接丢到地上，那么如果经过锻炼的猴子，会不会被人操纵着去偷东西呢？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子里成形，就有些挥之不去的感觉，王动跟夏芷晴说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到是让夏芷晴连连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那又有谁能这么厉害，把猴子训练成给自己偷东西的工具呢？” 两个人疑惑的目光对视了一会，脑子里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想法，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饲养员。” 寻找饲养员的过程异常的简单，两个人首先找到了动物园的管理人员，亮明了两个人的身份之后，管理人员就把猴园的饲养员给找了过来。 只是看到第一眼，王动下意识地就觉得应该不是他，因为这个人显得太老实了一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就算听到两个人的身份时，也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分的异样，到时让夏芷晴顿时丧了气。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问题就从嫌疑人的身上变成了对猴类能不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上面。 一提到猴子，饲养员的话明显多了许多，不过听到王动的解释之后，他的眉毛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想了想说道：“猴子的智商是很聪明的，如果真的有人肯定花时间、花精力来训练猴子这些项目的话，我想你说的这些动作，猴子应该有可能做到的。” 这一趟也算是有所收获，不管怎么样，两个人到是觉得自己的思路并没有猜错，那个偷走国宝的生物还真有可能是一只猴子，可是怎么找到他就成了另外一件难事，如果是谁把猴子当成了家里的宠物饲养，那他们又该怎么才能把它给找出来呢，这里又不是青羊，在找不到更多支持的情况下，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 “下一步该怎么办？”从动物园出来，累得一身汗的两个人坐到了公路边上，每人的手里拿着冰激凌地吃着，王动这回也没了办法，看着夏芷晴询问着下一步两个人的目的。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王动，目光在周围搜索着，看看有没有哪只傻猴子突然就蹦到自己面前，好让自己把它给抓住。 转了一圈，夏芷晴到真的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人，指着远处的广场有些兴奋地说道：“你看，那不是那帮骗子吗？” 王动顺着夏芷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正是昨天自己看到的那几个骗子，发牌的连人都没有变过，几个托在边上不停地吆喝着，到显得他们那里热门异常。 不过今天王动可没有忽悠他们的想法，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就转移了回来，到是夏芷晴看着这帮人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快速地把手上的冰激凌吃掉，一拉王动的胳膊说道：“走，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姐姐的厉害。” 王动搞不懂夏芷晴想要干什么，只好顺从地跟在她的后面，看到她居然向着骗子的方向走去，不由得劝道：“夏姐，他们这只是小打小闹，抓到派出所人家都懒得管，说不定前脚送进去后脚就能出来，猴子的事咱还没查到呢，就别理他们了吧。” 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不服气地说道：“谁说猴子就跟他们没关系，你看好了，今天让我让你知道什么是青羊第一刑警。” 切，你肯定故意忽略了一个女字，不然一个高大队就是你这辈子翻跃不了的目标，这些想法王动只是在心里想想，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跟着夏芷晴来到了这帮骗子附近的时候，他立刻看到站在人群里那些托的眼神变了颜色。 昨天的事就算了，可这小子今天居然还敢来，真当哥几个平时是吃素的不成，三个托顿时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半包围向着王动的方向挤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的不屑，上下打量着王动和夏芷晴，虽然没开口说道，但自己的意思却表达得相当的清楚，这里不欢迎你，麻溜地快些走人。 夏芷晴到了人群边缘站定，看到这几个冲着自己来的大汉脸上并没有慌张的神色，一翻包，从里面把自己的证件翻了出来，冲着几个人一比划，不屑地说道：“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想袭警？” 我擦，这小子居然是警察，几个人顿时被这个事实所震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地看着同伴，心里也拿不准夏芷晴的证件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这两个人随便办的假证来骗自己呀。 王动看着几个人的表情有些好笑，轻蔑的说道：“都别猜了，证件肯定是真的，今天找你们也不是想逗你们玩，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们，答好了，你们继续，答不好的话，咱们可就得进局子里谈一谈了。” 一番话软硬兼施，几个骗子顿时没了脾气，一个个老老实实地靠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您问，什么隐私的问题都可以，我保证不欺骗政府。” 特么的，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这个惯犯，夏芷晴也没有客气，开口问道：“你们天天在马路上走，有没有看过有养猴子的人？” “猴子？”几个人愣了一下，眼睛瞪大了看着夏芷晴，相互地看了一眼，却都没出声。 好像有门，夏芷晴一脸不耐烦地训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们不会说话呀？” 这时里面一位穿着黑衬衫的男人开口道：“当然有了，我们对面的房子里就住着一群养猴子的。” 第18章 溜猴人 “我说哥们，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可这钱到底什么时候才给呀。”下了出租车，黑衬衫又不干了，赖在原地就是不走，一付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夏芷晴对王动提出来想法并不认同，在她想来，对这些顽固的诈骗份子就应该严惩才可以，居然还拿钱雇他们给自己带路，真是搞不懂王动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了。 这不，这个叫冯坤的小子又开始闹上了，自己不是舍不得那二百块钱，就是觉得两个警察被一个骗子耍来耍去的，心里不舒服而已。 “老实点，在贫嘴，当然我给你带回队里去。”夏芷晴没等王动开口，气冲冲地吓唬道。 哪知站在她面前的冯坤却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胁，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轻蔑地说道：“拉倒吧，你们两个外地的警察在这根本就没用，要不是看在那二百块钱的面子上，你以为我真愿意陪你们走这一趟呀，反正你给钱，我就走，不给钱，我就回去，你们看着办吧。” 当这小子拿出一付滚刀肉的模样时，夏芷晴还真的拿人家没什么办法，爆脾气一上来，就想去揍他个小瘪三，刚才还在掏钱的王动连忙拦住了夏芷晴，赔笑道：“钱是次要的，东西重要。” 举起的拳手慢慢落了下去，夏芷晴背过身在一旁生着闷气，王动掏出口袋里的二百块递到了冯坤的手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样，说话算话吧，带我们去吧。” 二百块到手，冯坤又特意在太阳光下照了照，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傻逼，哪有警察会拿假钱来骗自己的呀，既然钱到手了，冯坤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谄笑道：“我就知道大哥比较爷们，不会骗我们这帮苦哈哈的。” 你还算苦哈哈？ 王动一挑眉，似笑非笑道：“我看你们一天赚的不少呀，怎么还说自己是苦哈哈呢。” 一提到钱，冯坤更是满脸痛苦的表情，也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正八经的警察，苦着脸述苦道：“赚钱的都是发牌那小子，我们这几个就是给人家看场子的，没有人来的时候帮着吆喝吆喝，钱赚多了能多分点，就像昨天被你耍那一下子，一下午都没开张，连顿饭钱都没赚出来。” 冯坤碎碎念地唠叨着，到是让身后跟着的夏芷晴高兴了起来，小声地说了句：“活该。”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区，小区里主要的楼房居然还是那种八十年代建起来的三层楼房，从外表看去，异常的破败不堪，垃圾随意地堆在小区的垃圾箱外，一股发霉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弥漫在整个小区之中。 冯坤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对他来说，没钱的时候，什么样的环境自己都可以坚持下去，看到王动和夏芷晴皱着眉，捂着鼻子的时候，不由得自嘲了一句：“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他是习惯了，自己可不习惯，王动忍着这股刺鼻的气味，被冯坤带到了其中一间楼房的门洞，一指楼上说道：“三楼的三家都是溜猴的，这个时候他们肯定都在家里睡觉呢，你们上去吧。” 说完冯坤就想溜，王动手急眼快地一把拉住他，瞪着眼睛说道：“怎么着，还想骗警察的钱？”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三楼的三家都是。”冯坤被王动把衣领抓住，连忙解释道。 “带我们上去，要是的话你在走，不是的话，你小子今天可就有难了。”王动一边冷笑着，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断地加大着。 “不是，大哥，我也想带你们上去，可是我怕呀。”冯坤一脸菜色地说道。 “怕什么？” “我怕他们养的猴子，老凶了。”冯坤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惧怕，到是让王动心里一动，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牵着冯坤的衣服把他给拽了进来。 冯坤苦着脸，领着两个人一路上了三楼，一看王动连敲门的意思都没有，冯坤只好亲自动手，用力地敲响了中间一户的大门。 ‘当当当’用力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回荡着，等了几秒钟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冯坤又换了一家，继续敲门，直到三家全都敲过了，屋子里面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回应。 莫不是真让这小子给耍了？王动忍不住走了上前，刚想教育一下冯坤的时候，突然左边的房间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愉地喊道：“谁呀？” 有人，冯坤松了口气，刚要接话的时候，嘴巴却陡然被王动给捂住了，王动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一般，大声回应道：“你好，我是社区的，有张表需要你填一下，麻烦你开下门。” “填什么表呀，我只是租房子的，你填表打电话给房东不就得了。”屋子里的人警惕性明显不高，一边唠叨着，一边把房门打了开。 门开了，顿时一股骚臭的味道迎面扑了过来，打头的王动顿时成了第一个牺牲的对象，闻到这股味道的瞬间，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就连自己想好的话，也都被堵了回去，心里面对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极为的佩服，这么臭的地方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表呢？”开门的人面色黝黑，又听不出哪个地方的口音，脸上挂着残留的睡意，看样子是想快些填完表，好继续回去睡觉。 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王动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在来人面前一晃，说道：“你好，我是警察，有……” 话还没等他说完，屋子里的人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往后退了一步，手把住门框立刻就想把门给关上。 早就有准备的王动又怎么能让他如愿，一只脚立刻向房门踹了过来，随即人也扑了进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麻利地背到身后，把他给放倒在地。 “哎呀~轻点、轻点，快断了~”男人被王动按倒在地上，不停大声地求饶着。 王动一脸地冷笑道：“你的事发了，快点老实交待。” 第19章 把猴子当儿子养 房间的气氛刚刚变得紧张起来，随即就平静了下去，刚刚想跑的男人瞬间就被王动所制服，站在门口的冯坤仿佛被惊吓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哥们，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 虽然身下的人已经不能动弹分毫，但王动却没有丝毫要放松的意思，凶巴巴地问道：“这回知道找你到底是干什么了吧？” “知道了……”地上的男人一脸苦像，急忙回道：“是那孙子先动的手，我不过就拣了块砖头砸了他一下，充其量也就是打架而已，下手不用这么黑吧。” 打架？王动和夏芷晴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失望，看来这个人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是阴差阳错而已。 对于什么打架的事，王动自然不想去管，不过正好这件事也是一个很好的由头，王动稍稍放松了身下的男人，问道：“姓名？” “啊……你们不知道？”男人愣了一下，扭过头疑惑地看着王动。 “少废话，问你什么答什么。”王动伸手拍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道。 “许满。” “年龄？” “四十二。” 四十二？王动愣了一下，光看他那张脸，说他有五六十都会有人信，可没想到他才四十二岁。 耳边陡然听到夏芷晴轻轻地咳了一声，王动这才回过神来，接着问道：“你来敦煌多长时间了，都干什么活？” 后背上的力度渐渐轻了许多，许满活动了一下身体，老实地回答道：“差不多两年了，养猴子为生。” 养猴子？这才是王动找到这来的真正目的，既然知道他是养猴子的就好办，进来这么久王动的目光终于从许满的身上移开，满屋子里找了一圈，疑惑地问道：“猴子呢？” “关着的那间屋子。”许满一指，然后哀求道：“我说警官，你看我也跑不了，你还是把我给放开吧，太疼了。” 王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压的时候有些长，慢慢把膝盖从许满的身上移开，警告道：“告诉你，老实点，不然的话直接把你拷起来，把房间门打开。” 被教训过一顿的许满明显老实了很多，房间的门其实并没有锁上，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就被推了开，还没等王动看到里面的猴子，一股更为浓烈的骚臭气味就猛地冲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许满跟没有闻到似的，毫不在意，到是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可倒了霉了，王动还好些，脸色发白地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夏芷晴却是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捂着自己的嘴就冲了出去，这股味道也实在太挑战人类的极限了。 趁这机会，刚才站在门口的冯坤也赶紧跑了出去，他再也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了，生怕一会王动收拾完许满就来收拾自己，毕竟自己还是收了人家二百块钱的。 王动强忍着这股味道，从打开的门终于看到了屋子里面的情况，十多平的屋子里面，上下摞了八个不大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有一只猴子被关在里面，看到房门被打开之后，一个个也活泼了起来，吱吱地叫着，让人心里一阵的烦躁。 不过王动也注意到了这些猴子身上的毛发，到是跟在218房间里发现的颜色差不多。 “行了，把门关上吧。”王动摆摆手，许满立刻把房间给给关了上，笑着凑了过来，一脸苦样地哀求道：“警官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没钱给人家治，我也不会跑的，那个……那个人没什么事吧？” 王动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听到许满的话刚要随意地糊弄过去，又一想，还是改口道：“该你负的责任你还是要负的，还有……”王动一脸嫌弃地扇了扇：“你这里味道也太大了吧，你是怎么待下去的？” “习惯了呗。”许满恬着脸赔笑道，看到王动并不是喜欢这股子味道，连忙把房间门给关好，从兜里拿出皱皱巴巴的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到了王动面前，呲着一嘴的大黄牙说道：“来，兄弟，抽一支。” “对不起，我不会。”王动伸手拒绝到，让他有些意外的夏芷晴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难不成吐呀吐得都虚脱了？ 没有她在，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王动看了一圈，拉过来一张看起来相对干净的一张椅子坐了上去，抬头看着许满问道：“像你们这种耍猴子的在敦煌多不多？” “多，咋不多呢。”许满叹了口气，刚想把烟叼在嘴里，突然想到王动是不抽烟的，连忙讪笑着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叫屈道：“前两年这溜猴的人还没几个，打去年起就多了许多，今年就更严重了，都是成帮成伙的，商业街就那么大的地方，还被划了好几块地盘，要是不注意进到了别人的地盘溜猴，少不得就是一顿打，这特么的日子没法过了。” 王动越听越好笑，没想到连溜猴子的都有了自己的地盘，听许满的意思，现在溜猴的人比以前多了许多，对自己来说，想找到自己的目标就更困难了一些，沉思了一会，王动装做颇有兴趣地问道：“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用猴子讨钱的，猴子都能做什么动作？” “嘿嘿……”一提这事，许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笑道：“还能有啥，翻个跟头，行个礼呗。” “这么简单？”王动愣了一下，这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样呀，要是猴子只能做这两个动作，自己还找什么贼呀，颇有不甘地问道：“那其它人的水平都跟你差不多吗？就没个能会杂耍之类的？” “有呀~”听到王动有些鄙视的话，许满立刻不服气地说道：“西街那块地盘有一个叫陶九指的，他养的那只猴子那叫一个厉害，除了不会说话，其它别的跟人没什么两样，两三米高的绳子一下就能蹿上去，不过人家也下本，那猴子平时养得跟儿子似的，吃的住的比他还要好。” 王动脸上的表情陡然凝固住，双眼放光一般连忙问道：“那开锁它会吗？” 第20章 燕京来人 弥漫着骚臭气的房间里，王动却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这股味道一般，双眼放光一般地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许满，希望从他的口中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条信息。 “开锁？”许满愣了一下，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他犹豫了一下，几次想张口，却都没发出声音，有些怀疑地看着王动，到是对他的警察身份疑惑了起来。 一看许满那疑惑的眼神，王动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解释道：“我说的不是那种技术性的开锁，而是要是给猴子一把钥匙，它能不能把一把指定的锁打开？” 指定的？ 许满的怀疑心到是降低了一些，这时恰好夏芷晴也从楼上慢慢爬了上来，看她那一脸惨白的模样，王动就知道她肯定没少遭罪，不过如果两个人在这里真的得到好消息的话，这个罪遭得也是值得的。 许满考虑了一下，有些不的确地说道：“反正我些猴子是指定做不了开锁这种事的，不过九指那只灵猴到有些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他的猴子表演过穿衣服、打篮球的，要是开锁的话，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肯定能。” 既然肯定能，那就是他了，不过又一件难事摆在两个人的面前，许满光知道陶九指这个人，也知道他平时活动的地方，可他并不知道这个陶九指住在哪里，王动一听，顿时像一盆凉水浇到了自己的头上，琢磨了半天，终于看着夏芷晴无奈地说道：“看来，咱们还得求祁队长帮忙了。” 王动的想法没有错，在敦煌这里，自己和夏芷晴人生地不熟，连一点警方的资源都没有，唯一能够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还真就是祁亮，不过这个许满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带着他，到小区外面打了一辆车，三个人直奔陶九指所在的西街而去。 直到这时，两个人依旧没有联系祁亮的意思，毕竟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是一个大概，万一人家陶九指现在还老老实实地在人家的地盘上表演，自己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一路无话，其实也是被身边的许满身上的气味给熏到了，怪不得他在那种恶臭的环境下还能睡得如此之香，搞了半天他身上跟那些臭气也没什么区别，到了地方之后，出租车师傅差一点连钱都没收就赶紧逃掉，这味道实在太重了些。 许满也知道自己不召人待见，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一指前方不远的地方说道：“看，那里就是陶九指的地盘……”然后又一指，八卦地说道：“看到那边的工地没，听说昨天从那里挖出文物了，老值钱了。” 许满一付兴奋的模样，就好像那文物进了他腰包似的，不过他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两个人已经傻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工地，还有陶九指表演的地方，相互只隔着差不多一条街的位置，两个人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窃贼会知道欧教授手里有国宝，敢情人家就在这边上，把事情全都看在眼里。 这一下陶九指的怀疑就更重了，王动紧跑了两步，跟着许满快步向着陶九指平时表演的场地走了过去。 这里只是广场的一个角落而已，从人流量来看，这个陶九指还是挺有生意头脑的，这里刚好处在商场的必经之路之一，生意肯定差不了。 只是今天情况有些诡异，平时一直在这里表演的陶九指，今天……他没来。 王动去向左右的店铺去打听陶九指今天有没有出现过，而夏芷晴直接就把电话拨到了祁亮的手机上，电话嘟嘟几声之后被接了起来，还没等夏芷晴把两个人的收获告诉祁亮，对面就抢着说了几句话，到是让夏芷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夏姐，旁边店铺的老板都说今天没见到陶九指，这老小子肯定是得手后跑掉了。”王动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看到夏芷晴脸上悻悻的表情一愣，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祁队长的电话没打通？” “打通了……”夏芷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王动这个消息才好，犹豫了一下，有些灰心地说道：“祁队说了，从燕京来的工作组已经到了敦煌，他让咱们回去一趟，他们有些事要问咱俩。” 王动又不傻，一看夏芷晴那付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恐怕自己和夏芷晴又被列到了嫌疑人的名单之中，这次回去的话，恐怕再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夏姐，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回去？”王动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一脸无奈地问道。 “当然回去了，不回去怎么办？”夏芷晴一付有力无处使的模样，沮丧地说道，目光转移到了站在一旁许满身上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许满给带回去，毕竟两个人已经查到陶九指的身上，不管他们信还是不信，自己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三个人重新坐上了出租车，去的地方依旧是市委的招待所，案子未破，从燕京来的工作组直接就把办公地点设到了招待所里的会议室内，等王动夏芷晴带着许满回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感受就是空气中像是多了几分肃杀的感觉。 看到祁亮迎面走了过来，王动刚想跟他汇报一下自己这半天的所得，还有自己怀疑的那个陶九指，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祁亮往旁边一闪，目光有些闪烁地说道：“他就是王动。” 这是什么意思？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看到祁亮的身后又走来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一脸严肃地盯着王动，面目冷峻地说道：“王动是吧，我们是燕京10.3案件工作组的成员，现在奉命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我擦，居然搞得这么严重？王动完全傻在了原地，怎么搞来搞去，又搞到自己头上来了呢，稍稍后面一点的夏芷晴顿时怒火冲天，往前一步挡在王动的身前，怒气冲冲道：“你们有没有搞错，王动他是警察，不是你们的嫌疑人。” 看到她的出现，两个警察脸上非但没有变化，嘴角到是戏虐一般地扯出一道弧线。 “夏芷晴是吧，你来得正好，嫌疑人的名单上也有你一个，跟我们走吧。” 第21章 情敌相见 兴冲冲赶回来的两个人，刚到这里头上顿时就被浇了一盆凉一样，从上到下顿时犹如冻住了一般，王动自然不甘心自己被扣上小偷的帽子，顿时大声喊了起来。 与此同时，招待所的大门处走出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笔直的警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更加衬托出他不凡的气质，看到门前居然乱哄哄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当他的目光落到王动身上的时候陡然一凝，有些惊讶于在这里居然能碰到王动，看到王动居然和自己的手下吵起来的时候，立刻大声地喊了一声：“住手。” 听到声音后，处在争吵的两方顿时停了下来，王动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投射了过来，当他看到站在队伍前方的男人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蔡升对自己的派头很满意，微笑地走了过来，没有理会自己的两个手下，把手向王动一伸，笑道：“好你个王动，怎么，不认识你蔡二哥了？” 当然认识了，梦里面经常见到，不过梦里记忆最深刻的还是你身边的那道熟悉的靓影，两家都在一个大院里住了几十年，王动也不好意思对蔡升的话无动于衷，跟蔡升的手轻轻一握，口中礼貌地打着招呼：“你好，蔡副处长。” 一个副字咬得尤其的重。 蔡升脸上的表情一滞，随即就尴尬地笑了笑：“我刚到的时候就看到王动小弟的名字，我还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呀，我听雪纯说，你不是去了青羊了吗，怎么又到敦煌这里来了？” 华雪纯的名字就在这不经意间，重新占据了自己的脑海，自己的脑海里顿时回忆起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那个精灵般的女孩在自己耳边轻喃的声音，还有那随着歌声翩翩的舞蹈。 只是这一切却只能出现在回忆之中了，王动笑了笑，解释道：“是去了青羊，我这次是趁着假期出来旅游的。” 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淡，平淡的几句话之后，两个人更像是无话可说一般，空气中的气氛像是凝固了那么几秒钟，这时王动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个人给握住了，从熟悉的触感上，王动自然知道是谁的手，可是她这又是做什么呢？ 夏芷晴柔柔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传来，嗔笑着说道：“王动，你这是遇到熟人了，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呃……？王动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夏芷晴这是什么意思，有些傻眼似地看着夏芷晴，搞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真是根木头，看不出老娘在帮你呀，夏芷晴快速地扫了一眼王动，握着王动的手捏住了他手上的一块肉，用力地掐了一下。 王动反应慢了半拍，但他对面的蔡升反应却是极快，一看两个人居然这么有这么亲密的动作，立刻笑着说道：“你就是夏芷晴吧，你跟王动是……？” “我是他女朋友。”夏芷晴大大方方地说道，说完之后还一脸笑意地瞄了王动一眼。 王动就算在傻，现在也知道夏芷晴是在帮自己说话，连忙接道：“夏夏是我的女朋友。” 虽然主意是自己出的，可王动这声夏夏还是把夏芷晴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内心的躁动，一脸腼腆地说道：“蔡处长是吧，我和王动不过是过来旅游的，这件案子我俩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可你的手下还是有些不依不饶的，你能不能替我们求个情呀？” 听到夏芷晴的请求，蔡升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按道理，跟案子有关的人都应该进行审查，但一来，两个人已经对昨天的事情做出了解释，二来，王动家里的情况自己也得考虑在内，最关键的把两个人扣下的命令还是自己刚刚作出的，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命令给否定掉，他自己脸上也不见得光彩。 综合了一下其它的考虑，蔡升点头说道：“我原本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既然真的是王动小弟，那自然就不用限制，要不然他妹妹打过来，我可招架不住。” 蔡升随意地开了个玩笑，转身跟着自己的手下说了几句话，两个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们走是走了，但蔡升却还有别的打算，有些为难地说道：“你们也都是警察，也知道办案的原则，所以在案情没有完全侦破的情况下，还是请你们两个先不要离开敦煌，这里风景还是挺好的，多留几天也无妨，等到案件大白的那一天，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这一句正合夏芷晴的意思，连忙感谢地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蔡升，连忙拉着王动的胳膊向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你这是干什么，我就不信了，他还真敢把咱俩抓起来不成。”被夏芷晴拉开的王动心里还是不太舒服，面对自己曾经的情敌，自己怎么也恢复不了一个平常的心，被夏芷晴拉到了一边后，有些耍着小性子地嘟着嘴。 “我说你，行了啊，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还耍什么小脾气呀。”夏芷晴一脸不满地教训着，偷偷又看了一眼蔡升，嘲笑道：“我到是觉得你以前的女朋友眼光不错，你看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处长，这分明是前途无量呀。” 王动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这下实实在在被夏芷晴给气到了，负气地嗤笑道：“他那么优秀，怎么，是不是觉得认识他晚了，当不成处长夫了了？” “切，本姑娘要是想嫁人，处长什么的都是小官。”夏芷晴一脸不屑地回应道。 被她这么一噎，王动想了想，人家说的的确是实话，夏芷晴本身的条件就不用说了，以她家里的条件可以称为富可敌国也差不多，要不是自己总把她当成同事，人家也是正宗的富二代呀。 “那接下去咱们怎么办？没有了地方的支持，咱们就是想找陶九指也没有办法呀。”王动一脸为难地看着夏芷晴。 “真笨，你看，那是谁？”夏芷晴伸手一指已经被接管案子后，暂时无事可做的祁亮，双眼放出贼兮兮的光芒。 第22章 新来的帮手 祁亮现在也有些憋屈，这些来自燕京的工作组刚一到这里就把自己的工作全盘地接了过去，搞得自己完全跟这桩案子没有关系似的，这自然引起了祁亮的不满，憋着一肚子火的他从兜里把香烟掏了出来，刚要点上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 “喂，是我。”祁亮懒得看上面的人员，一付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我已经找到线索了。”王动的第一句话就让祁亮手里的香烟一个没拿稳，直接就掉到了地上，王动的声音他自然听得清楚，疑惑地看着招待所的方向，果然，门后面的王动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向自己隐秘地招了招手。 “什么线索，需要我做什么？”祁亮也没有废话，要是王运他们能办了的话，肯定不会来找自己，既然找上了自己，自然就有所求的地方。 “西街有一个耍猴子的人叫陶九指，离你不远的那个人告诉我说陶九指的猴子很厉害，有可能会开锁。” 身边的人？祁亮转过头看了看，目光顿时盯到了一身臭哄哄的许满身上，怪不得自己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呢，原来是他带来的，这个人说陶九指的猴子能开锁，可是他能靠谱吗？ “你这么信他？”祁亮有些不以为难，在他看来许满的话没有半分可信的地方。 果然，说服祁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动匆忙地解释道：“昨天欧教授开棺的地方就在西街，这些溜猴的也是分地盘的，西街正好是陶九指的地盘，所以他有足够的机会能看到国宝的样子，而且我们今天去找他，附近的人说今天他并没有出现，所以他有很大的做案可能，所以……” “所以你们就来找我？”没等王动说完，祁亮就把话题接了过去，一边盯着许满，心里一边琢磨着王动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的地方，仔细一分析王动的话到也有些道理，而且自己也有些不甘自己的作用被人直接给抢了过去，寻思了一会，开门见山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居然这么快就说服了祁亮，这也是王动没想到的事情，既然他开了口，就证明他已经被自己说服，王动连忙冲着夏芷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冲着电话说道：“我现在需要陶九指的住址。” “没问题，我现在就安排，你们准备好，随时准备出发。”祁亮一边说着，一边向自己的车上走去，挂了王动的电话之后，紧接着又打了几个电话，快速地把王动的话吩咐了下去，临上车的时候突然想到在一旁傻站着的许满，冲他摆了摆手，许满连忙堆着笑跑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祁亮是谁，但这里面无论谁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向祁亮一点头，讪讪地笑道：“政府，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哪有那么容易，祁亮把后门拉了开，又觉得他身上这够味实在是太难闻了一些，也不知道王动两个人在哪里把他给挖出来的，一伸手把车上的放着的香水瓶拿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许满身上倒了半瓶，浓烈的香水气味顿时掩盖住了许满身上的臭味，这回祁亮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头：“上车。” 许满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却不敢大声让祁亮听到，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上了车，到了车上才反应了过来，疑惑地问道：“那个政府，咱这是去哪呀？” “问那么干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祁亮冷冷地回了一句，坐在驾驶的位置上等着下面的消息。 这时，从招待所里偷偷溜出来的王动和夏芷晴也开上了他们的卡宴跟到了祁亮的后面，老老实实地等着，简直犹如度日如年一般，王动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手机上面，电话的铃声就是发车的命令，只等电话一响，自己立刻就出发。 这个电话却是足足等了快十分钟，就在祁亮都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祁亮快速地接了起来，听到对面急促地报了一个地址之后，酷酷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接着就挂了电话，按了几声喇叭之后，自己的开的警车顿时发出一声咆哮的声音，呼啸着冲了出去，紧接在他的车后，王动开着的卡宴也终于散发出它最狰狞的面目，开的速度到是比祁亮的警车还要生猛一些。 巨大的噪音自然引起了院子里其它人的注意，蔡升十分不悦地抬起头看动，正好看到王动和夏芷晴坐在卡宴里的侧影，心里顿时疑惑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吩咐道：“去问问，他们干什么去了。” 手下的人领命去了，但蔡升心里的阴霾却始终都没有消除，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从前的男友居然是王动，要是别人的话，自己是完全可以一笑而过，可是……王动，不说他那个当军区司令的爹，就是他那个在医院当院长的妈也不是自己一家能得罪得起的。 有心跟女友立刻分手，可是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他到是有些不忍 ，再加上王动也没来找自己，到是乖乖去了青羊，到是给他一种王动已经放了手的感觉。 当今天看到夏芷晴牵起王动手的时候，他差一点就乐了出来，这个结局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皆大欢喜不是吗。 私是私，公是公，自己到这里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价值连城的国宝丢失，这事已经惊动了部里面，对自己来说是一次机会，不过也许也是自己的滑铁卢，要是自己找到了国宝还罢，真要是让国宝从自己手上溜了，自己副处长的位置怕也保不住了。 所以他对王动的去向特别的关注，看到打听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他转头吩咐道：“把招待所的经理找过来，还有是谁陪着他们查案的，一并都带过来，我在楼上的会议室等你。” 不管蔡升如何的作威作福，两辆鸣着警笛的汽车飞驰在公路上面，跑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祁亮的警车率先在一条岔路拐了下来，道路的尽头，一个幽雅的小区出现在王动的面前。 “碧水云天。”王动一字一句地念到上面的名字，不由惊讶道：“一个溜猴子的居然能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真是见了鬼了。” 第23章 追击 两辆车在小区的一栋楼前停了下来，王动和夏芷晴急匆匆跑了过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祁队，是这里吗？他居然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里？” 祁亮也是一脸的迷茫，又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地址，确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转头看了看跟下车的许满，吩咐道：“你跟我们上去认人，见到陶九指就大喊，要是把人丢了，你就替他蹲大牢吧。” 他这么一说，把许满吓了够呛，老老实实地跟在三个人的后面，目光一转在左右寻找着，生怕陶九指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掉。 二单元，四楼402。 按这个楼层分析，这里的房子怕是不会那么便宜，这个陶九指居然靠着溜猴子就能住在这里，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王动心一边琢磨着，一路跟着祁亮来到了四楼，先是贴到了402的房间门上仔细地听了一会，屋子里十分的安静，并没有任何的声音，祁亮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站起身来用力地敲了敲门。 几秒钟过去了，屋子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这下王动和夏芷晴也开始焦急了起来，会不会这个陶九指已经跑掉了呢，按捺下紧张的心情，又敲了一会，这下几个人终于确定这个陶九指应该没有在家，恐怕已经是跑掉了。 祁亮自有他的办法，一个电话先打向队里，寻求队里技术的帮忙，再有立刻联系上小区的保安，去找这间房子的主人，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这间房子的钥匙。 “祁队，陶九指恐怕已经潜逃了，我看我们现在应该去汽车站附近搜索一下。”王动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如果陶九指在得手的第一时间就逃跑的话，现在早就逃得远远的，说不定出省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如果按许满说的那样，他把那只猴子当成了儿子看的话，那么他跑的时候还是有可能带着这只猴子一起的，这么明显的目标到是很容易让人抓住他的尾巴。 王动第一点想到的，他会不会坐出租车离开敦煌，毕竟这是一个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 祁亮考虑也也不慢，拿起电话挨个出租车公司打了过去，询问今天有没有人拉着一个带着猴子的人，又是一阵焦急的等待之后，所有的出租车公司都传来了消息，今天并没有人带着猴子坐过出租车。 咦，看来这个陶九指也够小心的，生怕坐出租车会露了行踪，居然选择了别的离开办法。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能够离开这里的只有这三种方式，机场第一个就被三个人排除掉，火车站也不大可能，毕竟连只狗都带不上火车，就更别提带着猴子上去了。 那这么一算，陶九指能离开这里的只剩下一种方式，那就是汽车。 形势现在变得异常的紧张，而且这里还不能没有人，祁亮想了想让王动和夏芷晴留下来等着人把门打开，要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他则带着许满直接奔向汽车站的方向，现在能认出陶九指的只有许满一个人而已，也顾不上他现在身上散发着一种什么样难闻的气味，带着他就是一路的狂奔。 祁亮走掉了，王动和夏芷晴却被留了下来，他们要进一步确定陶九指到底有没有从这里逃跑，两个人一步也不敢离开，就在这老老实实地等着，过了差不多十分多钟之后，一名开锁的锁匠才在小区物业的陪伴下赶了过来。 而且这个房东也联系上了，带来的消息却更让两个人焦急了起来，第一他没有这里的钥匙，第二，陶成，也就是陶九指，他联系不上了。 事情紧急，王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好想，直接命令锁匠把门给打开，锁匠的动作也够快，不到十分钟，屋子的大门就被他打了开，王动第一个就钻了进去，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他心里明白，这个陶九指果然跑掉了。 他这路没有任何的进展可言，而另一路的祁亮也陷入了为难之中，时间紧急，他直接就在汽车站的监控室里去寻找陶九指的身影，这面监控刚刚拨回到了凌晨七点，汽车站刚刚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又陡然响了起来。 祁亮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不由得头疼了起来，只是这个电话自己不接还不行，按下了接听键，一付不耐烦地问道：“蔡组长，找我什么有什么事？” 来电话的是蔡升，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打探到祁亮为什么那么焦急地离开，而且这里的情况复杂得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没有祁亮的帮助下就想破案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连忙把电话打给了祁亮，让他立刻回到招待所，向他讲解一下上午发生的事情。 蔡升这种淡淡命令的口吻就是让祁亮感到不喜，有心拒绝蔡升，可人家是燕京来的人，从官衔上比自己大了不知几个级别，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蔡升的意见，挂了电话之后，立刻把电话打给了王动。 比起蔡升，祁亮对王动的印象到是有些改观，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电话拨通之后，祁亮就把自己为难的地方立刻通知了王动，然后让王动和夏芷晴马上到汽车站监控室里来，只要许满发现陶九指的身影，你们两个立刻抓捕，而且他也调了两个自己手下过来，协助王动和夏芷晴。 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许满在屏幕上依然没有发现陶九指的身影，而这时王动和夏芷晴也终于匆忙地赶了过来，认识了一下祁亮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在早上抓捕自己的现场见到过的，尴尬的一笑之后，两个人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参加过抓捕的姓王，居然还跟王动一个姓，叫王伦，听着到是有些耳熟，想了想这才记起水浒传里被林冲杀的那个首领就叫这个名。 另一个警察叫郭兴旺，看起来挺老实的，只是跟两个人点了点头，就站在许满的身后，也不嫌弃他身上的味道，看着屏幕上监控的内容，投入了到工作之中。 第24章 一路狂奔 事实上，许满只看了十几分钟的监控，就在屏幕上面发现了陶九指的身影，无它，实在是他拎着猴子笼子的身影实在是太明显了，在汽车站门前又被保安拦下了仔细地盘问了一翻，这才让他拎着猴子笼走了进去。 这个发现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兴奋，那就像是一种黎明就在眼前的感觉一般，王动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钻进屏幕里面，亲手把陶九指给抓住。 可是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王动的目光接着又移到了另外一个屏幕上面，看到陶九指到了站台买了一张票，然后便坐在汽车站的长椅上，目光不断地看来看去，看样子更加加深了人们对他的怀疑。 算算时间，恐怕这个时候自己和夏芷晴正和祁亮在走廊里对暗号呢，要是祁亮反应得快一些，搞不好现在还能抓住这个家伙，看着陶九指手上的那个拎包，王动就有阵的眼热，他知道，就在那个拎包里面，有可能有一株价值连城的文物，要是真的被一个小贼给偷走，卖到国外，自己和同行丢脸是小事，国家的损失却更大了。 “能知道他买的到哪里的车票吗？”王动看着陪着他们的工作人员，疑惑地问道。 工作人员看了看，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时候还真看不出来，只能通过他从哪个通道出去才能判断出来。” 接下去，唯有等这一字，还好监控的录像还可以快进，又过了几分钟之后，王动的目光一亮，他终于看到屏幕中的陶九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排成一排的队伍之中，队伍尽头的LED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大字‘杨树’。 有了地名就好，从工作人员的口里得知，这趟车是长途客车，早上从敦煌出发，差不多要天擦黑的时候才能到杨树，而且这一路大部分都是半沙漠地带，并没有什么岔路的存在。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个人立刻出发，许满还想推脱着不想去，直接被王动拽着脖子给拽了出去，这些人里面只有你见过陶九指的脸，你都可以不去，你却不能不去。 王动和夏芷晴带着许满上了自己的卡宴，王伦和郭兴旺也开了一辆蓝白相间的捷达警车，跟在两个人的车后，一路顺着大道，向着杨树的方向极速地飞奔。 从现在到下午六点只剩下不到四个小时，而且从敦煌到杨树的客车已经出发了快六个小时左右，算起来已经接近了一半的路程，能不能在这四个小时赶上客车就成了能不能抓住陶九指的关键，临出敦煌的时候，王动在路边的加油站把汽车加满油，顺便快速地做了一下热身运动。 “怎么着，你还想一路跑着追去呀？”夏芷晴看得有趣，促狭地说道。 王动抬头白了她一眼，冷笑扫了一眼夏芷晴，提醒道：“你不晕车吧，一会跑进来可别吓到你。” “吓到我？”夏芷晴一边掏钱，一边不屑地扫了一眼王动，目光中满满的都是鄙视，姐玩飙车的时候你在哪里还不知道呢，付完钱，走到王动的面前，一伸手：“钥匙拿来。” “干什么？”王动愣了一下。 “让你看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夏芷晴不客气地把钥匙从王动手上抢了下来，自己直接坐到了驾驶位上，冲着傻愣在原地王动吼道：“快点上车呀。” “哦。”王动连忙绕到了另一头，坐了上去。 从加油站出来这段路还好一些，接下来夏芷晴立刻开启了自己疯狂飚车的一幕，卡宴庞大的车身在她的手中犹如游鱼一般的灵敏，再加上道路上本身车辆就很少，很快迈数表的指针就已经突破了120，还在缓缓地向着140上移动着。 这么快应该能吓到你了吧，夏芷晴充满信心地快速扫了一眼王动，本以为能看到王动惊慌失措的样子，自己以后好嘲笑他一番，可是让她惊奇的是，王动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看上去到是有一些跃跃欲试的样子，难道自己车都开得飞起来还不够快吗？ 夏芷晴最怕的是就是别人看不起自己，尤其是自己最擅长的速度一项，目光从王动的身上移回，开始更加专注地看前方，脚下的油门已经被她狠狠地踩到了底，汽车的引擎发出阵阵的怒吼声，指针瞬间就超过了140的界线，向着更快的位置缓缓移动着。 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省级公路，尤其公路上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一辆车，虽然对面来的车少，但也不是没有，夏芷晴以这个速度奔驰在省级公路上，说好听的是速度与激情，说不好听的就是在玩命，这一回身边的王动终于变了颜色。 只不过让他害怕的并不是夏芷晴开车的速度，而是方向盘居然掌握在夏芷晴的手里，把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这种事情王动并不常干，有这一回就足以让自己记忆异常的深刻，可他现在却不敢打扰到夏芷晴，生怕她一个分神就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老老实实地靠在座位上，双手忍不住抓住安全带，一付明显怕得要死的样子。 王动的这付怂样终于让夏芷晴心满意足了，自己也是第一次飙到这么高的速度，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跟奥运会上打鼓的似的，看到王动认怂了，自己也把踩在油门上的脚收回了一些。 汽车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虽然120的速度还是比较快，但比起刚才危险性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王动终于敢开口了，先是做了个动作，让夏芷晴不至于被自己吓一跳，然后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靠边，停车。” “呃？”夏芷晴愣了一下，没搞明白王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争分夺秒的时候，为什么还让自己停车呢，不过她还是听话的减速，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搞什么？时间，没时间了你不知道呀。”车子停下的瞬间，夏芷晴就冲着王动一顿埋怨，只是王动却没有听她埋怨的意思，直接从副驾的位置上走了下来，走到了驾驶室，把门一拉开，直接命令道：“下来。” “为什么，我开得不是很快吗？”夏芷晴顿时不满地瞪着王动。 “让我开，信不信比你开的还要快。”王动一脸挑衅般地看着夏芷晴，看样子已经也有迫不及待了。 第25章 荒野大飚车 荒凉的公路上，往来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自驾到敦煌旅游的游客，路直、车少，这条道路也自然成了他们的最爱，车子往往都开得跟上了高速似的，速度一个劲地往上窜，然后一车里面的人便都嗷嗷地叫唤起来，一个个感觉跟自己跟莱科宁似的。 一路开车从南方来敦煌玩的赵地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不过他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可是有专业赛车驾照的专业车手，也曾经在全国的越野赛上拿过名次的人。 所以别看他嘴上不说，但他们这一队大老远地从南方赶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声不响地秀了一把自己的车技，这种省级公路上他也把车开到了120以上，遥遥领先其它的车手，每当到了休息的地方，别人夸他车技好的时候，他脸上还是异常谦虚地说，一般、一般，全国第三这四个字却只在他心里暗暗说出来。 今天也是如此，游完过敦煌之后，一行人今天便准备打道回府，与往日相同的是，赵地的车又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队伍的第一位，很快就把其它车辆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赵地面有得色，这种情况虽然很常见，但每次把车子开出这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时，自己都觉得很爽，相当的爽。 不过，今天，注定是他要沉沦的一天。 离下一个休息点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赵地稍稍减了减速度，拿出手机跟后面的车联系着，估计一下对方跟自己还差多长时间，就在心里默算时间的时候，手机里却陡然传出一阵异样的声浪声，从远及近，接着就呼啸着从车队穿过。 那一刻，赵地分明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热血沸腾了起来，是车声，绝对是车声，自己开了这么多年的赛车，怎么会连车声都听不出来呢，而且这辆车的速度绝对够快，很可以并不在自己的速度之下。 随即电话里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朋友在电话里咒骂着刚刚飞过去的那辆卡宴，也顺便提醒一下赵地，有辆卡宴向你那里飞过去了，你小心点。 这么好的机会，赵地又怎么能错过呢，车子的速度先是减到了最低，然后不断地透过后视镜先后观看着，他骨子里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了起来，等着那辆卡宴的到来。 夏芷晴已经完全吓傻了，自诩疯狂赛车手的她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卡宴车居然能开出这么快的速度，眼看迈数表一路向着180的数字的前进，她不由得高声尖叫了起来。 “王动，你疯了吗，慢一点，慢一点呀。” 坐在驾驶座位上的王动却是异常的冷静，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夏芷晴的声音一般，卡宴庞大的车身在他手里犹如灵活的玩具一般，已经把自身的潜力完全地发挥了出来，尾部发出令人澎湃的咆哮声，一路绝尘而去。 赵地的同伴并不是自己超过去的唯一车辆，为了赶时间，自己也只好采用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至于祁亮派来的那两个警察早已经被他远远地抛到了后面，连影子也见不到。 前方的道路上又出现了一辆车，一辆改装过的牧马人，军绿色的车身显得很彪悍的样子，尾部的四根粗大的排气筒代表着这辆车并不好惹，王动并没有感觉到有异常，照样加速，从牧马人的身边超了过去。 只是这一回，被自己超过的牧马人却咆哮着追了上来。 喊了这么半天，夏芷晴也终于习惯了王动的车速，骨子里也是充满了不安分的因子，一看王动的车速开得这么快，车子还这么的稳，顿时她也兴奋了起来，从反光镜里看到后面的牧马人居然也提高了速度追上来的时候，她不由得尖叫着提醒道：“王动，他追上来了。” 我擦，老子是赶时间，你特么凑什么热闹，王动继续加速着，本想牧马人追一会，就没劲了，可没曾想到，这辆牧马人却跟吃了兴奋剂一般，咆哮着冲了过来，甚至跑到了跟自己并排的位置。 借着这短暂的机会，王动也看到了另一辆车上的司机，大大的墨镜、夸张的头发，脸上居然还包着一个骷髅头的面巾，手上居然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形状，向着自己开了一枪。 臭小子，居然敢跟自己挑衅。 都是年轻人，自然一个个不甘落后，王动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接着比划了一个向下的动作。 赵地也被刺激到了，以前光是自己瞧不起别人了，今天居然被人给鄙视了，不过这小子的确有鄙视自己的实力，能把这么重的卡宴控制得这么好，他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用力地把油门踩到了底，牧马人的尾部的四根排气管发出慑人的声浪，立刻窜了出去。 “王动，超他。”夏芷晴这时早就把什么任务给抛到了脑后，双眼瞪得跟灯泡似的，用手指着过去的牧马人，高声提醒着王动。 这么高的速度，只是苦了在后排坐着的许满，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车真好，坐上去软软的，还生怕自己把这车给坐脏了，连后背都不敢靠上去，就连安全带都是在王动的指挥下系好，本以为是一趟简单的旅行，只是一上公路他就后悔了。 这速度真特么的太快了。 自己不是没提过意见，只是这两个警察根本就跟听不到似的，不理会自己，现在不光身子已经牢牢地贴到了座椅上，连眼睛都死死地闭紧，嘴里疯狂地祈祷着，只要自己能想到的神佛，通通求了个遍。 求求你们，让我下车吧。 只可惜，已经进入疯狂模式的王动却听不到他的心声，原本是追的是客车，这一回却变成了两个人的赛车，王动自然不会惧怕这种挑战，卡宴车的速度居然又提上去了一点，高速地追了上去。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赵地已经忘了自己休息点的位置，王动也忘记了自己要追的是什么车，两个人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相差的距离却始终没有拉开，两个人交替地领先着，直到夏芷晴看到前方一个客车后面贴着的红色大字的时候，终于醒悟了过来。 大声地喊道：“王动，我们追上它了。” 第26章 行踪成迷 赵地的精神上早已经感到了疲惫，不过他还在努力地坚持着，跟王动的比赛一点不比平日里比赛轻松，从某个方式来说，比起平时的比赛，这种在公路的比赛却是更加的刺激一些，当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王动的车居然冒出一股大片的白烟停下来的时候，不由得一愣，难道对手认怂了吗？ 王动停了，他自然也停了下来，不过令他惊讶的一幕还在后面，卡宴车停下来之后，车门打开，先是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站到了道路的中间，向着后面的客车挥着手。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把车头调过来的赵地接着返了回来，好奇地看着客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两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证件模样的东西向司机比划了一下，刚要上车的时候，却好像发现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自然是后座上的许满了。 当王动看到许满居然没下车的时候，这才想到他的存在，连忙跑了过去，把后门拉开之后，就看到许满一脸煞白地看着自己，双目之中完全没了焦点，嘴里喃喃地说道：“慢点，慢点，太快了。” 我晕，王动看许满这付样子也知道他是被车速给吓坏了，可是现在轮到他上场的时候，这付模样又怎么能把陶九指给认出来呢，王动想不出办法，不代表夏芷晴没有办法，一看王动办法也没把许满拉下车来，自己腾腾地走了过去，一看许满的模样，直接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之后，不由分说地通通地倒在了许满的头上。 冰凉的凉水顿时刺激到了许满，目光终于有了焦点，半天才分辨出站在他面前的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一付无力的说道：“我们两位，能不能慢点开呀，我害怕。”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王动把许满的安全带解开，一拉他的胳膊，步履蹒跚地向着客车走了过去，仔细地吩咐道：“看到陶九指的时候要先装做不认识，然后转过身偷偷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许满点了点头，自己生平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深吸了一口气，他迈步走了上去。 车上的位置差不多都已经坐满了，大部分对这趟停车都有些不满，本来这么长的路，休息得就不是很好，现在居然停了这么久，一些人已经不安份地嚷了起来，当看到居然一个老农打扮的人上了车，这种不满意顿时达到了最高点。 “干什么呢，快走呀。” “哪来的要饭的呀，这么臭，告诉你呀，不许拉他，不然我们都下车。”一个大妈模样的人捂着鼻子，厌恶地看着许满。 许满被骂得一脸的通红，快速地在车上看了几圈之后，连忙悻悻地道着歉，走了下来。 “怎么样，哪个是？”王动急忙迎了上来。 “哪个都不是，陶九指没在这车上。”许满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车上根本就没有陶九指的影子。 呃……？王动和夏芷晴顿时傻了眼，监控里分明看到陶九指上了这辆车，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呢，王动不甘心地又带着许满上车看了一圈，结果还是这样，车上根本就没有陶九指。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听到司机催促着，王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冲着司机问道：“对不起，师傅，你们这车中途有没有下过一个领着猴子的？” “有呀，你可别提了，那猴子一点都不老实，实在太烦人了，身上还一股子味道，要我说，这种长途车上就不应该让带动物的人上来。” 没等司机接话，刚才嫌弃许满的那个大妈就把话接了过来，王动听到顿时一惊，连忙又问道这个人到底在哪里下的车。 大妈琢磨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吧。” 这下完蛋了，王动有些垂头丧气地从客车上走了下来，看着客车缓缓地向前驶去，一颗心顿时坠入深渊一般，这回真的完蛋了，陶九指消失在这条公路上，再想找到这个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一看王动的脸色，夏芷晴就知道情况不妙，简单地问过几句之后，她也陷入了茫然之中，身体靠在自己的车上，望着湛蓝的天空，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哥们，找人呢？”马路的对面一个声音戏虐地响了起来，王动疑惑地看了过去，原来是那辆牧马人，那个带着骷髅围巾的小子半个脑袋从车窗探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人都没找到，谁又有心思理会他，王动扫了一眼，没理会他。 赵地却丝毫没有被卷了面子的觉悟，把车往前开了一段，调头跟到了王动的车后，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凑到了两个人的身边，自来熟地一般向王动伸出了手说道：“在下赵地，赛车手，哥们你的车技不错呀，哪个队的？” “刑警队的。”王动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在赵地面前比划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原来是警察，这个发现到是让赵地吃了一惊，警察里面居然还有车开得这么好的人物，真是少见，这么一想赵地到是产生了把王动从警队里挖出来的想法，滔滔不绝地跟王动说着他们的车队的待遇如何如何的好，靓女又是如何如何地多，只要王动想去，肯定马上就能上正选，最多三年，肯定能拿到全国的冠军。 王动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厉害了呢，连职业的车队都来找上自己，可自己连一个人都抓不住，真是丢青羊警察的脸。 “要不这样，你帮我在这条路上找一个人，要是找到的话，我就考虑一下你的邀请怎么样？”王动随口说道，本想让赵地就这么知难而退，不过赵地的眼睛却明显的一亮，步步紧逼道：“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王动压根没觉得赵地能有办法找到陶九指这个人。 赵地却有他的办法，笑着一指前方说道：“兄弟，你傻了吧，这条路就是一条直线，连条岔路都没有，想找人的话容易，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就在收费口那里等着，不管是谁，只要在这条路上经过的，他都得从那里经过。” 我擦，居然还有这事？王动面面相觑地跟夏芷晴看了一眼，连忙丢下一句‘谢谢了’，两个人快速地钻进了车里，卡宴顿时一路绝尘而去。 刚出了主意的赵地却傻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喃喃地说道：“我擦，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居然就这么地跑了？” 第27章 守株待兔 陶成今天的心里跟过山车也没什么区别，一会上、一会下，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似的，带给自己这些不安的来源就在自己脚下的背包里面，虽然自己叫不出这东西的名字，但他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做为西街溜猴的老大，陶成自然不会错过昨天在大街上开棺的那一幕，挤在人群里的他第一眼看就看了那株树状的宝贝，曾经倒过一段时间古董的他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无法估量，只要自己把这东西搞到手，不用说这辈子，说不定下辈子，下下辈子自己的钱都够花了。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陶成跟在欧教授一行人的身后来到了招待所的外面，他自然不敢跟到招待所里面，索性就领着他的猴子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目光一直盯在招待所的窗户上，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半夜的时候，他在二楼的一个窗户上发现了欧教授的身影。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自己养的这只猴子并不是只能窜个高、逗个乐的，平时它吃得比自己还要好，睡得比自己舒服，自然有它的本事，在确定好了欧教授的房间之后，他果然地放开了栓猴子的绳子，而自己的宝贝也真没让自己失望，它果然把这株宝贝给自己偷了了来。 接下来就到了跑路的时候，陶成第一想到的就是出租车，可问了几辆却没有一辆愿意他带着猴子坐到后座上的，放到后备箱里自己还怕猴子被憋死，这么一来二去的，陶成就觉得出租车不行，出租车不行，飞机就更不行了，火车虽然稍稍松了一些，但是带着这么大的猴子还是会被人发现的，那么思来想去，能逃离敦煌的办法就只剩下了客车一条路，于是等到清晨汽车站开门之后，他终于带着他的宝贝上了通向杨树方向的客车。 结果，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的容易，虽然他坐上了通向杨树的客车，但他的猴子却有些水土不服，在车上一个劲地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搞得车上的人烦不胜烦，最后在所有人一致的要求下，可怜的陶成就这样带着他的猴子被人从车上赶了下来，孤零零地站在公路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顺着公路往杨树的方向又走了一阵，就在陶成觉得疲倦、无助的时候，身后又来了一趟到杨树的客车，这回他没有错过机会，上车的时候，直接就给自己的猴子也买了一个座位，只要司机不说什么，这些乘客发什么牢骚又能怎么样。 这一次，笼子里的猴子到也争气，也许刚才走的那段路程耗费光了它的精力，上车之后它就老老实实蹲在自己的笼子里打着瞌睡，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前面已经到了杨树县的收费口，陶成还特意地起身观察了一下收费口的情况，还好，除了一辆写着公路稽查的轿车之外，自己并没有发现其它的警车，这个发现终于让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样子自己好像还没有被警方发现行踪。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惊慌，出了收费口的客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快速地向着县城驶去，却在一个公路稽查模样人的指引下驶向了另一侧，车门开了，陶成的心也开始提了起来，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这应该只是例行的检查罢了，一定不会是来找自己的。 可越想什么，偏偏就越来什么，从打开的车门处上来了一个人，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紧张地向着车厢里开始张望了过来。 陶成一看到这个人，脑子顿时嗡的一下，他不是许满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陶成的脑子里顿时被一大堆问号所填满，做为溜猴的同行，他自然知道许满这个人，手上没什么本事，靠的就是强买强卖，不管是谁都让猴子给人磕一个、行个礼，碰上心情好的就给他两毛，碰上不高兴的打他一顿也不在少数。 可今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几百里外的杨树呢，陶成的心里陡然一紧，一丝不妙的想法突然袭了上来，这小子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 而这时，许满的目光也正好移动到了客车的后排，于后排的陶成刚好对到了一起，许满脸上的表情一愣，差一点就喊了出来，还好他还记得王动吩咐他的话，连忙转身慌张地往车下跑去，孰不知正是他的动作让陶成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已经被警察给盯住了，许满这是喊人去了。 车下站着的王动和夏芷晴都记不清这是自己检查的第几辆车了，从开始的聚精会神到现在精神上已经变得异常的疲惫，祁亮支援的两个警察现在居然还在路上，更是让夏芷晴的心里不满了起来，就算蜗牛爬也该爬到了吧。 又是一辆客车驶了过来，夏芷晴看着许满无奈地上了车，刚过了几秒钟，就在她心里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许满却惊恐地从车上跑了下来，双眼兴奋地放着光，一指车厢里快速地说道：“陶九指在车上。” 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向着客车里跑了过去，那知却另有一道身影比他快上了那么一线，就在王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夏芷晴的脚已经迈到了客车里面。 在抓捕这件事上，夏芷晴从来都不会落后于其它人的，这次虽然不在自己的地盘，但自己却依然不会落在后面。 她都不用分辨就知道谁是陶九指，坐在后排的陶成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只是下车的通道已经被夏芷晴给封死，顿时恼羞成怒地把关着猴子的笼子给打了开，把自己的宝贝给放了出来，一指夏芷晴命令道：“挠她。” 顿时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了车内的空间，夏芷晴自然是首当其冲，对付人她自然不在话下，可对付猴子，她却没有任何的经验可谈，眼看着猴子向自己的脸上扑了过来，惊慌失措的夏芷晴慌忙地停住自己的脚步，顿时大吼了一声，连忙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脸。 “后退。”身后陡然传来王动的声音，随即一阵风声从自己的耳边猛地吹过，空气中发出‘砰’的一声，随后就听到一声‘吱吱’的悲哀叫声。 夏芷晴立刻把手从自己的面前移开，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动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后背对着自己，稳稳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而那只讨厌的猴子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幸福就是这么突然，那一刻夏芷晴内心突然感到了一丝的软弱，那是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那只可恶的猴子被自己一拳击飞之后，王动的手也被它的爪子所划伤，手上的伤口已经流出血来，而那只猴子却在自己主人的引导下，重新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王动也没有怎么收拾猴子的经验，看着猴子扑过来的时候，他却不敢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身后就是夏芷晴，一左一右都是无辜的群众，要是让这只疯猴子钻到人群之中，肯定会伤害更多的人。 警察的职责让王动意无反顾地迎了上去，失伤的右拳再度握起，向着那道黄色的影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又是一声，王动有些意外，这一次自己的拳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感，相反却被击中了一个柔软的部位，定晴看去的时候，那只猴子却已经被自己击回到了他主人的怀里，两只爪子捧着自己的腹部不住地吱吱叫着，陶成也慌成了一团，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陶九指，快点把你的猴子关起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陶成情知事情败露，可眼下自己能够依仗的只剩下这只猴子，不顾猴子还在吱吱地乱叫，就想把猴子往王动的身上抛去，想着自己能够趁乱跑掉。 双手的动作刚刚做了出来，他却没想到，他手里的猴子反应却是更加的灵敏，觉得自己的主人好像要把自己扔出去，连忙向自己主人的身上抓了去，这一爪子却刚好抓到了陶成的鼻子上面，痛得陶成顿时‘嗷’的一声，把猴子给抛飞了出去。 王动顾不上陶成，连忙向猴子抓了过去，也许是刚才王动对它照成的伤害让它刻骨铭心，王动抓过来的时候，这只猴子居然老老实实地一动也不动，任凭王动把它抓起来，重新关到了笼子里面。 顾不上还在哀嚎的陶成，王动连忙把他座位上的旅行包给打了开，包的上面是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王动一层层把衣服拨到一边，大概翻了三四层之后，终于一丝黄色的光芒映到了自己的眼晴中，这株神秘丢失的‘金枝玉叶’终于被自己找到了。 “打电话给祁队，我们找到它了。”王动把手中的国宝向夏芷晴比划了一下，兴奋地说道。 又是案情的分析会议，蔡升的动作还算迅速，那根从房间里找到的毛发终于被快速鉴定出是属于猴子身上的，他立刻开始下命令搜索市里面所有有猴子的地方。 祁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蔡升在发号着指令，心里到是却来却佩服起王动来，人家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都能做到这一点，可这帮人用了好几个小时才发现这条线索，真不知道是说他们厉害还是说他们太笨才好。 “祁队长是有什么要说的话吗？”蔡升冷冷的声音在自己面前响起，到是把祁亮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没有，蔡组长的安排我完全同意。”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却是最让人难堪的，蔡升却想到那件自己一直都没有问出来的话，不由好奇地问道：“祁队长刚王动很熟悉吗，他去哪里了？” 祁亮又不傻，早就看出王动和蔡升两个人之间的不对付，对于蔡升的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王动的计划给透露出来，就在这么为难的时候，腰间的手机却陡然响了起来。 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祁亮把手机接了起来，“喂，我是祁亮。” 接着他脸上的表情一滞，陡然凝固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居然有些磕巴，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等会……”然后把手机从自己的耳边移开，打开了扬声器，说道：“夏队长，你再把刚才的消息说一遍。” “祁队长，你是不是高兴过头了，我在重复一遍，丢失的国宝找到了。”夏芷晴的声音兴奋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停了下来，一个个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东西找到了？可自己这些人还什么都没做呢。 最尴尬的还数蔡升，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心里咬牙地发狠道：“王动，咱们走着瞧。” 第1章 躺功 “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又立功了。”说得人神秘兮兮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大写的嫉妒两字。 “可不是，跟夏队出去玩个自驾游都能捞了个三等功回来，我看呀，他这分明是‘躺功’。” “什么叫‘躺功’？”听的人有些不明白。 “这都不知道？”说的一脸的惊讶，仿佛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似的，接着解释道：“一看你就不关心足球，就搁西班牙巴塞罗那那，就有一哥们，一共就首发了七场，结果人家拿了六个冠军，啥都没干，躺着就把冠军拿到手了。” 七场六个冠军，这个比例的确有些高，听的人算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王动的三等功是躺来的？” “这不明摆着吗，他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靠夏队的神机妙算，别说是他，就算把看门的赵老头带去，一样能拿三等功。” 刑警也是人，甚至这些八卦新闻传播的力度还要更快一些，王动和夏芷晴刚从敦煌回来没几天，类似的话不仅在刑警队里传播开，而且就连青羊下面的县也都有所耳闻，‘躺功’一说被人翻出更多种版本，甚至还有人恶意地把躺字理解成字面上的意思。 那么，处在舆论漩涡之中的王动现在又在哪里呢？ 刑警队的健身房里，王动坐在器械的上面，手里拿着手机，一脸苦逼的模样，不停地解释着，不过电话对面的人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解释，翻来覆去地坚持着什么。 “我说三儿……”王动无奈地拉着长音。 “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三儿，不要叫我三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电话的另一端，王静脸上写着大大的不耐烦，一只手揪着树枝上面已经枯黄的树叶，看着远处操场上激烈的球赛，警告道：“我说二胖，你和那个女警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呀，蔡小二可是把你俩的事搞得满大院都知道了，咱妈这几天要去边疆巡诊，没空搭理你，不过回来后可就不一定了，二胖你要有个准备才行。” 王动听得一阵阵的头大，这个蔡升还真是够记仇的，不就让他白跑一趟，半分功劳都没捞到吗，用得着这么坑自己嘛。 “妹，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女的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等妈回来，你一定要跟她说清楚，我们俩真的没什么事。” “没事你们俩个单独出去自驾游？没事你们两个在一个屋里住那么多天，二胖，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居然还学会撒谎了呢，居然连你的亲妹妹都骗。”王静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像是无尽的委屈无处发泄一般。 完了，连自己这个唯一的同党现在也有背叛自己的嫌疑，王动连忙好生劝道，又许下了一连串不平等的条约，这才暂时安抚住了王静，让她在老娘回来为自己说说好话，至于这女朋友的事，冷处理一段时间后就应该没有人会再提起了。 挂了电话，王动无意识地推着器械，自从敦煌回来这两个星期，自己在队里的地位变化还是很大的，从前在队里只有一队的几个人认识自己，现在到好，不管自己走到哪，看到自己都特别的惊讶，跟看到国宝熊猫出游了一般。 至于这样吗，不就是又一次三等功吗，可那株‘金枝玉叶’的确是自己亲手找回来了，为此自己还被那猴子挠了一把，伤口现在还没有好呢。 令他烦恼的事情还在后面，在招待所门口，夏芷晴为了帮自己下台阶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没想到却被蔡升把这件事给到大院里面了，现在认识自己的都拼命给自己发微信，简直跟B52无差别轰炸一般，害得王动直接把自己的声明复制一遍，每个人都粘贴一下，这才消停了许多。 不过从这件事上，王动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和夏芷晴之间的关系要如何相处，回来之后，夏芷晴还是那付大大咧咧的样子，对自己好像是更亲近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任何更深入的表示，搞得王动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健身房的大门陡然门被人给推了开，夏芷晴的脑袋从门口伸了进来，观察了一圈之后，看到王动的身影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过来，开口埋怨道：“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我打你半天电话都不通。” 王动老实地把电话一举，说道：“我妹，她是给我告密的。” “告密？”夏芷晴顿时来了兴趣，颇有兴致地问道：“告什么密？” 王动无奈地看着了一眼，悻悻地说道：“还不是那个蔡升，回去燕京之后说我在这里找了个女朋友，搞得整个大院现在都知道这件事情，我妹告诉我，过些日子我妈差不多要亲自来审问，让我小心点。” “就这事？”夏芷晴丝毫没有在乎的意思，似乎觉得王动不应该为这点小事而发愁，直接给王动出了个主意道：“那你就不会说咱俩性格不合，从敦煌回来之后直接分手了，不就得了。” 分手还能这么用？王动脸上大写的一个懵逼，心里仔细一琢磨，夏芷晴的计策到也是挺不错，可是自己的老妈能这么轻易就上当吗？她要是告诉老爸，那事情才叫一个大。 搞不好打个电话给高红旗，高红旗在把夏芷晴这么一夸，说不定两个人这事到真有弄假成真的可能呀。 王动的心里还在忐忑着，另一面的夏芷晴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一拉王动说道：“快点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王动下意识地问道。 “我家，我爸想见你。”夏芷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似乎觉得自己父亲不应该因为这事找王动。 王动误会了。 心里想的会不会是自己跟夏芷晴的事情也被夏父听到了，这下误会可大了，自己前些日子在大厦里见到夏父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可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上门呢，上门女婿是不是太早了些呀。 夏芷晴看着王动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推王动说道：“快一点，今天晚上带你去刺激一下。” “刺激？”王动一激灵，反问了一句。 “对……”夏芷晴答应了一下，向四周看了看小声地说道：“带你去捉鬼。” 第2章 午夜魅影 王动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的玩笑，小时候自己就没少拿鬼来吓唬自己的妹妹，不过她的神经比较的大条，总是狠狠地鄙视自己之后，一走了之。 都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幼稚的游戏又怎么能骗得过自己。 王动开心地笑了起来，这算是今天自己感到最开心的一件事了，不过笑着笑着，王动的笑容却渐渐地隐去，看着夏芷晴一脸认真的表情，嘴张得大大的，惊讶道：“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按照两个人的赌约，夏芷晴的卡宴已经交到了王动的手上，王动本以为她会换一辆更加彪悍的车子，结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却是，夏芷晴把自己的坐骑换成了一辆米白色的甲壳虫，娇憨的样子充满了十足的女性味，可这风格分明跟她有些不太搭的样子。 王动坐在甲壳虫里也是有些坐立不安，身体来回的动来动去，也不知道是车子座椅的问题还是自己心里的问题，反正他总觉得自己这一趟有些太堂突了。 “我还是买点水果吧，空着手不太好。”王动忍不住建议道。 夏芷晴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我爸胃不好，吃不了水果。” “那买点补品，养养胃？”王动顿时找准了方向。 “吃补品火大，忌了。” 我擦，还有这么一说，王动很怀疑这是不是夏芷晴故意的，既然她都不让自己买东西，那这个钱自己还剩下来了。 王动消停了，不在为买什么而烦恼，到是夏芷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些生硬，开口解释道：“买这些东西都没用，你只要把我家的那只鬼抓住就好了。” 又是鬼，可是自己也不是什么茅山道士，不用画符，也没有把阴阳剑之类的法器，王动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夏老头怎么就找上自己了呢。 “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家的鬼是什么样子呢？”反正到她家还有一道距离，还不如提前做一些准备。 提到这件麻烦事，夏芷晴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喃喃地开口道：“其实我也没搞太明白，就在咱俩去敦煌的那几天，我爸听人说什么红外线传感器比较的灵敏，防贼的效果好，于是他也安了一个。” 这倒也对，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多安一个报警器也花不了几个钱，但对心里作用却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都安好了，又跟鬼有什么关系呢？ 顿了顿，夏芷晴也觉得这事说出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微微皱眉道：“怪就怪在这个红外线传感器上，不安它的时候，家里一切都平常，可偏偏安上它之后，每天的深夜十二点左右，它总是报警。” “有贼？”王动大感惊奇，这报警器安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要是有贼就好了……”夏芷晴叹气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保安出去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跑得这么快？还是个飞贼？”王动瞪大了眼睛。 “能不能听我说完，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说到哪了。”夏芷晴侧过头狠狠地瞪了王动一眼。 “哦，你说。”王动讪讪地坐了回来，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特感兴趣地听着夏芷晴的话。 “保安出去没找到人影，连忙回去查监控，结果……”夏芷晴说到这自己就停了下来，王动的心被她勾得提了起来，半晌都没落下来，不由得埋怨道：“你到是快点说呀，监控上面有什么，总不能有只鬼吧？” 夏芷晴想了想，反正早晚也得让王动知道这事情的，咬咬牙说道：“监控上录下了一道白色的影子，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从屏幕上穿过，而红外线传感器也就是这功夫报的警。” 白色的影子，速度很快。 被夏芷晴这么一形容，到真的跟故事片里的鬼故事差不多，不过既然能引起红外线传感器的报警，那就应该不是鬼，毕竟传说中鬼是没有实体的吗。 夏芷晴能透露出来的消息只有这么多，车子里面暂时安静了下来，抱着好奇的心里，王动到是对夏家的期待又大了几分。 夏家并没有住在青羊的市区内，穿过市区的街道，夏芷晴的车到是一路向着郊区外面驶去，对此王动早已经见怪不怪，毕竟现在有钱人住到郊区已经成为了一个时尚，看来夏家也是这样的安排，怪不得夏芷晴总是住在市内的房子里，并不是谁都愿意天天开着几十分钟的汽车来上班的。 前方的道路陡然生出一个分叉，夏芷晴的车稍稍减慢了速度，一打方向向叉路上驶了过去，王动知道，这应该是她家里独自修建的私家道路，如果没猜错的话，路的尽头应该就是夏家的大院了。 “我家里人比较多，就不一一介绍给你认识了，我爸你见过了，我妈也应该在家，我弟弟不知道回没回来，就先不管他了。” 王动连连点头，这样的结果才是自己想要的，要是刚一下车就碰到夏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才会让自己感到尴尬，上次在夏氏集团的大厦里，夏父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是比较温和一些，如果要赶个时髦的话，儒商两个字形容他也许会更贴切一些。 车子往前又走了十几分钟，王动终于看到了隐藏在绿树红花下面的那栋大房子，从外面圈起的院墙来看，这幢房子的占地面积就不小，房子的样式也是偏向于中式，房子背后就是一座海拨并不高的山峰，好一片祥和的景象。 穿过布满落叶的小路，车子在院子里最大的那幢别墅面前停了下来，门一开， 一个保姆模样的阿姨走了出来，看着夏芷晴笑道：“小姐回来了。” “陈婶，我爸在家吗？”夏芷晴的笑容没有任何的虚假，也没有理会王动，自顾自地走了上去，搂着陈婶的肩膀，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看样子非常的不错。 “老爷在书房呢，太太在客厅呢，让你回来就去见她，对了，还有你带来的客人，王动，王先生是吧。”陈婶脸上带着笑容，目光掩饰得很好，不住上下打量着王动，暗暗地点了点头，从样貌看，这小子到也不错。 “陈婶好，我叫王动。” 第3章 消失的白色身影 精致的别墅内部并没有张扬出一种暴发户的气息。相反，整个别墅内部的装修却给人一种相当低调和有内涵，若不是在细节上暴露出来的精致，王动差一点以为夏家只是随便地糊弄一下而已。 夏芷晴招呼了一声，就拉着陈婶往屋子里闯，看到自己的母亲郭昭芸的时候，顿时一个乳燕投林的姿势扑了过去，嘴里叫苦道：“娘呀，这一天可把我累死了，快点给我补补吧。” 郭昭芸的目光本来想仔细看一眼走在最后面的王动的，被自己女儿这么一抱，视线顿时被挡住，听到夏芷晴的抱怨，又气又好笑道：“好，回去我跟高红旗说一声，明天就让你辞掉刑警队的工作。” 这句话可是惹到了夏芷晴的逆鳞之上，顿时苦也不叫了，眼泪也止住了，从老娘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满脸的气愤，哼的一声道：“你要是敢跟我师傅说让他把我开了，当心我不认你这个娘。” 这孩子，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郭昭芸眼睛一瞪，还没等教训夏芷晴，从屋子的另一侧，却陡然传来一声道：“那还认不认我这个爹呢？” 王动能看得出来，这一家人的关系处得还是比较的温馨，郭昭芸他是第一次见，目光跟郭昭芸对上的时候，他稍稍低头行了个礼，口中礼貌地说道：“阿姨好，我是王动。” 说完又冲着缓步走过来的夏泽方行了个礼，同样礼貌叫着：“夏叔叔你好，又见面了。” “坐坐坐，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夏泽方一脸轻松的笑意走了过来，看着嘟着嘴的夏芷晴，忍不住教训道：“你看看你，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小王第一次到咱家，你就把人家给扔到一旁，太不像话了。” “哼……”夏芷晴不满地哼了一声，斜着眼凑了一眼王动说道：“那是证明我没拿他当外人……”接着瞪了一眼王动说道：“是不是？” “是是。”王动连忙点了点头答应到，这个时候不能不配合，不然自己回到队里肯定就有罪受的。 王动这付受虐的奴才样自然被夏芷晴的父母看在眼里，两个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会心的一笑，郭昭芸笑着接道：“对对对，不是外人，是内人行了吧。” “那是。”夏芷晴顺嘴接道，不过陡然反应过来，内人这个词好像是丈夫形容妻子的吧，用在自己和王动身上，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夏泽方哪肯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来到王动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往一旁的沙发坐了过去，嘴里笑道：“上次就让你有空的时候来家里坐坐，你这说话也不算数呀，要不是今天我让夏夏把你请过来，恐怕你还不能登我这个门吧。” 王动的脸上顿时如火烧了一般，原本以为夏泽方只是客气一下，哪曾想人家居然还当了真，连忙解释道：“最近队里挺忙的，这不没抽出时间吗，不信你问夏队，她是最了解我的。” “夏夏，他说的是吗？”夏泽方的目光转向了夏芷晴，言语中带着揶揄。 夏芷晴这时还在后悔自己刚才怎么答应得那么快，这不分明上了这两个人的当了吗，这还在后悔呢，一听王动的话差一点被他气死，听到父亲问自己，顿时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忙不忙，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这话越唠歧义的味道越浓，王动干脆就闭上了嘴，夏芷晴耍起了娇憨，这才把父母的视线从两个人的身上移开，带着两个人来到了餐厅之中。 餐桌上的菜品并不是很丰富，相反却有几分寒酸之意，没有什么珍贵的鱼类、肉类，就连普通的大鱼大肉也是少见，不过王动看着桌子上的六个菜到是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盯着桌子上的菜，傻站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惊喜地问道：“夏叔叔莫非认识我父亲？” 果然，这一桌菜勾起了王动的回忆，自己记忆中父亲口中的盛宴就是这样的一桌，二锅头直接用茶缸盛，花生米管够。 总算反应过来了，夏泽方开怀地笑着，自己拿起一瓶二锅头一下就倒了半缸子，还要倒的时候却被自己的老婆把酒瓶给拉住，顿时再也倒不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看看，在部队的时候都是满缸喝的，现在想喝个过瘾都没机会了。” 王动看着好笑，这跟自己家也差不多，自己老妈比这位郭阿姨可厉害多了，一言不合可就敢直接把酒给倒了，偏偏自己的父亲还不敢反抗，那付老实的样子，这两人到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从夏泽方的口中王动得知了他与自己父亲之间的渊源，感情夏泽方居然和高红旗一样，以前都是王动父亲手底下的兵，高红旗还要晚夏泽方几年，这二十多年过去了，王动父亲的官是越坐越大，夏泽方的钱是越挣越多，为了不影响老领导的官路，夏泽方也没好意思主动靠过去，现在没想到王动居然突然从天上掉到了自己的面前，自然让他有些欣喜若狂。 这回饭桌上的王动没有了陌生的感觉，茶缸没有了，直接就用大碗，高度的二锅头就这么直接地倒满，两个爷俩到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干了起来，完全把郭昭芸和夏芷晴母女给抛到了一旁。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吧。 郭昭芸无奈地看看自己的女儿，一看聊得正欢的爷俩，冲夏芷晴无奈地说道：“咱俩吃，不用管他们了。” 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自己还从来都没见过王动居然还有这么豪迈的时候，眼珠一转，顿时想到了父亲跟自己说的事，连忙一拉王动说道：“别喝多了，你可别忘了，晚上还要抓鬼去呢。” 抓鬼？王动愣了一下，这才把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想了起来，想到自己分析的那些，挣脱了夏芷晴的手说道：“放心吧，酒喝多了才能把鬼给吓跑，今天晚上你就看我的吧。” 你就吹吧，我到要看看你晚上到底怎么办。 第4章 喝酒误事 别看王动没当过兵，但家里却是有两个军人的，自然也沾染上了一丝军人的豪气，酒到杯干虽然有些夸张，但这半缸子二锅头还是很快就被爷俩给灌了下去。 渐渐地，两个人的话题也从王动父亲的身上转到了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那个被夏芷晴誉为鬼的白影上面。 “其实我倒是不怎么怕那个东西……”夏泽方满脸酒气，不屑地摇着头，似乎根本不怕鬼的样子，接着一指夏芷晴的母亲郭昭芸说道：“这不，都是你这郭阿姨，一天到晚都说什么房子盖的不是地方，指不定冲撞到谁了，我特么的就不信了，老子在老山上杀了那么多的鬼子，哪个牛鬼蛇神敢来动我。” 夏泽方的声音渐渐拔高了起来，满脸的煞气，王动一看，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肯定啥鬼都得被你吓跑掉。 郭昭芸一看夏泽方这明显是喝高了，也懒得跟他顶嘴，白了他一眼，看到王动除了脸比较红之外，其它到是挺正常，连忙跟他说起最近家里遇到的这些事情，想看看王动到底能不能把这个白影鬼给抓住，就是抓不住，赶跑也行呀。 “夏姐不也是警察吗，她怎么……？”王动的话说了半截就没敢往下继续，目光中看到夏芷晴的脸上一脸的阴霾，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样子鬼还没抓到，她到是一付被鬼附身的模样。 “她？”郭昭芸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转过头白了自己的闺女一眼，不顾夏芷晴的警告，跟王动报料道：“我到是想指望她能帮我抓到那个鬼，可你没看她昨天晚上被吓得那个样子，报警器刚一响，她就……”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夏芷晴就已经恼羞成怒地扑了上来，捂住自己老妈的嘴，就是不让她继续往下说出去，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了人，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是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也要把这个鬼给抓住，结果她连鬼影都没见到，红外报警器就响了起来，把她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这不，今天就把王动给抓了过来，如果他也对付不了这个鬼的话，那么只好去找高大队了。 王动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到是对这个鬼充满了无限的好奇，爷俩缸中的酒也见了底，这顿饭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夏泽方酒喝多了，在老婆的搀扶下，回去休息了，王动在夏芷晴的带领下，先去观察一下安放报警器的位置，兵法上不都说了吗，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 “没看出来呀，你到是挺能喝的。”夏芷晴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说自己父亲跟王动父亲的渊源，不过现在她还没把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跟王动的父亲联系到一起，一出门就开始数落起王动来，小小年纪什么不好学，偏偏喝酒喝得这么多。 俗话都说，酒壮怂人胆，平时不敢明着顶撞夏芷晴的王动今天也许喝酒之后胆子也大了，听到夏芷晴的声音立刻反驳道：“能喝酒这也不是我的错，我爸让我喝，我哥让我喝，你干嘛拦着我，你又不是我老婆……” 夏芷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现在也分不清王动这是醉话，还是就是特意这样说的，自己的小心脏不争气地砰砰跳个不停，几次想反驳王动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到是酒喝高了的王动，被小风这么一吹，脑子有些晕乎乎上头的感觉，自己刚才说什么早就不记得了，两只眼睛总是想闭在一起，脑子里什么鬼不鬼的早就忘了干干净净，还没等走到地方，自己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行了，太难受了，我要睡一会。” 说完，也不管地上凉不凉，直接就往地下一倒，功夫不大，连小呼噜都打了出来。 这下可真的惹恼了夏芷晴，我让你来是帮我挽回面子的，不是让你跑这喝酒睡大觉的，伸脚朝着王动的屁股上踢了两脚，恶狠狠地说道：“给我起来，快起来。” 现在别说踢两脚，你就是捅他两刀，酒上头的王动现在都不一定知道，打着均匀的呼噜，像是睡在自己家床上一般。 怎么踢也踢不醒他，夏芷晴这回也是没了办法，今天不管什么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都怪自己的老爸，好好的非喝什么酒呢，还有这个臭小子，自己有多大的酒量不知道，喝吧喝吧，早晚喝死你。 夏芷晴骂了一阵，也骂不醒王动，无奈之下，只好给保安打电话，让几个人把王动拖回到屋子里去，自己则跟在后面低声地咒骂着，王动是指不上了，夏芷晴一狠心，决定自己今晚再来蹲一宿，我就不信了，还真的抓不到这个鬼。 枯燥的等待中，夏芷晴等到了快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候也是这个鬼最经常出没的时间，出发前特意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王动在客房里睡得很老实，一直都没有出来的意思，自己老妈又要照顾老爸，几个保安都各归各位，只是夏芷晴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再一次不甘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嘴里嘟囔着：“胆小鬼。” 一咬牙，自己拿着对讲机、强光手电走了出去，先跟值班的保安联系过，一切都没有问题，夏芷晴的心里这才放轻松了一些，红外线传感器安放的地方离院子还有些距离，最关键的就是这里已经超出了院墙的范围，周围的杂草虽然清理过几次，但却总是很快就长得很高，夏芷晴观察了一下，自己找了一个稍稍高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自己今天就要看看，这个鬼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了过去，当时间走过十二点的瞬间，夏芷晴仿佛觉得身边的空气仿佛都冷下来一样，脑子在那一瞬间，什么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起来，越是让自己别去想那些鬼故事，可脑子里却偏偏异常清醒想到那些，就算来一阵风，也能把自己吓得毛骨悚然，而就在夏芷晴一付坐立不安，准备想逃回房子的时候，那个没有人经过的红外线传感器却陡然响了起来。 第5章 大鱼大肉 “啊~” 凄厉的声音顿时响彻在夜色的上空，不过夏芷晴刚喊了一半，剩下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掐断了一般，突然停住了，她的目光惊悚地看着身前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影正从别墅的方向高速地窜出，随即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有鬼还是有小偷？ 夏芷晴敢向上帝发誓，自己这一回看到的的确是一个人影，只是这个人影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样子，不过不管那么多，既然是人不是鬼那就好办，自己可是警察，断然没有怕了人的道理。 已经鼓足勇气的夏芷晴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刚走几步，就看到刚才那个黑影居然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哎哟，这下把夏芷晴气得，这小偷居然猖獗到这个程度，跑就跑了，居然还敢回来，姑奶奶这怎么还能放过你。 夏芷晴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小偷一个教训，身体稍稍弯了下来，隐藏在草丛之中，看到黑影走到自己近前，猛地扑了出去，大吼一声：“不许动，警察。” 明明已经看到了，却还是让那道白影给溜掉了，王动心里这个后悔，早知道拿个网好了，肯定能把那个白影给抓住，也不知道夏芷晴到底有没有出来，正在往屋子走的时候，耳边却陡然听到夏芷晴的一声大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就被夏芷晴给勒住，一只腿卡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随即身体一软，自己就被夏芷晴给摔了出去。 这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呢，王动被摔得这个难受，本身的酒劲还没有过去，身体就有些迟钝，刚想喊夏芷晴认错人了，自己的胳膊却又被夏芷晴给抓住，牢牢地背到了身后，接着一丝得意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朵中。 “小子，我看你还敢不敢来我家偷东西。” 我偷个P呀，分明是你请我来的好不好，后背已经被夏芷晴的膝盖压得结结实实的，王动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无力地哼道：“我说大姐，咱能不能先把我放开，然后在讨论一下赔偿的事情？” 呃？听着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的耳熟，夏芷晴愣了一下，这时鼻子突然嗅到一股酒精的味道，她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抓到的小贼到底是谁。 连忙把抓着王动的手臂给放开，夏芷晴从王动的后背上站了起来，直接倒打一耙地说道：“你不是睡得跟猪似的吗，怎么还起来了。” 睡得跟猪似的就得被你这么摔呀？ 王动没个好脸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这个窝火，白影没抓到，到是自己被人家给抓了一回，想到这，没好气地说道：“看来你守在这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样，看到鬼了没有？” “没有。”夏芷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红外警报发生的时候，自己就看到王动这一个人影，现在也证明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贼没抓到，到是把王动给抓了起来。 王动原本想嘲笑一下夏芷晴的，不过又一想自己不是也没有抓到白影吗，虽然比夏芷晴强上那么一些，自己的眼睛还是捕捉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肯定的是，那绝对是只动物，不是什么鬼魂一类的东西。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在跟你解释一下。”王动困得要死，好不容易在午夜的时候爬了起来，结果还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你看到鬼了？”一听王动话里有话，夏芷晴顿时瞪大了眼睛，自己果然没猜错，王动的眼睛的确是比较好使，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快点告诉我，那白影到底是什么，你怎么没有抓住它呀。” 一连串的十万个为什么，问得王动是头晕脑涨一般，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是睡觉，而不是给她解释那个白影是什么的问题。 “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鬼，至于为什么没抓住……”王动顿了顿，一脸不满地瞪着夏芷晴道：“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给抓住了。” 其实没抓住根本不关夏芷晴的事，但王动还是把这个大帽子扣到了她的头上，这也让她涨点教训，省得一天总是拿自己当她手下的小弟一般。 一提到这事，夏芷晴顿时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接下来的话也就没有问出口，反正自己只要知道那个白影不是鬼就可以了，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把王动送回了自己的客房，又一次道歉之后，夏芷晴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觉终于睡得比较踏实了一些，等到她瞪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上午的八点半。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就没有人来喊自己起床呢，夏芷晴伸着懒腰，梳洗干净之后，向楼下走去，今天是星期六，难得的一次不用加班的假日，只是这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老妈没在，老爸没在，就连王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夏芷晴溜到了厨房拿了块蛋糕，又拿了瓶牛奶，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开始四处找着几个人。 还行，夏芷晴到是很容易就发现了三个人的身影，王动在一旁也不知比划着什么，老爸老妈再跟着比划，只不过……看起来动作怎么跟猴子差不多呢？ “喂，王动，以前还不知道，原来你是动物园训猴儿的出身呀，怪不得上次你抓猴子那么麻利呢。” 王动的姿势停了下来，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她这话属于自作虐不可活的那种，当着她爸妈的面，居然敢说自己教的是耍猴，这分明是找死的行为。 果然，都不用王动教训，夏泽方就一脸愠怒地瞪着夏芷晴，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是说我跟你妈都是猴吗？还是警察呢，一觉睡到这么晚，要是上班的话，早就迟到了。” 看着王动那付幸灾乐祸的脸，夏芷晴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也不好跟老爸老妈狡辩着什么，只好把怒气都憋在心里，好你个王动，你等着咱们回去的，到时候新帐旧帐咱们一起算。 第6章 鸟为食亡 王动终于领会到，为什么这些有钱人都想把家安置到远离城市的地方，每天早晨起来聆听着鸟语花香，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到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当然要是把身边那个总是气乎乎跟自己作对的家伙刨掉，那这个休息日就更加的完美了。 夏泽方今天也难得地不去上班，四个人漫步在丛林之中，感受着新鲜的空气，郭昭芸突然笑出声来，指着夏泽方说道：“我说老夏，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再灌王动的酒了，不然那个鬼咱家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呀。” 夏泽方老脸一红，拉长了音解释道：“我这不是遇见王动高兴了吗，不就一个白影吗，王动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最后的三个字夏泽方是冲着王动说的，王动点点头，刚要开口，话题却突然被夏芷晴给抢了去，惊讶道：“妈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王动跟我一起去抓鬼了。” 呃，分明不是一起的，而且你还狠狠地摔了我一跤，你这分明是要掩盖你的罪行，王动没好气地瞪过去，两个人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王动分明看出了夏芷晴眼神里哀求的意思，好吧，这次先放过你，就不把你的小伎俩说出来了。 到是郭昭芸感到了很是惊讶，昨天王动那付醉态自己也是看得清楚，身子一个劲地往桌子底下钻，很难想像他是怎么在半夜爬起来的。 “那怎么样，抓到了没有？”郭昭芸有些期盼地问道。 “没有……”王动实话实说道：“就差那么一点点，昨天还是喝得太多了，不然我肯定就能抓到了。” “那白影到底是什么？肯定不是鬼吧。”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未知，一但知道自己内心里认定的鬼差一点就被王动抓到，郭昭芸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王动，期待从他口中知道那道白影到底是什么。 “大概应该是野猫一类的动物，速度的确是太快了，我刚追了几步就被它跑没影了。”其实王动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野猫，不过为了安抚郭昭芸的心，他自然把白影描述得弱小一些，这样才不至于吓到郭阿姨。 “原来就是只野猫呀，这把我们一家吓得，还真以为活见鬼了呢。”一听只是一只猫，郭昭芸自然放心了许多，不过还有个疑问，好奇地问道：“那这只猫你要怎么抓住呢？” “猫嘛，跟人一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好的陷井自然就是吃的了。”王动蛮有信心地点了点头。 牛皮是吹出去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却还有许多，包括抓猫的网，用来勾引野猫的食物，还有在哪里设陷井，整整一个下午，到是把王动累得够呛，只有闲着无事的夏芷晴，手里拿着一捧开心果，就站在王动的旁边，像领导视察一般地看着他。 “我说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可是帮你家在干活呀。”王动总觉得这种被监工的感觉不太好，皱着眉头，瞪着夏芷晴。 夏芷晴不以为然地继续吃着，指着王动在地上扔的鱼头好奇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这个鱼头就能吸引到那只野猫呢？” 居然敢不信自己，王动看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神秘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现在不告诉你。” “小气鬼。”手里的开心果也不吃了，堆在手上的果壳顿时化成颗颗暗器，向着王动的身上飞了过去。 今天的晚餐明显要比昨天丰盛了许多，昨天不过是一次怀旧之旅，今天却是正常的一次家宴，而且不只有夏芷晴的父母在，就连她在读高中的弟弟夏天今天也破天荒地回到家，看到王动只是点了下头而已，然后跟他姐说道：“你挑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找一个这么逊的男朋友呀，看上去跟只呆头鹅似的。” 这话把夏芷晴气得，右手闪电般地拧住夏天的耳朵，恶狠狠地教训道：“首先，王动是咱们家的客人，你应该叫哥，其次，他只是我的同事，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快放手，耳朵都要拧掉了。”夏天自认不是自己老姐的对手，而且自己平时还有很多事情要求到老姐帮忙，自然对夏芷晴十分的恭敬，揉了揉耳朵，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的王动，终于松了一口气，“多亏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不然这下辈子有难了。” 这叫什么话，难道做自己的男朋友就这么危险吗？夏天见机得快，撂下一句就跑得远远的，只留下夏芷晴自己站在一旁思考着，自己真的像夏天说的那样危险吗？ 晚饭过后，众人早早就休息下，王动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今天晚上一定能把那道白影抓住，自然引得一家人的兴趣，等到快半夜的时候，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跟做贼一般的悄声走了出去。 “王动，你的鱼到底行不行呀？”夏芷晴临到关头上，到是开始担心起王动的布置到底行不行的问题来，这回可是家里人全体出动，要是还没有抓到的话，这脸可就真丢到山那边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法宝的。”王动从兜里面又拿出了自己那个小小的百宝囊，仔细地看了看，从里面拿出了一支，向安放鱼头的陷井走了过去。 夏芷晴陡然想到了王动曾经给过她的那支驱蚊药，这么一想到是对王动信心大大地增强了些，一边告诉父母安静一些，主要还是自己那个不老实的弟弟，一会可别吓唬到他。 王动跟其它的保安重新确定了一下网兜的位置，觉得一切都妥当之后，走到那块带着腥味的鱼头前，小心地打开自己手上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滴液体滴到了鱼头的上面，顿时一股子更加浓郁的腥味从鱼头上散发了出来，王动满意地点了点头，拎着自己准备好的网兜，向一旁埋伏了去。 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十分钟过去了，那个该死的红外传感器却依旧没有发出报警的声音，夏天已经有些忍耐不住，刚要从自己隐藏的地方站起来，一声尖锐的警报声便响了起来。 它真的来了。 第7章 我家的大白 就算早就有了准备，但警报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还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停顿，如果停顿的只是夏家四口人还好，可偏偏连配合王动捕捉的保安人员也愣了一下，随即便看到一道白光猛地穿透低矮的灌木丛，而它前进的目的正是散发出腥气的鱼头所在的位置。 增强的味道还是起到了作用，也许它认为这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直接就被诱惑了出来。 王动眼疾手快，当看到那道白影陡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手中的大网猛地拍了出去，刚刚叼住鱼头的白影没想到陷井居然会从天而降，反应只是慢了一点，就被王动的网罩个严严实实。 “抓住了。”王动兴奋压住网兜，大声地叫喊了起来，四周埋伏的人纷纷赶了过来，看到被网住的那个跟猫差不多相似的动物时，夏芷晴的眼睛顿时闪出无数颗小星星，第一句话就让王动有些无语。 “好漂亮的猫呀。” “这不是猫。”王动没好气地回道，网里的白影挣扎了一会，大概也累了，既然逃不掉，干脆就转身吃起王动放着的鱼头来，一付贪吃的模样顿时让气氛轻松了许多。 一听王动说这不是猫，夏芷晴顿时不满意地指着网里的动物说道：“怎么不是猫，我这么大的人总不会连只猫都不认识吧。” “对，这就是猫。”一旁的夏天不嫌乱地补充道。 就连郭昭芸也被网兜里的大白猫吸引住了目光，好奇地问道：“王动，你说这不是猫，那这到底是什么呀？” 王动看着在网兜里安静地吃着鱼的大白猫，跟大家解释道：“这不是平常所养的家猫，这是山上的野猫，攻击性很强的。” “野猫？那就是说我们能养着它了？”夏芷晴第一点想到的就是把这只大白猫收留住。 “也不是说不能养，但它身上携带的细菌很多的，要给它打针，还要经常地洗澡，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它还会重新回到山林之中的。” 网兜里的白猫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人们正在为它的所有权在争论着，低着头快速地撕咬着地下的鱼头，还时不时地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它身旁的王动，像是要保护自己的食物一般。 夏芷晴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大白猫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有些可惜，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明天咱俩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医生们怎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决定养它了。” “你养它？”王动愣了一下，露出不屑的表情哼了一声道：“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着它，我看还不如把它放了呢。” 这分明就是要吵架的前奏呀，夏芷晴双眼一瞪，刚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突然觉得场地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左右的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和王动已经成为了人们的焦点，这下不管自己怎么否认，怕是都会被人家认为是一对了吧。 “先把它关笼子里，明天去宠物医院。”夏芷晴下达最后一道命令之后，理也不理会王动，直接一转身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夏泽方夫妇道谢后先回别墅了，到是夏天多留了一会，看着保安把大白猫抓进了一个铁笼子之后，这才跟在王动的身后往别墅走去，一边走一边打探道：“你跟我姐认识多长时间了？” 这个问题有些直接，王动算了算，肯定地答道：“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夏天惊讶地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王动，嘴里喃喃地说道：“才一个半月就把你领家来了，看来我姐真的喜欢上你了，我还以为我未来的姐夫会是什么样呢，这也太矬了吧。” 前半段还好说，最后的两句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王动陡然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夏天说道：“有两点，我要跟你解释一下，第一，我只是你姐的同事，并不是她的男朋友……” “谁信呀……”夏天低声反驳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是说明白了。王动没理睬他，继续说道：“第二，以我这身高、长像，虽然比不上那些明星，但跟你一比，我还不算太矬吧。” 说完一转身，不理会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富二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只留下夏天傻傻地看着王动的背影一阵的咬牙切齿，别看这小子不咋地，居然这么狂妄，你等着，时间还长着呢。 第二天清晨，心里揣着大白猫的夏芷晴早早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管王动睡没睡醒就是一顿的猛敲。 “干什么，我还没睡醒呢。”王动揉着眼睛，一看手表，连六点都没到，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精神。 “睡什么睡呀，快走，跟我看看大白去。”夏芷晴一付火上房的架势。 “什么是大白？”王动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夏芷晴给那只大白猫起的名字。 果然，夏芷晴确认道：“当然是昨天的那只大白猫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你帮我做个伴。” 原来是自己一个人害怕，王动无奈地接道：“看是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得让我先换件衣服再说呀。” “就你那点肉，以为谁喜欢看呢。”夏芷晴白了一眼，还是把王动的手给松开了。 早上七点，早餐还没吃的王动就被夏芷晴从家里拽了出来，先是跑了一趟宠物医院，经过医生的允许和确认之后，夏芷晴终于能正式收养这只漂亮的大白猫了，接下来还要给这只大白收拾一个窝，还要买猫粮，给它洗澡，剪指甲，把从来都没有养过小动物的夏芷晴忙了个不亦乐乎，还真别说，这只猫咪也像是通灵性一般，总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夏芷晴的身边，一付认主的样子，只是看到王动的时候，总是要‘喵喵’地叫上两声，夏芷晴笑道：“我家大白这是记恨你了。” 恨吧恨吧，有种你别吃我给你买的食物。王动恨恨地把猫粮扔到地上，瞪着那只漂亮的大白猫。 第8章 并未尘封的记忆 王动终于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趟夏芷晴这趟混水，安安稳稳地当自己的警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现在到好，自己居然要管夏芷晴的一日三餐，她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要照顾大白，天地良心，我看那只猫比你还要乖呢，一天除了吃就是玩，除了精神明显要好于家猫外，其它的到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王动的厨艺也并不高明，也就处在饿不死的边缘，晚饭随意啃了些方便面就对付了，到是让夏芷晴满心的不满，总觉得王动这是跟她在对着干，叫嚣着要让大白去挠他。 这一天可真够折磨人的，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动的精神都不是那么足，开着车载着滔滔不绝讲着大白有多么乖、多么好的夏芷晴，刚要拐进队里大院的时候，王动的目光却发现大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让王动注意到的并不是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漂亮，也不是这个女人穿着有多么的时髦，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最引王动注意的还是她那双眼睛，凄苦、悲凉，光靠双眼就能给人一种生如死灰的感觉。 “这个人是不是想报案的？”王动一指前面的女人，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夏芷晴一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一张笑脸顿时垮了下来，脸上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道：“停车。” 呃？直觉告诉王动，这里面有事，不过他知道一会夏芷晴肯定会告诉的，把夏芷晴放下后，看到她一溜小跑跑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一脸抱歉地解释着什么，女人听了夏芷晴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缓缓地转过身，顺着马路向着远离刑警队的方向走去。 王动顿时注意到了一点，这个女人的脚居然陂了。 心里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停过车的王动迅速地往一队的办公室跑了去，现在他多多少少在队里也算一个名人，跟他打招呼的也不少，王动通通回了个笑脸，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时，一眼就看到夏芷晴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让人难以琢磨，王动凑到了跟前，沉思了一下道：“如果我不问你的话，你会说吗？” 夏芷晴本以为王动会迫不及待地问自己那个女人的事情呢，结果他却来了一个迂回，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就知道你会问的，如果你认为你自己很有本事的话，那么我希望，不……”夏芷晴顿了顿，严肃地说道：“不只我希望，包括青羊市所有的警察，青羊市几十万的老百姓都希望你能把这件案子给破了，让三个枉死的冤魂得到安息。” 王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夏芷晴，自己眼中的夏芷晴永远都是一付活泼的样子，不管案子有多难，条件有多艰苦，她总是能笑着面对所有的一切，可是，现在眼中的夏芷晴却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的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眼眶之中的眼泪，目光带着期盼地看着王动，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不能保证最后会有一个什么结果，但我能保证，我一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办这件案子，不管有多么困难，绝不放弃。”王动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他听得出夏芷晴口中这件案子有多么的难办，可是他每当想到那个女人那绝望的目光，他就觉得那目光直接触动到了自己心灵的深处，所以他没有考虑，直接就把这件案子接了下来。 夏芷晴也没有废话，回忆着高红旗给自己讲过的案情，喃喃地开口道：“这桩案子到现在已经发生八年了。” “八年中，有多少警察为了这桩案子绞尽脑汁，又有多少警察为了这桩案子跑遍了青羊每一个村庄、每一个角落，排查过上万的人，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恶棍，现在，你来了，你有信心找到他吗？” 夏芷晴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动，短短的一个多月，王动跟神仙附体一般，连破大案，要是他能按这个势头继续下去，说不定这个案子也有可能在他的手上揭开它的真像。 一付沉甸甸的担子，就这么交到了自己的手上，王动沉思了一会，缓缓地点点头道：“我虽然不能确保肯定会破案，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夏芷晴点了点头，开始回忆起这桩已经延续了八年的悬案。 八年前的四月二十八号，是一个阳关明媚的星期天，家住青羊市城郊平石村的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像往常一样，带着自家的吃剩下的罐头瓶去河边抓泥鳅，直到天黑已黑，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个小女孩却依然没有回家，于是三家焦急的大人纷纷打着手电，去河边寻找，这一找就是一宿，三个小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三家大人心急如焚，事情惊动了整个平石村的村民，整整一个村子的人都出现寻找三个小女孩的下落。 王动的心随着夏芷晴的话渐渐提了起来，开始为了那三个小女孩的命运而感到担心，夏芷晴的话说到这里却陡然间停了下来，眼泪默默地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又继续说道：“就在第二天的上十一点的时候，终于有人在河沟边上一个废弃的窑洞里找到了三个女孩子，她们……” 泛红的眼圈足以证明夏芷晴现在是多么的难受，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侧过头把眼泪擦干，又等了一会，心情这才平静了一些，接着说道：“窑洞口被带刺的树枝给堵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被人看到了三个小女孩的尸体，她们……都死了。” 王动的心就被猛地被大石头砸到了一般，就连自己的呼吸仿佛也困难了许多，一张嘴上下抖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三个幼小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才会下这种狠心呢，跟家里有仇？那去找大人，为什么偏偏去找孩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王动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案子我接了，一年破不了就两年，两年破不了就十年，我一定不会让这个畜生逃脱在法网之外。” “已经有人在这么做了。”夏芷晴从自己的桌子里拿出了一本影集，从里面找到了一张她和一个老人的合影，指着上面的人说道：“丘国强，上一任的刑警大队大队长，他因为这件案子主动申请内退，八年了，他始终没有放弃过，如果你想破案的话，你应该先去找他聊一聊。” 第9章 浩瀚的书海 刑警队里并没有设置专门的资料室，要查资料的话，还要去离有十几分钟路程的公安局大楼，王动开着夏芷晴输给自己的卡宴，来到了公安局的大院，看着这巍峨的大楼，再想想那已经破旧的刑警队大楼，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你好，我想问一下，资料室在几楼？” 公安局大门前，王动笑着把脑袋伸到了岗亭里面，没想到到把人家给吓了一跳，看到王动这身警服和警号，门卫终于没太难为他，硬邦邦地说道：“六楼，625。” “谢谢啊！” 这是自己第一次到这里，不过王动的目的却并不是查阅什么资料，他的目的是找人，找一个八年都没有放弃一个目标的老人。 六楼的625房间，王动走到的时候这才发现，这间房已经是走廊里最里面的一间，差不多占了四五间房那么大，门并没有关严，稍稍露了一个缝，王动想了想还是先用力地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锁。”屋子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王动直接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老警察，头顶上没有带帽子，露出了满头的白发，眼眶上架着付老花镜，低头看了看王动，觉得这个小子挺面生，好奇地问道：“呦，是新人呀，哪个队的？” 这双眼睛好毒呀，全市上下也得有几千名警察了，他虽然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新人，王动笑了笑，走近了几步，自我介绍道：“我是刑警队的，我叫王动，是夏芷晴夏队让我来找你的。” 椅子上的老警察一听王动来自刑警队，顿时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原来是夏夏让你来的，找资料的吧，只要你说出年份来，我就能告诉你在哪。” 老警察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子自信，信心满满地看着王动，王动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老警身后的堆积如山一般的资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现在都进行电子档案了，怎么这里还是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来归纳档案，这也太落伍了吧。 王动这么一愣神，眼神里的犹豫顿时被老警看在眼里，一付不满意的表情看着王动，教训道：“小子，你不要以为我老就看不起我，要不咱俩赌一把，只要你说要找哪个年份的资料，我就一定能给你找到，谁输谁请吃饭的，怎么样？” 吃饭到是小事，估计老警也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而这也是王动来找他的目的，沉思了一阵，就在老警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王动的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我想找八年前那桩‘4.28’杀人案的资料，夏队说只有找你才能查到最详细的资料，丘队长。” 并不犀利的话语像是击中了老警察的软肋一般，刚才还满面的红光刹那间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付苍白的表情，双眼里的含义很丰富，看着王动的表情顿时也复杂了起来。 “我已经不是队长了，只是一普通的反聘的资料员而已。” 半晌，老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惆怅，像是为这八年的岁月感慨一般，八年过去了，这个案子却一直如迷一样摆在自己的面前，每当想起这桩案子，心头总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 自己面前的小伙子并不是第一个主动请缨破案的警察，相信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包括夏芷晴、高红旗这些人几乎每年都在找资料，可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进展，这一等就是八年，今天，自己迎来了又一个不畏艰难，敢于挑战的年青人，他……能做到吗？ “跟我来。”就像从前一样，丘国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拿起一串钥匙向着资料室的里面走去。 王动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看着周围这些已经老掉牙的资料柜，王动好奇地问道：“丘队长，咱们这资料室怎么连台电脑都没有呀？” “呵呵……”丘国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前的资料，把这些输入到电脑里浪费人工，六年前的资料已经被转移到电子档案室去了，这里留下的只是陈年的旧资料而已。” 原来是这样，王动明白地点了点头，这时身前的丘国强突然停了下来，王动赶紧也停住脚步，看着丘国强打开了一个大概有两米多高的柜子，柜子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一份份资料，不由让王动佩服老人的细心，就在这功夫，丘国强手一指说道：“这里面的资料都是4.28杀人案的资料。” “全……是？”王动眼睛猛然瞪到最大，傻傻地看着这么大的文件柜里这么多的资料，如果说这些都是一个案子积累下来的资料的话，那么又有多少人为了这件案子而辛苦奔波，看来夏芷晴并没有说错，当年这件案子的确是惊动了整个青羊市的警察。 “全都是，这里面有当时我们走访附近村子里所有村民的对话，从案发现场采集到凶手的证物，不过可惜，我们除了知道他是B型血之外，就没有其它的进展了。”丘国强不无遗憾地说道。 “现在不是可以进行DNA检测了吗，为什么不做呢？”王动疑惑地问道。 “呵呵……”丘国强苦笑地解释道：“你知道当时有嫌疑的对象有多少吗？” 没等王动回答，丘国强自己就补充道：“差不多十四个自然村，每个村子有几百户的人家，如果一个一个DNA测过去的话，恐怕到了下个世纪也测不完这些。” 王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十四个自然村，就得有几千户人口，平均一家三口也要上万人，而且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出去打工的，不在家的，这又是一个烂帐，王动顿时觉得一阵的头大，怪不得一个案子八年都没有破，这里面要做的事情简直是天文数字。 “怎么，怕了？”丘国强看出王动目光中的迟疑，脸上并没有嘲笑的意思，有的却是淡淡的失落，他知道任谁看了这么多的资料，退缩都是正常的，看来这个小青年跟其它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失望之下，丘国强就想把柜子的门重新给锁上，手刚刚摸上柜门的时候，王动却陡然开口道：“丘队长，你这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另外，你这间屋子的钥匙能不能给我配一把，我估计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离不开这里了。” 第10章 归纳与分类 只有当自己独自面对这浩瀚如海的资料时，王动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这么多前辈都没有解开的迷题，自己真的能解开吗？ 资料室足够大，丘国强在后面给王动收拾了一个不大的空间，一张老式的办公桌，一张刚刚擦干净的椅子就是给王动最好的待遇。 自己常用的电脑也被搬了过来，纸质的资料保存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把这些有用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归纳，也有利于自己以后翻阅查看，收拾好了一切，王动把最上面的几份从资料里抽了出来，郑重地摆到桌子上，缓缓地翻开最上面的牛皮纸封面，一张血淋淋的照片顿时落入了自己的眼里。 光凭口口相传，王动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存在，三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就这样倒毙在窑洞的坑上，脖子上面已经发青的掐痕历历在目，更加让王动气愤的是，三个小女孩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畜生。”只是看到第一张照片，王动就抑制不住把凶手缉拿归案的冲动，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就在这时，身边却陡然响起了丘国强的叹息声。 “的确是畜生，可惜我没本事，抓不到这个畜生，现在这个担子落到你的身上了，王动……”顿了顿，丘国强像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不抓到他，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呀。” “丘队长，我……” “别叫我丘队长，自从我没办法破案的那一刻起，我就没脸叫这队长这两个字，你就叫我老丘吧。” 老丘？ 王动怎么好意思叫老丘，琢磨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叫你丘伯吧，你就比我爸大了不几岁，叫老丘的话被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呵呵，丘伯就丘伯，怎么着小王，你爸爸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厉害大发了，只是王动不想拿自己的父亲炫耀着什么，点了点头道：“他是当兵的，平常管我管得很严，小时候没少挨打。” “那大了呢？”丘国强颇有兴趣地问道。 “大了，大了我就住校了，他想打也打不着了。”王动这么一想到也开始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了，一年之中一家人经常聚不到一起，就连过年也有很多时候都是去部队才能团聚几天。 丘国强的脸上也是感慨了许多，跟王动说道：“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看不懂的，不了解的你就问我，这些我都熟悉。” “哦，对了，丘伯，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今天早上我在刑警队门前碰到一个跛了脚的女人，她应该是受害人的母亲吧，这几家现在怎么样了？”王动把自己最想问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丘国强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拿起档案里装着的几张小女孩平常的照片，不断地端详着，放下的时候说道：“你看到的应该是宁彤的母亲，她是活着的人里面最惨的一个。” “事发的当天，她去了市里逛街，直到晚上才回的家，她丈夫恨她不管孩子，把她的脚给打折了，结果送到医院的时候没有接好，现在落下了残疾，而且因为女儿的惨死，她的精神也有些不太正常，女儿死了没几个月就跟丈夫离婚了，现在待在自己的娘家，时不时地来队里问问，看看那个畜生到底有没有落网。” 又是一件人间悲剧，怪她吗？也许她也有自己不对的地方，但发生这种事情又不是她想的，她的丈夫做的也太过了一些。 “那其它的两家呢？”一家是这样，王动不由得担心其它的两家来。 “都离了，几个人都没办法面对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所以都散了，前几年童瑶的母亲又再婚了，又生了一个女儿，结果丈夫却去世了，现在只留下她自己照顾一个幼小的孩子，日子过得可想而知。” 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王动看着这厚厚的档案，终于知道这里面到底承载着什么，想到这里也就不在说话，而是仔细地翻阅起自己面前的资料来。 丘国强悄悄地走开了，他从王动的眼神里看得出王动对这桩案子的坚持，也许只有这种坚持的人才能破了这件案子吧。 厚厚的档案一页一页从自己的手上翻过，每一页王动都看得很仔细，自己认为重要的地方都用手机照下来，放到了电脑里面，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直到丘国强过来提醒自己的时候，王动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再一看档案自己虽然连一半都没有看完，按这个速度要是把所有的档案都看完的话，指不定得什么时候了。 看来自己应该加快些速度了，要不把夏芷晴也忽悠过来帮自己？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王动放弃了，夏芷晴手上的事情也很多，她哪有时间来帮自己，那么……自己不如找找外援？ 跟丘国强告辞后，王动坐到了车里，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心里琢磨着该找谁好呢。 老班？班远新，真没白费这个姓，大学四年人家始终是班长，不过人家现在在部里面打杂，好像不一定能请出假来。 亨特？郝亨太，这小子在学校里总把自己当成美国电视剧里面的那个亨特，只可惜除了个子跟亨特差不多，其他的都是一塌糊涂，他肯定不行。 猴子、汽水，王动的手指从一个个人名上面划过，四年的大学生活仿佛又重新上演了一番，自己这时到是后悔当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华雪纯的身上，白白错过了很多美丽的景色。 翻着翻着，王动的手指陡然在一个人的名字上面停了下来，朴静妍，以她缜密的心思，会不会是自己最好的帮手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过去再说。 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半天都没有人接，直到最后那机械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时候，王动还是一阵阵的发愣，怎么搞的，难道自己人缘这么不好吗，居然不接自己的电话。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消除了，手上的电话陡然间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人名却正是‘朴静妍’。 第11章 最美外援 而此时，远在燕京一家咖啡店里，客人并不是很多，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对俊男靓女的组合还是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女子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一阵阵的错愕，像是觉得自己在梦里一般。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呀？”对面的男人看着朴静妍的有些意外的模样提醒道。 “哦，对……”朴静妍愣了半天，这才想到要去接电话，可是这时电话却自动转到了挂断的状态。 “朋友？”朴静妍的窘态自然引得男人的好奇，试探地问了一句。 “哦，不是，呃，也算是吧，是大学的同学。”朴静妍有些词不达意地解释到，却不知道她这付慌张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四个大字‘欲盖弥彰’。 朴静妍把电话重新拨了回去，小心脏不争气地跳动着，还好，电话铃只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朴静妍小声地问道：“喂，王动，是你吗？” 还好，自己的人缘还没有坏到被人拒接电话的程度，王动松了一口气，开玩笑地说道：“当然是我了，怎么，难道朴大美女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删掉了不成？” “哪有……”朴静妍嗔道，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太暧昧了一些，连忙又补充道：“刚才拿手机拿得慢了，你现在怎么样，听说你去青羊了？”朴静妍嘴里用着随意的口吻问道。 “对，没错，是青羊，估计你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吧，风景挺好的，空气也好，比燕京强多了。”王动说这话着重也是为了后面的话做一下铺垫，要是自己把这里说得跟穷山恶水一般，哪还有人敢来。 从前是没听说过，但自从你去了青羊，这个地名就已经悄悄埋到了自己的心里，朴静妍笑着说道：“那好呀，有空我去那里玩，你负责接待好不好。” “好，热烈欢迎，不过也许你这个要求马上就要实现了。” “呃……？”朴静妍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王动打电话过来好像并不是跟自己叙叙离别的情谊，好像是有其它的意思在这里面。 “是这样的，我在这里碰到了一个特别棘手的案子，我想来想去，咱们班上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所以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哦，要是没空就算了，我在问问别人。”王动忐忑地把话说完，静静地等着对方的答复。 朴静妍心里犹豫了一下，十一的长假刚刚没过去几天，自己的假期都已经用光了，要是去青羊的话，势必会引起领导的不快，不过，既然是王动有请，那么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那这样吧，我现在去订机票，订到机票之后我给你打电话，你到机场去接我。”朴静妍连难题是什么都没有询问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电话另一头的王动被她的爽快有些惊到了，本来自己还想把案子的大概和自己遇到的困难跟朴静妍讲一下，结果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朴静妍就这样答应了下来，搞得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不耽误你的工作吧？” 工作？朴静妍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对面一脸紧张的帅哥，笑道：“不耽误。”心里却暗暗说着，辞掉了不就不耽误了吗。 “那好，那就这样，你订票吧，然后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一个外援，王动的心情大好，这也算是今天自己听到了最好消息了，高兴地发动汽车向家的方向驶去，家里还有两个馋鬼在等着自己伺候呢。 “静妍，你的假期可是都没有了呀。”帅哥看到朴静妍挂了电话，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辞职。”朴静妍一脸平静地说道。 “辞职？”帅哥听到朴静妍的决定，陡然间大惊失色，表情有些慌乱地说道：“静妍，你要知道，你这几个月的工作，总裁他特别的赏识，他还想提你当主管呢，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能说放就放呀。” 是呀，这么好的机会，我真的等了太久，不过却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那个自己在大学里默默地看了他四年的男人。 “我知道，放弃这份工作的确很难，但是……”朴静妍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原因给说出来。 “是因为打电话的那个男人吗？”帅哥很敏感地查觉出了朴静妍的犹豫，有些嫉妒地问道。 反正已经决定放手了，这时候也不用在隐瞒什么，朴静妍看着帅哥点了点头，轻声道：“是，他叫王动，是我大学里的同学，而且……” “什么？”帅哥已经查觉出朴静妍会说出什么，嘴唇有些颤抖地问道。 “而且，他是我暗恋了四年的对象。”自己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朴静妍也感到了一丝的轻松。 四年、暗恋，几个因素加起来就已经代表着朴静妍的决定，帅哥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又做什么，都已经挽不回朴静妍的人，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悻悻地说道：“好吧，我知道暗恋的滋味，那么……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朴静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白嫩的小手跟帅哥轻轻握了一下，心里悄悄告诉自己，好吧，我一定会幸福的。 …… ‘当当当当，你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王动推开夏芷晴的屋门，把手中的袋子背到了后面，一脸兴奋地看着夏芷晴。 “我不知道你带什么回来了，我只知道，我和大白现在都已经饿红眼了，要是不快点把吃的送到我们面前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们俩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夏芷晴把雪白的大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抬起两只前爪向王动示威着，而这时那只大白猫居然也配合地‘喵喵’叫了两声，眯着一双眼睛看着王动手里的纸袋。 “真无聊，你们两个除了吃就知道吃。”好心情都被一人一猫给破坏掉，王动打开纸袋，里面有给夏芷晴带的炸鸡块，还有给大白猫带的小鱼，通通都交到了夏芷晴的手里后，王动瘫坐在沙发上，舒服地长长吐了口气。 “对了，忘了问你了，今天在丘队那有什么发现没有？” 发现得多了，我就发现自己好像又上了你的当了，那么一柜子的资料夏芷晴肯定是知道的，不过王动想的却不是这个，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神秘地说道：“你知道吗，为了这桩案子，我好不容易从燕京请来了一个外援。” “外援？”夏芷晴口中的炸鸡陡然停了下来，劈头就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 第12章 王见王 两天后的下午，王动提前跟丘国强说了一声，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离市区十几公里外的机场，朴静妍的飞机是下午五点半落地，自己不到五点就赶到了这里，站在接机的位置，脑子里拼命地回忆着两个人在学校时的交集，避免一会相处的时候别太尴尬。 只是，即使绞尽了脑汁，王动也没记起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交集，只好讪讪地作罢。 五点半的时候，飞机准时出现在了青羊的上空，王动特意从花店买了一束鲜花拿在手上，翘首以盼地看着出来的人流，只是直到里面的人都走光了，自己都没看到朴静妍的身影，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总不能放自己的鸽子吧？ 正在疑惑的时候，自己的肩膀却陡然被人拍了一下，王动快速地转过身来，不由得愣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却是一个时髦的女郎，带着卷的批肩长发，性感的红嘴唇，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 王动疑惑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呢？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吧？”王动试探地问道。 “呃？”女郎明显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把自己的墨镜一摘，无奈地说道：“好你个王动，你这回该认识了吧。” 声音有些熟悉，摘到了墨镜的容颜也似曾相识，王动陡然想到自己的目的，指着女郎不感相信地说道：“朴静妍，是你吗？” “废话，不是我是谁，难道你还找别人来了吗？”朴静妍又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在王动的眼里居然跟路人甲差不了多少，不过自己还有机会，自己这回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从自己手心里溜掉的。 “没有没有，我只给你打了电话，我是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的漂亮……”王动找不到别的夸奖的语气，连忙把手里的鲜花递了过去，“送你的。” 朴静妍接过花心里有些不太满意，嗔怒道：“怎么是百合呀，你不知道我喜欢玫瑰的吗？” 啊，好不容易买了束花，结果人家还不满意，王动讪笑着：“下次，下次一定送玫瑰。” “好吧，你可要记住哦。”百合就百合吧，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开心地把花捧在怀里，两个人并肩走出了机场，来到停车场的时候，朴静妍还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把，指着卡宴有些惊讶地看着王动，不可置信道：“没看出来呀，你居然还是一个富二代？” “哪来的富二代，这车是我领导的，打赌输给我开一年。”王动殷勤地帮朴静妍打开了车门，跟她解释道。 “领导？”朴静妍心里陡然生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看着车里的内饰，疑惑地问道：“男的女的？” 怎么两个人的语气这么相似？ 王动猛地想到前天夏芷晴问自己的语气，两个人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般，就是不知道两个人见面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女的，一会你就能见到她了。”王动实话实说道。 朴静妍也说不好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车上闲聊了几句后，朴静妍就把话题扯到了案子的上面。 “到底是什么案子，把我大老远地从燕京给调到这里，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工作都辞了过来帮你的，我以后的生活你可以负责呀。”朴静妍半开玩笑地说着，眼神紧紧地盯着王动的脸。 王动的确紧张了，他没想到朴静妍居然把工作给辞掉了过来帮自己，这下人情可欠大发了，这以后可怎么还才好。 “案子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就是给你接风洗尘。”王动轻飘飘地把话题一转，到是让朴静妍有些小小的失望。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驶回了王动所住的小区，朴静妍从车上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埋怨道：“好你个王动，你不是说这里的空气比燕京新鲜吗，你闻闻，这味道分明就是燕京的加强版。” 空气中的味道的确有些不好闻，王动讪讪地笑着，解释道：“没办法，这周围都是矿区，空气中飘的都是这种味道，习惯了就好了。” 你个大骗子，朴静妍看着身边拖着箱子的王动，心里暗暗念叨着，还是紧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不过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朴静妍看到开门的夏芷晴的时候，她不由得愣在了原地，看了看夏芷晴，又看了看王动，脑子里顿时开始揣测起两个人的关系来。 领导、照顾他、借车、借房，这些条件都加起来的话，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那么的单纯呀，脑子里这么一胡思乱想，脚步就陡然停在门前，眼睛里面酸酸的，差一点就调头而去。 “进来呀，静妍，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夏芷晴，夏姐。”王动到是没发现朴静妍的不妥，先把她的皮箱拎了起来，又跟夏芷晴介绍道：“这是我同学，朴静妍，怎么样，漂亮吧。” “是挺漂亮的，我说王动，你是不是有问题呀？” “呃？什么问题？”王动被夏芷晴说得一愣。 “你上大学四年，放着这么漂亮的美女不追，你要是没问题谁信呀？”别看夏芷晴天天一付大大咧咧的模样，但她却有着女人异常的敏感，朴静妍一直站在门外不肯进来的时候，她就发觉好像苗头有些不对，所以暗地里先恭维了朴静妍一下。 听到夏芷晴这么说，朴静妍一颗悬着的心却陡然掉了下来，听夏芷晴的口气，好像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这么一想脚步就从外面走了过来，反过来不好意思道：“我哪有夏姐说的那么漂亮，再说那时候王动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哪里还能注意到我呀，今天去接机，连我从他身边走过去他都没反应。” “是吗？”夏芷晴夸张地瞪着王动，搂住朴静妍的胳膊凶道：“好你个王动，居然是这么样的人，下个月的工资全部扣除……”说完，也不理会王动的反对，冲着朴静妍说道：“都发给我静妍妹子，就当精神补偿了。” 第13章 工作方法 有的时候友情就是这样，来得快，好的更快，当两个女人之间有了一个男人做为话题的时候，相互之间的距离却在瞬间就被拉近了很多，而且当胖胖的大白加入到了两个人中间的时候，朴静妍的目光顿时转移不开，抱着大白猫的样子跟抱儿子也差不了多少。 王动又苦逼了，原本是为了一个女人一只猫准备食物，现在又要加上了一个，接风宴特意找了一个青羊本地的风味菜馆，结果朴静妍却非要单独点了一份鱼回去带给了大白，说是自己给它的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那是老子花的钱好不好。王动瞪着眼睛看着一脸陶醉着吃鱼的大白，半晌之后无奈地从房间里败退了出去。 快乐的日子是短暂的，当第二天王动带着朴静妍来到资料室，把档案摆到她面前的时候，朴静妍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动昨天没有告诉自己案件的内容，一向正义感爆棚的朴静妍虽然毕业之后并没有选择当警察，但她内心的良心却在呼唤她，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是她准备帮助王动，但现在，她已经把这件案子当成了自己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做？”朴静妍合上了第一份卷宗，擦似了一下残留在自己眼角的泪水，开口向王动询问道。 “我想先把这些看一遍，然后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先归纳下来，保留在电脑里，然后在……” 没等王动说完，他的话就被朴静妍有些粗暴的打断了，“那样太慢了，这么多资料就算咱们两个看没几个月也别想看完，应该还有更快一些的方法的。”朴静妍开始冥思苦想了起来，凶手的手法其实很简单，而且他在现场也留下了一些证据，比如他的B型血，只是这么庞大的人群基数，又怎么才能知道谁是B型血呢。 “我想我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朴静妍冷不丁地开口，到是把王动惊到了，这么快她就能想到办法，这不是把自己给比没了吗。 “从哪里入手？”王动有些兴奋地问道。 “你可真笨，没听说过我们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这句话吗，问呗。” 王动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解释道：“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哪里有巨人，现在只有一个前人，先把他们用过的方法剔除掉，剩下的当然就有可能是正确的了。”朴静妍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向着资料室的前面走了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丘国强就被她请了过来，坐下来看着朴静妍和王动，径直地说道：“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就问吧。” 朴静妍也没有客气，这么多的卷宗她的确没办法从头看到尾，所以她首先就要剔除掉一部分已经没有任何嫌疑的人群，还有当年的警方到底都用了什么办法，用过的她自然不会再去麻烦地做一遍。 八年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却像历历在目一般，丘国强被朴静妍的话带回到了八年前的那天，回忆了一下喃喃开口道：“那是4月28日的上午11点左右，队里接到110转过来的报警电话，有三个小女孩被人杀死在废弃的窑洞中，不到五分钟，所有在家的刑警立刻全部出动，当我赶到河沟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老人拿起一张全景的照片，上面窑洞的大概清晰可见，但洞门的附近被人堆满带刺的树枝，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不同，但下一张，就已经能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屋里面小女孩的尸体。 “我们在现场快速开了一个会，认为应该是附近下地的村民做的这件事，可河沟的地面积实在太广泛了，周围十四个自然村差不多村村都在这里有地，于是我们先把目标放在昨天下过地的人身上。” “光是走访这些村子，就花去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时间一长，人的记忆就下降了许多，谁去过，谁又没去过，连他们自己都记得糊涂了。” “村子里的人也是流动的，有的忙完家里的农活了，就跑去城里打工了，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在家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每天都有嫌疑人出现，但却没有一个完全符合凶手的特征。” “我相信这个凶手就在这满满的卷宗之中，可就没有办法把他给找出来。” “……” 资料室里很闷，也很静，老警察的声音就这样回荡在屋子之中，王动和朴静妍都感到了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走访这条路差不多是死路一条，到底该怎么把这个人给挖出来呢。 丘国强说完后就离开了，王动和朴静妍陷入了思考之中，过了一会，朴静妍到是先开口了。 “王动，你想没想过从凶手的性格上入手？” 性格？王动有些惊讶，好奇地看着朴静妍，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在你想来，这个凶手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朴静妍又把话题抛给了王动。 这个问题问得好，把凶手的性格当做他的骨肉，在心里先搭建一个大概的框架，然后一步一步把他的性格都填进去，这个人的形象越丰满，找到这个人也就是越容易，王动思考了一下，确定道：“首先，他应该是一个心里有些扭曲的人，他的家庭不一定完整，而且很可能没有结过婚，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光棍。” “从他一个人就能控制住三个小姑娘来看，他的力气一定很大，除了种地，也许还会到城里打过工。” “他住的地方不一定跟三个小女孩家有什么联系，但事发的当天，也许三个小孩有什么言语上的地方冒犯了他，比如像说‘瘸子’、‘瞎子’，这些侮辱人的话。” “傻子？”听到王动的话，朴静妍陡然目光一亮，傻子两个字脱口而出。 傻子？王动想了想，这到还真有可能，因为傻子的确是头脑有些简单，而且这样的人往往家里也不会很幸福，力气大也是有可能的，被人说自己是傻子，的确在某些情况下就会爆发，可是傻子会用树枝来遮盖住窑洞的洞口吗？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两个人研究出的第一个线索，案子好歹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可以搜索。 第14章 此傻非彼傻 柜子里的资料虽然很多，但却没有一份里面涵盖了受访者的性格、脾气、禀性，最重要的就是里面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外号这件事。 当丘国强得知两个人定下的大概方向后，先是愣了一下，细细思考过后也觉得有一些道理，当时搜索的范围都是围着当天有没有下过地的人，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从性格的方面入手，虽然两个人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现在丘国强却已经帮不上什么忙，至于查访的事只能靠王动与朴静妍两个人了。 车还是那辆车，只是副驾上的女人却换成了朴静妍，夏芷晴虽然对他们的侦察方向大感兴趣，但她身上的责任也不轻，除了给予一些精神上的鼓励之外，她能帮上的，只剩下几句加油的祝福了。 十四个要走访的自然村，两个人第一个目标不约而同就定在了平石村。 原本平静的小村庄，却因为两个人的到来，变得又不平静了起来，平石村的村长姓赵，三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黑脸的汉子就站在村委会的门口，看到王动和朴静妍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怎么是这么年轻的警察？要不是提前得到了通知，恐怕他都能把两个人当骗子来对待。 “你好，我是平石村的村长，赵书桓。”赵书桓满脸堆笑，先把对两个人的疑惑埋在心里，爽朗地握住王动的手。 手上传来的力度让猝不及防的王动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没想到，刚到这这个赵村长就给自己这样一份见面礼，还没等他反击回去，赵书桓的手就已经松了开，转到了朴静妍的一边。 一来就吃了个哑巴亏，王动悻悻地看着这个看似憨厚的赵村长，心里到是觉得这个人未必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容易打交道。 “我叫王动，市刑警队的，这位是朴静妍，燕京来的专家。”朴静妍现在已经是没有公职的状态，不过一个专家二字既提高了她的身份，又很好地解释了她的位置。 不过这年头，专家二字用得有些泛滥，很多时候已经变成了被人嘲笑的对象，朴静妍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瞪了一眼，不过这个头衔给自己正好，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赵书桓把两个人让进了村委会，连茶水都没端上来的时候，就抱怨道：“这案子还是我上一任村长时发生的，这都八年了，抗战都打完了，你们是效率太差了呀，还是能力不行呀？” 一句话就把气氛搞得异常的生硬，王动站在椅子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半晌，尴尬地笑道：“赵村长也知道，我们刑警队八年来从未放弃过对这件案子的追究，这一次……” 还没等王动说完，赵书桓就扬起大手阻止了王动的话，脸上一付不屑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粗着嗓子说道：“别跟我来这套，我要看的是结果，不是你们跟我玩什么文字，今天我把话撂这，你们有没有办法破案？没办法趁早给我滚蛋，平石村的饭不白给你们吃。” 王动脸被臊得这叫一个红，以前的事情虽然跟自己没关系，但自己既然穿着这身警服来到了这里，自然就得为从前的事情担责任，等到赵书桓的火发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赵村长说的是，我们俩这次来，只是想问一个问题，问完了，我们马上就走。” 这话说的还算够硬气，赵书桓大马金刀地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拿起自己的水杯就灌了一杯茶水，语气有些冷淡地说道：“问吧，问完了快走，我这事儿还多着呢。” 王动被噎得差一点呛住，这时半天都没开口的朴静妍终于开口道：“赵村长，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们村子里有没有智障的人士呢？” “智障？”赵书桓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就是傻子。”王动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 “傻子就说傻子呗，说什么智障呢……”赵书桓痛快地说道：“有，咋没有呢，好几个呢。” 果然有，朴静妍和王动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趁热打铁道：“那赵村长能不能带我们去认识一下这几个人呢？” 这下赵书桓彻底糊涂了，挠着头疑惑地说道：“你们不好好地破案子，认识几个傻子做什么？” 这其中的事情却不是能跟他说清楚的，朴静妍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这个暂时我们还得保密，赵村长要是没有空，派别人带我们去也可以的。” “空，我到是有的，不过你们真觉得找这些傻子就能帮你们破案吗？”赵书桓怀着满脑子的不解，领着两个人出了村委会的大院，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要说傻子嘛，村子里面到有两个，平时见谁都是一脸的傻笑，一天除了吃饭就是蹲墙根晒太阳。” 赵书桓还没说完，远远地一指前面说道：“看，那就一个。” 王动和朴静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一个穿着破旧军装的男人正半躺在地上，在阳光的沐浴下昏昏欲睡，头发已经长得快披了肩，每当有人从他身边过去，他总是冲着人家嘿嘿地傻笑。 这傻得也太严重一些了吧，王动下意识地把这个人从自己的目标里淘汰掉，看了看朴静妍，两个人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表达好像有些失误，这种人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会走到那么远的河沟呢。 “赵村长，刚才我的话有些没说清楚，我想问的是，村子里有没有那种……”朴静妍仔细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半晌说道：“就是头脑不太灵活，但生活上也是可以自理的那种人？” 赵书桓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半晌才说道：“你是说你要找的是那种平时看起来比较傻的，却又不是真的傻子吧？” “对对对，我要找的就是那种看起来挺好欺负的，还挺能干活的。”朴静妍手舞足蹈地跟赵书桓比划着。 “原来你们找的是这种傻子呀，早不说明白，害得我白跑了一趟。”赵书桓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指着前面说：“那从这走吧，前面就一家。” 第15章 难念的经 临走的时候，王动特意又看了一眼那个躺着晒太阳的傻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满与焦灼，懒洋洋的样子，仿佛他在做着这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一般。 傻人有傻福，果然真的如此。 这回赵书桓的话明显少了很多，闷头走在两个人的前面，路过一家院子的时候，直接拐了进去，院门没有关，赵书桓也不客气，一进院就大声地喊道：“老四，你家永铭在家没？” “在家呢，我给你喊去，永铭，永铭，出来，看谁来了。”屋门前一个男人连忙接过话，冲着屋里大声喊了几句。 徐永铭，王动记得这个名字，丘国强给他的资料里面就有他的信息，只是没想到，赵书桓带自己来的第一家却是他的家。 “二伯，你找我？”憨憨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接着胖大如狗熊一般的身子就出现在了台阶上面，冲着赵书桓嘿嘿一笑，一付憨厚的模样。 “不是我，是他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别怕，问你啥说啥就行了。”赵书桓一指王动和朴静妍，自己踱步到了一旁，看样子已经把自己撇得干净。 王动和朴静妍不约而同盯到了徐永铭的眼睛上，只不过同样是盯着眼睛，但两个人的含义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王动想看的是徐永铭看到自己警服的一刹那，目光会不会慌乱，眼神有没有躲闪。 朴静妍却跟他不同，她想看到的却是徐永铭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的表现，在她的判断中，凶手绝对是一个平时欲求不满足的男人，而自己也有这个自信，他看到自己时，也许会露出些马脚出来。 不过徐永铭注定是让两个人失望而归，他的眼神里除了好奇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意思，王动和朴静妍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多少有些失望，王动往前走了几步，热情地说道：“徐永铭是吧，我是市刑警队的，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别紧张。” 王动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28。”徐永铭憨憨地回答道。 “28了，有工作吗？” 徐永铭摇了摇头，有些灰心地说道：“没有，我去城里找过工作，他们都骗我，干完活都不给我钱。” 这个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王动岔开话题道：“那你现在都干什么呢，帮家里干农活吗？” “当然了……”徐永铭一撸袖子，露出他那条粗壮的胳膊，信心满满地说道：“我爹身体不好，家里的农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身强力壮、单身、头脑不灵活、又进城做过工，朴静妍提出的几点要求面前的徐永铭完全都吻合，只是王动看着他那付天真的模样，怎么也不认为那桩案子会是他做出来的，而且自己看到的是八年后的他，八年前的他又是什么模样，恐怕谁也说不好。 又随意聊了几句，王动连案子的半个字都没有提，就跟徐永铭提出了告辞，出去之后，装着满肚子疑惑的赵书桓早已经按捺不住性子，问道：“我说小伙子，你到底会不会审案呀，你让我带我就带你来了，你就问那几句话有什么用？” “那你说，审案应该怎么审呀？”王动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焦急的赵村长。 “我说？”赵书桓愣了一下，随便摆摆手：“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我就觉得你们审案应该更厉害一些才行，光靠你们这样问，哪辈子能问明白。” “呵呵……”王动没给他解释更多，就是解释了他也不一定明白，你只要知道他们也是好心，也是着急就行了。 一边走王动一边跟赵书桓说道：“就像徐永铭这样的，你挨家挨户都领我转转就行。” “行，今天就你说了算，只要把那畜生给抓出来，你让我怎么样都行。”赵书桓也不知道王动这样做的含义，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那自己照做就是了。 光这一上午的时间，赵书桓就带着两个人跑了四、五家，而且让王动和朴静妍有些郁闷的是，这几个人的情况居然跟徐永铭差不了多少，都是身强力壮，都是单身，而且头脑也都不太灵活。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王动看着跟自己跑了一上午的赵村长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提到：“赵村长，今天把你也累坏了，你这村子我们也不熟悉，你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顿饭。” “吃个饭还找什么地方。”比起刚到的时候，赵书桓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一把拉住王动的手就往前走，不满地说道：“跟我客气啥，走，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咱们回家就开饭。” 王动被赵书桓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这可不行，队里有要求，不管午餐还是晚餐都得自己解决。 “扯犊子，我就不信了，吃两碗大米碗，你们领导还能把你这身警服给扒下来不成，你们也别以为我谁都请，这是看你们两个小孩不错，我才请的，搁别人身上，我还不伺候呢。” 这下没办法了，王动也不好跟赵村长在道上扯来扯去的，只好对朴静妍投了一个眼神，老老实实地跟着赵书桓向他的家里走去。 赵书桓家里的条件明显要好一些，院子里面已经盖起了二层的小楼，院子里的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锅，下面的火烧得正旺，离老远就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香气。 朴静妍深深嗅了一下，惊讶地问道：“这炖的是什么呀，这么香？” “一看你就是大城市里来的娃，肯定没吃过，这可是正宗的山鸡肉，一般人我可是不给吃的。”吃饭的饭桌就摆在了院子中，赵书桓跟烧火的女人打了声招呼，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砰的一声，一小坛白酒就被他打了开。 王动一看有酒，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正色道：“赵村长，饭我可以吃，但这酒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喝。” “不是给你喝的……”一扬手，赵书桓面前的饭碗就倒进去了半碗，招呼王动和朴静妍坐了下来，赵书桓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脸惆怅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闷声道：“那三个被害的孩子中，有我的亲外甥女，找不到那个畜生，我特么的不甘心呀。” 第16章 转身就跑 院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八年了，这个案子在平石村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般的话题，原本三个完整的家庭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而最具讽刺意味的却是那个犯案的畜生却一直逍遥在法外，也许他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地嘲笑着自己。 王动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自己在资料室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那些冰冷冷的文字和照片，只有置身处地的时候，他才能更加清晰感觉到这件案子带给平石人的压力有多么的巨大。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让你们尝尝你嫂子的拿手菜……野鸡炖树菇。”赵书桓把话题一转，帮着自己的老婆把一大盆鸡肉放到了桌子上面，笑着说道：“别客气，来，小王，开吃……” 赵书桓生怕两个人脸薄，放不下，自己先夹了一筷子到自己的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让着两人。 吃就吃吧，反正人都来了，王动给朴静妍使了个眼色，也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了起来。 野鸡的肉很香，也很劲道，配上了新摘下来的树菇味道更是一绝，可王动和朴静妍的心思却并没有在吃的上面，吃着吃着，王动把筷子一放，开口问道：“赵村长，今天咱们跑的这几家，这几个人有没有在案发后就突然离开平石村，然后在外一待就是两三年的？” 赵书桓喝酒上脸，碗里的酒已经下了一大半，黝黑的脸庞现在变成了红黑色，双眼却是更加的清亮，听到王动的话，他琢磨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你这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老徐家的永铭好像出去过好几年，过年都没回来，自打前年回来之后就没走过。” 又是徐永铭，王动和朴静妍对视了一眼，在心里面牢牢地把这个人名给记住。 王动和朴静妍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到是让赵书桓好一顿的埋怨，还以为他老赵待客不周呢。 两个人连忙解释了下午还有工作，已经酒足饭饱的赵书桓这才放过两个人，叼着根牙签，披着一件外套，带着两个人继续向别人家走了去。 “老郑，在家没？”隔着院墙，赵书桓的大嗓门就开始喊了起来。 “在呢，谁呀？”半晌，屋门被人推了开，一个男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赵书恒和他身后穿警服的王动时，陡然愣了一下，随后的反应却是出乎王动的意料，他……居然转身就跑。 不跑说明你没什么事，但你这一跑，这分明就写着捉贼心虚这四个字吗，王动一看这个人居然想往屋里跑，这也顾不上什么院子不院子的，直接一翻身，从低矮的院墙上翻了过去，大声地喊道：“不许动。” 说是不许动，又有几个能真正听话的不动，被唤做老郑的人脚步也是异常的灵敏，嗖地钻回了屋子里，不管赵书桓在外怎么叫他，他都不加理会。 王动脚前脚后就冲到了房门前，这头门刚拉开了一半，耳边就听到姓郑的老哥在屋里大声地喊道：“快点收起来，赵书桓那王八蛋带警察来抓赌了。” 抓赌？ 王动的脑子有些没转过来，耳边便听到屋子里面顿时乱成了一团，麻将哗哗的声音、咒骂赵书桓的声音，通通交织在了一起。 拉着屋门的手颓然地放了下来，本以为是自己走狗屎运，摸了条大鱼，可结果还是一场误会，人家以为自己是来抓赌的。 赵书桓这时也走了过来，一看王动的手都放在门把手上，居然又缩了回来，不由得纳闷道：“咋了，他郑麻杆还敢把门锁上不成？” 借着酒劲，赵书桓上前用力一拉，差一点把自己给闪到，嘴里念叨着：“这不是没锁门嘛。”刚想喊郑麻杆的外号，结果却意外看到其它的三个人居然挤到了老郑家的沙发上，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 屋里地下的桌子还没来得及撤掉，一颗麻将牌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赵书桓也不傻，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在家里在干什么，大手砰地往桌子上一拍，怒道：“郑麻杆，你儿子呢？” “呃……，我儿子？”郑洪昌愣了一下，脑子里怎么也没反应过来赵书桓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打个麻将玩个小钱吗，找我儿子又做什么？ “里屋睡觉呢。”郑洪昌老老实实答应到，这时眼睛瞄到了刚进屋的王动和朴静妍，立刻有些发虚地转过了头。 “让他下来，这两个警官要问他几句话。”赵书桓没有多说废话，拎了个板凳坐了下来，瞪着红扑扑的眼睛盯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像是要从他们身上剜块肉一般。 一听警察找儿子，郑洪昌更加茫然了，自己那个傻儿子天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又能惹什么祸呀，难道是赵书桓这小子想法又来整自己？ 憋着一肚子疑问的郑洪昌到里屋把自己的儿子喊了起来，还揉着眼眼的郑圆一进屋就憨憨地跟几个叔叔伯伯打着招呼，当目光落到朴静妍身上的时候，目光明显停滞住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没有半点要躲避的意思。 “瞅啥呢……”郑洪昌一看自己的儿子出了丑，顿时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 “哎哟。”郑圆揉了揉被打痛的头瞪了他爹一眼，不满地转过了头。 朴静妍对这种目光早已经免疫，一看父子两个居然又闹起了矛盾，宛然一笑，开口道：“郑圆是吧，你好，我叫朴静妍，我们今天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有。”郑圆憨厚地回道，一张胖脸笑开了花，一看朴静妍和王动还站着，连忙把刚才撤掉的板凳又搬了回来，放到朴静妍的身边，客气道：“你坐。” 这人与人的待遇怎么就不一样呢，自己这么单独地站着也太突兀了一些，王动只好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朴静妍的身边，还没等两个人开口，对面的郑圆又发话了。 “爹，你咋还站着呢，去给人倒水呀？” 第17章 大义灭亲 郑洪昌的老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平时在家的话自己被儿子说两句也没什么，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被儿子呵斥，顿时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想骂他两句吧，又怕他犯起浑来，在跟自己打起来，那今天的乐子可就大了。 “我不渴，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朴静妍适时地加了一句，到是解了郑洪昌的围。 “你问吧，我肯定实话实说。”郑圆有些自信地搓着手，略显腼腆地说道。 “你今年多大了？” 朴静妍并没有用警察固有的方式来询问，而是像是唠家常一般，用着随意的口气问道。 郑圆脸一红，喃喃地说道：“二十七。” 二十七的话八年前应该就是十九岁，朴静妍心里盘算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进城打过工呢？” “进城？”郑圆的思路一下被朴静妍搞得有些混淆，琢磨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去过，在城里做了四、五年呢。” “那你第一次进城是哪年？”朴静妍一步一步诱导着。 “大概二十岁吧……”郑圆回想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瞪着他爹道：“还不都怪我爹，嫌我天天在家里不给他赚钱，非把我给撵走，然后他好在家里找人打麻将。” 郑洪昌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看都不敢看坐在一边的赵书桓，训斥道：“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麻将了？” “还说没有，你们刚才就在打，我睡觉都没睡好。”郑圆一脸鄙视地看着他爹，转头冲着朴静妍像模像样压低了声音道：“他们还耍钱呢，我都看到过。” 朴静妍差一点笑出声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呢，这个事情归不到自己管，看着满脸老实模样的郑圆，朴静妍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一个人在外地打工，有没有人欺负过你呀？” “咋没有呢……”郑宝像是终于有了述苦的对象，顿时倒起了苦水，什么起得比鸡早、吃的比猪差、干得比牛还多，最关键的干了一年到年底了却不给你发工钱，你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的确是挺惨的，朴静妍也不由得生起了同情心，关心地问道：“那后来呢，你就回家了？” “没有，再后来都是胜庄的胡云峰带着我一起出去的，有他在，没有人敢欺负我。”郑圆表现得很得意，信心满满地拍着自己的胸膛，那自豪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出来。 ‘胡云峰’，坐在一旁，半天都默不作声的王动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三个字，想了想又在上面画了个圈，标注上了胜庄两个字，如果自己想了解这几年到底有谁出去打过工的话，这个人肯定会是个关键。 朴静妍又问了几句，郑圆都痛快地回答了，想要了解的都了解之后，朴静妍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笔记本，做出一付要走的架势。 “这么快就走了，再问问我呗，要不我让我爹杀两只鸡，吃过饭在走呗。”郑圆一付恋恋不舍地看着朴静妍，眼里露出一丝丝的不舍。 “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有机会的话，也许我还会再来的。”朴静妍向着郑圆摆了摆手，往屋外走去。 “那说好了，一定要来呀。”郑圆不甘心地追了出去，拼命地跟朴静妍挥着手。 看着好笑的王动从他的身边走过，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陡然又停了下来，盯着郑圆问道：“你们的工程队里面有没有常年都不回家的人呢？” “常年都不回家？”郑圆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说道：“好像蒙晓刚就经常不回家，听说他爸总打他，所以他才不回来的。” 又是一个人名，王动匆匆记到了本子上面，拍了拍郑圆的肩膀，这才快步追了出去。 依旧是赵书桓打头，王动和朴静妍跟在后面，王动一想起刚才的场面就想笑，趁赵书桓的注意力没在两个人的身上，压低了声音调侃道：“你的魅力可真大，连傻子都被你迷住了。” 朴静妍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明白的味道，反驳道：“可有的人连傻子都不如，你说好不好笑？” 连傻子都不如？这话说的有点暧昧的成份，王动的表情一滞，也分不清朴静妍的话是不是在说自己，再想问去的时候，朴静妍却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状态，不在理会自己。 也许是我猜错了吧，王动讪讪地一笑，追了上去。 这一天，赵书桓带着两个人一共走了九户人家，除了一户已经明显没有自主能力的傻子外，王动觉得剩下的八个人每个人都符合自己和朴静妍列出的条件，一时间到是有些分辨不出，只好先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在对比一下从前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排除掉几个人的嫌疑。 两个人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辛苦了一天不能说没有收获，但这些收获的确不如两个人想像中那么的简单，收集到几个人的资料只是一个开始，要怎么确定这些人不是凶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几天住的还习惯吗？”车内流淌着淡淡的音乐声，王动觉得气氛好像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问道。 ‘扑哧’一听王动的话，朴静妍到是笑了出来，一脸哀怨地说道：“我这都来了五天了，你才问我住得习惯不习惯，你不觉得太迟了些吗？” 呃……，王动顿时尴尬了，自己的确是有些没考虑到这些问题，光以为给朴静妍找了一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却忘了她能不能和夏芷晴同存的问题，这几天自己也没有见到夏芷晴，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案子呢。 “好了，我住得挺习惯的，跟夏夏，跟大白，跟……你。”朴静妍侧过脸看着王动，刀削般的侧脸让自己一阵阵的迷醉，在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帅，结果毕业后的王动却更多了一丝男子汉的气味，看着看着朴静妍不由得羞红了脸。 “晚上想吃什么？”王动陡然一开口，把朴静妍吓了一跳，连忙掩饰地说道：“呃……喝粥吧。” “喝粥？”王动疑惑地扫了一眼朴静妍，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想要喝粥。 “不喝粥，我要吃别的你会做呀？”恢复了常态的朴静妍瞪大了眼睛鄙视了回去。 第18章 费力不讨好 相比两个人在平石村得到的待遇，王动和朴静妍这一回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时天堂，又一时地狱，到了第二个村，两个人连村长都没见到，村委会就一个妇女主任在，对两个人的问题还是一问三不知，朴静妍耐着性子问她村子里面有没有看起来比较傻一些人的时候，她动突然发了脾气，愣把两个人从村委会给赶了出来。 几百户的村子，两个要是挨个问过去，估计一星期也问不完，搞不好还得落得一样的下场，两个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只好开着车先去下一个村。 到了第三个村子，情况终于好了些，最起码两个人能找到村子的村长，当王动跟村长报上来意的时候，村子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要是扶贫办的下来问还行，你们两个警察问这个有什么用。” 话虽然不好听，但好歹还在纸上给两个人写了七八个的人名，然后直接把纸一扯，往王动手里一递，拿去吧，就这几个。 不知足，让你不知足，想想在平石村两个人的待遇，赵村长亲自带着两个人满村子逛，中午还打了份牙祭，越想越生气，两个一边打听纸上的人名，王动一边跟朴静妍抱怨道：“说实在，我现在觉得我特别的虚伪。” “为什么呀？”朴静妍好笑地看着王动。 “昨天中午的野鸡肉明明很好吃，可我就吃了两块，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你在看看这里，别说野鸡了，连口水都不给喝。” “好了好了，大不了今天回去，我请你吃大餐好了吧。”朴静妍一脸笑意地安慰着王动，在她看来这个时候的王动才是最可爱、最真实的那个王动，一点也不像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人。 “还吃大餐？”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扫了朴静妍一眼，讪讪地说道：“为了我的事情，害了你丢了工作，要不等你回燕京的时候，想找什么工作我找朋友帮你问问。” 这一点还真不是吹，有他父母的关系在，王动在京里还是有许多有本事的小伙伴的，虽然平时联系并不多，但真要有事求到头上，肯定也不是说二话。 “拉倒吧你，怎么，我刚到这几天你就嫌烦了，大不了我明天就走好了。”朴静妍故意耍着小性子，一付马上就要转身要走的架势。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女人就是麻烦，明明知道你心里想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们就把意思往其它方面去扯，明明自己是好意，可她非要做出一付马上就要走的态度。 没办法，磕头、作揖这些动作是必不可少的，又许下了一堆不平等的条约之后，朴静妍终于露出了笑颜，大大方方地挽上王动的手臂，往前蹦蹦跳跳地走了去。 真拿她没办法，不过这也是苦中做乐罢了，王动虽然对男女之事反应不是那么敏感，但心里隐约也觉得朴静妍对自己好像有了那么一丝别的情谊在，对她挽上自己手臂的事并没有什么意见，笑着跟她走了下去。 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果真不假，反正自己已经穷到底了，没有什么可以在穷的了，所以对王动也不是很客气，当这种反感的情绪在听到智障二字的时候陡然爆发到了顶点，两个人连口水都没混上就直接被赶了出来，要不是跑得快，恐怕连朴静妍都得被打到。 这样没法调查下去了，该怎么办呢？王动和朴静妍陷入了迷茫之中。 半晌，已经处在绝望之中的王动听到朴静妍在自己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露出了诧异的眼神，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样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朴静妍反问道。 “没有。”王动摇了摇头，接着一咬牙道，就这么办，要是真被开除了，咱俩回燕京摆地摊去。 “呦，我看行，要不咱俩撩挑子算了，直接回燕京摆地摊去得了。”朴静妍开心地笑着，笑容里充满了期待感。 屏西村是青羊市周围最为贫困的一个山村，原来周围有矿石的时候村子的条件还是数一数二的，可随着这两年矿业的衰落，整个屏西仿佛也失去了精气神，一夜之间就衰老了下来，从矿上回到家的男人们，一身的力气没处使，除了发泄在女人身上和牌桌外，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现在村子里最为难的当属村长那地，生活好的时候，他还炫耀过自己是大清朝叶赫那拉氏的后裔，村子里的繁华都是自己给带来了，可这几年村子渐渐衰落下去，他人生仕途的低谷也随之到来，他开始留恋自己村长的位置，开始担心起明年的选举来，自己会不会被村民给选掉呢。 不过今天，有一件大喜事来到了他们的村子。 “你们是来送钱的？”那地拿着一张盖着大红章的介绍信仔细地看了又看，一脸惊喜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悠闲喝茶的一男一女，茶叶的质量不是很好，两个人只是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装扮成领导秘书的朴静妍这时候开口了：“那村长是这样的，我们庆韬基金呢有一个公益的项目打算落到青羊，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这不，我们谭总突然在电视上看到了光于智障人士的报道，所以就想从这里入手，你们村是我们第一个到的村子，有什么智障人士的信息，还要麻烦那村长你介绍一下。” 智障？那地听到这名词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到后来边上有人小声对自己开口，他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这些城里来的就会说这名词，还叫什么智障，直接说傻子不就得了，可这来得也有些突然，自己一边敷衍着两个人，一边快速在纸条在写了几个人的名字，交给了身旁边的人，低声的耳语了一番。 装做只是小事的那地转过了头来，习惯地咳了一声，刚要把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的几句台词说出来，突然想到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手下，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我这就领二位去看看，我们村的……智障，还是挺多的。” 第19章 曲线救国 这一次不同于平石村每个都可以详细地问一遍，王动和朴静妍假扮的基金人士只是简单地问了问发病的时间，身体的状况，以及还能不能充当劳力下地干活之外，又登记了一下联系人的姓名、电话，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朴静妍随身带来的采血针。 “这还用打针吗？”那地不解地看着朴静妍。 “这个是为了我们建立一个完整的资料库，以便以后一直能跟踪我们的资助对象。”朴静妍一边小心地把采到的血滴放到真空管里，一边跟那地胡扯着。 那地听不懂朴静妍在说什么，但他却不想在其它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一付明了的样子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 第一家很快就结束掉，那地睁大了眼睛跟在王动的身后，其实他更想跟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后面，不过又怕这个什么谭经理一生气就不给自己这里投钱，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病吗，被那帮村民知道了不又得跑自己家门口闹去，这才把询问的对象放到了王动的身上。 “谭……经理，是吧？”那地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只是觉得这个经理好像实在年轻了些，搞不好这个基金就是什么富二代之类的建的，名义上是出来做慈善，实际上就是带了个漂亮的女秘书满地瞎逛，没听他们说还要把周围的村子都走遍吗，真的想做慈善直接把钱扔这不就得了，非得费这二遍事。 那地嫉妒的并不是这个谭经理有个好爹，有多少钱，而是在嫉妒又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里，自己什么时候也有机会做一回牛粪呢。 王动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客气道：“那村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刚才那一户就问这么几句就得了，他们家的狗子可真的从小就这样，你也看到了，家里穷的连条裤子都是对付着的。”那地卖力地形容着，这家可怜是可怜，但总跟自己伸手要扶贫，趁这机会给他家点，省得以后总来找自己的麻烦。 “哦，你说刚才那家？”王动这才省得那地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笑道：“那家已经登记上了，你也知道，我们基金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的，能不能给发，给发多少，还要经过我身后的那些董事们商量之后才能知道。” 搞了半天还不一定给不给呢，那地顿时有些泄气，不过又一想万一他们要是给呢，这钱不就是白白赚到的吗，这又来了精神，带着王动向着下一家走去。 完全没有作案能力的朴静妍就是随意问问两句，像是符合自己条件的就仔细地多问上几句，不过那地到也没有怀疑什么，反道是觉得这个秘书很负责的样子，这么仔细地盘问，怕是觉得自己有掺假的嫌疑吧。 不过还好，看来这两个人也是刚出道的雏，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真的在那里装做仔细地盘问了半天，还在纸上煞有介事的写着什么，完事之后的表情看上去也比较的悲痛。 到是到了自己在纸要上写的那几家，只是胡乱地问了问，又看了看家里的摆设就告辞而出，那地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是不是那几家的条件太好了，让人家觉得没有扶贫的必要了，要是这样，自己可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心里一阵阵的合计着，耳朵却陡然听到谭经理在自己耳边说道：“那村长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还要往下一个村赶，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王动心里合计的是，见面是有可能的，不过再见的时候，我穿的就不是西装、领带了。 一听谭经理连口饭都不吃就要走，那地顿时不乐意了起来，这分明是没瞧得起自家的屏西村呀，来都来了怎么还能走呢，一把拉住谭经理的胳膊就往自己家里拽，嘴里说道：“不许走，这都晌午了，连口饭都没吃，这传出去不是让人家指我们屏西村的筋骨骂嘛，都是些农家菜，很方便的。” 换了个身份就有如此的变化，那地手上的力量就连王动都有些咂舌，只好冲着朴静妍苦笑了一下，两个人跟着那地来到了他的家里。 这回的待遇可比平石村的高了许多，不大的圆桌摆得满满当当的，王动没吃够的野鸡赫然在里面，那地拿着野鸡的长尾递给了朴静妍道：“你看看这颜色、这花纹，这可是纯野生的鸡毛……” 朴静妍刚要接过来，听到那地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地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言语里的不妥，一脸黑脸顿时变得通红，连忙期期艾艾地解释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这就是野鸡尾巴上的一根毛。” 那简单不还是鸡毛嘛。 朴静妍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收了下来，到是解了那地的围，看着满桌子丰富的佳肴，故做埋怨道：“那村长这太客气了，我们简单吃些就好，基金有规定，不允许这样大吃大喝的。” “这算什么大吃大喝……”那地一看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情绪更加高涨了起来，拿起自己珍藏多年的白酒，砰地把盖子打了开，心里还有些肉疼，刚要往王动杯里倒，却被他笑着阻止了，这才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对了，那村长，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王动吃了两口菜，把筷子一放，一脸犹豫地问道。 “不是我老那吹，不要说我屏西村，就是整个河套周围十三个村子，但凡有点能耐的我都知道。”一口烧酒喝进了肚子里，那地的脸变得红润了许多，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嗓门大的震得连门上的灰都直往下掉。 “不是别的村的，蒙晓刚是不是你们村子的，我听说他的脑子好像有些……”王动剩下的话没有说，但那地已经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一脸不屑地表情说道：“你别听别人瞎说，晓刚那孩子可真是老实人，在家啥活都干，任劳任怨的，前几年出去打工，为了赚钱，连过年都没回来，你看，这不前年刚回来，就把家里的房子给重盖了一遍，二层小楼不就起来了嘛。” 听那地这么一说，这个蒙晓刚到还真还是一个朴实的农民，王动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是不是我听错了，他脑子真的没有病？” “没有，肯定没有。”那地肯定地摇着头，看到王动一脸疑惑地思考着，一指桌子上的菜劝道：“谭经理，快点吃呀，菜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第20章 照方抓药 朴静妍的办法的确很有效果，每到一个村，迎接他们的不在是冷冰冰的面容，而是足以把你融化掉的热情，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王动和朴静妍终于把十一个村子的血样都采集完毕，至于剩下的那两个，还是让夏芷晴去头疼去吧。 十一月的青羊温度已经低到了十度，朴静妍用着外套盖着采集回来的血样，跟王动一起来到了刑警队的法医室。 今天刚好有空闲的陆山山居然悠闲地捧着一本书在看，看到王动和朴静妍又拿回了一个村子的血样，不由挖苦道：“人家都是往大案、要案上盯，生怕把他们拉下了，你俩到好，一个辞了工作，还一个请了病假，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再说，这么大的案子能是你们两个就能解开的吗？” 王动和朴静妍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鼓励与信心，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可以的。” “真拿你们没办法。”陆山山摇着头，拿着血样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一边还劝道：“你们光凭血样是没有办法给犯人定罪的，即使我们知道这里面谁的血型跟现场留下的血型一致，但这又有什么用，全国B型血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通通抓起来吗？” “不是说可以用DNA检测吗？”朴静妍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可八年前我们并没有这些设备，根本没有办法进行DNA检测。”这也是陆山山最为遗憾的事情，如果当年要是可以进行DNA比对的话，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会迅速地抓住凶手，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了，八年的时光足以让许多证物成为历史。 “要不，我们去案发地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王动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开什么玩笑，那里方圆一里都被搜得干干净净，什么香烟头、布料、纽扣，但凡是在人身上掉下来的，都被搜走了，你想找的话，还不如去证物室看看。”陆山山一边做测试，一边鄙视地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到底怎么才行呀，明明自己觉得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可就是没有办法把他给挑出来，这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让王动不由得一阵阵的抓狂，看到什么都想砸。 “小子……”看到王动这付气急败坏的模样，陆山山回过头，到是给他出了个主意，用手一指天花板，轻声地说道：“找他呀。” “他？”王动愣了愣，陆山山说的是谁？丘国强最近也在跟自己一起给嫌疑人分类，忙得不可开交，可除了他，刑警队里哪里还有闲人呢。 “真笨，找高红旗呀。”陆山山一付看榆木脑袋的表情，摇了摇头，多亏没收这小子做徒弟，怎么一天比一天笨了呢。 …… 高红旗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闲，在沙发上打了个盹，最近马上就要接近年底，真是一年之中案件最为高发的时分，不光管片的民警忙，他们这些刑警也忙得脚不粘地，不过让他欣慰的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什么让自己闹心的大案子发生。 只是身子躺到了沙发上，脑子却歇不下来，想想这个，想想那个，突然又想起最近整个局里都流传的‘躺功’的获得者王动来，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抠的那桩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除了公事，私事也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前几天，郭昭芸和夏泽方两个人特意请自己吃了顿饭，自己还以为他们是想把夏芷晴直接给调走呢，结果一问根本不是这码事，虽说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但话里话外都离不开王动两个字，又怎能不让高红旗犯合计，他估摸着，夏家已经有了招婿的打算。 若是说开始的时候高红旗还觉得两个人郎才女貌的挺般配的一对，可是现在看来两个人的位置多少有那么一些的不对等，以王家现在的权势，公主什么的也许是配不上，但郡主之类的肯定是绰绰有余。 不想了，满脑子都是烦心事，两个小家伙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搞去，把自己放中间当什么电灯泡呢。 躺了有一会，高红旗终于有了一丝的困意，两眼刚合上，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自己办公室的门却陡然被人敲响了。 真特么的烦人。 高红旗从未有过像今天这么烦躁的时候，得，这个觉肯定又睡不好了，闷声地问了一句：“谁呀，进来。”自己用力地搓了几把脸，使得自己看起来又精神一些。 门开了，从外面进来的居然是王动，这都不是主要的，最关键的是他后面跟着的那个女人，自己从夏芷晴那里听说王动把他的一个女同学请过来帮他的忙，却没想到，请来的居然是这么漂亮的女同学，连他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片刻的失神过后，高红旗还是反应了过来，笑着一指道：“这就是你请来的专家，有所耳闻。” “高队长，你好，我叫朴静妍。”朴静妍大大方方地跟高红旗握了一下手，然后退到了王动的一旁。 这两人看样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高红旗看着王动，直来直去地说道：“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看看我能不能解决。” “高队，你真神了，我还没说话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王动一脸惊愕的表情，不留痕迹地拍着高红旗的马屁。 “拉倒吧，敢到我办公室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挨训的，另一种就像你这样的，求救的。”高红旗一端水杯，里面居然没有水，刚想起身，却被王动抢了个先，把水杯从他手上拿走，一边倒水一边说道：“高大队明察秋毫，我今天来还真是有事情想求你的。” 你看看，高红旗一脸笑意地点了点王动，大方地说道：“好吧，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给你办，呃……”高红旗顿了一下，看着朴静妍开玩笑道：“给她找工作这件事我可办不了。” 王动和朴静妍都笑了起来，王动凑到高红旗的对面，一脸讪笑着：“这个事我就能办了，我现在有些其它的事情想求你。” “求我什么呀？” “能不能借我几十号人搜查线索去？”王动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个条件好像有些过份，顿时红了脸。 第21章 有还是没有 这天说冷不冷，可说热也不是那么的热，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天气很凉爽，但忙活了一阵身上就开始冒汗，四队的张亮又搜完一片茂密的杂草之后，回过头恨恨地瞪了远处的王动一眼。 “二哥，你说这个王动是不是高队的私生子呀，人手都这么紧张的时候，他一句话就能让高队把我们都调到这里来，这也太牛了吧。” 被他唤为二哥的其实兄弟俩都是警察，只不过老大是在局里工作，而老二则是分配在刑警队，为人比较老实的盛建业只是笑了笑，看了远处的王动一眼，继续干着自己本份的工作，对他来说什么工作都是做，不过就是对象不同而已。 张亮的话没有引起盛建业的注意，到是让另一侧的马喆来了精神，神秘兮兮地凑到了张亮的身边，一指远处的王动、夏芷晴和朴静妍三个人的组合，压低了声音道：“看到没，人家玩的是三人行。” ‘噗哧’，张亮一个没忍住，顿时笑了起来，离得远远的看样子三个人像是在争吵着什么，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还得乖乖地继续搜索下去，直到……找到那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为止。 “你这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夏芷晴双臂环在一起，使得胸部看起来更加丰满一些，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王动，不止一次在说着自己的判断。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高红旗只给了自己半天的时间，而现在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到时候没了这帮警察的帮助，光靠自己和朴静妍又能搜索多么大的一块面积。 还有夏芷晴，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跟自己总是不太对付，自己说东她偏往西，自己说吃米饭，她就非要吃面，也不知道是你大姨妈不准时了，还是你更年期提前了。 就连高红旗都答应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又被她挑三拣四地说来说去，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线索的王动终于也憋不住心里的火气，大声跟夏芷晴喊了起来。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不是有本事嘛，有本事就把案子给破了，别在这里对女人大呼小叫的。”夏芷晴自己也知道自己最近有些蛮不讲理，可每当自己看到王动和朴静妍在一起时那付甜蜜的样子，自己心里就一阵阵的不得劲，总想找个由头让王动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可当自己已经不能吸引到王动注意的情况下，她只好选择了吵架这个双面刃。 又来，我也想把案子破了，可是没有DNA的信息，就算自己把嫌疑人带到这里也是没什么用处的，王动双手掐着腰在窑洞门口走来走去，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知道怎么能找到证据了。”王动站定之后的表情有些可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女人有些惊讶，还没等她们去问，就看到王动一转身又钻进了窑洞之中。 废弃多年的窑洞早已经破旧不堪，当年留下的血迹，现在早已经变得很淡，就算用力地观察恐怕也很难找到它们的身影，王动跑到了案发的位置，自言自语道：“凶手的手臂很可能被小女孩所抓伤，可四月份的天并不是很热，手臂伤了的话，衣服又怎么可能不被撕破？” 夏芷晴和朴静妍跟到门前的时候，就听到了王动的疑惑，脑子里顿时也想到了这一点，下地的人就算干活时只穿一件小背心，但一旁总会搭一件长袖的衣服，这是为了避免流汗之后被凉风激到所用的老办法。 “两下撕扯之中，凶手的衣服上不可避免会粘上小孩的血，还有自己的血，粘了这么多血迹的衣服，他又该怎么办才好呢。”王动说着说着，突然又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到了外面分辨了一下方位，向着前方大地的方向跑了两步又陡然停了下来。 “不，不对，他身上这么多的血，他肯定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跑，他应该找一个人少的，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路，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没有人看到有人从这里经过。” 可少有人经过的路又在哪里呢？ 王动三百六十度看了一圈，这才注意到，这个窑洞并不是只有一条出路，在一旁的土坡上，居然还有一条斜着向上的小路，大概很久都没有人走过，道路的痕迹已经变得很淡。 应该是这里，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越少人发现自己越好。王动也顾不上坡上的道路已经变得危险了一些，按着自己的想法，一路跑了上去。 映入王动眼帘的却是满眼的黄绿色，这个季节正是植物循环交替的过程，原本绿色的树丛现在已经变得枯黄，王动往前走了两步，从地上拣了一个树枝，以他所站的地方为圆心，以十步为半径画了一个圆，然后一脸肯定地冲着夏芷晴说道：“把大家都叫上来，就在这里挖。” 在这里挖？夏芷晴被王动的判断搞得有些傻眼，模拟凶手的行径这不出奇，出奇的是你怎么知道凶手的衣服就埋在这里的，不过既然高红旗让自己听从王动的安排，那自己只有照做的份了。 整只队伍五六十人都被叫了上来，一看王动画的大圈大家都有些傻眼，一开始就跟王动不太对付的张亮不由开口嗤笑道：“我没看错吧，这活你应该找些民工来才是，我们可是警察。” 其它人也都有些不情不愿，白白忙了一上午不说，现在又被命令到这里挖个大坑，这不是累孙子呢吗，就连一向好脾气的盛建业也对王动有些不满，站在人群中，冷冷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是不动手。 “你见过4.28的卷宗吗？”王动往前一步，站到了张亮的面前，冷冷地问道。 似乎也没想听张亮的回答，王动继续说道：“这里，就在你刚才脚下所在的位置，三个才十岁的小女孩被一个畜生给祸害了……”说到这里王动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大道理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身为青羊刑警队的一员，我有必要，必需把这个畜生从上万人里挖出来。” “不就是个坑吗？”王动冲着张亮鄙视的一笑，把他手里的铁锹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恶狠狠地插进了土里面。 “我自己也能挖。” 第22章 边缘 一个人默默地弯下腰来，接着是两个，三个……，更多的警察都已经默默地挖起脚下的土，只留下张亮自己独自一人尴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一旁的夏芷晴拿把铁锹递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你总不会好意思看我们两个女生在这干活吧。” “不会，不会，这活我来。”张亮讪笑着接过铁锹，为了避免尴尬，还特意走了远一些的位置，也用力挖了起来。 虽说才到十一月份，但青羊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度左右，身上穿着厚衣服到是不觉得有什么冷，但出过汗之后一冷下来，顿时感到浑身上下如同冰窖一般。 过了不到一小时，王动画出的界线就已经被挖得差不多，边缘已经接近他圈定的界线上，地下差不多挖了三十厘米左右，这也是王动估计土坑的深浅，当时凶手肯定没有时间来挖坑把衣服埋起来的，有很大的可能随意丢在土坑中埋了起来，十步，差不多七米远，如果这个距离找不到的话，再想找范围可就大了。 队伍里并没有人在抱怨，夏芷晴皱着眉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已经响起的电话，上面三个字赫然是‘高红旗’。 摧命的来了，高大队只答应了把这些人借给自己半天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王动看着只剩一点没有挖到的空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失败了，还是估计错了凶手抛衣服的位置，天地这么大，方向这么多，自己的方向又在何方呢？ “算了，到时间了，今天真是麻烦各位前辈了，晚上六点，徐家渔港，小弟给位赔个不是，一定要到，不到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领导夏队长。” 好好地，把我扯上做什么，夏芷晴不满地瞪了一眼王动，不过还是客气地招呼着同事们晚上一定要到，这个礼一定要赔，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队里混下去。 一听晚上有海鲜吃，大家的心里还算好过一些，都是一个队的，平时里也没少麻烦一队，这一回就算锻炼了吧，一个个笑着打着招呼，开始向远处的车队走了去。 张亮看着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地方，皱了皱眉，这么大点的地方应该藏不下一件衣服吧，既然大家都走了，自己也就想收工，临走的时候看到自己挖的墙边上好像有块稍大的黑点，也不知道怎么，非得手欠似的摸了一下。 黑点没动。 张亮有些疑惑，这回直接用脚用力地踹了黑点一眼，特么的，王动欺负我就算了，连你也敢欺负我，看我不灭了你的。 一阵黄土烟尘过后，张亮看着那非但没小，而且又大了一些的黑点，不由得愣住了，直到一旁有人喊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听到，自己颤抖着右手摸了过去，果然，是衣料。 “找到了~” “找到了！” 张亮疯了一样大声地喊叫着，顿时惊到了正在叹气的王动几个人，几乎是瞬间就跑到了张亮的身边，看着坑壁上露出的那个边角，王动顿时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费尽了这么多的力气，终于找到这件最重要的物证了。 山下原本都有到车里准备走的同事，一听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个都疯了似的跑了回来，八年未破的案子，悬在刑警队头上难听的声音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终于洗清这个冤屈的机会了。 衣服上层的土几乎是一层一层的剥离开，参与的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着，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破坏掉了衣服的完整性，要知道，这件衣服有可能已经在这里埋藏了八年，到底上面能不能提到DNA的样本，大家心里也是没有底。 随着土层的渐薄，终于露出了被黄土牢牢包住八年的衣服，而这时张亮也终于看清自己看到的那个黑点并不是衣服的颜色，而是衣服的袖口处被鲜血浸透，时间长之后所变成的黑色。 这也算是冥冥之中三个小孩在天上为他们的指引吧。 这是一件已经烂了大街的老式迷彩服，而这也代表着这件衣服代表的时间比较的久远，毕竟现在街面上卖迷彩的也已经换了款式，这种老款式的早已经停了产。 要说这种迷彩服的质量还真是过硬，在地上埋了这么久衣服也并没有烂掉多少，只是上面的颜色淡了许多，铺平之后，上面大块大块的黑斑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光衣服上就沾了这么多的血，可以想像当时的凶手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带走吧，剩下的就是陆医生的事情了。”夏芷晴拿了大的证物袋，和朴静妍一起把衣服慢慢地装了进去，缓缓地向着车队的方向走去。 “张哥，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刚参加工作，有时候容易冲动了一些，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莫怪，今天晚上的饭你可一定要去，你可是今天的大功臣。”王动凑到了张亮的身边，微笑地赔着礼。 张亮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他今天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一张脸呢，这下好了，整个队里都把他当成了英雄，连走起路来都有些发飘的感觉。 “哎，小事，小事……”张亮挥着手，一付过来人的模样教训着王动道：“这都是新手应该经历过的，你这算好的了，我刚到队里的时候，那才叫惨呢，哪有人提醒你……” 张亮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这一路不停在教训着王动，王动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时不时还接上几句，完全一个后辈的模样。 午后的太阳洒落在地上，王动的心情渐渐开朗了起来，自己能找到这件衣服就说明自己办案的方向是正确的，那么只要上面提取到了凶手的DNA，那么相信很快就能把那个畜生绳之以法。 衣服很快就被送到了陆山山的法医室，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陆山山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王动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手里拿着自己这几天收集起来的资料直接推开了法医室的大门，结果陆山山却劈头给了自己一棍子。 “你送来的那件衣服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DNA信息，也就是说……你失败了。” 第23章 三个臭皮匠 陆山山带来的并不全是坏消息，也有一些好消息包含在内，比如衣服的尺码是175的…… 这条消息让王动想了想，就颓然放弃掉，八年前是这样的身材，不代表八年后依然是这样，而且这种迷彩服在农村则是相当的普通，不说一家两件吧，反正每家分一件肯定是有富余。 案子又一次陷入了困境之中，总不能挨家挨家地问，你家孩子八年前穿多大的衣服吧。 中午在食堂王动就没了胃口，拿着自己搜集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里面大部分的人都能穿上175号的衣服，除了十几个个子实在太矮的，手中的资料还剩下八十多份。 在除去其中不是B型血的，这个范围就陡然小了许多，十九个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如何能从这十九个人中找出自己确定的那个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其实175这个尺码还是出乎王动的意料，王动本以为凶手的个子应该很高，体格也应该很壮的才是，毕竟三个小孩子要说跑，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全部都抓到的，到底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呢？王动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今天难得一次准时下班，王动拉着夏芷晴，又跑到局里接了朴静妍，三个人在楼下随意买了几碗面就回到了楼上，身体上的劳累还在其次，关键是心里上的失望有些让人受不了，三个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没有DNA，没有目击证人，什么都没有，我们该怎么办呢？”夏芷晴头望着天花板，头部枕到了朴静妍的腿上，弹性十足。 经过这么多天的同居生活，朴静妍和夏芷晴到也变成了一对情投意合的好朋友，两个人的爱好又都差不太多，爱运动、爱逛街、而且都喜欢听同一个人的歌，这也让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地走得越来越近。 听到夏芷晴的声音，朴静妍的目光从毫无焦点的地板上收了回来，随口道：“要不我们给他们发一件175的衣服，让他们穿一穿试试？” 呃……？说到这王动到是认起真来，这个办法也挺对，合不合身，一穿便知，但现在能穿又不代表八年前也能穿，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要不我们以基金会的名义给他们发衣服穿，借口合影不就得了。”夏芷晴陡然从柔软的枕头上弹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说道。 “现在能穿，八年前也能穿？”王动一盆凉水浇了过去。 “要不咱们说基金会要求帮扶对象跟其它地区牵手，需要他们以前的旧衣服，越旧越好，怎么样？”夏芷晴没有气妥，继续发挥着天马行空般的想像力。 “这能行吗？”朴静妍疑惑地问道。 “管他行不行呢，试试不就知道了。”夏芷晴到是一脸的兴奋。 “可衣服钱从哪里来呀？”王动摊开手。 “你可真笨，你不会就买几件呀，到时候让他们试试，谁穿着合身不就知道了，顺便还可以套套他们的话，问问以前穿多大号的，对不对，我真是太天才了，连这么棒的主意都能想得到。” 夏芷晴开始陶醉了起来，觉得她的计划真的是完全无缺。 王动和朴静妍到是对此深感困惑，不过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反正也没有其它的主意，还不如按她的方法试一试。 “那好吧，衣服明天我去准备，咱们一起去。” …… “啥？还给发衣服？”屏西村的那地惊喜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谭总，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瞄向他的身后，上回就带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这回居然又带了一个，狗=日=的有钱人。 “这次先让他们试试衣服的大小，然后等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再把衣服和钱直接发到他们的手中。”王动已经把这一次定义为谭总的最后一次出现，下次自己可不能扮演这个角色了，心里紧张得真突突。 “那行，行，我带你们去。”那地心里这个高兴，他们居然没有说单发给某某人，那潜意思就是大家都有衣服和钱了呗，想想自己也能从里面分出一份来，一张大黑脸不由得透着红光，连脚步都快了些。 “对了，那村长，还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王动连忙拉住兴奋的那地。 “你说吧，只要是屏西村的事，我全都答应你。” 为了这钱，那地也豁出去了，要房子、要地、要庄稼，随你的便。 王动笑道：“其实很容易的，就是我们准备让我们帮助的人也进行一次爱心捐献。” “捐献？”一听这两个字，那地就有些警惕，不是说好了给我们钱吗，怎么又改成捐献了，这怎么能行，这可不行。 “不让捐献值钱的，就想让这些人把他们以前穿不了，或者时间长了的衣服捐出来，我们在捐到需要这些衣服的地方去。”王动费了牛劲，才把夏芷晴的想法给那地解释了清楚。 那地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要捐钱就可以，不就几件破衣服吗，自己就能给做主了，一摆手点头道：“我知道了，跟我来吧。” …… 出了村委会的大门，王动三个人就跟在那地的后面向着村子里面走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村委会对面的小饭店里，靠窗的位置有三个人正在里面喝着酒，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看到几个人的背影轻轻皱了下眉，好奇地问道：“他们三个是干什么的？” 他对面的小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去，“哦，是他们呀，听说是什么基金，给那些傻子送钱来的，对了，晓刚，你不总被你妈叫傻子吗，怎么不去跟他们说一说呢，给就要着，不给就拉倒呗。” “对呀，晓刚，这钱应该要，不要白不要。”另一人也开口劝道。 “那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你们怎么还记得，告诉你们，以后不许再提，谁要是再提这外号，别怪我以后不认你们俩两个朋友。”蒙晓刚不悦地顶了一句，目光又落到了几个人的背影上，心里犯起了疑惑。 第24章 漏网之鱼 “老赵头，在家没，快点出来，有好事了。”刚一进院，那地的大嗓门就开始吼了起来，过了不多时，屋子的门被从里面推了开，上次见过的老赵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刚想开口问是什么好事，眼神直接落到了那地身后三个人的身上，顿时一亮。 “哎哟，这不是那个……什么……”老赵一着急，就把上次王动告诉他们的名字给忘了干净，干着急也没想起来，到后来直接一拍大腿，往屋子里一伸手：“贵客，快点进屋。” 看他那高兴的样，估计还以为是钱下来了呢，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王动笑着打头走了进去，几个人坐下后，老赵笑着搓着手坐到了王动对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谈这个钱的事情，王动到是替他解了这个围道：“赵老哥，我们这次来是带了任务的。” “任务？”老赵头迷糊了，不是说好了要发钱的吗，怎么变成了带着任务的了，疑惑的目光落到了那地的身上，那地一瞪眼训道：“你能不能听人家把话说完，都告诉你是好事了，听着就行了。” 村长的命令大于一切，习惯了一切听指挥的老赵顿时老实了下来，一脸好奇地看着王动，也不知道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 “是这样的，你儿子赵满意已经被我们选为了帮扶对象……”王动笑着提了个开头，还没等往下继续说，对面的老赵头就惊喜地说道：“那能给多少钱？” 王动顿时语塞，怎么处处都不开钱这个字呢，琢磨了一下，含糊地说道：“大概几千块吧。” 只有几千块呀？老赵头心里一阵的失望，不过有几千块也算不错了，总比出去打工赚的来得快，而且连动都不用动就能赚到这些，早知道有这好事，自己也装傻子多好，能白得两份钱，只是现在已经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糊弄过去之后，王动终于提到了这次最关键的目的，一指夏芷晴手里的袋子说道：“这次来我们还有件事想让赵老哥配合一下。” “你说，你说。”有了几千块垫底，老赵头也不疑有它，连连点头答应道。 “是这样的，我们发补助的时候，准备了一套统一的衣服，今天我带来了几件，想让你家孩子试一试，看看穿哪个号的合适，到时候我在把衣服给你家送过来。” 除了给钱，还给衣服，这下让老赵头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只是现在装傻也来不及了，只好把自己的儿子叫了出来，看看能穿多大号的衣服。 老赵直接把自己儿子喊出来试衣服，趁这功夫，王动把老赵叫到了一旁，笑着问道：“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件事要麻烦赵老哥一下。” “你看你这人，就是不实在，有话说，能帮的我肯定帮你。”老赵拍着胸膛大方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基金最近准备向边疆的儿童捐献一批衣服，所以趁这次机会，你能不能把你家大壮的小时候的衣服给我们拿几件，不用太新，十年八年的也行，对了，你家大壮小时候的衣服是多大号的？” “小时候呀？”老赵这回犯了难，有了这么一个孩子的拖累，自己家生活过得总是平平常常，一件衣服穿个十年八年，缝缝补补的很是正常，一听王动居然想要孩子小时候的衣服，不由得有些皱眉道：“太小的早就扔掉了，剩下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思。” “不用太小的，十年八年左右的也行，那时候大壮得穿多大号码的？” “差不多170左右吧。”老赵回忆了一下，差不多，孩子长得像横粗扁胖的，长大了身子到是高了一些，也瘦了些，衣服这才换成了175大小。 第一个好像就不符合要求，王动有些灰心，脸上笑道：“那也行，就麻烦赵老哥帮我找几件，不用太好，能穿就行。” 老赵头疑惑地走掉了，过了不常时间，还真找了两件出来，递到了王动的手上，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看，这两件行不行？” 王动接了过来，衣服的确是太旧了一些，不过样式到是完好，王动看了几眼，抬头笑着问道：“赵老哥，你家大壮有没有老式的那种军服，就是比较耐磨的那种绿衣服。” “有，不过前几年送人了。”老赵憨厚地回答道。 看来这家应该不是自己的目的，王动把衣服收下，站起来说道：“那就谢谢赵老哥了，等过几天补助下来了，我就给你送过来。” “那可太谢谢了，这都中午了，留在这吃顿饭再走吧。”老赵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王动，没有半点诚意地邀请道。 “不用不用，我们马上就得走了，还要去其它的人家呢。”王动推脱到，给夏芷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收拾好衣服就跟着王动离开了这家。 其余几家跟第一家也差不多少，六户人家除了不在那十九个人中的三家，其余的两家也都不符合这个尺码的要求，看样子这个屏西村自己以后是不用再来了，几个人告别最后一家之后，跟着那地回到了村委会，就在王动要告辞的时候，从一旁的道路上匆匆跑过来一个女人。 离得老远，女人就大声地喊道：“等等，等我一下。” 王动愣了一下，那地也愣住了，看到女人渐渐由远及近，目光中露出了疑惑，自言自语道：“她怎么来了，她家晓刚的病不是好了吗？” 晓刚？王动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疑惑的表情，看着这个大婶跑到这里，笑着问道：“大婶是找我们吗？” “对，就是找你们，你们是不是那个什么基金的人吧？”女人喘着粗气站定，直勾勾地看着王动。 还没等王动有反应，那地就皱着眉问道：“陈婆子你来干什么，你家晓刚的病不是好了吗，没有这个资格呀。” 一听这话，女人就不乐意了，扬着眉瞪着那地道：“谁说好了，哪个说好了，你没看到我家晓刚都在家待了两年了，不都是被这病害的，我告诉你姓那的，别以为你那点把戏我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家晓刚就是有病，补助没有我家的份，我就把你的事都给捅出来。” 那地顿时萎了，啊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时王动却适时开口道：“我听这意思，大婶的家里有病人？” “对呀，我家晓刚小时候就有痴呆的毛病，一发起病来谁都不认，你看这那地，却把我家给忘了，那个……同志，你们是不是到我家去看看？” 第25章 最大的意外 能看得出来，这家的条件不错，二层的小楼明显刚盖不久，院子里也是蛮干净的，一脸笑意的陈满娣把几个人让进了屋里，却冷眼看着一脸不情愿的那地，连招呼都没招呼一下，那地也不以为然，自己挤了进来，坐到了椅子上面。 “喝水。”陈满娣倒了三杯水放到了三个人的面前，却没有那地的份。 “谢谢。”王动一欠身，把水杯接了过来，四下望了望，笑着问道：“大婶，你家的房子不错呀，刚盖的吧？” “可不，刚盖没两年，都是晓刚那孩子在外面辛苦打工赚的钱，也许是前几年干得太辛苦了，这几年晓刚的病又犯了，哎，这都是命呀。”陈满娣长长地叹了口气。 哦，王动低头琢磨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们晓刚在没在家，能不让他出来见见我们，是不是符合我们的扶助条件，而且我们的还有一系列的流程的。” “晓刚呀，他，他不在，得了病之后总在外面晃悠，不到晚上都不会回家的。”陈满娣现在开始埋怨着蒙晓刚，偏偏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在家，有事也找不到他。 居然不在家，王动跟夏芷晴交换了一下眼神，夏芷晴问道：“陈婶，那晓刚的血型你知道是什么吗，按惯例，我们还是要抽血化验的。” “B型，B型。”陈满娣连忙答应道，这些套路她刚才都已经打听好了，一听夏芷晴询问，立刻回答道。 “那他穿多大号的衣服呢？”朴静妍连忙把自己怀里的衣服一亮。 “175的……”想了想，陈满娣又补充道：“晓刚他18岁就穿这么大号的衣服，十年了，从来都没有变过。”陈满娣心里还是兴奋了起来，这直接就到了最后一步，是不是说自己家也能赶上这趟福利了呢。 血型B、衣服尺码175、有过疯病、而且常年在外打过工，这几个条件都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三个人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比起其它人或者少这个条件，或者又差那个条件来，这个蒙晓刚却是各个条件最满足的一位。 王动开始紧张了起来，目光开始游荡了起来，开始四处寻找着，这个蒙晓刚要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抓还是不抓，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难题。 相比之下，夏芷晴到是平静了许多，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让自己也犯起了嘀咕，想了想夏芷晴开口道：“那不如这样，陈婶你把晓刚找回来，我们问他几个问题好不好？” “他出去看病了，这两天也回不来，要不等他回来了，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们再来好不好？”陈满娣一脸期望地看着夏芷晴。 这时，半天都没开口的那地不高兴地说话了。 “你当人家的基金会是给你家开的呢，说来一趟就来一趟。”不刺她一句，还真以为自己不存在似的。 陈满娣不高兴地瞪了那地一眼，想了想说道：“要不我现在给晓刚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回来好不好？” 王动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下表，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先去下一个村子，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后回来，到时候如果你儿子回来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再来，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去。”陈满娣异常的满意，这些人真是自己见过脾气最好的人，明明都走掉了，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还可以回来，一会晓刚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这事不就办圆满了吗。 说走就走，几个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连忙向外面走去，其实这时候王动几个人最害怕的就是见到蒙晓刚这个人，抓还是不抓，自己要先商量一番，而且抓蒙晓刚的话，就自己和夏芷晴人手也太少了一些，朴静妍完全就是一个上好人质的模样，要抓的话还要先布置一番。 谢绝了那地中午留饭的邀请，王动把车刚开出屏西村，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两个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会不会是他？” “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先开口的却是朴静妍，开了头之后，理清一下思路道：“首先，他的身体条件、血型都符合我们的条件，而且我还记得郑圆说过，蒙晓刚在工地上做了几年的工都没有回过家，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心虚不敢回来呢？” “我同意静妍的看法。”话音刚落，夏芷晴也接过话，“蒙晓刚应该是那种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的精神病，平时跟正常人差不多，但糊涂的时候却疯疯颠颠一般，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蒙晓刚做案的时候是迷糊的状态了？”朴静妍皱着眉问道，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事情还真的很难办，万一人家说自己是发病的时候做的案，岂不是完全没有责任了。 “恰恰相反……”夏芷晴一脸信心道：“正因为他把案发地用树枝盖起来，又把衣服埋起来，而且跑到外面藏了几年这些事情放在一起，才能证明他是清醒的，并不是糊涂的状态才能做出来的。” 既然大家都把目标确定到了蒙晓刚的身上，那么接下来也就没必要去其它的村子，先把这个重点的怀疑对象蒙晓刚抓住再说。 抓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夏芷晴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高红旗的手机上，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当高红旗听说几个人已经确定了嫌疑人的时候，顿时异常兴奋，电话里吩咐几个人稳住，自己马上就派人去接应他们。 蒙晓刚今天的酒喝得有些高，八年了，自己本以为自己都快忘了那恐惧的一幕，可今天却偏偏被人提了起来，他们哪知道那个傻子给自己带来过多少的伤害，自己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件事情，可以安心地过日子了，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一点都没有忘，每当一闭眼，那血腥的一幕好像总会在自己脑海里重复一般。 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家，当他看到茶几上摆着几个杯子的时候，不由好奇地问道：“娘，家里谁来了？” 第26章 人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坐在车里的三个人神情却渐渐焦急了起来，按理说从市区到这里不到几十公里的车程，支援来的速度应该是很快，可是王动几个人等到的却是市区里面大堵车的消息。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四十分钟，支援的车队还在车流中缓慢的移动着，王动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霍地发动了汽车，沉声道：“不能在等了，万一被蒙晓刚查觉到跑了可就麻烦了。” 夏芷晴琢磨了一下，只要靠上去，她和王动两个人拿一个蒙晓刚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至于身边的朴静妍却被她自动忽略掉，点点头同意了王动的想法，拉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付手铐，递给了王动一付，目光转到朴静妍的身上，问道：“会开车吗？” “会。”朴静妍点了点头。 “那好，一会我和王动进去抓捕，你留在车上，车不用熄火，要是蒙晓刚跑了的话你就追上去。”夏芷晴仔细地吩咐道。 “我可以参与抓捕的。”朴静妍急忙分辨道。 开什么玩笑，夏芷晴根本没把看上去柔弱的朴静妍放在眼里，太直白的拒绝有些太伤人心，笑着解释道：“院子太小，人太多反而施展不开，你留在外面任务也是很重的，万一他跑了，我俩还指望着你呢。” 朴静妍一听也不好拒绝，心里也明白夏芷晴是为了她好，看了一眼前排的王动，喃喃地说道：“那，你们俩个要小心。” “放心吧，一会让你看看姐姐的身手，王动都不是我对手。”夏芷晴把手拷系好，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开着玩笑。 这个朴静妍可不信，王动的武力值之高她可是相信清楚的，警校里面论搏击，王动才是第一号，就连教官都有些怵他，对打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让他出来做示范。 …… “那地真不是个东西，发补助这种事情也不说照顾一下咱家，要不是我去找去，人家就直接走了。” 一听儿子问起桌几上的水杯，陈满娣就满脸不高兴地数落起那地来，临了，拉着儿子的手兴奋地说道：“晓刚你知道吗，听说这回能发好几千块呢，过几天还要发新衣服。” 蒙晓刚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家里有病人的才给发吗，咱家哪里有？” “你忘了你小时候的事情了？”陈满娣提醒着蒙晓刚道：“你小时候不总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会，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吗，你怎么还翻出来了？”蒙晓刚不满地抱怨着。 “说说又怎么了，再说人家给发钱我还能不要咋地？”陈满娣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怎么还这么傻呢，放着几千块钱不要，好像非把得钱推出去不可。 蒙晓刚一看老娘生气了，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想了想问道：“那他们没说别的吗？比如要什么病历之类的？” 一说这个陈满娣到也愣了下，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自己就这么一说，他们就相信了似的，疑惑地说道：“对呀，他们咋啥都没要呢，好像我这么一说，他们就相信了似的。” “那他们都说什么了？”蒙晓刚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娘。 “他们也没说什么呀，他们就问了你的血型，穿多大号的衣服，对了还要了你从前穿过的衣服，问你十年前穿多大号的。” 蒙晓刚猛地一股热血涌上了脑袋，心里顿时明白这帮人是干什么的了，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送补助的人，他们应该是警察，看来是自己埋在土里的那件衣服被他们翻出来了。 八年了，连自己都以为事情应该过去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没有放弃。 蒙晓刚一阵的心虚，也不知道这些警察有没有查觉到是自己，不行，家里是不能待了，蒙晓刚觉得自己还得躲出去才行，刚想跟老娘说一下自己要躲出去几天，耳边就陡然听到院子外面突然一声刹车的响声。 然后一个男人的热情的声音就传到了耳朵里。 “陈婶，你家晓刚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前村的登记完了？”陈满娣哪有防备，立刻大声地招呼着，同时把屋门打了开。 王动和蒙晓刚的目光立刻对在了一起。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王动还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能看到蒙晓刚，向前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右手刚要往腰上摸去，又怕吓跑了蒙晓刚，有些生硬地笑着，一边招呼着，一边向屋子里走去。 蒙晓刚的戒备已经提高到顶点，他看到了王动的动作，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完全破灭，看到王动已经直接奔向了自己，有些慌乱地向四周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盯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猛地奔了过去，一只手拿起水果刀，往前一步，锋利的刀子就放到了自己母亲的脖子上面。 “别过来，再往前我就杀了她。”蒙晓刚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刀子已经压到了母亲的喉咙，一丝血痕顿时出现在上面。 陈满娣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把刀子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面，刚才还往前走的脚步猛地被儿子拉住，当脖子上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耳边听到儿子的声音时，她不由得傻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晓刚他在做什么？ 王动和夏芷晴的脚步立刻顿在原地，他们想了很多预案，但大多都是认为蒙晓刚会夺路逃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拿自己的母亲做为人质，两个人这回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个傻在原地，半晌，王动微笑道：“晓刚你这是做什么，快把你母亲放开，我们知道你有病，这次是给你们送补助的。” “对呀，我们这次是让你试衣服的。”夏芷晴把手上的包慢慢打开给蒙晓刚看。 “儿呀，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把我放开，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陈满娣还想从儿子的怀里挣脱掉，不料蒙晓刚手臂一用力，反到是勒得更紧了一些。 “你们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们是警察，想抓我，没那么容易。”蒙晓刚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手中的刀子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第27章 尾声 脖子上传来清晰的疼痛感，陈满娣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不禁大惊失色道：“儿呀，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闭嘴。”蒙晓刚猛然把发泄的苗头指向了自己的母亲，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扭曲，从后面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从小就看不起我，叫我傻子，叫我呆子，其实我不傻，我也不呆，都是你们叫出来的，是，我是不如我爹，可那又怎样？” 蒙晓刚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发人深醒，被他吼道的陈满娣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对自己有着这么深的成见，几次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儿子理解自己，毕竟他说的都是实情。 “你们一直都看不起我，我干什么你们都说不行，不让，不许，我家里这么有钱，可我永远穿的是最破的，我在初中一条裤子穿了三年，同学天天笑话我，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做的吗？” 蒙晓刚突然笑了起来，冲着王动嘲笑道：“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她和我奶奶跑到学校骂了我一顿，当着所有同学、老师的面，骂我傻、骂我笨，说我不配做他们蒙家的儿子。” “我呸，你以为我稀罕姓这个蒙吗。” “不是的，晓刚，不是那样的……”陈满娣试图跟儿子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毕竟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自己是看不起他，却没想到他的心里居然扭曲成了这样。 “那是哪样？”蒙晓刚平静地看着王动，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找我的，一定是那件衣服被你们找到了吧，我承认，事情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八年了，我也活够了，你们不是想抓我吗，来呀。” 王动却没敢动，别看蒙晓刚一付看破生死的样子，但手中的刀子却是片刻不离陈满娣的脖子，王动和夏芷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万一陈满娣被蒙晓刚伤到的话，那自己身上的罪过可就大了。 “蒙晓刚，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你先把你母亲放开好不好，我们真不是警察，你杀没杀人的事情也不归我们管，要不这样，我们俩撤，然后你把你母亲放开好不好？”王动一边解释，脚步向后退了两步。 不是警察？难道自己错了？蒙晓刚愣了一下，一转念道：“那好，既然你们不是警察，那快点退出去，退呀~” 退还是不退？ 夏芷晴跟王动做了个眼神，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激怒这家伙的好，就在两个刚要往外退的时候，场中的情况却陡然发生了变化，被蒙晓刚勒住的陈满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猛地一下挣脱了蒙晓刚的手臂，向王动和夏芷晴的方向扑了过去。 居然有这么好的机会，王动眼前一亮，刚想上前接应一下陈满娣，避免她被蒙晓刚伤害到，可就在这时，陈满娣的嘴里却发出一声大喊：“晓刚，快跑。” 明明是准备接应的王动却陡然被陈满娣抱个满怀，两条胳膊被陈满娣紧紧地箍住，回头冲着蒙晓刚喊道：“晓刚，快跑呀。” 现场只剩下了夏芷晴一个人，蒙晓刚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也发现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一个夏芷晴根本不足为惧，拿着刀子向夏芷晴比划着，嘴里威胁道：“快特么的给我闪开，不然老子杀了你。” 夏芷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畏惧感，身体往旁边一闪，自己和王动之间就空了了一米左右的空间。 蒙晓刚已经顾不上其它，一看王动被母亲挡住，夏芷晴也让到了一边，立刻向着两人之间的通道跑了去，在他眼里，王动才是威胁最大的那个人，眼神的余光也注意着另一侧的夏芷晴，只是他却忘记了自己的脚下。 刚往前跑了两步，眼着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蒙晓刚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绊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腾的一下飞了起来，实实在在地扑到了地上。 一击成功的夏芷晴顿时扑了上去，一脚先把水果刀踢到了一旁，然后扳过蒙晓刚的手臂，用膝盖用力地压到了后背，右手从腰间拽出了手拷，把蒙晓刚给拷了起来。 “畜生，你也有今天。” 刚才还是陈满娣牢牢地箍住王动，现在却变成了王动反过来拉住陈满娣，一看自己儿子被夏芷晴给拷了起来，陈满娣顿时疯了一般地往上冲，就连王动那么大的力气都不些要控制不住，没办法，王动只好把陈满娣放倒在地，用手拷把她也给拷了起来。 “儿呀，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陈满娣满心的后悔，看着被夏芷晴牢牢按在地上的儿子大声地哭着，就连王动和夏芷晴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得劲。 院子里的哭声持续了很久，哭声惊动了附近的村民，不一会附近就被围了起来，看到蒙家的母子居然被人抓了起来，顿时叫嚷了起来，没过多久，那地也跑了过来，一看现场的情况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王动说道：“你们要干什么，快把人给放开。” “我是警察。”王动和夏芷晴把自己的工作证亮了出来，那地顿时傻了眼，心里怎么也搞不懂，这两个被自己视为活菩萨的人怎么就变成警察了呢。 村民被稳定了下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被困在车流中的支援终于赶了过来，一马当先的正是高红旗高大队，匆匆扒开人群，当看到两个人一人拷着一个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难道杀手不是一个人？ 陈满娣终于冷静了下来，手中的手拷也被王动解了开，眼含热泪地看着儿子被押走的身影，泣不成声。 “干得不错。”临上车时，高红旗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夸奖道。 “谢谢高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王动谦虚地说道。 “我知道……”顿了顿，高红旗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王动好奇地问道。 “车上的那个女孩子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第1章 离别只为再见 ‘躺功’大神又破案了。 这个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青羊市警局的各个单位，不过这次却没有人怀疑王动的功劳是躺来的，毕竟这件案子已经在警局悬了八年的时间，八年有多少警察为了这件案子东奔西走已经统计不过来，不过大家都认可一个事情，这件案子一天不破，警察头上耻辱的那顶帽子一天就摘不下来。 高红旗最近颇有些志得意满，最近这几个月，刑警里连下悬案、大案，这无形当中也让他的声望陡然升到了一个顶点，局里最近已经在传，下一届换届的时候，他的位置有可能再往前进一步。 他是进步了，可是他留下的位置又该谁坐呢？ 夏芷晴，她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徒弟，不过她也是最不靠谱的一个人选，毕竟以她的年纪、资历来说，当上中队长就已经是破格提拔，要是再往前一步的话，恐怕连自己也消停不了。 高红旗叹了口气，要是鲁飞还在警队就好了，以他的年纪、资历到是可以，只可惜……这个犟种。 局里的表彰还没有下来，高红旗今天总觉得办公室的椅子不太舒服，收拾了一下，慢慢地踱着方步，顺着楼层慢慢地溜达着。 还真别说，王动破了这么一个大案之后，队里的风气猛然为之一变，从前都是有案子就上，没案子就往家赶，现在到好，不管有案子没案子，这帮小子手里总是多几个卷宗，一天到晚地翻个不停，看看那些堆了十几年的悬案有没有还有漏洞的。 真是个好现象。高红旗满意地点了点头，脚步从四队、三队、二队的窗口经过，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直到停在一队的窗口时，高红旗的眉头陡然轻轻皱了下，屋子里没有人。 最近没听说一队有什么案子呀，人呢？难不成这么快就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不成？ 高红旗不满地推开一中队的屋门，抬脚迈了进去，屋子里不是没有人，靠窗户下面有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大觉，这要是平时高红旗也许就不搭理，直接过去了，但今天却不行，别的队都在努力上进，怎么最应该努力的一队反而懒了下来。 迈开大步走到睡觉的人的身体，猛地敲了敲桌子，大声喊道：“几点了，起床了。” 睡觉的人听到声音之后，动了动身体，嘟囔着：“别吵吵，让我在睡会。” 嘿，高红旗怒极反笑，还让你在睡会，真是反了天了，他也不客气，直接一巴掌就拍到了睡觉人的后脑勺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顿时把睡觉的人打得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后脑勺，怒道：“谁呀，打扰老子睡觉？” 高红旗这个气，在自己面前居然还自称是老子，瞪着一双牛眼看着这个人，嘴里嘲讽道：“我打的，怎么着，你还想还回来是不是？” “我……”单冲山刚想骂人，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高红旗，骂人的话顿时都憋在嗓子眼里，倒是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举手敬了个礼后，有些难为情地冲着高红旗笑了笑。 “笑，笑什么笑？我问你，谁让你在这睡觉的？”高红旗瞪了单冲山一眼，恶狠狠地问道。 “这不是没事闲着的困了吗，所以就睡了一会，还被你抓到了。”单冲山连忙解释道。 “你们队长呢？”高红旗无意在睡觉这件事上跟他计较，话题一转，直接转到了夏芷晴的身上。 单冲山愣了下，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道：“哦，夏队跟王动去机场送人去了，就是王动的那个女同学。” 呃？高红旗愣了下，随后就反应过来单冲山说的是朴静妍，这个文静的女孩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自己还想着能不能把她给留下来呢，可怎么一眨眼人就走了呢？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肯定是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高红旗又瞪了他一眼，一想到其它队的风气，再看这只剩下一个人的一队就有些不满意，没好气地说道：“睡吧，睡不到下班不许起来。” 单冲山说的没有错，王动和夏芷晴现在的确正在青羊机场，朴静妍要走了，案子已经结束，她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借口，虽然自己并不想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自己喜欢的人，但自己还是选择了离开，爱情对自己并不代表着全部，自己曾经爱过，得到过，朴静妍已经很知足了。 “王动，你靠后点，我跟芷晴说几句话。”朴静妍颐指气使地一指，王动顿时愣了一下，一脸无奈地说道：“该说的话不是早就说完了吗，怎么还有，而且为什么要让我走开，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成？” 王动暧昧的目光在两女身上来回巡视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往好处想，什么拉拉、百合，这些名词怕是马上就要安到两女的身上。 比起朴静妍的动嘴，夏芷晴要直接得多，一看王动那种色咪咪的眼神就知道他没往好道想，一瞪眼，冲着王动就一脚踹了过去。 动手就是比较好用，这回王动直接就闪到了一边，抱着膀子看着两女在低声嘀咕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精彩，心里不由得纳闷，她们到底在聊什么呢？ “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王动被支开了，朴静妍到显得有些扭捏了起来。 夏芷晴大大咧咧地说道：“别看咱姐们认识的时间短，但我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了，有话你就直说，不然就是不把我当姐姐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到是突飞猛进了起来，夏芷晴终于觉得碰到一个特能理解自己的女生，而朴静妍也觉得夏芷晴这个人特开朗，而且没什么坏心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会虚伪的那一套。 “我……喜欢王动。”朴静妍顿了顿，一开口就把夏芷晴给吓了一跳，不过朴静妍的下一句话却令她顿时愣在原地。 “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夏芷晴不由得迷茫了起来，她说的是真的吗？ 第2章 速度与激情 熙熙攘攘的机场，当夏芷晴陡然从朴静妍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朴静妍就直接伸出手阻止道：“你先别忙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顿时把夏芷晴反驳的话给堵到了嘴里，眼神有些闪烁地看着朴静妍，心乱如麻。 “其实我这次是可以不用来的，可是当王动打电话邀请我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加的重要。” “是，我承认，我喜欢王动，但喜欢并不一定就是要占有，我这次来不过是为了实现我上学时候的一个梦想而已，现在梦已经很精彩地完成了，而我，也要从梦中醒过来，重新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中。” 朴静妍脸上洋溢着一脸满足的感觉，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那种女孩，她的这种情绪也感染到了夏芷晴，脑子里想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走的，其实王动……” “你不用拿什么他也喜欢我的事情来骗我。”朴静妍立刻把夏芷晴的话题给打断掉，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下面想说的话，也许王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喜欢的……是你。” 夏芷晴的脸陡然像被火烧了一般，即使自己现在看不到自己脸上的颜色，她也知道现在脸上绝对的够红，她说王动喜欢自己，可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在她的印象里，王动总是坏坏地跟自己抬杠，总是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骗自己吃，丝毫没有拿自己当领导来看。 “被我说中了吧。”朴静妍一付明了的样子盯着夏芷晴，心里却有些小小的苦涩，她就是发现王动即使离开了华雪纯，可他的目光依旧没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她才决定再次退出他的视线里，放手也许对两个人会更好一些。 “听妹妹劝一句，王动并不是那种会主动的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不妨主动一点，当王动意识到他喜欢你的时候，那他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待你的。” 夏芷晴终于冷静了下来，从刚开始的难为情，到现在的泰然，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她到是对朴静妍的大方感到了一丝的不解，要说朴静妍是主动离开王动的，那她肯定不信，毕竟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能有得到他的机会时，没有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手的，即使自己也不会，所以当朴静妍冷静地说这么多的时候，夏芷晴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对他这么了解，要不还是留下来，我把他让给你好不好？”夏芷晴半开着玩笑道。 让，朴静妍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爱情的世界里只有自私，哪会有什么让这一说，让来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它只会让处在漩涡之中的三个人更加的尴尬了些罢了。 “要不我们做个约定吧……”朴静妍拿出手机，一脸认真地说道：“今天是十二月五日，如果明年的十二月五日到来的时候，你和王动依然没有在一起的话，那我就会回来，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把王动从你的身边抢走，怎么样？”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要是在一起的两个人如果经过一年之后还是这种状态的话，那就说明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不合适的，还真不如早一点放手，让各自去寻找各自幸福的生活。 “好了，我该走了，恩，祝你幸福。”两个女人有些感慨地抱在了一起，朴静妍的目光盯着离得稍远的王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他，嘴里低声说道：“夏姐，千万不要给我机会哦。” 朴静妍十分潇洒地挥了挥手，连一句再见也未曾留下，推着自己的行李就这样消失在两个人的面前，王动后知后觉地赶了过来，看着朴静妍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由得抱怨道：“这丫头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那是没跟你说。”夏芷晴看也没看就顶了回去。 认识了人家四年，居然还没有认识一个月的朋友亲近，王动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嫉妒，看着夏芷晴有些失神的目光，不由好奇地问道：“夏姐，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不会真的向你表白了吧？” 表白？表白什么？ 夏芷晴愣了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王动话里到底说明什么意思，不由得气恼地说道：“对，你说对了，静妍就是跟我表白了，怎么地，你嫉妒呀？”说完转身就向机场大厅外面走去，嘴里低声念叨道：“无聊。” 我无聊？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夏芷晴越是不说，王动的好奇心就越大，直到两个人开车上了回车的公路，王动还在试探地问着朴静妍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说你烦不烦呀？”夏芷晴终于暴怒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王动，嘴里念叨着：“都是些女孩子的事情，你就非得刨根问底地问，不都是告诉你了吗，静妍跟我表白了，而我也答应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王动傻了眼，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开着车，不敢在继续问下去。 车子很快就进到了市区，反正今天也已经翘班了，夏芷晴想到最近也没有时间去逛街，现在正好有个拎包的在身边，就吩咐王动把车子直接开到商场，自己要血拼一把，好把这种离别的烦恼通通抛个干净。 王动没什么意见，他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反正自己的顶头上司就在这里，自己也没什么理由拒绝的，车子刚刚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车后却陡然传来一阵引擎的呼啸声，巨大的声浪透过车窗传到了车子里面，王动和夏芷晴都有些被惊到，连忙回头看时，却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正在高速从身后追进，呼啸着从侧面冲了过去，眨眼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我擦，他这是不要命了吗？”王动有些被惊得呆掉，这个司机不要命了可以，但你也要想想路人好不好，人家可不跟被你陪葬的。 身为富二代之中一咒的夏芷晴到是认出了这个车子的主人是谁，有些厌恶地说道：“他这种垃圾早就该死了，省得活在世界上祸害别人。” 夏芷晴的声音刚落，车流的前方就陡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随后乱成一团。 “靠，居然这么灵？”王动惊讶地看着一脸呆滞的夏芷晴，满心都是佩服。 第3章 又见微笑 原本顺畅的交通立刻变得拥堵了起来，王动的车离事发地很近，当他缓缓地往前走了不远的时候，目光便看到已经撞到路边树上的那辆红颜色的法拉利，豪车就是豪车，安全性的确对得起它的身价，即使车头已经被撞得完全看不出模样，但车身的部分依旧完全无损，从后面的角度看不到车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但看到车子长时间都没有人从里面走下来，王动估计司机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是很妙。 王动的车立刻打了方向靠边停了下来，夏芷晴嘟囔了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拉开车门跑了下来，就算心里再怎么看不上开车的这个人，但身为警察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会帮一把手的。 王动的速度要更快一些，几步就跑到法拉利的门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已经能看到车子里面的情况，车子的气囊已经完全打开，一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颜色人正脸朝下趴在气囊里，一缕暗红色的血迹从气囊上流了下来，染红了车主脚下的地毯。 “还活着吗？”夏芷晴从后面赶了过来，伸头向车里望了一眼，看到这个花花绿绿的脑袋不由得厌恶地瞪了一眼，拿起电话开始拨打起120来。 巨大的力量不光使车头被完全撞烂掉，就连驾驶室的门也发生了轻微的变形，王动试着拉了一下车门，却并没有拉开，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下子麻烦大了。 虽然这种情况出现得很少，但王动在电视上也见过一些类似的场面，气囊虽然弹了出来，但司机却被震得昏了过去，最可怕的是司机的面部已经完全贴合在气囊的上面，口鼻都有可能被气囊给堵住，时间一长就有可能因为窒息而丧命，而眼下，自己好像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不能在犹豫下去，王动向四周看了看，从不远的地方捡起了一块砖头，匆匆赶了回来，对准车门上的窗户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砰’王动怕伤到车内的司机第一下并没有用尽全力，没想到这窗户质量到是够好，居然只留下了一个白点，窗户却没有半分的损伤。 一旁的夏芷晴一看王动的动作不大，就知道他心里在担心着什么，自己却没那么多的顾虑，直接从王动的手上把砖头抢了过来，抡圆了手臂，狠狠地向着车窗砸了上去。 质量再好的窗户也架不住夏芷晴这么大的力量，直接砰的一声变得四分五裂，王动从外面看得清楚，一些细小的玻璃碎片向司机的脸上弹了去，划伤了几道小口，只是司机却并没有半点反应，依旧处在晕迷之中。 “快把他从气囊上移开。”王动被夏芷晴挡在后面，连忙大声地说道。 夏芷晴的手臂从车窗破碎的位置伸了进去，重重地推了一下司机的脑袋，嘴里还大声地喊道：“黄毛，醒醒。” 黄毛？这分明是杂毛好不好，王动这时也没空去区分夏芷晴的称呼，从外面看着车里的司机时，却惊讶地发现被夏芷晴碰到的司机身体居然直接就软了下去，那张脸到是从气囊的包裹中露了出来，但让所有人惊骇的是，他的五官已经开始往外流血，但脸上的表情居然给人一种特别诡异的样子，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在笑一般。 王动看着司机的笑着，脑子里突然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想法，他一下子就想到那个被杀死在家中的黎樱，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她脸上的表情也仿佛在笑一般，虽然后来证实那并不是凶手故意摆出来的样子，但还是让人有一种记忆犹新的感觉，现在看到这个笑之后，王动立刻想到了黎樱。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有胆子大的离得近一些，看到司机的情况不由得也吓了一大跳，开始添油加醋地跟后面的人讲了起来，而话题的重点自然就落到了那张诡异的笑脸上面。 自从看到司机脸上的表情后，夏芷晴的眉头就是一直在皱着，目光盯着黄毛那双空洞的眼神，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放到鼻子下面感受了一会，慢慢又缩了回来。 “怎么样？”王动迫不及待地问道。 夏芷晴先看了一眼附近的人，然后低声道：“死了。” 王动的心里一紧，一条人命就这么轻易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心里也是有些不太好受，又看了一眼车里的情况，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也不像是撞死的呀，你看他七窍流血的样子，到像是中毒了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夏芷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疑问，听王动这么一说，她自己终于也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头，重新盯着黄毛的尸体看了几眼，终于也发现了有些疑问的地方，看着黄毛的眼色道：“他脸上的颜色也不像是窒息的样子，除了额头上有块青应该是刚才撞击造成的以外，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伤痕，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刑警时间一长，总习惯用疑惑的目光去看待所有的一切，而且这个场面又这么值得自己怀疑，所以夏芷晴一个电话立刻打回了队里面，一队的电话居然没有人接，顿时被气得半死，干脆直接打到高红旗的办公室里，简单地跟他汇报了一下现场的情况，还有自己和王动所疑惑的地方，收了电话之后，跟着王动在一起看守着现场的情况。 120来了，待了一下然后就走了，显然车里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抢救的必要了，随救护车来的大夫看到司机的样子也有些疑惑，不过具体的死因还是得解剖之后才能判断出，只好跟两个人抱歉地笑了笑，直接走掉了。 不多时，王动和夏芷晴终于等到了队里面的车队，当先下来的正是高红旗高大队长，但夏芷晴看到随后跟着的队伍居然是二队的时候，脸上的顿时变了颜色，她这时才想起来今天让自己手下休息的事情，现在不由得后悔起来，搞不好今天这个案子就得被二队这帮狼给抢去。 第4章 处处江湖 二队的队长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中年人，姓陈，名行，看样子年纪跟高红旗差不了多少，事实上在高红旗升到大队长的时候，两个人还为了那个位置明争暗斗了好久，不过最后还是高红旗技高一筹，也算是踩着陈行的肩膀坐到了大队长的位置上。 所以，别看高红旗是大队长，但陈行并不是很买帐，仗着自己资格老，所以就连夏芷晴也不被他放在眼里，紧跟在高红旗的后面下了车，腾腾两步就把高红旗给甩到了自己的身后，走到夏芷晴的面前，先是看了一眼车里的尸体，然后皱着眉头不客气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不应该是交警管的事情吗，你找我们做什么？” 夏芷晴还没说话，就被噎住了，要是交警能管得了这件事，我还非得打电话回队里求助吗，不满地偷偷瞪了一眼高红旗，心里埋怨他为什么把这个难伺候的大爷给整了过来，没好气地回道：“陈队看清楚了，这个人并不是车祸才死的，他的外表根本就没有伤，具体的死因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陈行做为刑警队里的老江湖，被夏芷晴这么不阴不阳地顶了一句，顿时也有些不满意，只是夏芷晴的位置跟自己是一个等级，自己也不好去教训她，一抬头到是看到了夏芷晴身边的王动，顿时像找到了发泄口一般，指着王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教训道：“你这小子是怎么做事的，明明早早来到现场，为什么不把现场给保护起来，你在警校都学什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开始还在偷笑的王动没想到转眼间这矛头就指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这理由找得也实在是可笑，自己要是没保护现场的话，现在这里恐怕早就被人给破坏殆尽了，再说，自己只是路过而已，总不能随身带着警戒带，立刻把这里给封上吧。 心里一不舒服，王动立刻把心里那股犟劲拿了出来，斜着眼盯着陈行，慢悠悠地说道：“我没觉得我哪里做错了，车祸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我还发现了司机的不妥的地方，陈队长说我没有保护好现场，那我到要问问陈队，到底是哪里我没保护好？给我指出来，也让我开开眼界，学习学习。” 王动一番连敲带打的话顿时让陈行变得哑口无言，他本来就是随口找王动的不是，哪曾想到王动居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不光不老实是接受自己的训斥，反到是跟自己顶起嘴来，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么能受得了，他也看出来王动做为新人脾气比较暴躁一些，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夏芷晴的身上，气急败坏地说道：“夏队，你们一队的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怎么跟领导这么说话呢？” 还没等夏芷晴开口，一旁的王动一看陈行居然把枪口又对准了夏芷晴，更加的不满了起来，直接堵在夏芷晴前面说道：“我说陈队，你也知道我是一队的人，那你又是我哪门子的领导，我们队长姓夏，不姓许。” “王动，怎么说话呢，快点给陈队长道歉，不是一队的领导怎么就管不到你了？”夏芷晴瞪着眼睛看着王动，只是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平时陈行总是拿着他的老资格来压自己，自己看在高红旗的面子上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就算有行动也尽量跟三队、四队的人在一起，就是害怕被陈行的啰嗦，现在到好，也让他尝尝被顶撞的滋味，而且以王动现在的声望，恐怕陈行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王动的心里也是不情不愿的，不过他也知道夏芷晴说这番话是给自己解围，也是给许行给个台阶下，低头行了个礼，没好声地说道：“对不起，陈队，我错了。” “受不起。”陈行被王动的话气得七孔生烟，偏偏却又发泄不了自己心里的怨气，冷冷地回了一句，又站到了被毁坏的豪车前，手搭凉棚向里面观察着。 走在后面的高红旗瞪了两个人一眼，这两个人心里也太腹黑了，从前夏芷晴一个人的时候是能躲就躲，现在好了，多了一个王动后，两个人的战斗力明显增强了许多，就连自己都拿他没办法的陈行都被驳得哑口无言，真的不知道该夸他们好，还是骂他们才好。 做为老刑警，别看陈行的嘴不让人，但眼神的确要更加的锐利一些，看了几眼之后就知道司机的死因肯定不是撞死，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这还要等法医尸检之后才能清楚。 一声吩咐过后，手下的那些警察们开始忙碌了起来，先是外围采集，然后还要把车门破开，把死者从里面抬出来才可以，趁着这功夫，陈行又走到王动和夏芷晴的面前，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我和夏队从机场回来，落过这个道口的时候，这辆车飞似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夏队说怎么不撞死你呢，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车就撞树上了。”王动带着丰富的感**彩，给陈行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些话听在陈行的耳朵里，怎么听都有着一股子打情骂俏的味道，目光不善地瞪了王动一眼，闷声道：“然后呢？” “然后？”王动愣了下，像是想到什么好玩似的事情一般，说道：“然后我俩就跑过来了，司机当时的脸完全陷到了气囊的里面，我怕他被气囊给闷声，找了块砖头去砸玻璃，结果没砸开，后来是夏队把窗户给砸开的，然后一碰他，他就倒下面，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听完王动如此生动的描述，陈行的脑袋不由得大了起来，按他这么说，这个司机很可能是在意识已经模糊的情况下开着车，然后因为某种原因，直接就死在了车上，无人控制的车子最后撞到了大树上面，气囊弹出后，把司机的脸部包裹了起来，给人一种是车祸死亡的假像。 第5章 争功 车门已经被挤得变形，破拆并不是这帮刑警拿手的本事，在试过几个手段之后，大家还是无奈地拨打了119，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才行，趁着等武警的功夫，夏芷晴拉着王动走远了一些，用下巴一点聚在一起的二队队员，压低了声音道：“看到没，陈队想要把这件案子抢到他们二队去。” 这一点王动自然早就看出来，从陈行一到这里，就处处摆出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今天这案子怕是落不到他们一队的头上，只是自己除了嘴皮上能跟陈行对付两下，其它的根本拿人家没任何的办法。 “那怎么办，要不找高大队沟通一下？”王动挠挠头，这么多人除了陆山山和高红旗自己比较熟悉，剩下的都是人家二队的人，陆山山是不用想了，能把案子交还给一队的就只剩下高红旗了。 “走，找他试试。”夏芷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可以想，只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高红旗的身上，虽然心里知道可能性不太大，毕竟人家二队都已经开始勘察起现场了，这个时候再想把案子抢回到一队的话，跟虎口拨牙也没什么区别，而且高红旗做为领导，总是太偏向一队的话，还会被人说成是任人唯亲。 就算碰了一鼻子灰，也要试试才知道，夏芷晴拉着王动给自己打气，三步两步就窜到了高红旗的跟前，把他给吓了一跳，看到两个人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两个人是为了什么事来的，连忙伸出一只手嚷道：“停停停，什么都别说，说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呀？”夏芷晴对师傅的态度异常的不满意，自己连话都没有说呢，就被堵了回来，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另一侧的陈行，鼓着腮帮子气道：“案子是我先遇到的，有他们二队什么事呀，高队你这种处事的方法可不公平，我抗议。”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到这事，高红旗顿时找到理一般，没好气地瞪着夏芷晴，轻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我问你，你们一队的人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别跟我讲你们出案子了，我今天可是去你们一队了，就剩下单冲山一个人在队里，还在睡大觉，你让我把案子给你们一队，我也得找得到人才行呀。” 呃，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这才记起来自己偷着给下面的人放了假，怪不得高红旗拉过来的是二队，并不是自己的一队，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悻悻的表情，连忙拿出手机来，看着高红旗解释道：“高队，再给我一个机会，十分钟，不，只要五分钟，我肯定把一队的人都给你叫到这里来。” 她的一番表态并没有引起高红旗的兴趣，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们一队最近是挺忙的，休息几天也好。” “不用休息，我们还能坚持得住。”夏芷晴连忙开口打断了高红旗的话。 “你是大队长，还是我是大队长？”这下高红旗也怒了起来，冲着夏芷晴吼了一声之后，一脸怒气地瞪着她，半晌，大概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重，又压低了一些声音道：“马上就到年底了，不能光你们一队吃肉，还不让别的队喝汤了？” 完了，这下夏芷晴也知道既然高红旗已经表态到这个程度了，剩下肯定没有一队什么事了，只好讪讪地白了一眼，嘴里不服气地说道：“这次算我大度，让给他们了，不过咱可说好了，要是他们二队破不了这个案子，可别找我们，残羹剩饭我们可是不稀罕的，王动，咱们走。” 当了半天电线杆的王动一听喊到自己，连忙冲着高红旗笑了笑，转身跟在了夏芷晴的身后，两个人离现场稍稍远了一些的时候，王动觉得这也不像是夏芷晴的风格呀，她可是一向不走寻常路的人，看看左右没人，好奇地问道：“夏队，咱俩就这样走了？” 夏芷晴的脚步猛地停住，贼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你是不是也不甘心，案子就这样落到二队的手上？” 我哪里有不甘心，我还巴不得休息一段时间呢，要知道自从我来了这青羊，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几天，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休息一段时间，自己更是求之不得的，也怪自己嘴欠，没事提这件事干嘛，老实走掉不就得了，这下被夏芷晴问到了，王动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喃喃道：“其实我觉得二队的陈队也挺厉害的，这件案子落他手上，肯定很快就能破了。”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陡然定住，目光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死死地盯着王动的眼睛，半天一言不发，看那架势，分明是想把王动盯死在原地。 这样的目光里充满着威胁的意味，王动立刻接道：“呃，不过我觉得这件案子还是交给我们一队才好，你说是不是。”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下，一付孺子可教的样子拍了拍王动的肩膀，眯着眼睛看着现场的方向，想了一会打了个响指，一拍王动的肩膀道：“好吧，现在到了你为一队做贡献的时刻了。” “我？”王动惊讶地一指自己，没反应过来这里面又有自己什么意思，自己跟二队那可是势如水火一般的关系，自己刚才还跟他们队长顶了半天，这时候又让自己出马，这夏芷晴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夏队，我不行呀，这要出马也得是你亲自出马才行，我到二队，那不跟羔羊进了狼群一般嘛，不得被这帮狼吃得骨头都不剩呀？” 夏芷晴被王动的想法搞得一愣一愣的，等王动说完了，她长长地出了口气，气鼓鼓地瞪着王动道：“你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去跟二队那帮畜生打交道了？” 原来不是二队，那就是自己想错了，王动终于把心放了回去，接着又奇怪地看了一眼夏芷晴，好奇地问道：“难道让我去找高队？那就更不可能了。” “笨死你了。”夏芷晴开口打断了王动的话，用手一指站在一旁，等着消防员破拆的陆山山道：“你不会去找陆法医呀。” 第6章 最佳借口 消防队来的迅速很快，电话打过没有几分钟，一辆红色的消防车就响着警笛快速驶了过来，车停了，四五个消防员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扩张器、液压钳这些专用的工具，先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然后拿着工具就开始拆了起来。 王动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消防队身上的时候，连忙凑到了陆山山的身边，嬉皮笑脸地看着陆山山，讨好道：“师傅，我来了。” “呃？”陆山山的注意力从消防队的身边转移到了王动的身上，像是没听清他刚才说的什么一般，皱着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明明都听清了，非让自己在重复一遍，只是形势比人强，自己只好讪笑道：“师傅，我这不是跟你来学医术了吗。” 陆山山连连眨着眼睛，离王动又近了一些，一脸疑惑的表情上下地打量了一番，搞不明白王动这是发了哪门子疯，自己想收他为徒的事情说过可不止一次，可那一次他都是咬牙切齿、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他不学法医的，今天这太阳怎么从西面出来了，这小子怎么转性了呢？ “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要当我的徒弟？”陆山山还是不太相信王动这小子会突然地转了性，一脸莫名奇妙盯着王动，总觉得这小子的笑容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收不收？不收我可走了，想收我当徒弟的大有人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还真不少，我这是看你老陆的手艺好，才想跟你学的，换别人，我还不伺候呢。”王动真真假假地围着陆山山白话了半天，搞得陆山山终于有些心动了起来，抬眼看到车门已经被卸了下来，这才犹豫地说道：“那行，你过来吧。” 王动暗地里向夏芷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一看自己空手也不是那个事，又把陆山山随身带的小箱子给抢了下来，大模大样地跟在陆山山的身后。 要说陈行的确是一个老刑侦，别看尸体的具体情况还没有看到，但手下的这些人已经被他派出去大半，查车牌的、查监控的，这些该做的事情都已经派人去做，眼看着车门被切开，刚想往前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哎，王动，谁让你上来的？这是我们二队的案子，跟你们一队没关系，哪凉快待那去。”陈行对待王动也不客气，上前两步，就把王动的胳膊给拉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谁让他刚才跟自己不对付了。 王动对此早就有了准备，嬉皮笑脸地看着陈行，把手中的小箱子一举，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对不起，陈队，我是陆法医的徒弟，所以呢，这个现场我还必须得出。” 呃……？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王动居然变成陆山山的徒弟了？陈行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也是一脸懵逼的陆山山，不由好奇地问道：“我说老陆，你什么时候收他当徒弟了？这是真的假的？” 陆山山一听陈行的话，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王动给骗了，这小子哪里是真心想当自己的徒弟，他分明是想借自己的由头来看现场，好你个王动，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 不过陆山山也不是善茬，在这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里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王动你不是已经答应做我的徒弟了吗，那自然要把这个师徒的名份给定下来，陆山山一脸深意地看了王动一眼，转头冲着陈行说道：“王动这个徒弟我已经收了很久了，只是拜师宴一直都没来得及办，要不等这个案子破了，咱就把这拜师宴给办，你说怎么样？” 陆山山促狭的目光盯在王动的脸上，心里一阵的好笑，让你跟我耍心眼，这下好了，我这师傅你是不想认也得认，要是这当口你敢改口说不认的话，直接就把你给踢走，什么案子不案子，回去喝你的西北风吧。 我想到了这个开头，却没想到这个结局，王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山山，就连他眼底的笑意都看得一清二楚。 糟了，上了这老头的当了。 明知自己已经被陆山山挤兑到了这当口上，王动却没有任何太好应对的办法，几次想开口说这是个玩笑而已，根本做不得数的，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味道，一付认命的眼神看着陆山山道：“师傅说的是，等这桩案子办完了，就办这拜师宴。” 既然王动都答应了，陆山山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爽快地说道：“那还傻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他转身走了，王动赶紧跟了上去，这师傅都拜了，要是一点干货都没捞到的话，自己岂不是白给人家当徒弟了，理也不理会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陈行，憋着笑凑到了最前面。 现在只剩下陈行老哥一个在这里杵着，对于王动他并不放心，可自己却没有任何拒绝王动的理由，最特么的气人的是这小子居然还有可能比自己先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一想到这事陈行心里就不痛快，尤其是当他看到夏芷晴居然在远处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时候，这种愤怒就陡然升到最高的程度。 难不成这青羊发生的所有案子都要交给一队不成，那又把我们二队放在哪里，陈行心里憋着口气要把这件案子办得漂漂亮亮的，所以越看王动这根绞屎棍却不顺眼，一定要想个办法他把清理出去才行。 一进入现场，陆山山就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不管王动是不是真心想当的徒弟，但只要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就必须要履行法医的职责才可以。 先照了几张司机在里面的照片，陆山山回头冲着王动命令道：“把人给抬出来。” “我？”王动愣了一下，没想到当人家徒弟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抬尸体，虽然自己并不怕这活，但心里总觉得自己像吃亏了一般。 “不是你，难道是我？”陆山山冷笑地看着王动，接着训斥道：“你以为当我陆山山的徒弟那么容易呢，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要是受不了的话，趁早走人，滚蛋。” 第7章 毒驾 还真别说，陆山山一番连敲带打的话还真被王动听了进去，老老实实地跟着另一个二队的警察钻进了车里，把尸体给抬了出来，放到了陆山山已经准备好的停尸处。 做好这一切之后，王动乖乖地站到了陆山山的身边，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个表情。” 王动所指的，正是地上司机脸上带着的那种诡异的笑容，陆山山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出车祸的司机居然还会笑的，皱着眉头盯着看了一会，把死者的眼皮扒开，用手电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手向后一伸简洁地说道：“棉签。” “啊？”陆山山的身后只有王动一个人，这只手自己是问王动要东西了，可王动却傻了眼，这个时候自己又到哪里给他找棉签去呀，要不去一旁的超市买一些？ 半天都没有接到棉签，陆山山纳闷地回过头来，看到王动居然是一付要走开的架势，不由得愣了下，奇怪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不是你说要棉签的吗？”王动一脸埋怨的表情看着陆山山，说完一指马路对面的小超市道：“我现在去超市给你买去。” 陆山山也被王动给气乐了，没好气地一指王动手中的小箱子道：“真是笨死你了，箱子里不就有吗，快点拿出来给我。” 我擦，这下可丢大人了，就连一旁扑克脸的陈行也不由得笑着把嘴捂上，这个王动还真有意思，说他不厉害吧，可人家连下大案，说他厉害吧，连一个小小的棉签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拿出来，真是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天才还是蠢材呢。 你就多说一句棉签在箱子里又能累着吗？王动满心埋怨陆山山又让自己小小地出了一次丑，绷着脸把箱子打开，从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中找到一袋棉签，从里面拿出了一枝，递到了陆山山的手上。 陆山山可没有心思去管王动的脸面到底重不重要，棉签在手，走到了尸体的面前，轻轻地拔开死者的嘴唇，用棉签在里面用力地沾了下，然后拿了回来，在阳光下面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这个动作看得王动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懂的自己就应该问，谁让他是自己还没吃拜师宴的师傅呢。 王动讨好地拎着小箱子凑到陆山山的身边，把箱子端起来道：“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陆山山回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看不到吗？当然是收集唾液了。” 我还不知道是收集唾液，可是收集这个有什么用？自己就知道有验血的、验尿的，就从来没听过还有验口水的。 只是给王动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跟陆山山正面交锋，立刻装出一付乖宝宝的模样，好奇地问道：“师傅，听说酒驾用嘴吹不就可以了吗，难道唾液也可以验出来？” 王动的箱子端得有些高，陆山山从里面翻找着，听到王动的话手不由得顿了一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那谁又告诉你他是酒驾了，你闻到他身上的有酒味了吗？” “好像有点……吧？”王动不确定问了句，嗅觉并不是自己的长项，刚才到是隐约从死者身上闻到一股酒气，难道他这只是单纯的醉驾？ “你不是总说自己的鼻子好用吗，怎么连喝没喝酒都闻不出来？”陆山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试纸，把棉签上面的唾液涂到了上面，在等待的几分钟内，一脸好笑地看着王动。 我说过吗？王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自己没有吹过自己的鼻子很灵吧，靠，这老头也学坏了，居然在骗自己。 “拜师宴可还没吃呢，你要是在这么逗我玩，当心我可不认你这个师傅了。”王动威胁了陆山山一句，然后一指试纸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还没等陆山山开口，旁边半天都没有开口的陈行却冷不丁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还酒驾？”然后用着不屑的目光扫了王动一眼，冷冷地说道：“这是验毒的试纸，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从前到底是怎么办案的。” 验毒的？王动眨了眨眼睛，立刻不服气地反驳道：“不就是验毒的吗，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还知道可以用验血、验尿的方式来验毒呢，只不过这样的试纸我没有见过罢了。” 切，陈行也懒得理会王动，眼神一直盯在那小小的试纸上，看着唾液所擦拭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 没有了对手，自己自然不好在唱独角戏，王动先是看了一眼原处的夏芷晴，偷偷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夏芷晴心领神会地打开了微信，不一会，信息提醒的声音就传了来，打开一看，夏芷晴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呆滞，自己没看错吧，毒驾？ 当测试纸上的颜色变了之后，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结果代表了什么意思，现在车祸发生的原因已经找到，明显是司机因为吸毒产生的幻觉，大白天就在大街上开起了飞车，结果落了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现场大概还原成这个地步，死者剩下的情况还要等到陆山山回到队里做进一步的尸检才可以，王动趁着陈行转身去吩咐其它人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来，快步地跑到了夏芷晴的身边，快速地说道：“确定了，是毒驾。” 真是毒驾？ 夏芷晴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青羊市这么多年出现毒品的案子并不是很多，但谁也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随着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快，肯定会有毒品的出现，那这一次是不是让自己抓住他们的小辫子了呢。 看到夏芷晴一脸兴奋的模样，王动就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担心地说道：“我可提醒你了，这案子已经被陈队按在手里了，你想从他手里抢案子，那比虎口拨牙还要危险，三思呀。” 真是个胆小鬼，夏芷晴没好气地白了王动一眼，打开电话，快速地翻着自己的电码簿，从里面找到了一个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电话的另一端被人接了起来，夏芷晴顿时压低了声音道：“小小，你在哪里呢，快点帮我个忙。” 第8章 师姐出手 从王动到青羊开始算起，不过才三、四个月的时间，而且一直处在忙碌的状态之中，很少有机会去领略一下这座城市的风采，平时只是单位、家、超市三点一线，上个月终于算是知道公安局大楼的门往哪个方向开了，但青羊交警队的大楼，他还是第一次到。 车子刚停到大楼门口的时候，前几个月见到的师姐已经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脸细汗的样子，看到夏芷晴就不由得埋怨上了：“我说你是老公跟人跑了还是自己家里被盗了，看我把累的，浑身都是汗，告诉你一顿海鲜都别想弥补我心灵与肉体的损失。” 夏芷晴快步往大楼的方向走着，一只手紧紧拽着师小小的胳膊，连声答应道：“好好好，帮我把这事搞定，别说一顿海鲜，就是十顿我都答应你。” “呃？”这下轮到师小小傻眼了，从来没见过夏芷晴答应得这么痛快，鬼祟地先瞄了一眼王动，然后压低了声音道：“真是你老公出轨了呀，我还以为你能跟你身边这个帅哥日久生情呢。”顿了顿，师小小又补充道：“你要是跟他没一腿的话，把他介绍给我吧，我最近被家里逼婚逼得紧，拿他去顶一顶也不错呀。” 不错你个头呀，大街上那么多男人，你随便拉一个不就得了，非得打王动的主意干什么，夏芷晴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师小小，要不是现在还有求于她，马上就是要绝交的架势。 “怎么不走了？”师小小一脸懵懂地看着夏芷晴，明明刚才还急火上房似的，现在却偏偏停了下来。 忍，一定要忍，即使翻脸也要把事办完之后，夏芷晴心里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突然开口道：“那十顿海鲜没有了。” “啥？”师小小接着又爆了一句粗口，这是啥意思，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这河还没过呢，这妞分明就是要拆桥的架势呀。 “你们交警队那么多牲口呢，随便找一个带回家交差不就得了，快走吧，今天姐的事比较重要，搞定了算你大功一件。”夏芷晴说停就停，说走就走，顿时把师小小的话堵在了嘴里。 王动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监控屏幕，整整铺了一面墙的大小，青羊市几十个十字路口的画面统统显示在上面，顿时让他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小小，你怎么来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警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帅气的笑容走到了师小小的身边，用着亲切的语气打着招呼。 师小小完全无视男警的讨好，用手一指夏芷晴和王动，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刑警队的，他们要查一辆车，宫言，你帮帮他们。” 明明不是领导，却偏偏用一付领导的语气来命令人家，让夏芷晴惊讶的不止如此，那个叫宫言的男人却偏偏吃这一套，连忙转身说道：“跟我来，把车号告诉我就可以了。” 这么爽快？看着宫言在前面带路，夏芷晴贴在师小小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帅哥不是挺不错的吗，把他领回家就可以了，还费什么劲去别人呀？” 师小小不满地瞪了她了一眼，不服气地回道：“都是一个单位的，万一不成以后还怎么见面。”回头瞄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王动，低声道：“我就看你身后的那小子不错，你就给句实话，让，还是不让。” “让。”夏芷晴痛快地回道，还没等师小小高兴起来，又补充道：“让你个头呀。” “绝交。”师小小干脆地答应道，气鼓鼓地瞪着夏芷晴，夏芷晴回头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根本就没理会她的威胁。 夏芷晴往前走了，师小小眼睛一转，一把将后面的王动的胳膊抓了住，一脸甜腻腻的表情看着王动，柔声说道：“王动，上次让你给师姐打电话，你怎么一直不打呀，是不是非要等师姐主动约你才行呀？” 呃？王动一脸大写的懵字，没搞明白师小小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刚才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也没听清到底在说什么，现在被师小小一拉住胳膊，却把他搞得紧张了起来，没等他回应师小小的问题，前面夏芷晴冷冷的声音陡然传来：“王动，快点过来。” “来了。”王动连忙答应了一声，给了师小小一个抱歉的目光，挣脱出她的手臂，向着夏芷晴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很得意吧？”夏芷晴嘴里满满的醋意。 “呃？没有。”王动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回头一指师小小跟夏芷晴解释道：“师姐问我最近不联系她。” 又是这个师小小，夏芷晴回瞪了她一眼，真是交友不善，不过王动的回答让她松了口气，直接把王动的胳膊拉住，催促道：“快走吧，不然一会二队那帮人也该找过来了。” 一间满是高科技装备的屋子里，宫言坐到了位置上，把夏芷晴报出的车牌号输入了进去，当看到屏幕上出现那辆几百万的法拉利的时候，眼神顿时也变得疑惑了起来，回头看着夏芷晴疑惑地问道：“这不是郭少的车吗？” “从前是，不过以后就不是了。”夏芷晴盯着屏幕上的那辆车，喃喃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不是？你把这车买下来了？”随后进来的师小小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瞪大眼睛问道。 夏芷晴不屑地哼道：“这破车给我都不稀罕要，最重要的……这车已经报废了。” “报废了？”这下宫言和师小小都吃了一惊 ，那可是几百万的车子呀，怎么能说报废就报废了呢，师小小像是发现到什么大八卦一般，拉着夏芷晴的手急忙问道：“夏夏，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这小子惹到你了，让你把他的车给砸坏了？” 我有那么暴力吗？夏芷晴看着这个胸大无脑的闺蜜就是一脑袋的头疼，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隐瞒的事情，开口道：“刚才在中央街出了一起车祸，就是黄毛开的这辆车，撞树上了，车直接就报废了。” “那郭冬子呢？”师小小不由得傻了眼。 “死了。”夏芷晴冷冷地回道。 第9章 疏离的发小 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车牌号码，想找出出事法拉利的轨迹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按照时间的顺序往回一步一步地倒退着，不到十分钟，法拉利的行动轨迹就被查和清清楚楚，最后追踪到青纺路的一个路口时，就再也见不到这辆车的身影了。 “我们只能查到这里，更具体的位置就得你们亲自到现场才可以查到了。”宫言遗憾地看着夏芷晴，他们的摄像头只能覆盖各个街口的范围，每条街上发生的事情却没办法完全覆盖到，所以只好冲着夏芷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只要找到法拉利最后出现的路口，再往里面一定能找到郭冬子最后出现的场所，毕竟他这种花花公子能去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无外乎就是些高档的场所罢了。 “哎，这就走呀？”师小小一看夏芷晴转身就要走，连忙紧跟着追了上来。 “干什么？放心吧，你的海鲜大餐少不了你的。”夏芷晴一脸不耐烦地回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师小小偷偷瞄了周围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时候，低声跟夏芷晴说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郭冬子真的死了？” 夏芷晴一边继续向外走去，一边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是相中他了吧？还是他家向你家提亲了？” “去去去，说什么呢。”师小小不满地瞪了夏芷晴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了，毕竟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人说没就没了，我这心里总有些难受。” 看到师小小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悲痛感，夏芷晴也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拍了拍师小小的肩膀安慰道：“有空的话去他家多陪陪郭阿姨吧，等我忙完这件案子的，我在过去。” “好吧。”师小小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并不多，跟夏芷晴打声招呼之后，便停住了脚步，跟夏芷晴挥了挥手，向大楼里慢慢转身走了回去。 “原来你们认识？”王动惊讶地看了一眼夏芷晴。 这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夏芷晴点了点头道：“我们小时候都是一个小区的，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直到大学我们才分开。” 一脸落寞中，夏芷晴慢慢开了头，随后自嘲地一笑：“其实郭冬子小的时候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上了大学之后，开始走了歪路，他家里有钱有势，巴结的人自然就多，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渐渐疏远了起来，你也看到了，小小曾经还想跟黄毛在一起的，结果他却没这个打算，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坐在车里面，夏芷晴的话终于告一段落，满满的都是怀念情怀的模样，跟她这么一比，好像自己的学生时代过得的确单纯了一些，就比如刚刚送走的朴静妍…… 王动发动车子刚要驶出停车场，坐在副驾的夏芷晴突然低吼了一声，一把拉往王动的胳膊，顿时把他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夏芷晴，不解地说道：“我说姐姐，你早上没吃药吧？” 夏芷晴的目光盯着从远处渐行渐近的一辆警车，身体往下躲了躲，一看王动居然没有反应，急忙把他也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藏好，二队那帮人过来了。” 啊，这么快？ 王动慢慢从座位上探出头去，正好看到蓝白相间的警车从自己的面前驶过，果然，王动从车窗上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而最让自己着急的却发现二队的陈行居然也在里面，警车找了一个空位停了下来，等陈行一行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挂着二级警司衔的男人。 “光咱俩肯定比不过他们的速度，要不喊人吧。”王动看到陈行他们进到了交警队的大楼，连忙开车从停车场驶了出来，一路加速向着法拉利最先出现的路口驶去。 的确，王动说的也是事实，这么大的案子只凭他们俩个，办起来的确太过于困难了一些，只是夏芷晴心里也有疑虑，毕竟案子已经被高红旗明确交到了二队的手上，自己就算插手也只能是在暗中进行，要是过于嚣张，明摆着跟二队打擂台的话，被陈行告上一状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夏芷晴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麻烦其它人，自己和王动两个人能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也算自己对得起黄毛了。 对夏芷晴的决定，王动只有四个字可以表示——死心眼子。 既然她已经决定的事情，那王动只能舍命陪君子了，为了领先二队的那帮人，王动直接打开了车上的警笛，以迅疾的速度向青纺路飞疾着。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王动开着车就已经来到了在监控上看到的那个路口，顺着法拉利的方向看去，两个人不由得傻了眼。 街道的两旁遍布着商场、酒店、健身房、咖啡厅，每一处都有可能是郭冬子待过的地方，王动侧过脸看着夏芷晴，鄙视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青羊人，连这么繁华的地方都不知道，可以你的人缘有多么的差了。” 我人缘差又关你什么事，夏芷晴没好气地白了王动一眼，面对这种形势自己也没了办法，要是人多还好办，可现在就自己和王动两个人，一间间走过去的话，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郭冬子的落脚地，恐怕没等走几家，身后二队的陈行就得带人追上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从这些店铺里面找出最有可能的那几家去问问才可以，王动慢慢开着车，两个人的目光不断地从两旁的店铺扫过，心里判断着这里会不会是郭冬子最后的落脚点。 两个人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那些饭店的上头，既然郭冬子吸了毒，那么肯定会找一个人少或者没有人的空间才可以，饭店的包厢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就在夏芷晴不断在饭店的招牌上判断的时候，一旁王动却‘咦’了一声，指着一旁没有任何标志的大楼问道：“夏队，这是哪里？” 第10章 私人会所 夏芷晴闻言，顺着王动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中，一座并不是很高大的建筑物映入了自己的眼帘，异常朴实的外表在这条街上到是显得有些另类，门前停着的车子也并不是很多，但看到车型却足以让路人吓一跳，保时捷、奔驰、玛莎拉蒂这些外国的豪华品牌占据了大楼门前的位置，完全一付开车展的架势。 夏芷晴看了一眼，不确定地说道：“这好像是谁家开的会所吧？” “会所？”王动对这个词并不陌生，自己在燕京的时候也跟朋友们去过几次，按王动的性格，对这种热闹奢华的场地并不是十分喜欢，所以后来朋友再找的时候，他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反正就是不想去。 没想到今天却在青羊又看到了这种会所的样子，王动上下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会所的老板肯定是个高人，别看外表一付其貌不扬的样子，里面肯定装修得异常的豪华，这么一想，那个郭冬子还真的有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 “下一步怎么办？”王动扭头看着夏芷晴，等着领导下命令。 在青羊这个地方就没有夏芷晴不敢去的地方，看了看周围这些建筑，只有这座会所嫌疑比较大些，眼睛一转，一指会所的方向说道：“开过去，我还不信了，他还敢把咱俩拦外面。” 有夏芷晴的带领，王动的胆子自然是膨胀到极点，车子一打方向，冲着会所的方向就驶了过来，‘吱’的一声停在了门前的车位上，一拉车门，王动先一步跳了下来。 先观察了一圈，汇合上另一面下来的夏芷晴后，王动低声凑到夏芷晴的耳边说道：“夏队，情况有些不妙呀，你看那些人……”王动说的是大门处站着的几个身穿黑色西装，一付保镖模样的人，目光齐齐地落在自己和夏芷晴的身上，一个人还拿着对讲机在说着什么。 “怕什么，咱又不是没钱，拿钱砸死他们。”夏芷晴气势十足地迈着小步，向着门前扭了过去。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两个人刚一走到门口，一个黑西装就把胳膊伸了出来，一付酷酷的模样，看似谦卑，实际上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小姐，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接受非会员的人。” 走到哪里都是这一套，王动心里嗤笑着，刚要往前上一步，不料夏芷晴却抢先开口道：“你们老板是谁？我给他打个电话。”接着哼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道：“真有意思，青羊居然还有敢拦我的地方。” 呦，夏芷晴这付高傲的表情顿时让门口的保镖心里一阵迷惑，摸不准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万一跟老板认识自己不就白做这恶人了吗，陪笑道：“我们老板姓毕，不知这位小姐听过没有？” 姓毕？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囧，疑惑的眼神眨呀眨地，还真没想起来青羊到底哪个有钱人姓毕，疑惑地问道：“你们老板是青羊人吗？” 这一句话就暴露了她的底细，黑西装一听这分明就是不认识老板的架势呀，顿时又恢复了冷酷的模样，摇摇头道：“我们老板是燕京人，你要是认识的话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要是不认识的话您还是请回吧。” 这就是往外赶人了，夏芷晴眼睛一瞪，刚想把自己证件掏出来，胳膊却突然被王动抓住了，直接被他往外拉了去。 “拉我干什么，我就不信，他还敢拦警察进去不成。”夏芷晴气乎乎地瞪着门前的黑西装们，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手拷，把他们都给拷回去。 王动一脸无奈地看着夏芷晴，等她气消了一些的时候，开口问道：“我问你，咱俩是干嘛去了？” 对呀，干嘛去了？夏芷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动的话，想了想道：“不是去追查黄毛的行踪吗？” “是追查他的行踪，但你认为咱俩就这样进去，能有人老实地告诉咱俩有没有这个人，他到底在哪个房间待过，又是谁给他提供的毒品吗？” “不能。”夏芷晴被王动一连窜的问题给问蒙了，傻傻地摇了摇头。 “对呀，你也知道是不能，所以咱们只要知道这里是个会所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就等二队那帮人来做就可以了。”王动顺着自己来的方向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二队的车辆，喃喃自语道：“陈队的速度也太慢了吧，难道在交警队被拖住了不成？” 话音刚落，夏芷晴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这么关键的时候，夏芷晴本想不接的，只是看到上面的名字，还是老老实实地接了起来，简单地说道：“高队，是我。” 电话另一头高红旗不知说了什么，王动就看到夏芷晴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了起来，皱着眉头道：“那好吧，我马上就回去。” 电话挂掉了，王动用目光询问着夏芷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芷晴叹了口气道：“麻烦事来了，郭冬子的父母到队里了，指名让我破案，高队让我先回去，安抚一下老两口的情绪，你说安慰人这活我哪会，这不是难为人吗？” 的确，这活要是朴静妍在就好了，换成夏芷晴就怕死人都能被她的那张嘴给气活了，王动一指会所的大门，讶然道：“那这里怎么办？” 这里又不好放弃，夏芷晴琢磨了一下，盯着王动道：“要不然这样，你继续在这里守着，看看二队有什么收获没有，我自己回队里，先把那老两口安抚住，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里得到些消息，最好是让高队把案子转到咱们一队来。” 在没其它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夏芷晴提出的这个方案，夏芷晴独自一个人打车走掉了，王动自己留在车里面，刚刚没过几分钟，二队的警车便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面，顺着道路慢慢地走了过来，大概也是注意到了这幢大楼，车子的速度明显减了下来，接着王动便看到车子一拐，向着这里开了过来。 第11章 曙光乍现 能跟夏家交上朋友的，自己也不是一般的家庭，郭冬子的母亲掌管着一家大型的基金，而他的父亲能量更大，则是青羊市最大的一家国有矿业的老总，别看企业现在已经处在亏损的状态，但对他的地位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甚至有传闻说他的位置已经有所变动，过了年后，也许就要高升了。 自己认识的那个郭阿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能笑眯眯地哄自己的那个人，最近这几年两家的关系已经是越走越远，虽然见到了还是会打招呼，但那笑容里总是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所以当夏芷晴被高红旗叫回去的那一刻，自己也不由得头痛了起来。 不过既然任务分到自己头上，躲避也不是办法，咬着牙也要挺过来才行，再说这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一句话往外推就是了。 出租车在刑警队大院门前停了下来，下车之后的夏芷晴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嚣张地停在大院中间，根本不顾周围的人什么感觉，车牌上那一排8看得自己心里这个不舒服，心里叹了口气，夏芷晴快步向着大楼走了进去，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今天恐怕不是很轻松就能混过去的。 果然，刚进大楼，夏芷晴就听到一个女人异常悲戚的声音在大声地哭着，一边哭一边在骂着什么，时断时续的样子，好像有人在给她解释着什么。 真是头痛呀，夏芷晴连忙快步走了几步，刚刚走到二楼，就看到楼梯口已经被人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帮警察忿忿不平地看着走廊里面，躲在人群之中的单冲山看到夏芷晴上来之后，不由得惊讶地问道：“夏队，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回来呀，是高队让我回来的。”夏芷晴顺着人群的缝隙看了过去，郭冬子的母亲何凯晴正在走廊里大声地叫喊道，一旁的高红旗铁青个脸在解释着什么，却根本拿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会吧。”单冲山愣了一下，指着吵闹的何凯晴说道：“高队不是让你来降服这个女人吧，这也太瞧得起你了。” 的确，要不是自己跟这家认识，自己说什么也不逞这个能，单冲山的话让自己听着也不太舒服，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亏你还是个爷们，看我的。”说完从人群之中挤了出去，脸上挤出一付焦急的神情，小跑着向何凯晴跑了过去。 擦，这女人一个个都是天生的戏子，演戏都不用装，直接就可以上，单冲山看着夏芷晴变脸变得这么快的时候，不由得自叹不如。 高跟鞋的声音引起了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高红旗看到夏芷晴的时候，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己说了这么都搞不定这个泼妇，现在夏芷晴出现了，自己终于能把这个包袱给甩出去了。 “郭姨，冬子他……”人刚到，夏芷晴的眼眶就已经红了起来，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直接投到了何凯晴的怀抱之中。 “夏夏……”何凯晴一看夏芷晴，顿时想到自己刚刚死去的儿子，同样的年纪却偏偏天人永隔，这又怎么能让她不伤心呢，刚刚小了一些的眼泪顿时又泪水滂沱了起来。 高红旗顿时傻了眼，叫夏芷晴回来分明就是劝人的，这到好，人还没劝好，她到也一起哭上了，两个女人的哭声渐起，搞得高红旗这个心烦意乱，不过还好，夏芷晴哭了阵，便收住了眼泪，从何凯晴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对着何凯晴说道：“何姨，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跟我说说，冬子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比如说做些特别奇怪的事情。” “啊？”何凯晴的哭声好不容易小了一些，抽泣着看着夏芷晴，疑惑地问道：“夏夏，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对了，冬子不是出车祸吗，怎么不是拉到医院，而是拉到了刑警队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合着你到了这么长时间还什么都不知道，光顾着哭了，夏芷晴看了一眼高红旗，用目光询问着，高红旗见状点了点头，同意夏芷晴把郭冬子的死因告诉给何凯晴。 夏芷晴把何凯晴带离了走廊，找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坐了下来，何凯晴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夏夏，你跟阿姨说，冬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是不是车祸，是有人害死了他？” 夏芷晴的脸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到是让何凯晴更加着急了起来，连忙拉住夏芷晴的手说道：“夏夏，你可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和冬子当年差一点就定了娃娃亲，现在冬子死得不明不白的，你不帮阿姨，阿姨可怎么办呀。”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夏芷晴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开口道：“郭阿姨你听我说，冬子的确是出车祸死的，而且他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在一旁，只是……”夏芷晴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何凯晴顿时止住眼泪，用力地拉着夏芷晴问道：“只是什么，只是什么呀，夏夏，你这是要急死我呀。” “只是他不是撞死的，他是……吸毒了。”夏芷晴喃喃地把声音的真像说了出来，就看到对面的何凯晴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就大声反驳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冬子怎么会吸毒，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夏夏，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冬子是不会吸毒的，不会的。” 这一次夏芷晴没有反驳她，目光直直地看着何凯晴的眼睛，却不发一言，何凯晴在一连串的不可能之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眼泪无声地流淌了下来，拉着夏芷晴就哭道：“冬子为什么要吸毒呀，为什么呀。” 自己也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吸毒，夏芷晴皱着眉劝道：“郭阿姨，你仔细地想一想，最近冬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又或者他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遇到什么事呀。”何凯晴回想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前些日子说交了一个女朋友，我没同意。” 第12章 陈行吃憋 二队的车越来越近，王动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已经缩到了车厢里面，只露出两张眼睛看着警车从自己的身旁驶过，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对方发现。 看来这座神秘的建筑物也引起了二队的注意，相比陈行，自己和夏芷晴还是嫩了一些，搞不好还真让这家伙从这里捞到一些实料，自己要怎么才能跟他们混进去呢，真是伤脑筋。 不过这种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王动看到从警车上下来三个人，领头的正是陈行，往前走着还特意往王动这里瞄了一眼，把王动吓得顿时缩了回来，心里知道，自己肯定被这老家伙给发现了。 这帮人的眼睛那叫一个毒，明明发现自己在这里，却不喊自己一声，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看着他们进去，让自己吃不到葡萄，那一瞬间王动都想拉开车门死皮赖脸跟在他们的后面混进去了，可是当看到陈行也被拦在门口的时候，王动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他到要看看陈行他有什么方法能进到这家会所里面。 视线之中，陈行虎步龙行走到了会所的门前，同样的那个拦住王动的黑西装又拦了上前，也许看到陈行几个人不像是来消费的，看上去更像是来打架的一般，周围的黑西装纷纷都站到了领头的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陈行，一付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陈行愣了一下，自己当了这么多的刑警，遇到阻拦的时候不是没有，但次数也不是很多，像这帮黑西装这帮完全无视自己的证件的场面更是绝无仅有，陈行皱了下眉头，沉声威胁道：“法律常识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如果你在敢阻拦我，信不信我把你带回队里关几天再说。” 黑西装听到陈行威胁的话，脸上却露出不屑的表情，甚至都懒得跟陈行说话，直接拿出电话，在上面拨了个号码，过了一会电话通了，黑西装低声跟对面聊了几句之后，把电话递到了陈行的面前说道：“麻烦这位警官接下电话。” 这个电话烫手的山芋一般，虽然不知道电话后面的人是谁，但陈行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后面的能量肯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万般无奈之下把电话接了起来，报了自己的姓名之后，就默默地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半晌，陈行答应了一声之后，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一脸嘲笑表情的黑西装，不甘地说道：“撤。” 三个人离开了会所的大门，向着停在停车场的警车走去，陈行身边一个二队的警员不甘地压低声音道：“陈行，咱们就这样撤了，这里很可能就是郭冬子最后的落脚点呀。” 陈行心里也郁闷，只是电话另一端领导的秘书已经警告了自己，不要破坏青羊安定的大好局面，不要破坏招商引资的大好形势，至于破案吗……还是想想其它的办法吧。 真特么的是放屁，连监控都看不到又怎么破案，陈行听到身边人的抱怨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急匆匆的脚步陡然一停，却转了个方向，向着王动的车子走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能找个理由跟在陈行的队伍混进去的王动，却只能失望地看着陈行三人从会所门前离开，看着三个人走着走着，方向一变，却自己自己走了过来，王动早就知道他们发现了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到陈行居然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这时再装聋做哑就显得过份了一些，打开车门刚想下去，却被陈行一句‘上车说吧’，直接给顶了回去。 一脸迷惑的王动重新坐回到了车子里面，陈行一行三人也都挤了上来，其中陈行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感受了一下卡宴的座位，不由感慨道：“还是豪车坐着舒服，比我们二队的捷达好多了。” 王动干笑着没吱声，夏芷晴这辆车在刑警队那是出了名的，虽然没见过给谁开过，但大部分人都是坐过的，只是这大部分里面却不包含二队的这些人，至于陈行……估计也是看开车的是王动才这坐上来，要是夏芷晴的话，他才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呢。 干笑了一声，王动好奇地问道：“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呀？” 陈行的脸上的表情一滞，并不想把那个名字说出来，这种事情只能意会，并不能言传，万一王动一个大嘴巴把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光对自己是个麻烦，就连背后的那个人也有麻烦，所以…… “你们都查到什么了，大家相互沟通一下，也好尽快地破案。”陈行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却反问王动他们有什么收获。 王动眨了眨眼睛，知趣地没在再问下去，用手一指会所的大门说道：“就是这里，不瞒你说，我已经碰过一个钉子了。” …… 此时，刑警队二楼的一间房间里，何凯晴的声音终于稍稍正常了一些，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一边喃喃地述说着郭冬子是怎么的乖巧，怎么的听话，不过这些话夏芷晴是压根就不信的，要是郭冬子真的那么乖巧、听话，又怎么会大白天就跑到会所里吸毒呢。 夏芷晴自动忽略掉何凯晴夸自己儿子的话，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姨，你刚才说，冬子交了一个女朋友，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说一声。” 一说到郭冬子的这个女朋友，何凯晴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抱怨道：“也不知道冬子在哪里认识的她，肯定是那个狐狸精，知道我家条件好，不要脸勾引我儿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一个会所的服务员还想嫁到我家，那我家不就成了大家的笑话了吗。” 夏芷晴静静地听着何凯晴嘴里唠叨着，不时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着什么，当听到会所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何姨，你刚才说冬子的女朋友是会所的服务员？是哪一间会所？” 何凯晴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叫什么名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是听冬子说过几次，听说就在青纺路那里，叫什么……对了，好像叫什么世纪皇朝。” 第13章 线索乍现 车上的试探还在继续，在会所碰了一鼻子灰的陈行，却把目标盯到了王动的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一阵子他的风头如此之盛，大家都已经把王动摆到了神探的位置上，在没有更进一步消息的情况下，陈行就赖到王动车上不走了。 开始王动还是有问必答，可是过了一会他就看出情况不太对，这时陈行在问什么，就得不到王动准确的回答了，不是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反正案子的事情是一问三不知，搞得比军统特务还要保密。 他不说，陈行还真就继续耗在这里了，没看夏芷晴并没有跟他一起吗，很可能就是有线索，又或者王动没有跟自己说实话，搞不好夏芷晴已经偷偷进到了会所里面，拿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又耗了一阵，就在大家百无聊赖的时候，王动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陈行激灵一下，目光烔烔地盯着王动，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屏幕上面的联系人，赫然正是——夏芷晴。 接吧，陈行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动的脸上，嘲笑的意味很明显，就等着王动接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还真不能不接，王动明知陈行的意思，却只好把电话接了起来，又不太问太多，只是低声道：“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夏芷晴愣了一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的确是王动的号码，顿时不满地喊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会所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发现，有个大发现就是陈队也没有混进去，只是这话却不好明说，王动直接说道：“恩，现在陈队在我的车上呢，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的？” 呃……？ 夏芷晴这下傻了眼，王动这是搞毛呢，怎么把陈行拉到自己车上去了，心里无限地埋怨着他，嘴里却不敢胡乱地说话了，万一让陈行听到自己说他坏话，不是不好了。 想了想，夏芷晴直接吩咐道：“那你现在马上回队里来，死者的家属来了，你跟我一起安慰一下。” 死者的家属不是早就来了吗？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这话里面肯定有话，脸上露出一付不耐烦的表情，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陈队，郭冬子的家属来了，夏队让我跟他一起去安慰一下，你也一起去吧。”王动没有篡改夏芷晴话里的内容，直接就告诉了陈行。 又是这种麻烦事，陈行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这还有线索要继续跟下去，还要在查查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录到郭冬子车的，安慰家属的事情就麻烦你跟夏队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陈行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车门，忙不迭地从车上走了下去，安慰人这种细活自己可是做不来，还是让王动和夏芷晴去吧。 “陈队，有了消息一定要通知我一声呀。”王动看着陈行三个人的脚步向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连忙拉开车窗，大声地喊了一声。 陈行根本就没有理会王动的意思，自己找到的线索还会告诉你，做你的千秋美梦去吧，整整半年光看你们一队破案了，现在好不容易一个大案落到自己手上，鬼才能便宜你们呢，坐上了自己的警车后，陈行想了想，命令道：“往前开，注意道路两旁的摄像头，小叶，你去两边的店铺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辆红色的法拉利，我就不信了，有确实的证据还敢不让我进不成。” 送走了陈行三人，王动立刻开车冲向了队里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夏芷晴这么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肯定跟案子有关，搞不好就是发现了更详实的线索。 从青纺路开到队里，王动用了十分钟多一点，车子刚刚停到大门的时候，副驾位置的大门就被拉了开，夏芷晴一脸焦急地拿着一个地址说道：“快开车。” ‘青羊市纺织厂家属楼’ 王动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不由得吐嘈道：“我刚刚就在那附近好不好，你就不会打个车去呀？” “我有车我还打什么车？”夏芷晴冷冷地瞪了王动一眼，补充道：“再说，我不告诉你地址，你一个人能找到吗，就算你找到了，又什么用，你知道我要去找谁吗，什么都不知道，就老实在一旁待着。” 王动被夏芷晴一连串的组合拳砸得晕乎乎的，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夏芷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王动问道：“对了，陈队他们进去了吗，怎么又上了你的车呢？” 这时候笑话人家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毕竟自己也没有进去，王动把夏芷晴走后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重点则落到陈行接的那个电话上面，一脸确定地说道：“这个会所肯定是走通了上面的关系，不然不可能连陈队的面子都不给。” 一听陈行居然也没有进去会所，这下轮到夏芷晴吃惊了，陈行跟自己做事的方式不同，自己要是进不去的话，就会去想其它的办法，比如找人帮忙，但陈行可不同，他可是十分强势的人，要是连他也没进去的话，那就证明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本事肯定不一般，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呢。 “然后呢，他上你的车又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叛变投敌了？”夏芷晴目光冷冷地瞪着王动，看那表情就像马上就要掐死他似的。 “哪有。”王动连忙解释道：“你也知道陈队那双眼睛多凌厉呀，我就停在那里就被他发现了，被人家拒绝之后直接钻到了我的车里，还试探地问着咱们有什么发现，我就三个字‘不知道’。” 王动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夏芷晴这才放下心来，在她想来，让王动主动投敌的事情恐怕不太可能，就怕这小子被陈行一激就口不择言的乱说一气，不过听王动的意思应该是没有乱说什么，夏芷晴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闭上眼靠到座位上，吩咐道：“到了家属区喊我。”说完自己就闭上了眼睛。 第14章 自强不息 提起青纺厂，二十年前那可是青羊市最大的国有企业，拥有上万名的工人，一年的工资、奖金加起来上万，那可是青羊市数得着的好单位。 但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青纺厂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困境之中，下岗、裁员，这些以前只是在电视里听到的名词也终于落到了青纺厂职工的身上，苟延残喘地又坚持了十多年后，拥有几十年历史的青纺厂终于不甘地倒下了，而从前依附在它身上的上万名职工，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成了青羊市一个沉重的包袱。 上万人的大厂，小区自然盖得也是比较宽阔，四、五十栋的楼房密密麻麻地整齐排列着，只是经过时间的摧残之后，显得这个小区要更加的破败些。 王动开着车缓缓地驶进了小区之中，十一号楼在这里面并不是很容易找，王动问过了几个路过的大娘之后，这才找到了十一号楼的楼下。 “醒醒，到了。”王动停下车，看到夏芷晴居然已经睡了过去，先是轻轻地喊了几声，干刑警的差不多都是这样，说睡就睡，有一点动静就马上醒过来，夏芷晴揉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地方了。 “不是让你到小区就叫我吗。”夏芷晴一边唠叨着一边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先是活动了一下，然后对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四单元。 擦，让你多休息一会，还变成自己的不是了，再有下次，说什么也不让你睡觉了，王动在后面凶巴巴地瞪了夏芷晴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王动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被夏芷晴一路带来，居然连找谁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被带到了这里，一边跟在夏芷晴的身后，一边念叨着：“你还没告诉我线索到底是什么呢，咱们来这里到底找谁呀？” “黄毛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世纪皇朝的服务员，不过他母亲不同意，我们来看看她能不能知道更多的东西。”夏芷晴爬到了五楼，看了看门牌号码501，就是这里了。 “世纪皇朝？”王动愣了下，随后就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难道就是咱们要去的那间会所？” “说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夏芷晴回了一句，轻轻地敲响了501的大门。 “谁呀？”时间不长，屋子里面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从猫眼里看着两个人，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夏芷晴把脸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冯小玉是吧，何凯晴你应该认识吧，麻烦你开开门，我们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话音刚落，紧锁住的门‘咔’地响了一声，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拉了开，冯小玉那张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夏芷晴，怕被屋子里的人听到，刻意压低了声音嗤笑道：“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和郭冬子已经分手了，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来找我。” 呃，这有钱人的癖好还真是与众不同，谁能想到开着法拉利的少爷居然找了一个这么平凡的一个女孩子，小姑娘长得到是挺漂亮的，小小的嘴、高高的鼻，眼睛大大的，就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想到她工作的地方，估计这也是长时间的昼夜颠倒所造成的。 夏芷晴愣了一下，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已经分手了，不过除了这一点外，她还是世纪皇朝服务员，这也对自己了解会所里面的结构有所帮助，就在夏芷晴刚要问问题的时候，屋子里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小玉，是谁来了，怎么不进屋呢？” 呃？屋子里面还有人，这个情况出乎夏芷晴的预料，她只是找到冯小玉的家庭住址后就赶了过来，却不知道她家庭成员都有谁，听声音，这应该是冯小玉的母亲吧。 “妈，是社区的，马上就要走了。”冯小玉回头喊了一声。 既然来了，夏芷晴就不打算这么容易就走掉，趁着冯小玉回头没注意的时候，往前一步，从冯小玉的身边挤了进去，刚进门就说道：“阿姨也在家里呢，我们来看看你。” “哎，你……”冯小玉没想到夏芷晴居然直接就挤了进来，喊了一声却被夏芷晴给无视掉，顿时瞪起了眼睛。 王动在后面也好无奈，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自己也从冯小玉的身边往里挤屋子里挤了进去。 已经进去了一个，就不在乎这第二个了，冯小玉心里恼怒着夏芷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会要是她跟自己母亲提起自己跟郭冬子的事，自己就直接把她给赶出去。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夏芷晴根本就没有提她跟郭冬子的事情，到是很认真地扮演起冯小玉口中社区人员的角色，跟着从屋子里缓步走出来的冯小玉的母亲拉起了家常。 冯小玉虽然觉得这画风有些不对，但碍于刚才自己的解释，又不好在改口，只是冷冷地瞪着夏芷晴，到是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小玉，你怎么还站着，还不给人家倒水去，真没礼貌。”冯小玉的母亲一脸嗔怒地看着冯小玉，不客气地教训道。 冯小玉的心里这个委屈，却没办法给母亲解释什么，只好暗暗地瞪了夏芷晴一眼，转身向厨房走去。 她进厨房了，夏芷晴冲着冯小玉的母亲宛然一笑，客套地说道：“阿姨，我们也是刚到这个社区来上班的，不太了解你家里的情况，你家里一共几口人呀？” 冯小玉的母亲并没有足够的警惕性，苦笑了一下道：“就我们母女两个，小玉她爸爸早些年去世了，我这还有病，也一直拖累着她，社区要是有什么补助之类的你们可别忘了我们家呀。” 哟，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居然还是一个病人，王动开始光把注意力放到周围的环境中，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立刻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果然老太太的脸上并不像正常人红光满面的样子，看上去却是有些蜡黄色，十足一付虚弱的样子。 “好的，阿姨说的我都记住了，那小玉呢，她在哪里上班呀？”夏芷晴话题一转，提到了冯小玉的身上。 第15章 打击 冯小玉的母亲姓向，向雨兰。 一听夏芷晴打听起冯小玉的工作，向雨兰的脸上就露出无奈与自责的表情，摇头叹气道：“都是我的病，害了小玉，不然她哪里受这份苦遭这份罪呀。” 没等夏芷晴继续往下问，刚进到厨房里的冯小玉立刻闪身而出，大声道：“妈，你别理他们，我挺好的，用不着他们管。”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现在却给人家当服务员，妈不能再这样耽误你，要是社区有什么福利的话，你就把这份工作给辞了，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多好。”向雨兰心疼自己的闺女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为了多赚些钱就跑到会所里面当服务员，可你也不想想，那里是好女孩应该去的地方吗，不能因为自己的病，在把闺女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那这样自己不就更加自责了吗。 “对了，小玉的父亲呢？”听着他们的话，王动突然发现这个家庭好像少了一个人，不由好奇地问道。 冯小玉瞪了王动一眼，没有吱声转身又钻回到了厨房里，向雨兰苦笑道：“她父亲十年前就死了，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前几年纺织厂效益好的时候，我的医药费还能报销些，这几年厂子完了，医药费也就没个着落，要不是小玉，我……” 后面的话都不用说，王动也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这家也是一样，不过这么一说这个冯小玉的人品到是挺值得赞扬，毕竟养着一个有病的老娘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动就想帮帮她，这要是燕京的话，自己帮她找份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这里是青羊，当然要找地头蛇才行了。 夏芷晴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她脑子里分析着刚刚得到的信息，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查一查冯小玉的父亲是谁。 水开了，两只普通的茶杯被端了出来，看茶汤的颜色到是不错，王动端起来小口抿了一口，接着就把茶杯放下，再也不去碰了。 这小妞也太坏了，居然搞这么苦的茶来害自己，亏着自己还想给她换一份工作，王动趁着向雨兰没有注意，偷偷地瞪了一眼冯小玉。 冯小玉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那气势看起来比王动还要强很多，根本没有半分认错的样子，趁着自己母亲刚刚停嘴的机会，一指王动面前的茶杯，带着诡异的笑说道：“这位先生，说了这么多话该渴了吧，多喝点茶吧，这茶很不错的。” 我擦，这小妞居然害自己，放着夏芷晴那么大一个活靶子她不坑，你说你非得坑我干什么，夏芷晴顿时不怎么渴，被她这么一说，到也觉得有些口渴，伸手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拿了起来，满满地喝了一大口。 这口茶是怎么咽下去的夏芷晴已经记不得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冯小玉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她没往里面放辣椒面已经是够意思的了。 冷静地把茶杯放到托盘里，夏芷晴冲着向雨兰笑道：“那阿姨先这样吧，我们先带小玉去做一个登记，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工作我就介绍给她，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那感情好。”向雨兰顿时乐了起来，没想到这两个社区的人还真能给人办事，虽然不知道登记上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份新工作，但好歹有个希望不是。 只有冯小玉心里知道他们要找自己谈的事情是什么，到卧室里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出来，冷冷地说道：“走吧。” 她心里想的很简单，早点说完，早点了结，现在不是自己想继续跟郭冬子谈下去，而是他总来缠着自己，就算他们不找自己，自己也有些受不了，领班的经理都找自己好几次了，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奖金该拿不全了。 刚要出屋，冯小玉就被身后的向雨兰给叫住了，看到向雨兰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夏芷晴估摸母女俩应该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先一步拉着王动走了出去。 “干嘛呀，妈？”冯小玉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神神秘秘的母亲。 “傻丫头，把这个拿上。”向雨兰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把手袋拿了出来，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迭钞票，从里面数出了十张递到了冯小玉的手上。 冯小玉顿时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要怎么解释才行呢，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社区的人员，只是看到母亲那高兴的样子，自己又不好解释，把钱往母亲怀里一推，道：“我不需要，不就是个登记嘛，还用得着这么多钱？” “说你傻，你还真傻呀，现在不给人送礼谁给你办事呀。”向雨兰教训道，又把钱往冯小玉的怀里塞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要不你跟他们说说，等给你找到工作了，咱们在多给点。” 冯小玉没办法，只好先把钱收了起来，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没有人，到了外面也没有看到人，正当冯小玉意外这两个人去哪里的时候，旁边的一辆汽车突然按了下喇叭，后排的车窗摇下，露出夏芷晴那张妩媚的脸，向自己招了招手。 果然是个有钱人，冯小玉心里不屑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冲着夏芷晴冷笑道：“你们还真行呀，为了说服我，连我妈都骗。”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夏芷晴这时也不想在跟冯小玉逗下去，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把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往冯小玉面前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真的抱歉，其实我并不是何凯晴女士派来的，我是青羊市刑警大队一中队中队长夏芷晴，这位是王动，我们都是警察。” 警察？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冯小玉有些猝不及防，认真地看着夏芷晴手中的工作证，真的好像是真的，不过这两个警察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冯小玉的脑海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妙的念头，会不会是郭冬子出事了？ 第16章 深入敌后 虽然已经分了手，但是要说冯小玉就能这么轻松的放下，肯定是假话，她脸上惊诧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看了看夏芷晴，又看了看王动，突然带着微弱的哭腔道：“是不是冬子出事了？” 很聪明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只是…… 夏芷晴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沉声道：“今天上午，在中央街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车毁人亡。”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司机是郭冬子。” 车毁人亡，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冯小玉简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那个爱说爱笑的男生，那个总是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冯小玉不相信这个事实，连连摇着头，接着冷冷地看着夏芷晴道：“一定是郭冬子母亲让你来骗我的，分手就分手，我无所谓，但你们也不能用冬子的命来开玩笑呀，这……” 话还没有说完，冯小玉的声音陡然像被定住一般，目光呆滞地看着夏芷晴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面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撞到了一棵大树上面，车头已经完全的摧毁掉，车厢只是稍稍有些变形而已。 接着夏芷晴手指一划，郭冬子那张曾经帅气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面，屏幕里的郭冬子绝对跟帅气没有关系，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角还流着殷红色的血。 冯小玉顿时清醒了过来，夏芷晴并没有说谎，郭冬子的确死了，可自己却宁愿相信她是在骗自己，就算自己跟冬子分手了，也不想落得这么个结局，世界上的好女孩那么多，他还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只是现在的他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倒在地上，而自己却没有办法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悲伤过后，疑惑却又浮现在冯小玉的脑海里，顿时疑惑地看着两个人，奇怪地问道“那你们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夏芷晴盯着冯小玉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想知道这几天郭冬子到底有没有找过你，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冯小玉只是把夏芷晴问题当成了例行的问话，没有体会到里面更深一层的意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自从上个月他母亲找过我一次之后，我就决定跟他分手了，只是他却总是不甘心，三天两头就到我工作的地方来找我，昨天晚上他也来了，不过我没有理他，今天一早我就下班回家了，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这么说，你昨天还见过他的？” “是的。” 这下就能证明郭冬子应该是一整夜都留在世纪皇朝会所里面，而郭冬子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在会所里吸食到了毒品，想到这里夏芷晴又问到：“那昨天会所里都有谁能够接触到郭冬子？” “昨天应该是茉莉。”冯小玉想了想，报出了一个名字，突然觉得夏芷晴的问题好像句句不离郭冬子，不由得又好奇问道：“你总问冬子的事情，是不是冬子的死……” 想到得到更多的情报，就自然少不了冯小玉的帮忙，夏芷晴又考虑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把实情相告，毕竟想知道世纪皇朝内部消息的话，现在只有冯小玉这一路可以走，目光盯着冯小玉，一字一句地说道：“郭冬子并不是出车祸而死，他是因为……毒驾。” 毒驾？ 这个名词从前只是在电视里听到过，冯小玉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居然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是自己熟悉的人身上，不可相信般地看着夏芷晴，又看了看坐在前排的王动，当看到王动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时，不由得愣住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郭冬子吸毒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不知道？再联想到昨天郭冬子也许就是在会所里面过的夜，冯小玉顿时觉得事情开始复杂了起来。 冯小玉默不作声，夏芷晴继续说道：“郭冬子昨天去会所去找你，除了你，他还见到谁？” “或者，我们换一个说法，世纪皇朝里面是不是有人提供毒品？” 夏芷晴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冯小玉的眼睛在看，本以为能从她的眼神里发现些什么，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冯小玉的目光里只有震惊，却并没有她意料中的慌乱，眼神流露出迷茫的表情，看着夏芷晴，喃喃道：“毒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夏芷晴看到冯小玉的眼神并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得也疑惑了起来，按理说会所里发生的事情最瞒不过的就是这些服务员，每天都在包厢里走来走去，怎么会连有没有人提供毒品这种事都不知道呢，还是说，冯小玉的级别不够，接触不到那更上层的包厢中？ 有了这么多的疑问，不过冯小玉却没办法给自己提供更多的消息，几乎是到了一问三不知的程度，王动并没有觉得冯小玉是在撒谎，而是她真的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一方面可以证明这个会所对这些服务员管理得还是比较严格，另一方面也证明这个会所里面真的好像有些不能为人知的地方，要想解开这个迷，就必须要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才可以。 沉默了半天的王动突然开口了，而他这一开口就把夏芷晴给吓了一跳。 “你们会所还招服务生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问。”王动想到的只有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得问过主管之后才知道。”冯小玉虽然惊讶于王动的大胆，想了想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冯小玉下车回家了，夏芷晴却跟王动翻脸了，睁大了眼睛瞪着王动，忿忿道：“谁让你自做主张了，要知道你可是在会所门前露过一面了，要是被人认出来可怎么办，这个计划我不同意。” 这的确是个麻烦，毕竟自己已经到门口露了一下，不过也许也不是太大的麻烦，王动解释道：“按冯小玉的说法，会所里面对她们这些服务员管理还是相当严格的，我想只要我不去门口，和他们碰面的机会应该不是很多，再说我也不一定能做多久，得到想要的情报后我就会退出来的。” 第17章 尸检报告 夏芷晴还是觉得王动这个想法有些冒险，万一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搞不好连支援都不能及时的冲进去，万一…… 摇了摇头，把刚才想到最坏的打算抛掉，夏芷晴还是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太大，不过以王动的身手，被人发现也应该可以及时地退出来。 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才可以，看到王动这么信心十足的样子，夏芷晴也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挡着他，估计也阻拦不住王动的想法，再说，自己现在的确没有太多的办法进到会所里面，如果往上级一级一级地请示过后，就算最后能拿到搜查证，恐怕再去的时候，估计任何痕迹都能被消除得干干净净。 冯小玉还需要时间才能有消息，这个时候两个人还要回队里看看二队的人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虽然陈行防贼似的防着他们，但只要用点心，还是能拿到些第一手的资料的。 这不，刚刚回到队里，就看到陆山山拿着一份文件向着二队的办公室走去，老法医的目光那是相当的敏锐的，余光看到刚从门口走进来的夏芷晴和王动的时候，脚步陡然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冲着王动摆了摆手。 擦，怎么这么倒霉，一回来就被抓个正着，夏芷晴是救不了自己了，王动只好腆着脸一路小跑来到陆山山的身份，讪讪地笑道：“陆医生，你找我？” 陆……医生？ 陆山山被王动的叫法给搞晕了，目光盯在王动的脸上，想看看这小子的脸皮到底厚到了什么程度，刚才还一口一个师傅叫着，这转眼就改成了陆医生，陆山山顿时不高兴地哼道：“你小子行呀，跟我混了一趟现场，连师傅也不叫了，怎么着，我那拜师宴是不是就黄了？” 那不都是为了骗陈行才想出来的办法吗，王动顿时感到头大了一圈，挠挠头讪笑道：“您看，我这也不是专门医学院毕业的，再想从头来学不是太晚了吗，所以您老还是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吧。” 果然，这小子真的给自己玩这一手，不过陆山山也有自己的办法，挑挑眉，嘲笑道：“你想好了，真的不做我徒弟了？” “不是我不想当你老的徒弟，的确是我水平不够。”一看事情有门，王动立刻露出一付乖巧的样子。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陆山山把手中的资料一拍，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哎呀，那就可惜了，这是今天车祸司机的验尸报告，既然你不是我徒弟了，那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看了，所以拜拜了。” 陆山山说完，拿着报告转身就走掉，只留下王动和夏芷晴站在原地一脸的懵懂，夏芷晴‘嗖’的一下就从自己的位置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陆山山的胳膊，脸上堆着腻死人的笑容，连忙说道：“陆伯，咱有事好商量，你不就缺个徒弟吗，你看王动怎么样，只要您老相中他了，不就一顿拜师宴吗，他不办，我给你办。” 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夏芷晴给卖掉了，这让王动心里颇为不爽，只是陆山山手里的报告又在吸引着自己的注意，难道自己非得给陆山山当这个徒弟，才能看到这份报告不成。 果然，略施小计就让两个人上了钩，陆山山回头看了一眼王动，居然还是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原地，顿时板起了面孔，指着王动对夏芷晴说道：“你看看他那样子，是想当我徒弟的表情吗，我陆山山又不是找不着徒弟，他不当，我还不想收呢。” 夏芷晴连忙给王动失着眼色，给陆山山当徒弟怎么就不行呢，人家资格老，本事大，这是很多人想抢都抢不来的资格，怎么一遇到王动就这么傻了呢。 一边瞪着王动，一边给陆山山解释道：“陆老你别生气，这小子就这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给我一分钟，我马上就让他过来认你为师傅。” “真的？”陆山山疑惑地看着夏芷晴，搞不懂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王动如此的服服帖帖。 “保证，一分钟，就一分钟。”夏芷晴伸出了一根手指，两步就走到王动的身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凶道：“你怎么这么傻呢，让你拜师你就拜呗，又吃不了亏。” “你怎么不拜呀？”王动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偷着瞄了一眼，继续说道：“就他那小黑屋，给他当徒弟，时间长了我都觉得自己都该不正常了。” 你才不正常呢，夏芷晴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王动，你就不会迂回一点，平时装得笨一些，不就不会被人拉去当徒弟吗。 夏芷晴压低了声音在王动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王动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才有些不甘心地凑到了陆山山的面前，憋了半天，才不情愿地说道：“师傅。” 陆山山又不傻，自己看得出王动的不情愿，用脑子一想就知道两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这没关系，只要这名分定下来，这个徒弟还真不是他想不当就不当的，冲着王动又问了一句：“这回想好了，不改了吧？” “想好了，不改了。”王动连忙答道，心里却在埋怨着夏芷晴，自己要是真成了陆山山的徒弟，自己一定想办法把她也给拉进来。 “那好吧。”陆山山也痛快，直接把报告往王动的手上一递，说道：“那你就帮我把这份报告送到二队吧，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容易就把报告给自己了？王动愣了一下，目送着陆山山转身走去，夏芷晴连忙跑了过来，翻开陆山山留下的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 “擦，这不就是确认一下吗？”王动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地爆了句粗口，这份报告上只是确定了一下最先确定的消息，尸体上有碰撞造成的淤伤，判断为撞车的时候造成的，经过更详细的毒品检查，郭冬子应该是昨天夜里吸食了一定量的毒品，而白天开车的时候毒品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过去，这才把车开得跟疯了似的，结果没有撞到人，却直接撞到了大树的上面。 第18章 华姐 尸检报告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只是进一步确定了郭冬子的确是因为吸毒而导致车祸的发生，结合冯小玉的话，两个人已经有很大的肯定，这家名叫‘世纪皇朝’的会所有很大的问题，但怎么找到线索，抓到证据，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个人就窝在办公室里商量着王动到会所以后的方案，甚至连怎么接待客人都演习了一遍，当然扮演金主的自然是夏芷晴夏队长，一系列无理取闹过后，连她也得承认，王动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成为服务员的潜质。 到了五点，冯小玉的电话依旧没有打过来，看来今晚应聘的事应该黄了，两个人刚想下班回家，夏芷晴就接到了师小小的电话，只能让王动把她送到交警队后，自己回家，自己还要跟着师小小去趟郭家，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 单身狗的生活真的是很简单，送走了夏芷晴，又跟师小小告辞后，王动只好自己往小区的方向赶走，脑子里回想着都是案子的事情，到了楼下的时候才想起家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开火了，自己一个人又懒得很，随意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刀削面，放了半碗辣椒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个习惯还是夏芷晴带给他的，刚来的时候王动并不习惯吃太辣的食物，跟夏芷晴吃饭吃久了，总是被她笑话自己不能吃辣，就不是个男人，被她这么一将，王动也开始吃起来了，习惯了之后，到是一天都离不开辣椒，还没吃完，就出了一身的汗，身体上的疲劳感仿佛也不翼而飞，回家在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估计又是忙碌的一天。 眼看着面碗已经见底，王动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伸手擦了擦嘴，王动把电话拿了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就是一愣，随后一脸严肃地接了起来：“喂，是我。” 电话的另一端，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温柔地说道：“王哥，你在哪里呢，你的事情我跟领班说了，她说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可以过来面试一下，如果通过了，今天就可以上岗。” 呃？王动没有想到，眼看着一天已经快要过去，结果却来了这么好的消息，顿时连声答应了下来，约好了跟冯小玉见面的地方，立刻开着车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上岗之前，自己也要打扮一下子，这也是自己跟夏芷晴共同商量过的结果。 胡子要刮干净，头发也要梳理得整整齐齐，衣服不能太高档了，但也不能太破旧，毕竟要给招聘的人留下一个爱干净的印象才可以，收拾了一番之后，王动看看镜子里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想走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对了，还有手机，自己花了几千大洋买的手机是不能用了，把多年不用的备份机给找了出来，什么联系人、短信、微信的清理得干干净净，塞进兜里之后，这才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卡宴自然是不能开了，口袋里面只装了几十块钱，王动挥手拦下了一辆车，报了一个‘世纪皇朝’的名字之后，司机连问都不问，就向着青纺路的方向开了过去，王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夏芷晴居然漏掉了这么大的一条线索，不知道的地方可以问出租车司机呀，再不然问送快递的，肯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才想到这件事已经晚了，王动只好把这个教训埋在自己的心里，在车上又给夏芷晴打了个电话，不料夏芷晴却没有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场合下没有听到，还是放成了静音的模式。 冯小玉跟自己见面的地方并没有在世纪皇朝的正门，而是绕了半个圈来到了会所的侧门处，王动付了车钱，刚一下车，就看到冯小玉身穿着白色的旗袍，快步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你是我远房的表哥，其它什么都没说，你到里面机灵一点，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王动会意地点了点头，冯小玉能这么大胆地帮自己也算冒着一些危险，等这件案子了了，自己应该去问问老夏，他那么大的公司总应该招人吧，招谁不是招，招一个信得过的总比陌生人要强吧。 跟在冯小玉的身后，王动终于进到了这间神秘的会所之中，果然一进到会所里面，王动就被里面豪华的装潢给惊到了，自己在燕京去过的顶级会所也不过如此吧，看来这个会所老板的能量真的是大得很，搞不好跟燕京的就是一家。 七拐八拐之后，冯小玉领着王动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前，门上没有任何的标志，门牌号上写着3002，正当王动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时候，冯小玉轻咳了一声，提醒了一下王动，接着轻轻地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出乎王动的意料，屋子里面居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冯小玉快速地扫了一眼王动，轻轻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屋子里面并没有意料中的豪华感，比起走廊的装潢，这里甚至有些过于的简朴，办公室的后面坐着一个人，听到门被推开之后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冯小玉，目光落到身后的王动时，先是暗暗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小玉，这就是你的表哥吧？” 王动连忙走上前，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动，还请大姐多多关照。” 冯小玉顿时不满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虽然是小声，却又刚好让对面的领班听到，嗔怒道：“不要叫大姐，叫美女。” 啊？王动愣了下，虽然对面的人的确称得上是美女，但这么称呼是不是有些太过直白了，腼腆地一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叫才好。 对面的美女被两个人之间的小把戏逗笑了，摇摇头道：“叫什么美女呀，叫大姐就好，我姓华，你就叫我华姐吧。” 王动立刻顺杆爬了上去，笑着点头道：“华姐好。” 第19章 诱惑 华亚娜对王动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觉得这年轻人岁数不大，倒是挺会说话的样子，而且看起来身上也没有那些老员工身上带着的油滑，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甚至还有些腼腆。 这年头像这么青涩的青年可真的不多了。 华亚娜突然对王动这个人产生了些许的兴趣，一边思考着，一边在仔细地打量着王动，越看王动心里越是兴奋，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多年未见的初恋一般，自己虽然老了，但初恋却还是自己心里的那个模样，那般的青涩、腼腆。 “华姐？”就连站在一旁的冯小玉也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小声地试探地喊了一声，顿时把华亚娜从回忆中唤了回来，自己笑了笑，对着冯小玉说道：“小玉，我跟你哥说几句话，你先上班去吧。” “哦，好的。”冯小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借口，暗自向王动使了个眼色，自己就开门退了出去。 她这一走，屋子里面就剩下了孤男寡女两个人，华亚娜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火热，王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脑袋稍稍偏过，躲闪着华亚娜越发炙热的目光。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华亚娜突然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了王动的对面，仔细地看着王动的脸庞，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转过来，看着我。” 我擦，王动想到了许多预案，可里面却偏偏没有这一条，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可最令自己郁闷的是，自己还必须得乖乖地听她的话才行。 眼神无处躲藏，只好抬起头来，盯着自己面前的华亚娜。 不得不承认，站在自己面前的华亚娜的确的自己自傲的资本，脸上恰到好处地画了淡妆，一身合身的职业装微微地露出自己得意的事业线，黑色的丝袜更增加了自身那种神秘的感觉，王动看得一阵的口干舌躁，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的下身居然有了反应。 真是该死，王动也不知道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下自己该怎么办，鼓足勇气说道：“华姐，你看我合格了吗？” 华亚娜被王动的话给逗笑了，真是个无知的少年，在这里，合格不合格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华亚娜并没有操之过急，这个可爱的少年自己要慢慢享受一番才好，过早地了解，然后就是上床，接着自己就会腻烦，好不容易才遇到个极品，自己还是多享受几天才可以。 满意的华亚娜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手上随意地把玩着签字笔，一指对面的椅子道：“小王是吧，来，坐。” 王动坐了下来，动作显得有些拘谨，这也是跟夏芷晴商量过的结果，眼神不能直勾勾地盯着她，而是要恰好地表现出自己拘谨的态度，这样也会减少对方对自己的怀疑。 还好，王动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应该可以骗过自己面前的这个美女。 华亚娜已经完全被王动的男色所迷住，王动这种带着刻意的小心更让她心满意足，原本并不想这么快就放过王动，只是一会自己还要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今天的面试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叹，不过时间还长着呢，自己还有很多的机会，冲着王动妩媚地笑了笑，开口问道：“小王从前干过这一行吗？对这一行又了解多少？” “在燕京的时候勤工俭学干过两个月，这不毕业回来一直没找到工作，小妹说这里的待遇不错，所以我就想来试试。”这些都是商量好的，王动都已经背得熟熟的。 “哦，是这样呀。”华亚娜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口道：“那先这样，你先在这里试一个月，如果你能适应的话，那就留下来，如果你适应不了我们这个环境的话，那就对不起，只能请你另谋高就了。” 这么简单就过了？王动都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自己还准备拿出身份证，然后把编好的故事说出来呢，结果人家根本就没问这事。 其实也不是华亚娜不需要，只是她被其它的事搞得有些糊涂，再加上是冯小玉带来的人，心里的警惕性就降了许多，直接就答应了王动留在这里。 “那个，华姐，我想问一下……”王动扭捏地开口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时间已经不多了，华亚娜已经准备带着王动先去实习一下，听到王动的声音好奇地看着他。 王动像是鼓足了勇气了一般，盯着华亚娜不好意思道：“我试用期有没有工资呀？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工作，所以我手头上有些紧。” 哦，缺钱，这个没关系，只要你伺候好了老娘，钱又算什么，华亚娜理解地笑了笑，顿了顿说道：“按理说，会所的制度是不能违背的，但你现在又有现实的困难，这样吧，先按基本工资给你发，一个月三千块，没有奖金，每天下午六点开始上班，一直到两点，会所没有宿舍，所以你还要自己找住的地方，转为正式的之后，基本工资不变，但会从包厢的消费里提百分之一做为提成。” 王动也不知道这个百分之一到底代表着多少钱，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华亚娜一看王动连谢字都不说，就知道他不知道这个百分之一到底代表了多少，轻轻地一拍王动的胳膊，好笑地说道：“怎么，你觉得这百分之一少了？告诉你吧，要是干得好，这百分之一就比你每个月的工资还要多的，一天上万块的收入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王动也被惊到了，自己在青羊领的是实习生的工资，也是什么补助都没有，满打满算一个月还不到两千块，要不是自己还有点老本，还有夏芷晴的无私奉献，自己过得连人家的服务员都不如。 华亚娜这回满意了，看到王动脸上惊讶的表情，手臂顺势穿到了王动的胳膊上，柔声地说道：“想在这里赚钱很容易的，只要你听华姐的话，华姐包你一年赚个几十万。” 第20章 我是服务生 她吹没吹牛，王动不知道，不过王动只知道一点，自己肯定是赚不到这几十万了，而且搞不好自己连华姐的饭碗也许都能给砸掉，跟在华亚娜的身后，王动被她带到了会所的酒吧里面。 几百平方的宽阔大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大厅里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很安静地坐在卡座里面，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事情，而这里也许就有自己最想查到的东西。 “别东张西望的。”华亚娜挽着王动的胳膊，领着他穿过大酒吧，来到了一旁的试衣间里，照着王动的身材，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工作服，递给了王动道：“衣服要交八百块压金的，你现在要是没这个钱的话，可以先欠着，等到发工资的时候在扣除掉。” 呃，这还没上班呢，就被扣了八百块，王动拎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眨眨眼睛看着华亚娜，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出去，自己可要是换衣服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十几秒钟之后，华亚娜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王动开玩笑般地暗示道：“姐姐我什么没见过，你还害什么羞呀。” 话虽然如此，她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更衣室外，轻轻把门给带了上。 王动终于松了口气，华亚娜的热情让自己有些受不了，连忙把衣服给脱下来，又把服务生的制服给换了上，你还真别说，八百块的制服穿着就是挺合身，王动整理了一番，照着镜子看了看，还不错，这付模样出去当牛郎也挺合适的。 还没等他走出去，更衣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这回可并不是华亚娜一个人，而是又带来了一个同是服务生打扮的小伙，不过对他可没有对王动这样的和睦，冷冷地命令道：“这是新来的王动，你好好教教他，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可以。” “明白了，华姐。”服务生立正，点点头答应道，冲着王动一伸手，自我介绍道：“明杰。” “你好，我叫王动。”王动跟明杰握了一下手，点了点头。 看到两个人已经认识，华亚娜转身就要离去，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对王动说道：“对了，小王，会所里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你上岗之前要把手机锁在衣柜里面才可以，这一点千万要记住。” “哦，好的。”王动点了点头，当着华亚娜的面，从衣服兜里把自己准备好的老旧手机拿了出来，刚想放到衣柜里，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接了过去，华亚娜的笑声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说小王，你这手机大概都用了五六年了吧，这么老的古董居然还能用，真是服了你了。” 王动腼腆地笑了笑，从华亚娜手上把手机接了过来，难为情地说道：“这手机质量不错，还能用一阵。” 华亚娜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嘲笑王动的意思，看到他把手机接了过去锁到柜子里的时候，这才放心地转过头，跟明杰吩咐了几句，自己就先离开了。 她离开了，王动现在认识的只有明杰一个人，也不管他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顿时乖巧的一个‘明哥’叫了过去。 自从华亚娜离开了这里，明杰的气势明显变得不一样了起来，颇有些老大哥的风范，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原本想跟他要点好处的，不过又想到刚才华亚娜对王动的态度，还是忍住了，搂着王动的肩膀走出了更衣室，小声地跟王动介绍着周围的房间都是做什么的，来到大厅的时候，指着酒吧中间的吧台说道：“你先在这里跟我学调酒，平常多看看他们是怎么招待客人的，过几天华姐可是要检查的。” “我知道了。”王动答应了一声，借着这个机会又仔细地扫了一圈整个酒吧，只是卡座里面太过昏暗了一些，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深知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到的事情，王动老实地跟着明杰来到了吧台里面，看着明杰熟练地指着五颜六色的酒瓶对自己讲解着，不由得有种头大的感觉。 干一行，就得爱一行，听一遍不会，没关系，好记性还不如烂笔头呢，王动跟明杰要了一张纸，把他刚才报过的酒名又记了一遍，还有调几种鸡尾酒都用到的名称都一起记了下来。 “对了，小王，你跟华姐以前认识呀？”过了一两个小时，王动和明杰渐渐熟悉了起来，王动也亲眼看到了明杰调酒的过程，这才明白调鸡尾酒并不是自己看到和写下来的那么容易，看着他手上的花活，自己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一朝就能练出来的，正琢磨的时候，听到明杰在问自己，顿时愣了一下。 不管在哪里上班，有个好后台总是要容易一些，王动也不怕对方会误会了自己跟华亚娜的关系，笑着解释道：“我管她叫姐。”至于这个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随他猜去了，反正王动估计明杰肯定会猜偏的。 这个姐有很多种解释，明杰看着高大、帅气的王动心里大概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估计王动应该不是来抢自己饭碗的，教起王动来到是认真了许多。 如果是享受的话，这个环境到真是不错，只是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服务生而已，一边学习调酒，一边还要给客人们提供着服务，当孙子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也没有意料中那么难，这些顾客到是挺和气的。 王动把自己的看法跟明杰说了，明杰到是笑了起来，低声说道：“这些当然和气，不和气的并没有在这里。” 还有不和气的？王动愣了下，装出一付感兴趣的样子，好奇地问道：“那那些不和气的人又在哪里呢？” 明杰抬头看了看王动，右手握拳，食指向天花板一指，故做神秘地说道：“你以后要是到了楼上，给那些包厢里人的服务就知道什么叫做不和气了。” 王动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而且自己在这里并没有见到冯小玉的身影，那么她肯定就是在楼上的包厢里服务，看来自己最终的目的还是在楼上的包厢里，不过想要去楼上，那现在自己必须要把这里的工作做好才行。 第21章 冯小玉被抓 王动看到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但动享受不到，今天的他只是会所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色，普通到极点的服务生，而且王动第一次知道，这熬夜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刚刚到了十一点的时候，王动就已经受不了地打了哈欠，强行瞪着一双眼睛，觉得看谁都是两个重影。 明杰做这一行已经做了很久，自然对熬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看到王动明显支持不下来的样子，从柜台下翻了翻，找出了一瓶风油精，笑着递到王动的手上说道：“往太阳穴上抹抹，会清醒一些。” “谢谢明哥。”王动接过来，一脸感激地说道，抹过了之后果然精神清醒了些，把盖子拧好，又递给了明杰。 “你拿着吧，我现在已经用不到这个了。”明杰伸手挡了回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王动看了看他的脸，的确，明杰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到是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 “明哥，你干这行多少年了？”王动趁着吧台边上没有顾客，凑到明杰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明杰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笑道：“五年了。” 五年？王动看着这个还有些稚气的年轻人，原本以为叫他哥只是客气一下，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走眼了，又好奇地问道：“那明哥你今天多大了？” “二十四。”明杰丝毫没有怀疑王动的意思，没有犹豫就回答到。 果然，比自己要大上两岁，好像跟夏芷晴是同一个年龄，看来这声哥并没有叫亏，明杰不过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比他实际的年龄还要小一些。 渐渐地，王动到是跟明杰混得熟了一些，其中偶尔有其它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明杰也把王动介绍给他们，从一个到两个，渐渐的大厅里的服务生们，王动都认了个遍。 午夜二点，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华亚娜自从走了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拖住了她的脚步，王动只要一想到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明的意味，要说自己能无视华亚娜的美貌那绝对是扯，可怎么拒绝她就成了一件为难的事情，还是早些日子把案子破掉，自己也好早一些离开这里才是。 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跟这些刚认识的同事告别，原本想打电话给夏芷晴让她来接自己，又一想都这么晚了还是别麻烦人家了，拦了一辆出租车，王动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凌晨两点，困意十足，随便把衣服脱掉，王动连脚都没有洗就躺到了床上，有困难自己并不怕，但熬夜这活可真的太难了，今天只是个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估计又不会是轻松的一天。 做梦有美食，做梦还有美女，最让王动兴奋的是美女还不是一个人，夏芷晴、朴静妍纷纷在自己梦里出现，娇羞着看着自己，到是让自己有些心痒痒，两女刚刚消失，远处又一个美女渐渐露出了身影，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顿时有些傻眼，华亚娜，怎么会是她？ 就在王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被一阵音乐声给惊醒，被惊到了王动躺在床上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家里的床上，音乐声来自自己的枕边，原来是手机在响。 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自己并不认识，想了想王动还是接了起来，要是诈骗犯的话，自己就好好骂他一顿出出气才行。 电话接了起来，王动喂了一声后就闭上了嘴，静静地听着，电话的听筒里突然传来了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有些胆怯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王动吗？” 咦？这声音听着好像有些熟悉，王动愣了下，接道：“是我，我是王动，请问你是……？” “是你就太好了，我是向雨兰，哦，就是冯小玉的母亲，昨天你来过我家里的。”对面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一连串地介绍着自己。 一听是向雨兰，王动立刻想了起来，声音和人应该对得上号，连忙笑道：“哦，是向姨呀，真抱歉，刚才没听出你的声音来，你这么大早上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端的向雨兰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王同志呀，你可得救救小玉呀，她不可能是杀人犯呀。” 杀人犯？ 王动一下子精神了过来，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冯小玉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有人说她是杀人犯了呢？ 王动连忙说道：“向姨，你别着急，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王动的询问，向雨兰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跟王动哭述道：“今天早上家里来了四五个警察，直接就把小玉给带走了，我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说是刑警队的，说小玉涉嫌杀人，所以要把她带回到队里审问，天地良心，小玉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杀人呢，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的，小王你不是公务员吗，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看看能不能把小玉给救出来，花多少钱阿姨都给。” 这跟花钱有什么关系，最让王动闹心的还是向雨兰说的那些警察，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二队的陈行找到了什么线索，直接找到了冯小玉的身上，这事也怪自己，昨天也跟他们提一嘴就好了，应该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连忙安慰了向雨兰一声，王动就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自己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这时候就算睡不够也没有办法了，梳洗了一番之后，王动跑到隔壁去敲夏芷晴的房门。 敲了半天，却不见夏芷晴出来，只好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原来昨天夏芷晴压根就没有回来，跟师小小两个人在郭家待了一宿，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才睡着，这会还有梦周公的时候就被王动的电话给惊醒。 没等王动解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迷迷糊糊地刚想把电话挂掉，却突然被王动的话给吓到了，夏芷晴愣了几秒，疑惑地问道：“你再说一遍，冯小玉被陈行给抓走了？” 第22章 要人 王动和夏芷晴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刑警队的大门口，王动的情况还是要好一些，夏芷晴一看就是连脸都没来得及脸，就赶了过来，送她过来的师小小跟王动打了个招呼就开车走掉了，夏芷晴冲着王动气愤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队又是怎么找到小玉的？” 你问我，我问谁，王动情知夏芷晴现在气头上，还是不惹她为妙，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向雨兰给自己打电话的内容，两个人连自己队的办公室都没去，直接就冲向了二队的办公室。 “陈队呢？”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警察，一边在吃面，一边在聊着什么，办公室的大门猛地被人推了开，把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刚想发火，一看居然是夏芷晴，都到了嘴边的话立刻缩了回去，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吐了三个字：“审讯室。” 我擦，居然都审上了，这个陈行也太过份了。 夏芷晴风风火火的性子哪管是谁，又在干什么，先来到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里，果然，二队的大部队都在这里，看到夏芷晴进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谁都知道二队跟一队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两个队基本就是竞争的关系，那夏芷晴自然就是自己头号防范的对象，几个人刚刚站起身想拦住夏芷晴，却不料夏芷晴早就透过窗户看到了审讯室里的一切，冯小玉的双手被拷到了铁凳子上面，一脸泪痕地在解释着什么。 这也太欺负人了，夏芷晴哪能见得这种场面，转身就来到审讯室的门前，连门都不敲，直接就把铁门拉开，往里跨了一步，指着陈行说道：“陈队，你是不是太过份了一些，冯小玉是我的线人，谁让你把她给带到这里的，告诉你，马上给我放人。” 陈行也正处在气恼中，没想到冯小玉居然这么的嘴硬，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话说得狠了些，她就干脆地给自己哭了起来，正搞得自己一脸尴尬的时候，夏芷晴却突然闯了进来。 冯小玉自己搞不定，但你送上门来的夏芷晴自己还对付不了吗，陈行怒气冲冲地一指夏芷晴，大声地吼道：“我告诉你夏芷晴，这里是二队的审讯室，你想耍威风的话，给我滚回你一队去耍，冯小玉是重大的嫌疑人，如果你真的要放她走的话，你这就是包庇。” “包庇？”冯小玉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同样回敬道：“包庇怎么了，我告诉你陈行，冯小玉昨天就成了我一队的线人，至于她是不是嫌疑人的事情我早就调查清楚，用不着你在这作威作福，快点把人放了，不然咱俩就到高队那里讲理去。” “讲就讲，你还当我怕你呢？”陈行的火也窜上来了，这个夏芷晴也太霸道了，自己都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冯小玉的确有问题，可夏芷晴居然在这个当口还在为她说情，不就是找高红旗吗，就是找到刘局自己也不怕。 就在两个人已经顶上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吼道：“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两个队长居然在这里大吵大闹，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这刑警队改成菜市场了呢。” 先来了一个下马威，高红旗把目光瞪到了夏芷晴的身上，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二队的地方，你不在你的一队待着来这里干什么？闲着了？闲着去把门口的马路给扫干净了去。” 夏芷晴自然不服气，刚纳闷为什么高红旗来得这么的及时，就看到高队身后的王动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怪得不自己半天没有看到他，原来这小子去找高队去了，真是个叛徒、奸细，居然敢出卖自己。 王动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居然被夏芷晴当成驴肝肺，顺着打开的门看到了审讯室里的冯小玉，这才松了口气，有高队出面，这冯小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吧。 “高队，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陈队也太过份了，居然把我的线人都给抓到队里来了，你这让我以后怎么做工作？”夏芷晴噼里啪啦就把正义一方安到了自己的头上，说完之后，还挑衅地看了看陈行，到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高队，夏队的判断有错误，我这里有一份文件，你可以先看看，看完之后，你就知道这个冯小玉到底有没有嫌疑了。”陈行转身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一沓纸，递到了高红旗的手里面。 哟，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好奇起来，这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把矛头指到了冯小玉的身上，只是纸被高红旗保护得很好，两个人根本连一点字都看不清楚。 高红旗默不作声地翻阅着，过了几分钟后，这份文件被他从头到尾大概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高红旗半天沉默不语，目光挨个在三个人的脸上扫过，突然开口训道：“我记得这件案子我已经交给了二队是吧。” 王动脑子里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接下来高红旗的话立刻证实了他的想法，高红旗陡然暴怒了起来，冲着夏芷晴和王动大声吼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破了几个大案，自己就能耐大了，什么事都可以管了，别队的案子你们也可以插一把手了？” 两个人默默地把头低了下来，斜着眼目光交流了一下，终于知道事情有些不妙，那份文件上不知道记录着什么，居然能让高红旗偏向了陈行一方，一定是对冯小玉十分不利的证据，可这么短的时间里，陈行到底查到什么了呢？ 两个人脑子里在胡乱猜测着，高红旗的吼声还在继续，吼完了，也吼累了，瞪着夏芷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再也不允许碰这桩案子，这案子的一切都由二队负责，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王动讪讪地回答道，看来自己服务生的生涯只过一天就要结束了。 “我不同意。”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夏芷晴却梗着脖子跟自己的师傅顶了起来，叫嚣道：“这案子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王动已经靠着冯小玉的关系进到了会所里面，你们现在把冯小玉抓了起来，王动的卧底也就功亏一篑，郭冬子的毒品到底是谁给他的，难道就靠一个不知情的冯小玉就能知道吗？” 第23章 神秘的档案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夏芷晴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毕竟自己选择的、坚持的是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情，挥手打开了王动劝阻的手臂，指着王动说道：“别来劝我，你好不容易才进到会所内部，凭什么就这么容易就退出来，今天这案子就算你们不让我查，我也查定了。” 见惯了夏芷晴一付刁蛮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过脾气这么火爆的时刻，一时间周围的大老爷们都一个个低头不语，高红旗低头思考了一下，拍了拍手中的资料，跟夏芷晴说道：“那好，你跟王动跟我来一趟，我给你看一份东西，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我不阻止你。” 夏芷晴隐隐觉得高红旗给自己看的就是陈行交给他的那份资料，她也在好奇，那份文件到底写的是什么，跟着高红旗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回头瞪了一眼王动，拉着他就跟上了高红旗的脚步。 如此不给领导面子，你还想不想升职了，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实习生而已，王动有心跟夏芷晴交流一下，可是这种场合又没有这个机会，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大队长的办公室，这里夏芷晴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也不用高红旗相让，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面，手一伸，冲着高红旗说道：“拿来吧。” 这也太嚣张了吧，完全没拿大队长当干部呀，王动傻傻地看着夏芷晴真的从高红旗手里把文件拿了过来，自己赶忙凑了上去。 这是一份死亡记录，死者的名字叫冯坤，上面写的名字是冯建新，死亡原因的一栏里居然是自杀。 这是搞什么鬼？ 夏芷晴和王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不明白这份死亡记录又能证明些什么，怎么就把冯小玉定性成为了这件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不过，两个人的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丝感觉，目光顿时盯到了死者的姓上面，姓冯，跟冯小玉是一个姓，再结合冯母曾经说过的话，难道这个人居然是冯小玉的父亲？ 卷宗并不是很长，但简单的几张纸两个人却看了很长的时间，等到看完之后，两个人顿时变得沉默起来，夏芷晴讪讪地把卷宗交还到了高红旗的桌子上，现在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看走眼了，这个冯小玉的嫌疑的确已经上升到最大的高度。 报告的第一页很正常，不过是写了冯建新的死亡原因，但从第二页起就已经夹杂了陈行对这件事情的调查报告，而第一点他就介绍到，冯建新的死也许还有隐情，明面上看起来虽然是自杀，但他的死还是牵扯到了许多其它的事情，而郭冬子的父亲郭大勇就在其中。 事情还要往回倒去十年。 十年前郭大勇是青羊市当地一家中型煤矿的矿长，而冯建新当时就在他的手下当会计，日子原本过得是平淡无奇，但自从上头一个红头文件下来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味道。 资料上显示，调查组只用了三天，就在矿上查出了有上百万的资金去向不明，而做为矿工的郭大勇自然就要承担了这里面大部分的责任，而是他却一直在喊冤，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笔钱的下落，矿上所有的钱都是经过冯建新的手转出去的，而正当调查组找到冯建新的时候，却发现冯建新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自杀了。 一条牛皮的皮带系到了铁制的窗户上面，冯建新就用了一个最难以做到的姿势吊死了自己，虽然冯建新的死存在着一些的疑点，但在郭大勇的运作之下，冯建新自杀的事慢慢地就平息掉了，而传说中自杀现场还发现了冯建新的遗书，上面说自己挪用了公款都因为赌博输掉了，所以只好一死，希望不要牵连到家里人。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像是遗书上所说，冯建新的家人并没有受到牵连，矿上的帐也没办法从她们娘俩身上讨回来，但冯建新在矿里的房子却被收回，向雨兰只好带着才十岁的冯小玉回到了纺织厂的住宅里，这一住就是十年。 开始的时候向雨兰还在为自己丈夫的死奔走过，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那个老实本份的丈夫会跟人赌博，而且还会挪用几百万的公款，而且那些钱她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自然就不相信郭大勇的一面之词。 今天跑这里，明天跑那里，换来的结果却是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状纸交上去不知道有多少份，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个着落，甚至连左右的街坊邻居都不太待见她，一有上面的领导来视查青羊，向雨兰总是第一批被送走的，要不然就是有社区的干部来嘘寒问暖的，等到领导一走，这些人也就消失不见了。 时间一长，向雨兰自然就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上告的心也渐渐死了，刚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女儿上面的时候，自己却又得了糖尿病，不光自己没有办法干活，甚至还拖累着女儿冯小玉十七岁的时候就辍了学，进到了一家酒店里面当起了服务员。 事情是看懂了，但冯小玉的嫌疑却陡然大了起来，她父亲出事的时候她才九岁，估计脑子里被母亲灌输了父亲是被郭家害死的，成年之后遇到了郭冬子，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所以她才有可能是在会所里给郭冬子提供毒品的那个人。 “怎么样，说说想法吧。”高红旗把卷宗收到自己的面前，无意识地转动着，目光看了看夏芷晴，又看了看王动，不屑地说道：“怎么，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你们不是说冯小玉没有作案的动机吗，现在有了，你们还怎么说？” “高队，我还是觉得冯小玉没有作案的动机。”虽然已经有了这些证据，但夏芷晴还是觉得冯小玉那坚强的目光里并不像是在骗人，她应该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那你根据什么说她没有作案的动机？”高红旗忍不住冷笑道。 “直觉。”夏芷晴低头思考了一下，抬头认真地说道。 “直觉？”这下高红旗被气乐了，猛地站起身，指着夏芷晴怒道：“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教过你用直觉办案，要是直觉能当证据使，那世界上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了。” 第24章 军令如山 王动来到青羊已经快半年了，大大小小也经历了许多事情，高红旗在自己的眼里一直像一个温和的大家长一般，总是满面和煦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刑警队的大队长，给自己的感觉他更像是指导员的样子。 只是今天，王动终于见到了高红旗发火时的样子，一张大黑脸猛地变得通红了起来，也不管站在自己对面的是谁，直接就骂了起来。 夏芷晴感到委屈，直觉怎么就不能办案了，要是什么都要讲究证据的话，那破一桩案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被师傅这么骂过的她顿时委屈的有些想哭，眼睛在眼圈里晃来晃去，终于再也忍不住，落到了地上。 “哭？你还好意思哭？”高红旗并没有因为夏芷晴哭就放过她，接着训斥道：“我昨天说过没有，这件案子已经交给了陈行，是谁让你们去私自调查接触嫌疑人的，还有你……”高红旗话题一转，转到了王动的身上，瞪着他上下打量着，怒道：“是谁让你去会所里面做卧底的，你有做卧底的经验没有？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是你能扛得起，还是我能扛得起？” 王动很想说我能扛得起，不过看到高红旗正在气头上，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巴，低着头心里觉得这桩案子肯定把两个人给排除在外了，自己到没什么，大不了实习过后回到燕京去找份工作，但夏芷晴好像就倒霉了，也不知道她中队长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夏芷晴也意识到这一次高红旗好像真的生气了，刚才还梗着的脖子顿时软了下来，学着王动的样子，低着头，就是不说话，任凭你高大队怎么骂，我就是用沉默来抵抗着，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桩案子差不多跟她已经无缘了。 骂了一阵，高红旗像是骂累了一般，又坐了一下，随手拿起手中的报告，打开后又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被他忽视掉的两个人却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才好，案子肯定是摸不到了，但一直晾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夏芷晴不敢开口，但她撺掇着王动跟高红旗说话，王动一看没办法，只好轻咳道：“高队，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这桩案子我们不跟了，这一段时间我跟夏队一定好好学习一下警队的条例，多给自己充充电，争取在未来的日子里做一个更完美的警察。” “噗~”高红旗被王动的话气乐了，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队长，还头一次听到这么有个性的检讨，就连一旁的夏芷晴也没想到从王动嘴里居然说出有这种水平的话，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王动，心里觉得把他放在实习生的位置可真白瞎他这个人了，这政治水平应该当指导员去呀。 笑过之后，高红旗又陷入到了深思之中，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扫了一眼王动，目光又落到了夏芷晴的身上，考虑了一下说道：“你真觉得冯小玉不是事情的主谋？” 呃？夏芷晴愣了一下，不明白高红旗怎么又把案子扯回到了冯小玉的身上，反应过来后立刻说道：“我敢肯定，冯小玉绝对不会是事情的主谋，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我们是郭冬子母亲派来的，她说过她跟郭冬子已经分手了，现在是郭冬子在纠缠着她。” 顿了顿，夏芷晴又继续补充道：“我和王动觉得郭冬子一定由于心情不好，在会所里面被人撺掇着吸了毒，而且这一次吸的量又比较大，甚至在他第二天一早从会所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兴奋，结果就出了车祸。” 到也有这个可能，可这些都是冯小玉的一面之词，又代表不了她真的跟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关系，高红旗想了想盯着夏芷晴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按你们的计划，把冯小玉放回去，然后让王动继续在会所里卧底，你们有信心把这件案子破掉吗？” 这是什么节奏？夏芷晴腰杆一下就直了起来，双眼放光一般地看着高红旗，兴奋地说道：“高队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归我们一队了？” 高红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放到了桌子上的卷宗上，往夏芷晴的方向上一推，沉声说道：“不光是这件，还有这一件。” 冯建新自杀案？ 夏芷晴隐隐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王动，沉默了一会，悄声地说道：“高队你是说……” 既然自己已经下了决心，那就要跟他们说个明白，高红旗看着两个人道：“冯建新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包括那张传说中的遗书现在也都没有找到，你们在破这件案子的同时不妨也接触一下这件案子，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随时向我报告，另外，郭冬子吸毒的案子暂时还是交到陈行的手里，你们按自己的路子走，至于冯小玉的事情，我会跟他说的。” 事情的结局真是让两个人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这件案子肯定不是会落在自己手上了，结果却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反转，不光一件案子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甚至还有一件十年前的案子落了下来。 两个案子加在一起的感觉并不是兴奋，却是犹如一块大石般地压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案子的复杂性早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意料，有了担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怎么，怕了？”高红旗看到两个人犹豫着，并没有刚才那样的兴奋，不由出口激到。 “不怕。”夏芷晴立刻摇头回道，思考了一下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责任比较重大一些，万一案子没有办好，岂不是辜负了高队你的期望了吗。” “呵呵。”高红旗笑了起来，指着夏芷晴一付明了的表情笑道：“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今天要是这件案子不交给你，恐怕我这几个月都不得消停，搞不好还得跑到你师娘那里去告状，到时候可有我受的。”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像是被高红旗拆穿了把戏一般，讪讪地笑了起来。 第25章 回忆往昔 父亲一词在冯小玉的心里是无比神圣的，她跟她母亲一样，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贪污公款的犯罪份子，同样的，她也跟随母亲告过状，也试图跟命运去抗争过，可是当一切根本就没有半分改变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美丽的童年没有了，美好的生活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剩下满身伤痛的母亲，还有已经辍学很久的自己。 没有一技之长，只好去饭店里去当了服务员，一步一步，又当上了领班，接着又被华姐发掘，转到了世纪皇朝来当包厢里的服务员。 这里的环境要比饭店里提高了十倍不止，但同时也增加了自己被揩油的概率，从开始的不从，渐渐的变成了半推半就，只因为这样自己会赚得更多一些，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母亲的病就是一个无底洞，每个月数千元的医药费，单位从前还能给报销一部分，现在纺织厂已经倒闭了，连厂里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又该找谁去报销。 她的脚步离那个深渊也越来越近，而突然有一个年轻人陡然闯进了自己的世界中，就像是小说里英雄救美的情节一样，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自己心里也觉得过于太巧合了一些，但冯小玉还是宁愿骗自己他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英雄。 这个英雄名字叫郭冬子。 能来这家会所的，非富则贵，不光冯小玉，每个服务员其实心里都盼望着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突然看上自己，把自己从这里带离出去，然后摇身一变，成为豪门的阔太。 只是梦，毕竟就是个梦，郭冬子对冯小玉很好，平时相处的过程中也比较的守礼一些，就在冯小玉以为自己终于遇到良人的时候，何凯晴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坚决地告诉她，他们郭家是不会要她这一个服务员的媳妇的，趁早跟郭冬子分手，要不然自己就到她家里闹去。 这下冯小玉怕了，她的母亲可是她心里最柔软、最呵护的那部分，母亲有病，要是被这些人一闹的话，病情肯定会加重的。 就算再不舍，冯小玉也决定亲自斩断这份感情，就当从前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就会回到以前，自己还是那个卑微的服务员，而郭冬子依然继续做他的豪门大少。 只是当自己这为这一切已经结束，自己需要时间来慢慢舔合自己伤口的时候，冯小玉却惊讶地发现，郭冬子并没有像自己想像那样放弃掉自己，而是继续天天来找自己，电话、短信、微信，一切能联系到自己的手段他都用了个遍，甚至连会所里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阔少天天来找自己。 华姐跟自己谈过，她开始的意思也是让自己不要在这么倔强下去，女人的青春真的很短暂，趁着现在有人对你着迷，还是早一天上岸才好，端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早晚有一天就会把自己给卖了。 难道这些自己就不想吗，自己现在都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就是想给自己留一个机会，等到真有一天自己嫁人的时候，自己可以跟他说，自己并没有堕落，还是一个好女孩。 只是谁又知道这一天会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来呢。 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昨天那两个找到家门来的警察，本以为他们是郭冬子母亲不甘心派来的，结果他们却带给了自己最为震惊的一则消息，郭冬子死了？ 虽然情已逝，但毕竟两人还是有过一段难为忘却的感情，所以当王动提出想让自己帮助他到会所里卧底的时候，自己还是马上就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也想找出到底谁才是幕后的那只黑手，好为冬子报仇。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那个叫王动的警察很轻松就得到了花姐的信任，甚至自己还有华姐的眼神里看到了些别的意思，这并不奇怪，虽然自己没有看到过，但从这些服务员私下的聊天中，都对华姐的私生活有诸多的传闻，最让自己惊叹的就是会所里所有帅气的男服务员大部都被华丽给上过了。 真是不可思议，这词居然用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冯小玉不理解华亚娜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反正从那以后，自己看着华姐的眼神总有些怪怪的，昨天自己被华亚娜从办公室里赶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恶意地猜测着王动会不会马上就跟华姐有那么一腿，只是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证实，自己却遭到了最大的打击。 自己被警察给抓了起来，而最让自己惊讶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郭冬子居然是父亲曾经的顶头上司，也就是把自己一家害得如此之惨的郭大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冯小玉完全已经傻了眼，这个世界居然如此之小，自己苦苦想要扳倒的仇人，他的儿子居然和自己谈起了恋爱，这多亏郭冬子的母亲说什么都没有同意两个人的事情，不然自己见到郭大勇的那一刻，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还好，这个事情看上去永远都不会发生了，只是自己也被困在这里，被这些一脸凶样的警察审讯着，在他们看来，好像郭冬子的毒品肯定是自己给的似的。 冯小玉很已经告诉他们无数次，他们抓错人了，可是他们却总也不相信自己，夏芷晴和王动为了自己所做的努力自己在审讯室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两个也没能把自己从这间屋子里解救出去，渐渐地冯小玉开始失望了，就像从前失望过很多次的那样，她已经对自己面前这些人产生了厌恶，甚至想到，如果他们再没完没了的话，那么自己就死给他们看。 “冯小玉，我劝你还是快一些老实交待，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给郭冬子的？”陈行被高红旗叫走了，现在留下的是二队的副队长，叫做卢大海，摆出一付死扳的扑克脸，一句话说了几十遍居然也没有嫌烦，继续地念着经。 第26章 放人 老一套的审讯让冯小玉也变得困怏怏的，压根就没有搭理卢大海的意思，连着被冯小玉无视也让卢大海的脾气变得暴躁了起来，‘砰’地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凶巴巴地站到冯小玉的面前，目露凶光地说道：“冯小玉，我最后在劝你一句，如果你再负隅顽抗，不肯交待的话，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能怎么样？冯小玉心里有些紧张，也拿不稳卢大海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颤抖地说道：“我都说了很多次了，郭冬子的毒品跟我没有关系，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我通通不知道。” “不知道？”卢大海念叨着，继续说道：“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把你的嫌疑洗脱掉了吗，好，你不是说是吧，那我只好把你母亲也请过来，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你是说还是不说。”卢大海威胁了冯小玉一下，拿起手机做势就要拨出去。 一听居然要让母亲过来，冯小玉顿时再也坐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卢大海，尖声叫道：“不许你打电话给我妈，我什么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非得说是我把毒品给郭冬子的才可以吗？” “你说什么？”卢大海手中的手机陡然拿了下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两步走到冯小玉的身边，兴奋地问道：“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尤其是最后一句。” 冯小玉苦笑着，看来自己又失败了，自己还是没有坚持下来，原本不该是自己承受的事情却只能自己来承担，贩卖毒品的罪名有多重自己是清楚的，只要五十克就足够枪毙的，自己就这么一句话，也许就能把自己大好的年华都断送掉，只是自己还有得选择吗？ 看到冯小玉再一次闭口不语，卢大海顿时不高兴了起来，拿着电话作势又要拨出去，嘴里还厉声道：“我看你就是不老实，再不说的话，我的电话就真的拨出去了。” “别。”冯小玉痛苦地闭上了眼，喃喃地说道：“我说，我说……” 眼看着冯小玉就要交待了，卢大海的眼神里流露出一阵的狂喜，自己没想到，只是一个无心之失就造成这么美妙的结果，他的目光盯在冯小玉的脸上，兴奋得自己都颤抖了起来。 陡然间‘砰’的一声打破了审讯室的宁静，卢大海顿时一懔，抬头向外看去，却见到陈行正在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盯着自己，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卢大海暗道可惜，搞不好这个功劳又被别人给抢去了，连忙笑着说道：“陈队，你回来了，这个嫌疑人刚才已经交待了，郭冬子的毒品就是她给的。” 陈行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目光里流露出来的意思让卢大海有些心悸，刚想趁热打铁让冯小玉再说一遍的时候，陈行的身后却突然闪出两个人，这两个人卢大海认识，正是刚才大闹这里的夏芷晴和王动，只是他们怎么又和陈队一起回来的呢？ 战斗力超强的夏芷晴不光对外厉害，对内也不是善茬，几步就来到卢大海的身边，冷冷 地看着他，冷哼道：“卢队好大的本事，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说冯小玉都交待了，你能告诉我她交待什么了吗？” “她交待……交待了毒品是她给郭冬子的。”独自对上夏芷晴，卢大海未免有些信心不足，干巴巴地说了几句，求助的目光就落到了陈行的身上。 只是平素一向包容他的陈行，这回却半天都没有开口，任凭夏芷晴在他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连声都没吭一声。 “卢队是不是听错了？”夏芷晴先是轻轻拍了拍冯小玉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又盯着卢大海说道：“我跟陈队在门外听了有一阵了，我们怎么没有听到冯小玉交待什么呢，到是卢队你……” “我……怎么了？”卢大海眼皮一跳，心知不妙，原来夏芷晴居然在门外待了有一阵了，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你怎么了？”夏芷晴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队里三令五申要人性化审讯，可你到好，居然拿冯小玉患病的母亲来威胁冯小玉，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这叫逼供。” 夏芷晴越说越气，最后两个字甚至是吼出来的。 这个大帽子直接扣到了卢大海的头上，顿时把他给吓傻了眼，自己可是一手都没动呀，怎么就成逼供了呢，卢大海求助的目光看着陈行，慌张地说道：“陈行，你帮我说句话，我可真的一根手指都没动她呀。” 真是个笨蛋，陈行被自己手下给气到了，只是这时由不得自己不出头了，陈行轻咳了一声道：“夏队，这个帽子扣得有些太大了吧，我看这事还是算了，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夏芷晴犹如打了一场胜仗一般，高昂着头颅看着卢大海，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屑的神情，一伸手，说道：“拿来。” “什么？”卢大海愣了一下。 “废话，钥匙呀。”夏芷晴一指冯小玉手腕上的手拷说道。 难道要把她给放了？ 这下卢大海被吓得不轻，质疑的目光看着门口的陈行，疑惑地问道：“陈队，这……” 陈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听到卢大海的疑问，自己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放人。” 卢大海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陈队都说了放人，自己自然没有理由在阻拦，只好悻悻地把钥匙拿了出来，不甘地递到了夏芷晴的手上。 “夏姐。”冯小玉的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看着夏芷晴就跟看到了亲人一般，当双手被从手拷里拿出来的那一刻，立刻扑到了夏芷晴的身上，嗷嗷大哭了起来。 “好妹子，别哭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姐姐能给你证明你是清白的。”夏芷晴轻轻地拍着冯小玉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第27章 小超市 直到三个人上了车，冯小玉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看着夏芷晴身前大片的水渍，难为情地说道：“对不起，夏姐，把你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洗洗吧。” 夏芷晴轻轻拍了拍冯小玉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这算什么，应该是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才是，今天的事委屈你了，我替陈队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 冯小玉对陈行有恶感，并不代表她连夏芷晴和王动也一并恨上了，加上刚才在队里面两个人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然让冯小玉充满了感激之情，摇摇头说道：“不关你的事情，夏姐你相信吗，他们说冬子是郭大勇的时候，我第一点想到的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我和冬子的事没有成，要不然……”冯小玉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抽泣道：“要不然我怎么面对我那冤死的爸爸呀。” 虽然夏芷晴和王动都不相信冯小玉会是害死郭冬子的凶手，但看到她一脸泪痕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夏芷晴又慢慢地把冯小玉搂在怀里，颇有深意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阵电话的铃声突然打破了车内的宁静，王动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就直接递给了冯小玉，说道：“快跟你妈说一声吧，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她大概都急坏了。” 一听是母亲的电话，冯小玉连忙从夏芷晴的怀里挣脱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速地把电话接了起来，接电话的一瞬间就用快速的语气说道：“妈，是我，没事了。” 现在的冯小玉并不知道，一件事情的结束，却恰恰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而且相对于郭冬子的死，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要更大一些。 安慰了母亲几句，冯小玉轻松地把电话挂掉，看到车子行驶的方向居然是自己家，连忙说道：“王动，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今天已经麻烦你们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 要麻烦的还在后面，王动笑道：“你可别这么说，要是真想谢谢我，一会到你家给我俩煮点面吧，好家伙，你们这工作可真够累了，昨晚我在吧台里面差一点就站着睡着了，风油精什么的根本就不好用，脑子里就是两个字‘睡觉’。” “呵呵……”冯小玉笑得很开心，自怜道：“王哥你是第一天不太习惯，我都这样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要是现在去美国，保证连时差都不用倒。” 要知道她今年才十九岁，却已经有了好几年的工龄了，按说像她现在的年纪正是刚刚迈进大学，憧憬青涩恋爱的季节，可是她却天天晚上熬着夜，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做着那里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能在睡梦中去向往那些小说中的爱情。 这个时间，马路上的车子并不是很多，很快王动的车就开到了纺织厂的小区里，跟昨天相比，今天的冯小玉跟王动和夏芷晴已经亲近了许多，拉着夏芷晴的手就往楼上跑，她很骄傲地说，她做的饭很好吃，今天一定要让夏芷晴好好品尝一下才可以。 王动停好车，指着一旁的小超市说道：“我去买包烟，你们先上去吧。” 夏芷晴愣了一下，冯小玉却皱了下眉，像是不太满意似的，拉着夏芷晴的手说道：“夏姐，我们先上楼吧，你想吃什么，不会做的我可以上网去查的。” 夏芷晴却知道王动根本就不抽烟，又跑超市去做什么呢？ 王动考虑的却比夏芷晴多了很多，别看现在天已经冷了下来，但很多老年人在家里待不住都趁着这个时间蹲在墙角晒太阳，王动不知道早上冯小玉被二队带走的一幕有没有被这些人看到，自己要来做的，自然是为了冯小玉找回些面子，要知道有的时候，众人之口也是可以杀人的。 超市从外面看很小的门脸，但内部却很宽阔，站在门前的女老板大概是看到王动从豪车上下来，立刻笑着问道：“兄弟，想买点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王动笑着接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窜门的都应该买些什么，挑贵重一些的给我介绍介绍。” 窜门？ 女老板想到刚才看到冯小玉从车上下来，难道她是冯家的亲戚？也没听说她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大款的亲戚呀，愣了一下，指着货架上很久都没有卖出去过的***说道：“送礼就应该送这些，价钱不贵，对老人身体还好，挺实惠的。” 这是什么破东西？一看盒子就知道是骗人的东西，王动皱了皱眉头，看到盒子上的标价188，顿时不悦了起来，一挥手说道：“不要这个，这么便宜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 女老板愣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不过自己这小超市就这些东西最值钱了，可这个人家都看不上眼，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算了，你们这牛奶多钱一箱？”王动指着摞得整齐的牛奶问道。 “六十，你要是多买的话五十八。”说完女老板就有些后悔，自己顺口说惯了，却忘了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有钱人，人家能差这两块钱吗？ 王动琢磨了一下，这到是个好办法，直接从兜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七百块钱，往女老板手上一递，说道：“我也不是经常来，这样吧，每个月的一号你都给冯小玉家送一箱牛奶，这是一年的牛奶钱，可以吗？” 呃，见过买牛奶的，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买牛奶的，一买就是一年，自己还得送货的，不过这票子都已经递到自己的手上，他就不怕自己把钱给贪下来吗？ 王动掏出来的东西很多，像是不经意地把钱夹换了个位置，把工作证放到了最顶层，女老板一看上面的警徽立刻就明白这人是做哪一行的了，怪不得人家连个条子都不要，贪谁的自己也不敢贪他的钱呀。 想到这里立刻爽朗地说道：“放心吧，大兄弟，姐姐一定把这事给你记住，不就是小玉家吗，每个月一号肯定断不了。” 第28章 厚厚的日记 后知后觉的冯小玉心里突然不安了起来，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王动是去干什么，几次想下楼去找王动，却都被夏芷晴拉了回来，跑到厨房里问东问西，就是不让她下楼。 还好，当看到王动只是随意地拎了一箱牛奶就回来的时候，冯小玉终于轻松了下来，几十块的人情自己还不至于还不起，教着夏芷晴学会怎么闷米饭，自己收拾一下就要下楼去买菜。 “我也跟你去，正好你也教教我，到底该怎么买菜好。”夏芷晴也跟了过来，根本不给冯小玉拒绝的机会，穿上鞋就拉着冯小玉下了楼。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王动还有冯小玉的母亲向雨兰。 今天的向雨兰可谓是经历了一次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不过还好，虽然担心了这么久，但只要自己的女儿没有事就比什么都强，而且自己最应该谢谢的就是这位王同事，要不是自己打电话给他，还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向雨兰突然想到自己在电话里给王动的许诺，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一脸忐忑地走到王动的面前，亮出手掌，露出手中一沓钞票，往王动手上一递说道：“王同志，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多亏了你小玉才这么容易出来，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不够的话，你说个数，我在给你凑。” 王动喝在嘴里的茶差一点就吐了出去，看着那不太厚的一沓钱，连忙摆摆手说道：“阿姨，这个真不用，你快把这钱拿回去，这要是让我同事看到了，我这辈子可算是完蛋了。” 向雨兰把王动的拒绝当成了嫌钱少，脸上不由得一暗，苦笑道：“王同志，我知道你嫌这钱少，可我这病每个月打针吃药都不少花，小玉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我花个干净，这些你先拿着，等下个月小玉发工资了，我在给你补上。” 王动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接这钱，一看自己不拿这钱向雨兰就是一付不罢休的样子，想了想说道：“阿姨，要不这样吧，你看我跟我同事都不怎么会做饭，要不就让小玉教我们两手，怎么样，这钱我真的是不能拿。” 好像真的不是在谦让，向雨兰眨了眨眼睛，终于确认王动说的是真话，他根本就没想拿这钱，缓缓地把钱收了回来，感激道：“小玉做的饭可好吃了，一会一定让她多教你几道菜。” “那感情好，我们这天天不是泡面就是饭店，吃得胃都难受了，学会了自己也能开火做饭了。”王动笑着答应道，突然话题一转，问道：“阿姨，我想问件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问吧，我家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向雨兰现在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看着王动。 王动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我想问下，小玉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按理说他死的时候小玉还很小，单位里就没给什么丧葬费、补助之类的吗？” 冯建新的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的十年，向雨兰虽然不忿，但为他报仇的心早已经淡了下来，死者已逝，但生者还要继续，听到王动说到这个话题也不以为意，自嘲般地笑了笑道：“还丧葬费，不管我们娘俩要钱就算他们开恩了。” 这些都是卷宗里没有看到的，王动精神一振，认真地聆听了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候，但在向雨兰的心里却依旧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回忆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那是十年前秋天的事情了……” 故事跟卷宗里说的差不多，但这件事之后的事情卷宗上却并没有记录，冯建新死后，向雨兰一心想为丈夫报仇，却被矿上告知如果在这么闹下去的话，冯建新的任何费用矿上都不会管，向雨兰不甘，自然就没有理会他们的警告，结果人死了，却连一分钱都没有拿到，直到几年之后，家里的条件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向雨兰这才后悔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与付出，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把丈夫葬了多好。 “阿姨，那冯走的时候，连封遗书都没有吗？”王动装做好奇的样子问道。 “听说有一封……”向雨兰没有想到那么多，按别人告诉自己的话说道：“说是老冯死的时候留下了一封忏悔书，上面说他挪用工款去赌博了，真是有意思，老冯这辈子连个扑克牌都不会玩，怎么会去赌博呢？他郭大勇分明就是在撒谎，要说赌，恐怕他才是这里面的行家。” “那那封遗书现在在哪里？” “谁知道，郭大勇说把遗书交给警察了，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这里出现纰漏了，王动在警局并没有见过这封遗书的踪迹，而且听高队的意思，他们也曾经找过这封遗书，可郭大勇一口咬定交给警察了，交给谁了他却说得含含糊糊，总说时间太长已经记不清了。 “对了，阿姨，家里还有没有叔叔写过的字？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又怕向雨兰怀疑自己的目的，紧接着又补充道：“我有个朋友就是刑警队的，我想让他查查，冯叔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嘿，别白忙活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都认命了。”向雨兰的嘴里虽然说着认命了，但还是站了起来，让王动跟她到里间，一边说道：“搬家的时候，他的东西丢了好多，老冯有记日记的习惯，这些字我不舍得扔，所以就都带了回来，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能不能行？” 日记？王动心里猛地一跳，他没想到冯家居然还保留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真的有什么线索的话，也许就会被冯建军记在了日记里面。 向雨兰吃力地打开了一个老式的木箱子，王动凑了过去，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十多本老式塑料日记本，王动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之后，居然是十五年前的事情，而上面记着的还是冯小兰小时候的事情。 “阿姨，如果可以的话，这些日记我想看一遍，可以吗？”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厚厚的日记本。 “全要看？”向雨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动，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9章 大失所望 菜市场里的冯小玉，欢快得像只燕子一般，蹦蹦跳跳地围在夏芷晴的身边，一个一个‘姐’叫着，心里是如此的满足。 夏芷晴本来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只是一味的欺负王动早已经满足不了她那颗不安份的心，正好加入了一个冯小玉，就连买块豆腐两个人都能讲上半天价，把卖豆腐的大爷侃得晕乎乎的，差一点就把豆腐白送给两个人。 钱照给，豆腐拿走，两个人享受的是砍价的过程，却不是真的差了那点钱，尤其今天还带了一个土财主夏芷晴，一路买买买，从菜市场这头走另一头，两个人的手上已经拎满了方便袋。 “是不是买得太多了？”冯小玉苦恼地看着这么多的菜，两个人光顾着乐呵了，居然一不留神买了这么多，别说四个人了，就是十个人吃也太多了一些。 这些又算什么，对于从不买菜的夏芷晴来说，这只是个开始，买完菜还有肉买完肉还有水果，直到累得两个人实在拿不下，这才一步一抱怨地往回走着。 夏芷晴故意把脚步拉得很慢，就是想给冯小玉撑撑腰，让这些没事就扯闲话的人看看，冯小玉并没有什么事情，免得把她被警车带走的那件事传到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刚一开门，夏芷晴就大声地喊道：“王动，给我出来，我快要累死……”声音陡然戛然而止，夏芷晴目瞪口呆地看着埋身在日记本中的王动，不由得傻了眼，半晌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改行考古了？” 我考什么古呢？王动斜了眼看了一眼夏芷晴，接着目光落到地上那些大包小包上，不由得直了眼，看了看菜，又看了看夏芷晴，试探地问道：“怎么，你打算住这里不走了？” “不走了，有吃有喝的谁愿意走？”夏芷晴一边帮着冯小玉把菜拿到厨房，一边乐呵地回道。 “对，不走了，夏姐在这多住些日子，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冯小玉也乐得接道。 “看到没，我妹妹比你强多了，你吃我的，住我的，让你给我做饭，你除了会煮个面条还会做什么？”夏芷晴瞪着眼，看着王动不停在抱怨着。 “谁说我光会煮面条的？”王动一脸忿忿的样子，顿了顿道：“我还会做蛋炒饭的。” “拉倒吧你，那蛋炒得都焦了，米饭都跟被油泡过了一样，腻死人。”夏芷晴毫不给王动留面子，直接就揭破了王动虚伪的大厨称号。 两个人不知疲倦地斗着嘴，到是让这个平静许久的家庭里多了几分的生气，向雨兰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慈祥地看着王动和夏芷晴，心里对王动的印象到是不错，只可惜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一家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丫头能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要是跟王动这样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王动暂时放下了在日记本里寻找线索的工作，洗了洗手，也钻到了厨房中，不料刚进去，就被夏芷晴给赶了出来，丝毫没有给他露一手的机会。 没办法，王动只好继续着刚才的工作，翻阅着冯建新的日记本，只是里面记的大部分都记录着冯建新日常的一些生活，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些线索，王动一边翻，一边跟向雨兰闲聊着，只是话题的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冯建新展开。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向雨兰早就看开了一切，一边回忆着，一边讲着过去的事情。 聊着聊着，王动觉得向雨兰的戒备心应该放下了，开始把话题转到冯建新死前的那些日子，想知道冯建新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异常呀……”向雨兰稍稍侧过头，回想着那段时间，嘴里喃喃地念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呀，当时检查组下来的也比较的突然，他那几天几乎都没有着家，天天都是睡在矿上的，接触到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人家就突然告诉我们老冯自杀了，然后整个家就塌了。” 又是无功而反，现在就连王动也觉得这件案子应该是悬案了，没有证人，没有证据，想给冯建新把案子翻过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特别不可能的事情，日记在案发之间的一个星期就已经停住，就连这最后一篇里面也没有任何关于煤矿上的事情，王动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冯建新总喜欢在日记里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呢，难道他对工作就没有一点抱怨，或者工作上的不顺想要记下来吗？ 一年没有，两年没有，总不可能这么多年都过年了一点都没有吧，难道……他还有另外一本日记不成？ 王动突然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像冯建新这么细心的人，很有可能记了两本日记，一本是关于生活，而另一本不想让家人看到的就应该是他对日常工作的抱怨和记录。 如果真的有这本日记的话，那么这本日记又会在哪里呢？ 家里应该是最保险的，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何况向雨兰也说过，搬家的时候把很多的东西都丢下了，要是能查一查那些丢掉的东西的话，搞不好就有更大的发现，只是现在却就没了踪影。 不大一会，厨房里就传出了饭菜的香气，王动的肚子早就饿瘪了，闻到香气的时候却是精神一振，先把日记的事情放在一边，等一会夏芷晴出来后，再跟她说一说自己的想法，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自己已经饿坏了，马上要吃饭。 别看买的菜够多，但端上来的却只有四个小菜，王动看了一圈后，有些大失所望，指着那盘苜蓿柿子问道：“我说小玉，你跟哥哥吹嘘了这么半天，结果就给我炒了盘鸡蛋出来，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的确，菜是有些简陋，就连向雨兰也看不过去了，随着王动的话教训着自己的女儿，会做那么多的菜，结果却拿这几盘来对付，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了。 冯小玉委屈地看着王动，又看了看母亲，最后扫了一眼夏芷晴，没办法地解释道：“这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是夏姐非要让我做最普通最普通的家常菜，是她非要学的。” 第30章 善意的提醒 吃过了午饭，王动和夏芷晴告别了冯家，夏芷晴把那些日记都带了上，要回去查查里面还有没有其它的线索，王动则是要回家补觉，跟冯小玉约定好晚上准备来接她后，就拉着夏芷晴向队里的方向驶去。 “你怎么突然想学做菜了？转型当主妇了？”王动一想到今天吃到的几样菜就想笑，味道还算不错，只是卖像实在太难看了一眼，不是老了就是糊了，偏偏夏芷晴还不让人说，还毕竟都得吃光，搞得自己一直在喝水。 “怎么不行吗？”出乎意料，夏芷晴并没有跟王动斗嘴的意思，斜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呆了有几秒钟，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这下没法接了，王动拿不准夏芷晴心里在想什么，直到把夏芷晴送到刑警队门口的时候，也没敢继续刚才的话题。 卡宴车一溜烟的逃掉了，夏芷晴站在大院的门口看着汽车消失的背景，半晌过后，喃喃地说道：“胆小鬼。” 饿了就吃，吃饱了就睡，王动已经把自己猜到的，想到的都告诉给了夏芷晴，剩下的事情就全都归她自己了，自己还要做一项更加艰巨的任务……睡觉。 吃饭了睡觉虽然很舒服，但白天睡觉也有一点不好，就是越睡越懒，越睡越不想起床，直到日头偏西，闹钟铃响了很多次，王动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卫生间把自己整理干净，到是清醒了许多，晚饭已经有了着落，少了夏芷晴，冯小玉要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来犒劳一下。 果然，冯小玉并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做出来的饭菜果然是有一定的水准，最起码在王动的眼里看来，已经跟那些大厨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卖相还是差了一点，毕竟她做的是家常菜，并不是饭店里那些光能看不能吃的菜能比的。 离八点还差三十分钟，王动跟向雨兰告辞，带着冯小玉出了门，小区里面想打个车并不是很容易，还要到小区外面才可以，两个人并肩地走着，冯小玉突然开口问了王动一句话。 “王哥，你跟夏姐是情侣吗？” 呃？王动被冯小玉的话问傻了，是还是不是？连自己也有些说不清，说是吧，两个人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说不是吧，两个人现在的生活跟情侣又能差到哪里，天天一起吃饭、一起工作，除了晚上睡觉的屋子不同以外，关系应该是最密切的一对了。 “呃……”王动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是冯小玉像个大人似的，教训道：“我觉得夏姐人挺好的，开朗、大方，而且人还那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的，你要是喜欢她就快一些下手，不然的话，被别人追到了，你肯定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人不大，说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说得自己好像连追女孩子都不会似的，不过想想，好像自己在这方便真的好像挺弱的，站在马路边借着等车的机会，王动教训道：“别说我，还有你，这件事完了之后，我想给你换份工作，你说说你都喜欢做什么？” 换工作？冯小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迷茫了起来，喃喃地说道：“我除了当服务员可什么都不会呀。” “要不开个饭店吧，你今天做的不就是挺好吃的吗，咱不开那种市面上的那种小饭店，找个平房，布置个四合院，专门就做私房菜。”王动想到自己在京城里吃过的那种私房菜，觉得这到是一个挺好的路子。 “什么是私房菜？”冯小玉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 “私房菜就是……”这个还真不好解释，王动琢磨了一下说道：“就是不让客人点菜，每天就把你拿手的几道菜做成一桌，而且每天就卖这一桌，人家有什么谭家菜、宫廷菜的，你的就是冯家菜。” “噗哧……”冯小玉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巧这时有出租车开了过来，连忙摆手拦了下来，上了车还在一直在笑着。 “我的话有这么好笑吗？”王动气急败坏地瞪着冯小玉。 “不是，我不是笑你。”冯小玉连忙摆摆手，好不容易把笑止住了，开玩笑般地说道：“这种饭店我可不敢开，要不王哥你开一个，我给你做菜，你给我发工资就行了，怎么样？” 还是信不过自己，只可惜自己并没有想开饭店的打算，不如明天问问夏芷晴，她家大业大的，搞不好对这个还是挺感兴趣的，要不然就在她家的酒店里开一个小单间专卖冯小玉的菜，估计赔应该是赔不上的。 这个时间，街上行驶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到了会所很远的地方，出租车就停了下来，王动傻傻地付了钱，看着在几百米外的会所，不由得苦笑道：“钱都掏了为什么不坐到地方呢，害得我还得走这么远的路。” 冯小玉扫了王动一眼，默默地向前走去，王动这才觉得小女孩的情绪有些不对，刚才一路上都是她在笑话自己，自己好像没有得罪她吧，跟她并肩之后，玩笑地说道：“我可先跟你讲，这段路灯不太亮，别一会我做什么了会吓到你。” 笑话很冷，冯小玉瞪了王动一眼，一边走，慢慢地开口道：“王哥，你觉得华姐这个人怎么样？” 华亚娜？ 王动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个时候提到华亚娜又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人还算不错吧，我刚到她就挺热情的，没什么不好的。” 正在往前走的冯小玉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王动，轻声说道：“我知道华姐的人不错，可是她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呃？那我还是个别的人了呗？”王动笑了笑。 “我是说，你最好离她远一些。”冯小玉轻咬着嘴唇警告道。 “为什么？”这下王动奇怪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华亚娜远一些呢。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跟夏姐的关系那么好，华姐这个人名声不太好的，要是被夏姐听到了，小心她再也不会理你了。” 第31章 更衣室的战争 冯小玉的更衣室并不在这一层，两个人到了门前就分开了，王动看着冯小玉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她的担心并不是平白无故，但她还是小瞧了自己，一个华亚娜就想征服自己，那她的确是太高看她了。 比起昨天，今天更衣室里的人明显要多了一些，大概十几个青年挤在更衣室里，话里话外无非是哪个女服务员更漂亮一些、胸更大一些，王动随意地笑了笑就向着里面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你们说的这几个都不行，你们见没见过顶楼的那几位？”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嘴里叼着烟，丝毫不顾忌别人有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一脸淫笑着：“冯小玉你们听过没有，那可是皇朝的一枝花，长得老漂亮了。” 原本没有自己什么事，但是提到了冯小玉身上，王动自然就有些不太高兴，刚刚把外套脱下，还没来得及换上会所的制服，上身就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从衣柜里露出了脑袋，冷冷地看着说话的那个男生。 男生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就算知道他也没把王动当回事，不就一个新来的服务员嘛，想在这里混居然还不找自己坤哥来烧香，以后有他难过的时候。 一听说到冯小玉的名字，立刻有人接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听说没有，冯小玉的那个男朋友，叫什么郭冬子的，昨天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透话的服务生一脸神秘地说道：“听说是吸毒吸多了，开车撞死了。” 几个人还没说几句，话题就又重新转到了冯小玉的身上，刚才说话的那位看着高高瘦瘦的青年，讨好道：“那冯小玉那么骚，现在身边还没有男人，坤哥你应该大发神威，正是把她拿下的好机会呀。” “哎，你这么一说到真是的，那小妞那身材，那波，那……”坤哥眯着眼睛，一脸陶醉地还在比划着，突然肩膀被人用力地拍了一下，吓得他直接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快速地回过去，发现居然是王动站在自己的身后，顿时不高兴地看着王动，恶狠狠地说道：“我说小子，你干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快点给坤哥我道歉，不然老子扁你一顿。” 这个名叫坤哥的一比划，身边的那几位跟班也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王动，就像一个不合就要动手揍他一般。 “坤哥？”是这个名字吧，王动重复了一遍，往前又走了一步，这下几乎跟他已经挨了上，变成了直接跟他脸对着脸，微微一笑轻声地说道：“有个意见我想跟坤哥提一下。” 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继续说道：“冯小玉是我妹妹，以前你们怎么说她我没听到就算了，但从今天开始要是谁还敢说她一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更衣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四周一片寂静，站在坤哥一方的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王动刚才在说什么，相互之间不确定地看了看，终于明白刚才王动说的的确是真话的时候，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些大了，穿个背心你就当自己是李小龙呀，还敢对坤哥这么大声地说话，你搞没搞错，更衣室里这么多人，谁敢说坤哥半个不字，你居然还嚣张到来警告坤哥，你这分明就是找死呀。 王动说完，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一伸手，把坤哥嘴里叼着的香烟给拽了下来，直接摔到地上，用鞋子给踩灭，不阴不阳地说道：“还有，我不喜欢更衣室里有人抽烟，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再抽了，都听明白了吗？” “我听你么的明白。”连续被打脸的坤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右手握住拳头，猛地向王动的脑袋砸了过去，自己今天要不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以后还怎么在世纪皇朝混下去。 他以为他的拳头够快、够硬 ，可是早有准备的王动反应却是更快，早就料到他这么一手的他顿时身子一矮，躲过他这一拳的同时，自己的右拳在下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从上到下用力地打到了坤哥的下巴上，这一拳要是挨打者没有准备好的话，搞不好连舌头都能被牙齿给夹掉。 王动的拳头直接落到了坤哥的下巴上，发出‘砰’的一声，坤哥那高高瘦瘦的身子被王动这一拳直接打飞了起来，‘扑通’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擦，这是什么战斗力？坤哥刚才的几个手下还准备帮着坤哥动手来着，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自己的老大就被打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一脸鲜血的模样，也说不清现在是死是活，刚刚冲出去的脚步连忙停了下来，双拳放在自己的身边，满脸惊恐地看着王动，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他们是怂了，但王动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放到了一个坤哥并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却是更多，一步一步从服务生干起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有通过其它的方式才能赢得这里说得算的人的注意，所以放倒坤哥之后，王动的脚步未停，向着下一个目标就冲了过去。 一个王动，打四五个服务生，却像是狼入羊群一般，变得勇不可挡，手中的拳头就像铁锤一般，用力地砸下，刚才还无比嚣张的这些人顿时变得鬼哭狼嚎了起来，跑得快的早就跑出了更衣室，剩下跑不掉的只好蹲在地上双头抱头，任凭王动在厮打着。 “一群窝囊废。”只用了十几秒，自己身边就没有能站着的人了，王动冷冷地扫了一圈，剩下没有动手的服务生顿时齐齐地后退了一步，拼命地摇着头证明自己跟坤哥没关系。 打就打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王动走到了坤哥的身边，用力地按住了他的人中，过了不一会，‘哎哟’的一声过后，坤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32章 华姐的欣赏 王动用脚尖捅了捅脚下的坤哥，轻声问道：“坤哥是吧？” “不敢，不敢，小弟秦坤，王哥好。”能在这里混的，谁都不傻，明摆着自己吃亏的时候，自然要先装孙子，看到王动蹲下来的时候，秦坤居然吓得往后爬了两步，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直到看王动没有出手的意思时，这才拿了下来，冲着王动挤出一付生硬的笑脸。 王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带着一脸嘲讽的笑，扬眉道：“我刚才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以后嘴不在贱了，肯定不在背后说冯小玉的坏话了。”秦坤也算光棍，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个嘴巴，他这打过之后，到是让王动不在好意思教训他，反正他也有脸了，自己也算张扬了一回，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可以了。 缓缓地站起来，刚想离开这里继续换衣服，这时身后房间的门却陡然被人推开，‘砰’的一声之后，一个刚才逃出去的服务员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秦坤大声地喊道：“坤哥别怕，我把华姐找来了。” 华姐，华亚娜？ 王动闻声转过身来，果然，在那服务员的身后，一身职业经理人打扮的华亚娜出现到了门口，脸上少了昨天的笑意温存，冷冰冰的样子，目光里透出着寒意。 包括秦坤在内的几个人此时都在地上趴着，看到华亚娜过来后，哎呀声顿时此起彼伏了起来，华亚娜看了一眼站着的王动，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冷哼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看华亚娜来了，秦坤顿时像找到主心骨似的，指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下巴，还有已经松动的牙齿，一脸哭腔地跟华亚娜述苦道：“华姐你可来了，你看看，你要是在晚来一会，我都被这小子给打死了。” 这一脸猪头的样子让华亚娜心里好笑，仔细地看了看秦坤伤，又看了看地上倒着的这几位，不由惊讶道：“王动，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可不是吗，就是他干的，华姐，你一定得把这小子给开除掉，不然……”秦坤背对着华亚娜，指着王动就是一个劲的乱骂，真骂得爽呢，后脑勺上却陡然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这一下虽然很疼，但对秦坤来说，连带着下巴肿起来的部位却是更疼，疑惑地回过头，却看到华亚娜那张面沉似水的脸，正瞪着自己，他心里顿时吃了一惊，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果然，华亚娜在出手打了秦坤一巴掌之后，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冲着王动说道：“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打人？” 王动心里也拿不准华亚娜会是一个什么立场，用下巴一点秦坤说道：“他侮辱我妹妹。” 一句话，五个字就足够让华亚娜了解王动为什么动手，低头厌恶地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秦坤，接着就一脚踹了过去，恶狠狠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嘴贱。” 秦坤也知道自己的理亏，平时说这些段子都没什么事，哪曾想今天来个新人居然就是冯小玉的哥哥呢，到是华亚娜的态度更让自己琢磨不透，一边护住自己的脸，一边大声求饶道：“华姐我错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了你？”华亚娜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坤，心里怒意却不如开始那么严重，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王动，却发现王动并没有替他开脱的意思，不由得咬了咬，又踹了一脚，骂道：“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出这里，以后再也不许进这个门。” 一言不合居然把秦坤给开除了，刚才下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顿时都止住了声音，一脸惊讶地看着秦坤，又看了看王动，心里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更衣室的老大，怕是要换人了。 秦坤以为自己已经认输了，华亚娜就会放过自己一马，没想到王动还没发话，华亚娜却对自己一付要斩尽杀绝的样子，这时连下巴的疼痛也感觉不到，直接站了起来，一只手指着华亚娜，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地变化着。 看这样子，秦坤像是准备想打华亚娜一般，王动往华亚娜的身边靠了靠，总不能让华亚娜因为自己的事情被秦坤给打到才是。 华亚娜对着王动轻轻点了点头，不屑地看着秦坤，一脸鄙视道：“怎么，你还敢打我？” “我……”秦坤很想光棍地说一声是，但他明白在世纪皇朝华亚娜的能量有多大，这个是字却怎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不出口，不代表华亚娜就这么算了，突然正手一个耳光扇到了秦坤的脸上，冲着秦坤‘呸’了一声，不屑道：“窝囊废。” 骂完了秦坤，一指王动说道：“把衣服穿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扭身就走开了。 更衣室里依旧很平静，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看到秦坤的结局，其它人顿时明白，更衣室里的天已经换了，从前的老大已经跟条狗似的被赶出了门，从现在开始王动就上位了。 王动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酷酷地走到自己的更衣箱，刚把服务生的衣服换好，余光中就看到秦坤向自己走了过来，侧过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现在还要做什么。 这一回，秦坤再也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低头来到王动的身边，先是看了看周围这些服务员，刚才还傻站着的立刻就反应过来，一新一旧两个老大有话要说，连忙换好衣服走了出去，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不易久留。 只是十几秒，更衣室里的人就走了一空，剩下王动和秦坤两个人在，王动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随意地说道：“有话就说吧。” “呃，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冯小玉的，其实我也就是吹吹牛，我就见过她一次，连句话都没说上。”秦坤的态度好得让人出奇，不过他见没见过根本不是重要的事，王动把衣箱的门一关，看着秦坤冷冷地说道：“你要说的如果只有这些的话，那么……我知道了。” 说完王动就从秦坤的身边走开，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秦坤突然大声地说了一句：“你小心点华亚娜，她对你没安好心的。” 王动的脚步陡然顿在原地，停了大概几秒钟后，并没有理睬他，直接拉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去。 第33章 出差 从更衣室到华亚娜的办公室，这段路上王动想了很多，秦坤做为一个失败者已经被踢出去自己的脑海里，不过自己也有些怀疑的地方，为什么自己第一天到这里上班，秦坤就说冯小玉的坏话，要说这是巧合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些，难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这华亚娜就太可怕了些。 到了门前，王动又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屋子里面传出华亚那进来的声音之后，王动一推门走了进去。 “华姐，你找我？”王动完全没了刚才威风八面的样子，稍稍弯了弯腰，笑着跟华亚娜打了声招呼。 “王动呀，坐吧，稍等我一下。”华亚娜扶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过了几十秒之后，这才把文件夹收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则从办公桌的后面走了出来，绕到了沙发上之后，笑着跟王动说道：“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呃？这个问题不是已经搞明白了吗，王动没搞明白华亚娜话里话外的意思，想了想说道：“他们几个说冯小玉的不是，我听不惯，所以就教训了他一顿，真的对不起呀。” 华亚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摇摇手说道：“这个没什么，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侮辱，换成我，我也忍不住，我想问的是另外一回事，你会功夫？” 呃？ 王动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就点头答应道：“我跟一个哥哥练过一阵军体拳，打起架来像秦坤那样四个五个不在话下。” “哦，是这样。”华亚娜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在追问下去。 屋子里突然就陷入了安静之中，王动看着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的华亚娜，也没敢出声询问，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华亚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抬头看着王动说道：“这样吧，小王，从今天开始你也别去前台了，先跟我做一段时间的助理，过些日子要是会所有什么更好的位置空出来，你在顶上，你看怎么样？” 啊？ 王动没想到华亚娜想了半天居然想的是这个主意，有些猝不及防之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愣了几秒钟之后，有些结巴地说道：“华姐，这个不好吧，我才刚到这里就坐你的助理，我怕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呀……”华亚娜嗔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桌子后面，沉吟了一会说道：“合不合适还不是我说得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会所的正式员工了，工资从这个月起翻倍，今天晚上你就不用上班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趟门，大概要一两天的时间，你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好了。” 顿了下，华亚娜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王动好奇地问道：“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呃？这个肯定是不能说真正的地址的，不然让她知道自己一个连工作都是刚找到的毕业生居然住在那么高档的小区里一定会起疑心的，但其它的小区自己又不太清楚，脑子迅速一转，立刻回道：“我住在纺织厂的家属区。” “哦，那里呀。”华亚娜应该是知道那里的条件与环境，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吧，明天上午九点，你到小区门口等我，咱俩出发，对了你什么也不用带，就穿平时的衣服就好，不用太多准备的。” 这就完了？ 王动被华亚娜搞得云里雾去的，跟她告辞之后，王动的脑袋一直在想这个华亚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得半天都没想明白，却把自己脑袋想得生疼，干脆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到是先把家搬到纺织厂的小区去，不然哪天她来个突然检查，自己不就露馅了吗。 王动盘算好，先回更衣室把衣服换了回来，然后独自一人就从侧门溜了出来，在路上拦 了一辆出租车后，王动先向着自己现在住的小区驶去。 会所的一个房间里，华亚娜透过百叶窗看着王动离去的身影，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道弧线。 …… 开门声惊动了隔壁的夏芷晴，疑惑地从自己的房间走了过来，看到王动居然提前回了家，不由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干了一天就被人家给炒鱿鱼了吧？” “你才被炒鱿鱼了呢？”王动回了一句嘴，把自己的大皮箱从床下拉了出来，把自己的衣服纷纷都装到了里面。 这下轮到夏芷晴傻眼了，看这样子王动这是要搬家的节奏呀，连忙走到王动身边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搬家也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住。 王动得意地看着夏芷晴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升官了。” “升官？”夏芷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王动，好奇地问道：“你们当服务生的还有官职呀？” “当什么服务生呀。”王动的瞪了她一眼，得意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我们领导的助理了，而且领导说了，明天让我跟她一起出趟差。” “男的女的？”夏芷晴第一反应就是王动的领导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王动看着夏芷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听到是女人，夏芷晴的心里突然有一阵的烦躁，看着王动的皮箱不由得发火道：“不就当个助理吗，怎么连行李都要搬过去，陪睡？” 这下王动听出夏芷晴话里浓浓的醋味了，连忙解释道：“哪呀，她说明天来接我，我没敢报这个小区的名，我报的是纺织厂的小区，明天早上我先躲到冯小玉家里去，然后在那个小区找个房子先住些日子，不是怕穿帮吗。” 这么一解释，夏芷晴到是轻松了一些，不过该有的警惕自己还是要有的，尤其他一个刚入职一天的新人怎么就会跟领导一同出差呢，这里面一定有事。 “那要不要我在后面跟着你们？”夏芷晴不甘地问道。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你还是把冯建新的日记好好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吧。”王动整理好了一个皮箱，放到一边，连推带搡地把夏芷晴从屋子里推了出去。 第34章 男小三 为了防止华亚娜的突然袭击，王动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来到了纺织厂的小区，这个时候肯定是租不到房子的，只好厚着脸皮打电话给向雨兰，还好向雨兰起床的时间比较早，当看到王动大包小包地搬进来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小王，你这是被房东赶出来了？” 呃……，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还好向雨兰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她干不了重活，指挥着王动把行李先放到客厅的一角，听到王动居然想在纺织厂租个房子的时候，立刻说道：“刚好六楼那家前些日子还说要出租的，等一会我上楼上给你问问，要是合适的话，你直接租下来就好了。” “那可太谢谢阿姨了。”王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现在的人热心肠的真的不是很多，能少一事谁也不想多一事，两个人正聊着的时候，里屋一扇关着的门突然被拉开了，穿着睡衣，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冯小玉走了出来，一开门就嘟囔着：“你有没有搞错呀，这么早就跑人家来串门，知道的你是有事，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忘了你王哥昨天怎么帮你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向雨兰冲着自己的闺女喊了几句，随后看着王动说道：“小王，你别理她，整天跟个神经病似的，看谁都像有坏心眼似的。” “呵，没事。”王动赶紧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的话还真是犀利，也不管老娘在没在身边，什么话都敢唠。 不一会，从卫生间出来的冯小玉明显精神了一些，看样子脸上洗过了，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拿着王动刚从早市上买来的苹果，随便擦了擦就咬了一口。 “你这孩子，不知道洗洗去，给你王哥也洗一个。”向雨兰一看支使不动她，只好自己拿着两个大苹果去了厨房，她刚走，冯小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盯着王动问道：“王哥，昨天你到底做什么了？他们说你下手可黑了，有个叫秦坤的差一点就被你打死？” 王动毫不惊讶流言的传说之快，毕竟会所就那么大个地方，服务员之间有交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冯小玉听到的都是后面的事情，秦坤嘴贱的那一段大家都默契的没有传。 既然她不知道，王动自然也不会把这段说出来，先是随意地找了个理由，然后正色道：“今天华亚娜让我跟她去出差，我说我是住在这个小区的，要是有人问你的话，你可别给说漏了。” “哦，你放心吧。”冯小玉心里像是多了点小秘密似的，拿着苹果无意识地咬了一口，突然皱着眉疑惑地看着王动，好奇地问道：“华姐找你出什么差呀？” “我怎么知道？”王动反了一句，也纳闷地说道：“她也没说明白，还让我不要穿得太正式，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向雨兰这时候也把苹果洗好，端了上来，递给了王动一个，自己看到两个人好像在聊着什么，也不好打断，指了指楼上说道：“小王，你先坐着，我看看楼上那家起床没，要是可以的话，你一会去看看房子。” “那行，谢谢向姨了。”王动连忙站起身谢道。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向雨兰穿着拖鞋上楼了，只留下冯小玉和王动孤男寡女地留在家里。 沉思半天的冯小玉突然说道：“王哥，不会是华姐真的看上你了，想收你当男宠吧？” 王动一下就被冯小玉的话给雷到了，这小姑娘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呀，怎么连男宠都说出来了，冲着她一瞪眼，干脆不理会她，自己早上还没有吃饭，先拿个苹果垫垫底。 他一不开口，冯小玉像是抓到什么线索似的，开始给王动一条条、一款款地分析，从昨天他到会所开始，华亚娜对他就跟别人不一样，然后昨天晚上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都没事，今天居然还要带着他去出差，这也太明显了吧，肯定是华姐相中了王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在一个没有认识人的城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呀。 王动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这么一会功夫，自己就被冯小玉描述成小白脸一样的人物，自己有那么不坚定吗？她相中了自己，自己就得跟她好呀，真是的。 一个苹果被王动迅速地消灭掉了，冯小玉的话也终于把前因通通地联想完毕，就像王动已经做了什么事情一般，眯着眼睛警告他道：“我可告诉你，不管华姐怎么勾引你，你都不能上当，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诉给夏姐，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收拾你。” 好吧，夏芷晴在冯小玉的眼里已经到了最伟大的地步，而自己却被她拉到了没有下限的地步，王动往沙发上一靠，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昨天收拾衣服就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又被冯小玉上了半天课，自己真是有够苦逼的。 一个人说话真的很没意思，冯小玉看到王动不接自己的话，说着说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忿忿地瞪了王动一眼，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就在王动半梦半醒的时候，上楼的向雨兰笑着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士，向雨兰一指靠在沙发上睡觉的王动说道：“就是我这个侄子想租房。” 王动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愣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脸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好你陈姨也在，你上去看看房子怎么样，如果要可以的话，今天就可以把房子租下来。”向雨兰到是挺痛快，一开门，拉着王动上了楼。 说实话，王动并不喜欢这种顶楼的房子，太高了，还没有电梯，一上一下就累死人，不过反正自己也住不了多久，而且这户人家的房子的确很干净，床、电器一应俱全，王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把房子租了下来。 终于有房子了，这回终于不怕华亚娜打冷枪了，王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由得慢慢睡了过去。 第35章 长途车站 一阵悠扬的铃声陡然响了起来，顿时惊醒了沉醒中的王动，睁着眼考虑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换的手机，却把手机铃声给忘得一干二静，连忙从枕边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顿时感到不妙。 “华姐，你到了？”王动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居然已经是九点十分，一定是华亚娜接不到自己着急了。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就在小区门口呢，你快点出来。”华亚娜怒气冲冲地吼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王动，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 擦擦擦，今天是怎么搞的，居然总是想睡觉，王动连忙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一路小跑来到了小区外，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华亚娜。 曼妙的身材已经被臃肿的羽绒服给遮挡住，脸上带了一付大大的墨镜，要不是自己眼神好，恐怕都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华亚娜。 “华姐，我来了。”王动连忙跑到华亚娜身边，讪讪地笑着。 还好华亚娜也没有追究他的意思，指着地上的精美的纸袋说道：“把这个拎着。” 王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拎起来的时候到觉得纸袋蛮有分量的，向里面扫了一眼，像是两个奶粉罐，难道冯小玉猜错了，华亚娜真的是去看人的？ “华姐，车呢？”王动看到华亚娜没有动地方的意思，不由疑惑地问道。 “没开。”华亚娜直接回道，看到不远处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连忙摆摆手。 有车不开，这是什么意思？ 王动没法理解她这是什么癖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华亚娜上了出租车，上车之后，华亚娜简单地说了客运站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把王动给憋的，出来这么半天自己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明明说是出差，却带着两罐奶粉，明明有车，却非得打出租车，王动的脑子突然一动，这两罐奶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自己卧底会所的目的，王动突然觉得手里的奶粉罐重了许多，偷偷地看了一眼前排正在闭目养神的华亚娜，王动的手慢慢伸向了奶粉罐。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奶粉罐不光盖得严实，而且上面居然还有一层塑料膜密封得严严实实，在不破坏外面的情况下，自己是根本没办法看到里面的。 看来华亚娜是早有准备，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把奶粉交给自己，王动心里一叹，又把奶粉放了回去，不过心里却已经多了几分的疑惑，对今天的行程开始期待了起来。 出租车在客运站门前停了下来，华亚娜付了钱，带着王动下车之后并没有走进候车大厅，直接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华姐，在这里买票。”王动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跟我来。”华亚娜没有解释，简单地说了一句就独自向前快步走去，刚走两步转身对王动说道：“你离我五步远，别走太近了。” “啊？好……”王动愣了下，点了点头，这回心里更加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华亚娜搞得这么神秘，难不成这奶粉罐里真的是自己想像的毒品？ 不过王动又一想，她不可能这么大胆吧，刚认识自己两天就敢让自己拎着这么多的毒品满大道地走，难道她是在试探自己？ 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王动又一想，如果真的是试探自己的话，难道会所里面毒品的来源居然是出自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之手，这可是真够意外的。 华亚娜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终于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一付要等人的样子。 王动傻傻地离她有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搞不明白华亚娜这是干什么，就在这时一旁的道边，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靠了过来，离华亚娜还有几步的时候，冲着华亚娜一点头道：“去省城不，车马上就走。” “我不去省城，去南华，有车吗？”华亚娜回了一句。 南华？王动终于知道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心里暗暗记了下来，可这个黑羽绒的男人又是干什么的？刚才的话难道是暗号不成？ 一听是去南华，黑羽绒立刻回道：“有有有，几个人？” “两个。”华亚娜一指自己和王动。 黑羽绒扫了一眼王动，从兜里拿出部手机，在上面翻了翻，找到一个号码播了出去，不多时冲着对方喊道：“有两个去南华的，还有位置没？” 停了几秒后，黑羽绒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后跟华亚娜说道：“有车了，跟我走吧。” 啊？这就有车了？王动回头看了一眼客运站的牌子，还有门口那幅不得在客运站外上车的警告牌，真是颇为的讽刺。 车是有，但并不是到南华的，而是到外省省会的一辆车，华亚娜对此像是习惯了般并没有问什么，直接就上了车，到是王动看着车牌有些傻眼，冲着黑羽绒问道：“这不是到南华的车呀？” “肯定给你送到南华不就成了吗，要是到不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天天在这，你找黑三就行了。”黑羽绒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王动的手里，然后推搡着就把王动塞到了车里面。 车上的座位只空了一小部分，王动拎着纸袋走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华亚娜靠在最里面坐着，王动坐到了她的身边，把刚才黑羽绒给的名片一亮，小声地问道：“华姐，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华亚娜这时也把墨镜和帽子摘了下来，扫了一眼名片道：“这都不知道，当然是拉客人上车的了。” “不是说不允许在客运站外上车吗？”王动指着客运站门前的大牌子问道。 “报纸上还说人均月收入达到8000了呢，你信吗？”华亚娜笑着反驳了一句。 呃，王动摇了摇头，以自己两千块的收入来说，估计连拖后腿的资格都没有，最多算个后脚跟。 “可是这车是去外省的，万一不到南华怎么办？”王动还是有些怀疑，万一把两个人放在半路，那可就倒了霉了。 “放心吧，人家也是讲诚信的，你不是困吗，睡觉吧，到南华还要好几个小时呢。”华亚娜吩咐了一句，自己往后一躺开始睡了起来。 第36章 宛如夫妻 车外的风景很快就看腻了，今天华亚娜表现出来的冷淡也让王动有些疑惑，看着像是已经睡熟的华亚娜，王动把纸袋往环里一搂，也闭上了眼睛。 在长途客车上睡觉很容易，但却并不舒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这样王动也搞不清楚到底过了多长时间，胳膊突然被人碰了碰，王动猛地瞪大了眼睛，却把华亚娜给吓了一跳，低声地说道：“吓我一跳，醒醒，该下车了。” 这就到了？ 王动看了看四周，居然还在高速公路上面，不由纳闷道：“还没下道呢。” “下什么道，这车不进市区的。”华亚娜好笑地回道，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落下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客车前面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下道，但人家已经动了，自己就只有跟着的份，王动跟在华亚娜的身后，向着客车前面走去，过了不到一分钟，客车的速度开始慢了起来，车子开始偏向了高速 公路的紧急停车位上。 王动这才明白，原来这辆就是把两个人送到南华的地界上，居然连出站口都不过，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危不危险也是以后才知道的事了，车子刚刚在道边停下，售票员就急不可奈地说道：“南华到了，快点下车。” 是该快点下，华亚娜第一个下了去，王动紧跟在她的身后下了车，刚刚跃过护拦，客车的门就关了上，缓缓驶离了这里。 这是哪里？ 寒风呼啸，王动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疑惑地问道：“华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呶，这里。”华亚娜一指公路的下坡处，王动这才注意到，原本围得好好的铁丝网，不知道被谁给剪破了一个大口子，华亚娜指的就是这里，先是从坡上走下，一弯腰就钻了过去。 居然还有这等空子所钻，王动在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觉得华亚娜好像对这里熟悉得有些过份，她应该是不止一次到过这里，不然怎么能这么清楚。 费了这么多的周折，还只是到了南华的边缘，王动心里又想了一便刚才的行程，突然觉得华亚娜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从开始她的衣着，墨镜、帽子，再到下车后这些奇怪的举动，尤其是没有进候车室，而是找路边的票贩子上车，就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难道说自己拿东西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东西在她的身上？ 王动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目光不由得在走在前面的华亚娜身上扫来扫去，只是厚厚的羽绒服下，他是什么都没发现得了，耳边听到华亚娜催促的声音，连忙加快地走了两步，追了上去。 从这个路边走了没多远，就是通向市区的道路，看来这里不光是他们的车在这里停，好像有很多这样的车经常在这里停，道边就有等活的出租车，一看到有人从高速公路上下来，立刻就按了按汽车的喇叭。 华亚娜招了招，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赶了过来，华亚娜也没有问价钱，坐到车里之后，直接吩咐道：“莲华超市。” 这么熟悉的语气又加重了王动的猜测，华亚娜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她去超市又是做什么的呢？ 出租车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之后就带着两个人停到了超市的门口，华亚娜掏了车钱，带着王动下车，出租车走掉后，王动终于看清了不远处超市的大门。 这是一个地下的超市，华亚娜熟门熟路地带着王动顺着滚梯走下，在超市入口前停了下来，从王动的手里接过纸袋，轻松地笑道：“先找个柜子存起来。” 23箱。 王动心里清楚地记住了这个号码，看到那张纸被华亚娜收在自己的心里，疑惑地跟了上去。 全天下超市里卖的东西都差不多，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的生活用品琳琅满目，这个莲花超市面积也很大，王动就跟在华亚娜的身后来回地走着，奇怪地看着华亚娜把一样一样的物品装满了推车。 看这样子华亚娜哪像是来出差的，分明就是在领自己逛街，两个人的动作要是在亲密一些，完全是两个新婚的小夫妻似的。 “华姐，你这是……”王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听到王动的疑问，华亚娜指了指车里的东西，轻松地笑道：“当然是用了。” “呃？这个……青羊没有卖的吗？”王动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了……”华亚娜完全是一付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王动，笑道：“你别问那么多了，一会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喜欢吃西餐吗？” 这个节奏转得有些快，王动愣了愣，点了点头道：“不喜欢，我妹带我吃过一回，连刀和叉都没分清，我想要双筷子，她不让。” “呵呵。”华亚娜冲着王动笑了笑，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和小玉的关系很好吗，怎么以前没听她说过你？” “没说过？”王动惊讶地看了眼华亚娜，一撇嘴解释道：“这丫头心事重，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觉得我跟你八杆子都打不着吧，所以就没提过。” “嗯。”华亚娜点了点头，附和道：“小玉的心事的确是有些重，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这个当哥的以后要经常开导开导她，她年纪还小，要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让她来找我。” “那可太谢谢华姐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华亚娜应了一句，目光又转向了冷柜里面的那些鲜肉。 同样的一句话，在向雨兰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家人的感觉，从华亚娜的嘴里说出来却给自己一种身体发凉的感觉，王动思考着这句话里的意思，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耳边陡然听到华亚娜催促的声音后，连忙摇摇头，答应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满满的一车食品，还带着一支并不算太贵的红酒，华亚娜有说有笑地跟王动来到了收款台前，自己主动地付了款，出了这里之后，却是直接奔向了电梯的方向。 “华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王动指了指储物箱的位置。 第37章 温馨的家 人流中，华亚娜的目光顺着王动的手落到储物箱上，冲着王动宛然一笑，轻声道：“放心吧，已经有人取走了。” 王动的人就像被一个炸雷劈到一般，脑袋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又过了几秒钟，视觉和声音终于又恢复了过来，傻傻地看着华亚娜，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的心里明白，恐怕自己是猜对了，那里面的真的是毒品。 那自己呢？ 不知不觉中自己却把毒品从青羊运到了南华，如此两个罐里都是毒品的话，自己都够枪毙的了吧。 “王动，你怎么了？” 晕乎乎的王动陡然感到自己被人推了推，立刻清醒了过来，复杂的目光落到华亚娜的身上，脸上勉强地挤出个笑容道：“我有点低血糖，刚刚晕了下，现在已经好了。” 低血糖？华亚娜眨了眨眼睛，并没觉得王动是在骗自己，他刚才的样子的确很像，胳膊直接挽到了王动的手臂上，柔声地说道：“坚持一会，等一会回到家，我就给你做好吃的，一定能把你的身体给补回来。” 家？ 这样王动又搞不懂了，华亚娜在南华怎么还有一个家？ 被华亚娜挽着的身体有些僵硬，木讷地顺从地跟着华亚娜走着，出了超市之后，她又打了一辆出租车。 “清苑小区。” 看到司机问都没问，王动这回真的相信华亚娜在南华是有另外的一个家的，而且这个家才有可能是属于她心里最后的那个港湾，不过王动又好奇了起来，她为什么这么大胆，就敢带着刚刚认识两天的自己带到这里来，她就不怕自己不怀好意吗？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既然已经来了，自己就要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才是，王动缓缓地放松了身体，找了个机会，手臂挣脱了出来，装做疑惑地问道：“华姐，我还以为你是青羊人呢，没想到你的家居然在南华。” 从超市出来之后，华亚娜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墨镜一直拿在手上，听到王动的疑惑，不由得笑道：“我只是去青羊工作而已，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南华人。” 王动哦的一声，为了怕引起华亚娜的怀疑，闭上了嘴，不在过问这些事情，目光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华亚娜像是证明自己是南华人似的，指着路边过去的建筑物，给王动讲解着一个又一个建筑的历史。 出租车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终于在一个小区外停了下来，王动下车之后目光就是一凝，看不出来，华亚娜的家居然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里面，出租车是别想进去了，华亚娜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在门禁上一划，小区的大门顿时被打了开。 一路直行，小区里显得清净许多，偶尔见到的大多是岁数比较大的老人，有的看到华亚娜的时候还跟她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到是看向王动的目光中带上了少许的打量。 华亚娜不以为然地招了招头，脚步不停地带着王动往前走去，低声地说道：“快点走，他们大概以为你是我男朋友了，要是被他们缠上，你可就跑不了了。” 两个人逃一般地钻进了一个单元中，王动这才松了口气，玩笑般地说道：“想当你男朋友可真不容易，不光有体力，长跑也得及格才可以。” “对呀，你跑步不错，体力嘛……”华亚娜顿了顿，突然改用柔柔的声音道：“还要找个机会试试才行。” 呃……，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这下他可不敢接话了，假装没听清，转移话题道：“华姐，你家住几楼呀。” “胆小鬼。”华亚娜轻声嘟囔了一句，领头上了楼梯。 幽幽的声音传来：“三楼。” 真是吓死个人，王动突然觉得今天好像有些不妙，自己上了这楼跟进了虎口没什么区别呀，现在还好说，万一到了晚上她跟自己提什么要求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越想事情越是可怕，王动脑子里已经开始拼命地转动了起来，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脱离这里呢，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上面华亚娜疑惑的声音传了下来，王动应了一声，咬咬牙，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房子够大，近二百个平方，装修的风格虽然简约却绝不简单，宽敞的客厅中简单地摆着几样家具，以王动的眼光大概估计了一下，没个几十万是肯定下不来的。 “别站着呀，坐。”脱掉外套的华亚娜从里间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脚下已经换了一双棉制的拖鞋，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到是把她曼妙的身材给掩盖了起来。 “好。”王动答应了一声，坐了下来，看着忙碌的华亚娜，不由得把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华姐，咱们什么时候回青羊呀？” “回青羊？”华亚娜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有很重要的事吗？” 王动赶紧摇了摇头：“那到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来这里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回青羊呢。” “哦……”华亚娜轻松了些，笑道：“别着急，到这里就当放松了，反正也不扣你工资，明天还有点事，到时候就能用得上你了。” 华亚娜没有说是什么事情，王动自然不好意思去问，看来自己今天是要跟这个女人在这里住一宿了，王动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向夏芷晴求助一下。 “过来帮帮我，今天买的东西太多了，咱俩不一定能吃完，收拾一些，剩下的放冰箱里吧。”华亚娜把几个袋子都拎到了厨房里，开始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好。 王动从客厅里看了过去，这时的华亚娜却是显得特别有女人的味道，一脸温柔地样子特别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可谁又会知道她却有可能是贩毒的毒枭呢。 心里叹了口气，王动也走了过去，户外的阳光洒了进来，两个身影渐渐重合在了一起，空气中渐渐多了些暧昧的味道。 第38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清香的米饭，在配上香气四溢的葱爆羊肉，光是闻闻味道就足以让王动馋得直流口水，刚刚偷偷用手抓起一块来，却被华亚娜轻轻一巴掌扇到手背上，嗔怒道：“多大的人了还偷吃。” 这下原本就已经足够暧昧的空气变得更加的浓郁起来，王动讪笑着端着盘子走进了饭厅，心里想着夏芷晴现在在干什么，自己求救的短信她到底看到没有。 毕竟是老手，时间不长，四菜一汤就已经准备好，华亚娜洗干净了手，又把红酒拿了过来，拧开之后，给两个人的杯子里倒了上。 “来，坐吧，今天累坏了吧。”不知是忙碌造成的劳累，还是某种其它的原因，总之华亚娜的脸上现在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润，看着有些不自然的王动不由得淡淡一笑，端起了酒杯轻声道：“来，干杯。” 呃，看着酒杯里的红酒王动突然萌生一个不妙的念头，她是分明是想把自己给灌醉的节奏呀，到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己万一真的跟她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那可就麻烦大了，这该死的夏芷晴，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 “夏姐，我酒量不太好，先少喝点。”王动讪笑地解释着，也不管华亚娜有什么反应，自己立刻喝了一小口。 “不急，时间还长着呢，先吃菜，尝尝花姐的手艺……”华亚娜殷勤地给王动夹了块排骨，一脸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许说不好吃。” 排骨做很不错，糖醋滋味正足，骨头炖得也是烂得很，一口咬下去，顿时满口流油一般。 王动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这菜做得的确不错，如果没有先头自己对华亚娜的疑问，到真是觉得华亚娜就是贤妻良母的那种人物，一口骨头刚刚进肚，华亚娜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屋子里的电话铃声却陡然响了起来。 谢天谢地，这丫头终于看短信了，王动心里刚松了口气，接着脸上的表情就冻结在自己的脸上，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久，等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电话。 王动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华亚娜不耐烦地把手机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先是轻轻皱了下眉，却还是接了起来，一改刚才温柔小意的声音，一付女强人的口吻说道：“是我，说。” 不知电话的另一端说了什么，王动看着华亚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过了十几秒钟之后，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多等一会吧，我现在在南华，马上就往回赶。” 呃？王动心里一紧，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是会所出了麻烦事，看到华亚娜挂掉电话后一脸愠怒的表情，小心地问道：“华姐，是不是会所有事了？” 华亚娜看着俊朗、帅气的王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懒散地说道：“刚才来了通知，会所晚上会有几个重要人物光临，所以我们必须要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累了你一天，连顿饭都没吃好，要不然过几天再找日子，我在请你吃一顿吧。” 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人，在夏芷晴靠不住的时候，居然还能把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王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付失落的表情，开口道：“没关系的，还是会所的事情重要，可咱俩走了这么多菜可怎么办呀？” “没事，有保姆会收拾的。”华亚娜的兴致明显被打断，脸上像是挂了一层霜一般，一言不发地先打了个电话，然后收拾收拾东西，拉着王动走下了楼。 离去的脚步总是要轻松一些，王动把今天经过的地点又仔细地过了一遍，除了在超市的时候，不知道华亚娜把那张纸片给谁之外，其它的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到青羊，跟夏芷晴汇报之后，还是有可能把那个接应人的给找出来的。 小区外面，一辆出租车已经等在此处，华亚娜跟司机问了一句，便拉着王动上了车，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后排，半天都是一言不发，王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按这条线索走下去，华亚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事，车子刚刚出了南华，上了高速公路之后，她就斜斜地躺了下来，脑袋枕上了王动的大腿，轻声道：“我先休息一会，下高速的时候叫我。” “好的，你睡吧。”大腿上传来的温热让王动有些紧张，看到华亚娜闭上眼睛之后，小心地长出了口气。 从青羊到南华，来时的大巴车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而回去的时候，出租车只用了两个小时多一点，王动就看到了高速公路的提示，离青羊已经不过十公里的路程，等到司机到了缴费口的时候，王动轻轻地拍了拍华亚娜的手臂，轻声道：“华姐，到青羊了。” 被惊醒的华亚娜慢慢地坐了起来，先是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呢喃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这还快？你都把我腿给压麻了，我还没说什么呢。 王动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腿，解释道：“师傅车开得又稳又快，才二个小时就到了，现在还不到八点，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的确是来得及，华亚娜打开了随身的小包，从里面抽了张湿巾，先把脸上的淡妆卸掉，然后拿出一面镜子让王动举着，又拿出各种各样化妆的工具向自己的脸上拍去。 时间不长，一个带着妩媚的美女就这样出现在王动的面前，华亚娜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看，抬头看着王动问道：“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太漂亮了。”王动说的没错，平时里华亚娜就给自己一种妖媚的感觉，这次画完妆之后，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了，而且华亚娜这一回画上的是浓浓的妆容，虽然自己看不习惯，但也知道在夜场里混得久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打扮，心里突然一动，难道华亚娜是要去陪某一个人？ 第39章 饿死鬼 出乎王动的意料，刚一进市里，出租车就在路边停了下来，华亚娜递给王动一张百元的钞票，一脸抱歉地解释道：“今天时间不够了，你先打车回家吧，明天还是按正常的时间上班，就不用跟去了。” 不用上班还不好，而且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王动装出一付关心的表情，伸手把钱推了回去，关心地问道：“你一个人行吗，反正我回去也没事，我可以去帮你的。” “呵呵，你帮不了的。”华亚娜摇摇头笑了笑，又把钱递给了王动，“好了，先去吃口饭吧，有事明天见了再说。” 出租车开走了，只留下行单影只的王动一个人，环顾四周，王动发现了一个不大的拉面馆，连忙跑了过去，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上几口，好不容易有一顿美食摆在自己面前，却还是被打扰了，进去之后，要了碗牛肉面，在等待的过程中，王动给夏芷晴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就在王动以为夏芷晴的电话丢了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过来，夏芷晴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有气无力道：“王动，你不是去南华了吗，打电话又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我给你发的短信你就没看到吗，王动顿时怒道：“我说大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有你这么早就睡觉的吗，我三个小时前就给你发了短信，你怎么一直都不回呀。” “睡觉？”夏芷晴愣了一下，随后怒道：“我睡什么觉，睡觉，今天下午局里开会，刚散会不到十分钟，你还好意思说我睡觉，我现在肚子都快饿瘪了，对了，你不是跟你的华姐去南华了吗，怎么还敢跟我打电话。” “可别提了，今天的事大了，我在吃牛肉面，你现在赶过来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 “好，给我要个大碗的，中午就没吃饱，下午又饿了一下午，最好在来一份排骨。”夏芷晴一听有吃的，终于有了点精神，从局里大楼出来，开着自己的甲壳虫就向着王动说的地址驶了过来。 王动的面刚被端上来，他就看到一身风风火火穿着警服的夏芷晴闯了进来，也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先是扫了一圈，发现角落里的王动时，快步走了过来。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已经刺激到了王动的味蕾，甚至看到夏芷晴的时候，他还伸手打了起招呼，只是他没想到，处在饥饿中的夏芷晴居然是如何的恐怖。 刚刚坐下，一把就将王动面前的牛肉面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抽出一双筷子两三口就把飘在上面的牛肉给几掉，然后又喝了几口汤，这才一脸幸福地说道：“吃面的感觉真好。” 你是吃好了，我呢？ 王动的手拿着筷子，目光不善地看着夏芷晴，有心把面给抢过来，可是盖在上面的牛肉却已经被夏芷晴给吃掉，只好气鼓鼓地把筷子一拍，冷冷地瞪着她。 “说说，今天去南华有什么收获？”夏芷晴根本不考虑那个，一边吃着面，一边用着探寻的目光看着王动。 窝火、憋气，当所有这些负面的情绪看到夏芷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后，顿时消失得踪影皆无，王动想到自己今天运过去的那两罐东西，一开口就把夏芷晴给吓了一大跳。 “今天华亚娜让我拎了两罐营养品，我猜……里面有可能是毒品。” 闻听此言，夏芷晴一个不备，立刻被面条给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指着王动费力地说道：“好你个王动，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 我也想是故意在气你，可是事情还真是如此，等夏芷晴慢慢平复了下来，第二碗牛肉面和王动要的排骨也一起端了上来，王动又重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毒品，但从华亚娜的动作上看，到是有很大的可能。” 这下夏芷晴终于被吓到了，别看王动有卧底的身份可以解释，但如果真要是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的话，恐怕王动的这身警服是保不住了。 夏芷晴压低了声音道：“你把详细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王劝一边吃面，一边把从早上到刚才的事情都详细地讲给了夏芷晴听。 故事的一开头就让夏芷晴一愣，她没有意料到，华亚娜居然会选一辆过路的客车去南华，而且上车下车居然都不用通过安检，这样一来，王动的手里还有华亚娜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就很值得探究，而且华亚娜在王动完全都没有查觉的时候就把储物箱的票交给了别人，这又说明了什么？ 分明是告诉自己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这也许就是一个已经运行了很久的贩毒网络，想到这里，夏芷晴终于坐不住了，三口两口把面吃光，拉着王动就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到了自己车上的时候，先给高红旗打了个电话，简单地把王动今天的经历汇报了一下，然后又告诉高红旗自己现在的想法，去南华一趟，通过超市的监控，一定要把拿走东西的人给找出来。 就连高红旗自己也没预料到，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会有进展，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夏芷晴的办法，南华那面的警方由他联系，这面就由夏芷晴和王动两个人赶过去，配合着当地的警方找到拿走东西的人。 刚刚从南华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赶回去，今天已经疲惫不堪的王动已经没有办法去开车，所以只好由夏芷晴亲自来开，车子刚刚走了不远，夏芷晴突然问道：“你说你跟那个女人吃饭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你们才回来的？” “是呀。”王动不觉得这有什么毛病，点了点头确定道。 夏芷晴快速地扫了王动一眼，接着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是在她家里吃的饭，如果不是这个电话的话，你是不是晚上就要住在她家？” 王动终于明白夏芷晴的意思了，这句话要是回答不好的话，恐怕就到了自己有难的时候了，根本就不用过脑子，王动就恶人先告状般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给你发了短信，让你给我电话，可你偏偏不打，这怪得了我吗？” “我也没办法呀，开会的时候不让开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夏芷晴也委屈，低声反驳到。 第40章 疑踪浮现 就在王动跟夏芷晴驶向南华的时候，华亚娜也回到了会所之中，趁着还有一段短暂的空闲时间，先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拉开卫生间，华亚娜就钻了进去，车上虽然可以化妆，但是却处理不了自己的尿意，刚刚坐到了马桶上面，华亚娜突然敏感地听到办公室外传来细微的关门声。 有人？ 是谁？ 华亚娜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放在平时她也许根本不用这么的害怕，只是自己现在是在上厕所，被人发现的话，恐怕…… 后果她立刻就知道了，未知的事物才是最为吓人的，当卫生间的被突然被拉开的时候，华亚娜还是尖声地叫了一声，随后看清楚门外笑嘻嘻站着的人时，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就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多次，要敲门的吗，你怎么就是不听？” 如果王动在，看到这个人时一定会感到异常的吃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跟自己在更衣室里大打出手的秦坤，此时他下巴上还粘着创可贴，一脸色迷迷地看着华亚娜，低声喃喃道：“要不是这样，我怎么欣赏到这么美丽的画面呢。” “不要脸。”华亚娜嘴里骂着，但脸上却并不以为然，也不管春光有没有外泄，甚至提内裤的时候还故意慢了半拍，像是故意在诱惑秦坤一样。 秦坤的心里跟被猫挠了一般，腾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管不顾地抱起华亚娜，冲着她那鲜红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不要，不行，明天的，明天的好不好。”华亚娜连声地躲着，不住地开口拒绝着秦坤的索吻。 被拒绝的秦坤顿时不高兴了起来，手在华亚娜的臀部上狠狠地掐了两把，不屑地开口道：“怎么，跟王动那小白脸走了一天，就被他给征服了？要是我没给你打个电话的话，是不是你今天就想把他也弄到你的床上去呀？” “别乱猜，根本就没有的事情。”华亚娜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怒视着秦坤，一巴掌把他不老实的手给拍了下来，把裤子提了上。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老板今天到底来不来？”站在洗手池旁，华亚娜在补着妆，突然回过味来，难道这小子是借老板的名义把自己骗回来的？老娘今天都准备吃掉王动这个鲜肉了，你却突然告诉我有块臭肉大老远地把自己骗回来，这让她又怎么能不生气，冷冷地瞪着秦坤，看起来只要秦坤说个不字，她马上就一脚踹过去似的。 对于那种**的事，华亚娜并不以为意，但谈到了正事上，她可是半点都不会让的女人，已经跟了她这么久，秦坤自然知道哪里可以得罪，哪里又不能得罪，连忙笑着解释道：“真的是老板要来，不然我能这么急急地通知你吗，我知道那头重要的。” 华亚娜的目光留在秦坤的脸上几秒钟后，终于相信了他的话，转过身继续补着自己的妆，嘴里吩咐道：“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虽然自己心有不甘，但秦坤还是看得出，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在贴到华亚娜的身上，否则只能引得她的厌烦，审时度势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但自己还是可以的。 笑着点了点头，秦坤连忙从卫生间里退了出去，并没有在办公室里停留，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华亚娜听到关门的声音时，心里对秦坤的动作还是颇为欣赏的，就是不知道王动以后会表现得如何，一想到王动那张在家里小心翼翼的脸上，华亚娜就感到一股热流突然涌了出来。 糟了，又得换裤子了。 …… 半夜的车流虽少，但夏芷晴也不敢开得太快，看着副驾上的王动早已经疲惫地睡着了，突然觉得莫名的有些心疼，悄悄地把暖风开大了一些，生怕王动在路上着了凉，虽然不知道这个卧底的行动还能多长时间才能结束，但她却明白卧底的生活就是在死亡线上摸爬滚打，稍稍有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把自己暴露出来，王动当上警察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他能平安无事吗？ 夏芷晴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负面影响抛了出去，心里默念，王动一定可以的，王动一定会没事的，王动一定是最棒的，这才终于感到轻松了一些。 从青羊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了半夜九点，等到了南华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了午夜零点，刚下了高速公路，夏芷晴的车就停到了一旁，夜色中一盏交替闪烁的警灯就像明灯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王动跟夏芷晴连忙从车上走了下来，向着对方的警车快走走了过去。 “你好，你好，真是麻烦你们了。”夏芷晴做为女性，尤其是女刑警，在警察的队伍里还是占了些优势的，原本满心怨言的两个警察发现来自青羊的警察居然是个女人的时候，也不好意思装大一直坐在车里，连忙打开车门下来，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不辛苦，都是工作需要，有什么事先上车再说吧。”领头的警察笑眯眯的样子跟弥陀佛也差不了多少，王动和夏芷晴连忙钻进了警车的后面。 “这天真是太冷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情况由我的同事王动先说一下。” 王动定了定神，事情还是要从今天早上从客运站开始，华亚娜是怎么带着自己绕过客运站上的车，到了南华又从什么地方下的车，最点还是在自己带着的那两罐营养品的上面，储物箱里的东西到底是谁拿走的，这才是王动最想知道的事情。 一听箱子里的东西有可能是两罐毒品的时候，两个警察也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岁数稍大的一个姓王，此时也被王动的话给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麻利地说道：“事情有些紧急，我现在马上跟局长汇报一下，莲花超市是吧，查看他们的监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第41章 不能抓 一听说有可能有这么多的毒品流进了南华，顿时惊动了南华警方的高层，一路绿灯的开下去，等到王动几个人到了超市的时候，半夜已经关掉的大门早已经被打开，超市的经理就等在门前，一脸懵懂地看着停在自己超市门前的几辆警车，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自己的超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引来这么多的警察。 一辆老款帕萨特的车门被打了开，一个魁梧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严肃异常的国字脸上写满了犹豫，冲着夏芷晴和王动车的方向迎了上去。 “这是我们大队长，常铭同志。”带路的老王指着来人介绍道，又一指王动和夏芷晴说道：“这两位就是从青羊赶过来的同志，夏芷晴、王动。” 常铭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青羊带队的居然是一个女同志，不过他的城府比刚才的警察深多了，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就一起向着超市的方向走去，王动在一旁介绍着大概的情况，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超市的监控室的所在。 经理这才明白，原来这些警察只是想监控的，具体是什么自己又不好问，不过有了时间，有了人物，追查起来还是比较轻松一些。 很快，屏幕上就找到了王动和华亚娜的身影，当夏芷晴发现华亚娜居然是挽着王动的手臂一起走进来的时候，眼神不由得飘到了王动的身上，狠狠地剜了一下。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进来的时候王动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表现，可是现在通过监控一看，自己的确好像是太入戏了一些，感受着夏芷晴一方略有些杀气的目光，王动就假装没有看见，指着23号箱子说道：“对，就是这个箱子。” 一个监控的屏幕上放着储物箱的视频，旁边的一直在跟踪着王动和华亚娜在超市里面的轨迹，越看王动的心里越是发毛，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夫妻在逛超市的节奏呀，买东西的时候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而且买的居然全都是生活的用品，就这样子，别说是夏芷晴，谁看到都得误会。 就算目光一直盯在自己和华亚娜的身上，自己还是没有看出华亚娜是怎么把储物箱的纸条交到别人手上的，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看着储物箱的警察已经有了发现，顿时惊讶的一声，王动连忙看了过去，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直接走到了储物箱的面前，拿着手中的纸条往红外线处一晃，顿时一个箱子被打开了，从里面大大方方拿出了一个纸袋，向左右看了几眼，关上箱子走掉了。 这个男人就是跟华亚娜交易过的那个男人，不过王动怎么回忆也不记得自己跟这个男人有过什么接触，到是男人刚才的动作有些让自己疑惑，按理来说现在带口罩的人应该很多，如果里面是毒品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一点掩饰都不做，而且看向左右的时间还有一段停止的时间，就像……，对就像是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似的。 “陈金龙？”身后的警察中有一个人顿时吃了一惊，喊出了一个人名。 呃……？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开口的警察往前走了几步，把监控往回倒了倒，当显示器上的人脸固定到上面的时候，他又仔细地打量了番，这回确定地说道：“肯定是他，他去年刚被强制戒毒，刚出来没几个月，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案件突然好像变得明了，从王动的运毒，再到这个叫陈金龙的人接毒，看起来一切都似顺理成章一般。 常铭思考了一下，抬手道：“传我命令，一队、二队紧急集合，打电话给特警，请求他们的支援。” 这分明就是马上就要抓人的节奏，王动看着画面上那张异常清晰的脸，心里的不安却在加剧着，等到常铭的话音刚落，王动却大喊一声道：“慢着，不能抓。” 呃……这下碉堡了，你王动一个实习生，却跟一个市的刑警队长唱对台戏，这让人家的面子往哪搁，常铭愣了一下，看着王动疑惑地问道：“怎么，还哪里有问题？” “都没有问题，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晚了一秒钟会有多少毒品在市区里流通掉，又能害死多少人，早一些抓到金龙，你身上的压力也会小一些。”常铭话里话里多少也有些责备王动的意思，毕竟毒品是经他的手流进到本市的，要是不及时抓住陈金龙，让毒品在市区里扩散开来，这个责任恐怕不是自己能背得起的。 “慢着……”王动看已经有人开始拨打电话，立刻大吼一声，往前两步站到了常铭的面前，瞪着他说道：“常队，你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常铭对一再挑衅自己的王动已经没有了什么耐性，回瞪着王动道：“我没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唯一觉得有不对的就是你的情绪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要是毒品真的扩散开来，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常铭的声音逐渐严厉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先兆，夏芷晴也觉得王动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连忙拽着王动的手臂往一旁用力拉，冲着常铭连连说着对不起。 只是这些却都挡不住王动这头犟驴，手臂猛地挣脱了夏芷晴的手，重新又站到了常铭的面前，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东西是我带来的，这个责任当然我来付，这个如果常队非要抓这个金龙也不是不可以，但三天之内绝对不能动他，你要是动了他，恐怕他后面的大鱼就会跑掉，我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两个罐子里绝对不会是毒品。” 常铭被王动的气势所慑，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开口，心里也在盘算着，王动的说法到底有没有可能性，看着显示器上那张异常清楚的脸，他这时也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些毒贩总是拼命地想遮掩自己的脸，哪像这张，分明就是给别人看的似的。 想到这里，常铭缓缓地开口道：“找到金龙这个人，先监视起来，如果没什么异常人接触的话，先不要动他。” 第42章 人来人往 王动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在他想来，说服常铭应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判断袋子里面是毒品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把陈金龙给控制起来，这样不光是对他，也对整个社会有个交待。 所以当常铭把命令更改过之后，王动下面的话顿时噎在嘴里面，傻傻地看着常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傻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还不满意的话我可没办法了。”常铭的那张大黑脸上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又归于冷淡，点着王动说道：“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金龙没有异动还好，只要他有任何的异动，我一定会把他抓起来的。” “谢谢常队，我会记住的。”这句话王动是发自肺腑的，他知道常铭说这句话的同时也是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真的要是这批货出了问题，他身上的压力绝对不会小，现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也不轻，三天之内要找到线索，一旦找不到的话，这里开始抓金龙，自己就有暴露的可能。 常铭转身刚想离去，想了想又转回了身，挪步到了王动的面前，轻轻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半晌轻声道：“一切小心。” 王动瞬间就明白过来，常铭肯定是根据监控上的信息，已经看出自己现在卧底的身份，所以才会给自己三天的时间，所以回过味来的王动冲着常铭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会的。” 常铭冲他笑了笑，也算是一笑泯恩仇，把两个人刚才的不快一笔勾销掉。 刚才还站满了屋子的警察撤退了，停在超市门口的警车也开走了，超市又恢复到平静之中，只有王动知道，这些警察恐怕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宿都该睡不好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人民负责，为了群众负责，这是必须要做出的牺牲。 “回去我来开吧。”王动看着一脸疲倦的夏芷晴，有些心疼，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像是上下级，有些像朋友，更多的像恋人一些，平时经常吵吵嘴，却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遇到事情却都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对方。 “好吧，开慢点。”夏芷晴的确也是太累了些，整整一天都是在忙碌之中渡过，王动虽然疲劳，但刚才好歹睡了一会，要是自己开车，万一睡着了，麻烦可就大了。 回程的路上，王动的车开得很稳，速度一直保持在八十迈左右，夏芷晴也怕王动困倦，强打着精神跟王动聊着冯小玉的父亲冯建新的事情，日记已经翻了差不多一半，就像王动所怀疑的那样，里面记录的全是冯建新日常的生活情况，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工作上的生活，所以夏芷晴也怀疑冯建新应该还是有另外一本日记的，只是不知道被他藏在了那里，又或者已经被人找到，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如果日记找不到，这个案子的线索基本上就是断掉了。 “你忘了电影、电视剧里面经常演过的，主角总是把线索藏在一个不太容易发现的地方，比如日记本的封皮或者封底，要不然把桌子的抽屉抽出来，里面还有可能有个夹层之类的。”王动随意地开着玩笑，让也自己不致于太困倦。 “净傻扯，那都是电影，怎么会有那种可能，再说才那么大点的日记本，又怎么能塞进另一个日记本，你电影看得太多了吧。”夏芷晴不屑地鄙视着，话音刚落，脑子里却陡然想到另外一件事，稍稍直起腰，目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王动，寒声地说道：“你不提，我差点还忘了。” “想起来了？日记本里真的有线索？”王动一直看着前方，听到夏芷晴的声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冯建新的日记有了突破，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扫了一眼夏芷晴，冰冷的目光让他稍稍一滞，没搞明白夏芷晴怎么会用这个表情来看着自己。 “日记到是没有什么发现，我到是发现你现在好像走运了。”夏芷晴醋味十足的看着王动。 走运？ 王动咧开嘴，高兴地笑了起来，吹嘘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也觉得我最近运气挺好的，还想着要不要去买几注彩票呢，对了，你是怎么发现的？”王动突然觉得夏芷晴好像话里有话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 “走运是走运了，不过走的是桃花运。”夏芷晴像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一样，顿时让王动浑身一凉，他终于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看过自己跟华亚娜逛街的视频后，这丫头吃醋了。 吃醋是吃醋，可自己却偏偏不能说出来，毕竟两个人还没有正式地跟对方说喜欢你这三个字，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夏芷晴，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王动脑子里快速地一转，决定自己先行出击，这样才能让夏芷晴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其它的地方。 “静妍都走了好几天了，你怎么又提起她了。”王动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朴静妍的身上，不过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又失误了，这时候提朴静妍，这不明显是没事找事嘛。 果然，夏芷晴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眼神中释放出愈加危险的光芒，冷冷地瞪着王动，半晌一字一顿地说道：“果然，桃花运真是不浅。” 王动这个冤枉，这时困意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华亚娜带我做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哪敢反抗？” “那朴静妍呢？”夏芷晴话风一转，直接点到了朴静妍的身上。 “同学、朋友、亲密的战友，没了。”王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夏芷晴心里是知道朴静妍跟王动的确是特别纯洁的那种关系，而且朴静妍走的时候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一直都记在心里，今天特意为难一下王动并不是因为朴静妍，而是王动跟那个华亚娜的关系实在是太近了一些，自己怎么看都不太舒服。 第43章 一觉睡到大天亮 清晨三点，车子终于驶进了青羊市，吃醋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虽然夏芷晴并没有警告王动什么，但王动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夏芷晴肯定是记在了心上，以后要是自己有什么对不住她地方的时候，这事肯定会就被拿出来一说再说。 女人，真是的很麻烦，没有的时候想拥有，等到你真的拥有了，却特么的想放手。 车子驶回的是两个人设在南苑小区的家中，当车子停稳的时候，夏芷晴先一步下了车，看到王动居然没有下车的意思，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怎么，你还要回那头睡去？” 夏芷晴指的是王动昨天刚刚租下的那个房子，这马上天就亮了，居然还要赶到那面，是不是太辛苦一点了。 “算了，我还是回那面睡吧，华亚娜那个人疑心病很重的，万一早上她杀过来发现我不在的话，解释起来又是麻烦，车我先开过去了，明天你打个车过去拿吧。”王动跟夏芷晴解释了一番，自己就开车走掉了，车子在拐弯的那一瞬间，王动回过头去，夏芷晴的身影还停留在单元的门口，一动未动。 终于可以休息了，忙碌了一天的王动觉得自己应该躺到床上就能睡着，可是也许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虽然躺在了床上，可精神却依旧的亢奋，华亚娜今天的表现一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每一幕都是那么的清晰，王动回忆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惊醒他的还是那该死的电话铃声，眼睛明明已经睁不开，却还是要起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乱摸了一气之后，王动终于摸到了电话，眯着眼按了接听键，也不管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语气不善地说道：“有事快说，没事快挂。” “呃？”对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爆发出不逊色于王动的脾气，怒道：“快点把门给我打开，车钥匙还给我，我还要上班呢。” 这一声的确很好用，王动把手机放下，打着哈欠把睡衣穿上，趿拉着拖鞋来到了门口，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果然，就看到怒气冲冲的夏芷晴站到门前，看到王动一付没睡醒的样子鄙视道：“你懒得可真快跟猪一样了，不用上班的人就是好，可以随便睡懒觉。” “要不咱们换一个位置试试？你去会所里当服务员，我回去上班看日记怎么样？”王动找到自己随手扔的车钥匙递给了夏芷晴。 “我？”夏芷晴撇撇嘴，自己到是想当服务员，不过就怕里面的人大部分都认识自己，毕竟自己父亲在青羊的名声那么大，做为他的女儿自己就算再不怎么参加活动，也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自己，当然，除了自己面前的这头猪以外，这么半天居然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把钥匙一次，居然还想去睡觉。 夏芷晴气鼓鼓地站在原地，还是决定这一次先放过他一马，等这件案子了了的，自己在新帐旧帐一起跟他算。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王动又回到了舒服的被窝中，重新闭上眼，做起了自己的黄梁美梦来。 睡得再久，也不如一个回笼睡来得香，等到王动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仔细地听到，门外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王动愣了下，估计应该是楼下的向姨来看看自己在不在家吧，连忙穿上睡衣跑了过去，一拉开门，果然，向雨兰笑眯眯地看着王动，一脸肯定地说道：“我就猜到你肯定在睡觉，快点洗洗脸，家里都做好中午饭了，就差你了。” “呃……好的，好的，我马上到。”这个向姨实在是太热情了，让王动都不忍心说拒绝二字，连忙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就窜到了楼下。 又是四菜一汤的配制，只是这回到是肉类多了一些，冯小玉翻着白眼瞪着王动，忿忿地说道：“睡觉还有理了，一会别跑，刷碗。” “刷刷刷，看你这小气劲。”两个人现在也算是熟络了起来，彼此随意开些玩笑，只是王动刚一坐到坐位上，冯小玉却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听说昨天你跟华姐出门了？” “恩，你不是知道吗？”王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知道呀……”很显然刚才的话只是一个引子，冯小玉想问的还是后面的话，挑挑眉，用着特别八卦的嗓音好奇地问道：“那你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王动顿时明白过来冯小玉想要问什么内容，这小丫头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自己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能做出那种出卖自己身体的人吗。 没等王动教训她，坐在对面的向雨兰却不高兴了，拿着筷子对着冯小玉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呵斥道：“小丫头片子乱嚼什么耳根，你看看你王哥，刚上几天班就能跟老板出差了，你呢，干了这么久不还是服务员。” “什么老板，是领班。”冯小玉不敢明着跟老娘干，低声喃喃地反驳了一句，狠狠地瞪了王动一眼。 这就是自做孽不可活，居然敢在你老娘的面前问这种事，不打你才怪呢，王动突然想到昨天华亚娜匆匆赶回来见的那个人，不由好奇地问道：“对了，小玉，昨天晚上你见到华姐没有？” “不知道。”很明显冯小玉还在气头上，听到王动的问题，冷冷地回了一声。 向雨兰的筷子又追了上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想打这个臭丫头一番，教训道：“你王哥问你问题呢，你不会好好回答呀？” 冯小玉这个郁闷，闷声道：“我说妈，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呀，你到底向着哪一头的呀？” 向雨玉愣了一下，接着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哪头都不向着，我就是觉得你的态度不对，怎么了，有错吗？”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犟，不就是问见没见到华姐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见到了，这回你满意了吧。” “那她是陪谁去的？”王动最关心的还是华亚娜到底是为了谁大老远的从南华赶了回来。 第44章 花边新闻 冯小玉神秘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就算王动这个并不熟悉青羊官场的人，也不由得愣住了，眼神不可置信地盯着冯小玉，心里却惊讶到了极点。 怪不得连几个门卫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只是一个电话就能让陈行一行人乖乖地后退，原来人家是有靠山的。 这回王动终于把嘴闭上，老老实实地把这顿饭给吃完，放下碗筷就要回去上楼的时候，却被冯小玉给胳膊给拉住，也不顾她老娘异样的眼神，把王动给拖到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 “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王动也不会误会什么，只是诧异地看着冯小玉，目光在她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不屑地撇撇嘴，人长得够秀气，可这屋子也太邋遢了些吧。 冯小玉注意到王动嘴撇到了一旁，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避着老娘了，却忘了收拾屋子，一些换下来还没来得洗的内衣都放在床上，连忙红着脸团成一团塞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问道：“王哥，你是不是怀疑华姐呀？” 呃？王动愣愣地看着冯小玉，怎么也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怀疑华亚娜呢，难道自己哪里没注意，居然被人看出来了？ 既然来她都能看出来，那是不是说华亚娜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呢？ 想到这里，王动一脸严肃地看着冯小玉问道：“是不是有人问你什么关于我的事情了？” 别看王动没回答，但冯小玉还是确定了心里的想法，颇为神秘地说道：“那到是没有，要是有人问到的话我也知道怎么回答，我突然想起来以前闲聊的时候，有人说过的事情。” “什么事？”王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冯小玉。 “好像……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别看华姐在会所只是个领班，但会所的经理都不敢管她的，说是她黑道白道都有人。”冯小玉一脸八卦的样子，兴奋地跟王动说着自己掌握的秘密，就像把自己也带入到了剧情之中一般。 冯小玉的信息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现在能开会所的哪个不是黑道白道都走得通的，在结合昨天华亚娜什么都不顾就跑了回来的事情，用脚丫子想也能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 搞得这么神秘，居然就透露了这么一点点的信息，王动白了冯小玉一眼，就要往外走。 一看自己的消息并没有引起王动的注意，冯小玉不由得有些失望，脑子一转突然想到关于华亚娜的花边新闻，连忙又把王动拉了回来道：“你想不想知道华姐在服务生里的男宠是谁？” “男宠？”这个词听得真新鲜，王动用脑子想想，就凭华亚娜那妖娆的身姿，妩媚的面容，到真有可能收几个男人在身边，只不过这个男宠二字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哎呀，反正我们私下里都是这么说的，你想不想知道吧。” “可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呀，你说了我也对不上号呀。”王动满打满算就认识那几号，除了一个明杰之外，好像就剩下那个被打的秦坤了，而且最让他猜不透的也是那个秦坤，那天跟自己说的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 “哦，这到也是，那几个长得娘的都在顶楼的包厢呢，对了，有一个你应该能认识。”冯小玉像想起起来谁似的，一脸兴奋的说道：“明杰，你应该认识吧。” 不是秦坤，而是明杰。 王动突然心里有一阵的发寒，如果说明杰不管是华亚娜的男宠也好，相好的也罢，自己刚到的那天，他可是完全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而且对自己还颇为的关心，难道他才是华亚娜安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棋子，那可就太可怕了吧。 “还有秦坤，听说也跟华姐有一腿，不过大家都没见到过，只是传说而已。”冯小玉发现王动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沉思的表情，却发得兴奋起来，当从她嘴里说出秦坤的名字时，王动已经可以确认，华亚娜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自己，明杰的软再加上秦坤的硬，完全是在试探自己，两个人试探过后，就轮到她亲自上阵，如果自己没碰金龙的话，是不是可以说自己就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那么她下一步的做法真是另自己期待。 “对了，小玉。”王动觉得冯小玉这么兴奋也不是好事，华亚娜看上了自己，难保不会注意冯小玉，明面上不注意，并不代表暗地里也不注意，自己还是得多嘱咐她几句才可以。 “怎么了？”冯小玉以为王动会给自己什么隐秘的任务呢，一脸兴奋地盯着王动。 “卧底这种事是相当危险的，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出现任何的闪失，所以要是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尽量地忘掉我的身份，就按你从前的生活轨迹继续下去，好不好？” 冯小玉兴奋的一张脸渐渐地耷拉了下来，不些不悦地白了王动一眼，心里开始生起了闷气。 “我知道了，好了，我没事了，你走吧。”冯小玉闷闷不乐地下了逐客令。 “好的，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王动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让冯小玉如此的闷闷不乐，只是自己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王动讪讪笑了一下，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桌子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客厅里，向雨兰看着王动从冯小玉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冲着他招了招手，低声地问道：“小玉是不是谈恋爱了？” 呃？这个王动还是没看出来，眨了眨眼睛回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向雨兰失望地坐了回去，看着王动有些可惜，要是没有那夏芷晴，他跟小玉到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呀，想到这连忙坐直了身体问道：“对了，小王，你们单位里有没有未婚的男青年，要人品好的，你给小玉也介绍一个呗。” “好的，我记住了，要是有合适的我一定给小玉介绍一个。”王动点了点头，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面。 第45章 又见秦坤 直到晚上上班的时候，冯小玉也没给王动什么好脸色，从出租车下来之后就一扭一扭地上楼去了，王动站着门口看着冯小玉远去的背景，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王动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陡然遇袭的王动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抓住这只手，用力一扭，身子马上转了过来，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哎哟，快松手，断了。” 借着灯光，王动终于看清了背后偷袭的这个人，居然是明杰，连忙把手松了开，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习惯了。” 明杰呲牙咧嘴地看着王动，心里本想是吓一吓他，却没想到王动的动作居然是如此之快，自己几乎是眼前一花，自己的手腕就已经落到了王动的手上，这时才明白王动敢打秦坤的确是有这个本事的。 “我说王哥，你这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也太厉害了。”明杰甩了甩手腕，一脸崇拜地表情看着王动。 王动看着这张帅气的脸，脑子里却想到冯小玉跟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明杰真的跟华亚娜有那么一腿，那么他这次是不是又来试探自己呢？王动笑了笑开口道：“小时候爱打架学过武功，所以以后在我背后的时候最好别拍我，我胆小。” 你胆小就把我扭成这样？ 明杰自知这个亏是白吃了，也没有问出其它的来，讪讪地笑着，跟王动一起往更衣室走了过去。 离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并没有关严实的屋子里便传来一阵阵的嬉闹声，王动突然愣了一下，从这群人中，自己居然听到了秦坤的声音，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子居然还敢在这里，难道又被冯小玉说中了，他跟华亚娜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既然打了一次架也没有被赶走，相反却一直留在了这里。 明杰的脚步陡然间慢了一下，两个人原本是并肩向前的姿势这就变成了王动在前，而他在后的的样子，王动知道他心里有什么顾虑，担心别人看到他跟自己站在一起，会被孤立掉。 王动假装没有注意到明杰的小算盘，加快了几步，上前一把就将更衣室的门推开，一股烟味传到自己的鼻子里，王动的眉头顿时一皱。 “谁抽烟了？”王动就这么大马金刀地站在门前，一脸冷漠地看着更衣室里面，今天好像来得比较早些，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王动这么一问，大家的目光却又都集中到了秦坤的身上，大概秦坤也觉得这么早就碰到王动有些意外，虽然下巴下的浮肿还没有完全消除，但觉得自己跟华亚娜的关系那么近，还没把王动放在眼里，目光一斜，目光冷冷地瞪着王动，本来说两句狠话来壮壮胆，却不料王动发现又是他在抽烟时，脸上陡然狰狞地一笑，紧走两步，向他冲了过来。 “王哥，有话好说。”这下轮到秦坤不在淡定了，打过架之后，虽然他没有被华亚娜开除掉，但王动也是平安无事，这就不由得让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一度以为华亚娜也会像拉拢自己一般去拉拢王动，结果华亚娜回来这一天之后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白天都跟自己待在一起，这又让他有了些自信。 自信是自信，但他却知道自己还是没有跟王动对抗的资本，为了避免自己这张吃饭的脸被王动花掉，连忙求饶了起来，手中抽了半截的香烟连忙踩灭掉，也不顾自己的脸面，讪笑地看着王动。 今天这小子居然这么乖？王动本来还想找机会教训他一顿的，一看秦坤这么顺从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冷冷地瞪了他几眼，自己走到自己的衣柜处，换起了衣服。 “王动，你怎么到这来了？”他没理会秦坤，秦坤到是凑了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不到这我到哪？”王动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华姐不是升你做她的助理了吗？你应该去她的办公室报到的。”秦坤又好心地提醒了王动一句，自己就是以为王动不会再来这里才这么放肆的，结果却又被王动抓了个正着。 哦，对呀，自己不是升官了吗。 刚把衣服脱下来的王动这才反应了过来，愣了几秒后恶狠狠地瞪了秦坤一眼，然后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打得秦坤一歪，一脸诧异地看着王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打自己。 “你特么知道不早告诉我。”王动骂了一声又把自己的衣服穿了回来。 我这是招谁惹谁的，好心告诉他，结果又被扇了一耳光，秦坤心里这个冤，不过这下估计是最后一巴掌了，送走这个二货，自己还是这里的老大。 重新穿好了衣服，王动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转过身来，冲着秦坤一点头道：“记住，再抽烟让我抓住的话……你懂的。” 这三个字的威力足够的大，秦坤傻愣愣地一动没敢动，直接王动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不见，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一阵烦闷，有这小子在，自己在会所算是别想出头了。 昨天到今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见过华亚娜，没有打过一声电话问候，前一日的温柔软语仿佛还在眼里闪过，如今想来，却更像是一场梦一般。 逢场作戏罢了，就看谁的表演更高明一些，王动心里暗暗地想着自己该用什么的表情去面对华亚娜，来到华亚娜门前的时候，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轻松一些。 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面传来了华亚娜的声音：“请进。” 长出了一口气，王动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后，开门走了进去。 “华姐。”一进门王动就笑着打着招呼。 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华亚娜一看到是王动，嘴上虽然没说，但脸上还是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嗔道：“我让你休息一宿，可没让你第一天就迟到的。” 王动咧嘴笑了笑道：“对不起呀，华姐，我把助理这事忘了，刚才去以前的更衣室了，要不是秦坤提醒我，我差一点忘了这事。” “秦坤？”华亚娜本以为自己根本没处理秦坤的事不会让王动知晓，哪想到阴差阳错的走回了更衣室，脸上不由得一红，喃喃地解释道：“原本我是想开除秦坤的，可他在上面也有人，所以……” “不用解释的，我理解。”王动一脸微笑，像是根本就没有芥蒂的样子。 第46章 工作服 王动的善解人意让华亚娜顿时感到心里一暖，比起只知猴急上床的秦坤、除了一张脸就没有其它长处的明杰，眼下这个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王动顿时让华亚娜觉得一颗心仿佛都被融化掉了一般，而且经过了几次试探，自己也没有发现王动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如果这几天金龙那面还是平安无事的话，自己说不定就要拉他下水了。 华亚娜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桃花状，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向了一侧的衣柜，边走边说道：“我今天出去给你买了套工作服，也不知道你衣服的尺码，先大概拿了一套，你试试，要是合身的话你就先穿着。” 工作服？ 王动第一个念头就是跟那些门口的黑西装的衣服类似的西装，只是这种衣服应该是成批订做的，怎么还用专门去买呢？ 不过他的疑惑马上就被解开了，王动眼尖，扫到了衣柜里面的衣服时，首先看到的却是防尘罩上那类似鹰状模样的标志。 王动家里不缺钱，但却很少给几个孩子买什么太奢侈的衣服，包括老妈在内，平时也就那几件装样子的衣服，也不管什么过不过时，有需要就穿出去，没需要就是一身军装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 有这样的父母，儿女穿的衣服自然可想而知，老哥是军人，成天就是一身的军装，自己读的是警校，穿得最多的就是警服，只有小妹处境好一些，有这么二个哥哥偷偷地塞钱，总能买一些时尚的服装，但有一点，只能在外面穿，回到家的时候，是一定要记得换下来的，不然被老妈发现，连两位哥哥都得被连累。 他不穿，并不代表自己不认识，乔治、阿玛尼的牌子自己还是认得的，只是用这么高档的西服来当工作服，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来来来，把外衣脱了，试一试。”华亚娜一脸热情地拎着衣服走了过来，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手里拎着的就是几百块的衣服一般。 “华姐，这不合适吧。”王动看着衣服，心里有些发虚。 “有什么不合适的呀？”华亚娜愣了下，然后就误会了，捂着嘴微微一笑，好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行，那有洗手间，你去里面换去，总可以了吧。” 我特么说的不是这个不合适，王动知道华亚娜是误会了，干脆地一指还没关上的衣柜，为难地说道：“这衣服太贵了，还是换一件吧。” 这下华亚娜终于明白了，原来王动是看到了衣服的牌子才这个样子，笑了笑说道：“衣服我这只有这一套，想在这里干的话，就把它穿上，要是不想干的话，转身开门走人……”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万一王动真是犟劲上来，转身就走，反到是件麻烦事，华亚娜放底了口气解释道：“才一套几万块的西服你就觉得贵了？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助理，出去之后代表的就是我们会所的脸面，而且一会还有个重要的人物要见你。” 重要的人物？ 王动眨了眨眼睛，没搞懂自己才是来了几天的小人物，怎么这么快就能接触到会所里的重要人物，想了想还是把华亚娜手上的衣服接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华姐，到底是什么重要人物要见我？” 看到王动老实地接过衣服，华亚娜心里也松了口气，一指卫生间的方向说道：“你先把衣服换上，等一会你就知道是谁了。” 带着好奇的心里，王动钻进了卫生间，不过这里比外面还让自己不自在，整个卫生间里充满了粉色系的色调，晾衣架上还挂着华亚娜换下来的内衣，给人的感觉就像突然闯进女孩子最私密的房间一般。 王动慌忙地把衣服换好，拿着自己的衣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变得红扑扑的，目光一接触到华亚娜的时候慌忙地避了开。 果然是衣服架子，自己也没有看错，换下臃肿的羽绒服，王动的身材到是很好的显露了出来，华亚娜心里暗自欢喜，也不避嫌地走到王动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满意地说道：“不错，看来我的眼光还可以。” 当然不错了，只要身材不差，谁穿着几万块的衣服都会显得帅气和自信一些，王动看着华亚娜讪笑着问道：“华姐，一会到底是谁要见我呀，我用不用准备些什么？” “不用准备，到时候就发挥你的实力就够了。”华亚娜语带双关地说道，收拾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材料，锁了起来，领着王动就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华亚娜带着王动绕了几圈之后，居然来到了最前面的大厅前，王动看着门外站着的那几个黑西服就是一阵的紧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他们给认出来，如果认出来的话，那可就完蛋了。 还好，这些黑西服的注意力都在门外面，就算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们也都是跟没听讲一般，王动心惊胆战地跟着华亚娜上了一部电梯之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不用太紧张，老板他人很好说话的。”华亚娜看着王动有些好笑，连忙柔声安慰道。 我哪是因为见老板紧张，我是…… 什么，老板？ 这下王动真的懵了，自己一个无名小卒，总不能因为当了华亚娜的助理就能得到老板的召见吧，还是因为华亚娜跟老板有什么不好说的关系，把自己找来吩咐几句，让自己不要混着混着，就跟华亚娜混到床上去。 不过最让王动担心的还是这个老板到底是不是冯小玉所说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还好说，要是那个人的话恐怕就有些麻烦，自己可是立过功、受过奖的，虽然不敢肯定那个人是不是还能记住自己这张脸，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动心里还始着急了起来，冲华亚娜试探地问道：“华姐，咱老板姓什么呀？” 华亚娜没想到王动这时居然还纠结于老板的姓氏，想了想回道：“老板姓叶，叶鹏鸿，你可要记住了，只要入了他的眼，你就算找到靠山了。” 姓叶，王动心里终于轻松了，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第47章 出人意料的癖好 电梯直接通向了会所的七楼，也是会所的最顶层，王动心里稍稍有些紧张，低着头，两只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放松，一定要放松。 就在这时，手背上却陡然多了一个冰凉的触感，王动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华亚娜的手，耳边同时传来华亚娜轻松地声音：“不要那么紧张，叶总人很好说话的，放松一点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谢谢华姐了。”王动一脸感激地点了点头。 华亚娜的手很快就拿走了，根本没有占便宜的意思的，给王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爱护下属的上级一样，这也让他轻松了许多，电梯终于在七楼停了下来，门开的一刹那，王动的心立刻紧张了起来。 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人就站在电梯口的两边，目光冰冷，不带着一丝感**彩，就连看到华亚娜时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例外，看起来华亚娜早就习惯了这两个人的态度，低声说了几句，其中的一个人看了王动几眼，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 戒备这么森严，比刑警队还要正规几分似的，趁着这个功夫，王动假装好奇地看了看左右，这里居然全部被围了起来，除了两个黑西装身后的那扇门外，就只有两个人上来时的那个电梯能够作为出口。 对讲机里回答的速度很快，看来两个人已经验明了身份，黑西装往后一退，把门让了出来。 华亚娜笑着道了声谢，自己拧开打手先走了进去，王动一边提防着，一边跟在华亚娜的身后，终于进到了这间会所里最神秘的地方。 只是自己看到的第一眼却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猜到了很多，比如一推门就看到如何富丽堂皇的样子，又或者是那种挤满各种名流、女士的舞池，自己想了很多，却压根就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座拳台。 的确是拳台，就像电视里见过的那种拳台一样四周围了起来，里面正有两个赤膊的男人正在里面拳来拳往，打得好不热闹。 华亚娜带着王动站到了拳台下面，一脸笑意地看着拳台上的两个人，并没有出声。 王动借着这个机会快速地向四周看看，穿着黑西装的人有很多，但也有几个穿着那种夸张的斗篷的人，正在兴奋地看着拳台上的两个人，嘴里不时地发出‘打他’‘踢他’的声音，像是完全地沉浸其中似的。 到底谁才是那个叶总？这下连王动也迷糊了，左看右看也没分清这里面到底是谁说了算，正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拳台上却突然风云突变，一个带着蓝色护具的人猛地发起了一次漂亮的进攻，精彩的组合拳打得‘啪啪’作响，也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被他打晕了，还是没加防备，总之这顿组合拳过后，突然身子一软就直直地倒在了拳台之上。 装的？好像。王动并没有觉得这套拳有什么威力，别看打得挺响，但力量上还是欠缺很多，自己在部队里见过有高手打过拳，都是带着拳套，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拳却直接能把砖头打碎，这个人的力量实在差得太远了。 ‘啪啪’身边的华亚娜突然鼓起掌来，一脸笑意地看着台上站着的男人，获胜的人这时终于注意到了台边的华亚娜和王动，双手拳套用力地相互锤了锤，走到了护栏边，笑着说道：“娜娜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喊我一声。” “叶总太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拳打的好，我这一直都没有欣赏到，今天到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华亚娜的话隐隐地点出了拳手的身份，却让王动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叶总居然是一个爱好打拳的人。 “呵呵，娜娜这话可说得有些言不由衷呀，想看我打拳什么时候都可以呀，是我请不来你这大美人吧。” “叶总太客气了，这可是你说了，我要是来得次数多了，你可不要烦呀。”华亚娜有些调皮地开着玩笑，这时手拍了拍王动的肩膀，笑道：“你不是说想见见王动吗，今天我把他给带来了，王动，叫人。” “叶总。”王动听话地点了点头，叫了一声。 “嗯。”叶鹏鸿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王动一下，突然说道：“听说你会打拳？” 王动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又会打拳了，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在更衣室出手的事情，陡然明白了过来，恐怕是有人跟这个叶总有关系，他应该是帮谁出气的。 想到这里，王动笑着摇了摇头道：“叶总说笑了，我哪会打拳，小时候跟人学过几招，打架还可以，打拳我可真的不会。” 王动的拒绝，并没有打消掉叶鹏鸿的兴趣，笑着说道：“没关系，会打架的就会打拳，这样吧，你把护具穿上，上来咱俩玩一会。” “叶总，王动不会打拳击，万一伤到你不就不好了。”华亚娜也没想到，叶鹏鸿居然会让王动上台打拳，一方面她不希望王动受伤，当然也不希望叶鹏鸿受伤，只好连忙帮腔道。 叶鹏鸿是什么人，会所的老大，习惯了说一不二，任何事情说一遍就够，从来没有说第二次的习惯，听到华亚娜的解释后还算给了她一个面子，却也没有任何的回转，简单地说道：“男人哪有不会打拳的，放心，我不会伤到他的，来人，带他去换护具。” 这下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华亚娜看出来叶鹏鸿是铁了心要跟王动打一场了，这把她为难的，看到王动居然也顺从地走到了一旁的更衣室，不由得更加焦急了起来。 一边换衣服，王动一边快速地活动着手脚，算起来自己上一次打拳还是在军队的时候，那一次自己可被打得挺惨，这帮当师傅的老兵下手真的毫不留情，拳头打在身上跟铁锤击中了一般，最可恨的就是自己的老哥居然还在台下嘲笑自己。 这回好了，就让你叶鹏鸿见识一下，自己并不是你想随意欺负的靶子。 第48章 骁勇 王动的出场没有音乐，也没有掌声，更衣室门开的一瞬间，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他的身上，就连在拳台一角接受按摩的叶鹏鸿也不由得皱了下眉毛，这小子这身肉不赖呀。 一直没有放下锻炼的王动虽然不是很魁梧，但身上却全是结实的肌肉，腹部的八块腹肌整齐地排列着，到让华亚娜看得一阵的炫迷。 自己没想到王动衣服下掩盖的身材居然是如此的迷人，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要跟王动说的话的，趁着王动还没有上台的时候，快步迎了上去，压低了声音道：“一会打拳的时候，让着点叶总，记住没有？” “记住了。”王动低声回了一句，只是眼神中的战斗欲望却缓缓燃烧了起来，想让自己假打？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拳台之上谁又能说相让二字，唯有用尽全力，才是最尊重自己的对手。 还有这个叶鹏鸿，你以为你学了几天拳击就想拿我撒气，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拳击。 一压护绳，王动站到了拳台上，自己开始先蹦跳着活动着身体，不断地往空气中打了几拳，快速地使自己的身体热起来，目光偶尔跟叶鹏鸿相遇，自己也看出了叶鹏鸿眼中的凝重。 叶鹏鸿知道，自己好像真的遇到对手了，自己本以为王动不过是打架比较厉害些，可没想到看这样分明是个高手的样子，那几拳出得快速、有力，根本就不像没有打过拳似的，不能在让他继续热身下去了，一旦他活动开了，那么遭罪的就只有自己了。 “开始吧。”叶鹏鸿冲着随意拉出来的裁判说道，自己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站到了拳台的中央。 虽然没有热身完全，但好歹也算活动开了，王动一边扭着脑袋一边站到了裁判的身边，目光就像坦克的炮管一般，别看脑袋总是在动，但目光却一直盯在叶鹏鸿的眼睛里，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不许用腿、不许打裆部，明白了没有？”裁判的目光一直盯着王动，王动点了点头，意思自己明白了，裁判看到两个人都已经准备好，往后一退，干脆地说道：“开始。” 一开场，叶鹏鸿就展开咄咄逼人的架势，端着拳头向王动靠了过去，他知道相比已经打了一阵拳的自己，王动这时的身体应该还是有些发凉，这时候正是自己占便宜的好机会，他哪里想错过，裁判的声音刚落，他就猛扑了过去，追上了王动，顿时一记直拳锤了过去。 拳台上的王动最厉害的并不是他打人的本事，而是他挨打的本事，毕竟能跟自己一起站在拳台上的都是部队中的一些高手，胜少负多都是来夸自己，开始那些年自己完全就是做为挨打的角色而存在的。 所以当叶鹏鸿打过来的时候，王动迅速把拳头一收挡到了自己的面前，刚好卸掉了叶鹏鸿的第一拳。 右拳没有建功，接下来就是左手的次拳，叶鹏鸿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守，右手的重拳配合着左拳雨点一般地向王动砸去，他今天是卯足了力气想要教训王动一顿。 我挡，我挡，我接着挡，叶鹏鸿的拳再重再快，又哪能比得上军队中的高手，王动游刃有余地抬手抵挡着，别看打这么半天自己连一拳都没有回，但也没有让叶鹏鸿占到一点的便宜。 又一拳被王动挡住后，这时叶鹏鸿也觉得有些不对，往后退了一步，一指王动不客气地说道：“小子，你这是打拳呢，还是挨打呢？你再不还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怎么样？还以为我真打不过你呢？ 王动揉了揉被叶鹏鸿打得麻掉的手臂，回应道：“刚才不过是热热身，现在才是真格的，我的拳头重，叶总你要小心了。” 叶鹏鸿没想到这个时候王动还这么猖狂，冷笑一声，刚要嘲笑王动一句，眼神中突然看到王动的笑容一变，往前一步之后，一记标准的直拳向自己冲了过来。 这一拳不过是提个醒罢了，果然叶鹏鸿的反应也是极快，没没抵挡，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王动的攻击范围，侧着身来回走了几步，看到王动一脸挑衅的样子，终于按捺不住，猛地冲了上来。 两个人顿时你来我往地打到了一起。 华亚娜的一颗心不知不觉地揪到了一起，连她自己现在都说不清自己在担心谁，叶鹏鸿是自己的老板，自己应该担心他的安危，可自己又不想王动受到伤害，当两个人打到一起的时候，为难的还是自己。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华亚娜的心声，战团中，突然一记沉重的闷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个人哎呀地喊了一声，一个人影便直直地倒到了拳台之上。 华亚娜看着台上站着的那个人影时，不由得傻了眼，愣了几秒钟后猛然反应了过来，顿时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这下糟了，王动惹大祸了。 王动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要是真刀真枪地动起手来，这个叶鹏鸿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还想着想着给他留点面子，可是无奈他却步步紧逼，搞得自己一下没留住力气，一拳打得重了些，直接就把他打倒在台上。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王动对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些估计，叶鹏鸿只是迷糊了一下，现在躺在拳台上已经睁开了眼睛，大概是有些虚脱，躺在拳台上一直没有站起身来，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流露出来的却是兴奋的目光。 “你是怎么搞的，我告没告诉过你不要太过份了，把叶总打伤了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还没等王动跟叶鹏鸿说上几句，台下的华亚娜却突然出现到了拳台上面，指着地上的叶鹏鸿，冲着王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 王动心里这个各应，人家倒下的人还没说什么呢，偏偏你像个狗腿子似的冲上来就是一顿的乱叫，看了看在手下帮助下慢慢起身的叶鹏鸿，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怒气的华亚娜，不由得呛了一句道：“是叶总让我不要留手的，你们俩个我到底听谁的才好呢？” 第49章 大人大量 不光华亚娜被王动这一拳吓了一跳，就连屋子里的其它人也都被吓傻掉，四周的保镖纷纷围了上来，把王动和华亚娜团团围住，只等自己老板一声令下就要把两个人直接拿下。 来不及等王动的道歉，华亚娜上前一步，本想看看叶鹏鸿的伤势如何，却无奈被保镖们挡了回来，只能大声地说道：“叶总，对不起，王动他不是故意要打伤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被扶起来的叶鹏鸿一听这句话，鼻子差一点就被气歪掉，合着他不是故意的就把我给打趴下了，那就是说自己的水平太烂了呗。 没听到叶鹏鸿回声的华亚娜更是急得不行，回头一看王动居然不服不忿地回瞪着这群围上来的保镖，看这架势，分明是刚才没打够，还打算再打一场的节奏。 “王动，算姐求你了，你快点跟叶总道个歉，陪个不是，好不好。”华亚娜几乎都要给王动跪下了，自己想到了许多，却唯独没有想过王动居然是这么不省心的一个家伙，自己的吩咐全都抛在脑后，居然连老总都敢打，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王动的心里判断着围在自己前后左右一共四个人，自己拼着挨两下，先把自己正面的这个家伙给干倒再说，身边的华亚娜到是有些碍事，一直在自己身边唠叨着，人都打了，你现在放这马后炮又有什么用，我要是你，连道歉都不用，谁见过打拳还有怕倒的，如果这个姓叶的这么小心眼，那他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生意。 又对峙了十几秒钟，王动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感觉，目光开始集中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家伙上，盯住了他喉部的弱点，要动手第一下就让他爬不起来才行。 就在这时，被挡住的另一侧却突然传来叶鹏鸿有些沙哑的声音，看似普通却透露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声音道：“谁让你们来的，都退下去。” 这个你们很容易理解出来是谁，大概平时就是这么训练的，这些保镖来得快，退得更快，根本不问为什么，老板说让退，马上就退回了原位，要不是自己清楚，感觉这帮人就像从来都没有动弹过地方一般。 “叶总，你没事吧？”王动看着不停摇头的叶鹏鸿，头盔已经摘了下来，完全地露出了他那张刀削般的脸庞，这让王动不由得有些嫉妒，这才像是霸道总裁的模样，自己脸太圆了些，总是给人一种不够威严的感觉，当警察还是叶鹏鸿这种脸型能够吓唬到人。 叶鹏鸿的头部终于停了下来，盯着王动看了一会，不由苦笑道：“好小子，这一拳打得够狠的，要不是有头盔，恐怕我这个时候应该被送医院了。” 看到叶鹏鸿身边的人已经撤走，华亚娜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到叶鹏鸿的面前连声地道歉，却被叶鹏鸿不耐烦地说道：“打拳是我提出来的，王动为什么要对不起？难道我叶鹏鸿连输的勇气都没有吗？” 华亚娜顿时一噎，半晌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这回聪明地不在说话，后退一步，心里顿时明白，王动肯定是被叶鹏鸿看中了。 与华亚娜一直道歉不同，王动却笑着说道：“叶总的拳也算打得不错的了，要不是刚才耗费了体力，咱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句话叶鹏鸿爱听，比华亚娜的话好听多了，虽然自己心里也知道就是自己体力足够，也没法挡住王动的重拳，但王动的话却给自己留了面子，这也让他对王动愈加欣赏了起来。 “哈哈……”叶鹏鸿爽朗的一笑，用拳头捶了捶王动的胸膛笑道：“输了就是输了，不过今天的确体力用得太多了一些，对你有些轻敌，这样吧，一会咱俩交换个电话，我想打拳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你直接到这间屋子里找我就可以了。” 啊？王动没想到，就是打了一场拳，居然还打出一个长期的工作来，讪讪地一笑，点了点头道：“叶总随时吩咐，我随时到。” “爽快。”叶鹏鸿向着一旁休息的沙发走了过去，原本坐在那里的一些狐朋狗友也都纷纷起身，跟叶鹏鸿交流着刚刚他拳法上的不足，却把王动孤零零地留下，搞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好，叶鹏鸿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就回过头来，冲着王动和华亚娜一招手，两个人立刻走了过去，老老实实地站在叶鹏鸿的面前，等着他的吩咐。 “娜娜，王动这人不错，你多带他一阵，等他熟悉了会所之后，你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他换份工作。”叶鹏鸿根本没给华亚娜拒绝的机会，吩咐完后，又对着王动笑着说道：“今天的仇我可记下了，这个场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王动也看出叶鹏鸿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也笑着回道：“那我就等着叶总。” “好，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工作吧。”叶鹏鸿还有其它的事情，跟王动和华亚娜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来的时候心里还算平稳，但走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忐忑，华亚娜也不知道这对自己是福还是祸，只知道自己的工作钱途差一点就被王动给毁掉，等到王动换完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自己就朝电梯的方向走了去。 王动心知自己今天的行为已经惹恼了华亚娜，不过不是没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嘛，那个姓叶的也没把自己怎么样，也没有炒你的鱿鱼，摆出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电梯中的两个人就这样冷冷的分开站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电梯在一楼的时候停了下来，电梯门刚一打开的时候，王动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居然离自己不到两步远，虽然刚才正在跟其它人说笑，但这时目光已经看向了自己，王动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脸上却拼命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从几个人有脸上扫过，刚要跟着华亚娜走开的时候，耳边却陡然听到人群中一个人‘咦’了一声。 第50章 被人盯上了 “你站住。” 王动心里暗暗叫苦，却还是装着没听懂似的跟着华亚娜往前走去，假装好奇地回过头，果然那个领头的黑西装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看到王动只是回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伸手点了王动一下道：“就说你呢，站住。” “我？”王动站是站住了，一脸惊讶地看着黑西装，手指点着自己，一脸莫名奇妙的样子。 这是走在前面的华亚娜也发现了身后的不对，脚步停下来，回头看着，看到王动居然被人拦了下来，顿时有些不快地说道：“齐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看齐海亮对别人冷酷，但对上华亚娜他还是缺乏对抗的勇气，就连刚才华亚娜没跟他打招呼他都不敢说个不字就能看出来，听到华亚娜的质询，齐海亮连忙笑着解释道：“对不起呀，华姐，我看这个人有些眼熟，就想问一问他是干什么的。” 眼熟？华亚娜愣了一下，扭头扫了一眼王动，解释道：“他是我的助理，怎么齐队长认识他？” 居然是华亚娜的助理，齐海亮心里暗暗叫苦，只是看着王动的那张脸隐隐有些印象，却偏偏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动故做疑惑地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印象，齐队长见过我？” 齐海亮一天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些，要是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自己自然是过目不忘，但王动这种跟路人没什么区别的小人物，就算见过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只是他又不甘就这么走掉，回过头看着手底下的一帮小弟，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谁见过他？” 四五个小弟齐齐地向了王动，跟齐海亮不同，他们一直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又不用他们迎客又不用他们说好话，一个个就装酷站在门口就得了，至于认人这种事，一向是齐海亮的事情，现在一听齐哥问到了，一个个特意地盯着王动看了一眼，然后纷纷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真特么的是一群废物，除了吃就是睡，既然大家都不认识王动那么他只有道歉的份，讪笑着华亚娜打了一声招呼：“对不起华姐，是我认错人了，也对不起这位兄弟了，小弟齐海亮，不知这位大哥贵姓？” “姓王，王动。”王动点了点头，跟齐海亮握了握手，装作没事人似的，转身跟华亚娜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掉了。 他们走了，齐海亮却一直站着没动，别看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达官显贵的上面，但他的确对王动有那么一丝的印象，身旁的一个小弟凑了过来，疑惑地问道：“齐哥，你对这小子真的有印象？” “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齐海亮挠着头，想了想不甘地说道：“这几天没事看看监控，我怎么就忘了在哪里见过他了呢。” 王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齐海亮给盯上了，跟着华亚娜的身后，两个人一路无言地走进了办公室，华亚娜看着王动走了进来，用力地把门给关上，‘砰’的一声到吓了王动一跳，疑惑地问道：“华姐，你这是干嘛？” “我干嘛？”华亚娜被王动气到了，一指王动说道：“你现在还问我干嘛，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错事，你知不知道姑奶奶的财路差一点就毁在你手上，王动呀王动，我这几天对你不薄吧，你就是这样回报你华姐的，怎么的，觉得自己入了叶总的眼，想要把我一脚就给踢飞？你攀高枝我没意见，但你也不能踩着你华姐向上爬吧，我真特么的没看出来，你王动居然是这么有心机的人。” 王动顿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华亚娜的眼里居然是这么一种人，还踩着她往上爬，爬上去又有什么用，自己又不打算在这里干一辈子，不过自己这样到是很容易把她的疑惑给打消掉，现在的华亚娜肯定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担心的却是自己会不会一下迈到她的头上去才是。 讪讪地一笑，王动连忙解释道：“华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想过那么多，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叶总那么强势，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再说我上去打拳不也是你同意的了吗，我要真的像你想的那样，我还能把叶总给打倒在地吗？比划两下被他打倒不是更轻松吗，所以华姐，你真的误会了，我王动绝对不像你想的那样是忘恩负义的人。” 王动又是发誓又是举手的，到是让华亚娜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来，回想了一下，到也觉得王动的话有些道理，斜着眼又问了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王动举手发誓道。 “哼，我才不信呢，男人那张嘴天生就是哄女人的。”华亚娜嘴上说着不信，但表情却缓和了下来，又警告道：“告诉你，下次跟叶总打拳的时候要故意让着他点，你要是总赢他对你以后的工作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听姐的，姐不会骗你的。” “好的，一定。”王动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华亚娜一看王动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又把门打开，说道：“跟我说，我带你熟悉一下会所里面的情况，以后这种事就是你替我做了。” 这才是王动最为兴奋的地方，没想到自己刚进到会所几天就有这么好的机会，忍住心里的笑跟在了华亚娜的身后，这一次目光终于可以高明正大的观察着会所的每一寸角落了。 一楼KTV，二楼酒吧，这都是王动来过的地方，但从三楼开始，会所就变成了更加私密的地方，甚至就连相邻的两个包厢门开的方式都有一定的讲究，绝对不会出现两个包厢的人一出门就撞到的情况。 王动被华亚娜带着从一楼一直走到了六楼，每一层的包厢门前都站着一个服务生，或男或女，要是门口没有人的，那就是应该已经进到包厢里服务了，在五楼的时候，王动还看到了冯小玉，他到没什么意外，到是冯小玉看着王动居然上到了五楼，自己瞪大了眼睛，搞不懂王动怎么这么快就混到了这里。 第51章 日记本里的秘密 王动第一次感到了原来当经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么大的会所，从楼下到楼上，只是巡视了一圈就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这还是在事情不多的情况下，如果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事情还要更麻烦了一些。 跟冯小玉只是做了一次眼神上的交流，王动就赶紧跟着华亚娜走掉了。 工作起来的华亚娜丝毫没有软弱的作风，雷霆的样子，让王动都有些觉得害怕，脑子里想到叶鹏鸿曾经叫她的称呼，难道她不光有领班的一个头衔，还是这家会所的老总之一？ 这个问题自己不好问，现在也不敢问，在华亚娜的带领下，王动跟每一个楼层的经理都见了一面，这就算是认识了，从明天开始就由王动代替华亚娜到楼上来进行巡视，说是把华亚娜解放出来做更重要的事情，可王动却看不出来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来回走走，自己的困意来得也慢一些，而且今天自己一直跟在华亚娜的身边，看到她忙上忙下地走来走去，终于知道自己好像误会了她，她身上的担子的确是多了些。 零晨两点，王动终于下了班，华亚娜只是挥了挥手，就让他走掉了，换过衣服之后，趁着还有时间，王动就站在下班的侧门里，等着冯小玉。 过了不长时间，冯小玉一行四五个女人叽叽喳喳就走了过来，当冯小玉看到王动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哥，你怎么还没走呀？” 这声哥到是让其它人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一看到居然是今天华亚娜带来的那个王助理的时候，一个个目光不由得亮了起来，促狭地跟冯小玉说道：“好呀，小玉，你以前怎么不跟我们说你还有个哥哥呀。” “是干哥哥，还是情哥哥呀？” “小玉你太过份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顿饭，安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呀。”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到是让冯小玉有些受不了，一脸埋怨地走到王动的身边，也不怕她们说什么闲话，直接就挽住王动的胳膊向室外走去。 “你们平时也这么疯的？”离开了好远，两个人站在路边，王动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等车的时候不由好奇地问道。 今天的天有些冷，半夜的寒风呼啸地吹来，冯小玉忍不住往王动身上靠了靠，听到他的问题埋怨道：“这算什么，平时说的比这过份多了，这估计是看到你成了华姐的助理，不敢跟你太过份吧。” “对了，你怎么就成了华姐的助理了呢？”冯小玉的小脸从羽绒服里抬了起来，疑惑地看着王动，突然惊讶道：“你不是真的从了吧。” 王动一趔趄，差点被冯小玉的想法给吓趴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开口解释道：“你觉得一个助理就能满足我的胃口吗？告诉你要不是干了警察，你哥哥我说不定也能成个霸道总裁呢。” “吹牛吧你。”冯小玉根本没拿王动的话当回事，这时出租车终于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冯小玉拉开了后门直接就坐了进去。 你还不信，我今天都跟会所的老板搭上桥了，只是这句话自己却没办法跟她说出来，拉开前门坐了上去，说道：“纺织厂小区。” 劳累的一天过去，王动最想的就是睡一个舒服的觉，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正做梦娶媳妇呢，眼看过程都走完了，马上就要洞房了，突然一阵音乐声响了起来，王动猛地睁开了眼睛，眨了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又是自己的手机再想。 今天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客气的，王动气势汹汹地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时，刚刚的一腔怒火便突然化成无奈，长长叹了口气，把电话接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喂，大姐，又有什么事？” “呃？大姐？”电话另一头的夏芷晴原本还兴高采烈的样子，听到这一声大姐顿时有些不快，笑容陡然从脸上消失掉，冷冷地说道：“王动，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啊？不敢。”王动干脆地回答道，却把夏芷晴给噎住了，半晌才喘过气，冲着电话里说道：“有一个好消息，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听，要是耽误你睡觉了，我先说声对不起，挂了呀。” 嘴里虽然说着挂了，但手机却一直没离开耳边，果然一听有好消息的王动顿时来了精神，夏芷晴侦破的方向可是冯小玉父亲的案子，难道是那件案子有好消息了不成？ “别别别，夏姐，我错了，我跟你说声对不起，等案子结了，我领你去西藏自驾游去行不行？”王动一脸卑躬屈膝的样子，就好像夏芷晴就在他的身边似的。 果然，夏芷晴满意地笑了笑，高兴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等春天到了就去西藏，不许耍赖。” 现在谁跟你耍赖，要耍赖也是过几个月以后的事情，王动听完夏芷晴的声音后，连忙问道：“是不是小玉父亲的案子有消息了？” “嗯？”夏芷晴刚想告诉王动自己刚刚发现的线索，只是这语气怎么这么的不太对劲呢，还小玉、小玉，叫得这么亲，又一想冯小玉也帮了自己不少忙，只好把把抱怨埋在心里，等着案子破了后，再新帐、旧帐一起跟你算。 “我昨天就想，如果冯建新真的要留下线索，应该不会藏得那么深，太深了冯家母女也找不到，所以我先把日记本里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直到今天早上我不甘心地把所有的封皮都摘了下来……” 夏芷晴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一脸得意地看着，却把电话另一头的王动激动得不行，这么关键的时候，夏芷晴居然不说话了，这能让他不着急吗，先把电话拿下来看一看，应该没坏，还显示在通话中，连忙又放到了耳边，焦急地问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告诉我呀。” “告诉你？行，不过你得答应我许多许多的条件才行。”夏芷晴的脸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 第52章 胜利煤矿 九点十五，王动开着那辆卡宴出现在刑警队的门前，车子刚刚停稳，带着一身寒气的夏芷晴就窜了上来，连连抱怨道：“这该死的老天，怎么这么冷。” 这都是腊月了，怎么能不冷，看到夏芷晴只穿着一件秋季的制服，王动不由得担心道：“要不，咱们先买件羽绒服吧，你穿得这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哟，还知道担心人了，夏芷晴笑眯眯地看了王动一眼，摇摇头道：“没事，我里面带着暖宝宝呢。” 一个暖宝宝能有多大的作用，王动自知自己拿夏芷晴没办法，只好摇了摇头，把暖风又开大了一起，向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虽然夏芷晴已经拿到了日记里的秘密，但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心，自从响应国家的号召之后，像胜利煤矿这种中小型的煤矿在青羊已经被一刀切掉，煤矿已经关门了许多年，也不知道里面的桌子还能不能保留住，万一被人拆了，或是偷走，冯建新苦心保存下来的证据可就灰飞烟灭了。 “对了，你在会所里发现什么情况没有？”夏芷晴话题一转，扯到了会所上面。 说起来话长，王动沉默了一会，组织好了语言说道：“我昨天见到了会所的老板，姓叶，叶鹏鸿，怎么说呢，他给我的印象到是很不错，我觉得他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跟毒品应该没什么关系。” “切……”夏芷晴不屑地哼道：“我抓了那么多的坏人，就没有一个把坏人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你说他不是坏人他就不是了，我还说他就是坏人呢。” 王动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这是有一说一。”夏芷晴继续反驳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养成了跟王动顶嘴的习惯，好像他说出来的话自己非得反驳一下才可以，不然自己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好吧，服了你了。”王动明智地闭上了嘴，跟女人斗嘴，尤其是跟夏芷晴斗嘴，自己肯定不会有胜利的那一天，不过该坚持的自己还是要坚持，自己只是把叶鹏鸿列为一个观察的目标，暂时还不要打草惊蛇的为好。 出城的国道路面条件还算不错，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王动在夏芷晴的指示下驶上了一条岔路，这是一条典型的通向煤矿的道路，坑洼不平的道路，灰尘遍地。 “这路怎么没有人修修呢，拉煤的车跑起来也不方便呀。”王动一边绕着大大小小的坑，一边唠叨着。 夏芷晴扫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这话说晚了，要是十年前说还能算你是忧国忧民的好同事，现在人家煤矿都关了十年了，你还想着给修路，怎么可能。” 居然已经关了十年，怪不得这条通向矿场的路上，草都这么高了也没有人修一下，想到这里王动突然觉得这趟矿场之行也未必会有所收获，十年了，那老房子能不能在都是两说。 还好，当车子走到道路的尽头时，王动一眼就看到那座已经破败不堪的红砖楼，门窗已经没有一扇完好，露出一个个黑乎乎的大洞，在加上周围一付荒凉的场景，看上去要是演个鬼片的话连道具钱都省下来了。 两个人下了车，从车里刚一下来，夏芷晴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王动想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穿上，却被夏芷晴拒绝掉，一付看不起王动的样子说道：“女人是美丽冻人，你一个男人凑什么热闹，再说了你要是生病了，咱俩谁把车子开回去呀。” 听到这话，王动只好把衣服穿好，踱步到大楼门前，看着黑乎乎的大门，心里也有些没底，在四周找了一圈，从一旁的树上拽了两根树叶，把小枝掰掉，递给了夏芷晴一根。 “我有这个就行。”夏芷晴拍了拍腰间，王动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妞居然把枪也带了出来，怪不得她不怎么害怕。 “还是拿着吧，这不是让你防身的，是让你打草惊蛇的。”王动把树枝强行塞到了夏芷晴的手里，自己打头向着大楼里走了进去。 “骗谁呀，你当我傻呀，我也知道蛇是会冬眠的，现在压根就没有蛇的。”夏芷晴瞪了王动一眼，还是拿着树枝走了进去，蛇是没有，但不保证这里面没有其它的东西，拿着树枝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子。 一进大楼，垃圾到并不是很多，一楼里被风吹进来的泥土足有小腿高，还好现在已经是冬天，土已经被冻得结实，王动疑惑地往两边看看，回头问道：“哪一间才是？” “我怎么知道？”夏芷晴回了一句，也觉得有些头疼，纸条上只是说了东西在冯建新对面桌子的夹层里，可是却没有说他的屋子在哪一间，大概就连冯建新也没有想到，他记录的纸条居然在十年之后才被发现，而且差一点这辈子都不能得见天日。 “我左你右，先找一圈，要是没有的话，在回到这里集合。”王动两手指着两边，夏芷晴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自己就先向右边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妞还真有点傻大胆的意思，王动笑了笑也向左边走了过去。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从现场还依稀能看到当时走得有多么的匆忙，屋子里的桌子、椅子、碎纸片落得满地都是，好一片狼藉的场面。 这下王动真的犯了难，在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冯建新办公室前，只好挨个地搜索过去才可以，时间这么久，桌椅上的红漆早已经斑驳，用手一碰就是一层木屑掉了下来，王动挨个桌子看了过去，都没有后面的夹层里发现什么，看来这个应该不是冯建新的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走廊另一端的夏芷晴，大声向王动问道：“发现什么了没有？” 在这空荡的大楼里，声音听起来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王动忍不住激灵一下子，刚摇摇手，想说没什么的时候，目光中却看到夏芷晴的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用手指着自己的身后，陡然大声地叫了起来。 第53章 原封未动 那一瞬间，王动顿时感到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不知道夏芷晴到底发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手中的树枝先是向后扫去，接着人便迅速地转过头。 只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还是那个破败的走廊，地上还是那些垃圾，没有什么凶禽猛兽，也没有什么僵尸一类的古怪的东西，王动丝毫不敢大意，快速地巡视着，陡然间身后却传来夏芷晴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你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小，这楼都空了十几年了，怎么会有人呢？”夏芷晴只是想开个玩笑，不过笑过之后，看到王动正恶狠狠地冲着自己瞪了过来，也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讪讪地挤了一个笑脸，指着身旁的房间装模作样地说道：“这屋子里也有桌子，我去搜索一下。” 王动气乎乎地站在原地，半天才挪动了一下脚步，一颗心止不住地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夏芷晴这下真的是吓到了他，看着夏芷晴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不由得恨恨地哼了一声。 有桌子的房间并不多，大部分桌子的情况也不太好，完好无损的也不是很多，很快两个人就检查完一楼的房间，碰到一起的时候，夏芷晴还有些不好意思，悻悻地道歉道：“刚才对不起呀，我就是想吓唬你一下，没想到……” “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小是不是？”王动接过夏芷晴的话，不满地说道：“那要不要一会我也这样跟你开个玩笑怎么样？” 夏芷晴立刻闭着嘴，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扮成了可爱的模样，拼命地摇了摇头。 看着夏芷晴这可爱的模样，王动也不忍心去惩罚她，两个人并肩向着楼上走了去。 一楼还好，阳光还能透过破掉的窗户照射进来，走廊里显得明亮一些，到了二楼阳光的大部分就被挡在了外面，老旧的楼房根本就没有考虑到采光的事情，即使在白天，走廊里也有些发暗，王动看了看左右，垃圾到是比楼下的少了许多，扭过头问道：“还是你左我右？” 王动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夏芷晴的允许，这么黑的走廊里，她也觉得心里有些没谱，看了看左右，摇摇头道：“算了，咱俩还是一起吧。” 一起也好，毕竟人吓人吓死人，两个人都在一起这样就没有谁吓谁的顾虑了，两个人并肩向左边的走廊走了去，从最里面的房间开始，一间挨着一间地向外搜索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又搜索完了这一层，不过还是像刚才那样，一无所获，这下目标集中在了最顶层的三楼上，夏芷晴的眼里燃烧着奋斗的熊熊火苗，顾不上疲劳，拉着王动腾腾腾地走上了顶楼。 顶楼的情况比起一楼二楼都要好一些，大概跟这里以前是矿场那些领导们办公的地方有关，除了水泥走廊上堆积得厚厚的灰尘外，连最常见的破桌子椅子都没有见到一个。 所有房间的门已经全部地卸掉，从走廊就能看到屋子里面那些桌椅还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这一层的阳光比较的充足，两个人再度分开，一人一面，开始搜索了起来。 夏芷晴在左，王动在右，右首的第一间门牌居然都没有摘下来，上面写着三个字‘矿长室’。 虽然不是财务室，但王动是好奇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得出来，十几年前的矿长室还算是不错的一间屋子，一进门阳光就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地上居然铺着木质的地板，墙上的墙纸虽然十几年没有人保养，但除了颜色淡一些之外，看起来还算蛮不错的样子。 王动虽然不懂得装修，但也能看得出来，这间屋子肯定是经过一番心思装修过的，屋子里的桌子椅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应该是高档货，房间的主人舍不得，直接就给拉走了。 参观完毕，没有一点发现，就在王动准备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走廊的另一头，却陡然听到夏芷晴惊喜的声音，大声地叫喊道：“王动，王动，快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有发现？ 王动也顿时兴奋了起来，一闪身出了房间，这时耳边好像隐约听到了一种细微的声音，还没等他仔细听取的时候，声音却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王动有不确定，刚想在仔细听一下的时候，夏芷晴的声音又从最右端的房间里喊了出来，那种声音就再也没有听到。 “来了来了。”王动只当自己是幻听，这么冷的天气，谁会有闲心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呢，答应了两声，迅速地跑向了夏芷晴所在的屋子。 房间很大，跟对面的矿长室居然是一个格局，不同的就是两间屋子一左一右地分隔开，一进房间，王动就看到夏芷晴已经把一张桌子挪了开，抠开一半的背板里，清楚地看到两个塑料的日记本，而夏芷晴指着日记本大喊大叫着，把手机拿了出来，准备把这一过程全部都录下来。 王动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来到桌子边，顺着缝隙看了进去，果然，两本老式封皮的日记本正在里面安祥地等待着，十年的时光只是让它们身上的颜色变得暗淡，不变的却是日记本里记录的内容。 夏芷晴在录，王动手伸了进去，很容易就把两个日记本拿到了手里，缓缓地拿了出来，摆了桌子上，慢慢地把上面的封皮打开了…… “三月八日，阴，郭大勇让我准备一万块钱，今天他要去给一个自己的老上级去祝贺节日的到来，一个妇女节而已，居然都成了送礼的名头，小金库里的钱早就被他花得净光，这次又要走矿上的帐，我只是犹豫了一下，郭大勇就跟疯了似的，看来我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 “三月二十日，睛，今天郭大勇又找到我，说要给他父亲的坟修一修，让我从矿上走两万块的帐，他真把矿上的钱当成他自己的钱了，今天一万，明天两万的，这样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只是看了两篇，王动和夏芷晴眼上的笑容就都隐去，换成了一脸沉痛的表情，如果按日记上所说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冯建新赌博的事情，事情至终都是郭大勇一个人在搞鬼。 王动刚要往下翻去，鼻子里却陡然多了一种熟悉的味道，王动皱了皱鼻子吸了几口，这时夏芷晴也闻到了空气中味道有些不对，疑惑地看着王动，陡然间脸上变了颜色，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汽油。” 第54章 胆大包天 此时大楼的外面，两个男人面带不安地看着旧楼，颤抖的双手充分地说明了他们现在心里的不安，在把所有的汽油都倒掉之后，洪伟有些紧张地看着孙方起，颤声道：“大哥，咱真的要这样做吗？楼里面的可是两个警察呀。” 孙方起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也是犹豫着拿不定主意，想着做完这件事的后果，又想一想那大笔大笔的金钱，最后终于咬牙道：“富贵险中求，这么僻静的地方，把他们烧死了，连点灰都找不到，想想郭老板给的钱，够咱哥俩花完这下半辈子了。” 一想到钱，什么犹豫不定都抛到一边，洪伟先是闭上了眼，睁开的时候，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然，恶狠狠地说道：“干了，干完这一票咱俩就远走高飞，天南海北哪里容不下咱哥俩。” 两个人一起拿出一支高档的防火火机，一起点燃，共同数着：“一、二、三，扔。” 打火机几乎不分先后就扔到了汽油里面，火苗先是平静了一下，接着就猛地窜升了起来，整个楼顿时被一片火焰给包围了起来。 火焰燃烧得很旺盛，瞬间就从一楼窜到了二楼，屋子里那些废旧的桌椅已经成了最好的引燃物，被火焰吞噬之后噼啪的一阵作响。 这应该是成功了吧，洪伟的目光透露鲜红的颜色，‘嘿嘿’的一笑，看着孙方起道：“大哥，这样行了吧，这两条子肯定逃不出来了，咱俩撤吧。” “别急。” 看着看着，陈方起的目光突然犹豫了起来，夏芷晴叫王动的那声自己听得真真切切，只是这火都烧起来了，怎么楼里面却连动静都没有呢，按理说两个人肯定会发现火已经点燃起来了，难道这么快就被熏过去了？这也太快了吧。 “不对，这两个人是不是已经跑出来了，小伟，快跑。”孙方起已经感到了有些不妙，喊了洪伟一声，立刻拔腿向外跑去，他们的车就在不远处，只要上了车离开这里，孙方起才会感到安心。 …… 汽油的味道越来越大，王动和夏芷晴立刻知道情况不妙，王动连忙解开自己的羽绒服，把日记本塞进里面的兜里，趴到窗户上看着楼下，果然门前站着两个人正在用大油桶往楼里泼着汽油，大概是四周都已经倒完，直接把剩下的油桶扔进了楼里，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这下糟了，这里是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这时候想往下跑已经来不及了，恐怕还不到二楼火苗就得窜上来，王动连忙跑到了另一侧的窗户前，迅速地观察了一下情况，楼后面不是那种坚硬的水泥地，管不了那么多，王动冲着夏芷晴一挥手，焦急道：“快，快跳。” 跳？这可是七八米高的距离呀，平时看着并不觉得有多高，但现在往下一看，夏芷晴不由得有些眼晕，哭着脸看着王动：“我不敢。” “不敢也得跳，再不跳，命就没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偏偏夏芷晴却退缩了回去，到是平时总听她话的王动异常强硬了起来，看到夏芷晴居然还不敢上，直接上前就把她横着抱了起来，腿放到窗户上，吼道：“快点跳，不想被火烧死就跳。” 夏芷晴的眼泪都已经流了下来，她也知道现在不跳是不行了，楼下汽油的痕迹清晰可见，要是火真的点燃了起来，自己就是想跳也来不及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心一横，看准了一块空地，一咬牙，顿时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王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芷晴的身影，夏芷晴落地的一刹那王动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还好，夏芷晴落地之后接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就在这时，墙边一道火线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猛地燃烧了进来，转眼就快要到王动这里的脚下，这时也顾不上挑选合适的位置，王动猛地站到窗户上，用力一迈，向窗外跳了下去。 双腿刚一接触到地面，王动就顺势向前滚了出去，这样的动作在部队的时候也练过，除了地不太平整之外，其它的到也没有什么，滚了几个圈之后，王动终于停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脚发现没什么大事，终于放下心来。 “芷晴，你怎么样？”一着急连夏队或夏姐也不叫了，王动立刻跑到了夏芷晴的身边，夏芷晴也没有注意到王动言语里的亲近，咬着牙，满脑门都是汗，指着右脚的脚踝痛苦地说道：“脚好像崴了。” 这可真是火上浇油的事情，王动迅速把夏芷晴的鞋给脱了下来，这时候也管不了入手的触感，看着已经肿大了几圈的脚自己也是有些发愁，这次出来偏偏没把自己的百宝囊带出来，而且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要等着自己去做，放火烧楼的两个人自己并不知道是谁，一定要把他们抓住才行。 托这大火的福，周围到是温暖了许多，火焰离夏芷晴还有些距离，而且应该不会延伸过来，王动把身上的羽绒服一脱，盖到了夏芷晴的身上，自己手一伸，坚定地说道：“枪。” “你行吗？”虽然知道王动的晕枪症已经好了，但夏芷晴还是有些信不过，连自己脚上的疼痛都有些淡化，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动。 “没问题，快，慢了他们就该跑掉了。”王动心里也有些忐忑，虽然病是治好了，但毕竟这么多年的病根不是说能清除就能清除掉的，当带着余温的手枪放到自己手上的时候，王动心里不由得一紧。 “你先待在这里，给高队打个电话，我收拾了他们马上就回来接你去医院。”王动吩咐了一句，绕过熊熊燃烧的大楼，向楼前的孙方起追了上去。 孙方起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这时他已经猜到了王动和夏芷晴应该是没有事，还喊着洪伟的时候，目光突然看到大楼的一侧，一道人影猛地冲了出去，向着自己的方向快速地追了上来。 第55章 不可思议的事 想都不用想，孙方起就预料到跑过来的人应该就是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王动，夏芷晴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是自己被王动追上的话，这辈子算是完蛋了，放火、杀警察，无论哪一条都是死路一条，这时候想到郭大勇，不由得恨得自己牙根直痒痒，却忘了自己拿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犹豫。 洪伟比他要落后一步，发现王动的时候差一点就直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终于跟在孙方起的后面上了车，看着追得越来越近的王动，催促地说道：“快开，快开车呀。” 光打一个火就费了牛劲，好不容易才打着火，刚往前走了两步，车子就猛地一颤，停了下来，这下把孙方起气得，看到王动离自己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手上那把黑乎乎的手枪都看得清楚，这回真的把他吓得不清，赶紧重新打火，挂档，这回到是很顺利，车子猛地一窜，朝外面的方向冲了出去。 特么的，只差了几步远，王动懊悔地停下了脚步，车子离得这么远，开车也没什么作用，往四周看了下，突然看到自己并不是没有追上他们的可能，大概是因为山路太陡，下坡的路被修成了那种距离长弯路多的山路，从这里直上直下的话马上就能挡在逃走的车子前面。 不过这样也有些麻烦，两段路中间的这段距离上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到里面有没有石头一类的东西，而且角度又大，贸然滑下去的话，危险性也会很大。 王动心里快速地权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冒一把险，把手枪往腰上一别，站到到了草丛边缘，一咬牙，顺着杂草上面就滑了下去。 厚厚的杂草划起来并不比划雪速度慢，几乎是瞬间，王动就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咬着牙努力地使自己的身体坐好，只过了几秒钟自己就划了下去，万幸中又有不幸，自己没有碰到石头算是运气不错，但不幸的是，在他刚刚滑到底部的时候，孙方起的车刚刚过去。 “特么的，老子跟你拼了。”王动刚才也算有了经验，这一回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害怕，顺着草丛又滑了下去。 “大哥，他疯了吧？”坐到了前排的洪伟已经看到了从坡上滑下来的王动，这个异常惊险的动作完全吓到了他，难道这小子把自己当成龙了，这么高的地方都敢往下滑，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当洪伟看到王动居然又向下滑过去的时候，精神终于完全的崩溃掉，哭丧着脸冲着孙方起吼道：“大哥，怎么办呀，那小子跑咱们前头去了。” “你特么地问我，我问谁？”陈方起也懵住了，早知道这把火烧不死他，自己说什么不也点呀，现在可好，人没杀死，自己还暴露了，即使这么冷的天，他脑袋上的汗水还是噼啪地往下落，当转过U型弯后，两个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道路中间的王动。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运气这么好，除了屁股有些疼之外，其它的部位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王动就站在道路的中间，从腰间把手枪拨了出来，单臂垂下，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汽车，缓缓把手枪举了起来，端平、瞄准。 “大哥，他有枪，他要开枪了，该怎么办呀。”洪伟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一边冲着孙方起大声喊着，一边蜷缩下身子，钻到了座位下面，浑身打着哆嗦。 “怎么办，你现在问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撞死他。”孙方起不亏在社会上当老大的，关键时候就是比手下的要强悍一些，咬着牙，将油门踩死，向着王动冲了过来。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眼看着对方没有刹车的意思，王动稳稳地握住枪把，瞄准司机的位置，果然地扣下了扳机。 ‘砰’枪声响起在空荡的山谷之中，正在跟高红旗报告的夏芷晴陡然愣住了，是枪声，王动开枪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没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枪声陡然响了起来，第五声响过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电话另一头的高红旗一边吩咐着全员出动，从手机里也隐隐听到了另一端的枪声，再加上夏芷晴突然就闭上了口，他顿时也反应了过来，是王动开枪了。 “夏夏，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高红旗万般的懊恼，他是知道两个人去煤矿找线索的，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悄悄跟了上去，找到线索的这个情报知情人不多，肯定是有人泄漏了出去，不然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就会突然出现两个人。 现在说太多也没有用，最关键的就是王动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六四式手枪里面一共就有五发子弹，要是子弹都打光了还没有震慑住人的话，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夏芷晴咬着牙，匍匐地向大楼前慢慢绕了过去，汽油烧到现在已经着得差不多了，楼里的木头也烧得差不多，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异味，夏芷晴就像没有闻到似的，满脑子里都是王动的身影，心里紧张地祈祷着：“王动，你一定要没事呀。” ‘砰’王动的手向下动了动，第一枪瞄准的是汽车轮胎的位置，而且看上去子弹应该是打到了轮胎上，只是让自己惊诧的是轮胎并没有像电视里演得那样被爆掉，王动心里一惊，这时车子离自己的距离已经很近了，王动连忙一闪身，退到了一旁，让过了汽车之后，心一横，对准汽车‘砰砰砰砰’就是连开四枪。 轮胎自己是别想打了，这种六四手枪的威力实在太小了一些，所以王动瞄准的是司机的位置，四枪并不是很偏，第一枪就把车窗给打碎掉，当弹匣打空的那一声响起，车子却依然没能停下来，王动懊悔地长出一口气，看来，让这两个人给跑掉了。 以前摸枪就跟摸了鬼似的，现在到好，五动居然连一辆车都没有打停下来，要是让老哥老爸知道了不得笑话死自己呀。 就在王动自叹自怜的时候，刚才还走直线的汽车突然一歪，对准道路一旁的斜坡就冲了过去，紧接着‘吱’的一声响起，车子居然自己就停了下来。 第56章 瓮中之鳖 这算什么？ 天下突然就掉了块大馅饼，啪的一声落在自己的面前，不赶紧去捡还等什么呢。 别看枪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但用来吓唬人应该还是挺有效果的，王动拎着枪向越野车跑了去，突然两旁的车门猛地被人推开，两道人影一左一右窜了出去，顺着道路就向山下跑去。 “站住，不许动，在跑我就开枪了。”双方之间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以六四手枪的射程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孙方起和洪伟刚要没命地狂奔，当听到王动的呵斥声的时候，身体顿时像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可是敢玩命的主，谁知道他会不会开枪，放烧的罪自己认了，不过就一栋破楼吗，自己认赔。 还有这两个警察自己也没有杀死，反到是他差一点把自己给杀了，王动举着枪瞄准自己的样子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于是他打定了主意立刻站了下来。 洪伟停下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心里盘算得更加清楚，活不是自己接的，车不是自己开的，虽然说汽油是自己倒的，点火也有自己的事情，但孙方起才是主谋，自己撑死了不过一帮凶而已，要是真的被王动一枪给撂倒了，自己那才叫冤枉呢。 “别开枪，别开枪，我不跑。”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喊着，彼此相视一眼，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的无奈，今天这事算是办砸了。 说是不跑了，但王动还是有些紧张，自己手里拿着的可是一把空枪呀，要是两个人一个留下一个跑掉了自己还真的麻烦，现在到好，自己只是喊了一声，两个人就乖乖地站住了，双手高高地举起，摆出一付投降的样子。 “趴在地上，四肢成大字型。”王动离两个人只剩下两三米远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两个人想跑，自己也有把他们抓回来的把握，看到两个人乖巧地趴好，自己一摸腰间，不由得愣住了，特么的，今天居然没带手铐。 没有手铐也不要紧，王动继续命令道：“你们俩把皮带解下来。” 呃……解皮带？ 这下两个人有些迷茫，可是王动的话他们又不敢反驳，手在腰间摸摸索索的，王动在一旁还警告着：“别做什么小动作，告诉你，我可是第一回开枪，打那里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这声比任何的警告都管用，两个人原本只剩下沮丧的心理猛地又紧张了起来，这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都是说警察开枪先打腿吗，要是这小子手真的一哆嗦了，往上一点点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呀。 “大哥，别开枪，我们肯定不动。”两个人被王动的话吓得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把裤带解了下来，伸手往后一递。 “你……”王动伸脚踢了一下洪伟，洪伟抖了一下，回过头迷茫地看着王动，喃喃道：“大哥，有事您说话。” 这时王动才看清洪伟的这张脸，记忆力强悍的他立刻想到这个人是谁，有了洪伟那他身边人的身份自然就是呼之欲出，王动冷笑地看着孙方起嗤笑道：“怎么，孙老板最近生意不够好吗，居然干起杀人放火的勾当了，是不是活腻歪了？” 一听王动已经认出了自己，孙方起心里苦笑着，慢慢地侧过身，生怕王动误会了，在脸上挤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哀求道：“大哥你老大人大量，只要放兄弟一马，什么车子、房子、票子，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好不好。” 居然敢收买自己，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出身，打小就没给自己独自花钱的机会，所以这些平常人看来吸引力十足的东西，在自己眼里看来，真的跟飘渺的云烟没什么区别。 王动手往上一指，冷笑道：“知道我搭档是谁吗？” “啊？”孙方起愣了一下，搞不明白王动这样说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知道，夏芷晴夏队长。” “那你知道她爹又是谁吗？” “知道，夏泽方，青羊首富。”孙方起恨不得想给自己一嘴巴，心里也不住地埋怨夏芷晴，你说你一千金大小姐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就得了，非出来跟我们这帮跑江湖的抢饭吃，这下到好，把她得罪死了，就算自己能从牢里出来，青羊也容不下自己了，就算夏泽方不说话，下面也有得是人来搞死自己去邀功的。 “你特么的什么都知道，还敢来点老子，胆子真够肥的了。”王动手中的枪一指，顿时把两个吓得一哆嗦。 “你，拿皮带把他的脚捆上。”王动一指洪伟，洪伟也不敢犹豫，痛快地来到孙方起的脚边，用皮带缠了好几个圈，把孙方起痛得，也不管王动在不在身边，开口就是一阵乱叫。 “别叫了，现在到你了，把他给也捆上。”王动喝骂了一声，看着孙方起被捆得结结实实，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洪伟的样子，孙方起就是想不紧一些都不行，一世人两兄弟，这回到好，都把对方捆得结结实实，躺在地上跟个粽子似的。 王动终于满意了，这下就算让他们跑，他们也跑不掉了，心里惦记着夏芷晴，刚想在找点什么把两个人都捆到一起的时候，突然头顶上却传来夏芷晴大声的呼喊声：“王动，你没事吧。” 我是姑奶奶呀，王动惊讶地抬起头，果然最顶端的边缘上露出了一个小黑点，定睛一看正是夏芷晴，一头的短发都已经散开，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王动连忙挥挥手道：“我没事，你在那别动，我马上回来。” 跑之前还得警告一下两个人，手中的枪一比划，警告道：“我的枪法不准，但夏队的枪法可是全省有名的，想跑的话，你们俩个可以试试，反正我早就想试试打人是什么感觉了。” “不敢不敢。”两个人虽然有心逃跑，但被王动这一吓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要是普通的警察也就算了，但跟这小子比起来，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悍匪，他可比自己强横多了。 “我不是让你等着吗，你怎么爬出来了。”刚跑到上面，王动看着夏芷晴一路的痕迹就有些心疼，看着衣服已经破掉的夏芷晴不住地埋怨着。 第57章 突审 没想到自己费了千辛万苦的力气才爬了这么远，结果刚一碰面就被王动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夏芷晴委屈的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起转，刚要一使小性子，身体却陡然一轻，等到她注意的时候却已经被王动抱在了怀里，一边向山下走去，一边连忙说道：“放火的两个人我抓到了，你绝对想不出来他们是谁。” 王动的话立刻把夏芷晴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放火的人自己居然还认识，不过自己认识的坏人真比好人多，王动这么一说她还是没想起来，好奇地从王动的怀里向山下望去，却只看到两个老实趴在马路上的身影。 “他俩是谁呀？” “还记得那个放贷的孙方起吗？”王动直接说道。 “孙方起？”夏芷晴顿时想了起来，不过自己记忆中的孙方起应该算是个有钱人吧，怎么能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呢，要不是王动提醒得早，自己现在恐怕早就被烧死在楼内了。 不多时王动抱着夏芷晴又奔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两个人居然老老实实地一动没动，王动看了看把孙方起两人开来的越野车只是车头瘪了进去，上去把夏芷晴放到了车座上面，回头冲着两个人说道：“你们俩个过来。” 让过去还真就得过去，谁让枪在人家手上呢，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深感无奈，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了王动的面前。 终于有了舒服座位的夏芷晴压根就没看他们两个，目光到是一直在车里面看来看去，车子的后窗已经被子弹打出几个弹孔，有两发打到了前排的椅背上，还有两发从中控的位置钻了进去，应该是打坏了什么零件，要不然车也不能停了下来。 只是王动又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追下来的呢？这一点是夏芷晴搞不明白的，只是现在不太方便问这个问题，等到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再去问他，收回了目光，望向自己身前站着的两个人，果然，一个孙方起，另一个人自己虽然忘了叫什么名字，不过看起来还是挺眼熟的。 夏芷晴收起笑容，开门见山道：“孙方起，我问你，是谁让你来放火的？” 孙方起低着头，抬眼瞄了一眼夏芷晴，目光又低了下去，在他想来，别看夏芷晴名声比王动大了许多，但自己并不怕她，自己怕的是那个站在她身边不要命的家伙，刚才夏芷晴不在，他就是开枪杀了自己也可以给自己安上一个袭警的名头，但现在有了夏芷晴，我就不信这家伙还能使出那种残暴的手段不成。 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罪名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大，烧栋废楼而已，大不了自己拿钱赔它就是，最多在牢里蹲上个几年，又不是没蹲过，至于人嘛，自己完全可说推说不知道。 孙方起越想底气越足，抬起头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付无所谓的表情，带着痞气地说道：“夏队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闲着无聊，跑到这放把火而已，不就是烧了栋破楼吗，多少钱，我赔不就得了，再大不了你告我一个纵火罪，把我关起来几年，那又能怎么样？” 接着话风一转，看了看夏芷晴，又看了看王动，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说道：“到是你们二位，这大冷的天，居然跑这僻静的地方，怎么着，是掏不起开房的钱呀，还是觉得这里有情趣呀？” 身边的洪伟虽然不知道自己老大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看起来事情好像不是很大，也跟着起哄道：“可不，要说二位的口位也太重了点，我们不就发现你们偷个情而已，用得着这么卖命地追杀我们吗，哎，就说你呢，快点把我们的皮带松开，不然别怪我在法庭上把你俩 的事情都说出来。” 夏芷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幻不停，当听到洪伟居然说自己和王动来这里偷情的时候，脸上顿时红得像块红布一般，要不是自己的脚不方便，恐怕早就上去揍这小子一顿，让他也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罪得起的。 相比之下，王动的反应就要平淡了许多，一脸玩味地看着大笑中的孙方起和洪伟，慢慢地把手中的手枪举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孙方起被王动的动作吓了一跳，王动那冰冷的眼神总给自己一种恶魔般的感觉，最特么恐怖的是这个恶魔居然还在对自己笑。 “干什么？”王动偏过头，像是被这个问题难到了一般，思考了一下道：“我在考虑这一枪打在哪里才能让你的嘴闭上。” 这是恐吓，这也是威胁，无论哪一种都能让孙方起迅速冰冻起来，嘴巴张开得大大的，本想要说些什么，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生怕王动突然就会开枪。 半晌，孙方起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不敢，你们夏队长就在这里，你要是敢开枪的话，她……” 话还没有说完，孙方起后半截的话就停在嗓子里，车子里的夏芷晴突然一伸手，‘砰’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这摆明了就是任王动随意去做的样子。 谁让你俩刚才笑得那么的**，这个时候也不要怪夏芷晴落井下石了，孙方起傻了眼，看了看紧闭的车门，又看了看指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即使很费力，还是乖乖地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苦着脸冲着王动求饶道：“大哥，刚才是我不对，我嘴贱，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一马吧，你想问什么我都说还不行吗。” 这个老实了，王动的枪慢慢又指到了洪伟的脑袋上，这小子跪得比他老大还要快，扑通一下，还把王动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磕起了头来，一边磕一边说道：“大哥、大姐，我人浑，刚才就当我放了一个屁，求求你们原谅我这次，还有……” 洪伟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的一般扫了一眼孙方起，干脆地回答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大哥收了人家的钱才带着我来这里的。” 第58章 幕后的主使 孙方起的心呀，拔凉拨凉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出卖自己的居然就是自己一直当成亲弟弟一样的洪伟，这时就恨自己手上没有一把枪，连把洪伟毙了的心都有了。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王动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两步，手中的枪管直接放到了孙方起的脑门上，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孙老板，这回可要想好了再说，我这个人耐性一向不是很好，嗯，要是……” 顿了顿王动突然叹口气，随意地说道：“要是你不说，也没有什么关系，随你的便吧。” 这又是什么节奏？孙方起不由得傻了眼，难道王动这是想放自己一马的节奏？不过当他看到王动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浑身不由得地打个了哆嗦，像波浪鼓似的摇着头，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是青山煤矿的郭总给我了二百万，让我把房子给点了的。” 郭总？王动愣了一下，脑子顿时反应过来，孙方起口中的郭总应该就是郭冬子的父亲，也就是这座胜利煤矿以前的负责人郭大海，只是这里都空了好久了，怎么他突然就想到找人来把这里给点着了呢？ 还有一件事王动也想不通，郭大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夏芷晴来到了这里，在明知楼里有人的情况还放火的，这到底是孙方起的主意还是郭大海下的灭口令呢？ 这么多的问题也许不会这么快就得出答案，就在王动准备还想问几句，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消息时，刚才还紧闭的车门却陡然被人推开了，夏芷晴俏脸含霜，怒视着孙方起，冷冷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是郭大海让你杀死我和王动的吗？” 王动这才想起来，夏家跟郭家还算是很好的朋友，没看郭冬子死的那天，夏芷晴还去郭家住了一宿，这才刚隔了几天，转眼郭大海就想把夏芷晴给除掉，要说这里面没有人通知郭大海打死王动也不信，只是这种事情已经出了自己管辖的范围，还是留给高红旗去头疼吧。 “郭总说了……”孙方起犹豫了一下，反正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也没必要在替他隐瞒什么，咬咬牙一狠心说道：“郭总说，要是有人妨碍的话，一并除掉就好。” 果然是他。 夏芷晴现在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日记本和帐本里记的都应该是真实的，想不到呀想不到，那个看到自己总是和蔼可亲的郭伯伯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他分明知道自己也在这的情况下，还是毫不犹豫地下了格杀令，难道金钱与权势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剩下的事，夏芷晴已经懒得问了，把车门重新重重地关上，木讷地待在车里，就连脚踝上的疼痛都感觉轻了许多，不多时眼泪缓缓地滴落了下来。 这下郭大勇估计日子不太好过了，有了冯建新的帐本和日记，又有了孙方起的供述，要是这样郭大勇还没事，那只能有一个解释，也是王动最不想听的那个解释。 三个人就在这寒风呼啸声中哆嗦着，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远处终于传来的警笛的声音，王动终于松了口气，这帮人总算是来了。 连抓的人自己还没有看到，高红旗的手机上就一连接了好几个意味深长的电话，无非是让他要顾全大局，保持社会的稳定，这些陈腔烂调而已，高红旗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想到了夏芷晴第二遍电话里惊人的消息。 自己把这件案子交给两个人的时候并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都已经隔了十年，早已经物是人非，而且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冯建新亏空公款赌博，想要为他翻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结果出乎意料，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就给自己找了一份线索回来，当夏芷晴兴奋地闯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高红旗足足愣了一分钟，所以当夏芷晴说要去现场拿回证明的时候，自己答应了，只是……当时屋子里还是有另一个人的。 车队在半山腰停了下来，高红旗一马当先下车，匆匆走到队伍的最前方，一眼就看到王动，还有站在地上不段乱蹦的两个人，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哦，天冷，他们主动要求蹦一蹦取暖。”刚从副驾位置上下来的王动连忙解释道。 别人不认识，刑警队的大队长自己可是认得，孙方起连忙蹦到高红旗的身边，大声道：“高队，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求求你，快点带我走吧。” 高红旗上下不断地打量着孙方起，这个孙老板自己是认得的，平时一脸牛气哄哄的样子，要说错误吧，当然有，但并不大，所以自己也没什么借口抓他，现在到好，他居然敢纵火烧警察，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看着孙方起被冻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可怜样，高红旗冷哼道：“孙老板不是说不坐警车的嘛，怎么这岁数大了，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事到有这个事，可是当时自己不是不知道还有今天吗，身上已经被冻透了，感觉自己都像被冻僵了一般，即使一直在蹦蹦跳跳，但还是抵不过这凛冽的寒风，管他什么警车不警车，只要能让自己取暖的就可以。 人家既然都招供了，高红旗难为一下也就得了，喊来人把两个人塞到了车里，高红旗独自向一旁的车子走了过去，看到后车窗上面的四个弹孔，不由笑道：“夏夏，你的枪法有退步呀，这弹孔都歪哪里去了。” 夏芷晴回头看了一眼，鄙视道：“我怎么能这么笨，这样的窟窿也只有王动才能打得出来。” 我打的又怎么了，要不是我打的，恐怕这两个人早已经跑掉了，王动心里腹诽着，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高红旗绕到了车子的一侧，看到夏芷晴还稳稳地坐着不想下来接自己，不由得呛道：“怎么，看到我连车都不下来了，这就摆起功臣的谱了？” “高队，夏队的脚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崴到了，现在不能动。”王动连忙给高红旗解释道。 第59章 找法医 ‘轰’的一声，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大楼突然倒塌下来，发出一声巨响，随即大片的烟尘弥漫开来，接着又很快就散去，已经屹立了几十年的老楼终于没能逃过这场大火无情的吞噬被毁于一旦，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这并不是庆幸两个人能活着从楼里逃出来，而是庆幸自己终于拿到了冯建新留下的那个帐本。 自己平安了，就代表着有的人要有事了，夏芷晴连忙跟高红旗汇报了刚才突审得到的口供，虽然高红旗也很震惊这个消息，但手机里的录音却清楚地说明了一切，事不宜迟，高红旗马上命令在市里面留守的陈行带着他的二队，立刻将郭大勇控制起来。 为了防止火焰蔓延，高红旗带来的这些人立刻变成救火员，不过好在大楼附近的树木很少，火势只是被局限到一小块的地方，等到从市里开来的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只剩下零星的火星还在了。 这么一耽误，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了，这件事也许马上就了结了，但王动的事情还是没有完，跟高红旗打了一个招呼，准备带着夏芷晴回到市里，给她看看脚，自己也要休息一下，晚上还不知道华亚娜会搞出什么花活来对付自己呢。 “背我。”会在座位上的夏芷晴一动不动，完全无视王动准备搀扶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付理所应当的样子。 王动愣了下，心虚地看了看左右，这么多的同事都在，自己就这样把夏芷晴背起来，这让别人怎么议论自己，上次的事情队里就已经有了两个人的绯闻流窜了，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背起了夏芷晴，这下肯定想洗也洗不掉了。 “我扶你，车都开过来了，不到十米，走过去就行了。”王动苦着脸一指不远处的汽车，讪讪地解释着。 “背我。”夏芷晴连头都没转，还是这两个字说出口。 “真的没几步，要不我在把车开过来一些？”王动就不明白了，女人怎么有的时候这么麻烦呢。 “你到底背不背。”王动连续两次的拒绝，到是让夏芷晴有恼羞成怒的架势，瞪了一眼王动，咬牙切齿地说道。 “背。” 这回王动痛快地回答道，长长地吐口气，这都是自己欠她的呀。 老老实实地蹲在汽车门口，低声说道：“来吧。” 夏芷晴也没有客气，背对着王动，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挪了一步，直接扑到了王动的背上。 已经准备充分的王动并没有感觉到多重的份量，向上一颠，好奇地问道：“看你长得高高大大的，也没多少分量呀。” “还不重呀，都快一百一十斤了，我还想减肥呢，可是肚子太饿，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食量。”夏芷晴一脸苦恼地唉声叹气道。 短短的十几步，到把王动惊出一身汗，心里本不想让同事们看到，可是这么大的目标又怎么能骗得过这么多双老奸巨猾的眼睛，不过即使他们看到了，也都装做没看到似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明了的意味，就把头转了回去。 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王动拉开副驾的门，先把夏芷晴放了进去，自己一头冷汗地转到了驾驶位上。 羽绒服已经完全地坏掉，身上的这点衣服根本挡不住凛冽的寒风，刚才到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静下来，到是觉得浑身冻透了一般，身体一哆嗦，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这下好了，咱俩直接去医院吧。”夏芷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她身上还披着王动已经坏掉的羽绒服，日记和帐本都已经交到了高红旗的手上，证据自己找到了，人要靠二队去抓才行，至于审讯的事情嘛……夏芷晴心里已经有了预感，高红旗应该会交到二队陈行的手上，毕竟自己把案子生生地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现在还给他一个也是应该的。 “去市医院？”王动到青羊这么久，就知道一个人民医院，这也是刑警队的定点单位，下意识的就准备带夏芷晴去这个医院。 “不去。”夏芷晴闷声回了一句，看到王动疑惑的目光苦恼地说道：“这个医院的医生都认识我，他们院长跟我爸还是同学，被他知道了，又该唠叨我了。”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怕爸爸的唠叨，王动眨了眨眼睛，直接打开车上的导航开始搜索了起来。 “第一医院？不去。” “华夏医院？还不去？” “……” 这下到好，连问了三、四个夏芷晴都在摇着头，最后连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动终于放弃了，耷拉着脸叹气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想去那里了。” “呃？”夏芷晴愣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呢，怎么王动就知道了，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王动就继续说道：“你肯定是想找陆医生去治病，按理说我师傅那是只收死人不收活人的，但要是你去的话……” 王动的话一顿，却听到夏芷晴冷冷地哼道：“我去的话怎么样？” “说不定他也会出手的。” “姓王的，你死定了。”夏芷晴也不管脚踝还在疼痛，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两个人在吵吵闹闹中，平安地渡过了这条突然热闹起来的道路，等到了城里王动并没有把夏芷晴送到陆山山那里，相比夏芷晴，自己现在是更怕见到陆山山，总把自己当成他的徒弟似的，那知道王动压根就不想当。 车子最后在市医院停了下来，这回王动不用夏芷晴命令就蹲到了她的身前，一路挂号，找到骨科，果然就像夏芷晴所说的，大夫看到她就告诉了院长，院长知道了没几分钟，老爸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夏芷晴没好气地回着语气紧张的老爸，说什么也劝不住他要过来的意思，最后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道：“你真别过来了，王动在这呢。” 电话那一端愣了有足足十秒钟，夏泽方的声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你早说小王在不就得了，那这样吧，你俩看完病就直接回家吧，我让你妈给你准备一桌，就这样了，我挂了。” 第60章 夏家午餐 只是崴了一下脚而已，没必要包得跟一个粽子似的吧？ 王动看着苦着脸听着大夫嘱咐的夏芷晴，心里不由得带点同情，只是同情心来得快，去得更快，当夏芷晴用眼神比划了一下的时候，王动就知道，自己马上就应该化身她的坐骑了。 “想好回去怎么跟你爸妈交待了吗？”两个人上车之后，王动忍着笑，目光不时地扫过夏芷晴的脚，顿时让她恼怒了起来。 “想好了，就说是你把我推下楼摔的。”夏芷晴斜着眼瞪着王动，证据不善地说道。 这一下把王动给噎的，车子差一点就上了马路牙子，重新稳好了车子，瞪了一眼夏芷晴，虽然是自己把她扶上三楼的窗户，又让她从窗户跳了下去，可自己不是出于好心嘛，被她这么一解释，好家伙，到是让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说夏MM，咱做人不能这么CNN吧，你这么是非颠倒的真的好吗？”不管是让步还是赔礼，自己一定要马上就把这个事给纠正过来，不然到了夏家被夏芷晴父母一定，指不定心里会怎么想呢。 现在王动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自己听过的的刑罚。什么滴蜡、皮鞭、挠脚心、灌凉水，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来个全套的满清十大酷刑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夏芷晴却不知王动心里的想法，听到王动的话，这回到是出奇地没有跟王动顶嘴，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两眼一闭，喃喃道：“我先睡会，到家在喊我。” 等车到了夏家，王动没敢背，扶着脚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夏芷晴一下车的时候，夏芷晴的母亲郭昭芸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还未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一把就将夏芷晴抱在怀里，哭着说道：“夏夏呀，咱不干这个刑警就不行吗，你这三天两头就带着伤回来，你让当妈的心里怎么能好受呀。”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都是那个院长大惊小怪的，包得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上班去了。”夏芷晴自己也是一阵的发愁。 “不去正好，你不去找高红旗，我去找他，我就不信了，进刑警队不好进，出刑警队还不好出吗？”郭昭芸这回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夏芷晴从警队里拽出来，本来就是一群老爷们待的地方，却偏偏把夏夏的青春都耗费在里面，时间一长，这怎么能行。 “妈……”夏芷晴瞪了郭昭芸一眼，不悦地说道：“警告你，不许去找我师傅去，当心 我跟你翻脸，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至于换工作的事……下半年再说吧。” 下半年又是什么意思？郭昭芸一脑门子困惑，不是很懂地看了看夏芷晴，目光转到了王动的身上，好奇地问道：“小王，夏夏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下半年才能换工作，你可不知道，自从她干上了这个警察，我这心天天都是提心吊胆着，生怕她出……” “妈，你再说我以后就不回来了。”夏芷晴终于愤怒了，掐着腰瞪着眼，一付气势十足的样子看着老妈，接着一伸手把一脸尴尬的王动拉到了身边，气冲冲地说道：“跟我进屋。” 夏芷晴敢得罪郭昭芸，但王动却不敢这样，老老实实地跟郭昭芸打了声招呼，扶着夏芷晴一跳一跳地进了客厅。 夏泽方一脸偷笑地跟在了后面，屋外只剩下气乎乎的郭昭芸，偏偏她还拿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办法，现在年轻人脾气都大，一个不合就拿不回家来做借口。 “不回就不回，我还有儿子呢。”郭昭芸在屋外气乎乎地补了一句，不过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心里也是发了愁，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做错什么事了，一个是不经常回家，另一个就是根本就不回家，这离过年就差一个月了，非说跟几个朋友去云南采风，人家是画家，你说你一学企业管理的又采哪门的风呢。 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看着跟夏芷晴有说有笑的夏泽方，顿时又是一种背叛的心思涌上心头，恨恨地瞪了一眼，郭昭芸这才蹬蹬地踩着鞋子回到了屋里。 夏泽方到是没有过多地问夏芷晴的伤势，只是指着她的脚揶揄了一番，就领着两个人直奔餐厅。 平时没有应酬的时候夏泽方都是在公司的餐厅里吃饭，今天难得夏芷晴和王动一起回来了，菜品也比平时多了一些，而且都是以肉为主。 王动夹了一块猪蹄到夏芷晴的碗里，笑着说道：“吃哪补哪，多吃点猪蹄，你的伤也好得快一些。” “真的假的？”夏芷晴愣了一下，盯着王动认真地看了几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王动的话，目光在桌子上巡视了一番，夹了块猪心放到了王动的碗里，同情地说道：“那你还是多吃点这个吧，最近你的心眼缺得厉害，别到时候被人看出破绽，那麻烦就大了。” “什么破绽？”郭昭芸正竖着耳朵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好奇地问了一句。 呃……一不留神说漏嘴了，夏芷晴连忙摆摆手，低下头，认真地啃起猪蹄来。 “你们肯定有事，就是不告诉我。”郭昭芸恨恨地瞪了一眼女儿，一赌气，干脆就不理她了。 “对了，夏伯父，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识不。”王动想到以夏泽方在青羊的势力，有名有势的人应该认识不少，问别人还不如问他来得快。 “哦？”夏泽方愣了下，微笑道：“想打听谁呀，我听听我认不认识。” “皇家王朝你听过没有？” 这下夏泽方真的被震到了，王动怎么会问到这家会所呢？目光转到夏芷晴的脸上，看到她没有任何的意外，那这就应该是两个人都知道，点了点头道：“听说过。” “那它的老板叶鹏鸿你一定认识了？”王动有些兴奋地盯着夏泽方，想知道自己面前这个有可能是青羊市首富的人对叶鹏鸿有什么评价，跟自己眼中的叶鹏鸿又有几分相似之处。 第61章 老板来电 “叶鹏鸿……” 夏泽方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王动，开口道：“我跟他接触不多，但这个人还是比较的神秘，虽然具体的背景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可以想像得到，他的能量应该很大，小王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到他才是。” 哟，王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讲义气的叶鹏鸿居然还真有这么大的背景，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不过您放心，他一个大老板，我就一小警察，八杆子都打不着，我就是跟你打听一下。” 虽说王动的话夏泽方并不会完全地相信，但他还是知趣地止住了这个话题，把话题直接转向了旅行的方面，跟夏芷晴商量着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去欧洲旅游。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除了最开始郭昭芸被夏芷晴气到了以外，气氛还是比较的和谐的，吃完饭之后，王动本想告辞，夏芷晴也想回队里看看郭大勇到底有没有被抓到，这件事她还没敢跟父亲说，毕竟两家还算好过一阵子，郭家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挺让人感叹的。 不过两个人还是被拦了下来，郭昭芸气势十足地站在门口，指着夏芷晴的脚说道：“今天你要是敢出了这个门，回头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夏芷晴，不信你就试试。” 夏芷晴愕然地眨了眨眼睛，干脆地一转身，哼道：“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我去睡觉去。” 话虽然硬气，但夏芷晴这次还是妥协了，扳回一局的郭昭芸心情大好，亲自又给王动安排了一个房间，原本是想让王动睡个午觉，不过听说王动居然要睡一下午的时候，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心里不仅犯起了嘀咕，莫非这两个人昨天又忙到了很晚才休息的？ 王动也没有作客的自觉，待在客房里老老实实睡了一觉，疲惫过后，这一觉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甜，直到太阳落山，夏芷晴猛地敲了半天门，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你到底行不行呀，这么累的话，不如今天晚上请假吧。”夏芷晴也知道王动的确是太辛苦了一些，晚上要熬夜，白天还要跟自己去拼命，不过还好，接下来郭大海的案子应该不用自己去帮忙，休息的时间还能多一些。 “没事，我还能熬得住，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在会所里随意走动了，我想狐狸尾巴应该藏不了多久了。”王动点点头，颇有信心地看着夏芷晴。 两个人聊着聊着，却被一旁边的郭昭芸听出了点苗头，看了看夏芷晴，又看了看王动，担心地说道：“小王，你是不是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呀？” 呃……，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光顾着聊天了，居然把郭昭芸给忽略了，王动连忙摇摇头说道：“只是一个小任务而已，抓几个偷税漏税的。” “是呀，妈，真的就一个小任务而已。”夏芷晴在一旁给王动帮着腔，却不知这句话更加重了郭昭芸的怀疑，干脆把筷子放下，一脸认真地冲着王动说道：“小王，咱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说两家话，要我说，你们俩个就干脆把工作辞掉算了，家里的公司也是缺人，你看你夏叔叔的年纪也大了，夏天的爱好又不在这个上面，你和夏夏一起回来帮你叔叔一把多好。” 这话变像就是把王动和夏芷晴绑在了一起的意思，这么大的企业，几十亿的生意，都要拿出来给夏芷晴做嫁妆，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当着夏芷晴的面，王动也不好直接拒绝，学着夏芷晴昨天的表现，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阿姨我知道了，可是我现在大学还没有毕业呢，等我先过了实习期之后，要是夏叔这真缺人，我再过来。” 先把郭昭芸给稳住，谁知道半年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万一夏天突然转了性，回来帮他的父亲，那自己不是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了吗。 郭昭芸虽然没得到王动肯定的答复，但也觉得这样不错，时间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别看自己说夏泽方老了想退下来，其实再干个几十年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郭昭芸缓缓点了点头，刚要点头答应下来，突然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居然是王动的电话。 王动也有些纳闷，记忆中自己在青羊的电话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等到他拿起电话的时候，目光不由得愣了一下，夏芷晴从一旁探脑袋看了过来，看到屏幕上面联系人写着‘叶鹏鸿’的时候，连忙冲着老娘比划了一下闭嘴，一脸紧张地看着王动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好，叶总。”王动恭敬地问候道。 “王动老弟吧，看来我没打错电话，你现在做什么呢？”叶鹏鸿爽朗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就连王动对面的郭昭芸也听得清清楚楚。 “在一个长辈家吃晚饭呢，叶总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王动连忙装出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到是让对面的郭昭芸有些不太开心，自家强势惯了，而且你王家又不是小门小户，他叶鹏鸿又算得了什么。 一听王动在吃饭，叶鹏鸿有些为难地说道：“你看你今天能不能提前来上班，今天我有一个朋友从京城过来，他也比较爱好打拳，我一直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不我突然想到你了吗……” 擦，又是打拳，而且是跟京城的人开打，自己虽然社交圈不大，但也未必就不会有人把自己给认出来，王动沉吟一下，本能地就想拒绝，可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助理的位置，眼看就能接触到会所的中心了，现在把老板给得罪了，是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他这半天没开口，到是让叶鹏鸿误会了，连忙笑道：“至于钱嘛，老弟不要担心，不管输赢，先拿两万块，要是赢了的话，哥哥给你加到十万，怎么样，心够诚了吧？” 这下王动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虽然自己不缺钱，但这钱代表的就是他叶鹏鸿的面子，心里叹了口气，笑道：“叶总误会了，有钱没钱不都一样吗，那好，我现在就过来。” 第62章 居然是他 这是王动第一次在六点的时候就来到了会所，还是那个侧门，门口却显得静悄悄的，走廊里面的服务生人数也不是很多，看到他过来的时候，居然都点头轻声道：“王助理好。” 顿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按着华亚娜昨天带自己的路线，王动上了那部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数字，心里也不仅揣测了起来，要是自己再赢了，这个叶鹏鸿会不会让自己直接就跟在他的身边，做一个专职的靶子呢，要知道助理是很容易招到的，但拳手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还是见机行事吧，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千万要保持这个节奏走下去，不要出什么乱子。 很快，电梯就到了顶楼，电梯门一打开的时候，依然是上次见到的那两位保镖站在这里，大概是已经得到了通知，看到王动的时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瓮声瓮气地说道：“请进，老板在里面等你。” 第一次有华亚娜带路，王动到不怎么紧张，这一次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心里到多了几分的忐忑，顺着那条路往里走，绕过了空无一人的拳台，王动就看到了正在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正是叶鹏程，而另一个…… 王动不由得傻了眼，但这个场合自己却又根本没办法避开，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心虚，站到了叶鹏程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叶总，我来了。” “噗……”叶鹏程还没有开口，到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直接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一脸呆滞地看着王动，刚想开口，却看到王动隐秘地瞪了他一眼，反应极快地改口道：“叶哥，你这茶水也太烫了吧。” “烫吗？”叶鹏程迷茫地喝了一口，品了品道：“也不是太烫呀，小六子你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付青峰把目光从王动的脸上转移开，擦了擦嘴，掩饰道：“大概喝急了吧，对了叶哥，这位就是你说的高手吧？” 叶鹏程得意地站了起来，站到王动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六子别看你能打得过我，但你却未必能打得过他，他叫王动，今天就由他跟你过过招，压多少你随意，我都跟了。” “我压他赢也行吗？”付青峰一脸的懵逼，让自己跟王动打拳，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根本就没过脑子就说了句话，等到说完了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对，连忙笑着改口道：“开个玩笑，那咱们还是老规矩吧，十万块一局。” 叶鹏程先是一愣，随后听到付青峰的话这才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甘地问道：“才十万，这也不像是小六子的作风呀，要不来个大的，一百万怎么样？” 王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付青峰，心里还在纳闷，这小子来青羊怎么没跟自己提前打声招呼，还好反应得快，要不然自己就该漏馅了。 既然王动已经来了，那接下来两个人就应该做准备打拳了，付青峰找个借口，跟王动一起进到了更衣室里，一进去看到周围没有人，立刻疑惑地问道：“二哥，你不是当警察吗，怎么跑会所里来当助理呢？哦……我明白了。” 付青峰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大腿。 这小子反应到是挺快的，王动一边脱衣服，刚想夸他两句，却不料付青峰又接着说道：“二哥，你是相中哪个妞了，你跟我说，大鹏也不是外人，我跟他说一嘴，这事肯定能行。” 我勒个去，王动刚把上衣脱掉，一听付青峰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巴掌照着付青峰的脑袋就扇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别特么的瞎说，告诉你，你可把嘴闭严实了，要是让家里知道了，当心你的狗头。” 付青峰揉揉脑袋，一脸纠结地说道：“二哥你放心，不管什么话，只要到了我这，就算到站了，绝对不会外传。” “真的？” “一万个真。” “那要是我妹问呢？” “呃……这个……”付青峰一脸为难的样子，吭吭叽叽地说不出话来。 王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付早就明白的样子说道：“我就知道你就这得性，反正我可告诉你了，要是我家里知道了，你和我妹的事，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一听这话，付青峰也急了，抱拳作揖道：“二哥，我的亲二哥，我都答应你了，肯定不会说的，要不然你别跟我说了行不行，我也不问，就当今天根本就没看见过你，成不？” “不成。”好不容易抓到个劳工，王动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来卧底的。” “卧底？”这下可真把付青峰给吓到了，王动是什么人呀，人家老子手底下几十万的将士，他居然跑这里来玩无间道来了，心里不由得为叶鹏鸿感到担心，他不是担心王动能查到什么，他是担心万一王动露了破绽被叶鹏鸿发现，真要是把王动怎么着了，就连老叶家恐怕都得受到牵连。 “二哥，这事太危险了，我得跟叶哥打声招呼，这要真出了事，咱谁都兜不住。”付青峰越想越怕，一转身刚想出去通知叶鹏程一句，胳膊却陡然被王动抓了个正着，王动的目光转瞬变得异常冰冷，淡淡的语气威胁道：“小六子，别说做二哥的不够意思，今天这事你要是真的告诉他叶鹏鸿了……” 顿了顿，王动干脆地说道：“你可别怪二哥手黑呀。” 在京城有个传说，老王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变态，老大进部队时间早，江湖上的传说到是淡了许多，现在江湖上流传的都是王家老二大闹京城的故事，什么一言不合就把人打进医院了，拎着刀子去人家求单挑，欺男到是经常的事，只有霸女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这家伙居然是认死理的人，认准一个华雪纯后连别的女人看都不看，只可惜那个华雪纯却把他一脚给踹了开，投到了别人的怀抱之中。 无论怎么想，自己也没必要为了这事得罪了王动，再说自己现在追王静追得紧，王静还最听她二哥的话，万一王动说不喜欢自己，那自己的事不也告吹了，干脆自己就不管了，叶哥，兄弟只能祝你好运，可别把这小爷得罪了。 第63章 未战先怯 别看付青峰拳打得好，但对上王动，他还是有些胆怯，这跟王动是王静的哥哥没有半点关系，关键是王家两兄弟的恶名在外，打遍京城没有人打得过后，人家就颠颠跑去了部队，也不知道这两年他们的水平到底涨到了一个什么样子的高度。 期望王动会认输，这恐怕有些不太现实，当看到王动脱下衣服露出那一身腱子肉的时候，付青峰就知道，王动这两年肯定没少练拳，搞不好，今天自己就要凶多吉少了。 “二哥，一会下手轻点行不？” “你说呢？”王动一挑眉毛，反问道。 “我说行。”付青峰讨好地笑道。 “你说行，我还说不行呢。”王动披着披风，拎着拳套率先走出了更衣室。 外面，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叶鹏鸿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都想亲自去看看，这两个人在更衣室里面到底干什么，会不会付青峰这小子收买了王动呀，这也搞不准，十万块钱自己不在乎，自己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扳回这局，把自己丢掉的面子给拣回来，一看王动率先走出了更衣室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王动，今天这场拳千万不能输，赢来的钱我一分都不要，全都是你的，怎么样？” 哟，还挺大方的，不过自己也不需要这钱，但这时却不能表现得那么高尚，连忙点点头道：“放心吧，叶总，这场拳就交给我了。” 叶鹏鸿终于放下心来，自己不怕收钱的，怕就怕那些不要钱的，每个人都有缺点，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这点，要是王动真的图一个钱字，那就好办了。 这时付青峰终于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一边让人系着拳套，一边冲着叶鹏鸿说道：“叶哥，看来这是胸有成竹呀，居然找了这么一个高手，真是想看小弟我在这里出大丑呀。” 叶鹏鸿连连摇头否认着，但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一脸得意地说道：“兄弟你拳法那可是得名师传授的，燕京圈子里属你打得最好，我可警告你，要是王动认输了，你可不能追着打。” 我特么还追着他打，要是真的把他给打急了，我就怕我认输的时候没有人帮我。付青峰心里暗暗腹腓了一阵，一弯腰就上了擂台。 先到的王动早已经开始活动着手和脚，按理来说，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两个人应该经过足够的热身才可以进行，这也是为了避免两个人在打拳的过程中受到些不必要的伤害，只是今天就没那么认真，两个人面对面的活动了几分钟，那架势到真的有几分龙争虎斗的意思。 既然上了拳台就没有让人相让的意思，付青峰早已经把王动当成平生大敌来对待，其实他并没有跟王动哥俩打过拳，对于王动的传说，最多的还是源于王动的妹妹王静，每当付青峰在王静面前比划一下自己最拿手的拳术时，她总是用着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就把她两个哥哥的战绩搬了出来，让自己好不郁闷。 既然有今天这个机会，那自己就要试一试，这个王动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悍，要是自己真的把他给打倒了，那自己不就出名了吗。 活动完毕，两个人身上稍稍多了些汗，做为临时裁判的叶鹏鸿早已经迫不及待，把两个人招到了一起，着重说了几句不能击打的部位，就大声地宣布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付青峰原本想先试探一下王动的拳头有多硬，可猛然就发现王动的目光突然变了，变得异常的可怕起来，加上他现在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猛兽准备捕猎一般。 这个发现顿时让他打消了刚才的想法，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这时猛然间就看到王动身体一弓，一记长长的直拳冲着自己的头部打了过来。 速度、力量、角度，各项要素都是完美得异常，付青峰不由得为了自己退的这一步而叫好，要是刚才自己冲上去的话，既使能打到王动，但自己肯定躲不过这一拳，有心试试王动这一拳的力度，付青峰把自己的双臂并拢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砰’的一声，两人相交的位置，拳套发出一声闷响，王动却并没有后退的意思，右手的直拳没有击到对方，转眼自己左手的摆拳就已经绕过对方的手臂，打向了付青峰的头部。 双臂刚刚被震到，付青峰还来不及反应，王动的摆拳就已经到了自己的前面，匆忙中用手臂挡了一下，却还是没能抵抗住巨大的力量，头部被王动的拳头扫到了一些。 果然，这个打法真像极了故事里说的那样，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采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从一开始就占据到了主动，只要对手稍稍有一丝胆怯，就失去了扳平的机会。 付青峰虽然知道王动的打法，却无奈根本抵抗不住王动的拳头，在王动第一轮乱拳之下，付青峰就已经溃不成军，除了后退就只能是后退，虽然自己也能反击几拳，但自己的重拳打在王动身上的时候，他就跟没事人一般，他的拳头打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是一阵的眩晕。 最气人的还不在这里，一看王动占了这么大的优势，叶鹏鸿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左窜右跳着，还不时的地充当解说讲解几句，到是把付青峰气得不行，想追上去打他几拳，却被这小子躲到了王动的身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停停停，我认输了。”付青峰已经能感觉到，到了最后王动已经是有意相让了，别看动作依然的迅猛，但力度已经降了许多，自己又不傻，自然知道王动是有意地放水，变像给自己留些面子。 他是投降了，到是让叶鹏鸿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说小六子，你忘了咱俩打拳的时候，我一认输你是怎么说的，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只能被打倒，千万不能被吓倒，你这是怎么了，怂了？” 我特么就是怂了，也不跟他打了，付青峰气乎乎地往绳圈上一靠，冷笑地看着叶鹏鸿：“要不现在咱俩打两场，打不过你我这辈子就不打拳了。” 第64章 你的女人 王动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红了，当然，这个所谓的红还局限在世纪皇朝的会所里，自从他揣着那张十万元支票离开之后，也不知道哪里的小道消息传得这么快，所有看到自己的服务生都会停下来，笑眯眯地冲着自己说一句：“王助理。” 开始的时候搞得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被问候得多了，王动也就自然了起来，估计是自己在顶楼时叶鹏鸿对自己亲近的样子被人传了出来，大家一定是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被叶鹏鸿看上了。 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吧，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管走在哪里都不会有人过问自己干什么。 王动穿着华亚娜发的几万块的工作服，慢慢在走廊里踱步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着左右的包厢里，寻找着那可能存在的线索。 也许是时间太早的缘故，包厢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王动转了几圈，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一楼，华亚娜给自己分配的办公室就在她的旁边，王动并没有去敲华亚娜的门，对自己来说，早一点打到线索离开这里才是正事，每当自己一看到华亚娜那炙热的眼神，心底总有些发毛。 时间还早，王动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了一阵，就重新走了出来，自己刚刚当上这个助理的职务，也不好总是在偷懒，而且这个时间也是会所里最热闹的时候，真的想要查到什么的话，现在才是最合适的机会。 一楼的大厅、二楼的酒吧、三楼的包厢，王动先走了一遍，还是没能发现半点的不妥，就在王动刚准备上到四楼的时候，楼梯里却碰到了一个人。 要说在这间会所里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应该是自己面前的秦坤了，看到他那付油头粉面的脸自己就想再揍他一顿，两个人正好走个对头，大概秦坤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了王动，脸上尴尬地笑了笑，往旁边一让就想躲开王动。 他往旁边让，王动也跟了过去，就像是两个迎面相遇的人都躲到了一起似的，秦坤笑了笑，接着又躲了一下。 他怎么躲，王动就怎么追，三四次之后秦坤终于反应过来王动是故意在跟自己过不去，笑容顿时耷拉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怎么着，王动，你这是非要跟我过意不去是不是？” 王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坤，轻佻地说道：“我要说是，你能怎么样？” “我……”秦坤的手刚一握拳头，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王动的对头，搞不好他就是找个理由来骗自己动手，到时候在把自己揍一顿，不行，我不能上这个当。 秦坤心里虽然像火点着了一般，却还是连忙把拳头轻了开，嗤笑道：“姓王的，你别以为你当上这个助理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告诉你，你还差得远着呢，还有我最后警告你一句，娜娜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对她动手动脚的，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那……你又能怎么样？ 王动现在想到的不是这最后一句，而是前面的那句娜娜是我的女人，这里的娜娜用膝盖去猜也能知道指的就是华亚娜，看来冯小玉说得没错，这两个人之间果然是有那么一腿的，那么那么在更衣室里，自己和秦坤发生冲突的时候，华亚娜的表现现在想想也是很值得玩味的，当时她肯定不是十分信任自己，而是在试探自己，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南华一行。 多亏当时自己反应得快点，要不然当时真的把那个叫陈金龙的人动了的话，现在恐怕自己就不会站在这里，还能如此轻松的逗秦坤在玩了。 既然秦坤都这么说了，王动自然也不会当缩头乌龟，脸上的表情若有深意地看着秦坤，嘿嘿的笑道：“姓秦的，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办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让我假装没有发生过这怎么可能呢。” 秦坤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王动的话是什么意思，该死的，他不会真的跟华亚娜有了什么超乎友谊的事情发生了吧，越看王动那张脸，秦坤越觉得王动跟华亚娜之间已经有了一腿，自己的脑袋恐怕早就已经绿油油的了。 嫉火已经从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这时秦坤也顾不上自己和王动之间实力的差距，攥起拳头就像王动的头上砸了过来。 王动反应得也是异常的迅速，看到秦坤的拳头砸来，连躲都懒得躲，左手一伸，挡开了秦坤的手臂，右手自然地抡了上去，‘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走廊响起，挨打的秦坤顿时脑子一空，向后栽倒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就在王动刚想看看地上的秦坤到底怎么样了，突然一个女声在身后响了起来，而且以自己对这声音熟悉的状态，王动立刻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谁。 “华姐，你来得正好，秦坤在说你坏话，我反驳了一下，他居然还敢打我。”这话说得并没有什么错误，只不过王动稍稍改了些之后，马上就把秦坤至于不利的境地之中。 华亚娜也是刚刚路过，只看到了秦坤先动手打向王动，却被王动一巴掌扇到了脸上，至于他说了什么，自己还真的没有听到，看到秦坤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神疑惑地问道：“你说我什么了，王动会这么大的反应？” “我……我……”秦坤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可以让王动听，却不能让华亚娜听到，被她这样一问，顿时哑了口，吭吭吃吃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动一看立刻打着小报告道：“华姐，这小子刚才说我这助理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我说为什么，他说……他说……”王动这时候故意地顿了一顿，华亚娜不悦地说道：“快说，他说什么了。” “那我可说了……”王动说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秦坤，秦坤这时候也知道不好，连忙开口解释道：“华姐你听我说，都是误会。” 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慢了，王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补了一枪。 “他说，华姐你是他的女人。” 第65章 开除不掉的秦坤 ‘啪’的一声。 就连站在一旁看戏的王动此刻也觉得华亚娜的这巴掌打得太狠了一些，眼看着秦坤那张白皙的脸蛋上迅速浮现出五个手指印，王动心里自己跟自己打着赌，就赌秦坤这小子是不是男人，要是男人就一巴掌打回去。 可是王动却失望了，他明显能看得到秦坤脸上不甘的表情，却还是硬咬着牙低头跟华亚娜道了声歉后，一扭头就跑掉了。 虽然不是很爷们，但秦坤这能屈能伸的劲，还是让王动心里隐隐有了警惕，这种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子。 “华姐，要不我把他给追回来？”王动装模作样地想去追秦坤，华亚娜却冷冷地说道：“算了，让他走吧，再有下次，一定把他给开除了不可。” 我去，这样都不开除？ 我是能说你华亚娜大人有大量呢，还是说你这是变相承认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呢。 也许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对秦坤的处理上有些太轻，华亚娜冲着王动讪笑道：“秦坤的家里还是有些背景，所以……” 还没等后面的话说完，王动连忙打断她道：“我知道，没关系，反正你也打了他一巴掌，相信他以后应该不会乱说了。” 华亚娜也不知道王动这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不过还是故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还有事，你先忙去吧。” 华亚娜脚踩着高跟鞋走掉了，王动看着华亚娜的背影不屑地笑了笑，这戏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的，真当自己是傻子呢，抬头看了看四楼的方向，刚才秦坤就是从这里下来的，他到上面又是去做什么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王动踩着楼梯上到了四楼，这里的格局跟三楼就已经大有不同，包厢基本上都以大包为主，门前的服务员也都配了两名，一看到王动上来，顿时笑眯眯地一弯腰，露出了胸前大片的雪白，甜甜地说道：“王助理好。” 这免费的福利那是说有就有，王动连忙把目光移开，来到自己他最近的包厢门口，低声询问道：“你们刚才看到秦坤了吗？” “看到了，坤哥刚刚从‘金玉满堂’房里出来的。”一个清秀的服务员立刻回答道，还怕王动搞不明白哪个是金玉满堂，还特意给王动指了指。 王动笑着点了点头，自己向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只是自己只是一个助理，到底用什么理由才能混进去呢，真是让人头疼，一边走王动一边想，离着包厢没有几步的时候，包厢的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电话，一边走一边还解释道：“包厢里人太吵了，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 有门。 虽然对付一个女人有些不太仗义，但机会随时都有溜走的可能，王动还没想好怎么利用这个机会，目光就停留在了女人的身上，许是看了久女人有了感应，原本打着电话的她突然间把目光投向了王动，当看到王动的目光盯着自己胸前的时候，不由得怒道：“你看什么呢。” 呃……王动被她喊了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一付痞气地说道：“我能看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你特么地还想看到什么似的，女人顿时气愤道：“你是干什么的，跑到这里耍流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给我等着。” 说完，电话直接挂掉，女人把包厢的门一开，大声道：“虎子、二顺，你们快点出来，有人敢调戏老娘。” 借着这个机会王动迅速地往包厢里面瞄了一眼，虽然离得远，但眼尖的他还是看到桌子上面好像放着几张锡纸，至于里面有什么没什么，自己到是没有看清，屋子里的人被女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地把纸收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大喊着走了出来，看到了王动，扭头问道：“小红，就是这小子欺负你吗？” 有了依仗，这个被唤做小红的女人自然就狂得没边，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立刻指着王动大声地喊道：“就是这小子，他那双眼睛贼兮兮地瞄着我的胸，被我抓个正着，你说今天这事怎么解决吧。” 解决，当然得解决了，不过这个场合有些不大好吧，王劝连忙做出了一付害怕的模样，低声地说道：“这位大姐你是误会了，我根本就没看你，只不过刚才路过这里，听到你打电话，我就扫了一眼，然后你就说我耍流氓，这耍流氓有这么耍的吗？” 从包厢里面出来的几个人却不管这个那个，一个个流里流气地把王动围了起来，虽然没动手，但已经开始推搡了起来，嘴上骂骂咧咧的，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对付王动。 “几位老大，有话好说，要不这样，咱别影响别屋的客人，先进包厢，今天这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好不好。”王动说完，也不管几个人答没答应，直接就迈步进了包厢里面。 他这么干脆，到是把这几个人吓唬住了，见过唬的，却没见过这么唬的，你这算自投罗网呀，还是叫瓮中捉鳖呀，不管怎么说，既然你来了，想出去就肯定没这么容易了，几个人跟小红一商量，鱼贯地回到了包厢里面，并把门重重地关了上。 刚刚的锡纸已经被几个人收了起来，但王动还是发现在桌子上面还有那么一点点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存在，另外桌子上面还有几支老式的打火机，这不由得更让王动产生了疑心，疑心还没解除，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风声，王动迅速往前一扑，刚好把身后偷袭人的这脚给闪过，然后迅速地回头，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慌张地说道：“几位老大，咱可得讲理呀，我真的没有看，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虎子这一脚没踢到王动，差一点又把自己的脚给崴了，看到王动那个熊样，只是认为刚才王动躲开这一下应该是巧合而已，站稳了冲着王动说道：“别废话，拿十万来，今天这事就算拉倒。” 第66章 惹事的家伙 别说没有，就是有十万，王动也绝对不会给他的，自己是来找事的，可不是来平事的，目光迅速停留在桌子上面残存的粉末上面，顿时大场喝道：“好呀，你们居然敢聚众吸毒。” 虽说事情是自己做的，但一旦被别人指出来，几个人顿时就慌了神，那个颇有女汉子风格的小红顿时一挺身站了出来，手指头已经指到了王动的鼻子上，厉声驳斥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哪个吸毒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好不好，再特么的乱讲，担心我告你诽谤。” 一边骂，一边迅速地用手把桌子上那些粉末一抹，刚才留下的证据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了这些，看你还能拿我们怎么办。 虎子的反应要慢了些，直到小红把毒品全部从桌子上抹去，他这才反应过来，向前两步，一把将王动的领子拽住，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王动，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小子，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你特么的说我们吸毒，证据呢？今天你要是找不到证据，老子肯定不会放过你。” 果然是一帮凶人，王动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领子还在人家手上，目光缓缓地从几个人的脸上移过，像是要把他们的面孔全部都记在心里一般。 不怕你反抗，也不怕你大喊，但就是王动这种目空一切的态度却让几个人心里拿不定主意，虎子钵大的拳头早已经攥了起来，放在平常，管你是谁早就一拳头削过去了。 可是今天的这小子却不一样，自己别看憨，但却不傻，这小子眼里的目空一切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就连自己抓到了他的领子他都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出现，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认了，要么他根本就是不怕。 “兄弟到底是混哪里的，不妨先报个号，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虎子手稍稍地松了些，却并没有完全放开。 这时候还跟我来攀亲戚，不嫌晚了些吗，王动心里又把几个人的这张脸过了一遍，相信自己应该可以记忆起来之后，冲着虎子嘿嘿一笑，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不是我不想说，我是怕我说出来，会把你吓到，虎子是吧，我记住你了。” 藏头缩尾的家伙，既然他连名字都不敢报，那我就不客气了，虎子抓住王动领子的手陡然一紧，右手的拳头刚想砸向王动的时候，王动却陡然动了起来。 双手迅速伸出，抓住虎子握住自己领子的手顺势一拧，身体一弓猫腰到了虎子的身下，借着这股力量将虎子的胳膊扛到了自己肩膀上，接着一用力，虎子那庞大的身躯直接就被王动给抡了起来，从自己后背上飞过，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人开始还摆出一付要看好戏的样子，可转眼间虎子就被王动当成了包袱，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几个人不由得有些傻眼，一看自己兄弟都被人给撂倒了，几个人自然不甘地冲了上来，干倒王动好为虎子报仇。 打群架自然是王动的拿手好戏，身体借着屋子里仅有的几件家具的掩护，不断地把几个人分割开来，只要抓住落单的机会，直接就是一招撂倒，在军队里学的招式讲究的就是一招制敌，对付这些流氓、地痞一类的，自然是手到擒来。 三分钟不到，屋子地上就已经倒下了四个，只剩下一个削瘦的年轻人还在上窜下跳的叫嚣着：“兄弟们，把这小子干倒了，今天晚上的花销我都包了。” 王动一脸好笑地看着他，这么多人属他叫嚣得最欢，也是属他一动都不动，其它人都倒下了，自然也得让他陪着他们去好，王动大模大样地直接向着瘦子走了过来，却把他给吓了一跳。 “你别过来，我兄弟可都在这里呢。”瘦子一看王动居然向着他走了过来，顿时吃了一惊，刚想喊兄弟来帮忙，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兄弟早已经倒在了地上，一个个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这可怎么办，就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哪是这小子的对手，除了自己就剩下两个女人哆嗦地抱在一起，干脆，瘦子顿时一股豪气从生，往前一步，大喊道：“我警告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王动完全无视他的威胁，刚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瘦子却跟根柱子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 ‘扑通’的一声，把王动了吓到了，这装死的动作也太职业了一些吧，而且声音那么大，摔得这么疼，这小子居然连一声都没有吭出来，这让王动佩服得一塌糊涂，目光转到了剩下的那两个女人的身上时，那个叫小红的顿时尖声喊了起来：“别过来，非礼呀~” 刚才就说我非礼，现在能不能换个理由，王动一阵的郁闷，刚要问她几句话，这时包厢的门却陡然被人推开了，一脸焦急的华亚娜跟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当看到躺了一地的人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虽然知道王动能打，却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打，这一屋子五六个壮汉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他到跟个没事人似的，华亚娜也搞不明白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刚要问王动的时候，却冷不丁自己的胳膊被人给抱住了，接着一张画得惨白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哭着喊道：“大姐，救命，他要非礼我。” 华亚娜差点就吐出来，你画得跟个妖精似的谁对你还有胃口，一把将女人给推开，皱着眉看着王动不悦地问道：“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吗？” 王动早就想好，指着地上躺着的这几个人道：“华姐，你听我说，刚才我走到这个门口的时候，这个女人非得说我偷看了她，你说，就她长那模样，我能偷看她吗？” 这模样是有点惨，换做我估计也不会偷看她的，华亚娜摇头摇头，立刻回过神道：“说重点，你又是怎么进到包厢里的。” 第67章 我们报警吧 重点，这才是王动最想要说的，一指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就像小学生向班主任告状一般，大声地说道：“华姐，他们几个居然在这里吸毒。” 华亚娜的头顿时‘嗡’的一声大了起来，心里也不由得埋怨这几个人，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还能让王动看到，而且看这样子分明是已经抓到了把柄，不过这事她一定要拼命掩饰下去才行，一个不小心的话，搞不好，自己苦心经营的生意就会完蛋，自己不光重新从天鹅变成丑小鸭，更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被牵连进去。 越想事情的结果却严重，平时看王动那张帅气的脸庞，现在看起来跟魔鬼也差不了多少，早知道他这么能找事，自己就不让他做这个什么助理了，嗯，以防万一，这个位置一定要给他收回来才可以。 华亚娜在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原本她想就这么悄悄地平息掉，可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王动做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就要往外拨。 “你干什么？”这下华亚娜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一把将王动的手机抢了过来，怒视着王动。 “报警呀，华姐，他们刚地知吸毒呀，一定要报警。”王动试图着从华亚娜的手里把手机抢回来，却被华亚娜灵活的用身体挡住，看着这死不悔改的王动，华亚娜忿忿地说道：“毒品呢，在哪里？” 呃……这下算是问着了，王动一指桌子上面刚才有毒品的位置，努力地跟华亚娜解释道：“毒品刚才就在这里，是她把那些粉末扫到地上的。”王动的手一指小红，连声解释道。 华亚娜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几个人还不傻，知道把证据毁灭掉，没有证据单凭王动的话又能证明什么呢，华亚娜立刻厉声教训道：“够了，王动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助理，不是警察，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今天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对会所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不知道。” “我……”王动试图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证据没有了，华亚娜又一直向着他们，心里虽然在狂笑，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表现出焦急的样子。 “你什么你，现在马上给客人道歉。”这时趴在地上的几个人也都陆续地站了起来，不敢再惹王动都站到了房间的一角，一看华亚娜居然真的把他们当成了上帝一样的对待，不光不让王动报警，还让他给他们道歉，这下一个个精气神也来了，浑然忘了刚才王动是怎么把他们打倒在地的，大声叫嚣地指着王动，那架势分明是一付绝不罢休的样子。 还想讨打，王动眼一瞪，拳头一举，顿时把几个人吓得不行，老老实实地聚在一起，再也不敢吱声了。 吓倒了这几个家伙，王动转身看向华亚娜，还在试图跟华亚娜沟通一下，可是华亚娜却是一脸冷漠的根本不给王动解释的机会，最后实在受不了王动，手一指大门的方向冷冰冰地说道：“王动，今天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今天先下班吧，还有，记住，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其它人知道，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王动现在已经确认卖毒品这件事肯定跟华亚娜脱离不了关系，要不然她不能这么积极地想要掩盖这件事情，运毒的也好解释，那个上窜下跳，怎么都不被开除掉的秦坤自然就是最佳的人选了。 人物是有了，但怎么把他们人脏俱获却是一个问题，王动不服气地连连点头，一推华亚娜，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出去。 至于包厢里面如何解决，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上了不到一个星期的班，居然除了迟到就是早退，王动回到办公室，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换好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从侧门走了出来。 还不到十一点，但大街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王动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从这里刚好能看到会所的大门，一边打着哈欠，目光一边片刻不离会所的大门。 他在等人。 一是夏芷晴，不过这个不急，从她家到这里路有些长，虽然夜晚人少车快，但没个十几分钟她肯定是跑不到。 二就是今天吸毒的这几个人，王动不想知道华亚娜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他要的很简单，把他们抓起来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秦坤给他们提供的毒品，否认也没关系，只要从陆山山那里要来试纸，一试便知。 十分钟过去了，等的两伙人居然没有一伙出现，风似乎又冷了些，王动又紧了紧羽绒服，远远地看到马路的尽头有车灯出现的时候，开始期盼着夏芷晴能快一点到来。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王动的召唤，当车灯驶进，王动终于松了口气，从自己藏身的位置站了出来，用力地向夏芷晴挥着手。 ‘吱’车子在王动的身边停了下来，王动连忙拉开车门钻了上去，连声道：“先往前走，一会再调头，今天捞到大鱼了。” 一听有大鱼，夏芷晴不由得也兴奋了起来，车子往前走了几百米，又调头转了回来，找了一个能看到会所大门的位置停了下来，一脸兴奋地问道：“快说说，找到什么了。” “你猜。”王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会所的门口，嘴里却卖着关子。 “切，告诉你呀，是你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的，今天要是没什么进展，有你好看。”夏芷晴的大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严肃地警告着王动。 同样的威胁，为什么一群男人都吓不到自己，偏偏一个女人的话自己就必须要听呢，王动心里叹了口气，指着会所说道：“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没等夏芷晴的手指掐过来，王动马上就补上：“我今天抓到了几个吸毒的。” 吸毒的有什么意外的，何况你就是去抓那几个吸毒的，夏芷晴看到王动这跟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在说话，刚想去掐他，王动突然矮了一截，顺手把夏芷晴的脑袋也按了下来，低声道：“他们出来了。” 第68章 重新认识一下 廖红觉得今天实在倒霉透了，刚把几个兄弟招集起来准备吸两口，就被一个傻瓜给搅合了，虽然今天的费用被全部免掉了，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忿忿难平，出了会所之后，其余的四个人开着一辆车走掉了，只有她跟虎子两个人坐上了她自己红色的宝马车，向着自己在交警的住所驶了过去。 车子刚刚上路，虎子那不安份的手就伸了过来，刚在廖红的大腿上来回地摸了几下，就被她一巴掌打到手背上，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一天天就特么知道这点破事，让你打个人，结果五个人都被人家一个给收拾了，我要是你，就趁早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虎子的手恋恋不舍地从廖红的大腿上收了回来，讪讪笑道：“我今天不是没准备吗，哪知道这小子居然是个硬茬子，今天也是见了鬼了，不过小红你放心，只要知道这小子在这里上班就行，明天我在多找几个人来堵了，明天不把他给废了，我姓就倒着写。” “呸，你特么倒着写也姓王。”廖红侧过脸，一口口水就喷了过去。 被喷中的王虎却没有恼怒的表情，讪讪地笑着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缩在座位上老实了。 路况好，再加上这时候路上的车子也少，廖红渐渐开得快了起来，正当她享受这种高速带给他的刺激感时，突然车后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廖红顿时一阵不悦，接着一辆车的影子出现在了反光镜上，廖红看得清楚，保时捷卡宴。 绿色的卡宴加快从车子的左侧超了过去，趁着超车的瞬间，廖红看了一眼开卡宴的人，哟，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那气质、那相貌、那风骚，完全把廖红给比了下去。 就连自己引以为豪的速度，都比不上人家，廖红窝了半天的火苗顿时腾腾地燃烧了起来，脚用力往下一踩，宝马车的引擎顿时发出一声吼声，追了上去。 卡宴自然就是夏芷晴的车，看到廖红的车果然像王动猜的那样追了上来，有些兴奋地叫道：“她真的追上来了。” “那是必须的，你也不想想我是谁。”王动从椅子下面露出了头，向后看了一眼，不屑地笑了笑，这个傻妞脾气就是爆，中套了吧。 廖红已经紧紧咬住卡宴车的尾巴，这回她也像夏芷晴刚才做的那样，嚣张地按住了喇叭，按了一会，却看到夏芷晴根本就没有给她让道的意思，占据了超车道上就是不给她让路。 “特么的，小娘皮。”廖红这回动了真火，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了，直接就从慢车道上加速超了过去，两车一并排的时候，廖红把手指贴在窗户上，挑衅般地冲着夏芷晴伸出了中指比划了一下。 左侧的卡宴仿佛也感受到她的怒意一般，猛然又再次的提速，两辆车谁都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并肩向着前方驶去。 “红姐，慢点。”别看虎子膀大腰圆，但车子开得这么快，他还是有一些担惊受怕，要是自己开恐怕还会好一些，可现在开车的可是第三类司机——女司机，鬼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给我闭嘴。”廖红颇为霸气地回应了一句，这时前方不远处一个十字路口突然亮起了红灯，两辆车颇有默契地减速，到了路口统一地停了下来，廖红摇下了车窗，伸出头冲着夏芷晴大声地喊道：“小妞，玩一场呀。” 夏芷晴也把副驾的窗户降了下来，不服气地回应道：“跟我玩，你玩得起吗？” “十万块，从这到高速公路出口，怎么样？”廖红也干脆，直接报了一个数字。 “OK，就这样说定了。”夏芷晴忍着笑摇上了车窗，目光落到了倒数十秒的红灯上，像是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你，最好先把安全带系好。” 王动连忙猫着腰把安全带系上，这个姿势自己的确不是很舒服，一脸纠结地说道：“我只是让你激怒她，并没有要求你跟她赛车呀。” “你不觉得这才是能够激怒她的办法吗？”黄灯刚刚转变成绿灯的那一刹那，空旷的马路上，两辆车子的引擎急促的声音顿时传出，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两辆车几乎不分前后的冲了出去，开车的女人跟打了激素一般，却都让副驾上的男人吓破了胆。 王动把座位往后放倒一些，自己算是能半躺在座位上，右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一点也不敢放开，心里把满天的神佛都祈求了一遍，同时也警告自己，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这种馊主意一定不能再出了。 按说卡宴的性能是要比廖红的宝马五系高出一些，只是它自身的车重却也限制了它性能上的优势，跑了一段时间之后，夏芷晴非旦没能把廖红的车子落下，反而却被她领先了自己一个身位，这把夏芷晴给气得，一边开车一边恨恨地说道：“早知道我就开法拉利出来了，我让你再猖狂。” 王动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心惊胆战地说道：“夏夏，咱可以慢点吗，你已经超速了，不光扣十二分，搞不好你还得坐牢的。” “坐就坐，谁怕呀。”夏芷晴忿忿地回了一句。 “我不是说你怕，我是觉得你要是因为交规坐牢，这不得成为青羊的一个大笑话呀。” 呃……，夏芷晴愣了一下，踩着油门的脚就松了回来，王动这句话算是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要是自己真的因为这事被罚了，这人可就丢大了，算了，今天算你便宜，一会抓到你再说。 廖红终于出了一口气，自己的车子就停在离收费站还有一百米的位置，那辆破卡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让她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偷偷的溜了，不过这也无妨，最起码自己爽过了，这就比什么都强。 道路的远处亮起了两盏灯光，廖红不由得张大了嘴，冲着副驾上的王虎说道：“还真的过来了，虎子，能不能要来这钱，这回全看你的了。” “放心吧，这钱妥妥的。”王虎把外套一脱，也不嫌冷，穿着单衣就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卡宴车停在不远的地方熄了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围了上去。 “我说姐们，你这技术也太差了吧，姐姐我都等了这么久你才来，咱们是不是得算算误工费的事呀。”廖红一脸嚣张地看着夏芷晴从车子里跳了下来，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陡然张大了嘴巴。 卡宴车副驾的门也被推了开，一脸轻松的王动从里面走了出来，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着，红姐今天晚上是有生意要做？” 顿了顿，问道：“毒品？” 第69章 守株待兔 廖红和王虎再傻，也知道自己好像落到了人家的圈套之中，看着两人一脸笑呵呵地逼了过来，廖红一咬牙拉着虎子向夏芷晴扑了去，尖声道：“先把她抓住再说。” 王动他们是肯定惹不起了，所以两个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能迅速控制住夏芷晴的身上，虎子听话般地向夏芷晴扑了过去，只是让他惊讶的却是夏芷晴的目光中并没有害怕、恐惧，那双大眼睛留给自己的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兴奋，或者可以叫激动。 她在兴奋什么？王虎在下一秒便知道了结果。 一模一样的过肩摔，王动用的是自己的力量，夏芷晴则用的是一股巧劲，双手一拧王虎的手腕，身体灵活地钻到了王虎的身下，后背一用力，王虎的身体顿时再次飞了起来。 ‘砰’虽然地点不同，但沥青路的硬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地板砖，本身刚才的摔伤就没有处理，这一下又被夏芷晴摔到，王虎顿时成大字型躺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夏芷晴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摔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连忙撇清自己一般，冲着王动说道：“你也看到了，是他先要非礼我的。” 我去，有这一句话，王虎这下算是白挨摔了，王动直接走向了廖红，开门见山地说道：“红姐是吧，今天来我就是问你一件事，我想知道是谁在我的场子里卖给你的小包。” 小包就是毒品的暗语，而王动这痞子样顿时让廖红相信王动若不是看场子的，那就是卖小包的同行，眼看着自己的生意被抢，有些不甘心，居然跟上了自己。 你说你有这么大的能耐找卖小包的好不好，你总为难我做什么，害得虎子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廖红也没有替人隐瞒的意思，痛快地说道：“包是坤哥给的，算这次一共是四次，我不知道地盘是你罩着的，不然肯定不会从坤哥那里买包，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们这一回，下次，下次买小包一定找你，好不好。” 这么简单就把秦坤给供出来了，王动心里一阵的得意，不过别看廖红招得这么痛快，但要是想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夏芷晴往前几步，抓住廖红的手臂，根本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感情，直接把廖红的手臂给背了过去。 廖红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要交待的都已经交待了，怎么还抓自己呢，刚求饶了两声，手腕上却陡然被一付冰凉的物体给锁住，她这回顿时傻了眼。 手铐。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让廖红吃惊的还在后面，王动变戏法一般地从腰间也拎出了一付手铐出来，地上的王虎还没爬起来，就被王动给铐了上，接着一**作证就在廖红面前比划了一下，夏芷晴兴奋地说道：“红姐，对不起，我们是警察，根据你的供述，你已经触犯了刑法条例，所以你被捕了。” 廖红吃惊地看着那**作证，目光又转移到了王动的身上，愣是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一件事她是清楚的，自己刚才好像亲手把自己给卖了。 …… 漆黑的夜里，突然一阵警笛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由弱变强，响了有那么十几秒钟这后，却突然戛然而止，接着一个女人的抱怨声便响了起来：“我说老高，我让你把这铃声给换了，你怎么就不听呢，再这么响两回，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高红旗连声抱歉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人名，轻声说道：“估计有又案子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床上的人连一声都吭，高红旗万分抱歉地抱着衣服走了出去，客厅里的温度明显跟卧室有所区别，他一边把衣服往身上穿去，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 声音异常简单明了，却带着一股子威严，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高红旗‘嗯’了一声后，说道：“我知道了，马上到。” 电话就像是命令，而长期以往，高红旗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抱歉地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悄悄地把房门关上，不一会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十一点三十分，高红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刑警队，看到迎面走来兴奋的夏芷晴，沉声问道：“说说，什么情况。” “今天王动在世纪皇朝发现了六名吸毒者，五男一女，我和他跟上了其中的两名，并且成功地抓获，突审中，他们承认是世纪皇朝的服务生秦坤给他们提供的毒品，高队，抓人吧。” 高红旗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夏芷晴，沉声道：“为什么要抓？拿什么去抓？抓人是要讲证据的，难道你就根据两个人的口供就可以随便抓人吗？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沉不住气，一个秦坤好抓，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更大的毒源还在后面，这不是脑袋一热就上的时候。” 夏芷晴的脑袋一低再低，被高红旗这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训，心里顿时不高兴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才抓到线索，你不同意也就算了，干嘛这么不给面子地教训自己，多亏现在走廊没有人，要不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教训了夏芷晴一顿，高红旗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好像有些严厉，叹了口气说道：“这件案子市局的高局长天天在催，我也知道你们辛苦，但做事情不能虎头蛇尾，这种毒品案一定要深挖到底才可以，秦坤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更大的毒枭还在他的后面。” 更大的毒枭？ 夏芷晴眼睛一亮，刚才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拉着高红旗的胳膊急迫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没有告诉我呀。” “我能有什么消息，有消息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还有，王动的安全一定要放在第一位，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他不利的话，早一点撤回来，大不了案子从头再破，绝对不能让他出现任何的意外。” 看到夏芷晴有些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高红旗立刻大声地训诫道：“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夏芷晴被吓了一跳，连忙立正，大声地回答道。 第70章 看似风平浪静 跟着廖红去会所的几个人一个不拉地落网了，分开审讯后得到的口供大部分都是一致，是王虎喊他们去会所吸两口，结果还没来得及吸，就被王动给搅和了。 为了王动的安全，包括廖红和王虎在内，这几个人都被扣在了警队里面，至于什么时候放出去嘛……，那就要看这件案子什么时候破掉才可以。 到了第二天上班后，华亚娜特意把王动找了过去，细心地安抚了王动几句，大意就是说让王动不要把昨天那件事放在心上，会所就是这个样子，客人在里面做什么，会所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理，而且要是传出去的话，以后谁还来这里消费，这不是断了会所的财路吗。 王动装出一付受教的模样点了点头，离开了华亚娜的办公室时，却把一个小小的东西贴到了她的桌子下面，这是白天夏芷晴给自己的，东西虽小，但几百米外却依旧有效，王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打通了夏芷晴的电话，迫不及待地问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声音很清楚，不过……”夏芷晴的声音顿了一下。 王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美女上司好像对你挺不错的呀，你办了错事，人家还跟赔理道歉，我说王动，是不是美女对你动了春心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几个人同时吃吃的笑声，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恼怒地说道：“我这可是为了这件案子做的牺牲，你们居然还笑。” “好了，好了，知道你牺牲很大……”夏芷晴终于收起了笑声，安慰道：“不过最后提醒你一句，糖衣炮弹受就受了，但有些事可千万不能做，好了，先挂了。” 有些事都是什么事？王动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摇了摇头，换上了自己的制服，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天，出乎大家的意料，放在华亚娜办公室里的窃听器听到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隐私，也没有什么跟工作无关的事情，甚至连夏芷晴都觉得会所的老板都应该给华亚娜一个‘最佳员工’的奖励，做为鼓励才是。 王动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工作，却从来都没有接到过叶老板的电话，打听过后才知道叶鹏鸿早已经回燕京去了，白瞎了一个这么好巴结老板的机会。 只是，王动不知道，暗地里早就有了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自己。 自从见过王动一面之后，齐海亮就暗暗把王动的脸记在了心里，他总有这么一种感觉，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王动的，要是路上的话也就算了，可是齐海亮还是有些不甘心，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放在会所门前的监控，于是趁着休息的时候，自己慢慢地翻阅了起来。 一天、两天，一连好几天的时间就这么消磨过去了，就连齐海亮自己都有些腻烦，准备放弃寻找这个有印象的王助理。 而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面出现了夏芷晴的身影，看到夏芷晴的身影，齐海亮的眼睛也是一亮，这个美女给自己的印象还算深刻，其实她的语气要不是这么强硬的话，自己也不是非要把她拒之门外的，心里还在可惜的时候，监控的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形，当看到身形那张脸的时候，齐海亮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忙把屏幕定格住，看着那张似曾熟识的那张脸，嘴角渐渐勾起，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小子，看你这回往哪跑。” 王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查觉到，像往常一样巡视在各个楼层之间，这些日子到是一直没有看到秦坤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躲着自己，还是这几天消停了下来。 想见到的没有见到，不想见的却是一脸就能看到，偏偏自己还没办法躲得开，看到华亚娜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下手，王动挤出一个笑容快步走了过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华姐，有事找我？”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华亚娜一脸的娇笑，仿佛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没等他开口，华亚娜却接着说道：“明天中午有人想请你吃饭，他自己怕你不同意，所以特意求我来请你，不知你能否赏个脸。” “秦坤？”王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秦坤想通过华亚娜来拉近自己的关系，毕竟他也知道一直躲着自己不是个事，他以后要是还在想会所里卖毒品，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躲得过的人。 不过这小子也够狡猾的，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居然通过华亚娜来请自己，自己可以不给他面子，却不能不给华亚娜的面子，王动低头思考了一点，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华姐这么说了，这事我答应了。” “那就好……”华亚娜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生怕王动的犟脾气上来，不听自己的话，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事，只要明天把钱一递，我就不信他王动就不是一个爱财的人。 条件达成了，两个人并肩向着楼下走去，王动也顺势提出了几个自己看不懂的事情，证明自己不是光吃白饭不干活，华亚娜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人影迎面走了过来，老远就冲着华亚娜大声喊道：“华姐，真巧，又见面了。” 华亚娜抬头看去，却是保安队的副队长齐海亮，心里虽然讨厌他，但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人家已经打过招呼了，自己却不好这么不近人情，笑了笑道：“齐队长这是去哪里呀？” 齐海亮虽然在跟华亚娜打着招呼，但目光却一直停在王动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贼兮兮地转移到了华亚娜身上，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就是来找你的，华姐，有件东西我想你应该看一眼。” “我应该知道？……什么东西？”华亚娜不解地看着齐海亮，心里却并不以为然。 “这件东西对你挺重要的，要不咱俩去酒吧喝一杯，慢慢地聊一聊……”目光扫过王动，却立刻无视，低声道：“我请你。” 第71章 有财大家发 手机中的视频并不长，总共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却让华亚娜顿时冷汗淋漓，画面中那张定格住的脸分明就是自己熟悉的王动，在他身前的那个女人齐海亮应该是不认识，可自己在青羊混了这么久，自然认得这个女人是谁，夏氏企业的千金，刑警队一中队的中队长，夏芷晴。 华亚娜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般地翻腾了起来，努力使自己脸上的表情趋于平静，冷冷地扫了一眼齐海亮，疑惑地问道：“齐队长这又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是看王动这小子有些眼熟而已，没想到回去一找还真让我找到了这个，华姐也不用担心我会用这个视频换点小钱，给你看这个，就是让你小心点那个姓王的小子，别让他给卖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齐海亮一脸仗义地拍着胸脯。 华亚娜眨了眨眼睛，虽然有些怀疑齐海亮没安什么好心，但现在自己却没有时间顾及他的要求，最多放点血就罢了，对自己来说，最要紧的还是王动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警方监视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怀疑到自己？ 华亚娜仔细地想了想自己这些日子的举动，到觉得王动好像并没有刻意地针对自己，到是秦坤却一直被他盯得紧紧的。 壮士断腕虽然不易，看来这个棋子自己是必须要抛掉才可以了。 “真对不起，齐队，这个视频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就是王动没有进到会所嘛，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有事情，先失陪了。”华亚娜面无表情地解释了一番，直接抬腿就走掉了。 齐海亮独自一人冷笑地看着华亚娜的背影，端起自己面的啤酒，一饮而尽，低得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臭**，还真能装。” …… 王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华亚娜的面前已经泄露了，还在准时地下班、休息，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跟夏芷晴通了一回电话，她们那里也没有发现华亚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按时回家，只是今天房间的灯好像是忘记关了，居然整整开了一夜。 估计这就是单身狗的毛病了，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房间没个男人又怎么睡得着，王动跟夏芷晴调侃了几句，又到冯小玉家混了顿早餐。 冯父的案子还在秘密的审讯之中，暂时还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王动看着一脸慈祥的向雨兰，几次想开口，却还是咽了回去，事情没到最后还是别打扰到这个家庭的幸福才是。 十一点三十分，王动的电话准时地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又是华丽娜有些糯糯的声音，她已经亲自开车到了楼下，让王动直接下楼就可以了。 有备无患，这句话是多么的重要呀，王动庆幸着自己这间房子没有白租，一边从楼上跑了下来，果然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就停在楼头，当王动从单元门里出现的时候，汽车的喇叭响了几声。 “等急了吧。”王动连忙坐上了车子，一脸抱歉地看着华亚娜，突然觉得华亚娜今天的打扮好像有些特别，平时都是比较妖艳的那种风格，今天身上带的首饰少了许多，头发也梳成了整齐的马尾束在脑后，脸上只是画了淡妆，要是不认识她的话，这身打扮说是学生都会有人相信的。 “没事，我也是刚到，咱们三个人太少了，要不把小玉也叫着吧？”华亚娜没有开车，侧过头看着王动。 叫冯小玉？王动愣了一下，心里没搞懂华亚娜这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算了吧，她现在应该睡觉呢，女孩子起床化妆还挺麻烦的，今天就不喊她了。” “那好吧。”华亚娜随口说了一句后，也就没有在坚持，手一伸，发动了汽车，直接向着小区外开了出去。 ‘碧海蓝湾’，这里正是青羊属一属二吃海鲜的食府，听人说里面的食材大多都是从澳洲空运过来的，别看王动已经在青羊待了快半年，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当看到华亚娜的车子停在这里的时候，王动不由故做惊讶道：“华姐，这是不是太高档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吃吧。” “赔罪嘛，自然要体验出最有诚意的态度出来。”华亚娜笑了笑，毫不避嫌地把胳膊从王动的手臂中穿过，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王动的手臂上，与其说是两个人并肩走，到不如说是她在拖着王动走路一般。 被华亚娜这么一拽，王动心里这个不舒服，也不敢把手臂拿开，只好忍受着这旖旎的待遇，跟着华亚娜走进了食府的大堂中。 秦坤早已经等待多时，这顿饭请得他也是不太情愿，但没办法，王动这几天像要是盯死自己似的，有事没事就在楼层里转悠，搞得自己连小包都没得卖，在特么这样下去，今天非得喝西北风不成。 看来只有把这小子拖下水，自己的买卖才能继续地红火下去，秦坤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目光看着门外，当华亚娜和王动居然如此亲密地走进来时，他的目光里不由闪过一丝的嫉妒，不过这道目光却很快就被他收了起来，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大笑着迎了上去，手一伸握住王动的手，笑着说道：“王大哥可是来晚了，一会一定要罚酒三杯才行呀。” 既然秦坤都已经如此放下姿态，王动自然也不会绷着脸装出十分高傲的样子，也借着这个机会把胳膊从华亚娜的手里摆脱了出来，双手握住秦坤的手就是一顿的道歉，连声道：“这个真不怪我，华姐接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所以罚酒要喝，华姐也得替我喝一半才行。” 华亚娜娇声不依，三个人的气氛到是从一开始就变得其乐融融了起来，这也让秦坤心里多了几分底气，看来这个王动还是挺上道的，想一想分出去的利润自己虽然有些心疼，但为了长久的买卖，该舍得的还是得舍得才是。 第72章 老路重回 龙虾、鲍鱼，成盘的海鲜跟不要钱似的流水一般端了上来，就连王动也不由得有些咂舌，看来秦坤想跟自己修好的心意真的是很足，这么一桌别说在青羊这个内陆城市，就算是在那些沿海的城市，恐怕也是价值不菲吧。 “秦老弟真是太客气了，这些就够了，不要再上了吧。”王动一脸不好意思地盯着那只龙虾，到是让秦坤的心里有些瞧不起他。 果然就像我家娜娜说的，就是一乡下的土包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要不是你这几天把我看得这么死，我特么请你吃这么高档的海鲜吗。 秦坤暗地跟华亚娜对视了一眼，直接把剥好的虾肉放到了王动的面前，仿佛王动不吃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一般，连声说道：“吃吃吃，这可是澳洲空运来的龙虾，在青羊这块还真就这里才有。” 人家让，自己就不客气了，王动乐于装傻充愣，吃得这个不亦乐乎，不多时桌子上的几盘价值高的海鲜都被他一扫而空，这才不雅地打了起饱嗝，慢条思理地吃了起来。 就特么的几分钟没看住，这龙虾、鲍鱼、海参的就从桌子上消失不见了，秦坤心里这叫一个气呀，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娜娜夹呢，就被这个憨货一扫而空，怪不得人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看呀，这小子就是一个典型。 还好，让秦坤安心的则是华亚娜给他递来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这也让他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自己的目的就是搞定王动就可以。 主菜都没了，剩下的这些就更无所谓了，秦坤殷勤地给王动介绍着桌子上的这些海鲜，待到王动已经有些吃不下的时候，秦坤笑着开口道：“听说王哥现在跟叶总关系不错，找了你两三回了？” “嗯。”王动随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华亚娜说道：“这还是托了华姐的功劳，要不是她带我上去，我也不能认识叶总，他这几天回燕京了，等他回来我领你去认识认识他。” 王动也不嫌虎皮扯得太大，反正那个叶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也许自己都不在会所里了。 秦坤脸上的表情一滞，自己只是随意地起个话题，没想到显得自己像是求他带自己见老板一般，我想见不是有娜娜嘛，哪里还用得着你。 “王哥，那个，上次的事情是小弟的不对，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小弟这一回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秦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直奔主题。 王动一听他说到了毒品的事情上，立刻把筷子放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弟，其实咱俩的年纪也差不多，才二十出头，何必就走这要杀头的路呢，干点什么不好，远的不说，你就说我，我这才来会所几天，华姐就给我个助理当，一个月上万块赚着有什么不好，这钱总比卖小包赚得要安心吧，听哥一句劝，这不华姐也在这，你跟她好好说说，让她也给你一个助理得了。” 秦坤这下可真的呆住了，自己还没劝王动下水跟自己一起干，现在到好，他到反劝上自己了，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躲着王动的目光，秦坤快速扫了华亚娜一眼，看到她并没有什么指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王动这种人就属于那种认死理的，他一旦认定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心里就肯定认定这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他总是盯着自己不放，原来他心里是这么以为的。 秦坤已经不知道拿王动有什么办法，正在思考的时候，坐在旁边，半晌都没有开口的华亚娜却喃喃开口了。 “这件事情是秦坤做错，做错了就一定要改，王动，你以后要多监督一下他，防止他以后再犯这个毛病，把会所的名声都搞臭了。” 王动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是疑惑不解，按理说华亚娜应该是秦坤的后台，她应该站在秦坤的一面来劝自己不要管秦坤才是，前几天她也是这么做的，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主意了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华亚娜又开口道：“正好你们两个都在这，你们明天替我出趟门。” 两个人闻言都愣了一下，眨着眼看着华亚娜，搞不懂她这又是哪一出。 华亚娜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俩个替我带点东西到南华，路你们都走过也没什么陌生的，到了南华后，我会让人去接你们的。” 听到南华这两个字，王动的心里就是一紧，离上次跟南华的常队长约定的三天早就过去了，还好那个陈金龙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动，只是把他监控起来，却并没有抓捕，华亚娜明天让自己和秦坤搭档去送东西，这一回又会是什么呢？ 王动故做装傻的模样问道：“华姐，这回送的是什么呀？” 华亚娜也并没有保密的意思，笑道：“只是一些补品罢了，价格很贵的，不然就让秦坤自己带去就可以了，你身手好，在路上也有个伴。” 说是补品，可鬼才相信你的话呢，王动心里正琢磨着，秦坤却有些抗拒地说道：“华姐，我还是留下吧，让王动一个人送就可以了，会所里现在人不是很多，我还能……” 话还没等说完，秦坤就看到华亚娜的脸色变了，变得很是阴沉的那种，跟了华亚娜这么久，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华亚娜应该是生气了，刚才的话一顿，连忙改口道：“不过华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东西安全地送到南华的。” 华亚娜阴沉的脸渐渐融化，半晌这才说道：“秦坤，这些补品价值不菲，这样吧，从上车开始，每隔十分钟你就跟我视频通话一次，我要看着你们把东西交到南华人的手上，这才能放心。” 这是不是太严格了，十分钟就通话一次？ 王动心里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华亚娜这招可够损的，就算自己想要在半路抓捕，也要担心会不会打草惊蛇，万一惊到了华亚娜，让她给跑掉了，这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第73章 蓄势待发 一句话也许就是一件大事情的开始。 王动带回来的消息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兴奋，他们仿佛已经预感到，原本已经做了持久战 准备的案子，却突然告诉大家马上就可以收网了。 参与案子的一队马上就开始开会分配任务，整个会所值得关注的只有华亚娜和秦坤两个人，也许还会有更多，但现在找不到其它人的情况下，只能先把这两个人给盯死，抓到之后马上进行突审套取口供，然后再进行抓捕。 夏芷晴分配完任务后，兴奋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却落到明显走神的王动脸上，顿时不悦地一拍王动面前的桌子，到是把王动给吓了一跳，从神游中清醒了回来。 “怎么了？”王动迷糊地看着夏芷晴。 “还怎么了……”夏芷晴被王动的话气到了，把王动面前的笔记本拽了过来，好家伙，人家都是把行动的步骤全部都记了下来，他到好，上面除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之外，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 夏芷晴用手点了点笔记本，沉声道：“我问你，刚才分配的任务都记清楚了没有？” “记清了。”王动点了点头。 “那好，把你的任务重复一遍。”夏芷晴不信地瞪着王动，心里一阵的气恼，这家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居然在自己布置任务的时候走神，万一出了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就会断掉，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再想找到证据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王动面带惊讶地看着夏芷晴，半晌，就在夏芷晴以为他忘了自己任务的时候，王动开口说了两个字：“配合。” 配合？ 我是这么跟你说的吗？夏芷晴眼睛一瞪，刚要教训王动一顿，自己突然定了定神，仔细地想了想，王动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跟踪华亚娜用不到他，追踪金龙有常队他们，王动在整个计划里只是按照华亚娜的吩咐，跟秦坤在一起，把东西送到南华就可以，到了地方找到了接头人之后，剩下的事情跟他还真没有多大的关系。 虽然跟你没关系，但你也不能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吧，毕竟整个一队的人现在都在这里，正士气满满的时候，被你这么一搅合，搞得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了。 只是这时夏芷晴也不好打搅王动的情绪，毕竟明天他还是要亲自上阵，身边坐着的也许就是穷凶极恶的贩毒份子，万一情绪上一个把握不好，被秦坤看出破绽可就不好了。 “你说的对，配合是最重要的。”夏芷晴无奈下，只好点了点头，刚想转过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的时候，王动却开口道：“夏队，我有问题。” 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说，不想让你开口的时候你到是有问题了，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王动，简洁地说道：“说。” “我总有一种感觉，是不是我哪里出了问题，被华亚娜看出破绽了呢？”其实这也是自己的一种心里作用，王动总觉得这两天华亚娜对自己好像并不像以前那种亲密，这种亲密并不是说来自肢体，而是眼神，两个人明明是离得很近的那种，但却像是一个人在强忍着情绪一般。 夏芷晴陡然紧张了起来，王动的身份要是暴露的话，那华亚娜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给王动这么明显的机会去运货，难不成这又是她下的一个饵？ 只是转念之间，情况却陡然变得复杂了起来，所有人都猜不透华亚娜到底有没有识破王动的身份，如果她真的识破了，那警方的这次行动肯定就成了打草惊蛇之旅，又或者抛出秦坤这个鱼饵让警方去吃，而她自己则完全地置身于事外。 刚才还紧张的气氛陡然冷却了下来，室内的每个人都开始仔细地考虑王动说的话到底会不会成真，要是真的话，警方又该如何做出变动，按照原来的计划，是要王动和南华的接头人交易的时候人赃并获的同时，在青羊的警方一起抓捕华亚娜的，假设华亚娜真的又拿了一包假的毒品的话，岂不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半晌，王动并不大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安静，缓缓地说道：“我觉得，我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唰的一下，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人开口却都清楚地表达了一个疑问，王动为什么这么肯定。 王动的目光转移到了夏芷晴的脸上，说道：“你还记得车祸的当天，咱俩曾经到过会所的门口，想进去却被人给拦住了吗？” 这种糗事自己怎么记不住呢，这可是自己在青羊为数不多的尴尬之一，夏芷晴脸上一囧，点了点头答道：“当然记得，难道……” 她猛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动，王动缓缓点了点头道：“拦你的人叫齐海亮，我跟他照过两次面，第一次的时候他虽然觉得我面熟，但却没想起我是谁，第二次……” 王动这时顿了顿，想到了齐海亮当天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肯定地说道：“他肯定是想起我是谁了。” “可，可那天我们也没有说自己是警察呀。”夏芷晴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解释到，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对于毒贩，这种时时刻刻都在拿生命走钢丝的人来说，任何一点疑问都会被他们扩大到无数倍，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已经相信了王动肯定是已经暴露了。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齐海亮说要给华亚娜看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然后就是从那一天起，华亚娜对我的态度好像就变了许多，齐海亮一定是把门口的监控给华亚娜看过了，所以……” “所以这又是她的一次圈套？”夏芷晴疑惑地问到。 “也许不是，如果我是她的话……”顿了顿，王动看着窗外已经西垂的太阳，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 “现在还有兄弟监视华亚娜吗？” 第74章 看不懂的人 会议从下午一直开到了晚上七点，所有的可能都被大家仔细分析了个遍，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人是活的，谁也没办法猜到华亚娜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夏芷晴开车，把王动送回到了纺织厂的家属区，虽然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但预计中王动的身份是已经暴露的，所以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谁也不知道华亚娜交给秦坤的会是什么，也许是毒品，也许只是普通的补品，也许……是一颗炸弹也说不定。 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些拿生命在赚钱人的智商，也许只是一个疏忽，下一个受伤害的就是你自己。 “明天……要小心点。”车子停下来已经有了阵，车内的两个人却半晌都没有开口，就在王动刚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夏芷晴却急忙地说了一句。 王动刚要拉开车门的手顿时缩了回来，冲着夏芷晴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时候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会更合适一些，但王动还是颇为煞风景地说道：“你的腿还没好，明天盯人的时候小心一些。” 夏芷晴自以为王动是关心自己，刚要点了点头答应，不料王动却接着补充道：“千万不要让嫌疑人给跑掉才是。” 脚虽然不太灵活，但把你踹下车还是够了，夏芷晴恶狠狠地一推王动，斥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快点休息去吧。” 看到夏芷晴的卡宴消失在夜色之中，王动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往里走换身衣服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准备上班的冯小玉，看着王动居然不去上班到往回去，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道：“难道当了助理就可以随意矿工了吗？” “哪里，你等我一下，我先回去换件衣服，一会有事跟你说。”王动跟冯小玉招呼了一下，急忙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匆匆换过衣服之后，这才重新追了下来。 “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冯小玉看着又换了件衣服的王动，一脸奇怪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我跟你说件事，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世纪皇朝上班了，而且这几天不管是谁给你打电话，一律都不要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就几天的时间，多陪陪你妈妈吧。” 王动一顿没头没尾的话顿时让冯小玉傻了眼，盯着王动看了一会，突然意识到王动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而且联想到他到会所的目的，不由兴奋地说道：“王动，你案子破了？” 这声把王动也吓了跳，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了看左右，还好没什么人，这才一脸埋怨地说道：“虽然没破，但也差不多了，把我的话记住，对你有好处。” 冯小玉这时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大了一些，连忙悄悄地站在王动的身边，在等车的时候她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疑惑地问道：“不对呀，王哥，我不在皇朝做了，我该到哪里上班？哪来钱给我妈治病呀。” 远方有车灯闪过，王动连忙挥了挥手，扫了冯小玉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交到冯小玉的手上，一边吩咐道：“过几天你拿着这张名片到夏氏大厦，找到这个人，她会给你安排一份工作的。” “郭昭芸？”冯小玉从到了车里，轻声地念出声来，就这么一张光秃秃的名片，除了一个人名，一个电话之外，没有职务，也没有办公地点，凭它就能进到夏氏的大门？ 冯小玉有些不太相信这张名片的作用，想了想还是把名片收了起来，要是自己真的在夏氏出了丑，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也许是认为白天那顿饭进到了作用，王动刚一到会所，就看到了秦坤，一付奶油小生的打扮，看到了王动嬉皮笑脸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冯小玉身上的时候，连忙快速地转移开了。 “他是谁呀？”冯小玉负责的是顶层的包厢，那里对秦坤来说还是一个禁区，所以她并不认识秦坤到底是谁，看到秦坤好像跟王动蛮熟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记住我的话，别理他。”王动的目光追随着秦坤的影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冷冷地回到，又怕冯小玉起了逆反的心里，又补充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就是了。” “哦。”冯小玉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理解王动口中的不是好人是什么意思，但王动说的，自己只需要听就是了。 两个人就在一楼分了开，冯小玉独自去了五楼，王动则换了的工作服后特意绕到了华亚娜的办公室，他的目的就是看看华亚娜还在没在。 ‘咚咚咚’，王动轻轻敲了几声，让他失望的却是屋子里面传来了华亚娜清脆的声音，王动把门推了开，入眼就看到一脸认真的华亚娜正在往一个表格里填着什么，王动连忙笑道：“华姐，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帮忙。” “什么事？”华亚娜的脑袋从表格里抬了起来，疑惑地问道。 “就是，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先发我点工资呢。”王动摆出一付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既然华亚娜在这里，自己就用这个理由来打发她，至于给不给自己都无所谓。 华亚娜明显愣了一下，低头琢磨了一下，笑道回道：“按理说会所的规章制度是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看在你工作这么卖力的情况下，我个人可以先借你给你一些，一千块够不够？” “够了够了。”王动没想到华亚娜居然会这么爽快，连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华亚娜从小包里取出了一沓钱，从里数出了一千交到了王动的手中，一脸教训地说道：“年轻人赚钱不容易，省着点花。” “我知道了，谢谢华姐。”王动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凭心而论华亚娜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但这个不错却是建立在她要利用自己的基础之上，走出房门之后，王动看着手中的钞票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第75章 人在囧途 直到快要出发前，王动还是不能理解华亚娜这样安排的目的，让两个刚刚不久前闹过别扭的两个人一起去出门，而且拿着的还是她所谓最要的东西，难道她真的以为那一顿价值不菲的饭菜就真的能让两个人放下芥蒂，合好如初吗？ 这要不是她脑子抽了，就是她另有其它的准备，就像上次一样，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毒品运到南华去。 早上八点，王动的手机准备响了起来，手机那面正是秦坤有些恭敬的声音，王动也懒得分辨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过了今天也许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楼下，华亚娜的奔驰早已经等候多时，王动拉开后门，一屁股坐了上去，坐在前排的秦坤先笑着打声招呼，他知道的要比王动知道的多得多，而且王动完全是被动的带着这趟货，但他却不是，华亚娜一万块的预付金已经交到了自己的手里，只要把货安全带到南华，还会有两万块等着自己。 既然是为了钱，自己也要跟王动打好关系才行。 “王动，没吃早餐吧，刚买的可乐、汉堡，你尝尝。”秦坤知趣地把一塑料袋子递了过来，王动也没客气，有得吃自己就吃，那杯可乐自己没有动，汉堡却三口五口就吃得精光，把可乐递还给了秦坤，摇摇头道：“我不习惯喝可乐，还是你喝吧。” 秦坤只是当王动真的不喜欢喝，既然他不喝，那就自己喝，他一喝到不要紧，却把王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里面没下药还不如自己喝了，干噎了一个汉堡的滋味也是真的挺难受的。 今天开车的华亚娜到是很少开口，而且她今天的打扮也有别于平时，平时的她那是能少穿一件就绝不多加一件，今天到是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把她曼妙的身材完全地遮挡了起来，一个大大的墨镜把她的脸挡住了一半，冷不丁这么一看，王动差点都没能认出来。 “华姐……今天的打扮挺特别的呀。”王动对这个‘华亚娜’心里也有些没底，开始寒暄着，试试这个华亚娜到底是真是假。 驾驶位上的女人轻轻笑道：“怎么，是好看了还是难看了？” 声音对，应该还是她，王动调笑道：“当然是难看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华姐平时穿职业装的时候，叫什么来着，哦对，职业诱惑。” “什么职业诱惑……”秦坤在前面鄙视道，土包子三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地纠正了过来，认真的更正道：“那叫制服诱惑。” “哦……”王动拉长了声音，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上了王动的当了，这时想改又没办法改了，只好看着华亚娜，讪讪地说道：“华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王动要是真想看的话，回来之后我可以穿给你看。”华亚娜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却让王动顿时也有些尴尬了起来，这回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座位上面。 又是汽车站，只不过这次停车的位置有些远，下车之前，华亚娜像是随意地说了一句，吩咐道：“秦坤，你拿着东西。” “哦，好的。”秦坤老老实实地从后备厢里拎出了一个包装华丽的纸箱，做贼一般的目光先看了看四周，拎着袋子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 王动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华亚娜已经坐回到了车里面，车子却并没有开走，看来她应该是等自己和秦坤安全上车之后，才会离开。 这个时候要是能确定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好了，只是这却是一个伪命题，万一里面真的没有毒品，大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可就白白浪费了，王动一边跟在秦坤的后面，心里一边思考着该怎么试探一下。 看得出，秦坤也应该不是第一次走这趟路线，熟门熟路地找到在车站外拉客的人，低声商量了一番，两个人就被带到了一旁，过了不一会，一辆本地牌照的面包车开了过来，车门一拉开，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不下七八个人，秦坤也不嫌挤，先钻了进去，王动没办法，只好也跟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给了王动很大的不安全感，总觉得这帮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凑到秦坤耳边，低声地问道：“不是有大巴吗，怎么是这种面包车？” “这你就不懂了吧。”秦坤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道：“这回是过境的车，要到高速上去等才可以的。” 王动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就像在南华下车一样，只不过这一次连上车都走的是高速公路上的漏洞。 果不其然，挤得跟沙丁鱼罐头的面包车终于在高速路的一处桥下停了下来，十几个人鱼贯而下，不时有跑长途的大巴士停了下来，一会带走几个，终于来了一辆路过南华的巴士的时候，王动和秦坤挤到了车上面。 这辆车人也不是很多，毕竟繁忙的春运还影响不到这里，长途车上能满座的情况也不是很多见，车里面大部分都是像王动和秦坤这样，半路就下车的，王动先快速扫了一眼车里的情况，然后跟秦坤找了一个双人的空座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秦坤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拿了出来，连上网络，呼叫了一次华亚娜。 不多时华亚娜那张妖媚的俏脸便出现在屏幕上面，王动盯着屏幕上的华亚娜，看了一会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华亚娜的背景还是在车上，只是手机镜头照到她身后的靠背时，却是一种深棕的颜色，可自己明明记得来的时候车里的颜色是红色的，这是由于摄像头角度的不同，还是华亚娜真的换了车呢？ 王动挪了个角度，刚想看得清楚一些，可屏幕一暗，秦坤却把视频给关掉了，这下把王动给气得，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能关掉呢？ 可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让秦坤把视频重新连接上，只好恨恨地转过头，做出一付假寐的模样，放在口袋里的手却在摸黑地发出了几个字。 “华亚娜有假。” 第76章 替身 青羊的大街，一辆并不起眼的哈弗H6上面，夏芷晴一脸迷茫地看着手机上面的信息，华亚娜怎么会有假的呢，自己明明从王动住的地方就跟了上来，华亚娜下车的时候自己也曾特意观察了一下，虽然并没有看到华亚娜的真容，但怎么看都应该就是这个华亚娜，何况你王动还跟着人家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个时候你居然告诉我这个华亚娜有可能是假的，拜托，大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夏芷晴也拿不准王动到底有什么发现，跟着跟着，她自己也发现好像有些不对，这辆奔驰车好像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就是在带自己绕圈一般。 糟了，这个家伙比自己想像得要狡猾多了，夏芷晴连忙吩咐司机改道，脱离监视，目标车好像已经有了查觉，然后吩咐等在前面的车提前跟在奔驰车的后面，自己一边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边等着王动进一步的消息。 短短的十分钟，王动就像在读秒一般，终于秦坤看了看又到了十分钟，换原计划打开手机重新跟华亚娜取得了联系，这一回刚通了之后，王动立刻伸过头去，果然屏幕上只是露出了一个角，却真真切切地显示华亚娜后面的靠背并不是红颜色，实实切切是深棕的颜色。 王动人虽然靠在座位上，但心思却飘到了刚离开不远的青羊市，今天早上来接自己的肯定不是华亚娜，却一定是跟华亚娜十分相似的人，她不光骗了自己，而且好像连秦坤都没有看出来开车的并不是华亚娜。 如果她不是华亚娜，那真正的华亚娜又去了哪里？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立刻跑掉了，还是找了一个替死鬼秦坤出来，把警方的视线牢牢地吸引在这里。 这回王动终于知道为什么华亚娜要十分钟跟秦坤通一次话，只要这通电话断掉，华亚娜肯定明白秦坤是出了事情，到时候再想抓她可就十分的困难了。 虽然做了很多的预案，但事到临头还是出了很多的差头，正当王动焦急不知道该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时候，自己裤子里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 铃声把秦坤也吓了一跳，看到王动从口袋里把电话拿出来，还嫌弃地说道：“王哥，你怎么还能用这么破的手机呀，这回回去了，兄弟给你换一个，绝对让你拿出去特有面子。” 面子到不重要，关键现在里子才是最重要的，王动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电话，心里不停地揣测着，这到底会是谁呢？ “喂，你好。”王动的声线很平稳，听不出一丝的激动。 “你好，先生，这里是魔都市公安局，请问银行帐号2XX……是不是你的银行卡？”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顿时让王动傻了眼，不是骗子的手段太高明，而是这温柔的声音分明就是夏芷晴，这妞到也是聪明，居然想出这个办法来跟自己联系，王动一脸诡异的笑着，冲着秦坤指了指手机，用嘴唇说了两个字：“骗子。” 这种老掉牙的骗术也不知道能骗到谁，看到王动一脸兴奋地跟骗子聊着天，秦坤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现在离下一个十分钟还有点时间，往身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你说的不对吧，我车的内饰是深棕色的，不是红色的。”王动也不管夏芷晴说了什么，直接点到了自己最怀疑的那一点上。 电话另一端的夏芷晴顿时明白了过来，匆忙地把电话挂掉，速度跟追踪的车联系上，让车子先超过去，看一眼车子的内饰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不到一分钟，前方的侦察员便传回了消息，奔驰车里的内饰是红色的。 夏芷晴疲惫地靠到了座位上，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华亚娜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疑点，不仅让秦坤和王动引开了警方的注意，自己还找了一个替身来代替自己，那么真正的华亚娜现在又该去了哪里？如果昨天半夜就开车出城的话，恐怕她现在早就已经出省了。 该怎么办？华亚娜的行踪成迷，这已经是摆在夏芷晴头上最重要的事情，自己第一次指挥这么大的案子就出了这种事情，自己能不能升职、加薪、受表彰已经完全抛到一旁，至于这个华亚娜，自己一定要抓到才可以。 又是十分钟，当秦坤第三次接通华亚娜的电话时，华亚娜依然坐在那座深棕色靠背的车里，只是这一回能看到车里的画面却更多了一些，王动能感觉到华亚娜应该是把手机放到了支架上面，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只是偶尔地向屏幕上扫来一眼，通话不到一分钟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在开车，这一点是肯定了，如果是市区的话应该会更轻松一些，或许可以多盯着视频看上几眼，又或许可以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不时地看向左右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那么她这个姿势的话，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现在应该在高速公路上，而且还是刚刚才上高速。 去向哪里就不是王动能控制得住的了，应该把这个情况马上就告诉给夏芷晴才行，可是这么关键的时候，电话就跟哑了一般，就是没有声音。 时间越来越紧迫，每过一分钟，华亚娜离青羊就会远离几公里，再这么拖延下去，恐怕能抓到线索的时候，也找不到华亚娜到底在哪里了。 正想着，手中的电话却突然想了起来，王动心里一乐，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只是上面显示的却是冯小玉的母亲向雨兰的名字，这个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王动把电话接了起来，琢磨着先把向雨兰打发掉再说。 “小王，上午的时候小玉有个同事过来，说要接她办点事情，可我刚才想让小玉捎点东西回来，打她电话却关机了，你不是跟她的单位有联系吗，能不能帮我问问，小玉到底干什么去了。” 冯小玉…… 王动的眼睛顿时直了，事情到现在已经不用想了，华亚娜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居然把冯小玉给扣下了。 第77章 渡日如年 放下电话，王动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握在手中的电话就像一颗烫手的山芋一般，心里迅速地翻腾着，琢磨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把秦坤给抓起来。 他还没有动作，到是一旁的秦坤发现了王动的情况有些不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不由好奇地问道：“王哥，你没事吧？” “啊~”王动有些反应过度，直勾勾地看了一眼秦坤，片刻松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我那个妹妹，小丫头成天不省心，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电话还关机，把我姨吓到了，这不让我去找人吗。” 哦~，秦坤同情地点了点头，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才最操心，刚想转过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王动的妹妹说的不是就是冯小玉吗？他还是因为冯小玉的事情被王动教训过一次，也就是从那里开始自己心里就记恨上了王动。 现在想想，这世界上的事情到真是很奇妙，前些日子还恨王动恨得要死，这一次居然跟他坐在一起去送货，这小子的神经也够大条的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带的是什么东西，肯定能吓死他。 你不是不喜欢我卖小包吗，这回让你亲自送一趟货，到时候交易完了，能不能下船可就不是你说得算的了。 秦坤一边想，一边看着时间，十分钟一到，准时地打开手机，跟华亚娜联系上。 电话里的华亚娜还在保持着开车的姿势，就算这样，还是认真地盯着秦坤看了几秒钟，这才转过头去，虽然只是平常的几句吩咐，但王动这时还是敏感地看出华亚娜还是比较注意秦坤的表情的。 她是在观察，她在观察秦坤的一举一动，有没有被抓捕。 王动心里马上做了个假设，如果华亚娜真的是用秦坤在吸引警察的注意，那么这趟交易肯定是假的，那么如果要是有真正的交易在进行的话，那岂不是说……是她亲自在运毒？ 当王动想到这个可能，再把华亚娜整个行动都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好像所有一切都说得过去，首先她让秦坤跟自己带着一个所谓的***带到南华，因为自己的缘故，一定会让警方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而她却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方面让人假扮自己留在青羊，而其实真的她此时却已经亲自来到南华去找买家交易，而冯小玉不过是她抓在手中的人质而已。 那么，如果想让华亚娜继续交易的话，自己现在肯定不能动秦坤，要给华亚娜一个现在还是平安无事，警方的注意力都在这里的假像，她才会放心大胆地进行交易，那个时候才是抓捕她的最好时机。 打好了主意，王动拿起了手机，先是假装给冯小玉打了个电话，果然，对方的电话已经处在了关机的状态，又跟秦坤抱怨了几句，又在屏幕上打了一段话，用短信发了出去，只不过联系人已经变成了夏芷晴。 …… 不光青羊的警方被这件案子调动了起来，就连南华的警方也都集结了起来，只是常队下达的命令有些让大家挠头，除了十几个盯着金龙的人，剩下的居然都被安排到了高速公路旁隐蔽了下来。 质疑，可不是警察应该有的情绪，大家都听从常队的命令出任务出去，队里只剩下常铭的老搭档指导员刘一飞，这时候皱着眉看着常铭，担心地说道：“老常，咱不能都听青羊那面的指挥吧，不过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还是一女的，这真的要出了什么纰漏，那么多的毒品可就都进到南华了。” 常铭抬头扫了一眼刘一飞，他也能体会到老搭档心里的那一丝担忧，随着打击力度的提高，贩毒的方式与路线也变得多种多样，就像上次王动所讲的那种通过客运大巴就能随随便 便把东西运进南华的方式就是自己不了解的，这一次还不知道毒贩到底会通过什么手段来运毒，现在只能期盼着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盯上了陈金龙了吧。 十点三十分 离王动和秦坤的车到达南华还有三个小时，侦察员又一次给常铭发回了消息，陈金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钻进了麻将馆里一直没有出来，为了怕进去一个生面孔引起陈金龙的警觉，侦查员只是停在麻将馆外，把整个麻将馆都包围了起来。 这也算不是办法之中的办法了，只是常铭却还是有些心里不太踏实，让陈金龙游离在自己的视线之外，这真算不得一个什么好的消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侦查员的这个举动还是值得自己肯定的。 与此同时，夏芷晴在这个时候也接到了王动从大巴上给自己发来的信息，上面的消息顿时让自己有一种吞了死苍蝇般的难受，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冯小玉居然被华亚娜给控制了，顿时让她有了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十点四十分，夏芷晴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经过全市的监控比对，终于发现了接走冯小玉的那辆车，一辆街道上最为常见的白色哈弗H6，看来不光警方知道这种车不引人注意，就连犯罪分子也都知道，想要低调不引人注意的话，白色的奔驰肯定是不行。 没有人知道冯小玉上车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驾驶位上的女人去依稀像是华亚娜，大大的墨镜盖住了半边脸，不过还有一个细节让夏芷晴感到了怀疑，如果华亚娜开车的话，那么控制住冯小玉的又是谁？难道华亚娜还有其它的同伙？ 这个发现让夏芷晴心里又是一紧，预案做了那么多，却一再出差错，还好，密布全城的监控给了自己最大的帮助，监控上显示，在九点五十八分，也就是夏芷晴还在跟踪那辆白色的奔驰的时候，华亚娜就已经上了高速公路。 高速入口的摄像头清晰地拍到了华亚娜的正脸，就连后座也模模糊糊拍到了一些，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坐在里面，如果一个是冯小玉的话，那么另一个又是谁？ 第78章 收网 时间一点一点就这样缓缓地走过，每个人都像是在等待，等待那最后一刻摊牌的机会，到了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围在麻将馆外围的侦查员首先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麻将馆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却一直没有见到陈金龙的影子，守在外围的侦查员不知道是自己暴露了还是陈金龙的警惕性比较高，又等了五分钟之后，终于按捺不住，等进到麻将馆的时候，这才发现早已经失去了陈金龙的影子。 南华这么多的警察，居然连一个陈金龙都没能看住，这下把常铭也气到了，得到的消息也把常铭给气到了，根据麻将馆老板的交待，陈金龙大概十一点多些的时候就离开了麻将馆，而且还告诉了侦查员陈金龙离开的路线，单元的顶层是相互连通的，他应该是走的其它单元离开的这里。 有了线索就可以重新的布控，虽然这样会比较麻烦一些，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还是帮助了南华的警方，不到五分钟，陈金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监控的屏幕上面，只是他出来时的皮夹克已经换成了厚厚的羽绒服，要不是侦查员早就把他的身形牢牢地记在心里，恐怕又会被他给糊弄过去。 监控并不是万能的，虽然在追踪上面它的确能提供清晰的轨迹，但在时效性上面还是差了一些，等到侦查员查到陈金龙的身形时，时间又过了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足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走路可以走出一公里，坐车大概十公里，要是两个人啪啪一次的话，恐怕都差不多已经完事了。 十二点二十分，坏消息再次传来，原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就能到达南华的华亚娜，却在前方的一个出口下了高速，去向不明。 这下可好，动用了两地这么多的警察，结果买家丢了、卖家也丢了，现在除了一个替死鬼秦坤之外，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明明知道两个人也许马上就会在南华的某一个地方交易，可就是没有办法能查到这个地点。 常铭已经气愤地骂了娘，往南华赶的夏芷晴也是两眼一黑，至于王动……他还在大巴上面，看着秦坤手机屏幕上面的华亚娜，有一种想把她从屏幕里揪出来的冲动。 屏幕里的华亚娜一脸轻松的笑意，大概是觉得胜利已经离自己不太远了，精神上就放松了一些，王动从视频上能明显地看出车子的速度慢了许多，车身轻轻的一震像是停了下来，接着就看到华亚娜的脸上稍稍变了颜色，一道黑影闪到了车门的左侧，轻轻叩了叩车窗，还没等王动发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视频却突然地断掉了。 “这是怎么了？”秦坤有些紧张地看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一脸揣测地看着王动，心里期望着自己的这个搭档能给自己一些解释。 减速、停车、叩窗，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顿时让王动脑子里一亮，这时也顾不得其它，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常铭的电话。 “王动，你干什么，你疯了？”秦坤看着异常的王动，眼睛顿时瞪圆，一脸怒气地看着王动，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把王动手中的手机给抢下来。 早有防备的王动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握拳闪电般地击出，右拳直接砸到了秦坤的脸上，顿时鲜血顺着鼻子流了出来。 “常队，嫌疑人的车辆应该是在某个路口被交警给拦住了，车子的内饰是深棕色，车内有三人，一人在前，两个在后，刚刚被人拦了下来。”王动一边挡着发了疯的秦坤，一边跟电话另一端快速地解释着，说话之后，也不管常铭有什么反应，直接把电话一扔，从腰间把手铐拽了出来，瞪着秦坤说道：“小子，今天让你也做个明白鬼，你的情人已经把你给卖掉了，她现在已经跟别人远走高飞了。” 听了王动的话，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秦坤猛地愣住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盯着王动，半晌，木讷地说道：“不，不会的，你在骗我，娜娜说要跟我一起白头到老的，我们说好了的。” 嘴里一边嘟囔着，秦坤一边慌乱地把手机拿到了手中，按下了呼叫键。 这一切过程中，王动只是冷眼地旁观着，自己把手机从地上拣了回来，冲着大巴里其它的乘客解释了一句：“我是警察。” 这一句，比任何的解释都好用，甚至有的年轻人已经问王动需不需要帮助。 王动摇了摇头，对付一个秦坤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好像连自己都不需要动手的样子。 只是几分钟，秦坤就犹如从天堂掉到地狱一般，手机上接连传来嘟嘟呼叫的声音，却始终处在没有人接的状态之中，一分钟过去了，电话自动挂断，秦坤自己还在给华亚娜找着理由，一脸迷茫的笑容，脸上的表情分不出是哭是笑，看着王动指着手机说道：“娜娜肯定是在开车，不方便拿手机，一定是……一定是的。” 这个借口恐怕连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吧，王动看着这个平时都高高扬着头的青年陡然就变得脆弱不堪了起来，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流了出来，手上还在一遍又一遍拨打着华亚娜的手机，只是回答他的却永远都是那冰冷的电子女声。 “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她关机了。”秦坤整个人一下就瘫了下来，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一把抓起身边的盒子，早有准备的王动迅速扑了上去，又是简单的一拳将秦坤制服，一把就将盒子抢了过来。 自己憋了这么久，早就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了，王动心里猜测的恐怕这里面还真有可能是真正的***，要是毒品的话，也不会这么放心就交到秦坤的手上。 果然，打开之后，两个还没有开包装的铁罐露了出来，王动刚刚自嘲地笑了笑，当目光看到两个罐子之间的缝隙时，笑容却陡然凝固在脸上，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小袋正挤在里面，仿佛在嘲笑着王动一般。 看了看那袋白色的物品，又看了看秦坤，王动心里不仅替他感到悲哀，这么多的毒品，应该够得上死刑了吧。 第79章 狡兔三窟 居然有交警遇到了嫌疑人可能运毒的车辆，这个消息无疑像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暴怒半天的常铭终于松了口气，迅速地联系交警部门，通过随身的电台，将消息传了出去。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是等待，只是这个过程却是让人无比的煎熬，常铭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钟上的秒针，一种渡日如年的煎熬感顿时袭遍全身。 颜永飞今天站中午岗。 与其它的交警不同，他站岗的位置却是有些特殊，他今天所站的位置并不是平时的那些交叉路口，他的任务也不是疏导交通，而是把那些想要开进身后这条路的车子给挡住。 是的，他身后的是一所小学的所在，而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最为繁忙的时候，接孩子的家长已经挤满了街道，不时有成班的小朋友从学校里面走出来，扑到父母的怀里。 工作居然很轻松，却一点也不能大意，这不，一辆哈弗H6就无视这么多的家长开了过来，看那架势分明就是想从人流中开辟一条道路。 颜永飞立刻迎了上去，他先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人，还是一个女司机，这一回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教育她一次，漠视他人的生命也等同于犯罪。 “你好，请出驾驶证。”敲了敲车窗户，颜永飞一脸严肃地说道。 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颜永飞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好标致的美女，刚才带着墨镜还没有觉查到什么，现在把墨镜摘下来之后，却让颜永飞突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只是心动并不代表着要行动，按规矩敬过礼之后，颜永飞等着美女的驾驶证从车里递了出来。 “对不起，我能问问为什么拦住我吗？”美女的声音很好听，糯糯的声音让颜永飞听着很舒服，手一指车头的前方说道：“前方是小学，现在这个时间是不允许车辆从这里通行的。” “哦，真对不起，我是第一次走这里，我马上就倒出去。”美女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车子立刻切换到了倒档上。 既然这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颜永飞自然也不好在拉下脸要驾驶证，看到车后面也有小学生在走路，自己还主动地走到了车后，为美女指挥着倒车。 终于送走了又一个冒失鬼，颜永飞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对讲机这时传出了一阵声音，却被四周嘈杂的声音给掩盖掉，颜永飞也没觉得这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重新站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一分钟、两分钟，短短的两分钟常铭就像过了两年一般，查车的消息连续发了好几遍，但是电台里面却依旧是鸦雀无声，就在常铭怀疑电台是不是坏掉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犹豫的声音道：“刚才是不是要查找一辆白色的哈弗H6？” 平地像是刮起一道旋风一般，常铭瞬间就把对讲机拣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南华市刑警大队大队长常铭，刚才是谁说话，报出你所在的位置，白色的哈弗H6的车牌，还有，车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常队长，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颜永飞还是听过常石头的故事的，这个石头可不是夸他，而是说他就像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这次被他抓到，真的是麻烦大了。 “常队长，我是交警一支队的颜永飞，我值勤的地方在红旗小学东面的路口，刚才有一辆白色的哈弗H6被我拦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常队要找的那一辆，车牌号码‘XH58657’深棕色的内饰，开车的是一女士，三十岁左右，南华口音，顺着闽江路向西行驶。” 闽江路向西。 顾不得埋怨为什么此时才上报，常铭连忙走到墙上那面巨型的市内地图上面，找到闽江路，手指沿着道路向西，过了几个路口之后，指着一处十字路口命令道：“通知全市的交警，全力搜寻一辆白色的哈弗H6汽车，车牌号码XH58657，一有消息马上上报，注意一点，不要拦截，千万不要拦截。” 常铭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这群犯罪份子跟疯子也没什么两样，手中或多或少都有几件武器，万一他们发现拦住他们的只是交警，反抗起来的话，可不是这些交警就能抵抗的。 消息散步开来，刚才还分散在市内各处的警车立刻向闽江路集结了过去，很快，就有路口的交警发现了白色哈弗H6的踪迹，报告了上来。 常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只要抓到卖家车辆的踪迹就不愁陈金龙的位置，接着又命令还在苦苦查找陈金龙线索的警员收队，一起形成包围圈，向着华亚娜的车子包围了过去。 “娜娜，后面好像有辆警车一直跟在后面。”后座上，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内空间的宁静，如果王动在这里看到这个人的话，肯定会被这个人给惊到。 华亚娜的手微微一抖，一脸沉着的减慢了速度，向慢车道靠了过去，没过几秒钟，身后的警车就按着喇叭加速从左侧超了过去，接着就驶入了车流之中。 “没事，应该是路过的。”华亚娜轻声说了一句，目光却瞥向了后排的另一侧，满脸惊恐的冯小玉双臂被结结实实地绑住，一脸乞求地看着华亚娜，哀求道：“华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行踪的，我保证。” “你保证？”华亚娜不屑地哼了一声，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凶道：“我问你，王动是不是警察，他是不是你推荐给我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王哥是警察，他都离家好几年了，刚回来没有工作，他一求我，我就把他介绍到会所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警察。”冯小玉一脸悲戚地解释着，也不知道华亚娜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 “你不知道？”华亚娜哼了一声，只是一句不知道就想把事情都给抹平吗，自己辛辛苦苦才在会所里安插下两个钉子，赚大钱的生意刚刚做了几天就被王动给破坏了，自己岂能这么轻松地放过他。 “明杰，给她给颜色瞧瞧。”华亚娜目视前方，冷冷地说道。 第80章 真真假假 车子后排坐着的，赫然就是王动在会所里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明杰。 别看帅气的明杰调酒是把好手，但对于给人颜色瞧瞧这个活，还真有些下不去手，看着冯小玉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苦着脸说道：“华姐，还是算了吧，万一她大声叫喊起来被外面的人听到怎么办？” “那你不会把她的嘴给堵上呀。”华亚娜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逼着明杰。 车子又遇到了一个红灯，华亚娜一边等绿灯，一边警告冯小玉道：“我可以原谅你，也可以不碰你……” “真的？”冯小玉惊喜地反问道，搞不懂华亚娜为什么就突然地转了性。 “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冯小玉警惕地问道。 眼前已经是绿灯，自己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华亚娜看了一下时间，开口道：“帮我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冯小玉的话有些迟疑。 “别问那么多，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一会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华亚娜懒得跟冯小玉解释，车子向着一旁的停车场开去，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一座大型的购物广场耸立在前方，巨大的浮雕上面刻着四个大字‘中联广场’。 “中联广场？”常铭不由得傻了眼，中联广场乃是南华最大的购物广场，没有之一，基本上南华人只要购物的话，一定就会选择中联，所以不仅造就了中联广场在南华的霸主地位，也终于让常铭挠了头。 要在常年都是几十万人吞吐量的广场里找到区区两三个人，这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何况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毒贩，要是身上携带了一些武器，到时候随手一抓就是一个人质，这就给抓捕造成了相当大的难度。 不管怎么困难，大批的警力还是都向中联广场集中了过去，就连刚刚从高速上下来的夏芷晴也都一并赶往，到现在还没有到现场的，只有从大巴上下来，坐上后面接应车的王动了。 秦坤整个人像是已经完全失了魂一般，软软地靠在座位上，双眼空洞毫无焦点，嘴里一直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可能，为什么？” 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还是一个情种，王动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用手背轻轻拍了拍秦坤的脸蛋，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了，行了呀，你不嫌累，我还嫌烦呢，再说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这么哀怨有用吗？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考虑下自己，想想有什么立功赎罪的事情，快点讲出来，不然一会抓到了华亚娜，她比你先交待了，你这就不算立功了。” 秦坤的眼睛终于动了动，侧过头扫了一眼王动，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她再对不起我，我也不会出卖她的，为了她，我心甘情愿。” 我去，这下就连王动也没办法了，碰上这么个死心眼的，你让我又能怎么办，挠了挠头，王动把那包毒品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一指，引诱地问道：“你们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南面？还是自己制的？” 还真把我当傻子了？秦坤一调头，冷冷地回道：“不知道。” 装，你就装吧，一会有你哭的时候，王动琢磨了一下，把毒品收了起来，又换了一个话题，说道：“那你知道你的娜娜有几个相好的吗？” 这句话顿时激怒了秦坤，猛地转回头瞪着王动，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上去揍他一顿了，看着王动的笑脸，秦坤没来由的一阵厌烦，也许王动刚才的话真的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盯着王动十几秒钟后，秦坤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下来。 “我知道，娜娜有别的男人。”秦坤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流露出一丝的不甘，接着自嘲地笑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说我矫情，喜欢她就娶了她就得了，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往死路上走呢。” 王动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秦坤刚才的话，然后反问道：“你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在贩毒了？” 秦坤苦笑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说了也许你不信，我从小就没有妈，我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我到会所的时候，是华姐无微不至地关照着我，也许是缺乏母爱的原因，华姐在我眼里不仅仅是爱人、情人，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你懂吗？” 突然的问题问得王动一愣，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不懂。” “呵呵，果然，像你这种吃喝不愁的家伙肯定是不懂我的苦楚。” 我是吃喝不愁，但我受的苦未必不比你少，王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继续听着秦坤的唠叨。 “跟华姐好上之后，我就想拼命地赚钱，给她买一栋大房子，陪她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可这些都需要钱呀，我连高中都没毕业，赚辛苦钱又没那个体力，后来，华姐给我指了一条路……”说到这里，秦坤的声音突然淡了下来，也许是想到自己付出这么久的真心换来的却是华亚娜无情的抛弃，顿时让他有一种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她给你指的路就是贩毒？”王动趁热问道。 “对。”秦坤没有在否认，干脆地点了点头，嘴角流露着一丝苦笑，悲哀地说道：“我为她付出了所有，甚至我都可以为她去死，可是她为什么连对我说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我，我不甘，不甘心呀。” 眼看秦坤又要有发狂的意识，王动一伸手按住了秦坤的双手，瞪着凶狠的目光看着他，逼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是谁替华亚娜送的小包？” 手腕上的痛楚让秦坤清醒了一些，看着王动眨了眨眼睛，就在王动以为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秦坤的目光里突然流露出一丝的绝望，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悲凉的声音：“我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和他分手，搞了半天，就我一个人是傻子，该，真的活该。” “他到底是谁？”王动继续逼问着。 “你知道的……”秦坤笑着看着王动，喃喃地说了一个人名。 第81章 大海捞针 明杰。 又一个名字摆到了常铭的面前，看着照片上那个清秀的青年，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和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真挚的感情可言？ 最特么令自己郁闷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可以为了爱情冒着生命危险去贩毒，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琢磨不透就不去琢磨，明杰的身份信息迅速传到了所有警员的手中，看着几十个警员钻进了广场里面，常铭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只有这么多的警察能不能快速地把几个人找出来，交易只会在一瞬间就结束掉，错过这一回，也许就再也没有能抓住华亚娜的机会。 就在这时，从青羊赶来的夏芷晴也终于赶到了，夏芷晴也不顾脚上厚厚的绷带，拐着一支拐杖匆匆奔下车，迫不及待地问道：“常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白色的纱布已经变成了灰色，常铭的心里也不仅为了这个坚强的女孩暗自叫好，听到夏芷晴的问题，连忙解释道：“广场的停车场上发现了嫌疑人的车辆，车上已经没有人，我已经派人去调取广场监控录像，希望能找到这几个人的衣着特征。” “没有用的。”夏芷晴摇了摇头，皱着眉看着诺大的广场就是一阵的发愁，这么大的广场光是看住出口和入口就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混乱，还必须不能做出过激的行动，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化装成逛街的行人，在广场里面找到这几个人。 “常队，我觉得应该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惊慌，先让穿警服的人撤到门口，让穿便装的人进去搜捕才可以。”夏芷晴一到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常铭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同意了夏芷晴的意见。 毒贩今天抓不到以后还有机会，但要是这么大的购物广场里出现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几万人万一出现踩踏的事故，别说自己一个刑警队长，就是局长、市长估计都难逃其责。 早知道这帮人这么狡猾，就先把陈金龙控制起来再说，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吃，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跟夏芷晴一车来的一队警员也投入到了搜索毒贩的人群之中，夏芷晴因为脚部的伤还没有好的原因跟常铭一起去了监控室，华亚娜开的那辆白色哈弗H6的视频已经被调了出来，只是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却是车上的三个人更像是一伙人，后座的冯小玉明显是自己走了下来，身上没有被绑住，周围也没有人束缚她，下车之后居然还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华亚娜，然后两个人这才并肩向广场走去，宛如一对姐妹。 “夏队，这是怎么回事？”常铭不由傻了眼，不是说冯小玉是被华亚娜骗走的吗，现在看上去这哪里是骗上车，这分明跟她们就是一伙的。 夏芷晴也愣住了，从画面上看，后排的女子的确是冯小玉，而且刚下车的时候明显是有机会逃跑的，可她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华亚娜走到她的身边，两个人这才并肩向广场走去。 我了个去，这特么的是不是见鬼了，要是冯小玉也是华亚娜一伙的，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落到了华亚娜的眼睛里，还王动的卧底岂不是就成了一场笑话。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其它的事情在，只是自己现在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小玉肯定是有苦衷的。 夏芷晴能信任冯小玉，但并不是说常铭也能信任，很快冯小玉的资料也被调了出来，发到了在广场搜索的警员手机上。 “常队，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误会。”夏芷晴试图向常铭解释着。 可这回常铭却不是那么百分之百地相信夏芷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三个人的手里都有可能拿着毒品，只是一走一过，装着毒品的袋子就会被交易到买家的手里，到时候南华毒品就会变得愈加的泛滥，而这些责任都得由自己来承担才可以。 一点过五分，现在离华亚娜进到广场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但侦察员却还是没有发现三个人的踪迹，这一次连常铭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这么大的广场，恐怕他们的交易早应该完成了，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查找陈金龙的身影，还是协助青羊警方先把华亚娜三个人缉拿归案，这还真成了一个问题。 就在这里，监控室的门突然被人拉开了，室内的几个人顿时被吓了一跳，目光纷纷看了出去，夏芷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你怎么才来？” 开门的正是最晚到达的王动，他可是从外面一路快跑才跑到这里，刚开门就被夏芷晴一顿的埋怨，顾不得还击，王动站到了监控的面前，一边喘气，一边问道：“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样，常铭瞪了王动一眼，没搭理他，到把王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还好夏芷晴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了一边，将停车场上的监控拍到的那一幕放给王动看，王动这才明白为什么常铭的那张脸为什么如此之黑了。 “小玉肯定是被她们胁迫的。”王动一脸肯定地说道。 常铭对此则是嗤之以鼻，冷哼道：“你用嘴说是没有用的，我要的是证据，证据你有吗？” “我现在是没有证据，但请常队相信我，我一定会证据冯小玉是无辜的。”王动掷地有声地撂下一句话，直接就转身从监控屋里跑了出去。 “天真。”身后传来常铭不屑的声音，却打消不了王动的信心，冯小玉是那么坚强可爱的女子，怎么就会跟华亚娜混在一起呢，上学的时候教官就告诉过自己，在办案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你亲眼看到的也许并不是事实，不要先轻易地下结论，就像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样，看上去冯小玉像是华亚娜的同伙，但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在给自己指示华亚娜所在的线索呢。 第82章 那抹鲜艳的红色 中联广场分成三个部分，两边是稍矮一些的副楼，楼层不高，只有四层，副楼中间环抱着九层高的主楼，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楼层都对顾客开放的，商场只占到了六层，地下还有一层是超市。 王动看了一眼，主动放弃了两座副楼，楼层太低，空间狭小，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都不是那么的容易，很容易就会被人给发现。他的目标就直接定到了这座九层高的主楼上面。 停车场上的视频已经发到了王动的手机上面，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内容，王动总觉得冯小玉应该不会是跟华亚娜同流合污的那个人，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老实地跟在华亚娜的身边呢？总不会华亚娜给她喂了什么毒药吧？ 这个念头突然在脑子里闪过，不过随即王动就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小说看得多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毒药，要是真的有的话，那华亚娜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收好可笑的念头，王动先是看了一眼主楼的结构，不由得眼前一亮，主楼的中间居然是一个连通一到六层的巨大天井，四周却是电梯的所在，只要站在最顶层，一到六层中路的大部分都可以尽收眼底。 王动坐上了通向顶层的电梯上面，手里的手机上不停地播放着两段视频，一段是在停车场，冯小玉如一朵洁白的小花般，站在寒风中，等着华亚娜，另一段则是广场大门的监控拍到的三个人进入广场之后的背影，这也是能找到的最后一道图像，从这以后，三个人的身影就诡异地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漏掉的东西，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三个人进来之后变装是一定的了，只要脱掉外面套着的那件羽绒服，肯定会就骗过大部分警员的眼睛。 该怎么把她们识别出来，就成了摆在王动面前最大的难题。 商场的电梯并不是一次就能走到顶层的，每到一层王动都必须要停下来，然后要走一段路才能上到通向上一层的电梯，就在走到第四层的时候，王动无意间的一抬头，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面对电梯的是一件纱巾的精品店，各色各样的纱巾挂满了整间店铺，店门的两侧摆着两个人体模型，脖子上面挂着两条鲜艳的红色纱巾。 王动终于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快速地翻了一下手机上的视频，王动终于猜到了冯小玉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王动连忙快步地向顶楼跑走，手机连忙拨给了夏芷晴，电话刚刚通，王动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通知所有人，找一个脖子上面带红色纱巾的女人，那个人就是冯小玉，记住，千万不要打扰她，有消息了马上就通知我。” 没头没尾的电话听得夏芷晴一愣，眨了眨眼睛，看着屏幕上面的冯小玉终于明白王动是想到了什么，一条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每个搜寻的警员手中。 有了一个明显的目标，情况就会变得容易得多，而且这么明显的红色就算离得很远也能看得很清楚。 这时的王动已经走到了六层的天台旁，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果然可以看到一到六层大部分的空间，只是没有看到的部分依旧很大，那些就交给其它人吧，自己又不是神仙，能盯住这里就已经不错了。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就在王动的眼睛都快要看花眼的时候，终于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夏芷晴激动又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说道：“王动，找到她了，三楼的内衣区。” 王动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找到她了，就是不知道她们现在还有没有完成交易，不过按常理的判断的话，交易应该还没有完成，不然两方早就开始撤退了，没必要还在这里纠缠不休。 …… 商场里的华亚娜心里也在不停地咒骂着，此时的她已经换了另外一套装束，变了颜色的太阳镜，花色的头纱盖在头顶，目光一刻不停地盯着走在身前两、三米处的冯小玉，生怕这个小妮子搞什么鬼。 悄悄的华亚娜又拨通了陈金龙的电话，片刻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电话另一端喧闹的声音让华亚娜一阵的心烦，低声吼道：“你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完事？” 另一头的陈金龙也不高兴，一脸无奈地看着牢牢拽住自己腿不撒手的老人，心里就一阵的委屈，明明是他自己摔倒在自己身边的，怎么就把自己给赖上了呢，原本计划得好好的，自己却偏偏被这件破事给缠在这里。 行，自己认了，不就是想要钱嘛，你说个数吧。 结果老人说不要钱。 不要钱那不更好，那你把我放开，我好走呀。 老人又开口了，我不要钱，你把我送医院里先做个检查再说。 我去，这特么的还不如要钱呢。 只是就这一会功夫，看热闹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就算陈金龙想把老人的手挣开，现在也走不掉了，旁边的人给他出主意，实在不行就报警，警察来了自然能还你一个清白。 可陈金龙现在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警察，他怎么敢报警呢，怎么办，认倒霉呗。 于是，陈金龙开始跟牢牢抱住自己大腿，不段哎哟的老人商量道：“老人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你心里也清楚，要不这么着，你说个数，要是不太离谱的话，我就给了，你看怎么样？” 老人哎哟的声音顿时小了些，琢磨了一会，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没吭声。 “一千？行，一千就一千。”陈金龙也认了，一千块买个平安，自己认了。 还没等他的钱从口袋里拿出来，地上的老人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笨蛋，这是一万。” 我去，要不是今天有事情，我真特么的跟你较真了，就往我身上靠了这么一下，用得着要一万吗。 陈金龙恨恨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数了一下，一千八百多块，往老人面前一递，不善地说道：“身上就这么多了，想拿就拿去，不想拿咱们就到派出所走一趟，路上这么多的探头，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拍下来事情的真像的。” 地上的老人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看着陈金龙手中红灿灿的钞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其实，你可以转帐的。” 第83章 明杰在哪 一万块，整整一万块，陈金龙的心都在滴着血，要不是自己今天有要紧事，非要拉着这个老头去派出所里讲个明白不可，不过好歹把老人给甩掉，而这时离着跟华亚娜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自己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拿着到手的毒品藏起来的，可是现在却特么的依然在前进的路上，当中联广场四个字映到陈金龙眼里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华亚娜的电话。 “我到外面了，马上就上来。” “你后面没有尾巴吧？”华亚娜已经有了一丝警惕，自己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一些，要不是自己打算做完这一笔之后就远走高飞，恐怕早就已经取消这次的交易了，又叮嘱了一遍陈金龙之后，她把手机收了起来，不动生色之间，自己围着的纱巾又变了一个样式。 这时的王动终于也来到了三楼这里，他身上的装束也换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羽绒服已经被他脱掉，直接挂在了手臂上，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长长的帽檐把自己的脸盖住了大半，王动害怕这样也骗不过华亚娜的眼睛，又买了一付平光镜带到了脸上，虽然只是稍稍做了改变，但只要第一眼不被人认出来就可以了。 三楼的商场明显要比其它的人数比较多，这也许就是华亚娜选择这里交易的原因，王动的目光不停在人群之间寻找着，却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原因很简单，华亚娜和明杰也在这一层上面，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话，整个计划就会前功尽弃的。 王动在人群之中川流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三楼的内衣区，到了这里通道里的人立刻少了许多，而且令王动有些尴尬的是这里的男士明显不太多，就算有，很大多是陪着女朋友一起，像他这种单身一个人就逛内衣区的真的是绝无仅有。 众人的目光陡然都集中到了王动的脸上，王动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能红，连忙从内衣区退了出来，装做路人一般，只在外围徘徊着，寻找着视频那抹红色的身影。 内衣区看了几遍，差一点就被人家当成偷窥的色狼，只是冯小玉的红色纱巾却依旧没有在自己眼前出现，正当王动准备换一个地方继续搜索的时候，一个不经意间，那道红色的纱巾就这么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冯小玉虽然不知道自己拎的是什么，但心里隐隐也能感觉到这里面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联想到王动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事情，一颗心总是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对于她的行为，王动并没有完全猜对，一方面她是不甘心受华亚娜的驱使，想帮帮王动，另一方面还是华亚娜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她亲耳听到，华亚娜对自己说，她有自己父亲无罪的证据，能证据那些钱不是她父亲转走的，而是郭大勇利用职务之便转到了自己的名下。 父亲…… 一个多么遥远又陌生的名字，就在她和母亲都已经放弃为父亲申冤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原本还想找机会逃跑的冯小玉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而且华亚娜承诺她，只要她把手里的东西给一个人，然后她就会把证据交给自己。 那是一本帐册，虽然冯小玉不知道里面记录的东西到底对自己有没有用，但是自己的确太需要它了，好吧，不就是一个手提袋吗，只要自己把它给了别人，自己就能为父亲申冤、报仇。 于是，冯小玉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丝毫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一句话，自己就已经被华亚娜推到了火炕之中。 按华亚娜的要求，冯小玉一直在三层里游游逛逛着，她不知道跟她接头的那个人是谁，她只知道听从华亚娜的指示，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华亚娜在哪里，不过她肯定就在自己的周围就是了。 一遍、两遍，连走了三遍，还是没有人来找自己接头，冯小玉心里叹了口气，按华亚娜的吩咐，走了一圈之后自己的装束就要改变一下，只是那鲜红色的纱巾却一直被自己带在身上，也不知道王动能不能注意到这红色。 就算知道华亚娜的身高、体形，但在这里找到她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亏那大大的墨镜提醒了自己，要不然王动肯定会把华亚娜给疏漏过去，只是冯小玉找到了，华亚娜也找到了，为何明杰却一直没有出现过？难道他正躲在暗处正观察着两个人的身后？ 王动一边悄悄跟在华亚娜的身后，一边用电话通知夏芷晴自己的发现，而这时夏芷晴也迅速地把消息反馈回来，整个三楼已经被警方给包围住了，只要她们一有交易，马上就可以进行抓捕。 看起来交易随时都会出现，可是明杰的身影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下王动不由得有些焦急，万一明杰看出哪里的破绽，提醒华亚娜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前面的冯小玉已经又走了大半圈，但前面接头的人依然没有出现，王动装做路人一般在后面慢慢跟随着，突然一个细节落入了自己的眼帘，让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看到了冯小玉手里拎着的纸袋。 纸袋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跟商场里所有人一样，黑色的纸袋上面印一个商家的LOGO，最让王动大感兴趣的是，他发现华亚娜的手中同样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纸袋，颜色、LOGO居然一模一样，要是放在其它地方也许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可是是这什么地方，这里是商场，没拿纸袋的人才叫突兀，就算两个人拿着同样的纸袋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什么。 那么由此推断的话，明杰也应该拎着同样的纸袋才是，王动一边慢慢走，身体装做看着两边的商品，目光一边在周围人的手上巡视着。 终于，同样的黑色纸袋落到了自己的眼里，王动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只是看到拿纸袋的人还是让王动稍稍一愣。 居然……是一个女人。 第84章 收网 那一瞬间，王动明显感到自己的后背陡然凉了一下，这个女人离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相互之间不过隔了五、六个人的样子，要是自己没做任何防范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暴露了。 不过还好，王动轻松地松了口气，假装欣赏商品而转过头去，那个拎黑色袋子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慢慢地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是还是不是？王动也拿不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明杰，如果真的是明杰的话，那可就说明华亚娜的计策实在是太高明了一些，王动从后面慢慢跟了上去，又怕明杰发现，不敢离得太近，就连眼神都是用自己的余光在观察着。 身高比明杰要高一些，不过他脚上已经换了一双厚底的松糕鞋，身材被羽绒服牢牢地包裹住，还真不能肯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明杰，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一定是华亚娜的一伙。 跟平时逛街的人不同，这几个人的目光虽然看似看像左右，但高度上要比两边摆的商品高出了很多，一看就是在找人的样子，而且脚步从来都没有停留过，虽慢，却一直在向前走动。 王动先是看了看身后，再也没有发现带黑袋子的人，这才打开电话跟夏芷晴汇报了一下自己发现的情况。 明杰居然男扮女装？ 夏芷晴也被这个消息搞得一愣，消息马上散了出去，重点盯住拿黑纸袋的三个人，这一回不同视角的照片迅速地传回到了临时的指挥所这里，经过正面、侧面、脸型的对比之后，终于能肯定这个人就是明杰。 好悬。 要不是王动发现得早，搞不好这帮便衣警员就都暴露了，不过既然他们没有发现警察的行踪，接下来就是他们落入法网的那一刻了。 五分钟过后，陈金龙终于进入了商场之中，令人惊奇的是，他的手里居然也拿了同样的黑色袋子，他却没想到，原本设计成鱼龙混珠的一个计策，却把他亲手推进了深渊之中。 手中的电话响了，冯小玉故做平静地拿了起来，轻轻地‘喂’了一声后，听着华亚娜在电话里叮嘱着什么，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前方，一个脸上被口罩完全遮住的男人站在她的对面，正缓缓向她走来，手里拿着的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纸袋。 事到临头，冯小玉却有了一丝的胆怯，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想华亚娜跟自己说的话，一咬牙，迎着陈金龙走了过去。 两个人交错的那一瞬间，手中的纸袋就已经交换了一个位置，而这个过程已经被南华的警方录了下来。 证据确凿,临时指挥所里的常铭兴奋地拍了一下巴掌，刚要命令所有人行动抓捕的时候，拿着电话的夏芷晴却突然拦住了他，严肃地说道：“等一下。” “又要干什么？”常铭不满意地瞪了一眼夏芷晴，出货和接货的两个人已经分离了开，这个时候不抓万一让他们跑了怎么办？ “王动说，交易还没有结束，一定要盯住收货人。”夏芷晴立刻把王动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什么？”常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又看了看视频里的画面，心里陷入了挣扎。 入手很轻，陈金龙知道这个纸袋就是一个障眼法，又往前走了几十步之后，发现并没有人冲出来抓自己，这回才真正地放了心，向着华亚娜走了过去，两人相遇的时候，手中的纸袋又是快速地交易了一下。 “这回该是真的了吧。”常铭侧过头，问了一句。 还没等夏芷晴接话，对面的王动就立刻说道：“第三个才是真的，等到第三次交易完成，马上抓人。” 难道第二个也不是真的？ 常铭的心情已经紧张了起来，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也算是身经百战，却从来没有一回像这回一般，连试探用的假货都用了两次，虽然不清楚王动是怎么看出来的，但马上谜底就要揭晓了。 王动注意到的不是两个人脸上的神情、动作，他只是单纯从纸袋绳子上的松紧程度来分析，两个人手中的袋子应该就是一个空空的状态，两个人交换的时候袋子的绳子明显松了一下，要是里面真的有重物的话，袋子的绳子一定是笔直的。 现场四个袋子，看起来有份量的第一是冯小玉手中的那个，因为她现在已经要用两只手才能抱得住，第二个就是明杰手中的那个袋子，看上去，拎着明显有些吃力的感觉。 手中的东西交了出去之后，华亚娜的神情有些紧张，过了有那么十几秒钟后，她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今天的交易一定能完成了，跟陈金龙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之后，华亚娜一刻不留地向前方走去。 陈金龙则独自走向了留在最后面的明杰，两个人交叉的那一瞬间，两个纸袋快速地交换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异变陡升。 王动现在也顾不得冯小玉会不会受伤，盯住陈金龙的他只是两步就窜到了他的身边，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双手拽住陈金龙空着的左臂，向后就是一背，一只脚放到了陈金龙的腿前将他绊倒在地，接着另一只手也背了过来。 整个过程就是一刹那的事，周围的人还没等反应过来，陈金龙就已经被按倒在地上，这时南华的警察也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明杰，同样按倒在地上。 同样的场面还在前面进行着，冯小玉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手里拿着的纸袋就像烫手山芋一般，大声地问道：“王动在哪里，我要见他。” 令人最惊讶的就是华亚娜居然也没有跑，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看到冲上来的警察居然宛然一笑，双手往前一递，略带嘲讽地说道：“抓我吧。” 搞得南华的警察一愣一愣的，还是把手铐铐到了她的手上。 王动第一时间拣过陈金龙手中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四块砖头样的物品，外面用厚厚的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王动看着华亚娜那付毫不俱怕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紧，连忙接过其它人递来的刀子，挑开了包裹着的塑料袋。 第85章 两手空空 警方的动作相当的迅速，广场里刚刚引起的混乱立刻平息了下来，常铭做为领导站出来安抚了讲了几句话，然后就一脸铁青地走到了抓捕的中心，也顾不上捆在地上的几个人，一把抢过王动手中的物体，恼火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毒品呢，在哪里，告诉我呀。” 根本就没有毒品，厚厚的塑料下包着的居然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白纸，惨白的颜色像是在嘲笑所有人一般。 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真的失败了，从头到尾毒品只有秦坤手中的那么一点点，虽然能定秦坤的罪，但华亚娜完全可以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扯出来，大大方方地宣称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失败的痛苦不断地吞噬着王动的内心，目光一直盯在那摞厚厚的白纸上，他这才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这一切都是华亚娜自己策划的一场骗局而已，一方面把她已经想甩掉的秦坤给送进监狱，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她从这场毒品的交易中洗脱出来，完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或是心有不甘，又或是觉得华亚娜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完全没有必要，她完全可以自己跟明杰两个人大大方方的离开，从此不在碰毒品，那警方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对了，还有一个袋子。 王动猛然间想到了陈金龙来时交给冯小玉的那个袋子，连忙转身跑了过去，冯小玉现在也是嫌疑人的身份，虽然并不像华亚娜三人那样被按到地上，手腕上也被铐上了手铐，两名警察站在她的身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陈金龙交给你的袋子呢？”王动走到冯小玉身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交给他了。”冯小玉连忙往后一指，身后的那个警察并不知道这个袋子里有什么，一听王动要，连忙把袋子递了过来。 王动连忙蹲下，刚要打开里面被捆得严实的纸包时，冯小玉迫切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王动，你帮我问问华亚娜，她手里有一份关于我父亲的帐册，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来，有了帐册就能洗清我父亲身上的冤屈。” 帐册？ 王动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就慢了一些，怪不得这傻妞明知危险也帮着华亚娜，搞了半天华亚娜居然拿了这么一个理由来骗她上当，不过这个理由到也不错，最起码冯小玉明知道这里面有陷井还是坚定地跳了下来。 她这明显是骗人的话，冯小玉居然也能相信，王动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父亲的案子已经有了转机，华亚娜是在骗你的。” “啊……”冯小玉还是比较相信王动的话，当听到父亲的案子已经有了转机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接着自己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太过愚蠢了些，居然被华亚娜利用自己救父心切的心钻了空子。 王动手中的刀割开了纸包的第一层、第二层，直到第四层的时候，一沓红色的钞票终于露出了它的真身，王动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别看从华亚娜的包里面没有找到毒品的影子，单凭这么多的钞票，再加上秦坤的证词，恐怕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逃出干系。 脚上的伤的夏芷晴这时才赶到现场，看着一脸铁青色的常铭就预感到案子好像出了岔头，当看到那些白纸的时候，自己脑袋也不由得嗡的一下，可是……这个时候，王动又在哪里？ 夏芷晴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这才发现离着不远的地方，冯小玉脸上露出说不清的表情，而王动却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的后背把自己的视线完全地挡住，当夏芷晴一瘸一拐地走到王动身边的时候，正好看到纸袋里面那成沓的钞票。 王动看到了夏芷晴，自信地点了点头，拿着装钱的纸袋，又跑回到刚才的位置拣起那装着白纸的纸袋，放弃了华亚娜，来到了陈金龙的面前，两个纸袋就这么容易地摆到了陈金龙的面前，自己蹲了下来，一伸手，抓起陈金龙的头发，让他的双眼对谁了两个纸袋里面的东西，冷哼道：“怎么样，看到自己花大价钱买到的是什么了吗？” 一捆一捆的白纸就摆在自己的面前，陈金龙已经完全傻了眼，心里已经明白华亚娜肯定是把自己给骗了，明明是她打电话给自己说手头上有一大批货要处理，结果到头来居然只是一堆白纸而已，这华亚娜居然想黑吃黑，不过还好，既然没有毒品，那岂不是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罪？ “警官，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法了？”一看没有确着的证据，陈金龙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精彩了起来，冲着王动就是一顿的叫嚣。 这时，身后不远的常铭看着王动的身体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他这么做不是错上加错吗，居然把两样物证都放到了嫌疑人的面前，这分明就是给他翻供的机会，常铭往前几步，刚要去阻止王动，王动却抢先开口了。 “陈金龙，你是不是觉得华亚娜没把毒品带来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了？” “恰恰相反……没事的只有华亚娜，而你，惹了大麻烦了。” 陈金龙脸上的表情明显滞了一下，嘴硬道：“别骗老子了，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王动冷哼道：“小子，一看你就不懂法，就凭你带着的这么多现金，警察就有询问你的权利，还有，这么多的钱，你都能说明白它们的来路吗？恐怕不容易吧。”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么多都是毒资，是自己卖小包一点一点赚来的，这怎么说？难道告诉警察这都是我卖毒品赚的钱？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的钱当然是我的了，你管得着吗？”陈金龙硬气地不松口。 “要是你的话，我当然管不着，可是这钱你必须得说明它的来路才行，是你打工赚的？开买卖赚的？还是你赌博赚的？或者……是你卖小包赚的？”王动双眼紧紧地盯着陈金龙的脸，喃喃地说道：“不要说谎话，我可是都能看出来的。” 第86章 独辟蹊径 常铭的脚步顿住了，神色紧张地看着王动，还有地上趴着的陈金龙，能不能钉死华亚娜，陈金龙的口供也是很有价值，包括这次，看他们动作这么的纯熟，肯定不是第一次进行交易，现在能不能取得陈金龙的口供，就看王动的了。 陈金龙很想说假话，可是他却不知道假话该从何说起。 工作？自己没有。 生意？卖小包算吗？ 这么一大笔钱可是自己所有的家当，里面还有几万块是借的高利贷，要是这些钱被没收的话，自己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琢磨了一下，陈金龙回道：“这钱是我借的。” “借来干嘛？”王动步步紧逼到。 犹豫了一下，陈金龙说道：“买房。” “买房？”王动笑了笑道：“好，就算你这些钱是用来买房的，不过这段时间恐怕你得住一段班房了，等我们把这些钱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你才能出去，要是这些钱不是你所说的是借的，又或者没有什么手续之类的，恐怕就得当做不明资金给扣住，而你……” 看着王动的笑容，陈金龙陡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想法，颤抖地问道：“我会怎么样？” “怎么样？”王动缓缓地站起身，反问道：“这些钱肯定查不到来源，自然就会被没收掉，而你大概在里面蹲个五、七、六年的，等你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钱肯定是一分都没有了，从头在努力吧。” 说完王动拨腿就向反方向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数着数：“三、二、……” “等等。”身后传来陈金龙焦急的声音，王动不由得松了口气。 “怎么，想好了？”王动笑眯眯地蹲到了陈金龙的面前。 陈金龙脸上的表情不停在变幻着，终于一咬牙说道：“要是我说了，有我什么好处？” “好处？”王动不屑地冷哼道：“你还想要好处？实话告诉你，你现在爱讲不讲，还记得刚才你把钱交给的那个人吗？” 王动伸手一指远处的冯小玉，陈金龙费力地回过头去，刚好看到夏芷晴正在安慰冯小玉，用手擦拭她的眼泪，不由得傻了眼。 “看到了吧，她就是我们的线人，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非在这等你的口供吗？” 陈金龙心里的防线在看到冯小玉扑到夏芷晴怀里的那一刻顿时崩塌了，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王动心里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常铭身上的时候，点了点头，录口供的事情就是南华警方的事情了，在这里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当然做为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华亚娜、明杰、秦坤三个人还是要押回青羊去审理的。 另外一个让自己头疼的就是冯小玉，看来这回她也要吃一些苦头才行，虽然说她内心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做为华亚娜的帮凶，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就从刑警队里走出来就是。 大批的警察已经进到了现场，四个人都被带了出去，王动能感受到来自华亚娜怨毒的目光，不过自己脸皮厚，根本就是无所谓，到是明杰被吓得不行，从被抓住的那一刻就已经瘫倒在地，相信他的口供应该不会太难取到。 夏芷晴蹒跚着脚步走了过来，面带忧色地说道：“小玉的事情怎么办，这丫头也太不小心了。” “怎么办？”王动反问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看她到做得不错，首先她是被华亚娜劫持到车上，然后为了给警方提醒，自己还甘心打入到敌人的内部，还有，我能在会所做卧底不也是她的帮忙吗，所以她就是我们青羊警方的线人。” 就这么一瞬间，就被王动搞出这么多的解释，夏芷晴眨了眨眼睛，连忙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呀，去跟常队说，先把她给放出来。” 王动摇了摇头，冷哼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小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让她受点苦也好，等晚饭之前把她接出来就行，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压压惊，你请。” “为什么我请？”夏芷晴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破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不请谁请，再说，我又没有钱。”王动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搀住夏芷晴，向广场外走去。 …… 天是蓝色的，云是白色的，冯小玉从来都没觉得自由的天空是如此的吸引人，高昂着白皙的脖子，目光看着天上的云彩，久久不动。 “行了，看会得了，又不是哲学家，伸着脖子不累呀。”王动在身后不满意地说道。 冯小玉的目光终于从远方收回，却气鼓鼓地瞪着王动，就像看到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一般，挽着夏芷晴的手臂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连句话都懒得跟王动说，一声重重的‘哼’就代表了自己对王动无限的不满。 “你看，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埋怨我，我昨天是不是告诉你不要相信别人的。”王动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不满地说道。 “是，是我傻，是我笨，行了吧。”冯小玉回头冲着王动喊了一句。 这下王动没有办法了，打开车门，老老实实地爬上了驾驶位，先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冯小玉说道：“中午我给向姨打过电话了，告诉你和我在一起，你现在给她回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这个理由冯小玉没办法拒绝，目光不善地接过电话，先给母亲报了个平安，电话却没还给王动，转身拉着夏芷晴的手，一脸严肃地问道：“夏姐，你是最好的好人了，在商场的时候王哥说我爸的案子有转机了，这是真的吗？” 夏芷晴脸上的表情顿时愣住了，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王动一眼，这家伙这张破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眼前冯小玉的期盼的目光又是自己无法拒绝的，要是她不知道的话，也就这样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不告诉她一些消息的话，恐怕这丫头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顿了顿，夏芷晴微笑地说道：“你爸的案子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我只能告诉你是对你爸爸非常有利的线索，剩下的我真的不能说了。” “我理解，知道这些我就知足了。”陡然的好消息让冯小玉顿时有种想哭的冲突，连忙紧了紧鼻子，却把矛头指向了王动，不屑地说道：“夏姐就是比某些人强。” 第87章 危机时刻 事不易迟。 等到第二批从青羊接应来的车辆到了之后，夏芷晴和王动连同其余的人，押着三个人连夜开回了青羊。 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王动却被分到了押解华亚娜的车上，开车的司机是一队的一个老队员谢永飞，或许是感到车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上车之后一直闷头开车，连看都不往后看一眼。 夏芷晴坐到了前排，王动和单冲山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了华亚娜，这样做的安排并不是害怕嫌疑人跑掉，而是怕她做出什么自残、自杀的动作出来。 出乎王动的意料，上车之后的华亚娜一直在沉默着，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前方一点，一直没有开口。 前排闲不住的夏芷晴几次回过头来，好奇地盯着华亚娜，从被抓住到现在华亚娜连一个字都没有说，不过这并不妨碍定她的罪行，就从陈金龙交待出来的交易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何况华亚娜肯定不会只有陈金龙这一个下家，按量计算的话，她也能称得上是大毒枭了。 “看到王动，你就没有一点意外？”夏芷晴紧紧盯着华亚娜的眼睛，不过华亚娜注定让她失望了，听到王动的名字后，空洞的目光中并没有任何光彩可言，依旧是那付半死不活的模样。 吃了一鼻子灰的夏芷晴冲着华亚娜做了个鬼脸，刚要转过头，低着头的华亚娜却缓缓抬起头来，大概是长时间没有开口的缘故，声音也变得有一些沙哑，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冲着夏芷晴说道：“怎么，夏家大小姐也对这些八卦感兴趣吗？” 夏芷晴被人家一语就到破自己的来历，顿时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夏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青羊虽然认识你的人不多，但在主流的圈子里，你还是赫赫有名的。”当然这赫赫有名也是来自于夏芷晴现在依旧是独身的状态，大家在考虑的都是谁会走狗屎运，做了她的入幕之宾。 “还有一件事，肯定是你不知道的。”华亚娜说完，目光终于看向了坐在自己左边的王动，略带嘲讽地说道：“也就是因为你，我才知道这个坐在我身边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卧底。” 虽然是卧底，但被她这么一说，搞得王动心里还是有些尴尬，侧过头去看着窗外，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到是夏芷晴比较在意为什么因为自己的缘故会把王动暴露出来，好奇的目光看着华亚娜，惊异地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我？” “不是我看到的你，是其它人。”华亚娜没有隐瞒的意思，痛快地回应道。 王动这时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交待夏芷晴的事情，连忙转回身问道：“我昨天让你盯着的那个人，你盯住了没有？” “盯住了。”夏芷晴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过了一秒钟后却不由得傻了眼，手机从耳边拿开之后，就连王动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机械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关机了……”夏芷晴的脑海里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想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着急，这也未必是坏事，或许是他的手机没电了，你打电话问问其它人，看看有没有知道他下落的。”王动一边急急地安慰到。 整整一中队的人，除了派出去监视齐海亮的路涛，其余的都在这条路上，一时间夏芷晴也不知道打给谁好，经过王动一提醒，她顿时想到了一个也许知道路涛在哪里的人。 “喂，师傅，有这么一件事我要跟你说……”电话刚接通，夏芷晴就急急忙忙开口到，可是话还没等她说完，就被高红旗的声音所打断，紧接着，夏芷晴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自己的脸上。 虽然王动听不清高红旗在另一端说了什么，但自己能肯定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消息，看着夏芷晴那满脸的错愕，王动的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 过了又是一会，夏芷晴‘嗯，嗯’地点了点头，接着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王动，又过了几秒钟，泪水突然就夺眶而出，低声喃喃道：“路涛出了车祸，正在抢救中，……还没有脱离危险。” 车子里面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夏芷晴不时抽泣的声音响起。 王动来一队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因为总能给一队立功、长脸，所以跟其它的队友关系一直都保持着不错的来往，相互之间开开玩笑，聚聚餐，完全都是一家人一般。 只是，今天怎么就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故呢，王动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这都是自己的错，要是自己不让他去盯着齐海亮，他肯定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 路涛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对警察来说，这个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今天他并不是很开心，因为整队人都去跟那件毒品案子去了，偏偏自己却接了一个盯人的任务，这任务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大的案子居然没有自己一份，这次就算了，下次自己一定申请去破毒案去。 盯着的人叫齐海亮，从照片上看这个人一脸的煞气，第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路涛守在了世纪皇朝会所的门前，到了早上八点半左右的时候，齐海亮从会所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先是警惕地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后，这才坐上了一辆挺普通的大众车，从会所里开了出来。 路涛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做为老刑侦，盯梢这种活他干了不知道有多少回，早已经轻车熟路，跟着齐海亮慢悠悠地走过几条街之后，他不由警惕了起来，按齐海亮这个路线，他像是在往城外开的意思。 这么早，他去城外做什么？ 路涛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通向城外的马路上车辆并不是很多，要是跟得紧得话，恐怕就会被齐海亮看出破绽，路涛把速度慢了下来，远远地盯在齐海亮的后面。 再往前走几里地就是出城的收费口，看来这小子一定是要出城了，就在路涛心里认定齐海亮要出城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辆拉煤的大货车突然从对面的车道冲了出来，压过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直直地向路涛的车撞了过来。 ‘轰’的一声，路涛的车刹那间就被撞到了天空之中，凌空翻了十几个跟头之后落了下来，发出轰然的一声巨响。 第88章 小面馆 一中队的警员们终于回到了青羊，刚刚把三个嫌疑人送进警局，整支队伍便匆匆来到了医院，亮灯着的手术室前，路涛的妻子、儿子已经抱头哭成一团，高红旗一脸迷茫地坐在长凳上，手中的香烟已经快要烧到了手指上。 “高队、嫂子。”夏芷晴不顾自己的脚还没有完全康复，在王动的搀扶下，急忙地走了过来，连声地问道：“情况怎么样，司机抓到了没有？” 高红旗自身的气场比较大，路涛的妻子一看到夏芷晴到了后，立刻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拉着夏芷晴就不松手，哭述着这些年路涛为队里的这些贡献，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夏芷晴的脸上顿时尴尬了，实话实说，干这一行的危险性的确很大，不光路涛，一队这么多人，谁要说谁一点伤都没有，那跟说他是逃兵也没什么区别。 就连王动这入队不到半年的新人，第一次受伤肚子就差一点被豁开。 只是，眼下还要安慰一下家属才是，夏芷晴柔声地劝着，就在这时，手术室门口上的那盏亮了很久的灯突然熄灭了。 所有人的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冲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又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被推开了。 就算心里有了准备，主刀的医生还是被这么多人给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看到几件装警服的人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病人刚刚渡过危险期，还需要仔细观察两天的时间，这几天病人的家属要多注意一下，不要让病人有剧烈的活动，还有，少喝一些水。” “好的好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路涛的妻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忙不迭地说着谢谢，这时手术室中的路涛也被护士们推了出来，两旁的警察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向着病床上的闭着眼睛的路涛默默地敬了一个礼。 路涛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后断的事情却依旧很多，对华亚娜三个人的审讯还没有开始，撞路涛的人到底是蓄意，还是意外，现在还没有个定论，这些事都要靠警察们去查个底朝天才可以。 明明是把毒贩抓到了，怎么事情却越搞越多呢，高红旗在前，夏芷晴和王动跟在他的身后，几次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高红旗那张越来越黑的脸，两个人却一直没敢开口讯问。 “饿了，先吃口饭吧。”走在街道上的高红旗陡然站住了，低声地说了一句。 “哦，好，王动，快把车开过来。”夏芷晴反应得快，连忙指使道。 一个领导，一个残疾人士，跑腿的事自然落到自己的身上，王动连忙跑到停车场，把车开了过来，高红旗自从说了那句之后，便一直没有开口，疲惫的靠在座位上，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飞到了哪里。 没有问，也不敢问，王动按着夏芷晴的指引，默默地开到了一间不大的拉面馆门口，冬季的这个时候，很多的面馆早已经歇了业，但这家面馆的门前却依旧亮着一盏灯。 王动看着这家丝毫没有特色的面馆有些不解，甚至怀疑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不过看到后排的高红旗默默地开门走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夏芷晴并没有骗自己，这里才是高红旗想要来的地方。 也许是看出了王动心里的疑惑，夏芷晴给王动解释道：“开这家面馆的老板，从前跟高队是一批进刑警队的，岁数比高队还要大一岁，也是在一次行动中负了伤，瘸了一条腿，局里面说要给他换一份内勤的工作，但被他拒绝了，自己在这里开了家面馆，24小时营业，就是为了这些吃饭没有准点的警察们预备的。” 等到夏芷晴解释完，王动心中的敬意悠然而生，这时他也理解了高红旗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扶着夏芷晴两个人慢慢地走进了面馆，却看到高红旗早就坐到了一张桌子前。 大概是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高红旗对面那位高大的男人，男人疑惑地回过头，看到夏芷晴被包得严实的脚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喊道：“老婆，快出来了，你干闺女负伤了。” 干闺女？ 王动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法把夏芷晴跟卖面的干妈联系到一起，这时后厨里顿时响起了脚步声，门帘一挑，一位平凡的阿姨从里走了出来，看到夏芷晴的脚居然包得这么大，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埋怨道：“我说闺女，咱不干这刑警就不行吗，内勤的岗位那么多，怎么就容不下一个你呢。” 夏芷晴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脸，拉着女人的手撒娇道：“干娘，我这只是崴了一下，没什么的。” “这还没什么？”女人指着夏芷晴的腿大惊小怪道：“这包得快跟西瓜大了，还有，你受伤了怎么这么晚还出来呢？是不是高红旗又让你出任务了？” 坐着的高红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躺枪了，没好气地扫了一眼，没吱声，反正他就不信，夏芷晴她敢把自己给卖了。 夏芷晴连忙解释道：“不关高队的事，是我想吃干娘煮的面了，快点给我煮一碗吧，我都快饿死了。” “等着吧，很快就好。”女人拿夏芷晴没什么办法，目光一转落到了王动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到了亮了些，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夏芷晴，目光落到王动搀扶着夏芷晴的手上时，王动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小伙子，贵姓？”女人现在到是不着急了，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王动。 “姓王。” “多大了？” “22。” “家哪的？” “燕京。” “哦，不是本地人呀？”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是刚到这里实习的实习生。”王动连忙解释道。 这下女人脸上失望的神色又多了几分，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芷晴，转身就进到厨房里去了。 夏芷晴这才和王动坐到了桌子上，指着高红旗对面的男人说道：“叫柴叔。” “柴叔好。”王动有礼貌地点着头。 “你也好，你叫王动是吧，我听老高讲过你，很棒的小伙子，有前途。”这个被唤做柴叔的人赞口不绝地夸道。 第89章 阻拦 出乎王动的意料，仿佛高红旗到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吃一碗面而已，大海碗盛着满满一碗的拉面，煎得金黄色的鸡蛋铺在上面，撒上一把细葱做为点缀，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只是高红旗和王动的碗里只有一个煎蛋，夏芷晴的面虽然要少一些，但煎蛋却有两个。 看来干女儿的待遇果然不一样，老板娘在问完王动之后，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夏芷晴的身上，那眼里放射出来的目光绝对不带一丝的掺假，笑眯眯地看着她，嘴都合不拢。 高红旗吃面的速度很快，王动也绝不慢，这都是在军队里练出来的，每当家里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明显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家里的三个男人，不管多少的饭菜，最多五分钟，桌子上的饭菜就被吃光大半，然后就能听到王动老娘和老妹一边唠叨，一边细嚼慢咽着，噼里啪啦地细数着吃饭快对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不好。 自从到了青羊，王动这个习惯已经改了不少，大部分时候都是陪着夏芷晴吃，自己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得太快，到是今天看到高红旗这样的吃法，他不由得也加快了速度，一大碗面吃完，身上也暖乎乎的，到是夏芷晴尴尬了，第二个蛋才吃了一半，一看队长和王动都吃完了，不由得埋怨道：“我们这是吃面，又不是来抢的，用得着吃这么快吗？” “你慢慢吃，我跟老柴聊会。”高红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刚要递给老柴，想了想又收了回来，换成了两块口香糖，尴尬地解释道：“现在都讲吸烟有害健康，我这也要带头尊守才行。” 老柴笑了笑，也不介意，接过高红旗的口香糖嚼了起来。 虽然高红旗说是跟老柴聊会天，但两个人却只是扯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就结束了，并没有王动想像中高红旗来诉苦的场面出现，直到夏芷晴终于吃完了一碗面，告辞的时候，高红旗把二十块钱放到桌上，老柴也没有推搡，直接收了起来。 这下王动就有些不理解了，关系这么好的人，用得着算得这么清楚明白吗？带着这个问题上了车，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高红旗笑了笑解释道：“开始的时候也不想收的，但没什么用，对我们来说，能在半夜有个地方吃饭就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在哪吃不给钱，再说，就这么一个小面馆，一顿不收钱，两顿不收钱，他还能次次不收钱呀，不早就把他给吃黄了。” 王动一想，这倒也是，这种小饭店冬季半门得都早，能有一个半夜还能提供热食的地方，真的应该知足了。 回到了刑警队，已经是夜晚十点，这个时候上班的人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对于一中队的警察来说，夜晚跟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三个人刚进到大楼，一个坏消息就传了过来，撞击路涛的车昨天就有人报警说是车子被偷，而且事发的路段是一段直路，正处在监控的盲点所在，除了车载记录仪能记下的零星片段之外，一无所获。 “有没有司机的图像？”高红旗心有不甘地问道。 侦察员摇了摇头，抱歉地说道：“从路边探头拍下来的照片里看不清司机的模样。” 这么说，撞击路涛的事肯定不是一个单纯的事件，最有可能是因为路涛跟踪齐海亮被他发现，所以他就启用了早就布置好的陷井，不管跟在自己身后的是谁，直接就开车撞了过去。 “齐海亮现在有下落吗？”王动在一旁加了一句。 报信的侦察员看了他一眼，又是摇了摇头道：“只知道他的车已经出城了，至于去哪里……” 后面的话不用说，王动就知道线索肯定断掉了，可是齐海亮只是自己临时想到要盯住的人，他到底因为什么要跑呢？而且还不惜撞车，把身后的尾巴甩掉。 华亚娜是贩毒，可是她的毒品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总不会是齐海亮给她提供的吧？ 当脑子里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王动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想了想，到真的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两个人都是一个会所里的同事，如果齐海亮是制毒的，那他势必要找一个代理人，而掌握整个会所服务员的华亚娜自然就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 眼下，能提供这个信息的自然就是关在这里的华亚娜了。 提审华亚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里的不容易并不是说程序上有什么困难，而是像她这种大毒贩，恐怕都是这世上最死硬的分子，这从车上回来的那一路就可以有些了解，除了调侃了一下王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连夏芷晴说路涛出事的时候，她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或者说她是心机比较深，换一个说法的话，恐怕也是说她已经心如死灰。 王动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让华亚娜开口，转头看着夏芷晴，夏芷晴也是一脸的为难地说道：“别看我，我也没办法的。” 那剩下的只有高红旗了，高红旗也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到审讯华亚娜的时候，事不易迟，你们俩个先对华亚娜的办公室和家里搜查一番，看看里面有什么，你们先准备，我马上去申请搜查令。” 还没有得到休息的队员们又要出发了，没有一声抱怨，没有一句要求，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个个顿时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留下看家的几个人，剩下的人坐上了整整车辆警车，出发前的一刻，高红旗从外面走了回来，一张盖着鲜红大印的搜查令交到了夏芷晴的手上，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一定要仔细。” “明白。”夏芷晴干脆地答应了一声，冲着王动说道：“出发。” 车队闪着红蓝相间的警灯出发了，第一个要搜索的地方就是华亚娜的办公室所在，这里也是最有可能藏有毒品的地方，只是车队刚刚开到会所门前的时候，却又遇到了麻烦，面对全付武装的警察，会所的保安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坚定地挡在了会所的门前，大红的搜查令对他们几乎毫无作用一般。 如此这般的做法自然引起了夏芷晴的不满，直接就把手铐亮了出来，大声喝道：“警察办案，谁敢阻拦，直接抓捕。” 第90章 排除障碍 一时间，门前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十多个黑西装的保安，对着二十多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对方的强硬也激起了夏芷晴心里的愤怒，手一挥就要命令冲锋的时候，王动连忙抢到了她的面前，一摆手说道：“我给他们老板打个电话。” 这些保安可以不认识夏芷晴，却不能不认识王动，这几天会所里风头正健的王助理，他今天怎么穿了一身警察的衣服？ 王动上前，大家也都给个面子，今天带班的姓薛，虽然跟王动没什么联系，但还是卖了他一面子，毕竟真要冲突起来，无论是谁脸上都不会好看，说道：“这样也好，王助理给老板打个电话，要是老板同意的话，我们自然不会拦着你们。” 王动也不知道叶鹏鸿会不会卖自己这个面子，只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拨了叶鹏鸿的电话。 过了两秒钟，王动傻了眼，这个叶鹏鸿居然把电话给关了，这让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多人等在这里，王动想了想，又把电话打给了付青峰。 还好，这小子大半夜的手机也没有关，响了有一阵之后，电话才被接了起来，付青峰略带迷糊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喃喃道：“喂，谁呀？” “是我，你现在有办法联系到叶鹏鸿吗？我有急事找他。”王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顿机关枪似的声音。 “啊……？”付青峰有些发懵，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不高兴地回道：“你谁呀你，找叶鹏鸿打我手机干什么？有病吧您。” 付青峰的声音有些大，黑夜中传得又是特别的清晰，离得远的肯定是听不到了，但围在自己周围的这些人肯定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是王动。”王动被气得够呛，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王动？付青峰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王动到底是谁，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也不管王动压根就看不到，脸上的表情顿时笑开了花，恬着脸笑道：“二哥呀，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着，这么晚不睡觉，找叶鹏鸿那小子做什么呀？” 总算明白我是谁了，王动心里这个急呀，连忙说道：“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在找他，不管你通过谁，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二十分钟之内，他不给我回电话的话，他的会所就被封了。” 电话匆匆被挂上了，王动哪管付青峰到底去哪里找叶鹏鸿去，挂了电话后，却发现包围似乎有些安静，他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脸上带着说不清意思的表情，傻傻地看着他。 王动愣了一下，没搞明白他们这是做什么，半晌，那个姓薛的队长轻声地嘲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过是一打工仔罢了，这年头多亏吹牛不上税。” 就连夏芷晴好像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知道王动家是军人世家，但这么大的口气还是太过份了一些，拉着王动来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到底能不能行？要是他们老板不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夏芷晴考虑的是王动的牛皮吹破了怎么办，王动想到的却是付青峰真的没找到叶鹏鸿怎么办，想了想，瞄了一眼站着的这些穿着黑西服的保安，压低了声音道：“实在不行，报火警，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帮家伙。” 这招是不是……太阴了？ 不过挺合我的胃口。 从来王动没来的时候，队里面只有夏芷晴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现在王动来了，自己终于有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两个人嘿嘿地诡笑了一阵，又站到了队伍的头前。 只是…… 王动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手中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王动看了一眼，正是叶鹏鸿的电话号码，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好戏是没法上演了。” 不无失望地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道：“喂，老叶吗？” 对面的叶鹏鸿顿时愣了一下，他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敢打自己的家伙，居然是军区司令的儿子，你说他好好的一个公子哥不做，怎么跑到青羊那里当了一个小警察呢，而且居然还跑到自己的会所里，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卧底？ 那是不是说自己的会所里面出事了呢？ 这个想法顿时吓了他一跳，连忙把手机开机，找到王动的电话拨了回去，听到王动的语气不善的声音，顿时哈哈笑道：“我说王老弟，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耍哥哥玩呢嘛。” 王动寒暄了一句，接着就直奔主题道：“老叶，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件事情，因为你会所领班华亚娜涉毒，所以我们依法要对她的办公室进行搜查，现在你的保安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通知你一声，要么是他们把路让开，要么就是我带人闯进去，你选哪样？” 涉毒？ 这下叶鹏鸿终于被王动的话吓到了，谁都知道这个毒字可不是轻易就能沾上的，自己还以为自己的会所里足够的干净呢，结果没想到居然在领班这里就出了差头，脑门立刻见了冷汗，连忙说道：“好好好，你等一会，我马上通知他们让开，全力配合你们。” 王动满意地挂上了电话，过了没几秒钟，领队的薛队长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果然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时，薛队长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愣，扫了一眼王动，眼神中说不清带着了什么的意味，乖乖地接起了电话，果然，电话的另一头是自己老板的声音，先是问了几句现场是什么情况，然后又布置不要打扰到其它楼层的客人，快点把这些事解决掉。 薛队长回来的时候，脸上立刻堆起厚厚的笑容，一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不过还请王哥体谅一下会所的难处，声音小一点，不要打扰到了楼上的客人才是。” 第91章 神秘的袋子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所以，不管王动找的是谁，只要能进去搜查，自然就省了夏芷晴许多的麻烦。 手一招，警察鱼贯而入，只是华亚娜的办公室大小所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去，剩下的就在走廊里等候着。 王动第一个奔向的，就是华亚娜的那张书桌。 如果说华亚娜平时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那就非这里莫属，夏芷晴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但由于脚伤，却慢了一步，被王动抢了个先。 王动怕有暗格一类的存在，先把各个抽屉挨个小心翼翼地拉了出来，然后仔细地看一看桌子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什么隐秘的场所之后，这才细心地翻阅起抽屉里的物品来。 至于翻阅的目的嘛……就连王动自己也不清楚。 纸张是首先要检查的物品，除了这些，还有能装东西的器皿，还有一些价值特别高的物品也被检索出来，单独地放在一起。 工作有条不紊地在进行中，只是想像之中的证据却始终没有出现，这不由得让大家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在里找不到华亚娜涉毒的证据，审讯她的难度就会成倍的增加，所以就算困难再多，一行人也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 屋子里的每个平方都被不止一遍的目光打量过，各个隐秘的位置也被人找过不止一遍，半个小时过去了，各种奢侈品都被翻了出来，堆成了一座小山，只是众人最想查到华亚娜涉案的证据却连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王动心有不甘，这里做为华亚娜贩毒的最前线，怎么可能连一点毒品的影子也找不到呢，难道是说她是打算做完这一次生意之后就直接逃掉的，所以才会拿一沓白纸去骗陈金龙。 坐在华亚娜曾经坐过的椅子上面，王动的思绪都已经飞出了这间屋子，想到了现在被关押起来的华亚娜，如果自己是她的话，那么最隐秘的东西应该藏在哪里？要是把搜查的范围扩大到这间会所的话，那可就太难了，这么大的一幢楼，就算人家让你搜，凭着这些人，哪辈子才能搜查一遍，何况人家还不一定给你这个机会。 胳膊突然被人碰了一下，王动立刻睁开了眼睛，进入眼帘的却是夏芷晴那不怀好意的笑，低声说道：“怎么，想起你的美女上司了？” “我的美女上司又不止一个，她进去了，不是还有你吗？”王动立刻犯贫到，不过刚说完，他就预感到有些不妙了。 果然，夏芷晴脸上一红，一只手闪电般伸了出来，掐住王动的手臂，用力地拧呀拧着，丝毫不理会王动呲牙咧嘴的样子，语气不善地说道：“快点干活，这里要实在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去她家里找，我就不信，她做事居然能这么干净，连一点纰漏都没留下来。”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就算是毒贩，她也肯定有自己疏忽大意的地方，只是这个大意的地方并不是很容易让人注意到罢了，王动的目光重新又落到了这张桌子上面，翻了一会之后，看到抽屉里装着的一沓名片时，不由得好奇地拿了起来。 名片这个东西虽然不像从前那样更多地代表着一个人的身份，现在满大街的人都有个名片，不是图表示什么，而是方便留下一个手机号码，以后万一有用得着的时候，拿着名片就能找到人。 高价值、有意义的名片肯定是被华亚娜放到名片夹里面，这里面剩下的这些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 果然，王动看到最顶层的那一张，就是一张手机通讯卖场销售员的名片，接下来的名片更是五花八门，卖保险的、修锁的、出租车的，甚至还有一张是卖菜的。 看得王动忍着笑直摇头，不远的夏芷晴也凑了过来，刚好奇地看了一眼，立刻瞪了王动一眼道：“让你找东西，不是让你看这些。” “那你能告诉我找什么吗？”王动笑着回了一句。 夏芷晴顿时被噎住了，又瞪了王动一眼，自己径直向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这里面有一些女性私密的物品，让这帮老爷们看见了，又是麻烦事。 名片很厚，大部分都是崭新的，这也说明华亚娜平时不是经常动这些名片，王动一张一张地翻阅下去，到了最后一张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敏锐地注意到，最后这一张名片微微有了毛边。 其余的名片被王动放回到了抽屉之中，单独地留下了这一张，名片做得异常简单，单调的色彩也证明这注定不会是那些经理一类级别的人物所有，让王动注意到的却是名片的名头，上面写着四个字‘久速快递’。 现在的社会，不管是哪一行哪一业，恐怕都离不开快递，算是时尚达人的华亚娜有这么一张名片恐怕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可是，王动看着这张名片，心里却总是有些好奇，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上面留着的号码。 只可惜，对方的电话已经关了机，王动放下电话的时候，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快午夜十二点，像快递员这种职业，忙碌了一天之后，恐怕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一转眼，到是看到夏芷晴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脸是红色的，做贼一般地拎着一个袋子，看到谁都想把袋子给藏起来一般。 王动悄悄地走到夏芷晴的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做贼的夏芷晴被王动这突然的一声顿时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到是王动的时候，手中的袋子连忙藏到了背后，拼命地摇着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这不是信口胡言吗，王动脸上的表情突然愣了一下，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在夏芷晴不解的时候，背后的袋子陡然一松，身后传来单冲山玩笑般的声音，哈哈地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呀，让我老单看看。” 话音刚落，那个神秘的袋子就被单冲山打了开，只是看了一眼，单冲山的眼睛顿时就直了，连忙把袋子合上，扔给了夏芷晴，趁着她还没有生气的时候，立马跑掉了。 “活该你长针眼。”夏芷晴冲着单冲山的背影恨恨地说了一句，回过身看着王动，把袋子往前一递，语气不善地说道：“怎么样，你还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王动连忙摇了摇头，献宝似的把名片递了过来，说道：“夏队，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第92章 收获 “久速快递，王峰？” 夏芷晴喃喃念出名片上面的内容，一脸雾水地看着王动，不解地问道：“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王动对夏芷晴的职业敏感性大为的不满，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能忽略掉呢，一指名片上的毛边给夏芷晴解释道：“华亚娜的抽屉里还有很多张名片，其它的都是崭新的，只有这一张，却是已经毛了边的，这应该是她经常拿出来摆弄的，上面还有快递员的电话，我们不妨查一查两个人之间的通话，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到也算是一个收获，夏芷晴一认真起来就把手上的东西给扔到了脑后，手中多了一个袋子，自然不是很顺手，想也没想地就递给了王动，拿着名片，一个电话打给了在队里值班的人，了解一下这两个人通话的频率到底如何。 神秘的袋子居然这么容易就到了自己手上，好奇心已经胜过了一切，王动趁着夏芷晴没注意，偷偷地把袋子打了开，快速地向里面瞄了一眼，只是这一眼看过之后，立刻迅速地把袋子给合上。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往日只在岛国大片里看到的用具，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闪烁的眼神躲避着夏芷晴的目光，心里不住地埋怨华亚娜，这么私密的东西放家里就好，干什么非带到工作的地方。 挂了电话的夏芷晴立刻发现了王动的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袋子被自己递给了王动，再加上王动现在这种鬼崇的模样，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他的动作。 “看过了？”夏芷晴温柔地问道。 “没有？”王动连忙摇了摇头，把袋子递了回去。 “骗人……”夏芷晴把袋子接了过来，做势要打开的样子，冲着王动诡异地笑道：“要不要再看一眼？” “不，不用了。”王动连忙慌张地摆着手。 “看你脸红成这样，还说没看过。”夏芷晴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真的没打开，应该是这屋子太热的缘故。”王动随意找了个借口，一边做势很热的样子，一边往屋外走了去。 “胆小鬼。”夏芷晴冲着王动的后背不屑地哼道，不就是几件情趣内衣，加上一些工具嘛，用得着装得像是没见过一样吗。 又过了一会，华亚娜办公室的搜查就已经告一段落，只是除了王动认定有问题的名片之外，就剩下一堆价值不菲的奢侈品，一一登记之后，警察顺便也把这件办公室给封了起来。 什么时候调查结束之后，这间办公室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 到下一个地点之前，王动这才注意到，华亚娜在青羊的房子居然离他和夏芷晴所住的小区只隔了一条街，多亏两方都是属于那种昼出夜归的类型，不然搞不好还没认识之前就已经见过面了。 小区的保安可没有会所的保安那么的硬气，看到这么多的警车到来还以为小区里面发生什么严重的案件了，不过听到解释之后，这才放下心了，到是另一个疑惑浮上了心头，那个漂亮的女业主到底犯了什么案子了，居然这么多的警察来搜查她的房间呢。 华亚娜租的房间在四楼，在保安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华亚娜的房间前，这回也用不着什么锁王之类的锁匠，直接就拿华亚娜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门，刚一推开门，一种淡淡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这是一种类似鲜花的味道，很香，也很好闻，夏芷晴自己的香水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闻了闻之后，顿时觉得这股香气到也不错，撞了一下王动的胳膊，低声地问道：“这是什么香气？” 王动深深嗅了嗅，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迪奥的烈艳蓝金，到不是很贵，却很有品味的一种香气，挺适合你的，回头我送你一瓶。” “华亚娜用过的东西，我才不用呢。” 夏芷晴白了王动一眼，一边套上了鞋套，一边走进了房间里面。 如果许多女孩子的房间一样，各种温馨的色彩笼罩了整个房间，淡淡的粉色随处可见，家具到不是很多，给人一种很简单、很温馨的感觉。 搜查的第一站就是华亚娜的卧室，这回夏芷晴生怕还有类似情趣内衣之类的东西出现，自己首先搜查了一番之后，这才放心地让王动走了进来。 床上的床单、床垫都被一层一层地掀了开，里面隐藏的东西也都露了出来，只是…… 好像并没有警方要找的东西，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式内裤，王动不由得涨红了脸，到是夏芷晴有了上次的刺激，这次表现得要大方得多，摇摇头不明所以地说道：“这人还真有意思，这种东西居然放到床底下。” 王动很想问她的这种东西放在了哪里，不过为了自己生命安全，想想还是算了，又翻了一圈之后，还是没能找到任何能证明华亚娜贩毒的证据，这下王动有些傻眼，无奈地扫了一圈说道：“要不明天从警犬基地借两只警犬来吧。” 夏芷晴也很无奈，脚上传来的胀痛感已经让她不能总站在地上，听了王动的话，一屁股坐到床上，有些泄气地说道：“那好吧，就按你的想法办，问问他们还有哪里没有搜查过的，快一些，早点回去，还能睡一会。” 王动领命出去了，其实这三室二厅的房间里东西并不是很多，除了卧室东西比较多一些之外，其余的两间房大部分都是空着的，一目了然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搜查完毕，剩下的只是集中在厨房以及阳台上面。 王动又晃回到了卧室里面，突然感到自己来了些尿意，这越是想忍住却越忍不住，憋得脸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了？”夏芷晴看出王动的不妥，不由得开口问道。 跟她应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王动喃喃道：“我想上厕所。” “扑哧。”夏芷晴笑了出来，用手一指卧室里面的卫生间说道：“这不就是卫生间嘛？放心用吧，我是不会偷看你的。” 第93章 不好用的水笼头 顾不上那么多，事到临头必须要解决才可以，卫生间里的粉色让王动有些难为情，连忙方便完，放水冲掉之后，终于轻松地松了口气。 上完厕所，自然要洗一洗手才行，王动站到了洗手池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的愁眉不展，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灰黑色，这就是熬夜的下场。 摇摇头，王动从水笼头里接了些清水，就在这时，王动却突然注意到了水池边与水笼头并排的一个小物件。 物件不大，前面带个长长的嘴，看样子应该是放洗手液的地方，王动也没客气，上去就按了按。 一下、二下、…… 王动连按了几下，却依然没有任何东西流出来，这下轮到王动纳闷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卫生间外面的夏芷晴突然大声地说道：“王动，王动你没事吧，不是掉马桶里吧，用不用我喊人救你呀？” “你进来一下，看看这个是什么？”王动把卫生间的门打了开，向着夏芷晴一招手。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夏芷晴一脸迷糊地走了进来，看到水池边那个物体的时候，顿时泄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不是就是装洗手液用的嘛，这样按两下，里面就……” 夏芷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动手按了两下之后，却依然没有任何东西流出来，这下夏芷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又按了两下可里面仍然没有，一气之下，干脆直接把金属头给拨了下来，拨下来之后她却愣住了。 但凡利用压力使液体流出来的工具，无不接一个长长的管子，通到连接上面的壶底，这下才能使壶里面的东西慢慢地挤出来，可是夏芷晴拎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头，并没有相连的长管子，感情这就是一个摆设，根本就是没有用处的东西。 夏芷晴自然不甘心自己的话得不到验证，一弯腰就把水池下面的柜子打了开，露出了水池的下半部分，看好了位置，手就慢慢地探了进去。 入手一个塑料质感的圆壶，夏芷晴让王动在上面按住，自己在下面慢慢地用力，出乎她的意料，塑料圆壶并没有生涩的感觉，很轻松就被转动，拧了几圈之后，夏芷晴脸上的表情慢慢凝重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圆壶很重。 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拿出来不就知道了。 很快，圆壶终于卸了下来，夏芷晴小心翼翼地捧着圆壶，手臂慢慢地退了出来，当两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圆壶上的时候，不由得傻住了。 壶是那个壶，但里面的东西却不是洗手液，白色的粉沫状的物品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就算不用专家们鉴定，两个人也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夏芷晴渐渐流露出兴奋的表情，一拍王动的胳膊说道：“行呀你，上个厕所都能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 这真叫狗屎运，王动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爆棚了，浑浑噩噩地跟在夏芷晴的身后，慢慢从卧室里退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一阵的茫然，直到同事们压抑的兴奋声把他从迷茫中惊醒过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想要找到证据，真的找到了。 有了这么大的刺激，熬夜带来的疲惫感顿时消失一空，众人立刻又加快了搜查的速度，只是除了这一份之外，屋子里面就再也没有其它的毒品存在了。 不过这已经不要紧了，凭着这么大的足有几百克的毒品，完全可以把钉死华亚娜了。 比起来时的严肃，收队的警察们可谓是兴高采烈，车里面夏芷晴又把王动刚才上厕所找到线索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这下又把大家逗得直笑。 只是，她的话苦了王动，一脸幽怨地盯着夏芷晴，心里有些埋怨她，都说好不说了，怎么又说出去了呢。 再多的埋怨到了队里之后，立刻都消散得无影无踪，疲惫的夏芷晴顾不得休息，吩咐了王动和单冲山立刻提审华亚娜，而其它人则先去休息，案子还没有完，一天找不到齐海亮的踪影，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 ……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早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拘留室的高处有一扇狭小的天窗，从自己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天窗的颜色就是黑色的，如同自己的心情一般。 还是睡不着，背靠着墙，坐在硬木床上的华亚娜又一次地问自己，可不管怎么想来想去，得到的答案却总是肯定二字，自己终究是逃不掉的。 只是隔了一天的时间，自己整个人就像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一般，昨天还是锦衣玉食的金领人士，今天却被关到了牢房里面，而且，很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会待在这里面了。 真是够悲哀的了，自己努力奋斗这么久，最终竟然落得个一无所有。 这种结局不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吗，华亚娜苦笑了一下，其实自己原来还是有大把时间可以出逃的，可是终究一个钱字迷住了自己的眼睛，自己以为抛出秦坤那个替死鬼缠住王动，自己就可以迅速跟陈金龙进行交易，利用自己这么多年的信誉，把他的钱骗到手，然后就可以和明杰二人远走高飞。 而且为了安全，自己还把冯小玉也栓到了自己这条小船上，你王动不是通过冯小玉才进到会所里的吗，我现在把她也带上，也算是自己的一道安全符。只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岔头居然出现在了陈金龙的身上，明明定好的时间居然迟到了这么久，要是按往常的自己，恐怕早就干脆地走掉了，这次却不一样，自己的下半生会是如何的过，全看这次交易的成功与否了。 结果……显而易见，自己输了，赔上了自己，也赔上了明杰，这就是命呀。 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皮鞋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在自己牢房的门前停了下来，华亚娜明白这是要提审自己的意思，自己还有心情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站到了地上。 “华亚娜，提审。”王动有些复杂的声音传到了华亚娜的耳朵。 第94章 坦白从宽 “姓名？” “华亚娜。” “年龄？” “31。” “籍贯？” “南华市。” “……” 坐在主审位置的是夏芷晴，王动做为副手则坐在她的身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不由得一阵的唏嘘。 往日精致的面容只是隔了一天，就已经变得异常的憔悴，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如今已经散落下来，她却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当头发再次散落的时候，她都已经懒得再去摆弄它们了。 “华亚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从南华带到这里来吗？”问完了前面的问题，夏芷晴直奔主题。 华亚娜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摇了摇头道：“对不起，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不知这位夏警官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你……”夏芷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华亚娜居然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认罪，哼了一声道：“那你总该认识我身边的这个人吧？” 华亚娜的目光移到了王动的脸上，点了点头道：“认识，前几天来会所里应聘服务生，是我招聘的他。”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我问你，今天……哦不，应该是昨天的早上，你交给王动和秦坤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夏芷晴继续问道。 “袋子？”华亚娜显得有些惊讶地笑道，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袋子，昨天早上我一直在美容院里做美容，这一点美容院的人可以给我证明。” 果然，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华亚娜果然是有替身的，最可恶的就是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替身是谁，夏芷晴目光冷森地看着华亚娜，正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王动却缓缓开口问道：“前天中午，秦坤请我吃饭，是你在饭桌上说第二天让我和秦坤带一些营养品去到南华，有没有这件事？” “有呀。”华亚娜点了点头，没有意外地说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袋子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王动直接跳过了华亚娜的替身，逼问到。 “知道，我买的冬虫夏草，很贵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值好几万呢。”华亚娜一脸随意地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这些价值几万块的冬虫夏草你是打算交给谁呢？”王动一针见血地问到。 这回轮到华亚娜郁闷了，这本来就是随意找出来的理由，被王动这么一问，她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低头想了想，干脆就不说话，以沉默对待。 “怎么，是不想说呢，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呢？”一看问倒了华亚娜，夏芷晴顿时兴奋了起来，一脸得意地问到。 “有，当然有这个人。”华亚娜抬起头回答道。 “那是谁？”夏芷晴步步紧逼地问道。 “陈金龙。”终于，华亚娜的口中吐出了一个人名，却让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为之一滞，陈金龙现在被关在南华的警队里，想必常队长现在也应该做着跟自己一样的事情，等到那边的口供过来，到时候看你还如何的狡辩。 初次交锋，华亚娜1比0领先于夏芷晴，目光转到王动身上的时候，却反问道：“王动是你的真名吗？” 王动缓缓点了点头道：“是。” “胆子挺大，居然敢用真名就去卧底，不怕露了底被干掉吗？”华亚娜的语气平缓，但字里行间却已经带上了杀意。 “不怕。”王动摇了摇头，自己最不怕的就是这件事，敢杀自己的人恐怕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哦，对了，夏警官，我想问一件事。”华亚娜虽然喊着夏芷晴的名字，目光却依然停在王动的脸上，这让王动的心里顿时一凛，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然，华亚娜继续说道：“像王动这样当卧底的是不是不允许跟我上床的呀？那他上次跟我上床，这又该怎么算呢？” 这一句话杀伤力足够大，夏芷晴目光不善地盯着王动，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似乎想从王动的眼睛里看出华亚娜说的这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就知道，华亚娜肯定不会轻易地束手就擒的，王动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道：“既然华姐连罪名都想好了，恐怕时间、地点也早就编好了吧。” “那当然，本来就是存在过的事情，我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华亚娜的目光转移到了夏芷晴的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夏警官，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在南华的时候，我好心把他带回到自己的家中，他却起了恶念，可怜我一弱小女子，又怎么是他的对手，所以……” “所以就跟他上床了？”别看夏芷晴没经验，但在这个地点，脸皮薄的早就生存不下去了，何况她看王动的表情就知道这肯定是没有的事情，这时候她到显得有些兴奋。 “呃……”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按理说现在不应该是夏芷晴冲着王动大吼大叫吗，或者让他离开这里才是，怎么看上去这个女警比自己还要兴奋一些呢？ 没等华亚娜反应过来，夏芷晴又略感兴奋地问道：“那你跟我讲讲，你当时的感受是怎么样，你喊了没有？大声的还是小声的，还有王动又做了多长时间，完事之后，你报警了吗？ 别说华亚娜，就连王动都有些受不了这好奇宝宝的问题了，一脸尴尬地看着夏芷晴又看了看华亚娜，明明自己是两个人口中的主角，可这些事自己却一件都没有做过。 华亚娜的眼神顿时直了，看着夏芷晴的眼神跟看外星人没什么区别，想好的答案却连一个字也没办法说出口，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终于悻悻地低下了头。 “哼，就你这小把戏还敢骗我。”夏芷晴得意哼了一句，又严厉地说道：“华亚娜，我再劝你一句，还是老实地交待，证据确实，容不得你抵赖。” “证据？”华亚娜反问了一句，冷哼道：“什么证据？就凭那一沓纸就能定我的罪吗？真是笑话。” 第95章 死硬到底 一沓白纸是不能定你的罪，但并不代表你就一点罪也没有，夏芷晴对华亚娜的死硬早有心里准备，冷哼道：“一沓白纸是不能定你的罪，但你就不想想我们为什么半夜才审讯你吗？这一段时间我们又干什么去了？” “我哪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总不会是开房去了吧？”华亚娜嘴里不饶人的地说了一句，目光在王动和夏芷晴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冷冷的一笑。 王动的脸瞬间就红了一下，这下尴尬得连眼神都不敢往夏芷晴那里瞄，危襟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勾勾地瞪着华亚娜。 相比之下，在队里混了这么久的夏芷晴却表现得要自然一些，当然听到华亚娜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也红了一下，随后便自然了许多，冲着华亚娜不屑地说道：“你有关心我们开不开房的功夫，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另外……” 夏芷晴突然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华亚娜的身边，像是怕王动听到一样，低声在华亚娜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动清晰地看到，华亚娜那张脸瞬间就变得通红，瞪圆了的眼睛看着夏芷晴，嘴唇微张，像是要咬夏芷晴一口的模样。 这个应该说的不是那些毒品，王动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夏芷晴肯定是把那袋子里面装的东西告诉给了华亚娜，所以她才会这么大的反应。 夏芷晴像是很享受这种刺激到华亚娜的感觉一般，轻松地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这也算是她对华亚娜的一个小小的报复，刚才自己丢的那一局，终于扳成了平手。 “好了，刚刚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现在主食终于到了……”夏芷晴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掉，目光变得冰冷，一眨不眨地盯着华亚娜，一字一句地说道：“连你那么隐私的东西我都能找得到，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地交待，省得我多费口舌。” 华亚娜的脸色由红变黑、由黑变青，双眼如同喷火一般，心里却拿不定主意，夏芷晴到底有没有翻到自己留在家里的那些毒品。 “我都说了，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华亚娜还死咬着牙，不肯吐口。 看来这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夏芷晴一脸嘲笑的表情说道：“你以为那一沓白纸就是我们所说的证据吗？华亚娜，你清醒一点吧，你自己做过自己自己清楚，你以为你家里卫生间里藏的东西够隐蔽，其实呢？还是让我们翻出来了，你是主动坦白呢，还是等我们一点一点把线索都查清楚，你可要明白，这两项量刑的程度可是不一样的。” 终于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华亚娜的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计划订得再好，也有出错的时候，只是出了一次错，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坦白？ 笑话，自己贩的毒品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坦白了又能怎么样？最多多给自己活上两年的时间，可这时间对自己来说无非是在浪费生命，就这样吧，大不了一死而已，自己开始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不是已经就预感到这个结果了吗？ 攻心战并没有成功，却恰恰相反，让夏芷晴郁闷的是华亚娜听到自己的消息后，居然连反驳的话都不说了，就像回来的路上那样，一句话也不说，低头沉默不语，象是放弃，又象是在抵抗。 “华亚娜，你到底交不交待，别以为我不能打你就制不了你了，想让你开口的办法有很多，非要我一一试过来吗？”时间紧迫，查明华亚娜毒品的来源才是如今最迫切要知道的事情，是不是齐海亮给她提供的毒品，而齐海亮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夏芷晴想要从华亚娜口中想知道的。 只是现在的华亚娜却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也不吭。 就在夏芷晴准备上一些手段的时候，半天都没吱声的王动却突然开口道：“华姐，你想知道明杰现在的情况吗？” 明杰？ 听到这个名字，华亚娜脸上的表情微微动了动，居然还是没有抬起头，但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的清晰。 王动看在眼里，嘴中喃喃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些遗憾？假如你今天的交易成功了，你可以拿着陈金龙的钱，带着明杰一起远走高飞，去国外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对吗？” 屋子里面寂静得可怕，就在夏芷晴以为王动的话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华亚娜却缓缓地抬起头，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把陈金龙的钱骗到手，然后跟明杰一起去国外，机票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既然我到了这里，就没打算能出去。” 王动笑了笑，说道：“你知道的，我说的不并不这个意思，我是跟你讲一件事情，其实在审问你之前，我们已经提审过了明杰，而且……” 顿了顿，王动认真地盯着华亚娜的眼睛，苦笑道：“他招了。” 他招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华亚娜顿时有些慌乱，自己都跟他说好了，一旦事败，就让他说什么都不知道，把一切罪责都推到自己的头上，现在他招了，他是怎么招的？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让自己的爱人亲手把自己卖掉吗？ “你骗我？明杰不会背叛我的，他爱我，他怎么会……” 还没等华亚娜说完，王动‘碰’的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冷笑道：“他爱你？华亚娜，你醒醒吧，他爱的不过是你的钱而已，明杰是打算去国外，不过却不是跟你。” 说罢，王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让华亚娜看了个清楚，不屑地说道：“看到没，这个人才是明杰的女朋友，而你？不过是他的钱袋子而已。”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华亚娜一边喃喃地说道，一边盯着王动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也很安静，静静地坐在那里，犹如一朵白色莲花般的纯静。 只有夏芷晴在一旁看得清楚，这哪里是别人的照片，这分明就是刚走不久的朴静妍的照片。 最让她生气的就在这里，王动居然把她的照片一直收藏在自己的身上。 第96章 尾声将至 王动手中的照片瞬间就击倒了华亚娜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目光呆呆地看着照片，突然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也许你还心存侥幸，认为明杰不是这种男人，要不要我在拿着其它的证据给你看看？”王动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到是让夏芷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是华亚娜想看该怎么办？夏芷晴清楚，王动拿出来的证据根本就是假的，刚才给她看看照片就得了，现在居然还说自己有更多的证据，这分明就是画蛇添足嘛，紧张的夏芷晴现在连华亚娜的脸都不敢看，装做整理资料的样子低下了头，生怕因为自己的原故露了馅。 华亚娜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平稳了下来，情绪显得异常的低落，喃喃地说道：“我以为只要我对他好，给了他想要的一切，他就能跟这个女人断掉……” 呃……王动心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压根就是在诈她而已，他只是觉得明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跟华亚娜在一起，在男妇方面肯定会被华亚娜怀疑的，这也是她不自信的表现，越是不自信，她对明杰就会越好，但却看管得越加的严格，结果自己只是随意地试了一试，却真起到了作用。 “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这也许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吧。”华亚娜的声音逐渐的低沉了下去，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害了那么多的人，现在终于轮到我了，不就是认罪吗，我认了，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知道的我全说了。” 王动和夏芷晴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预料到，仅凭一张照片就能打开华亚娜的防线，本以为会持续很久的审讯如今只用了几十分钟就有了结果，以致于，夏芷晴根本就没有做好记录的准备，大眼睛忽扇了几下，终于反应了过来。 想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上家是谁，下家有谁，除了大巴运毒以外还有什么其它运毒的方式，毒品有多少，又是怎么进到青羊的，会所里除了已经暴露的这些人，还有谁是你的同伙，包括你们的老板叶鹏鸿他又知不知情。 类似的这些问题一堆又一堆，只不过王动现在最想知道的，却是跑掉的齐海亮到底跟华亚娜是什么关系，华亚娜有没有可能知道齐海亮这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先问你一件事，到底是谁发现我和夏芷晴在门口的一幕的？”王动迫切地想知道，是谁把自己的身份给泄漏出去的。 华亚娜有些奇怪地看了王动一眼，不屑地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应该能猜到那个人的身份呢。” “齐海亮，对吗？”王动说出了盘桓在他心里已久的名字，那天跟他一次见面之后，他并没有表现出太较真的态度，王动就有些忽略掉了他这个人，现在一想起来，这回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 “对，就是齐海亮。”华亚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记得那天他当着你的面把我叫走的时候吗，就是那时，他给我看了你们在门口的监控，不过有些可笑的是，他居然不认识我们的夏队长是谁，只是以为王动到会所上班是别有用心的，让我小心一点。” 嗯？那这么说，是自己猜测有误，那个时候齐海亮如果没有认出夏芷晴和自己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在马路上攻击路涛呢？ 难道路涛被车撞到，仅仅是一个巧合？ 王动的心里突然升这个念头，不过却又被他很快地否定掉，从偷车，到撞车，这刻意的痕迹实在是太过的明显，要说路涛被撞仅仅是因为交通事故而已，那肯定连自己都说不过去，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王动想要知道华亚娜和齐海亮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和齐海亮的关系好像不大融洽？”王动换了一个词，婉转地问到。 “什么不大融洽，根本就是不好……”华亚娜冷笑着回应道：“刘海亮这个人实在太过抠门，为了当年帮我那点事情，一遍遍、一次次地找我借钱，借完了就不还，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所以后来我基本就不搭理他了。” 看来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不过王动却感到奇怪地问道：“当年齐海亮到底帮过你什么，才能一次次地从你这里借出钱来？” 华亚娜脸上的表情明显滞了一下，低下头突然又沉默不语起来。 这下王动不解地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恐怕不是自己想像得那么简单，王动给了华亚娜一段时间考虑，刚要加一把劲，让她开口的时候，愣了很久的华亚娜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的货源从哪里来吗？” 华亚娜的第一句话就把王动吓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华亚娜，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般。 “不过我有个要求，只要你们答应了，我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答应……” 夏芷晴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华亚娜，你要明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不要妄想用你知道的一切来威胁我们，还是那一句，老老实实地交待。” 夏芷晴不答应，华亚娜的目光转到了王动的身上，王动犹豫了一下，又不好扫夏芷晴的面子，还想等到消息，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吧，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明杰才跟了我不长时间，我的事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次也是我用别的借口把他骗出来的，所以，所以能不能把我的宽待放到他的头上。”华亚娜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维护了自己的情郎。 事实跟自己想像得总是有很大的出入，就连夏芷晴也没想到，华亚娜居然说的是这件事情，只是这种事情并没有先河，而且明杰会交待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犹豫了一下，夏芷晴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我需要向上面请示一下。” “那好吧，你去请示，我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你们答应了，我什么时候就开口，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华亚娜冷冷地扫了夏芷晴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悉听尊便。” 第97章 消失的线索 夏芷晴出去找高红旗请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下王动和华亚娜两个人，紧张了许久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王动盯着华亚娜好奇地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不知道华姐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华姐……”华亚娜自嘲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现在我不是你的华姐了，以后……怕是也不可能了。” 华姐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不叫华姐，王动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只好这么尴尬地问道：“秦坤应该是对你不错的吧，可你为何最后还是把他给出卖了，或者说是……抛弃。” 秦坤手中的毒品并不是很多，量过之后刚刚过了五十克这个红线，如果华亚娜再抛出几件秦坤贩毒事情的话，恐怕他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所以王动就疑惑了，同样是情人，为什么华亚娜可以用自己的交待来换取明杰的自由，却又新手把秦坤推进了死亡的陷井之中，不同的两个选择却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这真的叫王动有些看不清的感觉。 “这个呀……”华亚娜往后靠了靠，换了一个相对舒服一些的姿势说道：“我跟秦坤不过是因为利益的关系才到了一起，既然事情是因为他不小心而败露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去保证他的安全，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风险，所以，他也不用怨恨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最毒妇人心，这几个字的确没有说错，对于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都能下得去手，又何况是其它人的呢，想到这里王动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低着头默不作声。 过了不长的时间，夏芷晴一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都默默地低着头就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怕是王动也在这里吃了憋，带着高红旗的指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口说道：“如果明杰确实是完全不知情的话，可以考虑你说的话，但……” 夏芷晴突然话风一转，食指点着华亚娜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或者是胡编乱造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算是得到了半个承诺，不过这也算是自己想要的最好结果了，华亚娜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我做的这一切，我的老板叶鹏鸿并不知情，相反，他在会所刚刚成立的时候就要求大家不要去涉毒，因为比起毒品的利润，会所的还要更高一些。” “毒品的来源其实就是齐海亮介绍给我的，我不知道卖给我的老板是谁，每次我想要货了，就往一个送快递的手机上打电话，然后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会送来。” 果然是齐海亮，还有那个快递，王动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现在知道这些好像已经晚了许多，那个送快递的不管是真还是假，现在肯定已经逃掉了，最特么郁闷的是所有的人居然连看都没看过这个人一眼。 “你说的是他吗？”夏芷晴把那张名片举了起来。 华亚娜看了看，到是有些意外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果然是他，虽然线索可能已经断了，人已经逃跑，甚至这个王峰也有可能是一个假的名字，顾不得今天已经劳累不堪，夏芷晴留下来继续审讯华亚娜，王动则带着一中队的警员们，再次出发，他们的目的则是久速快递的门店。 久速快递的老板姓李，名字叫什么就不用说了，平时大家都管他叫李大头，今天他到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成了大头。 电话那端说自己是刑警的时候，李大头还并不相信，他以为是哪个竞争对手来坏自己，甚至还说了一句，你是警察，我特么的还是你爹呢。 就这一句，可惹了祸了，大半夜的楼上警灯闪烁，却并没有声音，不一会，自己家里的屋门被人敲响了起来，他这才知道原来打电话的是真警察。 颤抖着手打开了房门，满脸堆笑地说道：“警察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李大头就愣住了，站在门外的警察最多才二十多岁，要说十八、九恐怕也有人相信，脸上严肃得像是冰住了一般，一伸手，打断了李大头的话，单刀直入地说道：“王峰是不是你们的员工？” “王峰？”李大头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老老实实的王峰怎么能跟警察惹上关系呢，点了点头道：“是，是我的员工。” “那就好办了，知道他住哪里吗？” “知道。” “带我们去。”王动没有废话，直接把李大头从家里拎了出来，两个人一夹快速地向楼下奔去。 李大头心里已经把王峰的八辈子祖宗都骂了个遍，可是他却不敢问王动到底犯了什么事，老老实实地指着警察来到了王峰所居住的小区时，已经是凌晨二点左右。 这时正是人一天睡得正香的时候，警灯已经熄灭，所有车集中起来，包围到了王峰所住单元的门前，王动按着李大头指的房间，带着人慢慢地摸了上去。 二单元四楼，听李大头说，这里就是王峰的租房子的地点，而且相关的信息也问了小区的保安，的确有人今天看到了王峰进屋，却没有看到他出小区，那是不是说，他还有可能并没有逃掉。 王动心里开始兴奋了起来，单手持枪站到了门边，长长出了一口气，向破门的队员做了一个手势。 铁制的破门器已经准备好，在王动点头的那一刹那就被挥舞了起来，‘咚’的一声，震得所有人耳朵发麻，紧接着又是几声，看似坚固的防盗门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早已经准备好的队员伸手一拉，防盗门便被拉了开，王动把手电放到了手枪的下面，第一时间就钻了进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不管看没看到人，首先要震慑一下才可以，屋子里的灯迅速被人点亮，王动这才发现，屋子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 只是眼前的一切，却让王动傻了眼，各种实验室里才能看到的器皿、烧瓶整整齐齐地摆在屋子里面的桌子上面，而一旁，成堆成堆的摆放着一种药物的空盒，桌子上的一角摆着一个普通的平板，上面还放着一张纸条，王动缓步走了过去，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 “我走了，我想我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这屋子里的东西就留给你们了，算是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不过想抓我吗，还要再等一万年吧。” 第一章 两个女人的疯狂 二月三日，腊月二十七，离新年钟声响起只剩下不到三天了，而这时的王动却捧着手机，一脸愁苦地跟对面解释道：“妈，这回真的没有假期，二十九还要上班，初二就要值班，我这一来一回就耽误上飞机上了。” 电话的另一端正是王动的母亲邵美华，一听王动过年居然也不回来，顿时气愤地吼道：“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翅膀硬了，老的不回来也就算了，我都习惯了，可是你们这小的一个个也不省心，先是你哥，说是有训练回不来，现在又轮到你，我就不明白了，不就一破警察吗，怎么就回不来呢？” 王动有些不高兴，不悦地说道：“警察就是警察，怎么还是破警察呢，反正过年的值班表都排完了，我真的回不去了。” “好呀，你还跟我来先斩后奏呀，我告诉你王动，这回过年你要不回来，当心以后我不让你进这个家门。”邵美华这回真的下了狠心，一家五口人，一年都聚不上一回，如果就剩下自己和女儿了，这家还叫一个家吗。 “妈……”王动拉长了音，哀求道：“真的都排好了，万一领导在我实习报告上写什么不好的话，你还让我毕业不了？” “领导？谁，高红旗吗？我给他打电话，我还不信了，这小子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邵美华颇为霸道地说道，直接就把王动的电话给挂掉，刚要拨通高红旗的电话时，在一旁偷听很久的王静却突然窜出来，贼兮兮地说道：“妈，你说二胖说什么都不回来，是不是在那里找女朋友了？” “啥？找女朋友？”邵美华的反应吓了王静一跳，两只大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先是死死地盯着王静，把王静盯着心里一阵的发虚，低声说道：“妈，我说的是我二哥，不是说我。” “你这个妮子，跟我坦白交待，是不是处朋友了？”邵美华顿时把王动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拷问起王静来。 王静心里这个后悔呀，自己没事提这么一茬干什么呢，老老实实地听老妈摆布不就得了，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到是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 虽说自己有那个念头，但在老妈的面前，借王静十个胆子，她也是不敢承认的，慌张地摇了摇头道：“妈，你想想有二胖那个傻子之前的教训，我哪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呢，绝对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好吧，这次我相信你了，不过你千万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邵美华又一次警告王静之后，拿起手机，翻起高红旗的电话来。 “妈，我到是有个好主意。”王静眼珠一转，危机刚一解除，她就不安份了起来。 “什么主意，快说。”邵美华找到了高红旗的电话，刚准备按下去，却被王静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 “二胖回不来，但我们可以去他那里呀，到时候不就知道他到底交没交女朋友了吗，再说，每年都在这里过年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换个城市，换一个新鲜感，如何？”王静一脸纯真的样子，不停地诱惑着自己的母亲。 去青羊？ 邵美华被王静的想法给惊到了，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思考了一下，到也觉得王静的主意不错，王动那傻小子要是在青羊找到女朋友，自己还能把把关，省得像上次似的，失了恋跟世界末日要到了似的。 “可是……”邵美华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还可是什么呀，再可是连飞机票都定不到了，妈，咱俩做一下分工，你去收拾行李，我去订票，最迟明天咱俩肯定就能出现在二胖面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王静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动看到她们娘俩出现在他面前时那惊讶的表情，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他在青羊找到的女朋友长得是什么样。 被王静这么一通的忽悠，邵美华也动了心思，自己心里总是放不下远在青羊的王动，虽说王动去青羊也是自己同意的，但一直在身边的孩子突然半年多都没见到，自己心里还是挺想的，琢磨了一下，王静说的到也是挺有道理的，既然你回不来，那我们去总可以了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去订票，我去收拾行李，那两个死鬼爱回来不回来，咱们就当去旅游了。”邵美华下定了决定，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王静高呼老妈万岁，连忙跑着去订飞机票了，现在正是一年之中票最难订的时候，但对于她们家来说，两张机票还是不成问题的，没过多久，王静就告诉老娘，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登机，中午就能出现在青羊，到时候是让王动接机呢，还是不接机呢，这真是个问题。 直到晚上下班，王动也没有接到高红旗找自己的电话，心里一直在琢磨，这老妈又是耍得什么宝，怎么说打电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没等他想明白到底老妈在搞什么鬼，副驾的门一开，带着一阵冷风的夏芷晴坐了上来，一脸发愁地说道：“这么冷的天，搞不好过年那天又要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这是吉兆。”王动随口说了一句，发动了汽车。 “咱俩要不要先买点什么呀？” 冯小玉父亲冯建新终于被平反了，凭着他留下的那些证据，还有孙方起的交待，都把目标指向了郭大勇，以二队陈行的能力，怎么会连这么容易的案子都理不清呢，三两个回合就把证据搜集齐。 前几天开庭之后，在证据面前，郭大勇终于低下了他的头，冯建新十年的冤屈终于水落石出，而这时向雨兰才知道，一直帮助她们家的王动和夏芷晴居然都是警察，而且为了冯建新留下的线索，两个人差一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虽说大恩不言谢，但吃顿饭却总是可以的，再说王动还把冯小玉送到了夏氏集团里面去上班，脱离了服务员的生涯，这日子想必也会一天比一天更好了。 今天晚上两个人就要去冯家赴宴，到是为了拿些什么礼物而发了愁。 第2章 不惯臭毛病 夏氏企业。 期待已久的下班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在大楼里忙碌一天的金领、白领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三三两两地凑到了一起，开始商量着晚上要不要出去HAPPY一下。 冯小玉自然也在人群之中，只是她的位置却离这些白领和金领相差很远，一个普通的文员就已经让她有些焦头烂额的了。 不是没有更好的工作，事实上就连王动也觉得冯小玉选择的这个起点实在太低了一些，太高的咱不能去，负责一个小部门也可以呀，实在不行就给老夏当助理去，他还能把她开回来怎么的。 只是冯小玉却不想，也不愿意那么做，安安份份地做着她这份文员的工作，到也做得心安理得。 下班的铃声终于响起，冯小玉惦记着今天晚上要给两个恩人露一手，连忙把电脑关掉，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刚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陡然传来一声尖刻的嗓音，冷哼道：“干活的时候怎么没看你这么积极，铃声刚响就这么急着走，会情郎呀还是泡小白脸？” 这个声音特别的耳熟，最近一阵子总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冯小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自己的主管，自己却不想给夏芷晴找什么麻烦，老老实实地转过头，低声道：“冯主管，我家里今天来客人，很重要的客人，所以我需要快一点回家，今天你给我的工作我都做完了，已经传给你了。” “传给我了？”冯艳丽嫉妒地看着冯小玉，虽然两个人同姓，但她却总看着冯小玉不顺眼，原因很简单，冯小玉实在太漂亮了，刚一到这里就把自己的风头完全地抢了过去，所以不给她颜色看看，自己在部门的威信又从何说起。 冯艳丽反问了一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中的平板电脑，然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上面的数字不是很准确，重新给我做一份来，我今天晚上就要。” 言下的意思就是说你想走……那是不可能的了，老老实实给我留下来加班吧，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价。 冯小玉顿时傻了眼，文案上的数字是自己做了很多回才得出的结果，结果你连仔细审核都没有做，直接就说自己的不合格，凭什么？ 虽然年轻，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冯小玉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直接把自己的小包给背上，冷冷地瞪着冯艳丽说道：“对不起，冯主管，今天的工作我已经做完了，现在我要下班了，如果你认为我做的文案哪里不对，你可以在明天上班的时候给我指出来，现在已经是我下班的时间，你无权干涉。” 冯小玉的话顿时让冯艳丽大感丢脸，一个小小的实习文员虽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被气得满脸煞白的冯艳丽怒气冲冲地一指冯小玉，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冯小玉，你居然敢跟领导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开除你？” “我不信。”冯小玉毫不示弱地回道，一拧身就要向外走去，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比现在给两个恩人做饭最重要的事情了。 冯艳丽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原本秀丽的面容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看着冯小玉的背影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三步两步追了上去，向着冯小玉的后背抓了过去。 “住手，你在干什么？”眼看冯艳丽的手已经抓住冯小玉的后背，身前却陡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顿时把冯艳丽吓了一跳，刚抓住冯小玉的手顿时松了下来，目光看向前方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有一男一女站到了冯小玉的面前，冯小玉亲切地喊了一声‘哥’、‘姐’，拉着两个人就要走开。 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两个人明显不是夏氏企业的员工，那他们又是怎么上到这里来的，冯艳丽被冯小玉顶撞之后，心中的怒气明显没有发散出去，正好，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 “你们是谁？是怎么进来的？通行证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夏芷晴顿时傻了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冯艳丽怒气冲冲地大喊道：“保安，保安，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不像话，这里是夏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阿猫、阿狗？这下连冯小玉也傻了眼，她这么聪明，早就从蛛丝马迹中知道夏芷晴的身份，而且夏芷晴也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到是让她心里更加觉得夏芷晴和王动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 今天原本是自己和母亲请两个人吃饭的大日子，结果却在这里被这个女人缠住，半天动弹不得，现在更好，她居然胆大到想把夏芷晴从这里赶出去。 这是那里？夏氏集团大厦。 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夏氏的千金。 她冯艳丽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想把夏芷晴从这里赶出去。 本身她跟冯艳丽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都是工作上的一些小矛盾而已，要是冯艳丽真的把夏芷晴得罪了，她还能在夏氏里继续干下去吗。 “冯主管，不用叫保安，我们马上就走。”冯小玉连忙转头说了一声，原本想息事宁人，把王动和夏芷晴拉开，可是没想到她的好心却被冯艳丽当成了驴肝肺，反到是加速挡到了三个人的面前，伸出手，一脸冷笑地说道：“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不把你们的来意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走吧。” 这下冯小玉真的假了眼，自己已经尽力了，看来还是避免不了这个情况，目光所及远处的保安已经赶了过来，这下事情麻烦了。 夏氏的保安总管姓张名剑，从部队里退伍之后就一直留在夏氏的企业里，听到这面有吵闹的声音自然就赶了过来，离得远远的就看到王动和夏芷晴居然也在这里，搞不明白发生什么的他刚刚走了过来，就被冯艳丽拉住胳膊，指着夏芷晴告状道：“张部长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人居然没有通行证，肯定是来偷东西的，快把他们给抓起来。” 张部长顿时傻了眼，看着一脸无奈的三个人，又看了看趾高气扬的冯艳丽，规规矩矩地向夏芷晴行了个礼，笑道：“夏小姐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董事长一定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第3章 赶鸭子上架 夏小姐？ 冯艳丽的脑子里陡然想到一件事情，浑身顿时被电到了一般，傻傻地看着夏芷晴，颤抖地声音问道：“你是夏董的女儿？” 夏芷晴一脸玩味地看着冯艳丽，点了点头道：“对，现在我还需要通行证吗？” 果然如此，冯艳丽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什么高管、厚禄、金领这些仿佛马上就要离自己远去一般，自己怎么能想到，不过是一小小的办公室文员，怎么居然能管夏家的千金叫姐，有这么大的能量，你到哪里不好，非要混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干什么。 “对不起，夏小姐，我错了。”事到如今，只能先道歉，再看人家肯不肯原谅自己，降职是肯定了，只要不开除就算阿弥陀佛了。 “你错了？错哪里了？”夏芷晴有些不依不饶地问到，离得还有很远的时候就看到冯艳丽在欺负冯小玉，而且这付嚣张的模样，好像这公司就是她家开的一样。 “我……我……”冯艳丽吭吭唧唧地说不出来，一脸尴尬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冯小玉却站了出来，一脸为难地跟夏芷晴解释道：“夏姐你别怪冯主管，都是我不好，我今天的工作不细心，做错了好多，冯主管想让我加会班把文案改过来，真的都是我的错。” 夏芷晴没想到，蹦出来求情的居然是冯小玉，她刚才跟冯艳丽的话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已经说了自己做得好好的，却被这个女人给刁难，现在到好，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一般。 既然冯小玉开口了，夏芷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驳了她的面子，暗暗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看在小玉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这位冯主管，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冯艳丽连忙点了点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暗暗地感激着冯小玉，今天要不是她，恐怕自己的位置估计是保不住了，就算夏芷晴不跟自己一般见识，但架不住还有其它想要巴结她的，直接就把自己撸掉，让自己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小玉，我们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干等你也不下来，要不是我们俩个上来找你，今天的晚饭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呢。”夏芷晴跟张剑打了声招呼之后，拽着冯小玉走掉了。 冯艳丽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件事要是这样了结了最好，怕就怕在这夏家的大小姐会不会记恨自己，目光转到了张剑的身上，讨好地说道：“张部长，你看……” “你呀……”张脸好笑地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连夏小姐都不认识呢，放心吧，夏小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对那个姑娘好一点就可以了。” “会的，会的。”冯艳丽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 …… 手机的闹钟又准时响了起来，顿时把王动从恶梦中惊醒了过来，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睡觉净做恶梦，看了看时间，懒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苦逼的一天还要继续，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只希望过年这两天案子要少一些，多给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 昨天晚上大概吃得太多了，实在架不住冯家母女的热情，夏芷晴因为是女人，不好吃得太多，所以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直到现在肚子还有些饱涨感，今天的早餐是吃还是不吃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还没等王动想好这个问题，自己的大门却被人敲响了，不用问，这个时候能敲门的只有一个人。 连衣服都懒得换，王动穿着睡衣就走到了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嘟囔着：“你不是有钥匙吗，直接进来不就得了，敲什么门呀，害得我还要走一趟。” 手中端着托盘的夏芷晴满心以为王动会夸她心灵手巧呢，结果等来的却是王动的埋怨，目光中透露出危险的光芒，阴森地警告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这趟来是多余的了？” 托盘上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一杯牛奶、二片吐司、一颗煎蛋，虽然数量少，但营养却是绝对足够。 看了一眼，王动的肚子到是有些饿了，连忙笑着解释道：“哪里，大早上开个玩笑而已，看你，还真生气了？” 这付奴才样终于让夏芷晴感到了一丝满意，把托盘往王动手里一放，突然好奇地问道：“你今年真的不回家了？” “不回了，我跟老妈请过假了。”王动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答应了一声，转身就钻进了卫生间。 夏芷晴直接就跟到了卫生间，两个人隔了一道门，丝毫不以为意地问道：“你妈就没非让你回去？” “让了。”王动含糊不清地回道。 “那你怎么说的？”夏芷晴紧接着问道。 “我说初二要值班呀，这是客观情况，没办法的。” “切……”夏芷晴不屑地回道，心里却偷偷的有一丝喜欢，紧接着又问道：“那你过年怎么过？要不去我家吧？” 卫生间的门一拉，洗得干净的王动从里面走了出来，奇怪地看着夏芷晴说道：“当然去你家了，郭姨前几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她没告诉你？” 呃……，夏芷晴脸上的表情一滞，心里开始埋怨起自己的老妈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就不跟自己说一声呢，害得自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去就去呗，谁稀罕呀，快点吃，吃完好去上班。”夏芷晴莫名地呵斥了王动几句，趾高气扬地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王动一人，眨了眨眼睛，半晌，吐出两个字：“毛病。” 托老天的福，上午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当然对夏芷晴这种中层干部来说，还是有永远开不完的安全会议要去的，实在太懒得去，就让王动替她去开会，搞得王动一进会场，其它几个队的队长就冲着他憋不住的笑，二队的陈行更是直接，上前一拍王动的肩膀说道：“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最年轻的中队队长，王动，大家欢迎。” 搞得王动好一阵的狼狈。 第4章 老娘驾到 这种会议不过是再三施压而已，强调在春节期间每个中队要严格把控，不要在全市范围内发生什么重大、恶性的案件。 王动听得一阵的头痛，发案这种事又不是自己说得算的，就算把整支队伍都拉到街上站岗，又能看多大一片范围，越听脑子就越困，眼看着中午下班的时间就要到了，也不知道夏芷晴能不能给自己多打一份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砰砰’地敲了起来。 被声音打断的副局长顿时不高兴了起来，一脸面沉似水地冲着大门的方向喊了一句：“进来。” 门陡然被推开了，原本还以为能看场好戏的王动却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刚还念叨的夏芷晴，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先是跟副局长道了声歉，然后冲着王动拼命地摆着手。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居然想出这个方法来救驾，王动决定，一会把菜里的瘦肉都挑给夏芷晴，好好地犒劳一下她。 “李局，我这……”王动为缓缓地站了起来，冲着主持会议的李副局长为难地一指。 整个队里要说最得罪不起的应该就是这个夏芷晴了，谁让人家有一个富豪的爹呢，李副局长压住心中的火气，冲着王动温和地说道：“那就快点去吧，工作要紧。” “谢谢李局。”王动连忙道了声谢，拉着夏芷晴就走了出去。 会议室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王动向夏芷晴伸出一根大拇指，夸奖道：“夏队现在招数是越来越多了，居然连个解释都没有，就把我给救出来了，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请。” “你请？”夏芷晴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今天是得你请了，不过可不是光请我一个人？” 不是请你一个人？王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那……还有谁？” 夏芷晴终于不跟王动兜圈子了，一边急步向外走去，一边说道：“你快到门口看看吧，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你妈妈和妹妹，两个人身无分文，等你付车钱呢。” 我去。 王动两眼一黑，差一点就倒在地上，清醒过来之后顿时向门外跑去，心里还在纳闷，真不会是这两个人来了吧，看这出门不带钱的架势还真的不保准，我的老天爷呀，你是要害死我吗？ 刑警队的大门外，邵美华母女二人苦着脸坐在出租车里，不停地向大门里张望着，耳边还要听着出租车司机不停的抱怨声，无端得让人心烦。 “你这个笨丫头，出门居然连钱都不带，这下要是你哥没在咱俩不是要睡大街了吗。”邵美华瞪了一眼委屈的王静，忿忿地说道。 王静也委屈呀，自己出门不爱带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快地扫了一眼老娘，居然有胆子反抗道：“咱俩分配工作的时候可是说得好好的，我订机票，你收拾行李，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忘带钱了呢。” 邵美华被闺女噎得一愣，气乎乎地说道：“谁说我没准备，我是准备了，但走的时候忘拿了。” 这时前排的师傅听不下去了，听了半天赶情这母女俩都是属于马大哈的那种，自己虽然心急，却又不敢跟人家犯横，这可是刑警队的门口，万一人家儿子真的是这里的警察，那自己不是自找没趣吗。 “妈，你看，二胖出来了。”王静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从大门里跑出来的王动，打开车门向王动大声地喊着，跟解放了似的。 刚一出门的王动，耳边就听到了王静的声音，这下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果然我就知道这娘俩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不回去，她们居然就追了过来，王动心里这叫一个苦，连忙跑了过去，一看车里自己的老娘如泰山一般地端坐着，先走到了司机这面，一边摸兜，一边问道：“师傅，多少钱？” “一百二，一百是车费，我都在这等二十分钟了，多要二十不多吧？”司机一看，果然人家儿子是警察，连忙解释到。 “应该，应该的。”王动点点头，只是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摸到钱包，这下脸上的表情一囧，刚要让司机在等等，自己回去拿的时候，身边却多了一个红色的钱包，夏芷晴的声音从身边突然响了起来：“用这个吧。” “哦。”王动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夏芷晴的钱包，从里面拿出钱，递给了司机，孰不知，这已经平常到自然的动作却被邵美华母女看个清楚，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果然这趟没白来，王动这小子不回家过年，果然是有事，难道这个漂亮的女警察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邵美华审视的目光让夏芷晴心里突然多了几份的不自在，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跟王动的母亲见了面，一伸手，接过邵美华手中的皮箱，笑道：“阿姨是吧，我姓夏，是王动的中队长，你们来也没跟王动说一声，我们这也没什么准备，先到队里休息一会，一会我们就回家。” 这个时候，夏芷晴平时的伶牙俐齿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一通话说完，王动心里暗叹了一声，好家伙，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让你说了，就凭我妈那侦探一般的脑袋，肯定能琢磨出什么不对了。 果然，邵美华眉头一挑，心里暗暗琢磨着夏芷晴的话，短短的一句话就听出了许多的问题。 第一，她知道自己没跟王动打过招呼就过来的事情，这说明这两个人肯定私下里有过交流，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同事般的交流。 第二，这点就复杂了，居然要带自己回家，回谁的家？王动的家还是她的家？还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家？ 在这当口，邵美化再看向夏芷晴的目光就多了几份审视的意思，姑娘到是挺漂亮，只是她也是警察，而且还是什么中队长，这样的女孩子，会不会太凶悍了些呢？ 正当邵美华在琢磨的时候，王静从身后窜了出来，大咧咧地把手中的行李递给了夏芷晴，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着夏芷晴，开口说道：“嫂子，你帮我拿吧，我都快累死了。” 嫂子？ 听罢，夏芷晴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自己的脸上。 第5章 世上最难的关系 虽然自己和王动之间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掩饰的，但夏芷晴还是对邵美华的到来感到了一丝紧张，尤其是王动的那个妹妹，一双眼睛跟刀子似的，来回不停在自己身上刮来刮去，搞得自己连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王动直接把两个人的行李塞进了车里，会议还没有结束，自己还必须坚守到岗位上，只是……也不知道小会议室里的三个人又是如何相处，夏芷晴她……能应付得过来吗？ 原本会议谈的是什么王动就不清楚，这回心更加不在会议的上面，坐如针毡一般地熬到了散会，立刻冲到了小会议室，生怕就这么短的功夫，老妈和老妹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 只是，王动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些，一冲进会议室的门，就看到屋子里面已经多了一个高红旗，平时一脸严肃的高大队此时跟个乖宝宝一样，一脸笑呵呵的样子，聆听着老妈在训话。 听到身后的门响，高红旗立刻转过身来，一看到是王动，摆了摆手埋怨道：“你小子这事办得不地道，嫂子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这让老连长知道了，我这脸还往哪放。” 还没等王动解释，邵美华笑着解释道：“这不光王动的事，我和王静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就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接着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夏芷晴，若有深意地笑眯眯地说道：“也是想看看，这小子这半年都在青羊做了些什么事情。” 你想看王动做了什么，你看我做什么？ 夏芷晴被邵美华的目光盯着有些莫名奇妙，赔着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好王动走了过来，也算给她解了围，笑道：“阿姨，既然王动有空了，咱们去吃饭吧，饭店都订好了。” 这么一说，邵美华还没什么动作，到是坐在一旁的王静先站了起来，大咧咧地挽住夏芷晴的手臂，也不管别人，直接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那还等什么，我都快饿死了，二胖也真是的，连个正式的警察都不是呢，成天开什么会呀。”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身后的邵美华顿时不满意地说道：“你哥怎么就不能开会了，这是他本事大，比你强多了。” “对对对，谁都比我强，咱家就我最笨。”王静懒得跟老妈顶嘴，拉着夏芷晴先走出了会议室。 王动则老老实实地陪在老妈的面前，目光看着走在前面的两女，心里揣测着王静都跟夏芷晴在讲些什么，大脑正神游的时候，就听到高红旗在老妈身边夸道：“嫂子你这话可真的说对了，王动这小子的确不错，这才半年的时间就连破了好几个大案了，陈局前几天还跟我说呢，像王动这样的人才最好能留在青羊，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现在碰到你了，先跟你打声招呼。” 留在青羊？ 邵美华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心里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王动到青羊是自己同意的，但按自己的想法，只是让他暂时离燕京远一些，治一治心里的伤，却从未想过让王动长时间地留在青羊，毕竟比起燕京，青羊实在太小了一些。 “小高呀，这件事呢毕竟事关重大，我想还是先跟老王通通气，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安排再说。”邵美华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又不好薄了高红旗的面子，直接把王动的老爸王远拉了出来。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一听王远的名字，高红旗立刻没话说了，其实想想也是，青羊多大，燕京又多大，王动能在青羊混出这么大的名堂，回到燕京之后只能混得更好，绝不能混得更差，一脸悻悻地点了点头，苦笑道：“那就只能这样了。” 这是不是太不尊重自己了，自己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且讲的也是自己的前途，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想要问自己一声，到底是想留下来，还是回到燕京去。 王动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一琢磨这话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毕竟自己也没有想好，到底该回燕京还是留在青羊。 燕京是自己的故乡，回去自然熟门熟路，但青羊…… 脑子里乱糟糟的，王动随着邵美华走到了队里的门口，高红旗把人送到这里就要回去，毕竟他是大队长，队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很多，跟邵美华打了声招呼，明天晚上请她吃饭之后，高红旗就回去了。 场地中只剩下邵美华和王动母子，不远的地方，那辆绿色的卡宴已经开了出来，王静在副驾的位置上向两个人挥着手，到是让邵美华看得一愣。 “这是谁的车？” “啊？”王动被惊到了，抬头一看解释道：“夏队的，其实……” “年纪轻轻就开这么贵的车，富二代？”邵美华没有听王动的解释，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的不悦，想把王动调回到燕京的心，这一刻又萌发了起来。 “是，不过……”王动觉得夏芷晴虽然算得上是富二代，但她的行为也没有现在人们所说的富二代那咱跋扈、张扬，她现在得来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苦工作换来的，所以王动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老妈好好说说，改变一下夏芷晴在老娘心里的印象。 “好了，有什么事情晚上有空闲的时候再说吧，我饿了。”邵美华霸气的一挥手，让王动住口，自己则走到了卡宴的后排，跟屁虫王静早就颠颠地走下来拉开了车门，回头又冲王动做了个鬼脸。 人这生活真是无奈，好好的日子就这么被打乱了，王动心乱如麻，只好跟了上去，脑子里面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耳边，夏芷晴好像一直在介绍着什么，只是自己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想着自己老娘这次来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在一处大楼前停了下来，王动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居然是夏氏的酒楼，正当疑惑的时候，就看到夏芷晴的父亲夏泽方从酒楼里迎了上来，冲着邵美华‘啪’的敬了个礼，笑道：“老嫂子，你还记得我不？” “你……是？”邵美华明显有些眼熟，想了一会，终于若有所思道：“你是小夏？” 第6章 故友相见 被认出来的夏泽方则一脸的惊喜，笑道：“嫂子的眼睛还是这么的厉害，我以为你肯定认不出来我了呢，结果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能在这里见到夏泽方，实在是出乎邵美华的预料，脑子立刻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王远手底下的这些兵，像是高红旗、夏泽方这样囫囵个回来也没几个，丢胳膊丢腿的都算是命大，更多的则是把命留在了阵地上。 当时的邵美华正是战地医院的院长，实在是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今天先是见了高红旗，现在又看到了夏泽方，压抑很久的情感立刻拥了上来，一脸深沉地看着夏泽方，轻声道：“小方，你也老了。” “几十年过去了，能不老吗，到是嫂子你还是这么的年轻。”这时的夏泽方丝毫没有董事长的架子，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邵美华的马屁。 “老了，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不老。”邵美华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好好奇地问道：“小方你这么多年都不进家门，怎么今天我刚到这青羊你就出现了，是不是高红旗那小子告诉你的？” 夏泽方愣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瞄了一眼夏芷晴和王动，悻悻地说道：“嫂子，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芷晴她是我女儿。” 居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邵美华看了看夏芷晴，又看了看夏泽方，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姓夏，而且从模样上看，夏芷晴的确有些像她父亲的地方。 长长的吐了口气，邵美华笑着拉住了夏芷晴的手，大概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刚才觉得被带上富二代标签的夏芷晴有多么多么的不好，现在却看得一脸的欣慰，冲着夏泽方解释道：“你看今天这事弄得，我身上也没带什么见面礼，今天先欠着，等阿姨以后给你发个大红包。” 夏芷晴连忙笑道：“没关系的，阿姨，这外面冷，咱还是先进饭店吧。” “对对对，夏夏这么一说，我到是真有点饿了，那小方，咱们就进去吧。”邵美华资历高，岁数大，她说的话，这里除了王静还敢稍稍顶一顶之外，别人肯定只有老实听话的份，听她说话，连忙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有了夏泽方这层关系，酒桌上的气氛就变得融洽了许多，王静一直粘在夏芷晴的身边，不停地向她打听着当警察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还不无遗憾地说自己小时候的梦想也是想当警察的。 “那你怎么没有当成呢？”夏芷晴一脸不解地问到。 “哎……”王静苦恼地叹了口气，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老娘，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是我家的太后不让。” 太后？ 这个形容词让夏芷晴感到挺有意思，想了想邵美华的作派到真的挺符合她这个外号的，只是有王静形容的，自己却不敢提这两个字，笑着夹了块鸡肉放到王静的碗里，夸道：“尝尝这个，自己家农场养的鸡，没喂过饲料的。”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王静笑眯眯地说道，接着便不理其它人，开始吃了起来。 看似其乐融融的酒桌，却有一个人如同嚼蜡一般。 王动看了看左边，妹妹跟夏芷晴处得不错，看了看右边，老妈和夏叔叔也是聊得挺好，这下到好，只剩下自己老哥一个，没有人理会，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老妈逼问自己跟夏芷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只是却让王动白白的担心了一场，老妈压根就没有提到他和夏芷晴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的问题，吃饭完后，夏泽方极力想让邵美华就住在酒店里，却被邵美华婉言拒绝了，说道这次来是想看儿子的，要是旅游的话，肯定就留在这里了。 这下夏泽方也没了办法，不管从哪方面论，自己都只有听人家的地份，既然嫂子说什么也不住，那只有随她了，不过夏泽方还是提出三十晚上不如都到夏家去过，人多了热闹。 邵美华考虑了一下，在燕京自己就是觉得两口人过年实在太没意思了些，现在多了个王动也没热闹到哪里去，夏泽方又不是外人，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不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原本王动就已经答应到家里过年了，这下你们来了更好。”夏泽方像是没有经过大脑一般，不经意就把王动给卖了。 “哦，不麻烦就行，今天歇一歇，明天我们娘俩就到你家去。”邵美华答应了一声，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王动，满眼都是深意，王动知道，今天晚上的三堂会审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还好，回家的车子上多了一个夏芷晴，老妈暂时放弃了审讯自己的打算，一脸菩萨样跟着夏芷晴聊着天，都是问着家长里短的事情，到是平时开朗的夏芷晴被问得有些结结巴巴的，时而脸又有些红，搞得王动心里一阵的埋怨，原本两个人还没什么事呢，你总这个样子，没什么事也被想出什么事了。 还好，回家的路并不太远，到了小区下车之后，到是让老妈一阵的迷茫，指着精致的小区疑惑地问道：“你们警察的待遇也太好了吧，这么漂亮的单身公寓怕是全国都少见。” 夏芷晴脸一红，解释道：“阿姨，这里不是我们队里的单身公寓，这是我爸开发的一个楼盘，我和王动暂时住在这里的。” 一听这话，王动心里顿时知道要糟糕，果然，老妈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你们……俩？” “啊，不是。”夏芷晴也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歧义有多么大，满脸通红地摇着手说道：“我们俩是分开住的，两个房间。” “哦……”邵美华拉长了音，打头向前走去，用低低的却又刚好让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住一起……也没什么的。” 先不论房子的好坏，当邵美华看到那只已经变懒的大白时，眼神明显亮了一下，轻轻地抚摩着大白身上的毛，一脸感慨道：“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白猫了。” 王动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只大白终于能救自己一命了。 第7章 内线帮忙 下午还要上班，车上的气氛有些异同于平时，两个人不时地对视一眼，却又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看就要到队里了，王动终于打破了车内的气氛，笑着问道：“这回见识到我妈的厉害了吧。” 夏芷晴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道：“见识到了……” 接着又开玩笑般地补充道：“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过年都不敢回家了。” 王动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妈平时也不会太严厉了，大概是当领导的时间长了，看谁都想说两下，她跟我爸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自然不会说，小妹还小，又是她的心头肉，那更是碰不得，只有我跟我哥两个人，做事就从来都没有做对的时候。” 想想刚开始邵美华的样子，夏芷晴点了点头同意地附和道：“能看得出来，阿姨的确很厉害，那……” 犹豫了一下，夏芷晴大着胆子说道：“那这几天我该怎么表现一下呢？” 半遮半掩的话让王动的心一动，装着听不懂地笑道：“那还不容易，女人嘛，自然就喜欢女人去的地方，你带她俩去逛逛街，做做美容不就可以了，我妈比较忙，估计住不了几天就得回燕京去。”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到是让夏芷晴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转瞬就调整好了心态，笑着点了点头，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说道：“看我的吧。” 警察也是人，临到过年的时候，家家也都忙碌了起来，夏芷晴一看下午空闲挺多的，大手一挥，留下了几个值班的，剩下的一律先下班，不过有一点，手机必须开机，要保持随叫随到的状态。 王动被夏芷晴给留了下来。 车子被夏芷晴开走了，王动的一颗心不由得也跟了过去，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到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 王动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坐立不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了想，先拨了自己大哥的电话。 电话嘟嘟地响了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对面传来那种军人特有的大嗓门，一声憨厚的笑声先传了过来，说道：“老二，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今年我回不去过年了，你替我好好孝敬一下二老呀。” 王动没好气地回道：“孝敬的事，还是你亲自来吧，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今年我也回不去了，初二要值班。” 电话另一端的王成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呵斥道：“你现在连正式警察都不是呢，怎么还要值班，要不你找别人换一换，咱俩都不在家，咱爸也不一定能回去，咱妈过年该多没意思呀。” 没意思肯定是不会了，就怕今年太热闹了一些，王动把电话换到另一只耳朵上，说道：“她们肯定不会没有意思的，因为今天她们俩人一声不吭地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到你那里了？”王成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那不正好吗，你回不去，人家就来了，这回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是你小子有什么把柄被老妈抓住了吧？” 王成敏感地从王动的口中觉察到了一丝不对，不由好奇地问道。 “咳……”真不愧是当军人的，这反应就是快，王动轻咳了一声，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废话，我这里都是男人，连军犬都是公的，我上哪里喜欢去？”王成立刻抱怨道。 “那个，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王动怕屋子里其它的人听到，压低了声音说道。 “真的假的？青羊人？”王成好奇地问到。 “嗯。”王动答应道。 “那我劝你一句，还是快点分手吧。”王成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呀？”王动不解地问道。 电话另一端的王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你不知道咱妈最不喜欢外地的女孩子吗，她早就说了，你、我、小妹，咱三个找对象都得在燕京找，不许找外地的女孩子。” 这下王动终于傻了眼，老妈什么时候还有这种世家的作风呢，这下可麻烦了，现在夏芷晴巴巴地上门去，要是老妈真的不喜欢外地女孩子的话，这不巴巴地上去找抽吗。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才是。 王动跟王成随意地敷衍了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掉了，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的目的，拨通了王静的手机。 “喂，干嘛？”电话通了之后，听筒里传来王静有些警惕的声音。 “妹妹，前些日子我在青羊见到付青峰了。”王动话题一转，转到了付青峰的身上。 “哦，然后呢？”王静没有理会他这一套，口齿不清地回道。 小样，果然怕了，王动能感觉到王静也怕老妈知道这事，所以声音才变得含糊了起来。 “问你件事，要不然我就把你跟付青峰的事告诉老妈。”王动威胁道。 电话另一端的王静这个气呀，心里把王动骂了个遍，看了一眼前面走的两个人，低声地问道：“有什么事，快说。” 有戏。 王动心里暗笑，开口道：“那个你夏姐姐跟老妈处得怎么样？” “怎么，你是真想让她成为我的嫂子呀？”王静也不是省油的灯，用杀伤力极强的话回道。 是还是不是？ 王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的选择，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肯定是喜欢上了夏芷晴，而且他也能感到夏芷晴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要不是老妈的到来，也许这层窗户纸还不会这么快的捅破掉。 “是还是不是，你到底是快点说呀。”听筒里传来王静不耐烦的声音，顿时把王动惊醒，犹豫了一下，坚定地说道：“想。” “噗嗤。”王静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道：“这不就得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有二胖，我可警告你，这一次我帮了你，下一次，你可得帮我，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只要这次你帮了我，你跟付青峰的事，我肯定不会告诉老妈的。”王动连忙答应道。 “一言为定，不过我觉得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她们好像相处得挺不错的。”王静看着前方，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试着一件大衣，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 第8章 闹鬼的别墅 事实上，也正像王静所说的，此时的夏芷晴正在扮演着与平时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昔日那个强势、高冷的女神形象已经消失了，出现在邵美华面前的却是一个完全居家模样的小女人，虽然不缺钱，但买东西的时候还是不住地砍价、砍价、再砍价，直到压得不能再低，这才掏钱买了下来。 这样才像是过日子的孩子，邵美华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情绪也被夏芷晴所感染，同时加入到了砍价二人组中，到是把王静一个人给扔到了身后，却没想到王静现在已经成为了她的小叛徒。 一到下班的时间，王动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到了家里，当屋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提了一下午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屋子里面居然静悄悄的，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老妈和老妹的两个行李箱就放在客厅的中央，这不由得让王动挠了挠头，难道这三个人居然逛街还没有回来？ 可是夏芷晴的车分明就停在楼下呀，王动想了想突然向另一侧夏芷晴的屋子走了过去，‘咚咚’敲了几声过门，果然，房门被打开了，让王动纳闷的开门的居然是王静。 此时的王静小脸上面也写满了兴奋，那只已经发了福的大白被她抱在怀里，看到王动的时候懒懒地叫了一声，接着就继续享受王静的抚摸。 “人呢？”王动小声地问道。 “里面换衣服玩呢。”王静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一转身，抱着猫回到了沙发上面，对她来说，现在不管什么样的新衣服也没有这只大白猫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听到门外有响声的两个人急忙走了出来，王动这才注意到，老妈已经换上了一件新鲜红色的风衣，在自己的面前转了几圈，笑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王动急忙恭维道，这到不是说假话，这可是实话。 “夏夏的眼光挺不错的，我还以为颜色太鲜艳了一些，那这样吧，今天我下厨，夏夏有什么想吃的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邵美华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她眼光不错？王动很想说夏芷晴的眼光跟上世纪七十年代人有得一拼，不过看到母亲的笑容还是明致地闭上了嘴，到要看看夏芷晴今天到底能有什么表现。 “我想吃排骨……” 夏芷晴一脸思考的模样，笑着说道。 “排骨？排骨好，营养足，味道好，那今天晚上就吃排骨了。”邵美华心情大好，把新买的大衣脱了下来，挽着袖子刚要去厨房的时候，夏芷晴和王动的手机却同时响了起来。 铃声就是命令，王动和夏芷晴相互看了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出了案子，夏芷晴一边拿起警服，一边跟邵美华解释道：“阿姨，我们有任务，马上就得走。” 邵美华被两个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追了出去，大声地喊道：“晚饭还回不回来吃呀？” 只是已经钻进电梯的两个人却没能给她任何的反应，搞得她有些失落，悻悻地走到了屋子，看到王静还在逗着大白，不由得叹口气道：“在燕京就是咱俩，到青羊还是咱俩，这日子过得可真没意思。” “妈……”王静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怀里的大白往邵美华的怀里一递，说道：“我把大白借给你玩一会吧。” 看着胖乎乎招人喜欢的大白猫，劭美华接了过来，微笑道：“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居然把猫喂得这么胖，都该减肥了。” …… 从家里到队里还有一段的时间，上车之后，王动也好奇地问起夏芷晴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老妈治得服服帖帖的，没想到却被夏芷晴鄙视地说道：“其实我觉得阿姨挺好相处的，别看看着人挺严肃的，其实就是外冷心热，而且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也比较快，这一点比我妈强多了。” 王动没想到自己老妈在夏芷晴的口中居然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看了一眼夏芷晴，鬼使神差地说道：“夏夏，谢谢你了。” “呃……？”夏芷晴冷不丁听到王动的这声夏夏，不由愣了一下，借着灯光看着微微窘迫的王动，轻声道：“不客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车内弥漫着淡淡温馨的气氛，王动几次想去拉夏芷晴的心，又觉得好像有些太突兀了，就这样，一路纠结着，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这种温馨的气氛顿时被一个诡异的案子给打破了。 十八点四十分，报警中心接到电话，报案的事主称他放在家里价值十几万的手表不见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能在自己家里消失不见了，王动和夏芷晴还有一干接到任务赶回来的警员们立刻傻了眼，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夏芷晴不由得开口问道：“他不是放在哪里记错了吧，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呢。” 刚刚讲完案情的高红旗瞄了一眼夏芷晴，闷闷地说道：“事主是洗澡前把手表摘下来放到屋子里的，没理由藏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再加上他家里从前也发生过类似丢东西的事情，只不过他以为是自己忘了放到哪里了，这一次手表丢了之后，他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所以才报了警。” 这回真够出奇的，好好的放在家里的东西就能丢了，不过想想也挺恐怖的，要是屋子里面真的有一双看不到的手存在，想想都够吓人的。 集合完毕后，一队七个人坐了两辆车，闪着警灯向着出事的小区驶了过去。 美玉蓝湾。 这里也算是青羊一家比较高档的小区，小区里面除了几座高高的电梯楼之外，还有着十几栋精美的别墅，而案发的地点，就在这其中的一栋别墅里面。 警车在其中的一栋别墅面前停了下来，几个人刚一下车，别墅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拉着王动的手，一脸焦急地说道：“小兄弟，你们可算来了，快帮我找找吧，这别墅里闹鬼呀。” 第9章 来无影去无踪 有鬼？ 开什么玩笑，看着一脸惊骇的中年人，王动心里不屑地笑了笑，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拍着中年人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没有事的，就算有鬼我们也能把他给找出来，何况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 “真的有鬼。”中年人看到王动不相信自己的话，又一次肯定到，指着别墅的方向说道：“就在我家的客厅里，报警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刚才我琢磨着看看别的东西丢没丢，就看到了那个。” 那个是什么？很明显这个中年人已经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指望着他肯定是说不清了，王动和夏芷晴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自己打头向别墅慢慢走去，他到要看看，这个中年人口中的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先推开门，王动谨慎地向里面瞧了瞧，还真没看出什么异常，回过头看了一眼中年人，指着里面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可以，不过小同志，你可要小心呀。”中年人还好心地提醒了王动一句。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居然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对于见惯了死人的王动来说，一切精灵鬼怪的传说基本上对他都是免疫，把鞋子套上鞋套，王动独自一人迈进了房间之中。 这时身后的夏芷晴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鞋套，也跟在王动的身后进到了房间之中。 两个人的身后则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大概是王动和夏芷晴给了他一些勇气，壮着胆子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不时地给王动指点着那个东西所在的位置。 客厅到是豪华，就是显得比较的冷清，按着中年人的按引，王动和夏芷晴来到了二楼的主卧里面，屋子靠墙的衣柜现在是打开的状态，从王动这个角度上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按着中年人的说法，那个鬼就是在这个里面。 到底有多么的恐惧？ 即使王动有了准备，当看到那个鬼的时候也是被稍稍吓了一跳，打开的柜子里，一个面目狰狞的玩偶被摆放在正中的位置，满嘴的獠牙张得大大的，手中也不知道拿的是什么武器，反正从上面还带着代表血液的红色来看，这个玩偶绝对不会是象征着善良的意思。 怪不得被吓成这样，王动现在也理解中年人为什么这么害怕，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冷不丁打开衣柜看到这个东西，的确给人的视觉和心情上的冲击都是比较的大。 把这个证物照了几张照片之后，王动带着白手套，小心地把玩偶拿了出来，仔细地观赏了半天，愣是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地问夏芷晴道：“夏队，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夏芷晴瞪大了眼睛看了个仔细，完事后也是摇了摇头，她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恐怕要知道这个东西来意的话，只能找那些专门收集这个东西的人士了。 “先生，贵姓？”反正搞不懂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王动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人家的名字。 “免贵姓顾，顾长宇。” 哦，王动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反应，但夏芷晴却是不同，愣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顾长宇一眼，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轻轻地拉了拉王动的胳膊，然后向外走去，王动会意地跟顾长宇打个招呼，尾随着夏芷晴走了出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这个顾长宇我听说过。”夏芷晴轻声地说道。 “哦，那又怎么样？”其实这事也很容易想到，青羊富人的圈子就这么大，能住得起这样别墅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夏芷晴认识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不是说的这个。”夏芷晴扫了王动一眼，轻皱眉头说道：“我是说，这个顾长宇在圈子里的名声不大好，这个会不会是谁想报复他？” 报复？ 这可就麻烦了，王动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玩偶，夜色下的大嘴显得更大了一些，呲牙咧嘴地看着王动，就要是择人而噬一般。 “那怎么办，我到是觉得这样嫌疑的人面到是更窄了一些，肯定是他的哪个仇人把这个东西放进来吓唬他的，咱们只要查查他的仇人是谁，就能缩小到几个人的身上。”王动觉得这个案子应该不是很难破，这么大的别墅看着守卫严密，但实际上有很多的漏洞可以找到，只要有心人多盯着，肯定会有机会把东西送进来的。 夏芷晴心里也同意王动的想法，点了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咱们先从他的仇家开始入手。” 那个鬼物被王动拿走了，屋子里的顾长宇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其实都不用王动和夏芷晴去猜，冷静下来的他自己就觉得有一丝的不对，都怪自己刚才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被吓到了，所以才显得惊慌失措了一些，当看到王动和夏芷晴转身进屋的时候，连忙笑着一伸手道：“刚才真的是太丢人了，还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呀？” “王动。” “夏芷晴。” 听到夏芷晴的名字，顾长宇明显愣了一下，轻皱了下眉头，有些尊敬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声，夏泽方夏先生是您的什么人？” 真是该死，好好地又提他做什么，夏芷晴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是我的父亲。” 顾长宇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变，谄笑道：“青羊人都知道夏先生的女儿是警察，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这件案子肯定马上就能破掉了。” 夏芷晴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不阴不阳地说道：“那到未必，我只是小警察，又不是如来佛，还做不到未卜先知，王动。” “在。”王动立刻回道。 “你先给顾先生录一份口供，然后在仔细地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人留下的线索。”夏芷晴给王动交待了一声，自己就转身走了出去。 顾长宇拿不准夏芷晴是不是生气了，看着夏芷晴的背影还有些不知所措，喃喃地说道：“王兄弟，你们夏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不会的，放心吧，她没那么大的脾气，到是你，过来，跟我录一下口供。”王动招着手，找到了桌子，放好纸笔，开始记录下顾长宇的话来。 第10章 密室寻踪 就在王动一步一步的询问中，他终于搞懂了这间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墅的房主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位顾先生，谈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顾长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身边有了这么多的警察，他终于可以放下心，定了定神，开口讲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来。 顾长宇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公司最近的发展不错，所以他平时的应酬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自然要跟自己的那些客户联系联系，今天都约好了客户在酒楼吃饭，原本想回家冲个凉、洗个澡，这时手上带着的那块价值不菲的江诗丹顿自然就碍了事，顾长宇也不以为意，把手表摘下来，就放到了卧室的桌子上，原本想洗完澡回来就带着的，可就在洗完澡之后，意外却突然出现了。 放在桌子上面的手表突然消失不见了。 十几万对于顾长宇来说只是小钱，但手表消失背后的意义却让他心头一阵的发凉，手表不会无缘无故地长腿跑掉，难道说这个屋子里……有人？ 当心头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顾长宇抑制不住地害怕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拨通了报警电话，然后就把别墅里的灯通通地打开，握着把菜刀老老实实坐在沙发等着警察的到来。 等着等着，顾长宇到冷静了下来，突然又有些不太自信了，会不会是自己刚才把表放到了别的地方而自己却忘记了？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琢磨再三，顾长宇又回到了卧室之中，先是翻了翻明面上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发现，当他转移到了衣柜，并且把衣柜打开之后，不由得吓到了。 衣柜里面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正在冲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冲出来一般。 这下顾长宇终于无法再淡定下去，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楼下，就连客厅都感觉没有办法再待下去，还好，这时警车终于开到了门前，他立刻迎了出去，这才有了刚开始看到他的那一幕。 “你的意思是说，你当时的手表就放在这里，洗了一个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现在王动的兴趣也被勾引了起来，按顾长宇所说，这间别墅里面的确是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存在，只是他又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就在王动左右寻找着蛛丝马迹的时候，顾长宇又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家丢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从前一些小东西丢了的时候，我们总以为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要不是今天这块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掉，我压根就没查觉到。” 这心也真够大的了。 王动摇了摇头，拿着录好的笔录，向着夏芷晴走了过去。 此时的夏芷晴正跟一帮队友在忙碌着，寻找着别墅里有可能进来人的位置，只是眼看着都快把别墅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哪扇门或者哪扇窗有松动的地方，更加的让人迷惑不解。 “夏队，口供录完了。”王动把口供一递，夏芷晴却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一边皱着眉，一边说道：“有什么重要的，直接念给我听。” 这当领导的派头就是足，王动扫了一眼，无奈地拿了回来，端起本子，拣重要的念给夏芷晴听。 “不对呀，怎么没有那个玩偶的消息？”夏芷晴疑惑地问到。 “我问过他了，他说他也不知道，不过肯定的是早上走的时候，衣柜里是没有玩偶的。”王动肯定地回答到。 “这到奇了怪了……”夏芷晴面有忧色地说道：“那到底这个人是怎么偷偷地溜了进来，又溜了出去，这个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不少，但却除了一块手表和几样小东西之外，并没有丢过其它的东西，而且这个贼居然还给他送来了一样，我怀疑，这并不像是一个单纯的盗窃案，而是……” 说到这里，夏芷晴停顿的了一下，目光落到站在客厅里面有忧色的顾长宇身上，压低了声音对王动说道：“更像是有人在报复。” 报复？王动愣了一下，根据顾长宇的口供自己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回到也觉得夏芷晴的话多了几分的道理。 按顾长宇所说，这个人肯定不是一次、两次进到他的房间里面，但奇怪的是拿走的只是一些毫不起眼的东西，要不是这次把顾长宇带着的表给偷走了，恐怕他还没有任何的查觉。 王动想了想，疑惑地问道：“防范这么严密的小区，会不会有摄像头拍到别墅外围的情况呢？” “这个还不清楚，小谢去调监控了，不过我想，希望不大，这个贼这么神出鬼没的，我想应该不会用这么笨的方法闯进来吧。” 夏芷晴还是觉得这房间里面肯定有一些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不由得好奇地四周查看了起来。 “那个，夏队，你还记得在敦煌时发生的事情吗？”王动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十一出行时，在敦煌发生的案子，当时就是在完全的密室的情况下，欧教授的国宝就不翼而飞的，这次虽然房间大了些，又多了些，难道这一回又是被动物钻了进来，所以分不清偷的东西的价值，以前是便宜的，只不过这一次拿的是比较值钱的东西。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如果是动物的话，它又怎么会把那个鬼面玩偶放进衣柜里呢？ 想了半天，王动还是没琢磨透，只能细细勘察过后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了，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别人不知道，反正自己和夏芷晴还在饿着肚子，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老妈炖的排骨该被小妹全都吃到肚子里了吧。 王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去做的，先在别墅外面转了一圈，把几个自己认为有漏洞的地方记了下来，等他刚刚进屋，就看到查监控的谢永飞已经回来了，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的结果，真是让人头疼。 “夏队，你到这里来一下。”突然从二楼的一个房间传出了声音，立刻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第11章 大意的小贼 这一声不光把夏芷晴吸引到了楼上，而且把其它人也都吸引了过来，毕竟房间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搜查过了一遍，有了发现精神自然为之一振。 王动也跟到了二楼，发现问题的队员名字叫乔帜，不要误会这是他的英文名字，而是他的名字就姓乔，帜是旗帜的帜，比王动太不了几岁，在一队里也算是精英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以前对夏芷晴动过小心思。 在他看来，他跟夏芷晴年龄相当，而且自己自认长像也不是很差，应该才是夏芷晴男友的最佳人选，只是虽然跟夏芷晴在一个中队，但夏芷晴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什么的不同来，相处起来跟大家差不多，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开始的时候乔帜还认为自己是男人，应该主动一些，有的时候下班就会有意无意地跟夏芷晴提到出去吃顿饭之类的要求，只是夏芷晴却总是拿有事来推搪，渐渐的，乔帜也明白过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自己。 直到王动的出现，更让乔帜彻底死了这份心，心里不能说不嫉妒，但好歹也有自知之明，既然得不到，那还是放手才好。 今天他负责的是二楼的房间，这是一间浴室，豪华内饰让自己心里有些嫉妒，看了一圈之后，刚想离开时，他却陡然间定住了，目光看到浴室间那个巨大的浴缸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 被灯光晃到的浴缸中间的部分出现了一个脚印状的痕迹。 要不是刚好被灯光晃到，乔帜也不可能发现这个痕迹，淡淡的，要不是仔细看，很可能就会把这里忽略掉，以防万一，乔帜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才大声地喊了起来。 夏芷晴离这里最近，也是最快就闯了进来，站在门口谨慎地环视了一圈，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夏队，你看这里。”乔帜献宝一样地指着浴缸的边缘，兴奋地说道。 夏芷晴慢慢走了过去，离得远时并没看到这里跟其它的地方有什么不同，站在和乔帜一个角度之后，她终于看到那淡淡的鞋印，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人应该是带着鞋套一类的东西，所以留下的痕迹才会这么的轻。 “好样的，乔哥，今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夏芷晴兴奋地点了点头，一边让王动想法把脚印照下来，一边去找别墅的主人顾长宇，了解一下，这里有没有人穿着鞋来过。 “乔哥，真厉害。”王动一边照像，一边拍着乔帜的马屁。 “呵，我那有你王大神探厉害，比不了哦。”看着夏芷晴没在，乔帜不阴不阳地说到。 王动愣了一下，他听得出乔帜话里好像有些其它的意思，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吧，难道是自己理解错意思了。 “我哪是神探呀，都是夏队的功劳，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王动终于把脚印给照了下来，刚想按着脚印往下查的时候，却又听到乔帜不耐烦的声音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就好，别以为平时有夏队罩着你，就把自己当成队长，告诉你，刑警队也是讲究资历的地方，你想当队长，再等二十年吧。” 我去，这不理你，你还没完了，王动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挖苦道：“我好歹还有当队长的机会，不像某些人，就算混到退休也别想坐到队长的位置上。” “你……”乔帜顿时瞪起眼睛来，刚要教训王动一顿的时候，夏芷晴的脚步声却陡然在门前响了起来，他只好悻悻地瞪了一眼王动，脸上装出一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站在原地。 果然，片刻后，夏芷晴跟顾长宇走了进来，顾长宇听到有线索的时候也是莫名的兴奋，这个人俨然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立刻兴奋地跟了上来。 “这里？”顾长宇愣了一下，看着洁白如新的浴缸不知道哪里有线索，还好夏芷晴把他拉到了另一个角度，借着灯光，顾长宇终于看到了那个淡淡的脚印。 半晌之后，他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家里人的脚印。” 既然如此，众人的目光便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浴室的墙壁上有一扇窗户，只是窗户是从里面锁着的，这应该不太可能，不过…… 众人的目光继续向上，这时，一个不太大的窗户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夏芷晴指着最顶上的窗户问道：“这个窗户是做什么的？” 顾长宇看着最高处的窗户有些傻眼，这么高的位置，这么小的窗户，这个贼又是怎么才能钻来的呢？ 听到夏芷晴的问题，顾长宇连忙答应道：“这是设计成浴室换气的窗户，平时总是开了一道缝的，这不冬天到了，我就把窗户给关上了，难道贼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说不好，不过还是要试过才知道。”夏芷晴回了一句，让人找来了梯子放到了地上，然后王动慢慢地爬了上去。 窗户虽然不大，但如果姿势正确的话，爬进一个成年人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王动仔细地看了看，窗户的前后有着一层淡淡的浮灰，上面明显留下了爬过的痕迹，王动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个贼是从这里爬进来，又爬出去的。 拿着相机把这里的一切都照下来之后，王动才爬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首先先到外面观察了一下，看看这个贼到底是怎么才能爬到二楼的。 王动跟夏芷晴一起绕到了别墅的一角，这才注意到，别墅的这里刚好修了一个拐角，一根结实的排水管从房顶顺了下来，刚好经过浴室的窗户，看来这个贼对别墅的一切也是挺了解的，应该是有迹可寻。 只是情况还是让王动失望了，到了小区的监控室之后，两个人才发现，小区里这么多的监控，却没有一个对准了别墅的这个方向，也就是说既然他们发现了贼进来的路线，却依然找不到他任何的特征。 这下真的棘手了。 第12章 想要的温馨 别看没有监控拍到小贼的身影，但也并不意味着没有蛛丝马迹可寻，贼人肯定不会飞，小区只有大门一个入口，所以不管他如何的狡猾，也一定是要通过大门才能进到小区之中，不多时，小区大门的两套监控就已经被调取了过来，剩下的就是在这几十个小时的监控里找到贼人的踪迹了。 这不是马上就能做成的事情，而且出警的几个人大部分都还没有吃完，夏芷晴一看再不休息的话，恐怕明天的工作也得耽误了。 想了想，夏芷晴把其它人都放回家了，自己跟王动比划了一下手中的U盘，苦笑道：“看来，今天晚上只有你能帮助我了。” 十几个小时的视频，还要一帧一帧去看，仔细地去分析每一个进出小区的人，这下可要了老命了，不过既然夏芷晴开口了，王动长长是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吧，不过咱俩还是先吃口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这么一提，夏芷晴也感觉到自己肚子已经饿得慌，一边往车上走，一边笑道：“你说咱俩回去还能不能有排骨吃？” “做梦吧。”王动一想到王静那个馋猫，就是一阵的头疼，接着说道：“我那妹妹你是不知道，家里好吃的总得先可着她先吃，这毛病一养成就没那么容易能改过来，要不咱俩打个赌，回去之后能剩点排骨汤就算你赢，怎么样？” 夏芷晴仔细地琢磨了一下，看着王静除了脾气比较跳脱之外，其它方面做的还挺不错的，待人有礼貌，人也落落大方的，何况那么多的排骨，总不能连口汤都剩不下吧。 想了想，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赌是赌了，可我并没有说赌注是什么，等回去看看自己赢没赢再说，我就不信，我后提的条件王动还敢不答应。 心里打好了自己的小九九，夏芷晴也开始对这顿晚餐多了些莫名的期待出来。 不到六点的时候离家，等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王动还怕老妈和老妹因为旅途劳累早一点休息了，蹑手蹑脚地跟夏芷晴先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圈之后，居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下，难道这两个人还没有休息？ 当两个人同样蹑手蹑脚地打开夏芷晴房间，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时，不由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里一阵暖流不由得涌现了出来，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机上虽然播放着电视剧，但王动的母亲和小妹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餐桌上面的盘子被盖了起来，碗筷摆在上面，分明是没有动过的样子。 什么是家，有了亲人的地方才是家。 从前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总是面对冰冷的房间，接着就是洗漱、休息，接着又重复着第二天的忙碌，时间一长，整个人都变得机械了起来。 王动慢慢地走到了电视前，把声音变小了一些，本想是让老妈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却弄巧成拙，电视声小的一刹那，刚才还睡得呼呼的两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邵美华定了定神，看着王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看了一下时间，不由抱怨道：“你们这工作也太辛苦了吧，总这样下去，都该有胃病了。” “现在就有了，阿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养养胃呀？”夏芷晴用着从未有过的娇嗔声音拉住了邵美华的胳膊。 “有……”邵美华爱怜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好好吃饭就可以。” 只是这个看上去最简单的要求，却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夏芷晴苦笑道：“我们这职业，那有那么容易呀。” “那就换个职业，我就不信了，不当这个警察还能饿死不成？”邵美华说完，自己也有点心动，如果王动真的跟夏芷晴处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是警察的话，以后的家庭该怎么办？有了小孩又该怎么办？再有像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小孩子不是得自己守着家吗，不行，一定要让夏芷晴换个工作才行。 当然这件事还不能跟她说，等明天看到夏泽方的时候，自己先跟他通通气，听听他是个什么意见。 这时迷迷糊糊的王静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连声抱怨道：“二胖，你可看好了，别老说我独，今天妈做的菜我可是一口没动，我这么伟大，你有没有感动？” “感动，当然感动了，我妹妹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来，让哥哥亲一个。”王动嘟起嘴巴，装成要亲王静的样子。 “恶心死了。”王静用力一推王动，指着夏芷晴说道：“你还是亲夏姐去吧，我还要保留着初吻给我老公呢。” 刚才还看好戏的夏芷晴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自己拖了进来，脸上红扑扑的，轻轻的掐了一下王静，故做镇静地走到了餐桌前，把话题扯到了别的方向。 “阿姨居然做了这么多的菜，好香。” 真笨，王静不屑地白了王动一下，刚才自己都给他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了，他都不上，真是笨死了，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肚子，坐到了夏芷晴的身边，说道：“快点开饭吧，都快饿死我了。” 除了红烧排骨、宫保鸡丁这些荤菜之外，居然还有两道新鲜的凉菜，王动坐下之后，一脸惊奇地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不由夸赞道：“这才多久没见，老妈你的手艺见涨呀。” “多久？”邵美华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上学的时候不在家，回家了以后又成天泡在外面，都多久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要不是我跟王静过来，这又是大半年都见不到你。” 有吗？ 王动愣了一下，想了想老妈说的好像没有错，脸上讪讪的一笑，说道：“那我今天好好尝尝。” 饭菜虽香，但饭桌上的温情却是更加珍贵的，一边吃，王动给老妈讲着这半年里发生的案子，当然自己受伤那段是肯定不能告诉的，再加上王静在一旁扮演着捧哏的活，这顿饭到是吃得蛮开心的样子。 吃过了饭，老妈和小妹终于忍不住回去休息了，而王动和夏芷晴的任务却还没有完，拿出那个U盘，两个人一人一份，开始盯着看了起来。 第13章疑似贼踪 黑色的夜，静悄悄。 诺大的房间里面只有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房间里面陡然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氛，王动的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激动地跳动了起来，拿了把椅子，坐到了夏芷晴的身边。 画面一开始是从早上的七点钟开始，那时候正是出入的人比较多的时候，俩个人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从这满屏的人里面，寻找着那道可能出现的人影。 按理说，案子发生的时候在黄昏时分，时间推得好像有些远，但两个人考虑到万一小贼是早上就潜伏到了小区，直到晚上才做的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所以宁愿自己累一些，也要把时间算得仔细一些。 人来人往。 渐渐投入到工作之中的两个人已经忘掉了屋子里旖旎的气氛，王动的笔下，记录下来的车牌号码越来越多，包括进来的时间，出去的时间，还有单独走进来的人物特征，对他来说，记录这些人脸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可难就难在，要记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时间一长，头就不可避免地疼痛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偶尔没有人出入的时候，夏芷晴也会把进度条快进一些，这样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看不完这么多的录像，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之后，录像的进度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而这时进出小区的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居然很困，但两个人还是强打起精神，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出入的人。 当时间刚刚过五点之后，一辆白色的小货车从外面驶了进来，车身上面刷了四个鲜红色的大字‘仔仔牛奶’。 “停。”冷不丁的声音吓了夏芷晴一跳，手指反射一般地按下了空格键，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这辆车，疑惑地问道：“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王动只是下意识地喊了声停，目光落在这辆送奶车上，总是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若要是早上看到这辆车的话，王动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因为毕竟每个小区都有订购鲜奶的人士，而且像这种高档的小区里肯定订奶的人不会少，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明明是早上送奶的车，为什么晚上也会出现呢？ 想了一会，还是琢磨不出这个道理，王动把本子往回翻了几页，找到早晨的那一项，却赫然地发现，这辆车居然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小区里面，七点出头进来，过了七点半才驶出去。 “你不觉得这辆车有什么奇怪的吗？你有见过有谁家傍晚还订牛奶的吗？”王动跟夏芷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王动这么一说，夏芷晴也觉查到了一点奇怪，的确，见多了早上喝牛奶的，真的很少见到连晚上也喝牛奶的，不过…… 琢磨了一下，夏芷晴说出了另一种可能：“那万一这辆车的主人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呢？他只是回家而已。” 到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王动还是在心里圈出了这辆送奶车，在自己的本子上，粗粗地写下了一笔，而且后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时间越来越晚，还好，小区门前的大灯亮得比较早，这样才能看清出入小区车辆的车牌号码，只是人脸却有些模糊，基本上已经没有办法辨认出来。 各种各样的车渐渐多了起来，像夏芷晴所说的那样，车身上贴着各种各样商标的都驶了回来，王动这时也觉得刚才应该是自己太认真了，也许这辆送奶车真的是这个小区的业主也说不定。 笔记本记录得越来越多，当过了六点三十，这个理论上案件已经发生过的时间，王动对驶出小区的每一辆车就更加的注意了。 进来的车辆不用去管它，查的就是现在出去的车辆，每一辆的车牌王动都跟自己笔记本上做的记录所对照一下，当过了十几分钟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白色货车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里。 “是它。”就连夏芷晴都愣住了，不由得脱口而出，车身上那鲜红的‘仔仔牛奶’看得清清楚楚，车子出了小区之后，一刻不停地就加速驶离。 这下，这辆送奶车的嫌疑陡然变大了起来，王动把小货车驶离的时间记了一下，又继续看了下去。 等到全部的监控都看完，两个人这才注意到，天空的颜色都已经亮了起来，揉了揉已经胀痛的双眼，王动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腰肢，不由开口道：“还是先睡一会吧，剩下的上班在整理，来得及。” “恩，好的，我先让老单查一下这辆车，估计到上班的时候就有结果了。”夏芷晴可不想留着一个悬念去休息，回了王动一句之后，直接拨通了单冲山的电话。 早上五点多钟，真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别说是电话，就是火警恐怕都有一种想关掉的冲动。 单冲山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含糊、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简单明了地说道：“夏队，有事？” “单哥，你帮忙查一个车牌号码。”来不及道歉，夏芷晴把刚才查到的车牌告诉了单冲山，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一看时间，五点半，离上班还有两个半小时，两个人还能休息两个小时，只是……又有一件麻烦事出现了。 王动的屋子就一间有床，现在肯定被王动的妈妈和妹妹占据了，那王动睡哪？ 刚才还没想到的问题现在却成了一个大难题，王动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了住的地方，一指沙发说道：“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你不是怕我偷窥吧？” 夏芷晴白了他一眼，沙发上虽然能睡人，但却并不舒服，而且王动已经累了一宿了，再让他睡沙发恐怕是不是不太好呀。 “你睡卧室吧，我睡沙发。”夏芷晴谦让着。 “别别别，你是主人，哪有让主人睡沙发的道理，再说，就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王动直接来到沙发边，拍了拍沙发，满意地说道：“挺舒服的，可以了。” 夏芷晴一看王动坚持要睡沙发，又琢磨了一下，半晌，咬着嘴唇低声说道：“要不，咱俩都睡卧室吧。” “什么？”王动愣了一下。 夏芷晴连忙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卧室的床够大，你可不要想歪了。” 第14章 睡眠 卧室里亮起了桔黄色的灯光，却掩饰不了一男一女之间的尴尬气氛，连王动自己也说不好，自己怎么就真的跟夏芷晴走到了卧室里面，看着洁白的床单，总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尴尬了些。 “我还是到沙发上去睡吧，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王动下意识地就想从这间屋子里逃掉。 到是夏芷晴表现比他从容了许多，虽然心里的情绪并不像脸上的表情所表现得那样轻松，按捺住自己有些忐忑的不安，一瞪眼开口道：“进都进来了，还出去干嘛，这么大的床睡咱俩还睡不下？” “快点睡了，没多少时间了。”夏芷晴说完，自己就顺手把外套脱了下来，外套下面是一套白色的保暖内衣，大大方方地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看到王动还傻站在地上，不由挑衅般地说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扭捏，还怕我**你不成？” 王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一看夏芷晴都这么说了，自己一咬牙，也把外套脱掉，穿着保暖内衣就钻进了被窝之中。 接近两米宽的大床，按理来说睡两个人是绰绰有余，只是看两个人的睡姿，床上在加上两、三个人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床边，像个木偶般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又何谈休息呢。 过了几分钟，夏芷晴终于忍不下去了，侧过头看了一眼王动，这才注意到，自己和他之间居然有这么大的距离，不由得‘噗哧’一笑，身体往中间挪了挪，促狭地问道：“哎，你往中间点吧，不然掉到床下面我可不负责呀。” “啊？”王动眨了眨眼睛，这时他也觉得自己的确太神经兮兮了一些，不就是跟女孩子躺在一张床上吗，自己又没有打什么龌龊的主意，这么紧张又干什么。 想到这里，王动也往里挪了挪身体，这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当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剧烈的疲倦感便扑面而来，几乎是闭上眼睛的瞬间，王动便睡了过去，另一侧的夏芷晴开始还有些紧张，只是过了没几分钟就已经听到王动轻微的鼾声，不由得微微皱了皱鼻子，从床上支起了一只胳膊，大着胆子看着已经熟睡的王动。 算起来，两个人认识都快有半年的时间了，日子真的过得好快，一闭眼，时光就仿佛回到了九月的那一天，王动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大大方方地站到自己面前，介绍着他自己，那时候夏芷晴怎么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个简单的年轻人却如此之快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甚至还让一向高傲的她放下身段去讨好他的母亲。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肯定是，一定是，虽然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经历过，但听说一旦自己看着某人有了心跳加速感觉的时候，就一定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自己现在看着王动心跳得就是很快，所以自己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夏芷晴暗暗给自己定下了调子，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动，终于躺回到了床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熬夜的滋味真的是很难受，所以王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的人坐在电脑前面一熬就是一宿，等到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眼眶都已经发黑，大好的时光全都浪费在哈欠中。 这张床虽然有些陌生，但却并没有半分不适的感觉，脑子里面好像在放电影一般地演过许多种场景，突然一阵闹钟的声音把自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天花板，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还好，自己睡觉比较老实，到是夏芷晴往床中间移动了不少的距离，吵闹的铃声并没有把她从梦乡里吵醒，小嘴一张一合地打着小呼噜，也不知道梦里梦到什么好吃的了，时不时地舔舔嘴唇。 王动看得有趣，只是时间却不多了，连忙摇了摇夏芷晴的肩头，轻声道：“夏夏，起床了。” “别闹，我还没睡够呢。”夏芷晴眼睛都没有睁开，无意识地摇摇手臂，继续她的睡眠大计，就在王动准备再次喊她的时候，夏芷晴的眼睛却陡然睁了开，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王动，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夏芷晴看着闹钟上的时间叹了口气，打开被子，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材的意思，就这样钻进了洗手间里。 王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夏芷晴的身影，当那道靓丽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后面的时候，王动这才连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着有些不安份的小弟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她看到。 “对了，王动，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手巾，你要不就将就一下？” 还没等王动这口气喘完，卫生间的门却陡然被夏芷晴拉开，一只手拿着牙刷，一只手拿着牙膏，正站在门前看着王动。 “啊，不用了，我回去洗脸就行。”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被人家看到自己的动作了，王动指了指自己屋子的方向，连忙把衣服穿好，撂下了一句：“十分钟后我来接你。”就匆匆跑掉了。 “死样，我又不能吃了你。”夏芷晴听着门响过后，悻悻地撂下了一句。 也不知道家里的二位起来没有，王动拿着钥匙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一开门就看到桌子上面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米粥、油条，小妹不知道在哪里，老妈还在往桌子上摆着碗筷，看到王动是自己回来的，一挥手说道：“去把夏夏也喊过来，你们这忙了一宿了，该饿了吧。” 终于体会到饭来张口的感觉了，王动连忙回到夏芷晴的房间，冲着还在卫生间里没有出来的夏芷晴喊了一声，就匆匆赶了回来。 这时王静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昨天那个淑女已经不知道藏到了那里，自己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子前，开始大吃了起来。 “哎？二胖……”王静看着王动走进来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手中的油条也放在一旁，用着疑惑的表情上下打量着王动，突然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熬夜的呢，你是不是在夏姐家里睡觉了？” 第15章 真的是他？ 七点四十分。 王动和夏芷晴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家，飞一般地坐到了车上，夏芷晴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昨天看到王静还是挺腼腆的小姑娘，怎么今天突然变化这么大，早知道让她学什么医呀，去队里当审讯员不是更好吗。” 果然，还是夏芷晴的眼睛比较毒辣，一眼就能看得出王静最佳的职业，只可惜，她已经被束缚到了医生的位置，不过王动到是想到了一个适合王静的最佳职业——法医。 眼毒、心狠、嘴黑。 这个职业简直就是专门为她量身设计的职业，王动一想到陆山山看自己的目光心里就有些发惧，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卖给他当徒弟，省得他总是拉着自己进停尸房。 唯一的障碍就是自己的老娘，想起这座自己没办法逾越过去的大山，王动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真的把王静拉到法医行列中的话，恐怕自己这辈子连家门都进不去了。 一路无话，勉强振作精神的两个人迷迷糊糊地来到了队里，早已经把情况调查清楚的单冲山连忙迎了上来，把手中已经打印好的材料递给了夏芷晴，语速极快地说道：“车牌号查清楚了，车主姓刘，叫刘逸，开了一家名叫‘仔仔牛奶’的送奶站，条件还算不错，他家的住址的确跟报案人是一个小区，只不过是在后面的几栋高层里面。” 夏芷晴接过单冲山手中的资料，刚一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的形像便跃入眼里，相貌堂堂，脸上带着一种成功男人应该有的自信笑容，怎么看夏芷晴都觉得王动的判断应该有错，这个人不应该是个贼呀。 “看看。”夏芷晴把资料交到了王动的手上。 王动接了过来，入目的第一眼到是跟夏芷晴一样，直接盯到了刘逸的照片上，半晌，同样皱了皱眉说道：“难道我们判断错了？” 夏芷晴同样同意这个说法，现实里的贼哪个不是穷到底了才会去偷，这个人明显有家有业的，犯不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冒这么大的风险，却想夏芷晴越觉得这次真的是王动判断错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单冲山说道：“既然我们俩找不到嫌疑人的身影，现在就得靠你们了。” 说完，装着监控视频的U盘递到了单冲山的手里，她这是要发动所有人来查找监控录像中的线索。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这个案子要是不马上破掉的话，恐怕明天也未必能过好这个年，单冲山接过U盘点了点头，立刻快步走掉了。 他走了，夏芷晴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四周没人，自己自然不用保持着队长的威严，有些疲倦地问道：“接下来做什么？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早晨都已经睡到了一张床上，所以这个时候夏芷晴说话也没了顾忌，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语句里面的问题，瞪着大眼睛看着王动。 只是，看上去王动的目光却有些没有焦点，眼皮不停地眨呀眨的，直接胳膊被夏芷晴拧了一下之后，这才不明所以地看着夏芷晴，傻傻地问道：“干什么？” 干什么？ 夏芷晴简直要被这个笨蛋给气死了，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问接下来咱俩做什么，要不 要休息一下？” 休息？我当然想休息了，只是案子还没有破，心里总觉得多了些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王动突然说道：“听说早晨喝杯奶对身体好，咱俩要不要去订一份？” 订牛奶？ 夏芷晴看傻子一般地看着王动，有些不明所以，突然看到王动手中的资料，眼睛一亮，疑惑地问道：“怎么，你还不死心？” 中央街与怀阳路的交叉口，这里虽然算不得青羊市最寸土寸金的地段，但能在这里有一座门市房的无疑都是腰缠万贯的主，离最黄金的位置不远，有一家门市，绿色的牌匾上写着乳白色的四个大字‘仔仔牛奶’。 这个店只是仔仔牛奶遍布在全市的四家店铺之一，但却是四家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店铺，甚至被冠以旗舰店的名称，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因为附近的小区全是全市最高档的小区，旗舰店三个字自然能让大家有一种物有所值的感觉。 店里面人并不是很多，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有些无聊地坐在店铺里面，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两个人一边嘀咕着过年的事情，一边看着门外，毕竟只有新签约的客人自己的荷包才会更鼓一些。 这时门外陡然传来了一声刹车的声音，片刻不到，店门便被人推了开，两个服务员连忙迎上来，笑着说道：“刘总好。” “恩，你们好。”一阵冷风裹胁着刘逸走了进来，爽朗的一笑，坐在了自己平时最喜欢坐的位置上，看了看冷清的店铺不由得笑道：“这明天就要过年了，下午你们就放假吧，忙了一整年了，多陪陪父母。” “刘哥万岁。” “刘总万岁。” 不管是刘哥还是刘总，两个服务员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刚才还说没时间出去买年货呢，这不，馅饼就陡然从天下掉了下来。 “放假是放假，但上午的工作还是要认真的，要是来了客人留不住的话，当心我把你们的奖金都扣光光。”刘逸半真半假的威胁到，到是让两个小姑娘害怕般地吐了吐舌头，摆出了自己最标准的姿势看着门外。 毕竟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没有订奶的人也是正常，刘逸本来也就是想开个玩笑，坐了一会之后，自己就有些发困，刚打算起身去补补觉的时候，大门处的风铃却陡然响了起来，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刘逸回头望去，却发现店铺的门口却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标准的帅哥美女组合，刘逸看着美女心里不由暗暗鼓掌，没想到青羊还有这么漂亮的美女，只是看两个人的姿势美女已然是身有所属，但这并不耽误自己换一个角度去欣赏美女，刘逸一摆手，让两个服务员退下，自己笑着迎上前，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欢迎二位光临，我是这里的老板，两位是不是想订牛奶呢？” 第16章 藏头露尾 刚一进到店铺，却给王动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里并不像是一家正在营业的商业店铺，看起来到是跟休闲的茶室一般，当然要是那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过来招呼自己的话，自己还会把店铺的评价往高调那么一两级，只可惜，迎上来的却是一个带着笑容的虚伪男人。 他就是刘逸。 王动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运气居然好到爆，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刘逸，先是观察了他几眼，然后微微一笑，跟刘逸握了握手道：“听人说，你们家的仔仔牛奶最纯正，今天正好有点时间，我们俩就来看看。” “欢迎，欢迎。”刘逸不疑有假，像王动和夏芷晴这样，明显就是一对新婚夫妇，一付夫唱妇随的样子，显得异常的恩爱。 “小米，把介绍册子拿过来。”刘逸回头喊了一声，早有准备的服务员立刻把店里面订货的宣传册拿了过来，放到了刘逸的手上。 “先生贵姓？”刘逸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好，先随意地问了一声。 “免贵姓王。”王动笑着回答道，本想来一句‘这是我的夫人’之类的话，只是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还是生生地忍了下去。 刘逸打开了宣传册，指着上面的图片介绍道：“王先生是吧，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在离青羊百里之外的牧场照片，我们每天送到客户手上的牛奶都可以保证是当天最新鲜、最营养的牛奶。” 果然，宣传册上面正是一片大草原的模样，几百头黑白花的奶牛漫步在草原之上，给人一种信心十足的感觉。 只是谁又能证明这牧场是真的呢，毕竟自己没有亲自到过这里，王动皱了皱眉，没开口，到是一旁的夏芷晴指着上面奶品的名称问道：“你们这个奶真的有效果吗？” 刘逸的目光顿时亮了，夏芷晴手指的正是给怀孕的妈妈准备的有机奶，价格自然也是这里面最高档的那一种，看着夏芷晴连眉头都没有皱起的样子，刘逸的心里顿时兴奋了起来，连忙笑着说道：“我们这款是有机奶，经过了专业的部门检验，对怀孕的女人最为合适，难够促进胎儿的成长。” 说得比唱得还神，王动才不相信就喝点奶就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只是看到夏芷晴像是沉迷到演戏的过程中，自己也不好不配合，笑着说道：“你说的话可是能够证明吗？要是的话，我们就订这一种了。” 想要证明还不简单，既然自己说出口了，自然就有能够证明的东西，刘逸一回头，刚才的服务员小米立刻拿了一份资料走了过来，递到了刘逸的面前。 刘逸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把资料递到了王动的面前，笑道：“来来来，老弟，你看看，这份就是这个奶的检测报告。” 厚厚的报告里都是自己看不懂的符号，但王动还是装着认真的样子慢慢地看下去。 时间一长，刘逸的目光自然就转到了夏芷晴的身上，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太太在哪里上班呀？” 夏芷晴很自然地笑道：“夏氏集团。” “夏氏？”刘逸惊讶了一下，然后感慨道：“那可是一个好单位，我这里的好多客户都是在夏氏上班的，里面也许还有你认识的人呢。” 夏芷晴随意地敷衍了一句，夏氏的人那么多，自己又怎么可能都认识到，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出现那么尴尬的场面了，一边敷衍着刘逸，当她的目光露到刘逸那不经意露出的手腕上时，目光不由得一滞。 她看到刘逸的手腕上带着一块手表。 刘逸的手腕离自己有些远，夏芷晴并没有看清刘逸手腕上表盘的模样，手肘轻轻碰了碰王动，轻声问道：“带表了吗，几点了？” 王动被她问得一愣，现在的人身上可以没有表，但绝对不能没有手机，刚想拿手机的时候，却看到夏芷晴正在拼命地向自己眨着眼睛。 “我也没带。”王动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先说一句再说。 “我带了。”这时候刘逸一抬手腕，终于露出了手表的真容，看了一眼，又把手表表盘放到了夏芷晴的近距离，说道：“九点四十。” 夏芷晴这回看得清清楚楚，刘逸手腕上的手表居然跟顾长宇提供的手表长得一模一样，很难说两者不是一块手表，刚刚还以为没有任何疑点的刘逸却陡然被列到了一号嫌疑人的位置上。 被提醒过来的王动自然也看到了刘逸手腕上的手表，他的眼神要比夏芷晴的快多了，只是扫了一眼，心里就确定这款手表跟顾长宇丢的那块应该是同一款样子，想到这里直接把手中的资料递还给了刘逸，然后装做惊讶的样子，有些失礼地抓住刘逸的手，惊讶地说道：“这块表好眼熟，这是什么牌子的？” 刘逸的手腕陡然被王动抓住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些不悦，只是碍于面子，自己又不好立刻挣脱开，笑了笑把手腕从王动的手里抽出来，连忙说道：“小牌子，便宜货，不值什么钱的？” “是吗？”王动有些不依不饶地问道：“那这块表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我看样子挺不错的，我也想买一款。” 随着王动的步步紧逼，刘逸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自己哪里知道这块表是什么牌子，自己只是看到表的样子不错，就拿了出来，早知道能惹出这麻烦来，自己就不带它了，吭吭叽叽地说道：“嗯，买了好久，我都快忘了，大概一两千吧。” 刘逸本来想说一两百的，又怕王动直接就拿钱来买，一咬牙多说了一个零，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回到家就把表藏起来，再也不拿出来招祸了。 只是现在想拿起来，明显是晚了许多，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这回真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王动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刘逸，直到把他看得有些发慌的时候，这才别有深意地说道：“刘老板的眼光是不是不太好用，十几万的江诗丹顿戴在手上，你居然说是二百块买来的，这个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大？” 江诗丹顿是什么？ 刘逸又想到王动口中的十几万，顿时傻了眼，难道自己随意起心拿走的这块表，居然这么的值钱？ 第17章 有口难言 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但刘逸明显感到自己脑门上有冷汗流了下来，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还能一口说出这块表的价值，那么他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刘逸现在可不相信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是为了订奶而来的这里，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掉，警惕地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的表多少钱又关你什么事，要订奶就快些订，不订奶的话，麻烦你们走人吧，这里不欢迎……。” 剩下的两个字还没有吐出口，刘逸就被王动手中的警官证惊到了，一脸哑口无言的样子，到是可笑得很。 “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表的事情了吧？”王动悠哉游哉地收起了警官证，一脸戏虐的样子看着刘逸。 “表……真的是我买的，在网上花了二千多买的高仿的。”刘逸脑子快速地转，立刻又想到了一个理由。 “是吗？”做为网购老手，夏芷晴反问道：“那你在哪家店铺买的？交易记录拿出来，只要你能证明这块表的交易记录，我就保证不会在追查下去。” 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说了一串谎言之后，就是想圆也没那么容易就圆回来，现在刘逸就是这个情况，心里面懊悔万分，你说自己为什么把这块表放在哪里不好，非戴在手腕上做什么？ 交易记录自然是没有的，刘逸的眼神已经变得慌乱了起来，喃喃道：“我这是在QQ上跟人家买的，没有交易记录。” “那聊天记录总该有吧？”夏芷晴步步紧逼到。 “电脑中毒，重新格式化，以前的聊天记录全都没了。”刘逸瞬间又想出了一个理由。 “那送货的快递单，你总该有吧。”夏芷晴紧接着问到。 “那个东西谁还留着，早就扔掉了。”刘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走头无路，假如自己把所有的路都堵死的话，看她们还有什么办法。 看似条条路都被堵住了，王动和夏芷晴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就算你这些说得都对，但有一点你不要忘记，这种名表每一块都有不同的编号的，你总不会说这编号被你磨平了吧。” 编号？ 这下刘逸傻眼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块表的价值，又怎么能知道表上面的编号有什么作用，现在磨平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刘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带着表的手腕却陡然被人抓住，片刻那块手表就从自己的手腕上被脱了下来。 “不是……兄弟，大哥，咱有话好好说……”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刘逸自己就慌乱了起来，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抢到了王动的面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王动根本不为所动，先看了一眼手中的手表，跟丢失的那块果然是一个样子，只是到底是不是那块表，自己现在还确定不了，但看到刘逸这付熊样，也知道这块表的来历不会太清白，如果不是他买的赃物，那就是他亲自出的手。 “这回能告诉我这块表的来历了吗？”王动一脸认真地盯着刘逸，到要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谎话来。 真实与谎言之间只不过是一念之差，刘逸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异常纠结地在原地叹着气，目光不时地落到店面中，就是不开口。 王动和夏芷晴也不着急，反正这块表应该是找到了，剩下的就是看刘逸是什么表现了，自己说和审出来的结果是不同的，这个也是以后量刑的依据之一。 “好吧，我交待。”天人交战了半天，刘逸终于放弃了自己心里残存的侥幸，丧气般地坐下，低声喃喃说道：“这块表……是我偷的。” 直到现在，王动和夏芷晴都认为这块表应该是刘逸买来的脏物，当听到表真的是他偷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由得傻了眼，夏芷晴生怕自己听错了，紧跟着问道：“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实的？” “是真的……”有了刚才的铺垫，现在的刘逸看上去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面色平静，又重复了一遍道：“这块表是我昨天晚上从美玉蓝湾小区里偷的。” 案子好像很容易就水落石出了，痛快得连王动和夏芷晴都有些不太相信，还没等两个人开口，刘逸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块表这么值钱，我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会拿了。” “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到美玉蓝湾偷东西了是吧？”眼看嫌疑人的心理已经松动，王动趁热打铁到。 “其实这件事藏在我心里也已经有好久了，今天你们来也算是把我给解脱了。”刘逸脸上露出了一付怀念的表情，一指这间门市，苦笑道：“你们看，我这生意做得还算不错吧。” 的确不错，仔仔牛奶在青羊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能开这么大的门店，夏芷晴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那这跟你偷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不过也可以说是有关系，他顾长宇根本就不是人……” 刘逸的话顿时让王动与夏芷晴目瞪口呆，一付傻了的表情看着他，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盗窃案，里面还别有隐情的。 就在王动和夏芷晴的注视下，刘逸慢慢开了口。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三年前，刘逸的生意还并没有这么红火，那时的仔仔牛奶只有他和他老婆两个人在苦苦地支撑，虽然做不到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衣食无忧，在一次送货的过程中，顾长宇认识了刘逸的老婆，一来两去，两个人便勾搭到了一起。 顾长宇有钱，自然让刘逸老婆的心里活络了起来，与其一天累死累活地，还不如跟顾长宇在一起，虽然没有名份，但名份又值几个钱。 就这样，刘逸的老婆就跟刘逸提出了离婚，了解到妻子已经有了出轨的事实之后，刘逸顿时傻了眼，即便这样，他还是想挽留回出轨妻子的心，只是他妻子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他，干脆什么都没要直接就净身出户了。 刘逸就这样又回到了单身的状态，但对顾长宇可就恨上了，自从他在美玉蓝湾买了房之后，路过顾长宇家的时候，总是恨恨地瞪上几眼，一来二去到是让他发现顾长宇家里的一个漏洞，二楼的一个窗户长年都是打开着的，于是他就找了一个黑天，顺着窗户偷偷溜了进去。 他溜进去也不图偷什么，只是出于报复的心态，想吓一吓顾长宇，今天偷拿一点，明天又偷拿一点，结果他没料到顾长宇根本就没有在意到丢的那些，要不是这次丢的东西实在是贵重，顾长宇恐怕还是一无所知。 故事讲完了，刘逸终于了轻松了许多，双手往前一递，苦笑道：“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现在把我带走吧。” 第18章 新年将至 寒风虽然依旧，但心里却多出了些莫名的愁绪，夏芷晴一边走，一边回头，不止一眼地看着仔仔牛奶的大门，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道：“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话，万一他骗了咱俩呢？” “那不更好……”王动打开了车门，自己也回头看了一眼，刘逸的身影隐约站在门前，好像还摆了摆手，王动摆了下手，算是回应，自己连忙钻回到了车里。 “怎么个好法？”夏芷晴不依不饶地问到。 “那样我才有理由抓他。”王动回了一句，开车回队。 其实在他眼里，现在的刘逸跟半年前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从前的自己充满了对爱情的渴望，当爱情陡然间破灭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像崩塌了一样，只不过两个人的选择却是不同，他选择了报复，而自己选择了逃避。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夏芷晴嘟囔了一句，接着又有些忧虑地说道：“要是让高队知道了你的做法，恐怕是不会放过你呢。” “法不容情，我永远都怀疑这一点……”王动侧过头看了一眼夏芷晴，又继续说道：“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比如……” “比如这一次？”夏芷晴抢过王动的话头，反问了一句，然后又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次就算了，反正表已经拿回来了，要是过完年刘逸不去队里报道的话，那时候才是你的末日。” “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王动自信满满地笑了笑，像是完全信任了刘逸一般。 “为什么？”夏芷晴不解地问到。 “你笨呀，你看看他，开了那么大的店，做了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可能把这些都抛弃掉，又不是什么太案子，最多罚点钱，关几天罢了，依我看，他今天选择交待清楚也是觉得自己的罪并不大，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开车的王动认真地分析到，他觉得自己今天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腊月二十九把人家从家里抓出来，这实在是太过残忍一些，现在不是都讲究文明执法吗，自己这次就够文明的，直接给了他机会，让他过完年自己去队里报道去，要是不去…… 大不了自己写份检查。 不光夏芷晴理解不了王动的想法，就连一中队的其它人也不理解，一个个呆呆地看着王动，心里就是搞不懂，这小子哪里来的信心，不把嫌疑人抓回来，居然还让他自己走来刑警队自首。 不过也有值得肯定的一点，这么诡异的案子还没到24小时就破了案，一方面能说明王动的头脑不错，另一方面也把大家从繁重的监控中解脱出来，一个个抻着胳膊，拉着后背，趁着还有时间，决定抓紧时间把还没置办齐全的年货给办了。 呼啦一下，刚才还人声喧嚣的办公室顿时就留下了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夏芷晴对此早有准备，拿出一个颈枕往椅子上一靠，命令道：“我先休息一下，中午下班的时间喊我。” 好嘛，这么多人都跑了，就剩下自己老哥一个在这里值班，王动不敢睡觉，老老实实地守在电话机旁，随时准备着。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犯罪率也好像有了很大的好转，王动迷迷糊糊熬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见电话没有响过，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摇了摇熟睡中的夏芷晴，大声地喊道：“快醒醒，高队来了。” 就算在睡梦中，夏芷晴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地把套在脖子上的颈枕卸掉，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做出了一付好宝宝的样子。 “哈哈……”王动没想到夏芷晴居然会是这个反应，笑得前仰后合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听到王动有些肆无忌惮的笑声，夏芷晴渐渐反应过来，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中透露着危险的光芒，咬牙说道：“王动，你居然敢骗我。” 笑声戛然而止，王动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讪讪地笑了笑，讨好地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夏芷晴忿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王动扑了过去。 “真的就是开个玩笑……” “下次再也不敢了……” “别咬，别咬呀！” “啊~” 惨烈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荡着，让路过的人无不侧目，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 枯燥地又坐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两个人跑回家，接着邵美华和王静，直奔高红旗高大队的家。 今天晚上是高大队请客，并没有选择任何的饭店，而是把吃饭的地点设到了自己的家中，高红旗的老婆请自下厨，虽说只是普通的家常菜，但吃起来比饭店感觉还是要亲切一些，也许有外人在，王静表现得也很淑女，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听到提到她的时候笑着回两句。 吃饭的途中又给王动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王远听说自己一家居然跑到高红旗那里去吃饭，不由得有些好笑，拉着高红旗又是好一阵的聊，让高红旗有空的时候带着夏泽方，两个人去部队看看自己，都是几十年的老兄弟的，没必要搞得那么见外。 一顿饭吃到了十点这才吃完，要不是第二天是三十恐怕时间还会更久一些，所以等到几个人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邵美华一身的疲惫先去洗漱了，王静更是直接，直接就躺到王动的床上，搞得王动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床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老妈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王动还傻傻地站在地上，奇怪地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王动很想问一句，我今天晚上睡在哪里，看到老妈这个样子，估计是问不出个结果了，看来今天要打地铺了。 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的时候，却被老妈一脸嫌弃地推出了门外，关门前跟他说了一句话：“昨天怎么睡的，今天就怎么睡。” 王动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还好老妈关门关得快，并没有注意到，昨天是怎么睡的，今天就怎么睡，那是不是说老妈也变向地同意了自己和夏芷晴之间的关系了呢？ 王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挪到夏芷晴的门前，考虑了又考虑，终于下定决心，刚要敲门，夏芷晴的房门却陡然打开了，一脸娇羞的夏芷晴好笑地站在门前，直接问道：“你来干什么？” “嗯……”王动觉得嘴里有些干，这话真的有些不好说出口，大着胆子说道：“我没住的地方了。” 堵在门口的夏芷晴好笑地看着王动，终于身体往旁边一让，又加了一句道：“警告你，晚上睡觉不许打呼噜。” 第19章 车分好坏 有了昨夜的铺垫，今晚的夜王动就显得自然得许多，再加上疲劳了一天的身体急需要休息，躺床上没有多大一会，王动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分不出现实还是梦境，王动突然站到了一个草坪的上面，在自己的前面，还有几十个人正在忙碌着，只是无论王动怎么看，也看不清这些人到底是谁，就在他准备站得前一些，好看清他们正在干什么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却陡然被人抓住了。 随后一个嗔怒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边：“我说哥，这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呢，嫂子都等急了。” 嫂子？ 王动愣了一下，自己好像还没有结婚呢吧，她又哪里来的嫂子？ 被王静这么一拉，王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离得人群越来越近，这时人们都已经回头看到了他，纷纷拍手鼓掌向他道贺着，王动越来越迷茫，这又是做什么？ 越往前走，人就越来越少，直到跃过所有人之后，王动终于看到了站在最前排的是一道穿着洁白婚妙的身影。 “雪纯？”那道身影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王动不假思索地喊道。 身影抖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出没有回过头来。 王动又是喊了一声，自己平生的夙愿终于有达成的那一天，自然让他心里激动万分，大步向着身影走了过去，眼看就要来到身影身边的时候，王动的脚步突然一滞，他的目光陡然间移到了挂在正中的条幅上面，身体就是一颤。 看到条幅上面写着两个人名，王动不由得傻了眼，第一个人是自己，第二个哪里是自己的恋人华雪纯，分明就是夏芷晴。 那么说，站在自己前面的这个人，……她是夏芷晴？ 果然，就在王动的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面前的女人慢慢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冷如冰霜一般，冷冷地瞪着自己，果然是夏芷晴。 “那个，夏夏，你听我说，我……”王动试图跟夏芷晴解释着，刚说了两句，夏芷晴却咬牙切齿地大声吼道：“王动，醒醒。” 随后王动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摇来摇去，什么花海、草坪、宾客通通的不见了，到是夏芷晴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已经换上一套家居服的她正拼命地摇着自己，看到王动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得嘲笑道：“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居然还说梦话？” 我说梦话了？ 王动有些心虚地看着夏芷晴，开口问道：“我……都说什么了？” “没听清。”夏芷晴摇了摇头，连忙又催促道：“快点起来吧，我妈都打了三遍电话了，咱们要是再不回去，他们怕是就要杀过来了。” 王动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就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两个人俨然老夫老妻一般，王动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丝毫也不顾忌夏芷晴还在屋子里面，对他来说，两家基本上已经默认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实，剩下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样浪漫的方式来求爱而已。 “对了，我到你家是不是应该带些什么礼物呀，空着两只手不太好吧。”事情一多王动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隐隐觉得好像有些太晚的意思。 “是哦，的确应该带些礼物。”夏芷晴现在也觉得两个人空着两只手好像有些不太好，只是自己老妈催得紧，两个人又刚刚才放假，哪有时间去买礼物，琢磨了一下，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不管她了，空手就空手，谁让咱俩没时间了。” 没时间又不是理由，不过时间不够，只好这样了，王动穿好衣服，先跑回自己的屋子里把老妈老妹拉上，四个人坐着车一起向着夏家的方向驶去。 在青羊，夏芷绝对是一等一的富豪之家，即使是大年三十，来往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当然大家知道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也不奢望夏泽方能陪多久，放下礼物，点个头、招个手，这就算是来过来，现在混个脸熟，明年的日子还要指望着夏氏能从手指缝里多漏点，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夏家住在城外，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开着自己的车，奔驰、宝马这些不过都是常见的车型，阔绰一些的自然变成了宾利、阿斯顿马丁之类的豪车，即使自己没有，借也要借来一辆，这也是变像向夏家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至于被人家小瞧了。 路啸天自然不用问别人借车，事实上到是很多人都找他来借车，家里车多，借出去几辆也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只不过他自己现在坐的这辆车，他却从来都没有往外借过，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听说这辆车跟全国盘踞在富豪榜上很久的那个人坐的车是同一样的型号，所以自己买到这辆迈巴赫之后，就再也没有坐过别的车。 钱自己肯定是比不过人家了，但车能跟人家搞了个同款，也算是自己有得吹的，这不，今天是大年三十，来给自己的财神爷先拜个早年。 车好，不知不觉速度就提了上来，再加上这条路上车子并不是很多，所以就算是路啸天也没有意识到现在的速度有多么快，就算意识到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罚款、扣钱，我就不信了，在青羊这块地盘上，还有人敢动我路啸天的车。 再好的路也有弯道，对面也会来车，所以当路啸天的司机发现前方居然有一辆慢吞吞在前进的卡宴，而对面又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再想减速的时候，却已经慢了半拍。 ‘吱~’剧烈的刹车声顿时响了起来，一阵白色的烟雾速度从车轮下升腾起来，接着又是一声‘碰’的声单，迈巴赫不可避免地顶到了前方那辆绿色的卡宴上面。 减速的那一刹那，路啸天就意识到有些不妙，看着两车之间的距离不断地拉近，而道路的另一侧却被其它车给堵住，心里就一阵堵得慌，果然，车子还是撞到了前车上面，这下路啸天可急了，这车就是自己的一张脸呀，怎么能毁容呢，车子一停就钻了出来，一看车的前脸，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顿时忿忿地指着卡宴骂道：“谁开的车，快给老子滚出来。” 第20章 路有不平 王静今天很是兴奋，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外地过年，完全不同于在燕京时的感觉，大街上虽然不如燕京繁华，却从里到外透露着一种不同的节日气息来，一直到出了城，这股子兴奋劲也没有过去，看到公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而自己老妈的心情明显不错，于是大着胆子对王动说道：“二胖，让我开一会呗。” “你开？”王动愣了一下，侧过头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王静，要是光自己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关键现在老妈还在车上，自己怎么好把一车的安危都交到王静的手上。 “你有驾照吗？”想了想，王动找了个理由，准备变向地拒绝她。 “我都学会了，考试也过了，不过就是驾照还没拿到手。”王静有些心虚，自己偷着学车的事情还没有告诉过老妈，偷偷地扫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邵美华，看到她的脸上并没什么不快的表情，顿时松了口气。 说那么多的理由，不还是没有驾照吗，王动刚想给王静再普及一下安全法，冷不丁身后却传来老妈不悦的声音：“你就让你妹妹练练手又能怎么样，道上车这么少，不会有事的，再说你学车的时候有过驾照吗？” 我那时候是在部队学的，跟这里能一样吗，王动最没办法反驳的就是自己的老妈，再一个看着这条道的确是车少人少，让她练练手应该没什么问题，想到这里，王动把车停到了一边，跟王静换了个位置。 王静这叫一个兴奋，平时开的都是那驾校的那些破车，在燕京的时候也没有几次开车上路的机会，现在好了，这么好的路，这么好的车，自己当然要好好的体验一番才是。 说好了是体验，所以…… 过了十分钟后，王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妹呀，你那右脚是抽了吗，用点力好不好，这十分钟都过去了，你这连十里地都没走出去，再不快点，咱们到夏家就直接看晚会得了。” 王静怒气冲冲地瞪了王动一眼，恨恨地解释道：“催什么催，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慢，我刚才不是熟悉一下车子吗，现在快了总可以吧。” 一句话把王动给顶了回去，就连后排的邵美华也补刀道：“王动，你妹妹说得对，她没开过这车，熟悉一下又怎么的，静呀，慢点开，不着急。” 有这样的老妈，何愁养不出不讲理的闺女，王动无力地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好吧，随你们娘俩折腾去吧。 被王动这么一说，车速到是真的上来了许多，虽然这点速度王动还看不上，但总比刚才要快了许多，而且王静开得也比较稳，王动把椅子往后放了放，闭上了眼睛。 还没等王动进入梦乡，耳边突然响起王静‘啊~’的一声大叫，顿时把王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还没等他搞明白什么事情，‘咣’的一声巨声，一阵剧烈的晃动传来，车子猛地往 前窜了一段距离。 王静的反应还算快，迅速的一脚刹车，车子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在马路上停了下来。 还好，车里的四个人都系了安全带，再加上车子本身的防护还是不错，大家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王静颤颤微微地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腿软得像是站立不住一般，几乎是挪到车尾，这才注意到，卡宴的车尾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凹了进去，各种零件零零散散地铺满了路面。 车门大开，其它人也都下来了，王动和夏芷晴还好，平时经历的危险事情也不少，这种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让夏芷晴有些意外的还是邵美华的表现，看上去，这种程度的车祸对她像是没有任何影响似的，直接先安慰起自己的女儿来。 只要人没事就好，夏芷晴连忙回到车里，把电话拿出来，给家里先打个电话，让家里派一辆车出来接他们，而王动看着后面的那辆迈巴赫，气就不打一处来，车祸都发生这么半天了，对方的车主居然还在看自己车损失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过来看看有没有人受伤的意思。 冷冷地看了对方几眼，这回王动终于忍不住，迈步走了过去，冲着站在车前的三个人一伸手，怒气冲冲地问道：“刚才是谁开的车？” 路啸天这叫一个心疼，价值上千万的车，被这么一撞，好好的一个前脸就被撞得面目全非，正当算计着这一下得花多少钱修的时候，耳边却陡然听到王动带着怒气的声音。 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横的小伙了，也不知道他这是傻呢，还是痴，以为开辆卡宴就能在青羊横行了，真是幼稚。 “我开的，怎么了？”路啸天一开口，往前一步，离着王动有几米的距离站定，一脸不服不忿的样子。 王动也不高兴，虽然这条路人少了些，但明显是对方的车速太快，才撞到卡宴的车尾，这人不光不认错，居然还这么猖狂，不就一辆迈巴赫吗，还真以为自己怕了。 “你车违不违犯交规我管不到，但你撞了车，连问都不问一句，这是不是有些过了？”王动毫不示弱地往前走了几步，几乎站到了路啸天的近前，两个人的个子相仿，到有些旗鼓相对的意味。 “哼……”路啸天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小子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跑过来跟自己讲理，撞了就撞了，我还得去问候一声，撞人的事老子常做，但赔礼的事嘛……真对不起，老子不习惯。 “说吧，多少钱？”路啸天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接过身后秘书递过来的小包，从里面拿出手机，大大方方地说道：“只要小兄弟提一个数字，马上就给你转过去。” 呃？王动也被路啸天的动作搞得愣住了，自己这样很像是要讹他的人吗？开什么玩笑。 “请注意听我说的话，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去赔礼道歉，难道人命还比不过你这辆破车吗？”王动渐渐火起，说话也不是那么客气了起来。 “破车？”这下路啸天被王动激怒了，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自己的车是破车，自己的车可是跟全国首富的一个型号的，全国都只有这么几辆，你居然说是破车，路啸天冷笑地看着王动，语气不善地说道：“行呀，小兄弟，既然你说这是破车，那你到是开辆好的来，让哥哥我开开眼，怎么样？” 第21章 一言不合 的确，说人家的是破车，自己还真开不出什么更好的车来。 王动看着一脸痞样的路啸天，好笑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大过年的犯不着跟这种人较劲，丢下了一句：“那这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王动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到是路啸天却不想放过王动，一看王动想走，立刻拉长了音，一把拉住王动的胳膊，语气不善地说道：“等等，怎么着小兄弟，听你这口气，肇完事就想走？那可不成，告诉你，我这车一千多万呢，你撞这一下最起码也得赔个几百万才行。” 这脸大得，跟脸盆有得一拼，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王动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冷冷地说道：“放开。” “不放，放了你跑了怎么办？”路啸天根本没有理会王动的意思，这种程度威胁的口气对自己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想打架？有自己，有保镖，打你这毛头小子不是一来一来的。 “真不放？”王动眉头一挑，冷笑地看着他。 “别说那没用的，就是见到警察我也不怕，快点拿钱出来，要不然就别想走。”路啸天一脸不忿地看着王动，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小臂一痛，接着脚踝处就被人踢了一脚，还没等自己骂字出口，身体陡然一轻，整个人便腾空飞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猛地出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仰面朝天地趴在地上，看着灰色的天空，一种被极度羞辱的感觉出现在路啸天的脸上，已经略微发福的脸上涨得通红，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一指王动，冲着自己的司机喊道：“上，给我揍他。” 其实都不用他吩咐，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保镖一看王动说动手就动手，直接就把自己老板给掀翻到了地上，这不就是自己的失职吗，连忙跑了过来，大手一伸，向着王动的脖领就抓了过来。 这种打法放到平时小混混单挑打架的时候，还算有用，但放在王动面前却有些不太够看，同样的动作，他能立刻做出四、五种反击的招式来，一看保镖这个样子，估计就是绣花枕头，左手一伸，先是把对方的胳膊挡开，这时对方中路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档，王动进前一步，右手猛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右脚放到对方的腿后面，一较力，顿时又一个人飞了出去。 只是几十秒，两个人就像麻袋一样被甩了出去，刚刚爬起来的路啸天还有点不信邪，复又冲了上来，结果还是没逃得过上次的结果，又一次被王动放倒之后，终于学聪明了，倒在地上不肯起来，指着王动的鼻子说道：“好小子，你给我等着，你不是说报警吗，一会警察来了，看你怎么办。” 我跟你讲理的时候，你跟我玩横的，我跟你玩横的，你又反过来跟我讲理，王动又气又好笑地蹲到了路啸天的面前，把自己的警官证拿了出来，往路啸天的面前一晃，冷笑道：“我就是警察，想告我什么，说吧。” “你……”路啸天怎么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子他居然是警察，气极败坏地一指王动说道：“你们领导是谁，我要告诉你去。” “告我？告我什么？”王动冷笑地一指被撞坏的汽车说道：“刚才是你危险驾驶在先，然后又袭警再后，现在你还敢告我？告我什么？” 王动一脸淡定的样子，到是让路啸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平时自己都是动手的时候多，现在动手明显打不过王动，动嘴又不如他，到是把自己憋屈得够呛。 时间不长，交通队的车，保险公司的车，还有从夏家出来接人的车都赶了过来，一看这现场就知道到底是谁的错，只是……带队的交警顿时为难了起来，这两个人那一个自己都得罪不起，夏芷晴不用说了，刑警队的中队长，而且人家还有一个青羊首富的爹。 另一个自己也得罪不起，市里最大的包工头，手里底小弟成群，自己要是得罪他了，恐怕挨打都不知道被谁打的。 思来想去，也只好得罪路啸天了，希望他高抬贵手，就这么算了，自己也好把差事交了。 “路总，你看……”带队的交警姓万，笑着来到路啸天的身边，看到路啸天身上不太干净，只是愣了一下，没好意思过多的询问。 “看什么看，没看到他们的车违章吗，告诉他们，赔钱，不赔个几百万，我特么的都不姓路。”路啸天恶狠狠地盯着王动的身影，心里记住了这个人，你不是警察吗，自己就让你这个警察做不成。 是谁违章一眼就能看出来，姓万的交警为难地说道：“路总，根据现场的采样，还有他们的供述，这场事故应该是你的车超速引起来的才是……” “什么？”路啸天没想到这个交警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听这口气分明就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自己还真的搞不懂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一转眼自己就成了落水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呢，眼睛一瞪，不愤地说道：“明明是他们开得慢，占了车道也不让开，怎么能说是我超速了呢。” 现在的痕迹这么的明显，你说的话谁又能信，一再被路啸天顶撞，万警官的脾气也变得不好了起来，干脆直接把现场的痕迹记录下来，准备走司法程序，到时候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也用不着自己夹在这里，里外不是人。 简单地接受了一下交警的询问，王动一行便要离开这里，今天是大年三十，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耽误了兴致，该出的气自己已经出了，如果对方还想耍硬，揪着这件事不放的话，自己以后自然不会放过他。 一辆保姆车拉着几个人离开了，留在原地的路啸天气得直跺脚，今天自己这人算是丢大发了，连续两次被人摔倒在地上，偏偏自己还拿人家没什么办法，越想自己心里越气，不过今天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等过完这个年，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小警察好看。 第22章 一眼万年 自己最喜欢的车被拖走了，可以想像，后续修理的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只是这些对自己来说还只是小事，关键是自己其它的好车都已经借出去了，这辆宾利坏掉之后，自己居然连一辆像样的汽车都找不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临时找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8，向着夏家的庄园驶去。 此时夏家的门前，夏泽方和郭昭芸早已经等在了门前，接人的车刚一停下，两个人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忐忑地看着邵美华从车上下来，一付完好无损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老嫂子你没事才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有脸去见老连长。”夏泽方悬着半天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面，长长地叹息道。 邵美华对这事到是挺看得开，总着夏泽方一笑，反过来安慰道：“放心吧，我能有什么大事，那些南蛮的炮火都没炸死我，就凭一辆车就想撞死我，做梦吧。”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惊无险，两个人打头，把其它人都让到了屋子里，夏泽方还有几个客人，所以就由夫人郭昭芸在这里陪客，两个人的年纪虽然差了些，可是架不住人家有共同点呀，一个挑着自己儿子的刺，另一个说着自己女儿的错，让坐在边上的两个人到是一脸的无语。 只是夏芷晴的弟弟夏天今天到是一付乖宝宝的样子，往沙发上一座，老老实实的，让夏芷晴看得有些惊讶，偷空悄悄地问道：“弟呀，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我哪天不是这么乖的？”夏天偷偷白了自己老姐一眼，继续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切……”夏芷晴不屑地哼了一声，鄙视道：“我还不知道你，吃喝玩乐找你还行，这么长时间都能坐着不动，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夏天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看着脸上写着明白的夏芷晴，突然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低声道：“那个姐……” “干什么？”夏芷晴警惕地看着夏天，一听这个姐她就知道肯定有事要求她。 “你能帮我介绍一下那个美女吗？”夏天指的是坐在邵美华身边的王静。 现在的王静装得比夏天还要认真，老老实实的样子，像极了淑女一般。 夏天看到王静的那一刻，一颗心就已经飞到了王静的身上，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正对着看她，偷偷地观察着，直到老姐问起，自己这才不好意思地交待出来。 因为他也知道，人家这是来青羊过年的，过完年人就走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想追她也找不到人了，还不如趁着这时候让老姐帮帮忙，要是真的搞定了岂不是正好，要是搞不定的话，也不给自己留后悔的机会。 被夏天这么一提，夏芷晴到也认真地盘算起这件事来，王静给自己的印象到也是挺好的，虽然家务事都是一窍不通，可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别的方向，待人待事到表现也得比较得体，夏芷晴轻声在夏天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走到了王静的身边坐了下来，趁着两位母亲说话的间隙，连忙插嘴道：“王静待着挺没意思的吧，要不我领你逛一逛，后厨差不多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自己想吃的，赶紧提。” 这话潜在的意思就是说，饿了吧，我带你先去吃点好吃的。 提到吃，这才是王静最爱做的一件事，听到夏芷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老妈还有郭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妈，郭姨，我跟嫂……夏姐去逛一圈。” 一句嫂子差一点说出来，还好最后变得快，不过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个母亲装做听不出来的样子，继续聊自己的。 她们两个一起身，王动和夏天也都站了起来，说是不打扰两个人的聊天，其实就是太无聊了一些，宁愿出去走走也比坐在这里好很多，何况，王动也觉得自己肚子饿了许多。 对于这个没比自己大几天的准姐夫，夏天其实是不太喜欢的，可自己没办法，老爸老妈老姐都喜欢，自己就是提了意见也会被人所无视，现在又多了一条理由，他还有一个漂亮的妹妹。 “姐夫好。”夏天看着夏芷晴跟王静走得远一些，低声在王动耳边说道。 王动愣了一下，这个姐夫叫得有些突然，他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呢，连忙讪笑道：“叫我王哥就行了。” 叫就叫哥，叫什么王哥呢，夏天更近了一步，拍着王动的肩膀说道：“早晚的事情，说不定我妈跟你妈现在就商量你们俩个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的天，王动有些受不了夏天的跳跃思维，干脆站住，盯着夏天看了几秒钟，开口问道：“说吧，你想求我什么事，要是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做了。” 这马屁没拍好，到是让王动看出了自己的打算，夏天腼腆地笑了笑道：“那个，姐夫，王静……她没男朋友吧？” 哦，王动这回明白了，搞来搞去，人家原来是冲着自己妹妹来的，又气又好笑地说道：“那我要是说有呢？” “啊？”夏天愣了一下，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认真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姐夫，不带你这样的，我可是真心实意地问你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现在嘛……还没有。”王动想了想还是吐露了真话，不过眼前这个漂亮的男生实在入不得自己的法眼，在阴柔一些的话都跟女孩子差不多了，连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就这样，怎么能降服得了王静那女汉子呢。 果然没有，夏天顿时兴奋了起来，看这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冲出去跟王静表白一般，不过没跑了，胳膊被王动拉住了，王动语重心长地说道：“先劝你一句，我妹妹她喜欢比较man的男人，你懂吗？” “我不够man吗？”夏天不高兴地比划了一下胳膊上那点可怜的肌肉，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惨，讪讪地放了下来，保证道：“我以后一定会加强锻炼的。” 怎么就断不了他这个念头了呢，王动没办法，只好一指老妈的方向说道：“你只要把我妈拿下，王静肯定就反抗不了了。” 第23章 居然是他 看着一付雍容贵气的邵美华，夏天说什么也鼓不起这个勇气，只好讪讪地看了一眼王动，乖乖地走掉了。 此路不通，他要另寻它路。 因为这里离城市比较远的缘故，所以夏家的房子才能造得很大，不光是主建筑，就连屋外的面积也是相当之广阔，夏芷晴带着王静，身后还跟着王动，三个人一路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庄园的最前面。 别墅的前面有人。 夏芷晴的父亲夏泽方也正在其中，跟身边的五六个人正在寒暄着，看样子应该是准备送客的架势，毕竟已经临到快要吃年夜饭的时候，总不会有那不开眼的客人还会留下来。 三个人不以为意，就打算从旁边绕过去，夏芷晴和王静打头先过去了，等到王动过来的时，不经意一抬头，却刚好与一个有的目光撞到一起，两个人顿时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夏芷晴和王静在前，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到是跟客人寒暄的夏泽方注意到了客人脸色的不同，顺着客人的目光回头看过去，正好看到王动站在离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顿时笑着一挥手说道：“王动，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个青羊的能人。” 王动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先是点头跟夏泽方打了个招呼，目光顿时直勾勾地盯到路啸天的脸上，冷笑道：“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路啸天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呆呆地看着王动，完全傻掉的样子，脑子里回荡着夏泽方刚才的话，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这个人居然是夏家的亲人。 他是夏家的亲人，那其它的那三个人呢？路啸天突然想到青羊上层流传的一件事，夏家的千金就是在市里的刑警队里工作的，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今天被撞到的车上，其中一个，恐怕就是夏泽方的女儿。 王动打过招呼之后，迟迟得不到路啸天的回应，这时夏泽方终于也感到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王动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到是路啸天，看上去分明有些心慌的感觉，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吗？ “王动，这是怎么一回事？”夏泽方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掉，身为上位者的威严顿时散发了出来，话虽然是冲着王动在问，但目光却一直盯在路啸天的脸上，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动的话也引起了夏芷晴和王静的注意，一看到路啸天居然在自己家里，夏芷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变成两步就走了过来，一指路啸天，抢话道：“爸，就是他，今天在路上撞了我们，还说是我们的责任。” 一个爸字终于打消了路啸天所有的希望，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闯祸了，而且是闯大祸了，双眼一黑，差一点就晕了过去，自己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就得罪了这个姑奶奶，要知道自己的买卖可全都靠着夏氏的工程，现在自己居然把他的女儿给得罪了，这接下来可怎么办，明年自己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到时候别说是宾利，恐怕连自己现在坐的奥迪都养不起了。 事到如今，想不服软也不行了，路啸天立刻一改刚才在路上的张扬跋扈，硬生生挤出了一张笑脸，摆摆手说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误会？”王动不屑地反驳道：“路先生恐怕记错了吧，事情才过不到一小时，我们的车现在还在交警队里，怎么这么快就成了误会，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下夏泽方终于有些明白了过来，感情夏夏刚才发生的车祸居然都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路啸天造成的，还好邵美华没出什么事情，不然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冷冷地看着路啸天，夏泽方也懒得把事情分辨清楚，只是冷声道：“既然是车祸，那一切就交给警察来处理吧，路先生，上次说的纺织厂小区改造的事情，我想还是通过招标的话好一些，不过你放心，你们公司资格老，业务能力强，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竞到标书的，今天是三十，我就不留你了，就这样吧。” 说完，夏泽方连看都没有看路啸天已经发青的脸色，一转身拉着王动往别墅里面走了去。 “夏董，夏董……”路啸天不甘地在后面叫了几声，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夏泽方连反应都没有一个，直到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大门后，路啸天终于意识到，这次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刚一进别墅的大门，夏芷晴立刻嘟着嘴，不满地说道：“爸，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人呢，他实在太可恶了，车开得那么快，忙死去呀。” “夏夏，今天是三十，可不要什么话都说。”夏泽方先是教训了夏芷晴一句，自己到是觉得自己的女儿看来只适合做警察，直来直去、风风火火才是她的性格，像这种软刀子杀人的事情她是永远都猜不透的。 夏泽方没想把这背后面的龌龊都讲给夏芷晴听，话题一转，看着王静笑道：“静静饿不饿，离开饭还有好长时间呢，要不要先垫点。” “谢谢夏叔叔，我不饿。”在有人的时候，王静总是一付彬彬有礼的样子，谢过之后老老实实站在夏芷晴的身边，但一只小手却在不停地捅着夏芷晴，那意思很明白，出来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 夏芷晴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还有些不甘地提醒道：“爸，你可记住，以后不许再跟这个人合作，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夏泽方忙不迭地挥了挥手，看着夏芷晴和王静双双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身看着王动，轻声道：“你跟我来，把刚才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讲给我听一遍。” 王动这才意识到夏泽方刚才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毕竟是合作了许多年的老伙伴，说分手的话，对自己的集团也不是没有影响的。 第24章 欢欢喜喜过大年 有的时候，做比不做也许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夏泽方是个商人，他做事自然要先从商人的角度去分析，就比如今天的事情，自己的家人只是受到了些惊吓而已，并没有出什么事，所以即使追究到底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听完王动所讲事情的经过之后，夏泽方缓缓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到是问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王动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很值得自己深思，考虑了一下，王动斟酌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继续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到是可以因为这件事从路啸天那里要些好处，你不是也说了吗，要重新搞个招标，我想这回他肯定会把价钱往下压很多的。” 还算不错，夏泽方笑了笑，他本以为王动年轻气盛，再加上他家在燕京的势力，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路啸天，既然他能这么想，到也是一个不错的上位者，夏芷晴跟商业是彻底无缘了，夏天的表现又不如预期，要是王动能和夏芷晴在一起的话，现在把他培养起来，到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而且他的为人自己也能信得过，就是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来，毕竟人家也是不缺钱的。 “好了，今天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今天是春节，就不要提这件事了。”夏泽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笑着跟王动走出了自己的书房。 夏家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家族，夏家的山庄也不光只有他们一家，还有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把家安在了这里，平时过年都是一大家子凑到一起，只不过今年因为邵美华领着王动和王静两兄妹在这里，所以家族聚会的日期就改到了明天。 女人能聊的东西就那几样，吃的、穿的、儿女、老公，这几点两个人到是都差不了太多，聊着聊着邵美华就把话题扯到了夏芷晴的身上，而且不停地夸赞着夏芷晴，顿时让郭昭芸心里明白了过来，她这是给自己儿子在探路呢。 当两个人都往一个方向使劲的时候，事情就变得容易了许多，过了一阵子，夏泽方领着王动走了过来，看着两个人一付开心的样子，不由得问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女人聊的事情，你男人来掺和什么。”郭昭芸笑着顶了一句，目光却落到了走在后面的王动身上，这个女婿自己越看越是觉得不错，人长得帅气，脾气又好，两家还算是门当户对，而且人家也不是冲着夏家丰富的家底来的，这一点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王动呀，你们队里哪天上班呀？”郭昭芸笑眯眯地问道。 “初二、初三就要值班，正式上班要在初七。”直觉告诉王动，这里面好像有事，老妈看自己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般的严厉，到是温柔了许多，可是这种温柔对王动来说，却感觉老妈好像把自己给卖掉了一般。 “初二就上班呀……”郭昭芸心里算了算，原本还想全家来一次旅游的，这下时间又安排不开了，不无遗憾地说道：“又是一个不省心的孩子。”目光转到了邵美华的身上，抱怨道：“夏夏就是这样，自从当上了这个警察之后，想见她一面都得预约，搞得比她爸这董事长还要忙，我就说把这份警察的工作辞了去公司帮忙，她说什么也不干，正好姐姐今天在这，要不你帮我劝劝她。” 站在一旁的王动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节奏？劝夏芷晴的工作怎么就落到自己老妈的头上，不过更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出现了，老妈居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到是立刻答应了下来，这下王动彻底的迷茫了。 时间走得很快，聊着聊着，夏芷晴跟王静就突然蹦了出来，让王动不爽的一幕就是夏天居然也跟在两个人的身后，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的宝贝一般。 妹妹是自己的，怎么好像突然就变成别人的一般，而且夏天要是当上自己的妹夫的话，王动绝对一百个反对，坐没坐样，站没站样，怎么能娶我妹妹呢。 “叔叔、阿姨，可以开饭了。”王静今天玩得很开心，自己这一年出的最好的主意就是来青羊过年，否则这个时候就是自己跟老妈两个人孤单单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既使面对一大桌子好菜自己都不一定能提得起胃口，哪像这里，人多，又热闹，玩得又开心，自然让她兴奋不已。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怕是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才能相聚在一起，夏家的饭厅很大，自然也是因为亲人比较多的缘故，夏泽方不肯坐到主席的位置上，这也是代表了他对邵美华的一种尊敬之情，邵美华自然也不肯坐到那个位置，结果中间的位置就空了下来，两家人分别围坐在圆桌的周围，一同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饭局热闹的时候，邵美华却突然开口了，而且她的目标很明确，直接指向了夏芷晴，微笑地看着夏芷晴说道：“夏夏，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份工作呢？如果说你不喜欢在你父亲的公司里上班的话，也可以去燕京试一试。” 换工作？ 夏芷晴被邵美华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老妈跟自己说过很多次换工作的事情，但自己总是敷衍来敷衍去，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是邵阿姨提到的这个问题。 看着自己父母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夏芷晴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三个人商量过后的结果，心里琢磨了一下，喃喃地开口道：“换个职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还是想当警察，刑警做不了的话，转到内勤也是可以的。” 相对于刑警，内勤在危险性上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而且工作的时间稳定，就算两个人结婚有了小孩，也会有一个人有时间来带孩子，邵美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高兴了许多，还是自己的话有作用，一句话就好用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旁的王动却突然开口道：“妈，我觉得工作这种事情，还是让夏夏自己定就好，内勤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第25章 新的一年 母亲走了，带着那个看着就讨厌，离开了还想念的妹妹一起飞到了燕京，王静临时走嘴巴撅得能挂上油瓶，期待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多么希望自己能跟老妈请示一下，让她多留下一段时间，哪怕只有几天也好呀。 妹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可怜，王动几次想开口，只是一想到老妈的威严，却又缩了回来，心里只好暗道，真的对不起你了，我的好妹妹。 没有了救命的人，王静再不甘心也没了办法，再三叮嘱夏芷晴多多跟她联系，这才不情愿的上了飞机，回去的路上，夏芷晴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感慨道：“你妹妹比你有意思多了，以后出去自驾游，我就带上她了。” 一个女妖精还不够，这要是让这两个人凑到一起，那还不翻了天去，王动明致地没有接这个茬，心里到是暗暗打定主意，有这两个妖精去的自驾游，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去。 初一当天，两个人就从夏家搬了回来，别看有了前两宿同床的经历，但王动还是没敢再想入非非，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才睡着，可是闹钟又突然响了起来，天亮了。 初二、初三这两天是一队的人值班，初一的时候都是领导以身作责，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又哪能说什么，好巧不巧地正赶上二队的陈行今天也值班，相互点了点头，拜了个年，也算是一笑泯恩仇吧。 这个时候应该是火警最忙碌的时候，一队值班的十几个人聚到了一起，相互之间说着过年的事情，一致抱怨的就是过年的红包实在太贵了，有的都想审请初一就来值班了，这能躲过去一个就算自己赚了几百块。 趁着没有事情，王动还特意跑到了陆山山的办公室，准备给自己这位便宜的师傅拜个年，可是让他失望的却是陆山山根本就没有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了，没办法，王动只好拎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离一队大门只剩下几步远的时候，大门却陡然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接着，刚才还在相互开着玩笑的队员们疯了一般地冲了出来，向着楼外跑去。 有情况，王动连忙紧跑了两步，刚好夏芷晴最后一个从屋子里面冲出来，差点跟王动撞个满怀，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是王动，这才松了口气，快速地说道：“出事了，路啸天死了。” 啊？ 王动愣了一下，顿时傻了眼，脑子里想到前几天路啸天那一脸嚣张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这才隔了几天，他居然死了。 随意地把礼物丢在了屋子里面，一边走夏芷晴一边给王动解释着刚刚掌握到的情况。 报警电话是在王动走后才响起的，只是报警的并不是路啸天的家人，而是120的医护人员，报警的理由也很简单，死者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最另人费解的居然是死者的家属并不想报案，而是让医院给开个死亡证明就可以了。 这张证明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开出，120出诊的医护人员不敢怠慢，直接拨通了110，110接线员在详细问过之后，又把电话转到了刑警队，这样，刚才还无所事事的警员们立刻都跟上了发条的时钟一般，冲了出来。 绿的卡宴已经送到了修理厂，夏芷晴又换了一辆宝马X5出来，按夏泽方的意思也让王动单独选一辆，还没等王动答应，却被夏芷晴一语给否定了，她的理由也很简单，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免费的司机，怎么这么快就能放手呢。 于是，王动又悲摧地坐实了司机的名份。 昌马街。 说起这条路，大部分的青羊人知道的并不多，原因就是因为这条街平时比较肃静，周围也没有什么有名气的店铺，一个高档的小区基本上就占据了半条街的位置，而路家，就座落在这个小区之中。 这里王动也是头一次来，还没进到小区的时候，王动陡然想到了别人跟自己说过的一些忌讳的事情，指着小区最前端的一家说道：“我听人说过，房子住在Y字型那根竖上面的话，风水好像会不大好。” 夏芷晴认真地看了一眼，果然，第一家别墅的大门正好直直地冲着这条马路，离了近一些时，夏芷晴看到停在门前那辆显眼的120白色的救护车，不由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行呀，你，可以当半仙去了。” 刚才的话只不过是王动胡说的，只是他没想到，这第一家居然就是路啸天的家，看着还在闪着灯光的救护车，王动心里陡然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今天这桩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给陆老打电话了吗？”夏芷晴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陆山山，今天本来人家是放假的，只是出了这种中毒的案子，没有他的话，别人还是不行，别看王动顶着陆山山徒弟的名号，真的让他去验尸，恐怕只能给出‘中毒’二字。 车子刚停下来，一阵喧哗声就传了过来，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120医生立刻迎了过来，知道夏芷晴居然是带队的队长时，还是有些惊讶，不过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死者肯定是中毒，不过中的是什么毒现在还不好说，他家里人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现场只有他一个人，他妹妹说听到楼下有动静就出来看时，他就已经倒下了，随后就拨打了120，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不让我报警，既然说人已经死了，直接开张死亡证明，拉到火葬场就完了，我一想这里面好像有事，还是拨打了110，现在你们来了就好了，我得先走了。” 120的医生转身刚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夏芷晴的手里，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欢迎打电话找我。” 等到救护车开走后，王动凑了过来，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颇为吃味地说道：“这家伙心里怎么这么的不纯洁呢。” “怎么不纯洁了？”夏芷晴回头瞪了一眼王动，补充道：“我到是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说完，把名片往自己的衣服里一收，手一挥命令道：“进屋。” 第26章 中毒症状 路家在青羊虽然算不得名门大户，但这些年在路啸天的带领下，家族的声望也渐渐名声雀跃了起来，跟夏家一样，路家也是几家近亲都住在一起，而夏芷晴一进门，遇到的就是路啸天的母亲，张淑兰。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精神到是不错，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搀扶着，嘴里碎碎叨叨地念叨着什么，夏芷晴听得有些不太清楚，凑近了想仔细听老人家到底说些什么的时候，老人却正好转过头，满脸泪水地看着夏芷晴，喃喃道：“我儿死的惨呀。” 王动跟在夏芷晴的身后，走了进来，路家的别墅的装修很豪华，但比起夏家好像就少了那么一丝韵味，金碧辉煌的样子，土豪的气息十足，从这个角度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听着老人家的话，王动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不管自己和路啸天前几天有什么过节，但现在他人已死，这些恩怨自然就烟消云散。 “大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看到几十岁的老人家如此苍老的模样，夏芷晴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安慰了老人家几句，朝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没走几步，王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前几天还活蹦乱跳跟自己大吵大嚷的人，现如今却如此狼狈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个姿势应该不是他倒下时的样子，四周的椅子都已经被搬开，刚才120的医生应该是已经施救过了。 只是王动却纳闷一件事，死者死得如此的蹊跷，为什么他的家属不报警呢？ 王动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哭哭泣泣的老人，目光又转移到了搀扶她的女人身上，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脸好像跟路啸天有些相似。 这些都放到最后，挽救已经被破坏的现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离得近了些，王动这才注意到路啸天那张已经扭曲的面孔，铁青色的脸庞，配着深紫色的嘴唇，就算让谁看到都知道这肯定是中毒后才有的后果。 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茶几上那精致的茶壶与茶杯上面，带好手套，王动慢慢走了过去，先把茶壶和茶杯的位置照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打开茶壶，往里看了一眼。 出乎王动的意料，这个茶壶的水……是满的。 这下可奇了怪了，当众人都以为路啸天是喝完这壶茶才中毒身亡的时候，可茶壶的水却偏偏是满着的。 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迷惑，放下茶壶，王动又看了一眼茶杯，杯子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并不像是刚刚泡过了茶。 一壶满水的茶壶，五个干净、洁白的杯子，到是给路啸天的死蒙上了一层未知的阴影。 先用手套在茶杯里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手套上的痕迹，接着又是换下一个杯子，连着三个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手套依旧洁白如新，没有染上半点尘埃。 王动丝毫不以为意，反正陆山山还没有到，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屋子里面可能的线索，当他从茶几上拿起第上个杯子，用手套摸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 他能感觉到一点，自己的手套湿了。 肉眼看上去，这个杯子跟其它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手套上的痕迹却在告诉王动这个杯子与其它杯子肯定有些不同，王动拿过了一个证物袋，小心地把杯子放了进去。 接着又是第五个杯子，这个杯子跟前几个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也让王动更加确定自己的相法，默不作声地把手放到了茶壶的壶身上，感觉了一下温度，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疑惑。 茶壶是凉的。 虽然茶壶里面的水很满，但茶水上面却漂着许多的茶叶，能造成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茶里的水本身就是凉水，所以才泡不开这茶叶。 可说又说回来了，路啸天为什么会喝这种凉水泡的茶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动准备向路家的家人问个清楚，正当这时，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接着陆山山匆忙的脚步就走了进来，身上的白大褂胡乱地穿在身上，手里拿着他的药箱，只是红扑扑的脸庞却让王动心里一乐，看来这是刚从酒桌上撤下来的。 “怎么样？”陆山山一到，就小心地蹲到了路啸天尸体的身边，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路啸天是中毒而亡，盯着死者看了几秒钟，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好厉害的毒。” “师傅，有什么发现？”王动没听清陆山山刚才说什么，为了获得第一手的材料，连忙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讯道。 陆山山扫了王动一眼，觉得离死者这么近说这些未免不尊重死者，拉着王动出了屋子，一开口就让王动吓了一跳。 “我估计这不是情杀，就是仇杀。”陆山山一脸肯定地说道。 “你确定是他杀？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才中毒死的？”没等王动开口，嗅到一丝诡异的夏芷晴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听到陆山山的分析，好奇地抢先问到。 “怎么可能。”陆山山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站着的是夏芷晴，开口解释道：“若只是吃错了东西，那死前必然会有一番剧烈的挣扎，住这么大的别墅，身边怎么会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打个120也用不上很久，即便是毒发，估计死者也能坚持到医院。” “那如果是有人下毒的话，又什么什么样子的表现呢？”王动对毒这一道根本就没有任何了解，跟夏芷晴一起乖乖地做起了小学生。 “下毒？”陆山山反问了一句，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用头点了点屋子里的方向，语气中不带一丝感**彩，沉声说道：“就像屋子里那个人那样，毒发的速度相当得快，快得连想打电话求救的时间都没有。” 王动想到路啸天死亡的样子，到跟陆山山描述得比较稳合，脸上的表情虽然异常的扭曲，但身上的衣服却是整整齐齐的，完全不像是经过一番挣扎的人。 第27章 不想追究的家属 三个人商量一番之后，再次进入到了现场之中，死者的情况需要进一步的了解，而现场的情况也是必须在了解的范围之内，一旁传来两个女人抽泣的声音，到是让王动愣了一下，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就这两个女人在，这么大的别墅难道没有其它人了吗？ 夏芷晴不是没有问过，只是两个女人却总是一直在哭，却不肯回答任何的问题，你问得急了，哭泣的声音就变大了许多，搞得夏芷晴一脸尴尬地败下阵来，毕竟老人家七十多岁了，虽然看着挺硬朗的，但万一出个什么事，搞不好自己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既然连夏芷晴都搞不定，自己还是不要上前自讨苦吃了，路啸天的尸身自有陆山山去处理，王动的目光慢慢在周围走过，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寸地面，寻找着异常的线索。 看着看着，王动倒突然觉得画面有些不太和谐的地方，离路啸天不远的地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户的两边挂着长可及地的窗帘，其实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王动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两边的窗帘一个地放下的，而另一个却是收了起来？ 问题有了，只要亲自查看一下就可以了，王动径直走到了窗帘的旁，刚想却解开窗帘，突然身后不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尖锐而且刺耳，最重要的就是，她是冲着王动喊的。 “你要干什么？停下来，不要动我家的窗帘，这可是从专门从意大利订制的，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动伸出去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疑惑的目光转过头去，刚好于搀扶老太太的那个女人正对上，女人脸上的泪珠还未擦干，满脸通红的样子，掐着腰看着自己，一付不饶人的样子。 “你是说不让我动这个吗？”王动指了指窗帘，疑惑地问到。 “当然了。”女人挡到了王动的面前，后背靠着窗帘，神情有些紧张。 她越掩饰，王动的心里越是怀疑，冲着女人一笑，公事公办道：“对不起，按照程序，现场不需要无关的人员存在，所以请你让开。” “无关人员？我是无关人员？”女人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气冲冲地冲着王动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怎么就是无关人员，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正在寻找线索的警员通通抬起头看着这里，夏芷晴快步走了过来，站到了两个人的中间，轻声地问道：“王动，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动一指女人身后的窗帘说道：“我想看一看这里，她不让。” 夏芷晴看了一眼窗帘，又看了看挡在前面的女人，连她也产生了一丝的疑惑，对屋子的搜查早就已经开始，为什么偏偏查到这里的时候，她却跳了出来，难道她是想在掩盖着什么吗？ “你好，请问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夏芷晴用着温和的语气问到。 “我是路啸天的妹妹，我叫路畅。”女人此刻的语气也不在那么的坚定，却一直挡在窗帘前不肯让开。 原本夏芷晴还以为这个女人应该是路家保姆一类的角色，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她还真的是这家里的主人之一，居然是路啸天的妹妹。 “路女士，你好，我是青羊市刑警大队一中队中队长，我叫夏芷晴，你也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是这样的，路先生现在的死因不明，所以我们必须要对别墅进行一次搜查，请你配合一下。” 听到夏芷晴这个名字，路畅明显愣了一下，很显然，她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份量的，让还是不让开，两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来回转来转去，很明显就算自己不让，他们也会采用更暴力的手段来让自己走开，想了想，路畅终于闪到了一旁，忿忿地说道：“你们搜吧，不过我警告你，损坏的东西，你们可得要赔偿才可以。” “放心吧，我赔得起。”夏芷晴也没给她好脸色，冷冷地回了一句，却把路畅给气得够呛，还没办法反驳，只好一拧身，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这回没有人拦着自己了，王动走到了窗帘的前面，从色彩上看，这窗帘的确很漂亮，只是自己却没看出来窗帘到底哪里好了，跟自己家的也差不了多少吗，窗帘的后面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王动慢慢解开了系住窗户的绳子，这时，一个让他傻眼的情况出现了。 如此漂亮的窗帘上居然破了一个洞。 难道路畅千方百计想要掩饰的就是这个吗？王动和夏芷晴愣愣地对视了一眼，没办法，这个问题还是得找路畅来才可以。 一挥手，夏芷晴把路畅喊了过来，路畅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不过落在王动的眼里，却像是她早有心里准备一般，看到窗帘上破损的一角，解释道：“这块窗帘坏了有一阵时间了，从意大利补发的窗帘还在路上，所以还没有更换掉，这应该没有什么的吧。” 就这么简单？王动想了想，还是掏出相机，把窗帘破损的地方照了下来，怎么看这个洞都不像是意外所造成的，到像是用剪刀剪下来的一般。 除了这块破损掉的窗帘，剩下的就是茶几上面的那壶水，陆山山正小心地把壶里的水倒出，连着茶壶和茶杯一起装到了证物袋里，准备拿回队里去分析。 这时王动又走到了死者的身边，看着面目扭曲的路啸天，跟自己前几天见过的路啸天到是有了很大的区别，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但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路啸天脸上的表情却丰富得很，想了想，王动突然把手中的笔记本打开，拿着水笔开始画了起来。 越画越觉得路啸天似乎是有话要说，他的眼神里杂合了太多的情绪，有乞求、有不甘、有疑惑、有痛苦，似乎还带着些愤怒。 一张人脸很快就在王动的笔下成型了，虽然不像速描画那般的立体，但死者脸上的表情还是让王动记录下来许多，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合上笔记本，冷不丁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哎呀’一声。 王动立刻转过头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路畅却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脸上的惊慌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看到王动奇怪地看着自己，连忙掩饰道：“你画得太像了，有点吓到我了” 第28章 路母的阻拦 刘雅岚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引起了王动的疑惑，她为什么会惊讶？自己画的是她的哥哥，也是她最熟悉的人，她看到画像时为什么会害怕呢？王动大脑里不断的回放着她刚才的动作与神情。 她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一点恐惧，王动最终没有忍住，他盯着路畅的眼睛，开口询问道：“路小姐。” 王动把路啸天的画像展开对着路畅，想要看看这一回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只是终究还是让王动失望了，这一次路畅的与却是很镇静，目光异常平和的跟王动对视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眨眨眼冒着疑惑的光芒，像只呆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望着王动。 “刚才你看到这副画像的时候，想到了什么？”王动开门见山的问到，路畅面露疑惑地看着王动，轻轻皱了皱眉，开口解释道：“是你画实在画得太传神了，乍一看到让人觉得我哥活过来了似的，我真是被吓了一跳。” 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因为路畅的话而完全消除，王动点了点头，故做轻松道：“原来是这样，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哥哥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我希望你们警察能尽快地破案，还我哥哥一个公道。”说着说着路畅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破案的，绝对不会让凶手逃脱法网的。”王动一语双关地说道，顿了一下，看到路畅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后，又继续问道：“路女士，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但还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一下，你现方便回答吗？” 这一回路畅没有回避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说道：“你问吧。” “是谁先发现路先生情况不对的？”王动拿着笔记本，一边问一边在本子上记下自己的话。 “是我。”路畅没有犹豫，肯定地回答到。 “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况，你跟我讲述一下，当然，越详细越好。”王动的手指在本上不停地移动着，把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拉地记了下来。 路畅没有丝毫的犹豫，连说带比划着，慢慢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描述给王动听。 就一个多小时前，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二，家里的人很多都出门访友去了，但路啸天做为路家的当家人，自然留在了家里，上午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快到中午的时候，路啸天把客人都送走了，跟家人说想要静一静，于是大家就把客厅让给他。 路畅当时是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上网，突然就听到楼下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于是她慌忙走了出去，看到的却是路啸天已经倒在了地上，当时他的脸色铁青，颜色很是不好，慌乱之中又找不到谁帮忙，后来她就打了120.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拨打报警电话？”王动想起120的医生在报警时候的说法，不由有些好奇。 “我只是以为我哥是吃错了东西，怎么以为会有人害他呢，他平时做人都是很老实的，很少去欺负人，怎么就会被人下毒害死呢。”说着说着，路畅的眼泪又渐渐流了出来，声音也一度哽咽起来。 他做人还老实？ 王动想到前几天在路上的经历，还有路啸天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跟老实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那据你所知，他平时跟谁有没有过节，或者有生意上的矛盾之类？”王动一步一步诱导着路畅。 “过节？矛盾？”路畅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对不起，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哥从来不把他生意上的事情讲给我听的，所以他跟谁有过节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路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认真地说道：“三十那天他好像得罪人了，当天他去夏家……，就是你们夏队长家里去拜年，好像跟谁发生矛盾了，开出去的宾利也被撞坏了，回来之后就长嘘短叹地，说是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了。” 这怎么又跟自己扯上了呢，王动隐蔽的目光瞪了路畅一眼，把这段还是记了下来，接着又问道：“除了这个，你还记不记得路先生有没有别的仇家？”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路畅摇了摇头。 问话算是告一段落，王动回过头，陆山山的鉴定早就已经结束，正跟夏芷晴在一旁嘀咕着什么，到最后，两个人的意见算是达成了一致，夏芷晴转过头看着路畅，说道：“路先生中毒的原因还没有查明，所以我们需要把尸体拉到警队里做进一步的尸检。” “你说什么？尸检？”还没等路畅表态，坐在一旁半天都没有开口的老太太却陡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一脸激动地看着夏芷晴，一摆手说道：“我不同意。” 尸检是很正常的步骤，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这又是什么意思，夏芷晴一脸无奈地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奶奶，我们给您儿子做尸检也是为了的确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好找出杀死你儿子的凶手。” “别说了，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同意你把我儿子拉走做什么尸检。”老太太往自己儿子面前一站，面带凄苦地说道：“我儿子都死了，你们还不想放过他，你当我老婆子老，就想骗我，尸检不就是把人开膛破肚吗，我不同意，说什么也不同意。” 古板的老太太就像一座山一般，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大家顿时傻了眼，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现场不能总这样陷入僵局之中，万一把老太太气出个毛病出来，大家不就摊上事了吗，这时候还是陆山山有办法，仗着自己也不年纪，冲着老太太一脸为难地说道：“老姐姐的想法我也理解，不过不尸检又怎么才能抓到害你儿子的坏人呢？” “我说不行，就不行，今天我看谁敢动我儿子一下，别怪我老婆子跟他拼命。”路母一付蛮不讲理的样子，到是让所有人都没了办法。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消耗掉，琢磨了一下，王动往前走了几步，商量道：“这样吧，老奶奶，我们就在这里再检查一下，如果能证明路先生是死于意外的话，我们就撤，你说怎么样？” 路母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看了看王动，沉声道：“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谁要是敢破坏我儿子的身体的话，老婆子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他的。” 第29章 疑问的纸条 王动的一席话，虽然没让老太太立刻就闪身，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大概老人家自己心里也清楚，不管自己最后怎么闹下去，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这些警察来收场，目光盯着王动，不甘地说道：“小伙子，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要是伤了我儿的尸体，当心老太太我不饶你。”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在王动的再三保证之下，老太太终于闪身让开了一条通道，目光却一直盯在王动和陆山山的手上，生怕他们拿了什么利器划开自己儿子的尸体。 “你想怎么办？”陆山山也搞不清楚王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你也看到了，老太太那么强势，硬把尸体带走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想咱俩找个什么理由，来哄一下老太太，然后再把尸体运回队里做尸检。”王动背着老太太，悄声地说道。 这个主意还算不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陆山山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这个办法由你想。” “怎么是我想？”王动恼怒地说道：“你才是专家，该你想才是。” 这个主意不太好出，陆山山面露难色蹲了下来，一边想着借口，一边装做很忙的样子，在尸体的口袋里摸来摸去。 即使看到两个人手里没有工具，但路母还是一脸紧张地盯着两个人，看到只是摸来摸去，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没等这口气吐出来，陆山山的手却陡然在死者的一个口袋停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手一探，从口袋里掏出二个圆形的筹码出来。 这种筹码跟电视上见过的赌场筹码没什么区别，红色的筹码中间写着1000的字样，王动和陆山山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愁，想必路啸天这两天应该去过某个地下赌场，只是这种赌场并不容易找到，即使找到了赌场，想找到路啸天的线索恐怕也是天方夜谭，这个线索明明摆在自己的面前，却还是连查都不用查，就断掉了。 有了刚才的收获，王动开始翻起了路啸天的另外几个口袋，里面的什么都没有，到是在左手边的口袋里，王动摸到了一张纸条。 慢慢地把纸条从路啸天的口袋里拿了出来，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夏芷晴站在王动身后，看着纸条上面的字，不由得开口念了出来。 “害我者，祝耀辉。” 一言即出，四周俱惊。 就连刚念出口的夏芷晴也被纸条上的内容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纸条上的内容居然这么的震撼，祝耀辉又是谁？他的名字又是怎么出现在路啸天的口袋里，难道是路啸天早有了预感，这才留下了他的名字，好做为给自己报仇的线索。 “我那苦命的儿呀~”王动正想问问这个祝耀辉是谁，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哭嚎的声音，吓了王动一跳，连忙回头看过去时，却发现刚才情绪就已经有些不太稳定的路母此刻满面通红，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口中发出摄人的声音，当目光跟王动对上之后，怒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把祝耀辉抓起来，难道非得等他跑了才行吗？” 难道就凭借死者身上的一张纸条，一个人名，警方就要抓人吗？真的太可笑了，警方抓人凭借得是证据，而不是单凭一张纸条就可以抓人的，夏芷晴本想无视路母的请求，只是看到她脸上激动万分的样子，还是解释道：“对不起，路奶奶，我们警察抓人也是讲究实凭实据的，不是说有一张纸条，一个姓名就可以的，如果你有证据，还是请你提供给我们。” 路母被夏芷晴的话呛到一滞，一只手指着夏芷晴不断地颤抖着，半晌，口中才说道：“好，好，好，我儿子连凶手的名字都写出来了，你们居然还不去抓他，却在这里为难我一个老婆子，你们，你们，我跟你们拼了。” 老人家疯起来的架势十足，头一低就要向着夏芷晴撞了过来，还好，她的身边还有路畅在，早就有所准备，看到老娘的动作，连忙用力搀住，连声劝道：“妈，你别这样，你要相信警察，他们一定会把杀我哥哥的凶手抓到了。” 路母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冷冷的一笑，目光从所有警察的脸上走过，接着忿忿地说道：“指着他们？你哥连凶手的名字都写出来了，怎么没见到他们有动作，就知道在这里傻站着，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这下整个警队的人都被她骂了进去，自己这些人辛辛苦苦在这里忙了这么久，居然被人家骂成傻，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王动干脆地站到了路母的面前，板着一张扑克脸说道：“怎么样破案，该不该抓人，那是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有，你们的事情我刚才没问，但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王动的声音顿了顿，指着挂上墙上的时钟说道：“从路先生的死，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想问问你们开始为什么不报警？哎，别说什么忘了，记不住之类的话，我们又不傻。” 一顿劈头盖脸的话说完，顿时让路母老实了许多，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却都被咽了回去，最后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闺女。 路畅先是轻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就像我开始说的，我开始以为我哥只是吃错东西中的毒，没想到其它方面去，等到120的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六神无主了，所以，是由他们报的警。” 这样的说法也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王动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路先生身上的毒必须要做尸检才可以查出来，这一点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还有……” 路母刚要说话，就被王动一伸手给堵住，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却没有开口，听着王动继续说道：“祝耀辉是什么人我们会去了解的，不过我也要警告你们，不许你们单独去找祝耀辉的麻烦，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他还是我国合法的公民，如果你们惹事，我一定会抓你们的。” 没等路母再次表态，王动手一挥，喝道：“把尸首带回。” 第30章 疑点重重 新的一年，就是从重重的疑点中开始，王动刚才的话俨然有住唬住了路家母女，两个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路啸天的尸体被装进尸袋，抬到了车上，等到车子开走的一瞬间，路母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掩面大哭了起来。 只可惜这些王动已经看不到了，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刚才自己在现场发现问题的地方，比如路啸天亲人的态度，再比如那块破损的窗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怎么，遇到难处了？”车里没有别人，坐在副驾上的夏芷晴看着王动的眉头拧着的样子有些心疼，开口轻声地劝道：“你现在接触的案子还少，等时间一长，接触的案子多起来的时候，就会习惯了，看似平静繁华的城市，其实每天都有各种各样龌龊的事情发生，就像今天，谁能想到路啸天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我有一种预感……” 等了几秒，王动看到夏芷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问道：“什么预感？” “我感这件案子的真像好像离咱们并不太远。”夏芷晴的目光转到了车窗外面，繁华的街道上已经有商家开始营业，装着新衣的人们三三两两走了出来，手中多多少少都会拎着些纸袋，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容，可谁又能想到，就在刚刚就有一个人撒手人寰了呢。 夏芷晴猜的对不对，王动不知道，但王动只知道一点，这个年假估计又泡汤了，还好老妈和老妹昨天就已经走掉了，不然自己肯定又落得一身的埋怨，大老远的投奔自己来，结果连见一面都成了困难。 想到这里王动到是想起年夜饭时，夏芷晴说过调职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跟她聊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趁着还有一段时间才回到警队，王动就提起了这件事情。 “年夜饭的时候，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呃？哪一句？”夏芷晴被王动问得愣了一下。 “就是调职的事情。”王动干脆直奔主题地问到。 “调职呀……”又是这件事情，夏芷晴有些不太甘心 ，拉着长音把身体完全靠在座位上，目光没有焦点地盯在一处，半晌，喃喃地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份工作还好，师傅和同事对我也不错，原本我是没打算换的，可是现在……情况变得不同了。” 说完，夏芷晴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盯在王动的侧脸上，也不知道这个呆子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这句话。 王动的心一动，虽然恋爱的经验无限接近于零，但他也能从夏芷晴的话里听出她的意思来，她在等待自己的表白。 如果是恋爱中，两个人的职业自然没有什么障碍，但一旦结婚之后，每天的生活就会围着家里和小孩在转，到时候如果两个人依然是刑警的话，很可能给不了小孩最好的生活，相信老妈让夏芷晴换一份工作也是打了这个主意，可是自己应该这么自私吗？ 王动有些迷茫，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着急这么快就换份工作的，我想，两三年内再换就可以吧。” 这句话也是王动变相地给了夏芷晴一份承诺，夏芷晴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变得平稳一点，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俏脸转向了车外，忍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情报的汇总，陆山山的尸栓报告，还有纸条上面提到的那个名叫祝耀辉的人，这些都需要人手去一一查证，搞不好，今天晚上也得要加班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食堂现在居然没有开门，饿急了的已经忍不住想烧水煮面了，一想这大过年的谁都不容易，夏芷晴手一挥，在大家等着，拉着王动跑了出去，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在大家掐着瘪肚子讨论案情的时候，王动托着几盘匹萨走了进来。 “诸位，今天我们的夏队请客，大家放开了吃，夏队说了，不够吃，继续买。” 居然是这么稀奇的东西，队里值班的十几个人纷纷围了上来，你一块我一块的就先拿在手里，真别说，这匹萨的味道还真不错，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顶饿。 一边吃着，还有拿王动开玩笑的，带着深意地说道：“王动你刚才说错话了吧。” “哪句错了？”王动一脸纳闷的样子。 “就是那句‘我们的夏队’呀，我看应该叫你的夏队才是吧。” 话音刚落，王动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哪里是这帮老油条的对手，这时房门突然一响，去给陆山山送匹萨的夏芷晴进了屋，她脸上可不像王动那般，气势十足地往地中间一站，瞪着刚才说话的单冲山，语气不善地说道：“陆医生那里需要一个人帮忙，单哥，你去吧。” 单冲山这叫一个狂晕，自己现在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什么时候开玩笑不好，偏偏赶到这个时候，一想陆山山那个环境，自己手中的匹萨就有种变了味道的感觉，连忙哀求道：“夏队，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把这份吃完了再去。” 其实这不过是夏芷晴治他的一个借口，看到单冲山求饶了，自然也不会在盯着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把凳子放到中央，开口说道：“今天的案子有什么收获，大家趁这个机会讨论一下，有什么疑点也都摆出来，大家都参考参考。” 这就算是临时开了一个小会了，大家纷纷起身，或坐椅子或坐桌子，围坐在夏芷晴的身边，单冲山立功心切，一举手，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件案子应该是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些……”为了证明他说的话，单冲山还着重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开口说道：“路啸天这个人有钱，有人，手里每年都有大量的工程，赚钱的同时呢，不可避免地就会得罪很多人，或者说他挡了别人的财路，或是抢了别人的工程，所以才会有人找人来报复他，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大过年的，人就被毒杀在自己的家里。” 第31章 针锋相对 单冲山讲了很多，基本上把他的想法都啰嗦了一遍，等到他发言完毕坐下的时候，众人手中的匹萨都已经开始吃到了第二块了。 “单哥说得不错，还有没有其它人想补充一些的？”夏芷晴点了点头，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王动身上，目光中透露中鼓励的光芒，意思想让他站起来，把他的想法给大家说一说。 王动感受到了夏芷晴眼中的鼓励，事实他也准备好了把自己认为值得怀疑的地方说出来的，拿起笔记本刚要站起来，自己的对面却冷不丁地站起了一个人影，大声地说道：“我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王动的屁股刚刚抬起一半，就没办法在抬了，弯着腰尴尬地停在半空，讪讪一笑，慢慢又坐了下来，挑着眉毛看着对面站起来的人，不悦的表情清楚地写在了写上。 对面站起来的却是乔帜。 像是压到王动一头一般，乔帜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王动，目光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搞得王动心里一阵的犯各应，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总跟自己这么对着干，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也许只有乔帜自己知道了，一看王动的目光低下不肯跟他直视，到是让他有一拳打到了空处的感觉，现在不光他自己意识到，整个警队都已经意识到王动和夏芷晴之间已经走得很近了，每天上下班都是一起来一起走，甚至一些人已经开始偷偷传言，他们两个人已经同居在一起了。 每当听到这样的传言，乔帜的心里就像被怒火焚烧了一般，空有一身力气不知道该往哪里使，他的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才是夏芷晴男朋友最佳人选，哪里有王动什么事。 今天正好，乔帜终于找到了一个打击王动的机会，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从王动的身上转到了夏芷晴的身上，大声地说道：“我觉得这桩案子的线索已经很明显，死者生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他留下一张纸条，提醒发现纸条的人，也就是我们，祝耀辉就是真正杀害他的主谋。” 在场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听到乔帜这么轻意地目标锁定在祝耀辉的身上，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太赞同，毕竟除了那一张纸条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跟祝耀辉有任何的关系，原本大家是想在查一查祝耀浑与路啸天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被乔帜这么一说，到显得自己有些多事一般。 刚才还热烈的气氛被乔帜这么一搅合，顿时安静了许多，到是众人吃匹萨发出微弱的声音成了办公室中的主角，过了有那么十几秒后，就连乔帜自己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怎么连一个捧场的都没有呢？ “夏队，这些人里面我最佩服你了，你说我刚才的判断到底对不对？”乔帜一看没有人肯吱声，目标一转，却对着夏芷晴开了口。 夏芷晴连续地眨着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硬了吧，怕伤到乔帜的心，说软了吧，又怕乔帜根本听不进去，就在她一脸为难的时候，刚才被乔帜抢了风头的王动却轻轻一咳，声音虽然不大，但落在乔帜的耳中却分明在跟自己做对一般。 “我认为，你的判断……不怎么样。”王动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帜，自己原本是没打算反驳他的话，可是他一而在在而三地自我感觉良好，这一次又找上了夏芷晴，自己却不能再忍下去，所以王动连一丝面子都没有给他的意思，直接就把乔帜的话给否决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乔帜的脸明显变得通红了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王动，胸膛被气得一起一伏，右手抬起，指着王动怒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的判断不对，告诉你王动，不要以为你有夏队的支持就可以胡作非为，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明白了，当心我去高队那告你去。” 告王动的事先放到一边，夏芷晴终于按捺不住，一张俏脸像是被冻住一般，冷冷地看着乔帜，声音冷得像冰一般，一字一句道：“乔帜，你先把话说明白，什么叫有我的支持王动就胡作非为了？我问你，王动在队里有哪件事胡作非为了？是他出的主意不对了？还是他以身犯险做卧底做错了？到是你……” 剩下的话夏芷晴已经懒得在说了，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队里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能力一点没有，办事狗屁不通，到是在自大的方向有些无师自通，拿着一张纸条就当成了令箭，如果案子真的这么简单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直接抓人不就得了。 猪肝是什么色，乔帜的脸就是什么色，他没想来，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夏芷晴骂起人来居然也是这么的给力，嘴唇哆嗦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夏芷晴说的话都是事实，像曾经那些王动躺功的谣言早已经不攻自破，今天被他翻出来，却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还把自己搞得很臭。 王动真的不忍心在被上一刀，看着乔帜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拿着已经冷掉的匹萨沉默不语，自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想法，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前辈指正一下。”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态度，风头正劲、朝气蓬勃不是不好，但也要分场合才是，像乔帜那样一上来就打翻一船人的态度自然不会为大家所喜，听到王动的话，大家纷纷点了点头，等着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王动斟酌了一下，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就连手中的匹萨都已经忘了吃，半张着嘴，听着王动一字一句在讲解着。 “我认为路啸天被毒死的这件事，不一定跟祝耀辉有关……”对众人的反应，王动早有准备，在乔帜刚刚抛出他的理论之后，自己就一棍子把他的理由给打死，的确是有些激进了一些，不过正是如此，才能更好地解释自己接下来的分析，把大家的目标从祝耀辉的身上转移开。 第32章 各有职责 论资历，在这间屋子里，恐怕人人都比王动高，但论起破案的成功率，恐怕王动的记录却是羞煞了这帮老警察们，自从王动到队里这半年间，他就像是开挂了一般，连破大案，连下大案，就连放在档案室，尘封了好几年的案子也都被他挖出来破掉，所以当王动说疑问并不在祝耀辉的身上时，所有人只是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跟他唱对台戏。 就连乔帜也没有站起来，只是不屑地白了王动一眼，目光转向了其它的地方。 王动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到自己这里之后，把手中的笔记本打开，开始口若悬河般地说道：“第一，路家人的态度就很成问题，一般来说，家里有人突然中毒死亡，恐怕每个人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报警的下一步才是拨打120，但路家人不同，她们正好把顺序给调了过来，至于她们说的着急忘了的说法，我是不相信的。” “第二，路家人这么一大家子人，为什么现场只有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年近古稀的老人，路啸天的爱人去了哪里？他的子女又在哪里，她们并没有给我们一个交待。” “第三……”王动把相机连到队里投影仪上面，巨大的光屏显示出他相机里的内容，翻到最开始的时候，王动停了下来，指着桌子上面的茶壶和茶杯补充说道：“令我最费解的还是这个茶壶，茶里面的水是满的，但却是凉水，我认为，这壶里面的水肯定是有人换过了。” 话音刚落，一个疑惑的声音便冒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有人换过了，万一是泡时间长了，茶水自己凉的呢。” 不用看，王动就知道这么讨厌的人是谁，本来这个问题自己就想解释的，被他这么一问，也能让大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 “问得好。”出人意料，王动并没有回避乔帜的问题，而是手一动，又翻到下一张的照片上，这张照片上面，茶壶的盖子是打开的，茶水上面漂浮着许多的茶叶，根本就没有要落下的意思。 “我不明白，这又能证明什么？”乔帜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反正自己跟王动已经卯上了，只要是他认为对的，自己必须无条件的反对才是。 看来他还是没死心呀，王动隐蔽地扫了一眼一脸认真的夏芷晴，心里暗叹一下红颜的威力，脸上露出无奈的笑，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懂的话，那我可以现在给你普及一下基础教育。” 普及二字说得实在有些打脸的意思，乔帜神情一滞，刚要反对，却被王动抢先地说道：“只有用热水泡过的茶，才会沉到茶壶的底部，就算有飘在上面的，不过是一些茶梗而已，但要是用凉水泡过的茶却不会出现这个情况，虽然有一部分茶叶沉了下去，但我们还是能看到，还是有许多的茶叶飘在水的上面，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乔帜，你听懂了没有？” 王动不客气地看着乔帜，看到他被驳得哑口无言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茶壶的水是冷的，这就证明了一点，茶壶里的热茶已经被人换过了，可路家当时只有两个女人在家，那问题就出来了，这壶水又是谁换的？是这两个女人，还是路家还有第三人在家？” 恐怕这个洗茶壶的人就是真正下毒的人，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难道这个下毒的人居然是路家的人，那既然是路家的人，为什么还要害死自家的主人呢，没有了路啸天，他们路家又什么，就算有万贯家财那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招祸的原因罢了。 “不光是茶壶有问题，这些茶杯同样有问题。”画面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动，王动的手指着围在茶壶一圈的茶杯，继续说道：“这些茶杯我同样摸过了，大部分都是干的，只有这个……” 王动一指那个带着水渍的茶杯补充道：“这个茶杯上的水渍并没有完全蒸发掉，用手套还是能摸出来的，所以我大胆地假设一下，事发当时，路啸天因为某些原因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喝茶，但他没想到，这壶茶水里已经被人吓了毒，当他毒发之后，又有人把茶壶和茶杯都拿开，壶里原有的茶水肯定被倒掉了，杯子同时也被清洗过一遍，只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使得这个人匆忙之间并没有找到开水，所以灌了一壶凉水就端了上来，摆到了原来这个位置上。” 一番话急急忙忙说了下来，王动也感到了一阵的口渴，刚想找水杯喝点水，突然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手中端着的则是自己平时喝水的水杯，杯里的水还有些温热，正是适合入口的时候。 想都不用想，王动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夏芷晴，接过水杯冲着她笑了笑，却看到夏芷晴有些调皮地一眨眼睛，偷偷地伸出一根大拇指，张嘴却无声地比划了一下：“好样的。” 这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整个案子的破绽还有很多，喝了一口水，给了大家思考的时间之后，王动又重新登场了，照相往后一翻，一个破了洞的窗帘立刻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又是什么？大家有些傻眼地看着窗帘上面的破洞，好好的窗帘为什么被人剪下来一块？ “大家也看到了，这个窗帘跟平时有什么不同。”王动到缺口的地方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窗帘像是被人用刀剪下了一块，而且剪窗帘的人还很慌张，上面的缺口有些参次不齐，像是用了好几下才剪掉的。” 果然，放大过后，窗帘上面的缺口更清楚地摆在所有人的面前，王动又说道：“我听路家的路女士说，这个窗帘是从意大利进口的，想必大家也能猜到这块窗帘的价值如何，但就是这么昂贵的一块窗帘，为什么会被人剪下一块呢，被剪掉的那块上面到底有什么，而那块窗帘又到哪里去了呢？” 王动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当线索越多，他的表情却是迷茫，要从这么多的工作中找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个，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33章 抽茧剥丝 从乔帜提到的人名，再到路啸天身边冷掉的茶壶，最后还有被人剪掉一块的窗帘，发现的线索已经变得越来越多，只是就算有了这些值得怀疑的线索，还没有说到王动下一步想要说的点子上，因为最值得怀疑的还在后面。 介绍完了窗帘上的问题，王动终于提到了自己最为注意的部分，那就是……人。 “路家母女的表现也很值得怀疑，路啸天做为一家之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家里的两个女人反应实在是有些平静，虽说也流了些眼泪，但我还是觉得她们的表现实在过于镇静了些，然而却在我们要验尸的时候，路母跳出来阻拦，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不让我们碰路啸天的尸首而已吗？” 在坐的警龄都不短，听到王动这么一分析，再结合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路家母女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怪异，比起平时遇见的那些受害人家属，她们的哭到更像是在演戏一般。 “那纸条写的祝耀辉还查不查？”就在人们都在沉思的时候，侧面却陡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王动顺眼望去，却是队里的老队员谢永飞开了口。 上一次破毒品案，谢永飞也是帮了王动很多的忙，王动也是很尊敬这个老大哥，听到他的问题，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查，当然要查，不管这张纸条是不是路啸天亲自写的，还是有人在他死后放到他口袋里的，这个祝耀辉一定也是个关键人物，他跟路啸天之间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敌人。” 尸检报告还要很长一段时间还能出来，吃完午饭之后，大家把这些线索都统计到了一起，然后打散分开，每个人都分配了一部分，这样也是为了加快查案的进度，毕竟大过年的出了这种案子，对社会的影响也不是那么好，只有尽快地侦破案件，才能把对社会的影响减小到最低的程序。 王动和夏芷晴则亲自去找祝耀辉。 祝耀辉此人，在青羊大小也算是一个名人，跟路啸天不同，他做的却是建材的生意，而且他的建材生意也已经做到了全青羊最大的那一份，为什么说他是最大的一份呢，原因很简单，其它的对手不是被他挤黄了，就是被他挤走了，到现在，整个青羊市，谁的工地要想开工都得去找他才可以。 有了开发楼盘的商人，才会养活大批的工程队，而这些工程队又都避不开建材商，所以，可以想像祝耀辉这个人在青羊是多么的炙手可热了，这不中午刚过，他就已经喝得老脸通红了。 做为青羊的名人，想查到祝耀辉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开着车，一路狂奔，来到目的地停了下来，夏芷晴看着酒店上面的招牌不由得有些苦笑，自家的门店开得太多也不好，走到哪里都能遇到。 在这里，夏芷晴才是真正的地主，就算身上穿了一身警服，也没办法让服务员口中的称呼改过来，‘夏小姐，欢迎光临’的声音不绝于耳，到是让夏芷晴没办法绷着黑脸。 三楼，308包厢。 还没到包厢门口，远远的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按理说包厢的门应该封闭得很好，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声音传出来，这不是已经影响到其它客人了吗，夏芷晴不悦地瞪了一眼陪在身边的经理，也懒得听她的解释，自己蹬蹬蹬地快步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她才看明白，这并不是经理的错，而是这间包厢的大门压根就没有关，还没进到里面就是一股浓浓的酒气传了出来，令人作呕。 门外见到的都是这样，更不要说屋里面是什么模样了，夏芷晴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站到了门口，向里张望着，顿时，一番不堪入目的场面映入了眼帘。 诺大的一张圆桌，周围坐着大概十多个人，其中有男也有女，不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此时都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丝毫不顾礼仪廉耻，一付放浪形骸的模样。 夏芷晴往门口一站，顿时让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一下，背对房间的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到是正对房间的一个女人先看到了夏芷晴，大概是喝多了的缘故，也没有看清夏芷晴身上穿的警服，手一伸，冲着夏芷晴吼道：“谁特么的让你进来的，快点给老娘滚出去。”骂了完，身体往边上男人的怀里一靠，又换了一付声音，用甜得腻人的声音说道：“祝哥，这里的服务员越来越不像话了，大白天的居然就玩制服了。” 在她身边，坐在主位位置上的正是夏芷晴和王动所寻找的祝耀辉，听到女人的声音，目光顿时变得色眯眯了起来，语气轻佻地说道：“白天不能穿，那晚上你穿给我看呀。” “不来了，祝哥又欺负人。”女人嘴里虽然说着不来，但身体却没有半点要移动的意思，脑袋一转，陡然间又看到了站在门前没有移动的夏芷晴，顿时恼怒了起来，一指夏芷晴，破口大骂道：“让你滚呢，你听到没有，经理呢，把你们经理给我找来。” 经理就在门口，却没有分点要现身的意思，看着夏大小姐越来越阴沉的脸，她的心里不由得为屋子里面的人开始默哀了起来，居然最让夏氏的大小姐滚，在青羊恐怕您是头一份了。 夏芷晴还是面无表情地站着，这回屋子里的人终于有人发现不大对劲了，众人的目光纷纷向房间外投来，有清醒一些的，看到夏芷晴身上的警服就知道事情不对，这哪里玩的是什么制服诱惑，这特么的分明就是警察。 喧闹声一点一点地弱了下去，刚才还气势凌人的女子也终于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刚和喝下去的酒顿时被吓醒了一大半，颤抖着身体靠近了祝耀辉，忐忑地说道：“祝哥，有警察。” “警察？”祝耀辉连头都没有抬，喷着酒气的口中不屑地说道：“哪个警察？是李局呀，还是高局呀，总不会是刑警队高红旗那小子来了吧？”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敬意，一边揉着身边美女的臀部，一边慢腾腾地抬起了头。 第34章 收买 若是放在古代，别看祝耀辉有钱，那也得夹着尾巴做人，没办法，商人的地位那叫一个低，除了比那些租地的长工强些，见到衙门口的人，立刻就得矮三分。 换到现在，时代又变了，一转眼，有钱的成大爷，没钱的都变成孙子了，自己说的什么局长、队长，自然不会到这里来，其它的人自己又没放在眼里，所以祝耀辉压根就没把门口的警察当成一回事，等到他终于看到夏芷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与路啸天不同，他是见过夏芷晴的。 他的第一眼并没有认出站在门口的警察到底是谁，只不过是一个女警到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开始他的脸上还是露出微微的笑容，不过笑容渐渐凝固住了，他终于发现，站在门前的居然是夏芷晴。 当然，也是自己财神爷的女儿。 想在青羊这里做地产生意的，哪个又没听过夏氏的大名，别看自己顶着青羊最大建材商的名号，那不过是人家夏氏看不上眼的小买卖而已，而且自己家大部分的买卖也都是卖到了夏氏的手上，不说别的，只是把还款时间推迟那么几天，自己的资金链就有断掉的可能。 这时自然不能在装傻下去，祝耀辉立刻把粘在身上的女人用力地推了出去，脸上挤出了一付自认为最善意的笑脸，连忙迎了出去，离夏芷晴不远的地方站定，一脸亲切地问道：“这不是大侄女吗，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话刚说完，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傻笑地解释道：“不对，都怪我喝得太多了，这不就是你家的酒店吗，你这主人什么时候不能来呀。” 先是看到祝耀辉如何慌张的迎了上去，他身边的女人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接着又听到祝耀辉的话，顿时愣在原地，她终于知道站在门前的女子到底是谁了，原来她就是大家平时口口相传的不爱红妆爱武妆的夏氏千金，夏芷晴。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好像指着鼻子骂了她半天，反应过来的女人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门口，扑通就给夏芷晴跪了下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忏悔着，一边用力地扇着自己的嘴巴。 “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站到一边去。”夏芷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一直落在祝耀辉的身上，以自己的身份，犯不着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谢谢夏小姐，谢谢夏小姐。”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见到夏芷晴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的不安却并没有完全消除掉，自己在偷偷地考虑着用不用到外地住几天，避一避风头。 算是小小地抖了一把威风之后，夏芷晴终于开口了，一开口目标就直指祝耀辉，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意思，冷冰冰的声音开口说道：“祝耀辉，有一案子需要你的配合，所以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有案子需要配合？ 祝耀辉的心立刻砰砰激烈地跳动了起来，心里开始不停地揣测着，自己到底哪个地方露了马脚，被警方给抓住了，琢磨了半天，自己也没想出到底是什么，干脆讪讪地一笑，问道：“大侄……哦不，夏警官，我能不能问一下，是什么案子？”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还用我提醒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这种模糊的手段也是警方经常会用到的，夏芷晴语言不详地说了一句，往后一退，让出一条通道来。 走了可就全完了，祝耀辉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援兵，可在夏芷晴的监视下，无论打电话给谁都不太合适，心里跟着了火一般的焦虑，祝耀辉的脸色突然一紧，一脸痛苦地说道：“哎呦，我肚子疼，哎哟，怎么这么痛，不行，我得去上个厕所，夏警官麻烦你等一下，我上个厕所就跟你走。” 就算看，也知道祝耀辉打的是什么主意，夏芷晴自己不方便跟着，这时王动从她的身后闪出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正好，我也去。” 我去，上个厕所还用组团吗？祝耀辉的心里一阵的各应，只是只有这一次机会能跟外界有所联络，苦着脸走在前方，身后王动不紧不慢地跟着，脸上露出戏虐的表情。 一路跟进了卫生间，王动往门上一靠，目光一直盯在路耀辉的身上，搞得他浑身都不得劲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直被女人盯习惯了，今天换成男人，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祝耀辉来到王动的身边，低声说道：“兄弟，哥哥跟你商量个事，三分钟，我只要三分钟，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动摇摇头，直接否定道。 这下把祝耀辉气得，恨恨地瞪着王动，一伸手向王动比划了一个巴掌，豪气地说道：“五千块，买你三分钟，这总该可以了吧。” 王动依旧是那张扑克脸，又是摇了摇头。 “一万块，这总该行了吧。”转眼，祝耀辉收买王动的钱就翻了个翻。 王动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祝耀辉那张期待的脸，缓缓又是摇了摇头。 “年轻人，我劝你一句，不要太过贪婪，你要懂得见好就收四个字，这样，一口价，两万，总可以了吧。”祝耀辉已经把王动这张脸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今天这钱不管他收还是不收，自己肯定不会放过这小子，真的太狂妄了，居然连自己都敢耍，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两万块一出口，王动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看样子有些考虑的样子，祝耀辉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电话不打，他的心里就没有底，看到王动点了点头，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拍了拍王动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先麻烦你到外面等一会，两万块，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王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一伸手，把自己的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出来，当着祝耀辉的面，按下了停止键，笑眯眯地说道：“刚才你意途贿赂国家公职人员，证据确着，现在我劝你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才是。” “小子，你敢阴我？”祝耀辉的脸顿时难看了起来。 第35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卫生间的门‘砰’的一下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接着祝耀辉绷着涨得通红的脸，从里面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往夏芷晴面前一站，面色不愉地说道：“看来夏队是早有准备，这次就是冲着我老祝来的了？” 夏芷晴没搭理他，目光落到跟在祝耀辉身后的王动身上，看到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冲着祝耀辉面色一冷，硬梆梆地回道：“祝总是不是误会了，我们警察抓人从来都是按规定行事，这次找你不过是有事情想问你罢了，要是有证据，恐怕我们就不是请，可是直接抓人了。” 话虽然不客气，但祝耀辉的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听上去好像跟自己的关系不大，那正好，要是问问话就能出来的话，自己还免得打电话求人了，要知道面子这种东西可是用一次少一次的，能不用还是少用些才是。 心里认定这次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祝耀辉顿时轻松了起来，紧绷的脸上终于松弛了些，脑子里又想起刚才王动那张该死的笑脸，转回头一指王动说道：“小子，你记住了，咱俩的帐还没完呢。” 王动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压根就没把祝耀辉当一回事，一伸手，从腰间抽出手铐来，冲着祝耀辉一比划，冷冷地说道：“既然祝总想算帐，那不妨在多算一笔如何。” 手铐一亮，祝耀辉的态度立刻软化了下来，开什么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被警察给铐走了，别管有事没事，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头上的屎盆子可算是扣定了，被人笑话是小事，要是连累了自己的生意，那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呢。 想到这里祝耀辉连忙换了一张笑脸，连忙摆手道：“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小兄弟别当真，我老祝一向是守法的公民，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绝不隐瞒半个字。” “要的就是你这句，走吧。”夏芷晴在后面说了一句，带头向着楼下走去。 刚才还吵闹的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找事的警察走了，祝耀辉也被带走了，但是还有一批人没有走掉，包厢里剩下的这些人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掏钱的被警察带走了，那这顿饭该谁请？ 刚才不曾现身的大堂经理现在却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口，口中把消费小票上的数字报了一遍，接着又问了一句：“麻烦你们哪一位把帐结一下。” 不管是谁结帐，现在都跟祝耀辉没有半点关系了，坐在警车里的他还试图打听到底是什么事，只是等到的却只是王动的冷脸相对，问了几句之后连他自己也烦了，干脆住嘴，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时间不长，警车就把祝耀辉带回到了警队里，让王动有些好笑的是，这位心大的祝总，居然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嘴里打着小呼噜，根本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睡吧，现在能睡着是好事，等到一会，你就该睡不着了。 王动也不二话，车闭了火，直接把两边的车门打开，顿时一阵冷风猛地吹了进来，刚做上美梦的祝耀辉顿时被冻醒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看左右，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这才发现，居然早就到刑警队。 夏芷晴他不敢得罪，王动又把他吃得死死的，这下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气乎乎地走下车，都不用让，一个箭步就钻到了刑警队的大楼里。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祝耀辉的酒气也散发得很快，这时穿得单薄一些的他终于感到了冬天的冷酷，哆哆嗦嗦地站在大楼的大厅里，连声催促着王动和夏芷晴，快一些问话，问完了他好走。 来就费了这么大的劲，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你走掉呢，王动和夏芷晴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一笑。 两个人在前面带路，祝耀辉在身后一边唠叨着一边往前走，还不时地看看走廊的房间，一付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看什么都挺新鲜，边走边说道：“还真别说，你们公安局的大楼我到是经常去，这刑警队还真的没来过，不过比起公安局的大楼，你们这里的条件可差得太多了，跟你们高队长说说，重新盖一个大楼该有多好，总比在这里受罪强。” “盖新楼不得要钱呀，怎么，祝老板准备慷慨解囊一下？”夏芷晴回过头，将了祝耀辉一军。 一想到夏芷晴的家世，祝耀辉的身体就不由得矮了三分，嘿嘿一笑道：“跟夏氏一比，我这点钱跟毛毛雨也没什么区别，还是算了。” “抠就说抠呗，找这么多的理由做什么。”王动在一旁不屑地白了祝耀辉一眼，顿时让他噎住了。 “好了，进来吧。”终于走到了地方王动和夏芷晴一拉开铁门，两个人分列门外左右，微笑地看着祝耀辉。 “这里？有暖气吗？”祝耀辉随口问了一句，抬腿刚要走进去，目光落到了门前挂着牌子上，脚步顿时停在半空中，傻了眼一般地看着上面‘审讯室’三个字，顿时有一种想跑的冲动。 “别想着跑，想跑你也跑不出这栋大楼去。”王动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带着笑意看着祝耀辉，已经拿准了他一般。 是没跑，谁又能在刑警队的大楼里跑出去，万一这坏小子叫一声，那全楼的警察不都得来抓自己呀，祝耀辉苦着脸一指，冲着夏芷晴说道：“我说夏警官，你不是说谈谈话就可以吗，咱是不是换个屋，这个屋是不是不太妥当。” “怎么不妥当？我看挺好呀。”夏芷晴故意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说道：“你看有椅子，有桌子，还有暖气，你的要求都达到了。” 这不是气人吗，椅子虽然是椅子，但上面还带着锁呢，祝耀辉这个后悔，早知道这个电话自己说什么也得要打出去了，结果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分明是被夏芷晴给骗了，能进审讯室，肯定不是一般的罪名，越想越不对劲，就在磨磨蹭蹭的时候，王动却等得不耐烦，脸一耷拉，恶狠狠地说道：“祝耀辉，你犯了什么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第36章 矛盾丛生 屁股被硬邦邦板凳硌得一阵生疼，只是比起这个疼痛来，祝耀辉的注意加入却完全都在夏芷晴的身上，原因只有一个，夏芷晴刚才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完全傻了眼。 路啸天死了。 这怎么可能，昨天两个人还在一起吃过饭，虽然闹得有些不太愉快，但这也是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引起的，做生意的难免如此，勺子又怎么可能永远都不碰碗。 一边消化着这个消息，祝耀辉的脑子开始迅速地转动了起来，开始考虑着他们这么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说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把路啸天的死都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个，夏警官，路啸天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呀？”祝耀辉磕磕绊绊地冲着夏芷晴说道，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般。 “我们找你自然有找你的理由，先说说吧。”夏芷晴根本不提具体的事情，开口就让祝耀辉自己说。 “我该说什么呀？”祝耀辉不明所以地看着夏芷晴。 “说说你跟路啸天之间的关系如何，最近又有什么往来，相互之间有没有矛盾什么的。”夏芷晴一步一步地诱导着。 这关系说起来话就长了，两个人认识差不多都有二十年的时间，当时还是两个穷小子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相识，二十年过去了，一眨眼两个人都成了青羊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路啸天要比祝耀辉混得更好一些，虽然祝耀辉从来都不承认这一点。 也不知道几十年前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用，祝耀辉按着夏芷晴的说法，直接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言语中有创业的心酸，也有对路啸天的感激之情，毕竟他起步的时候路啸天已经是青羊不大不小的一个包工头，也就是靠着路啸天的关系，他的建材才能打进青羊市大大小小的工地，才能一步步成为青羊最大的建材商的。 有了钱，自然就有了面子，底气也变得足了许多，这时两个人之间一些龌龊就开始了，你不服我，我又不服你的，私底下也开始搞了些小手段，但要让祝耀辉承认是他杀死的路啸天，这他绝对不会承认的，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相互依靠的，搞死路啸天，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夏芷晴和王动一直在听祝耀辉在说，其中一直都没有打断他的话，王动着急在看祝耀辉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或者语气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换句话说，祝耀辉所说的这么多，很可能都是实话。 说着说着，祝耀辉终于提到了昨晚那顿晚饭，现在想想要不是这顿饭，恐怕自己也不会被警察找上门，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不就是昨天晚上我跟路啸天吃饭的时候闹的一点点矛盾吗，说实话，这样的矛盾我俩哪年不闹几次，他想要好货，还想要便宜，可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的事情，给他的便宜一分钱，我就得少赚一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着到是挺有道理的，王动和夏芷晴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回由王动开口问道：“那你听没听路啸天说过，他最近有什么麻烦没有？” “麻烦？”祝耀辉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他有什么麻烦，不过昨天在酒桌上他的脾气到不怎么好，要不然我俩也不能在酒桌上就闹起来，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这老小子却是认了真。” 按他的说法，昨天两个人是因为工程款的事闹起了别扭，但夏芷晴让他找目击证人的时候，祝耀辉却又吭吭嗤嗤地找不到这证人，只是推说，昨天晚上只有他们俩个人在，根本没有第三者在现场。 这就让人奇怪了，王动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要说两个人关系好，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二十几年的交情在哪里摆着，但要说大过年的只有两个人吃饭，这到是很值得人玩味，就像今天在夏氏的酒店看到的那样，一屋子十几个人，怎么可能晚上就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呢，王动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水笔，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们昨天是在哪个饭店吃的饭？” “学府街的那家日本料理。”祝耀辉说话的时候有点犹豫，不过还是讲出了饭店的名称。 好好的中国人，偏偏吃什么日本料理，也不怕生的吃多了拉肚子，王动重新又确认了一下，拿起电话装出要出门的样子，先是警告道：“你可说准了，我现在就给那家饭店打电话去确认，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要是被我发现你在撒谎，呵呵，后果你是知道的。” 一听这话，祝耀辉身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看向王动的目光也有了闪烁，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跟王动合盘托出事情的真像，但是，万一那家饭店把自己给忘了呢，自己不是很容易躲得过一劫。 正在思考的时候，耳边却陡然传来王动的炸雷一般的声音，顿时把他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看着王动，他终于明白过来，正是自己的犹豫才暴露了自己的底细。 “再给你最后一分钟考虑的时间，想明白什么是自己该说的，你要知道，你自己说出来，跟我们查出来可是两种性质，现在时间还有五十秒，你自己考虑吧。”王动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目光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再也没有去看祝耀辉的表情。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祝耀辉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的侥幸，又怕王动到那家日本料理之后真的问出点什么，自己还有把柄落在王动的手里，一旦他把那份录音交上去，自己岂不是落了个贿赂国家公务人员的罪名。 对面的王动已经开始倒计时，祝耀辉终于想好了主意，反正事情的主谋也不是自己，全盘都推到路啸天那个死鬼的身上，岂不是正好。 “时间到，祝总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我说，这一切都是路啸天那老小子出的主意，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第37章 皮条客 案子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五、六个小时，除了尸检的报告还没有出来，其它能得到的信息大部分都已经摆在众人的眼前，夏芷晴本以为从祝耀辉的身上并不能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可是现在看到祝耀辉那张写满纠结的脸，顿时让她看到了希望，这老小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事到如此，祝耀辉也放下那一丝丝侥幸的心理，低头喘着粗气，过了几分钟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夏芷晴和王动，缓缓地开口道：“路啸天只有一个女儿，但他一直想要一个男孩，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老婆的肚子偏偏就不争气，一直没给他再生出个男孩来，于是他找到了我，想让我给他帮一个忙。” 王动拿着笔的手顿是一抖，再看向祝耀辉的目光已经变得复杂了起来，人家老婆生不出孩子来，老公却来找你帮忙，这种事听起来怎么都像假的呢。 路啸天是谁？那在青羊大小也算是一个名人，身家上亿，虽说明着只有一个老婆，但总不至于这种事情还找到你头上来吧。 怎么想，王动都觉得祝耀辉是在说假话，目光不由得凌厉了起来，冷哼道：“那你是怎么帮他的？” “那还能咋帮？”祝耀辉一脸奇怪地看着王动，一句话不经过大脑地脱口而出，话说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面的歧义甚大，连忙又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就是帮他找了一个小姑娘，今天刚二十，是个学生。” 哎，我去，吓了我一跳，居然是这样的帮了一回忙，王动心里还以为祝耀辉给路啸天带了一顶绿帽子呢，搞了半天是给路啸天当了一回皮条客，可就凭路啸天的身价，想找个代孕的小姑娘真的那么难吗？还是怕找到了粘身上甩不掉，这才找的祝耀辉。 “那后来呢？”这种事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现在为了钱想卖掉的自己小姑娘大把大把，两个人怎么又会因为这种事闹起来，进而动起手来了呢？ “后来，这不是价钱没谈拢吗，他性子急，就以为我在里面还赚了一笔，一言不合就要跟我动手。”祝耀辉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也憋着一股火，他路啸天一个身家几亿的大老板，居然连这种小钱也要斤斤计较，这特么的是找大姑娘帮你生孩子，看你那抠样，跟买个猪崽子也差不了多少。 事情的原委终于搞得差不多明白，就算两个人真因为这件事打起来，祝耀辉也没必要非得致路啸天于死地，琢磨了一下，王动突然问道：“那个女生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青羊职专的。” “姓名？” “白……露，好像叫这个名字，真假我不敢保证。”祝耀辉的眼神中带了一丝闪躲。 听着就不像是真名，王动琢磨了一下，接着问道：“电话号码你总该有吧。” “这个有，13*******。”祝耀辉不假思索地报了一个电话号码，到是让王动愣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手机按这个电话拨了出去，果然，这个号码现在是关机的状态，这下不由得王动怀疑祝耀辉的话，要是自己和夏芷晴问了这么半天都被这老小子耍得团团转，那乐子可就大了。 “祝耀辉，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年不过，非得要在这里住上几天，那这样，先给你一宿的时间考虑考虑，等明天考虑清楚了再跟我谈，怎么样？”王动和夏芷晴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这下祝耀逃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声道：“别别别呀，我说兄弟，你问的我都说了，怎么还让我考虑了，到底让我考虑清楚什么，你到是给我个方向呀。” 王动犹豫了一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你和路啸天，就只有这个白露在场，对吗？” “对，就我们仨。” “你说路啸天是因为价钱的事没有谈拢才跟你发火的，是吗？” “可不，我就说这老小子越有钱越抠，人家一黄花闺女，给他生孩子才要一百万，多吗？嘿，这老家伙非要打个五折，你们给评评理，这事还带打折的吗？” 这事打不打折我是不是知道，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单凭你承认拉皮条这件事就可以把你关起来了。 问来问去，祝耀辉的话总在这方面来回地打着转转，最后王动和夏芷晴听明白也看明白了，昨天两个人见面的过程还真的没有什么曲折，不过路啸天想包个小三给自己生孩子，祝耀辉帮他找了是找了，但自己还想从中间赚一笔，但路啸天不干，两个人就因为这钱的事情吵了起来，然后今天，发现路啸天尸体的时候，祝耀辉的名字就被放到了他的口袋里。 看起来是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王动却隐隐觉得两者之间应该有着一些联系，仔细想一想，能留纸条在路啸天口袋里，而且知道路啸天和祝耀辉之后有矛盾的人并不是很多，第一就是路啸天本人。第二是路家的路母和路畅。第三也许就是那个叫白露的神秘女子，但按祝耀辉的话来说，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还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吧。 那么嫌疑的圈子就陡然缩小了许多，而这里面的重中之重又被圈到了路家母女的头上，但是只凭着她们两个弱女子，又是通过谁找到的毒品，又是如何下到路啸天喝茶的壶里，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 现在祝耀辉在这件案子里的角色越来越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王动和夏芷晴都有了结束这场审讯的意思，毕竟把重点放到路家母女的头上也许得到的会更快一些，就在王动刚要起身的时候，他却多了一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说你跟路啸天很熟悉，那自然跟他的朋友圈有所交集，那你知不知道路啸天平时最讨厌谁，或者说，谁比较恨他？” 干工程的人别看一个个赚得不少，但得罪人也不会少，拆迁的、盖楼的形形**的人都有可能得罪到。 祝耀辉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想了想，王动又提醒道：“他生意上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他把人家得罪的狠了。” “那不可能。”祝耀辉直接脱口而出，在做生意上他很了解刘庆平的风格。“他吃肉总给别人留碗汤，应该不会有人因为生意上的事害他的，再说做生意都是图财，又有谁害命啊？ 第38章 棒打鸳鸯 从另一个方向来看，祝耀辉说的也并没有错，毕竟不论是他还是路啸天，两个人的本质上都是商人，而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既然这样，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觉得从祝耀辉这里应该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刚想在警告祝耀辉几句，没想到，到是祝耀辉却喃喃地开口说道：“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王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祝耀辉的脸，重新拧开了手中钢笔的笔帽。 夏芷晴迫不及待地说道：“想到谁了，说说看。” 像是得到了赞许一般，祝耀辉又回忆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开口说道：“乔锡元。”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他是路啸天妹妹的男朋友，前男友。” 没想到，居然有一个人会跟路畅联系到了一起，王动现在还忘不掉在路家路畅看路啸天尸体的表情，冷冷的，就像是跟她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似的，虽然看上去是在流眼泪，不过背后的故事却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只是这个名字王动和夏芷晴却不是很熟悉，甚至相对陌生了一些，王动刚到半年，认识的人也许不多，但夏芷晴可算是地头蛇，青羊这些有头脸的人她就算不认识，也能听过名字，只是这个乔锡元她却从来都没有听过，思索了一般，脑子里并没有找到这个人，还是直接问祝耀辉的好。 自从想到了乔锡元这个人，祝耀辉心里到是越来越怀疑起他来，于是竹筒倒豆般的把路啸天和乔锡元之间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乔锡元并不是本地人，他跟路啸天其实也没什么瓜葛，跟他有瓜葛的是路啸天的妹妹路畅，当年路畅在燕京上大学的时候，跟乔锡元正是同班同学，也不知道是乔锡元身上忧郁的气质吸引到了她，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总是路畅对乔锡元是用情颇深，两个人在大学好了四年，原本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的，结果当路畅回到青羊，跟家里说这件事的时候，却得到路啸天的反对。 路啸天的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第一，乔锡元不是本地人，不知根不知底。第二，乔锡元家只是小康之家，他追自己妹妹也不一定安的什么好心。最重要的还是第三点，那就是路啸天已经给路畅找好了对象，对方也是青羊的一个富二代，两家联手这叫强强联合，到时候就算夏氏估计都不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路啸天打算得挺好，本以为把妹妹和乔锡元强行分开一阵，两个人就会分手，没想到他却低估了路畅和乔锡元的反应，乔锡元从老家拿了一笔钱，直接就拍到了路家的桌子上，说什么也要带路畅走，而路畅也像是铁了心一般，只拿了几件自己随身的衣服就要跟乔锡元走。 这一下可真的是惹恼了路啸天，当即喊人就把乔锡元给痛打了一顿，就连自己的妹妹他也没放过，给了几巴掌之后，关回到了她的房间里，到于乔锡元，打过之后，直接就扔到了火车站，最后留了句话，想活就赶快走，想死就留下。 还真别说，这个乔锡元也够坚强，一连几天都在路家附近徘徊着，看到路家人冲出来，他就跑，没有人追他就靠近一些，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这回乔锡元是真的彻底死心了，终于路家门前消失不见了。 于是路畅也被从房间里放了出来，从这开始，原本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天也不说几句话，时不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样一来路啸天开始的打算自然泡了汤，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路畅再交往过其它的男朋友。 今天被王动这么一问，祝耀辉就突然把乔锡元给想了起来，要是说谁恨路啸天，乔锡元肯定是第一位。 话又说回来，路啸天也算是把乔锡元给害苦了，乔锡元从家里拿的钱就放在路家，虽然路啸天不差这点钱，但也没有还给乔锡元的意思，就算用脚跟想想也能知道乔锡元落得个什么下场，估计也没有脸回家，会不会是他回来了呢。 被祝耀辉这么一说，王动和夏芷晴到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原本路啸天的妹妹路畅的疑点就很多，如果要真的是乔锡元回来了，两个人这么一通气，保不齐就成了害死路啸天的理由，再加上路畅应该能掌握路啸天的行踪，在他的口袋里放上这么一张纸条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听祝耀辉说完，王动不知不觉的就又想起在路家路畅最后那张副清淡寡然的表情，仿佛这个世界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看来路畅能被称为青羊市的冷美人，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的，想必是因为爱情受阻而心灰意冷了吧。 除了乔锡元，剩下的祝耀辉也想不起别的人了，眼看已经完全榨干了祝耀辉，夏芷晴终于开恩，冷冷地吩咐道：“那今天先到这里，最近这些日子你就不要离开青羊了，电话随时开机，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有事情的话还是要找你的。” “知道，知道，一定，一定。”终于能从这里走出去了，祝耀辉长长地松了口气，一脸轻松地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像过年一般。 当祝耀辉的身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王动把手中的口供递到了夏芷晴的手里，开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你是神探，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夏芷晴看看左右没人，轻松地开了一个玩笑。 “我这神探是躺功躺来的，哪里算得了数。”王动故意把那个躺字说得重了些，到是让夏芷晴立刻想到了过年前的那两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大胆，要是王动真的犯了浑，自己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还没等夏芷晴有所回应，走廊的尽头却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动和夏芷晴顿时收敛了笑容，抬头看了过去，却是一脸严肃的高红旗从走廊走了过来，看到两个人站在审讯室的门口，不由得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第39章 拒绝 得到的消息很多，重点却落在祝耀辉最后交待出的乔锡元身上，听完夏芷晴的讲解之后，高红旗也缓缓地点了点头，同意两个人的判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乔锡元身上的嫌疑的确是很大，不过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刻意躲藏起来的人，麻烦的程度实在可想而知。 高红旗也并不是空着手来的，摊开手，顿时一份鉴定书亮了出来，一边打开给两个人看，一边说道：“笔迹鉴定已经做出来的，经过鉴定，纸条上的字的确是路啸天本人亲手所写。” “不是吧！”高红旗话音刚落，王动就一脸惊讶地接过话来，一脸呆滞地看着高红旗，想看他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自己一直把这张纸条当成是路啸天死后有人塞到他的口袋里，用来诬陷祝耀辉的，如果这张纸条是真的话，那把祝耀辉放走，岂不是自己重大的失误。 一想到自己刚刚有可能放走真正的凶手，王动顿时就有一种把祝耀辉抓回来的冲动，身子刚一动，高红旗就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似的，一把拽住王动的胳膊，轻声说道：“不要着急，观察观察。” 观察？王动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高红旗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变明为暗，你祝耀辉不是口口声声说跟自己没有关系吗，那现在检验你话真实性的时候到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一切都好说，但如果你敢跑，那就证明你已经心虚，当然就会把你给抓回来。 看到两个人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高红旗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走廊里只剩下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要不，去昨天路啸天去过的酒店问问？”王动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查证一下祝耀辉话的真实性，昨天是否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吃饭，如果能拿到吃饭的视频那就更好不过了。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乔锡元的踪迹，现在只好把现有的线索给查得清楚，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先去一趟学府街的那家日本料理，然后回来等陆山山的尸检报告。 说去就去，两个人并肩出了刑警队的大门，而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大团大团的乌云黑压压地飘在天空，让人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郁闷，王动不由得又想起老妈走时吩咐的话，干这行干得久了，整个人也仿佛变得神神叨叨了起来，看来还是老妈有预见性，那自己要不要劝夏芷晴早一点换一份工作呢。 夏芷晴没有查觉地走到了车前，拉了一下车门没拉开，这才注意到王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后面，撇了撇嘴道：“男士的风度呢，怎么走的这么慢。” 王动一边按下了开锁键，一边说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跟案子有关的？”夏芷晴不假思索地说道。 哎，王动心里暗叹了一下，果然，这整个人都离不开案子了，除了案子脑子里基本上就没有其它的东西，王动摇了摇头道：“不是案子。” “哦。”夏芷晴答应了一声，没在开口，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神经好像有些太紧张了，自嘲地笑道：“你看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好像都当傻了，连一点生活情趣都找不到了。” “其实，你可以试一试其它生活的。”王动突然转过头，认真地对着夏芷晴说道。 “比如呢？”夏芷晴突然觉得心跳得有些厉害，说完话之后不由得低下了头，用手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动作有些女性化，换做从前自己只是随意地绑个马尾就可以了。 王动的目光顿时被夏芷晴的动作给吸引住了，半晌开口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你妈和我妈的建议，如果还想当警察的话，可以换一份轻松的内勤工作，或是直接到你父亲的公司上班，如果想换个空气的话，也可以去燕京，只要你愿意，什么工作都可以的。”王动一付信心满满地样子说道。 “去燕京？”夏芷晴不由愣了一下，随口玩笑般地说道：“去那里换什么空气，还嫌青羊的雾霾不够重，让我去燕京体验一下吗？” 呃……，王动被噎了一下，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夏芷晴突然出声打断了王动的话，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当警察的话，我可以……换一份工作的。” 王动一下子就感到了浓浓的幸福感，当一个女孩子跟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也想当于变向地接受了自己。 对于突如其来的幸福，王动还有些没准备好的样子，快速地眨着眼睛，几次想开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开始是拼命地想让夏芷晴换份工作，现在她答应了，自己到是不知道让她换什么好了，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到是让夏芷晴看着笑出了声，轻轻拍了一下王动的胳膊说道：“别傻了，换工作也要先把案子破了在说，快走吧，我都有些饿了。” 的确，现在都已经快到下午五点钟，中午吃的那些披萨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王动终于从幸福中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了一声，开车向着学府路的方向开去。 若问一个城市中小吃最集中的地方在哪里，很多人都会告诉你，一定会是在学府路上，众多高校的少男少女们则松成了这些小吃最忠实的观众，而今天王动和夏芷晴的目的就在这条路的附近。 汽车缓缓地驶过一个又一个的摊位，这个时候摊位上的学生虽然不是很多，但小吃上的火已经升了起来，各色各样的小吃散发出不同的香气，顿时勾起了两个人心底的馋虫。 “快点办完事，一会回来，我一定要大吃一顿才行。”夏芷晴望着夜色下的摊位，很好的诠释了吃货二字的定义。 王动也是相当的配合，找到了祝耀辉口中的日本料理，把车停了下来，只是当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出现了，打着领结，一脸清秀的服务生冲着两人一弯腰，胳膊却伸了出来，脸上带着傲慢的表情说道：“对不起，二位，这里你们不能进。” 第40章 你说是谁 “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王动抠了抠耳朵，难道是自己坐得太久，出现幻听了？ 站在他身边的夏芷晴也是同样不解的表情，眼神不善地瞪着这个服务生，同样的话他如果再说一遍，那自己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出现呢。 显然，他们俩个都猜错了结果，刚才还带着少许微笑的服务生，顿时冷哼了一声，用着轻蔑的口气说道：“对不起，二位衣冠不整，按我们店的规定，是不允许进入的，所以麻烦你们换一身衣服再来。” 这句话两个人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夏芷晴顿时被气炸了肺，自己光从电视上，报纸上听说过有的饭店有这种规定，却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还能让自己碰到，顿时从王动身边窜了出来，把自己的证件一亮，气势凶凶地说道：“警察，有案子需要你们配合，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一纸证件却并不能吓到这名服务生，先是瞄了一眼，然后轻飘飘地说道：“对不起，我们经理不在。” “大堂经理呢，领班呢，总有一个管事的人在吧，让他快点给我出来。”刚才的好心情完全被眼前这个人给破坏掉了，夏芷晴面沉似水，冲着服务生喊到。 她的声音一大，眼前的服务生好像也被吓到了，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大堂经理。”说完，便向着店里面走去，刚走两步，又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来又吩咐道：“你们就在外面等，千万别进来呀。” “我……”不说这句话还好，一听这句话，顿时把夏芷晴气得七孔生烟，在青羊这地盘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日本料理店都敢拒绝自己，越想心里越气，夏芷晴顿时不管不顾地想往里闯，刚想走，胳膊却被王动给拉住了，夏芷晴顿时耷拉下脸，气乎乎地说道：“怎么，你也不让我进？” 王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也不直接跟夏芷晴解释，直接轻飘飘地说道：“一会回队里找个什么理由，先把这店封几天再说。” 我去，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留情呀，夏芷晴这时也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跟这破店较劲真没什么意思，直接找个理由封它两天，看它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服务生这么一去就是几分钟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看到王动和夏芷晴，脸上就跟挂着冰霜一般，不悦地说道：“二位有什么事，麻烦快点说，我还有事，待不了多久的。” 王动知道夏芷晴已经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于是自己就上前一步，按程序，先把自己的证件亮出来给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案子的嫌疑人，昨天在你们这里吃过饭，我们想查一查你们这里的监控视频。” “嫌疑人？”女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犹豫了一会说道：“对不起，我们不能侵犯客人的隐私权，所以你们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 这下王动和夏芷晴都不由得有些傻眼，在这片土地居然还有人敢拒绝警察的要求，而且摆出的理由居然是这么的可笑，隐私权，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做为国家的公民，你们有义务配合国家机关的调查，所以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公民？”女人轻蔑地白了王动一眼，摆出了一付自豪的样子，不屑地说道：“对不起，我是日本人，不是你们国家的公民，所以你们那些，对我无效。” 这一口标准的方言，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是日本人，夏芷晴顿时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哼哼道：“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王动，走，回去申请搜查令，我就不信，我连一个小日本开的餐馆都进不去了。” 虽然有些麻烦，但这却是最好的办法，看来只能麻烦一回了，两个人转身刚要走，身后这个自称为日本人的女人却不屑地说道：“你们申请搜查令也没有用，你们知道我们店是谁投资的吗？告诉你们，是夏氏，青羊最大的集团，你们得罪得起吗？” 刚要离开的两个人一听这话，不由得身体一震，不约而同地停下来，转身，一脸呆滞的表情看着这个女人，女人大概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吓到了两个人，冷哼了一声，刚想进屋，夏芷晴却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这家店的后台老板是谁？” “没听清？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遍，是夏氏，这回听清了吧。”女人一看两个人就是被夏氏两个字给吓到了，这回再也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必要，又要转身的时候，夏芷晴却又开口了，这回语气上到是没有刚才那么强硬，有些无语地说道：“那我能知道你们的老板是哪一位吗？” 看来不把老板的名字拿出来，也是打发不走他们了，就这么一会功夫都耽误了多少的客人，女人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听清了，记住了，我们老板叫做夏泽宇。” “二叔？”夏芷晴这两个字说得很清，女人并没有听到，看到两个人再也没有纠缠的意思，转身便走进了料理店内。 这叫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呢，站在王动的立场也不知道该劝还是该提醒夏芷晴，眼睁睁看着夏芷晴把手机掏出来，还好心地加了一句：“给人留点面子。” “我知道的。”夏芷晴气乎乎地回了一句，找到二叔的电话，拨了出去。 夏泽宇这个年过得到是很惬意，挂着夏氏这个招牌，生意自然是无往不利，这天才刚黑，他就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了，坐在会所的沙发上，扯着嗓门正在放声高歌，自然听不到手机的铃声，还是一同陪唱的服务员看到手机在闪，好心地递给了夏泽宇，看着上面的名字，多了一嘴地问道：“夏总，这个老虎是谁呀？” 第41章 麻烦让一让 灯光昏暗，旖旎的气氛之下，音箱里响起的却是五、六十年代的老歌曲，夏泽宇正在全情投入地放声高歌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早已经响了很久。 他带来的一个女伴终于注意到了桌子上响了很久的电话，从桌子上拿了起来，目光好奇地瞄了一眼上面的联系人，递给夏泽宇的时候，大声地在夏泽宇耳边说道：“夏总，这个老虎是谁呀？” 要说夏氏，乃至青羊，夏泽宇最不想打交道的人是谁，肯定非夏芷晴莫属，自己的哥哥虽然有时会对自己不满，但批评都是在背地里，当着其它人面的时候，总还会留给自己一点面子。 但这个侄女却是不同的，她要是发现哪里有问题，别说是自己，就连她老子她也不会留半分的情面，声音大得跟她是拯救世界的超人一般，最让夏泽宇害怕的就是接到夏芷晴的电话。 可偏偏自己越怕什么，它却越来什么，看着电话上的人名，夏泽宇就是一阵的牙痛，一丝不妙的感觉顿时袭上了心头，有心不想接这个电话，但却又不太敢，糊弄了一下女伴，自己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上。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夏泽宇按下了接听键，声线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先是呵呵一笑，柔声问道：“夏夏呀，今天怎么想起来给二叔打电话了？” 电话另一端夏芷晴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淡，没有半分的客套，直白地说道：“二叔，我现在在学府路的这家日本料理门口，有点小事想要麻烦你，你是不是应该过来一下？” 学府路的日本料理？ 那里又出什么妖蛾子了？搞了一头雾水的夏泽宇点了点头，笑道：“那好，你在那等一会，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夏泽宇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自己并不觉得那家料理店有什么把柄攥到了夏芷晴的手上，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夏芷晴想去那里吃饭，结果订不到位子，才给自己打的电话？ 可这也不对呀，订不到位置给自己打通电话就可以解决了，为什么还非要让自己去一趟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夏泽宇先是安抚了一下包厢里的好友，然后推门，自己亲自开车，向着学府路的方向驶去。 于此同时，站在料理店门口的夏芷晴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冷静地放进了口袋里，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夏泽宇的到来。 她和王动是不动，但门口的服务生却有些不高兴了，原因很简单，谁愿意没事自己店门前杵着两个警察呀，知道的是进不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店里出什么事了呢，这多影响客人的心情呀。 想到这里，服务生便往前走了两步，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神情却是更加的鄙视，夏芷晴的电话他听到不是很多，好像是打电话找谁过来，可找谁过来能好使呢？夏氏这么大的企业，只有人家奉承他们的，怎么可能轮到他们低三下四去讨好别人。 “对不起，二位，麻烦你们让一让好不好，你们站在这里，会影响我们店的生意的。” 王动向左右看了看，不由得一阵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沦落到挡人家生意的地步了，人家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刚想拉着夏芷晴给让个地方，夏芷晴却根本没理会他那套，冷哼道：“我就不信，我站在这里，还有人敢赶我走。” 哎呦，服务生这个不满意，自己好说好商量的，你们不让，那不是非让自己来硬的吗，只是两个人身上的警服却让他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难题留给自己的经理去头疼吧。 服务生一转身，第二次又进到了料理店里，他一走，王动不由笑道：“还是让让吧，这里面赚的钱也有你一份的。” “我才不差这点钱呢。”夏芷晴颇为霸气回答到。 既然夏芷晴都不怕给自己店惹麻烦，自己又怕什么呢，这天寒地冻的到也是让人有些冷，看到夏芷晴的小手就这样露在外面，王动鬼使神差地突然一伸手，把夏芷晴的两只手给握住，还解释道：“天挺冷的，我帮你捂一捂。” 被握住的瞬间，夏芷晴的身体陡然愣住了，不过立刻就软了下来，手上传来的温度很温暖，但更温暖的却是自己的心。 两个人的互动并没有持续多久，料理店大门处有人影晃动，王动连忙松开了握住夏芷晴的手，做贼一般地站到了夏芷晴的身边。 料理店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依旧是上次的那个美女经理，只是这回她脸上的寒意却更加的浓郁，一边走一边在嘟囔着什么，身后报信的服务生一脸的垂头丧气，一看就是挨经理的骂了。 比起服务生还有些温和的做法，美女经理到是强势了许多，往两个人的面前一站，冷哼道：“我说二位，你们这么做是不是过了吧，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店客人的资料概不外泄，你们还依旧这样纠缠不休，是不是非要让我把你们的警号记下来，去警察局投诉不可？” “欢迎。”夏芷晴鄙视地瞪了她一眼，到是指着自己胸前的警号说道：“看清楚没，用不用我把警号念给你听？” “你……”美女经理气得脸色煞白，凶巴巴地瞪了夏芷晴一眼，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怎么能不投诉你。 拿出手机，嘴里一边暗骂着，一边记下了夏芷晴和王动的警号，刚把警号保存好，准备明天去投诉的时候，不远处一道车灯却闪了过来，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美女经理定晴望去，却突然发现这是老板的车，虽然不明白老板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立刻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迎了上去，脸上的寒意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娇羞，帮着夏泽宇打开车门，笑着说道：“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 进屋的事先放到一边，夏泽宇还没下车就看到门前两个身穿警服的人正站在门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子矮的一定就是自己那宝贝侄女，身边个子高的更好猜了，肯定就是大哥嘴里经常夸赞的那个王动了。 第42章 她是管老总的 从开着空调的汽车一下来，夏泽宇就顿时被户外的冷意所刺激到，顾不上跟上来打招呼的美女寒暄，连忙跑到了夏芷晴的身边，埋怨道：“夏夏，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就站在外面，感冒了怎么办，快，到屋里去暖和暖和，这要是让你爸知道了，我可又得挨说了。” 夏芷晴没有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泽宇，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却这样，夏泽宇的心里却是没有底，目光转到了夏芷晴身边的王动身上，一伸手笑道：“王动是吧，咱们俩见过，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在青羊有什么事，跟二叔说。” 王动哪里想到夏泽宇的话居然如此直白，脸上一红，一边偷看着夏芷晴的脸色，一边说道：“夏总，你好。” “哎~”夏泽宇不满地拉长了音，拍着王动的手，不满地说道：“叫什么夏总，这不太见外了吗，跟夏夏一样，叫我二叔。” 没有夏芷晴的吩咐，王动哪敢叫二叔，直接就把这一步略过，指着这家料理店说道：“这么大冷天的把您麻烦过来，也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说我和夏夏的服装不符合要求，现回去换一件也来不及了，所以就麻烦您跑了一趟，看看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下。” 我就不信换套衣服的时间比我跑一趟的时间还要短，但夏泽宇哪敢这样说，他终于明白姑奶奶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敢情在自家的店门口居然被挡驾了，这下脸可真的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夏泽宇脸色一板，回过头找到一脸战战兢兢的大堂经理，一脸怒气地说道：“你是怎么搞的，连夏夏你都不认识吗？还好意思在这做经理，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美女经理也是委屈呀，谁知道这突然就冒出来的警察居然是大老板的女儿呀，她也没有通名报姓的，自己不也是不知道吗。 不过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了，既然错误已经犯下，那只有看人家原谅不原谅了，搞不好这份工作自己是丢定了，而且自己还得罪了夏氏的千金，搞不好连青羊都该待不下去了。 “对不起，夏小姐，我不知道是你，那个，快请进。” 夏芷晴脸上终于带上了点表情，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冷哼道：“我这身衣服合格了？” “合格了，合格了。” “那我想要调监控也可以调了？” “可以了。” 一看美女经理已经服了软，夏芷晴也失去了战斗的欲望，突然转过头问道：“二叔，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雇佣日本人了呢？办证件了吗？” “日本人？”夏泽方愣了一下，奇怪地说道：“夏夏你开玩笑的吧，别看我这挂着日本的招牌，但里面的人可都是中国人，很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真的没有日本人的。” 夏芷晴目光在美女经理的脸上停留了一下，顿时让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还好夏芷晴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迈开步子向料理店走去。 刚才还板着一张面孔，说什么也不让两个人进屋的服务生，此刻已经换上了一付谦卑的笑容，身体弯了足有九十度，谄媚道：“欢迎二位光临。” 夏芷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直接无视而过，王动路过他的时候，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都是自作孽呀。 王动也没心思去为这个服务生辩解一二，跟在夏芷晴的身后，一同进到了这个神秘的料理店中。 店铺的装潢的确是很日式，一道走廊在中间，两边被分隔成了不大的小房间，一排排的服务员就跪坐在房间的门口，屋子里若是有招唤便答应一声，然后把房门拉开。 进到了里面，两个人先换了鞋，夏泽宇和美女经理随后也跟了进来，夏泽宇笑道：“都这么晚了，你们俩个还没吃饭吧，让小米去准备一个房间，办完了公事也好品尝一下，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吧。” “不用，吃熟食吃惯了，不太习惯吃生的东西。”夏芷晴冷冷地拒绝到，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经理，问道：“监控室在哪里？” “这边，请跟我来。”经理手一指，却是另外的一个方向。 夏芷晴和王动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夏泽宇站在原地看着夏芷晴的背影就是一阵的恼怒，可偏偏自己还拿人家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把两个人让到了监控室后，美女经理就退了出来，一脸难受的表情凑到了夏泽宇的身边，娇声娇气地说道：“夏总，你说我得罪了夏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呀。” 夏泽宇的手轻轻的抚上了美女经理的后背，慢慢地揉捏着，嘴里轻声说道：“不要紧的，她这辈子也就来这一回，这里还是我说了算的。” 美女经理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到是往夏泽宇的怀里靠了靠，用着鲜红的香舌轻轻舔了舔嘴唇，娇声道：“那以后还是要靠夏总多多提携才是。” “好说，好说。” 包厢里面果然有监控探头，只是没有房间号码，两个人只能一间一间地查下去，根据祝耀辉提供的时间，不多时，两个人就发现了房间里的人，果然就像祝耀辉所说的那样，包间里面一直都是三个人，除了祝耀辉和路啸天之外，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在。 “这份视频给我拷贝一份，我要带走。”夏芷晴跟操作员说了一声后，便退了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本以为几分钟就能结束的事情，却等了快一个小时才完成，刚一出门，就看到夏泽宇的手猛地从美女经理的后背的移开，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笑道：“夏夏，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快吗？”夏芷晴反问到，瞪了美女经理一眼说道：“就这么点事情我就等了足足一小时，你们说，这个损失该怎么算呢？” 夏泽宇和美女经理不约而同地愣住了，原本以为夏芷晴就这么算了，结果没想到，她却来找后帐了。 第43章 奇怪的形状 夏芷晴直接走到了美女经理的面前，丝毫没有顾及到身边夏泽宇难看的脸色，十分强势地说道：“你记住，夏低企业从前、现在都没有雇佣过日本人，而且以后也不打算雇佣日本人，既然你的国籍是日本，那么就麻烦你自己退出夏氏，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就算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底，也丝毫不能掩饰美女经理现在的惊慌，有些紧张地向夏芷晴解释道：“对不起，夏小姐，我刚才是说错话了，我不是日本人，真的不是。”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让你在陌生人的面前显摆你的国籍？难道那两个字就真的这么值得你自豪吗？话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现在请你离开这家料理店，要是想告我的话，随时欢迎。” 夏芷晴颇为霸气地一甩手，深深地看了夏泽宇一眼，眼中流露出的失望之情让夏泽宇顿时低下了头，刚刚想要求情的话就再也没有说得出口，直到王动和夏芷晴走出了这家料理店，他才怨毒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轻轻地吐了一口。 “夏总，我该怎么办呀？难道真的就这样被开除吗？” 夏泽宇回头瞪了一眼这个笨女人，活该你被开除，这么没有眼力价，不知道夏氏的大小姐就是警察吗，居然还敢把人拦在外面，不开除你开除谁呢。 只是美女柔软的身体又让他有些留恋，考虑了一下，不甘地说道：“你在这的工作就算了吧，我在别处在给你找一份工作，比这轻松点的，可以了吧。” 美女经理似乎有些不甘，娇声娇气道：“不嘛，夏总，人家就喜欢这里的工作，你不会跟董事长求个情，就让我留下来吧。” “留个屁。”夏泽宇突然爆了句粗口，忿忿地说道：“是换个工作还是离开青羊，你自己选一个吧。”说完，丢下美女经理，独自便走开了。 远离料理店的车子里，王动扫了一眼疲惫地坐在副驾位置的夏芷晴，轻声问道：“怎么，还生气呢？” “怎么能不生气。”夏芷晴略显得疲惫地回道，目光透过车窗落到窗外的万家灯火上，心灵上的疲惫顿时显露无疑。 “你知道嘛，在夏家，最不省心的人就是我这二叔了。”夏芷晴回过头，苦笑地看着王动。 “这到是真的。”上一次跟夏泽宇的见面就不怎么愉快，没想到这次更甚，虽然一切都是夏芷晴在做决定，但自己和夏芷晴冥冥中早已经捆在了一起，她的决定自然就是王动的决定。 “本事呢，是有的，但却改不了他好色的毛病，依我看，他早晚会在这上面吃大亏。”夏芷晴抱怨了一阵，突然一摸肚子，笑道：“忙了这么半天，居然忘了吃饭了，你找个地方，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钱对夏芷晴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但她却很好地照顾到了王动的心情，故意装做大方的样子。 跟夏芷晴有什么客气的，反正她的就是自己的，自己的也就是她的，王动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学府小吃街说道：“要不咱俩去吃小吃吧。” “好呀。”夏芷晴抛掉自己的烦恼，看着前面冒着香气的小吃街，不由得流下了口水。 小吃琳琅满目，令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到是两个人身上的警服有些引人注目，不管往哪个摊子面前一站，都会吸引到许多疑惑的目光，所以不光吃的没有买到，到是像国宝一样，被人家盯着看了半天。 饶是王动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还是架不住被这么多人围观的场面，拉着夏芷晴一路狂奔，找了一家面馆后，一头扎了进去。 ‘呼’两个人坐在面馆的椅子上终于长长地喘了口气，夏芷晴还心有余悸地说道：“以后再逛小吃街，打死我也不穿警服了，知道的是我饿了，打算填饱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吃白食呢。” 王动随后也苦笑了一下，两个人这也算是半个约会，结果好不容易想到的浪漫就被赶到这面馆里，面馆的服务员这时走了过来，一脸亲切地问道：“两位吃点什么？” “两碗牛肉面。”王动说完，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多加一份肉。” “两碗都要多加吗？” 服务员看了夏芷晴一眼，有些多余地问了一句。 “都加。”王动点了点头确认到。 中午吃的那些匹萨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要是不多要份肉，那不跟虐待自己一样，一共三十二块钱，王动没等夏芷晴掏钱就先从口袋里掏钱把帐付了。 “说好了我请你的。”夏芷晴的手刚摸到钱包，饭钱就已经被王动付了。 “没关系，咱俩的钱花谁的不都是一样。”王动一语双关的话，却让夏芷晴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离面端上来还有一段的时间，两个人这时也把案子抛到脑后，体会着难得的温馨场面，而就在这时，隔壁桌却突然传来一句女人的声音。 “好了，好了小囡，别闹了，一会面就端上来了。”女人的劝阻并没有什么作用，坐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正嘟着可爱的小嘴看着她的妈妈，连连摇头地撒娇道：“不吗，不吗，我就要剪纸。” 被缠得实在没办法的母亲怕孩子打扰到面馆的其它人，没办法只好把小姑娘的手工纸和剪刀拿了出来。 要求得到满足的小姑娘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左手拿着剪刀，在彩纸上剪来剪去。 小姑娘长得很秀气，又被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是把王动和夏芷晴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夏芷晴心里考虑的是若是自己以后生了女孩子，会不会也会跟这个小姑娘似的漂亮，要是男孩子呢，又会是什么样子？ 王动的看法则是不同，他到时觉得小女孩手中的剪出的图形蛮有意思的，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像，但套用一句时髦的话，到是多了几分抽象派的感觉。 小姑娘的剪刀不停地往下剪着，看着看着王动的目光到是凝重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小姑娘手中的图案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种熟悉的感觉。 第44章 疑云未解 在这家普通的小面馆里，王动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眼睛一直盯在小姑娘手中的图案上面，渐渐地与一个图形重合到了一起，王动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是路家，路家那个被剪破的窗帘，上面的图形就跟小姑娘手中的图形异常的相似。 小姑娘手中图案的曲线渐渐和王动印象中的曲线重合了起来，一面盯着图形，一面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手中的笔在上面快速地勾勒着，渐渐的一个有些诡异的图案出现在了本子上面。 “你在画什么？”夏芷晴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到王动在本上面像是在画着什么，连忙探过头去，仔细地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这个图案我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呢？” 果然是这个样子的，王动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总觉得窗帘上的缺口有些不对，开始还以为是因为窗帘破损的缘故，直到现在，当自己看到小姑娘手中的剪纸时，自己才意识到，窗帘上的缺口是由一个左撇子剪下来的。 这个人为什么把好好的窗帘剪掉一个口子，他（她）是故意用的左手还是本身就是左撇子？王动的脑子里顿时塞满了问号。 “你还记得路家那面被剪坏的窗帘吗？”王动提醒到。 “当然记得，路畅还说是什么从意大利进口的，我看不像。”夏芷晴撇了撇嘴，到是对路畅这个人有些不以为然。 “那你还记得那窗帘上的缺口吗？”王动又一次提醒到。 这回夏芷晴终于反应过来王动话里的意思，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又看了看王动的笔记本，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画的是那个缺口？” “不是画，……是描。”王动说完，目光转向了一旁还在剪纸的小姑娘，别有深意地说道。 “描？”夏芷晴顺着王动的目光望去，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了小姑娘手中的剪纸上面，不由得有些惊奇道：“她，好像跟我们平时剪的有些不一样。” 果然，只是稍稍提醒，夏芷晴就已经看出来两者之间相似的地方，不由得有些惊讶，又注视了一会，这才有些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她们用的都是左手？” 王动点了点头，这时正好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王动把其中一份递给了夏芷晴，又为她拿了一双筷子，一边开口说道：“用左手和右手，看起来虽然差别不大，但从剪刀的走向上看，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我琢磨着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地看窗帘剪成那个样子，那就是窗帘上一定有他不想为我们所知的秘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路家把窗帘摘下来。”夏芷晴急匆匆地说道。 王动顿时无语，手中的筷子刚夹起一块牛肉，还没等入口就被夏芷晴催促道，无奈地说道：“你现在急什么，静观其变吧，反正窗帘上的图形我已经照了下来，如果窗帘真的消失了，那岂不是说有人作贼心虚。” 夏芷晴琢磨了一下，到真是这个道理，悻悻地瞪了王动一眼，自己接过筷子夹起块牛肉吃了一口，不甘心地又向小姑娘的方向看去，却已经看到她们桌子上的牛肉面也已经端了上来，刚才还在剪纸的小姑娘拿着小叉子正地费力地把面条叉往自己的嘴里，像是有些烫，还放在嘴边吹了一会。 小姑娘可爱的模样又引得夏芷晴心里一阵的柔软，干脆自己的面也不吃了，站起身笑着走了过去，先是跟小姑娘的母亲打了个招呼，弯腰坐到了小姑娘的身边，拿起她刚才剪的纸，好奇地问道：“小妹妹，你能告诉姐姐，你剪的这是什么吗？” “阿姨好，这是我们老师今天教的小狗。”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回应道。 从姐姐到阿姨，虽然只是称呼上的不同，但瞬间就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夏芷晴怎么也没有看出来这张纸跟狗狗有什么相似之处，拿着剪纸冲着小姑娘笑道：“小妹妹，姐姐很喜欢你的剪纸，这一张能送给姐姐吗？” 小姑娘看着夏芷晴手中的剪纸，像是有些不舍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地说道：“那好吧，这只狗狗就送给阿姨了，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哦。” 夏芷晴得意的一笑，摸摸小姑娘的头说道：“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好好保管狗狗的，小妹妹，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再见。” “阿姨再见。” 拿着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剪纸，夏芷晴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还不忘把自己的战利品对王动比划一下，这才低下头，开始大口地吃起面来。 “你能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吗？”王动不由得无语，这张剪纸除了给自己点灵感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就连放在口袋里都觉得有些多余。 “用你管。”夏芷晴瞪王动一眼，把剪纸当成宝贝一般地放到了钱包里面，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是这样破的，那这张纸可就成了宝贝了。” 王动到是不以为然，如果这么容易就把案子给破了，那凶手是不是太倒霉了一些，有了刚才的牛肉垫底，肚子里的饥饿感到是轻了许多，剩下的面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俗话说‘有情饮水饱’，但这句话明显不适合用在这两个辛苦了一天的警察身上，当一碗牛肉面入肚之后，王动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看了看夏芷晴也同样把最后几根面条挑在嘴里，两个不由得相视一笑，王动举手喊道：“服务员，再来一份牛肉面。” “好咧，打包吗？”服务员的话顿时让王动脸上一囧，对面的夏芷晴在吃吃地笑着，王动无奈地说道：“不用，我是没有吃饱。” 那么大的一碗面居然没有吃饱，服务员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哦’的拉长了声音，向着后厨走了过去。 “都怪你，让人看笑话了。”夏芷晴愠怒地瞪了一眼王动。 “是我要的面，又不是你，大不了我把面都吃了。” “你敢。”夏芷晴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自己分明也没有吃饱呢。 第45章 路夫人 晚上回到家里，两个人又一起坐到了电脑前面，观看着从料理店内拿到的视频资料，摄像头成像质量很高，屏幕上的人脸很清晰地呈现在上面，除了不能听到三个人的声音，连路啸天那张涨红的脸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还有那一直默默无语的漂亮女生，到是让王动奇怪道：“你说现在的大学生都是怎么想的？当几年小三咱说是可以为了钱，可这当小三还得给人家生孩子，她就没想想，自己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吗？” 夏芷晴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别忘了，你自己还没毕业，现在也是大学生。” 哦，王动这才想起来，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标准的实习生一枚，悻悻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她们是女的。”夏芷晴回了一句，自己也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屏幕上的女人，轻叹道：“真的是让人琢磨不透呀。” 电脑里的视频终于看完了，的确如祝耀辉所说，两个人开始还是挺和气，到后来却闹得有些灰头土脸的，相互伸手指责着，最后不欢而散。 看完视频已经快到午夜时分，王动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突然意识到这一幕前几天好像刚刚经历过，眼神有些闪烁地看着夏芷晴，讪讪地说道：“太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夏芷晴看着有贼心没贼胆的王动有些好笑，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回去睡，难道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不是，我这就走。”王动生怕夏芷晴误会自己是别有企图，连忙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夏芷晴冲着关得严实的大门不屑地说道：“胆小鬼。” 令两个始料未及的是，接下来，案子的进展并不像两个人想得那么容易，明明有这么多的线索摆在自己的眼前，可查来查去，却依旧都走进了死胡同，经历了一个毫无发现的上午之后，高红旗把整个一队的人叫到了一起开了个会。 会议的主题只有四个字“限期破案”。 众所周知，路啸天在青羊也算是一风云人物，认识的人自然很多，关系网涉及到了青羊的方方面面，他这一死，顿时让其它人也有些紧张，一层压一层，到了最后，就压到了刑警队这里来。 “一星期？”夏芷晴露出惊讶地表情，按理据争道：“高队，这件案子这么的复杂，涉及到的人和事情方方面面，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可能破案，你是不是在宽限我们几天？” 闷头抽烟的高红旗抬起头，直接问道：“那你估计多长时间能破案？” 这又该如何估计，要是运气好的话，找到了直接的线索，下午就能破案，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运气不好，没有摸到案件的实质的话，别说一个星期，就是几个星期都是有可能的事。 思考了一下，夏芷晴咬咬牙，说道：“这样吧，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保证破案。” 从一个星期放宽到一个月，这也是夏芷晴觉得最稳妥的方案，只是不知道高红旗会不会给她这么长的时间。 果然，听到一个月，连高红旗都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道：“我知道这件案子比较的复杂，但一个月的时间的确太长了，这样吧，一个星期的确有些为难你们，十天，十天之内，我一定要看到你们的结论。” 夏芷晴也知道，这个案子不光给自己的压力，而且高红旗身上的压力也不小，别看虽然只是宽限了短短的三天，恐怕高红旗也得想出很多的理由来搪塞上面。 从现在开始每一天都是攻坚战，从会议室刚刚走出来，案子还没有任何进展，到是又有一件头疼的事摆在自己的面前，路啸天的妻子罗美娟来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一阵的催促，催警察快一点的破案，好给家属一个说法，可你也不想想，警察又不是超人，饭要一口口吃，案子自然也要一点点地破，心里不愿意去面对家属，刚好王动从会议室出来，夏芷晴立刻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王动，而自己则溜之大吉。 跟家属沟通？ 这个任务搞得王动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轮到自己出面了，刚想问夏芷晴有什么注意的没，却早已经找不到她的人影。 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上了，王动按着夏芷晴说的会客室走了去，刚一推门，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背影。 光看这背影，王动就觉得这路啸天艳福不浅，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坐着的女人都应该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过没看到正面之前，还是不要下这个结论的好，王动轻轻一咳，打招呼道：“路夫人是吧，我叫王动，是侦破路先生这件案子的警察。” 闻声，女子转过身来，从面貌上看，长得到挺不错，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印迹，但也可以想像，这个女人年轻时肯定也是一个大美人。 “你好，我是路啸天的夫人，我叫罗美娟。”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从口音上听，到不像是青羊本地人，而且王动也注意到罗美娟的表情到是很自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丈夫的死，而变得哀怨。 这跟平时那些死者家属的表现好像有些天差地别，没有哭闹，一切到是很平常的样子，而且脸上居然还带着淡淡的笑。 事有反常必为妖，这下王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警惕一下这位路夫人了，连自己丈夫死都能无动于衷的人，难道没有一点嫌疑吗？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这位路夫人到是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可是估计会让你们失望了，我跟啸天已经分居快五年了，他这几年做了些什么，我真的不太了解。” 一听这话，王动不由得傻了眼，终于明白为什么路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沮丧的表情，看来她跟路啸天的婚姻早已经是名存实亡，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的话，恐怕她顶着的路夫人的称号，早就应该换人了吧。 第46章 三氧化二砷 回到办公室的夏芷晴心里却有些不安，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让毫无经验的王动去对付那个刁妇，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太对劲，后来干脆就站起身，向着会客室走去，一边走心里还一边想着，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王动会不会跟人家打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走廊里面很安静，连一丝嘈杂的声音都没有，夏芷晴猜测到，会不会是自己来晚了，难不成人已经走掉了？ 只是这个念头很快就取消了，当她离会客室又近了一些时，终于听到了会客室里面有声音在说话，声音不大，夏芷晴好奇地靠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发现屋子里的两个人，正在面对面地坐着，宛如老朋友一般在聊着天。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连夏芷晴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会客室内，两个人的对话刚刚谈完，王动把记好的笔录拿给罗美娟看，又在每一页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要是再有事情麻烦你的话，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王动接过笔录本，笑着跟罗美娟握了一下手，刚想送罗美娟出去，就看到夏芷晴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指着夏芷晴说道：“路夫人，这是我们一中队的中队长，夏芷晴。” 论为人处事，罗美娟可是要老练了许多，闻言笑着伸出去手，跟夏芷晴握了一下，夸赞道：“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队长，肯定是有本事的人。” 夏芷晴连忙客气了几句，跟着王动一起把罗美娟送出了刑警队的大楼，看到罗美娟的车消失在大院之后，夏芷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王动愣了一下，纳闷地回道：“没什么呀，不就是案子的那点事吗？” “真的？”夏芷晴有些不信地问了句，想了想又说道：“她没说什么让你尽快破案之类的话？” “没有。”王动诚实地摇了摇头，终于反应过来夏芷晴为什么会这样的问，无奈地笑道：“路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她比路啸天强多了。” “切。”夏芷晴冲着王动鄙视道：“我看你呀，都被她给迷住了。” 一个都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就算保养得再好，她也不至于把自己给迷住呀，王动冲着夏芷晴一撇嘴，说道：“懒得理你。” “作贼心虚。”夏芷晴冲着王动的背影一嘟嘴。 回到办公室，王动刚才记录的那份笔录摆到了夏芷晴的面前，慢慢地看完之后，夏芷晴的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跟自己想像的不同，看样子罗美娟早就已经跟路啸天分开，而且这种事应该是很容易查到了，罗美娟应该撒不了谎。 这条线索算是又断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又该去哪里呢，夏芷晴用手支起下巴，一脸冥思苦想。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调查乔锡元下落的人也回来了，带来的消息说前几年的确有人见过乔锡元，他在青羊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开始打过零工，后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学人家做买卖，结果赔了底朝天，最后又听说他染上了赌瘾，再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也不知道是离开青羊了还是被追债的给砍死了。 最后一种可能应该是不存在的，夏芷晴判断，这个乔锡元很有可能是已经离开了青羊，至于他的去向又是一个迷，只好往他原籍所在地发了封信函，委托他们去查查当地还有没有这个人。 这件事刚弄完，夏芷晴就感到有些疲倦，事情多得让人心烦，刚想躺一会休息一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又被人给推开了，刚才去了法医室的王动走了进来。 这真是一点时间都不留给自己呀，夏芷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说吧，又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 坏消息？ 王动愣了一下，自己还没说呢，她怎么就知道是坏消息？而且这个消息不能说是坏消息吧。 王动把手中的档案往夏芷晴桌子上一拍，说道：“路啸天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哦？听了这么多的坏消息之后，终于有一个让自己略感兴趣的消息了，夏芷晴直了直身体，一边打开报告，一边问道：“陆医生怎么说？” “路啸天的确是中毒而死，从他的胃里检测出了三氧化二砷的成份。”王动直接就把检测的结果告诉给了夏芷晴，夏芷晴到是一愣，疑惑地说道：“这个三氧化二砷又是什么东西？” “简单的说，就是砒霜。”王动回答道，接着又补充道：“跟武大郎喝下去的是一样的毒药。” 一听是砒霜，夏芷晴突然想到了小说里面的情节，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不是说掺了砒霜的水连肉眼都能分辨出来吗？那路啸天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王动不由得有些傻眼，没想到这小妞居然还把小说里的情节当成了真事，摇头解释道：“拜托，你看的那是小说好不好，少加一点砒霜的话，是很容易就掩盖过去的。” “哦，原来是这样。”夏芷晴终于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消息，我想你也应该先听一下。” “说吧，反正今天的坏消息已经够多的了，不差再多一条了。”夏芷晴分明摆出了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王动一伸手，把报告往后翻了几页，指着最后一页说道：“茶壶和茶杯的检测也出来了，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毒药残留，换句话说，如果路啸天真的是喝这壶茶中毒死的话，那么他用的茶壶和茶杯在他死之后，已经被人用清水给洗过了。” 的确是坏消息，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路家的内部，但却偏偏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夏芷晴痛苦地抱着头，靠到了椅子上。 王动刚才的话却还没有说话，指着报告上面三氧化二砷的字样说道：“你知道吗，砒霜在欧洲还有一个名字。” “叫什么？” “继承粉末。” 第47章 继承者 “继承……粉末？”夏芷晴不由得微微张开嘴，又把这四个字轻声念了一遍，毒药的来源应该不太容易查到，但这个名字却让她有些浮想联翩，想想路家那么大的家业，要是路啸天死了的话，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谁呢？ 他母亲？ 妹妹？ 还是刚刚离去的那位风韵尤存的路夫人？ 这三位有继承权的家属，身上的压力顿时陡然增大了许多，而这其中，路啸天的妹妹因为乔锡元的缘故，跟他肯定是有矛盾存在的，而路啸天的妻子罗美娟身上的不小，毕竟原本一家人分成了两部分，就算罗美娟表现得很豁达，却依然掩盖不了两个人有矛盾的事实。 两个人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彼此默不作声，心里在不断地考量着，到底三个人谁的嫌疑人更大一些，显然，路母的嫌疑是最小的，毕竟路啸天是她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而且她一位已近古稀的老人也没有理由害自己的儿子。 那么就剩下了路畅和罗美娟了。 两个其中路畅的嫌疑还要比罗美娟更大一些，毕竟她的情感问题被路啸天粗暴的涉及过，她心里怀有怨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起跟路啸天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路畅，罗美娟下毒的可能就要小了一些，毕竟她本人没有亲至，要是她想下毒的话，势必要在路家里找一个内线才可以，路家的保姆不是很多，而且都是在路家工作了很久的，想要找这到一个人也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就在两个人慢慢梳理案情的时候，走廊里却突然多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由得站起身，拉开门，向走廊看去。 走廊的吵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因为现在还在过年的放假之中，刑警队的大楼里，人也不是很多，其它队值班的人也纷纷打开了门，仔细地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好像是楼下……”王动听了听，的确像是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只是楼下大部分的房间现在都没有人来上班，只有…… 不好，王动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吼了几声，接着就被女人尖锐的吵闹声给盖过，刚才的声音分明就是陆山山陆法医的声音。 “陆医生出事了。”王动喊了一声，顿时其它队的警察也都纷纷跑了出来，见过不怕死的，但真还没见过敢跑到刑警队里来闹事的，几个队一共十几个警察纷纷顺着楼梯跑了下来，向着法医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王动刚刚跑下楼梯，就看到法医室的门口挤着一群女人，从老的到少的都有，陆山山正地奋力地挡在法医室的门前，不过看样子，他的防线被突破只是瞬间的事情，王动立刻大吼一声道：“干什么的，都不许动。” 这句吼声顿时吓到了这些张牙舞爪的女人们，当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警察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心虚，再也不敢强冲法医室，一个个回过头，看着队伍当中岁数最大的那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王动认识。 路啸天的母亲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斜瞪着眼睛看着王动，哼了一声道：“怎么着，你们警察就能不讲理吗？来呀，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拿我老婆子怎么样。” 王动搞不懂，这么大岁数的路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一脸胡搅蛮缠的样子，偷眼一看，陆山山到是好惨，鼻子上他那付最中意的眼镜已经被折断了一条腿，老头心疼地还想接上，最后却无奈的叹了口气。 “路奶奶，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呀？”犹豫了一下，王动决定还是先礼后兵的好，毕竟先把老太太给稳住才好，万一在这里气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搞不好第二天的报纸、电视、网络上就会流传出青羊警方打伤群众的丑闻事件来。 “哼。”路母对这个小警察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可言，一扭头冲着陆山山喊道：“今天我来，是接我儿子走的，谁敢拦着我，可别怪我老太太翻脸无情。” 接儿子走？ 王动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是怎么可能的是事情，虽然尸检报告刚刚出来，但后续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再说，你想把你儿子运回家去也要填个单子，问一声刑警队尸检结速没有吧。 就像这样，找了十个几亲戚就一窝蜂地跑到刑警队里接人，这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王动冲着陆山山隐秘地比划了一下，陆山山会意地退回到了法医室里面，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事情，要是王动真的挡住这些人的话，自己也好有个准备，总不至于惊慌失措才是。 在看到尸体之前，自己还得多坚持一会才行，这时走廊里的警察也渐渐多了起来，隐隐把这些人给围了起来。 除了路母之外，其它的女人终于不是那么的坚决，看到警察心里也有些不太自然，这时到是有些后悔跟路母闯到刑警队来，一个个畏缩地靠在了路母的身边，偷偷看着其它人的脸色。 “路奶奶，你想把路先生接走的心我可以理解，但是这样不太符合我们警队的规定，要不这样，你先跟我来，把程序走一下，填个表之后，我把殡仪馆的车叫来，到时候直接把路先生的尸体拉走，你看这样好不好？” 听完王动的话，路母脸上的表情到是有了一丝的犹豫，琢磨了一下，就算自己再闹估计也没办法把路啸天的尸体给拉走，想到这里点了点头，生硬的语气说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到哪里填表？” 王动终于松了口气，现在心里就祈祷着陆山山的动作能快一些，上前扶着路母，说道：“二楼，到二楼的办公室就可以。” 一场吵闹就这样终于平息了下来，但事情却并没有结束，认领尸体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王动只是随便一个直系亲属拿着本人的身份证就把路母给卡住，没办法，规定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只好麻烦老人家再跑一趟了。 第48章 该听谁的 路家老太太自然不用动，跑腿的这事自然有人去做，王动就在办公室陪着老太太，一边笑，一边打听着路家的情况，老太太的口风到是很严，无论王动问什么都是摇摇头，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到是让王动泄了气。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刑警队大楼门前又同时开进来了两辆车，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替路母取身份证的人，而另二辆车上下来的却是刚刚离开不久的罗美娟。 现在的她一付面沉似水的样子，踩着高跟鞋快步地跟在第一个人的后面，丝毫没有想放跑她的意思。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再走就要到老太太的面前了，前面的女人一拧身，转过头来，瞪着罗美娟道：“你都不是路家的人了，怎么还管这路家的事，自己跑了五、六年了，一听我叔死了，就跑过来争遗产，我告诉你，没门，这钱都是我姑奶奶的。” 罗美娟不屑地哼了一声，根本没拿这乡下来的农妇当回事，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敢说这样的话，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瞄了一眼，不屑地说道：“不管怎样，我跟路啸天还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现在也都凑了过来，我看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什么人都往身边领。” “你……”比起斗嘴，乡下来的女人又怎么是罗美娟的对手，但比起身后，她可就要强得许多了，直接转身，一伸手，就向着罗美娟的脸挠了过去。 罗美娟刚刚露出得意的表情，就看到对方的手向自己抓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闪身，多亏她闪身得快，这才逃过了女人的手指甲，这下若是真的挠中了，恐怕也是一个满脸桃花开的下场。 跟着路啸天，一路从贫穷走到富贵的罗美娟，自然也不是善茬，一看对方居然敢先动手，自己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对着女人互挠了起来。 于是，坐在办公室里的王动和夏芷晴便又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吵骂声，听起来，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得多，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真把刑警队当成菜市场了？ 王动和夏芷晴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留下路母一个人也忍不住地跟在了后面，当王动看到打架的两个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刚刚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罗美娟此刻跟泼妇也差不了多少，一边骂着一边伸手厮打着，到是她的对手已经完全溃不成军，弯腰抱着头，时不时地还一下手。 “住手，别打了。”王动看着这场面就是一阵的头痛，大喊了一声走了过去，拉住罗美娟的胳膊，把两个人终于给分开，地上的女人还觉得自己比较吃亏，一看罗美娟被王动拉开，还想拣便宜去揍一下，结果又被早有防备的罗美娟一脚给踹到肚子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看到这场面，王动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两方本来应该是一伙的，怎么跑到刑警队里打起来了呢，自己站在中间，把两个人分开，苦笑地问道：“路夫人，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呀？” 罗美娟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散落的头发，目光瞪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不屑地说道：“跟老娘斗，你还差得远呢。” 这时走像反应过来王动说什么，冲着王动挤出个笑容说道：“还不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事情，拿着老太太的身份证就走，说什么老太太要把啸天从刑警队接走，非要入土为安，我呸，案子都没破，啸天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走掉，我不同意。” 呃……王动愣了愣，罗美娟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令他惊奇，她摆出的分明就是一付不查清楚不罢休的态度，难道路啸天的死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还没等王动考虑明白，身后却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偷偷跟下来的路母中气十足地大吼道：“小**，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路家由不得你乱来，我才是啸天他娘，我说的话才算数。” 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今天的刑警队可真的成了菜市场了，王动的头这一个劲的疼，发了飙的老太太谁拿她都没有办法，而且发飙的还不止她一个。 听完老太太的话，身边的罗美娟也忍不住冷笑地开口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啸天他娘，路家要是没有你恐怕还要好点，我和啸天也不会分开，啸天也许就不会这么早亡，我看，下毒害死啸天的肯定就是你，为了养活你的这帮蛀虫亲戚，你都快把路家掏空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两个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听到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是该劝好，还是不该劝好，王动傻傻地站在罗美娟的身边，听完她的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难道路啸天的死，真的跟他老娘有关？这是不是太扯了？ 对面，路母也被罗美娟的话气得够呛，连同她带来的那些亲戚此时也是一脸通红地分辨着，话里面夹杂着那么多的土话、方言，听得王动一脸的懵懂。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关键时刻还是老将出马，楼梯上陡然传来了一声大喝，顿时把两方人的声音完全地压了下去，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高红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耷拉着一张大黑脸，阴森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被瞪到的人无不低下头去，这张脸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吓人了。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里什么地方？都想被关起来是不是？”高红旗大声吼了两句，目光转移到了夏芷晴的身上，毫不留情地骂道：“还有你，你这中队长是怎么当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夏芷晴被他骂得低下了头，自己刚才的确有些犹豫了，其实只是想听听两伙人到底还会不会暴露出更多的信息，结果场面就直接失控了，认罚地说道：“对不起，高队，是我的错。” “知道是你的错就完了？把两伙人分带分别审问，再遇到这事，决不留情。”高红旗吩咐了一句，转身一甩手，走掉了。 第49章 婆说婆有理 走廊里顿时寂静了下来。 以路家老太太为首的一伙又被夏芷晴带回到了办公室，而罗美娟则跟着王动来到了刚刚离开的会议室，进到会议室，她脸上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除，刚一坐下就冲着王动说道：“小王，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虽然我跟啸天已经分居这么久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俩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这老太太在家里天天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放在谁身上谁能忍？” 这个话涉及到了家庭内部矛盾，王动可不敢接话，等着罗美娟稍稍冷静下来，王动试探地问道：“那路夫人，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罗美娟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还不是那老太太听了她那帮亲戚的话，说是在法医这里，啸天肯定被卸得七零八落，到时候想升天也不容易，所以就非要把啸天给接回去，谁说都不听。” 这年头还有人信这个？ 王动不禁为路母的理由感到一阵的无语，从路母这有些反常的表现上看，王动到是觉得路母的行为好像是要掩盖着什么，路啸天新死，死因还没有查清楚的时候，路母就要急匆匆把人下葬，于由于理好像都有些不太符合吧。 大概罗美娟觉得王动的沉思就是觉得自己的话对，一脸阴险地低声道：“小王警官，我觉得你们应该查查路啸天的母亲，那老太太身边总是聚集了许多乡下来的亲戚，以前我在路家的时候就看不惯她的那付做派，啸天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他妈给大方地送给了别人，我提过几次，还被她骂了，后来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 哦……王动这也明白，为什么路母身边聚集了那么多的女人，居然连闯刑警队都不怕，原来这里面还是有钱的因素在作祟，那这么说来，路母来刑警队抢尸的原因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比起王动和罗美娟这算是心平气合的谈话，夏芷晴和路母那一方则要激烈得多，而且周围那些路母的亲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居然在办公室里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刚刚被高红旗训斥一顿的夏芷晴也不惯她们脾气，‘啪’的把手铐砸到了桌子上，顿时周围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路母的身上，只有这个老太太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心骨，没有了她的指使，这帮乡下的农妇又知道什么。 路母一看夏芷晴的手铐都亮出来了，心里也有些紧张，不过她自持着自己这么大的岁月，料定夏芷晴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轻咳了一声，清清了嗓子，开口道：“刚才你们不是说拿了我的身份证就可以办手续了吗，现在我的身份证拿来了，快点办手续吧，我好把我家啸天拉回去。” 又是这件事，不过这回夏芷晴却又有了对付她的办法，嘴角一撇，冷笑道：“对不起，路啸天的尸体你现在不能带走了。” 路母的脸顿时立了起来，怒视道：“你们警察怎么能这样，刚才都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是不是欺负我老婆子，我告诉你，别看我老，我也不是好惹的。” 的确，倚老卖老的事情是不太好惹，夏芷晴继续笑道：“路奶奶你误会了，不让你把路先生的尸体带走并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是谁说了算？刚才那个小青年去哪了，让他回来。”路母显然是误会了王动才是主事的人。 “找他也不好用，事情是这样的……”夏芷晴顿了顿，指着隔壁的方向说道：“现在路夫人对路先生的死提出了疑惑，按她的意思，为了避免破坏证据，还是先把路先生的尸体放在刑警队才是，等到案子水落石出的那天，在把路先生带回去，好好安葬。” “她放屁，老娘才是路啸天的亲娘，她一下不出蛋的老母鸡凭什么有这个资格，你把她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问她，凭什么。”路母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满脸怒气地瞪着夏芷晴，看那样子，分明是想跟罗美娟决一胜负一般。 她越这样，夏芷晴却是冷静，笑了笑，安慰道：“路奶奶你先别生气，刚才我们队长的话你也听到了，这里是刑警队，不是菜市场，如果你再和路夫人吵起来的话，那我们可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一定夏芷晴要采用强制措施，路母脸上的表情到是一滞，自己这么大的岁数要真的被关在这里，不用一天，就是一小时，自己这张老脸也都丢得干干净净，可自己都来了这么半天了，想做的事还没有达成，这…… “要不，你们瞒着那姓罗的，让我把啸天给带走，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这里我不忍心呀，老家都做好了准备，就等他回去了。”说着说着，路母的脸上顿时委屈起来，眼眶里流出了几滴眼泪来。 这是看硬的不行，直接来软的了，夏芷晴为难地说道：“瞒，肯定是不行的，要不这样吧，你跟路夫人再见个面，要是路夫人也同意的话，那我们就不在反对，但要是路夫人不同意这样做，那只好等着案子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路母那张老脸也渐渐挂不住了，跟罗美娟商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忿忿地说道：“那好，那我就等着你们有破案的那一天。” 站起身，刚要走，又回头看了夏芷晴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道：“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放心，一定不会的。”夏芷晴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终于，好不容易把两伙人都送走了，至于回去之后她们还能不能吵起来，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王动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夏芷晴无奈道：“我现在终于理解那些居委会大妈的伟大之处了。” 夏芷晴愣愣地看着王动，接着又听到他感慨道：“我处理一次头就大了一圈，她们可是要天天处理这种情况，我真的搞不懂，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第50章 风景如画 想要不在重复这烦人过程的唯一办法，就是快些把这件案子给终结掉。 好好的一个年假已经取消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选择了这一行，有时候就得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一中队的其它人还是可以轮流休息几天，但做为队长的夏芷晴却没有这个待遇，她不回去，王动自然也只好奉陪了。 在路母闹过的第二天，情况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琢磨了许久，王动向夏芷晴提到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打草惊蛇。 “这样能行吗？”夏芷晴并不是很看好王动的这个想法，居然去跟路畅打听乔锡元的下落，这怎么会有结果？ “行不行，不是试过才知道吗。”王动琢磨了一下，继续说道：“从前罗美娟没有回来的时候，路畅和路母两个人还能拧成一股绳，但现在罗美娟回来了，会不会就会把路家一家隐藏的东西给暴露出来，另外，如果路畅真的跟乔锡元有联系，咱们这一惊动就会让她觉得乔锡元的身份已经不在安全，到时候只要监听她跟外界的联络的话，很有可能找到乔锡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王动说的到有几分道理，夏芷晴琢磨了一下，在一切线索都已经抓不到头绪的时候，这种敲山震虎的方法说不定也能奏效呢。 两个人决定好了立刻说走就走，现在的时间刚刚过了九点钟，想必这个时候路家的人应该还都在家里，路啸天死后留下的麻烦到是不多，但他的工程队却不知道会被谁接了过去。 依旧是路家的那间大别墅，比起前几天，这些日子到是显得更加萧条了一些，门前停着几辆车，王动眼尖，立刻看到了其中的一辆正是罗美娟昨天开到刑警队的那一辆，那么，她到这里来又是要做什么？ 王动和夏芷晴彼此对视了一眼，凭着两个人渐渐培养出来的默契感，到是都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疑惑，昨天罗美娟和路母在队里闹成了那般，今天她怎么又来了？ 在外面琢磨再久，也不如亲自到屋里见识一番，两个人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前，王动按了按喇叭，不一会，就见一位身着白色衣服的保姆出来看了一眼，大概记得王动的车，先是回头说了一声，然后这才慢慢走了过来，把院子的大门打了开。 “你好，我是青羊刑警支队的，我姓王。”王动把证件跟保姆比划了一下，孰料，保姆却是对他笑了笑道：“我认得你，王警察你请进吧，太太和小姐都在客厅里。” 太太和小姐，王动敏锐地查觉到了她称呼上的问题，按理来说如果罗美娟在这里的话，她才是这间屋子的真正主人，哪里又是路母和路畅作主呢。 王动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走到客厅的门前，先向里面望了一眼，果然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两端的路母和罗美娟，看到两个人面如寒霜的脸，王动也能猜到刚才这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令他有些不解的，却是路啸天的妹妹路畅，此时安稳地坐在靠窗边的角落里，端着杯咖啡，眼里丝毫没有这些事情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金色的阳光从她身侧的窗户打了进来，整个画面优雅娴静，就像在一间咖啡厅里享受着悠闲时光一般。 王动看得不由些发呆，腰间突然一痛，转身看去，这才发现，身边的夏芷晴一脸愠怒地看着自己，接着没有理会自己，到是先一步走进了客厅中。 哎，王动心里一叹气，这应该是吃醋了吧，自己只是看路畅有些奇怪而已，怎么会有其它的想法，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宛如画中仕女模样的路畅，王动到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到底哪里不对呢？ 王动一边向着夏芷晴身边走去，脑子里一边在想这付如画般美丽的画面究竟哪里不对，这时坐在一旁的罗美娟到是挤出了些笑容，跟王动打着招呼道：“小王警官，你来了。” 王动的思绪陡然间被这句话给打断，侧过头有些愣愣地看着罗美娟，半天都没有开口。 罗美娟也有些傻眼，不知道王动这又是在做什么，半晌，试探地问道：“小王警官，你……没事吧？” “啊？”王动终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开口应了一句，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好像大了些，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路夫人，刚才想到了些东西，没听清你的话。” 还没等罗美娟答应，到是一旁的路母满脸不高兴地哼道：“什么路夫人，她都离家这么久，早就不知道该叫什么夫人了，反正就不会是路夫人。” “是不是路夫人也不是你反对就能算数的，民政局的发的结婚证上写的可是我罗美娟的名字。”罗美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夏芷晴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道：“你们先别急着吵，路先生死亡的原因还没有查到，你们就讨论这些，觉得合适吗？等到路先生的死因查明之后，你们在慢慢吵，家里要是吵不出个结果，还可以去法院吵。” 两个人都是见过夏芷晴昨天威力的，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还是都自觉地闭上了嘴，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相互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既使两个人闹得如此之欢，王动的目光却一直悄悄地观察着窗边的路畅，依旧是那一付仕女的模样，依旧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刚才罗美娟的话却陡然提醒了自己，记忆中好像除了第一次到这里来时，路畅有过一次愤怒的情绪之外，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情况，她都是一付莫不关心，难道是……她有病？ 这种症状到是像极了忧郁症的症状，王动悄悄地观察着，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站起身，看着路母问道：“我有几句话想问一下路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 人就在窗边，路母愣了一下，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好吧。” 第51章 直奔主题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此时的王动到不像是个警察，反而像是一个在咖啡店里普通的搭讪者，面对美女，做出绅士般的动作，而往往这时，大部分的美女也会嫣然一笑，轻轻地点头，轻启朱唇：“坐吧。” 只是这种情况只限于咖啡厅里，在路家，虽说王动的动作无可挑剔，但路畅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说坐，也没有说不坐，继续淑女般地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没有理会王动的意思。 这下王动可是有些尴尬，不过脸皮厚也有脸皮厚的好处，就算路畅不开口，王动还是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盯着路畅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开口道：“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 路畅没有任何的表情。 “其实我的经历跟你也差不多，大学的时候处了个女友，结果家里不同意，就分开了。”王动篡改了一些剧情，一边说，目光一边盯着路畅。 果然，听到王动的话，路畅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王动，半晌，终于开口道：“王警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拐来拐去的，你说的那些事，我都忘记了。” 王动脸色一囧，自嘲般地笑了笑，开口道：“看来有些事路小姐还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那我可就问了。” 顿了顿，王动一边看着路畅的脸色，一边开口问道：“路小姐上一次跟乔锡元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里王动也小小地玩了一把语言，他并没有提到自己掌握了多少情况，而是要听听路畅到底有没有跟乔锡元见过面。 “乔锡元？”路畅原本想在端咖啡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想了想又撤了回来，脸上露了了回忆的表情，半晌，终于轻声道：“大概是十年前了吧。” 王动一愣，哪曾想到这一下就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自己在做什么？怕还是少先队员吧。 陷入回忆中的路畅却继续喃喃地说道：“那时还是秋风将起的季节，我和锡元从燕京毕业，他放弃了燕京的工作，跟我一起回到了青羊，我们原本已经商量好今后要做什么事业，然后……” 王动静静地听着，可当路畅说完然后之后，却半天都没有吱声，王动不由好奇地问了句：“然后怎么了？” 怎么了？路畅的思路被王动的声音所打断，冷冷地笑了笑，开口说道：“然后还能怎么样，我哥不同意我俩的事情，他把锡元从这间屋子里赶了出去，又把我锁在楼上，强行分开了我们。” “就这些？”等了一会，还不见路畅继续说话，王动不由得开口问道。 “就这些。” 这情况好像比自己掌握的少了许多，她只说了乔锡元回来的事情，那后面呢，按祝耀辉的交待，后面乔锡元还是在青羊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难道这段时间里路畅跟乔锡元都没有见过面吗？ 王动的问题还有很多，但路畅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的表情，人也稍稍地半转了身体，这个意思大概就是不喜欢王动继续往下问了吧。 既然这样，王动也知趣地住了嘴，关于乔锡元的问题上，要是路畅死咬着没见过，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来证明这件事，跟路畅点了点头，起身回到了夏芷晴的身边。 比起路老太太的冷眼相对，罗美娟脸上的微笑到是多了许多，像是在路老太太面前显摆自己于王动和夏芷晴的关系好似的，扭着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们二位稍坐一会，我去给你们泡杯茶去，这可是我带回来的新茶，要是喜欢的话，拿一些回去尝尝。” 王动和夏芷晴连声劝阻，说自己不渴，但还是拧不过罗美娟，看着她的背影走到了一旁，两个人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只是，情况好像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罗美娟虽然离开路家很多年，但泡茶的位置却还是记得很清，这块地方也是她自己一手布置起来的，从老地方熟练地拿出茶壶，从自己的新茶里轻捻了一些放了进去，把茶壶放在电暖瓶的下面，按下了暖瓶的开关。 水是出来了，可是却并不是意料之中的开水，看着冰凉的清水灌进了茶壶，罗美娟顿时把手松了开，摸摸壶身，果然是冰冷的，罗美娟顿时气愤地喊道：“吴姐，你过来，这暖壶是怎么回事，怎么出的是凉水呢？” 罗美娟声音有些大，就连坐在客厅的王动和夏芷晴都听得清楚，好奇地看了过来，却看到路家的一个保姆匆匆地走了过来，跟罗美娟解释道：“太太，这个电暖壶刚刚坏掉了，你要是想泡茶的话，厨房还有一个。” “坏掉了？”罗美娟愣了下，不高兴地说道：“坏掉了还摆在这里做什么，找不到人修的话直接扔了算了。” “是路总去世那天坏掉了，这几天家里事多，也没想起来，我一会就去找人修。”吴姐连忙解释道，就算罗美娟离开这个家很多年，但自己一个小小的保姆又有什么资格加到她们之间的战争中去，万一这个家以后真的是罗美娟说了算的话，自己岂不是得罪了她。 吴妈的话虽然无意，但听到话的王动却是心里一动，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自己看不透的地方，坏掉的电暖壶，还有路啸天死时桌子上那一壶冰冷的茶水，这两者之间总像是有什么联系似的。 罗美娟又抱怨了几句，把冷连同茶叶一起倒了出去，重新又换了一壶茶叶，不多时便端了上来，亲自给两个倒了杯水，别有意思地问道：“那个小王警官，夏警官，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就说，我一定配合你们，尽快把害我丈夫的凶手给抓住。” 说的是抓住杀她丈夫的凶手，但罗美娟的目光却一直盯在路家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刚才的气还没有消，一看罗美娟这个眼神，分明是把自己当成杀人的凶手，顿时怒气冲冲道：“姓罗的，别话里有话，你以为你办的那点事，就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吗？” 第52章 你还会记得我吗 内讧这件事……才是最可怕的，再坚固的堡垒也架不住内部人的叛变，随着罗美娟和路母对抗的升级，王动和夏芷晴到是又听到了路家的一些阴私，虽然于破案于关，但也却从侧面证实了一件事情。 罗美娟和路啸天之间的感情的确很好，但两个人之间却一直都没有孩子，年轻的时候穷一些，这一点还并不显眼，但随着路家的节节高升，这一缺点到是明显起来，这么大的家业到底是由谁来继承？ 总不能死了之后带到棺材里吧。 内讧不可避免地发生在了这对婆媳之间，按路母的意思就是直接把罗美娟休掉，再娶个新人，开始的时候路啸天不同意，坚决地站在妻子这一边，但时间一长，他也有些架不住劲，出去应酬的时候，朋友就说了，路总你还赚什么赚钱，赚那么多钱都没有人替你花，还是趁着岁数不大，多玩玩，多乐乐，这该多好。 一个人这样说，两个人这样讲，架不住天天有人在你耳边这样唠叨，时间一长，这路啸天的心里难免不会有别的想法。 于是，有一天，路啸天喝高了回到家里，借着酒劲就打了罗美娟一巴掌。 虽然只是酒后失言，但这一巴掌就像扇到罗美娟的心里一样，恩爱十几年的夫妻就这样为了小孩而闹翻了脸，罗美娟独自搬出了这栋别墅。 等到路啸天醒酒之后，却也有些后悔，去找罗美娟回来吧，罗美娟也有自己的要求，把老太太送到乡下养老，毕竟这个家多了一个她就多了很多是非。 这一来，路啸天又不干了，自认为孝子的他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家里老娘和老婆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再调和，琢磨了一宿之后，路啸天终于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要老娘。 另外在外面又给罗美娟买了一套大房子，这样王不见王的日子到是安生了一阵，可没有子嗣的问题却依旧存在，老了老了到是觉得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可是他并没有什么门路，于是就有了他找祝耀辉帮忙的这件事情。 这家庭内部矛盾可不是王动和夏芷晴能够调和的，自己想看到的都已经看到了，又多了这么多其它的信息，也许没什么作用，但用来分析一家人对路啸天的感情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王动给夏芷晴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同站起身，礼貌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先到这里，我们还有事情，你们先忙吧。” 忙什么？忙着打架？ 罗美娟一看两个人要走，连忙站起身，笑着说道：“你看，忙了这么久，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这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聚一聚。” 聚一聚背后的意思却是有些不言而喻，可是这当口谁还敢大中午的就跑饭店，再说两个人又不是差钱，你这一顿饭说道太多，真心吃不起。 “对不起了，路夫人，我们真的有事，必须要回队里，吃饭的事就算了，把案子破了，才是我们最大的心愿。”王动连忙拒绝到。 罗美娟也陡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过去，吃饭突然已经成了一个大大的禁区，连忙笑了笑道：“那既然你们有事，那就去忙吧，啸天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们多上上心，早上一给我们一个公道。” “一定。” 王动最后轻轻握了一下罗美娟的手，转身走掉了。 比起来时的战略，路家人的表现却又更让王动迷茫了一些，路畅的表现更像一个病人，路母还是那付斤斤计较的模样，惟恐罗美娟占到了她家的便宜，而路家最坚决要破案的则是罗美娟，那她那个架势，像是已经认定凶手就是路母一样。 回去的路上，夏芷晴先把情况在自己的脑海里转了一圈，虽然她没有跟路畅有所接触，但她却注意到了王动跟路畅的交流，只是两个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她却没有听到。 车上，夏芷晴好奇地问道：“你跟路畅说什么了？” 王动扫了她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一直不问呢。” 夏芷晴瞪了王动一眼，命令道：“快点说。” “就是按着咱俩来时定的，我直接就问她跟乔锡元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夏芷晴瞪大了眼睛问到。 “她说是十年前，就是她带着乔锡元回到路家的那一天后，乔锡元被路啸天赶走，她被路啸天给锁了起来，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乔锡元。” 这么久？夏芷晴不由得愣住了，真的很难想像，明明是高高兴兴把男朋友领回家的路畅，当被锁进屋子里的时候，又会是多么的一种绝望之情，怪不得她现在变成那付模样，说不定这都是因为路啸天棒打鸳鸯的原因。 “你相信她的话吗？”越琢磨夏芷晴越觉得路畅身上的嫌疑就越大。 首先，她有接近到路啸天身边的能力，其次，她虽然是路啸天的妹妹，但感情上的事情却是很难说，尤其当满心欢喜的路畅回到家时，遇到的却是家里人毫不留情面的攻击，心情这么大幅的跌宕，难免不会产生怨恨感，而这种怨恨，却更多的都落到了路啸天的身上。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王动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继续说道：“虽然从上次事情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但这么刻骨铭心的事情，也不至于就完全把乔锡元当成路人一样吧，电视里不都演过吗，就算过了十年，曾经相爱过的两个人依然是很激动的样子，恰恰是今天路畅这种莫不关心的样子，却说明了她肯定跟乔锡元有过联系。” 王动一付侃侃而谈的样子，像是已经把矛盾指向了路畅一般，却不料一旁的夏芷晴却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也是这样吗？” “呃……？”王动顿时愣住了，没太明白夏芷晴话里的意思，疑惑地看了夏芷晴一眼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是说，十年以后，你还会记住你的那个初恋吗？” 第53章 欲说还休 车子刚刚停在刑警队的大院里，副驾的门就被推开，随后夏芷晴阴着一张脸，也不等王动，脚步腾腾地先进了楼，只留下王动一个人懵懂地看着夏芷晴的背景发呆，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王动也分不出夏芷晴到底是什么想法，想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她的霉头，琢磨了下一，除了一队的办公室自己又没什么地方可去，突然想到了昨天还见过的陆山山，把自己前几日子给他准备的茶翻出来，向着法医室的方向走去。 就算刑警队的大楼都被挤爆了，位于刑警队一楼的这间法医室都不会有人想挤进来，当然除了王动。 连法医室的门都懒得敲，一推门就闯了进来，动静之大，到是让屋子里面的陆山山无奈地抬起头，既然连人都没有看到，他也知道闯进来的人是谁，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敲敲门再进来？” “来你这敲什么门呀。”王动大大咧咧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把茶叶咣当往桌子上一放，显摆道：“新上市的冬茶，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看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你拿一份尝个鲜。” “对我说话礼貌一点，我可是你的师傅。”陆山山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盒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又打开盖子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嘴上却说道：“这么好的茶给我是不是太浪费了，我有点茶喝就行了。” 嘴上虽然客气，但手下却不慢，也没有还给王动的意思，直接把茶叶收好，然后满意地拍拍手。 “那我这个还我，我在给您换一份，街边茶叶店里几十块一斤的多得是，我给你买十斤回来，够你喝几年的了。”王动作势要把茶叶拿回来，却被陆山山一巴掌把他的手给扇了回来。 陆山山冲着王动一乐，身体往前一探，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跟夏夏吵架了？” 王动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喃喃道：“也不是吵架，就是……” 其实连王动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刚才在车上开始还好好的，可当夏芷晴提到自己还记不记得华雪纯的时候，王动回答了一个不字，接着夏芷晴就不再理会自己，搞得王动一阵的发懵，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你们俩个吵架了，然后你就跑我这里来了？”陆山山一付过来人的嘴脸教育道：“这男人追女人，讲究得就是一个脸皮厚，人家一生气你就躲得远远的，这怎么行呢，听我的，这不马上就中午了吗，拉着夏夏找个浪漫一点的地方，赔个不是，不就完了吗。” 听着好像有些道理，王动看了一眼陆山山，腼腆地说道：“浪漫是要钱的。” “真是的，我给你，要多少？”陆山山蛮大方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看着王动。 “呃……”王动那曾想到陆山山这么痛快，琢磨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说道：“一千。” “一千？”陆山山被王动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自己一个月才赚几个一千呀，你吃顿中午饭就一千，只是自己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又哪好意思不给，一咬牙一瞪眼，从钱包里面数出了一千块，往王动前面一拍，忿忿道：“喝你点茶还真不容易，早知道这么贵，我就不要你的东西了。” 既然拿到手了，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王动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中的钞票，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师傅，这回真的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一句。” 王动走到门口，一边扶着法医室的门，一边探头说道：“你这么大岁数了，光有这么多理论有什么用，趁早给自己找个老伴才是正经的。” 陆山山顿时气极，哪曾想到王动居然这么气人，看到王动眼看就要离开，突然大声说道：“关于路啸天的案子，我有些新的发现，你去把你们队长叫来，我跟她有话说。” 王动的腿都已经迈出了屋子，一听陆山山的话连忙退了回来，脸上露出腼腆的笑，退到屋子后说道：“那个，师傅，你看这过年我也没找到机会给你拜个年，这钱是徒儿我孝敬您的，还请师傅收下。” 刚刚到手的一千块，连热都没热乎就被王动交了回来，陆山山得意地笑了笑，接着王动的钱，点都没有点立刻塞回到了自己的钱包里，连带着抽屉也被锁住，这才终于放下心，看着王动说道：“你知道路啸天中的是什么毒吧？” “知道。”王动点了点头，自己的记忆力相当不错，只说过一次自己就记住砒霜的学名，三氧化二砷，只是他提到这个又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把自己忽悠回来，好把他的钱给要回去？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了……”陆山山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报告，打开，放到了王动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字说道：“路啸天体内砒霜的含量并不多，大概是0.3到0.4克之间，换句话说，也是很少的一点。” 的确，这个剂量并不是很大，但却很致命，到现在王动都能回忆起路啸天死的时候那张有些扭曲的脸，看来这老头也并不是完全要骗自己，还是有些干货的。 陆山山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陆家的茶壶、茶杯里并没有查到毒源，但并不是说这两样就没有嫌疑，茶壶里是冷水，茶杯有清洗过的痕迹，虽然路家人说的是前一夜路啸天在外面吃饭被人下的毒，但我觉得这点应该不太可能。” 法医室里阴森的氛围，配合上陆山山的语调，到是给人一种在讲鬼故事感觉，奈何王动也是一个大胆，根本不怕这些，反到是离陆山山又近了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是前一晚在外面中的毒呢？”毕竟他跟祝耀辉在外面还是发生了些争执，虽然监控里看不到祝耀辉有下毒的动作，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个机会。 “这个就要从砒霜的特性说起了。”陆山山拿出一张纸放到了王动的面前。 第54章 木头开窍 冰冷、阴森的法医室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尽管身边不远的冷柜里就停着几具尸首，但两个人依然是一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年轻一些的微微皱着眉，仔细地听着年老人的分析。 “这么大剂量的砒霜足以将人瞬间杀死掉，不要说是前一晚上的饭菜出了问题，就连早上的都不会有问题，当身体吸收了这么多的砒霜之后，最多十五分钟，他就会死去，而且由于砒霜的灼烧感特别强烈，所以死者的脸部才会扭曲得有些变形。” “那问题还是出现在这把茶壶上？”排除了前一晚上祝耀辉的嫌疑，那范围就已经缩小到了路家的家人里面，是总是想要回尸体的路母，还是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路畅，又或者……是那一直想要查明真像的罗美娟。 这种家庭纠纷引起的杀人案才是值得王动头痛的，现在的证据大部分都已经被擦掉，就算发现指纹又能怎么样，这是人家自己的家里，发现指纹不是很正常的吗。 被清洗过的茶杯、茶壶同样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解释，就算你有不同的意见，却也没有办法来反驳，只能找到最详实的证据才行。 陆山山的证据最多是帮助王动把最后的嫌疑圈定在这三个人之中，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毕竟这点事情不需要让自己把夏芷晴找过来吧，谁都知道夏芷晴最不想进的屋就是这里，看来自己这钱是白还给他了。 “咳，那个，事情说完了是吧？”王动轻咳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陆山山顿时警惕了起来，沉声道：“说完了，你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去吧，食堂快开饭了，我得去吃饭了。” 吃饭就吃饭呗，居然还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身上，明摆着不想再给自己拿钱了，看来老奸巨猾这四个字并不是说说而已，王动还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师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呀？” “是吗？”陆山山顿时做沉思状，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对，我的确忘了，今天红烧肉份量不多，要是去晚了，可就没得吃了。” 说完，也不管王动，直接就推门冲了出去。 哎，还是太嫩了些，王动从法医室出来之后，就已经看不到陆山山的影子，不过他刚才的话自己可是记到了心里，该给夏芷晴怎么样的一个惊喜呢？ 夏芷晴并没有生气，她只是不知道该在王动面前表达出怎么的情绪出来，强忍着自己的表情，回到了办公室，等了一会之后，却没有发现王动的身影，这不由得让她有些纳闷，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又等了一会，还没有等到王动的身影，这时，夏芷晴到真的有些生气了，一看时间也快要到午饭的时候，恨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去食堂吃饭。 前脚走到办公室门，刚要一推门，办公室的门却自动被拉开了，一脸神色肃然的王动正要走进来，看到夏芷晴的第一句话就说道：“高队刚才查到了一条线索，咱俩马上就得出去一趟。” 有线索？ 这时候无论吃饭，还是生气，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夏芷晴快步地跟在王动的身后，两个人急匆匆地从刑警队的大楼里走了出来，坐到了车上之后，夏芷晴这才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线索？” 王动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连忙接道：“高队查到了罗美娟前几天的行踪，她在一个西餐厅里跟陌生人见过面，咱俩去一趟西餐厅，把监控给调出来。” “好的。”夏芷晴不疑有它，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车子一路前行，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往一条岔路走去，没多远，便在一家西餐厅门前停了下来，夏芷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以前自己到是和那些朋友经常来这里，最近案子紧了许多，连吃西餐这种事情也少了许多。 不过罗美娟能到这里吃饭，到也不是什么太出乎意料的事情，毕竟青羊高档的西餐厅就那么几家，不是这家就是那家。 车子一停稳，夏芷晴就跳了下来，另一面王动也连忙下了车，却一反常态地走到了夏芷晴的身前，当先向着餐厅走去，夏芷晴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跟在王动的后面，两个人走进了餐厅。 这个时候再是用餐的高峰时间，整座餐厅里到有些人满为患的意思，看到两个人走进来之后，迎上来的却是餐厅的大堂经理。 王动独自快步迎了上去，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在经理面前晃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大堂经理随后转身走去，王动向着后面挥了挥手，夏芷晴连忙跟了上去。 出乎夏芷晴意料，大堂的经理只是把两个人引到了一个空位上就笑着离开了，搞得夏芷晴有些一头雾水，不明白王动是怎么跟人家沟通的。 再看王动的时候，却已经见到他到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不由愠怒道：“你刚才怎么跟人家沟通的？为什么不去监控室？” “她说去把监控给拿过来，让我们在这里等等。”王动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指着对面的位置说道：“先坐一会，马上她就回来了。” 夏芷晴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果然不见大堂经理的身影，这才相信了王动的话，不过坐下来之到，心里到是有些异样，算起来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真没有过这么正式吃饭的时候，都怪这块木头，真的太难开窍了。 她不开口，王动也不说话，真的就像是等着经理再过来一般，又过了几分钟，夏芷晴的视线终于出现在大堂经理的身影，只不过她并不是像王动所说手中拿的是监控的U盘，身后到是跟着一个服务生，手中端着两个托盘，轻轻放到自己面前，低声道：“你好，这是你点的牛排。” 夏芷晴顿时傻眼了。 看到王动有些坏坏的笑，她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上当了，自己哪曾想到王动居然会把计策用在自己的身上，等到经理与服务员走后，别有深意地看着王动，说道：“这主意是高队给你出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王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第55章 扩散的恐慌 事实证明，偶尔的一点小惊喜还是很容易讨到女孩子欢心的，就算是女汉子，此时心里也是甜甜蜜蜜的，面前摆着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牛排，对面一脸讨好自己的男生，夏芷晴那张冷脸终于渐渐软化了下来，拿起刀叉慢慢切了起来。 看来陆山山虽然实际行动不怎么地，但理论知识还是研究得满透彻的，王动的肚子也早就叫唤了起来，这么甜蜜的时光就应该是享受的，可是刚拿起刀叉还没来得及动手切的时候，两道黑影却突然站到了两个人的桌前。 王动顿时抬头看去，却是两位美貌的女子站在自己的身旁，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光芒分明就像是捉奸在床一般，拍着夏芷晴的肩膀嗔怒道：“好你个夏夏，居然甩开我们来约会。” 其中一个人自己认识，几个月前见过的师小小，她身边那个高个子的女孩自己却不认识，看到自己看着她，却毫不扭捏地瞪了过来，上下地打量着王动。 这种场合之下，先退缩的居然是王动，对付女孩子并不是自己的长处，尤其是这种性格比较直的女孩。 夏芷晴抬头一看居然是这两个人，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我好不容易才有空休息了一会，就能遇到你们两个，怎么，刚过完年就去逛街了？” 轻飘飘地就把话题给引到了一边，一提到自己买的衣服，师小小的兴趣顿时大了许多，好在，她还知道这里是西餐厅，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兴奋地跟夏芷晴显摆着，看到两个人里面还有空位，直接就坐了下来，自己坐下还不算，指着王动身边的空位说道：“静静，你坐那，正好没订到位子，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 说完，终于好像意识到自己好像起到了电灯泡的作用，反倒是冲着一脸错愕的王动问道：“我俩没打扰到你俩吧？” “没有，没有。”王动笑着摇了摇头，偷偷地瞄了夏芷晴一眼，果然，她也对自己这个大大咧咧的闺蜜没了办法，反正人都已经坐下了，那只好这样了吧。 个子高高的美女坐到了王动的身边，小手一伸，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邬静。” “你好，我叫王动。”王动轻轻地握了一下，就收了回来。 “我知道你。”高个美女点头笑道。 “哦？”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师小小偷偷告诉过她。 果然，邬静的目光扫了师小小一眼，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小小对你的评价很高的，聊天的时候会经常提到你的哦。” 呃……？这是什么意思，王动一脸纳闷地看着邬静，搞不明白她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跟师小小满打满算就见过两次面，除了工作，说的话不到十句，她又怎么会了解自己的呢？ 王动傻傻地看着邬静，邬静也直勾勾地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半晌，又是王动先坚持不住，有些不解地问道：“我跟师姐就见过两次面，她都说我些什么？” 两个人的对话也引起了对面的夏芷晴和师小小的注意，听到王动的话之后，师小小扑哧一笑，冲着邬静说道：“怎么样，你的小伎俩又失败了吧，人家是警察，警惕性高着呢。” 邬静垂头丧气道：“我不就是试试你跟他有没有一腿吗，我这可是为夏夏负责，现在谁不知道三防的重要性。” “三防？”王动愣了一下，傻傻地多了一句嘴道：“什么是三防？” “防火、防盗、防闺蜜呗。”邬静快人快语地说道，看着一付目瞪口呆的王动，好奇地说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王动真有些羞愧，自己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平时不怎么爱好上网，真的对这些流行语有些跟不上的节奏。 “真不知道夏夏看上你哪一点，实在太没趣了。”临了，邬静又补了一刀之后，这才转过头跟着夏芷晴聊了起来。 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一个是女汉子，自己的闺蜜也都是女汉子，刚才看邬静那么真诚的模样，王动差一点真的以为师小小说过这话，还好自己的意志足够的坚定，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自己默默地吃着盘中的牛排。 “对了，夏夏，我才想起来，前几天青羊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刑警队肯定知道吧。”师小小突然好奇地压低声音道。 夏芷晴的心里猛然一颤，一种不妙的念头涌了上来，果然，听到师小小继续说道：“听说二建的路啸天中毒死了，是不是真的？” 这种事情想瞒也没办法瞒，毕竟青羊就这么大，难保消息没有走漏，而且下毒这种事也容易造成的恐慌，只要谁提到路啸天吃过什么什么，那肯定就会有谣言传了出来。 夏芷晴忧心忡忡地跟王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本来压力就足够大，如果社会上的压力再压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活跃在一线的警察们。 “小小，你别听人家乱说，路啸天的死是有别的原因的。”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师小小一眼，却惹来的师小小的大大的白眼。 这顿计划好浪漫的西餐也变得没什么味道，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几个人搭着，两个人快速地把牛排吃完，就提出了还有事，要先走了。 回到车上，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无奈，夏芷晴也觉得今天师小小和邬静的出现有些意外，把王动策划好的惊喜全部都打乱掉，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哦，小小她……” “没关系的。”王动开口打断了夏芷晴的话，笑着说道：“以后不是还有机会的吗，只是不一定会有这样惊喜了。” 夏芷晴自然听懂王动话里的潜意思，笑了笑，这回没有像上次一次冷着脸，面带含羞地说道：“快点回队里吧，路啸天这案子还是加把劲，快些结了的好，不然高队身上的压力也会很重。” 第56章 她还是她 破案，当然要用证据来说话，王动已经把嫌疑人的目标锁定在三个女人的身上，心里开始揣测着，到底是她？还是她？又或者她们某两个人是一伙的，可是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路啸天是一家之主，可以说，没有路啸天，就没有路家，单纯地把路啸天害死了，那也只能是路家的损失。 从遗产上看，三个人应该都能分得一份，从动机上看，只有路畅跟路啸天之间有些不对，王动的目光一直怀疑是路畅所为，到是夏芷晴却又提出了一个不同的意见。 她认为罗美娟的嫌疑也不少。 首先，别看罗美娟口口声声说要尽快侦破此案，但她怀疑的对象却只有路母和路畅两个人而已，明着看她早已经不住在路家，嫌疑的对象自然落不到她的头上，看似她才是那个最清白的一个。 但是，也不要忘了，在路家的时候，罗美娟起身给王动倒水的时候，却并没有半分陌生的意思，只是没想到那暖壶是已经坏掉的，但那也只是在路啸天死的那天才坏掉的。 这说明了什么？肯定是说明罗美娟撒了慌，她这王年里是回过路家的，而且最近也回来过，要不然对家里的情况不可能这么的清楚。 一方面是上头的限期破案，另一方面又抓不到两个嫌疑人的任何把柄，王动觉得干脆就把两个人都传到队里分开审讯，按照每一天的生活轨迹去查个清楚，我就不信，她们就能一直都不露馅。 “要不然从毒源上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人最近买过砒霜？”夏芷晴觉得王动的办法并不怎么好，要是两个人都咬定了跟自己没关系，除了让警方更加尴尬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平时，肯定没有人会在家里备点砒霜的，除非是有特殊的用途。不可否认的说砒霜确实有很多用途，但没有一种是常规情况下平常人家能用得上的。 砒霜是极好的中药，可以用来杀虫，解疮毒，但是它的用量和用法绝不是一般人能掌握得好的，也没有人有拿砒霜做试验的胆量。 所以砒霜的来源也许也是一个大的漏洞。 在没有办法带两个人回队里详查的前提下，先查毒源到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跟队里的几个人分了工，两两负责一片区域，便开始排查起各个药店来。 砒霜并不是常用的药物，而且许多的药店也没有出售过这种东西，但凡是能卖砒霜的店，第一，必须有医生的处方单，第二，必须有买药人的身份证，第三，基本上买药的人都已经被监控把面部完全地拍了下来。 完善的城市监控系统基本已经覆盖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想要把这些资料全部都汇总到一起，不光要有时间，而且要有庞大的人力和物力才可以，而王动和夏芷晴缺的恰恰就是这两点。 虽然只是城市的一个区，但大大小小的药店就不下几十家，加上的有行医资质的诊所，只是把这些地方跑了遍，就已经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带回来的视频还来不及看，看来今晚只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两个人的晚餐少了一些浪漫，却多了一分的温馨，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只有在这个时间才能感受到一丝的放松，吃完饭之后，便又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不查不知道，一查到真的吓了一跳，原来砒霜每天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销量，虽然每次的重量仅仅是一点点而已，但要是全部加起来的话，这个数量也足以让人感到了震惊。 视频中的影像要与留下身份证的信息进行对比，渐渐的，随着深夜的到来，两个人手中的名单也逐步的缩小，直到确认最后一个人也没有熟悉的身影时，两个人终于忍不住打个哈欠，一看表，离午夜零点也差不了多少了。 “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这一天天的苦熬下来，搞得连什么浪漫都没有情绪了，王动匆匆跟夏芷晴说了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也懒得洗，直接脱掉外套就钻进了被窝之中。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大概是白天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些，就连睡觉时做梦都离不开案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王动陡然从梦中惊醒，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特么的，又做恶梦了。 起来倒了杯水，慢慢咽下，情绪这才好了些，王动看了看表，才六点半，外面的天还有些黑，自己的困意到是少了许多，既然睡不着那还是起床吧，昨天刚刚表现出自己的浪漫，那今天就表现表现自己的殷勤吧。 穿好衣服，王动悄悄地走了出去，城市的凌晨已经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路边的小摊早已经开门，烟囱里面冒着热气，几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老人一边排着队，一边聊着天。 王动排到了队伍的末尾，耳边传来了老人之间的闲聊，认真地听了几句之心，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帮人居然在讨论着美帝国的总统到底犯下了什么错误。 身边柴米油盐这么多的事情不讨论，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到是谈得热火朝天，看着几位老人满嘴的吐沫星横飞的样子，王动只好叹了口气，装做听不到的样子，老老实实地等着轮到自己。 还好，这家店的速度还算很快，不一会，又一锅油条出锅了，排在前面的几个老人纷纷散去，王动终于排到了第一位，铺里的中年人大概是看到了王动刚才无奈的表情，一边翻着锅里的油条，一边跟王动说道：“这帮老人管得可够宽的了，你这才听一会，我这耳朵可是天天都要受折磨，这下到好，都不用看新闻了，保管这世界上发生什么大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动一听直乐，看来受折磨的并不只有自己，比起这位老兄，自己还算不错的，接过递过来的豆浆油条，跟老板挥了挥手，王动便向家里走去。 这时夏芷晴也该起床了吧。 第57章 王动的猜测 ‘咚咚咚’王动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屋子里面却并没有声音，王动愣了一下，难道这个时候夏芷晴还没有起床？ 正要再敲门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毫无防备的王动顿时被吓了一跳，过了几秒钟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大早上的做什么面膜呢，也不怕把我吓到。” “不是你教我的，女人只要有空就要把面膜给敷上的吗？”夏芷晴阵阵有词地说道。 “我有这样说过吗？”王动把油条放到餐桌上，一脸疑惑地回忆到。 “当然有了。”夏芷晴瞪了王动一眼，看着桌子上的油条到是觉得自己有些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忍一下。 “对了，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呀？”王动把豆浆倒了出来，突然觉得夏芷晴好像早就起来了一般。 一提到这事，夏芷晴到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不是昨天的事，搞得我又做了恶梦，没有睡好，连枕头差一点都被我抓破了。” “枕头都能抓破？”王动有些吃惊地看着夏芷晴，这恶梦的威力也太大了些吧。 “可不，那梦叫一个吓人。”夏芷晴一边跟王动形容着梦里的境况，一边把面膜摘了下来，转身到卫生间洗脸去了。 嘴里嚼着嚼着，王动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他好像是抓到了些什么线索似的，仔细地琢磨着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可以说夏芷晴是被自己的梦境吓到了，万分惊恐之间，才抓到了身边最近的枕头，那么，换一个说法，陆山山曾经说过，砒霜的药性很烈，人死的时候会出现激烈的扭曲，所以路啸天死的模样才会如此的吓人。 王动想到的却是那窗帘上被剪掉的那一块，如果有一个人站到那里的话，那被剪掉的部分不就是她的手应该抓住的地方吗？ 越想越有可能，王动不自觉地来到了客厅的窗帘旁边，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窗帘坏掉的位置，越发觉得这才应该是事情的真象。 “你站那里干什么？”洗过脸的夏芷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王动一付傻傻的模样，站在窗户前，不由好奇地问道。 听到夏芷晴的声音，王动抬起头来，琢磨了一下，喃喃说道：“你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不自觉地抓住了枕头，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像一下，当时路啸天中毒之后，一定会变成骇人的模样，所以在他的身边一定有一个人不自觉地抓住了窗帘，等到路啸天死后，才发现自己或者已经把窗帘给抓坏，所以才用剪刀把窗帘给剪了下来。” 夏芷晴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早餐的问题早已经抛到了脑后，听着王动娓娓道来的分析，又结合自己的判断，越来越觉得王动说的有些道理，想了想她说道：“那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当天在路啸天死的时候，路家到底有谁就可以，路畅说的是她在楼上，路母说的是她在房间，而罗美娟这个时候应该不在路家，路家的保姆当天又被派了出去，那么最有嫌疑的那个人就是……” 这个名字已经是呼之欲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异口同声道：“路畅。” 路畅的嫌疑陡然大增，但要想证明王动的判断，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是那块被剪下的窗帘上到底有什么，那块窗帘还存不存在，就显得更加重要了起来。 不过就算王动的分析再出色，两个人拿不到下毒的证据也是没有用，两个人一边吃着已经冷掉的早餐，一边琢磨着一个又一个的方案，不断有新的想法涌出来，然后又被两个人否定掉，这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事，任何一点小的纰漏都有可能造成全盘皆输的局面。 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形成一个百分之百的计划，两个人没了方法，只好决定把队员都召集起来，集思广义，希望能找到破案的办法。 一大早上就得开案情分析会，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夏芷晴甚至把高红旗、陆山山都请了过来，而今天的主角却不是她，而是王动。 王动的表情略有些紧张，这也是他第一次主持中队内部的案情分析会，刚来的时候还是信心十足，只是当到了台前，看着下面这些都可以称为他前辈的同事们时，心里却陡然多了一丝紧张感。 一人紧张到是有那么十几秒的停顿，尴尬地刚要开口时，一旁却有人冷嘲热讽道：“我说王动，这分析会还能不能开了？要是不能的话快点下来，这么多人都等着你，你也好意思？” 在一队里说这话的除了乔帜没有别人，王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被他这么一说，紧张的情绪到是有些缓解，轻咳了一声开始说道：“路啸天中毒迹象十分的明显，这一点应该没有人异议吧。” 众人点了点头，这一点大家都已经同意。 “哼，这用你说，谁不知道呀。”乔帜不满地往椅子上靠了靠，冷哼了一声。 王动还是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我们在路家查到的线索有一些，但不是被人清理过了，就是没有了头绪，茶壶里冷掉的凉水，沾着水滴的茶杯，砒霜的来源，还有路畅曾经的男朋友乔锡元，这些经过我们的调查都没有办法指向凶手。” 这时，也许觉得王动比较好欺负，乔帜又插嘴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你开这个案情分析会又是做什么？”冷哼了一句，不屑地撇过头去，嘴里又蹦出三个字：“脸真大。”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乔帜身上的时候，冷不丁却从前排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没有准备的几个人顿时被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总是带着一张笑脸的王动，终于变得冷峻了起来。 “如果你觉得自己行的话，你可以站到我这个位置上，如果你不行，那就乖乖在那里听着，不要有任何的动静，如果你实在要是忍不住的话……” 王动顿了顿，冷冷地说道：“那你可以滚了。” 第58章 惊人的消息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高红旗、夏芷晴在内，也都没有料到，一向好脾气的王动居然发飙了。 乔帜的确是过份了些，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就让王动下不来台，高红旗原本也想说他两句的，可还没等自己开口，就让王动抢到了话头，愣了一下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一脸猪肝色的乔帜，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王动这样的表现才是老王家的种，自己曾经还以为王动太软了些，看来还是自己看错人了。 坐在王动旁边的夏芷晴却是没有开口，也没有看王动，目光一直盯在乔帜的身上，看到乔帜居然还有跟王动吵架的架势，顿时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乔帜，这是案情分析会，不是吵架的菜市场，如果你行你就站出来，如果你不行你就老实地给我听着。” 屋子里的其它人其实对乔帜的态度也有些不屑，毕竟王动能站在这里，也跟他这几个月的表现有关，自从他到了一中队，大案破了不少，得到的奖赏比从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这一切都是人家王动应该得到的。 到是你，按年龄比王动大，当刑警的时间也比他长，但是你又做了什么呢？除了会冷嘲热讽之外，又会什么，在座的各位都是老刑警，谁还看不出来你对夏芷晴的不轨之心似的，只不过看在同事的面子上不说你罢，也不知道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这种会议上，当着高队的面，跟王动顶了起来。 看着他吃鳖也没有人想帮他一把，一个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的笔记本，就像上面刻了一朵异常妖艳的花一般，让自己抬不起眼来。 乔帜这回真的是傻眼了，王动吼他，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夏芷晴居然直接站到了王动一面，这才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想像中身边的那些老同志也没有一个站出来帮自己的，低头无语的模样，分明就是两不相帮的意思。 让自己说，可自己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乔帜只好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不再开口。 王动跟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夏芷晴鼓励地点了点头，王动这才又继续说道：“不知大家还记得不，路啸天死的那一天，他家的窗帘是有一面是系着的，我想放开的时候，还遭到了路畅的阻挠，后来打开之后才发现，窗帘是坏掉的，上面明显的剪刀剪过的痕迹。” 这一条是记录下来的线索，大家自然知道，只是后来没有查到有什么跟这块窗帘有关系的线索，所以这一点就被人渐渐遗忘，陡然听到王动的目标指向了窗帘，大家不由得精神一振，估摸到这应该是王动找到突破点了。 没有了乔帜的打扰，王动得以顺利地理清思路，慢慢地开口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偶尔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人在受到突然的惊吓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抓住身边的东西，比如睡觉做恶梦时就会不自觉地抓住枕头、被子，又或者看到很可怕的一幕时，就抓住自己身边的……窗帘。” 这时，王动已经边说边讲，来到了窗户边，用自己的手做了一个抓窗帘的动作，然后说道：“大家注意，我抓住窗帘位置的高度，这里和路家窗帘破损的位置很相近，也就是说……” 王动顿了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这个凶手绝对就在现场，她肯定亲眼见到了路啸天死时候的可怖情况，因为害怕，所以手不知不觉地抓住了窗帘。” 听完王动的叙述，会议室里开始纷纷交头结耳了起来，到是坐在一旁的高红旗先问道：“那为什么要把这块窗帘给剪下来呢？坏掉的窗帘随处可见，大不了就说想换还没来得及。” 这一点也是王动没有推理出来的地方，苦笑地摇头道：“高队说的是，这一点也是我没想到的事情，我想无非是有几点，一，沾上了什么不容易清洗的东西，比如血液。二，就是死者从这块窗帘上发现了什么，不过到底是什么暂时还不得知。” 情况还是没有完全清楚，不过却被王动往前提了几步，就算不说，大家也明白现在嫌疑人已经圈定在路家的这几个女人的身上，但是，到底谁是凶手却要靠自己去分辨才可以。 有了乔帜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却没有人笑话王动，会议室里突然出现一阵的沉默，就在大家准备重新发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却陡然被人推开了。 开会的时候最为忌讳的就是被外人打扰，这样会让与会的人员思路上被打断，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开门声吸引了过去，高红旗的目光顿时一紧。 负责通讯的警员谢强从外面冲了进来，找了一圈，目光落到了高红旗的身上，连忙急匆匆地说道：“高队，出事了，乔锡元死了。” “什么？”屋子里的人顿时都被这条消息给惊呆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乔锡元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且居然是以死的这种方式出现，不仅让大家有些称奇。 “死因是什么？”王动突然问到。 “说是肺癌。”谢强补充了一句。 “肺癌？”王动重复了一遍，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消息。 还好，谢强也觉得自己这没头没尾地让大家都有些纳闷，继续补充道：“前些日子我们不是往乔锡元的家乡发了一份协查通告吗，对方还记得这个人，刚才有人说是乔锡元的家属，拿着他的死亡证明说要注销户口，对方就把这个消息给我们发过来了。” 乔锡元的死讯彻底打断了大家的思路，刚才想到话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脑子里面净是乔锡元的消息。 夏芷晴轻吐了一口气，开口道：“既然乔锡元已经死亡，那么他的嫌疑应该已经可以排除了，他应该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来青羊报复路啸天。” 第59章 杀人动机 随着乔锡元死讯的传来，会议室的气氛又更加热烈了起来，夏芷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其余的人也纷纷张开口，述说着自己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到是刚才还认真分析案情的王动却又老实了起来，等到终于没有人发言的时候，他却喃喃开口道：“这桩案子，未必就跟乔锡元没有关系。” 这……又是什么原因？ 夏芷晴疑惑地看向了王动，王动也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两个人目光交错的一刹那，到是夏芷晴突然感到有些脸红，眼神却不闪不避地等着王动解释着他的道理。 王动慢慢的开口说道：“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路畅杀人的嫌疑最大，但还是缺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杀人动机，路啸天是她的亲哥哥，她为什么要致自己亲哥哥于死地呢？” 杀人动机，也就是促使人产生要去杀人的想法，是凶手行凶的根本原因和原动力。 其实‘杀人动机’这个词听起来挺无所谓的，动机就是个念头而已嘛，有动机未必会有行动，光有动机是不犯法的。 其实不然，在刑事案件中‘犯罪动机’是非常严肃非常重要的一个词汇，没有足够的动机甚至不能判刑。 动机也是证据的一种，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证据，没有合理的动机是明显的证据不足。 “人人都知道乔锡元是被路啸天给赶出青羊市的，他的落魄跟路啸天脱离不了关系，可以说他的一生是被路啸天给毁了。路畅这么多年都没有另交过男朋友，说明她对乔锡元一直没死心，说不定他们之间一直有联系。” 王动沉着冷静的思考着，不带情绪基调的陈述着：“如果说乔锡元过的好好的，或许也就风平浪静了。结果他得了癌症，到了濒死的地步，路畅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必定会勾起往昔之怨，也许正是这件事刺激了她，让她对路啸天起了杀心。” 夏芷晴终于听懂了王动的意思，半晌点了点头，接着王动的话说道：“所以我们一方面要严密监控路畅，一方面也要去调查一下乔锡元这几年的情况，特别是他跟路畅这几年到底有没有过来往的事情。” 调查这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到的事情，安排好了监视路畅的人手后，会议就这样匆匆散去，一切都要等着乔锡元老家警方的消息才可以。 其它人散去了，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夏芷晴和王动，严肃的气氛为之一松，夏芷晴微笑道：“恭喜你呀，还是实习生就能主持案情分析会了，这样再干几年，我这队长的位置非你莫属呀。” 怎么可能这么快，王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突然觉得夏芷晴的话里好像别有深意一般，她的位置给自己，那她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王动有些敏感地问到。 “我能有什么事呀？”夏芷晴笑了笑，把话题一转，看了看时间，拉着王动说道：“走了走了，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没有。” 夏芷晴虽然是很自然的表情，但王动还是查觉到了她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只是却不知道这种不对来自于何方，也许是案子上的事情吧，王动心里安慰着自己，随后跟着夏芷晴走了出去。 乔锡元家乡警方的办案速度还是很快的，在传来第一条消息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就传来了第二条消息，只是这条消息却是让所有人的希望都化成了失望。 乔锡元居然是独自一人，已经在医院里静静地躺了四个月。 短短的四个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任何的抱负、梦想，在这一时刻通通化成泡影，王动不知道乔锡元死的时候在想着什么，是否还在怀念着那让人难以忘怀的初恋，还是自己白白浪费的青春。 一直也没有他的家人去看他，他的身边也除了一个护工之外也没有其它人，医院几次催他通知家属，他只是说他并没有家属。 他并不欠医院的钱，所以医院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直到前天的时候他终于合上了双眼，他的护工才给他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他的家人去医院收尸。 他给家人留了一封信，信不长，只说他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没有脸面回家等等。还说了他这几年欠了很多的债，他住院的钱都是恩人资助的。 至于恩人是谁他没有说，他到底欠谁的钱他也没说。他只说他欠的债也罢、欠的情也罢、欠的恩也罢，都留到下辈子去吧，他不用家人替他偿还什么，也不想家人因他而背负什么。 身无长物的他没能给家人留下一毛钱，却给家人留下了一张保单。有人给他买了保险，他死后他的家人能得到一笔小钱。 警方找到了乔锡元的护工，他描述了乔锡元死前的样子，相当的从容，他说他从没见过像乔锡元这么淡定的人。 他侍候了乔锡元四个月，从他住院就是他在侍候他。他从没见过乔锡元性格焦燥的一面，从来没发过火，也不会皱眉哀怨。 吃东西不忌口，还会去外面吸烟。他是肺癌，医生护士都劝他不要吸烟，他只是淡淡一笑，回句：“已经这样了。” 一个人无亲无故在医院里静静的等待死亡，有时候护工都觉得顶不住这么重的心理压力，他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护工的工钱是十天一结，他让护工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一张银行卡，然后每十天就有人往卡里打钱，都是先给钱，到乔锡元死的时候护工还多拿了七天的工钱，他都不知道该退给谁。 乔锡元话很少，没有事情从不主动开口说话。他的脾气也很好，一点也不像癌症患者，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最多的表情是淡淡的微笑。 关于他自己的事他更是绝口不提，护工有时候很好奇就问他真的没有家人吗？他笑答：“有的。” “那为什么不联系呢？你就不想见见你的亲人吗？” 这样的问题通常都是等不来答案的，他会很沉默，慢慢的笑着转身离开。护工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渐渐也就不再追问了。 第60章 如此亲情 乔锡元死了。 就在大家以为他才是帮助路畅的那个人时，却传来了他死亡的消息，接下来案情会往何方发展，王动已经有些迷茫，难道路畅是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就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了下午，更多的消息又传了过来，帮助王动更好地看清了乔锡元这个人。 乔锡元临死前的一个星期，就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也许是病情过于严重，也许是不想，到是最后却突然开口对护工留了句，他说他原本想化成一缕青烟一把灰，这辈子就算了，死也不想通知家里人了。 他不想让家人因为他的死而难过，失踪比死亡更让亲人安慰一点吧。可现在他又后悔了，所以他拜托护工在他死后给他的家人打个电话。 乔锡元觉得父母有见儿子最后一面的权力，他不应该自私的直接火化了事。他写下了电话号码，护工当然会答应下来。 事实上护工还是违背了他的话，提前给他的家人打了电话，护工希望他也能在死前见到父母，成全他们见上一面应该是积德的好事。 可是他的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两个多小时了。他的父母把他的遗体带了回去，他的死相很是安祥。 乔锡元住的医院就是当初他和路畅上大学的那个城市，医院对面就是他们的母校。他每天在楼上的病房里就能看到当年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这附近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死在这里他很欣慰也很知足了。 护工并不清楚他住院的钱是从何而来，也没见过除了乔锡元本人之外跟他有半点牵连的人。 王动再次委托警方详查一下，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传回了消息，却是让人有些惊讶。 乔锡元住院的手续是自己办的，住院押金交的现金。 然后他就找了个护工，一切事情都是护工替他做。没有人知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都以为他是把卡交给了护工。 事实上他连卡都没有，需要用钱的时候他都是给护工现金，比如交什么钱，比如去买生活用品等等。 护工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儿拿出来的，有时候他就是直接把钱给护工，有时候会用一个没有字迹的信封装着钱。 平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护工在整理，护工知道他没有放钱的地方，他也很好奇，也问过乔锡元，乔锡元只是笑而不言。 护工可以不过问，警察不能不查。乔锡元没有离开医院就能拿到钱，说明医院里有人在暗中照顾他。 每次都能趁护工不在的时候给乔锡元拿钱，说明那个人对医院的一切都很熟悉，也很方便。 既然没有过外人探视乔锡元，那肯定就是医院内部的人，不是医生就是护士。警方没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了乔锡元的主治医师就是他的大学同学。 医生也坦言就是他经常拿钱给乔锡元，一来是同窗情谊，二来也是受人之托。他不遮不瞒的向警察交代了所有的事。 半年之前他就受路畅的委托暗中照顾乔锡元，他发现乔锡元的身体出了问题，就带他到医院检查。 乔锡元虽然不知道自己患了癌症，也知道自己病的不轻。所以知道自己得的是肺癌的时候很镇静。 他所有的开销都是路畅出的钱，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他没有拒绝接受路畅的帮助，不过他也没有跟路畅说过一句话。 就是他们共同的这位同学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的传话，乔锡元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他都会告诉路畅，也会把路畅的话带给乔锡元。 这个主治医师也搞不懂的是乔锡元和路畅这两个人，为什么都是同样的淡定。两个人说话的语气、腔调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除了性别，他们俩的性格真是太像了，好像这个人间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一样。看什么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就连路畅听到乔锡元病危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就了事。 他曾劝过路畅抽时间过来看望乔锡元一下，路畅只是轻轻一笑：“没那个必要，我看他他就能好起来么？对谁都没有好处，白白浪费精力又何必呢？” 听起来像是很无情无义，可是她若真的对乔锡元无情无义又为什么给他花那么多钱呢？肺癌住院四个月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他劝乔锡元跟路畅通个电话，人家这么帮助你，你总该说句谢谢吧？乔锡元淡然一笑：“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我都到这个地步了，除了拿嘴说还能用什么行动去报答她呢？就只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话，就算我说出花来于她何益？” 乔锡元的确没有任何能力再去谈什么情讲什么爱了，这个世界没有多少时间是属于他的了。 不打扰就是他给路畅最好的守护，不在生活中打扰她，也不在她的精神领域去打扰她。 他能给她的就是一片清静，以及他的‘情绪尚好’。他要让路畅知道他并没有活在恐慌里，并没有过的很不好。 只是每当路畅回想起从前，心里又怎么能不恨她的哥哥？她跟乔锡元四年都没有闹过一点矛盾。她高高兴兴的带乔锡元回家，却被路啸天来了个当头棒喝。 路啸天用尽手段阻止她跟乔锡元来往，一次次给乔锡元加压，不断的侮辱他，提出一个又一个苛刻的条件。 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娶到路畅，乔锡元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关是那八十八万的彩礼钱就让他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 乔锡元从家里要了一部分又借了一部分，凑够钱之后，不料路啸天却又反悔了。他又说光有钱不行，乔锡元没有实业，死水终究是要坐吃山空的。 乔锡元也不含糊，闷头就开干，结果在路啸天的干扰下最终是一事无成。路啸天对路畅说给他点打击，给他点压力，是为了让他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路畅开始是相信了路啸天的话，也慢慢的相信了路啸天的眼光，对乔锡元越来越失望。 渐渐地她对乔锡元死了心，断了念，两个人彻底的分了手。但世上又怎么有不透风的墙，多年后她终于知道了当年乔锡元是如何被路啸天打压，因此她就恨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而乔锡元的行踪，却也从来都没有脱离过她的视线。 第61章 穷途末路 路畅并没有和乔锡元联系过，她只是通过别人默默的在关注着乔锡元，而乔锡元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的关注。 离开青羊后，乔锡元几乎就已经沦为乞丐，生活上的贫穷却并没有击倒他，他并没有自杀，也没有自暴自弃，他没有资本自己创业，就去做工，做过许多杂事。 两年之后他又有了创业的资本，开始做点小买卖。又两年之后他小有积蓄了，租了门市，开办了自己的画室。 眼见着生活有了起色，他却病倒了。无情的肺癌彻底击倒了他，他知道自己余生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就回到了当初上大学的城市，在那里寻找着青春的回忆。 他的这一切都被路畅看在了眼里，看着他根本不像自己哥哥所说的那样，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本自己是被路啸天给骗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开始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她在刘庆平的公司里做高管，自然也积攒了不少的财富和经验。 她想去找乔锡元重新开始，一起创业，可是这个时候乔锡元却查出了肺癌，而且直接就已经到了晚期。 她所有的梦都在一瞬间破碎了，她自欺欺人的盼望着他的病能够治好，当她知道他已经病危了的时候，她不由得万念俱灰。 偏偏这时候她看到路啸天醉醺醺的晚归，想着他每天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而乔锡元现在却是垂死病中，她的心恨如烈火。 乔锡元的一生被他给毁了，她的爱情被他给毁了，他有什么资格过锦衣玉食灯红酒绿的日子？ 嫉妒、愤怒、不甘，所有的这一切负面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头脑，偏偏这时路啸天看到她，却又冷冷地责骂了几句，这更让路畅的心越发的不平衡起来，于是她自己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一个这辈子最为重要的决定。 …… 青羊市刑警大队一中队，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紧张，跟这桩案子的十几个人分成了两拨，一方倾向于抓捕路畅，而另一方则倾向于继续监控路畅，两方有些争执不下，最后连高红旗都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高红旗一脸严肃地问到。 倾向于不抓捕路畅的乔帜站了出来，刚刚丢脸面他很想找回来，所以当王动请求抓捕路畅的时候，他就跳了出来，为了不让王动独揽大功，自己说什么也不同意把路畅抓回来。 而且同意他意见的到也不少，十几个人分成了两伙，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争执不下的局面。 “高队，王动现在想去抓捕路畅，我们觉得时机还有些不成熟，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这样的抓捕会不会太草率了些，成一打草惊蛇了又该怎么办？” 高红旗深思了一下，到也觉得乔帜的话有些道理，转过头看着王动，开口问道：“说说你的道理。” 王动看了一眼乔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同意乔帜的观点，我认为抓捕的时机已经成熟，路畅千方百计地撇开她与乔锡元的关系，这就很值得说明一个问题，而且因为她与乔锡元之间的事情，她也恨上了路啸天，虽然是她的亲哥哥，但听到乔锡元马上就不久于世的消息后，难免心神激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很正常。” “难道下毒杀人在你的眼里就仅仅是出格的事情而已吗？”乔帜抓住王动言语上的失误询问到。 不过是说案情而已，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话百分之百的正确，王动冷冷地瞥了一眼乔帜，反驳道：“高队都没有说话，你又算哪头蒜？你说不能抓路畅，那好，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你到是给一个方向呗。” 乔帜只是在反驳王动，只要王动认为对的，他一定就会说是错，但现在王动反过来将了他一军，让他出主意的时候他顿时傻了眼，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又不是队长，自然做不了主。” 一旁夏芷晴轻哼地又补了一刀说道：“乔帜，你也是咱们一队的一份子，不要说什么能不能做主的事情，只要你有好的建议，如果可行的话，我们自然通过。” 这回乔帜可真的是傻了眼，不光是他，就连原本站在他身后，支持他观点的一些人，此时也都换了个位置，不管是倒水，还是上厕所，反正是总要找个借口，乔帜这里已经明显变得不受欢迎，为了自己的工作着想，还是要远离他一些。 出主意，自己没有。 想找人帮忙，身后却连一个人都没见到。 乔帜终于泄气道：“我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回用不着王动去说什么，高红旗终于不满意地斥道：“乔帜，我觉得你最近的工作态度有些问题，明明大家都觉得可行的方案，你总要跳出来妨碍一下，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个时候嫌疑人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那你，就是失职。” 训完了乔帜，高红旗转过头看着王动，语气严肃地问道：“有把握审下来吗？” “报告高队，有。”王动立正，大声地回答道。 “好，那就按你们商量的去做吧。”高红旗拍了拍王动的胳膊，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区内，警车去而复返，同样的警报声，落在同一个人的耳朵中却有了不同的意味，还是那个老地方，还是那扇窗户前，路畅清楚得记得那天路啸天死亡时候的模样，现在……该轮到自己了吧。 既然他们已经查到了乔锡元，那就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相信警方肯定已经知道乔锡元已经死掉的事实，再往上查，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别墅外已经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路畅看了一眼已经空掉的咖啡杯，苦笑着，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而这时，王动和夏芷晴带着警察也已经进到了客厅里面。 同样的画面，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有一丝凄惨、唯美的感觉，王动按捺住心里的不适，开口说道：“路小姐，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路先生的死有关系，现在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队，接受调查。” 窗边的路畅脸上终于多了一丝表情，侧过头看了一眼王动，嘴里轻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第62章 服毒自尽 这句话，听起来倒象是在开玩笑一般。 王动愣了一下，这句话就像是开场白一样，无论嫌疑人有怎样的反应也都是抓捕无误，只不过今天看到路畅居然是如此反应的时候，王动还是有些傻眼，怎么连嫌疑人都会开玩笑了呢？ 这种场合下，路畅的话还是有些不合时宜，王动定了定神，没理她那一套，上前就准备把路畅给带走，岂料刚走两步，路畅又开口了，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向王动一举，微笑道：“让我把这杯咖啡喝完了好不好？也许……”路畅突然顿了顿，有些伤感的地说道：“这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杯了。” 陡然一种不妙的念头袭上了王动的脑海，看到路畅没有丝毫停顿地把咖啡向自己的口中倒去，立刻大吼一声：“不要。”接着人也扑了上去，想从路畅的手中把咖啡杯给夺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大概只有不到四步的距离，不过，就是这短短的四步，却把生与死给分隔开。 王动的速度并不慢，但路畅的决心似乎更坚决一些，咖啡猛地倒进了自己的口中，下一刻，杯子就被王动抢了过去。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 路畅看着王动一脸紧张地拿着杯子，自己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道：“你还是慢了一步，现在时间不多了，我说，你们听，能记下多少就记多少吧。” 屋子里的警察顿时都傻了眼，就连反应慢的现在也都知道路畅刚才的杯子里到底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王动冲着外面大吼道：“打120，快去找清水，洗衣粉。” 谁也不知道清水到底还有没有作用，但大家还是立刻听话的去做了，找医生的，找清水的，乱成一团。 “不用麻烦了，没有用的。”路畅脸上的肌肉已经出现了抖动，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一般，王动知道，这肯定是她刚才服下的毒药已经起了作用，这时清水已经找来，王动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上前撬开路畅的嘴，将大量的清水灌了下去。 就算路畅挣扎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这些有常年抓人经验的警察，终于大量的水灌到路畅的口中之后，王动把她的腰又弯了下来，刚刚被灌保的胃顿时受不了这个姿势，路畅顿时呕吐起来。 一遍过后又是第二遍，王动也不知道这一招到底好不好用，但这也是自己在医生来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当听到小区里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时，看到路畅还活着，王动心里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急救的医生可比这些警察要专业得多，听到王动的描述之后，立刻对路畅进行了紧急的处置，也许刚才被王动那一通折腾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路畅一动不动地躺着，任何医生和护士在她身边忙来忙去，跟死掉了一般。 不多时，救护车立刻开走了，除了跟去的几名警察，剩下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夏芷晴一挥手，大家这才收队，这搞的是什么事嘛，明明是来抓人的，到了最后却成了救人的了。 而且路畅自杀这一幕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路啸天肯定就是她杀了，她刚才的确想说出事情的原因的，可惜被王动一通清水灌下去，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空调的声音外，连一丝喘气都听不到，王动和夏芷晴都在暗暗思索着，路啸天死了，乔锡元死了，现在就连路畅也都到了频死的边缘，这一切悲剧的背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看离刑警队的大门不远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夏芷晴却突然开口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哦，说吧。”王动以为只是案子上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阿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夏芷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阿姨？ 王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夏芷晴口中的阿姨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这他就很好奇了，自己老妈绕过自己跟夏芷晴说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王动把车靠到了路边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夏芷晴，到是要听听老妈跟她说了些什么。 夏芷晴的表情显得略有些紧张，犹豫道：“你还记得前几天吃饭的时候阿姨说的话吧。” 老妈说的话多了，王动哪能记得那么多，眨了眨眼睛，问道：“哪一句？” “就是让我辞职的事情。”话说开了，夏芷晴到是显得有些平静。 辞职？ 这句话可真是惊到王动了，他可是知道夏芷晴为了这份工作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她父母也是一直想让她换份工作，她都一直不加以理睬，难道自己老妈为了这事逼迫夏芷晴了？ “你不用去管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王动有些焦急地解释着，还没等自己说完，却被夏芷晴的话给打断了。 “你先听我说完，阿姨并没有让我离开警察这个职业，不过她给了我一个机会。” 机会？ 什么机会？ 王动愣愣地看着夏芷晴，不明白，老妈给夏芷晴出了什么主意。 “阿姨说，过几个月有一个到英国深造的机会，时间是一年，她说想让我去，回来之后应该从事一些支援类的工作，做得跟刑警到也相似，但却不用经常到一线去。” 英国。 一年。 消息来得有些突然，王动半天没有消化得了，考虑了一阵，轻声问道：“那你的想法呢？” 夏芷晴没有吱声，转过头看着这座她异常熟悉的城市，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寸土地也许都有自己走过的足迹，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离开这里，再也不能保卫它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前途并不是她看重的，更好的工作也不是她需要的，但她却不能不考虑王动，就算他自己愿意，让他无怨无悔地跟自己在这座城市里一辈子，他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但自己能那么自私吗，今天路畅那种决绝的表情也刺激到了夏芷晴，她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到。 “我想好了，我去英国。” 第63章 尾声 夏芷晴只是答应，但去英国的事还要有很长时间才可以成行，手续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回到了队里，王动总是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他在为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路畅所担心，却哪里知道，他这是一直在琢磨着老妈到底想做什么。 老妈很中意夏芷晴，这是不争的事实，从开始对夏芷晴有些冷淡，再到后来拉着夏芷晴不放，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里面的原因王动懒得去猜，也根本没办法去猜，既然夏芷晴已经下了决心，那么接下来就该是自己求爱的时候了，这才是让王动头疼的地方，自己实在太不会浪漫了。 稳妥起见，也是趁着暂时没有什么事情，王动找了一个安静地方给老妈给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过后，被接了起来，老妈有些疲惫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小二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王动敏感地听出了老妈声音有些疲惫，关切地问道：“又做手术了？” “刚下手术台，没什么，习惯了，说吧，遇到什么喜事了。” 繁忙的手术早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口口声声说警察比较忙比较累的同时，你自己不也是从事着忙碌的工作吗，王动有些腼腆地说道：“今天夏夏跟我说她要去英国的事情。” “是吗，她答应了？”邵美华还以为说服夏芷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呢，到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她是答应了，可是老妈，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呀？夏夏很喜欢当警察的，她爸妈说了她很多次，她都没有放弃，这次……”王动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就是知道她喜欢当警察才给她找这个机会的。”邵美华打断了王动的话，继续说道：“一个女人迟早要以家庭为重的，你说说，要是你们俩结婚了，以后还是这样两个人天天都不在家，那孩子怎么办？没有父母看护的孩子是可怜的……” “等等……” 王动匆匆打断了老妈的话，这两个人还没怎么地呢，怎么就连孩子都想到了，王动知道这谈话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不过反正也知道老妈的意思是为了夏芷晴好就行了，也许夏芷晴能答应下来也是因为还可以继续当警察吧。 “那先这样吧，去英国的事，我跟夏夏在商量商量，没事我先挂了。” “哎哎哎，怎么能没事呢，你跟夏夏你们……”邵美华的声音还在唠叨着，电话却被王动给掐掉了，不用脑子他也知道老妈会吩咐什么，看来自己的打算应该提前了。 整整一个下午，王动光琢磨着怎么玩浪漫的事情了，还给自己的同学打了好多的电话，得到的却没有几个正经的主意，一个个出的主意五花八门，搞得王动一阵阵的头痛。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到了一中队的办公室，电话是留在医院的同事打过来的，主要的事情只有一个，路畅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意识已经清醒，而且她明明白白地说要找王动。 找我？王动顿时愣住了。 洁白的病床中，刺痛王动双眼的却是那锁住路畅手腕的手铐，看到王动进来的时候，虚弱的路畅居然还有心情跟王动开玩笑道：“今天你可是把我折腾坏了。”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跟在王动身后的夏芷晴有些吃味，要不是自己全程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凭这句话，两个人搞不好就得生些暗气。 王动到没觉得有什么暧昧可言，拉了个凳子坐到了路畅的床边，打开手中的笔记本说道：“听说你找我？” 路畅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些话原本上午就应该跟你讲了，然后我就可以一身轻松地到地狱去，可没想到你却偏偏把我救了回来，活着又怎么样，活受罪罢了。” 看得出，虽然路畅已经被救了回来，但从她那已经失色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自己爱的人死，她的亲哥哥也被她害死了，剩下的还有什么呢？钱？又有何用。 “这么说，你是承认是你下毒害死的你哥哥了？”王动不动声色的直奔主题。 路畅沉默了，病房里的空气也像是冻住了一般，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夏芷晴也有些紧张地看着路畅，半晌，终于听到路畅喃喃地说道：“不错，是我杀的他。” 终于得到路畅肯定的回签，王动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许多，跟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轻松的模样，王动定了定神，接着问道：“是因为……乔锡元吗？” “……锡元？”路畅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离，彷佛回忆到了什么，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不停在变换着，时而羞涩，时而愤怒，却让王动看傻了眼。 半晌，路畅脸上的表情终于趋于平稳，用着一种愤恨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不恨。” 短短的六个字，却像说出这一辈子的心愿一般，从这里开始，路畅开始讲起自己跟乔锡元的过往，跟路啸天的矛盾，自己为什么非要狠下心下毒杀死自己的亲哥哥，等到路畅讲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王动怕路畅大病初愈，担心她会累到，岂知路畅却跟没事人一般，把自己心里话通通说完之后，整个人仿佛也轻松了许多，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的笑意，看着王动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 王动跟夏芷晴交换了一个眼神，夏芷晴暗暗地点了点头，王动这才问道：“如果我没猜 错的话，你的砒霜是下到跟啸天的茶壶里，对吧。” 路畅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个坏掉的暖壶也是我无意间弄坏的，当时120的车已经进到了小区中，我也没看冷热，直接就倒了一壶水。” “那砒霜又是从哪里来的？”毒源这也是毕竟要找到的地方，如果是有人在私下贩卖的话，这个罪名也不轻。 “那个很容易搞到的，动物制作标本就会在上面涂上砒霜，刚好我有这么一家工厂。” “坏掉的窗帘呢？” “路啸天死的时候我就站在那个位置，因为心里害怕，所以不小心把手划破了，血就抹到了窗帘上，我害怕你们能发现线索，就把窗帘给剪了下来，直接烧掉了。” 到这里，所有的不解差不多都已经水落石出，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是一句话，又若者一件事就能说得清楚，俗话说善恶有报，路啸天用了自己的命来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只因十年前的决定，却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路畅就算活过来，她面临的依然是法律的严惩。 第1章 祸从天降 经过一个忙碌的春节，之后的日子到是变得闲暇了起来，王动趴在日历上数了好几天，终于选中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子，惊喜的招数用了一次就不好使了，干脆直接穿上西装，打好领带，在刑警队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把手中的鲜花递到了夏芷晴的手上，然后光明正大地拉着她的手，到了西餐厅，吃了一顿温馨、浪漫的西餐之后，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三个字。 幸运的是，夏芷晴点头答应了下来。 有爱的日子里，世界也仿佛变成了彩色的一般，最近案发的次数明显见少，两个人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基本上每周都要回一趟夏家，剩下的时候或者在散步，又或者窝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打发着时间，到是夏芷晴的母亲一直在抱怨着，不应该让夏夏去英国那么久，直接结婚不就得了。 只是她的要求基本就被夏芷晴无视掉了，去英国对自己来说不仅是一个难得充电的机会，也是对两个人感情的一次考验，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能熬过去的话，相信以后的日子就会走得顺利得许多。 三月份的时候，去英国的时间终于订了下来，七月的第一个星期就是夏芷晴离开青羊的日子，而那时正好也是王动实习期满，回到燕京等待毕业的日子。 为了更好地适应英国的学习环境，夏芷晴忙里偷闲地报了一个英语班，老师也是从英国留学归来的，现在在青羊的一所高中任英语老师，每天的中午都会辅导夏芷晴一个小时，当然收费也是颇高一些。 三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天气到是晴朗了许多，王动坐在车里面打着盹，等着上课的夏芷晴，由于今天是周末，原本一个小时的课程，也被拉到了三个小时，这也没办法，眼看着就要出国了，学习的速度自然要加快许多。 车里放着轻松的音乐，就在王动时睡时醒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异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敲车窗一般，难道这么早就下课了？ 王动迷迷糊糊地看向了副驾的位置，只是这么一眼，睡意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已经呈蛛网般碎裂的车窗，不由得惊到了，脑子里面迅速地想到了一件武器——枪。 脑子里刚刚有了枪的概念，还没等王动想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车子后排的玻璃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车窗顿时变得跟前排的一模一样，这下可真的把王动给吓到了，谁能想到老老实实待在小区里面居然就有人向自己开枪呢，连忙拉开车门，弯腰钻了出去，心里面咚咚地打着鼓，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会被人追着用枪打呢。 因为是休息日，王动身边并没有带枪，这种情况下只能请求支援了，手里刚刚拿出手机，按了队里的电话，还没等拨出去的时候，远处却传来夏芷晴疑惑的声音道：“王动，你干嘛呢？” 我去，这么危险的时候，她怎么出来了，夏芷晴离自己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这时也来不及解释，王动猛地从藏身的位置冲了出来，一把就将夏芷晴扑倒在地，不顾身体上的疼痛，把夏芷晴拉到了花坛边，这才停了下来。 “你疯了呀？”夏芷晴刚刚换上的新衣就被王动搞成这样，顿时气不打一处开，凶巴巴地瞪着王动，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有人开枪。”王动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就让夏芷晴顿时闭上了嘴，顺着王动的指向看去，顿时蛛裂的车网映到了自己的眼帘。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王动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冲过来，直接把自己给扑倒，想想也够吓人的，不知不觉间，自己就有可能成为枪手瞄准的目标。 “你没事吧。”夏芷晴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事，就是不知道惹到谁了，够吓人的了。”王动偷偷地露出头向外观察着，看了一圈没倒没发现什么异常。 “应该是走了吧。”王动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再等一会，支援马上就到。”夏芷晴挂掉手中的电话，叮嘱道。 枪案不是小事，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定是要查得清楚的，神秘的枪声没有再次响起，过了几分钟之后，一队的警车呼啸地冲到了小区之中。 先是在外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嫌疑的枪手，接下来就是封锁现场，然后查找现场可能遗留下来的子弹。 “我说，你们俩个跑这里玩什么浪漫呀，不是想在这里定居买房吧？”二队的陈行自从上一次案子之后，态度上到是好了许多，夏芷晴刚刚打的是值班室的电话，没想到居然把二队给派了过来。 惊魂未定的夏芷晴瞄了他一眼，冷哼道：“陈队长，还是关心关心你手下的个人问题吧，你没听说吗，都管你们二队叫光棍队，整个队里就你一个队长结了婚，剩下的全都是光棍。” 这打人非得打脸不成，陈行顿时被夏芷晴的话给噎住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会这两个人，自己还是回到自己的行列中吧。 说来也奇怪，窗户被打成这样，但子弹却一直没有找到痕迹，比起老道的陈行，夏芷晴在经验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听到陈行指着子弹落点的位置，在给下属讲解着，两个人也凑了过去，听到了一点点。 “这应该是气枪留下的痕迹，别看打在车窗上好像威力不是很大，但要是在十米之内打到人身上的话，还是会造成致命的伤害的，所以这把枪一定要找出来，千万不能给小区内留下安全隐患。” 居然只是一把气枪，就把自己吓得跟兔子似的，王动悻悻地看着夏芷晴已经脏掉的衣服，有些心疼。 夏芷晴自己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听说只是气枪，自己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不过还没有抓到枪手之前，到底什么情况还是不能确定，万一是自己或者王动得罪过的人来报复，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才是。 “找到了。”就在两个人相互安慰的时候，不远处的草坪里，一个警员举起了一枚已经稍稍变形的钢珠。 第2章 一抹亮光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当把小区的保安找来的时候，警方这才发现，气枪枪击王动的车并不是一件个案，这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已经有多起枪击事情的发生，保安也曾经报过警，但派出所的民警来了之后却并没有找到枪击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直到今天，王动的车也倒霉地挨上了两枪，这帮警察才知道，这个小区内居然还有一个潜伏得很深的枪手。 如果单单是一辆车，却是很难确定枪手所在的位置，如果把所有车被枪击的位置都集中到一起的时候，这个枪手隐藏的位置就被缩小了许多，经过小区保安和警察的最后认定，一致认为，这个枪手应该隐藏在小区的八号楼，只是具体到哪一个单元，那一层，却是困难了许多。 已经计划好的周末，就被这两声枪响给结束掉，夏芷晴拉着不太情愿的王动跟在二队的身后，开始了挨家挨户的排查。 排查这件事是最麻烦的事情，同一件事情要说上十几遍，甚至上百遍，而且效率也不是很快，费了二个小时，除了一些敲不开门的几家之外，基本上都已经走了个遍，可是让大家灰心的却是这些人家里面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换句话说，大家并没有发现那个枪手的所在。 那些敲不开门的人家也被一一标注了出来，王动坐到了小区的监控室里，看着事发时的监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难道这人并不是在这栋楼里？又或者只是在某个单元里面向外射击，发现有人来之后就迅速转移到其它的楼，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陈行也感到事情有些棘手，自己带来的人手有些不太够用，没办法，只能从附近的派出所又调来更多的民警，展开第二次更加详细的排查，而王动和夏芷晴却被留了下来，观看着这些像是没什么意义的监控视频。 “晚上想吃点什么压压惊。”室内无人，王动一边看着视频，一边跟夏芷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减肥，晚上不吃饭了。”夏芷晴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没想到，她的话却被王动给鄙视了，摇头叹气道：“你那不是不吃饭，你那是改成吃宵夜了，那还不如晚上吃饱睡觉前就消化掉了呢。” “我说不吃就不吃。”顿了顿，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公平，又补充道：“你也不准吃。”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还是王动这种大吃型的选手，要是一顿不吃的话，那可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回过头，目光刚刚注意到监控视频上时，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划过了王动的双眼，这道突如其来的亮光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所有的窗户都关得好好的，那么这道亮光又是从哪里来的？ 王动的目光仔细地锁定在屏幕上，看了一会之后，亮光却并没有在出现，就在他准备再从头看的时候，那道亮光却再一次划过了他的双眼，这一回王动看得清楚，应该是四楼的一个窗户被人推开了一点点，接着又快速地合了上，开始没有发现亮光的原因是因为太阳并没有转到这里罢了。 “夏夏，过来看看这个。”没有人在身边，王动的称呼也随意了一些，夏芷晴来到这里，看完那道亮光的视频之后，又对比着王动受到枪击的时间，到是有些稳合。 “原来他藏在这里。”王动嘴角一挑，看来再好的狐狸也逃不过自己这个老猎手，出门找了一个小区的保安，经过他辨认之后，确定了这是三单元301的住户的窗户，而在上一次排查的时候，这家的门是并没有敲开的。 王动和夏芷晴把情况跟陈行交流了一下，正被无休止的排查搞得不厌其烦的陈行一听居然又是王动查到的线索，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什么都能让他给碰到。 手一挥，领着几个人，王动和夏芷晴也跟在后面，向着3单元的方向走了过去。 301房，下午的时候是没有人的，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下来，屋子里面依旧没有亮着灯，陈行上前一步重重地敲了几声，屋子里面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有人吗，我们是警察，麻烦你开一下门。”陈行大声地喊道，趴在门上又听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怎么办？”这种冷暴力不合作才是最难为人的，陈行没了办法，只好先让物业的人找到业主的电话号码，如果再不好用的话，就只能找锁匠，暴力破门了。 这个时候王动也没什么好办法，从物业那里要到主人电话号码的时候，他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拨通了业主的电话。 不出意料，手机铃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刚响了两声就猛然被人给掐掉，这下更加暴露了屋里人的心虚，王动轻轻敲了敲门，略带嘲讽地说道：“我刚才听到屋子里的铃声了，现在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来开门，如果你不开门的话，那我们就找锁匠来替你开门，到时候你要解释的问题就更多了。” 也许是王动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屋子里的人心存侥幸，王动十个数还没有数完，防盗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露出了头，表情有些呆滞，疑惑地问道：“你们找谁？” 当然就是找你了，不过这戏演得到是不错，真实感很强，跟房主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之后，王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怀疑你家里藏有武器，所以需要搜查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不配合又能怎么样，中年人到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动的意思。 几个警察分散到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搜索的重点都是那些大的能隐藏长条形状的地方，只是几分钟的搜索过后，所有人都空着双手走了出来，向陈行摇了摇头。 王动不由得一愣，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第3章 害人害己 “姓名？” “孔亮。” “年龄？” “35岁。” “工作单位？” 这下孔亮终于急了，皱着眉头看着王动，不悦地说道：“我说你这位同志是怎么回事？你这么问我，难道我是犯人不成？你们领导呢，我要跟他投诉，有你这样办事的吗？” 王动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听到孔亮的话眼皮往上一撩，开口说道：“例行问话罢了，公民有配合警察询问的义务，所以就算你找了我们领导，也没什么用。” “你……”这态度却让孔亮无可奈何，只好坐下生着闷气。 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王动的确没有发现还能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下枪支一类的地方，这么长的枪又会被他藏到哪里去了呢？ 走着走着，王动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刚才自己忽略的细节，这么长的时间里，好像这个孔亮一直站在床边的附近，不管别人搜到哪里，他都是一动不动，难道是这床有问题？ “孔先生，麻烦你让开一下。”王动试探地问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孔亮的怒气像是一下子就被王动点燃一般，怒气冲冲地指着王动说道：“这是我的家，我想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你们无权干涉，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这样粗暴地执法，我一定会去告你的，一定。” “625*****。”王动冷静地报出一排数字，到是让孔亮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是我们局的监督电话，你可以现在就打，不过，还是请你让开，我要搜查这里。”孔亮的暴怒更加证明了王动的猜测，这床底下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可能就是孔亮藏枪的所在。 孔亮还是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反到是流露出一付惶惶不安的神色，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偷偷瞄着王动。 这才叫做贼心虚呢，不过王动也没有可怜他的意思，毕竟今天下午那两枪把自己吓得不轻，而且打坏的两扇玻璃也不便宜，总不能让自己吃了哑巴亏吧。 这时其它的警员也都发现了孔亮的表情不对，渐渐围了上来，一个个目光冷峻地看着他，终于孔亮受不了这个压力，向人缝中挤去，却被二队的其它人在门口给拦了下来，想走？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终于闪开了，王动走了过去，先是用手感觉了一下床上的各个部分，并没有硌手的感觉，难道他把枪藏到了床厢里面？ 王动疑惑地从床上爬了下来，目光看着了大床的侧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任何抽屉的痕迹，这就奇了怪了，这床垫这么大又这么重，总不成孔亮每次开完枪之后，都要把床垫掀起，再把枪藏进去吧？ 这实在是太麻烦了些，那么这枪又会在哪里呢？ 这时夏芷晴也凑了过来，她的想法跟王动都是一样，都觉得孔亮的嫌疑实在是很大，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要找到枪藏的位置才行，找不到枪一切都是白费，而且还可能被孔亮转身给咬一口。 “难道是床板下面？”夏芷晴压低了声音跟王动交流着。 “不应该呀，你想想，这么大的床垫，如果每次取枪都要这么麻烦的话，他肯定早就换一个地方了。”王动试着抬了抬床垫，果然分量十足。 “有暗格？”夏芷晴不甘地在床的侧在摸来摸去，可是连一道缝隙都没有摸到，这下更加令她纳闷了。 如果说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么孔亮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不肯离去呢，王动试着站到了孔亮刚才站的位置，环顾了一下，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被拦在门口的孔亮这时态度也嚣张了许多，指着王动叫嚣道：“告诉你，别以为你披了一身警服就可以胡乱闯别人的家里，你翻呀，今天你要是在我家里翻不出什么的话，我一定告到你脱了这身警服。” 王动冷冷地瞄了他一眼，他越这样的张狂，王动心里越是铎定这里肯定有问题，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而已，看来问题只能是出现在这张床上，这是一张很普通的一张三人大床，有床头，床头上在却没有平常见到的柜门，完全是封死的，王动又往下看，床垫到是很厚，但谁又有本事把床垫给抠个窟窿呢，那么疑问还真就在最下面的床板上。 看来只能把床垫给移开，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枪了。 王动又喊来了一个小伙子，两个人一人一边，抠着床垫，刚想往起抬的时候，王动的目光却是一凝，他终于发现了一处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发现什么了？”两个人只有一个人用力，床垫顿时倾斜了过来，还好，另一个警察反应也够快，直接松手，床垫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夏芷晴疑惑地问道，顺着王动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却盯着那没有抽屉的床头在看。 这个床头好像很正常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夏芷晴看着王动走了过去，自己也跟在后面。 床头是很正常，但有一点不正常的地方，床头一侧的木头已经有了一丝细微的倾斜。 若不是认真观察，肯定是发现不到这一丝的不同，王动凑到近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用手轻轻捅了捅。 侧板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王动不信地又用力捅了一下，这一下刚才只是微微倾斜的侧板顿时偏了许多，一个黑乎乎的洞露出了它的一角。 王动再接再厉，手指伸了进去，左右摇晃一下，顿时那块挡着的侧板终于被他卸了下来，黑洞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借着灯光，洞里面顿时出现了一丝金属的反光。 终于找到你了。 王动长出了一口气，用手伸了进去，等到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崭新的汽枪，冲着孔亮一比划，鄙视道：“孔亮，你这回还怎么说？” 藏起来的枪都被人家给发现，还有什么好说的，孔亮低下了头还在辩解道：“我只是想玩玩，打鸟而已，没打算拿它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玩玩而已？”王动冷笑地反驳道：“你射击别的人车窗也叫玩玩吗？而且你不知道公民是不允许拥有枪支的吗，不要说什么汽枪不是枪，这么大威力的汽枪，已经足以致命了。” 第4章 小村火灾 樟木头村。 一个离青羊不到八十公里的小村庄，村子里大概有二百多户人家，跟其它农村差不多，村子人经济来源除了种地，就是到不远的青羊打些零工，随着这几年房地产市场的蓬勃发展，村里人去城市打工的也渐渐多了起来，当然，也有一些懒汉们一直赖在家里，不肯进城，守着几亩薄田，过着贫穷而又清苦的日子。 每年的四月中上旬，勤劳的乡下人就已经把玉米种到了地里，然后告别了一家妻儿老小，回到了城里面打工，虽然辛苦了许多，但城里赚来的钱却足以让自己在乡下的妻儿过上相对富足的日子，只是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今年刚刚过了中旬，樟木头村就比往常要安静了不少，村子里的爷们走了大半，留下的媳妇们也都安静了许多，天一黑就关灯上床，一方面也是担心村里面剩下的那些闲汉们对自己骚扰。 村子正中的位置开了一个小卖店，紧挨着卖店的屋子也被老板清理了出来，现在村子里打麻将的婆娘是越来越多，算盘打得精明的老板就买了几台麻将机，放在屋子里，每天到也能收个几十块的台费钱。 今天的收入不错，三台麻将机都已经满座，老板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地方在挤一下，多安一台麻将机，不到半年就能收回成本，剩下的就都是自己的利润了，这些在家无所事事的老娘们手里也有钱，不赚她们的赚谁的。 正无聊地坐在柜台前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突然不远处一丝光亮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开始还有没看清，等又过了一会，一丝尖厉的叫声盖过了打麻将的声音。 “着火了，快点救火呀。” 声音就是命令，打麻将的纷纷把牌撂下冲了出来，看到起火的方向判断着起火的又是哪一户人家。 终于一位妇女疑惑地猜道：“这是不是老牛家着火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自然熟悉各家的位置，刚才是深夜看不清，一听有人这么说，立刻给对上了号，可不就是老牛家，家里的爷们进城了，却不知半夜怎么着起火来了。 火势从刚一起来就变得凶猛异常，村里人打了119，等待警车来的时候大家伙也没有闲着，纷纷找来盆、桶一类能装水的家伙，向着火苗浇了上去。 只是比起这大火，这些水无异是杯水车薪，只是稍稍缓解了一下大火的势头而已，却并没有起到其它的作用。 人们这里也注意到蹊跷事，火是从牛家墙外堆着的柴禾堆开始着起来的，看着很大，但实际上却连累不到隔壁的邻居家，而最让人疑惑的就是，外面都已经闹成了这样，到是老牛家的屋里却是一片的安静，老牛的老婆张翠花却一直都没有出来，这到是让人很不了解。 不到半个小时，市里开来的消防车就赶了过来，巨大的水龙一出，这些没根的火自然熄灭得很快，火虽然灭了，但事却还没了结呢，带队的队长自然要找出事的人家教育一番，可这都是些乡里乡亲的在帮忙灭火，牛家的人却还是没有出来。 农村人也实在，一看找不到牛家的人了，就有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腾地从院墙上爬了上去，趴到了牛家的窗户上用力的敲着，嘴里还大声地喊着张翠花的名字，只是从东屋喊到了西屋，压根就没有人理会他，难道这家没有人？ 到也是有这个可能，张翠花这人在村里可是大大的有名，老爷们成年不在家，自然为她创造了方便的机会，村里那些闲汉们基本都跟她有那么一腿，估计今晚不知道去谁家去睡去了，连自己家里失火了也不知道。 找不到主人，消防队也没了办法，只好跟大家又讲了几句防火的重要性，最重要的还是让邻居们通知一声这户人家，回来之后去消防队一趟，接受处理。 消防车走了，救火的人也散了，只留下了这座寂静的小院，也许还有院子里面的人。 乡下人勤快得多，懒得少，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地干活，准备猪食，开始了忙碌的一天，离牛家不远，就是张翠花的一个堂姐家，昨天晚上的火灾她也去了，开始也觉得有些纳闷，张翠花怎么不出来救火，后面大家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妹妹真的有可能没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汉子去了，这事自己跟她说了好多次，她都不往心里去，这事要是让牛二知道了，那傻汉子非得找人家拼命去。 毕竟也是亲的堂姐妹，张翠珍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一大早上又赶了过去，房子还是那座房子，被火烧着的院墙漆黑一片，连带着院子里也被烧掉了许多，看样子翠花好像还没有回来，张翠珍不甘心地从墙头上跳了进去，寻思着会不会昨天妹妹就在家里，估计屋里还有别的男人，所以才没有出来开门，今天要是被自己抓到，一定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日子不能在这样过下去了。 张翠珍先是看的东屋，这是张翠花家孩子住的屋，屋子的窗帘挡得很严，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接着张翠珍又转到了西屋，这回到是看到窗帘露出了一点缝隙，张翠珍顺着窗缝看了进去，起初也没看到什么，就在她一转身看向另一面的时候，突然一抹红色的痕迹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自己看的是什么，接着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声音便在樟木头村响了起来。 “杀人了！” 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夏芷晴到是忙碌了起来，英语的课程还得继续学习，签证也要去申请，另外自己离职的申请也递了上去，通过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到是高红旗让自己从一队再选一个人当中队长，这下可为难到了夏芷晴，都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选谁不选谁到真的是为难了她。 自从打了报告之后，日子到是清闲了许多，从前都是王动早起去买早餐，现在也换成了自己，两个人的房间早就搬到了一起，做什么也方便了许多，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夏芷晴现在都后悔自己为什么答应去英国，就留在青羊，或者燕京，两个人在一起不比什么都强。 早餐刚刚放到桌子上，就看到王动匆匆从卧室里面冲了出来，看到夏芷晴的第一句话就是：“出事了。” 第5章 又一具尸体 八点十五分左右，一行四辆警车鱼贯驶进了樟木头村，张翠花被杀的消息早已经如风一般地吹遍了整个村子，不管是谁，只要是有空闲有时间的，都从家走了出来，把张翠花家的房子围得是水泄不通，纷纷在议论着。 车子开到村头就开不进去了，王动看着这么拥挤的人流就是一阵阵的头痛，要是院子外面有什么线索的话，恐怕这会早就被破坏殆尽。 干脆把车子停在了村头的村委会里，汇合着赶过来的村长赵大年，一行十几人快速向着张翠花家走了过去。 还好人群只是围在了院子外面，并没有进到院子里面去，看到这个结果，王动到是稍稍松了口气。 牛家正面的大门外并没有锁，到是里面被锁头给锁住，这也是农村最常用的做法，一般天黑了，外面的大门就会被锁住，怕的就是家里值钱的东西被人给偷走。 正面到是没有什么线索，一行人顺着院墙慢慢地录着像，绕到了院墙的另外一侧，王动一眼就看到了昨天被大火烧到的痕迹，从现场残余的物品来看，这里应该是牛家用来堆柴禾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给点燃了，联想到室内的凶杀案，王动到觉得这一把火烧得有些蹊跷，这会不会就是那杀人的凶手干的呢？ 现场勘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王动能发现的事情自然别人也能发现得了，大家在这一片区域停留了一阵，留了照片存档之后，开始绕到了牛家的后门，听村长说，牛家的后面是还有一个门的。 大部分的村民都停留在牛家的正门前，后门的人到时不多，看到这么多的警察过来，还都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些警察，还有人大着胆子说道：“他家的门被铁丝绑上了。” 咦？ 听罢，王动好奇地望了过去，果然，牛家的后墙上开了一个小门，门不大，看样子仅是为了方便进出才开了一个门而已，门上被塑料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放锁头的地方并没有锁头，到是被一根铁丝给捆得结结实实。 铁丝挺粗，王动比划了一下，大概是十号线左右，这种粗细的铁丝可不是人力就能够掰弯的，应该是用了钳子一类的工具才可以做到把铁丝扭曲到这个程度。 光是外围疑点就有这么多，可以想像屋子里面会是一个多么惨烈的情况，绑在门上的铁丝连同门栓一起拧了下来，放到了证物袋里，而做完这一切的王动却隐约听到屋子里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不仅王动听到了，就连他身边的夏芷晴也听到了，又仔细地听了听，夏芷昊疑惑地说道：“屋子里好像有水声。” 不好。 王动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凶手杀过人之后，打开了屋子里面的水笼头，放水冲洗地面，这样一来，室内的线索就会被破坏许多，什么手印、足迹一类的东西，恐怕就都会被破坏掉，反正这时锁住门的铁丝也被拿掉，王动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门把手的一点，用力把门打了开。 门刚刚被拉开，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 王动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最近安稳的日子过多了，连这种气味也变得不习惯了起来，又等了几秒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屋里探了进去，这里应该是牛家的厨房所在，一旁的自来水管被放到了最大，水池里的水不断从上沿地涌了出来，屋地上的水很深，王动伸脚试了试，大概已经没过了自己的皮鞋。 看来这凶手是足够的狡猾与凶残，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销毁证据，这样一下，想从案发现场提取到他的足迹无疑就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王动先一步淌着水走了进去，先把水笼头给拧上，这才注意到，水池底的放水口已经被人给堵住，就连侧面的开口也被塑料袋给堵死，看来凶手是足够的老辣，这肯定不是突然的激情杀人，一定是预谋了很久的事情。 樟木头村的村长被留在了外面，夏芷晴和其它的几个警察也都走了进来，王动在屋子的低处找到了被堵住的排水口，打了开，地上的水顿时找到了出口，迅速地排了出去。 没过多久，地上的水终于少了许多，剩下的都不在流过来，几个人终于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牛家的屋子是东西格局，西边的是一间卧室和一间仓间，东边的这一间是一个卧室，连着一个厨房，而后门，就开在这厨房里面。 刚越过厨房，就是东屋的卧室，不过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却让夏芷晴感到了一丝的恐惧，一个只穿着背心的男人趴在床上，下身被棉被盖住，后脑上清晰可见一个硬币大小的血洞，鲜血早已经流光，顺着床流了下来，浸透了身下的褥子和身上的棉被。 不是说她家的男人没在家吗？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王动疑惑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自己看不到死者的前脸，并不能分清楚这人多大的岁数，看这样子更像是在睡梦中被人用重物砸到后脑一般，由于有浓密的头发遮挡，王动并不知道后脑的伤口在哪里，有多少，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法医陆山山去处理了。 事情有些变化，王动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夏芷晴带领着其它人去其它的屋子查看，出来之后，王动径直找到了带他们过来的村长赵大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联系到死者的丈夫了吗？” “联系到了，牛二，就是张翠花的男人，说马上就从城里赶回来，算算时间，要是打车的话，也应该到了。”一边说着，赵大年一边向村外的方向张望着，只是并没有看到有任何青羊的出租车赶到。 那这么说，屋子里面的男人肯定不是张翠花的男人牛二，那就应该是她在村里另找的相好的了，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么张翠花的男人牛二的嫌疑就陡然增加了许多，会不会是他知道了自己妻子的不忠，半夜从城里赶出来杀人呢？ 第6章 三条人命 跟守在外面的警员们低声说了几句，王动又重新进到了屋子之中，这时夏芷晴她们已经找到了张翠花的尸体，身体倒在地上，半边的身子已经被水浸泡过多时，都有些浮肿，西屋的墙角又发现了张翠花十岁儿子的尸体，同样是头部被人用钝器所砸，鲜血流了一床。 这个场面真的十分的惨烈，就算是夏芷晴这样有多年经验的老刑警也有些不太适应这个场景，先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才又重新走了进来。 到是陆山山与王动两个人没有半分的不适，甚至还凑到一起，通过死者倒下的姿势，来判断死者到底是如何被凶手所害。 地上的死者应该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张翠花，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她的面部被钝器所击中，左眼和下颚的部分都被击碎，若不是熟悉的人，压根是看不出这个人是谁的。 “这应该是张翠花跟她的儿子在东屋睡，听到西屋有动静，出来查看，但正巧凶手也刚好来到这里，两个人遇上之后，凶手就拿着钝器直接给了张翠花一下，我觉得第一下应该是击中了张翠花的下颚，所以她才没能发出声音警告她儿子，结果她儿子跟那个男人一样，都是在睡梦中就被人给杀死的。” 陆山山缓缓点了点头，他也同意王动的想法，但想法归想法，破案却是要讲究线索的，现在地面上还没有干透，但看起来想从地面上提取到凶手的脚印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更加细致的搜索工作又开始了，王动从屋里面把房间打开，一股新鲜的混合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终于让他稍稍舒服了一点，先是在院子里面看了一圈，这里角落里的两辆摩托车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摩托车本身到没有什么可以注意的地方，可是在摩托车的油箱上居然插着一根白色的塑料管，这就让王动有些不解了，难道是有人想把油箱里的油给抽出去不成？ 这都是值得疑惑的地方，先用相机把这些记录下来，就在王动准备去看一看那根白色的管子里，突然一个警员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王动顿时喊了一声：“王动，牛二回来了。” 牛二回来了，这在村子里无疑是一个大新闻，等到王动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面目黝黑的男人在警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又不是我杀了那婆娘，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呗。” 话虽然不多，但落在王动的耳朵里却是多了一层其它的意思，他好像是知道他的婆娘张翠花跟别人好的事情。 这时牛二终于来到了王动的面前，王动一伸手把人拦了下来，大概是王动的脸庞还有些青涩，牛二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小警察拦住自己做什么。 王动打开笔记本，习惯性地问道：“姓名？” “牛喜弘。” “年龄？” “37岁。” “职业？” “力工。”说完，牛喜弘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粗壮的手臂。 如果是力工的话，好像很多事情都能说得清，比如那绑住门的铁丝，工地上的钝器自然就更多，而且最重要的一占，这个牛喜弘有足够的理由杀死张翠花和她的那个奸夫，只是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要连他儿子也一起杀掉呢？ 暂时把牛喜弘列到了嫌疑人之中，至于那个男死者现在还是不要让他见面了，说了两句之句，王动就让其它的人先把牛喜弘送到车里，一会一起回队里，再进行更加详细的盘查。 室内室外的事情还有很多，凶手是怎么进到院子里的？能不能在外围找到明显的足迹，现在就成了工作的重点，陆山山领着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在室内，其它人的开始在院子里查找着那可能存在的疑点。 想到这里，王动又想到那个插着管子的摩托车，转身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夏芷晴也看着摩托车发愣，王动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管子拨了起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汽油的味道并不是很重，看来这辆摩托车已经在这里停了好久，早就已经没有汽油了。 “这根管子是做什么的？”夏芷晴好奇地问到。 “我想应该是有人想从油箱里往外抽油，结果发现油箱里面早就没有了汽油，就直接把这根管子留在了这里。”王动猜测到。 “凶手？”夏芷晴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一把火，也许凶手最开始的时候是想从油箱里面抽出汽油来点着，结果管子插进去了，却意外地发现油箱里面没有油，直接就弃之不顾。 说得到是挺有道理的，王动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那这根管子就又成了宝贝了，说不定上面就沾到了凶手的指纹一类的东西，拿了一个大塑料袋把管子包好，收了起来。 院子里的其它东西到是没有多少值得让人注意的，直到过了半小时之后，终于在院墙上面有了一丝的发现，在牛家的隔壁，一处院墙上有着不太明显的痕迹，看样了像是从墙头上爬过一样。 “这家的主人在哪里？”夏芷晴找来了村长，指着牛家的邻居问道。 “哦，你找的是小凯呀，这是我一远房的侄儿家，叫赵凯，刚才我还看见他了，你等着，我马上就把他给你找过来。”赵大年迅速地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喊着赵凯的名字，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跟赵大年说了几句话，就被带到了夏芷晴的面前。 “你好，这户是你家吧？”夏芷晴一指牛家隔壁的房子问到。 “对对对，是我家。”赵凯看起来很平常，看到夏芷晴的时候还笑了笑，这多少让王动有些不舒服，抢先问道：“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你在哪？” “呃……”赵凯也没用考虑，直接就说道：“昨天晚上我睡得早，大概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吧，被人给吵醒了，然后我就起床跟他们一起救的火，差不多三点左右才回来。” 赵凯说得有理有据，王动把他的话记到了本子上面，然后一指墙头问道：“那这里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第7章 跟谁都有一腿 墙头上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任谁到这里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从这里爬过去的痕迹，被问到的赵凯脸上顿时有些慌乱，不退反进，居然凑到了王动的耳边，想要说几句话。 王动连忙往后一撤，一伸手，把赵凯挡了开，严肃地说道：“在这里说就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周围都是些警察，除了不远处的村长赵大年在，并没有同村的其它人，赵凯脸上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笑，讪讪地说道：“这不牛二经常不在家吗，他家的翠花总是找我帮这个帮那个的，时间一长，我俩就……” 后面的话就是不说，大家也能听出这里面的意思来，王动一脸不屑地看着这个赵凯，人家牛二把你当邻居，你却偏偏做了那个隔壁的老王，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分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这一脸讪笑的模样却被夏芷晴所厌恶，一指墙头的位置，厉声道：“现在问的是这痕迹是哪天留下的，不是问你出轨的那点破事。” 大概是夏芷晴的声音吓到了赵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掉，一脸惶恐地说道：“这，这是前几天我爬墙头时留下的。” “哪一天？” “大概是前天。” “具体日子。” “前天。” 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如果敢骗我们，后果你是知道的。” “真的是前天。”赵凯又继续说道：“张翠花的娘们有很多的相好，每天谁来都是她通知，大家从来不主动来她家，就是怕万一碰到了面子上过不去，前天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十点多过去的，十二点我就回来了。” 听到赵凯的交代，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怎么越听这案子越复杂了呢，屋子里面死了一个，隔壁还有一个，听赵凯的意思，跟张翠花有一腿的好像还有其它人。 那是不是说这有可能是一桩情杀案呢？ 那这样一来，张翠花丈夫牛二的嫌疑就陡然上升了许多，会不会是他知道自己妻子不守妇道，然后偷偷地潜回村子，为了防止屋子里人逃跑，还特意把门给别上，而且他对自己家这么的了解，不可能找不到进来的入口，然后将屋子里的人全部杀死。 虽然不想跟赵凯这个人打交道，但他却实实在在是能提供线索的人，王动冷冷地说道：“你把你知道的跟张翠花有联系人的姓名都说一遍，记住，不许乱编。” “是是是，不乱编。”赵凯连声答应着，然后说道：“村头的赵三炮，都跟她好了好几年了，还有冯满堂，许凤生，……” 一分钟不到，王动的笔记本上就多了五、六个人名，这下把王动愁得，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查来查去，得费多大的力气呀，不过既然赵凯认识这么多人，说不定他也能认出屋子里的男死者是谁。 不过…… 王动拍了拍赵凯的肩膀，开口问道：“害怕死人不？” “不怕，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说不好听的，我现在最怕的是活人，死了你还怕他干嘛。”赵凯浑不在意地说道。 不怕就好，王动拉着赵凯刚想回到张翠花家去辨认一下尸首，夏芷晴到是有些担心地捅了一下王动，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是等陆法医处理完，再让他辨认吧，万一吓到了他怎么办？” 这也的确是一件麻烦事，别听赵凯他这个时候说得好听，到时候万一真的被屋子里的死人给吓到了，对自己，对队里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想了想王动觉得还是算了，跟赵凯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又告诉他手机时刻要开着，不许关机，自己就找到了不远处的村长赵大年。 “赵村长，又来麻烦你了。”王动笑着递了一支烟过去，别看他自己不抽烟，但身上总是带着一包好烟，这也是为了工作需要，想要问些线索的时候，这烟有时还真能起到些作用。 “王警官，客气了，有什么事说问吧。”赵大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接过王动的烟看了一眼，并没有抽，直接夹到了耳朵上。 “有事件我想打听一下，咱们这樟木头村除了这张翠花家，还听没听说过谁家的爷们没在家？” “爷们？”赵大年顿时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摇摇头说道：“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那就奇怪了，屋子里的男人应该整宿都没回家了，怎么着家里人也该出来找一找才对，难道这个男人不是樟木头村的？ 还没进到案子的关键环节，这里面的破事就够王动头疼一阵的了，突然想到赵凯刚才说过的那些跟张翠花有联系的人，如果赵凯知道，那赵大年是不是知道的就更多了呢？ “赵村长，张翠花在村子里的名声咋样？” “名声？”赵大年反问了一句，不屑地摇摇头说道：“她还有啥名声，全村的老娘们最烦的就是她，平时总不在家里待着，不管长得好坏，只要看到老爷们就往前贴上去，村里的老娘们给她起个外号，叫‘公交’。” 果然，这种事情在农村里传得真是足够的快，不过这样，对警方的侦察却造成了不小的难度，毕竟偷情这种事总是要偷偷摸摸的，有的名字是确认过了，而有的名字却只是猜测而已，对于警方来说，每一个出现的名字都要核实一遍才可以。 好吧，那就先从这屋子里死的这个男人查起吧。 “还得麻烦赵村长跟我进去一趟，认一个人。” 王动一说完，赵大年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惨白，连话都有点说不利索，吭吭嗤嗤地说道：“那个王同志，我就不进去了吧，我这个人最怕见死人了，再说张翠花村子里的人都认识，要不换一个人进去认认，总可以了吧。” 见过胆小的，但这样胆小的王动还是头一次见到，笑着给赵大年减减压，说道：“让你认的不是张翠花，是别人。” “还有别人？”赵大年脸上的惊讶不像是做假，嘴张不由自主地张开，喃喃地说道：“我地个天呀，这到底死了多少人呀。” 第8章 我们不抓赌 即便屋里的门窗都已经打开，但那股血腥气还是挥之不去地往鼻孔里钻，赵大年并不想进来，只是自己顶着村长的头衔，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自己亲自上阵，刚进到屋里，走的每一步就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生怕自己的脚步破坏了现场，再把自己给抓起来。 “赵村长，不用这么小心的，这里已经查过了，可以走进来了。”王动看着赵大年那满脸大汗的样子十分的不解，按理说，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个样子，别看赵大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害怕看见死人，但看他这付模样，分明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 “哦，这里可以踩呀？”赵大年稍稍松了口气，跟着王动进了厨房，又进到了西屋的卧室，顿时一具被裹尸袋包好的尸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看不到脸，但赵大年的眼睛却有些明显的外突，两条腿已经不听话地抖了起来，要不是王动搀扶着，恐怕早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 “赵村长，你还能坚持吗？”现在就连王动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太残忍了些，早知道就把赵凯喊过来认人了，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还行，还行，我还能坚持得住。”赵大年强自镇定地从王动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深深 地吸了口气。 既然这样王动走到了尸首的前部，手放到了裹尸袋的开口处，再一次问道：“赵村长，你行吗？” “行。”赵大年这回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随着王动的手拉开，一张异常惨白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由于脑袋里的血差不多都流了出来，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得出来，赵大年强自镇定地盯着看了一会，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人不是我们村的，我不认识他。” 我去，这张翠花的手伸得可够长的了，祸害自己村的不算，居然连外村的人都勾搭上了，王动一阵阵的无语，看来这件案子真够自己忙上一阵子的了。 认完人之后，赵大年就退了出去，王动把裹尸袋重新拉上，却没有急着出去，跟夏芷晴凑到一起，悄声地问道：“你觉得赵大年有没有嫌疑？” “赵大年？”夏芷晴有些惊讶地反问了一句，撇撇嘴说道：“我到是觉得那个赵凯的嫌疑比赵大年大多了。” 王动仔细想了想，到是觉得这叔侄俩谁也别说谁，身上的嫌疑都不清，赵凯家墙头上的痕迹还有待证实，总不能他说是哪天就是哪天，而且他面对警方提问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很难说是镇定，总让人感觉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样子。 而赵大年这种感觉就更像了，磨磨蹭蹭地不想进来，还推脱自己怕见到死人，自己也不想想，都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就不信，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死人。 跟夏芷晴又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两个人身上的确好像有些问题，不过那个问题更大的人还在车里呢，张翠花的老公牛喜弘身上的嫌疑更大，毕竟能容忍老婆给他带绿帽子的人并不多。 牛喜弘要查，赵氏叔侄俩也不能就这么略过，可带来的人手就这么几个，验尸的、查现场的、找线索的，还得有人去问现场有没有目标的群众，一想到这些夏芷晴不由得就是头大，没办法，事情只能一点一点去做，先把现场清理完毕，把尸体先运回队里再说，至于证人先大略统计一遍，一点一排排查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三具尸体已经都放到了裹尸袋里，当围观的人们看到屋子里面居然抬出了三具尸体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大惊失色，议论声此起彼伏了起来，王动不由得有些心动，赵大年不认识的人，未必这些乡亲们也不认识。 越想越有可能，可是王动又怕吓到人，拿着手中的照相往人群里走了过去，一伸手，大声地喊道：“有没有哪位乡亲，昨天在这里救火来着？” “我~”话音刚落，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举起了手，一脸兴奋地说道：“我在这救火来着。” “哦，你好大姐，你在这里救火了，那我能问一下，最先是谁发现这里着火的？” “开卖店的老刘头。”女人往村中卖店的位置一指，接着也不用王动询问，自己就痛快地说道：“昨天我们一帮在老刘头那打麻将，我这点可好了，不骗你说，那抓啥胡啥，赢……” 女人正说得高兴的时候突然顿了顿，讪讪地看着王动，到是闭上了嘴。 这下把王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道：“大姐，你怎么不说了。” “哦，那个，我问一下，小同志……”女人讪笑地说道：“打麻将赢点钱不算是赌博吧？” 王动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女人为什么突然闭上了嘴，摇摇头笑道：“算不算赌博我不知道，抓赌不归我管。” “哦。”这下女人放心了，刚才闭上嘴又开始喷了起来，很快就让王动听明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琢磨了一下，王动拿着笔递给了女人，笑道：“大姐，那你能回忆起昨天打麻将的都有谁吗，麻烦你在本子上写一下呗。” “干嘛？”一听要写名字，女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王动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是抓赌的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写名字。” 王动知道这下又被人误会了，这个该怎么解释呢，看来自己是搞不定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夏芷晴从另一侧走了过来，王动连忙喊道：“夏队，过来一下。” 夏芷晴抬头，一脸好奇地走了过来，听到王动跟人家解释道：“这是我们中队长，你不信我的话，还不信她的话吗。”接着转过身看着自己，一脸认真地说道：“夏队，我说我们不是抓赌的，但这位大姐偏偏不信，现在你过来，给我证明一下吧。” 抓赌？夏芷晴瞪着眼睛傻傻地看着王动，又看了看女人，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大姐，他说的是对的，我们真不是抓赌的。” 第9章 13与31 “张玉芹。” “赵宝贵。” “……” 一个一个人名在女人的回忆中慢慢被记了下来，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自己，王淑芬。 不一会，十二个人名都被王淑芬记了下来，心里还有些忐忑地多了一嘴：“真不是抓赌的吧？” “真不是。”王动笑着摇了摇头，把笔记本接了过来，一个个数了下去，果然，十二个人名一个也不少，想了想，又问道：“大姐，那个开卖店的老板，叫什么名字，麻烦你也写上去。” 听这口气还是抓赌的呀。 王淑芬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王动的当了，可是名字自己都已经写下来了，想要回来也不可能，至于抢回来……自己好像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现在想要回来也已经晚了，王淑芬一咬牙，便把开卖店的赵老实的名字也写在了上面。 一共十三个人，一个不多，也一个也不少，王动和夏芷晴先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两人个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王动又把笔记本翻了一本，又把笔递回了王淑芬，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还请王大姐再把救火的那些人也写在上面。” 救火的？ 王淑芬愣了一下，不明白王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脑子一转，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道：“那个，小同志，是不是你们要给这我们这些救火的发奖金呀？” 呃？这又发什么奖金？ 王动愣了一下，一付不明了的表情看着王淑芬。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王淑芬终于明白过来，这好像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讪讪地退了回来，一边写，一边跟旁边的女人商量着，晚上到底都有谁过来救火了。 这一回，记录的时间有些长，周围的三、四个人商量了几遍之后，终于定了下来，把本子递给了王动说道：“应该就是这些，三十一个人，你数数。” 王动真的认真数了数，果然是三十一个人，要是里面去掉那十三个打麻将的话，还有十八人，也许还要去掉这里面的女人，那么大概就是十二个，这回范围到是缩小了很多。 “那谢谢王大姐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还会找你的，再见。”王动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走掉，到是身后传来了女人之间的一阵埋怨，大概是觉得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居然连一点钱都没有给。 谈到钱，王动还是快一点闪才是真格的，队上的资金永远都有缺口，要是让高队知道了问点线索也要花钱的话，指不定就让王动自己把这钱给报销了。 王动和夏芷晴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名单上面的姓名，刚刚回到院子，就听到单冲山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夏队，你过来一下。” 夏芷晴一愣，连忙跟王动快步回到了屋子里，几个警员正围在东屋窗下的位置忙碌着什么，单冲山看到夏芷晴和王动的时候，立刻说道：“夏队，在窗台上，提取到了两枚清晰的脚印，一枚向内，一枚向外。” 居然有这么大的发现？王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在他看来，能做下这么大案的凶手肯定是极其残忍和狡猾的，从他杀了人之后，居然又清理了这么多的痕迹看来，他肯定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如果说发现半枚或者残破的脚印王动并不觉得奇怪，但一次能提取到两枚清晰的脚印，这真的让王动大感意外，往前几步，凑到了窗户下面，仔细地看着提取到的脚印。 被特种粉末喷过，窗台上的脚印异常的清晰显示了出来，果然，像单冲山所说，两个脚印相差距离并不是很大，那么凶手应该是从这扇窗户偷偷溜了进来，做完案之后，又从这里溜出去，所以才会留下如此清晰的脚印。 夏芷晴也凑了过来，目光却并没有集中在这两枚脚印上，反正是看了一眼窗台的其它位置，又拿出放大镜观察了一下疑惑地说道：“这里好像有被抹过的痕迹。” 这句话顿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看过之后，果然都更加的迷茫了起来，如果说窗台真的被人清理过的话，那么这两枚足迹又是怎么一回事？总不会是凶手清理过一遍之后，又来回走一遍吧。 留给警察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两枚足迹自然也要去查，一般只要看鞋底的花纹就能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鞋子，而且根据鞋底磨损的程度还会知道这个人走路的特征是什么，总之留下这两枚足迹不知是凶手有意还是无意，还是能给警察提供些有价值的线索。 整个屋子差不多都被警察们翻了个遍，屋子里现代化的家电并不是很多，厢房里堆着一堆种地的工具，墙角里立着两卷种地用的地膜，大概是准备马上给幼苗保暖用的，只可惜现在人已经没了，估计牛家的地今年肯定是荒了下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接下来就是把证人带回去问话了，张翠花的老公牛喜弘肯定是第一嫌疑人，而赵家的叔侄两个也被王动找了个借口请上了车，临走的时候王动又把那份记录着灭火人员的名单拿了出来，总觉着这么冷静的凶手，会不会就隐藏在这些人的里面呢？ 这时夏芷晴也终于上了车，一眼便看到王动正皱着眉头拿着笔记本在想着什么，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觉得这名单有问题？” “问题，应该没有，那个大姐跟别人商量的时候，咱俩不是都听到了吗，这帮农村老娘们干正事没本事，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绝对是一个顶两，她们的眼睛尖着呢。” “那你愁什么呀？”夏芷晴不解地接过王动手中的笔记本，看了一遍，好奇地说道：“哎？赵大年不是村长吗，他怎么没来灭火呢？” 王动顿时愣住了，对呀，失火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村民都来了这么多，他是一村之长怎么就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呢？这绝对是一个大问题，看来这赵大年肯定是没有说实话。 “还是我们的夏队目光如炬，这以后一队少了你这个带头人，破案可就真麻烦了。”王动贫嘴地说了一句，拧着了车，向着青羊开去。 第10章 提审牛二 “姓名？” “牛喜弘。” “年龄？” “37。” “职业？” “力工。” “哎，小同志，这些问题你不是都问过一遍了吗，怎么还问呀？再说，我是回家看我媳妇咋样了，你把我拉到公安局来做什么？” 牛喜弘一脑门子汗的刚刚回到村子，就被警察给带到了车里，然后连家都没能回去就又被带到了刑警队，被手铐铐到了椅子上的他，顿时不满意地叫嚷了起来，冲着对面的王动就是一阵的乱吼。 坐在审讯桌后面的王动还是一付风平浪静的表情，按顺序把这几样记到了本子上，就连牛二刚才的话也没有拉下，笔录记完了，抬头冲着牛二冷冷一笑，开口问道：“牛喜弘，你不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牛二摇了摇头，脸上的愤怒的表情还没有消散掉，要是能拍桌子的话，自己早就拍了，可是被限制在这么大的椅子上，别说拍桌子，想把胳膊抬起来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听到王动的话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疑惑道：“我怎么知道？” “那又是谁通知你回家的呢？” “村长呀。”牛二脱口而出，又怕王动不相信一般，又补充道：“一大早上村长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我家的柴火垛着火了，那婆娘也被人杀了，让我快点回来，然后我就回来了，咋了，不会因为着火的事要罚款吧？” 王动顿时愣住了，听牛二这口气，怎么他对罚款的事比他老婆的死还要上心呢，难道他就不在乎他老婆的死活了吗？ “牛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老婆被人杀死的？” “大概早上六点半吧，刚起床不一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村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张翠花被人杀了，让我回去一趟。” 看着牛二那一脸轻松的样子，很难不让王动怀疑这件案子跟他有关系，可是因为张翠花出轨，牛二有杀她的理由，但孩子却是无辜的，为什么牛二连孩子也要杀死？而且脸上居然连一点后悔的表情都没有？ 看来这个案子好像并不是自己看上去那么的简单，王动和夏芷晴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王动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九点到二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时牛二的眼睛突然出现了一丝慌乱，不过瞬间就镇定了下来，开口说道：“我去喝酒了。” 眼神的变化又怎么能逃得过王动的眼睛，只是这一个小动作，王动就能看出来这个牛二在撒谎。 紧追不舍地问道：“跟谁喝酒？” “我自己。” “一个人？” “对。” 这话说出来更没有人信了，一个人大半夜的去喝酒，这心里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王动冷笑了一声，接着问道：“在哪家饭店喝的？总得有个名吧。” 牛二的眼神突然出现了一丝的慌乱，瞄了王动一眼之后，又迅速地低下，喃喃地说道：“我喝多了，忘了是哪个饭店了。” “你说你喝多了忘了也可以，但你总能记得在哪一片吧？我们可以挨家挨家去查，一定能找到你喝酒的那家饭店的。” 听王动这么一说，牛二脸上表情却变得更加的慌张，吭嗤了半天也画不出这个大概的范围，最后干脆一低头，来个沉默对抗。 审讯室内突然沉寂了那么片刻，随后‘砰’的一声，王动的手拍到了桌子上面，厉声说道：“牛喜弘，你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你说谎话的后果是什么吗？那可是要坐牢的。” 一听说谎居然还能坐牢，牛二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连忙想站起来跟王动解释一下，结果却被手铐给拉了下来，坐在位置连忙解释道：“小同志，你们别误会，我真的没有撒谎，我真的是去喝酒了。” 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动冷冷地看着他，轻哼道：“那好，你说你是去喝酒了，点的什么菜？花了多少钱？收钱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回到工棚又是几点？有谁看到你了？这些都给我一一说来。” 想说……可也得有得说才行，这些本来就是他编出来的故事，一旦被问到更加详细的时候，牛二顿时就傻了眼，这时候说什么自己喝多了，完全记不住之类的话，就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何况是这些精明的警察呢。 牛二的眼神开始惊恐了起来，不时地摇晃着，自己口中还喃喃地说道：“点了三个，不，是四个菜，都有……”说到菜名的时候，牛二顿住了，因为他也很少去饭店，饭店里面有什么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往下根本就没办再编了。 “都点了什么菜呀？”王动冷声地问道，这时候再说牛二没事，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就是不知道他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王动趁热打铁道：“牛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再拒不交待，或者在撒谎浪费我们时间的话，我可真的不会客气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再说谎，我可就把你关起来了。 牛二听得懂王动的意思，自己就是想编也编不下去了，最后干脆一咬牙，讪讪地说道：“我要是跟你们说实话了，你们能不能保证不说出去？” 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夏芷晴说道：“那要看你交待的是什么内容，如果跟本案无关，或者涉及到你个人隐私的话，我们可以替你保密。” 已经没有办法的牛二终于开口说道：“我昨天没去饭店吃饭，我是去我们工头的家里，是……是……他老婆给我做的饭。” 牛二交待的事情顿时让两个人愣了一下，这怎么又拐出一道弯出来，他们工头的老婆又是谁？ 虽然牛二只交待到工头的老婆给他做饭，但后面的事情不动脑子也能想得到，这特么叫什么事呢，这两口子一个在家里养汉，另一个在外面泡妞，谁也不管谁，谁也别说谁，都是一路的货色。 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动跟夏芷晴相互无奈地看了看，开口问道：“给你做饭的人叫什么，电话号码是多少，全都交待出来。” 第11章 美男计 黄巧静今天起来得比往常稍稍晚了一些，昨天晚上牛二真的如头蛮牛一般，虽然自己的身体很累，但精神却无比的惬意，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容光焕发的自己，越发觉得那句话说得真对，女人就是要靠男人的滋润才可以。 只可惜，牛二千好万好，但却有一点他是比不上自己的老公谈肖伟的，他没钱。 所以自己明面上还是要保持着这一段无性的婚姻才可以，看了看房间里已经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黄巧静习惯地拨打了谈肖伟的手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电话里另一端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让黄巧静冷冷的一笑，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面，溜进了卫生间中。 女人的年纪一大，就必须要经常保养才可以。 不知从何时开始，黄巧静就开始很注意自己保养的问题，健身房、美容院，这些地方是天天必须去的，家里面摆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化妆品，虽然自己并不认识上面的外国字，但这并不妨碍自己使用它们，反正谈肖伟有钱，如果他不想离婚被自己分去一半的财产的话，那就乖乖地把钱打到自己的卡里，供自己挥霍。 躺在舒服的浴桶中，黄巧静一边琢磨着中午该约谁出来一起吃饭，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牛二能不能回来，早上的时候他走得有些匆忙，只听说是他婆娘出事了，这能出什么事，要是死了才好呢，更方便自己了。 正在泡澡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门口的门铃被人按响了，黄巧静愣了一下，难道是牛二那个死鬼又回来了？ 黄巧静从浴桶里钻了出来，三下两下便把身上的水珠擦得干净，穿上浴袍之后，姗姗地走向了门口，这时门铃还在一个劲地响着，黄巧静便不耐烦地嚷道：“谁呀，别按了，来了。” 听到屋里有动静之后，王动便 规规矩矩地退了一步，等到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王动顿时有些有傻眼。 黄巧静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大意，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牛喜弘，倒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站在外面，看着男警察那张白皙的脸突然间涨得通红，黄巧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身上的浴袍拉上了些，冲着这位帅哥笑道：“帅哥警察，你好呀，你是来找我的吗？” 王动身后的夏芷晴已经被她自动地忽略了过去，甚至说完之后还给王动抛了个媚眼。 夏芷晴在后面这个气呀，这完全是不把老娘放在眼里的节奏呀，当我的面就敢勾引王动，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出国了，这一年的时间，不得多少狐狸精来勾引王动。 不等王动答应，衣服后面一紧，自己不由自主就被夏芷晴拉到了身后，夏芷晴一脸冷冰冰地站到了王动刚才的位置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老女人，冷冷地问道：“你就是黄巧静吧？” 还没等自己跟这帅哥聊明白呢，人就被拽到了后面，自己面前却换成了一个一脸冰霜的女警察，这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犯罪份子了不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对夏芷晴，黄巧静自然不会给好脸，尤其是这种比自己年轻漂亮的，更在自己拒绝的名单上面。 “我是刑警队一中队的队长，夏芷晴，这是我的证件。”夏芷晴没空跟黄巧静斗嘴，直接把手中证件一晃，接着问道：“牛喜弘你认识不？” “牛喜弘？”黄巧静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疑惑道：“不认识，他是谁呀？” 不认识？ 难道他是在骗自己？可这人名和住址都对得上号，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停顿了一下，王动在后面问道：“那牛二你认识不？” 直接说牛二不就得了，还非说什么牛喜弘，黄巧静习惯了牛二牛二地叫，却真不知道牛二的大号叫做牛喜弘，只是找牛二，怎么又找到自己门前了？ 黄巧静的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不高兴地说道：“找牛二你上工地上找去，到我家找来又算什么呀，这家主人姓谈，跟姓牛的没有关系。” 只要认识就好，剩下的咱俩可以回队里面慢慢谈，夏芷晴冲着黄巧静一点头说道：“认识牛二就好办，你现在去换套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黄巧静有些傻眼，愣愣地问道：“去哪？” “刑警队。” 黄巧静自诩去过的地方多了，还真没来过这刑警队，一进门就犹如一付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左瞧瞧右看看，等到发现这里跟其它的大楼也没什么不同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像是故意气夏芷晴一样，凑到了王动的身边，娇声娇气地说道：“帅哥，你们这里这么破怎么也不修一下呀，我家那口子正好是盖楼房的，要不姐姐帮你们问问？” 王动一脸无奈的表情，心里变得不厌其烦起来，听了黄巧静的话，冷冷地回道：“这个不用了，那是领导的事情，跟我无关。” “哟，这还客气上了，咱姐俩还客气啥呀。” 这才聊了两句，就成了姐俩了，接下来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呢，刚好三个人来到了审讯室 口，夏芷晴一把把门拉开，冷冷道：“到了，请吧。” 黄巧静看到门上审讯室三个人顿时愣了一下，伸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有些警惕地说道：“你们把我带这里做什么？我都说找牛二去工地了，你们怎么不相信呢，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说完，黄巧静转头就想走，本以为就是问自己几句话而已，结果没想到居然被带到了这里，谁没事喜欢到这里走一圈呀，还是早走为妙。 她是想走，可是早有准备的王动却已经挡到了她回头的路上，冲着黄巧静一笑，说道：“黄姐，真对不起，想走可以，不过得等到我们问完你话的时候才可以，现在还得麻烦你进去待一会。” 看来走是走不了了，黄巧静气乎乎地看着王动，这时候帅哥在她眼里的感觉也弱了许多，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钻到了审讯室里面。 第12章 最巧合的事 “姓名？” “黄巧静。” “性别？” “你……”黄巧静瞪了一眼夏芷晴，狠狠地白了一眼，气乎乎地说道：“你随便写吧。” “性别？” “……女。” “年龄？” “四十五。” “……” 按程序，把该问的都问完，夏芷晴便板着一张面孔，冷冷地问道：“牛喜弘你认识吗？” 黄巧静早已经没了刚来时那付轻松的表情，夏芷晴的冷脸也有些吓到了她，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他大名叫什么，你们说的要是牛二的话，那我就是认识。” 真特么的有毛病，连人家叫什么都不清楚，就跟人家好得像是一家人似的，听牛二话里的意思，还是这个女的去勾引他的。 “你最后一次叫到牛喜弘是什么时候？”夏芷晴开口问道。 “最后一次……”黄巧静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消息，到底这个牛二犯了什么事了，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呢。 想了想，黄巧静心存侥幸地说道：“前几天，我在工地上见过他一次。” “前几天？到底是哪一天？”夏芷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的严厉。 “大概是三天，对，三天前，我见过他。”黄巧静的确是三天前见过牛二，但她却没有交待昨天晚上她就是跟牛二在一起的事实。 夏芷晴跟王动对视了一眼，这时还分不清黄巧静到底在撒没撒谎，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牛二就一定是撒谎了。 “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三天前吗？”王动又一次提醒道。 “是……吧。”黄巧静莫名的有些心慌，拉长了声音回答道，却依旧没有改口的想法。 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恐怕还会死咬着不放，夏芷晴把另一份口供拿了出来，举起来给黄巧静看了一眼，警告道：“这份是牛喜弘刚刚录的口供，你们两个人的口供中有很多不同点，如果你一直坚持你的说法的话，那么等我们查清楚事实的真象的时候，你们两个肯定有一个人做了伪证，后果你是清楚的，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一听牛二居然已经先录了口供，那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自己和他的事情？这种事偷偷做了可以，但万万不能让谈肖伟抓住把柄，万一拿着这证据到法院去告自己，那还有什么一半的财产，恐怕自己直接就会被谈踢出家门的。 面对警方的步步紧逼，黄巧静却也不是甘心，强自镇定地说道：“的确是三天前，我不清楚他在别的时间有没有见到过我。” 夏芷晴沉默了下来，把黄巧静的话全部都记录了下来，记录后认真地说道：“黄巧静，做伪证的后果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直接找到你家里吗，而且还知道你的姓名？”夏芷晴把另一份笔录一举，冷冷地说道：“牛二说他昨天是在你家里过的夜，今天早上一大早才走，而你却说昨天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矛盾的两个回答，你说，我该信谁的呢？” 这个该死的牛二，真的把我给供出去了，黄巧静心里早已经把牛喜弘拖到了笨蛋的行列之中，这下她也为难了起来，既然两个人的口供有误，那么警方势必就会去查，到时候只要一调监控，就能看到牛二一早从自己家出来的面画，到时候自己说什么不都晚了。 神色已经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想了想做伪证的后果，又想了想自己说实话的后果，黄巧静不仅有些左右为难，一脸惶惶地闭着嘴。 “黄姐，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可以跟我们说，警察也是人，有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我们都清楚的。”王动看着黄巧静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松动，趁机又加了把火。 黄巧静看了看王动，讪讪地说道：“你们真的能替我保密吗？” “那要看什么事情，如果跟案子有关，那肯定不可以，如果跟案子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王动微笑地鼓励到。 看到王动那阳光般的笑容，黄巧静仿佛也被感染到了一般，心里下定了决心说道：“是，牛二说的没错，昨天他是在我家里过的夜，今天早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家里出事了，就匆匆地走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非得问了好多遍才能说出来，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牛二身上的嫌疑多少减轻了一些，夏芷晴还缜密地问道：“牛二到你家是几点，午夜的时候有没有出去过？” “大概是七点左右，天刚黑，你也知道他也得避点人嘛。”黄巧静讪讪地解释道，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午夜的时候他没有出去过，牛二的身体好，一晚上折腾我好几回，睡着的时候都快两点多了。” 没有任何准备的夏芷晴腾的一下就红了脸，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拿着自己记录好的口供给黄巧静又看了一遍，每一页上面都按了手印，签了名，等到要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跟黄巧静说道：“因为事出有因，今天你录假证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但以后如果你还犯同样的错误，可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是是是，一定不会了。”这么容易就结束了，黄巧静不由得松了口气，走到门口还不忘跟王动握了握手，笑道：“小兄弟以后在青羊要是有什么麻烦事，一定要找姐姐，姐姐肯定帮你办了。” 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讪讪地笑着，不开口，想着就这样把她给打发掉算了，正在这时，内勤的一个女孩匆匆从走廊的一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刚复印好的白纸，远远地看到夏芷晴，立刻跑了过来，把纸往夏芷晴面前一递，询问道：“夏队，你看看这个查尸源的信息对不对，要是没错的话，我就发了。” 夏芷晴接过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恩，就这样，马上给所有的派出所都发下去。” “等等，让我看看。”纸还在夏芷晴的手上，却被人一把抢了过来，夏芷晴顿时不悦地转过头去，却看到黄巧静张大了嘴巴，一脸呆滞地看着那张纸。 第13章 丢失的老公 对于生活，黄巧静自然满意极了，漂亮的大房子、流线型的跑车，让人羡慕的奢侈品，要说自己对哪一点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满意的话，恐怕就是自己的那个老公了，呃……名义上的那个老公。 老公有钱，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自己还非想把他绑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么恐怕失去的不仅是自己的老公，也许还有自己的生活，其实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两个人谁也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一切不是两全其美吗。 只是这种日子眼看就要离自己远去了。 黄巧静看着白纸上的那张脸，突然就呆住了，眼泪猛然间就迷住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便不受控制一般地流了下来。 这是自己的老公吗？他怎么会死的？明明前些日子两个人还通过电话的，虽然电话里两个人又一次吵了起来，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希望他死呀，他死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什么锦衣玉食、什么别墅洋房，恐怕这些都该离自己渐渐远去了吧。 王动和夏芷晴傻了眼，看黄巧静这么一付悲痛的样子，两个人也能想到这纸上的人到底是谁，这也太巧合了一些吧，她把牛二领到了自己的家中，而她的老公居然跑到了牛二的家里，王动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太够用，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那个……黄姐，你先别哭，你能告诉我，这上面的人是谁吗？”王动趁着黄巧静稍稍平静下的机会，小心翼翼地问到。 黄巧静一想到自己以后悲惨的生活哪里还止得住眼泪，泪眼汪汪地看着王动，抽泣地说道：“他……就是我老公，谈肖伟。” 果然，猜测得到了黄巧静的证实，这下连王动也搞不清里面如此纷杂错乱的关系了，既然黄巧静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那么这纸也没有在发出去的必要，不过人还是要亲眼看一次才可以的。 夏芷晴陪着黄巧静，王动先钻进了法医室，跟陆山山嘀咕了一阵，大概陆山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认尸了，连忙把屋子里不该让别人看到的都收了起来，把盖着白布的尸体推到了外间。 还在悲切的黄巧静慢慢走了进来，法医室有些阴森的环境到是吓到了她，看着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心里不由得打着哆嗦，她自己也知道这个下面的会是什么，只是却没有勇气打开那普通到极点的白布。 对这种情况王动早有准备，让没有一点温度感的陆山山退到了旁，自己来到黄巧静的身边，轻声道：“黄姐，你要看清楚，这个人是不是你老公。” “嗯。”黄巧静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到王动慢慢把白布掀了开，露出了里面那张已经有些干瘪的脑袋，顿时吓了她一跳。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公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自己先入为主有了印象，不然怎么都不会认出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黄巧静壮大了胆子，拉着王动和夏芷晴的手又往前凑了凑，仔细地观察着死者脸上的特征，过了有那么十几秒后，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有些悲伤道：“是他，他的确就是谈肖伟。” 想必她是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什么特征，既然已经确定了尸源，王动便把白布重新盖上，跟陆山山一点头，王动搀扶着黄巧静慢慢走了出去。 一出法医室的门，黄巧静刚才的勇气仿佛立刻如潮水般地退去，虚弱地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按理说，应该还有很多的问题要问黄巧静才行，可是看着她这付模样，王动却没法开这个口。 又等了一会，黄巧静的状态终于好了一些，也不用王动问，她到是开口说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跟谈肖伟已经差不多一个月都没有见过面了。” 一个月？这日子可够长的了，算起来几乎是刚过完年没有多久，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这对一对夫妻来说，这种分开的日子好像有些长。 王动没开口，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问，黄巧静也会自己说出来的，悄悄地打开了手机，跟黄巧静比划了一下，意思自己要把这些话给录下了，黄巧静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黄巧静跟谈肖伟居然是青梅竹马的那种恋人，两个人家里离得近，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到了年纪自然就走到了一起，结婚的时候两个人穷，房无一间地无一陇，而且结婚以后才知道谈肖伟居然还有毛病，根本就生不出儿子来，就是这样黄巧静也无怨无悔地跟着谈肖伟过日子。 随着时间的延长，日子到是渐渐过得幸福了起来，钱多了，谈肖伟的应酬也渐渐多了起来，开始黄巧静管他的时候，他也能听进去，只是渐渐外面的诱惑变得多了起来，他就变得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听黄巧静的话，夫妻之间的隔阂也渐渐变大了起来。 从伤心到失望，乃至最后的绝望，黄巧静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对谈肖伟就彻底的死了心，你不是在外面泡女人吗，我就在家泡男人，而且还专找你工程队里的男人，于是一身肌肉的牛二就成了她现在的目标。 可她也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日子是可以这下浑浑噩噩地过下去的，怎么偏偏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谈肖伟居然死了，就算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但黄巧静也不希望谈肖伟会死去，可是现在冰冷的现实已经摆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兄弟，你跟姐说句实话，我们家老谈到底是怎么死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死于意外，估计又是谈肖伟管不往自己下半身才惹的祸，只是自己做为他的原配夫人，有必要替他抓到凶手，还他一个公道。 第14章 魔女重来 牛喜弘没有撒谎。 黄巧静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从小区监控室调出的视频也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轮到王动开始发愁了。 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王动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了那份写着十三人和三十一人的名单上面，这里面重复的应该不是自己的目标，自己挑出的，则是那十八个帮助救火的人名。 说来也挺可笑，人家都是来见义勇为的，而自己却把这些人都当成了嫌疑犯来查，看着剩下的十八人的名单，王动把这些人名一一列到了纸上，而这其中，赵凯的名字最让王动注意。 按理说，他是张翠花家的邻居，出现在救火现场也很正常，就算做了几回隔壁的老王，这也是道德上的事情，只是王动总觉得赵凯看自己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的慌乱存在，单纯地说他是害怕警察，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吧。 还在思考之间，夏芷晴一推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拿着两份口供拍到了王动的面前，无奈地说道：“赵大年和赵凯已经被放回去了，这是他们的口供，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两个人还是那套原话，一直在抱屈，没办法，只好把他们给放了。” 这种情况也在王动的意料之中，本来有最大嫌疑的牛二洗脱了嫌疑之后，下一步，就该排查张翠花的生活关系，而这才是最让王动头疼的。 按赵大年的话说，村子里的老爷们好多都跟张翠花有过一腿，这其中保不奇就有那个因爱成恨，偷偷地溜到她家，把两个人给杀死。 而这种关系却是最难查出来的，往往都是通过那些女人的嘴才能略知一二，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下班的时候，看来自己是去不了樟木头村了，只好明天再去排查了。 “晚上去哪吃？” 案子还没有查清，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王动把手中的笔记本合上，一脸轻松地问到。 “嗯……去学府街，吃小吃吧。”尽管去了很多次，但夏芷晴的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些好像永远都吃不完的小吃。 “好吧，就去学府街。”王动点了点头，起身刚想走，琢磨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笔记本给拿了上，准备有空的时候再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发现隐藏在其中的线索的。 两个人离开刑警队的时候，天色还是大亮着，等到了学府街，就发现这时来这里好像真的是个错误，此时正是学生放学的高峰期，只要是街道两边的小吃店，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爆满的情况，就连路边的小摊也被学生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两个人见状只好找个地方停了下来，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等着出现空位再去吃饭。 闲着也是闲着，王动又把自己的笔记本打了开，再对照一下夏芷晴记录下来的信息，看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地方。 对照了一下，两个人记录的消息大概都差不多，出现疑问的地方也被夏芷晴所记上，就连那两辆插着空管的摩托车都被她印了出来，夹到了笔记本里面。 一接触到案子，两个人仿佛就忘掉了腹中的饥饿，一项项、一条条开始把案子中自己查到的疑点列了出来，列完之后，王动缓缓地开口道：“最开始看到绑在后门的那根铁丝时，我以为这应该是力气比较大的男人才能绑住的，不过我突然觉得这好像有些不对，农村不光男人有力气，那些下地干活的妇女的力气也不小，而且绑铁丝也不光是有力气的事，用虎口钳一样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听完王动的话，夏芷晴琢磨了一下，到也是这个道理，不能光想着只有男人有力气，也不应该把女人排除到外面，毕竟以张翠花在村子里的名声，也许勾引到谁家的爷们，就会被女人给记恨上，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你说的到也挺有道理的，那这十八个人的名单中，不光这男人要查，女人也要查，这也实在太多了些。”夏芷晴这样说不是没缘由的，就像今天，只审了牛喜弘和黄巧静两个人，这一天差不多就结束了，要是把这十八个人一天查下来，就算有其它队友的帮忙，恐怕没个三、四天也找不到什么头绪，而且这还是在没有充分调查清楚对方说的话的前提下进行的。 从案发开始这三天，是破案的黄金时间，尤其像这种重大、恶性的杀人案，要是短期内不能把所有的证据都搜集到的话，时间一长，一些证据就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泯灭掉，换句话说，就是现场被破坏了。 “要不，我明天找高队，让他在加派些人手，案情这么复杂，我想他应该能同意的。”夏芷晴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妙，光凭自己一队的人手好像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我估计你就是不找他，他也得找你。”王动自信地笑了笑，说道：“他现在肯定是一脑袋的焦头烂额，上面肯定已经给他划了红线，哪哪天必须要破案才行，这领导也不想想，我们又不是超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呀。”王动一想到限期的两个字，自己头就一阵的大。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夏芷晴无奈地回了一句，这时看到街上的学生终于少了一些，一些店已经出现了空位，这才下车，手臂自然地伸到了王动的臂弯里，向街里走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跟你说了。” 找了一间面馆，两个人坐了下来，点完了饭菜之后，夏芷晴到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看着王动说道：“王静要来了。” “扑哧。”王动刚喝了口茶，还没等咽下去，就被这一句话给惊到吐了出来，这小丫头怎么来上瘾了呢，才回去多长时间，怎么就又要回来了，而且最让自己纳闷的就是，自己这个亲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夏芷晴都知道了呢。 “做什么亏心事了，给吓成这样？”夏芷晴好笑地看着王动。 王动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无奈道：“亏心事到是没做，只是她来得是不是太频繁了，这才走了几个月，就又要回来，难道不用上学了吗？” “郑重地提醒你一句，王静是来看我的，跟你没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可以选择回避的。” 听了夏芷晴的话，王动不由得傻了眼。 第15章 村长赵大年 比起具有浪漫情调的西餐厅，两个人现在窝在一家小面馆里，大口大口地吃着牛肉面，看起来的确是缺乏情调，但就是这么普通的生活，才更显得两个人更加的真实一些，只是吃个饭而已，也不用一直保持着礼仪，明明吃得不够饱，却偏偏要装成已经吃饱了的样子，真是活受罪。 一碗牛肉面，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两个人慢慢地顺着学府街的马路压过去，看着身边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们，连王动都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许多。 自己其实明明还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在经历了这么长的实习期之后，却一下子就成长了起来，就连心态上也成熟了许多。 好好的时间，怎么又发感慨了呢，王动自嘲地笑了笔，指着不远处的小吃摊说道：“可够吃，今天我请客。” 闻言，夏芷晴横了王动一眼，就是把这一条街所有的小吃都吃一遍，又能有几个钱，还好意思说请客。 离夏芷晴出国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两个人之间也更加珍惜这剩下的时光，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地相聚，两个人虽然心里都明白，但，一想到分离就快来临，一丝淡淡的伤感还是在两个人之间流淌着。 四月末的时候，天亮得已经早了起来，今天两个人到是很早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到外面的早餐店随便对付了一下，便匆匆地赶到了队里，原历其实很简单，两个人今天要再去樟木头村一趟。 一大早，队里的队友就被召集了起来，脸上虽然带着困倦，但却都没有任何的抱怨，当警察就是这样，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 前不久，乔帜从一中队调走了，听说是去了远郊的一个派出所，夏芷晴张罗着给乔帜送送行，王动也去了，人都走了，过去的恩怨也就放下了，何况自己跟夏芷晴的关系在队里已经挑明了，他乔帜就算再惦记，也是白白做了无用功。 六点三十分，一中队全员集合完毕，二十二个人分成了六组，今天的目的除了要拜访那名单上面的十八个人之外，还要走访其它的农户，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关于这件案子的线索。 几十公里的路虽然不长，但繁忙的城市交通还是把一行人堵在了马路之上，等到了樟木头村，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远远望去，樟木头村的上空一阵阵的炊烟了了，现在应该是农户们做饭的时候。 除了一辆车去了案发的那间屋子，其它的车都停到了村委会的门口，王动下车时，刚好看到赵大年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是王动的时候，眼睛一瞪，顿时就想往回走。 “哎，赵村长，别走呀，我们可是特意来找你的。”王动急忙喊道。 既然都被人看到了，赵大年只好停下脚步，心里记恨着昨天这帮警察居然审了自己半天，今天就端出一个不合作的架势，回过头冷冷地看着王动，讽刺道：“你们可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昨天怎么对我的都忘了？居然还审了我半天，怎么地，你们是不是把我赵大年当成杀人凶手了？” 这事还真搞误会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昨天的表现有些漏洞百出，只是现在还是有求于人家，王动连忙笑道：“赵村长你误会了，那都是必要的程序，你想想，我们要是真的把你当成嫌疑人了，那昨天还能放您回来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大年愣了一下，心里琢磨了一下，终于接受了王动的解释，只是脸上还有些抹不开面，侧着眼看着王动道：“真的？” “千真万确。”王动一看有门，连忙上前扶着赵大年的肩膀，一伸手，把自己准备好的中华烟拿出了一盒，直接塞到了赵大年的手里，笑道：“先说好，我可不求你办什么事，这可不算贿赂。” 低头一看，红色的烟盒上面印着中华两个字，赵大年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这可是好烟，自己只是听说过，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今天借王动的光，自己居然也能抽到这么好的烟。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王动的烟，赵大年的脸自然就软化了下来，点了点王动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你小子今天又有什么事来求我？” “哎呦，赵叔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连我找你有事都能算出来？”眼看着赵大年的情绪软化了下来，王动顺杆就爬了上去，刚才还是赵村子，现在就变成了赵叔，这事放在王动刚来青羊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像今天这么处理，既然你是村子，那你就有配合我工作的义务，恐怕到时两个人非得打起来不可。 人家小警察给自己面子，自己自然也不能总扳着一张脸，昨天的事就算过去了，赵大年领着王动和夏芷晴进到了村委会中，村委会的屋子实在太小了些，剩下的人只好都留在了车上，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下，一会忙起来，恐怕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你俩坐，我去给你俩倒杯茶。”刚坐下，赵大年就站了起来，向着墙角摆着的水壶走了去，王动连忙抢先一步，自己先抓住了水壶，连声地说道：“这活怎么是你老干的呢，我来，我来。” 赵大年只是客气一下，看到王动这小子腿脚挺麻利的，心里最后那一丝芥蒂终于完全消除，端着热气腾腾的水杯，满意地说道：“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来麻烦我。” 终于把这老头给摆平了，王动笑着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到了赵大年的面前，笑道：“赵叔，我们今天想跟这些人聊一聊，你在村子里得高望重，所以就想麻烦您一回，带我们去认识认识这些人。” 赵大年轻轻地皱了皱眉，一伸手，把纸拿了起来，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突然开口问道：“这些不都是前天晚上救火的那些人吗？你们找他们干什么？” 王动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怀疑他们中的某个人有某些事，笑着解释道：“我就是想问问，当天晚上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赵大年不疑有它，把纸条拿在手上，带头走了出来，一指门外说道：“走，我带你们去找他们。” 第16章 我叫赵老实 “刘春，在家没？”刚一进院子，赵大年就大声喊了起来，也许是身后跟着这么多警察的缘故，底气倒是显得特别的足。 “谁呀？”屋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面居然多了这么多的警察，不由得就是一愣，完全傻在了门口。 赵大年完全没有什么狐假虎威的概念，看到刘春居然愣住在门口，一指身后的警察说道：“刘春，今天市里的警察同志来咱村子调查张翠花家的事情，问你啥就说啥，听到没有？” 门口的刘春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张翠花家的事情，眼珠一转，顿时一付急不可耐的样子说道：“我说赵村长，不是我不配合这些警察同志，可家里的地不等人呀，我现在要去下地，让他们等一会好不好，中午我就回来了。” 这叫等一会？一会就是一上午就过去了，王动从赵大年的身后绕了出来，也没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耽误不了大婶多长时间的，要是你真的脱不开身的话，那么下午麻烦你去趟刑警队，到时候咱们再聊。” 还要去青羊？ 一听要去刑警队，刘春顿时蔫了下来，脸上挤出个笑容，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有啥事你就问吧。” 你看，这事不就这么容易解决了，王动回头摆了摆手，身后的同事就走了过来，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开始详细地问了起来。 跟着赵大年的身后，剩下的人就出了刘春家的院子，到了门口，赵大年佩服地说道：“还是小王警察有本事，要换成我，早扯脖子跟她喊上了，喊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好使。” 王动笑了笑，说道：“赵叔别这么客气，叫我小王，王动都行，我这也是跟老师傅学来的，没什么出奇的。” “管它出不出奇，能好用就是好办法。”赵大年感慨了一句，又拿出了纸条看了一眼，带着警察向着最近的一家走了去。 十八户人家，就是每家停个五分钟，差不多就两个小时过去了，这里面还有家里没有人去，又得现去找，这么一耽误，时间眼看着就快要走到了中午。 跑完了最后一家，录口供的还在继续，到是王动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领着老村长跟自己跑来跑去的，脑门上已经见了汗了，琢磨了一下，王动问道：“对了，赵叔，村子里面是不是有个小超市呀？” “有呀。”赵大年点了点头，一指村中心的方向，又补充道：“前天晚上那把火还是超市的老板赵老实发现的。” “哦，对，好像是这个名字。”王动看了看本子上的名字，点了点头，抬起头笑着说道：“那还得麻烦下赵叔，带我去趟超市。” “行，客气啥，你们不是更辛苦。”赵大年答应了一声，便领着王动和夏芷晴向着超市的方向走了去。 ‘赵宝超市’ 离得远远的，王动就看到了超市上面的名字，好奇问道：“赵叔，这赵宝是谁呀？” “赵宝？”赵大年明显愣了一下，目光顺着王动的手指，落到了超市的招牌上面，恍然大悟道：“这个赵宝就是赵老实的真名，平时叫习惯了，都叫他赵老实，反而没有人叫他赵宝了。” “哦。” 王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时，突然挂在超市门前高处的一个物体吸引到了他的注意，认识地看了几眼，又回过头看了看，指着上面问道：“赵叔，这个探头是谁安的？” 赵大年抬头看了看，解释道：“这是赵老实安的，房前院后安了好几个呢，人家说多安一个也没多钱，我看纯属钱多了烧的，一点用都没有。” 这哪里是没用呀，这好像是有大用处了，王动笑道：“赵叔你也不能这么想，有了这个最起码能震慑住那些想来偷东西的小偷，有条件的话，赵叔也可以安一个的。” 别人的话自己可以不信，但警察的话，赵大年不由得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既然连警察都说这个东西有用，那自己回去就安一个，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 几百人的村子里就这么一家超市，等到王动进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家超市的规模那是一点也不小，大概几十平的空间堆得满满的，侧面还有一个小门，从里面传出打麻将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那个麻将室了吧，王动还特意往里瞧了一眼，大概是因为上午的缘故，里面只有一桌人，最让王动惊到的则是，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下地干活的刘春居然也在里面，看她那一脸旁若无人的样子，王动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时收银台前的赵老实连忙跑了过来，眼神中不住地埋怨着赵大年，怎么把警察给领到自己这了，这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呢吗，先跑到麻将室门口重重地咳了一声，然后又故意大声地说道：“村长，你领着警察到我这里干啥来了？” 一听有警察，打麻将的四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刘春，刚刚自己还说自己要去下地，这功夫就跑到这里来打麻将，讪讪地笑道：“村长来了。” “来了。”赵大年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懒得再理会她，一转身，冲着赵老实说道：“老实，这两个警察可都是从青羊来的，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听到没有？” “听到了。”赵老实点了点头，一脸迷糊地看着王动。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问人家问题了，我是看你老累了这么半天，想给你家里买点东西好不好，只是既然赵大年都这么说了，王动又不好意思说别的，脑子里突然想到外面的监控探头，好奇地问道：“老板，你家的监控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看监控？不是问话吗？赵老实愣愣地看了赵大年一眼，点了点头道：“就在这里，你看吧。” 顺着赵老实手指的方向，王动看到超市的一角开辟出一块小地方，一台破旧的显示器摆在上面，图面上被分成六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对应着一块区域，而最让王动觉得幸运的是，一个探头的方向，正对着张翠花家的方向。 第17章 一闪而过 隔壁的麻将声已经悄悄的停了下来，就算夏芷晴说你们可以继续，四个女人也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兴致，又待了一会，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出去。 而现在，王动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那台电脑的上面，情况并不像王动想像得那样轻松，监控探头并没有完全覆盖到张翠花的家，不过这样也可以理解，毕竟赵老实安摄像头的第一目的还是为了自家超市的安全，如果监控探头真的完完整整地对着张翠花的家，那才会让王动怀疑上呢。 王动把前天晚上的视频调了出来，虽然探头的质量不错，而且夜视效果也比较好，但张翠花的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点而已，这不禁让王动有些失望，对视频上的内容也不报有多大的指望，不过这毕竟是唯一有可能还原现场的视频，王动和夏芷晴还是认真地观看着。 把时间拨回到了当天着火时的时间，从视频中可以看到视频的一角慢慢地开始变亮，接着就慢慢地变得更亮了起来，王动估计了一下，以这种起火的速度看，到不像是加过助燃剂的样子，如果是浇过汽油、酒精的话，这火肯定不会这么慢才大了起来，那应该是一瞬间的时间就猛烈地燃烧起来才对。 接下来就看到赵老实出现在了视频之中，陆陆续续的更多的人也出现在了上面，这里面有给自己写名单的王淑芬，还有一些自己都见过的人，大家开始找着趁手的东西，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后面应该没有再看的必要了，都是些救火的场面，而且这时人已经多了起来，想让她们分清谁是刚到的，谁又是后来的都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王动把视频又往回拨了一个小时，目光紧盯着屏幕的上角，整个人也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 这个视频跟白天的视频并不一样，那种是可以稍稍快一些往后放的，只要看到人影就可以停下来，往后退一些。 但这种黑夜的视频却不可以这样做，从视频中的光亮度来看，只能一直盯着这上面才有可能找到这里面也许的那一丝可能，这活也就是王动才可以，夏芷晴只是盯了一会，眼睛就开始发干发酸，只好作罢。 时间一长，赵大年却有些坐不住了，心里想着这些警察这么辛苦查案子，人家还一口一个叔地叫着，自己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呀。 越琢磨越觉得这事靠谱，找个理由先出去了一会，给自己老婆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面仔细地安排了几点要求，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夏芷晴正在跟赵老实商量着什么。 超市虽大，但能提供的吃食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种，没办法，看来只能还是方便面加火腿肠的黄金组合了，刚刚要了一整盒的方便面和一百根的火腿肠，赵大年就回来了，一看这些警察居然只能吃这个，顿时不高兴了，大手一挥道：“把这些退了，你们都累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能吃这个呢。” “没关系的，赵村长，我们都习惯了。”夏芷晴连忙笑着解释道。 “那也不行。”赵大年颇为霸道地一挥手，冲着赵老实说道：“老实，告诉你，今天不许卖他们东西，听到没有？” 赵老实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却被赵大年给搅合黄了，心里面虽然不满意，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对抗赵大年，只好暗暗地瞪了赵大年一眼，悻悻地把方便面和火腿肠都拿了下去。 “赵叔，你看，这不好吧。”夏芷晴傻了眼，没有这些，自己这么多人该吃什么才好，刚想让赵老实再把方便面拿回来，突然一旁的王动却开口道：“夏队，你过来一下。” 难道是有了发现？ 夏芷晴这时立刻把吃的事情放到了一边，连忙走了过去，先是看了一眼屏幕，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王动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把视频一帧一帧地退了回去，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白色的图像说道：“你看这。” 就算王动不说，夏芷晴也看到了屏幕上有些的不同，在张翠花家附近原本漆黑的屏幕上面，却突然多了一道灰色的人影，从这个角度上看，这个人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屏幕中一般，然后在张翠花家的门前停留了一会，接着又消失在了屏幕之中。 短短的一分钟却让人看得激动万分，不光王动和夏芷晴心里一阵的高兴，就连随后跟上来的赵大年也都喊了起来：“就是他。” 声音这个大，到是把王动两人吓了一跳，王动好笑地回头问道：“赵叔，你看到谁了？” “我……”对呀，这是谁呀，赵大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是个人影，其它的连张脸都看不到，只好悻悻地说道：“我这不是眼神不好使吗，没看清。” 这要是还能看清，可就真出鬼了，不过就这模糊的画面也让两个人精神大振，又在电脑前面守了一会，果然离起火还差三分钟的时候，那道人影又从画面中飘过，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把凶手作案的时间给勾勒出来。 王动把手中的U盘拿了出来，直接把录像给拷贝到了里面，完事后站起身，跟赵老实握了握手说道：“这回真是谢谢您了，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真的？凭这个就能破案？”赵老实有些不太相信王动的话，两个人影就连自己都没分辨出里面的人是谁，凭他们两个外村人又怎么能认得出来。 王动也不好把这里面的缘由解释给他听，笑了笑道：“虽然不能认定到底谁是凶手，但这些也是珍贵的线索，也许凶手就会因为这个而暴露出来。” “哦。”赵老实略显得有些失望，眼神有些闪烁地看着王动，犹豫了一下，终于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那个，小同志，我想问一下，凭着这个视频，能换点奖励吗？” 第18章 赵大年的猜测 这个问题，王动还回答还真不太合适，王动忍着笑看着夏芷晴，能不能钱的事情还得领导说了算。 夏芷晴也没想到赵老实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犹豫地说道：“大概，应该，好像……有吧，我回去帮你问一问吧。” 这件案子还没有到公开悬赏的地步，夏芷晴也知道按常理，这应该是不属于奖赏的情况的，只是看着赵老实的老实样，自己又有些不忍心，大不了自己给他掏个几百块，也就能把他给打发了。 一听居然有钱拿，赵老实那张并不老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这下终于把刚才的损失给弥补回来了，搞不好还能比那赚得还要多得多。 原本王动还打算在这里给赵大年买一些礼品，现在一看赵老实这样也就没了这个心情，反正自己以后还能再见到赵大年，还不如回青羊时买一些再给带回来就是。 告别了赵老实的超市，三个人直接奔向了村委会，在这里，已经采集完当天所有人口供的警员们早已经集中到了一起，就等着王动和夏芷晴回来，好回去吃顿饭，然后再继续整理这些口供，希望从中能找到跟案情有关的信息。 刚刚走到村委会，还没来得及跟赵大年告别，王动的手就被赵大年给拉住了，满脸不高兴地说道：“怎么，完事了就想走呀？” 王动愣了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呀，完事了不走，难道你还能请我们吃饭不成？ 笑了笑，王动说道：“赵叔这是干什么呀，我还会再回来的。” “以后来不来我不管，但今天你们真不能走，我知道你们事多、事忙，但再忙也总得吃口饭吧，家里都已经预备好了，都是普通的家常菜，没有人说你们受贿，这是你赵叔请我大侄子的。” 哎哟，这还真的是请吃饭呀，而且看这架势分明就是要全请的样子，这可不行，王动连忙摆着手找着各种理由，夏芷晴也在旁边劝着，可赵大年今天到真是看这大侄子好了，说什么也不让走，老脸一耷拉，一付蛮不讲理的样子就摆了出来。 这实在是没办法了，那只好去吃一顿了，不过王动也有准备，吃是吃，该交的钱还是要交的，这忽忽拉拉二十多号人都被赵大年拉到了他的家，原本宽敞的院子都挤得满满的，三张桌子就在院子里摆开，大碗大碗的菜就被端了上来。 “哎哟，赵叔，你这实在是太丰盛了些，这让我们可怎么好意思呢。”王动看着满桌子的肉，脸上更加的不好意思。 “客气啥，这都是叔家自己养的，又不是到外面买的那种。”赵大年异常兴奋地从屋子里面拿出了一瓶酒，这就要给王动倒上。 饭可以吃，但酒却是绝对的不能喝，王动连忙按住赵大年的手，异常诚恳地说道：“叔，这饭能吃，这酒无论如何是不能喝的。” 赵大年一皱眉，不满意地说道：“怎么就不能喝，我的酒是有毒咋地，喝，喝多了就在叔这休息，我到看看谁还能把你怎么地。” 遇到这不讲道理的，王动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哭笑不得地说道：“叔，要是晚上的话，这酒能喝，喝多少都没问题，要是中午喝，你看到我们这些人没，非得把工作都丢了不可。” 一听居然喝点酒居然这么严重，赵大年也被吓了一跳，悻悻地把酒瓶放了回去，开始给王动碗里夹起肉来，一边夹，一边还说道：“这酒不能喝，这肉总是能吃的吧？” 这个没问题，王动吃起饭来还是很好地保持了军人的风格，只要不跟夏芷晴一起吃，一个人吃得都是很快的，只是一眨眼，刚才还冒尖的饭碗就下去了一半，拿起匙往碗里倒了些鸡汤，三口两口一碗饭就塞进了肚子里。 赵大年已经完全愣住了，平时见过吃饭吃得快的，但像王动这样快的却真的很少见，不过这娃可真好养活，给口汤就能下饭了。 “慢点吃，这么多肉呢，怎么能不吃了。”赵大年把装肉的大碗又往王动这里送了送。 这时王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吃饭的动作有些太快了，看着夏芷晴不满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终于把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饭吃到一半，赵大年到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王动在他旁边好奇地问道：“叔，你这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跟大侄子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决一下呢。” 挨着王动身边的就是夏芷晴，一看赵大年的样子，就猜到他应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看在这顿丰盛的饭菜上，自己也可以帮他一把。 两个人都没料到，让赵大年闹心的并不是别的事情，而就是张翠花在家被杀死一事，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开了酒瓶，抬头就是一口，然后说道：“我赵大年在这樟木头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负责任的村长，虽然我不能带领全村人大富大贵，但起码比起以前来，现在的日子可是好过了许多吧。” 王动也不知道这位老村长要说什么，只好连连地点头答应。 “可我真的没想到，樟木头村里居然出现这种连牲口都不如的畜生，这是我失职呀。”赵大年越想越气，其实从看到视频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凶手肯定就是樟木头村的人，不然不可能对牛家这么的熟悉，还知道把后门给绑住，然后从前面悄悄地溜进去。 这下王动也尴尬了，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认真的老村长，身边的夏芷晴到是安慰道：“赵叔你别急，这案子不一定是你们村里人做的。” “怎么不是？”赵大年一脸认真地反驳道：“你别以为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不懂，视频上的那个人那么熟悉老牛家，除了村子里的人，外人又怎么会知道，所以说这是我失职呀。” 这连哄都哄不过去了，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这时赵大年的三岁的小孙子跑了过来，这才让赵大年脸上的怒火退了些。 是呀，就连赵大年都知道凶手就是村里人，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第19章 藏好的钱 就连一个普通的老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这些职业的警察们又怎么会不知道，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尽职尽责的老人，只好强做欢言道：“叔你也不用这么的自责，村子里面这么多人，总不能强求谁都是好人吧，无愧于心便是。” 赵大年笑了笑，点了点头，轻叹道：“是呀，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家家都是本份人，以前谁家出个破鞋那可是要被全村人笑话一辈子的，现在到好，你说她一句吧，人家脸都不红不白的，反到是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突然就看不懂这世界了呢。” 话虽然白，但却着实地道出了现在大家遇到的这个情况，就在王动的面前，笔记本里面记着的就有好几个跟张翠花有联系的男人，也许还有自己没有查到的人名，先不说这些人身上是否有嫌疑，单单从道德上讲，张翠花的这种行为就很让人不齿。 场面上冷了一会，赵大年觉得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事好像不太好，连忙跟老伴招呼着这些人快点吃，不然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这帮汉子吃饭的速度也很快，三下两下就吃好了，一个个放下碗，原本还想帮着收拾一下，赵大年的老伴却说道：“这些事都交给我吧，你们是做重要事情的人。” 一席话说得这些警察到是感动万分，钻回车里之后，便开始研究上午收集来的口供中有没有什么破绽。 眼凑着人都走了，王动给夏芷晴使了个眼色，夏芷晴回到车上拿了一个盒子下来，往赵大年的手里一递，笑道：“叔，这是我们队里发的手套，我的手小带不进去，放车里好久了，就送你吧。” 只是一付手套而已，赵大年乐呵呵地接了过来，打开盒子，果然，一付普通的皮手套放在里面，拿起之后试了试，倒是挺合适的，他也没客气，这份小礼物算是收下了。 夏芷晴终于放下了心，招呼了一声后，就跟王动双双告辞走掉了。 赵大年老两口又把人送到了村委会，直到看着警车都从村委会走掉后，这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回来，赵大年的老伴倒是开始埋怨道：“吃了这么多，要好几百块呢。” “不就几百块钱吗，看你心疼这样，人家为了这案子天天跑来跑去的都没说个辛苦，吃你点，喝你点又能咋了，真是小气鬼。” 赵婶被赵大年的话给气到了，没好脸地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道：“对，我小气，我小气谁给你做的这么多的菜？你到好，光知道自己大方，不想想这个家怎么过日子。” 赵大年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面，刚才自己没好意思喝酒，这时人都走了，自己到是能多喝几杯，一招呼自己老伴，先别收拾了，陪我喝两杯再说。 赵婶想了想，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面装手套的盒子了，先是拿了过来，打开之后，到也觉得这付手套的样子不错，笑道：“这几百块钱也算没白花，回来一付手套也算值了。” 一边说，一边把手套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女人的心永远都要比男人细一些，赵婶突然发现盒子底下好像鼓起来一些似的，好奇地把手套放到了一边，抠了抠，把底下的纸板打开之后，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厚厚的一沓钱就摆在里面，那红彤彤的颜色让赵婶完全傻住了，看着同样傻住的赵大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口酒刚抿到嘴里，赵大年差一点就喷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把酒咽了下去，皱着眉头一把把钱抢了过来，数了数，足足两千块，这下心里更不舒服了，连声说道：“这不行，这钱我得退给他们，这怎么能行呢。” “我说老头子，你还是消停一会吧。”赵婶连忙劝道：“人家把这钱藏到这里给你，就是不想让你发现，你还是老实地收下吧。” 赵大年看着这钱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了王动的良苦用心，既然人家都还回来了，自己也就别矫情了，把钱递给了老伴，说道：“拿着吧，这下你满意了？” …… 这顿饭不过是一点点小插曲，但赵大年的话却让大家有一种更加紧迫的感觉，厚厚的证词被翻来翻去，只是从里面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回到队里之后，王动把所有人的材料都集合到了一起，突然发现里面好像少了一份。 “1、2、3……”从头数到尾，果然只有十七份口供，王动连忙拿出那张名单对照了一下，赫然地发现里面居然少了赵大年的侄子赵凯的口供，难道是因为昨天他已经录过口供的原因吗？ 想了想王动分明记得上午赵大年是带着自己去过赵凯家的，只是怎么会少了他的口供，王动拿着口供问道：“今天是谁录的赵凯的口供？” 办公室的警员们纷纷抬起头来，立刻有声音从一旁传来，说道：“是我，赵凯说我今天问的他昨天都说过了，所以就没有录。” 这是什么道理，昨天录过了今天就没有录，那昨天吃过饭了，今天还用不用吃呢，王动犹豫了一下，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实习生，也不能因为夏芷晴的关系在办公室里狐假虎威的，想了想决定还是明天再跑一趟，自己总是觉得这个赵凯好像是隐瞒了什么似的，不问个明白终究心里像是有个结似的。 办公室里又恢复到了平静之中，夏芷晴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王动摇了摇头，解释道：“十八份口供少了一份，所以我就问了一声。” “哦。”夏芷晴答应了一声，她现在也查觉到办公室的气氛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微妙，这种微妙感是从自己上交了那份辞职报告开始的，虽然说现在自己暂时还是一中队的中队长，但自己说出的话却明显有些不被人重视，看来自己要是真的出国了，王动在这里恐怕也混不下去了。 第20章 起火的原因 下午的会议草草就结束掉了，大家提出来的观点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没有接触到案子的实质，会议枯燥得让王动头疼，在他看起来，这些站起来发言的人更像是讲给高红旗听的，好像显得他们是多么厉害一般。 这时王动终于感觉到手上没有一支烟的缺点了，要是有支烟打发打发时间还好，这下到好，只能干坐着，正当他一脸无所谓地摆弄着手中的水笔时，耳边却陡然听到高红旗在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到。” 王动连忙站了起来，有些傻傻地看着高红旗，不知道他叫自己又是做什么。 高红旗也是看到王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时兴起就把他叫了起来，反正他跟这些人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这个中队长的位置不管怎么安排，也是轮不到他，何况再过两个月他就应该离开这里了。 “你来说说，对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刚刚已经发表过意见的几个人纷纷向王动投来了讨好的目光，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大家自然知道王动在高红旗心目中的分量，而且王动的年龄，资历，又注定他不会是自己竞争队长位置的对手，现在如果他的想法偏向于谁，那么谁在高队心中的位置肯定就会上升了一些。 对这些目光王动的心里只能暗暗地抱歉了一声，自己想的虽然跟你们都差不多，但自己眼中最大的嫌疑人却跟你们有一些出路。 “首先，大家同意的一点就是这个凶手应该就是樟木头村的村民，这一点大家的意见都已经有了统一。”王动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高红旗的身上，对身边的其它人并没有过多的注意。 既然让自己说，那就说个痛快才行，王动继续说道：“首先，我们要确定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张翠花，屋子里死的男人已经确定是牛喜弘的工头谈尚伟，他到樟木头村的时间大概是下午的五点钟左右，这是经过超市的老板赵老实确认过的，所以凶手报复他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高红旗点了点头，刚才一个跟王动持相同意见的警察也有些得意，脸上露出了隐藏不住的笑容，仿佛那中队长的位置就在向着自己招手一般。 说完了第一点，王动顿了顿，开始说自己的第二点：“从村子里小超市的监控上捕捉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虽然看不清人影的身高、长像特点，但有一点却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人影来时的方向。” “方向？”一旁突然有人出声，接着又疑惑地问道：“这个方向是什么意思？” 王动看了过去，说话的是谢永飞，也算是一中队老资格的队员了，这回拼中队长的位置，他也一直很积极，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懂，又或者是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对，就是方向。”王动肯定了一句，接着把U盘插到了电脑上面，找出从超市里的视频，快进到幽影出现时的那一刻，看着幽影来时的方向说道：“大家看，这个人是从牛家的东面，而且还是后门的位置先出现的。” 果然，重播了几遍之后，大家都能看得清，这个人的确是从东面开始进入到视频之中，随后就在牛家的后门处停留了一阵，虽然视频中看不到他有什么动作，但联想到那被铁丝拧住的门，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视频的时间又往前调了一段，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那道灰蒙蒙的身影又从视频中短暂地出现，随后顺着来路立刻消失掉，而他走后不到三分钟，视频中的代表火光的亮点就已经开始渐渐地变大了起来。 “我相信大家现在都应该有了一个准确的判断，凶手是从这个方向进来，逃走的时候还是选择这个方向，我们知道，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总会选择一个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的家，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给自己最大的安全感，所以我认为，东面就是凶手家的位置。” 王动的分析引起了下面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此之前，大家的分析无疑都是围绕着情杀两字来讨论的，而重点就在于这些跟张翠花有过关联的男人身上，但王动却绕过了这情杀两字，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凶手的住址，这……有谱吗？ 大家的怀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高红旗对这个有什么看法，高红旗琢磨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桌子，屋子里的喧闹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随后高红旗说道：“说完了就坐下吧。” “高队，我还没说完。”王动出人意料地顶了高红旗一句，又继续说道：“我怀疑，凶手就隐藏在这救火的十八人中，排除掉住址在其它方向的人，还剩下十三个人，而这十三个人之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作案的可能，我觉得下一步侦察的方向，就应该放在张翠花与这些家庭的来往上面，比如张翠花手机的通讯记录。” “这个已经有人去通讯公司调查了。”高红旗应了一声，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说说你为什么怀疑凶手就在灭火的人群中的？人家那可是见义勇为，胡乱说那可是要出事的。” 高红旗轻松的话冲淡了会议上的紧张气氛，大家轻声笑了笑，精神还是集中到了王动的身上，想听听他为什么会把嫌疑人简单地画到这十几个人之中。 “其实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我们都知道有很多案例都证明过，凶手在做完案之后，很可能会装成路人重新回到案发的现场，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今天的案子虽然是起火，但也跟这种情况相差不多。” “你是说，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又跑了回来，明明火是他放的，他却要回来救火？这好像有些说不太通，那他为什么要放火呢？” 虽然高红旗也觉得王动说得有道理，但凶手放火的动机却又说不清楚，毁灭证据吧，却什么也没有烧掉，那么这把火到底是为了烧掉什么呢？ 第21章 队长请客 两个小时的分析会终于走到了尾声，高红旗首先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接着王动就跟在他的身后追了出来，等两个人离得远一些的时候，王动低声道：“高队，一会请我吃个饭？” 向来都是别人请自己吃饭，今天陡然听到王动让自己请他吃饭的时候，高红旗还是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指点点他笑道：“你呀，说吧，想吃什么了，提前说明，我口袋里的私房钱不多，点贵了还得你给补上。” “没问题。”王动笑着回答道，反正现在离下班的时间也没有多少，跟高红旗约好之后，王动就独自回到办公室里。 随着夏芷晴离开的日子日益临近，办公室里的气氛也渐渐微妙了起来，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受到夏芷晴重用的王动以后想来是不能吃香了，但却没有人敢小看于他，毕竟人家头上还站着一个高红旗高大队。 这不，刚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跟夏芷晴说上话，刚才觉得王动跟他的意见有些不谋而合的谢永飞就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王动的肩膀说道：“小王，晚上有空没，案子上的事情我还想跟你探讨一下。”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吸引到整间办公室的目光，有的人虽然没有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这里，但手上的动作却慢了许多，伸直了耳朵注意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王动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也陷入了中队长位置的争夺里面，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付为难的表情说道：“真对不起，谢哥，今天晚上我有安排了，要不过几天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吧。” 谢永飞没想到王动居然如此不给面子，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只好悻悻地说道：“那好，以后再找机会。”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在这个时间点上，却被看成谢永飞并不受高红旗待见的表现，剩下的几个人心里暗暗笑着，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遇到这种事，王动也没有办法，只好冲着夏芷晴苦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了一下东西，等到下班的时间一到，就跟夏芷晴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我真没想到，都是一间办公室的同事，这个中队长的位置就这么的重要吗？”一出屋，王动就低声跟夏芷晴抱怨道，临了还好奇地问道：“你当初是怎么当上中队长的？” “我？”夏芷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有些糊涂地说道：“当时就是高红旗去当大队长，然后他一句话我就当上中队长了，我也稀里糊涂的。” 看来，还有人傻福气大，这都抢破头的位置，当年居然被夏芷晴随便地抢到了手，真得可以说是事事无常。 出了大门，高红旗还没有下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家是领导还要考虑一下其它同志心里的感受，王动和夏芷晴也不着急，两个人坐在车里慢慢地聊着天，等着高红旗的到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之后，院子里的人已经少了许多，终于身着便装的高红旗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开玩笑地说道：“我说夏夏，这你要是出国了，你的车是不是就没人开了，不如给我留下吧。” 坐在副驾的夏芷晴回头瞪了自己师傅一眼，鄙视道：“我到是想给你留下，可你敢开吗？” 这到是，刑警队大队长开着一辆民牌的豪车，这让人一看就得往腐败的方向去想，高红旗本来也就是说个笑话，琢磨了一下说道：“你师母买菜还少一辆车，我看这辆就不错。” “好吧，给你给你，全给你。”夏芷晴一挥手，干脆地把车子送人了。 开过了玩笑，高红旗到是问道：“你小子这是想把我拉到哪里？我口袋里的钱可不多呀。” “放心吧，肯定够你付帐的。”王动保了个小密，开车向着学府街的方向驶去，最近和夏芷晴两个人差不多已经吃遍了这学府街，今天领着高红旗也来品尝一下这里小吃的味道。 街角的小店，不大的小方桌，四周都是刚刚放学的学生，高红旗有些不太习惯这个场面，习惯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苦笑道：“合着你们两个跑这里来忆青春来了？” 忆青春到是小事，今天把高红旗请到这里来，还是为了案子的事情，一边等着香喷喷的 卤菜端上来，王动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高队，我怀疑这不是一件情杀的案子。” “哦？”高红旗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说说吧。” “开始我也觉得这应该是一件情杀的案子，死者张翠花跟村子里许多男人都有过暧昧的情况发生，不排除其中有哪户人家的女人不满张翠花的作派去杀了她，可是这里面总是绕不过去一个问题。” “什么？”夏芷晴倒是突然插了一句话。 “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换句话说，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张翠花。” 这时，喷着香气的卤菜终于端了上来，但三个人却都没有要品尝的意思，夏芷晴和高红旗拿着筷子无意识地来回扒拉着卤肉，静静地听王动讲下去。 “假设这个凶手是男人，那首先他跟张翠花应该有过一腿，以张翠花的年纪，想必这个男人的岁数也不会小，那他应该就是有家有业的。” 说到这里，王动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那你能想像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会因为嫉妒张翠花跟别人在一起而产生杀机吗？就连张翠花的丈夫牛二都不在乎的事情，别人会再乎吗？” 听王动说完，高红旗到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王动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想让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为了一个村子里近乎名声已经败坏的女人却杀人，这的确有些不合情理，但凶手如果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上来可是不管什么杀人放火的。 第22章 高红旗的无奈 小小的卤菜馆里，三个大人在一群学生之间是如此的显眼，几乎每一个进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不过除了一点点好奇之后，就没什么了，卤肉的香气更加刺激到了胃里饥肠辘辘的感觉，迫不及待地坐来，然后开始点餐。 “的确，这里面也有是女人作案的可能性存在，不过我觉得在农村，如果谁家的老爷们不守规矩，女人一般都不会大吵大嚷的，我觉得她们更愿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村子里面散步张翠花的谣言，比如说张翠花跟这个好了，又跟那个好了，反正不管是不是她们知道的事情，把张翠花的名声败坏掉就算她们胜利了。” 夏芷晴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帮女人只是败坏人家的名声就可以了，冷冷地瞪了王动一眼，语气不善地哼道：“你说的那是农村女人的做法，要搁我身上，哼哼。” 夏芷晴哼了两声，右手伸了出来，做剪刀状在空气中剪了两下，这也是在警告王动，她出国的这一年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来，不然……后果你晓得的。 刚才还有些严肃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轻松下来后，卤肉的香气到是直接往鼻子里钻，高红旗也不客气，自己拿起筷子开始夹了起来，吃了几块之后，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第一，查张翠花的通讯记录，这个应该不是很难查到，明天我去电信走一趟。第二，还在去樟木头了解一下有没有跟牛家，或者张翠花有过恩怨的人，或者打过架，又或者因为某些事闹过矛盾。第三，就是查查那火堆里面有没有别的残留物的存在，我总怀疑这堆火并不是想点着张翠花家的房子，不然他不可能先放水冲掉痕迹之后，又放了把火，而是这把火应该是把一些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给烧掉了。” 听完王动的分析，高红旗点了点头，一边吃着一边开玩笑地说道：“自从你来了青羊，是屡破大案呀，这件案子我也相信你的判断，另外我也有个想法想跟你们说一说，恩，能答应更好，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王动的心猛地颤了颤，他似乎已经预料到高红旗接下来的话要说些什么，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跟身边的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后，也惊讶地发现夏芷晴好像也有这个想法。 “夏夏要出国的事，在队里已经传开了，至于辞职报告相信很快就能批下来了，这件案子也许就是你们破的最后一件案子，等到夏夏一离职，这一中队队长的职位就空出来了，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果然，当从高红旗口中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王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能轮到自己的头上，不敢相信地看了夏芷晴一眼，果然夏芷晴也被高红旗的想法惊呆了，有些结巴地说道：“师傅，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高红旗一脸认真地看着夏芷晴，顿时让夏芷晴有些无话可说。 自己当上中队长还是靠着高红旗的声望，但王动在队里根本连资历都没有，而且还是一个实习生，要是他也能当上中队长，那其它人岂不是非得炸了庙不可，到时候就连高红旗恐怕也得落一个任人为亲的罪名。 “像。”夏芷晴点了点头。 高红旗被夏芷晴的傻样给逗笑了，一指王动说道：“如果我说得算，我还真想给王动一个中队长当当，你算算，从他到了青羊都拿下多少桩大案了，有人说那是王动运气好，我不同意这个观点，人这辈子也许有一次运气好，但不可能一辈子运气都好，王动能破了这么多的案子，那也是他个人实力的体现。” 说了这么多，高红旗顿了顿，先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可我也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没有用，就算我让你当上了这个中队长，你也没办法管理你的那些手下，所以……大概也留不住你了吧。” 说到这里，高红旗的话有些无奈，他对王动这个人还是比较看好的，天生就是当刑警的材料，胆大、心细，而且跟群众的关系也不错，在他看来，夏芷晴空出来的位置让王动坐正好。 可是难就难在这里，王动实在是太年轻了，甚至还拿着实习生的工资，办着老警察做的事，他现在不是队长，也许这些人还能听他的，要是他真的坐到了队长的位置上，那这些人不起来造反才怪呢。 王动讪讪地笑了笑，对高红旗的厚爱，他只能说一声抱歉了，自己要真的当上了这个中队长，能给高红旗带来的绝对不是好处，笑了笑安慰道：“高队你别这么说，我还太年轻了，等我在干几年警察的，到时候就算你不想让我当，我也会回来争一把的。” “到时候，到时候恐怕我见了你都得给你行礼了吧。”高红旗自嘲地笑了笑，他也明白，只要王动回京，凭他的家世，他自己的本事，要是没有人给他使绊子的话，肯定就是前途无量，用不了几年，自己还是这个刑警队的大队长，王动能爬到哪一步就真的不好说了。 “高队，你别这么说，不管我以后走到了哪一步，你都是我的领导，而且我这个性格并不适合当领导，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王动自己知道自己的弱点，对权利这种事并不是太上心，有的时候有能力的人并不一定能当上大官，尤其像自己这样，说好听的就是清冷孤傲，说不好听了，就是性子古怪，不被人待见。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今天不说那么多了，你们还是抓紧把这件案子破了，以后结婚的时候别把我忘了就行。”高红旗的话中透露着淡淡的伤感，不过片刻后情绪便恢复了平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看到自己的徒弟找到了幸福，他应该是高兴的才是。 第23章 通话记录中的秘密 “这个号码是不是错了？” 王动疑惑地看着单子上面那寥寥无几的电话号码，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错，这就是你给的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漂亮大方的电信客服重新又确认了一遍，这的确是张翠花的手机号码，就连开户人的名字也都是张翠花。 这就奇了怪了，就算是农村电话打得少，也不至于一个月就打这么几个电话吧，而且上面的联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张翠花的丈夫牛喜弘的电话。 光是两个人的通话记录也能看出来夫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王动拿着通话记录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张翠花应该不止这一张电话卡，她应该还有其它的电话卡才是，不然她平时跟村里人都怎么联系？”夏芷晴也觉得这张卡应该不是张翠花最常用的那一张，现在办卡的门槛低得吓人，几乎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有几张手机卡，而且张翠花也要和她的那些男人聊个天什么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张卡在手里。 这个号码还是牛喜弘告诉王动的，结果就只查到了这么点通话记录，可惜张翠花的手机自从那夜之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是被扔掉了，又或者被那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净。 琢磨了一下，王动觉得有必要还得去樟木头村再去一趟，今天市里领导到队里检查，大部分人忙得都是热火朝天的架势，只是一听要去乡下，纷纷摇头，推脱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还没有忙完，要去乡下可以，明天的。 看来只有自己和夏芷晴才是那真正的闲人而已，王动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跟夏芷晴两个人驾车重新回到了樟木头村，这一回一见到赵大年，就被人家给了一张老大的冷脸，瞪了王动一眼，连搭理都不搭理他。 王动却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比上回还要亲近一些，直接站到了赵大年的身后，双手捏着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道：“叔，昨天那只鸡是怎么做的？真是太好吃了，我回去之后一直念念不忘，这不，我俩又回来吃了。” 听到王动这么一说，赵大年的脸到是软了些，回头扫了一眼王动，疑惑地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王动打着包票说道。 “那行，你把那钱拿回去，我就给你做，不然没有。”赵大年说完就转了回去。 王动也没办法了，像赵大年的这种人有时就认死理，吃他的拿他的，他都不会在乎，但要是吃完了给他钱，他到是觉得跟打了他的脸一样。 “叔，你看这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给的，我们这么多人在你家吃了那么多，要是不给钱的话，回去让别人怎么说我们？哦，刑警队拉了二十几个人跑到乡下大喝大喝，还不给钱，你这不是砸我们的饭碗吗？” 到好像还真是这个理，赵大年的脸上的表情终于软化了下来，他也算是国家的干部，自然知道现在的风气比以前好了许多，你还真别说，要是这么多人来吃吃喝喝都不给钱的话，搞不好还真能让人抓到小辫子，想到这里心里终于松快了许多。 还没等王动开口，他到是为王动考虑到了，琢磨了一下说道：“那今天中午的小鸡就算到昨天的帐上行不行？” 一旁的夏芷晴差点笑出声来，这人和人的相处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在别人的眼里赵大年就是一个死板的老人，但在王动这，再死板的人也都会露出他那天真的一面，让人忍俊不止。 “叔，你这想法挺高，要不咱在多来几个菜，昨天肉吃得太多了，我这一宿都没睡好，你看我媳妇，一上秤，都胖了二斤。”王动的手直接指向了夏芷晴。 夏芷晴哪曾想到王动居然会这样口无遮拦的，而且自己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媳妇两个字，顿时一张白皙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只手捏住王动腰间的肉，用力地掐了起来。 “对对对，你们城里人天天吃肉，是应该多吃点蔬菜才是。”赵大年一脸恍然大悟道，连忙就想给自己老伴打电话。 “别急，叔，今天时间够用，中午回去再做也来得及，我来是有几件事想问你的。”王动连忙把赵大年的手按住，拉了把凳子坐到了赵大年的身边，开口问道：“叔，我想问问那张翠花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这个，我哪记得住？”赵大年直接回了一句，接着打开了自己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本子，一边查一边说道：“手机上的功能太多，我实在记不住，就把村子里的人手机号都记了下来，省得丢。” 这也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王动也帮着赵大年在查找着张翠花的名字，翻了三、四页之后，王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张翠花的名字，再接着往下看，不由得大失所望，赵大年本子上记着的号码，虽然跟牛喜弘提供得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赵大年也不知道张翠花还有没有别的号码。 “咋了，这个不是？”赵大年看到王动垂头丧气的模样，顿时猜到了答案。 “这个号码我们已经掌握到了，可是，你看……”王动也不怕泄密，这本身也没什么可以泄密的地方，看着上面只有一个通话记录，赵大年也不由得傻了眼，疑惑地说道：“要不，咱找她姐姐问一问？” 这才是王动找赵大年的意思，没有赵大年的带领，自己在这村子里真是寸步难行，走的时候，还不忘让赵大年给赵婶打个电话，特别指示多要青菜，不要肉。 赵大年带着王动和夏芷晴找的人正是发现张翠花遇害的张翠珍，张翠花的死也在张家的亲戚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不太喜欢张翠花的为人，但毕竟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左右村的亲戚来了不少，这几天都呆在张翠珍的家里面，搞得一团乌烟瘴气，就在张翠珍觉得有些厌烦的时候，赵大年却领着王动和夏芷晴来了。 第24章 初现端倪 一进院子，赵大年就是一皱眉，院子里面的吵吵声让他一阵的头大，要不是身后还跟着王动跟夏芷晴，他甚至想立刻调头就走。 只可惜，身后还有王动和夏芷晴，自己也不愿意在他们面前丢了村长的面子，板着一张老脸冲着院子里面大喊了一声道：“别吵了，都给我消停会。” 院子里的人大概没想到从哪里出来一个程咬金，到时突然都安静了一下，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尖锐的声音足以刺穿耳膜，冲着赵大年刺了过来。 “我说赵村长，我妹子死就白死了？村子里面就不管了？” 说话的也是樟木头村的村民，跟张翠花的娘家也有亲戚关系，一张血盆大口快得跟机关枪似的，突突地就向赵大年吐了过来。 赵大年能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对付这种人自然是经验十足，板着脸吼道：“管？拿啥管？怎么管？市里的警察都管不了？我拿什么管？” 反正说了半天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要钱没有。 女人没了办法，跟村长她还敢喊几声，但要让她去问王动和夏芷晴，她可没这个胆子，看到那一身警服心里就打突突，悻悻地瞪了赵大年一眼，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这时，刚才还在屋子里面的张翠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赵大年还有身后的两个警察，她可不比人家已经嫁出去的女人，自己还要在这村子里过日子呢，得罪了村长那可是一件大事。 “赵伯来了，怎么不到屋里坐呀。”张翠珍连忙笑着招呼道。 这声赵伯终于让赵大年心里敞亮了些，用手一点张翠珍说道：“翠珍呀，你过来一下，这两位是市里刑警队的警察，他们有点事要问你。” 张翠珍先是愣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便来到王动的面前，本想把三个人请到屋里的，可一想屋子里那乱哄哄的样， 心想还是算了吧。 脸上正在为难的时候，王动也终于查觉到张翠珍的尴尬，连忙笑道：“张大姐，要不咱们去村部吧，反正离得也不远。” “行行行。”张翠珍连连点着头，先回屋换了双鞋，就跟着三个人来到了村部。 到了村部，第一件事并不是跟王动谈话，到是先给村长赵大年赔起了不是，一脸无奈地说道：“家里的亲戚都来了，说是要等着抓到凶手要赔偿，一张嘴都是我长辈，我这也是没办法，要是有得罪村长的地方，还得请你多多包涵才是。” 赵大年也深有感触，这平时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亲戚，一定人死了居然都凑了过来，目的也不是为了替死人报个仇，伸个冤的，都是为了那可能存在的赔偿，一个个连脸皮都不要了。 心里感慨了一阵，赵大年安慰道：“这乡下人就这样，就算能抓到凶手，能不能得到赔偿也是两码事，你就让她们在这等着吧，时间一长，自己就都熬不下去了。” 时间一长，还指不定谁先熬不下去呢，张翠珍也没办法，突然意识到自己到这里来并不是跟赵大年述苦的，人家两个警察还在一旁等着呢，连忙看着王动笑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呀？” 终于轮到自己了，王动拿出电信大厅里调出来的通话单子，问道：“你看看这个电话号码，是不是你妹妹张翠花的电话？” 张翠珍接过了单子，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到是有些眼熟，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找到张翠花的号码对比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这个是她以前用的，去年的时候她又办了一张卡，说这个吃费，就很少用了。” 果然，张翠花还有第二个手机号码，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拿出了本子说道：“那你把她现在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好。”张翠珍答应了一声，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到了张翠花的手机号，念给了王动听，果然，这个号码跟刚才的号码差了许多，王动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还得跑一趟电信大厅才可以。 偏偏这时，张翠珍到是一脸为难的表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王动笑着问道：“怎么，张大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张翠珍有些犹豫，眼神直往赵大年的身上瞄，瞄着瞄着赵大年终于注意到了，立刻不满地说道：“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总看我干什么？” “那我说了？”张翠珍试探地说道。 “说吧。”赵大年又瞪了她一眼，好不容易自己身上的嫌疑才洗掉，被她这么一瞅，好像自己还有什么问题没说清楚一般。 张翠珍终于鼓足勇气说道：“翠花前些日子跟我说过，说赵凯这几天好像总纠缠她。” “你胡扯。”还没等张翠珍说完，赵大年‘砰’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这事怎么能跟自己的侄子扯上关系呢，再说，口说无凭，凭什么往赵凯身上泼脏水呀。 说完之后，也不知道张翠珍哪来的勇气，继续说道：“我可没瞎说，这的确是前几日子翠花跟我说过的，不信你去问问你侄子。” “这个小兔崽子，我现在就去问他，要是没有这事，咱没完。”赵大年狠狠地撂下一句，怒气冲冲地出了村委会的大门。 你看这事闹得，刚才还是一团和气，转眼就闹成了这样，张翠珍还不服气地跟王动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妹妹真的这样跟我说的。” 王动有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接着好奇地问道：“那她有没有说过赵凯为什么总纠缠她呀？” “这倒没说。”张翠珍实话实说到，突然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听翠花那个意思，好像是赵凯欠她钱。” 欠钱？ 这到真是一个新的信息，在之前赵凯的口供中可是没有他跟张翠花有过金钱上的往来的，王动缓缓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来这个赵凯还是没有跟自己完全说了实话呀。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夹杂着赵凯抱屈的声音道：“叔，你这是干啥，我真的没纠缠过她。” 第25章 债务关系 村委会的大门陡然被人重重地推了开，接着赵凯的身影便被猛地推了进来，一边还跟身后的赵大年顶着嘴，当看到屋子里面居然还有人的时候，顿时把嘴闭了上，一脸忿忿的样子，站到了一旁，斜着眼瞪着随后跟进来的赵大年。 “小兔崽子，当着这两个警察的面，你跟我说明白，张翠珍说你纠缠过张翠花，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赵大年一进来，就怒气冲冲地指着赵凯发起了火，只是眼下这场景却让两个人有些尴尬，别看赵凯被赵大年训得跟孙子似的，但毕竟人家比王动和夏芷晴还要大个十多岁，被人看到这一幕，可是丢尽了脸面。 “叔，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真的没有。”赵凯一脸无奈地跟赵大年解释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大年得到了赵凯的保证，冲着张翠珍说道：“这回你听清楚了吧，我侄子说没有。” “他说没有就没有？”张翠珍也拉下了脸，立刻反驳到，又觉得自己有些势单力薄，冲着王动说道：“真的，我妹妹真是这么说的。” 一家咬死了没有，另一家却非得说有，本来王动和夏芷晴是来找张翠花的电话号码的，现在却被这件事给缠住了腿脚，眼看着两伙人之间越闹越僵，王动连忙站了起来，一伸手，让两伙人都冷静下来，先不提这事，到是跟赵凯问道：“昨天我同事来给你录口供，你怎么不在？” 呃……，赵凯刚刚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反正自己跟张翠花之间的那点小事这些警察都知道，可哪曾想，王动却不按情理出牌，听完王动的问题之后，赵凯却有些傻了眼，眨了眨眼睛，有些慌张地说道：“我不是觉得我已经录过一次了，这次就不用再录了吧。” “谁告诉你不用录的？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而且谁又告诉你两次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呢？” 王动一连串的问题顿时说得赵凯哑口无言，张大了嘴巴想跟王动解释着什么，只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长出了一口气，一甩脸，到是以沉默来面对王动。 三言两语先把赵凯嚣张的气焰打掉，这样后面解决起来才容易得许多。 屋子里，就连赵大年现在也安静了许多，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拿着他的大茶缸咕咚咕咚喝起了茶。 “赵凯，我问你，前天我问你的时候，你说过，你跟张翠花之间是有不正当的来往的，怎么今天问你，你就变卦了？” 王动一边说，一边紧盯着赵凯的眼睛，到想要知道他该怎么解释这自相矛盾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赵凯开口，王动的话却惹恼了站在一旁的赵大年，自己这么信任这个侄子，甚至张翠珍说他勾引张翠花的时候，自己还努力地证明没有这么回事，这搞了半天，全屋子的人都清楚，就自己这么一个傻子呀。 “小兔崽子，你不是说没这回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明白。” “是没这回事。”赵凯怕挨打，又往王动这里走了两步，然后才苦着脸说道：“其实那天的话都是我编的，我跟张翠花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是，我是想勾搭她来的，这不还没上手吗，那墙上的痕迹也是我前些日子偷偷溜进她家院子才留下的。”赵凯这也算是承认张翠珍的话并没有骗人，他自己的确去勾引过张翠花，不过却被她拒绝了。 虽然赵凯说这种话轻飘飘的没点分量，但换句话说，他在上次的口供中就已经做了假证，如果王动要是较真一些的话，赵凯的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犯罪的行为，就算这样王动也不会轻饶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手机？”赵凯愣了一下，不知道王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磨磨蹭蹭地不想交出来，还遮掩道：“没有电了，应该关机了。” “没关系，我这有充电器。”王动从桌子上拉出一根线来，比划了一下。 这下赵凯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只好慢腾腾地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面，还不忘说道：“手机太老了，好多软件都打不开了。” 王动没有理会他，直接按亮了手机，好笑地向他一比划说道：“这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电，就叫没电关机了？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呵呵。”赵凯干巴巴地笑着解释道：“快了，这手机不好使，一会有电一会就没电的。” 王动懒得理他的借口，把手机又递了回去，指着屏幕上的图形说道：“先把这个解开。” “那个，王同志，这里面有我个人的隐私，你们不能这么随便看吧？”赵凯磨磨蹭蹭地不肯解开锁。 隐私？王动还真不怕这个，越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手机里的内容，就越证明他心里有鬼，跟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夏芷晴突然说道：“赵凯，你现在可以不把手机解锁，但我们现在怀疑你的手机里有跟死者关联的证据，另外，你说你跟死者有过联系，那么手机上应该就有你跟她的对话，如果你想证明张翠花的死跟你没有关系的话，那么你就要证明你的确勾引过她才可以。” 这也要证明才行，赵凯不由得叹了口气，拿着手中的手机到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是赵大年反应得极快，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快点把手机解开，我看你最近是不是皮子紧了，欠抽了？” 摊上这么一个厉害的大伯，赵凯也没有办法，只好把手机给交了出来，王动先是翻了一下通话记录，从里面到是找到了几个跟张翠花联系的记录，不过大多都在很久以前，或是几天一次，有的时间隔得更久。 这王动就有些纳闷了，你这口口声声说勾引人家，这手机的联系记录里还没有跟张翠花的联系记录，那你是怎么勾搭的？总不会是直接隔着墙喊吧。 “赵凯，你这通话记录里的电话究竟删过没有？” 第26章 灰烬 现代人的手机中，已经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很多人丢手机的第一时间里考虑的并不是手机的价值，而是手机里面存储的那些个人资料、信息，甚至还有许多不为人告知的东西。 显然，赵凯的手机已经做了许多的准备，信息是空的，通讯记录是缺失的，微信与QQ上面只是一些普通的人情来往，换句话说，这部手机跟一部新机器没有什么区别。 王动还是多了个心眼，上次已经在张翠花的那里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所以王动还特意看了看，这台机器是单卡还是双卡，要是再被人家玩一次偷梁换柱的把戏，自己丢脸事小，案子久久不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这次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赵凯的手机里面只安装了一张手机卡，上面的号码也是他刚才提供的号码，并没有什么第二张卡的存在。 看来，只能把这两个卡的通讯记录全都都调出来，才能搞明白两个人到底是谁撒了谎。 重新又看了看手机里面的确没有其它引人注意的地方，王动又把手机还给了赵凯，清了清嗓子说道：“张翠花的案子现在已经有了头绪，但离破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样，你们俩个先回去，暂时就不要到外地去出门，有必要的话，我们会随时来找你们帮助的。” “还没完？”赵凯看起来意见到是挺大的，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这效率能不能快点，我本来还打算出去打工呢，你们不让我出门，这一天得少赚好几百呢，家里老婆孩子吃啥？” 夏芷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现在想起你老婆孩子了？你勾引别人老婆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那时候怎么多想想你老婆孩子再哪？再说，村子里男人都出去打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赖在家里？分明就是偷懒，还找这么多的理由。” 赵凯脸上的怨气还没有散去，顿时被夏芷晴的话给堵了回去，悻悻地说道：“我这不是家里有事吗。”接着，也没有解释什么事，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推门就走了出去。 他前脚走掉，后脚张翠珍也坐不住了，琢磨着这里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人家问张翠花的电话，自己说了，问有没有线索，自己也说了，至于有没有给赵凯找麻烦那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警方早一些破案，好把鹊巢鸠占的那些亲戚赶走才可以。 “那个……同志，没我的事了吧？”张翠珍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待张翠珍，夏芷晴的态度立刻转变了许多，笑着说道：“今天麻烦你了张大姐，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如果你再想起你妹妹跟你说过的什么话，你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你收好。” 夏芷晴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张翠珍，然后又亲自把她给送到了门口，看着张翠珍的背影离开了村委会，这才走了回来，今天到这里的第一件事算是办完了，但却留给自己一个更大的问号，到底赵凯有没有说谎，这个只要等到回去之后查一查他的通讯记录应该能能明白。 看着坐在一旁生着闷气的赵大年，夏芷晴笑道：“叔，你可别把你身子气坏了，我跟王动到张翠花家去看一看，你就不用陪我们了。” “我没事，就是跟那个兔崽子生气，村子你们不熟悉，我陪你们去。”赵大年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老头虽犟，但还是以工作为先，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连忙也跟了过去。 离案子过去了已经有两天，但隐藏在村民头上的阴霾却并没有消散掉，尤其当得知凶手有可能就潜藏在她们中间的时候，人心已经不可避免地躁动了起来。 不知是消防队有吩咐，还是因为村里人忌讳，反正牛二家的院子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就连墙外已经剩下的灰烬也都原样摆在这里，压根就没有人动弹。 赵大年也知道，村子里有许多事情并不是自己一个村长就能处理的，这让谁收拾谁都不能动手，惹急了，只要把消防队的指示拿出来，自己就没办法。 只是…… 看着王动和夏芷晴在这堆灰烬旁走来走去的，看个不停，时不时还拿出手机照了几张相片，顿时让赵大年纳闷地挠了挠头，慢慢凑到王动的身边，也学着他看着这堆灰，半晌，好奇地问道：“小王警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王动笑着解释道：“叔，你别看这里只剩下这堆灰，有时候这里面也是能挖到宝的。” 挖到宝？赵大年嘴一撇，他才不信王动这鬼话呢，要自己说呀，这里的东西最好就是让一阵风吹跑，一点不剩才好呢，省得自己还得找人收拾。 灰烬与灰烬的样子也不尽是相同的，草木头燃烧得比较充分，剩下的都是些白颜色的灰烬，而化工制品则会缩成一团，很难让人辨认出其它的样子，现在王动和夏芷晴就仔细地在灰烬中搜索着，看看有没有可能出现的线索。 到真是别说，只是翻了一会，王动就翻到了一块已经缩成一团的硬梆梆的东西，拣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什么。 “夏队，你过来一下。”王动招呼着另一侧还在弯腰仔细查找的夏芷晴。 不光夏芷晴，就连赵大年也颇感兴趣的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这一团已经分不出形状的东西，顿时摇了摇头说道：“这指不定是谁家小孩扔的东西呢，看不出来。” 看是看不出来的，但并不代表别人查不到这是什么，王动拿出一个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把这团状物装了进去，揣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块被大火烧过的土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少，只不过大部分都被烧成黑乎乎的一团，王动也不知道这些以后能不能用到，还是先裹好，都带回去再说。 “王动，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已经到了边缘的夏芷晴突然一弯腰，从地上拣起了一个物体，从王动的角度上看去，这个物体居然不是自己看得多的黑色，而是一种近似土黄的颜色。 第27章 富贵至此 “这是什么？” 不大的一小截土黄色的物体被王动拿到了手里，看起来倒像是牛皮纸卷起的纸筒一般，只是这么厚而且弧度又这么大的纸筒，自己却一时想不出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夏芷晴跟王动差不多，两个人很少劳动，对这些东西的用处自然就不太清楚，不过还好，他们俩个不知道，身边不是还有一个能知道的嘛。 “叔，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王动把东西放到了赵大年的面前，疑惑地问到。 论生活的经验，就算把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绑在一起也不如赵大年厉害，两个人老老实实地看着赵大年，等着他的解释。 赵大年有些得意，这帮年轻人还是太嫩，这种事情果然还得是老将出马，赵大年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会，犹豫地说道：“这好像是制鞭炮的外壳吧？” 其实王动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以这种弧度围成一个圈的话，那得是多大的鞭炮才可的？跟赵大年比划了一下这个弧度，不由笑道：“叔，你觉得会有这么大的鞭炮吗？” 的确，赵大年比划了一下，如果按这个弧度算，这个鞭炮差不多直径得有十多公分，这肯定不是鞭炮会有的直径，那么除了鞭炮，还会有什么呢？ 明明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这下可是为难到了见多识广的赵大年，又考虑了一会之后，终于惭愧地摇了摇头。 这下终于没了办法，王动把物体接了回来，想了想还是拿证物袋把它包好，揣了起来，看来只好拿回队里集思广益，希望能够弄清楚这个是什么吧。 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能拿到的东西已经再也没有了，王动和夏芷晴终于放弃了在这里进一步寻找东西的想法，本来想先去电信，查一查张翠花和赵凯手机的通话记录，却被赵大年板着脸给拦了住，教训了一通之后，还是乖乖回到了赵家。 昨天已经给人家填了许多的麻烦，今天两个人又跑过来打扰，饭菜已经摆了上来，大概是回来得有些晚，都已经凉了许多，赵婶埋怨了几句，又把菜拿回到屋子里面热了热。 午饭上，按惯例，依旧没有酒，赵大年今天的心里不是很痛快，跟王动和夏芷晴唠叨了许多，自己大哥走得早，自己把赵凯也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儿子来养活，结果这大了大了却好吃懒做了起来，让自己一阵阵的头痛不已。 果然，赵凯说什么要出去打工不过是借口而言，但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对于赵大年的抱怨，王动只能心里说声对不起了，帮着赵婶把盘子都端了回来，招呼着赵婶也一起坐下来吃吧。 人少，赵婶也就没有客气，平时家里只有老俩口在，今天多了王动和夏芷晴到是也热闹了些，不停在夸奖着夏芷晴长得有多么多么的漂亮。 夏芷晴被她夸得小脸一阵的通红，实在没办法，只好调转方向说道：“赵婶，你家就你们两口人，那地该又是谁种呀？” “雇人呗。”赵婶笑眯眯地回道：“过几天出青苗了，要是天气转冷，就该上地膜了，还是得雇人，不然指我们老两口的话，这地根本就不用种了。” 地膜？ 王动顺着赵婶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院子的一角堆着几困透明的薄膜，看着看着，王动咀嚼的嘴渐渐慢了下来，看着那堆地膜在发着呆，终于，他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惊奇，连忙跑了过去。 “王动，怎么了？”夏芷晴没搞明白，王动为什么吃着吃着就跑了过去，喊了一声之后没有得到王动的回应，当她看到王动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亮，自己也跟了过去。 王动手里拿着的就是刚刚在灰烬中找到的那块不明的物体，王动找好方向，对准了地膜中心的纸筒，果然，一模一样。 难道是地膜？ 虽然找到了事情的最终答案，但缠绕在王动心里的疑惑却始终没有散去，这一捆地膜相信也不是很便宜的东西，在农村来说这应该属于最常用的东西，怎么会被放在火堆里烧掉？ 如果要是用剩下的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不知道的事情自己还是可以问的，这时赵大年跟她的老婆也一脸紧张地走了过来，当赵大年看到自己家地膜中间的纸板的时候，终于恍然大悟道：“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这个。” 东西找到了，可问题并没有解决，为了防止这地膜是牛家用过的，准备当成柴合烧火做饭用的，王动还特意问道：“牛婶，往年都是什么时候开始铺地膜的呀？” “这可说不准，往年都是天冷才铺地膜，保护一下地里的苗，可今年的天不太寻常，热得有些早了，所以上地膜的就比较少，毕竟这东西也挺贵的。” 如果按牛婶的说话，那就是村子里现在用地膜的人应该比较少一些，那这被烧掉的应该就不是用过的地膜，可谁又会把这好好的地膜给烧掉呢？牛家显然是没有这个财力，买来好好的地膜不放在自己家里却放到外面的柴垛上，那么被烧掉的地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几个人又回到了饭桌之上，只是脑子里多了这么多疑惑的两个人却没办法在痛快地吃下去，随口吃了一些菜之后，两个人就提出了告辞，赵大年也知道两个人有事情要做并没有挽留，只是叮嘱王动要小心开车。 被删掉的通信记录，赵凯的闪烁其词，张翠珍的突然爆料，还有这只剩下一个角的地膜纸筒，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问话过程，却又带回了这么多的疑惑，王动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些东西总是被一根有联系的线把它们串到了一起，只要自己找到这里面的原因，这些问题就不会再是问题，到时候也就是真凶露面的时候。 第28章 一目了然 下午两点，王动和夏芷晴拿着手机通讯记录从电信营业厅走了出来，看着上面的通话记录，王动不由得有了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怒气冲冲地说道：“走，咱再去找赵凯去，这小子总是在说谎，肯定是有事。” 的确，在两个人的通话记录上，清晰地记录着，就在案发的当天，赵凯居然跟张翠花有过四次通话，而在案发的前两天，两个人也有过两次通话，通话的频率之高，哪是赵凯口中说的没有勾搭到手，这分明就是奸情正热。 夏芷晴最看不上的就是赵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好好的家庭不要，非要跟别人的老婆有那么一腿，听了王动的话，顿时回应道：“走，现在就找他去。” 两个人很快达成了一致，只不过车子刚刚驶出青羊，还没到樟木头村的时候，夏芷晴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陆山山打过来的，他给两个人通报了一个算是不错的好消息，从那根绑住门锁的铁丝上面，提取到了有效的DNA信息，换句话说，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村子里找到符合这个DNA信息的人。 居然这么厉害？ 王动根本没把希望寄托在那根铁丝上面，在他想来，那么细的一根铁丝最多就能查查他的来源，又或者提取到几枚残缺不全的指纹，哪曾想到，居然能从上面提到DNA信息，不管这个DNA到底是谁的，恐怕他也跟这件案子拖不了干系。 找赵凯算帐的事先放到一边，两个人立刻调转车头向刑警队赶了回去，只要有了这个剩下的事情就是把全村人的信息都采集一遍，然后只要简单地比对一下就可以了。 少了局长大人的检查，办公室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许多，每个人也不用再捧着那厚厚一沓的卷宗，到是开始研究起这件案子起来。 大概是他们也得到了陆山山的消息，一个个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着，等到王动和夏芷晴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跟着两个人出发了。 王动和夏芷晴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早知道这里情绪这么高涨自己还非得回来干嘛，直接在路上等着他们不是更好。 随后王动和夏芷晴就意识到，为什么这些同事的热情会如何的高涨了，原来是看到了破案的希望，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只要找到符合铁丝上DNA的人，那就应该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谁先找到他，谁就会在接下来的中队长争夺战中占据了先手。 面对这种情况，王动和夏芷晴再火热的心也有些发寒，往日和谐相处的同事因为这个事情现在差不多已经闹成了仇人，看着一屋人转眼就走了个干净，王动到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让你出国是对还是错，你这人还没走呢，队里就乱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很难想像，你的辞职报告批准之后，队里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比起王动，夏芷晴要更加的忧虑一些，自从自己从警以来就一直在一中队，自己对一中队的感情绝对比王动要深厚得多，如果闹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甚至她都有了一种冲动，让高红旗赶快把自己的队长撤下去，然后选出一个新的队长出来，到时候一切不就平静了吗。 只是，自己不是高红旗，也不知道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夏芷晴跟王动都无意跟这些人去抢功劳，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着呆，脑子里却依然想着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情，如果真的找到铁丝上DNA的人，那么是不是案子就能破了呢？ 从繁忙中冷不丁闲了下来，王动到是有些无聊，一伸手，把口袋里那两张通话记录又都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着上面一条条的记录，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桌子里找出了几支彩笔。 “你这是干什么？”夏芷晴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看，赵凯的通话记录很简单，只有有那么几个固定的电话号码而已，而且看上去跟他说的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王动看着两个人这些通话记录，总觉得这不应该像是赵凯所说，是他在勾引张翠花，倒像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一般，隔个三五天，两个人就相互打了几次电话。 “很正常呀，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夏芷晴的眼里，赵凯的通话记录上除了张翠花的电话之外，就只有寥寥几个人的记录，估计也是他家里的电话居多，从这点看来，如果没有张翠花的事情，这个赵凯到真像是赵大年口中好吃懒做之人，没什么交际圈，整天就窝在家里。 听到夏芷晴的话，王动不由笑了笑，拿出另一张张翠花的通话记录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你看这一份张翠花的通话记录。” 夏芷晴好奇地把通话记录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看着，她终于也发现有些不对了，王动一边拿彩笔在上面画着，一边解释道：“你看这个电话出现的频率，几乎是每天都有，而且时间上也比较的固定，再看这个，也同样如此。” 不同的电话被王动用不同颜色的画笔都标记了出来，等到四、五种彩笔都用过之后，夏芷晴再看那张通话记录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丝的不同。 这四、五个电话跟赵凯的不同，几乎是每天都有联系，时间长短虽然不同，但却从来都没有断过，哪像是赵凯的电话，最近的隔着三天，最远的居然隔了一个星期，这让谁看，都不觉得赵凯是在勾引张翠花，两个人之间到像是有什么事情在联系着彼此一般。 王动又单独找了一张纸，把自己挑出来这几个与张翠花联系紧密的电话记了下来，尤其在案发的当天，张翠花的八个通话记录中，居然有四个是赵凯打过来的，这就不由不让王动开始产生了怀疑，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动勾出案发当天与张翠花联系过的四个电话号码，缓缓地说道：“先查查这几个人都是谁。” 第29章 矢口否认 “喂，你好，请问你是辛振生吗？”王动看着刚查到的人名，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粗，而且警惕性十足。 “我是青羊市刑警大队一中队的警员，我姓王，这……” 王动刚刚报了个姓，连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就被对方有些粗暴的声音给打断了，辛振生愤怒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大声地说道：“我说你们还有没有完？不就死了一个人吗，你们查你们的案就好，为什么总来骚扰我？刚才说是采集什么什么A的是不是你们？” 这应该是采集DNA的同事刚从他家离开，王动尴尬地说道：“的确，我们的工作给你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你也应该……” 理解二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却直接就被另一头给挂断了，王动傻着眼看着手中被挂掉的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笨死了，看我的。”夏芷晴嗤笑了王动一遍，拿过王动的手机，重新又拨了回去。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完呀，我还要干活呢。”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辛振生不耐烦的声音，就连坐在夏芷晴身边的王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芷晴把手机离自己的耳朵稍稍远了一些，抓住辛振生的声音停住的那一瞬间，开口道：“你好，是辛振生吧，我是青羊市刑警一中队的夏芷晴，我现在问你的话，请你听清楚，如果你在电话里不方便回答的话，你也可以到刑警队里来接受我的问答，如果你时间不够的话，我们也可以接你去的。” 有车接当然是好，可是当这辆车换成警车的话，恐怕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么的美好了吧，而且电话对面，也换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辛振声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闷声道：“你问吧。” 搞定。 夏芷晴向王动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开口问道：“张翠花，你认不认识？” “都是一个村子的，当然认识。” “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夏芷晴步步紧逼地问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能跟她有什么关系，都是一个村子的，见了面打一下招呼就是了。”辛振生的声音开始有些不太自然，就连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弱了许多。 电话另一端的夏芷晴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把那张通话记录拿到了手里，一条一条地给他念道：“四月一日，上午九点四十三分，你打电话给张翠花，一共用时九分二十四秒。” “四月二日，上午九点三十二分，又是你打电话给张翠花，这回居然用了十五分钟。” “四月三日，上午九点……”念到这里夏芷晴不由得顿了顿，好奇地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总是在这段时间给张翠花打电话，难道这是你们两个的约定？” 电话另一端的辛振生已经惊慌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都能被警察给挖了出来，那自己和张翠花那些暧昧的短信又会不会被他们看到，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背上了杀人的嫌疑。 想到这里辛振生的语气顿时软化了许多，抱屈道：“你们也知道的，那娘们的相好太多，她让我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那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接通，要是换了个时辰，她根本就不会接的。” 刚问了一句，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一点难度都没有，夏芷晴撇了撇嘴，嗤笑道：“那你刚才怎么说你跟她没有关系呢？” “呵呵。”辛振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为难地说道：“我不是怕跟她扯上关系吗，万一让你们误会了是我杀的她，那我岂不是太倒霉了。” “可你这样，就不怕我更误会吗？”夏芷晴的声音逐渐转冷，最讨厌这种人，一开口就没有实话说，要不是拿出了证据，恐怕他还是这样跟你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实话，敢做不敢承认的男人。 “嘿嘿。”辛振生笑了笑没有继续吱声。 “到底有还是没有？”夏芷晴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你们说有……就是有了，可是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们要相信我，那天我就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有些不太开心，她说那天有事，匆匆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还是半夜的时候才知道张翠花家起火了，当时也没有人知道她被人杀死在屋子，直到第二天，村子里传开了，我才知道。”辛振生这回没有隐瞒的意思，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 “你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张翠花是什么时候？”夏芷晴一边把辛振生的话记录下来，一边询问到。 “就是白天的那个电话，你们不是都查到了吗，她说不让我打，我就没打，我知道跟她好的男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就算人家不想跟我好了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都几十岁的人了，难道这点事还受不了？” 听辛振生话里的意思，到是跟王动的猜测差不了多少，难道张翠花的事真的不是因为情杀，而是另有其它的缘由？ 不过辛振生的话又不能全信，夏芷晴警告他，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不要随便地到外地，有事的话，也先要跟刑警队报告一声才是。 撂下电话之后，夏芷晴不由得皱着眉头看着王动，疑惑道：“你这招到底好不好用呀？” 坐在座位上沉思的王动抬起头来，坦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不过如果他们心里真的有鬼的话，恐怕一定会做点什么，如果他们都没有动作的话……”顿了顿，王动的目光集中到了那块土黄色的纸板上，缓缓地说道：“那就应该不是情杀了。” 是不是情杀还不好说，但是另一路去樟木头村的同事终于全部都回来了，看着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仿佛案子马上就要破掉了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多了几分笑容，看到王动和夏芷晴居然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的时候，不由得打趣道：“你们这一对还真够恩爱的，一起出门，一起蜗居，我看，趁着夏队还在国内，早点把婚结了算了。” 第30章 赖三帮忙 又是一天过去了，送去省城检测的样本还需要等几天才能出来，但队里的气氛却已经变得异常轻松起来，好像只要把DNA的样本对上，一切就万事大吉，这个案子马上就能破掉一样。 夏芷晴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急在心上，甚至她都连把自己的辞职报告要回来，眼看着自己的队伍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心痛那是骗人的，没办法，她只能把这种暴躁的情绪发泄给王动，而现在，自己能使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查到电话号码的第二天，夏芷晴又每个人都打了一遍电话，名义上是询问他们有没有想起什么，其实就是变像地查一查他们有没有跑掉，看来王动这一招打草惊蛇已经失效了，这四个人居然每个人都可以联系上。 枯等并不是王动想做的，DNA鉴定虽然很准确，但铁丝上的采集的样本却只能说明这个人跟这件案子有关系而已，如果发现DNA比对不上，又或者比对上了又是有别的理由，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破案时间。 于是，王动又想到了那个从灰烬里发现的纸板，想了想，决定去卖地膜的市场去碰碰运气。 在城市，各行各业都有自发聚集起来开成的独特市场，比如说卖菜的有菜市场，卖衣服的有商场，卖水果的有水果市场，找卖地膜的，自然要去农贸市场。 不管是哪个市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吵’，特别特别的吵，就算是市场的一角有人在吵架，离得稍远一点的人恐怕都听不太清楚，身处在这种环境下，王动和夏芷晴都有些无所适从，耳边被巨大吵杂的声音所覆盖，就连两个人之间说话，也都得对着耳朵大吼才可以。 两个人跟小白一样，找了一个门就钻了进去，进去之后这才发现市场居然分了三层，每层卖的东西还都是不一样的，看了一圈，就是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地膜在哪里卖。 没办法，两个人只好一边打听，一边往市场的里面走了过去。 今天的天气热得有些快，往年这个时候则是地膜卖得最好的日子，大量的地膜源源不断地以市场为源头，散发到各个乡镇农村之中。 长年以卖地膜为生的赖三，今年显得有些的焦虑，为了防止出现去年那种供不应求的场面，他还特意从厂家多囤积了一批货，那知天有不测风云，刚刚卖出一小半之后，这鬼天气却突然地转暖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的这批地膜可就全都砸在手里了。 一想到手里压的货，还有那借来的钱，赖三脑袋就是一阵的头痛，这老天爷真是不开眼，祸祸谁不行，非得找自己这个苦命的人下手呢。 这时，从不远处的拐角终于出现了两个人，看这架势到像是冲着卖地膜这里走过来的，不光赖三立刻站了起来，其它卖地膜的也都站了起来，生意惨淡的时候，大家的服务自然也都提高上去了。 “大兄弟，想买地膜吗，到我家这看看，保证市场最低价。” “来我这看看，啥尺寸都有。” 这一路上大家纷纷喊了起来，但这一男一女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到是不断地向两旁的店里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一般。 眼看就到了赖三店的旁边，看到别人的招数都不好用，这到是急坏了赖三，这两个人终于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大兄弟，不懂这地膜的行情吧，进来坐会，哥哥教教你。” 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均点了点头，王动笑道：“那就麻烦老板了，跟我讲一讲。” 有门。 看到一男一女进了自家的店铺，赖三不禁为自己的急智而点赞，这两个人明显是啥也不懂的菜鸟，看来今天轮到自己走运，搞不好终于能赚上一笔了。 “两位，想要做什么的地膜？多大的尺寸我这里都有。”赖三一脸笑眯眯地凑到了跟前。 王动哪里懂得这么多，屋子里面如此众多的型号有些看花了眼，好奇地问道：“你这里的地膜多钱一米？” 多钱？一米？ 赖三愣了一下，随便就更加确定这小子肯定是新手了，嘿嘿一笑回道：“兄弟一看就是第一次到这里的，我们这卖的地膜不论米，论的是平方，你得算好你家地里是多大的面积，种的是什么，才能来买膜的。” 原来这里面的说法还这么多，王动想了想，从口袋里把从火场拣回来的那块纸板拿了出来，往赖三面前一递说道：“老板，你看看这块应该哪种膜上面的。” 哟，赖三脸上的笑容顿时弱了许多，接过来看了看又不由得看了看王动和夏芷晴两个人，心里到是有了些警惕，疑惑地问道：“你们问这个又是做什么？” 王动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往赖三面前一比划，笑道：“我是青羊刑警队的，我姓王，今天到这里来是有点小事，想麻烦老板。” 看到了王动的证件，赖三不由得傻了眼，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两个小白，结果搞了半天，这两个人居然是警察，这点子这个背。 只是现在在想把人家给赶走恐怕是不行的了，悻悻地比划了一下纸板的大小，在店里众多地膜里面翻了翻，指着一卷地膜说到：“你要的应该是这种。” 王动和夏芷晴的注意力立刻转到了这卷地膜的上面，看着这一圈这么大的地膜不由得有些发呆，就算两个人没种过地，但也知道这么大的地膜应该是很特殊的那种，王动不由好奇道：“这么宽的地膜，一般的农村人能用得上吗？” “当然用不上。”赖三好笑地说道：“这都是机器用的膜，一卷很长的，普通的家庭哪会用得上这种东西。” 如果真的是个人家用不到的，那对王动来说还更简单了些，能用得上这种东西的应该不是很多，如果把范围缩小到樟木头村的话，那就更加稀少了。 “那好，今天多谢你了，你有没有名片？如果有事的话，还得麻烦你帮帮忙。” 反正已经开口了，就不差下一次，赖三从口袋里拿出张名片，递到王动的手上，义气地说道：“有事你就打电话，别的不敢说，只要跟这地膜有关的事情我肯定都知道。” 第31章 丢失的地膜 既然知道是什么样的地膜，那么接下来就是查找它们被卖向何处才是，既然这里是青羊最大的地膜批发地，那么一事不烦二主，就从赖三这开始查。 大宗的商品交易一般都会有个记录，尤其是这种要开**的地膜，很快，王动就把从过年到现在赖三卖掉的几单找了出来，连同单位、姓名、手机号码，通通都记录了下来。 卖地膜的又不止一家，要是每一家都讲一遍的话，恐怕又会麻烦许多，既然赖三这么帮助，那么接下来就让赖三领着自己和夏芷晴开始挨家挨户地转了起来。 “老刘，有事找你，这是我哥们，刑警队的王动，把你们销售记录拿出来，他们要查一查。” 一付狐假虎威的赖三来回窜在各家同行之间，不管是有过节的还是平时关系挺好的，先是摆出一付跟王动很熟的样子，然后再说其它，反正东西是肯定卖不出去了，这不也显一显摆自己的路子广吗。 还好，有了赖三的带领，再加上王动和夏芷晴的证件，查这些地膜的去向到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没多大一会，王动的笔记本里就记录了大概三十多笔交易记录，最后婉拒了赖三要请他们吃饭的请求，两个人终于离开了这里。 “这么多该怎么查？”夏芷晴头痛地看着几乎遍布整个青羊大大小小农村的这些地址，无奈地看着王动。 是呀，这里面有电话的还好说，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就知道，可这没有电话的又该怎么办？光是跑了这么一圈，搞不好一两天都跑不完。 王动牙痛地看着这些地址，考虑了一下说道：“要不咱先从樟木头村周围开始查起，毕竟这么沉的地膜，也不可能移动很远的距离吧。” 这到也是个问题，等到两个人回到刑警队之后，便找来地图，在上面标记起这些买地膜的位置来。 围在樟木头四周的只有三个点，而且**的抬头都是各个村子的村委会，王动从内部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村委会的电话，开始一个一个拨了过去。 “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们东分村村委会吧？” “是的，你是哪里？” “我是青羊市刑警大队一中队的，我姓王，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四月三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从青羊买进了一批地膜，我问一下，那批地膜还在吗？” 听到只是问到地膜的事情，对方也不疑有它，放下电话，跑出去问了问，不一会便走了回来，说道：“地膜还在，一卷都不少，是不是这批地膜有质量问题呀？” 这个东西怎么还能有质量问题呢，王动连忙解释了一下，我只是打听一下你们的地膜有没有丢失过，质量是没问题的。 挂掉电话前，对方的疑惑也没有完全消除，看来搞不好这些人还得去找那些卖地膜的麻烦，这也是王动控制不了的事情，反正没有问题的话怎么都能说得清楚的。 第二通的电话依然如此，对方的答复要更为的简单，地膜都已经全部覆盖到了地里，根本就不可能丢。 好吧，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王动其实已经对这家不报什么希望了，看来接下来只能把剩下的几家全部都问一遍，也许才会有消息了。 最后一通电话换成了夏芷晴，当拨通了之后，依旧是那固定的几句，只是这一回还没等夏芷晴把自己打电话的来意说明，对方到是有些激动地问道：“是我们丢的地膜找到了吗？” 守在电话旁的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夏芷晴微微张开嘴巴看着王动，王动也同样瞪直了眼睛看着她，两个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地膜的线索。 电话的听筒里面又传来对方喂喂的声音，夏芷晴终于才反应过来，连忙问了问对方的地址，记下来之后，告诉对方，自己马上就到。 新金乡比樟木头村离青羊还要远出几十里，在行政上跟樟木头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离着的距离比较近罢了。 眼看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候，两个人连饭也顾不上吃，买了两个汉堡带到了车上，加速 向着新金乡的方向驶去。 乡政府的大楼跟村委会的小屋完全是两回事，过了一个小时之后，王动开着车终于来到了新金乡政府的楼下，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还被人给拦了下来，好说歹说就是三个字‘不让进’，直到王动手证件拿了出来，这回看门的大爷才悻悻地挥挥手，让两个人开着车进到了大院之中。 这些不过是小插曲而已，王动和夏芷晴也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又打了一遍电话，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房间，哪知对方却告诉王动和夏芷晴，人家现在中午休息，想办事，好说，先等会吧，下午两点半正式办公，然后你们再来。 一听这话，差点把夏芷晴给气死，自己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匆匆跑了过来，结果到了这里居然连人都看不到，居然还要等一个多小时，这官僚作风也实在太严重了吧。 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时间，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地浪费掉了，王动和夏芷晴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是拿人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回到车里，等着两点半人家正式上班的那一刻。 时间这个东西还真的挺怪，让它慢些的时候吧，它却偏偏过得很快，等到想让它快一些的时候，它却偏偏慢得出奇。 看到王动几乎是隔一分钟就拿起手机看一遍，夏芷晴轻声安慰道：“别着急，反正都已经找到地方了，不差这一会的功夫，再说光是确定那圈地膜是这里丢的还不够，关键是怎么丢的，和在樟木头发现的是不是同一卷还不一定呢。” 王动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太急切了一些，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不就是破个案子吗，怎么就这么难呢，明明是他们丢了东西，现在搞得像是咱们在求着他们一般。” 第32章 粗心大意 果然，这上班的时间掐得真是不差一分一秒，二点二十五分，乡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都来到了单位，王动和夏芷晴直接下了车，按着电话里的人给自己的房间找了过去。 门是开着，屋子里面正有两个女人在闲聊，听起来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事，王动先是礼物地敲了敲门，开口问道：“请问杭云凤同志在吗？” “我就是，你们是青羊刑警队的吧？”其中靠窗户的女人开了口，看着王动一眼，就在王动以为这下终于可以的时候，杭天凤突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开口说道：“麻烦你再等三分钟，我们这里两点半准时上班。” 王动憋了这么久的怨气差一点就要爆发出来，这特么的干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你自己是不分休息不是休息，可人家也没说错呀，现在是法定的休息时间，人家即使不办公，你们也挑不出人家的错来。 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夏芷晴连忙拉了拉他的手臂，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夏芷晴轻轻摇了摇头，意思王动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而激动，毕竟破案要紧。 好吧，我忍。 王动按捺住心里的不快，就等在门前，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也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般，一边继续聊着天，浑然没有把两个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就在这时，旁边的走廊突然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王动和夏芷晴都听到了，却都没有在意，这个时候正是这些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有人上下也是正常的。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走廊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顿时让王动和夏芷晴转过了头去。 “这不是夏夏吗？” 夏芷晴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这个冲着自己笑的中年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几秒后，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齐叔叔好，你怎么在这里呀？” 被夏芷晴称为齐叔叔的男人哭笑不得地走了过来，手指点头夏芷晴说道：“看来你这丫头真是没把你齐叔叔放在眼里呀，连我在这里工作都不知道，对了，前几天听你爸说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这位呀？” 齐姓的男人一指夏芷晴身边的王动好奇地问到。 夏芷晴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王动。”接着又一指对面的男人说道：“这是我爸的朋友，叫齐叔叔就可以了。” “齐叔叔，你好。”王动按着夏芷晴的吩咐点了点头。 “哦，王动是吧，小伙子长得挺帅，年青有为呀。”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夸人夸惯了，只是看了王动一眼，姓宋的男人便习惯地夸了两句，完事了，看着夏芷晴疑惑地问道：“你们俩个站这里做什么呢，要不先去我屋子里坐一会？” “不用了，齐叔叔，我们在这等一会就行，马上就到上班的时间了。”夏芷晴摇了摇头，偏偏又多解释了一句。 听了夏芷晴的话，姓齐的男人疑惑地向屋子里看了一眼，刚才那两个闲聊的女人早已经站了起来，一脸惶惶不安地站在屋子里面，当和男人的眼神对上之后，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连忙说道：“齐书记，这两位同志是市里刑警队的，他们是来调查地膜被偷的那桩案子的。” “地膜被偷了？”齐书记愣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问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呃，以为是小事，就没告诉你。”一脸紧张的杭云凤有些尴尬地说道。 “小事？”齐书记的脸色明显耷拉了下来，怒气冲冲地说道：“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地膜是乡里无偿支援给五保户的，现在地膜被偷了，五保户的地有没有种？后续的事情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一颗颗炮弹一样，顿时炸得杭云凤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到她这付样子，齐书记更加来气，刚想在训斥她几句，这时到是夏芷晴先开口道：“齐叔叔你先别着急，杭姐也经常催促我们办这件案子的，只是最近案子实在太多，所以一直耽误了下来，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解决这件事情的。” 齐书记可以不给杭云凤面子，但却不能不给夏芷晴面子，又警告了杭云凤几句，跟夏芷晴寒暄了几句，这才向楼上走去。 他这刚刚走，刚才紧张的气氛却陡然变得轻松起来，脑门已经见了汗的杭云凤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脸上再也没有先前那种爱理不理的架势，早知道她能跟齐书记都拉上关系，自己哪还会像刚才那样，要是这件事情办不好，那可是很影响自己在齐书记心里的位置的。 “二位，刚刚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是认识齐书记的，要是早知道，咱们也不能闹出这误会了。”杭云凤一脸的悔意，讨好地看着夏芷晴。 这种情况也是在两个人意料之中的事情，王动和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要不是突然冒出这个齐叔叔，恐怕两个人现在还是在被来回踢皮球中，王动也不想跟杭云凤再讲这些没用的事情，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地膜是什么时候被偷的，把完整的经过跟我先讲一遍。” “这事……你们不知道？”杭云凤愣了一下，本以为王动和夏芷晴就是破案的警官，听这意思，好像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王动苦笑了下，解释道：“你说的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报到刑警队里来，我们也是从卖地膜人的手中才知道你们联系方式的，你现在把地膜丢的时间和地点原原本本地给我们说一遍。” 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这件事，杭云凤连忙从头到尾，把丢地膜的事情给王动和夏芷晴全部都讲了一遍。 事情还要从月初说起，新金乡为了响应上级政策，特意进了一批机器用地膜给这些五保户免费铺设，就在四月七日这天忙完之后，剩下的地膜就被放到了离地边不远的一家院子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这批地膜却全部被人偷走了。 第33章 新的突破 论价值，这些地膜的价格并不是很高，但东西丢了，总得有个背锅的出来才是，这些政府的人自然不愿意，那么这个锅就落到了铺设地膜的这些人身上，而他们也不愿意呀，不过就是干一份活，拿一份钱而已，凭什么东西丢了还得自己赔呢，这么一二来去，就把这件事打了110了。 接案的正是新金乡的派出所，动作到是挺快，几乎在接到报案后不久就出现到了案发的现场，可接下来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想到，放地膜的院子就是一个老房子，位于村子的最边上，四周也没有什么摄像头，只能从墙头上找到盗贼是从哪里把地膜给扔出去的，但刚一出了院子，面对的就是茫茫的田野，警察们顿时失去了盗贼的踪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 但这是政府丢的东西，派出所的人也不好怠慢，只能说是继续地寻找线索，其实就是碰大运，万一别的案子牵出了这个，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了，如果没有……那就这样悬着吧。 王动和夏芷晴也明白这里面的鬼道，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情早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他们只跟杭云凤提出了一个请求，让她带着两个人到案发的地点去看一看。 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案发地还能有什么东西剩下来？ 杭云凤心里暗暗揣测着，不过人家既然提出来了，那自己还是陪着去一趟的好，毕竟人家认识自己的大BOSS不是，稍稍怠慢了他们，万一要引得BOSS的不快，倒霉的不还是自己吗。 爽快地跟着两个人到了楼下，当看到两个人居然开着一辆卡宴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什么警牌车，这只是民用牌照的汽车，两个警察居然敢如此招摇地开着这种车，那是不是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怕别人查呢，或者人家根本就是有背景的两个人。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上车之后，杭云凤脸上的热情到是又多了几分，都不用王动和夏芷晴问，就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地又讲了一遍，这一回讲得比上一次还要仔细，就连这里面牵扯到哪个领导也都小心地说了出来。 这些对两个人其实一点也不重要，王动最想知道的是丢东西的地方离樟木头村到底有多远，有没有可能这个贼就是樟木头村的人，甚至更近一步，有没有可能就是牛家的人偷的，结果藏到了柴垛里，然后被一把火给烧掉了。 看到王动两个人也不怎么认真，杭云凤终于消停了下来，指引着王动来到了离乡政府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村庄，在村头的一间院子外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杭云凤首先下了车，来到一间破败的院子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面的锁，一边还跟两个人解释道：“这间房以前是村部的所在地，后来村部又建了个新楼，这里就废弃掉了，变成了堆东西的仓库，上个月的地膜就是从这里丢的。” 大门打开时，发出了吱呀的一声动静，王动领先一步，先进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破败出乎自己的想像，看上去堆的完全都是没有用的垃圾货一般。 “对，那天地膜就放在了这里，一共剩了八卷，每卷大概二三十公斤，能把这些地膜偷走，要不就是几个人，要么就是一个壮劳力。”杭云凤站到了围墙下的一角，指着一块空地给王动看。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一共丢了八卷地膜？”王动和夏芷晴都愣住了，光顾着问是哪里丢的东西，下意识就以为只丢了一卷地膜，当听到居然丢了八卷地膜的时候，两个人不由得傻了眼，几百斤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偷走，这会不会是团伙做案呀。 杭云凤点了点头确定道：“是八卷，今天一共买回来二十卷，第一天只铺了十二卷，原本都说好了剩下的等第二天再铺，结果第二天东西就没了。” 是八卷，不是最开始想到的只有一卷，那么如果这样那问题又来了，从火堆的灰烬里只找到了一卷地膜的残骸，如果这批地膜真的是新金乡丢的那一批的话，那剩下的七卷又在哪里？总不会都在柴堆里烧掉了吧，那也不至于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来这剩下的地膜肯定还在某个地方藏着，就算这个盗贼不是杀死张翠花的凶手，那么肯定也会跟他有一定的关系。 琢磨了一下，王动又看了看墙头上的痕迹，这里离地并不是很多，大概两米左右的墙想上去并不是很难，看了一会，王动突然又走出了这间院子。 这间房子是村头最外的一家，不远处就是村子的田地所在，这个时候庄稼早已经种到了地里，一部分的垄上已经覆盖好了地膜，还有剩下的一大片光突突的地方到是很惹人的眼球。 杭云凤跟在王动的后面走了出来，指着这片地说道：“这覆盖完地膜的都是我们乡的，从那条水渠开始就是樟木头村的地界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是樟木头村的地了？ 虽然离樟木头村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樟木头的地到是伸出了好远，也不知道这些平时上工的人天天都是怎么来这么远的，王动比划了一下，从杭云凤所说的位置，到大院，不过三四百米的距离，如果真的没有人发觉的话，想把八卷地膜从这里偷走到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脑子里想了想倒是先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之后，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不大一会，手机的另一面便有人‘喂’了一声，王动连忙说道：“叔，是我，王动。” “我知道是你小子，又有什么事了？”赵大年粗旷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就是一点小事，对了，叔，我想问问，咱们村跟新金乡交界这里，这块地是谁家的？” “新金乡？”赵大年犹豫了一下，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翻阅的声音，又过了一会，赵大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大声地说道：“是赵凯家的地。” 第34章 抢先一步 原来他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从赵凯家的地到这个院子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对于一个常年在地里劳动的庄稼汉来说，翻过墙偷走这些地膜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只是让王动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地膜会被烧掉在张翠花家的柴垛上面，除了在柴垛上找到的痕迹之外，还有没有剩下的地膜存在？ 看来，是突击搜查一下赵凯家的时候了，如果张翠花的死真的跟他有关的话，那么他应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从他做案的过程就能看得出，凶手应该是一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除了窗台上两个脚印之外，基本上没留下什么太明显的证据。 但现在查的方向却换了，已经从张翠花被杀的案子上转到这些丢失的地膜身上，如果这些地膜真的是赵凯偷的，那么他很有可能没有做任何的防备，相信就算隐藏起来，也不会隐藏得很深。 又跟杭云凤问了几句，这些地膜有没有什么特征之类的话，杭云凤的回答也是很明白，地膜上到是没有，就是买回来的时候，被卖家随手上上面粘了几张广告纸，就是不知道那些东西还存不存在。 重新又在院子仔细看了一圈，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案发现场早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王动只好跟夏芷晴离开了这里，把杭云凤送回到了新金乡政府之后，就在两个人准备带人突击搜查一下赵凯家里的时候，这时高红旗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顿时把两个人的算盘完全地打散掉。 赵凯被捕了。 当王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愣神，半晌脑子才反应过来，跟同样目瞪口呆的夏芷晴对视了一眼，急急忙忙问起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高红旗只说了一点，就让王动觉得自己忙了这么久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从铁丝上面检验出的DNA信息已经比对成功，上面的DNA就是赵凯的。 居然真的抓到了？ 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抓到的人，但王动和夏芷晴还是轻松了不少，这么大的案子，居然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破掉，估计一个嘉奖是跑不了，最关键的还是使飘浮在樟木头村上的阴霾全部散掉，刚才还想去查地膜的事情，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回去的路比较轻松些，没有了案子的催促，两个人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来的时候走了几十分钟的路，回去的时候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只是等到两个人一脸轻松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抓到人了吗？”夏芷晴有些奇怪，来到了平时比较熟悉的单冲山身边，好奇地问到。 单冲山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赵凯，没审下来。” 怎么可能？那根铁丝上的DNA跟他的相符，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怎么在有了这么大证据的面前，居然没有审下来，开什么国际玩笑。 或者是连自己也不信这个结果，单冲山又说道：“真的没有审下来，是老陆亲自审的。” 单冲山口中的老陆叫陆常林，也是下一任中队长有力的竞争人选之一，这一回把赵凯抓到刑警队也是在他亲手办的，结果人是抓来了，可是录口供的时候却出了差错，赵凯咬死了是自己那天晚上救火的时候，去过后门，也拉过那根铁丝，后来发现拉不动就没有再拉。 他是解释清了，但陆常林就尴尬了，尤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拿不下来赵凯，会让领导们怎么想自己，能力不行？判断失误？不管是哪一条成立，恐怕接下来的中队长的位置都没有自己的份了。 越是尴尬，陆常林就越是着急，只是在遍布监控摄像头的审讯室里，他又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脸充血的模样，瞪着牛眼看着赵凯，大声地吼道：“把你案发当晚晚上十点之后到第二天清晨的活动再描述一遍，有谁能够证明。” 赵凯脸上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大概也是被陆常林折磨得够呛，无精打采地说道：“我说这个警官，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我都说了，那天我在家睡觉，被隔壁的人吵醒了，然后就出去救火，我是从家里后门出去的，本想从牛二家的后门进去，结果那里却被铁丝绑住了，我拧了一下没拧动，就以为他家这门是关死了，至于证明人……我老婆都回娘家三天了，我能找谁去证明？你这不是说我这人不正经嘛。” “你正经？”陆常林冷冷地反问了一句，把赵凯以前的口供‘啪’地拍到了他的面前，厉声地说道：“你自己看看你的口供，是谁说勾引张翠花的？是不是你？” 赵凯脸上的表情顿时愣了一下，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像是要反驳着什么，不过顿了顿，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冷冷地看着陆常林，嗤笑道：“是我又能怎么样，再说，我只是撩撩她，又没真和她怎么地，怎么，你们连这事也管得着吗？” “从前是管不着，但现在张翠花人死了，你的嫌疑就大了。” “就因为我拉了一下那根铁丝，你们就说是我杀的人？你这玩笑开得是不是太大了？”赵凯已经渡过了刚才的不适，语言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这下怎么办？陆常林不由得挠了挠头，这小子明显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本以为这个证据就能把他给钉死，岂知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顶了回去，想从别的地方证明他有罪，可自己却偏偏没有任何的证据，这几天精力都用在应付上头，和拉关系上面了，对案情的进展到是不太清楚，早知道多问问王动和夏芷晴好了，可这两个人天天都在外面跑，美其名曰是跑案情，我看呀，还不是觉得这里没他们什么事，出去潇洒去了。 只是眼下怎么对付赵凯却成了陆常林最大的难题，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便摔门走了出去，他要去看看，还有没有其它新发现的证据，只是他刚一出门，就看到刚才还在腹诽的王动站到了门口处，冲着自己笑道：“陆队，有个想法，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 第35章 说服赵大年 自从那场火灾开始，樟木头村的安宁就早已经不在，人们记不得这是警车第几次来到村子里了，从最开始的紧张感，到现在已经变得习以为常了起来，就连村子里的小孩也都成群结队的凑了过来，大着胆子靠近了警车，然后又像烫到了手一般，快速地缩了回去，大笑着跑了开。 当先的一辆绿色的民牌卡宴停了下来，王动从驾驶室跳了下来，没有理会另一侧的夏芷晴，到是走到了车队的后方。 陆常林从车队的第二辆车上走了下来，脸上的焦虑并没有完全消除掉，看到王动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说小王，这搜查令我可是帮你申请下来了，要是到时候真找不到什么的话，你这不是把老哥给害了吗？” 王动看着陆常林那一脸谨慎的样子就有些好笑，这明显就是当**还想立牌坊，想当官的是你，不想担风险的也是你，这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看了看左近没有人注意，王动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陆大哥你放心，我只是想破案而已，至于功劳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我还是一实习生，最多履历上多一个优秀而已，但对你……”王动顿了顿，笑了笑道：“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的确，如果自己真的在这里发现王动所说的那些地膜，那这里面的意义的确大了许多，破案是一方面，自己还会给领导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就算没找到那些地膜，自己这也是找到了破案的线索，也能在领导的心里加深一些印象分。 权衡了一下利弊，陆常林终于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大声地招呼着自己的这些手下，把赵凯家给围了起来。 自己是把陆常林给忽悠过来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判断到底准还是不准了，假如那些地膜在赵凯家还好，万一要是不在……，以后夏芷晴走了，自己在一中队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前面的人刚过去，还没等王动和陆常林进到赵凯家，岂知身后却突然有人大声喊道：“慢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不用回头，王动也知道，能有这嗓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村长赵大村，连忙笑着回过头去，果然，一脸愤怒的赵大年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王动居然也在这里，皱着眉头问道：“我说小王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赵凯他到底犯了哪一条罪了，把人带走了还不行，现在居然跑来抄家了？”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一点，王动连忙迎了上去，笑道：“叔，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吧，这怎么是抄家呢。” “别叫我叔，我没你这侄子。”赵大年大手一挥，连带着王动也看不上了，怒气冲冲地指着这些警察说道：“今天不跟我讲明白，我今天就不让你们进这个门。” 赵大年说到做到，身体一挤，就顺着人缝挤到了门口，结实的身体往门口一站，到真的有那么一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一看到这屋子还没有进去人就被给挡在门外，陆常林也不由得着了急，脸一沉，刚想去训斥这个老头一番，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了一下，疑惑地回过头看，发现却是王动，有些不明白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王动笑了笑说道：“陆队，你先别急，让我试试。” 陆常林瞪了一眼堵住大门的赵大年，没有说话，脚步却稍稍后退了半步，这样的意思也很明显，先让你试试，要是不行的话，他再上。 对待赵大年，王动可算是经验十足，笑眯眯地来到赵大年对面，笑道：“叔，你这要要干嘛，关于赵凯的事，我正想去找你聊聊，现在正好，你到了，我就全盘跟你说了吧。” 看到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王动如今却变得这么的严肃，赵大年心里也不由得一阵的惊慌，干巴巴地咽了一口吐沫，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怎么，赵凯那孩子真的有问题？” 王动没吭声，到是向左右看了看，赵大年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自然也懂得王动的意思，左右的人太多，有些事还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好。 又琢磨了一下，赵大年也觉得光凭自己的力量拿这些警察也没什么办法，于是把人群里的老伴叫了过来，让她进到院子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被破坏的地方，要是有，一定要记住，自己好找这些警察去要赔偿。 吩咐完之后，赵大年拉着王动的手臂走出了人群，刚想往自己的村委会领，王动一指旁边的车，说道：“叔，咱们上车谈吧。” 看到王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赵大年给领走，陆常林心里这个羡慕，要是王动以后不走的话该多好，自己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得力的手下，以后办事可是要费事多了。 不过他摇摇头，还是把这个可能给抛掉，这个王动说什么也不能留在这里，凭着他破案的能力，再加上他跟高红旗的关系，这个中队长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要是挡住自己路的话，还是麻烦你让一让的才是。 手一挥，趁着这个功夫，站在门口的警察们连忙打开了赵凯的院子，身后的赵婶到是一个箭步先冲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人，生怕他们把不该拿走的东西给拿走了。 被王动拉到车里的赵大年终于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开始他还以为这些警察没什么证据就来搜查，当他看到王动这一脸严肃的脸时，低声问道：“小王，你跟叔说句实话，那事……到底是不是赵凯做的？” 不管是还是不是，现在都不是能告诉赵大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王动到是问到了其它的事情，皱着眉问道：“叔，我问你件事，赵凯家的地今年铺地膜了没有？” 赵大年没想到王动居然扯到了其它的事情上面，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没有吧，今年天这么暖，铺地膜的少，别看一卷不贵，但要整片地都铺上，也得花不少钱呢。” 第36章 到底在哪里 数十几警察已经开始分散开来，仔细地搜索着赵凯家每一个能够藏匿大件的角落，赵婶的眼睛瞪得溜圆，自从进到院子之后，嘴巴就一直不停在说着，不是说让这个人小心一点，就是让其它人注意脚下，千万不要把院子里的东西都给碰坏掉。 不管院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车里的赵大年到是一脸紧张地看着王动，他不明白，赵凯家的地铺不铺地膜跟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王动想要确定的还不止这一件事，他还要搞明白如果赵凯真的是偷地膜的人，那么那些地膜他又是怎么拿到家里的？可不要告诉自己，那都是他亲自一卷一卷扛回来的。 “叔，还得问你个问题，赵凯家的地离村子这么远，他平时上地下地都是怎么来回走的？” 这问题问得一个比一个奇怪，问地膜也许跟灰烬里拔出来的东西有关，可这上地下地又用什么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赵大年窝了一肚子的火，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赵凯有辆三轮车，平常上地下地都是开着这辆车。” 就是这辆车，却让赵凯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整个偷盗的过程也可以想像得出来，应该是赵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了旁边新金乡再铺设地膜，然后就起了贪心，趁着晚上把这些地膜从院子里偷了出来，扛到他家地的旁边，再用他的车给拉了回来。 可是……王动刚才并没有在院子里看到这辆车的踪影，不由疑惑地问道：“叔，我怎么没看到那辆车？” 赵大年眨了眨眼睛却反问道：“你怎么没看到？停在我家院子里的那辆就是呀。” 我……去。 王动这才想起来，在赵大年家里吃饭的时候，的确是见过一辆三辆车，可是就算打破头，自己也想不到那辆车居然是赵凯的呀，他把车停在赵大年家里又做什么？难道…… “叔，那车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赵大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赵凯前些日子就把车停到了我家，说是地里的活忙完了，他想收拾一下院子，车没地方停，就停到我家院子了。” 车在，地膜没了，那肯定就是被赵凯藏到哪个地方了，八卷地膜堆起来可是能占很大的一块面积的，总不会都被那把火给烧掉了吧。 想到这里，王动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那这样吧，叔，正好你也在，咱俩一起到院子里，要是碰坏了赵凯家的东西，你就帮着记下来，然后我们掏钱给你赔，这可以了吧。” “他们敢不赔。”赵大年忿忿地回了一句，刚要下车，突然停住了，疑惑地看着王动，突然说道：“不对呀，你小子是不是在骗我？说了这么半天，你也没说赵凯到底犯什么错了呀。” “不是跟你说了吗，地膜。”王动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就笑着扶着赵大年下了车，并肩向着赵凯家的院子走了过去。 院子里的赵婶忙忙碌碌地屋里院外跑着，终于看到她老头从外面走了过来，连声喊道：“老头子你快点过来，他们人太多了，我这也看不住呀。” “看什么看，这院子里还有啥值得人家偷的东西不成？”赵大年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也没给老伴好脸色，直接进到了屋子里面。 “你看，这老家伙。”赵婶忙了半天，一点功都没有，反到是被赵大年埋怨了几句，冲着赵大年的后背瞪了一眼，转身居然直接就走掉了。 进了院子后的王动先是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东西很多，乱七八糟地堆放在一起，看上去能藏地膜的地方倒是有很多。 先一步进来的夏芷晴迎了上来，苦笑地摇了摇头，轻声道：“院子和屋子里都大概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地膜，下一步就是看有没有被藏在隐秘的地方了。” 王动也觉得赵凯把地膜偷回来之后，不一定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拿出来用，毕竟跟丢地膜的新金乡是紧挨着的，要是让失主发现隔壁的地也是用着这种地膜，这不就是告诉人家，这些地膜就是他家丢的吗。 屋子里也不大可能，没有地方可以藏呀，现在王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院子里的仓房，还有煤堆之中，看上去院子里的猪圈也应该能藏得下，不过万不得以的时候，王动是不想跟那些臭烘烘的家伙打交道的。 两个人刚刚走到仓房，还没等进去搜查的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陆常林却又把王动给叫住了，皱着眉轻声说道：“屋子里没有找到，下面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就这样还想当中队长呢？连一点主见都没有，什么问题都问我，那把中队长的位置让给我好不好？ 王动心里一阵的腹诽着，指着院子里的几个地方说道：“院子里还有这么多的地方没有仔细搜查，先把这些查完再说吧，哦对了，猪圈里也有可能的。”王动说完，就一弯腰追上了夏芷晴，两个人钻进了仓房里慢慢地翻找着。 “你也太坏了，怎么让人去猪圈呢。”刚才的话夏芷晴也听得清楚，对于这些人争中队长的位置使出来的这些招数，她自己也是很无奈，可是现在自己也管不了这么多，自己最认可的还是单冲山，可论资历却弱了些，相比之下，这个陆常林到是还能让自己接受一些，所以王动帮他一把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反对。 仓房并不大，但却异常的零乱，两个人翻了一遍之后，脸上身上就已经落了一层灰，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两个人失望的则是这里面并没有找到地膜的影子，那么多的地膜又不会消失，它们到底被放到哪里了呢？ 差不多已经把这个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两个人也没有找到地膜的影子，从仓房出来之后，王动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的怀疑，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这个地膜并不是赵凯偷的？ 不远处的陆常林也走了过来，冲着王动摇了摇头，刚才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也被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地膜的踪影，这样陆常林也有些扛不住，又跑过来求救了。 第37章 内有玄机 赵家的院子虽然很大，但看上去却是一目了然，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只有那么几个，在搜索了一遍之后，并没有找到那所谓存在中的地膜，看着陆常林那些阴晴不定的脸，王动也不由得陷入了疑惑之中。 看上去最有可能存东西的仓房已经找过了，室内也找过了，院子的边边角角，但凡能藏得下大宗物体的地方也被搜了个遍，就连王动开玩笑般的猪圈也都有人进去看了一眼，只是就算这样，依然没有找到那些丢失的地膜。 难怪陆常林脸色这么的不好看，这些人这么大张其鼓地跑了过来，如果真的要空着双手回去的话，自己这脸可就丢大发了，希望已经完全寄托在了王动身上，心里盼望着他能把这些地膜给找出来。 琢磨了一会，王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疏忽了什么似的，假如说那些地膜如果还在赵凯家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把它们给烧掉呢？藏起来不就得了，这样别人就算看到了这些地膜，也不会认为这些东西的来历有什么问题，那么他会不会…… “陆队，我觉得咱们的方向好像有误。” 王动这句话一出口，差一点就把陆常林给气死，这么多人被你调了过来，找了半天之后，你却轻飘飘地来了句方向有误，有误你为什么不早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人的时间和精力。 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陆常林已经上了王动这条破船之上，也只好按着他的想法来了，看着王动那付深思熟虑的表情，突然手一指，说道：“去张翠花家。” 什么？陆常林愣住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听错了的样子，可自己为什么要去搜查张翠花家呢？ 东西你说是赵凯偷的，他家里搜不到，就要去搜他邻居的家里，这又是什么道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常林不好意思直接斥责王动，拉着他的胳膊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一脸焦急地问道：“我说小王，你这到底有没有准？你说是赵凯偷我，我就把他家搜了个遍，现在你又说去搜张翠花家……” 顿了顿，陆常林突然说道：“你不是跑我这里来玩无间道的吧？” 无间道？这家伙的想像力还真挺丰富的，王动差一点被他的想法给逗乐了，连忙解释道：“陆队，你想想，我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你说吧。”陆常林暗暗拿定主意，反正今天不搞明白，我是不会去搜的。 “你想想，张翠花的死，我们一直定义在情杀的上面，认为是凶手的人也无非就是那几个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情杀，而是仇杀呢？” “仇杀？”陆常林愣住了，接着不屑地说道：“你说她一个女人跟谁能有多大的仇？值得别人去杀人？” 这个问题提得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张翠花只不过是一普通的农村妇女，虽然平时的作风不太正派，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连她老公牛二都管不了这些，远远地躲到了城里，在乡下她又能得罪谁？ “陆队，你莫要忘了，那被烧掉的地膜。”王动提醒到。 “地膜？”一想到这个词，陆常林就有些火大，自己就是被王动忽悠着来找丢失的地膜，现在地膜没找到，搞得自己也是进退两难。 王动也没理会陆常林脸上的表情，想了想说道：“我们光注意到，靠近新金乡地界的是赵凯家的地，但你可知道挨着赵凯家地的又是谁家？” 这个陆常林肯定是不会知道的，但警察天生的警觉也让他感到了有些不对，连忙问道：“是谁家？” “就是张翠花家。”这也是王动刚刚从赵大年口中得来的消息，再联想到那卷被烧掉的地膜，他脑子里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你想想，如果是赵凯从新金乡把地膜偷过来，肯定不会一次就把八卷都拿过来，以他的力量，一次最多两卷，八卷就得来回跑四趟。” 这是废话，小学生也能算得清楚这个，陆常林心里面虽然有埋怨，但却不敢打扰王动的思路，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现在问题来了，他先偷过来的这些，总得有个地方要放才可以，或者放到他的三轮车里，又或者放到他家的地里，等八卷都拿到了，他就把这些东西运回到自己家里来，但也许是在地里，也许是在这里，不管是在哪里，他拿的这些地膜有可能会被张翠花给发现了。” 这到是有这个可能，毕竟两家上下地的路线是一样，离得又很近，一出一回地真有可能看到对方有什么动作。 这时陆常林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他也觉得王动的话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就算被张翠花看到，那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见面分一半，都落些实惠不就得了。 “我估计，这些地膜赵凯肯定是分给张翠花一些地膜，但张翠花也许是贪心不足，还想把剩下的地膜全部都拿过来，她用报警来要挟赵凯，然后赵凯没办法，只好把剩下的地膜全部都交给了张翠花。” “那按你的说法，东西都给张翠花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这是陆常林想不明白的地方，东西都给了还要杀人，这岂不是画蛇添足的行为吗。 王动长长嘘了一口气，猜测道：“也许是赵凯咽不下这口气吧，你看，偷东西的是他，把东西搬回来的也是他，就因为被张翠花看到了，所有的地膜就都交到了她的手上，那自己岂不是白忙了这么长的时间？” “然后，他就因为怨恨去杀人？”经过王动这么详细的描述，陆常林也终于把前后的因果联系到了一起，顿时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 “这只是我猜测的，如果想要证明这一点的话，还是得去张翠花家才可以，火堆里找到的应该就是赵凯想要毁灭掉的地膜，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地膜并没有全部毁掉，应该还有些被张翠花藏了起来。” 第38章 地窖探密 不得不承认，陆常林再一次被王动的话给打动了，或许除了这一招之外，他也想不到其它的办法，换成另一种说法的话，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隔壁牛喜弘的家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模样，这几天牛二也根本没有回来过，王动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跟黄巧静在一起，两个人一个死了老婆，一个死了老公，他俩要是凑到一起，倒也是挺般配。 刚一走进牛家的院子，王动似乎就能感受到有一股冷风突然吹了过来，饶是他比较大胆，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惊讶，难道这风真的能这么巧？ 牛家的院子看起来比赵凯家的还要简单，院子还是院子，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不过地下的水已经完全排干掉，露出了下面的水泥地面。 还是按照先里后外的顺序开始搜索，虽然以前已经搜过了一回，但是侧重点却不一样，这回找的是王动口中的那几卷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地膜。 从一进院子，陆常林的表情就有些紧张，自己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站住，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倒在地上的两辆摩托车，便把目光收了回来，对他来说，屋子里面的人才是更重要的。 牛家的屋子虽然很长，但能藏下大件物品的地方却不是很多，衣柜，床底，柜顶，把这些都查过一遍之后，却根本没有那些地膜的踪影，接下来还没有搜索到的地方只剩下这间院子了。 在屋子里总能感觉到一种待在陆山山的法医室里的感觉，出了屋门，沐浴在阳光之下，王动终于感受到身体上多少有了些暖意，看到站在一角的陆常林，王动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王动刚停下脚步，陆常林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可是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陆常林顿时就失望了，轻轻叹了口气道：“要不咱们再找找别的线索？”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已经不太信任王动能在这里找到那些地膜，这么多人出来一回，总不能空着手就回去，那不是说自己这个主将无能吗。 拿什么回去？王动看了一圈院子，院子里的东西翻了已经不止一遍，对了，这两辆摩托到是没有仔细检查一下，还有那根插在油箱里的管子，现在依然放在里面。 王动走了过去，带上手套，轻轻把管子拿了出来，放到证物袋里交到了陆常林的手上，虽然没有开口，但这里面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的，你不是想拿一件东西回去交差吗，这就给你呢。 只是一根普通的塑料管子而已，陆常林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收下了，如果查不到那些地膜的所在，这根管子到也能拿去交个差。 院子里能看到的地方也很快就搜索完毕了，但出乎王动的意料，这些地方依然没有找到那些地膜的所在，这下连他自己也不淡定了起来，难道那一把大火把这些地膜都给烧掉了不成？ 转眼，所有的警察都集中到了院子里面，什么都没搜出来，也让他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感觉，而村长赵大年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凑到了王动的身边，突然说道：“小王，牛家的地窖你看了没有？” 地窖？ 王动愣了一下，目光在院子里迅速地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有地窖的影子，连忙问道：“叔，牛家的地窖在哪里？” “这个……”赵大年只是知道村子里家家都有地窖，但开在那里却是太清楚，每家的入口处都不一定，不过也不是不能找到，因为地窖入口的上面总是要压着些东西才行。 根据赵大年的提示，警察们顿时又重新投入到了搜索之中，这一搜到不要紧，不光牛家的地窖入口被翻了出来，就连刚才没有找到的赵凯家地窖的入口也被翻了出来。 看着下面黑乎乎的洞口，王动拿了手电照了照，下面到是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来，窖口处散发着一股新鲜泥土与烂菜叶子混合的味道，呛得人直捂嘴巴，打开盖又放了一会，王动首先拎着手电下到了地窖里面。 梯子简陋得让王动头疼，就是一根粗木头上面用斧头砍了几下，将将能用脚踩住，再配合上墙上面挖出的几个坑，这才终于下到了地窖的最下面。 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上，王动终于放心了下来，拿着手电小心里往里走了几步，接着又一个人影从梯子上蹦了下来。 熟悉的香水味让王动顿时一愣，埋怨道：“那么多人呢，怎么轮到你下来，陆常林呢？” 夏芷晴一脸轻松地先向上看了一眼，然后低声地说道：“人家马上就是领导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事是咱俩找的，活自然是咱俩一起干才行。” 王动自然明白这些话只不过是夏芷晴找的借口而已，她一定是放心不下自己，这才跳了下来，话也不用说破，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拿着手电开始照向了地窖的里面。 说实话，这个地窖并不是很大，不过七八个平方的空间而已，地上还堆着过冬时的白菜叶，却早已经腐烂，发现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么一看，地窖到是显得有些空旷，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地膜的影子，就在王动有些失望的时候，夏芷晴到是突然‘咦’了一声。 就在地窖的最里面，王动本以为是地窖的一面墙的地方，夏芷晴发现了有一丝不同的地方，好奇地走了过去，也不嫌脏，用手用力地抠了几下，然后惊奇地发现，这面墙并不是十分坚硬的，上面的土只是一碰就掉了下来，随后，露出了里面一层透明的物体。 两个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发现这些地膜的时候，夏芷晴不由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到是让上面的人给吓了一跳，陆常林也顾不上矜持，连忙跑到地窖口，大声地问道：“夏队，找到了吗？” “放心吧，找到了，陆队，马上让人去隔壁的赵凯家，去看一看他家的地窖下面有没有地膜。”夏芷晴兴奋的话从下面传了上来，顿时让陆常林松了一口气。 第39章 最后的交锋 一卷卷地膜被警察用绳子给拽了上来，果然，就像杭云凤所说的，那些销售商贴的小广告居然还在上面，并没有撕下来，这几乎就让王动认定，这些地膜就是新金乡丢的那批地膜。 只是，从张翠花家里的地窖里只却发现只有三卷地膜的存在，王动有些不甘心，又跳到了赵凯家的地窖里，果然，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连藏东西的位置都选得一模一样，就是赵凯比张翠花要简单了一些，只是把地膜整齐地摆在地上，上面用帆布给盖住，比起张翠花隐藏的方法，赵凯的简直是弱爆了。 也许正是因为藏得足够的隐蔽，所以这剩下的三卷并没有被人找出来，不然肯定也是落一个被付之一炬的下场。 整整的七卷地膜，再加上被烧掉的那一卷，恰巧就是新金乡丢的那批地膜的数量，堆在一起的地膜让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也让院子里的赵大年哑口无言，自己认为是一个好孩子的大侄子，怎么就会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呢。 小偷，在农村可是一个最招人鄙视的职业，七尺高的汉子干点什么赚不到钱，怎么却去偷人家的地膜呢。 赵大年在一旁捶足顿胸，埋怨自己没把赵凯领上正道，这面，陆常林一脸得色地站在地膜前进高声地指挥着，仿佛中队长的位置已经唾手可得了一般。 而忙了半天，功劳应该最大的王动和夏芷晴却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到了一旁，看着这些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的人们，心里的失落却是没法言语。 突然，王动扑哧地笑了一声，夏芷晴好奇地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王动偷偷地指了指发号施令的陆常林低声说道：“咱俩要不要打个赌，赌以后谁做家务活的，怎么样？” 开始夏芷晴还很好奇王动想到了什么，一听他这话，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你干活。” 呃……，王动被夏芷晴的话给噎了一下，顿时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就连刚才想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又过了那么秒，终于想了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我赌陆常林未必能把这件案子审下来。” “不会吧？”这下轮到夏芷晴意外了，这案子都这么明显了，怎么陆常林还能审不下来，丢失的地膜就是赵凯和张翠花矛盾的所在，夏芷晴估计赵凯所说的什么他勾搭张翠花的事好像都不太准确，应该是两个人在密谋分脏才正确。 “怎么不会。”王动随口答了一句，接着补充道：“你看他现在这付样子，再跟从前的样子比较起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夏芷晴重复了一遍，再看向陆常林的时候，目光之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说的这些没有一件是有用的事情呢？” “你也看出来了？”王动偷偷嗤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他对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调查，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时候，就想凭借着这些地膜把赵凯钉死？他也太小看了赵凯这个人了。” “那，要不咱们帮帮他？”夏芷晴还是挺看好陆常林接她的位置的，有心再帮他一把。 王动白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现在去帮人家，就不怕人家心里有别的想法，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再等一等。” 还等？夏芷晴不由得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王动到底想等待一个什么时机，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恐怕陆常林真的会像王动所说的那样，拿不下赵凯，到时候破不了案，他又拿什么去争这个队长的位置。 不管夏芷晴怎么担心陆常林，此时的陆常林却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这些地膜就应该是赵凯杀人的理由，两个人肯定是分脏不均而引起仇恨，张翠花一定没想到，多要了几块地膜就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断送在这里。 剩下的地膜被抬到了车上，想要证明这些东西是新金乡丢的那批地膜，还需要经过一番鉴定才可以，都到了准备要走的时候，陆常林这才想到了王动的帮忙，笑呵呵地走到王动面前，拍了拍王动的肩膀，用着上级的口吻说道：“小王，真有你的，这案子要是破了，你要记首功的呀。” 你看看，这还没当上领导呢，就有领导的派头了，也不知道当初夏芷晴给这帮人当队长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样一个不情愿。 王动故做腼腆地笑了笑，连忙说道：“还是陆队指挥有方。” 这记马屁拍得陆常林这叫一个舒服，陆常林给了王动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拍了拍肩膀，跟夏芷晴这个过了气的领导点了点头，转身上车走了。 “看到没，人还没走茶就凉了。”看着一路绝尘的汽车，王动搂住了夏芷晴的肩膀，轻松地说道：“好了，现在咱俩成了没人疼的孩子了，这都过了中午了，我都饿得不行了，到哪里吃饭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夏芷晴瞪着远去的汽车，把心里的火气全都撒到了王动的头上，一转念，的确，一顿丰盛的午餐也许会让自己的怨念轻松一些，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去吃鱼吧。” “吃鱼？”王动最不喜欢的就是吃鱼，相比之下还不如吃肉来得爽，可是看到夏芷晴那一脸坚决的模样，只好点了点头，一付视死如归地说道：“那好，吃鱼就吃鱼。” 这时夏芷晴也想到了王动的怪癖，他是不吃鱼的，不由得一指王动说道：“还有，你不许不吃。” “为什么？” “我一个人吃多无聊。” “那好吧，喝汤总可以吧。” “你可以试试的。”夏芷晴一脸威胁的表情，拉着王动上了自己的车。 相比浩浩荡荡来时的车队，这辆车显得孤单了一些，只是要论开心的话，恐怕现在谁都比不上他们俩了。 第40章 得意忘形 挖到这么大一条线索的陆常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了，在他的想像之中，只要自己把这些证据拿出来之后，赵凯就应该立刻痛哭流涕地交待杀人放火的全部事实的，这样也就向领导们证明了自己破案的实力，虽然心里还感觉有些对不起夏芷晴和王动两个人的，但……大不了从别的地方补偿一下吧。 对于迅速破案的渴望已经充斥着陆常林的大脑，风驰电掣的赶回到队里，立刻就把赵凯重新提到了审讯室，而当他看到赵凯那张满不在乎的脸，突然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好像突然间少了一些自信，自己的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陆常林不顾已经坐好了的赵凯，思考了一下之后，终于有些醒悟过来，自己应该把王动拉到这里来的，毕竟他对这件案子比自己要清楚得多，而且也是他找到丢失地膜的这条线索的。 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高红旗就在隔壁的房间里看着这里，自己能不能坐到中队长的位置，就看这一回了。 陆常林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地闪烁着，到是坐着的赵凯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语言轻佻地说道：“我说这位警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能不能一次说个清楚？把我找来这么长时间，又什么都不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要是没事的话我可就走了，地里还有活没干完呢。” 思绪冷不丁被赵凯给打断，陆常林不高兴地瞪了一眼赵凯，看来这场审讯只能是在没有王动的协助下进行了。 打开了自己随身的笔记本，陆常林终于开始了他跟赵凯的第二次交锋。 “赵凯，我问你，你跟张翠花到底是什么关系？” “邻居，我都说了八百遍了，真是只是邻居。” “邻居？那我问你，在张翠花被杀的白天，你跟她有四次通话，你能解释一下，这四通电话都是怎么回事吗？” “也没什么呀。”赵凯一脸轻松地说道：“就是她说她家男人没在，想让我帮忙干点活而已，我说我家的活还没干完呢，等过几天的吧。” “就这么简单？”陆常林一脸惊讶地反问道。 “就这么简单，那你还以为能有什么？难道她还能找我到她家约会不成？”赵凯一脸鄙视地反问到。 几个回合下来，陆常林还是没能占到任何的便宜，看着赵凯那张满不在乎的脸，陆常林终于决定要放大招了。 “让你帮什么忙？”顿了顿，陆常林突然说道：“铺地膜吗？” 冷不丁听到地膜两个字，赵凯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眼神也有些慌乱了起来， 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说了一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哼。”就算你再狡猾，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刚才还说打了四遍电话想找他帮忙干活，但现在却说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这不明显是骗鬼呢嘛。 到现在，陆常林心里终于有了点底，把张翠花的那份通话记录拿到了桌子上，脸上多少带着嘲笑的意味，一字一句地念道：“上午九点十五分，你给张翠花打了个电话，用时一分二十八秒。” “中午十一点二十分，还是你，主动给张翠花打的电话，这回用了不到一分钟。” “下午两点，张翠花主动给你打了个电话，用了足足五分钟。” 顿了顿，陆常林把通话记录给放下，有些好笑地看着赵凯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是张翠花想找你帮忙干活吗？怎么开始都是你先给她打的电话呢？难道你是家里没活干了，想去做些好人好事？” 任谁都听得出陆常林话里的揶揄，而此时赵凯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些慌乱，目光躲闪着陆常林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陆常林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叫道：“赵凯，我奉劝你快快收起你的侥幸心里，赶快把你的事情交待清楚，我们手上掌握的资料已经足够你上法庭的了。” 陆常林觉得自己这一回已经能够击溃赵凯的心里防线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地等，等到赵凯亲**代他犯罪事实就可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陆常林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得意了起来，在他看来，赵凯交待他的犯罪事实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轻松地拿起香烟点了一支，还特意走到赵凯的面前，递给了他一支。 “抽一支？” 赵凯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的汗水，闻言抬头看了陆常林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香烟，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殊不知却把烟屁股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陆常林的心里更加的得意了起来，这么紧张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肯定有事，一伸手把香烟从赵凯的嘴里拽了出来，调了个方向，又塞了回去，轻松笑道：“放松一些，时间还来得及。” 说完这句话，陆常林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喜悦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轻松地把烟点燃，看着赵凯焦急的模样，开始估计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交待。 一支香烟很快就抽完了，刚刚惶惶不安的赵凯看上去也镇静了许多，把烟屁股扔到自己的脚下，用力地捻了捻，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交待，那些地膜是我跟张翠花买的。” 跟张翠花……买的？ 刚刚还是一脸得意的陆常林，笑容陡然就凝固在自己的脸上，还好香烟已经抽完，不然肯定会从那张大的嘴巴里掉了下去，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由得重复道：“你说什么？买的？” “对，是买的。”赵凯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了许多，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陆常林那张写满惊讶的脸，又确认道：“我家里的地膜的确是我跟张翠花买来的，价钱比在市场买的要便宜很多，那天跟她打电话也是想把钱给她，结果她一拖再拖，最后这钱也没有给成。” 第41章 白做无用功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王动和夏芷晴这才终于回到了队里，因为陆常林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到是让王动的猜测变成了一场空，因为这事，他到没少被夏芷晴笑话，而最让他后悔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以后需要自己亲自收拾的家务活。 自作孽不可活，王动悻悻地从车上下来，又被夏芷晴取笑了一番，想了想没跟夏芷晴一起回到办公室，而是一转身钻到了陆山山的法医室里。 这里永远都是大楼里最为清静的地方，陆山山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听到外面有动静，抬起头看的时候，王动已经走了进来，看那一脸灰心丧气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又被夏队欺负了？” “我脸上的表情有那么的明显吗？”王动愣了一下，用手搓了搓脸部的肌肉，换了一种表情问道：“现在还能看出来吗？” 陆山山没好气地回道：“你就算把脸搓掉一层皮，我也照样能看出来。”顿了顿，好奇地问道：“你不陪你那快要出国的媳妇，跑我这里做什么？” 王动把那根从现场拿来的塑料管往桌子上一放，随意地说道：“今天又去了趟樟木头，发现了这个好像还有点价值，看看上面能不能提取到什么。” 接过来证物袋，陆山山先是瞄了一眼，管子并不是很干净的样子，上面还粘上了些泥土，这付破旧的模样很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再做无用功。 “你不是随便拿个东西就来糊弄我吧？”陆山山很怀疑王动是不是随意就拣了个东西来糊弄自己的。 王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怎么可能，你还不知道我，陆常林想把赵凯给钉死，没了这根管子，他就是不行。” 听起来好像挺悬乎，关键是认识王动这么久以来，他还真没在哪个案子上失过手，久而久之，陆山山也养成了信任王动的良好习惯，听到他这么说，随手又拿起袋子，仔细地看了两眼，认真地说道：“那要是这样，我现在就送到市里面去。” 王动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句玩笑的话，就让陆山山如此的重视，不过现在也不好再收回刚才的话，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好，那就麻烦您老人家了。” “什么老人家，叫师傅。”陆山山不开心地瞪了王动一眼。 “师傅。”王动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接着又嬉皮笑脸地说道：“到市局那么远，还是徒弟我献一回孝心，送你去吧。” 陆山山也不客气，装好那根管子，跟着王动并肩走了出去。 人的岁数一大，话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这一路上，陆山山不停地嘱咐着王动该怎么对夏芷晴好，不要只顾着自己玩得开心，一定要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说得王动跟马上就要负心了一般。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市局，王动连忙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地跑了回来，好家伙，平时还以为陆山山不是那种话唠型的人物，感情那是自己并没有接触到他的另一面，这熟悉了之后，到是感觉这个平时冷冰冰的人物，倒也鲜活了一些。 回到刑警队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下班的时候了，王动本想留在车里等夏芷晴，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在队里露个面的好，否则这个时候指不定又会被人扣上个什么大帽子。 一上二楼，王动兴冲冲地推开一中队的办公室，刚一进门，突然就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就感觉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大部分人都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埋头在做什么。 王动眨了眨眼睛，没敢吱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偷偷地拿出手机，给夏芷晴发了一条短信。 “这是怎么了？” 片刻，夏芷晴的短信发了回来。 “恭喜你，中奖了，陆常林果然没审下来。” 呃……？ 王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的物证，陆常林居然都没有把赵凯给审下来，这怎么可能？ 再说自己跟夏芷晴打的那个赌，不过是调侃而已，自己怎么会想到陆常林真的就没有审下来呢，这回也不知道该不该怪自己的乌鸦嘴，王动偷偷地向陆常林的位置上看了过去，只见陆常林铁青着一张脸，目光也不知道落在那里，也许是王动盯得时间长了一些，像是心有所感一般，陆常林向王动这边扫了一眼。 被人盯上了，王动就不好再转开头去，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看着陆常林，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陆常林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所有的资料都合在了起放进自己的包里，接着拎着包来到王动的身边，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小王，我的车坏了，今天麻烦你把我送回家吧。” “啊？”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陆常林的说词而已，点了点头又招呼了夏芷晴一声，三个人便一同下了楼。 刚一进到车里，陆常林便长长在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完了，这回全都完蛋了。” “陆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到现在王动也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的证据怎么会连一个赵凯都没审下来，按理说以陆常林的资格，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呀。 一句话问得陆常林这叫一个感慨万千，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怎么能想到，赵凯居然说那些地膜居然是他从张翠花那里买过来的，而且他还给张翠花开过一张三千元的欠条，就是这买地膜的钱。” 问张翠花买的地膜？ 这下连王动的脑子也有些跟不上节奏，地膜不应该是赵凯偷过来，或者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偷过来的吗，怎么变成了张翠花是主谋，而赵凯成为买家了？ 那按这个说法，如果偷地膜的人换成张翠花的话，那凶手为什么要把地膜用火给烧掉呢？直接留给警察不就是最大的线索吗。 真叫人头疼。 第42章 挖心掏肺 看到陆常林现在这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王动只好带着他来到了夏氏旗下的酒店，又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包厢，这才拉着陆常林从车里走了下来。 桌子上面到底有什么菜，陆常林早已经记不清楚了，五十二度的白酒，一仰头就是一大口，脑子里已经有了万念俱灰的感觉。 天赐的机会，就这么从自己手边溜走，这怎么能让他不失望，尤其是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上时，却陡然发现，原来幸福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自己的表现已经被高红旗完全看在眼里，光从高红旗那一脸严肃的面孔上，自己就能知道，这次晋升怕是完蛋了。 “……凭什么，我陆常林二十岁就当警察，干了十三年，一直就在这一中队没动过地方，是，他高红旗我的确比不过，可别人呢？”几杯酒下肚，陆常林的情绪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口中的话也变得有些不着边际。 别人……？王动愣了一下，他知道高红旗升到了大队长的位置之后，可是是把中队长的位置让给你夏芷晴，为此，队里不是没有过意见，但最后夏芷晴在这个位置上干得也挺不错，指责她的声音也弱了许多，不过没想到，他们只是把这种埋怨藏到了心里，一旦有了宣泄的机会，立刻又翻了出来。 没想到两句话就把话题扯到了夏芷晴的身上，这下王动也不太高兴了，别看你陆常林资格老，资历足，但这有什么用？你得拿出你破案的本事来呀，十几年破过的案子两只手都能数出来，想让你当这个中队长并不是看中你破案的能力，而是觉得这个位置应该由一个老实人来过渡一下。 现在到好，只不过刚刚受到了一点挫折，就一付天快塌了的样子，看着陆常林那一付怂样，王动和夏芷晴不由得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人了，这哪里像是能带领中队前进的人选，这分明就是一个失败者。 果然，喝多了的陆常林像是忘了自己身上哪里，眼睛里只看到了挨在他身边的王动，哼了一声，接着又抱怨道：“高红旗升官了，我不眼红，人家是靠本事升上去的，可为什么他走了，队长却不传给我？我才是一中队的副队长，凭什么他就把位置传给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丫头？我不服。” 最后的三个字，陆常林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就咽了下去，忿忿地说道：“她不就是高红旗的徒弟吗，她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的呀，现在她终于要走了，可是……我特么的还是当不上中队长。” 你是应该当不上这个队长，要是你也能当上，还真没天理可言了。 坐在另一侧的夏芷晴已经停下了筷子，气得鼓鼓地瞪着陆常林，自己本来以为凭自己的能力，队里应该没有在反对自己的声音了，没想到，他们的心里居然还是这样地看自己。 现在连王动也听不下去了，这陆常林怎么一喝上酒就什么都敢往外说呢，王动现在严重的怀疑，他现在连自己是谁，这是哪里都记不清楚了，耳边听着陆常林含糊不清的抱怨，心里越加的厌烦，本来自己还想帮帮他的，现在看这个样子，自己还是没有趟这趟浑水的必要，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剩下队长的位置，谁爱谁就当。 陆常林的话越来越多，王动也越来越听不下去，桌子上的菜根本就没有动几口，王动和夏芷晴就有了逃出去的冲动，只是毕竟是自己把陆常林带到这里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又不太好，王动好说歹说，把陆常林爱人的电话要了过来，连忙打了过去，跟她说了这里的情况之后，过了十几分钟，终于一个中年的妇人，领着两个小伙走了过来。 “你好，你就是陆婶吧。”能找到这里的应该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王动站起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陆常林的老婆压根就没给王动什么好脸色，先是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三个人时，面色到是稍稍好了一些，等到目光重新落到陆常林身上的时候，那脸上的厌恶感，就连王动都能看得清楚。 “你这老家伙，下班不回家，跑外面喝什么，就你这酒量，灌两口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要是被人骗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你就惨了，还什么中队长，能保住就不错了。。”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妇人还特意盯着王动看了两眼，嘴巴张开，像是要说些什么似的，还好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骇然的眼神加上这些话，王动顿时明白了，这妇人哪里是在埋怨陆常林，这分明就是给自己说着听的，看来她也知道陆常林现在是在竞选中队长的关口，要是这个时候发生些什么丑闻之类的事情，那中队长的事情肯定就是黄掉了。 这回王动也懒得解释什么，目光投到了另一边，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这种事自己绝对不能再碰，本来是想好心帮人忙，结果却粘了一身腥。 他是没说话，但陆常林的老婆还有些不依不饶，让跟着她来的两个小伙扶着陆常林先出去，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动和夏芷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也是一中队的警察？” “是呀。”王动疑惑地点了点头。 “姓名？” 呃……？王动愣住了，平时都是自己问别人这句话，怎么今天却轮到自己被人问了呢，而且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妇女。 看到王动居然不回她的话，女人更加的不满意，手一指王动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能查出来，今天的事你给我记着，要是我家老陆因为被你拍照给当不上这个中队长，你给我小心点。” 这下威胁陡然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王动就算看在陆常林的面子上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现在也忍不住刺了她一句道：“如果按你这样说的话，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告你恐吓呀？” 第43章 无心插柳 好不容易才把陆常林的老婆给打发走，王动和夏芷晴疲惫地站在饭店的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两个人顿时连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要了两杯咖啡，懒散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面，夏芷晴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他们怎么这样呀，这个队长也不是我非要想当的，当初师傅让我当的时候就是说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能挑起大梁的，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我可真是相信了。” 目光不禁又看向了窗外，夏芷晴悻悻地说道：“看来我还是不如师傅的眼光毒，真的比不上他。” 那可是，你也不看看高红旗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前线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别看他平时话说的少，但这些人，这些事全都在他的心里装着呢。 聊着聊着两个人又聊起了这桩案子，以王动和夏芷晴看来，凶手肯定应该就是张翠花的邻居赵凯所为，他有力气，又熟悉牛家的情况，而且他说铁丝上面的DNA是他拽过这一点，也缺乏有力的证据，最要紧的还是在两家发现的那些地膜。 想想，就凭张翠花一个女人，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把那些地膜从新金乡扛出一百多米，然后又拉回到自己家，如果说她是主谋的话，打死王动也不相信她没有帮凶。 “要不咱们再打一次赌，如何？”王动还念念不忘上午输给夏芷晴的那次失败，琢磨着想要再赢她一把。 “还打？”夏芷晴眠着嘴笑了笑，说道：“说吧，还想打什么赌？” 王动一口气把杯中已经凉掉的咖啡喝干净，一脸认真地说道：“咱俩就打到底是谁偷了这些地膜的，有两个选择，A是张翠花，B是赵凯，我选……”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陡然被夏芷晴抢先说道：“我选B，赵凯。” 呃……，王动的话直接被夏芷晴憋在了嘴里，缓缓地张开嘴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是选B的，你应该选A才是。” “可你又没说让谁先选。”夏芷晴鄙视了一下王动，然后笑道：“这一回你又想打什么赌？” 自己想选的都让她给选了，自己还选个P呀，王动讪讪地看了夏芷晴一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说道：“不赌了，我肚子饿了，还是快点吃饭去吧。” “哼。”夏芷晴一看王动明显要赖帐，不由得哼了一声，站起身，跟着他向着饭店里面走去。 柔情蜜意刚刚过了不久，两个人便要面临着分开的境地，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但对刚刚处在热恋的两们情人来说，这明显是有些过于的残酷。 所以，就算案子再困难，两个人还是比较珍惜眼下在一起的时光，重新找了一家有特色的小餐饮，片刻就把刚才不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要是什么时候睡觉最舒服，肯定不是半夜，因为那时候已经进入深层睡眠，不管怎么睡，人都是没什么反应，只有清晨的时候，来一次回笼觉，那才叫一个舒服。 只是……上班的时候睡不成，放假的时候却是睡不着，今天王动本想着抱着夏芷晴在多睡一会，可是那该死的手机却在不住地响个不停，最后在夏芷晴吃吃的笑声中，王动无奈地接了起来。 “喂，是我。”王动没精打采地喂了一句，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对面是谁，自己随便敷衍一会一定就要挂掉。 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夏芷晴眯着眼睛，渐渐地发现王动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嘴巴一点一点地张大，最后足够伸进一个拳头进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夏芷晴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惶惶，生怕又有什么重大的案件发生。 又过了一会，王动终于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以惊讶居多，夏芷晴连忙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动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夏芷晴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道：“刚刚天上掉了一块大馅饼，老陆打电话过来，说……说……” “到底说什么，你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夏芷晴用自己的动作向王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王动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说道：“老陆说昨天给的那根管子上面已经提取到了DNA信息。” “啊？”这下连夏芷晴也不淡定了，原本以为只是随意地拣了根管子拿回来交差而已，没想到却真的从上面提取到了有效的DNA信息，这么大的功劳王动当时可是送给陆常林的，结果却被他嫌弃，又塞回到了王动的手里，要是他知道自己随意甩掉的东西居然这么重要的话，恐怕连肠子都会悔青吧。 接下的比对还在继续，但两个人已经兴奋了起来。 夏芷晴知道，今天的回笼觉是睡不成了，连忙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跟王动两人匆匆地洗漱完毕，随意地吃了点早餐，便赶往刑警队。 车子在刑警队的大院里停了下来，两个人兴冲冲地刚要往楼里进，从另一侧却走出了一个人，差一点就被王动撞上，王动连忙站住了脚步，定晴看去的时候，却正是昨天出丑了的陆常林。 这下可尴尬了，王动也不知道昨天他回去之后，他老婆是怎么跟他说的，只好生硬地笑了笑，说道：“陆队，早啊。” “你也早，夏队，早。”陆常林的脸上多少还留着些宿醉过后的疲惫，跟昨天不同，今天看着王动和夏芷晴的目光到是充满了玩味，自己已经忘了昨天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听老伴加油添醋的形容后，也知道自己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偏偏这些话自己又不好问王动，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首先迈步向着大楼里走了去。 “你猜昨天他那个老婆会不会说我的坏话？”王动和夏芷晴慢慢跟在后面，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觉得呢？”夏芷晴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没看她最后的表情是什么样，就差把你给吃了，还指望着她能说你好话，做梦去吧。” “哎，这年头，好人难做呀。”王动感慨了一句，直接向着法医室的方向走了去。 第44章 压倒骆驼的草 法医室居然没有人。 王动推了推，又喊了两声，不见陆山山出来开门，疑惑地拿出电话给陆山山拨了回去，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电话的另一端有些吵闹，听起来陆山山像是在外面一样，拿着手机喂喂了两句，王动这才听清，感情这老家伙居然被堵在上班的路上了。 问清了陆山山现在的位置，王动跟夏芷晴连忙又回到车上，去接陆山山的大驾。 青羊建市的时间比较早，当时修建的公路现在看起来已经不符合当下的潮流，每当上班下班的高峰时间，狭小的道路就会堵堵成一条长龙。 陆山山是如此，王动和夏芷晴也没逃得过拥堵的车流，还好，这个时间离上班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不多时车速便快了起来。 到了公安局附近，王动一眼就看到站在公交站旁等候的陆山山，车子停过去的时候，王动开玩笑道：“喂，打车不，去刑警队十块。” 陆山山没回答，直接拉开了后门坐了进去，坐稳了之后，哼了一声道：“你可想好，这十块是我给你，还是你给我。” “当然是你给我了。”王动随口答道，突然脑子一闪，紧接着问道：“是不是DNA比对出来了？” 这下连夏芷晴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急忙转过身，看着陆山山，等着他说出最后的答案。 “出是出来了，不过……”陆山山一脸神秘的笑容，挑逗着王动说道：“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看他这付笑容王动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自己熟悉的人，跟这件案子近的人无外乎只有几个人，张翠花的老公牛二，牛家的邻居赵凯，与张翠花有关系的那三个姘头，最多再加上一个村长赵大年，另外还有几个出来灭火的男人。 想了想，王动还是觉得这些人中，赵凯的嫌疑最大，虽然他自己说他跟张翠花之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但这一点并没有樟木头的村民来证实这一点，另外两个人手机之间的通讯记录也不像那些平时有暧昧关系的人才有的频繁联系，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丢失的地膜是均匀藏在两个人的家中。 又或许自己先前的猜测有误，两个人并不是同伙的关系，而是赵凯在偷地膜的时候被张翠花看到，然后张翠花利用这件事来威胁赵凯，最后赵凯不堪其骚扰，将张翠花连同她的姘头一起杀死在家中。 杀完人，本想把那些地膜全都毁掉，结果却只找到放在外面的一卷，匆匆毁掉之后，赵凯又跑回自己的家中，等到外面喊声大起来之后，又装成被惊醒，出去救火。 脑子里面在高速运转着，王动快速把案情回忆了一遍，就在陆山山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开口说道：“是赵凯。” 陆山山刚要催促王动做决定，冷不丁听到王动的话，到是先愣了一下，仔细地看着王动，喃喃地说道：“还是高红旗的眼睛毒，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小子身上有神探的风范呢？” 能从陆山山这个几十年的老法医口中听到这句话，无疑是对王动变相的夸奖，只是，王动现在想到的，却是对赵凯的无比憎恨，为了区区几卷地膜，就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那可是三条人命呀，你说张翠花得罪你，你杀她还有个理由，那她家的孩子又犯了什么错？根据现场的分析，那个孩子明显是在睡梦中就被人一刀给杀死了。 说他是禽兽都是夸奖他了，分明就是禽兽不如。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让赵凯认罪，王动还是要仔细地琢磨一下才可以，陆常林昨天的经历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一个不善的话，就会被赵凯抓到空子，到时候再想把他钉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车子里面陷入了安静之中，陆山山也知道这件事能给王动带来多大的震撼，自己忙了这么久，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往后座上一靠，不多时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王动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就因为自己一时的玩笑，却让这位老人忙了这么长的时间，昨天有没有睡过觉都是不一定的事情，现在打死他也不敢说明天这根管子只是自己随意地拿了回来，只好把这份功劳硬加到自己的身上了。 车子刚刚驶进刑警队的大院，陆山山就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自嘲道：“看来还是我道行太浅呀，一进这大院，不管怎么困都能醒过来。” “您这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夏芷晴赶紧拍着马屁说道。 “拉倒吧，哪有这么老的宝，都快被人给嫌弃了。”陆山山下了车，活动了一下身体，拿着手中的报告，跟着王动和夏芷晴一起向着高红旗的办公室走去。 这么大的线索，必须要告知高大队一声，王动的心里不禁为了陆常林感到惋惜，就这么一念之差，他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明明他手上的物品能够起到最大的作用，可是偏偏他却亲手把东西交到了自己的手中，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这又算不算是命运的捉弄呢？ 最近一段时间，高红旗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方面青羊各式各类的案子频发，让他这个大队长身上的担子陡然重了起来，另一方面人才的流失也让自己比较的心烦意乱，面前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夏芷晴，还有自己比较看好的王动，再过些日子怕就不属于这里了，而且其它队也总有受不了队里的苦，而辞职离开的。 长期这么下去，高红旗都觉得会有自己的手下全是新人的那么一天出现。 抛开了这些，看着陆山山从局里面拿回来的报告，不由得冷笑了下，也没有做任何的指责和吩咐，盯着王动看了几秒，冷冷地说道：“有信心吗？” “有。”王动点了点头。 报告又被高红旗扔了回来，冲着王动命令道：“那还等什么，把这个畜生给我钉死。” “是。” 第45章 致命的漏洞 相比前几天有些油嘴滑舌的赵凯，今天的他仿佛比前些日子要苍老了一些，刚一迈进审讯室的门，发现坐在主审位置的居然是王动和夏芷晴的时候，不由得先愣了一下，然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怎么又是你们呀，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得算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你跟张翠花有关系，如果只听你说的话，那还查什么案呢。 王动没吭声，看着赵凯被带到中间，坐下，手中手铐被锁到了凳子上面，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相比昨天陆常林的大吼大嚷，今天王动的沉默反正是让赵凯更加的紧张，又是尴尬地冲着王动笑了笑，恬着脸说道：“今天把问题问完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他居然还不死心，都到了这一地步，他还在试探着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他的资料，王动冷冷地一笑，开口说道：“放你回家到也不是问题，只要你把你的问题都交待清楚就可以了。” “真的？”赵凯的脸上一喜，随后又苦着脸说道：“可我真的把所有的问题都交待完了呀，我就跟张翠花那婆娘买了几卷地膜而已，本来都商量好要给钱的，可谁知道她却突然死了，让我无缘无故地受了嫌疑。” 这种人分明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动突然开口问道：“你欠张翠花多少钱？” “啊……？”赵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有些慌乱地说道：“大概两千吧。” “两千？” “两千多吧？” “到底是多少？” “两千三，对就是两千三。”赵凯终于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先不论你们的交易合不合法，你先告诉我，你不是说准备还钱给张翠花吗，那这笔钱现在在哪里？” 赵凯一下子就惊住了，他那曾想到王动居然是如此不走寻常路的人，自己本以为自己的故事编得天衣无缝的，岂知第一个问题就把自己给问住了。 是呀，人家问得也没错，你要是打算还张翠花的钱，那钱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可自己到底去哪里准备这钱呢？ 一着急，赵凯脸上的汗顿时流了下来，眼珠子开始乱转，开始寻思自己家里到底哪里才能找到这两千块出来。 可这天上又怎么能掉下馅饼来，怎么想，自己都找不到这钱的影子，最后干脆心一横，说道：“钱还在银行卡里，本来想进城取钱的，结果她说没空，我就没取。” 赵凯不禁为自己的急智而叫好，我说钱在卡里，这回总能够了吧。 “在卡里？”王动反问了一句？接着从自己手中厚厚的证据中找到一份流水单，开口念道：“你名下一共只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工商银行的，一张是农业银行的，工商银行的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咱们姑且不算，下面来看这张农业银行的卡。” 刚刚放松了一些的赵凯陡然又紧张了起来，看着王动手中的那张单子就傻了眼，心里不停地咒骂着王动，你说你们这帮人平常吃饱了没事干，干嘛去查人家的银行卡呢，还有那帮银行也是的，为什么人家要查什么，你们就给什么呢？ 王动的手指从一笔笔单据上划去，在最后几笔上停了下来，开始念道：“四月十一日，你取了一千元。” “十五日，还是一千元。” “到了二十日，你取了最后的一笔钱，是两千元。” 顿了顿，王动冲着赵凯冷笑道：“现在麻烦你告诉我一下，这四千块钱到哪里去了？可不要告诉我这都是买地膜的钱。” 四千块，在农村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赵凯这样只守着农田过日子的人，这些钱怕是好几亩地一年的收入，一听王动问到这些钱的去向，赵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不吱声，赵凯低着头，半天都不开口，就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等了一会，王动突然开口说道：“这些钱是不是给张翠花了？” 赵凯猛然地抬起头来，眼神顿时盯住了王动，他不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被王动所猜到，难道是自己在什么地方还有疏漏不成？到底是哪里呢。 ‘砰’王动突然地拍了一下桌子，一指赵凯厉声道：“赵凯，说，你为什么要给张翠花那么多的钱？” “我……我……”赵凯犹豫着，终于咬着牙说道：“那些钱也是我向张翠花买地膜的钱？” “你撒谎。”王动冷笑地说道：“一卷地膜才几百块钱，你买四卷偷来的地膜居然花了四千，你说，是你傻呢，还是欺负我不会算数呀？” 我到真是希望你不会算数才好，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却被王动穷追猛打，渐渐地赵凯明显是抵抗不住王动的攻势，脸上的表情已经慌乱了起来，说出来的话早已经前言不搭后语。 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的则是王动拿出的另一份证据，冷笑地盯着他说道：“你说绑在门上的铁丝上有你的DNA是你拽过的缘故，那么，院子里的摩托车你又该怎么解释？总不会你也骑过吧。” “摩托车？”赵凯瞬间就明白自己在哪里的疏漏，当时自己是想找一些汽油想把整个院子都点燃的，结果两辆摩托车里都没有汽油，准备放油的那根管子却被自己留在了原地，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疏忽却成为了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已经无话可说的赵凯却终于轻松了许多，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冲着王动笑了笑，犹豫了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抓对人了，张翠花是我杀的。” 就在隔壁的屋子，一中队的人基本都聚集在此，高红旗照例站在最靠窗的位置上，陆常林一脸懊悔地站在他的身边，当听到赵凯认罪的声音后，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想到，如果昨天自己抓住这一点不放的话，也就不会轮到王动了。 第46章 万念俱灰 只是一瞬间，坐在椅子上的赵凯仿佛凭空就矮了一截，说话的声音在一刹那就变得沙哑了起来，大概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到底意味着什么，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瞬间汹涌而出。 “我也不想杀她的，都是她逼我的。” “你们猜的对，我跟张翠花的确是因为地膜的事情闹起来的。” “事情还要从月初的时候说起……” 无论怎么擦，眼眶中的泪水都像永远都擦不干净一般，不停地向外涌出，最后赵凯终于放弃掉这一天真的想法，目光空洞地看着地板，口中喃喃地回忆着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恶梦，这一切都从自己那个临时起意的贪婪想法开始的。 四月初的一天，赵凯正在自己的家田里干活，脸上的表情也是比较的无奈，最近种地的成本那是噌噌一个劲地直往上窜，要是老天爷帮忙还好，万一碰上个风调不顺的，辛辛苦苦忙一年了不说，搞不好还得赔上许多钱。 种地的风险这么大，赵凯一边种地，一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跟村子里其它的男人那样，去城里打一份工，这样总比在家里指望着这十几亩地赚钱来得容易，可是就怕自己走了，自己老婆就变得不安份了。 正在举棋不定之间，赵凯却突然看到隔壁不远的地里，新金乡的一帮人乱哄哄地凑在一起，给什么五保户在免费铺地膜。 赵凯心里顿时被刺激到了，自己的地里今年并没有铺地膜的打算，原因其实很简单，这地膜钱实在是太贵了一些，别看一亩不多，但要是都片地都铺起来，也足够让自己头疼一阵的了。 恨恨地冲着对面的人瞪了一眼，赵凯还是得继续老老实实地种着自己家的地，这么多地都指望着自己一人，看来今天又得忙到天黑才行了。 就在赵凯独自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不远处干活的人却开始收工了，赵凯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剩下还没有用完的地膜就胡乱地堆放在村子里最靠外的房子时，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砰砰跳动了起来。 今天地里的活，赵凯干得格外的慢，眼睛总是抑制不住地往那间院子里瞄，心里像是长了一团草一般，人也变得烦躁不安了起来。 天终于暗了下来。 赵凯大着胆子向四周看了好几圈，当他发现四处终于没有人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婪，悄悄地向院子里跑了过去。 整整八卷地膜就简单地堆在院子之中，既然已经来了，就断然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赵凯一咬牙，从墙头上跳了下去，扛起一卷地膜从墙头上扔了出去，接着又是另一卷。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早已经把恐惧两字抛到了脑后，整整八卷地膜被他一卷一卷地扔到了墙外，随后又看了看没有院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赵凯这才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人在这里往往都能爆发出出乎意料的力气来，咬着牙把两卷地膜扛在肩膀上，飞一般地向自己家的地跑了过去，直到把地膜放到自己的车上时，赵凯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也开始激动了起来，喘了一会之后，又向着院子的方向跑了过去，那里还有剩下的六卷地膜，如果这些都被自己拿回来，今年的地膜钱就可以完全地省下来了。 一趟、两趟、三趟，足足跑了四趟，赵凯才把地膜全部都扛了回来，虽然人已经快累得站不起来了，但精神上却是更加的兴奋，眼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快些把这些地膜给运回自己的家里，到时候先藏一阵，等风声过了，再拿出来给地里的苗盖上。 赵凯心里盘算得好好的，只不过刚刚把最后的两卷地膜扔到车上，还没来得及喘过气，黑夜中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得跟地狱里冒出来的鬼一般，先是轻轻一笑，开口说道：“赵大哥，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这时候刚刚有些放松的赵凯，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顿时落了下来，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问道：“谁，给我出来。” “呵呵。”一声娇笑过后，从车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款款向赵凯走来，直到走得近时，赵凯这才认出这个人影正是自己家的邻居张翠花。 可这么晚了，她怎么在这里？而且自己明明是看到附近没有人的。 现在不是想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赵凯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笑道：“原来是你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呢，用不用我稍你一段？” 张翠花轻轻地‘哼’了一声，笑道：“赵大哥不也是没回去吗，怎么，这么晚了去哪买了这么多的地膜呀？” 听她这么一说，赵凯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早已经落在张翠花的眼中，这个发现顿时让赵凯心里开始慌乱了起来，这里离丢东西的院子也不太远，万一他们现在过来查看，岂不是马上就露了馅。 越这么想，赵凯的心里就越是慌乱，最后几乎是哀求地说道：“我说妹子，咱们有啥事回去说，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张翠花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赵大哥，不是小妹哭穷，可我家的牛二现在根本就不着家，家里的地也没有人管，你看，你这地膜……” “分你一半。”赵凯一咬牙，也顾不上心疼，立刻分了一半给张翠花，心里想着这回你应该能知足了吧。 “哎哟，这感情好，那我可多谢谢赵大哥了。”张翠花也不客气，直接上了赵凯的三轮车，车子几乎是立刻就发动了起来，向着村子的方向驶去。 回到了村子，赵凯也是说到算到，直接就把四卷地膜扛到了张翠花家的院子里，虽然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但总还是留下了四卷不是，应该知足了。 只是另他没有想到的却是，他知足并不代表张翠花知足，刚刚过了两天，张翠花的电话就打到了赵凯的手机上面。 第47章 惹祸上身 就在赵凯以为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时候，张翠花的一个电话却轻轻地打破他平静的生活，电话中的张翠花语气很是可怜，先是述了一段家里没有男人的苦，然后就直奔主题，家里的孩子生病了，需要钱看病，希望能赵大哥能借给她一千元钱，等到有钱了，她马上就还回来。 赵凯虽然不太想借钱给张翠花，但一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自己心里就有些没底，再说，他也碍不住张翠花在电话里一阵的哀求，最后一咬牙，就借给了张翠花一千块钱。 这钱他都没敢告诉自己的老婆，偷偷在自己的卡上取出了一千块，又跟张翠花确认了这钱会很快就还给自己，这才把钱交到了张翠花的手上。 岂知，这一千块钱却成了赵凯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恶梦。 这刚刚过了几天，张翠花的电话就又打到了赵凯的手机上面，声音没变，理由居然也没有变，自己儿子的病有变化，刚刚借的一千块已经花光了，现在医生催促着要交钱，所以……还是得麻烦一下赵大哥才是。 又是一千块，这钱借还是不借？ 不借的话赵凯又怕自己从此就得罪了张翠花，上次借出的一千块拿不回来是小事，万一自己偷地膜的事被张翠花宣扬出去，自己被抓起来可怎么办？ 而且自己叔还是村子里的村长，你让他以后在村子里又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一咬牙，赵凯决定借，不过这次可得跟张翠花说好，钱就这么多，再借自己可是真的没有了。 拿到钱的张翠花答应得也很痛快，指天发誓地说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麻烦你了，说完甚至还亲了赵凯的脸一下。 这一下到是把赵凯给亲得迷迷糊糊的，连借条都没有要，忽忽悠悠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心里还在为张翠花辩解着，人家肯定是遇到事了，所以才向自己借这钱的，以后肯定能还的。 自从借了第二次一千块之后，张翠花到是真的消停了一阵，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也没有来骚扰赵凯，就在赵凯以为日子就会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下去的时候，张翠花的电话再一次打到了他的手机上面。 也许是看到上两次赵凯都这么痛快地给钱，这回张翠花换了个借口，自己想回外地的娘家，家里没钱，想跟赵大哥借点，不多，两千块就够。 两千块？ 接到电话的赵凯这回真的傻眼了，他这时也反应过来，张翠花根本就是拿自己偷地膜的那件事来威胁自己，如果自己不把钱借给她的话，恐怕自己偷地膜的事就会被他捅出去，可这是两千块，再加上前两次借的两千块，足足四千块，够自己这个家赚上几个月的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赵凯话里有些不情愿，张翠花突然一改开始哀求的态度，语气却陡然开始强硬了起来。 “姓赵的，我要你两千块的封口费不多吧？你想想，要是你的事败露了，损失的可不止是两千，搞不好你还得坐牢的。”张翠花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冰冷冷的气息，完全没有了前两次小心翼翼，面对弱势的赵凯，露出了她狰狞的爪牙。 赵凯眼前一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这下他终于明白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一些，这张翠花完全就是一个添不满的坑，一次次地问自己要钱，而且一次比一次的胃口更大，开始是一千，现在是两千，以后呢？会不会三千、五千永远没有尽头。 现在他早已经后悔为什么去偷这些地膜，自己付出的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些地膜的价值，还被张翠花如蚂蝗一样爬在自己身上拼命地吸血，这苦难的日子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不过，赵凯还是带着些侥幸地问道：“张翠花，做人要懂得知足，这次的两千块我可以给你，但以后你不能再找我了，大不了我就去派出所自首去，不就交些罚款吗，我特么的认了。” “好好好，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了。”张翠花也生怕惹毛了赵凯，万一真去派出所，自己不光这些钱要吐出来，家里的地膜也藏不住，没有便宜的买卖自己才不会做呢。 就这样，赵凯的两千块又被交到了张翠花的手上，卡上少了四千块，没法跟老婆交待，赵凯就想着去城里打打工，好把这个窟窿给补上，正赶着这些日子地里的活比较忙，他就没去上，这一天正在家里闲着的时候，张翠花的电话又一次打到了赵凯的手机上面。 看着上面的名字，赵凯当时就有一种杀人的冲动，第一遍，他没有接，第二遍，他还是没有接，直到电话响了第三遍，赵凯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是没办法甩开张翠花这块膏药了，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他的心里已经准备杀掉张翠花了。 “喂。”赵凯的声音很平静，简单地不带一丝的情绪。 “那个，不好意思，赵大哥，妹子这遇到点难事，又来麻烦你了。”张翠花还是老一套，先是为难地述苦道。 “没事，你说吧，能帮的我都会帮。” 赵凯的平静到让是张翠花有些纳闷，她原本以为赵凯会骂自己一顿呢，却没想到赵凯居然这么的平静，还说帮自己，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原本只想要两千的她，临时改口，直接说道：“这不孩子想到城里上学去，可人家要什么什么费，我这手头上紧，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你看，赵大哥，能不能再帮个忙？等我有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行了，不用说那么多了，想要多少说个数吧，能拿的我肯定会给你。” “不多，就五千块，赵大哥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能把钱给我？” 五千？这下赵凯真的再也没有侥幸的心里，目光直直地落到厨房里的一把尖刀上面，半晌轻声说道：“好，五千是吧，等我的电话，有了我就会打给你的。” 张翠花没想到赵凯这一次这么干脆，顿时连声地道谢着，孰不知正是因为她的贪婪才激起了赵凯的杀心。 第48章 万念俱灰 就在张翠花又一次狮子大开口的第三天，已经做好准备的赵凯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钱已经准备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自己好把钱给她送过去。 得到消息的张翠花却并没有赵凯想像中那样的兴奋，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搞得赵凯一脸的茫然，难道张翠花良心发现，不管自己要这个钱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不久，就完全破灭了，到了下午，张翠花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自己今天下午就回家，让赵凯把钱给送过来。 赵凯已经把自己卡上仅有的几千块都送到了张翠花的手中，哪里还有什么钱来给他，嘴上虽然答应得好好的，但却没有任何的行动，敷衍了几句之后，却变像是确定了张翠花今晚肯定会留宿在家中。 至于住在她家的是她的哪个姘头，那就只能怪他倒霉了。 苦苦捱到了晚上，赵凯又一次确定了自己行动的路线，趁着老婆不在家的机会，终于偷偷从家里走了出来，他怕自己翻墙时会发出动静，从而打扰到屋子里的人，首先就先把牛家的后门用铁丝给捆住，然后拎着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用来劈柴的斧头绕到了牛家的前院。 牛家一个多高的墙头根本就挡不住赵凯的脚步，让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跳下去的时候，会惊动屋子里的人，不过还好，他的运气不错，下落的声音并不是很大，而且也没有惊动屋子里的人。 于是他便悄悄地顺着牛家的窗户钻到了里屋，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床上的人是谁，不过不管是谁眼下都不重要了，万一自己惊扰到他就不好了，于是手起斧落，原本是想砍死床上睡觉的人，结果却因为紧张把斧子给拿倒了，砍了几下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的错误，不过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了，看他这样子，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刚才的动作还是惊到了另一间屋子里的张翠花，她并没有往那么恐怖的方面去响，只是以为睡在另一间屋子里的谈肖伟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已经睡熟，于是便穿鞋下地，一推门轻声地抱怨道：“你小点声不行，把我儿子吵醒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自己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不过从身高上看肯定不是谈肖伟，张翠花的第一反应就是牛二回来了，连忙问道：“牛二，是你吗？” “是我。”赵凯回应了张翠花两个字，接着就用随身带的尖刀捅了出去。 锋利的尖刀直接插进了张翠花的腹部，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张翠花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那个老实的赵凯，她很想开口为自己求情，可身体却渐渐变得不听自己的使唤，只是过了几秒之后，张翠花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赵凯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本来自己就占点小便宜，结果却被你一再地讹诈，再老实的人也被你激出了凶性，拿起手中的尖刀泄愤地又捅了张翠花几刀之后，这才罢手。 到了此时，赵凯骨子里的凶性已经完全被激发了出来，本以为剩下的就是销毁现场的时候，里屋却突然有人开口说道：“妈妈，你在哪？” 赵凯顿时愣住了，张翠花的儿子醒了。 这下该怎么办？已经杀红眼的赵凯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杀一个是杀，自己也不在乎在多杀一个，一个箭步冲到了里屋，一刀就捅向了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这下屋子里终于安静了，渐渐地赵凯从狂躁中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恶，冷静下来之后，先把牛家的自来水管打开，看着清水逐渐流进了屋子里，这才打算离开，而且不光如此，他还特意地把张翠花的鞋套到了自己的脚上，在窗台上面留下了两个用来迷惑警方的脚印。 做完这一切，赵凯又来到了牛家的院子里，他看到院子里的摩托车，本想把里面的汽油倒出来，结果却发现两辆车的油箱居然都是空的，最后他只好把主意打到牛家堆在外面的柴垛上面。 其实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那些地膜的下落，院子里面只有一卷，剩下的那些在哪里，自己找了几圈也并没有找到，担心时间一长自己会暴露，只好匆匆把自己身上的血衣，连同张翠花的手机，那卷地膜都扔到了柴垛上面，一把火点了起来。 做完了这些之后，他又跑到了村边的小河边，把两把凶器都埋到了河里，这才重新跑回到了家中，又过了一会，装做被惊醒的样子，投入到了救火的队伍之中。 审讯室显得异常的案静，除了必要的录音设备在运转之中，剩下的就只有夏芷晴手中的钢笔在快速地移动着，说着说着，赵凯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言语之中未尝没有后悔的意思，只是，现在再回忆这些，却已经晚了，自己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担负起法律的责任了。 赵凯的话终于说完了，整个人仿佛也轻松了不少，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王动轻声地问道：“你……后悔吗？” “呵呵。”赵凯冷笑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不后悔，其实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经得起诱惑，不过才几卷地膜而已，就算张翠花把我告诉派出所又能怎么样，大不了罚点款，蹲几天就罢了，哪像现在……” 后面的话赵凯已经没办法说下去了，接下来他面临的就是法律对他的惩罚，每当想到自己的妻儿，他就后悔不已，若是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话，他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随着夏日的到来，天色渐渐变得长了起来，下班之后，一身轻松的王动和夏芷晴漫步在公园里，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不时地感慨着赵凯和张翠花两个人之间的遭遇，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到头来却发展成为灭门的特大案件，人生的际遇真的不由人感慨。 “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的辞职报告已经批下来了，阿姨说，让我先去燕京办理一个入职的手续，你让高队把你的实习报告签个名，咱俩就一起走吧。” 第1章 短暂的别离 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自从夏芷晴定好了去英国的日期开始，郭昭芸脸上就一直没有过笑容，目光总是直勾勾地盯在自己女儿的脸上，还时不时地说道：“丫头，要不咱不去了吧。” “我不去，你养我一辈子呀？”夏芷晴没好气地说道。 “我养你，咱家又不缺钱，干嘛非得跑那么远遭那个罪呢。”郭昭芸一直没有放弃想让夏芷晴留下的心愿。 “那好，你让我爸把公司的法人换成我，把总裁的位置也给我，我就不去了。”夏芷晴放下手中的衣服，回了一句。 “呃……”郭昭芸顿时一愣，顿了顿为难地说道：“公司你爸都说给你弟了，分些股份给你还不行吗，那个女强人的位置有什么好的？” “哼。”夏芷晴不由得哼了一声，不满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啥事都得先给你儿子，我还是快点走吧，省着留在这碍你们的眼。” “夏夏，你别这样说，夏天眼瞅着就要毕业了，要不你先帮他熟悉一下公司也好。” “免了，想帮他的人那么多，我又算哪一号。”夏芷晴不阴不阳的呛了老娘一句，把收拾好的皮箱刚拎了起来，王动就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夏芷晴刚把箱子整理好，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的姑奶奶呀，你能不能快一些呀，都让你早一些收拾好了，怎么还没完事呀。” “谁让王静昨天非得带我出去疯了，我现在还困呢，飞机上又休息不好，我这下可惨了。”夏芷晴一脸哀怨地说道。 又是那个死丫头，王动也拿她没了办法，两个人住在燕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在刨去夏芷晴上课和熟悉新单位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居然还要被她分去一半，我这是给自己找媳妇呢，还是给她找个闺蜜呀。 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动刚帮着夏芷晴把皮箱拎了起来，一转身，大门就又被人推了开，一脸慌慌张张的王静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抬头看到居然是王动，直接就无视掉，拉着夏芷晴的手连忙说道：“夏夏姐，快走吧，万一堵车就来不及了。” 王动看着风风火火的两个人径直跑了出去，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的零乱，这才是刚刚开始，很难想像以后要是结婚了，这两个人的关系能处到什么样的程度，看来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快开始了。 “王动，你看什么呢？”身后陡然传来郭昭芸疑惑的声音，顿时吓了王动一跳，连忙转过身去，笑道：“没什么，郭姨，咱们该走了，晚了怕是会堵车。” 郭昭芸对王动还是挺满意的，就是对两个人的理想有些不太理解，好好的富家千金不当，非得去当警察，风里来雨里去的，听说有人来落了一身伤，多危险呀。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郭昭芸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孩子愿意去，而且自己也没有阻拦的能力，那就只好放她飞走了。 两个人落在最后面走了出去，一推门，明媚的阳光顿时照射了进来，夏芷晴不耐烦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娇憨地喊道：“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回来说呀，现在是我快赶不上飞机了。” “别催了，马上就来了。”王动回了一句，连忙跟郭昭芸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小区，向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离登机还差二十几分钟的时候赶到了机场，或许的突如其来的分离让夏芷晴变得有些伤感，站在人群中间，眼睛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晃来晃去。 时间不多了，给每个人留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了，做为长辈，夏芷晴的父亲夏泽方到是先开口吩咐道：“丫头，到了英国好好学习，别给中国人丢脸，想吃啥就吃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夏芷晴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爸，你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才行。” “闺女，到了那边平时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别往人少的地方去，听说英国现在治安也不大不好，穷人比咱们国家还多呢，晚上可千万不要出门呀。” 这回夏芷晴到是被母亲的话给逗乐了，长这么大，终于顺从了母亲，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妈，天黑了我就回宿舍睡觉去，这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夏家的二老教训过之后，便轮到了王动的母亲邵美华，她到是没有特别的吩咐什么，只是鼓励夏芷晴，到了英国不光要好好学习，也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单身的生活，回来之后有可能就得告别单身生活了。 夏芷晴的脸顿时一红，她自然听得出劭美华话里的意思，羞红着脸，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了，阿姨。” 这时站在邵美华身边的王静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了，对于这个性格开朗的未来嫂子，她可是最中意的一个，连告别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准备来一次泪如雨下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接着自己的身体就来了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过随便王静就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排在自己身后的王动，此时却突然把自己给拽到了一旁，他到是开始跟夏芷晴说起话来。 这个该死的王动，你们俩有话什么时候说不行，非得占用姑奶奶的时间，好好的一场煽情戏，都被你给搅乱了。 虽然对这一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是当时间走到这一刻的时候，王动还是有种忍不住想哭的感觉，周围的三个大人已经知道两个人肯定有些话不想让他们听到，纷纷找了个借口坐到了一旁，不远处那个气鼓鼓的王静自动被王动给忽略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王动突然冒了一句：“在英国，可别被那些国外的帅哥迷花了眼。” ‘噗嗤’夏芷晴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还以为王动得吩咐自己什么呢，结果却是这件事，她点了点头说道：“恩，我一定不会，不过，你也要注意，我走这一年，天天必须要跟我视频，不许有什么前女友死灰复燃的事情发生，还有朴静妍，不许搭理她。” 第2章 遇见领导了 日子一下子就空了起来，往日里，令人羡慕嫉妒的回笼觉，如今可以大睡特睡，此时离返校的日子还有几天，但王动已经有了种迫不及待要上班的感觉了，再这么待下去，他都怕自己整个人都会傻掉了。 离回校的日子还剩下两天，王动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早早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老妈有工作，老妹要上学，至于老爸和大哥，那是常年都不着家的主，根本就抓不到他们的影子。 胡乱吃了几口东西，王动开着车便向大学的方向驶去，往日里觉得很平常的画面却一一在脑海里浮现，也不知道过去的这一年，这帮小子都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对了，还有……夏芷晴特意郑重警告过的她，还会是原来的老样子吗？ 此时离放暑假的日子已经不太远了，学子们已经开始抓紧最后的时间开始一遍遍地温习功课，就连平时热爱的运动也变得少了许多。 当王动开车到大门的时候，门前的保安立刻把他认了出来，有些惊奇地问道：“行呀，出去实习一年，都混成有车一族了？” 王动胡乱打了个岔就过去了，他也没什么炫耀的心态，把车子停到了停车场，接着便步行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老大他们三个回来没有，自从各自分开实习之后，就连相互之间的联系好像也少了许多，手中通讯的方式多了，却只是偶尔的时候才会看上一眼，说的话不过也是抱怨生活，抱怨工作。 原本冷清的宿舍楼内已经有了往日的吵杂声，王动跟几个其它班的同学打了打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推开203宿舍的大门，果然，里面像自己想像得那样，这帮懒蛋不到最后一天是不会回来的。 屋子里面因为长久没有住人，而落下了许多的灰尘，反正也没事，王动便闲不住地打来了清水，开始收拾起宿舍来。 说来也挺惭愧的，跟夏芷晴住一起的时候，自己好像总是很懒的样子，家务事都是夏芷晴一个人在做，自己偶尔收拾一下，还会被她埋怨许久。 不过，只有做过才知道，看似简单的家务活，忙起来也是相当累人的呀。 里里外外忙了一个多小时，王动这才把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疲惫地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居然打起了轻微的酣声。 也许是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环境之中，王动这一觉睡得这叫一个香，直到窗外急促的铃声响起，王动才从睡梦中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一觉居然睡到了中午，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直奔学校的食堂，看看自己走了这一年了，食堂的饭菜到底有没有大的改变。 等王动到食堂的时候，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吃完走人了，诺大的食堂里已经空出了一半的座位，王动来到窗口，熟练地打了两份肉菜，习惯性地想要两个馒头的时候，突然又改成了三个。 看来自己出去这一年，改变的并不只有这里，还有自己的胃口，从前自己都是吃两个馒头的，现在三个都有可能打不住。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看着窗外的校园，一边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这里饭菜的味道居然一直都没有变，正当一脸感慨的时候，桌子上却突然多了一个托盘。 王动疑惑地抬起头，刚看了一脸，顿时腾地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绷直了身子敬了个礼，大声说道：“齐校长，20**级刑侦一班王动向您报道。” 王动的这动作到是把齐长鸣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道：“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这是食堂，又不是办公室，快点坐下，看把别人吓得。” 呃，王动这时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太大了些，转头看看左右一脸吃惊的学弟学妹们，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习惯了吗，这么久都没看到校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想我？”齐长鸣反问了一句，轻哼道：“想我什么？想我指着鼻子再骂你一顿？” 这都一年没见了，怎么这老头的脾气还大起来了，王动不满意地白了一眼，不高兴地说道：“你看，说得好好的，非得提那些干什么。” 齐长鸣微笑地看着这个并不算是得意的弟子，从前在学校里也不显山不露水的，除了落下一个情痴的外号，其它的课目基本就是个良，可让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帮学生里，居然是王动的履历最为出彩，就连他看到那些经历都觉得这都可以称为神探了。 “离老远看着就像你，我就过来看看，果然是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多月了。”王动实话实说道。 “怎么回来这么久了？你的实习期到了吗？你的领导就给你批了？”齐长鸣有些惊讶地问道。 在这间学校里就这一点不好，什么事只要说了几句，就会被人连根挖到底，王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女朋友要出国，我提前回来一个月陪陪她，实习的事，我们领导同意了。” “女朋友？出国？”齐长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愣神，突然问道：“华雪纯？”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动的心还是有些不太平静，笑着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她，是我在实习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女孩，她也是警察。” “哦。”这下齐长鸣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看来王动白白得了一个情痴的外号，到了最后还是没能抱得美人归，不过这样也好，能找到一个新的大树，总比吊死在一颗树上强。 抛开这个话题，齐长鸣到是对王动这一年来的经历比较的感兴趣，他知道的只是几个大概，具体的经历是什么，他却根本就不知道，正好今天抓住王动这个人，又怎么这这么轻松就放掉，吃完饭后直接就把王动给拉到了他的办公室，详细地询问一遍。 第3章 盛情相邀 这并不是王动第一次来到校长室，但却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来到这里，有些不安地坐到了座位上，看到齐校长居然要给自己倒茶，这下终于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抢道：“齐校长，您座，我这刚跟人学的茶道，给你比划一下，您看看水平如何。” 王动这么一说，齐长鸣便不好意思跟他去抢，自己笑呵呵地坐回到了沙发看，看着王动笨拙地倒水沏茶。 半晌，齐长鸣也看出来了，王动这根本就是没学会，只把大概的流程记了下来，还一不小心烫到了手上，终于看不下眼的他连忙抢了过来，鄙视地说道：“还是我来吧，不然我怕我这点东西都得毁在你手上。” 王动悻悻地让开了位置，看着齐长鸣异常熟练地泡起了功夫茶，不由羡慕地说道：“校长，你可真厉害。” “这有什么？”齐长鸣笑了笑，感慨地说道：“你要是喝了几十年的茶，也能像我这样。” 王动笑了笑，没吱声，不大一会，齐长鸣的茶终于泡好了，王动接过来一杯，道了声谢，便一口咽了下去。 虽然王动在茶道上没有什么研究，其中的好处也说不太清楚，但还是感觉到这茶味道的确比以往的还要好喝些，不由把茶杯又递了过去，嘻笑道：“齐校长，你这茶还真好喝。” “好喝吧，觉得好喝的话，以后多来几趟，咱俩交流交流。” 这下顿时让王动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眨着眼睛疑惑地问道：“校长你还是把话说明白点吧，我这小心脏可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咱俩之间能交流什么呀？” 齐长鸣瞪了王动一眼，笑道：“怎么，你这连破大案的神探，居然都不屑跟我交流了？” “哎哟校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破了几个案子，但那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呀，还有整个团队在后面支撑着，还有……” “停停停。”齐长鸣一伸手，阻止了王动的话，瞪了他一眼说道：“别拿我当三岁的小孩子来糊弄，虽然你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有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比如……”王动试探地问道。 “比如，你在敦煌破的那件案子。”齐长鸣一开口，王动就知道估计到他是听谁说的，好奇地问道：“校长你认识欧教授？” 齐长鸣有些惊诧于王动的敏感，笑了笑道：“对，我是认识欧教授，他从敦煌回来之后，可是对你大加的夸奖呀，不过他也说了，你小子自从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他可是对你一肚子牢骚呀。” 王动顿时有些尴尬，的确，自己自从敦煌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欧文博，这其中也未尝没有埋怨他的意思，现在被齐长鸣这么一提，王动顿时就把他想了起来。 王动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欧文博的坏话，不过也没有继续提他的名字，就让这事情慢慢地过去算了。 他是不想聊这个话题，但齐长鸣却不想放过他，语气一转，到是谈起那只近乎通灵的猴子来，把茶杯放下，开口说道：“现在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法已经变得多种多样，从前偷东西必须要靠自己的手才可以，到了如今，却可以通过电脑、手机，甚至一个短信就能骗到很多的钱，而且受害者被骗之后基本上都是倾家荡产，所以说，我们办案的思路也要广阔一些才可以。” 这个理论的东西绕得王动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齐校长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话，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接到报警，破案就是，至于什么新的作案手法的事情，王动虽然很感兴趣，但这跟自己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 “那个校长……”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说这些好像跟我没多大的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齐长鸣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我打算在学校里成立一个新型案件的研究小组，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到这里面来？” “我？”王动顿时傻了眼，能让校长成立的小组可以想像这个是什么级别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要毕业的大学生，说句不好听的，连工作问题都没解决呢，怎么就突然感觉到天上有块大馅饼落了下来，正好砸到自己头上呢。 “对，就是你。”齐长鸣认真地看着王动，继续说道：“从欧教授跟我说起你之后，我就调查过你在青羊做的事情，三等功拿了一个，二等功也拿了一个，这可不是很多见的呀，很多警察尽其一辈子都没有拿过一枚勋章，你到好，还没毕业呢就拿到两个了。” 王动心里很想提醒一下校长，明明是两个三等一个二等的，最后还是咽回到肚子里，为难地说道：“齐校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这一没资历，二没本事的，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齐长鸣没想到，自己这么好的提议居然被王动给拒绝了，愣了一下，不由得继续劝道：“只要你进到这个小组里面，你的编制就落大学校里面，待遇的事先等等，总之我一定让你满意就是了。” 这才叫盛情难却，王动犹豫了一会，解释道：“齐校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也有我的理由，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可是经过了这一年的实习之后，我发现我欠缺得还很多，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在基层干一段时间，如果一年以后，你还是觉得我适合这里的话，那我一定会回来加入这个小组。” 这回齐长鸣终于为难了起来，考虑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再勉强你，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到了一年之后，我再想让你回来的话，你可不许拒绝了。” “肯定不会。”王动连忙摇着头，说道：“校长你不用着急，也许用不上一年，我在基层混不下去了，就肯定会来找你的。” “你呀，真是太狡猾了。”齐长鸣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第4章 蓦然回首 从前，眼里那个古板、严肃的校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博学、幽默感十足的好老头，王动不由得感慨着，要是刚上学的时候就发现齐校长这么风趣的一面该有多好。 不过齐长鸣已经摇摇头，不屑地说道：“如果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那我以后还怎么能压得住你们，到时候这大学也不用开下去了。” 王动挠挠头，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说完这句话，他就意识到自己说话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要是有了齐校长做为这样皮孩子的后盾，那这帮人不得把学校给掀翻起来呀。 玩笑开了过后，齐长鸣便问起王动这一年到底经历过哪些案子，像敦煌被盗的国宝案他是清楚的，可是其它的案子他却没有时间一一去了解，今天正好，趁着这个中午的空闲时光，便把王动留了下来，听着他把一件件案子娓娓道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王动把自己经历过的案子全部都讲解一遍之后，齐长鸣的眼睛到是越睁越大，他原本以为王动破了那么一起震惊国内的大案就已经够他臭屁的了，结果没想到，以后的案子居然没有一件是省油的灯，尤其最让人担心的就是王动去做卧底的时候，他真的想不出，在学校的时候，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怎么会成长得这么快，不过这也更加坚定想把他拉回到学校之中的想法。 原本只是想趁着午休的时间跟王动聊会天，结果却没想到这一聊就足足聊了两三个小时，直到秘书过来提醒齐长鸣要开会了，齐长鸣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三点，而自己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心里感慨着王动带给自己的激动，齐长鸣犹豫了一下，把王动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还认真地说道，今天是不行了，过几天的话自己找时间还会再找你聊一聊，到时候你的手机可不要关掉。 校长有约，谁敢关机，王动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也知道校长现在比较忙，直接就提出了告辞，到是齐长鸣记得王动刚才夸奖他的茶叶比较好喝，又吩咐秘书给包了一些，让王动带上。 出了校长室的门，王动终于有了一种从前并没有过的自豪感，齐校长对自己的认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褒奖，其实他对校长提出来的想法并不是不动心，只是自己连一点基层工作的经验都没有，就这样贸然被招到了里面，会不会被人说是校长任人唯亲呢。 所以，还是再等一等吧。 出了校长室，王动到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干脆顺着学校的走廊慢慢地走来走去，回忆着自己在这里曾经的一点一滴，渐渐地思维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教学楼、图书馆、食堂，这些前几年已经看腻了的建筑现在看起来，却让自己感到了一种浓浓的暖意，最让王动难忘的还是女生宿舍楼下的小树林，在那里，自己得到了铭心刻骨的爱恋，也是在那里，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不知不觉，王动的脚步又向那片树林走了过去，虽然心底并没想到会有什么邂逅发生，只是把这当时一次回忆的旅行罢了。 当初认为异常浪漫的小树林如今看来，只不过也是如此罢了，王动站在树林前，久久没有移动，脑子里把这里经历过的一切都回忆了一遍，然后深深地锁到了脑海中的最深处，自己已经有了一个爱自己的女孩子，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一段感觉才是。 身边不断有的女生从这里经过，有的好奇地向王动这里投过来疑惑的目光，不过大多数只是以为王动是在等候楼内的某个女生，只是那略带忧郁的目光，再加上那付俊俏的面容，到是让很多女生都有些心动的感觉，不由得开始嫉妒起楼内的某个女生，恨不得自己立刻化身为王动的女朋友一般。 站得久了，王动也感觉到自己这样好像太苦情了一些，明明自己是在逛校园的，怎么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苦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刚要离开的时候，脚步却陡然间顿住了。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修剪过的校服很好地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一年未见，她到是变得更加的漂亮，精致的脸蛋的流露着一种复杂的表情，看到这个人果然是王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宛如老朋友一般，打着招呼道：“嗨，好久没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相比华雪纯的自然，王动在陡然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小的慌张，片刻之后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笑地打着招呼道：“回来有些日子，今天到学校来转转，看看还记不记得了。” “不会吧，刚走一年就把这里忘了？”华雪纯故做惊讶的表情，笑道：“那有没有回忆起来什么？比如这里的故事，或者……这里的人？” 王动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要说自己毫不在乎华雪纯，那无疑是说笑话，就算夏芷晴站在他面前，他也敢肯定地说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华雪纯这个人，但不会忘记并不代表着自己会选择与她重归于好。 顿了顿，王动摇了摇头，笑道：“记不起来了。” 听了王动的话，华雪纯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这种表情一闪而逝，到是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要不我赔你逛一逛吧，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的，真的还没有逛过校园了呢，对了……” 华雪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刚要开口，又犹豫了一下，半晌，王动奇怪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哦……”华雪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蔡升说，你在青羊找了一个女朋友是吗？” 蔡升，放在以前，这个名字是多么令自己铭心刻骨，可是现在王动陡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跟一个陌生的名字没有任何的区别，想到了夏芷晴，王动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把钱夹拿了出来，指着里面的照片说道：“就是她，她叫夏芷晴。” 第5章 不如不见 华雪纯脸上的王动有些看不太懂，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那张照片上面，似乎要从两个人甜蜜的合影中找出一丝往昔的记忆。 ‘呼’，半晌，华雪纯的目光终于从那张照片就移了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轻声道：“长得很漂亮，恭喜了。” “谢谢。”王动点了点头，接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站了一会，华雪纯突然宛然一笑道：“都忘了，说是要领你逛逛校园的。” “哦，好的。”话一说出口王动就有些后悔了，夏芷晴走的时候是再三嘱咐自己不要跟华雪纯有什么联系的，可自己怎么没就脸没皮呢。 真着华雪纯背过身对着自己的功夫，王动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是警告只有这么一回，再次绝对不能这样了。 随时两个人走过的距离增多，往日的回忆也仿佛找回了许多，两个人之前的尴尬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样，时间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王动身后的女孩还叫做华雪纯。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好像颠倒过来一般，从前都是王动一直在逗华雪纯笑，而华雪纯总是一付骄傲的公主一般，高兴了就回应一声，不高兴的时候就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甚至有的时候，直接就一甩手，回到自己的宿舍中，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动，不晓得是自己哪里错了。 现在的华雪纯，却更像在扮演着王动当年的角色，小嘴叭叭地一个劲地说个不停，不过经过哪个地方，仿佛都能说出两个人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似的，搞得王动都是一头的雾水，记不起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呀？”华雪纯不刻意的嗔怒，却让王动脸上的表情一滞，自己都记不清她有多久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了，只记得每次自己跟奴才似的跟在她的背后，问她去哪里，想吃什么，得到的却往往几个字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听到了，不就是图书馆吗，以前经常来的。”王动笑着回应了一句。 “对呀，那时候你总是给我占位置的。”华雪纯一脸若有所思地回忆到，突然笑了笑说道：“我们要不要再去体验一番？” 王动看看了那座熟悉的大楼，若是往常，华雪纯发出这样的邀请，自己早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只是……现在，情况还是不同了。 伸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王动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抱歉地说道：“真对不起了，一会有朋友找我吃饭，所以今天不能陪你去了，我现在送你回宿舍吧。” 一听王动居然如此轻意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华雪纯的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有些哀怨地看了王动一眼，悻悻地说道：“那好吧。” 就这一眼，差点让王动改变了刚才的想法，连忙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夏芷晴的名字，这才把激动的心给安抚下去。 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送她回到宿舍了，重新走到那片熟悉的小树林的时候，王动突然站住了脚步，刚想跟华雪纯告别，却不料，华雪纯却突然一转身，直接就把王动给抱住了，声音中已经多少带上了些哭腔，轻声喃喃道：“对不起，王动，以前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王动顿时愣住了，片刻身上传来的呢喃细语这才让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顾不上回答华雪纯的话，却先伸手把她轻轻地推开，语气坚决地说道：“雪纯，不管过去是谁对谁错，咱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嘛？你有你的生活，我现在也有我的感情，所以今天这种事，以后不要在发生了，好吗？” 华雪纯原本白皙的皮肤看上去瞬间又白了许多，目光痴痴地盯着王动，看那架势分明是一个即将被男友所抛弃的怨妇一般，正当她还想有所表示的时候，不远处的马路上，突然传来了几声汽车的喇叭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马路上，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当看到王动也在的时候，立刻下了车，大笑地走了过来，远远地部着王动一伸手，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来蔡哥家看我一眼，是不是上次的事还生我的气呢？” 上次自然就是敦煌的事情，王动早就把那些不快抛到脑后，不过是跟自己没关系的一个人罢了，犯不着为他生气。 “刚回来不长时间，这段时间一直在陪我女朋友，一直没腾出时间。”王动这样说，也是从侧面告诉蔡升，我跟华雪纯没有什么其它的关系，也算是把自己撇了出来。 果然，听了王动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有了女朋友的事实，蔡升明显轻松了许多，目光转向了华雪纯，柔声地说道：“雪纯，今天二舅过生日，咱俩一起去一趟，刚才打你的手机关机了。” 华雪纯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解释道：“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既然这样，王动也正好脱身，笑道说道：“那我就不耽误蔡哥的事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行，这回你也回来了，以后再联系。”蔡升跟王动打了声招呼，半搂着华雪纯的香肩，向着自己的车走了去。 又是一声喇叭声，蔡升的车开走了，车窗上贴着的膜让王动窥视不到里面，他不知道现在华雪纯的脸上会是一种什么表情，还好她刚才没有声泪俱下地跟自己解释，不然要被蔡升看到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哎~”王动终于松了口气，他何尝没看出华雪纯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可是覆水难收，想让自己重新接纳她，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王动刚刚想回自己的宿舍，肩膀却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王动立刻转过身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亮，笑着说道：“这才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富态了？” 朴静妍一脸迷茫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纳闷地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哪里变胖了，到是你，居然背着夏夏又勾搭初恋情人，看我不给她打小报告去。” “女侠住手，我可以请你吃饭陪罪的。” “烧烤？” “食堂怎么样？” “这个电话必须打。” 第6章 再见，青春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朴静妍完全是一付标准的白领丽人打扮，时尚的品味更加衬托出她不凡的容貌，只是看到她一脸狡黠的样子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出去的时候，这才让人感到有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你说地方，我掏钱。”王动连忙开口答应了下来，好嘛，这夏芷晴刚到英国没几天，这小报告差一点就打了过去，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朴静妍不过是随便比划了一下，看到王动果然答应了下来，脸上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说道：“我要吃法国大餐。” “女侠，出手不要这么重好嘛，我现在可是连份工作都没有呀。” “没关系，你不是还有一个特有钱的女朋友吗？”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王动是吃软饭的人吗？” 朴静妍瞪大了眼睛，张开小嘴，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动，缓缓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像，简直太像了。” 这下王动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自从去年朴静妍去了一次青羊后，两个人的关系到是比在学校的三年发展还快，要不是中间还有一个夏芷晴的存在，恐怕这个时候朴静妍应该就是王动的女友了。 不过看上去，她并不是很介意这一点，跟着王动向停车场走去的路上，她还问起了夏芷晴的到英国以后的情况，还抱怨着夏芷晴实在是重色忘义一些，来燕京一个多月却只跟自己见一面，看上去比自己忙多了。 抱怨归抱怨，但朴静妍还是羡慕自己这个认识不久却又感情深厚的好姐妹，居然把自己一直惦记的王动给勾到手，想想她现在人也没在这里，恶作剧地挽起王动的手臂，狡黠地说道：“既然夏夏不在，那我有必要替她看牢你。” 其实……王动很想说，夏芷晴担心的人中就有你一个，想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反正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以后不会在一起，做个普通的好朋友才是最明致的选择。 因为彼此了解，所以就不用太多的掩饰，看到王动开的车时，朴静妍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当王动说把车借给她开的时候，她又摇了摇头，苦恼地说着自己就怕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万一以后王动把车要回去，自己又没有钱买这么好的车时，自己可就危险了。 王动被朴静妍一脸忧愁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自己现在才知道，上学的时候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美丽的风景，只可惜现在想回也回不去了。 吃完了西餐，两个人又跑去燕京出名的夜市逛了一圈，临了又去看了一场爱情电影，王动原本以为朴静妍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结果她居然连眼眶都没有红的意思，出来之后还不断地跟自己说这个电影太无聊了，自己都快要睡着了。 真的不知道该说这种女人什么好，看来从警校出来的女人基本都是一个模子，遇事都知道先动拳头，至于什么情呀爱呀的，通通都一边去。 赶在宿室大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王动把朴静妍送了回来，车子刚刚停下的时候，王动还特意绅士了一把，给朴静妍开的大门，反正明天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事，于是便约好一起出去爬山，到时候看宿舍里哪只猪先回来，就一起给带上。 就在两个人刚要分手的时候，后面却又传来一声喇叭声，王动和朴静妍好奇地看了过去，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奥迪停在了王动开来的阿斯顿、马丁后面，两边的车门陡然打开了，笑呵呵的蔡升和面无表情的华雪纯从两边钻了出来。 蔡升看着王动的车，吃惊地说道：“我说你小子就不知道收敛着点，这要是让军队的纠察看到了，不得怀疑到你家老爷子身上？” 王动笑了笑说道：“就他？这辈子除了吉普就没坐过别的车，这是我女朋友的车，她要明年才回来呢，所以我先开着了。” “你小子行呀，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女朋友，一下子至少奋斗十年。”蔡升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话里话外却有些阴阳怪气的。 王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到是站在一旁的朴静妍看着蔡升那有些得意的样子有些不爽，对于王动和华雪纯之间的事，她是比较清楚的，一方面她不屑华雪纯的势力眼，另一方面她更讨厌这个蔡升，总是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一看就像是个伪君子。 王动不想跟他计较，但并不代表她不计较，本来都想往宿舍楼去了，却走了回来，胳膊大方地挽住了王动，呛道：“你要是羡慕，你现在再找也不迟呀，说不定找个比夏夏更好的，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呢。” 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不客气，不光蔡升的表情变了，更加尴尬的还是站在一旁的华雪纯，整个人像是被雷击到一般，直直地站在原地，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过了几秒钟后，也不知道跟谁打了声招呼道：“我回去了。” 说完，便独自一人跑上了楼。 因为王动在，蔡升也不好怎么埋怨朴静妍，有些败兴地跟王动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向后一倒，立刻走掉了。 宿舍楼门前，顿时又恢复了宁静，王动看着朴静妍无奈地说道：“你呀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直接，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多好，把人都气跑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是他们做贼心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让人说呀，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朴静妍气鼓鼓地看着蔡升消失的方向，毫不示弱地说道。 “好了，好了，女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明天爬山又该起不来了。”王动拿朴静妍没办法，只好找个理由把她赶回到宿舍楼里。 朴静妍刚刚进到宿舍楼，大门就被锁住了，王动看着这座充满他年少回忆的宿舍楼，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 再见，青春。 第7章 说好不哭 次日，等到王动和朴静妍两个人爬完山回来之后，宿舍里却已经有了声音，王动不顾疲劳，猛地冲到了宿舍的门口，顿时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看起来却已经没有了学生时代的稚气，给人一种猛然就成熟的感觉。 “哎哟，你小子这么早跑哪里去了？”长得虎背熊腰的蔡子杰一眼就看到了王动，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跟王动拍了拍手掌。 怎么感觉这老哥的手劲越来越大了，王动晃了晃已经有些麻木的手掌，好奇地问道：“老大，老二，你们俩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王动唤做老二的徐长庆顿时不满意地说道：“你怎么总记不住呢，叫二哥，不要叫老二。” 这个词语的含义的确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王动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现在就差赵毅那小子了，他也快回来了吧。” “打电话说下午就回来。”蔡子杰接了一句，随后突然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跟我们打马虎眼呢？上课学的那点知识是不是全都用在我们身上了？” “啊？”王动愣了一下，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道：“老大你这话说得可是太冤枉人了，你知道的，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呀。” “哼哼，你小子不老实了。”蔡子杰冷哼地指着王动，撸着袖子，一付要大刑伺候地看着王动，开口问道：“我问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刚才？爬山呀。”王动指指自己身上的运动装，一脸无辜地回答道。 “我知道你是去爬山，我是问你是跟谁爬的山？”刚问完，蔡子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一边的徐长庆，疑惑地问道：“难道这小子吃了回头草，又跟华雪纯好上了？” 看来，只要自己在这座学校，就永远都离不开华雪纯这三个字，王动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别猜了，我没跟华雪纯合好，是跟别人去的。” 这下连徐长庆也坐不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打听道：“和谁？” “和……朴静妍。”这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王动还是实话实说道。 徐长庆和蔡子杰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蔡子杰顿时长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你小子也太过份了，甩了一个华雪纯，又把朴静妍给勾搭到手了，这还让不让我们这帮光棍活了？” “我跟她没有什么的，就是去年的时候她帮了我一个忙，你们要是谁想追她尽管去，当弟弟的绝对不拦着你们。”王动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他跟朴静妍已经不太可能了，即使做为朋友，他也愿意看到朴静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王动这付坦然的模样也让两个人有些迷惑，过了半晌，蔡子杰到是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我俩还是算了吧，连工作都没有个准信，还想什么泡妞的事呀，现在的女孩子也太实在了些，老三那么好的条件，华雪纯不也是说分手就分手嘛，就我俩这样的，怎么能被人家看在眼里。” 如果放在上学的时候，蔡子杰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那时候吃家里、花家里的，那知道心疼二字是怎么写，这不过才实习了一年，就能有这么大的感慨了，唠叨完之后，突然看着王动怂恿道：“我说老三，你应该追朴静妍去呀，你条件比我们都强多了，除了长像比我差点，其它的也算不错嘛。” 王动不由得哑然，要说练个体育，来个搏击之类的，自己也许能比不上他，但要跟他比容貌，这……两个人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呀。 王动干脆挑明了说道：“我跟朴静妍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已经找到女朋友了。” “找到了？”蔡子杰眼睛顿时亮了，接着又问道：“哪里人？漂不漂亮，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见见呀。” 要是早些日子还是可能的，现在人家已经在英国了，想见好像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王动只是简单地说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人家现在已经去了英国，想见的话，也要等到明年才可以了。 “明年呀……”蔡子杰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到是徐长庆拉着两个人的手说道：“以后还有机会的，走走，坐了一宿的车现在都饿了，去食堂，我请客。” “怎么就去食堂呀，老三都找到女朋友了，也该让他出出血，去吃烧烤。”蔡子杰一付打土豪的模样，拉着王动就走了出来。 潇洒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离毕业典礼还有一天的时候，班上同学终于全部都回到了学校，不同于从前，现在每个人聊的话题都离不开工作、生活、收入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都是唉声叹气地，从前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就这样被扔到社会上之后，这才发现赚点钱是多么的难。 班里的同学也组织过几次聚会，有的时候王动也能碰到过华雪纯，自从那次晚上的事情过后，华雪纯又恢复到从前那付冷冷的模样，也不主动跟王动打招呼，王动碰了几次钉子之后也就不再跟她说话，两个人的关系终于算是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到是朴静妍这些日子显得跟王动离得很近，既使有人跟她开玩笑说道她和王动是一对的时候，她也总是扮着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我只是人家的备胎而已，正宫娘娘现在没在这里，我才敢这样。” 这些话自然又惹来了同学们的一阵嘲讽，直到王动被灌了N回酒之后，大家似乎对这种关系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一转眼，终于迎来了毕业典礼这一天，穿着整齐的警服，王动坐到了主席台下，听着齐校长在台上面感慨着自己又送走了一批好学员，同时希望学员们能在新的岗位上有更大的发展。 听着听着，王动突然意识到，这是不是就是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 毕业的最后一场酒，大家都喝醉了，王动也记不起当天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宿舍，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老大、老二、老四还要赶当天的火车，没忍心打扰自己，已经走掉了，到是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人，看着自己睁开了眼，笑道：“你的分配单位下来了，自己看吧。” 第8章 美女师傅 就是这里吗？ 王动抬头看了一眼门前牌匾上的白字，又一次打量着这座充满老旧气息的二楼建筑，窗户还是那种老式的钢窗，墙壁上挂着几个老式的空调外机，发出微微的声音。 ‘甘城子派出所’，这里就应该是自己报到的地方了吧。 王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拎着小包推开了大门，有些破旧的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顿时惊醒了门前接待处的人。 听到外面有人进来，接待处的小姑娘顿时抬起头望了一眼，当她发现外面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帅哥时，躲在桌子后面的手顿时一阵忙乱，直到王动都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这才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笑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熟悉的情况好像在一年前就有发生过，那时记得带着满身的伤痕来到青羊，坐在刑警队的接待大厅时，一身英姿飒爽的夏芷晴突然从门前走了进来，发现自己的时候，冲着自己宛然一笑：“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往事历历在目，顿时让王动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之中，不过他这付傻样子，落在小女警的眼睛里，却更像是登徒子在冲着自己笑。 虽然自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但你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是不是显得太猥琐了一些。 又等了几秒钟，郭萌萌终于坚持不住了，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不悦地瞪了王动一眼，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稍稍提高了声音说道：“喂，你到底有没有事？” “啊？”王动愣了下，陡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眨了两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刚才把自己报到的文件递过去，却突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目光不屑地瞪着自己，嘴巴也气乎乎地嘟了起来。 王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连忙把手中的表格递了过去，说道：“你好，我叫王动，今天是来报道的。” 报道的？ 郭萌萌愣了一下，顺手把王动的文件接了过来，大概地看了一下，果然他还真是新来的新人，这些到没什么问题，最让人生气的就是那学历一栏上写着的居然是‘公安大学’，学历这么高不去市局，跑这么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来干什么，这不是彰显你的与众不同吗。 只有中专学历的郭萌萌对王动的观感就更差了，把手中的表格还给王动，随手向后一指，冷冷地说道：“二楼左转到头，就是所长的办公室，你自己去吧。” 王动被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那里得罪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难道现在的公主病都这么严重吗，就连看她一眼就觉得自己像是对她有什么企图似的？ 摇摇头，王动拿着自己的表格上了二楼，按着郭萌萌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所长的办公室，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子里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请进。” 这应该是一个爽朗的领导。 王动心里偷偷给自己未来的领导下了一个定义，便推门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顿时一股清凉的微风吹了过来，顿时让王动的精神为之一振，目光向着办公室的一角看去，顿时一个胖大的身体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他就是所长？ 让王动惊奇的并不是所长的名头，而是坐在桌面后面的这个人，体型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更像是把自己给塞进椅子里一般，冒似二百斤肯定是打不住了。 怎么自己来的这间派出所里净是奇葩呀。 王动心里暗暗腹诽着，脸上却露出了谦卑的笑容，推开门走到了所长的面前，把自己的报到表往前一递，笑道：“陈所长，你好，我是王动，今天来报到的。” 所长姓陈，这是王动早就打听好的消息，不过让自己更加惊奇的则是陈明泽这个普通的名字背后，那一连串的荣誉勋章，‘燕京十佳优秀派出所所长’、‘燕京市十佳警察’，类似的荣誉足以让王动看花了眼，相比之下，自己那些荣誉放在陈明泽面前根本就看不上眼。 胖胖的陈明泽到是比王动想像得要容易接近了些，拿着王动的报到表站了起来，笑呵呵地一指不远处的沙发，说道：“王动，是吧，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奇怪，后面的话王动只当是对方说的客套话了，拘谨地跟陈明泽坐到了沙发上，刚想来个自我介绍，却不料陈明泽却出人意料地开口道：“你的情况齐校长都已经跟我说过了。” “啊……”王动不由得傻了眼，本以为自己跑到燕京的郊区的派出所里就不会有人认识自己呢，哪曾想刚刚到这里，自己的底细就被齐校长给泄露了，那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就更不用猜了，肯定都是齐校长亲自安排的，看来他对自己到是真的挺上心的呀。 “呃，陈所长，你认识我们齐校长？”王动试探地打听着两个人的关系。 “认识？”陈明泽愣了一下，随后就哈哈笑了两声，一拍王动的肩膀说道：“我不光认识他，其实咱俩也有些渊源，咱俩都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不过我比你早了十几年，那时候齐校长还不是校长呢。” 王动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赶情好，居然遇到了自己的学长，这关系明显就近乎了不少，整个人也不在像刚才那样的拘谨，有些放松了下来。 客套话过后，陈明泽就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中来，毕竟闲聊可以找时间在聊，上班的时间还是把工作安排好。 “别看咱们的派出所不大，人也不多，但管辖的面积到是挺大，你到这里来要做好吃苦的思想准备。”陈明泽先给王动打了针预防针。 “我不怕辛苦，陈所长有什么就吩咐吧。”王动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好，暂时你先熟悉一下你的工作内容，我给你找了一个师傅，你先跟她一段时间再说。” 陈明泽说完，走到门边，拉开门大声地喊道：“小郭，你上来一下。” “来了，所长。”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跑到了门口，当门被推开，一脸熟悉的俏脸伸进来时，王动顿时愣住了。 “所长，找我有事吗？” 第9章 是不是男人 “呶，这张桌子以后就是你的了。”郭萌萌冲着空出来的桌子一努嘴，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好的，谢谢萌萌姐。”王动先是打量了一下这间不大的办公室，屋子里面四放了四张桌子，靠墙处立着一排高高的文件柜，另外的两张桌子边并没有人，应该是出去值勤的同事，王动谢过了郭萌萌，刚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却不料郭萌萌不高兴地说道：“谁是你萌萌姐呀？” 顿了顿，郭萌萌愤愤地说道：“我长得有那么老吗？我今年才二十一，比你还小一岁呢。” 呃……，王动这下尴尬了，原本以为郭萌萌既然能带徒弟了，自然就是派出所里的老人，大概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的缘故，所以才显得比较的年轻，可没想到，人家不是显得年轻，人家是真的够年轻。 “对不对，对不起。”王动连忙连声地道歉着，他可知道女人在年龄的问题上有多么的敏感，忙不迭道着歉，接着试探地问道：“那我叫你萌萌妹？”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不舒服呢，尤其是一个大变态对着你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郭萌萌突然觉得身体一阵的发寒，看着王动脸上的笑，愈发觉得王动就像是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一般，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跟所长提一提，让别人当他的师傅吧。 “哎，萌萌妹是你叫的吗？”郭萌萌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以后就叫我师傅吧。” 好吧，绕了一圈还是逃不掉这个称呼，想想自己在青羊的师傅陆山山，再对比一下现在的师傅，这年龄差得也太多了吧。 “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师傅吧，你就叫我王动吧。”王动现在也没搞懂为什么郭萌萌一看到自己就跟吃了火药一般，浑身上下都像带着火星一般，一点就着，老老实实回了一句，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直到王动坐下之后，这才注意到这桌子和椅子大概都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了吧，斑驳的桌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桌子的一角居然印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桌子的另一角，摆着一台与时代明显脱节的老式显示器，长长的尾巴差不多占据了桌子的四分之一，王动找了一圈，愣是没发现主机被藏在了哪里。 “别找了，主机已经坏掉了，只剩下显示器在这里。”郭萌萌看到王动找来找去，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如果你要用电脑的话，可以用我这面的，不过只能上警务网，上不了外网的。” 王动只是想看看这主机会是多么古老，一听居然已经坏掉了，不由得有些失望，跟郭萌萌点了点头，就把自己带的东西开始往桌子里面塞了去。 “靠窗数第二个柜子是你的衣柜，你可以把东西放在那里面去。”郭萌萌看着王动少得可怜的衣服，不由好奇地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的事情王动还没有考虑，本以为这里会有单人宿舍之类的可以申请，不过看这样子，就算有自己能不能去住也是一码事，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先在旅店将就两宿吧。” 郭萌萌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小脸也突然变得柔和了一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容，说道：“那个王动，要不这样吧，不由我们合租吧。” “啊？”王动顿时愣住了。 郭萌萌却没有注意到王动脸上的表情，掰着手指头跟王动算着，一板一眼地说道：“你算算呀，你现在工资不过才二千五，就算加上各种补助最多也超不过三千，你别看这里是燕京的郊区，但租房的价格是不低的，一个月刨掉租房和吃饭，基本上也剩不下什么的。” “你要是跟我们租在一起，就会少了一半的房租钱，而且我和室友都是女孩子，平时也比较爱干净一些，像打扫房间之类的活你又能轻松不少，你说这多合算。” 听这意思，郭萌萌是和她的朋友在一起租的房，王动本想自己租一间的，不过一想要是有人能替自己收拾房子，自己不是省了许多的功夫，不由得有些心动地问道：“那……房租是多少呀？” “不贵，一个月一千五。”郭萌萌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去……这还叫不贵呀？ 一个月赚三千，租房子就花掉一千五，这里外里自己除去吃饭，一个月估计连吃大餐的钱都剩下不下，看来不管多大，自己总是得靠别人养才行呀。 郭萌萌看到王动迟迟没有答应，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要是这些日子再找不到租户把房子租出去，这些钱可是要由自己和小姐妹两个人分摊的呀，一个月二千块，三个月就是六千块，要不自己在少要他一点点？ “那这样吧，我先领你去看看房子，看过之后你就知道这价钱值不值了，说实话我也是看你人老实，又是同事我才租给你的，不然你到哪里去找跟美女同居的机会。” 说着说着，这意思怎么就不对了呢，这种跟美女同居的机会有什么用，光能看又吃不到，到头来还是自己上火不是。 可是自己也不好驳了这个小师傅的意思，王动只好收拾了一下，跟郭萌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好奇地问道：“咱们就这样走了，不用跟谁打个招呼吗？” “不用，我的房子就在咱俩的辖区里，就当是巡逻了。”郭萌萌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从车棚里推出了一辆自行车，往王动面前一推，瞪大了眼睛说道：“你骑。” 自行车？ 王动顿时愣住了，一脸懵懂地看着郭萌萌，疑惑地问道：“那你呢？” “当然是你驮我了，难道还让我驮你不成？”郭萌萌理所当然是说道，突然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会骑自行车？” 王动看着压根就没骑过的自行车，苦笑道：“师傅你还真说对了，我从来都没骑过自行车。” “我去，你不是猴子派来耍我的吧？”郭萌萌顿时暴了句粗口。 第10章 王姓一家亲 马路上骑自行车的人并不少见，但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驮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的场面却真的不是很多见，尤其这两个人身上还穿着警察制服的时候，这道风景就更加惹人注意了。 王动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心里早已经后悔坐到了自行车上，一脸脸臊得通红，不住地跟郭萌萌说道：“师傅，让我下来吧，咱俩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打什么车呀，一来回好几十块呢。”郭萌萌一脸大汗地咬牙坚持着，平时觉得自己蹬个小坤车来回上下班挺环保、挺潇洒的，今天终于傻了眼，要不是为了那一千五百块的房租钱，老娘至于累得跟狗似的吗。 而且越是临近自己租的房子，道路两旁认识自己的人就越多，开始还只是好奇，接着就有人大声地喊道：“郭警官，你这是抢亲去了？” 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我抢你头，还抢亲，抢我也找个帅哥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王动长得到也挺帅气的，不过可惜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很猥琐，所以就算长得再帅，我也不会喜欢他的，就是不知道家里的那个花痴会不会中了他的圈套，不行，回去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先警告她才可以。 可以看得出，郭萌萌跟这些商家的关系应该都是挺不错的，一边还着嘴，一边用力地蹬着自行车，等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时，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的郭萌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动有些过意不去，看到不远的地方有小卖店，连忙过去买了两瓶饮料拿了过来，递给了郭萌萌一瓶，自己也打开了一瓶喝了起来。 “买这么贵的干嘛，家里还有凉开水呢，我去退了吧。”郭萌萌看着手中的饮料一阵的心痛，想到钱自己的身体就来了力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去卖店把饮料给退掉。 王动口中的饮料差一点就喷出来，见过仔细过日子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仔细的，拦怕是拦不住了，干脆…… 王动上前一步，直接从郭萌萌的手里把饮料抢了过来，双手用力就把瓶盖给拧了开，重新递回到郭萌萌的手中，连声催促道：“都打开了就退不了了，你还是喝了吧。” 看着被打开的饮料，郭萌萌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的不高兴，退是退不掉了，那只好自己喝了吧。 顶着火热的太阳，喝下一口冰凉的饮料，这种感觉那是相当的清爽，郭萌萌只是会过日子，并不代表着她不喜欢享受，一连喝了几口，整个人好像也缓了过来，把盖子一拧，转身说道：“走吧，我领你去看看房子。” 王动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楼房好像跟郭萌萌说的不太一样，明明只是一个半新不旧的楼房，怎么被她说成是新楼？而且楼与楼之间的距离隔得这么的近，采光肯定也不会太好。 虽然对于住的地方没有太大的挑剔，但王动还是喜欢那种空间比较大，有阳光照射进来的房间，所以刚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就有些不太满意。 不过就算不满意，也得给自己这个新师傅一点点面子，跟在郭萌萌的身后，一气爬到了四楼，这才停了下来，郭萌萌一边给王动说着这幢单元里的邻居有多么多么的好，一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王动突然觉得房间里面好像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闪过，随后屋子里面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声音的尖厉足以刺破人的耳膜，王动刚把耳朵捂住，前面的郭萌萌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砰的一下又把大门给关上了。 “你看到了什么？”郭萌萌立刻转过身恶狠狠地问道。 王动没回答，连忙摇了摇头。 “你一定看到了，是不是？”郭萌萌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屋里的花痴，你说你大白天的不去上班，洗的什么澡呢，洗就洗吧，居然还光溜溜地走来走去，这下好了，全都让人看去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听屋子里有人在大叫了。”王动这个冤枉，不过不管怎么样，打死自己也不会承认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的。 门被郭萌萌小心里拉开条缝，自己先钻了进去，随后王动就听到那道声音主人怒吼道：“郭萌萌，你不上班回来偷看老娘洗澡呀？” 又是一个彪悍的女人，王动心里先下了一个定义，只不清郭萌萌是怎么跟屋子里人解释的，过了两分钟后，房门终于被推开了，郭萌萌跟王动比划了一下，说道：“进来吧。” 脚步刚迈到房间中，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便钻到了王动的鼻孔中，嗅了嗅，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一脸纳闷地打量着郭萌萌，别看小妞平时这么节省，但在香水上面却是挺大方的，居然用这么贵的东西。 “你看什么看？”郭萌萌看到王动又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睁大了眼睛瞪了回去，刚要再警告一下王动，以后不许在这样看自己，屋子里面却陡然蹦出来一个人，惊奇地说道：“听说来了一个帅哥合租，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帅？” 真特么的丢人。郭萌萌一捂脸，自己明明都警告她了，怎么还是这付花痴的模样，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无语地说道：“姓王的，你有点矜持好不好？” “我这不是挺有矜持的吗？”女人愣了一下，先是打量了一下王动，然后有些小小的羞涩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王雪，你贵姓？” “王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跟郭萌萌差不多，个子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但说话的风格却是迥然不同，那双眼睛就像会放电似的，一直冲着自己不停地眨着眼睛。 “哎呦，你也姓王呀，这下可巧了，来来来，屋里进，你就放心住在这里，房租的事不要担心，一个月……”话刚说到这里，旁边的郭萌萌却急了，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阻止了王雪的话，拉着王动的胳膊说道：“来，你先看看这个房间合不合你的心意。” 第11章 搬家 屋子的客厅很大，但卧室却是很小，大概十多平米见方的空间，一张双人床和书桌，就占去了百分之八十的空间，不过让王动觉得满意的一点就是房间的采光很好，从窗户向外望去，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小的公园，入眼满目的翠绿。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一千五在这里不可能租到这样好的位置的，而且还有两个大美女跟你同居，够你臭屁的了。” 说到那一千五百块的房租时，王动明显从王雪的眼睛里看到了有些夸张的惊讶，他顿时就反应过来，快不得郭萌萌拼了命地想让自己住在这里，搞了半天这房租里面有水份呀。 钱，对王动来说并不重要，相比之下，自己看中的却是郭萌萌这个人，不要误会，并不是自己喜欢上了她，而是觉得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她这样一个老司机带着自己，能让自己尽快地熟悉这个地方而已。 一千五百块钱并没有吓到王动，却把郭萌萌身边的王雪给吓了一跳，心里埋怨着郭萌萌的小心眼，万一这房子租不出去，下次三个月的房租就得六千块钱，一个人三千，这不是要命呢吗。 “那个，王动，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这里的话，房租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的。”王雪生怕王动被郭萌萌的高价给吓跑了，连忙打着圆场。 又一次打量了一般，王动摇摇头，笑道：“不用了，这间就可以，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说明一下，就是我这人比较的懒，而且做饭上面也没有什么天份，所以……” 还没等王动说完，王雪就‘哦’的一声，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放心吧，收拾屋子的事情交给我们了，我们平时也都是在家吃的，多一个你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郭萌萌一看王雪这委屈求全得也太甚了，连忙补了一刀说道：“每个月早晚的伙食费大概是九百块，咱们一人三百，你看怎么样？” 这下王雪真的看不下去了，还一个月九百，吹牛也没有你这么吹的，两个人有三四百块钱就差不多过一个月了，难道你想房租让人出了，连伙食费也让人家出了不成？ 三百好像真不太多，不过让王动怀疑的却是这三百块钱的伙食标准够不够自己吃饱，犹豫了一下，笑道：“那个，我这个人饭量比较大，平进也比较爱吃肉，你看要不这样吧，伙食费我出一千，咱们每顿饭多做几个菜，多放点肉，如果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在加一些。” 一千块？就为了加点肉和菜？ 郭萌萌这回终于反应过来，怪不得王动在房租上面不跟自己讨价还价呢，敢情人家根本就不差钱呀，这一千块正好，看样子自己和王雪连伙食费都省下来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个月房租一千五，伙食费一千，看在都是同事的面子上我就不要你的压金了，你看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什么时候就把房租交给我，一次要交三个月的。” 三个月，七千五百块，如果按自己在派出所的工资来算，恐怕连房租都付不起，王动点点头说道：“我今天就搬过来吧，给我个银行卡号，我直接把钱转给你就是了。” 王动的话正合郭萌萌的心意，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连忙把银行卡号报给了王动。 趁着王动操作手机的时候，早已经忍不住的王雪把郭萌萌拉到了两个人的房间，一脸紧张地说道：“萌萌，你这样做好吗？不光房租涨了五百，就连伙食费也涨了那么多，如果王动真给了，那咱俩基本上都不用掏钱了。” “不掏钱还不好吗？”郭萌萌反问了一句，翻了翻白眼说道：“那这样，他多交的那五百算是我的，你自己再交五百块房租，怎么样？” 王雪连忙摇了摇头，有这便宜不占自己不就是傻子了吗，就是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大不了多替他收拾收拾房间，就当抵债了。 “哦，对，还有件事要提醒你。”郭萌萌刚要转身，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要叮嘱王雪的事情，一脸认真地说道：“要记住咱俩跟王动只能是合租的关系，不许你对他动心，也不许他勾引你，记住了没？” “为什么呀？”王雪一脸不满意地回道，接着说道：“我看他人挺好的，长得又帅，工作还算稳定，当男朋友倒也不错。” 这下把郭萌萌气得，难道非得自己说这个男人有些色才行吗，可是人是自己领回家的，要是自己再说人家不好，那岂不是说自己是看上人家的钱了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小雪不信你就试试，如果你真跟他谈恋爱，到头来后悔的只有你。”郭萌萌找不到别的理由只好气乎乎地说了一句，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王动已经把钱转到了郭萌萌给的卡上，等了一会才看到郭萌萌脸色有些不愉地走了出来，不由关心地问道：“是不是你的室友不同意我住在这里呀？” “哦，不是。”郭萌萌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不是她不同意你住在这里，她恨不得举双手欢迎呢。 “你行李在哪里呢，现在去搬过来吧，中午咱们在家聚一聚，就算是你正式入伙了。”郭萌萌查到了钱已经到了自己的卡上，人也轻松了许多，这每个月的房租钱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还好现在有王动过来，要不然自己和王雪真不知道下个月该怎么办呢。 “对呀，王哥，你去把行李搬过来吧，正好今天我不放假，还能帮你收拾一下屋子，到时候你直接住就可以了。”王雪也从隔壁走了过来，特别热情地说道。 关键是王动根本就没准备什么行李，看了看光秃秃的床，只好说道：“这附近哪里有卖被子的地方，我现在去买一套行李回来吧。” “好呀好呀，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你一起去，王哥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王雪一听王动居然要上街连忙吱了一声，便要打算一起跟了去。 第12章 视频面对面 热情也好，大方也罢，总之在天黑之前，王雪是帮着王动把屋子布置得干干净净，忙了一天，王动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拉着两人找了一个家饭店，请两人又吃了一顿大餐，王雪还好，到是郭萌萌却一直抱怨这太浪费了，花这么多的钱够在家里吃半个月了。 对于她的抱怨，王动决定选择性地听不到，闲聊之中到是把王雪的工作打听得清清楚楚，其实也不用他打听，王雪自己就把她的事情都跟王动念叨了一遍。 她跟郭萌萌小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上学都选择燕京的学校，毕业后一起留在这里打工，只不过郭萌萌是警察，而她却是一个家装设计师。 怪不得自己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却布置得异常的顺眼，王动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好好地表扬了她一番，只不过这番态度却被郭萌萌解释成别有用心，当着王动的面就让王雪小心一点，糖衣炮弹是能打死人的。 看来自己在郭萌萌心目中的形象一时半会是改变不过来了，不过这样正好，省得自己万一受不了诱惑，对不起夏芷晴，那可就麻烦了。 吃完饭，也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回家的路上王雪不停地指着路边的商店，叽叽喳喳地给王动介绍着什么，哪里是超市，哪里是理发的，还有哪里理发的是不可以去的。 “为什么不可以？”王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路边那一排粉色的发廊，好奇地问道。 刚才还不停嘴的王动顿时愣住了，到是一直没有出声的郭萌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那些发廊说道：“那些里面都是失足女待的地方，你说你能去吗？”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问的这句话的确有些不妥当，自己只是听说过，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边往前走还一边忍不住地回过头看，冷不丁却被身旁的王雪捶了一下，娇嗔道：“你还真想去看看呀？” “不是，不是。”王动连忙摇摇头，解释道：“我以前只是听过，却从来都没见识，不过师傅，你明知道这些地方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去查一查呢？” “查？怎么查？”郭萌萌白了他一眼，满心不高兴地说道：“只要所里一有清查的行动，这些小店得到消息的速度比你还快呢，等咱们赶到这里，人家早就关门了。” “哦……”王动也顿时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不是不查，是根本不给你那个机会来查。 “就算抓到了又能怎么样？”郭萌萌接着又抱怨道：“大不了拘留几天，罚几个钱就拉倒了，难道你还能把人家关一辈子不成？出来之后，人家继续在这里接客，你又能怎么办？” 别说是一个王动，就是一群王动他也拿这情况没有办法，有的时候反而是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还要容易一些。 这些事自己管不了，但有一件事是现在必须要做的，马上就要到晚上八点了，夏芷晴应该在网络的那面等着自己了。 燕京到伦敦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但却隔不住两个人的相思之情，虽然分开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但王动对今天的视频早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两地之间有着八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说燕京现在已经到了夜晚，对伦敦那面却是正午时分。 回到家里，王动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电脑前面，心情激动地打开了软件，第一时间点开了夏芷晴的头像，刚发过去视频的请求，几乎马上就被对方接了起来，不到一秒钟后，那张熟悉的俏脸顿时出现在了屏幕的上面。 泪水几乎是一瞬间就流了出来，王动痴痴地看屏幕中的夏芷晴，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屏幕上的人，心里想好的话，却忘得干干净净。 半晌，对面的夏芷晴终于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呀，我还有事，我先下了。” “别……”王动连忙开口，看到夏芷晴狡黠地笑了笑，这才意识到这不过是夏芷晴的小伎俩而已，笑了笑，柔声问道：“看来这人都是会变的呀，我们这夏队长刚到国外不久，也变得油嘴滑舌了起来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起来，夏芷晴一直在跟王动抱怨，这里的空气，这里的食物，这里的人，在她的形容下，这里跟地狱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好在还有足够的信念支撑她继续下去，不光是为了王动，也是为了不给国人丢脸。 夏芷晴抱怨完了，就轮到王动汇报最近的情况，虽然跟华雪纯没有发生什么事，但王动还是把这段给省略了过去，重点落到了朴静妍对她的抱怨上面，这也让夏芷晴一个劲的对不起，准备回去的时候好好赔礼道歉一番。 接着便是自己新分配到的单位，还有……跟自己同居……同租的两个女生。 “你跟两个女生同租？”夏芷晴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即使隔着上万公里，王动都能隐约地感受到了来自屏幕那端的杀气，连忙又解释道：“介绍房子的是我在单位里的新师傅，刚到这里不好不给她面子，不过请组织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情的。” 话音刚落，还没等夏芷晴有所反应，房间的门却被敲响了起来，门外传来王雪的娇滴滴的声音道：“王大哥，你睡了吗，我这有温牛奶，喝了再睡吧。” 王动不由得一阵头大，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不过趁这个机会正好让两个人见一见，省得以后再发生什么超越友谊的事，大家脸上闹得不好看。 连忙来到门前，把门给打开，还好王雪并没穿得太清凉，王动笑了笑道：“来得正好，我正跟我女朋友说你们呢，进来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装修还得找你呢。” 女朋友？ 王雪刚要迈步进屋，一听这三个字不由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就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笑道：“那好呀，求之不得。” 第13章 追求者 待到王雪从房间走出去的时候，王动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落寞，大概也知道自己是比不过视频后面的那个女人了，所以出去的时候王雪也不由得死了心，就连原本打算给王动的牛奶，也不知不觉地带了回来。 一宿无话，不过第二天王动跟郭萌萌一起上班的时候，总感觉到郭萌萌瞅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为了避免昨天的尴尬出现，郭萌萌终于放弃了自己钟爱的自行车，而是选择跟王动一起乘座公交车，待到下车之后，离着派出所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郭萌萌低着头在前面走着，搞得王动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那个，师傅。”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在离派出所不远的地方，王动终于按捺不住地喊了一声，前面的郭萌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一脸迷茫地问道：“你喊我？” 王动也是无语了，这名字真的还真跟她这人挺般配的，走到了郭萌萌的身边，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没有呀？你怎么会这么问？”郭萌萌一脸纳闷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呀，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王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哪种眼神呀？”郭萌萌给了王动一个白眼，又觉得其实这事吧，早说开到是早好，一边慢慢向着派出所走去，一边说道：“昨天王雪从你屋子里回来就挺不高兴的，我还以为你把她怎么了呢，结果她说你在跟你女朋友聊天，她进去的那一瞬间都要尴尬死了。” 这又是哪来的尴尬？而且昨天王雪和夏芷晴到聊得挺热情的，怎么一回去就变味了呢。 “那这也没什么的吧。” “你是没什么，可王雪却不这样以为的呀，她还把你当成备胎呢，结果却发现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她能不难过吗？”郭萌萌终于把心里藏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心里终于敞亮了许多。 不过一备胎，居然还这么伤心，还好昨天自己让她见了夏芷晴，不然自己以后万一一个把持不住，岂不真成了人家的备胎。 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而且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想必以后王雪也不会对自己报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吧。 不远的距离两个人终于走到了派出所前，推开门，王动立刻看到就在昨天郭萌萌站的位置上，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男警察，原本一脸期望的看着大门，当发现王动和郭萌萌一起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颜色。 有了刚才的教训，王动这个心呀，顿时就咯噔一下，虽然不认识这哥们是谁，但很想跟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有女朋友了，明天就结婚了。 这误会也太多了吧。 果然男警的手里拿着一杯可乐，一盒汉堡，往郭萌萌怀里一塞，闷声问道：“你怎么才来呀？”没等郭萌萌回话，又瞄了一眼王动问道：“你又是哪位？” “你好，我叫王动，新来的警员。”王动连忙笑着一伸手，跟男警握了握。 一听说只是新来的警察，男警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些，不过郭萌萌一句话就又让他紧张了起来。 “他叫王动，现在跟我住在一起，以后要是再准备早餐的话，多给他也准备一份吧。”说完，把手中的早餐往王动怀里一塞，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我去。 王动这功夫恨不得把郭萌萌拉出来骂一顿，你是没事了，可这么大的一个黑锅却给自己背上，无奈地看着男警，解释道：“我没有地方住，她说她那里空了一间房，所以我就租了下来，你不用误会，我俩真的没有什么事。” 男警有些惊愕于王动的坦白，把王动递还给他的汉堡又推了回去，跟王动握了一下手说道：“我姓张，张亮亮，以后在甘城子这一片遇到什么难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把一张印着姓名和电话的名片往王动的手里一塞，便匆匆上楼了。 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王动拿着名片不由得一笑，反正是白来的东西，自己也不客气，打开汉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个汉堡三口两口就塞进了肚子里，又喝了几口可乐，顿时肚子里就有了一种饱涨的感觉，推开门，办公室里依然只有郭萌萌一个人，也不知道另外两张桌子的人却了哪里，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好奇地问道：“我看那哥俩挺不错的，在追你？” 郭萌萌翻了个白眼给王动，哼了一声道：“怎么，他一个汉堡就把你给收买了，让你在我的面前说他的好话？” 怎么可能一个汉堡就把自己收买了，要收买最起码也得十个汉堡。 王动摇摇头，把那张名片一亮，说道：“他说我要是在甘城子这一片有什么麻烦，他都能替我摆平了。” “又是这套。”郭萌萌低声哼了一句，然后说道：“他说得没错，还记得我们陈所长吧，那是他亲舅。” 哟，居然还是个派出所里的二世祖，王动心里不屑地笑了笑，往座位上一坐，到是好奇起旁边的人到哪里去了，这都到了上班的时候，怎么还不来上班呢。 “你们他们？”郭萌萌不屑地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家常年是常年请病假，工资比我多了三四倍，一年都看不到人影。” 居然还有这种事？王动想了想，偷偷指了指头顶的方向，好奇地问道：“这也是他的亲戚？” 郭萌萌摇摇头，说道：“不是，陈所人还是不错的，这是最上层的关系，陈所得罪不起，所以只能这样放着，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这回王动懂了，自己在青羊的时候也见到过这种场景，队里的编制本来就不够用，偏偏还有那几位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办公室里，除了工资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之外，长什么样王动都不知道。 “行了，歇也歇够了，跟我出去巡逻去吧。”郭萌萌看了看手中的表，招呼了王动一声。 第14章 小警小事 该有的装备一件都没带，郭萌萌到是跑到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塞进了她的小包包里，王动一脸懵懂地跟在她身后，愣是没搞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走吧。”郭萌萌准备好，原本还想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突然想到今天自己是跟王动坐公交车来的，看来只好步行过去了。 甘城子派出所管辖的区域虽然不大，但辖区内的情况却比较的复杂，商场、农贸市场、水果市场、居民区、医院等等，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对派出所的民警们也提出了比较严峻的考验，每天一次的巡逻是必须的，虽然不见得总能遇到情况，但还是免不了遇到什么大事小情的。 步行了十多分钟之后，郭萌萌指着前面的农贸市场说道：“从这里开始就是咱俩的辖区了，先跟我在里面转一圈，然后咱们再往前走。” 王动看着如此大型的市场不由得傻了眼，尤其听郭萌萌的意思，管辖的范围不仅仅只有这里，居然还要往前走才可以，不由好奇地问道：“师傅，那我没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郭萌萌一边往里走，一边跟两旁卖菜的商户不断地打着招呼，能看出来她在这里的人缘还挺不错的，最起码谁见到她都能打声招呼，虽然没有出现像昨天似的，把王动误认为是她男朋友的事情出现，不过大家的眼神中还是盯着王动多看了几眼。 终于找了一个空档，郭萌萌看着王动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就是我一个人了，所里的人手紧张，有时候连所长、指导员都得上街巡逻的。” 这下真开了眼界了，原本以为自己在刑警队的时候人手就够紧张的了，但跟这里一比，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一边向四周巡视着，一边默默地记下郭萌萌前进的路线，搞不好自己也有单独巡逻的一天，要是连自己巡逻的路线都记不住，那可真的丢大人了。 诺大的一间市场，郭萌萌居然用脚从头到尾都量了个遍，而且基本上对哪个摊位的老板都是比较的熟悉，还在不停地给大家介绍着这个新来的同事王动。 只是一间市场就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走了出来，而且这还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之下，出来之后，就连王动这一向认为自己体力不错的人都有些吃不消，到是郭萌萌却依旧精神抖擞地鄙视着王动，不屑地说道：“怎么，走这么一会就坚持不住了？” “哪会，我只是鞋子有些不舒服罢了。”王动哪肯承认自己体力不如郭萌萌，嘴硬了一句，脱下鞋装模作样地倒了倒，然后又穿上，一脸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可以继续走了。” “还行，希望你一会也能保持这么乐观的精神。”郭萌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又继续向前走去。 当郭萌萌的脸背过去的时候，王动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脸的苦像，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郭萌萌要随时准备一辆自行车了，走这么远的路对自己实在是个折磨，自己也得考虑一下学习骑车的事情了，这东西总不能比学开车还要难吧。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决定从这里回去就去买一辆自行车去骑，想要适应一种生活，就必须要融入到这个生活当中，有郭萌萌这样的师傅带自己并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让自己知道，生活并不是自己从前过的那种锦衣玉食，还有斤斤计较。 从市场出来不远，就是一片那种老旧的居民区，半空中胡乱地布着黑色的线，让人看一眼就有心慌的感觉，总感觉像要是着火一般。 “这就没有人管一管吗？”王动纳闷地指着这些零乱的电线。 “管？谁管？”郭萌萌无奈地摇摇头，拿手指手掰扯道：“最上端的是电线，然后电信的电话线、网线、街道各个角落的监控线，还有网络公司的宽带，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这么多的线头，你知道哪是能掐的，哪个是不能掐的？” 郭萌萌啰嗦了一大堆，反正最后就是一种意思，这线不能掐，掐了就惹到大事了。 好吧，这应该是归城管的事情，咱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王动最后看了一眼这遮天的黑线，最后只好当成看不到，跟在郭萌萌的身边，向着不远处的居民区走了过去。 不知从何时起，新建的小区外围都已经起了一道围墙，现在就连这种几十年老房龄的小区内也被安上了一围，绕了半个小区王动才看到入口，心里这个不解，这是方便了居民呢还是麻烦了居民呢？ 只是这种事自己可以吐嘈，却拿它没有任何的办法，看到郭萌萌钻进了门口的值班室，王动也跟在后面钻了进去，一进屋一股浓重的烟味就传了出来，让王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到是郭萌萌好像有些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先往屋里面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梁叔，今天怎么没有打麻将的呢？” 被唤做梁叔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大爷，一边抽着烟一边唠叨道：“人都不来了，说我这里没有自动麻将机，打着太累，都跑对面的麻将馆去了，我就不明白了，都打一辈子的麻将了，怎么就嫌累了呢，嫌累你可以不打呀，一个个又没脸没皮的。” 郭萌萌一听乐了，往椅子上一坐，笑着问道：“梁叔，最近小区里有什么新来的租户没有？” “等着，我给你找找。”梁叔答应了一声，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抽屉的锁头，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当着两个人的面打了开，翻到最后一页，认真地看了起来，不多时念道：“七号楼四单元五楼的住户搬走了，房子还没租出去。” “六号楼一单元来了一个新的住户，一男和一女，三十多岁，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口子。” “……” 一条条，一项项，居然列得清清楚楚，王动顿时有些大感意外，要是每个小区的值班人员都像是梁叔这样，那警察的工作可就容易多了。 第15章 爱心大姐姐 待到从小区的值班室里出来之后，王动一脸纳闷地盯着郭萌萌看个不停，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开口问道：“那个……师傅，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 对于师傅这个词，郭萌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动叫的是自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王动话里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什么招？” “就是你让值班的大爷把这些人都记录下来的招呀，这要是查个人什么的不就是很方便了吗？”王动指着值班室的方向，不停地夸赞着郭萌萌的英明神武。 “你说的这是个呀？”郭萌萌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这些可不是我的功劳，这些都是大爷们自己要求的，平时我都是一个多星期才来一次，他们主动就把小区里的消息告诉我了。” 这还有主动的？什么时候这些值班大爷的觉悟都变得这么高了？ 王动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既然郭萌萌不说，那自己还是不问的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到要看看她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辖区内的这么多人都喜欢她。 让王动惊讶的还在后面，接下来一连几个小区内，郭萌萌都只是在值班室里坐了坐，就把小区内最近发生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大概，看得王动这叫一个惊奇，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师傅真的没有认错。 围着这一片绕了个圈之后，这才差不多把整个辖区都走个遍，王动一看时间，差不多都快到了十二点，好嘛，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就走了一圈就把时间给浪费没了，不过看郭萌萌并没有要停下来吃饭的意思，看这架势居然还在往前走，这下王动又傻眼了，突然想到她临来时买的那些零食，难道还有没去过的地方？ 郭萌萌没有解释，王动也没有问，既然人家往前走，那自己跟上就是了，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平房，郭萌萌一拐弯，选了一条胡同一头扎了进去。 王动的好奇心并没有持续多久，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胡同的最里面一间院子的大门前挂着一付牌匾‘阳光宝贝幼儿园’。 牌匾并不是像满大街的牌匾那么的精致，甚至看上去有些过于的简陋，只是一块破烂的铁牌子，上面的字居然是自己手写上去的，不可否认的是，上面的字写得到是颇具功底，让王动看上去到是有些自惭形秽的样子。 郭萌萌抢先一步来到了院子的门口，先是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王动比划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自己先悄悄地走了进去。 只是，她的行动好像是被人发现了，王动刚刚来到门口，院子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欢呼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道：“萌萌阿姨好~” “都说了要叫姐姐不要叫阿姨，叫姐姐听。” “阿姨好。” “叫姐姐好。” “阿姨好。” “……好吧，阿姨就阿姨吧。”郭萌萌终于放弃了改造这些顽皮的小孩的想法，把口袋里的零食拿了出来，一边发着，一边说道：“不许抢，大的要让着小的，听到没有，如果不乖的话，萌萌姐就再也不来了。” 院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和谐了起来，这时王动也终于进到了院子里，却惊讶地发现院子里面只有七个小孩子，而且看上去，好像都像带着病一般。 郭萌萌的身边，还有一位白头发的老妇人坐在她的身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郭萌萌，当发现王动的身影时，连忙站起身来，招呼道：“你是萌萌的同事吧，快进来坐会。” “李姐，他是所里新来的同事，叫王动。”郭萌萌分完零食先介绍的王动，然后一指这位老妇人对王动说道：“李姐是这里的园长。”接着又有些感性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李姐岁数很大，她只是累成这个样子的，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呢。” 不到四十岁居然就老得跟五、六十岁了一般，这下王动也愣住了，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礼，连忙上前跟李姐握了握手，恭敬地说道：“我叫王动，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以后要有什么事情，尽管打我的电话。” 刚说完王动这才想到自己才到这里，连名片都没有印出来，只好尴尬地跟郭萌萌要了一张，在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电话，递到了李姐的手上。 “你和萌萌一样，都是好人呀。”李姐双手郑重地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把名片收了起来，看着郭萌萌感慨道：“萌萌一定没有告诉你，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的确是没有告诉，可自己有眼睛看呀，王动一指门口的牌匾说道：“不是幼儿园吗？” 李姐笑着摇摇头道：“你见过哪家的幼儿园会这么简陋的？” 这好像还真的没有，王动回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幼儿园，那个不是装修得特别的漂亮，牌匾做得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连双语都不够，恨不得写上三、四、五、六种语言才甘心。 写得越多证明这里档次越高，学费自然也高了起来，所以王动这下也看不懂了，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幼儿园。 “别猜了，你是猜不到的。”一旁的郭萌萌把孩子们都打发掉了，看着王动说道：“这些都是李姐收养的弃婴，手续办不下来，干脆就挂了个幼儿园的牌子，这回你懂了吧。” 居然是弃婴，怪不得自己看上去有好几个都像是有残疾的样子呢，可是…… 王动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不送福利院呢？” “没病没灾的都送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身上多少有些毛病的，我要是不收留他们，他们该怎么办呢。” 李姐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幼儿园的存在给解释得清楚，可这句话落在王动的耳朵里却愣住了，他真的无法想像这么李姐这单薄的身体到底扛住了多大的压力，七个孩子虽然不多，但如果真的指望一个人来养活他们的话…… 就在王动心里暗暗敬佩李姐的时候，突然从大门的附近有一个小孩突然喊了一声：“妈妈，那个人又来了。” 第16章 大手大脚 小小的嘴巴上粘满了薯片的残渣，一只手擒着薯片的袋子，而另一只手却指着大门的方向，王动和郭萌萌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半掩的大门旁，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哦，是个要饭的，我去给他端碗饭。”李园长解释了一下，起身刚要进屋，却见那门口的人突然像看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一般，转身就跑。 “哎，你别跑呀，我给你拿饭去。”李园长着急地喊了一声，没搞懂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会跑掉了。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身边突然一个人影猛地窜了出去，三步两步就抢到了大门前，辨别了一下方向，接着便追了上去。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正当李园长一脸不解的时候，刚才还坐在凳子上的郭萌萌腾地站了起来，连声地问道：“李姐，刚才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李园长愣了下，眨了眨眼睛说道：“就是一个要饭的，早上晚上都不来，就中午过来要一碗饭，有时候还帮我们干些活，我看这人挺好的，也不像是人贩子呀。” 是不是人贩子到是不一定，可是以郭萌萌的职业敏感来看，这个要饭的肯定是有事，不然他不能一看到院子里的警察拨腿就跑，心里到是有些佩服王动，反应到是挺快的，居然这么快就追了上去。 心里有些担心王动能不能抓到这个人，跟李园长打了声招呼之后，郭萌萌也急忙追了出来，只不过人刚出了胡同，远远地就看到那个要饭的蹲在地上，而王动站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郭萌萌连忙跑了过去，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 王动摇了摇头，这家伙一看就是饿过劲了，跑了两步就没力气了，自己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追到了他，只是问了几句，这个人始终却总是指着自己的嘴，一句话都不说。 “我问了他几句，他总是不说话，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 郭萌萌愣了一下，目光落到乞丐的脸上，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自己也不甘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蹲在地上的乞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大概就是说自己是哑巴不会开口说话。 这下郭萌萌也为了难，又接着问道：“那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乞丐这回到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这下把郭萌萌气的，这到是能听懂还是不能听懂？你点完头又摇头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那三七二十一，自己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乞丐为什么一见到自己就跑，在这里恐怕是问不明白了，琢磨了一下，干脆把他给带到所里去，到时候再慢慢问个清楚。 郭萌萌心里盘算好了，刚想把乞丐带走的时候，却不料身边的王动突然指着一旁的小饭店问道：“饿了吧？” 饿？被王动这么一提，郭萌萌到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抗议了起来，心里埋怨着王动，这个时候你提这事干嘛呀，回去不就有吃的了。 刚想说一句回所里再说，看向王动的眼神却突然停滞住，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地上的乞丐，不由得有些脸红，感情他刚才并不是问自己，而是冲着地上的乞丐在发问，眼看着地上的乞丐居然点了点头，这心里更加的气愤，不悦地说道：“王动，把他带回所里问问。” 王动侧过头扫了郭萌萌一眼，刚刚对着乞丐还和煦的表情却转瞬就冷了下来，瞪了郭萌萌几秒，却没有说话，反倒是转过头，指着小饭店说道：“走，我请你吃饭去。” 于是，郭萌萌就张大了嘴巴，看着王动丝毫没有嫌弃地带着乞丐，一同向饭店的门口走去，心里开始碎碎念着，别让他进别让他进。 可是也不知王动跟饭店的老板怎么说的，居然真的把他俩给放进去了，这下把郭萌萌气得，好你个王动，居然带着一个乞丐去下饭店。 有心自己单独离开，心里放心不下王动一个人单独面对那个乞丐，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会，最后一咬牙，郭萌萌也跟了上去。 饭店并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全里面的样子，靠墙分别摆了两排的桌椅，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靠外面的这一桌，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另外一个却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主食还没有上来，到是先上了两碟小菜，乞丐也顾不上其它，直接就捧着碟子吃了起来。 这把郭萌萌看到心里一阵的腻烦，就连自己的饥饿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是肯定不能坐到乞丐的身边了，只好走到王动的一侧，把他挤到了里面，自己在外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说乎郭萌萌的意料，她本来以为王动会趁吃饭的时候跟乞丐打听他的身世，可是王动就一直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不一会饭店的炒菜流水一般地摆了上来，三个肉菜，一个凉菜，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到了最后，老板还接了一杯白酒放到了乞丐的面前。 这个乞丐却一反常态地一动不动，明明这么多好吃的摆在自己面前，却连筷子都没有伸出去，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菜，一声也不吭。 “吃吧，都是给你准备的。”王动笑着比划了一下，看着乞丐还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自己先拿起双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怎么，你还怕这里的东西有毒不成？” 大概是实在饿得很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乞丐一把拿起筷子，从盘子中夹起块肉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只嚼了几口便咽到了肚子中。 有了这么一个开始，剩下的就容易得多了，郭萌萌嫌弃乞丐太脏，连筷子动都没动，王动除了吃那第一口之外，也再也没有动过筷子，反正是拿起了手机，一边玩了起来。 “哎，你这是想干什么呀？”郭萌萌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好奇地问了起来。 “嗯？”王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助人为乐呀。” 第17章 哑巴开口 世界上最让人郁闷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 虽然郭萌萌现在还是坐在椅子上面，但她却恨不得此时自己不在这里的好，目光又一次不善地瞪了王动一眼，总着已经空掉的四个盘子努努嘴，她的意思很明白，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接下来就该问正事了吧。 坐在另一面的乞丐好像也感到了空气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一直在嚼东西的嘴缓缓停了下来，两只手也不嫌脏，就在衣服上擦了擦，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是吃饱了，可自己和郭萌萌还饿着肚子呢，王动招了招手，先把这里的帐给结了，又要了两份饭，加了两个菜，自己拿手拎着，走到乞丐的身边，说道：“吃也吃饱了，该走了吧。” 一杯酒下肚，乞丐微红着一张脸，缓缓地站了起来，嘴里不停地打着饱嗝，倒是让郭萌萌忍不住把嘴捂住了。 她现在是万分的后悔，自己早一些问明白了多好，非要搞出这么多事来，不就一个乞丐吗，又能有多大的事情，看到自己跑，搞不好就是因为习惯动作而已。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王动在前，那个乞丐跟在他的后面，看样子几次都是想要逃掉一般，王动却没有半分要阻拦的意思，依旧大模大样地向前走着。 他这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却苦了郭萌萌，一脸紧张地跟在乞丐身后不远的地方，紧紧地盯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给逃掉。 终于，三个人一路纵队地走回了派出所，到了门前，最前面的王动才第一次地回过头来，看到乞丐还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手一伸，说道：“进来吧，我有些话想问你。” 站在派出所门前的乞丐脸上明显变得有些紧张，眼神闪烁地看着四周，不经意间落到王动那双充满鼓励的眼神时，不由得定住了，两个人就在门前这么对视了十几秒之后，乞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扭头便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王动跟在后面刚想进去，胳膊却被随后赶来的郭萌萌抓住，一脸纠结地问道：“王动，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乞丐而已，你不是想立功想疯了吧？” 这跟立功又能扯上什么关系？而且自己立的功好像也不少吧。 看来不管到了哪里，总有一群不能理解你的人，要说这个乞丐身上没有事，王动肯定是不相信，但凡看到警察就跑的，身上肯定不会太干净，而且他也未必是真的哑巴，能不能开口自己一试便知。 “要不，咱们打个赌？”王动一脸镇定地看着郭萌萌。 “打赌？”郭萌萌重复了一遍，眼睛眨呀眨地，就是不明白王动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琢磨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赌什么？” 王动手一指屋里，自信地说道：“就赌这个人身上到底有没有事。” 呦，这么的自信？ 看到王动如此的有信心，郭萌萌到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先是好奇地问道：“那赌注是什么？” 赌注吗？ 王动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洗一年袜子的。” 我去，要不要这么狠呀，自己连自己的袜子都不爱洗呢，居然还想指使本姑娘洗你的臭袜子，这怎么可能。 郭萌萌刚要开口拒绝，突然又想起要是王动输了的话，那不就是给自己洗一年的袜子了吗？这到是可以考虑的事情。 于是王动就看着郭萌萌脸上的表情不住地变来变去，一会阴又一会晴的，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一般，居然笑出了声音。 王动终于无语了，不由得出声把郭萌萌从萌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说道：“那个……你这是同意了？” 呃…… 郭萌萌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又走神了，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同意，为什么不同意，快点进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刚才还犹豫半天，现在却急成了这个，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一定就能赢得这个赌注，王动不解地摇了摇头，跟在后面进到了所里面。 还是自己的办公室，那个乞丐依旧是低着头，半天也不说话，场面有些冷，郭萌萌到是一脸信心十足地看着王动，心里寻思着让你立功心切，这一回一定让你先栽一个大跟头再说。 他在沉默，王动也不着急，起身走到了水壶边，拿出纸杯倒了两杯水，递给了乞丐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慢慢地喝着，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沉默有时也是一种无言的力量，乞丐这时也觉得屋子里好像有些静，不由得抬起头快速 地瞄了一眼王动，当发现王动居然一直在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慌了神，慌乱地拿起水杯，直接向口中倒去。 “啊！”水刚倒进口中，乞丐就被烫到了，一口水喷到了地上，这才意识到，刚才由于自己太过的紧张，居然直接把开水倒进了嘴里。 “小心些，烫到了吧。”王动看着都觉得疼，连忙跑到一旁边，接了杯凉水过来，说道：“先喝口凉水。” 乞丐连忙接了过来，一口气就把凉水喝到了肚子里面，这回嘴里的痛楚到是轻微了一些，眼神有些闪躲着王动的目光，可是刚才那一声就已经暴露了自己会说话的事实，顿了顿，终于轻声地开口道：“谢……谢你。” 哑巴居然开口说话了？ 王动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惊奇，到是另一侧的郭萌萌有些被惊呆了，心里搞不懂王动到底施加了什么样的魔法，不过就是一顿饭，一杯水而已，居然能让一个哑巴开了口。 而更令她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王动又一次拿出笔记本里，开始询问的时候，这个哑巴却在也没有隐瞒，痛快地开口了。 “姓名？” “罗门生。” “年龄？” “四十七岁。” “籍贯？”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罗门生喃喃地说道：“川西省新麻县竹安村人。” 第18章 刨根问底 除了一个名字和地址之外，这个叫罗门生的男人再也没有其它可以证明自己的方式了，王动看了郭萌萌一眼，郭萌萌意会地点了点头，拿着姓名和地址出去了，如果信息库里查不到这个人的话，那么就只有往原住地打电话这一种途径了。 王动原本以为查证这件事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正在漫不经心地跟打听着乞丐的过往时，办公室的门陡然被人推开了，郭萌萌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把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瞪着眼睛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地址？” 王动把纸条拉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正是刚才这个乞丐报的姓名和地址，看到郭萌萌这一付气恼的样子，王动心里就知道这事肯定有了差错，就是不知是哪个。 这个自称为罗门生的男人，脸上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大概是没有料到警方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个地址，还想抵赖地说道：“是。” “是个P。”郭萌萌顿时不顾形象地爆了句粗口，随后把纸条往罗门生面前一递说道：“枉费我们对你这么好，请你吃饱饭，又把你请到这里来，你就拿谎话来欺骗我们，你说你这样对吗？我告诉你新麻县根本就没有什么竹安村，而整个新麻县都没有一个叫做罗门生的人。” 地址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王动顿时愣住了，心里面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叫罗门生的男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一定小，不然他不可能一再撒谎骗自己。 眼下该怎么办？按正常的程序，肯定要先把他控制起来，然后在慢慢地审问。 王动在心里快速地思量了一下这样做的后果，心里总是觉得没有什么谱，这个乞丐没有身份证明，无法查到他任何的事情，就这么一个人，想要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是哪里人，甚至连他姓什么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把他关起来又能怎么样？待了几天之后还不是得把人家给送出去不是。 看来，硬来是不行的了，那就继续自己刚才的办法，四个字‘以礼服人’。 郭萌萌越说越来气，自己掐着瘪肚子陪他待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他一个根本就没有的地名和姓名，要不是还记得这里是办公室，自己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残暴的事情了。 饶是如此，郭萌萌也没打算轻意就放过他，刚想让他站起来，站到墙角去，却不料，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胳膊。 郭萌萌疑惑地回过头去，迎来的却是王动那张笑眯眯地脸，拿着双筷子递给了自己，一指桌子上的饭菜说道：“菜都快凉了，你先吃，我来问。” 其实郭萌萌对王动的意见也挺大，昨天看你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露出你的本质了呢，这人也实在太软了一些，对待犯罪分子要都像你这样，这案子还要不要破？工作还要不要做？ 有心埋怨王动几句，可这当着外人的面，郭萌萌觉得今天还是先给王动留点面子，气乎乎地接过筷子，干脆自己就不闻不问，把这个人留给王动慢慢审去。 王动微笑地坐到了乞丐的面前，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看来你应该是新麻县人，但却不是什么竹安村，对吗？” 大概是王动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挺和善的，乞丐脸上的表情稍稍平稳了一些，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不是竹安村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新麻县人了？”王动笑着把本子上的新麻县画了一个圈，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住址和姓名？有难言之隐？” 乞丐缓缓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好，那让我猜一猜。”王动没有着急，更没有生气，对自己来说，面对任何一个可疑的对象时，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份十分珍贵的记录，有的人需要你疾风骤雨似的审讯方式，但有的人又不太适合，所以王动也在慢慢地摸索着，而这一次也算是自己一次新的尝试。 听到王动说要猜一猜，乞丐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王动一眼，又低下了头。 “首先，你不像是一个农村人。”王动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开口说道。 两盒子的肉菜，郭萌萌没打算给王动留，今天让你碰壁的同时，也要让你体验一下饿肚子是什么感觉，听到王动居然说这个人不像是农村人的时候，郭萌萌心里顿时不屑的笑了笑，筷子如飞一般，把饭盒里面肉挑到自己的碗里面。 乞丐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是低着头，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不要以为我是胡说，其实你刚才吃饭的动作就已经暴露出来很多的问题，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王动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的衣服很脏，但你的脸却很干净，不要解释，我还是分得清脏与黑的区别的。” “你的手指虽然很黑，但指甲却很短，说明你平时对个人卫生还是很在意的。” “我不是说农村人就不爱干净，但当了乞丐还这么讲究的肯定是很多年一直保持下来的习惯。” 听王动这么一说，郭萌萌吃饭的速度到也是慢了下来，琢磨了一下，到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光有道理也没有用呀，他要是不开口，你就拿人家没有办法。 “也许我说的这些还不够，你还记不记得你中午吃饭的时候，那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王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乞丐的眼睛，果然，听到他的问话时，乞丐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的慌乱，两只眼睛不停地转着圈，估计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到了这里王动终于可以确定，这个乞丐肯定是有问题，吃饭就是吃饭罢了，城里人和乡下人又能有多大的不同，混到这个惨样，有吃的谁不是狼吞虎咽一般，要是当了乞丐还细嚼慢咽的，那肯定是精神不正常。 “别猜了，我就是把答案告诉你，你也不会理解的，现在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姓名、住址，或许……” 顿了顿，王动一脸自信地说道：“或许你还有其它什么想跟我说的。” 第19章 吃惊的真象 “我……” 面前的乞丐明显处于挣扎之中，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低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王动，一滴眼泪突然无声地落下，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喃喃地说道：“我……八年前，杀过人。” ‘扑’原本还准备看戏的郭萌萌顿时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去，连声地咳嗽了半天，终于喘匀了这口气，惊讶地看着这个乞丐，又看了看原地没动的王动，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 “你知道吗？听到你的话，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很欣慰。”王动的脸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就像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个乞丐在说什么一般，看着一脸呆滞的乞丐，继续说道：“刚才的并不是审讯，是你自己主动的坦白交待，虽然对你的罪行来说，也许是于事无补，但对你的心灵来说，却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解脱。” 如果说刚刚的眼泪只是担心自首之后的境遇，在王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乞丐脸上的泪水顿时滂沱了起来，一边哽咽着，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八年了，我真的受够了。” 饭菜早已经凉掉了，但郭萌萌的注意力早已经转移到了乞丐的身上，就连最习惯的笔录都忘了做，还是王动把本子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勒个去，这小子走的这叫什么运气呀，第一次出去巡警就能带回一个在逃犯，最令人惊奇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走到派出所的。 “这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八年了……”乞丐的眼神渐渐地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让人永生难忘的夜晚之中。 “我还记得那个夏天，新麻的天很热，是热的让人发狂的那种，下了班在家里也待不住，我就带着我老婆出去逛逛街，我们刚结婚不到一年，她当时已经怀孕五个月，再过五个月后，我就能当爸爸了。” 想到那个八年都从未谋面的儿子，乞丐脸上的泪水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直到几分钟之后，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当时新麻刚修了一条步行街，一到夏天，街上就有那种吃烧烤的摊位，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拉着我老婆要去吃烧烤。” “她说过不吃的，她说烟味太大，怕熏到孩子，可特么我非不听她劝，非得要去吃，最后她拧不过我，我俩就去了。” “我哪曾想到，选的那个店居然是个黑店，我俩一共就要了二十个肉串，一瓶啤酒，可一结帐的时候，他非说我点了五十个肉串，十瓶啤酒，你说这不是讹人吗？”乞丐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看来这八年的时光并没有让他完全地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的深刻起来。 “我老婆就吃了两串，我吃了多少我心里有数，说实话，我的酒量你也看到了，区区一瓶啤酒就是解个渴而已。” “那个老板很壮，身边还有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是看到我带着我老婆，想要讹我一把，看着我迟迟地不给钱，他就把切羊肉的刀给拽出来了。” 乞丐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下来，双手也开始轻微地颤抖着，大概那一天血腥的一幕让他不愿意在回想起，又沉默了一阵，终于喃喃地开口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下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把刀抢了过来，然后就刺到了那个男人的肚子上。” 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被激怒过后的老实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出来，就像今天这个乞丐所说的那样，只因为对方想讹他几个钱，却没想到自己却因为这么一点点钱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是多少？”听到乞丐终于不在开口，王动开始问道。 “我叫苏煜生，家住新麻县彩虹小区十四号楼三单元四座B座，身份证号是***……” 这些信息就像是刻在自己骨子里一般，几乎是不用回忆，苏煜生就能把这些全都都说出来，终于说完了，自己在那一刻终于轻松了，一切都看上天的安排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八年你一直没有跟家里人联系过吗？”一旁的郭萌萌终于忍 不住开口问道。 “我杀完人之后，当时就全乱套了，我拉着我老婆就开始跑，可是她都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又怎么能跑得了，我把我俩身上的钱全都拿着，顺着人群就溜掉了，八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是我不敢联系她，我怕……” “你不是怕，你这是懦弱。”王动毫不客气地纠正道：“如果你是个男人，首先就不应该跑，把自己怀孕五个月的老婆丢下，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死者的家属去找你老婆她该怎么办？你又想过没有，你这一走八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又让她们娘俩怎么活？” 王动一连串的问话之后，苏煜生不由惭愧地低了下头，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声地责骂着自己，像是在反省自己这八年的生活。 郭萌萌拿着这些资料重新又跑出去了，如果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话，那么新麻县里肯定有他的资料，说不定早已经列为了追逃的罪犯，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兴奋，就连所长陈明泽从她身边路过，她都没有注意到了，一脸兴奋地跑了过去，到是让陈明泽疑惑地摸了摸头。 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陈明泽好奇地向着郭萌萌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一推门便看到屋子里面的两个男人，王动自然不必说，到是看到坐着的乞丐不由得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见了领导自然要毕恭毕敬的样子，王动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我跟郭萌萌去巡逻，遇到的，他是来自首的。” “自首？”陈明泽愣住了，紧接着问道：“什么罪？” “杀人。” 第20章 所长神威 陈明泽的心猛地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再看向苏煜生的眼神就已经变了颜色，手习惯地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却猛然地停滞住，这才记起，别说枪，自己连把手铐都没有带过来。 看着王动居然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在乞丐的对面，陈明泽的心不由得焦急了起来，暗暗地埋怨着王动，你既然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个杀人犯，怎么能这么的大意呢，万一他狗急跳墙怎么办？万一他伤害到你怎么办？ 又是一个不省心的家伙。 就在陈明泽准备再喊几个人过来的时候，王动终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陈明泽的身边，奇怪地问道：“陈所，你这是刚跑步回来？” 我特么的大中午跑什么步呢，陈明泽一摸一自己脑门，满满的一手冷汗，这都全是被你吓出来的呀。 “你……跟我出来。”陈明泽一看有这么好的机会，找个理由先把王动叫出来才行。 “有事？”王动愣了一下，回头又跟苏煜生吩咐了一声，这才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陈明泽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冷冷地瞪着王动，又怕惊扰到了屋子里面的苏煜生，压低了声音骂道：“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那可是杀人犯，你居然敢跟他待在一个屋子里，你就不怕他伤害你吗？” 王动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陈明泽找自己出来居然是这点事，心里虽然并没有觉得苏煜生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但陈明泽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谁都不会料到走到绝路上的苏煜生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来。 “我知道了，陈所，我会小心的。”王动认真地答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王动刚才的态度刚让陈明泽放松了些，转眼就被这一句给吓了一跳，你是一个警察，居然相信一个杀人犯的话？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凭什么相信他？你拿什么相信他？我说王动，虽然他有自首的行为，但他却杀过人，你能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又不会做什么？听我的，马上喊人来，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陈明泽拿出了所长的派头，一脸不可置疑地说道。 等了几秒钟后，看到王动居然没有动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吼道：“去呀，愣在这里干什么？” “陈所，我觉得他不会跑的。”王动依旧没有动，试图用自己的想法跟陈明泽来沟通着。 “他离家八年了，该吃的苦都吃过了，该遭的罪也遭过了，他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是不想在重复过去的日子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王动的话听得陈明泽一愣一愣的，这些话更像是从所里的指导员嘴里说出来似的，一切都讲究什么以理服人，老子就不信了，光凭动动嘴就能让嫌疑人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走进所里来，那还要这么多民警干什么？配一所的指导员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昨天对王动的印象还挺不错的，今天一看到觉得这小子有股子书呆子的气息，明显是没有经过锻炼的新手，居然跑自己面前讲指导员的那套，都是个屁。 “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他给抓住，拷起来。”陈明泽毫不示弱地瞪着王动，声音不知不觉也大了起来。 陈明泽一硬起来，王动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半天都没有说出声音了。 看到自己已经震慑住了王动，陈明泽颇有些得意，转过头刚要喊人过来，却不料，身边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缓缓拉开，一脸失落表情的苏煜生慢慢从屋子里挪了出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明泽，接着又转到了王动的脸上，接下来他的动作，却让陈明泽顿时大吃一惊。 苏煜生双拳并拢，抬了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们领导说的对，我是杀人犯，应该把我抓起来的。” 抓还是不抓？王动跟苏煜生对视了几秒钟后，又转过脸看着愣住的陈明泽，认真地说道：“陈所，我坚持我的意见，我相信他。” 陈明泽自信，自己干了十多年的警察了，虽然平时见得最多的还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人，像这种重刑犯自己也不是没见过的，但表情这么平静的杀人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过，不但自己没有跑，居然主动要求警察把他铐起来，最特么让人不敢相信的还是自己手下的警察居然不想铐住他。 这太阳是不是从西面出来了？ 里外里，好人都让他王动一个人做了，整得自己到里面不是人似的，干脆陈明泽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说道：“那好吧，你带他进屋吧，等一会有消息了，咱们再计较，他要是真的是潜逃的杀人犯，那你也别怪我了。” “谢谢陈所。”虽然争取来的这点时间也许对苏煜生算不了什么，但自己能为他争取到的，只有这些了。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面，这时陈明泽才注意到，不仅人没有铐起来，王动居然还给人沏了杯茶水，还好他不知道王动请人吃饭的事情，要不然他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更加的惊讶。 多了一个陈明泽，屋子里的气氛到是紧张了一些，苏煜生也不像刚才那样的轻松，坐在椅子上面，眼神毫无焦点地注视着地面，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事实上，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久，突然走廊上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由远及近，顿时，屋子里的人开始紧张了起来。 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陈明泽一脸紧张地看着苏煜生，随时准备着，只要他有一丝异动，自己就上去把他给按住，到时候凭着自己和王动，拿下他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脸兴奋的郭萌萌出现在了门口，看着苏煜声想要说着什么，可是却一直在呼呼地喘着粗气。 这下可把陈明泽急坏了，不由得吼道：“郭萌萌，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郭萌萌这才注意到，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到了办公室里，终于断断续续地说道：“所……长，查……清楚了，他……他……” “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没事了。”郭萌萌终于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第21章 近乡情怯 没事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向自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郭萌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对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困惑。 等到终于喘匀了气息之后，郭萌萌一脸轻松地看着苏煜生，有些小小激动地说道：“你的案子查到了，被你用刀捅的那个人，他没有死。” 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过后，苏煜生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从椅子上直接瘫倒在地上，脸上的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最后干脆把自己的头埋在怀里，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剧情居然有如此大的反转，就连陈明泽也看傻了眼，看了看蹲在地上痛哭流泣的苏煜生，又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王动和郭萌萌，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有些傻，还好没把人给抓起来，不然解释起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就连王动似乎也没想到，郭萌萌带给他的居然是这么震惊的消息，不过在震惊过后，王动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轻松下来，虽然自己立功是一件好事，但是相比之下，自己宁愿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犯罪的事情出现，永远也不会有妻离子散的一幕出现。 苏煜生的那一刀虽然刺了进去，但却鬼使神差地并没有刺到烧烤店老板的要害上，而且当时人多，120来的又比较的及时，那个胖老板居然只在医院里住了十几天就出院了。 为了这件事，苏煜生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忙里忙外地，再加上当时的确是烧烤店老板的做法有些过了，在赔了对方一笔钱之后，事情终于抹平了。 事情是抹平了，可苏煜生却因为害怕一直都没有敢跟家里面有所联系，即使到了现在，他也压根不知道这些，不停地东躲西藏着，生怕被警察找到他。 这一躲，就是整整八年的时间，而且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八年，就在这无休无止的逃亡中渡过了。 新婚的妻子，未出世的孩子，家里的老父母，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今天遇到了王动和郭萌萌，要不是因为王动请自己吃的一顿饭，恐怕他现在还在继续的逃亡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息掉了。 他这哭的时间有些长，王动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轻轻地碰了碰苏煜生的肩膀，安慰道：“这里有一个你妻子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给她打一个。” 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苏煜生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从王动的手上接过手机，半天都没有动的意思。 “打吧，我相信你妻子等这个电话已经等了很久了。”王动知道苏煜生的心里现在会有多么的矛盾，寻思着让平静一下心情，然后再打。 “不是，王警官，你这电话，我不会用。”逃亡了八年，虽然一直没离开这繁华的世界，但毕竟除了填饱肚子以外，苏煜生早已经跟社会脱节了许多，拿着王动的没有按键的电话，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打电话。 ‘噗哧’另一侧的郭萌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上前接过王动的电话，解了锁，又直接把电话按在上面，指着那绿色的位置说道：“只要按下这里，就可以把电话拨出去了。”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按钮，苏煜生几次想按下去，最终却都害怕地缩了回来，他不是不想，他是不敢，不敢去面对自己的老婆、孩子，年迈的双亲，想到家里的一切都让自己不由得有些忐忑，半天都没有按下去。 王动真的看不下去了，上前抓着苏煜生的手直接按了下去，然后又把着他的手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听着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苏煜生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不过，他慌乱的时间还没过多久，电话的另一头就被接了起来，一个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轻声问道：“喂，哪位？” 短短的三个字又让苏煜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感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不停地流着脸颊流了下来。 “喂，找谁？” “喂……” 电话的另一端不住地传来女人疑问的声音，突然，对面的女人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惊喜地问道：“煜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呀？” “你说话呀，你的事结束了，你快回来吧……” “我想你，儿子也想你，爸妈也想你……” “……” 对面的声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拼命地把憋了许久的话都说了出来，苏煜生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除了一直在哭之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这情况王动又忍不住了，把电话从苏煜生的手里抢了过来，对着对面说了一声。 “喂，你好。” 这个年轻又陌生的声音像是一颗子弹一般，击中了苏煜生妻子那软弱的心灵，当听到对面的声音不是苏煜生的时候，顿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家伙，明明是一件好事，可两面都偏偏都哭得跟泪人似的，王动连忙大声地解释道：“我是燕京甘城子派出所的民警，你的丈夫苏煜生，现在就在我们这里。” 别说，这句话真的很管用，电话另一端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随后女人惊喜的声音传来，连声问道：“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吧，快让煜生接电话，我要听一听他的声音。” “呃……麻烦你还得等一下，他现在还在哭呢。”王动看着拼命想擦干眼泪，却怎么也没办法擦干的苏煜生，无奈地回答到。 经过刚才那一幕，苏煜生的情绪终于稳定了许多，从王动的手上接过了电话，犹豫了再犹豫，终于轻声道：“娟，是我。” 电话里两个人说了什么，王动不太清楚，只是看到苏煜生那越来越激动的表情，王动就知道从前的苏煜生终于消失了，从现在开始，一个崭新的苏煜生又站了起来，他是妻子的依靠，孩子的靠山。 相比一家的幸福，立不立功又算得了什么。 第22章 上电视 整整八年，电话两端的两个人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一般，苏煜生脸上的表情一会哭、一会笑，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看着别人开心，就连自己也轻松了许多，王动捧起已经凉透了的盒饭吃了两口，突然，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明泽悄悄走了过来，手中的手机刚刚挂掉，挨到了王动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一会有记者过来采访，你把刚才的事情整理一下，到时候别给我吊链子。” 饭还在口中，王动却愣住了，有记者要采访自己？采访自己什么呀？自己才到这里上了一天的班，怎么就会有记者认识自己呢？ 看到王动一付傻呆呆的样子，陈明泽不由得一皱眉，心想着，这菜鸟就是经验少，刚才跟自己顶嘴的时候说得跟指导员似的，现在让他被记者采访一下，怎么就变成另一付模样了，这样子怎么成，本来想通过这件事为派出所涨把脸的，结果搞不好倒成抹黑了。 “我可警告你小子，记者可是马上就来了，你今天把这事给我办好了，你以后在所里要啥有啥，你要是给我把事办砸了……哼哼。” 陈明泽语气不善地盯着王动，虽然后面的话没说，但王动心里也明白，要是自己不配合记者采访的话，恐怕自己以后在这里就混不下去了。 采访他到是没问题，可是让他不懂的是采访的时候该说什么，陈明泽上楼准备着自己发言稿去了，看到苏煜生还没有打完电话，王动也不着急，转头看着郭萌萌，低声把刚才陈明泽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郭萌萌又羡慕又是嫉妒，你说同样出去的两个人，这个大功劳怎么就被王动给捞到了呢，原本心里还是挺平静的，一定居然还有记者来采访，顿时心里像是猫抓了一般的难受。 “我又不是领导，我怎么知道怎样应付那些记者。”郭萌萌有些酸溜溜地说到。 一听这话，王动就知道自己无形中好像就得罪人了，连忙说道：“师傅你这样说可不对，要不是你发现了疑点，我怎么能上冲上去呢，再说这一路上不都是你在帮助我吗，苏煜生的信息不也是你亲自查到的吗，一会记者来了，你可得站到我前面。” 站前面和站后面，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结果，郭萌萌有些吃惊王动居然把到手的功劳拱手分给自己一半，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小心眼，到也有些不好意思，脸稍稍有些发红地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懂的，要不然到时候人家问什么咱们就回答什么就是了。” 不过一小女孩，还不是轻松搞定，王动心里憋着笑，这时苏煜生的电话终于打完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眼泪，刚把电话交还给王动，突然就跪了下来。 王动接过手机正没有防备，一看这个情况不由得傻了眼，更加乱上加乱的是，偏偏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了开，站在门前的一位短发女生正要走进来，一看这个情况立马退了出去，随后一个黑乎乎的镜头就对准了办公室里的这一幕。 有这么巧合吗？ 王动顾不上门口那些人，连忙和郭萌萌一边一个把苏煜生从地上搀了起来，打完电话的苏煜生明显比刚才还要激动，一边感谢着王动和郭萌萌，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老婆告诉自己家乡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老婆已经准备买车票，要到这里来接他了。 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原本王动和郭萌萌都挺自然的，可门口这突然多了一个摄像机，两个人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好装做看不到的样子，连忙安慰着苏煜生。 过了几分钟之后，苏煜生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时他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摄像机，有些不知所措地挡着自己的脸，喃喃地跟王动说道：“王警官，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先走了，明天我可以来这里等我老婆接我吗？” 走到可是可以走，可是，你这一身能去哪里？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见了你老婆不更让人家伤心吗。 想了想王动把手伸进口袋里，刚想拿出点钱让苏煜生去收拾一番，可看到那对着自己的摄像机，手还是停住了，要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掏钱给苏煜生，会不会被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做样子而已？ 想到这里，王动的手又缩了回来，拍了拍苏煜生的肩膀说道：“那好，我送你出去。” 苏煜生点了点头，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刚才明明已经退出去的那个短发女人却突然又往前一步，正好堵到了门口处，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麦克风，对准王动说道：“你好，我是‘今晚八点半’的记者，我叫韦萱，请问你就是王动王警官吧？” 王动点了点头，答应了道：“对，我就是。” “那你一定就是那个前来自首的人吧？”这个叫韦萱的记者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话筒一转就递到了苏煜生的面前。 现在的苏煜生明显没有想接受采访的想法，八年躲藏的生涯也注定他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毛病，一边捂着脸，一边有些紧张地看着王动。 “对不起，麻烦你让一下，他现在还有些紧张，如果你想采访他的话，我想明天也许会更好。”王动说的也是实话，苏煜生这个邋遢的样子，实在不适合上电视，这明显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 谁知，把门的女记者却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白了王动一眼，话筒继续放在苏煜生的嘴边，连声问道：“你能跟我讲一下你的故事吗？我听说你已经潜逃了八年，你这八年都是怎么生活的呢？有没有人给你提供过什么帮助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让苏煜生尴尬了起来，他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自己这几年的逃亡生涯，而偏偏是这些明显却成了记者最关心的事情，满脑子大汗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偏偏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王动细小的声音喊道：“冲。” 苏煜生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看准了记者与门之间狭小的缝隙冲了过去。 第23章 放鸽子 突如其来来的冲撞顿时让韦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这步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再想把这个口子堵住的时候，却已经慢了一步，苏煜生在前，王动再后，两个人一溜小跑冲了出去。 “你……”韦萱气乎乎地看着王动的背影，咬紧了银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了，你还能不回到这里不成。 这两个人跑掉了，可屋子里面还剩一下，韦萱侧过头看着一脸迷茫的郭萌萌，顿时微笑着迎上前，笑道：“这位妹妹贵姓？” 逃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女记者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王动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百块钱，往苏煜生的手里一塞。 苏煜生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连忙把钱推了回来，一脸坚决地说道：“这可不行，王警官，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他的力气又怎么能够比得过王动，王动笑着说道：“我这钱又不是给你的，这是借你的。” “借我的？”苏煜生愣了一下，情知这只是王动找的借口而已，还是坚决地摇头不肯收下这些钱。 见过要钱的，没见过人家送你钱还往外推的，王动连忙解释道：“你也许不需要这些钱，但你想过你的老婆没有？想过你的孩子没有？你想想若明天他们见到你是这么一付邋遢的模样，她们的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难过？你就忍心给你孩子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付模样吗？” 苏煜生脸上的表情渐渐愧疚了起来，刚刚被狂喜冲晕了头脑之后，冷静下来的他这才重新注意到了自己这，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脏兮兮得有些发臭，若是平时他一定会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钱，我会还给你的。”苏煜生这一回没有拒绝王动的好意，把钱接过来，转身就回头向所外走去，大概走了四五步后，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动，深深地弯下了腰，接着便向外跑了去。 虽然没有破案之后的喜悦，但看到一个破碎的家庭重新又聚在一起，王动还是挺满意自己今天的做法的，只是……当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自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两个记者还没有走掉呢。 犹豫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前，大门被关得严严的，屋子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王动先是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两个记者的身影，王动不由得琢磨下，难道他们跑到楼上去采访陈所长去了？到也存在这种可能，这下自己应该是能逃过一劫了。 王动乐呵呵地推开了办公室门，门刚一打开的瞬间，他的目光顿时一常滞，接着就一脸的不知所措地看着屋子里面坐着的两个人，还有那墙角处立着的摄像师，王动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们不是去找陈所长了，而是进屋了。 本以为会紧张到不知所措的郭萌萌，却一脸兴奋地坐在椅子上面，看到王动进来了，连忙挥了挥手，冲着韦萱说道：“王动回来了，具体的事情你们可以问他。” 屋里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看两个人这亲热劲，分明不像是经过一番恶战，这更像是两个闺蜜在聊家常一般，看着韦萱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王动顿时便有一种尿急的感觉。 看着韦萱款款地向自己走来，王动再也忍不住了，还没等韦萱开口，他突然一伸手，说道：“那个，你先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一溜烟地就跑掉了，只留下一脸错愕的韦萱傻傻地站在原地，接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 居然有如此不开眼的小警察，自己刚才听了郭萌萌的讲述，自己还觉得这是一个好题材，准备做一篇报道呢，哪曾想到这个小警察居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居然连尿遁这一招都使上了。 看到韦萱被一脸气乎乎的样子，就连郭萌萌也觉得王动实在是有些不太够意思，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还是电视台的记者，他怎么就忍心直接抛下，连一句解释都不说呢。 郭萌萌连忙上前替王动解释道：“韦记者，王动自从上午出去就一直没有上去厕所，你看这饭都只吃了几口，你别生他的气呀。” 难道这个小警察，居然是这么的敬业？ 虽然走廊上已经看不到王动的背影，但韦萱还是习惯地望了过去，然后这才缩回头，笑着对郭萌萌说道：“萌萌妹妹别这么客气，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韦姐吧，来，你刚才跟我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再跟我介绍一下王动这个人，我现在对他也挺好奇的。” 郭萌萌深知这些记者并不是她们这些小警察能够得罪得起的，一听人家让自己叫姐，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该怎么介绍王动，她到是犹豫了起来，毕竟她认识王动的时间也不长，加起来只有两天，不过王动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样子。 “王动，人还是挺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在大街上就请一个乞丐吃饭呀，你都不知道，当时在饭馆里我那叫一个尴尬，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看一样，可王动一点都不在乎，就那样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个人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现在让韦萱注意的已经不止是这件案子的本身了，在她看来，这个小警察王动身上好像更具有素材可以挖，所以在报道过这件案子之后，自己是不是跟领导申请一下，再给这个小警察做个专题，这满身的正能量说不准还能引起市民的共鸣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不过首先还是先把这件案子做好，接下来这个主意才有可能通过领导的审核，一边跟郭萌萌套着话，韦萱一边等着王动，可是左等王动也不来，右等王动也不来，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韦萱终于坐不住了，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有些不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摄像师，吩咐道：“你去厕所看看，那个王动到底还在不在里面了？” 第24章 无处可逃 并不是王动非得想借着尿遁的方式逃掉的，实在是刚从卫生间里出来，迎面就碰到了陈所长，陈明泽今天的心情很不错，没想到这个新人居然是一个福星，上班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情，虽然对方身上的案子已经了解了，但这种事情经过这些记者的手再一加工的话，那不是也变相地证明自己领导有方，工作态度扎实嘛。 所以一看到王动居然从卫生间里如此轻松地走出来，陈明泽就把王动堵住了，先问道：“看到韦记者了？” 王动点了点头，答道：“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那就好办了，陈明泽没想到，他就少问了一句话，就让王动从韦萱的手里暂时地逃了过去。 “现在没事吧，跟我上楼，把今天的详细经过跟我讲讲，你小子真行，第一天上班就给我造了个这么大的新闻。”陈明泽兴奋地拍了拍王动的肩膀，拉着他便向二楼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一个是所长，一个是记者，那一个重要自然就不必说了，记者最多盯自己几天，可所长搞不好得管自己一辈子的，王动一脸殷勤地跟在陈明泽的身后上了楼，刚刚转过弯角的时候，正好躲过了韦萱的摄像师。 “什么？厕所里没有人？”韦萱就觉得自己脑顶的火苗一阵阵的往上升，心里面这个气呀，好你个王动，枉费自己刚才信了你的话，居然坐在这里傻等，你到真给我来了一次尿遁，这一回自己可不能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摄像师说道：“走，跟我找他领导去。” 郭萌萌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个结局，刚才自己也明明是信心十足地等着王动回来的，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有胆子不回来，把人家记者给凉到了这里，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自己的同事，万一被告到领导那里，他可有得苦吃了。 “韦姐，你别急，我给王动打个电话，马上他就回来了。”郭萌萌连忙拉住韦萱的胳膊，拿出手机快速地拨了王动的电话号码。 “别急，他肯定马上就回来，我在摧一下。” 郭萌萌这头刚解释完，不远处王动的办公桌上，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这回郭萌萌真的傻眼了，这个王动出去怎么能不带电话呢。 果然是有意躲了起来，居然连电话都没带，这回韦萱真的是火冒三丈了，自己从事记者这个职业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牌的警察，居然三番二次放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说什么也要找他的领导才行。 这回连郭萌萌都觉得王动做得实在有些过份了，看着韦萱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上，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这下怪不得别人了，明明是一个这么好露脸的机会，却 就这样被你错过，看来这功劳是注定与你无缘了。 二楼所长的办公室里，陈明泽一脸和煦的笑容看着王动，甚至还亲自给王动倒了杯茶，顿时让王动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按着陈明泽的意思，开始从自己跟郭萌萌一起出去巡逻讲起，到了幼儿园里，着重又讲了讲郭萌萌平时又有多么照顾幼儿园，这到是听得陈明泽皱了皱眉，装出一付埋怨的样子说道：“这个郭萌萌也真是的，辖区里面有这么困难的幼儿园，她怎么不跟所里汇报一下，一个人掏点，这幼儿园不就好过了吗。” 这些都是马后话，王动也不好插嘴，也许只是领导说说而已，自己就听听，千万别发表什么意见，刚想在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人咚咚敲了起来。 敲门的声音有些大，陈明泽有些不太高兴地皱起了眉头，自己的兴致被人打扰到，自然不是很高兴，冷冷地说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陈明泽刚要开口，等到看清进来的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侧过脸疑惑地看着王动，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个韦记者不是采访完毕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刚进门的韦萱却是一付杀气腾腾的样子，陈明泽那胖大的身躯自然好认，顿时气乎乎地抱怨道：“我说陈所，你们那新来的小警察也太牛了些吧，我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他那么久，他到好，居然来个了尿遁逃掉了，我不管，我可是你打电话喊过来的，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还不走了。” 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抱怨，抱怨完事韦萱刚要找个地方坐下，这时才注意到坐在陈明泽身边，一脸惊讶表情看着她的，不是王动却又是谁。 “好你个王动，居然躲这里来了。”韦萱脱口而出，看到王动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杯，不满地说道：“你连口水都不给我倒，到有心情跑这里来喝茶，陈所长，你这手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陈明泽扭过头看着王动，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见过韦记者了吗？” 王动点了点头道：“是见过了呀。”然后又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本想上完厕所就回去接受韦记者的采访的，可是是你把我给叫到这里来的。” 我去。 陈明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叫王动给坑了，自己问他的是意思是他有没有接受韦萱的采访，而他却偏偏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到给了自己一个模糊的答案，这下到好，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那个，韦记者，这里面有些误会，今天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要问小王，现在问题已经问完了，他就交给你吧，你爱怎么问就怎么问，他要是不回答你的问题，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怎么样？” 陈明泽一转眼，就把王动给卖掉了，你不是不拒绝人家记者的采访吗，现在好了，就在这里接受访问，我到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得到陈明泽准确的回复，韦萱不由得得意地看了一眼王动，冷哼道：“王警官，你听清楚没有，这可是陈所长亲自答应的。” 第25章 赔礼道歉 所长自己得罪不起，记者自己更得罪不起，就在陈明泽这间办公室里，王动老老实实地接受了韦萱的采访，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平常的问题就在于，苏煜生根本就是没有事而逃了八年，这下完全就是一个大大的卖点，也让韦萱死盯着这点不放。 “完了？就这些？”韦萱看着自己才写了不到两页纸，不由得皱着眉头看着王动，会不会是这小子在耍滑头，没跟自己说实话呀。 “你以为这有多复杂？真的就这点事。” 王动一脸无奈地解释道，然后又指一下坐在一旁的所长陈明泽说道：“你要不信，你可以问我们陈所，我刚才就是这样跟他说的。” 故事虽然没有什么出入，但你跟自己说的怎么能跟人家记者说的一样呢，真是个榆木脑袋，这里面应该要有些艺术加工才可以呀。 陈明泽皱着眉看着王动，觉得这小子还是经验太欠缺了一些，手一伸，把韦萱的采访本要了过来，干脆自己亲自上阵，不到两页的字被他硬生生的扩成了四页，写完了，重新又检查了一遍，这回自己满意地把采访本递了回去，笑道：“韦记者，你看看，这回怎么样。” 这笔杆子跟笔杆子也有不同，王动说的那些就是一篇普通的纪实报告，再看陈明泽这篇，完全突出了王动的高大光辉的形象，又很好地衬托出了郭萌萌辅助的作用，有理有据，除了个别的地方需要稍稍改一下之后，简直直接就可以交到主编那里了。 “陈所长，咱俩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这还是头一次拜读你的大作呢，写的真是棒极了，我看要不这样，我在报社的朋友还想要关于警方的文章呢，以后你写几篇文章，我直接就给送到她那里得了，可是有稿费的呀。” 几句话，韦萱就把刚刚有些沉闷的气氛搞得活络了起来，陈明泽一边摆着手，一边笑道：“我可不是写东西的那块料，要是真有这种好事，你不如去找我们的指导员，那才是所里的笔杆子呢，我这两下子都是跟人家学的。” “那可说好了，下次有机会陈所长一定要介绍我给你们指导员认识哦。”韦萱顺杆子就爬了上去，刚想收工准备走人，目光突然落到了王动的身上，眼珠一转，笑着对陈明泽说道：“那个，陈所长，我这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否答应。” 坐在一旁边的王动陡然生起一个不妙的念头，果然，韦萱接着就一指王动说道：“我能不能耽误王警官半天功夫，想让他在帮我的稿子润润色。” 让他帮稿子润色？陈明泽心想，有这好事你还不如直接找我呢，干嘛找他呀？看着也是一头雾水的王动，脑子突然一转，有些明白了过来韦萱的意思，会不会看到王动长得这么的帅气，看上他了吧？ 这种年轻人的事可不是自己能掺和的，而且要是他们两个人处上对象，对所里也是一件好事呀，有什么好事不得先可着这里报道。 越想越是这个理，陈明泽哈哈地笑了笑，指着王动说道：“小王，你听到韦记者的要求没？下午你就不用上班了，韦记者让你去哪你就去哪，另外，晚上再请韦记者吃顿饭，找浪漫一点的地方，饭钱也不用你掏，我给你报销了，现在走吧。”陈明泽根本就没给王动反驳的机会，吩咐了几句之后，就把王动和韦萱一行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动这回终于有些大难临头的感觉了，看着韦萱冲着自己不住的冷笑，心里就有些发凉，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表情，笑道：“那个，韦记者是吧，你看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润色这种事，我也不会呀，我这下午还有些事，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得罪我了，就想这么容易就解决？天下之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韦萱往后退了一步，装做要敲陈明泽办公室门的样子，无声地威胁着王动。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我还是帮你改改稿子吧。”王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屈服于韦萱的淫威之下。 一行三人来到了派出所的门外，韦萱看了一圈，好奇地问道：“你的车呢？” 车？王动愣了一下，看了看左右，除了他们带来的一辆电视台的车外，就剩下所里的一辆面包车，自己才来一天，哪知道这是谁开的车，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坐公交来的，没骑车。” 一听王动这话，韦萱不由得狠狠地剜了一眼王动，大声说道：“我是问你汽车呢，谁问你自行车了。” “哦，汽车呀……”王动一脸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突然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说道：“在4S店里放着呢。” 韦萱刚刚露出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一双大眼睛透露着危险的光芒慢慢眯了起来，足足盯着王动有一分钟，然后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上车，我们回电视台。” 王动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这么舒服的采访车她不坐，非要坐什么私家车呢，看她这一身上下都是名牌的打扮，也不像买不起车的人呀，而且以她的脸蛋、身材，也不像是需要豪车来衬托自己，真是让人猜不透。 不过猜不透就猜不透，反正只有半天的时间，晚上在随便请她吃顿饭，算是赔罪了。 一路上韦萱都是在闭着眼休息，压根就没有搭理王动的意思，王动也不以为意，自己也往座位上一靠，闭上眼，开始休息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采访车突然停了下来，耳朵响起韦萱冷冷的声音说道：“到了，下车。”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的别扭呢，王动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窗外，看样子应该到了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一左一右不泛各式各样的豪车，伸了伸懒腰，王动跟在韦萱的后面走了下来。 到了这里，韦萱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在派出所里那热情如火的模样，反到是一脸冷酷地走到前面，到了电梯前这才皱着眉回头看了王动一眼道：“你能不能快一点走？” 第26章 标准的挡箭牌 记忆中，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来到电视台这种地方，从车库到了大厅，王动的眼睛就有些不太够用，大厅里总是在吵吵闹闹着，许多人都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只是这么一会，王动就看到许多帅哥美女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拿着一个临时的通行证，韦萱一转身就看到王动的目光不停地四下搜索着，像极了刚进城的乡下人。 “把这个带上，跟我来。”韦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搞不好没帮到自己的忙，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不过还好，最多忍几个小时就是，下了班就让他走掉就可以了。 摄像师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动跟着韦萱过了安检的大门，乘着电梯直接升到了九楼。 比起楼下大厅的吵闹，这里却是可以用静悄悄来形容，走廊两旁的房间门都紧紧关着，让王动有些怀疑，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上班。 看到韦萱这付冰冷的模样，王动也知趣地没有敢问，只是跟着她一直往前走着，突然不远处的一个房间突然有开门的声音传来，王动顿时就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韦萱身体好像紧张了一下，突然地后退了半步，居然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是什么情况？王动凭借着自己职业的敏感，突然意识到，这里的情况好像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也没有看这面一眼，便钻到了旁边的房间之中。 韦萱轻轻吐了口气，刚才还紧张的的身体突然松驰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都被身边的小警察看到，略显慌乱地说道：“前面不远就到了。”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走到了最里间的办公室，终于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可以看到韦萱的脸上明显黯淡了一些，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推开办公室的门，冲着王动说道：“进来吧。”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王动猜不到，也不想去猜，人还是活得简单一些才好，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是自己最不愿意去接触的，老老实实跟在韦萱的身后，只要把这下午给对付过去，以后不管她怎么样，也都不关自己什么事。 开放式的办公室里人并不是很多，韦萱只是带着王动来到角落坐下，然后又端来了些小饼干，又泡了杯咖啡放到了他的面前，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今天麻烦你了，等一会我就送你出去。” 王动脑子里的问号要多大就有多大，感情费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把自己放在这里摆一会？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呢？ 韦萱明显没有再搭理王动的意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陈明泽给她写的那份稿子，开始逐字逐句地修改了起来。 她跟陈明泽说的不过是客气话罢了，就算陈明泽写得再好，但落在她这种专业人士的眼里，还是要差了那么一层意思，带上眼镜的韦萱又多了几分知性美，改着改着，整个人就已经沉浸了进去。 这下可苦了王动，明明肚子很饿，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把面前的饼干给吃完，吃光吧，怕人家说自己没深沉，不吃光吧，看着这些饼干，自己的肚子就更饿了。 随着时间渐渐一分一秒地走过去，王动终于忍不住，把手伸向了这些饼干里。 四点半整，稿子还没有修改完，但手机的闹钟却突然响了起来，韦萱先是抬头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向王动的方向望了下，看到王动居然在无聊地打着瞌睡，连忙走了过去，轻轻摇一摇王动，柔声说道：“王动，醒一醒。” 睡眼惺忪的王动睁开眼看着韦萱，过了几秒钟这才记起这是哪里，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完事了？可以走了吧？” 相比来时那冷如冰霜的韦萱，现在的她却是一付笑靥如花的模样，细心地拍了拍王动警服上的饼干末，笑道：“到下班的时间了，咱们去吃饭吧。” 对于韦萱这张变换莫测的脸，王动实在是懒得猜测，只要把这最后一顿饭打发掉，自己就可恢复自由了，以后自己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还没等出门，韦萱的手就缠到了王动的手臂上面，王动就跟触电了似的，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又是搞得哪一出，自己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就是一小警察而已，想跟她这种即漂亮又迷人的大记者扯到一起，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怎么，你没处过女朋友？”韦萱促狭地说道，胳膊又伸了过来，低声说道：“不要拒绝我，不然我到陈所那里告你的状去。” 这回王动没了办法，只好有些生硬地伸出手臂，原本是夏芷晴的位置上，现在却变成了别的女人，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太自然，走廊的各个房间都已经打了开，不断有人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当看到王动和夏芷晴这一对组合的时候，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王动死板地走在韦萱的身边，到是韦萱不住地跟身边的人打着招呼，虽然没有介绍王动的意思，但话里话外却含蓄地表示着王动是跟她比较亲近的关系。 就这样两个人走了不远的时候，突然王动感觉到搂着自己的胳膊突然紧了一下，敏感的王动立刻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人出来了，目光向四处快速地看去，当他落到一个中年人的身上时，不由得停了下来。 这个男人正在看着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感，直到韦萱带着王动走到他的面前，这才有些失态地伸出手，笑道：“这位帅哥是谁呀，萱萱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 韦萱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灿烂，先是一指王动说道：“李主任，这是我男朋友，王动。” 接着又指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栏目的主任，你叫李主任好了。” “李主任，你好。”王动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肯定是被韦萱当成枪使了。 第27章 最狠的报复 第27章 最狠的报复 “小王是警察？”王动身上的警服很明显代表了他的身份，王动原本还想解释一下，可是腰间却被韦萱轻轻掐了一下，侧过头看着她的时候，分明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的恳求。 王动心一软，话到嘴边突然就改了口，笑道：“李主任真是好眼力，我的确是一名警察。” 李姓主任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看着王动的警衔轻轻笑道：“看样子你是才进警队的，在燕京的哪个局，我看看你们局长我认识不，到时候帮你一把就可以了。” 别说局了，自己连所里都没有混明白呢，王动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家里已经把路都铺好了。” “哦。”李主任点了点头，做了一付了然的模样，直到这时目光终于又落到韦萱的脸上，若有深意地说道：“以后要是遇到麻烦事情就跟我说，看在韦萱的面子上，我也得帮你一把的。” 王动最看不得李主任这种趾高气扬的样子，笑了笑道：“这就不用麻烦李主任了，我相信在燕京这地面上，能动了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这话吹得，怕是整个燕京的牛都被吹到天上去了，听完王动的话，这个李主任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就爆发出一阵狂笑，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看着韦萱说道：“韦萱呀，你这个男朋友挺有意思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多领他来几次台里，这笑话说得太有意思了。” 很明显李主任压根就不相信王动的话，这么大的燕京城，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连整个燕京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要是真的是什么二世祖、富二代的话，又怎么能当一个小小的民警呢。 就连一旁的韦萱也顿时深感丢脸，虽然自己让你来扮演的是这个角色，可你这也吹得实在是有些过头了吧，还什么燕京城都没有人敢动你，就连一个陈明泽都能教训得你溜溜转。 自己原本的想法没有达成，却被人家看了笑话，韦萱脸上的表情这叫一个难看，连再见两个字都没有说，拉着王动就往电梯口走了去。 临走王动还不忘跟李主任打着招呼道：“李主任，再见，下次有机会跟你聊。” 李主任原地未动，开始还跟王动笑着摆了摆手，等到看到王动转过身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摇了摇头，自己缓步走向了另一侧的电梯。 “你丢不丢人呀，我让你这么说了吗？”满脸怒气的韦萱压低了声音在王动的耳边吼着。 王动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自己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呀，无语地看着她，反问道：“那你让我说什么了？再说，我也不是你什么男朋友呀，凭什么要替你背这个黑锅呀？要不是我们所长非让我来这里，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来呀？还有晚上的饭吃不吃了？不吃我转身就走，咱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谁说不吃？”韦萱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眼神不自觉地往回瞄了一眼，看到李主任居然走到另一侧的电梯，目光不由得一暗，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一看韦萱这付魂不守舍的模样，王动心里就猜到了很多，记得自己跟华雪纯分手的时候也是这付样子，只是他就不明白了，两个人明明差着十几、二十岁，难道这个韦萱居然对那李主任产生真感情了吗？ 现在的女孩子脑子里面到底想什么呢，那个李主任除了一个位置吸引人之外，看他的年纪肯定也结婚生子了，搞不好人家的孩子都不比你小多少，你还跟人家讲感情。 这时正好电梯停了下来，韦萱又回头看了一眼之后，终于走了进来。 下到了大楼一层之后，王动也没有见到那个李主任，把通行证还给了前台，跟韦萱并肩走了出去。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韦萱，王动不由开口安慰道：“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又知道什么？”韦萱侧着头，有些警惕地看着王动。 王动鄙视地看了一眼韦萱，不屑地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看你那样危机四伏的脸，就知道肯定受到感情上的打击了，把我叫到这里来，无非是想装成你的男友刺激一家一下，结果还没刺激成，反到被人家给刺激了。” “你……”韦萱听完王动的话，顿时气乎乎地瞪着他，心里明明想反驳他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好，半晌，重新又低下了头，有些丧气地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本来是想假你刺激一下他的，可现在看看，效果好像不太好。” “你的意思是我演砸了？” “你说呢？”现在话挑明了，韦萱的情绪好像也缓和了些，鄙视地看着王动说道：“你说说你，说点什么不好，非得往大了吹，还什么燕京城里都没有人敢惹你，有能耐你先把你们所长摆平了再说。” 对付别人，自己还有办法，可是对付陈明泽……的话，这难度实在是大了些，王动的脸上露出悻悻的表情，开口道：“咱还是先选个饭馆，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吧。” “就知道你是在吹牛。”韦萱狠狠地说了一句，反正情况已经坏得不能再坏，干脆自己就化悲痛为食量，先大吃一顿再说。 “你带多少钱？”韦萱先给王动打了个预防针。 “呃，你打算吃多少？吃多了所里怕是不给报的。”王动有些警惕地说道。 “瞧你那小气样，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呢，今天姐姐高兴，我请客行了吧。”韦萱站在路边张望着，挥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到了出租车里，韦萱直接开口道：“海天食府。” 一听这个名字，王动就不由侧过头盯着韦萱看个不停，韦萱毫不客气地回头瞪了过去，冷哼道：“光听过，没过去吧，今天姐姐就带你开开眼，尝一尝什么叫做大餐。” 的确，海天食府在燕京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多亏韦萱大包大揽地把付帐的事情揽了过去，不然自己真要拿着海天的**去找陈明泽报销，他不得一脚就把自己从所里给踹出来，那才叫怪事。 第28章 撒在伤口的盐 比起停车场里那里各式各样的豪车，韦萱和王动的出租车可谓太寒酸了一些，车子在大堂门口停了下来，一位身着红色礼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一伸手，便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 “欢迎光临。” 不得不说，这大饭店就连找的门童都不一样，王动从另一面下了车，目光一转，便看到韦萱拿了一张百元的钞票递到了门童的手上，居然还笑着跟人家说了声谢谢。 就开了次门，一百元到门，自己当警察一天累死累活居然跟人家轻轻拉了一下车门是一个价格，王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人和人就没法比，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有一个大款的老婆。 不过想到以夏芷晴的性格，自己要是下车给了人家一张百元钞票的小费，回去之后她肯定不能跟自己善罢甘休的，明明不差那点钱，却非得跟自己计较来计较去。 韦萱一脸自信地走在王动的身边，一进饭店，帅气的服务生就换成了漂亮的服务员，先是打听了一下两人有没有订位，然后就把两个人引到了靠窗一侧的卡座里。 “经常来？”一坐下，王动就有些好奇地问道。 韦萱摇了摇头，瞪着大眼睛说道：“以前跟领导来过几次，说实话，这可是我第一次在这里掏钱请别人吃饭，一会点菜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哦。” 居然还能开玩笑，看来她走出失恋阴影的速度要比自己快得多了，王动故做一付摩拳擦掌的模样，阴险地说道：“那要看你明天怎么跟我们领导解释了。” “好说，实话实说呗。”韦萱看着王动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对了，今天你吃了我这顿饭，明天可得配合我点。” “配合什么？”王动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道。 韦萱的眼睛顿时立了起来，瞪着王动说道：“好你个王动，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天多少人等着请我吃饭呢？姑奶奶今天请你吃饭不就是为了明天的好戏吗，告诉你，明天你要是不配合我，可别怪我在你们陈所那里说你的坏话。” 陈所陈所，又是陈所，这两个字比齐校长的名号对自己的威胁还要大，要不是自己觉得应该在新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的话，谁又会来陪你这个失恋女来吃饭，王动脑子一转，陡然反应过来，好奇地说道：“你是说今天的案子？” “对了，我听郭萌萌说，明天苏煜生跟他的妻子不是在你们所里会面吗，所以这个令人激动的场面我一定要拍下来，而你……必须要配合我才行。” 王动仔细琢磨一下，这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而且这个节目应该对那些外逃人员也起了一个警示的作用，想必陈所也不会反对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王动还是说道：“我，肯定是没问题，但陈所那里，就得你出面，他同意了，我就同意。” “那就是没问题。”韦萱一脸肯定地说道，端起酒杯，往王动面前一举，信心十足地说道：“干杯，祝我们明天成功。” “干杯。” 王动端起酒杯跟韦萱碰了一下，然后就一饮而尽。 随着啤酒的下肚，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王动也看得出韦萱明显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虽然话里说外说的全是明天自己要怎么怎么地布置，但眼里那不经意的泪光还是反应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毕竟情这一字最为伤人。 王动装出一付不懂的样子，努力地配合着韦萱话题，随着杯中的酒越来越少，两个人之间最开始的隔膜到是渐渐地泯灭掉，话题也从明天的活动转到了韦萱的工作上，韦萱的吐嘈也渐渐多了起来，到了后来，就连她跟李毅辉之间的事情也跟王动透露了一些。 虽然不多，但王动还是明白过来，一个没有依靠的漂亮学生，能在强手如林的电视台里混出名堂来，没有一个结实的靠山又怎么能行，所以就在韦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电视台继续混下去的时候，李毅辉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她找题材，又帮她改稿子，渐渐的，韦萱的一颗心便迷失在了李毅浑的甜言蜜语中，明明知道李毅辉是结过婚的，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沦了下去。 “他说过，要娶我的，而我却傻傻地相信了，这一等就是五年，女人最美好、最重要的五年青春，我就白白浪费在他的身上，其实……我并不甘心，我真的爱他，你懂吗？” 不知何时，韦萱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红着眼睛盯着王动，像是要从他这里听到肯定的回答一般。 自己只是一个小民警而已，情感的话题不归自己处理呀。 王动现在最烦的就是这种事情，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只是看到韦萱那付可怜的模样，自己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呵。”看到王动点头，韦萱却自嘲地笑了笑，擦干脸上的泪水，长叹了口气道：“算了，一看你就不会撒谎，怪我自己傻，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哭过了，发泄过了，韦萱情绪到是轻松了一些，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吃菜的时候，却看到王动居然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后，一动不动。 韦萱好奇地回过头去，就这么一回头，她的脑袋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再也回不过来。 “某些人刚刚可是发过誓的，可别忘了呀。”王动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是吗？我怎么忘了？”看着有些惊奇地向这里走过来的李毅辉，韦萱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 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把她给救出去了，自己就不明白，那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点权利吗，居然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勾引得死心踏地的。 李毅辉看到了韦萱对面坐着的居然是王动，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跟着王动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来到韦萱的身边，低声地问道：“有空吗，楼上有位客人，你跟我去应酬一下。” “啊？”韦萱刚刚绽放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自己的脸上，他还找自己，居然是想让自己替他去陪客人。 泪水无声地流了出来，韦萱的双眼饱含着深意地看着李毅辉，半晌终于决绝一般地说道：“好，我去。” “我陪你去。”王动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韦萱的身边，一把扶起她，对着李毅辉笑了笑，说道：“我女朋友喝多了，我陪她去没问题吧？” 第29章 冤家路窄 不管李毅辉同不同意，王动都有些看不过眼了，不管两个人之间以前的事情算不算是爱情，但人家小姑娘跟了你这么久，你不光说甩就把人家给甩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想让韦萱帮你去陪酒去，明明长了一张斯文的脸，怎么就偏偏多了一颗禽兽的心呢。 韦萱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死灰的颜色，浑浑噩噩地跟在李毅辉的身后，就连饭钱被王动结了都不知道，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那人影的后背，一行清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虽然王动有些碍眼，但李毅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边在前面引导着，一边回头提醒道：“本来我是想找小燕的，没想到这出来就看见你了，你说这巧不巧，一会我领你见的这个人，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陪他喝点酒，把他给哄好了，咱们今年的广告任务就能完成一大半……” 李毅辉说着说着，却没有听到身后的回音，不由得纳闷地转过头去，看到韦萱那有些红肿的眼睛就吓了一跳，目光中没有看到王动的身影，连忙低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不也是为了你的前途吗。” “前途？”韦萱轻轻哼了一声，反问道：“谁的前途？我的还是你的？陪酒要是不够，用不用陪床呀？我可以的。” “陪什么床？”李毅辉连忙瞪了韦萱一眼，突然软了下来，柔声安慰道：“萱萱，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是答应过你吗，我肯定会跟那个女人离婚的，可是现在正是我竞选副台子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我的事不就黄了吗，你在等等，最多一年，肯定把婚离了。” 曾经这种温言软语是多么的让自己迷醉，可是现在…… 韦萱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地看到王动在跟服务员说着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决定为自己这份感情画上最后的句话。 “好吧，今天的事情我帮你，咱们走吧，让王动追上来，就什么都办不成了。” “好好，快走。”李毅辉顿时面露喜色，拉着韦萱就快步向前走去。 等到王动结了帐之后，就有些傻眼，这人被拉到哪里去了？ 豪华的大包厢，诺大的圆桌只零零星星坐着五、六个人，其中的两个女人明显是充当花瓶一样的角色，他们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包厢的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随即满面春风的李毅辉当先走了进来，连忙道歉道：“叶少，真对不起，回来晚了，正好我们项目里的韦萱也在这里吃饭，就被我拉过来了，广告的事，叶少你问她就可以了。” 李毅辉一回身，却没看到韦萱的身影，这冷汗立刻就落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韦萱居然还在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在望着什么，连忙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把她给拽了进来，冲着主位上的男人说道：“快叫，叶少。” “叶少。”虽然不知道这个叶少是什么角色，但韦萱还是乖乖地说了句，能让李毅辉如此低三下四的人不多，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就是陪陪酒，再让人家占占便宜吗，心已死，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到韦萱的那一瞬间，这个被称为叶少的男人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指着身边的座位说道：“韦小姐，过来坐。” 小姐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韦萱心里暗骂着，脸上却挤出了一个微笑，迈着方步走到了叶少的身边，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丝毫没有扭捏的样子。 “叶少是做哪方面生意的呀？”韦萱大大方方地问道。 “我嘛，什么都做，房地产、会所、游艇，只要赚钱的我都有做，我看韦小姐总有些面熟，不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叶少说笑了，咱俩层次不一样，今天应该是第一回见面。”韦萱笑着回应道。 “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正好，明天我有游艇出海，韦小姐不如一起出去玩玩？”叶少开口邀请道。 “是呀，韦萱，你这阵子也挺累的了，不如陪叶少出海见识一下，放松放松。”坐在对面的李毅辉连忙帮腔道。 他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韦萱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半晌，笑着拒绝道：“真对不起，叶少，我明天还有现场要出，所以，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几乎是声音刚刚落下，韦萱就感受到屋子里的温度顿时掉了下来，冷冷的，让人有一种想不寒而栗的感觉。 最先有动作的却是李毅辉，他一听韦萱的话，心里顿时有如一盆凉沙沙浇下来一番，瞬间就凉到了心里面，急忙忙绕过桌子来到了韦萱的身边，眼睛瞪得溜圆，冲着韦萱大声地吼道：“韦萱你说什么呢？还不向叶少赔礼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韦萱冷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鄙视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认为可是托付终生的人，心里就是一阵的悲凉，看了一眼这个叫叶少的男人之后，解释道：“我没有说错，明天的确是还有现场要出，所以还请叶少大人大量，放小女子一马。” “放你，不是不可以的。”这个叶少终于笑着开口了，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白酒，又拿了一个高脚杯放到自己的面前，冷冷地说道：“既然韦小姐明天有事情，不肯给我这个面子，那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既然来了，又怎么能连一杯酒都不喝呢，这要是让其它的朋友知道了，岂不是笑我叶鹏鸿不会做人嘛。” 一大杯白酒，怕是有三、四两之多，自己平时虽然有些酒量，但却很少能一口气喝下这么多的白酒，别说自己还是一个小女人，就算是男人，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吧。 看着这些酒，韦萱就有些发怵，讪讪地说道：“叶少开玩笑吧，这么多的酒谁能喝进去了？下次有机会，我在陪你好不好？” “谁说喝不下去呢，要不我先打个样，剩下的就由韦小姐代劳了，怎么样？”叶鹏鸿说完，端进杯子就喝了一口，虽然还不到杯中酒的三分之一，但却赢得了身边人的一顿掌声，纷纷夸道：“叶少，好酒量。” 第30章 你走不掉的 看着这个该死的叶少把酒倒了进去后，一脸色眯眯地盯着自己，韦萱顿时大感不妙，心里开始埋怨着王动，怎么还不过来，虽然没把王动吹牛的事情记在心上，但好歹他是穿着警服的，起码能够吓一吓这些人吧。 脑子里开始期盼着王动的到来，可是眼下这群人却有些不想放过她的意思，喝过酒的叶少在催促，那些狐朋狗友在催促，最后，就连李毅辉也开始劝道：“韦萱呀，你要是想走的话，还是把这杯酒喝掉吧，你看叶少都给你多大的面子了。” 现在一看李毅辉这张脸，韦萱就有些想吐的意思，自己以前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居然还跟了他那么多的年，怎么就没看清他那张嘴脸，为了他自己的位置，甚至不惜把自己往虎口里推，不就是一杯酒的事吗，我喝了不就完了。 对自己的酒量颇有些充分信心的韦萱一咬牙，想着把这酒喝了事情不就了解了吗，大不了自己回家后睡一觉不就好了吗，总比待在这里跟一个**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喝之前韦萱还是小心地问了一句道：“我要是喝了这杯酒的话，叶少就原谅我这一回了？” 叶鹏辉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既然这样，自己就拼了吧，看着那杯里面足足二两的白酒，韦萱一咬牙接了过来。 这白酒跟啤酒可是不太一样，有人一扬头一瓶就倒进去了，你让他用白酒试试？ 就像现在韦萱这个样子，看着酒就有些发怵，现在自己也有些骑虎难下，耳边那些人在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快点把酒喝下去，自己又等不到王动过来接自己，干脆喝完就走，然后快点走到外面去吐掉。 “那还请叶少原谅妹妹这一回，这杯酒妹妹干了。”韦萱这回再也没有犹豫，端起酒杯就把这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真的只有倒才能喝光这些酒，摒住呼吸的韦萱瞬间就感到一条火线猛地从口中流到了自己的胃里，随后整个人就像被火点燃了一般，刚才还白皙的小脸瞬间就变得通红，目光顿时异常的迷离。 “我该走了，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我。”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韦萱连忙提出告辞，自己必须要马上找到王动才可以，再不走，怕是自己再也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韦萱的步伐已经有些踉踉跄跄了，辩明了房门的方向，便走了过去，谁知刚走了两步，那个该死的叶少却突然又发话了，冷哼了一声道：“韦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我说的可不是只喝这一杯呀，我说的是你要连喝三杯才可以的。” 别说三杯，就算这一杯，搞不好都能死人的，韦萱听完叶少的话一颗心顿时掉进了谷底，装做已经喝醉了的模样，直接就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主任，今天她要是走了，咱俩的协议我可就不签了。”叶鹏鸿只是冷笑地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对面的李毅辉就已经坐不住了，对着叶鹏鸿笑了笑，连忙说道：“我在劝劝，马上就能回来。” 说完，两三步就赶到了门前，韦萱的一只手已经拉住了门把手，只要稍稍地用些力气就能把门给拉开，房门刚刚被她拉开一条缝，斜地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把门拍上，用着一脸凶巴巴模样盯着韦萱，低声地吼道：“我告诉你韦萱，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你要是把我的事情搞砸了，咱俩的事情就黄了。” “咱俩？”韦萱嘲讽地看着李毅辉，呵呵地笑了笑，说道：“咱俩有什么事呀？李主任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过就是一记者，能跟你一大主任扯上什么关系？给我闪开，我要回家。” 一见韦萱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李毅辉马上换了一张嘴脸，低声哀求地说道：“萱萱，你在帮我一回，最后一回好不好？今天只要把这个叶少陪好了，等副台长的位置到手，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娶我？”韦萱脸上嘲讽的表情更浓，借着酒意，冷冷地说道：“李毅辉，你的谎言说了这么多年了，还有意思吗？你想我怎么陪人家？上床吗？” 李毅辉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却没想到，韦萱居然直接开口说了出来，脸上尴尬的意味十分的明显，最后干脆扯下自己的面具，恼羞成怒地说道：“韦萱，别把自己想像得那么清高，陪叶少一宿也不能少你一根汗毛，今天你是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果然，扯掉面具的李毅辉露出了他虚伪的本性，韦萱呆呆地看着他，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一般，突然，韦萱一伸手，一个耳光就扇到了李毅辉的脸上，嘴里蹦出两个字道：“无耻。” 被扇了一耳光的李毅辉愣了一下，右手便扬了起来，准备把这巴掌还给韦萱，韦萱也丝毫不惧地挺着脖子看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势上一点也不落下风。 “我说，李主任，要是韦小姐不同意的话，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叶鹏鸿坐在位置上半天没吱声，一直在看着两个人的表演，看到李毅辉迟迟拿不下韦萱自己不由得摇了摇头，干脆从位置上走了过来，缓缓地走到韦萱的身边，笑着说道：“韦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我叶某人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只要你跟了我，想要什么条件，你自己提。” 一个个穿着人模狗样的，说出来的却都是如此让人恶心的话，韦萱怒极反笑，冲着李毅辉吼道：“滚开，让我出去。” “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李毅辉被人一把给推了开，叶鹏鸿的脸上带着**的表情堵在了门口，笑着说道：“韦小姐，我叶某毫不夸口地说，只要是我看中的人还没有一个能逃掉的，今天，你也不会例外。” 酒劲不断地涌上了韦萱的脸，神情也渐渐恍惚了起来，韦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话，恐怕叶鹏鸿的话真的就成真了，看着已经被堵住的大门，鼓足了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大声地喊道：“王动，你在哪。” 王动？ 听到这个名字的叶鹏鸿陡然愣了一下，随后脑子里就想到了那个异常能打的王家二少爷，她说的不会是他吧？ 第31章 谁更狂妄 经过酒精渲染过的脸庞，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那眼神中恰到好处的惊慌，更加激起了叶鹏鸿征服的欲望，王动两个字很快就被他甩到了脑后面，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在这里征服这朵娇艳带刺的玫瑰花。 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大门，叶鹏鸿不由得意地笑了笑，双眼如狼一般地盯在韦萱的身体上，马上就要流下口水一般。 “只要你跟了我，要什么有什么，金钱、地位、房子、跑车，这些都不是问题。”叶鹏鸿又往前走了一步，双手陡然抓住韦萱的双肩就要往自己怀里面拉。 屋子里面明明还有其它的人，但这个时候却异常统一地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到桌子上面，对韦萱的呼叫声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叶鹏鸿带着酒气的呼吸已经喷到了自己的脸上，韦萱用着自己最后一丝的清明在努力地抵抗着，她知道今天自己恐怕很难逃出毒手了，一边挣扎着，一行清泪不由得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哭什么，一会有你爽的。”长年打拳锻炼出来的身材自然不是韦萱这单薄的身材能够抵挡的，身体已经渐渐被拖进了卫生间的方向，韦萱终于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脑子里面就认定自己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就在韦萱已经快要放弃抵抗的时候，包厢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咣’的一声巨响，顿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向着大门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身警服的王动终于从门口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服务员，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先生，你不能进去，快点出来。” 王动的目光第一眼就盯到了满面通红的韦萱身上，看到那脸上肆意纵横的眼泪，心就不由得痛了起来，当目光转移到拉着韦萱那个人的脸上时，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是他？ 真是冤家路窄呀，怎么在燕京又碰到了这个小子呢？ 青羊的事没了的时候，叶鹏鸿就在圈子里打听过王动的名字，拐弯抹角地问到了熟悉王动的人身上，结果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都让他远离这小子，这帮人出去打架大不了喊上几十票几百票就能够吹牛的了，可人老王家不是这样，就几个人而已，但却根本就找不到对手，拳头那叫一个硬。 有人还说了，那拳头比不过，可以用刀、用枪呀，说的人那叫一个鄙视，冷冷地哼道：“你去试试吧，人家老王家的哥俩可是小时候就亲自去打过靶的。” “打过靶又有什么稀奇的，我也经常打。”听的人不服气地说道。 “傻了吧，是打这里呀。”双指并拢，变成枪形，直接顶到了太阳穴的位置，冷哼道：“你要不是服气就可以试试，看看到底谁先死，还有，麻烦你千万别报老子的名字，想死别拉着老子一起。” 一旁听的叶鹏鸿冷汗那叫一个直流，这下也死了向王动报复的心，青羊的生意匆匆地盘了出去，自己又回到燕京，继续自己奢靡的生活。 当他看到进来的人真的是王动的时候，就不由得有些傻眼，可自己在燕京大小也算是一号人物呀，当着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自己也不好丢了这个面子，拉着韦萱的手也没有放开，愣了一下，居然挤出了一个笑脸，跟王动打招呼道：“王兄弟，别来们无恙。” 一旁的服务员一看拉不住王动，连忙向后大声地喊道：“出事了，快去报警。” 王动没有理会叶鹏鸿，反倒是瞪了一眼身边的服务员，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报什么警，没看见我就是警察吗？把你们老板叫来，这都乱成什么了。” 训斥完之后，王动向着叶鹏鸿的方向走了过来，只是两步就走到了叶鹏鸿的面前，一伸手就把叶鹏鸿的脖子给掐住了，脸上的凶像毕露，阴森的目光看着叶鹏鸿，完全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表情。 这一下顿时把叶鹏鸿给吓住了，就觉得一股冷气瞬间就从脚下升起，顿时全身都僵硬了一般，他那曾想到王动居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这分明就是要自己命的节奏呀。 “王……哥，住……手。”喉咙上传来的力道一阵阵的加大，叶鹏鸿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双手早已经松开了韦萱，开始努力地想扳开王动掐在自己喉咙上的手。 “王动，快放手呀，你这样会掐死他的。”眼看着叶鹏鸿都快翻起了白眼，韦萱拼命地摇着王动的手臂，大声地哀求着，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连累到王动的。 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王动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不断大口大品喘气的叶鹏鸿，冷冷地说道：“叶少，今天真的好兴致，居然连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上次的事给你的教训是不是还不够呀，还是说叶少你觉得你的拳头够硬，真的能打得过我？” “误会，都是误会。”叶鹏鸿心里这叫一个后悔，那曾想到这个妞的背后站着的居然是王动这个亡命货，自己后来可是听说这小子不光做了卧底玩了一把无间道，而且在抓捕的时候也是亲自上阵，开过枪，打过人的。 自己这么金贵的命，犯不着跟他一个亡命徒较劲。 这时脸上的颜色终于正常了一些，气也喘匀了，看到饭店的保安纷纷赶了过来，自己的底气到也足了一些，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扳回了些面子，定了定神说道：“王动，今天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跟你计较，你领着你的马子赶快给我滚出去。” 韦萱几乎已经全身挂在了王动的身上，这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在她眼里，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动是如此的高大、帅气，给了自己无限的安全感。 不管叶鹏鸿怎么说，韦萱现在都不想在这里待着，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拉着王动的胳膊拼命地往外拽着，哀求着：“王动，我们走吧，快走吧。” 走？老王家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个哑巴亏，王动不由怒极反笑，看来这个叶鹏鸿还真的没有记性，回到燕京也不打听打听自己是谁，老王家办事有这么虎头蛇尾的吗。 “叶鹏鸿是吧，我记住你了。”王动说完，指着叶鹏鸿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找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第32章 幸福的烦恼 王动领着韦萱从包厢中走掉了，食府里的服务员们也都退了出去，刚刚还挤成一团的房间里陡然空了下来，叶鹏鸿板着一张发青的脸站在屋子的中央，半晌一动都没有动。 这些狐朋狗友之中，就属李毅辉尴尬不已，韦萱是自己带过来的，可自己怎么能想到，她的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非但不给叶鹏鸿面子，而且居然差一点把叶鹏鸿给干掉。 这时候也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到了，李毅辉凑到叶鹏鸿的身边，轻轻咳了一句，斟酌地说道：“叶少，其实我觉得那小子最后说的几句话根本就是骗人的，不过就是想给自己挽回点面子罢了，你没看到他打完电话就走掉了吗，这肯定是怕露馅，我……” 后半截话还没等说话，李毅辉的话顿时卡在自己的喉咙之中，傻傻地看着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叶鹏鸿，下一刻，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在自己脸上响了起来。 “你特么的知道什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老子今天要是躲不过，你特么的也别想好。” 叶鹏鸿刚刚放完狠话，耳边就听到远处好像有一种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转过头连忙跑到了窗户的位置，向外面张望着，过了不到一分钟之后，一排熟悉的红色消防车就开了过来，吱的一声在食府的门前停了下来，大队的武警从车上跑了下来。 果然，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动，没想到他的报复这么快就到来了，这回有自己忙的了。 …… 不管叶鹏鸿会找谁来平事，眼下的王动却有些幸福的烦恼着，自从酒楼里出来，韦萱就犹如一个树袋熊一般地挂到了自己的身上，面带潮红一脸微笑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居然还笑出了声来。 王动问了她几句，她也没有回话，这下王动可傻眼了，拿她该怎么办才好，琢磨了一下，只好先把她带回家里再说了。 打了一辆出租车，王动搂着韦萱钻到了后排的位置，报了自己家的地址之后，王动就发现，出租车司机总是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被看久了，王动不由恼怒地瞪了回去，怒道：“我特么的领自己媳妇回家也犯法吗？” 司机被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说道：“不，不犯法。” “不犯法你就快点开车。” 发了一通火之后，司机倒也老实了许多，把车开到王动家的楼下，等两个人下了车之后，居然连车费也都没要，一溜烟就跑掉了。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王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边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事要等着自己去解决呢。 七点整，新闻联播开始了，小肚子吃得饱饱的郭萌萌坐到了沙发上面，看了一眼收拾桌子的王雪说道：“你不用给他留饭了，他肯定都吃过了。” “没事，也不麻烦。”王雪刚把围裙解下，准备过来跟郭萌萌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自家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呢？这也没到交房租的日子，会是谁呢？ 王雪疑惑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出去，不由得就是一愣。 “谁呀？”郭萌萌警惕地问了一句。 王雪回过头，像是有种做梦的表情说道：“是王动。”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 郭萌萌腾的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不太可能吧，这小子昨天刚住进来，今天就迫不及待地领回来一个女人，这也太过份了些。 三步两步郭萌萌就来到门口，透过猫眼望了出去，果然，正在敲门的正是王动，有一个女人正靠在他的肩膀上，从这里看不清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但看那身材却有些火爆的样子。 这下算是惹火了郭萌萌，昨天还装成情圣的样子来拒绝王雪，今天就把女人给带家来了，不行，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王动进这个门。 郭萌萌气冲冲地把门打开，门刚刚被推开，王动就闪身走了进来，一脸埋怨地说道：“我说师傅呀，你是不是要累死我呀，快把这头猪接过去，可特么的累死我了。” 呃？ 郭萌萌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王动的话搞得一阵的发懵，看到那个女人被王动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接了过来，这时她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不由张大了嘴巴说道：“这不是那个韦记者吗，她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 “别提了，这事要说起来，比写小说还精彩呢。”王动累了一身臭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帮着郭萌萌把韦萱扶到了沙发上躺了下来，连忙又跑到卫生间找了一个盆出来，放到了沙发下面，不屑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逞能的下场，就这样不吐死她才怪呢。” 像是在配合王动的话一般，话音刚落，沙发上的韦萱顿时动了一下，随后张开嘴就要吐出来，王动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对准了脸盆就是一阵的乱吐，恶臭扑鼻。 自己今天这是惹到谁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王动掐着鼻子把东西倒进了卫生间，又把脸盆刷得干干净净，这才走了出来。 迎面郭萌萌走了过来，指着被王雪照顾的韦萱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人给领回家了？” “不领回家领哪里？我还能带着她去开房呀？”王动无奈地说了一句，趁着郭萌萌还没有发火的时候，连忙把今天在电视台和饭店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后面的话被他改了许多，只是提了提韦萱被灌了许多的白酒。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人。”郭萌萌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后看着惊呆的王动不服气地说道：“怎么，我还说错了？你说，你今天有没有占韦萱的便宜？” 王动的眼睛瞪到了最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郭萌萌的想法，明明是自己把韦萱从虎口里救出来，又一路背着她上了楼，虽然这身体上的接触是不可避免的，但被你这么一说，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事情似的。 第33章 有你便是天堂 伸伸懒腰，缓缓从梦中醒来，迷蒙的双眼缓缓打量了一下四周，粉红色的装饰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种，突然间，脑子里便多了一个想法，这是我的家。 对，这里就是我的家，温馨的房间里好像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味道，韦萱缓缓从被窝里伸出自己光洁的手臂，穿上令人有些脸红心跳的睡衣，轻轻地拉开门，向客厅里望去。 客厅里没有人，韦萱不由得失望地嘟起嘴来，正在这时，厨房的方向倒是传来了一阵香气，韦萱的脸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悄悄地靠进厨房，顺着窗户望了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里面来回地忙碌着。 男人终于露出了侧脸，韦萱的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这是她的爱人，她的老公，他是一名警察，他的名字叫做王动。 轻轻地拉开门，韦萱本想去吓他一吓，可刚刚走到他的身边，就被他给发现了，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接着大手就揽上了自己的腰肢。 一个足以让自己窒息的长吻过后，韦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突然近在咫尺的王动突然消失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陶醉，色眯眯地对自己说道：“我说过的，你是我叶鹏鸿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王动呢？韦萱开始大声地呼唤着，寻找着，自己那来之不易的幸福。 “王动。” 躺在床上的韦萱又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到稍稍平静之后，连忙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屋子大小到是可以，看得出这是一间老式的房子，房子的装修风格还都停留在上个世纪，除了对面的一台电脑之外，其余的家具少得可怜。 当目光落到电脑前面的一个相框的时候，韦萱的目光顿时被相片里的人给吸引住了，让她注意的并不是王动那张帅气的脸庞，而是靠在他肩膀上面的那个女警，脸上带着灿烂的笑脸，像是在嘲笑着自己一般。 她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韦萱身上披着一条单被，赤脚站在地板上，目光转向王动的时候，脑子里陡然想到刚才梦里的那个深吻，目光不由得痴了。 这里是王动的房间，那是不是说昨天自己和他发生了什么呢？ 可是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呀？ 韦萱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记忆到了自己跟王动坐上出租车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轻轻拉开单被看了一下自己光滑的身体，自己倒是有这个自信，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 看着相片里的女警，韦萱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就算王动从前是你的，现在自己也要从你的手上把他给抢过来。 想必王动这时会像是梦里那般在厨房给自己做饭吧，韦萱犹豫了一下，身上依旧裹着单 被，故意又往下拉了拉，赤着脚小心地拉开了房间门，客厅里没有人，厨房的方向却隐约的地人影在移动，韦萱的心陡然紧张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庞，再一次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是爱的战争，不允许有后退的可能的。 来到厨房的门口，韦萱又犹豫了一下，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拉着厨房的门猛地就拉了开，兴奋地大喊道：“王动。” “啊！” 想像中王动惊讶的叫声却并没有喊起，反倒是一个尖厉的女声在厨房里响了起来。 郭萌萌刚要尝一下煲了很久的汤到底好没好，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尖叫，这把她给吓了，小手一抖，手中的羹匙顿时就掉回到了锅中，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韦萱那一身打扮的时候顿时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提醒道：“韦姐，你……走光了。” “啊！” 韦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怎么能想到厨房里面的居然不是王动，而是郭萌萌，裹紧了身上的单被连忙跑回了屋子里面，直接就跳上了床，把自己全身都裹到了被子里面，嘴里碎碎地说道：“完了完了，这下人可丢大了。” 一阵脚步从远走到了门口，郭萌萌好笑地看着把自己裹成鹌鹑模样的韦萱，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韦姐，你还打算赖在这里多久呀，我可要去上班了，还有，你要是再不起来，你那独家新闻可就拍不到了。” 韦萱这才记起来，今天是苏煜生跟他老婆在派出所见面的日子，原本自己昨天都跟王动商量好了今天的拍摄的，却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被耽搁了。 这下也顾不得脸红不脸红的问题，连忙从被子中钻了出来，连忙问道：“现在几点了？” “七点四十，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苏煜生老婆的火车要中午才到燕京呢，再到这里怎么也得下午了。”郭萌萌手里拿根黄瓜，不紧不慢地说完，一边说还一边不住地打量着韦萱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不由叹了口气。 搞了半天，这小丫头居然在骗自己，反正看了也看了，韦萱也大大方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正当想问一问的时候，一套普通的家居服被郭萌萌甩了过来，解释道：“这是新的，我还没上身呢，你试试能不能穿下，再过一会，你的衣服就能干了。” 除了有些紧以外，其它的倒是还好，韦萱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好奇地问道：“昨天是不是王动送我回来的？” “当然是他了，不是他难道还是我呀，你也是的，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干嘛，这回你就是碰到了王动，要是碰到其它的男人，恐怕昨天你就危险了。”郭萌萌根本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这些话全都是王动昨天跟她说的。 想到昨天的事，韦萱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还好，听郭萌萌的意思，王动并没有跟她说什么，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有，我就没看出来，王动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呢，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往他身上扑呢？” “你们？”韦萱愣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道：“还有谁？” 第34章 有情相会 这已经不是王动第一次抬起头了，来自侧面火辣辣的目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搞得连手中的报告也无法在继续写下去，干脆把笔一放，无奈地盯着韦萱的眼睛，半晌说道：“我说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报告都写不下去了。” “写报告？写报告你找我呀，别忘了我可是职业就是写报告，来来来，告诉我写什么，多少字，很快就可以结束的。” 韦萱非旦没有收敛自己的动作，到是直接凑到了王动的身体，一伸手就想把他的笔给抢了过来。 王动脑顿时一阵的头大，连忙把笔拿起来，连声拒绝道：“免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看你那小气劲，我写的难道还能比你的差怎么地？”说完，韦萱看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郭萌萌，笑道：“萌萌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郭萌萌连连地点头，补刀地说道：“我觉得韦姐写的东西挺好的，要不，王动，你干脆让萱姐来替你写吧。” 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女人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的好？王动疑惑的目光从两个人的脸上转来转过，最后干脆就不理会她们俩，任凭两人在那里一说一合的，自己就低着头写自己的报告。 没有了王动的配合，两个人说着说着也没什么意思，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郭萌萌对韦萱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自己乖乖地也开始写着自己的报告。 “王动，喝茶。” “谢谢。” “王动，热了吧，我给你扇扇风。” “呃……这个就不麻烦你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去订桌？” 又一次被韦萱打断了思路，王动终于处在了爆发的边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韦记者，你要是想采访苏煜生这件事的话，那就麻烦你在那里等一会，如果你饿了，可以去吃饭，他们来了我会通知你的，但我请你不要总是打扰我的工作好不好？你看，这一上午了，我才写了多少字？明天领导就要看，你让我拿什么给他？” 韦萱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太过于主动了些，连忙讪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中午想吃什么，没想打扰你的工作。” “可你现在已经打扰到了，你知不知道？” 被王动一顿教训，韦萱的脾气也上来了，狠狠地剜了一眼王动，气乎乎地坐了回去。 这个世界终于暂时安静了。 王动刚拿起笔，想要继续写下去的时候，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这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王动干脆地把笔一扔，大声地说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有些紧张的男人走了进来，站到门口冲着王动说道：“王警官，我回来了。” 冷不丁的王动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人是谁，不过这声音自己到是挺熟悉，这……不就是苏煜生吗？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长长的头发剪掉了，整个人也干净了许多，身上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这还是自己昨天见过的那个苏煜生吗？ 不光王动，就连郭萌萌和韦萱也被苏煜生的转变给震惊到了，韦萱哪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指挥着摄像把镜头打开，现场就对苏煜生来了次采访。 面对突然而至的镜头，苏煜生显得有些紧张，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几次想开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求助的目光转到了王动的身上。 见到这个情况，王动只了走了过来，开始韦萱的问题还是很正常，比如问到王动是怎么发现苏煜生的疑点的，发现了疑点之后他又是怎么做的，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其实这些内容韦萱昨天就已经听郭萌萌和王动讲过一次了，这次旧事重提，不过是她拣着这些高光点，来衬托一下王动而已。 想起陈所吩咐过的，一定要全力配合韦记者的要求，王动也只好按着韦萱的提问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看着她那些不停大呼小怪的脸，自己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表情。 好在，采访的环节终于结束了，苏煜生的情绪到是平稳了一些，到是把王动搞得一脑门子汗，看到摄像机的镜头终于关了，不由得长长喘了口气说道：“这回没我什么事了吧？” “什么叫没你的事。”韦萱白了王动一眼，看着手中的记录本，认真地说道：“接下来你的事情还挺多呢。” “还有？”王动惊呼了一声，这抓个人到没费什么力气，到是后续的事情怎么这么麻烦呢，看着韦萱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化妆包冲着自己走了过来，王动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恐惧地说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化妆了。”韦萱一脸认真地说道，然后用下巴一点郭萌萌说道：“你看，萌萌妹都已经在准备了，你也不能例外。” 果然，坐在自己位置的郭萌萌不知何时也开始化起了妆，看到王动看过来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跟他比划了一下。 “画。” “坚决不画。” “就一点点，看不出来的。” “看不出来画妆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等一会出去不至于让你的脸上反光。” “我还是让他反光吧。” 两个人开始在办公室里争执了起来，到是让气氛轻松了许多，直到最后，韦萱又用陈明泽来威胁王动，王动这才无奈地妥协了。 现在的一分一秒对苏煜生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煎熬，在办公室里实在待不下去，他就直接站在烈日下等待着，目光焦急地看向街口的方向望去，等待着那个整整八年都没有看到的亲人。 当载着他妻儿的警车停在派出所门前的时候，苏煜生不由得痛哭了起来，听到儿子怯声声喊了他一声‘爸’的时候，不由得老泪纵横。 “多么温馨的一幕呀。”台阶上面的韦萱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扭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王动，不由得一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忿忿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没有一点同情心呢。” 第35章 平凡的工作 一转眼，时间就走到了八月，盛夏的燕京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炉，不停地向外释放着它的光与热，就连派出所看门老头养的土狗墩子都没精打采地趴在树荫下面无力地吐着舌头，看到生人只是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两声，便又低下头去。 只是，这回却有些不同。 那个经常给自己带好吃的人终于出现了，墎子突然来了精神，远远的就摇着尾巴冲了出去，跑到韦萱的身边，不断地讨好地蹭着她的小腿。 “哎呦，还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这么色呀。”韦萱心情不错，轻轻地拍了拍墎子的脑袋，一头雾水的墎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鼻子嗅到到了肉骨头的味道，叫得更欢了。 “墎子，回来。”看门的陈伯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看到自己狗的这付模样就一阵的头疼，这才多长时间，居然都有造反的迹象出现了。 听到主人的召唤，墎子有些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住地回头望着，满嘴的口水不断地流了下来。 “陈伯，我路过菜市场，给墎子带了两块骨头来。”韦萱脸上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只是一句话，就拉住了自己与陈伯之间的距离。 陈伯早已经记住了这个经常跑派出所的美女记者，对谁都是一付热心的模样，而且不仅是他，就连整个派出所的人都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一边接过韦萱手中的塑料袋，一边小声说道：“你今天来得不巧，王动跟郭萌萌出去巡逻，还没回来呢。” “啊？”韦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娇嗔道：“这都十一点半了，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食堂的饭菜都被抢没了，不行，陈伯我先给他俩打饭去，不然他俩回来又得吃泡面了。” 看着走远的韦萱，陈伯也是打心眼里就喜欢这个风风火火的小姑娘，可自己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姑娘，王动怎么就看不上呢，听说他有个女朋友，可人家在外国呢，说不定人家就留在外面不回来了，这不就是白白错过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呀，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陈伯打开袋子，从里面选了一块小点的肉骨头扔给了早已经不安的墎子。 “吃吧，连狗都知道谁对它好。” 郭萌萌的自行车又没气了，自己已经记不得这是这个月第几次跟她一起往回走了，王动看着节俭到有些变态的郭萌萌无奈地说道：“咱不换自行车，就不能换条车胎？你这车胎都已经糙了，人家都不愿意给粘了。” “你知道什么呀，肯定是他们想卖我一个新胎，才跟你这样说的，我偏偏就不买，看他们能怎么地。”郭萌萌一付不信邪的样子，坚决把节俭进行到底。 “唉~”王动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想把郭萌萌改造成一个热爱生活人的任务真是太不容易了，车子被推到了修车的那里，看得出，要不是两个人身上还穿着警服，恐怕这修车的大哥直接就把车子给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王动跟郭萌萌丢不起这个人，装做躲阴凉的样子，离着她远了一些。 五块钱的粘车胎钱愣是被吹到了三块，得意洋洋的郭萌萌也来到了树荫下面，拿着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往王动的面前一递，问道：“喝不？” “你不嫌弃？”王动一脸惊讶地问道 “没事，你的嘴别粘杯子不就得了。”郭萌萌认真的盯着王动说道。 那还是算了，别因为喝人家一口水，再落得一身的埋怨，王动把水杯直接还给了郭萌萌，不由好奇地问道：“萌萌，你说你天天这么节省，那省下来的钱都用到哪里了？” “别叫我萌萌，叫师傅。”郭萌萌显然当师傅当得很过瘾，一点也不肯吃亏，不过说到钱的去向，脸上的表情却黯淡了下来，没有回答王动的这个问题。 “你有弟弟妹妹在上学？”王动有些不甘寂寞地问道。 郭萌萌摇摇头，说道：“我家就我一个。” “那家里有事？”王动继续猜测到。 “你家才有事。”郭萌萌白了王动一眼。 我去，什么都没有，你这过得跟解放前似的，又是为了什么？ 王动干脆问道：“这样吧，就算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行不行？只要你说了，晚上我请你吃牛排。” “真的？”郭萌萌不由得有些心动。 “真的……”顿了顿，王动又补充道：“在市场买牛肉，回家让王雪做怎么样？” 王雪的手艺真的是没得说，只要她在家，厨房里就永远是她的天下，搞得王动都担心，一旦自己吃上瘾了，那以后该怎么办。 显然，一块美味的牛排明显诱惑到了郭萌萌，用了十秒钟下了一个决心，看着王动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有个男朋友。” “呃……？”王动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你别呃，我也是有人追得好不好。”郭萌萌很不满意王动的表情，搞得自己跟没有人要的丑丫头似的。 提到她的男朋友，郭萌萌到是流露出一丝幸福的感觉，跟王动讲着他们两个小时候如何的青梅竹马、二小无猜，到了高中，他又突然搞出了一个浪漫求爱仪式，然后就轻易地俘获了自己的芳心。 看着这股晒幸福的劲，王动的心里就有些发酸，虽然每天都能从屏幕上看到夏芷晴的身影，但远水毕竟解不了近渴，不屑地说道：“你瞎编的吧，我都来了快一个月了，怎么一次都没看到你男朋友来看你呢？” “我没瞎编。”郭萌萌立刻瞪了王动一眼，悻悻地说道：“他跟你女朋友一样，出国了。” “出国了？”王动顿时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感同深受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滚开，你才是沦落人呢，我男朋友再有半年就回国了。”郭萌萌趾高气扬地说道。 王动眨了眨眼睛看着郭萌萌，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惊讶地说道：“天呀，你别告诉我，你省下的钱都被你寄给你男朋友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的就是他的。”郭萌萌一脸自豪地说道。 第36章 平凡的人 等两个人饿着肚子回到所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王动本打算找个馆子对付一顿，可架不住郭萌萌秉持以久的勤俭节约的好习惯，愣是把王动给拉了回来。 一进院，墎子就摇头摆尾走了过来，王动刚要往所里走，目光突然落到了狗食盆里还剩下一半的骨头上，前进的脚步顿时硬生生地停住了，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陈伯，所里有外人来了吗？” “啊？”陈伯一伸看见是王动，不加思索地说道：“没有呀。” “那这骨头……”王动可是不至一次看到过韦萱给狗买过骨头的。 “你说这个呀……”陈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早上路过菜市场给它买的，挺新鲜的。” “哦，这样呀。”王动的心终于落了回去，摸了摸墎子的脑袋，把自行车停好，连忙躲进了派出所里。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前，陈伯的头就探了出来，不屑地哼了一声：“小样，就凭你还想跟我斗。” 一进门，王动就知道自己上了陈伯的当了，坐在自己位置上，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不正是韦萱，看到自己回来，连忙就站了起来，埋怨道：“你们可真够废寝忘食的了，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 说完，把饭盒打开了，笑道：“今天食堂做的红烧肉，我多给你们打了些。” “哇，韦姐你可真是带来幸福的天使，真是太谢谢你了。”郭萌萌毫不客气地挤到了王动身前，从桌上拿起了一盒，然后走向门口，冲着王动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去隔壁一趟，你在这里陪着韦姐聊聊天。” 回头跟韦萱又使了个眼色，说道：“韦姐，今天晚上王动请客吃牛排，到时候别忘了。” “好的，一定到。”韦萱感激地摆摆手。 郭萌萌一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旖旎了起来，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韦萱，自己都说了多少次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可她根本就是不以为然，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下去。 还有郭萌萌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居然抬腿就走，把自己跟韦萱留在这里算什么事嘛，看着韦萱那张俏脸，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半晌一伸手干巴巴地说道：“坐。” ‘噗嗤’韦萱看着王动一脸紧张的样子，完全没有那天晚上把自己解救出来的风采，倒像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一般，有些紧张，又有些腼腆。 “快点吃饭吧，一会该凉了。”韦萱把王动的椅子让了出来，又细心地把筷子递到了王动的手上。 她越是这样，王动越觉得有些不太得劲，接过筷子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半晌，开口问道：“那个……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吧？” “工作？”韦萱愣了一下，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李毅辉最近老实了许多，看见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还想让我请你吃顿饭赔礼道歉，不过被我拒绝了。” “哦，没什么就好。”王动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问这句话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燕京别看挺大，但这个圈子却很小，人与人之间很容易就找到了联系，收拾了叶鹏鸿的第二天就有人通过关系找了上来，反正也没有出大事，那家食府停业整顿了七天之后，便重新开业了，到是叶鹏鸿托人送过来些字画，却被王动拒绝了。 自己不想掺和到这些破事里面，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警察才是。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韦萱开始对自己的魅力感到了怀疑，自己追了王动这么长时间，就算石头人也该有些反应了吧，可王动却依然这么木讷的样子，根本不接自己这茬。 “说什么？” 吃，才是掩饰自己情绪最好的办法，本来就已经很饿，都不用装相，王动就开始埋头大吃了起来，听到韦萱的话，疑惑地抬起头，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嫌弃我？”韦萱的眼神中陡然流露出一种哀怨自怜的表情，痴痴地看着王动。 王动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这小妖精哪里是当记者的出身，这分明就应该去当演员呀，这眼泪说来就来，多亏这个时候没有外人进来，不然，自己身上的冤屈肯定洗刷不掉了。 “我嫌弃你什么呀，那个，韦萱，我都说过了，我有女朋友的，明年她回来了，我俩就结婚了，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好不好？” “不好。”韦萱倔强地摇摇头，看着王动渐渐冷下来的表情，也知道不能把王动逼得太过份了，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咱俩就做一个比较好的朋友怎么样？我平时找你来，你不许躲我，一年以后，你女朋友回来了，我就消失在你的世界中，这样可以了吧。” 王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说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做到这样，怎么能不让自己感动，自己又不是什么真正铁石心肠的人，反正自己只要保持好跟她的距离就可以了吧，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希望到时候她能找到一个真正可以依靠的肩膀，到时候就是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 “好，我答应你。” …… 下午五点钟，从出派出所的大门开始，郭萌萌就跟发现新大陆的一般，紧紧地跟在王动的身边，不停地打听着中午的时候王动到底跟韦萱说什么了，她居然乐成了那个样子走掉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能有什么事？”王动不堪其扰地站定，无奈地看着郭萌萌说道：“你说你，中午要不走开不就都能听到了吗，现在打听这么多有意思吗？” “怎么没有意思呀？”郭萌萌瞪着眼睛看着王动鄙视道：“我得替夏夏看着你，严防你出轨。” 这下王动真是的晕头了，无奈地问道：“我说姐姐，你到底向着哪一头？” “我……我……”郭萌萌也有些迷茫了，心里面快速地比较了一下夏芷晴和韦萱两个人，半晌也拿不定主意，琢磨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应该是王动发愁的问题吗，自己掺和在里面干什么呢。 忿忿地一推自行车，说道：“快走，买肉去。” 第37章 不打折的肉 这个菜市场就是两个人天天来回巡逻的地方，大部分的摊主都已经混了个眼熟，所以两个人刚一到了肉食区的时候，就有熟悉的老板开始打起了招呼。 “二位，这个时候怎么还来巡逻呢？哦，是来买肉的？看看我的怎么样，够新鲜不，你二位买，给你打个九五折怎么样。” 十多块钱一斤的猪肉，打九五折是多少？王动眨了眨眼睛，没算明白，看了看身边的郭萌萌也是一脸迷糊的模样，笑着说道：“我们不买猪肉，想买牛肉做牛排。” “哦，牛肉呀。”猪肉老板一看没了生意，热情度也降了下来，一指另一侧的摊位说道：“买牛肉你得快点去，晚了就没有好肉了。” 王动和郭萌萌点了点头，绕过了这个摊位来到了牛肉区，看着牛肉的价格，再跟猪肉一比，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区别，看着动不动就上百元的进口小牛肉，郭萌萌不由吐了吐舌头，说道：“多亏有你了，要不然我可不敢买这么贵的肉。” 一听这话，王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就听说男人赚钱给女人花的，还没听过女人赚钱养男人的，郭萌萌，你的思想明显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郭萌萌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赚钱给男朋友读书的事情，一脸气鼓鼓地说道：“我警告你王动，我男朋友可是很厉害的，等他从外国毕业回来就能赚到大钱，到时候我就是富婆了。” “还富婆呢，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等不到成为富婆的那一天了。” “你再说，当心我把你和韦萱的事告诉夏夏。”郭萌萌一翻眼睛，气鼓鼓地威胁道。 “你告诉呗，反正我跟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以后也不会有，将来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王动自信满满地说道。 郭萌萌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这时看到一旁边的摊位上的小牛肉，不由得拉了拉王动的胳膊说道：“看这份，挺新鲜的。” 王动顺着郭萌萌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案板上的牛肉看着是异常的新鲜，王动不由走了过去，上下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不由抱怨道：“早知道让王雪一起出来买肉了，咱俩啥都不懂呀，这肉行吗？” “行……吧。”郭萌萌除了吃，也不太会干活，平时除了炒个饭还拿得出手之外，压根就不会做其它的饭，所以对于食材的好坏，两个人都一对瞪眼瞎。 卖肉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冲着两个人一笑，指着案板上的牛肉说道：“怎么样，来一块？澳州刚刚空运过来的小牛肉，新鲜着呢。” 一听是澳州来的，郭萌萌就有些紧张，担心地问道：“这多钱一斤？” 卖肉的老板笑了笑道：“咱都是老熟人，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还能给你们贵了吗，卖别人都是188，卖给你们，180就行了。” 就连郭萌萌这么过日子的人，此时都想狠狠地给这老板一下子，快二百的肉就便宜了八块钱，还觉得给了老大的面子，自己是差那八块钱的人吗？ 自己差的不是八块，而是差那180。 便宜八块也算给了个面子，要是便宜八十，自己反而不敢要了，王动又看了看这么大块的肉，点了点头道：“就要这块肉了，麻烦老板秤一下。” “好嘞。”老板也够爽块，拎着肉就上了电子秤，数字蹦了几下，停到了三斤二两的上面。 “五百七十六，在凑个整，给五百七就得了。”老板熟练地把肉装到了塑料袋里，往王动的手上一递。 五百多块买了这么大的一块肉，这要是四个人随便找个西餐厅，肉不到这一半，价格却翻上几番，王动觉得挺合适的，到是郭萌萌有些心疼，刚才就便宜那么点她就有些不满意，现在五百多块的肉居然才便宜六块钱，你就是便宜二十六，自己也能高兴点呀，琢磨了一下，郭萌萌突然说道：“你说你这是澳州进口的牛肉，把检疫的合格证拿出来看看。” 原本还觉得郭萌萌是没事找事的王动，眼神却陡然注意到卖肉的老板突然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着，说道：“等下，合格证放在下面了。” 从自己职业的角度上来说，王动就觉得这个老板有些不太对劲，尤其这么半天也没有从下面把合格证书拿上来，要是自己没估计错的话，恐怕这个证书……他是拿不出来了。 “哎哟，真对不起，二位警官，合格证我今天没带来，明天我一定带来，到时候再给你们看，还不行吗？” 没有合格证就敢在这里卖肉？ 王动看了看左右，就属这家的店铺最大，就这些看得见的牛肉起码就得有个上百斤，难道这么多的肉都是没有合格证的吗？ 想到这，王动不由得谨慎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把买肉的钱给递了过去，倒是卖肉的老板从里面又捡回了两张，非要递回到王动的手上，小声地说道：“咱们警民雨水情，我怎么能赚你们的钱呢，这些拿回去。” 这下王动更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刚才还一付死不认帐的样子，当郭萌萌一问合格证的时候，立刻就软了下来，放谁身上，谁都会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呀。 不过，王动并没有声张的意思，这钱自己是肯定不能要的，摇摇头笑道：“那这样也好，明天我俩过来的时候，老板记得要把合格证拿出来，萌萌，我们走吧。” “走？”郭萌萌一脸的诧异，事情还没有搞明白，这个老板明显是有问题的，怎么能走呢，可看着王动跟她眨了眨眼睛，只好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一路别扭地跟王动走了出来，一出来郭萌萌就忿忿地说道：“你干嘛总推我，明明是他们有问题吗，你还不让说。” “谁说我不想说，你看这不就是证据吗。”王动把手中的肉一拎，得意洋洋地说道：“拿食品监督局去检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肉。” 第38章 韦萱的好奇心 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不管哪个部门想找到人恐怕都是一件难事，郭萌萌打过了几个电话之后，无奈地摊开手说道：“还是明天再拿过去吧。” 那也只好如此了，花了几百块，买来的肉却不能吃，两个人又钻到了路边的清真肉店，虽然肉的卖像看上去一般，但价格上却比来自澳州的牛肉便宜了许多，最关键的一点，人家有检疫的合格证。 拣着两大块肉回到了家里，倒是让开门的王雪吓了一跳，看着这么多的肉，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们发奖金了？” “还有那好事？”郭萌萌白了她一眼，掀开了谜底说道：“这可是王动主动说要请客的，不过还得麻烦咱们的王大厨亲自下厨了。” 比起两个只会吃的两个人，王雪的眼睛到是专业了许多，对比了一下两块肉，惊呼道：“你们太腐败了吧，居然买进口的小牛肉。” “这肉居然能看出来是不是进口的？”郭萌萌愣了一下，凑到王雪的身边，仔细地看来看去，半晌，头痛一般地摇摇头，嗔道：“还是你厉害，我可是看不出来。” “真笨，别看都是牛肉，但是因为原产地不一样，所以牛肉的纹理也不会相同，你看像……” 顿了顿，王动看到郭萌萌那一脸呆滞的模样，无奈地说道：“算了，跟你讲还不如对牛弹琴呢，你们进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你才是牛呢。”郭萌萌顶了一嘴，看到王雪的手伸出那块澳州的牛肉，连忙说道：“哎，那块肉不能吃。” “不能吃？为什么呀，难道买回来看的？”王雪愣着眨了眨眼睛。 “不是。”郭萌萌嘴快，连说带比划地就把刚才在市场发生的事情跟她学了一遍，学完之后，就连王雪这个外行也都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重新盯着这块牛肉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好讪讪地说道：“那咱们今天还是吃这块肉吧。” “没办法，只能如此了，对了，你还得多做一份，韦姐说了一会也要过来吃饭。” 提到韦萱，王雪的脸上就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对于韦萱那根本不掩饰的追求王动，她也曾经羡慕过，可自己却不能像她那样拉开脸来，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就往上凑，自己只能默默地站在王动的身边，也许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吧。 王动可不像郭萌萌脸那么大，换了件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王雪身边的时候问道：“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你呀，等吃就行了。”王雪微笑地回道。 “那多不好，天天都是在做饭、刷饭的，也不能总让你这么辛苦吧。” “那，你去切洋葱吧。” 本打算要走开的郭萌萌看着王雪那一脸花痴的样，心里就有些忿忿不平，人长得再帅又怎么样，没我哥哥一帅气，等他回来拉到你面前，气死你。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打算，郭萌萌刚要转身回屋，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踢门声，就算不用脑子想，郭萌萌也知道这肯定是韦萱来了，也只有她敢这么不顾自己的形象。 果然，门刚拉开，外面的韦萱就迫不及待地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呀，都累死本宝宝了。” “还宝宝呢？海绵宝宝？”郭萌萌笑着回了一句，看到韦萱手里拎着的两大塑料袋的零食不由得傻了眼，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要打算在这里住下吧？” “这个想法也挺不错的，让我先考虑一下。”韦萱偏着头，到是挺认真地说道。 “免了，这里够挤的了，没地方安置你这尊大佛。”这不是开玩笑吗，本来王雪对韦萱就有些意见，自己再把韦萱给招到家里，那不得打乱套了吗。 韦萱一听搬这里来没有戏，不由得瞪了一眼郭萌萌，不过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心里总有一点酸酸的感觉，刚想自己也凑到厨房的时候，眼神突然落到了桌子上面的那块牛肉上面。 “咦，居然买的这么好的牛肉？”韦萱来到桌边，看了看牛肉，然后疑惑地问道：“这肉在这里，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做牛排呗，不过不是这个肉。”郭萌萌突然想考考韦萱，拿出了切完剩下的一半，两块肉放到一起，问道：“给你十秒钟，告诉我这两块肉里面哪一块是澳州的，哪块又是本地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可难不倒韦萱，看了几眼之后，很快就给出郭萌萌准确的答案，这不由得让郭萌萌有些自惭形秽，搞了半天别人都懂，就自己一个傻鸟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还好，还有王动那个傻鸟也分不出来。 刚想把两块肉都收到冰箱里，这时韦萱倒是看出不对了，一伸手把肉截了下来，眯着眼盯着郭萌萌，用着审讯的口气说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知道我来了，居然给我做便宜的牛肉，为什么不做这种澳州的小牛肉，我要吃这个。” “这个不能吃。”郭萌萌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吃？”韦萱变得不高兴了起来。 “这是没有合格证的肉，你吃呀。”郭萌萌白了她一眼，忿忿地说道。 没有合格证？ 韦萱眨了眨眼睛，这下更不肯放过郭萌萌了，从她手里把牛肉抢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好奇地说道：“挺好的肉呀，怎么没有合格证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郭萌萌把另一块肉塞到了冰箱里，转身坐了下来，把刚才跟王雪说的话又跟韦萱重复了一遍。 “啊？还有这种事？”韦萱抬头琢磨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到也是个挺好的卖点，高价的进口牛肉居然没有合格证，要是给曝光出去的话，自己是不是又有拿到头条的机会了呢。 “恩，萌萌，明天你们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韦萱凑到郭萌萌的身边，一脸微笑地问道。 “我们是去巡逻，带你做什么？”郭萌萌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就是想看看，这卖肉的到底能不能拿出合格证来。”韦萱挑了挑眉头，一付你懂得的意思。 “哦，没问题。”不就是一合格证吗，用得着这么上心吗，反正也没什么事，郭萌萌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39章 韦萱加入 王雪的手艺自然没得话说，无聊的郭萌萌和韦萱也不甘寂寞地把窗帘拉了起来，插上了两根蜡烛，幽暗的火苗照亮了两张阴森、恐怖的脸，一推门进来的王动顿时一愣，心有余悸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你才是鬼呢。”韦萱立刻一句话顶了过去，然后指着两个人布置半天的餐桌说道：“看看，怎么样，我和萌萌亲手布置的。” 不就是桌子上面铺了块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动撇撇嘴，想了想，还是恭维地说道：“布置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真是两个天才。” 得到王动的夸奖，韦萱一脸美滋滋的样子，却不料一旁的郭萌萌冷哼道：“他的意思是说咱俩是天生的蠢材。” 这个小八婆，怎么净说实话呢，看着韦萱的目光冷冷地瞪了过来，王动连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她编出来的。” 不管是说出来的，还是编出来的，韦萱都已经没空跟他计较了，香喷喷的牛排已经做好，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立刻把她的魂给吸引了过去。 “我要是男人，一定要娶王雪这样的女人。”韦萱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之情，一边小口地吃着，一边还在不停地夸赞着。 “呵呵，谢谢夸奖。”王雪一脸微笑的样子，眼睛不经意地扫过王动的脸，看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得暗了些。 吃了不到一半的时候，吃饭的速度便慢慢降了下来，几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开始闲聊了起来。 而韦萱的第一句话，就让王动瞪大了眼睛。 “那个王动，明天不如咱们来个联合采访吧？” 联合？采访？ 王动眨了眨眼睛，愣是没搞懂韦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你又想采访什么了？” “你看，我是觉得你们今天遇到的事情就是很值得报道的事情，你买了这么贵的肉，居然连检疫的合格证都没有，它是怎么出现在市场上的？要是这些牛肉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它们又是怎么被运进国内的？老百姓万一买了这种肉，又怎么能分辨出来肉的品质？这里面需要跟踪的事情太多了，我看呀，都可以搞一个系列出来，第一集就拿这牛肉开刀。” 看着情绪已经完全高涨起来的韦萱，王动三个人不由得有些傻眼，看过疯狂的，好像还没看过这么疯狂的女人，半晌，王动终于有些不忍地打断了她的话，疑惑地问道：“那个，韦萱呀，你是哪个节目的记者？” “我？新闻部的呀。” “可这是民生呀。” “没关系，都一样的，大不了我拿着这个题材跳到民生去，我就不信，这么好的题材，他们都不收。” 韦萱的脸上俨然洋溢着一付成功后的喜悦，半晌，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目光从天花板上收了回来，迎面见到的就是三张呆滞的面孔。 “怎么，你们觉得我这个主意不好吗？”韦萱气乎乎地鼓着脸，瞪着周围的三个人。 郭萌萌连忙拍马屁道：“韦姐你的主意实在是太好了，我肯定全力支持你，明天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就跟我后面偷偷的录就可以，要是这些肉真的有问题，报道一出，那你就火了，当时就成了燕京名记了。” “那是。”韦萱被郭萌萌的一顿马屁拍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不过看着三个人都在偷偷地笑着，突然间反应过来郭萌萌刚才话里是什么意思，气乎乎地掐着她的耳朵说道：“好呀，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枉费我给你带了那么多回饭，那么多的零食，你居然说我是名记，我跟你拼了。” 这也不是什么餐厅，自然就放得开一些，两女一路从餐桌上打到了屋里面，也不顾自己春光泄漏，到是让王动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瞅，只好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继续吃着盘中的牛排。 “你俩可以了，注意点形象，这里还有男士呢。”坐在王动对面的王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女的衣服都已经被掀了起来，只要王动一扭头就能大饱眼福，连忙开口提醒了两人一下。 两女终于从门口走了出来，小脸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变得红扑扑的，郭萌萌连忙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到是韦萱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看就看吧，别人看不行，他看还是可以的。” 王动的嘴里正嚼着肉，一听这话，差一点整块都被他咽到肚子里去，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回头白了韦萱一眼，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 重新坐下之后，韦萱这回真的认真地说道：“王动，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现在台里对民生这一块特别的重视，只要市场上出现什么毒豆芽之类的东西，马上就是跟踪报道，这次就算我欠你俩一个人情，明天的人一定要把我带上，好不好？” 既然韦萱都这么说了，王动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想了想，本想让韦萱先跟陈所打声招呼的，不过又一想，韦萱跟陈所的关系也不错，陈所巴不得有记者天天在所里待着呢，所以想了想，还是把个这念头抛出了脑海，看了看郭萌萌，问道：“师傅你的意见呢？” 郭萌萌没好气地回道：“平时就叫萌萌，遇到麻烦事了就叫我师傅，你可还真是我的好徒弟呀。” 王动尴尬的一笑，看了郭萌萌一眼，没吱声。 “咳。”郭萌萌装模作样地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按理说呢，你这样的要求我们是坚决不会允许的。” 韦萱的眼睛立刻竖了起来，又探出手准备去抓郭萌萌，郭萌萌连忙改口道：“不过，咱俩是啥关系，你说的话我能不答应吗，再说这也是关系到百姓的大好事，我同意了。” 韦萱这才得意地坐了下来，眨了眨眼睛，看着郭萌萌，突然问道：“那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没有，咱们先商量商量？” 第40章 制定计划 王雪一向是个很勤劳的女人，在她的身上很能体现出当代女性并不多见的美德，会做饭、收拾家务、能赚钱，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从来都不会抱怨，既使是桌子上的另外三个人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只是因为她认为，他们是在做正事，而且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说到计划，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预案罢了，三个人先确定了一下自己的立场，首先，这些肉明天一大早就得送去监督局去进行检测，估计一时半会也得不到最后的结果，然后趁这个机会，王动和郭萌萌装出巡逻路过的样子，问卖肉的老板要检疫的合格证，而这时韦萱就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只要对方拿不出合格证，就先把他拿下再说。 韦萱自己也觉得自己定的计划完善极了，或许到时候卖肉的老板还会贿赂一下王动什么的，自己也得完整地拍下来，到时候拿电视台一放，想不火都不可能。 偏偏这时，王动看着她写的计划，疑惑地问道：“你这只写了对方拿不出合格证，咱们怎么办，可是万一人家把合格证拿出来了呢？” “有合格证？”韦萱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眼珠转了转反驳道：“怎么可能会有，如果这些牛肉真的有问题，他肯定是拿不出来合格证的。” 这就属于犟死理了，人家万一要拿出来了呢，自己该怎么办？预案，预案，就是要把预计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掩饰一遍才可以，曾经的教训告诉自己，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计划，只有把预案做得更加的细致，才有可能实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像……”王动刚想举韦萱上个月的遭遇，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这好像有些不太好，眼睛一转，指着郭萌萌说道：“就像萌萌，今天上午巡逻的时候自行车还是好好的，谁又能想到，马上就要回所了，偏偏就漏气了。” 郭萌萌没想到王动居然又拿自己来做比方，白了王动一眼说道：“那我怎么能猜得到自行车会没气呢。” “对呀，所以，我们也得做好万一人家把合格证拿出来的准备。”王动这时说的话已经没有人去反对，韦萱撇着嘴看着自己的方案，想了想，在开头写了一个大写的一，然后又翻了一页，写了一个二。 “这回可以了吧。” “可以了。”王动点了点头，看样自己的话还是起到了效果，只是这个预案二，好像并不太复杂，人家万一要是真的拿出了合格证，自己除了转身走人，继续等着检验报告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番，终于达成了一致的决定，本来王动还想着天晚了送韦萱回家的，可人家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家的选项，要不是郭萌萌的床大，搞不好人家又把王动的屋子给占了，让王动继续住宾馆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在与夏芷晴的对话中，王动都一字不拉地汇报了过去，搞得夏芷晴疑惑地说道：“你不是心虚了吧，那个韦萱漂不漂亮呀，要不然让她跟我视频一下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我跟她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人家是大记者，搞不好哪天当上了主持人成了大明星，人家认识我是谁，可别自做多情了。” “说得也是，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我嘛，再忍十个月就可以了，我就回来了。” 跟夏芷晴挂了视频，王动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并没有把明天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脑子里装的都是自己与夏芷晴的过往，她的一颦一笑就像篆刻在自己脑海中一样，让自己根本无法将她抹去。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王动这才昏昏地睡了过去，等到早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经大亮，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该死的郭萌萌，居然又没叫自己。 等到王动穿好衣服出去之后，屋子里只剩下郭萌萌一个人在慢悠悠地吃着早餐，旁边放着的应该就是王动的稀粥，王动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好奇地问道：“韦萱呢？” “我以为你会先问王雪呢。”郭萌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韦萱要先回去准备一下设备，所以早就走了。” “哦……”王动点了点，接着又好奇地看着不紧不慢的郭萌萌问道：“你怎么还不着急？再拖下去可迟到了。” “不会的，放心吧，韦萱说一会先开车接咱俩，不会迟到的。” “她的话你也能信？万一迟到了，扣的可不是她的钱。”王动看了看手机，现在骑车走还来得及，在耽误一会的话，可什么事都晚了。 “不会吧，她能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吗？”听到王动这么一说，郭萌萌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三口两口把碗里的粥喝光，刚想打电话给韦萱，楼下便响起了一阵按车喇叭的声音。 郭萌萌没好脸地瞪了王动一眼，指着窗外说道：“你看，我就知道韦姐不是那种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王动顺着窗户往下看去，一辆红色的甲壳虫正停在楼下，韦萱从车窗伸出头来，看到王动探出气，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能不能快点，一会迟到扣工资可别怪我。” 不怪你怪谁，因为你连一向早到的好宝宝郭萌萌同志都变懒了，王动连忙三口两口把粥喝掉，跟在郭萌萌的后面冲了出去。 有车就是好，既能挡风遮雨，还省去了骑自行车的辛苦，原本王动就想搞辆车过来了，就是怕郭萌萌不同意，借着这个机会，王动不由试探地问道：“萌萌，坐车好不好？”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好了。”郭萌萌白了王动一眼。 “那咱们要不要也搞辆车来？”一句话就暴露了王动的目的。 “这个不好吧……”郭萌萌一脸纠结地说道：“就所里那两辆破车，连所长都不愿意坐，就咱俩这点工资，怕是不够修理费的呢。” 第41章 不该出现的合格证 韦萱能猜到王动肯定是有一定的背景的，要不然那天晚上叶鹏鸿也不能吃了一个哑巴亏之后，就这样消声灭迹，而且就连李毅辉那个老坏蛋最近都在躲着自己，实在躲不过了，也也客气地冲自己笑着，丝毫没有一点点找自己麻烦的意思。 韦萱心里清楚，这都是王动带来的效果，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只要有了他这面挡箭牌，从此自己在现在这个栏目组里，地位就异常的稳固了。 所以听到王动想要辆车，而郭萌萌那一脸纠结的样子，脑子一转，不由配合王动道：“哎，要不这样吧，王动，我们单位有个同事最近刚换了辆车，他的旧车想要处理呢，要不你买下来吧，上班下班也方便些，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砍砍价。” 这配合真是天衣无缝，王动的手在上面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对韦萱比划了一下，故做惊喜地说道：“那行呀，你问问你同事吧，要是几万块钱的话，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那么便宜能买到吗？”坐在后排的郭萌萌有些纳闷地问道。 “打听打听呗，反正人家也不差钱，处理了还省了车位呢。”韦萱回了王动一个眼神，两个人默契地心照不宣，就瞒着郭萌萌一个人。 “这倒也是，要是便宜的话，王动你就买一辆吧，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可以赞助你点。” “用还吗？”王动连忙回头问了一句。 “你说呢？”郭萌萌瞪了他一眼。 “哎，我就知道，这钱肯定是必须还的。”王动讪讪地说了一句，等回过头的时候，跟韦萱挤了一下眼睛，看来车这回有戏了。 再有戏也不是今天就能提回来了，等到三个人到了派里，王动和郭萌萌报了道之后，就拎着还没有完全解冻的肉便离开了。 到了检疫局，郭萌萌拎着牛肉独自进去了，她刚一走，韦萱就冲着王动笑道：“说吧，这回怎么感谢我。” 这也得感谢你？车子是我的，你就说两句话而已，就张手朝自己要好处，王动琢磨了一下，说道：“要不，以后有新闻我还找你怎么样？” “这不行，你找我那是组织上分配下来的任务，所以这个不能当成交换的条件。”韦萱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在王动的面前摇了摇。 这都成了组织上的任务了，王动想了想，又怕郭萌萌马上就从大楼里走出来，干脆地说道：“那这样吧，你想怎么地，就说，如果我能办到，我就帮你办，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王动点了点头。 得到了王动的许诺，韦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过琢磨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好，要不这样吧，这个承诺咱俩先记着，等我有事要求你的时候，你可不要赖帐呀。” “呃，还有一点，一定不能是太为难的事情。”王动先给韦萱打了个预防针，生怕到时候她搞出什么逼婚的事情来，那样，大家不都下不来台了吗。 “放心吧，我的人品是信得过的。”韦萱看着郭萌萌的身影已经从大楼门前出现，得意地说道：“看到了吧，第一步计划完成。” 郭萌萌笑眯眯地上了车，爽快地说道：“局里的罗主任说了，下午就能检测出来，到时候他给我打电话。” 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完全是在情理当中，接下来就是第二步计划，三个人要一起去市场，朝卖肉的老板去要合格证，在韦萱看来，卖肉的肯定是不会有合格证的，所以她也准备得挺充分的，微型的麦克风，针孔大小的摄头，全部都藏好，重新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样，没露馅吧？” 头发就是女人天生的优势，只要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她头发上有什么不同，王动点了点头，说道：“要是对方拿出合格证的话，你千万别着急，把合格证录下来，然后咱们就走人，明白了吗？” “放心吧，他肯定拿不出来的。”韦萱不服气地说道，一拉车门，先一步走了下来。 王动和郭萌萌随后也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三个人从大门慢慢地溜达进了市场的大门。 王动和郭萌萌对这里自然不陌生，不过让两个人意外的是韦萱看起来居然比他们两个还要熟悉一些，从每个菜摊上走了过去，还不时是问了问各种菜的价格。 “你不是想到这里买菜来了吧？”王动看着韦萱站在菜摊前半天只问不买，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懂什么，我这是往民生方面靠拢，体查民情呢。”韦萱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芹菜放了下。 “那你体查到了什么呀，我的青天大老爷。”王动无奈地问了一声。 “你还真别说，我倒是真的发现了一点不同，你想知道吗？” 王动摇了摇头，不客气地说道：“不想。”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怪不得就是一个小警察。”没有人捧哏，韦萱自然也失去了说下去的意思，又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前面卖肉的区域问道：“前面就是了吧。” “对，你在检查一下，还有，到时候别问来问去的，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王动又补充警告了一下。 “放心吧，不会的。”韦萱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跟在王动的身后，向着卖肉的摊位走了过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来到卖牛肉的摊位，反正是转了差不多半个市场之后，这才来到了昨天的摊位上，老板还是那个老板，看到王动和郭萌萌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忙招呼道：“两位警官早呀，昨天的肉吃得怎么样，够香吧。” 王动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夸道：“肉的确不错，花这么大的价也很值。” 卖肉的老板笑着回应道：“我的牛肉可是正宗澳州货，全世界那都是出了名的。” 王动陪着他笑了几声，话风一转，突然问道：“对了，昨天你说的检疫的合格证，今天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我给你拿出来看看。”卖肉的老板一弯腰，从案板下面拽出来一个东西。 韦萱的眼睛当时就瞪大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字，不由得傻了眼，感情还真让王动说中了。 第42章 寸功未立 王动接过来看了一眼，凭自己这一个月的经验来看，这个合格证它就是真的。 尽管韦萱现在脑子里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合格证却还是被王动拿了过去，直接交还给了卖肉的老板，笑着说道：“有合格证就好，以后要记得，这个东西要天天带着，不然是不能卖肉的。” “记住了，就一回，下不为例。”卖肉的老板显然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跟王动摆了摆手，看着三个人慢慢悠悠地向前走了过去。 “刚哥，没事吧？”三个人一走，旁边的一个伙计就走了过来，趴在徐刚的耳边低声地问道。 徐刚看了他了眼，又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王动三人，轻声地回道：“没事，看样子他们没看出来。” 顿了顿，回头问道：“昨天那个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放心吧，刚哥，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这小子敢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伙计的脸上带着冷笑，冲着王动的背景嘿嘿地笑着。 “那就好，这东西有备无患，万一他们杀了个回马枪，咱们也有能对付的东西。”徐刚一甩头，又继续应付着新的顾客去了，刚刚的故事就像是一个小插曲一般，虽然看着没有什么事情，但还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好不容易从市场地走了出来，一上车，韦萱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偷偷拍到的照片传到了平板电脑的上面，放大了之后仔细地看了一遍，不由泄气道：“这分明就是一份真的合格证呀。” 王动也没有否认这个是假的合格证，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些肉压根就没有什么问题？还是自己太过多疑了，本来没有什么事的，偏偏自己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我俩送回所里，然后你就去上班了，下午检测的结果出来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忙你的去吧。”王动吩咐完，就靠到了座椅的上面，闭上了眼睛。 这算不算是过河就拆桥呢？ 韦萱瞪了王动一眼，可惜他已经闭上眼睛没有看到，只好讪讪地收回了目光，开车直接前往甘城子派出所。 不多时，汽车就停到了派出所的门口，王动和郭萌萌就这样下了车，韦萱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直接就开车走掉了，两个人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昨天白商量了一个晚上，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郭萌萌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到是突然想到汽车的事情来，要是自己上下班也有车蹭，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 “王动，韦萱说的那事，你可要多催催她才行。”郭萌萌含蓄地提了一嘴。 “哪件事？”王动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理解郭萌萌说的是什么。 “就是买车的那件事呀，现在买车摇号是多难的一件事呀，要是真的便宜的话，你还是早点下手吧。”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郭萌萌说的是买车的事情，看来这小妞也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嘛，她也知道有辆汽车代步还是要轻松一些。 “放心吧，韦萱说了回去就问，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王动敷衍了一句，然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休息了起来。 今天上午事情并不是很多，解决了两起普通的纠纷之后，一直到中午，两个人的办公室里也没有其它人的出现，到了中午两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其中韦萱又打了一遍电话问了一下检测的进展，当得知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在电话里已经提到自己已经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民生类的导演，人家也比较的关心，所以得到消息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才行。 又是一个官迷，王动也没理会，吃过饭之后回到了办公室，本想休息一会的时候，偏偏这时郭萌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我。”郭萌萌看到电话上的人名连忙接了起来，刚刚听了几句，脸上就陡然变了颜色，待到对方说完之后，她又反复地问了一遍，再一次确认结果之后，她不由得傻了眼。 “怎么了？”王动也看出郭萌萌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难道那批牛肉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 “检验的报告出来了，他们说这些肉并不是澳州的牛肉，而是来自巴西的疫区，是疯牛肉。” 郭萌萌都觉得这个故事好像编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么好的牛肉，怎么突然变成疯牛肉了呢，往日电视里放的那些疫情自己总觉得离自己很远的样子，可偏偏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离自己这么的近，近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不行，我得给韦姐打个电话，这件事好像麻烦大了。”郭萌萌转瞬就想到了韦萱，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果然对面的韦萱等这个结果也等得有些不耐烦，电话里郭萌萌并没有提到这么多的内容，而是让韦萱赶快来所里一趟。 韦萱立刻听懂了郭萌萌的意思，连忙带着自己的摄像师，开着车一路飞奔了过来，车子停到了派出所的门口，她腾腾地冲到了所里面，来到郭萌萌的办公室之后，连忙问道：“到底是什么肉？” 这付风风火火的样子跟吃人也差不了多少，郭萌萌小心地说道：“检验的结果还没有看到，不过听他们说，这些肉好像是来自巴西的疯牛肉。” “疯牛肉？”这回韦萱的眼睛一下瞪大了起来，这个消息可真的像是一颗炸弹似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炸得自己的脑袋里一阵嗡嗡乱想，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拉着郭萌萌的手就往外走，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哪还有心思停下来。 包括王动，四个人挤到了一辆车里，又向着上午去过的检验局开了过去，这回韦萱也不用郭萌萌让，直接带着摄像师拿着麦克风紧紧地跟在了郭萌萌的身后，当郭萌萌领着两个人来到三楼的办公室时，这么大的阵势到是吓了里面的人一跳。 第43章 联合执法 负责这次检测的是一个年轻又帅气的帅哥，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一付知识分子的打扮，脸上带着大大的眼睛更是书卷气十足，突然看到自己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美女的时候，脸上突然红了一下。 像韦萱这种在社会上打拼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她可不是郭萌萌这种除了清纯就剩下傻的少女能比的，甜甜的一笑，开口问道：“这位帅哥贵姓？” “哦，我姓张，张峰，请问你是？”很显然，张峰看到韦萱的第一眼，眼神就像掉进了漩涡之中一般，再也拨不出来了。 “你好，韦萱，我是电视台的记者。”韦萱的手轻轻跟张峰握了一下，然后就松了开。 记者？张峰显然没有料到，郭萌萌这么快就把记者给找到这里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连忙一伸手说道：“那就先进来吧，我先介绍一下我发现的情况。” 一行四人被请到了一个小的会议室中，韦萱带来的摄像很有经验地先找了一个角落，然后把镜头对准了张峰和韦萱之后，谈话便开始了。 “我该称呼你为张主任吧。”韦萱眼神快速地从张峰带着的胸卡上扫过，‘副主任研究员’，虽然不知道这个官有多大，但一般称呼的时候都会省略一个副字，所以韦萱直接就叫了张峰为张主任。 张峰的脸上略过一丝的尴尬，连忙摆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就叫我张峰就可以了。” “那好，张主任，还请你介绍一下，现在我们发现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别人自谦，并不代表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叫，尤其要是这次节目成功了，这些谈话还是要剪辑的。 “情况是这样的。”张峰清了清嗓子，然后介绍道：“今天早上，甘城子派出所的郭萌萌同志亲自送来了一块牛肉，说这是她昨天从市场上买到的，由于当天经营的业户没能拿出检疫的合格证，所以她心里顾虑，本着对消费者付责任的态度，把买来的牛肉送到了我们这里，让我们检测一下。” 王动听得眼睛有些发直，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挺阳光的一帅哥，怎么从嘴里说出来的都是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先捧了捧郭萌萌，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吧。 停顿了一下，张峰又继续说道：“经过我们专业的检测，这些牛肉并不符合国家检疫的标准，而且我们在肉中又检测到了其它的元素，根据对比，我们可以确认，这些牛肉应该是来自巴西疫区的带病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疯牛病。” 韦萱的精神已经高度集中了起来，凭着她职业的敏感，她肯定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暴露出去的后果，那时候恐怕在燕京都会掀起一场大地震，而自己，则是亲手把这黑幕的一角揭开的勇士，自己当记者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揭露世上一切不平之事吗。 这些专业上的东西，张峰应该都可以给自己解释，但想要查到这些牛肉的来源，却还是得要王动和郭萌萌出马才行，不过到了这里这件事也已经不是一件小事，王动也不敢擅自做主，一个电话打到了陈明泽的手机上，却把陈明泽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辖区里居然有卖疯牛肉的？这事已经闹大了，陈明泽自己也不敢隐瞒，又是一个电话往区公安局打了过去。 得益于现代化的交流手段，几乎不到半小时，该通知的就已经通知到了，而且局里面也是相当重视这件事情，马上成立了联合办案组，包括公安、工商、检疫这些等等有关的部门都已经抽出了人手，大家纷纷聚集到了甘城子派出所。 陈明泽已经开始兴奋了起来，心里开始盘算起，要是这件案子又在自己手上破掉的话，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动的位置是不是该动一下了，而且让他感兴趣的还是王动这个人，上班的第一天就给自己放了这么大的雷，这刚刚过一个月，又来一个更大的，看着会议室里已经坐得满满的人，心里愈发的高兴了起来。 不过心里高兴归高兴，但面子上却还得保持着领导的严肃性，看到韦一繁郭萌萌终于从楼梯上露了头，陈明泽赶快迎了上去，快速地说道：“快点进屋开会，就等你们了，一会把事情的前后因果都讲一遍，记住，要详细。” 详细？怎么个详细想，本来事情就很简单，自己去买肉，对方没有合格证，自己拿去检测，结果发现是疯牛肉，好吧，四个句话就能概括的东西，你让我能说得如何详细？难道还把自己跟郭萌萌打赌的事情都说出来？ 王动点了点头，刚要进去，这时陈明泽又发现了后面赶过来的韦萱，这下眼睛更亮了，这小子行呀，有前途，居然连记者都找来了，看样子自己想不出名都难了。 “韦记者，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呀。”陈明泽连忙上前打着招呼道。 “什么叫我也来得这么快呀，昨天王动买肉就是想请我吃饭，陈所先不跟你讲了，人都到齐了，我先到里面找个好位置去。”韦萱连忙指挥着自己的摄像师，到里面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去。 屋子里面早已经聊了起来，大家也不是第一天联合办这种案子，不过到是第一次被拉到一个基层的派出所里，相互打听着这回到底是谁发现的线索，要真的是大案子的话，这下仕途可就不用愁了。 摄像师一进屋，眼尖的就看到了，连忙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接着就看到，一个年轻的民警站到了会议室正中的位置。 难道，就是他？ 所有人都惊讶于王动的年轻，如果这么大的案子真的是他发现的话，那他的这辈子可是不用愁了，畅通无阻都是小事，分明就是要平步青云的节奏呀。 台上的王动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毫不怯场的开始把这件事的娓娓道来，当投影仪现出今天早上拍到了合格证的时候，检疫部门的人顿时傻了眼。 第44章 死不承认 看到屏幕上陡然出现的合格证，就连这些检疫人员也傻了眼，虽然有些看不太清楚，不过怎么看，这张合格证都像是真的。 管他是不是真的，只需要到现场去看看就可以了，大家协调一致，也不用谦让，既然这疯牛肉是你发现的，那就由你们甘城子派出所牵头，便宜你这个小青年了，就当联合组的组长吧。 介绍情况的时候，王动还是好好的，当听到自己居然被选为组长的时候，就是不由得一愣，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个组长交出去，别人可以不要，但送给陈所该有多好，自己把这么大的功劳拱手相让，那自己以后在这甘城子派出所的地位不就稳固下来了吗。 可是，不管自己让给谁，都没有一个人肯接手的，就连陈明泽也都躲了出去，眼看着十几个人正在等着自己出发，王动没了办法，只好勉为其难地挂着组长的头衔，坐着韦萱的车，向着市场浩浩荡荡的前进。 “王动，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呀。”在观察人心的方面，韦萱可比王动要强出许多，一边开车一边疑惑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么多的领导好像没有一个想当这个组长的，就连你们的陈所长，都躲了出去，会不会他们知道了什么，却没跟你说呀。” 这能知道什么？王动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道：“应该不能吧，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你的意思是说，难道这些人里面有内鬼？” 有没有内鬼，韦萱不知道，不过反正现在给自己的感觉有些不妙，可是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只有到了现场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了。 车队在市场的门前停了下来，出来的这些人里面穿着各种各样的制服，自己引起了市场周围人的注意，悄悄地念叨着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有空的图个热闹，跟在了他们后面，向着卖肉的摊位走了过去。 远处的肉摊，早上给徐刚东西的那个伙计匆忙跑了过来，把一个平板电脑往徐刚的怀里一塞，自己就躲到了一边去，冷笑地看着由远而近的王动，不由得轻轻嗤笑了一声。 “老板，又见面了。”王动来到摊位面前的时候，笑着打了声招呼，案板上的肉还在，这算不算是人脏俱获呢。 徐刚还是一脸豪迈的样子，笑着问道：“兄弟，你这是啥意思？带这么多人来想封我的摊子不成？” “封不封摊子，你心里有数，昨天我是在你这里买了块肉吧。”王动仔细地观察着徐刚脸上的表情，当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到徐刚的脸上居然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时，心里不由得一紧。 “是在我这买的，那又怎么了？”徐刚没有隐瞒，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下来。 一切好像是很顺利的样子，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下来，那就别怪我们了。 “昨天你给我切下来的肉上，经过检测，发现了疯牛病的病菌，所以我们怀疑你卖的牛肉是疯牛肉，请你配合我们一下。” 王动话一出口，四周的群众顿时一阵的哗然，大家早就听说过外国有什么疯牛病，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这片的菜市场里，居然就有了病牛肉的出现，没买过他家肉的百姓终于松了口气，但那里在这里买过的人不禁担心了起来，万一自己买的肉就是疯牛肉的话，那麻烦不就大了吗。 四周的吵杂声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这里人大部分都认识王动和郭萌萌，两个人几乎天天都从这市场上走一遍，谁又能不认识他们呢。 所以当王动说这里卖的是疯牛肉的时候，几乎每个人下意识的都是选择了相信，纷纷开始指责起卖肉的徐刚来。 可卖肉的徐刚却是一言不发，冷笑地看着王动，半晌，突然一伸手，大声地喊道：“老少爷们们，骂也骂够了，现在能不能听我姓徐的说一句话？” 他这一嗓子虽然不太好使，但吵闹的声音到是渐渐静了下去，大家想听听，徐刚到底能怎么解释这件事。 徐刚很满意自己的表现，抬起头侧着看了一眼王动，冷哼道：“我说王警官，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呀，我姓徐的不就是少给你点钱而已，你用得着搞这么大的阵势吗？你要是把我的买卖砸了，以后我还拿什么钱孝敬你呀？” 他的话刚说完，整个市场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动的身上，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徐刚的话一般，可是王动是管理这一片的警官，说不定他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网上报道这方面的东西也很多，大家不由开始小声地嘀咕了起来，难道这个小王警官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为了点钱，居然就拉着这么多人跑这里来报复老板了吗？ 王动和郭萌萌顿时傻了眼，两个人呆呆地看着满口吐沫的徐刚在大声地指责他们，郭萌萌不由得大声说道：“徐刚，你给我闭嘴，告诉你，你这是诽谤国家公务人员，是要坐牢的。” “坐牢？”徐刚反问了一句，一伸手把案板下面的平板电脑拿了出来，大声地说道：“老少爷们今天都在，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姓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是诽谤他的，我这里有真凭实据，来，大家看看，这就是昨天我给他交的保护费，这小子现在胃口大了，几百块都满足不了他了，居然还让我涨钱，我呸，老子就不交了还能怎么地。” 平板电脑虽然不大，但四周的人们还是看清楚了上面的两个人，那个笑着拿着钞票的人正是徐刚，而他对面伸手接钱的正是王动。 这下，市场可是乱了套了，从刚才一味地指责徐刚顿时转到了责骂王动的身上，而且这些人骂的方式也多种多样，主题就只有一个，你王动根本就是应该穿着这件衣服，早点滚出这里最好。 王动的脑子已经被四周的污言秽语所堵满，一付傻傻的样子看着得意洋洋的徐刚，平板电脑上面的图片自己认得，分明就是昨天他要给自己二百块钱，被自己拒绝的时候偷拍下来的，从这张照片上看，到真好像是自己去伸手拿徐刚的钱一样。 “王动，怎么办，不如撤吧。”郭萌萌也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麻烦大了，不由得有了退缩的念头。 第45章 万夫所指 自己的形象完全就是在一瞬间就崩塌掉，王动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这个卖肉的老板会举着钱往自己的手上递，他根本不是想把钱塞给自己，他压根就是早有准备，让旁边的人把这一幕偷拍下来，然后做为他的保护伞。 自己还是过于大意了一些，也许这就是成长路上必须要付出的学费吧。 对于身边这些讨厌的声音，王动像是充耳不闻一样，当四周漫骂的声音终于小了一些的时候，王动指着案板上的肉说道：“我是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凭着这一张照片就能证明我收了你的贿赂的话，那么你可以去检察院去告我，不过，现在我依然要把你的肉扣下。” 原本以为这些人马上就会灰溜溜地走掉，可没想到这个警察居然还站在这里跟自己耍硬，耍就耍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怕了你呢？ 徐刚一伸手，把案板下面放着的检疫合格证拿了出来，并没有拿给王动观看，到是冲着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眼前比划着，一边大声地叫屈道：“大伙看看，这可是他们给开出来的检疫合格证，现在他们居然不承认这个东西的合法性，咱老百姓不就是做点小买卖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的话有的人赞同，有的人却不赞同，不过即使不赞同，也大多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站在人群之中，最多小声地跟身边的人交流了几句，这场戏看来一时半会不能结束，看来还能接着看一会。 王动的脸上到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身后跟着的这些联合办案的人员却有些顶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了，他们跟王动也没什么交情，只好怂恿着郭萌萌跟王动说一说，还是赶紧撤退吧，再犟下去，保不齐他的饭碗就要保不住了。 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劝告，郭萌萌只好来到了王动的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这次他有了准备，不如咱们下次再来吧。” 下次？下次要什么时候，这些可都是对人身体有害的疯牛肉呀，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卖到消费者的手中，而且这张合格证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搞来的，这背后又存在什么样的利益链条，这些自己都得把他们查得清清楚楚才行。 走，可以，不过这些肉自己还得要先带走才行，王动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把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了五百块，冲着徐刚一比划，冷冷地说道：“老板，给我切五百块的肉。” “对不起，不卖。”徐刚冷笑地看着王动，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卖是吧？你要是不卖我牛肉，你就已经违反了市场的公平买卖的条例，按照条例的规定，我可以暂时封你的摊位三天。” 王动也毫不示弱地顶了一句，顿时让徐刚愣住了，犹豫了一下，脸上到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拿着刀从牛肉上随便切了一块，往王动面前一甩，冷冷地说道：“这回你满意了吧，东西给你了，现在你可以带着这些人滚蛋了吧。”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身后的战友没有一个出现帮自己的，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跟自己站在一起会惹到了麻烦，倒是郭萌萌和韦萱…… 王动看着身体站着的这两个女孩，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比划了一下袋子里面的牛肉笑道：“这回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肯定是赖不掉的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王动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心里早已经预感到情况好像有些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围，这个人既然能这么大方地把肉切给了自己，那么很可能他已经把昨天的肉给换掉了，换句话说……这些肉有很大的可能是块好肉。 这就叫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跟着王动来的这些人原本以为这是一件这诺大的功劳，可是没想到，刚到这里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对方的一棍子给打昏了过去，当前王动的面，这些人是不敢说什么的，可到了车上，便没有什么顾忌，纷纷开始说起王动的小话来。 “还特么的以为这回是拣了个大便宜呢，结果是这小子朝人要好处不成，居然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今天这脸可真是丢大了。” “可不，要就要呗，居然还被人给拍下来了，你看着吧，这小子的工作呀，肯定是保不住了。” 后面的车子里，人们议论纷纷，只要打头的那辆甲壳虫里面，犹如死一般地安静，开车的韦萱担心地看了一眼王动，终于开口问道：“回所里吗？” “不。”王动比划了一下手中的牛肉说道：“去上午去过的那个地方，我要把这些牛肉再检测一遍。”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韦萱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觉得这次的行动失败得有些窝囊，明明那些肉就是来自他家，可偏偏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她现在跟王动有着共同的一点想法，那就是这些肉，恐怕真的是被人给调换过了。 后面的车连声招呼都没有打，便纷纷地离去，等王动一行到了这座质检食品检测实验室的时候，身后只剩下了一辆小车，车子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一脸尴尬的张峰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王动手里拎着的牛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接过来。 “如果这件事会给你带来些麻烦的话，那么，我先道歉。”王动早已经看清张峰脸上那尴尬的笑容，顿了顿，他有些自嘲地笑道：“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黑警察，挨家挨户去收取他们的血汗钱，其实他们真的太小看我了，几百块而已，刚刚够给车加的油钱而已，这些肉麻烦你帮着检测一下，至于检测的费用，全由我个人掏了。” 虽然是第一天跟王动有所接触，但张峰自己也觉得王动并不应该是那种收保护费的黑警察，看他这一脸正气的样子，如果他都是黑警察了，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吗？ “钱，暂时还用不到，用到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张峰说完这句话，接过王动手中的手肉，便向实验室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最快也要四个小时才能有结果，如果你着急的话，就到会议室等会吧。” 第46章 接连的打击 最终，王动和郭萌萌还是没能等到检验的报告出炉，甚至，他们还没有看到会议室大门的时候，王动的手机便已经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姓名，王动不由得有些苦笑，按下了按听键。 “陈所，我是王动。” 电话另一端陈明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先是问了一句王动现在在哪里，接着就让他和郭萌萌马上、立刻回到所里。 “这次怕是要连累你了。”挂上电话，王动抱歉地冲着郭萌萌挤出了一个笑脸。 “没什么，谁让咱俩是搭档呢，正好我也好久都没有休息过了，这次看来能放一个大假了。”郭萌萌显然也明白过来，陈明泽的电话打过来是什么意思，脸上的表情说不来的沮丧，自己明明要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么到最后就变成这个效果了呢。 “王动，那这里的结果怎么办？”一看两个人要走，韦萱也傻了眼，他俩都走了，那自己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你要是有事，还是先回去吧，报告出来了，张主任会打电话的。”眼看着自己和郭萌萌已经保不住了，还是让韦萱快点从这片苦海里脱身才是。 “可是……”韦萱有些不甘心，还对检测的结果报有些希望，只要这些肉跟上次的一样，那不就说明王动他们坚持的是正确的吗，所以…… 韦萱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我在这里等结果。” “那好吧，有了结果给我打电话，我俩先走了。”王动跟韦萱打了声招呼，便跟郭萌萌一起离去了。 韦萱目光呆呆地看着王动的背影，原本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像是矮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吧。 通向胜利的道路肯定不会是平坦的，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坚持下去，等待最后的消息。 不出什么意外，回到派出所里的两个人首先看到的就是同事之间有些怜悯的目光，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哪里也不去，就按着平时自己应该走过的路走一遍的话，两个人现在依旧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准时地上下班，到了月底，在吐嘈一下自己的工资，再去找个地方哈皮一下。 越是工作做得越多的人，犯错误的机会也就越大，比如这次，王动跟郭萌萌，这人好像就已经丢到了整个燕京一般。 陈明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和煦，更不要提上午时那始终都没有消失的笑容，坐在办公室里如一尊泥菩萨一般，等到王动和郭萌萌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两只小眼睛睁得大大的，狠狠地瞪着他们。 “所长，我们回来了。”出乎意料，首先开口的却是站在王动身边的郭萌萌，搞得准备冷对抗的王动顿时愣了一下，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回来？你们还知道回来？”王动不过才是一个新人而已，但郭萌萌在所里也待了这么多年，大小也算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同志，自己自然不好说得太过份一些，不过今天的篓子捅得实在太大了一些，自己要是不痛下杀手的话，那这板子就得拍在自己身上了。 “先跟我讲讲，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郭萌萌还要抢着开口，陈明泽瞪了她一眼，冲着王动说道：“事情不是你发现的吗，就从你开始讲。” 这下郭萌萌想帮也帮不上了，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王动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做错的地方，从自己迈进警校的第一天起，他就记住了校长在迎新典礼上的讲话，这是一条注定充满荆棘与坎坷的路，也许会有人不解，会有人漫骂，但无助的时候请你们抬起头来，看看你们头顶上的国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义两字存在的。 所以，在理想并没有破灭的时候，王动一直是把这句话深深地镌刻在自己的心里。 自己无愧于心，所以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王动从自己跟郭萌萌到市场的时候开始说起，然后又怎么到摊位上挑的牛肉，自己又是怎么跟卖肉的老板讨价还价的全部都讲了一遍，重点就在于照片上的那二百块钱，王动也说了，那是郭萌萌问到合格证的时候，对方的老板突然要塞回到自己手上的，自己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本是想往回推回去的，结果就是这一瞬间被对方早已经准备好的相机给照了下来。 随后的事情陈明泽就都清楚了，那块肉被检疫之后，鉴定为疯牛肉，自己还没有回到所里的时候，这个所谓的联合调查组就已经成立了，而自己也被推到了副组长的位置上。 前后不过两个小时而已，自己恐怕是这么多年来，最短命的副组长吧。 如果按王动的说法，这件事他做得到也是无可厚非，可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你可以说，但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不是收钱人，那张照片可以被解释成很多种理由，但现在群众们偏偏就相信那最不可能的答案。 这下连陈明泽也为难了起来，凭他的经验他也觉得王动和郭萌萌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王动还是齐校长亲自送到自己手下的，那可谓是前途无量的青年，怎么会因为这点钱而栽在这上面呢。 就在陈明泽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脑门子头痛地看着上面的电话，顿时一种不妙的念头袭上了心头。 电话刚一被接起来，电话的那一边便传来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搞得陈明泽脸上的表情阴一阵、阳一阵的，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这才说了第一句话：“我知道了。” 电话挂掉的一刻，王动也知道这恐怕也到了处理自己的时候，陈明泽还能听自己的解释，可上面那些人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看到了那张照片的时候，恐怕就是自己脱下这身警服的时刻了吧。 “王动，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陈明泽开头很平淡，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可有的事情不是我陈明泽能够解决的，现在上头的命令下来了，你暂时……被停职了。” 第47章 放弃还是继续 空气似乎都凝固住，王动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这样的结局让自己有些不甘，疯牛肉的源头还没有查到，如果自己被停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就不会有人再来查这件事情，那些牛肉怎么办？那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牛肉的百姓该怎么办？ “所长，你不能这样，我不觉得王动这样做有什么不对，难道就因为一张照片，就得牺牲我们这些一线的警员吗？要是再这样下去，谁还有工作的积极性，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室得了。” 郭萌萌是最气不过的，王动的努力只有她看在眼里，可是事情刚刚露个头，就被从根上给拨了起来，心直口快的她不禁也为王动愤愤不平了起来。 “郭萌萌，你就是这样跟领导讲话的吗？”陈明泽瞪了她一眼，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一起被停职。” “停就停，你以为我怕呀，我当了三年的警察，休息的日子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一天天累得要死要活，钱没赚多少，天天被吆喝来吆喝去的，停职正好，姑奶奶我正好回家睡大觉去。” 郭萌萌这一番霸气的话震慑住的不只有陈明泽，就连她身边的王动也听傻了眼，平时虽然知道这小妞有些耿直，但耿直到这个份上，是不是有些太傻了，这可是停职，什么时候复职不说，搞不好这工作就真的丢了。 自己丢了工作不要紧，但要是害得郭萌萌也丢了工作，那王动才是过意不去呢，趁着陈明泽还没把两个赶出去，王动连忙说道：“陈所你别生气，这事真的跟萌萌没有半点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再说所里人手这么紧张，你让她继续上班，我停职好不好？” “好个屁。”郭萌萌今天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听到王动为她的解释完全是不领情，爆了句粗口之后，矛头转向了王动，气乎乎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小警察吗，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干得这么来劲，一个月那么点的工资哪里赚不来，给人打工还知道给个加班费呢，这几年那么多的同事都离职了，我都没走，图的是什么呀，不就是脑袋上顶着的警徽吗，现在倒好，到是自己人开始嫌弃我们了，这工作，不要也罢。” 萌萌一发威，顿时连陈明泽都傻了眼，其实郭萌萌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就这么大点的派出所管辖的范围却是出奇的大，平均下来，每个民警都要管辖几千甚至上万的居民，这么大的工作量，不可避免地就会造成工作量成倍的增加，什么休息日是肯定取消掉了，节假日更是重中之重，想休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实际情况就摆在这里，眼看着郭萌萌也想撂挑子不干了，陈明泽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自己也叹了口气说道：“萌萌，你也是所里的老人了，所里这些事你也都看在眼里，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今天是好心，但没办法，现在社会的舆论就是这样，你做了多少事没有人夸奖，但你要是做错了一件事就有一万双眼睛在盯着你。” 说完，指着王动说道：“你就比如说王动，你别看人家正式上班才一个月，但人家的履历绝对是值钱咱们所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得抬头仰视的，但话又说回来，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让你停职也不是我的想法，是上面的意思，所以萌萌你要是非得跟王动一起的话，我也不劝你，借这个机会，多休息休息也好。” 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闷了起来，陈明泽一脸无奈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香烟点了一支，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结果，明明几个小时之前一切还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过了几秒钟，王动轻轻地咳了一声，讪讪地开口说道：“陈所你也别为难，我接受停职的处分，还有，萌萌，你别闹小脾气，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你要是也停职了，岂不是放过那帮坏人了吗，听我的，帮我看紧他，他要是再拿不出合格证，直接就把他的肉给扣下。” 听王动这么一说，郭萌萌也觉得自己好像责任挺重大了的一般，可刚刚说了这么多的狠话，一时又拉不下脸来跟陈明泽说自己后悔了，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行了，别装可怜了，刚才骂也骂了，牢骚发也发了，现在该干嘛干嘛去吧，王动的话你记住了吧，没记住也没关系，晚上下班的时候再问他吧。” 陈明泽适时的话也解开了郭萌萌的小尴尬，抬头瞄了陈明泽一眼，讪讪地说道：“那好，陈所我先下去了。” 陈明泽点了点头，看着郭萌萌的身形消失在办公室，一指桌子前的椅子，说道：“坐吧，看样子咱俩还有些话要聊一聊。” 王动微笑了一下，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到是首先说道：“陈所，你也不要太过的为难，其实在市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个结局，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看来你对停职早就有了准备，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吗？”陈明泽往椅子上一靠，手中香烟升腾起的烟雾遮盖住了他本人的脸。 王动无声地摇了摇头，他本以为陈明泽是因为自己的篓子捅得太大而发的火，但现在看起来，却不像那么一回事。 “你以为你抽身走了，事儿就结束了吗？”陈明泽摆弄着手中的火机，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相信你的话，但光我信没有用，你得让大家让老百姓都相信才可以，这次的事的确做得鲁莽了一些，甚至还可能打草惊蛇，所以你先暂时休息几天，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 王动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开口讯问道：“那，陈所的意思？” “你的工作停了，可这个工作组不是还没解散吗，好好干，今年我能不能升职，就全靠你这一回了。” “明白了。”王动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48章 关注的眼睛 阳光依然炙热，王动徘徊在派出所的大门前，愣是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往哪里去，虽然陈明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自己继续查下去，可是……王动心里却突然出现了一阵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继续下去，自己坚持那么久的信念已经有了隐隐要崩塌的感觉。 想要重新竖立起自己的信念，那就要去找这个给自己信念的人才行。 王动想好了自己的打算，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燕京公安大学的方向驶了过去，他找的人正是自己的校长，那个树立自己一心为民的人。 出租车到了校门口就停了下来，看着从大门走出来身装军训服的学生，王动这才意识到，又到了一年开学的季节，这些人正是参加军训的新生。 脱下了警服，以便装出现在这里的王动有些扎眼，路过的学生纷纷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公安大学跟其它的学校可不一样，这里可是很少有外人能进来的，这个看上去并没有比他们大多少的人又是谁？居然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学校里，不怕被赶出去吗？ 更加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些校园里的保安看到他的时候，到是流露出一种意外的目光，几个人站在一起寒暄了一阵，王动便独自向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离校长室越近，王动的心里就越是紧张，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次来得有些冒失，当自己脑子里想到这里的时候就代表着自己已经懦弱了，自己担心自己完不成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那个目标，所以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个精神上的导师，而齐校长正好。 站在校长室的门前，王动迟迟地不敢伸手去敲门，要是齐校长问自己来干什么，自己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工作受挫了，跑到他这里述苦了吗？ 人家是校长，手下几千几万个人，一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那有空理你，王动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走人吧，刚想转身走掉的时候，校长室的大门却偏偏从里面被人拉开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刚要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走廊的王动时也被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动，疑惑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找齐校长，他在里面吗？”看样是走不掉了，王动只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你是……？”男人有些警惕地问了一句。 “我叫王动，是齐校长的学生，我想……” “你就是王动？” 还没等王动介绍完自己，这个站在门前的男人却惊讶地喊了出来，重新又打量了一番之后，又补充地问了一句：“可是甘城子派出所的那个王动？” 自己什么时候名气居然这么大了？ 王动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原本还想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证实一下，可是一摸兜这才记起来，出来的时候工作证已经交到了陈明泽的手上，自己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屋子里面传来了齐长鸣有些惊讶的声音：“是王动来了？你小子不好好的上班，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屋里的齐校长已经发了声，堵在门口的男人往旁边一闪，把路让了出来，王动笑了笑，从大门挤了进去，看着书桌后面的老人，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想您了吗，回来看看。” “看我就空着手来看？”齐长鸣毫不客气地揭穿了王动的面目，又低下头，口中吩咐道：“子烨，去泡杯茶过来，给你的小师弟，不要用太好的，遇到点难事就跑回来的小子，不配喝我的好茶。” 王动原本就心虚，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肯定是校长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陈明泽，看来自己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齐长鸣忙碌的样子，王动也没敢打扰，那个叫子烨的男人给自己端了一杯茶过来，冲着自己笑了笑便下去了，轻轻地关上了门，便把自己跟齐长鸣隔离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之内。 这一等，时间就有些长，渐渐地王动就感到了一丝的压力，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有些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莽撞了一些。 等到齐长鸣批完了材料，把手中的笔放到了一边，抬头看着王动，微笑地问道：“怎么，不耐烦了吧。” “嗯。”王动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点完头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对，连忙又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别说了。”齐长鸣一伸手，脸上的神情也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手指习惯性地敲击着书桌，半晌开口说道：“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果然，好事不出门，这坏事到是传千里，王动悻悻地点了点头，刚想跟校长解释一下，可是却见到齐长鸣又是一伸手，说道：“在今天以前，我觉得我并没有看错你，虽然你现在不在我的视线内，但还是有很多人都把你的情况告诉了给我，包括你今天上午行动之前，就已经有人打电话告诉了我，不要乱猜，不是陈明泽。” 这个肯定是没法猜到的，齐长鸣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肯定是桃李满天下，他只要说想了解谁的情况，只要是这个国家的警察，那肯定是跑不掉。 一听到这事，王动不由得开口说道：“校长，那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齐长鸣没给王动半点面子，接着又继续说道：“首先，这个联合工作组的成立就不妥，这么多的部门，这么多的人被联合在一起，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通风报信的人？” “假如这个摊位真的像你想像的那样，卖的是疯牛病的牛肉，那么他肯定不会是只有自己一家而已，他肯定有一个有势力的后台在他的身后，所以很可能在你这个工作组还没有出发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知道了。” “案子受挫，这是很正常的事，但你让我最失望的不是这些，而是你现在的模样，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还像一个人民警察吗？你心里还有一颗为人民奉献的心吗？只不过刚刚受了点挫折，就变得跟娘们似的，怎么，跑我这里来是不是还想哭述一番呀？” 第49章 偶遇华老师 老校长的一番责骂足以让王动感到羞愧不已，低着头，一付甘心受教育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上学时的那个年代，半晌，终于，齐长鸣声音停住了，王动连忙把齐长鸣的水杯递了过去，笑道：“校长，您喝水。” 骂过了，心里总算是顺畅了一些，齐长鸣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对着王动说道：“我说你这些，你可以不往心里去，但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自己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坚决地走下去，就算失败了又能怎么样？不是还有我呢吗，学校里的位置永远有你座位，放手去做吧。” 从校长室出来之后，王动的情绪重新变得高涨了起来，步子轻快地走出了教学楼，脑子里面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该怎么做。 王动走到了一楼的大厅，刚要往外走的时候，耳朵却突然听到一侧有人疑惑地喊了一声：“王动？” 声音如此之熟悉，让王动的脚步顿时一滞，侧过头看去，那张从前异常熟悉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华雪纯身上的学员肩章已经不见了，脸上也架起了一付圆圆的眼睛，看着王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惊喜，跟身边的几个学员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独自走了上来。 “你怎么回学校了，有事？” 华雪纯软糯的声音回响在自己的耳边，离上次的见面并没有过去多久，但此时的华雪纯却带给自己另一种的感觉，好像从来那个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又重新回归了一般。 还没等王动回应，不远处就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声，王动看了过去，刚才围在华雪纯身边的那些男生、女生并没有离开，而是聚在一起，偷偷看着王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王动看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慌张地躲闪，一个有些漂亮的女生居然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华老师的男朋友吗？”女生大着胆子问道。 华雪纯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一下，回头嗔怒道：“别胡说，那来的事情。” “打听一下而已，华老师你是不是心虚了？”看来女生跟华雪纯的关系处得不错，继续盯着王动，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他的回应。 王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们的华老师说得没错，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跟她高中和大学的同学，是很要好的朋友。” 很要好的朋友和男朋友虽然都是朋友，但其中的差别却差了许多，华雪纯脸上的神色隐隐地一暗，然后就笑着说道：“这回你们听明白了吧，快点走吧。” 大概是看王动挺随和的样子，女生非旦没有走开，反倒地搂住华雪纯的手臂说道：“你跟华老师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青梅竹马，要不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追她吧。” 现在的女生胆子可真是大，明明自己也是刚刚从这里毕业，怎么感觉跟她们都不是一路人了呢？王动连忙说道：“你们华老师有男朋友，而我也有女朋友，我们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女生一脸悻悻的表情，不过又疑惑地问道：“华老师，他说你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吗？” 华雪纯的目光不经意地路过了王动的脸上，手指轻轻地掠过自己的发梢，也像是解释给王动听的一般，笑道：“从前有过一个，但不懂得去珍惜，后来又处了一个，现在也分手了。” 王动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原来华雪纯跟蔡升分手了，要是一年前，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也许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现在，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稍稍激动了一下，然后心情就平静了下来，庸人何必自扰呢。 女生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捅到了华老师的痛处，而且现在的学生也比较的眼尖，又瞄了王动一眼之后，明致的告辞了。 她一走，两个人之间好像更有些尴尬了，华雪纯像是随意地说道：“好久都没回来了，不如我请你到食堂吃顿饭吧。” 王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五点，自己的肚子虽然不太饿，但也不好就这样薄了华雪纯的面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熟悉的食堂，熟悉的座位，永远是乱哄哄的食堂里仿佛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两个人打好了饭菜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华雪纯还细心地拿纸巾把王动面前的桌子擦了擦，这让王动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要知道，以前这种事情可都是自己做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华雪纯看着王动的目光有些停滞，不由得愣了一下。 “哦，没有。”王动摇了摇头，笑了笑。 华雪纯大概也想到了从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笑容，颇有些怀念地说道：“我现在好怀念从前的日子，可惜，却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王动装着听不到的样子，像以前一样，把菜一股脑地倒进了饭里面，连汤带饭一起吃着。 “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呀。”华雪纯的吃像就比他好了许多，斯斯文文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偶尔笑了笑跟王动说着以前的趣事，还有班里面的那些同学，又都到了哪里，说到这里还不由嗔怒道：“班里的同学都留下了联系方式，就你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大家都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王动这才记起，自己去了青羊之后，从前的电话就停掉了，现在用的是刚办不久的电话号码，连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了出来，华雪纯的手也很快，立刻就把王动给拉到了班级的群里面。 听饭的时候永远是最安静的时候，第一个冒出的消息却是让王动吓了一跳，居然是朴静妍打出的三个问号。 大概是看到王动是被华雪纯拉到了群里，朴静妍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吧。 不光是朴静妍，就算是其它人，王动也不想让他们误会，连忙打字道：“今天回学校找校长，偶遇华老师，这才知道班级里还有这么一个群的存在。” 第50章 情理之中 有了王动的招呼，原本寂静的群里到是小小的热闹了一些，四、五个同学纷纷冒了泡，打听着王动到底被分到了哪里，当听说王动居然到了下面的一个派出所的时候，一个个不由得傻了眼。 “王动，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凭你的本事，怎么也得进个市局的刑警队呀。” “你小子是不是又犯病了？相中人家派出所的警花了？” “你这刚从学校走出来几天，怎么又回去了，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呀？” “……” 众说纷云之中，王动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他一直不太习惯用手机打字，只是简短的回复了几句，不过上面的话他是全部都否定了的，因为他的出现，群里面也热闹了许多，正当玩得开心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到了王动的手机上面。 要比预料的时间快了那么十几分钟，王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按下了接听键，然后低声地说道：“喂，是我。” 从话筒中传出微弱的声音上听，这肯定是一个女声，而且还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女人的声音，是他的那个女朋友吗？ 应该不是，因为此时王动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 那么给他打电话的这个人又是谁呢？华雪纯一边心不在焉在手机上打着字，一边竖起耳朵努力地想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只是食堂里实在是太吵了一些，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清任何的一句话。 电话里，韦萱带给了自己一个已经意料到的消息，那块送去检疫的肉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换句话说，人家早已经有了准备，这也应了校长的那句话，自己在战术上就已经失误，又怎么可能打赢这一场战争呢。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想到韦萱一直等到现在，恐怕连饭还没有吃，学校的食堂肯定是不行了，搞不好今天自己得大出血一次了，报了学校的名字，王动让韦萱过来接他，然后这才把电话给挂断了。 “女朋友？”华雪纯轻声问道。 “哦？”王动愣了一下，摇摇头笑道：“不是，只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今天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所以得请她吃顿饭，要不你也一起去吧，认识一下。” “我还是不去了，免得打扰你们。”华雪纯酸溜溜地说了一句，然后催促道：“你要是忙就先走吧，我没事的。” 从实验室到这里也用不上多长时间，王动看了看手机，抱歉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话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那没事就不可以打了吗？”华雪纯多问了一句。 王动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王动走了，华雪纯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她跟蔡升分手的事情是真的，因为她突然发现，跟着蔡升自己的前途虽然一片平坦，但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而且蔡家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友好，他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爱慕虚荣的那种女人，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或许，自己好像真的像他们想像的那种人，只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看着王动的身影消失在了食堂门口，华雪纯突然多了一种冲动，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王动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王动那身着便衣的身影在满是绿色的校园中很是显眼，相反，华雪纯只要走在人群之中对她就是一种很好的掩护，不紧不慢地跟在王动的身后，跟着他向着校园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动来得早了一些，韦萱的车子还没有见到踪影，独在站在马路边，王动不停地向四周张望着，等着韦萱的到来。 在他身后稍远的一位置，华雪纯站在了一棵大树的旁边，不断地向着王动张望着，看着王动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不是没有悔恨过，可是悔恨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不过自己还有机会，一定会把他抢回到自己身边的。 王动并没有等候多久，几分钟之后，一辆白色的甲壳虫就停到了王动的身边，从华雪纯这个位置只能隐隐地看着开车的是一个女人，但长的什么模样自己却没办法看清，看着王动直接拉着车门坐了进去，华雪纯特意急步走了两步，目光扫过车窗里的女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只是惊鸿一瞥下，自己就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容貌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看样子两个人一上车就开始说个不停，那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依赖与信任足以让自己感到了危机，自己就搞不明白，那个曾经寸步不离自己的王动，现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抢手了呢？ 奔驰的车子里面，韦萱一脸焦急的模样，重新又讲述了一遍，等到她讲完了之后，终于发现王动居然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目光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面，也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什么。 “喂，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韦萱忿忿地说道。 “我听着呢。”王动转过头，一脸轻松地点了点头。 “那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个反应，就算你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也好，总得给我个态度吧。” “好吧，先告诉你一件事，我被停职了。” 话音刚落，车轮便发出一阵剧烈的摩擦声，由于惯性王动差一点就撞到挡风玻璃上，还好系好的安全带起到了保护的作用，王动不由瞪了韦萱一眼，疑惑地说道：“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有那么大吗？看把你吓得这样。” “我能不害怕吗？”韦萱恨恨地回了一句，身后传来一阵阵恼怒的喇叭声，她连忙重新发动车子，向路边停了过去。 车子重新停下时，韦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要是被停职了，那这件案子该怎么办？” “什么案子？”王动摊开手，继续说道：“根本就没有案子，人家卖的是合格的牛肉，继续在卖就好了，领导都让我停职了，所以趁这个机会我在考虑要不要出国一趟，见见我的女朋友。” “你疯了吧，你忘了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了吗？你还是不是一个警察。”韦萱不由瞪大了眼睛。 第51章 誓不罢休 车子在路边停了很久，路过的行人大多不自觉地向里面望了一眼，单是一男一女单独坐在车里就会让人不断浮想联翩，可是，当看到女人脸上分明不是享受而是一脸的愤怒时，路人不由快速转过头，心里面憋着笑，快速地走掉了。 韦萱余怒未消，这明明就是那个卖肉的做假，怎么板子反倒是拍到了办案的警察身上，心里越想越是憋气，当她侧过头看着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的王动时，心里的气愤陡然达到了顶点，冲着王动喊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被人熊成这样怎么都不吭一声，你在饭店那豪气劲哪去了？你就不能把他抓起来，好好审审呀？”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可是这妞也实在太彪悍了吧，别说自己现在已经被停了职，就算是没停职的时候，自己也不能随便就抓人呀，你当警察是土匪呢，大道上随便拉个人就敢往所里拉？ “那个……萱萱。” “别叫得那么亲近，叫我名字。”韦萱丝毫不理会王动讨好的样子，气鼓鼓地回了一句。 “好吧，韦萱，这可以了吧。”王动无奈地看着铁青着脸的韦萱，只好解释道：“你的火发得也太快了些，我还没说完呢，就被你打断了，是，我是被停职了，你但想想，刚才在哪里接的我？” 哪里？ 韦萱眨了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燕京公安大学，这不是就是你的母校吗，难不成你跑这找人帮忙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韦萱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打听道。 “什么进展？”王动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朋友呀？”韦萱嗔怒地瞪了王动一眼，随后又打听道：“你有什么新的计划没有？跟我稍稍地透露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不是。” 自己能说自己到这里是寻求安慰的吗？ 这肯定是不行，可看到韦萱这一脸殷切的模样，王动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个想法，琢磨了一下，倒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郭萌萌的电话。 片刻，电话被接了起来，郭萌萌有些不开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在这寂静的空间之中异常的清楚。 “喂，王动，你在哪里呢？怎么还不回家呀，雪儿做了好几个菜就等你回来了，有啥想不开的，不就是停职吗，也用不着躲起来不见人呀，偷偷舔舔伤口就算了，等过些日子风头过了，你还是可以再回来的，你说话呀，不会被本姑娘的话感动得哭了吧。” 郭萌萌絮絮叨叨的话一刻不停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王动就是想插嘴，也有些来不及，一脸无奈地看着偷笑不已的韦萱，连忙插话道：“萌萌，你告诉王雪，今天先别做饭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吃大餐？”郭萌萌尖叫了一声，随后就回味过来，教训道：“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吧，你知不知道工作被停职了，这个月就没有工资发了，你还想去吃大餐，别逞一时强，下个月喝西北风的话，我们可没人可怜你。” 身边的韦萱笑的已经合不拢嘴，无声地前仰后合着，王动哪想到，自己只不过想请两个人吃回饭，商量一下下一步计划，就接二连三地被郭萌萌教训了一番，干脆冲着电话喊道：“吃你吃海鲜，到底来不来，你不来我就跟韦萱一起去了。” 电话的另一头顿时沉默了有那么两秒钟，随后郭萌萌就连声答应道：“在哪里，马上就到。” 看，还是吃货一枚，王动无奈地冲着韦萱笑着，然后说道：“你和王雪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去接你们，大概三十分钟就到楼下了。” 电话被痛快地挂掉了，韦萱的脑袋转得多快，一边开车，一边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让萌萌帮你做些事呀？” 果然是当记者的，敏感度就是高，仅凭着自己几句话，就能猜到自己下一步的目的是什么，王动没有否认，缓缓地点了点头道：“的确，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查到这后面的黑幕，的确是太难了一些。” “谁说只有你，不是还有我吗？”韦萱冲着王动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半个小时之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郭萌萌和王雪一起下了楼，先向四周看看，并没有发现韦萱的那辆甲壳虫，郭萌萌不由得抱怨道：“你看，我就说王动说话不靠谱，他说半小时，肯定到不了。” “可能是道上堵车了吧。”王雪倒是不像郭萌萌那般的迁怒王动，一边看着四周，一边给王动开脱着。 “姐姐，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人家王动有女朋友了，你别在盯着他了，幸福有得是，没必要非得死赖着他一个人好不好？” 再郭萌萌看来，王雪就跟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明明知道自己跟王动根本就不能在一起，但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默默地为王动操劳着，屋子里的卫生，王动的脏衣服，每天的饭菜，等等这些，虽小却又麻烦的事情，全部由她一人在忙碌着。 “我又没说非要嫁给他，我只不过还没找到我的另一半而已。”王雪有些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 “好吧，等你找到了一定先要告诉我，我到要看看你的品味到底高到哪里去。” “我品味再低也比你强，一天天省吃俭用的，连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姓王的，不许这样人身攻击的。” “我只是说了实话。” “那好，我一会就跟王动说你暗恋他。” “去吧，反正我正愁着没发开口呢。” 正当两个人在一起吵嘴的时候，一辆白色的捷豹悄然滑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司机的车窗被摇了下来，王动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不由问道：“你们俩吵什么呢，我怎么听到我的名字了？” 两个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王动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个人脸一红，郭萌萌恨恨地说道：“你听错了吧，我俩是在骂别人呢。” 刚想上车，突然注意到了这辆并不是韦萱开的那辆甲壳虫，不由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上午刚问完，下午就买到手了，你的动作可够快的了。” 第52章 宰大户 既然郭萌萌这样误会了，那就让这误会进行到底吧，王动没有过多的解释，让两个人快点上车，自己刚刚在学校已经吃过一餐，这时候也不好说自己已经吃过，开着车，向着市中心驶了去。 “我说，王动你不会是破罐子破摔了吧？”郭萌萌虽然不懂车，但也觉得这辆车好像过于的豪华了一些，比起所里面的那两辆破车不知强了多少倍，这也让她不由得怀疑起这辆车的价值来，王动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不能奢侈一回？王雪，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了，今天你想吃什么尽管提。”王动适时地把这个话题给岔开，要是让郭萌萌一路问下去，保不齐就被她问出破绽出来。 王动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吃什么都可以。” “说一个你特别想吃的。” “呃……烤鸭吧。”好像只有这个烤鸭比较吸引自己了，王雪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问了这么半天，居然只要吃烤鸭。 王动也无语了，刚想去吃烤鸭，谁知副驾的韦萱却不干了，自己等了这么半天的大餐怎么就改成烤鸭了呢，转过头看着王雪，故意提示道：“王雪啊，听说西城那里新开了一家海鲜饭店，要不咱们去尝一尝吧，什么龙虾呀、海参呀、鲍鱼呀、螃蟹呀，那里都有的。” 王雪自然也知道这些要比烤鸭好吃多了，不过价格上可是要贵了许多，扫了韦萱一眼，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吃烤鸭吧。” “吃海鲜。” “吃烤鸭。” 两个人到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犟了起来，不过倒是一直没吱声的郭萌萌看出了些什么，一伸手，先把这两个人嘴给堵住，好奇地看着王动问道：“王动，你想去哪里？” “我？”王动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咱吃海鲜去吧，王雪这么辛苦，应该犒劳一下。” “我不辛苦的。”王雪有些心疼，要是按韦萱点的那些花下来得要多少钱呀，怕是王动几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够。 “好，那就吃海鲜。”郭萌萌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动，拉了拉王雪，就再也没有吭声。 但凡能叫海鲜食府的地方，自然就跟豪华沾上了边，那些色彩斑斓的海鲜们变成了装点奢侈的饰物，透明又巨大的水族箱中，只要客人看上了哪一只，就会被捞出来，立刻烹饪，提供给客人最新鲜的食材。 不止郭萌萌和王雪，就连王动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领着三位漂亮美女的他刚一进门就成了众人之中的焦点，若是穿得高档一些也好，只是一身普通的T恤衫，却有如此的艳福，到是让许多食客羡慕不已，还好，倒是并没有出现什么不知趣的护者使者一类的站了出来。 韦萱一付门清的样子，拉着郭萌萌和王雪来到水族馆里面，指着里面各式各样的海鲜，名曰一起商量，实际都是她自己在挑来挑去。 “这个龙虾好漂亮，一定很好吃的样子。” “这个鲍鱼好大，一人先来一个。” 郭萌萌和王雪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贴着的价格标签已经看傻了两个人，如果真的按韦萱这下点下去，恐怕没个几万块都下不来吧。 王雪心肠最软，拉了拉韦萱的手臂小声地说道：“韦萱，这些够了吧。” “够了吗？”韦萱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看服务员手中记录下来的食材，她也觉得好像多了些，不过这都是那小子欠自己的，今天一定要吃回来才行。 “那好吧，先就这些，快点做，我都快饿死了。”韦萱找到了王动的位置，拉着三个人坐了过去。 话都到了嘴边，不过看到王动一脸微笑的样子，郭萌萌还是把嘴咽了下去，这么贵的东西也不知道王动能不能付得清，如果他真的付清了，那恐怕以前他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他哪里是没钱，分明就是有钱的公子哥。 不过即使是公子哥跟自己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人家也不是冲着自己跟王雪来的，就连韦萱那样的美女他都不假于色，完全钟情于他的那个出国的女朋友，大概他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几盘开胃的小菜先被端了上来，做为最活跃的韦萱一边吵吵着自己饿得不行，一边拿起筷子夹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首先到是王雪先开口问道：“王动，听萌萌说，你被停职了？” 王动点了点头，还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是，被停职了，从现在开始可以经常在家里休息了，说不定还要跟你学几手做饭的手艺呢。” “没问题。”王雪抿嘴笑了一下，便没有再说什么，倒是郭萌萌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好奇地问道：“王动，你不是想就这么认了吧？” “认？”王动抬头看着郭萌萌，认真地问道：“假如你是我，你觉得我应该认还是不认？” “当然不能认，本来他卖的就是疯牛病的肉，这个锅凭什么咱们来背？不能认，一定跟他斗到底。”郭萌萌一想到白天的事，心里就是一阵的郁闷，刚好要的啤酒被端了上来，立刻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就喝了下去。 ‘咳’带着气愤喝下去的酒顿时让郭萌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旁边的王雪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无埋怨地说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能喝就别喝，装什么酒仙呀。” “我是喝快了好不好。”顺过气来的郭萌萌又把头转向王动，问道：“王动，你倒是说句话呀，倒底怎么查，我听你的。” 王动把啤酒给每个人都满上，然后端起酒杯说道：“这回咱们不能在这么有勇无谋，再出手的话就要一击致命，一定确保不能让这小子在翻过盘来，到时候，咱们新帐旧帐跟他一起算。” 不光是郭萌萌和韦萱这种热血份子激动，就连王雪的眼睛也瞪大了起来，自告奋勇地说道：“那我呢？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你？”郭萌萌插了一嘴，眼珠转了转说道：“这样吧，我们的后勤就交给你了。” “后勤？”王雪愣了一下，转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愤愤地说道：“那不还是给你们做饭的吗。” 第53章 虚晃一枪 香喷喷的美食被端了上来，几个人的谈论也渐渐热烈了起来，就连什么都不懂的王雪也不停地给王动出谋划策，总之，几个人就是一句话，一定要这个犯法的人伏罪才可以。 自己找她们来，本就是为了宽宽她们的心，不让她们为自己担心的，不过随着这顿饭的继续，王动倒是真的有一种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意思，挠挠头，干脆把几个人的想法先都记下来，然后自己回去在慢慢地整理。 别看这里的东西够贵，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东西的确有够新鲜，就连王动这个已经吃了一顿饭的人也禁不起诱惑，等到吃完饭，大家的意见也算是得到了统一，接来下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先把韦萱送回她住的地方，王动开着车带着郭萌萌和王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到了下车的时候，却被郭萌萌给拉了住，王雪知趣地先走掉了，郭萌萌一脸认真地看着王动，严肃地问道：“王动，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呀？” “我能瞒你什么事呀？”王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别看郭萌萌只是一小民警，但那警惕性也是相当敏锐的，自己跟韦萱的戏好像没有演好，不过好歹给了自己一个面子，没有当面就把自己给拆穿掉。 “装，你还装，我问你，你家里是不是挺有钱的呀？” “呃……”果然还是被人看穿了，王动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我家里条件还可以，而且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的，我平时其实也都是这样生活的。” 郭萌萌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悻悻地说道：“我也没怪你什么，其实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对谁都好，对女朋友也挺忠诚的，其实，你也不用太顾忌我们，平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真的？” “当然真的了，你可真够傻的，有车不开，还天天跟我骑自行车，也不知道是哪里秀逗了。”郭萌萌对王动抱怨了一句，然后拉开车门，先下去了。 搞来搞去，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王动自嘲地笑了笑，也跟在郭萌萌的身后，一起走了上去。 …… 下午四点半，徐刚就提前收了摊子，虽然那群穿制服的被自己挡了过去，但毕竟还是对自己的摊子造成了一些影响，这都过去三天了，可肉的销量依然没有上去，而且最让自己头疼的，还是存在冷库里的肉该怎么办。 那个男警被停职了，这完全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每当有这种冲突的时候，总会有人被牺牲的，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在名字前面再加一个括号……临时工。 可是一个被停职，另一个却跟疯了似的，天天有事没事就来自己摊子面前转一圈，搞得自己连个换肉的机会都没有，眼睛喷了火一般地盯着郭萌萌，郭萌萌也丝毫没有惧色地瞪了回来，那样子分明是在说我已经盯上你了，你跑不掉了。 今天只做了三单的生意，连每天的摊位钱都回不来，徐刚又一次看到郭萌萌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时候，不由赌气地把摊位给关掉了，这个臭娘们，惹毛了老子，非要让你好看。 早了这么多就回家，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想了想，割了一块牛肉，跟媳妇说了一声，就独自出了家门。 一出单元门，徐刚就习惯地向四周看了看，小区里面的几辆车自己早就记在了心里，平时上下楼的时候都会先看一圈，今天也是一样，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陌生的车子的时候，心里隐隐地松了口气。 自从干了这种买卖，都把自己给整神经了，一天到晚头疼的不行，每当自己想洗手不干的时候，看到那红彤彤的钞票自己就有些放不下，干就干呗，反正这么大的燕京，又不是只有自己在卖，等到把房子的贷款都还完的，自己在洗手也不迟。 一路东拐西拐，徐刚也不忘把从电影电视里面学来的反跟踪技巧用上，时不时地突然回头看一眼，又或者拐过弯之后又等了一会，虽说一直都没有什么效果，但徐刚秉承的就是这种小心谨慎的态度。 离徐刚家隔着一个楼的停车场上，韦萱看着画面中一脸神经兮兮的徐刚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就连王动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一边盯着画面中的徐刚，一边笑道：“这小子要活在解放前，肯定不能当地下工作者，这动作也太明显了，脑门上分明就写着，我有事，快来抓我嘛。” 韦萱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看着徐刚又继续往前走去，连忙操纵着无人机跟了上去，嗤笑道：“你说他会去见谁？会不会是他幕后的主使人？” “哪有那么容易。”王动摇了摇头，给韦萱解释道：“主谋哪有那么容易就见到，其实我怀疑就连徐刚也未必能见到过这背后的主谋，这种人可比徐刚聪明多了，绝对不会那么轻意就现身的。” 韦萱不由得有些失望，虽然王动已经提前跟自己说过，这种案子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下来的，但自己毕竟第一次跟踪人，心里寻思着，万一自己运气好，直接就能撞到一条大鱼呢。 眼看着徐刚走走停停十多分钟之后，终于钻到了不远的一处小区之中，眼看着他钻进了一个单元之中，这下没了办法再继续，韦萱悻悻地把无人机收了回来，好奇地盯着王动问道：“接下去怎么办？” “好办。”王动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说道：“找个地方，去吃饭。” “不跟踪了？” “暂时不用了，这小子肯定去找朋友述苦去了，明天让萌萌查一查这单元里的人，然后再计较。” “就这么简单？”韦萱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来之前，自己还特意地看了好几部警匪片，那里面的警察都是成天成宿地跟踪嫌疑人的，哪像是王动，居然跟了这么一会就要吃饭去，这也太不认真了吧。 “要不咱们还是在等一等吧。”韦萱有些不甘地说道。 “别等了，等到最后不过是一个醉熏熏的酒鬼而已，还是把自己的肚子先填饱再说，你放心，他们总会有露马脚的那一天的。” 第54章 酒后真言 大块的牛肉被切成了麻将大小的小块，配上一些土豆，直接就被焖在了锅里面，趁着离出锅还有一段时间，徐刚又从楼下拎了一箱啤酒上来，‘砰’地放到了上，直接用手撕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两瓶啤酒，直接就打了开。 “来，阳子，陪哥喝点。”徐刚一脸的愁眉不展，一伸手，把啤酒瓶递了过去。 被他称为阳子的男人赫然就是在市场给王动和他照相的那个人，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接过徐刚的酒瓶，自己也喝了一大口，喝完劝道：“刚哥，你也别太郁闷了，大不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休息几天又能怎样。” “休息个屁，我休息了，可那房贷不休息，就晚交一天钱，那电话短信就都打了过来，听那话，好像还恨不得你最好别交钱，然后房子就变成他们的了。” 一边发着牢骚，徐阳看着对面的辛阳，不由抱怨道：“阳子，你这年龄也该找女朋友了，可得睁大眼睛好好挑挑，结婚前跟你百依百顺的，结婚后跟个母老虎似的，这特么日子，我算是过够了。” 这事关两口子的事情，辛阳也不好插嘴，笑着说道：“这燕京的房价这么贵，我哪来钱去找女朋友结婚呀。” “钱嘛，总会有的。”徐刚说了一声，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啤酒上面，锅里的牛肉还没炖好，就着点花生米和榨菜，他这两瓶啤酒就已经下肚了。 炖好的牛肉被端了上来，徐刚又是一阵的夸，这牛肉炖得比自家婆娘炖的还要好吃，要是谁嫁给你可就有口福了。 饭做得再好，也比不上钞票多的吃香，辛阳笑了笑，直接举起酒瓶子，两个人一扬脖，半瓶啤酒就下肚了，别看啤酒度数不高，但喝得多了也能让人头脑发晕，辛阳本身就不能喝得太多，两瓶下肚就有些上头，大着舌头问道：“刚哥，咱们那生意啥时候才能重新开始呀，那臭娘们天天盯着咱们，手中的货都出不掉呀。” “可不，那臭娘们也不知道吃啥了，非铁了心跟咱哥俩干了，那个姓王的又不是她相好的，凭什么总盯着咱们呀。” 辛阳只是徐刚的手下，他的消息都是通过徐刚才知道的，听到这里不由好奇地问道：“刚哥，他俩不是一对呀？那为啥那娘们死盯着咱们不放呀？” 徐刚冷笑了一声，夹了块牛肉，这才故做神秘地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估计这娘们也没几天蹦哒了，你还记得那个姓王的不？” “当然记得了，那天不就是他领头带人来砸咱们生意的吗，不过还好刚哥你路子硬，要不然，说不定咱们还真得折在这小子手上。”辛阳一脸恭维地说道，又从脚下拿了瓶酒，启开后递了过去。 “不过咱以后就不用在担心他了，少了那小子，姓郭的也牛不了几天，要是真要掐着老子的不放的话，说不定咱就得给她玩点硬的，少不得给她放点血才行。”徐刚也发了狠，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嘴里面用力地嚼着牛肉。 辛阳听罢不由好奇地问道：“刚哥，不是说那小子只是停职吗，那不就是糊弄咱老百姓的吗，说不什么时候又找个借口给他恢复了，那他不是还得来找咱麻烦吗？” “找咱麻烦？”徐刚不屑地看了辛阳一眼，冷笑地说道：“这辈子怕是不行了，等下辈子吧，听说这小子已经向所里交了辞职报告，陈明泽觉得这么快就批了的话脸上有些不好看，所以先压下来了，不过那小子也光棍，直接买了张飞机票，去英国找他女朋友去了，估计是不打算回来了。” “真的假的？” 显然，辛阳是被徐刚的消息给惊到了，这么隐秘的消息徐刚是怎么知道的？居然连一个警察的行踪都能查得到，这也太牛了吧。 对于辛阳的疑惑，徐刚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确定是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要说这小子门路也挺硬的，这才三天就上了飞机，你没注意到今天姓郭那小丫头来得晚了一些，那就是送人去了。” 听到这里辛阳已经对徐刚完全佩服到家了，伸出个大拇指夸道：“还是刚哥厉害，小弟我没跟错人，来，小弟再敬刚哥一杯。” “放心吧，跟着哥，有你肉吃。”徐刚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地打着包票。 …… 与此同时，在一家饭店的包厢里面，把脑袋裹得跟粽子差不多的郭萌萌跟王雪找到了一间包厢钻了进去，这奇特的外形顿时把包厢里的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当看到郭萌萌的脸从围巾中露出来时，王动和韦萱直接就笑喷了。 “笑什么笑，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我这不也是为了避免暴露你吗。”郭萌萌看着幸灾乐祸的两个人就是一阵的郁闷，气乎乎地瞪着眼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 旁边的王雪虽然没有郭萌萌那么全副武装，但脸上也配合地带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坐下来时毫不留情地揭穿郭萌萌说道：“就你这样还当警察呢，生怕外面人不注意你似的，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当谁都是傻子呀。” “就你聪明行不行？”郭萌萌恼火地说道。 别看两个人天天拌嘴，但好得却跟一个人似的，家里的衣服也不分是谁的，都挂在一起，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王动一按铃，先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连声劝道：“大家都是为了帮我的忙，所以先把目标一致对外，至于咱们的内部矛盾吗，你们还是放在家里在斗去吧。” 本来两个人就是习惯性的吵吵嘴，一看服务员进来了，两个人到是拿进菜单一起商量着吃什么好，郭萌萌是为了饱口福，而王雪则是挑着自己不会做的菜来要，看看能不能学会了，回家再去露一手。 “对了，萌萌，今天有没有人跟你打听我的行踪呀？”服务员刚走，王动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有一个，你想不想知道是谁？”郭萌萌一脸神秘地说道。 “想。” “好吧，一会再给我买根哈根达斯，我就告诉你。” “……” 第55章 一个好汉三个帮 王动渐渐地发现，这个名叫徐刚的人其实生活很是简单，每天早上五点钟从家出来，然后开着他那辆小货车来到郊外一家名叫‘蒙鑫’的牛羊肉批发点，装上几扇牛肉之后就回到菜市场自己的摊位上，不到六点钟，他的摊位就已经开摊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当所有的鸟都起得早的时候，这虫子就不是那么容易吃到嘴的了。 一大早起早逛早市的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大爷、大妈，每天都会来早市买些新鲜的蔬菜，隔三岔五的还会切几块肉回家，现在已经不时兴说改善伙食这个词了，都称为‘养生’。 牛肉自然就成为大爷大妈口中养生煲的首选材料，什么牛肉炖萝卜呀，水煮牛肉呀，牛肉馅的饺子呀，反正天天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怎么好玩咱就怎么来。 这才跟了一个星期，韦萱就有些顶不住了，挂着两只熊猫眼，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打着小呼，嘴角一丝晶莹的口水眼看就要流了下来。 这些日子，徐刚都是这个流程，又观察了半个小时之后，王动就知道今天的监视暂时就结束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徐刚会在这里一直待到晚上六点市场关门才会回家，如果不在家吃饭的话，他就会到自己的徒弟辛阳那里去喝酒，大约十点钟左右才会醉熏熏地回到家里，然后第二天继续如此。 现在就连王动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前些日子是不是做了个梦呀，这明明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呀，每天准时上下班，除了好喝口小酒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爱好，跟了几天之后就连韦萱都开始怀疑自己跟王动现在坚持得到底对还是不对。 “醒醒，我送你回家睡吧。”王动有些不忍地把韦萱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韦萱先是看了看左右，眯着眼，愣了一会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不回家了，把我送到台里吧，今天还有篇新闻要发，还得回去赶稿子。” “用不用这么拼命呀，要不晚上你别来了，我自己就行，可别把你给累坏了，不然我过错可就大了。”王动借着机会，也想让韦萱多休息一下，毕竟自己白天可以休息，韦萱却还要上班，晚上和早上的时候还跟着自己跟踪徐刚，要是连记者都这么敬业的话，可是让大多数的警察都感到惭愧了。 “不行，你休想把我给甩了。”韦萱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过来，目光不善地瞪着王动，片刻，她也觉查出了自己话里面的不妥，又悻悻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想帮你讨回一个清白。” “同时也让你成为一个名记？”王动侧过脸调皮地说了一句。 韦萱的脸顿时红了下，嗔怒地打了王动一下，然后说道：“没办法，这行的竞争太激烈了，要是拿不出什么好的节目出来，很可能就会被淘汰掉，我只会做记者，别的又不会，难道到时候喝西北风去呀。” 王动冲着韦萱撇了撇嘴，嗤笑道：“要说别人去喝西北风我信，可你，肯定不会的，就凭你现在这态度，这案子肯定跑不了你的手，对了，你什么时候能够办完事？” “干什么？有行动？”韦萱立刻意识到王动好像该有什么动作了。 “我寻思着总这样跟着也不是个事，我打算白天去那家蒙鑫去逛逛，看看它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 一听王动的打算，韦萱的兴趣顿时高涨了起来，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这样吧，我上午抓点紧把稿子赶出来，然后中午十一点半你过来接我，吃完饭咱俩一起去蒙鑫，你说怎么样？” 既然已经安排得这么好，王动也没法再拒绝，开着车把韦萱送到了电视台，随后就开车回到了公安大学，在这里，他要求助一个人。 “首先，我不能保证肯定能成功，因为现在的智能手机中很多都有防诈骗的软件，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不安装的。”华雪纯带着王动来到一幢保密森严的大楼之中，用着自己的身份卡打开了大门，说完之后又好奇地问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拒绝齐校长的邀请的。” 王动的脸上有些尴尬，讪讪地说道：“这个小组的确太高端了一些，所以我说我想在基层在锻炼锻炼，等到经验在丰富一些如果校长还要我的话，我再过来。” “那就太可惜了。”华雪纯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随后就笑着说道：“其实你的想法也不错，我相信明年你一定会进到这个小组中来的，到时候我可就是你的前辈了。” 其实，王动很想说，从前自己到是真的准备进到这个小组之中，可现在多了一个你，那就真的不一定了。 王动跟着华雪纯来到了一间办公室，放眼望去，屋子里面一片雪白，一排排的大屏幕上显示着很多种信息，王动大概地看了看，这里显示的更像是城市中遍布的摄像头所拍到的内容。 “看傻了吧，想知道更多的话，你也可以加入进来呀。”华雪纯冲着王动顽皮地笑了笑，带着王动来到了里面的小间，抽出键盘，用自己的指纹解开了电脑锁，噼啪按了几个键之后，转头问道：“好吧，告诉我电话号码。” 王动连忙把徐刚的电话号码告诉了给华雪纯，想了想，又把辛阳的号码一起告诉给了华雪纯。 “就是这两个人？我们要找个什么理由呢？”华雪纯已经准备好了木马软件，以什么理由发过去才能让这两个人放心地打开呢？这到是让她发了愁。 “彩票中奖？” “万一不买彩票怎么办？” “送流量？” “人家要是不上网呢？” “现在还有人不会用手机上网？你没听那帮湾湾人说吗，大陆人都穷，买不起电脑，只好用手机上网了。” “嗯，好吧，听起来好像不错，我试试。”华雪纯想了想，打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第一条短信。 第56章 泛泛之交 今天早上的生意算是不错，虽然卖肉的数量很多，但抛去进货的价格，落到自己口袋里的也没有几个子，已经习惯了大笔大笔利润进帐的徐刚皱着眉毛扰了挠脑袋，这时辛阳从摊子的另一面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刚哥，今天那姓郭的娘们怎么没来呀？” 咦，辛阳要是不说，徐刚差一点都忘了，向着市场门口的方向看了看，不由冷笑道：“估计是坚持不住了，要不然就被所长骂了，反正不来正好，再等几天，要是她还不出现，咱就换肉。” “好勒。”辛阳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刚要走，这时两个人的手机到是同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徐刚不由冷笑了一声，拿着手机给辛阳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屑地说道：“这电信诈骗都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有人玩这手呢，也不怕赔本？” 辛阳一看，两个人的手机上面的内容居然都是一模一样，不由得笑道：“一看就是群发器发的，直接删了就行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删除，然后辛阳就走到了摊位的另一端，看到有路过的顾客就开始大声地招呼了起来。 “他们没有安装。”华雪纯不无遗憾地看了一眼王动。 第一招没好用，不过这没关系，王动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你按我说的再发一条。” 短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徐刚随手把电话拿了出来，当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小妹父亲病重，因家中实在无钱，只能出卖初夜……’ 徐刚的眼睛转了转，心里琢磨着，病重肯定就是一个借口，恐怕就是一个招嫖的广告罢了，反正最近也没什么生意，不如去开开荤也罢。 抬头看了一眼也正在玩手机的辛阳，直接就点了一下信息下面的链接。 “软件已经安装了进去。”华雪纯惊讶地看着那两条下载的信息，却回头瞪了一眼王动，没好气地说道：“这就是你深处基层学到的知识？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呀。” “人都是要慢慢长大的吗，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王动若有深意地回了一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想走人。 “哎，你急什么呀，用完人连顿饭都不请呀？”华雪纯装做没有听清王动前面的话，连忙开口说道。 “改天吧，今天真的不行，我中午有约了，下午还要出去一趟，等这件案子结束了，我在请大家搓顿好的。”王动连声地道歉着，匆忙地走掉了。 华雪纯的目光痴痴地看着王动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之后，随后表情就黯淡了下来，从王动的话里她也听出了那一丝抱怨的语气，不过这样也好，有抱怨说明他的心里还有自己，怕就怕在他见到自己的时候，连抱怨都不会了。 终于在中午下班之前把稿子改好，递到了主任的桌子上面，韦萱急急忙忙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站到了电梯口。 心里正想着一会该跟王动到哪里吃一顿浪漫的午餐的时候，身后却陡然有人惊喜地喊道：“萱萱，这么巧呀，好几天都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一听这声音，韦萱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恶心感，只是人家虽然总在背后捅刀子，但嘴上却一直都甜得跟蜜似的，让人想生气都没办法生出来。 就在转过头的这一瞬间，韦萱脸上的表情就从无奈变成了惊喜，回头惊讶地说道：“娜娜，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怎么最近又泡大款去了？” 这个名叫娜娜的女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虽然自己是这么做的，但你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看到周围的人纷纷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娜娜不由尴尬地靠近了韦萱，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姑奶奶，你知道就行了呗，干嘛要这么大声说出来呢，我还想从这楼里找一个能过日子的男人呢？” “你还找？”韦萱惊讶地补充道：“你这两年换过的男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个了吧，怎么？这些人里面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别提了。”娜娜一摆手说道：“这帮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除了想把你骗上床，其它的狗屁都不懂，让他们玩个浪漫吧，除了送花就是送花，一送几百朵，我连放都没地方放。” 话里虽然在埋怨，但脸上那种炫耀的表情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韦萱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时刚好电梯到了，连忙向电梯里面挤了进去。 “对了，萱萱，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男朋友就在楼下等着呢。” “不了，我中午有点事，有约了。”韦萱连忙拒绝道。 “是吗？男的女的？”娜娜随后就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男的，那没事，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韦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电梯里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总提这件事，等到电梯一到一楼的时候，韦萱连忙就从电梯里挤了出来。 这个叫娜娜的女人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拉着韦萱不放了，小跑着追了上来，拉着韦萱的胳膊就说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朋友在哪里呢？阿杰的车子就在这里，喊他一起去吧。” 韦萱还没看到王动的车在哪，到是看到停车场前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向这里挥了挥手，娜 娜一脸灿烂地回应道，拉着韦萱就走了过去。 “阿杰，你来了。”娜娜接过阿杰递过来的一束玫瑰，也没在乎韦萱就在自己的身边，‘叭’的就亲了一口，然后指着韦萱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事，好姐妹，韦萱。” 然后又指着阿杰说道：“这是我男朋友，罗杰，你叫杰哥就好了。” “你好。”韦萱也不好不给面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倒是罗杰的目光认真地盯着韦萱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手跟韦萱握了一下，感受着手上传来细腻的感觉，不由笑道：“你好，我叫罗杰，大阳广告的董事长，要是韦小姐以后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第57章 省自己花别人 看似又是一个绩优股，怪不得娜娜抓着人家的胳膊不放呢。 韦萱笑了笑，还是婉拒了罗杰的邀请，目光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王动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忙说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只是瞬间那一丝温柔的笑容，顿时融化了罗杰的心，也不顾自己的女朋友就在身边，鬼使神差地说道：“要不一起吧。” “啊？”韦萱愣了一下，随后就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耽误你和娜娜多不好。” “没关系，反正只是吃顿饭而已。”罗杰大大方方地笑道，扭头看着齐娜，看似商量地问道：“娜娜不会反对吧。” “啊……不会的，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一些。”齐娜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看到罗杰脸上的笑容，她的心里陡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看来，自己好像又到了换人的时候了。 韦萱直觉就想着要拒绝，可是周围这么多同事在，也不好意思把气氛搞得太僵硬，不远处的王动看到韦萱这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由走了过来，好奇地站到了韦萱的身边，冲着齐娜和罗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疑惑地问道：“有事？” “不是。”韦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介绍道：“我男朋友王动。” 王动反应也是很快，既然韦萱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她的难处，恰到好处地点了点头，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好呀，萱萱，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什么时候藏起了这么一个大帅哥呀。”齐娜的话里透着一股子酸味，身边的罗杰有钱是挺有钱，可长像上比起王动就差了一截，而且年纪也要比王动大了一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她自然有些不满，小手向前一伸，跟王动握了握，小指不经意地挠了下王动的手心。 王动的动作顿时顿了一下，随后并没有理会齐娜，而是跟罗杰握了一下。 罗杰的气势就比较强势一些，小伙子长得倒挺精神，可那有什么用，这个社会比的不光只有软件，硬件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比如，自己开的是奔驰，他居然开了一辆破捷达，真是暴殄天物。 “小王是做什么工作的？”对待王动，罗杰就没有刚才那样的和煦了，趾高气扬地扬着脖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动不由得一愣，自己应该是不认识他吧，怎么这人态度这么傲慢呢？ 反正自己也没打算跟他有更多的交集，王动笑了笑说道：“我是警察。” 原来是警察，怪不得开了那么一辆破车呢，搞不好还是单位的车，被他给开出来，罗杰心里更加的不屑，大咧咧说道：“正好我跟娜娜要去吃饭，不如一起去吧，我在饭店已经订好位置了，现在就走吧。” 这话说得委实不太客气，王动越看这种人越是讨厌，有两个破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身边的韦萱不停地拉着他的胳膊，用脸上厌恶的表情来告诉王动，她并不想去，可王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笑道：“那正好，我这肚子也饿了，就麻烦杰哥前头带路，我跟后面。” 罗杰本是打算让韦萱也让自己的车的，可是看到韦萱片刻也不离开王动，连头也不回地跟着他向另一辆车走了过去，这才有些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跟齐娜上了自己的奔驰。 另一辆车上，韦萱一上车就开始抱怨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呢，咱俩消停地吃顿饭多好。” “你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我心里就不舒服，反正都是吃，有人请咱还不得吃顿大餐。”王动一边说一边倒着车，让过了罗杰的车之后，便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虽然知道王动只是不忿对方的狂妄，但两个人这么好的单独吃饭的机会又被错过了，韦萱虽然心有遗憾，但还是很快地就把情绪转了过来，两个人开始在车上热烈地讨论起来，一会都该点些什么菜，吃哭那个姓罗的。 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晃眼的四个大字，韦萱不由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是在这里，自己差一点就被李毅辉那个老家伙给卖掉，也是在这里，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身边的这个男人犹如英雄一般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把自己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只是让自己有些无奈的是，自己认识他太晚了一些。 “下车呀，你不饿了？”王动看着脸上写满回忆的韦萱，故意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谁说不饿的，看我今天不吃穷他的。”韦萱恶狠狠地磨着牙，一拉车门，就跳了下去。 越是这个时候，罗杰的底气就越足一些，比高比帅自己肯定不是王动的对手，但要是比钱比势的话……嘿嘿，自己怎么会怕了他这个毛头小子。 一马当先地向前走去，到了大厅里也没摘下墨镜的意思，找了个服务员，报了自己订的位置，然后就被领了过去。 王动只来过一次，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说道，倒是韦萱颇为熟悉地撇撇嘴，悄悄地在王动耳边说道：“就是一个普通的位子罢了，我以为能订个包厢呢。” “要不要打次赌，一会他肯定会说订得晚些，包厢都被订完了。”王动故意地放慢了脚步，低声地跟着韦萱说道。 “打什么的？”韦萱一付跃跃欲试地挑战着。 “呃，这个我还没想好，要不先欠着，怎么样？” “好吧，等你输了的，可不要赖帐。”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笑着低声地聊着，走在前面的罗杰一回头，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这个王动实在是太碍眼了，得想个办法把他挤走才可以。 走到订的位置上，四个人都坐了下，罗杰接这菜单，先递给了韦萱，目光却突然惊讶地停留在王动的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王警察是公务人员，中午是不能喝酒的吧？”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被停职了，喝点没事情的。”王动笑眯眯地看着罗杰，补充道：“不过我这个人呢，不太喜欢喝啤酒，也喝不了白酒，要不咱们来点葡萄酒怎么样？” 第58章 深入虎穴 罗杰一下子就傻在了那里。 他并不是怕王动后面的话，就算葡萄酒在贵，也有个价码在那里摆着，可是前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被停职？ 目光再看向王动的时候，罗杰的目光明显畏惧了一些，这年头，再有钱的也害怕那些不要命的，现在在他眼里，王动俨然成了坏警察的代言人，看着王动跟韦萱头挨着头在一起挑着菜，心里早就开始后悔起来，你说自己没事把他们喊来干什么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呢吗。 只是人已经到这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没等罗杰开口，这两个人到开始点起菜来了，而且一个比一个不客气，这个点完了那个点，听得罗杰那叫一个傻眼，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大概五、六样菜名就被报了出来，看着服务员的手在平板上点的那叫一个勤快，罗杰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道：“停。” “呃？”王动和韦萱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一脸纳闷地看着罗杰，心里早已经笑开了花。 “呃，我是觉得要得太多咱们吃不了怪浪费的。”罗杰脑门的冷汗已经出来了，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太礼貌，可这两个人分明一付吃大户的模样，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的话，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完呀。 听起来罗杰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韦萱有些悻悻地把菜单合上，刚要交给服务员，却一拐弯递给了齐娜，一拍额头，抱歉地说道：“看我这脑袋，就知道挑自己吃的了，还没让娜娜挑呢，来，别客气。” 菜单递到了齐娜的手里面，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罗杰分手的齐娜也不客气，还没等罗杰反应过来，就一连报了三个菜名，而且看架势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下罗杰终于按捺不住，也不顾什么仪表，直接就把菜单从齐娜的手中抢了过来，口中还说道：“够了，娜娜，要那么多也吃不了，要不咱们点些酒吧。” “你什么意思呀？”齐娜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一看菜单在自己手里被抢，罗杰又说着这样的话，这分明就是给自己丢脸吗，眼睛一横，气势凶凶地瞪着罗杰，又把菜单抢了回来，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不就是吃你一顿饭吗，你要是嫌贵，我来付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罗杰一看齐娜生气了，自己先萎了，早已经没有了刚进来时的趾高气扬，笑着解释道：“不就一顿饭吗，你点，点多少我都掏。” “这还差不多。” 刚刚丢的面子差不多找了回来，不过齐娜也知趣地又加了一个便宜一点的菜，然后就把菜谱还了回去。 这下韦萱和王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没想到自己的大招还没有出呢，这两个人差一点就干起来，偷偷使了个眼神，大感有些无趣，原本还想点瓶拉菲尝尝呢，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吃完饭，下午还有事情呢。 他们老实了，齐娜便随便地点了一瓶酒，等待的过程中有些沉闷，齐娜倒是突然冲着王动问道：“王警官，我能问问你是因为什么停职吗？”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呢，还是故意在装傻，不过王动还是倾向于后一种，这丫头分明就是想看自己出丑罢了，王动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前些日子遇到个案子，抓捕的时候我下手狠了一些，把人给搞残废了，看样子下半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就被停职了。” 看着王动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能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厉害的狠茬子，齐娜都不由得靠到了椅子上，有些害怕地连王动的眼睛都不敢看，目光不由得倾佩地看着韦萱，这小妞看来也够野的，找个男朋友居然这么厉害，看来以后自己对她也要小心些了。 王动哪想到，自己不过随口吹了句牛而已，倒是把齐娜吓到了，一直等到菜做好了端上来，几个人嘴里都是说着没什么营养的话，菜一下，王动和韦萱直接就闭上了嘴，两双筷子不停地夹来夹去，像饿死鬼投胎一般，大口大口地吃着，根本就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问题。 罗杰和齐娜完全都看傻了，开始还想劝两个人慢慢地吃，可是看着两个人压根就没有听他们话的意思，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而且这里的菜别看贵，大多都是很精致的那种，并没有多少的量，几个就被两个人一扫而空，这下齐娜和罗杰也变得不再淡定，也拿起筷子跟他们抢了起来。 这顿饭王动和韦萱是吃舒服了，但罗杰和齐娜倒是一脸郁闷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别人鄙视自己的目光，账单上的数字并不足以让罗杰感到痛心，但今天这脸是丢得光光的，一吃完饭就跟王动和韦萱说着自己还有事，连忙就带着齐娜走掉了，等到两个人的身影从饭店的门口一消失，王动和韦萱就大笑着拍了拍手，这几天正发愁着太过于无聊，这两个人就给自己找了一乐。 等到两个人从饭店里走出来，坐到了车上的时候，韦萱好奇地问道：“那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当然是去蒙鑫了，我想好了一个方案，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然后咱们就可以进去了。”王动一伸手，把自己写好的方案递了过去。 让韦萱高兴的并不是王动并不忌讳地把他的方案交给了自己，而是自己居然在这里面还有一个角色，虽然这个角色自己从来都没有扮演过，但自己一定会努力去克服的。 汽车在停车场里半天都没有开走，车内的两个人在热烈地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等到终于把方案确定下来之后，韦萱说道：“先别急着去，我们先去化个妆才行。” 这个要求王动同意了，本来自己也没打算就这个样子去拜访，车子终于动了，屁股冒出了一股黑烟，慢慢驶出了停车场。 第59章 大主顾 坐落在城市郊区的这家名叫‘蒙鑫’的牛羊肉店，看起来生意并不是很兴隆，一整天也没看到有多少顾客上门，不过店里的老板却根本不在乎这些零散的客人，刚刚吃过午饭，就想着先睡一会，坐在柜台里面的躺椅上舒服地闭着眼小憩着，正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店铺的大门吱呀响了一声，随后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这是什么味呀，怎么这么难闻？” 一听来人了，裘虎不由眯着眼睛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两个黑影，没等他揉揉眼睛看清楚一些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板呢，怎么没有人呀。” 这是什么话，自己这么大个人，怎么就没看到呢？ 裘虎不满意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揉揉眼睛，这时他终于看清了进来的两个人，就看这么一眼，他脸上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容，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点了点头问道：“二位，想买点什么肉？” 女人身后的那个男人一脸高档的休闲装，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门外，看样子像是对这里有些不太满意。 不过，越是这样子的，越是做大生意的，裘虎没有在意对方的傲慢，态度上反倒是更加热情了些，指着橱柜里面的各种各样的牛羊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亲切一些：“别看我这店小，但大半个燕京城的牛羊肉都是从我这里批出去的，只要你想要，别管什么澳州的、美国的、欧洲的，我通通都能给你运来。” 美女显得有些吃惊，把自己脸上的太阳镜摘了下来，惊讶地问道：“不是说美国的牛肉都有疯牛病吗，怎么你这里也有卖的？” 裘虎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美女的这句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顿了有那么几秒钟，讪讪地笑道：“那些疯牛病的肉是不允许出口的，我们这里自然是没有卖的。” “哦，原来是这样。”美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玉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在橱柜的面前走来走去，仔细地打量着里面摆放的各种肉类。 时间一长，裘虎倒是看明白了，感情这小妞是个傻白甜呀，大概是钱多了烧的，准备给这男的做一顿爱心牛排吧？ 想清楚了，裘虎倒是有些失望，这么好的宰一刀的机会居然只能做一笔，那这一笔自己一定要狠点下刀才行。 “不知美女想要什么肉，你说说看，我好给你推荐几种。” 美女像是没有听到裘虎的声音似的，依旧在橱窗里看来看去，目光突然落到一块牛肉上时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指着牛肉问道：“老板，这块肉怎么卖的？” “哦，你说的这块，这可是正宗的澳州小牛肉，你别看一头牛那么大，但身上的肉也是分很多种的，比如你刚才挑的这块，就是牛身上最稀少的部位，你看它……” 裘虎一开始介绍上，话就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还想继续在介绍的时候，他的话却被美女给打断了，拧着小眉头不高兴地说道：“我问你这块肉卖多钱，你就告诉我卖多少就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你当我不知道这块是什么肉呀？” 剩下的话明明都已经准备好，却被裘虎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停顿了有那么几秒钟，愣是没想起来这块肉倒底卖多少。 “一百二十元，200克。”裘虎干脆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美女显然愣了一下，看着这块肉显然有些茫然，扭过头看着一直站在门口向外看的男人，不由嗔怒道：“你到是过来看看呀，这肉倒底是贵还是便宜呀？” 男子不由轻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琢磨了一下，犹豫道：“好像挺便宜的吧，哪回吃牛排没个几千能下来的？” 就这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的无知给暴露了出来，裘虎都想给自己一嘴巴，明明知道是两个菜鸟，自己怎么就不多要点呢。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说出口了，那这个价自己也能接受，就看这两个人能要多少了，还没等他开口，到是那个美女又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道：“一百二是不是太贵了？娜娜给我推荐可是走亲民路线的西餐厅，牛排要是卖得贵了，还怎么能招来客人呀？” 男人明显皱了皱眉，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就说你别听她瞎说，你见过哪家的西餐厅走的是亲民路线？一个个恨得不把脸上都贴上金，卖的就是一个高价，反正不用她掏钱，她是怎么说都行。” “不许你说她。”女人很明显有些不太高兴，瞪了男人一眼，冷哼道：“怎么，要是不舍得掏钱就说，大不了这个店我不开了可以了吧。” 女人一生气，男人的态度立刻软化了下来，一把将女人搂了过来，轻声地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咱要开，就开个高档点的，平时朋友过来吃饭也方便，你说你开一平民西餐厅，你让我怎么把朋友往里领？这不是丢份吗？” 半躺在男人怀抱里女人不由得点了点头，不过又一想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娜娜说得对，投个几千万就当练手了，如果这个西餐厅赚钱的话，咱就开个高档点的，要是不赚钱，明年我就把它停了，这可以了吧。” 裘虎在一旁听得这叫一个傻眼，这两个人说的话也丝毫没有避讳他的意思，连几千万的生意都被称为小生意，那自己的又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不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好好好，随你怎么想，我就管掏钱可以了吧。”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好，谢谢老公。”女人也丝毫没有避讳裘虎的意思，当着他的面‘叭’地亲了一口男人，然后转过头，冲着裘虎说道：“老板，你这里的牛肉都什么价位，通通给我介绍一下。” 第60章 放长线 记忆中，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卖力地介绍过，不光详细地解释了一下牛肉的各个部位口感有什么不同，而且还推荐了一些价格稍稍低了一些，但品质却并不差的牛肉，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哪是想买一块肉这么简单，他们分明就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呀。 所以裘虎不停在卖力地介绍着，美女也认真地询问着，拿出一个高档的日记本，不时在上面写着什么，裘虎虽然看不见上面记的是什么，心里也估计到应该是在记下这些肉的种类和价格，好去其它的店去对比一下。 货比三家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裘虎有这个信心，同样的货，自己家的肉一定是最便宜的，所以他虽然看出了美女的小动作，却没有点透，依旧认真地介绍着。 果然，当他把所有的肉都介绍过一遍之后，美女便收起了小本子，微笑地说道：“那今天就到这，等店铺装修好之后，我再过来，对了，老板有没有名片，能不能给我一张？” 做生意怎么能没有名片，裘虎没拿柜台上放着的那盒普通的，来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特别定制的名片，微笑着递了过去。 “裘虎。”美女轻轻地念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裘老板是吧，今天多谢你的介绍，上货的时候我一定会过来的，再见。” “再见。”裘虎笑着挥了挥手，然后看着美女把名片收到了自己的小包里面，手臂挎到了男人的胳膊上，并肩地走了出去。 裘虎赶紧跟了上去，透过店门上的窗户看着两个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看着车标就让自己的眼睛一亮，心里更加的肯定，这肯定是一个大客户。 刚一上车，韦萱就快速地回过头，看着肉店的方向，果然门口处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影，韦萱不由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 “挺不错，你说你好好的电影学院不去，当什么记者呢，这不是电影界的一大损失嘛。”王动开着车穿梭在车流之中，嘴上调侃着。 韦萱很满意王动的夸奖，不由叹口气道：“这还不是怨我老妈，非说什么戏子无情，结果就让我报个新闻专业，现在混得这个惨样，早知道不应该信她的，直接就当演员多好。” 人少就有一件事最麻烦，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才用，这头刚刚从蒙鑫出来不久，两个人算是在车里休息了一会，一睁眼就又到了徐刚收摊回去的时间，韦萱看着镜子中有些憔悴的自己，不由抱怨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跳槽了，感情他们都受不了这个罪，这也太折磨人了。” “没办法，谁让咱们失了先机呢，要是开始的时候，直接就把他给钉死就好了，省得现在这么的麻烦。”王动开着车缓缓地来到了市场的一角，从这里正好能远远地看到徐刚的摊位，看样子他今天的生意不错，脸上挂着笑容，在跟身边的辛阳说着什么。 “那你觉得，咱们这样还要再监视多久？” “快了。”王动的目光一直盯在徐刚的身上，喃喃地补充道：“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想把自己的利润变成十倍，百倍，你认为他习惯了一斤肉赚几十块，现在只赚几块，他会甘心吗？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我的这猎手的，趴下点，他出来了。”王动把车座放底，人也往下缩了许多。 听王动的意思，这个案子好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破掉了，韦萱半躺在座位上，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失落，这个案子结束了，自己跟王动的关系恐怕就不会再有这么亲密的时候了吧，也许自己应该从梦境中早一些清醒过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了。 那辆熟悉的小货车打头走掉了，王动从座位下钻了出来，打着了车子，却发现韦萱居然还缩在下面，不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出来，他人都走掉了。” “啊？”韦萱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座椅下坐了回来，掩饰道：“大概是没休息好的事吧。” “等这件案子结束后，你就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了，要是我还没复职的话，带你出去玩一圈，怎么样？” “真的假的？”韦萱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片刻又暗了下来，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想去英国看女朋友，顺便带我出去吧？” “哈哈。”王动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朋友有艘邮轮过些日子要首航，要是赶得上的话，咱们就给他个面子。” 邮轮？首航？ 这还没等走，韦萱的眼里就憧憬起来旅行的生活了，到那时候，自己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满眼蓝蓝的天空，蓝蓝的海洋，白色的海鸥在四周飞翔，最重要的身边还有王动的存在，想一想心里就觉得这是一种满足。 把刚才的想法连忙抛掉，韦萱立刻变得斗志满满的样子，伸出拳头用力的一挥，信心十足地吼道：“加油。” 不过韦萱还是太过自信了，又是一连三天的监视过去了，可是徐刚依旧没有什么的动静，每天早上按步就般地从蒙鑫取肉，然后就是重复的生活，下了班后直接就回到家中，搞得跟三好老公似的，让韦萱的精神也渐渐萎靡了下来，就连王动的物质刺激都有些不太管用，只要上了车双只眼皮就不停地往下掉，不到一会就能睡着。 两个人又重新去了一趟蒙鑫的店，这回韦萱话里话外暗示着好像有一家店的牛羊肉要比蒙鑫家便宜一些，这回轮到裘虎不干了，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家的肉一定是最便宜的，要是再便宜的话，他们的肉就有可能有问题。 “肉会有什么问题？”韦萱一脸天真不解地看着裘虎，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裘虎犹豫了一下，先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人要进来，犹豫再三，终于低声说道：“要是韦老板想要便宜肉的话，其实我这里也有。” 第61章 突破口 在没有大量订货的情况下，裘虎自然也是抱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心态，只是简单地跟韦萱说了一句之后，便笑呵呵地把话题岔了开，就好像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说的一样。 韦萱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缓缓点了点头，也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便提出了告辞，只是裘虎心里明白，她应该是去其它家的货去了，两家一对比之下，便宜的自然就能赢得这笔买卖。 而自己最不怕的，就是这便宜二字。 看着女人款款地从自己的店里走出，径直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之后，裘虎的心不禁提了起来，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自己一定要把它留下才行。 车子拐过了几个弯之后，在一个冷饮店前停了下来，摘掉墨镜的韦萱皱着鼻子跑了进来，看着王动居然在悠闲地看着报纸，不由忿忿地走了过来，把胳膊往王动的鼻子底下一放，娇嗔道：“你闻闻，一股牛羊肉的味道。” 王动吸了吸鼻子，不由摇了摇头否定道：“那有，分明是你香水喷多了。” “你……”韦萱气得瞪了一眼王动，随即一招手，要了份冰点，然后得意地看着王动，目光露出一付你求求我的表情，嗲声嗲气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裘虎跟我说什么了吗？” “不想知道。”王动摇了摇头，接着噗嗤一笑，指着韦萱说道：“看你那付摇头晃尾的样子，猜都能猜到了。”顿了顿，一付了然的模样说道：“是不是姓裘的向你推销便宜的牛肉了？” 呃……韦萱顿时愣了一下，一脸警惕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疑惑地问道：“你该不是在我身上安了什么定位装置了吧？” “呵呵。”王动笑了笑，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正好韦萱要的冰点送了上来，王动顺手接过来，然后问道：“跟我说说，那个老板是怎么跟你讲的？” “你不是能听到吗？怎么还问我？”韦萱还在怀疑王动是不是在她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我能听到什么呀，我都说了，一看你这么得意的劲就知道你肯定有所收获，要不然回来就是一付没精打彩的一趴，然后说道‘累死我了’。” 王动一边说一边模仿着韦萱的模样趴在了桌子上面，韦萱知道自己身上并没有被王动搞鬼之后，不由微笑着打了他一下。 “那个老板说了，可以提供更便宜的货给我。”一边吃着冰点，韦萱一边小声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问是什么货？” “没有……”韦萱摇了摇头，又说道：“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就点了点头，然后又随意说了两句就走了。” “做得好。”王动点了点头，正要再问韦萱几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王动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对面的韦萱敏锐地发现王动脸上的表情好像变了变，接着又大大方方地接了起来，笑着说道：“雪纯，是不是有消息了？” 雪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孩子的，韦萱一边吃着冰点，两只耳朵一边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对面的声音。 冷饮店里播放的音乐声有些干扰了自己的耳朵，神探韦萱并没有听清对方的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王动一直在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快速地写着什么，打了没几分钟，电话便被挂掉了。 “女人？”韦萱盯着王动眼睛问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王动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大学里的同学。” “前女友？”这话可谓说得很突然，这一招还是专营跟郭萌萌那里学来的，在平平常常的聊天之中，突然切进一句你想知道的话，而往往对方因为措手不及，就会暴露自己的弱点的。 果然对面的王动脸上滞了一下，随后居然点了点头说道：“对，的确是前女友。” 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呢，真让自己感到一阵的失望，既然这么快就承认，那想必也没什么太多的秘密可言，韦萱有些失望地继续吃着冰点，不经意地问道：“那她打电话找你做什么？” “恩，具体的东西，我不能跟你说，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王动卖了个关子，然后低声地说道：“刚才有人给徐刚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想请大家吃顿饭，聚一聚。” “这不是很正常吗？谁还没有个应酬呀？”韦萱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王动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应酬是正常，可是你也得知道打电话的这个人是谁呀。”王动把手中的本子一转递到了韦萱的面前。 本子上面记录了一个电话号码，韦萱慢慢地念出声来，然后想了想这个号码好像有些熟悉，可自己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不停地眨眨眼睛，疑惑地摇了摇头。 “你可真笨，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人给你张名片嘛。”王动提示到。 名片？ 王动不提，韦萱差一点就忘掉，连忙从自己的小包包里翻了翻，找出裘虎给自己的那张名片，两相一对照，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你是说，姓裘的要跟姓徐的见面？” “聪明，终于猜对了。” 这两个人见面能聊什么，不用脑袋都能想得清楚，韦萱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这个徐刚终于要露出马脚了，一脸兴奋地看着王动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跟我去个地方，咱们还得先借点装备才行。”王动挠了挠下巴，让他为难的并不是借装备的难度，关键是借装备的那个人让自己有些为难，都说了好几次不要在见面了，怎么每一次都躲不过去呢。 自己班上那么多同学，怎么就华雪纯自己留在学校里了，害得自己没了办法，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求她。 “看你笑得这么**，不会是去求你那个前女友吧？”韦萱盯着王动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有那么**吗？”王动傻了眼，自己也没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什么不妥呀。 “哼，这回我一定要跟你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女把给你勾引住了。” 第62章 王见王 车子驶进公安大学的一刹那，王动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带韦萱来的呀，虽然自己跟韦萱纯粹上是朋友的关系，但带着一个美女去见自己的前女友，会不会被人家误会自己是来炫耀的呀？ 只是这时候后悔也已经来不急了，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韦萱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妆容，他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虽然公安大学里并不允许浓妆艳抹，但华雪纯还是小小地擦了一个边，她知道，王动最喜欢她画淡妆的样子，所以今天她特意画了个淡妆，一会在找个机会适时地提出能不能加到他的团队中，借口呢，也很容易找，就说自己也想熟悉一下办案的过程，他总不能好意思拒绝自己吧。 华雪纯就站在教学大楼的一侧，身边不时有同学跟自己打着招呼，自己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那种惊艳的效果，这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效果。 远远的，一辆奔驰车开了过来，华雪纯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应该是王动过来了，挪动步子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当车子停下，自己准备过去迎接一下王动的时候，脚步却陡然停住了。 因为她看得清楚，车子的副驾驶门先被推开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首先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绕过车子，来到了另一旁，当王动从车子里钻出来的时候，直接就被女子挽住了手臂。 华雪纯的脑子顿时嗡的一下，看着一脸笑容向着自己走过来的王动，脑子里却只剩下苦涩二字，这场爱情保卫战中，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 失败也应该有失败者的骄傲，自己要让王动认识到，自己没了他也并不会马上就倒下去的。 华雪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自己得为得意的笑容，向前迎了上去，离得近时，笑着说道：“你这不守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这都等了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呀。” 然后目光自然地落到了韦萱的脸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那天过来接王动的那个美女吗，心里虽然惊讶，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意外，向着韦萱一伸手，大大方方地问道：“王动，你也不够意思呀，这位美女是谁，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说实话，现在的华雪纯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女人，看着一付干练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事业型的女性呀，王动刚想介绍一下韦萱，那边韦萱到是先开口说道：“你好，华老师是吧，我叫韦萱，是王动的……朋友。” 说完王动两个字的时候，韦萱还特意停顿了那么几秒钟，目光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王动，虽然说的是朋友，但这眼神，这语气，很难不让人误会呀。 这个黑锅王动可不想背，尤其不想在华雪纯的面前背这样的锅，自己不想被她误会自己是带美女来刺激她的，连忙说道：“雪纯你别误会，萱萱就爱跟人开玩笑，她的职业是记者，这次跟我来也是因为工作的需要。” 王动这么一说，韦萱顿时不乐意了，这很明显王动分明是向着华雪纯那一头呀，这样说分明就是说自己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才跟着他来的，韦萱心里暗暗生气，小手偷偷伸了出去，在王动的后背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哎哟。”没有任何准备的王动顿时叫了一声，华雪纯刚刚听了王动的解释，方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看到王动叫了一声，连忙过去扶了一下王动，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看到华雪纯如此的不避嫌，韦萱也扶住了王动的另一面，假意地关心道：“怎么了？没事吧。” 有没有事，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王动偷偷瞪了一眼韦萱，把手臂从两个人的胳膊里拽了出来，笑着摇了摇头冲着华雪纯说道：“没事，今天的事还得麻烦你了。” “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华雪纯故意暧昧地说了一句，然后指着办公楼说道：“来吧，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东西？什么东西？ 韦萱只知道王动来是有目的，却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一脸好奇地跟着她往楼上走去，一个简单的办公室，屋子里靠墙摆着一排桌子，屋子里面有一个男人，看到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连忙站了起来，冲着华雪纯说道：“华老师，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试一下吧。” “那真是谢谢徐老师了，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 短短的几句话，韦萱就从那个姓徐的老师眼里看到了一种企图，这种目光跟自己的差不多，都是那种狼盯上了肉一样的感觉，不同的是自己盯住的是男人，而他盯住的是女人。 桌子上放着几个黑色的小东西，另一侧还有一个稍稍大一点的装置，一部大大的耳机放在装备上面，韦萱盯着看了很久，突然后知后觉地说道：“这是不是电影里那种偷听的东西呀？” “什么叫偷听，这叫监听。”偷这个字好难听，华雪纯不由白了韦萱一眼，然后拿起其中的一个物体说道：“别看东西小，但作用范围还是蛮大的，可以根据功率的不同覆盖一到十米半径的距离，不过千万不要搞丢了，搞丢了要花钱赔的。” 赔钱到是没问题，不过这东西自己可真是第一次见到，拿在手上也没有什么重量感，王动不由得怀疑，这个小东西到底好不好用。 他不好意思询问，倒是有个嘴快的，韦萱从一旁蹦了出来，惊奇地问道：“华老师，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吗？” “你可以试试，拿着这个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然后说几句话，回来之后可以问我听没听到。”华雪纯自信满满地说道。 韦萱眼珠一转，点了点头冲着王动神秘的一笑，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华雪纯看到韦萱走掉了，自己拿起了耳麦，打开了装备的开关，信心满满地带上了耳麦，调整好一切，就等着韦萱说的话了。 只是，过了不到两秒，王动就看到华雪纯的眼睛陡然眯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表情，高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最后干脆直接把耳麦摘了下来，甩到桌子上，自己拉开门腾腾地走了出去。 第63章 壮大的队伍 原本看热闹的王动也搞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华雪纯一脸怒气地走出房间，自己连忙也跟了上去，看看这韦萱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把雪纯给气成这般的模样。 一出门，王动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另一头的韦萱，背着小手，来回在走廊里踱着步，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反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是什么都听不到。 华雪纯一脸怒气地走了过去，而陶醉在自己梦境中的韦萱却没有看到，嘴里继续念叨道：“王动，我爱你，我好喜欢你。” “韦萱。”华雪纯站到了韦萱的身边，看到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自己的到来毫无查觉的时候，华雪纯终于忍不住了，气冲冲地喊了一声，然后睁大了眼睛瞪着韦萱。 韦萱被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华雪纯，一脸不解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你在屋里听，我在外面说吗？” 说是这样说的，可我也没让你说这些话呀，华雪纯冷冷地说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呀？”韦萱白了华雪纯一眼，冷哼道：“我就是那样想的，所以就说出来呗，你说还能有什么意思？” “你……无聊。”身后传来王动跑步的声音，华雪纯知道在跟韦萱争辩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冷冷地瞪了一眼，转身就往回走去。 王动要慢了一步，只看到两个女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华雪纯就走了回来，疑惑地问道：“雪纯，出什么事了？” “没事，韦萱做得很棒，东西很好用，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们？”王动顿时愣住了。 “对呀，当然是我们，你、韦萱，还有我。”华雪纯理所当然地指了一圈。 王动顿时懵了，韦萱加入进来自己可以理解，毕竟她是记者，有了一条这么重要的线索自然不会轻意地放过，可是华雪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她当老师当得没意思，非得有一次实战的经历才可以吗？ “那个，雪纯，你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吧。”王动皱着眉，轻声地劝解道。 华雪纯两只手臂抱在胸前，笑着打量着王动，这时不远处的韦萱也走了过来，一脸不解地站到了王动的身边，然后笑着说道：“你们这次的行动，我也要参加。” “不行。”还没等王动表态，倒是韦萱从旁边窜了出来，一口就拒绝了华雪纯的请求。 华雪纯冷冷地打量着韦萱，不屑地说道：“请问，你又算哪个？” “我……”韦萱一开口就愣住了，对呀，自己本来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自己还是王动实在没有人手用才招进来的，自己又哪有权利去拒绝华雪纯的加入呢。 自己无计可施没关系，韦萱一转身冲着王动说道：“你跟我是不是站一条战线上的？” “是。”王动点了点头。 “那好，那你对这个女人说，咱们这个团队不需要她的加入，现在就说。”韦萱冲着华雪纯得意地笑着，就等着王动的话。 可是左等听不到，右等也听不到，正当韦萱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隐去的时候，王动轻咳了一声道：“要是雪纯真的有必须去的理由，你可以加入进来。” 听完身边王动的话，韦萱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成了怒容，侧过头咬牙切齿地盯着王动，心里不停在抱怨道：“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看了初恋情人，就迈不动步了。” 可是自己就算是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呀，王动是这件案子的主导，人家华雪纯给提供了装备，自己呢？好像除了聊天解闷陪吃饭之外就剩下一个养眼的功能了，可就这功能还是人家最不需要的那种。 就在韦萱哀怨自怜的时候，对面的华雪纯笑着说道：“齐校长总是说我们实战的经验太少了，不能总把自己局限在校园里，许多案件光凭自己在脑子里想像可不行，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想跟你去看一看，事实的追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理由够充分，而且还把齐校长给抬了出来，这回王动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换身便装，带上装备，咱们立刻就走。” 华雪纯得意地冲着韦萱一笑，转身兴冲冲地走掉了，韦萱也知道自己细胳膊细腿的是挡住不华雪纯加到这个团队里来了，失望地扫了一眼王动，就要默不作声地走开。 “萱萱。”好不容易哄好了一个，还得哄这第二个，王动一把拽住韦萱的胳膊，连忙说道：“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我就是一打酱油的，有我没有又能怎么样。”韦萱回过头闷声地说道。 就这么点小事，自己就处理不干净了，王动无奈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你要是打酱油的，我为什么从破案开始到现在一直带着你呀？雪纯她的加入只是一个意外，今晚监听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就跟她没有任何瓜葛了，接下去，这案子还得是看咱俩的，你说对不对？” 原来她就参加一次，这么一想韦萱心里到是平衡了许多，嘟着嘴又跟王动确定道：“真的就是一次？” “就一次。” “明天她肯定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肯定不会。” “那好吧，我这次相信你了，不过王动你要记住，假如你要骗了我，我就告诉夏芷晴去。”韦萱还不忘威胁王动一番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换了一身银灰色的休闲装，一身俏丽佳人打扮的华雪纯重新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那台仪器自然是王动捧了起来，三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进到车里的时候，华雪纯问道：“接下来干什么去？” “再去接两个人，然后咱们先去吃饭，四点的时候去菜市场，今天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就看你的了。” “还有人？”华雪纯不由得惊讶了一声。 第64章 男人女人 空间狭小的跑车肯定不适合坐这么多的人，王动领着两女又换了一辆宽敞的商务车之后，便驶向了派出所的方向。 派出所原本属于王动的座位上现在已经换成了一个美女，王雪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抱怨道：“这都快三点半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你急什么？”郭萌萌从厚厚的方案中抬起头，看着一脸无所事事的王雪抱怨道：“你要是真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帮我写份材料。” “算了吧。”王雪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又一次看了看手机，担心地说道：“我是怕王动来得太慢，万一来不及吃饭怎么办。” 这下搞得郭萌萌也没有写下去的精神了，把笔一撂，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在担心王动和韦萱会去做什么不健康的事情吧？” 王雪顿时脸一红，嗔怒道：“我还能管得了他们做什么不健康的事，郭萌萌，我看是你这样想的吧。” 郭萌萌又白了王雪一眼，继续打开本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谁担心谁知道，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正在两个人顶嘴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驶了进来，一直看着外面的王雪顿时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外看着，当看到驾驶位上的王动时，不由有些兴奋地说道：“王动来了，走了，快走了。” “也不知道你到底兴奋个什么劲，人家又没说喜欢你，我要是你呀，早点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算了，像王动这种花花公子不适合你的。”郭萌萌一边收拾自己的材料，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听了郭萌萌的话，王雪脸上的表情有些暗淡，瞥了她一眼，喃喃地说道：“我也知道她不适合我，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反正他在这里也不会待得太久，就当是做了一场美梦吧。” 看着明明知道自己会受到伤害，还是义无反顾的王雪，郭萌萌不由重重得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还美梦呢，做你的恶梦吧。” “那我也愿意。”王雪回了一句，接着便一溜小跑地跑了出去。 真是拿她没法了，郭萌萌叹了口气，把办公室锁好，也追了出去，刚刚转过走廊就看到王动正站在车的侧面，跟着里面的一个人打着招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有些看不清车里面的人影是谁，不过看样子倒像是一个女人。 看吧，我就说了，这个王动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这又不知道在哪里带来了一个女人，这个案子搞了半天就是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故事。 郭萌萌来到了王雪的身边时，这才看清了车内的华雪纯，饶是她不经常夸人的人，也被华雪纯的美貌给惊到了，这下不由得更加恨王动了，连忙上了车，跟美女一伸手道：“郭萌萌，甘城子派出所民警，王动的同事。” “你好，我叫华雪纯，王动的老同学，现在在公安大学任教。”华雪纯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跟郭萌萌握了一下手之后，便笑道：“我听王动提过你，听说你还是他的师傅呢。” 华雪纯本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听傻了车里的所有人，王动快速地在脑子里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在华雪纯的面前提到过郭萌萌这三个字，好像自己是提过，那次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好像是提了这么一嘴，不过那时不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吗，现在被她这么一说，搞得好像自己跟她有那么一腿似的。 前排的韦萱又嘟起了嘴，后面的王雪也是一脸的委屈，只有郭萌萌，愣愣地看着华雪纯，突然问道：“你跟王动认识几年了？” “大概快十年了吧，有没有呀？”华雪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冲着前排的王动的。 “差不多了吧。”王动一边向外倒着车，一边回答道，自己现在是万分后悔，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大不了这个监听器自己找齐校长借该有多好。 看来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简单，郭萌萌又盯着华雪纯看了一眼，便笑着转过身，不在说话。 车内陡然安静了下来，几个人的心里都不是很平静，心思倒并没有完全放在这件案子上面，至于在想些什么，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这个时间，想吃太多也是不太可能了，王动把车子停在一个快餐店的门口，回头抱歉地说道：“今天的时间有些紧，大家先随便吃点汉堡垫一垫，晚上要是散得早，我请大家吃烧烤怎么样？” 原本以为自己的提议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可是王动说完之后，只有华雪纯配合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其余的三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压根就不理会他这茬。 “我说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不想吃烧烤，咱们可以吃海鲜，这总可以了吧，马上就要临战了，怎么一个个这么没精打采的呢。” 韦萱等三个人终于动了动，点了点头说道：“行，吃什么都可以，这回行了吧。” 情绪上还是有些不对，不过王动也没心情再一个个去哄她们了，自己又不是她们的男朋友，有义务，但却没到太过份的程度，一拉门自己就跳了下去，十多分钟之后，捧着一堆汉堡、鸡块、可乐端了上来。 “你的……” “你的……” 把东西都分完，王动便开着车向着菜市场的方向驶了去，今天晚上有聚餐，也不知道徐刚会不会提前收摊，要是去晚了一步，把他们跟丢了，自己可倒霉了。 还好，刚过四点车子就停到了市场的外面，看着那辆熟悉的小货车停在前面，王动终于放下了心来，靠在座位上，拿一个可乐喝了起来。 “对了，王动，今天晚上你是怎么计划的，跟我们大家说一说呗，别到时什么都不知道，再拖了你的后腿。”别人没有开口的意思，华雪纯到是开口问道。 “他能有什么计划，我估计应该是最近卖的肉量太少，这小子急了，所以想让这些从他这里进肉的抓点紧，把这批肉卖掉，把钱抓在手里，才是真格的。” 第65章 家长里短 今天晚上有人请客，徐刚收摊的时候还特意提前了一会，把剩下的肉放到了冰柜之中，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抽着烟。 他这付奇怪的模样也引起了他老婆的注意，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奇怪地问道：“不是说老裘今晚要请客吗，你怎么还不准备准备？” “准备啥？不就是喝酒吗，有什么好准备的。”徐刚闷声回了一句，接着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哎……”徐刚的老婆倒是凑到了他的旁边，一脸好奇地问道：“他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为啥要请你吃饭呀？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还能有啥事……”徐刚顿了顿，看着一脸好奇的老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就是最近我没从他那里拿货，这小子急了呗，估计今天又该催我了。” “催你，你就再拿点货呗，那个男警不是出国去了吗，这几天那个女警看着也不像前些日子那么严了，手里的货该出手就得出手了，总放在冷库里又算什么事呀，再说，以前卖了那么久也没听说出什么事呀，再这样下去，全家都就得喝西北风了。” 徐刚的老婆最近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顺当，比起从前的日子，最近徐刚往家里交的钱可是少了许多，平时又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这冷不丁一紧巴，徐刚的老婆就有些不太适应了。 耳边听着老婆的唠叨，平时多么顺耳的声音这时也像只苍蝇一般在自己耳朵嗡嗡地叫着，徐刚听得有些心烦，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硬邦邦地说道：“你个老娘们懂什么，要不是上次机灵点，现在你就特么的住看守所了，连哪头轻哪头重都分不清，老子迟早被你给害死。” “姓徐的，你再说一遍，怎么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怪呢？是老娘我让你去卖便宜肉的？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怎么着，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看我们母子俩就不顺眼了，我告诉你姓徐的，这肉你爱卖不卖，大不了咱们离婚。” “离就离，谁不离谁是牲口养大的。” 屋子里面已经打翻了天，只是两个人不知道的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随后就灭了下来，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又是什么广告通知一类的东西，殊不知，在楼下的一辆商务车里，一车人已经笑开了花。 车上的门窗被关得紧紧的，黑色的防爆膜也隔绝了行人探视的目光，华雪纯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身边放着几台黑色的设备，最上面的一个小小的蓝牙音响中不时地传来楼上徐刚两口子吵架的声音，让大家捧腹不己。 这才是老百姓的正常生活，韦萱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会有那么多人选择单身了，就这么点矛盾就能引发一场大战，这爱情和婚姻是不是太过于廉价了？” 坐在后面半天没吱声的王雪倒是抢着开口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婚姻这种事也是因为而论的，并不是所有人男人都像这个徐刚似的，在家跟自己老婆打得鸡飞狗跳的，我觉得某些人还是挺不错的。” “某些人？”郭萌萌白了王雪一眼，轻哼道：“你说的某些人是谁呀？说出来，看看我认不认识。” “认你个头。”王雪有些恼羞成怒地扑了过去，一把就将郭萌萌的嘴给堵住了。 “非礼呀，救命呀。”郭萌萌开始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只是无论她如何地叫喊却始终没有人过来帮她一把，直到她从王雪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冲着看热闹的几个人喊道：“好呀，你们几个没良心的，以后看我还怎么帮你们。” “你只要不填乱就行了。”王动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郭萌萌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刚想到前排去揍他一下，音响里面突然传出了一声重重的声响，顿时吓了她一跳。 “目标现身了。”一直观察单元门口的王动轻声地说道，盯着徐刚上了自家的那辆小货车，可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华雪纯身边的音响里并没有小货车打火的声音，反倒是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嘤嘤的哭泣声，难道见鬼了？ 几个女人瞬间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目光傻傻地盯在音响上面，正在这个时候，王动却突然说道：“别看了，目标没带手机，这是他老婆在家哭呢。” 几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要是天再黑一点，差一点就以为出现灵异事件了。 前面的小货车先一走开走了，王动又等了一会，这才启动车子跟了上去，远远地吊在小货车的后面，反正自己也有徐刚聚会的地址，也不怕跟丢他。 这应该就算是实战了，华雪纯突然感到了一阵的紧张，别看自己在警校里待了四年，现在又成了警校的老师，可自己真的一直都没有出过现场，当这第一次突然就到来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了些紧张。 华雪纯偷偷地在车里看了一圈，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连明显是凑热闹的王雪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去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大概她们都不是第一次了吧。 华雪纯心里安慰着自己，谁都有菜鸟的时候，希望下次的时候，自己会更加自如的一些。 货车上了大路之后，速度也渐渐提了上来，不过方向却是通向了郊外，这一点华雪纯早有准备，先把监听手机的关掉，然后默默地看着车子前进的方向。 小货车在一个饭店的门前停了下来，王动的车速未减，直接从徐刚的面前滑过，距离近的连韦萱都有些害怕，生怕自己被徐刚给认出来。 不过，徐刚明显是没有看到车内的人影，向四周看了一圈之后，一推门就进了饭店。 车子在前方绕了一个圈之后，在离饭店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子停下之后，王动便转过头来，回头看着几个女人，笑着一摊手道：“说说吧，你俩谁进到饭店里面去？” 第66章 神探出炉 王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在华雪纯和王雪之间来回地移动的，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他跟郭萌萌还有韦萱三个人都是在徐刚面前露过面的，自然不好在进去偷听什么，原本王动的打算是让王雪一个人进去，现在又来了一个华雪纯，他到是不知道该让谁进去才好了。 激动的心情刚刚平复下来，华雪纯就看着王动的目光定格到了自己的身上，大概是看到自己没有什么表现的欲望，又扭过头看着坐在最后排的王雪。 “我去。”华雪纯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来的勇气，一伸手大声地喊了出来，不光自己，还把车上其它的人给吓了一跳，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华雪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太大了些，手掌又缩回来些，看着王动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去。” 不管怎么说，华雪纯也算是正八经的警校毕业生，虽然没有经过实战的锻炼，但王动估计华雪纯应该还是比王雪要强上那么一线吧，看来这个孤军深入的角色真的是非她莫属了。 坐在后排的王雪到是有些失望，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不过身旁的郭萌萌却突然说道：“等等，这位华老师，麻烦你下车走一圈好不好？” 走一圈？ 自从春晚上的那个小店红遍大江南北之后，走一圈这三个字就突然变成了一种玩笑般的词语，华雪纯刚刚鼓足了信心与勇气，准备进到饭店里面去，听到郭萌萌的话顿时傻了眼。 为什么要让我走一圈？ 不光华雪纯不懂，连前排的王动跟韦萱也有些搞不懂郭萌萌说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疑惑地看着郭萌萌，王动心里都有些觉得这是郭萌萌在刻意地为难华雪纯一般，刚想替华雪纯说句公道话的时候，车门却被华雪纯给拉开了，直接就跳了下去。 车门被关上的时候，王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有些不悦地说道：“萌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想让王雪去你可以说一声，雪纯本来就是帮咱们来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郭萌萌伸着脖子向车窗外看着，听完王动的话却并没有反驳，一扬脖说道：“你自己看看吧，她到底行还是不行。” 自己看？ 王动疑惑地回过头，这时华雪纯已经走出有十多米的距离，还在往前走去，熟悉的背影跟以前一模一样，岁月并没有在华雪纯的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的痕迹，要说唯一的不同的话……现在华雪纯好像比以前要风韵了一些。 “哎哎哎，让你看她走路的姿势着，你的眼睛看哪里呢？”郭萌萌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王动的身后，看着王动的眼睛上下转动着，就知道王动的眼睛没那么老实。 “我在看着，好不好。”王动被说得脸一红，连忙仔细地看着华雪纯，不过这一下，到是真的让他看出了一些不同。 走了大概二十多米的时候，华雪纯转了个身，又向车子的方向走了回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走的这趟有什么作用，但她却很想担当这个角色，现在有人觉得自己不适合，那自己就尽力做到最好，让她们知道，自己是不会畏惧任何挑战的。 当重新拉开车门，钻进车里的时候，华雪纯原本自信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看着一脸尴尬与为难的王动，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太大了，多亏郭萌萌刚才想到了这点，要不然今天真的有可能出差错了，王动没有正面回答华雪纯的话，而是看着后排的王雪说道：“雪儿，你也下车走一圈，然后再回来。” 王雪没有任何的疑问，直接就下了车，往前走了十几米又走了回来，坐到了座位上一句话都没说。 这下华雪纯脸上的疑惑就更浓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比谁走路的姿势更好看一些？又不是T形台，用得着这样的挑选吗？ 王动拿出了两个手机，把上面的视频给定格，然后递到了华雪纯的手中，苦笑着说道：“雪纯，你对比一下你们两个走路姿势。” 华雪纯把手机接过来，两只手一起按下了播放键，看了没几秒，她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起来，她终于发现自己错在哪里了。 相比王雪走路的轻松与自在，自己走过的路，臂摆的幅度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一样，就算自己穿着小清新的衣服，也无法掩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警察气，华雪纯苦笑着把手机还给了王动，无奈地说道：“谢谢你们给我上了一课，看来我真的只能当一个老师，而并不适合出现在一线，今天的事我也会讲给我的同学听的，一定会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的。” 官话就不必说那么多了，现在离徐刚进去也有几分钟了，眼下只剩下王雪一个可以进去的人，华雪纯把从学校带出来的设备开始给她带上，又低声嘱咐了几句，王雪装扮完事之后，重新确认了一下，然后就拉开车跳了下去。 “雪儿，等一下。”驾驶位的王动也跳了下来，一脸为难地靠近了王雪，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这事，其实不应该把你给卷进来的。” “你这样说不对了，你不是说我也是其中一员吗。”王雪故做不满地嘟起了嘴。 “可是你负责的是后勤呀，也没让你亲自到一线。” “放心吧，没事的，不就是坐下吃顿饭吗，我又不是不会，再说就算他们发现了，他们又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的话，我就大声的喊，你一定会出现的吧。” 王动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对，只要觉得他们威胁到你了，你马上就大声地喊，十秒钟我就会出现的，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到你一根汗毛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好了，我走了，你上车吧，别被他们看到。”王雪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没什么问题，踩着高跟鞋向着饭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快上车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可就前功尽弃了。”副驾的韦萱酸溜溜地说了句。 第67章 鼠有鼠道 徐刚进门之前还特意地回头看了一圈，跟在身后很久的那辆别克商务也并没有减速的意思，继续向前头也不回地驶去。 看到这里，徐刚终于完全地放下心来，推开饭店的门走了进去。 饭店算是有点规模，大堂里摆着十几套桌椅，现在正赶上饭时，大部分的桌椅上都已经坐满了人，而在这些人群之中，徐刚一眼就看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看到桌子上的另外几个人，徐刚的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个裘虎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明明找了这么多人，还跟老子讲的那么神秘，害得老子背地里琢磨了那么半天，还跟媳妇打了一场。 “刚子，这里。”裘虎远远地看到徐刚的身形，胳膊高高地举起，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地喊了一声。 徐刚阴着脸举了下手，低着头走了过去，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自从卖上了裘虎给自己的牛肉以后，自己的胆子好像都小了许多，平时走路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似的，搞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有的时候想一想，还不如干脆就这样得了，把剩下的这几千斤的肉脱手之后，自己还老实地做自己的买卖，赚是赚得少一些，但心里安稳呀，可是一想到自己老婆脸上那皱着的眉头，徐刚心里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在卖一阵子吧，等着把房贷还完了，自己再不干也不迟。 徐刚刚刚凑了过去，还没等坐下的时候，对面就有一个光头的男人突然压低声音笑道：“哎，刚子，听说你前一阵子被一个警察给搞了？差一点就被抓进去？” 他的话也得到了其它人的认同，纷纷大声地嘲笑着徐刚，看那架势，好像徐刚真的已经被抓进去了似的。 果然是一帮的烂人，这特么的这样一批同伙，何愁自己不被抓进去，徐刚坐下后冷冰冰地扫了一圈，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子要是进去了，就一个个把你们这帮畜生都特么的咬出来。” 这句话的杀伤力够强大，刚才还在笑的几个人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还凝固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却戛然而止。 “算了，刚子，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大家还没发够财呢，讨论什么进去不进去的事呀。”裘虎轻轻地拍了拍徐刚的肩膀，打了个圆场，又教训了其它人一顿，终于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 徐刚也没吱气，黑着脸，拿过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挑了挑眉看着裘虎，低声地说道：“到底有什么事，赶紧就说吧，急着回家有事呢。” “别急，别急，还差阿水和阿财，再等一会，也不差这一会，刚哥想吃点什么随便点，今天兄弟我请客。”裘虎满脸堆笑地看着徐刚，就是不开口。 徐刚不过是变相地催一催而已，接过菜单也没客气，上来就点了四、五个硬菜，菜单一放，也没有理会这帮人的意思，继续低着头不发一言。 刚刚惹了徐刚就生了一肚子气，这回几个人不敢再惹徐刚，到开始议论起自家生意的好坏，一个个都吹得牛皮山响，说什么一天不卖个几百斤、上千斤的肉，都不好意思收摊。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当一桌子除了徐刚和裘虎之外都是这样的时候，就显得徐刚有些另类了，一天卖出的肉不少，但跟其它人比不了，人家都是十几块进的，几十块、几百块卖出去的。 自己一斤就赚几块钱，刨了每天必须交的市场管理费，就剩下一个吃饭钱了，心里越想越憋气，徐刚早就把自己打算退出江湖的事给忘了干干净净，反正那个女警最近也不来了，明天自己就把肉拉出来，自己就不信了，点儿就真的这么背。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徐刚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到身后饭店的门又是一响，本以为该是阿财和阿水两个人进来了，可是突然就感觉自己桌上的声音陡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徐刚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几个家伙一脸呆滞地看着大门的方向，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徐刚一脸的惊诧，刚想回过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个好听的女生开口说道：“一小份扬州炒饭，一份炝土豆丝。” 这个声音糯糯的，听得徐刚的心里都有些小小的激动，慢慢地回过头去，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略显紧张的女孩子。 大概是被这么多男人看得有些惊慌，女孩子又向四周看了看，可这时正是一天最繁忙的时候，除了这个空桌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位置，女孩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腼腆地一低头，算是躲过了这些人的目光。 “秃子，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上？”旁边的人怂恿着那个光头的人。 “太漂亮了，不好意思下手呀。”秃子有些为难地回了一句。 “就是因为漂亮才让你去的，怎么地，你不去？你要不去我可去了？” “别别别，我去，你们等着。”秃子刚要起身，徐刚就来了一句：“坐下。” “啥？”秃子有些不满地瞪了徐刚一眼。 “我让你坐下。”徐刚又重复了一遍。 “姓徐的，你特么算老几呀，你管我？别特么的跟我装冷酷，都特么的卖肉的，谁特么的瞧不起谁呀。”秃子对徐刚的不满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此时身体里的怒火像是被徐刚给点燃了似的，看着徐刚的目光里像是在喷火一般。 徐刚也不忿地站了起来，比起身子，徐刚的身材明显要大了一号，凶起来的样子的确也很吓人，瞪着一双牛眼看着秃子，语气冷森地说道：“老子就瞧不起你了，你能怎么样？” “我……”秃子一伸手就把自己面前的啤酒瓶子拎了起来，拎是拎了，可愣是没勇气敢砸下去，目光闪烁地看着左右，终于裘虎站了起来，拍了拍徐刚的肩膀说道：“行了，刚子，咱都是为了发财，别在这小事上过不去。” 第68章 重大案情 王动的手几次都摸到了车门的把手上，无论如何，就算是暴露了自己，自己也不会让王雪吃任何的亏的，不过还好，音响里再传出裘虎说完话之后，整个屋子就沉默了许多。 “没事了。”韦萱也有些紧张，轻轻地拍了拍王动的肩膀，王动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车内的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平静，又过了一段，饭店的大门又是一声响，迟到的两个人终于肩并肩地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迟到的是不是得罚酒三杯呀？”秃头忘性够快的，反正整张桌子上，他就跟徐刚过不去，跟别人的关系到是都挺不错的，也不见外，直接就倒满了两杯啤酒给两个递了过去。 两个人也不客气，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这才跟桌子上的其它人打了声招呼，阿水跟徐刚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地问了几句，徐刚摇了摇头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人这就算是都到齐了，做为主人，裘虎自然是喊服务员上菜，大部分的菜早已经做好，只见不多时，十多个碗盘就摆了上来，铺满了整桌。 “看到没，还是虎哥够大方，看来今年没少赚呀。”秃头又不甘寂寞地说了句，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存在似的。 “哪里哪里，有财大家发。”裘虎笑着摆了摆头，待到所有的菜都上齐了，裘虎拿着啤酒瓶，先把所有人的酒杯满上，然后自己举起杯来说道：“我这个人也是个老粗，漂亮话我不会说，但有一样事那是必须发生的，那就是大家今年必须都发大财，好不好？” “好，干。”吉祥话谁不爱听，大家哄声答应了下来，然后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酒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烈了起来，其实大家都知道裘虎把这些人招集起来，肯定是有事要说，喝了一杯酒之中，大家都默契地把酒倒上，却都没有喝下去，一个个目光集中在裘虎的身上，就等着他开口了。 王雪的炒饭和凉菜已经端了上来，她把自己的包包像是不经意地又往前递了递，然后拿起手机，像是在跟谁聊着天一样，脸上带着笑，慢慢地举了起来。 郭萌萌身上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看清上面的名字时，郭萌萌顿时一愣，手忙脚乱地接起视频，还没等自己说话，就看到了让自己意外的一幕。 从自己这个方向上可以看到五、六个人的正脸，虽然还有几个后脑勺自己看不清，但能看到这些人脸已经让自己很满意了，连忙截了几张圈下来，小声地说了句：“你要小心。”接着视频电话就被挂掉了。 其实，这个工作好像并不是那么难吗，王雪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把手机收了起来，慢慢地开始吃起自己的饭来，那些人说的话也已经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自己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没关系，听那个华老师介绍说，这个监听器定向的功能比较的强大，人的耳朵听不到的并不代表它听不到，反正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地把饭吃完，然后走人就可以了。 酒也喝了，接下去就该谈正事了，裘虎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注意这里，身后的那个美女一边在吃饭，左手还拿着手机，时不时地打几个字，应该是跟谁在聊着天，既然这样，那自己还是先把正事说一下的好。 “先跟大家说一件事，最近呢，海上的风声比较紧，上一次原本该到的货呢已经被海关给扣了，所以最近两个月没有太多的货给大家……” 裘虎刚说完，秃子就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说虎哥，你不是在耍我们呢吧，这做得好好的，怎么说没货就没货了？你这不是把财神爷往外赶呢吗？” “就是呀，虎哥，你这可不对呀，谁不知道赚钱有风险，被扣一次大不了再来一次呗。” 边上的七嘴八舌开始抱怨了起来，搞得裘虎也是一脸的无奈，等到抱怨声终于小下去之后，低声说道：“这货呢，暂时是肯定进不来了，不过我手里现在还有一些，数量不多，就一百多吨，今天我找大家来的意思就是问问大家，这两个月谁能要多少，先给咱们这些老兄弟分一分。” 桌子上面除了裘虎，还有九个人，一百多吨的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斤十几块的牛肉，成吨的拿也得上万，何况听裘虎这意思，每个人恐怕还得多拿一些才可以。 “虎哥，拿货是没问题，可这价格……”半天都没开口的阿财到是先开了口，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着裘虎。 “价格不变，还是以前的价格，十五块。”裘虎直接报了个数。 一吨三万块，十吨就是三十万，货是没问题，就是这个价钱有问题，别看大家平时手头都挺宽裕的，但要是一下拿出几十万来，也不由得考虑了一下。 场面突然有些冷淡，大家都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按理说十几吨的货差不多一个月也卖掉了，琢磨了一下，一个叫生哥的男人先开口道：“我要十五吨。” 有了开头的，其余的人也按捺不住，每个人最少都是十吨左右的数量，诈唬得最欢的秃头直接就报了个二十五吨，报完之后，看着一直没出声的徐刚，冷笑道：“咋了，刚子，是不是上回的货还没卖完呀，要不然兄弟帮帮你，把你的那份送我这里来，反正咱都是一家人，卖谁的不是卖呢。” 徐刚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五吨。” 五吨，这算是这群人中最少的量了，原本裘虎还对徐刚有点指望，这一听他报的数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声地劝道：“刚子，不是虎哥货多没地方卖，最近海面上真的是不太平静，下批货什么时候能到我心里也没个底，你拿五吨没问题，我就是怕你卖完了这些，再问我要货的时候，我可就拿不出来了。” 徐刚这时也在犹豫，琢磨了一下终于下了个狠心说道：“虎哥说得对，这样吧，我要十吨。” 第69章 背后的依靠 徐刚的表态终于让裘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报出了自己想要的数量，裘虎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估计自己还能剩下个几十吨左右的牛肉，虽然没达到自己心里想要的数字，但一下子出手这么多，他的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的得意。 生意上的事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了，剩下的又回到了吃喝的上面，卖出大笔牛肉的裘虎心情十分良好，还没等饭吃完，就张罗着接下去的节目。 徐刚没吃多少菜，酒也没有喝多少，三四杯下肚之后，看着这帮人开始群魔乱舞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看不习惯，反正事情也已经谈完了，跟裘虎打了声招呼，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抬腿走掉了。 “呸，什么个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说来说去不还是一个卖肉的。”秃头一脸不屑地看着徐刚消失的方向，不满意地呸了一口。 “还特么的是卖假肉的。”秃头旁边的人紧跟着补了一句。 “说得对，他连特么的卖肉的都不算，就是一卖假肉的。”秃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回喝酒连杯子都不用了，直接就拿起酒瓶子，对着瓶口就吹了起来。 随着口袋中财富的增加，人心也逐渐膨胀了起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当秃头放下酒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小美女，看着她的精致的面孔，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般的痒痒，反正徐刚也走了，那是不是说自己的机会来了呢？ 秃头摸了摸自己的锃亮的大脑门，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王雪，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挪到了王动的桌子对面，呲着大黄牙冲着王雪一点头，笑道：“美女，一个人呀？” 王雪心里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的小包拿回来，上面还有华雪纯交给自己的监听器，要是让这家伙发现可就麻烦了。 其实王雪也是太小心了些，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一般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就算让秃头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当成不知从何处拆下来的零件罢了。 王雪一伸手，秃头的动作却是更快，一把就拍到了王雪的小包上面，多亏王雪手缩得快，不然直接就按住了她的手。 秃头感到有些可惜，刚才只差那么一点自己就摸到美女的小手了，不过只要包在，想来她就跑不掉了吧。 “妹妹你别怕，哥哥我又不会吃人，再说，哥哥是给你送钱来的。”秃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把自己随身的手包放到了桌子上，一拉开拉链，从里面拽出一沓红红的钞票出来。 王雪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反正心里清楚只要有事，王动就会很快从外面冲进来保护自己，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疑惑地看着秃头一个人在表演着，半天也没有说话。 她越不开口，秃头就越是得意，挥舞着手中的钞票，一个劲地数来数去，淫邪的目光不断地在王雪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后把钞票‘啪’的往桌子上一甩，往王雪面前一推，大方地说道：“只要妹妹答应哥哥一件事，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王雪瞬间就明白了秃头的意思，心里的怒火腾就上来了，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秃头，腾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顺手操起手边的茶杯，手一扬，满满一杯的茶水全部浇到了秃头的那颗光头上面。 趁着秃头闭眼的机会，王雪趁机把自己的小包抢了过来，随手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向店外走去。 温热的茶水顿时让秃头的脑子变得清醒了过来，身后不断传来朋友的嗤笑声，顿时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用手抹干净脑门上的茶水，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王雪，顿时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先把桌子上的钞票收到了自己的手包里，随后人就快步追了上去。 两个人脚前脚后也就差了两秒钟，一先一后就走了出去，秃头现在满脑子都是报复的念头，这个小娘们实在太过份了，自己好心给她送钱，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今天不教训她一顿，自己回去怎么在朋友面前抬起头来？ 也没想好该怎么教训王雪，秃头就跑了出去，只是脚步刚迈出饭店，他的人顿时就愣住了。 那个小娘们居然没跑。 刚才还犹如被吓到的美羊羊似的美女此时就站在饭店的台阶下面，看到自己的时候，居然还调皮地伸出小舌头，冲自己做了个鬼脸。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自己并不怕她，可是让秃头犹豫的则是站在美女身边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小伙子挺精神的样子，一身普通的休闲装，站在美女的身边，冷冷地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这下该怎么办？上还是不上？正当秃头犹豫的时候，没想到那个男人却突然笑了，向前走了几步，伸出右手，笑着问道：“这位就是秃头哥吧？” 秃头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的大名都传播到这里了吗？还是这个人认识自己？下意识地伸出手跟男人握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兄弟你看着有些眼熟，不知贵……” 姓字还没说出口，秃头突然感到自己的手像是被钳子握住了一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就像飞起来一般，火红色的天空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随后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还没有完。 将秃头结结实实摔到地上的王动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这小子嘴实在有够贱的，自己不给他点教训，又怎么能对得起冒这么大风险的王雪。 一只手结实地扳住秃头的肩头，另一只手握紧他的胳膊，抻直，两下一用力，只听轻轻的一声‘咔’声过后，秃头凄厉的喊声便在饭店门前响了起来。 这声音是如此之大，顿时惊到了饭店里面的人，这些人看到秃头追出去了，不过都没有在意，毕竟对付一个女人而已，也许是人家看这里人多，拉不下脸呢，到了外面两下一商量好，兴许这事就成了。 可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有如此大的反转，听到秃头惨叫声之后，大家终于知道事情不对，连忙一窝蜂地冲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秃头一个人脸朝下地趴在地上，一只胳膊软软地贴在地上，现场却没有看到其它人身影。 “快，打120，叫医生呀。”秃头一边叫喊，一边大声地吩咐着。 第70章 人手不足 早已经钻进车里的两个人一脸兴奋地回头望着，王雪看向王动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闪亮的星星，刚才王动的动作实在是太帅气了，三下两下那个秃头就被他放倒在地，看着那些坏人已经乱成了一圈，心里异常的解气。 不过高兴过后，她却突然发现，车里面好像还少了一个人，看了一圈之后，王雪疑惑地问道：“韦萱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脖子上面挎着相机的韦萱就打了开车门钻了进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还以为某些人过于兴奋，把我给忘了呢。” 被韦萱的话挤兑的王雪脸一红，偷偷地瞄了一眼王动，喃喃地说道：“哪能呢。” 上了车的韦萱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开始翻起自己手中的相机，趁着刚才的机会，她已经把出门的这些人按个照了一遍，仔细地数了数，除了徐刚之外的八个人都拍到了正脸，兴奋地交给了王动说道：“看，全拍到了。” 王动接过了相机，仔细地看了一便，这回徐刚可是真帮了自己的大忙了，不光把他的尾巴露出来了，就连他这些同行也都被他给卖了，不过想一想刚才自己听到了那些消息，王动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上百吨的牛肉，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听他们这意思，这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有多少牛肉流入到市场上，恐怕连他们都查不过来了吧。 看着相机上的这些照片，王动陷入了沉默之中，按理说，这些人都应该是自己监控的目标，几天之内，这些人肯定就会跟裘虎进行一次比较大的交易，那时候正好是人脏俱获的最佳时机，可是问题又出来了，到底是哪天进行交易？自己并不清楚，最让人恼火的还是自己手上没有人。 没有人，又怎么能监控到这些人？ 王动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告诉给陈明泽，让他来想办法，不管是向上级求援还是用所里的干警，这都是一条路子。 可……这里面还是有风险，关键就在于王动现在并不相信陈明泽。 王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次带人去抓徐刚时吃的大亏，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是调查组里面出了问题，可是后来自己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又觉得好像不太可能，应该是调查组在集合的时候，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王动在被停职之后，安排郭萌萌在所里放出消息，说自己已经上了飞机，去英国了。 真别说，消息刚刚放出去，就有人真的去询问郭萌萌了，虽然装出一付可惜的表情，但以自己跟他的关系，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熟。 这个人就是陈明泽的外甥，也就是郭萌萌在所里的那个追求者……张亮亮。 张亮亮有问题，这是王动直觉告诉他的事情，那陈明泽呢？会不会跟他也是一伙的？两个人甥舅的关系，难保陈明泽就是干净的。 所以王动明明知道这些人有问题，却苦于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监控他们，自己算是一个，就算把车内的四个女兵都加上，最多也不过监视五个人，而且，这五个人里面只有华雪纯一个人是专业的，却还没有实战的经验，能不能顶用也是两说，要不然，自己干脆向上级求援？ 王动久久无语自然也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华雪纯把相机要了过来，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开始把照片传到自己的电脑之中，一边传一边问道：“王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监视他们，等交易的时候人脏俱获，如果不是一起交易的话，我打算在他们做完交易之后，先把买家控制住，直到这些人都交易完毕，再把卖家也控制起来。” “这样呀。”华雪纯点了点头，像这种案情已经十分明显的案子并不用考虑得太多，听王动这么一说，华雪纯就知道他应该是心里有谱了，刚想低头处理这些图片的时候，王动却轻声地叹了口气，苦恼地说道：“其实，还是有问题的。” 案子走到这一步，就连王雪都看得明明白白，谁是里面的大坏蛋，怎么还会有问题呢？众人纷纷向王动投来了不解的目光，王动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手一摊苦笑道：“人呢？没有人我怎么能跟踪到他们？” 呃，这到真是个问题，几个女人纷纷眨了眨眼睛，郭萌萌却先蹦出来说道：“要不，咱们找陈所吧。” “你……相信他吗？”王动只说了一句话，郭萌萌顿时就哑住了，她可记得所里面唯一关心王动去处的就是陈所的外甥张亮亮，很难说陈所对这事就一无所知。 她知趣地闭上了嘴，看来自己这个办法根本就是行不通。 王雪和韦萱也是一脸无奈，她们也变不出更多的人手来加入到这里面，而且自己连独当一面的本事也没有，最多只能打打下手而已。 这时，到是华雪纯突然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有办法？几个人顿时兴奋了起来，心急口快的韦萱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对待华雪纯的，连忙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到是要看看她能想出什么办法出来。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去找齐校长，随便找个实习或者体验的名义，把我班上的学生调 出来，抓人是肯定不行的了，但监视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动的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到也挺不错的，反正从警校出来也都是当警察的，现在不如让他们提前实习了，心里又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真的挺不错了，一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开车就要走。 “哎，你干什么去呀？” “不是你说的去找齐校长吗？”王动一边打着车，一边回头跟华雪纯说了一句。 华雪纯苦笑地指了指手机说道：“那你也得看看时间吧，现在都几点了，齐校长早就下班了。” 呃……，听了华雪纯的话，王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可不，这眼看着都快七点了，自己就算到了学校，估计也找不到人了，悻悻地把车停到了一旁，回过头看问道：“那接下来干什么？” “笨蛋，当然是吃饭了，你不是想饿死我们吧。” 第71章 为胸中的正义 对于王动的请求，齐长鸣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一方面，他觉得王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首先应该是争取自己上级的支持，可王动也把他的苦处摆了出来，明显是不太相信自己的领导。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对自己的学生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机遇，毕竟这种风险不大的盯梢也算是实战的一种，不是说公安大学任何一个学员都有这样的机会的。 所以考虑再三之后，齐长鸣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动和华雪纯的意见，不过明令两人，一定要保证学员的生命安全，要是被嫌疑人发现踪迹，必须要撤退才可以。 这一点都不用齐长鸣说，王动自然也会把安全放在首位，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个都跟宝似的，要是出事的话，首先麻烦的就是自己。 今天真的是奇怪的一天，第一堂课居然就没有老师来上课，辅导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教室里面虽然不至于像开了锅一般，但嗡嗡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消停下去。 “班长，你知不知道华老师干什么去了？”坐在楚辛后排的帅气男生找了个借口，碰了碰楚辛的后背，好奇地问道。 楚辛有些不太习惯地往前躲了躲，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去问呀。” “我问谁去呀，你不是跟华老师关系最好吗，要是连你都不知道的话，咱班谁还能知道？” 楚辛听着这话有些不顺耳，干脆就回过身来，目光不善地盯着男生，冷冷地说道：“杨善平，你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我跟华老师关系好怎么了？你嫉妒？” “不是嫉妒，就是问问还不行吗？”杨善平明显有退缩的意思，目光突然看到班级门前的窗户上多了一道人影，连忙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楚辛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从窗户向外看去，外面的确是有人的，看头型好像就是华雪纯，可是华老师她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进来呢？ 不知怎么回事，王动站在教室的门前总有些紧张，华雪纯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笑着说道：“你用不着紧张呀，现在你是老师，他们是学生，应该是他们怕你才是。” “我知道。”王动又长长地吐了几口气，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 “别紧张，有我呢。”华雪纯笑着安慰了一下，看到王动的领带有些歪，不由靠近了王动的身边，一边给王动减减压，一边帮他整理着警服。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近到王动的呼吸都能闻到来自华雪纯头发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自己认识她这么多年，她却从来都没有换过洗发水，熟悉的味道仿佛也把自己带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岁月之中，让自己不由得多了些怀念。 华雪纯的手陡然在王动的胸口停了下来，手心中依稀感觉到了来自王动胸口中激烈的跳动，华雪纯微微地抬起头，目光大胆地直勾勾地看着王动，不闪不避。 两个人的动作保持了几秒，王动就先把头转了过去，掩饰着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进去了吧。” “好。”华雪纯有些失望，从前的王动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自从自己做出了那个错误的选择之后，一切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要是这一切都是个梦该有多好，可惜这世上买不到的却是后悔药。 华雪纯吐了口气，接着便推开了教室的大门，那一瞬间她顿时又恢复成了学校里冷艳、不苟言笑的女老师，一边观察着自己这帮学生，一边走到了讲台上面。 只是今天大家的目光却不向往常一样看着前方，而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的方向，因为在哪里站着一个帅气的警察，从肩章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可不是什么学校的老师，而是一个正八经的警察。 楚辛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帅气的警察正是自己在教学楼大厅时见过的那一位，当时还说是华老师的同学，我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不会那么简单的，不过，华老师今天把他带到自己的班上又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坐在下面这些充满朝气的面孔，王动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情绪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快速在地人群中扫了一圈，目光正要转回来的时候，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王动陡然记起，就是这个女生曾经在大厅的时候跟自己说过几句话的，看着自己的脸上充满了惊奇，王动挤出一个笑脸，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讲台上的华雪纯清了清嗓子，手一指王动说道：“大家也许会好奇站在这里的警官是谁，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我市甘城子派出所的警官，他的名字叫王动，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对于这些眼高于顶的少年少女们来说，一个普通的民警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至于掌声嘛，也是看在华雪纯的面子上给的而已。 掌声很快就安静了下去，这时却突兀地显出了一个略显热情的掌声，杨善平不悦地看着还在拍着巴掌的楚辛，不由哼了一声，轻声道：“至于吗，不就是小民警吗。” 声音虽小，但却被楚辛听得清楚，回过头瞪了一眼杨善平，哼了一声给他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掌声不热烈，这没关系，对这种情况王动早已经有了准备，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站到讲台上，而是站到了最前排的位置，看着这些学员，重新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王动，是甘城子派出所的一个普通民警。” 这句话并不出奇，也没有人给予回应，王动又继续说道：“就在四年前，我也跟你们一样，坐在这间教室里面，脑子里面憧憬着自己毕业以后的未来，也许你们现在瞧不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民警，但假如有一天，你们从校园中走出，面向社会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在这个国家，任何一个警察，都是可以值得你们骄傲的人。” 第72章 王老师 王动上来的第一炮，好像恰恰起到了反作用，下面这些自诩为下一代警界精英的人物，可是不怎么给他留面子，一个个不屑地翻着白眼，终于，杨善平举起手站了起来，一脸鄙视地说道：“这位王警官，那我能问你一句，你平时的工作都是什么吗？是查暂住证呢还是替人扛煤气呀？” ‘噗哧’更多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碍于华雪纯就站在讲台上面，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忍不住趴到了桌子上面。 王动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看着杨善平，明明没跟自己差几岁，怎么感觉自己跟他们都有代沟了呢，还没等王动开口，倒是坐在杨善平前排的楚辛终于忍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一脸凶巴巴地瞪着杨善平，怒气冲冲道：“杨善平，你嘴巴能不能留得得，谁告诉你当民警就可能查暂住证和扛煤气的？” 要是别人的话，杨善平可能就爱理不理，要不然就反驳了回去，可是看动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变得如此的气势汹汹，他心里不由得没了底，悻悻地回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你看王警官都没生气，你急什么呀。” “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小人得志的样。”楚辛毫不客气地又说了一句，这才回过头，冲着王动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坚决地说道：“王警官，我支持你。” 王动看着楚辛这付天真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冲着楚辛苦笑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其实这位同学说得也没有错，在我们民警的职责里面，查暂住证的确是一项写明的任务，不过扛煤气这事我可没见过。” 顿了顿，王动又笑着补充道：“现在用的都是管道煤气，已经不时兴扛煤气罐上楼了。” 王动不经意间风趣的话也让教室内的气氛暂时轻松了下来，站着的杨善平有些尴尬地站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地坚持道：“我还是觉得只有刑警和特警才是真正的警察。” 看看，这就是年轻人，明显不知道得罪人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放在社会上，就凭着这句话，你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以后的路上又会有多少人会给你小鞋穿。 摇了摇头，王动笑着问道：“那你觉得你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刑警吗？” “那当然。”杨善平骄傲地扬起头。 “见过死人吗？”王动突然收了笑容，语气瞬间就变得冷冷的，往前缓缓地走了几步，来到杨善平的面前，缓缓地说道：“想当刑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他们每天见尸体的次数恐怕都要超过见自己老婆的时间，腰间随时都带着枪，不要误会，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带着枪就意味着冲锋的时候，他们要冲在最前面，随时会有子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朝这里……砰！” 王动的手比划了一个枪的形状，点着杨善平的额头，随后发出了‘砰’的一声。 杨善平应声而倒……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就这么一会，额头上已经见了冷汗，目光有些惊恐地看着王动，嘴巴闭得紧紧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看来这位同学已经充分了解了刑警这一行，其实呢，我觉得你们还是不太了们民警，其实我们平时也会做一些跟踪、监视的工作。” 王动的话题渐渐扯到了今天要做的事情上面，转过身看着全班的同学，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我来这里，还有一项任务的。” 王动故意顿了顿，果然，楚辛连忙配合地问道：“什么任务？” 王动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楚辛的问题，而是问道：“我想问一句，你们懂得跟踪吗？”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无论在电视还是电影里，大家都看到过许多跟踪的场面出现，虽然自己刚刚成为一名警校生，还没来得及学到这门课程，却并不耽误大家的热情，纷纷举起手，说着自己对跟踪两个字的看法，俨然一付经验十足的样子。 “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停下了。”就连王动也没料到，这帮学生居然有这么大的热情，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大家的经验都这么的丰富，那么接下来我有个任务想找一些同学来帮帮忙，有没有谁想报名的，举起手我看看。” 刷的一下，王动面前就出现了无数的手臂，就连刚才碰了一鼻子灰的杨善平也不甘地举起手，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动。 “哟，大家的情绪还是很高涨的嘛，不过首先，我们得先录用一些专业的人士才可以，有驾驶证的举手我看看。” 驾驶证对这些刚上大学的孩子来说却有些遥远，但并不是没有，举起的手臂放下了许多，王动又数了数，包括刚才发言的杨善平和楚辛，一共有十个人，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多了两个人，这回王动终于放心了。 说到任务，王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走到了讲台上面，把自己随身的小包打了开，一脸认真地说道：“同学们，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注意听我讲的每一句话，这次的任务对我、对你们来说都是十分的重要，坦白的说，我在找你们的时候也过一丝的犹豫，我怕你们没有任何的经验，会搞砸了这件案子。” 楚辛连忙又举起手来，站起来一脸不悦地说道：“王警官，谁也不是生下来就经验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就办不好呢？那些没用的你别说了，直接告诉我们任务是什么就好了。” 楚辛的话也得到了更多同学的同意，一个个纷纷大声喊了起来，让王动快点把任务分配下来吧。 “好，既然这样，我就直接说任务了。” 王动从包里把九个人的照片拿了出来，沿着黑板摆了一排，然后指着这九张照片说道：“这九个人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跟踪的目标，你们自己先商量一下，全班分成九个小组，注意，每个组一定要有一个会开车的同学，另外，跟踪任务是二十四小时，任务过程中所有的困难都需要你们用自己的智慧去克服，你们明白了吗？” 突然而至的任务让大家都有紧张，又是楚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渐渐地，一声声同意的声音不断在台下响了起来，王动终于松了口气，等到台下的声音渐渐淡去之后，王动又说道：“放弃并不等于可耻，但从你们接到任务的那一瞬间，就意味着你们承担了这份责任，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想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班同学异口同时地回答道。 第73章 菜鸟出更 想盯梢？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不容易的事情，又被王动加上了一大堆自己的条件，比如嫌疑人去过哪里，又跟谁见过面，这些都要记下来，而且最好要有清晰的照片才可以。 全班的同学被华雪纯分成了九个小组，班上的九个女生正好每组一人，每个小组又奢侈地配备了一辆汽车，一台单反相机。 汽车是王动通过关系借来的，相机却是学生自己就凑齐的，甚至还出现了有一组的组员除了司机之外，另外三个人都带了相机的情况。 看起来也似乎有点兵强马壮的意味了，又一次确认了自己要盯梢的目标之后，王动大手一挥，汽车便一辆接着一辆驶出了校园，分散到了整座城市之中。 “我怎么突然有些担心呢。”大概也是很少经历过实战的原因，华雪纯心里突然有了些紧张，脑子里也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长了呢，他们进入大学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被拉出去执行这种艰巨的任务，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只是普通的监视而已，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三个警校生要是连一个男人都收拾不了，那还当什么警察呀。”王动有些不以为然，反正该做的自己都做了，下一步，就该轮到韦萱上场了。 杨善平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打小一直梦想的事情居然成真了，明明是上学的时间，自己却可以跑出来玩，不光如此，自己刚上警校没多久，居然这么轻松就有了实习的机会，想想那些还在警校里锻炼的师兄们，他顿时就感到了异常的满足，脚下的车开得飞快，一路向着纸条上的地址开了过去。 接过任务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是挺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车子刚开到了市场，一车人就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跟他们处境类似的并不只有他们一个，放出去还没有二十分钟，华雪纯手中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第一个打回电话的是班长楚辛，为难地问道：“华老师，我们到市场这里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我怎么办？ 华雪纯开始后悔了起来，自己真的不应该找这些刚进警校没几天的学员去执行任务，若是换成那些高年级的学员，怎么也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吧。 不过人都已经派出去了，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华雪纯无奈地说道：“你们先进到市场里面，确定一下嫌疑人的位置，然后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监视他，他到哪你们就到哪，还记得王警官说过的话吗？把他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那……上厕所也用记录吗？” “……”华雪纯顿时头疼了起来，半晌，咬牙说道：“用。”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下午，华雪纯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电话的铃声总是一个接着另一个地响起，自己这些学员的问题提的也是千奇百怪，问什么的都有，只是现在王动不在这里，这只问题只好自己一个个去解决了。 “华老师……”一个学生压低了声音，然后又小声地问道：“嫌疑人从市场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大点声。”华雪纯一脸懵懂地问道。 “我问你，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追上去？”声音终于变大了一些。 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走的时候都听什么了，明明王动两句话就说完的事情，自己偏偏解释了一下午，疑惑地问道：“你离嫌疑人很近吗，为什么说话的声音这么小？” “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吧，我们为了不让他看见，都在车里面趴着呢。” 华雪纯晕倒，怎么还有这么奇葩的学生呢，一字一句地吩咐道：“你们现在从车里坐起来，保持着嫌疑人之间的距离，不要过于的靠近，还记不记得王警官怎么教你们的，把跟他接触过人都照下来，不要显得太刻意了些，这些很容易会被人发现的。” 像这样无脑的事情一直在打扰着华雪纯，她一边给这些学员解释，心里一边在骂着王动，他肯定是意料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把事情撂给了自己，他却跑掉了，这一下午什么事情都没做上，静当知心大姐姐了。 不过，还真别说，下午的吩咐好像起到了作用，最起码在这些人收摊之后，给自己打电话的却一个都没有了。 他们是不打电话了，可华雪纯拿着电话又焦急了起来，心里思索着这些学员到底在干什么呢？有没有跟上嫌疑人呀，有没有被人发现呀，这个时候了，他们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喝水呀，总是明明是没自己什么事，可自己却异常的心烦意乱，又坚持了一会，终于有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华雪纯看也没看上面的人名，连忙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另一头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王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疑惑地问道：“你干什么呢？怎么连我的电话都不知道吗？” 原本是王动呀，我还以为是我的学员呢，华雪纯终于松了口气，兴致不高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动有些意外，电话中华雪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问道：“我就是想问问那些学员怎么样，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当然打了，而且还打了不止一个电话，华雪纯疲惫地说道：“打了几个，都没什么大事，先这样吧，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哎，别急。”王动也觉得华雪纯好像有些不太对，也不管身边韦萱的白眼，连忙问道：“没事的话，出来一起吃顿饭吧，然后咱们去看一看你的那些学员，把他们饿坏了可就不好了。” 提到学员，华雪纯终于来了点精神，自己刚才还在考虑这些孩子第一次出去，万一找不到地方吃饭、喝水、上厕所该怎么办，听到王动这样的解释，连忙答应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去。 第74章 被人发现了 秃头的大号姓张名强。 跟徐刚平时下班就回家不同，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平时下班之后总喜欢去找朋友出去喝一杯，今天也不例外，早早就约好了自己的酒友，刚刚把肉卖光，自己就大咧咧地从市场里走了出来，肩膀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出了市场之后上了自己新买的皮卡，一拧油门就窜了出去。 别看秃头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他也有自己细心的一面，车子刚走出不远，就顺手用手机把身后的场景给拍了一张照片，过了十多分钟之后，远远地已经能看到自己约好的饭店的时候，秃头先是扫了一眼手机的屏幕，然后又警觉地向后看去。 原本这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是今天秃头却傻了眼，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一辆老款的帕萨特，车到没什么出奇，让秃头惊讶的却是这辆车分明在自己出了市场之后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若这也叫巧合的话，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些？ 自家知道自家做的是什么买卖，心里的警惕性总要高一些，一边往前开着，秃头心里开始警惕了起来，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哪里露了马脚的地方，可不管怎么想，好像只有昨天自己得罪过一次人，难不成那娘们又找人跟了过来？这特么的是要没完没了的节奏呀。 昨天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今天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了，秃头一边继续往前开着车，一边迅速地打电话联系自己的酒友，两下商量好位置之后，秃头一打方向盘，又绕了回来。 “杨善平，他怎么又回去了？”跟在杨善平车里的美女叫贝佳，第一次出警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要不是她不会开车，恐怕早就把杨善平给赶到一边去了。 这不，看到秃头居然不再继续向前，而是转弯掉头回去了，连忙指着秃头的车大呼小叫着，一付生怕别人看不到的样子。 她这般的大动作自然被早已经注意到这辆车的秃头看在眼里，虽然看不太清楚车里面的人脸，但最起码，他能看出来对方的车里有个女人正在指着自己的车，看样是招呼着对方调头的意思。 那辆破旧的帕萨特果然不出所料地调过头来，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身后，秃头开始冷笑着，手臂上的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却把自己的脸在朋友面前给丢得一干二净，自己正发愁找不到这娘们报不了仇呢，他们居然送上门来了。 在离饭店不远的地方，秃头的车开始减速了，像是没有任何防备一般，拐到了路边的一条小岔路上面，杨善平开着车紧随了过来，到了路口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这条路上车并不是很多，自己贸然地跟上去会不会被人家给发现呀。 正犹豫的时候，贝佳疑惑地转过头来，纳闷地说道：“跟上去呀，还等什么，万一把人跟丢了可怎么办？” 贝佳可以不考虑暴不暴露的问题，但杨善平不能不考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里车少，我怕跟上去会暴露。” “不会的了……”贝佳焦急地说了一句，又急急地补充道：“现在的人哪会那么的警觉呀，快快快，再不跟上去，恐怕真让人给跑了。” 被她这么一催促，杨善平也觉得贝佳说的挺有道理，往后退了退，一打方向盘，就跟着秃头车的痕迹追了上来。 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可是这条路上经过的人却少得可怜，前方隐隐约约地看到秃头的那辆皮卡停在路边，却没看到任何人影，杨善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过去，这时候要是停下来，分明就是告诉人家，我这辆车有问题一般。 渐渐地离秃头的车越来越近了，不过杨善平却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道路的两旁站着七八个身着单衣的大汉，嘴里随意地叼着烟，一脸不善地看了过来。 杨善平的心陡然开始紧张了起来，他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暴露了，心里顿时着急了起来，看到这些大汉纷纷起身慢慢地走过来时，杨善平终于想到了一个字……逃。 对，快点逃。 可是这条路实在是太窄了一些，想调个头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就在杨善平准备挂倒档把车驶出小巷的时候，突然，刚才半天没动的皮卡却猛地冒出一股白烟，冲着杨善平的车就撞了过来。 ‘啊~’贝佳高分贝的声音顿时在杨善平的耳边响了起来，看着猛然接近的皮卡，杨善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到意识到对方有撞车的意图时，两辆车已经撞到了一起，咣的一声过去，他开的帕萨特就已经熄了火。 “快打电话找王警官。”杨善平此时能想到的，就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指望贝佳是不太可能了，小美女此时像个鹌鹑似的蹲在座位的下面，一边哭泣着一边瑟瑟地发抖，几次想拿稳手机却都掉在了地上，除了无助地哭泣之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还好，后坐的两个男生反应要比她强上一些，电话连忙拨了过去，三句两句就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给说得清清楚楚，一个男生有些兴奋地跟杨善平说道：“老杨，王警官他们说就在附近，马上就能过来。” 话音刚落，杨善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时候，车头的方向就传来‘咣’的一声响，顿时把车里的人给吓得傻掉。 一脸煞气的秃头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正站在车子的正前方，刚才那一棍实实在在地敲到了车头上面，单薄的铁皮顿时凹陷了下去。 从这个位置，秃头已经看清了车里的人，虽然这车里的三个人对自己而言有些陌生，但他并没有往警察的方向去想，一看居然是些毛都没齐的小孩子先是一愣，随后就嚣张地说道：“小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居然敢特么的跟踪老子，那个小妞呢，让她快点给我滚出来，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算。” 第75章 英雄主义 棍子一下下敲击在发动机盖上面，每一下都发出蓬蓬的响声，伴随着这声音的却是车里面贝佳不断大声的尖叫声。 果然是这臭娘们不甘心，居然还敢找来人对付自己，昨天让你逃了，今天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要是这个自己都能放过，自己以后就不会在这片混了。 杨善平一直在努力地发动着汽车，可这辆破车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站里翻出来的，怎么打都打不着火，眼看着这些人脸已经贴到车窗上面向里面望着，自己的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说秃子，你到底得罪谁了？怎么找了一帮小青年来呀，这战斗力也不行呀，看把他们吓得。”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一脸狂妄地嗤笑着，朝着车门就用力地踹了一脚。 车子左右摇摆了一下，后排的两个学生到也挺有种，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前排的杨善平，焦急地说道：“杨儿，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咱们跟他们拼了吧。” “拼，拿什么拼，没看贝佳还在这呢吗，咱们出点事没关系，怎么也得保护她才行吧。”拼命容易，车门一推不就下去了吗，打不过再说打不过的，可是自己下去了，贝佳怎么办？要是在自己三个人的保护下还出了什么事，自己还不如直接找把刀给自己切了算了。 车里人的懦弱更加刺激到了外面的秃头，手里拎着棍子干脆跳上了车来，棍子一指杨善平，大声地喊道：“小子，我数三个数，快给把车门给老子打开，要不然我可就从窗户这里进了。” “一。” 一边数着，秃头还一边用棍子敲击着车窗，一脸戏虐的看着车里惊慌失措的几个人，这时他已经看到了露出小半边身子的贝佳，心里得意之情更甚，接着又大声地喊道：“二。” 车内的杨善平终于变得慌乱了起来，他不知道秃头的棍子会不会抡下来，但要是真的抡下来的话，自己几个人势必会被困在车上，那一切就都完蛋了。 危机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杨善平快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首，转过头瞪着通红的眼睛快速地说道：“咱们马上下车，让贝佳靠墙，咱们三个围住他，一定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相信我，华老师和王警官马上就会来救咱们来了，坚持一分钟就可以了。” 关键的时候，他的这两个同学也不孬，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杨子你放心，今天谁特么离开贝佳一步，就特么的就是娘们。” “好，贝佳起来，听我口令……” 杨善平还没有吩咐完，外面的秃头的‘三’却已经喊了出口，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棒球棍也冲着车窗的风档重重地敲了下去。 玻璃够结实，这么大的力量却只被敲出了一个坑，坑边出现一蛛网状的裂痕，秃头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冲着自己的这些兄弟说道：“兄弟们给我数着，看老子几下能砸开这扇破玻璃。” 一下、两下……，重重地敲击了五下之后，风档终于开始摇晃了起来，杨善平意识到终于到了要面对的时候了，悄悄地打开车门，冲着身边的贝佳说了一句：“跑。” 车子右边的两扇门陡然被推开了，贝佳首先从门里跑了出来，按照刚才杨善平说的话，老老实实地躲到了墙角下面，接着她的侧面就被杨善平三个人挡得严严实实。 “哎哟，终于出来了？”秃头得意洋洋地从车头上跳了出来，手中的棍子轻轻敲在自己的手心，一脸冷笑地来到了杨善平的面前，皱着眉点了点头问道：“你小子混哪的？干嘛跟着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杨善平的声音有些发颤，还试图蒙混过去。 秃头也不客气，低头笑了笑道：“那咱们这就是误会呗？” “误会，是误会。”杨善平赔着笑。 “误会个屁。”秃头说变脸就变了脸，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接着一拳便重重地击中了杨善平的腹部，发出‘砰’的闷声。 虽然有了些准备，但秃头的速度还是太快了一些，杨善平刚刚看到秃头的腰弯了下来，随后腹部的巨痛就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张大了嘴眼前一片的漆黑，听到秃头的声音，还试图解释一句，可是自己却连简单的开口都已经做不到，张大了嘴巴拼命地呼吸着，半天终于喘过来一口气。 “怎么样，小子，还犟不犟了？听哥一句，你们三个现在就滚蛋，把这个小妞给我留下来，听到没有，要不然，可就别怪兄弟们手黑了。” 四周的这些人也渐渐围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劝着，让杨善平赶快让开一条路，省得自己再挨顿揍。 有那么一瞬间，杨善平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来时的路上瞄了瞄，只要自己听他们的话，自己就不会再挨揍了，刚才那一拳造成的疼痛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掉，腹部还在隐隐地做痛，自己该不该走掉呢？ 走掉很简单，但贝佳呢？她该怎么办？自己就算走掉了心里就能安心了吗，耳边听着贝佳低低的抽泣声，杨善平心一横，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冷冷地瞪着秃头，呸地吐了一口吐沫，冷冷地说道：“老子就是不走，你能怎么着吧。” “嘿嘿，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秃头也怕把人给打死了自己不好收场，把棍子往边上一扔，吩咐道：“兄弟们，给我打，出了事，老子替你们蹲监狱去。” 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围了上来，打是肯定打不过了，自己的小胳膊小拳头怎么是人家的对手，三个按原先说好的，转过身把贝佳围在中心，后背冲着这些人，接着便感觉到自己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些人打架打习惯了，自然知道哪里能打疼，又不会打坏，手中的拳头不由分说地捶了下去，顿时哎呀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这时候就没秃头什么事了，悠闲地点了根烟，冷笑地看着这个场面，刚想自己也上去揣两脚，突然远处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猛然传到自己的耳朵中，接着他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疯了似的冲了过来。 不好，来人了。 秃头心里一紧，冲着这群人大声地喊道：“停一停，他们来人了。” 第76章 火力全开 车内的三个人已经像是疯了一般，王动一脸坚毅的表情盯着前方，丝毫不顾车子迈数表眼看着已经逼近了一百，商务车的发动机发出一阵激烈的咆哮声，冲着这群人就冲了过去。 就算没有秃头的提醒，打人的这些人也能听到这股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音，一个个停了手好奇地向着巷子的入口处望去，当看到这辆商务车居然速度不减地冲过来时，一个个不由吓得连忙躲到了帕萨特的车头前，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辆疯狂的汽车。 ‘吱’在离人群不远的时候，王动终于踩下了刹车，四个轮胎冒出了一股白烟，顿时一阵橡胶轮胎的味道弥漫了整条小巷。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王动却意外地没有先下车，而是快速地把自己上身的衬衣给脱掉，冷冷地吩咐道：“你俩去把他们救上来，这些人交给我。” “王动，你行吗？”华雪纯看着对面这么多人，自己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就算王动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对方可是有七、八个的大汉的，万一把学生救出来，王动陷在里面可怎么办？ 华雪纯的脑子里面不停在胡思乱想着，可是这个时候王动已经下了车，三下两下便把上衣给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的肌肉，一脸狰狞地跳下了帕萨特的车尾，然后又跃上了车顶，先看了一眼满身伤痕的三个学生，然后冲着秃头冷笑道：“看来昨天的教训不深刻，今天老子就废了你。” 秃头看到车里面下来的居然是王动的时候，心就有些发虚，连忙找回自己刚才丢掉的棒球棍，强自镇定地站在人群中间，当听到王动说完话的时候，自己也懒得跟王动动嘴，自己就不信了，自己这么多人对付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心里一横，大声说道：“哪个兄弟给这小子撩倒了，哥哥我给一万。” 一万块，足够一个人花上一阵子了，反正这些人也是经常打架打习惯了，一听秃头居然有了悬赏，变得更加的兴奋，不等王动从车顶下来，自己就纷纷冲了上去。 那可是一万块，秃头哥说了，谁先把这小子打倒，钱就是谁的。 王动快速地把刚才脱下来的衣服卷在一起，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看准了第一个冲上来的大汉，手中根本就没有留情的意思，身子一矮先是躲过了对方的一拳，然后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脚下轻轻一点，顺势就把人给扔飞了出去。 趁着王动吸引住这帮人的功夫，韦萱和华雪纯连忙从车里面钻了出来，连同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的贝佳一起，扶着杨善平三个人快速地撤退到了车里面。 一进汽车，华雪纯眼眶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看着这三个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同学，不由哭着说道：“都是老师不好，不应该让你们来的，真的不应该。” 脸上的泪水怎么擦也擦拭不掉，华雪纯的眼泪不值钱的一个劲的往下掉，可是突然她的目光却凝固住了，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车内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往一个方向看去，华雪纯疑惑地顺着他们往外一看，自己也不由得傻了眼。 就这么一会功夫，王动就已经把对方大部分人都打倒在地上，一个个不停地哎呀地叫着，剩下的三个人其中还有那秃头一个背靠在刚才杨善平刚才站的位置，手哆嗦地拿出了手机，强装镇定地威胁道：“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报警了。” “报吧，你打呀，谁不打谁就是孙子的。”王动把手腕上的衣服松了开，又活动活动了手脚，有几个人趁着王动没注意，直接就从地上爬起来，溜掉了，王动也没有追的意思，眼神直勾勾地盯在杨善平的身上，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不是，你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呀，我没招你没惹你的，昨天你都把我膀子给卸了，今天你就放了我这一回吧。”身边虽然还有两个人，但却没有给秃头任何的安全感，他算看明白了，王动要揍的就是他一个人，两只手紧紧拉着两个朋友的衣服，丝毫不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车上的杨善平真的看傻眼了，他不同于华雪纯，他一上车目光就落到了王动的身上，在他看来，王动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他是想用他自己去换回自己的平安，不过刚一上车，他的想法顿时就改变了，看着王动只是一两招就能把一个人撂倒，自己顿时意识自己是误会人家了，这是分明就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的节奏呀。 那些倒在地上的不知何时已经跑没影了，巷子里面只剩下三个人，一个个被吓得连刚才的自己都不如，到了这时，杨善平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把车门一拉，从车里走了下来，三步两步就走到王动的身边，他这才注意到，王动的腹部居然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拉开一般。 这事可以以后再问，但现在自己却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才可以，杨善平有了依仗，腰杆子也硬了起来，瞪着秃头说道：“我特么都说是误会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这哪里是误会呀，要说开始是误会，秃头还有可能信，可当他看到王动的时候，就知道这肯定不是误会，不过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 “误会你个头。”杨善平也不客气，刚才自己就是这样挨了人家一拳的，自己直接上去就给了秃头一巴掌，声音这叫一个干脆，顿时胸中的闷气也散了不少。 “秃子，你叫什么名？”王动不客气地问道。 “张，张强。” “真名假名？” “真的，肯定是真的，不信你们他们。”秃头一指身边的两个朋友，两个人顿时连忙点了点头。 “好，你就叫张强了，我的车是不是你打坏的？”王动一指身后的那辆帕萨特。 “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张强连忙说道。 “你小不小心我不管，反正这车我就放这里了，什么时候给我修好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张强是吧，我知道你的摊在哪里，另外，昨天我妹妹在你那里吃了点亏，不多要，给我拿十万块钱来，要不然的话……嘿嘿。” 王动笑了笑，没吱声，但口气中的意思已经说得十分的明白。 看着王动和杨善平往商务车走去，秃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大声地问道：“哥，你电话是多少？” “把东西准备好，我会联系你的。” 第77章 我要拜师 当那辆如恶魔一般的商务车缓缓地向后退去时，秃头的身子不由得一软，缓缓地瘫在了地上，眼神无神地盯着巷口的方向，长长地吐了口气。 “哥，咱们咋办，真的给他们拿钱呀？”秃头身边的兄弟郑楠就一脸纠结地问道。 “不拿咋办？”秃头一脸郁闷地看着身前的这辆被自己砸得破烂不砸的帕萨特，又想到王动走时留下的话，心里就是一阵憋气。 “哥，你别着急。” 身边的郑楠刚才还是一付抛下秃头跑掉的样子，现在王动走了，人都撤了，他到是来劲了，没办法，谁让你秃头有钱呢。 “你看呀，要不咱们打……”话还没说完，郑楠就看到秃头那凶狠的目光冲着自己瞪了过来，连忙改口说道：“打……是打不过的。” 这下把秃头给气的，谁还不知道打不过人家，这时候到是庆幸那帮兄弟都偷偷溜掉了，要不然自己还得给他们一个个地掏医药费。 “你小子有主意就快说，没主意就快滚，老子这两天点儿够背的了，没心思搭理你。”对付王动秃头没办法，但对付这些天天吃自己喝自己的家伙，自己自然不用有什么好脸色，骂过之后，秃头觉得自己的腿上终于有了点力气，慢慢地刚想站起来，不料身边的郑楠到真的说道：“我说哥，咱是打不过他，但咱可以找人呀。” “找人？”秃头愣了下，疑惑地问道：“找谁？” “你忘了……”郑楠故做神秘地指了指天上。 秃头傻乎乎地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去，结果除了昏暗的天空之外，自己看到的就只有乱七八糟横在头顶的电线了。 “你特么的快说。”秃头恼羞成怒了起来，一巴掌就扇到了郑楠的脑袋上面。 一边咧着嘴，一边捂着脑袋的郑楠也有些不高兴，不过秃头也算是自己半个衣食父母，平时也没少吃人家的，挨一巴掌就挨一巴掌吧，谁让自己以后还想继续吃呢。 这巴掌的效果不错，郑楠开口说道：“哥，你忘了，派出所的陈警官，不是小五他舅吗，要不咱去报警得了。” 报警？ 听到这个词，秃头心里就有些打突，自己做的什么买卖自己心里有数，怕的就是这些带大檐帽的人，冷不丁听到郑楠说到警察，心里下意识地就打了突，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特么的有病吧，报警告人家什么？车是我砸的，人是我打的，然后你让我告人家，你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 这到也是，郑楠一琢磨到也真是这个理，这车就是秃头哥砸的呀，人家让他赔也没什么不对的，另外昨天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人家说得有理有据的，想必还是他秃头有把柄被人家给抓到了。 既然人家秃头都说赔钱了，自己还在这跟人家参合什么劲呢，反正又不会赔自己的钱，自己又心疼个什么劲。 软麻的双腿终于恢复了过来，秃头来到汽车的正面，看着那破碎的风档自己心里就是紧，特么的，你说自己刚才用那么大的力干什么呢，哎，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眼神的余光又看到了郑楠两个人，连忙一指他们说道：“今天的事，也有你们的份，都别走，这钱你们也得替我出一份。” …… 奔驰的商务车内，此时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每一人都静静地没有开口说话，眼神动不约而同地盯在王动的身上，一个个神色各异。 最先受不了这种感觉的还是开车的王动，一边开着一边看着坐在副驾的韦萱，皱着眉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没见过帅哥吗？” 按理说韦萱应该是见到过王动一些身手的，不过当天王动动手的时候，她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 但今天却是不同，王动刚才的动作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了，那双眼睛差不多都快粘到王动的身上了，眼神里面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看着王动那帅气的动作，心里更加坚信了自己要把他抢过来的信念。 只是，这敌人也实在太多了些。 远在英国是人家正牌的女友，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前女友，在家里还有一个女人默默地为他奉献着，算来算去，只剩下自己，除了能给他捣乱之外，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过程是艰难的，但不去争取的话，自己是半分机会都没有的，听到王动的话，用一只胳膊端着自己的下巴，大胆地凑到了王动的侧面，声音软软地说道：“这位帅哥贵姓？有没有女朋友，你看姐姐我怎么样呀？” “你？”王动白了她一眼，哼道：“我看不怎么样。” “喂，姓王的，你眼睛有毛病吧，这么漂亮的姑娘你都没看到，别说我没提醒你，看在你今天大发神威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吧，你要怎么表示一下，才能安抚一下本姑娘受伤的心灵。” 啊……合着我就说了一句话，然后你就受伤了？ 王动一脸哑然地看着韦萱，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还是先把这几个同学送到医院再说吧。” 也对，这个才是正事，韦萱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三个带伤的学生，夸奖道：“你们今天表现挺爷们的呀，一会姐姐领你们吃大餐，把丢掉的肉都给你们补回来。” 看到话题终于扯到他们身上，杨善平一只手捂着腮帮子，一边忍着疼笑道：“那我们就先谢谢姐姐了，不过……” 犹豫了又犹豫，杨善平还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太突兀了，看着王动的背景，半晌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什么？你到是说呀。”韦萱是那种爽快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尤其这个人是男人的时候，她就更加的不喜欢。 “我要是说了，王警官你可别怪我呀。”杨善平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口，现在一想到自己在课堂上质问王动的那些话，自己就感到一阵阵的心虚，心里面不断地胡思乱想着。 “哦？有我什么事？”王动疑惑地问道。 “那个……”杨善平又一次给自己打了打气，大胆地说道：“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呀？” 第78章 多了一个小弟 车子猛地往前窜了一下，随后才又恢复到正常的速度，坐在前排的韦萱顿时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王动，不屑地说道：“不就是想拜你为师吗，用得着吓成这个样子吗？” 王动先是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刚才并不是自己被吓到了，而是有些太突然了，自己没想到，不过就打了一架而已，居然还被人崇拜上了，不过自己的打法并不是不想教给他，而是怕他受不了。 “你以前练过武吗？” 很显然，这句话是问给杨善平听的。 杨善平摇了摇头说道：“我小时候到是想去练武的，可我妈说什么也不让，所以就一直都没有练过。” “看过武侠小说没有？”王动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都傻了眼，相互眨了眨眼睛，华雪纯好奇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小说里的武功也能用上不成？” “那当然不能。”王动解释了一句，然后说道：“武侠小说里凡是武功高强的人总是说自己是从小练起，这其实也是有些科学道理的，同样一个侧踢的动作，从小练起的人踢起来就容易得很，但你……” 王动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大家却全都听懂了，好奇宝宝韦萱有些不信地说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们呢，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这个问题，你不练武是肯定感觉不到的了，如果你也练武的话，你就知道像他这个年纪再重新练起来有多难了。” “说得好像挺难似的，你是多大开始练的？”韦萱好奇地问道。 “我？”王动顿了顿，开口说道：“五岁。” 五岁？韦萱顿时张大了嘴巴，想想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好像还在上幼儿园过家家的时候，王动居然已经练上武了，再想想他现在的年纪，终于悻悻地打消了自己跟王动练武的打算。 “我不怕苦的，王警官你就收下我吧，什么苦我都能吃的。”杨善平并没有放弃的想法，还在继续努力着。 “这事以后再说吧，医院到了，我先领你们去看医生。”王动说完，车子便突然转了个弯，驶进了医院的停车场中。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杨善平也并没有气馁的意思，书上不是说过嘛，自苦以来拜师都是要看勤奋的程度的，像什么大雪天跪在师傅门前一宿呀，像装成哑巴十几年如一日地给师傅家打扫院子呀……等等这些，杨善平觉得好像都不太适合自己。 不过，自己也有自己的优势所在，看看身边那漂亮的华老师，杨善平心里就莫名地多了些信心，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悄悄地跟在华雪纯的身后下了车，待王动跟自己刚好分开在汽车两边时，杨善平小声地跟华雪纯说道：“华老师，你帮我跟王警官说一声呗。” “你还真想学武呀？”华雪纯有些吃惊于杨善平的执念。 “那当然了，你刚才没看到王警官大发神威的样子，我觉得当警察就得像王警官那样才是真正的警察。”杨善平一脸崇拜地说道。 “可是，王动他只是普通的民警而已。”华雪纯想到今天杨善平在课堂上曾经对王动说过的话，不由得重复了一遍。 提到这件事，杨善平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悻悻地说道：“华老师，你还得想办法帮帮我呀，我也没想到，现在民警的水平居然这么高呀，要是王警官只能当民警的话，我看我连个警察都当成不了。” 既然杨善平话里话外透露着后悔的意思，华雪纯自然也不愿意为难自己的学生，看到王动已经绕了过来，连忙小声地说道：“老师尽力吧。” “谢谢华老师。”杨善平顿时喜形于色地点了点头。 “谢你什么呢？”王动的耳朵比较尖，隐约地听到了杨善平的话，好奇地问了一句，结果却被华雪纯轻飘飘的一句‘不告诉你’就给挡了回去。 这个地方王动比较熟，当然这个熟并不是因为自己生病的原因来得比较多，而是自己的老娘总是加班，小时候没有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就会被老娘给带到这里来，他的胆子又大，并不忌讳什么，反倒是医院的这些医生、护士们都挺喜欢他的。 当然，这里面也许还有因为他是院长儿子的缘故。 一晃这也有几年过去了，这几年自己来的次数比较少，也不知道这些人还认不认识自己了，王动带着这些人先钻进了外科所在的楼层，刚一下电梯，就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拿着厚厚的病历卡，在她的面前站着几个小护士，听她说完，便四散开来。 “隋姐。”王动来到白衣人的身边，突然喊了一声。 很明显，这个女人被他给吓到了，惊恐地往一旁跳了一下，抬起头看了过来，当发现吓唬她的居然是王动的时候，顿时眼睛便立了起来，手上也没有客气的意思，挥舞着手中的病历就向王动的脑袋砸了过来。 一边砸，还一边说道：“你小子吃错药了，居然还敢吓唬我。” 砸了两下这才收了手，好奇地看着王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当警察去了吗，怎么跑医院来了？”接着目光落到了王动身后跟着的一行人身上，看着三个少年的脸上都带着伤，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瞪着眼睛看着王动说道：“我说你小子都多大了，怎么净惹祸呢。” 又打量了杨善平三个人，指着王动说道：“居然连这么大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王动，我是不是该打电话给院长了？” “别别别，隋姐，咱姐俩这关系就不麻烦你们领导了，另外，今天这事不是我的错，他们都是警校的学生，我今天做的是好人好事。”大概是从前给人家留的印象不太好，听了王动的解释，隋姐的脸上依旧是半信半疑的表情，看了看这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并没有反驳的意思，这才相信了王动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跟我来吧。” 第79章 为什么检讨 三个人的伤看上去的确很吓人，后背和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也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多亏秃头一直没有动用他手中的棒球棍，不然，三个人的伤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在一番检查之后，发现三个人的伤的确没有看上去那么骂人，并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护士长隋丽娜这才松了口气，大概是王动留给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经常动手打架的臭小子，总是不确定地瞄着他，直到看到三个人再次跟王动道谢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护士们给三个人上药的时候，隋丽娜把王动拉到了一边，低声地问道：“说吧，哪个是？” “什么哪个是？”王动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少装蒜，这两姑娘哪个是你的女朋友，快点说，不然我就打电话给院长。”隋丽娜又暗暗打量了一下韦萱和华雪纯，心里觉得王动的眼光到是真的挺不错，这两个姑娘长得都挺漂亮，而且为人处事也挺自如，就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王动的女朋友。 王动知道，肯定被隋丽娜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这两个都不是。” “你还敢骗我，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栋楼？”隋丽娜认识王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进医院第一次给人包扎，伤者就是王动，看着那么那大的孩子胳膊上划了那么大的口子，却依然坚强地不哭出声来，她就觉得特别的好奇。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小个子的男孩子居然就是院长的儿子，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意外了，院长家的儿子可真够淘气的了。 不过，让她没有料的到是，这一次不过才是一个刚刚的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每年都能接待这个男孩好几次，有的时候是他受了伤，有的时候是他把别人给打受了伤，反正自己跟这个少年的关系到是越来越近乎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渐渐成为了这家医院外科的护士长，然后王动渐渐也长大了起来，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动来医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不过每次见到自己总是笑着叫自己一声‘姐’。 有了这样一个帅气的弟弟，自己应该感到很高兴的吧。 隋丽娜对王动的回答有些失望，在她看来这两个女孩子应该都能配得上王动了，怎么这两个都不是呢，又瞪了他一眼，还没等自己开口，王动就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自己的女朋友现在正在英国，再过十个月之后就能回国了，到时候再带来给你见见。 “真的？” “百分百真实。” 得到王动肯定答复之后，隋丽娜便放弃了对王动的拷问，正好护士们也把三个人的伤处理完，直接拍了拍王动的肩膀说道：“好了，伤也处理完了，三天换一次药，两次之后就没问题了。” “谢谢隋姐呀。”王动习惯地说了句。 “你要想谢我呀，就少来这里几次吧，每次看到你不是你把别人打了，就是把自己搞得一身是伤。”隋丽娜嗔怒地教训了王动几句，把几个人送到了电梯的门口，正在等电梯的时候，隋丽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说道：“对了，你家小静也过来实习了，你不见见她？” “啊？”王动愣了一下，算算时间，王静这个时候到是真的该实习了，不过自己现在还有事要处理，还是等下次再问她吧。 “我这事还没有完，下次我再看她吧。”这时电梯门也打开了，王动一边说着，一边上了电梯，回头还特意嘱咐了隋丽娜一句道：“隋姐，千万别跟我妹说我来过的事情，千万。” 几个人之中，华雪纯是见过王静的，不过当时的身份却有些不妥，自己第一次见王静的时候还是王动的女朋友，可是过了不久之后，自己摇身一变，却变成了蔡升的女友，她现在都忘不了在部队大院看到王静的那一瞬间，她目光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想法，自己跟王动之间还可能有复合的可能吗？ 出了电梯，华雪纯脸上的情绪有些低落，身边的贝佳还以为华雪纯是担心杨善平三个人的伤势，连忙安慰道：“华老师你别担心了，都是我不好，他们要不是为了保护我，是可以跑掉的。” 华雪纯看着眼泪已经流出眼眶的贝佳，连忙安慰道：“如果这是你的错的话，那么错误的源头就是老师了，他们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都在老师一人身上。” “华老师你可别这么说，出发的时候你都告诉过我们了，实在是我们太大意了些，也不知道那个秃头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车子刚一拐上去就被他们给撞了。” 贝佳在懊悔，人群中却有一个更加上火的人，杨善平接过来说道：“其实这事也怪我，拐上去之前，贝佳提醒过我的，可是我没有听，我以为追踪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现在想想，还是我自己太菜了。” 好好的怎么变成检讨大会了，王动笑着拍了拍手说道：“就算是圣人，他也一样会犯错，但不同的是，他犯过错后能马上去改正这个错误，所以，这件事到这里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你们能从这件事吸取到多少经验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刚刚走了两步，王动突然又转回头来，眼神坏坏地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四个回去之后，写个检讨，明天交到你们的华老师手里，记住，不能少于一千字。” “啊，一千字？”贝佳不由傻了眼，无助地看了一眼她敬爱的华老师，不过华雪纯却配合着王动的话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检讨必须要写，而且要深刻，这次的事情对你们来说是个教训，但却也是一种宝贵的经验，我希望你们用你们的检讨，提醒全家的同学，以后千万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华老师的水平的确是比自己高了一些，王动看着越来越像是个老师的华雪纯，拍了拍手，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之后，大声地说道：“好了，现在让我们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去吃套餐，谢谢我们美丽、善良、漂亮、大方的韦记者提供赞助。” 第80章 彷徨无助 原本的海鲜大餐被临时改成了烤肉，在经过一个忙碌的下午之后，华雪纯的电话这时到是安静了下来，大概跟踪的这几个目标都已经下班回家，都安静了些，所以监视的难度也小了不少。 一盘盘鲜嫩的牛肉被端了上来，华雪纯还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些肉会不会对他们的伤有什么影响。” “放心吧，不会的，这方面他们的经验可没有我多。”王动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把盘子上的牛肉全都倒了下去，浇上豆油的炭火顿时变得更旺了一些，发出剧烈的劈啪声。 现在的王动在这三个男生心目中的形象那叫一个高大，王动现在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一个个满不在乎地往嘴里夹着牛肉，大口大口地咽着，仿佛自己吃了这些就能变得跟王动一样的厉害似的。 肉照吃，但酒却不能照喝，几瓶啤酒在王动的韦萱之间传来传去，最后杨善平实在按捺不住，也不管华雪纯那能杀人的眼神，接过瓶子对口就喝了一大口，放下啤酒瓶之后，腾地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王动，单刀直入地说道：“王警官，我知道，在课堂上的时候我薄了你的面子，不过那时候我不懂事，现在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一口酒刚喝下去，听到这句，王动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把筷子放下，平静地看着杨善平，心里已经猜到了他接下去要说些什么。 果然，杨善平鼓足勇气说道：“我就想最后问你一句，我想当你徒弟，可以不？” “可以。” “我知道你肯定说不可以，原因很简单，我……”刚想又翻回刚才的话，杨善平突然愣住了，看着周围的人似笑非笑的样子，琢磨了一下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好像是可以吧。 “你刚才说，能收我为徒弟？”杨善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又问了一遍。 王动没有意外地点了点头，一脸确认地说道：“对，我说的的确是可以，我可以收你为徒，不过……” “不过什么都没问题，吃苦我已经准备好了。”杨善平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王动，那看架势真像是做好了准备似的。 王动笑了笑，摆摆头招呼他先坐下来，然后笑着说道：“你真以为练武就是吃点苦就够了吗？” “呃……？”这下杨善平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除了吃苦，还有什么？” 王动夹了块牛肉，也不嫌热，直接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快速地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把筷子一放，没开口，先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 袖子先快就挽了上去，然后大家就注意到了王动手臂上的三道伤疤，很明显这三道伤疤并不是一起出现的，每一块伤疤的形状都不太相同，有的像是刀砍的，有的成一个圆形，靠近手肘位置的疤痕明显是掉了块肉，直到现在都没有长好，微微地陷进去了一些。 只有一处伤是华雪纯以前见过的，那块肉的故事王动跟她讲过，是在部队学武的时候受的伤，伤虽然不太碍事，但疤痕却还是留了下来。 自己跟王动从上一次分手到现在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而且他去的地方也并不是部队，真的很难想像王动最近一年到底受到什么样子的委屈，默默地，华雪纯脸上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她想去摸一摸王动的伤疤，可是自己的手伸出后，却又缩了回来，只因为那个叫韦萱的女人比自己快了一步，毫不掩饰自己的怜悯之心，轻轻地抚摸着王动的手臂，轻声软语地问道：“疼吗？”。 王动被韦萱的动作搞得一阵的无语，连忙把袖子给放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是给他看看这就是练武的代价，要是真的想学武的话，就得跟我似的，落下一身的伤。” 想到自己浑身上下连块伤疤都没有，杨善平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王动只是露出一条胳膊就有三处伤口，记得自己还看到过王动的腹部有过一条伤口，杨善平突然冒出一句：“可是肚子上的那道分明是刀疤呀。” 我去，真是碰到猪队友了。 果然，听到杨善平的话，身边的两女眼神顿时变了，虽然身上还套着衣服，但在两女刀子一般的眼神下，却感觉像是什么都没有穿一般，王动干脆，直接把衣服亮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直白地说道：“你们都看到了，不要以为警察是这么容易当的，这一刀是从下面挑上来的，就差几毫米，我就直接被开膛破肚了。” 近距离看到这条刀疤，杨善平的脑子里顿时脑补出当时的场景会是多么的凶险，一想到王动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民警而已，居然还能经历如此的危险经历，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先前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自己不由得问自己，如果自己遇到王动当时遇到的情况，自己还能冲上去吗？ 王动把衣服放下，笑着说道：“我给你看这个并不是鼓励跟我一样，我这只是个别的情况下遇到的事情，但你想一想，假如你现在会武功，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你会不会冲上去？” 会，还是不会呀。 杨善平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他并没有立刻就回答王动的问题，犹豫了一阵说道：“王哥的意思，就是说武功越高，责任也就越大吗？” “也可以这么说。”王动点了点头，看着杨善平的脸上明显带了些犹豫，也没有着急，接着自己继续开吃。 那一刻，杨善平想到了太多太多，原本以为学武不过是一项很容易的事情，只要自己拜对了师傅，就能学到厉害的武术，打个假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当他今天看到强如王动这样，都差一点阴沟里翻了船，那换成自己呢？ 再往大了一些考虑，那是不是说，自己就连自己选择的这个职业，现在也开始怀疑起来了呢？ 第81章 出乎意料 “我愿意。” 杨善平的三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这也是对王动刚才的疑问一个强有力的回应，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个职业，就万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王动点了点头，对杨善平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做警察的又有几个身上能不带着伤，关键是要看你怎么面对这些危险的情况。 点了点头，拍了拍杨善平的肩膀笑道：“行，你这徒弟我收了，不过你现在年纪大了些，练起来可能会更辛苦一些，等这件案子了结后，我就开始教你，先从最基本的开始。” 这样就可以了？ 得到了王动的允诺，杨善平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看到王动腹部上的伤时，他真的也被吓到了，可是王动也说了，那是极端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情况，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那个地步吧。 吃吃喝喝之间，两个人师徒的名份到是定了下来，韦萱在一旁起哄着，这收徒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总该给些见面礼才行呀。 见面礼？ 这个时候哪里来的什么见面礼呀，王动摸了摸身上，除了钱包手机之外啥都没有，只好苦笑道：“我今天也没什么准备，见面礼还是等以后再给吧。” 杨善平有些青紫的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都是徒弟孝敬师傅，哪里师傅给徒弟的道理。” 一顿饭很快就在欢笑声结束了，可结束是结束了，接下来又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到了大家的面前，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身份没有暴露，但很显然，再跟踪秃头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且以杨善平现在的状态，也很难在继续跟踪下去，难道就放弃秃头这一个点不成？ 商务车向着公安大学的方向慢慢驶去，车子里面有些安静得过份，就连韦萱这种不甘寂寞的人此时也闭着嘴，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不到半小时，车子终于在公安大学的门前停了下来，坐着的几个人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杨善平有些担心地问道：“师傅，我们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呃？”王动愣了一下，看到几个学员一脸自责的表情，笑着安慰道：“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今天你做的事情已经够你骄傲的了，我是再想别的事情，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给抓到的。” 这么一说，杨善平心里到是轻松了些，几个人跟王动告别之后，便钻下车，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对他们来说，今天的事情影响实在太大了一些，刚刚进入到校园中，就预见到了今后自己工作的场景，不论如何，每个人今天晚上是别想那么容易就睡着了。 华雪纯并没有跟着学生们下车，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校园的门口，心里终于安稳了下来，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韦萱，有些苦恼地问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反正都打草惊蛇了，那还不如把他直接给抓起来审问一下。”副驾上的韦萱一付跃跃欲试的模样，看样子就差自己打算亲自上阵了。 “你真当警察有多大的权利呢？抓人也是随便抓的？”坐在后排的华雪纯却突然开口，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把人抓来了，然后怎么审？哦，难道直接就问他牛肉的事情，你认为他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吗？” 韦萱也没有当过警察，自己凭的是自己的想法开口的，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句就被华雪纯反驳得哑口无言，要是王动也就罢了，可是面对华雪纯的时候，她可是不想输掉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对，就是爱情的战争。 “怎么就不会回答，你们当警察的不是有很多种审讯的方法吗？”韦萱不服气地白了华雪纯一眼，然后转向了王动，故意嗲声嗲气地说道：“动，你说我的主意好还是不好？” 韦萱这个动作却把王动给吓到了，见过女汉子形象的韦萱，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韦萱，吓得往后退了步，连忙摆摆手说道：“你还是正常点说话吧，你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听到王动这样说，韦萱顿时觉得有些丢脸，尤其是在华雪纯的面前，更加觉得不太好意思，瞪了王动一眼，气乎乎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华雪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不过她脸上的得意还没有持续多久，耳边就听王动说道：“其实，韦萱说的也没错，是可以把这秃头抓起来，不过却不是审。” “那是什么？”刚刚还气乎乎的韦萱怎么也没想到王动居然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连忙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差一点就扑到了王动的怀里。 这女人疯起来的话，自己实在是受不了，王动连忙摆摆手说道：“其实我到是觉得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先把秃头关起来，裘虎现在这么急着把自己手中的牛肉给卖出去，秃头被抓了进去，他手中的牛肉势必会剩下一大部分，到时候，再由你这个富婆前去收购牛肉，我就不信他还能不露出马脚。” 听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的戏份，韦萱更加骄傲了起来，得意地看了看后排的华雪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地说道：“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听来听去，这里面好像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面对韦萱的挑衅，华雪纯不由得有些失望，讪讪地问道：“那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吗？” “当然有了。”王动这时也意识到两女之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他也不想看到华雪纯被韦萱欺负的样子，连忙说道：“这几天你的事情还很多，通知你的学生们，最近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目标，很可能马上他们就要交易了，最好把整个过程都拍摄下来，上了法庭，这就是钉死他们的证据。” 看来自己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华雪纯得意洋洋地看了韦萱一眼，刚想下车，回去休息，可是突然意识到车里面只剩下了王动和韦萱，对于王动，她是放心的，可是对于韦萱……她可就不那么放心了。 犹豫了一下，华雪纯还是问道：“那个，王动，你晚上住哪？” 第82章 恶梦缠身 车子被拖到了修理厂，还好，熟悉的朋友报了一个并不离谱的价格，秃头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另外的十万块，他就有些发愁了起来。 他不是没有这笔钱，可是这笔钱他却有另外的用途的，这钱是用来跟裘虎买那二十吨牛肉的钱，把这钱刨掉的话，自己买肉的钱就不够了，买肉的钱要是不够了，自己又该怎么赚钱呢？ 本想跟对方商量商量，这十万块钱能不能少给些，又或者在拖一两个月，只要自己把这回的肉买回来，一个月，自己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把钱给赚回来。 可是对方没有留下电话，自己却根本就联系不上人家，秃头蹲在修理厂的门前，苦恼地抽着烟，心里越想越憋气，把烟屁股给甩了出去，重重地骂了一句：“特么王八蛋，怎么这么的狡猾。” 犹豫了再三，秃头还是准备先把裘虎的肉先拉回来再说，等到王动找上门来的时候，自己大不了多说几句好话，不是就是十万块钱吗，大不了自己在多给一万的利息，让他宽限一个月，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脑子里面是这样想的，心里面也觉得没什么事，谁让自己一时嘴欠呢，这从小落下的毛病就是不好改。 把车子放在修理厂，回到家的时候，挑了挑老婆的毛病，又跟她干了一仗，算是发泄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这才略带惆怅地睡着了。 美美地睡过一觉之后，秃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喊了两声，老婆也没有回应，估计是被自己气回娘家了，回就回吧，自己一个人又不是过不下去，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开着他的皮卡向着自己存肉的冷库驶去。 帮工早就到了，看到车来，立刻把几百斤的牛肉扛上了车，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着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点头跟秃头打了声招呼道：“张哥好。” “什么张哥，都说过多少遍了，叫我秃头哥就行。”秃头挺满意这个新来的帮工的，岁数不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还有一把好力气，几百斤的牛肉一会就扛完了，就是这工资要稍稍高那么一些，搞得自己有点心疼。 “秃头哥。”小帮工有些腼腆地喊了一声。 秃头总算找回来点当大哥的感觉，轻松地点了点头，开始颇为风骚地指点起江山来，想当年自己又是多么多么的嚣张，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卖肉的，颇有点缅怀从前的意思。 帮工一脸崇拜的眼神看得秃头心里十分的得意，当车子停到市场门前的时候，自己也破例下来帮着帮工扛了一块牛肉，只是好心情刚刚持续了不大一会，自己的摊前就被四、五个警察给围了起来。 这下秃头傻眼了，自己最近挺老实的，也没得罪谁吧，怎么警察找上门来了？ 抱着千分之一的机会，秃头笑了笑，好奇地问道：“几位阿sir，这是找我有事？” 领头的警察岁数也不太大，上下打量了一下，先开口问道：“你就是张强吧？” “是我，是我，怎么找我有事？”秃头连忙陪着笑，心里开始不停地打着鼓，总不会是肉的事情漏了吧？ “有人告你打架，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啊？”秃头脑子里猛然就闪过王动的脸，心里顿时气愤了起来，自己还屁颠颠地给你修车呢，还琢磨着怎么还你的十万块钱呢，可你小子怎么不走寻常路呀，居然跑派出所把自己告了。 你敢告我，我特么的还想告你呢。 “这位警官，你别相信他的话，他都是骗人呢，昨天是他在打我们，你看这里，这里都是他给打的。”秃头一边说，一边把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里面有些发青的地方，一脸愤慨地指控着。 带头的警察上来看了两眼，随后就不屑地哼了一声，往后看了看，一摆手说道：“你们过来。” 接下来的一幕顿时把秃头看傻了，来的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王动，而是那三个挨打的少年，跟昨天的情况完全是两个风格，全身裹得跟粽子一般，看到秃头就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找人打我们的。” 我去。 秃头现在心里异常的憋屈，双眼冒火一般地瞪着这三个人，要不是周围还有这么多的警察，他差一点就要挥刀子冲了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三个人，明明自己都谈好价格的了，怎么居然还报警了，这到底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你看到了，这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也被他们给打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跟我们去派出所解决一下吧。” 这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把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秃头一看，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了，只好嘱咐了自己的小帮工几句话，然后就一脸怒气地跟着几个警察上了警车。 只是，刚刚出了市场，还没等上警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外面的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后面，居然停着一辆自己异常熟悉的别克商务车，秃头努力地侧着头，想看清里面司机到底是不是那个打自己的男人。 还没等他看清，商务车的车门到是打开了，从驾驶位上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动。 秃头这回终于明白了，昨天自己的兄弟让自己早人把事平了，自己还说要按着江湖的路数来，自己是按江湖的路数了，可这小子却偏偏不走寻常路，一边讹自己，一边还把自己卖给了警察，他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你特么的……”秃头看着王动就想冲过去，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脚步刚一动，身边的警察早有准备，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刚才给你点面子，连拷子都没给你上，现在你居然连跑，那还等什么。 把秃头的双手往后一背，锃亮的手铐就铐了上去，完事了还冲着秃头说道：“别想跑，再跑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说得好听，你们现在就够不客气的了。 秃头心里一阵的腹诽，接着便看到刚才还裹得跟粽子似的人上了别克车之后，脑子里陡然清醒过来，糟了，上当了。 第83章 校园英雄 朦朦胧胧中，楚辛闻到了一股油条的香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全身立刻传来了一阵酸痛的感觉，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楚辛终于记起来，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醒了，去前面的豆浆店洗把脸，然后回来吃早餐了。”身材稍稍有些胖的陈原递过了一条洁白的手巾，又补充了一句道：“这是新买的，用吧。” “谢谢。”楚辛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巾，道了声谢后，便向着前方卖豆浆的连锁店走了过去。 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昨天刚开始跟踪的时候，自己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之前想好的方案连一个都没有用上，跟踪的距离一会近了又一会远的了，不过还好，对方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出了市场之后，也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这一待就是整整一晚。 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晚上监控的任务都被三个男人揽了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趁着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睡着了，万一让嫌疑人趁这个功夫跑掉了，自己四人可就犯了大错了。 洗过脸之后，精神也为之一震，楚辛刚刚回到车上，副驾的陈原就喊着自己快点看班级群。 昨天是盯梢的第一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同学暴露了身份，楚辛快速地打开了手机，只看了一眼，便笑喷了开。 杨善平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三个人正是跟他一组的两个男人，可是看上去三个人现在的模样却有些滑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杨善平的身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十足的一付可怜像，可是这付可怜像配合上三个人脸上那得意的笑容时，这种可怜顿时就变成了滑稽。 楚辛忍不住按了下说话键，把手机放到嘴边，笑着说道：“杨善平，我说你们三个不好好地做事，怎么把自己画成这个样子，还有你们不也有任务吗，怎么都回宿舍了呢？” 消息发出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得到杨善平的回应，楚辛悻悻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面嘴里嘟囔道：“他们肯定是回去偷懒去了，真是的，这才一天都坚持不下来，怎么才能完成华老师交的任务呢。” 车子里的另外三个人也没好意思接口，还好意思说别人呢，昨天一宿就你自己睡得正香，其它人都熬了好几个小时，手机也不能开，看着黑漆漆的车外，稍有些风吹草动的就能吓自己一跳。 楚辛正在吃着，突然身边的陈原低声地喊了一句：“出来了。” 一口豆浆差一点就喷了出来，楚辛连忙猫下身子，小心地观察着徐刚的动作，看到他上了自己的小货车时，连忙三口两口就把手中的油条豆浆吃掉，远远地跟在小货车的后面。 徐刚今天的情绪并不高，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开着自己的小货车，心里隐隐地在为自己今天的交易而感到担心，也是这种担心让他忽略了一直跟在身后的那辆汽车，毫无防备地向着自己租来的冷库驶了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楚辛就已经意识到，徐刚今天的目的地并不是他平时卖肉的市场，脑子里面顿时兴奋了起来，打开了手机，让陈原立刻联系华老师。 “喂，楚辛吗？”电话在第一时间被接了起来，可以想像，华雪纯应该一直在拿着电话，只要有电话一响了起来，她立刻就接了起来。 “华老师，我有个情况想跟你汇报一下。”楚辛看了看路口的路牌，继续说道：“我跟踪的目标今天并没有去市场，而是换了另外一条路，我怀疑他是不是进行交易去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你先等一下呀。”华雪纯听到楚辛这里居然有了动静，连忙把手机交到了王动的手上，快速地重复了一遍楚辛刚才的话，王动听完，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告诉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要把目标的所有动作拍摄下来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楚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地问了一遍之后，这才悻悻地把手机给放下，旁边的陈原连忙问道：“华老师说什么了？” 楚辛白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华老师说，让你把他今天的行动都录下来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就连陈原也都觉得自己今天的事情好像太过于简单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呀？”楚辛沉着脸，心里隐隐地觉得好像华老师太小看自己了，自己明明可以做得更多的，怎么就给自己安排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呀。 正在这时，手机上的班级群有人说话了，楚辛在开车，有些不方便，陈原连忙把电话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信息不由惊讶道：“楚辛，杨儿他们被人给打了。” “啊？真的假的呀？”楚辛的心一紧，连忙说道：“他说什么了，你快给我念念。” 杨善平上面的话并不多，只是提到让同学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又拿出自己三个人的惨样当例子，一再警告大家，自己真的不是画上去的，是昨天被人给发现了，打成这个样子的。 这下不由得楚辛不信杨善平的话了，脑子里猛然想到刚刚华老师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只准自己拍照，而不让自己有更多的行动了，看到徐刚的车拐到了一条小路上的时候，楚辛也没有减速 ，直接急需向前驶了去。 徐刚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先把仓库里的肉给整理一下，马上就有十多吨的量要送进来，自己自然要先收拾一下才可以，车子拐到小路上之后，先是看了看后视镜，发现身后并没有减速的车时，心里不由得一松，看来还是自己太过虑了，都被这件事搞出神经质来了。 “楚辛，咱们怎么办？”车子离得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这里是根本录不到什么东西的，陈原不由问了楚辛一句。 下车还是不下车？ 楚辛也开始犹豫了起来，看到杨善平被打得那个惨样，自己不是没有犹豫的，华老师又吩咐过只允许录像，不允许做别的行动，可是离得这么远怎么录？ 想了想，楚辛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陈原拿着照相机跟我去偷录，你们两个留在车上接应，要是我俩出什么问题的话，你们立刻报警。” 第84章 恐高症 到了冷库的范围，周围能够藏身的地方已经不太多了，徐刚终于放下了心，打开自己租的一间冷库，自己先走了进去，也不知道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不过对于裘虎的谨慎，他还是比较认同的，毕竟自己干的这种事情，只要被发现那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徐刚自己进到冷库中去了，这时不远的墙角处，鬼鬼祟祟的探出了一个脑袋，楚辛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着,突然后背被人撞了一下，吓得她差一点就喊了出来。 连忙快速地回过头去，却看到陈原一脸尴尬地看着她，大概也是因为太紧张了，身体一个劲地地颤抖着，连忙摆摆手，意思自己只是不小心而已。 楚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一圈之后，还是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有些不安全，虽然冷库方向的人看不到自己，但从马路上过来的人却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犹豫了一下，楚辛又退了回来，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目光看着一间冷库侧面的梯子凝固住了，居高临下应该能看得很清楚的吧。 “陈原，我们上。”楚辛悄悄地一指那足有四五层楼高的房顶，悄悄地摸了过去。 刚走了没两步，楚辛就听到身后的陈原轻声地喊道：“楚辛，你等下。” 这还用等什么，谁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交易呀，楚辛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当看到陈原那满脸大汗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原看着楚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我……” “你怎么地，快说呀，急死人了。”楚辛皱着眉头一脸焦急地问道。 “我，我恐高。”陈原有些难地情地说了出来，自己也觉得好丢人的样子，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高，自己却偏偏有恐高的毛病，看着楚辛总觉得自己好像矮了一头似的。 楚辛这叫一个气呀，两个人站的位置离马路并不太远，从马路上过来的车很容易就注意到两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发现自己，楚辛看看满头大汗的陈原，也知道爬到这上面有些为难他了，干脆一伸手说道：“把相机给我。” “呃？”陈原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出相机，然后就听楚辛说道：“你回到车里等着，我自己上去。” 陈原的脸当时就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脸上感觉这个臊得慌呀，自己也算是一个七尺的男儿，怎么连一个女孩子都比不过呢？尤其还是自己主动请缨跟楚辛出来侦查的，要是自己就这样回去，以后也别想在其它同学面前抬起头来了。 “楚辛，相机给我，我跟你上去。”现在哪还管什么恐不恐高，陈原顿时把自己的毛病给丢到了一边，摆出了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就要从楚辛的手里把相机抢回来。 他的动作快，楚辛的动作却是更快，身子一扭就把陈原给闪了过去，一脸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好，你现在去车里拿两瓶水过来，然后咱俩一起上去。” “真的？那你说好了等我，你可别自己上去。”陈原又告诫了一次，自己连忙向着车子的方向跑去，虽然天气已经接近深处，但长时间地守在楼顶，肯定不是一个很舒服的差事，水一定是必备的东西。 而且为了防止两个人在上面等得太久，陈原回到车上时又揣了两条巧克力，连同早上没有吃掉的豆浆和矿泉水，胡乱地装到了袋子里面，然后就向着冷库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的速度很快，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只是当他远远地看着冷库梯子上端的那个黑影的时候，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这个楚辛，果然把自己给丢下了。 相机是被她拿上去了，可是这些吃的还留在自己的手上，等到陈原跑到冷库下面的时候，梯子上面的楚辛已经没了身影，他在下面这叫一个犹豫，上还是不上，现在已经俨然成了摆在他头顶上最大的难题。 人家女孩子都上去了，自己还犹豫什么，何况自己刚才也说过了，是准备跟楚辛一同爬上去了，那么，自己试一试？ 想到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陈原的腿肚子就是一阵的抽筋，慢慢地挪到了梯子下面，把手中的口袋系到自己的衣服上，原地一蹦，双手便抓到了梯子上面。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自己来了，就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退回去，明明双腿在颤抖着，可陈原还是开始自己的登高之旅。 双手是一直都不敢松开的，总是要确认一下自己真的抓牢了，陈原才会进行自己的下一步，所以他的速度比起楚辛要慢得多，不过看上去也比较的安全一些。 陈原不敢往上看，也不敢往下瞧，一边往上爬着，心里面一边在给自己打着气，自己可以的，自己完全是可以克服恐高症的，只要自己这次爬上去了，那么以后自己就不会再被恐高症所困扰，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嘴上说着，心里想着，可身体的颤抖还是结结实实地出卖了他的想法，脑门上的汗水早已经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可是他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双手牢牢地抓住梯子，一步接着一步，再往房顶上一步步地挪着。 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这是自己走的第几阶台阶了，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还有多远，只知道一步步机械地往上爬着，突然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蓝天白云的时候，陈原先是愣了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梯子，终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好像真的爬到顶楼了。 伸脖子张望了一下，果然，在房顶的边缘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黑影，陈原终于松了口气，这时感觉这高处好像也没有以前那样害怕了，连忙爬了上去。 背后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观察的楚辛，有些慌乱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上来的居然是陈原的时候顿时愣住了，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第85章 狡猾的裘虎 “给。”陈原这才有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把口袋从自己的衣服上解了下来，埋怨道：“楚辛你可真行，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上来的，你居然把我给扔下了，你说这要说点啥事可怎么办，我这辈子算是都毁在你手上了。” 楚辛接过陈原的袋子，听到他的话，顿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这话说得怎么这么让人误会呢，什么叫你这辈子都毁在我手上了，明明是你自己说你恐高，不敢上的。 现在人已经上来了，楚辛也就不再埋怨他什么，看了看里面居然还有点吃的，不由得夸了夸陈原想得比较周道，早上自己就没怎么吃饱，既然现在有吃的就把他干掉算了，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趴在冷库的顶端，一边盯着徐刚进去的那间冷库，一边开始吃着陈原带来的油条。 也许刚才的动作太过于激烈，以至于陈原现在也隐隐感觉到肚子有些饥饿，不过看到楚辛吃得那么的香甜，自己还是舔了舔嘴唇，把矿泉水打开，小心地喝了一口。 楚辛一门心思都盯在冷库的大门上，自然没有注意到陈原的动作，而且他们也算是从小就没有挨过饿，对食物这种东西，一直留在饿了就可以买的想法上面，所以当楚辛把油条吃得光光的时候，肚子还是没怎么觉得太饱，看了一眼空空的塑料袋，小声地问道：“还有没有？” “呃？什么？”陈原愣了一下。 “吃的呀，我还饿呢。”楚辛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一脸纠结地说道。 你饿？我也饿呀。 可以看到楚辛那可怜的模样，陈原心里一软，把口袋里临时装的两块巧克力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两块都递给了楚辛，楚辛也没有客气的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还还给了陈原一块，大方道：“给你留一块，万一饿了也能多撑一会。” “你都拿着吧，你不是饿了吗，先吃一块，等一会再吃一块。”陈原大方地让道。 “那我不客气了，我可真吃了？”楚辛直接把包装纸撕了开，她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一块巧克力而已，平时自己吃得多也不觉得有什么，琢磨了一下，还是分给了陈原小半个，冲着他笑了笑。 这一小块巧克力好像有着莫大的吸引力，陈原接过来也没有犹豫，直接嚼了嚼就咽到了肚子里面，空荡的胃里这才感觉到有些舒服，刚想跟楚辛说句话，突然就看到楚辛把脖子缩了回来，回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有情况。 虽然还不是警察，但最起码也是经历过军训的警校学员，陈原老老实实地趴了下来，看着楚辛小心翼翼地把相机伸了出去，自己看着相机的屏幕时，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徐刚居然已经从冷库里走了出来，拿着电话像是在跟谁聊着天，只是声音并不大，自己在上面根本就听不清什么。 这时，冷库门前的徐刚也是一脑门子的冷汗，打来电话的是他的助手辛阳，汇报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自己已经在裘虎指定的地点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可对方送肉的车还是没有送过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回来，问徐刚到底该怎么办。 徐刚也没什么好办法，心里暗暗腹诽着裘虎，你说你人小心点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你这也实在是太小心了吧，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从你这里拿货了，你说你怎么连自己也要防一手。 送货的时间你说了算，送货的地方你说了算，这徐刚都可以理解，不就是怕暴露了自己存肉的老巢吗，可你总这么说话不算数可让人有些生气了，把辛阳的电话挂掉之后，接着就拨通了裘虎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电话另一头的裘虎也是满嘴的客气，给他解释完原因，徐刚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自己并不是裘虎送货的第一家，他的第一家是送到了其它区的一家店去了，可是出来的时候车子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路被封了，往回来的车只能是多绕几十里路回来，可这路上被堵的也不光你这辆车，很多的车被堵到了一起，现在只能在车流里慢慢地行驶，所以只能让徐刚多等一会了。 心里虽然不舒服，可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徐刚把电话挂掉之后，就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交易这种事，最好就是不能节外生枝，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会比较的麻烦，不过还好，只不过是堵车而已，相信多等一会就可以了。 不过徐刚想的是挺好，这一等却又是两个小时，从自己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快到中午的时间了，怎么这车还堵起没完了，徐刚不免有些焦躁，看着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不断地在冷库门前来回地走来走去。 比起还有些冷意的早晨，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房顶上面连一处可以遮阳的地方都没有，两个人就趴在这已经晒得有些烫的房顶，汗如雨下。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控制自己饮水的问题，带来的两瓶水很快就已经喝掉了许多，等到现在发现情况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乐观的时候，两瓶水省下的也已经不多了，楚辛看着还在等待的徐刚，小声地说道：“咱俩在坚持一会，应该快到了。” 这一坚持就又是一小时过去了，下面的徐刚手里拿着矿泉水，不断地给裘虎打着电话，看这架势分明就是不想要货的意思，电话另一头的裘虎也急，连忙给徐刚解释着，真的不是晃点你，车是真的遇到了麻烦而已，快了，马上就要送去了。 这个快了已经听了好几次了，可是车子依然没有影子，徐刚气乎乎地把手机挂掉，心里已经对裘虎感到了厌倦。 他在下面有冷气吹着，矿泉水喝着，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的头顶上，楚辛和陈原两个人已经有些轻微脱水的征兆了。 第86章 坏事的秃头 围着这几十公里的环城公路，裘虎坐着车已经转了不下十圈，每一次路过这些接货人的时候，他都小心地把周围的环境给录了下来，难道自己在车里不断地对比、分析，又一次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终于给跟在身后的冷柜车下达了命令，可以交易。 辛阳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徐刚的通知，挂掉电话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着，好家伙，告诉自己六点准备交易，终于在这里一等就是六个小时，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说开始交易，你特么就不怕你的那肉都烂在手里面？ 唠叨归唠叨，但活还是要干的，辛阳终于看到了那辆挂着外挂牌照的冷柜车，心里也开始谨慎起来，张望了一下，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交易其实很迅速，毕竟双方交易的主角都没有在这里，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群跑龙套的，十五吨肉听着挺多，用了不到一小时就都转到了辛阳开的车上面，相互摆了摆手，默默地祝了一声好运之后，辛阳就开车往冷库的方向驶去。 第一笔交易终于无惊无险地完成了，裘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到手机上那已经到帐的几十万，嘴角不由得轻轻咧开，冲着开车的司机吩咐了一声道：“去下个路口。” 这些环城公路的路口就是裘虎自己选择好的交易点，这里人多、车多，情况复杂，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也能很及时地就跑掉，店是租来的，存肉的冷库后天就要到期，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只要发现情况不对，自己肯定就会马上逃之夭夭的。 其实就连这次交易，自己也是说了谎的，没有什么牛肉被扣，只是自己觉得钱赚得差不多了，把这些抛掉之后，剩下的钱已经足够自己回到乡下做一个富家翁的。 不过，还是有件事情让他有些发愁，本想明天交易的秃头现在却联系不上了，打电话给他媳妇，说是人已经去了市场了，可手机却一直没有开机，这总让裘虎有些担心，等到第二车货开始装车之后，他冲着司机说道：“走，去东风市场。” 东风市场就是秃头出摊的地方，这里比起黎刚待的市场，明显要大了一些，而且人流上也不是徐刚所在的市场能够比得起的，所以秃头要的这二十吨货，才是裘虎最为关心的。 市场外面还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并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裘虎让司机在这里等着，自己则下了车，习惯地看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警察之后，便向着市场里面走了去。 这里自己已经来了很多次了，自然知道秃头摆摊的位置在哪里，不过当他看到秃头的摊位前居然是空空如也的时候，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秃头出事了？ 脑子里陡然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裘虎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装做秃头的老顾客一般来到他的摊位前，装模作样地向四周看看，正好挨着秃头的一家老板转过头来，裘虎连忙装做疑惑的样子问道：“你好，我问一个，这个摊位的老板去哪里了？” 隔壁的老板脸上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往裘虎身边走近了些，轻声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来晚了，早上这小子刚被警察给抓走。” “被警察给抓了？”裘虎的脸上的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脑子里面第一反应就是秃头一定出事了，下意识地脚步就想往外跑，什么生意不生意的，自己都顾不上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头刚想走，却不料那个老板又开口说话了，冷哼了一声道：“你说现在人多暴躁，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跟人家打架，你说他是不是闲的。” 裘虎的身子还在向前，脚步却陡然钉在地上，身体慢慢地转了过来，看到有些幸灾乐祸的老板，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才好，我了个去，原来就是个打架，真特么的吓死我了。 不管心里有多讨厌他，但裘虎的脸上还是装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奇地问道：“那兄弟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打架进去的呢？” 旁边的老板哼了一声，然后手指随便划了一圈，说道：“不信你问问，早上的时候派出所的警察过来把人当场给抓走的，另外那几个被打的人也来了，像是学生似的，那脸都被打青了。” 裘虎的心里这叫一个气呀，你说秃头呀秃头，现在多么要紧的时候，你没事打什么架呢，你这一架到是打爽了，可是把我给送进去了，这下可怎么办，自己机票都订好了，过几天自己就要成为巴西的国民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个岔子，他进去倒没什么，可他订的那二十吨肉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么一会，裘虎的心呀顿时就从天堂扑通一下掉到了地上，脑子里乱哄哄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己的那些客户都从自己这里进肉了，就剩这该死的秃头一个，那可是几十万的钞票，想让自己放弃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裘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人家打的招呼，又是怎么回到自己车上的，开车的司机看到自己老板这付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出事了，好像地问道：“叔，出什么事了？” 裘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秃头那小子……进去了。” “啊？”司机顿时也吓了一跳，他跟裘虎的想法一样，一定是事情败露了，那现在该怎么办？赶快逃吧。 “慌什么。”裘虎忿忿地骂了一句，却浑然忘了他刚才是怎么一付害怕的模样，等到司机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裘虎这才说道：“那秃头是特么的因为打架被抓进去了。” 我了个去。 司机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这个气呀，不由得骂道：“平时就瞅着这小子有些靠不住，但也没想到这么靠不住呀，叔，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呀？” “我哪知道怎么办。”裘虎忿忿地骂了一声，然后说道：“问问别人，看看这几个人还能不能多解决点。” 第87章 绝望的秃头 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不过让秃头心里更加没底的，还是车里那张阴森的笑脸，他的心里一阵阵地后悔着，要是早听自己兄弟的话就好了，何苦现在被抓到这里面来受罪。 而且最让他焦急的却是从被抓到现在都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居然连一个警察都没有进来审过自己，未知的世界更加让自己感到恐惧，渐渐的到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找上了自己。 开始的时候，秃头还强忍着自己的尿意，可随着时间渐长，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得大声喊道：“有人没有，来个人呀。” “快来人呀。” “我要上厕所。” 一墙之隔的地方，韦萱看着一脸焦急的秃头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看着镜子另一端的秃头轻轻嗔道：“你可真够坏的了，审也不审，问也不问就这么把人给关在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动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再想什么，目光时不时地侧过头，在另一侧的桌子上，华雪纯正在跟她的学生们联系着，除了楚辛那一组在守株待兔之外，第二组已经拍到了两方交易的照片，正在询问该怎么办。 “让他们小心，一定不能下车，要是被对方发现的话，马上就开车跑掉。”王动没有理会韦萱的意思，又重新跟华雪纯叮嘱了一次，不管这件案子能不能破掉，这些学生可不能再出事了，要是他们再出了事，自己的警察生涯就算是提前结束了。 华雪纯点了点头，重新把这条消息发送到了所有人的手机之中。 看到王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韦萱气乎乎地锤了王动一下，指着被关在另一间房间的秃头说道：“你看看他，他说要上厕所。” “让他憋着。”王动还是没有搭理秃头的意思，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什么都能憋，这个能憋吗，韦萱气乎乎地站了起来，腾腾就要往外走去。 “干嘛去？”王动一把抓住了韦萱的手臂，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去把他给放开呀，你看他都憋成什么样子了。”韦萱指着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秃头说道。 王动看了看，果然，现在秃头真像是坚持不住了，一边大声地叫嚷着，一边来回地扭来扭去。 看样子应该到时间了，王动把抓住韦萱的手松开，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韦萱一笑说道：“我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韦萱像是打赢了一场战争似的，扬着脖子看着王动走了出去，接着又钻到了隔壁，心里的得意劲就别提了。 只是，她得意的样子还没有持续多久，就看到王动慢慢地从秃头的身边走过，来到最里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秃头。 秃头这回真的傻眼了，看到车里的王动时，他还有些气愤，觉得这一定是王动找人来整自己，可是当他看到王动居然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审讯桌的后面，自己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件事好像并不像自己看到的这么的简单，这里面，好像是个局呀。 想到这里，连自己的尿意好像都被吓跑了，秃头一脸紧张地看着王动，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喃喃地说道：“你……是？”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王动一脸嘲弄的表情看着秃头，微微地笑着。 “认……识，还是不认识呀。”秃头看到王动如此从容的模样，心里的不安更甚。 看看时间，也已经过了午时，想了想，另一头也开始了交易，王动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张老板，可认识这个人？” 王动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脸显得异常的清晰，秃头一抬头，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侥幸，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着，就是不回答王动的话。 “你越是不说，就证明这里面越有鬼，这张照片上的人你应该认识吧。”王动缓缓地换了一张照片，在这张照片上面，秃头跟裘虎两个人正站在一起，手中端着酒杯，脸上正在放肆地笑着，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有关系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王动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好整以暇地看着秃头，一付胜券在握的样子。 到现在，一切都明了了，这张照片正是自己那天在饭店里跟裘虎喝酒时的样子，距离这么近的话，他脑子里顿时想起到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怪不得那个女的会离自己那一桌那么近，她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到了这个时候了，秃头却苦笑了一声，看着王动问道：“你……是警察吧？” “可以这么说。”王动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现在被停职了。” 一听王动的话，秃头到是立刻想到了传遍圈里的那个笑话，脸上陡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指着王动问道：“你就是那个被停职的警察？” 王动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我的事在你们圈里应该传遍了吧，怎么，是不是觉得挺搞笑的呀。” 情况好像有些搞明白了，秃头心里一横，冷哼了一声道：“是挺搞笑的，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你有本事抓徐刚去呀，搞你的是他，又不是我，快点，把我给放了，要不然我找你们领导告状去。” “告吧，反正我已经停职了。”王动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看了看表，问道：“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你们究竟干的什么买卖，今天还有点时间，咱俩聊一聊，看看你有没有想坦白的意思。” “坦白？”秃头反问了一句，轻哼道：“这位警官你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呀，如果你有证据的话，你就来抓我得了，跟你聊天？我丢不起那个人。” “你丢不起那个人？”王动笑着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冷笑道：“我也丢不起那个人，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秃头突然有些警惕地看着王动。 “就在咱俩聊天的这功夫，裘虎……他已经出动了。” 第88章 意外的电话 打了一圈电话之后，裘虎几乎已经是绝望了。 所有人手里都已经没有闲钱可以再进货了，也不是不要，先把货拿来，钱先赊着行不行？ 放在以前，这当然没问题，可以现在，在自己已经准备跑路的时候，现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找了一圈，也没有人肯接手这二十吨的牛肉，飞机可是不等人的，除非秃头那家伙能马上就从派出所里出来，要不这二十吨牛肉自己就算砸在手里了。 可这找不到接手人可是愁死了裘虎，半躺在车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手机上面的通讯记录，突然一个陌生的名字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裘虎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终于想了起来，这个姓韦的女人曾经还说过要在自己进货的，后来好像是找到了其它的买家，结果就一直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把这些货转给她呢？ 这到是一个可行的选择，裘虎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示意自己的侄把车内的音乐关小一点，裘虎便拨通了韦萱的电话。 韦萱还在镜子后面翘着脚，举着相机录着王动跟秃头两个人的视频，对她来说，这种场面是完美体现王动与犯罪份子斗知斗勇的最佳素材，所以要想自己的记录片成行的话，这种场面一定不能少。 正当韦萱一脸认真地拍摄时，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由于还要注意着画面的安稳，韦萱一只手把手机拿了出来，也没有注意上面的名字，直接就接了起来，大咧咧地问道：“有事快说，我这忙着呢。” 裘虎愣了一下，声音好像是没有错，不过这口气怎么这么强硬呢，不过人家是大老板，自然应该有点小脾气的，连忙堆着笑说道：“那个韦老板是吧，我是卖牛肉的小裘，你还记得吗？” 小裘？ 韦萱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小裘是谁，正当这时，另一间屋子的王动突然提了一句裘虎的时候，韦萱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小裘是谁。 这特么的不就是那个卖病牛肉的裘虎吗，他怎么能给自己打电话呢？ 冷不丁反应过来的时候，韦萱顿时就是一紧张，生怕电话另一头的裘虎听到王动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连忙捂着电话快步从监控室里走出，来到走廊上的时候，镇定一下，努力地用着平静的声音问道：“原来是裘老板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要她还能记起自己这就好办，裘虎连忙笑着问道：“这几天也没联系韦老板，也不知道你的西餐厅营业没有，对了，你需要的牛肉可找到货源了？” 找货源？ 有王动在身边的时候，自己还觉得其实自己好像也能搞定这些的，可是现在一旦王动没在自己身边，单独面对裘虎的时候，韦萱却顿时傻了眼，听到裘虎的问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这个，裘老板真不好意思呀，我这已经进到货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裘虎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对方有没有实力把自己手头这笔货给吞下去的实力，几十万的现金有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凑出来的。 “没关系，韦小姐，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确有些冒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呢，遇到了些难事，手里还有二十吨的牛肉想卖掉，可是时间太急了，能接手的人不多，所以我想问问韦小姐有没有兴趣，价格上你放心，准保比你进货的价格要低。” “这样呀~”韦萱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大概是没有拿定主意的意思，其实对方现在的表现也在裘虎的意料之中，不是谁都有实力进这么多的牛肉的，再没有听到韦萱第一时间的拒绝之后，他还是觉得事情真的有可能成功。 “那这样吧，裘老板，对这些事情我也不怎么懂，我先跟我老公商量一下，过十分钟我再给你打过去好吧？”韦萱装出一付感兴趣的样子，对裘虎说道。 看样子有门。 不过十分钟而已，裘虎还是等得起来，连忙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以可以，我就在这里等着，要是韦小姐有任何想法之后，还麻烦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好的……”韦萱笑着应道，不过，马上又补充地问道：“那个……裘先生，我能不能问一声，这肉的价格大概是多少呢？” “十二块钱。”这个价格已经跟自己的底价差不了多少了，不过为了马上把货甩出去，裘虎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就报了个超乎寻常的价格。 “十二？”电话另一头的韦萱显然被这个价格吓到了，声音显得有些大，不过马上裘虎就感觉出韦萱的笑容好像更真诚了一些，笑着说道：“那麻烦裘老板等一下，我马上就跟我老公联系一下，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拜拜。” 电话挂断了，韦萱也不管王动到底在跟秃头东拉西扯地干什么，直接一把就把审讯室的门给拉开，冲着里面的王动焦急地比划了一下手。 审讯室里面的王动冲着她点了点头，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跟秃头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的，另外……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准备什么？”秃头有些警惕地问道。 “准备在看守所过年吧。”王动冷冷地扔下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 出到了审讯室外，王动也不管里面的秃头如何在叫嚷着，好奇地问道：“找我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韦萱神经兮兮地拿出了手机，指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说道：“裘虎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真的？”虽然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一时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王动心里就一时也安静不下来，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跟秃头说那么多，之所以说那么多，就是因为自己心里在着急，在等着裘虎的这个电话，还好，他终于打过来了。 “你跟他都说什么了？”王动喜形于色地问了句。 第89章 沉不住气 短短的十分钟，裘虎过得像是一个世纪般的那么漫长，几乎是一秒一秒地把时间数了过来，当十分钟一到，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期望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手机，就盼着它快一点响起来。 只是…… 手机依旧还是手机，除了通话的功能之外，原本还能起到一个提高自己身份的作用，只不过随着这部手机沦为街机之后，对身份的帮助也已经不大了。 屏幕依旧没有被点亮，这就等于告诉裘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电话打过来，他现在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自己的希望好像一点一点在破灭，难道是自己给的价高了？还是对方根本就没有进货的意思？ 心里面开始胡乱地猜测着，裘虎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再把报价压低一点就更好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自己摸不准对方的态度，这倒底是想买呢，还是不想买呢。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铃声打乱了裘虎的思路，大概是先前太过认真的缘故，突兀的铃声却把裘虎给吓了一跳，眼神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喜，是韦老板，她的电话打回来了。 连忙把手机接了起来，裘虎还特意压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语气温柔地问道：“是韦老板吧，那个你商量好了没有？” “呃，商量好了。”电话里面的韦萱声音有些透露着不开心，接着补充道：“我老公说了，上次的货进的太多，这次不想再进了，何况你的价格也并不比别人便宜多少，所以咱们还是下次再做生意吧。” 前半句裘虎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自然知道这些商人压价的本事，话里主要的意思还在后面，就是自己的牛肉还不够便宜。 真是够狡猾的，自己的肉便不便宜自己还不知道吗，看样子对方也不傻，应该是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了，居然还想跟压价。 裘虎心里这叫一个气呀，虽然已经做好了被宰一刀的准备，可是当这把刀真正落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只是无奈于自己并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空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韦老板，先别挂，价钱的事嘛……好说。” “裘老板，真的不是价格的事情，主要是上次进的牛肉量实在太大了一些，所以你一下卖我这么多的肉，我也没处放呀。”韦萱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韦老板，要不这样，十一块五，这样总可以了吧。”一咬牙，裘虎直接让了五毛钱的利。 十一块五？ 电话另一端并不是只有韦萱一个人，同一时间，王动和华雪纯也扣着耳麦在仔细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刚刚从派出所借来的仪器正在缓缓地记录着两个人的通话，韦萱听到这个价格之后，眼神转向了另一侧的王动，看他的意思是什么。 王动听得很仔细，当他听到裘虎居然主动地又减了五毛钱之后，就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戏，这个裘虎表现得实在是太主动了，这么大的量，每斤少五毛钱，二十吨就少了上万块钱，而且这还是韦萱没开口的情况下，他便主动退让的，看来他真的是很急于把这些牛肉给出手的呀。 考虑了一下，王动跟韦萱又比划了一个手势，韦萱点了点头，意思自己听明白了，接着对着电话里的裘虎说道：“裘老板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一口价十一块，怎么样？” 没等裘虎有什么反应，身边的王动到是傻眼了，自己比划的是再便宜一毛的，可不是让你直接把价格杀到十一块的，万一这个低价格把裘虎给吓跑掉怎么办，自己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十一块？裘虎心里这叫一个气呀，这可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可是牛肉呀，居然还没有猪肉卖的价格高呢，这上哪里讲理去呀。 卖还是不卖？ 其实这对裘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时间匆忙，自己只能找到这一个买家，别说十一块，就算她把价格压到十元钱，自己也得捏着鼻子忍下来，谁让自己现在最需要现金了呢。 电话里半天都没有动静，这时韦萱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犯在哪里了，冲着王动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的苦笑，这下可麻烦了，两个人的沟通出现了问题，万一鱼跑了可怎么办。 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韦萱简直是度日如年一般，刚想一咬牙再把自己的话给收回来，却不料电话的另一头，裘虎终于有了反应，低沉地说道：“韦老板真乃女中豪杰，这样吧，肉我卖了。” 卖了？ 韦萱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阵的惊喜，不过惊喜的表情现留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裘虎又补充道：“不过，我要现金。” “现金？”韦萱特意地拉长了音，目光转向了王动，看到王动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她直接就回道：“钱没有问题，不过裘老板的货……我们是不是先验一下再说？” 买家终于找到了，裘虎的心也稍稍放进了肚子里面，对于韦萱的问题他也可以理解，相信货是什么样对方也是心知肚名的，既然他们想验一下自己的真伪，自己自然也要套套他们的底细。 裘虎哈哈笑了几声，爽朗地说道：“货，自然是要相验的，不过我老裘也有一件事情，不知韦老板能不能答应？” “你说。” “其实事情挺简单，不知韦老板的店开在了哪里，是否方便我老裘去看一看呢？” 店？ 这下韦萱真的慌了，这个店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又去哪里才能给他变出一家西餐厅出来呢，慌神地看着王动，却见王动快速地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排字。 写完之后，王动把白纸递到了韦萱的面前，示意她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去念。 “好的，裘老板你记一下。”韦萱看着自己面前的纸张，缓缓地念道：“西番区中央路152号，巴黎之夜西餐厅。” 第90章 人有三急 太阳渐渐升到了最高点，虽然空气中已经多少带了些凉意，但趴在冷库顶上的一男一女，还是感觉到了来自太阳的热情，而最要命的，并不是矿泉水已经被自己喝光光，而是…… 楚辛紧紧地抿着嘴，身体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舔了舔已经干瘪的嘴唇，向陈原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陈原，你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一样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陈原连忙睁大了眼睛，看到楚辛原本红润的嘴唇已经变干，连忙把自己还剩下一点水的矿泉水瓶给递了过去，轻声说道：“渴了吧，喝吧。” 放在平时，这点水自己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早就把瓶子给扔到垃圾箱里了，可是，现在看到这些水时，楚辛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堕落了，堕落到需要这些水来拯救自己的灵魂一般。 不过，水不是自己的，自己的水早已经喝得干净，犹豫了一下，楚辛还是摇摇头，违心地说道：“我不渴，还是你喝吧。” 话刚说完，楚辛就感到一阵的后悔，自己明明已经渴得不行了，就算给自己小口地抿一下也可以呀。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说了不渴的，又怎么好意思再问陈原要水，再说，他现在也不比自己强哪去，嘴唇也是干干的，整个人都像是病怏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楚辛还是回过了头，刚想看看下面的徐刚有没有什么动静，突然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给碰了碰。 楚辛转过头去，一下就看到了放在自己手臂边的水瓶，下意识地刚想拒绝，另一侧的徐刚却抢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个，楚辛，我现在有点麻烦事，你能不能通容一下，这水就算我给你的贿赂了。” 呃？ 他这是什么意思？楚辛有些不解地看着陈原，低声地问道：“你想求我什么？” 陈原那原本有些白皙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低声喃喃地说道：“那个……我想上厕所。” 这句话顿时也说到了楚辛的心里面，自己憋了这么久，早就想上厕所了，可是碍于对方是个男生，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听到陈原的话，楚辛犹豫了一下，低声地问道：“可是这房顶呀。”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倒是变轻了许多，陈原一指冷库的另一端说道：“你看，那里有东西可以挡住的，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来。” 话说完，陈原就先跑了过去，看着他跑了过去，楚辛暂时也没有心思去看下面的徐刚在做什么，目光追随着陈原的方向，看到他果然一拐弯之后就看不到身形，自己不由得也有些动心。 稍稍抬起头，向陈原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确认这里看不到他之后，楚辛终于也顾不上羞涩，又强忍了一阵，当看到陈原从远处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把相机往他手里一塞，干脆地说道：“你在这看好，别把人给丢了。” 说完，自己就腾腾地跑掉了。 陈原又哪里不知楚辛是什么意思，自己把相机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悄悄地从房顶边缘探出头，发现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又退了回来，心里这叫一个后悔，你说自己上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带几瓶水呢，哪怕只有一瓶也好，也不至于现在渴成这个样子。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没有任何盯梢经验的两个人已经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看着那不多的矿泉水，陈原又咽下了一口吐沫，强忍着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开，心里暗暗骂着这鬼太阳，为什么这时候还这么的热。 过了没几分钟，楚辛终于轻松地跑了回来，脸上露着轻松的表情，当看到陈原的时候，脸还是稍稍的那么一红，慢慢在他的身边趴了下来，轻声地问道：“怎么样，没动静吧？” “没。”陈原摇了摇头，看到楚辛并没有动弹那瓶水的意思，干脆一把把水拣了起来，直接打开了瓶盖，便往楚辛的嘴里塞了过去。 “你干嘛呀，我都说不渴……”还没等楚辛话说完，那瓶水就堵住了楚辛的小嘴，往日很平常的白水，到现在却如此的甘甜，几乎是瞬间，剩下的那些水就倒进了楚辛的口中。 当水瓶离开自己的时候，楚辛看着嘴唇已经发白的陈原，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把水都给我了，你怎么办呀？” “我没事，大不了我再去车去拿两瓶回来。”陈原回头看了一眼车的方向，自己也知道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办法，自己和楚辛已经等了这么长的时候，万一就在自己下去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说是前功尽弃那都是小事，要是耽误了警察办案，那自己犯下的过错可就大了，自己现在代表的不光是自己，还有自己的老师，自己学校的脸面，自己可不能让那个王警官看不起自己。 所以说说就只是说说而已，眼下除了一定要保证自己不能被人发现之外，就是必须克服太阳带给自己的炙热感，正在陈原感到自己都有些迷糊的时候，突然楚辛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说道：“陈原，快看，他们来了。” 一句话就让陈原顿时精神一振，连忙顺着楚辛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的公路上，一辆冷柜车已经开始减速，慢慢地向冷库的方向驶了过来。 原本在冷库门口休息的徐刚也急步从冷库里走了过来，略显得有些紧张地站在冷库的门口，前后左右不住地巡视着，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的头顶上，有两双眼睛正在兴奋地盯着他的身影，手中的手机、相机开始不停地拍摄着。 辛阳从驾驶室里面跳了下来，冲着徐刚点了点头，意思一切平安之后，两个人一同向着车后走去，当冷柜车的大门打开，一大块鲜红的牛肉被两个抬了出来，仔细地查看过之后，徐刚拍了拍辛阳的肩膀，然后早已经等等的力工们便被召唤了过来，开始把牛肉往冷库里搬去。 第91章 如何称呼 黑色的商务车风驰电掣地向着西番区驶去，只不过坐在驾驶位上的却并不是王动，而是略带紧张感的华雪纯，这种紧张感并不是对事态的紧张，而是很久都没有开过车的她手有些生疏，尤其开得速度也要比平时自己开得要快一些，所以她紧张地盯着前方，连片刻的走神都不敢有。 韦萱做为故事中的老板娘，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一边在后排化着妆，一边不住地唠叨道：“我说华老师，你开车这技术是在部队里学的吗？你不是学开装甲车的吧，能不能稳一些，我都画不好妆了。” 不管她怎么唠叨法，华雪纯都跟没听到似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路面，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而王动则拿出手机，翻到上面的人名时，对韦萱比划了一个小声的姿势，然后按下了呼叫键。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之后就被人接了起来，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从听筒里传来微弱的喘息声中，王动知道对面的人肯定是在听着，于是试探地问道：“时姐？” 声音刚落没到一秒钟，听筒里就传出急促的嘟嘟声，王动愣了一下，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果然电话已经被对方给挂断了。 “怎么，被人挂了？”韦萱一边给自己化着妆，一边还不忘关心一下王动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哦，也许是掉线了吧。”王动随口应了一声。 韦萱鄙视地哼了一声，不屑道：“被人挂了就是被人挂了，还说什么掉线，你当这是上网呢，说掉线就掉线。” 揶揄了王动几句，韦萱到是上瘾了，又继续说道：“我说你也是的，办事能不能靠点谱，这在好了，人都没联系上，我看你怎么装老板。” 王动白了她一眼，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就是一阵的纳闷，只是现在时间有限，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的错误，连忙又拨了一次上面的电话号码。 这一次，电话依旧是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电话另一端依旧是沉默无语，王动琢磨了一下，柔声地问道：“雪筠姐？” ‘嘟嘟嘟’依旧是急促的嘟嘟声传来，让王动这叫一个迷糊，你说这叫什么事呢，自己好好的又没得罪她，怎么总挂自己电话干什么，尤其旁边的韦萱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搞得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琢磨了一下，王动第三次拨通了时雪筠的电话，三声过后，电话被接了起来，这回王动学乖了，直接老老实实地喊道：“嫂子，我有事找你。” “原来是小动呀，刚才一直没听出来你的声音，说吧，什么事求嫂子，嫂子一定帮忙？”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时雪筠甜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听上去像是真的没听出来王动的声音一般，不过王动知道，她肯定知道自己是谁，她等的就是那‘嫂子’两个字呢。 现在也没时间跟她扯口头上的说词了，王动有些焦急地问道：“嫂子，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时雪筠愣了一下，电话里王动的语气有些紧张，脑子里面突然联想到王动他哥王强的职业，突然心里一下就揪紧了，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动，是不是，你哥，他……”最后‘出事’那两个字，时雪筠却是怎么也没办法说出来，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哥？”王动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过来时雪筠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解释道：“雪筠姐你想哪去了？跟我哥有什么关系呀，是我想求你点事，挺急的，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去，白浪费这么多感情了，时雪筠也意识好像自己太敏感了一些，不过没出事就好，长长地吐了口气，人也轻松下来，说道：“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我在美甲呢，有事说吧。” 都火上眉毛了，还美个什么甲，王动连忙说道：“你现在也别美了，马上就回到你的店里去，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急呀，我这就差一点点就好了。”一听不是王强的事情，时雪筠就变得不着急了起来。 “真的是火烧眉毛了，姐呀，你快点回来吧，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王动没办法，只好威胁道。 时雪筠看着自己只差一根小指就做好的指甲，只好悻悻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快点过来吧，我就在店的对面呢，我现在就回去好吧。” “好好，我马上就到，你到店里等我。”这下算是有了希望，王动终于把事情给搞定，放下了电话，陡然注意到，车子晃动得有些厉害，刚才自己的精神全在电话上面，现在终于有些紧张，看着紧张的华雪纯，连忙轻声安慰道：“雪纯，慢点开，来得及。” “哦。”或许是这句熟悉的雪纯，让华雪纯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人变得轻松了许多，车速也渐渐稳定下来。 后排的韦萱不由瞪得了一眼华雪纯，心里面暗暗骂着这个使着小伎俩的狐狸精，琢磨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扳回一局来。 不多时，车子便驶进了中央路的地界，不一会，那座透明、奢华的西餐厅就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等到华雪纯把车子停到了停车场时，王动就从车子里跳了下来，先是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裘虎的身影时，还是放松了一下，三步两步走到西餐厅门口的时候，冲着门口的侍应问道：“你们老板娘呢？” 侍应应该是得到过吩咐，指着最里面的方向说道：“直走，最里面的房间就是。” “谢谢。”王动谢了一声，回头冲着随后跟过来的两个女人挥了挥手，三个人一起向着最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去。 “当当。”王动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屋子里面很快就有一个女声说道：“进来，门没锁。” 当房间的门被打开的时候，韦萱和华雪纯不由得眼前一亮，屋子的中央站着一位高挑的丽人，精致的面容配合上高挑的身材，顿时让两个人有一种丑小鸭见到白天鹅的感觉。 不过王动却不管那么多，直接走到时雪筠的面前，一脸焦急地说道：“嫂子，把你的店先让给我。” 第92章 新老板和老板娘 巴黎之夜西餐厅。 所有的员工突然被紧急召集到了一起，就连站在门前迎宾的两个人也都一起叫了过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周围的这些同事，低声地交头接耳起来，心里总是免不了一阵的胡思乱想，不是老板不想做了，把店给转给别人吧？ 那自己呢，还能不能继续留下来？还是会被新老板给开掉呢？那可就要另找一份工作了，这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正当大家纷纷猜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休息室的大门突然被拉开了，看到冷艳的老板娘走进来的时候，众人顿时集体熄声，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老板娘身后的三个人，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站在人群最前端的时雪筠先是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冷冰冰地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有件事跟大家吩咐一声，这件事非常非常的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必须要记在自己的心里，如果在谁身上出了错，后果……自负。” 众人的心里顿时一紧，心里琢磨着，好像自己刚才并没有猜测正确，看这样子老板并没有换，而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难道是……裁员？ 时雪筠很喜欢这种给手下这帮人压力的感觉，企业要想发展，就得想办法调到手底下员工的积极性才行，这种小伎俩才是自己最喜欢做的。 轻咳了一声，时雪筠一指身后的王动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先生。”给了大家一两秒钟认人的时间之后，时雪筠突然说道：“从现在开始，王先生现在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位韦女士，就是他的妻子，也就是你们的老板娘，记住了吗？” 呃？ 众人的脑子顿时被时雪筠的话给搞糊涂了，一个个迷迷糊糊地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到底对不对。 胸前带着大堂经理的一位美女小心翼翼地问道：“时总，你的意思是说，从现在开始，这位王先生和韦女士就是我们的老板和老板娘了，对吗？” 时雪筠点了点头。 “那……我能问一句，他们要当多久的老板呢？店里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是请示他还是请示你呢？” 真是个猪脑子，自己明明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怎么还要问自己。 时雪筠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指着王动说道：“我刚才的话你们是不是都没听清？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的老板，她就是你们的老板娘，一直到他们离开这里为止，我的任命都是有效的，就算他让你们把这家店给砸了，你们都照听不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哪个不配合他们俩个的领导……”时雪筠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之后，恨恨地说道：“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义。” 所有的员工带着一脸的不解散掉了，等到人终于走光了，时雪筠回头看着王动说道：“小动，我该帮你的都已经帮你了，你说过的话，你可不要忘了。” “放心吧，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嫂子了，别的女人我都不认的。”王动抓紧时间熟悉着整件西餐厅的一切。 “你记住就行，还有，最好问你哥什么时候有空，我去部队看他去。”时雪筠刚要走，回头又吩咐了一句。 “没问题，等我有了准信，一定会通知你。” “那好吧，就这样了，我继续去做指甲，你……”时雪筠指着华雪纯问道：“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华雪纯愣了一下，不知道时雪筠为什么把自己给挑上，想了想她跟王动的关系，反正这里暂时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谢谢时姐姐了。”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时雪筠若有深意地说了一句，然后拉着华雪纯就走掉了。 “终于走了，快点熟悉一下，裘虎应该快到了。”王动跟韦萱连忙站了起来，开始熟悉着整座西餐厅。 …… 中央路，印着‘巴黎之夜’的巨大招牌，就算在白天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远远的看着招牌上面的字，裘虎就有一种突然中了奖的感觉，自己猜的并没有错，这姓韦的并不是不想要牛肉，而是换个理由杀价而已。 这么大的店，每天需要的牛排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裘虎对做成这最后一笔生意也是信心十足。 车子停到西餐厅门前的停车场上时，裘虎都有些脸色发红，自己平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车子，放在这里实在是太丢人了，低着头来到了西餐厅的门口，两位身着制服短裙的美女冲着自己甜甜一笑：“欢迎光临。” 裘虎连忙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有些紧张地说道：“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的韦老板。” 韦老板？ 被他问到的迎宾刚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笑着说道：“你就是裘先生吧，我们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跟我来。” “好好。”裘虎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车里面的大侄子，点了点头之后，便跟在迎宾的身后，走进了西餐厅。 内部的装修要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奢华，别看裘虎天天跟牛肉打交道，但却真的很少能吃到特别正宗的牛排，尤其是在这么高档的环境下，这不由他多少带着些小心与紧张，跟在迎宾的身后，连左右两边有什么都没有空去看。 大厅很快就走过去了，前排带路的美女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冲着裘虎微微一笑说道：“裘先生，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通知一下我们老板。” “没问题。”裘虎点了点头。 迎宾的美女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半晌，屋子里面才传出韦萱的声音道：“谁呀，进来。” 美女轻轻推开了门，冲着坐在沙发上面的韦萱说道：“韦经理，裘老板到了。” “哦，让他进来吧。”韦萱回了一句，心里不知不觉地紧张了起来。 “裘老板，请。”美女往门后站了站，给裘虎让出了一条通路。 裘虎谢过之后，自己终于走进了这间有些神秘的办公室之中，屋子里面只有两个人，女的自己认识，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而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带着韦萱去过自己店的那个人，他的身份应该就是韦萱的老公。 第93章 王动发威 依旧是那种看似平常的客气中带着些许淡淡的傲慢，王动只是起身，却并没有向前迎接的意思，等到裘虎走到他的身边，这才伸出手跟他稍稍地握了下，指着面前的真皮沙发说道：“坐吧。” 这特么的才是自己想要的范。 裘虎不无嫉妒地看着王动，脸上的表情已经笑开了花，连忙坐了下来，屁股刚一挨沙发就笑道：“王老板这里装修得真够豪华的呀。” “恩，还行吧……”王动有些无所谓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笑道：“这里是我老婆的办公室，我平时都不在这里的，听我老婆说，裘老板有批牛肉想要出手，不知道一共有多少货？” “二十吨。”原本还觉得二十吨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但坐到了这里，裘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自信心好像突然都低了许多，要是有更多牛肉的话，哪怕是卖不出去，裘虎也会觉得自己的腰杆能够硬气一些。 “二十吨呀……”王动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用埋怨的目光看着韦萱，大概是觉得韦萱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才这么点货就把自己给拉了过来，太不拿自己的时间当回事了。 完了，被人家给鄙视了，裘虎的脸微微一红，本想在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讪讪地赔着笑，自己往常的机灵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好吧，二十吨就二十吨，裘老板的货在哪里，咱们是不是先验验货，再谈价钱呀？” 一提到验货，裘虎不由打起精神说道：“那个验货没问题，可是王先生，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谈谈价钱再验货？” “呃？”王动的脸刷的一下变了，阴着一张脸看着裘虎，鼻子里轻哼道：“裘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拿不出你需要的几十万吗？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老婆非得说想要的话，我根本没空搭理你，再说，这世界上哪有买货连看都不让看的道理？” 顿了顿，王动像是火气更盛的样子，大手一摆说道：“这样子吧，你不是不让我验货吗，那我不要了可以吧，来人，送客。” 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呀，裘虎尴尬地看着王动，连忙说道：“不是，王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等等，听我说一句。” 王动冲着进来的女秘书一摆手，气势十足地说道：“你说吧。” 这回裘虎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跟王动绕圈子，连忙说道：“王先生想要先看货也行，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我的车现在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大概得三十多分钟就能到。” “你把货拉到这里来了？”王动有些惊讶地看着裘虎，气乎乎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货拉到这里我往哪里搁？你拿一块肉让我看一看不就完了吗，我说裘老板，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呀，这点小事也要我说吗？” 裘虎被王动问得一阵的尴尬，连忙解释道：“我这货原本是找到买主的了，可是货都拉出来了，买主却出了问题，所以一时间也慌了手脚，还请王先生多担待担待。” 既然这样，那就等等吧，王动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自己也没有管裘虎的意思，坐到了沙发上面，只顾着跟韦萱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各种名词不断地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别说裘虎，就连坐在他对面的韦萱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笑着陪着他，应付地点着头。 时间刚刚过了不到十分钟，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子里面王动的声音，看到王动微微皱着眉，韦萱连忙说道：“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脸紧张的大堂经理腾腾地走了进来，焦急地看着王动，为难地说道：“王……经理，你快点到停车场看看吧，那里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王动惊讶地回问了一句，第一反应却是：“你怎么不报警？” 报警？ 大堂经理愣住了，这种事怎么能报警呢，警察来了多么影响自己西餐厅的生意呀，不过还好，王动只是问了一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来这摊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接下来的，还得给人处理事情才是。 人都走了，只剩下裘虎一个人也不好意思自己单独坐在这里，跟在人群的后面走了出来，远远地就看到停车场里面几个人在争执着，一辆大型的SUV撞到了一辆超跑的尾巴，SUV的人大概是想跑掉，却被超跑里的人给拦住，双方就在这里争执了起来。 这种事最好还是要交警来处理才行，是谁的过错就罚谁的呗，看到王动一付大爷的样子凑了过去，裘虎心里还暗笑着，只是自己还没笑出声来，事情却突然升级了。 两方的人打起来了。 SUV里面是三男一女，而且男的都是个个纹着身，一脸凶悍的样子。 开超跑的是一男一女，要是论颜值，两个人分分钟就能秒杀对方，可是这里比的不是颜值，而是拳脚上的实力，几乎是对方刚一出手，开超跑的两个人就倒下了，那个男人把女人给挡到了身后，实实在在地挨了对方几拳。 该，这明显打不过的事情，还跟对方顶什么嘴呀，分明是自己找打。 裘虎一脸玩味地看着场上事态的发展，突然看到王动猛地加速向着打人的大汉冲了过来，心里突然一紧，不由好奇地看着他，难道他是想…… 他想的速度居然还没有王动的动作快，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王动就冲了过来，连声招呼也不打，手臂直接穿过一个人的脖子，胳膊一用力就把人给抡飞了起来，实实在在地摔到了地上。 三个人刚打两下，还没等过完瘾就被王动给打断了，剩下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哪里就蹦出来的愣头青，难道这个时代还有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吗？ 既然自己一方已经吃亏了，两个人自然也不会放过王动，其中离得近的那个向着王动冲来，学着电视上的人刚想来一记侧踢，可王动的腿却后发先至，一脚正好踹到了对方小腿的迎面骨上，接着身体便靠了上去，又是一记抡包袱的动作，将他摔倒在地上。 第94章 信以为真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裘虎就惊讶地发现刚才还强悍如凶神恶煞般的三个男人已经全部被王动放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女人一脸花容失色的模样，双臂抱在胸前，惊慌地说道：“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不过王动只是白了她一眼之后，便不在理会她，来到刚才被打的那一男一女面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事没？” 事到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挨了两下狠的，不过这也多亏王动的速度够快，要是时间再长一点，恐怕就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了。 那个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事，今天这事还得多亏兄弟你呀，要不然今天怕是吃大亏了，在下张山，不知兄弟贵姓？” “王动。”王动笑着跟这个张山握了握手，指着旁边的西餐厅说道：“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刚才不过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哦，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得多谢谢王兄弟，以后有机会，咱哥俩一起喝顿酒。” 王动点了点头，反正人家就是一说而已，自己就顺嘴答应下来，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刚才被放倒的三个人现在已经站了起来，一个个呲牙咧嘴地看着王动，打头的本想说两句狠话，可是还有些惧怕王动的武力值，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注意自己，刚想转身跑掉，却不料王动已经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别急着走，先把修车钱掏出来再说。” 刚才人家一个挑了三，现在三个人都不敢挑王动一个，眼睁睁看着张山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却连任何动作都不敢做出来，只好气乎乎地坐在一旁，几个人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回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王动把剩下的事情安排给餐厅的保安，跟张山道了声歉之后，便重新回到了餐厅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裘虎看在自己的眼里，心里不由得佩服王动这个帅气的老板，不光自己的算盘打得够精，就连动手打架都打得这么潇洒，看着韦萱一脸幸福地贴在王动的身边，心里顿时觉得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佩得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吧。 “对不起呀，裘老板，有点小事给耽误了，对了，你的车到了没有？”王动像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笑着拍了拍裘虎的肩膀，并肩向着经理室走去。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裘虎忙不迭地答应着，目光不经意地瞄向了停车场的方向，关切地问道：“那里不用管了吗？” “什么？”王动愣了一下，顺着裘虎的眼睛看了过去，轻蔑地笑了笑道：“不是都处理好了吗，就那几个人还敢报复不成。” 这句话说得颇为霸气，裘虎都没敢接话，脑子里想着一会跟王动的交易，心里终于完完全全地放下心，看来这钱，自己是赚定了。 这回真的没有等太久，司机的电话就打到了裘虎的手机上面，现在想拿什么样品也来不及了，裘虎笑着跟王动说了一句，然后几个人就从经理室再度走了出来。 停车场上的纠纷已经结束了，至于能赔多少钱就不是王动能管得了的，刚一出餐厅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两辆高大的冷柜车，而裘虎向着打头的一辆走了过去。 这时王动的目光却并没有跟随着裘虎的身影，而是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低着头像是玩手机的韦萱。 韦萱的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操作着，走到一半的时候陡然抬起头，微微地向王动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终于来到了冷柜车的旁边，车上的司机先跳了下来，打开了车上的冷柜门，车门被完全打开的时候，王动顿时被车内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自己不是没有见过肉，但见过数十吨的肉，这可是第一回，车里面满满的一片鲜红色彩，搞得连王动这个根本就不惧怕鲜血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现在连王动都受不了，更不要提韦萱了，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往里看去，干呕着跑到了一边，再也不往前凑。 “王老板也许不太习惯，我给你拿块肉来你看看。”这种场面裘虎见得多了，就连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肉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太习惯，不过这种事做得多了，想不习惯也没办法。 看到王动和韦萱一脸嫌弃的样子，却并没有引起裘虎的警觉，只是觉得这有钱人事就多，没见过这种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自己亲自钻进了车厢里面，从里面割了一块牛肉拿了出来，笑呵呵地放在王动的面前说道：“你瞧，这牛肉的质量够硬的吧。” 硬不硬 ，大家心里都清楚，花多大的钱就能办多大的事，想花便宜钱就买到上好的牛肉那是肯定不可能的，裘虎把肉往王动的面前一放，心里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自己看来，这就是普通的牛肉而已，而且看肉质的纹理，倒也十分的紧凑，根本不像市场上卖的那些便宜肉，要不是自己心里有数，还真的有可能被这种肉给骗过去，怪不得这些人做了这么久都没有出事，看来就算是消费者也没有认出来。 “两车都这样的货色吗？”王动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把肉递给了韦萱。 韦萱倒像是好奇宝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还拿出手机，大大方方地把肉给照了下来，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地问道：“老公，这肉应该可以吧？” “行，就这些了。”王动痛快地答应了一句，然后看着两辆大车，为难道：“要不这样吧，裘老板就多麻烦一下，把肉给我送到我的租的冷库中去，然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怎么样？” “王老板痛快。”裘虎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只要把这最后一份搞定，自己就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了，上车之前裘虎又特意跟王动说了一遍：“王老板，记住，我要现金。” “放心吧，几十万小意思了。”王动拍了拍手中的皮包，拉着韦萱向着自己的商务车走了过去。 第95章 收网 商务车当先向着位于郊区的冷库驶了过去，在商务车里面，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坐在副驾驶上的韦萱则跟负责沟通的郭萌萌联系着，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车队的位置，对于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行动的她来说，心里的紧张感更甚，重新确认郭萌萌方面并没有任何问题之后，终于把电话放了下来。 “萌萌说，她们已经准备好了，等到咱们这里一动手，她们就开始抓人。” 王动抬手看了看表，现在还差几分钟就到四点半钟，如果一切安排妥当的话，那么这间疯牛肉案今天就能收网，案子的最主要的嫌疑人现在正跟在自己的身后，而其它的联系人现在也都在警校的学员的密切监视之中。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王动手里能动用的除了这些警校的学员之外，就只有派出所里紧急调拨出来的十几个警员，放在平时，这也许是一支了不得的队伍，可是放在现在，却只能有些捉襟见肘。 同时抓捕八个嫌疑人，这对警力的安排绝对是一个重大的考验，为了避免其它人先一步听到风声跑掉，所以必须要同时动手才可以，这个时候指望这些学员是肯定不行了，派出所里能调出来的不过十几个人，而甘城子派出所的人手，王动又不敢动用。 这么关键的时候，却是郭萌萌一咬牙，直接就去了分局求援，把事情完完事事地描述给分局的李局长。 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一起案件，分局的李局长开始还并不太相信郭萌萌的话，可是当他看到了郭萌萌交给他的证据时，也不由得他不相信王动的判断，听到王动正在跟第一嫌疑人周旋的时候，立刻下了决断，命令辖区的八个派出所，除了甘城子之外，其它的立刻紧急集合。 时间就是一切成功的开始，这些身经百战的民警们怎么也想不到，派给他们领路的居然都是一些刚刚上警校的大学生，看着这些稚气未消，还带着一脸兴奋的少年们，一个个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军令如山，即使自己再怎么不信任这些娃娃兵，现在也得跟在他们的身后才可以。 现在，所有的目光都在关注着王动这里，冷库的四周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裘虎上钩的那一瞬间，只要拍到他收钱的镜头，这就算是人脏俱获，就算他怎么抵赖与狡辩，都是没有用的了。 车内的韦萱开始渐渐兴奋了起来，做为一个记者，她胸前纽扣上面的偷拍设备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虽然这些视频并不能做为法庭上的证据使用，但剪辑得好的话，这些却是自己最好的素材。 “一会交易的时候，你回车里待着。”临到冷库不太远的地方时，王动突然冒出一句。 “呃？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正处在兴奋中的韦萱突然就像被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顿时傻了眼，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气乎乎地瞪着王动，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了自己呢。 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些人身上也许会带着凶器，到时候，我不希望你出事。” 听到王动的话，韦萱的心瞬间就软化了下来，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王动，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误会了他，可是自己的职业，却并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当了逃兵，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怎么可以不在现场呢。 “我可以躲在你身后，你能够保护我的，对不对？”韦萱狡黠地说道。 这话王动可不信，毕竟抓捕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自己就算这么能打，不也好几次都差点被犯罪嫌疑人给刺死吗，所以无论韦萱怎么软语请求，自己就是硬着心肠不松口，坚决不给她犯错误的机会。 这个死心眼，怎么这个样子，自己都说了会一直躲在他身后不出来的，韦萱心里这叫一个气呀，取经路上都过了八十难了，偏偏卡在了最后这一步上，要是自己能近距离拍到王动抓人的场面，那该多么的震撼人心呀。 不行，这个场面自己一定不能错过才可以，韦萱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即使王动不让自己去，自己也要偷偷地跟下去才可以。 她的想法到是挺好，可王动却早已经防备到了她的这招，当车子在冷库的大院停下来的时候，王动从自己的位置上下了车，第一时间就把车子给锁了起来，把韦萱牢牢地关到了车子里面。 “喂，王动，快点放我出来。”韦萱的反应就差了一线，可是车子已经被锁住了，怒气冲冲地看着车外的王动，双目不停地向外喷着火。 此时的王动已经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自己唯一的后顾之忧已经去掉，自己剩下考虑的就是怎么痛快漂亮地把裘虎给抓住。 外围应该已经布置好，他的那些同伙自己根本不用去考虑，王动在冷库的门口站定，没过多久，拉着牛肉的两辆车便在冷库门前停了下来，一脸笑容的裘虎从车上跳了下来，笑着问道：“王先生，咱们货也验过了，下面该……” 裘虎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王动立刻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到冷柜车的后门已经打开，有人开始往下卸货之后，把自己随身的包打了开，露出了里面包得整整齐齐的钞票，一边往外拿，一边说道：“裘老板放心，该付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 “王先生仗义。”裘虎开心地把钱接了过来，钱是从银行里整捆整捆地取出来的，把剩下的一些零钱都点过一遍之后，裘虎把钱塞到了自己的包里面，只要把这些肉都搬进了冷库，剩下的事情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今天的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人意料，看到王动冲着自己伸出来手，裘虎连忙的握了上去。 “裘老板，合作愉快。” “王先生，合作愉快。” 话音刚落，裘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像是被钳子给夹到似的，一股大力从手掌上传来，顿时让他的脸变了颜色。 “王先生，你这是什么……” 意思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口，裘虎就惊讶地看到，王动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付手铐，‘咔’的一下就把自己给铐得结实，随后王动冷冷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中。 “裘虎，你的事发了。” 第96章 出错 现场响起‘咔’的一声轻响，可落在裘虎的耳朵里时，却犹如炸雷一般的震耳欲聋，被王动抓住手腕的瞬间，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开始想用力地挣脱王动的束缚，只是当他看到王动把手铐的另一头铐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时候，双眼立刻变得通红，像是恶魔一般，嗜血地瞪着王动，空着的那只左手拼了命地向着王动抓了过去。 与此同时，守在远处指挥车里面的李峰局长看到王动动手的瞬间，立刻对着对讲机里沉声地命令道：“行动开始。” 仅仅用了半天的时候，一个代号名为‘捕鼠’的行动方案就已经新鲜出炉，代号是新鲜的，但里面的内容却是早已经发生或者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方案的作者正是参与这次行动的华雪纯。 此时的她就站在李峰的身边，听着李峰下达一条又一条的命令，心里面的情绪却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方案其实是王动写的，整个过程也是他亲自参与的，可是她总觉得，眼看着就要收网了，享受胜利果实的却变成了另外的一群人，当然，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抄袭这个方案的自己。 “小华，这个方案写的不错，怎么样，有没有打算从学校里走出来，到基层来工作的想法呀？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话，先考虑一下我们分局怎么样？” 李峰的心情甚好，今天原本是很普通的一天，自己却怎么也没想到，天上居然会掉下这么大一块馅饼落到自己的脑袋上，当华雪纯把情况报告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有些不太相信，不过，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了，那上百吨的疯牛肉要是真的流入到市场，流入到老百姓的餐桌上面，那结局可不是自己这顶小小的乌纱能够顶住的。 不过现在，劣势已经变成了优势，他甚至已经想到，借着这件事的东风，自己是不是能在明年的换届选举上再前进一步呢。 “那我先谢过李局了，不过我现在刚刚接了一届学生，不好现在就放开手，等我有心思从警校出来的话，一定先打电话给李局您。”华雪纯笑着回应到。 “呵呵，那好，就这样说定了。”李峰笑着点了点头，便把目光挪到了屏幕上面。 李峰知道，华雪纯也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说句笑话而已，谁也不会把这句话当真，别看警察的职业危险，但削尖脑袋想钻到这里面的人海了去了，每年为了这点名额一个个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难道就凭一个方案自己就把这个名额让给她？开的什么玩笑。 指挥车内的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看着监控的大屏幕，当看到裘虎突然奋起反击的时候，华雪纯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自己不是没有见过男生之间的打仗，当时看起来就给自己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无论那种感觉再怎么真实，却也没有现在给自己的震撼更大，被手铐铐住的裘虎完全就由一头疯狗一般，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被他当成了武器，抓、咬、锤各种方式无法不用，拼了命地想把束缚住他的王动给打倒。 自己向往了一辈子的生活就快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又怎么能不拼命，不管是谁挡在自己的面前，一定要把他给打倒才行。 裘虎挣扎的力气很大，王动的左手被手铐勒得一阵阵的疼痛，连忙伸手把裘虎的右手给握住，自己的右手还要抵抗着来自裘虎疯魔一般的进攻。 现在不管自己从前练过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头、肘、手、腿、脚，裘虎的各个部位不断地击打着王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实在被裘虎搞得手忙脚乱的王动终于忍不住，左手攥住裘虎的右手用力一带，然后右手猛地冲着裘虎的脸砸了过去。 又是一声‘咔’的轻声响起，不过这回两个人却都没有注意到这微不足道的声音，只因为现场全被裘虎惊天的哀嚎声给取代，眼看着鲜血如泉水一般地从裘虎的鼻子涌了出来，王动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想死就闭嘴。”裘虎已经躺到了地上，几乎是瞬间，眼泪就跟鲜血混合到了一起向下流去。 王动把裘虎的脸往一侧偏了偏，大声地警告道。 或许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裘虎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惊恐地闭上了嘴，忍受着脸上的麻木感，大声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别说话，我会救你的。” 王动把裘虎的后脑扶高了一些，保挂着侧着脑袋的姿势，这样能尽量不让血液流进他的嘴里。 就在王动抓捕裘虎的同时，得到命令的其它警察也纷纷从自己埋伏的地点冲了出来，除了裘虎的侄子之外，其它人不过是裘虎雇来运货的，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当看到警察围上来的时候，立刻都举起手，老老实实地蹲到了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局面很快就控制了下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裘虎的侄子也没有开车冲卡的勇气，只能双手抱着头老老实实从车上走了下来，趴到了地上。 只是就算如此，李峰还是有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关键就在于王动的那一拳打得实在是太狠了些，要是这里只有自己一方还好，可是这电视台的也在不远的地方录着呢，这要是把这血腥的画面给录下来，那多么影响老百姓的感观呀。 如果没有这满脸是血的画面，这次抓捕算是完美了，听到耳机里不断传来其它嫌疑人到案的消息，李峰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心里琢磨着，一会要是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自己，自己该怎么说才好，身边的这个美女是一定要带上的，至于那个王动嘛，自己还没想好，到底是怎么处理他才好。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到这里算是真正的大圆满了，就在李峰一付踌躇满志的模样，想要下车的时候，突然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李峰皱了皱眉，拿起耳朵，沉稳地问道：“我是李峰，有事说。” “李局，不好了，徐刚跑了。” 第97章 搜捕 “什么？徐刚逃了？” 刚刚坐到车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的王动就听到这个让自己无比吃惊的消息，看着一脸抱歉的华雪纯，不由得缓缓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再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懊悔，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好奇地问道：“他是怎么逃的，不是有人在全天监控的吗？” 楚辛浑身无力地从到了走廊台阶上，耳边不时传来徐刚老婆如狮子般的吼声，一行清泪不由得流了下来，都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金蝉脱壳都没看出来呢。 这下好了，自己丢面子事小，可是跑了徐刚这事情可就大发了，自己是亲眼看到徐刚把那么多的牛肉卸到自己的冷库中去的，可是现在牛肉还在，人却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正在自责的时候，身边又坐下了一个人，楚辛扭过头，却看到同样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陈原坐了下来，把脸埋到了自己的膝盖中，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下班里的荣誉全被咱俩给毁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荣誉不荣誉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徐刚给找到才行，你好好回忆，咱们从楼顶下来之后，是不是亲眼看到他上了汽车，然后就回家了？” “是呀，是亲眼看到的，可是怎么……”陈原一脸懊悔地看着屋子里应该是徐刚的男人，不知何时却已经变成了辛阳，心里头就是一阵阵的憋屈，自己眼睛再大也不能把辛阳给看成徐刚吧，那现在徐刚又去了哪里呢？ 自从做上了这买卖，徐刚的警惕性一向提高了许多，所以每天下楼观察周围这些车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今天早上的时候照例看了一圈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楚辛开着的这辆半新不旧的轿车，当时他并没有表示出有多大的兴趣，而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自己前往冷库，而辛阳带着钱去跟裘虎交易牛肉。 对于裘虎的谨慎，他到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毕竟自己做的是倾家荡产的买卖，无论再怎么谨慎这都是应该的，所以在耐心地等了三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等到了辛阳交易完成的电话。 交易完成了，他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自己慢慢从房间里踱步出来，向不远的公路上面眺望着，等着辛阳带着的货车早一点从公路上出现。 而就在他左顾右盼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突然映入了自己的眼帘，看到车牌的那一瞬间，辛阳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脑子里马上就回忆起今天早上自己分明在小区里见过这辆汽车，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警惕性如此之高的徐刚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被警察给盯上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被自己害过的王动，他根本就没有离开燕京，而是躲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面，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就在今天自己准备进货的时候，他突然出手了。 这下麻烦可大了，要是没交易的话，自己的钱还有可能拿回来，可是自己的钱已经换成了牛肉，再想让裘虎把钱吐出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你以为这样那个姓王的就会放过自己吗？ 想到这里，徐刚果然地走回到了冷库里，琢磨了一会之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他老婆的电话…… 此时的徐刚完全没有了往日对老婆唯唯诺诺的态度，简单地把自己的怀疑跟老婆说了一遍，电话另一端的徐刚老婆顿时被吓傻掉，毕竟徐刚干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要是他被警察盯上了，那自己这个家岂不是就完蛋了。 徐刚没有功夫去哄她，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话，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掉，马上通过自己的手机把自己卡上剩下的钱都转到了他老婆的卡上，看着已经进了院子的冷柜车，冷冷的一笑，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剩下的过程已经被木楚辛和陈原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只是当他俩从房顶上偷偷溜下来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这时候辛阳已经被徐刚给叫到了房间之中，低声地安排了几句之后，一个换了衣服的‘徐刚’从冷库里走了出来。 楚辛他们并不敢靠得太近进行监视，当看到‘徐刚’从冷库出来，上了他的那辆小货车，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这个人肯定是徐刚，所以也没有多加考虑，便追了上去，等到他们的车从公路上消失之后，又一个徐刚这才从冷库里走了出来。 看着远去的汽车，徐刚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的笑容，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从现在开始，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有家不能回的男人，而自己的下半辈子也注定要在流亡之后度过，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直到这时，徐刚终于开始为了自己的贪心而懊悔，只是现在无论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按着自己跟老婆商量好的结果，徐刚打了一辆车，直奔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只是他要办的却是离婚。 两个人的手续办得很快，从登记处出来后，徐刚的老婆还泪眼涟涟地看着徐刚，半晌劝道：“刚子，你去自首吧，不就是赔钱吗，把房子卖了，我们赔，我和儿子真的不能没有你呀。” 赔，说得轻巧，这几个月自己卖了多少肉难道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再说就算自己认赔，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松地放过自己，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监狱里渡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徐刚就有些害怕，轻轻地抚摸着老婆的脸，柔声说道：“你和儿子先安心在这里等着，等我换了一个身份，落下脚之后，就来接你们，到时候咱们一家就会团聚了。” 听到徐刚的话，徐刚老婆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情况看起来已经不可逆转，她也只能认清这个现实，想了想，把自己的银行卡掏了出来，硬要塞到徐刚的手里。 “这钱你拿着，到外面用钱的地方多，你一定要小心些。” 徐刚听了不由得有了些感动，轻轻扶摸着老婆的头发，把银行卡给挡了回去，柔声道：“钱你留着吧，万一……我回不来了，这钱还能顶一阵。” 第98章 另类的开导 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家破人亡的感觉，虽然自己的老公还活着，可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即使这样，自己心里还得提心吊胆地惦记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逃出燕京城。 所以说，徐刚的老婆压根就没有问他的去向，等到快要天黑的时候，果然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这下她可算得到理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人家警察也不甘心呀，反驳道这不是徐刚的家吗，我们到这里抓他没错呀。 于是徐刚的老婆就把下午刚办的离婚证给亮了出来，说道这回你们看懂了吧，我们已经离婚了。 一看到离婚证楚辛和陈原又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但结果却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两个人低着头，任凭那些派出所来的民警用着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就钻进去得了。 带队的警察也没了办法，只能把现场的信息反馈回去，没过多久就得到李峰的回应，只有一个字‘撤’。 兴高采烈的冲进来，灰头土脸的撤回去，车子里的四个人沉默地中跟着大部队，向着做为大本营的分局驶了过去，驶到半路的时候，久久没有开口的陈原突然说道：“这件事都怪我，所以到地方后，我会跟王警官说明情况，承担应有的负责的。” “怎么能都怪你呢？”一听陈原把责任都揽了过去，楚辛立刻焦急地分辨道：“你要是这样说，那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也许是我爬到冷库顶的时候被徐刚给发现了呢，反正我不同意你自己去承担负责，要承担也是我们一起承担才是。” 楚辛的语气很强硬，硬是让陈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车内的气氛陡然又安静了下来，半晌楚辛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现在不是争论是谁承担责任的时候，该怎么抓到徐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呀，抓不到徐刚，承担责任又能有什么用，想一想王警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偏偏自己把人给跟丢了，陈原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发烧。 当这种近乎偏执的情绪看到王动的时候，陈原差一点就哭了出来，眼睛红红地来到王动的身边，哽咽地说道：“对不起，王警官，我们把人跟丢了。” 在车上，王动就已经因为揍人的事情被陈峰训斥过了一顿，看到楚辛和陈原几个人闷闷不乐地从车上下来，连忙打起精神，笑着迎了上去，当听到陈原的道歉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几声，一把将陈原搂了过来，安慰道：“你们警校的第一天就应该听过一句话，你们谁知道是什么？” “校训？”陈原旁边的一个男生反应奇快地回答道。 ‘啪’楚辛一巴掌拍到了男生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对，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动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这四张朝气蓬勃而又稚嫩的脸，缓缓地说道：“每一个犯罪份子都是狡猾的，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一件事情可以轻轻松松就能做到，我看过你们传回来的录像，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录下来的，这一点就很值得我夸奖。” 得到了王动的认可，这句话可是比什么都有用的，楚辛扭过头看着陈原，笑着揭发道：“王警官你不知道，当时陈原可是恐高的，不过他最后还是爬上去了。” 陈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王动说道：“王警官，这其实还是楚辛带头的作用起的好，要不是她自己先爬上去的，我也不能跟着上去，楚辛作为班级干部，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所以这功劳应该都是她的。” 被陈原这么一夸，楚辛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嗔怒地白了一眼陈原，轻轻地锤了他一下。 这里面好像有问题呀，王动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也没好意思点破，轻咳了一声道：“这个有功就得赏，不过呢有过也得罚，徐刚还没有抓到，你们的任务也就没有完成，所以你们还需要时刻待命着，不要因为你们是警校的学员就有任何的懈怠，什么时候抓到徐刚，什么时候你们的任务才会结束，现在你们先休整一下，如果有情况的话，你们的华老师会通知你们的，明白没有？” “明白了。”整齐化一的声音让王动不由得点了点头，冲着几个人摆了摆手，自己转身向着分局的大楼走去。 单单就现在掌握的情况而言，已经远远超出大家的意料，因为当中最主要的嫌疑人裘虎被王动一拳给打破了鼻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进行救治，所以暂时还得不到他的口供，但从其它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些人从裘虎这里买到的牛肉远远不止这几吨几十吨，据秃头一个人交待，在快一年的时间里，他自己就在裘虎这里进到了大概一百五十吨左右的牛肉。 市面上的牛肉都在二、三十左右，好一点的能达到几十、上百块一斤，但裘虎卖给他们的肉大部分都在十三、四块左右徘徊，虽然明明知道这些肉肯定有问题，但巨额的暴利之下，秃头这些人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结果还是把自己送到了囚牢之中。 这件事已经大到不是自己一个副局长能处理的了，李峰连忙连夜把情况汇报给了分局的正局长祝振兴，在电话里仔细地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祝振兴这好不容易才回家吃顿饭，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李峰电话里的事情给惊呆了，这里面不光有这些犯罪份子的存在，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警队里面也出了腐败的份子，这样的情况让他怎么能吃得下去，把饭碗一撂，急匆匆地向着分局的方向赶了回来。 这个夜里，吃不好饭的不止祝振兴一个人，陈明泽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朋友的报信，当他听到王动和郭萌萌居然背着自己做出了这么大事情的时候，不由得就是一阵的傻眼，他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被郭萌萌和王动视为腐败的对象呢？ 第99章 偶然遇见 分局里面已经忙成了一团，查证、取证的人手不断地从分局的大门里面进进出出，很明显，这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不眠之夜，在祝振兴赶到警局之后，局面明显稳定了许多，一条条命令纷纷从局长的办公室里传了出来，整个分局顿时变得更加高效了起来。 暂时安定了局面之后，祝振兴又把李峰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详细地询问了一下，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听到这件案子的最开始居然是源自甘城子派出所那个被处理的警察时，祝振兴不由得愣住了。 这个警察他是认识的，不光是因为那件诬陷商户卖毒牛肉的事情，而是在王动刚刚分配到甘城子派出所的时候，自己的老校长齐长鸣就给自己打过电话，电话里并没有要求自己怎么去照顾一下王动，而是让自己多多关注一下王动的动向，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一定要告诉他才行。 大事到是发生了一件，不过却是丢了整个警队脸的大事，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祝振兴就把电话打到了齐长鸣的办公室，所以王动刚到齐长鸣那里的时候，齐长鸣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祝振兴就把王动给忘到了脑后，虽然停职的命令不是自己做出来的，但事后却报到了自己这里，祝振兴也没有为王动辩解的意思，像这种刚下基层就变成黑警察的人，自己哪里会管他的死活，这多亏没分到分局，要是自己处理的话，还停什么职，直接就是开除。 可是，这才过了几天，王动这个名字就以另外的一种方式重新钻进了自己的耳朵之中，他查的疯牛肉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不光把疯牛肉的源头给抓了出来，就连整个销售的网络都给一网打尽，暂时得到的数据就已经超过了千吨的数量，如果这些肉都流入到了整个燕京市的市场上，这个后果恐怕连自己这个分局的局长都担待不起。 这小子真够狠的，人家不过得得罪了你一次，你居然把人家老窝都给抓出来了，不过这样的警察才是自己最喜欢的，还是老校长看人看得准，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两把刷子，委婉地提醒过自己，可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看来自己看人的水平还是得提高才行。 李峰说完之后，就坐在一旁看着祝振兴脸上的表情一直变来变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待到祝振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时，他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祝局，我觉得这次王动虽然有功，但他犯的错误也不少，是不是……” “呃？”祝振兴愣了一下，颇为疑惑地问道：“李局的意思是？” 李峰觉得自己应该是把到了祝振兴的脉，他应该也是头疼王动这个人，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笑道：“功劳他是有的，可是首先，他现在是一个停职的警察，并没有办案的权利，其次，他在抓捕的过程中，将第一嫌疑人给打到昏迷，现在情况刚刚稳定下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 “再有，他在监控的过程中居然不相信自己的上级，而去警校找了好几十名警校的学生来监控，其中还有几个学生因为被嫌疑人发现而被打伤，所以我觉得凭着这几点，这个王动就不应该留在警察的队伍之中，我的意思是……开除。” 开除？ 开始还饶有兴趣听取李峰的意思，可是听着听着，祝振兴就感觉到李峰话里对王动的一丝敌意，想了想，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的确，王动暂时是被停职了，可这停职的命令首先就是错误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因为他的行动被某些人给泄漏了出去，所以才造成他被停职的这个后果。” “其次，你说他找那些警校的学生不对，可是学生就不是警察了吗？就算他们才大一，来任何警察的技能都没有学到的时候，就参与了这么大的行动，这对他们以后的发展肯定能起到一个积极良好的作用。” “还有，受伤的事情……”祝振兴轻轻地哼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咱都是从警校出来的，警校是什么地方你还不知道吗，哪里没有个打架受伤的？如果这也叫事的话，那老校长也不用干了，早就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 说到这里，祝振兴越说越气愤，没好气地瞪着李峰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记得，李局长从来都没有亲自抓捕过嫌疑人吧？” “呃，是。”李峰脑门上的汗也已经出来了，讪讪地点了点头。 “你就这点不好，没有亲自抓过人，又怎么知道抓人的困难？”祝振兴做为基层民警，那是一步一个脚印才升到了局长的位置，所以最听不得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抓人的民警被别人诋毁，尤其是被自己的领导诋毁。 李峰早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这马屁没拍上，反倒是拍到了马蹄子上面，趁着祝振兴松口气的时候，连忙讪讪地说道：“祝局，这件事是我错了，当时我也是心急了一些，也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那这样，我现在就去跟王劝道个歉，争取他对我的原谅。” 既然李峰都把态度摆到了这么低，祝振兴也不好再冷眼相对，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那到不用，你一个副局长，凭什么给他道歉，这样吧，你出去把王动喊进来，我跟他聊几句就行了。” “那好，祝局，我先出去了。”李峰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从局长室里走了出来。 直到那扇门在自己身后关上，李峰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看来按祝振兴的意思，这个王动肯定是会被他重用的，那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改善一下自己跟王动之间的关系呢？ 李峰一边走脑子一边想着，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华雪纯的身影，顿时想到了一件事，略微考虑了一下，改变了自己前进的方向，到了屋子里，冲着华雪纯一笑，问道：“华老师，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分局来工作呀？” “啊？”华雪纯傻眼了。 第100章 意想不到 韦萱在满分局地打听着最新的消息，华雪纯则直接进到了分局的支援组，只剩下王动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站在楼外，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心里面在想着徐刚的踪迹，这么多出京的通道，现在恐怕他早已经逃出了京城，再想把他抓回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别说是几个警校的学生，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的侦查员面对这种情况也有可能跟丢了目标，所以去苛求他们首战必胜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有指责的时间，还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才能抓到徐刚的事呢。 就在这时，王动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人接近，突然地回过头去，却把身后悄悄接近的华雪纯给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嗔道：“你吓了我一跳。” 所谓的倒打一耙应该就是如此吧，王动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出来了？里面的事情结束了？” “差不多了，学生们录的素材都已经倒出来了，大部分都已经回学校了，除了……那四个。” 华雪纯一指在院子一角等待命令的楚辛四个人，突然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王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要是没有你，他们的学生生涯恐怕会跟我一样，平平淡淡的走了过来，直到毕业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照本宣科之外，根本什么都不会。” 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凉了，王动听着身边华雪纯的呢喃声，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中，那时候，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华雪纯的存在，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当时到也是真的傻得可以，如果表现得更自信一些的话，也许两个人的结局不会是这个样子。 两个人之间静了一下，华雪纯突然‘哎呀’一声，看着王动连忙说道：“光想着从前了，我差一点忘了，分局的祝局长找你，就在四楼的局长办公室，你快点上去吧。” 啊？ 祝局长找自己？ 王动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没什么好事，自己因为那一拳的事情被李峰狠狠地尅了半天，这个什么祝局长又找自己干什么，总不能换个人继续尅自己吧。 脸上并没有多大惊喜的王动顺着楼梯来到了四楼，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就向着走廊尽头的局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王动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子里面顿时响起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进来。” 别看听起来没什么火气，但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有几个是那么好相与的，两面三刀这种事向来的玩惯了。 王动轻轻地推开门，即使他不认识，也能猜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位应该就是祝局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桌子面前，敬了个礼说道：“祝局长你好，我是王动，你找我有事？” 桌子后面的祝振兴显得有些忙碌，抬头瞄了王动一眼，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你先坐，我这还有点事情，马上就处理好了。” 看不出祝振兴究竟是什么态度，王动点了点头，主动地退到了沙发上，一本端正地坐下，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到那里才好，只能盯着面前的桌子，一言不发。 祝振兴手上的报告其实是早就已经翻阅过的，之所以摆出这样的姿势无疑也是想看看王动会给自己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看到王动并没有像其它年轻人那样，一坐下就拿个手机按下来去，自己还是颇有些满意。 过了五分钟，祝振兴把报告收了起来，笑着站了起来，来到了沙发的面前，亲切地问道：“小王，喝点什么，我这里茶和咖啡都有的。”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不渴。”王动被祝振兴的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连忙接口道。 “那怎么行，第一次到我这里连口水都不喝怎么能行，要是被老校长知道了，岂不是又该埋怨我了。” 一提到老校长三个字，王动的脑子里顿时闪出了齐长鸣的身影，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为是陈明泽在齐校长面前打的小报告，感情陈明泽是受了冤枉，应该是自己面前的这位祝局长给老校长打的小报告。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家是分局的局长，自己不过是一普通的小民警，还是带括弧暂时停职的。 王动讪讪地笑了笑，看到祝振兴果然向着一旁的饮水机走了过去，自己连忙跑了过去，接过两个水杯，往里放了些茶叶，倒上热水，小心翼翼地端了回来，放到祝振兴面前，小心地说道：“祝局，您喝茶。” “嗯。”祝振兴点了点头，现在看起来，王动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没有当代年轻人的浮躁，不像某些人，刚从学校出来，就一脸的趾高气扬，好像整个天下他最大的模样。 待王动也坐下来的时候，祝振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现在把这件案子从头到尾跟我在说一遍。” 王动知道，这对自己或许是另一种的考核，快速地思考一遍，然后就开始从头讲了起来。 由最开始自己是怎么发现牛肉不对，再到成立检查组时自己被推到了组长的位置，再到检查时发现徐刚已经把肉给换掉，自己接着就被停了职。 而且这里面，王动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对陈明泽和张亮亮两个人的怀疑，毕竟自己被停职之后，只有张亮亮一个人对郭萌萌打听过自己的消息。 然后就是自己跟韦萱去裘虎的店里一次化妆侦查，又通过华雪纯偷听到徐刚的电话，近距离把这些人都给照了下来。 直到最后，自己人手不足，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老校长给解决这个老大难的问题，结果就是争取到了这些刚进大学的毛头小子们的帮助，才能把所有的交易给录了下来。 听王动讲起来，就是比听李峰的讲解更加的生动，祝振兴一边听一边地点着头，看来王动这小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单凭自己一个人就能把这么大的案子给拿了下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应该往他的肩上加一加担子了。 就在祝振兴刚准备开口的时候，王动身上的手机却陡然响了起来，王动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不由得有些纳闷，旁边祝振兴并没有介意，让王动先把电话接起来再说。 电话立刻就接通了，王动疑惑地问道：“王雪，有事吗？” “王动，我遇到了一个人，怎么好像是你要查的那个姓徐的呀？” 电话另一端的王雪压低着声音，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那个身影的后面，小声地说道。 第101章 行踪暴露 旁边坐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王动听完王雪的话，眼睛立刻直了起来，语气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咱家对面的超市。” 咱家两个字说得很是自然，说完之后王雪才感到里面有歧义，好在王动看不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超市？ 王动立刻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徐刚是虚晃一枪，他居然没有离京，而是找了一个居民楼隐蔽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想得到是真的很不错，趁着警察的注意都集中在离京的出口时，自己却躲了起来，等到风声过了，再出京也不迟。 考虑了一下，王动说道：“王雪，你仔细听着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王动的声音有些谨慎，王雪也不由得紧张了一些，瞄了前面的徐刚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第一，你想法确认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徐刚。” “嗯。” “第二，如果他是徐刚的话，你要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远一些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你，如果他发现你的话，你马上、立刻转身就跑，而且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王雪也突然意识到了徐刚现在的价值，好像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要得多。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动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马上就过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等你。” 简单的通话过后，王雪把电话收了起来，说实话，她所有的跟踪技巧都是来自电视剧，所以在后面小心地走着，时不时地转过身假装买货的样子，其实自己的目光一直是在注意着前面的徐刚。 徐刚的推车很快就被装满了，估计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够自己吃上四、五天了，徐刚这才推着车向着收银的地方走去，前面还有两个人在排队，他老老实实地排在后面，目光往上一抬，却刚好看到了超市正前方放着的一面镜子。 这种带弧面的镜子是为了超市的保安能看到各个角落里的人所安装的，而当徐刚的目光落到上面的时候，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出现到了上面。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徐刚相信，如果自己见过他的话，肯定会记得住她是谁的，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脑子里面突然一亮，猛地想到了一件事。 那天裘虎招集大家吃饭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坐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当时秃头还想去调戏她一下，可却被自己给制止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抱着对一切怀疑的态度，徐刚继续观察着王雪，只是短短的十几秒钟他就惊讶地看到王雪不止一次地抬起头往自己的方向看来，眼神中透露着谨慎，明明是在超市里，可她的手上却偏偏什么都没有。 糟了，原来这小妞是警察。 徐刚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原来自己早就被警察给盯上了，这次也许是个意外，但上次吃饭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落进了警察的陷井里面，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现在没有过来抓自己，应该是怕她势单力薄，所以警察的援兵肯定很快就会到来。 想到这里，刚好排到了徐刚这里，快速地把东西从车里拿了出来，一边点钱，一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超市保安，拎着塑料袋走到了保安的身边，低声说道：“我身后有个挺漂亮的女的是个小偷，你多注意一下她。” 保安愣了一下，听到徐刚的话自己连忙向超市里面看去，果然，一个挺漂亮的美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行为的确有些古怪，一边走，一边心不在焉地拿着商品在看着，当与自己的目光交错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心虚地把东西放了下来，快步向着收银台这里走了过来。 这回保安再无侥幸之心，对着徐刚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堵到了出口，冲着准备出来的王动说道：“对不起小姐，麻烦你跟我到保安室来一趟。” “啊？”王雪愣住了，她有些搞不懂这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眼看着徐刚的身形立刻就要出了超市，她连忙说道：“你给我闪开，别拦着我，我还有事。” “对不起，小姐，你现在不能走，我怀疑你偷拿了超市里的物品，麻烦你跟我到保安室一趟。”保安尽职尽责地张开手臂，说什么也不让王雪走开。 而就在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徐刚突然转过头来，冲着王雪笑了笑，举起手摇了摇，笑着走了出去。 王雪哪还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保安说什么也不肯走开，而且超市里面更多的保安也走了过来，情况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该怎么办？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跟他们去保安室的，王雪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干脆一咬牙，把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出来，递到了小保安的手上，说道：“我是警察，刚才那个人是坏蛋，我必须马上跟上他，我拿我的手机做为抵押，这样可以了吧。” 啊？ 小保安一脸的迷糊，看了看手中的手机不像是假的，可是这个人说他是警察这是不是有些太扯了，不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又用着这么贵的手机，应该不是小偷吧。 几个保安商量了一下，都觉得王雪并不像是坏蛋，不过她刚才不是说刚才的人是坏蛋吗，那自己也跟上去，一切不就真像大白了吗。 一听保安的话，这才是王雪求之不得的呢，刚好自己一个人还有些害怕，这就多了一个伙伴，小保安把手机直接还给了王雪，两个人连忙从超市里冲了出去。 可两个人还是慢了一步，冲出来之后，街道的两边都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王雪左右看了一遍，看到远处好像有一个急步行走的人影时，连忙一指说道：“在那里。” 第102章 狭持 到这个时候，小保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被那个男人给忽悠了，就算他不是王雪口中的坏蛋，也应该跟王雪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搞不好就是一个负心汉。 你说你当负心汉就当呗，没事非得忽悠自己干嘛，自己老老实实地站岗，又得罪谁了。 小保安紧紧跟在王雪的身后，向着那道隐约的黑影追了过去。 大概徐刚也没有想到，被保安缠住的王雪居然这么快就挣脱了出来，而且她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道身影，向着自己的方向快速地跑了过来。 这个发现让他开始有些慌乱，连忙拎着两个袋子，快步地奔跑着，心里一阵地咒骂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倒霉，就出来买点食物的功夫就被人给发现了。 身后紧追不舍的王雪让徐刚更加的慌乱，再加上现在天空不过是刚黑不久，街道上的路灯全部打亮，街道的两旁，人群熙熙攘攘着，不时有疑惑地目光看了过来，这更加让徐刚变得慌乱不已。 这时徐刚最怕的就是突然从哪里窜出来见义勇为的人，从前都是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可今天却轮到自己被人见义勇为，想一想就觉得真够悲哀的。 就算再悲哀，自己也要跑才可以，由于拎了两大袋子的食物，徐刚跑的速度也并不是很快，眼看着后面跟着的王雪已经追了过来，更远处似乎又传来警笛的鸣叫时，他慌不择路地选了一条小路钻了进去。 手中的食物已经被他扔到了路边，眼看自由都要没有了，这些吃的又有什么用处，顺着小路跑了一阵之后，徐刚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看着小路尽头那间已经关门的学校，不由得欲哭无泪。 这特么的居然是一条死路。 死路是死路，现在想往回跑也晚了一步，小路的入口已经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徐刚匆忙扫了一圈，连忙找了一个阴影地方藏了起来。 耳边已经听到了警笛的响声，王雪不由得心里一松，听了这么多回警笛的声音，从来都没有像这一次似的，给自己这么强大的安全感，自己可以抓不到徐刚，但却不能让徐刚从自己的视线里逃脱出去。 电话里一边联系着王动，王雪领着小保安两个人也追到了小巷的入口处。 小保安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小巷，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犹豫道：“姐，咱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进去吧。” “不行，万一被他从另一头跑了怎么办？”王雪有些焦急地回了一句，连忙把随手的小手电打开，用着坚定的口吻说道：“这不就行了，再说，我都不怕，你一个大小伙子又怕什么？” 要是碰到一般人，我自然是不怕，可这里面的是一般人吗，小保安刚才的勇气到了小巷口之后顿时不翼而飞，回过头看着肉眼已经能见到的警灯，为难地说了一句：“姐，你看警察都来了，不用咱们了吧。” “胆小鬼，你在这等着，我去。”王雪气得剁了剁脚，也不理会小保安，开着手电来回照着，自己就向小巷深处走了去。 “姐，不行呀，我害怕。”小保安都快被吓哭了，一边紧跟在王雪的身后，一边小声地招呼着，生怕把刚才那个大坏蛋给引出来。 “你怕什么，说不定人家现在早就跑远了。”王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怎么带上了这么一个胆小鬼，正要往前走的时候，手中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看也不看地就接了起来，连忙问道：“王动，你们到了？” 电话另一头的王动心急如焚，连车门都没有关，焦急地问道：“我到超市门口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呀……”王雪愣了一下，连忙转过头看了一圈，可这里面黑乎乎的，连个地标点都找不到，最后看到跟在后面胆小的小保安，眼睛突然一亮，连忙说道：“我这里是条小巷，这样吧，我身边还有一个超市的保安，我让他到巷子口接你们，你们顺着超市往右走，他会喊你们的。” 王动抬头向右侧望了一眼，说道：“好，这样吧，你和他一起到巷子口来等我，你放心，只要知道徐刚在这里，他就跑不掉的。” 电话被挂掉了，可是王雪还是有些不太甘心，这里离巷口并没有多远的距离，想了想，冲着保安说道：“你现在马上到巷口，警察马上就过来，然后你带着他们进来，懂不懂？” 小保安点了点头，转身刚想往外走，突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回头疑惑地看着王雪问道：“姐，我走了，你呢？” “我？”王雪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要去追那个坏蛋了，要不是你这个胆小的家伙在，恐怕我早就把人给抓到了。” 小保安被王雪的话说得脸一红，讪讪地转过头连忙向着巷口的方向跑去。 王雪利用她的小手电继续向前走着，小保安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身后，接着四周就安静了下来，王雪向前走了没多远，突然就感觉到身体一阵的发凉，一丝恐惧感突然袭上了自己的心头。 “不怕，不怕，小雪不怕，你是最棒的那一个，一定能抓到那个大坏蛋的。”王雪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地给自己打着气。 壮着胆子又往里走了几步，突然王雪的脚步顿住了，一所小学出现在了自己的门前，铁门高高地矗立着，顿时让她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前面没有路了，可那个坏蛋去了哪里？突然脑子里想到了一种可能，王雪顿时浑身如坠冰窑一般。 跑了差不多一公里左右，王动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站在一条小巷的门口，连忙带着人跑了过去，看到保安身边居然没有王雪的时候，王动不由愣了一下，连声问道：“跟着你的那个女人呢？她怎么没在这里？” “啊？”小保安愣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指着小巷里面，讪讪地说道：“她追进去了。” 我去，王动这一刻除了想骂人之外，就没有别的想法，连忙带着人往巷子里面冲，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巷子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声的尖叫。 王动就感觉自己浑身汗毛刷的一下就竖了起来，因为他听得清楚，这分明就是王雪的声音。 第103章 生死一瞬 当手电的亮光不经意地照到一处阴暗的角落时，突然，一个满脸狰狞的面孔出现在王雪的面前，毫无防备的她顿时大声尖叫了起来，连忙转回头向着巷口的方向跑了去。 慌乱之后，小手电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地上，前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就在这时，王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结结实实地拉住了，随后低沉的男声从脑后传来，顿时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不许动，不然老子杀了你。” 再被王雪发现的那一刻，徐刚真的是绝望了。 要是自己没有被她发现的话，那自己还有可能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逃出去，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化成空，自己只好先把她当为人质再说。 “我不动，我不动。”王雪生怕刺激到徐刚，连忙一动不动地站着，因为恐惧而闭紧了自己的双眼，心里面开始盼望着王动你快点来呀。 “是你逼我的，你为什么要紧追不放，这下好了，我逃不掉了，你也别想好。”徐刚已经变得有些疯癫，手里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放到了王雪的脖子上，拿刀的手在颤抖着，眼看就要划到王雪的脖子上面。 嘈杂的脚步声终于从巷口传了过来，数道电筒的光芒一起扫了进来，顿时把巷子里面照得清清楚楚。 王动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正在颤抖着的王雪，而最让他惊恐的还是那把停在她脖子上面足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匕首，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反射出冷森的光芒。 果然是王动这小子，徐刚一看打头的居然是王动，心里那还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动在背后算计着，瞪着眼睛看着王动，嘿嘿地笑了两声，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姓王的，我特么的不就卖了你点牛肉吗，你用得着这么对我吗，这下好了，我家没了，钱没了，老婆也没了，这回你满意了？” 看着花容失色的王雪，王动哪敢再刺激徐刚，摆摆手说道：“徐刚，你现在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你现在把刀放下，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这件事过去了？”徐刚惊讶地看了王动一眼，然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手臂在他的笑声中开始颤抖着，离王雪脖子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 王动真的好担心，那把锋利的匕首会割伤到王雪，还没等他开口，对面的徐刚笑声却戛然而止，冲着王动冷哼道：“这事可以过去，那别的事呢？你不要骗我说你们费尽这么大的力气跟踪我，就为了说一句对不起吧。” “事情一码是一码，我跟你讲，你挟持人质的事可比你卖疯牛肉的事情要大得多了，你知不知道，趁现在还没酿成大错，赶紧把人质给放开。”王动的声音渐渐变得严厉了起来。 “放开？你当我傻？”徐刚非但没有松手狭持王雪的手臂，反倒是箍得更紧了一些，怒气冲冲地说道：“姓王的，你当我是傻子呀，这件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过去呢。” 而在这个时候，更多的警车也蜂拥而止，把这条小巷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因为这里正好是甘城子派出所的辖区，得到消息的陈明泽也不管这里有没有自己的事情，连忙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当看到王动正在和徐刚谈判着，心里的苦涩就甭提了。 看着自己的下属站在前排出尽风头，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种心底的反差真的是让陈明泽不能接受的。 而更不能接受的就是组织上对自己的怀疑。 这么大的案子，整个分局八个派出所的民警都出动了，偏偏就把自己给拉下了，这说明什么？这分明就是给自己的警告，可自己就算打破头，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错在哪里，只能气乎乎地往王动的身边靠了靠，想看看当王动看到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狭小的小巷现在已经灯火通明，特警的狙击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场地中气氛凝重得让人有些窒息，终于，徐刚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情绪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冲着王动大声地喊道：“给我拿一百万现金，再找辆车加满油，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锋利的刀尖直指王雪雪白的脖颈，让王动的心不由得一阵乱跳，连忙出声答应道：“你放心，只要你不伤害她，钱、车子马上就到。” “快一点呀。”徐刚听到王动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自身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刀子也离王雪的脖子远了一些，毕竟王动现在就是自己的挡箭牌，要是她出了事，自己肯定也逃不出去。 眼神就这么一溜，徐刚突然注意到了离王动不太远的一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着说道：“既然王动你这么够意思，我就再送你一个人情，你应该很好奇那天你带人抓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查到那些肉吧？” 这件事原本是自己打算在徐刚到案之后再准备审问他的，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他抛出了这个问题，王动的心里一紧，左右看了看，难道这个人就在这些警察的中间吗？ 周围的警察也不傻，一个个心明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顺着徐刚的眼神看了过来，不由得都落到了陈明泽的脸上，脑子里再联想到今天的行动叫了这么多人，却偏偏把甘城子的民警都给落下，所以当看到徐刚那若有深意的眼神时，再看向陈明泽的眼神就已经变了味道。 “你们看什么？”打死陈明泽，他也想不到徐刚的目光居然是看着自己的，自己向天发誓，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个名叫徐刚的人，他怎么能跟自己扯上关系呢？ 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陈明泽指着徐刚吼道：“姓徐的，你特么的什么意思，我又不认识你，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谁说我盯的是你呀？”徐刚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指着陈明泽身边的人说道：“我说的……是他。” 第104章 极尽羞辱 他说的不是我？ 陈明泽愣了一下，心里这高兴劲刚刚窜上一来，突然又愣住了，顺着徐刚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边，顿时一个熟悉的面容落到了自己的眼睛里。 张亮亮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嘴巴微微地张开，像是要辩解着什么，可是却连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一只手指着徐刚，突然，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就这一下，比说任何的反驳都要管用，身边的人习惯性地拉了张亮亮一把之后，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尴尬地站在这里，目光向四周望去。 这时候也只有陈明泽能出面了，连忙把自己的外甥扶了起来，警察的队伍中闪出了一条通道，看着两个人慢悠悠地向外走了去。 事情还没有完，等待张亮亮的却是正义的审判。 包围圈重新又恢复正常，其实这样的结果早就在王动的意料之中，他现在不关心张亮亮会落下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有些事情，既然你做了，就得为这件事情承担相应的责任，自己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王雪的安危。 看着面色惨白，一脸惊恐的王雪，王动突然开口道：“徐刚，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你把她放了，我做你的人质怎么样？” “你？”徐刚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半晌终于止住了自己的笑声，一脸玩味地看着王动，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电视里面这样的镜头演得太多了，你不嫌老土，我还嫌弃呢。” 答应徐刚条件的汽车还没有赶到，可王雪看样子却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神情萎靡地看着王动，一滴眼泪不由得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好，你等着。”王动有些失常地左右看了看，突然一伸手，把自己腰间的手铐给拽了出来，二话不说，‘咔咔’就把自己给铐上了，然后冲着徐刚比划了一下结实的程度说道：“这回你放心了吧，把她放开，我来当你的人质。” 呃？就连徐刚也没有想到，王动居然能出了这么一招，把他自己给铐住，是不是对自己的威胁就小了很多呢？而且这个女的跟自己的仇并不大，最让他恨的，还是站在对面的王动，如果能在走之前报复他一把…… 心里一转念，徐刚也想到了，下巴一抬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骗得了我？这样吧，你不是想换她吗？行呀，你给我跟狗似的爬过来，我就让你换，怎么样？不敢吧。” 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学狗。 王动愣住了，当目光注视到王雪的时候，他犹豫了那么一秒钟，随后就跪到了地上，身体前倾，双手支到地上，抬起头看着徐刚，冷静地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不要，王动，不要……”王雪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现在万分的悔恨，为什么自己刚刚不听王动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大胆子追到这里来，现在好了，自己被当成了人质，却害得王动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地说着话。 其实就连徐刚也觉得王动肯定不会学狗一样地爬到自己面前，所以当他看到王动真的趴到地上的时候，自己也不由傻了眼，眨了眨眼之后，顿时狂笑了起来。 “哈哈……，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像狗似的趴在我面前，姓王的，你也有今天……，还等什么呢，爬呀，给我爬过来，你不是想换她吗，快点爬……”徐刚的情绪已经极度的不稳定，一边大声地向王动吼着，左臂紧紧地勒住王雪的脖子用力地摇晃着，顿时一阵窒息感袭上了王雪。 “你别动，我爬，我爬行了吧。”反正已经这样了，丢不丢人这件事早就不在王动的考虑之中，只要能把王雪救出来，别说让自己学狗，就是让自己学蜗牛，自己也一样能爬过去。 万事开头难，趴，这件事也是如此，等到趴出几步之后，王动的动作就容易了许多，一边手脚并用地向着爬着，一边冲着王雪点了点头，那意思分明就是说，你不要怕，我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了地上往前爬的王动身上，当警察讲奉献的多了，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这跟认不认识人质没有丝毫的关系，这完全就是一个警察内心的操守。 包围圈的另一端，韦萱一边拿着摄像机，眼睛一边在默默地流着眼泪，王动是多么骄傲的男人，面对那么多的困难他都能微笑地去面对，当看到人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却偏偏挺身站了出来。 不要说什么他是在逢场作戏，这么多的警察，有几个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也敢这样？ 就算敢拿自己的生命去代替人质，又有几个能像王动做到如此的卑躬屈膝。 自己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拿自己镜头当做武器，去把这一切全部都记录下来，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亲眼看看，这些身着制服的警察依旧是老百姓心目中的保护神。 短短几米的距离，王动很快就爬到了面前，两只手被手铐结实地连在了一起，手心应该是磨破了，感到一丝火辣辣的痛感。 就在王动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徐刚突然伸出一脚，没有任何花哨地踹到了王动的肩膀上面，失去平衡的王动顿时被踹倒在地上。 除了练武的时候，其它的时候王动哪里受过这罪，都是自己踹别人，那里让别人踹过自己，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料徐刚又开口了，刀子直接就划到了王雪的手臂上面，虽然刀口很轻，但殷红色的鲜血还是立刻就流了出来。 沾血的刀子对准了王动，徐刚异常嚣张地说道：“姓王的，不许站起来，马上给老子滚过来。” 别说王动，就连身后的警察们也都忍不下去了，被羞辱的是他们的同事，他们的兄弟，也是他们的战友，那一脚跟踹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当看到鲜血从王雪的手臂上流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又都冷静了下来，鼓励的目光看着王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着。 “好，我不站起来，我爬过来，可以了吧。” 王动又一次把双手拄到了地上，向徐刚爬了过来。 第105章 铁汉柔情 短短的距离，却像布满荆棘的道路一般，当王动再一次爬到徐刚的身边时，等到的依然是他毫不留情的羞辱。 43码的大脚结实地踩到了王动的后背上，徐刚的笑声听起来却是异常的张狂，嘴里一边漫骂着，一边用力地踹着王动的后背。 “够了，王动，你站起来，站起来呀。”满脸泪水的王雪实在忍耐不下去，根本不管脖子旁那近在咫尺的匕首，开始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徐刚的束缚，不让王动在这些继续被徐刚给羞辱。 “臭娘们，不许动。”挣扎的王雪也让徐刚不得不把自己的脚从王动的后背上挪到地上， 尽量地稳定住自己的身体，同时，手中的匕首也往后退了退。 他不是不敢伤害王雪，但王雪现在却是自己唯一的保护伞，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自己是舍不得伤害到她的，毕竟如果她倒下了，那就意味着自己也没办法再从这里逃出去。 “放开我，你这个杂碎。” “有胆子你就杀了我，杀呀！” 王雪突然爆发出来的愤怒却让徐刚愣了一下，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动却陡然做出了一个另他措手不及的动作。 看到就在自己嘴边的徐刚手臂，王动毫不犹豫地抓了起来，伸手就向着徐刚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人的咬合力虽然比不上自然界那些凶猛的食肉动作，但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弱小，几乎是咬下去的瞬间，惊人的疼痛就从胳膊上传到了徐刚的脑子里面，顿时让他大声地叫喊了起来，口中怒道：“臭娘们，放开呀。” 放开是肯定不能放开了，刚才王动能为自己做到的，自己也同样能做回来，根本无视徐刚的威胁，王雪聚集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全部用到了自己的嘴上面。 徐刚终于被完完全全地激怒了，自己的手臂反被王雪的两只胳膊给结结实实地抱住，没有办法挣脱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徐刚终于选择了最后的铤而走险，右手的匕首高高地扬了起来，冲着王雪的肋部狠狠地刺了过来。 场面的转换只在几秒钟的时间，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徐刚的刀子向着王雪刺了过来，离得远的已经没有办法冲上去，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地上却有一道人影突然窜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锋利的刀子，双臂伸出向着徐刚持刀的手就抓了过去。 人影自然是王动，再多的忍辱负重，不过就是为了徐刚刀子离开王雪的这一瞬间，当看到徐刚的刀子向后扬起的时候，心里再也没有犹豫，两只手向着徐刚持刀的手抓了过去，只要自己坚持几秒钟就好，自己身后的同事就会冲上来，把刀子给夺下来。 短短的几秒钟，在别人的眼里却如同过了千年一般，看到王动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的警察们立刻蜂拥的冲了上去，所有人的第一目标就是徐刚手中那最具威力的匕首。 很幸运，在匕首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王动的双手终于抓住了徐刚的手臂，刀尖离自己胸口的距离都可以用毫米来测量，两个人同时在较着力，王动拼了命地想把对方的刀子往外推，而已经绝望了的徐刚满眼里只剩下王动这个碍事精。 自己是逃不掉了，那就……一起死吧。 两个人的目光已经瞪到了一起，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一种决绝的眼神，赤红色的眼睛释放出摄人的光芒，拼命地想要制服对方。 对峙不过刚刚过了几秒钟而已，大队的警察就已经赶了过来，徐刚的手臂也许能抵住王动一个人，但却抵不过这么多的警察，身体、四肢、躯干都已经被人给重重压到上面，当手中的匕首被缴下的那一瞬间，徐刚就已经放弃了挣扎，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终于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当有警察试图从王雪的口中把徐刚的手臂拽出来的时候，王雪依然没有放松的意思，就算自己被徐刚的身体给拽倒，她依然保持着这样动作，直到王动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雪，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吗？ 王动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王动时，心里的委屈与不安终于瞬间就爆发了出来，连忙从地上挣脱出来，‘哇’的一声就扑到了王动的怀里。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十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却恍如隔世一般，趴在王动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王动结实的胸膛，眼泪肆意地流淌了出来，心里终于稍稍安心了下来，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加安全的感觉了。 “好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王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情绪，王雪没事就比什么都好，看着地上的徐刚已经完全瘫痪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是为了钱，不仅把自己给送到了监狱里面，而且还坑了那么多的老百姓，还有自己完整的一个家。 徐刚很快就被带走了，但大部分的警察却都没有撤退，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先首先鼓起掌来，接着掌声便响成一片。 鼓掌声终于打扰到了沉浸在王子救公主故事之中的王雪，当她意识到这掌声居然是送给自己的时候，却更加难为情了起来，干脆把自己的脸埋在王动的怀里，就是不肯出来。 这样下去也没个结束了，王动只好尴尬地挥挥手说道：“案件还没有结束，今晚恐怕大家还有得忙，咱们就撤退吧。” 众人也理解王动的心情，原本还想看个两人更加刺激的场面的，听到王动的话，大家不由得笑出声来，理解地挥挥手，纷纷退出了小巷。 他们是撤了，可是角落里依然有一个身影倔强地不肯离开，手中的摄像机依旧对冲了王动，看到王动看过来，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从镜头前露了出来，正是韦萱。 第106章 系于心中 王动刚才受的苦，全化成了王雪对他无尽的依赖，一向腼腆的王雪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牢牢地锁定在王动的身上，搞得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胳膊就这样被王雪抱在怀里，来到韦萱的身边，尴尬地问道：“怎么还不走？” “这不还没完呢嘛。”韦萱若有所指地看着王动和王雪手臂，有些吃醋地说道。 “王雪有些紧张，一会让萌萌过来，把她带回家去。”对着这样的王雪，说也不是，硬来也不是，王动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郭萌萌的身上，盼望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脱身，毕竟除了主犯裘虎之外，这个徐刚手里掌握的东西才是他想要知道的。 可眼下被困在这里，王动也没了办法，只能带着这个拖油瓶上了自己的车，韦萱钻到车里的时候看着王雪那深情的目光总免不了有些吃醋，幽幽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坐在副驾位置的王雪回过头看了一眼韦萱，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不过从她不经意间捋过额头上的发丝看，她一定是把韦萱的话给记到了心里。 当时光想着救人了，却没想到后遗症居然这么重，王动一边开着车向分局的方向赶去，脑子里面一边琢磨着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毕竟今天王雪也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自己也不好在刺激她了。 幸福并烦恼着的汽车一路向分局的方向驶去，当进了分局的院子后，王动才发现，比起刚才走的时候，现在分局的车子又多了许多，好不容易在停车场的边缘找到一个位置停了下来，王动领着两个女人向分局的大门走了去。 只是，刚进到分局的大门，王动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但凡路边他身边的警察无不向他投来了异常的目光，这也让王动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可偏偏自己在这里连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逃一般地跑到了三楼。 两女跟着王动来到了三楼，站在楼梯口看着王动就是一脸的纳闷，终于韦萱忍不住地问道：“我说王动，你把我们领到这里干什么？” “啊？”王动顿时反应过来了，对呀，自己到三楼来干什么呢？要不是那些人用着那么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自己能来这里吗？可自己又不知道徐刚被抓到了哪里，站在楼梯口就有些不知所措。 哼哼呀呀地也找不到一个正确的方向，只好领着两个女人顺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一边忍受着两个女人的唠叨，王动一边看着左右两边的房间，心里这叫一个郁闷，这个徐刚到底被关到哪里去了呢？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房间，正当快要走到走廊尽头准备往回返的时候，突然，旁边的门咔嚓的响了一声，紧接着，从旁边的会议室里就走出了一溜的警察。 看到这些警察肩膀上的那些银星，王动顿时傻眼了，连忙闪开一条道，站到了一旁，敬礼。 屋子里的人的确有些多，而且每一个对于王动来说都是了不起的大官，更让人尴尬的还是自己站的位置，刚好是人家一出门就能看得清楚的地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高官面带疑惑地从自己面前走过，王动脑门上的汗立刻流了下来。 这真是够倒霉的了，你说自己往哪里走不好，非得走到这里，走到这里就到这里吧，你说这帮人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这里又开的是什么会呢。 就在王动心里暗暗腹诽的时候，会议室里终于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王动终于松了口气，刚想把举酸的手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声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刚放下的手连忙又举了起来，出来的人正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王动，刚要离开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又回过头，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前给他敬礼的居然是王动。 祝振兴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他这一停不要紧，身边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王动和他身后的两个女孩身上，每个人目光流露出来的表情却有各自的不同。 祝振兴笑了，这种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走到王动的对面，突然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立正，然后给王动敬了一个礼。 分局的局长给自己敬礼，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荣耀呀，王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眨着眼睛看着祝振兴，喃喃地说道：“祝局，我……” “不要说了，你刚才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做为一个老警察，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你的行为已经诠释了什么叫做警察的责任，我以有你这样的部下感到自豪。” 王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喃喃地说道：“祝局，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王雪是因为我才追上去的，要是她出了事，我……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雪？”祝振兴重复了一遍，回头看了一眼王动身后的两个女人，韦萱他今天已经认识过了，所以目光投向王雪的时候先是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王雪吧？” 王雪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刚刚听到王动叫了一声祝局，所以她也自然而然地说道：“祝局你好，我就是王雪。” “哦？你……认识我？” 王雪摇摇头，腼腆地指着王动说道：“我是刚才听王动说的。” “哦，呵呵，怪我了。”祝振兴笑了笑，接着若有所思地指着王动，好奇地问道：“你和王动是……” “朋友。”王雪幽怨地看了一眼王动一眼，接着又补充道：“普通朋友。” “哦？”这下祝振兴就有些不理解了，真的要是简单的朋友关系的话，那王雪怎么又用着这种眼神看着王动呢？普通朋友关系还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帮王动去找人？ 不过这年轻人的事情，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祝振兴看着王动说道：“你来得正好，你刚抓来的徐刚现在拒不交待自己的罪行，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可别藏私了。” 第107章 余事未了 自己的罪，恐怕是不轻了。 被牢牢铐在铁椅子上的徐刚，一付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每每想到自己的家庭、儿子、老婆，一种懊恼的心情就不停在折磨着自己，自己走到这一步，都特么的是钱害的。 他们想让自己交待，可自己又能交待什么呢？ 交待自己从裘虎那里进了多少肉？又卖掉了多少？赚了多少钱？ 这又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徐刚又不傻，他知道今天只要自己把这些数字报出来，那些属于过自己的房产、现金立刻全都变成了政府的财产，那自己的老婆怎么办？儿子又怎么办？ 所以，大不了就多关自己几年，为了儿子和老婆，自己认了。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徐刚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懒得去擦，反正自己已经是这付熊样了，他们爱咋咋地吧。 身后的铁门突然间响了一声，徐刚没有回头，肯定是那帮警察不甘心，又来审讯自己，反正自己已经拿定主意了，管他来的是谁都没有用。 一道身影从自己的侧面走了过去，当看到那道有些熟悉的背影时，徐刚的眼睛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是王动，就算把他戳挫骨扬灰自己也能认出他来。 果然，人影一转身，坐到了审讯桌后面的椅子上，王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抬起自己的胳膊，指着刚包好的伤口说道：“这里被你划了一刀，还好发现得早，不过这笔帐还是得算在你头上才行。” “哼。”听到王动这么说，徐刚反到是笑了笑，接着慢慢地收敛了笑容，恶狠狠地说道：“那算你命大，我原本是想捅死你的。” “捅死我？”王动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疑惑地问道：“你说咱俩之间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我觉得你应该感激我，而不是要杀死我。” 听到王动的话，徐刚脸上的鄙视顿时化为深深的嘲弄，语气淡淡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戾气：“我是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八辈子祖宗，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的笑话一般，用手指点着徐刚，半晌过后，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脸上的笑意却依然掩饰不住，指着徐刚说道：“我用不着你感谢我八辈子祖宗，我不管你做鬼以后想找谁，不过你可别来找我，不然就算你化成鬼，我也照样把你给抓进来，你信不？” “哼。”王动的目光有些刺眼，徐刚哼了一声，不由得有些躲闪地侧过头。 “怎么，不想理我？没关系，给你看张照片，然后你再考虑一下。”王动说完，把手中的笔记本打了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拿在手上对着徐刚比划了一下。 照片？ 这会是一张什么样的照片？是自己卖肉时被人偷拍的，还是自己在冷库的时候被人偷拍的？这都不要紧，反正自己咬紧牙，一切就说不知道，看他们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怎么，连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王动又刺激到。 “没兴趣。”徐刚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依然看着侧面的墙，像是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在吸引看着自己的目光一般。 “呵呵，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对照片上的东西很感兴趣呢，看来是我想错了，那好吧，咱们现在言归正传，聊一聊你跟裘虎的事情吧。” 王动不无遗憾地准备把照片收了起来，只不过他的东西做得有些缓慢，像是故意留给徐刚观看的时间一般。 果然，徐刚的好奇心突然膨胀了起来，心里想着自己就算看看这张照片也应该没有什么吧，于是，他转过头来，眼神瞄了一眼王动手中的照片，而就是这一眼，他整个人便跟傻了一般。 达到目的的王动依旧慢慢地把照片收了起来，口中依旧公式化地说道：“刚才不过是个小插曲，现在开始，咱们……” “等等……”徐刚陡然打断了王动的话，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王动，语气凶狠地说道：“你把刚才的照片再给我看一遍。” “你不是说没兴……” 还没等王动说完，刚才还如绵羊一般的徐刚突然暴怒了起来，连在椅子上的手铐被他拽得哗哗做响，瞪大了双眼看着王动，有些神经质一般地说道：“我说再给我看一遍，你没听清吗？” “好吧。”王动很干脆地从笔记本里又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慢慢地举起，口中喃喃地说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要是男人，看到这场面的时候心里肯定都不太好受，可咱是男人，就得有担当是不是，反正你也被抓进来了，你老婆找谁不一样。” “放屁，你再说话，我特么的就整死你。”看着照片上面的两个人，徐刚的心里像是突然燎起一把大火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烧成灰烬才好，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为了老婆付出了多少，赚的钱自己不要了，活着跟条丧家之犬似的，可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就是她的背叛，而且背叛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小弟辛阳，这让徐刚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去。 “好好好，我不说，其实我们盯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家里、市场都有人盯梢，这张照片也只是偶尔拍到了，至于里面有没有故事，我们也不太肯定。”王动看着照片上的辛阳和徐刚的老婆，自己心里就是一阵的抱歉，真的对不起你们俩个了，不过为了把案子审下来，自己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闭嘴。”徐刚恨恨地吼了一声，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脑子里面闪过往日自己与老婆温馨的一幕，心里总是像被针刺了一般，不自觉地把两个人的轨迹联系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往日的确是自己太大意了一些，原来这两个人早就有了联系，可悲的是自己却全然不知，把钱和房子都留给了那个贱女人和她的情夫，自己却背上了这么重的罪名亡命天涯，要不是今天自己被抓到了，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吧。 不会的，自己不会让这两个奸夫**的计谋得逞的，他们想舒服地过日子，没那么容易的事。 “拿笔，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第108章 无巧不成书 “大概是半年前，辛阳跟我说，有个肉店的老板找他，说是有便宜的牛肉卖，开始我并没有同意，可是架不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唠叨，那时候刚好家里也不怎么宽余，我就试着去见了一次，那个人你也能猜到是谁了。” “裘虎？”王动立刻接话道。 “对，就是他。”徐刚的情绪看上去很平静，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脑子里面回忆起自己见裘虎的第一面时，现在终于回味了过来，就算自己现在没有被警察抓到，以后也逃不过这个结局，因为这一切早就是在辛阳的算计之中。 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买卖他自己不去做，非得找上自己？ 为什么有很多次单飞的机会，他依旧守在自己的身边？ 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次想要洗手不干的想法，总是他在劝自己？ 感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已经算计好的，他压根就是想让自己去当这个替罪羊的，然后跟那个臭**在一起。 什么爱情、友情，都特么的是狗屁，全都是假的。 王动的手中的笔快速在记录着徐刚跟裘虎的每一笔交易，脑子里还不停地想着另外一件事，自己要不要把这照片是合成的事情告诉给徐刚，要是不告诉他的话，他跟他老婆因为这事真的分开了，那自己岂不是罪人？ 关键是平白往一个女人身上泼脏水，这也不是自己男子汉所为呀。 “就这些了，最后这次十五吨，想必你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吧。”徐刚也没忘记把辛阳也拉到这件案子之中，毕竟牵头的是他，接货的是他，分钱的也有他，要是他说自己不知情，恐怕连警察都不会信的。 看着两个人之间一笔笔的交易，王动刚才的愧疚之心顿时烟消云散起来，重新把笔录给徐刚念了一遍，让徐刚在上面按了手印之后，接下来就是抓捕辛阳的时候了。 不过，还有件事，王动还是准备先说清楚才行，路过徐刚身边的时候，王动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照片的事，我想跟你说明一下。” “呵，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在我心里捅一刀是不是？”徐刚无力地回道。 “其实这张照片……”王动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道：“是我们合成的。” “你说什么？”徐刚明显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王动说道：“你再说一遍。” “照片真的是我们合成的，之所以没给你仔细看，就是怕你看出这一点来，所以……” “哈哈……” 徐刚陡然发出的笑声倒把王动给吓了一跳，是不是自己把他给刺激大发了，可别搞出精神病出来，那自己可就犯大错误了。 “徐刚，你没事吧？”王动连忙问了一句。 笑声渐渐停歇了下来，徐刚突然哭出了声来，这一笑一哭倒是更让王动坚信了自己的怀疑，自己一定是把他给刺激大了，这下可怎么好，居然把一个好人给整成精神病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好吗，要不，我跟你道歉？” 半晌，止住哭声的徐刚看着王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万念俱灰一般地说道：“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我的确让他们俩个给耍了。” “啊？”这回王动是真的傻眼了，拿出自己的手中的照片又看了一眼，的确相片是华雪纯合成的，没有什么的毛病，可听徐刚的意思，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难道真的在一起了？ “我特么的真笨呀，费了这么大的劲，赚的钱全让那个**养了小白脸了。”徐刚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王动苦笑道：“要不这样，咱俩打个赌，反正你也是要抓辛阳，不如先去我家看看吧。” 直到坐到了车里，王动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真的，那么徐刚的这个老婆还有这个辛阳心机真的是够重的了，两个人居然联手在徐刚眼皮子底下演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还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徐刚推出去当了替死鬼，想想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后座上的韦萱一手搂着摄像机，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车子开上了路，向着徐刚家的方向驶去的时候，韦萱幽幽地说道：“要是真的在徐刚家把辛阳给抓住了，那徐刚该多么的悲伤呀。” 王动快速地转过头，瞄了她一眼，轻哼道：“你到底站在哪一头的？刚才还恨徐刚恨得要死，这么快就可怜起他来了？你这转变也够快的了。” 韦萱被王动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王雪现在没在车上，要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好了。 瞪了一眼王动说道：“我这是就事论事，徐刚也够可怜的了，老婆和情夫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给套了进来，钱、房、人现在都不是他的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要不怎么说这世上最毒的是女人心呢。”王动跟着补了一刀，说完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对，果然，后排的韦萱已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动，你把这话记住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你记一辈子吧，反正我是不用记那么久，等这件事了了，咱俩之间的距离应该就拉大了，用不了一辈子，也许一年后，就会变成普通的朋友了。 敲响门的一瞬间，王动心里还有些期盼，希望不要在这里抓到辛阳，不过门锁响过，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面孔时，王动终于为徐刚感到了不值，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拿出手中的逮捕令冲着辛阳一比划，严肃地说道：“辛阳，你被捕了。” 所有的人犯都已经被抓了回来，被王动打伤的裘虎也安然无恙，案子终于破了，可王动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欢喜的意思，张亮亮因为受贿已经被检察机关给逮捕了，他的舅舅陈明泽也受了他的连累，无奈地从所长的位置提前退休，甘城子派出所突然又变得群龙无首起来，就在众人的期盼中，一纸任命从分局发到了所里面，任命王动同志为甘城子派出所代理所长。 第1章 自娱自乐 王动升官了。 这个消息只在一个小范围的圈子里传了一圈，就连大学的同学群里王动都没好意思把这条消息发出去，不是不想炫耀一下，实在是这帮牲口的官衔升的太快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还真有点拿不出手去。 有替他高兴的，比如郭萌萌和王雪，自然是大呼小叫地要为王动办一桌，地点自然不可能选择在饭店，这种事情必须在家里庆祝才有气氛。 还有不高兴的，比如韦萱和华雪纯，就觉得这个官帽来的真不是时候，王动原本都答应好带大家出海玩一圈，现在好了，这个消息一来两个人就傻了眼，好好浪漫的出海游没了，却只能窝在王动的小窝里喝着无聊的啤酒。 四个女人一台戏，只是单单少了故事中的男主角，韦萱往隔壁的方向恨恨地望了一眼，一口就把剩下的酒给喝了干净，嘟着嘴抱怨道：“这个王动，实在太过份了，见色忘义的家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郭萌萌算是她们三个的圈外人，听到韦萱的抱怨，又仔细地观察了王雪和华雪纯的脸色，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吧，王动跟他女朋友还是挺幸福的，你看，明年他女朋友就要回来了，王动现在还升了官，一切不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吗，就是你们几个……” 手指绕了一圈，就连自己的好闺蜜王雪也没有放过，好心地说道：“该放下就放下吧。” 本来以为这还是一件隐秘的事情，现在却被郭萌萌突然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三女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看着还一脸大大咧咧给她们上课的郭萌萌，王雪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就扑到了郭萌萌的身上，把她给按到了身子下面。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所以等到王动跟夏芷晴聊完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屋子里面这么刺激的一幕，四个女人居然摔成了一块，就连一向最注重自己形象的华雪纯也加入了进去，被她们压到身上严刑拷打的居然是郭萌萌。 “咳。”王动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呃，注意点影响，毕竟你们的行为严格地说起来是在袭警。” “袭警？”韦萱气乎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着的家居服有没有走光，冲着王动喊道：“今天我不光袭警，我连所长都打了，你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韦萱就张牙舞爪地冲着王动扑了上去，双手抓住王动的手臂就想把他给按倒在地上。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拿王动没有任何的办法，王动被她搞得也有些慌乱，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咱不闹了，我认输了行不行。” “认输？不行。”韦萱像是酒劲上来了一般，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自己打不过王动没关系，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姐妹吗，回头喊了一声道：“姐妹们来帮我一把，把这坏蛋给收拾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坏蛋了呢，我可是新任的所长，居然前面还带了个括号，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括号就能给去掉，而且以自己对其它三个人的了解，除了郭萌萌有可能来帮助，其余的两个人肯定是不会理会韦萱的。 正当王动算计好了不会有人帮韦萱忙的时候，刚才还滚成一团的三个人突然一个个站了起来，最爱疯的郭萌萌反而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动弹，反倒是华雪纯和王雪都冲了过来，一个个咬牙切齿地向自己抓了过来。 以自己的武力值搞定三个人并不难，可是当自己面对三个人的时候却不好出手呀，被动防御的王动没几下就被三个人给牢牢抓住，接着就被一窝蜂地给放倒在地上。 韦萱一屁股就坐到了王动的后背上，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这种感觉很奇妙，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好久都没有近女色的王动被韦萱搞得身体也有些不太自然，现在让他站起来，恐怕他都不敢站起来了，连忙软语求着：“我说美女，你不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吗，快点站起来好不好。” “不好。”韦萱借着酒劲，继而有些强势地抱怨道：“咱们可说好了做一年的好朋友的，可你现在，你觉得你说话算数了吗？” 呃？自己哪里没有算数？不是好朋友能带到家里吃饭吗？不是好朋友能随意地胡搅蛮缠吗？不是好朋友，能……就这样骑在自己身上吗？ 对待这种酒品不佳的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王动轻叹道：“我怎么没把你当成朋友，你都能进到这里吃饭了，还想怎么地。” 是呀，自己还想怎么样？ 韦萱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得到这个结果，这时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份了些，慢慢地坐王动的身上站了起来，喃喃地说道：“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许不理我，不许找借口躲着我。” “肯定不会的，好不好。”王动连声地安抚着，可身体却依旧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长，众女就发现有些不对了，有些心疼王动的王雪向前一步，疑惑地看着王动，好心地说道：“哪里麻了？我扶你起来吧。” “不用。”正在默念心经的王动连忙一伸手，刚巧王雪身体幅度有些大，从王动的角度刚好又看到一些不该看的镜头，身体的反应顿时忠实地呈现了出来，刚刚念的心经完全都白念了。 王雪不懂，可屋子里其它的三女现在都反应过来王动为什么这么老实地躺在地上了，韦萱揶揄地踢了王动两脚，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着，人家王雪都付出色相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呀，快起来呀。” 这特么的能起来吗。王动看到韦萱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弓起身子，连忙向门外窜了出去。 “哎，王动，你回来呀，我还找你有事呢。”韦萱一把没抓到王动，冲着他的背景大声地喊道。 “韦姐，你有事刚才干嘛不说呀？”王雪一脸纳闷地问道。 第2章 新官上任 突然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让一向‘群居’惯了的王动有些不太习惯，坐在自己曾经坐过的那件沙发上面，脑子里面满满都是陈明泽离去时略显孤独的背影，一生的荣誉居然都毁在自己的外甥身上，真是让人倍感惋惜。 其实对于当官这件事，王动根本就是没有准备的，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处理完疯牛肉的案子之后，就实现自己的诺言，带着几个人去海上转一圈的，结果大海是看不到了，只能领着几个人跑到人造的沙滩上转了一圈。 经过了那次有些尴尬的聚餐过后，几个人的相处到是更加融合了一些，也许自己跟夏芷晴的爱情宣言也让其它人清醒了一些，虽然几个人时常在联系，但言语上也稍稍注意了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样近乎肆无忌惮。 不过，让王动头疼的还是王雪的态度，她不像韦萱表现的那么热情，但却总出现在你的身边，默默地关心着你的一切，她却是这样，王动的心里却是过意不去，脑子里不由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住了。 想归想，可是怎么跟王雪说王动却犯了难，轻轻地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到，等到夏芷晴回来就好了，到时候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王动没有用别人的习惯，所以屋子的清洁都是自己做的，等到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擦得干干净净的时候，郭萌萌连门都没敲就一头闯了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王动说道：“所长，你下去看看吧，都要开锅了。” 开不开锅我不知道，可这郭萌萌也太不拿自己当领导了吧，王动不怀好意地瞪着郭萌萌，眼神一指大门说道：“敲门。” “敲门？”郭萌萌愣了一下，傻乎乎地说道：“我都进来了，还敲什么门呀。” 这个理由找得好，顿时把王动噎住了，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是说，你以后进来的时候能不能敲下门呀。” “哦……”郭萌萌拉了声长音，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一脸鄙视地看着王动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你王动升官了，就得尊敬一点是不是，行，我去敲，去敲行了吧。” 这都哪跟哪呀，看着郭萌萌重新向着门口走去，王动连忙拦在她的面前，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进我办公室不敲门，万一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我还怕误会。”郭萌萌不过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看到王动一脸无奈的模样，自己顿时满足了起来，不过突然又想到楼下发生的事情，连忙反拉着王动说道：“所长，你快点下去看看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再不下去，咱们所就要开锅了。” 啊？有这么吓人吗？ 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自己当所长的第一天就来大吵大闹，这不是明显活得不耐烦了吗。 王动气势十足地走在前面，还没等下到一楼，刚走到楼梯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阵哭声，哭得这叫一个凄惨，王动的心里顿时一紧，我去，自己不是这么背吧，上班的第一天就出人命案了？ 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楼梯上，王动刚要下楼，不料胳膊却被郭萌萌给拉住了，一脸神秘地向他摆了摆手，搞得王动一脸的莫名其妙，把脚缩了回来，看着郭萌萌低声地问道：“你又要干嘛？” “我不是想先给你透点口风吗。”郭萌萌埋怨着王动的不知好歹，然后悄声说道：“楼下报案的两个人是在市场卖菜的，被人用假币给骗了。” 还好，不是人命案，王动的一颗心陡然放了下来，轻松一些地问道：“被骗了多少？” 郭萌萌比划了一个‘V’字，倒是让王动看得一脸的纳闷，这时候比划这个手势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笨呀，是被骗了这么多。”郭萌萌看到王动根本不像反应过来似的，瞪了他一眼。 哦，原来她比划的是二，我还以为是V呢，王动轻轻地松了口气，瞪了一眼郭萌萌说道：“不就二百块钱吗，按程序给她们走不就是了，派人去调取市场的监控，让她们认人，然后抓人，这么简单的事，还来找我。” 王动埋怨了几句，转身就想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可这身体刚转过来，就立刻被郭萌萌给拉了回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呀，不是二十。” “两千？”能一笔被骗这么多的假币的确严重了许多，够立刑事案件的了。 “也不是……”郭萌萌也不卖关子了，又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是二十。” “二……十？”王动的眼睛瞪到了最大看着郭萌萌，半晌说道：“我说郭萌萌，你是不是看我当上这个所长自己嫉妒呀？” “没有呀。”郭萌萌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 “那我的房租是不是交了？” “交了。” “菜金我也交了吧？” “交了。” “那你搞出这事来烦我，有意思吗你？”王动气乎乎地瞪了一眼郭萌萌，转身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呃？”郭萌萌被王动的反应搞得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追了上去，拉着王动的胳膊说道：“所长，你等会，我们是真的没法了，人家根本就不想立案，非要让咱们把钱给找回来，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那就去找呗，人家群众都已经找到咱们门口了，你们怎么还往后退呢？怎么，咱们所就剩下我自己了？所以抓人这种事也得我亲自去了呗？” 王动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到把郭萌萌给吼愣了，看来王动当上所长之后这脾气真的见涨，只好悻悻地转过身，看来这事最后又得落到自己的头上，关键花假钱的一般都是路过的，自己去哪里找他们才行呢。 刚走了一步，身后却突然传来王动的声音：“等等，我跟你去。” 看着郭萌萌那一脸委屈的样子，王动不由得有些心软，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追了上去。 第3章 二十元钱引发的大案 甘城子派出所一楼的接待大厅，已经热闹得犹如菜市场一般，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妇人正坐在塑料的板凳上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身边的警察述说着自己这辈子的苦，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呀。 有了郭萌萌的警告，王动也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站在楼梯上仔细地望了一会，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相信地回头看了一眼郭萌萌，疑惑地问道：“你确定她这是收了二十元的假钱？” “确定。”郭萌萌连连点头，又补充道：“我还看到那张假钱了，做工倒是挺细的，看上去也不像是假的。” 这下王动就为难了，二十块钱，你说立不立案，立案吧，这个人很可能是抓不到了，甚至就连报案人都不一定知道是哪个人在她这里花了这二十块钱，可是不立案吧，人家已经报案了，按规矩还真就得立案不可，这下把王动可为难坏了，站在楼梯上琢磨了又琢磨，一咬牙，还是走了下去。 有眼尖的，看到王动走下来的时候，一付如获大赦的模样，连忙对着农妇说道：“你也别哭了，看到没有，我们所长亲自来了，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跟他说了。” 一听有所长来了，农妇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一些，连忙转过身去，可看来看去也没找到谁才是他说的所长，身后就站着两个小年青，一脸贼兮兮的样子看着自己。 农妇一转身，疑惑地问道：“你说的所长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呃……？ 这下这个警员尴尬了，这么大的领导站在你面前，你还看不到，连忙伸手一指王动说道：“这位就是我们派出所的王所长，你有事就跟他说吧，他肯定能帮你解决好的。” “他？”农妇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王动，疑惑地问道：“他是所长？你不是骗我呢吧？” 接二连三地被人家给无视，就算王动再好的脾气现在也有些挂不住脸了，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好，我就是甘城子派出所的代理所长，你有什么需要报案的，可以跟我说了。” 看到周围没有人指责王动的话，农妇这才相信王动真的是派出所的所长，这下泪水就像拧开的水笼头一般，立刻流了出来，大声地哭道：“所长呀，你可得为我做主呀，我这一天才赚几个钱呀，都被那个坏蛋用假钱给骗走了，你可得帮我把钱给找回来呀。” “呃，阿姨，你先别哭……”王动连忙安慰道：“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跟我们讲讲，到你那里花假币的人是什么模样，如果他现在站到你面前，你还能不能把他给认出来？” 听到王动的话，农妇的眼泪终于止住了，抽泣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记不清到底是谁了，早上买菜的人那么多，我那还能记住是谁花的这二十块钱呀。” 呃……，这下王动也傻了，这农妇说的也没错，早上买菜的人那么说，也就五十、一百的能看得仔细些，像这种小额的钞票一般卖菜的都不会太注意，现在让她回忆起是谁花的这钱，也的确有些费劲。 “那这样，阿姨，如果我现在把市场的监控调出来，你现在还能辨认出在你那里买过菜的人吗？” 王动又换了一种笨的办法，不过就算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主意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果不其然，农妇又是摇了摇头，许是觉得自己的钱真的是没办法要回来了，农妇一闭眼又要开哭，王动连忙说道：“这样吧，阿姨，我有两个解决的办法，我说出来，你挑一个怎么样？” “你说。”一听有两种解决的办法，农妇连忙睁开了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王动。 “第一，你可以接规矩报警，但因为你这件案子重要的线索缺失，所以什么时候能破案，恐怕是一个不太确定的事情，你那二十块钱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回来。” “那不行，不都说你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吗，现在人民来了，怎么你们就不服务了呢？”刚听完王动的第一点，农妇立刻就变了脸色，摇着头一脸坚决地不干。 “阿姨，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第一点不行，咱们还有第二点。” “你说吧，我听着呢。” “第二点嘛，就是我先拿二十块的真钱，把你的假钱给换回来，然后我们再去查找这个花假币的，你说怎么样？” 一听王动要拿二十块的真钱换自己的假钱，农妇立刻犹豫了一下，半晌不确定地问道：“那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你们是不是也不会朝我要这钱了？” 王动一听这话笑了，点了点头道：“不要了。” “那行，我选这第二点，你拿真钱把我这钱给换了吧。”农妇连忙把手中的钞票给王动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好家伙，这刚当上所长的第一天，就从腰包里掏出二十去，王动把一张真的二十块递给了农妇，又告诫道：“阿姨，你这回可得多注意了，早上人多眼杂，别再叫人家把你给糊弄过去。” “这回肯定不会的了，你放心吧。”农妇的脸上早已经没了刚才的泪水，一脸高兴地跟王动挥了挥手，拿着自己的大包，兴奋地走掉了。 她是走了，可事情还没有解决呀，王动拿着这二十块钱也没开口，一转身向着二楼的办公室走了去。 整个派出所里面，也就郭萌萌跟他的关系不错，其它人也不知道王动刚才到底生没生气，犹豫着，就有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往郭萌萌的手里一递，说道：“这钱怎么能让所长出呢，萌萌，你去把钱给所长送去，别说别的了。” 郭萌萌看着这钱就是一阵的筹措，想了想还是拿钱走了上去，这回可学乖了，先轻轻地敲了敲门，不过还没等王动开口，她自己推门就走了进来，把钱往桌子上一递，说道：“这钱大伙说不用你掏，算是集资了，你收回去吧。” 二十块钱还用集个资？ 王动看着桌子上的钱，就是一阵的好笑，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该谁的钱你就给谁送回去，我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 第4章 所长出巡 跟王动，郭萌萌认为不需要客气，反正在她的心里也觉得王动并没有把这二十元钱当一回事，把钱收了起来，看着王动手里拿着二十元翻来覆去的看，不由得问道：“怎么样，做工是不是挺不错的。” 王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是挺不错的，最起码骗那些卖菜的阿姨是足够了。” 伸手慢慢地从纸币上一点一点地摸过，王动的脑子顿时又陷入了深思之中，这张钱看起来的确做工是很精良，而且上面该有的防伪也都有，放在早市那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还真的挺容易花出去。 “萌萌，你说，刚才报警的那位阿姨能是唯一一个上当的吗？”王动一边看着钞票，一边轻声地问道。 “肯定不是。”郭萌萌哼道：“那些人肯定手里都是有很多张假币的，骗完这个骗那个，我估计其余的人要么是没看出来，要么就是觉得报警太麻烦，认吃亏了呗。” 王动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要不是今天的这位阿姨较这个真，恐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的辖区里面已经开始有了小面额的假币开始流通。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从外地来的人，手里拿着一点假币没有规律地花掉，就是想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要是本地人，能搞来这种小面额的假币话，那危险性就大了许多。 “这样吧，明天早上咱俩起个早，去早市上转一转，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王动琢磨了一会，定了个主意。 “没问题。”郭萌萌自然没问题，这里没她的事了，转身便想下楼，不过突然又回过身说道：“对了，所长，差一点忘了，今天大家说是要庆祝你升官，所以晚上想聚一聚，你点个地方吧。” 聚一聚呀…… 王动犹豫了一下，要想把所里的关系给处好，这聚一聚也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定个饭店，不要太豪华的，也不要太差的，一般的就可以，然后让大家把家属也带上，今晚的饭我请，多少钱我都掏，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了。”郭萌萌哪知客气是怎么写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刚想转身走掉，突然又回过身说道：“那个，我让王雪也过来，你没意见吧？” “没有。”王动愣住了，一个屋子三个人，两个人都出去吃饭了，留王雪一个人在家又算什么事，再说，自己也说了可以带家属，多带一个王雪不算什么。 “那咱可说好了，就只能带王雪一个人，至于你那些什么知己红颜的我可就不通知了。”郭萌萌说完，没等王动反应过来，自己就连忙跑了出去。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郭萌萌话里的意思，原来她是想给自己和王雪创造些机会，不过你就算创造出再多的机会也没有，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一顿饭从六点一直吃到晚上的九点，而且这还是有言在先不许喝酒的情况下，原本所里的一些老人还觉得王动是占了便宜，走了一条捷径才坐到所长的位置上的，今天一顿饭下来，到觉得这个所长还真的挺大气的，原本已经凑好的份子又被发了回去，每个人走的时候居然还弄了一条烟，几百块一条的虽然不算顶级香烟，但对这些最底层的民警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好烟了。 大家都没喝酒，也就自然没有犯错误的机会，回到家里之后，王动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到是隔壁的郭萌萌气乎乎地骂了他半宿，都想给王雪制造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了，可是被王雪红着脸给拒绝了。 “你就矜持吧，等夏芷晴从英国回来了，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郭萌萌的想法并没有影响到王雪的主意，依旧照常收拾房间、打扫卫间、洗衣做饭，像极了一个十足的家庭妇女一般，对她而言，跟王动在一起的日子是过一天就少一天，自己一定要加倍的珍惜才可以，至于王动会选择谁，那是他的事情，谁让自己要晚了一年才认识的他呢。 第二天一早，郭萌萌看着王动的眼神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今天正好是星期六，王雪也没有上班，听说两个人居然要去早市，自然也跟了过来，三个人的组合在早市里也有些特别，路过的人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王雪根本不管那个，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自己，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挽着王动的手臂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根本不管身旁郭萌萌那犹如杀人一般的目光。 自己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来早市是什么时候，王动这才发现，现在的早市跟自己记忆中的早市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每个摊位都被规划成一块块小方格子一样的地方，每个摊位前一般都是两个人在吆喝着，只是转了一大圈之后，王动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没有见到昨天报案的那个阿姨呢？” 本来情绪就不太高涨的郭萌萌瞪了他一眼，挖苦地说道：“你以为早市只有这么大呢？告诉你这还不到一半呢。” 这还不到一半？王动愣住了，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郭萌萌所说的另一半早市在哪里，还好身边的王雪笑道：“别听她的，我带你去。” 王动冲着郭萌萌撇了撇嘴，早知道王雪也来，自己就不带这个烦人精了，两个人一起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却把郭萌萌给拉了下来。 真是两个见色忘义的家伙，郭萌萌一脸不善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气得跺了一下脚，还是跟了上去。 王雪熟门熟路地领着王动转了几个弯之后，转眼，又是一个市场出现在王动的面前，这个市场却不同于刚才那个规划整齐的早市，顿时让王动想到了小时候去过的那种早市，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看到了吧，这里都是附近农村过来卖菜的，我想，你找的那个阿姨，应该就在这里吧。” 第5章 她是嫌疑人 王雪跟王动慢慢悠悠地从一个又一个菜摊的面前走过，像是一对新婚夫妇一般，还时不时地停下来，问问今天的菜价如何。 而在离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郭萌萌一脸不高兴地嘟着嘴跟在后面，却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反正从她的口形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王雪目光的焦点一直停留在晚上要准备的青菜上面，王动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四处这些逛早市的人流身上，跟想像得差不多，这个时候能逛早市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早起溜弯的老头老太太，时髦地穿着运动服或者冲锋衣，还有各别的穿着新鲜时尚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跳完广场舞回来的老人家。 这些老人能是卖假币的吗？以王动的判断应该不会是，能想到这种方法来骗人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大，而且比较新潮，容易接受一些新鲜事物，比较的爱好上网，如果这几点都不符合的话，那麻烦就大了，搞不好还真是一个路过的，花上一笔钱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这样的才是让王动最为头疼的，就算看到人长什么样，也根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抓。 “这芹菜怎么卖的呀？”王雪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看到地上摆着的新鲜芹菜，不由问了一声。 买菜这种事，自己并不熟悉，王动在王动的身边站定，目光依旧习惯地四周扫了一圈，还真别说，就这么一扫，还真让王动扫到一处疑点。 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一脸紧张地从不远地地方走了过来，眼神不住地往道路两旁的菜摊上扫去，右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形状，走了半天终于在离王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指着一处卖黄瓜的问道：“黄瓜咋卖的？” 王动顿时被这一幕给吸引住，心里的疑惑更加的强烈，要是说刚才自己还是怀疑，现在几乎是已经确定，卖黄瓜的老太太已经上了岁数，看样子眼神也不一定会好使，而这附近她的年纪应该是最大的，难保这个女人不是故意地找上他。 “两块钱一斤。”卖黄瓜的老太太应该是很想做成这笔生意，慢悠悠地拿出了一个方便袋，冲着女人问道：“便宜，要不要来点。” “给我秤几根。”女人脸上的紧张更甚，用着没有攥拳头的手随意地挑了两根黄瓜放到了秤上，两根黄瓜刚刚好一斤多一点，多出的一毛钱老太太直接就不要了，抹了个零之后正好是两块钱。 老太太把黄瓜递过来的瞬间，女人终于把握成拳头的手张开，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出现在她的手上，往前一递，另一只手就去接装着黄瓜的袋子。 “慢着。”突然斜侧突然有人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就把女人的手给攥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买卖双方都愣了一下，卖菜的老太太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想跟王动想把这钱给要回来。 买菜的更是紧张，拼命地把手往回抽着，慌张地说道：“你这人有毛病呀，快点放开我。” 王动一伸手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二话不说，先是亮了一下，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警察。” 当看到那闪闪发光的警徽时，女人差一点就瘫到了地上，身体勉强地保持着站立的样子，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打自招地说道：“同志，你原谅我一回，我真的是第一次，我这钱也是从别人手里收的呀。” 就这么两秒钟，围观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王动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把工作证收了起来，好声安慰道：“阿姨，你不要这样，咱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我真的是第一次呀，我也是收了别人的假钱，自己不甘心，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把我抓进去，我家里还有生病的老人等着我去伺候呢。”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述着，到显得王动有些不近人情一般。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猜测了起来，王动一看这人是误会了，自己并不是想把她怎么地，只是想打听一下这纸币的来源，结果自己倒像是一个恶警察一般。 还好，这个时候王雪和郭萌萌也都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把女人扶了起来，王雪柔声安慰道：“阿姨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你这张假币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我们好去把人给抓住，把真钱还给你们。” “啊？”女人愣了一下，不过看上去王雪比王动还要真实可信一些，嘴一撇，叹气道：“其实，我也是一个卖菜的，只不过我的摊子在市场的另一头，这一早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坏蛋，居然跑我这里花了十块的假钱，你说我一早上才能赚几毛钱呀，一下就花了这么多，所以我一时糊涂，就想把这钱给花出去，结果还没花出去呢，就被他给抓住了。” 女人这么一说，周围的观众也都听得清楚，搞了半天这女的还真是一个花假钱的，这时人们的同情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纷纷开始指责起这个女人来。 这情况有些太乱了，还是先把人带走才可以，王动招呼了一下，郭萌萌和王雪两个人搀着女人向市场中间的治安岗亭走了过去。 岗亭里倒是有人，不过却不是警察，而是城管，一听王动准备在这里临时审一下这个女人，他到是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市场一天流通的假币可多了，你审她也不会得到什么消息的。” 一听这话，王动就觉得不太对劲，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笑着问道：“听老哥的意思，这个市场经常的有假币在流通了？” 烟接过去了，不过这个城管也意识到自己跟警察说这种话好像有些不对，连忙开口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还真没见过，不过你挨个问过去，基本上最近都有收到假币的。” “那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城管仔细地想了想，然后确定地说道：“差不多一个月以前。” 第6章 抽丝剥茧 看来情况好像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一些，王动也不想把不做为的这顶帽子扣到别人身上，跟城管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进到了岗亭之中，女人看到他的时候连忙站了起来，又一遍地解释道：“同志，我真的是早上刚收到的，真没花出去。” “我知道，您先别急，坐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问完了你就可以走了，不过今天这件事也算是一个教训，以后再收到假钱千万不要再花出去了，不然你在不知不觉间就触犯了法律。”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了。”女人忙不迭地点头弯腰道。 警告完之后，王动把自己的笔记本打了开，开始问道：“阿姨你还记不记得今天在你这里花假钱人的相貌？” 女人顿时苦笑道：“那里还记得，我连什么时候收的这张假钱都搞不清楚，当时是有人来买菜，我给人家找钱的时候，人家说不要这张钱，我才知道这张是假币的，你说现在的骗子也够缺德的，那么多有钱人你不骗，你骗我这普通老百姓做什么呢。” 这话说的还真错了，这些花假钞的盯的就是你这样的老百姓来骗，而且听刚才城管的意思，这些人好像并不是路过的，从假币出现的时间来判断，应该是本地的人做的案。 虽然只是两种可能，但范围却缩小了许多，看到自己在这阿姨身上真的查不到更多的线索，王动只能又教育了几句，就让阿姨走了，等到她人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时，王动看着手中的假币自嘲地笑了声，看来这回自己真的有大麻烦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吓了一跳，王动只是随机地挑了几家，就赫然地发现，不管多大年龄的商户都有收到假币的经历，而且这些假币都不是像从前那里，五十、一百块的花，往往都是十元、二十元这些小面额的钞票，一个不注意就把钱给收了进来，而且还有很多人像今早上那个阿姨似的，拿假钱又去骗别人，却很少有人去派出所里报案。 要不是真碰到一个较真的，恐怕这件事还没有暴露出来。 这回王动不再过问了，抬头看了看四周的高空，当看到市场的出口上面那个监控的探头时，不由点了点头道：“我有办法了，跟我来。” 办法不新颖，但好用就可以。 王动找到了市场的管理员，从他这里调取了近一个月的监控视频，大量的内容让王动也有些发怵，而且自己究竟想选择什么样的目标自己也没有定好，就是想找人帮助现在都做不到。 带着已经塞满视频的硬盘，王动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要是让自己独自一个人从这些视频里找到线索，那跟登天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王动严重怀疑，自己看完这些东西之后会不会疯掉，所以他又开车来到了公安大学，找到了正准备上课的华雪纯。 有了上一次的联手合作，两个人之间到是很容易坦诚相待一些，最起码见面之后能像是两个好朋友那样联系一二，而不会像从前那样，见了面跟仇人一般。 华雪纯第一节就有课，所以走起路来比较着急一些，当王动说完自己的请求之后，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无奈地说道：“要不，你跟我去上一节课吧，反正学生你也熟悉，一会找线索的时候，也让他们看一看，就当提前实习了。” 这跟上次能一样吗，上次是自己孤立无援，没办法才找到了他们，难不成自己用童工还用习惯了，再说，这帮没经验的毛孩子又能看出什么来，这才是王动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想一想，反正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没了华雪纯，自己就只有求齐校长一条路，要是什么大事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大的小事，自己可不想无端地把这种机会给浪费掉。 所以，王动只好选择跟在华雪纯的身后，向着教室走了过来。 班级里依旧安静，首先进屋的华雪纯并没有引起大家多大的兴奋，不过当看到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班级门口的时候，整个班级突然爆发了一阵小小的沸腾。 就是这个警察，他领着自己这些人居然创造出了一个奇迹，荣誉不光属于他自己，还属于自己这些间接参与到这件案子里的同学们，教室后面的墙上贴着的集体三等功的奖状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王动个人的表现也是值得大家崇拜的，王动有些意外自己在班级里受欢迎的程度，悄悄地挥了挥手，比划了一下现在是上课时间，然后自己就走到了教室的后面，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虽然教室里只是多了一个人，但给人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就连台上讲课的华雪纯此刻也稍微兴奋了一些，讲课的声音也变得跟往常有些不同。 四十五分钟的课过得很快，学生们的理解与互动也做得不错，王动不知道他们的这种表现是否跟那件案子有关，不过如果全班的同学都能够从那件案子里获得宝贵的经验的话，那才是王动最想看到的。 当下课的铃声一响声，王动的身边就被学生们给围了起来，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都是来问王动是不是又有任务给大家，大家的心思已经被王动给勾引的活络了起来，就盼望着再来这么一回呢。 “同学们，安静一下，大家听我说。”王动也被同学的热情所感染，大声地说了一声，然后教室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看着一个个充满渴望地看着自己的小脸，王动站了起来，向着讲台的方向走了去。 到了讲台上面，王动顿了顿开口说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麻烦你的们华老师，原本我想借助她的人来帮忙，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看到同学们这么积极的热情，我决定把这件案子交到你们的手上，也让你们先体验一下怎么才能从视频中找到犯罪嫌疑人。” 第7章 众目睽睽 善于发现的同时，也要善于引导，一成不变的教学方式是不会有人喜欢的，像王动这样，总是能把现实中的案件搬到课堂之上，这样才能更加充分地激发起同学们的学习热情。 所以，当听完王动的想法之后，同学们一个个眼睛都闪闪发亮，都不用华雪纯吩咐，大家就开动了脑筋想了起来，最后还是楚辛反应快，恍然大悟道：“咱们去大教室不就得了，那里有电脑，有投影，到时候只要一分屏，大家就可以观察许多个窗口了。” 这到是不错的主意，华雪纯还要跟其它的老师沟通一下时间上的安排，而主要的想法者楚辛则领着王动，后面跟着整整一个班级的同学，浩浩荡荡向着大教室的方向走去。 东西是有，不过不是随便用的，楚辛他们刷脸是不好用了，还好看门的老师还记得王动，聊了几句之后，得知他要用教室的投影和这帮学生来查案子，顿时又气又好好。 他这样的表情到是让楚辛有些不开心，不高兴地嘟着嘴，忿忿地说道：“我们怎么了？我们也是刚刚得过集体三等功的，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咱们三班的实力，不就一个花假币的吗，今天一定能把他给找出来。” 楚辛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把电脑和投影仪都调试好，所有人也分成了几道，每一段的人负责其中的一付画面，他们要做的，就是从每天上万的人流中找到一个行踪可疑的人物出来。 行踪可疑很好理解，就是走路的过程中身体总是跟正常人走路的姿势不太一样，比如总是东张西望看着身边的人，又或者手中拿着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东西，在某一个地方来回地徘徊。 所以，不光楚辛有这个自信，其它人也是如此，伤还没有完全好的杨善平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眼睛瞪得圆圆的，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当画面一出现的时候，他的目光顿时沉浸了进去。 视频上面有显示的时间，每当自己发现一个行踪可疑的人时，自己就会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时间，不过写着写着，杨善平的笔却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自己……好像是搞错了。 这视频刚刚过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可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却已经记了十多个时间，如果按照这个频率下去，那一个月左右的视频，那岂不是要记录了成千上万个可疑的对象？ 这是根本就不现实的呀。 杨善平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同学记录下来的时候，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给逗乐了，自己以为自己记得就够多了，岂知身后的同学记录的比自己还要多，一页纸上面写满了时间，几乎是一分钟就能有一个。 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嫌疑人可以查，柳善平不用脑子也能猜到自己肯定是选错了，当连看了好几个同学都是这样记录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地举起了手，看到王动向他看过来时，连忙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王老师，我觉得我们好像选错了。” 错了？ 怎么会错，自己都写了这么多了，怎么会有错？ 最不满意杨善平的，无疑还是在他旁边不远处的楚辛，把自己的笔记本亮给杨善平，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说杨善平，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已经找到了这么多可疑的人物，你要是没找到的话就说没找到，千万别找其它的什么理由，要是那样，我真会瞧不起你的。” “别以为你有，我手里也有。”杨善平针锋相对地把自己的笔记本也拿了出来，果然上面已经记录了许多的时间。 楚辛一看杨善平也找到了这么多的疑点，自己好像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白了他一眼，然后不甘心地说道：“那你有什么话还不快点说出来，不要耽误大家的功夫。” 这哪里是我想耽误功夫，这分明都是你在捣乱好不好。 杨善平瞪了楚辛一眼，然后目光转向王动说道：“王老师，我觉得我们好像是犯了一个错误，刚刚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这里却一连记录了十多个时间，我觉得如果真的这样把这三十天的视频都看完的话，也许……我们看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了。” 呃……，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楚辛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自己记录的比起杨善平那是只多不少，想一想如果都按自己的方法去排除的话，别说一个王动，就是十个、百个，恐怕也要好长的时间才可以做完。 这回她不跟杨善平顶嘴了，偷偷地把自己刚才记的那页日记给扯了下来，团成团，塞到了自己的书桌膛中。 原本看好戏的王动终于从自己位置走了过来，一脸微笑地来到了最前方的讲台前，笑看冲着杨善平招了招手，意思他可以坐下，然后自己来到教室的中间，顺着楼梯慢慢地向上走着，当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王动转过头来，看着投影中的人物，终于开口了。 “我想先问一句，在你们的眼中，花假钞的人走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鬼鬼祟祟。” “东张西望。” “快速地小跑。” “……” 王动话音刚落，同学们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出来，听得王动到是一阵的新鲜，明显又接受了一次传统成语的灌输，等到同学们都发完言后，王动笑了笑慢慢地走到了台前，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王动从自己抱在一起的肩膀中，突然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钱包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所以的同学不知道王动这个做法是什么意思，但在杨善平的眼里，王动的这一下到是跟神迹也着差不了多少，连忙摸着自己的口袋，果然那个钱包是自己的。 可是什么时候又落到王动的手里了呢？ 王动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举着钱包说道：“其实在我们大家的脑子里面，都已经把坏人这两个人给暗暗地定义了下来，什么贼眉鼠眼呀，东张西望呀，这些等等等等，可是大家不要忘了，他们跟咱们一样，首先都是一个普通人，是人他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刚才我做的那样，你们能看出来我往下走的动作有什么不同吗？” 第8章 王老师好 生动的语言，配合上各种实战得来的经验，然后王动又对其中的一副视频进行了一下自己的点评，随着各色各样不同人物的出现，教室内的热情仿佛也被点燃了一般。 教室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悄声地推开了，华雪纯的身影首先闪了出来，只不过同学们的目光却没有一个分心到她这里，目光全部集中在王动的身上，更多的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把这最值得回忆的一幕给录了下来。 华雪纯的动作异常的小心，转身身招了招手，接着让人有些意外的又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打头的一个，王动一定很熟悉，公安大学的校长齐长鸣，也算是自己的伯乐，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分配到甘城子派出所。 而另一位，王动就不认识了，四十多岁的一位女老师，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却跟冻得跟寒霜似的，一进来之后目光首先找到了台上的王动，就是狠狠地剜了一眼。 已经陷入讲课模式的王动并没有注意到来自门口的眼神，继续以讨论的方式来跟大家讲解着自己对这些人的看法，还时不时的把台下面举手的同学叫了起来，明明是他找大家来帮他抓人的，现在却像变成了大学的普通一堂课一般。 “假设我们以现在的时间为节点，大家来计算一下，在经过市场门前的这一百个人里面，有多少的老人，又有多少的年轻人？在这些人里面谁又拿了菜，谁又是空着手？不要看这些东西不起眼，但往往这里面就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岂不是说，自己刚才记录的都是错误的信息？ 楚辛的脸一红，连忙想把笔记本给翻过一页，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教室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空旷寂静的教室里却传得很远，本来已经准备记录的同学们纷纷向着声音看了过去，心里顿时就是一惊。 不知何时，教室的门前居然站着三个人，第一位是华老师，第二位是齐校长，这两人到没有什么，关键就是站在最后面的这位武老师，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不怎么好看，哼了一声之后往前走了几步，冲着王动不客气地说道：“你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里是哪里的来的阿猫阿狗都可以站上来的吗？” 脑子里面正在组织语言的王动冷不丁听到这不客气的指责，先是看了一眼一脸玩味的齐长鸣，还有一脸担心的华雪纯，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位老师又是哪一位，我在学校里见过那么多的老师，怎么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 这句话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原本华雪纯还想替两个人解释一下，谁知她刚要有所动作，就被身边的齐长鸣一伸手给挡住了，冲着她笑着摇了摇头，他的意思就是说她不要管这件事，到要看看王动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王动是吧，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认识你了。”武老师也不客气，冷笑着走到了讲台的边缘，目光落到了放到最大的那些投影上面，语气不善地说道：“我也来了一会了，说实话，我对你讲的那些并不是十分的赞同，而且据我所知，你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突出吧，这是怎么回事？在单位混不下去了，又回学校来了？不过这个讲台可不是给你准备的，我劝你一句，快点下来，这堂课是我的，赶紧快下来。” 教室的空气陡然间凝固住了，所有学生的动作都统一地停住，每个人的目光都好奇地在王动和武老师之间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才好。 听到武老师的话，王动不由得哼了一声，一脸笑容地看着武老师，突然像是恍然大悟道：“哦，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武老师吗，失敬，失敬，刚才真没认出您老来，我这才离开学校多长时间呀，武老师你这张脸到是老了许多，真应该保养保养了。” 满口话不带一个脏字，但却真的把武老师给气坏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王动，突然转过头，冲着齐长鸣说道：“齐校长，你看到没，这就是咱们学校教出来的学生，你说，这该怎么处理吧。” 原本还在看戏的齐长鸣一看武老师的矛头突然指向了自己，也不由得皱了皱头，苦恼地说道：“那个，武老师，你刚才也说了，王动现在已经是毕业的学生了，我这个校长自然也就管不到他了，你的要求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这……”武老师不由得一阵语塞，齐长鸣用自己的话对付自己，自己还真没法说出别的来，只好气乎乎地一扭头，看着王动说道：“说那么多都没用，现在是我的课，你马上给我下来。” 王动斜着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道：“武老师，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记得我大三的时候，学校里不是搞什么未位淘汰制，你不是被淘汰出去了吗，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你又回来了？去哪里进修了？” “你……”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最难堪的地方，武老师自然也是一样，胸膛剧烈的起伏地瞪着王动，就是找不到什么太好的话来反驳，关键人家王动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被淘汰的，可是自己找了人在隔了一年之后又回到了学校，本想教一个低年级的班级，这样他们应该也不会认识自己，可偏偏今天又遇到了王动这个家伙，这下可好了，自己的短处被他毫不客气地揭露了出来，整个班的同学都已经知道了。 “王动，你今天就是说出花来也没有用，这堂课的时间是我的，你马上给我下来，出去。”武老师的声音在吼，手指在抖，指尖直指教室大门的方向，整个教室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下来。 王动撇撇嘴，把身子转过来，刚想开口的时候，突然走廊上一阵清脆的铃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中，王动的嘴角慢慢地咧了开，不好意思地说道：“真对不起武老师，现在……下课了。” 第9章 人走，八卦在 别看王动敢如此大胆地调侃武老师，台下的同学们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自己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要是真的把武老师惹毛了，王警官拍拍屁股走人了，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这些人。 显然，武老师对这突兀的铃声也没有什么准备，气鼓鼓地瞪着王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两个人这就算顶上了，齐长鸣不动，到是华雪纯有些站不住了，连忙来到武老师的身边，先冲着王动瞪了一眼，然后安慰道：“武老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节课就算我跟你换的，把你的课挪到明天上吧。” 很明显，华雪纯也是好心，毕竟她也不想让王动跟武老师在校长面前闹得这么的不愉快，可是她的好心并没有被武老师接受，骂王动，她骂不过，一扭头冲着华雪纯斜了一眼，冷哼道：“怎么，看到我骂他，你心疼了？” “我……”华雪纯没想到，自己不过刚开了个口，武老师的目标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开口，武老师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冷笑地看着华雪纯，又继续说道：“怎么，让我说中了？当初你们俩个在学校谈恋爱就搞得尽人皆知的，现在他都毕业了，是不是你把他给找回来的？还有，我的课为什么就得明天上？你跟我商量过了吗？我又同意了吗？” 一顿风暴般的口水顿时打得华雪纯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已经吹胡子瞪眼睛的王动刚要开口，她连忙挡到了王动的面前，冲着武老师赔着笑道：“对不起呀，武老师，这次真的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哼，这次就算了，你要记住，下次占用别人的课时，一定要先打声招呼才行。”武老师又得意洋洋地瞪了王动一眼，趁着王动被华雪纯挡在身后，一扭身向着教室的门口走了去，路过齐长鸣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笑了笑，刚想开门，却不料这个时候，齐长鸣却突然开口了。 “对了，武老师，刚才小王不说，我差点忘了，学校的规定是开除之后三年之内不得再回学校教学，你这好像还没有到时间呢吧？” 这犹如天外飞仙一般的刀顿时插到了武老师的胸口上，手臂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可是人却已经定住了，一脸慌张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这是有特殊情况的。” “哦？”齐长鸣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什么特殊情况？” “这个……”武老师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这么多同学和老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尴尬，低声地说道：“齐校长，咱们能不能出去说？” 齐长鸣心里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过是想给华雪纯挽回些面子罢了，既然武老师开口了，自己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样吧，下午二点半你去我的办公室，现在我还有事，你还先走吧。” 看来今天这一关不是容易过了，给自己这些时间应该是让自己活动的时间，武老师点了点头，刚想开门走出去，却不料，齐长鸣又开口说道：“对了，武老师，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 “哦，什么事？”武老师的直觉就告诉她，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然，她看到齐长鸣一指讲台上面的王动说道：“王动是我亲自请回来当我们大学课外的辅导员的，如果你对他的水平有什么意见的话，欢迎你随时向我提出来。” 这下就算武老师再傻，也能听得出齐长鸣话里的意思，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是走掉了，下面的同学到是有些兴奋了，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武老师的身上，对他们来说知道武老师是怎么回到学校上课的并不重要，关键是武老师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让他们颇感兴趣，原来华老师跟王警官以前是一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却分开了，可是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却根本也感觉不到呀。 唯一的老鼠屎走掉了，王动拿起教鞭敲了敲讲台，提醒大家的注意力往自己这里看，然后说道：“咱们现在继续上课，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话音刚落，讲台下面就举起了一片的手臂，王动一指陈原道：“陈原，你来说。” 陈原有些兴奋地站了起来，指着投影中的市场门口说道：“王老师刚才讲到用概率的方法去分析这些人的特征和行为，要我们数一百个人，分析他们的共同点在哪。” “我讲的有这么多吗？”连王动都疑惑了，这小子分析得到是挺好，好像比自己讲得还要清楚、明白，王动招呼他坐下，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他说这些都是我说的，那我就厚着脸皮应了下来。” 台下面发出了一阵的轻笑，一脸笑意的齐长鸣摇了摇头，自己悄悄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华雪纯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谢谢校长了。” “呃？”齐长鸣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都变得这么的善嫉，王动过来当老师明明是一件好事嘛，偏偏被她们给想成多么可怕的事一样，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就不会允许她们胡来的。” 这个他们也不知道包括了多少人，华雪纯也不敢问，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着齐长鸣一起，看着台上的王动继续讲了下去。 王动明明就是在讲课，但却并不像其它老师那般的死板，他用一个个鲜活的例子再加上自己当警察的经验混合到了一起，来讲给大家听。 脱离了书本上的知识，大家看到的就像是自己在以后的工作中会遇到的问题那样，一个个专心致致地听着王动的分析，不时在本子上面记下自己需要记住的东西，等到王动说完之后，大家这才发现，如果按王动的方法去分，刚才的一百个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嫌疑人。 第10章 各自为战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但凡能理解这句话含义的，还都能想起另外一句话，那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放在几百年前，这两句话都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但在这里，第二句话好像就失去了它的效果。 王动讲得很详细，很多都是他通过实践自己总结出来的道理，他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听得学生们一个个都聚精会神了起来，就连齐长鸣也忍不住地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真的没有看错，这小子果然如自己看中的那样，要不然，齐长鸣也不会忍不住替王动出头，暗里讽刺了武老师一把。 王动讲的方法并不是很难掌握，很多的理论都是日常生活中很平常的行为，比如早上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有什么样的打扮，早市上出现最多的是什么人，出现最少的又是什么人，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却把台下的学生们带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之中，而且王动的最后一句着重讲了，早市上最少出现的，就是像你们这么大的青少年。 上学的，自然没有时间，辍学的，根本就不会起市，而且这个年龄段还容易接受新事物，很有可能就从网上掏到卖假币的联系方式，进而受到金钱的诱惑，然后铤而走险。 方法已经交给了他们，剩下的就是靠大家自行领悟了，能领悟多少王动拿不准主意，不过这么多人，只要有一半能听懂他的话，并且再有一半能应用到实践当中，自己应该就可以知足了。 教室的前面，在巨大的投影作用下，六个分屏画面同时开始了播放探头拍下来的内容，王动这时悄悄地退到了齐长鸣的身边，笑着说道：“刚才真是谢谢齐校长了。” “谢我什么？”齐长鸣故意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小子行呀，连个通行证都没有，就敢跑这里充老师来？还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善自把这些学生都给拉到这里来，看这什么视频，还得帮你找人，怎么，你占便宜真占上瘾了？” 别看刚才人家帮自己说了几句话，但齐长鸣的话也是句句在理，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哀求道：“齐校长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那是生是分安大学的人，死是公安大学的鬼，我来这里还要什么通行证呀，那不跟回自己家似的嘛。” 王动嬉皮笑脸地解释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我让他们帮我找人这事，这不也是在帮他们吗，你看就武则天那种人，连我都教不好，还……” “不许给老师起外号。”齐长鸣又瞪了一眼，这下王动不敢反驳，连忙又改口道：“好，给老师起外号是我不对，可是你想想，她一个被辞退的老师居然还能回来教这界学生，说不好听的，这就是误人子弟。” 虽然不想承认王动的话是真实的，但齐长鸣还真的找不出什么来反驳，也分不清今天自己是第几次瞪他了，有些闷闷地说道：“你别把话题给扯远了，咱们现在是说你的毛病，说，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他随随便便就把一个班的学生给从教室里带了出来，你说武老师讲的不好，我看你的水平也不咋地，还不如人家呢。” “我的水平不如她？”说别的都可以，但要说自己不如她武则天，那王动可是不高兴，一指台下这帮聚精会神的学生们说道：“不是我吹，要是把这帮学生教给我带，都不用等到他们毕业，那就是一合格的警察，都不用实习的，直接就可以上岗。” “吹吧你。”齐长鸣不屑地哼一声。 “我说校长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王动吹过牛？别人我可以比不上，但武则天，她一定没我强。”王动和武老师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才有的，当学生的时候，他就觉得武老师的课实在是过于的无聊与教条，偏偏她教的还是必修的那种，当时的王动脾气也犟，愣是跟她发生过许多不好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却是以武老师被劝退而告终。 所以当今天自己又看她的时候，两个人自然都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 “那好，一会我去给你办个手续，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们公安大学 的课外辅导员了，看好你的这些学生们，好好培养他们，等到他们毕业的时候，要是达不到你说的标准，呵呵，王动，到时候后果你是知道的。” 呃…… 王动不由得哑然，看着一旁含笑不语的华雪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了齐长鸣的当了，人家分明就是张开了口袋就等着自己往里钻呢。 偏偏自己却没有注意，还在这里跟人家吹牛呢，还说什么自己有多么的厉害，教出的学生能怎么地，这下好了吧，人家真的答应自己当老师了，可自己也没时间呀，当所长不比当警员，别看只是一个代理，但该处理的事情却一个也不能少，想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来，何其难也。 王动刚要开口跟齐长鸣述下自己真的有苦衷，可齐长鸣却早有预见性地说道：“哎，你别说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何况，你不过是先在学校里应个名，至于课吗，你自己随意安排一种就好，每个星期来上一堂，就像今天这种类型我看就挺好的，我都退一步了，你这回该没什么说的了吧。” 这下王动也尴尬了，面对齐长鸣这种老狐狸，自己还是太嫩了些，人家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方，王动讪讪地说道：“可是所里事情也挺多的，我怕请不下来假。” “你还用请假？”齐长鸣不屑地瞪了王动一眼，嘴里哼道：“你小子上学时候逃了那么多的课，你什么时候请过假？这当了所长了，居然还会请假了，再说，你是所长，你跟谁请？要不要我跟你们分局的局长说一声，让他批你半天的假，你看怎么样？” 得，不管这个电话打或者不打，自己看来都逃不过齐长鸣的手心了，王动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提了一句：“齐校长，咱可先说好，我教的东西可不是书本上面能学到的，至于他们能领悟多少，我可不打保票。” “那是自然，学不到是他们能力不够，就这样说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你完事之后别忘了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第11章 我的爱人 带着一脸得逞笑容的齐长鸣走掉了，其实看到这里，自己就已经感到很知足了，至于这帮学生能不能找到视频中疑点最大的嫌疑人，那根本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至于他自己还有一个新的想法，不光是王动一个人，一个班，甚至可以让其它的班级也参与到现实的破案中来，当然了，结论只是仅够参考而已。 诺大的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时所发出的沙沙声音，华雪纯自己都不记得班级里的纪律什么时候这么良好过，若有所思地看了王动一眼，心里又一次为了自己一时的愚昧而后悔。 很快，又一堂课的时间过去了，当铃声在教室外响起的时候，所有的同学却都跟没听到一般，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大屏幕上面，生怕错过什么宝贵的画面。 王动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凑到华雪纯耳朵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先出去一下。” “我也去。”华雪纯不加思考地就跟了一句。 “呃……”王动考虑了一下，看看教室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地招了招手。 打开教室门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楚辛有些敏感地侧过头看了一眼，当看到华老师和王老师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还感到有些好笑，脑子里面不可避免地想到武老师刚才的话，原来他们两个人以前真的是情侣呀，可是为什么又分开了呢？真是让人搞不懂。 搞不懂自然就不用自己搞懂，楚辛的目光重新转了回来，认真地看着屏幕上走过的每一位路人，寻找着任何会出现错误的地方。 “干什么去呀？” 出了教室的华雪纯陡然感到轻松了一些，声音也大了起来，好奇地跟在王动的身边，疑惑地问道。 王动给她看了看时间，笑道：“这马上都快十一点了，我也不能光让马儿跑，却不给马吃草吧，你帮我去搬点草料去。” “呵呵。”华雪纯这才注意到手表上的时间，一拍自己的脑门，原本这种事情都应该是自己注意的，可是直到王动说出来自己才注意到，心里不由得有懊恼，跟在王动的身后，疑惑地问道：“那咱们去食堂？” “去什么食堂呀。”王动回头白了她一眼，鄙视地说道：“看在大家这么勤快的份上，你就饶了他们吧，总不能让人家像牛一样的干活，却吃着猪一样的食物吧。” 华雪纯瞪了王动一眼，小拳头不客气地锤了王动一下，嘴里抱怨道：“你怎么这样说呢，难道你在大学的四年，吃了四年的猪食不成？” 呃，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王动反驳道：“就因为我吃了那么多年的猪食，今天一定不会让我的学生继续再吃下去。” “别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那是我的学生好不好。”华雪纯轻哼了一声，对王动抢了自己学生的事情还有些不满意。 “你刚才不也是在吗，没听齐校长说吗，以后我每个星期都要来上一节课的。”反正事情已经这样，王动也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对于王动来教书的事情，华雪纯是举一万双手赞同的，毕竟这样的话两个人还能有更多交流的时间和机会，若是长时间地留在这里那就更好了，看来还得让齐校长再努力努力，早日把王动给调回到学校来。 身为所长，自然要起一个带头的作用，跑车又被锁回到了仓库里，王动借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国产车，拉着华雪纯向不远处的KFC驶去。 离中午最繁忙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已经比较的多了，王动让华雪纯自己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自己独自一人排在队伍的中间，毕竟自己要的份量比较的多，等到全拿到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种时候正是体现男人风度的时候，华雪纯没有跟他抢的意思，自己乖乖地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一脸温柔地看着王动。 并没有等了多少的时间，就已经轮到了王动，王动把钱包拿了出来，指着一份39元的套餐说道：“这个给我来五十份，打包。” “多少？”点餐的小姑娘手指刚要按下，一听王动的话顿时愣住了，傻傻地看着他，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没休息好呀，居然出现幻听了。 “五十份，打包带走。”王动又重复了一遍，从钱包里数出了二千块，往面前一递。 这回小姑娘是真的反应过来了，这位客人居然真的点了五十份的套餐，就算是自己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奇地看了一眼王动，转身说道：“五十份C套餐，打包带走。” 五十份，多出来的该怎么办呢？华雪纯坐在椅子上，一脸笑意地看着王动，正当她脑子里面幻想着王动重新拉起自己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喜的声音。 “这不是华老师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呃？ 华雪纯闻声转过头去，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边已经站着一男一女，女人的手臂挎在男人的胳膊上面，看着自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陈老师，你好，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同事，华雪纯礼貌地站了起来，跟陈老师打了声招呼，看到两个人手里端着两份套餐像是在找座的样子，连忙开口说道：“你们坐这里吧，我一会就要走了。” 这个时间有座位坐就不错了，两个人谦让了一下，然后就坐了下来，陈老师也不知道华雪纯为什么会单独坐在这里，光是两个人吃也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套餐往华雪纯的方向挪了挪，大方地说道：“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华老师帮我吃点吧。” 华雪纯摇了摇头，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指着还在排队的王动，一脸甜蜜地说道：“我男朋友在排队呢。” “哦，华老师居然有男朋友？藏得可够严实的了，在哪里，那个是，我今天可要好好地见识一下。” “那个柜台前面的就是。”华雪纯指着王动，心里悄悄地说道：“这是我的爱人。” 第12章 配合一下 再好吃的汉堡也堵不住女人的那张嘴，陈老师一边细嚼慢咽地吃着，还在一边跟华雪纯聊着天，聊天的话题除了学校里的事情，更多的还集中在自己的男朋友身上。 “对了，华老师，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呀？”陈老师这句话早就想问了，不过冷不丁的不好意思问出口，终于逮到个机会问了出来。 “哦，他就是一派出所的小民警。”华雪纯开始也没有意识到什么，自己也算是半个警察，那找一个警察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一听王动是警察，陈老师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得意了起来，一指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说道：“你俩这都是警察，一天天得多无聊呀，要我说，以你这条件，找个生意人该多好，在家待闷了就出来教教书，回去还能做你的阔太太，多好。” “呵呵。”这聊天没法进行下去了，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华雪纯也不好意思跟她翻脸，干巴巴地笑了笑，没接她这茬。 她这不说，这个陈老师到是误会华雪纯是不好意思，反倒是冲着自己的男朋友说道：“哎，晓远，你认识的朋友人多，里面有没有家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又长得帅气一些的，给我们华老师介绍一个。” 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毕晓远只是偷偷摸摸地瞅着华雪纯，听到自己女朋友的话，终于敢抬起头直视着华雪纯，微笑道：“当然有了，不知华老师找男朋友有什么要求没有，我回去一定好好给你挑一个出来，你说怎么样。” 华雪纯心里已经有些不太高兴了，微微挤出一个笑脸，摇摇头说道：“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唉，有男朋友又怎么样，还没变成老公之前不是还可以换的吗。”毕晓远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却不知这句话更加让华雪纯心里产生了反感，刚好看到王动打包的食物已经递了出来，立刻站了起来，冷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你对爱情是怎么看的，但我认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有朋友的情况下一定要忠于自己的爱情，你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决不会 是那样的人，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哎，华老师，等下……”刚才还一脸笑容的陈老师也没想到华亚纯居然这么快就翻了脸，本来还想追上去，谁知看到华雪纯连头也不回的样子，只好悻悻地坐了下来，瞪着她男朋友说道：“什么人呀，本来还好心想让她享享福呢，非得守着一小民警过日子，等她知道生活的苦，就知道我今天的话有多重要了。” 听了女朋友的话，毕晓远转回头看了一眼华雪纯离去的方向，此时王动打包的套餐已经递了出来，华雪纯就站在他的身边，不拎着重重的两袋可乐，没有丝毫埋怨的表情，两个人的笑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宁静，也许这样的爱情才可以称为真正的爱情吧。 那么……自己的呢？ 毕晓远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原本精致的面容突然像是变了一样，半晌，毕晓远终于开口道：“小小，我们……分手吧。” 而这一切，华雪纯却并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把责任给揽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不想理他们不是因为自己怕，而是因为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只是……这些可乐也实在太重了些。 “给我一袋吧。”手上已经满满的塑料袋的王动看着华雪纯有些吃力的样子，连忙要接过来。 “不用，我可以的。”华雪纯让了一下，闪了开，一脸委屈地说道：“我喝了那么多的可乐，从来都没想过这东西居然会这么重。” 就连王动也没想过，炸鸡块和汉堡居然也这么的重，看着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连忙说道：“咱俩快一点吧，万一到了下课的时间，他们都跑掉了，那可就麻烦了，这么多的汉堡得吃到什么时候呀。” 这也是保不齐的事情，谁到了中午都会饿的，尤其是这些已经习惯按时吃饭的学生们，直接把视频一暂停，说不定就都走了出去。 华雪纯这时到是想说自己真的不应该出来，要是自己在教室里看着他们该多好，王动就不会有这种担心了。 等到车子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下课的时间，华雪纯拎着两袋子可乐，向大教室的方向走了去，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学生走了出来，华雪纯不由得担心道：“他们会不会都吃饭去了？” “吃就吃吧，那怪他们没口福。”王动一举手中的汉堡、鸡块，笑着说道：“那这些全都由咱们消灭了吧。” 五十份的套餐，两个人得吃哪辈子才能结束，华雪纯气乎乎地瞪了王动一眼。 短短的走廊很快就走到了教室的门前，华雪纯习惯地透过教室门上的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刚要推门的手突然就停住了，鼻子里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王动这时也发现华雪纯有些不对了，疑惑地问了一句，顺着华雪纯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教室里的同学居然一动没动的时候，他也是愣了一下。 半晌，王动轻声地说道：“你真的应该为有这么好的学生而感到自豪才是。” 是自己太容易被感动了，华雪纯终于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推门走了进去，举起手中的可乐，大声地说道：“所有人，听我的命令，楚辛，马上把视频暂停，剩下的每个小组的小组长出来领食物，今天是你们的新老师王动出血，不吃白不吃。” “吃了也白吃……”台下有还有人在配合地补充了一句。 紧张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松了松，看到了香喷喷的汉堡大家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放轻松了下来，各个组的组长开始站了出来，把一份份的套餐分发了下去。 “怎么样，大家都有什么收获没有？”王动拿着一个汉堡坐在讲台上面，看着狼吞虎咽的学生们，笑着问道。 第13章 众志成城 原本只是觉得教室里实在太过无聊了些，王动就随口问了一句，岂知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教室就跟炸了锅似的，大部分同学都立刻放下手中的汉堡鸡块，拼命地把手举了起来。 “哎哟，看来大家还是蛮有心得的嘛，这么多手我也不知道该点谁才好，那个，就那个被打了一脑袋包的小子，对，别看别人了，就是你，杨善平，起立，说说你的想法。” 在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之中，杨善平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自己原本还把上次的伤疤当成自己的军功章呢，现在被王动这么一说，自己到是觉得有些尴尬，站起来之后，连自己的想法都忘得一干二净，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难道我讲的你没有听懂？”王动到是挺放松地坐到讲台上，疑惑地看着杨善平。 “听懂了，我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好。”刚才不过是善意的笑声，笑过了杨善平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低头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始说道：“如果我没有听过王警官这堂课的话，恐怕我还会觉得从人群中查找到一个嫌疑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大家可以看到……” 杨善平把自己的笔记本举了起一，先翻回到刚才的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自己最开始发现的嫌疑人的时间，不过现在再从头看的话，杨善平却陡然发现，先头自己记录的那些时间，不过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而已，真正的嫌疑人却根本不像自己想像得那样紧张，越是平静的，才越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位。 根据这个原则，杨善平重新看那段视频的时候，手中的笔就慢了许多，看完了整整一段之中，只记了寥寥三个时间。 这并不是简单的数字比较，这里面的三要比第一页的时间重要得许多，而且杨善平也有这个信心，不管这三个人是不是花假钞的嫌疑人，但他们三个的身上肯定不会干净，大奸大恶到是不一定，小偷小摸一定跑不了。 杨善平首先把自己记下的时间节点说了出来，跟他同一小组的其它人连忙也看向自己记下来的时间，还真别说，到是真的有几个人跟他记的时间居然一模一样，虽然数量上或多或少，但这三个时间点到是真的很让人怀疑。 既然这样，王动把手中的汉堡吃掉，自己亲自上阵，把视频的画面调整到了杨善平最先记录的时间点上，没过多大一会，视频的画面中便出现了一个青年的身影，从画面上看，大概二十出头左右，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脚步走得也有些匆忙，尽管道路两边有很多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但他却根本没有转过头的意思，直直地走了过去。 看起来，嫌疑到真的是挺大的。 杨善平有些小小的得意，毕竟能在全班同学的面前露把脸，这也是自己很高兴的一件事，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讲台上，指着视频中的男子说道：“视频中的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按王警官的说法现在正是上学或者工作的初始阶段，上学估计不太可能，星期二的早上肯定不可能这么悠闲地逛早市。” 这一点也得到了其它同学的认同，大家的年龄跟视频中的男人也差不多，想想自己的一天，就能猜到，要是学生的话，这个时候除了在寝室的床上，要不然就是在操场上挥洒自己的汗水，至于早市……它到底在哪里？ 杨善平的分析跟刚才自己的说法差不了多少，王动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杨善平的意思，这视频中的男人的确有些可疑，但王动心里却依旧摇了摇头，花假币这种事，从来都不会是只有一个人的，就像是那些小偷一般，别看他们像是胆子挺大的样子，其实他们出去偷东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最少得有两个人才可以。 这也是王动自己教徒弟的方法之一，只有让他息犯了错误，自己才会去加以改正，这样的记忆才是最深刻也是最透彻。 而视频中的这个男生虽然步伐走得很匆忙，但也不是没有赶时间的意思，视频上的时间已经走到了七点左右，要是上班的单位离得远一些的话，恐怕还真得加快走几步才可以。 只是杨善平却没有意识到，看到王动点了点头，还以为他是在鼓励自己，情绪上变得更加亢奋了一些，把视频向后退了退，这时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与其它人不同的是，他一边往外走，目光总是转过头，像是在看着什么，可是光看到他看，身后却一直没有人能够追上来。 杨善平按了下暂停键，手中的激光笔一指，开始分析道：“大家看这个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空手，而且他总是在回头，像是在看着什么，同学们可以猜一猜，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看什么？台下的同学们充分地发挥着自己的想像力，得到的答案也是千奇百怪，有的说是看老婆的，还有的说是看小三的，更有人总结说道是看老婆把小三抓住后怎么收拾的。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呀，杨善平有些得意地说道：“大家就没想过，这个人是在看身后有没有人在追他？会不会因为他花了假钱而被人发现了呢？所以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要是真的有哪个商户发现了自己收的是假币，会不会立刻就追出来呢？” 嗯，这个想法到是挺不错的，不过按王动的想法，这个男人也不一定就会是花假钞的嫌疑人，原因就在于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没走五步，就连续地回头好几次，这分明就是让人觉察到他心里有事吗，要知道敢在市场这么大张旗鼓地花假钱的，哪个不是早已经身经百战的，别说是回头，就算是警察当他的面把他给抓住，他们都不一定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王动到是有些恶意地认为台下的同学们猜得有些靠谱，这分明就是自己带小三逛菜市场的时候，自己家的黄脸婆也出现在这里，他这哪里是走，他这分明是躲呀。 第14章 深信不疑 王动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任凭杨善平在教室里大声地对着同学们说出自己的观点，自己想要得到的不就是培养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吗？若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跟自己保持着同步，那还要学校做什么，岂不是说又多培养出几十个王动。 所以，王动非但没有阻止的意思，而且还在杨善平讲完自己观察到的疑点之后，王动首先站了起来，冲着他点了点头以示鼓励，又一边拍着巴掌，从身边又拿起一份套餐走到他的身边，冲着台下的同学说道：“我觉杨善平讲的非常的不错，所有的疑点分析得也是有理有据，所以这份套餐做为奖励就发给他，大家没有意见吧？” “没有。”整齐化一的声音过后就是嘻嘻哈哈的笑声，看来这个王警官比起其它的老师来却是更加真实一些，更加的风趣一些，尤其在得知他曾经是华老师的前男友时，大家对他的好奇心就更加的浓厚了。 第一个上台的杨善平洋洋得意地举着自己的奖品走了回去，王动看了看时间，这一上午已经过去了，还只看了六份视频文件，要把剩下的二十四份看完，也不知道哪年月才行，想到这里，王动一拍手说道：“同学们，咱们已经把糖衣炮弹都吃下去了，现在该是拿出你们本事的时候了，我能不能挺胸抬头地回所回上班，今天就看你们的了。” “放心吧，王老师，包在我们身上。” “王老师那你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给我们当老师吧。” “对呀，别走了。” “欢迎王老师留下来。” 刚开始还有人拍着胸脯，一再保证不会耽误王动的事情，可是说着说着，情况突然就有些跑偏，大家的声音纷纷转到了挽留王动的上面，像是早已经把抓贼的事情给忘掉了。 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动看到情况越来越往自己意料不到的方向偏转，连忙张开手，大声地说道：“同学们，先停一下，听我说一句。” 对于王动的话，这帮同学还是比较听得进去的，吵杂的声音在瞬间就停止掉，一双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盯在王动的身上，到是想听听他想到了什么办法。 “想让我留下任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这些事都是可以商量的。”王动首先赞同了一下同学们的意见，然后说道：“但是，有的事，却是商量不了的，比如这个花假钞的嫌疑人我们现在也没有把他找出来，今天找不到他就多花一些，明天找不到他又多花一些，要是一个月、一年都找不到呢？” “那他不就发了？”台下的人群中，有个男同学不由自主地跟了一句，不过话刚说完，自己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随即一片巴掌便铺天盖地地扇了过来。 这怎么听着好像还羡慕这嫌疑人呢，王动看着出声的男生，倒也没有去苛责他，而是笑着地纠正道：“这位同学你说错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这个嫌疑人早就跑掉了，到时候就算知道了他长什么样，恐怕想抓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这个嫌疑人也会许拿着这些骗来的钱远走高飞，这不等于在自己的脸上扇耳光吗，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大家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去，楚辛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王老师，你放心吧，我们全班同学今天一定会把这个贼给找出来，不会让他去坑害更多的老百姓的。” “好，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做到这一点，想想你们班级挂着的奖状，那都是你们通过辛辛苦苦的努力才得来的，这次，更加困难的考验已经摆到了你们的面前，你们有信心把这个嫌疑人给抓出来吗？” “有信心！”台下异口同声的高喊声像是要把房盖掀开了一般，王动点了点头，自己把位置让给了楚辛，让她继续把视频分配下去。 王动下了讲台之后，回到了华雪纯的身边，看着她面前的套餐居然像是原封未动一般，不由疑惑地问道：“怎么，不喜欢吃这垃圾食品，要不要我给你买点瘦肉粥来？” 不经意间，王动就想起华雪纯以前最喜欢喝的瘦肉粥，刚想去给她点一份过来，却被华雪纯面色复杂地摇摇头，把他给拦了下来。 “不用了，我刚才只是听入神了，马上就开吃。”华雪纯笑了笑，试图掩饰着自己的内心的懊悔，把鸡块塞到嘴里，大口大品的咀嚼着，试图用食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自己会哭出来。 既然这样，王动也没有多想，便坐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表，想了想说道：“今天估计会熬到很晚，一会我去把晚餐给订了，总不能总喂马儿吃草吧。” 订不订晚餐到是其次，让华雪纯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这些学生到底能不能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让一群毫无经验的新手在漫漫人海中找到嫌疑人的模样，这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分别。 “王动，你觉得他们能成功吗？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华雪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这些学生听到。 因为她的声音比较小，王动就离她更近了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跟华雪纯的距离几乎要贴到了一般，放在从前，这只不过是很普通的距离，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王动了。 华雪纯注意到了王动的小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勉强地保持着平静的面容，心里却跟开了锅一般。 “你是他们的辅导员，如果你都没有信心的话，又怎么把这种自信附加到他们身上呢？”王动到是对这些学生有着很大的信心，微笑地看着华雪纯，又看了看已经进入自己角色的同学们，坚定地说道：“我对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如果连这么一点考验都通过不了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选错学校了。” 第15章 有难同当 话虽然如此，但华雪纯对这些连一点专业课都没有学过的学生们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有心通知一下自己在实验小组里的其它同事，可是又怕王动出言反对，若是王动以后也加到实验组的话，同事之间岂不是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摩擦。 所以，虽然心里有所担心，但华雪纯还是没有出言打扰到这些已经进入到状态的学生们，只用了不大一会，教室里便又恢复到了最开始安静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投影的屏幕一声不吭，当看到自己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时，便迅速把时间记到了自己的本子上面。 一段视频足足有两个小时，剩下的这些足够让所有有连着观看八个小时以前，这不仅对这些学生，就算对这些套路纯熟的民警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或许精神上的亢奋就能让时间过得更容易一些，两小时一段的视频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趁着换片的功夫，同学们纷纷活动了一下身体，跟身边熟悉的同学们交流了一下自己刚才看片的心得，甚至还有些时候，某个地方还能发出一声声小小的争吵声。 都说学习要靠自觉，但现在看来，学习的方法在里面也起到了绝对的重要性，没有人在监督，也没有人去督促他们，就凭借着自己心中的一腔热血，和警察的荣誉感，甘心留在这里，为了抓住视频中的嫌疑人而努力着。 一段、两段、三段…… 三段过后，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等到同学们突然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教室里的灯突然被点亮了，接着教室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校长齐长鸣一马当先走了进来，正当同学们愣神的功夫，后面又跟进了好几个人，每个人的手中拎着一大袋精致的饭盒，都不用打开盒盖，一股香气便直窜同学的鼻孔，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 齐长鸣自认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场景，所有人的表现都堪称是学习的楷模一般，没有逃课、睡觉、聊天、谈恋爱，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屏幕上面。 若是所有的时候都是如此，自己得多么的骄傲呀。 清了清嗓子，齐长鸣大声说道：“同学们先不要误会，今天这顿饭并不是我花钱请的，只是他们这些送餐的进不到学校中，所以电话打到了我那里，我一定这那了得，饿到谁也不能饿到你们对不对，所以今天我也厚着脸皮来凑个热闹，混你们王老师一顿饭，就是不知道大家欢不欢迎我呀？” “欢迎~”跟上次的声音相仿，异口同声的声音过后，就是一阵的笑声，有了让人信任的老师，再加上如此风趣的校长，这样的学校才是自己理想中的校园，跟中午的快餐不同，这一回大家把所有的菜纷纷放到前排的桌子上，就像吃自助餐一般，每个人从头到尾走了一圈，直到饭盒里装得满满的，这才高高兴兴地找位置坐了下来。 温馨的华老师还在旁边‘威胁’道：“大家一定多吃一些，今天齐校长可在这里，一粒米、一口菜也不能浪费，不然你们期末考试的时候就有难了，大家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 这回声音明显要弱了许多，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不过是华老师玩笑之言，等到前排的女生过后，剩下的男生则拼命地往自己的碗里装菜，结果就是轮到最后的王动、华雪纯和齐长鸣时，每样菜都没剩下多少，排骨更是一块都没有剩下。 齐长鸣端着白饭看着菜汤就是一阵的好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还是不如你们的华老师呀，就给我剩下口汤了。” 现在华雪纯的脸上一阵的尴尬，就连王动也觉得脸上一阵火烧得一般，自己和华雪纯到没什么，可是让老校长吃饭只喝些菜汤的话，这可就太过份了，王动连忙说道：“齐校长你在等等，我马上在要几份来。” “要什么要？”齐长鸣笑着瞪了王动一眼，直接拿起勺子往自己的碗里浇了一碗肉汤，回忆道：“有汤喝就不错了，想当年我当警察的时候，连口肉汤都是喝不到的。” 那都往前追溯多久的时间，正当王动想要打电话要菜的时候，后排的男生们爆发出一阵笑声，接着就看到杨善平一脸不好意思地端着三盒菜走了下来，把菜放到了齐长鸣的面前，红着脸说道：“对不起，齐校长，我们就是想跟你们开个小玩笑而已。” “玩笑？”齐长鸣看着装着满满肉菜的三个饭盒，故意板着脸说道：“你们这不是玩笑，你们这是要我的老命呀。” “啊？”杨善平顿时傻了眼，好肉好菜都被夹到这里了，怎么还要了校长的老命呢，正当他不解的时间，齐长鸣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吃了这么多的肉，明天肯定得被送到医院去，你们把这盒拿回去分一分，把那青菜多给我夹一些来，我现在也只能吃这些青菜了。” 原来是这样，看着头发花白的老校长，杨善平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一转头，同学们都心齐地把自己碗里的青菜让了出来，纷纷端了过来。 “够了，够了，有点就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同学们的热情有些让齐长鸣吃不消，连忙端着自己的盘子左躲右闪着，终于闪出了一条路，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吃饭了，有了齐长鸣在这，王动就没有多余地坐到讲台上面，整间教室就跟学校的食堂一般，到处都响起了吃饭的声音。 酒，虽然没有，但水还是必须敞开供应的，吃完饭后，大家又休息了一会，在走廊上走了走，努力使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毕竟这种工作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的，有些身体不好的女孩就已经出现了恶心的症状。 等到重新集合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晚上的八点，这一次，讲话的却变成了齐长鸣，老校长就站在讲台上面，望着台下这些朝气蓬勃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同学们，今天你们能坐在这里，我就已经感觉到异常的自豪，我不想跟你们说什么口号，我现在只跟你们说几句话，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最后的四个小时，能坚持下的是英雄，是好汉，坚持不下来的，也是我齐长鸣的好学生，今天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什么时候休息，现在，开始。” 第16章 千手所指 有了校长的强力支持，同学们的干劲也仿佛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流露出了透支的状况，但大家还是咬紧了牙关，努力使自己更加精神一些，目不转晴地看着投影出来的视频，希望从里面找到那个嫌疑人。 对这些每天睡觉都很规律的学生们来说，一到了十点钟，就到了他们精神上的疲劳期，到了这个时候，不是说你自己想硬撑就能撑过去的，趁着两段之间的空隙，每个人都开始用冷水洗着脸，努力使自己保持一个最清醒的状态。 各种的水果，饮料，简直不要钱地往上端，齐长鸣也充分发挥了他的职能，对这些一律大开绿灯。 终于，零点的钟声刚过了不久，投影仪上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当屏幕上的画面定格的一瞬间，所有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长叹，一个个脸上除了满脸的疲惫之外，更多的还是兴奋，毕竟马上就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候，所有人的精神都是有些亢奋，把手中的笔记本收了起来，交到了华雪纯的手上。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原本王动的意思是自己加个班，把笔记本上面的时间都都找出来，如果能发现嫌疑人最好，要是发现不了的话，自己也可以找个理由说大家已经找到了嫌疑人，避免伤害到大家的自信心。 只是当王动一提出让大家回去休息的时候，等到的却不是大家的欢呼声，而一个个横眉冷对的白眼，楚辛更是直接，冲着王动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大声地说道：“王老师，你这刚过河就想拆桥呀？你现在让我们回去，不告诉我们结果，你说我们还能睡着吗？” “对呀，不走，我们也要看。” “过河就拆河，卸磨就……”这个同学后面两个字还没等说出口，就被身边的人给把嘴给捂住了。 没想到自己这一嘴惹了这么大的祸，王动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好吧好吧，那既然大家还能坚持，就一起坚持着，到是校长岁数大了，实在不能坚持了，等我先把校长送走，回来大家一起找疑点好不好？” “好。”得到了王动允诺的同学们，这才高兴了起来，趁着这个功夫，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困大劲的去洗了把脸，等到不多时，王动把齐长鸣送回去之后，看到的又是精神抖擞的一群同学们。 “看来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开始了。”王动站到了台上，先选出第一天的视频，然后把华雪纯已经整理好的笔记本摆到自己的面前，首先说道：“咱们有言再先，因为这么多的视频不可能全都看过去，所以我找了每一组重复率最高，也就是大家最认同的三个时间点，然后大家一起来判断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这也算是不错的主意，王动很快就找到了重复最多的一个时间点，笑道：“看来，群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记录下来一个时间，现在我们把时间停了6点43分上面，看看这个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视频快速地推进到了这个时间的节点上面，王动按下了播放键，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看着无声的胶片一般，大概到了二十几秒的时候，画面中突然走过了一男和一女，两个人手里拎着许多的青菜，跟那些逛早市的老年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似的，只是……这步伐的确是稍稍快了些，尤其是那个女人手中的青菜居然比男人还要多的时候，这问题就来了，两个为什么买了这么多的菜？ 要是饭店的话，肯定是早有准备的，没有汽车也得有辆电动车吧，要是靠两个人用手拿，那不得累死了？ 王动不由得点了点头，笑道：“这嫌疑的确是太明显了一些，女人两只手的菜都拎了，这个男人都没有来帮一把的意思，太没有男士风度了，所以，这个嫌疑成立，看下一个。” 这个开门红不错，当王动声音落下的时候，下面的同学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尤其是第一小组的这几个人，居然像是抓到了嫌疑人似的，相互开始击掌鼓励了起来。 “哎哎哎，咱们这才是第一个，你们就猴急成这样，太着急了吧。”王动在台上说了一句，然后念道：“6点23分，这回你们的意见好像有些不太统一，只有四个人选了这个时间，我们找一找，6点……23分。” 夜已经很深了，教学楼一角的教室中，灯光却依旧灯火通明着，别看每一天只能取三段节点，但把全部的三十天加起来，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王动一个人显然也支持不了这么大的工作量，华雪纯甚至还有台下的班长楚辛，纷纷也都走上了台上，接替王动继续念了下去。 只是，情况好像要比大家想得容易得多，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大家的眼睛都已经亮了起来，当屏幕上又一次出现了那对男女的身影时，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说道：“就是他们俩个。” 的确，这两个人出现在频率的确太高了一些，每隔一两天，这两个人准保在屏幕上出现一次，虽然每一次他们都做了些装扮，或者是换换衣服，带个帽子什么的，但在这些后备警察的眼里，他们注意的却并不只有这些，只是看两个人的身材、动作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有猫腻。 王动看着屏幕上已经被定格的两个人，心里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从现在看到的这些来判断，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但硬说他们就是花假钞的人好像还是有些牵强，琢磨了一下，王动看了看手中的手机，站起来说道：“同学们，现在是半夜1点40分，离早市开门大概还有3个半小时，我们会有接下来的时间，继续把剩下的视频看完，然后如果你们还有精神的话，我就给你们一个实践的机会。” “什么机会呀？”杨善平忍不住地问道。 “乔装，抓贼。” 第17章 工作需要 天气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仅仅休息了两个小时左右的同学们便都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纷纷把自己的校园收了起来，翻出已经好久都没有穿上身的休闲服，至于女生还要更麻烦一些，一个个不停在抱怨着自己已经有了黑眼圈，应该多补补觉才行，可是转眼却把自己画得漂漂亮亮的，穿上漂亮的衣服，如同高傲的孔雀一样走出了宿舍。 因为他们今天有一项堪称绝密的任务，化妆跟踪。 学校的大巴车已经被借了出来，同学们在操场上列队完毕，一个个虽然十分的疲倦，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很兴奋，目不转晴地看着王动，就等着他一声令下，自己好去把那两个狗男女给抓起来。 这哪里像是逛早市的呀，这模样跟逛商场到是差不多。 王动愁眉苦脸地站在队伍的前面，看了看时间，也来不及给他们卸妆的时间了，于是走到了队伍地头排，一个个打量着，看着站在头排的男生，摸摸他的领带，惊异地问道：“真丝的？” “对。”男生一脸憨厚地回道。 “你，可以回宿舍了。”王动的笑容陡然从脸上消失了，一翻脸便走到了下一位。 这第二位还没来得及笑话刚才的那位，就看到王动的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有些纠结地问道：“你的脸上抹了什么？” “报告，是……BB霜。” ‘扑哧’刚才的笑声还没有结束，这回笑声突然变得更大了一些，眼看着整支队伍的队形都有些站得不稳，王动不由摇了摇头，说道：“你，跟他一起回宿舍。” 刚才还在笑的这些人慢慢的便没了笑容，看着王动近似吹毛求疵地挑着每一个人的缺点时，自己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你……”王动走到杨善平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上车。” 开掉了十多个人之后，终于有一个符合王动要求的了，被开掉的那些还有些不服气地问道：“王老师，为什么杨善平就行，我们怎么都不行呢？” 对呀，大家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王动淘汰的标准是什么，让那些没有被检查到的有所准备也好。 王动把杨善平又叫住，来到他的面前说道：“你们看，首先，杨善平选择的是一件很普通的运动服，而且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洗过的，眼睛下面有眼带，双眼发黑，双目无神，大家也许看到过这种人，大家想想，什么人一早就是这付模样。” “在网吧包宿的。”这个大家好多都做过，所以也没有什么意外，立刻就有人举手站了出来。 “说的对，只有打扮成这个样子，才能在市场中引不起嫌疑人的注意，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打扮得油光水滑的，知道的你们是去抓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亲的呢。” 王动的话引起了大家又一阵低声的嗤笑，一个个惭愧地低下了头。 “好了，我也不一一去查了，这样，但凡画了妆的，穿高跟鞋的，穿西装的都站出来，今天已经没有你们的事了，都可以回去补觉了。” 王动的命令一出，大半支队伍立刻就散掉了不行，剩下的除了杨善平之外，就只剩下了六个人，而且这六个人之中，就只有楚辛一个女孩子在。 这可是值得表扬的事情，王动指着楚辛夸道：“大家看到没有，楚辛就是你们学习的榜样，不要光学会怎么抓人，首先也要学会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才可以。” “王老师，楚辛是化妆品用完了，她还没来得及买。”被淘汰的女生们不甘心地喊道，到是惹得楚辛一阵阵的白眼球回瞪了去。 呃……王动也没想到楚辛居然是这么才走脱的，无奈地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只有楚辛一个人符合标准，所以我只好把她带上了，剩下的都有了，马上上车。” 诺大的大巴车居然只带上了不到十个人，被淘汰掉的这些人不无遗憾地看着大巴车消失的方向，只好纷纷讪讪地散了去。 能坐上车的，无一不是兴奋不已，上一次的行动，大多都只起了一个带路的作用，像是楚辛最后还把人给跟丢了，这回到是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给抓住才行。 大巴车刚刚开出学校，头排的王动就站了起来，开始给同学们布置任务，像是柳善平，就安排他到小吃摊去吃早餐，必须要慢点吃，一家吃不够吃两家，不过目光要随时注意着视频中出现的两个人。 其它的同学也被王动纷纷指派了任务，到是看到王动迟迟没有分配自己任务，楚辛到是急了起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满地问道：“王老师，那我呢？” “你？你的任务最重，你跟着我。” “啊？”楚辛愣了一下，随后脸突然红了一下，扭捏地说道：“王老师，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不知道怎么装女朋友呀。” ‘扑’王动刚刚喝到口中的水顿时喷了出去，看着脸上红扑扑的楚辛没好气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找女朋友也找你们华老师装呀，找你是让你当演我妹妹的。” “哦。”楚辛这才意识到，好像是自己自做多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听到身边吃吃的笑声，恨恨地瞪了过去。 大巴停到了离早市稍远一些的位置，王动重新又打量了一下这些学生，郑重地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身份就不在是警校的学员，而是真正的警察，记住，发现了视频中的两个人后，千万不要自做主张去抓捕，立刻向我报告，大家记住没有？” “记住了。”几个人也终于感到了一丝临战前的紧张感，一个个面色冷峻地看着王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松一松，你见过哪个逛早市的总是扳着一张脸的。”王动最后一次观察了一遍，一挥手，说道：“出发。” 华雪纯做为队伍的保障又留在了车上，等到车里只剩下王动和楚辛的时候，关切地说道：“楚辛，小心点，有危险的话千万不要逞强。” “放心吧，华老师，今天先把王老师借给我了呀。”楚辛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然后大方地伸手挎上了王动的胳膊，向着华雪纯做了个鬼脸，连忙跳下了车。 第18章 简单之极 多久没有过这般的感受了？ 好像自从夏芷晴去了英国，自己好像就没有跟其它的女性一起逛过早市，手臂被楚辛搂在怀里，王动更加的不适应，几次想把手臂给拽出来，却无奈楚辛一直拉得很紧。 无奈之下，王动只好说道：“楚辛，你把我手放开，你见过谁家哥哥妹妹出来是这样走路的？” “我家就是呀。”楚辛装出一付蛮有生活的样子，接着又说道：“我在家跟我哥上街的时候都是这样搂着他的，特有安全感。” 这下王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她说这样可以，那自己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问道：“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 “好呀好呀，我想吃卤煮。”楚辛的目光看到一旁的美食顿时定住了，可怜巴巴地嗅着空气中的香气。 “大早上吃这么油腻的，你不怕胖呀？”王动看了看四周，这个位置并不是很好，坐在这里的好，根本就观察不到早市的马路上的人，又看了一圈，看到一旁卖油条豆浆的小摊说道：“走，去那里吃。” “哎，不走，我就要吃卤煮。” “吃完会胖的。” “我不怕胖。” “可我怕你们华老师会唠叨我。” 这下楚辛没了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香喷喷卤煮流着口水，内心里已经把王动诅咒了好几遍。 “五根油条，两碗豆浆。”王动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自己就找了一向外的位置坐了下来。 楚辛嘟着嘴坐到了他的身边，依旧忿忿地说道：“我不吃油条豆浆的。” “我知道。”王动点了点头，笑道：“我要的这些是给我自己吃的。” “你……”这下可把楚辛给气坏了，瞪着王动突然不经大脑地说道：“怪不得华老师跟你分手了，肯定是受不了你这么的强势。” 冷不丁提到华雪纯，王动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接着露出了有些复杂的表情一声没吭。 说完这句，楚辛顿时就后悔了，你说自己平时也算是伶牙俐齿的，怎么能当面揭人家伤疤呢，连忙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呀哥哥，我刚才说话没经过大脑，你看在妹妹还小的份上，就原谅妹妹这一次吧。” 这顺杆爬的速度倒也挺快，王动忍不住被她的话给逗乐了，自嘲道：“也许你说的对，我的性格也许真的太强势了，以后一定改。” 听王动的话，好像是也没有太往心里去，这时刚才订的油条豆浆也送了过来，楚辛直接拿过来一份，先是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大着胆子八卦地问道：“那个，哥，你跟华老师到底是为了什么分手的呀？” 这个问题问得好尖锐，王动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犹豫了一下，干巴巴地说道：“性格不合。” “切……”这话惹得楚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王动话里敷衍的口气，正想再刨根问底的时候，楚辛脸上的表情突然愣住了，看着走进小摊的一男和一女，宛如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我的天，真的有这么巧吗？ 虽然衣服换了，造型也变了许多，但这两个人的身型和面容早已经刻在了楚辛的心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人，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澎澎地激烈跳动着，嫌疑人出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怎么什么都忘了呢？ 正当楚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自己的脑门突然一痛，自己忍不住哎呀叫了起来，接着就听到王动语气不善地说道：“一天天就吃点猫食怎么行，快点把东西都吃干净。” 听到这里的声音，后进来的一男一女顿时把目光投了过来，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两个人直接到了最里面的桌子坐了下来，低声在窃窃私语着。 楚辛刚刚差点跳出来的心脏顿时落了回去，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动，刚才要不是王动，就自己那付紧张的模样，任谁看到都知道是有问题的，要是两个人警惕性提高了，马上就走掉的话，那自己岂不成了最大的罪人了。 感激地看了王动一眼，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楚辛拿着油条的手都在抖着，看得王动心里这叫一个紧张，盯着楚辛的眼睛看了一会，嘴角一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不紧张，不紧张，千万不能紧张，一露馅就全完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王动的笑容，楚辛的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回了王动一个笑容，自己夹起油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悬出事，王动心里终于放松了一下，一边吃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也没有任何回避别人的意思，找到上面的联系人，就拨了出去。 不到三秒钟，电话的另一端就被接了起来，王动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老华，在哪呢？” 电话被接起来的一刹那，华雪纯就知道王动肯定发现目标了，打这个电话也是开始的时候约定好的，让其它的单位向他的方向去集合，她低声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跟我妹吃油条呢，马上就吃完了，你在那等我们一会，马上就到。” “明白。” 电话被挂断了，王动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吃，我说不带你出来吧，还非得跟着。” 被骂的楚辛也不知道该怎么演，既然王动说让自己快点吃，那自己就快点吃吧，刚吃了两口就又听到王动说道：“吃那么快干嘛，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够我在要，省得你回家说我虐待你。” 这下楚辛也迷茫了，这是让自己快点吃呀，还是慢点吃呀？ 偷偷地瞄了王动一眼，看着他的嘴形比划了一个慢字，她这才确定王动刚才是什么意思，早说让自己慢一点不就行了，搞得自己生了一脑门子汗。 刚开始的时候楚辛还真有些饿了，吃得快了一些，等到王动说慢的时候，自己手里只剩下半根油条了，这半根又能吃得有多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看着王动这叫一个纠结，一转头说道：“老板娘，再上两根油条。” 第19章 冷眼旁观 好家伙，这明显严重超出了自己平时的饭量，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可恶的哥哥还在自己对面冷言冷语地讽刺着自己，搞得自己要是不吃完这些就像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百姓、对不起这些粮食似的。 不过好在，自己强忍着把这些油条都给咽下去了，不过当楚辛一转头，偷偷往墙角扫了一眼的时候，突然惊讶地发现，坐在墙角的那两个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些油条白吃了？居然把嫌疑人都给吃没了，这下楚辛可是慌乱了起来，连忙伸出头向外张望了几眼，还是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不由焦急地看着王动说道：“你是怎么看着的，人呢？” “什么人？”王动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是，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憋得脸通红地看着王动，要不是他是老师，要不是他是哥哥，自己恐怕早就一嘴巴闪过去了。 逗一会可以了，再逗下去可就真急眼了，王动笑着摇摇头说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着王动这么自信的笑容，楚辛终于放下心来，一边往外走，小拳头一边锤着王动的后背，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出了早餐摊，楚辛连忙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当然是找人了。”王动拿出华雪纯交给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之后，渐渐的一张地图出现在屏幕上面，看着上面的几个代表自己人的红点，王动看了看位置，指着右侧说道：“这面，走。” 居然还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怎么自己就没发一个呢？还没等楚辛好奇地看一眼，就看到王动的脚步突然又停了下来，接着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换了个方向说道：“是这面。” 呃……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楚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跑地跟了上去，脑袋一边往屏幕上看了去，嘴里还不住地损着王动。 来接替王动监视的并不是公安大学的学生们，而是郭萌萌带着的派出所的一个民警，实际上为了抓住这两个人，避免以后再有丢钱的老百姓去闹，整所的民警今天都已经被拉了出来，当听说这么快就找到了目标，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不过最后还是让郭萌萌先把他们给盯上，其余的人只好把各个路口给守住，等待着他们出手的那一瞬间，把他们给抓起来。 从六点整开始，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眼看着马上就到七点了，可这两个人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从早市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走了回来，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郭萌萌的位置早已经被其它人给代替，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她干脆跑到了市场的边缘，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一抬眼，突然看到了躲在冷饮店里的王动，身边居然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甜筒在舔着，最可气的是看到自己的时候，居然还跟自己挥了挥手。 这小子实在太可恶了。 郭萌萌也没有惯他毛病的意思，愣头愣脑地冲了进来，嘴一歪，不屑地说道：“怎么，我们王大所长这么有兴致，这大早上就吃这么凉的，不怕坏肚子？” 王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郭萌萌，冷笑道：“有些人要是嫉妒的话，那就说，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嫉妒？”郭萌萌一瞪眼睛，转身冲着老板说道：“给我来两份圣代。”一指王动说道：“记他帐上。” 楚辛是见过郭萌萌的，看着两个人斗着嘴自己也在旁微笑地看着，等到郭萌萌转过头看着她的时候，连忙甜甜的一笑打招呼道：“萌萌姐。” “楚辛是吧。”郭萌萌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是有印象的，直接就坐到了她的身边，看着王动突然说道：“看见你对面的这个人没有，你可得小心点，他骗小姑娘的本事可大了，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这算不算是诽谤？韦一繁一瞪眼，这不是在诬蔑我的人格吗，刚想开口，却不料楚辛却瞪着大眼睛看着郭萌萌，惊讶地问道：“难道萌萌姐也喜欢王老师？” 我去。 这回答也太给力了吧，看着郭萌萌一付被问傻了的模样，王动心里就是一阵的高兴，冲着郭萌萌就是一阵无声的大笑，把郭萌萌气得七孔生烟。 “行了行了，咱别闹了，快点吃，一会还有得忙呢。”王动连忙开口劝了一句，接着又问道：“现在是谁在跟着？” 看来自己是吃定这个哑巴亏了，郭萌萌拿一脸抱歉的楚辛也没有办法，只好没好气地回道：“是小孙。”看了看手表说道：“差不多快十分钟了，应该换人了。” 十分钟一换人，这也是为了避免引起嫌疑人的注意才想出的办法，而且现在早市上的人逐渐在减少着，如果这两个人今天要出手的话，恐怕现在也该快了。 “这样吧，我跟楚辛再出去一次，转一圈。”王动想了想决定自己再去试一试。 郭萌萌也没有反对，这么大的市场，撞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也是挺正常的，看着两个人挽着手并肩走了出去，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对劲。 这时，自己的圣代也被端了上来，郭萌萌这才想到哪里不对劲，这王动跑的好快，他还没付帐呢。 终于找到了自己观察已久的目标，漂亮的女人蹲了起来，翻看着筐里面的黄瓜，有些娇声娇气地说道：“大爷，你这黄瓜怎么卖的？” “一块钱一斤。”卖瓜的大爷笑着回道。 “这么贵呀，能不能便宜点呀。” “要是都包了的话，九毛钱一斤。” “大爷你可真能说笑话，你这么多黄瓜我得吃到哪辈子呀，给我秤两根。” 熟悉的称秤，当楚辛看到女人把一张崭新的二十元递过去的时候，就有一种想往上冲的冲动，可是刚有动作，自己的手臂却一下被王动给拉住了，王动面无表情地说道：“等一等。” “还等？人家都已经交易了，现在不抓就错过机会了。”楚辛有些着急地说道。 王动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这是在钓鱼呢。” “钓鱼？钓什么鱼？”楚辛傻傻地问了一句。 “钓你这条大笨鱼。” 第20章 煎熬 在楚辛犹如唐僧一般的念叨声中，两个人的第一笔生意很快就做成了，看着女人从手包中抽出一张崭新的二十元钱，楚辛的眼睛就跟冒火了一般，要不是知道王动是警察，她都以为他跟那两个人是一伙的了。 “看到了吧，又一个人被骗了，这都是你犹豫不决造成的，这都是你一个人的错。”楚辛干脆一转身，决定去找郭萌萌去，王动是指不上了，自己去找萌萌姐，直接把话说清楚，让她去抓人。 看着风风火火的楚辛就这么走掉，王动不由得摇了摇头，还是经验太浅呀，这帮老手做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出手，现在抓他，除了打草惊蛇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看了看手表，自己已经盯了他们有一段时间，王动打了个手势， 又换了另一队人跟了上去，自己往早市的外面慢慢挤了过去。 等他刚上大巴车，就看到楚辛嘟着嘴坐在前排的位置上，郭萌萌也不知去了哪里，倒是华雪纯瞪了一眼，为楚辛打抱不平道：“你看你这哥哥怎么当的，看把楚辛给气得，还不快点道歉。” “不用。”楚辛倔强地一扭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生气呢？”王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楚辛，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拿了一瓶水，喝了几口，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楚辛，诱惑道：“有场好戏，你想不想看？” “不想。”楚辛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只是自己生了这么半天气了，他都不说个对不起，他要不说，自己就不原谅他。 王动还是没有说对不起的意思，一摊手，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看，那我只有自己去了。” 说完，王动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做势要向车下走去。 “哎……”一看王动动了真格的，楚辛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窜了出去，一把把王动给拉住，愤愤地说道：“你不许跑，我要替华老师看住你。” “你看不看住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华雪纯在后面脸一红，不由嗔怒道。 下车后走了不远，王动便站住了，目光不段地往两边张望着，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这时楚辛终于也意识到，王动根本就是在骗自己呢，最可恶的就是自己偏偏还真的上了他的当，老老实实地跟了下来，恨恨地把王动的胳膊一甩，气鼓鼓地站到了一旁。 “怎么，还生气呢？”时间还有，王动凑到了楚辛的身边，笑着问了一句。 楚辛一扭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这回自己可是想好了，一定要让他跟自己道歉才可以。 “我知道，你想抓贼，你以为我不想吗？其实我比你更想。”王动还是没有道歉，到是以另一种方式打开了自己跟楚辛之间的话题。 从口袋里掏出了块口香糖，放在嘴里嚼了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压力太大的缘故，总是想抽烟，自己又怕粘上了就戒不掉，干脆就拿口香烟来代替。 掰着手指头说道：“咱算算，假如这两个贼已经在这里花一个月的假币，每天就算花出十次，这一天就至少有十个人上当，一个月是多少？” “三百。”楚辛终于忍不住回答道。 “对了，三百个人，你想想，要是三百个人天天都去派出所里报案，我得愁成什么样？” 一想到派出所都被这些大妈们给占领，楚辛的心里突然高兴了起来，噗嗤一笑，说道：“那你也是活该。” “活不活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派出所真的变成了菜市场，第一，我头上的乌纱帽肯定是带不住了。第二，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是没了。第三，估计我还得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王动的手指一指一指地掰开，到是让楚辛比较涨见识。 “这是缺点，优点也有呀，我把这两个人抓住了，我就是人民的卫士，我职务前面的代字就有可能去掉，事情少了，我就能多休息一会，所以不管怎么说，对于把这两个人抓住的事，我比你要积极得许多。”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抓？”听了这么多，楚辛也不由得有些心虚，好像这次真的又是自己错了。 “我都说了，不是不想抓，现在是不能抓。”王动笑着补充道：“在没有确定他们手中的钱是假币的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动手的，万一他手中的是真币，那我们就被动了，明明知道这假币就是他们花的，可偏偏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最后的结果只能有一个……” “我明白了，是放他们走。” 这回楚辛终于听懂了王动的话，感情刚刚是自己太胡闹了，多亏自己没有冲上去，万一冲上去人家花的是真钱的话，那岂不是犯了大错了。 不过……疑问还在自己的脑海里徘徊，楚辛又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动手呀。” “当然是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也许马上就到来，也许是一天、两天，也许……”王动顿了顿，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沮丧地说道：“也许我们判断错目标，他们根本就不是嫌疑人。” 啊？还有这种可能？ 一想到这个结果也是自己和全班同学得出的，楚辛立刻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陡然变大了许多，人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双手握在一起，焦躁地走来走去。 “至于吗？”看到楚辛被自己说得紧张成这付模样，王动连忙安慰道：“不过我觉得他们是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而且我估计用不了太久，今天他们一定会忍不住花假币的，只要我们盯紧了，就一定能把他们给抓起来。” “真的？”楚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当然真的。”王动回答了一句，正好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楚辛吓了一跳。 “喂，是我。”王动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听到对面说了几句话，自己便把目光转向了早市的方向，随口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楚辛连忙问道。 “他们出来了，注意隐蔽。”王动看了一圈，拉着楚辛便向一旁边的拐角跑了过去。 第21章 人赃俱获 连续的得手，也让钱宝的警惕性变得大意了起来，平时都是要试探许多次之后，自己才会动手的，可是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把自己认出来，也让他开始放松了起来，简单地试探了两次，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来抓自己时，自己就决定提前动手了。 他的女朋友阿丽到是有些谨慎，一边往外走，还一边低声地问道：“宝哥，我这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要不咱们今天就算了？” “算个屁。”钱宝瞪了她一眼，看着阿丽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好，连忙笑着哄道：“就差这几千块了，只要把剩下的这些都花掉，然后我就带你去三亚旅游去，好不好，来笑一个，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吧。” 既然劝不了，那就只好这样了，阿丽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挽着钱宝的胳膊，两个人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向着早市外走了去。 “嫌疑人出来了，注意隐蔽。”王动又一次的命令道，然后自己低下头，透过树丛，侧着眼看着两个有些散慢的嫌疑人。 楚辛乖巧地躲在王动的身旁，悄悄地探出头去，刚刚找到嫌疑人的位置，耳边却突然听到王动命令道：“退回去，不要用眼睛直视嫌疑人。” 呃？这又是为什么？ 楚辛虽然不懂王动到底为什么这么命令，但还是乖乖地退了回去，盯着王动看了一眼，学着他用眼角的余光望了过去。 开始的时候，两名嫌疑人还有些谨慎，但出了早市之后速度明显就快了许多，在王动的命令下，已经有一队民警已经做好了跟踪的准备，一辆普通的民牌车已经慢慢的开了过来，缓缓地停到了路边。 看来这两个人反侦察的意识很强，今天估计是没什么收获了，不过能找到他们的住处也算不错，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远远地看着两个人走了大概二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王动心里一紧，难道有人暴露，被他们给发现了吗？ 心里正在忐忑的时候，突然看到两个人一转身向着路边停着的一辆小型厢式货车靠了过去，男人拿出钥匙把车门拉开，把刚刚买的菜都放了进去。 不用多说，马上就有人把车子的车牌号码记了下来，传到了大巴上的华雪纯这里，只要把车牌号码输到了电脑里面，几秒钟过后，车主的姓名信息便全部都显示了出来。 “王动，在不在。” “在，你说吧。”小货车久久都没有动弹的意思，让王动纳了闷，这两个人在研究什么呢，是走还是留你们到是选择一个呀，老在这一动不动是干什么呢？ “货车车主已经查到了，车主姓钱，叫钱宝，车子刚买了才两个月，挂的是邻省的牌照。”华雪纯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王动答应了一声，便把手机给挂断了。 这个消息以后能用得着，但却不是现在能用得上的，王动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两个人在车里面干什么呢，车身一阵的摇晃，总不能这大白天的就玩什么更刺激的东西吧。 还好，更辣眼睛的事情并没有出现，过了不到一分钟之后，小货车的门陡然被拉开了，就在王动和楚辛的注视下，已经完成换装的两个人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要是刚才没有注意的话，恐怕还真让这两个人给逃掉了。 楚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这两个人这个时候换装，傻子也能猜到他们肯定要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这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 “王老师，咱们什么时候上？”楚辛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已经有种跃跃欲试的想法了。 “上什么上，等着。”王动偏偏能沉得住气，不慌不忙地组织着其它人跟了上去，自己依然躲在树后面一动不动。 他不急，可楚辛急呀，自己实在太想抓一次人了，哪怕自己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也行呀，可是王动不开口，她就没办法冲上去，一脸焦急地生着气，嘴里嘟囔着：“胆小鬼。” 这跟胆小鬼有什么关系呢，王动好笑地瞪了她一眼，看到两个人终于进到了早市里面，慢慢地从树后面闪了出来，无奈地说道：“好了，别委屈了，跟我走一趟吧。” 早这样说不就得了，楚辛兴奋地挽着王动的手臂，拉着他小跑地向早市的门口跑了去。 虽说现在早市的人已经少了些，但想要找两个人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脚前脚后，等到王动到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钱宝两个人的踪影，还好自己还有其它人提供的位置信息，慢慢摸了过去，终于让王动看到了在早市上慢慢走着寻找目标的两个人。 这回应该没跑了。 王动从怀里把带摄像头的眼睛给拿了出来，带到了自己的眼眶上，装成逛街一样慢慢地溜达到两个人的后面，目光时不时地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动作。 走了有一会，终于两个人在一个菜摊面前停了下来，王动连忙拉着楚辛停住了脚步，这时自己刚好停到了一个卖豆腐的摊前面，王动连忙说道：“老板，给我秤两块钱的豆腐。” “就要两块钱的？”卖豆腐的老板还颇为热情地招呼着王动，听到王动又一次确定之后，自己便拿出刀来比划着。 另一端，这一对男女也终于跟卖菜的大娘谈好了价钱，看着几根黄瓜秤完装到袋子里面，就在女人刚刚把一张新钞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笑着说道：“大娘，给你钱。” 手刚刚伸出去，可是还没等大娘的手接过钱，女人的手就像被一把钳子给捏住了一般，接着耳边便传来低沉的声音说道：“警察，不许动。”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把两个人给吓到了，两张惊慌的面孔看着这不知从何窜出来的警察，顿时傻了眼。 不过这个女人反应到是很快，眼看着自己没有办法挣脱出王动的手掌，突然大声地喊道：“流氓，抓流氓呀！” 下一秒钟，整个早市就乱了套了。 第22章 大鱼小鱼 不管在哪里，国人一向都有好热闹的习惯，尤其当一个妙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抓流氓’的时候，一旁已经有好事的按捺不住自己英雄的气概，骂骂咧咧地凑了过来。 “干什么呢，大白天欺负人呀，快把人家手给放开，有事冲我来。”一个犹如黑熊一般的男人走了过来，一捋袖子，露出胳膊上粗黑的汗毛，呲牙咧嘴的样子，跟个煞神一般。 王动一只手抓住女人没有动，旁边的钱宝也被其它赶过来的同事给控制住，跟这个不停挣扎的阿丽不同，钱宝到是认命般地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后就被牢牢地铐了起来。 由于阿丽剧烈的挣扎，到是让王动有些没有办法控制住她，最后干脆两只手都用上，直接把她的手臂给背了过来，这时郭萌萌终于找了个机会把她的两只手给铐到了一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抓捕要比自己想像得轻松了许多，王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头打量了一下刚才说话的狗熊，不客气地问道：“怎么，你跟她认识？” “不，不认识。”连手铐都亮出来了，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肯定是警察抓人呢，狗熊哪会自投罗网，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连忙摆了摆手。 “不认识就好，认识的话，咱们就得换个地方说个明白了。”王动随口说了一声，这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把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着情况有些乱套，王动回头找了找，从旁边卖菜的大妈手里借来了一个扩音器，一个箭步跳上了运菜的三轮车上，大声地说道：“大家先静一静，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我们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民警，我是派出所的所长，我叫王动，我们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是因为最近一段的时间，有一批假币在我们的早市上开始流通了起来，跟以往的假币不同，这次流通的都是小额面值的，比如说十块、二十块左右的，你一不注意就把这钱给收下了，别看一张不多，但对这些卖菜的大妈们来说，这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所以我们经过周密的排查，今天就把这两个花假币的人给抓住了。” 人群中顿时‘哗’的一声，所有人不由得伸着脖子往里张望着，想要看看这两个骗子到底长什么模样，离得最近的狗熊一听这两个人居然是花假币的，可笑自己刚刚还不要命地往前凑，这脑门上的汗顿时就流了下来，看到王动的目光又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连忙又摆手道：“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也知道跟你没关系，要是有关系的话，恐怕你也不会还站在这里了，王动又提醒了大家在花钱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避免被这种骗子给钻了空子，有麻烦一定要先通知警察才可以。 往外走的时候，王动还特意来到了狗熊的身边，笑着跟他握了握手，鼓励道：“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场面，我希望大哥你还能挺伸而出，不过打人之前，还是把敌我关系搞清楚一些才好。” 很快，聚到一起的人群就散掉了，几个警察压着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楚辛和几个同学跟在后面，看那兴奋的架势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好像还要跟到派出所里。 “楚辛。”王动在后面喊了一声，前面聊得正欢的楚辛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问道：“王老师，你说吧，还有什么吩咐。” 王动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指着上面的时间说道：“现在离第一节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就跟着大巴车先回学校吧，等这事完了，我请你们全班同学聚餐，给你们庆功。” “啊？这就完了？”聚餐，庆功的事先别提，楚辛一听这里居然没有自己事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脸埋怨地看着王动，自己刚刚还想参与到审讯的过程中呢，哪料到他居然想把自己给赶回去，真是过河就拆桥、卸磨就杀驴呀。 “我不走，我还要跟去派出所呢。”楚辛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地看着王动。 “你们还是学生，等审讯完我，我也犯回错误，把口供给你们看，怎么样？” “那也不行，看口供哪有当场听得有意思。”楚辛寸步不让道。 这下王动也拿她没办法了，脑子一转，指着不远处的大巴说道：“那咱们就听你们华老师的好不好，她说让你们去，我就同意了，她说要不行的话，你们就乖乖回去上课，好不好？” “好，这可是你说的。”楚辛琢磨了一下，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华老师的心肯定能向着她们的。 不过为了防止王动做些小动作，楚辛紧紧地跟在王动的身边，严密地盯着他，生怕他会跟华老师做什么隐秘的手势，万一一个不查说不定就把自己给坑了。 华雪纯哪会想到这么多，本以为自己帮助王动把人抓住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把东西收拾好，就等着自己的学生上车，然后就回学校了，可是看到王动居然也向这里走了过来，有些不解地来到车门，疑惑地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哦，你……”王动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嘴就被一只手给堵住了，接着就听到楚辛有些哀求地声音说道：“华老师，我们想跟去看看是怎么审讯的，不过王老师说必须要得到你的允许才可以，你就让我们去吧。” “是呀，让我们见识一下吧，保证不出乱子。” “就一上午就结束了。” 乱哄哄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看着嘴巴被堵住一脸无奈的王动，华雪纯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的简单，不过既然同学们同意，那自己为什么非得做那个恶人呢。 犹豫了一下，缓缓地点头说道：“好吧，我同意，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一点。”趁着欢呼声还没有响起来的时候，华雪纯又补充道：“只允许你们静静地听，不允许你们打扰到办案的警察们，要是违反了纪律，马上就回学校记过，都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异口同声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大家一窝蜂地上了大巴车。 堵住嘴的手早已经挪开了，王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就自做主张了一回，不过我保证肯定没有下次了。” “算了吧，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走吧。” 第23章 猪油蒙心 女人交给了郭萌萌，这个钱宝则由王动自己亲自来审讯。 坐到了主审的位置上，看起来王动这个主审却比低头一脸苦像的钱宝还要紧张得多，无它，关键是隔壁还有十多只眼睛在盯着自己，搞不好楚辛还会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给录了下来，要是今天拿不下钱宝，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就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沉默了一会之后，王动觉得自己给钱宝的压力应该足够大了，轻咳了一声，威严地说道：“姓名？” “钱，钱宝。”钱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一付作贼的表情，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王动。 “年龄？” “26。” “性别？” “男。” “职业？” “现在无业。” “无业？”王动听起来像是愣了一下，嗤笑道：“你无业就能开得起汽车？买车的钱从哪里来的？” 这一回钱宝思考的时间有些钱，大概过了几十秒之后，这才犹豫地说道：“赚，赚的。” “干什么赚的？”王动步步紧逼地问道。 “做，做……”钱宝说了两遍，便停了下来，脑袋深深的低了下来，再也不开口。 他不开口，只是代表着他开始心虚，王动拿过了一张纸，慢慢地走到到了他的面前，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不想说？” “那用不用我来提醒你一下？” “刚刚从你和你女朋友身上搜到了一共是四千三百二十元的假币，你先跟我解释一下，这些假币的来历好不好？” “不说是吧，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还会对你现在的住处进行调查，包括你的银行卡、身份信息、聊天信息，这样跟你说吧，也许你都忘掉的东西，我们都能给他找出来。” “不要以为硬盘的东西删掉就找回不回来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最后再给你十秒钟，如果你说了，我就算你主动坦白，如果你继续顽抗下去……后果你自己去猜吧，十……” 几乎没有给钱宝任何的思考时间，王动就念出了第一个数字，而且他开口的频率也并不是很慢的那种，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第二个‘九’字就念了出来。 “八……” “七……” 王动的声音越快，钱宝脑门上的汗珠就越来越大，当听到王动已经念到‘二’的时候，他终于顶不住王动的声音带来的压力，猛地一抬头，大声地说道：“别念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么简单就拿下了？ 隔着一层玻璃后面的楚辛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本还以为得经过怎么一番的斗智斗勇呢，自己还想看看自己崇拜的王老师会有怎么样的发挥，结果就问了几句话，数了八个数，这家伙就崩溃了，你这表现也实在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早知道不都用王老师出马，也许自己一个美人计就OK了。 钱宝的崩溃不光上外面的人看傻了眼，就连王动也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踱步走了回去，拿出钢笔说道：“说什么就不用我教了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又坚持了那么一会之后，钱宝终于放弃了抵抗，眼睛木然地看着王动，终于喃喃地说道：“我花假币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王动的手不停，把钱宝的话记在纸上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继续往下问去。 开了口，剩下的就容易了许多，钱宝整个人傻了似的抬起头，回忆了一下说道：“大概是从八月末的时候开始吧。”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快递员……” 在王动稍加提示中，钱宝渐渐地把自己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干快递这行，除了要忍受一些人不付负责的刁难之外，最麻烦的还是每天的天气，晴天还好，要是碰上了刮风、下雨、下雪这些恶劣的气候时，那才真叫一个辛苦，就算是晴天，也不容易，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冻得要死。 而钱宝就是这快递小哥中的一员，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混上一口饭吃，他也不得不继续忍着心里的不快，继续着这份要求并不是很高的职业。 随着他干的年头的增加，到也交下了几个老客户，加上这一片也出现了几个网店，他的日子到是渐渐好过了些。 当然，也仅仅是好过一些而已。 八月的一天，骄阳似火，一大早上就起床上班的钱宝带着自己上午要送的件就出发了，开始的时候一切还好，送件的顺序井井有条，今天遇到的收件人也比较有礼貌，而就在他刚刚准备一鼓作气把剩下的都送掉的时候，突然一阵暴雨不其而至，雨来得实在是比较的快，不光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一些雨水还把他三轮车上的货给打湿掉了。 货湿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里面是什么怕水的东西，自己可就惹了大麻烦了，钱宝不顾自己身上的水珠，连忙把三轮车停到了一处树荫下面，一方面可以避一避雨，另一方面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点补救的措施，而就是停了这么一下，就足以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 被打湿的是一包正正方方的货物，而且最让钱宝担心的，还是这包货物的边缘部分因为运输不甚已经起了毛边，有的地方已经把外包装磨坏露出了里面的一点点颜色。 雨水已经打湿了这里，钱宝连忙拿了块干净的抹布还擦拭着，希望能把这沾到的雨水给擦个干净，而擦着擦着，他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在这包货物上面，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东西一般。 他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原本并不大的漏洞却被他人为地破坏了一些，当里面包裹的货物终于露出一角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包里面装着的，居然都是一沓沓崭新的钞票呀。 虽然面值上没有那红通通百元大钞给自己来得震撼，但是如果这么一包都是二十元的钞票的话，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钱宝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把这些钱据为己有。 第24章 极度诱惑 已经被金钱冲昏头脑的钱宝此时也已经顾不得送快递这件事了，把包裹往车里一锁，骑上自己的三轮车风驰电掣的向自己租的小房里冲了回去，到了自家的楼下，把那包钱一裹，腾腾地冲上了楼。 开门声惊扰到了他的女朋友阿丽，迷惑地看着一脸兴奋的钱宝猛地冲了进来，她愣了一下，看到钱把把一个湿漉漉的包裹就往床上放，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气乎乎地骂道：“钱宝，你是不是疯了，快把这个拿下去，床单都让你搞脏了。” “床单脏了怕什么，换一个呗。”钱宝一边回阿丽的话，一边快速地找了一把剪子出来，小心地开始剪开包裹上面的胶带纸。 他这种不正常的行为也让阿丽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她先是看了一眼上面收货人的名字，脸色不由得一变，瞪大了眼睛骂道：“钱宝你疯了，这是别人的快递，你怎么敢拆开，快点包好，给人送去呀。” “送个屁。”钱宝一脸凶恶的模样看着阿丽，这时上面的胶带纸终于被他完全地剪了开，手一伸，从里面直接就拽出厚厚的一沓钞票出来，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向着阿丽的面前一比划，一脸神经质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钱。 满眼里全都是钱。 阿丽的眼睛渐渐睁到最大，一脸做梦般的表情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些钞票，两只手不由得伸了出去，轻轻地抚摸着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嘴里喃喃地说道：“钱，这么多的钱，我们有钱了。” “是有钱了。”钱宝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起来，把手中的钞票给放下，把包裹中剩下的那些钞票也全都拿了出来，整整二十沓，一半是十元，一半是二十元的钞票，码成了整整的一座小山，眼睛里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脑子里也不由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 就在这时，抚摸钞票的阿丽突然清醒了起来，用手一遍又一遍地从这些钞票上摸过，突然说道：“不对呀，钱宝，这些……这些都是假钱呀。” 啊？假钱？ 听到阿丽的话，钱宝顿时一滞，自己连忙注意地看了过去，果然，刚才都被满眼的钞票看花了眼睛，待到仔细看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些钱还真的跟真钱有一些小小的区别，果然都是特么的假钱。 “我C。”钱宝差一点被气晕了过去，自己白白浪费这么多的表情了，担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搞来的却是这么多的假币，眼睛一黑，顿时软倒在了床上。 他这一付生无可恋的模样，到是他的女友阿丽眼珠转了几圈，突然说道：“钱宝，其实咱们也能把这些假币给变成真币呀。” “怎么变？”钱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要是拿这些钱去银行的话，恐怕马上咱俩就会被抓起来。” “去什么银行呀。”阿丽瞪了钱宝一眼，拿着一沓假币在钱宝面前晃了晃，一脸精明地说道：“咱们可以拿这钱去早市花呀，那里好多都是老头老太太的，这又不像是五十、一百的，很少有人去认真看的，就算他看出是假币了，咱们就拿真币换回来不就得了。” 一听阿丽这么说，钱宝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面想了想，觉得这生意不错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天能赚几个钱，只要自己把这些都花出去，那就是小几万的进帐呀，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钱宝看着这堆着满床的钞票，有些头疼地问道：“那要是这收货人找不到货该怎么办？” “那有什么不好办的。”阿丽一脸冷笑地说道：“他找咱们，咱们还找他呢，你给他打个电话，就直接问你这假币从哪里来的，他要是不告诉咱们，咱们就去报警，到时候看他害不害怕。” “这行吗？” “什么叫行吗，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阿丽这时胆子也大了起来，看到钱宝那付胆小的模样，自己一把就将钱宝的手机给抢了过来，按着快递单子上面的电话，快速地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一个男人懒散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不紧不慢地问道：“谁呀？” “呃，你好，我是送快递的。”阿丽也有些紧张，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哦，我的快递到了？”男人的声音听着很正常，没有半分的零乱。 “哦，是这样的，你的快递在半路上被雨给淋了，有一点点小角露出来了。” 一听阿丽的话，对方像是也明白了什么似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又过了大概有那么十几二十秒之后，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缓缓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反正已经说到这份上，阿丽一咬牙，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包里的东西我们已经看到了，现在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个要求，要不然，我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报警。” 男人显然听懂了阿丽的话，不过既然这个女人没有第一时间拿着假币去报警，而是打电话给自己，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们也盯上这个生意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琢磨了一下，显然明白了阿丽的要求，轻声地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既然妹妹也想做这买卖，那哥哥就给你指条路，不过，路我可以指，但这次的货……你是不是得还给我呀？” 还，还是不还？阿丽看着床上铺着的这么多假币，心里在挣扎着，要还吧，这么多钱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还吧，还怕人家不告诉自己从哪里再要这么多的假币，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对面的男好像也觉察到了阿丽的犹豫，爽快地笑道：“那这样吧，这些钱我一共花了一万五，妹妹就给我一万就行，剩下的五千就算哥哥帮你们一把怎么样？” “那咱说好了，一万块，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肯定的。” “那好，成交。”阿丽一咬牙，替钱宝直接做了这个决定。 第25章 初次得手 事情容易得有些出人意料。 半个小时之后，一间普通的拉面馆里，钱宝和阿丽终于见到了快递单上面的这个叫祁亮的收货人，对方的脸上带着一个寻常京城人都带着的口罩，招呼着两个人坐下来的时候，还不住地打量了他们一番。 就在钱宝和阿丽两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的时候，这个祁亮终于笑道：“钱呢？” “这里。”两个人把辛辛苦苦攒下的一万块钱往前一递，阿丽突然又警惕地问道：“联系方式呢？” 祁亮愣了一下，冷哼道：“你们俩个胆子还真大，居然什么买卖都敢做，不知道这事被查出来是要做牢的？” “做牢我也认了，总比没钱强。”两个人也是苦惯了，阿丽一脸不快地说了句。 “妹妹这话在理，这样吧，你们把手机联上网，我告诉你们加个群。”祁亮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一字一句地把一个群号报了出来，临了，还好心地说道：“你就说是亮哥介绍的就行了。” “这么简单？”阿丽按照祁亮的说法，把内容给填了进去，果然没用多久，她的QQ就已经通过验证，被加到群里了。 到了这步也算是一家人了，祁亮指着群主‘团子’说道：“想要货就找他，至于比例嘛，你们跟他聊。” 这就算可以了？他会不会骗自己呀。 一大堆问号开始在两个人的脑海里来回转个不停，对面的祁亮看到两个人谨慎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们要是怕上当的话，先少拿些货，几百块也骗不到你什么，就当拿钱买个教训，再说，我的货不也在你们手上吗，先试试那些货能不能花出去，要是行的话你们就继续。” 祁亮一边说，手掌也伸到了阿丽的面前，阿两和钱宝懂得他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已经把联系方式告诉自己了，剩下的就是把钱给人家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钱宝一狠心点了点头，阿丽缓缓把钱递到了祁亮的手里。 钱到手，剩下的就没自己什么事了，祁亮看了看的确是真钱，把钱揣到了自己的口袋中，刚想站起来走人，对面的阿丽突然神经地问道：“那个祁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怎么找你呀？” “找我？”祁亮愣了一下，随后好笑地摇摇头说道：“妹妹，你别报这个心思了，钱我已经给你了，地方我也给你让出来了，至于你们能走到哪一步，那就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了，今天咱俩虽然见的是第一面，不过也是最后一面，就算以后碰到了，咱们就当谁都不认识谁。” 话说完，也不等两个人有什么反应，祁亮一抬屁股就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刚加进去的Q群，脑子里面突然想到自己手中的假币，阿丽一伸手说道：“老板，结帐。” 过来结帐的是一个女服务员，看起来岁数不大，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写着的单子，笑着说道：“三十一块钱，姐，你就给三十得了。” “三十是吧。”阿丽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原本自然的手突然变得有些不听使唤起来，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把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两张崭新的二十元钱递了过去，然后目光就直直地盯在服务员的眼睛上。 两张二十，还都是新钱，服务员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钱收下了，然后笑着说道：“姐，你稍等，我去给你找钱。” 阿丽点了点头，人虽然还在坐着，但目光却一直跟随着服务员一直到了吧台前，过了没几秒钟，服务员把找回来的十元钱递给了阿丽，还殷勤地说道：“姐，以后常来呀。” “好的，一定。” 阿丽现在紧张得小心肝都快要从嘴里面吐出来了，身体半靠在钱宝的身上，一步一步挪出了饭店，等到出来之后，连忙拉着钱宝小跑了起来。 她的动作搞得钱宝一脸的疑惑，也没敢多问，直到阿丽跑累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钱宝这才喘着粗气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干什么？”笑容重新回到了阿丽的脸上，冲着钱宝嘿嘿一笑，把刚才服务员找回到的十元钱冲着他一晃，笑道：“看到没，赚钱了。” 她这么一说，钱宝立刻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你刚才花的是那些假币？” “你给我小点声，喊什么喊。”阿丽没好气地瞪了钱宝一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冲着钱宝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这么快就花出去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根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花掉的，钱宝的心顿时一阵忽上忽下的，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还没紧张，这都完事了，他到是开始慌乱了起来，看着已经面色平静的阿丽，不由佩服道：“阿丽你太厉害了，花钱的时候居然那么的平静，我都没看出来。” “就你那笨样，能干了什么，看我的，走。”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相对容易了许多，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以及后面就连他们俩个也记不住有过多少次了，反正每天两个人的生活就是花钱，拼了命的花钱，早上去早市糊弄那些大爷大妈，白天身上带着沓钱漫步在大街小巷之中，看到小卖店就往里钻，到了晚上的时候又去夜市走一圈，很快，第一批的三万块假币就被两个人花得一干二净。 这可真是赚大钱的买卖，一天什么都不干，还剩下这么多的钱，此时两个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看着手中的二万多块钱，终于第一次联系上了QQ群里面的群主。 交易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复杂，二千块钱很快就打了过去，不到四天，一份从南方快递过来的包裹就送到了钱宝的面前，打开一看，果然整整五千块的假币一分不少地躺在里面。 坐在床上的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一眼，笑容渐渐浮现在两个人的脸上，脑子里面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靠这个赚大钱。 第26章 越陷越深 花假币这种事情，其实也并不是很难。 渡过了最开始时的紧张后，钱宝和阿丽两个人便进入了大肆消费的节奏，当然两个人消费的场所也仅限于早市、小卖店、夜市、小吃摊，这些不太注意零钞的地方，而且两个人的活动面积也比较的广泛，随着消费的不断增加，两个人又从网站找了些反侦察的知识，也不管有没有用，直接就运用到了实践之中。 就像早上王动看到的那样，两个人第一次进到早市的时候，身上其实是没有一分钱的假币的，等到两个人试验了几回，发现并没有人认出他们的时候，这才又回到车上，重新换了一套行头的同时，也把假币带到了身上。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任凭他这只狐狸再狡猾，最终也没有斗得过王动这个好猎手，不出手则已，刚一出手就被抓个正着。 断断续续讲了快半个小时，钱宝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一脸死灰地看着王动，讲完之后，又哀求道：“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王动手中的笔终于停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从桌子上拿起准备好的香烟递了过去，微笑道：“烟不好，将就一下吧。” 到了这个地步，钱宝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直接拿过香烟叼在了嘴上，王动打着火递到了他的面前，当烟雾升腾起的那一刻，钱宝突然被呛到咳嗽起来。 “怎么，不习惯？”王动有些意外地问了句。 “不是，以前没抽过，这次要是不体验一下的话，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了。”钱宝一脸黯然地回了句，接着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原本好好的快递员干着，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最起码还能养家糊口，处个女朋友，现在倒好，享受了没几个月，却为之付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王动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钱宝，等到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下一些的时候，便开口问道：“跟我说说那个叫祁亮的人吧。” “啊？”钱宝明显愣了一下，脑子这时候也转了个弯，顿时明白王动问这句话的用意，只是这个人留给自己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一些，想了想他突然说道：“对了，我的手机里有他的联系方式。” 呃，这都有？ 王动愣了一下，连忙从证物袋里把钱宝的手机翻了出来，来到钱宝的身边，往前一递说道：“找出来。” 钱宝的手指并没有按向联系人一栏，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相册，从几千张的照片里面慢慢地挑选着，王动开始还期盼着这个叫祁亮的人会不会留下些图像的资料，可是当钱宝终于翻到他要找的那张照片的时候，王动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变得失望起来。 相册中保存的不过是一张简单的快递单，上面虽然有姓名、住址、电话，但都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人早已经跑掉了，没听人家说吗，这块地方都让给你们了，说明人家早就意识到这里不安全，直接就走人了。 看到王动的表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兴奋，钱宝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给的线索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失望地把手机放下，喃喃地说道：“那小子肯定早就有所准备，跟他见面的那天我就应该明白过来，可惜……哎。” 这时候明白却是已经太迟了，等钱宝明白过来祁亮话里的深意的时候，人却已经在牢笼之中，万般的懊悔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脑子里想到远在它乡的亲人，悔恨的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 钱宝供出来的这个叫祁亮的家伙也让王动心里一动，如果他的话是真实的话，这个叫祁亮的家伙恐怕也是一条大鱼，只可惜，现在想找到他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电话号码肯定早已经废掉，住址恐怕也早是人去楼空，就连祁亮这个名字恐怕也是假的。 把这些疑点单独的列了出来，王动又问道：“说说那个QQ群。” “那个群里大概有一百多人吧，都是买假币的，群里的老大叫‘团子’。”说到这里钱宝脸上的表情突然又忿忿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那个祁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万块钱的假币居然朝我要了一万块，后来我找团子要货的时候才知道，他出货的比例才是1：4，而且拿的数量多了，这个比例还能更低一些的。” 看到钱宝那满脸不服气的样子，王动心里不由得一笑，这不还是因为你的贪心造成的后果吗，要是你就拿了祁亮的三万块假币，然后就不给他，恐怕他也拿你没什么办法，这就是贪心不足的后果，算来算去，把自己给算到了派出所的里面。 等到讯问渐渐深入的时候，王动脸上的表情到是渐渐严肃了起来，等到钱宝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完之后，王动的眉头早已经拧成了川字，如果他交待的这些是真实的话，那么这个卖假币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了。 “把你QQ的号码和密码说出来。”王动听完之后，把号码和密码记了下来，想了想暂时应该没有什么事了，把口供递给钱宝，让他看了一遍之后，每页上又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刚想喊人把钱宝带走，钱宝却突然开口说道：“事情都是我的主意，跟阿丽没什么关系，不要为难她好不好？” 钱宝的这个要求让王动愣了一下，定晴地看了他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而且按照刚才你交待的事情，阿丽也并不是被你蒙蔽才犯的错，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犯罪的事情，所以，你的忙，我帮不了。” 满脸泪水的钱宝被带了下去，可是王动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看起来像是有情有义的一个人，可是他却只关心他的女朋友怎么样，他怎么不想想他的家人，他的亲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王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着刚刚录好的口供从审讯室走了出来，一开门就看到华雪纯领着楚辛几个人站到了走廊上面，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嘛？” 第27章 各自世界 审讯完全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刀光剑影，甚至连一点点技巧都没有用上，看到的就是王动简单的问，对方简单的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对审讯的过程感到很失望，但听完钱宝和阿丽堕落的过程之后，楚辛的心里还是有些感触，刚来这里时那种兴奋的心情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所以，当看到王动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楚辛向王动行了个礼，一脸复杂地说道：“王老师，谢谢你又给我们上了一堂课，我们还有课，就先走了，期待你再次出现在学校。” 刚刚还一付打死都不走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有种归心似箭的想法了呢，王动跟几个人摆了摆手，在华雪纯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王动看着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连忙甩了甩头，对他来说，事情还没有结束，无论是这个神秘的祁亮，还是网络上存在的这个Q群，都值得自己去好好查询一番。 正当他想把钱宝的口供好好整理一下的时候，不远处的另一个审讯室的门被推了开，低低的抽泣声顿时传到自己的耳朵中，接着被两名女警搀扶着阿丽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看样子郭萌萌这里也应该是很顺利的。 果然，过了没几秒，郭萌萌拿着刚刚录好的笔录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王动的时候，刚要开口，王动却摆了摆手，一指楼上说道：“到我办公室谈。” 由于来的时间还比较的短，办公室里面连一点零食都没有，王动翻了半天，终于才翻出两包咖啡出来，拿着开水给冲了开，放到了郭萌萌的面前，两个人也这么熟悉了，他也没有当领导的意识，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睁着迷茫的眼睛说道：“你先看看我这份笔录，对笔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我先睡一会。” 郭萌萌一撇嘴，明明知道王动已经忙了一天一宿，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的地说道：“怎么样，这领导不是这么好当的吧。” “不好当，改天让你当。”王动现在已经懒得说话，随口应付了郭萌萌几句，眼皮便耷拉了下来，没过几秒就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别看嘴上不饶人，但郭萌萌还是找了一床薄被给王动盖了上，这床被还是上任的所长留下来的，但凡坐到这个位置的就没有几个不付出全部努力的，像陈明泽那样纯属是被自己的外甥给连累了，不然以他的破案率，肯定还能在这个位置上更进一步的。 伴随着王动的呼噜声，郭萌萌独自一人开始看起了钱宝的口供，当她把两份口供全部整理好了之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看着王动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自己琢磨了一下，把两份口供放在桌子上面，自己悄悄地走了出去。 睡着了，就不愿意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动突然感觉到身边好像有人，原本 以为是郭萌萌，可是迷糊的意识中却又告诉自己周围好像不止是一个人，耳边突然响起了郭萌萌有些紧张的声音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呃？难道还有人敢闯到所长的办公室吗？ 这下王动终于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眼睛，当看到两个带着白色头盔的人，顿时就是一愣，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糟了，督察。 最让王动感到紧张的不光是现场的两位督察，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像是电视台的人，其中的主持人手里拿着麦克风也是一脸的懵逼，到是他身后的摄影却一直把摄像机对准了王动。 郭萌萌这明终于也赶了上来，当她看到居然有人在录王动的时候，心里就知道不好，连忙开口呵斥道，并试图阻挡住摄像机的镜头。 该录的也都被录下来的，现在阻止又有什么用，王动心里一叹，真特么的是流年不利呀，这才当了几天代理所长，要是因为睡了一觉就被撸下去了，自己可真倒了霉了。 想到这里，连起身都懒得起来，先把桌子上的两份口供收了起来，又把郭萌萌招呼了过来，把口供交到她的手上，低声吩咐道：“先去查那个Q群里的人，剩下的等一会再说。” 郭萌萌冷冷地扫了这几个人一眼，低声回道：“他们怎么办？” “放心吧，没事。”王动安慰了一下郭萌萌，就让她先走掉了。 自己揉了揉脸，来到了净水机的旁边，回头还问了一句：“喝水吗？” 两个督察，包括拿着麦克的主持人也被王动的镇定搞傻了，原本是想突击拍摄一下这些基层所长日常的生活，结果却拍到了他躺在沙发上睡大觉的样子，这还不算，被发现之后居然也没有任何的懊悔的意思，居然问自己喝水不？ 原本这时应该是督察发挥作用的时候，带队的年纪有些大的督察刚想开口，却不料，另一侧的主持人到是拿着麦克来到了王动的面前，自己我介绍道：“王所长你好，我是《都市新闻》栏目的主持人，你叫我小刚就好了。” “小刚，你好，我是甘城子派出所的代所长，我叫王动。”既然人家这么有礼貌，那王动也比较有礼貌地回了一句。 除了刚才睡觉的一幕，王动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倒是挺不错的，年轻、帅气、爽朗，一切都是直来直去的，小刚到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这次也是和公安局搞的一次联合的活动，内容呢就是记录像你们这些基层所长的日常生活。” “嗯。”王动一边听一边点着头，只是接下来的问题却是让自己有些脸红。 “王所长，我想问一下，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是看到你在睡觉的，我想问一下，这是为什么？”趁着督察没有开口，小刚也想给王动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要是因为自己让王动停了职，自己可就尴尬了。 “为什么？”王动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然是困了呗。” 第28章 兵来将挡 王动轻松的笑容也让主持人小刚愣了一下，拿着麦克风的手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一句，的确，人家说得没错，睡觉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就是困了呗。 可是用这个理由来解释是不是太不付责任了些？ 小刚愣住了，倒是一直没有开口的两位督察中比较年青的一位先口了，一脸冷笑不屑地说道：“王所长，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你上班的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有损于我们警察的形象的？你知不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忙了三十多个小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合过眼？”跟主持人还可以开个玩笑，可是没等对方搞清楚什么事呢，一顶顶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自己不过就补了个觉而已，怎么说的像是自己把警察的光辉形象都给玷污了一般呢。 看到小警察被自己训得一愣一愣的，王动又说道：“光你问我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推门进来的呀。”小督察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指着办公室的门说道。 “谁让你直接推门就进来的？哪个人又给了你这样的权利？是他吗？还是他？”王动的手先指向了主持人小刚，小刚连忙摇了摇头，意思这不关自己的事情。 随后王动的手指向了另外一名岁数有些大的督察，一脸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这该怎么回答好？小督察脑门上的汗顿时就流下来了，主持人是跟在自己后面进来的，肯定不是他，那这担子自己也不好给别人呀，喃喃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年纪大的督察到是笑着拍了拍王动的肩膀，指着王动说道：“老祝曾经说过你王动不好惹，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你还真像只炸了毛的公鸡呀，怎么我们不敲门不对，你睡觉就对了？” 哎哟，听这话，这位应该跟祝局认识呀，既然有了这么一层的关系，王动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些，笑着伸出手跟老督察握了握，重新介绍自己说道：“你好，不知道你跟祝局认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老大哥原谅。” 眼看一场风雨马上就要消散掉，那个正直的小督察又冒了出来，赌气地说道：“闫主任，他刚才真的是上班的时间在睡觉。”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眼看这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好好的气氛全被这句话给搅乱了，被他称为闫主任的男人无语地侧过头，轻咳了一声，轻声道：“小赵，我有点渴，你去车里把我的水杯拿上来。” 能混单位的也没太多的笨蛋，一听领导这话就知道已经是嫌弃自己了，原本还想把王动抓个典型呢，结果被领导这么一句就给搅黄了，姓赵的督察只好偷偷了瞪了王动一眼，低着头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少了他，王动的态度也变得谦虚了许多，不好意思地收拾了一下沙发，笑着解释道：“昨天有个卖菜的大娘过来报案，说是收了十块钱的假币，就为了这事，我这都忙了一天一宿了，刚审完，还没来得及对口供呢，一粘沙发就睡着了。” 这位闫主任到没有不信任王动的意思，反倒是那个叫小刚的主持人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道：“就为了十块钱，你就忙了一天一宿？” “怎么，不相信？”王动听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呀，抬头瞄了小刚一眼。 “不是，不是不相信。”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问话的毛病多了一些，连忙笑着摆摆手说道：“我只是觉得就十块钱而已，用不着你这所长亲自出马吧。” 这算是小小地捧了王动一把，王动本来也没想跟他较真，笑了笑说道：“不光是我忙了这么久，包括我们整所的干警，我还把公安大学的一个班级都调动了起来，差不多五六十人就为了这十块钱忙了整整一天一宿，因为案件现在还没有侦破的缘故，所以具体的案情我不好跟你说太多，当着闫主任的面，我就小小地透露一些吧。” 闫主任笑了笑，这电视台的人正是他找来的，王动这话也算是给他了一个面子，笑着说道：“要是太要紧的就别说了。” 太要紧的不能说，那不要紧的呢？不就是可以说了，王动笑了笑，说道：“你觉得十块钱不多，但就是这十块钱，这个卖假币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买了一辆微型的面包车，你说得有多少人成为了受害者？” 十块钱与一辆车之间，居然还有这个联系？ 小刚愣了一下，随后精神就亢奋了起来，连忙拉近了自己与王动之间的距离，笑着说道：“那王所长，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就是我们能不能跟你们合作一回，做个专题出来，就这件假币案，咱们也给燕京的百姓们上一堂课，你说好不好？” 还没等王动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推开了，随便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中，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我说，不好。” 都不用看，王动就知道这肯定是听到风声的韦萱进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女人之间的联系让自己有些看不透，只要一个人知道了，其余的几个马上就会知道，这次虽然不知道是谁走露的消息，但跑不过华雪纯和郭萌萌两个人。 韦萱的派头十足，身后也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进屋之后先扫了小刚两眼，然后冲着王动兴师问罪道：“王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咱们可是都签了协议的了，你这里发生的案子第一时间就要通知我的，怎么，你现在居然把别的媒体给找来了，要不要我去找祝局长问个明白，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合作单位？” 一上来韦萱就冲着王动开了一炮，把王动震得这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有些为难地冲着闫主任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冲着韦萱笑道：“韦记者你这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呀，这人都在这里了，都是一个圈子的谁不认识谁呀，是不是呀，小刚哥？” 眼看着大好的素材就这么要被人抢过去了，小刚还有些不甘心，笑着解释道：“韦萱你这句话就不对了，干什么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呀，这明明是我先到的，你这就想把素材抢过去，太那个了吧。” “那个什么呀，再说，他是我男朋友，有什么题材自然得先可着我来了。”韦萱也不客气，直接就撒出把杀手锏，顿时让屋子里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第29章 尚方宝剑 看着气势凶凶，并没有一丝难为情的韦萱，小刚终于知道今天这件事自己算是碰到了钉子了，先不论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像韦萱说的那样，但看着脸上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出口否认的王动，小刚就知道，就算自己带着闫督察，恐怕也没办法把题材从韦萱的手里抢回来，脸上尴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伸手跟王动握了握，颇为干脆地说道：“看来这次是没办法合作了，下次，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王所长可以给我打电话。” 王动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双手接过小刚递过来的名片，先是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然后抱歉地说道：“真是对不起，关键这事我们祝局早就吩咐过，等下次有机会的，我一定叫上你。” 谁知道真跟祝局有关系，还是假跟祝局有关系呀，没听韦萱说吗，你们两个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还敢当着她的面把新闻给自己不成？ 小刚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道：“那我就不耽误王所长你的工作了，你忙，我就先走了。” “萌萌，帮我送一送小刚。”屋子里面还有一个闫主任，王动只好回头看了一眼郭萌萌，郭萌萌立刻反应过来，带着甜甜的笑走了过来，一伸手说道：“慢走。” 屋子里一下就少了三个人，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还没等王动开口，倒是站在身边的闫主任开口说道：“业务上的事情不归我管，所以具体的案情我就不过问了，要是王所长哪天有空，不妨赏个脸，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请你吃顿饭，老实说，我可是对你相当的好奇，把你那些经历跟我讲讲，也让我过过破案的瘾。” 哎哟，这面子可给太大了，王动真的有些惭愧了，别看自己刚才一付信心十足的模样，可不管怎么说，自己毕竟是上班的时间睡觉了，要是这个闫主任真的抓住这一点不放，那也够自己喝一壶的，现在人家根本连一句都没提，反倒是要请自己吃饭，这下王动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点了点头说道：“闫主任实在太客气了，不管从哪方面论，这饭都应该我请才是，我发小在郊区有几块农庄，等这件案子一破，我请你去尝尝他那里的农家菜去。” “那就说定了。”闫主任也没有见外，跟王动握了握手，便要往门外走去，路过韦萱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下来，冲着韦萱笑道：“都说美女爱英雄，这话果然不假，你主持的节目我看过，挺有意思的，别怪我倚老卖老，多叮嘱你一句。” “闫主任，你说。”韦萱立刻甜甜的一笑。 “干我们这一行的，英雄很多，但做为英雄后面的人却并不一定都是幸福的，所以有的时候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王所长，尽量搞好家庭的和谐，不过要是他有欺负你的时候，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来教育他。”闫主任一付打抱不平的模样，直接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韦萱一张，一摆手，连送都不让送，就这么一个人单独走掉了。 韦萱得意地冲着王动摆了摆名片，揶揄地说道：“看到了吧，以后你要是对我不好的话，我就打电话告你的状。” “你疯了吧，我还没问你呢，谁跟你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王动一脸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刚才自己并没有休息好，不过被督察这么一吓，疲惫感到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也变得精神了些。 当着自己的摄像师面，韦萱也不好意思跟王动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么多，反倒是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直接把这个话题给跳了过去，一脸不满意地问道：“我问你，出了这么有趣的案子，你怎么不早一点通知我？要不是……” 关键时刻，韦萱急忙一个刹车，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内线给暴露了出去，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要不是谁呀？”王动可没有那么轻松放过她的想法，自己到是要听一听到底是谁给她打的电话，居然来得这么的及时。 “没有谁，告诉你，我可是得到了祝局长允许的，要是你不让我跟这件案子的话，别怪我去分局告你去。” 真是拿根鸡毛当令箭了，王动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不通知你了？早上给你打电话了，你的电话不是关机了吗。” “我的电话关机？”韦萱气乎乎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并没有用多少的电突然想了起来，一脸悻悻地说道：“我那不是关机，是没电了好不好。” “那有什么区别吗？”王动白了她一眼。 的确好像是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知道王动到底有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了，原本想把王动的手机拿过来确认一番的，不过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强势了，只好委屈地嘟着嘴说道：“早上那么有意思的事情我都没有录到，这节目该怎么办呀。” “那还不容易。”看到韦萱这委屈的模样，王动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事情是自己答应过的，也得到祝局的允许的，可事到临头，自己却把她甩到了一边，想了想说道：“要不等案子破了，我叫几个人，你补拍几个镜头可以了吧。” 也只好这个样子了，韦萱努力使自己变得精神了些，接着问道：“那么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了？” “接下来？”王动把两份口供放到了一起，一脸思考地说道：“接下来就看这两个人有没有撒谎了。” 如果不是事先对过口供，那么两个人交待的应该就是真实的情况，王动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完了阿丽的那一份口供，又跟钱宝的对比过之后，居然发现两份口供没有任何一点错误的地方，难道是两个人早有了准备？ 应该不会，这次行动还是比较的突然，而且从两个人的反应上看，他们也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被警察给抓到了马脚，那么结论就只剩下了一个，这两个人交待的都是真实的，那么接下来行动的方向就变成了那个神秘的祁亮还有那个卖假币的QQ群。 第30章 我不行的 对于警方来说，想追查到钱宝和阿丽口中的祁亮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这个人在视线中消失得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无论哪里的摄像头恐怕都不会保存那么多的视频。 图像资料没有，人口信息库里面的结果也让王动有些大失所望，叫祁亮这个名字的人到是有很多，只是经过筛选和辨认之后，除了几个不太确定的目标之外，根本就没有一个更确定的结果。 午饭是韦萱跑到食堂打来的，王动的眼睛一边盯着屏幕，另一边机械地把饭咽到了肚子里面，那完全心不在焉的动作到是惹得韦萱不住的埋怨。 吃过饭原本应该是午休的时间，可是王动却有些等不急了，就算暂时找不到更多祁亮的图像资料，但在小区的保安，房子的业主那里也许能得到更多更详细的资料。 自己暂时是出不去了，只好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排查任务交给了自己头号的心腹郭萌萌，所里的几个兵任她随意挑选，只要不空手而归，就算是成功。 摊上了这么一个拼命的所长，郭萌萌也没了办法，原本中午还想多休息一会的，现在也被王动给否掉了，只好恨恨地下了楼，看了一圈，喊道：“小楚。” 小楚大名叫楚梦飞，名字起的比较文雅，长得斯斯文文的，什么都像，就不像是警察，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就跟挂上去的一样，单薄的小身板让郭萌萌很是怀疑他到底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 别看人长得高高瘦瘦的，但就有一点好，嘴甜腿勤快，一听到郭萌萌叫他，立刻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冲着郭萌萌笑道：“萌萌姐，你叫我？” “收拾一下，跟我出警。”郭萌萌最喜欢像小楚这种比较听话的好孩子，曾经的王动也算是一个，不过现在人家地位不同了，已经爬到了自己的头上，想支使他已经不可能了，所以郭萌萌平时出警的时候就换成了小楚，还美其名曰自己是他的师傅。 “好勒。”比起那些大哥大叔的，楚梦飞也比较喜欢跟在郭萌萌的身后，而且每次出去的时候萌萌姐身上还总是能变着法的拿出许多好吃的，就是每次巡逻的路线实在太长了些。 今天萌萌姐破例没有去巡逻，看着她一脸严肃的忙上忙下，楚梦飞也能猜到，肯定是早上的那桩假币的案子，只是自己在所里的地位还差了些，根本就接触不到更多的细节，就在自己准备休息一下补补觉的时候，萌萌姐却把自己叫了出去，楚梦飞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这桩假币的案子，果然跟着郭萌萌直接坐到了王动新配的警车上面，看到后排还坐着一个拿着摄像车的男人，楚梦飞立刻神秘兮兮地问道：“萌萌姐，咱们去哪？” “去哪？”郭萌萌的车技并不怎么高，正坐在驾驶位上熟悉着这辆车时，耳边听到小楚的问题，不由侧过头看了他了一眼，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不是。”楚梦飞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一脸凶狠的模样说道：“要是去抓人，你可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一下。” 郭萌萌顿时傻了，看着小楚那比自己粗不了多少的胳膊，突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听过这么有意思的笑话了，这个小楚还真有意思，就那小胳膊小腿还想去抓人，别说是悍匪，就是平时街道里打仗的老娘们恐怕都比他厉害许多。 看到郭萌萌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楚梦飞到是不开心了起来，一脸悻悻地白了郭萌萌一眼，不高兴地说道：“萌萌姐，你有必要笑得这么开心吗，你别看我瘦，但我散打挺厉害的，在班里能排到前二十名的。” “是吗？”郭萌萌终于收回了笑，有些惊讶地看着楚梦飞，不由多问了一嘴道：“你们班一共多少人？” “二十七个。” 好吧，估计这还是把女生都算进去的结果。 郭萌萌忍住笑，说道：“不是带你去抓人，是带你去走访，到时候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了。” 搞了半天自己居然就是一根柱子呀，楚梦飞有些失望地坐正了身体，木讷地看着车窗外。 “怎么，生气了？”郭萌萌终于发动了汽车，慢慢地驶出了大院，看着一脸惆怅的楚梦飞，不由关心地问道。 “没有。” “还没有，你还是男生呢，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没小心眼。”楚梦飞不服气地辩解着。 “你找个镜子照照你那张脸，还说没小心眼。”郭萌萌轻哼了一声。 不用找镜子，楚梦飞也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太好，讪讪地说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好没用，萌萌姐，你说我跟王所差不多都是脚前脚后进的所，为啥人家才两个月就能当所长了，可我现在连走访都不能说话呢？” 原本问题是出在这里，虽然你的问题比较尖锐，但你却选错了对手，选谁不好，非得选王动那个变态的家伙，郭萌萌轻声地叹了口气道：“小楚，你也别不甘心，你看看所里这二、三十号人，又有几个不羡慕王动的？” “就拿我说吧，他刚来的时候还管我叫师傅呢，可现在呢，我不还得一口一个王所地叫着。” 楚梦飞一琢磨，到也是这个理，要论郁闷，郭萌萌不比自己更郁闷，所里那些大哥大叔们不也得比自己郁闷？ 可是为什么他们整天都不像自己似的琢磨这个东西，反倒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比从前陈所在的时候还要努力呢？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郭萌萌冲着楚梦飞笑了笑，也没有隐藏想法的意思，笑道：“你别以为大家看不出来，其实谁看的都比你清楚，王动今年才二十三，就当上了所长，这就算在全国排不到最年轻的，在咱们燕京那肯定也是最年轻的所长，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是属于前途无量的那种，甘城子实在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你看现在大家干劲这么足，这都是给他看的，用不了几年他高升了，到时候所长的这个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他们现在争的是以后的位置，这回你懂了吧。” 我去，原来一个个都是这么的老奸巨猾，楚梦飞被郭萌萌好好上了一课，终于反应了过来，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有些八卦地问道：“萌萌姐，那你呢？” “我？”郭萌萌愣了一下，反问道：“我什么？” “你就不想听所长吗？你跟王所的关系那么好，我觉得他走后所长这个位置一定是你的。” “我……”郭萌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会说道：“我不行的。” 第31章 神秘的团子 对于郭萌萌那头，王动并没有抱太多的指望，根据钱宝和阿丽两个人的交待，这个叫做祁亮的人肯定是属于那种警惕性相当高，而且反侦察能力超强的人，这种人租房的时候用的肯定是化名，而且由于雾霾的原因，一个男人带着口罩上街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所以王动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小区的保安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描述一下这个人的身高等一些基本的信息。 身后跟着一个尾巴，王动坐到了电脑的前面，打开了QQ，按照钱宝给自己的QQ号和密码，直接就登录了上去。 “好呀，你上班时间居然敢聊天。”韦萱嘴里虽然是在威胁，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没办法掩饰的，看到QQ直接登了上去，当看到QQ的昵称时，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后就不顾形象般地狂笑了起来。 “你可太有意思了，王动，你一个大男子，居然起了一个‘向日葵小公举’，你恶不恶心呀。”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看到王动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韦萱终于知道自己刚才好像太过份了些，连忙挤出了一个笑容，赔礼道歉道：“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的见识，不就是小公举吗，这有什么的呀，另外你把我QQ也加上好友，晚上寂寞的时候还能跟我聊聊天。” “聊你个头聊。”王动终于忍不住动手敲了下韦萱的头，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我的QQ，这是嫌疑人交待出来的QQ，还聊天，你就不怕把你聊到牢房里去。” 呃……这下可尴尬了，韦萱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被王动敲痛的脑门，脑子突然一亮，连忙把自己带的摄像机对准了王动，以及他面前的电脑屏幕。 虽然这有泄密之嫌，不过人家也是得到了局长的许可的，王动把鼠标移到了QQ上面，这才注意到，这个QQ里面居然简单得很，除了三个联系人以外，就只有一个QQ群的存在，看到上面的消息已经有了几百条之多，王动不由好奇地把QQ群点了开。 上面显示群里一共有一百八十六人，而管理员除了钱宝口中的那个‘团子’以外，还有一个叫米饭的家伙，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团子的小号，还是他的同伙一类的。 王动把聊天的消息记录翻到了最上面，慢慢地看了起来，这一看到不要紧，他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团子在吗，我要货。” “在的，要什么的？” “黄货和蓝货，一样十沓。” “没问题。” 只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就让王动看傻了眼，如果这笔生意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谈成了一笔买卖，只是黄货和蓝货代表什么自己没有问过钱宝。 聊天记录很长，像是刚才这种买卖也重复出现过很多次，王动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把上面出现过的名词都记了下来，比如‘红牛’‘青蛙’‘黄货’‘蓝货’‘紫货’之类的全部都记到了自己的本子上面。 还没等王动继续往下翻看的时候，旁边的韦萱却突然‘咦’了一声，在王动的耳边突然说道：“我知道这些名词都是什么意思了。” “你知道？”王动一头雾水地看着韦萱，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那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你可真笨。”韦萱先鄙视了王动一句，然后把手上刚拿出来的纸币一字排开，指着上面的名词说道：“你看，红牛明显就是一百元，青蛙就应该是五十元，以此类推，黄货是二十元，蓝货是十元，剩下的紫货自然就是五元了。” 韦萱得意洋洋地看着王动，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等着王动在夸奖自己。 听完她的话，王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恍然大悟了起来，这时终于意识到，韦萱是根据钞票的颜色来区别这五个名称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反到是让她嘲笑了自己一把。 不过借王动一个胆子，也不敢现在说韦萱不爱听的，连忙挤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伸出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 “真虚伪。”韦萱毫不客气地给了王动一个白眼。 知道了这几个名词代表的东西就好，王动接着往下翻去，每当发现上面有人要货的时候，自己就拿本子给记了下来，直到几百条的聊天记录都翻完了，王动看着自己记录的数额不由得傻了眼。 就连一向乐观的韦萱看着那长长的数字也愣住了，半晌喃喃地说道：“如果这些假钱都流通到社会上，那得造成多大的恐慌呀。” 韦萱说的没有半分夸大，根据王动的记录，那些红谓的红货和青蛙出货量还并不是很大，可是在最让人容易忽略的二十块与十块上面，出货量可以用巨量来形容，王动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单单昨天一天，上面能数到的二十元与十元的钞票差不多就价值几十万元，而且这里面肯定还有单戳群主买货的并没有计算在内。 既然一天就能出这么多的货，那团子手中的量又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额，王动看着群里面头像已经灰掉的团子，琢磨了一下，突然站起身说道：“跟我来。” “去哪？”韦萱一脸懵懂的样子问道。 “去分局。”王动把帽子摘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带到了自己的头上，刚要拉开办公室的门，却不料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接着韦萱责备的声音便钻到了自己的耳朵中。 “我说王动，你是不是疯了？” “我怎么疯了呢？”王动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回道。 “你说这案子是你们所先发现的吧？” “对呀。” “昨天你们是不是已经忙了一天才把人给抓到的，对吧？” “对呀，没错。” “那你说，这么大的案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破，这么大的一份功劳你非得去送给别人，知道的你是不贪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王动没那个能耐破案呢。” 这都是哪跟哪呀，我什么时候说这案子我不破了。 王动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噢’的一声明白了过来，好笑地看着韦萱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想把案子交出去吧？怎么可能，我这是去分局找网警求援的。” 呃……这下又尴尬了，自己说了半天，居然全都说错了，韦萱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还好没有别人听到，不然自己的脸可是丢大发了。 第32章 办案经费 王动的车已经被郭萌萌开走了，出了派出所，他只好坐到了韦萱开来的车里，直到车子都已经向前走了很远，王动这才注意到，开车的韦萱还是一付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好笑地劝道：“怎么，还生气呢？” 韦萱没好气地白了王动一眼，气乎乎地说道：“我这也不是为了你打抱不平吗，谁知道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原本就是挺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呢，王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觉得我付出了，应该就得到相应的回报，可是你想过没有，破一桩案子就真的那么容易吗？” “我看也没有多难。”韦萱嘴硬地回道。 “那好，咱远的不说，就说上一次抓卖牛肉的那几个人，从我知道这桩案子来，一直到案子结束，我们一共运用了多少人力、多少物力？不说别人，就我自己往里搭进去的还少吗？” 王动的一句话，就让韦萱傻了眼，这桩案子她可是从头跟到了尾，而且案子在电视台播出之后那好评真的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所以当王动跟自己算成本的时候，她在心里慢慢地默念着。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还真把韦萱吓了一跳，别的不说，就是跟踪的时候动用的那些车辆和相机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车还坏了几辆，这辆局里面不一定能给报销的话，那肯定都是王动出钱了。 只是那些现金对王动来说还算是次要，欠下的人情可是海了去了，这年头什么债最不好还？不就是人情债吗，韦萱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可惜地说道：“那这便宜就白白让别人给占去了？” “也不能说白让人占了，我琢磨着怎么在庆功大会上也能提到我一嘴吧，某某某假币案，我们首先要感谢的就是甘城子派出所的代理所长王动，因为他的缜密和细心，才能发现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当然我们更不能忘了，然后就是点点点点点了。” “呵呵。”韦萱被王动的话逗得开心，笑过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当警察也太不容易了，根本不像我们看上去那样的光鲜，办个案都得受这个那个的限制，真累。” “累有累的活法，不累有不累的做法，这个就看一个人的良心如何了。”王动把椅子放倒了些，半躺在上面，接着说道：“你就拿这件案子说吧，按理说我们抓到了花假币的，我们的工作其实就完了，把案子往上一报，至于怎么抓这个团子，又去哪里抓，那都是领导该头疼的事情，你说我要是不甘心，非得把这个案子一查到底，人从哪里来？办案的经费从哪里来？当这些我都搞不到的情况下，只能跟别人学习，老老实实地在自己所里待着。” “那要是有人给你报销经费呢？”韦萱不甘心地问道。 “不可能，谁脑袋那么大呀，再说就是给我钱，我也不知道上哪里抓去呀。”王动把帽子摘了下来，盖到了自己的脸上，临了还吩咐一声：“到了分局喊我。”便又睡了过去。 “睡死你。”韦萱偷偷瞪了王动一眼，小声地骂了一句，不过还是贴心地把车里的CD给关掉，让王动好好地休息一会。 燕京最让人诟病的地方一是空气，第二就是交通。 从甘城子到分局其实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要是不堵车的话，也就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的路，但要是堵车的话……那指不定就什么时候能到了。 王动就是估计到这时候正是下午上班的高峰期，车速肯定是快不了，所以才又躺下休息的，果然，他这头鼾声一起，韦萱的车就陷到了重重的包围之中。 等到韦萱终于突破重重的包围来到分局门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自己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有些粗暴地把他的帽子摘了下来，无奈地说道：“我说王所长，终点站到了，你该下车了。” 当王动从梦中被惊醒时，先是眨了眨眼睛看了韦萱一会，思想这才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脑袋中，看到果然已经到了分局的门口，连忙把帽子带好，刚要下车的时候，突然又回头吩咐了一声道：“你那个摄像机就先别带进去了。” “为什么呀。”韦萱还指着一会能多拍几个镜头呢，一听王动的话，总是有一种卸磨杀驴的味道。 “祝局只允许你拍我了，可没说允许你拍这里，万一拍了什么不该拍的，直接把你关进去怎么办，所以安全起见，先把摄像机放下。”王动看着韦萱一脸不舍的样子，又说道：“要不咱先去祝局那里汇报一下，顺便你问问能不能跟这件案子的事，要是祝局首肯了，说不定你还能跟着去外地呢。” 如果真的能把这件案子跟到底的话那可不错一。 韦萱把摄像机放了下，把车门锁上，一脸兴致高昂地跟在王动的身后，这时脑子里面想到的却是该怎么说服祝局长，同意自己的要求才好。 原本自己是打算直接去网警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去局长办公室，韦萱到没什么紧张感，反到是王动有些紧张了，心里琢磨着，就这点小事，自己就来找局长解决是不是不太好呀，毕竟自己上面还有那么多的领导，分管的副局长自己都没露一面，直接就来找祝局，万一让人家知道了，岂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呀。 心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要不然就不找，要找也是得先找副局长才行。 所以眼看离局长室不太远的时候，王动的脚步却突然停下了，韦萱一脸纳闷地看着王动不解地问道：“走呀，都到这了你怎么停下了？” “咱们先去王局那里一趟，人家是我的主管领导，总不能冒冒失失地找祝局去吧，要是让王局知道了，该怎么想我呀。” “哦，这倒也是。”虽然工作的地方不一样，但人事关系却大相径庭，要是自己有事的时候直接就去找台长，也势必会引起自己那些领导的不满，韦萱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咱们先去找王局。” 两个人这都已经商量好了，刚要转身的时候，咔的一声，局长室的那扇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第33章 人赃俱获 门开了，这时再想躲开已经来不急了，王动和韦萱只好站在原地木讷地看着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而更让王动尴尬的就是，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祝局长，而另外一个，正是自己的主管局长王宝山，两个人原本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突然看到走廊上立着两个门神，不由得愣了一下。 王宝山跟韦萱并不熟悉，但也是见过两面，可是王动他却熟悉得很，看到两个人傻傻地站在这里，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们俩个找祝局有事？” “啊，不是，我是来找你。”王动连忙答道。 “找我？那怎么跑祝局的门口来了？”王宝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糊弄过去的，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真不应该撒谎的，直接说自己找祝局不就完了吗，现在想说实话却已经晚了，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另外无数个谎言去弥补，王动连忙说道：“我俩去了，不过你那里没有人，所以我就到祝局这里碰碰运气。” “哦，是这样呀。”王宝山也没有全信王动的话，正好祝局也在，自己就顺便问道：“给你五分钟，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俩马上还有一个会，要是没有大事的话，就等我俩回来再说。” “不用五分钟，一分钟就能解决。”一定王局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王动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又补充道：“是这个样子的，祝局你上次不是说让韦萱把那个百姓专题在继续下去吗。” “对，有这事，怎么，又有新题材了？”祝振兴点了点头。 “是有个新题材，韦萱想像上回那些跟着拍，可是……”到最关键的时候，王动却卡住了。 王宝山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手表说道：“过了四十秒了，再不说我俩可真走了。” “别别，马上，马上就说。”王动看了看韦萱，把两份口供的复印件拿了出来，里面还有自己在QQ群里面抄来的数目，简单地说道：“其实事情挺简单的，昨天昨上，有一个卖菜的阿姨到所里面报案，说是收了一张十块钱的假币。” “多少钱？”王宝山有些没听清，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十元。” 这回听清了，不过王宝山却不乐意了，十块钱的事你跑到分局来跟两个局长唠这么久，你这是不是闲的？ 王宝山重重地出了口气，不悦地说道：“我说王动，你这大小也算一所之长，怎么，连这十块钱的案子都得找到分局来吗？” 王动已经料到了肯定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就连自己听到十块钱的时候，自己了是这样的表情，你不是不信吗，王动干脆地把自己记录下来的那道公式打了开，认真地说道：“前面咱可以先略过，这是我从一个QQ群里面拿到的数字，您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算式有些长，王宝山直接看到了最后一个数字，缓缓地念了出来：“八十二万四千元。” 念完了，可是问题还在呀，疑惑地问道：“这数字又代表了什么？” 王动正色地说道：“两位局长，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些看似不大的数目，却是群主两天的出货量，也就是说，仅仅两天，他就卖掉了八十二万四千元的假币，而且这些还不包括单独跟他要货的数字。” 两天八十二万？ 这个数字就像炸弹似的，突然就把两个局长炸得一愣一愣的，相互对视了一眼，脑子里面早把会议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这样吧，你们俩个跟我进屋来，把案子详细地给我解释一下，另外，王局，你告诉他们一声这个会就不要等咱俩了，你也过来听一听。”祝振兴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转身又把关好的房门打了开，自己先一步地走了进去。 走廊里王局打着电话，王动和韦萱先进到了办公室中，这里面王动并不陌生，自己也不客气，先走到净水机前倒了四杯水放到了桌子上面，这事要是从头讲肯定又得费不少的口舌，自己还是先做个准备才行。 王宝山很快地打完了电话走了进来，坐到了王动对面的位置，看着王动心里就一个劲的琢磨，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衰神附体呀，怎么他到哪，那里就有案子发生呢，而且全都是一个个吓死人的案子，如果这上面两天就出了这么多的假币，那么就代表着这个庄家的手中肯定还有更多的假币才可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到是祝振兴先开口问道：“简单一点，先给我汇报个经过。” “咳。”王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就从报案的大妈讲起，然后就是自己跟郭萌萌、王雪两个人实地去了一趟早市，居然发现在早市出现的假币并不是个案，几乎每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都收过这种小面额的假币，有的甚至还收了好多回，所以就把早市一个月的监控给带走去查。 “那么多监控，你一天怎么能查得完？”祝振兴反应很快，立刻问道事情最关键的地方。 “呃……我没拿回所里。”王动有些小心地扫了祝振兴一眼，接着说道：“我是拿到了公安大学，让同学们帮我查的。” 又是这手。 祝振兴瞪了王动一眼，这事自己还真没办法说不是，上次的事情老校长也跟自己说过了，部里和厅里面也都因为这件事专门打电话夸了夸，没想到王动这小子刚过了几天，又跟学校挂上勾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 没生气就好，王动就把同学们有多么的辛苦，多么的厉害，终于在半夜的时候，把两个最大的嫌疑人给找了出来。 “真是他们找到的？”王宝山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报告王局，真是他们找出来的，我让他们把嫌疑最大的时间都标出来，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这两个人。” “然后呢？”王宝山缓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今天早上我就领着所里的人，还有几个大学的学生一起去了早市，最后真把这两个人给抓到了。” “可是人赃俱获？”王宝山最关心的还是有没有证据。 王动点了点头，说道：“人赃俱获。” 第34章 往外推 得到抓到人的消息时，两个局长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不然王动也不会领着韦萱到这里来，又看了上面这一串的数字，祝振兴就觉得脑门一阵阵的发痛。 “这上面的QQ群就是我们抓来的嫌疑人交待出来的进货的地方，而且他还交待原本附近还有一个叫做祁亮的人，也是一个花假币的，不过，现在已经找不到他的行踪了。” 再在就找不到行踪，光凭一个名字再想找到这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祝振兴长长出了一口气，开始仔细地翻阅着王动刚刚交到他手中的笔录。 办公室里面静悄悄的，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祝振兴把挂在鼻梁上面的眼镜摘了下来，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缓缓地问道：“说吧，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这时候王动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第一，就是韦萱觉得这件事跟百姓的民生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想跟一跟这桩案子。” “这个没问题，我同意了。”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这下可出乎韦萱的意料，眼睛一转，接着就提道：“祝局长，我觉得假币这件案子在老百姓的心里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有的时候其实被骗的也没有多少钱，但心里就总觉得像是系了一个疙瘩似的，我想冒昧地邀请你一下，能不能在我们的节目里露一面，给大家介绍一下，怎么才能避免因为假币而上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都可以，我随叫随到。” “呵呵。”祝振兴原本紧绷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丝的笑容，对于韦萱的钻空子他到是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其实这种事谁上都可以，不过是给领导一个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考虑了一下，祝振兴把目光转到了王宝山的身上，笑着说道：“我就不去了，这个机会还是让给王局吧，他可是技术出身，对防骗这种事比我专业得多了。” 一听祝振兴要把这机会让出去，韦萱的口气转得更快，连忙笑道：“原来王局比祝局还要厉害，这就怪我了，没复习好功课就来找师傅了，就是不知道王局肯不肯赏这个脸了。” 小姑娘话说得好听，王宝山原本也想拒绝的，可听到韦萱这么一说，自己就有些不太好意思，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过几天找个时间，我给老百姓上一节课。” “那太谢谢王局了，这是我的电话，你有空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韦萱一伸手，把自己的名片给递了过去，然后就老老实实坐回到了王动的身后。 等到韦萱的事情结束了，王动又接着说道：“第二，祁亮的信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估计不一定能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想换个办法，咱们先把这个QQ群里面制假币的给抓住，然后根据跟他联系的这些人去抓人，肯定一抓一个准。” 先抓卖假币的，然后再抓花假币的，这到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两个局长听到王动的主意不由得缓缓点了点头，祝振兴又问道：“那说说你的困难吧。” 果然，局长的反应都是挺快的，都不用问，就知道自己遇到困难了。 王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关键就是我们所里会电脑的太少了，我想查一下这个群主的IP地址在哪里，可是我们所没有这个技术力量，我就想到了分局的网警，祝局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出手，帮我一把。” 原来就是这点小事，这有什么难的，祝振兴马上就点头同意了，自己还亲自打电话往网警，仔细地叮嘱了一番之后，看看王动说道：“没别的问题了吧？没有就去网警那里吧，我都说好了。” “不是，祝局，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王动没有动弹的意思，有些苦笑地看着祝振兴。 这下祝振兴就不理解了，该办的事办了，你的问题我也解决了，怎么，你还有问题。 “我说王动，我怎么看你小子精神头不高呀，你不是想给我撂挑子吧。”祝振兴半开玩笑地说道，却哪料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却猜了个正着。 “局长，你真是高瞻远瞩，你看，我们所里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小事却不断，而且这件案子肯定不会短时间就能破掉，要不你是不是找别人继续办这件案子吧，我还是回所里得了。” 当王动一说完，祝振兴的脸啪的一下就撂下来了，目光不善地瞪着王动，半天都没吱声。 他越不吱声，王动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在祝振兴尖锐目光的注视下，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看好，最好干脆就低下头，一声不吭。 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就连韦萱也有些胆怯地不敢开口，心里埋怨着王动，你等自己出去了再说这事好不好，现在好了，自己也被挡在这里了。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过了大概五分钟的时候，祝振兴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倍感压抑地说道：“王动呀王动，你可真让我很失望，怎么，你真觉得一个所长的位置那么的好，非得赖在上面不下来，你信不信今天这件案子你破不了，我怎么把你推上去的就能怎么样把你拉下来。” 这不废话吗，自己上下不就你一句话的事，不过你说自己是贪恋所长这个位置，这可就不对了，自己对这个所长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自己只是觉得这么大的案子自己的职位有些不太合适，本想客气一下，让你换个人，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付模样。 “祝局，您先别生气，我不是想把案子给你撂这，您先听我说说我的难题你在发火，成不成。” “说。”祝振兴简短地蹦出了一个字。 王动轻叹了一下，然后实说实说道：“您别看我毕业的时间短，但大大小小我也参与了不少的案子，你可以去跟齐校长打听打听，我王动什么时候有怕难的不愿意办的案子没，你看，包括这个……” 王动直接一撩衣服，露出肚皮上面那道长长的疤痕，然后一脸感慨地说道：“这么说吧，我一不想当官，二不想赚钱，我现在就对破案比较感兴趣，等到有一天我要是对破案也不感兴趣了，那我肯定直接就辞职不干了。” 听完了，也看到了，祝振兴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错怪了王动，顿了顿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好好的案子不破，非要转给别人呢？” 第35章 奇怪的单位 “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没钱’。”王动一摊手，无奈地说道。 身后的韦萱连忙悄声提醒道：“没钱是两个字。” 王动侧过头白了她一眼，看到祝振兴一脸思考的样子，又继续说道：“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从技术上说，我们所里也不具备破这种案子的能力，像今天这种查IP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查到了以后事情更多，得带队去异地抓捕，抓到了还得冒充群主继续去骗其它人的信任，那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那个群里面有一百八十多个人，那得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呀。” 这说的好像也在理，祝振兴和王宝山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纠结，案子肯定小不了，但这工作量也是太大了一些，就凭王动所里的那几个人，查查那个叫祁亮的人还行，让他们从网上查到嫌疑人的IP地址，也的确为难了他。 不过就算王动说了这么多的困难，祝振兴也没有放弃他的意思，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吧，你先去网警那里，让他们配合你把这个嫌疑人的地址先找出来，至于你说的其它事情，我跟王局我俩在商量一下，等你那面有了结果后你回来一趟。” “那……好吧。”王动点了点头，站起身行了个礼，拉着韦萱走出了局长的办公室。 这样的结果好像跟自己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如果祝局真的觉得自己说的没错的话，那他应该直接就告诉自己现在该干什么，然后等到重新委派了其它人之后，就可以把自己给换下来，可是他这让自己再回去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能想让自己把这件案子跟到底吧。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王动跟韦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刚刚来到走廊上，身后的大门咣的一下关上的时候，韦萱就兴奋地‘YE’了一声，拍着王动的肩膀说道：“怎么样，我就说祝局能够同意吧。”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件大好事，而且这么好的宣传机会，祝局怎么能错过呢，王动到是没有韦萱那么的兴奋，一抬腿向着楼梯口走了去。 “哎，这里有电梯。”韦萱指着不远处的电梯说道。 “网监就在下一层，要不咱俩比一比谁先到？”王动一只手推开了楼梯的大门，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 “哦。”韦萱看了看还在一楼的电梯，立马转身，追着王动走了下去。 “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处侦察科。”韦萱看着这么长的牌子一脸的懵懂，看着王动疑惑地问道：“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王动也是头一次来到这个神秘的地方，传闻中只要是上网的电脑，这里面的人都能看到在做什么的，只是到底有没有那么神，自己也不知道，要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就好了，那躲在幕后的团子再厉害，估计也跑不了。 是不是的问一问不就得了，韦萱轻轻敲了两下门，一推门就把脑袋探了进去。 “你好，请问这里是网监吗？”韦萱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里，就把自己习惯说的名词说了出来。 从这里一进门是一个小屋，说是小，但这也是跟里面的那个大房间相比是比较的小，其实也有二、三十个平方左右，屋子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桌子后面一个带眼睛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听到韦萱的声音，忙抬起头来，看到韦萱连忙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就是电视台的韦记者吧，刚才祝局已经打过电话来了，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常远，你就让我常叔就好了。” 这刻意没有让韦萱叫他的官职，这里也有拉关系的意思在里面，韦萱笑着跟常远握了握手，摇头说道：“怎么能叫常叔呢，叫你常大哥还行。” 一个常大哥就让常远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都四十多了，你叫我声叔还委屈了你咋地？” “不是，我就是觉得常叔你长得比较年青，还以为没比我大多少呢。” “你们这些当记者的，这话说的就是中听，来来来，这位就是王所长吧。”对待王动，常远明显没有刚才的热情，握了握手说道：“祝局电话里面没有说明白，这样，你俩在这跟我说一说，想让我们查点什么？” 王动连忙把写着QQ号码和密码的纸条拿了出一，递给了常远，然后说道：“是这样的，这是我们从一个嫌疑人那里得来的资料，他这里面有一个群，这个群主是一个案子的重要嫌疑人，我们所的技术力量有限，所以我就想拜托一下常主任，能不能把这个群主的IP地址查出来，当然，能查到他在哪里上网的就更好了。” “哦，就这事呀。”常远接过纸条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容易，你先稍微地等一下。” 说完，常远站了起来，打开与大房间相连的那扇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声道：“小米，你过来一下。” “是，主任。”房间中央站起了一个女孩子，一身深蓝的警服却并不能掩盖她娇好的身材，来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行了个礼，道：“主任，你找我有事？” “对，进来。”常远指着王动说道：“这是甘城子派出所的同事，他想让咱们帮着查一个QQ群群主的IP地址，你帮他办一下。” “好的。”姓米的女孩点了点头，冲着王动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来吧。” 好像是挺容易的样子，王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跟在小米的身后，向着她的位置走了过去。 “有QQ号吗？”小米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在桌面上明显不是QQ的图标上面点了一下，随后桌面上就弹出了王动熟悉的画面。 这个好像挺有意思的，王动把纸条又递了过去，指着第一排说道：“这里是QQ号，这里是密码。” 小米接过纸条，一边确认着，一边把用户名和密码打了进去，等到QQ登录上去之后，看着灰色的群主头像，不由得傻了眼，无奈地说道：“他现在没有上线，你让我怎么查，要不你们先等一会，等他上线了，我再通知你们。” 第36章 神秘部门 王动哪曾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马上就要到五点了，王动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再一次上前，讪笑地又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昵称为团子的群主依然没有上线的时候，不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着急了吧？”坐在椅子上的小米看着一脸焦急的王动，不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安慰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个时间上QQ的人比较少，你看就连QQ群里也没有人说话，再等等吧。” 等我是能等，可我怕你不能等呀，王动有些尴尬地一指墙上的时钟，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吗，我怕你着急。” 小米顺着王动的手指望了过去，看到墙上的时钟果然马上就要到五点的时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干我们这行的，基本上天天都加班，我已经习惯了。” 呃……，跟她们比起来，王动终于觉得自己的职业幸福了一点，虽然加班也是经常的事情，但看到对下班时间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小米，自己倒是觉得应该拿她们事迹回所里宣扬一下，倒不是为了鼓励所里的年轻人天天加班，只是告诉他们，有活一定要上班的时间干什么，要是干不完的话，那就得加班了。 知道小米也会一直守在这里，王动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面，自己又坐了回去，看着一脸无聊的韦萱，不由轻声说道：“要不你先回车里休息一会，等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 王动这也是好心，毕竟也不知道这个团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线，倒不如让韦萱先去休息一会。 韦萱微笑着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后说道：“不了，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但这个镜头不能缺呀，我还行，你昨晚一宿没睡了，要不你去睡会吧。” “我没事，习惯了。”既然她不去，那就一起守着吧。 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网监的负责人常远穿着便装从另一道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无聊的三个人，笑着问道：“小米，怎么样？” “常主任，她还没有上线。”小米回了一个无奈的笑脸。 “那你今天就辛苦一下，这件案子可是祝局长亲自安排下来的，不管多久一定要查到嫌疑人的地址。”常远一付公事公办的嘴脸说完，冲着王动笑道：“王所长，我这还有点事，得先走了，有事你就跟小米说，她都能做的。” “您忙，您忙。”王动连忙笑着回道。 常远也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一转身就走掉了。 他前脚一走，后脚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活跃了起来，忙完了的已经准备开始下班了，还有活的，就像小米这样的就是一脸的纠结，长嘘短叹着，有气无力地跟下班的同事挥着手，羡慕的眼光向外望着。 渐渐的，房间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少了起来，不一会王动就有些尴尬地发现，根本不像是小米说的那样，还会有很多人都在加班的，现在屋子里除了自己和韦萱就剩下小米一个人，这的确让自己太尴尬了，要不是自己，恐怕人家也早就下班了吧。 屋子里面静得有些吓人，王动又凑到了小米的身边，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真的是对不起了。”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加班，你对不起什么呀，再说我加班也是有加班费可以拿的，所以你不用再对不起了。”面对王动的时候，小米还是挺乐观的样子，嘿嘿的一笑，自己无聊地看着屏幕上面那依然灰色的头像。 “可是，要不是我，你现在不也下班了吗。” “下班有什么好，回去也是一个人，搞不好就得被爸妈拉去相亲，还不如在单位待着呢，最起码不是还有你们两个人陪着我吗。”小米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王动和韦萱，笑道：“别可怜我了，你们这不也是在加班吗，你到挺幸福的，加班还有女朋友陪。” 呃，王动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韦萱，她是得到许可，全程跟踪这次破案的过程的。” 原来是自己搞错了，小米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向韦萱伸出手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怪 不得我刚才看你这么面熟呢，原来是记者，对了，我想起来了。”小米顿时一脸恍然大悟地看了看韦萱，又看了看王动，惊讶地问道：“上回电视里面报道那个疯牛肉的不就是你吗。” “对了，还有你。”看到了韦萱，小米这才想到在里面出过几个镜头的王动，一脸兴奋地说道：“你们上次的节目做的实在是太好了，我一回家我妈就跟我说你们的事情，说你们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还让我向你们学习呢。” 一不留神，自己还有粉丝了，韦萱那就是一个自来熟的性子，直接把王动挤到了一边，坐到了小米的身边，自己也熟不陌生地打听起小米平时的工作来。 网警这个职业对大家来说还是有些神秘的，再加上韦萱的好奇心一向得重，看着桌面上那些自己压根就没有见过的软件，开始挨个打听起都是干什么的。 挑些不重要的软件，小米就给韦萱解释了起来，眼看着两个人越聊越高兴，完全把王动给晾到了一边。 不管自己懂还是没懂，韦萱还是对小米的工作和职业产生的浓厚的兴趣，最后干脆直接就提出来想对小米来一次采访。 “采访我？”小米不由得傻了眼，经常有电视台的来局里录像，不过大多都是大案要案，采访的除了那些队长、局长就是那些立了功的警察，自己就是一普通的小网警，她能采访到自己什么呢？ “当然了，你看呀，你这工作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很神秘，而且也实在太枯燥了一些，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天天就在电脑前面蹉跎着年华，这里面能采访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韦萱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状态，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在纸上快速地写着自己想到的大纲，一脸的疯魔状。 “我到是没问题，可是萱姐你得先给我们主任说一声才可以呀。” “放心，我有你们祝局长的尚方宝剑。” 第37章 立功心切 反正只要盯紧了屏幕上的头像就好，两个女生到是聊得相当的开心，一个是常年不怎么见到外面的人，现在突然多了一个电视台上的主持人，小米嘴里的问题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搞得韦萱都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现在自己倒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般，王动开始还傻傻地站在两个人中间，最后干脆回到后面的位置上坐好，打开手机，开始研究晚饭该吃什么好。 得益于现在外卖的发达，想要吃什么都有可以马上就能送过来，虽然这个地址有些让人无语，不过还是试一试吧。 “你们喜欢吃匹萨吗？”在订餐之前，王动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口味都比较的刁，而且都比较喜欢吃一些洋快餐，让王动有些不懂的，那些粘糊糊的匹萨怎么就比韭菜盒子更好吃呢？ 当然要是自己一个人，肯定几块钱的饭菜就能打发掉，可是……自己也不能让人家白加了这么久的班，连饭都不给吃一口吧。 “呃……”小米突然睁大了眼睛，到是没有拒绝王动的意思，反倒是目光转到了韦萱的身上，小意地问道：“韦姐，你喜欢吃匹萨吗？”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这小妹妹不太喜欢吃这个呀，韦萱反应够快，直接一脸嫌弃地看着王动，不悦地说道：“吃那种垃圾食品容易长胖的好不好，王动，你是不是不怀好意呀？” 几十块钱够我买好多的韭菜盒子了，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不怀好意，这话你跟郭萌萌说去，她肯定马上就点头答应下来。 “那吃什么？中式的、西式的上面很多呢，你们俩个随便挑好吧。”王动刚想把手机递过去，可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惊之下差一点把手机给撇了出去，连忙镇定了呼吸了一下，看到上面的人名时，脸上突然严肃了起来。 ‘嘘’。 王动跟两个女人比划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按下了接听的按钮，还没等对方开口，自己说连忙说道：“祝局，等急了吧，我们这还没有结束，嫌疑人现在还没有上线呢。” 都是当警察的，对于忍这一字自然是体会颇深，祝振兴看了看表，说道：“那这样吧，你先来我这一趟，我跟你说几句话，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王动立刻反应了过来，应该是两位局长已经有定论了，而且听这口气，好像跟自己想像的有些不太一样，难道他们俩真的要用自己去破这件案子？可是这么多的问题他们是到底怎么解决的呢？ 电话挂上了，看着王动一脸迷茫的样子，韦萱好奇地问道：“祝局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要上楼一趟，你们俩个一定要看牢了。”王动说了一声，也忘了把手机给留下，自己直接就出了网监的门，直接向着楼上的局长室走了去。 饶是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当听到祝振兴说道这件案子已经准备成立专案组，而副组长的位置落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王动立刻瞪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上一次成立一个联合的专案组，还不到一上午自己就体验了一把人情冷暖，这一回比上次的规格可是高出了不少，吃一堑涨一智，自己这回说什么也不想当这个背锅匠了。 “祝局长，不是我这个人畏难，可是这次让我上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我这一没钱二没人的，你让我到哪里去抓人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呢吗，局里精兵强将的不少，你随意抓一个就比我强多了。” 听了这话，祝振兴到是不高兴了，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个副组长的位置破格给了王动，结果这小子却偏偏要给自己撂挑子，心里一不高兴，脸上的表情‘啪’的一下撂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王动，冷笑道：“怎么着，你小子觉得我这分局局长的帽子不够大，说出来的话你都可以不听了是吧？” 这明显是要以势压人了，王动连忙摇摇头说道：“祝局，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是说……” “你说什么说？”祝振兴不等王动说完就把他的话给打断，冷冷地说道：“我告诉你王动，这个副组长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而且我今天把话给你讲明白了，这件案子你还非破不可了，要是让这个嫌疑人跑了的话，不光你这副组长得下课，我这组长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这这，王动傻眼了，刚才一直就想着拒绝了，却忘了问这个组长到底是谁了，听了祝振兴的话王动这才醒悟了过来，张大了嘴一脸呆滞地说道：“祝局，你当这个组长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祝振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觉得我的官小，不适合当这个组长？” “不是不是。”王动也被搞得一脸的懵懂，连忙摇了摇头，自己纠结地说道：“那这人……” “该替你考虑的我都替你考虑了。”听到王动暂时没有拒绝的意思，祝振兴说道：“人暂时就从分局下面的刑警支队里面调，你先报个数出来，然后我去刑警队里替你要人。” “那么麻烦，直接把案子转给他们多方便。”王动刚说了一句，看到祝振兴又黑下来的脸色，连忙又说道：“我是说，把我也调到刑警队里，这样多方便。” 祝振兴又不是不懂王动的那点小把戏，反正他没撂挑子的话，自己就这样安排了下去，考虑了一下稍稍给他透了个底，轻声说道：“我也知道，这件案子交给刑警队也许会更好一些，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案子是你发现的，线索是你找到的，就这么把案子交给刑警队，他们可就抓个人，然后功劳就成他们的了，你……甘心吗？” “不甘心。”王动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自己又不是没在刑警队里待过，要说抓人，自己也不觉得自己会逊色于别人，可是自己不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吗，既然祝振兴把这两样都给自己解决了，那自己为什么还把快要到手的功劳往外推呢。 王动直接就站了起来，拍了自己的胸脯说道：“祝局你就放心，这件案子我准保给你拿下。” 第38章 如水的女人 从答应的那一刻起，王动就已经把压力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压力是压力，但自己对这桩案子的兴趣却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一切都是现成的，自己印完然后上网上找买家，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道这个QQ群存在了多长的时间，居然能拉来这么多的人。 这么多的人，每天从他们手中流出的假币到底有多少，这肯定是一个让人吃惊无比的数字，所以，当王动从局长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心情多少也是有些激动，有了局长在身后的力挺，相信自己肯定能很好地完成这次任务，把这些卖假币的通通一网打尽。 下到了楼下，当王动进到网监的屋子时，鼻子里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方便面的味道，听到门响，两女立刻转过头来，看到是王动的时候，韦萱连忙说道：“先提醒你一句，我们这只是开胃饭而已，你答应我们的大餐什么时候兑现呀？” 原本满肚子都是激动的王动，当闻到这股方便面的味道时，顿时有那么一股子馋虫从肚子里爬了出来，嘴巴里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吐沫，笑道：“放心，只要把这人给抓住，大餐肯定没问题。” 韦萱也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一听王动满口地答应了下来，她到是又有些疑惑，看着一脸灿烂的王动不由得问道：“刚才祝局找你干什么呀？” “你猜？”王动忍不住走到了韦萱的面前，看了看左右，终于还有一盒插着叉子的方便面映入了他的眼帘，也不客气直接就端了起来，打开搅拌了一下，一脸好笑地看着韦萱。 “这还用猜？”韦萱白了王动一眼，冷笑道：“肯定是找到办案的人了呗，不过呀，肯定不是你。” “怎么就不会是我呢？”王动有些不满意韦萱的态度，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刨除在外了。 韦萱斜着眼瞄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白天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净跟我提这件案子到底有多难了，自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怎么能破得了案呢，怎么，这才多大一会，就把这些事全都忘了？” 话虽然的确是自己说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呀，说的时候自己不是没什么信心吗，现在好了，要人有人了，要钱也有钱了，剩下的就等着自己把人给抓来了。 韦萱开始不过是跟王动开个玩笑，看着王动不紧不慢地打开泡面，慢条丝理地吃着，却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凑到王动身边，碰了下王动的肩膀，好奇地问道：“怎么，祝局真的让你去破这个案子了？” 王动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哎哟，我说王动，别说你胖你就开始喘上了，你不告诉我也行，我去找祝局去，然后再把你白天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都跟他说一遍，我到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白天自己说的话多了，谁知道哪句能被领导听到，哪一句不能被领导听到，反正自己不过也是逗一下韦萱而已，这回倒是弄巧成拙了。 王动连忙放下泡面，拉住韦萱，笑道：“问祝局也太麻烦了，还是我告诉你吧。” 果然是这个样子，韦萱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继续吃了一口自己的泡面，抬头就说了两个字：“说吧。” 王动点了点头，说道：“让你猜到了，祝局说了，这个案子归我了。” “真的？”韦萱的反应有些吓人，没有准备的小米差一点把自己的泡面给扔了，看着这么夸张反应的韦萱，不由喃喃道：“韦姐，咱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 “当然用得着了。”韦萱给小米抛了个媚眼，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不管是谁办这件案子，我都得跟着去外地，要是王动还好，要换了一个颜值低的，我这不是跟唐僧似的吗。” “九九八十一难？”小米立刻接话道。 “可不，最怕的还是经历了八十一难，最后还没取来真经，那才倒霉呢。” 一听韦萱对王动如此的信心十足，小米也来了精神，八卦道：“那韦姐，你跟王所之间……” 看到小米那暧昧的小眼神，韦萱故意叹了口气，哀怨自怜道：“你想错了，人家王所长的女朋友现在在国外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到时候我……算了，先不说这个了。” 这还不如说呢，搞得自己像是背着女朋友搞外遇一样，明明两个人都说好了做一年的朋友，现在被你这一句话，搞得小米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那杀气，就像是两把剑一样刺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王动一边叹服韦萱的表情，一边冲着小米苦笑地摇了摇头，可是小米现在已经坐到了韦萱一边，根本已经认为王动就是一个欺骗感情的大骗子，不过既然韦萱姐知道王所长有女朋友了，怎么还跟他这么近乎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美女爱英雄吗？ 一脑子浆糊的小女生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一边吃着面，一边盯着自己的屏幕上看，决心不去管这两个人有些混乱的关系，爱咋地就咋地吧。 演完戏的韦萱很高兴地冲着王动眨了眨眼睛，看到王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自己到是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咋地，生气了？” “没有。”王动摇了摇头。 “看你那张大黑脸，肯定是生气了，好了，大不了以后我不说你女朋友可以了吧。” “我不是说你说我女朋友这事，我是说你是不是以后别再制造这种误会呀，你没看到刚才小米的眼神，看到我跟要杀了我似的，你要再这样，我真得离你远点了。” “我都说了，以后不这样了，你还有没有完呀。”韦萱的脸色也暗了下来，把手中的泡面往桌子上一放，委屈地看着王动，立刻就红了眼圈。 这女人呀，怎么都是水做的呢，再说自己也没说什么呀。 王动没办法，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刚要递过去，耳边却突然听到小米喊了一声：“王所，团子上线了。” 第39章 代理跳板 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王动和韦萱顿时把吵架的事情抛到了一边，扑到了小米的身边，眼睛死死地盯到了她的屏幕上面。 果然，刚才一直灰色的头像终于变亮了起来，随着团子的上线，群里面也逐渐地热闹了起来，一些人开始炫耀起了他们今天的战绩到底是如此，花掉了多少，顺便还鄙视了一下那些收了钱却认不出来是假币的大爷大妈们。 已经进入到工作状态的小米双手在键盘与鼠标之间不断地切换着，不同的对话框弹出来又灭掉，不过从她已经稍稍皱起的眉头来看，情况好像并不像王动想的那么容易。 担心到了最后，还是成为了现实，五分钟、十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聊了一会的团子说了句‘拜拜’之后就下线了。 看着已经重新恢复成灰色头像的团子，王动也不由得傻了眼，看着一脸气鼓鼓的团子，心里生起了一种不妙的念头。 “那个，小米……”王动尽量不打扰到小米思路的同时，小声地招呼了一句。 “这个家伙肯定是个电脑高手。”眼睛里面已经快要冒火的小米忿忿地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就差两分钟，我就能抓到他了，可是他却突然下线了，他肯定知道我破解他的跳板要多长的时间，所以干脆就跑掉了。” 这什么跳板是什么东西？ 王动和韦萱偷偷地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脸的不解，犹豫了一下，韦萱小心地问道：“那……就是没找到他呗？” “嗯。”小米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讪讪地说道：“那个王所长，我怕是帮不上你了，这个团子太狡猾了，他设了好几重的跳板才上的网，不把这些跳板都破掉，我们是找不到他确切的IP地址的，就像刚才，我电脑里显示的地址是……还是你自己看吧。” 有一个地直总比没有强，万一这个团子没有小米说的那么神呢，王动连忙凑了过来，当看到那一行写着‘巴布内亚新几内亚’的名字，顿时傻了眼，疑惑地问道：“这是国家吗？” “当然是了。”小米被王动的话给逗笑了，不过转瞬就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团子实在是太谨慎了，以我破解的速度肯定是抓不到他，所以……王所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网警都搞不定的话，那谁还可以？ 王动顿时傻了眼，自己能想到的电脑高手只能是在这里了，眨了眨眼睛，王动不甘心地问道：“那你其它的同事也不行吗？” 小米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主任直接就把我喊过去吗？” “不知道。”王动摇了摇头。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小米低声地说道：“其实我们这个网监成立的时间并不长，除了我，他们大部分就会用个软件监控一下流量而已，所以……我要是不行，那就是都不行了。” 虽然小米有这个自信是好事，但对于王动来说，这却是天大的坏事，如果小米说的话是真的的话，那就是说这里根本给不到自己所需要的帮助，那就代表着自己要去其它的地方去找更高一级的专业人士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时间等不及，也不知道这个团子今天晚上还会不会上线，可是自己连找谁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去找，自己把这项任务看得太轻了，要是让祝局知道自己一宿啥事都没干成的话，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自己给撤了？ 不过小米既然也算一个高手，那她会不会认识一些更厉害的高手呢，抱着试试的态度，王动请教道：“小米，那你认不认识能破解掉这些跳板的高手呢？” “高手嘛……”小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王动的心突上突下的，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我到是认识一些破解高手，可是人家肯不肯出手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小米也有自己的苦衷。 好吧，当友情不好用的时候，就得用金钱开道了，王动伸出了三指手指说道：“这样，三千块，你帮我问问，有没有能查到这条消息的。” “三千？”小米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又忿忿地说道：“打发我就用一顿饭，结果你出三千，这不是歧视女性吗？” 这怎么跟歧视女性扯上关系了，不过现在小米就是自己的希望所在，王动连忙又安慰道：“你放心，你的付出与辛苦我是不会忘记的。” “这还差不多，我给你问问吧。”小米点了点头，又打开了一个QQ，这一回上的应该是自己的QQ，从闪烁的群里面打开了一条消息，快速地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征高手短时间破解代理跳板查QQ地址，辛苦费三千块，限燕京地区当面。 “这行吗？”居然是这么不靠谱的办法，王动立刻反应过来小米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自己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琢磨着要不给自己的朋友们打圈电话问一问，有没有靠谱的高手拎出来一个。 “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这里面大概十几个高手的水平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关键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出面了，你知道的，活在网络里的人是很不愿意露脸的。” 这倒也是，不过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小米在找人，自己也得找人问问才可以。 王动在打电话，韦萱也不甘心地打着电话，就连小米等了一会之后没有得到消息，自己也拿起电话拨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喧哗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高手也有界限之分的，不是会装个系统、攒个电脑就可以叫做高手了，一听王动的要求很多都是直接就说了个不字，个别关系好一点的，还在纳闷呢，问道：“你跟网警不都是警察吗，你怎么不会去他们呀？” 我能不找吗，我现在就在这里待着呢，可是这丫头也得能行呀。 王动也不知道自己打出了多少个电话了，可是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在想继续拨电话的时候，电脑前的小米突然兴奋地说道：“有人说话了。” 第40章 黑客之家 也不知道这个自投罗网……不，是自告奋勇的人到底靠不靠谱，但人家一开口就把王动给吓到了，想查IP是不是，不管他有多少层跳板都没关系，自己肯定能把他给拿下，不过这价格相对就要高一些，一口价八千块，这还是看在小米是群里的小妹妹给的团购价。 十分钟，八千块？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一些吧。 王动这时再看向小米的目光多少就掺杂了些其它的颜色，这么说难道这个小米是一个隐藏的富婆不成？一个月有这么几单，都顶自己大半年的工资了。 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虚，小米连忙摇摇头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赚不到那么多钱的。” 能不能赚到那是你的事情，王动有些纠结地问道：“那你问问他，还能不能再打个折。” “好。”其实就连小米也觉得这个价格好像有些太高了，平时有这种事大家都伸手帮帮忙就算了，没想到自己这回拿出了三千，却被人家当成凯子了。 小米把王动的话发过去了，对方立刻就回了消息，而且语气特别生硬，就这价，爱来不来，而且就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时间到了不回话的话，自己就下线睡觉了。 “这特么的还不到七点呢，睡什么着。”王动看着屏幕上的字有些生气，可是自己好像也没有其它的办法绕开这个人，眼看着这一分钟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干脆的一咬牙说道：“你告诉你，我同意了。” 小米有些惊讶于王动的话，要知道这钱有很大的可能是不能报销的，平白从自己腰包里拿出八千块去破案，这事自己肯定做不出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对方也很痛快，直接回了一个酒吧的地址，告诉小米自己就等一小时，要是不来的话，这次交易就算了。 “暗黑伯爵？”王动看着这个名字就是一愣，到是小米的眼睛一亮，给王动解释道：“这地方可是传说中的黑客之家，好多知名的黑客都在这里露过面的，我只去过一次。” 有人去过就好，王动哪管它是什么黑客之家，要是这里面有犯罪的，自己一样了照抓不误。 收拾了一下，小米看着三个人身上的制服就有些担心，这么一身打扮会不会不让进去呀。 王动看是看外星人一样看了小米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小同志，你在网监是不是待傻了？我还没见过哪家的酒吧敢拦警察呢，你放心地跟着就行了。” 这么大的口气，自己肯定要见识一下，小米跟韦萱老老实实坐在车后面，小米膝盖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看着团子的头像依然是灰色的，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家伙今天还能不能再上线了。 按着小米的指引，王动开着车东拐西拐地往前行驶着，走了大概不到半个小时之后，驶进了一条胡同里面，快到到头的时候，都不用小米开口，王动就知道，肯定到地方了。 看着那停着一排的豪车，跟这间其貌不扬的酒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相比之下，王动的车就显得破旧了一些，不过王动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点，豪车自己又不是没有，开着破车自己照样心安理得地停在这些豪车的周围。 这酒吧到是真有些不太一样，看惯了那些狗人见人低的场所，这里门前站着的迎宾略显机械地行了个礼，口中说着已经重复了几百遍，几千遍的词语：“欢迎光临。” 现在王动到是对这个酒吧开始感了些兴趣，这些网络上高手们平时聚会的地方倒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还好，进门的地方并没有让破个口令或者写个小程序之类的，当三个人进到了内容的时候，就连王动这种见惯了奢华场所的人，此时也被这里的豪华感给吓了一跳，入眼全是隐秘的卡座，周围放着温馨的萨克斯乐曲，如果不是小米提前跟自己说过，自己怎么都不会把这里当成什么黑客之家。 难道做黑客的一个个都这么有钱吗？ 穿着白衬衫，彬彬有礼的服务员走了过来，一弯腰，亲切地问道：“你好两位警官，请问是有预约，还是找人？” “找人。”王动拿起手中的卡片看了一眼，念道：“A7座，我找付先生。” “好的，您跟我来。”服务生见怪不怪地领着王动，一起向着酒吧的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越往里走，王动这才注意到，这个酒吧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大了许多，怪不得数字前面还带了个A，搞不好还会有带B的或者带C的区域出现。 到了一处小卡座的边上，服务生停了下来，笑眯眯地一伸手，不过人却没并没有离开，王动懂得这个，一掏钱包，拿出了一张二十的递到了服务生的手上。 服务生知趣地走掉了，王动离卡座近了些，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卡座的正中坐着一个差不多二十多岁瘦瘦的男人，一边还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当两个人抬起头来看到王动三个人的时候，女人腾地就从男人身上移了开，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穿制服的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三个人给逗笑了。 “我，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的。” 王动笑了笑，走了进来，坐到了卡座上面，笑道：“我也没说你们做什么了呀，你就是付先生？” 男人从最初的惊慌逐渐镇定了下来，眨了眨眼睛看着王动，又看了看小米和韦萱，疑惑地问道：“你们……谁是小米？” “我就是。”小米也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点了点头。 付先生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纠结了起来，自己哪曾想到这随手接的一单，居然冒出来两个警察出来，犹豫地看着王动，心里判断着他真实的意图，会不会自己这面破解着，他那面就把整个过程给录下来，然后就把自己给抓进去呀？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的，没等王动开口，付先生直接摇头说道：“对不起，你们的生意我不做了。” 第41章 小圈子 “你们走吧，生意我不做了。” 话虽然很简短，但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居高临下的意思，王动听着怎么这么的不舒服呢，尤其还是当着两位美女的面，说句不好听的，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他越是这样，王动的脾气也上来了，跟没听到姓付的说话一样，直接就坐到了沙发上面，一脸痞子样地看着姓付的，用下巴一点问道：“姓名？”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跑这里来问自己姓名，你说自己是说呢，还不是说呢？说吧，自己有些不甘心，不说吧，人家又是警察，问这话没毛病呀，犹豫了一下，看到王动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只好板着脸，生硬地说道：“付强。” “性别？” “你……”被是被王动侮辱到一样，付强突然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地瞪着王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无所谓地说道：“你看着办吧。” “这也能看着办？”王动故做惊讶地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那接下来问你的籍贯、家庭成员什么的，是不是我也可以看着办了？” “你……”这回付强真的是被王动的话给激怒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冲着王动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另以为穿了身警服我就怕了你，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他凶，王动更凶，别看王动平时看起一付笑嘻嘻的模样，但要玩横的，他还真不怵别人，缓缓地站起身，双眼露出了阴森的目光，直接走到了付强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姓付的，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来了，今天你想查也得查，不想查也得查，不信你就试试。” 王动的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看着付强心里这叫一个不舒服，目光一边躲闪着王动的眼睛，脚下一边向后退着，退到了卡座的出口时，不由得嘴硬道：“当警察就了不起了，我让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警察不能得罪的人，冬哥~” 最后这两个字声音比较大，差不多惊动了半个酒吧的客人，一个个纷纷从卡座里探出头来，好笑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猜测着到底又有那个不开眼的跑到这里来闹事。 声音刚落，从吧台的方向传来了一个人恼怒的声音回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从吧台的一侧站起了一个人，一脸不高兴地往这里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给其它的客人道着歉，当来到付强的身边时，不由得皱着眉问道：“怎么强子，有事不会好好说呀，把客人都惊到了。” “不好意思呀冬哥，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看他……” 原来真的是有闹事的呀，赵冬有些不屑地看向了卡座里，当看到三个人里面居然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时，不由得愣住了。 “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呀？”赵冬有些分不清情况，要是别人还好说，自己说平也就平了，可这是警察，事情就麻烦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付强又搞出什么事了，干脆一拉付强重新回到卡座坐了下来，一脸笑呵呵地看着王动，突然指着王动说道：“这位老弟看起来挺面熟的，咱俩是不是见过呀？” 拉关系这套路自己见得多了，王动笑了笑说道：“听这位老板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有些脸熟，既然咱俩都认识，那这事你就别管了，把付强交给我带走，就不碍着你什么事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瞅你熟，你瞅我熟，然后这人就得交给你带走？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赵冬一伸手，把王动的胳膊给拦了下来，冷笑道：“我说哥们，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这里是酒吧，不是让你随便抓人的地方，想抓人不是不可以，总得拿拘留证吧。” 呦，就这么搭了一下，王动就感到这老板手上的力气还真不小，不过现在这年代，武艺再高也没什么用，笑着回道：“我不管这里是谁的酒吧，我是来找他的，而且我不是拘留，相反，我是给他送钱的，不信，你问他。” 警察给人送钱？这下赵冬也懵了，回过头看了一眼付强，眼神中透露着疑惑的目光，像是再问付强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付强看了赵冬一眼，犹豫了一下辩解道：“今天有人在群里发布了一条消息，说是要花三千买一条IP地址，我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报了个八千，结果……” “结果他们来了，你一看是警察就不想干了？”看到付强一脸悻悻的表情，赵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如果真按照付强的说法，那的确是他做的有些不对，可是这活别说是付强，就是自己想接也得思量一下，毕竟这哥们可是警察呀。 “这个……”赵冬犹豫了一下，心里也犯了难，这话该怎么说才好呢，让警察放弃吧，可是人家特意是冲着付强来了，犹豫了一下，赵冬说道：“那这样吧，这里说话有些不方便，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就换个地方，王动也不怕这人敢对自己怎么地，大大方方地说道：“那就悉听尊便。” 付强现在是万分的后悔，你说自己好好的非提这一嘴干什么呢，这下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跟在赵冬的身后，向着里面的经理室走了去。 “随便坐。”赵冬把几个人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指着沙发说了一句，然后给几个人倒了杯水，殷勤地端了过来，到是让王动等人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人也少了，王动干脆就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指着付强说道：“付先生你也不用误会，我这次来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的的确确就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的IP地址，而且事情比较的紧急，钱，我拿来了，至于要求你可以随便提，今天只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别的事情都好说。” 厚厚的一沓钱直接就拍到了付强的面前，这里面并不是他说的八千元，而是整整一万元没有打过封的钞票，看着摆在面前的钞票，付强终于有些动心了。 第42章 高手出马 其实许多事情一说明白就没有那么的难了，付强觉得在这里自己的安全像是有了保障一般，自己也顿时起了贪心，自己要八千，这小子居然给一万，那么自己是不是还可能再抬抬价呢？ 斜着看了一眼赵冬，付强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干我们这行，有的时候也会容易得罪很多人的，要是按照这位警官说的，要查的这个人很可能也是我们圈子里的，要是我真的把他查出来了，我怕……” “怕？”王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怕什么？” “当然是怕对方报复了。”付强暗自埋怨着王动的不上道，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听怕报复，王动到是轻松地笑着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敢打十二分的保票，只要你把人给找出来，他这下半辈子估计是出不来了，更不会找你报复。” 听这话这小子的事肯定不小呀，那自己这钱肯定是要少了，付强正琢磨着该怎么朝王动再多要一点钱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赵冬说了一句：“我问一下，这位警官你……是不是姓王？” 王动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抬眼瞄了赵冬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认识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王动？”赵冬这回更加的确定自己的确是没有看错人。 他知道是自己叫王动，可自己却怎么都记不起来这个冬哥到底是谁了，皱了下眉头，王动笑了笑问道：“真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叫赵冬，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知道他是王动后，赵冬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考虑了一下，王动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名字对于自己是陌生的，自己真的记不清认识他这一个人了。 看着王动一脸茫然的表情，赵冬笑了笑说道：“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其实我跟你哥是同学，有一次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带过你，没想到这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对了王成现在还当兵呢吗？有几次同学聚会都联系不到他，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原本是自己老哥的同学，怪不得自己不记得了呢，王动笑道：“别说你们了，连我这当弟弟的想联系他也不容易，他们纪律太严。” “哈哈哈。”赵冬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既然这是老同学的弟弟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也不说废话，直接就跟付强说道：“强子，这活既然是你接的，那你就给办了吧，钱放在这里，找到人直接就拿走。” 付强那曾想到，剧情还有这么大的反转，默默地看了赵冬一眼，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不然人家要是一出手，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 “把QQ号码拿来。”付强也不纠结，自己的电脑是早就准备好的，直接就从随身的包里拿了出来。 电脑并不是很大，看起来样子也普通得很，不过小米越知道这里面的件肯定都不是笔记本自带的那些，性能上肯定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了。 小米的动作很快，直接把钱宝交待的QQ号交了出来，付强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谨慎地先设了一层跳板之后，这才上了钱宝的QQ上。 没有了群主，QQ群里现在到是安静了下来，看到团子灰色的头像挂在最顶端，小米指着头像说道：“就是他。” 从名称上也看不出这个是什么群，就连赵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看到团子的头像没有点亮，倒是问道：“看看他有没有隐身。” “我看了，没有，的确是没有在线。”这钱好像也不好拿，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居然抓进去就出不来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团子上线了。 剩下的时间只剩下熬了，既然是老同学的弟弟，那做为主人自然要招待一番，通知下去没多大一会，各种坚果、水果之类的就端上来许多，单单让付强在一旁守着，其它的几个人都聚到了桌子这里。 赵冬跟王成熟悉，但对王成的这个弟弟只是耳闻而已，王成也很少说他弟弟的事情，赵冬到是问起为什么王动会去当警察，而不是去当兵。 关于这件事王成肯定是没跟他们说过，王动只好又把自己是怎么丢脸的事情讲了一遍，别说，不关是赵冬没听过，就连韦萱都不知道王动当警察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瞪大了眼睛指着王动问道：“原来你还晕枪呢？” “我现在已经治好了，不晕枪了。”王动就知道啥事都不能让韦萱知道，她要是一知道了，那离整个世界知道就差不了多远了。 赵冬本来还想多打听一下王成的下落，问问今年过年的时候还能不能回来，他这还没等开口的时候，突然另一端的付强大声地说道：“团子上线了。” 就这一句话比什么都好用，王动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就来到付强的身边，紧张地看着屏幕，虽然自己也不懂该怎么操作，但是看到那个变成彩色的头像后，一颗心不由得紧张的咚咚跳动了起来。 自己已经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到了付强的身上，要是他也搞不定的话，接下来自己该如何是好？按照团子今天的上线规律，如果今天查不到他的地址，那岂不是又得过一天才可以？ 一天那可就是几十万的假币流通到市场上，这个数额实在是太过于高昂了一些，王动看着不断的有黑色的DOS框在自己面前闪过，心里开始暗暗地祈祷着。 只是过了五分钟，付强脸上的汗就已经流了下来，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他也没有时间去擦一把，心里面暗暗骂着这个团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把自己防守得这么好，就连自己想查到这个地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跳板一层一层地被破掉，可是直到十几分钟后团子的头像再次灰掉的时候，付强也没能攻破对方的跳板，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头像，脑子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挫败的感觉。 有这种挫败感的还包括王动，看到就连付强都失败了，这回他真的傻掉了，这回自己该去求谁才好。 “这样吧，让我试试。”还没等王动询问，原本跟个没事人似的赵冬却突然开口了。 第43章 千里之遥 赵冬的技术硬，这是得到圈子里的人一致认可的，就连付强也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他管赵冬叫冬哥，也不无这方面的理由，毕竟不管是哪行哪业，只要你技术做到了最顶尖，肯定就是被当为大哥来叫的。 赵冬倒不是贪图王动拿的那一万块，毕竟对他来说，拿出一万块甚至比王动还要轻松一些，刚才自己没开口，不过是觉得这活是付强拉来的，这钱也应该他赚才是，可是看到付强也拿对面的团子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有他自己出手了。 大话刚才说得那么的圆满，结果却依然没有查到对方的地址，付强的脸臊得通红，既然赵冬决定出手，那自己也没有在待下去的意思，悻悻地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跟赵冬打了声招呼，自己就开门走掉了。 他一走掉，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王动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寄托到了赵冬的身上，还犹自不放心地问道：“冬哥，你……行吗，你这不是黑客之家吗，要不你在帮我介绍几个其它的黑客，这个我实在是耽误不起了。” “我行吗？”赵冬好笑地看了王动一眼，这个王动从性格和脾气来说都跟他哥不太一样，王成绝对属于那种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那种大侠性子，再看王动，一脸的老谋深算，满脸的担心，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哥哥，而王成是弟弟呢。 赵冬没有直接回答王动的话，而是冲着小米说道：“小米，你知道你的群里面群主是谁吗？” “群主？”一旁的小米愣了一下，直接就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君临天下了。” 赵冬不客气地指了指自己，瞄了王动一眼说道：“这回你放心了吧，要是连我都破不掉的话……” 顿了顿，赵冬继续说道：“那就真没有人能找到他了。” 后果居然这么的严重？ 王动这时也紧张了起来，从小米那已经震惊的眼神看来，这个赵冬在他们的群里影响力还不是一般的大，他担心的到不是这点，关键是连赵冬都搞不定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按他的说法，再也没有人找到这个团子了吗？ 赵冬用的电脑并不是像刚才付强用的轻薄的笔记本，相反却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异常笨重的台式机，造型夸张的机箱看着小米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王动悄悄地问了她一句这机箱能值多少钱，小米瞪大了眼睛看了王动，悄悄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千？” “我给你四千，你给我买一个。”小米撇撇嘴，轻声道：“两万多块，就一机箱。” 王动也无语了，别看自己很少上网，但铺天盖地的都是电脑的广告，两万多块别说只买一机箱，就是买顶配的笔记本也差不多了，还有放在家里用来跟夏芷晴视频的，才三千多块，自己还觉得配置有些高了。 现在跟人家的一比，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呀，而且机箱两万多块，里面的硬件得是多少钱的？ 调试软件的赵冬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笑了笑说道：“我这人不抽烟不喝酒，就这一个爱好，当然要搞台自己最喜欢的机器了，小动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台。” 王动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用了，我基本上不上网，给我这么好的也白瞎了，而且我现在大小也算个领导，你这不是扔腐蚀我的糖衣炮弹吗。” 前面的话是实话，后面就是笑话了，既然人家能看在自己老哥的面子上对自己这么好，王动也不介意顺杆就爬上去，能不能破这个案子，就指着赵冬了。 手指点了点王动，赵冬笑着没说话，他电脑上的QQ已经亮了起来，只是那个团子的头像却依然是灰色的，群里也安静了许多，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在无聊地刷着表情。 “等吧，只要等他上线的那一刻了。”赵冬长长出了一口气，干他这行的自然会耐得住寂寞，王动也没办法，三个人在沙发上坐成了一排，到是小米显得胃口不错，一直在不停嘴地吃着。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的八点钟，连王动也不敢肯定这个团子还会不会上线，一脸纠结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坐在电脑前的赵冬居然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几次想到他的电脑前看一看，万一那个团子上线了，被他错过了该怎么办。 没等他有所行动，到是闭着眼睛的赵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王动笑道：“别着急，只要他上线，就会有提醒的。” 哦，原来是这件，那自己这是白操心了，王动讪讪地笑了笑，又坐了回来。 睁开眼睛的赵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好奇地问道：“对了，小动，你哥，他结婚了吗？” “没。”王动摇了摇头。 “还没结呀，那个……有对象了吗？”赵冬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了一丝的停顿，论电脑，王动是肯定比不上他，可是论观察，王动却不惧任何人，赵冬只是顿了那么一下，王动就敏感地觉察到，这里面好像有事呀。 “冬哥知道我哥的女朋友是谁？”王动没有正面回答赵冬的话，反到是绕了个弯子反问了一句。 “呵呵。”赵冬笑了笑，犹豫道：“其实你哥在上学的时候就处过一个女朋友，我就是想问问他们现在还在一起没。” “冬哥你说的是……？”王动依旧试探着，就是不提这个名字。 “呃，就是……时雪筠，你认识她吗？”赵冬终于不在犹豫，看着王动的眼睛，想确认一下，他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去，自己知道雪筠姐肯定抢手，却没想到老哥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强力的情敌在，不过站在自己的立场自然是向着老哥的，王动没有半点的犹豫，一脸轻松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认识了，前几天她还陪我妈逛街了呢。” 说起假话来，王动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慌的，看到赵冬的脸色一黯，紧接着又说道：“要不我现在给我嫂子打个电话，你们都是老同学，应该熟悉的吧。” 第44章 郭萌萌的进展 王动的一声嫂子顿时让赵冬脸上的表情尴尬不已，连忙笑着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打听一下，这两个人都处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结婚呀。” “可不，我妈也是这样说的，我嫂子那么能干的一个人，给他白瞎了。”王动心里撒了个小谎，不过要是雪筠姐知道这时候自己没帮她说话的话，那自己可就有罪受了。 话不投机半句话，赵冬直接就话题一转，问起王动现在工作的事情。 说起自己那就没有说谎话的意思了，而且以自己这个年纪就当上了一所之长，虽然说是带了括号的，但跟人提起来，王动的脸上还是多多少少带了些得意的表情的。 时间就在几个人的聊天之中慢慢地走了过去，赵冬毕竟还管着这么大的一个酒吧，暂时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能推的应酬他都推掉了，可是还有些推不掉的，只好跟王动抱歉地说了一声，然后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他，让他守在这里，等到团子一上线，立刻就打电话给他。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人家毕竟只是帮自己一忙，王动点了点头，看着赵冬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脸色还是有些阴了下来。 不止一个赵冬，这时有些吃饱了的小米也悻悻地站了起来，指着手表上的时间说道：“王所，我也该走了，快到九点了，再不回去，我妈又该着急了。” 这个理由也很充分，毕竟小米能做到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看赵冬的了，王动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元，往小米手上一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麻烦了你这么久，连顿饭都没吃上，这样，等到过几天我有空的，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大餐不大餐的先放到一边，小米一边推着王动的钱一边说道：“我有钱，王所你忙你的吧，只要能把这个坏蛋抓住，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推来推去，最后还是韦萱看不下去了，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两个人中间，直接把王动手里的钱拿过来，硬塞到了小米的口袋里，皱着眉说道：“你加了这么长时间的班，就给了你一百块，这个王动也够小气的了，你也是的，快点拿着吧，打车不得花钱呀。” 既然已经塞到口袋里了，那小米也不好意思再推回去，跟王动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说道：“王所，加油，一定要抓住他。” “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话虽然说得很大，但王动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韦萱去送小米出去了，王动琢磨了一下，坐到了赵冬的位置上，一边盯着电脑的屏幕，一边拿出电话给郭萌萌打了一个电话，这都这么晚了，怎么她还没有消息呢。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终于被接了起来，听起来郭萌萌的声音有些疲惫，无奈地问道：“怎么了，王动。” “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呢？找到那个祁亮了吗？” “别提了。”郭萌萌提到这事就挺来气，看了看身边还有其它的保安，连忙换了个地方，抱怨道：“小区的很多保安都对这个人的印象比较的深刻，可是没有人一个见过他摘掉口罩是什么样子，他租房的那个房东我也找到了，可人家现在不在这里住，我好说歹说让他过来一趟，可人家到现在还没有来呢，电视台的那个摄像早就跑了，现在就我和小楚在这等着呢。” 这么晚了，也真够难为人的了，还好有个小楚陪着郭萌萌，要不一个姑娘家的大晚上等在外面也真挺不容易的。 “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点面包，保安室这里有开水，现在就等房东露面了，他的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我想上去看看，能不能提取有价值的指纹之类的。” 听了这么多坏消息，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要是能提取到有价值的DNA信息，虽然不能马上就能确定这个祁亮到底是谁，但对于以后的辨认的确会有很大的帮助。 “那行，有消息了给我打个电话，另外，你让小楚再买点好吃的，钱我给你报了，别这么晚了把自己饿坏了。” “呵呵，听王所长这句话，我能当你是在讨好我吗？”郭萌萌有些随意地开着玩笑。 “当然了，你可是我现在手上的大将，还是没有唯一的那种，你可是饿病了，我都没有人换，对了，还有件事要先跟你提一嘴。” 王动突然想到了今天接到的任务，接着又补充道：“我把这件案子已经汇报给了祝局，祝局的意思是让我们来破这件案子。” 为了多拉一个人下水，王动临时又加了个们字，就怕郭萌萌从自己的话里挑字眼。 果然，听到王动的话，郭萌萌的精神愈加的亢奋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连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告诉你王动，可不许骗人的，我可是当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祝局吗，不过案子是交到咱们的手上了，可是却不是那么容易能破掉的。”王动看着团子灰色的头像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为什么呀？”郭萌萌一脸不解地问道，这么大的案子落到自己头上了，要是破了的话，王动就不要说了，所长的位置肯定就保住了，说不定自己也能挂个副科什么的头衔，这可是跟工资挂着勾的。 王动哪能猜得到郭萌萌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实话实说道：“关键就在钱宝交出的这个QQ群上，网监的人查不到他的地址，又花钱找了个所谓的高手，结果也是没破解了，现在又换了一个高手，可是这个群主他偏偏不上线了，真是急死人了。” 对于电脑这种事，郭萌萌跟王动的水平到是相差不了多少，除了会打个字排个版之类的，其余什么都不懂，至于怎么能在QQ上查到对方的住址这类高深的技术更是如天方夜谭一般，犹豫了片刻，只好讪讪地说道：“那要不你把这案子再还给祝局得了。” 第45章 难还人情债 把案子交回去容易，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交回去之后呢？自己丢的可不是王动的这张脸，那可是整个甘城子派出所的脸，连续几年的先进基层单位也许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就飞了，到时候自己还怎么好意思回所里去？ 所以，今天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不管天涯海角，自己也要把这个团子给挖出来。 放下电话后不多时，送走小米的韦萱就走了进来，看到王动装出一付什么都懂的样子坐在电脑前，不由得挤兑道：“装什么装，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 王动稍稍抬起头瞪了韦萱一眼，不客气地回道：“有件事我可得跟你提一下，你的那个摄像师是怎么搞的，一点也不敬业呀，萌萌还在现场呢，他怎么就偷偷溜掉了？这可不好啊，提出警告。” 一听摄像师居然把郭萌萌扔下，自己就下班了，这可把韦萱给气坏了，连忙拿出手机想问个明白，结果人家准备得更充分，直接把手机都给关掉了，想找人？等明天上班再说吧。 这下韦萱真的没办法了，放下手机，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装做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王动的背后，双手搭在王动的肩膀上轻轻地按摩着，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次真的是我的错，这个摄像是新来的，我都不怎么熟，走的时候也没有交待清楚，不过你放心，明天我指定把他给换了。” 这小手的力度到是不错，王动一边默默享受着，一边说道：“你换谁不换谁那是你说的算，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是今天萌萌真找到线索的话，你没跟上可是你的损失。” 那也没办法，谁让自己识人不明，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呢，韦萱的手没停，看着屏幕上灰色的头像，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今天团子还能上线了吗？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韦萱按摩的手早就停下来了，双手就习惯性地放在王动的肩膀上，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这个案子，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赵冬的步子有点急，自己一走就是这么久，也不知道王动担心了没有，要是这时候团子上线了，自己岂不是就错过了。 所以当他开门后，直接就奔向自己办公桌的方向走了过去，刚刚走了两三步，这步子陡然就定住了，看着离得这么近的两个人，赵冬犹豫了一下，有些促狭地说道：“要不，我在出去待一会？” 这哪跟哪呀。 王动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解释道：“冬哥，你别误会，我俩真的没有什么的。” “不用解释，我懂的。”赵冬根本不听王动的解释，反到是给了他一个懂得的眼神，这让王动更加的郁闷了，你懂什么呀，她就给我按了下肩膀好不好？ 到了自己的椅子前，赵冬又给了韦萱一个懂得的表情，韦萱可不像王动那么着急分辨着，反倒是冲着赵冬腼腆的一笑，这下更加证实了赵冬的猜测。 反正也误会了，王动这回也不解释了，站到了赵冬的身边，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快到了半夜的十点，犹豫道：“冬哥，也许这个团子今天晚上不会再上线了，要不明天在继续？” 按王动的想法自然是一直守在这里最好，可是人家大小也算是一成功人士，怎么能守这么久呢，大不了自己看他一宿，要是团子真的上线的话，再找赵冬也不迟。 看了看时间，赵冬犹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个人他真的是黑客的话，那么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却并不晚，这样吧，我这里还有房间，你让这位韦萱先去休息，今晚咱俩就在这里轮班守着，你说怎么样？” 这可是做梦都求不来的结果呀，王动自然是满口的答应，到是韦萱不愿意了，小嘴一撅，不满意地说道：“凭什么你们俩个在这里守着，单单把我给调出去呀？我不需要休息，我也要在这里守着。”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今晚团子不一定能够上线，而且就算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呀。”王动干脆实话实说到。 这句实在是太伤心了，自己怎么就帮不上忙呢，韦萱气乎乎地瞪着王动，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多余，做事吧，自己根本就不会，至于洗个水果做个夜宵之类的，想必这里更不需要自己。 韦萱的小嘴又嘟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明天早上你一定要喊我呀。” “放心吧，肯定喊你。” “那好吧，我去休息了。”跟了一天，韦萱其实也很累了，刚开始不想休息完全就是想帮王动一把，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并不能帮到王动的时候，只好选择了去休息的这一条路。 赵冬出门喊过来一个服务员，让她带着韦萱去休息的地方之后，自己回到了办公室里，屋子里面只剩下自己和王动，笑了笑说道：“我这屋子没准备睡觉的地方，只有一个沙发咱俩就轮着睡，一人两小时的，怎么样？” “不用，冬哥，你睡，我看着，要是团子上线了，我就喊你。”王动连忙摆了摆手。 “这怎么能行，谁也不是铁打的，一宿不睡觉怎么能行，要不这样，你先睡，到了十二点如果对方还不上线的话，然后你替我，怎么样？” 两个小时的睡眠对王动的诱惑力还是相当的大的，自己昨天就一宿没睡，白天零零散散也算睡了几个小时，结果还被督察给抓了个正着，如果想把这后半宿守下去，自己还真得睡一会才是。 “那好，既然冬哥这么安排了，我照做就是了，十二点一定要喊我。” “放心吧，我也不是能熬夜的，支撑不住肯定就喊你了。”赵冬答应了一声，从柜子里面拿了条薄被出来，往王动的身上一扔，反正这是王成的弟弟，也算是一家人，自己自然也不用那么的客气。 王动把鞋脱掉，盖着被子躺到了沙发上，说来也奇怪，白天忙的时候吧总是想睡觉，现在给时间给机会了，自己却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半天也没有进入梦乡，只好使出自己的老办法，数绵羊。 第46章 老哥情史 王动是被手机的一阵震动给惊醒的，从迷糊到清醒之间，王动只用了不到一秒钟，手机的闹钟被他设到了十二点，眯着眼睛坐了起来，还有些含糊地问道：“冬哥，你怎么不叫我呀？” “我还想让你多睡一会的，干我们这行的，当夜猫子当习惯了，想早睡吧都睡不着。”赵冬笑着回道，然后一指办公室一角的小门说道：“既然醒了就别睡了，那里有卫生间，去洗一洗。” 凉水敷面的感觉实在是有够清爽，可是这种感觉却不能持续很长的时间，王动把头发也拿冷水洗了洗，这才清醒了许多，看到无所事事的赵冬，明知故问道：“冬哥，团子他没上线？” 赵冬摇了摇头，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说道：“来，坐会，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咱哥俩聊一会。” 王动听话地坐到了赵冬的对面，看着他有些纠结的脸，好奇地问道：“冬哥是想问我哥的事吧？” “呵呵。”赵冬没想到王动居然这么的敏感，不过两个人之间好像除了这桩案子，就剩下一个王成了。 案子的事，自己真没有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帮朋友一个小忙而已，谈不上什么好奇不好奇，自己觉得失望的却是另一件事。 “对了，小动，我记得你爸是司令，你妈是医院的院长，你走哪条路不好，怎么偏偏自己选择当警察了呢？”家里能够提供这么好的资源，可是为什么王动却当了警察，赵冬不由对王动的选择起了好奇之心。 呃……若是从前他这样问自己的话，自己还有些的尴尬，可是现在王动却自然也许多，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报志愿的时候叛逆了一把，当时我追的一个女孩报了警校，所以我也就跟着报了。” “爱美人不爱江山呀，那后来呢？”赵冬笑了笑，好奇地问道。 “后来还是分手了，我又处了一个对象，现在在英国，等明年回来我俩就结婚，到时候还请冬哥喝杯酒去呀。” “那是肯定的。”赵冬笑着答应了下来，脑子里却不免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经历跟王动到是很相似，只不过自己却一直没有等到女孩的欣赏，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一个人随意地漂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对了，冬哥，跟我说说我哥的事吧。”王动突然冒出了一句，到是让赵冬愣了一下，反问道：“说他什么？” “说他上高中的时候都干了什么呀？那时候他总住校，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跟嫂子好上的。” 一句嫂子，又华丽地把赵冬给刺激到了，他甚至怀疑王动是不是故意地提起这茬，这老王家可没有傻子，一个比一个精明，搞不好自己就得掉进他的陷井里去。 不过从前的事，回忆起来到是别有一番的感觉的，思绪慢慢地回到了从头，赵冬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跟你哥还有雪筠都是上高一的时候认识的。” 果然，自己没猜错，这家伙肯定是惦记着雪筠姐的，还好自己今天机灵，要不然自己老哥经常不在京，保不齐嫂子就得被小子给泡去。 王动脑子里面为自己的急智鼓着掌，继续竖着耳朵听着赵冬的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跟你哥不怎么对付，我喜欢雪筠，但她却喜欢你哥，所以我就把你哥看成了眼中钉，那时候年纪小，也冲动，就想找几个人收拾他一顿。” “啊？”王动不由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屑地说道：“冬哥，这可不是我吹的，就你这样的，我哥收拾十个八个都不是事。” “是呀，我现在知道，可是当时我不知道呀，那时候我家里有钱，哪天上学的时候不揣着几百块，学校里的那些痞子大部分都认识我，都知道跟着我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求他们办事的时候，他们也都答应得挺痛快的，所以我就把这事跟他们说了。” “那天好像是星期五的下午，转眼就到放假的时候了，我让他们七、八个人躲在宿舍的门口，然后我上楼拖住你哥，等到大部分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让他下了楼，然后……”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冬顿了顿，眼神中充满了一些恐惧感，又过了一会，这才说道：“我是在宿舍的楼上看到你哥出手的。” “速度真快，我都没怎么看清的时候，打头的二傻就被你哥给撂倒了，然后是三毛，接着就是所有的人。” “你哥走后，我才敢下去，八个人，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最诡异的这些人的身上居然还没有伤，直到后来我俩熟悉了以后我问他，他才告诉我的，说是看在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份上，他并没有下死手。” “这还是没下死手呢，要下死手会是什么样子？” “那就是死了呗。”王动笑着接了一句，继续问道：“冬哥你接着说，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好的呀？” “那几个人打不过你哥，结果就都找我来了，打了我一顿，拿了几百块走了，后来拿上瘾了，时不时地就把我叫出去收拾一顿，直到有一次被你哥看到了……” 被王成看到的话，这后果就不用说了，王动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总不会是我嫂子这时候看到我哥见义勇为了，然后就喜欢上他了吧？这么狗血？” “这算什么，比这狗血的事还有呢。” 赵冬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自从那件事以后，我跟你哥的关系到是好了许多，以前的都是小事，自然就都放下了，直到高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拿了一束花去找雪筠去表白……” “然后呢？” “她没有答应，直接把你哥拉了过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说她喜欢的是你哥。” “哇，我嫂子这么厉害？” “可不，那时候才高二呀，我觉得我就够前卫的了，结果雪筠更厉害，直接就把你哥拉了出来，其实当时我也能看出来你哥并不是很情愿，可是男女之间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放弃了，直到……现在。” “那你跟我嫂子还有联系吗？”王动小心地问了一句。 “偶尔打个电话吧，不过她很小心，我请了她好多次，她都不肯出来的。” “那就对了，这才是我嫂子的风格。”王动有些开心地回了一句。 第47章 难熬的夜 看上去，自己的提议真的有些自讨苦吃，赵冬琢磨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意思，直接借口说自己有些困了，拿过那床薄被，自己就躺到了沙发上面。 虽然这哥很讲义气，但谁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相让一步的，王动心里暗暗赔了个礼，自己坐到了赵冬的位置上，搞不好还有后半宿要熬，又是辛苦的一天。 刚才睡的觉根本就没起到任何的作用，相反却让王动感到更加的困倦了一些，最开始的时候差不多是半个小时跑一趟卫生间，拿冷水不住地往脑袋上浇，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劲地吃东西，吃东西总是不能困的吧。 王动主意打得好，可是不管什么办法却还是拿自己的困意没有办法，快到午夜二点左右，就连冷水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一边浇着头，王动还抓紧时间闭了一会眼睛，这时到是后悔把韦萱给赶走了，要是有她在的话，不也能替自己坚持一会不是。 又一次迷迷糊糊地坐到了电脑面前，团子灰色的头像像是在嘲弄自己的无能一般，王动长长叹了口气，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认真地盯在电脑的面前。 三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当窗外的天空已经发白的时候，王动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电脑的屏幕，双眼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痛，还带着一丝丝的酸，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王动连合上眼睛都已经做不到，只要一闭上，双眼就跟针扎一般的疼痛。 不过好在天已经亮了些，估计这个时候这个团子也不会上线，王动站了起来，顺着窗户向外面深蓝色的天空看了去，过了一会，自己的眼睛终于才舒服了一些。 五点多的时候，赵冬终于醒了过来，这一睁睛不要紧，却一眼看到了外面已经泛白的天空，还有站在窗户不时看着窗外，又盯着电脑屏幕的王动，一脸抱歉地说道：“看我，一觉就睡到这个时辰，小动你也是的，怎么不早点喊我，不是说好了一个人两个小时的嘛。” 有人跟自己说说话，疲倦感到也轻了许多，王动笑着说道：“没事，反正我也熬习惯了，再说你多休息一会不比我强，毕竟他白天才有可能上线的，我一会再补一觉就可以了。” 既然王动都这样说了，赵冬也没有跟他客气，看了一眼电脑的屏幕，自己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说道：“那这样吧，早餐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去，吃完了你先休息一会，上午我替你盯着就可以了。” “油条、豆浆就行。”王动想都没想就说脱口而出。 “对，差点忘了。”赵冬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你家都是这习惯，我这就吩咐他们做去，你也洗把脸，一会就吃饭，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同伴，用不用给她也打个电话？” 至于韦萱…… 王动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六点钟，还是多让她休息一会吧，摇摇头说道：“先不管她了，她昨天一天也挺累的，多休息一会，今天的事情也许还挺多呢。”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在于怎么把团子的位置给抓住，只有抓住了他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包括抓住群里面其它贩卖假币的人，那些拿着假币去骗老百姓的人，当然还有藏在自己身边那个叫祁亮的人，也不知道昨天郭萌萌到底跟房东谈得怎么样了，电话上次打完之后就再也没有打通，应该是郭萌萌的手机没有电了吧。 要的豆浆和油条还没有来，到是一脸睡眼惺忪的韦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王动的黑眼圈就有些心疼地说道：“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 有你没你不是一个样吗。 只是这句话王动却没有敢说出口，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吃完早餐我就睡一会，到了八点的时候你给萌萌打个电话，问问她昨天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要是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就收工，先去准备出差的东西，随时准备出发。” “找到团子的住址了？”一听要出发，韦萱顿时来了精神，只是看到王动一脸无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心急了，讪笑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抓到人了呢。” “要是抓到了，现在就不在这里了。”王动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韦萱尴尬地笑了笑，正好这时早餐也送了过来，连忙跑过去接了过来，把早餐放到桌子上面，不好意思地说道：“冬哥，这真是麻烦你了，连吃带喝地打扰你这么久，等这件案子完事了，我跟王动请你吃顿饭，弥补一下。” 赵冬笑了笑，目光有些异样地看了看王动，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必须有，你们俩打扰了我这么久，不请一顿怎么能说得过去。” “没问题，冬哥要是不喜欢饭店的菜，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呢？”赵冬有些惊讶地说道。 “西红柿炒鸡蛋可以吗？”韦萱有些腼腆地说道。 “哈哈。”赵冬被韦萱的话给逗乐了，点头说道：“行，我就等着妹妹的西红柿炒鸡蛋了。” 不就一道家常菜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王动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的一份，又叮嘱韦萱说道：“有消息的话马上就通知我，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你去睡觉吧。” “还有，一会给萌萌打电话，让她做好出发的准备。” “知道了。” “还有，要是祝局给我打电话，你替我跟他解释一下，然后把这里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 这回韦萱也懒得回答了，一脸无奈地看着王动，等到他终于说完了，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一起都说了吧。” “呃，这回没了。”王动想了想，应该没其它的什么事了。 “那你就去睡觉吧，都说了我可以的，你怎么就不放心呢。”韦萱干脆把王动向着屋外推着。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韦萱终于长长吐了口气，还没等她抱怨王动的唠叨时，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了，王动折脑袋钻了进来，看到韦萱一付要翻脸的样子，连忙说道：“我是想问一句，客房在哪里呀？” 第48章 准备就绪 躺在客房那舒适的大房上，王动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睡了过去，已经整整两宿都没有休息好的他终于坚持不住了，把什么团子不团子的直接放到了一边，直接进入了梦乡。 赵冬的办公室内，单独相处的两个人却没有半分的尴尬，赵冬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而韦萱的心里目前也只有一个男人，而且她对这种成熟的男人没有半分的好感，远没有像王动那些犹如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让自己感到放心。 所以两个人的相处却是很简单，不掺杂一丝其它的感觉。 对于职业的习惯，让韦萱很快就对赵冬黑客的身份产生起了兴趣，开始打听起黑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或许也可以用爱好还形容这两个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赵冬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一边盯着电脑的屏幕，一边给韦萱解释着自己接触黑客的开始，然后渐渐的自己的周围也有了志同道合的一群兄弟姐妹，自己就把这件酒吧改成了黑客聚会的场所，当然，你能加入到这里来也不是没有前提的。 “哇，这么神秘呀。”韦萱没有好奇地去问这个前提是什么，估计就算自己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自己，琢磨了一下，又好奇地问道：“网上有很多关于黑客的传说，比如说你们攻陷了这个网站，又攻陷了那个网站，然后去朝他们要钱，这个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让赵冬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也不好说，毕竟黑客也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有个别的害群之马也是正常的。”顿了顿，赵冬笑着指了一下韦萱说道：“就像你这个职业一样，你就敢保证你们的队伍就是纯净的吗？” 韦萱愣了一下，不禁为赵冬的反应点了一个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我只能保证一点，我不是那样的人就可以了。” “跟你一样，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赵冬用着同样的方式回答了一句，两个人到是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不过韦萱的问题却没有结束的意思，笑过了之后又问道：“就像你说的，黑客里面有好也有坏，坏人赚钱的方法我知道了，可是那些好的黑客又是怎么养活自己的呢？” “一般的黑客现实里都会有份固定的工作的，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爱好而整天泡在这上面，当然如果你的技术够好够硬的话，还是可以去网络安全公司里面求个职的，这也是大多黑客的最后归宿。” “被招安了？”韦萱突然想到水浒传里面的一个名词。 “可以这么说。” “那我就明白了。” 陆续问了这么多的故事，接下来就是把这样事情整理出来，虽然也许这些资料永远都不会有用，但机会毕竟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万一那天真的用上了，自己不是马上就把这些用上了吗。 不过，还没等韦萱整理完，她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一，果然，电话的那一头是郭萌萌打过来的，听到接电话的人居然是韦萱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好奇地问道：“王动呢？” “呃……他还在睡觉。”韦萱阐述的是一个事实，但在郭萌萌耳朵里听起来，这怎么都像是有些暧昧的样子，难道昨夜这两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敢想了，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郭萌连忙换了个话题，想跟王动讲一讲昨天见到房东之后的情况，连忙说道：“你让王动先起床，我有事跟他汇报一下。” “我说姑奶奶，人家一男人在睡觉，你让我去干什么呀，再说了，你们所长睡觉前已经给你留言了，你仔细听着吧。” 听起来好像是自己猜错了，两个人应该是没有住在一起才是，郭萌萌松了口气，连忙问道：“王动留给我什么话了，快说吧。” “呃，你们王所长说了，让你马上准备出差的东西，随时准备出发。” 出发？难道这么快就抓到团子的行踪了吗？可是如果真的抓到他的话，那也应该现在就得走呀，可是王动还在睡大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这一句，没有别的？” “没有了。”韦萱回忆了一下，好像王动并没有吩咐其它的事情。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准备，收拾完了我会告诉你的。”郭萌萌说完后把电话就挂掉了，旁边的楚梦飞连忙问道：“萌萌姐，怎么样，所长有什么吩咐。” 郭萌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你们的所长现在还在睡觉呢。” “还在睡觉？”楚梦飞顿时一脸不解地瞪大了眼睛，刚想抱怨几句，不过马上就想了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萌萌姐可是王所长第一号狗……心腹，万一自己抱怨的话传到了王所的耳朵里，倒霉的不还是自己吗。 “所以晚上还挺辛苦的哈。”楚梦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自己就替王动找了个借口。 郭萌萌自然能听得出楚梦飞话里的意思，斜着眼睛瞪了他一下替王动解释道：“为了这个案子，王所都两宿没睡觉了，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多跑跑，早一点把那个祁亮给我抓回来。” 哎哟，一听这话，楚梦飞就知道自己是误会所长了，连忙苦笑道：“萌萌姐，你昨天不也看到了那个房东的模样，一问三不知，让他形容个长像都形容不上来，我总不能领着他满街的乱窜吧，那不成了瞎猫碰死耗子了吗。”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郭萌萌撂下了一句就往外走，楚梦飞一看就急了，连忙跟了上去，连忙问道：“萌萌姐你要去哪里，带上我一个呀。” 这种死缠乱打的方法还真让郭萌萌有些受不了，脚步停了下来，冲着楚梦飞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去洗澡，你也去呀？” 呃…… 楚梦飞再傻也知道萌萌姐这是生气了，一脸讪讪地摇了摇头，看着郭萌萌迈着小步从自己的面前消失掉，长长地吐了口气。 第49章 技高一筹 这个觉睡得这叫一个香，正当王动做着美梦，一脸幸福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推着自己，顿时瞬间就翻了起来。 起的有些急，王动的脑子顿时有些迷糊，等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韦萱一脸焦急的时候，脑子顿时就清醒了起来，连忙问道：“团子上线了？” 焦急的韦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忙比划着，好不容易才说道：“快，快去。” 王动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直接就从床上跃了起来，匆忙地穿着托鞋，一路快跑地向赵冬的办公室冲了过去。 他在前面，韦萱在后面一只手替他拿着衣服，另一只手替他拎着鞋子，一脸的无奈跟了过去。 就连敲门这基本的礼貌王动都给忘记了，直接一把将门推开，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办公桌前，看到一脸严肃的赵冬时，王动连忙问道：“冬哥，怎么样了？” “这家伙是个老手呀。”赵冬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按动着，看着一行行自己看不懂的命令从他的手指下流出，此时的王动那叫一个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多学学呢。 其实就算他学，也未必有人家学的得，更何况现在也并没有一个专门培训黑客的学校存在。 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赵冬却依然没能查到团子真实的IP地址，而按照以往的经验，团子这时也应该到了快下线的时候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王动的眼睛顿时变红了，看着屏幕上团子的头像就是一阵的焦急，如果连赵冬都办不到的话，那自己又该去求谁才好呢？ 正在这时，赵冬的鼠标却突然从黑色的对话框转移了开，轻轻地单击了一下群里的对话框，在里面打出了一行字来。 “团子，在吗，我想再要点货。” 这…… 王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赵冬的拖延之计，他是扮演一个买家的身份拖住团子，一边打着字，另一边更加快速地破解着团子设下的跳板。 韦萱已经进到了房间之中，拿着鞋子和衣服的样子有些可笑，可是她偏偏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打扰到两个的工作，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尽量不去影响他们。 “在的，要多少？”团子很快就回复了一句。 又隔了大概十秒钟左右的时间，赵冬在上面又打了一句：“上次的青蛙不好卖呀，这次要点黄的和青的，能不能给我便宜点呀。” 呃……怎么赵冬对这行这么的熟悉呀，连对方的口头禅都知道了，难不成他也是…… 不过又一转念王动又反应了过来，赵冬都已经盯在屏幕上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就看得懂对方说的暗话，害得自己差一点以为赵冬也是卖过假币的呢。 一看赵冬居然怀疑他的东西，对面的团子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起来，没过几秒钟，屏幕上面就出了一行字说道：“大家这么多人都知道我的货是什么质量，怎么单单你的就卖不出去，比例就在这里摆着了，你想要货的话就报个数，我一会去给你发快递，你要是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 不好，这团子要溜。 王动的脑子里顿时紧张了起来，看到赵冬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他的心里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我现在钱有些紧，我看看还有多少，先少来一些黄货吧。”赵冬在屏幕上又打出了一行字后，迅速地转了回来，手中的速度明显提升了许多，就连王动也是将将地看到屏幕上那些字母，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 “好吧，那麻烦你快一点，我还有事，马上就要下，一分钟可以吗？” 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了，等下次团子上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王动的心随着秒针在嘀嗒着，看到赵冬在屏幕上打出了一个好字之后，他的心里开始倒数了起来。 原本沉默的房间里，现在安静的几乎能听到三个人心跳的声音，王动都不敢去看赵冬的屏幕，目光停顿在自己手机上的时间上，看着那一秒一秒如飞一般的走过，心头的紧张陡然达到了最顶点。 “十。” “九。” “……。” “零。”时间很快就走完了，还没等对面的团子开口说话，赵冬就在对话框上面打出了一行字道：“我网上银行的额度不够用的，明天上午我跟你联系，好不好？” 对方沉默了一会，正当王动觉得对方会生气而下线的时候，终于团子又打了一个‘好’字之后，头像便陡然灰了下来。 想都不用想，王动就知道后果是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想安慰一下赵冬，突然赵冬的屏幕上面出现了一长串的数字。 虽然王动不是计算机专业，但好歹还知道这串数字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因为紧张，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结巴了起来，指着这行数字问道：“冬哥，这是不是就是团子的IP地址？” 赵冬如释重负地往后靠了靠，原本板着脸慢慢地柔和了下去，嘴角慢慢地勾起，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 真的太不容易了，不过好在还是把这个地址给拿到手了，王动连忙把地址给抄了下来，抄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傻掉了，一事不烦二主，干脆又问道：“冬哥，你能帮我查一查这个IP对应的地方吗？” “没问题。”有IP地址了，范围基本上就被缩小到一个市级的规模里面，赵冬打开了一个网页，把刚刚查到的IP输入了进去，屏幕上立刻出现了IP对应的地址，王动看着上面显示的地址，不由缓缓地念道：“桂州？”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不过我只能查到这里了，更具体的位置还得你亲自去一趟他们那里的电信局才能够查得到。” 说得简单，好像警察一出马什么都无所不能一般，王动最头疼的就是跟这帮电信部门打交道，一想到那些死板的扑克脸自己就有种想要揍人的感觉。 占用了人家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把地址找到了，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赵冬，要钱吧，人家还真不缺，要爱情，自己又不能把自己的嫂子给贡献出去，最后干脆说道：“冬哥，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等案子忙完了，我请你吃饭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这回认识门了，以后还要经常来我这里玩才是。”赵冬也知道王动现在比较急，客套的话就不说那么多了，直接说道：“那我就祝你马到成功，早日把人给抓到。” 第50章 骄兵悍将 当一个国家，特别这个国家的执法机关高速运转起来的话，所产生的效应是极为恐怖的，当王动和韦萱还在返回分局的汽车上的时候，包括郭萌萌在内，刑侦四中队的八名全付武装的刑警也已经到位，另外，除了韦萱这一路摄像记者外，还包括市局派出的一路摄像记者，看样子祝振兴是铁了心把这件案子当成一个典型的案例来抓。 王动开的车在分局面前停了下来，顿时又一个摄像师跑了过来，这是韦萱特意跟台里面申请的，昨天的那个实在太菜了，这么好露脸的机会居然跑回家去休息，那好，他想休息，那就一直休息着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 祝振兴的办公室里，包括他在内，还有王动的主管领导王宝山局长，刑侦四中队的中队长曹大旺，三个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祝振兴顿时兴奋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就是王动，身后还跟着韦萱和摄像师，祝振兴看到王动一脸疲倦的样子，先是关心道：“怎么样，昨晚又没休息好吧。” “谢谢领导关心，上午的时候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领导关心，自己就得上道，王动脸上明明还挂着疲倦，但还是装做精神抖擞的样子回道。 “好样的，等你把这个案子拿下来，我放你个大假。”祝振兴笑着回了一句，接着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韦萱，不好意思地道：“这个韦记者，现在能不能麻烦你们俩个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一些事情要谈，你放心，走的时候一定会带着你的，我们警民关系还指着你来维系呢。” 韦萱也意识到，现在他们该讨论一下抓捕细节的事情，自己点了点头，直接就退了出来，老老实实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等着屋子里面的人出来。 排除了韦萱，现在房间里的四个人就是准备实施抓捕的最高层人士了，一脸冷峻的曹大旺总是忍不住抬头去看王动，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刚才听了祝局长的话，自己还以为这个王所长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呢，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才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不是扯淡呢吗。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一向是曹大旺办事的先决条件，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闷声听着祝振兴讲了一些去桂州要注意的事情，当听到祝振兴说一切以王动的意见为主，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时，他原本就阴沉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有自己在，又怎么有他说话的地方，不过是走了一个狗屎运而已，居然还真的想爬到自己的头上，做梦吧。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机场和火车站暂时都在联系中，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一旦有消息，马上就出发，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这一回祝振兴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带队去桂州把这个嫌疑人给缉拿归案，自从早上自己往上面提了一嘴这个案子，只是一个上午，市局的三个领导居然都把电话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面，言语之中对这个案子那叫一个相当的关注，还特意跟自己提了一句‘民主无小事’。 要是这样说，那祝振兴就理解了，原本四个人的队伍扩大到了八个人，还特意把抓捕经验丰富的曹大旺给叫了过来，做好了万全准备。 “祝局，我有问题。” 祝振兴的目光明明是看着王动，以为王动还会提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到是自己身边传来憨声憨气的声音。 “你？”祝振兴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曹大旺，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大了。”曹大旺直接顶了一嘴，手一伸，指着王动说道：“让这小子当队长，我不服气。” 顺着曹大旺的指头看了过去，遇到的却是王动那些惊骇的脸，祝振兴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好心办了件坏事，自己真的不应该让曹大旺也加入到这次抓捕行动中，这不是添乱呢吗。 老话都说过，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把曹大旺这只凶悍的老虎放到王动的身边，这后果是什么，连自己都不敢肯定，正当祝振兴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的关系时，王动到是笑着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报案人是在我的所里报的案，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吧？” “排查嫌疑人，是我领着一帮学生熬了个通宵才找出来的，这里面也没有你的事吧？” “抓捕嫌疑人，是我们甘城子派出所全体上阵的结果，这里面还没你的事。” “审讯嫌疑人，也是我做的，又没你的事。” “对了，曹队长是吧……”王动顿了顿，不怀好意地问道：“问你一件事，你知道什么叫做跳板吗？” 论抓人，曹大旺自然不会服谁，可是论动嘴，曹大旺那里是王动的对手，前面的问题还没有搞明白，后面的问题就来了，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肯定地问了句：“是工地上的那种跳板吗？” 这下不光王动，就连祝振兴也忍不住笑了笑，拍着曹大旺的肩膀说道：“曹队长，虽然王动抓捕的经验没有你丰富，但他对案子的了解还是比较透彻的，这一次不管你高不高兴，你一定要配合王动把这件案子给拿下来，要是人从你的手里跑掉的，我这可不是吓唬你，恐怕你这辈子就会在中队长这个位置上徘徊了。” 其实刚说完工地的跳板后，曹大旺就已经后悔了，能被这小子提出来的，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果然被笑话还不说，后面的话更让自己一脸的纠结，本想提出来要不自己就不去了，可是看到祝局那付要吃人的模样，曹大旺还是把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几个人最后商量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项，以王动打头，鱼贯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曹大旺有些不甘心地走到了最后，站到祝振兴的身边，低声地问了句：“祝局，那小子说的跳板到底是什么呀？” 第51章 我是领导 分局四中队的办公室里，一群大汉已经整装待发，把抓捕时候用的装备全都带到了身上，因为是异地抓捕，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简直是把能装的能带的全都背了起来。 结果也很明显，除了两个从市局过来的摄像师之外，其余的脚下都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一脸剽悍的样子，相互之间还有心情开着玩笑。 终于有些一知半解的曹大旺把门推了开，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这些队员，看到个个都跟猛虎下山一般，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立正说道：“大家欢迎祝局和王局。” 掌声有些稀疏，但声音却大得吓人，祝振兴笑着招了招手，满意地看着这些队员的面貌，笑着说道：“同志们，能不能把这个嫌疑人抓住，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这种套路大家都是门清，该表决心的表决心，该提要求的提要求，到是有人眼尖，一眼看就到走在后面的王动和他身后的韦萱，一点头说道：“你们找谁？” 好小子，够配合。 曹大旺是故意没给大家介绍王动的身份，目的就是想在这里扳回一局来，刚才那个跳板让自己好一阵的难堪，现在自己也要让王动尝尝这种滋味。 跟着祝振兴不过是脚前脚后的事，怎么自己就被人问到来意呢，看来这副组长的位置就是低了一级，大家的眼里只有组长，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呢，王动也有自己搏眼球的方法，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点，接着把目光转到了曹大旺的身上，开口问道：“曹队长，这是你的队员吗？” 曹大旺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自己的脸上，他没想到王动居然把皮球踢到了自己的身上，只好讪讪地说道：“秦勇，这是咱们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王动，大家欢迎一下。” 负责人？ 一干队员听到曹大旺的话顿时都愣了一下，半天没回过味来，秦勇到是最为直接，一脸的不耐烦地说道：“曹队，你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外人来带队呢，要不是你带队的话，我就不去了。” “好，你可以不用去了，我批准了。” 明明是在跟曹大旺说话，可是话音刚落，那个看起来挺年青的所长却突然开了口，而且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资格给剥夺了，这下秦勇可不高兴了，怒视着王动，语气不善地说道：“你算老几呀，你说不让我去就不让我去，我要非去不可呢？” “你可以问问，问问我的话到底好不好使。”王动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些人给鄙视，就算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的性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勇，脸却指着曹大旺的方向。 曹大旺这时也是尴尬，这个秦勇也是的，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出这个难题不行，偏偏赶在两位局长都在的时候说这种话，犹豫了一下，轻咳道：“既然王所长说了，那秦勇这回你就留下来吧。” “什么？”秦勇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看着曹大旺，脑子里面一阵的迷茫，刚才的话是出自曹队长的口吗？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什么的。”曹大旺也急了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气乎乎地看了王动一眼，闷声说道：“你没听见吗，这次带队的是王所长，他说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动的身上，眼睛里所蕴含的深意比较的复杂，一方面他们还没能接触自己被这一个小年轻领导的现实，另一方面也觉得这是不是太过苛刻了些，一句话就把人给剔除掉。 效果是有了，自己自然就没必要得罪那个人，王动刻板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脸，走到秦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吧，秦大哥可别放在心上，抓捕的事情还得靠你们呢。” 秦勇被王动这一手又给搞愣了，不过人家既然说是笑话了，那自己再追究下去是不是显得小家子气了，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王动的道歉，刚想换个地方离王动远一些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王动说道：“你们这是要去旅游吗？” 这是什么话？这下王动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原本准备得妥妥的这些队员们一个个不满意地看着王动，没有人一个人搭理他。 他们不搭理没关系，王动自己可以跟祝局长提呀，笑着指着队员们的大包小包说道：“祝局，这是不是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了。” “王动，你可要注意，你要抓住的可不是简单的一只鸡而已，有的时候还是用牛刀的比较好。”祝振兴把王动和四中队的矛盾都看在眼里，可是自己却没有出手解决的意思，等到王动开了口，这才暗暗地有些敲打地说道。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些队员的话，自己可以反驳，但祝局的话，自己却不好直说不对，既然他们愿意拿这么多的东西，那就让他们带，反正自己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些急救的药品之外，就剩下一付手拷了。 人已经到齐了，这时祝振兴终于郑重地把王动介绍给了所有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所有人一切都必须要听王动的话才可以。 虽然心里有怨言，但是看到就连中队长曹大旺都点了头，其余的队员也只好都答应了下来。 又等了一会，终于从机场和火车站纷纷传来了消息，坐飞机的话要明天才有座位，到桂州的时间大概是明天下午的四点半左右，而坐火车的话，半夜八点左右就有一趟，到桂州的时间刚好是第二天的一早。 两个方案都可以考虑了下，祝振兴没有自己做主，毕竟现在已经算是王动做主的时候了，笑呵呵地看着他，暗地里也在考察着王动到底是不是做领导的材料。 一个早，一个晚，虽然能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天，但能早到还是尽量要早到的好，王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坐火车去。” 第52章 心存不满 算上韦萱和她的摄像师，再加上从市局来的两个摄像师，包括王动以及四中队的八个队员外加一个中队长曹大旺，整整十四个人的队伍也算是浩浩荡荡，离出发还有几个小时的时候，王动抓紧时间又把这个案子的情况跟所有人讲了一遍，这时候四中队的队员们这才知道，搞了半天动用这么多的人手，抓的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悍匪，而是一造假币的。 一听任务不是很难，整个士气就有所下降，再加上自己的领导被破格降到了副手的位置，这八个队员就有些无聊的样子，等到祝振兴走了之后，情况就变得更加糟糕了起来，也不去听王动在讲什么，一个个揉眼睛、打哈欠、唠闲嗑的什么都有。 坐在后排的韦萱开始还挺认真地听着王动说话，可是听着听着，就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队员们，她额头上的眉毛就拧了起来，心里暗暗生着气，这帮人也太不拿王动当回事了吧。 虽然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可是心里依然还是很不舒服，王动干脆把话停了下来，就站在会议室的最前面一声不吭地打量着这几个人。 对于这些平日里过惯出生入死的刑警来说，王动的眼神还真起不到什么威慑的作用，要论眼神，这些人哪一个都不会弱于王动，所以继续该说的说，该做的做，根本不拿王动当一回事。 到是曹大旺觉得自己的这几个手下过份了一些，轻咳了一声说道：“大家注意点，开会呢。” “曹队，我们都听着呢，可是王所长他不讲呀，你让我们听什么呀？”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出来，口气中带着不屑，而且还挑衅一般地看着王动。 “是呀，曹队，我就纳闷了，咱燕京十几万的警察里面就没有个人才吗，怎么什么人都能当上所长呀，要不我也去试试得了。”又是一个不满的声音窜了出来，丝毫没有给王动任何面子的意思。 “烟嘴，你不行。” “我咋就不行呢？”绰号烟嘴的大汉不满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背后没人呗。”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这些队员们陡然就把双方之间的矛盾摆到了明面上。 王动也被气乐了，你说这帮人是性子急呢，还是人比较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而且屋子里面可不是就咱们几个，说说闹闹的什么都可以暗地里解决了，这还有两伙媒体的记者呢，韦萱那面到好，只要自己说一声，就可以删掉，可是这市局来的怎么办？这不是给领导们上眼药呢吗。 看了看时间，离晚上上火车还有一段时间，既然大家都没有听案情的心情，那还不如大家练一练，到是要看看，谁才是背后有人的那个家伙。 听着下面的嘲笑声，王动反倒是轻轻笑了起来，开始还是微笑，渐渐的王动的笑声便大了起来，至少听上去更多的像是一种无处发泄后的愤慨。 笑够了，屋子里的气氛到显得有些诡异，就连韦萱都开始有些担心，王动会不会被几个人给气坏了脑子，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也不好上前去问，只好在下面干着急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年轻，不配坐这个位置。”王动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看到这些人的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时，自己也不屑地笑了笑，手指慢慢地从所有人的身上走过，不屑地说道：“你们再看看你们，一个个坐没坐像，知道的这是在开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是黑帮开堂会呢。” 这话的确是太难听了一点，不过王动说的也是实话，刚才是为了气他，这帮人故意摆出这付姿势，被王动一提，大家再想改还难了，如果他说了自己就改过来了，那岂不是说自己是怕了他不成。 王动也没有在意他们到底有没有改过来，接着冷笑道：“至于背后有没有人的事情你们可以尽情去猜，我现在当着这么多摄像机的面，我王动就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王动坐在这里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可以去查个清楚，随你们的便。”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王动也有些激动，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以自己的年龄坐到所长的位置不太合适，只是被这些人嘲弄之后，自己还是免不了开始反击了起来，看到下面的人没有人开口，自己又挑衅地说道：“我敢说我没事，你们呢？你们谁又敢说自己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警服？” 这句话挑衅的意味十足，下面的本来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警察，一听这话哪还能受得了，腾的一下都站了起来，指着王动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敢保证这么多年自己从来就没有玷污过这身警服。” 眼下变成了1VS8的局面，虽然曹大旺没有站起来，但从他那张黑得可怕的脸上也能看出他现在是多么的气愤，所以当自己的手下质问王动的时候，他也没有站起来替王动解围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认为我有些自不量力，要不这样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到健身房玩玩，谁能打赢我，我今天晚上就带谁去桂州，要是你们一半以上能赢得了我，那这个队长我不当了，直接让给曹队长，你们说怎么样？” 听完王动的话，几个人到是愣住了，看着瘦瘦高高的王动，怎么都搞不明白他出这主意是什么意思，这还用得上八个人，一个人上去就把他给灭了，难不成他知道这趟抓捕不容易，想变着法脱身呢？ 看上去势强的一方现在却变得犹犹豫豫起来，王动等了一会，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银样蜡枪头呀，要不这样吧，你们也别去了，我跟祝局说一声，趁着时间还来得急，咱换人吧。” 话刚说完，王动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曹大旺终于坐不住了，再不出声的话，自己这四队可是丢人丢到老家去了，先喊了一声，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打量着王动，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动双拳抱住，冲着曹大旺说道：“四中队的兄弟们，请吧。” 第53章 心服口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分局大楼内的健身房，还好这个时候健身房里空得很，不然这么大的阵势肯定是会传到局长的耳朵里的。 自己这方的优势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曹大旺也不好意思占王动的便宜，直接问道：“比什么，你自己挑吧。” 王动看了一圈，健身房里器械到是挺齐全的，只不过，自己的目标却只有一个，指了指健身房中间的拳台说道：“自然是打拳了。” 这小子还真敢打拳呀，搞不好他是真的想受点伤，可以不去桂州的同时，还让我们还挨着局长的骂，这小子是不是太阴险了一点。 现在的局面像是倒过来了一样，势单力薄的王动到是信心满满地准备上台，反倒是人多的一方开始犹豫了起来，韦萱看着这场面也有些好笑，不过她对王动获胜还是抱着满满的信心的，刚要指挥摄像师把机器给架上，岂知王动却走了过来，笑道：“抱歉，韦萱，我们这属于私下里切磋，所以你还是别录像的好。” 韦萱立刻懂了，王动这是给人家留面子，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只好把机器给收了起来，不过看到王动依旧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样子，不由得恼怒道：“我都不录了，你还想怎么地？” “这里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快点出去等一会，十几分钟就完事。”王动一边说，一边把韦萱往外推着。 真是个没良心的。韦萱一边暗暗骂着王动，一边恨恨地被赶到了走廊上，不过还好，被赶出来的并不只有她一个，市局的两个摄像师也被王动一起给送到了走廊上面，两个人的脸上到是没有多少为难的表情，甚至还有心情点了根烟，在走廊上抽了起来。 具体里面发生了什么，韦萱不知道，虽然她有心偷偷地看上几眼，可是无奈健身房的门关得比较的严实，除了房间里面时不时地传来‘哎哟’的声音之外，其余的是一点都没有看到。 就像王动说的那样，过了差不多十七、八分钟之后，健身房的门陡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首先走出来的却是一头汗水的王动，就像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笑着对韦萱说道：“等急了吧，走，今天咱们也尝尝分局的伙食如何。” 韦萱先回头看了一眼，从门口的角度并没有看到四中队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本想问王动一声谁输谁赢，只是看到王动脸上如此轻松的样子，韦萱猜也能猜得到，肯定是王动赢了。 就在几个人走后不一会，垂头丧气的九个人慢慢地从健身房里走了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晌都没有人吱声，曹大旺紧绷着大黑脸，闷头走在前面，突然转回头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些残兵败将，气就不打一处来，八个人，整整八个人呀，就被人家一小青年全给收拾了，可笑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想着王动会不会算计什么，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人家根本不是算计，那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 “一群笨蛋，快点走呀，谁要是受伤了马上跟我说，直接就放假让你回家去养伤。”曹大旺脑门上的火苗腾腾地往起窜，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大的秦勇到是开口说道：“曹队，这事他也不能怨我们呀，谁知道这小子他是练家子呀，要早知道……” “要早知道怎么地？”曹大旺直接打断了秦勇的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鄙视地说道：“怎么着，你还敢拎着枪跟他对射不成？” 顿了顿，又不屑地说道：“我就怕你连对射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时候咱们四队的脸就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这下把几个人教训得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等了一会，又有个大胆的说道：“曹队，那我们怎么办呀，那姓王的小子可是说谁打不过他就不带谁的呀，现在，我们……都输了，是不是就不带我们去了？” “这时候担心去不了了，刚才干什么去了。”曹大旺爆了一句粗口，又琢磨了一会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王所长应该不会提这件事的，他不过就是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罢了，这样，一会你们去食堂，当然大家伙的面给他赔个礼、道个歉，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咱们的。” 道歉就道歉，反正丢的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脸，曹大旺领头，身后跟着八个伤病员，浩浩荡荡这就向食堂走了过去。 分局的伙食就是比派出所的好多了，因为警察工作的特殊性，所以这里的食堂往往营业到很晚才能关门，今天也是如此，王动打来了蛋花钱，再配上白米饭与红烧肉，到是吃得赞不绝口。 围在他身边的这些摄像师们自然不会去贸然打听王动刚才的战绩，韦萱心里又很清楚王动肯定是赢了，所以这一桌到是安静得很，只剩下吃饭的声音，而就在这时，韦萱突然用手肘碰了碰王动，低声说道：“他们来了。” 谁来了？ 王动愣了一下抬起头，目光刚好扫到刚进食堂的曹大旺，自己也没有刚刚就打过一架的觉悟，招了招手说道：“曹队，我在这里。” 食堂的人虽然不多，但王动这声却是很大，立刻把其它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当看到曹大旺身后这些一脸沮丧的队员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好事的开始悄悄猜测了起来，这帮人到底是怎么了。 躲是躲不过了，曹大旺来到王动的身边笑着说道：“王所长，刚才的事情真不好意思，这帮小子平时都被我带坏了，说话也没个把门的，要是有那里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说完，曹大旺看到王动并没有否定的意思，心里多少放下了心，扭过头冲着几个人厉声说道：“看到没，还不跟王所长道声歉。” 几个人挤在一起，乱哄哄地说道：“王所长，刚才是我们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这面子算是赚回来了，王动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千万不要这样，各位都是警界的前辈，以后我求你们的时候还多着呢，这样吧，等这次凯旋归来之后，我请大家吃顿大餐，就当小弟的见面礼了。” 第54章 初到桂州 等到一顿饭吃下来，虽然两方的话不是很多，但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再加上堵车的时间，现在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分局的中巴车早就等候在了大楼门前，祝局长还有其它的事情，送行的人就变成了王宝山，一个一个的手握了过去，等到了王动的时候，王宝山倒是拉着王动的手用力地握了几下，轻声说道：“好好干，我和祝局都很看好你，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王动用力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王局你就放心吧，保持完成任务。” “好，等你胜利凯旋之日，就是咱们一醉方休之时，上车吧。” 不管是做样子也好，鼓士气也罢，反正这一段对话都是被市局和摄像机给录了下来，随着所有人都上了中巴车，鸣了一声喇叭之后，中巴车向着火车站的方向驶去了。 取票、上车，这一切都已经有人安排好，一行人只需要拎着自己的行李上车就好，就是过安检的时候麻烦了一些，毕竟身上带着枪，所以还需要办一些其它的手续。 这些人中就王动和郭萌萌的装扮比较简单，两个人甚至连警服都没有穿，只是随便地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衫，外面套了一件夹克，直接就过了安检，也没有等着其它的几个人，两个人直接进到了车厢里面，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韦萱随后也跟了进来，一边向后张望着，一边来到了王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鄙视地看了王动一眼说道：“还说自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有你这样当指挥的吗，把自己的队员都给抛下了。” 王动轻哼了一声说道：“我都跟他们说了多少遍了，这次抓捕不会有那么麻烦的，可是他们就是不听，既然他们都不嫌麻烦，那我有什么办法。” 这的确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时四中队的队员也终于进到了车厢里面，韦萱知趣地闭上了嘴，对她来说，接来的八个小时的行程才是最为熬人的事情，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带上了眼罩和耳机，便闭上了眼睛，自己的战斗就快要开始了。 若是一两个小时的火车，坐起来应该是很舒服的一次旅行，可是换成八个小时的话……这跟遭罪也没什么区别。 列车发车了，得益于高铁良好的舒适度，车厢里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晃动，王动把手中的资料重新拿出来翻了一遍，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想好了到桂州之后做事的顺序，这才安下心来，看到大家都已经开始休息，自己也把眼罩带上，半躺在座位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路上说不清做的是好梦还是恶梦，等到王动把眼罩摘下来的时候，离桂州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了，身边的韦萱早已经醒来，手里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王动凑过去看了一眼，居然是喜羊羊与灰太狼，这让他不由得鄙视了一下韦萱的智商，居然还在看这么弱智的东西。 “怎么，你没看过？”韦萱自然能看得出王动眼中的不屑，向他比划了一下。 “没看过。”王动摇了摇头。 “那真可惜了，其实你应该看一看的。”韦萱有些感慨地说道：“也只有在动画的世界里，人心才不会那么的复杂。” 突如其来的感慨也让王动愣了一下，随后自己这几年的事情像电影一般迅速在自己面前闪过，他突然觉得韦萱说的真的挺对，也许只有在动画片里面，才没有这么多肮脏的事情吧。 凌晨四点，外面的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顺着车窗向外看去，远处的城市像是巨兽一般已经渐渐苏醒了起来，城市的上空笼罩着一股淡淡的烟尘，到是让王动感慨着，自己都跑出几千公里了，居然还是没能逃得出雾霾的手掌心。 离到站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整理完毕，重新确认了一下有没有遗忘东西在火车上，想到嫌疑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这座城市之中，大家的神经也开始兴奋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着看着窗外，当火车终于停靠在站台的时候，王动第一个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火车再舒服，也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好。 王动又一次清点了一下人数，众人一起拎着包，向着站台外走去。 桂州警方来接站的人早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这群身着警服的人从站台走出来，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只是扫了一眼直接就冲着曹大旺伸出了自己的手，笑着说道：“王队长和大家辛苦了，来来来，我们齐队长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了，先去吃口饭，咱们一边吃一边谈案情。” 曹大旺这叫一个尴尬，这手是握着也不好，不握也不好，听完对方的话之后并没有移动，手一指身边的王动说道：“这位同事你误会了，这位才是我们的王队长。” 呃…… 大概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桂州接待的这位同事看了看曹大旺，双打量了一下比他小得多，而且还是一身普通打扮的王动，终于确定曹大旺不是在开玩笑，连忙一脸抱歉地握着王动的手，连声地说道：“实在是对不起，我居然认错人了，王队长这么年轻就能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呀，来来来，我领你去跟我们齐队长打个招呼。” 王动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太起眼了一些，跟曹大旺一比起来，任谁看了自己都像是一普通的便衣，而曹大旺却是气场十足的样子，龙行虎步地走在王动的身边，若要是别人看了，肯定会以为曹大旺才是这次的领队人。 出了站台不远，王动就看到一辆国产的依维柯停在门口，车上蓝白相间的图案已经代表了它的身份，看到王动一行人从车站里面出来，车门立刻被打了开，一个有些瘦弱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远远地便伸出手，而看他握手的方向分明却又是冲着曹大旺去的。 这回接待的警察反应得比较快一些，刚刚走近一些的时候，就大声地说道：“齐队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燕京的王队长，王队长，这就是我们的刑警队的大队长，齐勇。” 他才是王队长？走在半路的齐勇顿时傻了眼，手臂连忙一转，跟王动握了握，点了点头说道：“欢迎燕京来的同志们。” 第55章 爱理不理 小米的全名居然叫米粒。 王动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会，脑子里面不由得邪恶的猜测到小米的父母给她起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用意，只是现在自己却不敢拿她的名字开任何的玩笑，上了车之后电话就拨了回去，王动的第一句话就问道：“昨天他上线了吗？” 电话另一端的小米很快就回复了王动的话，电话里传来的信息让王动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在昨天晚上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团子又卖掉了几十万的假币，如果按这个速度再卖下去的话，迟早会让这些人实现他们洗遍全国的目标。 因为保密的缘故，就连齐勇都不知道王动他们这趟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原本是以为又有什么重要的通缉犯藏到了桂州，就连自己那些手下昨晚都没有休息好，一早上就已经全付武装地准备好，随时等着出发的消息。 “齐队长，现在我跟你讲一下这个案子的大概情况，首先是这个样子的……”趁着时间还来得及，王动在车上就把发现假币的事情大概讲给了齐勇听，而且话题的最后着重表明了最后查到的地址就是在桂州，所以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齐勇这才知道这是误会了，自己好像有些小题大作了，虽然听起来假币的案值比较高，但要是花不出去的话，那就跟一堆废纸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不好现在就直接的走掉，齐勇认真的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咱们先回队里，吃完早饭之后，王队长想怎么查咱们就先去哪里。” “早餐不着急，现在关键是查到这个IP地址到底是在那里，齐队长能不能跟你们当地的电信部门联系一下，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才可以。” 齐勇点了点头，王动的这个要求也并不过份，拿出了电话先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己跟电信打交道的次数还真的不是很多，于是电话就打到了自己的主管局长的电话上，不一会，电话被接通了，齐勇简单地汇报了一下王动的需要，也不知道电话的另一方说了什么，齐勇答应了一声之后，电话就被挂掉了，跟王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付局长说了，马上就跟电信的领导联系，要不咱们先去电信的门口等着吧。” 这样更好，虽然肚子现在比较的空，但王动却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IP地址到底对应着哪个地方。 中巴车七拐八拐地终于来到一个大楼前停了下来，看到门口熟悉的标志时，王动有些着急地从车从走了下来，时间还早得很，离电信的员工上班还有近四个小时的时间，一群人就站在门口，一边看着手中的手机，一边等着局长的消息。 只是，这等的时间好像是长了些。 十分钟、二十分钟……，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是依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人影过来帮他们打开电信的大门，王动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齐勇身上瞄，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里的意思却是齐勇能够理解的，他是在催促自己。 可自己也有难处呀，这大早上的已经把领导从床上叫醒了一次，这领导万一这个时候正在锻炼自己的身体，自己电话就这样冒失地打了过去，完事了你们是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还得在人家手下混呢。 齐勇就假装看不到王动的目光，顺着大楼的左右不停在搜索着，就是不跟王动对视。 又过了十分钟，这下王动可真的忍不了了，现在的时间是多么的紧迫呀，早一点知道对方上线的位置，就早一分钟能够确定抓捕的方案，可是平白地在这里等了四十分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等到，这效率也实在是太低了些吧。 你不是躲吗，我直接站到你身边去，看你往哪躲。 王动往前走了几步，直接站到了齐勇的身边，指着手机上的时间问道：“齐队长，你是不是打个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人呀，这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呀。” 这下终于躲不过去了，齐勇只好一脸为难地把手机拿了起来，按了下重拨键，心里有些忐忑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又怎么了？”领导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楚，不像是有火气的样子。 “真对不起，付局，我们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可电信的人还没有到呀，燕京来的同志已经等不及了，让我催促一下。” “哦。”付局长的声音不温不火地答应了一句，随后说道：“那好吧，你们在等一等，我打电话再问问。” 这一问，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下王动终于忍不住了，这帮人的谱拿得也太大了吧，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一个多小时，居然连个开门的都没有，总不会让自己跟家里求援吧。 看到齐勇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王动决定不在为难他了，刚掏出电话，准备跟家里说一声，问问能不能求助一下电信的总部时，突然一辆黄色的QQ停到了电信的门前，车门一推，一位妙龄的女郎一脸不悦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门口已经站了这么多人，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谁是刑警队的齐队长？” “我。”齐勇连忙站了出来，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人给盼来了，可是看到这妞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自己心里这叫一个不舒服，自己好歹还管着一个市的治安，怎么今天被一个小女孩给鄙视了呢，可是没办法呀，自己还得求人家呢，只好讪讪地靠了过去，笑着说道：“我就是齐勇。” 女郎打量了他一下，随口说道：“跟我来吧。”说完扭着腰就向着大楼的侧门走去。 齐勇是准备跟上去的，王动是必须跟上去的，韦萱和三个摄像也不能少，除了曹大旺和手下的八个人没有动，其余的都跟了上去。 可是，刚刚到了门口，女郎就不满意了，看着身后跟着的这么多，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们，只能进两个人，谁进去，快点跟我说吧。” 这都什么素质呀，王动心里暗骂了一句，可是自己还得罪不起人家，看了看四周，只好点点头说道：“我跟齐队长进去就可以了。” 第56章 时代网吧 一个所长，一个队长，在这里却装得跟孙子一般，老老实实地跟在电信美女的身后，王动的目光不经意地与齐勇相撞到了一起，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愤怒。 用心有灵犀这个词来形容两个男人的确不太恰当，可是在这时候，两个人的确都想到了一起。 这还没完，电信美女一边走，一边随口抱怨道：“这才几点，就不能等上班的时候再来吗？” “这早来了这么久，连早饭都没有吃，搞不好就要得结石了。” “你们小心点脚底下呀，千万别绊到电线上，这里的机器都是很贵的，摔坏了你们可是赔不起。” 王动这回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一只苍蝇就在你耳边飞来飞去的感觉，偏偏你却拿这只苍蝇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咬着牙忍受着，默默地跟齐勇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契地装做没听到的样子，却不自觉地跟美女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 “我说你们能不能快点走呀，珍惜一下别人的时间好不好。”距离拉开了，美女到是不干了，拧着眉头瞪了一眼，搞得王动和齐勇连忙又加快了步伐。 还好，走了没几分钟，美女打开了一间机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自己拉开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指着桌子旁边的一块小空地说道：“你们两个小心点，到那里站会吧。” 这下倒好，连站着的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王动看到齐勇的眼晴里已经开始冒出火苗来了，连忙轻轻地拉了拉他，摇了摇头。 趁着开机这功夫，美女一扭头，冲着王动问道：“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呀？” “甘城子派出所。”王动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甘城子？”美女反问了一句，在脑子里仔细地思考了一阵，犹豫地说道：“没听过这个地方呀，在郊区？” “对，郊区。”郊区是郊区，不过那是燕京的郊区。齐勇听得有趣，也没有解释什么，心头的火气到是消散了些。 一听是郊区派出所的，美女连理都懒得理了，等到电脑开机了之后，懒懒地问道：“IP地址告诉我。” “好。”王动连忙把已经写好的地址递到了美女的身边，自己是不懂，还是老实地问道：“这是昨天的IP，现在查还好用吧？” “当然了。”美女随口说了一句，手指快速地在电脑上按下了这四组数字，点了一个按钮之后，一个让王动梦寐以求的地址就出现在了电脑的屏幕上面。 地址是出来了，可是却并不像王动想像的已经精确到哪栋楼哪个单元，看着屏幕上最后的四个字‘时代网吧’的时候，王动不由得扭过了头，问道：“齐队长，这地方你知道吗？” 等了这么久，又受了这么半天的气，搞了半天地址就是这里，齐勇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咱们走。” 时间不等人，两个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地址，那马上就是说走就走，两个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屋子里的美女却突然喊了一句：“哎，刚才说好了要请我吃早餐的呢，别走呀，人呢？” 两个人逃一般离开了电信大楼，出了大门之后，不由得相视一笑，齐勇一脸惭愧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人丢的，都丢到燕京去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王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到是觉得这美女挺实在的，人家大早上起来也不容易，请吃顿早饭还不应该呀。” 说是说，闹是闹，跟所有人汇合了之后，中巴车便向着时代网吧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时在车上的所有人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先是听齐勇把时代网吧附近的地理位置讲了一遍，然后又把人分配到各个路口，等到嫌疑人一出现，立刻就能把路口给封锁住。 人员分配好了，可是现在嫌疑人长的什么模样还不知道，再一次跟家里联系过后，得到的消息还是团子没有上线，王动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网吧里面守着，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当地的事情自然还得求着齐勇才行，这时候到显得王动有先见之明了，他和郭萌萌身上直接穿的就是便衣，倒是这些四中队的刑警们一个个傻了眼，装备拿了这么多，却没有人带一件便衣出来，最后还是齐勇找了人现借了些衣服，让中巴车载着这些人去换衣服，自己则领着王动、郭萌萌，还有韦萱连着三个摄像一起进到了网吧里面。 这个时间离早上下机的时间也差不了多久，一些饿急了的已经从网吧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路过这一行人的时候，还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过看到齐勇那一脸凶悍的模样，还是乖巧地走掉了。 值班的收银员正低着头打着瞌睡，齐勇直接来到了收银台前，用手用力地拍了拍收银台，大声地说道：“醒醒，来人了。” “啊。”收银的小妹被齐勇的声音给惊醒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习惯地问道：“开几台机器？” “我们不开机器，把你老板找来。”齐勇也没有二话，直接把自己的证件一亮。 不开机器光找老板？这是什么人呀，收银小妹刚想发火，目光陡然落到了齐勇的证件上就是一愣，心里顿时一懔，连忙说道：“老板晚上不在这里住，你要是有事的话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好吧，马上打，另外，把你这里昨天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看一下。”齐勇也没有客气的意思，收了证件，打量了一下网吧的四周。 这个网吧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大的网吧，分了上下两层，大概一共有二百多台机器，一共安了八个监控，除了冲着大门的一个，还有一个就在收银台的对面，其余的都是对着网吧的区域。 一听警察要看监控，收银小妹一边给老板打电话，一边把监控给调了出来，齐勇来到电脑上，看了一眼王动，王动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把昨天记录下来团子的上机下机时间写在了纸上，放到了齐勇的面前。 第57章 消失的嫌疑人 时间很快就拨回到了昨天的十二点十分左右，这是王动提供的团子上线的时间，这个时候虽然自己是在睡觉，但韦萱还是先把时间记下来之后，才去喊的自己，至于团子下线的时间，则是在十二点二十六分，整个过程一共持续了十六分钟。 按理来说，就算把上线之前开机器的时间都算在里面，整个过程也就持续二十分钟左右，王动自己也是很有信心，自己只要把这两个时间点上重合的那个人找出来，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团子。 稳妥起见，监控的时间直接拨到了十二点，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到十二点十点，正对着大门的监控一共记录下来十四个人的面部，十男四女，既有单独的，也有两两一起到网吧来上网的。 没有任何的迹象说明团子只是一个人，而且王动还记得群里的管理员可是不止一个人的，先把屏幕上的所有人用手机给照了下来，随后监控的时间就调整到了十二点二十六分。 王动开始睁大了眼睛，目光紧紧地盯在屏幕上面，以自己的记忆力，相信如果现在出现刚才的那十四个人的话，自己一定会马上就能够辨认出来的。 二十六分，第一个人从网吧里面走出来结帐，王动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个肯定不是，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王动的头一直在慢慢地摇摆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大概过了二十多个人脸的时间，王动猛地一抬头，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时间，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而这十多分钟内，却并没有刚才上机的那十四个人，王动有些不甘心地调出了网吧内部的监控，屏幕上却赫然显示着，那十四个人根本就没有动弹的意思，都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坐着。 这下可糟了。 王动和齐勇两个人看得是面面相觑，这跟最开始的预想根本就是两回事，两个时间点上并没有重复的人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这个叫团子的人警惕性很高，他很可能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别看他上QQ的时间是在十二点十点左右，说不定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的时间。 这下王动和齐勇都看傻了眼，如果连监控都拍摄不到团子的正面头像的话，那自己又该怎么才能分辨出来哪一个才是团子，又或者……他现在就在这个网吧里面？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这么多人堵在门口目标实在就大了些，万一这个时间团子突然进到网吧，一看这些人很容易就会生出警惕性，抓不到他事小，万一他把造币的机器都给转移走，重新再起炉灶的话，那岂不是就坏了大事。 王动和齐勇低声耳语了一番，跟前台收银的小妹吩咐了一句，直接就带着所有人退了出来，先来到放网吧有几十米的地方站定，向四周观察了一番之后，王动突然觉得这个团子之所以选择这个网吧，好像也是有意而为之。 网吧刚好坐落在一个十字路口的附近，网吧的正面对着的就是一个大型的菜市场，旁边还有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一个有些老式的写字楼，最让王动头疼的还是网吧的背后，居然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城中村，村子里面的路口繁多，若是生人钻进里面，搞不好就得在里面迷了路。 “齐队，那里是什么地方？”王动一指网吧后面那如迷宫一样的村子，好奇地问道。 齐勇抬头扫了一眼，就回道：“固上村，有个几十年的历史了吧，前几年还说要拆迁的，最近也没有消息了。” “为什么不拆了？” “没钱赚呗。” 它不拆到是没什么，可是万一在网吧里抓捕不成功，嫌疑人很有可能就从这里面给溜掉，甚至王动都想过，这个团子会不会就住在这里，毕竟造币也需要机器，而人员复杂的城中村却是能把机器的噪音给掩盖起来。 不多时，载着曹大旺等人的中巴车又驶了回来，几个人鱼贯地上了车，王动把现在遇到 的情况跟大家又说了一遍，这下曹大旺也傻了眼，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齐勇，干脆地说道：“王队长你就下命令吧，我就听你的了。” 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为了一个队长的位置差点都要亲自动手了，王动琢磨了一下，说道：“那既然这样，我把人员安排一下，曹队长，你领着你的几个兄弟把网吧周围的几个路口全部都堵住，尤其是通向城中村的那条道，是重中之重。” “好，明白。” “萌萌……”顿了顿，王动又点道：“韦萱。” “啊？”韦萱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王动说道：“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 “当然有你的事，你们两个随我扮成网吧里的网管，等接到小米的消息后，要快速地在网吧里找到团子的踪影，找到之后，你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来，明白了吗？” “明白。”不让她们动手说白了就是怕她们有危险，不过韦萱突然又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三个摄像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是设伏，他们手中硕大的摄像机俨然成了最大暴露的目标，王动犹豫了一下，分配道：“这样，网吧的门口放一台，十字路口放一台，最后一台放到城中村的入口处。” 王动这样的安排也是有他的理由的，网吧门口的可以记录团子出入的过程，十字路口的可以拍到团子来的方向，至于城中村的，完全是赌运气，赌团子会不会从这里来，又会不会从这里跑掉。 所有人都安排完毕了，倒是齐勇不干了，一拉王动说道：“我说王队长，你这就安排完了？” “完了。”王动点了点头，打开带来的大包，开始分发通讯装备。 “那我们呢？”齐勇指着自己还有两个跟车的队员，这不是白忙了一场吗，压根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呀。 “齐队长，你不是没有事，你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王动把一台对讲机递到了齐勇的手里，笑着说道：“你得负责跟家里保持联系，什么时候团子上线，你什么时候通知我们，而且我们也不能保持团子会不会开车来，如果真的被他开车跑掉的话，还是得你们出马才行。” 第58章 绷紧的神经 一切都已经就绪，王动、郭萌萌还有韦萱三个人在稍后赶过来的网吧老板的帮助下，一人混上了一套网管的衣服，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网吧之中，位置也是王动选好的，只要小米那一发消息，几个人就在各自负责的区域里来回移动着，寻找着那个神秘的团子。 一早上因为电信美女的事，几个人都没有吃到早饭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完毕，王动这才觉查到自己的肚子居然已经开始抗议了，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快八点钟的时候，往常这个时候正是网吧人比较少的时候，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还有半个网吧的人都在上网，王动犹豫了一下，慢慢蹭到了郭萌萌的身边，低声问道：“萌萌，饿不饿？” “废话，你说饿不饿。”郭萌萌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谁坐了一宿火车后不吃饭能不饿，接着又马上就开始上岗，早餐肯定是没了，搞不好午餐能不能有还两说呢。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自己可以饿着，可是队里面还那么多人呢，总不能掐着瘪肚子在这守着吧，王动看了看，网吧现在也没有什么新人进来，连忙钱包里拿出了三百块钱交到郭萌萌的手上，吩咐道：“去买些吃的给大家分一分，多买点香肠，那个顶饿。” “那也用不着三百吧，一共才十多个人，有一百块就够了。”郭萌萌一向节省惯了，一听王动居然拿这么多钱买早餐，自己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这不光是早餐，搞不好中餐也就这个呢。”王动心里也没什么谱，要是中午这个团子上线还好，他要是不上线的话，搞不好今天大家就得在这里守上一天。 不过比起在户外，网吧里面到还是舒服一些，有空调还有冷气，到是四中队的那些队员，要是不换衣服的话，身上可是还穿着秋天的衣服，到了这南方动都不用动，身上就是一身的汗。 郭萌萌的动作倒也挺快，功夫不大，自己就拿着一大袋的吃的走了回来，王动小声地问道：“外面有什么情况没有？” 郭萌萌摇摇头，说道：“不过一个个好像对你挺有意见的。” 对我有意见？王动拿了根香肠打了开，一边吃一边疑惑地问道：“我拿自己的钱给他们买早餐，怎么还对我有意见？” “不是这事。”郭萌萌把韦萱的那一份递了过去，低声地说道：“他们说你这当领导的不能跟底下的群众打成一片，自己躲屋里享受来了。” 我晕，我这还叫享受，王动没好气地白了郭萌萌一眼，外面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反正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干得越多负责就越多，自己现在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爱说就说去吧，把团子抓回去之后，自己跟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两个单位也联系不到一起去，就算是有配合，也得是他们求着自己才是。 俗话说得好，肚里有食心不慌，吃完了郭萌萌买的面包、香肠、牛奶之后，王动终于觉得自己精神了一些，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当自己的电线杆，只是每当有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王动总是盯着他看上几眼，争取把人物的面部特征给记下来，就算这么多人没有抓到团子，自己也能根据自己的记忆，把团子的脸给画出来。 时间就像手心中的沙子一样，明明自己很想留住它，可是它却依然流失得飞快，八点、九点、十点，时间很快就走到了十一点半左右，王动的警惕性已经提高到了顶点，按照这两天团子上线的规律来看，他很有可能会趁着中午的机会来上网的，他也许还意识不到他已经落入了警方的视线中，到时候就是自己拿下他的最好机会。 上网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模样，手里大多随意地拎着些快餐，坐在电脑前台大呼小叫着，看得王动这叫一阵的揪心，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去劝，也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自己的，整不好还得说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就好。 王动刚刚把心思收回来，耳边却听到有人在喊道：“网管，网管。” 跟没听到似的，王动的目光依旧冲着网吧的大门注视着，一眨不眨。 “哎，说你呢，网管。” “看谁呢？听到没有呀？” 说话的小胖子终于急了，直接就来到王动面前，一推王动的肩膀，满脸不满意地说道：“我说你看哪个美女呢，我这都喊你半天了，你怎么都不过来呀。” 呃……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这小子是在喊自己呢，连忙笑着说道：“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脑子里想东西呢，没听到。” “哦，”小胖子也没兴趣却问王动到底想什么，指着自己坐的机器说道：“你快看看我的电脑怎么回事，键盘怎么不灵了呢。” 我去，我怎么会修这个东西，王动愣了一下，可偏偏这个时候网吧里面连一个正牌的网管都不在，自己只好走了过去，装模做样的看了看，假装很懂的说道：“键盘里太脏了，你看这键子都按不下去了。” 果然，小胖子按了按，键盘里面也不知道掉进去了什么，果然按不下去了，接着王动就把键盘调了过来，用力地拍了拍，再试的时候果然还就好用了。 小胖子伸出一根手指出来，夸道：“一看就是老手，真厉害。” “小事，再有事喊我。”王动笑着摆了摆手，就在这个时候，耳机里面突然传来齐勇有些严肃的声音说道：“全体注意，团子上线了。” 王动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头在网吧里快速地搜寻一圈，二百多人的网吧，现在大概只空着不到十台的机器，想到把人从这里面找出来也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暗暗地给两个人打了一个手势，三个人立刻按着先前的计划开始仔细地搜寻了起来。 第59章 目标出现 整支队伍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顶点，网吧内的三个人目光如电一般在网吧所有的屏幕上面搜索着，而在网吧外，所有人也没有闲着，为了不使周围的群众发生恐慌，所有人都已经分散开，慢慢地钳制住通住网吧的各个路口，而曹大旺和一名队友装做路人一般，已经堵到了网吧的门前。 虽然他们不知道谁才是团子，但只要从里面跑出来的人直接给拿下就不会出错。 打游戏的、看电影的、看网页的，这些都不是王动想要查找的，他现在最想发现的就是聊天的信息，可是偏偏却只有聊天的人是最少的，快速地在所有人的屏幕上浏览着，偶尔发现的几个却也根本都对不上号，王动这回可真的是傻眼了，明明是这个IP，能道这个团子还会隐身不成？ 不大一会，郭萌萌和韦萱也都检查完自己所属的位置，看着王动期盼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该怎么办？王动的脑子开始高速地转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是考验一个指挥员到底合不合格的时候，无论预案做了多少，但现场却总会有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就像现在，你明明知道这网吧的二百多人里面有可能有一个犯罪份子，可是自己就是没有办法把他甄别出来。 目光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正当王动准备再一次检查一遍的时候，耳机里面却陡然传出齐勇有些急促的声音说道：“嫌疑人下线了。” 团子下线了。 王动的目光陡然就定格到了网吧角落里一个刚刚站起来的男人身上，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根网吧这些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比起来，这个年龄的男人却是少之又少，身上的衣服也是普通得很，像是丝毫不起眼的样子。 是不是他？ 王动的神情陡然紧张了起来，看到男人已经向着网吧外面走去，这时候也容不得自己再犹豫，不管是不是自己都要试探一下才可以。 “对不起，这位先生，请你等一下。”王动快步向着网吧的门口走了去，大声地喊道，顿时把左右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男人开始并没有以为王动是在喊他，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王动，当看到王动有些风风火火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目光突然慌乱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相反却像没看到王动的招呼一般，快步向着网吧的门口走了过去。 是他，肯定是他。 一看男人要跑，王动就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团子，这时候也不顾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快步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道：“站住，抓住他。” 指望这一声就能让嫌疑人停下脚步，这根本就是白日做梦，王动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吓一吓嫌疑人，更多的则是为了提醒在外面堵门的人，告诉他们，嫌疑人已经跑出去了。 网吧里吵闹声已经惊动了把门的曹大旺，原本两个人就像是路人一般地站在门前看着热闹，当发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从网吧里冲出来的时候，顿时猛地冲了出去，曹大旺整个身子都已经横飞了出去，一把就抓住男人，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把他压到了地上。 快速地把两只胳膊背了过来，手铐咔的一下就给拷上，整个过程不过才两三秒钟而已，等到王动从网吧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曹大旺用膝盖顶住男人的后背，回头问道：“是他吗？” “应该是。”王动点了点头，这时埋伏在周围的警察都已经快速地跑了过来，把男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用衣服把脑袋给罩上，拉着就向停在一旁的中巴车走了过去。 中巴车发动了起来，向着桂州市刑警队的方向驶了去，王动、齐勇、曹大旺三个人直接把嫌疑人拉到车尾处，成弧形包围了起来，齐勇扳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瞪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问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牙齿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听到齐勇的话，连忙点了点头：“知道。” “知道就好，那我现在问你问题，你可要老实地回答我，要是错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男人点了点头，没吱声。 “姓名？” “栾玉涛。” “年龄？” “二十九。” “网名？” “啊？”栾玉涛愣了一下，脑子里有些糊涂，这些警察问自己的网名又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看到齐勇并不像是说笑话，喃喃地说道：“幸运小天使。” “什么？”王动皱着眉问了一句。 “幸运小天使。”栾玉涛又确定了一遍。 三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最后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动的身上，人是你查出来的，怎么这网名跟你要查的人不一样呢。 王动也纳闷了，虽然一个大男人起了这样的网名挺让自己恶心的，可是万一他这个网名是真的的话，那自己可麻烦大了，没抓住团子丢脸不说，要是打草惊蛇可就麻烦大了。 “我们既然能抓你，自然就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下面给你个机会，是你说出来呢，还是我们问一句，你答一句呢？不过我先提前告诉你，这两个人方式判刑的标准可是不一样的。”王动心里陡然紧张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瞪着栾玉涛。 “我说，我说。”栾玉涛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苦着脸说道：“我就知道干这事的长不了，可是我看他们干的都赚大钱了，也没有被抓过，所以我就从长田那里拿了几包货，我发誓真的就几包，刚卖出去就被你们给抓住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说着说着，栾玉涛到是开始哭了起来。 这怎么听着跟假币没有任何的关系叫，反倒是像是抓了一个卖小包的，王动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真的就几包吗？我们掌握的信息可不是这么少。” “大概十几包吧。” “十几包？” “就二十多包，我钱不够，从长田买的货，自己分包的，我哪记得那么清，一共包了多少包。” 完蛋了，真的抓错人了，这丫居然真是卖小包的，可是那个团子呢，他还在不在网吧里？ 第60章 继续与否 中巴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到刑警队的院内，可是车上人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明明塞满了一车的警察，可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低着头没有一点的交流。 王动的目光有些呆滞，失神地望着车内地板的一角，像是被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了一样，半天都没有挪动自己的目光。 空气沉重得有人让人无法呼吸，王动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大的失误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他应该是团子的，他怎么会不是团子呢，IP地址的指向是这里，下机的时机也是一样，可是就在最要紧的环节上却出现了错误。 这个栾玉涛不是团子，他只是一个卖小包的，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团子又在哪里，自己抓人的时候他是否在网吧里？如果是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暴露了？ 计划了这么长时间，运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同时自己还肩负着领导的希望与重托，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一冲动，让团子觉查到了危险，从此就隐身在人群之中的话，自己又有什么脸去面对领导，去面对那一张张期望的脸。 凝固的气氛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打破了，坐在最里边的栾玉涛突然喃喃地说道：“我说各位领导，咱们能不能下车呀，我想上厕所。”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上厕所，要不是你突然地站起来，整个行动也未必会失败，这下好了，抓捕的人全部都暴露了，整个行动就算是已经完全地失败掉，秦勇侧过头瞪了栾玉涛一眼，厉声道：“老实坐着，敢尿出来当心我废了你。” 一句话顿时给栾玉涛吓得退了回去，老老实实地蹲在车后座上，再也不敢开口了。 他是不敢说话了，可是其它人也不能总一直待在车里呀，曹大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王队，要不先把这里的情况跟领导汇报一下，请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话句明显有甩锅的意思，而且这个电话要是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王动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嫌疑人刚才是否在网吧里面，有没有发现整个抓捕的过程，而且就算看到了，咱们也可以返回去跟网吧的人解释一下，我们的目标是这个栾玉涛，而不是其它人的。” “你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曹大旺陡然间变了一种语气，脸上的怒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瞪着王动指责道：“地址是你找到的，方案也是你定的，现在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错误，你还想继续在错下去吗？同志，你清醒一下吧。” 原本低着头沉默无语的王动听到曹大旺的话之后猛地抬起头，目光中透露着冷森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曹大旺的眼睛，半晌冷笑一下，沉声说道：“那依曹队长的意思，咱们现在就老老实实等在这里，然后把锅往领导身上一甩就可以了呗？” “这怎么是甩锅呢？”曹大旺反驳了一句，然后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王动，不管你现在承不承认，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你想要挽回你的失误，这个心情我是理解的，可是……” “你不理解。”王动陡然出声打断了曹大旺的话，恶狠狠地盯着他反问道：“你理解什么？你知道这案子到底牵扯到多少人吗？你知道因为这一个人，有多少大爷大妈小商小贩们被人拿假币骗吗？” 王动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缓和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贪图什么功劳才非得当这个队长的，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认为我能到这里来，不过既然我来了，就一定要把人给带走才行。” “领导那里，你爱说什么都行，不过现在我还是这支队伍的头，所以我命令，所有人重新回到网吧守候，等待最新的消息。” 命令一下，车内的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桂州的几个人自然都会听秦勇的命令，现在他没动静，其余人也不知道是动好，还是不动好，而王动带来的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四中队的人，现在王动明显跟他们的队长扛上了，这八个人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好，犹豫着目光都投向了曹大旺，根本不理会王动的命令。 现在只剩下郭萌萌，听到王动命令的时候从车座上站了起来，不屑的目光在车内转了一圈，声音坚决地说道：“是。” 十多个人，只剩下一个小姑娘跟着自己继续下去，王动冷笑地站了起来，在一次说道：“曹队长，我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人，跟我重返网吧进行布控，听清楚了没有？” 曹大旺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还是先通知家里的好，要是祝局说我们继续听你的，那我姓曹的二话不说，你王所让我们去哪我就去哪，但要是……” 剩下的话曹大旺虽然憋在了嘴里，但其它人又不傻，都能听出来他的意思，要是王动队长的位置被撤了，那还谈什么这个那个的，搞不好直接就回去得了。 正是因为自己心里没底，所以王动才不想打这个电话，冷笑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现在人比较全，我再问一声，我现在要回网吧去布控，有谁肯跟我一起去？” “我。”依旧只有郭萌萌一个声音回应了王动，其余的人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曹大旺，既然他没有出声，那么其它人也不好开口，面对王动的目光，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 “还有我。”韦萱这时也凑热闹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鄙视地看着这些四中队的队员说道：“早知道你们都是一群怂货的话干脆就不带你们来了，浪费火车费。” “那个，王队长，我们也去。”让王动有些意外，说话的居然是从市局里临时调过来的摄像师，两个人直接举起了手，接着又怕王动怀疑他们的身手连忙说道：“我们以前也当过民警的，抓个人不成问题。” 第61章 当所有人离你远去 就连齐勇，也不太看好王动的此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当一把出头鸟，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押着栾玉涛就下了车，不过到是嘱咐了中巴车的司机一声，要他把王动几个人再送回去。 曹大旺是最后一个下的车，下车之前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再给你九个小时，要是到晚上十点之前你还没有任何办法的话，我就只能跟领导汇报了。” “你放心，他肯定逃不掉的。”王动信心十足地回道。 “那好，祝你顺利。”曹大旺也放弃了说服王动的打算，拍了拍王动的肩膀，一转身便下了车。 “好了，现在就剩下咱们几个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喊声最响亮的居然是韦萱，一脸不屑地看着曹大旺的背景，嗤笑道：“就他这样怎么能当上队长的呢，一天天跟个官迷似的，不把王动拉下来，他就觉得不舒服。” 一不小心说了个大实话，却被王动瞪了一眼，有的时候人还是要装得傻一点才可以，有的事自己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得装成一付天真无邪什么事都不懂的样子。 不过曹大旺还算没有对自己赶尽杀绝，还给自己留了九个小时，现在自己就祈祷在这九个小时中能把团子缉拿归案，要不然，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不会是一个太好的结局了。 中巴车一转，重新又向着网吧的方向开了去，王动看了看车里的几个人，也不由得有些头痛，就这么几个人，该怎么安排呢。 上午那么多的人，才将将把所有的路口给堵住，再看现在，除了自己，郭萌萌应该是有抓捕的经验，韦萱就别说了，纯属打酱油的，她带来的那位也不咋地，那看脸白的，就像前面是什么刀山火海一般。 到是市局的两个摄像师素质还是比较高，把摄像机放下，开始活动一下身体，可是看到他们那已经突出来的肚子，王动就有些怀疑以他们的状态还能够跑几步。 即使现在的条件再艰苦，自己也没有了退步，咬了咬牙，王动命令道：“这回咱们的人数不多，所以只能是萌萌跟我进到网吧里去，韦萱做为接应，先跟小米取得联系，有了消息之后直接用对讲机通知给我们。” “至于你们嘛……”王动顿了顿，指着周围说道：“你们手中的摄像机就是你们的武器，也许我们来不及抓住这个嫌疑人，但是只要你们能把他的脸给拍下来，就算咱们最大胜利，至于地点嘛，你们任意挑选，不过要隐蔽一些，其中一个对准网吧的大门口，另外的两个分别对准网吧的左右两边，尽可能把两边的路录得角度更大一些，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三个人都是老摄像师，听完王动的讲解之后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王动在脑子里想了想，凭着这几个人，眼下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至于团子能不能来……只能听天命了。 当网吧的老板看到王动和郭萌萌又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王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人都被你抓走了，这衣服怎么还穿着不脱下来呢，老板也纳闷呀，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动。 “对不起，陈老板，这衣服还得借我穿一会，今天这事，还没完。”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 “还没完？”这下网吧的老板傻眼了，这是怎么说的，从自己这里抓走一个还不行，难道还要抓其它的人，那这对自己的生意影响也实在是太大了呀。 老板一皱眉头，本来就不想让他们进去，可是自己又得罪不起呀，只好苦着脸说道：“那好吧，我这一会还有事，王警官您就自便吧。” 本来也没想用你做什么，王动跟郭萌萌一转身便向着网吧里面走去，走了几步之后，王动突然站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冲着收银员问了一句道：“对了，你们这里收到过小面额的假币吗？像是十块、二十块的？” “收到过呀。”收银员立刻点头答应了一声，直接就拉开了里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抽了五、六张的假币，往王动面前一晃，抱怨道：“这些造假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做那些百元的多好，非搞了这么多的十块二十块的，一不注意就让他们钻了空子，到头来老板还扣我们的钱。” 开头还好，到是最后的一句让网吧的老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着笑着跟王动说道：“王警官，这假币的事，你们真得管管了，别人是当真钱到我们这里花的，可我们却不敢给人找出去呀，拿到银行吧，人家直接就给没收了，这不是让我们白白的亏损吗。” 王动认同地点了点头，有些抱歉地说道：“收到手的假币还是不能花出去，这是肯定的，不过还有一点我敢保证你……”顿了顿，王动坚定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人到你这里花假币了。” 说完，王动就跟着郭萌萌进到了网吧里面，吧台的收银台看到王动和郭萌萌走远后，好奇地跟老板问道：“老板，你说他们说得有谱吗？” “别听他们瞎吹，你什么时候听过假币还有灭绝的时候。”顿了顿，看到王动和郭萌萌已经走远了，老板又低声地说道：“把那个十块的都掺进去，要是碰到哪个傻子直接就把钱给找出去。” 网吧老板的小动作，王动自然是不知晓，自己跟郭萌萌分清两个人需要负责的区域，又开始跟电线杆子一样地站到了一旁，这一次，王动是铁了心的想要等到团子的出现，那怕一天、两天。 上网的人不会感觉到时间有多么的难过，但是对王动和郭萌萌来说却是太过无聊一些，没有任何的消遣，目光不断在这网吧的这些人面前扫来扫去，只是让王动失望的却是一直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沉默的耳机中始终没有传来韦萱的声音。 第62章 自投罗网 两个人这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时间也许并不是最大的敌人，心底对未知的那种担心与迷茫才是让人最为担心的，从王动的角度向门外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网吧的门口已经亮起了灯光，再看看时间，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左右，而这时王动才想起来，大家除了早上吃的那一顿早餐之外，肚子里还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 自己也许能够坚持住，可是这两个女生又怎么能坚持得住，更何况，另外的三个摄像师也没有必要跟自己受一样的苦，正当王动准备让郭萌萌再去买点吃的给大家送去的时候，这时从网吧的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 若是其它人王动也许也不会这么注意他，可是自己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早上调取监控的时候，这个男人正是那十四个人之中的一个，只不过他来得早一些，而且走得又比较晚，所以当时王动并没有注意到他。 已经沉默很久的耳机里突然传来王动轻轻的咳嗽声，郭萌萌的手原本正在捂着自己的胃，听到声音后立刻向网吧的门口看了去，当看到瘦高的男人走进网吧的时候，王动冲着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郭萌萌的神经陡然地绷紧了。 就连自己的胃疼好像也轻了许多，默默地换了个位置，为了防止对方发现自己在盯着他看，而是侧过了身，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这个男人。 有些出乎王动的意料，这么大的网吧，这个男人却直直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王动顿时紧张了起来，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在网吧里面来回地扫来扫去。 他想躲过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偏偏坐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上，坐下来之后总是不住地回头看着王动，突然好奇地问道：“你是新来的？” “啊？”王动再也没有办法装傻下去，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今天上午刚来。” “哦。”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警惕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王动一番，好奇地问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 “哦，我是北方人。” “北方人来这里打工的可不多呀。”男人像是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连机器也不顾，回过头笑着问道：“看你个头这么高，长得又不错，待在这网吧里面白瞎了，要不哥哥给你介绍一份更赚钱的工作好不好？” 更赚钱的工作？ 王动突然就愣了一下，脑子里面不可避免地往某种邪恶的方向想了去，连忙摇了摇头，可是又怕男人怀疑，干脆指着站在另一侧的郭萌萌说道：“我是跟我女朋友才来的，她不走，我也不走的。” “哦，是这样呀。”男人顺着王动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从侧脸上看的确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怪不得他能从北方跟到这么远的南方来呢。 男从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却再也不提给王动换工作的事情。 王动小心地吐了口气，看来这个家伙的警惕性还真的挺高的，要不是自己及时把郭萌萌给摆了出来，到底能不能骗过他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不过事情却并没有完，就在王动准备偷偷地瞄着男人屏幕的时候，男人却又突然回过头来，目光一直盯着王动不住地看。 时间这么一长，到是把王动看得有些手足无措，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对不起，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嗯。”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一指离自己大概有那么四、五米的空地说道：“你能到那里去站着吗？” 呃？这又是什么奇葩的理由，王动并不想离开这里，要是换了一个地方的话，自己又怎么能偷看到男人的屏幕呢，犹豫了一下，脸上做出为难的表情，悄悄地一指网吧的前台说道：“可是老板就让我站这里的呀。” “老板让的呀。”男人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为难王动，而是转过身看了看，指着网吧靠墙的一个空位说道：“那麻烦你跟前台说一声，我要换台机器。” “哦，那好。”这回王动也没办法说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拎着自己的包，向着另一台机器走了过去。 王动连忙来到了前台，把刚才男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刚要离开时，却又停了下来，低声地问道：“把这个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告诉我。” 收银台前的小妹立刻把自己的屏幕给转了过来，指着其中的一行说道：“就是这个。” “齐永兵？”王动轻声地念了一遍，直接把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都记录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面，点了点头之后刚要离开，却突然觉得那里有些不太对。 “等一下，再让我看一眼。”王动又把显示器给转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却突然发现了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来这里上网的大多都是本地人，所以身份证的前四位大部分都是相同的，可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证从开头就已经差了一位，在这些都是3打头的数字里面，他的1却是显得异常的突兀，而且王动查到了身份证号年龄的那一段，这才注意到，如果按身份证上的年龄，这个叫齐永兵的人现在应该是三十四、五岁左右，可是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个男人很明显没有这么大的年龄。 那么问题只能出在一个地方，那就是这个齐永兵用来登记的身份证根本就是假的。 从现在开始，这个假齐永兵身上的嫌疑却陡然间增大了起来，而让王动更加确认的一点，还是来自于耳机里面韦萱带着有些激动和兴奋的声音说道：“王动，团子又上线了。” 是他，还是不是他？ 王动为了避免对方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一直是低着头，尽量不去跟他对视，重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脑子里面开始剧烈的斗争着，中午时候抓错人的场景不断在自己的面前闪过，如果这一次自己再抓错人的话，恐怕真的不会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确认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团子才行。 第63章 灵光乍现 就在王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曹大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本人到是按照自己跟王动的约定并没有提前跟家里联系，只是看到手机上那祝局的名字，他的心里就有些突突，默默地跟王动说了一声抱歉，连忙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祝局，我是曹大旺。” 电话另一头的祝振兴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边向网监的屋子走去，一边低声询问道：“案情现在有没有什么发展，王动呢，他的手机怎么没开机？” 曹大旺的心里只能对王动说了声抱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地址找到了，是桂州的一个网吧，王动领着我们在那里埋伏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到是抓了一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祝振兴隐隐生出不太好的念头。 “不过王动他抓错人了，这个人不是咱们要抓的那个嫌疑人，只是一个卖小包的。” 抓错人了？ 祝振兴的脚步陡然在走廊上停了下来，眉头顿时拧到了一起，心里不由得埋怨王动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呢，抓错人不要紧，但万一要是打草惊蛇可就麻烦大了，祝振兴干脆地说道：“王动呢，你让他接电话。” “对不起，祝局，王所他没在这里。”曹大旺老老实实地回道。 “没在？”祝振兴愣了一下，自己派出去的队伍，怎么会不在一起呢，连忙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桂州市刑警队。” “那王动呢？” “王所……应该还在那个网吧里面。” “胡闹。”一听这话，祝振兴顿时火冒三丈，这是搞什么呢，带队的在现场，而手下这些兵却老实地待着家里没有动弹，气冲冲地喘了几口气，祝振兴语气不善地说道：“曹大旺，我问你，走的时候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我是不是告诉你一切都听从王动的，我有没有说过？” “说过，不过祝局，可是……”曹大旺还想努力地辩解着。 “没有可是，我告诉你曹大旺，你特么的现在马上给我赶到王动的身边去，咱们这帐，等你回来一起算。”祝振兴骂完，根本没给曹大旺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加快脚步向着网监走了过去。 “曹队，咱们怎么办？”四中队的队员也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祝振兴的吼声，不由得有些担心地走了过来。 “怎么办？”曹大旺反问了一声，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去找王动呗。” 支援已经到了路上，可是王动却依然没有想到怎么试探一下这个齐永兵的方法，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了，王动终于想到了一个有些暴力的方法。 “韦萱，通知小米，注意团子在线的状态。”王动悄声地跟韦萱吩咐了一声，然后来到了网吧的门口，靠到了收银员的身边，低声地问道：“网吧电源的开关在哪里？” “啊？”收银员愣了一下，搞不懂王动为什么问电源的开关在哪里，不过想到老板走之前的吩咐，还是指一自己对面被装饰画遮盖住的电源，低声地说道：“在哪里。” 搞了半天就在这里，王动把装饰画拿开，正在打量的时候，收银的小妹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要干什么，那个不能碰的，整个网吧都会没电的。” 王动回过头诡异地笑了笑，说道：“谢谢，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啪’的一声过后，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整个网吧一片漆黑，度过了刚开始的几秒钟之后，网吧里顿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口哨声、狂笑声、骂人声交织在一起，顿时让收银的小妹傻了眼。 “你干什么呢，快把闸给推上去呀。”收银小妹也急了眼，王动又不是网吧的人，惹了祸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自己还要在这里继续做下去呢，借着手机闪光灯的灯光，连忙从柜台里面绕了出来，拿手机照了一下开关，就要把闸给合上。 对此王动早有防备，这时候也没法给人家解释什么，干脆直接就把小妹的手腕给抓住，连忙低声地问道：“问问小米，团子还在线没有。” 韦萱很快把王动的问题发送了过去，随即就得到了小米肯定的答复，这回王动的心里底气更足了，这回也不用收银小妹动手，自己就伸手把电源的刀闸给合上，光明顿时立刻就回到了网吧中。 有了电，自然就可以上网，刚刚这些鬼哭狼嚎的少年们一个个也安静了下来，该泡妞的继续泡妞，该玩游戏的也继续玩游戏，除了有些骂骂咧咧刚才又坑队友之外，网吧的一切都是显得很正常。 到是收银的小妹对王动已经充满了警惕，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王动，就算有老板的吩咐，自己都想把他从这屋子里给赶出去。 视线中，那个齐永兵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而是拿着鼠标在上面操作着什么，王动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当耳边重新听到韦萱的声音时，他脸上的表情终于笑了起来。 在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自己这个老猎手，不是吗。 为了防止再出现像中午那样抓错人的场面，王动又从网吧的每一排电脑前走过，当确认的确没有团子这个QQ号出现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齐永兵所在的那一排。 像是跟他打招呼一般地笑了笑，目光装做不经意地看到了他的屏幕上，要他想的一样，屏幕上面并没有任何QQ的对话框，不过这样却并不能代表什么，电脑的右下角，那个跳动的图标已经出卖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与王动的热情不同，齐永兵却对王动的出现充满了警惕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意地打开了一个网页，就再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王动也不急，慢慢悠悠地向着网吧的大门方向走去，自己想好的抓捕点就在这里，现在就等着他出来就是。 侧过头，冲着郭萌萌暗暗地点了点头，再当王动还想往前走的时候，却陡然发现郭萌萌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一张小脸满是惨白，额头上已经有了豆大的汗珠，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胃部，一脸痛苦的表情。 糟了，这是有病了。 第64章 取舍之间 眼看着嫌疑人马上就要逃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却出现这么要紧的事情，王动也没有推卸负责的意思，毕竟从出发到现在，郭萌萌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饭，还是站着吃的，别说是她，就连自己的胃也是在隐隐地作痛。 万不得已之下，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了，王动本想去扶郭萌萌一把，让她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是突然间耳机里又传出韦萱有些焦急的声音说道：“王动，团子又下线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王动的目光顿时不自觉地向网吧的最后排看了去，那个叫齐永兵的男人正在把一个U盘从电脑上拨了下来，脸上带着地种洋洋得意的表情，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直接就站起了身，慢慢地向着网吧门口走了去。 王动看到了，郭萌萌自然也看到了，本有心思去门口把人给堵住，可是越来越疼痛的胃却没办法让她移动分毫，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慢慢地蹲了下来。 此时的王动已经是左右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的同事在无助地蹲在地上，而另一方面却是马上就要走掉的重大嫌疑人，两者之间到底该怎么取舍？ 而这时郭萌萌忍着自己胃部一阵阵的疼痛，艰难地伸出手臂，指着网吧门口的方向，剧痛让她连最简单说话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做到，但是眼神中却流露着坚定的神情。 眼神仿佛是在无声地述说着，王动的眼里已经有了淡淡的泪花，看到齐永兵已经快要走到网吧的门口，再不动手的话，恐怕就会被对方从网吧里走掉了。 王动冲着郭萌萌点了点头，连忙一转身快步地向着网吧门口走去，他的速度有点快，走在前面的齐永兵警觉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也突然向外急走了两步，原本已经拉近的距离瞬间又被拉开到了几步远，而且齐永兵一边往外走，眼神的余光一直盯在王动的身上，有些敏感地盯着王动的一举一动。 别看四、五步的距离有些远，但真要是开始跑的话，王动还是有信心把他给抓住的，现在最让自己的担心的就是短距离抓不住他的话，要是让他钻进了城中村的话，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王动已经不在掩饰自己的意图，虽然目光是假装盯着网吧收银的小妹上，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时时刻刻在盯在齐永兵的身上，就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不到三步的时候，王动突然大喝一声道：“团子，你给我站住。” 刚刚还有些喧闹的网吧门口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上机下机的还有好几个人都聚在这里，听到王动的这一大喝，顿时都愣住了，疑惑地转过头看着这个网管，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丫的不是有病吧？ 有没有病也得看疗效才可以，当王动的这嗓子过后，刚还已经加快脚步向外走的齐永兵根本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个箭步就从网吧里窜了出去，顺着马路快速地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快，王动的速度更快，原本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只是一个箭步冲出去差一点就能把齐永兵的衣服给抓住，不过王动也随后从网吧冲了出来，先是装腔作势地在喊了一声道：“前面的注意了，堵住他。” 还真别说，从侧面的方面真的窜出来一个人影，肩上扛着一团黑影，猛地向着齐永兵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下可把齐永兵吓了一跳，刚才他还以为王动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而已，可是当侧面的人影跑出来之后，他这回真的慌神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前面到底还有没有人在埋伏着，快速地回过头扫了一眼，心里却顿时一惊，身后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网管不说，居然还有另外的三、四道身影再向自己追了过来。 心里已经开始慌乱了起来，脚步的步伐突然一个踉跄，接着齐永兵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领被人给结结实实地抓住，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接着自己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地飞了起来，一秒钟过后，实实在在地拍到了水泥地上。 这下摔得真的是不轻，齐永兵整个愣是没办法立刻就站起来，其实就算他站起来也是没法能逃掉的了，王动用膝盖压住齐永兵的脊背，然后把他的两只胳膊背了过来，用手铐给牢牢地铐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快点把我给放开。”齐永兵在愣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只是王动的膝盖牢牢地压在自己的后背上，身体根本没有办法使出力量，只能徒劳地晃动着，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爬起来。 身后跟着的三个摄像师早已经追了上来，远远的就看到王动一下就把嫌疑人给摔到地上，他们自然也没有伸手帮忙的地方，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却是不容错过的，连忙把肩上的摄像头扶稳，开始记录着眼下发生的一切。 “什么人？”王动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工作征在齐永兵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冷哼道：“看清没，警察。” “警察能怎么的，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吗？我犯了什么法了，我要告你去。”齐永兵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告我？”王动冷冷一笑，嗤笑道：“告我可以，不过咱先把咱们之前的帐算一算。” “帐？什么帐？”齐永兵还在装傻充愣着。 “什么帐你自己心里清楚。”王动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齐永兵的身体，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把他的钱包给掏了出来，自己先是看了一眼钱包里面的身份证，然后往齐永兵的面前一晃，冷哼道：“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人是谁？” “这是……”看着身份证上面跟自己迥然不同的两张面孔，齐永兵也没办法强说上面的人就是自己，愣了一会，干脆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了。 就在这时，最慢的韦萱终于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刚刚站到王动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王动一扭头着急地说道：“马上打120，萌萌生病了。” 第65章 善后 中巴车一直都停在网吧的门口并没有离去，得到司机消息的时候，秦勇一行人离网吧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当听说王动又抓住了一个人的时候，大家的神经都陡然紧张了起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地开口，万一这个人真的是王动要抓捕的目标，那自己身上的负责却大了。 车子一个急刹停到了网吧的门口，曹大旺第一个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根本不都不用他去寻找，网吧门前已经聚集起来的人群纷纷看着通向城中村的那条路上，正当他准备冲过去支援王动的时候，目光中突然看到韦萱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这下可把他给吓得不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韦记者。”曹大旺大声地喊了一声，连忙迎了上去，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快点跟我说。” 韦萱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可是看到郭萌萌没跟上来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对，也顾不上自己已经跑不动了，连忙又顺着来路跑了回来，身后不远处她的摄像师也扛着摄像机跟了回来，当看到曹大旺的时候，韦萱浑身的力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力地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手一指网吧说道：“快，快去救……萌萌。” 曹大旺一听韦萱的话，那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郭萌萌肯定出事了，这时想别的也已经没用了，连忙分出几个人在秦勇的带领下去接应王动，自己又带着两个人一转身，便钻到了网吧中。 原本堵在门口的这些上网的少年顿时闪出了一条通道，曹大旺一下子就窜到了网吧中，只是四处环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郭萌萌的影子，这下他可奇了怪了，韦萱明明指的是这里，可是郭萌萌她人呢，怎么没在呢？ 就在曹大旺犯迷糊的时候，网吧还有些淡定继续上网的少年突然指着地上说道：“警察你是不是在找她呀，她在这里躺着呢。” 一听这话，曹大旺连忙跑了过去，一探头，果然郭萌萌整个人已经蜷缩成一圈，脸上的冷汗直流，一脸的惨白的抬起头，努力地指着外面，费力地说道：“追……” 都这模样了，还追呢。 曹大旺连忙指挥着两个手下的先把郭萌萌扶到外面的车上去，自己拿着手机就先拨打了120，随后又安排韦萱跟在郭萌萌的身边，当一切妥当的时候，这才向着王动的位置跑了过去，不过没用他跑多远，远远地就看到王动头前跑了下来，而自己的手下正押着一个脑袋被衣服蒙住的人走了过来。 当王动看到曹大旺的时候，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太难为他的意思，连忙问道：“萌萌呢，她怎么样了？” “在车上呢，韦记者正在看护着她，120马上就来。”曹大旺连忙回答道。 王动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本想马上就去看郭萌萌的病情，刚要转身突然对曹大旺说道：“对了，曹队，人我交给你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住在哪里，我想这点要求对你来说不难吧？” 曹大旺顿时愣住了，审犯人这种事不是说非得找他们刑警队出面的，这些派出所的平时审小贼也审惯了，对付这种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难度，不过曹大旺却瞬间明白了王动的意思，他这分明就是把功劳往自己手上塞呀。 这下轮到曹大旺不好意思了，自己把锅甩了这么久，人家非但没有嗤笑自己的意思，反倒是把功劳往自己的手里塞，这张老脸臊得通红，连声说道：“王队你就放心吧，给我五分钟，肯定把地址给你问出来。” 要的就是这句话，王动跟曹大旺摆了摆手，连忙又钻回到了中巴车里面，这时远处也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的声音，趁着还有点时间，王动连忙站到郭萌萌的身边，看着已经虚弱不堪的郭萌萌，连忙说道：“萌萌，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郭萌萌的身边，已经哭成泪人一般的韦萱冲着王动喊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呀，你为什么不早点让萌萌出来呀，你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这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是呀，都特么的怪自己，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齐永兵的身上，要是早一点发现郭萌萌的情况不对，也可以早一步让她撤出来，就算当时上医院也比现在强好多，王动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救护车已经停到了空地上，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连忙向四周的人问着病人在哪里，王动连忙大声地喊了一声，接着便要把郭萌萌给扶下车。 郭萌萌的眼神一直在盯着王动的眼睛，口中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眼里分明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医生上来得很快，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之后，直接就吩咐护士把药给配好，当场就给郭萌萌给扎到了手腕上面。 有了医生王动终于放心了许多，接下来自己还有事情，所以事情只能先拜托给韦萱，不经意的看了郭萌萌一眼，这时终于意识到郭萌萌的眼神居然一直在看着自己，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王动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想表达的意思，连忙说道：“放心吧，人抓住了，案子一定能破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郭萌萌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去，整个人也没有了刚才的劲头，直接软了下去。 救护车又响着刺耳的笛声走掉了，王动看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心里默默地为郭萌萌祈祷着，自己自然希望她能够尽快地好起来，接下来就看曹大旺的本事了。 关押着齐永兵的车里面剧烈的摇晃着，王动就跟看不到一样，站在车后面，不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过了五分钟之后，终于按捺不住，直接把车门给拉了开。 曹大旺正一脸凶悍地举起拳头，突然感到身后有股冷风吹了进来，一回头刚想骂人，一看居然是王动，这才把拳头慢慢落了下来，一脸惭愧地从车里钻了出来，讪讪地说道：“对不起王队，再给我十分钟，我一定能把他给拿下。” 王动只是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吱声，一弯腰钻到了车子里面，看也不看齐永兵，直接说道：“你嘴再硬，不过是耽误我们一点时间罢了，就这么大的一个村子，都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搜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东西在哪？” 第66章 另外的身份 坐在车后座的齐永兵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任凭王动说出花来，他都跟没有听到一般，老老实实地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一声不吭。 他的反应顿时又把车外的曹大旺激怒了起来，换到了车子的另外一侧，直接钻了进来，用着点着齐永兵的脑袋说道：“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现在交待还来得及，要是等到一会我们把你的老巢找到，到时候你的罪名可就大了。” 听到曹大旺的声音，齐永兵终于有了反应，慢慢地抬起头，不屑的目光盯着曹大旺，突然冷哼了一声，笑道：“好呀，那你们就找吧。” 看着他的有恃无恐的样子，曹大旺的脸上青一会红一会的，不住地点着说道，口中喃喃地说道：“好，好，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曹大旺直接就下了车，喊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人的名字，看这架势分明马上就要去搜查一般。 不一会，曹大旺会合着齐勇带来的人，两个人分成若干个小组，顺着公路向着村子里面走了去，只不过王动却依然没动弹的意思，看着一行人消失在村口，王动反道是转过头来，冲着齐永兵笑了笑，说道：“要不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齐永兵白了王动一脸，有些警惕地问道：“打什么赌？” “我赌他们肯定找不到你的老窝，你信不？” “呵。”王动的话到是把齐永兵给逗笑了，脸上得意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过了几秒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在找什么？我家吗？我可以告诉你。” 既然敢把他家的地址告诉自己，那他的窝点肯定就不会在他家的附近，王动笑了笑说道：“那好，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了。” 王动说完，直接就先下了车，一拽齐永兵的衣领，把他拽了出来，突然问了一句：“对了，还忘问了，你的真名是什么？” “齐永兵呀，这就是我的真名。”齐永兵一脸玩味地看着王动。 这完全就是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王动也意识到，这小子能做得了这么大的案子，心里素质肯定是十分的良好，想到这里点了点头，一推齐永兵说道：“别说废话，先带我到你家里再说。” 这么大的阵势，自然早就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三五成群地站在道边，当看到王动押着的齐永兵的时候，一个个顿时惊讶了起来，这个平时经常看到的小青年，怎么被抓起来了呀，会不会是搞错了？ 一边往里走，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都钻到了自己的耳朵中，其中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王动却没有从中挑选到任何一点有价值的话，正当自己已经深入村子的时候，突然从自己的身后有人喊道：“警察同志，你等会。” 这个称呼好像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人用过了，王动听了之后，好奇地回过头，只见离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匆匆地赶过来两个人，当先的一个大概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头上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但精神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陪同下快步地赶了过来，到了王动身边的时候站住，喘了口气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王动这时也傻眼了，这什么都没说呢，他们怎么就知道自己是抓错人了呢？连忙笑着问道：“大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了，这小子姓齐，齐永兵，在市政府工作，你们怎么把他给抓起来了呀？” “不是，大爷，你刚才说什么？”王动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这个齐永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没听错吧，这丫居然是……公务员？ “他叫齐永兵，在市政府工作，咱这一片很多人都知道的呀。” 听他这么一说，王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怪不得这个齐永兵上网的时间只在中午和晚上，原来他居然还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卖假币完全就是他的副业呀。 王动终于明白了过来，冲着齐永兵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大爷，连忙问道：“大爷您贵姓？跟齐永兵又是什么关系？” “我姓林，林明浩，我跟他到是没什么关系，我是这个白石崖村的村长。” 哟，怪不得这么的清楚，原来居然是村长，王动连忙说道：“林村长，你可千万别被这小子给蒙蔽了，关于这个案子暂时我还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不过肯定是跟他有关系，这样林村长，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他家里看一看，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得打扰你才行。” “当然，当然。”林明浩说完，又看了一眼双臂被牢牢抓住的齐永兵，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站在他的立场上，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伙子，怎么就成了犯罪了呢？也不知道他到底犯的是什么大罪，居然惹来了这么多的警察。 有了林明浩在，一行人的速度到是更快了起来，拐过几个弯之后，王动也看到了曹大旺领的人，一脸兴奋地站在一家门前，当看到齐永兵被王动几个人押到了这里，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刚才让你来你还跟老子装，这下就算你来了，也晚了。” 说完，曹大旺把从齐永兵身上搜出来的钥匙在他的面前一亮，转身走到了门前，一下子就把大门给打了开，出于谨慎他并没有先进去，而是先让桂州的警察在门前提取了附近的指纹和掌印之后，这才进到了屋子中。 齐永兵住的这间房子并不是很大，一进屋就是一个小小的厨房，里面还有一间小小的储藏室，另一个方向就是一间大一点的房间，这里也是齐永兵睡觉的地方。 可以看得出这个齐永兵也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人，屋子里面家具摆设也并不是很多，整个屋子也显得很干净，只是让王动最为纳闷的，还是这个房间中并没有自己想找到的印刷设备，难道这个齐永兵还有其它落脚的地方不成？ 第67章 陷入迷团 有了齐勇这个地头舌的帮忙，消息很快就从市政府传了过来，让王动惊奇的是这个齐永兵还真的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人，不过却不像是林村长说的那样，是正八经的公务员，而只是一个在市政府工作的……清洁工。 这么年轻居然跑到市政府里面去当清洁工，这脑子里面倒底是怎么想的呢？王动摇了摇头，看来这种人的世界自己是看不透了，眼下首要的目标就是快一些把齐永兵制造假币的工厂给挖了来，万一他有什么同伙的一看他很久不回来，把假币都给销毁掉，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大旺和齐勇继续领着人在屋子里、院子里寻找着那可能藏人的地方，王动自己从屋子里退了出来，看到齐永兵脸上带着淡淡的鄙视的笑容，自己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直接来到了林明浩的身边，本想给老人拿颗烟，可一摸兜，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网吧网管的制服，尴尬地笑了道，开口问道：“林村长，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你说。”林明浩现在还在自责当中，你说自己好好的，非替这小子求什么情呢，现在肯定是没有抓错人，这万一要是警察以为自己也是跟他一伙的，自己岂不是太冤枉了，正好王动过来问话，他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动。 王动想了想问道：“村子里面一共有多少家像这种带院子的出租房？” “哎哟，你要问这个可就多了。”林明浩皱着眉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大概这大半个村子都是被租给了外地人，而且你说的院子，家家户户都有。” 眼下时间已经来不及挨家挨户地走过去，王动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哪家的院子租出去了，却一直没有人去住，或者租房的人比较神秘一些？” 林明浩明显陷入了思考中，半晌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事情真的挺麻烦，毕竟房东只要把房子租出去就可以，也没有必要总是回来看租客在不在家。 屋子里明显没有任何的发现，当曹大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脸是阴着的，在小院看了一圈，不甘心地走到了齐永兵所站的位置，四下打量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密室的入口之类的地方。 “呵呵，这位警官，你找什么呢？”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押住的齐勇兵却突然开口，鄙视的目光盯在曹大旺的身上，顿时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找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齐永兵，我劝你还是快点跟警方合作的好，早点把你的事情交待了，争取取得宽大处理。” “呵呵。”齐永兵又是不屑的一声笑，不由得嗤笑道：“刚才你不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吗，怎么现在还这话呀，你还不如跟那位警官学一学，多走、多问、多听，总比你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得好。” 被齐永兵连说带讽刺的，曹大旺被气得一甩胳膊就向着院外走去，口中喃喃地说道：“我特么的不信，今天要是挖不到你的老窝，我就不回去了。” 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也被王动看在眼里，总得来说曹大旺的脾气是急了一些，方法也用得不对，既然齐永兵把自己摆到了明面，那他造币的地方很可能就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且很可能还会有人在看守着。 现在让王动担心的就是看守的这个人会不会听到外面的消息，从而开始毁灭证据。 犹豫了一下，王动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耽误下去了，正好村长也在，自己也不至于在村子里走丢了，重新嘱咐了一声把齐永兵看好，自己带着林村长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小儿子一起，向着村子的其它地方走了去。 一边走，王动一边打听着村子的历史，林村长到是在这村子里住了很久，很多事情都是信手拈来一般，走到哪家哪户，就会跟王动说起这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连这家有没有租出去，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三个人一边走，路过某些被租出去的房子里，王动总要敲敲门，跟租户聊两句才行，就这样虽然走了有一会，可是也并没有走出去多远。 “前几年就有消息说，村子要被拆迁，可是总也没有个准信，因为这事村子这些年也没怎么维修过，许多东西都老化掉，一个星期总得停上那么一两次的电，让电业局的人修吧，人家说得简单，只能是换电线，可是这眼看就要搬走了，谁……哎？小王警官，你怎么不走了？” 林明浩说着说着，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一回头，却发现王动就站在路上一动不动着，目光斜着看着天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你这是找什么呢？”林村长也有些糊涂，自己顺着王动的目光望了去，除了那一排排的电线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林伯，我问你件事，你们村子里哪个地方用电最多？”王动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用电最多？”林村长犹豫了一下，仔细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是前面的那个游戏厅吧。” 这里面居然还有游戏厅？王动愣了一下，刚要让林村长领着自己过去，可是林村长又接着发牢骚地说道：“那家的老板顶不是个东西了，把游戏厅开到了村子中间，整天放那些乱哄哄的音乐，搞得这帮孩子不好好学习不说，还吵得人都睡不着觉，我说小王，你一会得好好管管他才行，最好把他的执照给没收了，让他开不成。” “好好好，一定给没收了。”王动随口敷衍着，想了想，还是给曹大旺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到村中的游戏厅这里来。 又走了不多时，三个人终于来到了这家游戏厅，其实都不用村长带，王动离着老远就能听到一股刺耳的音乐在这里响起来，顺着音乐声，便能找到了这家游戏币，普普通通的大门，连个牌匾都没有，里面一堆小孩围在十几台游戏机面前，嘴里发着怪叫的声音，当王动和林村长来到游戏厅门口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大笑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村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 “你还会不好意思？”林村长瞪了来人一眼，气乎乎地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我可是把警察都带来了，你必须把你的游戏厅给关了。” 第68章 我是警察 警察？ 听到这个词，五大三粗的徐明顿时有些敏感地看了王动一眼，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嘴角不由得咧了起来，嗤笑道：“我说林村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说他是警察？那我还是城管呢？” 说完，还特意靠近了王动的身边，一拉他的网管的制服，不屑地说道：“你就算找个人骗我好歹也得整身制服吧，总不能找个网管来冒充警察呀，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林明浩这才反应过来，王动身上并没有装的警服，看着他身上网管的制服自己也有些尴尬，蛮不讲理地一挥手说道：“我说他是警察，那他就是警察，我告诉你徐明，今天你把这游戏厅停了咱啥事都没有，要是还不停，你别怪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抓，来……”徐明一边说，一边拽着自己的衣领，凑到了林村长的面前，一付痞样地说道：“来来来，村长，你不是说他就是警察吗，来，现在就把我给抓走，你今天要不把我给抓进去，我特么就是你生的。” “你……”林明浩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现在看到他这付模样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从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王动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贵姓，你这生意做的不错，挺火热的呀。” 哟，徐明打量了王动几眼，心里压根就没把他当成警察，一看他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板个脸，松开了自己的衣领，随意地说道：“还行吧，混口饭吃而已。” “这哪时混口饭吃呀。”王动伸手看了看游戏厅的里面，用指一指笑道：“我进去看一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徐明也没有防备的意思，招呼着王动进到了游戏厅的时候，回头又看了林明浩一眼，冷笑地转过了头。 这下林明浩可傻眼了，搞不懂这个小王警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怎么好好的居然进到游戏厅里面去了，而且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王动居然跟这个徐明还有说有笑的，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 屋子外面的声音就已经很大，等王动到了屋子里面，耳朵简单快要炸裂了一般，看着屋子里面还有十多个小学生模样的少年，不由冲着徐明大声地问道：“这声音怎么不小一些呢，这也太乱了吧。” “小一些？”徐明回了王动一句，不过却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点了点头说道：“行，今天就给老弟一个面子。”说完，直接到了旁边的小屋里，把音箱的声音放到了一个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完事之后，徐明得意地走了过来，冲着王动说道：“怎么样兄弟，你说话就是比那个姓林的好使，我就看不惯他那个样子，整天扳着张脸，跟谁欠他多少钱似的，你说说，不就声大了一点吗，多大的屁事，搞得这么麻烦。” 这声音果然小下来了，不过王动却不认为这是徐明给自己面子，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都是第一次见面，他凭什么给自己这个面子？ 所以，再联想到他刚才看手表的动作，王动的心里陡然有了一个想法。 “大哥，你这房子是租的吧？”王动装做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啊，对，租的。”徐明点了点头。 “一年多钱？” “三万。”徐明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这么大的屋子就要三万？”王动有些惊讶地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小平房就要三万块一年，这价格好像是太高了些。 徐明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不光这一间，后面还有两间房，是我和我兄弟住宿的地方。” “哦。”王动点了点头，一边伸头向后看去，一边抬腿就要往后走。 “哎，等会。”这下徐明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了，这小子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再说后面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一伸手，就把王动给拦了下来。 徐明有些警惕地问道：“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后面没什么可以看的，你要是没事的话，还是离开这里吧。”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这房子的格局，我也想在这里做个小买卖，先看一看。”王动再一次试图走过去。 这回徐明可真的不客气了，直接把自己身体挡到了王动的面前，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想看房子到别人家看去，我这房子不租，听懂没，赶快给我走。” “你看你，我就看看院子就行，就看一眼，怎么样，看完我就走。”王动一付死缠乱打的样子，说什么就是不走。 一看王动这样子，徐明也犹豫了一下，这种人是最讨厌了，打也打不起，赶也赶不掉，犹豫了一下，警惕地说道：“那就看一眼？” “就看一眼。” “那好，就让你看一眼，然后就走吧。”无奈之下，徐明只要头前带路，一边走一边还警惕地看着王动。 王动则是一付好奇宝宝的模样，不住地打量着附近的样子，过了一个不长的走廊之后，尽头却是一个上了锁的门，徐明又一次警告了王动之后，这才拿出钥匙把门打了开。 王动凑到了门边，本想进到院子去看一圈，可是徐明却是早有准备，堵在了门口没有让王动出去，连声催促道：“快点看，看到了吧，现在可以走了吧。” “看到了。”当王动看到院子天空上那密密麻麻的电线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了数。 “看到就走吧。”徐明把王动推了回去，自己又把门给锁了上，王动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顺着来路走了回去，当到了游戏厅门前的时候，不远处，穿着警服的曹大旺正带人赶了过来，看到王动的时候有些疑惑地问道：“王队长，我们来了。” 这一声王队长喊出来之后，王动就感到身边的徐明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扭过头目光凶狠地瞪着自己，嘴巴动了动，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 “刚才林村长不是说了吗。”王动顿了顿，轻蔑地看着徐明，开口说道：“我是警察。” 第69章 别有洞天 “刚才，刚才我以为林村长只是开玩笑而已，真的。”徐明脸上的表情已经说不清是哭还是在笑，紧张地搓着自己的手，目光躲闪着王动的眼神。 “放松点，别担心，只是一件小事罢了。”王动伸手轻轻拍了拍徐明的肩膀，却把他给吓了一跳，有些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王动，过了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大了些，连忙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这个警官，有什么事你说。” 他这付慌张的模样任谁看到了都是心里有鬼的意思，曹大旺要比王动直接得多，低声地跟手下的人说了几句话，顿时三、四个警察立刻把徐明给包围了起来。 “刚才林村长跟我说，这个游戏厅对附近村民的影响不大好，我看，今天还是先到这里吧。”王动说完，也没管徐明同没同意，直接转身说道：“好了好了，游戏厅要关门了，你们都先走吧。” “为什么呀，我手里的币还没光呢。”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小孩子不满意地瞪了王动一眼，根本就没有挪步的意思。 好吧，对付别人自己有办法，可是对付这种小孩子，王动还真的没有办法，想了想，干脆把徐明放在桌子上装游戏币的盒子拿了起来，大声地说道：“谁马上走，我就给谁二十个游戏币，先到先得，过期无效。” 话音刚落，刚才还都恋恋不舍的小孩子们顿时一窝蜂地挤了过来，拿过王动手中的游戏币，就像中了大奖一般尖叫着跑了出去。 而徐明全程看着王动这般动作，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已经干瘪的嘴唇，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位警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王动反问了一句，笑道：“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王动就向着刚才来时的走廊走了过去，到了走廊尽头的时候，看了看上面挂着的锁头，一伸手说道：“拿来。” “什么？”徐明装做不懂地问道。 “钥匙呀。”王动笑了笑，一指徐明的裤兜说道：“刚刚你才装起来的，我都看到了。” “你这样做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你警号多少，我要告你去。”这回徐明却没有配合王动的意思，瞪着眼睛，刚想往前上一步，可是瞬间自己的两条胳膊就被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警察给抓住，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警察就不讲道理了吗？你们这是犯罪，我要报警，我要打110。” 徐明的话非但没起到他想要的作用，反到是把王动给逗乐了，为了防止徐明狗急跳墙自己绕到了他的侧面，一伸手便从他的口袋里把钥匙给拿了出来，冷哼道：“不用那么麻烦，这里站着这么多的警察，你随便报。” 一边说王动一边来到了门口，刚想要开门，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地上镶嵌在墙上一个像是门铃状的物体，好奇地问道：“对了，还有件事差一点忘记问了，这个门铃是作什么用的？” 徐明的眼神明显有些紧张，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用，是坏的。” “坏的呀，那我按了？”王动说了一声，一伸脚就向着门铃踢了过去。 看到王动的动作，徐明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目不转晴地看着王动的脚，心里面却陡然兴奋了起来。 踢，快踢呀，徐明的心里不停催促着，当看到王动的脚终于踢到墙上的时候，自己都听到自己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看傻了眼，王动一脸蔫笑地把脚挪了开，顿时让徐明傻了眼。 刚刚这一脚看着像是踢到了门铃上面，其实却离门铃稍稍错开了一段距离，王动的鞋尖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却被徐明看了个正着。 “原本我也以为这个东西好像没什么作用的，不过现在看来，它好像还是有用的。”王动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把自己的钥匙扣掏了出来，钥匙环上面扣着一把精致的小剪刀，王动打开后便向着连着门铃的两根导线剪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反抗过的徐明却突然动了，抓住他肩膀的两个警察一不留神，顿时被他大力地挣脱了出去，猛地向着王动就冲了过去。 三、四米的距离不过是一眨眼功夫的事，徐明自己心里也有数，只要自己按下那个门铃，下面徐亮就会得到自己的警报，手中的假钞也许来不及完全地销毁掉，但能销毁多少就销毁多少，假钞越少，到时候判的罪也会越轻一些。 徐明的主意想得好，就算挨上一顿打自己也要把消息传到下面去，至于高高瘦瘦的王动则完全没被他放在眼里，只要自己把他推到边上，自己就能按到门铃了。 徐明的主意打得好，可是他却偏偏把王动给忘掉了，双手猛地向王动推去，同时一只脚向着地上的门铃就踢了过去，眼看着自己的脚就要够到那个红色的按钮时，突然自己的小腿突然被一股大力给踢了一下，刚刚向前的动作顿时顿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还没等徐明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两条手臂却突然像被钳子给夹到了一般动弹不得，耳边听到王动‘呵呵’的一笑，自己的身体便陡然飞了起来。 身体被结实地摔到了地上，整个后背顿时麻木了起来，比起麻木，更让徐明心寒的还是自己将要面对的结果，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一切马上就快要完蛋了。 顺利地打开了那道神秘的大门，王动、曹大旺，还有几个队员一起进到了小院中，王动刚才已经快速地扫过了小院，也许小院上空那密集的天线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小院一角的地上，一根冒出一截头的铁管还是透露了许多的信息。 铁管里面，几根差不多手指粗的电缆冒出了长长的电线，一端接到了小院上空的电线上，而另一端却插到了地下中。 “这帮人可真有意思，这是不是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呀？”曹大旺也看懂了，这电线分明就是接到了地下，给印刷机提供电源供应的电线。 “也许他们是怕别人发现用电量太大，所以才直接从电线上接的电。”就在王动刚要命令大家开始搜查的时候，突然院子里的一个房门被推了开，一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动，当看到曹大旺身上的警服时，立刻猛地一关门，向屋子里窜了进去。 “追。” 第70章 消失的空间 男人的动作很快，迅速地钻回到了屋子里，随后大门就被他关了上，身体刚刚倚住房门，就在他准备把房上的插销全部划上的时候，突然从房门上传来一股大门，只听‘砰’的一身，自己的身体就随着房门一同飞了出去。 王动的这一脚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些，原本并肩跟他站到一起的曹大旺准备着跟他一样的打算，只是自己的速度却是慢了那么一点点，然后就看到王动只是简单地往前一跃，接着就是一记简单到极点的侧踢。 动作简单，但是力道却是十足，就算曹大旺看到王动出手后，已经下意识地停住了自己 的脚步，但是他却并不认为王动的这一脚就能把力给踹开，刚打算自己拎枪把门锁打坏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刚刚那扇包铁的房门已经被王动一脚给踹了开。 我去，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曹大旺满脑子里都是一堆又一堆的叹号，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感情上次王动跟自己队友对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出全力，否则只是这普通的一脚就能把所有人都给踹趴下，正在愣神的功夫，耳边却陡然听到王动大声地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曹大旺也意识到自己在最不应该走神的时候走神了，连忙从腰间把手铐拽了出来，紧跟着冲了进去。 这时，屋子里面刚刚露了一面的男人现在已经被王动压到了身上，双手都被背到了身后，王动回过头，看到是曹大旺的时候，忙道：“拷起来。” 曹大旺听话地把手铐给铐到了男人的手上，却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动的语气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把人铐好了之后，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 “叫什么名字？”王动的眼神有些渗人，盯着男人的脸认真的看着。 “徐健，你们又是干什么的呀，为什么要抓我呀？”地上的徐健本想还奋力地挣扎着，可是王动的腿压得他却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斜着眼睛瞪着王动，不甘心地问道。 “干什么的，一会你就知道了。”王动把徐健交给了后面跟进来的警察，自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里屋，看到曹大旺正在低头寻找着什么，连忙问道：“曹队，有什么发现没有？” 此时的曹大旺心里也不得劲，自从来了这桂州，风头全让王动一个人出了，好不容易犯了个错误，结果却还抓了个卖小包的，再往上还指不定能牵出一个多大的案子呢，人家一路抓了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的线索，相比之下，自己跟自己的队员一个个到跟傻子没什么区别，除了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之外，根本就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有些不甘心，所以当他帮助王动把徐健拷起来之后，自己就冲到了里面的房间中，开始仔细地搜查了起来。 刚才徐健应该就是从这间屋子里走出来的，所以如果要有暗道密室一类的东西，那肯定就是在这间房间内。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几个老式的家具摆在地上，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双人床，从床上那零乱的被褥看，应该是有人在上面住过，地上就更简单了，地面上铺的是地老式的地砖，很多地方都已经碎裂了开，露出了下面的水泥。 房间如此的简单，基本上就是一目了然，可是曹大旺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藏身的地方，绕了一圈之后，他突然看着挂在墙上的那面足有一人多高的镜子愣住了。 王动这时也走了进来，顺着曹大旺的目光也看到了镜子，刚想上前看看有没有区别，却被曹大旺先行了一步，打量了一下，便把镜子慢慢地掀了起来。 不过，后面的景象让他有些失望，除了一张有些发黑的墙壁之外，却并没有出现机关暗道一类的东西。 不甘心的曹大旺又仔细地搜查了一下，最后还是讪讪地把镜子放了回去，冲着王动摇摇头，一摆手，意思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 曹大旺的目标又转移到了另一端靠墙的衣柜上面，王动独自站在屋子的中间，慢慢地观察着整间房子的摆设，当看到曹大旺前面的衣柜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个衣柜倒跟普通人家的很相似，不过让王动觉得不对的，却也是这个衣柜，平时人家的衣柜上大部分都应该有一面全身镜才对，就算没有，也会在衣柜的旁边放上一面镜子，这样换衣服的时候也好比量一下。 可是这间衣柜的位置和镜子的位置却相隔了太远一些，差不多有四、五米的距离，又有谁会傻到从衣柜拿出衣服，再跑到这里来照镜子呢。 所以问题如果没有出在衣柜上面，那就是出在这镜子上面。 衣柜已经有曹大旺在搜查，王动重新又走到镜子的边上，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把镜子掀起，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镜子背后，怎么看这都是一扇很久没有人动过的镜子，那么如果说镜子没有动过的话……那么墙呢？ 离得越近反倒是看得越细，王动想了想退后了几步，当自己整个人都出现在镜子中的时候，他终于站定，仔细地打量着镜子背后的这面墙，盯了一会之后，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手掌按到镜子边缘的墙上，接着就是用力的一堆。 衣柜就是衣柜，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之外曹大旺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的暗道，讪讪地退了回来，看到王动的居然去用手推墙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愣，不过接下来他到是笑了笑，好奇地问道：“怎么，王队长还以为这扇墙还能移动不成？” 王动侧过头笑了笑，接着又换到了镜子的另一面，冲着曹大旺诡异地笑了笑，说道：“那也不一定哦。” 接着便用力的一推。 屋子里面突然发出了一阵轻微摩擦的声音，当屋外的徐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眼睛不由得痛苦地闭了上，一切全都完蛋了。 曹大旺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看着墙壁后那黑黑的通道，自己就是一阵的害臊，想了想自告奋勇地说道：“王队，还是让我先进吧。” 第71章 触目惊心 曹大旺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 尤其是现在就连每个月发的工资也都是直接就打到了卡上，这种钞票堆在一起的样子也许只存在于土豪炫富的场景中了。 沿着镜子后面的梯子走了下来，大家看到的便是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场景，几个大型印刷机就摆在地下室的中间，在靠墙的一面，则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差不多一人多高的钞票，有一百的、五十的，更多的却是小额的二十与十元的钞票。 王动从曹大旺的身后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此刻他也有些发懵，虽然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案子肯定不小，可是自己真的不有想到，这帮人居然已经夸张到了这个地步，这满满一面墙的钞票有多少？恐怕这是一个另人难以想像的数字。 “王队，这……该怎么办？”饶是办案经验丰富的曹大旺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奇地摸了摸这些假钞，果然仿真度极高，水印、头像居然做得一应俱全。 王动渐渐从最开始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他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开始的时候本以为带了这些人应该是够用了，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远远的不够，等到齐勇下来之后，王动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齐队，齐队？” “啊……？”齐勇还没有从这如山一般的钞票中清醒过来，被王动这么一拍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更加可怕的就是这么多的假币居然出现在桂州，而自己这个刑警队的队长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查觉到，要不是这些燕京来的警察，恐怕到现在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不管怎么样，自己也算在这个案子里发挥了些作用，此时再看向王动的目光早已经没有了开始的蔑视，连忙点点头笑着问道：“王队有什么事？” 王动手一指如山般的钞票，谨慎地说道：“齐队长你也看到了，这里面的假钞实在是太多了，一会往外运的时候，我担心咱们的人手不足，你看，是不是跟上级申请一下，多找些人过来？” “对对对，这的确是个问题。”刚才都被这如山的钞票给迷花了眼，齐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谢道：“多谢王队的提醒，我这就去给局长打电话。”接着又开玩笑般地说道：“也让他过来开开眼，这么多的钱，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吧。” 的确，除了那些在金库工作的人之外，恐怕很少会有见到过如此多钞票的场景，地下室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没有手机信号，齐勇顺着梯子又走了上去，王动想了想，自己也走了上去，这间小屋子里现在已经挤满了警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有些夸张的，刚刚大家都下去走了一圈，到现在，那震惊的表情依然挂在所有人的脸上，再看到王动的时候，却都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王动拿着电话，首先打给了韦萱，电话另一头的韦萱情绪看起来稳定了许多，郭萌萌的胃疼现在差不多已经控制住了，人虽然还在床上躺着打着吊瓶，但却已经安稳了许多。 既然这样，那还是让韦萱抓紧时间到这里来一趟才可以，毕竟她也是大老远地从燕京赶到了这里，从头忙到尾，偏偏最关键的时候赶去了医院。 “韦萱，你先过来吧，萌萌先让医院的护士帮助照顾一下，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造币的老窝，你马上带着你的摄像师过来。” “真的？”韦萱顿时惊讶地喊了一声，然后电话里传来了她跟郭萌萌说话的声音，郭萌萌刚才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病痛给折磨掉，一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窝点，自己也顿时兴奋了起来，只可惜这么重要的场面，自己居然没有看到。 不甘心的她本打算跟韦萱一起去的，可是最后还是被韦萱给劝住，跟她承诺自己会把现场的一切都给拍下来之后，郭萌萌只好又委屈地躺了下来。 韦萱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王动却也没有忘了从市局过来的那两个帮手，自己手中还没有他们的手机号码，刚要找个人去把他们喊过来，远远地便看到在游戏厅的门前，两个人举着手冲着自己大声地喊叫着。 搞了半天两个人不是没来，而是来了却被当地的警察给挡在外面。 王动连忙跑了过去，跟负责外围的警察解释了一下，可是他的话非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却连自己也被人家一顿的盘问，人家一看王动就穿着一件网管的衣服，还以为他是混进去的呢，一伸手，直接就要把王动给推出去。 这下可真叫一个哭笑不得，还好打完电话的齐勇看到了王动的尴尬，连忙跑了过来，这才把王动解救了出来，认真地说道：“刚才我已经请示过了，我们的侯局高度重视这件案子，他让我们在这里在坚持一会，支援马上就会到来。” 王动点了点头，看着外围已经聚得越来越多的老百姓，有些担心地说道：“要不先这样，把你的人先调出来守着外围，你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好说话，然后我再让曹队把他的人放到各个路口，这样就算有人要硬闯的话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原本齐勇也没有担心，听完王动的话这才意识到周围的人实在是多了些，而且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外来的人口，要是真的出现蜂拥而上的场面，就凭自己的这点人搞不好还真控制不住。 “那好，王队你带着人先进到屋子里，我就留在这里，等侯局一到，我再带他进去。” “那就谢谢齐队长了，对了，一会跟我们一起来的韦记者，你早上见过的，她也会赶过来，到时候，你帮忙照顾一下，让她拍一些镜头好拿回去交差。” “这个没问题的。”齐勇点了点头。 外面的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里面却还没有结束，王动带着两个摄像师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嫌疑人，顿了顿，说道：“把他们俩个带下来。” 第72章 守株待兔 其实根本都不用亲自下去，两个人也知道下面都有什么，战战兢兢地沿着梯子走了下去，当看到自己平时视如珍宝的钞票如今却成为钉死自己的证据时，徐明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身后跟上来的徐健则更为不堪，直接就瘫倒在地上，身体软成了一团烂泥，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大声地哭嚎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看得的确让人心里很难过，可是王动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悯的意思，这时候装可怜又有什么用，想想全国被他们坑的那些老百姓，再看看他们现在的惨状，王动的心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罪有应得。 从市局来的两个摄像师此时也扛着机器慢慢地走了下来，当看到这如山一般的钞票的时候，也不由傻了眼，就连手中的机器也忘了开机，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么多的钞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见过钱？”王动玩笑一般地说道。 “见过。”其中的一个摄像师点了点头，接着喃喃地说道：“我特么的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钞票，而且还特么的是假钱。” 面对这么多的钞票，不管是谁，恐怕一瞬间的失神还是肯定的，这些警察也好，摄像师也罢，只是经过开始的震惊之后，情绪就立刻恢复了过来，王动怕的还是那些围在外面的人，不是谁见了这么多的钱都会保持镇定的情绪的。 又过了一阵，一名警察终于把韦萱和她的摄像师给带了过来，不过韦萱的表现却跟王动想像得差了许多，看到这么多钞票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震惊，而是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边指挥着摄像师把这些钱给录了下来，自己还拿着手机把这些都给照了下来，完了之后对王动说道：“这下萌萌肯定能满意了。” 王动撇了撇嘴，你这根本就是不敬业的行为，这么多的假币，还有这么多辛苦的警察，就算这些都吸引不到你的眼球，可地上还有两个刚刚出炉的嫌疑人呢，你采访点什么不好，偏偏惦记着给郭萌萌的相片。 还好，准备完给郭萌萌的礼物之后，韦萱还是迅速地进入了工作状态，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次缴获的假币大概有多少钱？” 这个问题问得好，王动也想知道这些到底有多少，原本想着搬出去以后再数一下，结果被韦萱这么快就问到了这个问题，正在他一脸尴尬的时候，到是曹大旺凑过来说道：“这些差不多有四千万左右。” “才四千万？”这个数字有些出乎韦萱的意料，有些吃惊地问道：“曹队长，你估计这个数字离最后的数字能差多少？” “应该差不了太多的。”曹大旺指着钱山说道：“别看这些假币看上去很多的样子，但是大额面值的，像是一百元、五十元左右的并不是很多，数量最多的都却是十元钱、五元钱的样子，所以算下来应该大概在四千万左右了。” 这要是上亿可就是一个大新闻了，韦萱这时候也有些失落，不过想了想，自己只要把标题改成半亿不就可以了吗，想到这里脸上又开始恢复热情起来，话风一转，冲着王动问道：“王队长，那么现在已经是人脏俱获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件案子已经完美地告破了呢？” 听到韦萱的话，王动的脸上浮现出一张诡异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你说错了，案子也许才刚刚开始。” 时间已经到了夜里九点，祝振兴依然守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他对面坐着的是王宝山副局长，刑警队大队长秦源太，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面，嘴里叼着的已经是记不起来第几支的香烟了。 “祝局，要不打个电话问一问？”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急躁情绪的秦源太不由得开口说了一句。 祝振兴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等等吧，万一王动还没有抓到人，搞不好这一下就又打草惊蛇了。” “要不，给曹大旺打一个电话？”王动的电话不能打，但曹大旺的却可以，秦源太借着这个机会也想挽回一下曹大旺在祝振兴心中的形象，你说你这大老远的跑到了桂州，不去查案子，你偏偏躲在人家的地盘上休息，这让外地的同行见到了，心里又该怎么想燕京的警察，这不是给自己脸上抹黑吗？ 只是一句话，祝振兴就立刻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再等等，要是有消息了，他们会打电话的。” 秦源太讪讪地坐了回去，正当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替曹大旺说些好话的时候，祝振兴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几乎是瞬间，电话就被祝振兴接了起来，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我是祝振兴。” 电话的隔音性很好，就算离着祝振兴只有三、四米的两个人也没有听到任何一点点的声音，两个人认真地观察着祝振兴脸上的表情，当发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开始猜测着是不是办案的人员出了什么问题。 又过了一会，祝振兴终于说道：“好的，我知道。” 电话直接就被挂掉了，祝振兴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从王宝山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秦源太的脸上，那眼睛中的冷意，顿时刺激到了秦源太，心里有些惶恐地问道：“祝局，是不是曹大旺……没抓住人呀？” 祝振兴缓缓地摇了摇头，顿时让秦源太迷糊了起来，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说曹大旺没抓住人呢，还是抓住人了？这不开口却让自己脑袋里一团的迷糊。 正在这里，祝振兴终于开口说道：“刚才的电话是王动打来的，案子的事先放到一边，他到是着重点了一下曹大旺。” 秦源太的眼前一黑，脑子里顿时明白过来，这姓王的小子居然跑到祝局这里告状来了，不过这也怪曹大旺，你说你什么时候犯浑不好，非得去桂州犯浑，这下恐怕自己也保不住他来，接下来怎么收拾他，就得看王动这电话里到底说了他多少坏话了。 原本一脸严肃的祝振兴脸上的表情却陡然柔和了下来，接着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指着秦源太说道：“怎么样，刚才吓到你了吧，虽然王动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夸曹大旺，但我也不是好糊弄的，等他回来后，你拟一个处理意见，拿过来让我过目一下。” 秦源太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脸上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连忙问道：“祝局，那案子……” “人抓住了，假币也找到了，好样的。” 第73章 趁热打铁 齐永兵。 王动透过监控的镜头，仔细地观察着审讯室里面坐着的这个男人，长得到也算是一表人才的，而且最让王动吃惊的还是这小子的简历，居然还是国内一所出名的大学毕业生，只不过四年大学的生涯学到的知识，却都被他用到了制造假币的上面。 收尾的工作还要进行好久才可以，王动把韦萱留在了造币的地下室里拍个够，自己到是先一步回到了桂州的刑警队，同他一起回到队里的，还有带着手铐脚镣的齐永兵。 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临时工。 一个造假币工厂的主犯。 他身上的一切都让王动十分的好奇，他的人生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使得他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人生以后还有时间再聊，王动现在最关心的却是齐永兵手中的那份发货名单，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就代表着一个贩卖假币的嫌疑人，如果群里面每一个网名都代表着一个真人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将会放大到什么地步，就连王动也有些不敢想像，仔细地思考了一阵，王动拿着从齐永兵身上和他的房间时搜到的证物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门开了，齐永兵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那付失魂落魄的模样，目光中透露的可怜让人有些心疼。 只是这种当这种画面见得多了，王动的心肠也硬了起来，坐到了审讯桌后面，习惯性地问道：“姓名？”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无语。 “姓名？” 还是沉默。 沉默虽然是弱者无奈的选择，但有的时候却也是最好的武器，齐永兵依旧沉默无语，就像这世界跟他完全是无关的一般。 没办法，王动只能放弃了按部就班的审讯计划，自己慢慢地在证物袋里翻找着，突然一伸手，把齐永兵的钱包拿了出来，翻了翻里面的钞票，不由得笑道：“齐永兵，你对自己的信心也太足了吧，随身就带着这么多的假币，不怕被人发现呀？” 毫无意外，齐永兵依旧一言不发。 钱包里面除了几百块的现金之外，还有着一张农业银行的银行卡，王动把卡从钱包里面拿了出来，对着齐永兵比划了一下，直接问道：“密码是多少？” 就像是对着空气一般，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的空气。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去银行查个明白，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很搞不懂，你看，你一天卖了这么多的假币，一定赚了不少的钱吧，可是你有了这么多的钱，你为什么依旧还去上班呢？尤其还是一个保洁的工作？伺候人真的有那么爽吗？” 王动的这句话终于等到了齐永兵的回应，脖子像是机械一般缓缓地转了过来，冷冷的目光盯在王动的脸上，半晌用着沙哑的声音回应道：“我说是个人爱好，你信吗？” “不信。”王动直接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我身体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爱好，爱看书的、爱打架的、爱美食的、爱做饭的、爱存钱的，就是没有见过爱扫地的。” “爱信不信。”齐永兵冷冷地回了一句，便又恢复到了沉默之中。 第一次交锋并没有问出来什么，王动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接着又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赚了那么多的钱又都拿去干什么了？你名下没有房子，租的也只是城中村最破的一间小平房而已，就算你想玩玩大隐于市，也没必要这么苦着自己，你总不能告诉我这些钱都被你存到银行去吃利息了吧？” “呵呵。”齐永兵突然不屑地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王动缓缓说道：“你不是什么都能查到吗，你可以去查呀，我再说一次，钱包里的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怎么，觉得没有办法了，开始耍无赖了？”证据都已经确着的情况下，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继续跟自己玩这手，王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嗤笑道：“我知道你的电脑技术很强，但再强又能怎么用，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叫网监的职业吗？” 说完，王动回到了审讯桌的后面，一脸冷酷地看着齐永兵说道：“政策我就不跟你说太多了，想必以你的学历应该能了解得清清楚楚，剩下的钱在不在这张卡里，明天我们就能知道，至于你的下场……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得很。” “呵呵，看来你早已经把我研究透了？”提到了网监，齐永兵就反应过来王动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来找到的自己，看来自己对自己的技术的确太过自信了一些，却根本没有想过，正是自己最为自豪的一点，却成了自己最大的漏洞，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还坐这里干什么？” “当然，还有一点点小事我想搞明白，所以得有你配合一下才可以。”王动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试探地问道：“把名单交给我。” “什么名单？”齐永兵抬头看了一眼王动。 “你清楚的，就是你往各地发货的名单。”王动开门见山地说道。 说到这里齐永兵突然顿了顿，脸上流露出思考的表情，半晌缓缓说道：“你不是想要名单吗？可以。” “真的？”王动愣了一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这回齐永兵会这么轻易地开了口。 “不过……我有个条件。” 果然，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这么容易地交待的，王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摆出一付轻松的样子，笑着问道：“说吧，不过我只是一个派出所的小所长，要是你说的是大事呢，那我肯定办不了，所以你尽量往小了说，事情越小越好。” 听完王动的话，就连齐永兵也愣了一下，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那说了半天他就直接说别求他不就得了吗。 顿了顿，齐永兵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既然你们找到了制币的工厂，那徐家兄弟肯定也已经落网了，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把名单给你，你能把功劳让给他们两个吗，免罪肯定是不行了，能少判几年就可以了。” 王动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永兵一开口居然是为了徐家兄弟求情，不过愣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关于这点，我真的答应不了你。” 第74章 第一次交手 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情，齐永兵自然也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手里掌握的那些收货地址，就成了自己跟警方谈判最大的筹码，只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刚一开口，却直接被王动给拒绝了。 “你……”只说了一个字后，齐永兵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本以为留在最后的护身符，现在却像垃圾一样被王动所唾弃，愣了一下，不甘心地说道：“你知道你在拒绝什么吗？” “当然知道。”王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不就是你发往全国的那些收货人和他们地址吗，齐永兵，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连你的地址都能查到，难道你以为他们都跟你有一样的黑客本事吗？” 王动脸上不屑的表现更加夸张了一些，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手机，接着把手机调了过来，将屏幕亮给齐永兵，嗤笑道：“看看吧，别以为我们真找不到他们，没动他们只不过是麻痹你而已，把你这条大鱼抓住了，那些小鱼小虾自然就可以收网了。” 手机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一条短信，上面的口吻像是男人的一个下属发过来的，看齐永兵从头到尾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虽然开始的时候自己并不相信王动有这么大的能耐，可是上面写的那些城市名却是跟自己所掌握的完全重合了起来，这岂不是就已经证明了王动的话完全是真实的。 “看懂了吧？”王动把手机收了起来，冷哼道：“所以你别以为一份破名单就能讹住谁，你现在交出来，不过就是省我一点事罢了。” 齐永兵眼神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呆滞地眼神显得异常的茫然，心里的沮丧感更是没法说得出口。 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队里的齐勇已经到了镜子的另外一侧，当看到王动三句两句就把齐永兵嚣张的气焰给打消掉，心里也不仅对王动佩服了起来，只是他当看到王动非但没有趁热追击，而是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不由得跟着着急了起来，这么好的机会，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他怎么偏偏放弃了呢？ 这个时候齐勇恨不得自己马上进去提醒一下王动，正当他想进到审讯室的时候，音响里面突然又传来了王动的声音，令他的脚步一滞，不由得停了下来。 “名单交不交在于你，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此时王动手里拿着的却是齐永兵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流水，王动好奇地亮给他看了一眼，接着问道：“这个娟……是谁？” 手机上面的支付帐单清晰地表明齐永兵几乎每一天都要转钱给一个昵称为娟的人，这下让王动不由得奇了怪，大概地统计了一下，王动有些惊讶地发现，从八月份开始到现在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齐永兵差不多已经转了将近六百万的现金给这个人。 算了一下，如果刨掉分给徐氏兄弟的钱，那么齐永兵好像把自己赚的钱全部都转到了这个人的名下，这下王动就奇了怪了，这小子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印假币，结果赚到的钱自己非但一分没留，却全部都转到了别人的名下，这……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故事呢。 听到王动的话，齐永兵脸上生硬的表情终于多了一丝的鲜活，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脸上露出了一丝琢磨不透的笑容。 “跟我说说，这个娟是你的女朋友？”王动试探地问道。 “前女友？”王动没有等到齐永兵的回应，又猜了一句。 这一回齐永兵终于有了反应，目光有些冰冷的扫了王动一眼，接着又垂了下来。 王动知道，这回他肯定是猜对了，不过冒这么大的风险赚的钱居然都转给了前女友，这小子是不是傻？ 王动一伸手，搬了把凳子放到了齐永兵的对面，自己也毫不嫌弃地坐了下来，目光在齐永兵上下来回打量着，嘴里不时地发了轻微的叹息声。 这么近的距离让齐永兵有些不太适应，身体不由得后退了一点点。 “她是你的初恋？” “大学的？” “不是？难道是高中？” “还不是？总不会是初中吧？”王动顿了顿，一脸惊讶地说道：“你小子真行，挺早熟的呀。” 齐永兵终于听不下去了，自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小子居然就从大学一直编到了初中，要是他在继续下去，搞不好连幼儿园都能说出来。 “你别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反正你们能得到了都已经得到了，假币是我印的，老徐家的哥俩也是我带着入行的，来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好了，他们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栽倒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没想到……” 顿了顿，齐永兵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王动，突然问道：“你不是本地的警察吧？” “你猜。”王动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随后笑了笑说道：“咱们现在谈你的事呢，至于我是哪里的警察……等你有了业余的时间之后，咱们再谈谈。” “我不是都承认了吗，假币是我印的，徐家兄弟是我找来帮忙的，我分到的钱都在这张卡里面。” “然后呢？”王动等了等，又继续问道。 “然后？”齐永兵顿了顿，一脸迷惑地问道：“然后还有什么？” “然后的多了。”王动俨然被齐永兵给气到了，一付气冲冲的表情说道：“比如那张收货人的名单，又比如这张卡里的钱到底去了哪里，还比如你的那位青梅竹马的前女友，你真以为我跟你费了这么多口水是跟你开玩笑呢？” 每当一提到这关键的时候，齐永兵顿时又沉默了下来，一付非暴力不合作的表情，翻来覆去讲的就是自己刚刚说过的那几句话。 另一间房间的齐勇终于看不下去了，自己现在也是比较的着急，整个市局的领导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件案子，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了自己的身上，要是今天晚上还拿不到齐永兵的口供，恐怕自己在领导心中的地位就有下降的趋势。 于是，他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前，一推门，把王动叫了出来。 王动皱着眉，疑惑地问道：“齐队长找我有事？” “呵呵。”齐勇笑了笑，一脸为难地说道：“王队，要是齐永兵总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个事呀，你说，要不要咱们上点手段？” 第75章 如何破题 当一种方法不管用的情况下，自然可以试验一下其它的办法。 王动心里清楚齐勇说的手段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点了点头，自己借口去看看郭萌萌的病情，就独自一人从刑警队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了什么，一走进这栋大楼，王动总会感到一阵冷嗖嗖的感觉，出来之后，情况到是好了很多，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都已经快到午夜时分，这个时候哪有医院还会允许探望病人的。 随便在院子中的花园坐了下来，王动又想到了自己跟齐永兵说过的那些话，当然，自己说已经抓到许多人的事情是在骗齐永兵，虽然把这小子的气焰打下去，可是依然没办法撬开他的嘴，王动隐隐能感觉到，这小子心里肯定还有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跟造假币没关，但却跟齐永兵心里的执念有很大的关系，只要挖出这个秘密，应该就能攻破齐永兵心里的防线，从而拿到他手中的那份名单。 而他手机里保存的那个叫娟的联系人，应该就是破解这个谜团最重要的人。 可是该怎么才能找到个昵称为娟的人呢？王动不由犯了难。 光凭自己，肯定是没这个本事，眼下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老领导了。 天都已经这么深了，不过王动估计祝振兴肯定是睡不着觉，关注这桩假币案的又岂止是燕京的一所分局，就连市局、公安厅恐怕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摄像师刚刚拍到的内容恐怕早就已经传回到了燕京，要是再快一点的话，明天的新闻都会报道出来了。 所以，遇到困难的时候，千万别自己扛着，说不定谁就能很轻松地把问题给解决了，王动直接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祝振兴的手机。 今晚对祝振兴来说，不仅一个无眠的夜晚，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夜晚。 越是到了深夜，手机和电话的铃声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接了一个又是一个，除了祝贺的就是道喜的，听着一句句道贺的声音，祝振兴也不好摆个冷脸，全程地陪笑着，就连曹大旺在现场的电话差一点都给错过去。 好不容易终于把所有人都糊弄过去了，祝振兴疲惫地靠到了椅子上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身体虽然疲惫，但脑子里却依然在兴奋着，几千万案值的假币听起来数额不大，但要是平均下来，就算每个人只收了十块钱，那无形之中就多了几十万、几百万的受害者，再加上这些人再把手中的假币流通出去，这产生的后果让人想起就会隐隐的不寒而栗。 这时他又想到了那个帅气的小所长，自己把他捧到所长位置的时候，还有人说过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自己这样做完全就是任人为亲，培养自己的班底，可结果又怎么样？就是这十块钱的一个小案子，他都能挖出这么大的一只老鼠来，而且这还没有完，那分布在全国范围内的假币贩子还没有抓到。 正在思考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陡然又响了起来，祝振兴看了一眼，本来没想接，估计又是哪个消息灵通的人士报喜的电话，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略有些疲惫地说道：“喂，我是祝振兴。” “祝局，我是王动。”祝振兴的手机俨然已经成为了热线，开始还是打不通而已，后来更干脆，直接就关机，王动只好撞大运般地拨打了祝振兴的电话，真没想到，这个时间，祝振兴居然还在办公室里。 “原来是你小子。”祝振兴刚刚严肃起来的表情顿时软化了下来，不过想到王动刚才的动向，又兴奋地问道：“怎么，案子审下来了？” “没有。”王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没有你去审呀，给我电话做什么？”不光是自己，市局，公安厅里的人还都在等着王动这头的结果，只要拿到那份名单，命令就会从燕京发散到全国的各地，一刻拿不到这个名单，所有人就只能默默地等待着。 “我审了，齐永兵到是挺干脆地承认了，可是那份名单……” “名单怎么了？”祝振兴连忙问到。 “他想用这份名单来减刑，不过不是减他的刑，而是姓徐的那两兄弟的刑。” “什么乱七八糟的。”祝振兴随口骂了一句，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思考了一下，严肃地说道：“能不能达到减刑的要求不是你能说的算，也不是我能说算，这种过分要求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祝局说的对，我当时也是义正言辞地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王动连忙顺杆就爬了上去。 听到王动这么快就接过话头，祝振兴立刻就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听王动的意思，这小子分明有甩锅的嫌疑呀。 “你小子别跟我扯那么多，痛快地给我一句话，齐永兵到底招了还是没招。” “招了。”王动立刻回答道，不过接着又在后面补了一句：“不过，有的也没有招。” 我去，这是什么话，招了就是招了，没招就是没招，什么叫招了，有的还没有招？ 渐渐地祝振兴反应了过来，王动这肯定是遇到麻烦了，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冷冷地哼了几声，一付了然地说道：“好吧，你跟我说说，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祝局真是诸葛武侯再生，我还没开口呢，就知道我遇到麻烦了。”王动连忙捧了一句，趁着祝振兴还没有开口，连忙把齐永兵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他提出了自己的一个要求，想要齐永兵开口不难，得首先找到这个昵称为娟的人。 祝振兴听完了王动的话，心里仔细地分析了一遍，末了不由得点了点头，做为了一个老警察，他也觉得王动的分析没有什么错误，很明显齐永兵造假币应该是为了某个人，也许这个人得了什么重症需要钱，也许这个人因为做生意失败需要还别人钱，可不是管是哪方面，也得首先找到这个娟才可以，可是这一点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犹豫了一下，祝振兴终于开口说道：“那这样，咱俩现在一起努力，你继续做齐永兵的工作，我去帮你查一查这个娟的身份，有消息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第76章 休息一下 放下电话，祝振兴脸上的表情到是阴了下来，皱着眉头，一脸思考的样子，脑子里面开始琢磨这事该去找谁才是。 别看自己是警察，听上去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可一到动真格的时候，自己往往都拿别人没有办法，就像刚才王动求自己的事情一般，你明明知道对方是通过软件把钱全部都给转走的，可是你要是想查的话，问题就来了，人家也不是说不给你查，一开口就要你这个证明，那个证明的，单位小了人家不理你，单位大了人家就让你直接找他们领导。 领导要是那么容易好找，我特么的找你们这帮人做什么。 看了看时间，估计自己今天晚上是别想休息了，祝振兴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拿起了电话，想了想，拨出了自己第一个号码。 …… 放下电话，王动到是轻松了一些，回头望了一眼审讯室的窗户，除了厚厚的黑色窗帘之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不过王动到是大概能猜到，齐永兵今晚大概是休息不了了。 想了一想，自己能做的基本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除了等就只有等，想了想，王动先给韦萱打了个电话，她到是很快的就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依然的兴奋，看样子人应该是从现场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王动不知道，也没有去问，随口说了两句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掉，看着院子内不断有人来回地进出，自己到显得有些孤单。 既然这样，自己还是先休息一下才是，王动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还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便自己一个人从刑警队的大院内走了出来。 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刑警队对面不远的位置就有一家快捷酒店在亮着灯，王动也懒得去找其它的，直接进到了里面，一脸疲惫地说道：“开间房。” 值班的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王动，公式化地说道：“身份证或者工作证也可以。” “身份证吧。”王动把自己的身份证交了出去，趁着小姑娘登记的时候，好奇地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这小姑娘之外，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其它的人，不由好奇地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值班吗？”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手中的笔突然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什么危险一般，翻着白眼上下打量了王动一番，还特意把身份证上的人像跟他对比了一下，接着又警告道：“我可警告你，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对面就是刑警队，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喊就能把警察给招来？” 本以为自己是好意提醒一下，让他们对安全上多上上心，别大半夜的还让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待在大厅里，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说，到是让对方更加怀疑自己的话，王动尴尬地笑了笑，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在小姑娘面前比划了一下说道：“这回看清了吧，我也是警察。” “哦。”小姑娘脸一红，连忙道歉道：“刚刚真对不起，是我误会你的话了。” “没关系，也是我没说明白。”王动把身份证收了回来，拿着房卡刚要上楼，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提醒道：“你还是跟你们老板说说，别以为在刑警队对面就安全了，最起码也要找两个人一起值班，这样才安全些。” “谢谢你，我会跟老板提的。”小姑娘笑着跟王动摆了摆手，不过王动看她那样也是没往心里去的表情，只好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要是人家自己都不当回事，那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 酒店的价格不高，屋里的条件自然也很有限，已经疲惫不堪的王动随意地洗了把脸，把手机充上电，自己就钻到了被窝里面，没过多大一会，就已经打起了鼾声。 也许是一整天大脑皮层都足够的兴奋，一晚上王动净跟恶梦做斗争了，一个刚消失接着又来下一个，也不知道到底斗到第几个的时候，自己突然被一阵的铃声给惊醒了过来。 喘了几口粗气后，王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自己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王动拿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韦萱，这个时候他找自己做什么？ “你在哪呢？”电话刚刚接起来，韦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啊？我在酒店睡觉呀。”王动迷迷糊糊地答应道。 “我去，我们忙了整整一个晚上，你到好，居然在睡觉。”韦萱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被她这么一形容，就好像自己睡了个觉就是十恶不赦似的，王动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自己就被吵醒了起来，困意顿时又涌了上来，喃喃地说道：“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吧，我实在太困了，要再睡一会。” “你睡什么睡呀，我要去医院看萌萌，你去不去？”韦萱是打定主意不让王动睡觉了，直接就把郭萌萌给抬了出来。 这一句话顿时让王动精神了过来，对呀，自己真是够笨的，昨天晚上还想着给郭萌萌打个电话的，结果睡着了就给忘了，看来这个回笼觉是睡不成了，王动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说道：“我就在刑警队对面的快捷酒店，你要是有车的话可以过来接我一下。” “我哪来的车。”韦萱抱怨了一句，然后说道：“你直接到附属第一医院来吧，到了楼下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房间号的。” “好吧，我现在就起床。”王动随手把电话给挂掉，又看了看并没有其它的电话打进来，连忙跑到卫生间收拾了一番，网吧服务生的衣服是不能穿了，直接把自己来时穿的便衣给换了上。 十五分钟之后，王动匆匆地下了楼，办理退房的地方却换了另外的一个小姑娘，态度上有些冷傲，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就像是自己住了霸王店一般，王动懒得说太多，直接办完手续之后拿着小包出了大门，想了想，还是先打了辆车，不过目的却并不是医院，而是换到了粥铺。 第77章 我为情伤 当王动忙三火四地拎着三份粥来到病房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韦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听她的意思，自己简单跟解放前的黄世仁有得一拼，明明知道萌萌的病都这么重了，居然都不去管她，实在是太过份了。 郭萌萌的胃早就不疼了，可还是听从医生的话又躺了一晚上，这次原本是想直接出院的，可是又被韦萱给顶了回来，一定要让王动过来把她接出去才行。 慢慢喝着煮得香喷喷的瘦肉粥，郭萌萌一边看着韦萱在教训着王动，突然她到有些好奇，要是这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去的话，那以后的日子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 还是算了，这个想法根本就不会成立，郭萌萌宁愿看着王雪嫁给王动也不愿意看着韦萱嫁给王动，朋友归朋友，但闺蜜的关系总是要更牢靠一些。 忙了一宿的韦萱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拿起王动买的粥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付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瞪了一眼王动，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王动心里这叫一个冤，感情自己就是过来挨骂的，自己讪讪地刚刚把自己的那份粥打开，连一口都没有喝到肚子里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连忙把手中的粥给放下，王动瞄了一眼上面的姓名，就连忙把电话给接了起来，连忙问道：“祝局，可是有消息了？” 电话自然是祝振兴打来的，这一宿可把他忙了够呛，不过还好，这一晚上可是没有白忙，拿着手中写满字的纸跟王动抱怨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咱们谁才是局长了，好家伙，为了你的事我可是忙了一宿，人情搭进去无数，等你回来后，你就看着办吧。” 这么一听，难道是这个叫做娟的人查到了？后面的话被王动自动忽略掉，惊喜地问道：“祝局，人查到了？” “查到了。”顿了顿，祝振兴到是有些有些为难地说道：“人是查到了，不过事情好像要复杂些。” 人都查到了，还有什么复杂的，直接追赃就是了，王动一脸不解地问道：“祝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人是查到了，可是她……有病。” “有病？”王动愣了一下，还在纳闷，为什么祝振兴怎么还骂人了呢，随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并不是自己想像得那样，而且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齐永兵把钱全都转到了这个女人的帐号上，搞了半天，他是拿这些钱给她治病的。 电话另一端的祝振兴也很为难，可是自己只是一个警察，并不是法官，所以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情还是让法官去为难吧，自己只需要把这个结果完完整整地告诉给王动，让他去把那份发货的名单从齐永兵口中挖出来便好。 一个电话打了十多分钟，当王动把已经发烫的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纠结的，倒是身旁的韦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祝局是怎么说的？” 皱着眉头的王动撇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长，还是等到回去以后再跟你说吧。”接着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郭萌萌，问道：“萌萌你感觉怎么样，是跟我回去呢，还是在这里再住一天？” “我还是跟你走吧，昨天就是饿出来的病，吃点东西就好了。”郭萌萌一听连忙从床上翻身下来，把自己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好，直接跟在王动的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门。 “你们两个白眼狼，以后再有事说什么也不帮你们了。”韦萱在后面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可是看到两个人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连忙大喊着追了上去。 还是那一间审讯室，厚厚的窗帘依旧没有拉开的意思，屋子里面上百瓦的灯泡发出强烈的光芒和炽热，通通照到了齐永兵的脸上，就算如此的刺眼，也挡不住他那双就快要闭上的双眼，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大的铃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顿时把他吓得一激灵，眼睛又重新睁了开。 齐勇昨夜休息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比起齐永兵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手里拿着一碗米粥凑到齐永兵身边慢慢地喝着，脸上露出一种嘲弄的表情说道：“怎么样，来一碗不？” 短暂的精神过去，一种萎靡不振的感觉重新又回到了齐永兵的身体里，只是这回他却不敢像刚才那样闭上眼睛，因为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那种刺耳的声音就会重新响了起来。 鼻子地轻哼了一声，齐永兵冷笑道：“我要是说吃，你能给我吗？” “当然……不能了。”齐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笑着说道：“当然，也不是不能的，只要你把那份发货的名单交出来还有那些赃款都转移到哪里了告诉我，咱们什么都好商量，反正你现在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还以为那份名单还能换来你的自由不成？” “自由？”齐永兵反倒是冷冷的一笑，缓缓地摇了摇头，有些伤感地说道：“我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再硬的狠茬子自己也见得多了，我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坚持下去多久，齐勇刚想端着碗回到审讯桌后面慢慢的熬，突然，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关键的时候被人打扰到，齐勇自然是一脸的不快，就算看到是王动，脸上依然带着那种不悦的表情，多少给了王动些笑脸问道：“王队长这是什么意思，你别急，用不了多久，这个家伙就能开口了。” 顺着审讯室大门的缝隙看了进去，王动一眼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笑着对齐勇说道：“齐队长，我已经查到了接收齐永兵转帐的那个人的资料，我想跟他再谈谈，相信这一回他应该会招供的。” “真的？”齐勇愣了一下，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查转帐的这个人，只是自己只是一个市的刑警队长，要想查到这后面人的信息，还要一级一级地往上报才可以，有那闲功夫，还不如自己审讯来得快。 一听王动居然这么快就把人给查到了，眼神不由得多了点其它的意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这里就交给王队长了。” 第78章 大幕落下 ‘刷’的一声，那遮挡住阳光的厚窗帘被王动给拉了开，当温暖的阳光取代了刺眼的白炽灯时，齐永兵不由得抬起头，眯着眼看着明亮的窗外，仅仅一窗之隔，但窗外的世界却代表着自由。 又是这个男人，一看王动的动作，齐永兵就能猜得到，这肯定是觉得硬的不行，又重新来软的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说不定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睡上一觉。 只不过当王动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的睡意陡然就凭空地消失掉，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动，突然间猛地站了起来，双目赤红看着王动，恶狠狠地说道：“你特么有本事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果然，自己说的那个名字还是刺痛到了齐永兵的心灵，看到齐永兵一付气急败坏的模样，王动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倒是渐渐地露出了笑容，嘴角缓缓画出一个弧度，王动轻松地说道：“你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思，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顿了顿，王动疑惑地问道：“你的青梅竹马已经嫁给别人了，就算她有病也是她丈夫该操心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感情你还是一情圣级别的人物？” “我……”齐永兵刚想反驳王动的话，可是话都到了嘴边，自己却突然意识到，王动说的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错，顿了顿，自己颓然坐回到了椅子上，双手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喃喃地说道：“不是的，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是爱我的，她是被逼的。” “好，我们把话说回来，就算她是被逼着跟你分手，又被逼着嫁给了别人，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就算她得了不治之症，不是还有她丈夫吗，不是还有她的家人吗？” 顿了顿，王动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你说你，为了治别人老婆的病，把自己这一辈子给搭上了，你告诉我值吗？” “值。”齐永兵猛地抬起头，坚毅地目光盯着王动的眼睛，顿了顿，又说了一遍：“她妈说的没错，我是没本事，给不了她幸福，我没有钱，没有工作，上班赚的那点钱，只能够对付自己的温饱而已，我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多余的。” 这话说的真够毒的，谁摊上这种丈母娘估计都够谁呛，王动轻叹了口气，搬了张椅子坐到了齐永兵的对面，声音放得轻缓一声，继续问道：“然后呢？你就跟她分手了？” “不分手又能怎么样？”齐永兵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她妈提出了两个条件，要么有房，要么有份正式的工作。” “我父母去世得早，早年留下的房子早就被卖掉供我上学了，现在想在买回来，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正式的工作就更别提了，哪一份好工作不是几十甚至几百人去抢，剩下没有人抢的不是累得要命，就是到外地去工作。” “那既然你们俩个都分手了，她有病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完全破裂了，可是偏偏这个胡国娟得病的消息却又被齐永兵所知道，而且这个齐永兵明显是旧情为了，居然为了挽救胡国娟的生病，去铤而走险。 要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还好，可是偏偏却是别人的女人，这爱情到了这个份上，明显已经升华了呀。 “她没打算告诉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而且我也偷偷去看过她几次……”顿了顿，齐永兵叹了口气补充道：“很惨。” 看到齐永兵这付情圣的模样，王动真的不忍心去打击他的内心，犹豫再三，终于把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出来，一边说道：“其实有些事情吧，你最好还是打听得清楚一点再好，尤其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王动默默地把一张图片从手机里面调了出来，这是祝振兴发到他手机上面的，照片上面，一个并不是很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噘着嘴，一付不太满意的样子，女人正在耐心地劝着什么。 “是她吗？”王动把手机的屏幕对准了齐永兵。 齐永兵的目光缓缓地移了过来，当目光接触到手机屏幕上面的母子时，他的瞳孔明显的缩小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手机上面的两个人，沉默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突然喃喃地说道：“这不是真的，我见过她的，她在病床上躺着，很痛苦的样子，真的。”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王动也没有继续隐瞒他的意思，把手机撤了回来，遗憾地说道：“虽然我不想再打击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六个月以前，胡国娟得了急性阑尾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时候你看到的她应该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而已。” “阑尾炎？”齐永兵自然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可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自己为了她已经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搭了进去，可是一转眼人家却告诉自己，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自己曾经最爱的那个女人，居然撒了一个这么大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齐永兵的眼睛突然就夺眶而出，泪珠顺着脸颊落下，他却连擦拭的动作都没有，一脸万念俱灰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结果是残忍的，但是自己却不忍心看着齐永兵为了女人要死抗到底的样子，等到齐永兵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王动接着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伤心，就算她拿到了这些钱，也得把钱都得吐出来，甚至还有可能要追究她的责任。” 擦了擦眼泪，齐永兵脸上挤出了一个苦笑，说道：“那有什么用，我这一辈子算是完蛋了。” 看到齐永兵这付模样，王动的心里也有些不得劲，想了想安慰道：“虽然我影响不了法官对你的判决，但只要你认罪态度良好，积极配合我们捉拿其它的犯罪份子，我还是会如实地告诉给法官，至于能不能减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那份名单吗。 齐永兵冷哼一声，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北苑小区，11A，四单元，501，你去那里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齐永兵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心里最后的一点秘密也都交待了出来，至于其它的，自己不是早就想好了自己的下场了吗，只是心里却还有些不甘。 第79章 当警察的目的 王动站在门前，又看了一眼上面的门牌号，确认这是齐永兵交待过的那间房间之后，拿出他给的钥匙插了进去。 钥匙是正确的，很轻松就插了进去，接着轻轻的一转，厚实的防盗门就被打开了，王动并没有直接就贸然地闯进去，站在门前探头看了看，这才慢慢地走进了房间之中。 屋子里面并不是想像中的杂乱不堪，诺大的三居室里摆得尽是厚厚的牛皮纸包，一个个摞得高高的。 这种深颜色的牛皮纸包到是跟钱宝和阿丽两个人交待的有些相像，王动从顶上拿下了一包，慢慢地给扯了开，当满怀希望的眼神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王动不由得傻了眼。 原本站在一旁的郭萌萌看到王动一付傻掉的样子，好奇地走了过来，一伸手从牛皮纸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来，翻了翻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再看看封皮，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名师指导金手指……小学一年级？” 这下顿时让屋子里的警察全都笑翻了，又撕开了几个纸包，发现里面都是这样类似的书籍，韦萱不由添油加醋地说道：“我说王队长，咱们不是来查盗版书的吧？” 查什么盗版书呢，王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把手中的书放下，看到角落里还放着一张桌子，自己就走了过去，看了看桌面，灰并不是很多，应该是在最近被使用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齐永兵用的。 王动慢慢地坐了上去，一伸手就把抽屉给拉了开，抽屉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一张没有封皮的本子，十几支黑色的水笔，除了这两样之外剩下的就是订书钉、裁纸刀一类的东西，王动有点失望的感觉，一伸手把本子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面，漫不经心地打了开，当看到第一页上写的内容时，王动的眼睛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发现什么了？”任何时候，韦萱都是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的人，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王动的眼神有些奇怪，明明是发愣的样子，可是眼神中却透着那么一股子狂喜的样子，她不由好奇地来到了王动的身边，看着本子第一页上面的字迹，等到她看清楚上面写着的地址和下面那一排排数字的时候，自己不由得也跟王动一般愣住了。 两个人颇有默契地转过头，同时地说道：“就是它。” 很难想像，怎么求都求不到的重要物品，虽然像是垃圾一般地随手丢在这里，王动打开本子一页一页地翻了下去，上面不仅记载了齐永兵每次发货的地址，下面居然把每次发货的钱数也都发了过去，整整二百多页的本子王动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自己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喜悦，而是深深的沉重，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假币，那么会有多少人上当受骗呢，这个数字已经庞大到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程度，这下就算自己有心替齐永兵求情，恐怕…… 还是算了，既然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那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王动拿起手机，拨通了早已经准备在电话机前面的祝振兴的号码，把自己刚刚查到的地址和姓名一字一字地全部都念了过去。 剩下的事情已经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这回能接到这么大的案子还得多亏祝局的大力举荐，不过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让王动纳闷的却是为什么齐永兵总能把这些假币通过快递给寄出去，他们难道连最简单的检查都不做吗？ 通过齐勇的力量，王动把负责这里的快递员找了过来，仔细地问过之后这才明白其中最简单的道理，齐永兵的这些书完全就是拿来做样子的，他对快递员到是直言不讳地说自己这些是盗版的书籍，所以发货的时候呢就不要写自己的地址，要不然也可以随便地写一个地址就可以。 只需要几百块钱就能收买一个快递员为自己这么干，然后他的假币就随着一包包牛皮纸被分散到了全国的各个地方。 三天后，来自桂州的飞机在燕京机场降落了下来，当飞机刚刚停稳的时候，祝振兴带着一干武警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机舱门打开了，只是打头的却不是祝振兴想像的王动，一身警服的曹大旺首先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两名警察架着齐永兵从机舱里走了出来，机场下顿时响起一片按快门的声音。 等到曹大旺到了祝振兴面前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祝局，不是我非得抢这个功劳，是王动说自己没穿警服，说什么也不站到前面的。” 这小子，自己还打算让他露一面的，结果他却好，直接就给躲了过去，不过既然躲了那自己就不管他了，这么大的功劳就全让给曹大旺好了。 飞机的机舱里面，韦萱透过窗户看着已经被记者包围的曹大旺，不由得嫉妒道：“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该出风头的时候不出，该争的功劳不争，我就不明白了，王动，你跟我说说，你当警察到底是为了什么？” “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王动一本正经的样子，到是让郭萌萌笑出了声来。 “停停停。”韦萱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让你背条例，我就是想问问，你当警察还有什么追求没有？是局长还是厅长？你总得有个目标吧。” “目标到是有一个。”王动琢磨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想把全部的犯罪份子全部都绳之于法，你说这个目标大不大？” 这哪是大，这是大的没边了，韦萱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干脆自己也不问了，直接拎着自己的行李走下了飞机。 看到韦萱被气得这样，郭萌萌也有些看不过了，埋怨道：“你也真是的，韦萱姐这几天忙来忙去的帮了你多少忙，你还没下飞机呢，你就开始气她，太过份了吧。” 王动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清的表情，喃喃地说道：“其实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们每个人都没有相信过。” 趁着郭萌萌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动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好了，终于到家了。” 第1章 板上钉钉 一转眼，寒冷的冬季就悄声无息地来到了你的身边，到了十二月，连续几场的大雪顿时把整个城市变得银光素裹起来，虽然城市因此露出久违的蓝天，但对于王动和甘城子派出所的民警来说，这场大雪带来的却不仅仅只有这些。 转正的命令虽然没有下来，但是在假币案大头风头之后，任谁都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小青年去掉头衔前的代理二字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原本还有心思活动活动的其它人也终于死了这条心，有门路的就换到了其它所，继续熬自己的资历，倒是那里心思活络的却安心留了下来。 他们打的主意也很简单，就看王动破案的这个速度，这个小小的派出所肯定留不住他，高升是迟早的事情，与其换个所重来，还不如就待在这里，万一自己也混成了王动的心腹，他走的时候还能好意思不提拔自己一下？ 生活也并非是一成不变，比如在冬季刚刚到来的时候，王雪就在一顿晚饭之后喃喃地提出了要出国进修的打算，王动到是挺理解王雪的打算，毕竟像这些搞设计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来回走走，多多接触世界各种各样的设计风格，进修对王雪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郭萌萌对这件事却是有些猝不及防，惊愕之下，差一点就跟王雪闹掰了，十几年的朋友，自己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王雪要出国的事情，这让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感情摆在那里，再加上王雪的解释，郭萌萌还是含着眼泪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不到两个星期后，王雪就坐上了那架飞向欧洲某个小国的飞机，虽然心里隐隐觉得王雪的出国跟王动有关，可是自己却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毕竟两个人从开始就像普通朋友那般。 王雪走了，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郭萌萌和王动两个人，孤男寡女的自然不好在住在一起，不管是让领导还是同事知道两个人住在一起，这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搬走的自然是王动，原本他是想在派出所附近买一栋房子的，可是在跟夏芷晴沟通了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是方便了，可是要是夏芷晴回来之后，却离她上班的单位远了许多。 咱是男人，应该大度一点，所以王动就随便租了一间房子，把自己那可怜的行李全都搬了过来。 以前每天都觉得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多了些，虽然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事实的存在，但不冷的一下冷静下来，还是让王动有些不太习惯。 在王雪走之前，韦萱就先一步跳槽了，两部记录片算是打开了她的名声，原本的电视台还打算让她继续把这档栏目给做完，可是没想到央视随后就给韦萱发来了工作合同，直接交给她一个全新的法治栏目，面对如此的诱惑，韦萱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就选择了跳槽。 换工作，换单位，换房子，这些事情虽然麻烦，但好歹忙了一阵之后也终于安定了下来，只是让韦萱有一点不是很开心，自己的新家跟王动的家分别在城市的两端，就像一个城市最远的距离一样，就算是开车，自己来一趟也最少需要三个多小时才可以。 开三个小时的车，跑过来吃了碗炸酱面，然后再开三个小时的车回到自己的家里，往返了两回之后，韦萱就已经告饶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像，把两个人的联系方式由见面渐渐改成了微信。 不下雪的时候求下雪，下了雪还要扫雪，扫完雪还要铲雪，还要检查辖区内有哪里的雪没有扫干净，又或者哪家的门口又摔了人、撞了车，这一天天，王动的手机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他这才明白自己曾经想过解救整个地球的打算是多么的幼稚，就连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自己都解决不好，更不要说整个地球那么大的地方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下雪的事情，王动刚刚坐到办公室里，电话又追了过来，连上面的联系人是谁都没有看清，就头痛地按下了接听键，王动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是王动。” 对面的人仿佛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王老师，我是楚辛呀，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你在哪里呢？我们大家去看你去呀？快点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王动只是说了一句话，耳朵就被楚辛连续不断的话给塞得满满的，不愧是未来的大侦探，光凭自己的语气就能猜出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等到楚辛的话终于停了下来，王动缓缓地说道：“你不用过来了，我没病，只是这几天扫雪累到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以为只有我们扫雪呢，没想到你们也扫雪呀？”楚辛先是跟了一句，然后就一脸幽怨地说道：“我说王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们什么呀，总不能过河就拆桥，卸磨就杀……” “这个不能说。”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声音。 “哦，对，差点说错了。”楚辛连忙改正道：“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别的意思我不知道，到是你话里最后一个字是什么我是猜到了，王动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笑着说道：“最近忙糊涂了，要不你给我提个醒，我都答应你们什么了？” “就算你不把我们放在心里，好歹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大美女呢，你就一点一点也不动心？”楚辛的声音透露着那么一股子促狭，王动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华雪纯的模样，定了定神说道：“我说楚辛，我都解释过多少遍了，我跟你们华老师就是普通的好朋友，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电话另一头的楚辛突然‘咦’了一声，然后纳闷地说道：“王老师，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华老师了，我的意思是说你答应过我们每星期要给我们上一节课的，还有，美女当然说的是我自己了，关华老师什么事呀？” 电话的另一头笑声变得更大了，王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被这帮小姑娘给算计了，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的，看了看时间，说道：“那这样吧，今天下午我有时间，地点就由你们安排吧，我到了学校后给你打电话可以了吧。” “好的，那就说定了，下午两点，不见不散。” 第2章 别开声面 安排好所里的工作，王动独自驱车赶向自己的母校，等到了学校的停车场之后，王动又拨通了楚辛的手机。 “喂，王老师，你到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呢？你在哪里呀？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还没等王动开口，电话另一端的楚辛就如机关枪一般地喷个不停，丝毫没有给王动开口的意思，等到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耳边却意外地没有看到王动的声音，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显示被挂断，重新贴到自己的耳朵上，小心地问了句：“喂，王老师，你还在吗？” 这端的王动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疑惑地问道：“我说楚辛，我记得以前你的话也没这么多呀，今天这是怎么了？买彩票中大奖了？” 被王动这么一说，楚辛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话太多了一些，扭捏地说道：“以前咱俩不是不熟悉吗，现在熟悉了，我的话就多了。” 搞了半天，话多话少还跟熟不熟悉有关系，王动苦笑着说道：“那咱俩还是保持着不熟悉的距离吧，我现在到学校了，你告诉我哪栋楼，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到了呀？”楚辛惊讶地叫了一声，连忙从窗户探出头去，寻觅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王动的身影，干脆说道：“那王老师，你直接来主楼就行了，我到门口去接你去。” “接什么呀，我又不是不……”王动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王动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就是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向着主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大一会，王动果然看到了站在台阶上面张望的楚辛，看到自己身影的时候，却是急匆匆跑了过来，有些拘谨的站到了王动的身边，一付有话说不出口的表情。 “说吧，又给我惹什么事了？”王动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今天的课肯定是不一般。 “呃，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楚辛有些小紧张地说道。 听这口气，这事怎么像越来越大呢。王动白了楚辛一眼，疑惑地问道：“总不会是武老师又来了吧？” “那倒不是。”楚辛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上次后武老师就离开学校了，我们又换了一个老师。” “那就好，只要不是武老师的话就行。”王动一边点头，一边跟楚辛向着教学楼走去，眼瞅着都到了门口了，可是刚才还跟机关枪般的楚辛此时却犹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就是不开口。 “你还说不说，再不说我可就上去了？”王动又一次提醒道。 “说，我说还不行吗。”眼前着躲是躲不掉了，楚辛一脸无奈地说道：“上次你不是给我们讲过一堂课吗。” “等等，我什么时候给你们讲课了？”楚辛一开口，王动就急忙把她的话给打断，自己怎么不记得自己来学校上过课呢。 “怎么没有？”楚辛连忙争辩道：“就是上次在大教室里，你给我们讲怎么从每个人的行为上面，找到嫌疑人的，你才多大岁数呀，怎么说完就忘呀。” 我忘你个头，要不是那一次，自己能接下给你们上课这个活吗。王动长长吐了口气，皱眉说道：“接着说。” “哦。”楚辛低着头小心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你讲得太好了，所以就拿手机给录下来了，原打算自己没事的时候复习一遍的，结果……” “结果怎么了？”王动还不懂，不就是一段视频吗，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 “结果，不小心让其它班的同学也看去了，然后就扩散了。”楚辛一说完，抬起头小心地看着王动。 扩散了又有什么不好，王动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玩笑般地说道：“就这事呀，看你紧张得，没事，我不会朝你要版权的。” “真的？王老师你真不会怪我？”楚辛没想到王动对此根本就不以为然，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抓着王动的袖子就是一阵的摇。 不对呀，就算是给全校每个人都发一份的话，楚辛也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呀，王动的心里陡然生出了警惕，疑惑地打量着楚辛，警惕地问道：“你不会是把我给卖了吧？” “怎么可能，快到上课的时间了，王老师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此时楚辛的心情甚好，避重就轻的拉着王动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两个人到了三楼，一转弯的时候，王动就发觉好像有些不对，疑惑地指着走廊尽头的屋子说道：“楚辛你搞什么鬼，这可是大教室，你们班才几十个人用得着这么大的教室吗？” “用得着用得着，反正有麦克风呢，你怕啥。”楚辛随口解释了几句，自己又催促道：“快点走了，王老师，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你就这么耽误一分钟，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少年的时间吗？” 被楚辛这么一催促，王动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跟在楚辛的身后向着大教室走了过去，当王动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前一推门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陡然间就凝固住了。 我去，自己上当了。 当王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哪里只是一个班级而已，诺大的一个教室居然都被人给坐满了。 王动立刻转回头，看着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楚辛低着头，偷偷地看着王动，当看到王动看着她的时候，脸上挤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一伸手指着教室里面说道：“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都来了，赶都赶不走。” 赶？这么多人你还能赶？现在王动严重怀疑这些人就是楚辛给找来的，只是脑子里面现在却是一团浆糊一般，这些日子光忙乎扫雪的事情了，自己本想随便给这些学生讲一讲从前的案例，可是现在自己的计划却完全被打乱了，王动打开教室门刚刚走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顿时把他吓了一跳，一脸尴尬地挥了挥手，慢慢地站到了讲台上面。 掌声停止了，只是当着这么多热情的眼睛，王动还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早知道我的课这么受人喜欢，我就不去当警察了，要是留在学校的话，恐怕我都该成为你们口中的王教授了吧。” 第3章 有血有肉 “记得上次从桂州回来的时候，有个人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王动，你说你该出风头的时候你不出，该争功劳的时候你不急，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当这个警察。” 顿了顿，王动自己也笑着冲着台下的同学们说道：“首先先申请一点，我说这话没有抱怨领导的意思，我对我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呵呵。”下面的同学们笑出了声。 “我就回答了一句话，我说我当警察的目的就是想把全部的犯罪份子全部都绳之于法。” “她不信，她说我这是在吹牛皮。” “我也没反驳她，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并不是一个能够达到的目标，但达不到并不代表我们不往这个方向去努力，不光是我，还包括你们这些未来的警察们。” “好，我知道你们对假币的案子很感兴趣，电视里播出了一些，但还有一些是你们没有看到过的，今天我就跟你们讲讲，破案过程中遇到的那些想像不到的麻烦。” 王动讲的其实跟课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也很少涉及到书本上面的理论知识，从头到尾都是在讲自己在整个办案的过程中遇到的那些困难，还有身为一个指挥官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做出什么反应，最后还不无遗憾地说道，大部分的涉案人员都被抓捕了起来，只有曾经在燕京出现过的那个嫌疑人逃得无影无踪，成为了一件大案的一个瑕疵。 一个半小时的大课，从开头一直讲到了结尾，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王动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些后怕地说道：“这一回我准备得不够充分，如果下次你们还有人来听我讲故事的话，我一会定好好的准备才可以。” 老师也是普通人，谁也没有规定老师讲课就一定要讲得很完美才可以，而且大家也并没有觉得王动的课有多么的枯燥，最起码在听到郭萌萌在抓捕现场差一点晕倒的时候，对大家的触动还是很大，一边是战友，另一边是嫌疑人，要是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办？ 上课时喊的那一声王老师，不过是习惯使然，但到了下课时喊这一声的时候，却多少带上了些心悦诚服，甚至有着急的已经问起下一节课是不是还是这个时间在这间教室。 这个自己可不能保证，自己这次来都算是被楚辛给骗来的，王动犹豫了一下，只能说道：“这个也不太一定，毕竟我首先是一个警察，然后才是一个老师，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来的，你们到时候提前问楚辛一声吧。” 包袱直接就甩到了楚辛的身上，这也算是对她小小的报复吧，等到学生全都走掉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华雪纯微笑着走了过来，伸出了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笑道：“多亏毕业的时候你走掉了，要是咱俩之间留一个的话，被挤走的肯定就是我了。” “那也不一定。”王动笑着说道：“看看你们班的学生就知道了，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那是以前，现在可比不上你了。”华雪纯揶揄地说了一句。 楚辛已经很懂事地走掉了，诺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华雪纯和王动两个人，当王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到是觉得气氛好像有些暧昧。 “对了，你知道吗，王雪出国了。”半晌，还是王动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 “哦，是吗，这是好事呀。”华雪纯的兴趣不是很高，毕竟她跟王雪之间只不过才见了几面，只比陌生人要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曾经无比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是相对无言，这样沉默了一分钟，王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没下班呢。” “哦。”华雪纯点了点头，当看到王动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喊了一声说道：“对了，王动，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王动转过身，点了点头。 “眼看就放寒假了，有人约我去欧洲滑雪，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我想……问问你。”话说完，华雪纯心里有些忐忑地看着王动，眼神中有些期待，又有些迷茫，不知道从王动的口中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这样呀……”王动犹豫了一下，他也听得出华雪纯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有男生约她出去旅游，而她现在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所以问题就抛到了自己这里，到底两个人还能不能继续下去，就凭着自己一句话了。 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华雪纯，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欧洲的冬天的确是很漂亮的，我想，要是有人一起去的话……你可以考虑了下。” 他这意思应该是拒绝自己了吧，华雪纯脸上虽然还在笑，但心里却在流着泪，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连忙说道：“那好吧，那我就答应了，对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快点走吧，别耽误了。” 王动点了点头，转过身毫无留恋地走出了教室，他心里清楚华雪纯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如果说自己的身边没有夏芷晴的话，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自己还喜欢她，还在想着她，可是现在自己却已经注定失去了这个资格，只能祝福华雪纯一生幸福了。 直到回到了派出所，王动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松驰了下来，一进派出所的大门，耳边就听到旁边的屋子里面有人在讲着什么，王动好奇地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耳边就听到楚梦飞神叨叨地说道：“……你们猜怎么着？” “到底找没找到呀，你快点说。”楚梦飞的动作引起了郭萌萌的不满，连忙催促道。 “按那老神仙说的，果真就在河边找到了，你说这神不神。” “真的呀？” “这我还能骗你，壶子口那片都传遍了，大家都知道新来的这个老神仙有本事，掐指一算那……”声音陡然戛然而止，楚梦飞看着一脸阴沉的王动从外面走了进来，顿时就傻了眼，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尴尬地说道：“所长，你回来了？” 第4章 胡同里有老神仙 官威这种东西，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平时见惯了王动一付笑眯眯的模样，可是当看到王动板着一张脸，阴沉地走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几个人顿时都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来，这其中也包括跟他相当熟悉的郭萌萌，看着王动的一张大黑脸，愣是没敢吱声。 王动沉着脸打量着楚梦飞，空气中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过了一分钟之后，王动才冷冷地说道：“你刚才在讲什么？” “没，没讲什么。”楚梦飞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过看到王动那一脸不屑的表情，自己就陡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好像都被这个王所长给听了去，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自己只有认倒霉了。 “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刚从壶子口那边回来，那里的人都传遍了，说城中村那里来了一个从南方来的老神仙，胡子和头发都是白的，算命老灵了，刚刚……”正当楚梦飞想把自己刚刚说的再说一遍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一声炸雷般的声音，王动的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喊道：“给我闭嘴。”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楚梦飞张着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一付暴怒模样的王动自己沉闷地低下了头，摆出了一脸倔强的表情。 王动自己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头，可是楚梦飞的所做所为实在是太过了，而且不仅仅是他一个，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所里的老同志，你说谁的觉悟不够高？怎么就任凭楚梦飞在所里面传播这种思想，还老神仙，净特么的扯蛋，谁见过神仙还跑到城中村住的？最起码也能给自己搞一套别墅吧。 “楚梦飞，今天的事我不想说你太多，我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给指导员的，至于他怎么处分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王动懒得跟他们讲什么大道理，如果楚梦飞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那还是早一点离开这里的好，自己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猪队友的存在，就凭他刚才的话，要是被纠察听到了，恐怕一屋子的人都得写检查不可。 在警察局里传播封建思想，这胆子也真够肥的了，王动一边走一边摇着头，看来自己选择的无为而治在所里是行不通了，该上的课必须要上，该注意的事情也必须要提醒他们注意才行。 王动在前面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算自己没有回头，王动也能猜到是谁跟上来了，等到脚步声走近的时候，王动连头也没有回，开口说道：“哎，咱可先说好，求情这事你别找我，跟指导员说去，他要是同意了，我没意见。” 跟上来的果然就是郭萌萌，听到王动的话不由得一撇嘴，一脸无所谓地解释道：“我凭什么替他去求情呀，再说我在你这里说话都不好使，更不要说在指导员那里了。” “这就好。”王动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接着好奇地问道：“既然你不是来求情的，那你来干嘛？我这的零食都被你吃光了，我还没来得及买呢。” “得性。”郭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然后先把门给关上，一脸神秘地说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关于老神仙的？”王动有些纳闷，这老神仙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居然一个个都着迷成这样。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郭萌萌可是知道这种事在单位那是可大可小的，所以她自己也颇为小心，自己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了王动的对面的椅子上面，一开口就把王动给吓了一跳。 “今天壶子口那里走丢了一个小孩。” “啊？”王动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报案了没有？” “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没有人来报案。” “没有人报案？”那也不对呀，王动一脸疑惑地问道：“没有人报案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楚梦飞说的。”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刚才去壶子口办事的时候，听人家说的。” 看来这件事还有点意思，王动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靠在沙发上说道：“那行，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我讲一遍，要是讲得说，说不定我就不把这事告诉给指导员了。” “这可是你说的。”郭萌萌用手一指王动清了清嗓子开始给王动讲了起来。 如果说甘城子派出所这里是城市郊区的话，那么壶子口就是郊区中的郊区，这里跟所有大城市的城中村一样，遍地都是几十年房龄的老房子，电线、电话线如蜘蛛网一般密布在村子里的上空，人员更是相当的混杂。 而楚梦飞现在就负责这一片的治安，可想而之，他身上的压力有多么的大，自己几乎天天都在村子里面来回地跑来跑去，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凡事也总有个例外，今天就显得比较的轻闲一些，楚梦飞原本还想早一点回去跟自己的女朋友逛个街什么的，而就在这时，一个认识自己的大妈叫住了自己。 楚梦飞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好奇地来到了大妈的身边，接着他就听到了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就在刚才，老徐家的儿子走丢了。 小孩今天十二岁，小学五年级，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下学，平时人也老实得很，并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意外，只是今天情况却突然出现了变化，原本中午放学应该及时回家的他，却没有回来。 家里人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家，这下可着急了，于是老徐两口子便出去找，从家一直找到学校也没有发现自己孩子的影子，这下两个人可就急眼了，这家里没有，学校也没有，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呢，两口一边联系孩子的老师，一边沿着回家的路仔细的找，遇到街坊邻居就主动问一句，见没见到自己家的孩子，可邻居却通通没有见到过小徐的影子，这一下事情就大了，附近的街坊邻居好多人都开始加入到了寻找孩子的队伍之中。 第5章 神仙指路 这条只有十几分钟的路已经来回走了很多遍了，可是越走两个人失望之情就是越大，女人首先坚持不住了，哽咽着埋怨着自己的老公，就这么远的路，为什么就不接一下，要是孩子被人拐走了还好，最起码知道他还活着，要是…… 后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敢去想，所以两个人决定还是先去报警，有了警察的帮助，这孩子也许马上就会被找回来了呢。 正当两个人打好主意的时候，从他们的对面走过来了两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瞅着也有些脸熟，应该也是住在这附近的居民，老徐两口子找孩子心切，本来打算就这么走过去了，谁知这两个女人反到是站到了他们的面前，其中的一个突然指着两个人说道：“刚才说丢孩子的就是你家的吧？” 老徐太太立刻神经质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连声问道：“对对对，就是我家的，你看到我儿子了吗，他在哪里？”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真对不起，我没看到。” 没看到你问个什么劲呀，人家这忙着找孩子呢，你这不是添乱呢吗，老徐太太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刚想跟老徐绕过去，可是这个女人又开口道：“我虽然没有看到，不过你们可以去求老神仙给你们算一算呀，人家算命可灵了。” 神仙？ 两个人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刚要继续往前走，女人一看两个人不理会自己，又在后面说道：“你们就是去报案也没有用，警察要等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才可以立案的，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她这么一说，两个人到是想了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一说，两口子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听我一句劝，老神仙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也耽误不了你们多大的功夫。”女人又一次的劝告却真让老徐的太太动了心。 犹豫地看了老徐一眼，试探地问道：“要不咱们去试试？” 老徐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说的老神仙算一次收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那叫功德。”女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老徐一眼，说道：“老神仙算一次只收二十元钱，从来不多收的，再说这钱也不是给他自己的，那都是功德钱，以后要去拿来行善的。” 后面的话自动被老徐给忽略了，到是这二十块钱的收费让他有些动了心，再加上自己妻子一付恳求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们带我去见一见老神仙吧。” 郭萌萌讲到这里，王动脸上的嗤笑已经渐渐掩饰不住，冷哼道：“这不就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吗，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的天真，这世上哪来的老神仙，再说，就是真的有神仙，人家一次才收你二十块钱就出手了？你想想唐僧，费了牛劲才赶到了西天，不也是给人家好处才能取到真经的吗。” 王动的这种说法，顿时让郭萌萌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一脸无语地说道：“你这人可真没劲，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老神仙算的不准，我跟你说，人家还真把丢小孩的位置给算出来了。” “算出来了？”王动愣了一下，随即就说道：“不可能，要是连这个也能算出来，那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早就被请到国宾馆去了。” “你别抬杠，人家还真算出来了，梦飞说了，老神仙听了小孩子的生辰八字之后，那么掐指一算，你猜怎么着？”郭萌萌一脸神秘地看着王动。 王动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又不是老神仙，我怎么会知道他算出什么来了。” “你这人可真没劲。”郭萌萌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神神叨叨地说道：“老神仙说了，这小男孩命属阴，缺水，所以让他们到有水的地方去找找。” “有水的地方？”王动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壶子口那里不是有条邯河吗，难道孩子在河边？” “真聪明，真让你猜对了。”郭萌萌一脸笃定地说道：“其实老徐两口子也只是报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的，你说神不神，刚一到河边，两个人就把儿子给找到了。” “真找到了？”王动眨了眨眼睛，如果按郭萌萌的说法，那这老神仙也的确太神了吧，要是这都能算到的话，以后追凶的时候还用别人干嘛呀，直接把他带着，不就得了吗。 郭萌萌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可不，就连老徐两口子也没想到，居然能在河边找到自己的儿子，从他回家的那条路到河边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呢，结果这么一问你猜怎么着。” “被人骗来的？” “骗你个头呀，是孩子贪玩本想绕路回家的，结果鞋掉河里了，怕他爸打他，就在这河边待着，愣是没敢动地方。” 这算什么理由，一只鞋重要还是你父母的担惊受怕更重要。 王动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现在的孩子的确得加强教育了，本来这么大点的小事，结果却搞得家里面乱成一团，不过，让王动疑惑的却是那个算准了孩子位置的老神仙，算命这个东西他是肯定不信的，但他为什么就能算出来孩子的具体位置呢？ 故事讲完了，看到王动一脸思考的模样，郭萌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王所长，这件事你听了觉得怎么样？” “还行，怎么了？”正在思考的王动被郭萌萌一句话打断了思路，抬起头看着她。 “你看，楚梦飞那件事，是不是可以不告诉给指导员了？”说来说去，郭萌萌还是想替楚梦飞求个情而已，毕竟这种事要是让指导员知道了，一顿教育是免不了的了，搞不好连工资奖金都得扣下不少。 “这个吗……”王动顿了顿，想了想说道：“让我不告诉指导员也行，不过这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快说，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吧？”郭萌萌兴奋地说道。 “拉倒吧，你请我吃了这么多回饭了，哪一次是你自己掏钱了。”王动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告诉楚梦飞，平时多留意一些这个老神仙的事情，要是还有其它发现的话，直接来告诉我。” “啊？”郭萌萌这下不懂了，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也有事情想求这个老神仙呀？” “对，我现在就想求他快点把你给变没了。”王动装出一付恶狠狠的样子瞪了郭萌萌一眼。 第6章 指导员 算是逃过一劫的楚梦飞，不由得松了口气，可转过身他就纳闷了起来，疑惑地看着郭萌萌，悄声地问道：“萌萌姐，王所长到底让我打听什么消息呀？是不是他……” 后面的话虽然省略了，但跟郭萌萌最后问王动的话到是有些相似，想想刚才自己就是因为多了一句嘴被王动给赶了出来，郭萌萌一转头，白了楚梦飞一眼，然后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你去问问王所，看看他能不能告诉你？” “那还是算了。”楚梦飞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又悄声地抱怨道：“萌萌姐，你发现没，现在王所的派头好像有点大，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派头是大，可是人家能耐也是大，郭萌萌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坐到了他那个位置，管保你的派头比他还大，最后警告你一次，上次的事我可是替你平了，要是你再在所里说什么老神仙的，可别怪我保不住你。” 还没等楚梦飞答应，突然门外面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一个人好奇地走了进来，疑惑地问道：“你俩刚才说什么呢？什么老神仙？” “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郭萌萌和楚梦飞看着带着一脸好奇走进来的指导员苗德才，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我脸上有什么吗？”苗德才愣了一下，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问道：“我长得就那么吓人吗，怎么你们俩个脸上都是一付见了鬼的样子？” “不是不是。”郭萌萌反应极快，听指导员的意思，好像并没有听全刚才两个人的声音，连忙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连忙解释道：“我刚才跟小楚讲的是电视剧里面的人物，有个老神仙长得特别像您，然后你这不就进来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呀。”苗德才点了点头，觉得小郭这话应该是在夸自己长得比较的帅气，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身来，开口问道：“对了，小郭，你刚才说的是电视剧叫什么名？你阿姨正好说这几天不知道看什么电视剧呢，完了我把这个告诉她。” “啊？”郭萌萌这下可傻了眼，眼珠子转了几圈，自己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那里有什么电视剧里的老神仙长得跟苗德才似的呀，脑子一琢磨连忙随口说了一个当下比较流行的电视剧，好不容易才把苗德才给糊弄了过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苗德才的脚步声，楚梦飞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感恩戴德地冲着郭萌萌抱了抱拳，恭维道：“萌萌姐，今天多亏是你，要不然我可就麻烦大了，没别说的，今晚上我请客。” “真的假的？”郭萌萌有些不相信楚梦飞的人品，就跟自己总是混王动的饭一样，楚梦飞也没少跟自己混饭，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比自己强，三顿之中他还总能出一顿的钱，自己跟王动可是从来都没有出过钱的。 “当然是真的了。”楚梦飞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脸上突然又挤出了一个贱贱的笑：“那个，萌萌姐你再帮我个忙，帮我在王所那里打听一下，他到底要我查什么呀。”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郭萌萌心知肚明地瞪了楚梦飞一眼，眼珠转了转说道：“咱可先说好了，一顿拉面可不行。” “你放心，一顿KFC总可以了吧。”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郭萌萌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一脸笑意的苗德才走到楼梯的时候，神情有些诡异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没有人跟出来的时候，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小家伙真以为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糊弄了过去，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可是有几十年警龄的老警察，想糊弄我，没那么容易。 风风雨雨几十年，自己见多了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青年，不过苗德才现在也没有去提醒他们的意思，不让他们吃点亏，还总以为自己说的话都是在骗他们似的。 到了二楼之后，苗德才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一转弯，来到了王动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之后，听到屋子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后，这才走了进去。 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的王动一抬头，发现居然是苗德才，连忙站了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说苗叔，我都求你多少遍了，不用敲门，不用敲门，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那你伸过来让我打两下。”苗德才一绷脸，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要是在家里咱不说什么，可这是单位，我也得给别人起个带头作用不是。” 王动也勤快，自己跑到饮水机前给苗德才泡了杯茶，连忙端了过来，顺便连一包茶叶都拿了过来，说道：“最近茶叶买得太多了，喝不了的话，都该变成陈茶了，苗叔你好这口，你都拿去尝尝吧。” 要是别人，这茶苗德才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收下，可是到了王动这里，他到是不客气，看了看包装，满意地说道：“行，大侄子孝敬的，我就收了。” 论年龄苗德才今天五十八，光在这指导员的位置上就坐了二十多年，所以不管王动怎么谦卑，这都是他应该得的。 “苗叔，今天会上都讲什么了？”坐下后，王动便开口问道。 “别提了。”苗德才刚把茶端起来，接着又放了下，指着王动说道：“分局十四个派出所人家都是所长亲自去的，就我一个指导员替你去开会，你没看到王局那眼神，那咬牙切齿的样。” 王动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连忙解释道：“我这不也是突然有事情吗，今天就委屈你老一回了。” “委屈到谈不上。”苗德才话风一转，叹口气道：“反正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点，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好的形势还要加强，各个所都要注意各自辖区的稳定，注意外来人员。” “我到是想注意，可注意得过来吗？几万人的辖区，本地人连几千都不到了，一出门碰到的全是外来人口，总不能让我天天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去查吧？这根本就不现实嘛。” 第7章 神仙再出手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得要去做，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也到了零碎案子的高发期，今天丢点钱，明天又有人打架的，整个派出所都陷入了忙乱之中。 而且王动知道，这个忙乱还要持续一阵子，直到过年也许才能安稳下来。 大事小事这么多，王动自然就把老神仙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直到过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楚梦飞突然敲开了王动办公室的大门。 “王所，你让我办的那件事，又有消息了。”楚梦飞那一脸神秘的模样，让王动看得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是哪件事情？” 啊？楚梦飞愣住了，脑子里面第一怀疑的就是自己不是被郭萌萌给忽悠了吧，怎么看王所长的表情，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似的呢。 楚梦飞连忙分辨道：“王所你忘了，不是你让萌萌姐通知我的，就是让我注意那个老神……啊不，那个神棍的动静来着，你不是忘了吧？” 听到楚梦飞这么一解释，王动不由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吩咐过的事情，好奇地问道：“怎么，他又有动静了？” 楚梦飞点了点头，刚想拿出自己讲故事的那个劲头，却猛然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自己的萌萌姐，而是脸似包公的王所长，连忙讪笑地说道：“刚才巡逻的时候，听到他们又在说这神棍的本事，我打听了一圈之后，这不就匆匆赶回来，向你汇报来了。” “那好，你说说听到什么了。”王动把手中的笔盖上，放到了一旁，仔细地听着楚梦飞的话。 “是这样的，这不是到年关了吗，辖区的小偷小摸也开始多了起来。”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己心里有数。”王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自己的第一句话就说错了，楚梦飞不由讪讪地一笑，连忙绕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壶子口有户姓陈的人家，搬来的时间不太长，大概也就一两个月吧，我见过他们一次，挺老实的两个人，三十多岁，领个七、八岁的孩子，说是现在插不进去班，所以还没有上学。” “事情就出在这个老陈家，今天一大早上，这老陈媳妇想给农村的老家汇点钱，结果呢，一翻家里藏钱的地方就傻眼了，钱没了。”楚梦飞连说带比划的，到也讲了个明白。 王动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两个人想给乡下的亲戚汇点钱，然后才发现钱丢了是不是？” “对对对，就是这样。”楚梦飞连连点头说道。 “那好，你继续。”王动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让楚梦飞继续说。 “钱丢了就得找呀，结果两个人翻来翻去，找遍了全家都没找到。” “一共丢了多少钱？”王动突然插了一嘴。 “听说是三万。”楚梦飞回道。 “哦……”王动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这时候那男的就说是肯定是家里来贼了，要报警。” 王动点了点头，这钱在家里无缘无故地丢了，这肯定是要先报警的呀。 “然后女人也同意了，就在两个人商量着一起到派出所来报警的路上，突然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人？”王动的眼睛突然收缩了一下，反问道：“是那个老神仙？” 楚梦飞摇了摇头，也没敢挑王动话里的不对，说道：“不是老神仙，是一个男人，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就在大街着就把人给拦住了。” 这下连王动都有些不理解了，大冬天的，外面这么冷，两个裹得跟狗熊似的人，走在马路上就被人给拦下来了，那这个人除了有病之外，也没别的什么好解释的呀，不过听楚梦飞的意思，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犹豫了一下，王动好奇地问道：“这男人说什么了？” 说了这么多话，完全就是为了这句话进行铺垫，楚梦飞一脸夸张地说道：“王所长，你是真没看到呀，当时那男人把两个人拦住后，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王动配合地问道。 “那个男人就说了一句，二位脸色发青，恐有破财之灾呀。王所，你说神不神，连认都不认识就知道这两人有破财之灾，而且这话还不是我说的，大街上好多人都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 “扯淡。”王动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么冷的天，你出去待一会，你也脸色发青。” 楚梦飞顿时一愣，王动说的没错，天寒地冻的，谁出去待一会都得冻青了，他连忙分辨道：“那后面那句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后面这句，王动也有些傻眼，按说以江湖上的套路，这人说的倒也没什么不对，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别的，偏偏却说这两个人是破财呢？这一点王动有些想不通，琢磨了一下，又问道：“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楚梦飞顿了顿，说道：“然后老陈两口子就问人家呗，这钱还能不能找回来，那男人说他肯定是找不回来，但有个人却能找回来。” “又是那个老神仙？”这下王动明白了。 “对对对，那男人就是带着两个人去找那个老神仙，然后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看到老陈家两口子又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说要找那个小伙子谢恩，那丢的钱居然还在家里，被老神仙一指点就找到了。” 如果说找孩子的事是老神仙胡蒙的，那这回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就连王动也是一头的雾水，又何况是其它人，想必经过了这两件事之后，这个老神仙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可这两件事他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王动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自己琢磨不透，那还不如当面去试试那个老神仙，既然他都能给其它人算命，那想必也能给自己算上一算，想到这里王动说道：“那这样，梦飞，你安排一下，能不能让我跟这个老神仙见上一面？” “见面？”楚梦飞摇了摇头说道：“真对不起王所，这个老神仙根本就不见生人。” 第8章 明查暗访 王动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做好事不为名的人，如果真的像楚梦飞所说的那样，这个老神仙是轻易不出手，出手一次只收二十元的话，那王动觉得这倒是真挺像是神仙下凡一样。 只不过，自己心中的警惕告诉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这些小钱他看不上，那岂不就是说他所图甚大嘛。 想到这里王动再也坐不住了，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会一会这个老神仙才行，既然那么多人都见过他，想必见自己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吧，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王动看了看所里面也没有其它的事情，跟其它人说了一声，自己带着楚梦飞开车向着壶子口方向驶去。 “那个，王所，我最近刚刚也拿到证了。”坐在副驾位置的楚梦飞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一般，别有深意地提醒着。 “哦。”王动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便没有理会楚梦飞的意思。 等了那么十几秒后，楚梦飞发现王动并没有让自己接过方向盘的意思，只好讪讪地回过了头，没话找话地说道：“王所，咱们这是去干什么呀？” “干什么？当然是找人了。”王动淡淡地回了一句。 “找人？”楚梦飞愣了一下，好奇地看着王动，吃惊地说道：“你不会是想找那个老神仙吧？” “怎么，不可以？”王动皱着眉看着楚梦飞，不由教育道：“我说梦飞，你现在的态度是不是有些问题呀，我是让你调查那个老神仙的事，我可没让你去搞封建迷信的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一个警察吗？” “我怎么就不像警察了？”年轻气盛的楚梦飞本来就不怎么服气跟他岁数差不多的王动能成为一所之长，在他看来，王动能当上这个所长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别看王动接连破了两个大案，但在他的眼里案子后面帮王动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下到派出所，上到分局局长，哪一个没有帮着王动？就连上次纠察抓到王动上班睡觉，都没拿他怎么地，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这年轻的小王所长……背后有人。 楚梦飞不想说这是自己在嫉妒王动，可时不时地给王动出点小难题，也成了他日常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比如这一回，他在车里就生硬地顶了王动一句，连辆破车都不给自己试试手，他算什么合格的所长呀。 对于楚梦飞对自己的不满，王动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对自己不满的多了，整个所估计除了郭萌萌之外，或多或少都对自己有些不满，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自己的年龄上，人家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自己这样的，总觉得自己太过于年轻，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大的一摊子。 自己平时是不想管，但并不代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王动直接把车子停到了一边，侧过头打量了一下楚梦飞，直接冷哼道：“下车。” “凭什么？”反正也撕破脸了，自己就不下，看你能把我怎么地。 “就凭我不喜欢你，就凭我看不上你，就凭你狗屁能耐没有，还特么的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你做点事你就推三阻四的，连一个神棍都能崇拜成神仙，我看你当这警察也没什么前途了，还不如去那神棍为师傅呢。” 王动气冲冲地说了一堆，然后一指车外说道：“怎么，你的脾气呢？你的自尊呢？你现在该开车门走掉呀，怎么还赖在我的车上？” 此时，楚梦飞的脸涨得跟猪肝色似的，满脸的紫红，张着嘴一只手指着王动的鼻子，气乎乎地喘了半天，终于挤出了几个字说道：“好，好，姓王的，你给我等着，今天我要不把你的事给你捅出去，我就不姓楚。”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能姓什么。”王动冷冷地回了一句，接着楚梦飞拉开了车门钻了出去，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后，王动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就把车子开走了。 狠话也撂下了，这回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楚梦飞站在寒风中又思考了一阵，终于一咬牙，自己去告，自己就不信了，那么多的传闻，只要有一样证实了，都能把王动从所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一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本想去分局，可是一琢磨王动可是分局的局长祝振兴一手提拔上来的，去分局跟自投罗网也没什么两样，心一横，自己直接去市局告他丫的。 把楚梦飞赶走，王动也没什么可以后悔的，自己当的是派出所所长，又不是幼儿园的阿姨，每天的事情多到处理不完，还得操心他们心里的想法，那自己岂不是活得太累了一些。 都特么的不是小孩子了，爱怎么闹就让他闹去吧，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就不信了，明明天天都累得要死，还能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不成。 少了一个楚梦飞，对王动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壶子口这里自己来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来到街道边上的一家小店，推门走了进去，看着胖胖的大婶打了一个招呼道：“来碗牛肉面。” “好勒。”胖大婶冲王动笑了笑，跑到后厨去忙活去了，不多时就端了一碗面走了出来，放到王动的桌子上还好奇地问道：“我说王所长，你这是不是又提前翘班了？才还没到十一点呢，你就跑来吃面了？” “陈婶，那有你这样的，放着顾客不招呼，居然还往外赶的，你再这样以后我可不来了。”王动装做嗔怒的样子开着玩笑。 两个人相视笑了一笑，看到陈婶转身就要走，王动却突然问道：“陈婶，跟你打听个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你说吧，看上谁家的姑娘了？陈婶给你保媒去。” “我要看上谁家的姑娘，直接就去了，根本不用你保媒。”王动笑着回了一句，收起了笑脸好奇地问道：“陈婶你听过壶子口这里有一个老神仙没有？” “老神仙？”陈婶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回到是不走了，在王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脸好奇地问道：“怎么，王所长你也要算命呀？” 第9章 沏一壶茶 我这大小也算是国家的干部，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跟那些搞封建迷信的画上等号了呢。 王动把筷子一放，调侃道：“怎么，陈婶也觉得我应该找老神仙算上一命？” “当然了。”陈婶并没有听出王动话里的深意，反倒是劝道：“你听婶子一句，要是真遇上什么难题了，你真得找那老神仙算一卦，可神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就早上那功夫，村里面也有家姓陈的，说是家里藏了几万块突然不见了，两口子合计去你那报警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虽然听楚梦飞说过了一遍，但王动还是装做一付好奇的样子问道。 陈婶一看王动这般好奇的样子，自己更加兴奋了起来，一脸神秘地说道：“就在两个去派出所的路上，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你说这不认不识的，凭啥就有人敢拦路呀，嘿，你猜怎么着，拦路的就看了一眼就说两个人面色发青，恐有破财之兆。” “真的？这么神。” “可不，神的还在后面呢，然后老陈家的两口子就问，该怎么办，人家就说了，你别看我能看出来，但这个劫我化解不了，想化解的话，还得去找老神仙才行。” “哦。”王动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问道：“那然后呢，这两口子可去找老神仙了？” “当然了。”陈婶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这两口子就回来了，说是要找那个年青人报恩，那钱真的找回来了，而且就在他们家里，根本就没有丢。” 这倒跟楚梦飞告诉自己的相差无己，可是越是这样的巧合却越让王动心里的怀疑变大，故事讲完了，陈婶回后厨忙活去了，王动连忙把面吃完，交了钱之后，便出了面馆。 到了外面，王动并没有去开车，而是又来到了旁边不远的小卖店，一身警服也省掉了他很多解释的麻烦，随口问了几句，便又从这里又听到了同一版本的故事。 看来这老神仙还真挺够神的，不过王动想的神却不是神仙的神，而是老神仙这套路玩得实在是高超，明明说自己不给别人算命，可是不经意间却通过几个小事却让左右的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他的确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王动站在街边，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愈发的觉得这个所谓的老神仙肯定是图谋更大的打算。 可是就算自己猜到他的意图也没什么用，在没有任何凭据下，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所谓的老神仙一步一步地把这些老百姓带到他的圈套之中，可是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就在王动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吵吵的声音，王动纳闷地回过头，却看到离小卖店不远的一个棋牌室里面突然跑出了几个人，手里面拎着一个暖水壶，到了外面之后，不由分说地就把暖瓶里的人向地上倒了去。 这又是干什么？好好烧开的水就这么白白的倒掉，这脑子难道被驴踢了不成？ 就在王动当笑话一样的看着时，场中的情况却陡然发生了一些不对，王动突然吃惊地看到，暖水壶里流出来的水……居然是绿色的。 自己喝过的水有很多种，但只要是清水那就都是白颜色的，这绿色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问题还没有解释，接下来的一幕却更让王动吃惊，绿颜色的水倒在地上之后，居然发出了‘嗞嗞’的声音，倒在地上的水还冒出了一个个白色的小泡，王动猛然就想到了一种情况，电影里面那种毒酒不就是像这个样子吗，往地上一倒就嗞嗞的响，难道这水……有毒？ 这回自己可不能不管了，这要是真的有毒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这可是棋牌室，要是真的有人喝了这种水搞不好会出大事的。 这里棋牌室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女人，一脸焦急的问着倒水的男人，男人回了几句话，从两个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两个人现在心里都有些发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身警服的王动连忙走了过去，一开口倒是把两个人给吓了一跳，拿着水壶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王动打量了一下两个人，指着水壶问道：“你们谁能跟我说说，这水是怎么回事？” 男人刚要开口，倒是后面出来的女人抢向一步，来到王动的面前，一脸焦急地说道：“警察同志，我们也不知道这水是怎么回事，水是早上就烧好就灌进暖壶的，刚刚来了一桌客人，我老公就拿暖壶寻思着给人家倒壶水，可是一倒才发现这水居然是绿色的。” 早上烧的水，放到暖壶里居然变绿了，这倒是挺奇怪的一件事，王动把暖壶接了过来，打开塞子本想闻一下，可是还没等他凑到壶口，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让他眉头一皱，这特么的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屋子里有人喝过这水吗？”王动把塞子塞好，抬头问了一句。 “没有，这么大的味道，谁还敢喝呀。”女人回答了一句。 “没喝过就好，这样，今天你们就先别营业了，先把屋子里的人打发掉，别碰屋子里任何的东西，尤其是厨房，听到没有？我马上就找人来。” 两个人点了点头，一脸惶恐地回屋了，王动把暖壶放下，拿出手机，拨通了郭萌萌的电话，把这里现在的情况讲了一遍，挂了电话之后，自己就先进到了棋牌室里面。 这间棋牌室装修得到是挺漂亮，桌子与桌子之间都用漂亮的隔断给分隔开来，中间的一桌四个人正跟老板骂骂咧咧地，大概是觉得刚玩上就被赶走心里有些不顺，只是当他们看到王动身上的那身警服的时候，就明智地把嘴闭了上，低着头刚想走，王动却一伸手说道：“等等，把你们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工作单位都留一下。” “那个警官，我们就打个小麻将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区里的谁谁谁那是我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不就算了吧。”其中的一个嬉皮笑脸地看着王动，像是彰显他的门路广似的，并没有留下姓名的意思。 “看来，你这还是有特殊情况了？” “对对对。”男人一看有门，连忙点了点头。 “那好，那你的名字就由我亲自服务了，这下你满意了吧。”王动说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冷冷地问道：“姓名？” 第10章 似有苦衷 男子最后还是一脸恼怒地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工作单位，王动看了一眼，不就特么的是区里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吗，怎么就狂得跟区长似的，王动也没有惯他毛病的意思，本来他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是这个男人却似不依不饶一般，指着王动的鼻子说道：“你特么的不就一小警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信不信，你今天把我名字递上去，明天我就让你下岗。” 这真还反了天了，王动冷笑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地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呢，正好过年前我们都挺忙的，你这就帮了我大忙了，我姓王，叫王动，甘城子派出所的，这是我的警号，看清楚，别记错了。” “你……”男人也没想到王动居然是这么一付油盐不进的样子，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掉了，至于他到底找不找人整自己，王动还真不在乎。 等到屋子里的人全都走干净了，王动这才仔细地慢慢地观察着整个屋子，房间的面积很大，但用来做饭烧水的厨房却并不是很大，厨房并不开火做饭，更多的只是给打麻将的人烧水砌茶之用。 厨房的操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五只暖壶，另一面放着一个用来烧水的电水壶，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王动因为没有带任何的工具，所以只是远远地瞄了一眼便退了回来。 过了没几分钟，郭萌萌带着所里剩下的其它人全都赶了过来，大家开始还以为这只是王动在开玩笑，谁能想到王动只不过出去转一圈，却能转出个投毒的案子来。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不由得他们不相信，闻了一下暖壶里面的气味，郭萌萌不由皱着鼻子说道：“这是哪雇来的凶手呀，怎么连点常识都没有，这么大的味道，傻子才会喝这种水呢。” 听了她的话，王动的心里不由得一动，琢磨了一下说道：“难道是这对夫妻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只是来警告他们的？” 这倒是挺符合现场的情况的，下毒的应该也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了，用了高出几倍的毒药放到了暖壶之中，这样等到这对夫妻给人倒水的时候，也应该马上就能分辨出来，这样也搞不出人命，也能起到警告的作用。 那事情如果真的像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就要简单得多，王动和郭萌萌把棋牌室店主两个人叫了过来，四个人就在屋子里的麻将桌上，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问话。 “你们二位的姓名？” “我叫李大勇，这是我老婆李淑敏。”一脸憨厚的男人首先开了口。 “你们开这个棋牌室有多久了？” “大概三年多了吧。”李大勇两口子犹豫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 “都开这么久了呀。”王动缓缓地点了点头，看着李大勇的眼睛突然问道：“那你们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 李大勇的眼睛明显出现了一阵的迷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到是李淑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警察同志，我们两口子都是老实人，能得罪谁呀，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王动看了看有些欲言又止的李大勇，心里到是怀疑李淑敏没有对自己说真话，顿了顿看着李大勇又问道：“你们可想好，真的没有？” 李大勇犹豫地看了自己老婆一眼，刚想开口，却被李淑敏伸手拉了一下，只好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警察同志，真的没有。” 这倒奇了怪了，看李大勇的表情，他肯定是有话想跟自己说，可是李淑敏却偏偏不让他跟自己说，王动不由得犯了难，无奈地笑道：“我们说你们两口子还真有意思，现在可是有人向你家里投毒，虽然今天没有死人是万幸，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该怎么办？第一次量大了，被你们看出来了，那么要是第二次量小了，你们看不出来怎么办？” 看不出来……那只会有一种后果，两个人有些惊恐地相互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到是李淑敏突然默默地流出了眼泪，嘴里面喃喃地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别问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劫难呀。” 劫难？ 听到这个词王动和郭萌萌不由得都愣住了，被人下毒跟劫难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一听这个词，王动的脑海里就不由得想到迷信与算命的方向上，看着两个人明明如此痛苦不堪，却依旧闭口无言，王动也没有办法，只得跟郭萌萌收了笔记本，好言安慰道：“大哥大嫂，我知道你们心中有难处，但你们不说出来，我们就没办法帮你们解决，这次没出事还算侥幸，但咱老百姓有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你们俩个有一天真的想通了，就到派出所来找我，我叫王动，你们记住了。” 一听警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李淑敏的眼泪也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回就麻烦你们了。” 听这话这两个人也没有交底的意思，王动不由得叹了口气，指着屋子说道：“那我在看看房间，争取早日把这下毒的人给抓住。” 这个两个人都没有意见，关键的就是两个人担心房间里面还有没有其它毒物的存在，要是把打牌的客人给毒到了，那两人唯一的收入岂不是就都没了。 王动和郭萌萌站了起来，这时所里的民警张天翼拿着本子走了过来，说道：“王所，屋子里面已经找遍了，并没有发现其它有毒物的地方，为了保险，我们把其它的几个暖瓶和水壶也都收了起来，拿到市局去化验，明天就应该有消息了。” 既然这下，王动更加确定这是有人在给这两口子一个警告，可是他们不开口，自己也没办法逼着他们开口，心里叹了口气，抬头问道：“有没有发现毒物是怎么被投进来的？” 张天翼摇了摇头，指着厨房说道：“现场到是没留下什么痕迹，不过王所，我个人觉得到是厨房的窗户有很大的可能性。” 窗户，王动从这个角度看了过去，棋牌室厨房里面的是一扇老旧的木窗，上面的插销有的都已经烂掉，王动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咱们到外面看一看。” 第11章 有人添乱 李家的棋牌室位于这栋楼的中间部分，想要到厨房的外面看一眼，还必须得绕过去才行，王动带着郭萌萌，两个人顺着楼房的拐角绕了过去，只是一转过楼角的时候，王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这楼房的后面就特么的是一个大号的垃圾场，就算天气这么冷也都没办法困住这股子难闻的味道，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郭萌萌，王动说道：“你就别进去了，把天翼给喊过来。” 郭萌萌有些好奇地伸头探了一眼，立刻就缩了回来，心里也知道王动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忍得住。” 那既然她都说可以了，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换人，看了一眼棋牌室窗户大概的位置，王动慢慢地探出了脚去。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着，王动倒是还好，比这恶心多的东西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郭萌萌却不一样了，别看刚才她到是挺着脖，一付信心满满的样子，可是一进到这里面就已经不是她了，五官已经聚到了一起，双手把自己的嘴和鼻子都捂得严严实实，可是就算如此，当脚下踩着那些莫名物体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有呕吐的感觉。 “都说不用你来，你还快点退回去吧。”王动回过头看了一眼郭萌萌的惨样，连忙劝解道。 “不……”郭萌萌咬了咬牙，坚强地说道：“我行。” 没办法劝，那就快一点地走进去，王动找着容易落脚的地方，大步地往前走去，当他突然看到地上突然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块砖头的时候，不由得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凭着心里的感觉，王动下意识的就认为这里应该就是棋牌室的后窗户，等到他走到近前一看，果然，自己没有猜错，张天翼正趴在窗户上面向后面张望着，当看到王动的时候，连忙挥了挥手。 窗户很容易就被推开了，张天翼刚要探出头去，鼻子里就闻到了后院传来的那股下水道的味道，连忙把鼻子给捂上，这时再看王动的时候，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王动可没管那么多，自己打量着地下的这些砖头，总觉得它们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的，自己又靠到了窗户边，顺着打开的窗户往里把手臂伸了进去，王动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 自己居然能够到厨房一角放暖壶的位置。 这么多的暖壶自己只能搞到最外边的那一支，一伸手自己甚至还能把暖壶的壶盖给打开，王动的手又试了试壶嘴的高度，以自己手臂的长度，完全可以把任何一样物体放到暖壶的里面。 难道这就是下毒的第一现场？可是那么这些砖头又是有什么用呢？ 正当王动苦苦地搜索这些东西的用处时，郭萌萌终于来到了他的身后，刚刚她并没有看清王动的动作，走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试着伸出手顺着窗户探了进去。 只是，情况却完全不像刚刚的那样，郭萌萌的手居然完全够不到暖壶。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反到是让王动的眼睛一亮，自己连忙走了过去，把地上的砖头一一地摆好摞起，然后对郭萌萌说道：“你踩着砖头试一试。” 郭萌萌扶着墙，慢慢地站到了砖头的上面，果然这一次她的个头无形中已经高了不少，当手伸向厨房里的暖壶时，居然比王动刚刚的动作还要轻松一些。 果然，这下王动终于知道了这些砖头的作用，很显然下毒的这个人由于身高的原因并不能独自把毒药放到暖壶里面，所以就想到了这样一种办法，把砖头摞了起来，然后把毒药放到水壶里面，然后走的时候把砖头又给踢倒。 下毒的方法自己想到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自己还要问清楚才行，把这里的一切先照了下来，王动跟郭萌萌连忙又绕了出来。 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重，就算自己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直到两个人走到了楼房的正面，鼻子里都像是还能闻到这股浓浓的下水道味，两个人站到了棋牌室的门口，王动突然打量了一下郭萌萌的个头，好奇地问道：“萌萌，你的身高是多少？” “一米六二。”郭萌萌想都没想就回答到。 郭萌萌的身高是一米六二，必须要踩着砖头才能摸到暖壶的上面，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下毒之人身高应该跟郭萌萌差不了多少，上下肯定不超过五厘米左右。 嫌疑人的个头应该是不会超过一米七，如果超过一米七的话这个人应该就不用着费时费力地把砖头拿到这里来，难道这个下毒之人会是个女人？ 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上，李家的两口人明明心里有自己怀疑的对象，可是不管自己怎么问，他们都不说，这也让警察的工作陷入了困局之中，把所有的情况都调查一遍之后，王动只能无奈地宣布撤退了。 不过走之前，自己还是找了李家的两口子说了几句话，第一，厨房的后窗一定不能再开了。第二再倒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水有没有变颜色，又或者有股奇怪的味道。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赶紧配合警方的工作，不然你这里也许还会出事的。 不管王动怎么说，李大勇总是那一付笑眯眯的模样，这也让王动有种无力的感觉，只好上了车，直接就回到了派出所。 所里除了几个值班的人其余的都去了现场，等一下车，郭萌萌到是先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疑惑地问道：“王所，梦飞呢？” 楚梦飞还没有回来？ 王动向屋子里面望了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人家觉得我这个所长来得有些不太光彩，大概是去分局告我去了吧。” “什么？”郭萌萌愣住了，顿时被楚梦飞的行为气得哭笑不得，要说这小子在业务上吧还算过得去，可是这脑子里面总是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搞的那些封建迷信自己就不说了，可是王动破了这么多的案子他可是都亲眼看到的，怎么还会相信那些无聊的东西呢。 正当郭萌萌刚想跟王动替楚梦飞道个歉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声音，接着三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就驶了进来，当车上的人一下来之后，郭萌萌顿时就傻眼了。 第12章 背后一枪 警车上面下来了三个人，一脸的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上像是能掉下冰茬一般，看到王动和郭萌萌的时候，打头的男人停了下来，冷冰冰地问道：“你们的所长是王动吧？” 看这表情也不像是带有善意的样子，郭萌萌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头，看着王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话好呢，还是不该说话的好。 来者不善呀，躲避并不是王动的态度，自己往前一步，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王动，你们找我有事吗？” 一听这个人就是王动，男人顿时愣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冷哼了一声，嘲弄地说道：“这么大的岁数就能当上所长，背后没少使力吧？” 这句话怎么听着是那么的刺耳呢，王动的脸顿时阴了下来，立刻反击道：“你这么大的岁数连个所长都当不上，是不是自己不行呀？” 一语双关的话顿时让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滞，也不知道王动是不是说到他的痛楚之上，反正脸上的表情突然阴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我是市局督察组的，刚刚有人实名举报你的所长来路不正，有行贿受贿的嫌疑，我们领导相当的重视这件事情，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楚梦飞，肯定是他。 王动的脑子里面第一反应就是楚梦飞这小子跑去局里面去把自己给告了，可是口说无凭，难道就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把自己带走去调查吗？这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 王动有些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反倒是问道：“先把你们的工作证亮出来。” 来人像是早有准备，直接就把自己的工作证给亮了出来，然后冷冷一笑说道：“怎么样，王所长，流程你都熟悉了吧，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 工作证是真的，上面的照片也不假，王动突然嗅到了这里面好像有些阴谋的味道，就自己所知，不管是哪一级的部门接到举报，都应该先进行调查才考虑该不该抓人，可是这楚梦飞从下了自己的车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有人来抓自己呢？还是说，他们想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给我十分钟，我先把工作安排一下。”王动见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拿着手上的笔记本比划了一下。 别的工作都好说，可是刚刚发生的这个案子却又该怎么办，论道理这案子正是该落到楚梦飞的身上，可是…… 还没等王动想好怎么办才好，来人开口道：“十分钟可以，不过为了避免你销毁证据，你这十分钟必须要在我们的监督下才可以。” “那我要上厕所呢？” “一起呀。” 面对这样的人，王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就进到了派出所中。 手中的笔记本递给了郭萌萌，把刚才的案子又吩咐了一遍，这一次棋牌室没有出问题，不代表以后还不会出问题，而且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报复的他们的话，很可能还会重新再来的，至于什么手段到是还不能确定。 果然，王动一边往所里走，三个人一边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一声都不吭，但落在所里其它人的眼里，再看向王动的眼神都不由得有些其它的含义。 事情很快就吩咐下去了，王动看着这些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目光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冷眼看了一圈自己的这些同事，笑着说道：“怎么，看你们这眼神真觉得我进去就回不来了？你们别想太多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王所，要不我去找祝局吧。”郭萌萌心里清楚，事情肯定不会像王动说的那么轻松，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靠近了王动低声地说道。 祝局？ 王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紧，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可是自己能当上这个所长，不就是因为祝振兴一手的提拔吗，难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想动的是祝振兴？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刚刚萌芽就有些挥之不去，王动犹豫了一下，冲着郭萌萌摇了摇头，低声地说道：“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找祝局替我说情，千万记住。” 虽然不懂王动为什么不让祝局长去为他说情，郭萌萌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王动一脸悲壮地从所里的大门走了出去，上了对方开来的警车，接着警车便啸着驶离了派出所的大门。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么好的人，怎么总能遇到这种破事呢？ 郭萌萌轻轻叹了口气，一转身看到其它的同事居然都聚在自己的身后，低声地耳语着，看脸上的表情居然更多的是在幸灾乐祸，不由忿忿地说道：“乱嚼什么耳根呀，刚才王所吩咐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呀，还不快点去干活呀。”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便各自悻悻地散了去，不过还有一些抱怨的声音若隐若无地传到了郭萌萌的耳中，让她也是无计可施。 但愿老天保佑，能够让王动平安地渡过这一劫吧。 与时同时，坐在警车里的王动脸上却是异常的平静，目光像是轻松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付模样到是让带头的人有些看不惯，有些不耐地说道：“王动，到了局里面，问你什么话你就说什么，政策你应该是了解的，你最好不要包庇任何一个人，这样才能减轻你身上的罪责。” 王动的目光从窗外挪回了车内，冲着男人冷哼了一下，不屑地说道：“徐恒是吧，看样子你对我挺了解的呀，连我做过什么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那还问我干什么，直接拿手铐把我铐起来不就得了。” “你……”徐恒被王动的话顶住了，气乎乎地瞪了王动一眼，冷哼道：“你别嚣张，有你哭的那一天的。” “好呀，我等着你。”王动毫不退缩地回道。 车内的气氛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只不过王动内心想法却远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脑子里面回想着今天自己说过的话，却还是不明白，到底楚梦飞是为了什么呢？ 第13章 胡言乱语 远处，市局高耸的办公大楼隐约可见，随着车子渐渐地靠近市局，王动的心情也变得糟糕了起来。 自己是第一次来到市局，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来到这里，当车子在大门前停下来时，徐恒冷冷地说道：“咱们到地方了，下车吧，我的王所长。” 王所长三个字被他特意地加重了语气，就像是在嘲笑王动一般，王动也懒得跟这种小人一般计较，自己打开了车门，刚想往市局大楼的门口走过去，谁知徐恒的那两个跟班突然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把自己夹了起来，再配上那付冷酷的样子，分明就像是在押送王动一般。 这下可就真的超出王动忍耐的范围了，身体顿时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从车子另一面下来的徐恒，冷哼道：“怎么，这就是把我当犯人看待了？” 徐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所长请见谅，规矩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还是请吧。” “规矩？”王动脚步没有动弹的意思，冷哼道：“谁定的规矩？写在哪里了？你给我拿出来看看，要是有我王动二话不说，要是没有……我到要问问你，这规矩难道是你徐恒定出来的不成？” 徐恒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了起来，规矩自然是有，可不并不是用在王动这种人的身上，本来自己擅自把他给带过来询问就已经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了，被王动这么一问，徐恒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阴着一张脸还做着最后的一搏道：“王所长，这里可是市局的大楼，不是你的派出所，你还是收起你的嚣张，赶紧跟我们走，要不然给你上了铐子，大家的脸上的都不好看。” 一句话说不过，居然要给自己上手铐，王动不由得冷冷一笑，自己管什么市局的门前，事情闹得越大对自己才是越好呢，向前几步直接走到徐恒的面前，双手握拳往前一伸，一脸鄙视地说道：“来，姓徐的，今天有本事你就把我给铐起来。” “你……”徐恒没想到王动非但不怕他的恐吓，反倒是摆出一付死不要脸的态度，真有心想把王动给铐起来，可是手摸着腰间的手铐，却没有勇气把它摘下来，最后只好恨恨地说道：“行，你够狠，我到要看看一会你还能不能继续这样狠下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你嘛……呵呵，就得小心些了。” 眼看着已经有人向这里投来了不解的目光，徐恒生怕会从哪里冒出来什么来什么管闲事的家伙，只好退了一步说道：“王所长，还请你理解一下，我们也是公事公办，没有丝毫要冒犯你的意思，既然你不喜欢，那他们跟得远一点就好。” 徐恒挥了挥手，两个人也懂事地往后退了两步，王动回头看了一眼，冲着徐恒笑了笑，自己打头向着市局的大楼走了去。 明明就是个小所长，看这架势比自己这个副主任还要牛气，徐恒在王动的身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拿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气得一跺脚，又不得不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后，一行人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徐恒的两个手下抢先一步把房门给推开，王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房间跟平常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两样，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之外，就剩下那张简单的木床能够吸引到王动的注意，疑惑地看了一眼，王动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你什么时候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房间。” 进到房间里的徐恒明显气场足了许多，自己来到桌子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指着木床对王动说道：“坐吧，别客气，咱俩有得是时间耗。” 听这意思，好像自己这就被软禁起来了，王动也想听听这小子倒底想让自己说什么，直接走到床边，拍了拍床单，到别说，还真的挺干净，应该是今天刚刚换过新的，看来这帮人是早就有了准备了。 椅子才是坐的，床嘛，自然就是躺着的，王动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躺到了木床上，脑袋枕到了被子上面，一脸轻蔑地说道：“有什么话，你问吧。” 这特么的是什么形象？徐恒本还想摆一摆自己副主任的谱，可是一看王动的架势，比自己牛气多了，恨恨地瞪着王动，手突然在桌子上用力的一拍，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王动大声地呵斥道：“王动，你给我老实点，你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你家。” ‘砰’的一声到是把王动给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徐恒发了莫名奇妙的一顿火，不由疑惑地问道：“我知道这不是我家，可这里唯一的椅子被你抢去了，我不坐床上又坐在哪？” “那你倒是坐起来呀，谁让你躺在这里的？” “对不起，上午太累了，本想中午回所里睡一觉的，结果就你给你带这里来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我先休息一会。”王动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到是让徐恒心里更加的气愤，眼看着王动又不愿意起来，自己只好拿出准备好的本子，打开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姓名？” “呃？”王动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不认识我？” 我…… 在这一刻，徐恒除了憋屈之外，就根本没有别的想法，这个王动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呀，要是其它人被督察给请到这里来，早特么的有什么说什么了，哪里还有像王动这种的警察，一脸的天最大他老二的样子，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还没等徐恒开口，到是他身边的一个下属伸手呵斥道：“你老实点，徐主任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来那么多的问题。” 徐恒的话自己还能给点面子，你又算老几呀，跟自己摆出一付高人一等的面孔，王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既然连你们的徐主任都没说话，你又算是老几呀？别以为谁都吃你们那一套，告诉你，老子不怕。” 第14章 男女关系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开始僵持了起来，王动根本没拿这三个人当什么人物，细琢磨一下就能想到，肯定是楚梦飞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跑到这里来告自己的状，结果就这没凭没据的东西却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上了，点了这么三个笨蛋，直接就把自己给带到这里来，希望能从自己的嘴里诈出点东西出来。 你别说没有，就算自己真的跟祝振兴有点什么关系的话，就凭这三个人能问出什么来？ 王动呵斥了一顿后，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直接闭上眼睛，看上去倒像是开始睡觉了一般。 你这也太过份一些了吧，自己找你来是有事询问的，不是让你大老远跑这里睡大觉的。徐恒脸上的怒气渐渐地累积着，可是自己手上偏偏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王动和祝振兴之间的关系，眼看着自己现在陷入了骑虎难下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埋怨起楚梦飞来，你特么的说了那么多，怎么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呢。 他本以为王动也会像其它被带到这个房间的人一样，看到督察直接就能瘫软掉，到时候自己都不用问得太详细，只要吓唬几句对方就连汤带水地把自己交待个清楚，可是这个王动却不同，看着微微张开口的王动，徐恒忿忿地说道：“王动，既然你如此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就对不起你了，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徐恒就站起身，直接就走掉了。 三个人走了不一会，王动的酣声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地睁开眼睛，王动到是纠结了起来。 为了避免手机被这帮人给没收，出来的时候王动就把手机交到了郭萌萌的手中，王动相信郭萌萌在等不到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求人帮忙的，而找谁都可以，可千万别找祝局长，在这关头可别把他也给拉进这趟混水中。 反正也出不去了，那自己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子，王动把身心完全地放松开，躺着躺着，到是真的睡着了起来。 从单间里出来，徐恒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是阴沉的，回头吩咐道：“你们俩个轮流看着他，不要让他跟外界有任何的接触，有人来看他直接推到我这里来，懂了吗？” “懂了，徐主任。”两个人点了点头。 交待完毕，徐恒自己沿着走廊走到了楼梯口，连电梯都没坐，自己往上跑了两层楼，沿着走廊来到其中一间房间的时候，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门给推开了。 这间房间明显要比王动刚刚待的那一间要高档得多，同样的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这里给人家的感觉就像是三星级的宾馆，而王动那里就跟快倒闭工厂的招待所似的。 门没有锁，屋子里面的人显然是正在等待着什么，当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后立刻就站了起来，连忙笑着迎了上来，开口问道：“徐主任，怎么样，王动他招了没有？”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民警楚梦飞，从王动的车上下来之后，他就直接打车来到了这里，本来他以为自己只是随便地出口气而已，可是没想到，自己把王动的名字和自己怀疑他跟祝振兴的事情一报上去之后，立刻就得到了领导的接见，而且详细地听完自己的汇报之后，又把这位徐主任给找了来，让他帮着自己把王动这个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事情没有结束前，楚梦飞也被留在了这间房间里，不过他的待遇可比王动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不光住的舒适，还可是看电视、上网，俨然跟三星的宾馆差不多。 徐恒一脸面无表情地进到了房间中，也没有理会楚梦飞，自己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扬脖把水都给喝光，完事了之后，目光有些阴森地盯着楚梦飞，半晌压着嗓音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手里到底有没有王动行贿的证据？” “没有。”楚梦飞摇了摇头。 “那你特么的什么都没有你告人家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诬告，要坐牢的懂不懂？”这下徐恒也被他气坏了，本以为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自己就能从王动的嘴里把事情给抠出来，可是现在王动自己是搞不定了，再回过头来才发现，这小子居然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跑到这里来举报，这特么的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我，我……”楚梦飞连说了两个我字，可是后面的话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脑子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犹豫了一下说道：“那王动乱搞男女关系算不算？”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敏感了，不管谁粘上都不带有好事的，而且搞不好连问都不用问，直接先停职再说，至于什么时候复职吗，那可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 徐恒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些，神色凝重地问道：“那你跟我讲讲，他是怎么乱搞男女关系的？” 说别的自己不太清楚，但频繁出现在王动身边的女人他还是注意过的，毕竟一个个长得都很漂亮，让自己颇有些过目不忘。 “他到甘城子派出所之后，就跟两个女人同居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是我们所的女警郭萌萌，我怀疑他肯定是给了郭萌萌什么好处，要不然现在郭萌萌的级别跟我一样，但在所里跟副所长似的，什么都归她管。” “郭萌萌？”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呀，徐恒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脑子里突然想到来的时候王动把手机什么的都交给了一个短发的女警，他喊的好像就是郭萌萌。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刚才说的话没有？”徐恒有些兴奋了起来。 “这还用什么证据呀，全所的人都知道，那一段时间都是王动开车载着郭萌萌来上班的，两人下班也是一起走，平时走得可近乎了。”昔日的萌萌姐，现在也变成了自己可以出卖的对象，楚梦飞也管不了那么多，刚刚说完之后又说道：“还有一个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叫韦萱，她可是在我们所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她是王动的女朋友的。” 第15章 这个重要吗 不管怎么样，自己终于在楚梦飞的口中又得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徐恒如获至宝地从房间里出来，琢磨了一下，决定先把突破口放到了郭萌萌的身上。 还是那辆警车，车牌没有变，车里的人也没有变，当郭萌萌一脸吃惊地看着徐恒走到自己面前，有些得意地亮出他证件的时候，不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当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为了你回来的，徐恒笑眯眯地把自己的证件收了回来，得意地笑道：“你就是郭萌萌吧？” “是呀。”郭萌萌不解地回道。 “王动你该认识吧？” 这不是废话吗，这房子里面谁要说不认识王动那才是出鬼了呢。 郭萌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有什么事快说，我手上的事情还很多呢。” “事情可以慢慢做，不过有件事我需要你跟我解释一下。”徐恒看了看左右其它的民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这里人多不方便。” “不方便？”郭萌萌看了看身边的这些同事，脑子里面的问号到是越来越大，脑子里不由得想到，难道是王动说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 可是自己跟他也没什么事情呀，会不会是这些人搞错了？ 脑子里面带着一百分的不解，郭萌萌一伸手说道：“来我的办公室吧。” 郭萌萌的办公室在王动搬走之后也没有新人进来，诺大的办公室到显得清静得很，把徐恒和他的一个同事让了进来，郭萌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疑惑地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徐恒一边把自己的笔记拿了出来，一边说道：“郭萌萌同志，我现在是代表着组织向你询问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有抗拒的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这付正式的模样还真有些吓到了郭萌萌，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吧，你问吧。” “你跟王动之间是什么关系？”徐恒突然开门见山地问道，然后眼神牢牢地盯在郭萌萌的眼睛上，只是结果让他有些失望，郭萌萌的眼神中除了迷茫之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种惊讶的表情，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事？ “同事呀，还能有什么关系？”郭萌萌也搞不懂这家伙问这话的意思，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只是看到徐恒那异样的眼神时，顿时反应过来徐恒话里面是什么意思，眉头一皱，眼睛一瞪，不高兴地说道：“你们脑子里想什么呢？我跟他不就是同事吗，还能有什么关系？” 郭萌萌不反驳还好，语气这么一激烈，到是让徐恒觉得自己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样，嘴角渐渐勾起了一道弧线，不阴不阳地说道：“郭萌萌同志，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们只是了解一下，何况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呀？” “我招什么了我？”郭萌萌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徐恒的鼻子骂道：“你把我刚才的话都重复一遍，你今天跟我说明白，我到底招什么了？我都说了我跟王动就是同事关系，你们要是觉得我们之间有别的关系的话，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徐恒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阴森地说道：“你以为证据我真拿不出来吗？” 顿了顿，徐恒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王动刚到甘城子派出所的时候就跟你住在一起，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他不就跟我合租一间房子吗？再说房子里面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我一个朋友在呢，怎么这么正常的事情到你们嘴里就变了味了呢？”郭萌萌一脸气乎乎地瞪着徐恒。 郭萌萌越着急，徐恒脸上的表情就越是轻松，听完郭萌萌的话，冷笑道：“郭萌萌同志，你先别着急，事情总会能讲清楚讲明白的，我今天就是跟你确定一下时间，王动是什么时候跟你搬到一起的？” “大概七月份吧。”郭萌萌对这个时间也有些模糊，犹豫了一下说道。 “哦……”徐恒在自己本子上面写下了这个时间，然后又问道：“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住吗？” 本来挺正常的事情，怎么落在他的嘴里听着这么的不舒服呢，郭萌萌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没有，我的室友出国了，所以王动也搬出来了。” “哦，是这样呀。”徐恒有些失望，顿了顿问道：“那他是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有十多天了吧，具体日期我也记不得了。” 徐恒把这个时间记下来之后，就站了起来，跟郭萌萌说道：“那好，今天咱们就先到这里，感谢郭萌萌同志的配合，以后要是还有事情的话，我们还会再来麻烦你的。” 说完，徐恒领着人就要往外走，这时郭萌萌却愣住了，我都配合什么了呀，看着他们这一脸满意的样子，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成？会不会对王动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呀。 “哎，你等等。”郭萌萌喊了一声，连忙追了上来，也不顾刚才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似的情绪，打听道：“我想问一下，我们王所长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所里这一摊事等着他处理呢，你们不能总这样把他关着吧？” “这个时间嘛，我说了也不算，不过呢……”顿了顿，徐恒有些神秘地笑了笑道：“也许你们所该换个所长了。” 徐恒走掉了，郭萌萌却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脑子里面回想着刚刚徐恒的话，顿时如坠冰窟一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王动真的回不来了吗？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把他给害了？还是他真的有其它的事情？ 越想脑子里越是糊涂，不过郭萌萌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连忙跑回屋子把王动的手机给翻了出来，在里面的联系人里快速地翻找着，自己要救王动就得从他的关系网中找到能帮助到他的人，祝局是不行了，王动特意吩咐不让自己告诉他，那么这个人呢？ 犹豫了一下，郭萌萌拨通了一个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当铃声响了三声之后，电话被另一头接了起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说你小子没事打我电话做什么，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第16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齐长鸣把电话挂掉之后，脸上的表情却一直阴沉着，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郭萌萌刚才说过的话，他的心里不由得轻轻一叹，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己本以为把王动送到甘城子也许就会简单一些，可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还是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有人要整王动，这是肯定的事情，可是想整王动这个人又是谁？他又因为什么原因跟王动结的怨？要说这个人是楚梦飞，那齐长鸣肯定是不相信的，毕竟他没有那个能力，要是有能力的话他何必去市局去告王动呢？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市局的？还是分局的？想想王动参加工作才这么短的时间，总不至于有人看不惯他这一步登天的样子吧？ 齐长鸣叹了口气，一开抽屉，把自己已经戒掉的香烟又拿了出来，不过只有烟没有火，自己把香烟放到鼻子底下，有些贪婪地嗅着，半晌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齐长鸣不慌不忙地把香烟放下，轻声道：“请进。” 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跟齐长鸣打了声招呼道：“校长，你找我？” “长林来了，坐。”齐长鸣熟络地一招手，自己也没有站起身，笑着说道：“想喝茶自己泡，我就不起来了。” 赵长林笑着说道：“校长你别那么客气，我来时刚刚灌了一肚子水，这会就免了。” “那好，你先坐，我找你有点事。”齐长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赵长林聊起工作来。 两个人聊起工作来都有些忘我的劲头，等到工作聊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也过了快一个小时，齐长鸣有些疲惫地靠到了椅子上面，自嘲地说道：“人一老，精力就跟不上了，这世界以后还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的了。” “齐校长哪里的话，你宝刀不老，还能干上很多年呢。”赵长林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齐长鸣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说道：“对了，长林，你还记得王动吗？” “王动？”赵长林琢磨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可是那个破获牛肉案的小师弟？” 齐长鸣点了点头，有些忧郁地点了点头：“就是他。” “怎么，可是他出事了？”赵长林看着齐长鸣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心里不由得想到了不好的一面。 轻轻叹了口气，齐长鸣又把香烟拿了出来，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了一口，低语道：“刚才他所里的一个同事拿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他被市局的督察组给带走了，也不知道该求谁才好，结果电话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电话里有没有说过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赵长林有些谨慎地问道。 “听说是他们所里有一个人去市局举报王动在当所长的过程中有行贿受贿的行为。”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而且真的要是抓到的话，这事肯定也小不了，赵长林犹豫了一下，也觉得这件事有棘手，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齐校长，我先跟市局的师兄们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咱们再做对策，你说怎么样？” 齐长鸣点了点头理解地说道：“这下也好，长林，你现在只需要打听打听就可以，千万不要做太多的事情，要是王动真的行贿了，那我们绝对不会包庇，但要是有人想陷害他的话，呵呵……”齐长鸣冷笑了一声道：“我也会让他尝尝陷害人是什么滋味。” 赵长林领命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齐长鸣一人，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把电话拿了起来，拨通了祝振兴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祝振兴爽朗的笑声顿时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头出来的，老校长怎么把我给想起来了？先声明这个月我可没时间回去做报告，忙得脚都不沾地了。” 齐长鸣不悦地哼了一声，冷笑道：“你祝局长架子大，怎么能轻易就请得动呢。” “老校长，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没去过似的，哪年我不得去上几次呀，不过听你这口气是不是跟谁生气了？你孙女又气你了？”祝振兴有些八卦地问道。 “你孙女才气你了呢。”齐长鸣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地回答我，听到没有。” “什么事呀，还整得这么严肃？”祝振兴现在也查觉到齐长鸣的口气有些不太对劲，听起来声音挺严肃的样子。 “我问你，王动那小子给过你钱没？”齐长鸣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就把这个大炸弹给投了过去。 “他……给我钱？”这下祝振兴可傻眼了，疑惑地问道：“我说老校长，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再说那小子整天跟铁公鸡似的，哪回到我这里是走空的呀？还给我钱？我不给他就算烧高香了。” 听到这话齐长鸣终于放下心来，祝振兴的人品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他可是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就带过的学生，认识几十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所以说，如果他说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 齐长鸣长长地松了口气说道：“没给你送过钱就好，我问你，你知道市局的督察组吗？” “督察组？”提到这个名字，祝振兴就一脸的憋屈，不屑地哼道：“当然知道了，怎么，老校长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事大了，你知道不知道王动已经被市局的督察组给带走的事情？” “啊？王动被带走了？”这下祝振兴终于傻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前天还跟王动通过电话，让他在节前一定要注意辖区内的治安，可是一转眼人家就被督察组给带走了，在联想到刚刚齐长鸣电话里说的事情，祝振兴立刻就明白过来，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是说，有人说王动给我送钱了？” “对，王动所里有人在市局里举报你俩之间有可能存在行贿受贿的行为，现在他已经被带到市局了，至于现在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我托长林去打听了，你自己多少也有个准备吧。”话说完了，齐长鸣便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现阶段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王动的运气如何了。 第17章 背后的较力 这面齐长鸣把电话给挂掉，另一侧的赵长林也结束了自己的电话，放下手机后跟齐长鸣说道：“广平说他没听到什么风声，先去找人打听一下，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后再告诉我。” “嗯，现在也只好这样了。”齐长鸣点了点头，又琢磨了一下，冲着赵长林说道：“这件事看起来简单，不过也不要小瞧这背后的力量，长林，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校长，有事你说。”赵长林笑了笑。 “就是王动的事情，开始我觉得他在基层的时间比较短，想让他下去锻炼锻炼，可现在一看，这好像是我太一厢情愿了，这小子根本就不用下去锻炼，而且以他的脾气很难不得罪人，这一回就有他们所里的人去举报他，下一回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呢。” 赵长林听着齐长鸣的话，听着听着到是有些回过味来，有些小心地问道：“那校长的意思是？” “我想让他把所长给辞了，让他加入到你的小组里去，最近你们不也接到许多请求支援的案子嘛，要不也算他一个？” 绕了半天的弯子，齐长鸣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跟赵长林说了出来，毕竟研究小组现在还是赵长林在当组长，而且自己也怀疑王动会不会把所长给辞掉，毕竟像他这么年轻的所长放在全国也不是很多见，要说前途，那绝对是光明无比的。 赵长林早已经意识到了齐长鸣的意思，他到是没什么问题，自己跟王动虽然不熟悉，但是他这一年多经历的案子他却早已经看过了一遍，对这个小师弟也是异常佩服得很，把他拉进自己的小组里面对小组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主要的自己只是把这个小组当成了一个跳板，把王动招进来的话，等自己走的时候也不至于人心就散掉。 “能把王动招进来，我实在是求之不得呀。”赵长林笑了笑，接着又说道：“对了，我们组的华雪纯跟王动也是一个班的吧，有熟人在，想必他也能尽快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见到赵长林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齐长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说道：“他们何止同班，两个人曾经还是情侣呢。” “啊？”赵长林的心猛地激烈跳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犹豫道：“那他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吗？我是说如果还是情侣的话，那是不是对工作有些不利呀？” 对工作有没有利那就全看他自己说的算了，赵长林心里不是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其实他早就相中了学校里面最漂亮的这个女老师，可是却无奈华雪纯除了工作以外，其它的时候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这也让赵长林感到有些尴尬，今天不经意间却听到了这么一段，这也让他对王动产生了一些其它的想法。 “他们实习之前就已经分开了，这是王动亲口对我说的，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却没有跟我说过。”齐长鸣没有注意到赵长林口中的犹豫，直接就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分开了，分开就好，分开就好。”赵长林终于长长吐了口气，可是脑子里面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心里盘桓着王动来了之后的利弊，不知不觉便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长林被自己电话的铃声所惊动，看到上面的联系人，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轻声说道：“广平，我是长林，事情有眉目了吗？” …… 从甘城子派出所出来之后，徐恒就觉得自己的精力有些不太够用，把车子让给自己手下的人开，自己坐到了后排的位置上，也体验了一把领导的感觉。 虽然郭萌萌看起来挺配合，可是她交待的事情却也没什么用呀，人家说得清清楚楚，两个人是同租并不是同居，而且这种事也没有个证人证据的，光凭着猜测又能有什么用？所以这回去找韦萱的话，徐恒打算自己换一种方法。 徐恒想的到是挺容易，可是事情的发展却不以他的意志而转移，从甘城子派出所开到韦萱所在的电视台就用去了二个多小时，到了地方之后，他才知道，别看自己的是警车，可也不能随便地进去，你还真别不服，人家可是国家的电视台，台长跟自己的厅长级别都差不多，说不理你还真能不理你。 没办法，该办的手续又都办了一遍，把自己要找的人名告诉给了人家，一查人还真在，不过人在录节目，你还得等。 等就等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个人开始的时候还是站在大厅里，等着等着，徐恒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让手下的在这里等着韦萱，自己找了靠墙的一个位置坐了上去，脑子里面把一会想问韦萱的问题又过滤了一遍，抬头看了看韦萱居然还没有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徐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手中的时间，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屋子里面的录音却仍在继续，这下徐恒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敲了敲门，冲着把门的人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有急事找韦萱，你看能不能让她先出来一下，有个十分八分的就能结束。” “十分八分？”把门的瞪了徐恒一眼，不屑地哼道：“就你一个人急，我们都不急呗？”一指录音棚里面的人说道：“你看到没我们这些人都是给人家服务的，就你的十分八分是钱，我们的就不是？要不你直接打她的电话，不过人家能不能出来见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这下徐恒又傻眼了，别看自己的身份在警察圈里面有头有脸的，但放到外面还不如人家一个小民警好使呢，自己哪里有韦萱的电话，有心问一声，可一想还是算了，这家伙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呢，结果都发泄到自己身上了。 没办法，徐恒只好退了回来，站在大厅里看着录音棚里韦萱的侧脸，脑子里就怎么也琢磨不透，你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就喜欢王动呢？自己工作这么好，职位也很高，怎么就不招人待见呢，除了家里的黄脸婆之外，平时想偷个腥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第18章 报复升级 直到外面的太阳都落山了，录音棚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好不容易徐恒才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名主持，只是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韦萱有些焦急地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不急的话明天说好不好？我一会还有事要着急走。” 徐恒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自己等了快两个小时才把你等到，结果你一句话就想跑，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不拿出杀手锏是不行了，徐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韦小姐，是这样的，王动你认识吧？” “王动？”韦萱看着手机上郭萌萌那数十个未接电话心里就有些紧张，这时陡然听到王动两个字脚步立刻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徐恒，有些警惕地说道：“认识，你们又是什么人？” 果然这两个字还是比较好使的，憋屈了半天的徐恒有些得意地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市局督察组的徐恒，现在有些关于王动的事情想要你配合一下，如果韦主持不介意的话，咱们就在这里谈？” 这明显说的就是反话，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现在就已经有很多奇怪的目光看了过来，韦萱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自己领头带着两个人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 虽然是进到了办公室，不过她却没有痛快回答他们话的意思，自己找了个借口钻到了卫生间里面，把电话拨给了郭萌萌。 电话几乎瞬间就被接了起来，听筒里立刻传来郭萌萌抱怨道：“我的大主持，你总算给我回电话了，再不回的话我都快急死了。” 没等郭萌萌抱怨完，韦萱就连忙打断她的话问道：“你先别抱怨了，跟我讲讲王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有警察过来找我了呢？” “啊？他们也去找你了呀。”郭萌萌知道自己这个电话还是打晚了，连忙紧张地问道：“那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我说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呢。”韦萱抱怨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道：“王动到底怎么了？” “别提了，那个傻子被人给坑了。”郭萌萌忿忿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跟韦萱讲了一遍，讲是讲完了，可是韦萱依旧是比较的糊涂，奇怪地问道：“王动有没有行贿去问他呀，他们找我做什么？总不会觉得王动的钱是我支援给他的吧？” “要是那样就好了，你直接骂他们一顿就可以了，不过现在他们问的是你跟王动的关系。”郭萌萌终于把谜底给揭了开。 “我跟王动的关系？”当问题的重点一揭开，韦萱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这帮人在王动那里碰了个钉子，那个什么行贿的事情找不到证据，就想从这个问题上找个突破口，毕竟现在的人多多少少在男女关系上都有些问题，只不过他们想在自己这里找到突破口，那他们可是找错人了。 韦萱把手机给挂掉，这时候也不急了，冷着脸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自己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言不发，反倒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压根就不理睬两个人。 徐恒头顶上的怒火那叫嗖嗖的一个冒，看着韦萱那张娇美的面容心里就是一阵的恼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高兴地说道：“韦主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哦？”韦萱一脸轻松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徐恒，突然点了点头道：“可不，多谢你提醒，我这个人呀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这肚子都饿过劲了。” 韦萱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两块干粮，也不说让给徐恒一块，自己直接就塞到了嘴里，小口小口地嚼了起来。 我特么的是提醒你这件事吗？徐恒脸上的怒火更甚，恨不得上前把韦萱嘴里的干粮给抢下来，狠狠地摔到地上，可是他却只是想想而已，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说道：“韦主持，我们都来了这么半天了，咱们是不是先谈谈王动的事情呀？” “好呀，谈谈吧。”韦萱点了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然后一脸好奇地看着徐恒。 等了三个小时，终于有机会问问题了，徐恒差一点就哭出来，打开自己的本子问道：“你跟王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七、八月份吧。”韦萱想了想，回答道。 “到底是哪个月？”徐恒有些刨根问底的意思。 “是哪个月又能怎么样？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韦萱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这个问题的确不是那么的重要，只不过是自己习惯这样问问题的方式而已，徐恒顿了顿，换个话题问道：“那你们两个的关系呢？” “朋友。”韦萱没有思考地回道。 “什么样的朋友？”徐恒步步紧逼道。 “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韦萱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接着说道：“我们俩个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王动出现在我的身边，帮助了我。” “然后，你们俩个就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徐恒好像隐隐地抓到了什么，突然地插了一句。 “谁告诉你我们俩个是男女朋友了？”韦萱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倒是有那个想法，只不过王动没有答应。” “他是没有答应，还是答应了你不愿意说呢？”徐恒丝毫没有相信韦萱话的意思，冷哼道：“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既然我们能来找你，自然就已经掌握了你跟王动之间的证据，所以我劝你一句，韦主持，还是要老实交待得好。” 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这句韦萱到是怒了起来，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跟王动之间什么时候还有了证据存在了呢，自己想都想不来的东西，到是成了别人用来威胁自己的把柄，冷冷地瞪了徐恒一眼，一脸调侃地说道：“不知这位警官哪来来的什么证据，能不能给我看一眼，要真的是我跟王动的话，恐怕我还得谢谢你才行，不过要是没有证据的话……哼哼，咱们到时候就法庭上见了。” 韦萱说完，把手中的录音笔一亮，冷笑地看着徐恒。 第19章 最轻松的一夜 徐恒仿佛听到了自己咽下口水的声音，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韦萱，心里更加的确定，这妞跟王动肯定有特么的一腿，就连这脸上贱贱的表情都像是同出一辙似的，自己光注意她的手机了，怎么就没注意到她还有这另外的一手。 可是这时候自己也不能弱了气势，要不然今天可真的是两手空空了，徐恒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把我的声音录下来，我就会怕你了，事实就摆在你我面前，你否认也是没有用的。” “我没否认呀。”韦萱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我都否认什么了？对呀，我是认识王动，可那又能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跟他上床了，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关你们什么事呀？他没娶我未嫁，我俩怎么地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韦萱这一段话说得甚急，说完之后气乎乎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面，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看着徐恒那猪肝一般的脸色心里暗暗高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不能说，骂不能骂，现在的徐恒实在是太憋屈了，要不是身上还穿着这身警服，恐怕他都有想揍韦萱一顿的想法了，这两公母怎么一个说话比一个气人呢，自己努力地使自己的呼吸平复了下来，徐恒强忍着问道：“那按你的意思，你跟王动之间的确是有事实的了？”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韦萱继续顶撞道：“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懂不懂什么意思？就是说还没有的事呢，你要是再这样污蔑我的清白，咱们就法庭上见。” 看着韦萱叫嚣地挥舞着手中的录音笔，徐恒眼前顿时一黑，这特么的没法在继续下去了，再问下去，自己的心脏病非得犯了不可，连连地点了点头，徐恒冷冷地哼道：“好，那既然这样，咱们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今天的事情我记住了，你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对待王动，你不是都录下来了吗，你去告我吧。” 说完，徐恒恨恨地说了一句‘走’之后，便打头向着门外走去。 屋子里变得安静了下来，韦萱脸上的表情却早已经没了刚才的轻松，把刚刚自己录下来的话反复地听了两遍，随手就把录音笔给扔到了一边，这根本就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吓唬吓唬人还可以，真到了法庭上面，连当证据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王动嘛，看来这个难关只能让他自己闯了。 在回去的路上，徐恒一言不发，自己的手下也不敢触他的眉头，老老实实地开着车，等到从电视台走出一段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徐主任，咱们现在去哪里？” 徐恒琢磨了一下，楚梦飞给的资料上只有这两个人，现在自己都已经找过了，可是连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搞到手，这样空着手回去岂不是给自己找毛病吗，可是不回去的话自己又该去哪里呢？现在的徐恒已经万分的懊悔，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一个麻烦呢，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回市局吧。” 天已经黑了下来，独自被关在屋子里面的王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反应了好一会这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没有星星的夜幕发了一会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好像饿得咕咕在叫唤。 屋子里没有点灯，王动摸黑走到了门口，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电灯的开关，当屋子里面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他伸手拉了拉房门。 毫无意外，门是被锁着的，王动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停下自己动作的意思，反倒是用力地拉了拉房门，然后大声地喊道：“外面有人吗？” “有人吗？” “徐恒你特么跑哪里去了，饿死老子了。” 还真别说，骂了一通之后，门外还真的有动静了，被徐恒安排在这里的下属就刚刚去上厕所的这么一功夫，在走廊上就听到房门被王动拽得山响，连忙跑了回来，安抚道：“王所长你别急，我现在就给你打饭去。” “多给我打点，中午我就没吃饱，还有，我这人只吃肉，不吃青菜，最好全是排骨，红烧肉我可不吃，我现在减肥呢，忌口。” 门外的人听得这叫一个纠结，有得吃就不错了，居然还想吃排骨，你真当市局的食堂是你家开的呢，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徐主任走之前还特意跟自己说，要是王动有什么要求的话一定要满足才行，现在人家提出要求了，那么自己只好满足他了。 小警察走掉了，王动重新又躺回到了床上，脑子里面现在考虑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想到今天在棋牌室看到的那一幕，很明显，这两口子是被人报复了，而且两个人出于某种的原因并不愿意说出自己得罪的是谁，难道这个人是他们的朋友？又或者是他们的亲戚？可是人家连下毒这种事都敢做出来，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这一次不成功，肯定还会有下次，就是不知道下次再报复他们的时候，还会不会像这回一样了。 可是现在连自己都没了自由，想那么又有什么用呢，王动干脆重新放松下来，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要的排骨呢。”王动缓缓地睁开眼睛，只是当他看到过来人的时候，不由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徐主任回来了，怎么，找到我行贿的证据了？” 徐恒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听到王动的话，自己脸上的颜色却是更黑了一些，冷哼了一声道：“姓王的，你别得意，你别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别人都不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哦，那听你这意思，暂时我是没有事了呗，那是不是我可以走了？”王动轻松地一指门口的方向。 “现在还不行，你现在还处在审查期中，所以只有委屈你王所长在这里多待几天了。” “不委屈，不委屈。”王动一脸轻松地说道：“我就当休假了。” 第20章 半夜火起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王动的这件事而睡不着觉，不过有些人睡不着觉却跟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李家棋牌室，因为上午发生了投毒的事情，整整一天棋牌室也没有任何的生意可以做，两个人早早就收拾好上了床，可是却连一丝的困意都没有，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李大勇突然幽幽地说道：“你说咱要不要花点钱把这灾给消了呀？” “消什么消，那女人的话你也能信？”李淑敏一翻身坐了起来，恨恨地说道：“我就不信了，她给咱们下诅咒就那么灵，最好别让我找到她，要不然我撕烂了她的嘴。” “先别说那个，今天那警察问咱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明白呀。”李大勇对李淑敏的隐瞒也有些不理解。 “你傻呀。”李淑敏瞪了自己男人一眼，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跟警察说？难道说咱们是被人诅咒了，你们根本没办法治？你要真的这么说了，我看呀，首先被抓起来的得是你。” 李大勇一想，自己老婆说的也是，关键是自己这事它没法说呀，只好怏怏地说道：“那要不明天你去求求那个老神仙，大不了给点钱，让他把咱们身上的灾给消了吧，这次是没出事，要是出事了不就麻烦大了吗。” “再说吧。”李淑敏皱着眉回了一句：“去一次就得好多钱，再说上次他跟我要钱我就没给，这次上赶着给人送钱，他还能轻饶了咱们呀。” “可这总得想个办法呀。”李大勇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隐约地从窗帘上好像看到了一丝的亮光，这股亮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反倒是变得更亮了起来，李大勇疑惑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推躺在身边的老婆，疑惑地问道：“你看，外面这是怎么了？” 李淑敏有些不太高兴，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点困意，可是又被推了起来，当她顺着李大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时，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惊讶地说道：“这不是着火了吗？” 像是在证明她的话一般，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喊道：“谁家的电动车着火了，快点出来救火呀。” 电动车着了？ 李大勇立刻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自己家的车起火了，连忙胡乱地套上了几件衣服，接了盆水便冲了出去。 电动车上燃烧的火焰很好的诠释了杯水车薪四个字的含义，而且在李大勇泼完水之后，火势并没有见弱，反倒是更加猛烈燃烧了起来，这下李大勇可傻眼了，拎着自家的水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看着电动车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被大火吞噬掉。 也不知是谁打了火警电话，眼看着电动车快要烧完的时候，响着警报的消防车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火焰已经马上就要熄灭，没有影响到周围其它住户的时候，带队的军官终于松了口气，问清了这辆车是谁的之后，又给李大勇讲了一通电动车充电的安全知识，言明线路老化的问题一定要重视起来，这次发现得早才没出什么大事，要是发现晚了，恐怕就会有大事发生了。 李大勇也不明白呀，看着只剩下一个架子的电动三轮车，跟军官说道：“同事，我这车才买了半年不到，而且今天晚上我也没充电呀，它怎么就着起来了？” “没充电？”军官愣了一下，有些警觉地问道：“你可想清楚了，真的没有充电？” “真的没有充电，这车的电瓶是满着的，今天我都没有出门，车就放在我店的门口，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着起来的。” 李大勇说话，军官到是来到了车架的旁边，仔细地看着车上的灰烬，时不时地用鼻子嗅了嗅车身上的味道，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军官站了起来，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三个数字，然后冲着李大勇说道：“不用猜了，我报警了，你这车是有人故意给点着的。” “故意的？”李大勇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了那个女人走时留下的诅咒，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巡警车来的速度很快，三分钟后就已经赶到了这里，听完军官的分析之后他们也有些傻眼，这种事自己也处理不了，只好又给管理这片的甘城子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出警。 原本每个派出所夜里都会有人在值班，为的就是防止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只是巡警的电话打到甘城子派出所之后呢，情况却变了味道，值班的电话没有人接。 这下巡警也傻眼了，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里这么多人在等着，可是办案的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打了几遍电话之后也没有人接，干脆两个人直接开车就走了一趟，到了甘城子派出所门口就是好一顿的砸门，只是砸了半天，里面依然是没有人回应，这下两个人死了心，琢磨了一下，直接把电话就打到了市局的值班室。 还好，这个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来了，当市局值班的人员听到甘城子派出所居然没有值班的人员时，自己也愣住了，既然他们没有人，那只好自己从自己的警力里调拨出去一部分来处理这件事。 终于有人接手了，巡警把差事交了，自己走了，分局的警察来到现场进行取证的工作，也算是把这件案子给接了下来，只是这件事后续的发展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市局今天值班的局长姓郑，叫郑勇军，本身干这行干久了都会有些神经衰弱，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却又被一通电话给吵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地接起电话，当听到值班人员说到居然有派出所没有安排值班人员的时候，怒气值陡然便升到了最高点，气乎乎地说道：“给我查，他们的所长、指导员的电话是多少，然后马上告诉我。” 气乎乎地把电话挂掉，郑勇军好不容易才有的睡意顿时完全地消失掉，自己心里不停地骂着甘城子的所长和指导员，自己这一回肯定不会轻意地放过你们的。 不一会，王动和苗德才的电话就送到了郑勇军的手上，一看到王动的名字，郑勇军到是有点印象，能力很强的小伙子，而且还是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看来这年轻人就是靠不住，刚做出点成绩来就搞出这种事情来。 这头电话拨了出去，过了好一阵子，王动的电话才被接了起来，就在郑勇军想先自报家门的时候，电话的另一头，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疑惑地问道：“喂，你找谁？” 第21章 近在眼前 这大概是王动的爱人或者女朋友吧，郑勇军有些严肃地说道：“你好，我是郑勇军，你让王动接电话。” 郑勇军？ 半夜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郭萌萌此时还有些稀里糊涂，根本就没的反应过来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她到是记起手里拿的是王动的手机，迷迷糊糊地说道：“对不起王动不在，有事你明天再打过来吧。” 话说完，也不等郑勇军有什么反应，郭萌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自己继续睡自己的觉。 可想而知，郑勇军的脸上顿时一脸的迷茫，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打给下属的电话，居然还会被人给挂了，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的警察自己还是第一回遇到，多亏自己身边没有其它的人，要不然自己的脸可就被自己丢得干干净净了。 对于王动不在这种鬼话郑勇军肯定是不相信的，而且就算王动他真不在，那他身上又多了一条罪名，警务条例上写得清清楚楚，警察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处在失联的状态，何况你的辖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值班的找不到不说，就连你这个所长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想而知甘城子派出所的问题有多么的严重。 郑勇军耷拉着一脸老脸，重新又拨通了王动的手机，这回他到是没等多久，当那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的时候，他顿时打断了郭萌萌的话，一字一句地说道：“麻烦你转告王动，我是燕京市警察局副局长郑勇军，你让他十分钟内给我回个电话，要不然，我撤了他的职。” 这回轮到郑勇军先把电话给挂断了，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自己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心里暗暗数着，自己到要看看，他王动能不能在十分钟内把电话给自己打回来。 果然，别说十分钟，连十秒钟都不到，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郑勇军冷笑了一声，故意让铃声多响了一会，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冷哼道：“怎么，你不是不在吗？” 只是电话里传出的却并不是王动的声音，还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声音听起来比刚才的清楚了很多，大概是被自己刚刚的话给吓醒了，连忙说道：“郑局长，对不起，刚才睡糊涂了，我不知道是你。” 怎么还不是王动？这下郑勇军刚刚有些放松的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严厉地问道：“你又是谁？王动又去哪了，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郑局长，我叫郭萌萌，我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民警，王动……” 还没等郭萌萌说完，刚刚报了一个名字，自己的声音就被对面的声音给打断了，这下郑勇军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愤怒了，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所长，一个民警，这两个人怎么还搞到一起去了？这事必须要调查清楚才可以，这不是给警察的脸上抹黑吗。 “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说一遍，你和王动到底是什么关系？”郑勇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冰，电话另一头的郭萌萌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郑勇军误会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连忙说道：“郑局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 “什么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你怎么知道我想成什么样了？”郑勇军已经被气得有些火冒三丈，也不管郭萌萌能不能看到，能不能听到，用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凶巴巴地说道：“你们甘城子派出所可真行呀，所长跟下属睡到了一起，整个所里连个值班的都没有，我就不明白了，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让你们敢这么做。” 这是越着急还越讲不明白了，耳边听着郑局的声音越来越严厉，郭萌萌的睡意早就不翼而飞，好不容易得了个空，连忙插句话说道：“郑局，你真的误会了，王动真的没有在我这里，他只是把手机交给我而已。” “把手机交给你了？那他呢？你能告诉我现在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郑勇军根本就不相信郭萌萌的话，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解释就是掩饰。 “郑局长，你还不知道呀？”郭萌萌愣了一下，不由得反问到。 “我知道什么？”郑勇军也被这句话给问傻了，要不是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差不多都忘了王动这个人了。 “王动，他不就在市局吗？” 郭萌萌的话顿时让郑勇军傻住了，自己没听错吧，她说王动就在市局？这大半夜的他在市局干什么？除了自己这件屋子，值班的几个人自己都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王动的存在，不过这回他的言语到是谨慎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些问道：“他在市局做什么？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郭萌萌也觉查到郑勇军并不知道王动的事情，趁这个机会自己也把王动的事先捅上去再说。 “今天上午的时候，辖区里发生了一起投毒的案子，王所带着我们去的现场，等回来的时候就有三个人说是市局督察组的，不由分说地就把王所给带走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手机是他走之前放到我这里的，郑局……这事你真的不知道呀。” 郑勇军真的傻眼了，感情自己生了这么半天的气，全部都白生了，自己真的是误会人家姑娘了，不过道歉的事情先放到一边，郑勇军到是纳闷地问道：“督察组把王动带走的时候说过了些什么吗？” “呃……？”郭萌萌想了想，犹豫地说道：“好像是说所里面有人把王动给举报了，说他的所长是靠行贿得来的。” 这……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 听了郭萌萌的话，郑勇军顿时冷静了下来，脑子里面开始琢磨着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其它人在推动，正在这时电话另一头的郭萌萌却趁机抱怨道：“郑局他们肯定是搞错了，王动刚到所里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连破了两个大案了，他要是当不上所长，那我们所都没有人能当上所长了，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你能不能帮一帮王动，让他早点回所里主持工作呀。” “这个，我尽量吧。”郑勇军匆匆说了一句，便把电话给挂了。 第22章 局长驾到 电话是放下了，脾气暴躁的郑勇军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以前他并没有这个习惯，只是自从退了伍穿上了这身警服之后，他便渐渐地养成了这个习惯。 王动被督察组的人控制起来了，这条消息自己并不知道，可是隐藏在这件事背后的事情却才是自己值得关注的，自己该不该帮王动一把？郑勇军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诚然，他对王动这个小伙子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今天的事情听起来也并不怪他，单位里没了领导下面的人自然就会放松些，而且说不定这还是有人刻意地制造出这种效果来，好再推王动一把。 落井下石的事情自己见得多了，可是雪中送炭的却没有多少。 又想了一会，郑勇军也拿不定什么主意，干脆也不去想那么多了，什么得罪谁不得罪谁的，自己还差几年就可以退休了，管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打定了主意，郑勇军拿起了电话，翻了翻联系人，到是不知道该打给谁好，刚才只是问了王动的去处，却忘问到底是谁把王动给带走了，只好再次拨通了王动的手机，果然另一头的郭萌萌也没有睡着，立刻就把手机接了起来。 “郭萌萌同志，刚才是我脾气不太好，误会你了，我先给你道个歉，对不起了。”事情做错了，就得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郑勇军不认为这有什么丢自己面子的，毕竟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怎么好听，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自己骂了这么半天，自己说句对不起又能怎么样。 郑勇军的一句对不起，到是让郭萌萌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从来都没有接触到这么大的官，哪曾想到郑勇军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有些慌张地说道：“没关系，郑局长你也是不了解情况。” “对了，督察组的人把王动带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徐恒。”郭萌萌对这个名字可谓是记忆犹新，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然后又补充道：“我看过他的工作证的。” 原来是他呀。 郑勇军暗暗地点了点头，又跟郭萌萌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把电话给挂断了，从单位的联系本上面找到了徐恒的电话，也不顾现在是后半夜三点多，直接就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并没有关，可是也没有人接，郑勇军的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些不太舒服，今天遇到的事就没有一件是顺利的。 一遍不接、两遍不接，直到打到第三遍，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吵杂音乐声，顿时让郑勇军愣住了，这个时间他这是在哪里？ “喂，谁呀？”徐恒带着醉熏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郑勇军这叫一个气呀，刚刚那个是自己的错误，现在这个肯定不是了吧，严肃地说道：“你是徐恒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打谁的电话你不知道？别跟我扯那么多，有话快说，没事我挂了。” 郑勇军气极反笑，冷哼了一声道：“我是郑勇军，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郑勇军？”徐恒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眼皮已经困得只剩下一条缝了，口中喃喃地说道：“没听过呀，那个单位的？” “跟你一个单位的，你真的没听过？” “别扯了，单位里的人我都认识，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呀，郑……什么来着？” “郑勇军。” “哦，郑勇军……”隔了有那么四、五秒之后，就听到徐恒突然惊呼道：“你是郑……局长？” 还行，终于把自己记起来了，也省得自己跟他解释那么多了，郑勇军明显听到对方背景音乐声小了许多，不由冷笑道：“怎么，徐副主任挺有雅兴的，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唱歌。” 徐恒已经反应过来电话另一端是谁了，脑门上的汗一个劲地往下流，也不管郑勇军能不能看到，脸上挤出了一个笑，有些谄媚道：“唱得不好，瞎唱罢了，不知郑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呀？” “这么晚了，你还能唱得进去？我问你一件事，今天甘城子派出所所长王动是不是被你给带回到局里了？” 一听郑勇军提到王动，徐恒的脑袋就是大了好几圈，要不是因为这件事自己没处理好，现在自己能跑这里借酒消愁吗，可消了这么久，愁到是没消到，到是把郑勇军给引出来了，连忙说道：“是有这事。” “那王动现在在哪里呢？”郑勇军也懒得跟他说太多，直接就问到王动的住处。 “关在四楼的414房间。” “那行，既然徐主任也没有休息，那你就过来一趟吧，我现在就去414房间，你抓紧时间过来吧。”郑勇军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并没有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笔记本，翻到后面找了一个空白的地方，直接写上了徐恒的名字，想了想，在名字下面又画了个大大的叉号，完事后才把本子给放了回去。 这种人真特么的是败类，不清除出警察的队伍就是对不起人民。 好吃好喝的供着，脑子里又不用去想那么多的事情，除了不能离开这间房间之外，这里的一切都让王动满意极了，早早就躺到了床上，满脑子里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梦。 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突然双眼感到有些刺眼的光芒，慢慢地睁开眼睛，过了几秒之后，这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难道徐恒觉得自己不够配合，跑这里来玩疲劳审讯了不成？ 王动慢慢地转动了眼珠，果然，迷糊的视线中一个让人恶心的身形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随后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味道，王动连忙把自己的鼻子给捂住，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徐主任，你这到底喝了多少酒？不好好地回家睡觉，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你总不会想用酒气来熏我吧？” 徐恒的脸色本来就很红，听到王动的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瞄了身后的郑勇军一眼，冲着王动喊道：“王动，你还不快起来，郑局长来了。” 第23章 不想走了 无论是谁，半夜里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叫起来，都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王动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早已经合上，耳边隐约地听到徐恒好像说是谁来了，王动也懒得搭理他，头一歪，自己重新又躺了回去。 “你……”有了郑勇军在，徐恒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王动才行，手刚挥了起来，连忙又落了下来，讪讪地看着郑勇军，连忙问道：“郑局，你也看到了，这王动就是没有素质，我都告诉他你来了，他居然还在睡觉，这也太瞧不起你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煽风点火，郑勇军瞪了徐恒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他瞧不瞧得起我，又关你什么事情，郑主任，我到是想问你一句，你把王动关在这里，到底是凭着什么关键的证据？如果方便的话，不如先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徐恒顿时傻眼了，自己哪有什么证据，本来他是打算从王动的口中审出他跟祝振兴之间行贿的证据的，可是王动咬定了自己跟祝振兴根本就没有任何私下的交易，而且关于王动个人生活作风问题一事上，自己也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钉子，听到郑勇军话的时候，不由得吭吭哧哧地说道：“这个案子还在调查中，许多证据现在还不能公布，要是郑局长真的想要的话，要不然你去找我们赵主任吧。” 徐恒口中的赵主任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赵力冬，今天搞出这么多的事情，也都是赵力冬吩咐下来的，现在自己已经被郑勇军给逼到绝路上，他没办法，只好把赵力冬给请了出来。 “赵力冬？”郑勇军愣了一下，脑子里也反应过来，在今天这事情上，徐恒不过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这件事背后的人肯定就是赵力冬，至于他想通过这件事得到什么好处他懒得管，可是把王动关在这里的事情，他却不能不管，自己也不客气地说道：“徐主任，那你可以告诉我王动到底犯了什么案子了吧，也让我听听长长见识可好？” 犯了……什么案子呢？徐恒今天喝下去的酒现在全部化成了汗水流了出来，自己随身带的手帕早已经湿透了，他却油然不知，一个劲地擦拭着自己的脑门，过了十几秒后终于咬牙地说道：“行贿。” 行贿？ 郑勇军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严肃，板着一张脸问道：“可有确实的证据？” “这个……”徐恒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讪笑道：“暂时还没有。” “胡闹。”郑勇军简直被徐恒给气傻了，你特么的没有证据就敢胡乱抓人，这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我说徐主任，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敢把人带回到局里面关押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是犯了大错误的。” 徐恒脸上的表情也委屈呀，他何尝不知道这样把王动带回来不符合流程，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呀，这都是自己的上司给逼的呀，人家说让自己去抓人，自己哪里敢不抓，而且抓回来之后，这个锅就得自己背起来，还不能把他摆到最前台，自己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 “郑局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徐恒只是说了个开头，就闭口不说了。 两个人就这么滞住了，郑勇军刚想让徐恒把王动先给放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再让他回来配合调查，就在这时，刚刚躺在床上熟睡的王动却突然一翻身，慢慢地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徐恒，不满意地说道：“我说徐主任，你怎么还不走呀，让不让我睡觉了？” 徐恒瞪了王动一眼，刚刚自己也算是跟郑勇军摊牌了，别看自己做了这么多，其实自己就是一个棋子，把王动抓进来行，可是让自己把他给放了，自己还真没这个本事。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凌晨四点了，距离半夜的起火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郑勇军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气，上前用力地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大声地说道：“王动，你还认识我吗？” “啊？”这一下力气真够大的，王动差一点就想到了还手，只是听到郑勇军的话不由得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一会，突然眼睛睁大了些，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伸手，给郑勇军行了个礼，连忙说道：“郑局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还行，能把自己认出来就行，郑勇军不客气地说道：“你看看你这付惨样，你一个堂堂派出所所长，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面，跑这里来干什么？我这电话打了一圈，最后才发现你小子居然躲在我眼皮了底下。” “啊？”王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郑局长有事找我？” “当然有事了，而且有大事。”郑勇军不在理会徐恒，冲着王动问道：“我问你，你们所今晚是谁值班？” “这……”王动琢磨了又琢磨，缓缓地说道：“是楚梦飞吧。” “楚梦飞？”这个名字郑勇军没有什么印象，不满地说道：“你们所可真出息，所长被关起来了，所里居然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那个楚梦飞现在在哪里？总不会跟他似的也喝酒喝多了吧？” 无缘无故就受到了牵连，徐恒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尴尬，也不用王动解释，自己就主动地说道：“郑局长，其实楚梦飞现在也在市局，他就是举报王动的举报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关系，派出所的所长居然被自己的所员给举报了，就算没有受贿的这种事，甘城子派出所的事情肯定也不小，不过既然楚梦飞也在，那就更容易了，先把他举报所长的事情放在一边，先跟他追究一下为什么脱岗的事情先。 “郑局，这不大好吧。”一定郑勇军要先追究楚梦飞的责任，徐恒不由得傻了眼，连忙解释道：“让楚梦飞留在这里也是出于保护他安全的原因，只是自己却把他值班的事情给忽略了，要不这样，先让王所长把事情处理了，然后我们有了疑问的话再传他过来，你看这怎么样？” 郑勇军到觉得这样不错，可是他是觉得不错，但王动却不愿意了，自己白了徐恒一眼，冷哼道：“那样太麻烦了，我看还是我留在这里吧，等徐主任什么时候查清了，什么时候我在回去，不然我带着一个嫌疑人的头衔回去，又该怎么领导我的手下？” 第24章 王动的要求 屋子里职位最高的两个人全都哑口无言，只有王动一个小所长却在不停地抱怨着，听上去他就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就差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没给自己用上了。 徐恒也冤呀，虽然是自己把王动给带到了这里，可是自己也没有委屈到他呀，该有的不也都有吗，晚饭吃的是大排骨，那肉多的看得自己都有些流口水，可就是这样他还觉得不知足，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可是这里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偷眼瞄了一眼郑勇军的表情，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自己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我认为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严重的，严重地打消了我做为一名基层领导干部工作的积极性……” 正当王动还准备长篇大论地继续下去，郑勇军终于不耐烦了，心里想着这小子真不愧是当领导的材料，这才是一小所长，连草稿都不用打，就能说出这么多的话来，这要是让他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他该有怎样的发挥呢。 想一想这个事情就有些恐怖，不过等他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自己早就该退休了。 郑勇军重重地咳了一声，顿时打断了王动的话，王动还有些意犹未尽，也不管郑勇军是什么领导，抱怨道：“郑局长，我知道你是一个让大家尊敬的老局长，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的一颗老鼠屎，就坏了咱们局里这么大的一锅汤呀。” 我怎么就成老鼠屎了呢？徐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不过他真的害怕郑勇军会借着王动刚才的话而处分自己，再加上刚才自己又喝了不少的酒，心里越加忐忑了起来。 自己不是不想处理徐恒，可是要处理他的话还真轮不到自己，毕竟人家有自己的上司，自己也没必要替人家操那个心，扳着脸冲着王动说道：“处分不处分的事情那是我们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先把你的一摊整好了就可以了。” 讲了这么半天也没说动郑勇军处理这个小子，王动不由得有些失望，小脾气也上来了，刚想再往床上倒去的时候，耳边却听到郑勇军说道：“不过，既然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那徐主任……” “郑局，有事你说。”徐恒连忙笑着接到。 “以后像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你一定要调查清楚才行，不要胡乱地把人带过来，尤其是像王所长这样的基层干部，你知不知道今天因为所长没在的事情，甘城子派出所惹出了多大的祸……” 咦？听起来这话怎么不对味呀，自己还以为郑勇军是那种一腔热血，满身正气的家伙，可是听起来，这话怎么像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呀，那接下来他是不是又要当个和事佬，把这件事给抹平了呀。 王动暗暗观察着两个人的脸色，果然郑勇军的脸越黑，徐恒脸上的笑容就越多，被骂几句又能怎么样，只要不上纲上线，能快速把这件事带来的后果给抹平了，那自己就知足了。 斥责完徐恒，郑勇军扭过头看着王动，关心地问道：“王所长，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现在一起提出来，徐主任就在这里，能办的都会帮你办的。” 其实这句话不过就是一句客套，一般这种情况下当事人基本都是摇摇头，说了句没要求之后就完事了，可是郑勇军却忽略了一件事，王动又岂是那种按套路来的人，听完郑勇军的话，嘴角渐渐勾了起来，戏虐地看着徐恒问道：“徐主任，郑局长的话你听到了吧，那我可就提了？” 徐恒的心里一个劲地在打鼓，这时候也不好反驳郑勇军的话，硬着头皮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王所长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提，只要我徐恒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做。” “简单，我的要求没那么高。”王动越是轻松，徐恒就越是紧张，果然听到王动的第一个要求，他脸上的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王动说道：“第一，楚梦飞告我属于诬告，这个必须要拿出一个条理的意见来，徐主任你没意见吧？” “这个……没意见。”徐恒现在也恨透了楚梦飞，你说你告人家为什么不带着证据，还是警察呢，居然连这点事情都不懂。 他到是光记得责备楚梦飞一人，却忘了自己听到这件事时候的欣喜若狂，根本就没想着什么证据不证据的，直接就把王动给带了过来。 “第二，你还得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是必须的。”这条容易，现在给徐恒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轻易招惹王动了。 “行了，我的要求就这两点，郑局长，我的要求不多吧？”王动只说了两点就结束了，倒是让郑勇军心里觉得这小伙子懂得分寸，这两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算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就是苦了那个楚梦飞了，不过现在可没有人去可怜他，谁让他没事瞎找事呢。 “那这里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现在到你解决另外一件事情的时候了。”郑勇军也不管徐恒在不在场，直接就说道：“就在刚才的午夜，你们所辖区内发生一起纵火案，110赶到之后却联系不上你们所里的值班人员，现在你赶紧回去，先把这件案子给破了再说。” 纵火案？王动的心里莫名就想到了昨天上午发生的投毒案，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居然连续发生两起恶性的事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王动跟郑勇军行了个礼，把自己的外衣穿好，刚想走出去的时候，脚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一转身冲着徐恒笑了笑，手一伸说道：“徐主任，拿来吧。” “拿什么？”终于把这个家伙给送走了，徐恒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露出来，就见到王动转过身冲着自己笑着。 “车钥匙呀，这么黑的天，你让我去那里打车呀？先把你的车借给我，等有空我就还给你。”王动一脸焦急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有空，什么时候有空？是明天还是下个月，又或者是明年？这个有空的解释可实在是太多了，徐恒本想找郑勇军帮帮自己，可是郑勇军反倒是催促道：“你先把车子借给王动，他还能不还你怎么的？” 那好吧，既然郑局都这么说了，徐恒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把自己的钥匙给交了出去。 第25章 新司机 凌晨四点半，空荡荡的大街上人迹难寻，除了一些辛勤劳动的环卫工人之外，就只剩下那些还在继续为了生活忙碌的出租车司机了。 王动的开着的警车很是扎眼，蓝白相间的车身虽然没有亮起警车，但在路灯的照耀下，还是吸引到了路过人的注意。 有人说话的时候，自己还是显得清醒一些，可是当王动上了警车，舒适的座椅把自己包围起来的时候，熟悉的瞌睡感立刻又新回到了王动的身体里，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王动不得不以龟速慢慢地开着车，向着甘城子派出所的方向驶去。 当王动的车子停到派出所门前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派出所门前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而且从自己的位置看上去，派出所的大门也是打开着的，一丝白炽灯的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他们不是说派出所里今天没有人吗？这灯又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有贼知道今天派出所里没有人，偷偷地溜进来偷东西吧。 想想这个可能性也不会存在，王动把车停好，一拉开车门，室内冰冷的空气便钻到他的脖子里，连忙把身上的大衣裹紧，三步两步就钻到了屋子里面。 门被拉开的一瞬间，王动就听到大厅里面陡然响起了一个女人惊呼的声音，又过了两秒钟，大概是认出了王动，接着郭萌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王动，你出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什么叫自己出来了？自己压根就没有进去好不好。 王动先看了看四周，终于确定屋子里面只有郭萌萌一个人，不由疑惑地问道：“不是说今晚所里没有人值班吗，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郭萌萌悻悻地说道：“半夜两点的时候市局的郑局长就打电话找你，结果我接起来之后不由分说就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顿，等我把事情解释完了，也就睡不着了，想着反正所里也没有人值班，干脆自己就先过来了。” 看来郑勇军是先给自己打过电话，这才知道自己被关起来的事情的，王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今晚上纵火案你知不知道？” “听说了，不过具体事情还不太了解，我到了这么半天也没有人来报案呀。”郭萌萌一脸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这下王动不由得傻了眼，自己人是回来了，可是报案的人又去了哪里？自己连在哪里出事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办才好。 等，恐怕是不行，人家郑局长把自己放回来肯定不是让自己回家休息睡大觉的，王动看着外面已经泛白的天空，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跟我来。” “去哪里呀？我要是走了谁值班呀？”郭萌萌在后面喊着，可是看到王动只是简单地回头招了招手，自己只好无奈地跟了过去了。 院子里停着两辆车，一辆是王动开来的那辆半新的私家车，另外却有一辆老款的奥迪A6警车，虽然是老款，但里面舒适的程度却比王动的那辆要好了许多，郭萌萌看到王动居然钻到了奥迪里面，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连忙跑到了车子的另一侧，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有些惊讶地问道：“王动，这是谁的车呀？” “徐恒的。”王动一脸得意地应到，看到郭萌萌有些不解，就给她解释道：“就是把我抓起来的那个人的。” “是他呀。”郭萌萌这下明白了，可是问题又出来了，这个人既然把王动给抓起来了，不光好心地把王动给放了，现在居然连车都给王动了，这未免也有些太离谱了吧。 “我说王动，你这车……不会是偷来的吧？”郭萌萌有些担心地问道，别看王动平时挺无害的样子，可是千万不要小瞧了他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暗黑情怀，今天徐恒抓了他一次，搞不好他真的有可能把他的车给偷出来，然后在开回去，让徐恒有苦说不出来。 “我说郭萌萌，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差劲吗？”王动扭头瞪了郭萌萌一眼。 “反正没比这高多少。”郭萌萌撇撇嘴，没有否认王动的话。 “这车真的是徐恒借给我的，你也知道现在出租车有多么的难打，这不是着急吗，我就问他借了辆车，然后他就把这辆车交给我了。” “真的？”郭萌萌还是有些不相信王动的话。 “千真万确。”王动就差举手发誓的动作了。 “你先停车。”郭萌萌突然兴奋了起来。 “停车干什么？这里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王动一脸不解地看了看窗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让你停你就停了，现在下车。”郭萌萌说完，自己先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司机的位置，把王动推开，自己便钻了进去。 她这样王动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妞是手痒了，想自己开一开过过瘾，你就说你想开车不就得了，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快点上车，再不上我可走了。”郭萌萌看到王动居然还傻站着，连忙按下窗户吼了他一声。 这大冷天在外面站着可不是什么好的感觉，王动连忙绕到了另一面，上车之后，郭萌萌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先警告你把安全带系好了，要是一会出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情况，你可不要怪我。”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吓得王动立刻乖乖地把安全带给系好，指着前面说道：“你就顺着这里往前开吧，能找到就找，找不到的话，明天也会有人通知咱们的。” “好的。”郭萌萌清脆地答应了一声，一推档把，奥迪车便缓缓地向前驶了去。 不得不说，郭萌萌并不像是一个新手的女司机，车子虽然慢了些，但却极其的平稳，解放下来的王动目光不断在两旁的建筑物前搜索着，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失火的迹象，又过了一会，王动干脆地说道：“萌萌，要不这样吧，咱们直接去上午那个投毒的棒牌室看看。” 第26章 女人的诅咒(上) 当黑色的天空渐渐泛白，王动和郭萌萌终于赶到了李家棋牌室的门前，远远的王动便看到了停在他家门前那辆被烧得黑黑的电动三轮车，这下心里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肯定有人贼心不死地报复着他们，上一回是投毒，这一回是烧车，下一回……是什么，连王动自己都不敢想了。 棋牌室的灯亮着，当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有汽车停在自家门前的时候，还特意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当隐隐约约看到从警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时，李大勇便从棋牌室里走了出来，来到王动的面前连忙说道：“小王所长，你可算来了，这一回你真得救救我们呀。” 自己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可是你们根本就不珍惜，明明话都到了嘴边，可是就是不说，现在好了吧，白天投毒，晚上放火，看着李大勇那付惊慌失措的脸，王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大哥别急，一切有我。” 王动的从容镇静也感染到了李大勇，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拉着王动在这寒风里面说话，连忙说道：“小王所长，快点屋里面请。” “进屋先不急，咱们先看看现场。”天色渐亮，视线中已经能看清被烧掉的电动车，只是因为救过火，现场被破坏得相当严重，基本上已经没有有价值的线索，王动看了一圈之后，随口问道：“消防给出结论了吗？” “给了。”李大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消防兵他们说这是人为纵的火，上面被人浇上汽油了。” 要说这放火的胆子可是够大的了，居然跑到人家屋子底下放火，这多亏点的是车，要是点的是房子可造成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王动又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干脆就跟着李大勇进到了棋牌室里。 空荡的模牌室现在显得却是更加的冷清，看到王动和郭萌萌进到了屋子里，李大勇的老婆李淑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暖水壶，沏了一壶新茶给两个人端了过来，脸上挤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说道：“小王所长，你俩喝水。” 王动这叫一个别扭，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小王所长，结果自己这个小字是去不掉了，遇到个人就管自己叫小王所长，这已经成了自己的标签一般。 “这个……没有毒吧？”王动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忍不住就想到了昨天上午的那一幕，想了想还是没有喝这杯茶水。 “没有没有，这壶是新买的，昨天的那些都已经扔掉了。”李淑敏连忙摇头解释道，还生怕王动不相信，自己连忙又倒了一杯，比划了一下，直接就喝了下去。 王动其实只不过随口说句笑话而已，可没想到李淑敏居然会这么认真，也不顾滚烫的茶水有多么烫，直接就咽了下去。 茶水实在是太热了，刚喝一点李淑敏就忍不住了，一扭头把水给吐了出来，自己一溜烟地钻到了厨房里，大口大口地喝着冷水。 你看这事搞的，不过就是一句戏言而已，现在居然闹得这个样子，王动也不由得有些自责，郭萌萌已经追了上去，关切地问了几遍，发现李淑敏并没有多大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都是我的错，我本来是想开句玩笑的，结果却把大嫂给烫伤了。”王动一脸自责地跟李大勇道着歉，只是李大勇却并不以为然，烫一下又能怎么着，总比自己的房子被人点了强吧，拉着王动的手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小王所长，你别说就是烫一下，就是被砍一刀又能怎样，可是这放火烧家实在是太吓人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呀。” “是呀，小王所长，你得帮帮我们，我俩连觉都不敢睡了，一闭上眼晴就觉得屋子里面全是火呀。”缓解之后的李淑敏也匆匆走了过来，看着王动那眼泪就在眼圈里转悠。 事已至此，他们这回应该有什么说什么了吧，王动习惯地把笔记本打开，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道：“你们俩个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呢？跟你们发生过矛盾的，又或者是你们的竞争对手之类的？” “这……”李大勇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看到她这回没有反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有这么个人。” “还是我来说吧。”李淑敏突然抢过了话头，看着王动说道：“前几个月，我家楼上新搬来了一个女人，姓陈，叫陈芳，平时也不上班，刚搬过来就经常到我们这棋牌室里来，来了也不打麻将，总是不停地在围着我转，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搞得我一刻都不得安宁。” 陈芳，王动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于普通了些，全国上下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叫这个名字，收起笔继续听李淑敏给自己回忆这个女人的故事。 正在这个时候，李大勇也开口说道：“从见到这个女人，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太正常，你说正经人家的女人哪有像她这个样子的，平时吃饭、洗澡都在我这里，天天总跟我老婆说话，赶都赶不走，脸皮厚得很。”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王动愣了一下，跟郭萌萌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若是像李大勇两口子这样描述的话，这个叫陈芳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那然后呢？她又是怎么走的呢？”王动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日子我也忘了，反正有一次她看到我们窗户上挂着的一块铜镜，就像着了魔一般，非问我们这块镜子的来历，然后我就告诉她了，可是没想到，从这以后，这女人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给我们听，今天说我们要有血光之灾，明天又说我们家里犯煞，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们家里没有好。” 铜镜？ 王动立刻想到了封建迷信的故事里面都有一面类似的镜子，王动好奇地向四处张望着，终于在一扇窗户上面看到了那面传说中法力无边的铜镜。 第27章 女人的诅咒（下） 铜镜不过就是一面铜镜罢了，如果它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作用，李大勇家的棋牌室又怎么会先是被人投毒，接下来又被点放火呢？不过是求一个心里的作用罢了。 王动瞄了一眼这面不是很大的铜镜，样子到是有些古朴，可是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现代工业化的产品，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王动没有追问那个名叫陈芳的女人都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说的，而是指着这面铜镜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的这面镜子是从哪里求来的？” “呃……”说到这里，李淑敏愣了一下，刚才还滔滔不绝的话语现在立刻打住了，像是突然被王动的话给吓到了一般，犹豫了半天终于喃喃地说道：“这面镜子是我在老神仙那里求来的。” “你说什么？老神仙？”王动敏感的神经陡然被这三个字给惊到了，自己本来都快把这个人给忘掉了，可是他却突然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既然已经把名字说了出来，那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价值了，李淑敏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老神仙，前几个月我家里一直不大安稳，我是听别人的介绍去求的老神仙，他说我家里有阴魂闹宅，所以给了我一面铜镜，让我挂起来就可以了。” “那结果呢？”王动有些好奇，一面普通的铜镜真的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吗？ “结果挂上之后，我家真的消停了许多，什么事都顺利了，生意也好了起来。”李淑敏一脸崇拜的模样看得王动一阵阵的无语，明明是自己两口子的努力，可是到了她的嘴里却都变成了铜镜的功能，你们也不想想，要是你们两个人什么都不干的话，铜镜又能帮你们做什么？ 这时李大勇也插嘴过来说道：“小王所长，我老婆真的没有撒谎，自从见了老神仙第一面后，我家的情况真的好了许多，以前每个月赚的钱刚刚只够付房租的，现在都有很大的剩余了。” 王动真的不知道该说这两口子什么好了，开始的时候生意不好，那是棋牌室的名声没打出去罢了，时间一长，来的人自然就会多了，你若是把这些都归咎到一面铜镜上，那岂不是太天真了些。 不过，让人警惕的还是那个老神仙，却能抓住人如此的心里变化，从这一点上看，他也算是挺厉害的一个人了。 “你们求他的时候，那个老神仙是不是还嘱咐过你们其它的话？”王动有些好奇，如果这个老神仙满口确定铜镜有效果的话，那万一没用，岂不是砸了他的招牌？按理来说，说完这些话之后，应该都会用一些话来铺垫一下，有个回旋的余地才是。 李大勇点了点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王动说道：“老神仙的确说了，他说他已经泄漏了天机，有可能会改变这里的风水，所以铜镜发挥作用的时间也有可能变得长一些。” 果然，这不就是让你们多等一段时间吗，今天不行等明天，明天不行等后天，反正你要是问我就说时辰还没到，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不过看到李大勇两口子那一脸崇拜的模样，王动心里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说那个老神仙是骗人的，恐怕两个人也不会相信，于是王动暗暗把老神仙这三个字刻在了心里，话风一转，重新转到了陈芳的身上。 “你说那个女人总是来这里找你，跟你聊天，她都跟你说过些什么？”王动把目光转向了李淑敏。 “什么都说。”李淑敏一脸无奈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就跟我聊家长里短的这些事，然后看到我这面铜镜之后，就说我这里风水不好，这面铜镜的效果不是很足，让我再去求其它镇宅的东西才行，开始说的话还好，到后来越说越难听，我们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她往外赶，可是怎么赶她也不走，脸皮实在是厚得很，一天天地跟我身后说个不停，搞得我家生意都渐渐变得不好了起来。”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李大勇这时接过话，气愤地说道：“我就跟她讲，我说你不要在我这里说这些话了，你要是再说，我就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把你给抓走。” “然后呢？”王动继续问道。 “然后，也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她又遇到什么事了，她到是真的再也没来过，又过了几天就听说她已经搬走了。”能把这个瘟神给送走，李大勇真的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天天说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她自己也没说给李家看看风水，也没鼓动李家人买她的东西，就是一天到晚地说个不停，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这下连王动也迷茫了，其实就算李大勇因为这些事报了警，派出所对这种事也没法处理，只能是把人叫过来，警告几句罢了，毕竟你也没有权利因为别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人给抓起来，这个女人走了好，也省得自己浪费口水了。 可是王动的心刚放下不久，却被李淑敏的一句话又提了起来，李淑敏叹了口气说道：“可这个陈芳走是走了，走之前却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王动惊讶地问道。 “她说……”说到这的时候李淑敏像是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一般，犹豫了很久这才说道：“她说，我家这么对待她，会遭天遣的。” 呃……，这下王动也愣住了，看着李大勇两口子那一脸忧郁的模样，明显是把这句话给当了真，可他们也不想想，这女人说的话要真的是这么灵的话，她还用天天围着你们转干嘛？自己随便找个大公司大企业，就说你们别得罪我，得罪我会遭天遣的，那人家不得乖乖地把钱给送上呀。 就在王动想举个例子劝两个人不要相信女人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昨天上午的投毒事件，还有半夜里那把来源不明的火，顿时明白过来两个人为什么一脸的忧郁，搞了半天他俩是认为自己是被天遣了呀。 第28章 消失的女人 很显然，这个叫陈芳的女人肯定有重大的嫌疑，即便不是她亲自动的手，那下毒和放火这两件事也跟她扯不开关系，再联想到厨房后面窗户下，那摞在一起的砖头，只有女人因为个头不够，才会选择这样的做法。 陈芳被列为了重大的嫌疑人，可是王动心里还在关心着另外一件事，那个老神仙真的有这么灵吗？自己在家里就能找到丢失的小孩，而且还能找到丢钱的位置，现在更神了，摆了一面破镜子，愣是起到了镇宅的作用。 得到的信息暂时只有这么多，嫌疑人也圈定了一个叫做陈芳的女人，只是当王动和郭萌萌回到派出所里，想要查出这个叫陈芳的资料时，不由得傻眼了。 整个燕京叫陈芳的居然有三千多人，要是扩大到附近的几个省份的话，差不多有上万人，就算把一些年龄不符合的去掉，也还剩下一半多，更何况，那个女人到底来自于哪里，老李家两口子也讲不清楚。 王动没有办法，只能又把李大勇找到派出所里来，看到电脑上面如此之多的陈芳，老李也愣住了，在自己说不出更多搜索条件的时候，只能是一条接着一条地看了下去。 他这里看着，王动也没有闲着，开车重新回到了棋牌室，在李淑敏的带领下来到了李芳租房的那户人家，王动敲了敲门，等了一会，也不见屋子里面有人答应，难道这房子还没有租出去不成？ 又敲了一阵之后，也没有得到屋子里面人的回应，就在王动和李淑敏准备走掉，问一问这家房东是谁的时候，到是隔壁的一间屋子被推了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疑惑地看着王动和李淑敏，开口问道：“你们找谁？” “哦，你好，我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民警，我想问一下，这家的房主是谁？”王动把自己的工作证在女人面前亮了一下，笑着问道。 看到的确是警察，女人戒备的心里也去了不少，连忙说道：“这房子也是我的，平时用来出租的，怎么，你们不是来租房的？” “哦，有个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也许王动和煦的笑容显得比较有诚意，女人考虑了那么几秒点了点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们进来谈吧。” 屋子里面布置得很整洁，也很干净，王动和李淑敏被让到了沙发上之后，女人还从厨房里拿了些水果出来，放到茶几上，大大方方地说道：“来，边吃边说。” 这就太客气了，王动让了让，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您贵姓？” “我姓朱，朱倩倩。”女人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朱女士你好，我们就问你一件事，问完了我们就走。”顿了顿，王动继续说道：“你隔壁的房子前些日子是住进来一个女人吧？” “女人？你是说陈芳吧？”朱倩倩回忆了一下问道。 “对，就是她。”王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看来自己真的没有找错地方，这个朱倩倩还真的认识这个人。 朱倩倩短暂回忆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对她也不是很熟悉，而且当时租我房子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另外的人？”王动顿时愣住了，这情况好像又出乎了自己的意料，难道那个叫陈芳的女人还有同伙？ “那租下你房子的人到底是谁？”王动一脸迷惑地问道。 “哦，他说他叫陈凯，哦对了，我这里有他身份证的复印件，我去给你找来。”朱倩倩说完，便起身起到了里屋中。 趁着这个机会，王动侧过头，好奇地问李淑敏道：“这个陈凯你认识吗？” 李淑敏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说道：“不认识。” “那有没有听陈芳提到过这个名字？”王动不死心地问道。 “这也没有，她从来不提她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问过她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烦她还来不及呢。” 这就怪了，房子不是她亲自租的，而且她这人一天的目的就是去打扰李淑敏两口子，她这么做到底图个什么呢？ 没等王动想明白其中的奥秘，朱倩倩到是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纸，递到了王动的手上说道：“你看，这就是当时他租房的时候给我留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租房的合同。” 合同是打印出来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说哪栋楼哪单元几楼几号房间出租给某某某，然后约定压金是多少，每个月的租金是多少，几个月一交，内容写得很正规，没有什么漏洞出现。 把合同一拿出来，朱倩倩便开始抱怨道：“这个陈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房子租下来以后他就再也不露面了，我知道隔壁住进来人之后，我还特意去看了看，结果发现里面的人根本不是陈凯，而是一个女人，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叫陈芳，我问她和陈凯的关系是什么，她又吱吱唔唔地说不清楚，最后逼急了，就跟我说她是朋友帮着租的房子。” “同志，你说说，这得是什么关系才能把房子租下来给一个女人住？我看呀，这分明就是陈凯包的小三。”朱倩倩就像侦探一般地分析来分析去，末了还特意问李淑敏了一句：“对了，你不是陈凯的老婆吧？” 这都是哪跟哪儿呀，李淑敏连忙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陈凯，我是来找陈芳的。” “哦，是这样呀。”看来自己没有猜对，白白错过了这么大的一个八卦，朱倩倩看起来有一些小小的失望，接着又看着王动好奇地问道：“那你们找这个陈芳又有什么事呀？” “就是一些小事罢了，对了，陈芳在这里住了多久走的？”王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把话题给茬了开。 “大概住了不到一个月吧。”朱倩倩回忆了一下，接着埋怨道：“你说这人也是的，来的时候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你说你搬走了也要告诉我一声吧，结果不声不响就走掉了，害得我房子白白空了这么多天。” 第29章 疑点重重 租了个房子，费了这么半天的劲，结果就住了一个月就走人了，而且按李淑敏的话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叫陈芳的女人就等于耗在她的店里一般，那事情现在就很明了了，这个叫陈芳的女人根本就是冲着李家来的。 王动心里暗暗确定了这一点，接着又拿起了那张印有陈凯身份证复印件的纸，当复印件拿到手中的一瞬间，王动的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个复印证肯定有问题，具体问题出自哪里自己不太清楚，不过想知道的话也很简单。 拿出手机，把这张复印件先拍了下来，然后把图片发给了郭萌萌，没过一分钟，郭萌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准确无误地告诉王动，这张身份证是假的，这串身份证号码是真的，可是照片和人名都跟复印件上的不一样。 这回王动更加的确定，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想报复李家的两口子，可是两口子就开了一个棋牌室，就算是同行想报复，也不至于搞出这人命案来吧，要是被警察查出来是谁干的，这买凶的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呀。 三个月的押金，再加上三个月的房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王动看着朱倩倩问道：“对了，你说这个陈芳也没跟你打招呼就走掉了，那陈凯付的押金和房租有没有找你退过？” “呃……”提到钱的时候朱倩倩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押金和房租加起来都快上万了，结果人家就住了不到一个月就走掉了，这个钱自己放手里也有些烫手，听到王动一问，有些紧张地问道：“他是没找我退过，不过我房子可是一直给他留着的，三个月内他要是来要的话，这押金我也是给钱退的。” 王动一听就知道朱倩倩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想问你该不该把这钱还给他的事，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如果这个叫陈凯的人来问你要押金的话，你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王动说完，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到了朱倩倩的手上。 “王动……所长？”看到姓名的时候还很正常，可是看到后面的职务时，朱倩倩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抬头看看王动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问道：“我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过年二十四。”王动也知道以自己年龄就当上所长，这很容易就会被人误会，自己也笑了笑说道：“放心，这个是真的。” 朱倩倩听到这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对，连忙笑着掩饰道：“我不是怀疑你是假的，我只是觉得你实在太年青了些。” 长得年青又不是我的错，王动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不是回去之后就把自己的胡子给留起来，这样的话也能显得自己更沧桑一些，总比现在这样的好，不管是谁，只要听说自己是所长，就总是先用那一种你行贿了的眼神盯着自己一直地看。 问题基本都问完了，朱倩倩这里显然不会有太多的问题，王动到是问道：“对了，你这里有没有隔壁房间的钥匙？” 朱倩倩点了点头，然后又抱怨道：“你说这人心也够大的，你搬走的话跟我说一声又能怎么地，一声不吭就这样走了吧，还偏偏把钥匙给留门上了，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恐怕屋子里的家具都被偷得一干二净了。” 一边抱怨，朱倩倩一边拿出一把钥匙，领着王动和李淑敏出了自家的房间，直接就把隔壁的房子给打开了。 因为屋子有些日子没有通风，屋子里的味道还是有些大，通了一会空气之后，王动这才走了进去，至于朱倩倩和李淑敏都被他留到了外面，大致地看了一下，屋子里面家具不是很多，除了老式的电视和冰箱之外，就剩下卧室里面的一张双人床，只剩下床垫铺在上面，其余的到是一点都没有留下。 看来这个陈芳的确是有备而来，而且既然那个陈凯既然留的是假名字，那这个陈芳很可能也是一个假名字。 王动看了几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好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又跟朱倩倩吩咐了几句，自己便带着李淑敏下了楼。 第一个嫌疑人还没有查清楚，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一个第二嫌疑人，王动看了一眼印着假身份证的纸，就是一阵的头痛，先把李淑敏送回到棋牌室，自己便开着车回到了派出所里。 过了快一个半小时了，李大勇居然还在看，可是看了这么多人之后，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到底那个陈芳长的是什么样子，看的速度那是越来越慢，最后看到王动的时候，连忙求饶道：“我说小王所长，你还是换别人来吧，我真的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既然忘了，那这个线索就算是断了吧，反正这个名字也应该只是一个化名而已，王动把李大勇请了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李大勇的回答跟从前也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不知道就剩下不知道了。 这种情况下，王动只好也把李大勇给送走了，自己看着李大勇的背景消失在派出所的门前，自己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这件案子明显就是报复，可是每当问到李大勇两口子得罪什么人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这就让王动为难了，以前破案就算线索再少，你得罪过谁，自己总是能想得出来吧，可是今天自己却偏偏遇到了一么奇葩的两口子，自己家接连被人下毒，放火，居然还不知道得罪了谁。 正在琢磨的时候，郭萌萌从身后走来，一脸无奈地说道：“王动，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王动琢磨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一个最笨的办法，看着郭萌萌说道：“这样，把全所的人都发动起来，从今天晚上开始，咱们蹲坑。” “啊？”郭萌萌不由得拉长了音，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要蹲坑，这不得冻死自己呀。 “啊什么啊，我也跟着蹲。”王动白了她一眼，好心地提醒道：“一会你去药点多买些暖宝宝来，给所有的人都发几贴。” “一贴就够了吧。”郭萌萌冲着王动的背影提醒道。 “不够，指不定得蹲几天呢，你多买点吧。”当王动的声音传过来时，郭萌萌的脸顿时耷拉下来。 第30章 齐校长的嘱咐 千万别误会，这个蹲坑并不是上厕所的意思，而是警察怀疑某一地有可能再次发生案情，而采取的一种盯梢的办法，这个办法跟守株待兔也差不了多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农夫的数量比较的多一些。 对于王动的命令，所里面的民警也并没有多大的抗拒感，毕竟王动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像楚梦飞那种有嫉妒心的人毕竟还是在少数，得知今天晚上要进行蹲坑的时候，大家都纷纷拿出手机来，跟家里请着假，当警察就是这样，一个命令下来，不管家里有什么事都得先推掉再说，至于今天晚上能不能有所收获，那就要看运气如何了。 郭萌萌和王动都属于那种没有人可以汇报的单身狗，趁着这时候所里比较安静，两个人各自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开始补起觉来，想熬整整一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只熬半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很补些觉再说。 王动的这一觉睡得比较的香，主要也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好，一大早上就被郑局军从床上叫了起来，忙了一整天之后，就只想到了这么笨的一个办法，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抓到这个纵火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王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顿时把王动给吓了一跳，眯着眼把手机拿了过来，一边打着哈欠，当看到上面的联系人时，自己不由得苦笑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抱怨道：“我说齐校长，我这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会觉，你这电话打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电话果然是齐长鸣打过来的，他也是刚刚听赵长林说王动今天早上就已经离开了市局，原本还想安慰安慰他几句，可是没想到，电话一接通的时候，自己等到的却是王动一顿的埋怨。 不过这样也证明王动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消极，自己不由得笑道：“我没听错吧，这才三点多钟，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呢，怎么你就开始休息了？当心督察组又来找你的毛病。” 看吧，好事不出门，这坏事传千里，这才刚刚发生多久的事情，居然都传到老校长的耳朵里去了，王动讪讪笑道：“这事真的不怪我，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发的哪门子疯，居然跑到市局督察组去告我，那些人也是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把我给带走，不过齐校长你放心，我王动做过的事情很多，但没有一件是违背良心的事，至于说我跟祝局长的那些话，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齐长鸣一边听一边暗暗地点了点头，对于王动他是放心的，毕竟他刚刚从学校毕业，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所污染，而且自己跟他接触这么久对他的人品还是比较相信的。 听完王动的解释，齐长鸣还是告诫道：“任何事情都不要只从表现上看，你现在看到的是楚梦飞对你心怀不满，但你换个角度去想一想，是不是自己对自己下属的关心不够？有没有真正走到他们中间，询问过他们的生活、家庭上的事情？” 这个……除了郭萌萌，其它人自己应该都没有关心过的，其实王动自己也知道自己自身的毛病，别看自己当了所长，可是平日里也是属于那种比较宅一些的男人，到了派出所更多的都是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假的时候除了跟夏芷晴视频以外，自己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上班之后的日子跟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自己身上的功夫也好久都没有练过，画笔更是放下了许久，被齐长鸣这么一提起，王动到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跟以前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看来不光是自己对待下属的方式要改变，就连自己的生活也要有一些改变才可以。 “齐校长，你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注意这些的。” “你能听我老头子的话，我就开心了。”齐长鸣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顿了顿，突然问道：“对了，你还记得你毕业前我跟你过的事吗？” “呃……？”对于齐长鸣突然提到以前，王动顿时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实验小组的事情呀？” “看来你还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呀。”齐长鸣故做责备地说道：“其实你的事，昨天我就知道了，然后我跟负责这个小组的赵长林谈过一次，他说，如果你不想当这个所长的话，可以来他的小组，待遇嘛，肯定要比派出所要好的，而且……华老师她也在这个小组中，你们要是……” “齐校长，你还是先停一下吧。”别的还好说，当齐长鸣说到华雪纯也在这个小组中的时候，王动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拒绝二字，自从上次自己跟她算是说明白了以后，自己便没有见过她，什么电话、短信、QQ、微信这些日常的聊天通信上面也从来都没有接到过她的消息，她就像一年前一样，整个人突然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关系了，我现在的女朋友叫做夏芷晴，等她从英国回来之后我们俩个就结婚了。”王动有些头痛地又解释了一遍，这个齐校长哪里都好，就是总爱拉纤保媒这一点让自己有些受不了。 齐长鸣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己可真的是希望看到这两个学生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已经不太可能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道：“那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你真的不想在体制里面混下去的话，你干脆就辞职回学校来，只要我在校长的位置上坐一天，这里就永远有你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齐校长也是处处在为自己着想，王动现在并没有觉得自己就到了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方了，好像自己在这个位置待不了多久一般，连忙谢过了齐校长之后，终于把电话给挂掉了。 现在是四点零七分，离晚上集合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四个小时了。 第31章 煎熬 这里的世界并不像人们想像得那样精彩，甚至……还有些残忍。 冬季的夜晚，随着夜幕的来临，气温陡然降到了零下十度左右，大街上的行人早已经不见踪影，那些曾经满地遍布的自行车也早早回到了家中，马路上只剩下亮着大灯的汽车在来回穿梭着。 做为派出所的所长，王动自然要起到带头的作用，所里一共来了十六个人，被他分成了三批，两批留在车里休息，剩下的一批守在李家棋牌室的附近，为了保密，就连李大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棋牌室已经被警察给保护了起来。 王动自愿守在了后面的巷道旁，旁边不远便是气味十足的垃圾堆，浓烈的异味不时地钻到了王动的鼻子里，让他一阵阵的作呕，总有一种想吐出来的冲动。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恶心的味道，王动干脆把口香糖拧成条状直接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刺激的薄荷味道不光阻挡住垃圾的臭味，同时也变向地起到了提神的作用。 从王动选择的位置上看过去，这里正好能看到住宅楼的后面，不管对方是从哪面进来，只要到了棋牌室的后面自己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离两个小时换岗的时间还要差很多。 暂时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还比较多，而且棋牌室的灯还亮着，就算有人想来干点坏事，也多半不会选择这个时间，自己之所以这么早就守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手机是肯定不能点亮的，香烟也是不能抽的，一切能暴露自己位置的事情都不能做，所有人都跟自己这样，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死死地盯着棋牌室的方向，一动也不能动。 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思想却没有办法不走神，寂寞的夜晚王动不由得想到了远在国外的女友，这个时候她又在做些什么呢？ 这些日子自己跟她视频的次数明显变得少了一些，自己在忙，她也在忙，可以看得出她现在的变化也是比较大，比起以前的那个夏队长，现在的夏芷晴却变得更加的有自信，举手投足之间也渐渐地带上了一种上位者的风范。 开始王动到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心里还暗暗地为夏芷晴感到高兴，可是这时间一长，王动到也有些受刺激了，别看自己现在已经当上了所长，而且既使在全国，恐怕也没有几个能比自己更年轻的所长，可是跟夏芷晴一比，自己却差得太多了，甚至王动都怀疑，当夏芷晴回国之后，自己跟她还能否有共同的语言？ 哎……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把人送出去是自己的主意，现在人家在外面发展更好了，自己也应该高兴才事，至于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别看她的警衔比自己高出许多，可是她不还是得乖乖地听自己的话吗。 海阔天空地想了许多，也总算满足自己心里的恶趣味了，又待了一会，终于有人慢慢地摸了过来，替换了自己。 临走的时候，王动还特意把剩下的口香糖给递了过来，接过口香糖的同事一脸的懵逼，也搞不懂王所长给自己口香糖是什么意思，低声地说道：“王所，我刷过牙的。” 这跟刷牙有什么关系呀，王动摇了摇头，同样低声地回道：“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闻的。” 闻的？同事愣了一下，当鼻子嗅到这遍步街道的气味时，顿时反应过来王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快步钻到了停在阴影里的汽车里，当身体感受到空调传出来的暖意时，王动不由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刚想把大衣脱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的时候，坐在副驾位置的郭萌萌就一脸嫌弃地捂住鼻子，斜着眼看着王动抱怨道：“我说王动，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 “没什么味呀。”王动一脸迷糊地把衣服拿了过来，仔细地闻了闻，的确没闻到什么味道，看着郭萌萌还捂着鼻子，自己恶作剧地把衣服伸到了她鼻子下面。 “快点拿开吧，都臭死了。”郭萌萌赶紧拿出自己的化妆包，从里面拿出香水，在车里喷了喷，想了想，本想在王动的衣服上喷两下，可是自己又舍不得男友给邮回来的这么高档的香水，可是王动衣服上的这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一咬牙，往王动的衣服上喷了下，然后说道：“好了，放你那面吧。” “真小气，就喷一下。”王动这时也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待在垃圾堆边的时间太长了些，自己对这股臭味已经习惯了许多，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移动中的垃圾箱了。 拿过衣服，自己也有些嫌弃，想了想直接下车把衣服塞到了后备箱中，回来之后还特意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觉得没什么味道了，这才重新坐了回来。 “你就算在风里站多久都没有用，等今晚抓到人之后，好好洗个澡就好了。”郭萌萌一边说，一边拿了个面包递了过来，接着说道：“吃点东西吧。” 牛奶、面包、火腿肠，眼下能补充体力的只有这几样，为了防止暴露，一切带火带亮的东西都不能弄出来，王动接过来毫不客气地先咬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这才说道：“你先别报太大的希望，我觉得这个人今晚恐怕不一定能来。” “什么？不一定？”郭萌萌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么多人都被带过来了，你居然说嫌疑人不一定能来，要是他不来的话，那自己来这里不就跟一场笑话似的吗，感情这么多人有家不能回，有床不能睡，在这寒风里哆嗦着，都是陪你玩极限生存呢？ “你别急呀。”王动被郭萌萌的声音吓了一跳，听起来就像是要咬自己一口似的。 “我能不急吗？”郭萌萌一脸无语地说道：“你先跟我交个底，咱们今晚守在这里到底有没有意义？要是真的等不到的话我可就回家了。” “回你个头。”王动回了郭萌萌一句，自己的目光看着无边的夜晚喃喃地说道：“我到要看看她今天晚上到底来不来，如果她不来的话，那就意味着她在等。” “等什么？”郭萌萌傻傻地问了一句。 “等李大勇两口子的反应，只是他们到底该怎么做呢？”王动苦恼地摇了摇头。 第32章 一无所获 接下来的两批人也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疑问的人，黑夜里静悄悄的，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惨白的光芒，到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电影里的恐怖片。 到了两点，又轮到了王动这一批人，看了看时间王动干脆让其它的人直接就先回家，只剩下自己还有四个人，一个个睡眼惺忪地从车子里钻了出来，继续守在寒风之中。 多亏身上带着好几块暖宝宝，不然的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在这寒风中守候下去，就这样一直挨到了天空放亮，王动终于下达了收队的命令，又是白忙了一夜。 除了王动的这台民牌车，其它的车子都已经被同事们给开走了，五个人挤到一辆车里，想互抱怨首这个狡猾的家伙，王动到是想到了昨天齐长鸣给自己出的主意，于是笑着说道：“大家今晚辛苦了，咱们先去吃份早餐，然后再回家睡一觉，下午再上班就可以了。” 哎呦，这福利到是有些出人意料，几个人原本想着早点回家去休息一会，能晚一点上班就不错了，可是听王动这意思，居然请吃饭还要休息一上午，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王所长吗？ 除了前排的郭萌萌，后排的三个单身汉到是没什么意见，一个叫陆磊的甚至还大着胆子说道：“王所，你带我们吃什么呀，可不能两块钱就把我们给打发了呀。” “是呀，你看陆磊瘦的那样，想吃饱怎么着也得三块钱吧。”坐在另一侧的马飞跟着笑到。 “那也行，我吃三块的，你两块钱的就能打发了。”陆磊立刻笑着回道。 不过看着王动开车的方向，几个人又有些纳闷，这分明是向市中心去的意思呀，这越走不是离派出所越远了吗？ 陆磊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连忙问道：“王所，你这到底要请我们吃什么呀？” “早餐你还想吃什么？鲍鱼龙虾你能吃得下吗？”王动笑着问了一句。 “能。”陆磊突然一脸认真地说道：“王所你别跟我开玩笑，你要是真给我吃这些我可真能吃下去的。” “陆磊，你长那肚子了吗？还鲍鱼龙虾的，吃你的油条去吧。”坐在副驾位置的郭萌萌突然说了一句，顿时让后面的两个人大笑了起来。 所长不差钱，这是所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一顿早餐就吃什么鲍鱼龙虾之类的，这的确是奢侈了一点，陆磊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听到郭萌萌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丢面子的，一指郭萌萌说道：“我说萌萌，你这就不对了吧，咱们王所可是不差事的人，今天咱们一定能吃上鲍鱼龙虾。” 说完了之后，陆磊还特意地转过头跟王动说道：“王所，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王动看了看表，估摸道：“龙虾估计是没有，不过再等一个小时的话鲍鱼粥应该是能做出来了，怎么样，能等得起吗？” “能，肯定能。”陆磊一听这话，立刻点了点头，连垃圾堆自己都能蹲上四五个小时，吃顿鲍鱼粥还能差这一小时，得意洋洋地坐回到座位上，冲着郭萌萌说道：“萌萌，怎么样，我就说咱们王所不是那差事的人。” “切，就你难耐。”郭萌萌扭过头白了陆磊一眼，自己特意看着王动问道：“你还真请呀？” “当然请了。”王动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这三个一脸疲惫的家伙，叹了口气说道：“还想马儿跑，还不想给马儿吃草，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对，王所这句话我就赞成，要想马儿跑得快，那就得……”陆磊的话刚刚到了嘴边，突然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怎么把自己当成马了？” 车里的其它人都吃吃地笑了起来，王动那不过是一比喻而已，到是陆磊这小子，直接就把自己当成马了。 王动领大家去的地方还真挺远，对别人也许不太熟悉，但对他却是熟悉得很，张记粥铺就开在离公安大学不远的地方，别看虽然名字叫粥铺，但店面却是异常的夸张，足足占了上中下三层楼之多，而就算这样，当王动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半个店铺都已经坐满了人。 “这也太夸张了吧。”除了王动，其它的几个人到真的没有见过这般规模的粥铺，现在就连陆磊也开始快相信王动刚才的话了，搞不好这里还真的有鲍鱼粥呢。 王动对此地那是熟门熟路，五个警察鱼贯而入，到是把门前的迎宾给吓了一跳，还以为粥铺里出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连忙迎上来的时候，却听到王动笑着说道：“别紧张，我们是来喝粥的。” 搞了半天是喝粥的，到吓了自己一跳，别看这里离着公安大学比较近，但穿警服来喝粥的到是并不多见，陆磊几个人跟在王动后面来到前台这里，看着王动指着那三位数的鲍鱼粥一下要了五碗，陆磊的眼睛都直了起来，好家伙，一顿早餐差不点吃掉自己半个月的工资。 稀粥、点心、小咸菜，当王动又点了一些之后，还特意回头看了陆磊一眼，笑着问道：“一碗粥够不够，不够咱们还可以再要一碗。” “够了够了。”陆磊这时也不贫嘴了，连忙点了点头，这时候再看向自己王所的眼神却已经变了，从前自己只把他当成同事而已，就算他立了功，成了派出所的所长，可是在自己的眼里看来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嫉妒吧到是谈不上，毕竟人家破的案子都是自己破不来的，可是今天自己看到王动那一脸云淡风清的样子，自己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比不上人家，差得太远了。 王动哪曾想到，普通的一顿粥自己就把陆磊的观念给改变过了来了，领着几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不一会点的东西就全端了上来。 “嗯，真好喝。”粥一端上来，陆磊忙的却不是开吃，而是先把手机拿出来照了几张相片，然后才拿起羹匙喝了一口，然后一脸满足地说道：“这特么的才是人生呀。” 第33章 说者无心 越来越多的早餐被端了上来，同事之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融洽了起来，王动也并不是不想融入到群众之中，只是平时工作中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而已，这一次大家一起蹲了个坑之后，相互之间也变得不在那么的尴尬，再加上有了陆磊这么一个段子手似的人物在，很快大家便热聊了起来。 别的话题都是一闪而过，客套话过后，大家便把话题转到了昨天发生的这件案子上面，对于王动的判断，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大家也看到了，第一天晚上下完毒没有成功之后，接着就放火烧车，在连续两天都没有威胁到李家的情况下，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还会再回到李家作案的。 所以大家心里基本上都有了底，平时两三口就喝掉一碗粥的陆磊，今天喝的却是异常的慢，不管是什么都要细嚼慢咽之后才咽到了肚子里去，听到话题转到案子上的时候，他不由得插了句嘴说道：“对了，王所，你估计咱们还得蹲几天才行？” 还没等王动开口，坐在他身边的马飞却鄙视道：“怎么着？这还没走呢，就想着明天的那顿了？我说陆磊你也太小气了，你就不能发工资后也请我们大家吃一顿早餐呀。” 马飞还特意在早字上面狠狠咬了一声，陆磊白了他一眼，鄙视道：“你说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正事，你看不到现在正在谈论案情呢？都别打岔，刚刚说到哪里了，哦，对，想起来了，王所，咱们明天早上吃啥。” “扑。”听到陆磊的话，一桌人差点都吐了出来，半晌好不容易才喘匀了呼吸，郭萌萌冲着陆磊吼道：“姓陆的你疯了吧，还想不想在所里面混了？要是不想的话早点说，老娘回去就把你给开了。” “这事我同意了。”王动在一旁也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刀。 “别介，别介。”一看郭萌萌发威了，陆磊连忙道歉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怎么不想在所里混呢，我还想陪您老人家到地老天荒呢。” “去你的吧，我才不用你陪呢。”郭萌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低下头，慢慢地喝着粥。 “其实陆磊说的也没错，这件案子搞不好还得蹲几天，所以大家这几天辛苦一点，等案子破了，我请大家吃大餐。”王动笑着应道。 大餐是可以有的，不过这么多人也不能就傻傻地一起玩守株待兔呀，万一那一天坚持不住的时候，兔子才来，这不是最要命的吗，所以大家也开始集思广益，一起商量起这件案子来。 “其实我觉得，还是老李这棋牌室得罪人了。”首先开口的是陆磊，小口地喝了一勺已经快凉掉的鲍鱼粥，又补充道：“不知你们算过没有，就老李家棋牌室的前后左右，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里就有差不多七八家棋牌室，这里面肯定有吃不饱的呀，指不定谁看着他家的不顺眼就来这么一下子，算是对他家的警告。” “那警告完了呢？”郭萌萌抬头问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做了这么大的两件事之后就拉倒了吧，那岂不是白做了？” 郭萌萌问的也没有错，要是同行的话，肯定会搞一些小动作才是，比如塞张纸条，打个电话之类的，可是怪就怪在这些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其实我觉得，这里面怀疑最大的，还是这个叫陈芳的女人。”王动清了清嗓子也开口了，一脸思索地说道：“很显然，这个陈芳还有租房子的陈凯这两个人应该是一伙的，陈凯租房子的目的就是给陈芳住，陈芳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这些时间内她大部分都是泡在李家的棋牌室里面，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威胁？恐吓？还是伺机偷李家的财物？可是这些都没有发生过，她就是不停在李家两口子身边说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这样做，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对呀，几个人也不明白，这个陈芳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花着几千块的租金在这里找一个地，就为了天天去吓唬人去？这根本就没有这道理呀。 大家慢慢喝着粥一个个都在低头思考着，陆磊终于把自己这碗鲍鱼粥给喝掉了，把空碗往身边一放，自己到是嗤笑道：“你们说这个陈芳不会是算命的托吧？故事里不是有很多这种情况吗，谁家的街坊邻居说你家的位置怎么怎么地不好，然后这个时候突然就有算命的找上门来了，然后人就被忽悠了，钱也被人骗走了。” 事情说得挺有趣，可是就连陆磊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毕竟没听过哪个托居然下这么大力气的，先花了几千块，然后又跟人家聊了一个月，结果就为了给她算上一命，这才能骗几个钱？ 他到是没当回事，可是王动端着粥的手却陡然停了下来，听到陆磊的分析他的眼睛却是突然一亮，脑子里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李淑敏曾经跟自己说过，她家有一阵运气不好，她是求过老神仙的，当时还给了她一面铜镜，也是自己见到过的。 难道这个叫陈芳的女人居然跟这个老神仙有瓜葛不成？ 脑子里想到了这一点之后，这种想法就在脑子里盘旋着不肯离去，王动干脆直接拿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李淑敏的电话，当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王动就焦急地问道：“李大嫂，你上次跟我说过你在老神仙那里求到过一面铜镜的，你还记得这件事不？” “当然记得呀。”李淑敏有些搞不懂王动问这件事的意思。 “当时老神仙收了你多少钱？”这才是问题最关键的所在，王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钱？”李淑敏愣了一下，然后出乎意料地说道：“老神仙他没收钱呀。” 啊？难道自己判断错了？居然还有不收钱就算命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不真成了老神仙了吗。 还没等王动反应过来，就听电话另一端的李淑敏又补充道：“不过老神仙让我给菩萨捐了点香火钱。” “多少钱？” “二千块。” 第34章 相见两厌 捐个香火钱居然就要两千！ 这下王动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刚刚陆磊的话提醒了自己，恐怕自己这时也想不到，求了那么一面铜镜居然给了两千块，一面铜镜就值这么多，那么消灾解难的话，这个老神仙到底要了多少呢？ 王动接着问道：“自从你求了铜镜回家之后跟这个老神仙还有没有过其它的接触？比如说算个命又或者消灾解难之类的事情？”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突然断了断，正当王动有些不解的时候，李淑敏有些怯怯地说道：“那个……小王所长，我就是算算命，这个不犯法吧？” 这个时候知道法律了，刚才干什么去了，王动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个不算犯法，但我们还是并不提倡这种行为，毕竟那些说给你算命的全都是骗子，根本就是在胡编乱造的。” 一听王动的话，电话另一端的李淑敏明显轻松了许多，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不犯法就好，你不知道前些日子那个陈芳总跟我说我这样是犯法的，会被警察给抓起来的。” “等等，你说陈芳跟你说了什么？”这个时候怎么又有陈芳什么事了？ 李淑敏小心地说道：“就是陈芳跟我说现在派出所抓这个抓得比较紧，像我这样要是被发现就得被罚款，要是情节严重的话，搞不好还得被抓进去蹲两天的。” 这都哪跟哪呀，听到这里王动都不由得想笑，不过转念一想，恐怕这个陈芳也没安什么好心，她越是这样说，就是不想让李淑敏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给警察，就像棋牌室被下毒的那一天，不管怎么怎么问，李家两口子都不开口，搞了半天事情居然差在这里。 “先不提这个李芳，你跟我讲讲，你一共去了老神仙那里几次，都花了多少钱？” “这个……我想想呀。”李淑敏现在也知道陈芳说的根本就是在骗自己，琢磨了一下说道：“一共去了五六次吧，开始的时候求铜镜花了两千，然后消了两次灾又给了三千块，最后一次去的时候那个老神仙说我家还有血光之灾，这一次要我花一万五才能消了，我琢磨着这钱实在太多了，就没有给他。” 听了她的话，王动不由得哼了一声，这哪是什么老神仙呀，这分明就是一江湖骗子，开始的几次顺当了，胃口被养得越来越大，一开口就一万五，要是这次也得手了，下次肯定价码还得高。 听到这里，王动心里大概有了想法，又问道：“那你没给他这钱，他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可能……”李淑敏又说道：“前些日子总给我打电话，就跟那个陈芳似的，净挑一些难听的话跟我讲，还说我家的这个灾比较大，搞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那你这钱到底给了没给？”王动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个老神仙到底有没有得手。 “没给。”李淑敏坚决地说道：“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俩一天忙前忙后，伺候来伺候去的，一个月也就能赚几千块，他到好，一开口就要一万五，真当我是银行呢，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王动不由得一阵无语，你要是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何苦会被骗子给盯上呢，又问了李淑敏几句之后，终于把电话给挂断了，笑着冲着大家说道：“现在情况好像已经明了了，咱们也应该去会会那个什么老神仙了。” “那咱们用什么身份去？”郭萌萌有些担心地问到，穿警服吧，别说问，搞不好连人面都见不到，穿便衣吧，可是要是对方有准备的话还是会扑了个空，所以怎么去会会这个老神仙就成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要不咱们让李大勇两口子去试试？”陆磊突然插了一句。 这到也是条路，王动缓缓地点了点头，看来一会自己还是得找李淑敏聊一聊，如果她肯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一顿早餐居然吃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早就对这桌人投来了不屑的眼神，早上生意这么火爆，好多人都找不到位置坐下吃饭，可是这帮人坐下就不走了，想要催一催吧，可是看到他们身上的那身警服又没有人敢去，就连饭店的经理也都暗示他们，千万别去赶他们。 虽然不赶，但这眼神却控制不住地总往这里瞄，久而久之，王动便注意到了服务员不断瞄来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坐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些，看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王动首先站起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吃到这吧，想吃的话明天我再请，再不走，咱们就该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了。” 这么一大桌子空出来了，服务员一边收拾，一边把排队的客人给领了过来，刚巧王动这时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低着头看着手机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郭萌萌惊讶地说道：“华老师，你怎么在这？” “萌萌，你也来吃早餐呀。” 这个声音真的熟得不能再熟了，王动连忙抬起头来，果然站在郭萌萌身边站着的就是华雪纯，就在王动刚想打个招呼的时候，华雪纯的身后却站出了一个男人，笑着说道：“雪纯，这是你朋友？” 王动顿时愣住了，虽然自己对这个场面早有心里准备，可是自己再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自己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跟华雪纯打招呼道：“你们也来吃早餐呀。” “呃……对。”华雪纯显得有些慌张些，就像出轨的女人被老公抓到了一样，虽然知道自己跟王动之间真的已经不可能了，可是心里却还是总报了那么一份希望，她很想开口跟王动解释一下，自己真的就是跟同事来吃份早餐而已，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这时，王动指着她身后的男人笑着问道：“这是你同事？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一下。” “你好，我叫赵长林。”还没等华雪纯开口，反倒是赵长林主动伸出手跟王动握了一下，然后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吧，你就是王动吧。” 第35章 借人一用 这个场面到是让王动有些猝不及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这个男人，王动的脑子突然一亮，陡然想到了昨天齐长鸣曾经跟自己提到过的事情，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姓赵？” 听到王动的话，赵长林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线，笑着说道：“王动老弟年少有为，齐校长可是对你好一顿的夸奖，本来我还想找个时间却拜访你一下的，结果没想到咱俩这么快就见面了。” 果然是他，可是他跟华雪纯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王动一边笑着，一边偷着瞄了一眼华雪纯，当看到她偷偷地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时候，顿时迷茫了起来。 她这是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一边猜测着华雪纯的想法，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灿烂了许多，笑着说道：“年少有为这四个字我可真当不起，全校谁不知道赵主任才是真正的少年天才，我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两个人虽然都在笑，但心里的想法却不是别人能猜到的了，寒暄完毕之后，赵长林说道：“既然王所长还有事情，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顿饭，咱们近乎近乎。” 王动点了点头，对于赵长林的话，基本上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刚才说的是真话，这个赵长林在公安大学那的确是学霸一样的人物，可是大家传言中这个人也是极度的不好接触，属于那种眼睛都长到脑门上的人物，所以他的话自己听听就可以，根本不用想那么多。 王动一转身跟华雪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反正两个人经常见面，有话也不用非在这里聊，刚想转身走人，却不料身后的华雪纯却突然开口说道：“对了，王动，我有件事要找你。” 话刚刚一出口，站在她身后的赵长林脸色却陡然变了，有些阴沉地看了王动一眼，然后对华雪纯说道：“雪纯，人家王所长还有事情呢，有什么事以后打个电话再聊吧。” 听到这么暧昧的称呼时，王动的目光不由得在华雪纯的脸上打了几个转，刚想笑着说打电话联系，可是华雪纯却直接走到了王动的身边，皱着眉头像是要说些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之后，突然一回头，对赵长林说道：“赵主任，我有点事情得找王动帮帮忙，今天我就不吃早餐了，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再见？赵长林愣了，王动傻了，搞不懂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就已经被华雪纯给搂住，身不由己地向着外面走去。 门开，门关，厚厚的玻璃把整个世界分成了两个部分，自己刚刚窃喜喜欢的女孩答应了自己吃饭的要求，可一转眼她就已经挽着别人的手臂离开了这里，自己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王动脸上的迷茫，那就是说这都是华雪纯自己的主意了，看来自己实在太高估自己了，恐怕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地位吧。 “先生……”旁边的服务员小声地问道：“请问你还点不点餐？” “点，为什么不点。”赵长林苦笑着点了点头，默默地看了一眼跟王动上了车的华雪纯，坐到了刚刚王动坐着的位置上。 “你搞的是什么鬼？”有了华雪纯，其它的同事自动自觉就打了一辆车走掉了，就连郭萌萌也是如此，车里面只剩下王动和华雪纯的时候，王动一边开着车边问道。 “我能搞什么鬼？不过是早上刚想吃饭，就遇到了而已，人家是组长，给面子我能不来吗？”华雪纯一脸疲倦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知道人家是组长，你还敢得罪人家，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不混就不混，反正日子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华雪纯一脸若有所指地看着王动，接着说道：“我饿了。” “该，有得吃你不吃，反正我吃饱了。”王动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向前开着车，目光在道路两旁慢慢地寻觅着，嘴里唠叨着：“其它我觉得赵长林这个人也挺不错的，虽然岁数大了点，人也高傲了些，但是本事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人家的资历也摆在那里，搞不好等到老齐退下来了，他就有可能再升一级。” 王动说完，看了一眼华雪纯，可是却发现她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看得王动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 “你干嘛呀，变僵尸了？”王动努力地转移着华雪纯的精力，不过看起来自己的笑话却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又过了一会，华雪纯的目光终于从王动的身上挪了开，意兴阑珊地说道：“你是不是特希望我立刻就能嫁出去呀？” 聊着聊着，又聊到这个话题上了，王动把车子直接停到了一旁，自己犹豫了一会喃喃地道：“我倒是真的没那么想过，我就觉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才是，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就算现在不想嫁人，找个男朋友处着也比现在过得好一些，你看看你，以前你总是可爱打扮了，现在素面就敢出来见人了。” 听到王动的话，华雪纯的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王动说的没有错，当年的自己总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走到路上的时候总是高昂着头，像一头骄傲的小孔雀一般，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却渐渐懒了下来，开始的时候还是画了个淡妆，直到现在……连淡妆都懒得画了。 “我是不是老了许多？”华雪纯苦笑地问道。 “是。”王动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觉得相比你的相貌，你心里上的年龄却老得更快，雪纯，听我一句话，改变一下现在的生活，也许你会过得更好的。” “改变？怎么改变？”说着说着，华雪纯突然红了眼眶，目光死死地盯在王动的脸上，一脸幽怨地说道：“我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回到两年前，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整天无忧无虑的……” “雪纯……”王动突然出声打断了华雪纯的话，目光中充满了冷酷与无情，口中喃喃地说道：“人总要往前看的，把从前的事都忘掉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第36章 化装侦查 话虽然无情，但这却是王动认为解决两人之间最好的办法。 坐在副驾位置的华雪纯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傻傻地一动不动，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后，人终于木讷地转过头，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着，口中喃喃地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爱慕虚荣，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珍惜，现在报应来了吧。” 看着已经有些魔障了的华雪纯，王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自己这样的选择是有些残忍，可是这时只要自己心一软，两个人之间就会永远也解不开这个心结，所以王动并没有出声，只能看着华雪纯自己默默地流着眼泪。 大概华雪纯自己对这种情况也早就有了准备，现在心底最后那一丝幻想也终于破灭了，哭泣的声音由小变成，渐渐又由大变小，当抽泣的声音止住的时候，华雪纯到是坚强地挤出一张笑脸，只是这笑脸看起来也不比哭脸强多少，冲着王动努力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只是我一直不想去接受，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就再见吧。” 一语再见的含义代表着许多，只是王动却不知道该理解成为是今天的离开，还是永远的不见，当华雪纯拉开车门，一阵冷风顿时吹了进来，王动连忙说道：“雪纯，我送你回去吧。” 华雪纯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就这样把车门关上，然后沿着人行道向着公安大学的大门走了去。 感情这种事真的玄妙得很，当它在你身旁的时候，却很容易把它给忽略掉，可是当它真正离你远去，你却对曾经的一切感到无比的怀念。 王动从后视镜里看着华雪纯孤单的背影在风中零乱，心里却是多么想冲出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还喜欢她，还爱着她，可是当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另一道美丽的面孔却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王动犹豫了，只好呆呆地在车里看着华雪纯的身影渐渐的远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叭’王动一挥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低声地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这才开着车回到了派出所。 郭萌萌和其它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来上班，所里面的都是昨天先回来的两批人，只是错过了一宿最好睡觉时辰的他们看起来也是满脸的疲惫，今天难得清净，王动干脆只留下内勤，其余的人照例分成两批先去休息，毕竟今天晚上还要去蹲坑，没有一个好的精神，又怎么能熬得住。 把所里的事情统统安排了一下，正当王动打算独自一人去上李大勇家的时候，却看到郭萌萌独自一人一脸疲倦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指着王动的脸吃惊地说道：“王动，你对华老师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王动顺着郭萌萌所指的方向摸了过去，脑子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刚刚是扇过自己一嘴巴的，好像是用的力气太大了些，现在都有些肿起来了。 “看什么看，我这是自己扇的。”王动现在也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时候都先是愣了一下，这帮家伙也真是的，发现了也不告诉自己，要不是郭萌萌一不留神说了出来，兴许自己都把脸丢到外面去了。 棋牌室肯定得晚一点去了，两个人来到了王动的办公室，郭萌萌找出自己的化妆包，一边忍着笑一边给王动化着妆，直到红色的掌印都看不到了，郭萌萌八卦地问道：“其实我觉得华老师人挺好的，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你是不是看谁都挺好的？我认识一个就得喜欢一个呀？”王动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红印到是看不到了，可是自己的脸却变成了一半白一半黑，看起来十分的不对称，这个造型又怎么能出去呢，干脆打了盆水，把脸给洗干净，看着那三条红印自己就万分的懊悔，自己当时出手怎么就这么重呢。 “那倒不至于，可是你总得喜欢一个才行吧，你看王雪是属于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华老师是那种娇柔妩媚型的，韦萱是那种英姿飒爽型的，放在别人身上得到一个那都得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是你到好，也不知道怎么混的，连一个都没留住。” 越听越不像话，王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搞没搞错，在你嘴里我好像是花花公子似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有女朋友，再有半年她就要回来了，然后我们俩就结婚了，这回你记住了没有？” “朝三暮四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纯情的到还真的挺少见。”郭萌萌白了王动一眼。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男人就得见一个爱一个才行呗？” “那倒不至于，可是小说里不都说了吗，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郭萌萌摇头晃脑地想到小说里的情节，到是觉得王动真的有够可怜的，这么多美女在身边，可是他却完全地视而不见。 “好吧，本来我不想这么恶毒的诅咒你的……”眼看着脸上的红印在冷水的刺激下弱了许多，王动冲着郭萌萌反击道：“你就不想想你的男朋友，国外那么多的美女，你就不怕他就留在外面不要你了？” “他敢。”郭萌萌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冷哼道：“他要是真敢那样，我就追到国外去，把他给咔嚓了。” “那你也得能出去才行。”王动撂下了一句话，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脸色正常了许多，拿过自己的帽子说道：“走，咱们去拜访一下那个老神仙去。” “穿警服？”郭萌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是，咱去找个地方化化妆，老话不是说得好吗，干什么像什么，咱俩既然是去算命的，自然要打扮得像一些了。” “咱俩？”郭萌萌也听出王动话里的意思，指着自己说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吗？” “当然有了。”王动调皮的冲着郭萌萌眨了眨眼睛说道：“本来我是想自己去的，可是既然你来了，那就算你自投罗网吧。” 第37章 奇怪的夫妻 “啊？这怎么能行，这绝对不可以的。”当李淑敏听完王动的话时，不由得傻了眼，连忙站起身，连忙快速地摆着手拒绝道。 “李大嫂，你听我说，你只要把我们俩带到那个老神仙那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事都由我们来说。” 身上的警服早已经脱了下去，穿着一身羽绒服的王动和郭萌萌坐在棋牌室里劝着，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在第一步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岔错，李淑敏居然不想带两个人去见老神仙，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我说你，小王所长，你这样是不行的，要是被老神仙看出来你俩的身份，搞不好我家里还得遭殃，所以还是请你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这说来说去，她还是相信那个老神仙的话呀，你这样让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动一脸为难地扭过头看着李大勇，苦笑道：“要不李大哥，你带我们走一趟怎么样，只把我们领到门口就行，其它的事情有我们呢。” “我……”李大勇本想答应王动的话，可是看到自己老婆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顿时又萎了下去，干巴巴冲着王动一笑，摇了摇头。 这下可要了王动的老命了，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结果两个人就是一句话，不去。 我就不信了，难道自己还找不到这个老神仙的住址了，不是还有别的人也去过老神仙的家里吗，那自己就去问问，既然他是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连个地址都没有吧。 王动和郭萌萌前腿刚离开，还没等找到别人家的时候，身后的李大勇却突然追了出来，拉着王动连忙道歉道：“小王所长，你别生气，我俩也是有苦衷的。” “你俩的苦衷也实在太多了些，你要知道我们这大冷天的跑来跑去的，不都是为了你的事情吗，可你们俩口子到好，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给办。”王动是真生气了，全所的人都为了这件事情忙来忙去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却偏偏不配合自己，而且就是带个路而已，又不是让你们配合自己演戏去。 “我……”李大勇也憋屈，自己到是没什么，可是自己老婆说什么也不答应，就在刚刚王动走了之后还跟李大勇说，要是得罪了老神仙，自己家肯定又得受天遣。 就天遣这两字可把两个人给吓坏了，家里接连出现这么多的怪事，搞得两个人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所以听到王动居然想去找老神仙的时候，李淑敏说什么也不干了。 看着王动和郭萌萌就这样走掉，李大勇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管他老婆在后面喊着，直接就冲了出来，说了一番话之后，终于在王动的耳边低声地说了一个地址后，然后转身便走了回去。 “这两口子可真有意思，一天神叨的，怪不得那些骗子总能盯得上他们。”郭萌萌看着李大勇的背影撇了撇嘴，好奇地问道：“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王动看了看前方，想了想刚刚李大勇的话，指着那片平房说道：“走，咱俩去会一会那个老神仙去。” 这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有了一定年头的老房子，这些年也一直说要拆迁的，可是总是光打雷不下雨，时间一长后，搞得大家也都没了盼头，该怎么住还是怎么住，违章的建筑也是随意地搭了起来，成了三不管的地带。 没有人带领，王动完全是两眼一摸黑地走了进来，一边想着刚刚李大勇告诉自己的地址，一边头痛地看着周围，就是找不到这个地址在哪里。 “这个李大勇也是的，反正你都说出来了，为什么不亲自带我们来一趟呢。”郭萌萌一边走一边地抱怨道，天气实在太冷了，羽绒服早已经不能抵抗这冬季的寒冷，一边走她一边述苦道。 “昨天剩的暖宝宝你没带出来？”王动变戏法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递给了郭萌萌。 “昨晚的早就用完了，今晚要是还出来的话，还得多买些预备着。”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呀，郭萌萌把暖宝宝贴到自己的衣服上，不一会后终于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正在两个人为了找不到老神仙而伤脑筋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却突然多了一个浑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个老太太，郭萌萌连忙跑了过去，笑着说道：“大娘，我想跟你打听个道，十七栋在那里呀？” 老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王动，大概是觉得两个人不像是坏人，回头一指说道：“从这里往前走，过了六个路口之后就是十七栋了。” 我的天，居然还要那么远，郭萌萌点了点头，谢过老太太刚想走掉，却不料老太太又问道：“你们俩个不是本地人吧？” 哎哟，这老太太的警惕性还挺强的，郭萌萌笑着说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对了大娘，你听没听说过十七栋住着的一位老神仙？” 一提到老神仙这三个字，老太太的警惕性明显弱了许多，一拍自己的大腿连忙说道：“当然听过了，我还找他算过命的。” 郭萌萌不由得一乐，你说这巧不巧，居然在这里还遇到一个知情人了，迈出的脚步顿时收了回来，郭萌萌凑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故做神秘地问道：“大娘，我听说那个老神仙算的老准了，你既然算过，他说的到底准还是不准呀？” “准，怎么不准。”一听郭萌萌在质疑老神仙的本事，老太太却先不愿意了，绷着一张脸说道：“你是不知道老神仙的厉害，到那里之后，根本什么都不用说，老神仙就能把你的事情给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信你们就去试试。” “真有这么神呀，那行，谢谢大娘了，我俩现在就去试试。”郭萌萌看着老太太一脸崇拜的样子也不像是做假，自己更有些糊涂了，难道这个老神仙真的会算命不成？要不然怎么被人夸得跟真神一样。 “别做梦了，这世界哪来的老神仙。”王动用手在郭萌萌面前挥了挥，接着说道：“反正都到这里了，试一试不就得了。” 第38章 胡编乱造 十七栋二十三号。 当王动终于指到这片小小的门牌时，终于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略有些破败的大门，用力地敲了敲。 由木板拼凑起来的大门看上去马上就要摇摇欲坠一般，王动用的力气虽然很大，但大门却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犹如击到败革上的那种感觉，‘砰砰’两声便结束掉了。 屋子里并没有人回应，王动皱了皱眉头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也没有找到门铃一样的东西，就在他再次想敲门的时候，身后到是传来一声‘咔’的声音，接着一个疑问的声音钻到了王动的耳朵里：“你们找谁？” 两个人循声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大概五、六十岁左右的一个大妈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两个人，看那样子分明就是觉得两个人就像小偷一般。 “大妈你好……”王动笑着转过身，手一指院子里，刚想发问，耳边就听到大妈一付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你说谁是大妈？别跟我套近乎，你们俩个到底是干什么的，再不说我可就报警了。” 哎哟，这警惕性到还是蛮高的。 一看王动吃了憋，一旁的郭萌萌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阿姨你好，我们两口子是听说老神仙的大名，这才找过来的，我想问一下，那个特别出名的老神仙是住在这里吗？” 叫大妈自然不爱听，听到郭萌萌改口叫了阿姨，女人扳着的一张脸终于松弛了下来，目光在郭萌萌和王动两个人的脸上游走片刻，突然冷笑道：“还两口子，我看你们是没有证的那种两口子吧？” “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两口子怎么能没有证？”郭萌萌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还非得让我说这么明白……”女人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着郭萌萌，低声说道：“这男的是不是还没离婚呢？” 一听这句话，郭萌萌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感情这女人居然把自己当成王动的小三了，本来这小脸被寒风冻得就有些惨白，听完这句话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小模样，顿时让女人反应过来自己肯定猜对了。 “这也没啥，好男人就那么多，你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有什么错。”女人到是看得很开的样子，接着又打听道：“肚子里有反应了没？” “什么反应？”郭萌萌这可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傻孩子，就是有孩子了没？肚子里没孩子可不保准，一定要生下来拴住他的心才行。”女人一付谆谆教诲的模样，让郭萌萌的脸变得越来越红。 “阿姨，我们来就是想问这件事的，我就是想算算我俩到底能不能有后。”郭萌萌心里咬着牙，但脸上却摆出一付不好意思的模样，好不容易把这几句话说了出来，接着又不自觉地瞄了王动一眼。 王动的眼神却悄悄地盯在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妈身上，虽然盘问一下陌生人这也许是挺正常的事情，可是居然问得这么多，这就有些奇怪了，王动暗暗把两个人的话记到了心里，突然接话道：“阿姨，那既然老神仙没在家，我们俩过几天再来吧。” 一听俩个人要走，这个大妈的态度也变得急切了起来，一拉就将郭萌萌的胳膊拉住了，连忙说道：“应该在家呢，你们不懂他们家的规矩，一般这敲门的是从来都不给开的。” “敲门不开，该怎么才能开呢？”王动疑惑地问道。 “像你们这样慕名前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一个个的都接待的话，老神仙也有些吃不消，所以就搞出这么一手来，也算是婉拒了大部分人吧。” 大妈一边说，一边伸手在门上打开了一个暗盒，王动这才注意到，这里居然还被隐藏了一个红色的小按钮，接着大妈连按了两下，笑着解释道：“只有按这里，屋子里的人才会出来开门的。” 搞了半天，谜团居然在这里，王动和郭萌萌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院子里的门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大概只有二十多岁，从里间走出来之后直接把院门打了开，看着女人说道：“宋姨，您是过来串门的吧，这两位是……？” 这位姓宋的阿姨摆了摆手说道：“今天我就不来串门了，我还要去买点肉给我的小孙子吃去，出来的时候刚巧碰到这两位在这里敲门想找老神仙，于是我就顺便指点了他们一下，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女人说完话直接就径直走了，留下这里的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到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打量了一下王动和郭萌萌，一伸手说道：“外面冷，你们两位有话先到屋子说吧。” 王动和郭萌萌也不客气，径直从男人闪开的道上走了过去，当两个人一迈进屋子里的时候，一股热浪便迎面吹了过来。 屋子里的家具并不是很多，看上去颇有些古朴的模样，王动和郭萌萌被让到了屋子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男人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王动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的警惕，闷声道：“怎么，难道这里不给外地人算命吗？” 男人听出了王动话里的不悦，连忙笑了笑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两位有些面生而已，听这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你别介意。” 王动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这到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想问一声，老神仙今天有没有空，能不能给我俩人算上一卦？” “这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为难，接着述苦道：“你们也知道我爷爷的厉害，这一天拜访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你别看你们今天来得早，其实我爷爷都已经给好几个算过了，身体有些乏，现在在里屋躺着呢，我看今天有可能算不了了，要不您二位明天再来？” 放着生意不做，居然还把顾客往外赶的，王动琢磨了一下，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笑了笑，一伸手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沓钞票，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笑着说道：“我俩下午的机票都订好了，还麻烦您问一问老神仙，看看能不能再出手一次？” 第39章 空山不见人 红通通的钞票像是一堆废纸般地甩到了茶几上面，让王动有些意外的是，对面的男人并没有象自己想像般地直接把钞票拿了起来，而是淡淡的一瞥，随后冷笑道：“这位老板也太小瞧我爷爷了，钱在这里……并不代表着一切。” 哎哟，搞了半天这还是个有原则的老神仙。 看到人家那一付不屑的模样，王动连忙笑着把桌子上的钱聚拢了起来，然后讪笑着说道：“我这也是心太急了些，倒让兄弟见笑了。” 拢是拢起来了，不过钱却依然摆在茶几上面没有收起来，王动一伸手，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钞票，放到了先前的钞票上面，委婉地说道：“还请兄弟在老神仙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们真的是要急着赶回去。” 另一旁的郭萌萌也配合道：“大哥，你就帮帮我们呗，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下午就得赶回去的。” “这个……”男人倒是不在坚守着刚才的诺言，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我先进去问问我爷爷，你们俩先在这里等一会。” “好的好的。”王动和郭萌萌连连点着头。 男人推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推开的一瞬间王动还特意往里瞄了一眼，只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听到男人小声地喊了一声：“爷爷……”接着便没了下文。 为了防止屋子里面有监控照着两个人，王动和郭萌萌之间也没有更多的交流，只是摆出了一付焦急的样子来回的搓着手，郭萌萌则一脸委屈的模样，轻轻地摸着眼角，像是有泪水流出一般。 平常看惯了郭萌萌风风火火的样子，她这回摆出一付小女人的模样到是差点让王动笑出了声，连忙定了定神不再看着她，目光不断地投向了那道被关严的门。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推开了，刚刚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对，看到王动的时候直接抱歉地说道：“真是对不起您，我爷爷今天有些疲倦了，说是不见外客，要不请你们二位明天再来？” 他一这么说，王动的脸‘啪’就耷拉了下来，一脸不满意地说道：“我说兄弟，我可是带着百分之百的诚意来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怎么连一见面都这么不容易吗？我也不是差事的人，就求坳神仙给我俩看一眼，这辈子能不能生出男孩就可以，其余的我一概都不过问，这总可以了吧？” 说完，王动的手又伸到了手包里面，又是一沓厚厚的钞票拿了出来，直接拍到桌子上面，豪气地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样的厚度差不多该有一万了吧。 男人的眼神暗暗打量了一番，自己像是考虑再三之后，一拍大腿说道：“既然大哥如此豪气，兄弟我就拼着被爷爷骂，也要再进去给你问一问，你先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男人说完，一转身又转进屋子里去了，这回到是郭萌萌有些急了，连忙凑到王动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疯了，这么多钱可都是你自己的，就这样白白给人家了？” “那咋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媳妇套不到色狼，舍不得钞票套不住流氓。”王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看着桌子上的钱自己也有些心疼，不过为了这件案子自己还是先忍了再说。 “要不咱们撤吧，反正都已经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了，直接带人过来端了它不就得了。”郭萌萌还是挺心疼那么多的钱的，差不多自己三个月的工资了，就这样交到这骗子手上，自己实在有些不甘心。 王动偷偷瞪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别开玩笑了，这个时候撤不就什么都搞不到了吗，一会听我的，别乱说话。” 看到王动说什么也不退，郭萌萌也没了办法，只好低着头一个人生着闷气。 又过了几分钟，男人终于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了，只是这一回脸上的表情却丰富得很，冲着王动笑道：“哎，真不容易，我爷爷终于答应你们了，不过他老人家给人算命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你说。”王动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大大方方地问道。 “老人家就是事情比较多，所以呢，他一般不怎么轻易就见人。” “不见面？这怎么算命呀？”王动不由傻了眼。 男人一笑，来到了墙边伸手一拉，顿时一个黑黑的窟窿出现在了王动的面前，男人说道：“是这样，你们俩轮流把手臂放到这里面，到时候我爷爷会就拉住你们的手，时间或者长或者短，你们不要说话，不要发问，等到我爷爷想开口的时候，你们听着就行。” 这么神？自己连话都不说，把手递给他这么一摸就能行？ 王动有些怀疑，跟郭萌萌对视了一下，犹豫道：“兄弟，我可是诚心来拜访老神仙的，你可不要随便就来蒙我呀。” 这句话顿时让男人有些不太高兴，白了王动一眼，冷哼道：“我爷爷这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在周围打听打听，哪个不知道我爷爷的规矩，又有哪个不遵守我爷爷的规矩，行，如果你们非得见面的话，那把你的钱拿走，开门左转，不送。” 刚刚还是一脸阳光灿烂，这转瞬间就变成了阴云连绵，王动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脸的气愤却又不想走的样子让男人看得心里真笑，这时郭萌萌到是凑了过来，先是装模做样的埋怨了王动一句，然后冲着男人一笑，说道：“那个大哥你别生气，我家这就是不会说话，不就是把手放进去吗，行，要不我先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瞄了一眼王动之后，冲着郭萌萌语气轻缓地说道：“那好，那你就先来吧，我进去喊我爷爷。” 说完，男人第三次进到屋子里面了，整个客厅里只剩下王动跟郭萌萌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郭萌萌一咬牙，便把手臂伸到了那个黑黑的窟窿里面。 第40章 不同凡响 当一只手轻轻地握住郭萌萌的手腕中，她立刻感到浑身汗毛腾的一下竖了起来，条件反应般地就在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可是又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郭萌萌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还好，握着她手腕的手并没有移动的意思，只是简单地抓住了郭萌萌的手腕，便一动也不动了。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手腕上传来的力度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那个男人也没有出来打扰两个人的意思，王动和郭萌萌相互看了一眼，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只能就如此继续地等下去。 也许过了有四五分钟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手掌便离开了郭萌萌的手腕，沉吟了片刻，一个苍老的声音钻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我说，你听，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也不要开口，毕竟人体有限，并不能完全窥视天机，你们……同意吗？” “同意。”郭萌萌先是看了王动一眼，看到他点了点头，自己便大声说道。 “好，那我就说了。”老人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一生的运气不错，从小到大没有受到过任何委屈，包括你现在的工作也是如此。” “嗯，你说的真对。”就算心里知道这里面坐着的是个骗子，可是郭萌萌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的父母健在，身体只是略有些抱恙，不过并没有多大的危险。” “对对对。”郭萌萌连连点着头，自己的眼睛却变得更大了些。 “不过，虽然你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还有些不得意之处时常困扰着你，我说的可对？” “神仙，真是神仙呀。”郭萌萌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夸张了起来，一声声夸得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里面的人到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待到郭萌萌停下的时候，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有些事却并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比如说你跟这位先生这么久都没有子嗣的事情。” 这不废话吗，我要是跟他有了孩子那事情可就大发了，那绝对是警界的一个大丑闻，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所谓的老神仙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露出了马脚，郭萌萌心里隐隐地感觉到了好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真挚，扑到了刚刚自己伸进手的黑洞，一边向里张望着，一边说道：“老神仙，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孩子呀。” “哎……”漆黑的房间里面传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接着老神仙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这是命里注定的事情，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就是说还是有机会可以求的呗，郭萌萌连忙说道：“还请老神仙指点一二，就算花多少钱，跑多少跑我也心甘情愿。” “你五行缺水，再加上命宫属阴，所以才注定了你这辈子命中无子，不过……” “不过什么？”郭萌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王动从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是这小妞有些忍不住笑了，这么关键时候可不能笑出声来，否则就是前功尽弃了。 王动往前一步，伸手暗暗地在郭萌萌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自己出声掩饰道：“只要老神仙有能力化解楚楚的厄运，任何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楚楚不过是王动灵机一动编出来的名字，虽然自己并不相信，但这种情况下报真名的就是一种犯傻的行为。 在王动说完话之后，屋子里面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个老神仙在做什么，反正又恢复到了刚才沉默的情形。 王动的脸上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丝的不耐烦，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自己也频频地抬起胳膊，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脸上早已经写满了焦急。 又过了一会，屋子里面的人大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终于老神仙又开口说道：“想逆天改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要是只是想让女娃怀孕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还请老神仙明言。”王动装出一付惊喜的模样站住。 “呃……只是这代价却是……有些昂贵。”老神仙的话有些犹豫，接着又说道：“我这里到是有些仙界的灵丹妙药，只是求来不易……” “这样吧……”王动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老神仙你就直说要多少钱就得了。” 王动的话刚说完，屋子里面又静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后，里屋的老神仙声音陡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十分不悦地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要钱有什么用，这钱都是孝敬给天上的神仙，看你心也不诚，这事还是算了，小华送客。” 老人的声音刚落，里屋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而话里话外居然是在为王动两个人求情道：“爷爷，他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再说他们不是不懂你的规矩吗，看他们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听到里屋的话，外面的郭萌萌连忙大声说道：“是呀，老神仙，他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跟我说，我一定给神仙更多的孝敬。” “哎……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你这一次机会。”老神仙叹了口气说道：“我手中有七颗七星延寿丹，能够包治百病，对于你的病自然是手到擒来，前些年我到还有多一些，只是这些年治病救人用了不少，这剩下的七颗就送于你吧。” 说得好听是送，其实不还是要钱吗，郭萌萌心里暗笑，连忙问道：“那老神仙，我们该孝敬多少呢？” “不多，一颗……十万。” “十万？”郭萌萌的眼睛差一点突出来，这可不是装的，这是被老神仙的话给吓的，这特么的要是真的神丹也罢，可是自己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拿出十万来，这是不是拿自己当凯子了？ “老神仙，这……这……”郭萌萌一脸为难的表情说道：“我们手里也没带这么多钱呀，你看这该怎么办才好？” 没带钱？没带钱你扯这个干什么，屋子里的老神仙又是轻叹了口气说道：“那恕我无能为力了，小华，送客。” 第41章 容我三天 “不要。” 郭萌萌陡然爆发出来的情绪到是连王动都被吓了一跳，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焦急的郭萌萌，完全被她的表情所震惊到了，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郭萌萌突然向自己扑了过来，表情异常丰富地说道：“不要，这里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这钱我就是借也要凑齐。” 一颗十万，七颗七十万，然后你就当成糖豆扔嘴里嚼了？也算是败家，你这败得也太快了吧。 被郭萌萌的动作吓到的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配合她才好，看着郭萌萌拼了命地向自己眨着眼睛，犹豫地说道：“要不咱俩先回去凑一凑？” 郭萌萌终于松了口气，她刚才怕的就是王动突然就拿出一张卡，大大方方地说道：“这里面有七十万，拿去买仙丹吧。”要是真那样的话，两个人今天肯定就麻烦了。 还好，王动的神色虽然表演得有些不到位，但是结果还是比较理想的，郭萌萌马上转过头，冲着那个黑窟窿焦急说道：“老神仙，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钱，你能容我们几天的时间吗？我们现在回去一定能把这钱给你凑来的，一定能。” “这个……”屋子里面的老神仙声音明显犹豫了一下，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念在姑娘你也是一片善心的份上，这七星丹我就再多给你保存三日，要是三日之内你不来的话……” “够了，三天足够了。”郭萌萌忙不迭地回答道，回身一脸兴奋地看着王动说道：“三天够了吧？” “够了。”王动点了点头，意思这三天之内自己肯定能凑齐这七十万元。 郭萌萌犹自不放心地又回头叮嘱了一句：“老神仙，我们三天内肯定会回来的，你这七星丹千万不要卖给别人呀。” “放心，我说给你留三天，那肯定就能留三天的，不过要是过了这个期限，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不会的，你放心，三天之内我肯定回来。”郭萌萌说完，直接拉住王动的手说道：“咱们快回去筹钱吧。” 两个人一脸焦急的模样，连告辞的话也没有说，直接就推开门跑掉了。 屋子里面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几分钟后，那扇门又被人推了开，刚刚那个男人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直到出了院子，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一个劲地低着头向前走去，直到出了胡同，郭萌萌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刚刚的一幕实在让自己有些担心，生怕有哪里出现了漏洞，万一让这两个骗子查觉到自己是警察的话，缩起来就麻烦了。 王动回过头瞄了一眼，一边走，一边笑道：“真没看出来呀，你到是挺有表演天赋的，刚刚你喊的那一下都把我给吓到了，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你才好了。” “我演得不错吧？”郭萌萌得意地笑道：“其实我最想报的学校是艺校，只可惜最后没有考上。” “你这差得也太远了吧，学不了艺术就来当警察呀？”王动笑了笑。 “那有什么办法，总得会个吃饭的手艺呀。”郭萌萌笑了笑，看着王动问道：“对了，刚才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王动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那个所谓的老神仙肯定就是个骗子，别看大家都说他轻意不出手，其实那就是没摸透人家的底细，而且他的眼线也比较多，像是开始跟咱俩聊天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其中的一个，至于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接生意的。” “那咱们现在都这么清楚了，可不可以抓人了？” “抓人？”王动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才是这家伙老奸巨猾的所在，所有的一切你都是从隔壁听到的，你拿什么证明这声音就是屋子里的人所说的？而且万一屋子里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是四个人，你又该抓谁好？总不能把人都带回去吧。” 听王动这么一解释，郭萌萌也觉得事情好像比较的棘手，都这么久了，居然连这个老神仙长什么模样自己都不知道，那应该怎么才能抓他？ 琢磨了一下，郭萌萌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吗……”王动犹豫了，这个所谓的老神仙早已经证明了他就是一个骗子，只是却没办法查找到他行骗的证据，想了想说道：“要不趁着三天后咱们利用交易的机会，把他给抓住，我就不信他十万块卖给你的真的是什么七星丹不成。” “可是那可是七十万呀，你上哪搞那么多的现金来？万一真的要是被人骗了，岂不是亏死了。”一说到钱，郭萌萌习惯性地犹豫了起来。 这到也是必须那是七十万呢，凭现在自己的工资，不吃不喝也要存二十年才行，王动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去找祝局长想想办法？” “你可拉倒吧，你忘了前天你是怎么被关起来的，现在还是敏感的时候，你挑这个时候去找祝局帮助，这不是给那些督察组的人上眼药吗？”郭萌萌撇了撇嘴，对王动的这主意有些不感冒。 这到也是，脑子里关想着这个老神仙了，却把这件事给忘了，也不知道那个抓自己的徐恒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车还在自己手里呢。 “不找祝局该找谁？别的人我也不认识呀。”王动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这个郭萌萌就没办法了，自己认识的人比王动还要少呢，他都不知道该找谁，自己更不知道该找谁了，只能是摊开了双手，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动作。 “不管那么多了，下午我就去找祝局去，然后你安排一下，等到陆磊他们上班之后就让他们看着所里，安排其它的人去休息，今天晚上还得继续盯着棋牌室，最好这个笨贼今晚会出现，到时候大家什么都省下了。” 回到派出所已经到了中午，两个人胡乱了吃了口饭，便各回各自的办公室休息去了，王动半躺在椅子上面，脑子里面满满地想的都是怎么拆穿这个老神仙的面具，自己就不相信了，他骗了这么多回，就没有暴露过一次吗？ 第42章 遭拒 “什么？七十万？我说王动，你是不是疯了？”祝振兴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王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这公安局又不是我祝家人开的，局里面的钱每一分我都动不了。” “祝局，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我可以跟你保证，这钱绝对丢不了。”王动也没办法，自己平常虽然大手大脚了一些，可是要一下子拿出七十万来，对自己还是比较的困难些，但这钱不准备好的话，人家万一不给你货该怎么办？所以王动打的主意就是趁着交易的时候，直接人赃俱获。 其实这个办法也不是王动自己想出来的，实在是网上的新闻总报这些事情，那远来自遥远的大洋彼岸的同行们就是用这一招来骗人上钩的，自己把这拿过来，只不过是现学现用罢了。 说得挺轻巧，可是万一要出了事呢？别说自己是个分局的局长，就是市局的局长估计也难逃这恶运，停职是小事，说不定直接就把你的帽子给摘了。 沉思了一下，祝振兴还是为难地说道：“你的办法到是不错，只是这钱你还得另外想个办法才行，动用这么一大笔钱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能办得了的，要不然……你求求上面？” 上面？ 王动顿时愣住了，听祝振兴的意思好像自己在上面还有靠山似的，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祝局长你的意思是？” “别跟我装傻了。”祝振兴瞪了一眼王动，哼了一声道：“就咱俩这关系都被督察组给盯上了，你还有必要瞒我吗？” “不是……”王动这回真的是被祝振兴搞糊涂了，听他这口气就像是查到自己什么似的，王动仔细地一琢磨，突然反应了过来，疑惑地问道：“祝局你说的莫非是郑局长？” “你呀，还跟我耍这小心眼。”祝振兴指着王动笑道：“你小子还真挺厉害，我看这事呀，你还真得求郑局不可。” 看着祝振兴脸上一付认定你了的表情，王动也懒得解释，反正自己在他这里也得不到资金上的支持，那还不如另找别人去。 王动把帽子拿了起来，站起身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祝局了，我先走了。” 祝振兴跟王动握了握手之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不过我办公室的大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有困难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看来这里肯定是弄不到钱了，王动一脸惆怅地从分局的大楼走了出来，上了车之后，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自己该去哪里弄这七十万呢？ 现在的人情关系早已经不比以前，从前的那些朋友呀，吹起牛来一个顶俩，只要一提到借钱，立刻萎了起来，搞得王动都想借钱给他们的心思。 钱拿不到，就没办法让那个老骗子上钩，王动坐在车里翻找着自己手机里面的通讯录，突然一个名字跳入了自己的眼帘，王动琢磨一下，就是她了。 离过年越近，西餐厅的生意就是越好，只是中午最忙碌的时候刚刚过去，现在餐厅里到是显得有些冷清，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顾客光临，能偷懒的都在偷懒，只是那些不能偷懒的都倒了霉了。 小梅就是其中一个不能偷懒的。 身高一米六八的她身体苗条，脸庞白皙，说起话来慢声细语的很是招人喜欢，只是长得漂亮并不代表自己的学习好，念完高中之后并没有考上大学，自己琢磨了一下，也不想再读书了，干脆就从老家的大山里来到了这繁华的燕京城，而她第一份的工作就是在巴黎之夜西餐厅里当迎宾。 虽然这里的要求十分的严格，但当自己听到那份接近五位数的薪水时，自己就不打算走了，果然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以后自己终于熬到了领班的位置，每当她看到工资单上那长长的一串零时，心里就感到了异常的满足，上过大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在自己的手下当差。 每当自己看到对面站着的那个女孩子时，心里总时莫名有一种自豪感，对面的女孩就是刚刚大学毕业，最后不也找不到工作，跑这时跟自己干一样的工作，真不知道她非得念那四年大学有什么用。 “哎，佳佳精神点，要是来了客人看到你这样，生气了该怎么办？”小梅冷不丁瞪了对面的女孩一眼。 大概是长期被小梅欺负，这个叫佳佳的女孩表现得也有些委屈，只是她还没有胆子现在就敢跟自己的上司大吵一架，然后转身离去的能力，所以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小梅姐。” 小梅很得意，仿佛自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般，正在她准备再教训佳佳一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外面的停车场中有车停了下来。 连忙把自己的小腰挺了起来，脸上露出招牌似的笑容，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腰间，当外面的自动门开了的时候，她立刻微笑地说道：“欢迎光临。” 话音刚落，当她看到进来人的时候，目光突然就是一滞，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平常见多了的风度翩翩的男士，而是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棉袄，板着一张扑克脸，脑袋上顶着大檐帽的警察。 自觉得刚刚的动作演给了瞎子看，小梅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冷冷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警察，语气不善地说道：“对不起，麻烦你看一下这里。” “什么？”王动被小梅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就差一点把他给气晕了过去。 ‘衣冠不整者禁止入内’ 哎呀我去，我穿这身出入分局都没什么事，怎么到这里居然变成衣冠不整了呢。 王动的脸顿时板了起来，加上这身衣裳给小梅带来的压迫感，到是让她有些紧张，不过紧张归紧张，自己的背后还有老板娘呢，想到这里，自己的态度顿时又强硬了起来。 “你说我哪里衣冠不整了？”王动指了指自己的身上。 “没有西服，没有领带，你这就是衣冠不整。”小梅毫不妥协地回道。 第43章 苦口婆心 来的时候王动想了很多，他到没觉得时雪筠会为难自己，可是一提到自己的大哥，王动的心里总是没有些底气，心里琢磨着这次要不要把他给卖个掉底，反正自己这也是为了他好，老妈可是早就催促大哥早点结婚了。 想了那么多的对策，结果却一个都没有用上，自己在这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而且看她那付伶牙俐齿的模样，王动就一阵的头痛，早知道就把郭萌萌给带来了，这才叫做针尖对麦芒呢。 “我跟你讲不清楚，我找你们老板。”王动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下去，而且自己还穿着一身警服，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斗来斗去的，太影响形象。 他想退，可是小梅却偏偏没有后退的意思，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动，冷哼道：“对不起，老板不在。” 老板不在？王动心里这叫一个气呀，自己前两个月来的时候也不是这个待遇呀，难道这迎宾换人了不成？ “那把你们大堂的经理找来。”王动琢磨着这里总不能一个人都不认识自己吧。 “经理开会呢，你要是想等的话，要多等一会。”小梅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一个大堂经理你说你开什么会呢？既然这样，那自己就等等吧，王动一边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一边往餐厅里面走，还没等他找到时雪筠的电话时，自己突然觉得面前人影一晃，刚刚那个漂亮的美女就站到了自己面前，一脸面对阶级敌人的表情看着自己怒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都说老板不在了，你怎么还往里面闯呀？” 我不就是想等等人吗，怎么还变成往里闯了？王动有些惊讶地指着里面说道：“刚才不是你说，你们经理在开会，让我等一等吗？” “我是这样说的，可我也没让你在屋子里等呀，你去外面等会不行吗？”小梅越发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简直就是死皮赖脸型的。 这下王动的好脾气也终于磨没了，冷冷地打量了下小梅，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说你这个同志是不是说话客气点？外面那么冷的天，你居然让我去外面等人，这是你们老板交待你这样对待别人的吗？” “老板到是没说，可是你的衣着违反了餐厅的规定，所以必须要到外面去等。”小梅继续寸步不让道。 “好，你等着。”王动也懒得再跟她说什么，就站在原地找到联系人里面时雪筠的电话直接就拨了出去。 电话刚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时雪筠像往常一声不吭，等着王动开口。 “喂，时老板，你在哪里呢？”王动的眼睛盯着小梅，语气冷冷地说道。 居然不叫嫂子，时雪筠就有些不太开心，可是听到王动的话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在店里了。” “真的，没骗我？” “废话，有话快说，没话我挂了，我这还开会呢。”时雪筠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还是先别开会了，我就在你店门口呢，人家说我衣冠不整不让我进。”王动一脸玩味地看着小梅，小梅的脸上到是露出了慌张的表情，连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充当会议室的办公室依然没有大门紧闭，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还没等她斥责王动是骗子的时候，那扇大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拿着电话的时老板出现在了大门处，一脸迷茫地看着这里。 王动把电话收了起来，冲着时雪筠招了招手，就这一招手不要紧，到是把小梅给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陡然慌张了起来，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随后走过来的时雪筠，自己突然抢先说道：“时总，这个人没有按规定穿西装，我把他挡住了，可是他非要见你不可。” “哦，没事。”时雪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王动一身警服的模样，满脸不解地问道：“你不好好上班，跑我这里干什么？” 这头王动看着小梅那恶人先告状的样子自己就有些来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拉着时雪筠的手臂说道：“嫂子，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忙，你这回一定要帮我才行呀。” 嫂子？小梅的表情陡然凝固住了，有些慌张地看着了一眼自己的老板，看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而是流露出一种溺爱般的无奈时，自己就知道这个嫂子肯定是真的，这下自己麻烦了，要是他在老板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那自己岂不是就会被开除掉？ 脑子就这么转一会的功夫，眼看着两个人就已经走掉，这时候想再跟上去解释也晚了，小梅只好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不断地向老板的办公室投去，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说吧，怎么到我这里就欺负我的人？”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时雪筠就毫不客气地审问了起来。 “你搞没搞错，是你的人在欺负我好不好。”王动一脸埋怨地说道：“她非得说我没按餐厅的规矩来，不让我进来，不是我鸡蛋里挑骨头，就她这样的，搁我是经理早把她给开了。” “别胡说，我看她做的挺对的。”时雪筠并没有片面地相信王动的话，指着王动的衣服说道：“你这是从哪里来，找我有什么事？” 谈到正事的时候，王动脸上的恼怒顿时变得烟消云散，笑眯眯地看着时雪筠说道：“那个嫂子，我想求人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时雪筠有些好奇地问道。 “借我点钱，不多，七十万。” “借钱？”时雪筠的眼睛眨了眨，疑惑地问道：“你用这么多钱干什么？买车？” “拉倒吧，我对那个没兴趣，是有这么个案子，需要用钱来充当诱饵，我这不是搞不到这么多钱吗，所以就找你帮忙来了。” 要是买车吧，兴许这钱自己就借了，就算给他也没什么事情，可是这公家的事，怎么也不能轮到你个人跑来借钱吧，时雪筠脸一撂，忿忿地说道：“私事可以，公事没钱。” “我说嫂子你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呀，要不这样，我给你当内应好不好？”王动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小动，我不是差这个钱，可是这明明是公家的事，你操这个心干嘛呀，案子破不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别人都不出来借，就显得你能耐不成？” 第44章 午夜幻影 时雪筠最终还是拗不过王动，这钱算是借给王动了，看着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的钞票，王动的底气不由得更足了一些，不管对方拿出什么来，肯定都是骗人的东西，到时候这就叫做人赃俱获。 关上车门王动刚要发动汽车，车窗的另一头就被人敲响了，王动把玻璃降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时雪筠问道：“嫂子你还有什么事？” 时雪筠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抬头看着了一眼王动问道：“小动，今年过年你哥回来不？” 搞了半天居然是这件事，王动一拍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可别忘了，刚才答应过我什么的。”时雪筠现在严重怀疑王动钱到手了，就把刚才的话给忘到脑后去了。 “放心吧，只要王成那小子敢回来，我一定把他给提溜到你面前来。”王动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时雪筠突然觉得有些害羞，瞪了王动一眼，摆出一付嫂子的口吻说道：“好了，你开车小心点，走吧。” 钱终于借到手了，可是还有一件事王动还没有解决掉，那个诅咒李家棋牌室的李芳到底在哪里？下毒和放火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在这一切还没有完全揭开之前，晚上还得领着人去蹲坑，好在大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白天基本都休息过几个小时，这样晚上也能坚持得更久一些。 冬天的燕京，到了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早已经变得漆黑一片，整个派出所的民警都没有下班回家的意思，除了晚上的值班人员之外，其它的都开始抓紧时间休息，郭萌萌像是内勤一般，除了买了大量的暖宝宝之外，又买了许多面包卤菜，这也是王动着重提的了一点要求，晚上又冷又饿的时候，光是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咽不下去。 各车都分完东西之后，到是陆磊笑嘻嘻地凑了过来，问道：“王所，明天早上还喝粥去？” 这怎么还喝上瘾了呢？王动扭过头瞄了一眼陆磊，看着他冲着自己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王动的心里总觉得对不住华雪纯似的，眼睛一转，笑着说道：“可以，今天是我掏的钱，明天就换成你陆磊了吧，而且昨天好多人都没有品尝到，要不明天一早大家都去尝个鲜？” 呃…… 陆磊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要说自己咬咬牙请王动吃一碗鲍鱼粥的话那没什么问题，可是把全所的人都给叫上来这么一顿，那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恐怕都不够吃。 陆磊连忙笑了笑说道：“我请也行，不过就不能去那么远了，要不咱就在早市上吃点豆浆油条算了。” 还没等王动开口，刚刚把吃的放进车里的郭萌萌到不干了，一关车门站到了陆磊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我说陆磊，你小子怎么这么小气呀，不就几百块钱的事吗，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呀，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呀，那几百块都够我房租钱了。”反正情况啥样，大家心里都知道，陆磊也不怕大家笑话，说到底自己就不请那么贵的早餐。 “好了好了，别吵了。”还是王动最后说道：“吃饭的事情都好说，只要把这个嫌疑人给抓住，到时候你们想去那里吃我都请，这总可以了吧。” “还是王所办事敞亮，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除非那女的不来，只要她来，我就能把她给抓住。”陆磊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愿吧。”王动答了一声，看了看手中的手表已经走到了七点半，于是大声地命令道：“所有人，全体上车。” 十多个人，四辆汽车，到也不是那么太拥挤，当第一批人下去之后，剩下的基本都可以躺在车里面，刚刚没有休息好的继续休息，休息好的半躺在车座上，眼神不断地在马路上搜来搜去，寻找着可疑的情况。 王动今天被排到了第二场，也就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的一批，这一批也是最有可以发现嫌疑人的一批。 陆磊今天挤到了王动的车子里面，前面的郭萌萌和王动都把车座给调低，闭着眼睛抓紧时间休息，只要他到是有些兴奋，突然八卦地问道：“王所，今天早上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呀？” “怎么，查户口？”王动闭上眼睛回道。 “不是，就是问问呗，要是她真的是你女朋友的话，能不能让她把闺蜜什么的也给我介绍一个呀。”搞了半天，陆磊打的是这样的打算。 被他吵到的王动干脆也不睡觉了，睁着眼睛看着车窗外面的马路，一边看一边说道：“你还是别做梦了，想找女朋友还是在附近找吧，公安大学的女生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为了你的小命安全，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想法吧。” “不至于吧，王所你是不是在吓我？”陆磊怎么也不相信王动刚才的话，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厉害呢，不过就算是厉害，自己也不怕，不是有那句话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可没吓唬你，要是你自己不怕死的话，我可以给你问问。”王动这的话刚刚说完，目光便看到不远的道路上突然驶过来一辆电动车。 电动车到是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让王动盯上它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天这么黑，这辆电动车居然没有打开车灯，而且速度也不是很快，从远处驶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地停了下来，车上的骑手向四周张望着，当然连王动的车也没有放过。 “低下头。”王动低声地提醒道。 并没有睡着的郭萌萌直接就把座位调到了最低，自己躺在上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坐在后面的陆磊反应更是快，直接就躺到了后排的坐椅上面，只有王动仰面朝上小心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那个骑手，当看到他把车子停下，居然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该怎么办？这个人很显然是抱有一定目的的，要是他趴到车窗上的话，肯定能看清车里到底有什么情况发生，如果他真的是那个纵火的嫌疑人，那自己岂不是暴露目标了吗。 就在王动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躺在另一侧的郭萌萌却突然爬了过来，直接趴到了王动的身上，压低了声音道：“不要乱想，不然我阉了你。”接着便把自己的脸贴到了王动的脸上。 第45章 消失的黑影 都这个时候了，想的就是怎么样不被别人给发现才是，可是郭萌萌的动作还直的是出乎王动的意外，当两个人贴近了之后，王动分明能感受到郭萌萌脸颊上传来了滚烫的火热感。 可以想像得到，郭萌萌也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王动连忙把头转到了车窗外面，黑影已经慢慢地走了过来，离着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顿了顿，像是在看附近有没有人，又过了三四秒的样子后，便又走了接近了车子。 当黑影离车子越来越近的时候，郭萌萌的心里是无比紧张的，尽量地忘掉王动身体上传来的异样，当黑影的脸终于贴到车窗向里面张望的时候，她却陡然大声喊道：“看什么看，快点给我滚开。” 这一声别说是外面的人，就连车里的王动和陆磊都被吓了一跳，陆磊本身藏得低，虽然看不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被这声也吓得不轻，自己也知道车外面来了人，自己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愣是没敢吱声。 不过王动就要惨了许多，这声音基本就是在自己的耳朵吼出来的，吼完之后，自己的耳朵里就是一阵的嗡嗡乱叫，看到黑影被吓得跟兔子一般地跑了开，终于长长吐了口气道：“好了，萌萌，没事了。” 爆发过力量的郭萌萌连忙从王动身上爬了下来，坐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也依然没有落下，多亏车子里面没敢开灯，不然自己这下可是出大丑了。 王动也不敢提刚刚的事情，连忙把车座升了起来，脸贴在车窗向外看去，当看到黑影骑着电动车直接就跑掉的时候，还故做轻松地笑道：“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做什么的，被你这一吓，今晚该做恶梦了吧。” 借着黑夜的掩护，郭萌萌脸上的表情也终于自然了一些，听到王动的调侃，她却突然问道：“王所，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咱们守候的嫌疑人呀？” “不会吧……”王动被郭萌萌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脑子里面转了转，解释道：“这里离棋牌室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个人就算再小心，也不至于小心成这个样子吧。” 的确，这里离棋牌室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呢，就算是嫌疑人比较谨慎，也不至于从这么远就开始查起，郭萌萌放轻松了些，不过还是疑惑地问道：“那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要我说呀，这人只会有两种职业。”车后座爬起来的陆磊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哪两种？”郭萌萌好奇地问道。 “第一嘛，就是小偷。” “第二呢？” “第二嘛，就是狗仔。”陆磊接着补充道：“也只有这两种职业的人才会这么的敬业，大冷天的不在家里待着，还在外面跑来跑去的。” 第一条说的还算正确，可是第二条实在是差得太离谱了，自己又不是什么明星，至于搞出狗仔来盯自己吗，王动心里暗暗一笑，根本就没把陆磊的分析放在心上，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几个人又下了车换其它的同事去了。 王动是没有注意，可是这个骑着电动车走掉的人影却是有些兴奋地赶了回去，当回到自己的小屋，把套在身上的衣服全部去掉的时候，里面顿时露出了一张王动十分熟悉的脸——楚梦飞。 他脸上的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嘴里哼道：“好你们两个狗男女，终于让我抓到了吧，还说没有证据，这是什么，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证据。” 楚梦飞把自己戴着的眼镜给摘了下来，这可不是普通的眼镜，这可是徐恒交给自己的高级货，镜腿上面带着摄录机，就算是在微光下也能录得清清楚楚。 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眼镜连接到了电脑上面，楚梦飞找到自己刚刚录下来的那一段视频，停在阴暗角落里的汽车，牌照摄得清清楚楚，然后是自己离近了接着便看从车窗上面看到了两张惊讶的脸，上面的是郭萌萌，而露出大半边脸的赫然就是王动。 就连郭萌萌生气叱责他的声音也录得清清楚楚，看完了这一小段视频，楚梦飞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当电话刚一通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徐主任，我拍到了。” “拍到什么了？”徐恒疑惑地问道。 “我刚刚拍到王动跟郭萌萌两个人车震的视频了。”楚梦飞兴奋地说道，别看这视频不长，但就这么一小段视频就能证明王动和郭萌萌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准确的说两个人就是情人的关系。 “真的假的？”徐恒都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前一秒钟自己还在为怎么按死王动而发愁，这一秒天上就掉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馅饼，顿时把自己给砸得晕晕乎乎的。 “当然是真的，他的车，还有两个人的脸都录得清清楚楚，如果徐主任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把这视频给你送过去。” “送过来，马上就送到市局来。”徐恒没有犹豫，立刻吩咐道。 “好的，那你等我。”楚梦飞说完之后，把把眼镜又取了下来，带着里面的视频，到了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楚梦飞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市局里，徐恒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如果这个视频是真的的话，那么借着这个视频，不光能把那个讨厌的祝振兴给搞下去，甚至连郑勇军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也跑不掉，谁让他没事非得掺一脚呢，这下王动完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梦飞哪曾想到，徐恒居然跑到了大厅里等他，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徐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徐恒一伸手说道：“视频呢？” “在这里。”楚梦飞连忙把眼镜递了过去。 徐恒点了点头，拿着眼镜一转身说道：“跟我来。” 两个人上了电梯之后，直奔徐恒的办公室。 “哈哈，哈哈哈。”短短的视频徐恒看了不下数十遍，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边大笑一边拍着楚梦飞的肩膀，笑道：“梦飞你真是好样的，看来这甘城子派出所所长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第46章 没完没了 王动哪曾想到，一个被自己误认为贼的黑影，居然如此阴魂不散地纠缠着自己。 又是无功而反的一天，等到这夜熬下来之后，大家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回宿舍的回宿舍，王动把大家都送回去之后，自己也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明天上午的事情已经安排完毕，自己这回一定要好好地休息一会才可以。 把衣服随便一脱，王动便钻进了被窝里，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自己就已经进入到了梦乡。 隐约间，自己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等到王动注意听的时候声音却又消失了，迷迷糊糊的王动也没管那么多，自己实在是困得受不了，爱谁谁吧。 过于疲惫之后的梦并不像王动想像中那么的完美，甚至整过过程就像一直在做恶梦一般，不是被狗追就是被人砍，再不然就有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一脸神经兮兮地盯着自己，口中喃喃地说道：“你对神不敬，最近要走霉运，想消灾吗？过来找我吧。” 我找，找你个头呀。 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王动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听到这声音果然是来自自家房门的时候，不由怒道：“是谁呀，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敲门的声音陡然一顿，停了那么几秒钟之后陡然又响了起来，这下可是真的惹恼了王动，随意地套上秋衣秋裤，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开门之前他还特意地从门镜里看了一眼外面，可就是这一眼，他的手却顿时停下来。 外面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位自己认识，而且前几天刚刚跟他打过交道，甚至他的车现在就停在自家的楼下面。 王动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徐主任，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呀，我不是说用完了就把你的车送回去吗，你就算着急也不用这么敲我家的房门吧？敲坏了算谁的？” 一听屋子里面果然是王动的声音，外面的徐恒脸上划过一丝阴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王所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们都到你家门前了，你怎么连门都不敢开呀？怎么，自己心虚害怕了？” “我怕你个头呀，我怕。”王动本来也没什么好怕的，自己连轴转了两天两宿，就算铁人也挺不住呀，要是再拿这种事来威胁自己，自己直接就找他们领导告状去。 王动一伸手，便把门给打开了，门刚一拉开，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徐恒就冲了进来，一脸严肃的地看着王动，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冷哼道：“王所长，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 “不知道。”王动根本没拿他的表情当回事，一回身，拿起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今天早上光想着睡觉了，居然忘了充电了，手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关机了。 一边把手机给插上，王动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随着徐恒进来的三个人，不由揶揄道：“行呀，徐主任，上次带两个人，这回带三个人，你这级别又涨了呀，怎么着，这回是专门来抓迟到早退的呀？” 听到王动的话，徐恒的脸上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的，瞪了王动一眼说道：“姓王的，不用你跟我耍花腔，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王动反问了一句，随后冷笑说道：“对不起，这个警务秘密，不能跟你说。” “秘密？”徐恒冷笑道：“我看你这秘密是不是见不得人呀。” 徐恒的话顿时让王动有那么一丝不妙的感觉，疑惑地问道：“徐主任的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呢？” “有什么不明白的。”徐恒得意洋洋地说道：“上一次抓你，你王所长说我们没有证据，这一回我们可是有证据的，所以呢，还请你跟我们再走一趟吧。” 证据？ 王动琢磨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把柄吧，怎么听起来徐恒好像掌握到自己什么小辫子了呢？怎么想，自己也想不透这个徐恒到底掌握了自己什么把柄，王动试探地问道：“徐主任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听不懂呀。”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到了市局你就听懂了。”徐恒脸上的表情陡然一肃，凶巴巴地说道：“带走。” “慢着。”这下王动也不干了，有你这样玩的吗，前几天跑单位门前跟自己玩这一出，结果关了一天，屁都没问出一个就给放了，这才过了几天呀，怎么还跑到自己家里来了，自己就算好欺负，也不能总这样欺负吧。 王动这么一挥手，到真的几分王霸之气的风范，徐恒身后的三个人刚想上前，顿时被王动给震住了，目光纷纷转向了徐恒，也不知道该抓还是不该抓人。 自己怎么就带着这几个窝囊废出来呢，手下的不出力，自己又不好意思亲自动手，徐恒看着王动冷笑道：“怎么，王所长，你这是想拒捕呀？” “我呸。”王动不屑地吐了一口，一伸手说道：“姓徐的，别跟我扯这些虚的，咱俩之间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你不是想找我毛病呀，好呀，你把证据拿来我看看，只要是我王动做过的事情，老子绝对不否认，不过……” 王动阴森森的一笑，用手指着徐恒说道：“要是你还想像上次那样折腾我，那你可就别怪我了。” 还真别说，听完王动的话，徐恒莫名的就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直冒冷气，别看王动只是一个小所长，可是说不定他有什么同学、亲戚之类的就在哪个实权部门，这可是天下脚下，官比自己大的海了去了，说不定谁会替他说句话，到时候自己不就惨了吗。 犹豫了一下，徐恒没敢再耍横，可是对上王动自己又不想认怂，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手中肯定是掌握了你王所长的证据，不过现在还不是给你看的时候，你现在先跟我们去市局一趟，只要到时候你能解释得清楚就好。” “你说去就去呀？我的案子怎么办？”王动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的身上套着衣服，接着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第47章 斗志高昂 徐恒等的就是王动的这句，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王动，突然一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在手里摇晃着，轻蔑地说道：“怎么着，王所长，难道咱们还非得撕破脸才行吗？” 手铐。 这东西自己也有，可是王动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么一天，自己有可能被手铐给铐上，看到徐恒那付得意洋洋的模样，王动丝毫不怀疑这小子会在家里就把自己给铐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不信了，他拿不出个真凭实据来就能判自己的罪。 王动无奈地点了点头，萧索地说道：“好，姓徐的，你够狠，等我穿件衣服。” 怎么样，再硬的棍子我都能给他掰过来，徐恒得意地把手铐塞了回去，还有心情说道：“王所长，你就别穿你的警服了，出去净给我们丢人。” “用不着你管，我偏要穿。” 王动最终还是穿着自己的警服被带了出去，这一次，连他的手机也被徐恒当做证物装了起来，包括楼下的警车一并被带回到了市局中。 刚刚离开这里没有几天，就又被带了回来，要说王动的心情不复杂那肯定是假的，心里一边装着案子，一边还要处理这些破事，王动扭过头打量着徐恒，疑惑不解地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徐主任为什么就总盯着我不放呢？”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徐恒的表情变得更加放松了起来，他就是想看到王动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能出了自己一口恶气。 轻咳了一声，徐恒正色道：“王所长，请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不是我要盯着你不放，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你自身的行为，要是你没有什么违规违纪的地方，那我们督察组没事找你干什么？你还是想一想自己错在哪里，然后早点跟组织上面交待清楚。” 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又违规违纪了，王动知道就算自己再问下去，这家伙很可能也不会告诉自己，干脆就一闭嘴，反倒是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刚刚说了一句话王动就闭眼了，这让徐恒准备的那些话顿时落了个空，恨恨地瞪了王动一眼，心道：“到了地方再收拾你。” 还是那栋大楼，还是那间熟悉的房间，当王动熟门熟路被带到上一次的房间时，自己直接找地方坐了下来，像是熟人般地说道：“徐主任，我口渴得很，能不能先来杯水？” 徐恒白了王动一眼，可是自己又没办法拒绝王动的要求，毕竟自己找他来只是调查，并不是拘捕，而就算是拘捕，一般犯人提出这等简单的要求时，都是可以得到满足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看到王动要水喝的样子，徐恒就气不打一处来，半晌才这才闷声地说道：“去给他拿瓶水。” 一个手下匆匆走掉了，剩下的两个也知趣地站到了徐恒的身后，冰冷的目光盯在王动的身上，就像是盯着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一般，王动被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舒服，立刻就回瞪了过去。 别看王动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模样，当他真的发起火来的时候，就算是脸上带着笑，那种笑也能让人感觉到发自心底的一种寒颤，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笑。 徐恒也就罢了，好歹也算是一个副主任，比自己的官位大了好几级，可是你们两个小兵又跟我装什么大头蒜，我特么的又不是犯人，用得着用这种盯着阶级敌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吗。 其实徐恒手下的这两个小兵也不过就是想替自己上司撑撑腰罢了，毕竟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自家的领导在王动面前一直没能讨到好处，虽然自己不能动手，但好歹这个样子也能吓唬吓唬对方吧。 可是两个人想的还是天真了些，不光没把王动给吓到，到是看着王动的眼神，自己首先就慌张了起来，挺了那么大概十几秒钟后，站在左边的一个人首先坚持不住了，故意轻咳了一下，侧过了自己的头，也算是避开了王动的视线，接着便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再也不抬起来了。 第二个人只比第一个多坚持了那么一会，然后也学着自己同事的样子，低下头下，只是两个人的眼神无意间碰到一起的时候，暗暗地做了一个苦笑。 开始的时候徐恒还并没有发现发生在身旁的暗战，看着王动陡然板起脸来的时候，他的心也不仅咯噔一下子，心里琢磨着，平常到没看出来，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呢？ “王动，你老实点。”一想到自己居然被王动给吓成这样，徐恒的心里就有些不平，腾地站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命令道：“给我坐下。” “我特么的又不是狗，你让我坐我就坐呀？”王动白了他一眼，指着他说道：“我现在命令你坐下。” 其实都不用王动命令，原本徐恒就是想坐下的，可是一听王动的话，到好像是自己是听了他的命令才坐下的，他都不想当狗，难道自己就想当吗。 这下徐恒可尴尬了，想坐下吧，又觉得丢脸，只好原地站着，阴着一张脸看着王动，口中幽幽道：“王动，既然你来到这里了，就知道这里的规矩，你知道的，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随便就抓人的。” “那按徐主任这么说……”王动一脸揶揄地笑道：“你先把一次的证据拿给我看看好不好？” “你……”要知道上次的事情不仅让自己在郑局长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事后自己又被自己的上司狠狠地骂了一顿，就连自己的车现在都被王动坐在屁股底下，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一样。 就在这里，取水的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刚要递给王动，可是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拿着水的手臂刚送出去又缩了回来，眼神盯在徐恒的身上，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水给递过去。 徐恒一看，好家伙，这小子居然拿了一瓶五块钱的矿泉水，自己还特么的喝三块钱的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怒道：“谁让你给他拿这个的？不会拿个纸杯去卫生间接点呀？” 第48章 所谓证据 五块钱的水喝起来还真是挺有味道，一股白水的味道。 王动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喝完了刚想放下，看着徐恒那像是冒火的眼睛，一伸手把水递了过去，好心地说道：“来，徐主任，你也尝尝，这五块钱的水味道还真不太一样。” 你就是拿五万块钱的水来，我特么的也不能喝你剩下的呀。 徐恒看着王动这付欠揍的模样心里就有气，冷冰冰地说道：“王所长，咱们都是有公职在身的人，闲话少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就行了。” “行，徐主任你问吧。”王动也好奇，就这么两天的时间，这个徐恒又找到什么新的证据来对付自己了呢？ “你跟郭萌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徐恒面无表情地问道。 “同事关系。”王动想到了徐恒会掌握某些证据，可是偏偏没想到徐恒的突破口居然是郭萌萌。 “王动同志，我劝你想好了再说，我既然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已经掌握了你们两个人出轨的证据。”看着王动那些有些惊慌的脸，徐恒的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出轨？”这个帽子扣得好像有些大，王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看着徐恒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徐主任，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然后咱们在讨论这件事好不好？” “什么问题，你说。” “嗯，就是你刚才说的出轨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徐恒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王动为什么抓着这两个字不放，可是这两个字每个人听到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一解释的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轻轻咳了一下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犹豫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和郭萌萌之间是不是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同时，在市局的另一个房间内，相同的一幕却在同时上演着，只不过徐恒的角色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而就在王动坐着的位置上坐着的则是郭萌萌。 跟王动一样，郭萌萌也是在家里睡觉的时候被吵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被带到了这里，只是跟徐恒对付王动的战术不同，在她对面坐着的则是一脸温柔的阿姨，不断地跟她讲着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郭萌萌终于感受到了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的悲哀，看上去一脸慈祥的阿姨却如同一个唐僧般地在你耳边唠叨来唠叨去，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郭萌萌打断了阿姨的话，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位领导，你有什么话咱就直说，我这还急着去上班呢，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别叫领导，我姓付，你就叫我付姨吧。”女人也不外道，亲热地拍着郭萌萌的肩膀说道：“我知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正是向往爱情的时候，可是爱情不是说你付出就会得到的……” “可是我不付出，我又怎么才能得到爱情呀？”郭萌萌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自己愿意供男友读书，这又关他们什么事情了。 付姨名叫付影，今天来这里也是受到了徐恒的委托，了解到前因后果之后，自己便揽下了说服郭萌萌的工作，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以前无往而不利的办法却失效了，看着一脸不耐烦的郭萌萌，她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好劝的主。 “傻孩子，阿姨可是从你这年龄走过的人，还不了解你们的心情，别看你现在一门心思的付出，但结果又是怎么样，这可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你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的，到时候指不定会落下一个什么结局呢。” 付影说的是王动，可是郭萌萌却自动把人换成了自己的男朋友，留学、海归这些字眼虽然这几年不怎么值钱了，可是我喜欢我的，又关到你们什么事了。 郭萌萌早已经没有最初的好脾气，小脸一绷，一脸严肃地说道：“真对不起，如果你还想劝我的话，那麻烦你找个我不上班的时间，现在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郭萌萌说走可就要真的走，只是刚站起来没走两步，付影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便从她的身后传来：“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我费了这么多的口水是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听付姨的一句话，老老实实地交待问题，你在这件事上不也是受害者吗。” 她越说，郭萌萌就越是糊涂，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比自己还要激动的付影，一脸迷糊地问道：“那个……付姨是吧，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付影这个气呀，感情这傻丫头居然没搞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一拍大腿长叹了口气道：“我说的不就是你跟王动的事情吗。” “我跟王动？”这下郭萌萌可越来越傻了，眨了眨眼睛问道：“我跟王动有什么事？” “你这丫头还嘴硬，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你俩的事都让人给拍下来了，现在录像就在督察组，你赶紧认个错，把事情推到王动头上去，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你的负责就不会追究的。” 郭萌萌的眼睛一黑，差一点就晕了过去，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呀，自己跟王动，自己什么时候跟王动怎么地了，还被人拍下来的了，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看着付影那一脸确凿的模样，郭萌萌刚想反驳，不过脑子里突然想到昨天夜里的时候，那个慢慢靠近车子的黑影，那时候自己可是跟王动贴在一起的，难道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和王动被人家给拍下来不成？ 越想越有可能，郭萌萌心里这叫一个郁闷，自己熬了半宿去抓贼，结果却没想到，自己却被人家给当成贼给拍下来了，也不知道这事是哪个缺德的干的，不过既然能拍得这么准，估计也是派出所的熟人所为，当天大部分的都去了现场，那肯定是那几个没去的人干的这事。 “付姨说的，我好像有些头绪了，你说的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郭萌萌试探地问道。 “对，可不是，所以我说呢，你一个姑娘家就要小心些，千万别让那些坏人给占了便宜，来来来，把王动怎么胁迫你的事情跟付姨说说，付姨一定帮你做主。” 第49章 更大的把柄 王动已经懒得解释了。 当徐恒一再询问自己昨天在哪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昨天晚上接近自己汽车的那个黑影并不是什么小贼，而是这家伙派来的奸细，哪里是随意挑选，这分明就是有意靠近自己车子的。 看着徐恒那一付洋洋得意的脸，王动就想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一耳光，自己没日没夜地办案，好家伙偏偏就有这么种人跑出来拖自己的后腿。 “徐主任，你不就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王动虽然很认真地看着徐恒，可是徐恒却怀疑这会不会又是王动的计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琢磨着王动他能这么老实就把事情说出来吗？ “你说吧，我听着呢。”徐恒点了点头说道。 “说是可以，不过我现在饿了，从昨晚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徐主任能不能先给我准备点吃的呀。”王动一脸苦像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装出一付饿急了的样子。 “你……”果然没猜错吧，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来的，可是自己眼下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王动现在不是犯人，要是饿到他了还是自己的不对。 想了想，徐恒恨恨地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打饭去。” 这面徐恒刚想走，王动却又开口喊道：“徐主任，等等，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你爱吃不吃。”徐恒气得是七孔生烟，回头顶了王动一嘴，居然还得买你爱吃的，做你的美梦去吧。 都到了这个程度了，王动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冲着徐恒的背影大声喊道：“徐主任，我要吃上次的排骨，记住了，一份不够，要两份。” 我去，居然还要排骨，徐恒本就不想答应，可是又一琢磨自己要是真的打份别的饭菜这小子不吃该怎么办？那不还得自己去跑一趟呀。 心里越想就越憋气，自己平时也算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物呀，怎么被王动吃得死死的呢，都已经来到食堂门口的徐恒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转身走掉了，直接出了市局的大楼，找到了自己刚刚开回来的警车，便拉开门坐了上去。 两天没开自己的车了，就跟过了两年似的，看到车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徐恒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开着车直奔不远处的一家饭店。 过了十多分钟之后，一脸不爽的徐恒拎着一个口袋走了出来，心里这个憋屈劲就别提了，看了看手中的排骨又怕把汤撒到车里，干脆就打开了后备厢，准备把排骨给放到车后面。 后备厢是打开了，徐恒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一个黑色的背包，凭感觉他就知道这个背包肯定不是自己的，应该是王动留下的，塞得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好奇心驱使着徐恒先把排骨放好，接着便把黑色的背包拽了过来。 包很重。 这是徐恒的第一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徐恒的心脏在这一时刻突然跳得很快，小心地拉开了背包上的拉链，当徐恒看到背包里面居然装得满满的钞票的时候，眼睛顿时直了。 跟做贼似的，徐恒连忙把包拎了出来，快速把后备厢关上，当自己拎着袋子坐回到车上的时候，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后，徐恒这才平静了些，小心地把拉链重新拉开，仔细地数了数里面的钞票，一共是七摞，一摞十万的话，这就是七十万，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可是这些钱怎么处理，徐恒又有些犯难了，有心把这钱据为己有吧，可是万一这是他王动给自己下的套呢？车是自己的，到时候他随便编个借口，自己不就有口都说不清了吗。 用手一遍一遍地摸着这些钞票，徐恒不住地唉声叹气着，最后还是一狠心，把钱上交。 比起这些钞票，还是自己的前途更为重要些，到时候别说是七十万，就是七百万、七千万自己也能赚回来。 心里觉得自己这回肯定又抓住王动的一个小辫子了，徐恒脸的笑容也变得更开心了一些，回去的一路光知道笑了，心里琢磨了许久，决定先把这些钱先交给自己的上司再说。 一手拎着这些钱，一手拎着给王动的排骨，到了门前的时候徐恒到是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手下叫出来一个，把排骨交到他的手上，又仔细吩咐了一下，告诉他们现在不要打扰到王动，除了不能出去，其余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你们就去买，千万不要怠慢了他。 听到王动居然有这种待遇，就连徐恒的几个手下心里都有些不太舒服了，看着王动慢慢地嚼着排骨，而自己吃的却是食堂里的盒饭，这待遇差得也实在太大了些。 “你们徐主任呢，他怎么不跟你们同甘共苦呀。”王动看着吃盒饭的三个人有够可怜，一边吃一边问道。 “你老实点，吃排骨还堵不上你的嘴？”其中一个不满地吼道。 “能，当然能。”王动笑了笑，鄙视道：“我就是看你们太可怜了，你们领导去吃香喝辣的，留你们三个在这里吃盒饭，要不要我把我的排骨分你们点？”王动的饭盒里还有许多的排骨，装模做样的往前一递。 虽然排骨很诱人，可是几个人也是有骨气的，瞪了王动一眼没说什么，接着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的盒饭。 真是奇怪了，这个徐恒又有什么坏心眼了呢？王动心里一阵的纳闷，看着手中的排骨一口就吃了下去。 领导中午一般都是要午睡的，这一点徐恒自然知道，可是现在却顾不上那么多了，拿着装满钱的口袋直接来到了自己领导的门前，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应。 徐恒是知道领导里面还是一个套间的，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用力地拍了拍房门，一声、两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拍了多少一，就连自己的手掌都已经拍红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拉开了，赵立冬一脸怒气地出现在门前，冲着徐恒吼道：“你想干什么，不知道我在午休吗？有什么事不会下午上班的时候再处理？现在马上给我滚蛋。” 第50章 鸡飞狗跳 虽然两个人之间只差了半级，可是就这半级却有人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也没能熬上去，就连徐恒自己也得承认这一点，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这辈子自己是没办法把这个副字给摘掉了。 看着赵立冬比自己还要年青的脸，徐恒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的妒忌，可是脸上却连忙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把手中的包拎了起来，连忙说道：“赵主任，我有重大的案情要向你汇报。” 重大的案情？ 被打扰到休息的赵立冬脸上依旧带着怒气，不过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打量了一下徐恒手中的背包，疑惑地问道：“你拎的是什么呀？” 徐恒做贼般地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钱。” “你给我滚蛋。”不说钱还好，一说这包里都是钱的时候，赵立冬立刻就翻了脸，凶巴巴地瞪了徐恒一眼，怒道：“别说我不给你面子，马上拿着东西，快点从我面前消失，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 正当壮年的赵立冬当然知道什么能影响自己仕途，一个色，第二个就是这钱。 所以对他这种在政治上有野心的人来说，钱这种东西是万万碰不得的，更何况徐恒居然胆大到跑到自己办公室来送钱，这特么不就是想害死自己吗。 被徐恒这么一吓，赵立冬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看着徐恒像是还要解释什么一般，气得又骂道：“怎么，你非得让我大义灭亲呗？” 这特么的不是都误会了吗，越是着急徐恒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终于抓住个空隙连忙说道：“赵主任，你误会了，这钱不是我的。” “是谁的都不行。” “这……这钱是我从我车里搜了来的。”徐恒终于把话说完了，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赵立冬这时才听明白，心里不断的埋怨徐恒这个笨蛋，有话不先说明白，害得自己还以为这小子精神病犯了，跑这里给自己送钱来了。 “进来说吧。”赵立冬往旁边一让，徐恒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弓着身子挤了进来，来到办公桌的茶几旁，把背包往茶几上一放，兴奋地说道：“赵主任，这钱是我刚刚从我车上搜出来的。” “从你车上搜出来的？” 赵立冬不由得愣了一下，刚刚听徐恒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他又重复一遍还是这番话，那恐怕就有些不对了，赵立冬疑惑地看着徐恒，不解地问道：“徐主任的意思是……有人给你送钱？” 呃……？ 这下徐恒可尴尬了，心里不由得又开始埋怨王动，自己有车不开，非得开自己的车干嘛，差一点又害得自己替他背了锅。 连忙摇了摇头，徐恒解释道：“赵主任，不是有这个事吗，我的车不是让王动给借去了吗，今天我把车给开回来了，就在刚才我无意间打开了后备箱，你猜怎么着，就在后备箱里发现这背包了，这包里面装的全是钱，整整七十万呀。” 赵立冬没功夫问徐恒借车还车的事情，当他听到这钱也许是王动的时候，眼睛突然就亮了一下，脑子里不断地脑补着，他拿这么多钱想干什么？送礼？还是刚收的贿赂？这两样到是都有可能，不管是哪一样，现在的情况都向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转变，他郑勇军不是找自己的麻烦吗，自己要不要借着这机会也给他双小鞋穿穿？ 心里打定了主意，赵立冬又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钞票，果然整整七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银行的封印还在上面盖着呢，于是赵立冬琢磨了一下，说道：“你带着包跟我去见一下褚局长，到时候你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一遍就可以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徐恒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激动了起来，先是主任，现在又变成了局长，自己见的官越大越能证明这件案子绝对的小不了，如果连褚局长都知道这件事了，那岂不是说自己已经进入到了领导的视线当中，假如自己在拿下这件案子，那说不定自己还能在退休之前迈过这半级的门槛。 赵立冬哪里知道徐恒的心里已经暗暗把他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想着的却还是怎么该把郑勇军也拉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可是没有太确切的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不过只要自己跟褚局长提了那么一嘴，那剩下的事情，就看褚局长想怎么办了。 市局大楼的最顶层，最大的那间办公室就是褚行健的，此时他跟往常一样，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面塞满了最近以来的大事小情，这离年根越近，自己就越加的忙碌起来，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恶性案件的发生，但这种事又没人能说得准，鬼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发生了。 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闭上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无奈地说道：“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开了，首先走进来的是他的秘书，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督察组的赵主任和徐副主任来了，在门外等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哦？”督察组这三个字有些的敏感，每当赵立冬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意味着自己队伍里面肯定又出什么害虫了。 自己还以为最近的害虫已经少了许多呢，没想到最终还是出现了。 “让他们进来吧。”褚行健无奈地吩咐了一声，自己也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坐到了沙发上面，看到一脸严肃走进来的两个人，不由得笑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呀，搞得这么严肃，总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褚行健的笑话有些冷，两个人都没敢接这茬，两个人坐下以后，赵立冬先给徐恒使了个眼色，徐恒立刻会意地把背包放到了茶几上面，然后赵立冬说道：“褚局长，今天的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然后再下结论。” 说完，赵立冬直接把背包上面的拉链给拉了开，当背包里面的钞票露出来之后，褚行健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难看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赵立冬说道：“你就直接告诉我，这钱到底是谁的。” 第51章 继续发酵 时间过得很快，午休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可是褚行健办公室的大门却依然没有打开的意思，三个人在里面窃窃私语了很长时间，直到过了很久，办公室的大门这才终于被人从里面拉开。 让人吃惊的是，亲自开门的人却变成了褚行健，站在门口的秘书顿时大吃一惊，目光再看向赵力冬和徐恒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些其它的含义。 “褚局长，这太不好意思了，应该是我的开门才对。”赵立冬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做势要替褚行健去扶住大门。 “哎~”褚行健笑着一伸手，挡住了赵立冬的手臂，笑道：“这些都是小事情而已，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你们还是要把自己的工作放在第一位上。” 赵力冬原本也是做个样子而已，毕竟门已经拉开了，自己在去扶一把也没有什么意义，听到褚行健的话连忙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褚局长你就放心吧，这件案子我一定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握了握手，然后褚行健把目光转向了跟在身后的徐恒，微笑地伸出手，握紧了徐恒，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缓缓地说道：“干得不错。” 虽然只有四个字而已，但是对徐恒来说，这四个字无疑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一付感激涕零的样子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请褚局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好样的。”褚行健最后拍了拍徐恒的肩膀，跟两个人挥了挥手鼓励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等到案子破了之后，我给你们两人请功。” 赵力冬和徐恒走了，当大门被关上之后，褚行健脸上的表情却渐渐起了变化，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弹的意思，又过了那么两三分钟后，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到于褚行健叹气中代表着什么意思，却已经没有人能知道了。 赵力冬和徐恒两个人有些兴奋地回到了办公室，当两个人坐下之后，赵力冬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你现在抓紧时间去审问王动，如果你搞不定的话就从市局里调审讯专家过来，至于郭萌萌……也要严格一些，不管是谁，只要其中一个吐了口，事情就好办了。” 当了警察几十年，徐恒从来都没有这么趾高气扬的时候，当他从赵力冬的办公室退出来时，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就连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在那一刻他分明就感觉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 王动、郑勇军让你们这些曾经嘲笑过我的人都去死吧，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们给打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才能出了憋在我心中的一口恶气。 长长的走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变得这么短，当徐恒重新回到关押王动的房间门口时，直接就推开门闯了进去。 中午的排骨有些多，可是本着不浪费原则的王动还是把所有的排骨都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一边悠闲地喝着这五块钱一瓶的矿泉水，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那轻松惬意的表情，就像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似的。 房门陡然被人给推开了，却把屋子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王动还好，只是惊诧地回头看了一眼，可是徐恒的三个手下却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目光呆滞的看着进来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上司，已经到了嘴边的骂声顿时被咽了下去。 “徐主任这是吃了枪药了？进屋前不知道先敲敲门呀，看你把人家给吓的，出了事你赔得起呀？”王动用下巴点着那徐恒的手下，脸上露出了耻笑的表情。 刚刚的好心情顿时被自己几个手下给影响到了，看着几个人那一付怂样，徐恒心里就又憋了一股气，凶巴巴地瞪了他们一眼，直接喊道：“还看什么看，都起来，把王动带到审讯室去。” “呃？你要带我去哪？”王动顿时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一般地重新问了一遍。 这回徐恒终于有了底气，一脸不屑地看着王动，冷冷地重复道：“审讯室，这回你听明白了吧，我的王所长？” 果然自己是没有听错，可是他无凭无据的就敢把自己关进审讯室里面，难道……他真的掌握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了吗？ 可左想右想，王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个把柄落到了徐恒的手中，心里更加认定徐恒这是想诈自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我说徐主任，你可要想清楚，我进去容易，可想让我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放心吧，我也没打算让你就这么囫囵个的出来。”徐恒回了王动一句，然后厉声道：“带走。”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那三个人自然也是勇气倍增，一个个撕掉了刚才温顺的面孔，凶神恶煞般地冲了过来，两个人搂住王动的胳膊，便往门外拉去。 其实他们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太过份了一些，王动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抗拒的意思，老老实实顺从地被架到了房间外面，向着隔着一层的审讯室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上班的时候，大楼里面来来往往的警察也多了起来，当看到居然有人被架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错愕，虽然很多人并不认识王动是谁，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悄悄地打听起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了。 在同事之间，想要保密一件事又是何其之难，还没等到下班的时候，整个大楼里已经流传起甘城子派出所所长王动已经被控制起来的事情，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道王动现在已经被双开，接下来恐怕就是被送上法庭了。 一传十，十传百，当大楼里的其中的一个人听到王动的名字之后，疑惑地琢磨了一下，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的老同学还打听过他的，怎么这刚出去没两天就又被抓回来了？ 考虑了一下，此人拿起了电话，按了一连串的数字拨了出去，不一会电话就被接了起来，赵长林有些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说老同学，这个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难道是想请我吃饭了不成？” 第52章 如果可以 自从那次与王动摊牌之后，华雪纯的精神一直都有些不大稳定，虽然这个结果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打击，这两天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还会莫名地留下眼泪来。 时间刚刚过去两天，疲惫却并没有从自己的字典里消失，坐在办公椅上，华雪纯的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了曾经的美好时光，正当她发呆的时候，肩膀却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随后一个声音娇笑道：“我说妹子，你这造型摆了半天了，想谁呢？” “啊！”华雪纯被吓了一跳，连忙扭过身看去，却是同一办公室的戴美妮，一脸促狭地看着自己，华雪纯的脸顿时有些不太自然了起来，挤出一个笑容笑道：“戴姐别开玩笑了，我还能想谁呀。” “瞧你这话说的，妹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没有男人追呢，跟姐说说，是不是……赵主任？”戴美妮冲着华雪纯挑了挑眉毛，一脸八卦的样子。 “赵主任？”华雪纯愣了一下，脑子里面马上想到了赵长林的那张脸，顿时无奈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说道：“戴姐你误会了，我跟赵主任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别骗我了，你姐也是过来人，你问问办公室的其它人，谁看不出来赵主任对你有那个意思呀，虽然岁数大了些，可是人家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呀，你也是的，反正也没有男朋友，干嘛不试试呢。”戴美妮有些不甘心地劝道。 华雪纯不是没听别人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像今天这么直白的可真的是第一次，华雪纯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戴姐，我已经解释过一次了，我真的不想再解释第二次，我跟赵主任真的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我跟赵主任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那是姐误会了，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了。”戴美妮看到华雪纯认真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笑了笑，假装地看了看时间，连忙说道：“你看，我这晚上还有约会呢，我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华雪纯看着戴美妮的背影，心里暗暗地想到最好再也不见。 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光了，华雪纯独自待在这空荡的空间里心里也有些害怕，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决定自己去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回自己的宿舍里，至于做什么嘛，自己还没有想好。 最后检查了一遍办公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华雪纯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转身刚要离开的时间，突然手中的手机没有任何预兆地响了起来。 完全心不在焉的华雪纯突然被自己的铃声给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姓名，顿时犹如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赵长林，怎么又是他。平时看他到是一付温文尔雅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到他了，现在突然像是一贴膏药般地粘了上来。 看着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华雪纯心里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没什么情绪地问道：“赵主任，你找我有事？” 光是听到华雪纯的声音，赵长林就感觉到心里一阵阵的兴奋，连忙笑道：“雪纯，你还没吃饭吧，前面的街上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带你去尝一尝。” 除了吃，还能不能有其它的手段？华雪纯这时候又想到了王动追自己的时候，总是带自己去小吃摊上吃东西，虽然简陋了些，却远远比这什么西餐厅更让自己高兴。 “对不起呀，赵主任，我今天晚上有约了。”华雪纯没好意思直接就拒绝赵长林的要求，随意地找了个借口。 赵长林又不傻，自然也能听出华雪纯话里话外那淡淡的拒绝，可是她越是这样，自己心里却是想征服这个女人。 听到华雪纯的话，赵长林脸上却是冷冷的一笑，心想别说你今天到底有没有约会，就算你有约会，恐怕也得乖乖地过来听自己的话。 对面的赵长林半天都没有吱声，华雪纯刚想打个招呼后就把电话给挂了，可是赵长林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而且一句话就让华雪纯的精神高度地紧张了起来。 “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王动你还记得吧？” “他怎么了？”华雪纯愣了一下。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我在市局的同学告诉我王动好像犯什么事了，被抓起来了，对了，你不是有约会吧一，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赵长林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然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手机就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赵长林心里默默地读着秒，1、2、3……当数到十下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名字，赵长林嘴角的弧线慢慢勾了起来。 “喂，雪纯，你还有什么事吗？”赵长林脸上带着笑，但语气却是很平静地问道。 “赵主任，你刚刚说王动他到底怎么了？”华雪纯一脸焦急地问道。 “这个……我手机快没有电了，等明天我再跟你说吧。”赵长林的笑意渐浓。 “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华雪纯终于下定决心问道。 “那这样吧，我开车在楼下等你，咱们边吃边谈。” 电话被挂掉了，赵长林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冷淡了下来，他能听得出华雪纯声音里对王动的那种关切，这哪里是已经分手了，这妞分明还是在关心着王动。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女友突然给自己带了一顶绿帽子似的，赵长林看着从教学楼里急匆匆走出来的华雪纯，心里不由得暗下决心，就算是用些手段，自己也一定要得到这个妞。 华雪纯一眼就看到了赵长林的车，虽然知道赵长林没安好心，可是为了得到王动的消息，她也认了命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出来之前，她也是特意给王动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冰冷的电子女声却让自己更加的慌张，不关是王动，就连郭萌萌的电话此刻也打不通，他们到底怎么了，究竟出什么事了呢？ 看着身穿西装故做潇洒的赵长林，华雪纯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的恶心，不过为了王动的下落她还是忍了下来，来到车边连忙问道：“赵主任，王动到底怎么了？” 王动，王动，怎么又是王动，赵长林的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脸上却笑道：“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先上车吧，咱们边吃边谈。” 第53章 帮助的代价 餐厅的氛围很棒，每一对坐在这里的男男女女均是衣着光鲜、亮丽，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许多，手中的刀叉慢慢地伸向自己的盘子，切下一小块牛排，优雅地放在自己的口中。 只是这一切却跟华雪纯没什么关系，刀叉虽然拿在手中，可是并没有伸出去的意思，盘子里的牛排形状依旧完好，就连一旁站着的服务生都不段地投来诧异的目光，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心，轻声地问道：“女士，这牛排是不合你的口味吗？” 华雪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抱歉地跟服务生摇了摇头道：“不，牛排的味道很好，只是我现在没有胃口罢了。” 既然不是自己餐厅的事情那就好办多了，服务生乖巧地说了一句然后就退了下来，只是他的目光却总是隐隐约约地投到两个人的身上，看着眉飞色舞的赵长林还有默默无语的华雪纯，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又一朵鲜花要插到牛粪上了，虽然是一坨很帅的牛粪。 “赵主任，你不是说有关于王动的消息吗。”这样坐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华雪纯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紧张，开口问到。 看着这张清纯中不失妖艳的脸，赵长林总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冲动，为了华雪纯而奋不顾身的冲动，只可惜，这妞的心里现在装的都是王动，要是换成自己该有多好。 轻轻地笑了笑，赵长林首先长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相信，王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现在整个市局大楼的人都已经传遍了，我是不忍心看着你继续被王动那个骗子蒙骗在骨里，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看着赵长林那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华雪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笑，虚伪的人自己见得多了，但头一次见到这般不要脸的人，王动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难道你以为你刻意在贬低王动就能衬托出你的高大吗？真是幼稚。 想一想自己也够可笑的，居然他一说王动出了事自己就傻得跟他来这么远，吃什么西餐，你不知道我最不愿意吃的就是西餐吗。 华雪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突然把刀叉都放了下来，做势拎起自己的小包，对着赵长林说道：“对不起，赵主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急事要回去处理，所以你慢慢吃吧。” “哎，雪纯，你这是什么意思？”华雪纯突然的动作让赵长林有些措手不及，自己的话还没讲完呢，她怎么就要走了呢，连忙说道：“雪纯，你别急，我现在就告诉你王动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自己不过是拿捏一下而已，看到赵长林终于要开口了，华雪纯又缓缓地重新坐了回来，正色道：“赵主任，首先我想请你弄明白一个事实，我跟王动两个人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关心他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说，那你就告诉我，如果说这件事涉及到了保密条例的话，那你还是不用跟我说的好。” 华雪纯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赵长林有些迷糊，这怎么跟刚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呀，暗暗琢磨了一下，还是说道：“是这样的，我在市局的同学跟我说，王动他……跟他的下属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什么？”说别的还好，可是居然说王动跟下属之间有这种事情，华雪纯的嘴巴顿时张大了起来，脑子一转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就是郭萌萌，可是王动跟郭萌萌之间怎么会有那种关系？既使是有韦萱到是有更大的可能性，还有王雪也跟王动在一个屋子里住了那么久，她们都没有传出闲话，反倒是最不可能的郭萌萌被跟王动扯到了一起，这不是乱说吗。 “怎么，你不相信？”赵长林自然能看得出华雪纯一脸的嘲笑，接着信誓旦旦地说道：“所以我说呢，雪纯你就是被王动给骗到了，听说他俩昨晚上外出搞车震，被人给抓个正着，而且还被录了视频的。” 居然还有视频？这下华雪纯终于不再那么的淡定了，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心地问道：“那视频呢？” “这个，我也没有看到。”赵长林不过也是听人家说那么一嘴，而且这个视频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真有还是假有自己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反正到时候要是拿不出来的话，自己也可以推到别人身上的。 华雪纯不由得气结，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说得如此的肯定，你这不是逗我玩呢吗，有这时间自己不如去甘城子派出所问一问得了，用得着跟你在这虚委以蛇。 “不过，我听说王动可还不止这一件事。”看到华雪纯一脸的不耐烦，赵长林连忙又加了一句，接着神秘地说道：“听说从他的车里搜出来几百万现金，这可不是谣言，这是我同学亲耳听到督察组的人说的，现在王动都已经被转到审讯室了，说不定现在已经交待了。” 几百万？ 虽然知道王动家里比较有势力，但再有势力也不至于拿着几百万放在车里吧，看着赵长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华雪纯也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可恨自己找不到什么人来帮助王动，要是他现在真的招供的话该怎么办，他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偷偷观察华雪纯表情的赵长林终于松了口气，看到华雪纯如此焦急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轻咳了一声后，缓缓地说道：“其实，他这个案子也不是没有翻过来的可能，不过嘛……” “不过什么？”华雪纯有些急病乱投医地问道。 赵长林笑了笑，有些为难地说道：“雪纯，你也知道想把这件案子翻过来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毕竟王动可是被抓了个正着，就算把他给救出来，他这身警服恐怕也穿不了了。”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人没事就可以。”华雪纯知道赵长林肯定会有条件，就是不知道这个条件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那好，既然雪纯这样说了，那我就试一试，只不过……” “不过什么？”华雪纯知道，赵长林马上就要提出他的条件了。 “雪纯，我真的很喜欢你，既然你跟王动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 第54章 私刑 漆黑的夜幕之中，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洁白的雪花，先是一点点，不多时便变成鹅毛一般地飘落了下来。 华雪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不多时，赵长林便从后面追了出来，三步两步便追到了华雪纯的身边，连忙说道：“雪纯，雪下得这么大，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找得到学校，再说不是还有出租车吗？”华雪纯的声音听着有些冷，直接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长林的表情顿时一滞，苦笑道：“我知道我刚才的话的确有些冒昧，可是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任何的不对，你现在跟王动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必要这么护着他……” “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走在前面的华雪纯陡然间却愤怒了，转过身瞪着赵长林，凶巴巴地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难道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雪纯，你别走，你听我说……”赵长林的脸陡然涨得通红，看着转身离去的华雪纯，徒劳地呼喊着，终于在华雪纯的身影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赵长林颓然地把手臂放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出租车，口中喃喃地说道：“华雪纯，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赵长林也不顾身上传来的寒意，直接掏出手机，找到了联系人拨了回去，没多时，电话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里的人声音有些异样，只是一心被复仇冲晕头脑的赵长林却没有注意到，连寒暄都省掉了，直接说道：“老大，这件你得帮帮我。” “什么事？”对方疑惑地问道。 “就是下午你跟我说的那个王动，你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对方给打断了，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电话就突然被对方给挂断了，独自站在风雪中的赵长林傻傻地把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挪开，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被世界给抛弃掉的感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审讯室的条件自然比不上刚刚的房间，冰冷的坐椅有些不太服务，王动不停地在椅子上寻找着适当的位置，只不过他的行为在徐恒的眼里看来，这却像是对自己的挑衅一般。 看来，不给他来点厉害的，他是不会招供了。 徐恒早已经打定了主意，隐秘地跟自己的手下眨了眨眼睛，三个人中的一个立刻走了出去，过了不到一分钟便拿着一本书走了回来，趴在徐恒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徐恒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王动，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跟郭萌萌到底是什么关系。”徐恒拿着手中的书慢慢地靠近了王动，阴森的眼神死死地盯在王动的脸上，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份的变化。 只是，这一次他又失望了，王动像刚才一样，冷笑地摇了摇头道：“徐主任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跟郭萌萌就是同事关系，如果说还有别的关系的话……” “是什么？”徐恒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也是好同事的关系。”王动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就喜欢看徐恒这样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自己一本正经地说完，自己先被自己给逗得笑了起来。 “你……”徐恒知道自己又上了王动的当了，脸上露出了一付凶巴巴的模样，把手中的书拍得山响，气乎乎地说道：“我告诉你王动，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老实交待的话，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王动不屑地打量了一脸徐恒手中的书，冷哼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有什么证据你可以拿出来，你以为我还会怕这几十年前就用过的伎俩吗？” 证据自己一定会给你看的，只不过现在自己更需要出一口恶气才是，徐恒也不客气，直接就把书垫到了王动的胸口上，冷哼道：“机会我给你了，把握不住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姓王的，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徐恒的拳头就重重地落到了书本上面，薄薄的一本书根本起不到太多分散力的作用，这一拳几乎是实实在在地打到了王动的身上，胸口被打了一闷，王动皱了一下眉。 “姓徐的，你是不是没吃过饭呀，就这么大的劲又怎么有用呢，来，继续，老子要喊一声就特么的不姓王。” 王动一脸剽悍的样子让徐恒都有些害怕，只是自己打已经打了，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只要王动交待了他跟郭萌萌之间的事实，想必自己的行为也会被掩盖下去的。 想到这里，徐恒没有半分的犹豫，接着又是一拳打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滋味不好受吧，王动，我劝你还是快点地交待，免得继续受这皮肉之苦。” 又是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毛，王动一边努力地喘着气，一边冷笑道：“姓徐的，今天你打我几下我都记得呢，等我出去之后我也不还你这么多，我只打你一下之后，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还自己一下，徐恒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接着又一拳捶了过去，冷笑道：“好呀，我等着你，到时候我要说个不字，我特么的就是你孙子。” 打了三拳之后，王动非但没有招供反倒是变得更加凶悍一些，这时候徐恒的一个手下终于看不过去了，连忙跑到徐恒的身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徐恒琢磨了一下说的到也不错，只好把手中的书交给了手下，恨恨地说道：“今天算你走运，不过王动你也别得意，只要你一天不交待，你就一天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那更好，从前都是我审别人，今天我也坐在这里感受一下坐这里到底是什么滋味。”王动毫不妥协地回道，接着又摆出了一付享受的模样看着徐恒，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徐主任你也应该坐一坐这里，因为……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第55章 第三人 监控已经重新打开，徐恒再也不能像刚才那般去揍王动一顿出出气，一脸冷笑地看着王动，突然从兜里把自己的手机给掏了出来，一脸奸笑地说道：“王所长，今天有人给我传了一个视频，你看看，这里面的人是不是你？” 视频？王动脑子里面快速地转了一圈，相当肯定自己应该没有被人拍到什么，好奇地看向了徐恒的手机，当那泛着绿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王动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郭萌萌为了吓唬那个小贼时候的场景，郭萌萌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清晰，下面的自己也刚好把脸全部都露了出来。 “怎么样，王动，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徐恒得意地把视频转了过来，一边看还一边冷笑道：“这里面的两个人我想你都认识吧，这一回看你还怎么否认，又或者干脆就不否认？” 搞了半天居然就是这么一个视频，害得自己被抓到这里，关了这么久，王动顿时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悲哀地看着徐恒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那个……徐主任，我劝你一句，马上把我放了，乖乖地让我打你一拳，咱俩的事就算了结，要不然再继续闹下去，恐怕你头上的乌纱肯定是保不住了。” 自己都把这证据拿出来了，反而没有吓到王动，听着王动的话，徐恒不由得冷笑道：“我说王动，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难道你想说上面的人不是你吗？可你不要忘了，视频里面不光有你和郭萌萌的‘合影’，还有你的车和车牌，你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的。” “否认？”王动反问了一句，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否认？你说的没错，里面的人的确是我跟郭萌萌。” 他居然这么容易就交代了？ 徐恒本来还打算跟王动来一次持久战呢，可是哪想到王动看过视频之后就招了，搞得他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悻悻地看着王动一眼，冷冷地说道：“那你就是认罪了？” “不，我不认。”王动面色平静地看着徐恒，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明白一件事，就算我跟郭萌萌在外面做某种运动了，可是这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未娶她未嫁，这最多是道德问题，拿这种破事来抓人，我说徐主任，你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些？” 一个未娶一个又未嫁，这说人家出轨的确是有些牵强，徐恒愣了一下，斟酌着说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谁知道你是不是滥用职权来威胁郭萌萌，我现在也没有问你这个问题，我就问你一句，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王动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是你就好办了。”徐恒笑着把手机收了起来，刚要转身的时候，背后的王动却突然又开口说道：“徐主任，我想你是不是拉了点事情呀？” “呃？我拉了什么？”徐恒一脸迷惑地问道。 王动轻松地笑道：“你这照片照得不全，当时我们车里是三个人，你这照片上只有两个，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照片等着吓唬我呢？” 车里还有人？ 这下徐恒可真的是傻眼了，看到王动眼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自己的心突然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沙哑道：“车里还有谁？” “车后排的下面还躺着一个陆磊，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也把他给抓过来审审呀。”王动轻飘飘的话，却让徐恒如坠深渊一般。 陆磊是谁他并不知道，可是王动能在这里就说出陆磊的名字，那么车内的第三个人就有存在的可能，这下好像麻烦大了，这个楚梦飞，真是把自己给害死了。 “王动，你要知道，如果你的话是谎话的话，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徐恒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现在就连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真的真的，你不信你可打电话给他，要不然把他给叫到这里来。”王动这才想到陆磊的好，昨天要是车里真的只有自己跟郭萌萌的话，那岂不是都说不清了。 徐恒再也坐不下去了，连忙起身从审讯室里走了出去，他连赵力冬那里都不敢去了，拿着电话琢磨了一下，直接拨通了派出所指导员苗德才的电话。 平常这时候苗德才总会守候在电视机前面，过一会就是新闻联播的时间，这可是自己几十年雷打不动的节目，除了所里紧急的电话，其余的电话自己是率都不接的。 离七点只差五分钟了，偏偏自己的电话铃却响了起来，苗德才侧着脖子看了一眼，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本来自己并不想接的，可是架不住电话总是在想，皱着眉头把电话接了起来，直接说道：“你好，我是苗德才。” 电话正是徐恒打过来的，确定了对方就是苗德才之后，徐恒先是自报了一下自己的家门，然后就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所里有没有什么行动？” 居然是把王动抓走的那个家伙，经过上午的那件事后，苗德才心里陡然变得异常的谨慎，自己还有不长的时间就可以退休了，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呀，可是越是想让它走，霉运这个家伙却总是在缠着你，听完徐恒的话后，他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昨天全所的人都去蹲坑去了，我岁数大，所以就没用我去，怎么徐主任，你有什么事情吗？” 居然真的是有行动，徐恒心里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句楚梦飞，事情不打听得清清楚楚就跑自己这里来告状，结果人家哪是在玩车震，分明就是在监控嫌疑人。 “哦，对了，你们所里有没有一个叫陆磊的警察？”徐恒又想到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有呀……”苗德才点了点头，笑道：“这小子是不是又惹祸去了，他呀光长年龄没长脑子，不过他还算不错的同志。” 徐恒终于明白王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上一次也就算了，如果这一次自己还不能把王动给钉死的话，自己的位置恐怕也真的岌岌可危了。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最后的那记大招。 第56章 忐忑不安 王动不在，郭萌萌也没在，就连指导员也都下班回家了。 原本打算今晚还去蹲坑的一干人等，看着外面已经飘下来的小雪花，终于有人说道：“要不……咱们今晚也撤吧。” “撤吧，都守了两个晚上了，说不定人家不来了。” “那就撤，这下雪天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完毕，该回家的便直接往外赶，这回到是没忘留下值班的人员，等到大家都走光后，陆磊和马飞两个单身汉就待在大厅里，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手机，两个人还不忘在聊着天。 这么冷的天，就连案子都变得少了许多，两个人无所事事地也不知道等到了几点，正当陆磊觉得肚子有点饿，准备煮包方便面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马飞，帮我接一下。”陆磊一边烧着水，一边喊了一声，这个时候能打电话给自己的，除了自己父母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是个女的，我帮你接不？”马飞拿着电话，看着上面一连串陌生的电话号码，装模做样地问道。 “别扯了，除了我妈之外，哪还有女的给我打电话，要真的是女的也行，直接就让给你了。”陆磊把面放到了小锅里面，抬起头看着马飞。 这话够狠，马飞直接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冲着话筒喂了一声。 “你是陆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有些迟疑的声音，顿时让马飞愣了一下，这也不是陆磊老爸的声音呀，一边疑惑地看着陆磊，一边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陆磊，你稍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他。” “谁？”陆磊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到。 马飞摇了摇头，意思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直接就把电话塞到了陆磊的手里。 “喂，你好，我是陆磊。” “我是市局督察组的徐恒，现在有件事想要跟你了解一下，你现在在哪里？”徐恒没有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呃，我在派出所。”陆磊顿时愣住了，一听到督察组这三个字，自己脑子里总联想些不太好的镜头，再一想王动和郭萌萌不也是被督察组给带走了吗，这事怎么又扯上自己了呢？ “那好，你在派出所别动，我现在派人去接你。”徐恒说完电话就挂掉了。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些，陆磊不由得一脸的懵逼，过了那么十几秒钟之后，马飞不由好奇地问道：“谁呀？” “说是督察组的徐恒，要来接我，你说我在这好好的，又犯了什么错了呢？”陆磊还记得这个名字。 “徐恒？”马飞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低着头在心里沉思了一会，突然警觉道：“带走王所的那个人不就叫徐恒吗？” “什么，是他？”这下陆磊不由得慌张了起来，白天把王动和郭萌萌给带走了，现在又来带自己，可是自己真的没有犯什么错误呀，这帮督察组的怎么会盯上自己呢。 “你说会不会是王所的事把你给牵扯进来了？”马飞在一旁有些神叨地说道。 有这种可能吗？陆磊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疑惑地说道：“我跟王所长也不熟呀，说的话加一起也没有几十句，怎么能把我扯上呢？” 这倒也是，别看王动不知不觉已经当了几个月的所长了，可是平时还真没有跟下属打成一片的觉悟，偶尔见个面打声招呼就算是不错的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干脆就不要去想，平时的时间过得还算很快，可自打接了这电话之后，总觉得墙上那块钟表像是坏掉了一样，半天也不走动一下。 不过徐恒并没有让陆磊等得太久，过了二十多分钟后，派出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响声，不一会大门就被人给推开了，来人看到陆磊和马飞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颇有礼貌地问道：“请问谁是陆磊？” “哦，我是。”跟这帮督察组的人陆磊也没有本事装大腕，连忙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我们徐主任跟你打过电话了，现在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来人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先出去了。 这，这也太痛快点了吧，也不给自己一个犹豫的机会，反正要想的刚才也想好了，到时候自己就说实话不就得了，反正不就吃了王动一顿鲍鱼粥吗，大不了自己还给他就是。 陆磊把衣服穿好，又跟马飞交待了一句，自己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大门口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陆磊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接着车子便一阵风地开走了。 看着两旁的建筑快速地向后退着，陆磊不由得有些紧张，小声地说道：“那个，兄弟，能不能慢一点开？” “慢一点？”司机笑着看了他一眼，揶揄地说道：“我们主任让我快一点，你又让我慢一点，你说我该听谁的？” 呃……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听你们主任的了。 陆磊没吱声，默默地把安全带系好，接着又试探地问道：“兄弟，我这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徐主任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领导的事，我们怎么知道。”司机也比较谨慎，随口说了一句就把陆磊给堵了回去。 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陆磊只好讪讪地退了回来了，目光不由得转向了车窗外，看着飞逝的马路，心里也不由忐忑了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在市局的大楼前停了下来，司机把手刹拉上，看着一动不动的陆磊疑惑地喊道：“嗨，兄弟，到地方了。” “哦。”陆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到地方了，连忙把安全袋解开，拉开了车门，车内车外完全是两个世界，陆磊有些哆嗦地跟在司机的后面，连忙进到了市局的大楼里面。 这里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以前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局里开大会的时候，看着主席台上面那些手捧着鲜花的同事，陆磊心里总是不免得有些嫉妒，心里也不知道发过多少回誓言自己也要变成那样，只可惜自己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自己却一次都没能上去过。 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接着被带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里，司机先是敲了敲门，然后说道：“徐主任，陆磊来了。” “让他进来。” 这个声音陆磊听出来了，这就是刚刚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 第57章 出卖的代价 门被拉开了，进去的却只有陆磊一个人。 当一脸紧张的他看到屋子里面坐着的徐恒时，顿时能够确认，就是这个人把王动和郭萌萌带走的。 “那个……徐主任吧，你找我？”陆磊故做镇静地原地站住，只是极不自然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徐恒打量了一番，心里暗暗有了主意，点了点头说道：“陆磊是吧，你过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越是离得近，心里越是变得紧张，陆磊脸上的肌肉有些无意识地抖动着，生怕从徐恒的嘴里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你说说都是一个派出所出来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一脸紧张更让陆磊，顿时满足了徐恒的虚荣心，自己待在这督察组里，想要看到的就是这种敬畏的感觉。 脸上紧绷的表情突然松弛了些，徐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小同志不要那么紧张，我就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一定，徐主任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都会说的。”陆磊连连点了点头。 “来，先坐下，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你特么的是不会吃人，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底呀，陆磊拉过椅子坐了下去，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认真的聆听着徐恒的话。 “你们所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行动？” “有……”陆磊点了点头，这件事应该很容易回答，接着说道：“昨天晚上王所长带着我们去壶子口那里蹲坑来着，没蹲到人。” “几点去的？”徐恒的表情有些阴沉。 “大概不到八点就去了。”陆磊回想了一下时间，也不用徐恒问，自己就开口说道：“早上五点的时候撤的。” “那你跟谁在一组？” “我？”陆磊愣了一下，身为民警他的反应也是够快的，自己刚才好像并没有说过分组的事情，可是徐恒居然就问起自己分组的事情，难道是昨天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我跟我们所长王动，还有郭萌萌、马飞、徐……”还没等陆路磊说完，他的话就被徐恒给打断了，徐恒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了起来，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最重要的事情：“在等候的时候，你跟王动还有郭萌萌一直在一个车上吗？” “是呀，一直在一起的。”陆磊点了点头。 “那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徐恒继续问道。 “事情？”陆磊愣了一下，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情发生呀，三个人就是在车里等着，醒着的时候就是聊着天，难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陆磊有些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情。” “没事情？”徐恒扫了陆磊一眼，提醒道：“附近一点情况都没有发生吗？” “没有呀……”陆磊一脸懵懂地看着徐恒，突然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难道徐恒问的就是这件事？ 想到这里，陆磊连忙说道：“对了，徐主任，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天我们在车里休息的时候，车外面突然过来一个人，我们都以为那是个贼呢，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因为郭萌萌和王所长两个人坐在前排没法躲起来，为了不暴露身份，干脆郭萌萌就跟王所都趴到了一面，那贼靠过来的时候，直接就给他给骂跑了。” “就这么简单？”徐恒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中突然带上了些颤抖，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上了楚梦飞的当，如果可以的话，徐恒现在都有掐死楚梦飞的心了。 “就这么简单呀，难道还有别的事吗？”陆磊不解地说道。 犹豫了一会，徐恒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在甘城子派出所干了几年了？” “三年。” “哦，三年了。” 徐恒无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就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屋子里面陡然变得寂静了起来，陆磊在回答完上一个问题之后，脑子里好像也抓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不时地瞄着徐恒，心里猜测着他接下来又会问自己什么事情。 “那……所里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了？”徐恒突然抬起头问道。 “大事不敢说，不过小事差不多还是知道的。”陆磊谨慎地回道。 “那……王动和郭萌萌之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了？” 果然，自己真的没猜错，这个姓徐的打的就是王动和郭萌萌的主意，怪不得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不定那个靠近车子的人就是他派出来的，本想拍到一个捉奸的现场，没想到却拍了个假的出去，更加离谱的就是车子里面居然还有第三个人，那就是自己。 自己这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了，不过既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那陆磊就不怕这个姓徐的了，笑道：“徐主任的意思我没听懂，你是说王动和郭萌萌之间有什么关系？” “对，就是他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事。”陆磊点了点头，一脸肯定地说道：“同事关系。” 这下徐恒真的无语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个了，要是同事关系自己还这么刨根问底地干什么，没好气地瞪了陆磊一眼，徐恒又提醒道：“小伙子，我劝你想好了再说，你还年青，前途还是很光明的，听说过完年局里要组织一些基层的民警去深造，我看你就挺符合标准的嘛。” 这话已经差不多挑明了，陆磊心里突然一颤，立刻明白过来，只要自己随便说一句王动和郭萌萌之间有那种关系的话，自己就肯定能获得这个宝贵的名额，到时候深造完之后，自己的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的呀。 可是…… 陆磊又想到了王动，又想到了郭萌萌，自己要是顺着徐恒的说法说的话，那他们两个该怎么办？只要乱搞男女关系这条一旦坐实的话，两个人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别说警界混不下去，搞不好这辈子都休想在别人的面前抬起头来，到时候两个人不得恨死自己呀。 琢磨了一会，陆磊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徐恒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王动和郭萌萌就是……同事关系。” 第58章 前途有阻 徐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都暗示这么明显了，怎么这小子还是一付不上道的样子，不由得气急败坏道：“陆磊，我劝你要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别到时候说错了话，耽误了你人生的大好前途。” 前途，多么诱人的两个字，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前途并不是很好，不说别人，单单一个王动自己就比不了，人家只不过刚到所里两个月而已就已经当上了所长，虽然现在前面还挂着个代理二字，可是无论谁心里都知道这个所长它就是王动的，肯定没有跑。 你能说自己不嫉妒吗？自己当然嫉妒，可是再嫉妒又有什么用？人家一上来就破了一个价值上千万的牛肉案，挽救了多少老百姓的生命？又得有多少人得感激他？ 可自己呢？别看在所里待的时间比王动更久，可是大案一个破不了，小案自己又不爱管，一天天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贵在自知之明，明明没那个本事，还非想拼了命地往上爬，就算爬上去又能怎么样，结果还不是得掉下来，恐怕后果还会更惨一些。 想到这里，陆磊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徐主任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可是我陆磊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我没多大的本事，这辈子也没太大的追求，但我这个人就有一点优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徐恒被问得愣了一下，傻乎乎地回道：“什么？” “我良心正。”陆磊一付高傲地仰着头，牛气十足地回道。 “你……”徐恒的鼻子差一点被气歪了，自己为了他的前途想到了这么多，反过来到是自己的良心不正了，这特么的到哪里说理去？ 徐恒没好气地瞪了陆磊一眼，气乎乎地说道：“陆磊，我这最后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知不知道王动和郭萌萌之间的关系。” “我说徐主任，你还有没有完？咱们都是警察，像这种问题不用问第二遍，我刚才都已经回答得清清楚楚了，他们是同事关系，这回你听清楚了吧？” 这回徐恒真的是无力吐槽了，一付无精打彩的样子看着陆磊，摇了摇头无语地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有事的话我再找你。” 这么就结束了？陆磊也有些意外，不过既然人家都让自己走了，那自己就乖乖地走掉呗，礼貌地跟徐恒行了个礼，陆磊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带他来的那个警察还在门外等着呢，看到陆磊这么快就出来了，自己还有些意外，好奇地问道：“完事了？” “完了。”陆磊一付轻松地点了点头，然后假装看了看手机，笑着说道：“大哥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要不麻烦你一趟送回我所里呗？” 这货也没搞懂陆磊说的完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听陆磊的话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这都是小事，走，我送你回去。” 他们两个人到是走掉了，屋子里面的徐恒却是如坠深渊一般，自己没能搞定陆磊，却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王动和郭萌萌之间关系的这张牌显然已经不灵了，再追究下去也只能是自己徒取其辱，那么眼下只剩下一个解决事情的办法，那就是王动留在自己车上的七十万元现金。 现在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已经落到这七十万元身上，至于如果自己失败的后果，那是徐恒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要说褚局长，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局赵力冬就敢把自己头上的乌纱给摘下来，到时候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可就全完了。 独自留在房间里的徐恒又坐了一会，过了几分钟之后缓缓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帽子**地扣到了自己的脑袋上，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面容，心里不由心生悲凉，缓缓地给自己敬了一个礼，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门口没有人。 这是徐恒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明明是留人的，只是这人却去了哪里？又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回来的人影，徐恒只好自己一个人向着关押王动的审讯室走了过去，至于郭萌萌那里，自己并没有通知，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万一郭萌萌交待了，自己不就省了好多事情了吗。 到了审讯室的门口，徐恒先是来到了旁边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人一看到进来的是徐恒时立刻就站起身，一举手汇报道：“徐主任，嫌疑人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交待。” “嗯，我知道了。”徐恒点了点头，目光透过大窗户注视着另一侧的王动，心里不由带上了一丝的恨意。 都是因为你，害得自己如此的狼狈，也都是因为你，现在又把自己推到了悬崖的边缘，只要稍有不甚自己就有可能会掉下去， 审讯室中的王动明显精神有些不足，长时间以来睡眠颠倒的后遗症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两只眼睛总像是被胶水给粘到了一起一般，总是想快些闭上眼，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自己越想睡觉，对面的人却越不让自己睡觉，翻来覆去的总是那两句话，自己都回答不下一百遍了，怎么还没有完的意思呢。 王动又一次勉强地睁开眼睛，这一回直接把目光转向了镜子的后面，抱怨道：“那个徐主任你到底在不在？我可警告你，如果再没有新的证据的话我可就要投诉你们了，那道视频的事我都解释得很清楚了，你再把我留下去，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屋子里的人已经很难在审下去了，徐恒决定自己要亲自出马，胜负就在些一举了，只要自己能够证明这些钱是王动用一行贿受贿的赃款，那么不仅自己的乌纱保住了，就连自己的职位恐怕也会有所提升。 一咬牙，徐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站在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第59章 金钱的来源 王动的确是太困了，即便知道开门的就是徐恒本人，他自己也有些懒得理会他，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连头也不回地说道：“姓徐的，你特么的要是还没有其它证据的话，别怪我出去之后去告你去。” 告吧，就算你不告，我恐怕也要完蛋了。 徐恒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事情，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后面，半天都没有吭声，过了大概有那么两三分钟之后，徐恒终于轻咳一声问道：“王动，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呃？ 朦朦胧胧之间，王动却听到了这样一个令自己不解的问题，勉强地睁开眼睛，冷冷的一笑，说道：“怎么，难道徐主任觉得我工资太少了，准备给我涨点？” “王动。”心里憋着一股火的徐恒却陡然爆发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地看着王动，大声地吼道：“注意点你的态度，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家，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就是，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凶巴巴的语气到是让王动清醒了些，眨了眨眼睛看着徐恒，过了一会这才说道：“上个月大概开了三千三百多块吧，对不起，徐主任，还用精确到几角几分吗？” 这分明就是抬杠呢，我要那么精确有什么用，徐恒冷哼道：“那好，王所长，请你跟我解释一件事情。” “什么事？”王动一脸迷茫地问道。 “刚刚在我的车里发现了七十万的现金，而我的车这两天只有你开过，你现在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用来做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的？” “那钱……”王动这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徐恒有这么大的信心，搞了半天他是发现放在车里的那七十万了，这也怪自己，原本以为放警车里就一定是最安全的，就没有放到办公室，结果现在被徐恒给发现了，在他眼里，自己借的这钱却变成了钉死自己的罪证。 “徐主任说的可是放在后备厢的那七十万现金？”王动终于清醒了许多，抬着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恒，就像在等着看他一会的丑态一样。 “对，就是那七十万，怎么，王所长想到了？” “想到了。”王动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那钱……是我借的。” “借的？”徐恒冷冷一笑，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看是你收的贿赂吧，你跟我讲讲，这钱是从何人哪里借来的？可有借条？你借来又要做什么？今天你要是说不明白，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徐恒表现得越是激烈，王动的心就变得越加的轻松，刚刚徐恒不在的时候，肯定就已经把视频的事情给搞明白了，其实这件事也很容易搞懂，只要陆磊实话实说，不被徐恒收买的话，自己反倒可以追究录像人的责任。 眼下的徐恒肯定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七十万的现金上面，可是他却不知，这钱自己的确可以说得很清楚明白的。 王动也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就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一付无语般的表情说道：“徐主任，如果你不相信这钱是我借的号，你可以打这个电话号码求证一下，电话的主人姓时，你问一下就清楚了。” 虽然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可是徐恒却感觉自己犹如站到了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凭自己当几十年警察的经验来看，王动说的很有可能是真实的，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好，你等着。”徐恒嘴硬地从审讯室走了出去，当审讯室的大门在自己身后关上的时候，徐恒伪装起来的坚强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缓缓地靠墙蹲了下来，目光空洞地望着面前的白墙，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恐怕这一次真的没有人能够保住自己了。 第一次还好说，毕竟只有自己的上司赵力冬知道，就算是被郑局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毕竟自己跟他之间还隔着一个赵力冬，可是这一回却不一样了…… 市局里最大的BOSS褚局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把这案件子做为警醒全市警察的一件铁案，可是在人家正在兴头上的时候，自己却告诉他是自己搞错了，视频中的人其实正在执行任务，而那钱是人家借来了。 然后呢？ 然后自己该怎么办？可以想像得到褚局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变得如何的震怒，自己肯定会被赵力冬当成替罪羊推出去，最好的结局怕就是被调到局里某个闲杂的部门，然后熬到退休吧。 自己好像都看到了自己像块抹布一样，被人丢到一旁的场景，徐恒苦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刚刚王动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地响了两声过后，电话被接了起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你好，请问你姓时吧？”要是按从前自己的脾气，徐恒又怎么会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说话，直接就告诉她这是市局督察组，马上来一趟就是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恐怕在这个位置上待不了多久了，语气到也轻松了下来。 “哦，你是谁？”时雪筠警惕性十足，毕竟现在骗子太多，说不定从哪里搞来自己的电话号，先把他的号听完再说。 “你好，我是市局督察组的副主任，我姓徐，我现在有件事想……”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面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徐恒愣了一下，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了下来，看着上面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不由得就是一阵的无语，现在的人都被骗子骗怕了，哪怕是真警察给她打电话，她都不一定会相信。 自嘲般地笑了笑，徐恒又一次把电话拨了过去，这一回时雪筠却是更加的坚决，连接都没有接，直接就给电话给挂断。 再拨，再挂。 最后时雪筠终于发火了，直接就把徐恒的电话拖到了黑名单里面，这一回，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第60章 捅马蜂窝 这下徐恒真的没办法了，想了想，也只好又找了一个别人的手机，没敢贸然地打过去，直接在上面打了几排字，意思就是我真的是市局督察组的警官，这次找你的确是有事情，如果你认识王动的话，那么就把电话给我打回来，如果你不认识的话，那就恕我冒昧打扰了。 短信很快就发出去了，徐恒心里更加希望这个姓时的女人不回自己的电话更好，那样岂不就能证明王动说的是假话吗。 可是事与愿违，这面徐恒刚把香烟叼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火的时候，他的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电话号码，果然是那个女人打回来了。 “喂。”这一回徐恒可没有刚才的好脾气了，爱理不理地说了一个字。 “你好，你是徐主任吧，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骗子呢。”时雪筠现在也确认不了徐恒到底是不是骗子，不过一旁她的闺蜜正在联系着市局里的朋友，打听一下市局里面到底有没有徐恒这个人。 “呵呵。”徐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时女士的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骗子的确太猖狂了一些，让人防不胜防呀。” 时雪筠并没有心情跟这个什么徐主任东拉西扯的，一开口，直接就把话题扯到了王动的身上，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你在短信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有一件小事，王动今天提到过你，说是你向他提供了一些资金用做某些事情，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徐恒撒谎了，虽然这并不是他撒的唯一一次谎，但却是跟他自身相关最为密切的一次，他的手先是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然后禀住呼吸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王动跟你提到过我？”时雪筠被徐恒的话说得迷糊了起来，王动是从自己借了些钱，可是他说的却是破案用的，用完了就会还给自己，什么时候又改成其它的用途了？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他呀。 这个该死的王动，跟他哥一样，总是这么不着调。 时雪筠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然后笑道：“徐主任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借给了王动一笔钱，可是我没跟他提什么要求呀，而且他也说这些钱是破案用的，过几天就会还我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呀？” 破案用的？ 徐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破案没钱居然还要动用私人关系去借？这怎么可能？ 对于时雪筠的话，徐恒是百分之百的不相信，为了迫使时雪筠能交待出更多的消息，他继续装模做样地说道：“没有吗？可是王动是这样跟我说的呀，你说这小子，年青人办事就是不靠谱，那这样吧，我再去问问他，要是时女士想起来什么，就往我这个手机上打电话。” “好的，如果有事的话，我一定会麻烦你的。”时雪筠随口地应了一句，便把电话给挂掉了，坐在沙发上面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扭过头问道：“佳乐，你打听到了没有？” “打听到了。”身后的沈佳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到了时雪筠的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还真别说，这市局里面还真有这个徐恒，督察组的副主任，听说权力也算挺大的。” “还真有呀……”虽然刚才就已经确定这个徐恒应该是警察，可是王动怎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呀，而且王动到底有什么事去求他？求自己不比求他更容易些吗。 这个小子真是不省心的家伙，时雪筠琢磨了一下，先给王动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电话现在是关机的状态，给王动母亲打吧，自己又怕本来没什么事，结果在把阿姨给吓一跳，想了想，时雪筠突然拿起了电话，翻找着联系人，找到最后的一个电话之后，立刻就拨了出去。 徐恒的手机放在自己面前足足有三、四分钟，可是那个预想中的电话却始终没有再打过来，徐恒最后的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了，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撞到铁板上了。 王动和郭萌萌之间根本就没有那回事，车里翻出来的七十万了不是用来行贿受贿的，要是这钱的用途被说清楚之后，恐怕王动立刻就得成为全局树立的典型。 那自己呢？到时候恐怕就得龟缩在局里的一个角落，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动如此的风光吧。 既然自己已经全盘失败了，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羊，自己的那几个手下恐怕分量不足，而且跟王动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自然不行，不过还有一个人却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徐恒想到这里，不由缓缓地点了点头，老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恐怕今天自己就不能再做君子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房间里的王动了，徐恒直接上楼来到了六楼的一个房间门前，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不过为了自己的位子，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还是必须要这么做才可以。 徐恒终于下定了决心，连门也没敲，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有人，听到房门响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了过来，发现居然是徐恒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楚梦飞笑着说道：“是徐主任呀，怎么，王动他交代了吗？” 没错，房间里的人正是举报王动的楚梦飞，他被徐恒安排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天了，正有些待不下去的时候，徐恒这个时候却来了。 徐恒没吭声，默默地走到了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奇怪的目光不断地审视着楚梦飞，半晌也没有开口。 徐恒的动作真的吓到了楚梦飞，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隐了下去，小心地说道：“怎么，徐主任，王动他还没有交待吗？” 默默地摇了摇头，徐恒现在看着楚梦飞这张脸就是一阵的厌恶，要不是他自己何必走到这一步，又过了十几秒钟，徐恒终于缓缓地说道：“楚梦飞，你知罪吗？” 第61章 无意而为 满心欢喜的楚梦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视为成功路上最大的贵人，一开口居然是向自己问罪。 楚梦飞顿时傻了眼，一脸呆滞地眨了眨眼睛，磕磕巴巴地说道：“徐副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呀？”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自然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徐恒冲着楚梦飞冷笑道：“楚梦飞，我徐某人平时对你还算不错吧？” 楚梦飞连忙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说道：“徐主任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贵人。” “那你为什么要拿个假证据来害我？”徐恒陡然换了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瞪着楚梦飞，看那架势，分明是想从他的身上咬下几块肉来不可。 “徐主任，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感激你还来不及了，怎么会用假证据来害你呢？假……假证据？” 楚梦飞陡然愣住了，自己刚刚没听错吧，徐主任说的是假证据？可自己给他的证据只有一份，那可是自己亲自拍摄下来的视频，他是不是搞错人了？ “徐主任，我是楚梦飞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楚梦飞还试着去提醒徐恒，他是不是进错房间问错人了。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楚梦飞了，难道我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能认错了不成？ 徐恒冷哼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楚梦飞，我现在问你，你什么拿着一份偷拍的视频来诬陷你的同事王动和郭萌萌？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出于私愤这样做的？” “我……”楚梦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徐主任刚刚说什么？偷拍、诬陷、指使、私愤？这些词都是用来形容我的吗？ 虽然知道对方跟自己之间的距离有些天壤之别，可是被气晕了头的楚梦飞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徐恒气乎乎地说道：“我在叫你一遍徐主任，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小楚同志，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你身为执法人员，怎么连法律都不懂呢？像你这种偷拍的视频是根本不可能做为证据来使用的，而且你光拿这个当证据，还把他交到了我这里，害得我跟你一起犯了错误，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是话里还是话外，徐恒都把主要的责任推卸到了楚梦飞的身上，而自己的责任却是简单的一句话就给带过，说完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地说道：“小楚，现在已经证明你这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现在领导大怒，准备一查到底，所以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才行。” 这是一种犹如从天堂直接掉到地狱的感觉，前几分钟自己还快快乐乐地想着，王动和郭萌萌的下场会如何，而自己做为最主要的证人，会不会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当所长的话肯定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是能给自己的职称提上那么一级半级的，那就好了。 可是自己的梦还没有做完呢，徐恒一进屋就哗的一盆冷水浇到了自己的头上，顿时把自己从梦想中拽了回来。 楚梦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子了呢？ 这个结果却是自己根本无法接受的，楚梦飞觉得一定是徐恒没把证据看明白，还不停地解释道：“徐主任，你听我说，我真的看到他们两个人在车里干那事了，王动在上面，郭萌萌在上面，那郭萌萌还冲我喊了一句的。” 这些事情不新鲜，视频里面都有全部的内容，可是你视频没有照到的地方还躲着另外的一个人呢，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 徐恒想要的不是现在的结果，听到楚梦飞说完，自己轻轻咳了咳，一脸为难地说道：“小楚，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调查得明明白白，王动跟郭萌萌只是在那里执行公务而已，而且车里面也不像是你说的只有两个人，里面还是有第三个人存在的。” “还有人？是谁？他在那里面干什么？”楚梦飞有些神经质地看着徐恒，连声地问道。 “这个人是谁，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徐恒话题一转，接着说道：“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被领导给说了，接下来就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时候了，你看……” 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可是这结果却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楚梦飞已经完全地傻掉，知道事情的结果已经更改不过来了，苦笑地看着徐恒，哭丧个脸说道：“徐主任，你一定要救我呀。” 救，当然是要救的，不过却不是救你，而是救我自己。 徐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递到了楚梦飞的手上，温言暖语地说道：“小楚，你也不要着急，你还年轻，犯个错误也是正常的吗，及时改正过来不就可以了吗，我现在给你指一条出路，走不走就看你的了。” “什么出路？”楚梦飞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样吧，你先写一份悔过书，然后我拿着这份悔过书去找我们领导，要是领导说行了，你这个坎就算是过了，你说怎么样？”徐恒装出一份热心肠的模样，谆谆善诱地说到。 “悔过书？”楚梦飞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写了这份悔过书，那就是承认自己是诬告王动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写呢？情况好像只能比现在更次，却变不了更好，而且自己还无形中得罪了自己的贵人，所以这个悔过书，自己应该写。 “徐主任，这个悔过书该怎么写呢？”楚梦飞终于投降了，他想用这份悔过书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事情给掩盖过去，所以悔过书的内容怎么写就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徐恒心里暗暗得意，连忙把纸笔都摆到了楚梦飞的面前，然后说道：“你先把你为什么要告王动的事情写出来，然后再加上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自己的错误又给其它人带来多少的麻烦，最后自己再写几句悔过的话就算可以了。” 徐恒讲完，悄悄地扫了楚梦飞一眼，眼角中流露出一丝凶狠。 第62章 畏罪自杀 小小的一支笔，却重于千斤一般，楚梦飞的手里拿着笔，却不知道该从何写起，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跟王动的关系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前几天他还带着自己准备去壶子口去调查迷信活动的，可是转眼间两个人就走到了对立面上。 都怪自己，要是自己当时不下车，现在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楚梦飞的心里掂量过这封悔过书写过之后自己的下场，最轻大概就是辞退吧，重的话…… 往下楚梦飞已经不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这时候到是记得王动的好，想着王所那么和气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吧。 楚梦飞一直在想着，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到是一旁的徐恒开始着急了起来，宝贵的时间不能白白耗费在这上面，连忙苦心婆心地劝道：“小楚，你还是快点写吧，一会我还要拿着悔过书给领导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在领导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肯定不会让你受太多的苦。” “好，既然徐主任这么说了，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写。”楚梦飞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徐恒的身上，既然整个过程早就在自己的心中，那么把它写下来也不是那么麻烦的事情。 几乎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一篇悔过书便已经写好，楚梦飞木讷地打量了一遍这几乎能把自己打进地狱一般的悔过书，目光期盼地看着徐恒，几乎是哀求地说道：“徐主任，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呀。” “放心，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徐恒接过楚梦飞写的悔过书仔细地看了一便，突然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小楚呀，你这篇文章写的还不够深刻呀。” “啊？”楚梦飞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问道：“徐主任，那我该怎么改才行呢？” “你看，你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你没有提出自己会背负什么责任呀，比如自己主动辞职呀，坐牢呀，甚至连自杀也可以上写嘛。” “自杀？”陡然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楚梦飞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徐主任，我没想过自杀，真的没想过的。” “我知道。”徐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楚梦飞，干脆地说道：“我就是让你这样写，谁还让你真的自杀了？你写得越惨不就是认识错误越深刻吗，这你都不懂。” “哦……”楚梦飞听完徐恒的解释，终于明白过来楚梦飞的苦心，缓缓地点了点头，准备按徐恒的意见写自己实在愧疚于王所长，只能自杀来谢罪了。 说是挺容易，可是到写的时候楚梦飞的笔顿时又犹豫了，自己只是想想，还没写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就觉得一阵的心慌，又一次看着徐恒皱着眉哀求道：“徐主任，要不我写主动辞职吧？” “你要是写辞职那你可就真的辞职了，你写自杀领导还能让你真的自杀吗？”徐恒不断地开导着楚梦飞，最后干脆自己握着楚梦飞的手，大声地呵斥道：“小楚，我可告诉你，现在你要是再不写的话，你的事我可就真的不管了。” “我写，我写。”楚梦飞被徐恒的话吓了一跳，要是他不管自己了，那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干脆一咬牙又加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对不起王动，已经没有脸活在世上，所以自杀以谢王所长了。 终于把这篇悔过书写完了，楚梦飞重新看了一遍，终于忐忑地把悔过书递给了徐恒，还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徐主任，你一定要帮我多说点好话呀，我能当上警察家里也出了不少力了，要是我真的被开除了，我爸妈都得气疯了。” 徐恒接过悔过书仔细地读了一遍，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把悔过书折了几折，然后重新递给了楚梦飞，然后冷冷地命令道：“拿着。” “啊？”楚梦飞顿时愣住了，一脸迷茫地接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徐恒接着又说道：“揣口袋里面。” “徐主任，这是为什么呀，你不是说要拿去……”楚梦飞还试图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你放你就放，那来那么多的话，要记住，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徐恒有表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放就放吧，楚梦飞也是听话，直接就把刚刚写好的悔过书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塞完之后一转头，刚刚准备问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目光却陡然见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徐主任，一脸狰狞地看着自己，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马上要吃掉自己一般。 “徐主任，你……”话只说了一半，随后楚梦飞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陡然一痛，接着人便软软地倒了下来。 不知何时，徐恒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根警棍，看到楚梦飞毫无知觉地倒下去时，自己终于长长吐了口气，看着已经被打晕过去的楚梦飞，徐恒喃喃地说道：“小楚，你不要怪我，你不死的话，我也会受你的牵连，你放心，你死后家里的一切我都会替你照顾得好好的，记住，下辈子投胎别再这么自私了。” 只可惜，现在的楚梦飞已经听不到徐恒在说什么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自己写下的一份悔过书，却要了自己的性命。 办公室的窗户被打开了，冰冷刺骨的寒风顿时钻了进来，徐恒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先是顺着窗户往下望了一眼，接着又把倒在地上的楚梦飞吃力地扛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到窗边，心里默默地念了几句，然后一用力，楚梦飞的身体顿时如同破麻袋一般地就被扔了下去。 仔细地把自己留下的痕迹都清理过之后，徐恒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隐约地听到身后的窗户外传来了一句声音，大声地喊道：“快来人呀，有人跳楼了。” 第63章 宛如梦境 市局的大楼大半夜的居然有人跳楼，要不是站岗的保安听到声音过来查看一下，恐怕都不会有人知晓。 这件事可是相当严重的，电话一级一级打了上去，用不了五分钟，大楼里面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现场立刻被保护了起来，不多时，局里的精英们也都赶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之后，大家就知道，这肯定是没救了。 接下来就调查吧，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个时间还留在大楼内，是因为什么原因跳的楼呀。 其实也很好查，毕竟五楼的窗户现在还在开着，早有人赶了上去，这打听才知道这里是督察组的办公室。 这时候就轮到徐恒出马了，当他来到楼下看到楚梦飞的尸体时顿时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连忙说道这个人今天刚到组里来举报他的所长的，怎么这功夫就跳楼了呢。 这话说的的确有水平，一方面先把自己给摘出去，另一方面又把矛头隐隐指向了王动，话里话外地在暗示着他在这里面有可能起到了作用。 当把楚梦飞的身份和举报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事情就好像多出了些不明的意味，眼下参与破案工作的刑警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没办法，只好继续往上报。 今天好不容易没有什么应酬，褚行健早早地躺到了被窝里面，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老了，年轻的时候一连熬个三四宿都不是个事，可是最近自己总是早早地想往床上爬，可是今天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个安稳觉，还没到半夜的时候，自己又被电话的铃声给吵醒了。 “老褚，要不你把电话给关了吧。”身边的老伴有些心疼地说道。 “关不得呀，这个时候能来电话肯定是有急事，你先睡吧，我接完电话就回来。”褚行健随口说了一句，披上自己的睡衣便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电话是郑勇军打过来的，褚行健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揶揄地说道：“我说老郑呀，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不是喝多了？” “呵呵，喝多的可不是我。”郑勇军回了一句，然后严肃地说道：“局里出事了，有人从五楼上跳下来了。” “什么？有人跳楼？”褚行健听到这事的时候顿时被吓了一跳，跳楼的见多了，可是有胆子从市局大楼往下跳的自己还真的没见过，自己的瞌睡顿时不翼而飞，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勇军也是刚刚接到手下的电话，接着就给褚行健打了电话，具体的事情自己还并不清楚，反正只是讲了几点，督察组来了一个举报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就从五楼上跳了下来。 “他举报的是谁？”褚行健心里隐隐好像抓到了什么，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说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王动。”郑勇军对这个名字可是记忆深刻，自己刚刚把他放出去没两天，这回又被人家给举报进来，而且这回还是带视频的举报，如果这事情要是真的话，就连自己恐怕也难逃责任。 “你说谁？王动？”这个名字自己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相比上一次，这一次却是给了褚行健更大的震撼感，脑子里面回想起白天时徐恒和赵力冬两个人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过的话，他们要办的，不就是王动吗。 “跳楼的原因可查清楚了？到底跟王动有没有关系？”褚行健心里也觉得此事应该有些蹊跷，案子还没有查清的时候，怎么报案人却突然死亡了？而且还是在市局的大楼里跳下去的，这事情要是被外面的媒体给知道了，指不定又能演绎出多少种版本呢。 “暂时还不知道跟王动有没有关系，不过今天晚上到现在王动一直被关在审讯室里面。” “关在审讯室里？”那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吧，褚行健缓缓地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市局里出现了内鬼就好，犹豫了一下问道：“既然问了这么多，那王动到底有没有交待什么？他现在又在干什么。” “这个……”郑勇军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到是没问出什么来，那几个疑点王动也都给出了解释，他现在嘛，好像在睡觉。” 王动的确是在睡觉，开始的时候只是枕着胳膊趴在小桌上面打着盹，可是久久也没有人过来审问他，他到是毫不客气地在审讯室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这叫一个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推他，耳边也有人在喊着‘王动，起来了。’ “别喊，让我在睡会。”睡得正香的王动哪甘心醒过来，迷迷糊糊回了一句，然后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这下徐恒尴尬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位局长，连忙又推了推王动，在他耳边大声地喊道：“起床……” 那个‘了’字还没等说出口，屋子里的人就陡然听到‘啪’的清脆的一声响，然后徐恒就懵了，捂着自己的脸，一付像是做梦的表情。 这小子居然敢打自己，还反了他了，徐恒一瞪眼，顿时把身后的两个局长忘到了脑后，一挥手就要把这巴掌给王动还回去。 “徐主任，你要干什么？”身后的褚行健去看不下去了，你说你个徐恒，自己不过是让你把王动给叫起来，又没让你在他的耳边那么大声地喊，这给你一巴掌还算是轻的，要是自己的话，恐怕连毙了你的心都有了。 被褚行健喊了一声后，徐恒这才反应过来，气乎乎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掌，这回有经验离王动远了一些大声喊道：“王动快点起来，褚局和郑局长来了。” 其实刚才扇他那下的时候，王动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身后还有两个局长在，听到徐恒的声音自己顿时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回头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敬了个礼说道：“褚局长、郑局长，你们好。” 第64章 高风亮节 尸体上的字条已经被搜了出来，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由于自己一时被妒忌蒙蔽了心灵，这才半夜去监视王所长的行踪，结果自己发现这又是一场误会，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楚梦飞……自杀了？” 房间换到了舒适的小会议室，可是刚坐下王动就听到了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徐恒，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是的。”徐恒一脸沉痛地说道：“我们在他的尸体上面找到了一封遗书，他说觉得对不住你，一进想不开，所以就……” “扯蛋。”王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要说楚梦飞能自杀，那他是第一个就不相信，那小子整天狂的就像天最大他第二似的，他还能自杀？这不胡说呢吗。 “王所长，注意的你言行。”徐恒被王动怼了回去，一脸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言行？当着这两个局长的面，我没揍你就算不错的了。”王动现在火气也上来了，任谁被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心里也不是那么高兴，根本没有在乎身边还坐着两位局长的觉悟，指着徐恒的鼻子说道：“姓徐的，上次就是楚梦飞跑你这告我的吧？” “那又怎么样？”徐恒梗着脖子说道。 “怎么样？”王动立刻瞪大了眼睛，指着窗外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你把我带到这里的那一天，我的辖区里出现在一起恶性的投毒案件，多亏下毒下得多了，被人家闻出来了，否则那可不是死一个两个的事情。” 案子每天都会发生，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就知道你的辖区会发生那种事情呢，徐恒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没吱声。 他越不吱声，王动的火气就是越大，接着又埋怨道：“还好，你是个笨蛋，还是有聪明人的，郑局长好不容易把我给送出去了，你到好，不就一个偷拍的视频吗，整的这么大张其鼓的，我王动脸皮厚没什么关系，你让人家郭萌萌该怎么办？还怎么在甘城子派出所里待下去？” 不光骂了徐恒，还不知不觉捧了郑局长一下，王动骂得真加来劲了，拍着桌子怒视着徐恒，冷哼道：“今天两位局长都在这里，我就想知道你徐主任该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我……”平时都是自己跟别人吹胡子瞪眼睛的，可是今天自己却碰到这么一个愣头青，徐恒张开了嘴我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他这付窝囊的样子，褚行健心里这叫一个后悔，白天的时候自己怎么就能相信他的话呢，听到王动一句赛过一句地紧逼着徐恒，就连褚行健都打好了主意不发一言，到是要看看这个徐主任到底会怎么做好这善后的工作。 “你，你什么？你徐主任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了，哑巴了？”王动心里这叫一个过瘾，继续地骂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特么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借了七十万准备破案的钱，现在钱呢？快点给我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敢把你给抓起来，听到了没有？” “这钱……”徐恒一听这眼睛顿时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褚行健的方向，褚行健老脸一红，这时候自己也不能再装傻了，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小王所长，你的七十万现在在我的办公室，你放心，分文没少。” “放心？我才不放心呢。”对自己市局最大的BOSS王动也没有畏惧的神色，大不了自己就脱警服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不把这事摆弄出个理来，自己还真就不走了。 “褚局长，也许你不知道这钱的用途，今天我就跟你说个明明白白，我辖区里面出来了一个迷信团伙，我和郭萌萌费了千辛万苦才跟人家搭上线，人家说了，要我拿七十万买他的七个丹药，我说行，三天之内我把这钱给你送来，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褚行健顺着他的话好奇地问道。 “他祝振兴说局里没钱，不给我。”一转眼，王动就把祝振兴给卖了出来，褚行健一听顿时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这老祝是不是太小心了，不就是几个犯罪分子吗，难道还怕这钱长了翅膀飞走了？” “说的就是呀，还是褚局长你看得透彻，比我们祝局强多了。” 褚行健也不知道这句话自己该怎么接了，一个市局局长，一个分局的局长，两个人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刚点了点头准备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王动却又说道：“既然这样，褚局长那七十万你就先给我吧，我先把钱还回去再说，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下轮到褚行健傻眼了，别看他说祝振兴可以，可是真的轮到他拿这笔钱的时候，他也不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钱真的没办法拿回来可怎么办，难道还要自己拿钱赔？这怎么可以呢。 “那个……小王所长呀，你也是知道的，市局里面的经费也不是十分的充足，想一下子拿出七十万来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这钱你还是先别还回去的好？” “不还？褚局长你可别开玩笑了，我王动眼看着都是当不了警察的人了，凭什么还这么的无私奉献呀，今天不管怎么说，我就认准一个理，把钱还给人家，至于案了嘛……爱破不破，反正我是尽力了。” 你说这叫什么话呢，褚行健瞪着眼睛，徐恒挠着头，到是郑勇军眼睛一转，冲着徐恒说道：“我说徐主任，你这么半天都没开口了，是不是想好怎么跟王所长，跟郭警官道歉了？” “啊……”徐恒哪里想到这事又回到自己头上了，知道自己恐怕自己是躲不过去这一关了，一咬牙狠心地说道：“那这样吧，我亲自给郭萌萌同志道歉，保证下不为例，这总可以了吧？” “下不为例？你上一次还是这么说的呢，可有什么用。”王动撇了撇嘴，根本不理他那一套。 “这……”徐恒傻眼了，看到两个局长眼神中的意思，自己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了，一咬牙狠心地说道：“要不我在你们全所人的面前给郭萌萌同志道歉，这回总该可以了吧？” “她是可以了……我呢？”王动冷笑地打量了一眼徐恒。 第65章 当众道歉 当房间的门重重在身后关上的时候，一脸沮丧的徐恒脸上却偷偷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他平常惯用的那张一丝不苟的脸。 第一关自己是逃过去了，至于王动提出的当面道歉之类的要求自己根本就是不在乎的，跟自己的位置相比，道个歉又能怎么样？不缺斤不少两的，反倒是让同事们知道自己也是知错能改的好领导嘛。 只是……房间里留下的三个人却让徐恒心里有些好奇，这两个领导到底会跟王动说些什么呢？ 领导跟王动说什么那是领导的事情，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三个人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直在盯着这个方向的徐恒看到了褚行健和郑勇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心顿时凉了下去，看来以后再想找王动报复可就难了。 把领导送到了电梯旁边，等到电梯门关上之后，王动就打算去找郭萌萌，然后两个人好一起离开这里，谁知他刚一转头，就被身后一张硕大的包子脸给吓到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出来，站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徐恒。 “徐主任，你怎么还在这里？”王动一脸严肃地打量着徐恒。 “呵呵。”徐恒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一伸手把自己的车钥匙给递了过来，笑道：“这么晚了打车也不好打，小王所长不如开我的车回去吧。” “开你的车？”王动轻哼了一声，不屑道：“还是免了，万一你徐主任说我这是受贿我不又倒霉了吗。” “受什么贿呀，这是警车又不是我自己的。”徐恒一脸不在乎地，硬生生地把车钥匙塞到了王动的手里。 既然人家这么上道，王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把车钥匙收了起来，然后问道：“对了，我同事郭萌萌在哪里呢，我带她一起回去。” “可以可以，小王所长跟我来。”徐恒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王动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刚走还没有两步，身后的徐恒就笑着说道：“那个，小王所长，这次真的不怪我，都是那楚梦飞拿着视频来举报你，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呀。” 王动扭过头冷冷地看了徐恒一眼，生硬地顶了一句：“人都已经死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再说，要是徐主任你对证据的审查更严格一些，恐怕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吧。” “那是，那是。”徐恒自觉没趣，干笑了几声便不在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来到走廊的另一端，徐恒敲了敲门，接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已经昏昏欲睡的郭萌萌强支撑着脑袋，大概是被开门声所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大门的方向，当目光中隐约看到王动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眯成一道缝的眼睛终于张大了，长长吐了口气道：“你可算出来了。” 看来这小妞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嘛，王动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冲着徐恒说道：“徐主任，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徐恒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他的好意却并没有等到王动的好心，冲着徐恒冷哼道：“连个手续都不用办，徐主任，你这抓人的手续好像不太全呀。” “这……”徐恒那想到，王动这个时候居然出这幺蛾子，猝不及防下顿时傻了眼，看着盯着自己的王动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啊？没手续呀？”这面郭萌萌顿时也精神了起来，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这么久，可把自己给憋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恒气乎乎地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投诉。” 果然，这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呀，好不容易才把王动给哄好，这又冒出来一个郭萌萌，徐恒的心里暗暗咒骂着楚梦飞，可是又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好言劝道：“郭萌萌同志，真是对不起，因为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给你造成很坏的影响，这样，我已经答应了你们的王所长，明天会去你们所里，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歉的，请你原谅我这一回。” “真的？”郭萌萌不过就是顺嘴喊了一声，毕竟她跟徐恒的职位差得有些悬殊，只是徐恒的态度却让她有些意外，有些不相信地问了一句，接着疑惑地看着王动。 “萌萌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不相信我们徐主任的话呢？既然人家说了，那肯定就是能做到的，说话不算数那可不是我们徐主任能做出来的事情，你看，徐主任为了支持咱们所的工作，把他的车都贡献出来了。”王动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车钥匙亮给郭萌萌看了一眼。 果然，那把熟悉的钥匙又攥在王动的手心里，郭萌萌也不管王动是怎么把车了骗来的，连忙笑眯眯地说道：“那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徐主任你不要往心里去，至于道歉什么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必须的。” 有这话就好，徐恒刚想顺嘴接下去，却不料郭萌萌又说道：“可我是知道，你是不会答应的，像你这样的领导最重视的不就是守信吗，那这样吧，明天我一定不出去，就在所里等着你，好不好？” 好，好个P。 徐恒心里这个气呀，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跟甘城子派出所发生任何的纠葛，自己可不想被他们活活的气死。 暂时也就这样了，见好就收吧，自己也不是非得跟徐恒撕破脸，万一以后自己有事求到人家的时候，这不是还能给自己一个面子吗。 王动终于拉着郭萌萌走掉了，徐恒站在房间的门口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景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这一回自己真的亏大发了，虽然职位暂时是保住了，可是他更担心的却是楚梦飞的那件事，虽然暂时大家的目光都被那张悔过书吸引过去了，可是难保有人会多管闲事呀。 就在徐恒思考着该怎么把事情引向更深的歧途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徐主任，没事的话我就下班了？” 第66章 情况有变 果然，徐恒并没有食言的意思，一大早就开着另一辆警车前往了甘城子派出所，只是当他来到派出所之后，却感到了有些意外。 不仅王动没在，就连郭萌萌也没在。 这个情况让徐恒有些不理解，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分钟，就连接待他的马飞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徐主任找他们俩有事？” “哦，没事，没事，就是路过这里来看看，这两天挺麻烦王所长的，所以过来道个歉。”听马飞的意思，好像这所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来的意思呀，这下徐恒可真对王动有些刮目相看了。 自己一个副主任副处级的干部跑了这么远给他来道歉，他居然没跟所里的人吹嘘，而且直接就躲了起来，这是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王动并不想得罪自己，这是给自己留面子呀。 徐恒不由得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丢人了，笑眯眯拍了拍马飞的肩膀，然后说道：“帮我转告一下你们王所长，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的，徐主任，我一定把你的话给转告我们所长。”马飞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跟徐恒摆了摆之后说道：“徐主任你走呀？有空常来。” 看着徐恒的车子驶出了大院，马飞不由得长长吐了一口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回屋里去了。 这时的王动和郭萌萌又在何处呢？ 为了庆祝两个人逃脱牢狱之灾，刚上班，王动就带着郭萌萌跑了出来，带着她找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两盘菜，两个人直接开始吃了起来。 “我说王动，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我可提醒你，一会那个徐恒可就来了呀。”郭萌萌还惦记着徐恒过来给他们赔礼道歉的事情。 一边喝着粥，王动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怎么着，你还真打算让人家副主任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呀？” “当然了，这可是他亲自答应过的。”郭萌萌一脸不爽地说道。 “算了算了，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冤家易结不易解，再说人家可是副主任，给咱们个小鞋穿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王动一边吃着，一边给郭萌萌讲着道理。 只是他的话并没有让郭萌萌完全的理解，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动，半晌不解道：“按理说你也不应该是这种胆小怕事的人呀，难道这里面还有其它的事情不成？” “呵呵，就知道骗不过你。”王动笑着一指郭萌萌，把腰间的车钥匙解了下来，往桌子上面一放，说道：“看到没，我没让他当众道歉，这算给了他多大的面子呀，所以呢这车他就别想再要回去了，咱们先开着，啥时换新的啥时再给他还回去。” 搞了半天王动打的居然是人家车子的主意，郭萌萌一脸揶揄地指了指王动，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王动嘛，根本就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 “那吃完饭干嘛？今天晚上还去不去蹲坑了？” “去，为什么不去？”一提到这件案子，王动现在都有些头疼，要不是自己不信神不信鬼的，恐怕真以为这是冥冥中有神仙在给自己使拌子，顿了顿说道：“一会咱俩去棋牌室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再说。” 消磨掉这一顿迟来的早餐，这一回又是郭萌萌开着这辆警车直奔李家的棋牌室，只是当车子在棋牌室外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却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棋牌室的大门……是关着的。 这才一天的功夫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从车上下来，王动走在前面，到了棋牌室的门前，用力地拍了拍外面的大门。 不多时，屋子里面便有了动静，接着便听到李大勇在屋里面喊道：“今天不营业，过两天再来吧。” 棋牌室还有不营业的？王动听着有些好笑，连忙大声喊道：“李大哥，你把门打开，是我，王动。” 这两个字还是挺好用的，没过几秒钟，棋牌室的门就从里面被人拉开了，李大勇那张沧桑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看到王动和郭萌萌的时候，连忙挤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是小王所长呀，快请进。” “怎么着，李大哥是这打算出门呀？”王动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李大勇好奇地问道。 “可不。”李大勇突然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小王所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听起来好像挺委屈的样子，王动和郭萌萌对视了一眼，郭萌萌连忙安慰道：“李大哥你别急，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 “这个忙……你们帮不了。”说话的并不是李大勇，而是他的老婆李淑敏，从里间拎着一个暖壶走了出来，到了外面先把几个人的水给倒上，然后自己坐到了一旁说道：“这个忙你们真的帮不了，我俩这是准备去求人来破煞的。” “啥？”郭萌萌第一遍没有听清，一脸迷糊地看着李淑敏。 “破煞，我家这是中了抬头煞，需要请高人来破煞才可以，不然家里肯定还得出事。” 这好像有点玄乎了吧。 多亏今天自己来得及时，要不然这两口子指不定又能干出什么事情来，王动好奇地问道：“大嫂说这话的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叫做抬头煞呀？”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李淑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就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中午的时候一般都是棋牌室生意最为冷淡的时候，两口子虽然被最近发生的事情搞得有些心神不宁，但还是把棋牌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迎接下午的客人，而就在这个时候，棋牌室的大门被人给推开了，开始的时候李淑敏还以为是有客人先到了，转过头刚想起身去迎接，不过看到进来的这个女人却是愣了一下，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应该是附近的居民，但却从来都没到过自己这里，连忙笑道：“妹子，过来打牌呀？” 女人没出声，却摇了摇头，抬着头目光在屋子的天花板上转了一圈，随后就是轻声一叹，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去。 第67章 破财免灾 听到这里，王动心里大概就已经有了谱，这肯定是背后的那个人已经坐不住了，或者是派出了一个人，又或者就是她自己本人，前来打探消息了，做这一番动作要的结果就是想让李大勇夫妇两个相信自己看出了些什么，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这个神秘的女人肯定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果然，李淑敏继续说道：“你说她要是说了什么，我们俩也不至于有多害怕，可偏偏人家却一句话不说就要走，这下可把我给吓坏了，连忙追了出去，好说歹说才给劝了回来。” 这就一招，用了几百年从来都是屡试不爽，尤其现在棋牌室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骗李家两口子的信任更是易如反掌。 “这个女人回来之后跟你说了什么？”郭萌萌暗暗一撇嘴，自己心里明镜地。 “她没说。”李淑敏的话让王动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成？ 看到王动一眼惊讶的表情，李淑敏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连忙又说道：“开始的时候她没说，后来架不住我们俩软磨硬泡的，终于说了。” 这才对嘛，王动被吓了一跳，要是不说的话，接下去的戏又该怎么演呢，试探地问道：“然后那个女人就说你家这房子不吉利，有煞气，需要破解对不对？” “啊？”李淑敏顿时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惊奇地看着王动，喃喃道：“连小王所长都看出来了？那我家的抬头煞难道真的很厉害了？” 我看出什么来了我，王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李大嫂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什么火眼金晴能看出这些来，这些都是江湖骗子的手段而已，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接下来那个女人应该会给你指点迷津了吧？” “骗子？怎么会是骗子？”李淑敏嘴里喃喃地说道，琢磨了一会又说道：“小王所长，她不是骗子吧，她也没跟我们要钱呀，就是说我家这有抬头煞，需要去找高人来破煞，说要是不及时破煞的话，恐怕还有灾难发生的。” “她没跟你提去哪里找高人吗？”王动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个真没有。”李淑敏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王动奇怪了，好人好事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做好事的，大白天的跑人家家里来告诉他你家里有煞，快点去找高人破煞吧，然后自己就走掉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来了神经病呢。 “那看你们俩口子这般的打扮，难道是想请高人去？”王动指着两个人已经穿好的外衣问道。 “呵呵。”两口子也知道，在警察面前说这个好像有些不大妥当，犹豫了半天，终于李大勇开口了，无奈地说道：“小王所长，你也知道我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琢磨着吧，要不咱就请人来试试，管它好不好用呢，图个心里安稳不是。” 心里安稳也不是找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人才行，有那个想法你还不如多跟警察唠上几句呢，就凭这身上的一腔正气，管它什么抬头煞、低头煞的自然都躲得远远的。 “要不这样吧，李大哥，你看你这煞不煞的也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王动的笑容看起来就让人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人家所长都这么说了，李大勇两口子又怎么好说个不字，连连点头说道：“小王所长，你说你为了我家这点事都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了，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们肯定能听。” “行，能听我就说了。”王动笑着说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想找的这个高人是谁，不过两位要是想找的话，能不能明天再去找，我对这个什么抬头煞的也挺感兴趣，今天我就在这里守一天，看看到底有什么情况发生，你们说行不行？” “这……”李大勇两口子愣了一下，李大勇连忙说道：“这太麻烦小王所长你了，只要你一句话，什么高人不高人的我就不找了，反正我俩这两年赚的钱都扔进他那个坑里了，要是在扔，就连棺材本都扔没了。” “说什么呢。”一旁的李淑敏听到这话顿时不满意了，瞪了李大勇一眼，不服气地说道：“那要是不给神仙上供，能保你这两年的平安吗，我看这抬头煞都是你招来的，要不是你非说不给神仙上供，能出这么多的事情吗。” 哎哟，这怎么越听越有意思了，这话里话外的好像还有其它的故事呀，王动连忙笑着问道：“李大哥刚才说的话好像里面还有其它的内容呀，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跟我讲讲？” “讲就讲，反正都这样了，也没啥不好说的。”李大勇气乎乎地瞪了李淑敏一眼，然后说道：“就是这败家的老娘们，把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钱全都赔进去了。” 事情的缘由其实也是比较的简单，老李两口子开这个棋牌室也有一段时间了，开始的时候还算是顺风顺水地攒了点钱，可是这几年也许是附近的棋牌室开得多了，这里的生意变得不是那么太好，所以两个人不由得有些着急，偏偏在这个时候，就有人说附近有个老神仙，住着离这里有些远，不过听说挺灵验的，就拉着李淑敏去试一试去，反正算一卦才十块钱，就当听个故事呗。 这样一来李淑敏就动了心思，就跟着人家坐车去找老神仙算了一卦，你还真别说，就这么一算，李淑敏当时就对这个老神仙起了崇拜之心，为什么？人家算得准呀，不光算出自己家里有几口人，就连自己现在霉运缠身的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这下李淑敏可就信了，回来之后跟李大勇一商量，自己又去找了人家老神仙一趟，结果人家说了，这个霉运是可以破解的，不过呢，你得给神仙些孝敬才可以。 孝敬多少呢？也不多，两千就够了。 两千块而已，万一要是真灵验了呢，李淑敏一咬牙，干脆地掏了两千块交到了老神仙的手里，然后把一个菩萨给请回了家里供了起来。 还真别说，自从李淑敏把菩萨请回来之后，棋牌室的生意到是变得好了起来，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李家两口子对这个老神仙便深信不疑了起来。 第68章 战前动员 “有个问题。”王动突然问道：“李大嫂，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这个老神仙刚刚搬到这里没有多久的，那你以前是在哪里认识他的？” “以前？”李淑敏愣了一下，然后说出了燕京市另外一个郊区的地名，王动顿时纳闷了，怎么给自己的感觉，这个老神仙像是阴魂不散似的呢，搬到哪里不好，偏偏搬到了这里，又偏偏搬到了自己老客户的身边，难道这真的是一个巧合？ “李大嫂，我还得问你一个问题，从你认识这个老神仙开始，到现在你大概一共孝敬了多少钱？” 问题的关键在这里，王动从前只是觉得李大勇两口子只是像那些平常的人家似的，一次给个几十块上百块就可以了，但一听说他们第一次就给了两千，那么这一年多来，他们又会给了多少呢。 一提到钱，李淑敏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复杂，犹豫了半天终于喃喃说道：“大概六万多吧。” “六万多？”就连王动也被这数字给惊到了，心里的迷惑终于解开了，怪不得这个老神仙特意把他的家给搬到了这里，这分明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这个VIP大客户呀。 什么邻居神秘的女人，还有这抬头煞，变绿的水壶，被点燃的电动车，这一切都在潜意识地告诉李大勇夫妇二人，你家的风水不好，快点改吧，再不改神仙家都没有余粮了。 而李淑敏往日的大手大脚就是造成现在一切诡异事件的根源所在，既然你以前一次拿个几千上万的都不是事情，那现在拿个几万也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按王动所想，这个所谓的老神仙肯定是觉得李淑敏是一个有钱人，干脆就把自己的家给搬了过来，可是搬来是搬来了，李淑敏却偏偏不再找他算命了，不算命又怎么有钱可以赚，所以这个老神仙就想起自己屡试不爽的计策，派人上门。 王动心里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可是猜是猜，自己手里毕竟没有老神仙派人的证据，案情已经明了，可是定案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王动琢磨了一下子，如果今天李家两口子还没有去破煞的话，恐怕那个老神仙也应该坐不住了，那个神秘的陈芳也许又该出现了吧。 王动先是把李大勇两口子给劝住，反复地告诫他们如果想让棋牌室以后安安稳稳地开下去的话，那就一定要听自己的，今天继续开门营业，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虽然不懂这个小王所长到底怎么让事情水落石出，但是李大勇还是信了王动的话，毕竟现官不如现管，自己只是一个做小生意的，也得罪不起王动，万一给自己一个小鞋穿的话，自己这棋牌室岂不是开不下去了。 告诫好了李大勇，王动带着郭萌萌从棋牌室里走了出来，上车之后郭萌萌还好奇地问道：“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干什么？”王动想了想，觉得事情如果真的按自己想法的话，那么白天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干脆一挥手说道：“先回所里看看，如果没什么紧急的事情就赶紧多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可是最重要的一夜，能不能抓住狐狸的尾巴就看今晚了。” 郭萌萌习惯性的没有多问，直接开着车回到了派出所，只是事情却并不像王动想像的那么容易，所里报警的电话一直就没有停过，所有的人都被忙得四脚朝天，说什么休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困难也得要克服才行，好不容易在下班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得干净，王动却也没有休息的时间留给自己这些兄弟们，把晚上蹲坑的任务分配下去之后，顿时又是哀嚎声一片。 自认现在跟王动关系不错的陆磊第一次蹦了出来，指着自己的两个熊猫眼说道：“王所，你看看，我都熬成什么样了，我妈都快认不出来我了，要我说昨晚都没出什么事，要不今天咱们也别去得了，马上就快要过年了，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陆磊的话也得到了其它人的一致同意，毕竟快过年的时候家家都忙，虽说自己的工作有特殊性，但谁不想多帮着家里干点活，毕竟自己除了是一个警察之外，还是一个儿子、老公、父亲。 这到真是个问题，可警察不就这样嘛，一年四季无休，三百六十五天准备，干好了领导给个表扬，万一一个处理不好，就得被老百姓指着脑袋骂上半天。 “今晚的蹲坑大家是跑不掉了，而且我有预感，今天晚上大家肯定会有收获的。” “真的假的呀，我说王所，你不是被那老神仙忽悠得自己也信了吧？”马飞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说再多也没用，今天晚上大家必须得去，不过从明天开始，大家的工作改变一下，所里的人分成三批，每天两批来上班，休息一批，这样大家不是能轻松一下嘛。” 王动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虽然这样做了要是让领导知道了，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顿骂，可是大家都辛苦一年了，怎么着也得放两天假不是，总这么熬着谁还对工作有积极性呀。 “哎哟，王所，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陆磊的反应有些剧烈，连忙跑到王动面前，又一次确认道。 “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我也同意，只要到时候你别埋怨我就是了。”王动瞪了陆磊一眼。 “王所长，你这样做是不是先跟领导们打个招呼呀，这要是被领导知道了，你身上的责任可不小。”关键时候还是苗德才开了口。 主意到是个好主意，可现在眼看就要到年底了，万一这件事被领导知道了，那王动身上的什么功劳可就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搞不好还会背个处份在身上的。 指导员的话还是比较有内容的，大家顿时反应过来，相互地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件有点不靠谱，假是自己休的，可最后的后果却让王所长背，这让大家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呀。 王动到是笑了笑，一脸不在乎的地说道：“没什么，我年纪轻，短时间我估计也不能升官了，背个处分就背一个吧，不过凡事咱也往好的方向想，万一领导不知道呢，这事不就糊弄过去了吗，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大家先去吃饭，一会出发，今晚一定要把人给抓回来才行。” 第69章 夜幕下的电动车 楚梦飞的死讯在派出所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对这个给大家带来无限麻烦的家伙心里也是颇多的抱怨，只是他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大家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当着王动的面到是没有人提到这件事，可是私下里大家还是聊了聊，一致都觉得应该是有人给了楚梦飞什么压力，所以他才会做出如此选择的。 现在王动也算有了自己的耳目，下面的话也自然传到了自己耳朵中，只是他对这些流言蜚语并不有太过于在意，这些事情你却是当真，流传就越久，等到你真的不太乎它的那一刻，这种流言自然就会停了。 还是那辆车，车里面还是那三个人，只有停车的位置被换了换，这一次王动三个人值的是八点到十点的岗，寒冷的夜色中，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路灯下一片惨白的颜色，直到几个人几乎被从里到外冻透了，才被其它的人给换掉。 时间在这里变成了最容易被浪费的东西，十几个人耗费了几天的时间就为了抓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来，也许又会马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听起来好像是有点傻，不过警力有限，想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一个人也许比大海里捞针还要麻烦一些。 回到车里面的三个人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半躺在座位上面，喝着保温杯里面还有些温度的清水，目光不时地向车窗外投去。 缓了大概有那么十几分钟后，三个人这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了，说的内容也无非是在这个案子上面，王动大概描述了一下明天行动的方案，两个人也帮着参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该谁抓人，该谁录像，这都得分配得明明白白的。 “那个，王所，明天的行动要不要通知韦萱一声？”聊着聊着郭萌萌到是突然提到了韦萱的名字。 “韦萱……”好像自从上次的案子结束之后，韦萱就像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掉了一般，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经常在手机上聊来聊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手机上的的话都已经是三四天前的了。 也许这也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慢慢地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等待她的应该是更好的明天。 “算了吧，如果咱们所里人不会录像的话，咱们从分局请求支援一个，韦萱他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再说人家现在也不管这事了，麻烦人家不好。” “哦，好吧。”郭萌萌知趣地答应了一下，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两个人好像突然越走越远了，以往香饽饽的王所长现在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由于后半夜还有他们的岗，三个人吃得半饱之后，便开始躺在车座上开始睡起觉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动突然从梦中被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先是抬手看了一下身边的手机。 时间显示刚刚过了十二点，可是还没有任何的情况发生，就连有十足把握的王动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了，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情也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也许是王动坐起来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的郭萌萌也醒了过来，小声地问了一句几点了，然后也坐了起来。 在车里睡觉可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舒服，睡过一觉之后浑身关节就跟锈住了似的，不管动哪里都觉得一阵的不舒服，两个人愣了一会，到是王动先问道：“萌萌你过年还回老家吗？” “我想回，可是就怕放假没有时间。”郭萌萌有些无奈地说道，自己不比那些家在附近的同事，不管怎么忙抽出点时间就能回去一趟，自己可是要坐很长时间的车才可以的。 考虑了一下，王动说道：“要不这样吧，过年的时候我把咱俩值班的时间给串开，到时候我先替你值几天，等你从老家回来之后还补回来，你说怎么样？” “啊？这不好吧。”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是对王动却太不公平了些，过年就那么几天最重要的时间，要是所有的班都是他替自己值了，那他岂不是没有时间跟家人过年了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家人常年不在一起过年，都习惯了。”王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突然说道：“再说，还有陆磊呢，他也会帮忙的，对不对呀陆磊？” 身后一直没有吭声装睡的陆磊这时再也装不下去了，无奈地说道：“我说王所，你当好人就可以了，怎么还把我给搭上呀，我妈可说了，过年期间严禁一切外出活动，给我相亲的队伍都已经排到正月十五了。” “哈哈，那你惨了。”郭萌萌一脸幸灾乐祸地笑着，刚想继续鄙视一下陆磊，这时候耳边突然听到王动喊了一声：“有人。” 刚要开口的话顿时憋了回去，郭萌萌把身体小心地往下滑了下，然后目光透过车窗向车外看去。 果然，马路的另一头慢悠悠地骑过来一辆电动车，看到这辆车的时候，郭萌萌不知怎么地心里就突然想到了前天晚上，也是这个时间，也是这个模样骑车的楚梦飞，心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车里还有两个大男人，恐怕这个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大声尖叫了起来。 这辆车跟平时过路的车倒也没什么区别，也并没有像楚梦飞上次那般停下来，三个人又观察了一会，看着那辆电动车速度没有任何的变化就从这里走了过去。 “王所，好像就是过路的。”后排的陆磊直到看不到电动车的影子这才回过头来，觉得王动好像有些大惊小怪。 王动脑子里想着刚才过去的那辆电动车，半晌说道：“你们注意到没，刚才的那辆车……没有开灯。” 郭萌萌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注意到了，而且这么晚了车上的那个人好像也不着急似的，车子骑得慢慢的，就连大白天在逛街一般。” 听郭萌萌这么一说，陆磊也认识到了自己刚刚疏忽的地方，不经意地回头向电动车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王所，它又回来了。” 第70章 简单的抓捕 一遍、两遍，当电动车第三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王动已经确定这个没有开车灯的电动车肯定有问题，不管他的目标是不是李家的棋牌室，自己也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命令在这时终于发了出去，刚刚回到车里还没来得及睡着的民警们又重新瞪大了眼睛，悄悄地下了车，慢慢地包围了过去。 王动的车子也被慢慢地推开了车门，三个人悄悄地从一侧下了车，向着棋牌室的方向悄悄地摸了过去，不多时便又看到了那辆神秘的电动车又一次的经过了这里，而这次它却在一个阴影里停了下来。 这么寂静的深夜里，任何的一点动静都有可能惊动这个神秘人，王动没敢再跟其它人联络，干脆直接把手中的对讲机给关掉，就是怕万一什么时候里面传来声音打扰到了目标人。 虽然人影隐藏到了阴影中，但是对于一直在注意他的王动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他从其它的方向走掉也不是问题，因为……自己人多。 十几个人盯一个人要是还能被他给跑掉的话，那自己真的可以回去脱警服不干了，三个人这个时候也悄悄地分了开，各自找到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又过了三两分钟之后，大概这个人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一路小跑着从藏身的地方闪了出来，而他的手里却拿着一个桶状的物体。 汽油？王动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汽油，上一次李家的电动车就是被汽油给点燃的，难道这回他还想故伎重施再放一把火不成？ 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看到黑影从自己的眼前跑过，王动悄悄从藏身的地方闪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黑影慢慢地接近了棋牌室所在的楼前，在离门口还有些距离的地方站了下来，大概是看到棋牌室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灯，自己有些害怕自己露在光亮之中，站了大概不到一分钟之后，黑影一转向着楼后面走了去。 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对这里的地形应该是很了解，既使是黑天对他的脚步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当黑影刚刚消失在楼房的拐角时，四处埋伏已久的民警们便都悄悄地冲了出来，快速地把楼房两端的出口给堵住。 除非你没有动作，只要你有任何的动作就逃不了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王动肩上扛着从分局借来的摄像机，手指放到了灯光上面，只等着抓捕开始自己就开始录象。 黑影走的有些小心翼翼，不过既使再慢也总有到地方的时候，当他数着窗户来到一扇窗户下面停下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明了了，这里就是棋牌室的后窗所在。 黑影哪曾想到，他现在的所做所为都已经被埋伏在他头顶上的民警看得一清二楚，看有人看到他把手中的桶状物体打开，接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便钻到了鼻子中。 汽油已经浇到了棋牌室的后墙在，在他脑袋上面看守的马飞却再也忍不住了，这特么的要是让他得逞了，说不定这整个大楼都得被他给点着了。 想要的证据已经出现，那就不用再隐藏了，马飞在高坡上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警察，不许动。”接着人便从高坡上直接扑了下来。 不扑是肯定不行的，有的死硬分子可是真敢玩*的，自己早一秒冲下来就是为了把对方给控制住，不让他点火。 喊声就是命令，两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警察顿时冲了过来，王动也第一时间把摄像机的灯光打了开，对准了神秘人位置所在。 现场的灯光准备得很是充分，当几道不同的灯光一起射到神秘人身上的时候，他也明显的愣了一下，大概也本身也没有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先是愣了那么一下，随后自己便被从高坡上跳下来的马飞给撂倒在地。 “不许动。” “不许动……”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警察便把这里给包围了起来，王动这个时候也跑了过去，离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能闻到那股汽油的味道，连忙说道：“注意明火，千万别把汽油给点着了。” 这一点提醒还是相当的有必要，万一哪个家伙一不注意把这汽油给点燃了，搞不好就是整栋楼都得被烧着，好事变成了坏事。 王动把摄像机交给了郭萌萌，自己来到了神秘人有身边，先是把他头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然后是面罩、口罩，当一切都摘掉之后，一个女人的脸却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姓名？”王动虽然心里有个答案，却还是谨慎地问道。 女人显得异常的慌张，几次偷瞄着王动，半晌终于喃喃地说道：“陈芳。” 果然是她，王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接着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女人不由狡辩着。 “没干什么？”王动反问了一句，指着汽油桶说道：“这个桶是你拿来的吧？” “是。”这个没什么可以抵赖的，女人点了点头。 “墙上的汽油是你拨的吧？” “是。” “那你还能说你没干什么？” “我只是想吓一吓他们，真的没想点着的。”陈芳突然抬起来，连声狡辩着。 至于你是想点还是不想点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王动一声令下，几个人把陈芳给搀了起来，向路边的警车押送了过去。 这里搞得这么的热闹也惊动了周围的许多人，很多人家的灯都已经点亮，也不顾外面的寒风凛冽，从窗户透出脑袋来。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甘城子派出所的警察，刚刚抓了一个盗窃犯，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可以安心地睡觉了。”王动冲着楼上喊了两遍，接着冲着站在厨房里目瞪口呆的李大勇两口子说道：“李大哥还得麻烦你一下，给我接个水管，这些汽油还得先处理掉才可以。” 李大勇这才如梦方醒，一想到自家的墙上居然被人拨了汽油，自己的心里就是一阵的发颤，现在也顾不上问王动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连忙找了根水管接到了窗户外面。 第71章 忠实的信徒 “姓名？” “陈芳？” “性别？” “女。” “工作单位？” “无业。” “说说吧，刚才是去做什么了？”王动一脸面无表情地坐地审讯桌的后面，心里还在为刚刚差点发生的事情后怕不已，女人桶里面居然装了满满的一桶汽油，要是真的让她把这把火给点起来，那恐怕整个大楼的人都得遭殃。 对待这种自私自利的人，王动自然不会客气，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有不问出结果就不罢休架势。 刚刚还回答了王动话的陈芳，现在却变成了锯嘴的葫芦一般，头往下一低，无论你说什么，我就保持住这一个动作，一声也不吭。 她不吭声没关系，自己有得是办法让她开口，被一个陈芳搞得这么多人蹲守了这么多天，谁心里何尝不是抱怨连连，想过来审她的人多了去了。 “你不说也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王动从审讯桌后面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缓缓地说道：“十二点十五分钟，你骑着一辆电动车自东向西从这附近经过，过了不到十分钟，你又骑着电动车自西向东往回骑，我这就纳闷了，你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原因呢？ 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的陈芳嘴巴喃喃地动了几下，不过却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偷偷地瞄了王动一眼，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慌张，连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看她的样子，好像自己像是恶鬼一般，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王动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可以否认，不过你一定知道现在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叫做摄像，也就是说从你出现在现场的一瞬间，你所以的行为都已经被摄像机给记录了下来。” 这话王动是有些夸张，陈芳在马路上来回徘徊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打开摄像机，因为天实在太暗了些，在没有辅助光源的情况下就算拍下来也不过是一团的黑影罢了。 只是王动知道，郭萌萌知道，可是陈芳却不知道，一听这时间就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经落入了警察的视线里，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扫了王动一眼，突然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有的事我们知道了，可有的事我们还不知道，不过她既然能开口，这就是一个好的现象。 王动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些，你看李家的棋牌室都出了那么多回的事情，你怎么还不肯放过他们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次真的把这些汽油给点着了，会造成多大的罪过？” “这都是他们两个人应得的下场。”就在王动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的时候，一直不肯说话的陈芳却冷不丁地开口了，脸上刚刚慌张的表情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付有些凶巴巴的面容。 哎哟，听起来这个陈芒好像也有自己的解释呀，王动冷冷地看着他，冷笑道：“下毒、放火，这就是你说的下场吗？就算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也有我们警察在，你又算是什么？凭什么去评判别人？” “他们到是没有得罪过我，可是他们却得罪天上的神仙了。”陈芳又补了一句，一脸不屑地说道：“我这就是替神仙来降罪给他们。” 呃？听到这里王动突然有些傻眼，怎么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像个小傻子一般呢，这个叫陈芳的会不会是脑子不正常呀，正常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而且按她的意思来考虑，李家两口子居然得罪了神仙，可神仙又在哪里？他们又是怎么得罪的呢？ 不过这个陈芳到也不像是精神上有问题，她懂得反侦察，还知道办事前还要踩踩点，把电动车也藏到了一个暗处，这些都能说明一件事，她是知道自己办的是什么事的。 “那李大勇夫妇到底是怎么得罪的神仙，你跟我们讲一讲，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怎么样？”王动故意装出一付不屑的表情，就是想让陈芳受不了刺激，把事情和盘托出来。 说到这里，陈芳到是犹豫了一下，估计心里也在琢磨着自己该不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王动，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犹豫的。 王动接着趁热打铁道：“我这个人对神仙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查证之后我就可以把你给放了，你信不信？” “真的？”陈芳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真的了。”王动拍着自己的胸膛，又怕陈芳不信自己的话，一指负责记录的郭萌萌说道：“不信你问问她，我可是这里的所长，说放你就可以放了你的。” 看到郭萌萌点了点头，陈芒也终于相信王动的话了，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的法力还不够，并不能跟天上的神仙进行沟通，能沟通神仙的是我师傅。” 干这一行居然还有师傅？王动忍不住就想鄙视一下，不过为了不影响陈芳的思路自己还是忍了下来，反倒是一脸好奇地问道：“那你师傅他老人家又在哪里？” “我师傅……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顿了顿陈芳的一句话差点把王动气晕了过去，自己又不是听她在这里夸她师傅的，自己想知道的是这个师傅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老神仙。 “我从前做过的许多事连我都忘了，但我师傅都能替我回忆起来，而且居然还全对，你们说，这是不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 “呃……是是。”王动和郭萌萌对视了一些，均有些憋不住地想笑。 “看，就知道你们会相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李家两口子是怎么得罪神仙的，只是我师傅告诉我，这两个人不相信天上的神仙，所以天上的神仙要降罪于他们，而惩罚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了我去办。” 我…… 王动这回真的是无语了，看上去这个陈芳也算是一个精明的人呀，怎么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懂呢？这不就是人家不知道哪件事得罪你事情了，或是钱没给够呀，又或者质疑他的话了，结果被人家怀恨在心，结果就利用上了你，而且这人也是真够天真的了，不管让你做什么你都去，你就不知道这是犯罪吗？ 第72章 执迷不悟 不论王动怎么问，陈芳就是咬死了一件事情，事情全是她按照神的旨意去做的，一旦问她神的旨意是怎么传达到她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闭口不言，就像是故事中被诅咒的小姑娘一样。 任谁看了都知道这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指使人的存在，可这陈芳一直不吐口却让王动有些焦急了起来，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信徒的力量，居然连这么大的罪都可以一个人背负，在她的眼里，难道这个所谓的神仙真的比法律还要重要吗？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午夜两点多了，想着明天自己还要跟郭萌萌再去老神仙的家里，今天的审讯只能是告一段落，等到两个人最后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郭萌萌一脸疲惫地抱怨道：“你说这种人是不是都被洗脑了？还神让她干什么她就做什么，神要是有那个本事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做呢，这不是坑人吗。” 王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不通，下毒、纵火这可不是小事，这多亏是没死人，不过估计二罪合一，她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 郭萌萌也是深感认同，每次见到这种执迷不悟的家伙自己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太好过，不过叹过气之后，还是得把心情整理好，毕竟再过几个小时又是一场大仗在迎接着自己。 “对了，王动，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郭萌萌突然吞吞吐吐地看着王动。 “怎么了，有事？”王动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呃……就是，还是算了，等到这件案了了结了我再跟你说吧。”犹豫了半天，郭萌萌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告诉你呀，要是有事办的话你可得早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找不到人我可没办法。”王动也不以为然，以为郭萌萌只是找自己办事而已。 “好的，一定。”郭萌萌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冲着王动笑了笑。 虽然这个时候最想的是家里温暖的大床，可是时间上却是来不及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天亮了，再折腾一个来回的话，恐怕连觉都不用睡了。 离过年只剩下二十一天了，每年一度的春运却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了，首先迎来高峰的便是即将要离京的这些大学生们，出京的列车被挤得满满的，进京的火车却悄然空旷了许多。 空港的情况却要更复杂一些，离京的人多，进京的人却也不少，每当有飞机落地的时候，便看到一群人带着大包小包地从机场里走了出来，接着又分散成一个个小部分，散落到整个燕京城中。 中午十一点半，又是一架来自北方的飞机降落了下来，在拥挤的人群中，却有一男一女显得有些有些与众不同，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女人一付小鸟依人般地靠在男人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怎么好看。 两个人刚一出机场，女人便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没过多久便被接通，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女人连忙说道：“田哥是吧，我们已经到燕京了，老神仙今天有时间吗？” “呃……”对面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顿了顿，然后说道：“你们现在过来吧，我爷爷暂时还有些时间，不过一会可就说不准了。” “那好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对了田哥，那七星丹……” “放心吧，给你们留着呢，昨天还有人想出高价买呢，我爷爷惦记着你们都没有卖掉。” “那太谢谢老神仙了，麻烦你了田哥，我们现在就过去。” 两个人神色匆匆地上了一辆出租车，当出租车驶出机场之后，王动终于松了口气，好笑地看着郭萌萌说道：“你至于演得这么逼真吗，咱这只是以防万一，要是人家没在机场守着，你不就白演了吗。” “不就是演戏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郭萌萌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到，然后看着前排司机位置上的陆磊，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说陆磊，你慢着点，就你那技术我不放心。” “我的技术比你强多了，你才摸了几天的车呀。”陆磊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看了看倒车镜突然说道：“王所，你注意一下后面的那辆车，跟了咱们好久了。” 难道还真有人跟着自己吗？王动和郭萌萌小心地回过头去，车后面紧跟着的是一辆马路上最普通不过的小汽车，只是司机的样子有些模糊，并没有能看得清。 粗略地扫了一眼，两个人就赶紧回过头来，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在看着他，回过头之后王动不由长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还是多亏了萌萌，要是按我的主意，直接就带着钱就过去了。” “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谨慎，你上学的时候都学什么了？亏了你们校长那么看重你，要是你这次把案子给搞砸了，他不得气疯了呀。” 这到是有这个可能，王动可深深知道齐长鸣那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要是知道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细节从而暴露了，那后果……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 “王所，那咱们怎么办？再快点？”陆磊问了一句。 “不用管他，咱们就保持这个速度往前，这车说不定只是顺路呢，到了地方之后你注意一下，如果他一直跟到了地方，等我们进去之后，过五分钟你带着人先把司机给控制起来。” “明白了。”陆磊点了点头。 从机场到市里再到郊区的壶子口，这一路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到，一路上郭萌萌还特意又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电话另一端叫田原的男人也表示理解，还说了他爷爷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上门了。 终于要到收网的时间了，王动重新检查了一下两个人身上的装备，还有脚下那满满一箱子的钞票，这可都是自己从时雪筠那里借来的，万万不能出事的。 出租车终于驶进了壶子口，在离老神仙不远的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王动不经意地看着那辆停在后面不远的小汽车，低声地跟陆磊吩咐了一句，自己便跟着郭萌萌一起下了车。 老神仙，我们来了，就是不知你准备好了没有。 第73章 演技升级 巷口无人，阳光照到一侧的房屋，投下来的阴影将小巷刚好分成两个部分，一半阴、一半阳，看起来到那么一丝的诡异，王动和郭萌萌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清楚从这里开始差不多就已经到了对方监控的范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自然紧密了许多。 郭萌萌挽着王动的手臂，脸上露着一种淡淡的哀愁，恰到好处地表现出那种担心的表情，王动心里暗暗地竖起大拇指，不由想到，把这妞放在这个位置真是白瞎她这个人才了。 跟预料到的差不多，当王动和郭萌萌接近那间小院的时候，院门就突然被人拉了开，接着田原那张迷茫的脸从院子里伸了出来，看到王动和郭萌萌的时候不由得一挑眉，惊讶地说道：“爷爷说有贵客到了，我还不信，果然是你们来了。” 几句话就恰好衬托出一个预卜先知的爷爷出来，王动心里暗暗地一阵发笑，附和着田原的话，笑道：“老神仙果然是神仙，佩服佩服。” 郭萌萌也配合道：“田大哥，老神仙现在有时间吗，能见我们吗？” “呃……这个嘛……”田原突然犹豫了一下，顿时让王动两人脸上露出了诧异，王动连忙问道：“怎么，老神仙有客？” 田原摇了摇头，轻声道：“没客。” “那是……有事？”王动接着问道。 “到是有点事，不过却跟你们没关。”田原犹豫了一下轻叹道：“前些日子曾有人来找爷爷算命，爷爷推算出来他近日会有血光之灾，都已经告诉他清清楚楚，可是这个人却不信，昨天得到了消息，那个人前天果然出了车祸，结果去世了，爷爷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心生懊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出来，所以……今天要是有怠慢之处，还请小兄弟原谅一二。” 别人出车祸了，他郁闷了？ 这是郁闷的什么呀？是因为人家没给他消灾的钱呢，还是故意找个理由避开自己呢？ 不过不管是哪条都不重要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自己接过那所谓七星丹的一刻自己就会冲进去，我就不信了，还抓不住你。 “老神仙果然是吃慈悲之人，既然我与他无缘，那不见就不见吧。”王动做出一付垂头丧气的模样。 “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田原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你看看我，贵客都来了这么久了，还没给你们进屋呢，这下可真的是失礼了，快请，快请。” 都特么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这才知道把自己给请进去，要是自己坚持要见老神仙的话，恐怕连这待遇都不会有，王动好笑又好气地跟郭萌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并肩向院子里走了进去。 屋还是那个屋，房间的摆设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王动和郭萌萌随着田原刚一进屋，田原就冲着里面的方向大声地喊道：“爷爷，你说的贵客来了。” 只是，等了那么几秒钟，里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下轮到田原尴尬了，连忙说道：“大概是老爷子心里不太高兴，咱们就别打扰他了。” 是不说话呢，还是不在呢？ 要是不说话问题还不大，要是人不在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王动瞄了郭萌萌一眼，两个人顿时有些纠结。 “那既然老神仙不在，田大哥在也可以，我们这钱也带来了，你是不是把那七星丹拿出来给我们见识一下呀？”王动伸手拍了拍手中的皮箱，意思这里面就是钱，想要的话，快点把什么七星丹给拿来吧。 田原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也没进屋拿丹，到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在原地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一付为难的表情说道：“你看，王老板，我这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七星丹太过于珍贵，你看……咱们是不是先验一验钱呀？” 嘴上说的好听，这不是信不过，实际不还是信不过吗，王动也没说别的，笑着把皮箱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当着田原的面打了开，当皮箱盖被打开的一瞬间，王动明显看到田原瞳孔收缩了一下，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了起来。 大概连田原自己都忘了这些钱现在还并不属于自己的，两只手慢慢地伸向了皮箱里面那一沓沓厚厚的钞票，眼看就要摸到这些钞票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皮箱被王动给扣上了。 看到红彤彤的钞票被关在自己的视线之外，田原顿时怒了，猛地一抬头时却正好跟王动那笑眯眯的双眼对视到了一起，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有些失态了，连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真对不起，刚才失恋了。” “没关系，这到是小事，不过田大哥，你看我这钱也带来了，那七星丹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见识一下了？”王动的手就扣在皮箱上面不肯离开，这意思也是摆得很明白，自己要验货了。 田原点了点头，一边站起身来，眼睛一边盯着王动手底的钱箱，点了点头说道：“请稍等。”然后自己就推门进了里屋。 等待的时间才是最为艰难的，王动和郭萌萌生怕房间里有摄像头的存在，一直不敢有大的动作，默默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只能继续地等下去。 只过了一分钟，里屋的门又被拉开了，这一回田原手里却拿了一件古朴的盒子，盒子大概二十多厘米长，七八厘米宽，颜色已经很旧了，只见田原小心地把盒子放到了茶几上面，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指着盒子说道：“王老板请看，这盒子里面的就是七星丹。” 这盒子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王动和郭萌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犹豫，还是郭萌萌开口说道：“那就麻烦田大哥帮我打开吧。” “好，没问题。”田原应了一声，小心地打开了盒子的暗扣，慢慢地把盒子完全地打了开。 当盒子刚被打开的了瞬间，一股淡淡的香气顿时从盒子里飘了出来，这种味道说浓不浓，说淡越也不淡，明明只是觉得有那么一股香气的存在，可是再去仔细地体会的时候，这股味道却又淡了许多。 田原从王动和郭萌萌脸上的表情中看到了两个人脸上的惊讶，自己得意地笑了笑说道：“王老板请看，这就是七星丹。” 第74章 去去就回 木盒的盖子被打开了，王动和郭萌萌不约而同地探头向盒子里望了去，只见七个黑乎乎的药丸模样的珠子放在盒子中间，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香气。 首先不说疗效，就这卖象做得实在是不错，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捡到宝的感觉，王动和郭萌萌对视了一眼，王动犹豫道：“这就是七星丹？” “对，这就是七星丹。”田原一脸骄傲地说道。 “可是……”王动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田大哥这七星丹真的像老神仙所说的那么灵验吗？能不能让我们试一试呢？” “试？”田原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动，突然哼了一声，一伸手‘叭’的一声便把盒子给盖上，然后把盒子往自己的怀里一塞，冷冷地说道：“慢走，不送。” 哎哟，这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呀，刚刚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直接就把贵客往外撵呀。 这面郭萌萌也有些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看到田原拿着盒子就要往里屋走，连忙抢先一步，拉住田原，连忙说道：“田大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田原冷冷地说了一句，接着说道：“实话跟你们讲，想买这七星丹的人多了，我们不是非卖给你不可，就冲你刚刚那句，就是在侮辱七星丹，侮辱我爷爷。” 这个大帽子扣得，让王动顿时傻了眼，连忙解释道：“田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能试验一下药效，要不然我们也不敢往肚子里咽呀。” “对呀，田大哥，这可都是给我吃的东西，万一没有效果……” “谁说没有效果？怎么没有效果？”田原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告诉你们，七星丹只有这七颗，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试，是我真的没有七星丹给你们试，要不这样，你俩商量一下到底买还是不买，要是不买的话赶紧从这走，我这还忙着呢。” “田哥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商量一下。”郭萌萌连忙安抚地说道，接着跟王动两个人的脑袋凑到了一起，开始嘀咕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两个人也没办法交流一下真实的心理想法，不过就是郭萌萌多撒撒娇，然后述述苦，表达一下自己非买这七星丹不可的想法，然后王动配合着做些为难的表情而已。 商量来商量去，结果却是早已经确定好的，王动冲着田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田大哥，我俩就信得过你说的这话了，这七星丹，我要了。” “这就对了，我跟你们讲，这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我爷爷也并不赞成把七星丹拿出来的，可是看到小妹妹这病我爷爷心里也是不忍，没别的办法只能是把七星丹给拿出来了。” 一颗丹卖十万，人家还得对你感激涕零的，这到哪里说理去。 郭萌萌连忙做出一付十分感激的样子，感激来感激去非要感激一下那个大慈大悲的老神仙不可。 “这个……”田原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我爷爷并不经常见生人的，要不我先进去问问？” “要是麻烦就算了。”郭萌萌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想确认一下这个所谓的老神仙到底真的有没有在房间里，只要确定这个老神仙就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抓捕了。 “不麻烦，不麻烦。”田原笑着摇了摇头，手里却依然拿着那盒七星丹，一转身又进到了里屋。 只是这一回，他进的时间有些长，差不多两三分钟后也没有出来，王动和郭萌萌对视了一眼，觉得好像有些蹊跷，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终于又打开了，田原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郭萌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爷爷说了，这七星丹就是济世救人之物，至于其它的就免了吧。” 到底是没有听到这个老神仙的声音，王动犹豫了一下，使了个眼色，暗示郭萌萌先不要动手，听不到老神仙的声音，确认不了他在房间里面，自己就一直不会动手的。 “这里是七十万，来田大哥你点了点。”王动把手中的皮箱往前一推，推到了田原的面前。 七十万，自己都觉得这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田原的眼里露出了一付贪婪的脸神，慢慢地打了开，从里面拿出钞票的时候手都是在抖的一般，把钞票全部都放到茶几上之后，认真地点了起来。 这一幕早已经通过王动身上的针筒摄像机拍了个正着，有了交易这一幕就算这田原怎么抵赖都是没用的了。 田原并没有仔细地一张张地把钞票点完，只是大概全部都翻了一遍，再发现没有假币之后就把钞票又放了回去，把七星丹放到茶几上递了过去，笑道：“这是七星丹，你们收好了。” 七十万，就买了七个药丸子，也真不知道该说自己笨还是傻，王动心里在苦笑着，一伸手打开了盒子，里面还是那七个黑色的药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王动总感到这药的味道好像又淡了几分。 淡就淡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把这药吃进肚子里去，王动刚把盒子盖上，对面的田原却突然开口道：“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刚刚我爷爷说过完事之后还要在嘱咐你们两句，你们等一下，我去告诉他老人家一声。” 田原跟王动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一手拎着钱箱子向着里屋走了进去。 当屋门关上的那一刻时，王动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脑子里总是觉得这里面好像哪里有不太对劲的地方，可是自己看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里屋突然响起了一声咳嗽的声音，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不过却不是跟王动和郭萌萌说话，反倒是吩咐道：“田原，我有几句话要跟两位贵客说，你先出去一会。” “是的，爷爷。”听到田原答应了一句之后，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拎着的却不是王动用来装钱的那个盒子，而是一种老式的食盒，笑着跟王动说道：“我爷爷吃习惯了一家的菜，每天都得去装一些，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第75章 金蝉脱壳 吃饭只吃一家饭店的，这种故事王动不是没听说过，可是自己却没有亲眼见到过，这次也算是开了一回眼界，看着田原慢悠悠从院子里走了出去，自己也没有查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好机会，转过身来跟郭萌萌使了个眼色，郭萌萌点了点头，冲着里屋的方向喊了一声：“老神仙。” 一秒、两秒，等到大概十几秒钟之后，王动陡然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示意着郭萌萌继续喊几声，自己则悄悄来到了里屋那扇门的旁边，附耳上前，仔细地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听了大概有那么十几秒后，王动突然变了脸色，也不顾来时商量的行动方案，立刻把里屋的门给拉开，直接就冲了进去。 郭萌萌随后也跟了进去，刚刚冲到门口时，就看到王动手里拿着一件黑乎乎的小东西站在屋子中央，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那么老神仙又去了哪里？ 正当郭萌萌不解的时候，王动突然叹了口气，郁闷地说道：“上当了，快些通知外围的人同事，马上对田原实施抓捕。” 这特么的真叫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进来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王动并没有带通信器材，干脆一边向外跑，一边拿出手机来，等到通了的时候，王动迫不及待地说道：“马飞，还能看到田原吗？” “能。”马飞简单地回了一句。 “听好，先观察一下附近有没有人跟田原接头，如果发现他有逃跑的迹象立刻实施抓捕。” “是。”马飞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另外……”王动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多注意一下田原手中的那个食盒，千万不要让食盒丢了。” “明白了。” 电话挂掉了，只是事情却变得更麻烦了起来，王动和郭萌萌从胡同里追出来的时候，陆磊开的出租车第一时间出现在二个人的身边，顾不得问那么多，两个人直接上了车，王动更是直接坐到了驾驶位置上，一边发动车，一边问道：“车在哪？” 陆磊拿着电话问了一声，然后说道：“还在村里面晃悠，后面有咱们的人在跟着。” “好，告诉他们跟紧了，只要田原上了汽车，立刻就实拖抓捕。”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铺了开，网中的两个人却浑然不知一般，小汽车依旧慢悠悠地在村子里面晃着，到是田原开始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着村头的菜市场走了去。 “王所，田原加速了，他好像去菜市场的方向。”跟在田原的已经换了一个人，马飞落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向王动报告着。 “汽车在哪？”王动接着问到。 “好像也是往菜市场的方向在走。”陆磊又确认了一下路线，连忙报告到。 这下轮到王动有些纠结了，菜市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虽然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早上人流的最高峰，但是还是会有很多的老年人聚集在那里，看来田原选择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抓还是不抓？ 在人流如此密集的情况下抓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毕竟这两个人有车，万一提前暴露了，肯定会引起两个人的警觉，到时候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开车撞人该怎么办？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的。 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无论是抓还是等都必须要王动拿出一个方案才行。 这个时候王动的车子离菜市场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远远地看着市场里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王动终于下定了决心。 “全体注意，停止抓捕，停止抓捕。”王动无奈地下达了这个命令，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在这里抓捕的话，自己就必须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才可以，所以王动还是把风险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出租车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停了下来，王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市场大门的位置，果然没过多久，穿着一身普通羽绒服的田原从市场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的依然是那个显眼的食盒，来到市场边的时候，有些谨慎地看向了四周。 当发现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田原突然跑到了马路的对面，拉开了一辆车的车门钻了进去，紧接着那辆小汽车便从停车的位置上驶离开，向着村外的方向驶去。 “全体注意，疑犯已经上车，车牌燕ACD643。” 王动的神色开始紧张了起来，一道道命令不停地发了出来，渐渐的一张无形的网开始罩向了这辆白色的小汽车上。 此时在小汽车里的两个人却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一上车之后，开车的司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哥，东西到手了吗？” 田原一脸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食盒，哼了一声笑道：“你也不看看你哥是谁，什么时候失过手呀。” “真的，那俩傻子真拿了七十万？”司机还犹自不相信似的。 “当然了，不信你看……”田原直接把食盒给打了开，露出了里面捆扎得好好的钞票，跟司机得意地显摆着。 “哇，真的有这么多呀。”司机的眼睛明显变大了许多，顿了顿说道：“我说哥，要不咱们先别回家了，拿着这钱在燕京好好玩几天呗。” “说什么呢？虎子，我跟你讲，现在正是风声紧的时候，你想想那两个傻蛋被骗了这么多钱能不报案吗？他们一报案警察就得找咱俩，这满世界的摄像头想找咱俩还不容易，听哥的话，赶快出城，然后把这车处理了，安安稳稳地在家待一阵子，等这阵风头过了之后，咱俩在花这钱，来得及。” 前面的司机明显有些不太高兴，可是他又拗不过自己哥哥，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都听你的。” 第76章 碰瓷 宋庄收费站。 这里不过是燕京众多收费站中不大的一个，而且地理位置也有些偏僻，每天从这里经过的车子也并不是很多，闲得无事的收费员，整天都可以随便地聊着天，然后念叨着这里有一天会不会被撤掉，然后换到一个油水更多的地方去。 撤退的路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了，从这里出发经过四个小时的高速公路，然后再开上三个小时的国道，最后还得走上一道时间未知的乡村公路，至于为什么时间末知，原因是得看老天爷的情绪如何，如果下雨的话，那这辆车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了。 田原很嚣张，他甚至能猜到，要是警方顺着自己行动的轨迹就一定能查到这辆车上，可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换车的意思，只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下了这条高速公路，警方对自己的行踪就会无处可寻，想从那茫茫大山之中找到自己？你不是开玩笑吧。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个收费口却破天荒地排起了一溜的长龙，田原有些担心会出什么差错，把自己给堵在这里，想了想说道：“虎子，你去前面看看出什么事了。” “好了，哥。”田虎答应了一声，直接就推开车门跑了过去，没过多久就跑了回来，上到车里抱怨道：“没事，以前都是三个口放车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只开了一个口，慢是慢点，不过还在走。” 就像是应证田虎的话一样，他刚刚说完，前面的车就慢慢地向前挪了几步，田虎连忙发动汽车，这脚刚刚放到踏板上踩了一下，异变却陡然升起。 就在他的侧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插进来了一辆出租车，偏偏贴着田虎车的头部挤了进来，还没等田虎反应过来，自己的车子就已经撞到了出租车上面，发出‘咣’的一声响。 这下可麻烦了，田原看着出租车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这些开出租的素质怎么就这么低呢，连这么大的小空隙都往里面钻，放在平时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司机，可是这么要紧的时候，自己哪有时间跟他扯这个，田原催促道：“虎子，你让他们快点闪开，修车的钱咱们也不要了，赶紧上路才是重要的。” “好了，哥。”田虎答应了一声，刚想下去跟对方的司机说一声，却不料首先从对方的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先走到了车头上，看了一眼被撞到的地方，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到了驾驶室的边上，看到田虎居然这么半天都没有下车，自己用力地敲了几下车窗，然后说道：“下车吧，怎么着，撞车了不想赔钱呀？” 这明明是你插队进来的，怎么是我陪钱呢？田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听这话顿时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一推车门就走了下去，指着男人骂道：“你特么的会不会开车，看不到我在往前吗，这车祸你特么的得负全责。” “我负全责？凭什么我负全责呀，是你撞的我好不好，凭什么要我负全责，别跟我讲这么多，报警，找警察。” 一提到警察，田虎顿时有些萎了，这事虽说是找警察最合适，可是现在自己这身份却不太适合找警察呀，要是警察一来自己和老哥岂不是都得被抓起来吗。 田虎没吱声，自己先撞车的位置看了一眼，其实两车相撞的部位倒不是很大，出租车只是被撞了一个不大的坑而已，反到是自己车的损失还要大一些，右侧的车灯罩被撞了开，看上去显得死惨烈一些。 “得，我认倒霉还不行吗，你走吧，我不用你赔钱了。”田虎气乎乎地一挥手，就准备上车，好从这里走掉。 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让了，可是出租车的司机却没有让的意思，一伸手就把田虎的袖子给拉住了，指着田虎的鼻子说道：“你说什么？你不用我赔钱？你凭什么让我赔钱？你特么的给我看清楚了，现在是你撞的我，你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报警。” 这个气乎乎的男人一手抓住田虎的袖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把电话拿了出来，看样子分明就是要找警察来处理这事。 一看男人动了真格的，到是田虎先慌张了，连忙一伸手把司机的手腕给抓住了，脸上连忙挤出了一个笑脸，说道：“别了兄弟，不就是这么大的事吗，我这还有事呢，找警察这时间不都浪费了吗，要不这样，你说个数，我赔你点钱还不行吗。” “早说不就得了吗。”出租车司机见状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田虎，然后一伸手，伸出了五根手指。 这特么的也太黑了吧，就特么的一个小坑就要自己五百，田虎心里有些不太平衡，只是琢磨一下，这的确不能在耽搁下去了，不然一会警察说不定就追上来了。 行，五百就五百，田虎一伸手，把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数出了五张百元的钞票往出租车司机手里一递，然后说道：“钱给你了，这回行了吧。” “行？行个P。”出租车司机压根就没接这钱，斜着眼睛瞪了田虎一眼，忿忿地说道：“你拿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我特么要的不是五百，那是五千。” 我…… 田虎的火气顿时也上来了，就这点小伤居然要五千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特么的你再要，自己连五百都不给了。 田虎直接把钱收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指着出租车司机骂道：“你小子真特么够贪的，不就五千吗，你等着吧，老子今天就是不给了。” “不给，不给你就别想走，咱们就耗在这了。”出租车司机也不甘示弱地回到。 “虎子。”就在这时，田虎突然听到身后田原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去，闷闷地回道：“干嘛，哥。” “这钱你赔给人家，咱们还得赶路呢。”田原的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钱，从车窗递了出来。 “哥，这钱咱不能给他，明明是他不对。”田虎还试图辩解着什么，只是看到田原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的时候，自己这才有些不甘地接过了钞票，连点也没点，赌气地来到出租车司机的面前，瞪了他一眼说道：“给，这回你满意了吧。” “满意，太满意了。”出租车司机一伸手，看似要接过田虎手中的钞票，只是手腕一晃却把田虎的手腕给抓住了，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咔’的一声，锃亮的手铐就铐到了田虎的手中。 “这回你也满意了吧。” 第77章 神仙显形 突然伸出来的手掌犹如一把钳子一般死死地抓住了田虎的手腕，在他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铐的另一端同时就扣住了陆磊的手腕上面，单手抓住田虎的手腕用力地往外一掰，大喝道：“警察，不许动。” 明明可以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变得如此的麻烦，田原不由得埋怨着田虎，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这几百几千的干嘛，他不就是要钱吗，你给他不就是了。 正当田原把钱递给田虎，自己刚刚准备坐回到车里的时候，耳边就陡然听到田虎‘啊’的喊了一声，接着田原便惊讶地听到陆磊大喊的那一声，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连那些钞票也顾不上，直接就从车里钻了出来，拼命地向着反方向跑了去。 警察是怎么追到这里的，田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考虑了，既然人家能想出这个招来抓自己，那肯定就已经拿到了自己犯罪的证据，这时候想再多都没用，瞪大了眼睛就是一个逃。 当陆磊动手的时候，早已经准备好的王动和郭萌萌也一个箭步从车上窜了出来，到了田虎身边的时候王动还不忘给了田虎一脚，先将田虎制服之后，快速地命令道：“萌萌你帮陆磊，我去抓田原。” 郭萌萌也本想着跟王动去抓田原的，不过看到田虎这里也不太老实，就凭陆磊一个人还真有些吃紧，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田虎的胳膊呵斥道：“你给我老实点。” 田虎肯定是被抓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田原偷空往回瞄了一眼，顿时看到了从出租车上面出来的王动和郭萌萌两个人，这时候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买七星丹的人，根本就是两个警察。 只是这时候想明白却已经太晚了，看到王动飞一般地冲自己追了过来，田原立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快速地跑去。 马路上的车子虽然不多，但这么大冷的天在公路上飞奔的一幕确实也不多见，别看田原要比王动先跑了一段时间，可是不经常锻炼的他跑了一阵就已经喘得不行不行的，根本就不是王动的对手，只不过跑出几百米之后速度就已经慢了下来，到了最后干脆就是在走一样。 这怕是自己这些年抓到的最没用的嫌疑人了，王动一边跑一边摇着头，当他追到了田原身边的时候，不由揶揄地说道：“怎么，我们的老神仙也有跑不动的那一天？” “我只是神仙，又不是运动员，再说不就拿了你七十万吗，我都还给你了，你用得着追我追得这么紧吗。”田原一脸抱怨的表情，看似累得要坐到了地上似的。 王动这时候也懒得跟他废话，看到田原不想配合自己，反倒是想坐下，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一身手刚要把田原拉起来，异变陡然升起，刚刚还疲惫到极点的田原突然一瞪眼，一翻手腕手上顿时多了一把甩刀，锋利的刀尖直直冲着王动就猛地刺了过来。 王动虽然加着小心，却没想到田原居然这么狠辣，直接就拿甩刀往自己的肚子上捅，这要是让他捅上了，自己不直接就得见马克思去呀。 还好他心里加着小心，一看事情不对立刻就退了一步，让开了一点空间之后，自己的手腕就突然又伸了出去，一把就扣住了田原的手腕，单手一用力，顿时把田原的手腕给拧了过来。 手腕被拧住，力气在那一刻顿时也消失掉，甩力直直地掉到了地上，但是这却并没有完，王动的动作继续，直接把田原给按到了马路上，一伸手把手铐给摘了下来，耻笑道：“我说你这神仙当得也不怎么样呀，连我这一个小小的警察都搞不定，我劝你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好了，神仙这个职业……真不适合你。” 刀掉了，钱也没，兄弟也被抓了，田原一瞬间就像老了很多似的，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王动把他给带回到了刚刚撞车的地方。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多，像这种警察抓人的画面虽然不算是百年一遇吧，看起来到也是蛮新鲜的，但凡从这里路过的车都习惯先减减速，然后拿出手机照了几张留做纪念。 等到王动押着田原还没到的时候，马飞一行却已经到了，连忙迎了上来，担心地问道：“王所，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王动反问了一句，不屑道：“就这样不是我吹，我一个能打他一百个。” “哦，王所真厉害。”马飞随口地回道，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不太相信王动刚才的话。 不信就不信吧，等到有机会的时候，自己会让人们一个个都见识到我的本事的，王动把田原交给了马飞，自己连忙走了过去，看到迎上来的郭萌萌问道：“怎么样，没出别的事吧。” “没事。”郭萌萌显得有些兴奋，看着马飞押着的田原连忙说道：“那七十万一分都没少，到是还多了十多万。” 这钱居然还能多？王动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这肯定是田原平时攒下来的钱，被他一起带了出来，结果却没想到，眼看自己就要逃出燕京城，却在这出口被拦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现在既然田原已经落网了，那就轻松许多了，把田原、田虎兄弟都关进了车子里，向着派出所的方向开了过去。 “姓名？” “田原。” “年龄？” “二十八。” “……” 照例是老一套的问讯之后，王动到是单刀直入地问道：“说吧，你冒充老神仙，搞这种封建迷信活动有多长时间了？” “警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老神仙呀，我也没听过这个词，你说的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交待的话，自己肯定是蹲大牢的下场，还不如硬挺着不招，要是警方没有证据的话，那说不定也拿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现在只需要坚持下去，那就是胜利。 王动冷哼了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屑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什么时候见过警察没有证据就抓人的呀，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第78章 关系网 证据都摆在这里，就算田原百般的抵赖，最后却是连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在证据的面前他终于坚持不住了，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向王动招出所有的事情。 就像王动猜测的那样，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什么老神仙的存在，所有的事情全都是田原和田虎兄弟两个演出来的一场戏，戏中的演员却比想象中要多了许多。 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老神仙的一说，而是田原自己在看过几本旧书之后，自己就开始给人家算命，他本身又比较的懒，并不愿意像那些算命先生似的坐在马路边、公园里给路人算命，自己租了间门市，里面就放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谁要是来算命的就往这一坐就行。 可是这年头你算命也得讲究一个排场，什么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人到你这算命呢，所以他这生意可想而知，肯定是赔钱了。 接下来田原吸取教训，这租门市了，改成租小院了，这价钱上就比门市便宜了许多，而且自己和田虎两个人的吃喝也都在这里，还能省下不少的一笔钱。 想在小院里算命，你毕竟也得打出招牌去才可以呀，好不容易他这小院来了一个人想算命，可是一看到他这年青的模样，连坐都没坐，直接抬屁股就走人了，这下把田原给气得，自己不就年轻一点吗，可是自己真有货呀，你就是不给钱听我说说也行呀。 自命不凡的田原这一次真的感到失望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更是没了生意，自己和田虎以前赚的钱已经通通地填到了这里面，没了生意，就连两个人的饭钱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田原遇到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租的房子是半年交一次房租的，半年过去了，他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又哪来交房租的钱，房东大嫂来摧租的时候他连忙苦苦哀求着，只等着自己有了生意，就一定把房租给交上。 这房东大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开始就想着把他直接给赶出去得了，毕竟你连自己都没算明白呢，又怎么能算明白其它的人，可是琢磨一下，还是有些不甘心，跟田原商量了一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以前来人不是看到田原年轻吗，这个好办，她让田原进到屋子里面，买一个变声器给装上，这样声音听起来就苍老了许多。 而她在这里面也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带着几个平时要好的姐妹一唱一和的就开始宣称这里来了一个老神仙，那叫一个法力无边，什么都能算出来。 其实呢，这些不过是糊弄人的，若是来算命的是自己认识的，自己就偷偷在外面用电话把人家家里的情况告诉给田原，若是不认识的，田原就随口胡说一顿，蒙对了就是自己算得灵，蒙不对大不了这个生意不要了。 你还真别说，就在这房东大嫂的帮助下，没过几个月田原的名声还真的打响了，平时冷清的小院也变得繁忙了起来，田原的收入更是比以前高出了许多。 钱多了，分赃就变成了一件麻烦的事情，渐渐的田原便对贪婪的房东大嫂产生了不满，而正巧的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大客户，每次出手都是成百上千的，这下更加让田原有了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继续发展的想法，于是田虎暗地地打听到了这个大客户家的地址，又在附近找了个房子，田原就直接搬了过去。 听到这里，这个大客户是谁也就很明显了，王动真的不知道该说这李大嫂什么，要不是她一直迷信这个，又怎么会被田原给盯上，家里又怎么能用招来这么大的灾难。 趁这功夫，王动突然问道：“那陈芳又是怎么回事？” “陈芳？”陡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田原顿时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恐怕自己被警察盯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警察又怎么知道陈芳呢，反正也交待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陈芳，田原有些好笑地说道：“其实她就是我的一个信徒而已。” “信徒？”不就是一个骗子吗，怎么还有信徒出来了，王动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难道你给她算过命？” 田原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因为给她算了一次命，她就说我算得如何如何的准，然后非要拜我为师不可，你也知道我们这行靠的全是一张嘴，要是拜师收徒弟不就露馅了吗，然后我就说她六根不净，需要跟随我三年，然后才可以收她，其实就是变像地赶她走，到时候她要是不走的话，就该我走了。” “那她往李家的棋牌室里下毒、放火，也是你指使的了？”王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紧紧地盯在田原的脸上，仔细地观察着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不是不是。”田原也不傻，王动说的这两条可都是重罪，自己不过是扮大师骗人而已，又怎么会承认这种事情呢，连忙说道：“我就是跟她提了一嘴，这李家风水不太好，最近我有些事情不能出马，所以你就帮我个忙，先去点醒一下他们家的人，要是他们还继续蒙蔽的话，就给他们制造些小麻烦。” 不用想，那租房子的一点就是田虎了，王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两兄弟，为了自己的一己贪欲，居然能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来，李家是有钱，可那也是人家两口一分一毛伺候人攒下来的，都往你这里扔了几万块了你还不知足，居然还想着从他们手中赚取更多的金钱，这人根本不是良心坏掉了，这特么的根本就是畜生。 还有那个陈芳，也够悲哀的了，听信这么一个畜生的话，居然去下毒、纵火，若是上了法庭，搞不好她的罪比田原兄弟还要重上许多。 到了这里，王动也懒得下问下去了，自己实在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让田原让来把口供都按下手印，刚想让人把他带下去，这时田原却突然小心地问道：“那个警官，我这罪……重吗？” 特么的，看你就来气，还重吗，王动瞪了他一眼，气乎乎地说道：“你该庆幸，审判你的不是我，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都蹲在大牢里，决不放你出来。” 第1章 你还好吗 春节七天的假期，对大部分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难得休息的时间，在这七天里，没有那些虚伪的笑脸，也没有没完没了的加班，亲戚朋友们聚到了一起，相互开心地聊着闲话。 住在燕京的李辉便是享受这七天假期中的一个，大年初四这一天，吃过了早饭，一个人闲着也有些无聊，便坐到了电脑前面，本想打几把麻将休闲一下子，可是看到桌面上QQ的图标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开，自己的好友不是很多，大部分也都是亲朋友好友一类的，看了一圈没有人说话，李辉便点开了麻将打了起来。 今天的手气不错，总是能胡上很大番的牌，虽然这里面赢不到金钱，但毕竟是赢了，心情总会是好一些的，而就在这时，音响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滴滴’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跟自己在说话，李辉也没当回事，一直坚持到把这把麻将打完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弹出了QQ，只是看到QQ上面那个闪烁的头像时，他的心突然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好友的昵称叫做‘雪儿’，李辉之所以心情这么激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雪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前妻。 前妻也是妻，虽然跟自己离婚已经快十年了，而且自己也有了一个新家，可是李辉的心里却依然给她留着一个位置，现在看到前妻的头像居然跳动的，他的心情顿时也激动了起来。 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了雪儿的头像，而出现在上面的一行字却让李辉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新年快乐，好久不见，现在好吗，很想你。’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可是太丰富了，李辉犹如做贼一般先把房间的门给关上，然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回到了电脑的前面，连忙在上面回道：“我很好，你呢，现在过得怎么样？” 只是他的话发出去之后，对方却一直没有给他回话，李辉眼巴巴地盯在屏幕上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了，李辉的心情也逐渐从激动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过激动了，就算现在王雪想跟自己重归于好，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自己有了新家，而且又有了一个孩子，难道自己还能再离一次婚不成？ 想到这里，李辉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年轻的时候总是不懂得珍惜，两个人一冲动就把婚给离了，现在每当想到那时候自己总是不由得后悔万分，当时自己要是往后退那么一步，也许只是一小步，两个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李辉有些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面，双手什么也没有碰，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头像，脑子里面不停在胡思乱想着，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反应的QQ却突然又响了起来。 ‘对不起，刚刚有点事情在忙，现在好了。’ 是她回来了，怪不得她一直没有回信，原来是有事情，李辉理解地笑了笑，在屏幕上又打了一段话：“你呀，还是像以前那样，工作是永远都干不完的，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呵呵。”对方只是打来了两个字。 “对了，你都出国这么久了，今年有没有回来的打算，妞妞挺想你的，你能不能抽时间回来一趟？” 妞妞是两个人的女人，也是现在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纽带，李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突然提到了妞妞，也许是想用妞妞来化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吧。 “看看吧，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就回去一趟，我也挺想妞妞的。”QQ上的对话让李辉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暖，就在这个时间，对方又打出了一行字，让他顿时愣了一下。 “对了，你现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把你的银行帐号告诉我，我先给你打过十万块钱去，然后你帮我把这十万块转给我国内的一个客户。” 这……李辉犹豫了一下，他之所以犹豫并不是不想帮前妻这个忙，而是担心自己这样做的话会不会被自己现在妻子所查觉，毕竟自己都结婚这么久了，要是还跟前妻有经济上的往来的话，这会不会不太好呢。 “有麻烦吗？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我在找别人也可以。” QQ上的对话让李辉有些不好意思，琢磨了一下，对方现在就把钱打过来，然后自己就转出去，这一来一转的话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想必自己现在的老婆也未必能发现得了。 “不麻烦，没问题，我刚才在找银行卡的，现在就给你发过去。”李辉连忙说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和姓名一起都发了过去。 “好的，你等一下呀，我现在就给你打款。” 看到对面的消息，李辉连忙把手机给拿了出来，毕竟手机上收到了钱之后会有短信提醒的，自己准备收到了钱之后就把这条消息给删除掉，万一让妻子看到消息追问自己起来，不就是有些麻烦吗。 可是李辉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手机上有短信提示的消息，就在他打算问一问王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王雪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李辉把照片放大，一张汇款后的凭条顿时出现在屏幕的上面，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银行的帐号还有姓名，汇款的金额上面写着十五万元整。 这凭条应该是没有错，李辉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把图片关掉之后，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只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手机上依然没有收到款的消息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李辉发问，对方的王动就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屏幕上面又显示出了一行的消息，顿时让李辉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面。 “你先别急，国际汇款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到帐的，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能收到钱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李辉不由放下心来，可是他一琢磨这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呀，连忙又在QQ上问道：“那明天才到的话，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呀？” “肯定会的，不过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呀，大不了多赔点钱吧。”王雪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的无奈，却让李辉顿时起了帮她一把的心思。 “那这样吧，你把对方的帐号给我，我先把钱给他打过去，你看怎么样？” 第2章 男人面子 李辉这样说，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理由的。 众所周知，活在燕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高额的房贷，每个月的生活成本居高不下，这也让李辉在家庭的额外支出上总是有些捉襟见肘，尤其在大女儿李彤的生活费上面，自己更是有些说不出口的尴尬，平日里总是王动出得多一些，自己身为一个男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不太对劲。 所以趁这个机会，李辉也想借这个机会挽回些自己的面子，十万块自己还是能拿出来的，而到了明天前妻的汇款就到了自己的帐号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正好吗。 看到李辉这样说，王雪那面明显迟疑了一下，又过了几秒钟后，屏幕另一端的王动并没有回话，反倒是发过来一个视频链接过来。 她这是要跟我视频？ 李辉的心立刻激动地狂跳了起来，就连手指都有些发抖了起来，颤动着按下了接受按钮，过了几秒钟之后，前妻那熟悉的俏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面。 是她，果然是她，时间虽然过去了十年，可是岁月却依然在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李辉看着王雪的图像心里一阵的发酸，正想开口说句话，可是对方的视频却突然间就断掉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李辉愣了一下，刚想在QQ上发问，这时王雪到是先打过来了一段话，顿时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这里的网络不怎么稳定，过几天就能好。” 原来是这个原因，李辉也没有想太多，自己能看到一眼心里就更加有底了，又跟王雪确认了一下对方的收钱帐号，立刻从自己的帐户上面挪了十万块钱转了过去。 钱转完了，李辉也把自己的电子凭条转给了王雪，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一个OK的信息，接着没过多久，王雪那边又发了条信息，说道：“刚刚的钱客户已经收到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投资的机会，我想在投一些，我再给你的帐户上打过二十万，然后你看看能不能先凑出来，给对方打过去。” 而且这一回王雪着重地说明一件事，如果这次投资赚到钱了，可以分给李辉百分之十的好处。 对于这个好处李辉却是并没有在意，他更在意的则是自己能不能帮到王雪，犹豫了一下，出于自己的面子，还是点了点头，咬牙地打了一个字：“好。” 二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自己刚刚已经转出了十万块钱，这二十万也算是李辉最后能拿出来的一笔钱了，看到屏幕上面王雪给自己发过来的汇款凭条，李辉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把二十万又汇到了王雪指定的帐户之中。 也许是觉得这个前夫挺靠谱的，屏幕对面的前妻却更加放心了起来，又是一笔三十五万的巨款转到了李辉的帐号之中，这一回李辉却傻眼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没有钱汇了，这可怎么办？这不是让自己在前妻面前丢面子吗。 这不行，李辉犹豫了一下，在QQ上打了一行字，说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找人帮帮忙。” 对面的前妻爽快地答应了，李辉直接把电话拨到了自己的一个好朋友那里，人家一听兄弟有急用，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把钱转到了他的帐户上面，帐户里面了钱的李辉这下腰杆又硬了起来，三十五万的巨款在他这里还没有热乎就被他又转了出去。 汇完这三十五万之后，屏幕后面的王雪终于高兴了，字里行间也不断地夸讲着李辉，就这样，两个人又聊了快半个小时之后，对面的王雪这才恋恋不舍地下了线，而且还跟他说好，明天收到钱之后一定要给她回个消息。 自觉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李辉整个人走路都有些飘飘然了，就连晚上睡觉都又梦到了自己的前妻，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现任的妻子，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帐户上并没有钱进帐，自己也没有着急，毕竟离二十四小时还有一段的时间，李辉在家里晃来晃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的老婆又没在，李辉便凑了过去，笑着说道：“小彤，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她投资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投资呀？”李彤好奇地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你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李辉还故做神秘地说道。 “神神秘秘的。”李彤听了爸爸的话，拿起电话就给自己远在外国的母亲拨了过去，没有几秒钟电话就被接通了，寒暄过后，李彤便按照李辉的要求把问题抛给了王雪。 接到自己女儿的电话，王雪并不是很意外，可是她却有些意外李彤为什么会问自己投资的事情，自己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种事情，她关心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更让她迷糊的事情还在后面，李彤说了，刚才的话还不是她问的，而是她爸爸李辉让问的，这下王动更迷糊了，直接让李彤把电话交给李辉，自己到要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李彤一脸迷茫地把电话交到自己的手上，李辉心里隐隐地有些得意，接过电话之后，笑道：“这回钱的事情解决了吧？” “李辉，你说什么呢？什么钱？什么投资？”王动一头雾水地回道，根本就不明白李辉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这样的话却让李辉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焦急地说道：“昨天不是你说把钱汇给我，然后让我汇给别人的吗，我现在钱都汇完了呀。” “汇钱？”对面的王雪也傻眼了，随后无语地说道：“李辉你搞错了吧，我昨天也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呀，我什么时候让你汇钱给别人了？” 就这一句话，李辉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顿时凉了半截，拿电话的胳膊也不由颤抖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再说一遍，昨天不是你在QQ上面让我给别人汇钱的吗，怎么你现在就不承认了呢？” “我承认什么呀我承认。”王雪隐隐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接着又说道：“我的QQ已经丢了一个多星期了，我怎么会在上面跟你说话呢。” 第3章 如坐针毡 王雪的否认，让李辉顿时慌了神，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整整六十五万的现金，里面除了自己的三十万元，还包括自己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三十五万，难道…… 李辉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女儿前些日子曾经说过妈妈上一次投资失败好像赔了不少的钱，难道她是因为一时的糊涂才做出这种事的吗？是，一定是这样的。 李辉自以为自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像，连忙冲着电话里面说道：“王雪，我知道你现在资金有些紧张，你要是开口我也能给你张罗一些，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骗我呀，那些钱不光有我的积蓄，里面还有三十五万是我从朋友那借来的，你说你这样不守信用，你让我怎么跟朋友交待呀。” 电话对面的王雪本来就是一头的雾水，听到李辉这么一说更加生气了，不耐烦地说道：“我说李辉，你没病吧，什么三十五万呀，我王雪就是再穷也不差你手里的那几十万，你把电话给女儿，我要跟她说话。” 这时候李辉满脑子都是那六十五万的现金，那还能把电话还给女儿，一脸焦急地说道：“你现在否认，那你昨天发的那汇款凭条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骗我的？” 这回王雪更加的不耐烦了，气乎乎地说道：“李辉你给我听清楚，我最后跟你在说一遍，我压根就不知道你那几十万元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我的QQ早已经丢了，现在也不可能是我在上，如果你在上面真的汇款的话，那我劝你现在还是快一点去报警吧，你肯定是遇到骗子了。” 骗子？李辉的脑子里顿时就是一炸，可是就算你的QQ被盗了，可你昨天还是跟我视过频的，里面的女人就是你呀，怎么你现在就不承认了呢。 “昨天视频……喂……喂？”还没等李辉说完，王雪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李辉那是如坠冰窟一般，一脸惨白地拿着电话，口中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骗子呢，视频里明明是她呀，不行，我一定要把这钱给要回来。” 李辉不甘心地又把电话给拨了回去，这回王雪接到是接了，可是却没有开口，李辉连忙说道：“王雪，我求求你，把那钱给我汇回来吧，那钱要是收不到可是要出大事的。” “我说李辉你烦不烦呀，我都说不是我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呀，最后劝你一句，快点去报警吧，你真的遇到骗子了。”卡的一声，电话又被挂掉了，李辉的眼前一黑，无力地摔倒在了沙发上面，王雪的否认给了他最大的打击，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王雪肯定是在骗自己，那钱就是她拿的。 离汇款单上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李辉决定先看一下银行的帐号上有没有资金打进来再说。 等待的时间是无比煎熬的，李辉的眼睛几乎是焊到了钟表上，脸上扭曲的表情让自己的女儿一阵的害怕，连忙小心地躲了起来，生怕被暴怒的爸爸牵连到。 时间终于到了凭条上的时间，李辉几乎是瞬间就进到了自己的电子银行中，只是上面的余额看得让自己有些发狂，根本连一分钱都没有进到自己的帐户之中。 骗子，她居然是骗子，枉费自己还爱着她，她怎么能对自己这个样子呢，不知不觉李辉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地拿起电话，重新又拨通了王雪的电话，这一次还没等他开口，王雪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厉声道：“李辉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说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是被骗了就去报警，别在给我打电话了。” “雪儿，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情吗？”李辉呢喃的声音让王雪的心里软化了些，可是这事情真不是自己做的你又何必苦苦纠缠着自己呢。 电话另一头的王雪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李辉，咱俩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早就已经结束了，你别在自己骗自己了，我跟你真的没有什么联系了，跟你在QQ上联系的人真的不是我，如果你真的给别人打钱了，我劝你一句，马上就报警吧，否则钱被转走了你就麻烦了。” 王雪一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李辉一脸呆滞的模样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不由得哭出了声来。 怎么会是这样，自己已经给你机会了，只要你把钱退给自己，哪怕你留下十万、二十万，自己也认了，可你怎么却总是在否认呢，还一直催促自己去报警，难道你以为这里的警察管不到你们那里去吗。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李辉又一次拨打了王雪的电话，可是这一回王雪却是做的更加的干脆，电话直接就被她给掐掉了，再打，直接连手机都关机了，李辉终于知道，这回自己真的只剩下报警的一条路可以走了。 …… 王家的房子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令人出奇的是许久都没有回过家的父亲今年却突然回到了家里，虽然只能待短短的一天，但却让大家感到很是知足。 而且不仅父亲回来了，那个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哥也回到了家里，看着面色黝黑，但精神却不错的王成，王动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打个小报告再说。 对于时雪筠，王动的打心底佩服的，能在这么多诱惑下，还能无怨无悔地等候着王成，这样的女人才应该是王家的媳妇，等到电话打通的那一刻，时雪筠却犹豫了，别看她让王动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可是现在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王成会不会接受自己。 “想什么呢，快点来呀，我到大门去接你，记住，千万别化妆，我爸最不喜欢女人化妆了。”王动在电话里还教着时雪筠注意的事项。 “啊？你爸也回来了？”这下时雪筠更加惊慌了，她可是见过王远的，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记忆犹新，听到王动的话更加的害怕了。 “我说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你到底想不想嫁给我哥呀，你要是想，你今天就必须来，趁着我爸在家，咱直接就把这事给定了，如果你要是不想，今天这个电话就算我没打，咱以后也别联系了，你该嫁人就嫁人，就别等我哥了。” “别……”时雪筠努力地鼓足了勇气，认真地说道：“好，小动，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出发，你去大门口接我吧。” 第4章 临门一脚 直到今天，王动也无法忘记当自己搞笑般牵着时雪筠的手进到客厅时的场景，自己的老哥完全像是傻了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身边的时雪筠，大概过了十几秒后，脸上的肌肉完全像是扭曲掉，不过还没等自己欣赏完，就被母亲在一旁给揭穿了，冲着王动吼道：“王动你干什么呢，还不快把你嫂子手上的东西接过来，还当所长的人呢，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被她这么一说，首先不好意思的还是时雪筠，她跟劭美华之间也算是比较的熟悉，连忙害羞地把手从王动的胳膊里抽了出来，娇嗔道：“都是小动出的主意，真的不关我的事。” “这个家除了他，就没有那么多心眼的人，你说我就不明白了，一家四口都是实在的人，我怎么就生出他这个妖孽呢？” “那你得问我爸去。”冷不丁一旁看电视的王静却突然蹦出了一句，却让劭美华顿时怒了起来。 “光说你哥了，把你给剩下了是不是，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天天搞那么多的邪门歪道，还学着人家做什么什么商来着？” 劭美华一脸纠结地想着什么，王静瞪了她一眼，大声地说道：“是微商，你们什么都不懂。” 说完之后，王静从沙发上走了出来，来到王动身边一伸手说道：“二哥，给我点钱。” “多少？”王动小心地问道。 “有多少给多少，怎么这么小心眼呀，我是拿钱去上货，又不是去胡花，大不了生意算你一股还不行吗？”王静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现在一打开手机里面满满的都是微商留下的消息，害得自己跟朋友圈早就已经无缘了，没想到王静居然还一门心思地往里钻，王动眼睛一转，指着时雪筠说道：“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你大嫂，人家可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想赚钱的话跟着她不就行了。” “这倒也是。”王静被王动的话给提醒到了，连忙笑眯眯来到了时雪筠的身边，拉着她就是一顿的乱问。 时雪筠被王静给缠住了，王动心里知道现在该轮到自己受审问的时候了，果不其然，王成从身后慢慢地靠了过来，低声道：“跟我来。” 两兄弟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当房间刚刚被关上的那一刻，王成就扑了上来，一把掐住王动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呀，你掐我的脖子我说不了话。”王动费力地反击着，平时自己还觉得自己的功夫挺不错的，但跟王成一比较那可实在差得很远，被他两只手一掐，跟老虎钳子似的。 给了王动一点教训之后，王成把手松了开，一脸无奈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们都把我搞糊涂了。” “你还糊涂？我说王成，你不是吃干抹净就想溜吧？”王动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还让人家怎么着呀，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连句P都没有，告诉你王成，我王动就认这一个嫂子，其它的都不好使，至于你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动说完，站起来就想出去，这时王成连忙又把他给拉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我当的是什么兵，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今天没明天的，万一我真的跟雪筠结了婚，这不就是坑了她吗。” “你傻吧。”王动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人家要是想找别人的话，早就找了，那个叫赵冬的我可是都见过了，长得比你帅，钱也比你多，可是我嫂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门心思地等你回来，王成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底，如果今天你再没什么表示的话，你这辈子就得失去这个女人了，你懂我说的话吧，自己在这里考虑吧。” 王动说完，挣脱了王成的胳膊，一开门走掉了，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自己的老哥是不是一块石头，这就不是自己能说得算的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刚刚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老妈和老爸两个人在厨房里说着悄悄话，王动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自己坐到了沙发上面，看着无聊的动画片，脑子里面发着呆。 看了不到一集的时候，耳边就听到王静那诈唬的声音传了过来，到了客厅的时候看到王动居然在看动画片，顿时反应过度地大叫了一声，却把王动给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你咋不说你还吓我一跳呢。”王静回了一句之后，然后拿着一张纸放到了王动的面前说道：“看看，给点意见。” “这是什么？”王动好奇地看着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愣是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笨，这可是嫂子给我出的主意，她说现在人都比较注重养生，我又是学医的，想让我开一个养生馆，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动看也没看地就把纸甩了过去，冲着王静冷哼道：“再跟你说一遍，我真的没钱，不信你问嫂子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王静瞪了王动一眼，自己刚想拉点赞助就被王动无情的拒绝了，正准备施展自己撒娇大法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拿过来我看看，要是主意不错的话，这钱我出了。” “真的呀，哥哥还是亲的好。”王静立刻从王动的身边跳了开，一下就蹦到了王成的身边，把纸递给他说道：“这可是我嫂子的主意，肯定能行的。” 打仗，王成在行，可是看到这个他还不如王动呢，看了一眼之后也不管上面写什么，笑着说道：“既然你嫂子都觉得行，那我就出钱，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怎么样。” “哦，大哥你太伟大了，比王动好太多了。”王静没有留意到王成说的话，但是王动和时雪筠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王动的眼睛一亮，再看向时雪筠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她的眼里好像已经有了泪花。 第5章 生无可恋 不管怎样，守了这么多年的时雪筠终于熬出了头，而王成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感也像是猛然就爆发了出来一般，两个人到是时时地粘在了一起，至于王静的什么开店计划自然已经忘到了脑后。 王远已经回到部队了，而王动也没有闲着，自己答应了郭萌萌替她值班，所以从初一开始王动就算是正式上班了，好在这几天也没有什么恶性的案件发生，都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五了，明天王成就要回部队了，待在派出所里的王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请他们俩个人吃顿饭呢，毕竟时雪筠平时也没少帮助自己，自己请她一次也算是正式认她这个嫂子了。 就在王动犹豫不定的时候，突然自己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接着马飞连忙推门进来，一脸无奈地说道：“王所，你快下去看看吧，楼下都打翻天了。” “啊？”王动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音，一脸迷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和谁打起来了？” “是刚刚的110把人给送来的。”马飞苦笑道：“也不知道这两口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这年还没过完呢两个人就打起来了，我们这完全插不进去嘴呀，所以还得请您亲自出马了。” 这P大的事也要找自己，这事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找街道呀，现在的人也真够矫情，两口子打架居然拨110，真是吃饱了撑的。 既然都来了，那自己就下去看看吧，王动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带上了帽子便跟着马飞下了楼，这刚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听到有女人一边哭一边嚎的声音，说的是什么自己肯定是没听清，不过听来听去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的声音呢，那个男人怎么说话，难道是他犯了错误了吗？ 还没到楼下，王动的心里就有了大致的一个想法，等到了楼下，走进接待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的男人，男人的脸上明显有了抓痕，这应该是这个女人给留下来的，可是……男人脸上的表情却更让王动吃惊，这分明就是一付生无可恋的表情呀。 眼睛虽然看到王动进来了，可是女人却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指着男人就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是不亲眼到了面前，还以为这女人被男人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呢。 “住口。”正当女人哭得来劲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声音，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哭声立刻戛然而止，只是当她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小年青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 “你是谁呀？凭什么管我？你们领导呢？把你们领导给叫出来，今天不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抓起来，我就不走了。” 王动差点气乐了，这事还真有意思，一点家庭纠纷而已，怎么就变成吃里扒外了呢，王动板着张脸，沉声说道：“你到底想不想解决事情？想解决的话就把嘴给我闭上，把事情给我说明白，咱们再解决，如果你不想解决的话那也容易，我先把你关起来冷静冷静，等你不吵了，咱们在解决，你说怎么样？” 一听还要把自己给关起来，女人的哭声顿时就止住了，抽泣道：“你问他，你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背着我把家里的钱全都给转走了不说，居然还从朋友那里借了几十万，你说，这样的男人他还算男人吗？” 哎哟，听起来这个数字挺大呀，把几十万都转走了，难道这个男人打算抛妻弃子，跟别人单过去不成？ 这样的事情王动不是没有听过，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碰到了，先好言安慰了一下女人，然后坐到了男人的对面，一脸严肃地问道：“说吧，刚才你老婆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一脸凄苦地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真的。” “你放P，姓李的你给说我实话，你那六十五万到底转给谁了，你说。”身后的女人一听李辉不承认，顿时暴怒了起来。 不管怎么地，事情得先了解了才能讲得清楚呀，王动回头瞪了女人一眼，指着门外说道：“要是你还不冷静的话，我就真得送你出去冷静冷静了。” 一听这话，女人顿时老实了下来，不过还指着李辉说道：“警官你别信他的话，他就是在骗你呢。” “是不是骗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能不能消停一会？”王动又补了一句之后，女人终于老实了许多。 “现在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这笔钱，是不是你转走的？” 李辉本不想通过警察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事情却瞒不住了，老婆一回家就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了，追问之下，李辉就只能实话实说，而且他还解释，这应该是王雪一时的糊涂而已，她肯定能把这钱给还回来了。 他老婆一听顿时气炸了肺，你说这叫什么事，自己的老公把家里的钱全都转给了他的前妻，而已还借了三十五万转给了人家，他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是不想跟自己过了，把家里的钱都卷走，想要跟人家死灰重燃的意思吗？ 一气之下李辉的老婆直接就跟李辉动起手来，而且这她也不甘心，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110，110来了之后也没办法现场处理，干脆把两个人直接带到了派出所，丢下他们后，110就走掉了。 “是有这么一笔钱，一共六十五万，三十万是我家里的积蓄，还有三十五万是我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只不过这笔钱被我借给我前妻了，所以她才这么发疯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下王动顿时明白了，搞了半天这小子居然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借给他前妻了，而且不光是家里的积蓄，连带着从朋友那里借了三十多万也借过去了，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不乐意呀，你这分明就是想要离家出走的前奏嘛。 只是还没等王动开口，男人却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说道：“警官你要帮帮我呀，我那前妻她居然不承认有这件事情，你们得想办法把这钱替我追回来呀。” 第6章 各有苦衷 六十五万并不是一个小数字，也许很多人工作了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王动看着李辉也是一阵的迷糊，这小子说他借给了前妻六十五万，然后他前妻却又矢口否认有这件事情，那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说谎，看到李辉这付模样肯定钱是转走了，难道是他的前妻在说谎？ “这样吧，你先别着急，咱们把事情一点一点地说清楚，说清楚了我们才能帮你查到这钱的下落，你说对不对。”王动连忙开导着李辉，一回头看到了李辉的老婆也在这里，连忙说道：“这位大嫂，你也别站着了，想离婚容易，但那是民政局管的事，我们这是公安局，只管破案，不管其它。” 李辉的老婆一听，冷笑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给了王动一个面子，自己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冰冷的目光盯着李辉，就等着他给自己，还有所有人一个说法，这钱到底是怎么借出去的。 到了这一步，李辉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前天上QQ的时候怎么遇到前妻，她又怎么跟自己说，然后自己又怎么借钱给她的事情讲了一遍，等到李辉讲完之后，王动到是起了疑心，如果真的按李辉说的话，那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呀。 “呵呵，我弟弟管你借十万，你说什么也不借，这人家还没开口呢，你就主动把钱借出去了，而且自己的钱全都交出去不说，还借了三十五万给人家，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俩离婚吧。” 忍了许久的李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这里是不是派出所，瞪着自己的老婆说道：“离就离，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就去离。” “走呀，谁不去谁是乌龟养的。” 两口子气势凶凶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没等他们走出这里，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顿时把两个人给吓了一跳，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王动。 这下拍得有点狠了，手掌都有些麻酥的感觉，王动悄悄地活动着手心，瞪着两个人说道：“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合着我刚才的话你们都没听清是不是？马飞……” “在。”马飞腾地站到了王动的身边。 “这两个人滋扰公安机关工作秩序，先关起来二个小时，让他们冷静冷静。” “是。”马飞也不客气，直接来到李辉的身边，一伸手说道：“别客气，走吧。” 这下两个人终于慌了神，也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还满脸煞气的李辉老婆顿时萎了下来，连忙哭丧着脸说道：“对不起，警官，我们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开开恩，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你们一马？”王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们了，是你们不拿我的话当一回事，现在还想让我放你们一马，真以为这世界上没有能管了你们的地方了？” 王动的不客气让李辉也感到紧张，明明自己是报案的，可是怎么却要被关起来呢，冲着王动挤出了一张笑脸，明明是笑看起来却跟哭也没差多少，小心翼翼地说道：“警官，我被关起来到没什么，不过你们能不能先想个办法，帮我把钱给追回来呀，那可是我这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要是被骗了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吓唬一下也就得了，王动本来也没想把两个人给关起来，示意马飞把两个人带回来，然后站到两个人面前沉声说道：“这回能不能配合我们了？” “能，能，一定配合。” “好，我说一下大概的顺序，你听听到底是不是这么一件事。”王动想了想缓缓地说道：“前天上午，你上QQ的时候，发现你前妻给你留了言，然后你回了一句，是不是？” “是。”李辉点了点头。 “然后你的前妻接着就给你回了信，然后跟你说她有一笔钱要打到你的帐户上面，然后再通过你转给其它人，是不是？” “是这样的。”李辉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你问没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为什么不自己直接转给别人呢？”这才是让王动不解的地方，按理说给谁转都是转，为什么要多这么一道手续呢。 “这个……”李辉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真的没问，她的信誉一直很好的，我也没想到这一回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这让人该说他什么才好，能在QQ上转了这么一笔钱过去，难道就不知道在转之前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吗，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居然分三次转走了六十多万，这多亏是人家收手了，否则李辉也许失去的还要更多。 “好吧，案子我已经了解了，我现在想跟你的前妻通一次话，你拨一下她的电话，然后我来跟她说话。” 一听要跟王雪通话，李辉就是一脸的苦笑，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警官，我前妻她现在已经把我的号码列到了黑名单中，根本就没办法通话的。” 王动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怎么听起来这都像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诈骗案，王雪在美国的电话号码被王动拿到了手上，当听到李辉说他的前妻叫王雪的时候，王动明显滞了一下，自己也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已经出国深造的女孩，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她在异国它乡还好吗？ “王所长，王所长……”李辉已经知道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居然就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说话也不由得小心了许多，只是看到王动突然有些迷茫的样子，自己不由得多喊了几声。 “啊？哦……抱歉。”王动从思念中回味过来，抱歉地摇了摇头，接着在电话上拨通了王雪的电话，电话响了两三声之后，一个略显得疲惫的声音从对面传了出来。 “喂，你找谁？” 第7章 如何证明 “请问你是王雪女士吧？”王动从声音中听出了对方的不耐烦，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是我，你是谁？”电话另一端的王雪警惕地问道。 “你好，我是燕京市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我叫王……” 还没等王动介绍完自己，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这让王动顿时一愣，把电话从耳边拿开，果然，上面显示着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王动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李辉，不由得摇头道：“看来你这前妻被你骚扰得不轻呀，没报警就算你便宜了。” 李辉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毕竟那么多钱被她骗走了，我不找她我找谁呀。” 这个想法自己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李辉的这种做法却是不应提倡的，放着这么多的警察你不找，偏偏要打电话自己想把钱要回来，如果你自己就能把钱要回来的话，那还要这么多警察干什么。 “再多警告你一句，在没有确实的证据时，你这种行为就叫做骚扰，你前妻要是报警的话，你很可能也会被关起来的。” 王动说完之后，按着刚刚李辉给的号码重新又拨了回去，这回电话到是没有被挂断，只是对方的态度却是越加的蛮横起来。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钱不是我拿，我的QQ早就丢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地才可以？” 电话刚刚被接起，还没等王动说话，对方的唠叨就是一句跟着一句，可以想像得到，这件事给王雪给造成不小的困扰，要不然她也不能一直连点礼貌都不讲的。 “对不起，王雪女士，对于我对于造成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只是按程序对你的质询是必须的，所以请你原谅。” “这么说，你真的是……警察？”王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我的确是警察，我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我叫王动，就在刚刚有一位叫李辉的先生到我们所里报案，说是在QQ上被你分三次骗走了六十五万元，我想问一下，QQ上的操作是否是你本人？” 对于警察，王雪还是抱有极大的信任的，轻叹了口气连忙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太冤枉了，你们可以查去，我的QQ真的早已经丢失了，我还找回过几次密码，可是根本就找不回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搞的，居然把我的注册资料都给改掉了。” 对于王雪的说话，王动心里是相信的，只不过自己相信是一回事，拿什么证明却是另外的一回事，王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王雪女士，你先不要着急，你说你找回过QQ的资料，你有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的做法，又或者你能不能提供一下前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左右你的行踪？” “这个……”王雪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道：“QQ找资料应该是有回信在我的信箱里的，另外前天晚上我跟朋友去吃饭，我朋友能给我提供证明的。” “那好，麻烦你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然后通过信箱传给我，我的信箱是……”王动把自己的信箱告诉给王雪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王动却并没有出声，凭自己的直觉，他觉得这个王雪的声音并不是很慌张的样子，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钱不是她骗的，所以她没有半点的惊慌，另外一种就是就麻烦了，这钱要是真的是她骗的话，那她这么冷静肯定就是想到了许多办法来对付警方。 看来自己的假期快要过到头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饭还能不能请上，还好自己没把电话打出去，不然可就丢大人了。 “王所长……王所长……” 正当王动脑子里想着事情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愣了一下扭过头去，却是李辉在一旁边焦急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小心的笑容看着自己，看到自己扭过头的时候，连忙问道：“怎么样，王所长，她交待了吗？” “注意你的言词。”王动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除了你在QQ上见过你前妻的人影之外，你还有没有其它的证据能够证明QQ上面的就是她本人？” “这个……”李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了。” “那你前妻在视频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王动继续问道。 “她没说话，她说网络不是很好，所以就露了一下脸之后就挂掉了。”李辉这时好像也明白些了什么，其实这些小细节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只怪自己当时被猪油蒙了心了，居然一门心思地想帮助王雪，却没有想到屏幕对面的到底是不是她。 “好吧，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样，马飞……”王动回头喊了一声，马飞立刻走了过来。 “王所，你喊我？” “你跟受害人先去他家里一趟，把他的聊天记录还有汇款凭条都拍下来。” “好的。”马飞点了点头，自己去找相机去了。 趁这个功夫，王动说道：“你们两口子想打仗的话先别急，等着事情全都搞明白了咱们再打也不迟，现在最要紧张的事情是把这钱给找回来，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一定要把钱给找回来，那可是我们两口子的血汗钱呀。”这回李辉老婆也不闹了，点头答应道。 “好，那这样，你们先带我们的小马去你们家里，把那些证据都收集起来，然后等我电话，我还得去找一个大神才可以。” 这件案子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搞定的了，王动把几个人送走后，自己也上了警车，开着车一路来到了分局的大楼，这一回他没有麻烦祝振兴的意思，自己直接来到了网监的大门，先是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就被拉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大概三十左右的漂亮女人，打量了王动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第8章 高手出马 “呃，你好，我找米娜，我是……”还没等王动介绍完自己，就看到女警直接一转头，冲着屋子里面大声地喊道：“小米，你男朋友找你。” 王动脑门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自己连一句话都没说全怎么就变成人家的男朋友了，谁料更加彪悍的话却从里屋里传了出来：“是哪一个男朋友？让他等一会，老娘手头上还有点活。” 男朋友还有哪一个？这小丫头到底是处了几个男朋友呀，王动看到女警转过头，下意识地就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小米的男友，可是女警一伸手说道：“你好，贵姓？” “姓王，王动，我是……” “好名字，我姓尤，尤薇，是网监的副主任，你就叫我尤姐吧。” 好家伙，这可是太热情了吧，王动也不好出口打断人家的话，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只有等到米娜出来，才能把自己身上的嫌疑给洗掉了。 尤薇一侧身，把王动让了进来，一边向里走着，一边还打听道：“小王在哪个部门上班呀？” “我？我在甘城子派出所。”后面的所长王动没好意思说出口，生怕被人家当成自己在炫耀一般。 “派出所呀……”尤薇不由得拉长了声音，再看向王动的目光却多了几分的审视，这让王动有些摸不到头脑，搞不懂这妞到底是什么意思。 把王动让到了一旁的休息室中，尤薇给王动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自己看了一眼米娜还在忙，于是坐到了王动对面，笑着说道：“派出所也挺好，虽然忙一点，但你现在还年轻，多熬几年不就混成领导了吗，对了，你跟小米是怎么认识的？处了多久了？” 这一连串的话让王动有些无法招架，还好他的眼神看到了外面走过来的米娜，笑着一指说道：“关于这些事，你还是问米娜吧。” “啊？问我什么呀？”米娜一到门口就听到王动的声音，好奇地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答，自己一看来人居然是王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有些意外的，向王动一伸手说道：“听领导说是我男朋友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呢，原来是王所长大驾光临，怎么找我有事？” 王所长？ 尤薇愣了一下，再看向王动的时候，眼里却多了些复杂的眼神，搞了半天是自己看错了，这小子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警员，居然是一个所长，像他这年纪的所长，恐怕连全市都找不出来几个吧。 既然正主来了，王动也站了起来，轻轻地握了一下米娜的手，笑道：“今天遇到了一件麻烦的案子，里面有涉及到电脑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就找你们来求帮助来了。” 搞了半天不是什么男朋友，不过是下面的派出所来寻求网监的帮助，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监也逐渐成为了一个热门的单位。 “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尤薇跟两个人打了声招呼，自己就离开了。 她离开了之后，空气好像都轻松了许多，米娜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又遇到什么案子了，怎么还能想起我来了。” 这事说起来也挺容易，王动几句话便把李辉遇到的事情讲了出来，当他说话之后，小米见怪不怪地撇了撇嘴，说道：“不用想了，他肯定是遇到网络诈骗的了，这事情应该跟他的前妻没什么关系，这种事我们都见多了。” 你们是见多了，可是我却第一次见到呀，王动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终于找对地方了，好奇地问道：“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不是你应该怎么做，而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小米纠正了王动的说法，然后偷偷地转过头瞄了一眼，脸上顿时换上了一种哀求的表情说道：“王所长，求求你帮帮忙，把我给调出去几天吧，这里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面对的都是电脑，我都快不会说话了。” 我看你说的这不挺溜的吗，王动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道：“那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呀，要不你先跟你们领导请个假试试？” “这事就得你开口才行。”小米凑到了王动的身边，跟他低声耳语了一番，然后又问道：“听明白了吗？” “听到是听明白了，不过这案子……” “你放心了，有我在肯定能把这个人的位置给查出来的。”小米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既然你都打包票了，王动自然也会乐意帮这个忙，想了想自己该说的话，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小米的指引下，来到了尤薇的身边。 “尤主任。”王动笑着打了声招呼。 一看两个人过来，尤薇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怎么样，王所长，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按照事先的约定，王动一脸纠结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把案子跟小米说了，小米到是能帮上忙，可是就是得费些时间，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小米借给我们所几天，等到她帮我们破完案子在回来，你看怎么样？” “借人呀……”尤薇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小米，却问道：“小米，这到底是一桩什么案子呀，到底需要几天才可以？” “我猜应该是一件网络诈骗案，嫌疑人在网上扮演受害人的前妻实施的诈骗，查到他QQ登录的地点到不是难事，可是怎么找到他就不太容易了。” 小米说的也是实情，毕竟想要抓到这个嫌疑人的话，单凭一个QQ登录的地点并不能证明什么，诺大的一个城市，不管他藏到哪里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所以她的意思就是说自己还要跟着王动一段时间，直到案子破掉。 尤薇犹豫了一下，也觉得小米说的没有错，既然是这样，那自己这里也只有配合了，一脸严肃地对小米说道：“出去办案不比在家里，你经验少，平时多听王所长的话，要是有什么难处的话，及时给我打电话进行沟通，明白了吗？” “Yes,Sir。” 第9章 专业人士 看着蹦蹦跳跳一脸兴奋的小米，王动突然严重地怀疑起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回去换个人来不来得及，这个小米看上去严重的不靠谱呀。 “哇，王所长，你都开上A6了？我们主任还是帕萨特呢，还是你们一线的干警待遇好，让我们羡慕死。” 还没上车，小米的一席话就让王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记得以前这小姑娘挺文静的呀，怎么这一熟悉了就跟变个人似的。 王动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连忙解释道：“这车不是我们所的，这是市局督察组徐副主任的车子，暂时放在我们所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清楚的，我又管不到你们，有车坐就可以了。”小米连忙摇了摇手，一付我已经了解你们之间勾当的样子，却让王动有些无语。 跟马飞打电话联系之后，王动便开着车向着李辉家的方向驶去。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王动开着车进到了一个小区之中，来到了十一号楼下的下面时，车子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小米从车上跳了下来，先是看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不由得有些羡慕道：“这里的绿化做得不错呀，王所长，你在这里有没有认识人，能不能帮我买个便宜的房子呀，市里的房子实在是太贵了，我就是干一辈子也别想买得起房呀。” 这个小区我都是第一次来，我又能认识谁去。 见识过小米厉害的王动，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就拉着小米向其中的一个单元走了去，还好到了这里小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跟着王动上了电梯，直接到了九楼的李辉家。 还没等两个人敲门，大门便从里面被推开了，李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往后一退，把两个人给让了进来。 李辉家的房子很大，王动估计差不多得在200平米左右，客厅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王动看了一圈，好奇地问道：“你老婆呢？” “呃……”李辉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刚刚又跟我吵了一架，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晕，感情自己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王动摇了摇头，指着身后的小米说道：“这是市局网监大队的米警官，她是来帮助你的。” “米警官，你可要帮帮我呀，这钱要是找不回来，我除了跳楼就没别的办法了呀。”李辉也不管是谁了，反正只要谁能帮自己把这钱要回来，别说哭，就连叫爹恐怕他也能做得出来。 “啊，你别这样，我一定会尽力的。”小米也没想到，这三四十岁的人了，却跟孩子似的，刚刚保持的表情却拿不住了，连忙点了点头。 听到外面的动静，书房里的马飞也探出头来，喊道：“王所，你终于来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来看看吧。” 终于算是不用跟李辉纠缠下去了，王动跟小米连忙来到了里面的房间里，李辉的电脑现在正在打开的状态，两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先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详细地看了一遍，王动先把李辉打款的帐号抄了下来，然后把纸条递给马飞说道：“你先回去，跟银行联系一下，去查一下这个帐号里还有没有钱，如果没有的话，搞清楚资金的去向。” “好的，我这就去。”这里跟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了，马飞点了点头，拿着纸条就走掉了，王动一回身的功夫，却看到小米的笔记本已经连到了网络上面，屏幕上面打开了一个软件，把李辉聊天的QQ号输入进去之后，不一会屏幕上面就显示出了这个QQ最后登录的时间和地点。 看着上面的时间，李辉几乎第一时间就说道：“对，就是这个时间。”可是看到后面的地址时他却不由得傻了眼，这哪里是前妻所在的国外，这特么的分明就是南方的某个省。 “那个，王所长，这个是真的吗？”李辉的心里虽然已经认定，这个很可能是真实的地址和时间，可是心里还抱着那个万一，如果这个是真的话，那么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上当受骗了。 还没等王动开口，被质疑自己不专业的小米就回头瞪了一眼，指着上面的信息说道：“这个上面的信息是不会造假的，不然的话，不是你麻烦大了，而是有的人麻烦就大了。” 李辉颓然地坐到了房间的地板上，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脑子里面终于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是上当了，屏幕另一头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前妻王雪。 对王动来说，这个结果恐怕也是最坏的，要是被李辉的人是王雪还好，自己能通过许多的途径联系到她，甚至把她带回到国内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小米的结论却是跟自己唱了反调，要想把这个骗子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来，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呀。 “李先生，你先不用着急，虽然这个QQ号登录的地址是国内，但这也并不代表着你前妻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细节的东西要告诉我们。” 细节？ 李辉仔细地想了想，最后还是颓然地摇了摇头，指着电脑说道：“我就跟她聊过这么多，你们也能看到了，其它的也没什么细节了。” “王所，你看。”就在王动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小米却拉了拉王动的胳膊指着消息记录中两个人视频的时间说道：“你看这里，一共才视频了不到十几秒钟，这根本就没办法证明对面的人就是他的前妻，而且像这种骗术我们已经发现很多起了，骗子的手段高明着呢。” “那这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王动也不理解为什么骗子的视频上面会出现王雪的身影，你说两个人之间有勾连吧，这也不太像，可是你说王雪就是清白的话，可是为什么李辉又看到了她的影像呢？ 就在王动不解的时候，却听到小米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多发几个木马呗。” 第10章 想怎么样都行 小米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就跟王动解释清楚了嫌疑人作案的手法，其实这种手法早就有人已经用过，只是王动一直没有接触过而已。 其实这种诈骗的手法也并不是很难，嫌疑人先是在QQ上面大撒网，专门加那些身处在国外的QQ号码，若是有人加了他的QQ号码，他就发QQ视频过去，有的时候这些人没有加以防备直接就点开了视频，这个过程也许会很长，也许会很短，不过对于早有准备的嫌疑人来说，不管多长的视频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就是骗取对方QQ号码的过程了，嫌疑人先是假意跟被害人聊天，然后突然会发一些比较有诱惑力的链接给对方，比如这上面有什么打折的东西了，自己好像在这里看到过你的照片，又或者干脆就用一些露骨词语来引诱对方。 而其中有的人就习惯性地点开了对方给自己的链接，当然里面也许会有什么内容，但就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候，网站上的木马就已经入侵到了你的电脑之中，然后你在登录QQ之后，你的密码和资料就会通通发送到了嫌疑人信箱之中，而这个过程却是相当隐秘的，也许连受害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资料已经完全暴露了。 在旁边的李辉听完小米讲解的全过程之后，眼睛变得更加的空洞起来，呆立了半晌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回可怎么办？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要命也是因为自己警惕性不高，骗子骗的就是你这种人，看着李辉现在的模样也够惨的，王动安慰道：“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案子我们一定会破的，不过你也得有些心理准备，这些钱未必都能追得回来。” “损失点我也认了，只要能追回五十……不，四十万就行，我的钱赔了就算是买了个教训，可是我朋友的钱我却得还上呀，要不然我的信誉不就全没了。” 关于这一点王动并不能给他保证，只能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尽力吧。” 取证的过程算是告一段落，王动原本是想把小米送回分局的，可是看到她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只好把她带回到了派出所，既然人家哭着喊着非要参与到破案中，那自己就给她这次机会。 回到所里不久，又是一条令人沮丧的消息传了过来，马飞在银行给王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的疲惫，无奈地说道：“王所，银行的确查到了这笔钱，一共分三次汇了进来，一共是六十五万元，可是……” “可是什么？”王动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可是这钱在汇进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被转走了呀。”马飞看着上面一条条交易的清单自己就是一阵的头晕，声音听起来都有些结巴。 两个小时就被转走了？王动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这岂不是就在前天案发后就连李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钱就已经被转出去了。 而且这还没有完，马飞接着汇报道：“王所，还有件事比较的麻烦，我想你现在应该先知道一下。” 还有比这麻烦的？王动愣了一下，随后电话里面又传出马飞的声音道：“这笔钱在两个小时内居然转到了五十七个帐户之中，每个帐户不过一万多块钱，刚刚银行的职员跟我讲，这些钱有可能已经在柜员机上被取走了。” 这也就是说，还没等李辉报案，这笔钱就已经被嫌疑人把钱给取走了，王动默默地把电话给挂掉，脑子里面满满都是李辉刚刚自责的形象，现在他都已经无力吐嘈这个家伙了，钱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报案，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要是他在第一时间就报案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来得及把这钱给留下。 现在好了，五十多个帐户分散在各地，自己想要查找到底是谁把这钱取走了，还得去这张卡开户的所在地才可以，一张好说，两张也行，可是那是五十多张卡呀，这就意味着自己也许要走五十多个城市才可以。 一想到这个数量王动的脑子就些疼，就在迷茫的时候，身边的小米却说道：“王所，要不把这任务交给我吧。” “啊？”王动愣了一下，扭过头不解地看着小米，这妞又是发什么疯，她怎么会揽下这么困难的事情呢？王动不解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你不是说这些帐户都要查清楚吗，所以我决定替你分忧呀，你放心，这些城市我都替你跑一趟，估计用个一个多月左右就行了。” 别说一个月，我就怕过了一个星期这些钱就被人家给挥霍一空了，王动这时也琢磨过来米娜的小心思，原来她把这工作当成免费的旅行了吧，还准备一下就逛遍这么多的城市。 “你别想那好事了，你不是想去吗，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米娜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很简单，给你十天的时间，把这五十七张银行卡所在的城市都跑一遍，然后把取款人的视频调出来就可以了。”王动说完就扭过头去，这些任务对一个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不过也是想逗一下米娜而已。 “啊？十天？”米娜的嘴巴张得很大，这个数字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十天的时间要跑五十多个城市，别说自己一个人，就算再多几个自己也跑不完呀。 想到这里，米娜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难看了些，嘴里嘟囔着王动实在不够意思，求自己的时候是怎么都行，这办完事了就变了一张脸，十天就要跑五十多个城市，要是真的可以的话你来试试。 “怎么，小同志很有意见嘛。”王动看着嘟着嘴的米娜就是一阵的好笑。 “当然有意见了，你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才不上你的当呢。”米娜瞪了一眼王动。 “怎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要不咱俩打个财？”王动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打什么赌？”米娜谨慎地问道。 “如果我能在十天内完成任务你说该怎么办？” “十天？”米娜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白了王动一眼，随后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样吧，假如你十天内真的能把这些地方都跑完的话，你想怎么样都行。” 第11章 发愁的经费 线索要一点一点去搜集，可是又一道难题摆到了王动的面前，这么多的城市，这么多的银行，如果只靠一路人马跑下来的话，十天之内肯定是跑不全，而且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两个字……没钱。 办案就得出门，出门就得坐车，不论是你开车去还是坐火车，那一样都少不了钱在后面支撑，警察也是人，到了外面一样不能睡马路，所以在自己搞不定的情况下，王动又一次来到了分局，这一回他找的是自己直属的上级王宝山。 案子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诈骗案而已，王宝山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了有那么一会卷宗，等到看完了之后，轻轻地咳了一声，把眼镜摘了下来，自己揉了揉眼眶，半晌缓缓地说道：“小王，把你的想法说一说。” “是这样的王局，我觉得这件案子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犯罪嫌疑人利用木马窃取了身在国外王雪的电话，然后又利用受害者对于前妻的信任实施的诈骗，虽然这些钱已经被转到了其它的帐号呢，但是我想只要嫌疑人取钱，那他肯定会就暴露一些信息，我打算接下来跑一跑这些帐号所在的城市，调出取钱人的视频。” “哦，是这样呀。”王宝山缓缓地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开口，这个动作到是把王动给搞愣住了，迷糊地看着王宝山，也不知道他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王局，你看……”王动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笔钱被分到了多少个帐号呀？”王宝山抬头看了一眼王动。 “一共是五十七个，终于我们核对，应该是四十四个城市，有一些城市是办了两张或者是三张银行卡的。” “这么多呀。”王宝山为难地挠了挠头，把卷宗给放到了桌子上面，一脸为难地说道：“小王呀，也许你不知道，现在这个诈骗案呢，是非常猖獗的，有电话的，有短信的，还有就是你说的这种利用QQ视频来诈骗的……” “诈骗的钱数呢，也不一定，少的几百几千，多的上万上几十万，说实话，这件案子的六十五万虽然钱数很多，但也不是最多的那一件……” “而且你想想，你们所一共才多少人，要是都把力量全部投入到这件案子中的话，所里正常的日常该怎么办？” 王动渐渐明白了过来，听王局长的意思，他这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继续跟这件案子呀，听着王宝山罗列着越来越多的理由，王动的嘴里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的难受，终于趁着王宝山停嘴的时候连忙插了一句说道：“王局长，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件案子我们就不办了呗？”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就能答应的，王宝山愣了一下，再看向王动的表情却已经多了几分的不耐烦，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了一些，训斥道：“谁说不办？不办案要咱们公安局有什么用？” “可是……”王动试图辩解道。 “可是什么？”王宝山的声音大了些，顿时把王动的话给堵了回去，扫了王动一眼，沉声道：“我不是说不办案，可是办案就得需要经费，现在局里也挺紧张的，很难给你抽出这么一笔经费来，要不然经费你们自己先垫上，等到局里有钱了再给你们报销，你看怎么样？” 啊？办案还要自己垫钱？ 王动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四十多个城市连吃带住的，怎么也得大几万吧，自己一个月才开几千块钱，这一张口就把自己一年的工资垫进去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报销，这…… 现在连王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想一想自己也得理解王宝山，毕竟这么大的公安局，向他伸手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自己跑的地方实在是多了些，要是跑那么一两个地方的话，说不定这经费他就给批了。 “王局，能不能……”王动还试图多抠出一点钱来。 “哎，话我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要是要人的话我到能够支援你一些，但是要钱的话，就两个字……免谈。” 王宝山的强硬让王动颇为无奈，找同事集资这种事是万万不要去想了，犹豫了一下，王动试探地问道：“王局，经费我去找人解决，但是这人……” “你想要谁？”只要不提经费，别的事都是小事。 “嗯，网监的米娜，一直在跟这个案子，而且后续我们也需要一个懂电脑的行家，你看是不是……” “米娜？没问题，我给常远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王宝山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一个女人能解决多大的事情，因为经费的事情一分也没有给王动解决，王宝山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大笔一挥接着问道：“用不用从刑警队调两个刑警去支援你们？” “这个，暂时还不需要，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在来麻烦王局您。”王动一边说，一边把帽子拿了起来，这个就是准备要走人的意思了。 王宝山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让王动走人，而是一付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王，你还年青，没必要总盯着那种困难的案子去办，你看你们派出所一年接的案子也不少，你完全可以找那些简单一点的办吗，至于这种案子，你最好是给手下的人办，我的话……你懂吗？” 这话就差明白地告诉你别总碰那些大案、要案，破了你是有功，可是万一破不了你身上多大的功劳都是白扯，为了你的前途，还是老实地破那些简单的案子得了。 其实这种事王动心里也清楚，谁不想办那些容易办的案子，一年到头看到的成绩都是另人眼晕的，可是，那却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自己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耍滑偷懒，骨头嘛，自然却越难啃的越好吃了。 “谢谢王局，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那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王宝山伸出手跟王动握了握，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记住就行，以后有什么难处的话，记住来找我。” “一定，再见了，王局长。” 第12章 人走茶凉 看来经费已经成了制约战斗力最大的问题，从分局的大楼出来之后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多，上了车的王动闹心地看了一眼手机，心里还惦记着请老哥跟嫂子吃顿饭，至于办案经费的事嘛，自己在找人想想办法，一会打个电话给韦萱，看看她对这种案子还有没有兴趣。 坐在车里，王动的电话先是打给了王成，果不其然，能打通他电话的机率跟中一次二等奖也没什么区别，王动又把电话打给了时雪筠，响了有那么一会之后，电话才被时雪筠接了起来，小声地问道：“小动，有事吗？” “不是吧，这大白天的你们俩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王动也没客气，直接上来就数落了一番。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让你哥教教你。”时雪筠毫不客气地回到，然后又说道：“有事快说，没事我挂电话了，我俩在看电影呢，这也就是你，别人的电话我直接就挂了。” “有事，先别挂，那个，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请你们俩个吃顿饭呀？”王动连忙喊道。 “吃饭？”时雪筠犹豫了一下，这年也过完了，该吃的也都吃完了，这时候他提什么吃饭呀，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你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吧？” “你的心态能不能正常一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小叔子，你总这么怀疑我的举动，那以后咱这关系还怎么处下去。”王动一脸无奈地说道，看来时雪筠也被自己给吓怕了，时不时地就麻烦她一阵，就连请她吃顿饭都变成了这么麻烦的事情。 “真的没有其它的事情？”时雪筠又一次地问道。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那好吧，电影还有半个小时以后结束，你想请我们吃什么就快点订位置吧，晚了的话估计没地方了。”时雪筠终于松了口气，想想有王成在，王动应该也不会耍什么鬼心眼，别看王成心眼比不过王动，但手上的功夫可是不含糊，对于王动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电话被挂掉了，王动到是惦记起另外一件事来，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韦萱的电话，电话响的时候有些长，不过最后还是被人给接了起来，就在王动刚想打个招呼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找谁？” 王动顿时傻眼了，整个人好像也愣住了一般，半晌都没有说话。 对方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就在王动刚想回话的时候，对方的电话中隐约地传来了韦萱淡淡的声音，冲着拿电话的男人问道：“谁的电话？” “不知道，上面没有人名，我问他他也不说话，是不是打错了呀。”男人大概以为对面并没有人，也没有掩饰地说道，谁知却被王动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小妞做得够绝的了，人走了，就连电话号码也都给删掉了，记得过年的时候自己还给她发过一次拜年的短信的，怎么现在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了呢。 王动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把韦萱的电话给挂掉了，这样也好，自己不是说要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吗，现在距离有了，自己的心态却发生了变化。 又一条路被堵死了，难道办个案子就这么的困难吗？王动坐在车里迷茫地看着窗外阴郁的天空，脑子里面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才好。 该怎么跟李辉说？难道说因为我们办案经费不足的原因，这件案子我们不跟了？这样说不是找骂吗，你当警察的不就是破案的吗，这不是变向朝人要钱吗。 这一点肯定是不行的了，王动琢磨了一下，决定明天自己亲自去从前韦萱供职的电视台去一趟，毕竟它们跟自己已经合作好几次了，说不定他们还能换个人在拍一集，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呀。 心里打好了主意，王动直接找了家火锅城，选了位置之后直接把地址和房间号码发给了时雪筠，自己一边等，心里一边琢磨着这件案子到底该如何再继续下去。 直到时雪筠跟王成两个人都到王动跟前了，王动依旧没有从自己设定的场景中反应过来，时雪筠好奇地用手在王动眼前挥了挥，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够强，王动眨了眨眼睛，从自己设定的场景中退了出来，也没有谈案子，看了一眼王成，不怀好意地冲着时雪筠问道：“你信不信，我能猜到你们看的是什么电影。” “真的假的？”时雪筠一脸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王成，回头说道：“不信。” “真不信？” “真不信。”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王动突然说了一句。 时雪筠也不傻，既然自己能独自一人开了一家这么大的餐厅自然不会被王动的话所蒙蔽，嘴角的弧线慢慢勾了起来，轻哼道：“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了？” “我都说没有了，这次是真的没有。”王动一脸向天发誓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时雪筠琢磨了一下，既然王动说没有，那应该就是没有，刚想答应的时候，身边的王成却突然开口道：“别跟他打，你肯定会输的。” “为什么呀？”时雪筠一脸不服气地问道。 这有了老婆就忘了弟弟呀，王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内部的叛徒，直接就说出了答案：“因为，你男人这辈子只看一部电影，所以你肯定会输的。”王动悻悻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啊？你居然看了一辈子的地雷战？”时雪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今天看电影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军人喜欢看这种打仗的电影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这部电影能看上一辈子，这可真是奇葩了。 王成到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出奇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点头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看什么电影你说了算。” 就这一句话，比王成说什么甜言蜜语都好听，时雪筠的脸瞬间就红了，也不顾王动在场，直接就亲了王成一口。 “我说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秀恩爱呀，看不到这里还有人呢？”王动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招了招手说道：“服务员，点餐。” 第13章 处处碰壁 今天是正月初六，已经到了正式上班的日子，虽然说过年的气氛颇为让人留恋，可是为了荷包着想，该上班的还是必须得上班才可以。 王动一早就来到了电视台的楼下，等到九点钟的时候这才从车里走了出来，到了前台之后却不知道该找谁才好，犹豫了一下，冲着接待的小妹问道：“你们台里从前有一档跟公安局合作的栏目，那个主待人叫韦萱的，你有印象吗？” “呃……”接待的小妹被王动的话问得一愣，要不是看着这位帅哥长得浓眉大眼的一脸正气，再加上他那一身笔挺的警服，换个别人她早就摇头说不了，可是王动嘛……接待的小妹犹豫了一下，琢磨琢磨后点了点头：“有印象的。” 这就好办了，王动终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我找这个栏目的制片人。” “可是这个栏目已经撤了呀，韦萱姐都去别的台了，你不知道吗？”接待的小妹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觉得这应该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他却不知道呢。 “撤了？”王动顿时吃了一惊，这要是撤了的话那自己的主意岂不是又落空了吗，琢磨了一下，王动又问道：“那从前负责这个栏目的制片人现在还在台里吗？” “你说徐导？他在的。” “那麻烦你跟我联系一下他，就说我是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现在又有一个案子想跟他合作一下，问他有没有兴趣。” 就连王动自己，也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可是不试试的话自己还有些不太甘心，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是太多，要是在多磨蹭个十天八天的，恐怕那些钱早就被挥霍一空了。 “那好，请你稍等，我跟徐导联系一下。” 接待的小妹很是客气地跟王动解释了一句，随后便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盯着小妹的脸上看了许多，也许自己也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过于唐突，只好把目光转到了其它的方向，耳边却竖了起来，听着小妹在跟对面的什么徐导联系着。 说了大概有那么五六句话之后，小妹把电话给放了下来，冲着王动笑了笑说道：“徐导现在刚好有空，你现在上去吧，七楼713房间。” “啊，太好了，谢谢你呀。”第一道关算是过了，既然他能答应见自己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他还想继续把那个栏目做下去的话，这个案子自然也是非常好的案例。 带着小妹给自己发的临时通行证，王动终于上了电梯，到了七楼之后，王动没过多久便找到了713房间。 ‘当当当’王动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屋子里的人答应了一声之后，王动这才推门走了进去，第一的感觉就是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大了，就拿自己的办公室跟这里比起来，自己的实在是小得有些可怜，房间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办公桌，看到王动走进来的时候，桌子后面的男人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远远地就伸出手说道：“王所长你这不是太见外了吗，想见我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干嘛还费这么多的事情呀。” 呃…… 王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自嘲道：“我哪里知道这刘导就是你呀，我还以为你就是摄像呢，谁知道你是导演呀。”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王动认识，而且两个人之间还有过比较深入的交流，这正是王动前几个月破获假币案时跟在韦萱身边的那个摄影，而且在自己得不到当地警方支援的时候，也是他出手帮了自己一把。 看到刘冲的时候，王动就知道今天这事成功率应该比较大了，笑着跟他握了握手，王动故做遗憾地说道：“早知道我就跟接待的妹子说，我是你们刘导的朋友，直接给我个通行证就完了，哪还能费这么多事。” 刘冲一边笑，一边给王动倒了杯茶，寒暄过后，刘冲首先问道：“不过王所你今天来我这里可不是专门来看我吧，说吧，咱们都是痛快人，有什么事就说，能办的我肯定给你办。” 王动要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收，摆出了一付为难的表情说道：“既然刘大哥这么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是这样，我们辖区呢，又出现了一件案子……” 于是王动便把李辉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刘冲讲了个明白，而且着重说了，类似这样的案子现在发生的也比较多，如果电视台把这件事拍到节目中的话，也一定能起到跟以前节目的效果的。 “是这样呀……”刘冲听完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直接答应王动的要求，但也没有那么快的否定，可以看得出，王动说的这件案子的确引起了他的好奇，要是把这案子也搬到屏幕上面的话，说不定也会像前几期那般一样会引起轰动。 可是…… 事情还是有一点麻烦的地方，关键就是主持节目的韦萱已经走掉了，而且重启这个栏目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说的算的，必须还要台里的高层点头同意才行。 “王所长，也许你也知道，我们先头的节目已经停播了，所以想要重新播出的话，肯定不会有那么快，而且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得算的，没有台里领导的同意，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 刚刚还觉得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这一转眼就一盆凉水浇了下来，王动看着一脸为难的刘冲自己也知道他这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就算自己找到了台里领导，再批下来，那指不定被拖到猴年马月去了，到时候批下来又能怎么样，那笔钱早就被人家给转得干干净净了。 既然刘冲也没办法，那自己也没有停在这里的必要了，王动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伸手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刘大哥你了，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咱们再合作吧。” 刘冲万分抱歉地握着王动的手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王所长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先跟领导打声招呼，估计也用不上几天就能有消息。” 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吧，王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王大哥了。” 第14章 萌萌回家 回到所里刚一推大门，一阵熟悉的笑声便传到了王动的耳朵里，脸上的表情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就笑道：“萌萌回来了？” 王动这回没有猜错，果然是郭萌萌回来上班了，脸上疲惫感一扫而空，看到进来的是王动的时候，连忙笑着迎了过来。 “王所，这是给你的。”郭萌萌说完，就是一个大包递了过来。 “呵呵，还有礼物可以拿。”当着这么多人，也不会说自己和郭萌萌什么闲话吧，王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大包打了开，顿时一阵清香的味道钻到了王动的鼻子中。 包里装的并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东西，而是普普通通的山茶，王动笑着闻了闻，味道到是有些与众不同，好奇地问道：“萌萌你这茶叶不会是自己家种的吧？” “我家哪里有茶叶种？”萌萌白了王动一眼，随后说道：“这是我爷爷从山里采来的，我过年回去的时候觉得味道不错，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的。” 这才叫礼轻情谊重，王动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揣了起来，然后跟萌萌说道：“一会没事的话上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好的。”郭萌萌点了点头，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自己心里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等到王动上楼了，郭萌萌就好奇地问道：“王所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两字，没钱呗。”一旁的马飞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抱怨道：“你说咱们这警察当的是不是太窝囊一些了，明明查到了线索，可是却在经费上栽了跟头，出去跑一趟人累得跟狗似的不说，现在钱都没有人出了。” 一听这就是有案子呀，郭萌萌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拉着马飞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跟我说说。” 反正这事早晚大家都得知道，于是马飞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说完了冲着郭萌萌笑道：“怎么样，咱们的郭美女能不能想个办法，找个大款给咱们也投点资，让咱们把这些取款资料给调出来？” “切，我要是有那本事还待在这里。”郭萌萌白了马飞一眼，自己也觉得这事好像麻烦大了，去不了开户行就查不到对方取款的地址，没有取款地址就看不到监控，没了监控就失去了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嫌疑人的机会，这下好像真的是难办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之后，郭萌萌终于跟几个人告别，来到王动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了去。 看上去，王动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愁眉不展，看到郭萌萌的时候，甚至还有精神开了开玩笑，郭萌萌坐到了王动的对面，犹豫了一下说道：“王所，其实我觉得经费这件事有个人应该能解决。” “谁？”王动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韦萱呀。”郭萌萌理所当然地回到，然后又补充道：“你想想呀，前几次办案她们电视台都没少报销路费的，这一回诈骗案不比以前的案子危害小，我想她一定能同意的。” 韦萱，又是韦萱，王动无奈地苦笑了下，然后说道：“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给她打过电话了。” “怎么？她没同意？”郭萌萌一脸惊讶地问道。 王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她根本就没接电话。” “啊？”郭萌萌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动，半晌这反应过来地问道：“你是不是打错了呀，她还能不接你的电话？” “接是接了，不过是一个男人，而且她好像把我的号码给删掉了，居然问我是谁……呵呵。”王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这下郭萌萌有些不懂了，自己过年的时候还跟韦萱通过电话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出来呢。 “要不，我再给她打一个电话试试？”郭萌萌小心地问了一句。 “试试吧，不过也别报太大的希望了，我估计就算她那里批下来，等到有经费的时候也来不急了。”王动一脸疲惫地靠到了椅子上面，闭上了眼睛，耳朵却竖了起来，等着郭萌萌跟韦萱沟通的结果。 郭萌萌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当着王动的面拨通了韦萱的电话号码，另一面响了三声之后，电话就被接了起来，接着韦萱欢快的声音便从对面传了过来：“怎么，郭MM刚回来就想我了？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呀？” “我哪还有心情请你吃饭呀，这一回来就遇到难事了。”郭萌萌一边抱怨着，一边偷偷瞄了王动一眼，王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看起来像是并不关心这里一般。 “不能吧，刚过完年怎么就有难事了，难道王动又给你安排任务了？”电话对面的韦萱好奇地问道。 “任务到是有，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我得问问你，昨天王动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呀？” “啊？他什么时候打的？”韦萱也迷糊了，自己的手机明明就在自己身上的，他来的电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打的？”郭萌萌也被问得愣住了，抬头看着王动连忙问道。 王动睁开眼睛想了想，犹豫地说道：“大概下午四五点左右吧，是一个男的接的电话。” “四五点钟，有一个男人接的电话。”郭萌萌按着王动的原话回了过去。 “男人？”韦萱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好像是那么一个电话，自己还问了一句是谁，替自己接电话的领导说对方没有动静就给挂掉了，原来这个电话是王动打过来的。 不过这个王动也是的，不是自己接的就不会说一句吗，自己还能不接电话怎么地。 “王动在你身边吗？你让他接电话。”韦萱颇为霸气地让郭萌萌把电话转给王动，有什么事情说开了不就是了吗，自己不接电话是自己不对，可是当时不是有特殊情况吗，自己又怎么知道这个电话是王动打开的呢。 郭萌萌把手机递给了王动，王动也没有躲避的意思，接过来之后就喂了一声。 “昨天大家在商量事情，我没在座位上，同事就帮我接了一下，你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韦萱的一句话顿时让王动顿时尴尬了起来。 第15章 饭局 “说什么呢？我误会什么，我就是怕别人会误会我什么，我才没出声的。”王动嘴硬地回了一句，然后连忙掩饰道：“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说吧。”韦萱也没有再深究下去，这种事情说得越多只会让王动越加的尴尬，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绝口不提这茬，就当做根本没有这件事发生过。 于是王动就又把李辉遇到的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到了最后他提出了自己现在遇到的困难，办案没有经费，跑不了这么多的地方该怎么办。 “是这样呀……”韦萱也明白过来王动找自己的意思，可是这回要跑的城市的确是很多，而且跑这些城市也用不上电视台的一直跟在后面，要想解决经费的问题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了，你有没有找过原来我们栏目的刘导呀？他应该对这种题材很感兴趣的。”韦萱猛然想到了自己从前供职电视台的制片人，立刻脱口而出。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王动更加的头疼了，无力地吐嘈道：“我这刚刚从他那里回来，他说这个栏目已经停播了，想要恢复的话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他说让我等等，你说我哪有那个功夫去等？这么多的钱多在外面流通一天就有可能被挥霍掉许多，真是愁死我了。” 一听王动已经找过刘冲了，这下韦萱也没办法了，她现在负责的栏目跟民生没有半分的关系，所以就算是她想使劲也没有办法，犹豫了一下，韦萱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现在跟负责民生的制片人联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帮你一把，不过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能不能成还是要看你的才行。” 不管怎么样，多一条路总是好的，王动连忙答应了下来，电话挂断之后，一脸头痛地靠到了椅子上。 “王所，你觉得这件案子容易破吗？”等待的时光有些无聊，郭萌萌不由得问道。 “应该比较容易吧，如果不牵扯到境外的话，那就应该能破，现在满世界发病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时不时就有人会上当，昨天小米……对了，小米呢，你看到她了没有？” 说着说着，王动突然想起今天自己居然还没见到过小米，自己可是刚刚从王局那里把她给暂调了过来，接着她就给自己玩翘班，这丫头的胆子也太肥了吧，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呀。 “连小米都被你调过来了？”郭萌萌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还真没看到她，是不是先回网监那里去了？” 王动想了一下，到是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反正自己现在也用不到她，就先让她自由一阵，就在这时，王动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名字，王动连忙接了起来，不等韦萱开口，王动就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对方答应了吗？” 韦萱被王动的抢白搞得一愣，随后说道：“答应是答应了，不过陈导还要跟你见一面才能确定下来，现在快十一点了，我们十一点半下班，要不这样吧，你先安排一个饭店，我直接带陈导过去。” 眼下只能是这样了，不过用屁股想也知道请客的钱肯定又得是自己掏腰包了，王动轻叹了口气，看了正在幸灾乐祸的郭萌萌一眼，一指她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一会跟我走一趟。” “我？”郭萌萌愣了一下，随后就摇头说道：“我还是算了，应酬那套我可是不会，我一张嘴就会得罪人。” 看来她对自己的特点还是比较有认识的，王动刚才不过就那么一说罢了，自己总不能为了破案，连美人计这种东西都搞出来吧，再说万一这什么陈导真的中了计，那自己岂不是破坏郭萌萌爱情的罪人了。 既然韦萱已经帮到自己这一步了，那这顿饭王动自然不好省钱，琢磨了一下，直接打电话订了一个海鲜酒楼，这么大冷的天还能吃到海鲜，这足以表明自己的诚意了吧。 换下了一身警服，王动连警车都没敢开，把酒楼的地址发到了韦萱的手机上面，自己就打了一辆车直奔‘深港粤海鲜酒楼’。 王动是最先到的，原本寻思着把点菜的机会让给客人，自己又琢磨了一下，万一人家不好意思，不点那贵菜可怎么办，犹豫了又犹豫，王动还是决定自己先点几个菜，然后等客人来了再点其它的。 反正既然已经决定被宰这一刀了，菜品上王动也会挑三拣四的，专门找那些空运过来的海鲜挑，只是挑了四个菜，就花了他小一万块，而且这还不包括后来的人再点的呢。 又等了一会，王动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韦萱在电话里说她们已经到门口了，王动连忙开门迎了出去，韦萱到是挺好认的，可是看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时，王动的心里却顿时有些不舒服。 首先说，这个什么陈导的卖像还是挺不错的，一头披肩的长发，满脸的络腮胡子，除了有些花白这外，到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让王动有些受不了的却是这个老男人看向韦萱的那双眼睛，一眼就是色眯眯的样子，眼睛总想往韦萱的胸口里面钻似的。 “王动，这里。”韦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正在盯着自己，只是想到王动的难处，自己还是暗暗忍了下来，看到王动的时候，连忙借故迎了上去，这回站到了王动的身边，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我的朋友王动。”韦萱先介绍的是王动，然后又一指老男人说道：“这位是我们台著名的制片人陈平陈导。”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韦萱帮自己请来的财神爷，王动按捺住心里的不适，笑着伸出了手，可是这个陈导却是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大概是碍不过韦萱的面子，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王动的手掌，随后就缩了回去，突然转头打量了一下酒店的环境，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想起吃海鲜了呢，还不如吃火锅来得实惠呢。” 第16章 那就是了 王动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出一付什么样子的表情了，看到陈导那付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只想吐他一脸吐沫，然后走人。 可是人走了容易，经费不还是没有着落吗。 强忍着心底的愤怒，王动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陪笑道：“都是韦萱也没跟我讲清楚陈导的喜好，那这样，今天咱们先对付一口，下次再去火锅。” 这连韦萱也有些看不过去了，看到骄傲如王动般也不得不对这个社会开始低头，韦萱连忙从身后赶了过来，一边拉住王动的胳膊，一边笑道：“这事都怪我，是我没跟他说明白的，这次陈导就对付一口，然后想吃什么我请客还不行吗。” 跟对王动的态度不同，韦萱一开口，陈导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许多，冲着韦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无奈地说道：“既然小韦开口了，那咱们就先对付一顿吧，不过你可要记得，下次请我吃饭哦。” 恶心的老流氓，王动心里悄悄给了这个家伙定义了一下，然后一把拉过韦萱，向着包厢的方向走了去。 这把客人扔在这里，主人到是先走掉了，这算哪门子请客呀，还好韦萱反应得快，连忙说道：“陈导快请。” 这位陈导不悦地抬头看了一眼王动的后背，听到韦萱的话点了点头，到还是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包厢里面的奢华根本就没有引起他的兴趣，到是看到饭桌上那已经上来的四道菜，立刻又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客人还没到呢，怎么就点菜了？难道让我吃凉的不成？” 王动的心里这叫一个闹心，却又不敢说别的，笑着说道：“陈导你别误会，我这是怕你饿了，所以先点了四个菜，等你到了，咱们再点别的。” “哦，是这样呀。”陈导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主位上坐了下来，王动和韦萱一边一个陪着坐了下来，接着王动把菜单递到了陈导的手上，刚想开口的时候，突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王动瞄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愣住了，连忙抱歉地跟陈导打了声招呼，拿着手机就来到了走廊上面。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出乎王动意料的是，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的上司王宝山，电话里面也没有说太多的废话，只是告诉他分局又接到了几起QQ视频的报案，办案的手法跟王动的这件案子很是相似，最要紧的还是这些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别，那就是转帐的帐号居然是同一个。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电话终于被王宝山挂掉了，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的王动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这事要是早点发生该有多少，也省得自己求爷爷告奶奶地跑了这么一大圈了，有了这次经验之后，以后遇到这种案子，自己绝对不在这样做了，这不是傻吗。 王动一边自嘲一边向包厢里走去，这时刚好包厢里的服务员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动一伸手把她给拦住了，低声地说道：“给我看看菜单。” 服务员也知道哪个是掏钱的，听王动问就把菜单递了过去，王动这么一瞧，差一点没气死，这特么的一共就三个人，而且自己还完了四道菜，这老家伙居然又点了八个菜，这特么的能吃得完吗，而且在看看这菜价，有吃饭的这些钱连自己的车票都够用了，还用得着上你这里化缘来吗。 现在有了王宝山的话，王动的底气却是十足，一伸手指着菜单说道：“除了我最开始点的那四道菜，其余的全不要。” “全不要？”这回轮到服务员傻眼了，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对，都不要。”王动把菜单交到了服务员的手上，重复了一遍。 服务员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走掉了，她大概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她能肯定的，一会包厢里面肯定会有热闹看。 这回自己好像就没有求到这老家伙的地方了吧，到时候他要是想的想拍这个题材的话，还得上赶着来求自己的，王动刚走到包厢边，还没等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包厢里面那个老家伙正在得意地说着什么。 “你也是从民生栏目出来的，去搞什么时尚呀，还是回民生吧。” “最近我接了一个广告，还缺一个女主角，要不你试一试？” “你说的这件事不好办呀，现在台里的经费也很紧张，虽然说这个题材不错，可是想上还是有些困难的。” “好吧，既然你韦大主持开口了，我就尽量试一试吧，不过这个广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这特么的老家伙真够狡猾的，拿着台里的资源给自己谋利益，站在外面又听了一会，王动终于听不下去了，一转身就面无表情地进了屋，这回他没坐到自己刚才的座位上，反到是走到了韦萱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让她给自己让个位置。 王动的这个动作却是让韦萱迷糊了，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小声问道：“干什么？” “你坐到那里。”王动一指旁边的位置说道。 这…… 韦萱愣了一下，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陈导，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不过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 身边的美女走掉了，却换成了自己最讨厌的男人，这下陈导也不愿意了，抬头白了王动一眼，不阴不阳地说道：“小同志，麻烦你换个位置，我跟韦主持还有事情要谈。” “有事要谈？我是她的经济人，有什么事跟我谈吧。”王动的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看着陈导，嘴角上扬道。 经济人？他什么时候变成韦萱的经济人了？他不是派出所的所长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让陈导傻了眼，疑惑地看了一眼韦萱，好奇地问道：“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韦萱也不懂王动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在陈导和王动之间，她还是选择了王动，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他说是……那就是了。” 第17章 小道消息 这就好比的好好的一顿大餐，都吃了一半了，突然从里面看到一只苍蝇般的恶心，陈导没好气地看了王动一眼，冷哼道：“就你，还想当她的经济人，你懂得什么是合同吗？你懂得怎么跟人谈判吗？你懂得……”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王动突然一伸巴掌，止住了陈导的话，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懂一件事，想让她出演广告？没问题，但问题是你得给钱才行，想免费使唤人？做梦吧你。” “你……”陈导被王动的话气得一脸的铁青，怒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给钱了，那个又说不给钱了？” “好呀，那咱们谈谈吧，拍的什么广告，给多少钱，让我们听听，不满意的话我们还不伺候了呢。” 听到王动的话，陈导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跃过他看着韦萱说道：“韦萱，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事情还想不想办了？想办就把他赶走，要是不想办……” “要是不想办……你走？”王动替他说了一句，然后一伸手指着门外说道：“大门在那里，请便，不送。” “好，好，我走。”陈导真的被气坏了，想让自己捧起来的人多去了，条件比韦萱好的也不是没有，没想到自己却被这么一个愣头青给气到了，走的时候陈导还特意看了一眼韦萱，冷哼道：“我要是你呀，趁早把他给辞了。” 看着陈导一脸怨念地走掉了，韦萱无奈地看了一眼王动，苦笑道：“你把他给赶走了经费该怎么办呀，总不能动动嘴就能走遍大江南北吧。” “那肯定是不能的。”王动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把筷子递给了韦萱说道：“不管那个，这些东西都是付过帐的，他走了正好，咱们俩吃。” 韦萱看着王动突然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道：“怎么，有经费了？” “有了。”王动小口地喝了口海鲜汤，然后说道：“刚刚王局长给我打电话，说是最近又发生了几起类似的案子，所以就把破案的事情交到我们所，至于什么经费的自然也就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韦萱长长地吐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哦，对了……”王动又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问道：“刚刚得罪那个陈导你会不会有事呀？” “你现在才知道得罪人了？”韦萱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顿了顿说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事，他在台里是出了名的小气鬼，跟我又不是一个栏目的，所以我不用怕他。” “那就好，刚刚就图嘴乐呵了，把你给忘了。”王动说了一句，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过年也没请你吃顿饭，今天就算是借花献佛了。” 只是普通的一顿饭而已，其中也并没有夹杂着什么其它的意思，两个人吃过饭后便分开了，韦萱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而王动却是更加的紧张，回到所里之后，便把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马上就要取证的，准备出差的，在家看家的，十几个人都被分配到了任务，可是王动还是觉得人手有些不太够用。 能够出差的只有六个人，却要走遍四十七个城市，平均下来每个人差不多要走七、八个城市才可以，时间就这么浪费在无意义的消耗上面，正当王动琢磨该怎么找点人来帮忙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自己怎么把小米给忘了呢，她可是经过王局特别批复的借调人员呀，想到这里王动再也不迟疑，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小米的手机上面。 “喂，王所，你找我？”电话另一端安静得很，王动猜不到小米在哪里呢，自己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小米，你现在马上回所里，有任务。” “啊？可是王……”还没等小米说完，王动这头的电话早就已经挂掉了，自己还有一堆事要安排，哪有心思跟你一个小丫头磨蹭呀。 “喂……喂……”米娜冲着电话又喊了两声后，悻悻地把手机拿了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尤薇说道：“尤姐，我不想去，他这哪里是旅游呀，这分明是要命呀，四十多个城市要几天就得走完，搞不好睡觉都得在火车上才行，你帮我跟王所长说说呗，别让我去了。” 尤薇抬起头白了米娜一眼，轻哼道：“这时候你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昨天走的时候看你不是挺高兴的吗，现在想不起呀，晚了。” “不要呀，尤姐，我可不想来一趟地狱之旅，你管不管我，你不管我的话我就请病假。”米娜气乎乎地说道。 这下尤薇可是没办法了，无奈地看了一眼米娜，想了想说道：“不去肯定是不行了，这样吧，我问问王所长，能不能多调几个人过去，你们一个人就跑几个城市就可以了，你看这怎么样？”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尤姐，你是最漂亮的。”米娜脸上终于挂上了灿烂的笑容，生怕尤薇会反悔一样，直接就在自己的手机上把王动的号码调了出来，拨出去之后，把手机放到了尤薇的耳边。 尤薇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把手机接了过来，刚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还没等尤薇开口就听到王动在里面说道：“米娜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临阵脱逃的话，我现在就给祝局长打电话，把你给调到派出所来，你信不信？” 这个办法还真不错，可惜米娜却没有听到，尤薇轻笑了一声，解释道：“王所长，是我，我是尤薇。” “啊？”电话里的王动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抱歉道：“真对不起呀，我不知道是尤主任，怎么，米娜现在在你那里？” “哦，是这样的，刚刚我听米娜说你们接下来要跑四十多个城市，是真的吗？” “是真的。”王动第一感觉就是米娜想要逃跑，觉得这趟旅程会很累，根本跟旅游没有半点的关系。 “恩，是这样的，我们中心现在也不怎么忙，还有抽调出几个闲人的，如果说我们这里想多调几个人去帮你，你觉得怎么样？” 呃？这不是天上调馅饼吧？自己刚想打电话给王局长借人，这里就把人送到自己的面前，王动连忙笑道：“那就太谢谢尤主任了，人嘛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第18章 万里奔波 就算有了钱，有了人，可是这一趟旅行的难度还是远远地超出了王动的想象，因为人手不足的缘故，一共十四个人被分成了七组，开始算计的时候是打算三天之内跑完七座城市，可是一上车，王动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首先，疲劳是一定的，三天七个城市基本上除了吃饭和去银行，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火车上渡过的。 其次，王动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正是回家过年的民工返城的时间，平时很容易就买到的车票如今也变成了抢手货，不要说卧铺，就连硬座都是一票难求，甚至有的民警居然在车上站了五、六个小时。 最后，银行的审核手续也是比较的繁琐，关于这一点王动是早有体会，所以趁着等待的功夫，自己赶紧闭着眼先睡一觉再说。 连跑了三天，不光自己累得要死，跟在自己身边的郭萌萌也早就没了淑女的架势，两个人靠在了银行的会客厅里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碰自己。 王动的眼睛瞬间就睁了开，警惕性十足地向前看去，这付凶巴巴的模样到是把银行的大堂经理给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小心地说道：“王所长，你想查的帐号已经查清楚了，请你跟我来。” 哦，原来是这样，王动终于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努力地使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抱歉地看着银行的大堂经理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没什么的，你们睡得太香了，我都不好意思喊你们了。”女经理冲着王动笑了笑，又看了看一脸疲惫的郭萌萌，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几天没休息好了？” “三天没挨到床了。”王动苦笑地解释了一句，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不过还好，你们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站了，今天晚上估计就能睡个好觉了。” “哦，原来是这样。”女经理点了点头，看着王动和郭萌萌不由得轻叹道：“干你们警察的可真够辛苦的。” 的确，干警察的是挺辛苦，要是自己说这是乐在其中的话，会不会被人说是自己矫情，明明累得跟狗似的，却还拼了命东跑西颠的，让人看着就有些搞不懂。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王动在后面跟一句，却让前面带路的女经理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到了办公室，银行的一个职员拿着他给的银行帐号输入到了电脑里面，过了不一会一条不长的清单就从打印机里被打印了出来，女经理伸手接了过来，先看了看上面的帐号，确认了之后交到了王动的手里。 王动迫不及待地把纸条接了过来，目光快速地从上面看到了下面，当看清全部的交易记录时，王动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情况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些案子都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团伙所为，四桩案件，加起来快两百次的取款记录全部都集中在了一个城市，也不知道是这个犯罪份子聪明呢，还是说他猖狂，居然连城市都不换一个，难道他真的以为警察永远都找不到他吗？ 终于得到了这最后的一份线索，王动又一次谢过银行的职员之后，便带着郭萌萌从银行里走了出来，郭萌萌两只眼睛像是被胶水给粘住一般，喃喃道：“王动，我算是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办案了，准没好事。”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伤人心呢，离火车出发还有三个小时，要不然我先请你吃顿好的，你说怎么样？” “你现在就是给我吃龙虾也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情，拜托，现在能不能先找个地方睡一觉，我实在是太需要休息了。”郭萌萌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睡觉休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话里面有多么的暧昧。 暧昧归暧昧，不过两个人之间的确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等到了上火车的时候，郭萌萌的精神明显好转了一些，虽然还是疲倦得很，可是最起码她知道吃东西了。 从这里到燕京还得坐上七个小时的火车才行，等到下火车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郭萌萌端着一碗泡好的泡面坐到了王动的对面，一边等着泡面好，一边问道：“王动，现在地点确定了，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下一步自然是去调监控了，王动现在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调监控是容易，可是对方肯定不会一点掩饰都不做就去取钱的，到时候要是发现不到对方的体貌特征该怎么办，异地办案并不像是想像中那么的轻松，如果一次抓不到嫌疑人的话，那么想抓第二次就困难得多了。 “回去先把情况汇总一下，然后准备去粤西，咱们所出几个人，然后网监再出几个人，也算是联合办案了，这些日子也苦了他们了，一帮刚毕业的大学生被咱们溜这么惨，回去之后肯定会告状的了。” “那也不一定，让他们加入进来也不是我们提的意见，再说让他们加进来摆明了就是给他们功劳分，如果这帮人连这事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他们真是够废物的了。” 郭萌萌小心地把泡面欠开一条缝，把火腿肠掰成小块扔了进去。 “你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次抓捕离不开他们，最起码确定嫌疑人的位置，他们就比咱们专业得多。” “哼。”郭萌萌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想带他们也行，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小米给带上，最起码她吃过苦，心里有了准备，你要是把别人带上，到了地方说不定是谁照顾谁呢。” 王动一想到自己队员给自己发的那些牢骚，自己也有些头疼，不过既然郭萌萌都推荐小米了，那自己就用她吧，反正她的技术也算不错，关键时刻应该能露一手的。 当午夜的钟声就要敲响的时候，王动和郭萌萌的火车终于到了燕京的火车站，只是…… 王动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韦萱，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是我告诉的。”身后的郭萌萌突然蹦出了一句，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这里离韦萱的新家很近的，你要不要一起去休息一下？” 第19章 箭头所指 粤西，地处祖国的南端，这里常年的温度都在二十度以上，对于北方盛夏才会有的酷热，在这里却是随处可见。 从寒冷的北方到了温暖的南方，这一冷到一热的转变就让王动一行人有些受不了，刚刚下了火车的他们，连忙打车来到了早已经订好的宾馆里，换下了身上的冬装，有些不太习惯地换上了当地最常见的大背心、花裤衩。 异地办案，首先要习惯的还是当地的风土人情，不然这么多外地人走在街上，还没等找到嫌疑人，就会让对方产生警惕感，尤其抓捕这种在网上来无影去无踪的骗子们，更是得加倍的小心。 小小的派出所里连带所长王动一共抽调出了七个人，网监也支援了包括米娜在内的四个人，十一个人看上去很多，但到了实际的工作中，人手却不是很充裕。 米娜和一个同志被留在了宾馆内，她们的任务就是继续监视骗子的几个QQ号有没有重新上线，这个跟守株待兔也没什么区别，毕竟QQ号还是比较容易申请的，用过的换了就是。 让其它人先抓紧时间休息，王动带着郭萌萌还有马飞，三个人打了一辆车，向着粤西市的公安局驶去。 毕竟这里也是一个省会的所在地，公安局的大楼修建得也是异常的气派，大概是经常来这里办案的警察也比较多，在得知王动等人的意思之后，接待的人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房间号，让他们自己上去就是了。 “啧啧，这里的警察还真挺牛的，比咱们燕京的牛气多了。”马飞有些看不惯，三个人走向电梯的时候不由低声唠叨着。 “咱们可是全国的窗口，要不回去你也试试摆出这个态度来？”郭萌萌也有些不满意这里的态度，只是这里跟燕京不一样，这就算是入乡随俗了。 “还是算了，我要是也跟他这态度似的，用不上一天包管就得被投诉。”马飞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态度就不错了，大家都是人，谁还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王动回头说了一句，马飞这才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大家都是警察都懂得辛苦的。” 王动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到电梯来了之后，领着两个人进到了电梯中。 到了九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从电梯里出来之后，马飞又有些闲不住了，左右看了看抱怨道：“拿咱们的派出所跟这里一比，连这里的厕所都不如。”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恶心。”郭萌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到，不过马飞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这里的装修的确是豪华了许多，走廊里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炎热，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小了许多。 这个条件就摆在这里，也不是王动能改变的事情，王动看了一眼马飞，笑道：“要不这样，我跟这里的领导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你跟这里的同志进行一下调换，这下你不就能享受到这里的空调了吗。” 呃……，这下轮到马飞尴尬了，连连摆着头，头像拨浪鼓地摇头，连忙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享受咱们所里的风扇吧。” 从燕京到粤西，几千里的路不说，光是南北的风俗习惯就能让马飞喝上一壶，而且马飞的父母也都在燕京，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跑到粤西来上班，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王动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开始寻找着接待员告诉自己的房间号码。 725，应该就是这一间了，王动轻轻地敲了敲，接着房间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道：“请进。” 门开了，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王动的前面，看到三个人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是？” “你好，请问是徐队长吧，我是燕京市甘城子派出所的所长，我叫王动，之前有跟你联系过的。”王动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道。 “哦，记得记得。”徐长友顿时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跟王动握了握手之后，笑道：“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呃，这下就尴尬了，王动怎么好意思说因为经费紧张自己不好订飞机票，笑着说道：“我们人太多，订不到那么多的机票，所以我们是坐火车来的。” “哦，是这样呀。”徐长友点了点头，先是让王动三个人坐下，自己又给大家倒了几杯水，坐到椅子上之后，徐长友犹豫了一下，开始说道：“昨天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我就粗略地查了一下，大概是从去年的三月开始起，就陆续地有其它地区的同事到我们这里来查这个QQ视频的诈骗案，而且案值也是比较的巨大。” 顿了顿，徐长友接着为难地说道：“查是查了，从银行的摄像头上也能调取到这些嫌疑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可是……” “可是什么？”王动的脑子里突然有种不祥的念头，如果按徐长友说的话，那么这件案子从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侦察了，可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完全破案，那说明了什么？这分明就是说这个家伙是个老手呀。 “呵呵。”徐长友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到了档案柜的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王动的面前，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档案被打开了，第一页就是三四张照片映到了王动的眼帘，照片应该是从银行的提款机前拍摄的，只是照片上的人却完全看不清任何的特征。 头顶上带着一顶长长的鸭舌帽，就已经能遮住大半边的脸，脸上还带着一个硕大的口罩，别说脸，看样子连耳朵也被挡得结结实实，最能留下深刻印象的眼睛上卡着一个黑色的太阳镜，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的一点肉，看上去连这个人皮肤是黑还是白都分辨不出来。 “这……”王动看完一张，又看了第二张、第三张，最后把照片放了回去，心里突然有些凉嗖嗖的感觉，脑子里终于意识到，这件案子也许麻烦大了。 第20章 浪里淘沙 有了徐长友的帮助，王动一行在银行到是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走了程序之后，他们终于在银行的监控室里面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嫌疑人取钱的监控，可是当看到视频上的嫌疑人时，王动的心顿时凉了半载。 感情这个人上辈子是做是间谍的呀，这武装出来的一身别说能看到身体上的特征了，就连这个人是男是女王动都分辨不出来。 这……王动真的是傻眼了，为了这个人自己跑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遇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全付武装的家伙。 一个视频没有特征，那就看下一个，为了不耽误银行职员的办公，王动把所有的视频都拷贝在了U盘里面，然后带着U盘回到了粤西市公安局，借了他们的一个会议室，五台笔记本一字排开，除了小米一个人留在宾馆继续监视那些QQ号外，其余的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 看视频并不是一件很快活的一件事，很多人都以为从视频里面找到嫌疑人留下的痕迹是很轻松的事情，可是那不过是从几小时、几十小时，甚至上百小时中抽取出来的那么十几秒钟而已，而且看视频最重要的还是注意力要集中，也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最重要的那一段就会从自己的面前逃了过去。 会议室里的声音静得很，除了笔记本的风扇疯狂旋转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偶尔的几声咳嗽声，一段取钱的视频大概在三分钟到五分钟左右，这个时间看上去并不是很长，可是从银行里调出来的视频就高达三百多段，一个五分钟，三百多段平均下来，几乎每一组都要连续不断地看上六十段才可以。 时间并不是很充裕，王动也不敢保证，嫌疑人会不会得手了这么多次之后有了逃路的念头，如果他已经不在粤西的话该怎么办？那岂不是说自己这回是白白的一场空吗。 自己从实习到毕业，再到工作、上班、当上所长，自己走的每一步，遇到的每一个案子好像都不像这个案子这般的没有底气，就像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还有陌生的人一般，王动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去避免一个家庭破碎掉。 再枯燥的工作也有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六点半左右，通常这个时候北方的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可是这里却跟北方的天气完全不同，外面的天空却是依然明亮得很。 终于，陆磊的一组首先看完了分给自己的那一部分视频，很显然，他并没有任何的收获，在他看来，这些嫌疑人做得实在是完美至极，视频上面但凡在取钱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不留一丝的破绽。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其余的几组也都把手头上的视频全部看完，每个人都没出声，默默地看着王动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代表着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大家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到。 压力重新回到了王动的身上，有些疲惫的他默默地坐在会议室的一张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指间陀螺，放在指间无意识地玩耍着，这还是来时韦萱送给自己的礼物，用来给自己解闷也不错。 线索到这里算是戛然而止，米娜那里一直没有监控到嫌疑人再次上线，也许他上线了，却是换了另外的一个QQ号，继续他的行骗生涯。 自己该怎么办？王动心里正在犹豫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面带微笑的徐长友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看到大家一脸的苦样，就知道肯定是没找到突破口，自己冲着王动笑道：“这种方法我们也试过很多次了，只不过那些嫌疑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取钱的地方不固定，身上的衣服不固定，甚至他们的交通工具也不固定，实不相瞒，我连取钱周围的视频都已经调过了，可是跟着跟着就把他们跟丢了，没办法你看这满大街的都是带口罩带眼睛带帽子的人，很容易就跟他们混淆在了一起。” 这点王动也是很认同，比起燕京，粤西带口罩的还是要少一些，燕京可是离了口罩连出门都有些困难，王动轻叹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我就不信，他们居然连一次失误都没有，换人再看一遍。” 换人并不是说自己不信任他们，而是这么长时间的看下来，刚刚的人已经疲惫了许多，让他们先休息一下，换上那些生力军再看一遍，说不定能发现其中的亮点，如果这里再找不到线索的话，说不定自己只有打道回府这一条路了。 听到王动居然让手底下这些兵再看一遍，徐长友连忙开口说道：“王所长，视频就在这里，它也跑不掉，你看看，现在都快七点了，皇上也不能差饿兵呀，食堂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虽然不丰盛，但肯定管饱，怎么样，咱们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听到徐长友这么一说，王动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这个时间，犹豫了一下，抱歉地说道：“那这样吧，大家分成两组，刚刚看完的先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回来再换另一组人去，这样咱们也能不耽误时间。” 见过拼命的警察，却没见过这么拼命的，明明是已经没有用的视频，居然却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徐长友心里虽然觉得王动是在做无用功，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屑，笑着说道：“既然王所长这么说了，那就先跟我走一部分人，剩下的一会再回来换就是了。” “真的麻烦徐队长了。” “不麻烦，我到是希望你们快一点把这些人给抓起来，那样我才是少了许多麻烦。”徐长友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的无奈，就连他现在也并不是很看好王动一行这一次的收获，前几次比他阵容更加的强大，设备更加的齐全，到了最后不也是苦苦守了两个星期之后灰溜溜地回去了吗，所以这一次，他并不是很看好王动一行。 “放心吧，徐队长，这一次，我一定会抓住他们的。”王动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21章 午夜谈心 人们总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无论是一次还是两次，在查完第二遍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时分，两组人都已经变得疲惫不堪，当又一次查不到线索之后，所有的都扭过头看着王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命令。 做为指挥员，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自己下命令，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几百个视频居然连一个露脸的都没有，现在就连王动也服了这帮骗子，这是做了怎么样的准备才能做到这一点的呀。 “王所，要不，再看一遍？”只有郭萌萌此时才知道王动身上顶着的压力，这压力不光是案子给他带来的，还有领导的嘱咐与重托，受害者那死气沉沉的模样，都让王动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所以郭萌萌不顾身体上的疲惫，决定再看一遍。 “不用了。”出乎意料，王动却开口拒绝了她的要求，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拍了拍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已经太累了，先回宾馆去休息，俗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先回去吧。” 说实话，这个时候谁都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是案子到现在可以说已经是走到了死胡同，谁还有心思这个时候去休息呀。 “王所，要不咱们再看一遍吧。”就连从网监借调过来的谈笑也不由得开口说道。 “不用了，大家都已经辛苦一天了，先把脑子放松放松，明天再找也不迟。”王动笑着摆了摆手，意思大家不要在等了，这么晚的天，再不休息的话恐怕明天也没有精神了。 那既然这样，大家也没话好说，把电脑都整理好，东西带上，出了市局的大楼之后，几个人分乘几辆出租车便回到了宾馆。 王动并不想搞什么特殊化，可是两个人一间的房间到他这里却正好空出来一个，大家也默契地没有说什么，所以所有人中间只有他自己是一个人是独自的一间房。 夜已经深了，领了房卡之后，其它的人就已经回到房间里面，王动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中，把笔记本随手扔到了床上，自己则钻到了卫生间里，打开了淋浴。 冰冷的水猛烈地浇到了头上，王动的精神也为之轻松了许多，这样的方法还是自己以前在部队里养成的，只是离开部队之后却很少再用凉水洗澡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也许是自己迫切地需要发泄一下内心的焦虑，所以王动选择了这么样一种发泄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不过还别说，洗完冷水澡之后王动的确精神了许多，回到房间之后，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拉开了房间的阳台门，顿时一股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 这时候的气温才是一天最为适宜的，只可惜能够感觉到这股清凉的人却是不多，王动在躺椅上躺好，打开笔记本，找到监控的视频，开始慢慢地看了起来。 虽然这么多人已经看过了两遍，包括自己也盯着屏幕上看了一遍，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可是王动还是有些不太甘心，趁着自己并不是很困的时候，自己接着从头看了起来。 按布就班是不要想了，这么多视频要是自己一个人看完的话天亮了也别想看完，就在王动随意地点着进度条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隔壁响了起来。 “咦，王所长，你怎么也没睡觉呀？” 王动好奇地抬起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隔壁的阳台上却多了一个人，米娜身上装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好奇地走到了阳台的边缘，抬起头看了一眼，苦恼地说道：“怎么，你还在看这个呀？” “是呀，反正也睡不着，再看几眼，万一有什么发现呢。”王动苦笑了一声，随后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也没睡呀，卫生间不是有电吹风吗。” “我们的这个坏掉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困，就想到阳台来看看这个城市的风景，没想到却看到了你在这里。” 米娜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微湿的长发披在肩膀两侧，自己靠着阳台看着城市的灯光，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的空气比燕京强多了，真想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呀。” “怎么，要不要我跟你们领导说说，把你给调到这里来？”王动揶揄地说道。 “可不要，我要是放着燕京的工作不要，跑到这粤西来，我妈都能把我的腿给打断了。”米娜一脸哀怨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在我家里，我妈就是太上皇，我跟我爸就是她手下的两个小兵，我高中毕业准备考大学的时候，我是准备读园艺的，可是我妈说这专业太偏，恐怕不会有什么前途，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计算机好找工作，非给我报了个计算机专业，现在可好，工作是找到了，但跟囚牢也没什么区别，我今天才二十四，就得天天上班下班睡觉三点一线地连轴转，大好的青春全部就这样溜走了。” 王动连一句话都没能插进去，就听着米娜在自己的耳边一个劲地抱怨着，不过这样的米娜却是让自己感觉更亲切一些，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妈做的也没什么不对的，你想想要是你现在真的学园艺了，万一找不到工作，那不是比现在还要难受。” “可是我可以开个门市呀，卖花呀要不然可以替人家设计园林呀，这些都是很赚钱的。”米娜不服气地辩论到。 “呵呵，听你这口气就知道你肯定没做过买卖。”王动摇了摇头说道：“做生意那会有那么容易，就像你说的这些没有什么门路的话，就是白白往里面扔钱。” “不对呀，我说王所长，你到底是哪一伙的？”米娜嘟着嘴瞪着王动，自己本来是想跟他抱怨一下的，可是没想到说来说去，王动居然跟自己老妈站到了一伙，这话自己可不爱听。 “我那伙也不是，我是有一说一。”王动笑了笑，趁着米娜还没有发火连忙说道：“天太晚了，该睡觉了，晚安。” 第22章 那一眼的回眸 王动没有认床的毛病，只要躺到床上自己就能很快地进入到了梦乡，虽然白天的困扰依然留在他的脑海里，只是这一觉他还是睡得比较的安稳。 早上七点，王动准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刷牙洗脸之后，便来到了宾馆的餐厅中，早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像是马飞和陆磊这些所里的男同志基本已经醒过来，到这里挑选着早餐，可是包括郭萌萌在内，还有那些网监借调的几个人却还没有过来。 昨天也的确太累了一些，不光是身体上的累，大脑的累却是无法看到的，王动自己端了碗粥，拿了几个小咸菜，坐到了马飞的身边。 刚坐下，马飞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王所，咱们今天该做什么？” “继续看视频。”王动头也没回地说道。 “啊？还看呀。”马飞一脸苦笑地说道：“那视频我都看过两遍了，再看我都怕自己会吐了。” 王动扭过头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那行，以你马大侦探的直觉，你来告诉我，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呃……”马飞张大嘴巴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摇了摇头说道：“连你都没有办法，我又哪来的主意，反正你是领导我是兵，你往哪指我就往那冲就是了。” 王动笑了笑，也停了嘴，早餐吃了一半的时候，就看到郭萌萌跟米娜两个人半睁着眼睛从外面走了进来，随便地拿了些吃的就坐到了王动的对面，米娜迷迷糊糊地问道：“王所，咱们今天该做什么？” 呃……居然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问题，马飞的粥马上就要放进口中了，听到米娜的问题，顿时停住，扭过头看着王动，到要看看王动会怎么回答。 “继续昨天的事情。”王动回答得很简单，却让马飞撇了撇嘴，这都说男女要平等，这怎么可能平等呢，对自己是一个态度，对待米娜却是另外一个态度，看来自己这辈子是等不到平等的那一天了。 一行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随身带着笔记本又来到了市局的大楼中，还是那间会议室，只不过今天王动却遇到了一个比徐长友更大的BOSS。 徐长友一指手，笑着介绍道：“王所长，这是我们粤西市公安局的李健成副局长，听说你们为了那起QQ视频的诈骗案来的，特意来看你们的。” 哎哟，这可真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王动连忙伸出手跟李副局长握了握，有些抱歉地说道：“这么远到这里，真是麻烦你们了。” “哪里哪里，你们燕京的警察到这里会不会不习惯呀，徐队长有没有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李健成的声音听起来很祥和，让人听起来就有一种临家长辈的感觉。 “李局长你真的太客气了，这事我就没麻烦徐队长，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宾馆。”王动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也算是替徐长友挡了一次。 “哦，是这样呀。”李健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要是住的有不习惯的地方一定要跟徐队长说，他会给你们安排更好的地方的。” “一定一定。”王动也不好说别的，连忙笑着答应了下来。 这个李副局长明显就是走个过场，又了解了一下案情之后，公式化地嘱咐了王动几句便走掉了。 他走了，徐长友明显地松了口气，拍了拍王动的肩膀说道：“刚才真的多谢王老弟了，要不然又是一件麻烦事。” 王动低声地回道：“人家是领导自然不知道咱们下面人的苦处，就像我们似的，领导才不管你有没有困难，破案的时间就摆在那里，只要时间一到，你的案子没破，立刻就撸掉一级，根本就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一说到这，徐长友也大有认同的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却因为这个李局长的到来而变得更加亲密了起来，就在两个人正聊着案子的时候，突然郭萌萌却‘啊’了一声，然后大声地喊道：“王动，你快过来。” 紧张的时候连王所都不叫了，直接就叫到了王动，王动愣了一下，随后就跑了过来，眼睛几乎要钻到了屏幕里面，只看了一眼却把王动吓一跳，只见郭萌萌电脑的屏幕里面有一双眼睛，像是马上就要从屏幕里面钻出来似的。 “这是哪里来的？”如果这个是嫌疑人的眼睛的话，那终于给自己提供了一点点的可能性，虽然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只要有线索那就是好的开始。 郭萌萌也没想到已经查了两遍的视频中居然还有这么关键的一刻，把视频往回退了十几秒钟，然后解释道：“这个人取完钱之后好像有什么没有看清楚似的，人都已经走掉了接着又回来了，看，就是这里，他把镜子给摘了。” 视频中的嫌疑人像是有什么没有看清似的，把镜子给摘了下来，而这个时间却不过才一两秒钟而已，王动看着视频中的这双眼睛，突然说道：“给我找张纸和铅笔。” “我去。”徐长友虽然不知道王动要纸有什么用，不过他却知道事情好像有了一点点的进展，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多了薄薄的一沓白纸，把铅笔递到了王动的手里，连忙问道：“这纸可以吗？” “可以了。”王动点了点头，把纸在桌子上面，脑子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当眼睛睁开的时候，手中的笔便迅速地画了起来。 不要说别人，就连郭萌萌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动画画，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王动要写些什么的，可是看到王动居然是在画画的时候，她顿时就愣住了，一脸的呆滞。 王动画画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每下一笔之前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准备，手中的铅笔不停，不到一会，一双灵动的双眼便跃然纸上，画完之后王动把这双眼睛跟屏幕上面的对比了一下，自己缓缓地点了点头。 看到王动点头，其余的人这才靠了过来，当对比完这两双眼睛之后，所有人都被王动画画的功底所惊到了，马飞喃喃地说道：“王所，你可真行呀，居然连这个都能画下来。” 第23章 希望在明天 这双眼睛并不是很大，细长的眼睛看上去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在王动看来，这双眼睛带给自己的更像是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空洞。 不过很显然，这双眼睛的主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而且应该是长期守在电脑前面，不管是玩游戏还是去骗人，他都应该算是这方面的高手。 既然有了一丝的线索，士气顿时大振了起来，眼睛重新瞪大了起来，期盼还能在视频中再找到类似的线索。 一条线索看似不起眼，但十条不起眼的线索加起来就有可能有一个重大的线索出现，现在第一条线索已经出现了，抓到这个家伙是大家伙共同的愿望，想到这里大家的干劲也变得更足了起来。 时间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是当大家把视频重新仔细地又观察了一遍之后，却再也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疏漏的地方，嫌疑人每次带的帽子、口罩、眼镜总是换着样的搭配，从其中再也找不到任何有规律的地方，让也让所有人再一次的失望了。 仿佛已经走到了死胡同一样，光是这一双眼睛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有可能连这双眼睛的主人走到自己面前自己都认不出来这两双眼睛到底有什么相同的地方，看到王动依然在仔细地观察着视频里的那双眼睛，郭萌萌不由得劝道：“王所，要不，就算了吧。” “啊？”听到郭萌萌的声音，王动从思考的空间里清醒了过来，看着郭萌萌眨了眨眼睛，接着长长吐了口气说道：“大家说说吧，接下来有什么办法没有？” 办法，又是办法，大家已经被这两个字搞得晕头转向的，相互看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 的确，王动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确是有些太过于为难这些人，眼看着案情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除了看到这双眼睛之外，其它的一点线索都有没有搞到，就连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自己都有不知道，看来自己这个队长当得实在是有些不合格。 其它人都有去吃饭了，王动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拨到了王宝山的手机上面，不管怎么样，情况自己还是必须得往回汇报，至于结果会是如何嘛……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电话另一头响了三声，然后就被接了起来，王宝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一丝的情绪在内，就像平常很正常的那样，打了个招呼说道：“王动，情况怎么样？” “王局，嫌疑人取钱的视频我们都有已经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王宝山隐隐已经料到情况应该不像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容易，心里多少有了些准备。 反正情况就在这里，就是自己不说，相信王宝山也会通过其它的渠道得知的，王动鼓足勇气说道：“嫌疑人很是狡猾，每次都是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才来取款，粤西当地的徐队长也帮我们查了一下沿途的摄像头，很遗憾，一次都有没有抓到他。” “哦，这么厉害？”王宝山想过任务会很难，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难，这时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早知道这件案子这么棘手，自己就不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开始他还以为王动掌握的这些线索已经能够抓到人的，可是没想到，刚到粤西王动就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该怎么办？”王宝山已经在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毕竟听王动的意思，这桩案子怕是又要成为一起悬案了，悬案到是没有关系，毕竟像这种诈骗的案子很多都是找不到头尾的，要不然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还能继续上当，可是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自己可是拍着胸脯把这件案子答应下来的，要是这时候自己回去说破不了案，那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搁，以后还要不要升职了？ 王动琢磨了一下说道：“除了继续监控银行之外，我也想不到其它的办法了，只能是派人守住嫌疑人曾经到过的这几个取钱的网点蹲坑守候了。” 大老远的跑从燕京跑到粤西去蹲坑，这馊主意也就你王动能想得出来，这跟守株待兔又有什么区别，现在城市中能够取钱的营业点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到从前来过的网点取钱，而且以嫌疑人狡猾的特性，他很可能换到别的地方取钱的。 犹豫了一下，王宝山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试试这个办法行不行，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要是三天之内再没有线索的话，你们就撤回来吧。” 撤回去就意味着失败，王动听懂了王宝山的意思，不过还好，还给自己留了三天的时间，是垂头丧气还是挺胸抬头，就看这短暂的三天了。 王动说到做到，等到队员们吃完中饭回来之后，王动已经把粤西市的地图找了出来，从上面标注出嫌疑人经常取款的十个网点，认真地说道：“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大家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的话，那么只剩下眼下的这一条路，等。” 话说得容易，可是等到做起来又哪里是那么的容易，这满大街的人好多都是这样的一种打扮，脸捂得跟见不得人似的，就算是再熟悉的人冷不丁的也认不出来是谁，更何况是这些外地来的警察呢，总不能来一个人去取钱自己都要仔细地盯着看半天吧，到时候就怕嫌疑人没动弹，到是把银行的保安给招来了。 “王所，要不换个方法吧，这个方法看起来……”马飞一脸纠结的表情，后面的两个字愣是不敢说出口。 他不敢说，王动却没什么可以不好意思的，笑道：“有点蠢是吧，可是眼下没有其它办法的时候，现在只能采用这么一种办法，要不大家也都有集思广益，想想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没有。” 王动说完便坐了下来，会议室里又陷入了安静之中，马飞虽然觉得这个办法不好，可是当下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自己又想不到其它的方法，只好把自己的头低了下来，脑子里拼命地思考着。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半个小时，办法却依然没有想出来，王动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有没有办法，那咱们就开始分片，抓兔子去。” 第24章 卖艺 身处在这商业街的正中心，王动总是有一种错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外国一样，身边的植物是自己从来都有没有见过的，口音是自己从来都有没有听过的，就连水果店门口摆着的水果也跟自己平时见到的有很大的区别。 王动在四周看了几圈，还真别说，在离提款机有那么十几米地方的道路两旁，有那么一排的长椅，王动挑了一个离提款机最近的坐了下来，目光盯到了提款机的上面。 时间就像凝固住了一样，王动也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就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提款机的时候，身边却突然有个小女孩的声音钻到了自己的耳边，让他好奇地转过了头。 “妈妈，快过来，这里有空位。” 声音很清脆，小女孩长得也蛮可爱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头上梳着团子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说的是普通话，这也是王动唯一能够听懂的声音。 接着小女孩直接就坐到了王动的身边，在等待妈妈过来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王动一眼，当发现王动居然也在看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一紧，连忙地躲了开。 真是可爱的小孩子，王动笑了笑，刚想转过头去，这时候一个中年的妇女走了过来，坐到了女孩的另一边，有些警惕地看了王动一眼，然后小声地跟女孩说着什么。 “不嘛，我就要在这里画，这里刚好能看得清楚。”小女孩不停地扭着身体，像是在拒绝着妈妈的主意似的。 一听小女孩坐到这里居然是要画画，王动顿时也来了兴趣，顺着女孩望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一个巨型的熊猫塑像映到了他的眼里。 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看去，这个熊猫的确长得很可爱。 小女孩的妈妈像是扭不过她的样子，偷偷地瞄了一眼不知趣的王动，接着只好把小女孩的画板拿了出来，把笔递到了她的手上，自己则留在小女孩的身边寸步不离。 王动哪曾想到自己已经被小女孩的妈妈归咎为不受欢迎的人，自己一边盯着提款机的方向，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小女孩的画，时间过得到是容易了些。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小女孩手中的画终于要画完了，可是轮到画眼睛的时候却出了差错，几次下笔之后小女孩都不是很满意，擦了又画，画完再擦，总之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结果。 “妈妈，我怎么也画不好熊猫的眼睛，你来帮我画好不好？”小女孩放下笔，开始哀求着自己的妈妈。 “可是我又没学过画画呀，我也帮不上你呀。”小女孩的妈妈明显很为难，自己并没有学过画画，水平就更不要提了，无奈地一摊手摇了摇头。 看来只好自己动手了，小女孩嘟着嘴转过头来，又一次打量着熊猫，这一次却有些犹豫不定。 “小妹妹，要不要哥哥帮你一下？”旁边的王动终于按捺不住，笑眯眯地看着小女孩说到。 还没等小女孩有什么反应，她另一边的母亲却突然警惕性地看了一眼王动，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她自己会画的。” 王动这才明白自己在人家的眼里现在形象好像有些不咋地，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转过了头来。 他是转过头来了，只是小女孩却轻轻地拉了拉王动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大哥哥，你真的能帮我画出来熊猫的眼睛吗？” 王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那你帮我画出来好吗？”小女孩也不顾妈妈在身后拉着自己的衣服，兴高采烈地把铅笔就往王动的手里塞。 “这……”王动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过小女孩手中的铅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小女孩的妈妈，要是她不同意的话，自己肯定是不会帮助她的。 看到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女孩的妈妈也有些心疼，犹豫了再犹豫，觉得自己只要不离开这里就好，于是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收钱的吧。” 真是拿她没办法了，这警惕性也实在太高了，王动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收。” “那就好，那就麻烦你了。”小女孩的妈妈明显还放心不下，离自己孩子的位置又近了一些，眼睛盯着画板上面的画，生怕小女孩被王动给拐跑掉。 对于小女孩母亲的这种行为，王动是理解的，甚至是赞同的，只有这样关心自己的孩子，才不会出现那么多丢孩子的事情发生，自己接过小女孩手中的铅笔，用眼睛大致地瞄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两只眼睛而已，并不是很难，掌握好比例之后，剩下的就是看自己的水平如何了，王动一边解释给小女孩听，手指一边快速地在画板上挥舞着，只用了不长的时间，终于熊猫的眼睛就出现在了画板上，而小女孩看到这付完整的画画之后，不由得惊讶地说道：“妈妈，妈妈你看呀，大哥哥画的真好看，比我们老师画得还好呢。” 这时小女孩的妈妈终于放下了心，笑眯眯地打量着这幅画，也不忘夸道：“我家的小月画得也不错呀。” “不是的，还是大哥哥画的好，他画完之后，这只熊猫就像活过来似的。” 听到这里，小女孩的妈妈也仔细地看了看这张画，果然，熊猫的身体虽然粗糙了一些，可是这双眼睛却是颇为的灵动，她这才抬起头，看着王动笑道：“你好，你是学美术的学生吗？” 王动笑着摇了摇头，算是否认了小女孩妈妈的猜测。 “大哥哥，你能教我学画画吗，我妈妈可以付给你钱的。”小女孩看起来很想留住王动，居然自己就拿出钱来诱惑王动。 “小月儿……”女人的声音严厉了一声，然后笑着对王动说道：“小月儿还小，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哦，没事的。”王动随口回了一句，便又转过头去。 “那个，对不起，我能问问你的姓名吗？”王动越是不理会她们，女人却又有些焦急，琢磨了一下，说道：“你别误会，不知刚才小月的主意你同意吗，我可以付给你钱的。” 第25章 轮廓 爱子心切，这个可以理解，可是就凭自己画的这么几笔，就想让一个陌生人去当她孩子的老师，这警惕性是不是太低了些呢。 “这个，我真没有办法答应你。”王动笑着摇了摇头，算是给对方留了个面子吧。 女人还是有些不甘心，看到女人用着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觉得王动的拒绝应该是对酬劳的不了解，想了一下女儿现在补课的价码，女人犹豫道：“要不这样，我女儿学钢琴大概是两百块一小时，我给你五百一小时，怎么样？” 王动顿时愣住了，他愣住并不是因为自己对这五百块动了心，而是觉得这价码是不是太高了些，不过就画画而已，自己学的时候好像才几十块钱而已，时间没过多久，这价格到是翻了好多翻。 五百块应该算是很高的价格了，女人说完这个价格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动，只是看到王动脸上带着不解的表情，一直没有开口，渐渐的自己就有些不太高兴了，在她看来，王动这样的表情完全就是看到女儿想让他教，所以才坐地起价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个事。 女人很干脆地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口价，一千。” 这下王动反到是苦笑了起来，看来刚刚自己的动作是让这个女人误会了，所以直接就想拿钱来砸晕自己，王动一边感慨着现在小孩子的钱真的是很好赚，一边摇头说道：“你也不用再报价了，就算你报得再高我也不会答应的，要不这样，把你的画板借给我，我就在这里画人像，至于她能懂多少就看她的天赋了，你看怎么样？” 做为大企业的白领，萧灵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那种人，自己见过很多有才华、有天赋的年轻人，他们大多都带着与众不同标签，而且大多看上去都是属于那种比较冷傲的人，觉得公司要是不聘用他们那就是公司的损失一般，只是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却让她有些看不懂。 一千块一小时，这个价格不管在哪里都有算不是低价，可是却完全没有打动这个青年的意思，他提出来的条件也让自己有些迷茫，看着女儿欢呼着拍着手，自己也不由顺应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也许潜意识里自己也有想看看这个青年到底有什么本事的意思吧。 见到自己答应了，青年没有多废话，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突然跑出去拣了一块废纸壳，然后又从旁边的店铺里借了一支记号笔，在纸壳上面写了些什么，这才跑了回来。 “让你们久等了。”王动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纸壳立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回萧灵终于看到了上面写的字，自己顿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人像速描，一次十元’ 这跟自己想像的风骨青年也差得也太远了吧。 惊喜还没有结束，萧灵接着看到青年把苗苗的画板拿了过去，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面，接着就跟那些在街上画人像的年青人没什么区别开始吆喝了起来。 这……完全不同于自己对女儿的教育，萧灵的心里有些不喜，心里琢磨着不管女儿喜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让她这样做，可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她就看到平时乖巧听话的女儿却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居然学着青年的声音，有模有样的吆喝了起来。 自己让她是来学画画的，不是让她来当小贩的，萧灵刚一伸手，还没等拉住苗苗的时候，苗苗却突然转过头，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反手拉住自己说道：“老师，要不你先画一张我妈妈吧，我妈妈长得可好看了，最适合做模特。” 呃……萧灵哪曾想到，自己居然被孩子拉着做模特，可是看到苗苗那天真可爱的笑脸自己又怎么忍心说不呢，这时她也把刚刚的打算抛到了一旁，犹豫了一下，看着王动小心地问道：“我……可以吗？” 王动心里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画的时候最好把眼镜摘下来，毕竟眼睛才是心灵的窗户，只有通过双眼才能反应出这个人的性格。” 这个没问题，萧灵把眼镜摘了下来，然后换了一个姿势，问了一句：“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王动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苗苗说道：“你到我旁边，仔细看我的下笔。” “好的。”苗苗兴高采烈地蹦到了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动那只画画的手。 王动观察的时间有些长，毕竟让一个男人盯着自己这么久，时间这么一久萧灵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刚想开口提醒一下王动的时候，就看到王动突然低下了头，接着手便在纸上快速地画了起来。 没有抬头，没有犹豫，就像这个模特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似的，萧灵自己虽然不知道王动画得如何，可是她看到女儿那越来越惊讶的表情上就知道这个青年肯定给了女儿一个很大的震撼感。 时间不长，也许只有一两分钟而已，王动手中的画终于停了下来，自己重新打量了一番，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画取了下来，递到了苗苗的手上，笑着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苗苗一只手接过画，一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师你画得太快了，我什么都有没跟上。” “呵呵，没关系，这只是刚开始，等你看出什么的时候，那你就可以出师了。”画画也是需要天赋的，虽然每个人都有可以学，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成才，普通的一张速描也许有很多人都有会，可是想画到极致却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的。 苗苗拿着王动的画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妈妈的身边，把画往前一递，骄傲地说道：“妈妈你看，画得怎么样？” 萧灵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是还是被王动的画给惊艳到了，王动的画跟自己平时见到的那种速描并不相同，画面上线条并不是很多，可是纸上的那个美人却有一种很深的轮廓感，萧灵终于明白为什么青年面对着一千元一小时的报酬都毫不动心，就凭这张画他就已经可以卖出上千元了。 “我叫萧灵，燕京人，你贵姓？” 第26章 意外 “王动，巧了，我也是燕京人。”王动笑着握了握萧灵的手，眼角的余光依然在观察着每一个试图接近提款机的人。 “真的这么巧呀？你是来旅游还是探亲的？”萧灵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遇到了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城市的人，而且她还有些小小的私心，要是跟王动搞好了关系，自己女儿以后学画画的事，可就不用发愁了。 呃…… 这个选择题有些复杂，王动考虑了一下，笑道：“我是来找人的。” “网友？”萧灵觉得自己应该无限接近这个可能性，毕竟像王动这种艺术家肯定是不会走寻常路的，所以跑这么远来见网友也许也是说得过去的。 网友？王动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也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也算呀，萧灵觉得王动应该是有其它的意思，不过既然人家不说那自己就不问好的。 萧灵接着又打听道：“那你什么时候回燕京呀，说不定咱们还可以一起走呢。” “这个，没准，也许很快，也许……”王动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许还得几天吧。” “哦，是这样呀。”萧灵有些郁闷，听起来王动并不是已经有了固定的想法似的，看着王动，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儿，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你看，苗苗的事……” “学画画吧。”王动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里的，要不这样吧，有时间你就带她过来，我就在这里画画，她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也可以问我，你说这样可以吗？” “就在这里？”萧灵这回是真的不理解了，环顾一下四周，除了繁华热闹的商业街之外，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吸引到自己的地方呀，哦，对了，不远处到是有一个提款机，不过萧灵可不会以为王动的目标会是那里。 呃……王动也知道，自己有些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的原因，犹豫了一下，只好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道：“恩，我跟人家约好，会在这里见面的，虽然她没有来，但是我还想继续地等待下去。” 又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都不用王动讲得更加详细，萧灵自己就脑补出了前面的剧情，再看向王动的时候，就觉得这小伙真的很不错，居然这么的痴情。 “那好，反正我们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做，苗苗就跟你一起在这里的学画画吧。”那一瞬间，萧灵就决定自己答应王动，也许她的潜意识里面也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一幕，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幕她这辈子是肯定见不到的了。 给萧灵画的那张画自然被她收了起来，不过还有一个自告奋勇的小模特，苗苗主动坐到了王动的身边，等到画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拿着王动的话尖叫着给她妈妈看，大声地说道：“妈妈，你看，老师画得多好看。” 萧灵这时也明白过来，刚刚王动盯着自己看并没有其它的什么原因，纯属是他个人画画的风格，他看苗苗的时候也是盯着看了一会，然后才开始做画的，只是萧灵却还是想不出来，他到底怎么才能把面部的所有细节都有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呢？ 不管她有没有想通，听到苗苗的声音之后，王动的身边便有人围了上来，一看速描一张只不过才十元钱而已，有空闲，觉得有意思的就已经坐了下来，不过五分钟而已，又是一张新的速描被画了出来。 王动开始的打算原本是想借着画画的掩护，自己能多在这里待一会，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来这里找他画画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起来，这下王动真的有些尴尬了，只能是一边画画，一边盯着提款机的方向看，搞得自己是手忙脚乱了起来。 画画的时候，叫苗苗的小女孩就乖巧地待在自己的身边，一声也不吭，有的时候还是王动主动地跟她讲着画面部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地方，听得苗苗到是连连地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到了下午六点左右，监控视频上面嫌疑人从来都是白天过来取钱的，所以今天下午应该是到此就结束了，王动手中的钱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沓，他也觉得明天不应该这样了，应该想个别的方法才行，这时苗苗拉着王动的胳膊说道：“老师，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是呀，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咱们一起吃顿饭吧。”萧灵也趁着这个机会觉得应该多亲近一下王动，毕竟他画画的水平这么高，就算不教苗苗，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一名画家的。 王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真不行，我晚上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不过明天我还会来这里的，如果苗苗还想学画画的话，我欢迎你过来。” “那好吧。”苗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一想到明天还会跟老师学习的时候，情绪又恢复了些，跟着王动挥了挥手，便跟着妈妈走掉了。 她们走了，王动也打算回去跟大家相聚了，他这刚刚一转身的时候，就觉得面前的阳光被黑影给挡住了，疑惑地看了看，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突然来了两个保安，一脸不屑地打量着自己，冷哼道：“行呀，小子，居然敢跑这里来卖艺了，不知道这里不让随意摆摊吗？” 这个王动还真不知道，而且自己都有画了一下午了也没有见到有人过来，怎么这个时候却突然有人出现了呢，王动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不让摆摊，那我明天不摆了。” “呵呵，你说不摆了就不摆了？那你今天的事该怎么处理呢？”其中的一个保安冷笑着一伸手，就向王动的肩膀抓了过去。 王动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对方刚一伸手，自己的动作就已经做出来了，伸手挡开了对方的手臂，冷冷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被他挡开手臂的保安面子上有些挂不往，横眉竖眼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接受处理。” 第27章 打气 这种事情其实是很容易说明白的，只不过王动手中的证件是燕京公安局颁发的，为了保险起见，商场的保安还是把电话打到了粤西市的公安局，找了一圈之后，电话终于交到了徐长友的手上。 当徐长友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惊讶，不过听了对面的保安说了缘由之后，自己到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哥们到真的是挺奇葩，好好的警察不做，居然跑去给人家画速描，这让自己说他什么才好呢。 没办法，这件事还得自己出面才行，徐长友开着车来到了商城，又跟人家解释了一遍之后，这才把王动领了出来，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王动还特意跟商城的人嘱咐了一句道：“我这几天还会再来的，到时候让你们的保安可别再把我抓回去了。” 自己的这张脸可被他给丢尽了。 直到上了警车，徐长友这才开口说道：“王队长你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深意吗？” 王动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觉得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太突兀了些，还比较容易犯困，要是做些事情的话，时间也会过得容易一些。” 好吧，为了不睡着，好好的警察瞬间就变成了摆摊卖艺的人，虽然徐长友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王动也是为了案子着想，自己又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是笑了笑罢了。 车子里面的气氛有些沉闷，徐长友没话找话地问道：“不知王队长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有收获了，我还会坐在这里？ 王动苦笑了声，摇了摇头说道：“收获也不能说没有，如果说嫌疑人真的在这里提款的话，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他能毫发无损地溜掉。” “哦？”这下轮到徐长友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王动摇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个嫌疑人还是挺聪明的，第一商业城的人流量比较多，嫌疑人取完钱之后能够快速地顺着人流中走掉，在人流之后只要随便地改变一下自己的衣着，就会让附近的摄像头失去作用，就算是身后有些在跟着，只要在商业城里随意地走两圈就会把身后的尾巴给甩掉的。” 这个时候，人流反倒成了嫌疑人最大的掩护，徐长友缓缓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那我们把监控的位置再靠近一些提款机呢，等到对方一出来直接就抓捕，这样不是更好些吗？” 听这话，怎么搞得跟外行似的，王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嫌疑人也不傻，他们取钱的时候肯定会先观察周围的情况的，如果总有人在那里不动盯着提款机的话，他们肯定会觉察到情况不对的，到时候恐怕就会打草惊蛇了。” “哦，原来是这样。”徐长友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连忙掩饰地笑了笑，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祝王队长好运了。” 自己也想好运，可是这好运气可不是说来就来的，王动的目光落到了车窗外面，心里也是一阵的上火，明明知道嫌疑人跟自己就在同一个城市之中，可是自己却找不到他在哪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还有可能接到撤退的命令，到时候再想抓住他可就更难了。 当两个人回到宾馆的时候，其余的人都有已经提前撤了回来，坐在餐桌前围成一团，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看到王动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些期盼，只是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大家就知道肯定又是一个没有收获的下午。 “怎么，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呀。”王动笑着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除了些茶水之外什么都有没有，不由笑道：“怎么，今天晚饭改成喝茶水了？” 看到王动居然还能笑出来，郭萌萌一撇嘴说道：“案子没有进展，我们都没有胃口。” “没胃口？这可不行。”王动把菜单拿了过来，又把服务员喊了过来，直接越过了其它人开始点起菜了，等到点完了之后，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然后对着大家说道：“知道我们党优良的传统作风吧，今天的菜不吃完不许走，还有不许跟我说什么没胃口的事，我就不信了，在外面跑了一天居然肚子里还有食。” 大家的肚子其实早就饿了，可是因为压力的原因总觉得有些吃不下去的感觉，听到王动的话，大家也都拿起筷子，等着晚饭被端上来。 “对了，王所，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收获？”马飞有些闲不住地问道。 “有。”王动点了点头，顿时大家的眼前一亮，只是王动却又接着补充道：“今天下午我收了一个徒弟，是个小女孩，居然是燕京的，你们说巧不巧？” 呃……这算是什么收获呀。 马飞顿时泄了气，再也不看王动一眼，手里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我都费了这么多力气了，大家怎么情绪还不是很高涨呀，这样下去可不行，明天咱们还得继续监视呢，你们这样一出去，不是告诉人家你们有问题吗。”王动看着越来越低下的士气不由得摇了摇头。 有问题也没有办法了，马飞小心地看了王动一眼，轻声地问道：“王所，你觉得咱们能抓住这个人吗？” 王动知道，这是自己鼓舞大家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连自己都说不行的话，那么他们又哪里来的信心继续地耗下去。 王动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太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会告诉大家，我相信我们这次一定不会空着手灰头土脸地走掉的，只要嫌疑人在犯罪，他就会去取钱，这些利用率高的网点都有在咱们的监控之下，只要他敢来，咱们一定就能发现他。” 也许王动的打气起到了一丝作用，接下来大家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彼此之间也有说有笑了起来，吃过晚饭大家直接就回房间休息去了，对他们来说，明天肯定又是劳累的一天。 可是对于王动来说，劳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要教他的小徒弟才行。 第28章 回眸 既然地球还团着太阳转，那么日子也要继续下去，第二天差不多九点左右，王动又来到了昨天的长椅上，把藏到椅子下面的纸板拿了出来，摆到了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付崭新的画板。 对于这个掩护的身份，王动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像这种给人画像的学生遍地都在，出现在这商业城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一只手开始转起了笔来。 今天的生意明显不如昨天，昨天自己一下午就赚了两百多块钱，而今天自己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连一个生意都有没上门，反正这也是这个掩护而已，王动一边观察着左右，一边用眼光的余光盯着每一个靠近提款机提款的人。 不到十点半的时候，终于有人向他这里走过来了，王动看着蹦蹦跳跳的苗苗摆了摆手，笑着夸道：“苗苗今天好漂亮呀。” “谢谢老师。”苗苗乖巧地谢了谢，接着看到王动居然拿了一个画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耷拉了下来，看着王动委屈地说道：“我也给老师拿了一个新画板的。” 这下王动真的尴尬了，看着不开心的苗苗自己连忙说道：“正巧，我这画板是从旁边的店借来的，要是苗苗给老师拿画板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苗苗一听王动的画板居然是借来的，这回变得开心了许多，把自己手中的新画板往王动手中一塞，然后又拿着自己的画板坐到了王动的身边，疑惑地问道：“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 “今天嘛，我们先不画画。”王动把手中的画板一翻，然后指着附近来往的人流说道：“今天我们学习观察。” “观察？”大概苗苗并不能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一脸迷茫地想了想，接着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疑惑地问道：“妈妈，什么叫做观察呀？” “观察就是用你的眼睛仔细去观看周围的事物，这就是观察。”萧灵也有些不理解王动的意思，自己遇到的那些老师都是教孩子怎么用笔，从画画的技法上下功夫，可是到了王动这里居然让苗苗去观察，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不过既然自己相信了王动，那自己最好就不要去干涉他，反正在这里也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当是陪着苗苗玩几天又有何妨。 不同于萧灵的想法，苗苗到是很认真地坐到了王动的身边，没有客人的时候王动就随意地画着周围的景观，苗苗也顺着他的视角画了上去，等到有人来画画的时候，苗苗也在旁边认真地画着，等到画完之后，还免费地把自己画的送给了对方。 对她来说这样的经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所以她非但没有感觉到枯燥，反倒是觉得这样比平时在画室里更有意思。 午饭只用了简单的两个汉堡就解决了，萧灵看着往常一到中午就必须要睡午觉的苗苗，心里的惊讶就别提了，虽然自己也没有看出来王动到底是怎么样教学的，可是从苗苗的画自己就可以隐约看得出来，她的自信心已经强了许多。 强撑到下午三点左右，苗苗终于撑不住了，虽然精神依旧亢奋但是身体却忠实地说了不，王动笑着帮她把一些留下的画整理好，递到了她的手上，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想画好一付画并不是一件心急的事情，一定要持之以恒才可以，苗苗记住了吗。” “记住了。” 苗苗很认真地把王动递给她的画收好，然后放到了自己的画板中，拉着妈妈的手跟王动说了声再见，蹦蹦跳跳地走掉了。 整个世界又像安静下来了一般，虽然自己身边明明还有很多人川流不息，可是王动的注意力却依旧放在那台提款机前，又是一天过去了，可是嫌疑人却依然没有出现，就连王动也对自己的判断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赢了，自己就是神探，可是万一要是输了…… 想到这里王动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这种负面的情绪从自己的脑海里抛掉，枯坐到六点之后，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走掉了。 让王动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居然一直重复了好几天，等到了第四天的头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侦破的方向有可能真的出现错误了，再加上这么多天小米也没有看到对方的QQ有上线，这让王动心里忍不住地打着鼓，会不会嫌疑人查觉到了危险，已经跑步了呢？ 越是没有结果，心里就越是乱想，连带着自己做什么精神都有些分散，就连身边的苗苗也看出来王动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嘟着嘴无奈地说道：“王老师，你这里又画错了，你是不是累了呀。” “啊？又错了？”王动愣了一下，目光终于收回到自己的画上，果然，这张画看起来简直是漏洞百出，王动想了下，干脆把整张画都废掉，然后笑着说道：“苗苗，要不咱们重新再画一张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你不能再走神了。”苗苗嘟着嘴警告道，然后看了看四周说道：“老师，要不咱们就画那几个人吧，他们的自行车好漂亮，都站那里好久了。” 王动顺着苗苗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三个骑着赛车的青年映入了自己的眼帘，看着看着王动的心突然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口罩、墨镜、鸭舌帽，怎么看起来这套装备这么眼熟呀。 “苗苗，你注意到他们来多久了吗？”王动怕看着对方时间长了，会让他们起疑心，脸是转过来了，可是眼睛的余光却依然盯在几个人的身上，看着他们不住地向四周查看着什么，王动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 “好像有一会了吧。”苗苗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到是坐在她身旁边的萧灵连忙说道：“他们来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了，就一直在那里没有走，你找的是不是他们呀？” 是不是自己还不确定，不过看样子，到是挺符合自己心里的判断，王动想了想，在画纸上面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了苗苗，轻声地说道：“如果回燕京之后苗苗还想跟叔叔学画画的话，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第29章 死飞 商业城依旧是如此的繁华，孟小飞透过墨镜厚厚的镜片，仔细地观察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再一次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时，自己终于决定动手了。 “小飞哥，咱们别等了，这太阳这么晒，快点把钱取走得了。”身边的席永超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一脸无奈地说道。 “是呀，小飞哥，快点取钱得了。”就连另一侧的李维苏也一并劝了起来。 “你们懂个P……”孟小飞突然爆了句粗口，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的这两个兄弟，没好气地说道：“只要咱们走错一步，下场如何你们是知道的，再谨慎都不为过。” 被孟小飞呛了一句之后，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出于对孟小飞的信任，点了点头，便不在开口了。 孟小飞又看了看表，然后说道：“小超，你去排队。” “好咧。” 席永超把自己的自行车倚住道旁边的栏杆上，自己把面罩重新带好，又把墨镜遮到了眼睛上面，又让孟小飞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向着提款机的方向跑了过去。 提款的人挺多，十多个人已经排成了一条小小的长龙，席永超来到队伍的最末端，老老实实地随着队伍缓慢地前进着，足足等了十多分钟之后，这才轮到了他。 看到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孟小飞这时也凑了过来，从旁边的方向来到了席永超的身边，让其它两个人帮着自己挡着其它人，自己刚想把银行卡塞到提款机里，陡然间却从席永超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会排队呀？” 孟小飞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银行卡顿时被他收了回来，三个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声音的那一边，顿时看到一个青年正一脸不悦地瞪着自己。 身上的衣服到像是本地人，可是这话听起来却像是东北的口音，孟小飞顿了顿，有些拿不准主意，自己三个人到是不怎么怕这小子，可是万一这小子真的横起来，惹来警察可就麻烦了。 他这么一犹豫，刚刚排队的席永超却突然开口着，指着青年的鼻子骂道：“你特么的瞎呀，看不到我在这里排着呢？” 骂声到是更加让青年变得愤怒，从队伍里闪身出来，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席永超的面前，手指指着他的鼻子一脸凶像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 到了近前，席永超才发现，这家伙居然高出了自己足足半头之多，而且身上露在外面的肌肉看起来异常的粗壮，自己这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在人家面前跟个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青年人一叫硬，席永超顿时就萎了，目光游离地看着左右，声音突然软化了下来说道：“兄弟，我们这都是一起的，取完我们就走。” 一脸凶像的王动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人，又看了看提款机前面的两个人，一脸疑惑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有病吧，大热的天捂得这么严实干嘛，不是想偷东西吧？” 偷。 这个字一出口，本来心虚的三个人顿时更加坐立不安了，孟小飞把银行卡塞到了后面的李维苏的手中，暗示他先取钱，自己则来到了王动的面前，把眼睛一摘，一只手伸到口袋里面，把口袋中的弹簧刀露出了半截，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兄弟，不就擦个队吗，用得着这么没完没了的吗？” 然后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两百元，往王动手里一递，大大方方地说道：“这两百块就算是我赔给你的时间钱，这下你满意了吧。” 王动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孟小飞的眼睛，半晌他脸上的表情终于舒缓了起来，看着孟小飞递给自己的钞票，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接过孟小飞手中的钞票，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就等你们一会。” 这不就得了，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不要钱的，孟小飞得意地把墨镜带了上，转过身之后，三个人便围着提款机操作了起来。 他们取钱的时间比王动预料得要短了许多，提款机只响了两遍之后，三个人便从提款机前走了开，临走的时候孟小飞还特意地看了王动一眼，笑着鄙视道：“好了，我们用完了，你用吧。” 王动看了看三个人的背影，装模作样地在提款机前操作了一番，然后拿着自己提出来的钞票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去。 “要特么的不是东北人，刚才我都有想揍他了。”席永超一脸怒气地挥了挥拳头。 “是呀，还以为他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呢，结果还不是为了钱。”李维苏跟着说道。 “你们俩个要记住，像这种事情能避免的就要避免，千万不要跟这种人有什么冲突，打他事小，万一把咱们几个带到警察局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你们懂吗？” “小飞哥放心，我们俩知道轻重。”两个人讪讪地笑了笑。 三个人回到了放车子的地方，重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三个人就变得跟刚才完全两个样，正当三个人把车锁解开，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斜地里冲出一辆自行车来，单轮固定在地上，以车手的大腿为轴，车子在地上划了漂亮的半个圈。 哎哟，这是来挑衅吗？ 孟小飞疑惑地向前看去，当看清车子上的骑手时，这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这小子怎么还没完了呀，难道觉得自己长得特像凯子吗，得了两百块还没完没了了不成？ “我说哥们，你这什么意思呀，钱都给你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呀。”孟小飞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再凶再厉害又能怎么的，我们这可是三个人，我就不信了你能一挑三不成。 王动笑了笑，一挑眉毛，指着三个人的车子不屑地说道：“我特么的还以为你们玩的是死飞呢，结果都是假的呀，真没劲。” 一听王动这么说，孟小飞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王动骑的车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车子，不屑地说道：“就你这样还敢玩死飞，你也不怕自己被撞死？” 第30章 疯狂的骑行 孟小飞三个人的死飞上是配了手刹的。 这并不是因为三个人不想追求死飞高速的那种刺激，而是一些特定的动作需要用到手刹而已，可是王动却偏偏拿这个来笑话三个人，顿时让孟小飞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怂了王动一句，接着说道：“要不，咱们来一场，看谁先怂怎么样？” “好呀。”王动不客气地叫嚣到，不过，他又打量了其它的两个人一眼，疑惑地问道：“是我一挑你们三个呢，还是咱俩单对单？” “当然是我们三个挑你一个了。” 还没等孟小飞开口，他的头号狗腿子席永超就插了一句话，这句话说完孟小飞的脸就有些挂不住，只是小超都有开口了，自己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薄了他的面子，再说自己认识王动是谁，三挑一就三挑一。 “那行了，就你们三个绑一块来我也不怕。”王动说完，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故意在三个人的面前数了数，然后挑衅地说道：“怎么样，光玩多没意思，要不咱们来点彩头？” “那好呀。”这回孟小飞是彻底的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看到自己在提款机里取钱了，然后就想顺手来捞一笔，可你也不想想，这钱是这么容易赚到手的吗。 孟小飞不屑地打量了一下王动手里的钞票，看上去可是比王动手里的要厚上许多，自己一伸手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冲着王动一点头，不屑地笑道：“怎么样，别说哥们人多欺负你，赢了这些钱你都拿去，输了的话我也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王动脸上的表情明显滞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 “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要是再见到我们哥仨有多远就滚多远，怎么样？”孟小飞脸一绷还真有点社会老大的架势。 钱，自己有得是，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孟小飞的主意自然赢得了两个狗腿子的点赞，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王动，鄙视道：“怎么样小子，服不服，不服咱就跑一圈怎么样？” 这帮小子古惑仔看多了吧，还特么的给你磕三响头，你能受得起吗？ 王动不屑地哼了一声，先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小子你找地方吧，今天不把你身上的钱赢光，老子的姓就倒着写。” 这口气还真是挺大，孟小飞手一挥说道：“这里人多不方便，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过你要是怕死的话，就悄悄在后面跑掉算了。” “对呀，别看这功夫牛皮吹得山响，到了地方你就不敢了。”李维苏连忙捧了一句。 “前头带路。”王动也没有惧怕的意思，这个时候正是自己摸清这帮人路线的机会，王动自然不会轻易地错过。 已经到了这步，孟小飞自然也没有后退的意思，他已经完全把王动当成一个贪婪的人看待，不过是看到自己有钱就想坑自己一把，他也不想想就算你赢了难道你真的能把这些钱给拿走吗？ 真是笨蛋。 四个人先是慢慢地顺着马路向前骑行，大概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看样子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四周的高楼已经少了许多，一些还没有建完的工地已经出现在道路的两旁。 王动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的手机却是一直都有没有停拍的意思，每当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自己就先偷偷地拍一张。 终于前面的三个人停了下来，孟小飞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来到王动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子行呀，胆子挺大，还真敢过来呀。” “有什么不敢的……”王动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接着说道：“怎么，就在这里？” “对，就从这开始。”孟小飞指着远方的道路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别看这条路比较宽，但十字路口也比较多，车开得猛，你要是不敢骑的话就提前吱一声，别说我没提醒你。” 王动顺着孟小飞手指的方向看了去，果然就像他所说的那样，马路到是很宽阔，差不多有八车道的一条主干线，但是路上车却都像疯了似的，一个个恨不得把车开得飞起来似的，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到这里了，就万万没有后退的想法，王动看着前方，一点头说道：“行，说吧，哪里是终点？” “顺着这条路往前大概十多公里左右有一个叫崇祥坝的地方，路口有个蓝牌子，那里就是比赛的终点，怎么样，记住了吗？” “崇祥坝？”王动在心里默默地又念了几遍，直到把这个地名牢牢地记住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记住了。” “那行，既然你不怕死，那咱们就来，不过你可要记住，输了的话得给我们磕头的。” 孟小飞一边说，眼神一边凶巴巴地盯在王动的脸上，此时的他完全不同与刚才的他，脸上那种好脾气的面具早就被他摘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凶像。 王动也毫不妥协地说道：“你也要记住，要是你输了的话，你的钱可就是我的了，记住，不要耍赖哦。” “放心吧，老子这辈子从来都有没有在乎过钱。”孟小飞回了一句，接着骑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看到前面的鸟没。”孟小飞指着不远处停在栅栏上面的一只小鸟说道。 “看到了。”王动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鸟飞起来了，什么时候咱们就出发，你明白没有？” “好的。”王动点了点头，一只脚放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到了脚蹬上面，身体几乎弯得跟车子一样的平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小鸟。 被这么多人盯着，大概小鸟也有些不太自在，先是朝几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突然间就飞了起来，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四道黑影便同时从原地冲了出来。 王动的位置并不好，他出发之前就被两个人给夹到了中间，李维苏和席永超想得很好，到时候一出发两个人就把王动给夹到中间，到时候让孟小飞冲到最前面，所以胜利应该是唾手可得一样。 只是，他俩刚一出发，还没等两个人把王动夹在中间的时候，王动骑着的车子却猛地向前一串，居然领先了。 第31章 死不认帐 就这简单的一起步，孟小飞就知道坏菜了，自己八成是上当了，别看这小子嘴贱，可是这本事却是实打实的厉害，这一起步就领先了半个车身，搞不好兄弟们还真得在他这里阴沟里翻了船呀。 果然，起步之后四个人开始进入了加速的状态，王动的爆发力可不是盖的，比起王成也许差了许多，可是对付孟小飞这三个人却是游刃有余，又过了十几秒之后，四个人之间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倒是更有加大的可能。 孟小飞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这特么的分明就是冲着自己的钱来的呀，一边努力地向前追，一边给自己的两个死党使了个眼色。 只是一个眼神，两个人就明白孟小飞的意思，点了点头之后，一左一右地向着王动围了过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撞倒王动。 领先之后的王动骑起来却是更加的轻松，虽然一路上危险不断，但是王动却是总能轻松地领先一个车身左右，身后的李维苏和席永超已经丝毫不在掩饰自己想要撞倒王动的意思，只是想法虽然，却奈何一直都追不上王动的速度，只能无奈地看着王动一路绝尘地向终点的方向奔去。 远处崇祥坝的牌子已经清晰可见，除了孟小飞还在咬牙跟在王动的车子后面，剩下的两个人早已经落到了十几米之外，通红的脸上遍布着豆大的汗珠，看到实在是没办法能追上王动了，席永超恨恨地跟李维苏说道：“特么的，这小子肯定是运动员出身，就是想骗咱们钱的。” “一定是。”李维苏附和道，然后说道：“要不到了终点，咱们揍他一顿得了，反正离村子也不远，我就不信他还敢追进去。” 席永超先是看了一眼前面的孟小飞肯定是追不上王动了，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这钱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搞到手的，凭什么白给别人呀，反正这里也是自己的地盘，他一个外乡人又敢怎么样。 “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咱俩也别废话，只要他停下来直接就撞上去，然后咱们就往村子里跑，他要是真敢追进去，抓住他直接沉塘。” 席永超陡然爆发出来的戾气让李维苏心里突然一跳，自己还以为自己打人的想法就够激进的了，可是哪曾想到席永超居然想直接把人给杀死，这样是不是太过火了些，毕竟打架是一回事，可是杀人却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小超，要不还是打他一顿算了，要是……”别看平时说杀这个杀那个都有不当一回事，可是这时候李维苏却连杀这个字都不敢说出来，只是小心地看了李维苏一眼，心里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席永超扭过头扫了李维苏一眼，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怕什么，我就是那么一说罢了。” 席永超越是装做不在乎的样子，李维苏的心里却是越加的慌张，他们三个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只有自己的胆子小了些，席永超跟孟小飞那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大胆、笑面虎，他们越是装成不在乎的样子，却代表着他们心里却是在乎。 “维苏，前几天小飞说过一件事，不知你还记得不？”表情轻松的席永超扭过头盯着李维苏，突然开口问道。 “呃……哪件事？”孟小飞一天天说的事多了，李维苏还以为是跟QQ有关的事情呢，并没有太过在意。 “呵呵，就知道你记不住，我给你提个醒，小飞那天说别看咱三是一起长大的，可是也保不准谁会出卖谁，所以……” 话说了一半，席永超便停了下来，一脸深意地盯着李维苏的脸，李维苏立刻就想了起来孟小飞这句话的后半截。 后半截其实只有一句话。 “要不，咱们杀个人吧。” 当时李维苏还以为孟小飞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现在听到席永超的话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句话并不是他随意说的，而是他真的想通过杀人把三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的。 “小超，有这个必要吗？咱们都已经是一根绳上栓的蚂蚱，谁都跑不掉的，要是……”李维苏试图给席永超解释一下这么做的危害，万一把警察的视线给引过来，岂不是麻烦得很。 “别说了。”李维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席永超给粗暴地打断了，扭头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记住，这句话跟我说行，千万别跟小飞提，好了，那小子到终点了，准备好，咱俩冲上去撞死他。” 李维苏的思路陡然被席永超给打断，往前面看的时候这才发现，王动和孟小飞两个人已经到了终点，正靠在车子上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身边的席永超已经开始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开始加速，笔直地冲着王动冲了过去。 既然席永超已经加速了，那自己也只能被迫地提起速度，甚至李维苏心里还期盼着这一下最好能把王动撞伤，只有把他给撞倒了他才不会跟着三个人一起进村子，也只有如此，自己才能保住他一条性命。 所以，自己越是用力撞他，越是为了他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维苏的速度看起来比席永超还要快一些，身体已经从死飞上站了起来，根本没有刹车的意思，冲着王动就撞了过去。 第一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意外，要是自己连这三个人都比不过，那以后岂不是得被老哥给笑死，当王动到了终点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一脸不甘心的孟小飞，笑眯眯地说道：“承让，承让。” 特么的，这小子越是客气孟小飞脸上的颜色越是阴沉，自己也不是没输过，可是每次都有不如这一次让自己闹心，看着王动一脸得意的表情，孟小飞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伸手把钞票从自己的怀里掏了出来，刚想狠狠地砸在王动脸上的时候，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风声。 接着两道残影就从自己的身边掠过，一声惨叫顿时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第32章 做了他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席永超在冲向王动的那一刻，总觉得身边的李维苏要比自己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线，而就是这一点点细微的差距就让席永超的车子提前一瞬撞到了王动的车子上面。 既然敢跟他们比赛车，那王动自然是早已经打了十二分的警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尤其自己还是一直处在领先的地位，自己更要加倍小心。 果然，他这里还跟孟小飞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后面的两个人车速不减地向自己冲了过来，王动反应也是够快，眼看着席永超就要撞到自己的时候，一伸手就把手中的自行车向他的方向甩了过去，同时自己‘啊’的大叫一声，突然就往后倒了去。 虽然孟小飞没有跟席永超商量过什么，不过看到他撞王动这一下自己还是比较的认同，尤其是看到王动一下子被撞得飞到了路边，自己更是得意万分，只是……看起来到是小超这里比较的惨一些。 两辆自行车已经都有压到了席永超的身上，再加上后面冲上来的李维苏也没有刹住一起撞了过来，两个人三辆车到更像是一个惨烈的车祸现场。 孟小飞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兄弟，看起来两个人只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倒是那个被撞飞的王动一脸呲牙裂嘴地不停地叫唤着，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像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般。 “呵呵。”这下孟小飞可是得意了，看着不停在*的王动心里就是一阵的解气，只是看到王动都有这个惨样了，自己又不好在落井下石，只是笑眯眯地来到了王动的身边，一抬头问道：“怎么样小子，这回还惦记不惦记我口袋里的钱了？” 只见王动吃力地抬起头，涨红着脸看着孟小飞，半晌这才努力地说道：“帮帮忙，扶我起来。” “扶你？”孟小飞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鄙视道：“怎么着，都有这个时候了还想讹我一把？干你们这行的也够辛苦的了，不光活要好，演技还得高呀。” “不是装的，是真疼。”王动一指已经慢慢爬起来的席永超说道：“就是他，刚才把我撞到的，你们得领我上医院，我的腰好疼。” 上医院？是特么的得上医院，不过得是我上医院，席永超看到王动这付惨样心里终于觉得开心一些，忍住自己浑身的疼痛，慢慢走过来，冲着王动就踢了一脚。 别看王动在哎呀着，脚底下的反应却是不慢，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然后自己的腿便抽了回来。 席永超有些纳闷地看着王动，自己刚才这一脚好像没有踢到他似的，怎么看他的样子却像是被自己踢到了呢？想了想席永超决定再去给王动一脚的时候，旁边的孟小飞却一拉他，低声地问道：“算了，先别管他了，咱们快走。” 别人的话他敢不听，可是孟小飞的话，他却不能不听，气乎乎地瞪了一眼王动，呸的一口吐沫就吐了过去，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三辆自行车已经被撞得变形，骑肯定是骑不了了，两个人看着有些心疼，这两辆自行车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又花钱改装的，现在都被这个小子给搞坏了，席永超还觉得刚才自己那一下踢得有些轻，恨恨地回头看了王动一眼，推着自己的车子，慢慢地向一旁的岔路走去。 “你们别走，赔我钱。”身后的王动还尤自大声地喊着，可是孟小飞三人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着，走了一会之后，耳边终于再也听不到王动的喊声了。 李维苏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刚刚他真的怕席永超会把那小子给带回到村子里，到时候不管做了什么自己恐怕都有难逃干系，自己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赚钱，可真的没有想过杀人的呀。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低声地骂着，只是席永超无意间的一回头，却突然地愣住了，连忙说道：“小飞，这小子跟上来了。” 呃？ 孟小飞和李维苏同时地停了下来，看着离自己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蹒跚地走了过来，这个人影分明就是刚刚躺在地上的王动。 “靠，这个小子真是要钱不要命呀。”席永超这一次是真的起了杀心，自从上次孟小飞说过一次之后，自己就把这事惦记在心上，只是没有找到什么太好的机会，今天却是不同，这小子要是真的跟自己进了村子，就算把他给整死，外面的人也未必就能知道。 孟小飞不由得一阵的头痛，他哪想到王动居然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呀，看样子这小子不讹自己点钱他是不会走的呀。 想到这里，孟小飞决定给这小子点钱打法他走得了，省得这样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万一把警察给招来，事情就大发了。 可是还没等孟小飞掏钱，旁边的席永超却突然开口了，凑到孟小飞的耳边低声地说道：“小飞，咱们要不要做了他？” “啊？你说什么？”孟小飞被席永超的话吓了一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说过的话，可是自己说那话的时候就是想吓唬一下两个人的，怎么也没想到席永超居然拿自己的话当事了，居然真的要杀人。 “做了他呀。”孟小飞的态度顿时让席永超有些不满，杀人是你提出来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却萎了呢，重新又说了一遍之后，席永超一脸凶像地盯着孟小飞的眼睛。 孟小飞发誓，自己从来都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席永超，就算自己跟他已经认识了快二十年，也从来没见过席永超这么凶恶的时候，可是这时候又由不得自己退缩，要是自己说一个不字，那自己在三人组里老大的地位肯定就保不住，到时候自己分的钱肯定又会少了很多。 “那好，既然小超都这么说了，维苏，你的意见呢？” 孟小飞点了点头算是自己同意了席永超的想法，可是目光却牢牢地盯在李维苏的眼睛上，他的心里在打着鼓，多么的希望从李维苏的口中得到不同意这三个字，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用杀人了，自己老大的地位自然也就保住了。 看到两个人的目光都有盯到了自己的身上，李维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琢磨了一下，凶巴巴地说道：“我同意。” 第33章 以武会友 一脸委屈的王动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个人的身后，看到三个人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怎么也不会想他，他们三个人居然在想着怎么样杀死自己。 身上的疼痛大半都是装出来的，只是刚才跳的那一下还是让自己的脚踝受了点小伤，现在走起来有些钻心的疼痛，这样到是不用自己扮可怜了。 崇祥坝这个名字对自己是完全陌生的，走着走着突然又是一条岔路出现在不远处，那三个人在路口商量着什么，大概十几秒钟之后，那个领头的便冲自己挥了挥手说道：“嗨，你过来一下。” 到了这里王动的警惕性已经高了许多，看了看前面的村子，又看了看左右，心里突然有些慌张。 这里算是到了人家的地头上了吧，自己不会天真到刚才都没给自己钱，到了这里他们居然会良心发现把钱给自己。 王动离着三个人有十几米的地方站定，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三个，大声地说道：“把钱给我，要不然我报警去抓你们。” “抓我们？”为了这事报警孟小飞并不害怕，可是他害怕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要是把警察给引过来的话，万一引起其它的麻烦岂不是不妙，而王动的这句话更加坚定了孟小飞干掉他的心思。 思考了一下，孟小飞一伸手把口袋里的钞票拿了出来，红通通的票子在空中晃了晃，然后冲着王动说道：“这些钱是我赔给你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钱，很多很多的钱，要是自己是毛头小子的话，说不定还真过去把钱给拿过来，可是看到其余两个人脸上一脸紧张的表情，王动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把钱放在地上，你们退后。” “我去，我说哥们你没病吧？”孟小飞不满地挥了挥手，指着王动便骂道：“要钱的是你，不过来的也是你，刚刚那嚣张劲哪去了？跟你说，我数十个数，你要是不过来的话，我可就走了，一……” “二……” “……” 孟小飞数数的速度很慢，可是对面的王动却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三个人离他的距离还有些远，要是被这小子骑上自行车的话，三个人谁都没办法把他给留下来。 眼看着已经快要数到十了，可是这小子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孟小飞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焦躁，偷偷地给了其它两个人一个眼神，当‘十’刚刚脱口而出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向王动扑了过去。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够快了，而且还是占了一个出其不意，可是他们快，王动的反应却是更快，当孟小飞的数刚刚数完之后，连看也不看他们，直接一转身推着自行车就开始往来路跑了回去。 我去，这下三个人不由得傻了眼，可是已经跑出来了，那就继续追吧，席永超和李维苏的车子刚刚都有被撞坏了，现在是骑不上，可是孟小飞的车子却并没有什么损坏，看到王动是推着车子在跑，自己连忙又跑了回去，把自己的车子推了起来，向着王动就追了过去。 两条腿再快，他又怎么能快得过自行车，尤其还是这种以轻便、速度著称的死飞。 只是跑出几十米，王动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的孟小飞已经骑着车子追了上来，自己又瞄了瞄另外两个人的位置，眼看着孟小飞已经离自己很近之后，脚步却陡然一停，两只手拎起自行车，向着孟小飞就砸了过去。 一味想追上王动的孟小飞哪曾想到王动居然还会有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连着车子立刻被砸倒在地上。 王动也不客气，立刻返身追了回来，冲着倒在地上的孟小飞先是踹了一脚，看到身后的两个人离自己还有那么十几米的距离，立刻一伸手，向孟小飞斜挎的包伸了过去。 这么热的天谁的衣服也不会穿得太厚，而且像孟小飞几个人穿着的都是骑自行车的那种骑行服，所有的钱呀、证件呀都放在自己胸前的包里面，一看到王动居然想把自己的钱给抢走，孟小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忙捂住自己的包，大声地喊道：“你们俩快来呀，他要抢钱。” 这点力气对王动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看到孟小飞居然还不老实，王动立刻甩了他一个巴掌，趁着这小子被打得一愣神的功夫立刻把包拣了起来，连忙回身跑掉了。 直到这时席永超和李维苏两个人才追了上来，先是看了看孟小飞连忙问道：“小飞，你没事吧。” “别特么的管我，追他呀，钱和卡都在他手上呢。”孟小飞连忙指着飞奔而去的王动大声地吼道。 追，谈何容易，那王动看起来跑得跟兔子似的，刚刚就是因为两个人被拉得太远才没追到他，现在人家都跑出几十米开外了，再想追又谈何容易。 可是孟小飞的话两个人又不好未必，何况那么多的钱还有银行卡都在那个包里面，要是不抢回来的话，损失可就太大了。 两个顾不得孟小飞的伤势，连忙向着王动追了过去，其实这不过也是安慰一下自己罢了，就连孟小飞也不对两个人抱有什么希望，刚刚王动打自己那一巴掌那叫一个果断，当时自己是被打蒙了，现在想想，到觉得王动分明就是一个打架的老手，就这两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可是这包也不能白白被人抢了去呀，最特么可气的还是自己包被抢了自己还不敢报警，要是警察问起来的话，自己的麻烦比王动还要大许多。 孟小飞这心里就像被堵死了一般，正在这生闷气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席永超和李维苏一脸黑线地走了回来，看到他们两手空空的样子，孟小飞顿时明白过来，这肯定是没追上。 “没追上？”孟小飞习惯地问了一句。 席永超看了他一眼，突然摇了摇头。 “追了上？”孟小飞都有觉得这个希望好像有些不大。 这时李维苏到是开口了，点了点头小心地说道：“追是追上了，可是我俩没打过，他揍了我俩一顿，然后又威胁我们不许报警，然后就跑了。” 哎呀我去，这胸口的伤变得更加堵得慌了。 第34章 柳暗花明 就在所有人都有以为这个案子会像从前的案子一样，重新成为一件悬案的时候，王动的一个电话却让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嫌疑人找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长友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没有动地方，他总是有些不太现实的感觉，这么多年都有没有破掉的案子，居然被王动这么几天就给破掉了，而且还是以一种最笨的方法办到的，他……会不会是在吹牛呢？ 只是还没等他跟别人说出自己的疑惑时，更多的消息又传了过来，这一回更加的明确，就连对方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都一起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面那张年青的脸，徐长友怎么都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不过想知道王动到底对不对也很容易，去一趟崇祥坝不就可以了吗。 散落在各处的警察们重新又集结了起来，其中又加上了粤西本地的支援队伍，浩浩荡荡车队加速向着崇祥坝的方向扑了过去。 就在马路边，徐长友又一次见到了王动，只是现在的王动却跟自己想像的要差了许多，身上的衣裳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汗水混着泥土已经粘到了脸上，一上车直接先干了一瓶水再说。 “有急救包没？”王动上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徐长友吓了一跳，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焦急地问道：“怎么，哪里受伤了？” “这里。”王动一指已经肿起来脚踝说道：“崴了一下，又被这帮小子追了好远，现在伤好像严重了。” 徐长友连忙把急救包给找来，一边给王动处理着，一边问道：“情况到底如何，真的能确定是他们吗？” 王动看了徐长友一眼，没吱声，一伸手把挂在自己胸前的胸包打了开，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沓银行卡在徐长友面前晃了一下，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些证据够了吧。” 这……也太牛了吧。 徐长友的眼睛都有直了，看着这些银行卡就是一阵阵的发晕，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来王动到底是怎么把这些要命的东西给搞到手的，可是惊讶还没有结束，看着王动继续从包里掏出钞票、身份证、钱包，还有其它的一些物品的时候，徐长友的疑惑终于完全地消散掉，再看向王动的时候就跟看到了神一般。 王动的收获是大家先前都有没有想到的，就连王动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确是太过幸运了一些，在支援车上王动先是把自己先前的经历简单地讲解了一下，当大家听到王动拿到的东西居然是他动手抢来的时候，一个个不由直了眼，心直口快的米娜一脸崇拜地看着王动，不由羡慕道：“早知道有这么惊心动魄，我直接就申请跟你一组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还是不提倡的好。可米娜毕竟跟自己不是一个系统，自己又不好教育她什么，徐长友只能假装自己刚刚没听到米娜的话，看着王动连忙问道：“王所，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就下命令吧。” 这…… 王动犹豫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棘手，要是抓捕的只有自己这些人的话，那自己下命令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这里面还有粤西本地的警察在，那些队长副队长的一个个都在看着自己，想让自己去指挥他们，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徐队长，你可别这样说，我对这里情况就是一摸黑，还是你亲自来指挥吧。” 王动的客气让徐长友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自己刚才也不过是意思一下而已，要是王动真的不分深浅地把指挥接了下来，难受的可就变成他了。 “那好，既然王队长这么客气，我也就不让了，时间紧迫，我先分配一下任务。”徐长友理所应当的把指挥的位置接了下来，接着便开口命令道：“先查清孟小飞这个人的资料，还有跟他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是谁……” “把这三个人家在崇祥坝的位置画出来……” “三路必须同时动手，人手够不够，不够向局里申请增援……” 徐长友的命令一条条地发了出去，不一会车里开会的人便都下了去，开始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只是……王动看了看周围剩下的这些人，不由哑然，有些纠结地问道：“徐队长，那我们呢？我们该做什么呀？” 是呀，剩下的全部都是自己带过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面带疑惑地看着自己，如果真的按照徐长友的命令来，那这些人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全都给他们做了嫁衣？ 看到王动的表情，徐长友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连忙笑道：“王队长你别误会，最重要的任务还留给你们呢，你带着你的人去抓捕孟小飞。” 这还像话，还知道最大的一块肥肉留给自己，王动终于松了口气，立刻敬了个礼然后带着大家去准备去了。 抓捕嫌疑人，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看似几分钟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却要精心地准备很久才可以，谁走在前面，谁走在后面，谁又是主要抓捕手，谁去铐住对方，嫌疑人身上又有什么样的武器，这些都必须要事先了解清楚，经过演习之后才可以动身去抓捕。 王动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女将，这冲锋的自然非自己莫属。 防弹衣是必不可少的，防弹的功能也许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很难保证对方有没有匕首一类的利器，另外就没有其它的准备了，王动看了看其它人，低声命令道：“出发。” 崇祥坝，粤西近郊的一个自然村，人口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已，席永超和李维苏的资料也都被调了出来，三个人家庭住址也已经被查得清清楚楚，只是到了进村入口的时候，大家伙却为了难。 想要进到村子里只有一条路，可是这条路靠近村口的位置却有那么一片小树林，树林下面围着几十个男女老少，应该是在乘凉。 几个人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不由得犯了难，要是这里面有他们的同党的话，万一有人通风报信该怎么办？ 第35章 乔装改扮 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用更多的人手先把村子给团团围住，然后再派人进去搜索，这样瓮中捉鳖的方法才是最管用的方法，可是麻烦也麻烦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人呀。 “要不这样，我们先化妆摸进去，要是发现嫌疑人之后，你们再带人进来支援。”王动琢磨了一下，先提出了一个方法。 “这样危险是不是太大了些？”徐长友有些担心地说道，毕竟这里不比城市，很多农村人抱团的现象特别的严重，就连他们进到村子里执法的时候都是加了很多小心的，生怕惹了麻烦被全村人给围殴了。 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眼看着嫌疑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却不能上去抓捕，这样却是更加的痛苦，王动转过头看了看自己带的这几个人，干脆直接点名道：“小马、老于，你们俩跟我一起进村。” 马飞没什么问题，一直沉默不语的于涛也没有问题，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手铐和手枪，冲着王动点了点头。 “王所，我也要去。”一直没出声的郭萌萌这个时候突然站了出来，看着王动像是要拒绝，接着又补充道：“你听我说，你们三个男人太显眼一些，有个女人总显得自然一些。” 这到也是个理由，毕竟三个男人的目标实在明显一些，王动琢磨一下，刚要点头表示同意，早就不甘寂寞的米娜也蹦了出来，举起手兴奋地说道：“带我一个，我也要去。” “不行。”这回王动直接否定了她的意见，带郭萌萌是因为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带你存属是捣乱去的。 “为什么不行呀，你不要小看我，我也是很能打的。”米娜一伸胳膊，露出了她纤细的手臂，大概是觉得手臂没什么太大的说服力，想了想说道：“对了，我能听懂他们的方言，你们行吗？” 这到也是一个问题，王动只是考虑了抓捕的人手问题，却没有想到方言的问题，而且几个人只要一进村就能被对方认出来这是外地人，只要稍加盘问自己肯定会露出马脚，要是按米娜的说法这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家不是燕京的吗，怎么还会这里的方言？”王动有些好奇地问道。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里三个女生都是南方人，为了不被她们偷着骂，所以我就学会了这面的方言。”米娜有些小小得意地说道。 居然为了不被骂，就多学了一个方言，就连王动也被米娜的想法给雷到了，不过在进去之前还是让她跟徐长友用本地方言说了几句，当徐长友点头答应之后，王动这才决定把米娜也给带上。 五个人的小组已经准备完毕，三男两女的组合看起来战斗力并不是很强，这些人用来监控三户人家肯定是不够用的，王动决定先直奔孟小飞家，只要发现他在家，就立刻呼叫其它人的支援。 他们在准备着，徐长友这里也没有闲着，要联系崇祥坝的村长，还要联系自己的上级，万一要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也好立刻就能应变。 就在这时，五个人的队伍终于出发了。 王动在前，郭萌萌和米娜在他的身边，马飞和于涛则慢慢悠悠久地吊在队伍的最后面，看起来五个人有些悠闲地向着村子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行人刚刚进了村子不久，大树下面乘凉的人们便都有扭过头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诧异，毕竟崇祥坝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小村子，里面也没有什么旅游的地方，当这些外人到来的时候，大家顿时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与其被他们盘问，倒不如反客为主，王动一转身，直接向着树荫下面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道：“你们好。” 树下的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威望的老人站了起来，来到王动的面前打量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警惕地问道：“你们来这里找谁？”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王动就深感自己被米娜给骗到了，这老人分明也是会说普通话的，只不过有些绕口而已。 王动连忙笑道：“孟小飞是住在这里吗？” 听到王动果然认识村子里的人，老人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许多，只是他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小飞的……什么人呀？” “网友。”王动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名词，差一点让身后的郭萌萌乐开了花，跑了几千里路就为了见一个网友，这理由也真的够奇葩的了。 “网友？”老人愣了一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网友……是什么友？” 这个……被他冷不丁这么一问，王动也愣住了，刚想给老人解释一下什么叫网友，倒是从老人身后走过来一个少年，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眼睛里透着好奇，来到老人的身边说道：“爷爷，网友就是在网上交的朋友，你不懂就别问了。” “谁说我不懂？”听到孙子说自己不懂，老人有些生气，一瞪眼睛说道：“不就是待在电脑里面的那些人吗，谁说我不懂的。” 这样的解释到也是挺正确，只是他孙子却没有理会他，打量着王动几个人一眼，然后说道：“我小飞哥好像没在家，你们联系过他了吗？” 谁说没在家，自己亲眼看着他回来的，王动笑了笑说道：“我们来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了，是他告诉我们他家的住址的，他不能没在家吧，刚刚我还跟他联系过的。” 王动这样一说，少年的警惕性好像降低了不少，想了想说道：“那你们就去他家看看吧。”说完，自己就把路给闪开了。 这么容易就混了过去？王动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领着几个人刚刚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刚刚说话的那个小孩又开口了，笑眯眯地看着王动问道：“对了，大哥哥，我小飞哥的网名叫什么呀？” 王动脑门上的汗顿时就流下来了，这下可算问到正点上了，自己怎么能知道孟小飞的网名叫什么呢。 第36章 扑了个空 “这谁不知道呀，不就是无敌飞哥吗。” 王动一时愣在那里没有反应，正努力地想着解决的办法的时候，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却是米娜从后面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到。 对于米娜是怎么知道孟小飞QQ的昵称的王动并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无敌飞哥到底是不是孟小飞的QQ。 少年点了点头，冲着米娜笑道：“这名字还是我给小飞哥起的呢，姐姐你说好不好听？” “当然好听了，你叫什么名字呀。”米娜来到少年的近前，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到了少年的手上。 “我叫孟效。”孟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到了巧克力上面，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孟效？这个名字真好听，来这块巧克力给你吃，一会到你小飞哥家里来，我请你吃好吃的，你说怎么样？” “好的，我一会就过去。”孟效连忙笑着答应道，看着几个人向着小飞哥家的方向走去，自己还挥了挥手。 王动敢肯定，这少年刚刚问的问题肯定是有人教过的，刚才多亏了米娜，要不然自己真的就麻烦大了。 等到米娜跟过来的时候，王动低声问道：“小米，你是怎么知道孟小飞的QQ的？”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米娜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只要你提供一个真实的姓名，他大部分的网络资料我立刻就能提供给你，包括他玩过的游戏，浏览过的网站，聊天的工具，当然也包括他的昵称。” 这已经涉及到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存在了，王动点了点头，明智地没有继续问下去，等走过了这里之后，五个人开始加快脚步，向着孟小飞家的方向走去。 别看这里位于粤西的郊区，但是村里人却并不贫穷，村子里盖的都是二层的小楼，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整洁。 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离孟小飞家不远的地方，几个人商量之后，王动大胆地派出了郭萌萌前去孟小飞家敲门。 自己肯定是不能过去的，因为要是让孟小飞看到自己，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举动，马飞和于涛也不行，太陌生的男人敲门，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警觉，自己又不放心米娜一个人，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郭萌萌适合敲门的这个工作。 郭萌萌大大方方地从拐角里走了出来，来到孟家的大门时，按了按大门上的门铃，耳朵确实听到了院子里面响起了门铃的声音。 并没有让郭萌萌等得太久，不过几秒钟之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便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郭萌萌时先是一愣，然后好奇地问道：“姑娘，你找谁？” 她这么一说话，郭萌萌也愣住了，无它，自己听不懂这个女人说的话，她这回用的可是地道的本地方言，对自己来说跟天书也没什么两样。 “阿姨你好，我是外地来人，这里是孟小飞的家吗？”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郭萌萌干脆直接就报出自己的来意，就是来找孟小飞的。 一听是来找小飞的，女人的眼神多少变了些颜色，上下打量着郭萌萌一番，自己也用普通话说道：“这里是孟小飞家，你是？” “哦，我是他的网友，他给我留过你家地址的，所以我就过来玩了。”郭萌萌装出一脸惊喜的表情，到是让女人的警惕性降低了不少。 而且自己儿子的婚事也是让自己发愁了好久，眼看着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连一个女朋友都有没有，也不见他去找，可是当孟小飞的母亲看到郭萌萌的时候，心里就立刻明白了许多，这应该是小飞处的对象吧。 心里已经给了郭萌萌下了一个定义，孟小飞的母亲连忙把自家的大门打了开，让郭萌萌进到了院子中，然后笑眯眯地打量着这个女孩一番，然后说道：“姑娘，累了吧，先进屋休息一下吧。” 女人的热情有些吓到了郭萌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对自己这么的热情，连忙说道：“不用了阿姨，小飞在家没，我有件事想跟他说。” 人家姑娘不进屋，孟小飞的母亲也不好往里拽，连忙说道：“小飞早上就出去了玩自行车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姑娘你先坐一会，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 孟小飞居然没有回家？郭萌萌顿时愣住了，眼睛眨了眨看到孟小飞的母亲还要去给自己拿水果的时候，自己连忙站起身说道：“阿姨你别忙了，要是小飞不在家的话我就走了，等明天我再过来。” “别走呀，小飞一会就回来了，应该很快的。”孟小飞的母亲拉着郭萌萌的手就不松开，就像要把他强留下来一样。 这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吧，郭萌萌也觉得孟小飞的母亲实在是太热情了一些，连忙把手臂挣脱了出来，一边向外走着，一边说道：“阿姨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过来也不迟的。” “急工，吃了饭再走吧，姑娘你姓什么呀？家是哪里的？”孟小飞的母亲一看留不住人了，自己连忙问了几个问题，可是都没有得到郭萌萌的回应，看着郭萌萌顺着房前的路走掉了，只能是叹了口气，回到了家里。 过了十几秒钟之后，在房子的拐角处，王动连忙问道：“怎么样？孟小飞在家没？” “没有。”郭萌萌连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听他母亲说他早上说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想应该还是跟那两个人在一起吧。” 这倒也有这个可能，三个人受伤之后会不会去找医生，又会不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这么多的银行卡都有丢失了，下一步要是没有这些银行卡的话，那些钱自己也不是很容易就转出来的。 几个人一碰头，立刻就定下了第二个抓捕的对象，那就是孟小飞的头号狗腿子……席永超。 第37章 境地两难 两个人的家离得并不是很远，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两个人能从小到大都能玩耍在一起。 这一回，郭萌萌的美色却是没有能利用上，远远地王动便看到席永超家的院子里，席永超正躺在自家的院子里，嘴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低着头玩着手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王动却又不敢动手了。 抓一个席永超很容易，可是万一走露了消息，被孟小飞知道了，那再想抓住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王所，怎么办呀，就他一个人抓还是不抓？”所有人的目光都有集中到了王动的身上，这个时候才是最考验指挥员的时候，能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员的表现。 时间不等人，王动看着院子里的席永超，又想了想不知所踪的孟小飞和李维苏，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电话打出去没有多久，村头的方向就出现了一阵的骚动，又过了一会之后，徐长友领着几个人从村口的方向走了过来，两方人马汇合了之后，也没有停顿，由王动领着徐长友还有其它的一个警察，三个人大步向着席永超家的方向走了去。 “警察同志，就是他打的我。”离席家的大门没有多远的时候，王动突然指着席永超喊了一声。 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席永超听到动静立刻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接触到王动的时候，不由骂了一句，我去，他还有完没完呀？ 王动一脸得意地表情指着席永超，转过头看着徐长友说道：“警察同志，刚才就是他们三个人打的我，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 一看王动居然把警察给找来了，这不是自己不想什么他偏来什么吗，席永超连忙站了起来，指着王动说道：“警察同志，你别听他瞎说，明明是他撞的我，你看，我大腿这里现在还是青的呢。” 一边说，席永超一边指着自己大腿的侧面，果然，有一块明显的青紫色伤痕，徐长友瞄了一眼王动，脑子里对他的战斗力顿时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这小子居然以一敌三只是把脚给崴了，怪不得燕京的方面把他给派出来了，果然有料呀。 正了正色，徐长友指着席永超，假装不认识地问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咱们还得搞清楚才行，你叫什么名字？” 这都追到家里来了，临时撒谎也晚了，席永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动，没好气地说道：“席永超。” 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乱哄哄的声音，席永超的父母也都有从家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居然有警察来找自己的孩子，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拉着徐长友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家娃犯了什么错误了？” 徐长友一脸轻松地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两位老人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错误，刚刚有人来报案，说是在村口被三个人给打了，其中一个就是你家的孩子，刚刚他也承认了，一会带到派出所我给他们调解一下就可以了。” 一听说只是打人，两位老人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许多，看到王动身上也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不由得抱怨道：“多大点小事，还用得着去派出所，不就是想讹几个钱吗，给他就是了。” “谁说我讹钱？我才不要你们的钱呢，我今天要的就是一个公道，怎么地，你们人多就能欺负人了？人多就了不起了？”王动的大嗓门隔得多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席永超的父母顿时也不高兴了，这小子也太狂了，居然跑到自己家里这么大吵大嚷的，这怎么能行呢，顿时跟王动对着骂了起来。 这院子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呀，别看两个老人人多，可是王动的嘴也不含糊，一个人斗两个人丝毫不落下风，最后还是徐长友实在看不过下去了，先是大喝一声，然后指着王动说道：“告诉你，别出声，不然先把你给抓起来。” “对，警察同志，先把他给抓起来。”席永超的娘跟在旁边添油加醋道。 “还有你们。”徐长友一转身，没好气地看着两个人，训道：“都多大的人了，这犯得上吗，不就去录个口供吗，怎么就这么难？怎么着，要不然你们两个也陪你儿子去一趟？” 谁没事非得去那个地方呀，两个人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席永超的娘还特意回屋了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什么东西，还特意地用手给挡上，然后交到了席永超的手里，悄悄地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行了，我知道了。”席永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瞄了一眼王动说道：“好了，走吧。” 走，哪能这么容易就走，王动一伸手说道：“不只有他一个，还有两个人一起打我来的。” “我说你还有没有完，多大的屁事，我跟你去派出所解决不就完了吗，你去不去，你今天要是不去，这钱我可不赔了？” 席永超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娘刚刚给的钱拿了出来，在王动面前晃了晃。 “别跟我来这套，今天不把你们三个都抓进去，我就把姓给倒过来写。”王动看着徐长友说道：“警察同志，你们问他，还有两个人在哪里。” 徐长友也是一脸的为难，打量了一下席永超，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告诉我另外两个人都是谁，家住在哪，我去找他们就行了。” 看来其余两个人也是跑不掉了，今天可真是晦气，席永超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事，最多被教育一番，然后赔几个钱就可以了，于是说道：“一个是孟小飞，另一个是李维苏，他们家离我家不远，我带你们过去吧。” 敌人终于上了套了，王动的心里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现在最难的事情并不是抓住这几个人，而是怎么让席永超的父母相信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打架而已，这样就算给另外两个人通风报信，他们也未必会当回事。 等到几个人从席永超家里出来，席永超指着右边的路说道：“先到维苏家吧，他家离得近。” 第38章 争分夺秒 有了席永超的带领，到李维苏家的时候也没出现多么大的意外，只是李维苏看向王动的眼神有些凶巴巴的，大概是觉得王动分明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不由得想到孟小飞的话，现在到是恨不得把王动抓起来沉到塘里。 两个人很快带出来了，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性，也并没有给他们上手铐，只是从外面又过来了两个警察跟在他们的后面，脸上的表情也很轻松，大概都觉得这是一趟很轻松的旅途似的。 一行人这回又来到了孟小飞家的外面，席永超站在门前看到孟小飞的母亲正坐在院子里乘凉，连忙喊道：“婶子，小飞在家没？” 孟小飞的母亲一听抬头看了一眼，席永超和李维苏她自然认得，可是他们身后怎么跟着这么多的警察呀，是不是这三个小子犯了什么事了？ “小超呀，你这是怎么了呀？”孟小飞的母亲连忙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有些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我们三个跟这小子打了一架，他报警了，警察来让我们去派出所录个口供而已。”席永超一脸倒霉的模样，然后又问道：“小飞在不在家，在的话让他也跟着去一趟。” “小飞也打人了？”毕竟去派出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孟小飞的母亲还报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不光是打人了，你儿子还想杀人呢。席永超没吱声，直接就点了点头。 “你说这孩子，一天到晚不着家，让他找份工作吧，他也不找，天天就捧着电脑看来看去，也不知道里面能看点什么。”孟小飞的母亲站在门口就是一阵的抱怨，只是王动却感觉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她就堵着门口不让大家进去，会不会在通知谁呢？ 王动冲着徐长友使了一个眼色，徐长友也终于反应过来，觉得这个女人抱怨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些，连忙一伸手，挤出一条小道来，自己就往里闯，一边闯还一边说道：“孟小飞，你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小飞他不在家。”孟母急急忙忙地跟了过来，挡到了徐长友的面前，大声地说道。 她越是这样，徐长友心里的疑惑就是越大，严肃地对孟母说道：“现在孟小飞跟我们去了，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要是他不认罪逃跑了，那事情可就大了，你先闪开，我们要搜一下。” 孟母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的慌张，一边后退着，一边挡着徐长友不让他进，可是警察又不止一个人，你挡得住徐长友，却挡不住其它的人，立刻有其它的警察趁着这个功夫钻到了房间里去，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匆匆赶了出来，贴到徐长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徐长友一听完，脸色当时就变了。 看着孟母，徐长友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是什么吗？那是触犯法律的，阻碍执法人员办案那是犯罪的行为，念你是初犯，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劝你一句，早点让孟小飞到派出所去报到，要是晚了的话，他的罪可就重了。” 孟母哪管得了那么多，只要你没把孟小飞抓走，这对她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点了点头说道：“同志你放心，等小飞回来，我一定让他去派出所报道，这样可以了吧。” “嗯，你可别忘了。”眼看着孟小飞已经从家里溜走，再想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除非把这崇祥坝全都有翻一遍这才可以，可是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所以徐长友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转身走掉了。 出村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大家现在都知道这不过是简单的打架而已，像这样的事情，哪年不发生个几十起，所以看到席永超和李维苏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大家脸上反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等到上了车，徐长友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看着王动笑道：“怎么样，王队长，我的演技不错吧。” “不错。”王动伸了个大拇指，然后说道：“事不宜迟，现在马上抓紧审问两个人，问问孟小飞有没有什么其它落脚的地方，咱们好乘胜追机。” 徐长友点了点头，自己亲自去审问李维苏，而王动则到了另一辆车上，这里被两个警察挤在中间的却是席永超。 一路走出来的时候都很轻松，可是一上车，席永超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手铐已经铐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左右两个铁塔般的警察把自己挤到了中间，丝毫动弹不得，自己也开始慌张了起来，要是对付打架应该用不着这么大的阵势吧。 果不其然，车子副驾驶的位置突然被人给拉开了，随即进来了一个人，而就是这个人却让席永超顿时大惊失色，指着王动惊讶地问道：“你……你是？” “呵呵，我也是警察。”王动把手中的证件往席永超的面前一亮，接着说道：“这回你知道我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吧。” 到了这个地步，席永超自然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了当了，这小子哪里是像孟小飞说的那样是图钱，分明就是在那里等着自己中计呀，可笑的是，自己还偏偏自以为事地把他当成了傻子，结果才发现，傻掉的居然是自己。 不过席永超还抱着一丝的希望，毕竟孟小飞还是逃掉了，只要他不落网的话，那警察就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席永超脸上的表情到是轻松了许多，冲着王动冷笑了一声，奚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于席永超的否认，早就在王动的意料之中，笑着摇了摇头，王动说道：“席永超，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打算，你觉得我们没抓到孟小飞就没有证据判你的刑，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搞错了，就算没有孟小飞，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来抓捕你，现在我到这里来不是想知道你们到底骗了多少人，我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第39章 自学成材 不管王动说什么，席永超就是用一句不知道来回复他，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其的嚣张，分明在告诉王动，我什么都有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白白耽误了十分钟的时间，也没撬开席永超的嘴，这下可把王动给气得够呛，眼下时间紧迫，万一要是让席家和李家的人发现并不是派出所的人把两个人给带走的话，很可能就会有人通知孟小飞。 审讯席永超这种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键就在于他心中并没有可以牵挂的地方，首先说他的父母，像他这种年龄正是自以为事的时候，不管家里人说什么，他脑子里第一反应都是他们说的不对，自己说的才对，所以就算自己因为这种事做了牢，他们也不会考虑父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父母尚且如此，其它人就更别提了，王动在审讯未果之后，只能下了这辆车子，刚往前面的车子走了几步，王动就看到前面的车门突然被推了开，徐长友从车里探出头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王动招了招手。 看样子有门。 王动连忙紧走了几步，拉开了前排的车门，一下钻了进去，目光第一眼就盯上了有些紧张的李维苏，一脸严肃地问道：“他还没交待呢？” 这个话看似平常，只是注意听这句话的人却都听出了话里面的意思，他说的是还，那岂不就是意味着席永超已经交待了？ 李维苏的眼神明显有了些慌乱，车里的空调打得虽然很足，可是他脸上的冷汗却还是流了下来，席永超能这么快就交待了吗？还是这个警察在撒谎骗自己？不过既然自己和席永超都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现在也在找孟小飞，那必是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会抓自己的，那么……自己要不要坦白呢？又会不会从宽处理呢？ 王动脸上的表情很放松，是那种已经掌握一切的轻松感，微笑地看着李维苏，轻哼了一声，然后笑道：“李维苏是吧，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怎么，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王动的笑容让李维苏明显感到放松了许多，只是到现在他还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全盘交待出来。 “那个，警官，如果我说了，能算我是自首吗？”李维苏抬起头时，眼神却掩饰不住的慌乱，瞄了一眼王动喃喃地说道。 “自首嘛，恐怕是不行，毕竟是我们跑了这么远把你给抓到的……”王动看着李维苏脸上的表情突然灰暗了起来，又笑着说道：“不过，我到是可以根据你提供的证词，来跟法官证明你有主动交代的情节。”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勉强也算是不错了。 李维苏又犹豫了片刻，终于不等王动追问，自己就主动开始交代了起来。 让他交代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他在这个小集团中属于是那种存在感最弱的人，他们管这种骗人的方法叫做到‘钓鱼’。 就在三年之前，三个人还是平时在市里面打工的服务生而已，长年一成不变的生活让孟小飞开始心生厌倦，在有一次上网的时候，他无意间接触到了黑客的知识，于是他便深深陷入了其中，凭借着网上丰富的教程，慢慢的他也开始接触到了这个看似神秘的领域之中。 孟小飞人比较机灵，而且还聪明，上过高中的他对这些现成的软件摆弄得驾轻就熟，在练了几个月之后，孟小飞终于出手了。 骗人，首先要找好对象才可以，怎么才能骗到有钱人才是最重要的关键，琢磨了很久，孟小飞把他的目光放到了那些留学在海外人的身上。 在QQ的搜索中，查找地址在海外的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孟小飞的作法就是拉大网捞鱼，不管你到底在不在外地，只要是搜索到地址是在国外的，他一律都有先添加好友再说。 有人并不理会他，但也有人加了他，毕竟不是任何人在异乡都能生活得很愉快的，所以孟小飞的QQ上好友渐渐多了起来。 好友的意义就是要多聊聊天才可以，孟小飞的开场白很简单，都是一切套近乎的语言，说了没几句直接就点开视频，要是对方无意间接了下来，那就好办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录像的软件在等着，只要是视频的图像立刻就被他给抓拍了下来，虽然抓拍下来的图像并不是那么太清楚，可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只有得到视频的QQ，孟小飞才会再进行下一步，这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要骗取对方的QQ密码。 而骗取对方密码的办法却也并不是想像中那么难，首先他要注册一个网站，然后他再把自己的木马挂到网站上面，只要对方一登录自己提供的这个网站，对方的QQ密码就会自动地发送到自己的信箱之中。 看似复杂的这一步，有的时候也可以省下来，只需要几十块钱而已，就会有人给你提供一个类似的网站，只要你把自己的信箱换上去，其它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怎么才能让QQ号码的主人按自己的心意来点这个链接呢？到这时候孟小飞也有自己的办法，有的时候他就直接发送过一段话去，比如‘我在这个网站上看到你的照片了’，又或者‘你看看这个人像不像你’等等类似这些的话，甚至如果对方是男人的时候，他还会发一些带有诱惑力的图片，这样肯定有的人好奇心比较重就点了他给的链接，结果嘛……自然可想而知。 QQ号码到手之后，这时就轮到孟小飞发挥自己的演技了，不管是谁，只要是QQ上面的好友，全部都发送一遍同一句话，也就是李辉在QQ上看到的那一句话：“你现在好吗，我好想你。” 套路之所以被称为套路，就是因为它比较的好用，有了QQ号码，加上对方警惕性不足，一听到对方有这样的难处，加上他PS过的那张假凭条，自然骗得过许多人，这里面也包括李辉。 他以为QQ对面的是他的前妻王雪，可是他万万不知道，QQ对面的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冲着屏幕上一脸嘲笑的表情。 第40章 消失的他 当李维苏交待得越多，王动等人越是惊讶。 曾经王动想过很多，比如嫌疑人应该是计算机专业出身，最起码应该是本科以上的学历，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个孟小飞居然完全是自学成材。 王动跟徐长友快速地交流了一下眼神，王动接着问道：“那你和席永超又是怎么入伙的呢？” 到了这一步，王动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必要，这话一出口李维苏就反应过来，原来席永超根本就没有交待什么，刚刚不过是王动在演戏罢了。 不过他没有交待的话，对自己也算是一件好事，自己先交代的话那就有自首的情节，要是等到人家什么都有掌握了，再想着减刑的事，那可就是白日做梦了。 反正卖一个是卖，卖两个也是卖，李维苏继续说道：“我跟席永超都算是孟小飞的死党那种，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从小就在一起玩，而孟小飞自从走上了这条路之后，出手也变得大方了起来，我和席永超问他怎么发的财，他就把这种方法告诉我们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带了我们几天，教我们该怎么聊天，怎么骗人，席永超学的快，没几天自己就可以上手了，我实在太笨了，那些软件好不容易才搞明白，可是一到骗人的步骤我就不行了，每次都不知道该聊什么，最后孟小飞只让我跟着去取钱，然后分一些给我。” 说到这里，王动也明白了李维苏的意思，看来谁都不傻呀，如果他说的话是真实的，那他的意思分明也是在为自己开脱，原因很简单，自己并没有参与太多诈骗的活动，只是跑跑腿，取些钱而已，再加上自己有自首的情节，这样会不会少判一些呢。 事情的流程王动基本摸清楚了，可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还没有说呢，王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了下午的四点半左右，最好是在今晚上把孟小飞给抓住，若是拖到明天的话，就怕有人会查觉出来什么，要是给孟小飞通风报信的话，他可就会逃掉了。 “说说，孟小飞现在在哪里？”既然你想自首，那我就给你梯子，王动直接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 李维苏早已经想到王动会问这个问题，只是…… 他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你走之后，孟小飞说他今天太郁闷了，不想回家了，好像是骑着车回城了。” 回城了？ 那侦察员在孟家看到几件零乱的衣服又是谁的？徐长友突然插了一句嘴说道：“你确定他肯定是进城了吗？” “反正我们分手的时候，他是往城里那面走了，至于他后来有没有回来我就不知道了。”李维苏实话实说道。 这下事情又麻烦了，孟小飞居然在城里，也不知道这么久的时间里，他母亲有没有给他通风报信，万一引起这小子的警觉，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在一个拥有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找一个人，这跟大海里捞针又有什么区别，王动低头琢磨了一下，还是把希望寄托到了李维苏的身上，开口问道：“你们平时经常在市里过夜吗？” “我和席永超很少在市里过夜，有的时候玩嗨了偶尔会留那么几宿，住宿的钱全都是孟小飞掏的，这点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的。” 你把钱换成自己的试试，拿别人的钱大手大脚的当然大方了。 王动继续问道：“你们有没有经常住的宾馆或者酒店？” “这个……”李维苏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过又说道：“我和席永超到是没有，离哪里近就住哪里了，倒是听小飞说过他好像在君悦住过一段时间。” 一听说是君悦酒店，做为本地人的徐长友也不由得直了眼，那酒店可算是城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每晚上最低的消费都有已经上千，看来不花自己的钱是真不心疼，哪里贵他就住在那里。 眼下看来只有这么一条线索，只是眼下酒店跟公安局并没有实现联网，要想知道酒店的客户名单上面有没有孟小飞的名字只能是亲自去调查才可以，为了保险起见徐长友还特意安排了其它的几辆车分明前往市区里的其它大酒店。 车队中只有载着李维苏和席永超的车是回到公安局的，眼看着公安局的大门就在眼前，李维苏脸上的表情明显紧张了许多，满头大汗地看着王动，口中一直在哀求道：“求求你，一定要替我证明我已经坦白了，我真的坦白了，这里面没有我什么事，我不想坐牢，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要是坐牢了我爸妈该怎么办呀。” 这个时候你到是成孝子了，可是分钱的时候想什么了。 王动看着一脸无助的李维苏，心里也不是滋味，车停了，王动却没有下车，看着李维苏说道：“这样吧，坦白的情节我会替你解释的，你先进去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关于孟小飞的信息要告诉我们的，当然，信息越多越好。” 王动说完，手就已经碰到了车门的把手上，还没等他用力，身后的李维苏却突然说了一声：“对了，孟小飞还有个女朋友。” 这句话刚说完，王动就迅速地转过头来，看着李维苏连声问道：“你能肯定吗？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姓名？住址？相貌呢？” 这么一连串的问题之后，李维苏也傻了眼，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只是，他看着王动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一回我们逛商场的时候，他说他给女朋友买了一个包，花了两万八，我和席永超问他哪来的女朋友，可他没说。” 这话还不如不说呢，只知道有女朋友有什么用，这线索比孟小飞还难查呢，王动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李维苏却又说道：“不过席永超后来好像知道了，而且他还见过那个女的一回，回来跟我说小飞的女朋友可漂亮了，听说跟他也是在网络上认识的。” “网红？”王动的脑子里面突然想到了这个名词，细细一琢磨的话到真的这个可能。 第41章 谁的女朋友 “姓名？” “席永超。” “性别？” “男。” “职业？” “无业。” 一段没有营养的对白之后，王动终于和席永超开始了两个人的第二次交锋。 比起第一次，这一次王动的到是信心十足，仔细地打量着席永超，不由好奇地问道：“看起来你倒是挺有信心的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信心从哪里来的？” 席永超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了王动一下，然后冷哼道：“反正都到这里了，我不笑又能怎么样。” “看来你已经预料到了你今后的生活了？” “呵呵……”席永超苦笑了一声，看着王动摇了摇头说道：“李维苏那家伙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吧。” 王动愣了一下，自己还是低估了席永超反应的能力，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李维苏已经把一切都给交待了，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还不简单。”席永超一付明了的样子说道：“其实我早就知到李维苏不是一个可靠的人，不瞒你们说，当初孟小飞找我们入伙的时候，我就不怎么同意李维苏加入进来，他的胆子太小，一旦对上你们，肯定是你们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甚至你们都不用问，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给交待出来，可是孟小飞非得把他给带上，说什么兄弟情谊，现在知道了，所谓的兄弟情谊不就是用来出卖的吗。” 这话说的到也没有错，王动想到在车上的时候，几乎是自己问一句，李维苏就回答一句，甚至自己还没有问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一切交待得干干净净，自己本以为他是想早点坦白想从宽处理，这次听到席永超这么说的话，他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李维苏的性格使然。 “说吧，还有什么他没有告诉你们的？”聪明的席永超已经看懂了眼前的一切，就算自己一直不开口又能怎么样，李维苏已经交待了，再坚持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像李维苏似的，自己涉案也并不是很深，分到的钱也并不多，大部分都落到了孟小飞的手中，自己替他背这个锅，也实在太冤枉些。 刚刚在车上还什么都不想说的人，现在居然变得这么的配合，席永超的转变让王动有些不太适应，愣了一下，不由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是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了。” “有很多问题可以问呀，比如说孟小飞他人现在在哪里。”席永超一脸轻松的模样，像是在嘲弄着王动一般。 王动同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笑道：“就算我问了这个问题，我想你也不会给我任何答案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也不知道孟小飞他人在哪里。”顿了顿，王动又补充道：“我说的对吗？” 席永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知道孟小飞他人在哪里，不过我却能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王动接着问道。 说到这里，席永超却突然又不开口了，像是在吊王动的胃口似的，犹豫了半天，这才终于开口说道：“要是我说了的话，能不能也给我记一个功劳，……呃，就像李维苏那样。”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席永超居然跟李维苏做的一样的打算，都是想靠把问题交待清楚然后换些好处才是，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王动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王动的允诺，席永超终于不在犹豫，自己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去年的时候孟小飞处了一个女朋友，听说是一网红，两个人也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孟小飞挺喜欢那女的，开始的时候总是给她打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等等……”说到这里，王动又不解了，疑惑地问道：“刚才在村子里的时候，孟小飞的母亲可是还说过孟小飞没有女朋友的，这个女朋友又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敢带回去了。”席永超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女的漂亮是漂亮，但长得妖里妖气的，他妈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女孩子，所以他也很少提到这个女人，要不是有一次我无意间碰到，恐怕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 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不过王动想到的是也许孟小飞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老妈解释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钱吧。 “然后呢，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苏苏，我只听过孟小飞喊她叫苏苏，具体这个名字是真名还是网名我就不太清楚了。” 虽然有了一个名字，可是想把这个人从人群中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把席永超关了起来，徐长友立刻开始查找在粤西市进行网络直播的公司。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吓一跳，这个行业才开始几年，居然变得满地开花了起来，看着打印出来的A4纸上写着满满的公司名字，王动不由得傻了眼。 其实想查这个苏苏也有一个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打电话过去，直接就开口问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苏苏的网红，可是现在人的警惕性实在太高了，徐长友刚刚报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那面电话就直接被挂断了，挂断了还不说，再打过去的时候，号码直接就被拉黑了。 三十多个公司，配合调查的居然连十个也不到，这回所有人都有没办法了，顾不上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分兵三路，开始踏上了寻找苏苏的旅程。 王动这一组除了马飞和郭萌萌之外，还特别加入了小米的身影，对王动来说，听到这满街的方言自己就像是进到了外国一样，除了迷茫之外就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才是，现在有了小米就好了，最起码沟通进来不是那么的困难了。 四个人饿了这么久了，在半路上随便买了些吃的，在车上一边走一边吃着，等到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一个普普通通的办公楼映入了大家的眼帘，小米先从车上跳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幢其貌不扬的大楼，疑惑地问道：“是这里吗？” “应该是了。”王动看了看手中的地址，然后往前走着说道：“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第42章 谁是苏苏 按照平时的观念，这个时间正是所有公司下班的高峰期，忙碌一天的人们都纷纷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相互聊着轻松愉快的话题，纷纷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不过，也有那么一批人，却并不是如此，比如王动现在就要进入的这个名叫七彩的网络公司。 虽然挂着网络公司的名，但里面做的却跟网络一点关系都有没有，王动带着三个人刚刚一起公司，就被人给拦了下来，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高挑，身着黑色职业装的靓丽女郎，打量了一番这奇怪的组合，不由好奇地问道：“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人。”王动客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请问你这里有一个叫苏苏的主播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女郎脸上的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她却并没有回答王动话的意思，冲着王动冷冷一笑，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先生，请你说明你的来意，否则请你从这里出去。” 有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开始，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味道呢，王动眨了眨眼睛无奈地说道：“我们是警察，想找一个叫苏苏的主播，请你配合一下。” “警察？”女郎愣了一下，随后不屑地说道：“你们说是警察那就是警察？证件呢？” 要证件那还不简单，几个人一伸手，纷纷把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王动把自己的证件放在女郎面前一晃，然后说道：“这回可以了吧。” 女郎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一看王动等人果然拿出证件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仔细地盯着王动的证件看了看，突然让她看到一丝不对劲。 “等等，你是哪里的警察？”女郎看到王动手中的证件刚要往回缩，立刻大喊一声。 王动情知不妙，不过眼下却也没有其它的办法，自己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为什么不带着一个本地的警察过来，这下好了，要是让人家逮着这一点不放的话，自己还真没什么脾气。 证件重新又被掏了出来，女郎看着上面燕京公安局五个大字就是一阵的冷笑，不屑地打量着王动几个人，耻笑道：“这怎么地，都觉得我们这一行赚钱是不是？就连你们这燕京来的警察都想跑我们这里打打秋风，我说，你们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找个人而已，这个人跟一件案子有很大的关系。”王动试图解释道。 “别跟我提什么案子不案子的，我这里是正八经的公司，在工商、税务那里做过登记的，你要是想在这里找人，行，不是不行的，但你得把我们本地的警察给找来，懂没懂？”女郎说完之后不屑地白了王动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王动这回也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还有好几个公司要跑的，结果在第一个公司这里就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让自己去找当地的警察，可是这一来一回又是很长的时间过去了，王动想到这里连忙又喊了一声，看到女郎居然不理睬自己继续向前时，王动忍不住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女郎的手臂。 “哎，你干什么？想非礼呀，警察非礼人了，快来人呀！”女郎也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刚刚这里还只有她一个人的，转眼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五六个保安出来，立刻把王动围了起来，然后说道：“我说兄弟你干嘛呀，这光天化日的，怎么着，看着人家漂亮就动歪心思呀？” “对呀，你是哪个单位的？咱们这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场面顿时变得乱哄哄了起来，不管王动说什么都被其它的声音所掩盖了下去，几个人围着王动不停在指责着，到是那被女郎不知何时已经脱身出去，站在圈外一脸看着好戏的样子看着王动。 这特么的不就查个人而已吗，怎么就搞成现在这般的模样了呢，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场面，王动实在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又把自己的证件给拿了出来，大喝一声：“告诉你们，我可是警察，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是妨碍公务。” 恩，这个大帽子一扣下来身边的这些人果然都是一愣，脑子转得快的目光转向了女郎，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还有那傻乎乎继续跟王动辩白着：“警察怎么地？警察就能随意非礼人呀？” 女郎暗暗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口气自己不能这样咽下去，他们四个外地的警察，凭什么跑自己这里打秋风呀，你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越想心里就是越来气，女郎一指王动，大声说道：“怎么着，你们来自燕京的警察就可以不讲理了？我告诉你，刚刚你非礼我的过程好多人可都看到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可别怪我报警。” 报警？这四个警察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好意思说报警。 王动无奈地说道：“这位女士……” “你才是女士呢。” “那这位小姐。” “你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这回王动也急了，不叫女士不叫小姐，那我该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丫头吧。 “那好，那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女郎这时也觉得这个称呼问题比较的难，犹豫了一下说道：“叫我芳姐。” “好，芳姐，今天我来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苏苏的主播，我就不明白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跟我在这里扯半天皮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呃？ 这个叫芳姐的女人这时也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这几个人的表现跟平时来这里打秋风的人明显不太一样，看着一脸无奈表情的王动，芳姐试探地问道：“你们真的是来找人的？” “对，真是来找人的。”王动现在已经无力吐嘈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搞错了呀，芳姐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连忙把其它人给喝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是来打秋风的呢，把你给当坏人了，你别生姐的气，姐给你赔理了。” 赔不赔理到是好说，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王动又问道：“芳姐，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叫苏苏的主播呢？” “有呀。”芳姐点了点头。 第43章 配合 虽然这个误会算是解开了，可是变得喋喋不休的芳姐却让王动又有些无可奈何，一边往公司里面走，芳姐一边跟王动抱怨着，外面的人只看到了这些主播光鲜亮丽的一面，就以为公司会如何如何的赚钱，今天这个部门找，明天那个部门查，明着看到是觉得赚了不少，可是大部分都有被交上去了，剩下的不过就只能混口饭吃。 这些事不归自己管，自己老老实实破自己的案子就得了，反正是芳姐说什么王动就跟听不到似的，目光一直盯着其它的方向看，久而久之，芳姐也看出王动的不配合，声音顿时也冷了下去。 等到一行人来到一间房间前停下来的时候，芳姐却又说道：“几位警官，你们看，苏苏现在还没有下班，所以还得请你们先等一会才可以。” 等等等，居然还要等，时间就一点一点从这无谓的等待中溜掉了，而且让王动有些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运气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时候，难道碰到的第一家公司就中奖了不成？ “大概要多长时间？”王动焦急地问道。 芳姐看了看手表，算了算说道：“大概还要十五分钟吧……，哎，你干什么，这里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居然要十五分钟，王动哪里能等得及，自己就想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孟小飞的女朋友，怎么就有那么的难吗，王动也顾不上什么十五分钟不十五分钟的，有这个时间自己恐怕连下一家都有走完了，一伸手就要去推房门。 可是早已经注意着他动作的芳姐却是更快，一闪身自己就堵到了门口，看到王动的手猛地向自己袭来连忙惊慌地喊了一声之后，把双臂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这下差一点真成的流氓了，眼看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王动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是很赶时间，要不麻烦芳姐把苏苏叫出来，我就问一个问题就可以。” 芳姐脸上依旧是一付花容失色的表情，不过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说道：“真对不起，我尊重你是警察，麻烦你也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好不好，只剩十几分钟了，让苏苏把直播坚持下来，然后你们问什么都可以。” 这下两个人顿时僵在这里了，芳姐就堵在房间门口，王动想什么办法也是进不去，就在这犹豫的时候，突然郭萌萌却插了一句话，问道：“对了芳姐，你做这一行做了几年了？” 呃？芳姐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大概有那么一年多吧。” 才一年多呀，郭萌萌的脸上的顿时流露出有些不太信任的表情，芳姐又说道：“小妹妹你是不了解我们这一行，能坚持到一年多的这都是特别厉害的网站的，不是我吹，跟我们一起成立的那些直播平台都倒闭多少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 看来辛苦赚钱的背后，也有那些不为人知的苦衷呀，郭萌萌缓缓地点了点头之后，接着又问道：“那芳姐对这些主播一定是相当的了解了。” “嗯，火的那些还行，有些新入行的我也不太了解的。”芳姐难得地谦虚了一句。 “那据你所知，在粤西市里还有几个叫苏苏的主播？”转了一大圈，郭萌萌最想问到的还是这最后一句，王动听到这里不由得给郭萌萌偷偷竖了个大拇指，自己就没想到这一点，有了这个行业的翘楚带领，不是很容易就知道苏苏的信息吗。 “这个……”芳姐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表情，想了很久，这才喃喃地说道：“据我所知，好像在粤西这一块，只有一个主播叫苏苏，就是我身后的这个。” 要是别人说的话，王动还有可能继续考虑一下，可是要是芳姐说的，那王动必须认真对待才行。 那一瞬间王动的眼睛顿时亮了，盯着芳姐身后的大门就要冲进去，这下把芳姐后悔得，自己说那么快干嘛呀，多拖个几分钟，不就把日子给消耗过去了吗。 还好，王动只是想冲进去，但却并没有冲进去，自己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就在这里等着苏苏从里面出来。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就算房间里面传来阵阵悦耳的音乐声，王动也觉得如此的刺耳，又等了一会之后，终于从里面听到了苏苏跟网友们说再见的声音，王动立刻站到了门口，等到房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王动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言之中的苏苏。 只是那一眼，王动就觉得孟小飞应该是很喜欢这种妖娆的女孩子。 “啊……”门前陡然出现了这么多人顿时让苏苏吓了一跳，一脸紧张地看了看王动还有他身后的几个人，还好芳姐还在门口，她连忙靠到了芳姐的身边，楚楚可怜地说道：“芳姐这是干什么呀？” “别怕。”芳姐轻轻地拍了拍芳芳的肩膀，指着王动说道：“这些是燕京来的警察，他们是有件案子想问问你，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案子？我？”苏苏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这一惊之下顿时变得更大了起来，手指指着自己犹豫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可是守法的公民，怎么能跟案子扯到一起呢。” 王动先安慰了她一句，然后又把自己的证件给她看了一眼，这才说道：“我们只是问你一个问题就行，你要如实地回答我们。” “你们问吧。”苏苏点了点头。 “你有男朋友吗？”王动单刀直入地问道。 “啊？”要是别的人问自己这句话，自己肯定会以为这是想追求自己的人，可是对方是警察，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犹豫了一下，苏苏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焦急地说道：“这件事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呀，我的粉丝们会不满意的。” 这个没问题，就是自己想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说去，王动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孟小飞你认识吗？” “孟小飞？”苏苏脸上的疑惑不像是做伪，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一脸不解地问道：“他是谁呀？” 第44章 富豪子弟 她居然不知道孟小飞是谁？王动几个人陡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几个人目瞪口呆地对视了一眼，郭萌萌心有不甘地问道：“孟小飞不是你男朋友吗？” “谁告诉你的呀，我男朋友叫齐勇，你说的孟小飞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名叫苏苏的女孩一脸诧异地摇了摇头。 这……难道是认错人了？还是说孟小飞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美少女？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线索都已经追到了这里，居然就断掉了，王动有些不甘心地看了芳姐问道：“那……你可曾认识真名叫做苏苏的女主播？要不然姓苏的也可以。” 芳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王警官，你这要求可实在为难我了，要说这艺名我都能记得牢牢的，可是你要是说本名的话，别说别的公司，就连我手下这几十个人我都有记不清楚，不信你问苏苏，我们平常交流都喊的是艺名，很少有喊真名的。” 如果艺名没有再叫苏苏的话，那只能从真名上下功夫了，要不然就是席永超在骗自己，给自己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利用这段时间好让孟小飞感到警觉，然后好跑掉。 要是孟小飞真的跑掉了，他身上证据自然也减轻了许多，到时候说不定所有的罪过他都是会否认掉，直到孟小飞被抓住为止。 不过在自己确认自己的猜测之前，名单上面剩下的那些公司自己还要是跑个遍才行，在重新确认这里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人之后，王动就准备跟芳姐告辞，只是临走之前，他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有没有你男朋友的照片，能不能让我看看。” 在手机如此发达的如今，谁的手机里面还没有几张自己的自拍照，苏苏很爽快地答应了，在自己的手机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个比较清晰的相片，然后给王动看了一眼。 相片上的男生并不是很帅气，笑容到是格外的灿烂，一只手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只是……让王动注意的并不是这个人的相貌，而是这个人的眼睛。 “王所，是不是他？”小米看到王动看了十几秒都没有吱声，加上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不由好奇得问到。 说实话，直到现在王动也没有见过孟小飞到底长什么模样，他所有的记忆都来自孟小飞的那双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男人的眼睛，王动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警官，他……有什么问题吗？”王动严肃的那张脸顿时也让苏苏紧张了起来，就连声音也不由得结巴了起来，连忙小心地问道。 “嗯，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马上咱们就要知道了。”王动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把苏苏手机上面的人像照下来之后，迅速地传到了待在局里的徐长友手里，自己是不认识孟小飞，可是局里面还有两个人是认识的，自己就不信，李维苏和席永超之间就没有一个不说实话的。 “别着急，过一会就有消息了。”王动收起了手机，看到紧张的苏苏，笑着安慰道。 他越是这么说，苏苏脸上的表情就越是难看，眼看着就快要哭了出来，看着王动说道：“他肯定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人，他家里那么有钱，就算是有麻烦也能用钱平了呀，你们肯定是找错了。” 王动好奇地问道：“你说他家里很有钱？你去过他家了？” 苏苏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说他家不在这里，在粤东，他在这里是守着家里的生意的，他平时都住在酒店里的。” “哪个酒店？”王动连忙问道。 “君悦呀，粤西最高档的酒店，他常年住在那里的。”苏苏一脸肯定地回答到。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孟小飞的话，那么情况就出现很大的转机，不光找到了他的女朋友，而且还把他在粤西的住址给找到了，现在就等着徐长友那边的电话了。 短短的三四分钟，王动是一秒一秒的数过来的，等到自己手机刚响起的时候，王动迅速把手机接了起来，喂了一声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没有人敢打扰到王动，直到王动把电话挂断之后，身边的小米早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王所，是不是他。” 王动转过头，顿了有那么两秒钟，然后用力地一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本来是自己的富二代男朋友的，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警察追查的嫌疑人了呢，苏苏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转变，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已经由不得她黯然伤神了，王动跟芳姐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带着苏苏一起坐上了公司外面的警车里。 面对未知的前路，坐在警车里的苏苏显得异常的紧张，眼神木讷地望着车窗外面，双手因为惊慌而绞在一起。 “不用那么紧张的，到了地方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了。”小米这可是第一次带人回警局，自己看到苏苏如此紧张的样子，自己也有些不好受，连忙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到。 “警察姐姐，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男朋友是叫齐勇的，不叫孟小飞。”苏苏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对着自己甜言蜜语的男朋友居然连个真实的名字都有没有告诉过自己。 对此情况小米可是没有半点的经验，还好坐在另一侧的郭萌萌也安慰道：“苏苏你不要着急，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等到这件案子结束了，你就可以回来了。” “可是我的直播可怎么办呀？”一听说还要等案子结束才能回来，苏苏不由得又开始发愁自己的直播问题，毕竟对她们这个行业来说，更新换代实在是太快了，只要有几天不上直播的话，自己的粉丝很快就会溜掉的。 “这个我也是爱莫能助了，不过如果你好好配合的话，说不定案子今天晚上就能结束掉的。”郭萌萌一摊手，一语双关地说道。 第45章 上钩 很显然，从这个美女略显紧张的表情上看，她一定很少来这种地方，甚至一次都没有来过。 王动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苏苏感激万分，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停了下来，长长地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说说吧，跟孟……跟齐勇是怎么认识的……”王动笑了笑，又故做轻松地说道：“别担心我们会把你的回答告诉你的粉丝，我可以替你保密的。” 听到王动的问题，苏苏脸上紧张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眨了眨眼睛看着王动小声地问道：“警官同志，我能问问齐勇到底犯了什么罪了吗？” “这个……”王动抱歉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哦，是这样呀。”苏苏有些失望撅着嘴，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他犯的并不是什么太恶性的犯罪，只是一些高智商犯罪罢了。” 听到王动的解释，苏苏显得轻松了许多，想想也是，任谁要是知道陪在自己身边的男友居然是一个杀人犯的话，那精神上的压力会有多么的恐怖。 “诈骗？”就在王动没有注意的时候，苏苏的口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词，顿时让王动有些措手不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苏又松了口气，喃喃道：“我早应该知道的，他说他家里是粤东的富商，可是我认识那么多有钱人他们大多都小气得很，只有齐勇，特别特别的大方，逛待的时候只要我多看几钱，他就会出钱买下来，还有我直播的时候也是他打赏最多，现在想起来，恐怕这些钱都是他骗来的吧。” 对如此聪明的女子，王动真的是有点刮目相看了，谁说她们美貌和智商不成正比，这分明就是美貌也在，智商更高。 “好了，苏苏，现在我们进入正题，跟我们说说，你跟孟小飞……也就是你口中的齐勇，到底是怎么样认识的，现在你跟他马上就能联系上吗？” 说了这么多话，苏苏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是刚开始那么的紧张，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跟他也是在我直播的时候认识的，他总是给我打赏，后来我知道他也是粤西的就见过几面，彼此对对方的印象都挺好的，然后他说让我当他的女朋友，我就答应了。” 很普通的一种套路，看到漂亮的主播直接拿钱砸到手里，王动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他大概一共给你打赏了有多少钱？” “这个说不太准，不过十几万总是有了。” 我去，打赏就打了十几万，不是自己赚的血汗钱就是不心疼，问话到了这里，已经渐渐进入了正题，王动干脆单刀直入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孟小飞的联系方式，或者说他今天白天的时候有没有约过你？” “我有他的电话，白天他给我打过的，不过他说晚上有应酬。” 他还能有应酬？这话骗鬼鬼都不信，王动琢磨了一下，然后低声地跟苏苏商量了一会，接着苏苏便拿出她的手机，拨通了孟小飞的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之中，一边联系的同时，米娜也迅速地把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调取了出来，只是从通话记录上看，这个号码完完全全是孟小飞专门给苏苏留的专用号码，打进打出的居然只有苏苏的一个电话号码。 为了方便，王动和郭萌萌都带上了监听的耳机，小米操纵的设备更是可以确定孟小飞此时大概的位置，只是由于现在的城市过于的发达，有的时候就算能确定到某一个地点，比如宾馆、购物广场之类的地方时，也没有办法能够找到持手机的人物的。 就算刚刚说不紧张，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苏苏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握着手机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小嘴抿得紧紧的，目光无神地盯住一个地方，半晌都没有眨一下。 还没等王动提醒她要放松的时候，电话却终于被接通了，温柔的声音有些发腻，不过却给人一种绝世好男人的形象。 “喂，苏苏呀，我这里开会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放在从前，苏苏要是听到孟小飞说在忙的时候，肯定就会叮嘱一声就会把电话给挂掉，因为在她眼里齐勇做的都是大事，自己做为他的女友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总不能拖他的后腿吧。 只是这一回苏苏却不再相信孟小飞的谎言，抬头看了王动一眼，按先前的预案轻声地说道：“齐齐，你在哪里呢，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孟小飞并没有查觉出女友此刻的异常，笑道：“怎么，昨天不是刚见过面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讨厌，人家就是问问嘛，你不说就算了。”苏苏娇声娇气地回道。 孟小飞不由哈哈笑了一声，接着为难地说道：“现在开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完，要不然明天白天我去接你，咱们去燕京玩两天？” 去燕京？王动的脑子一转，陡然意识到孟小飞好像是查觉到了什么，听这口气他这是要逃。 王动冲着苏苏缓缓地摇了摇头，苏苏冲着王动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呀？” “今天怎么了？直播的时候有人说什么了？”孟小飞耐心地劝说着。 “不是直播，是公司里有人跟芳姐说我坏话，今天芳姐找我谈话了，我就有点不开心。”苏苏说完，大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冲着王动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我都说了，那个什么主播你就别做了，我又不是没有钱，等咱俩结婚了你就全职带孩子就行。”电话另一头孟小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变化，反到是劝着苏苏。 要是故事真的这么好就好了，苏苏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孟小飞还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轻声道：“既然你忙就算了，那我先挂了。” “别挂。”孟小飞连忙喊了一声，自己为难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去君悦的大堂等我一会，等我这里的会开完了，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那好吧，那就这样，我挂了。”苏苏说完，便把手机给挂掉了，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王动，笑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第46章 等待 孟小飞所在的地点在地图上已经被缩小到了一个不大的范围之内，只是就算如此，警方也没有办法根据地图上面的标识找到孟小飞的所在，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附近的建筑物实在是太多了，高层建筑更是比比皆是，到是苏苏看了一眼地图之后，发出了不屑‘哼’的一声。 王动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苏苏对这一片很熟悉？” “当然熟悉了。”苏苏点了点头，她也反应过来，王动是外地人，并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指着地图上的几座大厦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粤西最有名的红灯区，你看这幢楼，里面连一家正经的公司都有没有，他还能到那里去谈生意，骗鬼去吧。” 早知道孟小飞居然在这种场所里面，自己还何苦给苏苏讲那么多的道理，不过虽然不知道此刻孟小飞到底在哪里，但有一点自己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今天必须会回到君悦酒店的。 有了如此准确的消息，徐长友立刻行动了起来，抓捕孟小飞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但事情复杂就复杂在这件案子的跨度和难度实在是太大，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王动居然用最笨的方法找到了这个贼，而且连他居住的房间都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人还是这些人，只不过已经有更多的领导开始关注这件案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有抓捕的队友都是穿着便衣进到了君悦酒店。 郭萌萌坐在苏苏的斜对面陪着他，王动则带着马飞和于涛等人在酒店的协助下偷偷溜进了孟小飞租住的1123房间。 就算在这五星级的大酒店里面，这间房间也算是中档的房间，没四位数一宿肯定是住不下来的，几个人在服务员的协助下悄悄地溜进了房间里面，蹑手蹑脚地开始检查了起来。 房间门已经被关上了，可是关键的空调却并没有打开，这并不是空调坏掉了，或者王动几个人不想打开空调，只是单纯的害怕空调的声音会惊动到嫌疑人，毕竟这回要让他跑掉的话，以后再想抓可真就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抓了。 房间显得有些零乱，可以看到许多的私人物品随意地摆在各处，几个人快速地搜索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王动想像中孟小飞既然去享受丰富的夜生活，那肯定是不会把电脑随身带走的，除了他的家里之外，那也只有这里可以藏下他的电脑，可是他的电脑到底在哪里呢？ 由于不知道孟小飞会什么时候回来，马飞被派到了门口侦查，要是有脚步声的话就会提醒房间里面的人注意，王动带着于涛、小米还有徐长友派来的一个叫郑亮的警察，四个人一起搜索着笔记本的下落。 别看房间挺大，可是能藏东西的也不外乎就那么几个地方，床、衣柜、桌子，卫生间，除了这些地方以外，其它的家具根本也不可能藏得下东西。 四个人不辞辛苦地把这几个地方通通地翻了一遍，除了累得一身臭汗之外，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看来自己的判断出现失误了，孟小飞应该是为了安全起见也许把电脑随身带走了，王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着小米的脸上同样如此，王动说道：“小米，要不你去洗手间洗一洗脸吧，咱们几个要是在房间里中暑，那可就笑话大了。” 屋子里连空调都不敢开，就是怕嫌疑人听到，那流水的声音不是更大吗，小米虽然很想痛痛快快地洗一把脸，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说的笑话还真的有可能成为现实，屋子里实在是热得不行，王动一咬牙，自己悄悄地进到了卫生间里面，把卫生间里所有的毛巾都收集到了一起，堵到了冷水管上，然后悄悄地打开了水龙头。 虽然没有想像中那么舒服，但用冷毛巾擦了一把脸之后，几个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王动坐到了靠窗的椅子上，一边擦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 刚刚几个人明明把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电脑，可是自己总觉得好像是哪里没有动过似的，到底是哪里呢？ 王动的目光慢慢地从房间里扫过，直到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没有搜索过的地方，那就是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这把椅子。 普通的椅子并没有任何的出奇，王动一伸手，朝着椅子下面摸了一把，一种不同于木头的触感顿时让他眼睛一亮，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他把椅子翻过来之后，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被吸引到了椅子下面。 椅子下面的空间很是狭小，而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被胶带牢牢地固定在下面，大家看到电脑之后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看来就是它了。 专业的事情自然要由专业的人来做，这也是为什么王动把小米给带上来的原因，笔记本被打开之后，首先的一个难题就是开机密码，没有开机密码，谁都没办法进入到这台电脑之中，更何况要从这台电脑里面找到孟小飞诈骗的证据。 开机密码对王动来说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但对于小米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把自己手中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面，重新启动之后，电脑上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界面。 “小米，你可真棒，多亏把你给带来了。”王动明明说的是真心话，可是落在小米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中听，斜了王动一眼不悦地说道：“王所，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网监所有的人都会做的。” 呃……这下王动尴尬了，拍马屁没拍准居然拍到了马蹄子上面，连忙笑着说道：“对你们是容易的事情，可对我们却是千难万难，所以这个赞还是必须得点的。” 这回小米觉得王动的夸奖的确是真心的，手指飞速地敲击了一会之后，把电脑往王动的面前一放，骄傲地说道：“好了，搞定。” 第47章 请君入瓮 自从到了粤西之后，一直没给小米发挥自己身手的机会，做的都是一些打杂性质的工作，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次出差是一个大错误，早知道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还不如留在家里呢。 不过还好，眼看到了案子的结尾却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笔记本在她的手上根不设防也没什么区别，不一会熟悉的界面就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对于小米的这一手，不佩服也不行呀，几个害怕房间里的光透到门外会惊扰到孟小飞，几个人形成一堵墙，把小米跟笔记本包围住，看着小米手指不停，不一会一个装满QQ号码的文件夹就被她给打开了。 一眼看去，整个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QQ号码，而且这还不并不是全部的号码，翻页之后居然又是满满的一屏。 这下就连见多识广的小米也惊讶了，如果这些都是孟小飞用来诈骗的QQ号码，那么在这几年里他到底做了多少案子呀，自己本以为有那么十几起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没有猜对。 “小米，你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这个QQ号码。”王动悄声地把王动被盗的QQ号码递了过去，只是十几秒之后，小米立刻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文件夹小声道：“在这。” 这一回终于让我抓到你的小尾巴了，王动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准备让小米把文件夹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的时候，看门的马飞却突然轻声道：“有人来了。” ‘啪’笔记本立刻就被小米给盖上了，王动和其它人也都戒备了起来，王动悄悄地摸到了门边，暗暗准备着，就等着开门的那一瞬间自己冲出去把孟小飞给抓住。 只是，大家准备了几秒钟之后，把门的马飞突然尴尬地说道：“过去了，不是他。” 刚刚紧张起来的气氛顿时松懈了下来，王动看着尴尬的马飞只好笑了笑，默不作声地做了个手势，重新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这一回小米的动作很顺利，打开了那个QQ号码所在的文件之后，一个视频文件顿时吸引到了她的注意，鼠标在文件上面双击了一下，顿时文件被打开了。 文件很短，大概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几个人还是能看清视频的对面坐着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大概是冲着视频这头做了几个手势之后，视频就结束了。 “就这么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于涛好奇地问道。 “文件只有这些。”小米摊开手说道。 “应该就只有这些。”王动突然开口说道：“李辉说过，王雪跟他视频的时候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我想李辉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视频。” 如果这个视频上的女人真的是王雪的话，那么李辉一定是看到了视频上的人之后，才相信坐在电脑前面的是自己的前妻，所以才会放心地把钱都转到了嫌疑人提供的帐户上面。 这个时候看这件案子到也是简单得很，诈骗的方式也不是很出奇，可是让王动不解的是这种诈骗的手法警方都有公布了很多遍，却一再有人上当，而且还是那种高知识、高学历的人，这种情况真是让王动一阵的无语，接下来看到小米继续点开其它的文件夹之后，王动终于确信，自己这一回真的是逮到一条大鱼了。 已经确认过之后，笔记本又被合上了，这个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灯，肯定是不敢点的，就连任何的一点亮光都不敢有，几个人生怕从外面回来的嫌疑人会警惕地先看一眼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即便如此空调却依然没有打开，几个人如蒸桑拿一般地坚持着。 比起在房间里遭罪的他们，留在咖啡厅里的郭萌萌待遇可是好得多，头顶上有空调吹着，面前还有精致的碗碟，手中拿着一本时尚的杂志，只是上面的内容却让她看得有些不太理解。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他们穿着的就被称为时尚的先锋，而自己穿漂亮的衣服出去时，却总是被人笑话自己不会搭配。 看来自己还是杂志看得太少了。 只是今天却不能给自己太多的机会看完这些杂志，郭萌萌面前的咖啡早已经喝完，可是看到那三位数的价格自己怎么也不好意思再点一杯，偷偷地看了一眼斜对着自己的苏苏，看到她若无其事地点了好几碟小吃的时候，自己不由得有些脸红，怎么看起来自己过得有些惨淡呢。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其中苏苏打了不下三四个电话，可是电话另一头的孟小飞却总是说马上马上，光知道马上，可是这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在酒店里，郭萌萌不由得开始警惕了起来，会不会是孟小飞的戒备心太高，已经悄悄地溜进来了呢？ 想到这里，她又把那本杂志拿了过来，目光虽然一直在盯着杂志在看，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着什么。 就在郭萌萌觉得自己有些装不下去，准备换一个位置的时候，抬起的目光突然看到大厅里面休息的沙发上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这个人吸引到郭萌萌注意的还是他脸上带着的硕大的墨镜，几乎将他的半边脸都给遮掉，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正向着咖啡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刚想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去，郭萌萌用眼神的余光一直盯着此人的动向，眼看着他来到苏苏面前的时候，耳边立刻听到苏苏大声地娇嗔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呀。” 这是早就已经商量好的话，当苏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孟小飞。 这里并不是一个最佳动手的地方，一方面因为咖啡厅里的人比较多，稍不留神也许就会伤到其它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酒店着想，生怕引起什么其它的误会。 可以看得出苏苏戏演得不错，明明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男朋友是一个骗子，她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很好地把自己对男朋友的不满写在了脸上，两个人聊了几分钟之后，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双靠在一起，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全体注意，鱼上钩了。”郭萌萌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第48章 看似软弱 为了不引起孟小飞的注意，郭萌萌一直等到他和苏苏进了电梯之后，又选择了另外一部电梯钻了进去，她的心情已经开始兴奋了起来，眼看着孟小飞已经钻进了法网之中，再想要逃脱掉，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已经记不清这是马飞第几次的失误了，就连马飞自己都已经不好意思起来，王动到是想到了上小学读过的那篇课文，放学的小孩总是在说狼来了狼来了，而帮助他的人却总是一次次的无功而返，等到狼真的来了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去帮助他了。 今天的情况就很像，只要走廊里一有动静马飞就会条件反射地喊人，可是每次隐蔽之后却都扑了一场空，王动到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种失误也不是马飞想要的，所有人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妥，反倒是一次次的演习之后，大家原本紧张的心情却都平静了下来。 通讯器材的范围并不足以覆盖整幢大楼，而且为了防止惊扰到孟小飞，就连手机也全部都被关上，这样王动几个人俨然成为了一座孤岛一般，判断孟小飞什么时候来的办法只剩下马飞贴在房门上的那双耳朵。 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马飞习惯性地先提醒屋子里面的人注意，马飞弯腰半蹲在门旁边，王动则半蹲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冲出去的顺序也是预先就定好的，当门一开的时候马飞就先冲去去，随后就是王动，紧接着才是后面的于涛两个人。 就在大家还以为这次又是误判的时候，突然房间的门禁上的灯亮了一下。 ‘滴’的一声过后，房门却并没有被马上推开，这也是王动为了以防万一，让酒店给重新设置一下门禁系统，刷卡的第一下是打不开房门的，这也给房间里面的人提了一个醒，有人回来了。 当然，这个人除了孟小飞以外不可能是其它的人，屋子里的人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坚持了这么久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什么破门，还特么的五星级酒店呢。”孟小飞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拿着自己的房卡看了一眼之后，又往门禁上面贴了一下，这一回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滴的一声过后，房间门被他打开了。 孟小飞没有任何的防备，不过出于绅士的风度自己并没有首先钻到房间中去，而是一推门准备让苏苏先进屋，门是推开了，孟小飞眼睛的余光却突然扫到房间里突然冲出了一个黑影，这个发现顿时把他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了一下，而不知怎么回事，刚刚扑出来的黑影却突然栽倒在地上，只是毫厘之差没抓住他的腿。 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以一个玩笑般的绊倒而收场，王动这时也顾不上扶起地上的马飞，自己接着便向孟小飞扑了过去。 孟小飞这时也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抓自己的是什么人，可是这时万万也不能被他们给抓住，看到王动冲过来的时候，连忙抓住自己身边的女友苏苏冲着王动的方向就推了过去，然后看也不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扭身就跑。 眼看着花容失色的苏苏被推到了自己的面前，王动只好先停了下来，等他将苏苏扶稳之后，却发现孟小飞早已经跑出了七八米远的距离。 “站住，不许动。”虽然孟小飞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停下来，但是这句话起到的却是一个攻心的作用，王动紧跟着孟小飞追了上去，这时马飞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和于涛几个人一起追了上去。 听了王动刚才那句话，孟小飞就知道大事不好，这帮人肯定是警察，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馅了，可是现在却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只知道往楼梯的方向拼命地跑，至于能不能逃掉那就看天意了。 走廊中一伙追一个在跑，就在孟小飞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突然前方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响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电梯的门在这一层被打开了，接着一个美女从电梯里款款走了出来，看到奔跑的孟小飞时顿时愣了一下，就像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居然有找上门来的人质，孟小飞就像是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一般，手一伸先把口袋里藏着的弹簧刀给拿了出来，来到美女身边的时候立刻拿刀对准了她，然后躲到美女的身后，用刀子架住了美女的脖子。 “都特么的站住，谁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孟小飞一付歇斯底里的模样冲着王动他们胡乱地比划着刀，接着又把刀放回到了美女的脖子上。 果然，王动不敢动了，身后的马飞等人自然也不敢动，只是眼神有些诧异地盯着孟小飞，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不动，你别紧张，不要伤害到人质。” 王动脸上的表情不变，慢慢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尽量地不去刺激到情绪激动的孟小飞。 “把电梯打开。”孟小飞也没有问王动他们的身份，指挥着怀里的美女去按电梯。 美女很听话，只是孟小飞的注意力都有被王动等人吸引过去了，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美女居然连一丝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就连应该有的惊慌都不曾出现，顺着他的意思按了一下向下的电梯，接着又主动退了回来。 “孟小飞，别跑了，就算你能跑出这里，也跑不出粤西，听我一句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孟小飞这个时候终于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瞪大了眼睛气愤地说道：“原来你是警察？” “你现在明白也不晚，你的两个兄弟已经都被抓起来了，他们已经交待了一切，听我一句，现在放下刀还来得及。”王动又劝了一句。 “放下刀？”孟小飞冷哼了一声反问道：“然后呢？你们把我抓起来，送进大牢里面？功劳你们得了，我呢？谁还管我的死活？” “你走到这一步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想想你做过的事，被半进去那是便宜你了。” “你放屁……”孟小飞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手中的刀一伸指着王动喝道：“我今天就不投降，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老子跟她一块去死。” 话刚说完，孟小飞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给夹住了一样，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自己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地向空中飞去，接着猛地落了下来，结实地拍到了地毯上面。 刚刚那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已经用她的膝盖顶到了自己的后背上面，不屑地说道：“就你这样，谁稀罕跟你一起死。” 第49章 尾声 走廊里吵闹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孟小飞的手腕已经被手铐给牢牢地铐住，被带起来之后，他的目光还不可置信地看了郭萌萌一眼，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警察？” 郭萌萌很骄傲地点了点头，然后冲孟小飞一笑，伸出个大拇指说道：“敢绑架警察的人不多，你也算得上是独一份了。” 我去，孟小飞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你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从虎口里逃了出来，居然又遇上了一个警察。 不仅孟小飞感叹命运对自己不公，就连王动也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些，看着嘻笑的郭萌萌，不由得训斥道：“不是说让你在楼下等的吗，你怎么又上来了，看见人家动刀子也不在第一时间把他给抓住，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办。” 郭萌萌也知道王动说得这么多也是在担心自己，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们搞不定吗，没想到你们还真没搞定，到底出了什么事呀，怎么就让他给跑出来了呢？” 说到这里，按着孟小飞胳膊的马飞不由得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因为我，出门的时候被地毯给拌了下，不过多亏萌萌你了，要是真让他给跑了，我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呀，看你这样，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呀，回去之后请我吃饭就得了。”郭萌萌笑着解开了孟小飞的尴尬，一行人上了电梯之后，向着酒店停车场走去。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直接把孟小飞带到了地下的停车场里，上了车之后，王动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冲着孟小飞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没想到咱们俩个这么快还能见面吧？” 其实见到王动的那一刻，孟小飞就什么都明白了，自己还以为能把天下的警察都掌握在手心里，其实他们早就已经盯上自己了，什么跟自己赛车，什么赌注，这些通通都是骗人的。 现在见到王动那付洋洋得意的样子，孟小飞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便扭过头去，再也不理会他。 而他越是这样，王动的心里就越是开心，也不在乎孟小飞对自己的冷淡，好奇地说道：“问你件事，黑客的知识到底好不好学？像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多长时间能学会？比如能做到跟你一样的水平。” 说别的也许孟小飞不会理睬王动，可是说到电脑，孟小飞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王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就你？这辈子是别想了。” “净瞎扯，虽然我对电脑不是很懂，但是我学习的能力还是挺强的，要不你告诉我几个网站，我上去学学去，你说怎么样？” “好呀，就怕你到时候什么都学不会。”孟小飞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这些网站对自己来说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而且提到这些网站的名字自己是随手捏来，快速地报了几个名字之后，不屑地看着王动说道：“方法我可告诉你了，至于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了。” 多么简单就获得了这么多的地址，王动笑着把自己记录下来的网址递给了小米，说道：“能做的我都帮你做到了，至于这些能不能在你们领导那里邀功，我可是不敢保证的。” 小米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网站的名字输入到自己的手机中，然后笑道：“这回还真得谢谢王所了，你放心，回去我就把这些名单交给尤主任的。” “你，你们……”这下孟小飞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王动想学什么黑客的知识呀，这分明就是在骗自己把那些隐蔽的网站告诉给他们，可自己居然傻乎乎地上了他的当。 这实在是有辱自己的智商，孟小飞这回直接把头扭过去，任凭王动说什么，自己都不转过来了。 车子里沉闷的气氛一直保持到了公安局，下车之后孟小飞被带走了，现在拿到的证据已经完全能够钉死他的，王动也无意跟粤西的警察抢这个功劳，一转身到是看到苏苏从另一辆车上走了下来，旁边的郭萌萌还在跟她说着什么，她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很高兴的样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了，我们的大英雄好像有些不太高兴呀。”王动走到了近前，好奇地问道。 “换你女朋友被抓起来了，你能高兴吗？”苏苏呛了王动一句，想了想把自己手里的包往前一递，不高兴地说道：“给你。” 呃？这是什么意思？王动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要你的包有什么用？” 苏苏的手并没有放下，回头看了一眼郭萌萌，然后说道：“萌萌姐说齐……哦不，孟小飞给我买的那些都是赃物，要上缴的，这个包就是他给我买的，花了三万多呢。” 这…… 就连王动也不由得为孟小飞的大手笔感到咂舌，三万多块的一个包，就连自己都没给夏芷晴买过，这小子居然出手这么的大方，只是现在交到自己的手中有些不太合适，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包你还能背几天，你回去之后先把孟小飞给你买的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列个单子，等到当地警察找你的时候你把这些交出来就可以了。” 一看王动不收，苏苏又把包收了回去，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大起大落，自己的梦想破灭了，男朋友也丢了，就连他给自己买的那些也都要被收了回去，苏苏苦笑地跟郭萌萌和王动挥了挥手，自己独自一人走掉了。 看着她孤独的背景，郭萌萌的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说的真没错，多亏两个人还没有结婚，要是结了婚的话，苏苏的下场肯定会更惨。” “这一点你放心吧。”王动接着说道：“孟小飞肯定不会跟她结婚的，要是想跟她结婚的话就不用编织那么美丽的谎言了，不然两家人一见面不就立刻露馅了吗。” “这倒也是，那这么说来，这样对苏苏还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郭萌萌琢磨了一下不由得点了点头。 “当然是了。”王动接着伸了个懒腰说道：“不过，还有一件更好的事情等着你呢。” “什么事情？”郭萌萌纳闷地问道。 “当然就是回家了。” 第1章 调职 “哎，听说了吗，王动出事了。” “谁？王动是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当然熟悉了，你忘了三月份全市警察大会上，他可是十佳警察之一，十佳派出所所长，破案高手、断案能人，这你都记不住？” “哦，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他那么牛，怎么还能出事呢？对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事说起来都是笑话，这小子押一女贼回所，在路上一个不小心，让女贼跳河了。” “……这特么的是女贼呀，还是女悍匪呀，不就是偷东西吗，这也犯不着拿命填呀。” “说的就是，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有晚了，人跳进去了，赶上前些日子下大雨，河水暴涨，直接就给淹死了。” “人死了，家属就不干了，抬着死尸就放到派出所门口去了，没办法，只能怪他倒霉了，好好的前途没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哎，这人呀就是不能太风光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你看着吧，这一回王动可是有难了。” 类似的言语不断在公安局的内部开始发酵，每个人都觉得王动真的是无辜的，也可能是他最近风头实在是太盛了些，案子一个接着一个地破，却不曾想居然在这小河沟里面翻了船。 到了中午时分，郭萌萌特意从外面叫了一份外卖，自己蹬蹬蹬地来到了楼上新开辟出来的禁闭室，其实就是王动以前的所长办公室，只是把外面的门牌给换掉，摇身一变，就成了所里唯一的一间禁闭室。 “来，王动，看看今天我给你点了什么。”郭萌萌拎着还热腾腾的外卖放到了王动的桌子上面，自己把上面的两份米饭拿了下来，抬头看了王动一眼，撇撇嘴说道：“多大个事呀，用得着茶不思饭不想的吗，再说，处理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呢吗，你在这样下去，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半靠在椅子上的王动眼珠终于动了动，看了郭萌萌一眼之后，自己不由得苦笑道：“你知道什么，这处理意见下得越晚，处理的结果就是越重，我看呀，搞不好八成我得脱了这身警服了。” “啊？不能吧。”郭萌萌端菜的手陡然停在半空，直到手感觉到烫的时候连忙把菜给放到桌子上面，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上面不会这么狠吧，你可是刚刚获得十佳的警察，再说这事也不怨你，河是她自己跳的，那水位那么高，难道救不上来也是你的错？” “救不上来的确不是我的错。”王动慢腾腾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拿起筷子看了看如此丰盛的菜肴突然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发奖金了？” “发你个头呀。”郭萌萌不客气地夹起了一块鱼肉，抱怨道：“自从你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咱们所就没发过奖金，我看呀，应该让那帮老爷们下来看看，咱们都苦成这样了，居然因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的。” 连郭萌萌这么小气的人都舍得给自己买这么好的饭菜，自己再不振作起来，也对不起她了，王动夹了一筷子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问道：“对了，今天几号了？” “四月二十一，还差一个多星期就是五一了。”郭萌萌的心里原本还惦记着这个小长假自己出去散散心的，结果估计是泡汤了。 “都五月份了……”王动喃喃地说了一句，接着又慢慢地吃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女朋友是不是快回来了？”郭萌萌看着王动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就有些好奇，琢磨了一下终于想到了这件事情。 王动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五月末就能毕业，六月初应该就能回国了。” “那好呀，到时候让她领你出去玩几天，省得憋在这里受这窝囊气。”郭萌萌显然没有从上次的阴影中走出来。 王动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自己被停职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告诉过夏芷晴，前几天视频的时候，王动也是拣着好话说，把自己立功的照片、奖杯发了一遍又一遍，不过这回好了，恐怕那些就是自己警察生涯中唯一的荣誉了。 正在两个人边吃边说的时候，突然禁闭室的门被人给推开了，一脸严肃的徐恒带着两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郭萌萌居然也在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想教训郭萌萌一句，冷不丁却听到王动说道：“出去。” 呃……这下轮到徐恒尴尬了，自己可是督察组的副主任，这小子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呢？你还当你是全警局最年轻的所长？最有前途的警察吗？开什么玩笑，自己主动把这件事揽过来，就是为了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子的。 只是徐恒没想到，王动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这么猖狂，先把郭萌萌放到一边，冲着王动冷冷地说道：“我要是不出去呢？你又怎么把我怎么样？我的王所……哦不，王警官。” “你不出去？行，你不出去我出去。”王动突然站了起来，看了郭萌萌一眼说道：“萌萌，咱们走。” “好。”郭萌萌也顺从地站了起来，一脸骄傲地瞪了徐恒一眼，然后迈着大步跟王动走了出去。 “你……”徐恒顿时傻眼了，自己正事还没有宣布呢，怎么这人就没影了呢？刚说了一个你之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就被王动顺手给关上了，接着大门从外面就给锁住了。 当锁头声响起的时候，徐恒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连忙来到大门边，用力地拉了一下之后，大门却并没有被拉开，徐恒立刻大声地喊道：“王动，你给我回来，把门给我打开。” “你不是想待在里面吗，那就继续呆着吧，等我一会回来再帮你打开。”王动的声音渐渐地远去，直到走廊里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下徐恒被气得真是七孔生烟，自己脑子里除了报复王动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念头，只是王动的处理意见就在自己的手上，自己现在想办法的话却已经晚了，所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第2章 处理结果 不管怎么不屑徐恒这个人，可是当处理结果亮出来之后，郭萌萌却先傻了眼，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恒，不可置信地问这：“你没搞错吧，她跳河也不是王动把她逼下去的，凭什么处理王动呀。” 接着忿忿地一指结果，怒道：“所长给免了也就算了，凭什么还给发配到翼县去？不行，这个结果咱不能接受，走，王动，去找局长去，我就不信了，你累死累活破了这么多的大案，就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翼县离燕京并不是很远，从地理上看是紧邻着燕京的一个县城，可是地理位置再近，那也算是出了京了，王动被调出京城的话再想调回来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郭萌萌生怕王动不做什么反抗就把这差事给接下来，连忙提醒到。 居然是翼县。 王动接过处理结果默默地从头看到尾，身体顿时冰冷一片，自己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下场，原本以为还能留自己在燕京，就算做个小片警这也没关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脚就把自己从燕京给踹了出去，这特么的比扒了自己这身警服还要让人恶心。 看完了处理结果，王动抬头看了看洋洋得意的徐恒，把结果一举问道：“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王所长不要这么说，这都是经过组织上同意的，也不是我徐某人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徐恒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自己吃了王动那么多次瘪之后终于扳回了一局，不可否认的是这份报告里面的确有自己的鼓动，谁让你王动总是那样对待自己，自己这样做不过是反将一军罢了。 看着徐恒那张可恶的嘴脸，王动的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恶心，心里对这个冷酷的社会越来越感到了厌倦。 自己是有过功劳的。 虽然自己不想拿自己从前的成绩来证明什么，可是自己不过只是失职一次而已，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自己，直接一脚就把自己给踢到了翼县，那些曾经跟自己合作的领导呢，破案的时候人人都凑到自己面前，当自己出事了，一个个惟恐躲避不及都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就算他们其中之一说一句话，自己也不至于被踢到翼县。 心里越想越是悲凉，反正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再找那些人不过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罢了。 考虑了片刻之后，王动终于决定对这个冰冷的世界妥协，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随身的水笔，刚要在结果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身边的郭萌萌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眼睛中已经焦急地流出了眼泪，连声说道：“王动，这个名不能签，签了你就回不来了。” 回来回不来又有什么重要的吗？王动笑了笑，轻轻地挣脱出郭萌萌的手腕，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回不回来还有什么意思吗。” 是呀，还回来做什么？ 郭萌萌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王动的想法，他应该是想放弃了，不是放弃对生活的希望，而是决定放弃警察这个身份，他的心已经冷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既然已经考虑好，那就不必在犹豫，王动拿起笔，刷刷两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冲着徐恒冷笑道：“怎么样，徐主任，这回你满意了吧。” “当然满意了。”徐恒脸上挂着得逞之后的笑容，又看了一眼上面的王动的签名后，突然装出一付想起什么事情的样子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我还要提醒你一下子，你去翼县公安局报道的时间表是四月二十三日，记住千万别迟到了，要是你迟到的话……”徐恒顿了顿，离王动凑近了些，悄悄地说道：“那你这身衣服可真的就保不住了。” 说完之后，徐恒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之后便大笑着转身走掉了。 “王所。” 徐恒一走，其它人也慢慢地聚了过来，担心地看着王动一眼，性子比较急的马飞表现得更是气愤，‘呸’地吐了一口口水之后，冲着王动说道：“王所，要不这样，咱们大家一起去市局上访去，你破了这么多案子，立了这么多功劳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吧。” “对，上访去，咱们一起去。”马飞的号召顿时得到了其它人的支持，自从王动当上这个所长之后，平时所里的气氛也好了许多，加上他本人也没什么架子，虽然彼此的交流不是很多，但该请客的时候请客，该走人情的人家也走人情，这要是冷不丁换个领导，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眼看大家转身就要去上访，这下可让王动有些紧张，连忙跑到门口，一伸胳膊，笑着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做错了就是错了，而且组织上没有开除我不就是给我一个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吗，你们要是这样一去上访，说不定领导一改主意，直接就把我给开除了，我这不是赔大了吗。” 听王动这么一说，马飞等人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想帮王动是一回事，但要是帮了倒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相互看了一眼，马飞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当然不能。”王动一脸认真地接了句，过了几秒钟后，严肃的表情突然松动了下来，笑着说道：“我请你们吃了那么多回，现在我都要走了，你们也该请我吃回饭了吧？” 这…… 当所长的时候，自然不能吃这帮下属请的饭，平常大家聚餐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王动在花钱，现在自己走了，也算是给大家留个回忆，也使得离别的伤感减弱了许多。 这一餐吃得很丰盛，饭店是王动选的，几层高的酒楼也让马飞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王动马上就走了，这钱大伙平均一下也没有多少，也就随王动去了。 饭桌上王动说的并不是很多，而且也很少提及到以后的工作会如何如何，大家能相处在一起就是缘分，倒是郭萌萌和几个女同志都哭了出来，像王动这样的领导不多，现在又少了一个。 酒快到残局的时候，王动找个借口溜了出去，先把饭钱给结掉了，然后自己就悄悄地从酒楼里溜了出来，自己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就静悄悄地走掉吧。 第3章 不务正业的小青年 看着发到自己手里的公函，胡武林就是一阵的头痛，也不知道这个王动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从燕京空投到了翼县，而且自己还不能说不，只能是咬着牙把本来已经不多的名额又调整出了一个。 搞不好又是一个燕京的二世祖。 胡武林一边琢磨着，一边从自己的车上走了下来，只是刚一下来自己就被不远处一辆漂亮的跑车吸引住了，自己不由得有些纳闷，按理说大楼里的警察平时都低调得很，就算家里有跑车了，也会藏着掖着的不让同事们看到，可这辆怎么会这么的嚣张，直接就停到了职工用车的停车场，这小子就不怕纪委查他吗？ 一边走，胡武林一边琢磨着那辆京牌车的来历，迎面刚才碰到大楼值班的老王头，连忙把他给叫住，指着那辆阿斯顿马丁问道：“这是谁的车？” 老王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开进来的。” “你也不认识？”胡武林愣了一下，然后埋怨道：“连你都不认识就让他停在那里，你不知道那里只有职工才能停的呀？” 老王头连忙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人家的确是咱们局新来的警察呀，他是拿着公函来的。” 公函？ 胡武林愣了一下，自己可是局里面管人事的处长，怎么都有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调过来呢？不对…… 胡武林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自己刚才不是还翻到他的资料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就给忘了，连忙把手中的公函给打开，指着照片上一脸严肃的王动问道：“老王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老王头的眼睛有点近视，凑到了照片上看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好像叫什么……王动。” 过了十分钟之后，胡武林终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这个王动，人长得到是挺帅气，个子也高，可是自己怎么瞅他都像是皱着眉头一般，根本不像是那些新来单位的新人。 “你的简历我就不看了，你自己说一说吧。”胡武林下意识地就有些不太喜欢王动，自己往椅子上面一靠，用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他。 胡武林的态度有些让王动不解，自己好像跟他没什么交集吧，怎么他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呢？ 清了清喉咙，王动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听着听着胡武林到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这小子居然是公安大学毕业的，虽然实习的地方很普通，可是毕业之后也算是分到一个不错的单位呀，别看甘城子是燕京的郊区，可是那也算是燕京的警察呀，怎么才干了不到一年就被分配到翼县了呢？ 哦，胡武林瞬间就明白了，这哪里是分配，搞不好是被发配过来了吧。 “那个，小王啊……”胡武林一脸推心置腹的表情问道：“你先前的工作单位也算不错呀，你为什么非得跑我们这里来呢？” 提到这事，王动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前两个星期我跟同事在市场抓到了一个女贼。” 抓贼而已，这个很正常，胡武林点了点头说道：“继续。” “可是就在带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那个女贼发什么疯，趁我俩没注意，直接就挣脱跑掉了。” 跑掉了？哎呀这下胡武林可是有些瞧不起王动了，哦，两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贼给跑掉了，这要是说出去的话，多丢警察的这张脸呀。 “跑了就抓呀，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连个女贼都没抓住？”胡武林一脸鄙视的瞧着王动。 王动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俩还真没抓住。” 得，这下胡武林知道了，这分明就是那种眼高手低的家伙，估计家底够厚，原单位也受不了他了，直接就给发配到自己这里了。 “跑了个女贼而已，跟领导检讨一下就可以了。”胡武林的心里不由得开始犯酸，自己得了这么一个活宝，分给哪个单位，都不一定愿意要呀，这可该怎么办呢？ 谁知道他安慰的话刚说完，王动又补充道：“胡处长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抓，而是那个女贼直接就跳河里了，正赶上那几天下雨河水暴涨，她一跳进去就找不到影了。” 胡武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巴慢慢张了开，脑子里顿时被王动的话给震惊到了，合着按他的话来说，这个女贼不是跑了，而是死了？ 这么奇葩的警察别说自己没见过，估计这几十年了他也是独一份，抓个贼居然把贼给逼跳了河，这战斗力的确够厉害。 知道了王动来的前因后果，胡武林也为难了，这该怎么办，给他分哪里都不一定有人会要呀，基层的那些派出所就更不要提了，万一再把这事重演一次，恐怕自己都得受到牵连。 琢磨了一下，胡武林干脆地问道：“那个，小王，你有没有什么擅长的跟我说说。” 擅长？ 王动愣了一下，自己擅长什么？好像擅长得也挺多，武功、画画、开车、破案，这些自己都行呀，既然胡武林这么问，那王动就把这些告诉给他。 至于破案那一条自动就被胡武林给忽略掉了，画画应该也用不到，单位里就那么几台车，想开车的人排出一溜了，那剩下的就只剩下武功了。 这时胡武林也想到了前些日子潘局长说过的事情，想让全县所有的警察找个地方集训一下，省得到时候看起来一个个圆圆滚滚的不好看，自己本来还想找个部队呢，要是这个王动本事真够大的话，自己让他来不就可以了吗？ “武功跟谁学的？”胡武林的话顿时让王动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到他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连忙说道：“在部队上学的。” “你当过兵？”胡武林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爸和我哥都是军人，打小我就是在军队里长大的，功夫都是那时候学的。” 既然是跟部队里学出来的，那胡武林又放心了许多，想了想又问道：“会开枪不？” “会。”这个现在对王动来说已经不是个问题。 “枪法如何？” “还算可以吧。”王动谦虚地说道。 “怎么能可以呢，来，小王，你跟我来，我试试你的枪法。” 第4章 砸场子的 看过王动手枪的成绩之后，胡武林的信心不由得动摇了，王动的这个水平也就比他能强那么一点点，还不太多，要是自己好好发挥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盖过他的。 本以为王动是因为自己在有些发挥失常的，只是五发子弹打完之后，连王动都傻眼了，笑道：“今天发挥不错呀，五发子弹都打了四十二环了，平时我很少能到四十环的。” 得，这家伙居然还以为这个成绩挺不错的，看来自己对他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 打过靶之后，胡武林对王动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起来，不过一琢磨他开始还是说他会武功的，还是先看看他的身手再说，要是身手跟枪法有得一拼的话，直接就把他给扔到派出所去。 怎么样试王动的身手呢，胡武林也有自己的办法，自从潘局长提出了强警计划之后，局里面还是先选拔了一批几个人的小队伍，又从燕京的特警大队里请来了一个教官来教授他们，要是王动能打得过那个教官的话，自己就把他给留下，要是打不过……那可就别说自己没给你机会了。 在去训练基地的路上，胡武林还是给王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训练基地的情况，简陋是简陋了一点，毕竟是训练警察的地方，自然不好太繁华了一些，不过现在基地的教官呢是从燕京请来的，代价不菲，如果王动能够把她给替换掉，那也算是为翼县公安局省下了一笔经费。 听着听着，王动就琢磨过味来了，感情这家伙拿自己当成人家的替代品了，这么一想王动的意志力就有些下降，反正自己也算是从天堂掉到地面了，再多掉几层自己也无所谓，何苦同行为难同行呢。 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不一会两个人坐着车就来到了城市郊区的训练基地。 一下车，王动就已经深深认同胡武林说的话，这里果然是够偏僻的了，就算是给你钱都不一定能花得出去，四周连个花钱的地方都没有，除了几个小作坊之外，其它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看到这个模样，胡武林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说道：“平时这里的确僻静了些，不过每天会有通勤车接送学员和教官回城里的。” 哦，有车接那还好，要不然王动都该以为自己被分配了似的，跟着胡武林向着训练基地的里面走了去，不多时，就听到一阵阵大喝的声音，一听这声音王动就异常的熟悉，以前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天天都是这样练的。 果然，一转弯之后，一个大操场出现在王动的面前，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操场居然是完全空旷的，而那些呐喊的声音却都来自离自己不远的一些厚厚的海绵垫上面。 “这是做什么的？”王动有些纳闷地问道。 “呃……？”胡武林以为王动指的是那些在锻炼的学员，连忙说道：“当然是在训练了，还能是在干什么？” “哦，我不是说他们在干什么，我是问那些海绵垫是做什么用的？”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别的没见过，到是模拟各种条件下地形见得比较多，就算什么都有没有，那些教官们也都想着挖个泥坑出来，再往里面灌满了水，任凭这些当兵的在里面翻腾。 “这些？”胡武林不解地问道：“当然是害怕党员们受伤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不对地方多了，王动忍不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胡处长，你觉得警察抓贼的时候地上有没有海绵垫在那里等着？还是说没有海绵垫，警察就都不抓贼了？” “这……”胡武林的脸立刻就黑了，王动这句话的意思他听懂了，这分明就是在笑话这些人吃不了苦吗，心里顿时对王动也不满了起来，你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小警察又抓过几次贼？单独抓贼的话，还不得把你给吓死。 胡武林干脆就不理会王动了，冲着在海绵垫上面摸爬滚打的几个人喊道：“同志们先休息一会，过来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受训的警察们停了下来，简单地擦了擦汗就围了过来，先看了看胡武林，目光又在王动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揶揄道：“怎么着，胡处长，哪里找来的小警察，怎么送这里来了，就他这体格，我看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这句话顿时得到了其它人的赞同，一个个哈哈大笑地看着王动，还时不时地露出自己健壮的手臂，完全没把王动放在他们眼里。 对于这种程度的挑衅，王动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笑眯眯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突然一扭头看着胡武林问道：“胡处长，这里哪一个才是他们的教官呀？” 一提到教官，胡武林这才意识到这里少了谁，刚想喊人，却不料这些人的身后突然有人说道：“我在这里，谁找我？”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王动就是一愣，接着看到人的时候，他立刻就傻眼了，来的时候胡武林也没有告诉自己呀，这里的教官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线条够粗犷了些，可是因为练武的缘故，那身材却是异常的火爆。 柴影红手一伸就把两个学员给扒拉到一边去，自己从人缝中挤了进来，当看到王动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番说道：“胡处长，你手下的兵可是一个不如一个了，前几个好歹还像个样子，你瞅瞅这个，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胡武林这时候也有些后悔，自己完全被王动的话给左右了，刚刚打完靶之后自己就应该直接给王动分配到下面的派出所里去，结果非得带到这里来一趟，这下好了，不光王动被人笑话了，连带着自己也被人给鄙视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到是身边的王动突然笑道：“部队里的男教官我见得多了，可是女教官到是第一次见，而且……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受训的学员，我是来砸你的场子的。” 王动一说完，便扭过头看着胡武林，笑眯眯地说道：“胡处长，你来说句话吧，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5章 高手较量 刚刚还是一脸嬉皮笑脸的人们顿时都有傻眼了，本以为是托关系送进来镀金的，可是一转眼，人家居然要挑战这里的黑玫瑰，难道这小子是变着法过来泡妞的？ 很显然，柴影红也被王动的话给激怒了，看到王动那一脸轻佻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目光从王动的脸上转移到了胡武林的脸上，虽然没有开口，但脸上的意思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个……胡武林也有些尴尬，本来自己是想试一试王动身手的，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到好像是自己带着他过来挑战的，连忙笑了笑说道：“柴队长别误会，王动是新分配到咱们县的警察，他说自己会些功夫，所以我就带他来这里试一试，要是行的话，就把他留下，给你当个助手，你不是也能轻松一些吗。” “就他？”柴影红听懂了，接着又打量了王动一番，说实话，这小伙长得到是一表人才的，可是就那双眼睛有些不老实，不管看什么都像是无所谓似的，这一点让柴影红有些不太舒服。 “好，我比了。”柴影红也不含糊，直接就点头同意了胡武林的意见。 一看黑玫瑰点头了，这几个徒弟也都纷纷叫好了起来，一个个嗷嗷叫着，鼓励着柴影红留给王动一个最深刻的教训。 柴影红是答应了，可是到了王动这里，他到是有些犹豫不决，看了一眼柴影红，又看了一眼胡武林，不由低声地问道：“胡处长，她是女的呀。” “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打架吗？”柴影红的耳朵够尖，听到王动话的时候顿时有些生气，右手攥成了拳头跟王动比划着，冷哼道：“小样，一会就让你知道你姑奶奶的厉害。” 胡武林不满地瞄了一眼王动，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王，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柴队长那在特警支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凭你这小体格，还真的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呦，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还碰到了一个硬茬子，王动也爽快，直接说道：“那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说你怎么打，咱们就怎么打可以了吧？” “好。”柴影红点了点头，回头一指身后的海绵垫说道：“打架哪有那么多的规矩，除了不许插眼不许踢裆之外，其余的随便，怎么样？” 条件王动到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王动一指地上的海绵垫，鄙视地说道：“柴队长的意思不是在那里比吧？” “这里怎么了？”柴影红纳闷地问道。 还怎么了。 王动不屑地笑道：“要么在水泥地，要么在土地，在海绵垫上比武……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柴影红立刻就明白过来王动的意思是什么，脸上一红，火气不由得更盛，自己也是好心，认为有海绵垫的保护，最起码不能受到太重的伤，可是听这小子的意思，分明是拿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好，就听你的，你说在哪比就在哪，这样总可以了吧。”柴影红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地活动起自己的手脚来，自己心里已经认定，这一次自己一定会给这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行，这可是他自己找打的，怨不得自己下手狠。 王动也不客气，直接一指早已经荒废的操场说道：“就在这里比，怎么样？” “好，来吧。”柴影红在前，王动在后，剩下的几个人连忙跟在最后面，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枯燥的训练中一丝的调味，而他们支持的自然是美女教官柴影红了。 胡武林不慌不忙地跟在最后面，他不是怕两个人受什么伤，而是他对柴影红的本事心里有数，在他想来，王动也就是动动嘴而已，动手的话，根本就不是柴影红的对手，所以自己也没必要再去提醒什么，几秒钟的事就解决了。 到了操场边，两个人相隔三米站定，柴影红先是活动了一下手脚，看着一动不动的王动有些纳闷，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活动一下，待会受伤了可别怪我。” 王动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用不着，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的意思自然是他能打得赢自己了，柴影红不屑地哼了一声，喃喃道：“自不量力。” “这叫率性而为。”王动反唇相讥道。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不客气了。”柴影红话音刚落，便大喝一声，右脚重重地往地上一跺，整个人便跃了出去。 简单、粗暴这也是做为特警最常用的一种招式，不管对方有什么方法来抵挡，柴影红都会有破解的方法去应对的，只是……偏偏这一次，她的招式却落了个空。 王动并没有挡的意思，反正是向后退了三步，就是这三步的距离却让柴影红的招式落了个空，而此时她的招式却有些变老，还没等她回身的时候，对面的王动却又回来了。 同样的招式在柴影红的手里使出来美感十足，可是在王动的手中却变得杀气腾腾一般，几乎是瞬间王动的身体就冲到了柴影红的面前，左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右手手臂搂住了她的脖子，接着腰一拧，就把柴影红给甩了出去。 还真的没有吹牛，满打满算人家也只是出了一招而已，就把自己给甩了出去。 柴影红只是看到王动的人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王动给甩飞了，这地上可不像是刚刚的海绵垫，这完全是由细沙和石子组成的跑道，自己被甩到上面之后，顿时感到身体都跟着疼了起来。 欢呼声戛然而止，此刻看热闹的这些人都是同样的一付表情，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地上的柴影红，又看了看一脸轻松的王动，怎么都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那么强大的黑玫瑰怎么会输了呢？而且还输得这么惨，自己不是眼花了吧？ 觉得不甘的自然还有柴影红，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再看向王动的目光却已经变得谨慎了许多，刚刚一定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而且没把对手看在眼里，现在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小子他居然是一个高手。 第6章 柴影红的新助手 胡武林不曾料到，两个人只是一个照面之后就分出了胜负，而且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负的一方居然是柴影红，而自己并没有看好的王动却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柴影红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沮丧的表情，反倒是她的眼里突然充满了一种嗜血的光芒，这种光芒王动见过，平时在部队里那些战士眼神就跟她的很像。 “呃……咱们是点到为止，我看这就算了吧。”王动连忙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可是知道这帮人，一旦上来了疯劲，那可是不打脱力都不带结束的，自己不过就是想换个舒服一点的单位而已，没必要来真格的吧。 此时的柴影红又哪会听得进去王动的话，双手握拳端在自己的胸前，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略带嘲讽地说道：“谁说的是点到为止，按我们的规矩，那就是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柴影红便又冲了上来，这一次的气势可是完全不同于刚才，一条大长腿舞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王动只能是一直狼狈地往后退去。 “我说柴队长，咱们就算平手了好不好？” “别打了，再打就得出人命了。” “胡处长，你快来说句话呀，我可要坚持不住了。” 这时的胡武林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理来说，自己的确应该让柴影红先停下来再说，毕竟两个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用不着拼个你死我活的，而且两个人的仗说到底还是自己引起来的，要是真的把王动打出个好歹来，自己恐怕也得受到牵连。 看到柴影红依旧一付不肯放过王动的样子，胡武林终于坐不住了，连忙大声地喊道：“柴队长，柴队长……你……” 无论他怎么喊，柴影红都跟听不到似的，这下可把胡武林给急坏了，这万一要是把王动给伤到了，自己回去之后怎么跟领导交待呀，这回胡武林可是真的急了，直接就追了上去，可是到了两个人的边缘自己又不敢上了，看着打得虎虎生风的两个人，胡武林只敢在外围让两个人快些停手。 “胡处长，不是我不停手，我要一停就得被她打死呀。”王动一边，一边夸张地喊道。 是呀，自己也看出来王动完全是一付被动挨打的局面，胡武林连忙又喊道：“柴队长，可以了你赢了，快点停手吧。” 还真别说，就在胡武林这句话刚喊完之后，柴影红突然就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动，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不说话，王动也没有说话，这段时间自己也没有系统地锻炼过身体，这才打了这么一会就喘成了猪一般，要是在抗一会，说不定自己还真得被人家给撂倒了。 “不行了，真不行了。”王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头说道：“柴队长这功夫真是了得，我认输了。” 既然王动都有认输了，那这场比试也就该结束了吧，胡武林连忙上前几步，刚想把王动拉过来，就听到柴影红说道：“胡处长，这个人，我要了。” “啊？” “啊？” 两声疑惑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胡武林是觉得王动的功夫不到家，应该胜任不了教官的这份工作，所以自己还得给他换个岗位。 而王动的这声是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这妞功夫虽然不错，可是这也实在太缠人了，自己都认输了这还不行，听这语气非得要把自己留在这里，慢慢地折磨到死呀。 柴影红依旧是一付酷酷的模样，扭过头看着胡武林，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胡处长，不是你说准备让王动到我们这里来当教官的吗，现在我同意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哪是没有问题，这是问题大发了。 胡武林眨着眼睛看着柴影红，害怕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遍：“柴队长刚才说什么？要把王动给留下？” “对，把他留下，怎么胡处长有问题？”来的时候不是说要自己试试王动的身手吗，现在自己试完了，觉得他留下没什么问题，可是胡武林这里却又出了偏差。 “不是，我是意思是说……”胡武林说到一半，自己的话就停下来了，自己该怎么说好？难道说自己认为王动的功夫不到家，不适合留在这里，那不仅得罪了王动，而且还得罪了柴影红。 一个是上面分下来的二世祖，另一个则是被自己当面削了面子，所以这话不能说，可是把王动留下来的话，胡武林又怕柴影红会时不时地给王动小鞋穿，这下把他给急的，明明是一肚子的话，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等了一会，柴影红看到胡武林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就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冲着王动说道：“明天……哦，不，现在你就算在训练基地上班了，这是你手底下的几个兵，你先认识一下，以后他们的格斗就归你管了。” 虽然自己很想找份轻松的岗位，可是要把自己安排在这位霸王龙手底下，王动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眨了眨眼睛，干脆一转身，笑着着胡武林说道：“胡处长，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项本事你不知道呢，来来来咱们先回去，我慢慢讲给你听。” 啊？在办公室的时候你明明说你只会武功的，现在怎么又会其它的了呢，胡武林看着王动那一脸后怕的模样顿时也反应了过来，这肯定是王动不想留在柴影红手底下，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来的时候，自己还想着把王动留在这里，可是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呀，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还是按照王动刚才的说法，把他给带走吧。 他俩想走，可是柴影红却突然开口问道：“王动，是吧，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留在这里了？” “不考虑。”王动拼命地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福利可是全县最高的，每天四十块钱伙食标准，独栋的单身宿舍，更重要的是……”到了这里，柴影红故意地顿了顿。 “是什么？”王动眨了眨眼睛，心里不由有些意动。 “我们的时间是自由的，你每天只要把训练的任务分配下去，其余的时间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有人管你的。” 别的不说，就这一点实在是太符合王动的心意了，立刻转过头说道：“胡处长，我想好了，我觉得我还是留在训练基地这么艰苦的地方好，伟人都说过吃苦在先，享受在后，我决定按照伟人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所以我就不走了。” 第7章 不靠谱的教官 一气之下，胡武林还不管这破事了。 你们一个想留，一个不想走，自己何苦夹在中间做受气包呢，看到王动如此真诚地看着自己，这一回胡武林连想问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点头同意，把王动一个人撂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去补手续去了。 胡武林走了，场中的气氛便开始活跃了起来，大家伙一个个刚想围上来跟王动认识一下，只是目光不经意地扫到柴影红脸上的时候，脚步顿时立刻停了下来。 这柴队长的眼神不对呀，这哪里是看到同事的目光，这分明就是猫看到老鼠时的那种兴奋，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不由得开始为王动默哀，看来这小子分明是上了柴队长的当了。 王动却像是没有那个自觉似的，自己大大方方地往大家伙面前一站，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动，王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王，动就是一动不如一静的动，我是燕京人，刚刚毕业一年，初到宝地还请哥哥们多多关照。” 回应王动的却只有稀稀拉拉的一阵掌声，就算这样，掌声还没结束的时候，柴影红脸上的表情一黑，训斥道：“都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训练。” 掌声戛然而止，就连王动也被柴影红如此不给面子的举动惊到了，自己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鼓，这妞这么的残暴，会不会刚刚说的那些条件一件都不给自己兑现呢，王动现在深深地怀疑，自己要不要马上给胡武林打个电话，自己工作的事情自己还是好好想一想。 迫于柴影红的淫威，其它的人都去训练了，场地中只剩下王动跟柴影红两个人，还真别说，独自面对柴影红的时候，王动的心里还真的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害怕，也不知道这害怕到底是来自哪里，不过既然人家把自己留下来了，自己还是要谢谢人家才是。 王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刚刚谢谢柴队长了，要不是你我恐怕也……” “不用谢我。”还没等王动说完，柴影红突然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番，嘴角突然勾了起来，冷笑道：“其实你没必要谢我的，因为也许你不一定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比如像刚才那样的比试这里每天都会有的。” “每天都有？”王动顿时被震惊到了，自己想到柴影红会给自己小鞋穿，可是听柴影红的话，好像并没有给自己穿小鞋的意思，不就是对打吗，这对自己来说完全不成问题的。 “那谢谢柴队长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王动对柴影红的印象到是有些改观，笑着谢到。 对于如此粗线条的王动，柴影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把他留下来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的，王动刚刚表现出来的功夫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把他留下就是想让他每天陪自己对打的，可是看到王动一脸懵懂的样子，柴影红又有些觉得过意不去，看到王动如此的上道，自己指着不远的楼房说道：“我们这里人少房间多，你一会去二楼自己找个房间，门上带着名牌的就是有人休息的，其余的房间你随便的。” 王动回头看了一眼，楼房不是很大，只有四层高，样式也有些古老，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楼，不过听到自己也要在这里有个房间的时候，王动不由好奇地问道：“刚刚柴队长不是说每天可以回城里住宿舍的吗，为什么还在这里准备个房间？” 柴影红扫了王动一眼，解释道：“这里的房间是你的办公室，里间是用来白天休息的，晚上的时候会有车来接咱们回城的。” “哇……”这下王动明白了，想想自己从前在甘城子时那狭小的办公室，现在再看看现在办公的大楼，心里不由得感慨颇深。 就这样，王动算是在训练基地留了下来，暂时来看跟柴影红的关系倒也没什么冲突，下了训练场之后的柴影红表现得到也是挺正常的一个女孩，也喜欢听音乐，穿得漂漂亮亮的去逛街，完全跟训练场上的不像是一个人。 休息的宿舍自己找了一间，可是办公室却被安排到了跟柴影红同一间屋子里，虽然自己有些不太愿意，可是柴影红的话他又不好反驳，只能这样安排下来。 的确，其它的条件真的像柴影红所说的，车接车送，城里的宿舍虽然不是很豪华，但却胜在干净，宿舍区还有食堂，每天除了刷牙洗脸要自己亲自办，其余的都有人在处理。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基地里还是出了些小状况。 柴影红面如冰霜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请假条，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王动，不由气得怒道：“王教官，你连一天班都没上全就要放假，你不觉得这样做法很过份吗？” “过份吗？”王动一脸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道：“不是柴队长你说过我只要把训练计划搞好了，其它的时间都自由分配吗？” 接着王动又一指桌子上放好的训练计划说道：“你看，该做的我都做好了，只要按照这个去训练就可以了。” “可是……”柴影红瞄了一眼，却并没有去拿起来的意思，思考了一下问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假，然后我在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是这样的，我吧，有个小徒弟，你看这不马上就要到五一了吗，我就想着带她去找一个风景比较美的地方去学画画，所以……” 什么？柴影红一脸呆滞地看着王动，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子居然因为要去教一个小孩子学画画，而耽误了自己的工作，这哪是什么新人呀，这分明就是一个刺头呀。 “对不起，这个假我不能给。”柴影红干脆地把王动的假条往回一撇，直接就否定了王动的要求。 王动默不作声地把假条接了过来，这一回连递给柴影红的动作都省了，当着柴影红的面，直接就把纸条给撕碎掉，然后轻松地说道：“反正假我也跟队长你请过了，你给不给是你的事情，接我的车快来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王动就潇洒地转身走掉了。 第8章 无欲无求 从骨子里讲，王动并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对一种职业从一而终的人，自己的爱好其实也很多，当警察这个职业不能在吸引到自己的关注，或者说自己懒得理会那些明枪暗箭的时候，离开也许就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自己服从了组织上的分配来到了这里，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在这里待下去，今天离开也许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若是柴影红不满意的话……那就开除自己吧。 在训练场的门口等了一会之后，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慢慢地驶了过来，看到王动的时候立刻靠边停了下来，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接着一身休闲装的萧灵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王动的时候抱怨道：“你这单位的保密性也太好了吧，我找了这么半天都没有找到。” 抱怨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后排的门也被人推开了，一身粉红色公主装的苗苗便从后排蹦了出来，尖叫地向王动扑了过去，大叫道：“老师，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王动笑眯眯地摸着苗苗的头，关切地问道：“最近还有没有在画画呀？” “当然有了，而且我还在我们幼儿园里得奖了呢。”苗苗一脸骄傲地仰着头，开心地说道。 “是吗，那苗苗可真厉害。”王动笑着夸奖了一句，然后抬头看着萧灵抱歉地说道：“真是麻烦萧姐了，让你跑了这么远的路。” “这有什么麻烦的，不过……”萧灵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所长吗，什么时候被调到这里来了？” 一提到这事，王动就尴尬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无奈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要是萧姐想听的话，回去我跟你讲一遍。” 看来这里面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萧灵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自从上次从粤西回来之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王动呢，开始的时候知道王动居然是派出所所长的时候还真的把她给吓了一跳，后来听王动解释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是不是所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苗苗总是喊着找老师学画画，所以萧灵这又跟王动联系上了。 既然王动一脸的尴尬，身在外企的萧灵自然明白过来，轻飘飘地把话题给转开，便让王动和苗苗坐到了车上。 小轿车开走了，不大一会，从大门旁边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身影，柴影红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轿车开走的方向，脑子里琢磨着刚刚两个人的对话，难道王动真的不打算当警察了？他能留在这里并不是看中了那些待遇，而是认为这里可以随便请假不成？ 这下可麻烦了，柴影红本来以为自己找了个免费的陪练，可是现在才知道这哪里是赔练呀，这分明就是请来一个大爷呀，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让自己怎么跟胡处长交待呀。 不管柴影红怎么为了王动而挠头，坐在车里面的王动却是轻松了许多，日程的安排已经订了下来，四月二十九从燕津港上船，然后经过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海上漂泊之后，邮轮会再次回到燕津来。 本来王动并没有机会坐上这趟邮轮，可是既然处理的结果已经下来了，这一趟旅行就当做给自己放一个假吧。 渡假的邮轮上面，王动终于见到了苗苗的父亲，一个算得上是很成功的商人，刚上船上的时候对王动还是比较热情的，不过在他知道王动已经不是派出所的所长之后，这份热情便消退了不少，若不是苗苗一直在跟王动学画画，恐怕连理都不会再理王动。 对这种人，王动连愤慨的情绪都没有，自己要是把这种人放在心里，这趟旅行就不用放松了，满脑子净生气了。 自己丈夫的表现自然被萧灵看在眼里，找了一个机会，趁着苗苗在一旁画画的时候，抱歉地说道：“我为我先生的态度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能来就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更何况你对苗苗有这么大的帮助。” 王动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的，其实要不是你邀请我，我也想找个机会出来走走呢，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背了，所以出来走一走也许心情会好很多。” 反正时间还有很多，萧灵好奇地问道：“对了，前天问你为什么不当所长了，你还没有说呢。” 又是这件事，好像不管现在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这件事似的，王动苦笑着说道：“其实这事情也是怪我……” 故事不长，其实就是一个警察抓贼的故事，可故事的转折就在于贼突然自己就跳河了，所以一件小事才变成了大事，现在回想起来王动已经放轻松了许多，语气中带着嘲讽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随着故事的进行，萧灵脸上的惊讶却是越来越甚，等到王动讲完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么厉害的警察居然在这件小事上栽了跟头，这实在是让自己有些好笑，等她看到王动一脸无奈的表情时，自己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幸灾乐祸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一些，连忙收住笑声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王动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然后你不就看到了吗，我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家从燕京给赶到了翼县，然后又进了一个鸟不拉屎的训练基地，先熬着吧，等我女朋友回来之后，我再想想以后怎么办。” “冒昧地问一句，你女朋友也是警察？”萧灵好奇地问道。 王动点了点头，说道：“是，她也是警察，现在国外培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就会回国了。” 萧灵了解地点了点头，自己跟王动最多算是普能的朋友，对于王动的选择自己可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了解完之后就算是完了。 七天的旅程几乎一转眼就过去了，当大家重新回到这个社会中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 工作还是要做的，王动重新回到了训练基地中，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柴影红并没有因为他旷工的事情找他谈话，反到是对他的态度变得好了一些，这种转变让王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自己也懒得去猜这背后有没有什么意思，既然她这样做了，那自己就配合她不就完了。 就在回到基地刚刚四五天之后，一个突兀的电话却又把王动平静的生活打乱了。 第9章 荷叶犀角杯（一） “萧姐，什么事情找我这么急呀？”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大概连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回来之后这几天，王动在基地里表现的到是积极了许多，换上训练的背心裤头，练起来到也是虎虎生威一般，只是接到了萧灵的电话之后，这才知道她居然已经来到基地门口了。 萧灵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接着便有些焦急地说道：“王动，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的，你不是警察吗，一会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呃……这听起来好像事情还有点复杂，王动笑了笑说道：“萧姐你先别急，把事先说明白，我虽然是警察，可我也不是流氓呀，看你这架势，就像让我跟你去抢东西似的。” “就是去抢……哦不，你看我都被气糊涂了，是去要回一件我家里的传家之宝的。”现在的萧灵被气得连话都说不稳了。 传家之宝？要回来？ 这下王动也傻眼了，她家的传家之宝居然不在自己的家中，而且居然还要让自己跟着去要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萧姐，你先别急，你把事先跟我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家的传家之宝怎么会落到外人的手里？为什么还要找警察去要呢？直接报警不是更快吗？”王动一脑子的问号，一个一个地问了出来。 “唉……”萧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跟王动缓缓地讲起事情的来源。 萧灵的祖籍就在这燕京，她的父母曾经是燕京一所大学里的教授，老两口前些年就已经退休了，原本打算就在这燕京安渡自己的晚年，可是这几年燕京的空气质量实在是不佳，一年到头到有半年都看不到太阳，而且出门口罩帽子都得武装得齐全才可以，就是这样，两个人也渐渐觉得心里头有些堵得慌。 两个人这么一琢磨，干脆自己学那些老朋友，到南方的海滨城市买个房子去，那里房子还没有燕京这么贵，把这里的卖了到那里买一个还能剩下几百万的钱。 老两口这就打定主意了，直接就奔向了南方的海滨城市，还真别说，虽然天气是热了些，可是空气中却带着潮湿的味道，一点也不觉得热，而且城市新建，绿化的程度也比较让老两口满意，一琢磨干脆就把家给搬这里来吧。 就在老两口商量好，决定往过搬的时候，还是出事了，并不是别的事，而是家里有人不同意。 这人并不是萧灵，毕竟她跟她老公工资待遇都不错，经济上也没有太大的压力，不同意搬家的这个人却是萧灵的哥哥萧剑，而他提出的想法也很明确，这房子等以后是要归自己的，你们把家搬到南方去，我怎么办呀？ 所以不管谁解释，萧剑就是一个理由，自己不同意。 大儿子不同意，老俩口倒也理解，毕竟燕京的房子那叫一个贵，自己的虽然小了些，但卖个几百万根本就不是问题，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自己房子不卖掉，自己就买不起南方的房子，以自己现在这个年纪贷款也别想了，所以老俩口就没办法了，只能渐渐地熄灭了自己的这个梦想。 老伴到是甘心把房子留给儿子，可老头却有些不甘心，自己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连想找个安渡晚年的地方都不行，可是儿子对房子的述求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可怎么办呢？ 哎，想到这里，老头突然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宝贝，琢磨着把这对宝贝给卖了，会不会就能买得起南方的大房子了呢？ 老人的宝贝是一对，叫做‘荷叶犀角杯’。 可别小瞧了这对犀角杯，这可是老一辈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杯子很大，杯口的直径差不多有十八厘米左右，而高度也在十八厘米左右，底部是椭圆形，最宽处在七厘米，整个杯子足足有一千两百克之多。 杯子的主体就是一张大荷叶，颜色棕红，闻起来有一股犀牛角特有的香味，而且最让人惊奇的还是这杯子不是一个，而是一对，两个杯子连上面的雕花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克牛角二两金，如果按这个价格算下来，光是这两个杯子差不多就能值八九十万了，再加上这雕工，老头觉得自己这对宝贝怎么也能值个五六百万。 只要把杯子卖出去，自己不就有钱了吗，到时候自己跟老伴大房子有了，养老的钱也有了，这该有多好。 想法虽然很好，可是老人心里也明白，现在社会上的骗子多，有很多骗子都打着收古董的名义去骗人，连看都不看你的东西，直接就问你要鉴定费，或者多或者少。 交点鉴定费老人到是不在乎，可是就怕这交完了钱，对方人就没影了，要不然接着又换了一个借口继续让你交钱。 被骗的次数多了，老人自然也心生警惕，琢磨了一下于是就把自己的这两个犀角杯拍了照片，接着挂到了网上面，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宋代犀角杯一对，有意者打电话，特意又注明，先教鉴定费者免谈。 老人觉得自己想的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就老老实实在家等了起来，你还真别说，把图片挂到网上的第二天就有人给他打电话了，不过电话大多数都是千篇一律的意思，就是说我看中你的杯子了，不过呢对图片的真假还有些疑惑，你能不能先交点鉴定费或者是保证金，然后我去验证一下，如果是真的，这钱我就退给你。 对于这种小伎俩，老人已经百毒不侵了，一听到这里连话都不说，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对方的手机给拉黑，想骗自己没门。 说到这里，王动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地说道：“现在骗子的目标大多都是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要说自己的东西怎么怎么好，就会有老人去上当，上完当了就去找警察，可是警察也不是神仙，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除了居中调停之外，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好想，不过像你家老爷子这样，还真是不多，这一点到是值得肯定。” “肯定？”萧灵反问了一句，接着无奈地说道：“就算他警惕性再高，也架不住骗子方法多。” 第10章 荷叶犀角杯（二） 接到的电话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是想让老人先交点鉴定费，老人的犟劲也上来了，凡是跟自己提鉴定费的，直接就挂掉。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之后，老人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来找自己的全都是骗子，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自己找卖家的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那老人就直接找到了正规的拍卖行，可是去到那里一问，人家就很明确地告诉你，现在犀角已经是明令禁止买卖的商品，你这个我们不收。 又碰了一鼻子灰的老人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心里也不怎么舒服，连带着看着几十年的老房子心里也不怎么得劲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很好听，也很真挚，并不像是其它人那样还没聊几句就让你交鉴定费，而是直接说我们这里有人看中你的犀角杯了，如果你的实物跟照片上相符的话，咱们这几天就可以交易。 交易是可以，可是交易费的事她却没提呀，这回老人不等对方开口，自己就先提到鉴定费的事情。 电话里的女人笑了笑，然后开口说了几句话，却让老人渐渐地相信，这也许不是骗子。 女人说道：“我们燕京锋茂文化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是正规的公司，一切交易都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在我们这里并没有提前缴纳鉴定费这一说，一切都有正规的合同规定，所以请你老放心，我们不是骗人的。” 不用缴鉴定费，而且还有合同做保证，这回老人觉得这个公司应该能靠谱，放在电话之后，又跟老伴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去这个锋茂公司去看一看再说。 小心地把自己的两个杯子收拾好，老人就独自一个人按照电话里女人给的地址找上了门去。 果然，当老人下车之后，一个巨大的牌匾就映入了老人的眼帘，‘燕京锋茂文化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几个硕大的金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下老人满意了，觉得这个公司肯定就是正规的公司。 到了公司前台，老人把电话里女人的名字苏艳红报了出去，过了没几分钟，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便从公司里面传了出来，一个稍做打扮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着看老人，娇声道：“您就是萧为民老先生吧，我就是苏艳红，刚刚的电话就是我打给你的。” 老人跟这个苏艳红握了握手，接着一拍自己肩头上的背包，微笑道：“我这杯子我已经带来了，然后该怎么办？” 苏艳红瞄了一眼老人的背包，笑着说道：“萧老你先别急，你来得有些快，我们的客户现在还在路上，要不这样，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锋茂公司的藏品如何？” 哎哟，这感情好，看得越多不就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骗人的了吗，萧为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都是我们的错，让你老等了这么半天。” 苏艳红的话变得越来越客气，老人心里也是越来越舒服，跟在苏艳红的身后走了没几步就进到了一个大房间里面，只是一进去，萧为民的心里就已经认定这绝对是一个合法的公司，看看这屋子里的藏品，这要是卖得卖多少钱呀。 “萧老你看，这些都是我们公司代卖的藏品，你看看这些，还有这些，其实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要不是我们有客户相中了你的杯子，我们更愿意他买我们的商品。” 萧为民脸上的表情笑开了花，摇摇头说道：“你们那个不行，我这可是宋代传下来的，宝贝呀。” “呵呵，当然是宝贝了。”苏艳红看了看手中的表，又打了个电话，又说道：“萧老你别急，还有十分钟对方就到了。” 说不着急，可谁又能不急，萧为民想了想，不由好奇地问道：“那个苏小姐，我想问一下我的杯子大概能卖出多少钱？” “这个……”苏艳红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道：“这个可是公司的秘密，我跟老先生讲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苏为民点了点头，意思自己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苏艳红又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差不多八百万到一千两百万之间吧。” 我的老天爷，居然能卖这么多？ 苏为民的精神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自己本想着能卖几百万就可以了，结果没想到，这一对杯子居然会这么的值钱，一千万呀，到时候什么钱都有了。 就在苏为民做着自己的梦时，苏艳红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到电话的她立刻向楼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这应该就是买家了吧，萧为民心里点了点头，自己到是放松得很，因为他知道只要不在里面做什么手脚，自己的东西一定是保真的。 又过了有那么五六分钟之后，苏艳红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里，苏艳红看到萧为民的时候还特意笑着说道：“萧教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香港来的陈老板……”接着又一指萧为民说道：“这就是杯子的卖家萧老先生了。” 看到对面的两个人时，*为民还特意地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衣服得体，走路如风，看起来的确是一脸有钱人的风范，看来这回肯定没有错了。 几个人在苏艳红的带领下又换了一个房间，这回萧为民带来的宝贝终于见面了，那个香港来的商人眼睛明显的一亮，围着犀角杯小心地转了几圈，突然一回手，把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人给喊了过来。 到了这时萧为民也明白过来了，这个人看似不起眼，其实是给这个老板掌眼的，是不是真货全部都得看他的脸色。 对于这两个杯，此人看得很认真，拿着杯子凑在阳光下面看着，不时地点了点头。 又等了一会之后，此人把杯子又放了回去，转身在陈老板的耳边说了几句，接着萧为民就听到一个好消息。 “这一对犀牛角杯，您老打算卖多少钱？” 第11章 荷叶犀角杯（三） 做学问，这才是萧为民最擅长的地方，要是论到谈价格，这可不是他拿手的强项，眨了眨眼睛顿时有些犹豫不决。 “看来老先生还是没考虑好呀。”这位陈老板等了一会，看到萧为民一脸纠结的样子，自己就猜到了结果，笑着跟萧为民说了一句，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萧为民感到大吃一惊。 陈老板缓缓地伸出自己一根手指，就在萧为民以为他要说一百万的时候，陈老板却突然豪气地说道：“这样吧，我出一千万，你老觉得怎么样？” 一千万？ 萧为民当场就被镇住了，这时眼睛里不管看什么都是一连串的零，整整一千万呀，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件宝贝居然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一时间萧为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居然就愣在了原地。 又等了几分钟，对面的老板看到萧为民一直没有开口答应，自己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催促道：“我说老先生，我给的这个价格已经可以了，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在考虑考虑，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别，满意，我很满意。”一听这个陈老板要走，萧为民顿时急了，连忙伸手把人给拦了下来，连连点头说道：“我卖，卖。” 既然说卖，那就好办了，陈老板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面，这时接待萧为民的苏艳红拿着两份合同走了过来，往两个人的面前各放了一份，笑着跟萧为民解释道：“萧老，你看看这是交易的合同，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你可以问我。” 萧为民把合同接了过来，上面写着是燕京锋茂文化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的抬头，然后下面就是甲方乙方这些常规性的东西，萧为民一条一条地接着看了下去，等到看到第七项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停滞住了，仔细地看了两遍之后，指着上面的条款问道：“小苏呀，这个保证金又是什么东西？” 苏艳红顺着萧为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萧老，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公司交易这么贵重的古董也是要经过正规的公司去鉴定的，如果在鉴定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你的古董跟你描述的不符合，又或者说买家因为其它的原因突然决定不买了，我们都是要扣除掉这笔保证金的，等到交易完成之后，这笔保证金我们还是会退回给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萧为民缓缓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自己是想把这东西给卖掉的，只是一想到保证金，他不由得有些犹豫，疑惑地问道：“那小苏呀，这个保证金得需要多少钱？” “萧老你往下看，这里，卖家是要交交易金额的百分之二，买家是要交交易金额的百分之十，如果因为自身的原因而取消了交易的话，这笔钱将由我们公司与对方平分。”苏艳红的手指从第七项指到了第八项的位置，看到上面的白纸黑字萧为民顿时变得犹豫了起来。 自己是卖家就要交百分之二才可以，一千万的成交额自己要先交二十万才行，二十万呀，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自己跟老伴攒了这么多年才有几个二十万呀。 不过萧为民又一想，其实这个钱自己交了也没什么，毕竟自己是真心想卖的，这件宝贝也肯定是宋代的东西，肯定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本来萧为民还想先跟老伴商量一下，这时对面的陈老板却突然说道：“不就一百万的保证金嘛，行，我交了。” 看着苏艳红领着陈老板去交钱了，萧为民的心里也开始活络了起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一会这个陈老板不想买了怎么办，只要自己交了这笔钱，到时候就算他不想买了，自己不也能得到五十万的保证金吗。 想到这里萧为民终于坐不住了，又过了一会，等到苏艳红领着陈老板回来的时候，萧为民笑着跟苏艳红说道：“小苏呀，我也要交这个保证金。” “萧老真是明事理的人，你这样做咱们的交易也就能结束得更快些，来，你跟我来。”苏艳红手一抻，萧为民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现在的社会，交钱已经变成了一项十分容易的事情，几乎在片刻之间，二十万的现金就从萧为民的手中划到了对方的帐户上面，划完了钱之后，萧为民终于变得轻松了起来，自己手里的荷叶犀角杯，也被苏艳红送到了公司的保险库里面，只等着专家鉴定完毕，这钱就会打到萧为民的帐户上面。 来的时候萧为民的心里是紧张的，可是回去的时候萧为民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再过几天的时候，一千万的现金就会落到自己的口袋之中，到时候这房子就直接给儿子吧，再给女儿留个几百万算是补偿，到时候自己跟老伴两个人就去南方生活去，这钱买房子肯定是用不了。 等到萧为民回家之后跟老伴这么一说，他老伴也挺高兴，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值钱的一件宝贝，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守着金元宝在过苦日子。 老俩口一心就等着拍卖行来的电话，这日子过得这叫一个煎熬，好不容易等到了三天之后，苏艳红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萧为民满心欢喜地接起了电话，只是他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之后，整个人都有傻眼了。 电话的确是苏艳红打过来的，声音却早已经没有前几天的爽快，有些犹豫地说道：“萧老，经过我们专家的鉴定，你送来的荷叶犀角杯不到代，所以你已经违约了。” “不到代？”王动眨了眨眼睛，这个词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好奇地问道：“萧姐，什么叫做不到代？” 萧灵认真地回复道：“其实不到代这个词呢就是古玩界才有的，就是说你认为这是某个朝代的东西，可是鉴定之后呢，却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这就叫不到代。” “哦~”王动明白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她的意思就是说萧老的犀角杯并不是宋代的东西，而是其它年代的？” “对。”萧灵点了点头说道：“她说的这个杯是宋代的，而是明代的，所以就算我父亲违约在先，要扣掉这保证金。” 第12章 荷叶犀角杯（四） 当老爷子听到这个坏消息后，血压立刻就高了起来，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下可把他的老伴给吓坏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变成了这个样子，连忙按着医生留下的电话给打了过去，接着又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都找了过来。 医生很快到了，经过一番详查之后，认为老人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就是因为大悲之下情绪波动得很厉害，要想身体好得快一点，最好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送走了医生，刚刚下船不久的萧灵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本来按着医生的叮嘱是不能让老人大悲大喜的，可是萧为民自己却跟萧灵讲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而且一在叮嘱萧灵，钱赔了就赔了，可是东西一定要拿回来，那可是自己家祖传的宝贝呀。 萧灵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老爸已经上当了，这钱也给他们了，这东西应该就能还给自己，可是事情却远远没有她想像得那么简单，当她把电话打给苏艳红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另一种语气。 苏艳红说了，因为萧为民带来的犀角杯并不到代，所以在扣除保证金之外，还在收取这些天的保管费、文件的鉴定费、赔偿买家时间等等一系列的费用。 这下萧灵也傻眼了，听到这么一长串的名头自己就情知不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开始问道：“那一共还要交多少钱？” “三十万元。”当苏艳红冷冷地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萧灵就知道自己的老爸肯定是上当了。 不管怎么说，这三十万自己肯定是不能交给对方了，可是这东西却还得取回来呀，萧灵自己觉得有些心虚，琢磨了一下突然把王动想起来了，王动是警察，穿着警服跟自己走那么一圈，对方总得给点面子吧。 于是，萧灵去之前就先到了训练基地，准备把王动带上，一起去锋茂去讲理。 故事听起来到也不是那么的复杂，不过就是萧灵的老爸想要把自己的古董卖出去，刚好有这么一个公司有客户看中这个东西，两方这么交易的时候出了差错，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过在王动听起来，这个交易中并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锋茂的人说得清清楚楚，这个古董要是跟卖家所描述得不一致的话，会把保证金给扣掉，这一点也是得到萧为民同意的。 现在经他们鉴定后，这一对犀角杯跟萧为民描述得并不符合，所以保证金被扣掉也是应该，而不应该的却是后面要的这笔钱，在王动认为对方开出的这些条件应该已经在保证金里包括了，再要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自己暗暗思考了一下，王动点头说道：“你放心吧萧姐，这事我跟你跑一趟，不过我得先跟你说件事。” “这你放心，事成之后姐肯定不会少了你那份的。”萧灵以为王动的意思是不想白跑一趟，这些事情她自然都懂。 一听萧灵的话，王动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萧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朝你要钱，我的意思是说，我帮你可以，但我不能穿警服，这只是私人的事情，跟我是不是警察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是你觉得我不穿警服不行的话，那还是麻烦你另找一个人吧。” 听到王动的这句话，萧灵立刻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连忙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忽略这件事了，没事没事，你就跟姐跑一趟就可以。” “那好，萧姐你等一会，我换衣服后马上就回来。”王动说完一溜烟地小跑掉了，坐在车里的萧灵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本来是想借用王动的警察身份去把东西要回来的，可是听王动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过分，那这回只能看到了那里王动能不能帮自己把东西要回来了。 时间不长，王动就从训练基地里跑了出来，上了车之后，两个人也没有寒暄，直接就奔着锋茂公司的所在地驶去。 虽然身在翼县，但离京城却并不是很远，过了几十分钟之后，萧灵开的车便停到了一个停车场上，两个人下了车之后，王动一眼就看到了萧灵所说的锋茂公司的招牌。 这么巨大的招牌，看来这公司的规模还真的不会太小，只是两个人刚刚来到公司的前台还没有说出两个人的目的时，突然就听到公司里面传来一阵的喧哗声，争吵的声音很大，就连在外面的王动跟萧灵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我不卖了还不行吗？你们把东西还给我呀。” “你先把保证金补齐了，这东西我们才能还给你。”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地回道。 “我没钱交什么保证金，你快点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你报警吧，警察要是解决不了的话，你告上法院也可以。”女人冷冷的声音让王动听起来有些不对味，就像是在耻笑对方的自不量力一般。 里间的吵闹自然也落到了萧灵的耳朵里，原本自己还有些信心的她立刻愣在当场，眼神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王动，心里顿时变得没底了起来。 “王动，该怎么办？”萧灵轻轻地拉拉了王动的衣角，一脸纠结地问道。 王动还在听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渐渐的他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这应该又是一起因为保证金引发的矛盾，应该是男人把东西放在这家公司准备卖掉，结果鉴定出来的结果却跟他说的不符合，现在公司让他把保证金交上才会把东西还给他，而男人觉得自己不应该交这个保证金，两方这就吵吵了起来。 没办法，东西拿不回来，男子肯定是不甘心的，只好拿起了电话拨打了110，看到这的时候，王动拉着萧灵先退到了一旁，悄悄地说道：“咱们先观察一下，要是警察能处理的话，咱们就谈这件事，要是警察不好用的话，咱们再想其它的办法。” 萧灵一脸惊讶地说道：“怎么，难道还有警察办不到的事情？” 第13章 同窗 瞧这话说的，还真把警察当成无所不能的了，无所不能的不叫警察，那个叫上帝。 王动和萧灵两个人坐到了一角静观其变，由于现在整个公司都是乱哄哄的，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光能听到这个男人跟里面的业务员在吵架的声音了。 两个人并没有等得太久，过了几分钟之后，四、五个全付武装的警察便坐着电梯走了上来，当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时，王动不由得‘咦’了一声。 “怎么，遇到认识的同事了？”萧灵有些高兴地问了一句，毕竟自己找王动来就是想借着他警察的身份的，虽然他现在没穿警服，但是这几个警察里面要是有他同事的话，那不也能说上话吗。 王动瞄了萧灵一眼，像是看透了她的小伎俩一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大学的同学，差不多一年都没见面了。” 同学？同学那不是更好吗，要知道同窗的情谊比起同事那可是牢靠多了，萧灵眼睛看了看那几个警察，又看了看王动，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你快过去认人呀。 萧灵这个样子让王动颇有些感到无奈，原本自己还想先冷眼观察一下这些警察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要是支持这个男人的话，自己就会顺势上前把萧灵的事情也给解决了，要是警察也处理不了这件事，自己再换个其它办法，可是被萧灵这么一摧，搞得自己却有些身不由己。 王动假装自己听不到萧灵刚才的话，目光一直追随着警察的身影，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进到公司里面的时候，萧灵这时真的急了，突然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这么大声的咳嗽，连聋子都能听到，几个警察原本还想往里走，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顿时转过头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一脸激动的萧灵时还有些纳闷，以为这女人有什么毛病呢。 队伍中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警察看了一眼萧灵后又转过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张挺眼熟的面孔，连忙又扭过头看了过去，果然一脸笑意的王动正冲着他挥了挥手。 “王动？”白浩然看到美女身后站着的果然是王动，一脸惊讶地喊了一声，跟同事打声招呼自己就走了过来，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萧灵，要不是两个人的年纪实在差得太多，恐怕他就误会两个人的关系了。 “你怎么在这里呀？”白浩然轻轻拍了拍王动肩膀，一脸好奇地问到。 王动笑着回了他一拳，然后一指他身边的萧灵说道：“这是我一个姐姐，跟这公司有点事情，今天是找我过来帮忙的。” 一听跟这家锋茂有关系，白浩然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懔，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萧灵，压低了声音问道：“该不会是保证金的事吧？” 这…… 王动马上就反应过来，怪不得这家公司这么有恃无恐地让卖家报警呢，原来这里面肯定有事呀，而且还认准了警察拿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所以这如何信誓旦旦的。 王动一把将白浩然搂了过来，低声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急的话，你跟哥们说清楚点。” 白浩然回头看了一会自己的几个同事，接着又把头转了回来，低声道：“要是保证金的话，我就劝你一句，该给就给吧，人家手里合同手续全都齐全，就算上了法院也是你们输。” 啊？听到连警察都有这么说萧灵顿时傻了眼，自己还指着王动帮她把东西要回来呢，可是如果连警察都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还要往这里交上三十万元？ 说到这里，王动就更迷糊了，好奇地问道：“听你这么说，难道这家公司不是第一次有人报警了？” “第一次？”白浩然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公司从开张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星期，算今天这个都已经是第四起报案的了，每次我们都出警，可每次都是那一套，公司把合同都拿出来了，现在是卖家违约，人家的诉求也很合理呀，你说你想一分钱不花把东西要回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四起，如果算上萧灵的父亲或者还有认栽的人，那差不多也有十起八起的案子发生了，不过让王动好奇的还是报案的原因，当他把这个问题抛给白浩然的时候，白浩然直接就说道：“都是因为卖家的古董出了毛病才把保证金给扣下来的。” “就没有买家报过警吗？”王动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白浩然直接摇了摇头。 正当两个人在这里窃窃私语的时候，屋子里面争吵的声音渐渐变大了起来，大概是卖家觉得警察来了居然还向着对方说话，自己的心里有些不太平衡，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许多，渐渐的脏字也挂在了自己的嘴上。 看到这种情况，白浩然顾不得跟王动寒暄，自己也急忙跟了进去，一起加入到了调解的行列中。 眼下的这个情况，让萧灵看得一阵无语，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了似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交这三十万块钱，毕竟那犀角杯可是自家的传家之宝，要是把杯丢了，自己的老父亲不得气晕过去呀。 “王动，要不，你跟你同学说说，能不能讲讲价，让咱们少交点钱也可以呀。”萧灵现在又往后退了一步，已经准备交钱了。 “什么？”王动不解地看了一眼萧灵，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萧姐，你是打算付这个钱了？” “不付钱咋办呀，你也看到了，警察到里面根本什么作用都有起不到，除了调解一下双方，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而且锋茂的人还咬死了不松口，我怕……万一他们不把东西给我可怎么办呀。” “你放心吧，东西就算放在他们那里，他们也不敢把东西卖掉的，交不交钱是一码事，你把东西损坏或者卖掉是另一回事了。”王动胸有成竹地看着公司内部的发展，过了一会之后，调解终于算完事了。 其实警察来了跟没来也没什么区别，虽然卖家心有不甘，可是合同上的字是自己签下的，就算告到法院也是自己没有道理，只好按着合同的金额全额缴纳了保证金，这才把自己的东西给要了回来。 “萧姐，咱们先走。”王动一推萧灵就要往外走去。 “你这是干什么，不问他们要东西了？”萧灵一脸迷茫地问道。 “你看他们这样，能给你东西吗。”王动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我领你去见一个人。” 第14章 说服 好好的大厅不坐，居然被拉到了马路边的长椅上面，这要是让同事或者认识的人遇到了，会不会以为自己出轨了呢？ 萧灵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可是不管问了几次之后，自己还是妥协了下来。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可是王动却依然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目光也没有转向自己，只是牢牢地盯在大厦的入口处，就像在粤西时他盯着那个提款机一样。 王动可以等，可是萧灵的脾气却是很急，心里已经决定干脆自己掏三十万，把这个钱给垫上，总不能让自家的老爷子为了这些破事把身子气坏了吧。 “那个，王动……”这话萧灵有些不好说出口，有些犹豫地说道。 “呃？怎么了？萧姐。”王动纳闷地转过头看着萧灵。 “那个，这次多谢你帮忙了，要不我还是把保证金给他们吧。”萧灵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一听萧灵这话，王动顿时变得不理解了起来，这说不给的是你，说给的也是你，最关键的自己还没有出手呢，怎么听起来自己的作用就像是结束了呢。 “萧姐，你别急，事情也许还会有转机的。”王动连忙劝到。 萧灵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刚刚的场面你也看到了，就算警察到了又能怎么样，合同是白字黑字写在上面的，怪只怪我家的传家宝不是宋代的吧。” “其实这事也怪我爸，自己的东西不先去鉴定一下，总说是宋代的，现在好了，变成明代的了，这钱也就算是买个教训吧。” 这回王动是听明白了，萧灵的意思就是自己不想跟他们在耗下去了，连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告到法院，对方有合同在手，同样是拿人家没有办法。 该怎么劝萧灵打消这个念头呢？原本王动是想帮萧灵一个忙而已，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却早已经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若是说一件古董有问题可以，可是这么几天就出现了这么多起，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 “萧姐，你先别急，听我说一句。”王动犹豫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以我专业的眼光去看这件事，我觉得里面还是大有蹊跷，你看呀，这家公司才成立这么几天，就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来，你觉得这正常吗？” 听王动这么一说，萧灵也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疑问，可是那张鉴定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的，说是自家的犀牛杯是明代的，并不是宋代的东西，难道这张单子也有可能是假的吗？ “鉴定的单位到不一定是假的，可是这报告到是说不准。”王动还是觉得事情还是应该出现在这份报告上面，毕竟现在打假的这么说，没准这个鉴定的机构也是假的呢。 一听说鉴定机构也许是假的，这可把萧灵吓了一跳，连忙从包里把鉴定的报告拿了出来，递到了王动的手上，问道：“王动你看看，这份报告是假的吗？” 这……恐怕是问错人了，王动看着报告的标题上写着‘故宫博物院鉴定检测报告’几个大字心里就一阵发懵，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萧姐，你问我这个恐怕是问错人了，我对这个根本就不懂呀。” 萧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着急了，讪讪地把报告收了回来，刚想问王动有没有认识人懂这个东西的时候，王动却突然站了起来，连忙说道：“萧姐，快来。” “干什么去？”萧灵一脸懵逼地看着王动快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远远的，萧灵就看到王动追上了一个人，两个人在马路边聊了有那么几句之后，王动冲着自己招了招手。 萧灵连忙走了过去，然后就听到王动说道：“李大哥，这就是我姐，她也是有东西被压在锋茂取不出来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刚刚有没有打个折什么的？” “打个P。”提到这事李建成就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地说道：“既然你们都在那里，肯定听到我跟他们吵架了，最可气的还不是锋茂的人，最让我生气的还是后来来的这几个警察，你说我报警是让他们来解决办法的，可是他们都劝我把钱给交了，你说这社会上有这样的警察吗？这不是跟锋茂的人是一伙的吗。” 一说警察不好，王动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失态，自己连忙为警察解释道：“大概他们也是没办法吧，都是锋茂那些人太聪明了，白纸黑字的咱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呀。” 抱怨了一大圈，就是没有抱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李建成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也犯了错，不过反正自己钱也花了，东西也拿回来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看到他想走，王动连忙拉着他的手说道：“李大哥咱先别回家，这眼看中午都快过去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口饭，来来来，我请客。” 说完，也不管李建成同不同意，王动就拉着他向着不远处的小饭店走去，李建成虽然一直在拒绝着，可是这腿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三个人一人一碗面，又要了四个小菜几瓶啤酒，王动就跟李建成先喝了起来，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想借酒消愁，两个人喝酒的速度到是挺快，不一会，几个瓶子就见了底。 喝着喝着，王动又特意地又提到了今天的事情，好奇地问道：“李大哥，你拿给他们的是什么宝贝，又是哪里不合格？” 李建成也没有防备，直接就从自己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四方的小盒，可以看得出，这小盒应该是全木头打造的，至于什么木头嘛王动肯定是没看出来，不过他也能估计得到，单论这个小盒的价值就应该挺高。 李建成把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面，又把上面的盖子打开，接着从里面拿出一块通体洁白无暇的玉佩出来，接着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看看，我说这是清代之物，他们非说这是民国的东西，结果就两个字的差距，我赔了好几万进去。” 第15章 异曲同工 乳白色的玉牌光滑圆润，当手摸上去的时候隐隐感到一种温润的感觉，就算王动这种不懂行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块好玉，不过关于年代的问题，可就不是自己能够判断出来的了。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王动也已经渐渐警惕了起来，随着了解的愈加深入，自己怎么感觉这个交易就像是完全虚假的一般，一个人的古董出问题自己可以理解，可是那么多人的古董能一起出问题吗？所谓的前期不收任何费用现在看来也更像是一个幌子而已。 想到这里，王动不由好奇地问道：“李大哥，你能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又是怎么想到把自己的玉牌放到锋茂来寄卖呢？” 李建成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跟萧为民不同，李建成的家底还算殷实，自己也并不急着用钱，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逛逛古玩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升值的东西，自己买回去，然后过几年之后再找其它的渠道把这些东西给卖掉。 还别说，他玩古董这二十多年来，虽然也被人骗过，但总体算下来还是收获颇丰，在周围这些朋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收藏家。 他手上的这块玉牌在他手里也有了七八年的时光，买的时候就花了他十几万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估计怎么着这块牌的身价也该翻了几番，于是他就把玉牌拿出来，找了平常经常交易的几家公司挂了出去，就等着有买家出价了。 过了几天呢，倒也有几个客户跟他商量过这个玉牌的价格，可是他总嫌弃人家给的价格太低，觉得自己的玉牌应该不止这个价格，所以就一直没出手。 等到了前些日子的时候呢，自己突然接到了一个未知的电话，电话里面的人说她是锋茂文化的钱小姐，听说李先生这里有一块宋代的玉牌，刚好公司有个客户看到了，挺喜欢这块玉牌，准备入手，问李先生有没有意想要出手。 自己当然想出手了，可是李建成进一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现在骗子公司太多，所以对就有些谨慎，问了一下收不收前期的费用什么的。 电话里的钱小姐信誓旦旦地说我们锋茂不收取前期的费用，只会从收取百分之五的佣金而已。 百分之五的佣金这个比例也并不是很高，听了钱小姐的话李建成不由得有些动心，不过自身的警惕还是让他犹豫了一下，琢磨了一天之后，他自己还是决定先去这个锋茂公司去看一下再说。 考察的结果很让李建成感到满意，锋茂的规模甚至还比自己交易的那些公司还要大了很多，而且公司里面的藏品室里摆放着许多件客户寄卖的藏品，里面居然不乏一些让自己咂舌的古董。 考察过之后，李建成便不在怀疑，回到家之后，直接就把自己的玉牌放到锋茂公司的藏品室里，而且让他惊奇的是，只是过了短短的三天之后，那个钱姓的小姐就又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告诉自己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自己的玉牌已经有人相中了，而且出的价格还是李建成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天价，一百万元。 十多万买来的东西，居然能卖到一百万，这下可让李建成高兴坏了，兴冲冲地赶到了锋茂公司，也见到了买家，对方表现出现的气度让他折服，这下更加的没有任何的怀疑，都不用考虑太多，李建成便跟对方签下了一张的合约。 在李建成看来，合约签过了，这交易就算是完成了，虽然经买家的要求还要经过一次鉴定，不过这都是过场而已，玉就是宋代的，这根本就是做不得假的事情。 只是事情却偏偏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了转机，三天之后，李建成接到了钱小姐的电话，电话里面钱小姐抱歉地说道：“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李先生你拿来的宋代玉牌经过鉴定并不是宋代的玉，而是明代的玉，所以说，对不起交易已经取消，而且因为这是你的原因，所以还必须要扣掉你交的五万块钱的保证金。” 李建成一听这个消息，整个人就傻了，这玉是宋代的，怎么会出错呢？这不光是自己一个人得出来的结论，自己也找过许多大师给掌过眼的，不会的，这玉肯定不会是明代的。 不甘心的李建成在电话里就跟对方吵了起来，可是不管自己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这件玉是宋代的东西，可是对方却压根不听自己说的这些，话里话外就一句话，你的玉不到代，所以你的保证金就扣掉了。 李建成哪会甘心自己的钱就这么被扣掉了，于是就第二次来到锋茂公司，这一次自己看着这些人也像是从前那么的友善了，一个个爱理不理的样子，就连那个钱小姐也一改从前的嘴脸，轻飘飘地递过来一张纸，要么你在鉴定结果上签字把东西拿回去，要么你就去报警，随你选。 如此嚣张的态度自然让李建成大为不甘，于是拨打了110，接着后面发生的事情王动和萧灵也都看到了，警察是来了，可是也没有任何作用，而且按现有的证明，只能证明你李建成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人。 又是不到代，这个手法简直跟萧为民被骗的经历一模一样，王动琢磨了一下事情的整个过程，发现那张合同才是事情最关键的地方所在，正是在签了那份合同之后，对方才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王动琢磨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李先生，你的签的那份合同还在你这里吗？” “在的。”李建成点了点头，反正现在那份合同跟废纸也没什么区别，就把合同递给了王动，又喝了一口酒之后，长叹了一声道：“我呀，小心了一辈子，没想到还是上了人家的当。” 抱怨是肯定的，要是连抱怨都不让人家抱怨了，那岂不是把李建成给憋屈坏了。 王动把合同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先是粗略地看了一遍，等到看完了自己总觉得上面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可是少了什么呢？ 犹豫了一下，王动又把合同重新翻了翻，等到翻了第二遍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王动好奇地问道：“李先生，锋茂跟你约定的价钱是多少？” “一百万。”李建成对这个数字可谓是记得清清楚楚。 好，一百万。 王动把合同又递到了李建成的面前，然后说道：“李先生，你现在翻一翻这份合同，上面哪里标出了一百万的字样？” “什么？”李建成不由得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把合同拿过来翻了一遍之后，不由得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我找他们算帐去。” 第16章 损友无敌 愤怒的不只有李建成，萧灵也连忙把自己父亲签的合同拿了出来，自己快速地看了一遍，果然，就像王动所说的那样，通篇都没有出现任何关于一千万的字样，这不就是骗人的东西吗。 “骗人是骗人，可是人家也是明着骗的。”王动摇了摇头苦笑道：“就算你们现在去找他们，也没用，合同上的字是你们自己签的，所以责任自然要由你们承担才可以。” “哪我们就得吃这个哑巴亏了不成？”萧灵心有不甘地问到，比起李建成的五万块钱，她跟她父亲恐怕要付出五十万的现金才可以把自己祖传的东西给拿回来，这样的代价自然让萧灵有些承受不起。 哑巴亏嘛，到也未必就能吃下去，王动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事还是得先从长计议才可以。 琢磨了一下，王动说道：“要不先这样吧，萧姐你先回去，我一会约我同学出来吃个饭，问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信息，然后我再给你消息。” 王动说完，自己就想走，还没等他站起来，胳膊就被萧灵给拉住了，萧灵连忙拉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十几张钞票出来，递到王动的手上，连忙说道：“小王，你把这钱拿着，你这也是为了姐办事，怎么能让你掏钱请客呢。” 王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有些哭笑不得地拒绝道：“萧姐，你这太客气了，我也不请他太贵的，有几十块钱就够了，你这钱还是拿回去吧。” 可王动越客气，萧灵的态度却是越加的坚决，就好像这钱不交到王动的手上，自己的事情就办不成似的，又过了几十秒之后，王动一看拒绝不掉，终于认真地说道：“萧姐，你要是认我这个弟弟，想让我帮你忙，你这钱就真得拿回去，我今天要是收了你这钱，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恐怕我身上这身警服都得被扒下去，所以你要是依然这么坚决的话，那这事我只能不管了。” 只见萧灵的脸瞬间就染红了起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不管做什么事，一开口就先谈到钱，仿佛没有钱就什么也不能做了一般，直到今天遇到王动，萧灵这才觉得儿时那种感觉又找回来了，有什么事，吱一声就可以。 既然王动都不收萧灵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把钞票塞回到自己的钱包里面，笑着说道：“既然弟弟不收，你萧姐不是死缠烂打的人，钱我收回来了，不过事情可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王动跟萧灵摆了摆手，自己独自离开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为了防止白浩然同学已经去吃饭，王动赶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接着白浩然有些欠扁的声音洋洋得意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就知道今天中午肯定有人请我吃饭，说吧，到哪里集合。” 王动不由得一阵无语，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这么厉害呢，居然都会预测了，王动没二话，说道：“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听完白浩然的话，王动便把手机给挂断了，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向着白浩然的方向就驶了过去。 到了派出所门口，把一身便装的白浩然拉了上，一上车之后，白浩然就兴奋地说道：“你小子挺厉害的呀，这一下就拿了两个大奖，以后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可别忘了兄弟我。” “你不知道？”王动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知道什么？”白浩然一脸懵懂地看着王动。 “真不知道？” “不知道。”白浩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王动，不悦地说道：“怎么着，这当了先进就不认识人了？你该不会是连今天的饭钱也想我掏吧？” 王动撇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那都是过去时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所长了。” “这么快就升了？”白浩然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羡慕道：“这离开会才过了几天呀，说说，这回升什么官了？” 升官跟自己是没缘分了，王动瞪了他一眼说道：“升个P，我犯错误了，连所长都被撸了。” 白浩然一脸懵逼地看着王动，过了几秒钟之后自己才反应过来王动刚刚说的是什么，不由得白了王动一眼说道：“我说你这孩子上学的时候挺老实的，怎么一当上官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呢，我又不求你什么事，用得着遮着掩着的吗，得，你这饭我也吃不起，不吃了总可以吧。” 看着一脸气愤的白浩然，王动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急呢，我都跟你说得这么明白了，是你不相信好不好？给你看看这个。” 王动说完，就从口袋里把自己现在的工作证给拿了出来交到了白浩然的手上，开始的时候白浩然还是一脸的怒气，不过看到王动现在的工作单位和职务时，不由一脸呆滞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王动，半晌这长长地吐了口气道：“天呀，你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居然一脚给你踢翼县去了？” “这就不错了。”王动把工作证拿了回来，自嘲地说道：“你也许知道上个月警局里有个大笑话吧。” “那一个？”白浩然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就是有个警察抓贼，却让贼跳了河的那个。” “哦，这个，当然听过了。”白浩然点了点头，过了几秒钟后他就反应了过来，指着王动一脸惊讶地说道：“我的天，那个倒霉蛋不会是你吧？” “你说的没错，那个倒霉蛋……他就是我。”王动一指自己无奈地说道。 损友就是这样，他不会因为你现在处在倒霉之中而放弃嘲笑你的机会，所以王动看着差点笑背过气的白浩然，不满地说道：“我这让你笑话了这么半天，一会吃饭是不是该你请客呀？ “没问题，没问题。”白浩然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机来，然后说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没有人分享，我先给大家发条消息再说。” 第17章 合理合法 王动的消息经白浩然这么一传播，原本死气沉沉的群里面立刻像炸开了一般，不管潜水多深的人也都蹦了出来，有大笑的、有担心的，还有人直接让王动快点把工作辞了吧，自己带着他去发财的。 手机瞬间便被各式各样的消息给填满，公聊的那里容易，自己只需要随意地回复几句便可以了，可是那些私聊的，自己还得一一地讲明白，直到出租车都停下来的时候，王动还继续捧着手机一一地进行着回复。 “你就坏吧，等你有这么一天的时候，你看我怎么报复你的。”一个朴静妍自己就回复了十多条，好不容易把这小妞给安抚住了，王动没好气地瞪了白浩然一眼。 “拉倒吧，这也就是你才有这么多人有反应的，换成我，哪会有人理会呀。”白浩然颇有自知之明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咱们的校花没给你来句安慰呀？” 校花指的是谁，王动自然心里有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说道：“没有。” “不会吧，怎么可能，你们俩当年……”正当白浩然准备回忆一下往昔的时候，王动的电话直接就响了起来，王动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不由得又瞪了白浩然一眼，这小子的乌鸦嘴怎么就这么灵呢，这分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喂，雪纯，有事吗？” 电话中华雪纯的声音听起来到是很平静，只是简单地问了问王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又说道：“你最近几个星期都没有来上课了，同学们问你是不是不来了，你……还会来吗？” 一提这事王动顿时想起来了，自从自己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自己就把上课的这件事给忘掉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王动连忙说道：“上，这个星期一定上。”顿了顿，王动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这个星期上格斗课，你让大家先有个准备。” 又聊了几句之后，电话终于被挂掉了，王动连头都没回，手便从肩膀处伸了出来，刚好把白浩然的脸给拍个正着，没好气地说道：“听你也听了，这回该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了。”白浩然一脸无语地看着王动，忍不住又唠叨道：“我说你们两个真是的，好好的在一起不就完了吗，搞得不远不近的，也不知道到底想什么呢。” “我有女朋友了……”顿了顿，王动又补充了一句：“马上就要结婚了。” 白浩然愣了一下，接着便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动跟华雪纯的事情这些同学是最清楚的，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不过现在看来，最不可能成功的也许就是初恋吧。 两个人默默进到了烧烤店里面，都是老同学，两个人也不来虚的，考虑到白浩然下午还要上班，两个人直接要了些烤串，便拿着茶水当酒，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了没两口，白浩然就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王动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笑道：“行呀，这一年没白干呀，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我肯定有事求你了？” “切~”白浩然白了王动一眼，不屑地说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上学四年，想让你请客吃顿饭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这人呀什么都能变，就这小气劲肯定是不能变的。” “得得得，不就混了你几顿饭吗，用得着记一辈子吗，这顿我请了，行了吧。”被他这么一说，王动也记起从前自己好像真的像是白浩然说的那样，不是因为经济问题，而是那时的自己几乎都是粘着华雪纯，跟其它同学的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拉倒吧，我还是等着你请我吃大餐吧，这顿还是我请你吧。”白浩然抱怨完，接着又正色地说道：“你是不是因为锋茂的事来找我？” “怎么，这家公司事情很复杂吗？”一听白浩然这句话，王动立刻就反应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何止是复杂。”一提到锋茂，白浩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把手中的肉串放了下来，抱怨道：“你可不知道这家公司到底有多麻烦，根本就是软硬不吃，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就不理咱们呀，就把合同往那一放，人家比咱们还有理呢。” 合同，又是这份合同，王动现在被这份合同搞得有些头大，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按这合同上面写的，萧灵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拿回自己的传家宝的，就算后面的三十万不在约定之中，谁知道对方还会拿出什么条款来。 “小白，你不觉得这家公司有问题吗？”王动琢磨了一下，低声问道。 “什么问题？”白浩然一边吃一边抬起头，好奇地回道。 “他们这公司到底是哪天成立的？法人又是谁？这些你查过没有？” 白浩然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的，那有时间去查这些……”顿了顿，白浩然突然想到王动这一年破过的这些案子，都已经在学校里面传成神了，他顿时来了精神，好奇地问道：“大侦探，对这件案子有什么想法跟我说说呗，要是这真是件大案子的话，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刚才还想让自己掏钱请他吃大餐，这一转眼就变成他要请自己吃大餐，这画风转变得让王动有些发愣，顿了顿，不由愣道：“哪里有大案？我不过就是想打听打听罢了，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白浩然哪信王动的话，眼神眯眯着看着王动，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没骗我，真的没有大案？” “真的没有，再说有案子我能不告诉你吗，现在我不过是一教官，就算破了案……也还是教官。”王动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到让白浩然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抱怨道：“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多累，点灯熬夜地考大学，考上了大学还得担心工作，这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吧，现在又想着升职，这特么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王动看着一脸无奈的白浩然，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探探锋茂的底细如何？” 第18章 帮手 对于王动的建议，要说白浩然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毕竟这真的是一件大案子的话，自己岂不是也能借着这次机会崭露一下头脚，虽然不可能像王动那样的拨尖，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是能破这么大的案子，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 半晌，白浩然试探地问道：“你想怎么探？” 王动忍不住笑意看着白浩然，却把他笑着心里有些发毛，疑惑地看着王动又问道：“我说你小子不会坑我吧？” “坑你干什么，听我的准保没错。”王动接着说道：“你回去之后，今天下午就去查一下锋茂在公商注册的资料，看看他们法人到底是谁，最好把他们公司这几个主要头头的个人资料也都调出来，对了，还有那几个业务员的，我都要。” “这么多？”调个人的资料还好说，自己有电脑就可以调出来，可是跑到工商去调锋茂注册时的资料，这可就要通过所长才可以，白浩然一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纠结。 “这还多？”王动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都是简单的，难的还得我去跑，那些受害者得先找到，还得想方试探一下这里到底有没有别的业务，最好是能查一查他们的帐，要是他们就指着这保证金过日子，那问题可就大了。” 一听王动这么说，白浩然到是觉得自己的活有些轻松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要不我也帮你做点事情？” “还是免了。”王动嘴一撇，鄙视地指着白浩然说道：“就你这样，想当便衣都当不了，警察味太浓了，你看这腰、这脸、这手……” “不会吧，这些都能看出我是警察来？”白浩然被王动说的一脸的迷茫，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明显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该洗脸了，沾上油了。”王动突然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白浩然才知道自己上了王动的当了，瞪了他一眼之后，拿着自己油乎乎的用就向王动的脸上抹了过去。 …… 原本自己已经打算继续把日子混下去了，趁着夏芷晴没回来的这些日子，自己好好恢复一下自己的体能，可是当这么大的一个问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王动还是没能忍住，又一次决定出手了。 与其说帮白浩然，还不如说自己也是在帮自己，等到王动从饭店出来，跟白浩然分手之后，自己就在路边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锋茂公司的账本，可是自己并没有这个权利，该怎么才能看到呢？王动不由陷入了迷茫之中。 今年的五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是十几度、二十几度的天，可转眼间气温就升到了三十度以上，王动穿着的外套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看了看这里离时雪筠的西餐厅也不远，干脆打个车直接奔到了她那里。 对于古董这种东西自己是什么都有不懂，可是她却不一样了，所以王动还是决定先找熟人打听一下才好。 这一回王动到了门口的时候被没有被拦下来，上次的那个小姑娘自己也没有看到，谁知道是被辞了还是换班轮休，王动直接说明来意之后，便有大堂的经理带着他来到了经理办公室的门前。 时雪筠很忙，从她桌子上那些厚厚的资料上王动就能看得出来，一部手机肯定是不够用的，居然多到了三四部之多，这可是有些太夸张了吧。 好不容易把电话挂断，时雪筠一脸疲惫地坐到了椅子上面，看着这个跟王成相似的男人，忍不住就有些小甜蜜，不管怎么样，自己坚守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有了着落，而且王动也向自己保证过，年底就会退役，到时候自己就有自己的小家了。 “喂，发什么呆呢，我又不是我家，你干嘛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王动对时雪筠可不会那么客气，一脸憋不住笑地看着她，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 被王动这么一打扰，甜蜜的梦立刻就消失掉了，时雪筠瞪了王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小子来我这里肯定没有好事，说吧，这次又想借什么呀？” 王动撇了撇嘴，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不是来借东西的，我是有些事情搞不懂，想跟嫂子你咨询一下。” “跟我咨询一下？”时雪筠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能有什么事问我？怎么不想当警察了，准备下海经商了？不过经商你也不能找我呀，找你那未来的岳父去，不比我强多了。” 王动白了她一眼，干脆直接问道：“嫂子我问你件事，你玩古董吗？” 这一句话就让时雪筠愣住了，有些担心地看着王动，时雪筠连忙劝道：“我说小动，那一行的水太深了，咱们什么连真的假的都分不出来，你可别跳进去呀。” 虽然时雪筠的话很对，可是听起来怎么这么的不对劲呢，王动白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不是我收集古董，是有这么桩案子，跟古董有关系，我不是不懂吗，就问问你懂不懂，你要是不懂的话我就走了，我再找别人去。” “哎，你站住。”时雪筠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把就将王动拉了回来，等他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不由训斥道：“你说你，都被人家从所长的位置上给撸到翼县去了，还破什么案呀，要不你听嫂子的，咱把那工作辞了，你要是觉得夏家的钱用着不舒服，嫂子给你拿钱，你跟你哥开个健身馆什么的不也挺好的吗。” 这都哪跟哪呀，不过时雪筠的主意到是让王动有些动心，琢磨了一下说道：“嫂子，我觉得开健身馆这事应该可行，不过你还是等我哥回来再说吧，我这次也算是帮人一个忙，这案子还是得先解决的。” 既然能答应，时雪筠就感到自己没白说，听到王动的解释，自己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我先打个电话，要是人家有空的话，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呀？”王动眨了眨眼睛问道。 “当然是了解古董的了，笨蛋。” 第19章 孟老 坐在车里的王动一头的雾水，几次开口问路的尽头是哪里，可是都被时雪筠给忽略过去了，被问急了，直接就告诉王动，到了那里一定要老实点就可以了。 居然还要让自己老实一些，真的是搞不懂是去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反正也问不出来，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一会呢。 王动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十分的踏实，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今天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信息量实在是大得很，怎么也捋不出个头绪出来。 车子的速度已经慢慢渐了下来，王动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好奇地问道：“嫂子，这是哪里呀？” 车窗外已经不像是繁华的大都市，而更像是偏远的郊区一般，那些高耸入云的高楼已经离自己远去，不远处一个青瓦大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平昌。”时雪筠把车子找了一个空地停了下来，不过去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先是看着王动吩咐道：“一会见到人之后，你要老实一些，齐大师可是古董界泰斗级的人物，为人最讲究礼节，到时候你把问题告诉给他就可以了，记住没？” “记住了。”被时雪筠这么一搞，连王动也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古董界的泰斗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呢？自己不是没有见过，电视上很多专家都露过脸的，不过看起来一个个都是笑呵呵的，一脸的平易近人，可是这回这个被时雪筠这么一说，到是让王动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不咱们回去吧？”王动试探地问道。 “回去？”时雪筠扭头瞪了王动一脸，然后忿忿地说道：“我都把你拉到这里了，你居然跟我说回去，今天就是刀山火海，你也要赔我走一趟。” 得，看来恐怕是回不去了，王动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院，与其这样窝囊地回去，还不如见识一下这里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随着时雪筠的脚步，王动来到了大院的门口，到了大门口，王动就被门口的两座石狮子给吓了一跳，这么威武的狮子现在可是不多见了，除了在电视剧里面能看到这个东西之外，自己还真没见过谁家的门前摆着这一对的大家伙。 看着这石狮子，王动突然凑到时雪筠的耳边说道：“嫂子，这石狮子放在这里就不怕丢吗？” 时雪筠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不过还是解释道：“这可是好几吨重的大家伙，除非把吊车开来，要不然谁能搬得动这对大家伙。” 哦，听到时雪筠的解释王动就明白了，这跟从前古代那些有钱人的做法一样，把所有的银子都给化掉，浇注成一个大银球，就放在银库里面，谁都知道这家有钱，可谁也拿不走，没办法，它太重了呀。 光是看到门前的一对狮子，王动对这家的主人更加的感兴趣了起来，跟着时雪筠来到大门的前，按了门铃之后，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看那温文尔雅的模样，王动还以为这就是这家的主人呢，可一听他跟时雪筠的对话，自己就明白自己又犯了个错误，这人不过是这家主人的徒弟而已。 徒弟的气度就如此，那师傅得高出多少呀。 王动这时候心里到是有些没底，觉得时雪筠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了，就自己这点问题拿来问人家，会不会被人家给笑话呀。 忐忑之间，王动和时雪筠被带到了大院的深处，可以看得出这家主人对古代的建筑肯定是有一定的造诣，院子里面各处都透露着那么一丝的精致，等到转了几个小院之后，两个人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面有水、有山、有花、有草，当然还少不了一个应景的人。 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王动就知道站在不远处的这位老者肯定就是这间院子的主人了，只是往那里简单的一站，就让人感觉到有种膜拜的想法，这时时雪筠笑着走了过去，笑道：“孟老，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活越年轻呀。” 被她唤做孟老的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一下王动，又冲着时雪筠说道：“你呀，除了做的菜好吃，这张嘴也是够甜的，怎么，今天怎么带了位警察到我这里来了？” 呃？王动站在原地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自己可是没听时雪筠刚刚介绍过自己的，怎么这老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是警察呢？不等时雪筠回答，王动就好奇地问道：“孟老怎么能知道我是警察，不是军人呢？” 孟老笑了笑，指着王动的眼睛说道：“很简单，因为你的眼里没有杀气。” 只是简单的一句，顿时让王动有种拜服的感觉，这老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杀气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居然也能一眼看得出来，这真的是让自己感觉有一种看到神仙的感觉。 可是他这种感觉还没来得及膨胀的时候，身边的时雪筠突然大笑地说道：“你个傻子，孟老是逗你呢，来之前我已经把你的身份告诉给他了。” 这…… 看着笑到前仰后合的两个人，王动顿时明白了自己居然被两个人给耍得团团转，而更可笑的自己居然还相信了他的话，这下丢人可是丢到老家去了。 王动一只手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笑够了，老人摆了摆手说道：“小朋友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随意惯了，跟谁都笑开玩笑，能到我这里来的都知道我这个爱好，你是第一次，下次就习惯了。” 还有下次？王动心里哼了一声，打定主意，下次肯定不会再来了。 笑够了，孟老把两个人让到了湖边的石椅上，看着王动依然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孟老也没有劝他，微笑道：“听小时说，你想找一个对懂得古董的人，怎么，你这么大的年纪也想投资古董？” 王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想投资，是我遇到了一件事，我有一个朋友，她的父亲有一对犀角杯……” 说到正事，王动到没什么掩饰的地方，连忙从头到尾把事情说给了孟老听了一遍，说完之后又把萧灵交给自己的鉴定证书递了过去。 孟老接过证书，连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看，只看到上面的标题就不由得笑出声来，好笑地说道：“你不是被这抬头给唬住了吧，这根本就是骗人的。” 第20章 意外的出现 这张证书居然是骗人的？ 这下可实实在在出乎王动的意外，自己连忙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这张鉴定证明，印刷得异常精美，上面写的各种数字虽然自己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但是看上去却完全能唬住自己这样的门外汉。 王动又详细地看了一遍这张鉴定证书，恨不得连每句话都拆开仔细地读一遍，可是就算这样，自己依旧没能看出这张证书哪里有那么明显的疏漏，无奈之下，只能又把证书递到了孟老的手上，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看了，真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孟老反问了王动一句，笑眯眯地用手指一点上面的最粗最明显的抬头，说道：“看到没，破绽就在这里。” 王动看着抬头，轻声地念了出来：“法兰西博物馆科学检测实验室，这哪里有破绽？” 王动不懂，就连时雪筠也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破绽，一脸好奇地看着孟老，等着他开口为两个人解惑。 抖了半天的包袱，终于到了解开谜底的时候了，孟老笑着说道：“这个外行人也许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单从这个名字上面就能知道这肯定不是你想像中的法国博物馆，这个多半就是一个民间的机构，人家这法兰西三个字根本就不代表法国，就像咱们吃的老干妈似的，就是一招牌。” 王动这回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搞了半天这个所谓的法兰西博物馆居然是个山寨货，这下它出的鉴定证书可就没有什么效力了吧，那岂不是拿着这份证书就能证明锋茂公司存在虚假的行为了吗。 王动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孟老就接着给他泼了盆冷水，冷笑道：“你以为这个东西不好使？告诉你吧，到了法院这东西照样能起到作用。” 这……王动又傻眼了，刚刚明明是你说的，这个什么法兰西博物馆是个山寨货，怎么现在你又说到了法院这个东西还好用呢？ 看起来孟老今天的心情很不错，看到王动和时雪筠一脸懵逼的样子，自己又得意地说道：“其实你们根本就不懂古董这一行，能开出这种鉴定证书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你说这个东西是真的吧，它上面的结论未必是真的，你要说它是假的吧，它还真有这个单位，所以说这个东西就是可真可假。” 听了孟老的话，王动终于理解了这份证书的意义，皱着眉头看着这份证书，王动的心开始纠结了起来，这下子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呢。 孟老也不着急，让王动自己去思考去，自己拉着时雪筠到是交流起做菜的心得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动终于从沉默中恢复了过来，他现在已经开始佩服起开这个公司的人来，这么厉害的招数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这公司根本就是为了骗这些保证金的存在，什么古董呀、藏宝呀、还有那惊人的交易数额根本就是骗人的。 可是现在问题又出来了，骗人是骗人的，可是人家一切都走的是正规的程序，就算你知道对方在坑你的钱，你也没办法去把钱要回来，警察去了多少遍，结果你也看到了，至于法院那更不要想了，说不定人家还会把你给告到法庭上去呢。 就算挠破了头，王动也没想到别的办法，看着这两个人聊得到是正欢，趁着两个人喝水的功夫，王动连忙插了一句问道：“稍等一下，那个孟老，我能问一句吗，要是您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孟老看着王动，忍不住地笑道：“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大不了就不卖了呗。” 对呀，人家能看出真假来自然就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卖，王动讪讪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那像是这种骗局，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的，毕竟从古至今并没有十分完美的骗局，所以呢，就算骗局编得再完美，它终究还是落在那个骗字上面。”孟老笑呵呵地看着王动，话他已经点到了，至于能不能理解那就要看王动自己的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深意，可是自己总觉得这是话里有话呢，琢磨了半天，王动的脑子里只剩下那唯一的一个骗字了。 到底是谁在骗？王动第一点想到的就是锋茂公司的老总，幕后的创始人，这些骗术肯定都是他想出来的，接下来具体的操作都由这些公司里的业务员进行，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掌握到卖家的信息，利用对方不想先交鉴定费的想法，提出可以不用交鉴定费，然后把人骗过来。 想从这两方下手，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毕竟谁也不会傻到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去，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会有谁是知情人呢？ 想着想着，王动突然眼睛一亮，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一个人，这里面他出场的次数不多，但却特别的重要。 看到王动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孟老也估计王动已经猜到了最关键的人是谁，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我这老家伙不比你年轻人差吧。” “说实话，你比我强多了。”这句话王动可是真心实意地夸孟老的，自己绕了这么多的弯路，却被孟老的一句话给点醒，要不是他说了这句话，自己恐怕还在绕弯呢。 “哈哈哈。”看得出被王动夸到的孟老，心情很是高兴，笑过之后又说道：“古董这行当水太深，就连我有的时候也会上当受骗，所以呢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要多多的分析，也许就从某一件小事上就能找到线索，这回你懂了吧。” 王动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经验还是比较的少，如果自己还想当警察的话……还是再说吧，万一自己真的不当警察了，操心这么多也是没有用的事情。 “对了，孟老，我还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王动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不过这里面需要一些道具，而只有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者才有。 “说吧，帮你什么忙。” 王动讪讪地笑道：“你能不能借我一件古董？” 第21章 愿者上钩 “你小心着点，这可是明代的青花瓷，打碎了你可是赔不起的。”孟老指着王动手中的瓷碗说到，却把王动给吓个半死。 光听说青花瓷有多么多么的贵重，那曾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把青花瓷捧在手上的这一天，王动小心地把瓷器又递给了孟老，连忙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借，你就借我一件十几万块钱的东西就成，这东西太贵，万一碎了我可赔不起。” 孟老看到王动那一脸小心的样子，自己不由得笑出声来，接过王动递过来的瓷碗，比划了几下，随后说道：“放心吧，小子，这是赝品，真的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就摆在这里的。” 赝品？王动愣了一下，终于松了口气，是赝品好，要是真品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犹豫了一下，王动又把瓷碗接了过来，上下地看了一遍，不过在自己眼里真的没查觉出这个瓷碗有什么好的，看起来比现在的瓷器质量要差得多了，琢磨了一下，不放心地问道：“那这个东西不会被人看出来吧？” 这话问得，孟老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你放心吧，别看这是假的，但流传到外面的话，一样有人当成宝贝收起来，你就拿着这个东西去吧，记住了，千万别把这个整碎了，我还指着这个充门面呢。” 拿个假货充门面，王动这时也明白过来，这屋子里面这么多的古董怕都不是真货，既然孟老都舍得把这个东西借给自己，那自己也就别客气了。 直到从孟老家出来，王动的手里还牢牢地捧着装碗的盒子，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碗值多钱，而是孟老对自己的这份信任，所以自己一定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才可以。 上了车，时雪筠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借这个东西做什么用？” 王动小心地搂着瓷碗，笑道：“这个可有大用了，能不能拆穿这个骗局，全都靠这个碗了。” 时雪筠也不知道王动骨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瞪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开口，专心致致地开车把王动送到自己家之后，自己就开车走掉了。 看来刚刚稳当了几天自己又得请假了，脑子里一想到柴影红那付母老虎的形象王动就是一阵的心虚，不过该请的假自己还要请的，免得以后自己回去之后又被她唠叨。 三言两语便请完了假，可是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王动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办法是想到了，可是谁又来执行自己这个方案呢？ 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上次自己已经跟萧灵去过锋茂一次，万一被人家给认出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意图，王动坐在沙发上面开始冥思苦想，脑子里面开始琢磨着自己认识的这些人中，哪个才能接受这艰巨的任务呢。 就在王动还在苦想的时候，突然家里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小妹王静嘴里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当她冷不丁看到沙发上的王动时，顿时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干嘛叫这么大声？做贼心虚？”王动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面，冲着王静撇了撇嘴。 惊吓过后的王静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气势汹汹地来到王动的面前，用脚踢了一下王动，冷哼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分配到翼县去了吗，我还跟朋友说过几天去你那里玩呢。”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山就是水的，看都看腻了。”王动随口地回答到。 “你知道什么呀，现在城市里人的都在往乡下跑，有山有水没开发过的地方更好，那叫原生态、自然景观。”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王动也不好让王静失望，自己干脆转过身冲着沙发里面，想先休息一会。 可是还没等他闭上眼睛，王静又突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二哥，起来陪我聊聊天呗。” “不陪，我困。”王动瓮声瓮气地回道。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陪我聊天，以后我就给你使拌子。” 自己都点背到这样了，还怕你给我使绊子？ 不过王动还是慢慢地转过身来，自己这个爱粘人的妹妹自己可是相当了解的，她要是不想让你休息，那你肯定是休息不好的，就在王动眯着眼睛看着王静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 “你干什么，吓了我一跳。”王静被王动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不满地掐了王动一下。 “那个，妹妹，你能帮二哥一个忙不？”王动的声音听起来跟刚才有很大的不同，完全变成了宠爱妹妹的好哥哥。 “不能。”想骗我聪明绝顶的王静，你这点功力还不够，想都没有想，王静就直接拒绝了王动的话。 根据自己跟王静打了这么多年的交到来看，她并不是不想答应，而是在评估任务的复杂性，好提出相应的报酬。 “好吧，我卡里还有三千多块钱，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还一分没动，都给你了。”王动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工资交了出去。 以往几十块几百块就能使唤动的王静，如今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甩头说道：“我要休息了。”接着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等等，再商量一下。”虽然明知道王静是不满意自己的条件，可王动还是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妹，你跟二哥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二哥能买得起的，肯定就会给你买。” “真的？”走在前面的王静突然一转身，回过头来看着王动，一脸信心不足的表情。 “呃……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王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先问明白得好。 “就知道你会变卦。”王静心知肚明地看着王动，想了想说道：“我相中了一辆车。” “什么？你连工作都没有就想买车？”王动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自己的那些借口，而是怕王静狮子大开口，自己买不起可就有笑话了。 “没工作那又怎么了。”王静不满地瞪了一眼王动，忿忿地说道：“你自己考虑吧，要不买车，要不别求我。” 第22章 磨刀霍霍 看着一脸得色的王静，王动的心里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案子是自己主动靠上去帮忙的，就连自己的车费也都是自己垫的，现在居然连几十万的要求自己都被迫答应了下来，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车我可是答应给你买了，我给你那些你可要全都背下来，还有到时候千万别给我演差了，要是出错了，我就……”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你是小气鬼。”王静嘟着嘴把王动刚刚打出来的文件快速地翻了一遍，接着不屑地往桌子上一甩，看着王动鄙视道：“我说二哥，你到底会不会演戏？我真不知道你这神探是怎么当上的，要是警察都是你这样水平的话，我看我也要考虑该不该转行了。” 这话说的这叫一个不客气，王动不由得瞪了她一眼，把自己刚刚打出来的东西拿起来翻了一遍，然后说道：“这剧情哪里不好？家里贫穷，父亲生病需要钱，然后把家里祖传下来的宝贝给卖了，你说哪里不对？” 王静也够爽快，直接就从王动的手里把东西抢了过来，直接指着上面的设定说道：“你这设定就是一个大问题。” 设定？ 王动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设定哪里出问题了？现在住不起院的人不是有得是吗，你学医的还不懂这个？” “这跟学医的有什么关系？”王静不满地瞪了王动一眼，然后说道：“你也不想想，现代的人家谁没事还留人宝贝在家里？要是家里没钱还有这样的宝贝，那还不早就卖掉了？换房子换车，就算啥都买不起，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总可以了吧？” 哦，听到王静的话，王动不由得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她说的并没有错，现在家里但凡有点古董的早就拿出去卖掉了，剩下那些能留下的要不是等着卖个好价钱，要不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卖好。 就拿萧灵的父亲说，他不是也是因为钱的事情想把东西给卖掉吗，从前没卖那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个东西值一千万，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早就卖掉了。 “那你说，这该怎么改才好？”王动这回老老实实地请教着王静。 看到王动如此的乖巧，王静顿时来了精神，别看她在这个家里最为的受宠，可是实话实说，她也是这个家里最没有出息的那一个，父母就别说了，那可是英雄了一辈子的人物，而大哥那是军中的精英，二哥才工作不到一年，立功的奖状就已经摆到了家里的橱窗里面。 只有自己，不光什么都没有，现在连个固定的工作都不想去做，迷迷糊糊也没分清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所以当她看到王动向她请教的时候，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面，脑子里用力地思考着，琢磨了半天，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还真别说，拿自己写的东西跟王静的东西一比，相差的地方就出来了，王动写的是过去的故事，而王静写的才是当下小女生应该有的表现。 “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王动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害怕？”这个词还真的跟王静挺无缘的，有这样的父亲哥哥，从小到大王静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就连死人她都不怕，更不要说活着的人了。 “不害怕，不过我叫我一个小姐妹跟去没事吧，她可愿意演戏了，到时候我也给她安排一个角色，保管百分之百的成功。” 对于成功，王动还是相信的，毕竟锋茂赚的是保证金，他才不会管你送来的人是谁，现在让他更担心的还是王静的安全，不过既然她想加入一个小姐妹的话，那自己应该会放心许多。 “那好，咱们就按你说的去办，你抓紧时间联系一下你的小姐妹，我先把你卖古董的消息在网上发布一下。”既然萧灵的父亲是这样上当的，那么王动也按着这个套路来，否则冷不丁找到人家，说不定人家还会怀疑你的目的是什么。 “放心吧，就凭我的关系，小鑫鑫随叫随到。”王静信心十足地打电话去了，王动把电话打开，开始根据王静编的故事在网上发布着消息。 消息的字数不多，这也是王静要求的，毕竟一个没上过几天学的问题少女不可能写出什么长篇大论来，王动写了几章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时王静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王动写的东西顿时哼了一声，教训道：“你写的东西太公式化了，根本就不行的。” “那你写一篇给我看看。”王动不服气地说道。 “我写就我写。”王静也没有客气，直接把电话抢过来，把王动踢到一边，自己抢过电脑打了几行字，然后就把电话还给了王动。 不过就几行字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呢，王动凑了过去一看，鼻子差一点气歪了，上面写的相当的简单，除了那张碗的照片之外，只留下了几行字：“小妹现在手比较紧，需要各路哥哥叔叔慷慨解囊，听我家老头说这东西是宋代的，明白的就出个价吧。” “没了？”王动傻傻地看了一眼王静。 “没了。”王静点了点头，接着突然拉着王动说道：“我说二哥，我跟小鑫鑫帮了你这么大一忙，你就不知道请我俩先吃顿饭犒劳犒劳？” 这下王动真的被气得无语了，听她话的意思就好像刚刚自己签下的那份不平等条件是假的似的，不过又一想，反正自己连车都答应她买了，再加上一顿饭又能怎么样，正应了那句话，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不过去是去，王动还是提前打了预防针说道：“先说好，最多一千块，不能再多了。” “放心吧，一千块都用不上，搞不好你连一分钱都不用花呢。” 王静的话让王动有些迷茫，刚刚还一付要宰自己一刀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呢？ 第23章 第一通电话 当见到刘鑫鑫的那一刻，王动就彻底明白了王静为什么能跟她成为好朋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完全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歪带着帽子，一身学生模样的吊带牛仔，脚上穿着运动鞋，那活力四射的样子，都让王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太老了。 “二哥，你能不能不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小鑫鑫呀，我可警告你，小鑫鑫是我的，你可不能跟我抢。”王静一付警惕性十足的模样搂着刘鑫鑫，大声警告到。 王动这叫一个冤枉呀，自己不过就跟人家打了个招呼，怎么就能被说成色眯眯的眼神呢，这要是让夏芷晴听到了，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别看王动一脸尴尬的模样，反倒是刘鑫鑫表现得更加大方一些，笑眯眯地瞄了王静一眼，直接哼道：“我没问题的，不过王静你要想好，到那个时候你可得管我叫二嫂的，要不现在叫一声我听听？” 我了个去，这下把王动给雷得，自己都开始后悔了，自己找谁不好，怎么就找了这么两个活宝出来，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情有可能办不成的意思。 这面两个小女生还在逗着嘴，那面王动可受不了了，直接一伸手把两个人给喊住，然后王动无奈地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先吃饭，然后把事情给办了，接着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去，这可以不？” 王静眼珠一转，警惕地问道：“二哥，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的。” “你放心吧，不就一顿饭吗，我请了还不行吗？”王动连忙重复道。 “饭可以吃，不过在哪里吃得我俩说了算，你说对不对，二嫂？” 这话一说完，两个女生顿时又笑到了一起，这把王动给气得，没好气地瞪了两个人一眼，接着说道：“你们俩个能不能靠点谱，不就求你们这么点事吗，至于摆这么大的谱吗？” 王动看到暂时镇住了两个女孩，又指着俩个人说道：“今天就给我说句话，到底干不干，不干我就找别人去。” “哎哎哎，别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困难的事情，你不留给你妹妹，你居然还想着便宜别人？”王静连忙拉住了王动的胳膊，抱怨了半天之后，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那车那事……” 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想着那辆车呢，王动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我就知道我二哥最好了，要不这样，这顿饭我请了，二哥，你说你想吃什么？” 看到王静那付大义凛然的模样，王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吃火锅吧？” “这天都热了，吃什么火锅呀。”王静直接否决了王动的意见，大眼睛一转指着不远处的小饭店说道：“要不我请你吃牛肉面吧，这家的面做得最好了，是不是小鑫鑫？” 王静拼命地向刘鑫鑫眨着眼睛，想让自己的死党帮自己一把，可是这回刘鑫鑫瞪了她一眼，直接站到了王动的一边说道：“我想吃火锅。” “你……”王静看着明显见色忘义的好友就是瞪大了眼睛，顿了顿说道：“吃肉会长胖的。” “我不怕胖，吃完我可以去锻炼的。” “可是火锅里的辣椒会让人脸上起豆豆的。” “要清汤的不就可以了吗。” “现在牛羊肉很多都是假的，你就不怕吗？”这一回王静是真的生气了，死党如此的不给面子，这分明就是想挖空自己的小金库。 “不怕，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火锅店，那里的牛羊肉都是从澳洲运来的，好吃极了。” 我去，居然是澳洲？ 自己连国内的都不舍得吃，居然要去吃澳洲的，王静终于知道，自己这次估计是躲不掉这一刀了，只好恨恨地瞪着刘鑫鑫，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咱们今天就去吃火锅，你要是吃不了的话，我都塞你嘴里去。” 事实证明，刘鑫鑫不仅会点，而且还会吃、能吃，看着一盘盘的牛肉慢慢消化在她的胃里面，王动都能感觉到王静的杀气在慢慢地积累着。 当杀气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的时候，王动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王动的眼睛顿时一亮。 “小妹，快接。”王动连忙把电话塞到了王静的手里。 考虑到自己人生的第一辆车子，王静还是把电话接了过来，直接按下了接听的按键，毫不客气地喊了一声：“喂，谁呀？” “……” “是我，找我干什么快点说，没看我在吃饭呢吗。” 这样的回答听得王动一阵阵的发呆，隔着电话，居然还能看到你在吃饭，这对面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 “相中就先报个价，我凭什么要先给你鉴定费？” “……”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王静把电话直接从自己的耳边拿了下来，把电话递给了王动之后，不屑地说道：“这个不是，直接拉黑。” 这一回连王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个霸气的妹妹了，看来自己平时跟她交流得有些太少了，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变得这么的厉害，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就算别人说，自己都不一定能相信。 “怎么，你没见过你妹妹如此霸气的一面？”坐在一旁不停嘴在吃的刘鑫鑫突然插了一句嘴。 王动摇了摇头，先是瞄了一眼王静，然后无奈地说道：“我只知道她是学医的，哪里知道她什么时候当兵去了。” 王动的形容只是让王静撇了撇嘴，不耐烦道：“这就算不错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管我，我现在没被你抓起来就已经算是好乖孩子了。” 听到王静的抱怨，王动也反应过来，家里对王静的关心的确不太够，可是自己和大哥也是这样养下来的，只是到了王静这里却忽略了很多她的成长，犹豫了一下，王动说道：“要不等你嫂子回来了，你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还是不去了。”王静吃了一口肉之后，无奈地说道：“咱们那个法西斯的妈肯定不会让的。” 第24章 来自锋茂的电话 自从接到了第一个电话之后，更多的电话便开始接着打了过来，而这些电话共同的特点就是说如果你想把这个古董卖掉的话，要首先交一笔鉴定费用才可以。 对于这些电话，王静自然是一个也不会理会的，自己拉着王动跟刘鑫鑫躲进了咖啡厅里面，一边享受着咖啡厅的冷气，一边慢悠悠地回复道：“别跟姑奶奶扯那么多没用的，凭什么我的东西要先给你交鉴定费？你那里是什么机构先给我报个名来？” “什么？阿凡达艺术品鉴定中心？大哥就算你想骗人也要找个好名字吧，我个人觉得阿凡提这个名字就挺不错的，你先考虑一下吧。” 电话又被挂掉了，王静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现在骗子怎么这么多呀，而且这么简单的骗术，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呢，真是搞不懂。” “你搞不懂的事情多着呢。”王动无力地回了一句，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都快五点了，可是这么多的电话却没有一个是来自锋茂的，王动看了看王静，又看了看刘鑫鑫说道：“要不晚上我请你俩吃饭吧？” “拉倒吧，我中午吃的肉还没有消化完呢，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刘鑫鑫一脸发愁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苦恼地说道。 “该，让你吃那么多的肉，花了我好几百块私房钱。”王静落井下石地说道。 “哼，谁让你平时那么小气了，有这么好宰你一顿的机会，谁会放过呀。” “我平时也很大方的，让你这么一说，我……”还没等王静说完，桌子上的手机又突兀地响了起来，王静有些不以为然地接了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谁呀？要是让我交鉴定费的直接就挂掉，省得到时候我骂你。” 电话另一端的人明显是一愣，过了那么两三秒之后，这才轻轻地一笑，然后说道：“你好，是王小姐吧？” “你谁呀？先说好，要是让我交鉴定费的早点挂电话，不然一会我可是会骂人的。” “呵呵，王小姐真是有个性的女孩，不过我们公司跟那些骗子公司是不一样的，我们是不收前期鉴定的费用的。” “哦？”说到了这里，王静的眼睛顿时一亮，人也坐直了腰，颇感兴趣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公司？先说好，外地的我可不去的。” “放心，我们就是燕京本地的公司，我们公司的名称叫做‘燕京锋茂文化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请你放心，我们是正规的公司，在工商局已经注册过的，另外你在网上挂的那件宋代的瓷碗，我们公司的一位会员很感兴趣，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个碗的价格。” “价格？”王静犹豫了一下，半晌缓缓地说道：“这个价格我也不太清楚是多少，要不你给我先出一个价格听听，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卖给你了。” 王静的爽快顿时让电话对方的女人心里一喜，连忙说道：“这样吧，我们公司的VIP客户准备出五百万元的价格买王小姐这个宋代的瓷碗，不知道王小姐有没有兴趣。” “你，刚才说多少？”王静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不是她在装，而是真正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那可是五百万呀，不就一个破碗吗，怎么能值这么多的钱。 对面的女人笑了笑，然后又说道：“王小姐你没有听错，的确是五百万元，我们的客户是从香港来的大客户，每年都会在我们这里花上几千万的，他看到你传到网上的图片就觉得特别合他的心意，要是可以的话，咱们约个时间，我把公司的客户约过来，咱们见上一面，然后商量一下具体的价格你说好不好？要是你觉得这个数字不是很满意的话，咱们还可以跟他谈的。” “满意，满意，我很满意。”拿着电话的王静不住地点着头，看着王动手里比划的意思，连忙说道：“这样吧，明天我有时间，上午九点怎么样？对了，你们公司到底在哪里，我得需要地址才可以呀。” “这样吧，王小姐，我先跟我们的客户联系一下，要是他九点有时间的话，那咱们就九点钟见面，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电话暂时被挂掉了，王静这时才一脸惊讶地说道：“小鑫鑫你刚刚听到没有，就一宋代的破碗，居然有人肯出五百万元来收购，你觉得他是不是假？” 还没等捧哏的说话，就听到王动在一听说道：“别说五百万了，就连五十万他们都拿不出来的，要不咱俩打个赌，一会对方的电话就能给你打回来，到时候肯定是说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九点见。” 其实王动说的话，王静也比较同意他的意见，只是这回主意不是自己出的，要是自己跟他一样了，岂不是说自己很没有面子。 隔了一会，王静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再说成不成的你都得给我买车，也不知道咱俩到底谁才是赢家。” 听到王静这么一说，王动才记起来自己还欠人家一辆汽车呢，轻轻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命运而哀嚎着。 又等到了不到五分钟左右，王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王静接起来之后，果然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说道：“买家已经同意明天九点时分准时出现在锋茂，到时候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王静兴奋地把手机拿了下来，一脸骄傲地说道：“怎么样，二哥，你是不是该犒劳一下我们呀，我都为你办了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荣誉归你，钱归我怎么样？” 这怎么就是一个小财迷呢，王动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万里长征刚刚走了第一步，你就开始翘尾巴了，那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王静你可记住了，这件案子可是一点也不能出错的，要是出错了，对方也许就会警觉，到时候就连一点破案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静已经听腻了王动的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摇着头对刘鑫鑫说道：“看到没，你总说你比我苦，你只有你爸你妈唠叨你，我这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嫂子呢，想一想我生存就有些悲哀，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了。” 第25章 叛逆的女孩 当听到对方的业务员叫苏艳红的时候，王动就特别的感慨这世界是如此之小，事情从苏艳红这里开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她这里结束掉。 放下电话的王静一脸沮丧地说道：“居然还要明天才可以，可是我明天还有事情呢。” 王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对于王静，自己心里可是相当有数的，她越是这么说，越是想从自己这里讹点什么，王动无奈地说道：“要不晚上我再请你吃顿饭？” “呃……”王静突然露出了一付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讪讪地说道：“二哥，听说幸福街那里开了一个迪吧，我跟鑫鑫早就想去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你看，是不是……” 到了现在，王动除了想把王静交给自己老妈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心思，这家伙现在也太野了，居然连迪吧都想去试试了。 可就在王动准备先教训王静一番的时候，看到她一脸的哀求，自己的心不由得又软了下来，想一想自己这个二哥这么多年也没有带小妹出去玩过什么，要是这样算的话，还是自己做得有些不够。 不就是迪吧吗，自己又不是没有过去，再说有自己在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差子吧，而且怕就怕在自己越是拦着，她对迪吧的兴趣就越大，万一她们两个偷偷地溜进去了，那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唯一让王动感到不安的就是怕自己在迪吧里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自己可真是保不住自己的警察身份了。 “去，倒是可以去，不过我有几点要求。” 原本以为王动肯定不会带自己去的，可是耳边传来的话却让王静的眼睛猛地一亮，脸的兴奋之情顿时溢于言表，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大方地说道：“二哥你放心，只要今天你带我们去迪吧，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自己现在就已经后悔接了这件事了，王动一脸无奈地看着王静，接着又警告道：“去是可以，不过咱们可得有几个条件。” “说吧，说吧，都是什么条件。”王静一脸兴奋地说道。 “第一，只准在里面玩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上是不是太短了些？”王静一脸纠结地说道。 “那好吧，一小时零十分钟。”王动立刻做出了一些让步。 十分钟而已，居然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地，王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王动，讪讪地说道：“那好吧，一小时零十分钟。” “第二，只准跳舞，不准喝酒。” “这个没问题。” “第三，十一点之前一定要出来。” “OK。” “第四……呃……”王动顿了顿，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只好说道：“第四先留着，等着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说。” 对于这三个条件王静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只是没有见识过迪吧是什么样子而已，说不定一个小时都用不了自己就会主动走出来呢，反倒是刘鑫鑫表现得很兴奋，在往回走的路上，不断地跟王动打听着，到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事情。 “其实迪吧也没什么，就是有的时候人离得近了，难免会有些碰撞，再不然还有些不自觉的少年会偷偷占一下便宜的，这就靠你们自己小心了。” 这些注意事项早已经有人告诉过自己，两个女孩偷偷地嘀咕了一会，自己便确定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要去，那自己也要先准备准备，已经很久没有逛夜店的王动回到家之后，把自己从前的衣服给翻了出来，只是看了半天之后还是默默地又收了回去，以前看起来酷到极点的衣服现在看起来却是这么的不顺眼，看来警察这个职业改变得不光是自己的人生还有自己的品味。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王动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王静和刘鑫鑫两个人早已经准备完毕，看到王动下来之后顿时一脸的兴奋，转了个圈看着王动问道：“二哥，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衣服却变得厚重了起来，不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露肉的地方，就连手上也带了一付手套。 王动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就你们这一身不怕把痱子都捂出来呀，穿得普通一点就可以了，用不着警惕性这么高的。” “哦……”王静听到王动的话，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犹豫了一下又拉着刘鑫鑫回房去换了套衣服，简单的长袖运动衫到是显得两个女孩更加的精神。 这回的打扮应该是可以了，王动从车库里提了车，然后就载着两个女孩子向着幸福街的方向驶去。 幸福街其实并不叫幸福街，而是这里的酒吧、迪吧林立，久而久之，来这里的人们就把这里叫做幸福街，对这个称号王动是了解的，所以直接就开车到了这里。 街角的迪吧是新开的，名字很有力量，叫做‘咆哮’，单从门口停车场的车还有那些络绎不绝的人就能看出来这里的火爆，王静和刘鑫鑫早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一下就迎着音浪钻了进去。 等到王动进到迪吧里面的时候，两个女孩却早已经进到了迪吧的舞池之中，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有些放不开，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也开始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随着人流开始摇摆着。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舞池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的声音，声音之大，就连震撼的音乐声都没办法把声音给掩盖过去，接着王动就看到舞池里面的人突然散开掉，一具口吐白沫的尸体出现在自己的眼里。 王动的目光一直在尸体上面打着转，做为警察，他的职业操守也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可是看到那一动不动的尸体，王动还是停了下来，到是走到不远的地方，大声地说道：“所有人都往后一点点，不要破坏了现场，还有你们，先把网吧给封住，等到警察来之后，你们再想其它的办法。”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被人毒死的话，那么下毒之人恐怕现在还会留在迪吧之中，只是让王动没有想到的是，在随后进来的警察队伍中，却有一个自己刚刚熟悉的面孔……柴影红。 第26章 不务正业 柴影红也算是被拉了壮丁。 迪吧人多，特警队的人手不足，原本回队里办事的她也只好上车来到了这里，只是她却刚进来不久，目光便看到了跟两个女孩坐在一起的王动，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那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举手跟自己打着招呼。 这家伙实在太过份了，到基地报到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待上，总是请假请假，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忙呢，居然是跑到迪吧来泡小妞的。 柴影红也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来到了王动的面前，先是打量了一下王静和刘鑫鑫，接着冷冷地看着几人人说道：“你们几个，把身份证拿出来。” 王静和刘鑫鑫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老实实地把身份证拿出来，毕竟自己也满了十八周岁，这一次不过是殃及池鱼而已，只要老实一些，应该很快就能出去的，不过只有王动，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躲过这一关了。 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王动也不敢说自己是警察，只能把身份证拿出来，趁着柴影红接过身份证的那一瞬间，王动压低了声音说道：“柴队长，这是误会。” 柴影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反问道：“误会？你不上班跑这里来蹦迪，这也叫误会？” 看到柴影红那一脸鄙视的模样，王动就已经意识到这小妞肯定是生气了，连忙解释道：“这两个都是我妹妹，我是……” 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这句，柴影红脸上的不屑便是更浓了，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这里的女孩子都是你的妹妹呀？”接着一转头，直接就给王动一个后脑勺，把他的身份证给拿走了。 这下麻烦大了，被这小妞给盯上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王动一脸呆滞地看着走到一旁的柴影红，刚想追过去，不远处的一个特警突然一伸手，冷冷地说道：“你，先别动。” 这下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王动看着柴影红的身影，自己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也不知道这小妞会拿自己的身份证搞什么事情，不过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上级，她要是不满意的话，直接处分就好了。 这时，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王静也看出了王动跟柴影红之间好像有些不对，连忙凑过来，低声地问道：“哥，这女的你认识？” 王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今天这事全都是她害的，要是没有她自己能跑到这里来吗，王动一脸沮丧地说道：“她是我新任的领导，你说我倒不倒霉，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迪厅，这刚进来就被领导给抓住了，回去之后还指不定给我什么小鞋穿呢。” 呃…… 这下王静也傻眼了，自己哪里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看着王动那一脸纠结的样子，王静决定先帮王动一把。 “你的领导叫什么名字？”王静突然问了一声。 “柴影红，怎么了？”王动回了一句。 “好了，看我的吧。”王静说完，就要向柴影红的方向走过去，这下把王动吓的，自己可是知道王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居然要去找柴影红的麻烦，那自己的工作肯定是没办法保住了，连忙拉着王静说道：“小姑奶奶，你给我省点心吧，你找她干嘛去呀。” “帮你解释呀。”王静挣脱出王动的手臂，直接来到刚刚那个拦住王动的特警面前，指着远处的柴影红，然后大大方方地说道：“哥哥你好，那个是我嫂子，我能过去找她吗？” 她面前的特警也被她搞愣住了，疑惑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纳闷地问道：“谁是你嫂子？” “柴影红呀。”王静一脸惊讶地说道：“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呀，她就是我嫂子呀？” 这……名字虽然说对了，可是自己也没听说过柴队结婚了呀，被问到了的特警一脸的懵逼，也不知道王静说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这你还没看出来呀，你看你们柴队是不是只要了我哥一个人的身份证，然后你看那脸黑的，就跟那锅底似的，这肯定是生气了，我哥不好过去解释，当然是我这做妹妹的出马了，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再说这里都是警察，我也跑不到哪去。” 王静的一番话让身边的特警有些动心，刚刚柴队的举动的确有些出乎意料，看了看王静，又看了看远处绷着脸的柴影红，自己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好，那你过去吧。” “谢谢哥哥，你是最帅的。”王静夸了一句之后，连忙向着柴影红跑了过去。 现场的法医正在进行简单的尸检，从表面上看死者的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口，结合其它人的口供，法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死于吸毒过量，不过要是想完全确定的话，还需要进一步回到实验室里检测一下才可以。 现场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一些人开始记录起大家的身份证号，柴影红刚想去帮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向自己走了过来，自己认出了她，她就是刚刚站在王动身边的那个女孩，不过还真别说，这女孩的相貌跟王动还真有那么几分的相像，可是她找自己又是做什么呢？ “柴姐姐吧，我是王动的妹妹，我叫王静，这是我的身份证，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一下。”王静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出来。 柴影红接了过去，跟王动的一对比，果然，两个人的地址是同一个地方，看来王动还真没说谎，这个女孩的确是他的妹妹。 一想到王动是有可能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全才跟来的，柴影红的心里就好受得多了，脸上的表情也融化了许多，微笑地看着王静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是小误会而已，你放心，我先把你们的身份证登记一下，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谢谢柴姐姐，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王静连忙顺杆爬了上去，接着眼睛转了几圈之后，突然说道：“柴姐姐，其实我哥还有件事想求你，只不过他不好意思说。” “他有事求我？”柴影红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事？” 第27章 天真的少女 当看到柴影红一脸宠腻地拍了拍王静的头顶时，一边的同事赵小飞顿时张大了嘴巴，刚刚王静说柴影红是她嫂子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可是这一刻，他却已经完全地相信了王静的话，这不是她嫂子能这么笑吗？这不是她嫂子能做这动作吗？ 柴队恋爱了，这在队里可真是一个大新闻，舞池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结论，赵小飞的注意已经完全放到了王静跟柴影红的身上，眼睁睁地看着王静指着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柴影红便跟着王静一起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柴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自己看不出这个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是从这直直的腰杆上也能看得出，这小子不是当过兵就是当过警察，也许就是因为不经意地露了一手之后，才征服柴队的。 看来队里那些暗恋柴队的家伙该失望了，人家这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就在赵小飞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在迪吧的另一侧，王动一脸迷茫地看着柴影红，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道：“我求你帮忙？” “是呀……”王静连忙掐了王动的胳膊一下，快速地说道：“哥，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求柴姐姐帮忙吗，怎么现在就忘了？” 王静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比划着迪吧的外面，王动眨了眨眼睛，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妹妹的意思应该是找个理由快速地脱身，想到这里王动连忙点了点头，冲着柴影红说道：“柴队，这点小事麻烦你也不太好意思，今天我真的是陪我妹妹来的。” 只是这句话落在柴影红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味道，看着嘟着嘴巴的王静又看了看一脸稚气的刘鑫鑫，心里不由得埋怨起王动来，这么危险的任务怎么能让两个孩子去完成呢，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顿了顿，柴影红低声埋怨道：“王动你也是的，咱们都是警察，就算遇到事情了也该先找同事商量一下才是……”接着搂过一脸委屈的王静说道：“你怎么能让你妹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我……”王动听到柴影红的叱责顿时一脸的懵逼，眨着眼睛看了看王静，又看了看柴影红，半晌吐了一口气，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却被王静截住话题，低声跟柴影红说道：“柴姐姐，你先别说我哥了，事情快完了，能让我们走了吧。” “你等等，我过去问问。”柴影红暂时地离开了，王动连忙把王静拉了过来，急切地问道：“你刚刚都跟她说什么了？” 王静哪会承认自己刚刚说的话，只是点头说道：“我就是跟柴姐姐解释了一下咱们俩的关系，然后想问问她能不能先走掉的。” “真的？”王动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听柴影红刚刚说的话，王静肯定又跟她说了些别的什么了。 “当然是真的。”王静连忙点了点头回道。 “那好吧，我今天先信了你这一回，要是发现你骗了我的话，你知道后果的。”王动看到柴影红远远地走了回来，自己连忙把王静的胳膊放开，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旁。 “好了，可以走了。”柴影红不光把王动几个人开脱了，就连自己也脱身了出来，笑着看着王静说道：“怎么样，想不想坐一回特警的车？” “真的呀！我也能坐？”王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天真地说道。 “当然可以了……”柴影红虽然跟王静在说话，可是眼神却瞄着王动，若有所指地说道：“正好姐姐这几天没什么事，就顺手帮你这么一回吧。” 不知怎么回事，王动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子，这柴影红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王动连忙看向了王静，可是王静早就心虚地扭过头去，一手拉着刘鑫鑫，一手拉着柴影红，借故跟她说着话，连忙向迪厅的外面走了出去。 这事肯定不是这么的简单，王动心里不由打着鼓，一边跟在三女人身后，一边猜测着王静到底跟柴影红说了些什么，这傻丫头总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全都告诉柴影红了吧？ 到了外面已经快到午夜十分了，漆黑的马路上到处闪烁着红蓝色的警灯，柴影红先是带着王静跟刘鑫鑫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回头看着王动说道：“王动，你开车来了吧？” “开了。” “那好，你跟在后面，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柴影红说完便自顾自地钻进了警车里面，也没有等王动的意思，直接就开着车上了马路。 王动这叫一个郁闷，这两个小傻妞就这么被人给骗走了，多亏这是柴影红，这要是换成一个坏人，这不就被人骗了吗，王动连忙上了自己的车跟在警车的后面，沿着马路快速地向前驶去。 午夜的长街车辆异常得可怜，两辆车很快就飙起了速度，一前一后地向着郊区的方向驶去，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前面的警车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接着拐上了旁边的一条路，借着车灯的光芒，王动分明看到了路口牌子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金玉澜湾度假村’几个大字。 怎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了？王动一脸的懵逼，自己本来以为柴影红要不然把两个女孩送到家里，要不然就带她们回到基地的宿舍，毕竟那里的条件也算不错，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把几个人带到了度假村里面。 又往前走了不远的距离，前面的车终于停了下来，王动把车停到了另一边，下车之后，便看到三个女人居然有说有笑地向着度假村的大厅走去，看那样子，分明已经熟悉了一般。 “柴队，你等一下。”王动连忙追了上去，还没等他开口，柴影红就回头瞪了王动一眼，然后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女人这个时候还不休息会多么的可怕？你的房间我会给你准备好的，从现在开始，你把你的嘴给闭上。” 第28章 姐姐妹妹 很明显，柴影红看起来并不是差钱的人，可是到了度假村大厅的时候她却偏偏只订了两间房，自己拉着王静和刘鑫鑫住了一间，又给王动开了另一间，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把房卡留给他之后，自己就潇洒的走掉了。 王动看着手中的房卡，又看了看王静走时冲自己做的鬼脸，心里就是一阵的迷茫，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像是把妹妹给丢了的感觉呢。 人家早都已经没了踪影，王动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按着房卡上的号码找到了自己的房间，连洗涮都免掉了，直接倒在房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疲惫过后的睡眠总是舒服了许多，这一回也没有例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之后，王动这才慢慢地从睁开了眼睛，把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喂，找谁？” “我打你的电话还能找到谁？”电话里面王静的声音显得很是猖狂，不等王动有任何的反应，又接着说道：“快点起床，我们在餐厅等你呢，你要是来晚了，我们可走了。”话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王动，眨了眨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由得叹了口气，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王动这才迷迷糊糊地来到了餐厅，看着三个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女生，自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刚想拿起起馒头吃起来，手背却被王静给拍了一下，一脸不满地说道：“你这么大的人没长手，不会自己去拿呀。” 哎哟，让王动意外的不是王静对自己的态度，而是这刚刚才过了几个小时，她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她就不怕自己承诺给她买的车就不买了吗？ 对别人王动也许会退一步，可是对王静，自己却没有惯她毛病的意思，一举拳头刚做出一付要揍她的意思，王静连忙大叫了一声，直接躲到了柴影红的身后，做出惊慌的表情说道：“红姐，救救我，我二哥他要打我。” “我……”王动一脸无语地看着一脸狡黠的王静，又看了看一脸正气的柴影红，自己很想跟她说一句，自己就是想比划一下而已，自己什么时候打过她呀，平时都是她打自己的时候居多，自己只要吓唬一下她，她就摆出一付世界就要崩塌的样子出来，到时候横竖都是自己不对。 柴影红自然也是向着王静这一边，看着王动摆出一付领导的样子，面色不悦地说道：“你妹妹怎么了？你妹妹就得挨你打不成？那要按这个道理，我这个队长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地教育你呀？” 这都哪跟哪的事情，挺平常的一件小事，被柴影红掺和进来之后，怎么就变了味道，王动连忙摆出求饶的样子说道：“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不对了行吧，不就拿个早餐吗，我自己可以。”说完王动就转过头向着餐台的方向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静，这小丫头实在是个惹祸精，自己早就后悔自己为什么去找她呢，随便找个人，就算是郭萌萌也比她容易摆布许多。 绕了一圈，王动拿了不少的吃的回来，自己这回是真的饿了，把东西放下之后，自己就开始吃了起来，正吃着的时候，王静又不甘寂寞地说道：“二哥，我把咱们的计划告诉给红姐了，她说到时候她会陪着我们进去的。” “什么？不行。”王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把柴影红给拉进来，只是他刚刚说了几个字，对面的三个女人就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就连一向老实的刘鑫鑫也是撇着嘴看着自己，那样子分明就是以为自己是在嫉妒她们的能力。 “为什么不行？你放心让我们俩个弱女子进去，可是红姐却不放心，再说她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角色，肯定不会出差错的。”王静拉着柴影红的胳膊，像是找到了自己保护伞一般。 “对呀，王动，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向组织上汇报一下？自己就搞得这么莽撞，要是事情没有办成，惊到了嫌疑人该怎么办？就算是一切都顺利，以你自己的能力又能控制住买家吗？”柴影红一边教训着，一边轻轻地拍着王列的肩膀，那意思分明就是说，你看到了吧，我已经替你出气了。 汇报？我这要是汇报了才是大毛病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基地的教官而已，就算手底下那些接受训练的警察都比自己有权利，想让自己去管这种事，真是天方夜谭一般，只要自己这面刚刚把消息递上去，接下来肯定就会有人劝自己千万别多管闲事。 好男不跟女斗，现在王动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偷偷地瞪了一眼王静，那眼睛中分明告诉她等回去之后自己再收拾她。 “好了，既然这样，咱们就这样定下来，到时候我会陪静静和鑫鑫一起去什么锋茂的，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看你的表现了。” 看到柴影红居然铁了心要加入进来，王动也着急了起来，自己的人物设计上只有两个人而已，这突然又多了一个人，你让自己怎么安排她的位置？说他们是同龄人吧，这差距也是明显了一些，说是姐姐吧，设计的时候分明是说王静是把东西从家里偷出来的。 “柴队长，是这样的，设计的这个情节中吧，也没有你的位置，要不然你跟我在外面一起等好不好？”王动没敢直接让柴影红从队伍里退出掉，自己后退一步这总可以了吧。 柴影红干脆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跟静静已经商量好了，我来扮演一个追债的角色，到时候就跟在静静的身后，肯定不会穿邦的。” 柴影红越是这么说，王动越是觉得不放心，只是自己现在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会听自己的话，犹豫了再三之后，王动终于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点点头说道：“那好吧，那咱们可说好，千万不要出差错。” 第29章 诱人的价码 王动的退让并没有得到柴影红的回应，刚刚的话并没有跟王动商量的意思，更像是支会他一声而已，就连在吃早餐的时候，三个人也没有停止商量的意思，甚至就在这餐厅开始模拟起将要在锋茂遇到的情况，三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角色之中。 王动一边吃，一边看着三个人笑嘻嘻地表演着自己的情景剧，趁着对方休息的一瞬间，王动突然问了一句道：“那个，柴队，你从来都没有参与过破案的过程吧？” 呃？柴影红愣了一下，然后不服气地瞪着王动说道：“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别看我从未参与过破案，但我抓的罪犯肯定比你多。” 这肯定是的，你是专门抓贼的，可是自己以前却是破案的，王动这回终于明白为什么柴影红会这么的兴奋了，原来她是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参与到破案之中而兴奋。 等到王动吃完了早餐，这三女玩的角色扮演也终于结束了，正当她们商量着准备再休息一下的时候，王静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有情况。 别看刚刚几个人排练了那么半天，可是当电话响起的一瞬间，三个人还是紧张了起来，王静看着上面陌生的电话号码，连忙深呼吸了几下，按着自己设定的剧本，按下了绿色的按键，然后用着极度嚣张的口气说道：“喂，那只？” “哪只？”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疑问的声音，接着便大声地吼道：“你个死丫头你给我死那里去了？说，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睡觉？马上给我滚回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王静一听这声音不由得一哆嗦，差一点就把手中的手机给撇掉，一脸惊恐地看着王动，等到老妈怒吼完之后，连忙解释道：“妈，你别急，你听我说，我是被我二哥拉出来的，是他让我帮他忙的，你不信我把电话给他。” 说完了不等老妈在电话里说什么，直接就把电话递给了王动，一脸无辜地说道：“妈说找你。” 王动又不傻，刚刚老妈还没等说话，电话就被递了过来，怎么可能是找自己，看着妹妹那一脸哀求的目光，王动只好把电话接了过来，小心地说道：“妈，是我。” “真是你呀……”劭美华有些意外电话另一头的真的是王动，接着又教训道：“你不是在翼县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就回来呗，又把你妹妹给拐哪里去了？我可警告你，可别给你妹妹介绍什么男朋友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可跟你没完。” 王动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至极，等到劭美华终于啰嗦完了，连忙插句话道：“妈，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给她介绍什么男朋友呢，她有女朋友就够了，再说，我找她是帮我破一案子的，很简单，今天晚上就回去了。” “破案？”劭美华的声音突然一滞，接着担心地说道：“小动呀，全市那么多的警察你不用，你怎么用你妹妹去破案呢，会不会有危险呀，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呀，要不你还是换人吧。” “放心吧妈，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就是让她露一面就可以，另外我们这里还有特警队长跟着的，肯定不会出意外的。”王动这个时候才觉得柴影红的作用在哪里，在对付老妈这点上，柴影红肯定比自己强许多。 听到有特警的队长跟着，劭美华明显轻松了许多，想了想又警告了王动一阵这才把电话给挂掉了。 电话被挂掉的那一瞬间，王静明显长长地吐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看到没，咱家的老佛爷都学会用计了，也不知道拿谁的电话来查岗，今天多亏你在这，要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你是逃出坑了，可是却把王动给推进去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老妈会怎么教育自己，正当无奈的时候，王静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有了刚才的经验，王静现在接电话的时候也变得不在那么的紧张，自己随手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声音变得懒散地说道：“喂，谁呀？” 电话另一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用公式化的声音说道：“你好，你是王静吧，我是锋茂公司的苏艳红，昨天跟你联系过的，你还记得我吧？” “啊……记得记得，你好你好。”要说刚刚是被自己的老妈给吓到了，现在突然就进入了角色，王静顿时紧张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着身边的柴影红，声音也大了许多，提示着身边的这些人，意料中的电话真的打来了。 别看柴影红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可是除了抓捕之外，真的没有任何破案的经验，看到王静一脸紧张的表情，她自己也紧张了起来，连忙转过头看着王动，张开嘴无声地问道：“该怎么办？” 真是被你们两个气到了，王动悄声地做了个口型道：“答应她。” 本来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属于那种愿者上钩的角色，只要把买家的相貌看得清楚，其余的都无所谓。 “苏……小姐，你好，你打电话给我是……？”克服了最开始的慌张之后，王静的声音倒是轻松了一些。 “哦，王小姐，是这样的，昨天我跟我们的客户联系了一下，有一位已经相中了你在我们公司里寄卖的宋代瓷碗，所以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今天上午能不能麻烦你把瓷碗带到我们公司来，让买家先鉴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我们就可以签定买卖合同的。” “这么快？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王静听完之后，装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又特意地表现了一下自己焦急的样子。 “这个……如果交易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一个星期之内，交易额就会被转到你的帐户的。” “那太好了，那你看看，我什么时间去比较的合适？”王静越来越放松，甚至一边说还一边给王动做了一个鬼脸。 “那这样吧，今天上午十点半，我在锋茂公司等着你，到时候恭候你的大驾。” “好的，那就说定了。” 第30章 入戏太深 当电话放下的那一瞬间，王静整个人都要瘫倒了似的，瘫坐在椅子上的同时，还不忘看着柴影红问道：“柴姐，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太棒了，你表现得比我厉害多了。”事实上柴影红看起来比王静还要紧张一些，就在王静接电话的时候，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头，那一脸紧张的模样，让王动看得心里这叫一个纠结，就这水平还想去做卧底，说不好听的这就叫自不量力。 两个人再加上一个不怎么开口的刘鑫鑫，现在完全已经进入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之中，三个人已经开始憧憬着接下来的会面王静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王动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话：“其实我并不想打断你们，可是我觉得我要是再不打断你们的话，咱们的任务很可能会以失败而告终。” 王动的话犹如一盆凉水般，直接就把三个人浇了个透心凉，大概愣了有那么几秒钟后，柴影红却首先蹦了出来，指着王动说道：“王动，你能不能不这么小心眼？在基地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这个人比较小心眼，不想跟你一般的见识，可这是你亲妹妹，你也嫉妒她？再说她还是你找来的呢。” 我……我怎么还嫉妒她呢，王动一脸无语地说道：“我干嘛要嫉妒她，那么苛刻的条件我都答应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刚才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你说我太天真了？”柴影红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自己这辈子听到许多人用各种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形容过自己太天真了，而且在自己看来，这个词也并不是一个让自己感到开心的词汇。 柴影红摇着头，眼睛瞪大了盯着王动，缓缓地说道：“今天你必须把这句话给我说明白，我到底哪里天真了？否则……” 听着柴影红不善的语气，王动也意识到她是真的动了气，一伸手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把刚才照的相片翻了出来，放到了柴影红的面前，然后说道：“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真的认为人家连这样都不怀疑吗？” 柴影红有些不服气地把手机接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自己顿时就愣住了，这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吗？ 看自己那一脸紧张的样子，简直傻极了，脸绷得紧紧的，嘴闭得严严的，双拳握得死死的，就像面对极其厉害的恐怖份子一般。 呃……柴影红讪讪地笑了笑，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跟你说实话，我这也算是第一次出外勤，偶尔有些紧张的话，你也应该理解一下，不过我保证，以后一会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柴影红做出了保证，王静和刘鑫鑫也绷着脸发誓地举着手看着王动，看这样子分明就是铁了心要去做件事情，只是在王动看来，这几个人还是觉得这件事好玩的意思居多一些。 “去……也可以。”王动犹豫了一下，反正自己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确定买家是谁就可以，所以就算她们几个暴露了，有柴影红在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一件事情。” “别说一件，一百件也可以。”王静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动，等着他说出最后的条件。 王动的眼睛在三个人的脸上扫过，接着说道：“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能在纸上签任何的名字，不管苏艳红怎么蛊惑，也一定不要签，明白了没有？” 虽然不知道签不签名有什么关系，可是三个人立刻点了点头，表示王动的话几个人已经记住了。 看着三个女人欢呼雀跃的样子，王动不由得对这此任务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苏艳红的手机已经变得稍稍得有些发烫，重新看了一眼手机之后，她把手机放到了自己小包里面，自己则对着面前的镜子开始稍稍修饰一下自己的妆容，对她来说，今天又会是自己的一个幸运日，因为只要今天的这单搞定，就意味着自己又有上万块的钞票马上就要到手了。 她对这场交易没有任何的一点担心，卖家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姑娘，别说她拿来的真货，就算她拿来的是一个假货又能怎么样，她只要想看到钱，就必须先把保证金交到自己的手上才行。 妆补完了，苏艳红向自己的周围看了几眼，其余位置上那些业余员还在拼命地打着电话，试图把更多想要卖古董的人领到锋茂来，然后自己好从中间狠狠地赚一笔，而至于那些亏了钱又投诉无门的人……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来的是一小姑娘，对付这种小丫头片子自己可是最有经验的了，只需要自己把她们给捧上天，她们就会乖乖地听自己的话，所以对于做成这单生意，苏艳红还是充满了信心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左右，苏艳红重新确认了一下买家没有问题之后，自己便来到了公司的前台，等着那条将要入网的小鱼。 十点十分…… 二十分…… 三十分很快就到了，可是让苏艳红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还没有看到王静的身形，就连公司的电梯都没有向上移动的架势，这让苏艳红有些傻眼，难道自己被这小姑娘给晃点了不成？ 三十没到，三十五也没到，等到四十的时候，苏艳红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么大的一条鱼自己怎么能让她给跑了呢，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王静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了王静有些气急败坏地声音道：“你们的公司到底在哪里呀，我都转了好几圈了也没有找到地方，你是不是骗子呀？” 苏艳红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自己把地址都说得那么的清楚，她怎么还没有找到地方，就算你找不到，公司那么大的招牌你就看不到吗？ 没办法，谁让自己还等着宰她一刀呢，苏艳红连忙又把公司的地址告诉给了王静，后来干脆自己直接下到楼下去等她。 第404章 如芒在背 都烈打娜仁托娅的主意，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前有丹珠的存在，自己除了偶尔表现一下自己的想法之外，也没什么其它的好办法，拿财富砸……这种事是自己不屑去做的。 并不是自己视财富为粪土，而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爱那些财富了，所以才不会做出用牛羊去换老婆的做法的。 五十头羊才能换来一个女人，这种傻事才不是都烈的风格，所以他宁愿把五头羊送给族长丹巴尔汗，然后就轻易地从他那里得到他的许可，至于丹珠同不同意…… 坐在帐篷里的都烈突然多了一丝的不安，先是看了一旁被捆得结实的娜仁托娅一眼，终于忍不住地从帐篷里走了出去，拉过站在门口的一个勇士问道：“怎么，丹珠还没有来吗？” 勇士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没看到丹珠的身影。” 特么的，这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自己女儿被自己绑来这么半天了，他都不过来跟自己拼命来，这也不像是他的风格呀。 都烈挠着头迷茫地走回到了帐篷里，他找来帮助的朋友巴音格连忙迎了上来，看着迷茫的都烈问道：“怎么，丹珠没有来？” 都烈缓缓地点了点头，接着疑惑地说道：“按理说以丹珠的脾气，他肯定是不能忍这么久的，难道是有人泄漏了消息？” 这也是保不齐的事情，毕竟自己这次为了对付丹珠，找来了许多的人，其中有可能就有向着丹珠的朋友之类的去通风报信，丹珠一听自己居然埋伏了这么多的人手等着他，肯定是被吓到了，说不定这个时候都已经带着他剩下的几个儿子从巴尔丹偷偷地溜走了，那自己在这里等着岂不是太傻了些。 想到这里都烈便不在犹豫，色眯眯的目光在娜仁托娅的身上贪婪地扫了几圈，然后哈哈大笑地说道：“既然丹珠那个胆小鬼不敢来救他的女儿，那么今天就是我都烈大喜的日子，欢迎大家来参加我跟娜仁托娅的婚礼。” 帐篷变成婚房，那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拉了几根红色的绸缎，找出自己曾经成亲时留下的衣服，快速地穿戴了起来，就连地上被捆得结实的娜仁托娅也被送到了帐篷的里间，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把绳子解了开，强行地给娜仁托娅换了一身新衣之后，又把她绑了回去。 婚礼的过程异常的顺利，正在筹备的时候，就有人偷偷从外面溜了进来，悄悄地在都烈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都烈脸上的表情顿时笑开了花，犹自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报信的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丹珠的老婆跟几个孩子坐在马车上离开部落了。” “那丹珠呢？”都烈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报信的人接着说道：“丹珠跟一个人骑着马跟在马车的后面，也一起走掉了。” 走掉了，他居然真的走掉了。 都烈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会之后，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丹珠走了，自己头上的那片天空好像都变得更蓝了一些，丹珠走了，娜仁托娅自然没了后路，以后她只有老老实实跟自己过日子这一条路了。 这回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办自己的婚礼了，都烈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灿烂了起来，连忙三步两步就跑回到了帐篷里面，笑眯眯地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娜仁托娅说道：“亲爱的托娅，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你那个胆小鬼的阿爹，已经把你给抛弃掉了，他已经离开巴尔丹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都烈的老婆了。” 阿爹跑了？娜仁托娅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突然停滞住了，像是消化不了自己刚刚听到了消息似的，阿爹是那么疼自己，他怎么会突然就跑掉了，可是就算阿爹能跑，雄郎呢？他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是他的女人，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卦？ 不，这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都烈在骗自己，一定是的。 娜仁托娅自然不相信都烈刚刚说的话，她还在等着，等待阿爹来把自己从这里救出去，雄郎说过，他是要带着自己去白云谷的，那里没有等级与压迫，每个人都会快活地生活在那里，可是一转眼自己的梦突然就破灭了，该死的都烈把自己抓到了这里，如果再没有人来解救自己的话，等到夜晚一到，自己可就真的成了都烈的老婆了。 没到最后的一刻，娜仁托娅肯定是不会丢掉自己最后一丝的希望的，冷冷地瞪了一眼都烈，冷哼道：“你放心吧，我阿爹一定会来救我的，而你的人头将成为我的战利品，我会用它去喂食草原上的野狗的。” “哼……”都烈听到娜仁托娅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继续地嘴硬着，不由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做梦了，等过了今晚，你娜仁托娅就是我的玩物，要是听话我就赏你口饭吃，要是改不了你的臭脾气，到时候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娜仁托娅现在都懒得跟这种垃圾说话，干脆地闭上眼睛，也省得自己看到都烈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骂得再多也得不到娜仁托娅的回音，都烈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傻，只好忿忿地哼了一声，然后自己只好扭过头走掉了。 当都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娜仁托娅的眼睛又睁了开，只是跟刚才有些不同的是娜仁托娅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迷茫，她不知道都烈刚刚说的是不是真话，可是万一他说的是真话自己该怎么办？ 阿爹走了，情郎走了，自己岂不是变成了没有依靠的人，至于都烈，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成为他的老婆的。 死。 当这个字出现在娜仁托娅的头脑中时，她的神情顿时滞住了，心跳的速度也渐渐加快了起来，自己不停地把这个字在自己的心里回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是今天晚上阿爹和雄郎再不来救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去死。 第31章 原来如此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五月份的天气居然就变得这么的热，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下，毫不吝啬地释放出它的光与热。 刚刚从带着空调的大厦里走出来，苏艳红顿时被户外的太阳晒得有些发晕，连忙又退了一步撤回到了大厦中，可是想到即将到达的财神爷，苏艳红还是咬了咬牙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很快苏艳红身上的职业装便成了她最大的累赘，脖子上已经有细细的汗珠冒了出来，可是本来应该很快就到的财神爷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踪影，抻着脑袋又找了好几圈之后，苏艳红终于忍不住地又拨通了王静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王静大大咧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催了，我都看到你们的广告牌子了，你别急，我马上就上来了。” “不是，王……”苏艳红刚刚准备把自己的位置告诉给王静，可是王静刚刚抱怨了一番之后，电话就被迅速地挂掉了，听着电话另一头嘟嘟的声音，苏艳红真的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趁着这机会跟在王静的身边，看看她有没有别的异常举动，毕竟干自己这行的该有的警惕还是必须要有的。 就在电话挂断的几分钟后，苏艳红的视线中终于看到了有三个女孩子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三个人的关系好像并不是那么的融洽，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明显紧张了许多，而在她们的身后，还有一个高冷的女人，看那一脸冷霜的模样，就像是这两个女孩子欠了她许多钱一般。 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已经不止一次见过来寄卖古董的卖家，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组合，看着打头的女孩手中捧着的纸箱，苏艳红认为这个应该就是刚刚跟自己通过的电话，她决定暗暗地跟上去瞧个究竟，这三个人的组合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艳红就这样跟着王静一行上了电梯，直到自己站到了电梯里面的时候也没有跟她们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就在电梯门刚刚合上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告诉你，这回你要是再骗我的话，我可就把你的所有的信息都公布给你学校去，包括你的父母也都会收到你的照片，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丢的可是你的脸。” “不会的，红姐，你放心，这回我都已经谈好了，到那里就可以交易的，肯定会还上你的钱的。”王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旁边的刘鑫鑫也在帮着腔，哀求了一番之后，身后的那个女人终于哼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只是从几个人短短的对话之中，苏艳红就从中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怪不得这小丫头片子这么着急地把家里的宝贝给卖出去，感情她是在学校里面借了高利贷，现在还不上钱了，又不敢告诉家里，结果就把家里的宝贝偷出来跑到这里变卖掉。 这回苏艳红心里终于有底了，信心满满地站到了电梯最前面，等到电梯到了锋茂公司楼层停下来的时候，她先走了两步来到了外面，然后突然一转身，冲着王静说道：“你就是王小姐吧，我是锋茂的苏艳红，欢迎你的光临。” “啊？”王静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做伪，惊讶地打量了苏艳红一眼，大概是想到刚刚自己的囧像已经被她看了个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是你呀。” 苏艳红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心里的嘲笑感，对这单生意她现在已经是志在必得，这个女孩子手里肯定是没有钱的，但自己并不担心她能不能出这笔钱，毕竟她的身后站着的就是一位放高利贷的人，看那女人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三个人很快被苏艳红让到了里面的休息室里，诺大的房间里现在空无一人，王静和刘鑫鑫两个人一脸小心地手拉着手坐了下来，而柴影红则坐到了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面，看那架势就是不想介入到这些人的事情里面。 坐下来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王静就突然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箱子往前一递，语气中早已经没有了开始的跋扈，小心地问道：“苏姐姐，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交易呀？” 苏艳红笑着摇了摇头，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然后说道：“你先别急，买家马上就到，我只是帮你找一个买家而已，而后面的交易还是要靠你自己完成的。” “啊？是这样呀。”王静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悻悻地坐了下来，回头瞄了一眼柴影红，然后乖乖地低下了头。 明明是这么多人的房间，可是现在却跟没有人存在似的，苏艳红开始还试图跟王静几个人聊一聊，可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之后，自己也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笑着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房间里便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王静的眼睛偷偷地扫着四周，像是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似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柴影红却突然站了起来，来到了王静的面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给我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招，今天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个东西给卖掉，要是卖不掉的话，你就等着肉偿吧。” “红姐，你别急，今天肯定能卖掉的，我发誓，一定会卖掉的。”王静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哀求感，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经笑破了肚子，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有意思的经历呢，早知道做卧底这么有意思，自己还报什么医生，早就去报警校了。 想比之下，柴影红还是比较靠谱的，虽然自己也是第一次，但是她的话却并不是很多，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坐在后面，而自己还有另一项艰巨的任务，要用自己的手机把买家的相貌给拍下来才可以。 第32章 买家出现 三个人并没有等多久的时间，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了开，接着苏艳红一脸笑容首先走了进来，手一伸、腰一伸，回头说道：“秦老板，快快请进，我们的卖家都有些等急了。” 随着苏艳红的话音落下，外面走进来了两个身穿深色西装的人，坐在前面的王静有些看不清楚，可是坐在另一边的柴影红却看得清楚，在两个进来的那一瞬间，自己放在手中早已经调好位置的手机连连按了下去。 照了这么多张，总有一张可以看清脸上的面容的吧，柴影红装做无聊般地拿起了手机，在里面选取着有用的照片，不一会两张照片便已经通过手机传到了王动的手机上面。 王动其实就坐在离大厦不远的车里面，看着照片上所谓的秦老板，王动心里暗暗地把他给记得清楚，接着回了柴影红一个OK的表情。 就在王动跟柴影红偷偷互动的时候，休息室里的其它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动作，当王静把箱子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面，小心地打开露出里面所谓的宋代瓷碗的时候，她明显听到对面的秦先生突然发出了一声赞叹的声音，然后用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好漂亮。” 王静听完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心里却差一点没笑出声来，自己可是知道这支碗的来历的，这哪里是什么宋代的瓷器，这分明就是一个现代的高仿品，而这家伙摆出这么一付欣赏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演戏。 他会演，自己又何尝不会演戏，王静脸上挤出了异常委屈的表情，然后有些略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叔叔求求你，把我的瓷碗给买下来吧，这可真是宋代的瓷器，我爸都收藏了很多年了。” 这个所谓的秦老板装做很懂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手把手中的瓷器交给了身后的那个人，自己转过身来的时候，笑眯眯地看着王静，接着用着他那标志性的普通话说道：“小妹妹你不用着急，只要你的东西是真的，出多少钱来说对我都是无所谓的。” 王静连忙顺杆爬上去，一脸惊喜地点着头说道：“那真是太谢谢叔叔了。” “不用谢，不用谢。”秦老板连连摇着手，接着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相比于秦老板看碗的速度，他身后的这个人明显要专业得许多，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手电筒，眯着眼睛看着瓷碗，这专业的模样到是有些唬住了王静，心里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万一这个人发现这是个假碗自己该怎么办，那岂不是露馅了吗。 王静的紧张在苏艳红看来不过是因为害怕老爸的东西被自己卖掉在担心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东西卖掉之后，首先就要迎接老爸愤怒的怒火。 这个时候苏艳红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一边跟这个秦老板聊着天，一边还跟王静说着话，努力地使着场面不要太过于尴尬。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终于看碗的人把手中的碗给放了下，把自己的手套慢慢摘了下来，然后冲着秦老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真的。” 王静的心顿时落了回去，接着她拼命地忍着自己的笑意，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我的东西能卖多少钱？” 卖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卖的，就连王静身边的刘鑫鑫都看不下去了，连忙拉了一下王静的胳膊，低声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静被是被这几句话给提醒到了，连忙往后坐了坐，故做矜持了起来，只是看她那一脸焦急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很想把这件东西给卖掉。 秦老板笑了笑，先是低声地跟身边的人商量了一下，等再转过头的时候，伸出了自己的巴掌然后大方地说道：“五百万，怎么样？” “啊？”还真的是这个价格呀…… 王静瞬间被这五百万给击倒了，一脸呆滞地靠在沙发上面，旁边的刘鑫鑫完全已经是笑傻掉的模样，拉着王静的胳膊就是一顿的摇晃。 半晌，王静终于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若是说刚才是演戏，现在她是真的想把这东西卖给这个假老板，可惜的是他并不是真能出得起五百万的主，就算再大方他也是拿不出这笔钱的。 王静这时连忙把桌子上的瓷碗往前轻轻一推，连忙说道：“可以，可以，五百万我卖了，秦先生真是个大好人，可是这钱你什么时候能够打给我呢？” 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次的买卖，还没见到过这么着急的卖家呢，苏艳红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一沓纸递到了王静的面前，又把同样的一沓纸递给了秦老板，然后笑着说道：“是这样的，两位既然已经商量好了成交的金额，按理来说我们就应该交易完成了，可是……” 还没等苏艳红的可是说完，王静脸的表情就变了颜色，瞪着眼睛看着苏艳红，语气不善地说道：“怎么，你们不是说不收费的吗？”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收费的了？不收费我们吃什么？难道喝西北风就行了？苏艳红哭笑不得地说道：“妹妹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只是说不收取前期的费用，可是为了你们双方着想，我们还会用专业机构的仪器来鉴定一下你的瓷器到底是真还是假，要是真的就好说了，你们双方皆大欢喜，但要是假的……” 说到这里苏艳红特意地顿了顿，然后说道：“要是假的话，就必须要把你的保证金扣除掉，做为赔偿分给我们和买家。” “啊？还有保证金？”很明显王静和刘鑫鑫都被这个保证金的事情给吓到了，刘鑫鑫突然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个保证金需要多少钱？” “不多……”苏艳红一脸轻松地伸手了五根手指，然后说道：“是交易金额的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看起来这个数字并不是很多，可是一联想到交易的金额时，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颜色，天呀，交易额可是五百万，要是百分之五的话，那可就是二十五万，自己到哪里去搞这么多的钱呀？ 第33章 狡猾的狐狸 王静和刘鑫鑫互相对视了片刻，王静扭过头，怯生生地看了苏艳红一眼，几乎是哀求地说道：“姐姐，这个钱我真的是拿不出来，你看能不能你们先给垫上，等着我的瓷碗卖掉了，我一定把这钱还给你。” 要是能这么轻易卖掉，自己为什么还在这跟你费这个劲。 苏艳红脸上的笑容不减，接着笑道：“真对不起妹妹，保证金是公司的规定，就算我有心想帮你，可是我就是一打工的，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呀。” 眼看着王静的小脸垮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萎靡了许多，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眼圈，接着突然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王静的这一番演出不光看傻了苏艳红，就连熟悉她的刘鑫鑫也傻了眼，一脸呆滞地看着陌生的王静，这时腰间突然被王静给掐了一下，偷偷地瞪了自己一眼，刘鑫鑫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虽然不能像王静那样说哭就哭，可是摆个伤心的姿势自己还是可以的。 两个小姑娘，一个哭成泪人一般，而一个也是伤心地低头不语，这样的表情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们一般，苏艳红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等到两个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之后，苏艳红坐到了王静的身边，悄悄地在王静的耳边说道：“你们不是可以去借吗？” “啊？”王静愣了一下，顺着苏艳红的目光所指，自己顿时看到了坐在身后扮酷的柴影红，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欠她的钱太多了，她是不会借给我的。” 果然，自己并没有猜错，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就试探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苏艳红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接着说道：“妹妹，你信不信姐姐的话，现在只要你跟她开口，别说十万二十万，就是一百万她都会借给你的。” “真的？不会吧。”王静顿时一脸惊诧地回头看了一眼柴影红，接着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刘鑫鑫，两个人低声嘀咕了一阵之后，终于商量好了一个结果。 王静先跟苏艳红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柴影红的面前，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声地说道：“红姐，我还想跟你借一笔钱，你看可不可以？” 柴影红一脸酷酷的表情看着王静，冷冷地说道：“你还想借钱？你先把你先头欠的十万块还完，我才会把钱借给你。” 一听柴影红不借钱给王静，现在最着急的并不是王静，而是等着这笔钱的苏艳红，看到王静这么久都没有把钱借到手，干脆自己就站了起来，三步两步走到王静的身边，笑着对柴影红说道：“这位妹妹，你看这生意都快要做成了，只要你把钱借给这位小妹妹，过几天她就能连本带利地一起还给你，可是你要是不把钱借给她，那岂不是连本钱都收不因来吗？” 柴影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这是我跟她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你问问她，她敢不敢不还我的钱？” 一听柴影红这句话，王静顿时抖得跟筛糠一般，连忙快速地摇着头说道：“我不会不还钱的，我一定会把这钱给还上的。” 苏艳红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姑娘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女人的手里，所以人家才不着急借钱给她呢，可是她不借钱给王静，她就没有钱去付保证金，她不付这保证金，自己又赚什么？ 正在苏艳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哭着脸的王静又转过了身来，带着希望地走到了秦老板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说道：“你不是非常喜欢这个瓷器吗，要不然你先借我二十五万，等到你付帐的时候，大不了我少要你五十万，你看这可以吗？” 原本一脸笑容的秦老板却被王静的话给镇到了，笑容顿时凝固到了自己的脸上，看着王静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转过头看了一眼苏艳红，犹豫道：“苏小姐，你说这样好吗？” 这场戏已经完全出乎了苏艳红的意料，自己连忙走了过来，看着王静劝解道：“妹妹，真的对不起，咱们公司没有这样的规矩，毕竟你的东西还没有鉴定完是真是假，所以这个钱秦老板是不能给你垫上的。” “那你们鉴定一下不就完了嘛，大不了鉴定费从里面扣掉就可以了。”王静还是不甘心地说道。 怎么就跟她说不明白了呢，苏艳红一脸无奈地看着王静，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要是能帮你的话，我怎么能不帮你呢，可是姐姐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要是你拿不出这保证金来，这交易……只有取消了。” 原本苏艳红是想拿交易取消这件事来吓唬王静的，毕竟小姑娘现在需要更多的钱来解决自己的债务问题，可是让她没有料到的，王静居然用着无辜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接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好，那就取消吧。” “我也知道……呃，你说什么？”刚说了几个字，苏艳红突然顿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静，眨了眨眼睛，自己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是说，我拿不出这笔钱，所以交易还是取消了吧。”这一回王静说得很清楚，自己回到了沙发的边上，把刚刚拿出来的瓷碗重新又包装好，放回了自己带来的箱子之中，看那架势，分明就是准备打包走人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苏艳红目瞪口呆地看着王静包装好瓷碗，等她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自己连忙站了起来，快速地跑到了王静的面前，连忙劝道：“妹妹，你先等等，我劝你还是先想好，然后再决定卖还是不卖，这么高的价格也就在这我们锋茂才会有人出，等你到了其它的公司，根本不会给你这么高的价格的，要不，你在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王静脸上的眼泪完全就像消失掉一样，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我拿不出这个钱，所以东西我就不卖了，不过要是苏姐姐能替我交这笔钱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第34章 谁也不许走 苏艳红自然不可能替王静垫上这笔钱，毕竟她还要靠着这笔钱给自己提成、发奖金，要是拿着自己的钱给自己发奖金，那自己岂不成了锋茂中最大的笑话了吗。 想到这里，苏艳红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就真的对不起了，如果你交不出这二十五元的保证金的话，我们就没办法鉴定你手中瓷器的真假，如果我们把未经鉴定过的东西交到了我们客户的手上，那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所以，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只能中止你们的买卖关系。” “这……”先开口的并不是一脸小心的王静，而是做为买家的秦老板，一脸惊讶地看着王静，不无遗憾地劝道：“王小姐，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可是相当看好这个瓷器，你就是借钱把这鉴定的费用交上的话，等到交易完成之后，再把钱还上不就可以了吗？” 王静没有理会苏艳红，听到秦老板对自己的劝告之后，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认真的盯着秦老板看了几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既然交易做不成的话……那我还是告辞了。” 王静说完，自己便把装着瓷器的箱子捧了起来，一闪身就要离开房间。 她这么一走不要紧，到是把苏艳红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呀，以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自己只要一说取消交易，对方肯定就会乖乖地把钱送过来，可是这回又是怎么回事，看王静那付坚决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忽悠自己。 “王小姐，等等。”苏艳红连忙又站到了王静的面前，被她挡到的王静顿时一脸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怎么，我交不起保证金不卖了还不行呀，难道你们一定要我强买强卖不成？” “不是的王小姐。”这时苏艳红也终于意识到情况已经偏离出自己控制的范围，连忙解释道：“你看我们为了你这单生意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连买家都是从湾湾刚刚赶过来的，你说不卖就不卖，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呀？” 软的不行，现在又来硬的了，王静冲着苏艳红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苏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没说东西我不能卖，是你非让我交什么保证金的，我是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小姑娘，你让我哪里去找这么多的钱来？再说了，我要是有这么多的钱，还卖这个干什么。” 不得不说，王静的话说的并没有错，可是苏艳红对付这样的人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说的自己从来都不会正面的回应，只是咬准了一件事，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要不然就两个字赔钱。 “赔钱？我赔什么钱？”王静都被苏艳红的话搞懵了，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公司前期垫付的费用，还有买家来回的路费，误工的费用，要是这档生意成功了，这笔钱自然会被打到佣金里面，可是现在王小姐非要离开这里，那我们就不得不跟王小姐收取这份费用了。” 似乎自己也觉得苏艳红说的蛮有道理的，王静不由得低声问道：“那需要多少钱才可以呀？” “不多。”苏艳红笑了笑，接着又伸出了一个巴掌冲着王静比划了一下。 “五百？”王静有些心疼地问道。 苏艳红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五千？”王静的声音顿时提高了许多。 苏艳红从鼻子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是五万。” “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劫呀。”这回王静更加的不满意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懵逼，一只手捧着盒子，另一只手拉着刘鑫鑫的胳膊，两个女孩就像是在相互壮胆一般，路过苏艳红，向门外走去。 “呵呵。”苏艳红也没有拦住她俩的意思，只是原地不动地哼了几声，就在王静和刘鑫鑫刚刚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接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大汉就站到了门口，把不大的门口顿时堵了个严严实实。 王静的刘鑫鑫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现在到开始觉得柴影红的想法是绝对正确的，要是光听王动的话，自己两个女孩前来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傻了眼，两个人想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回身跑到了柴影红的身边，一左一右地躲到了柴影红的身后。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呀？原本以为这阵势一摆出来，两个女孩肯定会认命的苏艳红一脸懵逼地看着柴影红，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女孩，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们三个是一伙的呀？” 这个词用在你们身上才是最好，柴影红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苏艳红，冷哼道：“我们是不是一伙的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这样做好像跟你先前的承诺有些不符吧？” 柴影红扭过头看着原本没什么事的秦老板，不屑地说道：“刚刚这位苏小姐说你是刚刚从湾湾飞过来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坐的是哪趟航班？座位又是几排几号？” 原本看戏的秦老板哪曾想到柴影红这一开火就把战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愣了一下之后，自己喃喃的说不清楚个所以然。 事实上柴影红也没指着秦老板能说出些什么来，扭过头看着苏艳红道：“怎么，你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苏艳红的心里一边暗暗地骂着这个笨蛋，先随便地编一个航班号也好，总比现在被人家抓住了小辫子强，一脸恶毒地打量着柴影红，冷不丁地哼了一声道：“今天我就跟你交个实底，不赔我们公司的损失，我们肯定是不会让你走的。” “红姐，要不我们报警吧。”王静突然不甘寂寞地说了一句，然后拿出自己的电话就要拨打那三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打吧。”苏艳红一脸有恃无恐地说道：“就算警察来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岂是你们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第35章 动动我试试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住了，一方面是寸步不让的苏艳红，另一方面则是战意高昂的柴影红。 听完苏艳红的话之后，柴影红不屑地说道：“真是笑话，这些话开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现在人家不想卖了，你到是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告诉你，今天我们肯定不会掏这个钱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柴影红这么一叫真，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暴虐的气势，常年在训练场上积累下来的戾气，顿时爆发了出来。 只是苏艳红根本就没拿她当回事，虽然看起来这个女人一脸凶巴巴的样子，让她跟自己打那自己肯定是不敢，可是要跟公司里这些凶悍的保安相比，就算再有几个她也不会是保安的对手，自己可是亲眼看过他们打斗的，那可真是拳拳到位，玩的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该劝的我也都劝过了，秦老板也是相当有诚意地买下你手中的东西，要是你们一再执迷不悟的话，恐怕报警的不是你们，而是我了。”苏艳红根本没拿柴影红当回事，坐在沙发上，一脸嘲弄地看着这三个人，心里早已经认定自己吃准了她们。 反正该得到的自己已经得到了，也不用再跟她装下去，柴影红走在最前面，战斗力最弱的刘鑫鑫走在中间，稍稍有些反抗能力的王静在最后面，三个人一起向着门外走了去。 我就不信，你们能从这里走出。 苏艳红一脸嘲弄地看着柴影红，不过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按理来说这两个保安还是有些底子的，就算是没有底子，以他们的身材吓退这几个娇滴滴的美女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柴影红站到了门口，冷冷地说道：“闪开。” “对不起，小姐，没有……”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柴影红就突然出手了，对她来说把敌人放倒才是自己追求的目标，至于什么先出手后出手……这些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靠左边的保安第一个倒了霉，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自己突然看到一只手向着自己抓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领口就已经被对方给牢牢地抓住，他顿时傻了眼，一伸手刚想按住对方的手腕把自己挣脱出来，可是这时柴影红却发力了，身体一弓，接着便把膀大腰圆的保安给扛了起来，下一秒钟的时候结实地拍到了地上。 所以苏艳红傻眼了，秦老板傻眼了，另外的一个保安也傻眼了，就连跟在柴影红身后的王静和刘鑫鑫也都傻眼了，她们两个人哪曾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比自己粗多少的大姐姐居然是这么一个暴力的机器，看着拍在地上的保安，王静不由喃喃地说道：“我擦，这也太牛了吧。” 更牛的还在后面，这时另一个保安也反应了过来，既然他的同事已经被打倒了，那自己断然没有躲掉的道理，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伸手，向着柴影红的手臂抓了过来。 柴影红的反应更是快速，手臂往外一挡便把对方的手臂给挡开，接着自己往前一进身，双手顿时拍到了对方的腹部，庞大的身体顿时被柴影红给拍飞了出去，踉跄地退了几步，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瞬息之间，两个人便被推倒在地上，柴影红也知道这里已经不能久留，要是等到对方的人多起来，就是自己想逃也不容易了，连忙拉着王静和刘鑫鑫的手说道：“我们走。” 两个人反应也够快，连忙跟着柴影红的后面向着电梯的方向跑了过去，身后的苏艳红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喊着：“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掉。”一边喊着，自己也一边追了出去。 刚刚还安静的锋茂公司立刻就乱了套，那些坐在办公区里打电话的业务员看到飞奔而出的三个人顿时傻了眼，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三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跑了过去，这时后面的苏艳红才追了出来，大声地喊道：“抓住她们，她们没交钱，想赖帐。” 这些业余员反应并不是很快，可是剩下的那些保安反应却非常的及时，连忙跑了过来想拦住这三个人，可是偏偏柴影红走在最前面，只要一搭手，不是被摔出去，就是被踢到了一边，三个人立刻就跑到了电梯的门口。 王静的手拼命地按着电梯向下的按钮，只是这时电梯却还停在大厦的一层，王静的心这叫一个焦急，回头看着越来越多追出来的人，自己早已经慌了神。 “红姐，咱们该怎么办？”王静一脸焦急地看着柴影红，她自己哪曾想到，简单的一件事情居然演变成了一场闹剧，刘鑫鑫肯定是指不上了，眼下只有柴影红才能是自己的主心骨了。 柴影红还是显得比较的冷静，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缓缓上升的电梯，然后说道：“你们俩个就守在这里，千万不要动，等到电梯来了之后你们就上电梯，然后去找王动来，记住了没有？” 记是记住了，可是这里面却忽略了一个事情，王静瞪大了眼睛拉着柴影红的衣服说道：“红姐，那你怎么办？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 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犟孩子呢，柴影红回头瞪了一眼王静，怒斥道：“我就留在这里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快点把你哥叫来，不然我真的要挨打了。” 听到柴影红的话，王静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拨完王动的电话时，锋茂公司的这些保安就已经冲了过来，有了刚才的经验后连问都不问，直接就向柴影红的身上砸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要是一对二、对三的情况下，柴影红放倒这些人根本不成什么问题，可是这来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五个、六个，甚至里面还陆续有其它的保安冲了出来，只是瞬间柴影红就挨了对方几下重的，只是她却依然站在电梯前面一动不动，听到电梯突然‘叮’的一声之后，连忙说道：“你们快走。” “走？去哪里？”让人意外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接着王静就一脸惊喜地喊道：“哥，你终于来了，对了，快点救救红姐。” 第36章 被拉下水 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楼下等着的王动，出来之后看到柴影红居然被这么多给围攻，自己把王静和刘鑫鑫向后一退，自己立刻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其实王动跟柴影红的战斗方式有着很大的不同，柴影红出身特警，战斗的目的是迅速制服犯罪份子，而王动却是从军队里学来的套路，出手的目的就是让对方瞬间便失去战斗力，虽然仅仅几个字的差别，可是两个人的出手就差了许多。 王动一出手，招招都奔着对方的要害，只是刚刚加入了战团，瞬间便有两三个人倒了下去，其它的人被王动的出手所震慑，立刻退了回去。 刚刚吵杂的现场转眼间就安静了许多，原本站在最后边的苏艳红这时也傻了眼，她哪想到这一男一女的战斗力如此之强，看到这些保安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红姐，快进来。”看到对方居然后退了，电梯里面的王静连忙向外焦急地摆着手，柴影红看了看王动，自己慢慢地退到了电梯里面，要是留下的是柴影红，也许这些保安还有心去把她给留下来，可是现在留下的却是王动…… 看着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两个人，其它的保安只是咽了咽自己的唾液，没有一个敢冲上来。 王动这才慢慢悠悠地进到了电梯里面，按下了一层之后，电梯的门终于慢慢地关上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已经紧张到虚脱的王静直接坐到了地上，还有些后怕地说道：“二哥呀，这哪里没事呀，你这是要把你妹妹往虎口里送呀。” 被她说的王动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连忙安慰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是没事，不过你看看红姐吧，刚刚他们那么多人围攻红姐一个，红姐肯定是受伤了。” 王动连忙转过身，看着柴影红，担心地问道：“怎么样，柴队长，哪里受伤了？” 这句话说得柴影红这叫一个不爱听，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特警，怎么可能被一群小混混给伤到了呢，自己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故做轻松地说道：“没事，他们都没打到我。” “可是刚刚我明明看到有一拳打到你身上了，能不痛吗？”还没等柴影红说完，王静就突然冒了一句，然后摸着柴影红后背上的位置说道：“你看，这里还有印呢。” 这下轮到柴影红尴尬了，自己刚刚说自己没有被打到，就被王静把自己的伤口给翻了出来，连忙转过身笑着说道：“没事的，我皮厚，他们打得不疼。” 正说的时候，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四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厦外面。 而这时的锋茂里，却又是另一番的狂风骤雨，被训斥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苏艳红，刚刚一脸嚣张的她此时乖巧得跟猫咪一般，老老实实地站在办公桌前羞愧地低着头。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太贪心，说不定人家就留了后手，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惹出事来吧，这回这些兄弟的医疗费全部从你的工资里面扣。” 苏艳红一脸菜色地看着自己的老板，也不敢有任何的抱怨，毕竟这次出事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只是让她搞不明白的是，这几个人到底是想卖东西还是不想卖东西呢？ 又等了一会之后，苏艳红这才一脸郁闷地从经理室走了出来，回到办公室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这帮人又是打又是闹的，到底图个什么呢？ 她是没有想透王静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出了大厦之后，王静的情绪就已经稳定了下来，毕竟是军人的家庭出身，在很多事情上，她的心脏远远要比想像中大得多。 刚刚钻进车里面，王静就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兴奋地打了开相册，指着里面数以百计的照片说道：“二哥，你看我照的这些，够不够多。” 王动伸过头看了一眼，果然，王静的手机里面已经塞满了那个所谓买家的照片，站着、坐着、远的、近的几乎从各个方面都把这个买家给拍了进来。 “嗯，照得不错。”王动先是夸了王静一声之后，又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翻出了一张照片之后说道：“你看看这张，像这种质量的图片，只需要一张就够了。” 王动翻出来的相片是柴影红在大厦里发给自己的一张，相片中买家刚好露出了自己的正脸，就像是一张正式的定妆照一般，几乎只要看到这张照片，就能认出这个人是谁来。 王静探出头看了一眼后，嘴巴立刻就嘟了起来，忿忿地说道：“你就说我照的不好就行了呗，用得着拿这张照片刺激我吗，早知道我就不冒着风险给你拍照片了。” 王动一看，这事情有些不妙呀，连忙安慰道：“二哥不是那个意思，你照的也挺好了，只是你的手机好像有点落后了，要不咱们换一个？” 一提到换手机，王静顿时来了兴趣，兴奋地瞪着眼睛问道：“二哥你没骗我吧，要不咱们这就去买手机去？” 王动的心呀，就犹如过山车一般，摸摸已经快要干瘪的荷包，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咱们先把人给抓住才可以。” “二哥，你就放心了，我都盯着那个人好久了，只要他从我面前出现，我肯定能认出他来的。”有了手机的诱惑，王静的情绪又兴奋了起来，趴在车窗上死死地盯着大厦的大门，就等着那个姓秦的老板出现。 可是几个人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姓秦的湾湾人从大厦里出来，过了一个小时之后，王静首先就熬不住了，无奈地抱怨道：“这个人怎么还不出来呀，他不会从别的门里溜了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王动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这么大的大厦肯定不能只有一个出口，难道被这个人从别的门给溜掉了吗？那可就糟糕了。 正当王动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找找其它门的时候，坐在后排的柴影红却突然开口道：“出来了。” “谁？”王静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柴影红的意思，连忙探着头问道：“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第37章 我只是个演员 从大厦里出来之后，肖劲东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说好的一天三百块钱，居然被打折成了一百五十元，虽然说你们没有做成买卖，可那又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可是把戏全都演到位了。 刚出了不远，身后的黄勇便追了上来，凑到了肖劲东的身边说道：“肖哥，我请你吃饭。” 肖劲东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十二点，怪不得自己的肚子叫了好几声，只是…… 犹豫地看了一眼黄勇，肖劲东不由得说道：“你小子这回不会找理由逃单吧？” 黄勇的脸一红，连忙解释道：“肖哥你误会了，上次我真的是有事，你放心，今天点完菜我就买单，你说怎么样？” 看着黄勇那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肖劲东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口道：“那好吧，你小子找地方吧。” “前面那个面馆怎么样，量大实惠，肯定能吃饱。”黄勇早已经有了自己选择的目标，手一指不远处的面馆，也不管肖劲光同不同意，就要往里面钻。 果然，我就说嘛，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要请自己吃饭，搞了半天居然是吃面条，这能吃几个钱？还落得请自己吃饭的名声，这小子真是打得好算盘。 不过即使这样，肖劲东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跟着黄勇进到了面馆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点了两个肉菜，自己已经好久都没开荤了，借着这个机会自己也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看了看价格，这下把黄勇也心疼坏了，连忙抢过菜单，假装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两菜就行了，天太热没什么胃口，再来两个小碗的牛肉面就可以了。” 他的话刚落，对面的肖劲东立刻更正道：“其中一个换成大碗的。” “啊？”黄勇连忙抬头看了一眼肖劲东，担心地问道：“肖哥，这么多的菜，你能吃完吗？” “能呀。”肖劲东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吃不了的话我还可以打包拿回去吃。” 这下黄勇无语了，讪讪地一笑，然后故做大方地对着服务员说道：“再来两瓶啤酒。”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肖劲东也不着急，一边喝着桌子上的茶水，一边等着黄勇开口求自己，反正今天他的钱是花掉了，要是什么都不从自己这里捞出去，那么不是赔大了吗。 果然，还没等菜端上来，黄勇就笑着说道：“肖哥，有件事，我想求你一下。” “什么事，说吧。”戏肉来了，肖劲东把茶杯放下，打量着黄勇。 “就是，你的那些关于古董的知识是哪里学来的？有没有什么诀窍也教教我。”黄勇恬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后面的他却没有说，他是想从肖劲东那里把方法给套出来，然后自己也去赚那个一天三百元去。 都是江湖上的老妖精，谁还不知道谁呀，听到黄勇的问题，肖劲东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也想学认宝？” “想，太想了。”黄勇连连地点着头。 “教你不是不行，可是这行入门太难了，我怕你学不会呀。”肖劲东一脸为难的样子，就像黄勇根本就不是这块料一般。 他这样说，黄勇就有些不乐意了，凭什么每次出头自己总是演一天二百的鉴宝人，拿着所谓的古董在那一旁看来看去，到时候只是点了点头，说几个字之后便没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当然也想做肖劲东的位置，那一天可是差一百块呢。 “肖哥，我知道我这人是笨了些，可是也没笨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吧，再说我现在都是混上台词的人了，怎么着也不是太笨了吧。” “你都混上台词了？”肖劲东一脸惊讶地看着黄勇，接着问道：“什么时候混上的？” “就是前几天开拍的抗战戏，他们让我演鬼子，对方只要枪一响，我就往地上倒，到时候就得‘啊’的一声。”黄勇颇为自豪地说到，自己演了那么多次的死人，就这次给配上了一个‘啊’字。 原来是这个呀，肖劲东被黄勇的话吓了一跳，终于放下心来，自己还以为真是傻人有傻福呢，结果这个笨蛋还是这样的结果，想了想，肖劲东说道：“小黄你别以为鉴宝这行只是背几句台词就行了，那可是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而且你还不能说错了，要是一句话说错了，人家不仅连钱都不给你……” 顿了顿，肖劲东一指大厦的方向说道：“今天的事情你看到了没？你以为拿锋茂那点钱容易吗？演好了行，要是给人演砸了分分钟就要了你的腿，到时候别说拿钱，以后在这行混口饭吃都是困难。” 黄勇被肖劲东吓得一脑门子的冷汗，上午发生的事情也的确把自己吓了够呛，可是就算再害怕，跟钞票比起来，自己还是愿意却冒那风险，不过提到这里，黄勇到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连忙说道：“肖哥，今天那女的功夫好厉害呀，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个时候，第一盘菜终于上来了，随着菜上来的还有两碗牛肉面，肖劲东直接把大碗的面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先挑起上面的牛肉吃了一口，慢慢地嚼了几口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你看不出来吧，我可是知道的。” “你知道？”黄勇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连忙说道：“肖哥，你跟我讲讲，那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肖劲东的筷子不停，又夹了一块肉到了自己的碗里，这才说道：“你看她那架势根本就是打手一类的人物，我猜呀，这女的不是专业的保镖就是从警校里出来的。” “警察？”黄勇一哆嗦，顿时被吓了一跳。 “到不一定是警察。”肖劲东神色轻松地说道：“每年从警校毕业的人多着呢，也不一定谁都能当上警察，我只是说她有可能练过警校而已，看把你吓得那一脑门子汗，不过我觉得后面来的那个男的才是硬茬子，说不定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肖劲东一边吃着，嘴巴里一边不闲着，等到又吃了两块肉之后，不经意地抬起头，却看到黄勇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身后，就连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也都没有拣起来。 肖劲东不由好奇地扭过头，一边扭着一边问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见到鬼了？” 第38章 好心好报 肖劲东一直把自己归类成为一个角色，那就是演员。 所以说尽管他帮锋茂演了无数个大款的角色，可是在他的心里，依然把自己的行为固执地认为是对生活的一种累积，他甚至觉得只有这样去做，才能对自己的表演进行一种意识形态上的升华。 至于锋茂给自己的那些劳务费……自然也是自己应得的一部分。 当黄勇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身后的时候，肖劲东就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只是他并没有去想太多，只是当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三个人时，自己不由得缓缓张大了嘴巴。 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一男两女，这个男的自己虽然不太熟悉，可是刚刚在大厦里自己可是看到过他的身后，而那两个小妹妹自己却再熟悉不过的了，这分明就是刚刚在锋茂跟自己交易的两个卖家。 那圆脸的小姑娘叫什么王静的，此时正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看那样子分明就有想把自己吞下去的打算。 要是只是这两个小姑娘的话，自己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可是在多加了一个王动之后，肖劲东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刚刚王动大杀四方的表现自己可是看在眼里，得罪了这么一位大哥，恐怕自己今天是不太容易脱身了。 “那个……吃了吗？”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肖劲*然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几个人同时一愣，王静居然还憋不住地笑出了声，等到她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时候，一指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不屑地说道：“怎么着，秦老板就打算用这个来请我们？” 刚刚的话一说出口，肖劲东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没水平的话来呢？而且刚刚那句话自己还是用普通话说的，这岂不是连问都不用问，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吗。 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了，那索性就放开得了，肖劲东连忙转身说道：“服务员，过来，我们要加菜。” 只是客气一声而已，王静那想到肖劲东居然还真的要加菜呀，连忙伸出手把服务员挡了回去，收敛起刚刚的笑容，一脸耻笑地打量着肖劲东，不客气地说道：“你这秦老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还是假的？ 承认还是不承认？ 肖劲东的心里在急速地判断着，对方猜出自己的身份是假的是一回事，可是自己要是亲口承认自己身份是假的，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犹豫了一会，肖劲东挤出了一个微笑道：“怎么，小妹妹难道觉得我这身份还有什么问题吗？” 到了这时候，这小子居然还在装，王静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你觉得能拿出五百万买瓷器的人能坐在这小饭店里吃饭吗？再说了，你一湾湾人，怎么还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你可不要跟我说，你祖籍是在这里，从小也生活在这里？” 事实在自己被抓到在这里吃饭的那一开始，肖劲东就知道，自己暴露出来的破绽的确太多了一些，不过对方又不是警察，只要自己咬着牙不肯承认，他们就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肖劲东也料到王动肯定不敢在这里跟自己大打出手，得意洋洋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手中的筷子夹了块肉塞到了自己的口中，嚼完后嚣张地说道：“怎么，我有得是钱，想在哪里吃肉还用得着别人管吗？” “你在哪里吃肉到是没有人管……”半天一直没有开口的王动却突然开口说道：“可是有件事我想你还是先说明白得好，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身份证？ 这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不然自己的身份岂不是立刻就会暴露掉，肖劲东不屑地白了王动一眼，嚣张道：“你又是哪个呀？”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不过麻烦你先回头看一眼再说。”王动一脸揶揄地一指门口的方向笑着说道。 “看就看，我还怕你……”话只说了半截，后半载突然就卡在了肖劲东的喉咙上，看着一脸警装的柴影红站在饭店的门前冷冷地看着自己，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套了。 柴影红的出现顿时让肖劲东傻了眼，站在另一侧一直没有开口的黄勇却是犹如吓掉了魂一般，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一脸委屈地看着王动，哭述道：“警察同志，这里面真的没有我的事情，我就是肖劲东找来帮助的，一天就给二百块钱，什么都不用说，就拿着卖家的东西比划比划一下就行，我真是……” “特么的，你小子给我闭嘴。”肖劲东一脸铁青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己哪曾想到自己还正想着对策的时候，背后却被黄勇给狠狠地捅了一刀，看着一脸畏缩的黄勇，肖劲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立刻绕过了桌子，向着黄勇锤了过去。 肖劲东这么多年东奔西跑的，身体的底子一直不错，只是面对普通人还好，当他的身边站着王动的时候，他这点力气却有些不太够用，胳膊抡到一半的时候，自己突然感到手臂像是被铁钳给夹住了一般，一脸惊讶地看了过去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王动正一脸嘲弄地看着自己，那嘴角的弧线分明就是在嘲弄自己一般。 “怎么，文的不行就改路子了？不过你这点力量还差了些，回去在练练吧。”王动话说完，手往旁边一用力，肖劲东的身体立刻‘蹬蹬蹬’退后了几步，然后直接就坐到了饭店的地上。 “你……敢打我？”肖劲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只是想着自己不能在这里留下去了，黄勇那小子可是什么都敢往外说的，要是这个时候自己不走，恐怕就没有能走出去的时候了。 “哎呀，我肚子疼，不行了，我要去医院，快闪开。”肖劲东一边大声地哎呀着，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快速地向门外冲了出去。 他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这里只有柴影红一个女人而已，虽然自己看到过她打人时候的威武形象，心里却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她敢打自己，自己立刻就喊‘警察打人了’，自己就不信，到时候她还敢来抓自己。 只是让肖劲东有些意外的是，站在门外的柴影红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冲了出来，就在肖劲东一脸欣喜准备跑开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柴影红突然开口道：“这位大哥，快上我的车，我送你去医院吧。” 第39章 撑死胆大的 还没等到单位，白浩然就接到了王动的电话，听完王动的话之后，白浩然顿时一脸的懵逼，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单位，扫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王动在一辆车前冲着自己挥着手。 “我说大哥，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审讯室也是能出借的吗，你当这里是中介公司呀，要是让我们所长知道了，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一上来，白浩然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抱怨，接着低头看了车里一眼，不过却并没有看到嫌疑人的身形，不由好奇地问道：“人呢？” 王动扭过头，冲着不远处一辆挂着特警的牌子的车说道：“在那里呢。” 这小子居然连特警都给整出来了？ 白浩然顿时傻了眼，琢磨了一下，把王动从车门处拉了过来，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听，压低了声音说道：“哥们，你跟我说句实话，这案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能拿下来？” 王动一听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动心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车里关着的是谁？就是在锋茂公司里出现过的买家，上午的时候他们还说自己是湾湾人，现在你在问他，立刻一口的京片子。” 白浩然立刻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这小子信誓旦旦地说这件案子肯定能拿下来呢，要是锋茂公司在买家的身份上做假，那岂就是说他们就是在诈骗吗，别看你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可是合同也是有法律来保护的，也有诈骗这一说的。 犹豫了一下，白浩然想想自己跟王动都是公安大学一界出来的学生，人家不到一年就混到了十佳的位置，可是自己呢，说不好听的就是所里一个打杂的，所里除了几个什么都不管的人，其余的都能爬到自己的头上。 “那好，我今天就信你一回了。”白浩然咬了咬牙，决定就冒这一回险，反正这当孙子的日子自己也过够了，要么就拼一把，要么趁早离开这工作，天高海阔，没必要在这里重复着没有意义的事情。 很快，所里审讯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白浩然一脸紧张地坐在审讯席的位置上面，这还是自己当了警察之后第一次坐在这里，不过却是背着所长等人，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胆子这么大，恐怕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等了不大一会，王动终于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把凳子一拉开，说道：“坐吧。” 黄勇乖巧地坐了下来，反正他已经下定主意了，这里面本来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自己不过是跟肖劲东演了一场戏而已，只要自己把得到的钱都吐出去，最多也就是关几天的事情。 所以把一切想好的他却是异常的合作，还没等王动开口，他到是自己主动地把所有事情吐得干干净净。 这恐怕是自己从警这辈子来录的最容易的口供，连问都不需要问，黄勇就把所有的事情吐得一干二净，包括自己当群演的时候怎么认识的肖劲东，又怎么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锋茂公司，到了这时候他还不忘抱怨一下自己跟肖劲东之间的不公平，明明都应该拿三百的，凭什么自己只能拿两百块？就冲着这一点，他肖劲东也别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出卖他。 长长的笔录很快就写满了好几页纸，等到黄勇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白浩然不由得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酸痛的手腕，不无佩服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王动，觉得自己跟他真的是差了太多，锋茂公司自己去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可是就算自己知道锋茂有问题，也找不到人家的漏洞在哪里。 这王动刚刚一出手就把对方的七寸给抓了住，单凭这一个虚假的买家，就能告对方合同诈骗，不光这一次，连带着以前那些上当的卖家，至于锋茂公司的这些业务员、老总、法人，都得被一锅端掉。 都是一起混了四年的同窗，自己已经远远地被王动给抛到了后面，别看王动现在暂时被上面冷淡了下来，可是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白浩然暗暗下了决心，等到王动有复起的那一天之后，自己一定申请调到他的手下，什么面子不面子，只有在王动的手下自己才能挺起腰杆做人，哪像是现在除了让卖家息事宁人之外，一屋子警察居然找不到其它任何的办法。 而最让自己佩服的还是王动与众不同的思路，那些什么合同、资质的全部没有放在他的眼里，他却独辟蹊径地换了另一个方式，直接把锋茂所谓的买家找了出来，而且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把对方的底细翻了出来。 话，自己交待完了。 钱，自己也打算交出去。 黄勇说完之后，自己也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到王动的露出了笑容之后，自己也轻松地说道：“那个，警察，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 刚刚轻松些的王动和白浩然相视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无奈，这哥们还真的以为只要他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就不追究他的错误吗，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恶人自然是王动来做，看着一脸天真的黄勇，王动真的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轻咳了一声之后，王动说道：“黄勇，你刚才把事情交待得很好，也很详细，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我可是都交待的了。”黄勇被王动的语气给吓了一跳，连忙又一次地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刚才交待得很好，我是说你现在暂时还不能从这里离开，要等这件案子结束之后，若是法院判你没有罪之后，你才能从这里离开，你理解了吗？” 理解？这让自己怎么能理解。 呆呆地愣了几秒钟之后，黄勇脸上的颜色突然涨得通红，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地叫嚣道：“我不理解，你让我怎么理解，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拿的钱我也退回去了，怎么还要把我关起来，我不服，找你们领导来，我要投诉，投诉。” 正当王动和白浩然惊异于黄勇突然的爆发时，审讯室的大门却突然被人给推开了，一张大饼脸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迷茫地打量着审讯室一眼，当看到白浩然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说道：“白浩然，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解释一下。” 第40章 锦绣前程 另外的一间办公室内，刚刚还一脸得意的白浩然此时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般，呆立在办公桌的前面，拿着记录本的手臂在颤抖着，耳边听着所长贾建国更加凶猛的咆哮声。 “胡闹，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白浩然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审讯公民？我问你，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这样做？” “我……”趁着贾建国喘口气的机会，白浩然刚想把手中的口供递出去，可是他的话立刻又被贾建国给打断，怒斥道：“你给我闭嘴。” 接着阴森的目光转向了白浩然身边的王动身上，刚想骂他两句，可是看到王动那一脸云淡风清的样子，自己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子，难道这小子是上面派下来的人？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误会了白浩然？ 出于谨慎，贾建国并没有直接开骂，端详了王动几秒钟后，自己脑子里突然有个印象，自己好像见过这个人，但是什么时候见到的自己却又有些记不太清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贾建国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王动笑着一伸手说道：“贾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个月咱们俩个还在局里的大会上见过面的，怎么这么快你就把我给忘掉了？” 上个月？ 贾建国的脑子迅速地转动着，上个月局里的大会自己见到的人可是多了，不过好像没有跟太多的人说过话，像是这么年轻的…… 想着想着，贾建国记忆中的影像终于跟王动重合了起来，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王所长，你看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还不认一家人了，你把这警服一脱，我还真不认识你了，对了……” 自顾自地说了一圈，贾建国突然想起来王动这次来这里的目的，连忙凑到王动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怎么，王所长有任务？” 王动含糊地点了点头，没说有也没说没有，直接把白浩然手中的口供抢了下来，然后递到了贾建国的手里，含糊地说道：“贾所长先看看这份口份在说。” 贾建国好奇地接过了口供，这回知道站在自己前面的是王动之后，他刚才的嚣张气焰也弱了下去，毕竟王动的头上可是顶着十佳的，别说全市全局，就连全国像他这样年轻的所长都是凤毛麟角的，这肯定是局里重点的培养对象，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所以他可以忽略白浩然的话，但他却没办法忽略王动的话，拿着口供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到贾建国看完了这份口供之后，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这等事情。 这个锋茂公司自己也是知道的，而且自己也亲自去过几次，可是人家每一次都拿出合同来跟自己说事，自己非旦没能解决事情，到了最后自己还得亲自说服卖家接受锋茂的规定，毕竟白纸黑字写在上面，根本容不得人抵赖的。 一次两次自己忍了，可是三次四次之后，就连贾建国也受不了了，再接到从锋茂打来的报警电话之后，管他谁去，反正自己肯定是不去了。 自己不是不想抓锋茂的小辫子的，可是人家从工商到税务，就连消防都做得滴水不漏，该交的税交了，该做的防火做了，查了好几次之后，贾建国都没能找到锋茂的漏洞，最后只能是放弃自己的想法，任由锋茂公司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下去。 不过，当他看完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份口供之后，贾建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锋茂那么多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它却没办法找到那么多真实的买家，看来王动这十佳所长真的不是吹的，这水平的确高出自己一筹。 口供看完了，贾建国却是有些拿不准王动的想法了，犹豫了一下，先是看了一眼白浩然问道：“小白是怎么跟王所长认识的呀？” 从白浩然到小白，只是两字之差，却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刚刚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白浩然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露出一脸和煦笑容的贾建国，自己顿时觉得自己跟在做梦似的。 “那个，王动跟我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白浩然连忙回答到。 “啊？居然还有这事？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贾建国的表演很是认真，就像是白浩然不肯告诉他自己的学历似的，一脸惋惜地说道：“要是知道你跟王所长是一个学校出来的，那怎么也不能让你继续在这样闲下去呀，正好，现在所里人手比较缺，明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王所长一起侦破这件案子吧，有什么问题麻烦的，尽管来找我。” 白浩然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怎么变，可是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今天对自己来说真的是运气十足的一天，自己不过冒个险给王动提供了一个地方而已，却不曾想居然落得这么大的好处，白浩然连忙正色地看着贾建国，行了个礼之后大声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不就搞定了吗，只要自己把白浩然安排到王动破案的队伍之后，无论最后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这里面肯定都跑不了自己的一份，正当贾建国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骄傲的时候，王动却突然说道：“不过还是得先麻烦一下贾所长，现在手里的这两个证人身份是相当的重要，我想能不能把他们暂时先关在你这里，等到案子破了……” “哎……”贾建国一脸不高兴地挥挥手道：“王所长你这就见外了，不就两个人吗，多大的事情，小白，你先把这件事替王所长办了，要是还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来找我。” 办公室的门在自己身后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白浩然差一点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自己哪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翻身的这一天，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王动，不由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老同学，这回可真是托了你的福了，等案子结了，我请客。” 第41章 难啃的骨头 在车里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就算以肖劲东的体格也有些受不了这种煎熬，连忙赔着笑脸跟前排的柴影红说道：“那个，警官，能不能让我上个卫生间，我有点憋不住了。” “憋着。”柴影红连头都没回，冷冷地回了一句，她现在还有些憋气呢，这个王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进去了这么半天也没有出来，不就一个黄勇吗，再说他都已经主动交待了，真不知道他在里面搞的是什么鬼。 她说憋着，肖劲东就得真的憋着，只是憋一会行，憋久了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了，肖劲东又一次恬着笑脸说道：“我说警官，你不就想知道锋茂的那点破事吗，你先让我去趟卫生间，然后我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真的？”柴影红不由得有些动心。 “当然是真的。”肖劲东憋得满脸通红地说道。 “那好，我让你去上卫生间，不过你可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别的举动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肖劲东一脸焦急的点着头，等到柴影红把他手上的手铐打开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钻到了派出所里面，柴影红则快步跟在他的身后，等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停了下来，靠在墙上无所事事地数着时间。 差不多一分钟过去了，可是肖劲东并没有出来，柴影红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喊道：“肖劲东，你能不能快点？” 卫生间里面传来了肖劲东的声音：“警官你别急，我肚子有点疼，可能要多蹲几分钟。” “真是麻烦。”柴影红轻轻地呸了一口，并没有任何的警惕，继续靠在墙上数着时间。 又过了两分钟之后，肖劲东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这回柴影红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连忙又喊道：“肖劲东，你马上给我出来。” “警官你别急，再给我一分钟，一分钟后我马上就出来，肚子实在是太疼了。”从外面听起来肖劲东的声音就有些有气无力，不过既然人还在，那柴影红就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重新靠到墙上不久，突然便看到了王动和白浩然正从一边的走廊走了过来。 “王动。”柴影红连忙冲着他挥了挥手。 原本打算出去的王动听到喊声连忙扭过头去，当看到柴影红居然在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提到这事柴影红就是一脸的委屈，指着卫生间说道：“那个人非说要上卫生间，所以我就把他给带来了。” 上卫生间？王动的脑子里顿时生起一个不详的预感，连忙问道：“进去多长时间了？” “大概四五分钟了吧。”柴影红说完连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了，自己不会是被家伙给耍了吧？ 王动这时不在犹豫，立刻推开门钻了进去，进去了没有几秒钟后就退了出来，连忙说道：“嫌疑人逃跑了，马上去追。” 啊？他居然跑了？ 柴影红顿时涨红了脸，看着王动跟白浩然快速地追了回去，自己也顾不上其它，一转身便冲进了男厕所里面。 除了那一排小便池之外，两边的厕所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能够吸引到柴影红目光的却是厕所上端通风口的位置，换气扇已经被扔到了一边，而肖劲东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王八蛋，居然还真的跑了。 柴影红忿忿地从厕所里跑了出来，也不顾路过的人惊讶的目光，快速地向外跑去，刚刚出了派出所，就看到远处王静正在向着自己挥着手，大声地喊道：“红姐，这里。” 柴影红连忙向着王静的方向跑了过去，等她跑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另一个方向上，王动跟白浩然还有刘鑫鑫三个人押着肖劲东正在往回走，看到肖劲东的时候，柴影红就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冲着肖劲东就想来那么一脚。 不过还好，她这一脚被反应迅速的王动给挡了下来，一脸好笑地说道：“行了，柴队，反正人也没跑掉，就别拿他出气了。” 说的好听，把人物换成你试试，不过柴影红又一想，以王动的智商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像自己似的，讪讪地笑了笑，接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重新把肖劲东带回到审讯室之后，他到像是认命了一般，往椅子上面一坐，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任何配合的打算。 “呦，还挺有个性的呀，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的缩骨功是怎么练成的呀，那么小的窗户你是怎么钻出去的？”王动从审讯桌后面站了起来，站到了肖劲东的身边，手掌捏了捏肖劲东的肩膀，给自己的感觉挺硬。 肖劲东被捏得有些疼，不由自主地退了退，可是被束缚住的自己又哪里有退后的空间，皱着眉白了王动一眼说道：“你想学？呵呵，可我不想教你。” “呵呵。”王动被肖劲东的话给逗笑了，自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做事虽然不见得件件都是光明磊落，但有一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我从来不钻狗洞。” “你……” 肖劲东哪还不知道王动是在骂自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便扭过头再也不理会王动了。 他是不想理会王动，可是王动却有些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换了一个方向说道：“其实你现在交不交待也没什么，毕竟刚刚黄勇已经把事情交待得干干净净，人都已经走了，只是把你给留了下来。” “你说什么？黄勇被放走了？”肖劲东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在得到王动肯定的答复之后，不由气愤得说道：“特么的这小子就知道办事分钱，出了事就知道溜掉，反正我今天也逃不掉了，我非把黄勇那小子给拖下水不可。” 审讯室里面的王动和白浩然都是一脸的懵逼，刚刚明明是黄勇咬出肖劲东，现在风水轮流转，怎么又变成肖劲东咬起黄勇来了，自己到底该相信哪个呢？ 第42章 尾声 对于肖劲东的审讯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的麻烦，反正已经被黄勇出卖了一回，自己反手也捅了黄勇一刀，等到他把事情交待完毕，王动这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像是黄勇所说的那样，锋茂所有的事情都是肖劲东来找的他，在锋茂，黄勇也有自己熟悉的业务员，只是因为自己说不好那些术语，所以只能扮演这二号人物，拿到的钱也要比肖劲东少得多。 其实不管谁拿的钱多还是钱少，对王动已经是无所谓了，拿下了这两个人之后，锋茂那扇看似密不透风的大门也已经向自己敞开了，在录完肖劲东的口供之后，他跟白浩然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兴奋地白浩然，不由笑道：“怎么，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怎么做？当然是去申请搜查令，先把锋茂有关的帐目封存起来再说，当白浩然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脑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这里面好像没有王动什么事，这岂不是说自己把原本该属于王动的功劳全都给抢过来了吗。 “王动，要不还是用你的名义向上面申请吧，至于我……给你当个跟班的就行了。” 听到这里王动笑容更加的灿烂了，轻轻拍着白浩然的肩膀说道：“我都说了，这次破案的功劳全都是你的，我只需要把朋友摆脱的犀角杯给拿回来就可以了，哦，对了，还有你可别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白浩然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请我吃饭呀，笨蛋。”王动拍了拍白浩然，抛下他自己向着派出所的外面走了去，对他来说，这件案子已经清清楚楚，不过接下来接案子是的谁，只需要按着这条线索走下去就可以。 这件案子的难度就在于他表面是完全合理合法的，要不是有这买家的这个漏洞，相信不管是谁都没办法从这里讲出理来，现在案子破了，自己也算能跟萧灵有个交待了。 王动一头钻进了外面的车子里，三个女人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看到王动进来之后，王静就是一阵的埋怨，到是柴影红精神有些萎靡，想必还为了刚刚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恼，看到王动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扭过头，掩饰地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当然是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了。”王动装做没有看出柴影红脸上的尴尬，大笑地冲着坐在后排的两个女孩说到。 这个想法自然得到了两个女孩双手赞同，不过庆祝是庆祝，该有的请假还是要请的，刘鑫鑫到是好说，家里人知道她跟王静在一起并没有说什么，可是轮到王静这里，请假就变成了一项十分艰难的事情。 “妈……我都说了，真是我二哥出的主意。” “为什么？我和鑫鑫今天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是他必须要做的。” “帮什么忙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反正过程是挺惊心动魄的，要不你也过来吧，我们现在去接我大嫂，人越多越热闹。” “……你不老，你年轻着呢，快点来吧。” 直到电话发烫，王静这才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最开始还是自己跟老妈请假，到了最后反倒是老妈先把电话给挂掉了，没有请来老妈，这也让王静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这种不高兴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有了二哥在身边，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玩一场了。 到了巴黎之夜，接上了时雪筠，车子直接调头向着一百多公里外的海边冲了过去，等到了海边之后，王静跟刘鑫鑫可真变成了放飞自我的模式，两个人接着又把时雪筠给拉了过去，有意无意间，却把柴影红跟王动留在了海滩上。 “那个……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呀，差一点就让嫌疑人给跑掉了。”先开口的却是柴影红，憋了很久的道歉终于说出了口，自己也突然轻松了许多。 “呵呵，这种事用不着道歉的，谁还没有走麦城的时候。”王动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把柴影红的话放在心上。 听完王动的话，柴影红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怎么，听你这口气，你不是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吧？” “何止经历过……”这些话王动也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看到的都是自己轻松的样子，可谁又知道自己内心的苦楚，前一天自己还是全市的十佳所长，可是第二天自己不光连所长的位置丢掉了，就连工作也从燕京调到了隔壁的临市，要说委屈，谁又能比自己更加的委屈。 “说说，我好像有些好奇了。”柴影红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做委，她的确对王动的事情比较的好奇，毕竟从这件案子上可以看出来，王动应该是一名有能力的警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从燕京给发配到了翼县呢。 “好，说就说。”王动一弯腰，坐到了沙滩上面，等到柴影红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便喃喃地开口说道：“说出来也许你不信，就在上个月，我还是燕京的十佳派出所所长。” “这个真的很难让我相信，你今天才多大，就能当所长，吹牛的吧？” “肯定不是了，甘城子派出所，你可以去内网查一查，王动的名字在那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说得跟真的似的，那你为什么被调到翼县去了？” “还不是犯了跟你一样的错误。” “把嫌疑人丢了？” “要是丢了就好了。”王动顿了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嫌疑人直接跳到河里……死了。” “啊？”柴影红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动，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在微信群里流传的一个段子，自己本来还以为是谁编出来骗人的，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根本不是骗人，根本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且现在那个警察就出现自己的面前，居然还成为了自己的同事。 “哈哈……”柴影红的笑声明显有停不下来的意思。 “好了，先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好歹你也是我的上级，你这样笑起来我真的是很没面子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笑，可是实在是忍不住，让我再笑一会就可以了。” “……”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一辆豪华的奔驰车重新驶向了那座孤单的大宅子，当车子在大院门前停下来的时候，王动跟时雪筠从前排钻了出来，而从后排钻出来的却是萧灵跟萧为民父女两个，看了看这么大的房子，萧灵忍不住地吐了吐舌头，小声地王动说道：“你说我该怎么谢谢这里的主人，拿钱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而是太糟了。”接着王动一指面前的房子说道：“你觉得人家是差钱的人吗？” “应该不是。” “这不就得了，所以说只要说一声谢谢就可以了，孟老人很好，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王动到是一脸自来熟地来到门前，还没去敲门，大门便突然就打开了，一身麻布衫的孟老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王动的时候，不由笑道：“我说这一大早上麻雀为什么叫得这么欢，原来是你小子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跟麻雀划上等号了呢，王动无奈地白了孟老一眼，忍不住拿着手中的小箱子比划了一下，冷哼道：“看来我把这碗原封不动拿回来就是个错误，早知道还不如给摔了呢。” “你小子不怕的话，尽管可以试试。” 孟老没有理会王动到是跟后面进来的萧为民颇为投机，几个人回到凉亭落坐之后，萧为民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荷叶犀角杯拿了出来，对他来说经过这次教训之后，自己买房的心也淡了许多，只是唯有一件事他却一直记在心里，所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自己把自己这件传家宝拿到了孟老这里，求他给鉴定一下这件宝贝的价格。 孟老也没有客气，把犀角杯接了过来，仔细地观赏了一番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杯子的品相不错，雕工也好，应该是宋代的真品。” “那这个杯子能卖多少钱？”一旁的萧灵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连忙问道。 “去年的时候我见过有人买了一对跟这个相似的杯子，当时花的是一百五十万，这对品相不错，我估计大概也就在一百五十万到一百八十万之间吧。” 原来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值什么一千万，看来还是自己太贪心了一些，怪不得能上了这些坏人的当，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多学几招才可以了。 第1章 花与花的区别 锋茂案的结果下来了，白浩然所在的派出所自然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不光是他自己，就连他们的所长、副所长，还有那些参与过办案的警员，全都成为了有功之臣，而且就连柴影红也不知道被谁给扒了出来，也站上了领奖台，成为了立功受奖的人之一，只是让她十分不解的是，王动的名字却并没有在名单上面出现，而且似乎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把他给忽略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官，自己没办法左右领导们的想法，不过柴影红觉得眼下的王动应该是挺郁闷的吧，等到表彰大会结束之后，她就谢绝了其它人请客的要求，开着自己的车风驰电掣般地回到了训练基地。 等到她出现在训练基地的时候，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给气到了，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气乎乎地问道：“你们的王教官呢？” 几个正在训练的学员连忙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姓宋的警员连忙说道：“王教官说今天他女朋友回来，所以早就走了。” “什么？女朋友？”柴影红的眼睛瞪得都快要鼓出来了，心里突然莫名地多了一股酸意。 “对，王教官是这样说的。”接着宋警员看着一脸呆滞的柴影红试探地说道：“柴教官，你看我们都练了三个多小时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柴影红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凶巴巴地瞪了宋警员一眼，然后气乎乎地说道：“休息什么休息，继续训练。” …… 此时的燕京的首都机场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接站口的位置早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一些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富豪的人物纷纷聚到了一起，看那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是有什么大人物就要从这里出来一般。 其实大家聚到这里的理由也很简单，只是听说夏泽方夏大老板的女孩今天从英国回来，这可是跟夏大老板套近乎的好机会，而且大家还听说夏老板的女儿长得的如花似玉，要是能把这尊菩萨请到自己的家里，何愁自己不发财呀。 来接站的这些人有意无意地把自家拿得出手的子侄给带到了身边，毫无意外的是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大把的鲜花，普通的红玫瑰已经拿不出手了，那些平常人都不到的颜色纷纷出现在每个人的手中。 当然，这里面偶尔也是有例外的。 张涛给陈老板开车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平时自己的话并不是很多，可是干这一行时间久了，接触的事情也渐渐多了，自己也认为自己的眼界也是相当的开阔了，那些蓝色妖姬、路易十四之类的自己也能说上几种，而且他也知道今天这场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让他有些不解的却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穿得简单自己就不说了，手里拿着的不过是单独的一朵红玫瑰，而且红玫瑰还有些打蔫，就像是花店里打折的产品一般。 年轻人玩个浪漫自己可以理解，可是玩这种浪漫可是自己看不过眼的，犹豫了一下，张涛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小伙子，来接站？” 王动其实并没有想得太多，在他想来只要自己出现在夏芷晴的面前就已经是最大的一件礼物了，至于像鲜花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摆出来的好。 原本他手上连这一朵花也是没有的，只不过在路过交通岗的时候看着卖花的小姑娘好可怜，自己就花钱买了一朵，可是到了这里自己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拿着这么一朵花是不是太寒酸了，可是现在想再去买也来不及了，飞机已经落地，用不了几分钟之后，夏芷晴应该会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听到身边男人的问话，王动疑惑地扭过了头，点了点头：“是，来接站。” 果然，自己是没有猜错，这种话憋在自己的心里不说真的不痛快，张涛悄悄地指了一下前面那么多捧着花束的人说道：“小伙子，你要学一学人家，看到人家手里捧的是什么，再看看你，这花不会是在花店花两块钱买的吧？”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张涛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原来他是觉得自己手里的花实在是太难看了，王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帮油头粉面的家伙，手里捧着巨大的花束，不断地向着机场里面张望着。 看来今天接女朋友的人好多呀。 王动这时候也没有想太多，看了看手中的花，笑着说道：“钱多钱少一个样，只要女朋友开心就好。” “怎么可能开心？”张涛一付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王动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对待女孩子不能光用实惠才可以，人家也是需要浪漫的，你看到前面那些人没？” “看到了。”王动点了点头。 “假如你们追的都是一个人，那他们成功的机会就会比你大得多，现在哪个女孩子不想找个有钱的人家嫁，能坐在自行车后座笑的实在是太少了。” 看来这大哥还是挺有经验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属于他说的那一种，王动笑着点了点头，依然固执地拿着这一朵花，纹丝没动。 哎，真是固执的青年，等到他失去女孩子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的重要了，张涛也懒得再劝，往边上退了一步，目光也向着出站的方向看去，接下来将要上演的八卦自己也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家的男孩会成功呢？ 不出王动所料，以夏芷晴的性子怎么会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呢，前面只是过了几个人之后，带着一脸焦急的夏芷晴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急切的目光不断在四周寻觅着，当她看到远处的王动还有王动手中的那朵红玫瑰的时候，脸上不由得乐开了花。 看来王动还是那个王动，除了逗笑之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改变。 夏芷晴一手拖着皮箱，连忙向外走去，只是还没等她走远，自己面前的路却突然就被堵住了，接着一束又一束的鲜花突然捅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耳朵顿时被一群苍蝇给围住了。 “夏小姐你好，我是***的儿子，很高兴跟你认识。” “夏小姐你好，欢迎你回国，不知能否赏脸请你吃个便饭？” 夏芷晴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然大吼一声道：“你们都给我滚开。” 第2章 逆袭 刚刚还犹如菜市场一般的大厅里，突然被夏芷晴的一句吼声给打断了，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就好像自己的幻想完全破灭了一般，按这些人的理解，这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不都应该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吗？ 就算不是这样，也不应该在大厅广众之下直接就爆出粗口的，这实在是太颠覆大家心目中的幻想了。 气氛尴尬了有那么几秒钟后，终于有人开始想起来夏芷晴的职业来，对呀，她是警察呀，又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生的东西，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浑身充满爆炸般肌肉的男生，也就是说，现在围在这里的人都不合人家的眼光。 一个人讪讪地退了下去，接着两个、三个，当所有人都退下去的时候，夏芷晴便看到了人群后面的夏泽方，还有站在他身边那些岁数比较大的老板们。 看到眼下这个情况的时候，夏芷晴哪还不知，自己回国的事情肯定早就被泄露了出去，自己本以为两三个人接自己就可以了，可哪知道居然来到这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把好好的接站又变成了一门生意经。 夏芷晴懒得理会自己的老爸，刚想向着王动走过去，可是夏泽方领着这些人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跟夏芷晴说道：“闺女，来认识一下，这些都是爸爸生意上的伙伴们，你都应该叫叔叔伯伯的。” 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了，好像在青羊的时候自己就懒得应付这些所谓的叔叔伯伯，只是这一回，就在夏芷晴刚刚想直接拒绝地走掉时，目光却突然落到了人缝外面的王动身上。 他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居然笑着冲自己摇了摇头。 你这个傻瓜，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想念你吗，又怎么会在这些不认识的人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只是出于对王动的信任，夏芷晴终于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再看向自己的老爸时，自己突然有一种错觉，爸爸真的好像老了。 虽然脸上的皱纹并不是很多，头发也是乌黑茂密，可是从他的笑容中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丝的疲惫，就连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哀求的表情。 记得以前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所以就算自己任性地走开掉，他往往也是随意地大笑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可是这一回却真的有些不同了。 想到这里，夏芷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按父亲的指示一个个地点头过去，口中乖巧地喊道：“宋伯伯、路叔叔……”这些类似的姓名。 女儿终于长大了。 虽然她很早就成为了青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可是她的脾气依旧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跟自己生气，脾气上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给自己这个当爹的面子。 只是出国待了一年再回来，再看夏芷晴的时候却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夏泽方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夏芷晴的肩膀，到是突然说道：“对了，王动怎么还没有来？这个小子，上午的时候我还跟他通过电话的，可你到了这么久，他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夏芷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就连刚出来的自己都已经看到王动拿着花站在远处，可是自己的老爸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居然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岂不是说他这段时间都被他用来招呼这些朋友了吗。 懒懒地向夏泽方的身后一指，夏芷晴调皮地说道：“你看，他不是在那里呢吗。” “哪里？”夏泽方顺着夏芷晴的手指看了过来，终于看到了拿着一朵红玫瑰站在远处发愣的王动，看着他那普通的衣服，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先是挥了挥手把王动叫了过来，然后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你要是穿着这么一身来接我女儿的话，我可是不让的。” 王动这脸上也有些尴尬，现在不比从前，以前自己衣橱里满满的都是最新最时尚的衣服，可是自从夏芷晴走了之后，自己居然连一次街都没有逛过，更别说添置一些时尚的服装了，所以听到夏泽方的话，王动顿时露出了腼腆的笑容，看了看夏芷晴连忙说道：“夏夏走了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逛过商场，所以……” 这句话夏泽方比较的满意，没有逛过商场就说明小伙子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女儿的事情来，夏泽方满意地拍了拍王动的肩膀，接着把夏芷晴的手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说道：“你们俩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不留在这里当灯泡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不过别忘了，晚上还有晚宴的，到时候你们可得一定要出现的。” “放心吧，夏叔叔，我一定会记住的。”重新抓住夏芷晴的手之后，王动都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激动，两个人跟夏泽方告别了之后，不顾众人审视的目光，两只手紧紧地抓到了一起，快步向机场外走了去。 主角虽然走了，可是王动带来的疑问却并没有消散过去，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能把夏氏千金牵走的男人到底是谁，立刻就有人问道：“夏董，这个王动又是谁的儿子，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呢，难道是你们老家的不成？” 夏泽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甚了，缓缓地摇了摇头，神秘地说道：“他可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你没听过他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这句话听起来到像是没什么含义，可是仔细听起来的话，却是有些发人深思，这几个人都是商界里的老狐狸，自然能听得出夏泽方话里的得意之情，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问道：“难道他家里不是商界的？” 话并不是说得越透越好，像这样朦朦胧胧、云里雾罩的却是更好，夏泽方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解释得太多，只是说道：“等到晚上你们就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了。” 只是一句话，就让众人对晚宴的期待感就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花店里最为普通的红玫瑰，放在夏芷晴的手中却犹如稀世的珍宝一般，一只手举着花朵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轻嗅了之后，笑着说道：“真香。” “当然了，你不看这是谁送的。” “臭美，我说的是刚刚那些送的大束的。” “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送再多的花你也会扔到垃圾桶里，有那钱还不如多用在吃的上面呢。” “知我者，王动也。” 两个人一脸甜蜜地走出去了，却留下一地破碎的眼珠，虽然并没有什么人跳出来要跟王动决一死战，来赢得美人的芳心，可是一个个却不由得意兴索然，接着那些昂贵的花束便被扔到了垃圾箱里面。 就在王动刚刚站的地方，一脸懵逼的男人看着王动和夏芷晴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佩服地说道：“我去，逆袭呀。” 第3章 招还是不招 就像那朵红色的玫瑰一样，王动开来的车也是毫不起眼的一辆大众，黑色老旧的外形，再加上像是许久都没有洗过的车身，看得夏芷晴那是一脸的无语，无奈地轻叹道：“你难道连洗车的钱都没有了吗？” 被夏芷晴这么一说，王动自然有些尴尬，不过王动眉毛一挑，摆出一付色眯眯的表情说道：“钱当然有，不过都让我拿去订房间了。” 订房间？ 夏芷晴的手立刻从车门的把手上拿了下来，手指熟悉地掐住了王动的耳朵，凶巴巴地说道：“你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熟悉，而王动的反应却像是慢了一些，一伸手抓住夏芷晴的小手，连忙求饶道：“不敢，不敢说了。” “哼，王动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拿拿那些快捷酒店来糊弄我，可别怪我翻脸，现在给我上车，我都快累死了。” ……呃，王动愣在那里几秒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跟狗腿子似的先跑到副驾的位置上，拉开了车门，然后又恭恭敬敬地把夏芷晴给请到了车里面，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王动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被浓浓的幸福感所包围。 说得再多，也不如做得再多，王动和夏芷晴之间虽然已经足足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可是遥远的距离却并不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对彼此陌生，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一些简单而又没有营养的话题上，可是当到了酒店下了车之后，夏芷晴却是自动挽上了王动的手臂，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紧紧地跟在王动的身后。 身为一个男人，此时的王动是幸福而又骄傲的，这一点从擦肩而过的那些男人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他们明显有些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意思，不过王动还是觉得就算自己是猪，也是一只非常帅气的猪才对。 两个人到了前台，王动直接报出自己的姓名，订的房间，前台的服务员很是职业地把房间号码调了出来，接着说道：“麻烦王先生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还要补交剩下的房费两千七百元。” 王动掏钱包的手陡然停住了，脑子里像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自己仔细地想了想这才慢腾腾地把钱包拿了出来，看了看那沓单薄的钞票，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钱前天都被王静给搜刮去了，现在好像连房费都不够付的了。 身份证先是递了过去，为了不想在夏芷晴面前丢面子，王动又把自己的银行卡也递了过去，故意挤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我刷卡。” “好的，王先生。”身份证对上了，银行卡也拿过去了，只是十几秒钟之后，服务员突然看了王动一眼，然后又把他的银行卡还了过来，无比职业地说道：“对不起王先生，你的余额不足。” “扑哧……”身边原本看热闹的夏芷晴突然笑出了声来，看着一脸窘迫的王动连忙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嘴里还替他解围道：“让你多带几张卡，非得可一张刷，这回闹笑话了吧。” 有这么客气的媳妇这就是自己的一种幸福，王动讪讪地把银行卡拿了回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都忘了，前天被王静把钱都给刮走了。” “真的假的？”夏芷晴把银行卡收了回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今天晚上我可就能看到她了，你要是想改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我改什么改呀，少年就是这么的霸道，根本不用解释太多，直接从服务员手中拿了房卡，一手搂着夏芷晴，另一只手拎着夏芷晴的皮箱，王动大步流星地向电梯走了过去。 “得意什么呀，还不是吃软饭的。”刚刚的服务员瞄了一眼两个人的背影低声地说道。 “怎么，你嫉妒了，要不然你也找个那个的小白脸养养吧，说不定人家也能给你买辆车呢。”一旁的同事接着小声地接倒，脸上浮现出一种揶揄的笑容。 “去你的吧，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还说什么卡里的钱给别人买车了，我看呀，自行车吧。” 已经进了电梯里的王动那里知道自己在人家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嘴谎言的小白脸，两个人刚进了房间，王动就迫不及待地抱了过去，只是还没等自己的嘴巴贴上，自己的嘴就被夏芷晴的手给封住了，刚刚还是一脸笑容的俏脸上却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用着自己锐利的目光审视着王动，半晌说道：“老实交待吧。” “啊？我交待什么？”王动一脸纳闷地问道。 “别跟我装，你交待什么你不清楚？”夏芷晴往后退了一步，轻哼道：“我不在这么长的时间，你都认识了多少女孩子，现在一一跟我交待清楚，这可是给你唯一的一次机会，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地里还认识了别的女孩子的话，哼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的天呀。 王动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起来，这夏芷晴刚刚回国，恐怕就把她从国外学的那一套完全用到了自己的身上，人家也不说自己掌握了多少的消息，只是让自己老老实实地交待，这次交待不清的后果是让人恐怖的，分手到是不一定，可是以后的日子，自己恐怕就被她骑在身底下再也翻身不了了。 “呃，每次我不是都跟你汇报过了吗，而且你跟郭萌萌不是也经常的联系，我这点破事你都应该清楚得很的……”王动一边说，一边试图把话题引到另一边，自己走到了卫生间，把水笼头打开，试了试水温之后，色眯眯地说道：“亲爱的，洗澡水放好了。” “哼哼。”夏芷晴又怎么不知道王动的意思，自己冷哼了两声，接着又警告王动道：“我可警告你，别跟我耍那么多小心眼，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敢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王动敢指天指地地保证，我这辈子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夏芷晴，从不会变。”王动突然举起手的表白却让夏芷晴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说明了她对王动的这句话有多么的满意，刚刚的女汉子突然消失不见了，转眼一个扭捏的美女出现在王动的面前，接着向他款款地走来。 第4章 刷脸的世界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从枕边的位置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铃声响起来的声音有些长，接着大床上的人便突然有了动作。 “喂……谁呀？”夏芷晴呢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大概过了有十几秒钟沉默之后，夏芷晴突然‘啊’的尖叫一起，随后挂了电话，连忙拍了拍睡得死死的王动，大声地说道：“快起床，时间不够了。” “啊？”王动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看着忙碌不停的夏芷晴，不由好奇地问道：“刚刚是谁打的电话？”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妈了。”夏芷晴连忙回了一句，看到还没有起床的王动立刻催促道：“我的哥呀，你怎么还不起来，要是再不回去的话，估计我妈就得杀过来了。” 啊，有这么严重？ 王动一听这话立刻精神了许多，连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先是看了一下时间，不由说道：“这不才两点半吗，离五点半还早着呢。” “早什么早呀。”夏芷晴连忙从皮箱里找了一件衣服穿好，一边穿一边抱怨道：“也不知道以前的衣服还能不能穿上了，要是穿不上还得现在去买，另外你的衣服准备好了没有？别告诉我你准备穿着T恤、拖鞋就去呀。” 虽然准备不是很充分，可是该有的衣服自己还是已经准备好了，王动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慢悠悠地穿好了衣服之后，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等到电话被挂掉之后，跟夏芷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说道：“搞定。” 这么厉害？看起来跟装的似的，夏芷晴白了他一眼之后，自己便钻到了卫生间里面。 自从跟王动第一回见面之后，夏芷晴对于自己的妆容也逐渐注意了起来，这一年在国外的生活也养成她好美的习惯，所以就算是简单的一个妆容，她也耗费了快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等到她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王动早已经是西装革履地准备完毕。 “恩，不错，可以给个九十分了。”夏芷晴瞄了一眼王动说道。 “才九十分呀……”王动撇了撇嘴，对着镜子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才说道：“我的大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夏芷晴颇有自信地说道：“走。” 晚宴安排在离市区很远的一座山庄里面，只是来到山庄外面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遇到了些麻烦事，车子在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啊……”夏芷晴无语地瞪了王动一眼，自己怎么能想到愉快的一天居然被这辆车子给挡了这么久，给了王动深深的一个鄙视的目光，自己直接赌气地转过头去，再也不理会王动。 看着站在门口一脸酷酷表情的保安，王动也觉得有些憋屈，想了想，跟保安招了招手，自己从身上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证件。 不知是计的保安慢慢地走了过来，看着王动手里的证件心里就是一动，等到王动把警官证打开之后，他顿时愣住了，心里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接着就听道王动说道：“兄弟，你知道这家为什么要开这个晚宴吗？” 保安点了点头，顺着王动的话说道：“当然知道了，为了庆祝夏老板的女儿学成归国。” “那你知道夏老板的女儿学的是什么吗？” “这个……听说是警察。”保安这个时候终于好像明白什么了，脸上也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回你明白我们俩个是干什么的了吧？快点让我们进去吧。”王动觉得自己拿出这张证件应该就可以放自己进去了，身体刚刚坐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保安冷冷的地说道：“对不起先生，麻烦你出示一下请柬，要不然你是不可以进去的。” “噗嗤。”夏芷晴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笑得这么开心了，看到王动一脸无奈的样子，连忙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自己母亲郭昭芸的电话，等到电话一通，里面就传来郭昭芸焦急的声音道：“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到哪里了，用不用我派人去接你呀？” “不用了，妈，我现在已经到山庄的门口了，你跟这里的保安说一声，他们说没有请柬不让我们进去。”夏芷晴一边笑着，一边跟对方说着话。 “哦，那你们等一会，我马上就给他们打电话。”电话被挂掉了，接着就是等待的时间，王动还一脸忿忿地看着门口的保安，心里怎么也想不通，怎么现在的保安比警察都要这么牛气呢，自己连证件都拿出来了，还是进不去，不过自己也可否认的是，这里的保安还是职业了许多。 很快，保安身上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重新确认了王动和夏芷晴的身份之后，栏杆终于升了起来，王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开着车向山庄的内部驶去。 山庄很大，道路的两旁全都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等到一个拐弯之后，山庄的主体部份就出现在王动的面前。 王动眼尖，一眼就看到山庄大门处站着几个人，而站在最前方的那位却正是夏芷晴的母亲郭昭芸，并没有去机场迎接自己女儿的郭昭芸显得有些急切，等到车子停稳，夏芷晴从车子里钻出来的时候，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妈，我回来了。”看到母亲的眼泪，夏芷晴的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连忙来到了母亲的身边，轻轻地擦拭着，自己安慰道：“妆都画好了，一哭可就不好看了。” “我也不想哭，可是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郭昭芸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接着掩饰地看着王动，不由得埋怨道：“都说让你换一辆车去接芷晴，你怎么又把这车开出来了？” 王动无奈地解释道：“这车显着低调，让人一看心里就嫉妒不起来。” “嫉妒又能怎么样，咱夏家不怕。”郭昭芸颇为霸气地回了一句，然后一手牵着夏芷晴，另一只手牵着王动，便向山庄的内部走去。 第5章 谁是大画家 诺大的山庄却是处处充斥着儒雅的气息，当王动跟随着夏芷晴母女俩个走进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富丽堂皇，反倒是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油画，接着郭昭芸便指着这些画解释道：“这是谁谁谁的画，这又是谁谁谁的画，他们这都已经算得上是国内的精品，被人收集在这里，压宝画作会升值。” 夏芷晴对这种东西自然不是很感兴趣，可是她却记得王动画过的那些人像，一个个也是栩栩如生的样子，想到这里立刻就转过头来，拉着王动的手说道：“王动，你画得也不赖呀，要不要也留下一张，让他们涨涨见识。” 听到夏芷晴的话，王动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画的东西跟这里摆的东西根本就是两回事，就算自己画出来也没有办法摆到这里，还没等王动把这些解释给夏芷晴听，身后却突然有人‘噗哧’的笑了一声，然后笑道：“我说夏妹妹，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跟这些画比？你当他是齐白石转世呀？” 这句话说得委实有些不太客气，就算自己不想画，也不至于用这种玩笑来形容自己吧，王动一脸不悦地回过头，到是身边的夏芷晴有些惊讶地说道：“陈东哥，原来是你，难道这些画都是你收藏的吗？” 王动这时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后的这个小白脸，脸白不是你的错，可是连长相都是那么的帅的话，可是实在有些碍人眼了，要是自己说，这小子应该去拍什么偶像剧，你跑这里搞收藏又有什么意思呢。 身后叫做陈东的帅哥先笑着跟夏芷晴打了个招呼，然后像是没有看到王动似的，把头又转向了郭昭芸，微笑地说道：“伯母，真的是很抱歉，我本想早点回来的，可是今天演对手戏的女主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出错误，结果就这个时候才脱身，连夏妹妹都没能接得上。” 还夏妹妹，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假呢，王动偷偷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接着便转过了身去。 他能转身，郭昭芸却是不能，先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王动一眼，然后笑着跟陈东说道：“都说了，你要是忙就先忙你的去，反正夏夏都已经回来，以后就不走了，什么时候见她还不是一样。” “是呀，是呀，什么时候都一样。”夏芷晴跟着说了一句，拉着王动的手稍稍的一用力，把王动又给拉了过来，然后指着王动说道：“陈东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王动。” 接着又一指陈东说道：“这位是我家的世交……” “你好，我叫陈东。”陈东不等夏芷晴介绍，自己就向王动伸出了手，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变，可是王动却敏锐地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么一丝的厌恶。 “你好，王动。”也许是职业习惯，王动握手的瞬间自己的目光就迅速地从对方的身上扫了一遍，接着皮笑肉不笑地一松手，故意指着墙上的油画说道：“这些都是陈先生画的？” 陈东笑眯眯的目光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误会了，这里面虽然有我的一些面作，可是大部分都是我资助的画家画的，我只是把其中的一些精品放到了这里，地下的仓库里还有很多的。” “哦，原来是这样。”王动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顿了顿突然说道：“听说地下室很潮的，千万不要把你的画给伤到，到时候就不好卖了。” “你……”一直保持着绅士形象的陈东被王动的话一呛，顿时就有想翻脸的想法，只是意识到夏芷晴还在自己的身边，终于把这口气忍了下去，话题一转突然说道：“对了，王先生，你是从事哪一行的？” “我？”王动一指自己，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警察了。” 果不其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陈东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夏芷晴，好奇地问道：“夏妹妹刚刚说王先生对画画也有研究，那不妨让他画出一张，要是好的话，我也可以出高价收藏的。” 这俨然就是在打王动的脸一般，分明就是在说王动是吃软饭的家伙，借着这次机会，也小小地羞辱了王动一把。 夏芷晴又怎么能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只是陈东家跟自己家都是多年的关系，自己怎么好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两家的关系给破坏掉，刚摇了摇头准备随便找个理由给糊弄过去的时候，身边的王动却突然往前一步，一脸欣喜的模样看着陈东，突然说道：“你说话算数吗？只要我画得好，你就给我钱？” 就这一句还不够自己丢人的呢，这些都是小孩子的事情，自己一直掺和在这里有些不好，郭昭芸连忙先找个理由告辞离去，这下就只剩下这两男一女，三个人在这里箭拨弩张着。 跟王动认识这么久，夏芷晴从来都没有见过王动有走正常路的时候，想必这一次也应该如此，夏芷晴连忙瞪了王动一下，小手在王动的胳膊上用力地掐了一下，这意思分明就是说别让他胡乱地开口。 她是不想让王动开口，可是陈东却像是抓到了王动的把柄一般，一脸诡异地打量着王动，接着说道：“不知王先生想画些什么呢？” “这油画我不太行，我平时画得最多的是人物肖像画。” 这句话的确没有说错，王动现在画得最多的都是那些人物脸部的表情，虽然说不上是分毫不差吧，可是用来以假乱真，水平应该是足够了。 愣了一下，陈东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速描？” “算是吧，不过比那个要难得多。”王动故做神秘地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回答，陈东脸上的嘲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指着夏芷晴说道：“夏妹妹，我可真的佩服你，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是哪里找来的？你见过哪个画画的不会画速描呢。” “要不这样，咱俩一起画一张，至于谁画得好，想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吧。”王动一把揽过夏芷晴的小腰，一步不退地打量着陈东。 第6章 十秒钟的记忆 就在此时，已经陆续有客人来到了山庄里面，里里外外只有夏芷晴的母亲郭昭芸在打着招呼，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的意思，目光不止一次投向了这三个人的小圈子，本来还想把夏芷晴拉过去帮帮自己，可是看到三个人那一脸剑拔弩张的模样，郭昭芸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强打精神迎接着下一拨的客人。 “你说什么？”陈东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突然好笑地看着王动，揶揄道：“你知道我这些年都获得过什么大奖吗，你想跟我比画画？我没有听错吧？”说完陈东便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扭过头看着夏芷晴说道：“夏妹妹，我说你应该好好管管你这男朋友了，这话跟我说行，要是被外人听到了，岂不是笑话他没有礼貌。” 面对陈东嚣张的言语，夏芷晴脸上的笑容顿时也淡了许多，两个人之间的暗战自然也被她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对于陈东自己不过是礼貌的招呼而已，让她担心的还是王动的自信，虽然自己看过王动画过的画，的确是栩栩如生，可是这一回他面对的敌人却是空前的强大，这样的他还能取胜吗？ 夏芷晴有些担心地看了王动一脸，看到的却是王动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拉着夏芷晴的手稍稍地用了些力，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跟王动认识了这么久，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夏芷晴还从来都没有看到王动有任何气馁和不自信的时候，所以当王动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她顿时也来了精神，转回头笑眯眯地看着陈东说道：“我倒是觉得陈东哥有可能会输的，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你们比一比？” 这一回陈东自己却不由得笑了起来，夏芷晴和王动之间的小动作刚刚已经落到了自己的眼里，看着两个人那始终都没有松开的双手，陈东却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嫉妒，不就是比画画吗，这样更好，自己一定会让夏芷晴看清谁才是那个最适合她的男人。 “夏妹妹你可说好了，到时候你男朋友输了的话，你可不要哭鼻子哦。”陈东一语双关地看了一眼王动，嘴角勾起的弧线透露着一丝嘲讽，接着大度地说道：“我画什么都是可以的，要不就由你来提要求吧。” 言外之意，就是说怕王动会的少，精得更少，所以你自己选择一个你最为拿手的强项来跟自己比。 对于这种言语上的小伎俩王动一般都不会在意的，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十足的蛮夫，若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就敢跟他提出比赛，那才是真正的脑残呢。 王动看了看四周挂着这些画作，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这些实在要画得太久些，而且时间也不够，要不咱们就比一个快一点的吧。” 快一点？陈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顿了顿，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快一点的？” 嘴角勾勒出同样的弧线，王动笑道：“要不咱们就比画人像吧。” 画人像？居然是这么基础的东西？陈东愣了有那么几秒钟，接着脸上露出了不齿的冷笑，不屑道：“王先生，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从五岁开始学画画，从小到大画得最多的并不是这样大型的油画，而恰恰是你口中的素描，你觉得你在这上面能有胜过我的信心吗，要不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换一个，怎么样？” 王动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摆了摆，重新肯定地说道：“多谢陈先生的好意，不过我觉得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只有速描才能更快地分出胜负，要是你也觉得可以的话，我觉得咱们可以开始了。” 既然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那陈东也就不再废话，直接挥手让人去把纸和笔拿来，自己则指着山庄里各处的精美的风景说道：“既然是比试，那自然要画同一样的东西才可以，不知王先生打算画哪里？” 王动脸上的笑意更浓，目光并没有顺着陈东的指点而去，而是直勾勾地盯在他的脸上，半晌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既然是咱们俩个之间的比试，那不如咱们就画彼此，你说怎么样？” “啊？”陈东不由得叫出了声来，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王动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做假，不由得无语地说道：“王先生，你这是是不是太搞笑了，咱俩又不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这可怎么画呀？” “这有何难。”这时去取纸笔的佣人已经走了回来，不光是纸笔，连两个人的画架、画板也都一并带了过来，王动顺手接了过来，熟练地把画纸固定住，然后对陈东说道：“咱们两个人各做一个表情，各自观察十秒钟后就把这个表情给画出来，怎么样，这样简单吧。” 这哪里是简单，这特么的是难上青天了，十秒钟就要把对方的表情给画出来，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陈东心里暗暗骂了王动好几遍，可是现在人家的条件已经提出来的，自己要是不应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怕了他王动。 再说，万一他是在诈自己呢，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凭什么他就肯定能画出来？对，他一定也是在诈自己，只等自己说不能，然后他顺势就说他已经赢了自己。 自己怎么可能让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出现，陈东轻蔑地看了王动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就这样办。” 他居然还真应下来了，原本王动还觉得陈东应该是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毕竟他根本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冷不丁地接触到这种速写很可能会打乱他画画的节奏，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既然答应了，那自己也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王动转回头看着夏芷晴，点头说道：“你先说预备，然后我俩各做十秒钟的表情，时间过后，你再说开始，我俩就去画，懂了吗？” 两个人纷纷点了点头，意思已经听懂了王动的话，而就在这时，山庄里其它的客人也纷纷被这奇怪的赌斗所吸引，渐渐的人越聚越多，等到夏芷晴喊出预备的时候，突然人群中便有人笑出声来。 第7章 速描的艺术 开始大家还只是矜持地捂着嘴笑，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笑出声之后，笑声便如流感一般突然传播开来。 做为裁判的夏芷晴开始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可是当她看到王动突然做出的鬼脸时，顿时一个没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这场比赛的裁判，连忙把自己的嘴给掩住，只是当她转向陈东的时候，顿时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陈东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是以为自己随便地做出一个表情让王动就画可以，可是他哪里想到王动居然这么的狡猾，做出个鬼脸不说，脸上的五官几乎都换了一个位置，这种情况顿时让陈东傻了眼，原本打算随意做出一个笑脸的他顿时呆滞住，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短暂的十秒钟已经过去了大半。 看来自己只能保持着这样的表情不动了，陈东心里一边暗暗骂着王动，一边快速地观察着他现在的模样，等到夏芷晴一声开始之后，王动嗖的一下就已经闪了开，拿起早已经放置好的铅笔，低头思考了一阵之后，立刻在画板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为了防止两个人没有记下来对方的样子而去作弊，此时两个人的位置则是背靠着背，相比快速在勾勒着线条的王动，陈东则傻了一般地站在画板前面，往日有如臂使的铅笔如今也变重了许多，在画板上比划了一会之后，终于画下了自己的第一笔。 当两个人都开始画画的时候，笑声终于停止了下来，可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低低的嗡嗡声。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渐渐的已经有人开始发现了两幅画的不同之处，嗡嗡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大了许多，倒是陈东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虽然听不到这些人在说着什么，可是单凭着自己画出的这寥寥几笔，陈东也不相信这帮人是在夸自己，若他们没有在夸自己，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这帮人议论的是王动的画。 难道这小子的画真的很棒吗？ 陈东的心不由得乱了起来，心一乱自己的记忆就变得更加的模糊，看着画纸上连王动的轮廓都没有画得完整，陈东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从哪里下笔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次比试好像自己是真的输了，就在陈东的脑子里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然后就听身后夏芷晴兴奋地说道：“王动已经画完了。” 他真的画完了？ 陈东这时也顾不上自己的画，立刻转过身去，自动忽略掉露着笑容的王动，陈东的眼睛瞬间便粘到了王动的画纸上，等到他看清画纸上的人时，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顿时炸裂了开。 夏芷晴手中的画很快就被其它人给接了过去，每当有人接过这张画的时候，都会先回头看一眼画中人陈东，而陈东这时的表情跟画上的那个人简直是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就连画中人那种呆滞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王动收起了铅笔站了起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女朋友夏芷晴那一脸骄傲的表情，自己不由得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低声地问道：“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夏芷晴用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你真是太棒了，你没看到陈东的画吧，就画了几笔就画不下去了，比你差多了。” 说到陈东，王动不由好奇地向他看了过去，刚刚还是满身骄傲的陈东如今却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木讷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心有所感一般，突然扭过头看向了王动这里。 自己输了，而且是败得体无完肤的那一种，最要紧的还是自己输的这个场合，看着夏芷晴一脸兴奋地站在王动的面前，陈*然有一种钻到地缝的感觉。 只是，该有的绅士举动自己还是会有的。 看到王动向自己看了过来，陈东的脸上顿时带着一丝苦笑向自己走了过来，当他来到王动面前的时候，脸上的倨傲却早已经消失不见，重新笑着说道：“陈东，很高兴认识你。” “王动。”对于这种取胜，王动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兴奋，完全是在情理当中的感觉，只不过陈东的表现还是让自己看到他值得称赞的一面，有了这次交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是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突然又变得融洽了许多。 其实在这种环境里，王动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来的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夏芷晴的父亲夏泽方商界的朋友，对于这个世界里王动还是比较陌生的，对于那些一个个狡猾的如狐狸一般的商人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虽然开始的时候陈东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可是两个人聊得久一些之后，王动就明白过来，这个陈东不过又是一个画痴而已，之所以总是摆出一付冷淡而高傲的样子并不是很故意想要这样做，而根本就是他的性子使然。 夏芷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两个人顺着墙上的油画一张张地点评了过去，别看王动不会画油画，但对于点评这种事，他还是比较的拿手的，看了几张过后，到是让陈东一阵阵的惊讶，到是劝着王动还不如把警察的工作给辞掉，以他的眼光，趁着现在改学油画也来得及。 对于这种劝说，王动只是笑了笑，画画对于自己只不过是一种爱好，画得好跟画得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要是让自己天天坐在画室里每天去构思油画，那对于自己才是一种折磨，所以他还是很明智地拒绝了陈东的邀请。 劝了两次之后，陈东看到王动真的没有改行的打算，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他对王动改行还是没有死心，决定过几天之后把王动刚才的话送到自己老师手里，要是让他出面的话，估计也许能改变一下王动的心意。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宾客差不多也都该到齐了，王动也被夏芷晴拉过去去招待客人，眼看着酒席就要开始的时候，王动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谁呀？”夏芷晴有些担心地看着王动。 王动没吱声，因为他也不知道电话里面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轻皱着眉头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柴队，是我。” 电话里柴影红的声音很是焦急，说了几句之后电话就被挂掉了，王动慢慢地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一脸抱歉地看着夏芷晴，还没等他开口，已经明白一切的夏芷晴轻轻地抱了一下他，然后说道：“有任务你就去吧，不用担心我。” 第8章 我来了 从山庄到停车场，不过才几百米的距离，王动就有十几次都想停下来，调回头去，留在自己女友的身边，一年的分离，相距不过才几个小时而已，两个人就又一次要面对着别离，而且让王动有些担心的还是柴影红电话里的声音，那分明就是在发抖。 终于坐到了车子里面，王动再一次往山庄里瞄了一眼，重重的人影之中并不能看到夏芷晴的身影，王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抱歉之后，终于踩下了车子的油门。 从这里到翼县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几乎每隔十分钟，柴影红的电话就会打过来一遍，平时总是一脸酷酷模样的她，如今却跟个小女孩一般，在寻找着大人的安慰。 车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等到王动终于赶回到了训练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当王动的车刚刚要拐进基地大门的时候，突然里面的情况顿时吓了自己一跳。 往日空空荡荡的基地里面，如今却停着十几辆警车，车上的灯光还在闪烁着，虽然警笛声并没有响起，可是一股肃杀之气却是扑面而来。 王动知道，这回肯定是出大事了。 车子刚刚要拐进去，突然从侧面伸出了一只手，手中拿着的反光棒让王动就是一愣，接着他便看到了拦车人的肩膀上，分明挎着冲锋枪。 “你是什么人？”拦车的人很客气地问了一句，只是警惕的眼神却先在王动的车里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时候，轻轻地松了口气。 王动连忙把自己的工作证找了出来，然后说道：“你好，同志，我是基地的*，刚从外地赶回来的。” *？ 拦车的警察打开了王动的证件，认真地看了看上面的人又对比了一下王动，这才点了点头，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王*，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他是准备退让了，可是王动却更加的好奇起来，一边把身份证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一边用眼神指了一下里面的警车，不由好奇地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车？” 虽然大家都喜欢讲个八卦，可现在却并不是讲这个的时候，拦车的警察苦笑地摇了摇头，指着基地的大楼说道：“我现在还有任务，王*还是进去之后再打听吧。” 带着一头的雾水，王动终于进到了基地里面，下了车之后又看到有几辆警车从外面匆匆地赶了过来，当警车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的人一脸焦急地直奔大楼而去。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动用这么多的警察，这件案子绝对的不一般，王动也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进了大楼之后就听到有人喊道：“王动。”接着便有一个身影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王动一脸迷茫地看着焦急的柴影红，连忙扶住她的胳膊，连声安慰道：“柴队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 王动终于回来了，柴影红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连忙拉着王动就往楼上的会议室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快点走，案情通报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你不来我都不敢进去了。” 等等，案情通报会？ 听到这的时候，王动的脚步突然滞了一下，然后担忧地问道：“柴队，以咱们的职务，怕是进不去吧？” 柴影红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看到王动居然敢停下来，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接着说道：“按理来说是没有的，可是他们现在借用的是咱们的场地，自然有求到咱们的地方，所以咱们两个也有机会进到通报会里面。” 搞了半天是这样，可是王动还是想不通，就几个人的训练基地那是要人没人要枪没枪，在这种大案面前，又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心里一边猜测着，两个人一路来到了四楼的大会议室门前，会议已经开始了，估计里面的人也知道还有人没有到来，会议室的门是打开着的，外面的警察检查完两个人的证件之后，果然没有询问的意思，一摆手就放两个人走了进去。 柴影红在前，王动在后，两个人悄悄地从后门溜了进去，当王动好奇地目光往会议室前面这么一扫的时候，自己却不由得愣住了，站在会议室前面的那个人自己认识，分明就是燕京市市局的副局长郑勇军。 迟到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是临时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谁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当郑勇军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居然穿着便服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等到他的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却跟王动一样的愣住了。 他自己也纳闷了，有些日子没见到这小子了，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过转眼郑勇军就明白过来，这小子是一所的所长，自然能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可是他身边的女警又是谁？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呀。 两个人的眼神这么一对，下面立刻有人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有人已经回过头看着王动，人群中自然也有认得他的，当认出这个人是王动的时候，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别看过了这么久，可是王动从所长的位置上离职的消息却并没有传开，大家只是以为他被暂时停职了而已，谁能想到，他居然已经被踢到了这个鸟不拉*的地方。 短暂的沉默之后，郑勇军也反应了过来，又瞄了一眼王动之后，自己又开始继续往下讲着，前面的介绍应该已经是已经讲过了，接下来都是对各单位上山的安排，该准备的工具也要先准备齐了，照明用的手电更是不能缺少，安排了一阵之后，郑勇军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向会议室里面张望了几眼，突然说道：“训练基地的人呢，来了没有？” “来了。”还没等柴影红反应过来，身边的王动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郑勇军，自己又举着手说道：“报告郑局，我来了。” 第9章 运输大队长 这个我字好像显得有那么一些的突兀，刚刚忙碌起来的会议室里突然停顿了那么几秒，认识王动的纷纷好奇地向他望去，脑子里有些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不是听错了吧，可是刚刚郑局长明明喊的是训练基地的人呀。 不光他们不明白，就连郑勇军也愣了一下，看着站起来的王动愣了有那么几秒钟，嘴里忿忿地说道：“胡闹，你给我坐下。” 这又是怎么回事？现在轮到王动身边的柴影红傻眼了，一听郑勇军的口气不善，自己连忙也站了起来，替王动解释道：“郑局，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俩真的是训练基地的教官。” 呃？ 若是王动一个的话自己还可以说是误会，可是现在分明已经站起了两个人，就算王动在骗人，可是这个女警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郑勇军隐约地感到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事情，先是看了两个人一眼，然后继续命令道：“既然你们俩个是训练基地的，那么搜山这几天的物资就都归你们两个调配，要是把进山的官兵饿到了，我拿你俩是问。” 我去，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就被郑勇军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王动这叫一个冤枉呀，刚想跟郑勇军解释一下，可是郑勇军已经转过身继续给其它单位下命令了，只留下王动一个人看着郑勇军的侧影一阵的无语，这叫什么事呀，自己颠颠地跑了这么久，搞了半天居然让自己管后勤。 王动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就算自己不是所长了，可依旧是训练基地的教官，你总不能让一个拎枪的去拎笔吧，这根本就是不配套呀。 就在王动气乎乎地准备跟郑勇军理论的时候，会议室的外面又有人走进来了，先是满屋子看了一圈之后，目光突然停到了王动的身上，接着郭萌萌充满惊喜的声音说道：“王动，你怎么在这？” 呃？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遇到前……同事了。 王动一脸好奇地看着郭萌萌还有她身后的马飞，疑惑地问道：“这里可是翼县，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呀，关系大着了。”郭萌萌先是回答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刚轻松下来的郑勇军，连忙说道：“一会咱们再聊，我先去接任务。” 郭萌萌和马飞的到来也是出乎郑勇军的意外，尤其是听到郭萌萌的职务居然是甘城子派出所代理的所长时，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王动的身上，疑惑地问道：“你们的所长不是王动吗，他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 这个问题郭萌萌自然能够解答，前面郑勇军应该都是知道的，郭萌萌着重说的就是王动跟徐恒两个人之间的恩怨，重点就在于把徐恒那天在派出所里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这头刚说完，郑勇军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这么好的苗子，就因为一次失误就被人下了黑手，你说送到哪里不成，非得送到翼县来，这压根就没想给王动翻身的机会呀。 “这个徐恒实在是太过份了。”郑勇军心里暗暗地记住了这件事，不过暂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先是吩咐了郭萌萌她们所的任务，等到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之后，郑勇军一挥手，把王动叫了过来。 “郑局，你找我？”王动有些嬉皮笑脸地站到了郑勇军的面前，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像是无所谓一般。 郑勇军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会，半晌说道：“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回去？”王动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回哪里？” “屁话，当然是回去当你的所长了。”郑勇军强势地回道。 这句话若是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问自己的话，自己肯定就是两个字‘当然’，可是现在问的话…… 王动想到了今天在山庄里发生的那一幕，要是自己不是警察，而是一个成功商人的话，他们还能用着那般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就算自己顶着一个所长的名头恐怕也不会被他们看不起的，可是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官而已，就算回到从前的那个位置，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从前的激情。 “郑局，我觉得训练基地这里挺好的，你看我……”王动试图转移着话题，可是老道的郑勇军又怎么会听王动的废话，突然开口打断了王动的话，冷静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王动不由得闭上的眼睛，等到他重新睁开的时候，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不回。” “孬种。”郑勇军冷冷地骂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看着柴影红问道：“你叫什么姓名？” “报告郑局，我是训练基地的队长柴影红。” 这是队长，那王动肯定就是副队长了，郑勇军直接看着柴影红吩咐道：“从现在开始，各地来的人员、物资都会集结到这里，所有数目全部都由你把关，你一定要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也不能饿到我们搜山的队员，要是有一个人因为饿了、渴了出了事情，我就拿你是问，你懂了没有？” “听懂了，请首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等到郑勇军离开了会议室，柴影红的手这才放了下来，看着郑勇军的背影，心里就是一阵的迷茫，轻轻拍了拍王动的肩膀，苦恼地问道：“王动，该怎么办呀，我也不会记什么数目呀。” “我也不会。”王动转过身看着柴影红，无奈地说道：“我说姐姐呀，你怎么什么任务都敢接呀，咱俩是哪块料吗？能把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都给解决了？反正我跟你说了，我真的干不了，你要是能干的话自己去干吧。” 王动说完，直接就一转身向门外走去，可是还没等他走两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恶风，王动的反应也比较的快，连忙顺势向前一扑，这才躲过了身后的偷袭，可是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听到身后柴影红恶狠狠地说道：“郑局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孬种。” 第10章 土匪进山 “矿泉水，一共一百二十箱，我说柴队，这点水也不够用呀，接着朝他们要。” 王动一边有气无力地抱怨着，一边看着这满操场的帐篷，额头上不由得起了升起了几根黑线，看到柴影红只是记录并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从货车上跳了下来，反正该自己干的工作已经干完了，明天开始的搜山恐怕也没有自己的份，还不如找人聊聊天呢。 “哎，你干什么去？”柴影红看到王动又要溜，连忙喊了一声。 “上厕所。”王动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就向着基地大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呸，谁信你呀。”柴影红看着王动渐渐消失在大楼里的背影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王动会从燕京被贬到这里，可是通过上一次的案件，再加上今天郑局脸上的表情都在说明一件事，这个王动以前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要不是意冷心灰的话，他恐怕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自己想得太多也帮不上他，只能希望他自己能顺过个劲吧，柴影红转过身来，看到又一辆运送物资的汽车驶了过来，连忙小跑地追了过去。 的确，王动并没有像自己说的去上厕所，刚刚进了大楼之后，王动就把手机拿了出来，快速地拨通了郭萌萌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郭萌萌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立刻接了起来，还不等王动开口，自己就低声说道：“王所，你在哪？” 我去，这丫头怎么这么贼，连听都不听就知道是自己吗？王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就不怕认错人吗？” “哼哼。”郭萌萌先是哼了两声，然后得意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吗，快说，你在哪里呢，我们几个都快饿死了。” 看来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这些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同事们，王动把自己现在待的位置报了出来，挂上电话不久，果然看到一行黑影偷偷地溜了进来。 站在门口不好打招呼，等王动把几个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顿时一个个都傻眼了，看着王动这近百平的办公室无不发出了羡慕的事情，这条件再加上环境，这跟甘城子派出所那小地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大家都是同甘共苦过来的，说话上也没有什么拘谨，马飞东看看西瞧瞧，不由感慨道：“王动，你这一步是绝对是迈向了通向小康的成功之路呀，你们这里还缺人不，要不我也来试试？” “你？”王动从墙上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电煮锅，趁着接水的功夫笑道：“你还真别说，这里别的不缺，就是缺人，你要是真的想来的话，只要你吱一声，我肯定就能把你给调过来。” 说是说，可是真的放弃大城市的工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马飞也不干呀，自己讪讪地笑了笑：“我还是算了吧，这里训练强度太大，真不太适合我。” “切，就说你舍不得工作不就行了。”在一边撕着方便面的郭萌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王动告状道：“王动，你知道吗，就你走了这之后，这小子居然给领导写了一封自荐信，说是他可以当这个所长来领导大家，你说这不是扯蛋吗。” 郭萌萌玩笑般的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顿时其它的人也开始说起马飞最近这一个多月来办的可笑的事来，办公室里顿时笑成一片。 可是当大家哈哈大笑的时候，唯独马飞却没有笑，等到大家的笑声停下来的时候，自己不由得重重地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要是萌萌姐能当上这个所长我没意见，可是把所长的位置给那个外人，我就是不服气。” 说到这里，刚刚还是欢笑阵阵的办公室里突然陷入了沉默，屋子里只剩下锅里的方便面的汤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半晌郭萌萌突然说道：“算了，领导也有领导的考虑，还是别抱怨了，我都不着急，用得着你们替我着急吗。” 听起来这话好像有些酸酸的意思，王动隐约地感觉掉甘城子好像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原本是想跟他们打听一下这案子的内容的，可是当话被岔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自然不能连问都不问一声。 一大锅方便面煮好了，里面再加上几根火腿肠，顿时一顿标配的大餐就新鲜出炉了，碗不够没关系，大家围在一起，拿着一次性的纸杯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对于这帮警察来说，这两点根本从来就没有人执行过，吃了几口之后，王动好奇地问马飞道：“你刚刚说的外人……是谁呀？” 马飞早就准备好了，听到王动问的时候，自己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刚刚分到所里的安虎呗。” “安虎？”王动在心里想了想，自己好像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扭过头，看着郭萌萌好奇地问道：“这个安虎又是谁，他怎么就能当上所长呢？”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话题，那郭萌萌也就没有想躲避的意思，要不然这几天她也想找个机会跟王动聊一聊，自己现在处在这个位置有些不上不下的，要是所长的位置真的被自己曾经的下属给抢去了，自己还怎么能在所里继续地待下去呢。 “安虎是你走以后他才来的，而且还是那个徐恒亲自送过来的。” 郭萌萌的第一句话就让王动感到有点阴谋的味道，这个徐恒把自己赶走了，又把安虎给送了过来，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现在可以一手遮天了？想让谁当所长谁就能当所长不成？ “其实我当不当这个所长真的无所谓。”郭萌萌说完一句之后，自己也把话匣子打了开，接着抱怨道：“我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离所长的位置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可是那个安虎就不同了。” 顿了顿，郭萌萌一脸怒气地说道：“那家伙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分配给他任务吧他不接，然后每间办公室里乱窜，翻来覆去的就知道说一句话，再过几个月我就是这里的所长了，到时候你们都跟着我，保证有好果子给你们吃，王动，你说，这还像是一个警察能干出来的事吗？” 的确不太像，这哪是警察呀，这分明就是土匪嘛。 第11章 奇怪的理赔 等到郭萌萌抱怨完之后，马飞又跟着抱怨，接下来又是其它同事的一顿抱怨，等到宵夜终于结束了，王动也终于明白了，感情这个所谓的安虎就是来收割胜利的果实的，也不知道徐恒到底有多厉害，居然能把他给直接放到所长的位置上。 可是就连王动也认为，徐恒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找的这个人有多么的厉害，这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所里上上下下得罪个遍，就算他最后能当上这个所长，估计也不会是一个长久的命。 抱怨就是抱怨，毕竟也没有什么改变的方法不是，王动把吃饭的东西都撤掉，等到大家坐下休息的时候，这才问道，今天搞这么大的阵势到底是发生什么案子了？ “不是吧，王所，你居然不知道？”郭萌萌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在，曾经的办案能手现在居然被人冷落至此，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王动摇了摇头说道：“我回来得有些晚，到会议室的时候，前面的案情已经讲过了，接下来又没有我的什么事，所以我也没来及得问。”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说我没问，也没有人特意来告诉我一声。 一代能人，现在居然沦落到数数当后勤的地步，郭萌萌的心里这叫一个不平静，可是自己又没有什么可以让王动摆脱现在这个情况的办法，犹豫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对了，王动，要不这样，我把情况跟你说说，然后你给我们出个主意，要是真的把人给抓到了，我们就把功劳推给你。” 功劳不功劳的自己早已经不在乎了，自己这两年的功劳无数，可不还是说整就被人给整下来了，王动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就跟我说说案情，主意我也可以给你出，不过最后那个功劳吗，还是给你们吧。” 至于王动的这句话，郭萌萌并没有放在心里，直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是王动人在飞机场之时，就在翼县通向燕京的道路上发生了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事敌的原因也很简单，一辆从燕京跑长途到外地的出租车回程的时候应该是心比较急，所以速度就快了那么一些，到了翼县的时候呢，就不小心跟路边停着的一辆奔驰刮了那么一下子，很不巧的是，大奔左侧的反光镜就被出租车给刮掉了。 你说这倒不倒霉吧，自己跑一趟长途才能赚几个钱，这撞这一下差不多一个月就白跑了，要是碰到别的车还好，却偏偏碰到了修理费最高的奔驰，这下麻烦可大了。 这开出租车的也是一个老实人，既然自己给人家的车刮了，那自己就得赔，车子没走多远又倒了回来，看着奔驰车里面没有人自己就在车边上等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从路边的小饭店里面就走出来三个人，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当看到有一个出租车的司机站在自己车旁边的时候，三个人的脸顿时一片的惨淡。 出租车司机开始也没有觉得什么，人家脸色不好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的反光镜给撞掉了，自己连忙上前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自己痛快地说这次车祸自己负责。 可是接下来奔驰车车主的话却完全让他傻眼了，车主只是看了看他手中的反光镜，然后就说了四个了……不用你赔。 不用我赔？这下出租车的车主也傻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见到活雷锋了？还是说人家就是大款，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 还没等出租车司机再谦让一下，倒是对方的车主着急了，三个人匆忙地上了自己的车，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开车就跑掉了。 到了这个时候，出租车的司机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头，脑子里想起刚刚三个人的表情，顿时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们这辆车搞不好就是偷来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朝自己要修车的钱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干脆，这个出租车司机直接就拨打了110，等到110到了之后，司机就把自己刚才经历的事情和自己的怀疑都说了出来，现场办案的警察一听也觉得这里面应该有蹊跷，可是人家的车已经走了，自己就是想调查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把出租车司机记下来的车牌报告了上去，一分钟不到就有情况反应了回来，这个车的车牌根本就是假的。 原来是假的车牌，怪不得他们不敢朝自己要修车的钱呢，出租车司机以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像，立刻上了自己的车，往燕京的方向赶了回去，自己不是没有想赔钱的意思，是你自己不要的，不管你们是贼还是什么，反正自己是不用掏钱修车了。 他是走掉了，可是这案情却是一级一级地报了上去，到了市局的时候已经有人担心了起来，把这辆车的行动路线调出来一看，大家心里的疑惑就是更甚了。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辆车居然从南方的省份一直开到了位于北方的燕京，而且最让人怀疑的是，这辆车根本就没有走过高速，完全是从省道一路开过来的。 这下大家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大事了，毕竟现在高速这么发达，很少有人走长途还去走省道，那样不是即费钱又伤车吗。 出于职业的敏感，这件事情已经被高度地重视了起来，迅速有人调集了这辆车行动的视频时，一行车队已经来到了这辆车下一个出口处，就等着他出现在这里了。 十几个人没等多久，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奔驰车向这里跑了过来，正如出租车司机所说的那样，奔驰车的左边已经没有了反光镜，只是速度却并没有减慢的意思，快速地向着收费口冲来。 到了这时候任谁都看出这辆车有不对的地方了，收费品的收票员早已经拨腿就跑，而这些准备已久的警察们纷纷站了出来，手中的手机指着这辆白色的奔驰车，就在有警察向他们靠近的时候，奔驰车的轮胎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音，接着整个车突然一调头，向着来时的跑跑了回去。 “追。”警察们这时也反应过来，这车里面坐着的肯定是一条大鱼。 第12章 他们有枪 众所周之，省道并不像高速公路般宽阔，四车道的道路在去掉另一半方向，留给单方向的空间就只剩下两个车道，当然，这里面你还要去掉正常行驶在道路上的汽车，还有那神出鬼没的摩托车、电动车一类的话，想加速逃跑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前面逃跑的奔驰车在仓促逃窜了一段距离之后，还是没有躲得开路上的行驶的汽车，一个躲闪不及，先是撞到了一辆货车车厢的侧面，然后车身来了一个九十度的转弯，直接冲着路边的水沟冲了过去。 ‘哗’车头一下子就扎到了水沟之中，巨大的水花喷溅得到处都是，等到波纹平静下来的时候，奔驰车的车头一半都已经没到了水沟里，想凭借汽车自己的力量已经是没办法再上来的了。 车上的三个人还有些不了放弃，甚至一男一女急忙地钻了出汽车，试图把车给推离水沟，可是推了几下之后，车子也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思，接着闪着警灯的警车就已经迅速地靠到了近前。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跟上来的警察也笑了，心里还想着这几个笨贼还真够笨的了，大老远地把车开了过来，结果还没卖出去呢就撞成了这个样子，一分钱没赠到还赔了这么多的油钱。 车上的警察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加上己方的人比较多，开始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几个人是偷车贼而已，等到大家大大咧咧地从警车上下来准备抓捕的时候，原本推车的两个人却突然钻回到了车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非得把自己关住让自己抓不成？ 不过还没等警察们反应过来，车门突然又一次被推了开，等到车里的两男一女重新钻出来的时候，这帮警察顿时傻眼了，反应快的连忙大喊一声道：“快跑，他们有枪。” 声音还没落下，枪声就已经响了起来，爆豆般的枪声只响了几声之后，车里的两个男人背着一个大的旅行包便向着路边的树林里钻了进去。 留下的那个女人一手拎着枪威风凛凛地等了十几秒钟之后，看到警察没有人冲过来这才顺着两个人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枪声一响，这案件的性质就变了，既然敢这么拼命，那么他们的身份几乎也是呼之欲出，不是贩毒的就是有案底的，不管这些人是哪一类都必须要快速地抓住才行，要不然对社会的危害可是相当大的。 等到三个人消失不见了，警察们这才从隐蔽的地方爬了起来，该求援的求援，该检查车子的检查车子，另外，刚刚几个人开过枪之后的弹壳也被收集了起来，说不定还能查出这几把枪的来源。 等到把吊车叫来，把奔驰车拖上来的时候，大家这才惊讶地发现这些人逃跑的原因了，汽车的后备厢里根本就毫无掩饰地放着几个皮箱，打开之后露出的全是白色的袋状粉末，等到一个警察打开其中一袋，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传了出来，一脸惊讶地说道：“毒品。” 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一个个顿时激动了起来，要不是这个时候已经近天黑，大家手里又没有什么装备，恐怕早就人开始进山去抓捕了。 现场的情况迅速被汇报到了翼县公安局局长的案头上，当他看到这些毒品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可是翼县根本就没有特警存在，面对着拿着枪的犯罪份子，局长也不由得傻了眼，干脆又是一个求助的电话打到了燕京公安局，然后才有了现在的局面，黑夜之前把兵都给调过来，等到天一亮立刻就去搜山。 等郭萌萌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之后，已经差不多是夜晚九点多钟了，虽然知道眼下休息最为重要，可是几个人的眼里都没有什么困意，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动，就等着听他现在有什么想法，毕竟大家都知道王动有多么厉害，那么多大案都在他的手里轻松地破掉了，这一回说不定还能让大家拣个便宜呢。 听完郭萌萌说的故事，王动就像是做梦似的，心里面还有些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要是这帮人在奔驰车过卡的时候前后堵截的话，说不定这三个人早就被抓住了，现在到是麻烦了，翼县的山自己也是知道的，一座连着一座的，要是换个山里人，说不定早就跑远了。 不过，王动又想了想，按自己的了解，能从边境开车跑这么远的，肯定不会是山里人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过按郭萌萌的形容，要是这三个人一下车就开枪的话，恐怕这几个人中有人当过兵，也只有当过兵的，手下才不会轻松的留情。 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王动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家也别当真，就当大家平时聊天了。” 心急口快的马飞直接搬凳子到了王动的面前，连声催促道：“快点说吧，我们都等着急了。” 既然这样，王动也不犹豫了，看了一眼马飞说道：“我觉得这三个人应该不会走得太远，要是他们胆子再大一点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已经下山了。” 啊？ 王动的言论果然是够刺激，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郭萌萌说道：“不能吧，王动，要知道现在进山的道路都已经被武警给封住了，基本上没有可能从山下跑下来的。” 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样判断，警局里面也有人意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早就已经做了打算，王动不由得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他们就算没有下山，我觉得他们也应该不会跑得太远” 等到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时候，王动又接着说道：“你们看，刚才萌萌说了，两个男人是背着包进的山，你们猜，他们背的会是什么东西？” “食物……” “毒品……” “枪支……”这声是来自马飞，话音刚落，脑袋上就被郭萌萌给敲了一下，鄙视地说道：“你电影看多了吧，哪来的那么多枪，说不定他们手中就几把黑枪而已，看把你给吓得。” “我觉得包里面毒品的可能性应该很大，这几个人费了这么大力气把这么多毒品带到这里来，眼看着就要胜利了，结果却被人给发现了，他们肯定要搏一下，把这些毒品卖了，他们还有本钱再去卖，要是东西全赔进来了，他们以后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第13章 据理力争 “这三个人的准备并不是很充分，要知道在山上生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吃的也许还能忍，但要是没有水的话，相信他们肯定会忍不下去的。” 办公室里面只剩下王动的声音在回荡着，郭萌萌和其它的人都在认真的听讲着，眼下这一幕却是像极了从前在派出所的日子，等到王动说完一句之后，郭萌萌便恍然大悟道：“那按你的意思，这三个人肯定是没有跑多远，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王动点了点头说道：“对，要是他们是军队的士兵出身，那就更能知道在复杂的环境下生存的不易。”王动接着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三个人肯定逃不出太远的。” 既然连王动都这么想，那么其它人自然就点了点头，郭萌萌快速地把王动的分析记到了本子上面，等到记完自己就站了起来，冲着王动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小本，然后说道：“我可就按你说的去做了，要是出了麻烦我可都推你的头上。” 王动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放心吧，反正我已经被踢到翼县来了，就算再被踢还能踢到哪里去。” 仔细地品品这句话，却让人有一种悲凉的意味在里面，郭萌萌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过，笑着安慰道：“放心吧，要是你这回又说对了，我们把人抓到后，肯定会说是你出的主意的。” “呵呵，借你吉言吧。”王动有些无所谓今天这个结果了，反正现在夏芷晴也回来了，下一步自己就跟她商量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留在警察的位置上反戈一击呢，还是直接跳出这个圈子，对自己来说外面的世界是广阔的，不管做什么工作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这个夜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异常的平静的，可是对于集中在训练基地大院的这些警察来说，这个夜晚却是异常煎熬的，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集合的哨声就已经响了起来，早饭肯定是吃不上了，昨夜连夜赶到的面包火腿肠就成了所有人的标配，只是……还是有人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 提意见的不是别人，却正是王动。 自己不是好多管闲事，可是看到这么多的警察在经养如此缺乏的情况就冒冒失失地往山里进，这恐怕会出大问题的。 进山的第一点，就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水才可以，可是昨天晚上到现在，运水的车辆只来过一次，而且放下的这些瓶装水数量又不是很够，一个警察平均只能分到一瓶水而已，这样的配置在王动眼里看来，简单说笑话一样，他们又不是经过专业野外求生训练的战士，这么高温的条件下，又是在密不透风的林间，不出事才叫怪呢。 有了王动的坚持，原本应该出发的队伍就堵在了这里，柴影红一脸焦急地看着王动，就算她嗓子都喊哑了，王动依旧是那两个字‘不行’。 要么先分出一些人来，每个人最少带两瓶水进山，要么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等运水的车再来的时候，大家带上足够的水再进山。 被拦住的警察们虽然觉得王动是为了他们好，可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多少有些无所谓，毕竟只是一瓶水而已，就算没有的话又能怎么样，说不定还能在山上找到水源的，到时候一样能解决问题。 堵在这里的时间久了，还是出了问题，当郑勇军气势凶凶地从后面赶到了最前排，目光落到王动身上的时候，眼神中的杀气都隐约可见，硬邦邦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进山？要是让人跑了，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柴影红刚想开口，却被王动给抢了过去，王动随手操起一瓶罐装水，接着上面的商标直接说道：“郑局长，你也看到了，这种水是不是直接从自来水管里流出来我不知道，可我就知道这么热的天，你让这么多兄弟就带一瓶水进山，这就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听到王动的吼声，郑勇军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要自己出面，可是当他听完王动的话之后，脸上的怒气变得更盛，手指点着王动怒道：“王动，你给我搞清楚了，是一瓶水重要还是那三个持枪的匪徒更重要？你现在不要跟我讲什么水不水的事情，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就让队伍出发，要是晚了一分钟，当心老子一枪蹦了你。” 郑勇军真的急了，这三个持枪的匪徒就像是三个炸弹似的挂在自己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开了，自己一定要赶在他们没有爆炸之前把三个人给抓到，要不然恐怕自己头顶的帽子都会保不住，所以当他听到王动还在纠结与有没有水的问题时，顿时是火冒三丈。 居然连蹦了自己的话都说出来的，王动一脸吃惊地看着郑勇军，突然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一伸手就把自己的警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上身的肌肉，冷冷地看着郑勇军说道：“来吧，老子身上的伤够多的了，不差你这一枪。” 刚刚想劝王动忍一忍的柴影红脚步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跟这些警察也没有什么两样，看着王动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自己的心里突然一阵的难过，看王动的年纪也不大，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负过这么多的伤了。 对于军人和警察来说，伤疤也等同于自己的荣誉，当郑勇军看到王动腹部那道长长的伤疤时，自己仿佛都能感觉到那让人撕心裂肺的疼痛，想到这里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口气也软化了一些说道：“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运水的过来吧？” 一听郑勇军的话软了下来，王动又把衣服重新穿好，看着郑勇军说道：“我的意思主是让大家伙先走一半，每个人最少要带两瓶水才可以，这才有可能在山林里坚持一天。” 走一半，这到也是个办法，郑勇军琢磨了一下，又看了看大家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这一次就听你的。” 第14章 不被采讷 第一批进山的队伍终于确定了下来，而且每个人也终于带上了两瓶甚至三瓶以上的矿泉水，虽然大家对王动的判断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既然郑局长都同意了他的办法，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多一瓶水也多不了太大的负担。 送水的车还在路上，这个时候剩下的人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纷纷坐了下来，等待着送水车的到来。 整个操场看起来都是挺安静，只是出口的位置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王动就坐在郑勇军的对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到是郑勇军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抱屈呢？” “抱屈？”王动愣了一下，接着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说道：“郑局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看看这里，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又没那么多的案子天天压在身上，我为什么要抱屈？” 一脸无所谓的王动反到是让郑勇军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也是昨天回去之后才调查了王动现在的工作，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到是吓了他一跳，王动居然从甘城子派出所所长的位置直接被踢到了翼县，现在的职务居然是训练基地的一个教官。 从所长到教官，这之间的差距的确是太大了吧，郑勇军隐约的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只是自己现在并不知道到底是谁一手把王动给调到了这么远，不过他能调走，自己也可以把王动给调回来。 郑勇军本以为这么好的机会，王动会跟他提起自己工作的事情，应该开口让自己给他给调回去，可是一听王动的话却完全不是这一回事，眨了眨眼睛，郑勇军试探地问道：“王动，你可想好，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吗？” “真的不想。”王动平静得让郑勇军有些不解，他怎么也想不透，前一个月他还是前途无量的全市十佳，可是一转眼就变成了隔壁县的一个普通的教官，他的心里是怎么拐过这个弯的呢？ 难道这小子是在跟自己耍心眼，玩以退为进？ 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郑勇军也算是比较地了解王动，知道他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物，破案的时候也是好剑走偏锋，这次也搞不齐是王动跟自己耍心眼，他以为跟自己装高冷自己就会上他的当？没门。 想到这里郑勇军也决定凉一凉王动，这种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空一切的青年自己见得多了，不让他们碰几个钉子，他们还真的以为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容易混的。 郑勇军不理会王动，王动也懒得热脸碰他的冷屁股，从昨天开始这老头就跟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自己被分配到这里又不是自己的错，他连问都不问，说不定自己被分到这里其中还有他的一份。 两个站在一起的人却谁都没有理会谁，就这么尴尬地站了一段时间之后，送水的车终于驶了过来，王动也没有废话的意思，直接就跳上车，打开包装直接就把水分配了起来。 等到这次集合的官兵全部上山之后，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太阳已经从东方升了起来，忙了这么一会之后，王动的后背就已经湿透了大半，从车上跳下来之后，看到背过手刚要走掉的郑勇军，王动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那个……郑局，你先等一下。” 果然绷不住了吧，郑勇军心里暗笑，不过还是觉得这次不管王动说什么，自己也不能答应，就算自己想用他这个人，也要先冷落他一段时间才可以。 想到这里，郑勇军连头也没回，直接说道：“你不是说这里山清水秀挺适合你的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啊？”王动被郑勇军的话搞得一愣，等倒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郑局，我说的不是我工作的事情，而是这趟抓捕，我有些想法想跟你说一下。” 呃……这回轮到郑勇军尴尬了，刚刚还是自己自做多情了，搞了半天人家王动根本就没有换工作的想法，看到王动那一脸轻松的样子，郑勇军心里也不由得嘀咕了起来，难道这小子真的打算在这里混一辈子不成？ 郑勇军的脸色虽然难看，可是他现在也想知道王动对这件案子到底有什么看法，毕竟抛开别的因素不说，这小子对破案还是有他的一套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没多少时间。”郑勇军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故做姿态地回了一句。 这老头，明明就是想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却还要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来，王动心里撇了撇嘴，然后说道：“郑局，昨天我听说过案情之后，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说一说。” “说。”郑勇军没有废话地回道。 “我觉得，这三个人应该跑不了太远，我建议把搜索的范围都放在进山附近的几个山头上面。” “哦？”郑勇军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其实按他的想法，还有开会之后大家形成的统一意见，都认为这三个人犯罪份子会翻过大山，然后进入到邻县之后，再伺机逃跑，所以警方不光在这里围捕，就连山对面的警局也都行动了起来，昼夜在山脚下巡逻，力求把这几个人给堵到山里面来一个瓮中捉鳖。 听到王动的分析，郑勇军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否定王动的说法，转过身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王动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就把昨天跟郭萌萌说的那一套又跟郑勇军说了一遍，到了最后还一在肯定水和食物在山里的作用，要是这三个人都是仓促进山的话，那么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只需要隔一段距离安置一个观察点，用不了三天，这帮人肯定会下山的。 三天？郑勇军本来就觉得王动的话有些不靠谱，现在一听他居然认为这帮人会自动自觉地从山上下来，这不是开玩笑吗，抬起头看了王动有那么几秒钟后，郑勇军说道：“抓人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把这里的后勤管好，别让大家饿到肚子就可以了。” 郑勇军就这样走了，只留下一脸呆滞的王动，直到郑勇军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王动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声道：“官僚。” 第15章 判断失误 郭萌萌带领的小组是处在第一批出发的队伍中，而且出发的时候王动又偷偷地每个人多塞了一瓶水，马飞开始并没有担心的意思，反倒是觉得王动这回有些太斤斤计较了，不就一瓶水吗，上山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身上还在背着装备，再多了这三瓶水，简直就是要累死人的节奏。 所以还没等一行人走多远，马飞手中的矿泉水就少了一瓶，看着一脸辛苦却始终没有喝一口水的郭萌萌，自己不由得劝道：“我说萌萌，你用不着这么节省吧，多喝点水上山不就容易一些吗。” 郭萌萌回头看了一眼马飞手中的已经快要成空瓶的瓶子，不由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刚才没听到王动说的话吗，山上找水不容易，省一点是一点。” 王动，又是王动。 自己也得承认，王动在破案上的确是个高手，可是他再厉害，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会吧，山里面这么凉快，怎么用得着喝那么多的水，看着郭萌萌丝毫没有喝水的样子，马飞的心里就是冷冷一笑，本把算把手中的空瓶子直接给扔掉，不过又一想要是自己碰到泉水的话，说不定这瓶子还能有点用处呢。 马飞随手把空瓶塞到了自己随身的包里，接着跟在郭萌萌的身后，向着茫茫的大山中继续前进。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明明看着大山就在眼前，可是走了很远之后这才到了山角下，望着高耸巍峨的大山，马飞突然露了怯，只是现在自己也没有机会逃了，只能希望快一点把这三个人给抓住，好早些下山才是。 近千人的队伍坐在操场上占了一大片的面积，可是一进到这茫茫大山之中，却犹如流进大海的河水一般，很快所有人就见不到踪影。 随后跟过来的郑勇军站在山脚下，看着近百支消失的队伍，心里也不由得悬了起来。 对手可是有枪的，虽然这些警察全都配了枪，可是到时候有几个人能够打响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万一这些警察再出了事，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管怎么样，人既然已经进去了，那就只能希望他们能快速地把三个人给找到吧，这个时郑勇军到是想到了王动刚才说的话，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把王动的判断放在自己的心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刚刚进山的时候身边还有那么多支队伍，可是走着走着，各支队伍就全都分散了开来，马飞忍不住抬起胳膊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嘴里不由得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热？” 热，的确是很热，树林中高耸的树枝几乎把整个天都遮盖了起来，空气也变得闷热了起来，让人只想快速逃离这里，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郭萌萌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把手中的矿泉水打了开，小口地抿了一口，看着只剩下半瓶的水，自己不由得有些心疼，看来自己还得要更省一些才可以，这才刚进来不到半个小时，自己就已经喝进去了半瓶水，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该怎么过才好。 “大家小心些，这些人可是有枪的，别……”还没等郭萌萌说完，突然自己左边便传出了一阵爆豆般的枪声。 枪声顿时打破了青山的宁静，附近所有的队伍都已经紧张了起来，无数的队伍都已经打开了手中的对讲机，焦急地问着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已经找到人了。 隔了有几秒之后，对讲队终于传出了一个抱歉的声音，右边的一支队伍中因为警员太过紧张，走着走着路边突然惊起了一只兔子，绷紧弦的警员立刻就开了火，直到把枪里的子弹全部都打出去之后，自己这才看清，原来面前的只是一只兔子而已。 一只兔子都能照成这么大的影响，这也说明了这些警察现在是多么的紧张，外围的郑勇军不由得有些担心刚才的枪声会惊动那三个罪犯，想了想直接下命令道：“所有队伍加速向前，争取天黑之前翻过大山，赶到山对面的县城。” 这样的命令几乎是宣布放弃附近的山头，全力地赶往后面的几座山头，接到命令之后，郭萌萌犹豫了一下，昨天王动说的话还停在自己的耳边，可是郑局长的命令自己又不得不听，这下到是让郭萌萌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时候又是马飞站了出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担心地说道：“萌萌，咱们要是真的这样赶下去的话，这给养好像有些不够呀。” 马飞一边说，一边把几乎满满的一瓶水举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一回他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豪迈，小心地舔了一口，然后一脸复杂地把瓶盖给盖了上。 “你这不是还剩两瓶吗，急什么。”郭萌萌随口说道。 “两瓶？”马飞瞪大眼睛回了一句，然后指着自己这瓶水苦笑道：“我已经喝光了两瓶了，要是这瓶也喝光了，我真的就该渴死了。” 啊？郭萌萌哪想到马飞居然喝得这么快，自己犹豫再三，还是觉得王动的话比较靠谱，这么多的队伍到了那头多一支不多，少一支不少，大不了自己就说在山里迷路了呗，这又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想好了自己的方案，郭萌萌立刻把命令传达了下去，接着辨识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转身向着其它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命运偏偏在这个时候跟王动开了个玩笑，眼看离上午九点只差几分钟的时候，一条消息从隔壁的县传了出来，昨天靠近大山的一个村子里，有一家无人看守的小超市被盗了，被盗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大多都是一些饮料、面包、火腿肠之类的东西，这人一看就知道偷东西的肯定就是饿死鬼出身。 开始的时候接案的派出所并没有把这件案子当回事，可是往上报了之后，县城的警察们就已经警觉了起来，靠近大山，偷的东西全都是吃的，综合起来的话，分明就是那三个人已经从这里下山了，顺便还补充了些给养。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郑勇军已经傻了眼，难道这三个人晚上不休息吗？直接大半天就穿过几座山头到了邻县，可是现在大部队正处在群山之中，不管去哪个方向距离都不会差得太多，犹豫了一下之后，郑勇军还是命令大家继续刚才的方案，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大山搜索一便再说。 第16章 一语成谶 接到命令的队伍不约而同地加速了行进的速度，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多远，速度就再一次慢了下来，并不是大家偷懒想要走得慢一些，实在是崎岖的山路拦住了大部分的人，就是想走快一些，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一筹莫展。 进山时的信心就在阳光的暴晒之下慢慢地消散掉，山里的气候实在是让人过于恼火，树林里又湿又闷，可是就算逃出了树林迎接大家的却是烈日的暴晒，大家只能是沿着树林的边缘慢慢地朝前走去，一边躲着烈日，口中一边念叨着基地里那个教官的好，要不是他非要给大家带上两瓶水的话，恐怕早就渴成干了。 “不应该呀，他们没理由能走得这么快呀。”训练基地里，王动坐在一箱箱矿泉水中间，着冰冷的凉意的同时，自己也没有闲下来的意思，拿着手机，把这里的地图给调了出来，虽然地图上两点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里，可是行走在大山里的话，这几里地也许会绕出几十公里远，这三个人又是怎么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一夜走了那么远，而且还能准确地找到超市的所在呢？ 难道跟自己似的，就凭着手机中简易的地图就能走出那么远？再说这地图的准确率实在是差得很多，他们就不怕摸黑走掉进沟里去？ 就在王动自言自语地猜测时，忙完事情的柴影红凑了过来，也不嫌弃地坐到了王动的身边，打开了一瓶矿泉水，脖子一扬就是半瓶水灌了进去，喝完之后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脑袋凑到了王动的手机上面，看着地图上标的名字，自己就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冷哼道：“说你厉害，你还真当自己是神探呀？” 我不是装出来的神探，我本来就是神探好不好？王动白了柴影红一脸，看着她那一天就被晒黑的脸，揶揄道：“我是不是神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过你可就惨了，就你这张脸，也不知道得用多少化妆品才能美白过来。” 就算看不到，柴影红也能猜到自己脸变成了什么模样，没好气地瞪了王动一眼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神探，跟我讲讲，你现在发现什么了？” “还真别说，我还真发现了一些。”王动看了柴影红一眼，一脸神秘地说道。 问归问，不过柴影红却并没有把王动的话当真，平时跟王动说笑也习惯了，自然把王动刚才的话归咎于玩笑的类别之中。 这才到了六月，天就已经闷热得不得了，汗水迅速地打湿了自己的衣裳，柴影红看到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想跟王动继续聊一聊这件案子，对面县的警察都已经找到了线索，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麻烦了许多，如何确认这三个人的去向却已经成了一桩迷一样的问题。 “说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柴影红说完这句，突然又伸出手来，跟王动说道：“先说好，别再拿你刚才的理由来糊弄我，别怪我翻脸。” 这也能翻脸？王动愣了一下撇了撇嘴，自己从矿泉水上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一眼，突然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柴影红说道：“要不这样，我带你出去把他们给抓回来，你说好不好？” “什么？”柴影红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懂王动话里的意思，微微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就你跟我？咱俩就能把他们三个都抓回来吗？” 王动琢磨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解释道：“我觉得三个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要么是一个人，要么是两个人，这帮人也不傻，他们还能不知道分开逃呀。” 这一点柴影红还是比较相信王动的判断的，毕竟这三个人一看就是犯罪的老手，这一次进山估计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拿了几个口袋进山的，谁又能保证口袋里面装的一定就是毒品？要是装的是衣服或者吃的东西，那岂不是换个路口下山不就抓不到他们了吗。 虽然柴影红有些意动，可是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物资，还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恼地说道：“你看看这么多的东西，要是郑局长来了，发现咱俩都不在这里，非得发火不可，你到是不怕人家，可我不行呀。” “切，就知道你胆子小，不敢去，我可跟你说了，你要是不去的话，这功劳可就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了。”王动一脸嘲弄地看着柴影红，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作势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看到王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柴影红也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连忙把王动给喊住，接着试探地问道：“真的能抓住人？” “肯定的。” “那要是抓不到呢？” “抓不到？”王动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抓不到就当我带你兜风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切，就知道你没有准，不过……”柴影红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跟你去。” “够聪明，这功劳你是得定了。”王动一挥手刚想走，不过又停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咱俩不能就这样去，人家可是有枪的，咱俩也得带上枪才可以。” 带枪？ 平时训练中拿枪的次数比较多，可是真到配枪上阵的时候，柴影红莫名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阵激烈地跳动着，就连脚步都感觉到有些发飘，自己木讷地跟在王动的身后，领枪、检查子弹，等到这些步骤都完成了之后，自己简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快要吐出来一般。 直到跟王动上了车，看到王动那一脸轻松的样子，柴影红这才感到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只是看到王动如此轻松的样子，自己心里的怀疑却是越来越大，自己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突然问道：“王动，你是不是认识郑局长呀？” 王动疑惑地看了柴影红一脸，并没有否认她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认识，以前工作上有过交集。” “那你没来这里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呀？”开始的时候柴影红并没有打听八卦的习惯，可是看到王动今天表现的时候她却迷茫了，敢为了一件事就跟郑局长大吵大嚷的人自己好像还真的没有见过。 “我？”王动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自嘲地笑道：“不过就是一小所长罢了。” 第17章 求救 恐怕就连郑勇军自己也没有料到，今天居然是如此混乱的一天，在命令所有参战的警察加速前进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有令人沮丧的消息传了回来，有民警在攀爬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到了山谷里面，虽然性命无忧，可是因为腿部已经骨折却只能提前一步退了出来。 一个人骨折是小事，可是必须还要有四个同事把他抬出山谷才可以，只是这里就白白地浪费了五个警力。 就算车里开着空调，郑勇军也感觉到自己的脑门腾腾地往外冒着汗，坏消息却是一个接着一个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骨折的、迷路的、被蛇咬的，不知怎么回事总有这千奇百怪的理由传来，而最让郑勇军无语的还是前面居然还有人说带的水不够了，能不能空投下来点。 我去，要是有那个本事，我直接就把自己空投下去好不好，还用得着这么费劲。 不过一提到水，郑勇军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到是觉得王动并没有说假话，果然水已经不够用了，现在怕就怕在其它的队伍也闹水荒，要是大面积地闹起来，自己可就陷入了进退为难的地步了。 原本设计好好的一次搜山行动，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正当郑勇军不住挠头的时候，又一条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中，顿时把他整个人都给震晕了。 消息只有一句话，超市的案子已经破掉了，嫌疑人根本就不是想像中的那三个人，而是同村的一个单身汉，大半夜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本想跑去超市买点吃的，可是超市却没有人，这家伙发起浑来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把超市给撬开，拿了吃的就走了，走了是走了，可是人家可是记过帐的，等他一觉睡到中午，想过来算帐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小超市已经被无数的警察给围了起来，一打听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被当成小偷了。 本来就是一件误会而已，单身汉直接就跑到了警察面前，解释了一下这里不是进了小偷，而是自己昨天晚上太饿了，才过来把超市给撬开的，至于拿走的东西，自己都列了一个清单的。 这个单身汉的出现顿时把这些警察给吓了一跳，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包括他拿过来的那张纸，上面写的东西居然跟超市里丢的东西一分都不差，这回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肯定是搞错了，那三个人压根就没有到这里来过。 脑子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深深的恐惧，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从翼县过来的警察正在加速从山路赶了过来，要是趁着包围圈扩大的机会把这三个人给漏了过去该如何是好？这么大的包袱，可是谁都背不起的。 所以当郑勇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己真的傻掉了，就连手机从手上滑到地上自己都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呆滞地过了一分钟之后，他终于长长地吸了口气，低声骂道：“特么的这帮王八蛋，都应该拉去枪毙。” 这时就算把他们都枪毙掉也是来不及了，郑勇军努力地镇定下情绪，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三个人留在大山的可能性比较大，刚刚那么大的阵势却留了那么多的漏洞，说不定这三个人就会趁着这个机会跑回来，所以，再三考虑了之后，郑勇军拿起电台重新又往下面布置起了任务。 这道命令一下，搜山的部队立刻就炸开了锅，眼看着这道都走了一大半了，却要让大家往回走，往回怎么走？给养都用得差不多了，手里的水最多的也只有半瓶而已，想靠着半瓶水再往回走那么远，这可以能要人命的呀。 群情激愤之下，各个小组带队的领导也不敢就这么走回去，毕竟自己手里的水也不多了，必须要找一个解决的办法才可以。 消息重新汇报到了郑勇军这里，他也有些挠头，这个时候到是想起王动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跑哪里去了，他的鬼主意是最多，肯定能给自己想出一个办法来。 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了，郑勇军从车里把手机拣了起来，还好手机并没有什么损坏，直接翻出王动的电话拨了回去，等了大概十几秒之后，电话才被王动接了起来，一脸迷茫的王动疑惑地问道：“郑局，人抓到了？”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郑勇军的脑门就蹭蹭地往外冒火，好不容易才压住自己的火气，郑勇军连忙把现在遇到的情况跟王动说了一遍，话到了最后，郑勇军又说道：“王动，你小子好好想想，要是这件事办好了，我找个机会就把你给调回到燕京来，要是这事办不好，你就等着一辈子留在这翼县吧。” 虽然自己很喜欢翼县的生活，可是自己却并没有做好留这里一辈子的想法，王动把车停到了路边，犹豫了一下，只能说道：“郑局，现在这情况要么有直升机支援，要么就得发动人去支援，两下都往一起走，没水的就忍一忍，挺一两个小时应该死不了人的。” 直升机自己是找不到了，不过王动后面说的话到也是挺有道理，郑勇军琢磨了一下，那就这样办吧，再发动一些人带水进山，然后在把水分给其它人，人抓不到可以，可是这些人可不能再出事了，要是在人没抓到的时候自己人还出了事，那自己可就成了警局的大笑话了。 “喂，喂……”王动一脸懵逼地喊了两声，接着把手机拿了下来，看着已经被挂掉的手机，不由苦笑道：“看到没，这就是局长，用你的时候把你当成宝，这刚用完你，就把你当成草，连句谢谢都不说，真没礼貌。” 柴影红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王动，就没好意思跟他说领导都是这样的，只用些小恩小惠就能让你屁颠屁颠地忙来忙去，到最后说不给你就不给你，可你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经过这么一出之后，王动也没有了刚才的精神，看了看时间，直接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别管那么多的闲事，回基地里安心地当咱们的后勤大队长吧，说不定一会郑局就得把咱们俩个派到第一线去了。” 柴影红本来就没打算出来，听到王动打了退堂鼓，自己心里还暗暗高兴，两个人把车调头就向着基地的方向驶了回来，走了没多远，远远的就看到路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到王动车的时候显得有些兴奋，连忙冲着车招了招手。 王动看了两个人一眼，先是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手枪，这才靠了过去，到了近前刚刚放下车窗，那个女人就把头伸了进来，一脸讨好地说道：“大哥、大姐，我们俩被开黑车的给放到这里了，前后都找不到路，麻烦你们能不能稍我们一程，只要到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吧，上来吧。”王动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把自己的安全带解了下来，像是要帮忙似的走了下来，笑着说道：“你们东西多吧，我来帮你们一把。” 第18章 狭路相逢(上) 当对讲机里传出郑勇军撤退的命令时，马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付逃过一劫的样子，长长地松了口气道：“我的天，还好咱们‘迷路’了，要不然现在估计也该弹尽粮绝了。” 别看他说的轻松，可是身上的三瓶水已经空了两瓶，小心地打开了第三瓶水喝了一小口，马飞看着前面未知的山路，也不免有些发怵，扭回头看了郭萌萌一眼，问道：“萌萌，咱们还继续往前吗？” “当然。”一直保持着匀速喝水的郭萌萌此时还有满满的两瓶水，先把剩下的几滴水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看了看手中的GPS，又看了看前面，说道：“往前走到顶峰，然后咱们再从另一面的坡下来，到了山脚下让王动开车来接咱们就行了。” 听起来好像不是挺远的样子，可是走起来实在是能累死人，马飞做为队伍的尖刀更是如此，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倾听的样子顿时让郭萌萌紧张了起来，一把将手枪拨了出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可是……四周安静得有些过份，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 又等了几秒钟，郭萌萌小声地问道：“马飞，听到什么了？” 马飞的耳朵换了一个方向，小声地说道：“萌萌，你听。” “听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郭萌萌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你听，那面有水声。”马飞终于确定下来声音的来源，往侧面一指，一脸兴奋地说道。 ……呃。 这下轮到郭萌萌傻眼了，自己小心了这么半天，还以为他发现嫌疑人的踪迹了呢，结果搞了半天居然只是听到了水声而已，想到这里郭萌萌就有想揍他一顿的想法，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马飞就已经向水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树林里憋了这么久，他对水声实在是太过的敏感，顾不上身后的同事，一头就向树林里扎了过去。 离得越近，水声便大了起来，这次连郭萌萌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兴奋，等到看到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兴奋地冲了过去。 马飞一直是冲在队伍的最前方的，清澈的河水就在眼前，他仿佛都能感觉到来自溪水的冰凉感，就在马飞眼看着就能冲进小溪的时候，变故却陡然发生在眼前，几乎就在马飞接近溪水的同时，从他对面的树林里却同时冲出来一个人，此人身上穿的并不是适合登山的衣服，而是一身时髦的休闲服，衣服上已经被树枝刮破了好几个大口子，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直勾勾地向着溪水扑了过去。 两个人几乎同时掉进了不宽的溪水当中，不由得同时一愣，几乎是瞬间，两个人就从对方的衣服上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装着休闲服的男人下意识地手就往口袋里摸了过去，马飞一看不好，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合身就扑了过去，还没等男人掏出手枪直接就被马飞给扑倒，两个人同时摔倒在了小溪里面。 溪水虽然不深，但是一个大男人被按到水里面的时候溪水也足以淹没过他的口鼻，刚才一个猝不及防被扑倒在水里之后，男人的口鼻顿时被溪水给淹没，大声地咳了起来。 马飞那里顾得了那么多，压在男人的身上之后自己根本就不敢爬起来，两只手抓住对方的胳膊，连忙大声地喊道：“快来人呀，我抓住他了。” 溪水里的搏斗还在继续，倒是吓坏了岸上的几个人，郭萌萌的反应还是够快，指挥着一个警察跟自己冲到溪水中，其余的立刻搜索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人存在。 眼看着警察的援军已经到来，被马飞按到水里的男人此时也慌张了起来，一边努力地想从溪水中站起来，自己的右手一边向口袋里的手枪摸了过去。 长时间的攀登还是消耗掉了马飞的体力，面对这个比自己强壮的男人，他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不过还好，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郭萌萌也跑了过来，自己刚刚松了一口气，耳边就陡然响起‘砰’的一声。 这是枪声？马飞顿时就愣住了，自己受伤了没有？又伤到了哪里，会不会死掉？有没有后遗症？ 马飞是被枪声吓到了，可是刚刚跳进水里的郭萌萌却是被水花里翻起的红色给吓到了，有枪声，有血，那就肯定是有人受伤了，接着看到马飞那一脸呆滞的模样，郭萌萌立刻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大喊了一声‘马飞’之后，自己立刻就扑了下来。 只是接下来的变化却是出乎郭萌萌所料，马飞被这一声吼过之后，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连忙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疼痛的地方，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被自己压住的男人此时整个人已经没进了水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了，这小子不会被自己给压死了吧？ 想到这里马飞连忙站了起来，钳着男人胳膊的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等到跟郭萌萌几个人把男人的头从水里抬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早已经晕过去了多时。 男人的手还插在裤兜的口袋里面，而另一条腿已经被鲜血给染透，看到这里马飞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刚刚这一枪要是偏了些，现在晕过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事不宜迟，郭萌萌连忙拿出身上带的急救包给地上的男人包扎了起来，伤口很快就包扎好了，可是地上的男人却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郭萌萌先是命令两个人把他看起来，自己则拿起对讲机，迅速地跟郑勇军汇报了起来。 守在对讲机另一头的郑勇军现在是一脑袋的焦头烂额，守在基地里的人不是很多，想要把这么多的水带进山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越慢一分，那么多人就越危险一分，而在这里，对讲机里却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话，顿时让郑勇军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抢过对讲机，连声问道：“刚才说话的是哪个组？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郑局，我们是甘城子派出所小组，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个带枪的嫌疑人，现在嫌疑人腿部受伤，处在昏迷之中，请求支援。” 天呀，这可真是天下掉的大馅饼呀，郑勇军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问明白郭萌萌现在所在的地方之后，立刻把刚刚准备送水的人分出了一半，立刻前去接应郭萌萌。 第19章 狭路相逢（下） 王动一付热情的模样很具有迷惑性，看到他表现出这么热情，搭车的两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挡住王动伸向背包的手，笑着解释道：“大哥，不用这么客气，东西不重，我来就行了。” “没事，没事，看你们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让你们拿着，反正就几步远，我来吧。”王动皱着眉埋怨到，看那架势，分明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时柴影红也从副驶的位置走了下来，下了车之后，她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车后备箱的位置，从这里刚好能把两个人收在自己的眼中，右手慢慢地握住了枪柄，脸上虽然露着笑容，只是若是仔细地观察一会，也会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实在是生硬得很。 一男一女都围在王动的身边，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这么的热情，彼此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山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顿时让三个人突然全都愣住了。 三个人的目光先是往山里同时看了一眼，等到转回来的时候，那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慌了起来，枪声代表着什么他们自然清楚得很，这时也顾不得跟王动让来让去，女人先是绕到了王动的身后，借着跟王动抢东西的机会，两个胳膊就已经缠到了王动的手臂上，接着前胸贴到了王动的后背上，嗲声嗲气地说道：“那真的麻烦大哥你了。” 而趁着这个机会，那个男人的手直接伸向了自己的后腰处，目光冷冷地看着王动，又扫了一眼车外站着的柴影红，手上的动作突然加快了许多。 “不麻烦，不麻烦。”看起来毫无防备的王动突然抓住了地上的两个包，身体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右手拎着包突然就向男人的脸砸了过去，两个人几乎是一起行动起来，只不过那个男人的速度却是慢了一线，手枪刚刚被掏了出来，接着自己的脸就被包袱给砸到，眼前一花顿时摔到在地上。 抱住王动的女人哪曾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伙被王动砸到地上，自己顿时也着急了起来，双臂牢牢地箍在王动的身边，自己的身体犹如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王动的后背上，一脸急切地说道：“陈哥，快点起来，把他打死呀。” 这个时候王动哪里管她是不是女人，先是又给了地上的男人一脚，接着双臂收到自己的肋部，然后狠狠地向后挥去，这股力道别说是女人，就连男人恐怕也受不了，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束缚自己的胳膊立刻就松了开。 早已经拨枪在手的柴影红这时也赶了过来，前后也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可是当她赶到的时候，局面已经被王动给控制住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柴影红也不由得有些匝舌，没想到这小子对付女人居然也能下得去死手呀。 王动却并没有注意到柴影红的目光，自己看到柴影红过来，就把那个女人留给了她，自己则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 脸上的伤其实并不是很重，可是被砸到的鼻子却是异常的酸疼，男人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刚想挣扎地站起来时，却又被王动一脚踹到了腰间，顿时滚到了地上。 别看没穿警服，可是手铐和枪支王动却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到了男人的面前先把他给铐了起来，这时他才有心情转过身去看那两个袋子里的东西，只是，打开之后，王动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里面是什么？”柴影红把女人也给铐上，先是搜查她了一番，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物品，看到王动愣住了，自己连忙问了一句。 王动看了看她，没说话，一只手到是伸到了口袋里面，等到他拿出第一样东西的时候，柴影红也愣了一下，王动拿出来的是一块面包，接着又是一块面包，一连拿出了几块之后，王动不由得冷哼道：“看来你们准备得够齐全的呀，这吃的都准备这么多，怎么就没想到多准备点水呢？” 地上已经被控制住的两个人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已经被铐上之后，他们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跑不掉了，面对王动的嘲讽，两个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低着头默默无语，突然地上的男人说道：“兄弟，我给你钱，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呃……钱？”王动伸在口袋里的手陡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去看着地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都这样了，哪里还有钱？”接着又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冲着男从比划了一下，揶揄道：“你不会是想拿这个当钱吧？” 包裹得结结实实的长方形物品就这样被王动简单地拿在手上，毫不在乎地放到地上，然后又是一块，接着第三块…… 当所有的毒品都被摆到马路上的时候，王动轻松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后数了数数量，笑着说道：“这里一共是十二块，现在到了你出价的时候了，说说吧，你打算出多少钱贿赂我们俩个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过是地上的两个人傻眼了，就连柴影红也完全地愣住了，平时王动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没有不靠谱到现在这个样子呀，他没有病吧？居然在跟两个毒犯讨价还价，难道他还真的想把这两个人给放掉吗？ 这么不要脸的警察，怕是连毒犯也是第一回见，男人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连忙说道：“大哥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们俩给放了，我们就给你一千万，怎么样？” “一千万？”王动拿起一块毒品颠了颠，接着不屑地说道：“一千万就想买你们俩个的命，是不是太少了些？” 一千万还嫌少？男人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那就两千万，大哥，我只有这点家底了，真的没钱了。” 王动挠了挠头，一脸思考的样子让两个人有些紧张，过了十几秒钟之后，王动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一口价，两千万，我放你们俩个走。” 就在王动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场上却陡然发生了异变，刚刚一直没有开口的柴影红突然把枪举了起来，瞄着王动厉声说道：“姓王的，你不能这么样做。” “为什么不能？”王动一脸嚣张地冲着柴影红摊开了手，慢慢地向着她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傻妞，你想想，那可是两千万，指着咱俩上班赚的那点钱，十辈子都攒不下来，听我的咱俩拿完钱之后，把他们俩给放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谁又能知道是咱俩放的人？你说……” 话还没有说完，靠近柴影红身边的王动却陡然动手了，手指猛然抓住了柴影红的手腕，胳膊用力一扭，那把手枪立刻就从柴影红的手中飞了出来，接着王动抓住手枪之后用力地在柴影红的后脑敲了一下，接着柴影红便软软地从他的怀里倒到了地上，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这剧情反转得让地上的两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既然这小子敢杀警察，那不就是说明他同意放过自己了吗，男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连忙说道：“大哥，快点把我的铐子解开。” 想解开？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在男人的惊骇的目光下，拿手枪对准了他，然后冷冷地说道：“先把钱给我。”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两千万，我身上怎么……”话还没等说完，就听到王动手中的枪发出‘咔’的一声响，也算是玩枪老手的男人自然听得出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剩下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我给你十秒钟让你考虑，是给钱还是死，一……” “大哥，你得给我时间……” “二……” “我真的没有带，要不你跟我走……” “三……” “到了燕京我就有钱了……” “四……” “有，有，我真的有钱……” “五……” “我口袋里面有张卡，那里有我全部的家产，我告诉你密码……” “早这样不就得了。”王动手中的枪终于放了下来，来到男人的身边，按着他所指的方向把银行卡拿了出来，一挑眉说道：“密码是多少？” “不是，大哥，你不能过河拆桥吧？”男人也怕，万一这时王动真的把钱吞了，把自己杀了，自己岂不是连一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王动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又把手枪举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吧。” “要命。”男人也认命了，直接痛快地报出了六个数字，接着眼睛一闭，要是王动真的不守信用的话，现在就该到自己上路的时候了。 “早说不就得了，柴队，你记住了没有？”王动把卡往后一递，刚刚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柴影红却突然站了起来，接过王动的银行卡，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密码，又长长地吐了口气，把手枪从王动的手里接了过来，埋怨道：“你不去演戏真是白瞎你这个人了，刚刚差点连我都骗了过去。” “要是连你都骗不过去的话，又怎么能骗得过他们呢。”王动看着一脸凶像的男人，不屑地说道：“记住我这张脸，要是你能出来的话，别忘了找我来报仇。” “收工，回家。” 第1章 解释清楚 刚刚下过雨的燕京空气异常清新，在那些令人烦恼的雾霾远离这座城市的时候，整个城市便显得生机勃勃了起来。 位于燕京中心的燕京商厦，这里号称能买到全世界所有的奢侈品，商场每天的人流量多得吓人，而且从这些游人手中的拎包就能看得出，这里的交易额又会是多么的吓人。 交易额多了，却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会大包小包地买上一堆，就算拎着两个世界名牌的手袋，也能让大部分人感到心满意足了，不过……还是有例外的。 今天，商场里的游客便看到了令他们惊讶的一幕，三个人女人并排地走在前面，而在她们的身后，则有一个巨大的移动行李包跟在身后，除了露出的两条腿之外，就只剩下行李包中间那张无奈的脸了。 “阿姨，这里这里，这纱巾好漂亮呀。”不愧是当警察的，夏芷晴的眼睛就是比劭美华和王静反应快得多，看到了，接着就拉着劭美华走了过去，只剩下王静回头看了一眼她可怜的二哥，不过只是撇了撇嘴，接着便没义气地追了上去。 行李包终于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算头上吹着空调，也架不往自己的脑门上蹭蹭地往外冒着汗，买的水都忘记放在那个纸袋里面了，可就算王动能找到，自己的手也没办法够到自己的嘴，所以只能看了一眼在店里潇洒的三个人，自己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 出国一年，自己并没有看出她能力涨了多少，不过这逛街的能力却是比以前翻了好几番，自己出来之前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自己还是低估了她们，这不连王静都受不了，从店里跑出来，好心地把自己手里的水递到了王动的嘴边。 “看到没，关键时候老妈和老婆都不好使，只有老妹才是最靠谱的。”王静笑得有些奸诈，王动顿时反应过来，这口水怕是不那么好喝，斜着眼看着她，小心地问道：“说吧，你又有什么要求了？” “呵呵。”王静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连忙凑到了王动的身边，低声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二哥也，那个二哥，我没钱加油了，你能不能江湖求求急？” “什么？”王动顿时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你没搞错吧，我给你买车还不够意思，难道连油也要我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的收入，我哪里有钱给你加油？” “你是没有，我嫂子不是有吗，你就帮我一回，就一回好不好？”王静用上了撒娇大法，用力地摇着王动。 这一回王动可是没有惯她毛病的意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任凭王静说破了头，自己始终没有答应的意思。 “切，还是我二哥呢，真小气，你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可不替你隐瞒了。” 听到这里，王动不由得被王静给气乐了，冲着她冷笑道：“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怎么没有？上次的那个柴队长，看你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刚认识的时候就带我们去住山庄，吃饭店，要是你们咱之间没什么，她能这样吗？”王静用着侦探一样的眼神盯着王动，就像是她已经抓到什么把柄了一般。 这下轮到王动无奈了，人家不过是对你好了些，结果你却觉得人家跟你老哥有一腿，被王静打败了的王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直接说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爱告就告诉吧。” “好，王动，这可是你逼我的。”王静一脸认真的站了起来，腾腾地往夏芷晴方向走了过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王动说道：“二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招供还来得及。” 王动也懒得跟她说了，直接厌烦地挥了挥手，直接就把她给赶走了。 不过王静到是说到做到，王动从窗外亲眼看着王静大步腾腾地走到了纱巾店里面，然后趴在夏芷晴的耳边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就看到夏芷晴一脸疑惑地向外看来，看到王动的时候，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这下完蛋了，这小丫头指不定又说自己什么坏话了，王动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王静心里就把她恨得要死，自己心里开始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对付她，要不然自己把车贷先给断了？ 就在王动琢磨怎么对付王静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从店里走了出来，多出来的两个纸袋又被挂到了王动的身上，夏芷晴则笑眯眯地靠近了王动，低声地问道：“小妹刚刚说的柴队长又是怎么回事呀？” 这小丫头，果然跑去说坏话了。 王动瞪了王静一眼，然后把上次的事情大概地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都是她先要去夜店的，不然我怎么能遇到她的。” “等等，王动你刚才说什么？谁去夜店了？”就在王动解释的空当，站在一旁的劭美华却突然变了脸色，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静说道：“说，是怎么回事。” 呃…… 王静哪想到，自己居然又惹火烧身，连忙摇着头说道：“妈，你别误会，听我解释，都是我二哥。” “我看就是你二哥惯的，你的毛病才越来越多，连工作都没有，一天天就知道开车闲逛，从明天开始老老实实给我上班去，车子也先没收了。”劭美华说到做到，一伸手便把王静的车钥匙抢了下来，然后直接命令道：“回家。” 车子被没收了，王静已经没有了刚才兴奋的表情，嘟着嘴跟在劭美华的身后，那一付落寞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有些心疼。 夏芷晴一伸手，把王动身上的纸袋拿过来许多，一边走一边跟王动说道：“其实小妹刚刚没说你什么坏话。” “我知道。”出乎夏芷晴的意外，王动直接就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事情，她就算骗了你又能怎么样，得罪了咱俩最后苦的还是她自己，你看，就像现在这样，这就叫自做自受。” “呵呵。”夏芷晴不由得笑出声来，不过突然扭过身来，看着王动一脸揶揄地说道：“不过我可听有人说，有一对警察夫妇联手抓到了持枪的毒犯，你是不是也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对夫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第2章 得道升天 虽然还没有公布最后的消息，但是郭萌萌这所长的位置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从局里开完了表彰大会以来，安虎的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平时做事就够拖拉的了，现在则变得更加严重，对待所里的同事也不像最初那样的热情，看谁都是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有的人就越是高兴。 马飞一脸兴奋地从安虎身边走过，目光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远远地便大声喊道：“郭所长，等我一下。” 郭萌萌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等到马飞到了近前时，低声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大声叫我，你以前不总是萌萌、萌萌的叫吗。” “那是以前。”马飞一脸埋怨的表情说道：“现在你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你可是一所之长，我怎么能这样称呼你呢。”说着说着，马飞却突然转过头，冲着面无表情的安虎说道：“安虎，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大概连安虎也没料到马飞突然冲着自己说了句话，脸上的表情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马飞话里的意思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对，说的对，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安虎灰溜溜地走掉之后，马飞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回你满意了吧，没事的话我可走了。”虽然觉得马飞的做法有些不对，可是毕竟这也是帮自己出了口气，郭萌萌说了一句，就想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等等，郭所，我真有事找你。”马飞连忙拉住郭萌萌，先是看了看左右，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说，咱们要不要请王动吃顿饭呀？” “请王动？”郭萌萌愣了一下，一脸迷茫地反问道：“为什么请他吃饭？” 马飞看着郭萌萌那一脸不开窍的样子，自己就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你想想，要是没有王动，咱们是不是也得跟着大部队在大山里转悠呢？” “呃……对。”这一点郭萌萌不否认，而且不光是人没看到，那么多人从大山里下来的时候直接都脱水了，要是没有王动多说的那一句话，说不定自己也在脱水的人群当中。 “所以呀，咱们是不是应该谢谢人家？给钱显得外道，要我说咱们就合伙请他吃顿饭，他女朋友不是也从国外回来了吗，大家趁着这个机会就聚起来热闹一下，也算还他一个人情，要不然以后还有这事，他还能给咱们支招不？” “王动不是那种人吧。”郭萌萌犹豫了一下，喃喃地回了一句，跟王动认识这么久，对王动也算了解了许多，怎么看王动也不属于那种过河就拆桥的人。 看着郭萌萌这么不上道的样子，马飞真的被气到了，认真的说道：“我说郭所长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觉得就凭着王动的本事，他能在那个训练基地干一辈子吗？” “不能。” “对呀，所以趁着他现在还在低谷的时候，咱们好好巴结巴结他，老话不是说得好吗‘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不跟他拉拉关系，难道还等人家成了处长、局长了咱们再找上门去？到时候还认识咱们是谁呀。” 本来郭萌萌没觉得请王动有什么太大的必要，毕竟大家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可是一听马飞的话到也是有些道理，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那……请他到哪吃饭？” “小饭店肯定是不行了，要不海天食府怎么样？”马飞心里早就有了预案，就等着郭萌萌同意了。 “啊，海天呀？那得花多少钱？”一提到钱，郭萌萌的小心肝就有些颤，以前跟王动吃饭也没看过他挑什么地方，现在一出手就这么重，郭萌萌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犹豫一下。 “咱们这几个人平均下来一个人也得上千吧。”马飞小心地报了一个数。 “啊……”郭萌萌犹豫了一下，琢磨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先跟其它同事打个招呼，我去打电话给王动。” 两个人分头而去，只不过进到了办公室的郭萌萌却有些犹豫不决，自己给王动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从来没有一个像是这回这么的困难，犹豫了好久，郭萌萌终于拨通了王动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王动戏虐的声音：“呦，郭所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不是觉得上次的事有些过意不去，想请我吃饭呀？” 啊？ 还没等郭萌萌说话，就被王动的话给震到了，这小子怎么这么鬼，自己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他就能料到自己是找他吃饭，这也太神了吧。 郭萌萌这么一犹豫，电话里就安静了有那么几秒，电话另一头的王动顿时就明白过来，疑惑地问道：“不是吧，真让我猜到了，你真请我吃饭？” 反正都已经被他猜到了，那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郭萌萌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想请你吃饭，怎么，你可别说你没有时间，出不来。” “嘿嘿，郭所长你还真说对了，我现在真的没时间。”电话另一头的王动正坐在车里面，看着车窗外有些老旧的建筑心里就是一阵的无语。 “不是吧，王动，你这样有意思吗？”郭萌萌顿时不高兴地说道：“咱们好歹也算得上是前同事吧，请你吃顿饭又怎么了，这还没当官呢就跟我摆上架子了？” “呵呵。”王动苦笑了一声，窗外已经出现了熟悉的蓝白相间的建筑物，他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的饭还是留到我回去再吃吧，先跟你说一句，我又升官了。” “啊？升官了？”郭萌萌被王动的话给吓到了，接着连忙问道：“回燕京了？” 要是回燕京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么纠结了，王动看着大门上挂着的牌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翼县平房区道东派出所……”接着又补充道：“所长。” 第3章 所谓的存在感 算起来，自己跟王动相识不过两个月而已，而这却是自己第二次陪着他到单位报道，跟上一次的毫无目的相比，这一次这小子却跟坐了火箭似的，也不知道潘局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直接就把他给安排到了所长的位置，还是……像自己猜的那样，这个王动本身就是一个二世祖？ 不过，就算他是二世祖，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二世祖。胡武林等到警车停下来的时候，笑着跟王动说道：“王所长，这就是你以后的工作单位了，咱们下车吧。” 王动笑着点了点头，拉开车门走了下来，跟在胡武林的身后走进了这幢蓝白色相间的建筑物内。 相比上一次在甘城子报道的时候，这一次阵容则是强大得多，但凡在所里的民警都过来迎接这位新所长，只是看到王动的时候，彼此的目光都是先愣一下，然后这才伸出自己的手掌，跟王动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 个子高高的林国华，一张大胖脸跟弥陀佛有得一拼的是范宏宇，一脸精明的则是简杰，到了最后，还出现了一位漂亮的警花，自我介绍道她叫邬雪霏，只不过接下来这位警花的动作却是出乎王动的意外，直接说道：“今天晚上我还有事，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去了。”说完之后，也不管王动什么反应，直接就走掉了。 这脸打的，不光王动被她的动作搞得一脸的迷茫，就连送他过来的胡武林也觉得脸上无光，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道：“王所长，我就不耽误你上班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胡处长太客气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有时间的话，还请胡处长多来几次，给我们全所的民警上上课。”王动自动自觉地把自己带入到新的位置上，跟胡武林又客气了一会之后，这才起身把他给送走。 送走了胡武林，王动又回到了派出所里，这时简杰连忙迎了过来，笑着说道：“王所，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我马上就让人去改。” 王动点了点头，刚到一个新单位的时候，还真得有这样的人才可以，要不然自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又没有人理，那才叫倒霉呢。 简杰领着王动上了两楼，直奔走廊最里面的办公室，只是走着走着，王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问道：“简杰，咱们所有单身宿舍吗？” “啊？”被问到的简杰愣了一下，迷茫地看着王动，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这个真没有，王所你有所不知，咱们所大部分人的家都在这左右，一直也没有什么外来的人，所有根本就没有单身宿舍这一说，不过你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可以先去我家住一阵子，我家还有间空房……” “还是不麻烦了。”王动摇了摇头，要是自己刚到的第一天就住到同事的家里去，这让别人又该怎么看自己，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不太靠谱的领导呢？大不了就住酒店去，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县城，连个酒店都没有。 王动心里打好了主意，也就不再多问，跟着简杰来到了最里间的办公室，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办公室里并不像很久都没有人用过的那般，桌子、椅子上面完全没有一点的浮灰，就连窗台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的。 “这里不是还有人在办公吧？”王动有些意外地问到。 走在前面的简杰连忙转过身来，摆摆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王所你别误会，这里就是给你留的办公室，只不过我天天早上过来收拾一遍罢了。” 这……王动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己到这里当所长不过才是这两天才定下来的事，如果不是这小子早就有消息，那就是他一直在收拾这间房间，看不出来，这小子心思挺深的呀，拍马屁居然都拍得这么恰当，让你想拒绝都没有办法。 “那就谢谢你了。”王动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心里却把简杰的名字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跟这种有心机的人相处并不容易，相比之下自己更喜欢像郭萌萌那样没有心眼的人，看来这道东派出所，也不像自己想的那般风平浪静呀。 又客气了一会，简杰就知趣地先告退了，王动自己本身也没拿什么行李，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夏芷晴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是响了一声就被夏芷晴接了起来，还没等王动开口，夏芷晴就问道：“到地方了？环境怎么样？” “刚到不一会，环境嘛……也就那个样子，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别过来了，再等一段时间，等你工作稳定下来再说，要不然这段时间你还得两头跑。” “怎么，你单位里有漂亮的女同事？”夏芷晴没有回应王动刚才的话，反倒是突然话风一转，顿时让王动愣了一下。 “还真的有呀。”论年头，夏芷晴当刑警的时间可比王动长了许多，王动只是顿了顿，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说对了，接着冷哼道：“既然这样那我更得去你那里了，工作晚去几天没关系，可是男朋友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夏芷晴说到做到，还没等王动有所反应，自己就马上挂了电话，衣服什么的是早已经收拾好的，直接搬上车自己就向翼县杀了过来。 找了这么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友，这也许就是自己应该有的考验吧，王动苦笑地把电话给放下，脑子里开始琢磨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记得邬雪霏临走时曾经说过晚上会有聚餐的，自己还是先找个人问问，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了，没有订饭店赶紧订，等下夏芷晴来了，自己还得陪人家去找房子去才行。 刚才的简杰自己是不想找了，毕竟这小子心眼太多太活，自己不想跟他扯上太多的关系，王动看着桌子上面放着的通讯录，从里面找到了内勤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接着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什么事，快说。” 第4章 租房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 王动愣了一下，然后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邬雪霏吧？” 电话另一端的邬雪霏也是一愣，怎么打给自己的电话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电话另一端的是谁，声音有些冷冷地回道：“是王所长吧，有事你就说吧。” 呃……怎么又遇到她了呢，想到是她王动就下意识地想把电话给挂掉，不过又一琢磨这样的话到显得自己有些理亏了，自己不过就是想打听一下而已，用不得这个也得看她的脸色吧。 想到这里，王动清了清喉咙，问道：“刚刚听你说，今天我上任是要聚餐的，我想问问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随你便，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达一声，如果你要是没有时间的话，以后也有机会的。”一边说邬雪霏一边撇了撇嘴，现在的领导果然都一样，这还没等怎么地呢，上来就问要不要聚餐，到时候他是吃饱喝足了，可是吃饭的钱还不得大家去分担。 “哦，是这样呀。”王动琢磨了一下，一会夏芷晴要是来了自己还要去租房子，哪有时间来聚餐，看了看日期，于是说道：“那这样吧，今天我还有点事，你跟大家说一声，这个星期六我请大家聚餐，至于地点吗，就由你来定，最好高档一些的。” 果然，开始还以为你发了善心呢，结果不还是这样，说的是请大家聚餐，到最后你喝高了，谁还敢让你去掏钱？邬雪霏又腹诽了一句，却只能答应了下来。 王动那里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自己找了几份报告就看了起来，就连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自己也没想动弹地方的意思。 他是不想动地方，因为他要等夏芷晴来，可是却架不住有眼力价的人过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接着一脸笑眯眯的简杰又走了进来，冲着王动笑道：“王所长，这都中午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单位里没有食堂，我带你去附近随便对付一口。” 谁知道他这对付一口是什么意思呢，王动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简杰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一会还有点事今天就不过去了。” “啊，有事呀，那好，那我自己过去了。”简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大概他也以为王动刚才的话不过是在敷衍他而已，就在他刚想出去的时候，屋子里的王动却又开口问道：“对了，简杰，我下午有点事不能来，我该找谁去请假？” 请假？听到这两个字简杰脸上的表情明显高兴了许多，看来王动刚才不是在敷衍自己，他的确是有事情要做，连忙说道：“你要是请假的话就跟何指导员说一声就行，他的办公室就在你对面，不过他今天好像请假了，没来。” 自己的所长是刚来的，指导员居然还请假了？跟谁请的假？直接说旷工了不就行了，王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件事，跟简杰说了声谢谢，就让他离开了。 直到中午的休息时间过了一半，夏芷晴的车终于来到了派出所的门外，王动谁也没有打扰，直接出去上了夏芷晴的车，看着车后面装得满满的几个大提包，不由惊讶道：“你要是到这里住那上班该怎么办呀。” “怎么，你这是不欢迎我了？”夏芷晴斜着头，双眼之间释放着杀气瞪着王动，口中冷冷地威胁到。 “我哪敢威胁你呀。”王动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怕你长途奔波累到吗。” “没事，反正那工作我也不喜欢，过些日子再去报道吧，要是不行干脆我就不上班了。” “啊，那不是太可惜了吗。”王动一脸惋惜地说道。 “呵呵，你还真当真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过几天我就去新单位报道到，以后只能是周末才能到这里来了，我可先警告你，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哼哼……” 对于夏芷晴的威胁王动一向是放在心上的，毕竟她已经把自己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完全给收买掉，要是自己敢说一句对不起夏芷晴的话，估计自己老妈和老妹都会首先不同意。 王动看着一脸得意的夏芷晴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看在我已经饿晕了的份上，咱们能不能先找点吃的，然后再说这个？” 两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对付了一口之中，便投入到了寻找住处的战斗中，按王动的想法，其实找个离自己单位近一些的地方就可以，反正自己也没觉得自己会留在这里很久，要是一年之内调不回燕京的话，自己干脆就辞职得了，两地分居的生活自己看都看腻了，再好的两个人长时间不在一起，也难免会陌生起来。 只是夏芷晴的想法却跟他有些不同，就算做为临时的住所自己也要找一个特别舒服的才可以，自己可不想委屈了自己，更不想委屈了王动。 两个人开着车就在这周边绕来绕去，还真别说，还真让夏芷晴发现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门口的门禁也是相当的严格，看起来也不像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那样，于是夏芷晴就定了下来，就是这个小区了。 光是自己相中了也没有用，也得问清楚这里面有没有人租房子才行，两个人下了车，正想找个人打听一声的时候，身后却有个热情的声音问道：“你们俩个是想找人吧？找谁问我，这小区我都知道。” 哎哟，这不是困觉就有人给送枕头吗，两个人回过头去，身后站着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阿姨，一身时髦的打扮，一脸热情的看着两个人。 “阿姨你好，我们不是来找人的，我们是想在这里租个房子，你知道谁家往外出租吗？”夏芷晴嘴甜人美，站到阿姨的面前一脸乖巧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就相信她的话。 “租房呀？”阿姨看了一眼夏芷晴，又看了看王动，有些担心地说道：“我家到是有间房子想要出租，不过房子有些大，价格会高一些。”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这个小区的就可以。”夏芷晴立刻点了点头，接着又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姨，要不然你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呗。” “这么急呀。”阿姨犹豫了一下，看看两个人不像是什么骗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们跟我来吧。” 第5章 亲如姐妹 巧合的是，带他们看房的阿姨居然也姓夏。 可以看得出，夏阿姨的家庭应该是那种和谐美满的一类，打算出租的房间在四楼，而三楼就是夏阿姨自己住的房子，按她的话说，四楼原本是打算给家里的姑娘结婚用的，可是这姑娘大了大了却跟个男孩子似的，连对象都没有一个，让夏阿姨觉得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先租出去，就算有点人气也是好的。 对于王动跟夏芷晴两个人，夏阿姨则是再满意不过了，两个人不论从衣着还是谈吐上都是比较和气，话不多，而且谦虚，看样子也是家教比较好的那种。 夏阿姨说得果然没错，房子足足有一百四十多平方，光是卧室就有四个，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王动不由得苦笑道：“这房子是不是太大了些，你又不经常在这里住，我自己没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吧。” “怎么没有必要？我觉得这房子挺好的。”夏芷晴瞪了王动一眼，满屋子走了一圈之后，连价钱也不问，直接就说道：“夏阿姨，我们已经看好了，我们决定租下来了。” “啊？”听夏芷晴一这么说，夏阿姨也愣住了，看房子的自己见多了，那个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像夏芷晴这么痛快的自己还真没见过，而且自己还没见过连价钱都不问就把房子租下来的，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这小两口肯定都不是差钱的人。 对于这种看顺眼的人，夏阿姨也没有想宰一刀的意思，反倒是把自己租房的价钱稍稍报得低了一些，搞得夏芷晴的眼睛不住地眨呀眨，跟在人家身后问是不是太低了些，要不涨一点吧。 见过租房讨价还价的，还真没见过追着后面要涨钱的，夏阿姨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等到夏芷晴交完了钱，房间里自然还要布置许多的，既然房子已经租到了，那自己下午还是上班的好，到是房东夏阿姨比较有空闲的时间，拉着夏芷晴把附近走了一遍，哪里有超市，哪里有菜市场，想要健身又要去哪里都跟夏芷晴说得清清楚楚，临了了还不忘跟夏芷晴说晚上没事的话还可以跟着她来跳广场舞，人多、热闹。 对于夏阿姨的邀请，夏芷晴统统都答应了下来，过日子就得高高兴兴的，要不然自己在这里连一个人都不认识，住起来多么的无聊呀。 回到家里之后，夏阿姨的女儿也回来了，跟夏芷晴这么一聊，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职业居然是相同的，而且年龄也是一边大，只不过夏芷晴要比夏阿姨的女儿大上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也算是当了姐姐。 有了这层关系，两个女人之间到是变得相当的融洽，再加上一个夏阿姨，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三个人就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夏芷晴干脆也不让两个人走了，连带着楼下无事溜弯的夏阿姨的老公都叫了上来，四个人到是热热闹闹地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王动回来大吃一惊了。 等到晚上下了班，王动回到这间出租房的时候，果然是大吃一惊，不过让他大吃一惊的并不是这井井有条的房间，看着同样一脸懵圈的邬雪霏，王动不由得傻了眼。 “你这是干嘛呢？就算我妹妹长得漂亮你也不能这样盯着她看呀，人家可是女孩子，会被你吓到的。”夏芷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打着圆场。 被她这么一说，邬雪霏顿时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连忙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道：“夏姐你说什么呢，原来你的男朋友就是我们所新来的王所长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吓了一跳。” “啊？他是你们所新来的所长？”夏阿姨听到邬雪霏的话之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王动一眼，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小王，你今年多大岁数，怎么就能当所长了呢？” 王动就知道，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能当上派出所的所长，笑着把鞋子脱掉，进到屋子里之后说道：“我今年二十三。” “二十三？那比我家雪霏还要小两岁呢，就当上所长了，乖乖真是了不得。”夏阿姨这回看着王动的眼神也变了不少，不过既然王动是雪霏的领导，那在所里面不是还能对雪霏多照顾些吗。 想到这里夏阿姨看向王动的眼光就更加的炙热了，心里到是有些后悔下午的时候没问清楚，收了夏芷晴的房租，要是早知道王动是雪霏的领导，这钱说什么都是不能收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钱都已经收了，再给回去的话好像显得自己有些做作，看来只有以后好好跟王动拉拉关系了，反正都是楼上楼下住着，这不方便得很吗。 对于自己的这个领导，邬雪霏到是没什么太大的关注，自己到是比较喜欢身边的夏芷晴，一边听着她以前的事迹，双眼一边露出敬佩的眼神，两个人的岁数都差不多，自己还只是派出所的一个小民警而已，而人家都已经当过刑警队的中队长，又出国留过学，自己跟人家一比，分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么一来，这顿饭吃得就比较热闹了，夏阿姨总是围着王动问个不停，要是不了解的还以为夏阿姨这是准备收王动当女婿呢，王动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不管人家问什么自己都会如实地回答着。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就连夏阿姨最喜欢的广场舞都给耽误了，夏阿姨也没有什么抱怨的样子，临到一家三口回家的时候，还不忘跟夏芷晴说道：“要是有什么缺的，明天就找阿姨去，阿姨一天天闲在家里也没事，正好跟你走走道，就当锻炼了。” 对这些话，夏芷晴完全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等到送走三个人之后，两个人终于有了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了，一身疲惫的夏芷晴坐到了沙发上面，突然靠到了王动的身边，用手指着王动的鼻子说道：“你说，我跟邬雪霏谁更漂亮？” “当然是你了。”王动反应神速地回答道。 “恩，算你识趣。”夏芷晴满意地退了回来，只是不一会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脸纠结地说道：“可是我一个星期要走五天的，万一被人乘虚而入了该怎么办？” 王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放心吧，我还没帅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你大可把你的心思放回肚子里去。” “那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苗头扼杀在萌芽之中。”夏芷晴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直奔卧室跑去。 第6章 路遇难题 两个人的时间是怎么腻也腻不够的，只可惜夏芷晴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新的工作岗位已经在等着她，就算她再不舍也要先从这离开，只能等到周末的时候自己才能回来。 恋恋不舍地告辞了王动，夏芷晴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景，不过让王动纳闷的却是她到底跟邬雪霏说了什么，怎么一上班邬雪霏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就像时时刻刻在盯着自己似的。 先把邬雪霏的事情放在一边，王动现在想要做的却还是要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自己也知道自己一个突然空降到这里的外来户，想跟这些老同事打成一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不过现在有了邬雪霏这么一个内应，自己到渐渐适应了起来，所里的同志们也大概地了解了一通，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刚来时就凑过来的简杰到是再也没来找过自己，自己反倒是从夏芷晴的口中听说了自己跟邬雪霏的一些事。 “你是听谁说的？”王动一脸不解地看着夏芷晴，这小妞一个星期都没回来，怎么搞得比自己都了解这个所呢，说起事来头头是道，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跟邬雪霏之间的绯闻，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自己这个所长还能不能干下去了。 夏芷晴诡异的一笑，轻声道：“当然是雪霏了。” “不是……”这下连王动也不懂了，自己跟她有没有关系她不知道吗，怎么好端端的非得说自己跟她有一腿呢。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们俩个是清白的不就行了。”夏芷晴一脸无所谓地解释道：“其实呀，这都是我跟雪霏达成的条件，反正她只要装做跟你有些暧昧就行了，到时候她在所里的地位无形就提高了，而且还帮我看住了你，要是有哪个狐狸精敢靠近你的话，就得先过她那一关。” 我的天呀，王动看着一脸狡诈的夏芷晴心里就暗暗的吃惊，这要是以前的夏芷晴肯定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要是知道王动跟别的女人之间有来往，直接就打上门去了，哪还会跟你解释这么多。 看来这一年出国学习真没白学，回来全给自己用上了。 又过了一个周末，等到星期一的时候，王动特意拉着邬雪菲出了派出所，自己到了这里这么久，连外面是个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跟邬雪菲说说话，也听听最近所里的同事对自己都是什么样的看法。 出了派出所走出不远，便是一条热闹的集市，来往的人络绎不绝，颇有些繁忙的意思。 邬雪菲现在看王动早已经没有刚来时的想法，混熟悉了之后，她也是比较能说的，指着市场说道：“这个市场就叫做道东市场，你看这时候人挺多的，一到过年过节的时候人更多，平时也是所里巡逻的重点区域，毕竟这里面的小偷实在太多了，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这里被人摸了钱包。” 还有这么猖狂的地方，王动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那有被抓到的吗？” “当然有了。”邬雪菲回了一句，接着又悻悻地说道：“不过抓到的不多，最后也就是罚点款，然后就放了。” 这也的确是工作上的一个难题，对付这些小偷小摸的，全世界的警察都挺头疼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前走着，突然从集市上匆匆地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手上推着一辆电动车，看到两个人的时候连忙跑了过来，冲着王动说道：“警察同志，我的手镯不见了。” 手镯不见了？王动愣了一下，刚刚还说着这小偷小摸的事呢，这转眼间就来了一个真实版的案例，不过趁着案情刚发生一会，也许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想到这里，王动连忙问道：“手镯是在哪里丢的？你看见是谁偷的吗？” 女孩脸上的表情明显很焦急，连忙一指前面不远的地方，说道：“就在那里，刚刚我想买菜的时候才注意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镯就没了。” 王动这才反应过来，女孩子丢的不是钱包一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手镯呀，那个东西套手上都挺费劲的，又是怎么在失主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拿下来的呢？ 这奇怪的事情可是难到了王动，跟着女孩回到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王动和邬雪菲两个人分头打听着附近卖菜的商户，有没有人看到谁拣到手镯一类的东西。 两个人问了一圈之后，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女孩子的手镯是什么时候丢的，看到女孩一眼焦急的样子，王动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看了看周围，刚想找一找有没有监控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又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骑着电动车匆匆走了过来，看到王动的时候急忙走了过来，拉着王动说道：“警察同志，你快点帮帮我吧，我的金手镯不见了。” 呃……怎么又是一个丢手镯的？王动和邬雪菲不由得傻了眼，连忙说道：“阿姨你先别急，带我们去你丢手镯的地方看看，顺便你把事情讲给我们听。” 阿姨虽然人比较着急，但说的还是条理比较清晰，她是这附近的本地人，平时也知道这个市场比较乱，总有小偷小摸的出现，所以出来买菜的时候压根就不会带太多的钱，十几二十块买点菜就足够了，可是哪曾想到，今天的贼不偷钱了，却改偷手镯了。 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手镯又是怎么从手上被偷走的呢？王动还是没搞明白这件事，等到阿姨把两个人领到丢手镯的地方时，照例，两个人先是问了问周围的商户，可是也没有人看到阿姨的手镯是怎么丢的，又或者他们看到了，害怕小偷的报复，又不敢说出来。 王动也知道这些商户的为难之处，看来一天不把这些小偷根除掉，想得到消息就是一件难事。 王动只能把突破口放到了阿姨的身上，询问着阿姨在丢东西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阿姨疑惑地挠了挠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王动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刚刚有个女人想要碰瓷，故意撞我的电动车。” “对了，警察同志，我也遇到一个女人撞我的电动车，然后她说我轧到她的脚了，让我赔钱。”第一个报案的女孩也想到了什么，连忙跟王动说道。 一个小小的菜市场里，居然同时出现了两起碰瓷的事情，这倒底是故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呢？王动隐约地觉得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单独的事件，还会有进一步的情况发生的。 第7章 无人发现 这难道是自己太倒霉的缘故吗，居然第一天出来值勤就遇到这么难的事情，王动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地方烧烧香去去晦气，可是眼下还是得跟邬雪霏一个带着一个受害人分头走向市场的两头，看看那个碰到她们电动车的女人还在没有。 几百米的市场一会就走到了尽头，只是等到两个人重新碰面的时候，却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更让王动无语的事情就是这两个人刚刚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碰瓷女人的脚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脸长成什么样子，这就让王动拿着笔都没办法把人的面貌给恢复出来。 眼看着这宝贵的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掉，走遍了现场也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身影，不过也许人家就隐藏在自己的周围，也许只是换了件衣服，又或者变了一个造型，就足以让两个受害者认不出来她们。 市场的摊主们一个个都不敢开口，而这两个受害者又描述不出来，这窝心的案子让王动一阵一阵的头痛，只能是先带着受害者回到了所里面，录完了口供之后，便让她们先离去，回家等候通知。 受害者走了，王动独自一人拿着两份口供比来比去，口供虽然是不同的两个人录制而成，可是让王动意外的是口供的内容却是大致的相同，同样是女人，同样是骑着电动车来买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女人，然后女人就跟两个人说她的车压到了自己的脚。 一听自己的车压到了人家的脚，受害人第一反应就是跟人家理论，毕竟自己的电动车几乎是原地停着一动都没有动，连压到东西的感觉都不曾有，所以对女人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人家在碰瓷，既然知道人家是碰瓷的，受害人自然不干，跟两个人就在原地开始吵了起来。 毕竟这里是市场，人多嘴杂是一定的，两个人刚吵了几句嘴，周围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上来，有看热闹的，还有来劝架的，反正两个人吵了没有几句之后，那个女人像是觉得自己理亏的样子，连钱也不要直接就走掉了。 她走掉了之后，刚刚围观看热闹的一看没热闹可以看，也都散掉了，受害人看着女人的背影自己还有些得意，想碰自己的瓷，那里是那么容易的。 这么，刚刚得意不久，受害人突然就觉得情况不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镯突然不见了，发现这件事之后，受害人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把手镯丢到了哪里，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之后，受害人就急了，刚好看到王动跟邬雪霏两个人在市场里巡逻，连忙就跑了过去。 一个人是这样，可是两个人都是遇到同样的事情时，这情况就变得有些不太正常，王动现在严重地怀疑第一个碰瓷的女人应该只是个托，而她碰瓷的目的却是在掩护其它做案的人，可是现在麻烦就麻烦在没有具体的影像资料，菜市场里那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送走了受害人，邬雪霏从外面走了回来，看到王动一脸纠结的表情，心里就知道这恐怕遇到难题了。 这件案子看起来是不难，可是关键就在于受害者连一个具体能描述出来的影像都没有，不论是碰瓷的女人，还是那些劝架的人，她们现在通通都忘了他们的长像，这你让警察去帮你找手镯，岂不是为难人一样。 “王动，要不然咱们把周围卖菜的摊主叫到派出所来，我就不信，那么多人连一个看到的都没有。”邬雪霏琢磨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把摊主叫来的确是一个办法，毕竟这里是派出所，就算这些人想报复报信的摊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说的，可是王动却有自己的顾虑，如果按受害人所说，刚刚有人碰瓷自己身边就被围了起来，那岂不是那些摊主真的有可能没看到刚刚的一幕吗。 犹豫了一下，王动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吧，先让其它人随便找个理由把案发附近的摊主叫过来询问一下，然后咱俩再去一趟市场，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摄像头能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录下来，要是有具体的影像资料的话，那就容易许多了。” 邬雪霏也明白王动不让自己去找摊主的意思，就是怕被那些人给看到然后报复摊主，想了想说道：“林国华和范宏宇好像在家呢，要不就让他们去吧。” 这两个人到也行，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看起来跟小说里面的胖、瘦头陀到有些相似，王动刚想让两个人上来的时候，突然抬头问道：“简杰呢？他在不在家？” “他？”听到简杰的名字时，邬雪霏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抱怨道：“人家那工资拿的真叫一个轻巧，自己在外面还开着公司，然后还拿着所里的一份工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呃？听邬雪霏的话之后，王动不由得愣住了，如果真的是邬雪霏所说的话，那这个简杰也算是一个有背景的人呀，脑子里想到自己刚来那天简杰一付巴结自己的样子，王动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然后跟邬雪霏说道：“你去通知林国华和范宏宇一声，我给简杰打个电话。” 邬雪霏答应了一声就走掉了，别看自己现在跟王动算是熟悉了，可是人家毕竟是自己的领导，自己还是有些分寸才好，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听。 等到邬雪霏走后，王动从通讯录上找到了简杰的电话号码，拿起自己的手机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却突然被人给挂掉了。 王动这下迷茫了，这小子怎么胆子这么大，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吗？还是说，人家知道这电话号码是自己的故意不接？ 不管怎么回事，这个电话自己今天还必须打通才可以，王动不甘心地又拨了一次，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接着简杰不耐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谁呀，有事快说，不知道我现在忙着呢吗。” 第8章 都是借口 王动的右手拿着手机，刚打算来一个自报家门，可是听到简杰的声音时，自己的话顿时被怼了回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口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我说你到底是哪位呀？有话你快说，哼什么哼，不说我挂了。”手机对面的简杰越发的不了耐烦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把手机给挂掉的时候，手机的另一面却陡然传来了一个人冷冷的声音：“我是王动。” 王动？ 简杰脸上的不耐烦的表情陡然间就凝固住了，脑子里突然变得有些空白，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过了那么几秒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是谁打的电话，也不管王动能不能看到，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我当是谁在跟我开玩笑呢，原来是王所呀，有事您吩咐。” 只是一句话，就把自己刚刚犯的错误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去，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这样干的，前几任所长也都知道自己在外面开公司搞装修的事，不过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地就过去了，在简杰想来，这个新来的王所长也是应该如此，所以虽然有点慌乱，不过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一回，简杰却终于碰到了钉子，电话里的王动声音有些不冷不热，只是淡淡地让他马上赶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电话就被王动给挂掉了。 这声音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呀…… 电话从简杰的耳边拿了下来，接着一个女高音的声音便钻到了简杰的耳朵中：“老公，看你一脸煞白的，谁的电话？” 简杰扭过头情绪有些失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轻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新来的那个所长的。” “怎么？问你要钱了？”简杰媳妇马上就接到。 “要个P，要是要钱就好了，现在就怕这小子不要钱。”简杰爆了一句粗口，琢磨了再三，跟媳妇说道：“这样，你先去银行开一张五万块钱的银行卡来。” “五万？”简杰媳妇一听这个数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脸不高兴地说道：“这拿得也太多了吧，你一年才在派出所赚几个钱呀，总不能都给他送回去吧？” “让你办你就办，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简杰怼了自己媳妇一句，然后又解释道：“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派出所那一张皮，咱们能接到这么多的工程吗？保住这张皮才是保住咱们的饭碗，快点去，我估计整不好这钱都不一定能够用呢。” 简杰的媳妇一边嘟囔着一边走掉了，估计心疼是肯定的了，毕竟现在干装修的实在是太多了些，要是没有简杰的人脉，想找个工*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掏钱的事自己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了，只是没想到，简杰一出手居然要掏出这么多。 大概是早就有所准备，简杰的老婆回来得很快，拿着一张银行卡递到了简杰的手里，轻声说道：“密码还是六个一，里面存了五万块。” “好了，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先回所里了。”简杰点了点头，接过银行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上了自己停在门外的丰田车，一路便向派出所行驶了过来。 平房区就这么大，车子开了不到十分钟简杰就回到了派出所，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也是很轻松，现在哪里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把钱递过去，然后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人也算是各求所需罢了。 见到单位里的同事时，简杰还笑眯眯打了个招呼，脚步轻松地上了二楼，来到王动门前的时候轻轻敲了敲门，接着又不认生地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笑眯眯地冲着王动一点头说道：“王所，你找我？” 本来还在分析案情的王动思路顿时被他给打断了，看着直接就走进来的简杰，王动不客气地一指大门说道：“敲门。” “我敲了，真的敲了。”简杰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动居然纠结于他敲没敲门的问题，自己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要是把自己给得罪了，当心自己给他扣钱。 “你是敲了，我也听到了，不过我好像没有让你进来吧？”王动现在越看简杰越不顺眼，看他这一脸油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警察，就算是也是一个混进警察队伍里的败类。 呃……，简杰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一边挫着手一边讪讪地说道：“我是好像进来的有些急了，不过王所你放心，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就这还想跟自己提以后？ 王动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办公室的门外，直接命令道：“请你先出去，重新敲门，等我命令之后你才可以进来。” 这…… 简杰原本白皙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这王动是不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自己都进来了居然还让自己出去。 可是看到王动那脸上没有半分让步的样子，简杰也只能自己认倒霉，心里一边暗暗駡着王动，一边向门外走去，等到他重新把大门关上之后，自己赌气地用力敲了敲门。 敲一次，没反应，两次，还没反应，这下简杰终于急了，心里本想着既然你王动不仁自己也就不义，刚刚不是准备了五万块吗，一会自己偏偏不给你这么多。 可是不给好像又不行呀。 简杰又敲了一遍门之后，自己仿佛又悟到了什么，难道王动这么这折腾自己是跟自己耍心眼呢吧，目的无非是想从自己这里多捞些实惠去，这么看来，自己准备的礼物好像有些薄，他会不会不收呢？ 再当简杰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动的声音终于在里面响起：“请进。” 这回简杰学得乖巧了，连忙轻轻推开门，笑着走了进去，跟王动点了点头问道：“王所，你找我？” “对，是我找你。”王动这次没有找他毛病的意思，只是简单地抬起头，看着简杰直接问道：“听说你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司？” 呃？果然，自己没猜错，自己这点事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了，说不定就是邬雪霏那个婆娘干的事。 简杰连忙摇了摇头说道：“王所，你好像是误会了，外面的公司不是我开的，是我小姨子的买卖，现在生意不怎么好，我有空的时候就去帮帮忙，然后他们就乱嚼耳根子，王所你可千万别相信呀。” “原来是这样呀。”王动点了点头，手中的笔无意识地转了几圈，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跟简杰说道：“那这样吧，公司的事情的确很重要，也不能耽误了，你先把所里的工作暂时交出来，等到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再回来上班，好不好？” 第9章 直接开除 看着王动那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简杰终于从心里开始害怕了起来，因为他怕，怕王动根本不给自己面子，不给钱的面子，要是自己真的像他说的回去帮忙的话，自己的装修队哪里还能接到活。 “王所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简杰这时也着急了起来，一伸手连忙把准备好的银行卡握在了掌心中，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王动，手一伸，银行卡就被简杰塞到了王动的手中。 对待这种人王动也没什么客气的，看着自己手里突然被塞进来的银行卡，王动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举着银行卡冲着简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真的用说出来吗？自己以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呀。 简杰愣了一下，然后戚戚艾艾地说道：“王所长，这事你明白，我也明白咱们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吧，再说我要求也不多，你就让我继续占所里一个名额就行，至于工资什么的我都不要了，这总可以了吧。” 果然，还没等说两句，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王动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又听着简杰刚刚列出来的条件，自己就是一阵的无语，轻飘飘地把银行卡往桌子上一甩，冲着简杰说道：“刚刚说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刚刚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马上拿着你的钱还有你的人从这里离开，只要我王动在道东所一天，就再也不想见到你，听明白了没有？” 这句话根本就是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后路，简杰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脑子里怎么也想不通，这小子怎么就敢跟自己翻脸呢，钱呢，难道他就不喜欢钱吗？ 眼看着王动已经撕破了脸皮，简杰这时也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冷冷地哼了一声，一伸手把银行卡抓了起来，举着冲着王动一比划，冷哼道：“姓王的，既然你无情，别说我无义，只要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继续保持这个样子，这卡里的五万块钱就是你的。” 王动轻轻地哼了一声，嘲笑道：“听起来还真的不少呢？” 王动口气中的嘲讽就连简杰也能感觉得到，心里琢磨着难道是这小子觉得钱给少了？毕竟只要自己留下来，一年的工资也差不多有这个数，犹豫了一下，简杰咬咬牙，狠心地说道：“王所长，要不这样，钱我翻倍，你再考虑一下怎么样？” 这小子还真以为十万块很多吗？王动摇了摇头，连理都不想理他，直接一挥手说道：“马上给我滚蛋，从现在开始，你就被开除了。” 五万块让自己出去，十万块自己就换来一个开除的结果，简杰脸上的肌肉明显都已经扭曲了起来，盯着王动的眼光也开始变得阴森了起来，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好，姓王的，既然你不上道，咱们就走着瞧，我到要看看是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话音刚落，简杰看也不看王动，一转身便气乎乎拉开房间门，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这人刚走掉，房门处一个人影就闪了出来，一脸迷茫地看着简杰的身影，好奇地冲着屋子里的王动问道：“王所，简杰这是怎么了？” “开除了。”王动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开除？”邬雪霏顿时被王动的话给吓了一跳，她怎么能想到自己刚刚不过说了一句小话而已，接着就酿成了这么大的灾难，这个王动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邬雪霏有些担心地走了进来，坐到椅子上后，就低声地抱怨道：“王所，你下决定是不是太快了点，你不知道，那简杰上面也是有人的。” “哦，有人又怎么样？”王动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反正现在自己正处在一个左右为难的时候，要是有人趁这个机会把自己一脚从这里踢开，说不定自己还得谢谢他呢。 听着王动的反问，邬雪霏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看来凭自己是说不过他了，要不然晚上给夏姐打个电话，让她好好教训一下她家里的男人，这么大的篓子，怎么说捅就能捅呢。 就在她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跟夏芷晴解释的时候，王动到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问道：“林国华和范宏宇都出去的了吗？” 哦……邬雪霏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连忙说道：“他们已经出去了，估计一会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既然他们都去了，自己也别在这里坐着了，光坐着是破不了案的，王动站了起来，拿起帽子带上，对邬雪霏说道：“走，咱俩再去一趟市场，看看有没有摄像头把当时的场景记录下来。” 以前已经清闲惯的邬雪霏从来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勤快的一天，脚上原本穿着的高跟鞋早已经脱了下来，换成了耐走的运动鞋，可是即便如此，自己的脚也肿了起来，本想跟王动解释一声，可是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过了中午，市场卖菜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两边的菜摊已经空了一大片，王动的目光在菜市场左右查看着，终于在市场进门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摄像头的存在，等到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摄像头压根就是派出所自己安的。 你说这劲费的，跑了这么远找到的居然是自己所里安的摄像头，王动是新来的也许不知道，可是连邬雪霏也不知道的话，这可就是平时业务不熟练的结果。 邬雪霏脸上说不清带着什么样的表情，一脸懊恼的跟在王动的身后回到了派出所，王动去调取监控去了，她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自己从警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自己有些目不暇接，自己的确要跟人倾述一番，而自己第一想到的人选就是夏芷晴。 手机嘟嘟地响了两声之后，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夏芷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雪霏，不是说星期五你跟王动过来吗，这才星期二，你就想我了？” “夏姐，我今天实在是太郁闷了，我要是不跟你说一说，我怕我都会疯了。” “啊？这么严重？”电话另一头的夏芷晴被她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你该不会说是王动欺负你了吧？” “要是欺负我就好了，今天我……”邬雪霏也不顾自己话语里的歧义，连忙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夏芷晴汇报了一遍。 第10章 模糊的人脸 看视频对于每个警察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尤其是这种老式的摄像头，看起来屏幕里都是模模糊糊的人影，只能看清里面大概人的形状，面容根本就是模糊一片。 看了一会之后，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邬雪霏悄悄地走了进来，也没有打扰王动的意思，来到他的身边，只是看了一眼屏幕，自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为难地说道：“怎么这么不清楚呀。” 这事还不得怪你们，王动瞄了一眼邬雪霏没笑了笑，没吱声便接着又看了下去。 邬雪霏这时也意识到，摄像头质量的问题跟王动还是没什么关联的，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默不作声地坐在王动的身边，双眼认真地看了起来。 其实这种看视频的方法真的是有够累人的，眼珠长时间得不到休息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下盯着屏幕，而且屏幕上的信息也并没有多少，最多只能看清一些人影而已，想从这里得到太多的资料简直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一回王动的运气还算不错，看了十几分钟之后，突然一辆小型的电动车闯进了自己的视野。 “就是她。”邬雪霏看着熟悉的衣着立刻兴奋了起来，从屏幕上面已经隐约可见第一个受害者的身影，骑着电动车来到了一个卖菜的摊位前，像是正在询问摊主价格的时候，突然又有一道身影进到了屏幕之中，身影直接走到了电动车的旁边蹲了下来，接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两个人突然相互开始指着对方，后进到屏幕中的女人一把拉住受害者的右手便不放开。 就在两个人刚刚争执起的时候，屏幕里又出现了三、四个身影，密密麻麻地挤在了一起围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看热闹的观众似的，只是王动却从几个人的站位看出了一丝的端倪，为什么这几个人都站到了受害者的一边？那个后进到屏幕里的女人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现在的情况让王动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是更让他摸不到头脑的事情又发生了，几个人来的快，退的却是更快，就像是一眨眼的时间，这几个人便突然又散掉了，屏幕上面重新剩下最开始的两个人，就像是刚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看热闹的人走掉了，接着那个拉住受害人手臂的女人也突然松开了受害人的手，就像是自己认命了一样，转身就向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受害人原地停留了一会之后，便骑着电动车离开了。 接下去的事应该就是王动跟邬雪霏看到的那一幕了，受害人看到了他们俩直接就走过来报警了。 视频看完了，受害人丢东西的过程也大致了解了一遍，只是让邬雪霏有些失望的则是视频中的人脸模样的缺失，要是摄像头的质量再提高一点就好了，只要能看清这里面的一张脸，自己就有信心能把这件案子给破掉，只是现在嘛…… 邬雪霏扫了一眼同样一脸若有所思的王动，看到他脸上十分凝重的表情自己就知道恐怕王动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如果什么都没看到的话，恐怕就只能用最后的终极计……守株待兔了。 但这个计策也有它不足的地方，万一这些人是流动性作案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这里来，而且看到他们每次作案的时间与速度，恐怕也很难当场就把他们给抓获。 “王所，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邬雪霏是没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到王动的身上，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所长，怎么着也有点本事吧。 邬雪霏的声音打断了王动的思路，其实按他从视频中看到的分析，这个团伙刚刚手段还是比较老练，动作也比较的娴熟，有开始去碰瓷的，然后碰瓷的先拉住受害人的手臂，把她的目光吸引到她的一面，接下来其余的同伙便都围了上去，也没看清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案，可是十秒钟都不到他们就散了去，肯定在这个时间里他们就得手了，这么快的速度你说要是第一次，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这样，雪霏，你去查一下，看看翼县这两年之内还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要是有的话，有没有破掉。”王动先不着急去市场蹲守，反倒是让邬雪霏去查一查以往的记录，这个团伙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如果他们在其它地方做过案的话，那么也许会有其它的线索出现。 虽然自己没说，但邬雪霏还是觉得自己守株待兔的方案才是最佳的方案，不过既然王动吩咐了，那自己只能是按他的方法去做，自己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连上网之后，噼里啪啦地输入了一行字，不搜不要紧，一搜到是顿时让邬雪霏的眼睛瞪大了起来。 果然，像王动想的那样，这件案子真的不是简单的个案，而且让邬雪霏感到惊讶的是这种案子在翼县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发生了十三起，要是算上今天这两起的话，那就是十五起。 十五起案子呀，这可不能称为简单的案件了，这已经成为了系列案件了。 拿着打印出来的报道，邬雪霏兴冲冲地推开了王动办公室的门，冲进去之后把手中的报道往王动桌子上一放，兴奋地说道：“王所，你肯定猜不到，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类似的案子居然发生了十三起，要是算上今天的这两起的话，那就是十五起呀。” “哦。”王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有类似的案件发生本就在自己的猜测之中，要是没有的话才叫见鬼呢，把邬雪霏递给自己的资料大概地翻了翻，然后又递给了邬雪霏，突然问道：“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如果这案子归你了，你该怎么侦破？” “我？”邬雪霏一脸吃惊地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动，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破过案子的呀，这冷不丁就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到自己的肩膀上，这王动是不是太过份了。 “对，就是你。”王动笑着点了点头，把所有的资料都推到了邬雪霏的面前，然后说道：“恭喜你，邬警官，从今天开始这件案子就归你了。” 第11章 实施第一方案 “怎么可能呢？” “这是为什么呀？” 邬雪霏顶着一脑门的问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兴奋的表情，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资料，脑袋不由得痛了起来。 在她看来，这完全是王动有些不付负责的分配，自己本想给夏芷晴打个电话去告状，可是又一想自己今天都打过一次了，要是再打的话，会不会被夏芷晴误会自己跟王动之间有什么状况了？毕竟不是说打是亲来骂是爱吗。 这个电话不能打，可是王动就这样把任务交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该从哪里下手呢？是去市场蹲坑呢，还是按着资料上显示，自己每个案发的地点都走一遍，说不定从哪个地方就能提取到更清晰的图像呢。 从来没有单独办过案子的邬雪霏不由得傻了眼，独自坐在座位上面，一脸迷茫地打开面前的资料，十五个地点从上到下，几乎涵盖了翼县所有的菜市场，不用说跑，光是想想就让她有些头脑发晕，不过她突然眼前一亮，自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些案子虽然还没有侦破，但说不定这些接案的派出所里会有侦查记录的，说不定里面就能给自己提供些线索的。 邬雪霏说干就干，自己拿起电话，就挨个派出所打了过去，说明自己是哪个所的，然后又问道发生在对方辖区内的这件案子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 毕竟是没有破掉的案子，被人家问起的时候，对方还是有些不是那么太高兴，可邬雪霏不管那么多，自己要的是线索，又不是你们的面子，电话里得不到的消息，那自己就亲自走一趟。 打车有些腐败，公交实在是太慢，坐一次所里那辆破面包跟蒸一次桑拿也没什么区别，看来看去，邬雪霏到是看到了王动开来的那辆普通的轿车，脑子一琢磨反正这活是你给我指派的，出趟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正在办公室的王动也料到了邬雪霏肯定会去而复返，毕竟自己只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要不然她总仗着她跟夏芷晴的关系跟自己没大没小的，不给她找点事做那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所以当看到邬雪霏敲门进来的时候，王动心里不由得一乐，怎么样，才这一会就受不了了吧，刚想嘲弄邬雪霏几句时，邬雪霏却突然一伸手，直接说道：“王所，把车借我一下。” ……呃？自己没听错吧，她不是来问自己主意的，居然是来借车的？借车又是想干什么呢？ “借车干什么？”王动一脸迷惑地拿出了车钥匙，但并没有递到邬雪霏的手上。 “当然是去破案了，不是你给我下的任务吗？”跟王动熟悉了之后，邬雪霏的动作也大胆了许多，在她眼里的王动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领导，就跟朋友一般，所以自己也不客气，直接来到王动的面前，把车钥匙抢了过来，一脸得意地说道：“我找到破案的线索了，你等着，用不了几天我就把这件案子给破掉。” 邬雪霏迈着得意的步伐走掉了，只留下王动一个人一脸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自己的电脑上面也显示着那十三桩还未破掉的案件，既然有这么多没破掉的案子，那就说明这些嫌疑人是异常狡猾的，这么狡猾的团伙，怎么会被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给抓到尾巴，你把嫌疑人看得也太简单了吧。 多亏邬雪霏走得快，没有看到王动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要不然她肯定会回去跟王动说道说道，你把任务交给了自己，自己还在后面偷偷地看笑话，这分明是不相信自己吗。 人要是有了奔头，整个精神也变得不一样起来，疲惫这种东西早已经被邬雪霏甩到了一旁，自己一个接着一个派出所地走下去，等到把所有的资料都拿齐了之后，却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邬雪霏把车子重新停到了所里院子的时候，自己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疲惫，往车背上一靠，心里寻思着先休息一会再说，自己这时候已经累得连动都不想动弹一下。 这眼睛一闭上就好像睡着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邬雪霏感到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似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扭头，正好跟车窗外一张大脸对个正着，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 等到看清这张脸的主人时，邬雪霏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按下车窗，瞪着王动抱怨道：“我说王所，不就开一回你的车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把你吓死？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王动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你没听过不能开空调在车里睡觉吗？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说不定今天你就交待在这里了，还说我把你吓到了，我这是在救你知不知道。” ……呃？这时邬雪霏好像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确是听过在车里休息的时候，不能把车窗紧闭开空调，到时车里的一氧化碳浓度会迅速地增加，能让人在睡梦中就无声无息地睡过去，难道刚才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想到这的时候邬雪霏真的有些害怕了起来，这时候她也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发软，就连简单地想从车上走下来都变得不容易起来。 不过还好，还要感谢王动这时过来把自己叫醒，要不然肯定就出大事了。 由于身体还没有恢复，邬雪霏干脆就坐在车上，两边的车门全部打开，感觉着徐徐的凉意之后，自己终于舒服了一些，脑袋枕着靠背好奇地问道：“王所，你是怎么发现情况不对的？” “你还好意思说。”王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不回来我敢走吗？你到好，回来之后干脆就睡上了，要不是我饿坏了，你就这样睡过去了。” 谢天谢地，真得感谢一下你的肚子，要不然自己今天肯定麻烦大了，不过邬雪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副驾的位置上拿起了一沓档案袋，一脸兴奋地说道：“王所你看，我今天找到了这么多的资料，那帮坏蛋肯定逃不了的。” 第12章 点灯夜战 事实证明，浑身是干劲的女人是惹不起的。 身体刚刚恢复力气，邬雪霏便从车上走了下来，经过刚刚这么一场大戏之后，她仿佛连肚子的饥饿都忘得干干净净，双手捧着厚厚的资料，直接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见过破案认真的，可是自己还没见过想破案居然不要命的，王动看着邬雪霏消失的背影，脑子里第一次觉得邬雪霏到还真有可能把这件案子给破了，不过说得再多也得先把肚子填保了才能有力气，王动摇了摇头，随手带上车门之后，自己却朝着相反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么多的资料其实大部分都是零散的，这个所里拿一份，另一个所里拿一份，邬雪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第一份，这一份是南营子派出所的出警记录，里面详细地描述了案发前和案发后的过程，跟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也是缺少重要的目击证人和视频，导致案子陷入了停顿。 比他们更惨的是，南营子的这份资料里面连一点视频图像都没有，就连受害者都描述不出来那个碰瓷的女人长的什么模样，只能大概是说她的年龄差不多在四、五十岁左右。 四、五十岁？ 这可是两个案件最大的不同之处，邬雪霏想到这里连忙翻出今天上午的笔录，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受害者的话，光于那个碰瓷的年纪分明是二、三十岁左右。 难道这两桩案子并不是一伙人干的？居然有两伙人用同一个套路？ 刚刚觉得自己能破案的邬雪霏瞬间又迷糊了起来，就在她看着两个年纪迷糊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悄悄地被推开了，接着一股浓浓的香味传了进来，顿时让邬雪霏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案子就在那里，它又跑不了，来，先吃点东西吧。”王动把端着的牛肉面放到了桌子上面，随意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 浓浓的香气配合上大块大块的牛肉，撒一点点葱花与香菜，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便钻到了邬雪霏的胃里，刚刚还不知道吃为何物的她顿时饿了起来。 “真是太谢谢王所了，我都忘了我还没吃饭呢。”邬雪霏傻傻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其中一碗面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托盘里的另一碗，突然冒出了一句傻话：“王所，你也没吃呢？” “废话，我到是想回家吃，可我车还在你手呢。”王动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掰开了筷子，然后说道：“快点吃，吃完了我还得给人家送碗呢。” “哦，好的。” 其实都不用王动多加这句话，邬雪霏自己吃得就够快的，几筷子下去一碗面就下去了一半，等到胃里感觉不是那么太饿了，邬雪霏吃饭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脑子里又想到刚刚自己遇到的困难，连忙把两个数据递到了王动的面前，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王所，你给看看，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有可能不是一伙人做的。” 王动一伸手接了过来，先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南营子派出所的记录，等他看完之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两伙人做的？” “从碰瓷人的年纪呀。”邬雪霏一脸认真地说道：“你看，今天上午的时候，受害人说过，碰瓷人的年纪大概在二、三十岁之间，可是你看看南营子四个月以前的记录，碰瓷人的年纪在四、五十岁，所以我猜这有可能是两伙人做的案。” 仅仅从年龄上就能看出这么多，王动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个不能是这么算的。” 先把碗筷放到了一边，王动把两份笔录放到了一起，指着笔录中的一段说道：“你先看看这里，这是今天受害人说的，就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撞到人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就先被对方牢牢地抓住了。” “然后你在看看这份笔录上，同样的故事依旧也是这样发生的，受害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就被人把胳膊给抓得紧紧的，两个相同的手段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就是一伙的？”听到这里再听不出来王动话里的意思，岂不是太傻了吗，邬雪霏这时也明白过来，能不能分清他们是不是同伙并不是从年龄上看，而是从他们犯案的手法上看，看来这第一点抱胳膊就是她们必用的手段之一。 “虽然不能肯定他们就是一伙的，不过至少也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也许都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吧。”王动接着往下看，指着下一段说道：“你看这里，还没等受害人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被几个人给围上来了，看起来像是看热闹的，可是只过了十几秒钟就纷纷走掉了，你说这又能说明了什么？” “这……”邬雪霏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说道：“难道他们是起到混淆视线的作用？” “差不多，不过我想他们最重要的作用并不在此，而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受害人的手腕剪下来。”这个问题王动已经想了很久，碰瓷人的两只手此时都在受害人的胳膊上面，她自然没有机会去把受害人另一只手手腕上的金手镯给剪下来，而随后围上来的这几个人却是有这样方便的机会，趁着受害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碰瓷人身上的时候，借着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镯给剪了下来，然后逃之夭夭，而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几秒钟而已。 “原来是这样。”听到王动这么一解释，邬雪霏也就明白过来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按照王动刚刚的分析去看南营子派出所所录的笔录时，她终于意识到看起来像是两伙的罪犯其实用的都是同一种手段，只不过派出的碰瓷人不一样而已。 做案手段是分析出来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邬雪霏又有些迷茫，还没等她分析出来结果，走廊上却突然有人在响道：“王所长，王所长，你在吗？” “在这呢。”王动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了一声，起身拉开了房门，向外张望了一眼，就见到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小姑娘急忙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王所长，我们店要打烊了，老板让我把碗拿回去的。” “哦，好的，好的。”王动这才意识到刚刚就跟邬雪霏讲案情了，自己碗里的面条居然都忘了吃了。 第13章 午夜私语 其实整个作案的过程相当的简单，就是一个女人去碰瓷，然后其余的人便纷纷围了上来，找机会偷偷地剪了受害人的手镯，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为什么就从来没有人能破掉呢？ 其实最要紧的还在于这些人选择的作案地点上。 第一，他们选择的是都是老式的那种露天的菜市场，这种菜市场人流量大，人员复杂，而且穿什么的都有，所以不管他们穿得有多奇怪，在这里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第二，这种老式的市场摄像头偏少，而且还比较老旧，虽然说前几年安了一些，可是以当时的技术水平，除了能看清那是个人之外，就连他们身上穿的什么衣服恐怕都照不出来。 而第三点就是这帮人素质的高低了，从碰瓷开始，再到全部都散去，快的不过二十几秒，慢的也就三、四十秒的时间，人家东西就到手了，接着人便通通地散去，说句不好听的，恐怕连受害人现在都是一脸的迷糊，搞不懂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自己的手镯就被人给剪掉了。 现在对方作案的手法知道了，可是对破案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还没等看完厚厚的一沓资料，忙碌一天的邬雪霏脑袋就已经贴到了桌子上面，不多时便打起了小呼噜，到是让王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剩下的资料只好自己快速地查看了一遍后，整齐地码好，然后碰了碰邬雪霏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回家了。” 人，没有反应。 “回家了。” 还是没有反应。 犹豫了一下，看来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王动一拍桌子，突然大喊道：“吃饭了。” “啊！”这回邬雪霏顿时被王动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吃饭给诱惑还是被这一拍给吓到了，坐直了之后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长长地吐了口气，一脸疲倦地说道：“王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好困呀。” “知道你困，可我也困呀，要不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可回家了。”王动一亮钥匙，装模作样地要离开。 “哎……等等我，我也回家。”邬雪霏这时也忘掉自己还没有检查完毕的笔录，跟在王动的身后就跑了出去。 夜深了，想必邬雪霏早就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到是王动回来之后自己就一直睡不着，自己独自一个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鼻子间仿佛嗅到了夏芷晴留下的香气，不由得笑了出来。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放在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王动连忙回到屋里，拿起电话一看，果然就是夏芷晴打过来的。 “喂，夏夏，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你不也没睡吗，怎么又有案子了？”别看夏芷晴离开一线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可是依旧敏感地意识到有情况发生。 “是有件案子，你也帮我分析分析……”分隔两地的两个人大半夜居然连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直接就讨论起案情来，等王动把案子简单地介绍完，电话另一头的夏芷晴不由得也挠了头，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可是没有视频资料却成了一大难题，想必这些人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然后才选择在这几个地方作案的。 “看来我是帮不上你了。”电话另一头的夏芷晴为难地摇了摇头，突然像到了什么似的说道：“那你没问问单位的其它人有没有什么办法，比如雪霏。” ……呃？如果没听错的话，怎么觉得这个电话就像是在试探自己跟邬雪霏之间的关系似的呢？ 王动摇了摇头，先把这个念头抛开，然后笑道：“你还真别说，我今天直接就把这个案子给邬雪霏了。” “真给她了？”夏芷晴明显惊讶了一下，然后好奇地问道：“她可是连一点办案的经验都没有，你真的信得过她？” “信不过。”王动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没有经验不要紧，谁不都是从没有经验开始的，你也别忘了，我到青羊的时候，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你？”想到从前发生的事情，夏芷晴还犹如做梦一般，当王动刚到青羊的时候，就办了那么大的一桩案子，而且他差一点就死在自己的怀里，那血腥的场面到现在她都不能忘掉，想到这里夏芷晴声音不由得轻柔了许多，安慰道：“反正你看着办吧，要是雪霏办不了的话，你别忘帮她一把，还有，别忘了周末带雪霏一起过来，我答应过她的。” “咱俩一个星期才能见一面，还非得带个大瓦数的电灯泡，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的。” “好了好了，我都答应过她了，你就别抱怨了，再说她晚上又不跟咱们一起睡，你怕什么。” “那好吧，就这样，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电话终于被挂掉了，王动的两个眼皮也变得沉重了起来，自己直接趴到了大床上，不多时便昏昏沉睡了过去。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一早，邬雪霏便如同开了挂一般，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便拨打起王动的电话来。 昨天睡得有些晚，到了早上王动正做着好梦的时候，电话便又响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王动摸过电话，连看也没看上面的联系人是谁，划开之后，迷糊地问道：“谁。” “不是吧，王所，你还没起来呀，你不是说你天天早上都锻炼的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王动把手机拿了开，当看清手机上面显示的联系人时，不由得一阵的头痛，叹了口气说道：“我说雪霏，你这大早上打电话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别挂，别挂，我有事。” “有事说事。” “你快点起床，我请你吃饭？” ……呃？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还会找自己吃饭呢？ 还没等王动问明白邬雪霏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就听她继续说道：“咱俩今天早点去菜市场蹲守去，说不定他们今天还会出手呢。” 搞了半天居然是这个意思，王动看了看时间，反正自己的困意也被她给赶走了，干脆就起床得了。 “好了，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下来。” 第14章 早餐摊上的八卦 一大早上就被邬雪霏给拉到了菜市场，王动不光是心里比较的纠结，更主要的是脸上也比较的纠结，看着往来熙熙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不由得抱怨道：“看不出来，你的心里年龄还比较的成熟？” ……呃？这是什么意思？ 邬雪霏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之后终于反应过来王动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刻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下车。” 既然都到这里了，哪还有不下车的道理，王动跟在邬雪霏的背后下了车，先是扫了一圈之后，突然疑惑地问道：“咱们到底吃什么？” “到这里还能有什么，油条、豆浆呗。”邬雪霏一指远处的几个小帐篷，理所当然地回到。 “可是，你看那里。”王动指着不远处那一排漂亮的门市房说道：“那里好像也卖早餐的，我今天想喝点粥。” “可我想喝豆浆。” “我想喝粥。” 两个人毫不相让地大眼瞪着小眼，瞪了一会之后，还是王动率先认输，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咱们喝豆浆。” 比分1：0，邬雪霏先胜了第一局。 坐在简陋的棚子里面，王动却并没有半点不适应，等到豆浆、油条上来之后，一样大口大口的吃，却把对面的邬雪霏看得一脸的好奇，等到王动停下来拿油条的空隙，邬雪霏突然好奇地问道：“王所，你能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的事情？”王动被邬雪霏的话给问愣住了，疑惑地问道：“以前有什么事？” “比如，你跟夏姐之间的爱情。”邬雪霏果然够狠，直接便直入正提。 ……呃，这到还真是个话题，王动拿油条的手愣了一下，一边思考着一边把油条拿了过来，先是嚼了一口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觉得你肯定猜不到，其实我以前只是你夏姐手下的一个兵而已。” “兵？”除了姐弟恋之外，居然还带着逆袭的效果，邬雪霏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起来，连自己面前的豆浆都忘了喝了，搬着凳子来到王动的侧面，一脸兴奋地说道：“说说，王所，再多说点。” “说什么说呀。”王动对邬雪霏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心里觉得自己今天早上跟她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大错误。 邬雪霏终于把锲而不舍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豆浆也不喝了，双手支着脑袋死死地盯着王动的眼睛，一直到把王动盯得不好意思，这才罢休。 “好吧，那我说完之后，你立刻就去干活去，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放心吧。”邬雪霏洋洋得意地行了个礼。 “嗯。”王动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是前年实习的时候去的青羊，那时候你夏姐是刑警一中队的中队长，人比较的强势，追她的人也比较少，当时我跟她一起破了几个案子之后，我俩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起去了。” 王动这就说完了，接着又拿起油条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去，到是让邬雪霏愣了一会，之后傻傻地问道：“这就完了？” “完了呀。”王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不是吧，王所，你这样可是太应付了吧，连一点的曲折都没有这就结束了？你们的父母就没有不同意过？” 王动摇了摇头，痛快地说道：“没有。” 这……也跟自己心里的猜测不太一样呀，在邬雪霏想来，两个人既是姐弟恋，而且还是上下级的关系，那夏姐的家里肯定会不太愿意呀，可是从王动的脸上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一点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王所隐瞒了什么不成？ 肯定是这样的，邬雪霏心里肯定了这一点，再看王动的眼神就多了丝复杂的表情，正在想着自己该怎么让王动把实话说出来的时候，王动却突然一拍手，说道：“好了，我吃完了，咱们走吧。” 吃完了？ 邬雪霏扭过头，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桌子上的油条居然都被王动给吃光了，只剩下自己那喝剩下半碗的豆浆在一旁，顿时被气得大叫了起来：“我还没吃饱呢。” 事实证明，想跟上王动的节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邬雪霏手里拎着一块面包一脸不悦地跟在后面，眼神不断地抬起瞪着王动的后背，就连自己今天起这么早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走着走着，王动又回到了刚刚看到那一排门市房的位置，看着门市房门口的摄像头就有些疑惑，只是这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却是正对着门市门口的位置，根本就照不到这自己站的位置。 看到王动久久都没有动弹的意思，邬雪霏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当看到王动居然还在盯着卖早餐的地方看时，不由得愣道：“不是吧，你都吃了五根油条了，居然还想吃？我可提醒你，我身上可没有钱了。” “这回不用花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王动回了一句，然后自己便向门市房走了过去。 “不用花钱？”邬雪霏琢磨了一下，难道王动是遇到熟人了？可是他不是燕京人吗，在这里怎么还有能熟人呢？ 想再多也没有用，邬雪霏连忙跟了过去，看到王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摄像头，这才走地了门市房里。 “来了，二位吃点什么？”一脸热情的女老板从里面迎了出来，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快速地转了一圈。 “哦，你好，我是道东派出所的……”王动一开口先把自己的工作证给亮了出来，这一亮不要紧，到是把女老板吓了一跳，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王动，悻悻地问道：“那个，王警官，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哦，那道不是。”王动笑着摆了摆手，伸手一指门外的摄像头，笑道：“我刚刚是看到你家的摄像头了，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你们昨天上午的录像？” 一听只是看录像，女老板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连声说道：“那没问题，你们稍等，我这就给你们调去。” 第15章 小人戚戚 昨天的监控还没有看完，这又拿到了一份，邬雪霏顿时感到头有些大，又跟王动在菜市场绕了两圈之后，这才回到了车里面，到了车里面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王所，这里面能有有用的信息吗？” 王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举着U盘笑道：“你这话问的，我连看都没看，怎么会知道里面有什么。” 说来说去，他也是不知道呀。 邬雪霏轻叹了口气，脑子里已经把今天早上的行动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看来只能是回去之后再想别的办法了。 车子停到了派出所的院里，邬雪霏唉声叹气地从车子里钻了出来，自己刚要往派出所里钻，到是看到派出所里走出一个人，看到邬雪霏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到王动跟在邬雪霏的身后，自己就像是抓住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把柄似的，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明明是对着邬雪霏说道，可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王动的意思，语气不善地说道：“邬妹妹，这么早就去约会了？怪不得你总跟哥哥摆冷酷呢，原来你是喜欢嫩草呀。” “简杰，大早上你放的什么P，一天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傻说，还不给我滚开。”放在从前，邬雪霏可没有跟简杰对着干的本事，可是现在自己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哪里还怕简杰，一顿大吼之后，到是真的把简杰吓到了一边。 有些吃惊地看着邬雪霏，简杰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难道真的让自己猜对了，这小丫头真的靠上了王动？那这样可就麻烦了，自己根本就惹不起人家呀。 “行，你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丫头你一般见识，这总可以了吧。”简杰白了一眼邬雪霏，目光转到了后面的王动身上，虽然眼神还有些桀骜，可是声音却变得温柔了许多，轻声道：“王所长，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王动示意邬雪霏先进去，然后打量了一下简杰，一付公事公办的说道：“咱俩之间应该没什么事好谈的，想要谈的那天都已经谈完了，而且我也跟你说了，以后不再在所里见到你，所以，请你马上从这里离开。” “你……”王动的无情是出乎简杰的意外的，这一回不比上次，上次的五万元王动没收，他一直以为王动是嫌弃他出手太少，所以回到家里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决定再试一次，五万不是不行吗，那就十万。 此时，十万元的银行卡就在自己口袋里踹着，可是看到王动那张公事公办的脸，简杰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就想把自己从这里赶出去吗，行，我今天就顺了你的意了。 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简杰伸出手指点了点王动说道：“行，姓王的，今天这事我记住了，你特么的以后给我小心点，当心……” “当心什么？”开始王动还忍了忍，可是这小子非旦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是更加强硬了起来，自己怎么会怕他这个，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简杰的面前，眼神中的怒气顿时让简杰心里不由得一颤，剩下的话就被王动给堵了回去。 看到简杰那付怂样，王动也懒得再跟他说什么，直接一扭头说道：“滚蛋。” 连最后的一丝面具都被扒得干干净净，简杰灰溜溜地从大院里跑了出来，到了外面之后，自己越想心里越是憋气，这个王动实在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自己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自己独在站在道边琢磨了一会，脑子里突然想到刚开始自己谈到王动时，邬雪霏那付娇羞的模样，然后这两个人真的有一腿不成？ 想到这里，简杰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反正你王动不想让我活，我也不能让你好，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简杰直接上了自己的汽车，向着县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大好的心情却被这只苍蝇给隔应了一回，王动闷闷不乐地拿着U盘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暂时也没有想去看看邬雪霏进度的意思，一边收拾一下自己的桌子，一边把U盘插到了电脑上面，按下播放键，就这么看了起来。 按时间的话，昨天发生事情的时候应该在上午的十点到十点半之间，自己接到报案的时候差不多刚刚过了十点半，加上受害者没发现手镯丢的时间，应该会发生在这段时间内，能不能发现线索就看这几分钟了。 王动把时间直接就调到了十点钟，自己沏了杯茶，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注意着电脑的屏幕。 时间过得并不慢，就在王动喝完了一杯茶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可是电脑屏幕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情况发生，王动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恐怕又是落了个空。 接下来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王动也懒得就这么一分钟一分钟地看下去，直接点了一个4倍播放，目光牢牢地注视着屏幕，看着上面一干人等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快速地向前走去。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监控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到了十点二十二分钟，就在王动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另人吃惊的一幕却发生了。 ‘啪’王动的手一下就按到了空格键上，屏幕上的人物陡然间停了下来，只是由于刚才速度太快的原因，现在屏幕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形，王动稳了一下，然后又把进度条往回调到刚刚自己注意到的位置，而这一回他终于看清了发生在摄影头下面的一切。 高清的摄像头要比派出所安得强大了许多，王动清晰地看到先是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女人来到了摄像头下面，像是在挑选着什么一般，只是过了几秒钟后，屏幕里就出现一个身穿格子衣服的女人，女人特意站到了离电动车很近的地方，接着便蹲了下来，而这时电动车好像动了一下，接着穿着格子衣服的女人便抱住了电动车上女人的胳膊，两个人就在屏幕上面比划了起来。 王动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一帧一帧地看着屏幕上事态的发展，当看到两个男人从一面挤到了女人身边的时候，王动就知道，下手的时间到了。 第16章 只有半张脸 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王动的目光紧紧地贴在屏幕上面，目光随着屏幕里的人移动着，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并没有看清楚，只是看到那两个男人拥上去之后不到十秒钟，两个人便又散开了。 情况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出奇，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王动瞪大了眼睛，后去的两个人中一个人先离开了，而另一个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开，而像是劝了两个人一句，接着王动便看到刚刚还死死拉住受害者的胳膊的碰瓷女立刻松开了手，毫不留恋地转身走掉。 就在这时，王动屏幕上终于露出了一张脸，不过确切地说只有半边而已。 这个男人大概没有意识到，就是自己晚走这么几秒钟，就把自己的半张脸留在了摄像头里面，虽然只不过只有短暂的一、两秒钟，可是就是这一、两秒，在王动的眼里却是如获至宝一般。 电脑中的屏幕已经被定格到了那一秒的时间，那半张脸仿佛就像是印在上面一般，王动把屏幕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把男人的铺满整屏的时候，他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呆呆地看了有那么几分钟之后，一伸手把手机拿了起来，指到了邬雪霏的电话，轻轻拨了出去。 “喂，王所，你找我？”电话一接通，邬雪霏显得疲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呃，你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邬雪霏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看那些毫无用处的视频了，真不知道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收集回来的东西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别说嫌疑人长什么模样，就连受害者在那我都没看到。” 王动没有理会邬雪霏的抱怨，目光依旧注视着屏幕上的这张脸，等到邬雪霏抱怨完之后，直接说：“你上来一趟。”接着便挂了电话。 ……呃，居然这么的简洁？抱怨了半天的邬雪霏愣了一下，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了下来，果然，看到王动真的把电话给挂掉了，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地哼了声，自言自语道：“这也太过份了吧，不说安慰一句，居然还用这么生疏的语气，哼。” 邬雪霏把刚刚的视频直接暂停掉，自己想了想，又把剩下的没有看过的视频都聚拢了起来，气冲冲地便向楼上王动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咚咚咚’连敲门的声音都变得这么与众不同，邬雪霏也没等到王动回应，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王动跟傻了似地盯着屏幕一动不动，连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王所，你找我什么事呀？”邬雪霏一边说，一边来到了王动的办公室前，从侧面探出头来看到王动屏幕上那个大脑袋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观察了一会之后也没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纳闷地问道：“这个人是谁呀？” “他吗？”王动终于动了动，用手指着屏幕上的人，看了邬雪霏一眼。 “对。”要是女人的话，自己都不意外，可是看到王动屏幕上居然只是一个半边脸的男人，邬雪霏顿时失去了兴趣，刚想退后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就听王动淡淡地说道：“他是其中的一个嫌疑人。” 嫌疑人嘛，这里多得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邬雪霏刚想走开，脚步却突然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王动一眼，接着像是好奇地问道：“哪个案子的嫌疑人？” 王动慢慢悠悠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猜。” “他不会是昨天的剪金案的嫌疑人吧？”邬雪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回身，来到了王动的电脑前面，刚刚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现在再看的时候却变得异常的仔细，只是……从这个角度上看，只能看到嫌疑人的半边脸，光凭这半边脸，自己又怎么才能把人给抓到呢？ 邬雪霏一脸迷茫的样子让人看了好笑，王动这时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直接说道：“这张脸就是刚才在小吃店门前的录像中提取到了，整个作案的过程也被拍了下来，只是……”王动顿了顿，下巴一点电脑屏幕，无奈地说道：“他们只留下了这半张脸而已。” 只有半边脸？那你让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拿着打印出来的图案挨个挨个去看人的半边脸吧，再说半边脸重合的可能性也太大了些，有这半边脸跟没这半边脸又有什么区别呢。 刚刚还以为案子终于要水落石出了，可是转眼就是一记闷棍敲到了自己的头上，邬雪霏郁闷地绕开了桌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面，自己直接倒了一杯水，自股自地喝了起来。 王动从电脑屏幕探出头来，看到邬雪霏一付自来熟的样子，自己就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之后，轻声说道：“要是我说这半张脸有用呢。” “有什么用？”邬雪霏并没有明白王动的意思，白了王动一眼之后抱怨道：“光凭这半边脸又有什么作用，我总不能在市场上挨个人挨个人去看人家的侧脸吧。” 王动重新又坐回到了椅子面，慢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说我能把这张脸给恢复过来，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邬雪霏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动，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到底有没有在骗自己，可是看了一会之后，她就失望了，就那么半张脸而已，现在哪有那么厉害的软件能把整张脸给复原回来，他根本就是在骗自己。 “当然是……真的了。”王动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切，我才不信呢。”邬雪霏还是不相信王动的话。 “那好吧，既然你不信，那咱们不如打一个赌，你说好不好？”王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嘲弄地看着邬雪霏。 打赌？邬雪霏心里琢磨了一下，犹豫道：“怎么打？” “我要是能恢复这个人的相貌，那么周末的开销全都是你的。” “这个没问题。”邬雪霏点了点头，不过又问道：“那要是恢复不了呢？” “那还不简单，从今天开始算起，到年底所有活动的开销我全都包了。”王动信心十足地说道。 “真的？”邬雪霏眨了眨眼睛，反正是一顿换半年的，要是他真的恢复不了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赚大法了。 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邬雪霏认真地伸出自己的小指说道：“赌了。” 第17章 栩栩如生的那张脸 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A4纸，一张削尖的铅笔，还有那个用来充当画板的茶几，最后就是那被扭过头来的显示器。 离近的时候，显示器上的图像完全就是由一个接着一个的方块构成的，只有退到远处的时候，显示器里的人脸才能让人看得清楚，邬雪霏走了过来，又走了回去，来来回回几遍之后终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冲着王动摇了摇头，很显然，她并不看好王动的这次工作。 坐在地板上的王动看起来有些可笑，铅笔在手指上不停地转来转去，半晌过后，那张A4纸上依旧是一片空白，邬雪霏终于忍不住地凑了过去，安慰道：“那个，王所，要是不行的话，你还是放弃吧，不就半年的费用吗，我可以让你一些。” “让多少？”王动好奇地问了一声。 “呃，一个月，怎么样？”邬雪霏颇为大气地伸出一根手指。 “切，你等着，这个周末你把你的存款都带上吧，我全都替你花掉。” 对于王动的话，邬雪霏是不屑的，王动会画画，这一点她相信，可是她不相信的是王动怎么样把一个平面的侧面，变成一个立体的正面图像，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嘛。 从王动的身边退开，邬雪霏琢磨着要不要把刚才两个人的赌约给夏芷晴发过去，要是夏姐知道王动这么笨的话，一定会被他给气疯掉的。 邬雪霏一转身，先把显示器上的图像照了下来，刚刚想给王动也来一个的特写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刚刚一直没有动弹的王动，此时终于动弹了。 手中的铅笔开始在纸上面画了一些的点，还有几道横线竖线，虽然线段不是很直，可是邬雪霏也能大概认出来这应该一个人脸的大概轮廓。 这只是开始，换成任何一个学美术出来的都应该能够做到的。邬雪霏有些不以为然，接着坏坏地站到了王动的身后，把这幅画给照了下来，连同刚刚显示器上的图像一并给夏芷晴发了过去。 只是过了十几秒钟而已，夏芷晴的回信就已经发了过来，口气有些疑惑地问道：“王动在画画？” “不是在画，是在猜。”邬雪霏回了一句话，然后又告诉夏芷晴，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情。 这一次夏芷晴回复的速度就慢了些，过了能有两三分钟之后，夏芷晴这才回了几句话，只是让邬雪霏有些不解的是，夏芷晴居然要求她每隔五分钟就把王动的画给照下来，然后传到她的手机上面。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邬雪霏撇了撇嘴，心里埋怨着自己的手太欠了，看了看时间，干脆再把第二张照下来传过去，看看夏芷晴有什么反应。 第二张照片看起来只是比第一张多了几个点而已，最让邬雪霏困惑的还是夏芷晴的反应，看到自己跟王动打的赌注之后，她还不甘心地参与了进来，并详细地注明，要是王动输了的话，她把明年的饭也给请了。 怎么这两个人有这么大的自信，明明只是一堆点而已。邬雪霏疑惑地看了一眼王动笔下的画，心里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对公母肯定是在诈自己，自己才不会上那个当呢。 第三张图，又多了几个点。 第四张图，干脆拿第三张发了过去。 第五张也是如此。 到了第六张的时候，画面上终于多了几根线条，只是线条的流畅度并不是很高。 第七张，……线条消失了。 虽然自己也很想破掉这件案子，可是破案也要讲究些方法才可以，像王动这样的蛮干的确是太幼稚了一些，在邬雪霏想来，能把一张侧脸恢复到正脸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但凡有这种手艺的人肯定都是国宝一级的人物，等闲哪是自己这一级别就能见到的？ 要是王动真的这么厉害的话，早就调到燕京去了，哪还能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当所长。 不过夏姐都把任务交到自己身上了，自己自然要好好完成才可以，邬雪霏认真地执行着夏芷晴给她安排的任务，一张不落地把所有画像全都发了过去。 说不定是第三十张还是第四十张，反正自己都被王动折磨得困得不行的时候，画面上终于有了变化，而这一次王动依旧是从轮廓的线条开始画起。 也许是心有所感，也许是胡乱下笔，反正这一次王动的画变化得很快，邬雪霏也顾不上夏芷晴吩咐的五分钟传一张的约定，直接就站在王动的身后，干脆连照片也不照了，直接就开始改成了摄像。 几个小时只画了一些点，可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一张人脸的图像并出现在邬雪霏的面前，眉毛、鼻子、眼睛一样不缺，尤其是画中人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活了过来，在瞪着自己一般。 “这……画完了？”邬雪霏把视频传给了夏芷晴，看到王动半天没有再动笔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画完了，应该就是他了。”王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铅笔，活动了一下已经酸疼的腰，这才反应过来问道：“你刚才在照什么？” 这反应也够大条的了，自己都照了那么久了，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邬雪霏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把息跟夏芷晴之后的对话发给了王动看。 看着王动把消息从头看到了尾，可是目光却久久地盯着自己照的那几张图片在看，等到把视频又全部看完了之后，自己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邬雪霏以为王动是想夸她照得好，得意了半晌，可是等到的却是王动淡淡地说了一句：“画得还不错。” 切，真够自恋的了。 王动也拿过手机，先把这张照片照了几份，然后把画像递给了邬雪霏，认真地交代道：“这伙人一看就是惯偷，肯定不是第一次犯过案的，你去资料库里查一查这两年被放出来的小偷，我怀疑这个人很可能是出来之后重操旧业的。” 邬雪霏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本来还想质疑一下王动画画的水平，可是看到纸上面那张栩栩如生的那张脸，自己不由得也相信了王动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 第1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烈日当空。 从凉爽的空调房，再到骄阳般的烈日下，范健顿时有种想退回去的打算，只是想想那些还等着分钱的吸血鬼们，自己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口袋里并不厚实的一沓钞票，忍不住扭过头轻轻骂了一句：“特么的，一群吸血鬼。” 最让范健痛心的还是吸血鬼不止这么一帮，想想家里的那几个自己又是一阵的头痛，特么的一天活没干多少，要求到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犯贱，居然找来了这么一帮大爷来。 该回去还是得回去，范健拍了拍口袋里的钞票决定自己也腐败一把，打车回去，现在公交车上的小偷这么的猖狂，万一被偷了，自己可是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人家是养个孩子当大爷，自己是养了一帮孩子当祖宗，这个要吃熟食，那个要吃烤肉，最特么奇葩的还是那个丫头，居然要吃牛排，那个东西自己该去哪里整呢？ 范健挠着头来到了家里附近的小超市，熟食、香肠的买了一堆，至于那个牛排自己是没办法了，要不给丫头点钱，让她自己在手机上买吧，自己曾经看过她只是点了点手机，不一会就有人把吃的给送了过来，只不过那价格让范健看得有些肉疼，要是这么吃下去，搞的这点钱哪还能攒得下来。 看来，应该多出手几次了，在挨个市场扫荡一圈之后，就换个地方。 心里打定好了主意，范健拎着买的食物从超市里走了出来，还没捂热乎的钞票顿时又少了两张，看得范健就是一阵的肉疼。 别看范健心疼这个，心疼那个，可在是住上他却很舍得花钱，其实说白了也不是他想花，关键是自己要想租平房，那帮大爷都不同意，为了保住自己在团队里领头的地位，范健只好在翼县环境、治安最好的小区里面租了一个三室一厅，每个月光是租金就要花去一千多块。 开着自己的破面包，到了门口的时候，站岗的保安就像瞎了一般，连瞄都没瞄自己车一眼，范健要的就是不被人注意的目的，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开着车子便进到了小区里面。 把车子停下了停车位上，范健拎着大包小包就下了车，一路上了三楼自己租的房子前，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带钥匙了，没办法，只能是敲门了。 ‘咚咚咚’这门敲得是山响，可是半天都没有人给自己开门，范健心里这叫一个憋气，想要再大点声敲吧，又怕影响到左右的邻居，要是那个嫌吵打了110，自己岂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吗。 没办法，范健只能拿出自己的手机，人家都已经换成了功能强大的智能机，就是自己还用着十几年前的老古董，屏幕都已经碎掉了，可是范健还是舍不得扔，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找到了自家侄儿的电话，范健便拨了过去，响了大概五、六声之后，电话才被接了起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找谁？” “小三，我是你叔，我没带钥匙，你把门给我打开。”范健的声音有些严厉，只是他心里却清楚，就算自己再严厉，人家也不会听自己话的，没进去过的新手，警惕性就是不高。 “哦，叔你等等。”屋子里面的范宏伟一掀毛巾被站了起来，一回头看到自己女朋友光着半个身子还在睡觉，自己把手中的毛巾被往她的身上一抛，闷声说道：“快点把自己盖起来，我叔回来了。” “哦。”女人算是回了一声，接着一只手拽住毛巾被往自己身上抻了抻，随口道：“都是自家人，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已经走到门口的范宏伟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只盖了大半个身体的女朋友，自己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娶你回家，你想让人看就看呗。 等了半天的门终于被打开了，累得一身臭汗的范健进来就想骂人，只是手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目光不经意间便看到了令自己血脉愤张的一幕，刚刚骂人的话顿时化为轻轻的一叹，自己直接便向厨房走了去。 真是世风日下，想当年自己搞对象的那会，拉个手就算了不起的事了，哪像现在的孩子，一个个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防似的，刚见面恨不得马上就去上床，这个社会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排骨切好放到了高压锅里，熟食动怒成细细的薄片，散点了酱油，再配上些大蒜，这样才开胃，至于小花要的牛排自己是没办法了，范健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家侄儿喊过来，让他帮助买去时，厨房的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连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的小花直接就走了进来，跟刚才床上的造型相比，只不过就多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背包，大片白花花的胸脯就这样露着，来到厨房里，看了一圈范健做的东西之后，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范叔，我都说要吃牛排了，你怎么没买呀？” 往上看不行，往下看也不行，范健这双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听到小花的抱怨，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出来递到了小花的面前，连声说道：“你要的牛排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卖，要不这样，你拿着这钱去网上点一份，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小花把钞票接了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想了想突然又凑到了范健的身边，‘啪’的重重亲了他一口，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谢谢了范叔，这个是奖励你的。” 小花都走了半天，范健这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用手掌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小花亲到的部位，心里倒是涌起了一丝禽兽的念头。 直到饭点，范健这才从厨房里面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看到小花的时候自己脸不由得红了一下，连忙低着头走了过去。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饭桌上的四个人却吃着四样不同的菜肴，倒也没有什么要打起来的意思，等到吃完饭，把桌子收拾下去之后，范健终于把上午换来的钞票掏了出来，放桌子上一拍的时候，到是小花先不高兴了，眼神一剜，不满意地说道：“范叔，你没搞错吧，六七十克的金镯子就换来这点钱？不是被你贪污了吧？” 说自己别的可以，可是说自己贪污范健就不乐意，一伸手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出来，不悦地说道：“是这里有，还是这里有？要是你觉得我从里面贪钱了，下次卖东西，你去。” 第19章 驾轻就熟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别把他当成病猫。 已经受够了这帮人的范健终于忍不住发火了，自己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懒的贼，有钱了就胡吃海喝，没钱了就出去干一票，感情你们这么大点岁数就开始浪费时光了，比自己这个老家伙还不如。 还真别说，范健这么一发火，到是让三个小的有些害怕，毕竟二叔可是三进宫的人，也算是在里面混过的，他这么一横起来，还真能震住场面。 “小花，你说啥呢，咱叔是偷留钱的那种人吗？”范宏伟连忙呵斥了女朋友几句，脸上挂着一张虚伪的笑脸走到范健的面前，笑眯眯地拍了拍二叔的后背，连声道：“二叔你别生气，这傻娘们就这样，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咱都是实在亲戚，你不会骗我们的。” “是呀叔，我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小花在范宏伟的示意下也走了过来，一边轻轻捋着范健的胸口，手掌像是无意般地滑到了下面，顿时让范健整个人一激灵，脸上的表情便再也保持不住了。 每次都是这样，自己一发火这帮小子就有办法收拾自己，范健看了一眼没有动弹地方的范宏亮，摇了摇头说道：“小亮，你该减减肥了，干咱们这行的不能有太明显的体貌特征，要是被人认出来，那一辈子可就完了。” “放心吧，叔，我明天就减肥。”范宏亮一边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肥肉，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三口两口便咽了下去。 得，范健终于死心了，自己说这么多，人家根本就没有往心里放的意思。 东西吃完了，钱也分完了，范宏伟两口子琢磨着该到哪里去潇洒潇洒，只有范宏亮比较有事业心和积极性，笑眯眯地跟范健打听道：“叔，咱们下午出去不？” 出去的意思很简单，屋子里所有人都能听明白，范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琢磨了一下说道：“去，你们先休息一下，下午五点，咱们准时出去。” 既然二叔已经下定了主意，范宏伟也只能听从，只是从现在到五点还有四个多小时，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先出去玩一圈再说。 范健挡不住范宏伟和小花跳跃的脚步，也挡不住整天就捧着手机躺在床上垒窝的范宏亮，自己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给关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独自躺在床上的范健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等到他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居然已经快到五点了，好家伙，这一觉睡的，差一点把整个下午都睡过去了。 范健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接着便慢慢悠悠地从房间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范宏伟两口子已经回来了，两个人也不避嫌地开着门，范健一眼就看到只穿着内衣走来走去的小花，范宏伟这时也看到了二叔从房里走出来，连忙跑到门前，挤出了一个笑容，接着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关上有什么用，自己又不是没看到，范健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脑子想起刚刚的画面，自己的身体却诚实地起了反应。 离五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范健已经收拾完毕，一身普通到极点的T恤显得自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其实按范宏伟的话说，二叔根本就不用化妆，他本色出演根本就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两边的房几乎是同时打了开，范健看了一眼已经打扮好的三个人，立刻精神地一指房门的方向，说道：“出发。”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左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原本并不信这些的范健心里也不由得琢磨了起来，自己在市场上晃荡了两圈之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到是让一旁准备上前的小花白了他好几眼。 这个市场前天就来过，这一次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些？范健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今天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自己不是没有技术，江湖上人称‘剪金手’的就是自己，前几次被抓都不是自己的手艺出了问题，而是因为自己有时太贪婪了一些，所以就掉进了坑里，前年出来之后，自己就变得小心了许多，直到今年自己这算是重新又出山，只是没想到，江湖却已经跟那时候的有些不太一样了。 范健的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在市场里走来走去，跟别人买菜人不同，别人的目光是在小摊上扫来扫去，他却是在人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这些骑电动车刚刚下班的女人，那手腕上的大金手镯总是让范健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又走了一圈，范健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目标，看来前几天的案子并没有引起警察的注意，今天小心一些，做完一单就走。 正当范健寻找着目标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接起了电话，听着里面简单地说了几句，范健的目光立刻朝着市场大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辆红颜色的电动车刚好映入了他的眼帘。 就像是蚊子见了血一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慢慢悠悠地跟在电动车的身边，只等着车上这个漂亮女人下车的那一刻。 只是今天这个目标好像有些不好对付，一路走来都问了好几个菜摊的价格了，可偏偏却没有停下来买菜的意思，这让跟在她身后的小花一脸的郁闷，只是当她的眼神落到女人手腕上那粗大的金手镯时，再多的委屈她都给抛到了脑后。 这么大的手镯，怕是得有四、五十克吧。 范健心里暗暗估量着手镯的重量，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口袋里面的钳子，而这时那辆红色的电动车终于在一个菜摊前停了下来。 好机会。 小花看到电动车就停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时，立刻跑了过去，装做买菜的样子挤到了电动车的旁边，指着摊位上的豆角问道：“老板，你这个怎么卖的？” 还没等小摊的老板反应过来，突然就听到刚刚说话的这个女人大声地‘哎呀’喊了一声，接着便把身后骑电动车女人的手臂给紧紧抱住，气冲冲地说道：“你轧到我的脚了，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人。” 第20章 折服 这一次，王动又火了。 虽然火的范围不大，只是局限在道东派出所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而已，但是只要是看过他那张画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怪不得人家这么年青就能当上所长，肚子里的确是真有本事呀。 事情还要从那张画像说起。 邬雪霏独自一人来到楼下的大厅的，所里的电脑本来就不多，还有好几台是十几年前配的破机器，速度慢不说，一开机那动静都让人怀疑是不是拖拉机开进来了，不过大厅里的就不一样了，看着那台去年新配的电脑前坐着的人，邬雪霏直接走了过去，说道：“王哥，电脑让我用一下。” 电脑前的王华磊扭过头看了一眼，要是别人的话，自己也许就不让了，可是既然是雪霏嘛，自己当然要发扬一下绅士的风格了。 “雪霏，你手上最近有案子吗？”站起身的王华磊有些意外地扫了邬雪霏一眼，从他这个角度并没有看到邬雪霏手上拿的是什么，只是随口地说了句，毕竟跟美女说话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当然了。”邬雪霏调出了软件，用自己的帐号密码登录了上去，到是让王华磊有些意外，要知道邬雪霏在所里也算是一个老人了，可是从来都没有单独办过任何的案子，这可是所里人所共知的事情，现在看她这付认真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接案子了？ 看着邬雪霏那一脸兴奋的模样，王华磊的眼睛突然一亮，脑子里想起最近一段时间邬雪霏跟那个新来的王所长打得火热，再解释邬雪霏接到案子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女神也不是不能低头的，但要看低头的代价如何，就拿自己面前的邬雪霏来说，装了这么久的女神了，不还是掉落凡尘了吗。 就在王华磊心里暗暗揣测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了一名警察，一进屋就把头上帽子摘了下来，拿起自己的水杯一扬脖，一大杯水就倒了进去，喝过之后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目光突然到坐在电脑前的邬雪霏，立刻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 “我说小邬，你可倒好，吹着空调玩着电脑，可怜我跑了一上午，连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问出来。”高高瘦瘦的林国华站到了邬雪霏的身后，眼睛扫了一眼屏幕上的这么多头像，疑惑地问道：“怎么，有线索了？” “有是有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邬雪霏慢慢地翻找着屏幕上的人脸，有相似的时候就拿出自己手上的画像来比对一下，只是比对了二十多张之后，居然连一个近似的都没有发现，刚刚的兴奋劲已经弱了下去，自己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线索，拿来我看看。”林国华从邬雪霏的手中接过A4纸，当看到上面居然是一付素描画像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疑惑地问道：“这是谁画的？挺不错的。” “王所刚刚画的。”又翻了几张之后，邬雪霏往后靠了靠，然后就把刚刚在楼上发生的事情学了一遍，到了最后自己才轻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吧，王所这张图画得肯定不对，那只是一张侧脸的图像而已，怎么可能恢复成正脸呢，我觉得就是连计算机都不一定有这个功能。” 的确，这个功能是不太容易实现，林国华点了点头，也觉得邬雪霏说得对，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有那时间还不如跟自己似的，去菜市场多蹲一会呢。 三个人围在这里说了半天，其它的同事听到声音也都凑了过来，一个个轮流接过A4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头像，都不由得摇了摇头，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还是不相信王动居然能把侧面的脸恢复成正面。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讨论的时候，大厅里又进来了一个老警察，干瘦的体型，一脸的沧桑，只有那双眼睛，雪亮雪亮的，让人看一眼就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老警察进到了大厅里，看着围成一圈的警察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不由得轻轻地咳了一声。 别看声音不大，但落在这帮警察的耳朵里，却跟炸雷般无疑，刚刚还热闹的大厅里立刻变得静悄悄了起来，所有人就像是做了错事一般，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都走掉了，就把坐在电脑前的邬雪霏给露了出来，别的人不知道，邬雪霏可是知道这老警的厉害，平时自己不占公家一点便宜，他也不让别人占公家的便宜，尤其是没事就坐在电脑前面的人，比如……现在的自己。 不出所料，老警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目光先是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等看到邬雪霏查询的条件时，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平静地问道：“小邬，你这是查什么呢？” “哦，何指导，早上在菜市场提取到嫌疑人的半张脸，刚刚王所把的嫌疑人头像恢复了出来，让我在这里找找，最近出狱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人。” 半张脸？恢复成头像？怎么恢复？这不是骗人的嘛。 本来何伟东对自己这个新搭档就是满腹的牢骚，屁大岁数的小孩什么能耐都没有，就能骑到自己头上来，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王动都来了这么多天了，自己跟他就见过一面，还是他主动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聊了没两句，两个人之间就没什么话题了，本来就是，自己都是快五十的人了，跟自己儿子辈的有什么聊了，这里面有代沟呀。 根本没有在意的何伟东一伸手，说道：“拿来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这完全就是没有营养的话，到是一旁坐着的王华磊突然夹了一句道：“对对，小邬你把画像给何叔看看，他记忆好，说不定真能见过这个人呢。” 邬雪霏的心里有些隔应，本来自己也是打算把头像给何指导看的，可是让王华磊插上这么一嘴，到显得自己像是听了他的话一般。 默默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邬雪霏笑着把头像递给了何伟东，嘴上还替王动解释道：“何指导不知道，摄像头上只能提取到嫌疑人的侧脸，正面根本就没有看到，王所长这张图也是随意画出来的，他也没有太在意的。” “你刚才说什么？”何伟东的脸看起来有些严肃，指着A4纸上的头像看着邬雪霏，有些严厉地说道：“你说这是王所长根据侧脸就恢复出来的？” “对呀。”邬雪霏点了点头。 何伟东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大概过了十几秒之后，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喃喃地说道：“厉害，高手呀。” 第21章 布袋张网 王动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不过恢复了一张画像而已，结果就在楼下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自己人虽然坐在椅子上，但灵魂已经飞到了燕京，夏芷晴说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婚房，让自己周末回去的时候看一下，定好了之后就可以装修了，说不定到了年底，自己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 还没等他的梦做完，自己办公室的门却陡然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接着一个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美梦被打扰，心情自然不会高兴，王动刚想开始训斥，只是看到进来的人时，自己的嘴立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笑着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何指导什么事这么急？来，先坐下慢慢说。” 何伟东的确有些着急，但并不像王动想的那般激动，看着年轻的王动再想想刚刚邬雪霏的话，自己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下说道：“刚刚听小邬说，这张画像是你画的？” 何伟东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交给邬雪霏的那张画像，王动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对，是我给她的。” “听说你只是看到一张侧脸，然后就画出来了？”何伟东的心情有些激动，只是这个激动却不是别人能够知道的。 “对，就是半张脸。”口说无凭，王动把刚刚的视频又调了出来，放大到显示器上之后，转给何伟东看，然后说道：“就是这张图。” 邬雪霏说谎了，这哪里是半张脸，这分明就是少半张脸，何伟云盯着显示器看了很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这张画像，最后终于叹服道：“真是太厉害了。” 被他这么一夸，王动到是不好意思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何指导可别这么说，我这心里也是没谱，还不知道小邬到底有没有查到这个人，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就丢大人了。” “这个人……我认识。”就在王动还在自嘲的时候，身边的何伟东却突然冒出来一句。 “……啊？”王动顿时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何伟东，就像刚刚自己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一般。 “我真的认识。”何伟东这时也不跟王动兜圈子，看了一眼手中的头像说道：“这个人叫范健，本县范村人，早些年就因为盗窃被关起来三次，大概都出狱三、四年了吧，我还以为这小子学好了呢，没想到改行了。” 说到这，王动终于相信何伟东是真正认识这个范健的，而且听起来两个人之间还有些故事，至于这些老套的事情自己是不想知道了，眼下查这个范健就已经成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还没等王动开口，走廊里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邬雪霏兴奋地出现在了办公室前，挥舞着手中的几页纸，激动地说道：“找到他了。” 做为警察监视的重点人物，范健出狱的这几年一直都没有脱离过警方的视线，不过他平时表现得也是挺正常，为了维持生计，自己还贷款买了一辆小型的面包车用来跑运输，虽然不知道他的生意怎么样，但每个星期他都会去村里的派出所报一次道，而且还是风雨无阻。 看来这人是真的够狡猾的了，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王动看了一眼车牌号码，把纸递了回去，说道：“到交警队查一查这辆车的下落，呃……查菜市场附近的路口就可以。” “好的。”邬雪霏答应了一声，兴奋地走掉了，这回她可真是露脸了，在所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接到案子，可是一接就是这么重要的案子，心里得意，脚步自然轻快了许多。 就按王动所说的，就在丢手镯的当天，果然从监控上面看到了范健的这辆面包车，而且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就是他们得手之后迅速逃离的那一刻。 只是交警队的视频并没有覆盖到整个城区，很快便失去了范健车子的信息，当邬雪霏把这条消息通知给王动的时候，王动却有些不以为然，反正自己只是想确定范健的车子在现场出现过就可以，剩下的就应该看自己的了。 全所的警力已经被动员起了一半，市场对的高楼上面林国华战战兢兢地操纵着一架高倍的单反相机，相机是王动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当林国光听到那长镜头居然价值几十万的时候，手就一直在颤抖着，几次想把这活交给别人，就连何伟东的眼神也震慑不住他，毕竟要是这东西坏在自己手上，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还不起呀。 到了后来还是王动趴在他耳朵上说了一番话，他这才鼓起勇气来到了顶楼，找了一个能够观察到整个市场的位置，眼睛凑到屏幕上面，开始搜索起范健的那辆面包车来。 不光是林国华，整个市场从头到尾，包括中间的位置都已经布置成了一张大网，王动跟邬雪霏穿着便装等在车里面，等待着通知的到来。 “王所，这手镯是不是太大了，万一人家看到这么粗不好剪，不来了怎么办？”邬雪霏有些担心地看着手上的手镯，这手镯可不是王动借来的，而是他花钱买来的，因为没有金店愿意把这么粗的手镯借出来，万一被剪坏了，自己是要有损失的。 王动的眼睛从菜市场转到了邬雪霏的手腕上，轻哼了一句：“那是你太小瞧他们了，别说这么粗，就是再粗点人家也能一下就剪断，而且还能不让你知道，你信不信？” “不信。”明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诱饵，怎么还连一个手镯都看不住，虽然这个手镯是一定要丢掉的，可是邬雪霏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王所，你说他们到底会不会来呀？咱们都守了两天了。”邬雪霏话风一转开始抱怨了起来。 “当然会。”王动肯定地说了一句，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才两天而已，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一个星期吧。” “啊？一星期？”邬雪霏眼一翻，刚想晕过去的时候，王动手中的电话却陡然响了起来，王动快速地接了起来，听完对方的话之后，目光便向着自己的右方看了过去，从自己这个角度，自己清楚地看到了四个人从一辆面包车上走了下来，向着菜市场慢慢地走了过去。 蛇，终于出洞了。 第22章 顺藤摸瓜 不出意外，带着硕大金手镯的邬雪霏一进菜市场就被人给盯住了，她刻意地兜了好几个圈，终于找了一个很好的角度，以便能让这些拍照的同事拍得更清楚一点。 当电动车刚住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便看到嫌疑人果然向自己走了过来，每一次做这种事情的邬雪霏有些小紧张，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这黄角怎么卖？” 菜摊上摆着两种菜，一种是黄瓜，一种是豆角，而紧张起来的邬雪霏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喊出一个青角出来，到是让卖菜的大爷傻了眼，眨了眨眼睛刚想问一声这位姑娘想买什么，接着就看到后来的女人一把将姑娘的手给抱住，接着便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快来看，撞人了。” “电动车轧人了。” 虽然自己早就有了准备，可是还没等邬雪霏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接着自己骑的电动车就被人给围了起来，对面的女人依旧不依不饶地捧着自己胳膊不撒手，周围的吵闹声顿时让邬雪霏一阵的头大，整个人傻乎乎地还解释着：“我没撞到你呀，我都没有动，怎么能撞到你呢？” “怎么不是你撞的，我刚到这你的电动车就轧到我脚了。” “算了吧，姑娘，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听叔的，退一步。” “凭什么呀，这里有你什么事呀，要不你站这让她撞一下，我看你愿不愿意。” “你看你这姑娘，说话怎么不讲道理呢，走走走，这肯定是碰瓷的。”男人说完，用手一扒拉身边围上来的几个人，几个人顿时不约而同地一转身，纷纷走掉了。 这几个人走掉了，刚刚还抱着邬雪霏胳膊不肯撒手的女人此时也把手放了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面，冷哼道：“今天算你便宜，以后小心点。”说完之后，直接就转身走掉了。 这……怎么好像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呢？脑子被搞成一团浆糊的邬雪霏这才反应过来，这帮人都已经跑掉了，连忙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硕大的金手镯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特么的，手可真快。邬雪霏冲着市场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 今天真是撞大运了，居然捞了这么大的一笔，今天这一笔恐怕就赶得上上次两只镯子的份量了，范健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站在市场门口的阴影处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跟在后面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又绕了一个小圈这才回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 而此时，等在面包车里的三个人已经坐了有一小会了。 “二叔，你怎么才回来呀。”范宏伟手里拿着已经剪成一半的镯子在手里比量着，往范健的面前一递，得意地说道：“怎么着也得有二、三十克。” “先收起来，显摆啥。”范健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三个人这付嚣张劲，看起来巴不得让别人知道自己剪到了一件大货似的。 “切。”小花在后面偷偷在瞪了范健一眼，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要不是看在范健是范宏伟二叔的份上，自己早就拉着宏伟和宏亮出去单干了，哪会像这样似的，干一笔就要休息三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怕谁呢。 面包车一路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家租的小区里，刚到了楼下，还没等几个人下车的时候，小花这又发声了，眼睛虽然看着范宏伟，可是话却是说给范健听的：“宏伟，咱能不能先把这个出手呀，咱弟过两个月就要开学了，现在学费还不够呢，我寻思凑点钱，给他邮过去。” 这也是几个人没有单干的一个原因，毕竟出手的渠道只掌握在范健的手里，自己就算有货，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卖。 范宏伟一脸纠结地看了范健一眼，轻声地哀求道：“二叔，你看，这事咋办呀。” 明明知道小花是在装，可是范健却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来对付她，犹豫了一下，轻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们先上楼，我先去把东西给卖了。” “那行，谢谢二叔了。”一听范健答应了下来，小花的脸转眼就云开雾散，把已经剪成两段的手镯往范健手里一递，三个人便跳下车，有说有笑地上楼了。 特么的，这样下去早晚都得栽在这傻娘们手里，范健看着上楼的三个人，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自己不能再跟他们在一起了，要不然非得被他们三个给害死不可。 范健心里暗暗下了决心，那个傻娘们到是好说，可是自己那两个侄儿他到是有些舍不得，那可是亲侄，要是也被那个傻娘们带进沟里的话，会连累到自己的。 越想越觉得这事挺难办，这时候范健也开始埋怨起自己了，好好的找谁不好，怎么偏偏找了这三个货，要不然自己哪天跟两个侄儿说一声，把这傻娘们给留这里，三个人直接溜了算了。 一边开着车，脑子里面一边胡思乱想着，就算这样范健也不忘经常回头看一眼倒车镜，看看有没有车经常跟在自己的身后，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却已经不拿这句话当回事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范健把车子又停到了早上停过的地方，下车之后先去隔壁的超市里转了一小圈，出来之后，便向着一个不起眼的小金铺走了过去。 金铺的采光不是很好，到了下午之后根本就见不到太阳了，屋顶的灯早早就亮了起来，金铺最里面的位置，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正在忙着什么，听到门口有动静的时候，这才扭过头看了一眼，当认出来进来的人居然是范健的时候，还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上午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有货了？” 范健没吱声，看了看屋子里没什么人，把两块断掉的手镯拿了出来，放在手上递了过去，轻声道：“称称，多少克。” “呦，这么大？”这么大的手镯让金铺的老板也愣了一下，接过来之后，放到了一旁自己的天平上面，连着放了两个大砝码之后，两边终于平衡了起来，看了一眼砝码的重量，心里默默地加了加，然后说道：“六十五克，一百五一克，一共是九千七百五十元。” 真特么的黑，外面都卖三百多一克的，居然只给自己一百五十元一克，范健心里气得不行，可是自己也没办法，敢收黑货的地方本来就不多，这里还算是公道一些，最起码不给你缺斤少两的。 琢磨了一下，范健长长吐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卖了。” 第23章 一网打尽 这次这老黑还算够意思，多给了自己二百五十元，虽然这个数目听起来不太吉祥，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一笔交易了。 范健又把钞票揣到了口袋里面，虽然这样做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上带着钱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老手来说，他有这个自信，几乎不可能有人从自己这里把钱给偷过去。 发动起破面包车，范健心里面还想着这钱该怎么分，小亮起的作用真是不大，分他两千多是不是太多了，可是都是姓范的，自己也不好跟他掰扯得这么清楚，要不然回村见自己大哥的时候，自己不太好看。 算了，自己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就分给他吧。 范健心里拿定了主意，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就拐了出去，只是还没等他回头看一眼身后有没有车，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黑影高速从侧面冲了出来，自己的脚刚刚换到刹车上面，耳边就听到咣的一声，接着那辆黑色的别克就被撞到了一边。 特么的，点怎么这么背，这钞票还没来得及捂热乎了，眼看就要保不住了呀。 看着车门已经被撞坏的别克，范健心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可是被撞的不光是人家的车，自己的车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前脸几乎已经被撞瘪了进去，根本就发动不起来了。 没办法，范健只好先下车了，脑子里琢磨着要不要来一个先发置人，就说是对方速度太快，抢道再先，这样就算是赔钱的话，自己不是也能少赔两个子吗。 眼看着范健下了车，被撞到的别克车上也有人走了下来，隐约地看到副驾的位置上好像还坐着一个女人，范健的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安全感，最好这两个人不敢声张，搞不好自己到时候还能讹他们一把。 “我说小伙子，你怎么开的车呀，这么窄的道，你怎么开这么快呀。”看着瘪掉的面包车，范健的心里就是一阵的心疼，就算不赔人家的车，光是修理自己的车也能让自己哭死，所以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从这两个人手中抠出点钱来。 别克车的司机是一个年轻人，下了车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车，接着又看了看范健车的位置，一脸鄙视地说道：“我说大爷，你是不是近视眼呀，我这么大的车开过来了，怎么你就看不到呢？” “我怎么没看，是你开得太快，你懂不懂？我告诉你小伙子，这里面是不能开快车的，你知不知道。” “谁说我开快车了？才特么的二十迈那叫快吗？我告诉你，你不认也没关系，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到时候谁对谁错有交警去说去。”年轻人说完便把手机给掏出来了，看样子就要拨通交警大队的电话。 他这一拿手机不要紧，范健首先就萎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交警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这要是让他们参与进来，说不定自己进去就出不来了。 “哎哎，小伙子，你先等会。”范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琢磨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你先找保险公司看看，修车花多钱，我给你出一半你说怎么样？” “出一半？”年轻人一脸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干，必须报警。” “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想想，本来咱俩就能私了的事情，你非得把交警给加进来，到时候我万一没钱赔给你怎么办？扯皮扯个二、三年那不是正常事吗，要不这样，我出百分之六十，怎么样？” 年轻人脸上明显犹豫了一下，琢磨了一下，说道：“不报警也行，不过这车你得负责全修了。” “什么？我全修？”范健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车修一次肯定不少钱，就自己口袋里这点钱，估计连拖车都费劲。 “我说小伙子，你不能这么欺负你大哥呀，你看看我开的车，我像是有钱人吗？口袋里就这点钱，还等着去治病的，要是都给你了，我老婆可就死在病床上了。”范健的心里暗暗为了那个并不存在的老婆而默哀，还没进自己家门呢，就先被自己咒死过去一回。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挺有同情心，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吧，大哥你就给我五千块，这事就算了了，你看怎么样？” 五千块已经是很便宜的价格了，范健心里盘算了一下，又为难地说道：“两千吧，给大哥留点钱，把这破车也得修一修呀。” “四千块，真的不能再少了。” “你看大哥这里只有三千块了，要不就这样吧。” “那……好吧。”年轻人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范健的要求，范健心里顿时一乐，从口袋里掏出点钱，数出了三千块，往年轻人面前一递，还不忘说道：“小伙子，你给我开个条。” “开条就不用了吧，这个给你怎么样？”年轻人说完，一把就将范健抓钱的手给抓住了，紧接着就听轻微的‘咔’的一声，一付锃亮的手铐就铐到了范健的手腕上。 直到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女人走下车来到范健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感情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这分明就是警察给自己下的一个套呀。 就在王动的身后，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同事们直接冲进了金铺里面，立刻就把还没有融化掉的手镯给搜了出来，王动看着已经变成两半的手镯，冲着范健笑了笑，说道：“这手艺不错呀，怎么，这也是祖传的？” 这特么的怎么还会是祖传的，这是老子自己发明的，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抓，经过刚刚的慌乱之后，范健的情绪到是稳定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着这帮警察到底掌握了多少，自己能不能把两个侄儿先保下来，大不了自己就把锅全都背下来得了。 “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没关系，有人会替你说的。”王动把手镯递给了邬雪霏，自己不避讳地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接着一个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王所，其它的三个人已经抓到了，两男一女，谁都没跑了。” “怎么样，听到了吧，我都说了你说不说没关系的，你还不信。”王动把手机一合，大声地喊道：“全体都有，收队。” 第24章 讨厌的苍蝇 “这个该死的王动，怎么还不到？” 已经站在路边很久的夏芷晴不止一次地抬起手，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超出了约定的时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等王动，王动不到，不过却有些人偏偏要靠了上来，就在夏芷晴抬头寻找着王动的那辆别克车时，身边却陡然‘吱’的一声，一辆白色的奔驰停到了身边，靠着她这面的车窗慢慢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有些成熟的脸。 “小夏，等车呢，要不我稍你一段吧。”车里的男人成熟的笑容并不让人讨厌，反倒是能令大多数的女人有怦然心动的那种感觉，还没等夏芷晴回话，男人便拉开了车门走了下来，直接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轻笑道：“小夏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同事们可都在看着呢。” 夏芷晴刚刚想拒绝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她并没有想管其它人怎么想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笑，轻声拒绝道：“真不好意思，郝主任，我在等我男朋友呢，他马上就要来了。” 男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郝主任脸上的表情稍稍变了颜色，不过却依然笑道：“那正好，等小夏的男朋友到时，咱们一起吃顿饭，刚好今天有个酒会，我领你们俩个见见世面去。” “真的不用了，郝主任，我们已经订好位置了。”夏芷晴的心里一阵的堵得慌，原本还觉这个郝主任人不错，现在一看，还是自己经验少了，这分明就是一块牛皮糖。 “小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郝主任的脸稍稍地露出了不悦的表情，目光贪婪地在夏芷晴精致的脸蛋地扫了一圈，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吐沫。 “我怎么敢不给你郝主任的面子呀，我今天真的是有事，你看我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俩请郝主任吃饭啊。”夏芷晴一边说着，一边跟郝主任摆了摆手，快步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还真特么的这么巧？郝文生顺着夏芷晴的背影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一辆红色的奔奔停了在自己的车后面，两边的车门同时被拉开了，居然有一男一女从车上走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夏芷晴的男朋友劈腿了？带着小三跟她来摊牌了？ 可是这也不像呀，那个男的还没开口，两个女的倒先抱一起了，难道这又是自己猜错了？这个小夏居然是个拉拉？ 被此情此景搞得一头雾水的郝文生先把车门给关了上，自己也溜达了过去，离三个人近了些的时候便听到夏芷晴瞪了一眼那个男人说道：“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来呀，还有你的车呢？这又是谁的？” 切，还以为多么牛的人物呢，居然是借的车，郝文生脸上的不屑变得更浓，自己笑眯眯地走了过去，稍稍大声地说道：“小夏，这两位是谁呀，你也不给介绍一下？” “哦，这位是我男朋友王动，这位是我姐妹邬雪霏，这是我单位的领导郝主任。”夏芷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神色中颇有不耐烦的意思。 郝文生敏感地感觉到了夏芷晴把自己安排到最后一个介绍的用意，脸上的表情虽然还在笑，可是心里却有些生气，笑眯眯地把手往前一伸，问道：“小王是在哪个单位工作呀？” 王动也不知道这个主任是多大的官，不过既然是夏芷晴的领导，自己还是得给人家一点面子，连忙伸出手跟郝主任的手轻轻握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在翼县的一个派出所上班。” 翼县？派出所？听到这两个地方郝文生就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心里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多余，早知道他是来自翼县的警察，自己还费什么劲跟他套话呀，想到这里一转身，又跟夏芷晴说道：“小夏，那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啊……，好的，郝主任再见。”夏芷晴被郝文生自我良好的感觉搞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哭是笑，直到看着奔驰车消失在自己面前，她这才终于长长吐了口气。 “夏姐，这男的真是你的领导？”别看邬雪霏一直没插嘴，可是这眼神却是够犀利，一眼就看出这个郝主任没安什么好心眼。 夏芷晴原本的好心情被郝文生这么一搞，顿时也不舒服了起来，狠狠地剜了王动一眼，重重地哼道：“都是你，早点来不就没这事了。” “我……”王动也不敢触夏芷晴的霉头，连忙拉开了车后门，抱歉地说道：“今天都是我的错，一会上车再跟你解释。” 当着邬雪霏的面，夏芷晴也不好一点不给王动面子，白了他一眼，自己钻到了车子里面。 她刚刚钻进去，邬雪霏一拨开王动的手，说道：“夏姐，我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好消息要通知你，你知道今天我跟王所都干什么了吗？”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歧义，夏芷晴心里知道刚刚邬雪霏只是无心之失，笑着问道：“你们干嘛了？”夏芷晴刚说完看到邬雪霏那脸的得色，心里一动，惊讶地问道：“不会把人给抓到了吧？” “夏姐你猜对了，我们今天真的把人给抓到了。”邬雪霏怎么都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得色，兴冲冲地说道：“你当时是没看到，我演得有多么的精彩，带着那么粗的金镯子往市场那么一走，顿时就被人家给盯上了，不过你还真别说，那小偷的速度真的够快的，就连我这有准备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手镯给剪掉了，就更别说那些没准备的人了。” “雪霏这也算是出师大捷呀，等一会酒会完事了，夏姐带你出去庆祝去。” “太好了，夏姐，咱们去唱歌吧，我最喜欢唱歌了。”邬雪霏一脸向往地说道。 “咱们先去唱歌，然后去蹦迪，今天晚上一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第25章 夏氏千金（一） 新落成的夏氏酒店前此时已经是豪车云集，别说你开个二、三十万的车，就是诸如奔驰、宝马一类的豪车都得老老实实地找个角落眯着去，正面停的一水的超水，其中的原因大家都知道，这间酒店的负责人，也就是夏氏的公子夏天，那可是超跑的爱好者，朋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跑车。 什么奔驰、宝马都跑掉了，倒是有一辆红色的奔奔毫不惧怕地堵到了门口，车门一打开，两女一男从车里走了下来，男人把车钥匙往门口服务生手里一扔，轻飘飘地说道：“把车停好。” 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服务生原本还想问几个人要请柬，可是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原本站着的大堂经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那张本来冷若冰霜的脸上此刻却笑逐颜开，低声地不知跟三个人说着什么，就连腰都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这帮有钱人的品味还真不一样，开什么车不好，居然开了一辆奔奔，也不知这又是什么恶趣味，服务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动起汽车，找了一个位置停了进去。 三个人乘着电梯一路向上升起，刚刚的大堂经理并不是不想跟上来，而是夏芷晴冷冷地拒绝了她的行动，反正自己只是来混饭的，多一个人在身边，岂不是更加的不自在。 直到现在，后知后觉的邬雪霏终于也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夏芷晴，觉得这两个人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不过自己也不是一个多问话的人，人家既然带自己来了，那就意味着没看不起自己，自己老老实实享受这一切就行了。 电梯直达二十四楼，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别看这里是夏氏的酒店，可是夏芷晴还真的是第一次来，拉着两个人出了电梯，四周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夏天的身影。 “这家伙，又跑哪里去了。”夏芷晴本来就觉得夏天不靠谱，可是夏泽方却偏偏说要锻炼一下他，现在好了，这么大的酒店居然连个支客都没有，全都跑光了。 “王动，你领着雪霏先找个地方坐会，我去找找夏天，一会再去找你们。”夏芷晴跟两个人说了一声之后就走掉了，王动看了一圈，指着角落里放着的一排椅子说道：“咱们到那里去坐会吧。” 邬雪霏没什么意见，反正她今天来就是看个热闹的，顺便再把自己的肚子给填饱，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还让她有些激动，坐到椅子上之后，不由四处看了起来。 只是看着看着，她到发现好像有些不对，扭捏地碰了碰王动，低声地说道：“王所，咱们穿这身是不是太寒惨了？你看，她还有的穿晚礼服呢。” 邬雪霏指着另一处正在聊天的两个女人给王动看，果然，两个美女正站在一起笑着聊着天，也许是心有所感，眼神立刻朝着这面看了过来。 两个人顿时被抓了个正着，邬雪霏慌忙地把手臂放了下，到是王动，居然大大方方地朝着两个美女挥了挥手。 只是王动的善意却并没有得到美女的回应，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立刻就把两人归咎于凑热闹来的穷亲戚，两个人连回应的想法都没有，嫌弃地白了王动一眼，拉着手就向另一侧走了过去。 “对不起呀。”邬雪霏低声地道歉道。 “为什么？”王动愣了一下，接着笑道：“那是因为我魅力不够，跟你没什么关系的。” “切，你就是魅力够，我也不信你真敢跟她们两个说话。”邬雪霏看到王动那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自己也恢复了情绪，一脸鄙视地看着王动，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虽然等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来到这里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许多人也并不是穿得太正式些，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聊着天，倒显得王动跟邬雪霏这里冷清了许多。 “这就是所谓高层的圈子吗？”邬雪霏等得有些不耐烦，有些失望地看着王动。 “这？不算。”王动摇了摇头，根本没把这个场合当回事。 “那高层的圈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是这么多的人，只不过穿得要正式许多？” 正当邬雪霏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王动的时候，从一侧却走过来一行年轻人，随意地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面，其中一个不经意地一回头，目光却盯到了邬雪霏的脸上，接着眼睛便亮了起来。 几个脑袋立刻凑到了一起，商量了一阵之后，刚刚的那个年轻人立刻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来到了邬雪霏的身体，轻轻地弯下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束鲜红色的玫瑰，轻轻笑道：“这位美女，我能知道你的芳名吗？” 呃……，邬雪霏傻了眼，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玫瑰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脸，心里到是有些奇怪，这里的人都是这么的直接吗？ “那个……不能。”邬雪霏直接摇了摇头，身为警察，她最看不上这种不男不女的打扮，对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直接就拒绝掉。 不能？ 拿着鲜花的年青人原本还想着接下来就是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随意地亮一亮自己的车钥匙，可是没想到，直接就被人家给拒绝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顿时愣在了原地。 “呵呵。”身后的几个死党顿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他们这一笑到好，更加让年青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玫瑰花又往前递了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峻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拿着。” “为什么？”邬雪霏那会吃这一套，直接就顶了回去。 “我不管你是跟谁进来的，今天我让你拿着，你就得拿，要不然的话，你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给扔去？到时候丢面子的可就是你了。”年青人的信心十足，毕竟从女孩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来，应该只是来见见世面的女孩而已，自己对付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把自己给扔出去？ 邬雪霏疑惑地看了身边的王动一眼，王动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意思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吹牛，他没办法把她给扔出去的。 王动的笑容给了邬雪霏莫大的信心，鼻子里轻哼一声道：“我要是不接呢？” 第26章 夏氏千金（二）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又能少了他郝文生呢，刚刚自己特意找了一个工作室重新设计了一下自己的造型，等匆匆忙忙赶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就有些来不及了，等到他上了电梯，来到顶楼发现酒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这才松了口会。 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了一杯白兰地，郝文生还不忘绅士般地说了声谢谢，可是还没等这口酒喝到嘴里，他的余光却突然看到另一侧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出于职业的敏感他连忙侧头看了过去，当目光跟女孩倔强的脸蛋接触到一起的时候，他不由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女孩子姓……邬吧？一个很特别的姓氏，很难让人这么快就忘掉，而且不光是她在，那个可恶的男人也在这里，只不过到是没有看到夏芷晴的身影，也许是没来，也许是见朋友一类的人去了吧，毕竟处在自己这样的单位，自然能多认识些朋友。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不过从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看来，郝文生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又是飞扬的荷尔蒙惹的祸。 不过自己要不要过去帮一帮这两个人呢？帮他们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那几个公子哥自己也是认得的，虽然他们的父亲很有能量，可是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再有钱又能怎样，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 郝文生打的主意好，自己只要帮了王动和邬雪霏这一次，就算夏芷晴不对自己另眼相看，说不定自己还能赢得邬妹妹的芳心呢，到时候要是一箭双雕岂不是更好。 郝文生这主意打得不错，可是就在他刚想上前的时候，刚刚还平衡的局面却突然有了变化，也不知道那小邬妹妹说了什么，对面的这几个公子哥突然就被惹怒了，四个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形成个包围圈围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要对小邬妹妹做什么邪恶的事情般。 这还能了得，趁着事情还没有发生，郝文生连忙挤了过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那里，就看到夏芷晴的那个男朋友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把邬雪霏往后一拽，自己站到了几个人的面前，脸上露出让自己不太舒服的笑容，到是让郝文生的脚步陡然间停了下来，自己到要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能耐，能把那么漂亮的美女给骗到手里。 在邬雪霏成功地激怒了几个公子哥之后，王动不得不站了起来，虽然说自己并没有想在这个场合里大打出手的意思，可是若自己说怕了这几个小子，恐怕连夏芷晴都会瞧不起自己。 以一对四看起来自己站起来得有些勉强，其实王动也没觉得这几个傻小子会真跟自己动手的，不过说威胁几句话找找面子罢了，他们可以不给自己面子，难道还真敢不给夏氏面子不成？ 很显然，王动高估了当代年轻人的情商，就在他刚刚站起身不久，一句粗口就从刚刚那个年轻人的口里蹦了出来，接着一记重拳便向着王动的头部猛勾了过来。 这好像跟自己想的有些不太一样，王动的反应很快，头部往后一闪，接着自己的身体不退反进，往前迈了一大步，右腿直接插到了对方的两腿之间，双手只是在对方的腰部轻轻地推了一下，接着便看到年轻人单薄的身体一下就飞了起来，在空中飞了两、三米之后，直接拍到了地砖上面。 不过就是一、两秒钟发生的事情，就在大家还是惊诧于年轻人居然会动手的时候，场面就变了样子，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王动，再看看还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年轻人，一个个不由得傻了眼。 “看什么，揍他。”身体虽然没有多大的伤害，可是这脸丢得可是让年轻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呀，看到自己的狐朋狗友们一窝蜂地冲了上去，自己也努力地站起身，冲着王动扑了过去，想把刚刚丢掉的面子给找回来。 人一多，再留手的话就是自己找罪受，既然人家给脸不要脸，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可以留情的，王动保护好自己的要害，接着便一记又一记的重拳猛地挥了出去。 四拳，只是四拳而已，后面上来的四个人就被打得飞了出去，正当挡在面前的人都倒下去的时候，突然又一张欠揍的脸出现在王动的面前，攥着拳头的手还没等挥出去，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看着王动那严肃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年轻人顿时害怕了起来，干巴巴地咽了口吐沫，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喃喃地说道：“那个，大哥，对不起，我错了。” 切，还特么的以为多么的英雄呢，居然一拳就给打服了，王动看了看四周许多人都围了过来，自己也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一伸头，凑到了年轻人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我叫王动，找人打听打听，要是想报仇的话，我随时欢迎。” “不敢，不敢。”年轻人也没敢留下自己的名字，不过心里却把王动两个字记得清清楚楚，既然这小子敢留自己的名字，那肯定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自己打不过他没关系，花钱找能打得过他的不就得了。 几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句硬话都没敢留下，觉得自己今天是丢大面子了，直接灰溜溜地走掉了。 热闹没得看了，众人又纷纷转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只不过言语中却对王动多有些不屑，这年头再能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向钱看，所以这样的人也就能当个保镖啥的，不过也有某些富婆注意到了王动那张还算帅气的脸，心里不由一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王所，你没事吧。”邬雪霏刚才可是亲眼看到王动被那几个小子打了几下，一脸焦急地问道。 “放心吧，小事情。”还真的是小事情而已，就这几个人的力气打到自己身上跟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就在王动跟邬雪霏说话的时候，夏芷晴从大厅的另一侧现出身，连忙急步跑了过来，看到两个人没事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轻皱着眉头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打架了呢？” 第27章 夏氏千金（三） 郝文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王动居然这么能打，不过再能打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一蛮夫而已，肯定上不了台面，果然，当视线中看到夏芷晴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的嘴角立刻勾起了一道弧线，吵吧，只有你们吵起来，自己才会有机会的。 夏芷晴责问的口气让王动很不舒服，刚刚的事情明明是那帮小子找茬在先，可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斥责自己，这让王动又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抬头看了一眼夏芷晴，王动不阴不阳地说道：“那小子跟我装，被我打了，就这么简单。” 事情的前因后果王动也不想解释了，要是夏芷晴相信，一句话就能说得清楚，要是她不相信，说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处。 王动这付无所谓的态度立刻惹恼了夏芷晴，一屁股坐到了王动的身边，低声说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就不能忍一忍？等我出来不就完事了吗？用得大打出手吗？你知道那些人现在说你什么吗？我爸还想跟大家介绍你呢，你这样做，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若是说刚刚只是随意唠叨几句，那现在的情况可就严重得多了，王动愣着没有说话，到是身边的邬雪霏看到情况不妙，连忙替王动解释道：“夏姐你错怪王所了，刚刚是那几个人对我不客气，王所才跟他们对峙起来的，而且还是他们先动的手，真的不光王所的事。” “雪霏，这里没你的事，你不用替他开脱。”夏芷晴正在气头上，自然认为邬雪霏是在帮王动开脱，才说的这些。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这下邬雪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把刚才的场面给录下来呢，要是录下来的话，现在王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吧，要是两个人因为这件事生了气，那自己岂不成了罪人了。 “雪霏。”就在这时，王动却突然开了口，喊完雪霏之后，眼睛转向了夏芷晴，一脸严肃地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要是你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所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王动也没管夏芷晴脸上的表情如何的变化，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半分留恋地向电梯走去。 “哎，王所，王……”邬雪霏这叫一个焦急，就是因为自己，让两个人闹了这么大的矛盾，一看王动不听自己的话，连忙转过头看着夏芷晴，看着夏芷晴那双要喷火的眼睛，连忙劝道：“夏姐，你去把王所喊回来呀，刚刚真的不是他的错。” “不喊。”夏芷晴也来气了，你把这酒会搞得一圈糟，又让自己为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自己说你几句又怎么了，居然跟自己耍横，自己才不会把你喊回来呢。 这个喊不回来，那个劝不动，邬雪霏这叫一个窝火，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向着王动追了过去，毕竟王动是因为自己才跟人家打起来的，自己怎么着也得站到王所长这头呀。 没想到站在这里，居然能看到这么一场大戏，郝文生看着王动离去的背影心里暗笑，他走了好，他走了自己才有机会，看着一脸疲惫的夏芷晴，郝文生犹豫了一下，便慢慢走了过去。 夏芷晴的心情不好，很不好，自从这回从国外回来，自己就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别看两个人平时说话聊天都很正常，可是她总是觉得王动像是有什么话没有跟自己说似的，难道他有别的女人了？可是自己偏偏没有查到他任何的不对，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这一次生气，也是夏芷晴有些故意为之，自己就是想看看自己在王动的心里还有多少地位，只是测试的结果让她相当的沮丧，看着王动毫不留恋地走掉了，夏芷晴的心立刻哭泣了起来。 “小夏？”正当夏芷晴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而且这个声音却正是让自己讨厌的那一个。 夏芷晴睁着通红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就是郝文生，原本自己的心情就不好，现在就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夏芷晴态度有些冷淡，不阴不阳地说道：“郝主任，原来你也在这。” “可不，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郝文生也不用夏芷晴让，直接就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小夏你也别太生气，男人嘛，都是一样。” ……呃？听起来怎么像话里有话呢？夏芷晴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郝主任，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郝文生脸上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叙述一般地说道：“小夏你也别着急，我觉得小王也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毕竟有人欺负自己的女朋友，哦，不是，是同事……” 话不用多说，只要说几个节点便可以让人浮想联翩，夏芷晴脸上的表情顿时呆住了，脑子里猛地想到刚刚邬雪霏刚来是那兴奋的模样，还有刚才那一脸焦急的表现，自己怎么就没有猜到呢，难道自己居然亲手给自己找了一个情敌？ “小夏，小夏，你没事吧。”郝文生小心地探出手去，眼看就要碰到夏芷晴的手时，夏芷晴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冲着郝文生抱歉地说道：“对不起，郝主任，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一朵鲜花就这样走掉了，郝文生不过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失落，他自己相信，只要自己在夏芷晴的身上多下些功夫，趁着他们俩个正生气的机会，自己不是没有机会拿下这朵鲜花的。 邬雪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是她呢，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亲手送到王动身边的，你们俩个真行，居然背着自己走到了一起，真的是不要脸。 夏芷晴的步子走得有些大，一拐弯的时候，直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被撞到的人立刻不满地一皱眉，可是看到夏芷晴的时候，立刻无奈地说道：“我说姐，你这风风火火地干什么去呀，不会看着点道呀。” “不会。”夏芷晴心情不爽，直接生硬地回了一句。 看到夏芷晴这般模样，夏天顿时老实了许多，回头看看王动并没有跟在夏芷晴的身后，不由疑惑地问道：“我姐夫呢？” “死了。” 第28章 冷战的开始 等到酒会开始后致词的时候，郝文生这才注意到站在正中间夏氏集团董事长身边的那个女人居然是夏芷晴，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夏芷晴居然是夏氏的千金？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带给他的并不是不安的感觉，相反他却变得兴奋了起来，要知道夏氏可是一个大集团，那夏芷晴岂不是跟一个人形的金娃娃似的呀，只要把她给搞到手，自己岂不是要少奋斗几十年？ 自己这时想到刚刚因为生气走掉的王动，心里不由偷偷地一笑，这个大傻子放着这么一个宝贝不好好地哄着，居然还跟她生气，真是缺心眼缺到家里了。 那么，自己以后该怎么把她给哄到手呢？台上的讲话还在曳光弹继续，台下的郝文生却陷入了思考之中。 “王所，等等我。”到了酒店的门口，邬雪霏一眼便看到自己的那辆红色的奔奔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连忙摆了摆手跑了过去，拉开了副驾位坐了进去，直接说道：“王所你不能走，你这一走，夏姐不是更生气了吗？” “她愿意生气那是她的事情。”王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接着又说道：“像她这种大小姐的脾气，也真该治治了。” 现在左右为难的却变成了邬雪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现在的地步，两方都是自己的朋友，该怎么劝说他们合好呢？真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又劝了几句之后，王动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邬雪霏实在没有办法了，干脆拿出电话，直接找到夏芷晴的电话拨了过去，只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却被夏芷晴直接给掐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邬雪霏有些不理解夏芷晴这样做的目的，接着又重拨了回去。 不出意外，电话再一次被夏芷晴给挂掉了，这回邬雪霏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夏芷晴不光是跟王动生气，好像连自己也被记恨上了。 直到两个人一路回到了自家小区的楼下时，王动这才开口说道：“那个，雪霏，今天的事情你也别太自责，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你就别掺和进来了，过几天我俩就会和好了。” 听到王动这么一说，邬雪霏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俗语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要是自己不掺和的话，也许人家两口子很快就能好呢，想到这里邬雪霏长长吐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劝你了，等你俩什么时候好了我请你俩吃顿饭吧。” “好的，一定。”王动满口答应了下来，接着便下车回到了家中。 转眼间，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邬雪霏并没有看到王动跟夏芷晴有任何复合的迹象，去问王动的时候，王动却一口咬定他已经跟夏芷晴合好了，只是她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有时间过来而已，等到放假的时候她就会来了。 是真的吗？邬雪霏总是有些半信半疑的，自己的电话已经被夏芷晴给拉到了黑名单里，要是他们合好了的话，那怎么自己的电话依然打不通，难道自己真的被夏姐给记恨上了吗？那不就糟糕了吗。 就在邬雪霏不断自责的同时，另一方夏芷晴也处在为难之中，她原本以为王动过些日子就会打电话过来哄哄自己，可是这一晃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也没见到王动的电话打来一个，王动的不理不睬让她更加的生气了起来，连上班的时候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小夏。”办公室的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喊道，顿时让夏芷晴从思考中清醒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郝文生自己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郝主任，你找我？” 这时的郝文生脸上却跟挂着冰霜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夏芷晴，冷冷地说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郝主任。”夏芷晴答应了一声，便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出来，最近这一个星期郝文生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着自己，不是要请自己吃饭就是要送自己回家，搞得夏芷晴有些不厌其烦，不过人家到也没有粘着不放，只要自己一拒绝，郝文生就笑呵呵地走掉，搞得自己连想生气都不可能。 脚前脚后地来到了郝文生的办公室，夏芷晴还警觉地并没有把办公室的门关严，看着郝文生好奇地问道：“郝主任，你找我有事？” 郝文生抬头看了一眼夏芷晴，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抬起头轻声地问道：“小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我先放你几天假，你说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关心顿时让夏芷晴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跟王动生气这么长时间也不见王动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问一声自己现在怎么样，到是这个被自己一直讨厌的郝主任却这么关心自己，夏芷晴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小夏，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哭什么，这要是被别的同事看到了，我可是洗不清了，快，把眼泪擦一擦。”一边说，郝文生一边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夏芷晴也知道自己情绪来得有些太快，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接着解释道：“对不起郝主任，我知道我让你难做了，我一定改正好态度，努力工作的。” “哎，工作是永远也干不完的。”郝文生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是担心你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怎么，跟家里人闹别扭了？” “没有。”夏芷晴摇了摇头。 “别说没有了，你脸上的表情已经把你给出卖了，我也算大你几岁，多吃了几年的米，也就多了几年的经验，你听郝哥一句，不论什么时候，家里人才是你最值得珍惜的，记住，回去千万别再生气了。” 夏芷晴到是被他的话有些触动，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郝主任，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那就好，要不这样，晚上下班我请你吃顿饭，就算让你开开心吧。”郝文生装作无意地说道。 “这……”夏芷晴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谢谢郝主任了。” “不用谢。” 第29章 狗血的剧情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的确是有些过份，平时没有浪漫不说，就连每个星期放假的两天都是夏芷晴大老远的开车到自己那里，自己却从来没有一次到燕京去看过她，请她吃一顿饭，又或者送上一束漂亮的鲜花，自己这个男朋友显然做得有些不太合格。 翻了一天的恋爱宝典，王动终于从上面找了几条不太难办的事情，比如自己先找辆豪车，再买上一大束鲜花，定一个最高档的餐厅，然后突然出现在女孩下班的单位门口，当着她所有同事的面，给她一个大大的KISS，这一全套下来，就算有再多的抱怨，再大的误会都可以解除掉。 好吧，就按这个方法去办。 豪车是现成的，虽然很久没有开了，不过只要清洗一下便可以上路，鲜花和餐厅的事情只需要几个电话就可以解决掉，接下来便是打扮自己的时候了。 古板的西服并不适合开跑车的自己，王动特意选了一身堪称潮装的牛仔服穿在身上，取了*的鲜花，自己开着马丁车，一路前进便来到了夏芷晴单位的门前停了下来。 这栋几十层高的大楼里面不光只有夏芷晴她们一家单位，门口林林总总挂了十多家的牌子，对于这些单位的名称王动也懒得去看，自己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离夏芷晴下班只差两分钟了。 时间应该是刚刚好，王动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这身打扮，万一自己装逼不成，反被嘲笑，那可就是丢了夏芷晴的人了。 过了五分钟之后，大楼的门口已经陆续出现了许多的人影，多是几个人凑在一起往前走的，这无形中也增加了王动寻找的难度。 王动心里有些焦急，万一自己没发现夏芷晴该怎么办？万一她过去了又怎么办？万一她今天请假没上班来自己岂不是白等了吗？ 如同刚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般，王动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就在王动准备拿起电话给夏芷晴拨电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却突然凝固在大门处，那里一道靓丽的身形正从大楼里缓缓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却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那个叫什么郝主任的家伙。 到了外面之后，郝文生的动作变得更加的殷勤，脸上自信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看着外面依旧炙热的太阳，体贴地掏出一把雨伞打开，然后本想借机会跟夏芷晴一起站在伞下，可是看到夏芷晴有些警惕的模样，自己笑了笑，直接把伞全部都让给了夏芷晴。 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呢？夏芷晴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伞是人家的，都让给自己了也不好，只好挪了两步站到了伞下面，只是跟郝文生之间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其实夏芷晴能跟自己打一把伞就已经出乎郝文生的意料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些，跟夏芷晴一起向着停车场并肩走去。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又或者那个根本不是自己的夏夏，王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原本想下车去确定一下，可是偏偏四肢却像脱力了一般，就连简单地拉开车门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眼看着郝文生跟夏芷晴从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一起走过，心里却如同刀绞一般的难受。 白色的奔驰从停车场上缓缓开了出来，王动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奔驰车临近了，自己也终于看清了副驾上那张熟悉的脸，是她，是夏芷晴。 这是报应吗？自己长久以来冷淡她的报应，从头到尾王动都把郝文生的动作看在眼里，跟他一比，自己做得实在差得太多了。 定了定神，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王动开着车调了头尾随着郝文生的车追了下去，自己倒要看看他们会去干什么，吃饭，或者……开房？ 跟着郝文生的车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家高档的餐厅门前停了下来，王动一脸灰暗地看着两个人并肩下了车，有说有笑地进到了餐厅里面，眼角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虽然见过了太多豪华的餐厅，可是跟同事第一次来就到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夏芷晴心里有些不安，刚想跟郝文生提议要不要换间餐厅，可是看到郝文生那一付熟悉这里的样子，自己只好闭上了嘴，跟着他来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夏平时也爱吃西餐吧？”郝文生坐到了夏芷晴的对面，贴心地为她摆好了面前的刀夹。 “还行，我还是比较习惯吃中餐。”夏芷晴笑着回道。 “是吗，你不是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吗，怎么还没有习惯外国的饮食？” “没有，我……男朋友比较喜欢吃中餐，所以我一直在跟随他的品味。”夏芷晴这句话也是暗示了郝文生一句，自己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哦，是这样。”郝文生点了点头，接着便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事情上。 跟王动相比，郝文生的话也许会更风趣一些，可是总给自己一种历尽了风尘的感觉，看不出这个郝主任年纪不大，可是经历到是够丰富的。 又听到郝文生的一句笑话之后，夏芷晴一边笑，目光一边随意地往窗外看去，突然看到外面的街道上有许多人聚焦了起来，而地上却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红色玫瑰花，一群人正往街道的一头指指点点头，顺着街道看了过去，刚好一辆马丁的车尾映入了自己的眼帘，好像王动也有这么一辆车吧。 夏芷晴心里正想着，郝文生也注意到了外面被人哄抢起的玫瑰花，摇摇头不由冷笑道：“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多么不珍惜老一辈的劳动，为了追求女孩子买了这么多的鲜花，被拒绝了就把花全都给扔掉了，真是不知道爱惜。” “是呀。”夏芷晴有些生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目光重新落在街道上已经少得可怜的鲜花上面，阿斯顿、马丁的车尾却始终萦绕在自己的心头，刚刚的人……会是王动吗？ 第30章 酒鬼 劳累了一天的邬雪霏洗完澡后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疲惫的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根，刚想把被子盖上好好地睡个觉，以便应付明天劳累的工作，就在这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接着她的母亲夏秀兰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看到邬雪霏眼看就要睡着了，连忙说道：“雪霏呀，快起来，先把这杯牛奶喝了再睡。” “哎呀，妈，我不喝了，我都困不行了。”邬雪霏一猫腰就想往被窝里面钻。 “不行，快起来喝，我跟你说，那网上都讲了，睡觉前喝一杯牛奶对睡眠有很大的帮助。”夏秀兰一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顿时让邬雪霏头痛不已。 无奈之下只能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边端着牛奶一边提醒道：“我跟你说，网上那些东西什么都有，也不见得都是真的，要是全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恐怕这空气你都没办法呼吸了。” “你这丫头犟什么嘴。”夏秀兰轻轻拍了下邬雪霏，突然好奇地问道：“对了，这个星期小夏也没过来，她跟你们王所长是不是吵架了？” “我说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别管这些八卦的事情好不好？”提到这事邬雪霏就够闹心的了，王动今天请假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如果没有多大意外的话，现在两个人应该住在一起了吧。 “我就是问问，这不叫八卦好不好？”正当夏秀兰还想打听一下王动和夏芷晴之间的事情时，突然邬雪霏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有情况？夏秀兰的耳朵顿时立了起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给自己闺女打电话？难道她恋爱了？怎么自己都没有查觉呢？看着邬雪霏把手机拿了起来，自己连忙偷眼看了过去。 “别看了，是王动。”邬雪霏把手机上的联系人露出来给夏秀兰看，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刚刚自己还怕是男朋友打来的，现在自己却盼是着男朋友打来的，看着接起电话的邬雪霏自己不由得又是一叹。 “喂，王所，你找我？”邬雪霏习惯地说了一句，只是电话另一头传出来的却并不是王动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说道：“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 “啊？”听了这句话，邬雪霏顿时被吓了一跳，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有些慌张地说道：“认识，他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在我们这里喝多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你要是认识他的话，能不能过来把他给接走呀。” 完了，一听王动一个人喝得神志不清，邬雪霏立刻就反应过来他一定是跟夏芷晴闹矛盾了，而且还是那种没办法解决的矛盾，连忙冲着电话里要到地址，自己下了床穿衣服就要往外面跑。 “雪霏呀，你干什么去呀，这都几点了。”夏秀兰连忙跟在后面，一脸担心地问道。 “妈，王所长喝多了，我去把他给接回来，你们先睡吧。”邬雪霏一边说，一边拿起车钥匙，拉开门就往门外走去。 “你说这孩子，人家王动喝多了还有女朋友呢，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呀，……开车小心点，……听到没有？” “听到了。” 红色的奔奔跑掉了，夏秀兰的心却跟着悬了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由得埋怨起王动来，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还来撩我家的雪霏呢。 从翼县再到服务员给出的地址，邬雪霏差不多开了一个小时才赶到，当她急步走进餐厅，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看到她就跟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说道：“太好了，你总算来了，快点把他给带走吧，都吐了两回了。” “啊？都吐两回了？”邬雪霏顿时愣了一下，连忙急步走了过来，看到王动就这么被放在地上没有人照看着，心里顿时火了起来，指着领班的鼻子说道：“这人都喝成这样了，你们是怎么照顾的？都不知道扶起来吗？这样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这领班哪曾想到邬雪霏一到这里就开始指责起她来了，自己顿时也不高兴了起来，皱着眉说道：“我说这位小姐，你这朋友吐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没说不愿意呢，你到是没完没了，告诉你人你可以带走，不过咱们餐厅损失的钱你可得留下来。” “见钱眼开。”邬雪霏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包包拿了过来，直接问道：“多少钱，我赔给你。” “这位先生一共是消费了三万八千元，加上被他吐过的地毯价值七千元，一共是四万五千元。”领班冷冷地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多少？”邬雪霏的手陡然停在了自己的钱包上面，顿时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四万五呀，都够再买一辆奔奔的了。 “四万五千元。”看到邬雪霏这付表情，领班的脸也不由沉了下去。 四万五，邬雪霏心里开始埋怨起王动来，一顿饭虽然喝进去自己一年的工资钱，怎么不喝死你呢，可是现在能解决的只有自己，邬雪霏一咬牙，从包里把信用卡拿了出来，心里都像是滴血一般，往前一递说道：“刷卡。” “谢谢。” 钱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怎么把王动抬出去却又成了一个大难题，以邬雪霏的小身板根本扶起王动来，还好，领班大概也觉得王动在这里有些碍事，找来了楼下的两个保安，架着王动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搀到了楼上，送到了邬雪霏的车里之后，两个人便迅速地走掉了。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邬雪霏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死死的王动，不由长长吐了口气，心里一动，开着车终于离开了这里。 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了，喝完之后感觉真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自己刚刚到青羊时那惊鸿一瞥，记不起来夏芷晴哭着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自然也记不起来刚刚见到的那一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动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有一道苗条的身形正在背对着自己打电话，这道背影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几乎自己立刻就能叫出她的名字。 “夏夏？” 第31章 蓝盔部队 “夏你个头呀。”刚刚请完假的邬雪霏回过头怂了王动一句，自己则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面，嘴里嘟囔着：“你倒好，喝得跟死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把我累坏了，大半夜的我从翼县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到这里，然后又跟人家吵了一架，顺便还帮你付了几万块钱的酒钱，我说王动，我就不明白了，你就是喝黄金也喝不了几万块的吧？” 几万块？昨天已经喝得断篇了，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动摇了摇头，轻声道：“水，给我倒点水。” “别想转移话题，我还没说完呢。”这一宿把邬雪霏给累得，开车送王动到医院，到了医院之后还得自己把他给搀下来，把自己累得两条腿现在酸痛不已呢。 “你说你的。”王动拿着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还不忘回了邬雪霏一句。 “我……被你气没了。”被王动这么一打岔，自己心里那么多的埋怨却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一想到昨天王动可能经历的事情，邬雪霏现在也没有了教训他的意思，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说的。 “对了，昨天你喝酒的钱是我刷信用卡垫的，你可别忘了还给我，要不然我这一年都得吃糠去。” “噗。”王动顿时被邬雪霏委屈的表情给逗笑了，揶揄道：“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能还这个钱，我就想看看你吃糠是什么样子的。” “切。”邬雪霏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口说道：“你当心我把你的话告诉夏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夏姐？夏芷晴吗？ 王动脸的笑容渐渐地消失掉了，落寞的表情看起来让人异常的心疼，邬雪霏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也不知道俩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跟走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呀。 “那个，王动，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邬雪霏小心地看着王动的眼睛问道。 “啊？”王动抬起头愣了一下，接着挤出了一笑容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那，我能问问你跟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好奇心驱使邬雪霏继续地问了下去。 到现在王动犹豫了，其实自己仔细分析起来夏芷晴到也没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就是跟男同事之间吃了顿饭吗，自己在她不在的时候不也是经常跟女同事去吃饭吗，难道是那个郝文生给了自己足够的压力，让自己有了担心，所以才变得这么的焦躁吗？ 想了想王动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藏在自己的心里面，冲着邬雪霏缓缓地摇了摇头，话风一转说道：“对了，我的车开回来了没有？” “啊？你还开车了？”邬雪霏知道王动并没有想说的意思，自己也借这个机会转过了话题，一脸好奇地问道：“王动，你的别克修好了？” “什么别克。”王动从包里把钥匙拿了出来，往邬雪霏面前一亮，装出得意的表情说道：“看到没，阿斯顿、马丁，几百万的豪车呢。” “啊？真的假的？”虽然知道王动家里应该不简单，可是一伸手就能拿出一辆豪车的钥匙，这还是出乎邬雪霏的意料的，把钥匙接在手里打量来打量去，终于确定这把钥匙不像是假的。 整整一天，邬雪霏都像是在做梦一般，自己跟着王动逛了大半个燕京城，虽然很多的名胜景点只是从门口路过就走掉了，可是坐在豪车里的感觉却真的让自己有些飘飘然，怪不得那么多的女生都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后座笑呢。 直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邬雪霏还是一付没有睡醒的样子，顶着一对黑眼圈到了单位之后，却又被大家笑话了很久。 王动来得稍晚一些，一进到派出所就听到大家在哈哈大笑着，自己一脸懵懂地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有什么新鲜事这么有意思？” “王所，你看看雪霏的眼睛，你能想起什么动物来？”胖胖的范宏宇接过话道。 “像什么？”王动疑惑地看了过去，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昨天虽然玩得很累，可是回来得也挺早的，怎么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呢？ “这还用看？熊猫呗。”王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好奇地问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不会是一宿都没睡觉吧？” “哎，别提了，昨天回来之后被我妈缠着问了半宿到底干什么去了，我都解释得那么清楚了她都不肯放过我，要不是我爸生气了，恐怕今天你们就见不到我了。”邬雪霏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自然是让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笑过了，王动刚想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突然林国华在身后喊住了自己，拿过一沓A4纸递到了王动的面前说道：“王所，这是昨天上面发下来的报名表，领导说是自愿。” “哦，我知道了，谢谢。”王动笑了笑，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自己便拿着表格上楼了。 王动走掉了，邬雪霏到是好奇了起来，刚刚自己什么都没看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表格，好奇地问道：“林哥，那是什么报名表呀？” “蓝盔部队。”林国华简单地回道。 “啊？什么蓝盔部队？”邬雪霏愣了一下，没想起来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意义。 “就是维和部队，去非洲的，你想去不，给你一张填填。”范宏宇笑着接道。 “啊？非洲？我可不去。”一提到那里邬雪霏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什么疾病、瘟疫、高温这些不管哪一样都不是自己能忍受得了的，虽然那里工资要高一些，可是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赚自己的工资算了。 “林哥，咱们所里没有人报名吧？” “肯定没有。”林国华理所应当地回道，接着又补了一句道：“单单英文那一条，咱们所就没有合格的。” 此时坐在二楼的王动正逐条逐条地看着手中的报名表，什么大学学历、会驾驶、会英文除了工作时间差一点点之外，这些条件简直是给自己定的一般。 A4纸就摊开在办公桌上，王动的目光无神地盯着窗外的蓝天，洁白的云朵一片片懒散地飘行着，就像自己纠结许久的心找到了方向一般，一回身，王动拿出自己的水笔，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第32章 不务正业的所长 何伟东一脸铁青地从二楼走了下来，目光左右看了一圈，刚好看到邬雪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立刻喊道：“小邬，你过来。” “何指导你叫我？”一看是何伟东，邬雪霏的心里突然慌张了许多，快步走了过来，站到了何伟东的身边。 “我问你，王动怎么没来上班？”何伟东实在是气愤，这么大的派出所里居然所长没来上班，这王动的眼里哪里还有法纪？ 邬雪霏犹豫了一下，尽量小心地不触怒何伟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往何伟东面前一递：“王所长，他请假了。” “请假？”何伟东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脸震惊地接过纸条，纸条上面写得很简单，直接就说要请假一个星期，请假人王动，居然连自己干什么去了都不写明白。 不看还好，看完之后何伟东更加的生气了，手指颤抖地指了指邬雪霏，又指了指这张纸条，怒道：“他跟谁请假了？跟你吗？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吗？你知不知道你是要负责任的。” 反正东西也让他看了，被何伟东这么一吼，邬雪霏也不高兴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回怂道：“我当然没这个资格，再说王所长只是把请假条放在我这里而已，我又没有权力控制他上不上班，再说……”邬雪霏扫了何伟东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他是想请假，可是也得请假的人在呀。” 这话摆明就是说何伟东长期都不来上班，让王动连请假的人都找不到。 何伟东脸上的颜色变得铁青，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邬雪霏，半晌喃喃地说道：“好，好，看来你们眼里现在只有所长，根本就没有我这个指导员了，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县局里面告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一甩袖子，何伟东拿着王动的那张请假条大步腾腾地走掉了，等在一旁的林国华凑了过来，担心地问道：“雪霏，你要不要通知王所一声，这都闹到县局去了，万一……” 邬雪霏回头无奈地看了林国华一眼，苦笑道：“说出来你别不信，我真的不知道王所去哪里了，他只是把纸条塞给我自己就走了。” 只是，事情并没有他想像得那么容易，当他把王动的纸条气冲冲地摆在局长潘为民桌子上的时候，等来的并不是潘为民的怒火，而是不轻不重地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在王动同志请假的这些日子里，你先把所里的工作抓好。” ……这，直到何伟东从潘局长的办公室离开后，他才渐渐明白过来，王动的离去，潘为民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王动到底去了哪里呢？ …… 燕京的西郊，绿树成荫的山脚下，有一片人为打造的训练场，比起王动曾经待过的训练基地，这里俨然就是一只庞然大物一般，每天只要围着训练场跑上那么一圈，差不多负重十公里的项目就能完成了。 就在此时，训练场的一角，大概三十多人身穿迷彩训练服的人正坐在一起，目光都紧盯着操场中心那辆已经陷入疯狂的SUV，车子如同跳舞般地绕来绕去，可是偏偏连一根标杆都没有碰到过，五分钟过去了，车子终于在人群前停了下来，接着一位帅气的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王动，优秀。”就算是他们的教官，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小伙子的技术的确是太棒了，就连自己都不敢保持肯定能赢得了他。 强者与强者之间的交流是无须对话的，彼此从彼此的眼神中就能看到对彼此的尊敬，王动微笑着跟教官拍了一下手掌，自己独自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喝口水解解渴，身边就有人转过身来，一脸崇拜地伸出手说道：“你好，王动是吧，我叫喻晓方。” 王动连忙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终于把清水倒进了自己的口中，在口腔里含了一会，慢慢地咽了下去。 “你车技真是太厉害了，以前当过兵吧？”喻晓方也不见外，自己从前排站了起来，直接坐到了王动的身边。 对于这种自来熟的人，王动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没当过兵就能把车开得这么的狂野，真是厉害了。”喻晓方夸了一句，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王哥一会有没有空，能不能教我几招，我怕一会过不去。” 过不去？王动奇怪地扫了一眼这位脸庞白皙的少年，这时终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这小子是不是太年轻了？ 自己可是大学毕业就上班，就这样离三年的工作经验还差了很久，要不是潘为民亲自给自己证明自己是优秀警员，自己恐怕都站不到这里，可是这小子这么的年青，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参加工作这么多年的人呀。 “你今年多大了？”王动绷着脸爱理不理地问道。 “二十二。”喻晓方很痛快地回道。 这不扯呢吗，三年工作经验，三年大专生活，难道这小子十六岁就上大学了？想到这里王动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这特么的什么人都有，连到非洲维和都有人走后门，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几年驾龄？”王动决定拆穿他的本质，让他知难而退就好。 “呵呵，才三个月。”喻晓方的脸更红了。 “没戏。” “啊，什么？”喻晓方愣了一下。 “我是说，你过这个没戏。”你不是会装吗，自己直接把你的面具给拆下来，王动扭过头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屁大点的孩子你都懂什么呀，开车不会，工作经验没有，瞧你这小身子骨也不像是能打架的样子，什么都没有你去什么维和呀，找死去了？” 王动连枪带炮的声音顿时把周边的人也都吸引了过来，听完王动的话，大家这也才意识到，这个少年的确年轻得过份，头盔带在头上都显得大出好几号，如果说连这样的人都能够条件，那条件不是白写出来了吗。 这么一嚷嚷，喻晓方顿时傻了眼，看着聚拢过来的其它人自己突然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惊慌的眼神胡乱地四处看着，嘴里只会说两个字：“不是。” 第33章 居然还有保送 喻晓方越是退缩，就越是加重人们对他的怀疑，若说刚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几乎是已经可以肯定，这分明就是一锅汤里面混进来的一颗老鼠屎。 “你们干什么，都坐下。”正当人们群情激愤，准备找领导说个明白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大声呵斥了起来，众人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看看到说话人肩膀上那三颗闪亮的银星时，立刻老实了起来，乖乖地回到了刚刚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愤愤不平。 刚刚混乱的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喻晓方自己垮着一张小脸，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地站在原地，别说是别人，就连谈剑峰自己看着喻晓方这付模样也是一阵的头疼，怪不得大家都不服气，就这种人怎么能代表国家出去维和呢，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心里叹了口气，谈剑峰也意识到，今天要不把喻晓方这件事解决了，很可能就会给大家造成一个假象，这个出国维和的名额是可以商量的，是可以走后门的，这样的场面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轻咳了一声，然后大声地说道：“我知道，现在能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我们警界的精英，放在部队里那就是兵王的存在，今天呢，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个兵王，来，喻晓方，出列。” “是。”喻晓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腾腾腾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站到了谈剑峰的身边努力地站直了身体，可是那张白皙的娃娃脸，再配上那单薄的体格，却只能徒增笑话而已。 “笑什么笑，你们一个个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以为都比喻晓方强？”谈剑峰的口气变得严厉了起来，今天不把这帮人的气焰打下去，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麻烦出现呢。 “报名。”突然坐在前排的一个女警举起手，然后站了起来，不屑地看了一眼喻晓方，接着又跟谈剑峰说道：“谈主任，我想跟他比一比，不论什么项目都可以。” 不论什么项目都可以，这口气中蕴含着多大的自信，若是男生也罢，可是站起来的却是一个女警，看身高比喻晓方还要矮那么一些。 由于女警的挑衅，刚刚安静下来的队伍立刻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无非是想看喻晓方该怎么办，要是连女警都打不过的话，那不就是原形毕露了吗。 “比什么都可以吗？”谈剑峰也没有客气，直接站到了女警的面前。 “是的，比什么都可以。”女警自信满满地站好，目光毫不退缩地盯着谈剑峰的眼睛。 “那好，咱们就比比架设通讯器材，通讯信息保障，要是还不服气的话，比比打字也行。”谈剑峰充满讽刺的口气顿时让大家一愣，等到大家仔细地反应过来谈剑峰话里的内容之后，再看向喻晓方的目光就已经变了颜色。 搞了半天这小子不是战斗人员呀，是搞通讯的？ 谈剑峰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一招手先让满脸通红的女警坐了下去，然后自己指着喻晓方介绍道：“喻晓方，男，二十二岁，邮电大学硕士研究生，由于这次维和的地点比较偏僻，通讯不便，所以特招喻晓方同志入伍，参加这次维和行动，你们这回都明白了吧。” “明白了。”这一回大家再看向喻晓方的眼神真的是充满了好奇感，二十二岁的硕士生，这完全就是学霸一类的存在呀，没想到这回还真的看见真人了。 趁着这个机会谈剑峰又跟喻晓方低声交流了几句，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在得知喻晓方刚刚的要求之后，谈剑峰抬起头在人群中找了找，接着大吼道：“王动。” “到。”自从知道这小子是什么硕士生之后，王动就知道自己这趟肯定是跑不了了，今年自己真是走背字，不管在那里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出列。”谈剑峰领着喻晓方来到了王动的面前，指着王动说道：“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集训还有五天的时间，你一定要教会喻晓方同志开车，懂不懂？” “啊？”居然还有这种命令？王动一听就傻眼了。 “懂，还是不懂。” “报告……懂。” 谈剑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王动也是他看好的苗子，本身就是公安大学出身，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所长，车技在整个训练基地也是数得上数的，至于射击和对战，差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也让两个人提前熟悉一下，到时候到了非洲，喻晓方不也能有个照应吗。 谈剑峰满意地走开了，只留下一脸尴尬的两个人，王动心里这叫一个憋屈，自己是来参加维和部队的，又不是给人家带小孩的，扭头看了一眼神情紧张的喻晓方，语气缓和地问道：“有驾驶证吗？” “有。” “那就行了，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句，跟着我可是很累的，你能行吗？” “可以的，王哥，我不怕吃苦。”喻晓方一听王动收下他的意思，立刻兴奋了起来。 “好吧，跟我来。” 王动领着喻晓方离开了大部队，操场的另一侧停着一排刚刚喷好漆的SUV，借着喻晓方的光，王动很容易就领到了一辆，带着喻晓方进到了驾驶室里面，把安全带系好，王动打量了一下满脸兴奋的喻晓方，突然说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喻晓方兴奋地点了点头，在看台上看王动开车是一回事，坐到里面却是另一回事，心里幻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成为像王动那样的车手，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前进。 “提醒你一句……” “什么？”喻晓方奇怪地看了一眼王动。 “千万别吐在车里。” 话音刚落，喻晓方还没完全听清王动说的是什么时候，身体猛地向前，接着便像是有一股大力迎面推来，一下就把喻晓方的身体推到了车座上面。 还在训练的这些未来的维和警察们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接着一辆SUV便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出来，联想到刚刚谈剑峰跟王动说的那些话，大家便意识到这应该是王动在教喻晓方在开车，可是……这车开得实在是太猛了吧？ 第34章 凶悍的王警官 大概天旋地转，就是说自己现在的状况吧。 不管到底抓住了哪里，喻晓方的手握紧了便没有松开过，单薄的身体随着SUV来回上窜下跳着，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也许是很长，也许是很短，反正喻晓方也搞不清自己在车上坐了多久，当车子终于停下住的时候，喻晓方迅速地推开车门，双腿一软，直接摔到了车子外面。 我的天，这哪里是开车呀，这分明是要命呀。 王动一脸鄙视的从车头绕了过来，看着几近瘫倒在地上的喻晓方，不由冷冷一笑，用脚磕了磕喻晓方的腿，不屑地说道：“哎，小子，怎么样，还跟我学不学了？” “学，为什么不学？”喻晓方咬着牙回了一句。 “呦，还真有不怕死的呀？”王动愣了一下，脸上不屑地摇了摇头，心里也没有看好这个娃娃警官，这种人，坐坐办公室还行，要是真的让他们当维和警察，去外面巡逻，恐怕一天也坚持不下来，早就跑掉了。 “王警官，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只不过是没有机会锻炼而已，只要你肯教，我肯定就能学会。”休息了一会之后，喻晓方也缓了过来，王动脸上不屑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自己，腾地站了起来，主动地钻到了副驶的位置上，然后冲着王动喊道：“上车啊，继续。” 这下轮到王动傻眼了，自己的本意是想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一下维和的警察不是那么好光的，可是喻晓方这股子倔劲却是让王动有些吃惊，摇了摇头，自己也钻到了车子里面。 其实对于维和的警察来说，特种驾驶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而已，尤其像是喻晓方这种搞通讯的，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大本营里面不用出来，所以除了开始时的狂暴之后，王动也沉稳了下来，开始给喻晓方讲解着自己开车的经验来。 喻晓方不是不会开车，只是经验不太足而已，被王动这么稍稍一提点，自己也开始顺畅了起来，王动坐了一会，自己也没什么意思，干脆还是下了车回到了大部队的中间，别看那个什么主任话里的意思是自己能通过这次集训，可是没凭没据的，万一真挑自己哪一项没有成绩的毛病，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了？ 强者，自然会赢得更多尊重的目光，王动在驾驶上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精彩了，等到他重新加入到了大部队之后，立刻身边的人都凑过来跟他打声招呼。 放在上学的时候，王动是很难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的，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王动已经习惯了这些人情往来，而且这里面说不定还有自己以后的同事，搞好关系也是应该必要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短短一个星期集训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一沓厚厚的考核表现在就放在谈剑峰的桌子上面，每一张考核表都代表着一张年轻的面孔，这里面的每一个都是警界的骄傲，只是他们再强，也依然要有很大一部分被淘汰掉。 谈剑峰看的速度很慢，每一个人，甚至每一项他都是观察得很仔细，只是淘汰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只有一项不合格也依然落得一个淘汰的命运。 左边的表格在一步步地增高，可是右边却依然只有寥寥的两张，最上面表格上面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带着异常灿烂的笑容，敬礼的姿势并不是很正确，不是喻晓方又是谁。 挑来挑去，也没有挑到几个特别让自己满意的，右边又多了几份表格，当谈剑峰拿起下面一张表格的时候，自己的目光顿时凝固住了，照片上的人自己已经有所了解了，今天不过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所长的经验，要不是履历中有那么一点点的瑕疵，谈剑峰都认为现在职位都已经不再适合这小子。 那么多的大案、要案，在他的手里就像是小菜一碟似的，不管到了那里他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颗星星，看着表格上那一行行‘优秀’，谈剑峰实在想不出王动为什么会参加这次集训，为什么要去非洲维和，他在基层的发展势头这么好，真的没必要放弃的呀。 这学员太优秀了也不好，自己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了，谈剑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到了楼下的操场上面，这次集训的三十几名警察此时围成了一个圈子，下在大声地叫着好。 谈剑峰的目光落到了圈子里面的两个人身上，一下子就分辨出圈子里面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王动，另一个也是来自翼县的警察，叫做高雷，仗着自己身高体壮的，根本就没拿王动当回事，正弯着腰一步步向着王动慢慢地围拢了过去。 王动脚步在后退，眼睛却在仔细观察着高雷的动作，这个大个子应该是有些功夫底子，每一步走得都是很小心，从来不贪多，仗着他的身高臂展都要大于自己，一步步稳妥地向自己逼来。 这样已经走了两圈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该越来越被动了，王动看着高雷行动的轨迹，突然做出了一个侧踢的动作。 别看高雷又高大壮，可是反应却也是异常的灵敏，一看王动做出侧踢的动作，自己立刻双臂交差在自己的胸前，想跟王动来个硬碰硬。 动作是做出来了，可是王动的腿却迟迟没有踢到自己的手臂上，高雷心里突然感到不妙，再想反应的时候却已经慢了半步，自己的脚踝突然一疼，接着整个人就被王动给掀翻在地上。 “怎么样，没事吧。”王动连忙往前一步，扶起了高雷。 大个子的高雷一直在摇着头，兵不厌诈这句话是真的不假，自己明明已经防得很好了，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小子的腿却突然扫到了自己的脚踝上面，自己也知道王动这肯定是留情了，要不然自己可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操场上发生的一幕全都被谈剑峰看在眼里，默默地点了点头，转回身把王动的那张表格直接放到了桌子的右边，想了想，自己又从原本已经放弃的人员名单里面找到了高雷的表格，也扔到了右边。 他们不是喜欢打吗，那就去非洲打吧。 第35章 爆发的荷尔蒙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可是自己依然没有等到王动的消息，为了怕自己错过王动的电话，夏芷晴特意为了手机配了一个充电宝放在身边，电话到是响了很多次，可是却并没有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声音，王动，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王动是不出现，可是郝文生的攻势却是越来越猛烈了起来，每天见到自己总是笑眯眯的模样，就像自己跟他真的是很熟悉的样子，不就是吃过一顿饭吗，现在搞得全单位的人都知道单位的郝主任正在追求自己，搞得自己在单位总能遇到那种异常的眼神。 真的是快要疯掉了，夏芷晴看着久久都没有响起过的电话，自己终于鼓足了勇气，翻到了王动的电话上面拨了回去。 只是片刻之后，手机就被她拿了下来，王动的电话居然关机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集训已经结束了，原本单人的跑车上面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人，喻晓方一脸兴奋地坐在跑车的副驾上面，大声地跟王动说道：“王哥，你们所里的待遇真好，所长就配跑车。” 我去，这孩子是真傻呀，还是假傻呀，一个所长而已，配个面包车还差不多，还配跑车，非得配到监狱里去不可。 王动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反正自己权当带孩子旅游了，反正再过五天消息就能下来了，能不能去上就看这一回了。 其实王动本不想开着跑车来上班，不过反正自己也是要走的人了，就让他们在羡慕一回吧，当跑车吱的一声停在所里院子的时候，立刻就有人从楼里探出头来，羡慕的目光盯在跑车上的同时，也在惊讶着，到底谁会从车里面出来。 驾驶室的门终于开了，当王动的身影站出来之后，林国华顿时就傻眼了，有些吃惊地盯着王动，突然小跑着迎了上来，一脸紧张地拉住王动，担心地说道：“王所长，你怎么才回来呀。” 呦，听这口气，这所里最近是有事情发生呀，王动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所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前天的时候，咱这发生大事了。”看到王动，林国华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就站在门口，刚想把情况跟王动讲一下，突然就听到所里面有人喊道：“林国华，林国华，在哪呢？” “在这呢，何指导，我在这呢。”林国华刚刚接完话茬就意识到了不对，果然，何伟东从所里面探出头来，目光一眼就盯到了王动的身上。 此时的王动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便衣，一脸轻松的模样让何伟东看得更加的气氛，再加身后的那辆跑车，还有跑车旁站着的青年，自己心里的怒火却是更加的旺盛，这小子拿这里当什么了？走亲戚逛门子的地方吗？ “哎哟，这不是王所长吗，怎么在外面玩够了，回来上班了？”何伟东的话颇为不客气，这个王动实在是太过份了，一个所长，居然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哪里还把工作放在眼里，就连何伟东也忍不住刺了王动一句。 这刚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大戏，喻晓方真的被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惊到了，自己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呀，可是还没等他看到王动怎么反击的时候，突然从所里面又走出了一个人，顿时把他的魂都给勾去了。 刚刚在屋子里面就听到何指导的喊声，邬雪霏顿时反应过来应该是王动回来了，这两天何伟东因为破案的事情正在气头上，两个人可别因为这些事吵起来。 想到这的时候，邬雪霏连忙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正好听到王动冷冷地说道：“我说何指导，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来了快一个月了，你上班的时间好像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吧，跟你比起来，我觉得我够把工作放在眼里的了。” “你……”何伟东的眼前一黑，差一点就被王动给气晕过去，不过又一想王动说的也没错，自己的确是没有可以指责王动的地方，自己也觉得有些挂不住脸，气得一挥手说道：“好吧，既然你回来了，那这案子就归你了，我走。”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不来上班却跟大家欠你似的，王动看着何伟东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不屑地哼了一声。 “先进屋吧，把案子拿过来我瞧瞧。” 到底是破过案子，得到过大家信任的，王动一进到所里，其它人立刻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翻资料的，拿笔录的，纷纷都聚到了王动的办公室里。 “哦，差点忘了，我那个小兄弟呢？”王动都坐到自己位置上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看到喻晓方，好奇地问了一声之后，这才有人想起来那个瘦弱的身影。 邬雪霏把资料放在了王动的桌子上面，自己匆匆地下了楼，刚到楼下就看到喻晓方独自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手里还端着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间派出所，当目光不经意地跟邬雪霏对视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明显地滞了一下，接着一口水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你没事吧。”看着喻晓方这个糗样，邬雪霏顿时笑个不停，连忙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了喻晓方，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自己。 “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喻晓方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刚刚自己还惊为天人的女神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让他慌了神，而且让自己感到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丑。 这哪里像是没事呀，邬雪霏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有趣的人，好奇地打量着喻晓方一眼，疑惑地问道：“王所说你是他的小兄弟，你是哪里来的？” “报告……”这几天养成的习惯让喻晓方立刻身体一正，刚想说下去的时候，却看到了邬雪霏那张写满了惊讶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好像有些不妥，连忙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简单地说道：“我跟王哥是战友，他教我开车的。” “他？教你？”邬雪霏可是见识过王动狂野一面的，看着喻晓方的小身格，自己不由得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王所喊你，跟我来吧。” 第36章 蜘蛛侠现身 案情已经摆到了王动的面前，先把案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王动的眉头到是稍微地皱了起来。 案子并不麻烦，看上去只是一起简单的盗窃案而已，只是偏偏就是为因为这起简单的盗窃案却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要说翼县做为一县之城，跟周围的燕京那肯定是没法比，但是这并不代表翼县就是一个贫穷的县城，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翼县那也是做为全国标兵县一样的存在，县里面大大小小的工厂层出不穷，可以说当时的翼县县城全都被各个工厂的家属楼所覆盖。 可是谁也没料到，上个世纪还红红火火的集体经济突然间就倒塌掉，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些原本还端着铁饭碗的职工们就变成了下岗待业的工人，每个人在迷茫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自己今后的人生又该怎么办才好。 而这件盗窃案发生的地点就在原本属于县罐头厂的家属楼里面。 县罐头厂一共有八栋住宅楼，全都在一个大院内，一进院的是一栋和二栋，剩下的几栋就按这个顺序错落开来，靠着大院后墙的则是七栋和八栋楼，而这起盗窃案就发生在七栋楼的一单元。 赵春香并没有赶上罐头厂最红火的年代，她刚刚上班不到半年的时候，罐头厂就开始倒闭清算，她做为没有经验的新人，也是第一批就被单位给裁了下来，裁下来之后的日子她开始了自己四处打工的生活，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继续下去，结婚、生子，可是没想到，就在她刚刚找到男朋友还没来得及结婚的时候，噩耗就已经降临到她的家庭中。 先是自己还在壮年的父亲因为癌症去世，母亲也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而变得疯疯癫癫了起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她的男朋友也离她而去，几乎就在瞬间，她的世界就像是崩塌了一般。 被命运捉弄的赵春香却并没有认命的意思，一边伺候着自己的母亲看病，自己一边找工作打工，平时节衣缩食的她到是真的攒下了一笔钱，因为母亲的病随时都有可能犯，所以这笔钱也就没有存在银行里面，而是放在自己的家里面藏了起来。 这一天，她五点半下了班，母亲提前到了小区门口在等她，当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场景，赵春香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的抽屉都被人抽了出来，两个人的衣服被抛得满地都是，这一看就知道是来了贼了。 愣了一下之后，赵春香到是想到自己给母亲留的看病的钱，连忙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衣柜里面藏钱的小包之后，自己顿时呆滞住了，大概过了十几秒钟之后，一股撕心裂肺的声音便从赵家传了出来。 赵家的钱丢了？ 这个消息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小区，大家原先都是一个工厂的，彼此之间自然了解得很，尤其是赵春香，为了自己患病的老母亲，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青春都奉献了出去，那口碑在工厂里绝对是没得说，开始听到赵春香的哭声时，大家还都以为是她的母亲出事了呢，等到了她家里这才知道，不是她母亲出事了，而是她家里放着的钱全部都被偷了。 要知道，这些可是救命的钱呀，要是这功夫赵春香的母亲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没了钱的她们该怎么办呢。 报警电话迅速地拨出去了，只是这一次警察来的速度好像有些慢，带队的是派出所的老何，厂里面有很多人都认识他的，等到他仔细地勘察了一番之后愣是连一条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甚至勘察无果之后，把怀疑的对象居然转到了赵春香的身上，非说她这是贼喊捉贼不可。 何伟东的话顿时引起了其它人的不满，赵春香这些年过得多么不容易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怎么能由得你这样诋毁呢，没等赵春香自己解释，其它人就跟何伟东喊了起来。 若是一个两个人也罢，面对这么多人，何伟东自己也有些心虚，先是随意地敷衍了一句，然后直接带着人就撤了，结果自己在所里研究了两天，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这时候正好王动回来，他干脆直接找个借口就溜掉了。 就算喻晓方的注意力一直偷偷地落在邬雪霏的后背上，但一进到王动的房间里，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看着完全区别于平时的王动，就连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他也不仅紧张了起来，老老实实站到了王动的身边，轻声道：“王哥，你找我？” “呃？”被打断思路的王动疑惑地抬起头，愣了有几秒之后，这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笑着说道：“刚刚差点把你给忘了，先坐着休息一下，要不然帮我看看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 “我？”喻晓方顿时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对，当然是你。”王动点了点头，看着喻晓方那一脸的木讷笑道：“别忘了，再过些日子你可就是一名光荣的维和警察了，现在这个案子就算是你的实习了。” 看到王动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喻晓方一伸手把卷宗拽到了自己面前，当做玩笑一般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小伙子的正义感便爆棚了起来。 “王哥，这贼也太特么的不是人了吧。”喻晓方微黑的脸蛋转瞬间便变得通红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看来这件案子对他的触动的确是很大，接触社会阳光的一面久了，自然对这些阴暗面有些不太适应。 “贼嘛，当然不能当成普通人来看，你也看过了，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故事是很值得人同情，可是要问自己的想法，好像真的没什么想法，喻晓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王动，这时候脑筋到是突然一闪，陡然间扭过头去，冲着邬雪霏问道：“这位姐姐，要不你先替我说吧。” “我？”被指到的邬雪霏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喻晓方居然把包袱抛到了自己的身上。 第37章 邬雪霏的判断 案子落在手里面也有两天的时间了，虽然前两天还是以何伟东这主，但这并不代表着邬雪霏就没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喻晓方指到了自己，她倒是有些跃跃欲试地看着王动，等到王动点了点头之后，她便开始说了起来。 “我觉得，这应该是一起典型的熟人作案。”一句话邬雪霏就先把自己的意思概括了进去。 “哦？接着说下去。”王动不可置否地说道。 在王动的鼓励下，邬雪霏继续说道：“首先，被盗的房间在小区的五楼，这就断绝了窃贼有可能从窗外爬进来的可能。” “其次，如果从窗外爬不进来的话，那么只能从房间进来一种方法，但赵家的门锁却并没有被人破坏掉，我猜一定是有人拿到了赵家的钥匙，复制了一把之后，趁着赵家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地闯了进来。” 王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没有其它可以补充的？” “有。”能得到王动的认同就是对邬雪霏最大的夸奖，信心大增地说道：“赵家里放有现金，外人也许不会知道太多，但熟人中肯定会有人知道，而且盗窃的时间拿捏得如此准确，这肯定只有熟人才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说得好。”还没等王动有所反应，到是站在一旁的喻晓方突然喊了一声，顿时把邬雪霏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兴奋不已的喻晓方，自己也搞不懂他到底兴奋个什么劲。 “搞什么呢……”王动不满地瞪了一眼喻晓方，冷哼道：“我带你来是让你体验一下警察的日常工作的，不是让你大呼小叫的，老实站一边去，当心我把你给送回训练基地去。” “哦，好的。”喻晓方一脸委屈的嘟着嘴，可是他偏偏不敢跟王动顶嘴，要知道王动的话可是说得出就能做得到的，所以趁着自己还没有惹怒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就好。 不过走是走，小动作还是必须要有的，喻晓方偷偷地瞄了一下强忍着笑意的邬雪霏，小心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剪刀的形状。 刚刚还是满脸笑意的邬雪霏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这才注意到这个满脸稚气的男生，个子要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可是让自己难以看在眼里的还是他那张满是稚气的脸庞，这样的男生当弟弟还可以，当男朋友的话，会让别人笑话自己是老牛吃嫩草的。 以王动的观察能力自然是观察到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开始的时候王动还没有注意，可是现在再看喻晓方刚刚的动作，却好像不是那么的单纯了。 “咳。”王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刚刚雪霏话已经说完了，准不准确咱们还是要亲眼验证一下才可以，这样吧，你们俩个跟我来，咱们去现场看一看。” “是。”邬雪霏的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做为女人，她敏感地感觉到了喻晓方好像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意思，可是两个人只要站到一起，自己看上去就比他大了许多，这种姐弟恋好像结局都不是太好，要是他缠着自己不放，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带着这种复杂的想法，三个人坐着一辆车来到了罐头厂的家属楼外，王动并没有着急进到赵家的屋里，而是慢慢悠悠地围着罐头厂的围墙绕了一圈，而自己的重点就放在赵家背后的那一段围墙上。 “王所，这里的墙这么高，肯定不会有人从这里爬上去的。” 看着足有三、四米高的围墙，邬雪霏还是肯定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嫌疑人应该就是小区里的熟人。 “是吗？”王动笑了笑，又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围墙，突然说道：“晓方。” “到。”喻晓方条件反射般地做出了立正的动作。 “你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啊？”喻晓方哪里想到王动居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活，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这么高的围墙，犹豫道：“王哥，我不行吧。” “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听我的命令，上。”王动哪里给喻晓方犹豫的机会，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那道高墙。 好吧，虽然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在女神面前崭露头脸的机会，喻晓方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接着一个加速便向着高墙跑了过来。 喻晓方的速度不慢，甚至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速度带来的力量使得他在墙面上用力地蹬了几下，接着自己的两只手就已经扒到了墙头上。 放在从前，这种动作喻晓方连想都不敢想，可是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锻炼，喻晓方终于发现自己好像变化了不少，挂在墙头上的双臂再次用力，自己一下就跳到了墙头上面。 “雪霏姐，我上来了。”喻晓方丝毫没有理会王动的意思，冲着邬雪霏就大声地喊道。 原本还在看戏的邬雪霏，那曾想到自己瞬间就成了戏曲中的主角，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便羞得满脸通红，而此时自己的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小子好像对自己有意思。 “先别急着下来，看看墙头上还有没有其它人留下的痕迹。”王动不急不慌地指挥着喻晓方。 “啊？”自己还想跟雪霏姐显摆一下呢，喻晓方颇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王动，讪讪地转过头，用着自己刚刚学知识，在墙头上仔细地找了起来。 还真别说，只是找了不一会，喻晓方就看到墙头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存在，看上去像是有人从这里跳过来一般，只是缺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就是他搞不懂的事情了。 “王哥，这里好像有个缺口。”不会的找王动，这已经是喻晓方雷打不动的准则，指着这里冲着王动大声地喊道。 还真有？王动听到喻晓方的声音之后也是愣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着急看那缺口的意思，反倒是又向后退了几步，一边向后，一边观察着此时自己跟不远处大门值班室的角度，直到完全地看不到值班室的位置之后，王动再看向喻晓方位置的时候，自己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么近的距离，这得要多么好的爆发力才能跑上去？ 第38章 一波未平 墙头上的痕迹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能看出应该是有人曾经从这里跃到了墙上，然后又从另一头跳了下去。 喻晓方脸上兴奋的表情渐渐地消退了下去，有些不甘心地冲着王动喊道：“王哥，你就不仔细看一会，万一那贼真的是从这里跳进去的呢？” 正在估计这个爬墙人本事的王动抬头看了喻晓方一眼，轻飘飘地说道：“那又能证明什么？难道你从痕迹上就能看出发生的时间吗？” “这个……好像不能。” “对呀，所以说，你还是快点跳下来吧，咱们去失窃的现场去看一看。”王动冲着喻晓方招呼了一下，只是目光突然落到喻晓方身后的楼房时，自己突然愣住了。 喻晓方到也听话，也带着了炫耀的心里，想让邬雪霏看一看自己的本身，学着电影里面那些武林高手的样子从墙上跳了下来，笑嘻嘻地跑了回来，只是看到王动一脸呆滞的模样，自己不由得傻了眼，顺着王动的眼神看了过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王哥，你看什么呢？”喻晓方好奇地看着王动。 “雪霏，失窃的那家是不是从左边数第三个单元？”王动没有理会喻晓方，而是突然跟邬雪霏说了句话。 三单元？突然被叫到名字的邬雪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自己从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赵家，顿时点了点头说道：“对，的确是第三个单元，只是……王所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听到邬雪霏准确的答复，王动的心里顿时有了点底，缓缓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咱们先到赵家看看，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邬雪霏不由冲着王动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刚好喻晓方从后面走了过来，立刻同仇敌忾地说道：“对，我觉得王哥就这一点不好，哪里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分明就是上了岁数的老头子。” 谁知他的一番话并没有得到邬雪霏的同感，反倒是得到了邬雪霏一个大大的卫生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小腰一扭，直接就走掉了。 好不容易出卖了一回队友，结果就换来这样的结局，喻晓方这叫一个冤枉，看着邬雪霏已经远去的背影，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泡妞并不像是书本上写的那么简单，尤其是这种成熟、有思想的妞。 王动在前，邬雪霏和喻晓方在后，三个人又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终于来到了赵家的单元楼下，王动还特意地数了一下赵家的位置，果然邬雪霏说的是对的，赵家就是在这七号楼三单元的五楼上。 结合到自己刚刚发现的一幕，王动心里渐渐有了些底，慢慢地上了楼，到了赵家的门前，轻轻地叩了叩门。 ‘当当当’防盗房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过了几秒钟之后，屋子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谁呀？” “你好，我是道东派出所的民警，麻烦你开一下门。”王动很是客气地回道。 屋子里面没有回音，不过片刻之后，房门却传来了一阵的响声，接着防盗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一道小缝，王动从缝隙中清晰地看到一条铁链挂在了房门上，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警惕地看着自己，又打量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你是……小邬警官吧？”女人并不认识王动，但她却认识已经来过一遍的邬雪霏，得到邬雪霏肯定的答复之后，女人重新又把门关上，把防盗链摘了下来。 防盗门重新被打了开，邬雪霏的话也间接证实了自己刚刚的猜测，开门的果然就是这家的主人赵春香。 此时的赵春香则是满脸的愁容，看到邬雪霏现在这个模样也不像已经破了案的样子，把三个人让到屋子里之后，也没有让座的意思，慢慢悠悠地问道：“怎么样，贼抓到了吗？” 邬雪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到这里自己还真有些不难为情，也许是自己经历的事情不够多，也许是自己比较多愁善感，反正每当自己面对受害者那期盼的眼神时，自己的心里总是很不舒服，而这次也不例外。 “赵大姐，你不要担心，案子一定会破掉，你的钱也一定能追回来的，这是我们所里的王所长，他这次就是为了这件案子专门赶过来的。” 王所长？赵春香打量了一下王动，看到王动居然如此年轻的样子，自己心里就有些没底，轻叹了口气问道：“那好吧，接下来你们是问还是看都随便吧。” 问是有必要的，不过王动现在最想看的还是失窃的现场，确认了一下失窃的房间之后，王动轻轻推开了已经闭得严严实实的房门。 屋子里面的家具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一件老式的大衣柜占据了一面墙，剩下的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之外，剩下的便是几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纸壳箱了。 屋子里面的灰尘有些大，王动并没有贸然地走进去，而是观察了一番之后，突然问道：“赵大姐，这两天你进到过这间房间没有？” 赵春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哪里还有那心思，一想到我家里救命的钱丢了我心里就难受。” 这种事摊到谁身上都不会太好受的，就算不在乎这些钱，可是每当自己一想到居然有人可以自由地出入自己的房间，想必心里都不会太好受的，必然会担惊受怕起来。 既然屋子里没有人进去过，那王动的工作就容易了许多，把准备好的鞋套、手套通通带好，自己小心地进到了房间之中。 因为房间里家具比较少，这无形之中也减轻了窃贼翻找的难度，只需要翻几下之后，就很容易找到家里面的钱财，这也是王动疑惑地地方之一，要是按邬雪霏猜测的那样，是熟人作案的话，他有必要把一个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吗？ 掩人耳目？还是根本就不是熟人呢？ 王动先简单地看了一圈房间之后，接着便直奔着屋子里的窗台走了过去，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窃贼就有可能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第39章 窗台的秘密 赵家的窗户还是属于那种老式的木窗，窗框上面的漆应该是刚刚刷过没有多久，还泛出浓浓的绿色，窗台上面摆着三四盆鲜花，不过却并没有一盆开出美丽的花朵来。 赵家朝南的方向上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就是赵春香的这间卧室了。 虽然不能肯定，但厨房的嫌疑总在要在卧室的后面的，王动先来到了卧室的窗户前，先是往下望了一眼，然后开始查看着窗户上有没有留下过入室的痕迹。 大概是王动的目光惹得赵春香的注意，她随后也跟了进来，看到王动的重点居然是在窗户上的时候，自己顿时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王警官，我家住的可是五楼，小偷难道还会飞不成？” 飞到是不可能，可是…… 王动没有直接回答赵春香的话，而是指着右边露出一条缝隙的窗户问道：“赵大姐，你家的窗户一直是没有关的吗？” 赵春香顺着王动的手指看了过去，接着便点了点头：“是，我家的窗户白天一直都没有关的，我母亲白天要熬药，所以家里的味道有些大，需要经常开着窗户的。” “前天被盗的那天，这扇窗户也是没有关的吗？” 赵春香犹豫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可是同志，我家住得这么高，不关窗户又能有什么关系？难道贼还能从墙上爬上来不成？” “墙上倒是不太可能……”王动接了一句，然后观察了一下这内外两层的窗户，轻轻地把窗户开到了最大。 “赵大姐，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王动小心翼翼地没有接触到窗户，而是指着窗外招呼了一声。 赵春香有些不解地走了过来，按理说这窗外的场景她早已经看到腻，今天却不了解王动为什么要喊自己过来，心里觉得王动这分明就是多此一举，最近厂里面也都开始在传这应该是赵家的熟人做的案，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赵家平时的现金都会放在家里，而且他们也有机会接触到赵春香手中的钥匙，要不然怎么连警察都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呢。 赵春香自己显然是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这两天自己在家的时候没事就把自己家这些亲戚给过一遍，谁家现在遇到难处了需要钱，谁又有可能接触到自己的钥匙，大概也圈定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范围，原本是想着跟警察说一声的，结果没想到等到这个年轻得过份的所长一来居然让自己去看自家的窗户，真是让自己感到莫名其妙。 “王所长，有件事我已经考虑两天了，我想跟你先说一声，就是关于我家丢东西的事情，我已经想到了几个人……” “哦？”王动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下顿时觉得这应该是有人跟赵春香说了些什么，所以还没等自己开口询问，她自己就想到了几个有可能作案的人。 只不过，她想的好像并不正确。 “赵大姐，你还是先过来看一眼，然后再下结论吧。” 看到王动居然连问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赵春香顿时满心的不高兴，冷着脸来到了窗户边，随意地望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看了，然后呢？” “赵大姐，我是让你往下看。”就这么随意的一眼又能看到什么呢，王动有些哭笑不得地指了指窗户的下方。 “下面？”赵春香不解地伸出头，只是这么一望，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在她家楼下的四楼，一扇硕大而又结实的防盗窗首先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这……”自己平时已经看得习惯的风景如今却变得如此的刺眼，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防盗窗，赵春香突然明白过来王动把自己喊过来是什么意思，脸上突然一红，指着楼下的防盗窗，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自己刚刚还在怀疑的几个亲戚。 “赵大姐看到了吧，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不过小偷还是有可能从这些防盗窗上爬上来的，再加上你家的窗户从来都没有划上过，有可能这小偷从下面就已经选择好了路线，然后从窗户跳到屋子里面的。” 就算王动不解释，赵春香也知道肯定是有这种可能的，要说不关窗户的事都应该怪到自己身上，前些日子四楼安防盗窗的时候，自己还是看见的，只是她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顺着防盗窗爬到了自家的五楼，而自己平时开窗的习惯也让自己付出了如此的代价。 “王所长，你都能查到小偷是怎么上来的了，那能不能把我的钱给找回来呀。” 这只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就算是这个小偷真的是从这里爬上来的，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人给抓到的，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录像，连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能这么快就抓到人呢。 王动笑着摇了摇头：“赵大姐，你别着急，这件案子我是一定要把它给破掉的，你丢失的钱财我也一定能帮你找回来，不过首先你要给我们点时间，好不好？” “好，我相信你。”除了相信警察之外，赵春香也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谁，轻轻了一叹后，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客厅走了过去。 对比窗台的其它位置，这里则显得要更加干净一些，王动并不能确定这是赵春香擦的还是小偷走之后擦拭的，只是不管是谁擦的，想从这里找到指纹、脚印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王动就把重点放到了窗户的窗框上面。 不管是谁，只要是想从这里钻出去的话，他的手一定要跟窗框有过接触的。 邬雪霏已经把准备好的刷子和粉末拿了过来，轻轻地沾着粉末，毛刷顺着窗框的位置来回上下刷动着，不多时，一些浅浅的指纹便出现在窗框上面。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王动还是摇了摇头，这些指纹出现的位置大多都集中在一起，这显然应该是赵春香平时开窗关窗时留下的指纹，而让自己抱有希望的位置上却是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一个指纹的存在。 难道，这个贼是带了手套的？ 第40章 一波又起 仅仅是靠里面的窗框，两个人里里外外就检查了有十几分钟，结果令人有些意外，两个人并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换而言之的话，就是这十几分钟白做了无用功。 天气闷热，带着口罩、手套站在窗户边工作的两个人更是满头的大汗，一旁的喻晓方看着邬雪霏专注的样子有些心疼，犹豫了一下，跑到了外面，跟赵春香要了一杯凉开水给端了过来。 “雪霏姐，喝口水吧。”喻晓方露着自认为最灿烂的笑，把水杯端到了邬雪霏的身边。 正在工作的邬雪霏只是简单地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不渴。”接着便放过里面的窗框，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窗框上。 原本还有些灿烂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自己的脸上，喻晓方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邬姐姐是不是看不上自己呀，怎么连杯水都不喝呢？ 就喻晓方这表现，王动要是再看不出来可就傻了，看着喻晓方手里端着水杯，一付下不来台的样子，自己把手伸了出去，一边接过水杯，一边说道：“喻晓方同志，这我可就要批评你几句了，你不知道警察办案的时候是不允许吃拿卡要的吗？” “可是……你怎么能喝呢？”喻晓方看着王动一边批评自己，一边把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不由得不服气地说道。 “我？”王动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是例外。”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喻晓方顿时哑口无言了起来，摊上这么一个师傅的确是够考验自己的。 就在两个人一来一回的时候，刚刚换到外面窗框的邬雪霏却突然喊了一声：“王所，你看这里。” 王动的脑袋迅速地转了过去，从自己的角度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薄薄的粉芋下面，四个并排的手指整整齐齐地印在上面，只是略微遗憾的是，手指的指印却并不是很全。 很显然，这四枚指纹肯定不是赵家人所有，从手掌比划的方向来看，正应该是有人从外面爬进来，然后一只手扒到窗框的位置，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并排的四根手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窗框的另一面应该还有一枚大拇指的指纹的。 果然，听到王动的判断之后，邬雪霏很快就在窗框的外面提取到了那枚大拇指的指纹，五枚指纹并排放到一起的时候，顿时一个人的手掌便出现在王动的面前。 其实，指纹也是会说话的，每个人手掌的大小其实都跟每个人的身高，体重有着一定的关联，这里面虽然不排除一些特别大或者特别小的例外，但是大部分的手掌都遵循着这样的一个比例，王动看着放在一起的指纹，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人应该不会太高，而且还偏瘦，从这么清晰的指纹来看应该没有看过粗活，而且并不一定是老手。” 就这么五个指纹，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喻晓方有些不相信王动的判断，疑惑地问道：“王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王动看了瞄了喻晓方一眼，干脆让喻晓方在一张白纸上印下了自己的指纹，然后撒上粉末之后，五个清晰的指纹便印了出来，王动把两个掌纹放到了一起，然后说道：“这回你能看清了吧。” 单独看一付指纹自己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把两个放到一起的时候，自己顿时能够直观地发现，刚刚发生的那五个指纹明显要比自己小那么一号，那就是说，按照王动的理论，留下指纹的这个人肯定是要比自己矮一号了。 自己这个警察只是临时招来的，自然比不上这些天天奋战在一线的警察，喻晓方想了想没敢跟王动犟嘴，只好王动说什么自己就算什么罢了。 这趟来也算是大有收获，也许这五个指纹回去之后就能够在资料库里比对上，那时候破案可就容易得多，而且王动心里也知道一点，案子破得越晚，赵春香丢的那两万块钱就越是有可能找不回来，窃贼大多数都是拿到脏款之后就会挥霍一空的，要是这两万块连毛都没剩一根，自己真的想像不到赵春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自己能做到的只能是快一些把案子给破掉，把钱收回来，还大家一个安宁的社会。 三个人带着刚刚收集到的指纹立刻下了楼，刚刚坐到车上的时候，王动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所里面的电话，王动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心里就生出了不妙的念头，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王动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我是王动。” 电话是林国华打来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焦急，等到林国华报了一个地址之后，王动不由得有些头痛了起来，这第一件盗窃的案子还没有破呢，怎么又出来一件，难道这两件案子是一个人做的不成？ “王所，怎么了？”坐在副驾位置的邬雪霏看到王动的脸色有些不好，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句。 “又出事了。”王动顿了顿，接着说道：“尚文小区又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咱们现在马上就过去。” “尚文小区？”邬雪霏愣住了，脑子里面想了想这个小区的位置，突然说道：“王所，那尚文小区不就在这附近吗，莫非这两件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邬雪霏说的也有些道理，要是这两件案子能够并案侦破的话，那岂不是能轻松一些，罐头厂住宅楼里并没有摄像头的存在，但并不代表尚文小区也没有呀，要是真的能录到嫌疑人的身形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容易破案了。 王动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的轻松，把车打着火，接着便向着尚文小区的方向驶去。 跟破旧的罐头厂家属楼不一样，尚文小区在翼县那也是一个有名的小区，小区里的环境自然不用多说，而且小区的保安也是非常多的，可是就在这么严密的小区中，还是有一家住户被盗了。 第41章 发泄的不满 因为离案发地很近的缘故，几乎是几分钟之后王动开的车就已经赶到了尚文小区，先是找到负责小区保安的保安队，接着几个人便一起向着A8栋失窃的房间走了去。 “王所长，这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怎么，是不是有机会升职了？”尚文小区的保安队长姓段，叫段子文，平时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跟王动也有过交集，今天看到了，自然先说些轻松的话题。 王动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一边回道：“升职是不要想了，不把所长的位置丢了就不错了，对了段哥，那片围墙那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王动手指的方向正是小区的背后，也就是A8栋大楼的后身。 “嗯？”段子文顺着王动的手指望去，直接摇了摇头说道：“那里没有安，王所长，你看看我们的围墙可是有三米多高，安不安摄像头又能怎么样，肯定没有人能多那里跳过来呀。” 看着段子文一脸肯定的样子，王动也没有多余地解释什么，自己先围着A8栋绕了一圈，然后特意地望了一下失窃的房间位置。 这回就连喻晓方也看出来什么不对了，看着一排排坚固的防盗窗他就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这楼下的安防盗窗到是安全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楼上的住户呢？你这防盗窗不就是给那些窃贼当梯子用的吗。 在楼下站了这么半天，又看了这么半天，现在段子文终于也看出一丝不妥当了，受害人的家在三楼，而一楼二楼都安装了硕大的防盗窗，这几乎就是等于给窃贼安装了梯子一样，只要受害的家里开着窗户，又或者把窗户打碎，直接就能进到三楼住户的家中。 “这个……王所长，你看，难道这个贼真的是从这里跳进去的？”段子文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毕竟要是这个原因的话，自己这保安队也是要担了一定的责任的。 王动扭过头，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说呢。” “我……” 说再多也没有，这简单就是摆明的事情，段子文的心里犹豫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低点。 光是发现盗贼上楼的路线也不行，关键还是窃贼怎么跳进来的，看着身后三米多高的墙，王动就是一阵的疑惑，这种墙就算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爬上去，难道这小子会飞不成，直接就飞进来了？ 这些未解的谜题还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去破解、去找寻，正当王动几个人查看这里的时候，前面的林国华也带着其它的人赶了过来，汇合了王动一起，向着失窃的这家一起走了上去，。 跟赵春香家不同，但凡能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家都不是那么太差钱的人家，钱丢了不要紧，关键是自己家里进来人了，会把家里人给吓到，这就凭这一点就能让这家的主人有些坐立不安，当得知王动是这些人里的头时，立刻把矛盾转向了王动的身上。 “我说你这小同志，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平时的工作做得有多么的不细致，现在居然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了，你们怎么才能保卫人民的财产安全？又怎么才能做一个合格的人民公仆？” 王动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了，除了开会之外，还真的没听过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人家的话。 这家的主人大概有五十多岁，消瘦的身材上还带着一厚厚的眼镜，看到自己一下子就把王动给问住了，自己更是来了精神，掐着腰，接着又教训道：“人民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天天坐办公室，享受冷气的，是让你们保一方平安的，你看看，现在连人民的家里都被盗了，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话说得委实不太中听，不光是王动有些听不下去了，就连跟着他来的民警们也都听不下去了，原本一个个还准备勘察一下现场，寻找一丝蛛丝马迹的，结果一听这话，几个人顿时站住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就这么凝固了下来。 说一句，我可以当做没听到，可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自己这么半天，就算王动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正对着这家主人，正色道：“我们工作是有疏忽的地方，但这并不是你批评我们的理由，我们道东派出所负责的范围大概是全县的五分之一，而我们整个所里只有三十四名民警，平均下来的话，一个人差不多要负责五千人左右，你觉得就这个比例下，我们又能做多少的工作？” 这个比例的确有些夸大，这家的主人顿时被王动问得一愣，眨了眨眼睛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缺乏些依据，刚想辩驳一番，王动突然一伸手说道：“至于你说我们办公室吹冷气，那我保证你肯定是没有过去我们道东派出所，我们整个所里二十多间房间，就只有七台电风扇，除了我这所长特殊自己独享一台之外，其余的都是几个人合用一台。” “最后我再说一点，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所以你打电话，我们就来了，如果你对我的话有任何不满的话，欢迎你去县公安局里投诉，我的名字叫王动，道东派出所所长。” “还有我，道东派出所邬雪霏。” “我，林国华。” “算我一个……” 王动的话一落，其余的几个人也不干了，大热的天出门就是一身的汗，大家出来一趟容易吗，结果事情还没办，就先被人家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哪个好脾气的也受不了呀。 “你，你们……”这回轮到这个主人吃惊了，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看着自己的警察们，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惹了众怒，黑着脸思考了一阵，从鼻子里哼道：“这次就算了，你们还是先破案再说吧。” 一看这男人怂了，王动也没有趁热追击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之后，这才扭过头来，命令道：“还看什么看，干活。” 第42章 我是蜘蛛侠 这家的主人姓沈，沈鸿明，本人就是翼县重点一高中的校长，因为职位的原因，平时说话也总带着这么一股子目中无人的味道，只是这回，在自己的家里，却被王动一行给怂了回去，自己站在客厅里，看着在里面忙来忙去的警察们，半晌，重重地哼了一声。 其余的人在里面收集一切能够收集到的线索，包括毛发、皮屑、脚印、指纹这些等等，王动先是大概地扫了一圈，看着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今天在赵春香家中遇到的一幕，好像赵家也是被翻得很乱是吧。 这也许只是一个偶然，王动定了定神，接着又把目光落到了沈鸿明的身上，自己下意识地并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无奈，越是想躲开他，却偏偏却要跟他打交道才行。 “沈先生是吧，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确认一下。”王动坐到了沈鸿明的对面，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了起来。 “问吧。”沈鸿明的声音听起来不咸不淡的，只是眼神中的厌恶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 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并不喜欢他。 王动把笔记本一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问道：“沈先生有没有清点过家里的财物，一共丢了多少？” 沈鸿明不自觉地向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叹了口气说道：“我家平时现金放的并不是很多，我记得大概有三千多块左右吧，但是我夫人放在卧室的那些首饰都不见了，光是那个钻戒买的时候就花了八万多，其它的都是些白金的，大概也能值钱一万多块钱吧。” 一个钻戒就八万多，怪不得自己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呢，感情是丢东西心疼了。 王动把刚刚沈鸿明的话记了下来，然后又说道：“沈先生，是这样的，等一会我的同事勘察完之后，你在去把你丢的东西清点一番，把每一件都报给我，好不好？” 一听这句话，沈鸿明下意识地就想要发火，什么都让自己干了，那还要你们这帮警察做什么，不过又一琢磨还是把自己的火气给降了下来，毕竟丢了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要是少报了一件，说不定人家找到之后，就真的不给自己了。 沈鸿明拿着一张纸，连同自己的老伴，俩个人开始回想着自家一共丢了多少东西，就在这时，屋子里面的邬雪霏却突然喊道：“王所，你过来一下。” 这应该就是有新的发现了，王动连忙进到了卧室里面，迫不及待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王所，你看这里。”邬雪霏指着拉开的抽屉下面，等到把抽屉合上之后，一枚模模糊糊的足印顿时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这算不算是天下掉来的大馅饼，在房间里大部分痕迹都被抹去的时候，偏偏这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脚印，想必沈家也不会有人会穿着鞋进到卧室的房间里的，那么这枚脚 印属于谁，不就是相当的清晰了吗。 发现了脚印之后先是拍照，然后是拓印，一枚完整的足迹便被提取了起来，有了这枚完整的脚印之后，整个团队的气氛也变了许多，大家开始在各处仔细地搜索着，看看还有没有窃贼留下的痕迹。 王动站在房间的门口，眼神慢慢地从房间的物品上掠过，就在这时，突然一丝不太和谐的图案映入了王动的眼帘，就在卧室的床头上面，居然粘着一张蜘蛛侠的不干贴。 这样的画面委实让王动感觉到了一丝的奇怪，别看自己看不上沈鸿明，可是他毕竟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也是一名校的校长，怎么能在卧室里面贴一张这么幼稚的东西呢？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呀。 “沈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王动扭过头，冲着沈鸿明招了招手。 沈鸿明一脸平静地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接着眉头便拧了起来：“王所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过我希望你不是没事找事就好。” 这话说的根本不叫难听，说不好听的就是在没事找事一样，王动冷笑地看着沈鸿明，手一指卧室里床头的方向，轻笑道：“看不出来呀，沈校长居然还有这么童趣的一面，偶像居然是蜘蛛侠。” 蜘蛛侠？沈鸿明一脸不解地顺着王动所指看了过去，当他看到原本干净的床头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一张蜘蛛丝的贴画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那个不是我贴的，我不知道什么是蜘蛛侠的。” 看着沈鸿明已经涨红的脸，王动能也猜到他说的话肯定不会骗人，只是要是说这张画不是沈家的所有，那么它总不能凭空掉下来吧。 王动一伸手，拉住了想要把画撕下来的沈鸿明，接着说道：“雪霏，你去查查那里。” 原本还在窗框忙来忙去的邬雪霏听到王动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目光顺着王动所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居然是蜘蛛侠的贴画时，自己不由得愣住了，疑惑地问道：“蜘蛛侠？” “对，就是这个蜘蛛侠。”王动的心里隐约地感到了一丝的不妙，如果说这个蜘蛛侠不是沈家的，那么它就应该是窃贼贴上去的，可是他贴这个东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小说看多了？没事学个楚留香什么的，每偷完一次就要留下这么一张贴纸？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赵家也许应该也有同样的一张吧。 想到这里，王动把手机掏了出来，按着赵春香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回去，不多时，电话里便响起赵春香有些怯懦的声音：“喂，找谁？” “赵大姐，我是王动，刚刚从你家出来的警察。” “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听说是王动，赵春香的声音明显变大了不少。 “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一声，就是你家失窃之后，有没有在现场发现过一张蜘蛛侠的贴纸？” “蜘蛛侠？”赵春香的声音明显停滞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看到什么蜘蛛侠。”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这两件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不成？王动的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刚想把手机给挂掉的时候，突然电话里赵春香又说道：“对了，王所长，我到是在家里的床头上发现了一张红色的小人，也不知道是谁贴上去的……” 后面的话，王动已经忽略掉了，满脑子里都是这个红色的小人，这不就是蜘蛛侠吗。 第43章 窃贼的挑衅 当得知保安这么严密的小区里居然也会被盗，小区里的住户开始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聚集到了沈家单元的楼下，开始嗡嗡地嘀咕了起来。 嘀咕的内容自然就是小区的安全问题，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这小区的保安队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呢，毕竟今天只是沈家被盗，明天万一要轮到自己家，又该怎么办好呢？ 一个简单的盗窃案，却使得尚文小区中其它的住户人人自危了起来，已经开始有人找段子文了，整个小区每年交给保安队那么多的钞票，你们是不是也要给个说法才行呀。 从沈家出来的段子文，一下楼就被住户给围住了，面对群情激愤的住户，他自己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谁能想到窃贼居然能从三、四米高的墙上跳下来，直接就插进了保安队的软肋。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被围了太久的段子文自己也着急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有敢跟自己动手的，人这么多被谁打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不能吃这个亏。 大家闹是闹，可是闹不过就是为了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吗，现在既然段子文有了想法，大家也都消停了下来，等着他给大家讲个说法。 只是一起盗窃案而已，没想到却引起这么大的公愤，段子文开始的时候还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说了几句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的简单，要是自己在这样和稀泥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请大家放心，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查到了小偷是从后墙爬进来了，我承认我们的工作以前是有疏忽，这次我们立刻把这个漏洞给补上，还给大家一个安全的居住环境。” 平时自诩自己是一老粗的段子文，一连说了许多的话，就在自己嗓子都说冒烟的时候，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突然说道：“段队长，你说的我们可以相信，但是你得给我们保证，以后小区里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哪能让我们一边交钱一边还担惊受怕呢。” 段子文脑门上的汗顿时就流下来了，这个承诺他可不敢答应，百密还有一疏呢，要是自己答应下来之后小区里再发生盗窃案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要担上最大的责任？ 自己是不想答应，可是这些业主住户却不是那么容易就糊弄过去，正当段子文一脸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从单元门里出来的几个人，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大声地喊道：“王所长，王所长，麻烦你过来一下。” 刚从单元门出来的王动，正在布置着接下来要干的活，远远的便听到段子文的声音，抬头这么一看，自己就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内心里不由得有些抗拒，这段子文不是在把包袱甩给自己吗。 看着段子文那一脸哀求的模样，王动的心不由得软了软，先吩咐其它人去寻找附近的监控，自己则来到了段子文的身边，看着有些紧张的场面，不由得笑道：“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贼给吓到了？这有些不合逻辑吧。” 王动轻松的话语顿时让这些紧张到极点的业主有些不好意思，想一想也是，这些人的反应的确有些过度，这一次小偷能得手并不代表着他下一次也能得手，不过这种事嘛，还是跟金钱挂上勾比较好，省得这些保安队的拿着钱不干活。 “你是派出所的所长？”一个三十多岁，带着金丝眼睛，穿着得体的男人站了出来，先是打量了一下王动，有些疑惑地问道。 “翼县道东派出所所长王动，请问你是？”王动向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大旺铝材，在下曹大旺。”曹大旺伸出手跟王动握了一下，接着疑惑地问道：“我能问一句，王所长你今年贵庚？” “我？二十五。”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王动，虽然自己看上去很年轻，可是自己真的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好不好。 二十五就能当上所长，这要不是家里有能耐，就是自己有本事，不管怎么说，这么年轻得过份的所长还是值得自己去结交的。 曹大旺一脸为难地冲着王动说道：“王所长，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说句不好听的，这尚文小区里面住着的都是些不差钱的，住到这里不就图一个安全吗，每年的物业费不少，还特意多交了一份保安费，不就是想图个安全吗，你看看，现在贼都偷到家里来了，可是这些保安居然说他们的工作有疏忽，这不就是推卸责任吗。” 他这么一说，段子文也不干了，站到王动的身边说道：“王所长，曹老板这样说我可得说道说道，保安队上上下下五十多人，半个小时就要巡逻一遍，尚文小区都建成四年了，除了今天这件事之外，你们谁又听说过尚文小区还发生过别的盗窃事件？” “这个……”曹大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对呀，我们的工作是有疏忽，但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王所长刚刚也看到了那面墙，谁能想到这贼能翻过三、四米高的院墙呀，这跟蜘蛛侠有什么区别呀。” 一提到蜘蛛侠，王动的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那张蜘蛛侠的贴纸，一家有也许是巧合，可是两家都有，这可就是挑衅了，这不是对住户的挑衅，他的目标就是这些警察。 “呃，按理说呢，这是你们小区和业主之间的问题，不过我在这里多插一嘴，你们想听就听，不想听就算了。” “听听听，您说。”曹大旺连忙捧了一句。 王动看着周围这些黑压压的人群，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大家的脑海里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觉得自己交钱了，理所应该就能享受到最安全、最细致的服务。” “这不是当然的吗？”曹大旺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这是当然的，但却不是必然的。”王动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住宅，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说道：“你看这里，一楼二楼三楼都已经安全了防盗窗，可是四楼的窗户却是敞开的，也许他认为自己住得比较高，小偷一定爬不上去的，这种思想是相当危险的。” 第44章 并案处理 跟段子文一直在道歉不同，王动的话听起来却是更加的生动一些，指着小区里各处的安全隐患，又夹杂着轻松幽默的口气，顿时把场内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听了王动的讲解，大家这才意识到，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防盗窗结果却白白便宜了小偷，这下可让那些没安防盗网的家庭开始自危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自己回去就应该把家里装上防盗窗。 “其实防盗窗是一方面，另外一定要注意一点，在家里没有人的时候，一定要把家里的门窗都关好，避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王动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案件还没有侦破完，希望大家也不要胡乱地猜测，更不要因为发生了一件案件就否定了段队长以及整个保安队几年来的努力，谢谢大家。” 再一次跟大家挥了挥手，王动转身便走掉了，他走了之后段子文暗暗地吐了口气，这多亏是王动在这里，要是只有自己的话，今天说不定就走不掉了。 不说段子文接下来怎么跟业主们交涉，王动则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看到邬雪霏跟喻晓方都已经等了多时，直接问道：“拿到录像了吗？” “拿到了。”邬雪霏晃了晃手中的U盘，然后说道：“沈家的人是早上7点半左右离开家的，沈鸿明的老婆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家的时候发现被盗的，我已经拿到了附近摄像头的在这段时间里的录像，不过王所……你说这里面能有有用的线索吗？” 这一点连王动也不敢肯定，毕竟要是小偷真的是翻墙而入的话，那么这些摄像头很有可能没有拍到小偷进院的一瞬间，先拿回去看看吧，万一要是真的录到了呢。 一行人回到了派出所，其它收集线索的同事也差不多同一时间赶了回来，两伙人一碰面，开始分析起这起案子的蹊跷之处来，而最蹊跷的就是床头上粘的蜘蛛侠的贴纸，不光王动认为这是对警察的挑衅，就连其它人也是这样认为，大家不约而同地憋了一口气，想把这个人给找了出来。 赵家找到了指纹，而沈家找到的却是鞋印，很快两张图片都被拷到了电脑里面，放大了之后投到了雪白的墙壁上面。 放大之后的两张图片异常的清晰，只是从指纹和鞋印的大小上大家立刻就发现了有些不同，早已经按捺不住的范宏宇直接开口说道：“这人的手掌是不是太小了些？还有这鞋印，怎么才39码呀，这个小偷总不能是个女人吧。” 这到没什么不可能的，自己见过的女贼也不是一个两个，只是这件案子却不一定是女人做的。 王动用笔点了下范宏宇，接着说道：“宏宇说的不错，这指纹和脚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小。”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两起案件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能不能并案处理？” “王所，我觉得这两件案子肯定是一个人干的。”首先站起来的却是邬雪霏，今天这两家都是经过她的手亲自勘察到的结果，所以说，对这两桩案子，她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位。 “我们可以看到，两起案子做案的方法类似，指纹和脚印的比例相当，最重要的还是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蜘蛛侠贴纸。”邬雪霏顿了顿，目光中透露着一丝的杀气，今天她真的是被激怒了，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小偷，居然敢挑衅警察。 “我同意邬警官的说法。” “我也同意。” 邬雪霏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就连老老实实躲地墙角的喻晓方也忍不住举起手来，虽然自己被王动下了禁口令，可是他也没说不让自己举手吧。 除了自己，剩下的人都同意把这两件案子做并案处理，其实王动的心里也是这样以为的，而且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关于小偷模模糊糊的概念，思考了一阵说道：“那好，咱们就把这两件案子并案处理。” 并案是通过了，接下来就是根据两件案子收集到的线索却拼接、查找嫌疑人，指纹先拿到资料室进行比对，剩下的人开始调出案发附近周围的视频，开始查找了起来。 查找的范围很是笼统，第一点，不一定是男还是女。 第二点，这个人的身材必须不是很高大，而且身体偏瘦。毕竟能跳上三、四米高墙的人在全国也是少数。 这是光凭肉眼分辨的就是这样，王动的心里还有看不到的条件，比如说这个人从前很可能是运动员、军人、跑酷的爱好者，这几种人练到极致的话都有可能翻过这么高的墙。 差不多六七台电脑一字排开，大家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屏幕上的内容，到了这个时候王动倒怀念起了在燕京的日子，自己只需要把条件列出来，就有几十个同学一起帮自己开始找线索。 就在王动准备把线索再整理一下的时候，不知何时，喻晓方却突然站到了自己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道：“王哥，要不这活让我来吧。” “你？”王动一脸不解地打量着喻晓方，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呀。 “我怎么了？”看到王动那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喻晓方顿时不满意了起来，指着自己说道：“我可是通讯专业的高材生，对付摄像头我最拿手了。” “真的假的呀？”王动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 王动的蔑视顿时让喻晓方气不打一处来，说了一句：“你等着。”之后便腾腾下楼去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找了一个位置放下，把网线接上，然后自己说道：“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不就是视频吗，我这里也有。” 王动一脸好奇地走了过去，果然，看到喻晓方的电脑上面开了大概八个窗口，仔细一下，上面显示的果然是翼县的街道，甚至有一个刚好就在尚文小区的附近，从这个角度都能够看到尚文小区的外墙。 关于摄像头是怎么来的，王动不想去考虑，自己没那个权限的话也看不到这里，让他关心的就是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照到嫌疑人的身影。 “能不能后退到早上七点半？” “能是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王动疑惑地问道。 “能不能让雪霏姐过来帮帮我，一个人我怕累的。” 第45章 贼影初现 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自命为专业人士，可是跟这种真正的专业人士相比，自己还是差了许多，看着喻晓方和邬雪霏两个人就包揽下了所有人的活，王动只是是有些自叹不如，不过这样也好，先让大家偷个懒，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还要多着呢。 但凡在尚文小区附近的摄像头此时都被喻晓方调到了他这台电脑上面，身后坐着的就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女神，自己想不得瑟都难。 只是，他却忘了一点，自己是能把图像调出来，可是让自己分辨哪个人有嫌疑，这可就不是自己的长处了，只能傻瓜一样地盯着这个又换成了那个，愣是抓不到谁才是疑点最大的人。 “停。”耳边突然听到邬雪霏的声音，喻晓方下意识地按下了空格键，自己快速地浏览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 “雪霏姐，哪里有问题？” 邬雪霏没有理会喻晓方，而是冲着王动喊道：“王所，你快过来。” 这肯定是有情况发生了，王动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就赶了过来，看着电脑的屏幕连声问道：“哪里有问题？” “把这个图像放大。” “倒退一分钟。” 喻晓方的动作很灵敏，很快图像就扩大到整个屏幕上面，倒退一分钟之后，图像接着又播放了起来。 从画面上看这里应该是尚文小区的外墙，只是由于摄像头拍摄的主要方向并不在这里，所以画面中只能看到一段外墙的情况，不过摄像头拍出的质量还是相当令人满意，最起码画面上还是比较的清晰。 前几十秒过去了，画面就像静止了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在喻晓方刚想开口的时候，突然画面的左上角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黑影如同猴子一般的灵活，在小区的外墙上踩了两脚，接着整个人便挂在了外墙上，双臂一用力，身体便爬到了墙头上，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就结束了，可是看得三个人是目瞪口呆，就连王动评估了尚文小区外面的高度之后，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翻越过去，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偷居然这么的厉害，根本没有任何的障碍就跳了进去。 “这特么的还是人吗？”喻晓方张大了嘴巴，看着空无一人的墙头，要不是刚才邬雪霏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肯定没有注意到刚才的镜头。 站在他身后的王动也没客气，啪就拍了他一下，这种墙自己也有可能翻过去的，只不过做不到画面中这个人这么轻松罢了。 “把画面定格，打印出来，把他的体貌特征全部记下来。”别看镜头只有几秒钟，但对于警察来说，这几秒钟可是最为关键的，有了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就可以根据这些特征，沿着城市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追溯到他最初出现的地方，将他一举抓获。 很快嫌疑人的大概画面就已经被调出来的，一套浅色的短袖运动装，看上去就像是平常出来逛街的人一般，只是视频中却并没有捕捉到他面部的模样。 看不清面目暂时不要紧，还可以根据嫌疑人行走的轨迹进行追查，追踪溯源之后，说不定哪里的摄像头就能拍到嫌疑人面部的影像，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查到嫌疑人在跳进小区之前，或者之后的图像。 当得知喻晓方这么快就查到了嫌疑人的画面时，参与此案的民警们顿时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只是看到那模模糊糊的人影时，一个个又都耷拉下脑袋，这张照片上除了能够确认这个人个人不高，长得比较瘦小，估计还练过武功之外，其它的根本就没有一份是有用的。 “王所，这照片也看不清呀，这可怎么查？”本来在显示器上就看不清的人影，打印出来以后更本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别说看清人脸，从纸上只能分辨出这大概是个人形而已。 “我要是能看清这张脸，我还用你们查什么？”王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不会查找附近的摄像头，追溯到嫌疑人来的位置吗？” 这个当然会了，不过这里面的工作量可是也不小，林国华本想着再让喻晓方大显神威再来这么一次，可是调取监控这种事情还得是自己亲自去才可以的。 趁着这个功夫，喻晓方也没有闲下来的意思，加上身边多了邬雪霏这支兴奋剂，先是向前，然后向后，仔细地分辨着图像上的每个人，试图再次找到嫌疑人的踪影。 结果让他有些意外，从中午一直看到下午下班的，喻晓方也没有从视频里面找到嫌疑人的踪影，反倒是把自己累得两眼昏花，等到下班的铃声一响，他直接就瘫倒在座位上。 眼神的余光看着依旧一眼严肃的邬雪霏，自己不由得抱怨道：“我说雪霏姐，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工作的吗？这眼睛不要了呀？” 邬雪霏的目光快速在八个屏幕上转来转去，只要遇到相似身形的人，她都要停下来仔细地观察一番，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嫌疑人仿佛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只是看到他跳地了小区里，其它的居然一点踪迹都没有抓到。 难道他还真跟他说的似的蜘蛛侠不成？ 不能是侠，他要是侠了，自己又是什么？大反派？自己可不想当。 邬雪霏扫了一眼累到极点的喻晓方，终于出声安慰道：“你要是累就先休息一会，等一会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去。” 一听这话，喻晓方莫名地来了精神，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看着邬雪霏，口中轻佻地说道：“就咱们俩？” “啊？”邬雪霏愣了一下，然后就摇了摇头说道：“想什么呢，当然是所有人了，你没看到大家都没吃饭呢吗。” “哦，原来是这样呀。”喻晓方有些闷闷不乐地回过头，白开心了那么半天，搞了半天还是一群人，那自己怎么会有机会呢。 就在他不高兴的时候，王动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轻咳了一声之后，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几张钞票，往邬雪霏的手里一递，倒是冲着喻晓方使了个眼色：“雪霏，你去给大家订点好吃的，另外，你一个人拿不了，让晓方帮帮你吧。” “谢谢王哥。”喻晓方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王动给自己创造的机会，立刻站了起来，向着邬雪霏追了过去。 第46章 表白失败 “雪霏姐，你等等我。”喻晓方连追带跑地赶了上来，跑到了邬雪霏的身边。 邬雪霏真的是拿这小子没办法了，自己今天才认识他而已，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跟他认识了好久呢，看着带着一脸讨好笑容的喻晓方，邬雪霏无奈地说道：“我说喻晓方，你别跟块牛皮糖似的粘着我好不好？” “啊？”第一次主动献殷勤的喻晓方哪想到邬雪霏居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答复，一时间小脸涨得通红，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看，小弟弟，你今天才多大，就学人家泡妞了？”邬雪霏越看喻晓方这付模样，自己的心里就是愈加的不屑，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娘娘腔的男人了，说是男人，打扮得女人还要妖艳，居然还会被称为小鲜肉，他要是鲜肉了自己是什么？五花肉？ “好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买饭就可以了。”邬雪霏本想把他给撇到边上，可是这时喻晓方却突然地说道：“雪霏姐，那你能告诉我你不喜欢我那一点吗，我可以改的。” 哟，这还没完没了了，邬雪霏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干脆说道：“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学得像王所那样，什么时候我就能喜欢你了。”邬雪霏说完，一踩油门，车子便向前开走了。 王所？喻晓方愣了一下，看着邬雪霏离去的方向，脑子里琢磨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敢情说了半天，这小妞喜欢的居然是王动呀。 这个发现顿时让他沮丧了起来，那王动在他自己的眼里就是如同BUG一样的存在，除了自己的专业问题能难住他之外，其余的无论哪一点自己都比不上人家，看看人家的肌肉，再看看自己胳膊上的肉，喻晓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赶得上他。” 更多的视频渐渐汇总了起来，只是不管哪一个，王动和他的同事们再也没有发现那道身影的踪迹，也不知道他到底消失在了哪里，再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尚文小区。 正在奇怪的时候，王动突然看到喻晓方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没追上雪霏？” “没追上。”喻晓方一语双关地说到，接着目光从王动的头上打量到他的脚下，半天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他这付奇怪的模样到是把王动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哥，我……”喻晓方一肚子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情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呀，邬雪霏明明就是在敷衍自己的，越想心里就越伤心，自己好不容易有一次心跳加速的感觉，可是瞬间就被人熄灭了，半晌喃喃地开口道：“我失恋了。” “……啊？”王动立刻就傻了眼，这刚刚认识这么一会，这小子居然就敢跟邬雪霏挑明关系了？这是不是太快了呀，而且以邬雪霏的脾气，不揍他一顿那都是轻的。 看着喻晓方那一脸倒霉的模样，王动也不好再打击他，只能安慰道：“算了，晓方，女人到哪里都有，何必单恋一支花，再说，过些日子你就要出国了，现在就算人家答应你了，到时候不还是见不到面吗。” 听王动说的倒挺有理由的，可是让喻晓方无法释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犹豫地说道：“不过她也没有说死，她说……” “说什么？”王动不由好奇地问道。 “她说我什么时候赶上你那么厉害，她就可以考虑我。”喻晓方咬了咬牙，还是把刚刚邬雪霏的话说了出来。 这下轮到王动傻眼了，眨了眨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个邬雪霏，这不是给自己填乱吗，那自己该说什么呢？ 犹豫了一下，王动故做轻松地笑道：“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这样说无非是觉得你们认识的时间还短，给你个提高的理由罢了，你别急，等着你从非洲回来了，再跟她坦白，一定能够可以的。” “真的？”喻晓方听了王动的话，不由得有些意动。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现在你过来，先帮我把这个嫌疑人给找了来再说。” 不管王动说的对还是不对，反正喻晓方的情绪终于缓解了一些，等到邬雪霏带着盒饭回来之后，他也没有刻意地表现出什么生疏的感觉，依旧一口一个雪霏姐叫着，又帮着她把盒饭端了上来。 邬雪霏拿着喻晓方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反正过些日子这小子就走人了，自己还能继续这里的生活。 吃是吃，喝是喝，可是这嫌疑人的身影却跟见了鬼似的，再也消失不见，很快时间就到了七点半，王动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不是把大家给熬坏了吗，明天还要上班呢，直接就下了命令，全体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当警察的就是这样，熬夜、不回家这都成了习惯了，本以为今天又是一宿的不眠夜，结果却可以回家休息，大家对王动的体恤感到认同，不过每个人还是自动自觉拷了几份视频，准备拿到家里再看一遍。 喻晓方是坐着王动的车走的，等到车子停到王动租的房子时，喻晓方还是被落了一层灰的房间震惊了，一脸没好气地说道：“王哥，你带我回来不是让我替你打扫房间的吧。” “当然不是了。”王动随便收拾了一下，接着说道：“像你这样的大学生，我估计连衣服都不会洗，指你打扫房间，还不如我自己来得快点呢。” “你这话算是说错了，我已经学会洗衣服了。”喻晓方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你的衣服你是别想了，我才不会给你洗的。” “我也用不着你洗，今天晚上你就住这间房里，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可管不了你。” “啊？” 看着跟仓库没什么区别的房间，喻晓方不由得先望了一眼王动的房间，看着那张豪华得不像话的大床，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王哥，要不咱俩今晚就睡这里吧。” “提醒你一句，不想死得太早的话就睡这张床，不过，要我是你的话，我就乖乖回到那间屋子里去睡，懂了吗？” 第47章 压力陡增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而已，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王动领着喻晓方吃完早餐到了单位之后，立刻就发现同事们大多数都是一付睡眠不足的样子，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看视频看到了深夜。 虽然看得很晚，可是王动看大家的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兴奋，就知道这些视频肯定是白看了，视频上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他的影像。 这下可就奇了怪了，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又不能飞，又不能钻地的，他是怎么消失的，又是怎么来的呢？ 难道他还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不成？ 关于这一点，王动还是抱着很大的疑惑的，没听说那个小偷去偷东西，还会开着自己的私家车的，到时候都不用看清脸，直接按着车牌就能把人给抓回来。 这一点被王动否定掉了，可是还没等他想出其它主意的时候，突然所里的报警电话响了起来，让王动无比震惊的是，居然又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案。 苑和小区离罐头厂小区并不是很远，跟尚文小区一起刚好把罐头厂小区给夹到了中间，这两天附近小区接连发生盗窃案的事情也传到了这里，人家也纷纷警惕了起来，可是再怎么警惕，生活依旧也得继续，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买菜的，自然也要去逛菜市场了。 住在苑和小区B15栋三单元二楼的曹大爷就是属于最后一种，今天六十多岁的曹大爷身体很好，平时也没病没灾的，老两口和一个孙子住在这里，早上把孙子送走，老两口就琢磨着去市场给孙子买些好吃的补一补，一来一回都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进屋子就发现自己家里被小偷给盗了。 屋子里面被翻得叫一个乱七八糟，但凡有抽屉的地方都被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现金嘛到是有一些，并不是很多，可最让老两口上火的是，家里前几年为了投资买的十几块金条，现在都没有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老伴的血压顿时就上来了。 还好曹大爷算是冷静，先打了120，然后又打了110，这头救护车把老伴给带走之后，王动也领着同事快速地来到了现场。 王动可是看着120的车远去的，他的心里顿时变得沉甸甸了起来，只需要要想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家里的老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犯了毛病，这要没事还好，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首先自己就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 曹大爷的家不高，这也更加方便了小偷的进入，不过跟别的家不一样，曹大爷家的窗户并不是开着的，而是里面有个挂钩被挂上的，等到王看到挂钩的时候，这个挂钩却已经被撬得变了形。 因为担心着老伴的身体，曹大爷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只是还有些话要问，王动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曹大爷，你的身体没事吧？” “我没事。”曹大爷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王动问道：“你们能不能给我个准信，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呀？” 这可是最让王动头痛的事情，这个准信自己可给不了，也许十天半个月自己也找不到小偷的踪迹，也许一会自己就抓到了小偷的尾巴，这你让自己给个准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曹大爷几十岁的人了，自然也能看出王动脸上的犹豫，自己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反正家就是这样了，就是丢光了又能怎么地，你们查你们的，我得去看我的老伴了。” 豁达的曹大爷顿时让王动一阵阵的脸红，一看曹大爷说走就走，连忙喊道：“林国华，过来一下。” “王所，你叫我？”林国华一脸懵懂地看着王动。 “去，开车把曹大爷送到医院去，看看曹大娘什么情况，你再回来。”王动把手中的车钥匙往林国华手上一塞，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国华顺从地跟了上去，屋子里只留下了忙碌的民警们，王动看着正在寻找线索的同事们，心里就是一阵的火大，四天三起盗窃案，这要是破不了案，警察的脸可都被丢尽了。 别看屋子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这个小偷处理现场到是处理得干干净净，除了床头上面照例的一张蜘蛛侠的贴纸之外，这回连个指纹都没能找到。 “王所，我觉得还是那个人干的。”邬雪霏手里拿着的就是那张刚刚撕下来的贴纸，红色的蜘蛛侠顶着一双大大的复眼正在看着自己，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这么多的警察，居然连一个小偷都抓不到。 想了想，王动干脆绕到了楼外，从这里看过去刚好就是小区的外墙，苑和小区的外墙并不是很高，也就两米左右，这种难度对小偷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一般，再加上一楼安上了熟悉的防盗网，从墙外到进到曹大爷家，估计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这么短的时间，想找到目击证人恐怕是不可能了，而且这周围附近也并没有摄像头一类的存在，估计连影像资料也都找不到。 这可真见了鬼了，他怎么就知道这里没有摄像头呢？ 王动挠了挠头，正当他一脸困惑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他既然能把这里搞得这么清楚，那会不会是他到过这里踩过点呢？ 当贼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说不定踩点的时候他就没有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把他给找到的。 想到这里，王动开始兴奋了起来，立刻招呼着大家回到了所里，到了所里之后，王动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下，大家伙也顿时觉得真有这个可能，很可能他是经过了许多次的踩点之后，才敢这么连续地作案的。 大家重新又分工起来，各个路口的监控归喻晓方、邬雪霏负责，各个小区附近的监控由其它几个人人负责，而王动则负责沟通所里的其它事情，总之，全所的民警以极度饱满的热情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去。 第48章 聪明的喻晓方 又是一天过去了，包括寻找目击证人的一组，还有观看视频的一组，两组均是无功而返，不过好消息也有一个，那就是今天并没有任何盗窃案的发生。 新案没有，但旧案却是也没有半点的线索，回到家里之后的王动愁得脑子都有些疼，将就地吃了碗饭之后，自己就躺到了床上，还没等自己理清头脑里的线索，房门却被人轻轻给敲响了，接着喻晓方就钻了进来。 “你要找你的雪霏姐可以去楼下，在这里你只能挨揍的。”王动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我不找她，我找你，王哥，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线索。”喻晓方一脸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 “线索？什么线索？”王动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喻晓方坐到了王动的身边，眨了眨眼睛说道：“王哥，我觉得咱们的思路好像有些不对，你想想，这个贼这么的狡猾，肯定早就把这一路上的监控探头查明白了，所以不管咱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线索。” 这倒是有可能，如果是一个精明的小偷的话，的确有可能先把做案的地方踩一遍，发现哪里有探头，就会小心地避开这里，可是关键的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样踩点的呢？ “那你觉得咱们应该从哪里入手？”王动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喻晓方。 “我觉得……应该从这小偷的身手入手。”喻晓方不说则已，一句话就让王动愣住了，从小偷的身手？这是什么意思？ “王哥你不也说过了吗，凭你的身手都不一定能那么快地翻过那么高的墙，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小偷肯定是练过，更有可能是从一些专业的竞技队伍中走出来的，所以翻墙才会那么的快。” 看来这个念头已经在喻晓方的脑海里考虑了很久，所以他立刻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专业学翻墙的？王动的眼睛眨得跟灯泡似的，可是脑子里也想不到到底哪里有这样的专业，疑惑地问道：“好像没有这个专业吧？” 喻晓方只负责猜，并不负责其它的，更加专业的事情只能是让更加专业的人去处理，不过顿了顿，他突然说道：“对了，王哥，你在电视上面见没见过那帮玩跑酷的人？” 跑酷？自己曾经也想过，不过那些人好像都是大城市里才有的，在翼县自己好像并没有听过哪里有玩跑酷的，不过暴走的到是哪里都是，一到晚上大街上经常雄赳赳气昂昂走过一群一群的队伍。 “没见过，怎么，你见过？”王动好奇的问道。 喻晓方脸一红，也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 “切。”王动顿时大失所望，自己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见过呢，结果跟自己一样，只是从电视里看到人家表演罢了。 “我才刚到翼县两天，当然不知道了，不过王哥你可是翼县的地头蛇，要是连你也不知道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王动一摆手：“别，别跟我来这套，我到翼县还没有三个月呢，这里面请假的时候比我上班的时候都多，除了知道怎么上高速之外，别的我压根就不知道。” 得，辛辛苦苦浪费了好多的脑细胞，结果就等来了这个结果，喻晓方顿时变得气馁了起来，叹了口气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反正我能想的只有这些了。” 这些已经够难为他的了，王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行了，你这点心意王哥领了，这样吧，王哥犒劳你一下，咱出去吃烧烤怎么样？” “王哥真仁义也……”喻晓方立刻竖起了大拇指，不过突然脸色一变，笑眯眯地说道：“王哥，咱能不能把雪霏姐也给喊上？” 王动瞪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我劝你也别陷得太深，到时候受伤的可是你自己。” “放心吧，王哥，我早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因为案子的原因，邬雪霏暂时也没有休息，听到王动的召唤之后，立刻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喻晓方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笑着说道：“怎么，今天你请客？” “不，王哥请客。”喻晓方得意洋洋地一指王动，接着说道：“我刚刚给王哥指点了一个大线索，所以他说要请我吃饭。” “啊？”邬雪霏明显被喻晓方的话震惊到了，好奇地看了看王动，不过从他的脸上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接着疑惑地问道：“你不不是警察吗，怎么还会破案呢？” “谁说我不是？”喻晓方一脸不满地说道：“再过几天，我可就是光荣的维和警察了。” “切，你以为谁不知道你的警察是怎么当上的？”邬雪霏一脸不屑地鄙视了他一句。 自己的老底被揭，喻晓方顿时讪讪的一笑，埋怨地瞪了一眼王动，狡辩道：“可是我刚刚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线索的。” “那你讲讲，是什么线索？” “我猜到了那个小偷的职业了。”喻晓方一脸肯定的样子，顿时让邬雪霏愣住了，好奇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于是，喻晓方又把自己刚刚跟王动讲过的道理又讲了一遍，听得邬雪霏也是连连地点头，真没想到，这个不正宗的警察说的还是有那么一丝道理的，可是……又有一个问题摆在自己的眼前了，自己好像也没听说过翼县哪里有玩跑酷的人呀。 三个人坐在烧烤摊前，要了些肉串，又要些蔬菜，因为明天还有任务，一人只要了一瓶啤酒，王动心里揣着事，一开瓶自己就喝了大半瓶，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件案子不破，我特么的就不走了。” 按王动的成绩，肯定是能入围这次维和的最终名单中，可是偏偏却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情，就如同根鱼刺似的卡在王动的嗓子眼里，让他就是走，心里都觉得难受得慌。 “那个……王所，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邬雪霏突然有些小心地说了一句。 “什么事，说吧。” “那个，你走的事……跟夏姐说了吗？” 第49章 疯狂的盗贼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王动原本就焦虑的心变得愈加的复杂起来，脑子里本来光想着案子的事情，被邬雪霏这么一提，内心深处中最美丽的那道倩影却又浮现在自己眼里，犹豫了一下，王动缓缓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邬雪霏也不知道他们俩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能让王动喝到不醒人事，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夏芷晴也不接自己的电话，自己又懒得换其它的电话打过去，毕竟自己可是站在王动的这面的。 抛掉这事，今天晚上的烧烤到是吃得相当的不错，邬雪霏跟两个人告别之后，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一开门，客厅的灯突然就亮了起来，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邬雪霏长长地叹了口气，埋怨道：“我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你是要吓死我呀。” “我神出鬼没的？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夏阿姨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现在不是上班，你说你一黄花大闺女，人家让你出去吃饭你就出去吃饭呀？我可跟你讲，那王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可别死心眼地往人家身上粘。” “妈，你说什么呢？”邬雪霏不满地拉长了音，无奈地说道：“这几天不是工作忙吗，正好人家出去吃饭，叫我出去还不行呀，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王动了？” “哼，你别跟我嘴硬，知女莫如母，你肚子里那点小心眼，我可是清楚得很。”夏阿姨对邬雪霏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话风突然一转问道：“王动身边的那个小子是谁？你们所里新来的？” “不是……”邬雪霏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突然愣了一下，瞪了她母亲一眼道：“妈，你不是跟踪我去了吧？” “说什么跟踪这么难听，我是替你把把关，怕你上当受骗。”夏阿姨嘴硬地回了一句，看样子心里是十分警惕着王动。 那不还是跟去了吗，邬雪霏这叫一个无奈，还好王动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要不然看到自己母亲也跟去了，不得让人家笑话死呀。 “他不是我们所的，是王动带回来的一个徒弟，过些日子他们就都走了。”邬雪霏实话实说道。 “走？去哪？王动也走吗？”一听说王动好像要走，夏阿姨又不干了，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可心的租客，这才住几天呀，怎么就要走呢，再说王动可是所里的所长，平时工作上也能照顾一下雪霏，他怎么还能走呢？ 邬雪霏也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事说到底还是夏芷晴的问题，自己都想趁着机会给夏芷晴打个电话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电话都拿起来了，可是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过。 “王动申请去维和部队，过些日子应该能批下来了，今天跟他一起回来的叫喻晓方，也是维和部队的一员，他们俩也算是战友吧。” “维和？”这个词虽然不新鲜，可是夏阿姨总觉得这个词应该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冷不丁一听到王动居然要去维和，自己的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下意识地说道：“那可不行呀，听说他们去的都是可危险的地方了，万一出了事你让小夏可怎么办呀。” 这个又不是自己能说得算的，自己也是人家回来之后才知道的，看着自己母亲那付焦急的模样，邬雪霏就是一阵的好笑：“放心吧，又不是你儿子，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夏阿姨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是觉得有这么一个邻居对你的职业比较好，本以为你能靠着王动多升一级呢，现在倒好，人家直接就走人了，你这不是让我白高兴一场了吗。” 感情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邬雪霏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妈，我就这样也能混一辈子，我可不想当什么邻居，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我这样的。” “你呀……”夏阿姨埋怨了一句，接着又想到了自己看中的那个小青年，接着又问道：“对了，我看那个小青年对你挺好的呀，他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没等夏阿姨说完，邬雪霏就替她接上了后面的一句，接着一脸无奈地看着母亲，无奈地说道：“妈，我求求你了，我才25，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年纪呢，再说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点名进的维和部队，我算什么？一个小警察而已，人家能看上我？” “这话怎么说的。”夏阿姨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一脸不爽地说道：“我姑娘怎么了？我姑娘人贤惠，长得又漂亮，他凭什么看不上？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这可是老祖宗传来的经验。” “我的妈呀，你可少说一句吧，这要是让人家听到了，我明天还要不要活了呀。”邬雪霏连忙把自己母亲推回到了房间里，自己跑回自己的屋子，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脑子里面不由想到了喻晓方有些笨拙的笑容，自己不由得琢磨了一下。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邬雪霏再看喻晓方的眼神就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只是喻晓方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依旧看着屏幕上的图像发呆，自己满脑子里全都是自己昨天想的事情，在他想来，能这么轻松就翻过墙的，肯定就是那帮人无疑。 只是，到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呢？ 昨天的平安并不代表着盗贼就已经收手，到了中午的时候，报警电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这一次的盗窃案居然又发生在罐头厂小区的附近，而丢东西的人家住的居然是六楼。 六天，就发生了四起盗窃案，再加上王动本来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坏消息顿时满天飞了起来，消息里面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这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一伙盗窃团队，一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上楼跟如履平地一般，别管你住的是几楼，只要人家想上，就没有上不去的地方。 对这些传言王动肯定是不会信的，可是现在关键的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光有指纹和脚印自己也没有办法找到嫌疑人，总不能拿着这两样挨个人挨个人去试吧。 第50章 压力重重 流言满天。 这其中，王动身上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 刚刚挂了局长的电话，接着又是县长的电话，人家可不管你面临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反正只有一句话，一定不能让盗窃案再次的发生，而且只给了王动七天的破案时间，七天之内必须破案，不然，直接就滚蛋。 这样的结果也在王动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端的是这碗饭，眼下迟迟不能破案，搞得县城里面人心惶惶，自己身上肯定也是有责任的。 走，肯定是走定了，可是自己不能放着没有破掉的案子就这么走掉，那不叫走，那叫逃，自己好歹也是个爷们，自然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逃掉。 可是，除了那五个指纹和一个鞋印之外，自己真的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了。 这天下班的时候王动并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把所有人都从所里赶了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冷清的会议室里面，看着正前方大屏幕上播放着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一张张、一幅幅，都跟戳在自己心里一般。 这天底下根本不会有完美无缺的人，更何况是贼，他做的案子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案子总会有一些共同点的，只是现在自己并没有找到它罢了，只要自己找到它的时候，就是这小偷浮出水面的时候。 天色已晚，正当王动脑子在天马行空地想像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王动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拿了起来，只是看到上面的联系人并不是自己想像的人时，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挂了起来。 自己之所以没有把电话扣上，就是害怕漏掉了夏芷晴打来的电话，不过好像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也许已经开始了新的恋情了吧。 手指无助地在手机地拨了几下，正当王动准备把手机放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自己颇为熟悉的软件，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拿了起来，顿了顿，手指终于在一个标着‘地图’的软件上按了下去。 很快，标记着一条条街道的图片便呈现在王动的面前，而正中那个绿色的箭头代表的便是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王动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滑过，只是几下之后，几个熟悉的小区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罐头厂家属楼、尚文小区、苑和小区还有今天刚刚发生盗窃案的滨水河岸，几个小区几乎连成了一条直线，均匀地分布在马路的两边。 王动的目光在上面转来转去，最后却落在了这条马路上面，现场自己去过了不知多少回，可是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这条马路的存在，失窃的四个小区就是在这条马路的两旁，如果自己没有判断失误的话，这个小偷应该是经常往来于这条马路的，难道…… 王动的脑子里猛然一亮，立刻把地图又放大了一些，原本空无一物的马路上突然多了几个数字，这些三位的数字代表着通过这里的公交车，王动看了看，突然拿出笔把所有的数字记了下来。 昨天也不知道王动是不是在所里待了一宿，一大早邬雪霏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王动身上的压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想解决压力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快点把案子给破了。 “我说丫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我还没做早饭呢。”刚想去晨练的夏阿姨一脸不解地看着邬雪霏。 “不用做了，我出去买点就可以了。”邬雪霏随意地回了一句，接着便拿出了电话，找到王动的电话拨了过去。 果不其然，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起来，王动疑惑地问道：“雪霏？这么早找我干什么？” 现在不过才六点半，按上班的时间算的话，的确是太早了些，邬雪霏一边推开家门一边说道：“你昨天不是没休息好吗，我正好也没吃饭，寻思着买点吃的给你带过去，你想吃什么？” “哦，你先别带了，你直接到小区对面的那个快餐店来，我在里面等你。”王动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只留下邬雪霏一脸迷惑地眨着眼睛，快餐店？难道他昨晚回来睡了？那是不是说他已经找到破案的线索了？ 想到这里，邬雪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忙小步快跑地来到了小区门口，远远地便看到王动跟喻晓方两个人坐在窗户的旁边，王动向着她挥了挥手，邬雪霏立刻快步跑了过去。 “先休息一会，想吃什么随便点，晓方请客。”王动大大方方地把菜单放到了邬雪霏的面前，从他轻松的口气上邬雪霏也能听得出现在的王动还是比较放松的，随意地点了点牛肉面之后，便连忙问道：“王所，找到线索了？” “也不是太肯定，不过还是值得一试的。”王动并不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说。”邬雪霏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趁着邬雪霏的东西还没有上来，王动把手里的筷子随意地摆到了桌子上面，嘴里说道：“咱们先假装这是中央路。” “这里是罐头厂小区。” “这里是尚文小区。” “……” 不多时，王动便把几个小区的位置给摆好，接着看着邬雪霏问道：“如果你是那个贼的话，若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连摄像头都没办法把你照进去的话，你觉得你应该用什么方式来靠近这些小区？” “我……”邬雪霏犹豫了一下。 走？肯定不行。 骑车跟走也是一个效果。 那么开车呢？车又停在哪里好？来回几次肯定会被侦察员记录下来的。 邬雪霏犹豫了一片刻，脑子里面突然一亮，说道：“坐公交？” “聪明。”王动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自己说道：“你发现没有，马路上安的这些摄像头并没有任何一个对准公交站台的，而且附近的小区众多，就算小偷从公交车上下来，也很可能隐秘在人群之中消失掉，所以我觉得这小偷坐公交车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些。”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呀。”邬雪霏说到做到，自己腾地站了起来。 “你急什么呀。”王动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接着说道：“第一趟公交车要六点五十五才发车的，所以你现在还有时间把你面前的牛肉面给吃掉的。” 第51章 便衣队 在王动的提醒下，邬雪霏先是回到家里换了一套便装，这才从家里跑了出来，坐着王动的车，三个人来到了事发小区的附近，站到了一个公交车站前。 “王……动，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邬雪霏下意识地就想跟喻晓方似的叫王动为王哥，可是转念一想，他可是比自己还小一岁的，自己叫他哥，自己岂不是吃亏了，所以邬雪霏也没有客气，直接就称呼王动的的名字。 “我昨天计算过，从这里经过的公交车一共有三趟，分明是601、102、302，我的意思是咱们三个一人做一辆车，一直坐到终点，然后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小区呀、公园呀之类能够健身的地方，跟附近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练跑酷的，或者运动员也行。” “啊？王哥，我自己不行的。”喻晓方下意识地就是摇了摇头，这么难的事情自己肯定是完成不好的，不过他的眼神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邬雪霏，眼神中的意思却已经是相当的明了。 若是在平时，邬雪霏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看自己这一眼，却包含着无数的内容，杏眼一瞪，毫不留情地回道：“看什么看，我是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如此痛快的声音顿时打消了喻晓方的念头，一脸沮丧地对王动说道：“那我只好跟你一起了。” 王动懒得理会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自己抬腕看了看手表，接着说道：“别考虑那么多了公交车马上就来了，晓方是第一次，很可能忽略掉很多的东西，这样，雪霏你带着他坐601，我坐102，要是两头都没有什么疑点的话，咱们再返回到这里坐302，好了，就这样说定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王动就把两个人安排到了一起，这时刚好102的公交车进到了站里，王动立刻随着人流直接上了车，把邬雪霏跟喻晓方两个人留在了公交站台上。 “哎，王动，我还没有零钱呢。”邬雪霏的心里有些复杂，按理来说自己有人追求这是好事，可是换成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男人的话，自己的心里总是有些别扭，只能借着刚才这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身后的喻晓方连忙接道：“没事的，雪霏姐，我带零钱了。”一张手，露出手心里放着的十几枚零钱，得意地说道：“刚刚在小区门口的超市换的，坐车最方便了。” 这……，人家把零钱都准备好了，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邬雪霏撇了撇嘴，便没有再说什么。 不大一会，601路公交车也进站了，两个人顺着人流挤了上去，运气还算不错，邬雪霏坐到了一个靠窗的坐位上，目光特意地观察着窗外，等到公交车驶离站点，从这段路走过之后，她终于有些恍然大悟，王动说的果然没错，怪不得自己找不到人家踩点时的图像呢，感情这小偷完全就是在公交车上观察的一切。 看了这么一会之后，邬雪霏对王动的判断变得更加的信任起来，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碰。 邬雪霏很自然的以为碰自己肩膀的应该是喻晓方，立刻晃了晃身子，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自己还在观察着车窗外的情况，万一错过了什么又该怎么办？ 可是喻晓方像是有些不甘心地又碰了碰邬雪霏，接着小声地说道：“雪霏姐，起来。” “起来干什么？”邬雪霏一脸怒气地转头瞪了喻晓方一眼，可是眼神刚走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笑眯眯地说道：“大姐，你坐这里。” 就在喻晓方的身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就站在一旁，看到邬雪霏让座也没有客气，自己慢慢地走到两个人的身边坐了下来，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这下可尴尬了，自己刚才的样子恐怕很让人讨厌吧，明明孕妇就站在自己身体，偏偏自己却一直看着窗外，邬雪霏顿时把怒火撒到了喻晓方的身体，顶了一下他的肋部低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喻晓方也冤枉呀，双手一摊为难地说道：“我提醒过你了，可你没搭理我呀。” 邬雪霏顿时想到了刚刚自己感觉肩膀被人碰了一下，只是嘴硬的她又不想把负责揽到自己身上，只能是狠狠地剜了一眼喻晓方。 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坐在椅子上的孕妇到是笑着说道：“你们小俩口的感情还真挺好呀。” “我们不是。”邬雪霏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一句，顿了顿解释道：“我们只是同事。” “明白，明白。”孕妇到是一脸明了的点了点头，可是看她的表情分明是不相信自己的解释般。 邬雪霏心里这叫一个冤枉，可是这种事情，却解释就越是麻烦，顿了顿，邬雪霏便把话题转到了一旁道：“对了，大姐，你是到终点吗？” “是呀，我妈家就在钢厂小区。” 原来终点就是钢厂小区呀。 这个钢厂在翼县可是有名的大厂，鼎盛的时候厂里差不多能达到上万人之多，再加上数量庞大的家属人群，差不多占据了半个翼县那么多，只是最近几年工厂的效益不太好，也裁掉了许多人。 “哦。”邬雪霏点了点头，接着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大姐，我问一下，钢厂附近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公园之类的？” “有呀，翼钢公园就在那里，很大的，里面也很漂亮，有时间你们可以逛一逛的。” 果然有公园，那是不是就有练跑酷的呢？邬雪霏暗暗地眨了眨眼睛，冲着孕妇感激地笑了笑。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公交车终于到了终点站，邬雪霏把孕妇给扶下了车，自己跟喻晓方顺着孕妇所指向着一旁不远的翼钢公园走了过去。 公园很大，里面的人却不是很多，两个人顺着公园的小路走了走，可是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情况，差不多逛了半个小时之后，已经累到的邬雪霏一屁股坐到了长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怨道：“看来，咱们好像找错地方 了。” 第52章 踏遍铁鞋无觅处 跟邬雪霏和喻晓方行进的方向有些不同，王动坐的这趟102的终点却是翼县的一个著名的风景区，等到王动随着所有人下了车之后，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在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嘛。 也没用等，王动直接就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倒是让公交车司机有些警惕地看了他几眼，大概是觉得王动的行为有些奇怪，到了风景区不去逛风景，居然又坐着公交车回去，搞不好这家伙是个小偷吧？ 王动哪里知道公交车司机在想着什么，用电话跟邬雪霏交流了一番，只是让她观察一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便让他们也回到出发地，大家在一起坐上最后的302路。 等到大家再次聚集到一起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八点半左右，三个人见面之后均是苦笑了一声，这次公交之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该上班的都上班了，该上学的也上学了，现在的公交车却处在极度的空旷中，三个人随意地坐在公交车里的座位上，目光开始在道路两旁扫描着，但凡遇到小区、学校之内的地方，三个人都会把这里给记下来，等拿回去的时候再商量一下。 大概过了四站地之后，公交车又在站点处停了下来，前门打开，上来了两个学生打扮的女生，两个人自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抱怨着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你说你哪里不好抱怨，偏偏就站在王动的身边，搞得他就算不想听都没有办法，只能是把头侧到窗外，只是两个女生的声音还是不断地钻进自己的耳朵中。 “林薇真的太老实了，放着条件那么好的许潞不要，非得跟着宋阳，要是我早就把宋阳给甩了。” “拉倒吧，你把宋阳给甩了行，可人家许潞也不能看上你呀。”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有钱吗，又不是他的。” “对了，许潞家里是干什么的？平时看他出手那么大方，应该是做生意的吧？” “我也不知道，听说他家以前是钢厂的，估计应该是领导干部一类的。” “那也不错呀，等到咱毕业了跟许潞拉拉关系，让他给开个后门，去钢厂上班去。” “拉倒吧，就钢厂那破地方，请我去我都不去。” “你倒想得美，人家根本就不来请你好不好。” 说到这里，两个人倒是笑着打闹了一番，王动也没把两个人的话放在心里，完全就像是听故事一般，车厢里面安静了有那么一会，突然两个人又开始聊起来了，其中一个说道：“对了，这回你觉得他们谁能拿第一？” “第一？我觉得不是宋阳就是钱宁，他们俩个的技术老棒了。”小女生花痴一般地握着小拳头。 “我估计也差不多，不过最近许潞练得也挺刻苦的，好多次都逃课出去练习的。” “真的假的呀？”小女生一脸吃惊地看着另外一个，有心担心地说道：“他一个人出去练跑酷，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这也太危险了吧。” 两个小女生根本没有意识到，就在两个人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有三道惊异的目光向她们投了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过了几秒钟之后，还是王动率先低下头来，这真的是意外的收获，自己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呢，就得到了一条这么重要的消息。 偷偷地跟其它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左一右把两个小女生包围了起来。 两个小女生却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而这一回，王动的目光再也没有往窗外看去，而是低着头闭着眼睛装做休息的模样，只是耳朵却高高地竖了起来，继续偷听着两个人的聊天。 只是让王动失望的是，刚刚说了几句之后，两个人的话题就转到其它的方面，让王动白白地听了这么久。 又过了几站地，两个女生终于有要下车的动作了，王动紧跟着两个人站了起来，等到公交车一停，几个人便鱼贯地下了公交车。 下车之后，王动还特意扫了一眼路边的站牌，上面几个大字‘翼县成人教育学院’。 突破口也许就在这里了。 三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眼看着两个小女生就要进到学院里面，王动终于按捺不住，快步走了几步，在后面喊道：“两位同学，麻烦你们等一下。” 要说现在小女生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听到王动的叫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喊她们的居然是公交车上的那个人时，两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学校保安室的位置，然后突然指着王动说道：“你别过来呀，再过来我就叫保安了。” 我去，这不就是变着法在说自己长得像坏蛋吗。王动一脸无奈地站定，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们。” “什么话，你问吧。”两个女生依然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更何况这时邬雪霏跟喻晓方了赶了上来，站到了王动的身后。 暂时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必要，王动笑着说道：“刚刚听你们俩个说，好像有什么跑酷的比赛，我本身也是跑酷的爱好者，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我还是挺想学习的，我想两位同学能不能帮我介绍几个教跑酷的师傅？”顿了顿，王动又从怀里把钱包拿了出来说道：“我可以付钱的。” 也许是钱包里厚厚的一沓钱抵消了两个女生的警惕性，相互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道：“介绍倒也可以，不过他们能不能答应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明天就要比赛了，今天恐怕是不行，要不这样，你留一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有人答应的话，我让他联系你好不好？” “好好，可以。”王动连忙点了点，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接着便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 几秒钟之后，王动的手机被打通了，两个女孩像是真正相信了王动，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点了点头说道：“要不这样吧，明天他们就在学校进行一场比赛，到时候你来看看，觉得谁厉害，就拜谁为师就行了。” “我……也能进来吗？”王动有些惊讶地指了指门卫的方向。 “他们呀……”女孩回头笑了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没问题的。” 第53章 煎熬 女孩姓文，很富有诗意的一个名字，跟王动交换了联系电话之后，还颇有些不舍地跟他挥了挥手，看那样子，要不是今天有事情，直接就把王动邀请到她们学校里面去了。 这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喻晓方自认自己也长了一张清秀的脸，怎么人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倒是频频对王动放电放个不停，让自己好生的嫉妒。 这一天，对派出所里所有的人都是一种煎熬，每个人在重复不断地寻找新线索的同时，心情也在揣揣不安着，单位里的那部电话就像一尊瘟神一样，不管是谁，都离它远远的，生怕它突然又响了起来。 一个普通盗窃案，却把整个所警察的神经都调动了起来。 从成教学院回来之后，王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此时，他站在墙壁上那张翼县地图面前，手中的记号笔在上面画出一个又一个的案发地点，接着一条长长的直线从案发地一直连到了成教学院。 自己还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假如这个小偷真的是成教学院的人，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天天坐车经过案发地的附近呢？是他就在这里住呢，还是因为他要经过这里？ 首先，第一点应该可以排除，老话说得好，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小偷一般也不会在自己居住地的附近下手，万一不幸被谁看到了，认出自己来可就不好了。 那他就应该是经过。 案发地附近是三条公交车的始发站，通向成教学院的是302路，这是嫌疑人上学的地方，102路通向的风景区，这应该不太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个601路了，而601路的终点却正是钢厂小区，一个有着上万人规模的小区。 那么，这个小偷难道真的是钢厂的子弟？ 王动的脑子里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钢厂和成教学院分别在城市的东面和西面，两者之间并没有直通的公交车相连，如果从钢厂出发到成教学院的话，那么案发地所在的地方却正好是最合适不过的中心点，嫌疑人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观察车站附近的情况。 情况看起来已经很明显，接下来就是在明天的运动会上，观察到底谁才是最可疑的那个人，然后再派出侦察员跟踪，只要这个小偷再次出手，自己就一定有信心把他绳之于法。 一夜无话，等到了第二天一早，半个派出所的人都已经被王动拉了起来，其实他根本用不着什么小文的电话，只需要跟成教学院打声招呼，自己就能把人给带进学校里去，只是，王动的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邬雪霏跟喻晓方两个人是露过面的了，王动并没有安排两个人进到学院里，而是让两个人开车在学院外面等着，万一有目标从学校出来，也能在第一时间就把人给追上。 剩下的十几个人跟校方打了个招呼之后，直接换上了学院保安的制服，三三两两地坐在学校的各处，权当在看热闹的观众了。 王动是在学校的门口给文小羽同学打的电话，挂了电话没有两分钟，文小羽就独自一人跑到了学校的门口，招呼着王动过来，还特意跑到了保安室，跟打扮成保安模样的林国华说道：“这是我朋友，今天过来看比赛的，一会就出去。” “啊？”林国华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进去吧。” “看，我的面子够大吧。”文小羽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王动。 眼角的余光分明能看到林国华偷乐的模样，王动无语地点了点头说道：“够大，多亏找你了，要不然我肯定进不来的。” “那是。”虚荣心被满足的文小羽蹦蹦跳跳地走在王动的身边，还好奇地问着王动是干什么，为什么不上班，跑酷真的很危险，你怎么会喜欢这个呢？ 被问得一脸无奈的王动只能捺着性子去回答，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转过一座教学楼之后，一大片操场出现在了王动的面前。 “不说是跑酷吗？怎么改成长跑了？”王动惊讶地看着操场上已经聚集了上百人的队伍，疑惑地问道。 “不是这里，他们是长跑的，咱们只是路过这里罢了。”文小羽笑了笑，突然把手伸到了王动的胳膊里面，像是故意地从操场上走过了一样，脸上的笑绽放的像花儿一样，却把王动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自然点，怎么，难道没有女生这样跟你一起走过？”文小羽轻轻地摇了摇王动的胳膊，一脸好奇地问道。 就算没有，这时候也不能弱了自己男子汉的面子，王动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有，我有女朋友的。” “那就得了呗，把我想像成你的女朋友，然后再自然一些，对，就是这样。”看到王动的身体终于自然了许多，文小羽立刻轻声笑了起来。 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男生，王动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这个小女生给利用了，果然，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一个男生拦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双眼冒火一般地瞪着王动，突然指着王动冲着文小羽问道：“小羽，他是谁？” “欧鹏，这关你什么事？”文小羽立刻大声地顶了回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可是我的女朋友。”这个叫做欧鹏的男生一脸的凶相，看上去要不是当着文小羽的面，恐怕都想跟王动动手了。 “这时候你想起我是你的女朋友了，那天你搂着晴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的女朋友呢？”文小羽一脸鄙视的样子，反倒像是故意在气欧鹏一样，用力地抱住了王动的手臂。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的。”欧鹏还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就算有什么又能怎样，反正我都是无所谓了，欧鹏，今天我再跟你说一句，咱们俩的事黄了，拜拜。”文小羽说完，拉着王动就往一旁闪去，此时的欧鹏正在气头上，立刻气势凶凶地挡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看到他一脸的凶相，文小羽到是突然有些害怕，身体不由得往王动的身后躲了去，强自镇定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欧鹏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第54章 一转眼当叔了 你们俩个小情侣之间相互怄气，可别把自己给带上呀，王动看着气势凶凶就要跟自己动手的欧鹏，突然说道：“小羽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处男朋友了也不跟叔说一声，这下整得，还让人误会了不是。” “啊？”刚刚还觉得自己耍过头的文小羽一听王动的话顿时就傻眼了，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脑子里面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她是空白，而站在王动对面的欧鹏则是呆住了，看着王动的目光从凶悍到温柔只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刚刚还凶猛得犹如一只老虎，可转眼间却变得跟一只绵羊一般的温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犹豫了半晌，自己突然冒出了一句：“叔。” “哎。”王动也不客气，直接就应了一声。 他这一声答应终于让文小羽反应了过来，惊讶地说道：“你别乱叫，他不是你叔。” 这话不说还说，越说就描得越黑，王动心里一乐，接着脱离了文小羽的胳膊，轻轻一拍欧鹏的肩膀，笑着说道：“她不让叫没关系，咱们各论各的，你先跟我说说，跟我大侄女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你真敢骗她……”王动嘿嘿一乐，可是脸上威胁的表情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提到这事，文小羽也安静了下来，她其实也想听听欧鹏到底是怎么解释，从前自己光知道发脾气了，这一回也寻思着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叔，小羽真的误会了。”自从第一个叔叫完之后，欧鹏这回叫得更加顺畅了些，一脸为难地说道：“上次只是人家让我帮着冒充一下，试试人家男朋友是不是真心，可是谁想到偏偏让小羽给看到了，你要是不信的话，你看那里……” 欧鹏的手一指不远处的看台，接着说道：“那，倒数第三排，你看到了吧，人家两个就在一起坐着呢，哪里有什么事儿呀。” 果然，文小羽顺着欧鹏手指的方向看去，跟欧鹏传出绯闻的许晴云正跟一男生坐在一起，男生的手搂着许晴云的肩膀，看上去分明就是情侣一样。 搞了半天还是自己误会了，可是这也怪他事先没讲明白的好不好。 文小羽的心里一阵的过意不去，可是这时她却发现一个为难的事情，自己该怎么跟欧鹏解释王动是谁呢？要是自己说这是自己在公交车上认识的人，他又会不会说自己在骗他呢？ 越这么想，文小羽的心里越是紧张，自己的脚步渐渐跟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心里不由得彷徨了起来。 “小羽，你快点走，我还得赶下午的车呢。”走在前面的王动突然回头喊了一句，偷偷地向文小羽使了个眼神，自己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 虽然不太明白王动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他并没有拆穿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吧，反正他只是看一眼跑酷而已，以后也不会再有相见之时了。 刚刚还是两个人的组合，瞬间就变成了三个人，这一次王动依然走在了中间，文小羽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倒是新认识的欧鹏变得滔滔不绝，仿佛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个年轻得过份的叔叔。 而当欧鹏得知王动今天来学校是专门为了看跑酷的时候，自己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叔，你也喜欢玩跑酷？” “对呀，有什么不对的吗？”王动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 “不是……”欧鹏哭笑不得地说道：“跑酷是挺酷的，可是也太危险了吧，你看我们学校的这些人，只是在校园里玩玩，还常常都是伤痕累累的呢，这要到了外面不熟悉的地方，还不得把他们给摔死呀。” 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认同欧鹏的意见的，可是王动却不能这么说，笑着说道：“那你是不了解跑酷，其实你从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都是人家跑过很多次的地方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谁也不傻，大好的年纪非拿自己的命去拼。” “哦，原来是这样。”欧鹏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自告奋勇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吧，叔，我跟他们都挺熟悉的，咱们直接到更衣室看看。” “好呀。”王动没想到，认识了一个欧鹏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看着文小羽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小羽你先在外面等会吧，一会完事我直接就走了，你就别送了。” “啊？这么快呀。”文小羽对这个刚刚认上门来的叔叔到是有一定的亲切感，一听说他要走，自己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没办法，下午还要赶飞机。”说完，王动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薄薄的一沓钞票，往文小羽面前一递说道：“这次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这些钱你先拿着，自己相中什么了就买，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啊？居然还给钱，而且还是这么多的钱。 要是一百两百的话，说不定文小羽就拿着了，可是看到这差不多上千的钞票，自己立刻犹豫了，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叔，我不能要这钱。” “客气什么，咱们谁跟谁。”王动拉过文小羽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又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就打这个电话，基本上只要不犯太大的错误，这个人都能帮你搞定的。” 别看钱好看，可是这个人却更加重要，文小羽没有拒绝的意思，在手机里记下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后，还傻傻地问道：“叔，我该叫他什么呀？” “叫邬姐吧，她人很好说话的，你只要说你是谁就可以了。”王动说完便摆了摆手，跟欧鹏两个人一起向着不远的教学楼走去，听欧鹏的话说，那帮玩跑酷的就在这里面更衣。 多么神奇的电话号码，文小羽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钱，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仿佛还有些不相信一般，脑子里面想到刚刚王动的话，连忙在联系人一栏上写到：“万能的邬姐姐。” 第55章 突然到来的冲突 跟欧鹏相处久了，王动就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要不然怎么说他能做出帮助人家试探男朋友的举动呢，这是运气好，要是人家男朋友比较火爆一些的话，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打起来了。 从跟文小羽分开的地方，再到教学楼里的更衣室，不过才几百米的距离，王动就把欧鹏的底细掏得干干净净，就连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谎言都没有用上，看来这欧鹏是无比地相信文小羽的话，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文小羽的叔叔了。 一个姓文，一个姓王，怎么就能扯上一家子呢？ 关于智商的事情，自有文小羽去操心，王动一边走，一边跟欧鹏打听着这个跑酷的队伍到底有多少人，大家都有什么拿手的项目没有。 问欧鹏可算是问错人了，除了比文小羽能离他们近一些之外，其它关于跑酷的事情欧鹏是一问三不知，就连最简单的动作，他都不知道有几个。 王动这下算是死了心，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自己知道整个跑酷队里面有九个人，领头的叫做许潞。 因为今天有活动，诺大的教学楼里显得十分的空旷，宽阔的走廊里看不见几个人的身影，到是显得教学楼有些阴森恐怖。 “他们就在一楼的更衣室，平时也是足球队和蓝球队用的地方，今天被他们给占了。”欧鹏一马当先地带着路，不多时便来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也没管里面的人在干什么，直接推门就进了去。 一进门就是一个直角弯，两排简单到极点的铁皮柜立在墙壁的两侧，正中的位置摆着两排的长椅，此时大概八、九个男生正坐在长椅上面，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听到更衣室的门有响动，立刻就扭过头来。 “欧鹏，他是谁？”一个看起来比较瘦小，但却比较高傲的男生抬起头，指着王动不解地问道。 “哦，小羽的叔叔，他也比较喜欢跑酷，听说今天有比赛，就过来凑个热闹。”看得出来，欧鹏在这里的人缘还算不错，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接着坐到了人群中间，东看看西看看，突然问道：“对了，许潞呢？” 呃……，原来这个男生不是许潞。 王动先入为主地以为先开口的男生应该就是许潞，可没想到这个男生居然不是。 “出去打电话了，一会就回来了。”瘦小的男生回了一句，接着来到了王动的身边，主动地伸出手说道：“我叫宋阳，你也喜欢跑酷呀？” “王动。”王动没有掩饰自己名字的意思，笑着回道：“是呀，我在部队的时候经常看电视里有人玩跑酷，这不退伍了之后也想跟人学学，却一直没找到地方，这不听小羽说这里有玩跑酷的，我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宋阳点了点头，再加上文小羽和欧鹏的面子，自己到也没怎么给王动冷脸，到是借着热身的机会，给王动演示了一下跑酷的一些基本动作，看着王动那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自己不由得也有些自豪感。 正当两个人凑在一起交流心得的时候，这时更衣室的门又响了一下，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男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款新潮时髦的手机，一脸阴郁地模样，仿佛有些很多的心事一般。 男生进来的时候就是一直低着头，走了几步突然感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猛地一抬头时，立刻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更衣室里面突然多了两个人。 欧鹏，他自然是认识的，可是王动…… 就像刚才宋阳的动作似的，男生指着王动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谁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给我出去。” 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大的口气，本来还想自我介绍一下的，王动立刻就尴尬到了。 刚刚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起了作用，宋阳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王动的身前，冷冷地回道：“这是我朋友，怎么了，有意见吗？” “你朋友怎么了？这里是更衣室，不允许外人进入。” “谁说他是外人呀，他是我朋友，就不是外人。” “……” 王动哪曾料到，这自己连一句话还没说，两个人就已经已经吵吵了起来，看这架势，分明就是要动手的意思。 不管关不关自己的事，打起来总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王动刚想开口，带他进来的欧鹏却走了过来，往两个人中间一站，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后来的男生：“我说许潞，人是我带来的，怎么着，这点面子都不给兄弟？” 原本都已经握紧拳头的许潞，听到欧鹏的话，拳头这才渐渐地松了开，白了宋阳一眼，然后说道：“要是你的朋友就没事了，我就是看不惯这里的某些人，多管闲事。” “许潞，你把话说明白，谁多管闲事？”这指桑骂槐的话谁都能听出来说的是谁，刚刚已经平息下去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宋阳绕过欧鹏就想去抓许潞的衣领，许潞也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想抓回去，眼看着一场斗殴就要在更衣室里发生了起来。 就在这里，王动却突然‘扑哧’笑出声来，不屑地说道：“打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赛场上见真章，真是幼稚。” 这两个字比劝一万句都强，两个人眨了眨眼睛同时把手撤了回来，冷笑地看着对方，许潞说道：“听到没，宋阳，一会咱俩就比一场，谁输的话，谁就从林微身边滚蛋，怎么样？” “去你的吧，本来就没你什么事好不好？林微是我的女朋友，要滚也是你滚。” “谁输了谁就滚。”许潞冷冷地撂下一句，接着一转身便从更衣室里走了出去。 打架的少了一个人，这架就打不起来了，顿了顿，宋阳转过头，勉强地笑道：“真不好意思，让叔你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男人打架一半都是为了女人嘛，可以理解。”王动笑着拍了拍宋阳的肩膀，然后说道：“加油，好好热热身，你一定会赢他的。” “嗯，我一定会赢的。” 第56章 实力的展现 在韦外，王动第一次见到了宋阳的女朋友林微，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孩子长得的确是很漂亮，柔柔弱弱的，很容易就能激发起男性的保护欲望，听说王动是文小羽的叔叔时，自己也随着宋阳喊了声叔。 到了外面，王动这才知道，这帮人选择的跑酷路线并不是自己开始以为在大操场上摆着架子，而是完全因地制宜地选择了学校的教学楼、食堂这些建筑物，门口的台阶就是最好的障碍，而且看上去还有几个特别危险的地方。 “宋阳，要不你别跑了。”林微大概也知道跑酷的危险性，自己并不想让自己的男友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要是平时，宋阳自然会听林微的话，可是今天…… 看着不远处那一脸挑衅的许潞，宋阳又怎么会说出那个不字，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没事的，你就等在这里，一会就结束了。” 像这种学院自然组织的比赛也没有太多的标准，路线是一致的，动作要求也是一致的，关键就要看谁的动作做得好，失误少，而且最快一个跑回到终点，其余的人大多数是以表演为主，而且也是为了安全，精彩的动作并不是很多见，不过场外的掌声却是一直都没有停顿过。 王动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到了跑酷这一项运动，跟其它人观察的角度不同，王动则是掏出手机把每个人的动作都录了下来，尤其是爬一堵高墙的镜头，王动更是一点都没有放过的意思。 见过录像的，可是像王动这样认真的可真是头一份，看了一会，欧鹏连忙跑了过来，低声地说道：“叔，你别急，这些都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在后面呢。” “你是说宋阳跟许潞？”王动眨了眨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 “可不，他们才是高手呢，这些人看看就得了，没必要录下来，你把他们两个的录下来就可以了。”欧鹏颇有经验地说道，这时文小羽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到王动的时候变得更加亲切了起来，一口一个叔叫着，仿佛王动就是她的亲叔一般。 这里面的原因自己就不去想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把所有人翻墙的动作录下来，别看大多数人的动作都是一样的，可是在一些小细节和动作上，每个人却多多少少有些不同，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前面的几个人全都表演完了，现在就剩下宋阳跟许潞两个人，而他们俩个比赛的方式也有些不同，他们是要一起跑的。 跑酷可不像是赛跑，满操场上给你圈定了一个范围，你是不可以压线的，要是压到线的话就会被判犯规，可是跑酷却不同，一条路上也许只有一个最适合的点，这就要看谁的速度更快一些，而且万一在跑的过程中被其它人干扰到，这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宋阳跟许潞已经站到了起点的位置，这一回掌声变得更加的热烈起来，王动也挤在人群里面，手中的手机镜头已经牢牢地对准着两个人。 “预备……跑。”一声令下，已经准备好的两个人瞬间就向前飞奔而去，跟赛跑不同，跑酷讲究的却是难度和动作的舒展程度，而比起刚刚那些动作有些生硬的男生们，这两个人的动作的确是更加帅气一些，自然也引来观众中那些女孩子的尖叫声。 王动一直跟在两个人的身边，手中的手机不段地变换着角度，尽量把两个人全都录到了镜头里面。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确是跑酷的达人，不管遇到的是什么障碍，都能很快速、潇洒地穿越过去，而且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始终没有拉开，许潞到是要稍稍领先宋阳那么一点点。 马上就要到那堵高墙了，王动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手中的手机完全以墙壁为目标，就等着记录两个人翻墙的一瞬间。 大概是意识到这是最好的超越机会，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加速，准备一鼓作气地翻过这道墙。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个动作踩到了墙壁上面，原本只需要借力在墙壁上踩一步手掌就能扒到墙头上，可就在这里，突然有一个人的身影从墙上吊了下来。 “啊~”一声闷声响起，接着人影便又不甘心地站了起来，重新往后退了十几米，然后再次加速向前，而这一回他却很轻松地翻了过去。 接下来有什么动作，王动已经不在关心了，自己已经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全都给录了下来，只是刚刚失误的许潞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纳闷，自己觉得以他的实力翻过这种墙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就在这里失误了呢？难道是宋阳使了什么小手段不成？ 可是这好像也不太可能成立，毕竟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要是使什么小手段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给发现的，又或者就是许潞本身的实力就不如宋阳？ 是许潞还是宋阳，现在已经变成了二选一的问题，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时候，王动并不敢贸然地审讯其中任何一个人，所以自己只能是慢慢地接近他们，搜集到更多证据的时候才能把真正的小偷给抓起来。 正在王动思考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跑了回来，因为刚刚许潞的失误，使得两个人之间拉开了比较大的差距，就算最后许潞撵回了不少距离，可是依然没办法超过宋阳，只能看着自己的女神高高兴兴地站在宋阳的身边，目光却懒得看自己一眼。 自己的比赛居然因为一个失误而失败，许潞显得很是不甘心，只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失败就是失败了，想要再赢回来的话，还得需要自己更加努力才可以。 不甘地又看了一眼宋阳的方向，许潞讪讪地走掉了。 正在站在宋阳身边庆祝的人群里面，文小羽却是向四周张望着，欧鹏一脸迷糊地问道：“你找谁呢？” “看见我叔没有？他去哪里了？”文小羽有些不甘心地寻找着王动的身影。 “明明刚才还在的。”欧鹏找了一圈也并没有看到王动的身影，接着拉着文小羽解释道：“他不是说下午要赶飞机吗，怕是已经走掉了吧。” “哦，但愿是这样吧。”文小羽讪讪地回过头。 第57章 布控 想当一名好警察，就得能耐得住性子，明知道目标不一定会什么时候出来，可是还得整天地守在一个地方，汽车便成了自己临时休息的地方，可是坐久了……也累呀。 从小到大，自己记得除了坐大巴之外，就没有坐过这么久的汽车，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这辆车居然是一直停在原地的。 喻晓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扫了一眼坐在身边眼睛一直盯着成教学院门口的邬雪霏，好奇地问道：“雪霏姐，你不累吗？” “累？”邬雪霏疑惑地看了喻晓方一眼，接着头又转了过去，生怕只是一瞬间的失误就会错过目标，不解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怎么能不累，忍呗。” 一个忍字却道出了侦察员多少的苦楚，喻晓方认同地点了点头，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警察的生活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潇洒，跟着王动这几天，自己就感觉到日夜颠倒了一般，就算人坐在这里，脑子里却跟一团浆糊似的。 “你要是困就睡会吧，也不知道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邬雪霏看着满眼疲惫的喻晓方轻声说道。 放在平时，喻晓方都不用邬雪霏吩咐，自己就早早去休息了，可是现在……怎么能让自己的女神自己守着，而自己去睡觉呢。 努力地摇了摇头，喻晓方轻松地笑了笑道：“没事的，雪霏姐，我不累。” 一看这就是强自在坚持着，邬雪霏笑着摇了摇头道：“放心睡吧，我们这样都习惯了，再说你休息好了，一会还可以替我监视一会。” 哦，看来自己也不是一无事处的，喻晓方想了想认同地点头说道：“那好吧，那我先休息一会，雪霏姐你要是累了，就把我喊起来，我睡觉浅，很容易就醒过来的。” “好的。”邬雪霏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便重新把注意力盯在了学院大门的方向。 此时，距邬雪霏不远的一辆车上，王动正在半躺在后排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刚刚录下来的视频，试图从里面找到跟自己印象中相近的那个身影。 开车的是林国华，从倒车镜里看到王动缓缓地坐直身体，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时候，自己轻声问道：“怎么样，王所，能确定是谁做的吗？” “不太肯定。”王动心里又仔细地想了想刚刚看到的一幕，缓缓地说道：“如果这个小偷真的是从尚文小区的外墙上攀爬进去的，那么他首先就得快速地跃过那道三、四米高的外墙，可是看今天这些人的表现，好像除了宋阳有那个实力之外，其它的人根本就跃不过那么高的墙，就连学院这两米多的墙过得都这么辛苦，又怎么有实力去当贼呢。” 林国华附和地笑了笑，接着又好奇地问道：“王所，那许潞呢，他第二次也是跳过去了呀。” 许潞，听到这个名字又让王动犹豫了一会， 缓缓地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有些迷惑地说道：“按理说，他也应该是有那个实力的，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好像留有余力一般，这可是争面子的一场比赛，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留手吧。” “那……会不会他认出你来了？”林国华猛然想到一个可能。 “不能吧。”王动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说得太肯定，虽然自己到这里不久，可是说不定一些有心人已经通过某些渠道认识过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暴露了？ 其实说完这句话后，林国华就有些后悔，毕竟自己这样做是完全把负责都推到了王动的身上，连忙又补充道：“王所你别担心，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些半大的孩子不一定会认识你的。” 对于这种职场上的规则王动并不是很在意，就算在意了又怎么样，要是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使目标警惕了起来，那自己依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并不是因为自己是所长，就能万事无忧的。 “现在也不能排除我暴露的可能，要不这样吧，咱们把跟踪的目标换一换，让雪霏一组去跟宋阳，我跟许潞，要是他真的认出我的话，那他这几天应该会相当的老实，反倒是宋阳，倒有暴露的可能。” 林国华点了点头，对于王动的安排他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对自己来说跟许潞还是宋阳都是一回事，唯一的不同就是从主要目标转到了次要的目标上。 “对了，公交站的监控都安好了没有？”车内的声音刚刚平静下来，王动就又开口问道。 “应该安好了。”林国华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 没有高清的监控已经成为了制约破案的最主要的事情，按王动的判断，小偷应该是主要以公交车为交通工具，所以等不及局里拨下批文，直接自己先掏钱，找了一家科技公司，在公交车站附近安装了三台高清的探头，这回只要这个小偷还敢作案，就一定能把他的脸部给拍下来。 到了下午的五点钟，成教学院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学生们开始蜂拥而出，王动并不担心自己会错过许潞的身影，毕竟他要是想回家的话，必须还是要坐公交车才可以，自己和林国华两个人一个盯着大门，另一个盯着公交站台，总不会让他漏过的。 首先发现许潞身影的还是王动，在一群群的学生中间，许潞那略显高傲的身影却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显眼，独自一人从学校的大门里走了出来，连头也没有抬，直接走到了公交站台上面。 第一趟公交车过来了，也许是看到车上比较拥挤的原因，许潞并没有上车，又等了一会之后，第二趟公交车过来之后，许潞这才吊到了人群的后面挤了上去。 “跟上。”不用王动开口，林国华就开车慢慢吊在公交车的尾巴上，还好，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道路也比较的拥挤，倒也不至于让许潞发现有车在后面跟踪，公交车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在终点站停了下来，而王动却突然发现，许潞下车之后并没有换到另一面的站台等待回家的公交车，而是突然向着一旁小区的方向走了去。 他这是做什么？难道他要动手了吗？王动和林国华的神经陡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第58章 许潞的秘密 幸福对自己来说，总是来得太突然一些。 一边小口地吃着汉堡，一边目光不断在邬雪霏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来回地巡视着，喻晓方顿时感觉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看什么看。”邬雪霏的眼睛一边盯着在快餐厅角落里亲密的宋阳跟林微，还要抽出时间来瞪喻晓方几眼。 被邬雪霏这么一说，喻晓方顿时心虚地低下头，犹豫了一下问道：“雪霏姐，咱们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呀？” 这个……邬雪霏心里也没有底，按理来说一会就要黑天了，就算这个宋阳就是那个神秘的蛛蛛侠，也没有天黑时候出手的习惯，那么自己是不是该收工了呢？ “怎么，你回去有事？”邬雪霏故意瞪了喻晓方一眼。 “不是。”喻晓方摇了摇头是，接着说道：“我只是想问问，要是一会他们俩个去看电影的话，咱们也要跟进去吗？” ……呃，真别说，好像真的有这个可能的，邬雪霏顿时被喻晓方的话给问住了，愣了一会之后，看到喻晓方那一脸期待的表情，自己犹豫道：“要是王所没打电话的话，咱们应该一直跟下去吧。” 这句话就是已经变像地认同了喻晓方的话，喻晓方顿时兴奋了起来，手里吃东西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看样子他是蛮期待接下来的行程的。 …… 悄悄地跟着许潞，直到他进到了小区门前的一家诊所的时候王动这才停了下来，看着门口那蓝底白字的招牌，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并不是许潞今天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故意要让着宋阳，而是因为一件事，那就是他受伤了，虽然伤势不大，但却影响到了他的行动，所以他才会出现那么样的一次失误。 看到这里，王动终于放心了下来，趁着许潞没有出来，林国华下车也进到了诊所里面，随意地买了一盒感冒药便走了出来，上了车之后，有些小兴奋地说道：“原来这小子是脚踝受伤了，正在上药呢，不过想想也够拼的了，脚踝受伤他还敢跟人家玩跑酷，他就不怕自己落下残疾？”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是那么爱惜自己身体的。”王动随口应了一声，那些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之后，许潞蹒跚着从诊所里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了公交站，不一会便上了通向钢厂小区的公交车。 这一回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发生，两个人远远地跟随着许潞进到了钢厂小区里面，看到许潞独自上了一个单位之后，两个人便停了下来。 看样子许潞今天应该不会再出来了，王动跟林国华两个人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之后，便想从这里离开，准备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接着来监视，可就在两个人刚一转身的时候，却猛然一愣，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却已经多了几位五、六十岁的大妈，一个个绷着脸，黑着面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突然指着王动说道：“你们俩个是哪里人？到我们小区来干什么来了？” 嗯，两个人这下傻眼了，光顾着跟踪许潞了，可是没想到自己却也成为了被跟踪的对象，王动看着几位大妈不善的眼神，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暴露身份吧，又怕惊到了许潞，可是不暴露身份吧，自己又脱不了身，真的麻烦到了极点。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大妈冲着两个人冷冷一笑，接着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我说你们俩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非得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听说前几天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也是你们干的吧？” 好家伙，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么大的帽子就扣到自己脑袋上了，王动心里这叫一个冤枉，刚想开口，边上又一个大妈说道：“你别说话，老实站着，一会保卫科的人就来了，你也别想跑，看到没，所有的出口我们都已经堵死了。” 王动奇怪地探头看了看，还真别说，自己来时的路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上了三、四个大妈，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发现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还拿着手中的小木棍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下。 这下麻烦到极点了，自己已经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了，王动想了想，一边哭笑不得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一边说道：“大妈，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俩的确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但我俩还有一个职业，你看看就知道了。” “别动。”王动掏东西的动作顿时吓到了大妈们，就像他马上就要掏刀子似的，齐齐地向后退了一步，立刻就要大喊了起来。 “别，别喊。”这动作把王动给吓到了，万一让许潞听到了，自己可就前功尽弃了，连忙把工作证掏了出来，冲着大妈们比划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一看王动掏的不是刀子，几位大妈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也没有去接工作证的意思，冷哼道：“哼，你还想拿个假证来骗我们，告诉你不可能。” 我晕，这下没办法解释清楚了，王动这下也没了办法，缩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身为钢厂小区的保安队长，钟会的一天那叫一个忙碌，关键是小区实在是太大了些，密密麻麻占据了好大的一片面积，加上保安队的待遇不高，老手留不住，新手又没有经验，总之就是两个字，太难。 这不，这头刚刚拿起筷子，五号楼陈大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小区里面来了两个陌生人，鬼头鬼脑的样子像是小偷，让自己赶紧过去一趟。 看来这顿饭又吃不消停了，钟会撂下电话，喊了几个人，便向着五号楼的方向走了过去，不管是不是陌生人，也不管是不是小偷，自己都有必要去一趟，要是自己这趟不去，一会这帮老太太就能打上门来，到时候吵又吵不过，打又打不得，为难的还是自己。 远远的果然看到陈大妈领着几个老太太围着两个人，钟会连忙走了过去，先跟陈大妈打了声招呼，接着便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可是这一打量不要紧，顿时让他愣了一下，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第59章 谁的谎言 这下误会可真的太大了，领着王动和林国华回到办公室的钟会，脸上还不住地忍俊不禁，给王动和林国华倒了两杯水，然后自己也坐到了两个人的对面，笑着说道：“王所长大驾光临，怎么，这是来微服私访来了？” 想到刚才的场面，也的确是让王动有些尴尬的，听到钟会的调侃，王动不由得苦笑地摇了摇头：“要是每个小区都像钢厂小区防范得这么严密的话，那我们的工作可就好做多了。” “这可不是我自夸，我们钢厂小区那可真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别管什么人，只要是这帮老太太不认识的，立刻就能把他给围起来。” 钟会拍着胸脯夸了几句，接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谨慎了起来，看看四周没有其它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道：“王所长这次来，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果然，这些人都不是好骗的，而且就算没有今天这个事，自己还想找个认识人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王动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最近中央路的盗窃案，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钟会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一脸吃惊地问道：“怎么，难道跟我们厂的人有关？” 王动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犹豫道：“其实只是一条线索罢了，还请钟队长保密。” 关于这一点钟会是相当了解的，目光紧紧盯在王动的脸上，到是要听听会从王动的口说出谁的名字。 “许潞……你认识吗？” “许潞？”钟会的反应有些大，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刚刚自己的脑袋里面把钢厂平时那些调皮捣蛋的人都想了个遍，可是偏偏从王动的口中听到了许潞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说道：“王所长，你没搞错吧，许潞在我们厂那可是人人都夸的好孩子呀，他……怎么会？” “钟队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肯定就是许潞，今天过来，也不过是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而已，搞不好，有些小事还需要他帮忙。” “哦，原来是这样。”钟会点了点头，虽然王动的话并没有说明许潞完全脱离了嫌疑，但是最起码也让自己心里好过了些。 “许潞家庭的条件以前还算不错，他父亲以前是厂里的一个处长，母亲在财务科上班，家里就他一个独生子，日子比起一般家庭来说，肯定是强上去不少。” “等等。”王动一伸手，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许潞的父亲是处长？” “对。”钟会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因病退下来很久了。” “退下来了？”这下更是出乎王动的意料，自己在成教学院听到的可不是这些声音，他们不是说许潞家里条件比较好，父母还是钢厂的领导，这看到的跟自己听到的完全就是两个版本呀。 钟会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地说道：“前几年老许得了肝病，有的说他的病能传染，还有说不能的，当时闹得有些大，后来厂里的领导就决定让老许提前退休，工资不变，医药费也给报销，就是头上官帽子没了。” 如果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许潞平时大手大脚一些到也说得过去，王动思考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许潞父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钟会摇了摇头说道：“不怎么样。” “钢厂这几年的效益不太好，别看大家天天都在上班，可是造出来的钢没有人要，就算有人要，价格也被压低了不少。” “前些年效益好的时候，除了工资之外，还有奖金，可是这几年效益不好了，别说奖金，就连工资都开不全。” “医药费更是老大难，往往一个月的票子交上去，过了几个月之后才能给报销一部分，老许的病每个月药费就要一两千才能维持，你想想，他家的情况能好得了吗。” 如果说许潞跟别人说他父母是钢厂的领导，这也许是出于年轻人的好面子，可是那他大手大脚的花销又来自何方？钟会已经说了，按他家现在的条件应该是支撑不起他这么大手笔的花销的，那么，这些钱的来源就已经成了一个问题。 钟会抱怨了一番之后，接着又说道：“生在这种家庭，许潞做的就算不错了，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但好歹也上了成教学院不是，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平时也不调皮捣蛋，平时还会帮家里买买菜，做做饭的，但凡认识他的谁不夸他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也许只是你们眼中的好孩子，要是让你们知道他在成教学院事情的话，恐怕你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动并没有传播八卦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知道了，钟队长你也别误会，我就只是想了解一下许潞的情况而已，那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就先走了，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王所长，别急着走呀，一早就想找机会跟你喝一回，咱们这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花生米火腿肠还是有点的，你要不嫌寒酸咱们就喝点。” 一听到喝酒，王动莫名的心里就是一酸，原本隐藏在心底的那幅画面重新又浮现出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天算了吧，改天。” 听到王动没有答应，钟会也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以后有机会再跟王所长一醉方休。” 终于，王动跟林国华告别了钟会后，离开了钢厂小区，直到进了车里之后，王动这才扭头问道：“怎么样，老林，觉得这许潞的嫌疑大不大？” 林国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觉得许潞的嫌疑还是挺大的，他家从前的生活不错，很可能就养成了他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而自从他父亲有病之后，家里的条件肯定不像以前那样，支撑不起他的大手大脚，可是他还想花钱，这该怎么办？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偷。” 第60章 喜欢你 等到王动跟林国华回到了派出所时，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半左右，跟林国华约好了明天一早集合的时间之后，林国华便独自回家了，诺大的派出所里除了值班的两个人之外，只剩下王动一个人，只是让他纳闷的这么久了，喻晓方跟邬雪霏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难道他们俩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不成？ 王动拿起电话，找到了喻晓方的号码，直接播了过去，过了几秒钟之后，电话便被接通了起来。 只是，电话只响了两声之后，突然就被喻晓方给掐掉了，听着电话里传来冰冷的电子声音，王动顿时傻了眼，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呢？ 再打吧，还怕打扰到两个人，万一人家现在正在跟踪的时候，自己这一个电话不就是把人家给打扰了吗，万一再暴露了目标，自己岂不是罪果更大了。 犹豫了一下，王动干脆把手机放到桌子上面，等着两个人找机会把电话再回拨过来。 这么一等，差不多就是四、五十分钟，就在王动几番不耐烦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是别人，却正是邬雪霏。 “雪霏，有什么发现？”王动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电话对面的邬雪霏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又犹豫了一会，期期艾艾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动才好，自己能说自己跟着宋阳和林微两个人先吃了一顿快餐，然后又看了一场电影吗，然后目送着宋阳把林微送回了家，自己这才想起来给王动回个电话。 要真是如实回答，恐怕不得把王动气冒烟了呀。 邬雪霏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回道：“王所，我们没有任何的发现。” 擦，自己还等着两个人给自己好消息呢，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结果就告诉自己没有任何的发现，不过王动敏感地从邬雪霏的声音中听到了有些异样，疑惑地问道：“你跟喻晓方在哪里？” “在……步行街这里。”邬雪霏心里不妙，肯定是自己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心虚，让王动听出了什么。 这个时间在步行街？王动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刚刚还在紧张的情绪顿时松懈了下来，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理解地说道：“好吧，你们不用回所里了，直接就回家吧。” “王所，我……”邬雪霏自然听出了王动声音里的疲惫，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解释些什么，可是还没等她说完，电话的另一头已经发出一阵的盲音，王动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其实这次跟踪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唯一让自己心里有些不安的还是来自于喻晓方，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假公济私呢？ “雪霏姐，给。”就在邬雪霏还在思考的时候，喻晓方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甜筒，递到邬雪霏的面前。 看到喻晓方，邬雪霏刚才对王动的愧疚立刻就抛到了脑后，不可否认的是，这两天跟喻晓方相处下来，倒也觉得他为人处事也蛮成熟的，对自己虽然有一种不加掩饰的喜欢，但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也让她无形之中对喻晓方产生了一些好感，再加上刚才一起看过了电影，自己在心里就感觉跟他似乎又近了一层。 “刚刚王所打电话过来了。”邬雪霏吃了口雪糕，有些担心地说道。 “哦，我知道。”喻晓方不仅知道，而且他还把王动的电话挂掉过。 “你不是很怕王所的吗？”看到浑不在意的喻晓方，邬雪霏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我怕他？”喻晓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服气地说道：“不就车开得比我好点，功夫比我棒点，专业知识比我强点，枪法比我准点，岁数比我大点，肌肉比我多点嘛，我也是有自己的长项的。” 除了刚刚说的这些，邬雪霏实在不知道他还有哪里比王动更强的了，扑哧一笑道：“那你说说，你哪点比他强？” “我英语比他好。”这一点不是喻晓方吹牛，王动虽然会英文，但也就是能对付简单交流的水平，而自己，做一个专业的翻译都没什么问题的。 “这是最没用的一项技术，别说了，快点回去吧，回去晚了，我妈可是会骂人的。”邬雪霏三口两口把手中的甜筒吃掉，便跟着喻晓方向着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等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跟邬雪霏打了声招呼之后，喻晓方便独自一人上了楼上，别看刚刚跟邬雪霏表现得挺男人似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把王动的电话给挂了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心虚的，轻轻地敲了敲门，不一会，房间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穿着睡衣的王动看了他一眼，便无所谓地转过了身去。 他却是不开口，给喻晓方的压力就是越大，连忙跟在王动的身后走进了屋子，还没等他解释电话的事情，倒是王动先开口问道：“吃饭了没有？” “啊？”喻晓方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王动，半晌才慌乱地点了点头道：“吃了，跟踪的时候在快餐店吃的。” “哦，那就好，我琢磨着你要是没吃，多给你下碗面呢。”王动一转身，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大碗，碗里面盛得满满的面条，上面压着刚炸好的鸡蛋酱，看上去味道十足。 喻晓方顿时就后悔自己刚刚的理由，只是闻到那股香味自己就有些受不了，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讪讪道：“王哥，你还别说，我还真又饿了。” “饿了自己去煮。”王动白了喻晓方一眼，自己端着面条坐到了客厅的椅子上。 有机会煮就可以，做菜喻晓方不行，可是煮碗面，对他来说还不是太难的事情，面条就放在厨房里，没一会，一碗面条就煮了出来。 端着碗坐到了王动的身边，喻晓方刚想夸夸王动的酱做的好吃，耳边却突然听王动说道：“你是真的喜欢邬雪霏，还是有其它的想法？” “咳……”喻晓方一个不防，立刻被嘴里的面条给呛到了，咳嗽完之后，一脸认真地说道：“王哥，我是真的喜欢雪霏姐，我觉得她就是我这辈子想娶的那个女人。”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吧。”王动说完，把扣在桌子上的电话翻了过来，接着当着喻晓方的面，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键，笑着说道：“能帮的我已经帮了，至于她答不答应，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去，居然被王动给卖了。 第61章 不留遗憾 当红娘这种事，王动并不是很在行，自己的感情都处理得一团糟，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只是今天这件事却是他早已经想好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伙伴、战友，自己自然不忍心看着喻晓方就这么孤单下去，能帮一把是一把，至于以后……谁又能说得清呢。 处朋友这种事自然轮不到王动操心，让他操心的还是家住在钢厂小区里的许潞，第二天一大早自己就接上林国华等待在小区的门口，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这才看到许潞独自一人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也许脚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最起码王动就没有看出来他的行动上有任何的不适，照例是坐上了601路公交车，接着便向学校的方向驶去。 今天是星期四，想必他还是要上课的吧。 王动的心里隐隐觉得今天是个令人失望的日子，一方面让守在公交车站附近的同事加强巡逻，一方面拿出电话，找到了文小羽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没几声便被接了起来，电话里文小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道：“叔，是你吗？” “你还是叫我王哥吧，你这一句都把我给叫老了。”王动笑着回了一句，紧接着便问道：“小羽，我想问一声，你们学院平时上课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呃……特别是上午。” 王动只是按自己的要求问的，可是听在文小羽的耳朵里，她便不由得多心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问道：“叔……王哥，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没走呀。” 听到这里，王动才想起来，自己是跟她说过自己要离开翼县的，可是那时候这不是骗欧鹏的吗，自己全为了你着想，你到是反过来问自己来了。 王动笑了笑说道：“这个以后再说，你先跟我说，你们有没有哪个班级上午有时间，可以随便出校的？” “上午有时间，还可以随便出校的？”这个问题让文小羽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我们从星期一到星期五，上午都有课的，只有下午有的班级没有课，上自习的时候可以偷偷地跑出去。” 下午就肯定不是了，毕竟案子发生的时候全都是在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假如文小羽说的是真，那许潞岂不是没有时间作案的吗，难道是自己怀疑错了人？ 脑子里拼命地转动着，王动一时就没有出声，等了几秒之后，倒是文小羽突然说道：“对了，王哥，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学校准备运动会，倒是有几天上午放假的。” 还真有呀。 王动的眼睛陡然亮了声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所有人都可以出去的吗？” “当然了。” 条件有了，时间也有了，看样子，许潞的怀疑已经被无限地增大了起来，又随意地跟文小羽说了几句之后，王动终于把电话给挂掉了，看了看时间，今天是星期五，也就是说如果许潞还想作案的话，那么今天他是没有时间的。 不过就算这样，王动还是一路着公交车来到了成教学院的门口，目送着许潞进到了学院里面之后自己这才驱车离开这里，而在他的心里，却已经认定了许潞就是一号嫌疑人，只是怎么样找到证据才是让王动为难的事情。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搜查许潞的家里，或者采集许潞的指纹和脚印进行比对，可是这样也不是没有风险，偷来的东西也许被他转移了，至于指纹和脚印到是能一下盯死他，不过按王动的意思，却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方式，他要亲眼看一下，许潞到底是怎么作案的。 果然，星期五一整天也没有任何的盗窃案发生，而到了第二天，整个道东派出所的警员们便全体开始兴奋了起来，因为今天，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蜘蛛侠再次大展身手的时候。 这一回，肯定会不让他给跑掉的。 监视许潞的，自然也有监视宋阳的，更多的警力却都布置在了中央路的公交车站附近，到了上午九点左右，王动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应该是情理之中，可是又出乎意料之外，打电话正是训练基地的谈剑峰谈主任打过来的，主要就是通知一件事情，王动已经入选了去非洲维和的最后名单，只是报名的时间却让王动愣了一下，报到的最后时间居然卡在了星期一，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天这个蜘蛛侠没有什么动静的话，自己就有可能带着遗憾离开这里了。 报到的时间肯定是不会往后拖的，维和部队可不管你有没有案子办，要是没办完的话，很简单，直接留下来就是，反正报名参加维和的人有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挂上电话，王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郁了起来，想了想，给守在钢厂小区门口的林国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的一瞬间，王动就焦急地问道：“国华，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因为钟会的缘故，林国华得以舒服地坐在许潞家的楼下，接到电话的时候，自己还特意地抬头看了一眼许家的窗户，压低了声音说道：“王所，他家里没什么动静，他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不过没有看到他的人。” 这都九点了，他还没有动静，难道因为受伤的原因，他今天不打算出手了吗？想到这里，王动不由得心急了起来。 不过，他的心急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林国华的电话又拨了回来，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王动便听到电话里面林国华压抑不住的兴奋：“王所，目标人物出现了。” “随时保持联系。”刚刚还压抑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王动立刻命令所有人开始注意，目标终于出现了。 只是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王动看着在购物广场汇合的两道人影，自己却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同车的喻晓方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不由自主地说道：“我的天，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俩怎么搞到一起了？” 他看的没错，有广场汇合的两个人居然是许潞跟林微。 第62章 酒后真言 尴尬得无以复加。 就连喻晓方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看着勾肩搭背的少男少女，这让他很容易对自己的人生观产了怀疑，直到两个人进到了快餐店里面之后，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女人，天生就是演员。” 还好邬雪霏现在并没有在这辆车上，要是听到喻晓方的这句话，两个人刚刚建立起来的革命感情立刻会接受了最严峻的考验。 一边是调令，一边的案子，现在最为难的却还是王动，看着在快餐店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王动就感觉到自己太阳穴一阵的蹦跳。 看起来，许潞今天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王动琢磨了一下，电话又被拨到了邬雪霏的手机里，当手机通的那一刻，邬雪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淡淡的，不带着任何一丝激动。 “怎么样，宋阳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邬雪霏坐在车里面，看着在不远的广场处锻炼的宋阳摇了摇头，刚刚她已经从微信里得知了喻晓方现在看到的事情，她心里就怎么也想不明白，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果不其然，整个所的警察们就陪着这三个人白白耗费了一天的时间，一直到了晚上八点，这才目送着三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士气大为受挫。 王动的情绪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要是明天许潞再没有任何动静的话，自己就只能抱着遗憾离开了，到时候留下一个烂摊子不说，就是自己走了，自己的心里恐怕也会系着个疙瘩。 领头的情绪不对，下面的人自然心情也不会开心，只是等到王动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大部分同事都已经下班回去了，只剩下几个平时跟自己比较亲近的同事，都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王动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请大吃吃顿饭吧。” “不用了，王所，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一直连轴转呢，小心这么下去，身体会首先受不了的。”胖胖的范宏宇还在安慰着王动。 “我没事。”王动摇了摇头，接着有些感慨地说道：“这样吧，咱们就到对面吃点烧烤就行，我有件事想跟大家说一说。” 既然这样说，那大家就没有离开的理由了，五、六个人忽忽拉拉地离开了派出所，来到烧烤店，直接就占满了一张桌子。 大家随意地点了些东西，心思却都没有在吃的上面，等到老板娘拿着菜单走了之后，林国华就耐不住地说道：“这事真特么的怪了，盼来盼去，什么蜘蛛侠没盼出来，到是盼出一对三角恋来，现在的年轻人真让人看不懂，这么大点的年纪就搞得这么乱，要是更大一些，那还了得？” 其它人对此也比较有同感，一个个默契地把话题转到了一旁，就怕王动被今天的事情给打击道。 等到烤串上来不久，几个人还是说着这个话题没完，这回王动也看出来了，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哎哎哎，让你们来是来吃和听的，不是让你们来唠叨的，现在都闭嘴，全都听我说。” 算起来王动当了这个所长也有段日子了，可是好像记忆中他还没有这么霸道的时候，平时都是笑眯眯一脸和气的模样，今天倒是真的好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跟王动最了解的邬雪霏却是最先发现王动有心事的，自从那天王动喝多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固定住了一般，平时总给自己一种扑克脸似的，而今天，就连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是夏姐有消息了？ 正当邬雪霏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动却陡然说了一句话，顿时把她，还有其它人都给镇到了。 “我已经被调进了第十三期维和警察的名单，星期一就要去基地报道了。” 四周顿时一片安静，除了喻晓方有这个认识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动，除了邬雪霏知道王动报了名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听到王动说这件事，而且时间还这么紧，那这么说，明天岂不就是王所在所里的最后一天了？ 场面尴尬了一阵，林国华一脸不确定的问道：“王所，你不是忽悠我们呢吧？” 王动被林国华的表情给逗笑了，摇了摇头指着喻晓方说道：“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问他，他可是内定的人员，必须要去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喻晓方的身上，没想到这个看似王动跟班一样的青年居然还这么的厉害，能当上维和警察的那都是警察中了不起的人物，可是这个少年居然是内定的人员，那他肯定有自己更了不得的一面了。 自己不经意间却成为了人群之中的主角，喻晓方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么多的目光，自己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接到通知了，星期一必须要报道的。” 看来结局已经定下来了，原本就已经低落的士气现在眼看就到了崩溃的地步，几个个手里默默地拿着肉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往嘴里塞的，也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心事，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林国华却突然一回头，大声地喊道：“老板娘，来两打啤酒。” 王动并没有制止，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来制止，自己虽然算不上是高升，可是谁都知道，在履历上多了这么一笔，等王动回来之后，这个所长的位置肯定是留不住他了，惋惜之后，到也为了王动的将来给叫好。 “来，大家把酒瓶端起来，既然王所没有偷着走，就是给咱们大家面子，来，祝愿王所从非洲归来之后，步步高升，干。” 满满一瓶啤酒，除了喻晓方跟邬雪霏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仰而尽，喝完之后，把瓶子放到了一边，王动接着又砰砰砰连开了四瓶，把啤酒递到了每个人的手里，自己端着酒瓶说道：“说实话，我王动不是小人，也不是孬种，我特么的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可是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人这辈子总得去做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明天，明天咱们再等一天，要是再没有人动手的话，咱们就直接上门，对指纹。” 第63章 作祟的虚荣心 酒是喝了，可是并没有喝多，大家一番畅谈之后，到像是重新认识到王动一般，当着他的面，大家定下了一个方案，要是上午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动静的话，就直接把两个人带回到所里面，直接比对指纹。 对了，天下大吉。 错了，也就只能让王动背负着这个骂名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昨夜的晚餐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上班的时候大家还是照常地打着招呼，只是今天对所有的同事来说，却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派出所的日常工作众多，并不是总能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个案子上面，就像今天，只能出动大概不到七、八个人，就连喻晓方都被王动派了出去，跟在邬雪霏的车子里面去监视宋阳，这也算是假公济私了吧。 派去监视许潞的依然是林国华，而这一回，王动亲自开车等在了中央路的公交站点上，自己带着付墨镜，坐在站点旁边的小超市门前，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手机，就像是普通的低头族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了过去，原本应该很无聊的事情，王动却也感到时间过得有些飞快，不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自己的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已经快到十点半了，许潞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王动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他今天并不打算动手吗？ 就在王动独自揣测着许潞的心里时，自己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先是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联系人，王动直接接了起来：“晓方，怎么了？” 电话并不是监控许潞的林国华打来的，而是监视宋阳的喻晓方打来的，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王动便听到喻晓方在电话里面刻意压低的声音：“王哥，宋阳那小子出门了。” 许潞没有动，反倒是宋阳出门了。 王动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昨天看到的一幕，昨天许潞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出来的，然后在广场跟林微见的面，难道今天见面的轮到宋阳了？ 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王动在心里感叹着女人的力量，接着随口叮嘱了一句之后便想要把电话给挂掉。 “王哥，不对呀，这小子去的方向……好像是你那里。” 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王动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自己没听错吧，宋阳居然向这里来了，他来干什么？倒车去找许潞？他俩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动的心里开始琢磨着宋阳的意图，可是光靠琢磨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犹豫了一下，只是吩咐喻晓方继续监视之后，便挂了电话。 宋阳要来了，虽然目标不是自己想像中的许潞，自己也不能放松掉，先跟周围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接着王动的目光便盯着公交站台上面，等着宋阳身影的到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大概在十一点十分左右时，终于一辆公交车在车站停了下来，车上只是下来了四、五个人，而王动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后面的宋阳。 此时的宋阳跟平时在学校里的风格有些不搭，换下了嘻哈风格的套装，倒是换上了一付标准的成人装，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岁一番，下车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接着便沿着街道向前方走去。 自己真的好像猜错了什么，王动先给邬雪霏发了一个暗号，自己则远远地踱在宋阳的后面，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始终让他留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王所，你小心，他又往回走了。”设在高处的观察点上，范宏宇通过对讲机向王动报告着宋阳的情况。 这搞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学会反侦察了不成？ 这样往回走最容易暴露目标，尤其还是自己跟宋阳见过一面的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宋阳，王动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拿了出来，装成打电话的模样，直接迎着宋阳走了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王动的精神也高度紧张了起来，要是被宋阳发现自己，他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直接坐公交车回了家，自己不就是白费了吗。 就在两个人马上就要交错的时候，王动借着让路的机会，稍稍地扭过了头，只把自己的侧脸和手机一面露给了宋阳，只是让王动有些意外的是，宋阳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上，目光像是随意地扫着附近的小区里面，时不时地停下来观察一番。 白浪费感情了，人家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离宋阳远了些之后，王动干脆直接上了邬雪霏的车，车子调过头之后靠在了一旁，慢慢地跟着宋阳的脚步继续前行。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走到头的宋阳却突然又转了回来，这次脚步迈得有些大，像是有了目标一般，大步地向前走去。 放在平时，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小区附近的车流、人流都比较多，可是由于今天是星期天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几乎少得可怜，就连路上的汽车也像是消失了一般。 过了一个小区之后，宋阳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前面就是罐头厂小区的外墙，宋阳到了这里之后，速度明显变慢了不少，自己到了一个位置站定，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突然一个加速，接着下一秒，人就翻上了墙头，便消失不见了。 居然是宋阳。 这个发现确实出乎王动的意料，自己一直以来都把许潞当成了最大的疑点，而且从他身上的疑点的确很多，有逃课的机会，而且平时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可是王动却一直没把重点放到宋阳的身上，现在想起来，还是自己太自以为事了，许潞能做到的，宋阳也能做到，还好自己多了个心眼，要不然，自己肯定又会让宋阳逃掉了。 包围圈已经开始收缩了起来，车辆待命，人员待命，只等着宋阳从小区里面得手出来的时候了，王动靠在公交车站的一角，耳边听着范宏宇在高处的声音，过了五分钟之后，范宏宇兴奋地说道：“王所，他出来了。” 第64章 悄然离去 一个好的猎手，最需要的就是无比的耐心。 当所有的压力全都背负在自己肩膀上，当期盼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王动又一次地挺了过来，他知道，当宋阳从小区的墙上跳下来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偷东西的并不是家庭条件一般的许潞，而是条件不错的宋阳，这样的意外也让王动有些感慨，从公交车点出发，王动迎着宋阳走了过去。 跟刚来时相比，此时宋阳的背上却又多了一个小包，小包看起来鼓鼓的，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王动的步伐很慢，节奏十分的平缓，眼神尽量地向前看，却只用余光在盯着宋阳，又过了几秒钟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只剩下五米的距离。 这时候，宋阳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王动的身上，当他第一眼看到王动的时候，脑子下意识地便想到了什么。 这个人，自己好像认识，但冷不丁的又记不起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几乎已经到了面对面的距离，而就在这时，王动却率先开口了，一脸惊讶地指着宋阳说道：“宋阳？” 他果然认识自己，宋阳顿时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是否认，还是照例的聊上几句，顺便问一声：“大哥贵姓？” 王动一付自来熟的模样靠近了宋阳，一伸手说道：“怎么，小宋不认识我了？前几天咱们还在成教学院见过的。” 听王动这么一说，宋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人不就是欧鹏带来的，说是文小羽的什么叔吗，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呢？ 人自己是对上号了，那肯定就是认识自己的，一看人家都伸出手了，自己要是不伸手的话，岂不是没了礼貌，宋阳没有犹豫，直接跟王动握了握手。 握是握了，可是想要抽出来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了，就在宋阳刚想把手抽出来的一刹那，王动的手却陡然用力了，犹如老虎钳子一般地用力握住了宋阳的手。 “叔，你这是干什么呀，松手，疼。”手掌上传来的痛楚在慢慢地加剧着，宋阳连哭出来的心都有了，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说翻脸就翻脸呀，刚刚还是一脸和煦的模样，可翻脸他就不认人呀。 最关键的是，自己根本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叫我叔了，听着怪不好意思的，来，给你看样东西。”王动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在宋阳的面前一晃，冷笑道：“怎么样，这回你明白了吧。” 看到王动掏口袋的时候，宋阳的心里就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妙，可是自己的右手被王动牢牢地攥到了手里根本脱身不得，等到看见王动拿着证件在自己面前一闪的时候，心里顿时如死灰一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看到宋阳这付模样，王动判断他应该是认命了，远处其它的警察已经开始围了过来，就在王动把证件收起，有些没防备的时候，闭上眼睛的宋阳却陡然睁开了眼睛，等到左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十几厘米的弹簧刀。 刀身在阳光的映照光闪着寒光，宋阳陡然绷紧了神经，拿着刀冲着王动比划着，一付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开我，放我走，要不然我杀了你。” 要说宋阳居然敢玩刀，这的确出乎王动的意料，只不过，一把弹簧刀而已，抽冷子还行，现在都让自己看到了，又怎么能起到作用。 王动的手并没有松开，反倒是冷笑了一声，接着不屑地嘲笑道：“宋阳，你才多大，会玩刀吗？” “怎么不会？快点放开，我真的要杀人了。”看着周围已经围上来的人群，宋阳再也按捺不住，顾不上自己的右手还被王动牢牢攥住，一伸手便向王动的前胸捅了过去。 “啊~”四周原本看热闹的观众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被吓到了一般，人群中顿时有人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就在宋阳刀子捅出来的一瞬间，王动迅速地把宋阳的右手给松开，接着身体往旁边一闪，宋阳的刀锋嗖的一下就从自己的面前滑过，接着王动的双手便握住了宋阳的小臂，双手一用力，顿时把宋阳的胳膊给扭到了后背上，用膝盖把他的后背压住，然后冷笑道：“跟老子玩刀子，小子，你还太嫩了。” 只是几秒钟之后，支援的民警便赶了过来，快速地把宋阳给拷起，把他背着的小包打开之后，大概十几件金器以及上万元的现金便出现在大家的眼里。 “行呀，贼不走空，这次干了这么一大票，又够你吃很久了吧。”王动的笑容很灿烂，突然好奇地问道：“宋阳，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家里条件这么好，你怎么偏偏就去当贼呢？对了，那个蜘蛛侠的贴纸又是什么意思？” 已经被铐得结结实实的宋阳整个人完全都已经萎靡了下来，就算耳边听到了王动的问题，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木讷地被其它的警察押进了警车里面，闪着警灯的警车呼啸着向着派出所的方向驶去。 回到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取宋阳的指纹和脚印进行比对，比对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事实证明，这几天疯狂作案的蜘蛛侠不是别人，正是坐在自己面前的宋阳。 王动的手指慢慢叩着面前的桌子，手里的纸上写着刚刚从宋阳床底下搜出来的东西，七万多的现金，四十多件金首饰，当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宋阳的母亲简直快要疯掉了，宋家并不缺钱，平时也没少给宋阳零花钱，每个月都在一千左右，所以当她听说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贼的时候，宋母直接就气得背过气去。 “宋阳，跟我说说，平时钱都花哪里了？”王动轻松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审讯，就像是两个朋友在聊天一般。 宋阳只是默默地看了王动一眼，接着又低下了头。 “你不说是吧，其实我也知道。”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林微，对吧。” 沉默的宋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不过也仅仅是一丝而已，接着便又归于了沉默。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其实，初恋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的美好，就比如，你幻想中的新娘也并不只是归你一个人拥有一样。”王动拿出手机，找到林微跟许潞约会时的照片，直接亮给了宋阳。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阳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眼睛慢慢地变大，直到瞪到了最大，一付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王动手中的照片，半晌突然如野兽般的嚎叫了起来，接着泪水便汹涌而出。 “想开点吧，其实……”王动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接着缓缓地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把手中的资料往邬雪霏的面前一递，笑着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了。” 第1章 迟来的真像 不经意间，秋风便刮了起来。 早早换上长袖的衬衫，冷冰的身体便多了一丝温度，看着镜子里面消瘦的自己，夏芷晴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没有人惦记的女人，就算打扮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郝文生的功势一直不减，而自己却一直不冷不淡地回应着他，有时候自己也想不如就这样吧，反正那个男人也没有跟自己道歉的意思，自己还不如就找郝文生扮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气一气他，也许会更有效果吧。 不过，想到王动的脾气，夏芷晴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自己突然记得好像还有一份文件要送出去的，自己连忙翻了翻，找到文件之后，便从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小王，这是你们的文件。”夏芷晴笑着把文件递了过去。 “呦，这点小事怎么能让夏姐亲自动手呢，打个电话我过去取不就得了。”接过文件的是新来的技术警察，虽然跟自己差不多同时入职，可是自己却占了工龄上的便宜，所以他一直‘姐姐’地叫着，自己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小事罢了，那我先走了。”夏芷晴说完，便一转身，刚想离开的时候，身体却突然又慢慢地转了回来，犹豫了一下，往回走了几步。 “夏姐，有事吗？”小王好奇地看着夏芷晴。 “小王，我问你件事，假如我想调一下前段时间某个地方的监控看一眼，你能办到吗？” 一听居然是调监控，小王的脸上明显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犹豫了片刻，先是左右看了看，接着压低了声音缓缓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条街，好像叫什么西餐厅……” “对，就是这家，好，停在这里，我要看这里对面的这条街，往回倒，八月四号那天……” “下午五点左右……”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快速地走到了那一天，一直盘旋在自己脑海里的谜题终于到了要解开的时候。 也许意识到将要看到的是领导的隐私，小王先痛快地把位置让给了夏芷晴，自己则坐到另一个位置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就像看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 过了五分钟左右，夏芷晴终于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奔驰车进入了监控的范围 ，自己跟郝文生两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向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接着不到一分钟之后，那辆阿斯顿、马丁马上就开了过来，停在了道边上，只是由于车窗的缘故，自己并不能看清楚车子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动。 夏芷晴变得有些焦急了起来，目光盯在屏幕里的汽车上，就像恨不得自己亲自过去把车窗给打开，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动一般。 时间过得有些慢，车里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也没有下车，车子也没有开走的意思，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夏芷晴盼望以久的画面终于出现了，马丁车的车窗突然缓缓地摇了下来，接着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紧接着一大把鲜花从车窗里被抛了出来，散落在街道上。 是王动，果然是王动。 夏芷晴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不是王动没有找自己道歉，而是他看到自己那天是跟郝文生在一起，所以才生气地走掉了。 夏芷晴的嘴唇开始颤抖了起来，眼泪顿时出现在眼眶内，慢慢地流下，接着汹涌而出。 “夏姐，你没事吧。”一旁的小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连忙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巾，一脸担心地看着夏芷晴。 “我没事。”夏芷晴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突然说道：“对了，小王，再帮姐一个忙，把咱们大厦门前的监控也调出来给我看一眼。”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小王的动作却是很快，转眼间就把大厦门前几个角度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时间调到了下午三点半左右，很快，夏芷晴就从屏幕上发现了那辆阿斯顿、马丁的身影。 一个帅气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美丽的鲜花，自己还靠在车上摆了几个动作，像是在考虑该用哪个动作来迎接自己的女朋友一般。 无语，唯有眼泪在不住地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一般。 过了一会之后，画面中的自己终于出现了，身边的郝文生一贯的殷勤着，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伞，而更让自己惊讶的却还是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自己居然跟郝文生打一把伞从大厦的门口走了出来。 自己都不用看，也能知道王动此时脸上的表情会是多么的精彩，他曾经跟自己老实交代过他的第一段恋情，就是因为女方劈腿而对他造成了精神上的打击，可是自己却在不经意间又再次伤害到了他。 视频中白色的奔驰车走掉了，阿斯顿、马丁也随后跟了上去，剩下的夏芷晴不用看也能猜到了，王动跟着自己到了西餐厅的门口，亲眼看到了自己跟郝文生在一起吃饭，所以他把准备好的鲜花通通地扔掉，然后愤怒的走掉了。 整个事情最可笑的还是自己，总以为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个人，其实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却把王动伤了这么的重。 不行，我要给王动道歉，要跟他把事情解释得清楚才行。 夏芷晴迅速地拿出自己的电话，快速地翻到了王动的号码拨了过去，心里不住地忐忑着，他接了电话之后会不会骂自己？自己该怎么解释才好，要不要当着王动的面狠狠地扇郝文生一个耳光才行？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女声顿时让夏芷晴一阵的错愕，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接着又重播了王动的号码。 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变，王动的手机的确是关机了，可是他是所长呀，别说是平时，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保证自己的手机是在开机的状态中。 肯定是出事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夏芷晴开始变得坐立不安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自己腾地站了起来，直接便向楼外跑去，管它什么工作不工作的，自己一定要见到王动才可以。 第2章 心如死灰 通向翼县的高速公路上，一道红色的闪电陡然间划过，接着便消失在公路的尽头，但凡被它超过的车主无不大惊失色，除了佩服司机的胆量之外，就只剩下对跑车的羡慕之情了。 原本一小时左右的车程，硬是被压缩进了半个小时，只不过当夏芷晴的跑车刚刚下了高速，一溜警车早已等候多时，直接挡到了她的面前。 照例先行了个礼，看到车里坐着的居然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时，交警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于这种违规的超速自己还是要公事公办才行。 “请你出示一下你的驾照。” 车里面的夏芷晴像是早有了准备一样，一伸手从兜里面掏出一个工作证，然后说道：“我有公务，需要马上进城，有事的话你可以联系我的单位，现在请你们马上让开。” 当交警的什么没见过，有钱的、有权的、嚣张的、跋扈的，可是却很少见到像夏芷晴这样的，拿着工作证就敢让交警放行的，接过证件的交警也不敢怠慢，打开工作证一瞧，又跟车里面的夏芷晴比对了一下，接着说道：“稍等。” 这事他做不了主，还得请示自己的领导才行，过了几十秒后，交警又快速地跑了回来，把证件往夏芷晴手里一递，接着敬了个礼：“夏警官，走好。” 夏芷晴的心早已经飞到了王动的身边，低声谢过了之后，跑车便呼啸着跑掉了，只留下一干交警大眼瞪小眼，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了县城，车子便不能再保持刚刚的高速，夏芷晴强自按捺着自己的激动，顺着车流慢慢地向前走了，等到她开车到了道东派出所的时候，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看着穿着制服的警察从所里面走了出来，她连忙下车迎了上去。 刚刚出来的几个人刚随口说了几句话，就看到一辆漂亮的跑车挡到了派出所的门前，接着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美女走了下来，第一句话就问道：“你们所长呢？” 所长？ 看样子应该不是来报案的，几个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指着二楼的窗户说道：“应该还在办公室吧。” “那好，谢谢。”夏芷晴客气地回应了一声，接着便要向所里走去，可就在这时，派出所大门处却突然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夏姐，你……怎么来了？” 夏芷晴定晴看去，却意外地看到了邬雪霏的身影，立刻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快哭了一般，接着邬雪霏的手说道：“雪霏，王动呢，他在不在楼上？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 “你找王动？”邬雪霏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只是焦急的夏芷晴却并没有注意到，而是认为邬雪霏应该跟王动一样都在生自己的气。 “他在楼上吧，我先跟他说句话，然后再跟你道歉。”夏芷晴人就跟一阵风一般，只是跟邬雪霏打了声招呼之后，自己就飞到了二楼，留下一脸错愕的邬雪霏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这里自己好像就来过一次，不过位置自己大概还是记得的，到了所长室门前的时候，夏芷晴却突然紧张了起来，自己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接着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屋子里的人回应了一声。 夏芷晴一脸激动地推开了办公室，只是下一秒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住了，笑容慢慢地从脸上散去，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王动呢？” 跟自己想的一样，没用多长时间，一脸悻悻的夏芷晴便从楼上走了下来，当看到邬雪霏的时候，立刻来了精神，拉着她的手焦急地问道：“雪霏，王动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看到夏芷晴如此焦急的模样，邬雪霏自己也觉得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那天夜里王动喝醉的模样，自己的心肠顿时硬了起来，冷哼一声道：“怎么，夏姐这是要结婚，给我们王所长发请柬来了？” 结婚？请柬？这都哪跟哪的事？ 看着邬雪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样，夏芷晴顿时意识到这里面恐怕有误会，可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直接拉着邬雪霏的胳膊说道：“你跟我来。” “干嘛，我不去。” “我才不要去。” 别看夏芷晴离开队长的位置已久，可是这力气却还是比邬雪霏大得多，虽然邬雪霏一直在说不要，可是还被夏芷晴拖到了跑车旁，直接扔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夏芷晴坐到驾驶位上的时候，自己的脸阴沉得吓人，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坐在跑车里，大概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夏芷晴首先开口了。 “你跟王动是不是……” 看到邬雪霏对自己的态度，夏芷晴就好像猜到了什么一般，一股酸涩从胸口涌出，接着便流遍了全身。 邬雪霏被夏芷晴问得愣了一下，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般，冷哼道：“王所长才不会跟你似的。” “跟我似的？”这句话暴露出来的信息很多，夏芷晴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王动跟邬雪霏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后面说跟自己一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雪霏，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哼，心虚了吧，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邬雪霏侧着脑袋根本就不去看夏芷晴。 “是，我那天是跟郝主任一起吃饭了，可是那只是普通同事之间吃顿饭而已……” “普通同事？”听到这里邬雪霏却更加的不满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冷笑道：“普通同事就可以打一把伞？普通同事就可以一起去吃西餐？我也上班这么久了，怎么就没遇到这样普通的同事呢？” “邬雪霏。”夏芷晴的怒气陡然间爆发了出来，气势凶凶地瞪着邬雪霏，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是我跟王动之间的事情，你要是知道，就麻烦你告诉我，是磕头是道歉那也是我跟王动之间的事，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你也用不着用那种口气来教训我，毕竟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王动的事情。” 邬雪霏像是被夏芷晴陡然爆发的气势镇住了，犹豫了一下，自己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 “王动上个月已经报名参加维和警察，现在嘛……应该在非洲。” 第3章 隐隐作痛 整个人木讷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空无一物，只剩下邬雪霏的那张精致的脸蛋，对了，还有她口中正在愤怒地发泄着，那是她对自己的不满，还有对王动的不值。 听她说，王动喝酒了，也喝得很多，就在自己跟郝文生吃饭的那天，钱是小事，可是把一个人就喝了几万块钱的酒，就是用后脚跟猜也能猜到他到底喝了多少。 不过还好，他人没有事，自己现在恨的却是当时的服务员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要是接电话的是自己，而不是邬雪霏的话，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了。 终于，邬雪霏终于把他对夏芷晴的不满全部吐嘈了出来，说完之后，自己冷冷地看着夏芷晴，自己到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许是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夏芷晴木讷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神采，接着犹豫道：“没了？” 在邬雪霏看来，夏芷晴的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对自己的嘲讽，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她就回了自己这么两个字，一付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架势。 “哼。”邬雪霏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便站了起来，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一付自以为事的样子，王动都被她害得那么惨了，她居然一付无动于衷的样子，居然还在问自己‘完了’，难道自己说了半天，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吗？ 邬雪霏立刻就转身，可是当她的脚刚刚抬起，还没等落下的时候，就听身后的夏芷晴突然幽幽地说道：“雪霏，你知道王动去了哪个国家吗？” ……呃？ 邬雪霏一脸迷惑地回过头，不解的目光盯在夏芷晴那张带着平淡表情的脸上，犹豫道：“你想……？” 夏芷晴的脸缓缓地抬了起来，接着以异常坚定的口吻说道：“我想去找他，我要亲口告诉他，我……爱……他。” …… 如果说第一次是撒网捞鱼的话，那么第二次游过来的就全是大鱼了，王动本来以为就凭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在集训队里碾压这帮人，可是没想到，刚到的第一天自己就被震撼了，一兄弟肌肉发达得跟史泰龙一般，弯个铁丝、拉个车什么的，根本就不机器，全凭自己的一手肉掌。 王动和喻晓方远远地看着很是怀疑，这兄弟到底是不是地球人。 力气大的、功夫高的、枪法准的，总是王动哪样都能排到队里的前几名，但却没有一样能排到第一去。 还没等王动勤学苦练把第一的拉下马来，整支队伍一共一百五十人，便被拉上了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之后，下飞机的时候，王动顿时有一种来到原始社会的感觉。 看着破败、老旧的航站楼，王动总是忍不住拿这个跟青羊的汽车站相比，可是自己都把比较的对象拉低到青羊了，可是还是觉得这座大楼远远地不及青羊，身边的喻晓方突然走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石碑，一脸好奇地说道：“王哥，这楼还是咱们中国援建的呢。” 可不，王动的目光快速在碑身上浏览了一圈，上面的中文还依稀可见，仔细地阅读了一番，大概说这座楼是中国人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修建而成，代表着中苏两国人们永远的友谊，愿…… 不是王动不想继续看，而是剩下的字都被铲没了。 刚休息了没几分钟，集合的哨子便响了起来，队里那个肌肉男姓陆，叫陆小光，因为集训时表现突出，直接就被任命为队里的副队长，主要是协助队长来管理平时的事物。 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往队伍前面一站，后面不管做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冲着王动和喻晓方挥了挥手，接着大声地说道：“你们俩个，集合了。” 我去，不就看着自己曾经踢过他一脚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叫了，直接就用你们来代替，王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陆小光，倒也老实地站到了队伍里面。 在国内，也许自己还能对付他几句，可现在是在国外，站到了人家地面上，自己代表的就是中国人，这张脸说什么也不能丢了。 “大家注意了，现在马上开始发装备，出了机场大家就做好战斗的准备，大家先去大本营集合，然后会有人分配给你们任务的。”陆小光说完，便拿起一份名单念了起来。 被念到的人纷纷走向前，从发放装备的人手里拎过自己的装备，防弹衣、钢盔、步枪、*等等，差不多人都领完的时候，终于轮到王动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喻晓方，两个人重新回到队伍中的时候，开始装配起拿到的装备，这时喻晓方突然低声道：“王哥，你说这猩猩是不是在吓唬咱们呢？” 猩猩是两个人对陆小光独特的爱称，王动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一定。” “啥？还真的要打仗呀，可是我连枪都不会使呢。”喻晓光一下子就急了。 “怎么不会使呀，来之前不是培训你好几天呢吗。” “可是这几天不摸，我又忘了呀。” “那你多少天没摸电脑了？” “这个……”喻晓方犹豫了一下，比划道：“三天。” “忘了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行了，记住了，要是真有人冲你开枪，你就往我身后一趴，到时候替我上子弹就可以。”王动整理好了全部装备，潇洒地一拉枪栓，检查无误之后，把保险给关了上。 “王哥，还是你最好，你等着，我跟我家霏霏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去当伴郎。” 这才腻了几天呀，连霏霏都叫上了，看着喻晓方那一脸贱样，王动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自己现了最恨的就是这种没事炫恩爱的吗。 “刚才的话，就算我没说。”王动直接一转身，重新站到了队伍里面。 喻晓方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顿时傻了，一脸吃惊地看着王动，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哪里出错了，连忙拉着王动的手说道：“王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要不这样，回去之后我给夏姐打个电话，替你道个歉，你说怎么样？” “不必了。”王动又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 第4章 绷紧的神经 从机场到驻地，短短几十公里的路程，二十几辆越野车一字排开，车顶上驾着闪着亲光的机枪，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喻晓方变得兴奋异常，握着手中的钢枪，时不时地透过车窗向外望，看他那一眼焦急的模样，就像是生怕没有人过来抢劫似的。 “别看了，就你这样的，枪一响你就得被吓瘫了。”王动把疲惫的身体靠在坐椅上，小心地使自己的头部不要暴露在车窗下，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得把神经绷紧了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四周就会有冷枪向你打来。 对于王动的话，喻晓方是不服气的，敌人有枪，可自己手里也有枪，大不了打一场谁怕谁，别看自己枪法不好，可是身边不是有枪法好的吗，只要敌人一露头，王哥肯定就能把人给毙了。 “咱们这么强的实力，怎么会有人敢打劫咱们呢。”喻晓方话音刚落，就听到车队的前方响起一阵爆豆般的枪声，噼啪地响了一阵之后，重机枪那独特的吼声便响了起来。 “我去，真这么灵呀。”喻晓方一脸惊奇地刚才打开车窗向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手却突然被王动给攥住了，接着王动冷冷的声音便传到了自己的耳朵中：“想活命的话，少好奇。” “可是咱们的人跟别人打起来了。”喻晓方一脸紧张地回道。 “那也不关你的事。”王动一脸无所谓地解释道：“要是真的有事的话，前面肯定会通知下车的。” 就像是再印证王动的话一样，前面的枪声陡然停止了，接着车队便又开始继续前进，只不过，这一次速度却变快了许多。 一路上再也没有其它的阻挡，等到车队顺利地回到驻地的时候，王动看到的，却像是军营一样的场所，一排排刷着白色油漆的车辆整整齐齐停在一旁，车身都喷上了蓝色的UN标志。 在国内，比较隆重的欢迎仪式到了这里却变得简单了许多，只是由基地的领导讲了几句之后，大家便开饭，休息一宿之后，明天就要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 刚吃没多久，喻晓方便又找了过来，把手中的餐盘往王动对面一放，接着便低声抱怨道：“王哥，这也叫欢迎宴？怎么全是绿色，连块肉都没有呀。” “在国内的时候哪天你没吃？不就一顿饭而已就吃不进去了？你吃不吃，不吃给我。” “给你，给你，我还带了几根火腿肠，一会就饭吃。”喻晓方生气地把餐盘往王动的身边推了推。 就在这时，身边却突然有人凑了过来，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好，你这个是不吃了吗？” “啊？”王动跟喻晓方都被声音吓了一跳，扭过头时，却又愣了一下，王动的反应到是很快，连忙端起喻晓方的餐盘递了过去，笑着说道：“他没胃口，吃不下。” “太好了。”漂亮的女人动作很是麻利，手腕一抖，便打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接着又笑道：“你能帮我一下吗？” “好的。”王动看明白了女人的动作，连忙用筷子把餐盘里所有的饭菜都拨了进去，一边拨女人还一边解释道：“我是儿童医院的医生，这里的食物不是很多，有很多小孩子都在饿肚子，所以……请你们理解一下。” “理解，理解。”两个人立刻点了点头，只是喻晓方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奇怪，那些好像是自己的饭菜吧，自己还没有吃饱，怎么就给别人了。 饭菜都打包好了，女人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瞄了一眼喻晓方，接着好心地说道：“你们是新来的，没有经验，这里比较干旱，平时是吃不到什么青菜的，只有国内有航班到的时候才有些新鲜的蔬菜运过来，这一次吃完，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才能吃到了。” 听到这里，喻晓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有心想把自己的饭菜要回来，可是女医生说完之后便挥了挥手走掉了，只剩下自己无助地看着女医生的背影，接着目光转到了王动的餐盘里，谄媚地说道：“王哥，要不咱俩一起？” “滚。” 吃的暂时还可以习惯，住的条件就差了许多，一顶简单的军用帐篷，就是两个人的住所，而且帐篷里面因为不透风的缘故，住在里面跟蒸桑拿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这样，两个人都不敢随便地把帐篷上的窗户打开，因为他们听说，非洲的蚊子会传染艾滋。 到了非洲的第一宿，两个人直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过来，身下的褥子湿湿的，跟尿床了也没什么区别。 “王哥……”喻晓方自从醒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了一般，接着嘟囔着：“我想回家了。” 满打满算，到非洲还没有一天的时间，这小子就想回家了，条件嘛肯定是不好的，这一点在国内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已经有所准备，虽然这里比自己想得还要差，可是人家都能忍得了，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了呢。 又好言安慰了喻晓方几句，好歹终于让他不在说回家两个字了，又过了一会，早饭便开始了。 这回，王动终于理解到昨天那个女人说的话了，早餐有粥，有馒头，每个人还有一小碟的咸菜，除了这些之外，还分到了一块猪肉罐头，大早上就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让王动也有些不习惯。 昨天的饭都被人家拿走了，自己只是在王动那里抢了一些，肚子早已经饿扁了的喻晓方可不管那些，就着粥就吃了三个馒头，要不是王动吃得快，恐怕他碗里的猪肉也得被喻晓方给抢了去。 吃过饭，基地里的汽车便开始发动了起来，昨天刚到的警察重新列好队，接着每个人便领到了属于自己巡逻地目的。 喻晓方注定是不能离开的，而王动由一个老队员带领着，负责巡逻儿童医院的那条路线。 儿童医院？不就是昨天那个医生所在的地方吗？ 第5章 非洲的日常 带着王动的老队员姓李，李慎朋，听他说，他已经在这个国家待了一年半的时间，王动本来还想了好久，不过也没有想出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到是李慎朋轻松笑了笑，不过是父母随意罢了。 坐下的汽车虽然印着蓝色的un标记，但其实也只是国产车而已，舒适的程度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不过胜在皮实、耐用，用来平时日常的巡逻到也是够用了。 第一天，王动坐在副驾，李慎朋一边开车，一边指着道路两旁的建筑认给王动看，这里是中资的工厂，那里又是本地的政府，反正看了半天，给王动只留下一个印象，就是太破了。 新修建的中企到还好说，可是当地人那些房子完全就像是泥巴搭起来的一样，破破烂烂的，要是围个栅栏，穿上兽皮衣，看起来就像那些完全原始的部落一般。 一路上到也遇到了其它国家巡逻的车辆，李慎朋笑着下车跟人家打着招呼，接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刚来的同事，王动。 说句实话，自己还突然就感觉到有些紧张，王动笑着伸出手，用着自己有些蹩脚的英语打着招呼。 与其说是招呼，其实不过只是随意地聊了几句罢了，之后两个人便回到车里，李慎朋笑着说道：“刚从国内来的大部分都是像你这样，有些放不开是正常的，其实聊得时间多了，就知道，他们的英语水平其实跟咱们差不多，反正连说带比划的也能沟通得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自己说了一长串的英文之后，对面的两个人都一脸尴尬，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中式英语不过关呢，感情对面的英文跟自己的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经过刚才的一幕，现在的王动便轻松了许多，在车上跟李慎朋聊着国内最近发生的事情，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在一栋三层楼房的外面停了下来。 楼房应该是有很久的年头了，外面的墙皮都已经差不多掉光了，露出里面发灰白色的砖头，正面的墙体上满是大眼小眼的弹孔，可以想像得到，这里从前经历过多少的事情。 “这就是咱俩以后巡逻和站岗的地方。”李慎朋说了一句，接着把车子停到医院的一角，领着王动从大门走了进去。 外面就已经够破烂的了，到了里面也是如此，这里也没有什么像国内大厅一样的地方，几十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就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面前排起了一条长龙，另外有几个护士打扮的黑人在四周跑来跑去，一付忙得不得了的样子。 “这里够忙的吧，其实这也没办法，附近几百公里只有这一家儿童医院，不来这里又能去哪呢。”李慎朋带着一脸的无奈，接着说道：“儿童医院里的经费也不是很多，药品奇缺，有的时候因为缺药，也只能治疗一些普通的病症，而且你想不到吧，他们每天也许只吃一顿饭。” 吃一顿饭？ 王动的脑子里立刻想到昨天欢迎会上的一幕，那个漂亮的女大夫不就是这家医院里的吗，只是这里人实在太多了，自己还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看病，是医生的事情，李慎朋和王动要做的，就是维持这里的秩序，不让其它人捣乱，其实这么大的医院也不是他们两个就能看得过来的，不过没有办法，人手紧缺，还要照顾那么多的地方，所以眼下只能是两个人看守这里。 “廖医生，你快点来一下。”突然，二楼的栏杆处现出了一个黑人护士的身形，脸上的神经很是紧张，接着王动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大声回应道：“我马上就来。” 终于又见到她了，就是那个昨天拿饭菜的女人，大概是感觉到了王动的目光，廖医生突然扭了一下头，当看到王动的脸时，自己不由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 “廖医生是这里水平最高的医生，当然，也是最漂亮的医生。”李慎朋笑着拍了拍王动的肩膀，接着揶揄道：“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的，加油，你有希望的。” “我有女朋友的。”王动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王动的坦率有些出乎李慎朋的意料，愣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那更好。” 出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过了很大一会之后廖医生才一脸疲惫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王动面前的时候，把手套摘了下来，跟他握了握手：“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反正也不是我的。”王动笑着回应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恐怕也没有这么顺利的。” “哦，对了，我叫廖珍珍。” “王动。” 两个聊了半天的人，终于知道了彼此的姓名。 作为医生，廖珍珍永远处在相当忙碌的状态之中，跟王动寒暄了几句之后，自己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过她还是留了一句，中午要请王动吃饭。 “廖医生人很好的，来了快两年多了，这里的医生走了一茬又一茬，只剩她自己留在这里，始终都没有离开，只可惜，好人却没有好报。” “这是为什么？”王动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就属于八卦的范畴了，李慎朋先是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事情发生，接着拉着王动到了医院的门口，两个人坐在狭小的门岗里面，李慎朋从口袋里拿着了一颗烟，递给了王动。 “对不起，李哥，我不抽烟的。”王动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抽烟好，其实我来的时候也是不抽烟的。”李慎朋一脸回忆地说道。 “那为什么又抽上了呢？”王动好奇地问道。 李慎朋笑了笑，把烟叼在嘴上的时候，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一方面是因为压力，另一方面呢，就是因为寂寞。” 两方面都说出了维和警察在国外的处境，对于刚来的王动暂时只是体会到生活的不方便而已，至于压力和寂寞他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愣了一下之后，就听到李慎朋说道：“廖医生以前的男朋友其实就在这家医院的。” 第6章 习惯淡然 对这些八卦，王动其实好奇心并不是很大，因为你在把别人的事情当成八卦的同时，也许自己也会成为八卦的其中一部分，将心比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却被人当成故事一样在听，任谁听了都会不高兴的。 不过，既然有人说，那自己就听着了。 “廖医生的男朋友姓唐，叫什么名字却已经记不起来了，当初国家还没有派出维和部队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跟着援非的医疗队来到了这里，看到这里条件如此之差，便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三年。”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王动好奇地问道。 李慎朋歪了歪嘴，轻声道：“死了。” “啊？” “有一次医院里面收留了一下高烧不止的儿童，唐医生亲自医治的，结果也不知道他到底感染的是什么病毒，不光小孩子没有治过来，就连唐医生也被传染上了这种病毒。” “你也知道的，高传染的可怕性，当时唐医生不想让这种病毒传播出去，就把自己关在一个临时的小房子里面，尝试着用自己的技术去研制对抗这种病毒的血清。” “他研制出来了吗？”王动关切地问道。 李慎朋苦笑着摇了摇头：“听说算是研制完成一部分吧，结果他自己的身体就已经抵抗不住了，这个时候刚好廖医生在下一批的援助队里面，结果两个人隔着小房子的玻璃窗见了最后一面。” 自己只是想一想就觉得这事情实在是过于的残忍，看着自己的爱人独自承受着痛苦与折磨，而偏偏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解救他，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更何况廖珍珍自己还是个医生，这种痛苦大概会更加的剧烈些吧。 “那廖医生留下来，应该就是为了研制出抵抗那种病毒的血清吧？”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下王动又糊涂了，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李慎朋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事情还得往回说，唐医生自己是没研制出抗毒的血清，但是在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把资料递了出来，大家没有想到，唐医生进去的时候，随身还带了许多的，他应该是不想这种病毒再流传出去害人，最后的时候把给点燃了，轰的一声，他跟病毒一起飞上了天。” 扪心自问，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自己恐怕都不会有唐医生的勇气与胆量，王动一脸感触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好奇地问道：“那最后抗毒血清研制出来了吗？” 李慎朋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 “因为没有了。”李慎朋双手一摊，接着说道：“那个病人就像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似的，死在医院，又把病毒传染给唐医生之后，这种病毒就像是风一般就消散掉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病毒出现过，那件事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那不是梦。”就在李慎朋跟王动聊得正欢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有声音响了起一为，顿时把认真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接着便看到廖珍珍从屋后绕到了门前，一脸认真地说道：“病毒肯定是存在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蛰伏了起来，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它就会再次出现的。” 这个话题实在是过于的沉重，由于廖珍珍的出现，场面到是有些小小的尴尬，李慎朋也没料到，背后说人家的闲话，居然会被抓到，尴尬地笑了笑：“廖医生今天出来的这么早呀。” 过了几秒，廖珍珍脸上的表情开始逐渐地松动了下来，点了点头：“今天不是很忙，加上昨天你帮我个忙，请你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王动分明记得，昨天廖珍珍还曾说过儿童医院里面的食物不是很多，可现在…… 大概是看出了王动眼里的疑惑，廖珍珍露出了一丝笑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过了一个布袋，微笑道：“昨天刚好有朋友送了两条蛇过来，一会给你熬碗蛇汤，大补的。” 居然是……蛇？ 虽然对这种食物并没有厌恶感，不过廖珍珍用来招待自己的食物的确有些出乎王动的意料，愣了有那么几秒钟，点了点头：“也好。” 搭起几块石头便成了灶台，又搬来了几根树枝这就成了火源，长长的两条蛇在廖珍珍的手里跟玩具一般，手中的手术刀一挥，接着蛇皮就被剥了下来。 跟她这么一比，自己见过的那些女汉子全都弱爆了，王动把一些辅料扔到了锅里面，接着一堆剁成段的蛇肉便扔了进去。 “出来之前，你是做什么的？”等着锅开的时候，廖珍珍随口问道。 “我？”王动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派出所……”又补充了一句：“所长。” 吃惊的并不是廖珍珍，倒是一旁填柴的李慎朋，有些不相信地抬头看了一眼王动，接着好奇地问道：“你今年才多大呀，就当上所长了？” “当了一年多了。”王动笑着回道，接着说道：“不过，这回回去之后，我就不想干了。” “不干了？”廖珍珍不解地看着王动，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你这么年青就是所长，参加过维和之后履历更加的完美，只要你还在警界里面混，升官是早晚的事。” “然后呢？”王动突然反问了一句。 “什么然后？”廖珍珍纳闷地回道。 “就算升了官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上班、下班、接案、破案。”王动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接着冷笑了一声：“还能怎样。” 这些话要是从七老八十的人口中说出来，廖珍珍还能够认同，可是从王动的口中说出来，她却有些不理解，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就算不为了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 提到了爱人，心里就不免得想到了夏芷晴，其实王动的心里并不认为夏芷晴跟郝文生之间就一定会有什么，自己在意的是夏芷晴对郝文生的动作居然连拒绝的意思都没有，这就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倒是刚刚听过廖珍珍的事情，自己好像又多了些感触，琢磨着回去之后，要不要先给夏芷晴打个电话。 第7章 骚乱的起因 蛇肉的味道不错，最起码并没有给王动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一类的东西，廖珍珍只是吃了几口之后就被人叫走了，到是王跟跟李慎朋两个人把剩下的蛇肉吃了个净光，完了又喝了几口汤，这才了事。 其实在非洲的日子除了精神高度紧张之外，其余的跟国内的农村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人种不一样罢了，习惯之后，倒也没有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渡过，在渡过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王动倒是习惯了许多，每天跟着李慎朋来往于医院与驻地之间地，偶尔还能品尝一下廖医生的手艺，倒也充满了无穷的乐趣。 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天有人送了廖医生一条羊腿，照例三个人又趁着中午的机会生了堆火，把羊腿放了上去。 三个人吃一条羊腿，那肯定是不行的，每个人大概能尝到几块肉就算是心满意足的了，自从香气飘出来之后，医院的窗户上便冒出了许多个小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羊腿直流口水。 照例也是要给孩子们大部分的，王动一边在羊肉上割出一道道小口，一边把盐均匀地撒了上去，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高速行驶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王动和李慎朋两个人就握枪在手，一左一右分别隐藏在大门的左右，严肃的目光盯在前方的道路上，咔的一声，拉了一下枪栓。 车子开得很是狂野，远远的望去，车子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王动远远的伸出一只手，接着枪口冲天，砰的放了一枪。 枪声就是警告，要是对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那么接下来便是更多子弹的打击。 还好，听到枪声之后，车子立刻减速停了下来，接着一个男人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从后排座上抱出了一个小小的身体。 是病人。 尽管没有完全放下心，但王动还是快速地迎了上去，抱小孩的男人很是焦急，冲着王动哇哇就是一阵吼，王动也搞不懂他在说着什么，干脆一指医院的方向，大声喊道：“那里。” 当男人路过王动身边的时候，王动终于注意到他手中抱着的男孩，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小的裤头，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渍，应该是溺水了。 溺水之后，若要是当时没有急救动作，送到医院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晚了，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医院里，王动犹豫了一下，跟李慎朋说道：“李哥，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 “好的。”李慎朋点了点头。 王动收枪在肩，立刻向医院里面跑去，一进医院的大门，就看到小男孩已经被放到了一张病床上面，廖医生正在为小男孩做急救，而那个男人却一直站在廖医生的身边唠叨个不停，动作幅度之大，几次都让廖医生皱了皱眉头。 看到这种情况，王动连忙走了过去，用英语说道：“对不起先生，麻烦你让一下，医生正在抢救你的儿子，你这样子会打扰到她的。” 王动的手刚刚碰到男人的手臂，砰的一下就被他甩手给打飞掉，好在王动注意力也比较的集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目光却有些生气，瞪了男人一眼。 也许是听懂了王动的话，男人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小孩，当他看到廖医生在试过几个办法之后，小男孩依然没的生命的特征之后，自己不由得又暴躁了起来。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当廖医生满头大汗地把电击器放在一旁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简单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不。”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变得疯狂了起来，双手直接就抓住了廖医生的衣领，大声地吼道：“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能救不活我的儿子，你马上要救活他。” “你送来的太晚了，他在你送来的途中就已经死了。”衣领被抓住的廖珍珍面们惧色地大声喊道，根本就没有再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么多强壮的大汉。 “不，你骗我，你在骗我，我儿子肯定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大汉激动地开始颤抖了起来，右手突然一松，接着便单手握拳，向着廖珍珍的脸上砸了过来。 廖珍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对她来说这么有力的一击肯定是躲不过去的，那就忍着吧。 只是过了有两秒钟后，意料中的拳头却并没有碰到自己的脸上，廖珍珍小心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便看到王动居然出现在自己跟男人之间，两只手夹住男人的胳膊，用力地向外掰着。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一只手很难将这个中国人制服，男人立刻把抓住廖珍珍的衣领松开，两只手一起抓紧了王动的胳膊。 两个人顿时扭在一起。 “快走。”趁着这功夫，王动低声喊了一声，身边的廖珍珍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帮不上王动什么忙，连忙后退了几步，接着犹豫了一下，向医院外面跑了出去。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蛮力并不能解决掉这个小个子的中国人，男人的手突然松了开，接着一记重重的勾拳向着王动的太阳穴扫了过来。 不用蛮力，到是正合王动的心意，看准了男人拳头来的方向，自己的腿突然大胆地插到了男人的双腿之间，接着一弯腰，身体顿时矮了许多，右手的手臂假着这个机会突然搂住了对方的肩膀，接着一拧胯，顿时把男人的身体给掀翻了出去。 练过千百遍的招式在脑子里几乎成了条件反射一般，掀翻男人的同时，王动接着便跳了过去，膝盖紧紧地压住男的手臂，右手攥紧拳头就要向男人的脸上砸去。 “王动，住手。”关键时候，医院的门口处传来了一声惊呼，接着刚刚走掉的廖珍珍就跑了回来，在她的身后李慎朋端着枪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不由得一愣，接着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王动摇了摇头，终于松了开拳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大概已经意识到自己打不过面前的小个子，男人站起来之后，恶狠狠地瞪了王动一眼，接着把他儿子的尸体抱了起来，向医院的外面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瞪了一眼王动，凶巴巴地说道：“你记住了，我会回来的。” 第8章 最残忍的报复 事情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应该也就算是可以结束了，毕竟像这种医闹在国内看得实在是太多了，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最简单的办法只能是在医院的安全上，更加注意一些。 廖珍珍像是没把男人的威胁放在心上，对她来说，每天的事情都已经多得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情却考虑这些，甚至忙了一会之后，这件事情便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可以不注意，可是王动跟李慎朋却不能不小心，跟上面的领导汇报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情况之后，领导也是很重视，碰了碰头之后，还是决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派两个人协助王动和李慎朋，一定确保医院不能出事。 对于诺大的医院来说，四个人其实也不能保得住全部的，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在医院的四周围上两圈铁丝网，只留下正门一个入口，四个人四把枪，相信应该可以守得住的。 当铁丝网安完之后，一晃又过去了几天，医院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个撂下狠话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病人却也少了许多。 第三天的时候，廖医生又请大家吃了一顿饭，照例是病人送来的野物，只是这一回还没有烤熟的时候，站岗的李慎朋却突然发现了远处的道路上有情况发生。 “怎么了？”一听有情况，其余的几个人立刻跑到了哨位上，也不用李慎朋的手指，大家都注意到远处的道路上晃晃悠悠走来一个人。 看身高，应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女装，只是身体却异常的单薄，干枯的手臂随着身体来回逛荡着，又走了几步，一个趔趄，突然就摔倒在地上。 “她生病了。”廖珍珍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去救人，可是还没等她出去，手臂却被王动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你看不出她生病了吗？放开我，我去救人。”发现自己冲不出去，廖珍珍立刻向身后的王动发起了火。 也许是心里的第六感起了作用，王动怎么都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可是这四周偏偏也没有什么动静，看着挣扎着要冲出去的廖珍珍，王动闷声地说道：“你回医院等着，我去。” 廖珍珍终于安静了下来，深深地望了王动一眼，接着便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王动，小心点。” “知道了。” 王动点了点头，拎着枪小心地向地上的女孩跑了过去。 到了女孩身边的时候，王动先是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的存在，自己小心地把女孩抱了起来，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烫，很烫的那种，看来这个女孩应该是发烧了许久。 来不及多想，王动连忙抱着小女孩跑了回来，直接抱到了医院里面，此时的廖珍珍已经把一间房间整理好，看到王动进来的时候，便指挥着他把女孩放到了病床上面。 “她好像是发烧了，身体很热。”把女孩放到病床上之后，王动并没有离开，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汗水，跟廖珍珍提了一嘴。 “热？”廖珍珍对这个字还是比较的敏感，正要检查的手突然顿了顿，接着伸手便把女孩的眼睛挑了起来。 入眼，便是腥红的颜色。 根本看不到一丝白颜色，整个眼睛就像是被鲜血浸泡过一般吓人，就连见惯生死的王动也被这双眼睛吓了一跳，担心地问道：“廖医生，她……没事吧。” 廖珍珍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双通红的眼珠上面，听到王动的声音时，自己的身体不由猛的一振，正好医院的护士准备推着药品进到里面，廖珍珍突然吼道：“别进来。” 护士被吓到了，立刻停住了脚步，一脸不解地看着廖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上把我桌子下面的黑色箱子拿过来，另外，把所有的抗生素药品都放到车子上，还有，所有人不得靠近这个房间一步。” 护士一转身马上就跑掉了，已经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的王动顿时愣住了，脑子里面现在想的都是李慎朋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发烧的病人，恐怖的病毒，该不会是自己这么倒霉，真的遇到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王动担心的时候，廖珍珍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他，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轻声道：“真的对不起，把你也牵扯了进来，恐怕……你不能离开这里了。” 担心终于成为了现实。 原本以为自己是很坚强的，可是这个时候王动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不怕死，不由得开始慌张了起来：“廖医生，你别急，你真的能确定是那个病毒吗？”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就是x病毒，全身发热，双眼变红，这些都是病毒发作时的表现，接下来就是呼吸不畅，然后大量的脓肿会长满她的呼吸道，直至死亡。” 痛苦、悲伤、难过，然后便是深深的绝望，王动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当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也会害怕，也会悲伤，从前发生的事情就像快进的电影一般，在自己脑子里闪过，而最多的，却是夏芷晴的身影。 屋子的门其实离自己不过两三米远，门是开着的，并没有任何人在把守，可是在自己的眼里，这短短的两三米无疑便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自己完全可以跑出去的，可是跑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没有被感染那万事大吉，可是万一自己也被感染到，那岂不是自己就成了行走的感染源？ 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恐怕直接会被他拿枪给毙掉的。 王动犹豫着，目光始终落在那扇铁门上，只是脚步却始终没有动弹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刚刚上楼的护士已经跑了回来，连同门前站岗的三个同事也跑了过来，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还并肩站在一起的同事，现在却成了隔离的对象。 药品和箱子被放到车子上用力推了进来，王动慢慢踱步到了门前，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努力地使自己放得轻松一些，接着说道：“李哥，这几天要麻烦你给我送饭了。” 接着铁门便轰的一声被拉上了。 第9章 义无反顾 办公室里，郝文生一边看报告，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秋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人总有一种混混欲睡的感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才舒服了一些。 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让郝文生惬意，工作上是如此，生活上也是如此，那个令人讨厌的王动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虽然夏芷晴对自己依旧不冷不热的，但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不过，这小妞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好几天都没来上班，打电话也不接，后来干脆就直接关机了，这是干什么？就算仗着自己喜欢她，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吧，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怕是还管不了她了呢。 郝文生心里正琢磨着该给夏芷晴怎样一个教训，偏偏自己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思路被打断，自然心情不是很好，郝文生微微皱眉，把电话接了起来，接着公式地说道：“我是郝文生。” 电话里面隐隐提到了一个名字，郝文生眨了眨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嘲般地说道：“我说老许，你不是开玩笑呢吗，我是什么级别，人家是什么级别？电视上到是见过几次，可人家根本就见不到我呀。” “老郝，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要不你跟李局打听打听，我可是听说人家对你可是大为的不满，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哪件事上惹到人家了？” “老许，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她是管医疗的，跟我也没交集呀，我怎么能惹到人家呢？” “那好，我一会跟李局长打听打听吧，再见。” 电话被挂掉了，郝文生一天的好心情终于消失掉，愁眉苦脸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拼命想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人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就在郝文生绞尽脑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接着还没等自己开口，门突然就被人给推开，接着穿着一身冲锋衣的夏芷晴就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放，冷冷地说道：“签字。” 啊？这是什么态度？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郝文生连看都没看桌子上的文件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小夏，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当单位是你家呢？说不来就不来，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 “好呀，你不满意的话，开除我。”夏芷晴嘲弄的目光盯着郝文生，满脸的无所谓。 “你……”这下郝文生真的生气了，自己大小也算是一个干部，你的顶头上司，你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还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夏芷晴，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我怎么不注意了？”夏芷晴看着这张虚伪的脸越发的不耐烦，要不是他没完没了的纠缠着自己，王动能跑到非洲去吗，自己突然一伸手，砰地拍到了桌子上面：“别以为我是非来你这里不可，要不是文件上非要你签个名，你以为我想来听你唠叨？郝文生，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郝文生这张脸，顿时变得火辣辣了起来，余光中已经看到外面的同事已经好奇地探头过来，顿时恶狠狠地说道：“都给我出去。” 顿时鸟作群散。 “夏芷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郝文生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面，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说过了，签字。” 郝文生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桌子上的那份文件上面，一伸手把文件拉了过来，当看到最上面的一行字的时候，自己顿时瞪住了，大惊失色地说道：“你要辞职？” “没错。” “为什么？”郝文生对此特别的不理解，你以为这工作那么容易就到手？哪个不是想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偏偏这位居然还想辞职。 “因为你？”夏芷晴的声音变得冷淡了下来。 “因为我？”郝文生愣住了，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还有脸说你怎么了……”说到这里夏芷晴的怒气陡然开始上升，指着郝文生的鼻子骂道：“你说，上次在宴会上你都看到了什么？你说是王动先动的手，然后呢？” “我……我，当时也没看清楚。”郝文生陡然意识到夏芷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连忙试图掩盖过去。 “没看清？当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果然，谎言被揭穿之后，郝文生就变了另外一付嘴脸，夏芷晴心里这个恨，自己要是当时就调查清楚，又怎么能够出现这样的事情，被这个小人给钻了空子。 “好，郝文生，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事情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我也不想在看到你，马上把字签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想让我签字？刚刚把自己骂得跟孙子似的，现在居然还想这么容易就让自己签字，郝文生这时到是冷静了下来，自己把文件啪地扔了回去，冷冷地回了两个字：“不签。” 他不签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没想着他能把字给签了，冷冷的一笑，夏芷晴突然说道：“对了，郝主任，刚才应该有人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呃？你什么意思？”郝文生顿时感到一丝不妙，立刻警惕了起来。 “电话的内容应该是让你最近小心一点，别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赔礼事小，可是把自己乌纱帽丢了，那事儿可就大了。” 看到郝文生的脸一会阴一会阳的，夏芷晴的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丝高兴，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想看郝文生那绝望的样子，这就是自做自受。 难道是她？可是她家不过是商人，怎么跟劭美华扯上了关系，据自己所知，劭美华的老公可是集团中的司令员，那可是在全国都是数得上数的将军，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郝文生搞明白怎么回事，对面的夏芷晴把文件又拣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郝主任恐怕还不知道一件事吧。” “什么事？” “劭院长的老公姓王，他们家有三个孩子，老二就叫做王动。” 嗡的一下，就像是一颗在自己脑子里炸开了一般，郝文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哪里出错了，自己的错就在于没搞明白王动的背景，自己以为他只是借着夏家的关系上来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他的背景居然这么的雄厚，这下自己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小夏，你看这都是误会，真的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留着你跟领导解释吧。”夏芷晴一转身，蹬蹬地走出了房间。 第10章 生与死的距离 贫瘠也许是这片大陆最好的写照，夏芷睛一下飞机顾不得欣赏四周异域的风景，站了没多大一会，便有人迎了上来，这是劭美华联系大使馆，派出人带着夏芷晴前往维和部队的驻地。 跟王动一样，夏芷晴对这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也是颇有怨言，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王动，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激动，关于这些不适，早已经抛到了自己的脑后。 汽车走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远远的便能望到一片军营模样的地方，那里就是王动生活的地方，他都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习惯，又会不会晒得更黑，自己不会一下认不出来他吧？ 夏芷晴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当车子在军营门前停下来的时候，守门的哨兵便迎了上来，看了夏芷晴一眼，一伸手道：“同志，请问你找谁？” 不等大使馆的人开口，夏芷晴连忙说道：“你好，我刚刚从国内来，我来找王动，就是一个月前刚到的维和警察。” “你找谁？”哨兵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古怪，可是夏芷晴却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同，连忙又说了一遍：“我找王动。” 没说在，也没说不在，哨兵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小声地说道：“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未婚妻。”夏芷晴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自然。 哨兵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古怪，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就是不与夏芷晴有任何的对视，就这样呆立了几秒钟，哨兵一伸手接过夏芷晴的皮箱，然后说道：“你先到门口休息一会，我去跟领导汇报一声。” 不就见一下王动吗，怎么还要跟领导汇报？夏芷晴单纯地把这些归咎于军营管理得比较严格，自己跟大使馆的人挥了挥手，说了声谢谢之后，便跟着哨兵走了过去。 皮箱被放在门岗里面，哨兵先是跟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便留下夏芷晴一个人自己向着军营里跑了去。 门岗里有空调，温度却是正合适，夏芷晴满意地坐在椅子上面，静候着王动的到来。 哨兵这一去，时间就有些长，等了快十分钟了，也不见有人回来，这下夏芷晴也坐不住了，不断地冲着窗外看去，这王动到底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来？ 就像是上天听到了自己的召唤一样，又过了一会，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有四个人向这里走了过来，跟在最后面的就是刚刚过去的哨兵，只是却没看到王动的身影，难道他没在？ 夏芷晴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失望，等到一行人打开门之后，自己又换上了一张笑脸，目光落到带队领导的警衔上面，自己顿时吓傻了一般，立刻习惯性地敬了个礼：“首长好。” 来人被夏芷晴的动作吓了一跳，举手回了个礼，接着好奇地问道：“小同志，你也是警察？” “报告首长……曾经是。” “那现在怎么不是了呢？”来人继续追问道。 “嗯，因为我来找王动，所以把工作辞了。” 虽然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系，来人又说道：“小同志，你贵姓？” “我姓夏，夏芷晴。” “王动是你的未婚夫？” “对。” “那你为什么跑这么远来找他呢？” “因为……”夏芷晴犹豫了一下，接着神情淡然地说道：“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想寻求他的原谅。” 寻求原谅就要跑这么多，而且连工作都不要了，来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只是下面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王动呢是在这里，不过……他暂时出了些事情。” …… 一间二十多平的房间里，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天，虽然暂时还没有感到自己有发烧的症状发生，不过想来自己也是逃不过的。 自己没住过监狱，不过想来这里也不比监狱强多少，每天最尴尬的还是上厕所的时候，就这么大的屋，连想挡着的地方都没有。 相比自己的扭捏，廖珍珍却是自然得许多，按她的话说，两个人也许都走不出去这间房间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王动一想，这倒也是，接下来倒也是自然了许多。 女孩的病虽然控制住了一些，可是病情还在往严重的方向发展，整个人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侧着脑袋躺在床上，一付要死掉的样子。 自己偶尔也会帮廖医生做一些事情，不过她做的那些分析自己还是看不懂的，上面的字母看起来像是英文，看起来又像是其它的文字，只是自己就是不懂怎么利用这些字母来治医的呢。 快到中午了，王动也没有吃饭的胃口，自己蹲在房门处看着廖珍珍在不停地忙碌着，就在这时，王动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一阵杂乱的声音，接着便有脚步声向这里跑了过来。 今天是谁送饭？怎么这么的心急，难道还怕被传染上不可？ 王动靠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顺着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去，只是这一眼之后，自己的目光却再也挪不开了，自己不是眼花了吧，怎么看到夏芷晴了呢？不会的，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肯定是的。 王动的眼睛越睁越大，视线中夏芷晴的身影也是越来越近，既使到了门口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咚的一声撞到了铁门上，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医院响起：“王动，开门，让我进去。” 我去，还真的是夏芷晴。 这一回王动知道肯定不会看错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可是现在这扇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的，看着跟着夏芷晴身后的这些人，王动连忙大声喊道：“李哥，快拉住她，别让她冲进来。” 李慎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听到王动在房间里的喊声，自己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夏芷晴的手臂抓了去，大声地说道：“弟妹，你别急，事情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李慎朋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反倒被夏芷晴给抓住，接着自己的身体便飞了起来。 第11章 执子之手 光想着怎么拦人，却忘了怎么防人。 猝不及防之下，李慎朋顿时被夏芷晴一个背摔给摔到一边，接着发了疯般的夏芷晴继续没命地砸着铁门，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一样，非要把自己的公主给解救出来，只不过王动和公主的位置却是掉了个个。 “住手。”夏芷晴在外面砸，王动在里面突然喊了一声，就在夏芷晴一愣神的功夫，却发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突然顶到了王动的咽喉上，缓缓地摇了摇头，像是乞求一般地说道：“夏夏，住手。” 看到枪，夏芷晴终于意识到王动的选择是什么，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阻挡着自己的行动，两个人终于在万里之遥的地方相距，只是却被一扇厚厚的铁门给挡在门外，更加让夏芷晴揪心的却是王动，也许当这扇门再次开启的时候，自己迎到的却是他已经冰冷的尸体。 夏芷晴终于冷静了下来，目光顺着狭小的窗口向室内望去，屋子中间的病床上面躺着一个少女的身体，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恐惧感。 离少女不远，静静地站着一个女人，虽然脸被口罩给挡住，并不能看清她的相貌，可是这一刻夏芷晴是在嫉妒她的，也许在王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女人。 “打开门，让我也进去，好不好。”夏芷晴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只是听到这句话的人们却都瞪大眼睛，要知道只要进到房间里面，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窗户后的王动明显地感受到了夏芷晴的意思，眼里流着眼泪，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就这样吧，挺好。” “好，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夏芷晴说到做到，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也感觉到了一丝的疲倦，默默地回头，先是冲着李慎朋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微笑道：“能不能给我搬来一张床？” 质疑床的用途显然是脑残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可是这么大的决定谁又能做得了这个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带队的金警督身上。 做为此地的最高领导人，这个决定显得应该由他做出来才可以。 可是，这个决定实在是不好做，看夏芷晴这样子，分明就是一心想要陪王动赴死的架势，要是自己真的答应她了，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一般，可是就算自己不答应……自己又能挡得住吗？ “小夏，你……” 还没等金警督说完，夏芷晴却动了，嘴里无奈地说道：“好吧，你们不同意，我自己搬。” 夏芷晴说动手真的没有任何的犹豫，自己四周张望了一眼，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一张移动病床，立刻走了过去，试了试，自己便把床推了过来，直接堵到了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又拜托地说道：“麻烦你们把我的皮箱拿过来好不好？” 这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金警督也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已经限制不了夏芷晴，点了点头，回头吩咐了一声。 过了一会，不光夏芷晴要求的皮箱被送了过来，而且连铺床的床单之类的也拿了过来，一切摆放得整整齐齐，夏芷晴就算是在这里安家了。 手中的枪早就已经放了下，王动默默地看着夏芷晴做着这一切，他并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他能体会到夏芷晴的心情，今天她做到的，也是自己能为她做的，就算把两个人换一个位置，自己的选择只能是跟她一模一样。 一扇铁门虽然把两个人的身体分开，却不能分开两个人的心灵，就这样夏芷晴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在这里安家落户，两个人每天所做的就是隔着铁门相互窃窃私语，只是让其它人看到，却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过了两天之后，情况终于有了变化，早上起来之后，王动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虚弱了起来，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顿时苦笑了起来，看来自己也是逃不掉命运的折磨，终于被感染上了病毒。 “王动，你醒了吗？”铁门上传来夏芷晴的敲门声，王动挣扎地爬了起来，微笑地透过窗户看着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夏芷晴，顽皮地做了个鬼脸。 “你的脸……”敏感的夏芷晴立刻发现了王动脸色有些不对，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健康的潮红，就算他在笑，可是也掩饰不了他的虚弱，陡然间一丝不妙的念头袭上了夏芷晴的心头，眼睛立刻瞪到最大。 “没事。”王动微笑地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早就意料到的。” 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夏芷晴的手轻轻按在玻璃窗上，仿佛正在抚摸着王动的脸一样，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眼眶，却依然微笑地说道：“我陪你。” “好。” 王动被病毒感染的消息快速地传遍了整座军营，大家在为王动默默祈祷的同时，也被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所震撼，默契地把这片小小的空间留给了两个人，并没有人去打扰到两个人的平静。 又过了一天，王动发热的状况已经变得愈加的严重起来，最开始带进来的小姑娘早就已经死掉了，尸体被廖珍珍裹到了尸袋里面，通过送饭的小口送了出来，直接就被火化掉，而现在变成小白鼠的就变成了王动。 当窗户另一头的脸陡然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时，夏芷晴才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她不愿意休息，不愿意去睡觉，甚至不愿意去吃饭，每天只是熬到不行的时候，才眯上那么一会，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窗户观察着里面王动的情况。 各种的抗生素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无数次的失败也让廖珍珍变得狂躁了起来，到了王动生病的第五天上，她似乎也开始放弃了。 廖珍珍坐在病房一角的椅子上，差不多已经两个小时了，除了那双眼睛偶尔会活动一下之外，也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窗外的夏芷晴已经变得绝望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哀求道：“廖医生，你起来呀，你救救王动，救救他。” 也许是廖珍珍听到了夏芷晴的话，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挪到了窗户外，呆板的目光看着窗外的夏芷晴，缓缓地说道：“能试过的办法我都已经试过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夏芷晴陡然燃起了希望。 “你不觉得我跟病人接触了这么久，却没有生病，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被廖珍珍这么一提醒，夏芷晴陡然也想了起来，廖珍珍跟病人接触的时间比王动还要多，为什么王动得病了，可是她却不有得病呢？难道…… “廖医生，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比对一下我们俩个人的血液就可以，我的血液里肯定有能克制病毒的东西，我要把它找出来就能救得了王动。” 夏芷晴变得更加的兴奋，连声道：“那快点动手呀，廖医生。” “可是……”廖珍珍顿了顿，接着缓缓地说道：“你也看到王动现在的情况了，我怕……” “怕什么？”夏芷晴的表情顿时愣住了。 “因为要试验，也许会需要大量的血液，我怕……他会挺不到最后的时候。” 夏芷晴顿时就明白过来廖珍珍跟自己谈话的目的，她想用王动的血液做试验，却怕王动因为放血而加速自己的死亡。 选择权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可是这是么多艰难的一次选择。 不放血，肯定是死，就算放血也不一定能生。 夏芷晴的目光留恋一般地在粘在王动的身上，半晌缓缓地吐了口气，艰难地说道：“好。” 比起正常人殷红的血液，王动的血液明显要更加鲜红一些，一管血液先从王动的手臂里抽了出来，接着廖珍珍又吃力地抽出自己的血液摆到了一起。 对于时间，夏芷晴已经感受不到流逝，目光牢牢地固定在王动的脸上，哪怕他的一丝痛苦都能让自己感到一丝惊喜，这就证明了王动现在还活着，虽然他不能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可是自己相信，他肯定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的。 天黑的时候，疲惫的廖珍珍终于拿出了她的第一次成果，她并没有猜错，自己的血液跟王动的真的有些不同，自己所做的就是简单把那些不同分离出来，然后再注入到王动的身体里面。 当小小的针筒刺进王动的身体里，夏芷晴的身体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一念生一念死，生死只在这一瞬间便会产生结果。 已经很久没有动弹的王动突然动了一下，就在夏芷晴以为王动的病会好的时候，王动的口里突然喷出了大量的血液，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病床，也让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身体已经瘫软到了病床上，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已经不受存在，从前的场面如电影一般在自己脑子里掠过，夏芷晴意识到，一切好像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夏芷晴刚要挣扎地看王动最后一眼，突然自己听到铁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接着廖珍珍的声音便钻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夏夏，夏夏，你在吗？” “在。”夏芷晴连忙回了一声，努力地站了起来，入眼突然看到了一张欣喜的脸，接着廖珍珍激动地说道：“王动没事了，王动已经开始恢复了。” 啊？陡然的惊喜却让夏芷晴愣了一下，停了大概有那么几秒钟，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接着便大声喊了起来：“你说什么，王动的病好了？” ……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个星期，那扇已经紧紧关闭了一个月的铁门终于要被拉开了，几乎所有的维和警察都已经站到了这间小小的医院里面，目光全部注视着铁门的方向。 病床已经被移开了，做为最高长官的金警督跟夏芷晴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一同见证着这神圣的一刻。 ‘吱’铁门缓缓被里面给拉了开，接着两个人的身影并肩出现在病房的门口，看着夏芷晴已经布满泪痕的脸，王动缓缓地走了过去，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