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一 天赐猛男   倒霉蛋陆明,路过一处建筑工地时,被一块飞来的板砖拍的头破血流。   弥留之际,他心中不由得遗憾。   12岁时,发现自己喜欢同性,只对那些个健壮的爷们有性趣,吓的屁股尿流。   活了二十多年,别说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可是连猛男的腰,都没摸过一下。   妥妥的童子鸡一枚。   “大人,就是他,奴籍的,刚成亲,就谋害我兄弟,我们要休了他。”   “你叫什么?奴籍出身的?跟我们走吧,回去就是军妓营。”   “小人林涵,家主身体羸弱,真的不是小人所害。”   “你就是扫把星,我兄弟娶了你才三天,就躺在炕上一病不起,一个奴籍出身的下贱货,就该送到那窑子里。”   迷迷糊糊中,陆明听到有一个男人掐细着嗓子,一直在厉声训斥着谁。   一屋子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吵的人脑仁疼,这医院的治疗环境也太差了。   这什么医护人员,怎么跟菜市场一样。   忍无可忍的陆明,睁开眼睛,很不吼两嗓子。   但是他刚想张口,就用控制不住的咳嗽,整个肺腔,撕心裂肺的疼。   顿时,屋里面鸦雀无声。   紧接着,一个呼天抢地的哭声,就扑倒陆明跟前了   “哎呦喂,我可怜的兄弟,你终于醒了,呜呜,都是这个扫把星害的!”   陆明本来刚醒过来,就身体虚弱,被这一扑,好险没一口气上不来。   定睛一看,是个满脸涂白的瘦弱男子,特意画黑了眉毛,涂了口红,一张大白脸,跟活鬼一样。   陆明只感觉胸口一道气堵住,不住的翻白眼咳嗽。   “咳咳!你......你走开!咳咳!”   就在陆明以为,自己又要昏死过去的时候。   一个宽厚有力的肩膀,一把抱住他,大手缓缓的替他顺气。   手上传来灼热的温度和气感,那股带着灼热的气体,进入陆明的经脉,流窜于四肢百骸,陆明只感觉憋闷的胸口,顿时好了许多。   高手!难道是气功?!   “家主,你别着急喝点水”   男人的声音浑厚低沉,像最优雅的大提琴,温热的水,被送到嘴边,陆明喝 几口,这才顺过气。   紧靠在对方厚实的胸肌上,舒坦的几乎想呻吟,这才睁开眼前前这个男人。   五官带有典型北方爷们的粗犷豪迈,眉骨上方有一条两寸长的疤痕,蜿蜒而下,险些伤到眼睛,但是十分爷们。   这就是陆明梦寐以求的猛男呀!   “家主,你别急,再喝几口水。”   享受着猛男的贴身照顾,陆明别说心里多美了,心中那好感是蹭蹭上升。   但是当他细细观察四周的时候,好险没再度昏过去。   入目的一片黑黢黢的墙壁,角落里放着一个破旧的木头桌子,颤颤巍巍随时要倒的样子。   窗户上胡着白纸,一张红喜字,萧瑟的贴在上面,四处都是窟窿,呼呼的漏风。   一个身穿官衣大帽的站在地中间,看打扮应该是个衙役。   他这是被一板砖,拍穿越了?!   “这......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明极力想控制声音中的颤抖,但是惊恐的双眼,还是出卖了他的害怕。   “哎呦!可不得了,我兄弟这是烧坏了脑子,病傻了,你这个扫把星,挨千刀的,官爷快带他走”   一听陆明这么问,那个小娘炮,一屁股挤开陆明身后的男人,叫喊着。   小娘炮这一嗓子,把左邻右舍都叫来了,一大群人乌压压的站院子里。   都在往里面看热闹,看着他们一身短打的古代装扮,陆明知道,他怕是真的穿越了。   一想到刚才迷迷糊糊的,说什么娶亲什么的。   陆明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看着小娘炮,问道“你是谁呀?”   “呜呜,我苦命的兄弟,我是你表弟春花呀,那个贱蹄子叫林涵,哼,不过是个被别人不要的下贱货,今天就休了他”   陆明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涂脂抹粉的人,不是他娶的媳妇儿。   看来这么猛男是他媳妇儿了。   就在他出神时候,那个衙役一把扯过林涵,拿过铁链子绑在手腕上,像对待猪羊一样。   奴籍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牲口嘛,抬手两巴掌,揪住林涵的头发,既可以要往出拖。   “奴籍出身的,放着福不会享,军妓营有你受的,别磨蹭了,走吧!”   “贱皮子出身,还妄想嫁到我兄弟家里,活该你千人骑,哼!”   一屋子人吵吵嚷嚷,这眼看着那自己那猛男媳妇儿,就要被送去军妓营了,这怎么行。 二 拯救猛男   陆明不明白,林涵应该是个武功高手,为什么不反抗呢,但是看到他眼中的绝望和恳求。   陆明连忙起身,也不顾上头晕目眩,一把拉住那衙役的铁链子。   “这个官爷,误会!都是误会!我自小身体就不好,与他没关系”   陆明上辈子各种人见多了,这里面的道道都懂,连忙浑身摸了摸,果然在腰间找到十几个铜钱。   也来不及细看,塞到那衙役的手里。   “官爷,这点小意思,你拿去喝茶,这都是误会,我媳妇儿对我很好的,我怎么会休弃他”   “陆秀才客气了,你可想好了,这哥儿长得这么丑,也能下得去嘴?”   衙役瞄了一眼林涵脸上的疤,不屑的撇撇嘴,这样的也就配到军妓营。   “官爷说笑了,我身子不好,看着他是个有力气了,好使的很,熄了灯美丑都一样。”   陆明控制不住的咳嗽几声,故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那好吧,陆秀才都说话了,兄弟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不过,你这表弟擅自做主,这次我就既往不咎了,要是再有下次,定要严加惩罚”   衙役笑眯眯的掂量着手里的铜钱,狠厉的看了一眼春花,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送走了那位官爷,陆明松了口气,这才感觉自己脚上发飘,头晕目眩,险些跌倒。   一旁的林涵连忙上前扶住,   这才抬头打量自己新娶的“媳妇儿”   目测男人身高至少185,不过这才陆明看来,到时平添了一股男子气概,慢慢的雄性气息。   更别提身材修长挺拔,皮肤是健康的蜜色,肌肉结实,屁股饱满挺翘,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   陆明只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快跳出嗓子眼了。   克制不住的,又偷瞄了一眼,那双饱满浑圆的屁股蛋,只感觉鼻腔一热,华丽丽的又晕倒了。   在醒过来的时候,陆明已经对自己的穿越事实,坦然接受了,没办法。   不接受也回不去呀,在这好歹有一个性感猛男媳妇儿。   陆明上辈子是个搞销售的,嘴皮子那叫一个溜,一上午基本就在左邻右舍,把家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原身原来是个秀才25岁,颇有几分才学,只是家贫启蒙晚。   但是得罪了一个官宦子弟,对方故意娶走了跟陆明自幼定亲的哥儿,眼看着是年龄到了。   官府就强制匹配,那官宦子弟嫉贤妒能,故意设计,让年纪大的奴籍哥儿林涵,嫁进陆家,据说对方是叛乱罪被抄家的。   最让陆明惊奇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只有男子和哥儿。   这里的哥儿都是以身材娇小,肤白貌美为美,生养孩子。   像林涵这样的,那可就是大大的丑八怪。   陆明娶了这样的哥儿,以后就休想在仕途上再进一步了。   这不原身本来身体就弱,听到着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就病倒了。   这才便宜了,现代的陆明。   相处的这几天,林涵虽然出身官宦,但是家里外面的活,都能独当一面。   小到家里面的鸡鸭猪羊,大到耕地挑水,那安排的是井井有条。   每天看到这么个梦中情人般的猛男在眼前晃,陆明心里可火燎燎的。   “嘿嘿,老天爷也算带我不薄,这么一个极品!”   陆明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在他看来走不上仕途也没什么,他一个现代人对八股文,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陆明正在想入非非,只见林涵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林涵也不敢靠陆明太近,害怕吓到对方,小心的将药放在陆明手里   “家主,把药喝了吧,凉了药效不好。”   陆明不仅是个颜控,更是个声控,林涵这把男中音的嗓子,把他迷的不要不要的。   别说喝药了,就是毒药他都能喝下去。   端起碗咕咚咕咚牛饮而下,苦的陆明直咧嘴。   古代的过滤技术不好,药渣子残留在齿间,牙碜的很。   看到自家小白兔一样的相公,皱着鼻子咧嘴。   林涵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拿出一颗蜜饯,塞到陆明嘴里。   然后端过木盆,试了一下水温,然后附身就准备给陆明脱鞋。   这可是吓坏了,上辈子还是小处男的陆明,耳朵热的发红,缩着脚,声音有些磕磕巴巴   “不,不用,多脏呀!”   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美滋滋的。   哎呦!猛男要摸的脚!   哎呦!这个猛男,是我媳妇儿!   但是这话却让林涵误会了,脸上闪过落寞,摸了摸额头的伤疤,惨然一笑。   “我知道,自己长得丑,还毁了容貌,奴籍出身,你看不上我,我不在这惹你碍眼了。”   说罢林涵转身就要走,陆明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刚才的话让人误会。 三 媳妇儿亲亲   “我知道,自己长得丑,还毁了容貌,奴籍出身,你看不上我,我不在这惹你碍眼了。”   说罢林涵转身就要走,陆明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刚才的话让人误会。   连忙拉住林涵的袖子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习惯,你......你要洗就洗吧!”   说罢伸手扯下袜抹,露出白皙可爱的小脚丫,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涵。   林涵面无表情的蹲下身,灼热的大手握着陆明白皙的脚,就像小孩子的脚丫,轻轻的放在热水中   “大夫交代,每日用热水泡脚,对你身子好。”   略烫的热水,林涵手心里,传来丝丝缕缕的内力波动,泡的陆明整个人都熨帖了,眯着大大的眼睛,像只微醺的兔子。   不过想起刚才林涵的落寞,再见加上这几天外界的传闻。   陆明是真的对这个孔武有力的男媳妇儿,一见钟情,想好好过日子。   于是用脚趾头挠了挠林涵的手心   “我......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我就喜欢你这样高高壮壮的,”   “我是奴籍出身,脸毁了,也就有一把力气,你要是想休了我再娶,我没意见,”   林涵一直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这下陆明可急了,开玩笑,老天爷给了自己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能让人跑了呢。   “被迫下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委屈你了。我就是穷书生,但是我以后一定努力,争取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觉得你这样很好,特爷们!另娶他人这话不要再说了。”   闻言林涵猛然抬头,他犹记得成亲那日,陆明眼中的震惊和厌恶。   但是短短几日,对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此刻耳朵通红,眼神却清亮如水,林涵本以为死寂的心,却恍惚间跳动了一下。   从小都大,他都长的比同龄的哥儿高大,越长越像男子。   再加上从小学武,如果不是耳垂上的孕痣,别人几乎以为他是个男子了。   眼看着林涵不说话,陆明有些着急,挠挠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说都是真话,要不我发个誓,如果我陆明......就......”   “说什么呢,也不怕忌讳,我信你就是了。“   林涵连忙捂住陆明那胡乱说的嘴。   “你现在是咱家的天,是我男人,我自然信你。”   陆明嘿嘿傻乐,知道他一时没办法相信这样的转变。   但是那又怎么样,日久见人心,自己碗里的肉,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陆明贼贼的一笑,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林涵的手心。   果然林涵浑身一震,顿时古铜色的皮肤泛起红晕,慌慌张张的站起身   “我...我去去看厨房,你快盖上被子,别着凉了。”   陆明看了看林涵浑圆的屁股,咽了咽口水。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小鸡崽子一样的身材,媳妇儿太高大,不好推到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前几天夜里的时候,林涵怕陆明嫌弃,都是在地中间打地铺的。   如今表明了心迹,陆明自然是不能让自家媳妇儿打地铺,看着林涵提着油灯进了房间。   陆明嘿嘿一笑,掀开被角,笑嘻嘻的说道   ”媳妇儿,现在夜里凉,一人个睡被窝都是凉的。”   林涵微微一顿,然后放下油灯走到床边,闷闷的躺下,浑身僵硬。   陆明感觉到了林涵身上的水汽,还有淡淡的皂角香,眼睛铮亮铮亮的。   狼爪子就蠢蠢欲动,只感觉自家媳妇儿,哪儿哪儿都好看,像只无尾熊抱住那人。   “媳妇儿,你真暖和。”   林涵无论再强悍到底是一个哥儿,如今离一个男子这样近。   对方还那么亲密的叫他媳妇儿,脸更是火辣辣的。   陆明眼中那是火辣辣的,看着高大威猛的林涵,就跟饿极了人看到红烧肉一样,直咽口水。   “家主,使不得,大夫是你要好好休养,切记不可......”   林涵呼吸微乱,强装镇定。   抬起食指,一个弹指油灯就熄灭了,黑暗遮掩了林涵红彤彤的脸颊。   陆明满脸失望,看到吃不到,太折磨人了。   不过他可不敢放肆,现在他的小体格就是纸糊的。   要知道古代医疗条件差,不变好好保重身体,可是很容易英年早逝的。   嘴里沮丧说着“唉.....这样好的媳妇儿,我真幸福呀,再等等,等等我就康复了。”   但是放着这么极品的美味,吃不到。   陆明决定还是饱饱眼福,安慰一下自己。   两只眼睛把林涵看到脸都红透了。   林涵忍无可忍直接伸手遮住那人的眼睛,瓮声瓮气的疏导:“莫看了,早些睡吧...” 四 看到吃不到   陆明只能一边揩嫩豆/腐,一边转移注意力。   “媳妇儿,媳妇儿,你会武功不是,有内功,会飞檐走壁那种,飞花叶片皆可伤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陆明对电视剧里面才出现的武功,那可是充满了好奇心。   眼下肉吃不到,只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林涵虽然被陆明欺负的脸颊通红,浑身火燎燎的,但是还是强忍着羞意说道   “嗯,我只有练武,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功夫,飞檐走壁短时间还可以,飞花叶片皆可伤人,那武功的练到大成之境。”   林涵声音有些暗哑低沉,在漆黑的夜里回荡。   像午夜电台的男主播,带着惑人的魔力。   陆明到底身子还是虚弱,没聊的几句,就爬在林涵胸口睡着了。   感觉到陆明呼吸平顺后,林涵轻轻点了他的黑甜穴,将那只一直在他身上放肆的手拿了下去,嘟囔里一句   “小色狼!”   黑夜对于林涵来说,其实并无阻碍。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陆明,食指隔空描绘他的五官。   苍白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小胳膊小腿,就像他以前养过的小兔子。   本以为,他很嫌弃身为奴籍的自己。   但是刚才,陆明眼神中的真挚,却让林涵感觉有些意外的窃喜。   看看外面的夜色正浓,林涵起身然后给陆明掖了掖被角。   黑巾遮面,长身而起就上了房檐,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肥胖男人,林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找到属于自己身份的奴籍证明。   然后,附身从他身上,搜出那块被拿走的玉佩,这样有关于他的身份,就会消失。   离去前,一道凌厉的气劲,打翻桌子上的油灯。   那个小兔子,睡觉不老实,晚上会踢被子。   林涵不由的有提起两份内力,向村子里飞奔而去。   当晚,镇上的奴隶管理所,就烧起了熊熊大火。   据说是一名奴头喝醉了酒,不慎打翻了油灯,才烧死了自己。   对于这种细枝末流的小人物,意外死亡,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很快就被其他新鲜事取代了。   陆明一觉醒来,闭着眼摸摸身边的床位,发现早已经凉透了。   微微一惊,连忙坐起身,胡乱的抓了一件衣服,就跑出了房门。   闻到厨房,喷香的饭菜香味,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走到院子里,看到林涵抡着斧子,正劈柴呢。   不一会,一条条整齐的木材,就被摆放在院子角落。   日头上来了,林涵的汗水顺着蜜色的皮肤,消失在衣服中。   爷们!   看到眼前的景象,陆明都看傻眼了,媳妇太man了,也是种甜蜜的折磨。   林涵一抬头,看到陆明就披了一件单衣,傻站在门口,于是皱着眉毛,走过来拢了拢他的衣服   “早起天亮,去回屋穿好衣服,咱们就吃饭了,今天又红烧鱼,香着呢!”   可能是刚运动完,林涵额间出了薄薄的汗,粗犷爷们的脸庞,泛着点点红晕。   陆明仿佛受蛊惑一般,颠颠跑到他身边,笑嘻嘻。   “媳妇儿,你太性感了。”然后,转头飞一样的跑回来屋。   这下轮到林涵傻眼了,虽然他不知性感是什么意思,但是陆明眼中的温度,却让他的心火燎燎的。 五 极品亲戚   这不没控制好力度,本来烧火的木材,被劈的筷子大小。   林涵挠挠头,连忙将它们塞到木材中间,然后老神在在的进屋吃饭了。   鱼是林涵早起,在河边抓的活鱼,鲜嫩可口,半条红烧,半条煮汤,给陆明补身体。   “喝吧,鲜鱼汤对身体好”林涵特意把鱼往陆明那推了推,半条鱼不大,只有一碗汤。   看着林涵面前的一盘青菜,一碗糙米饭。   陆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仿佛看到了自己母亲,小时候总是把最好的给自己,还老说自己不爱吃。   狠狠的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林涵碗里   “吃,你是我媳妇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一定努力赚钱的。”   林涵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暖意。   忽然林涵筷子一顿,催促的说道   “把鱼汤喝了吧,凉了,该腥了。”   陆明乖乖的点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碗鱼汤,满足的打个饱嗝。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尖锐的男声。   “陆明哥哥,我是春花呀,我可怜的陆明哥哥,是不是被那个扫把星害死了”   陆明一听到春花那个娘炮的声音,就火冒三丈。   两个健步冲到院子里,怒火中烧   “你才死了,大早上到别人叫门喊什么,晦气不晦气。”   春花夏然是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陆明,竟然忽然词严厉色,吓了一跳,掐着手绢翻了个白眼   “凶手什么凶嘛,陆明哥哥。你不是最讨厌他的嘛,干嘛护着他。”   陆明看到春花那姹紫嫣红的脸就不舒服   “什么他,他的,那是我媳妇儿,你嫂子,在这么说话以后就不欢迎你了。”   林涵看着陆明气鼓鼓样子,活像只急眼的小兔子,嘴角微微勾起。   春花平时叶是个泼辣性子,到不会被陆明吓到。   只是看到林涵泛着寒光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就咽了下去。   想起今日来的目的,连忙陪起笑脸   “陆明哥哥,我今天来可是有事的呢。”   说罢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陆明手上,然后眼圈微红的抽噎   “陆明哥,去年头不好,我家男人上山,还不慎摔坏了脚,好几天不能下地,家里紧巴巴的你看......”   这个兄弟一直好说话,春花三五时的就偷扣下租子,充作自己的私房钱。   陆明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原身家徒四壁呢,原来是还有三亩水田呢。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原主一门心思的赶考,想来也是不屑于侍弄那些个田地的。   打开小布包,可怜巴巴的百十来个大钱,铜钱满是绿色的铜锈,一样也是外圆内方。   林涵找来一件长衫,披在陆明身上,晨起温度低了,别感染科风寒才好。   春花一看他们两口子,都是默默无语的。   心中虽然也是有点心虚,但是原主性子软,春花常年作威作福惯了   顿时就拉长着脸,声音尖利道   “不过是欠的你点租子,这般不依不饶的,明年就给你补上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陆明好险没被他给气背过气去,多大脸呀,这么理所应当。   “我这也是新成婚,有媳妇儿要养活,都是亲戚,这几年拖欠的租子就算了,不过明年地要交还回来。”   陆明声音冷冷的,不想对这个尖酸刻薄的亲戚,再多一点的容忍了。   果然春花闻言脸上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 六 极品亲戚2   春花本来想克扣点租子,用做私房钱,结果现在闹的人家要收回地,这要是婆么么知道了,还不得打死他。   “还说不是为了这个贱蹄子,哼,都说那些个奴籍的哥儿,在奴隶管理所,指不定被多少人玩过了呢,这种破鞋你也要,我要是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你说会怎么样?”   春花得意的抱着胳膊,陆明最是要面子。   “我告诉你,这块地我要定了,给你几文钱,你就感恩的收下,别给脸不要脸。”   那知道陆明闻言面上一沉,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把春花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管好你的嘴,在说些乌七八糟的,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于是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的哭嚎   “哎呦!打死人了,快来人呀,这还让不让我们一家子活了,多狠的心呀,一定是那个贱蹄子教的,呜呜。”   白日里,在家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么么,最爱八卦,爱聊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这不,陆明这院子,一嚎上了,那边就迅速的围了一群人看热闹。   看到春花坐地地上,满脸的粉被哭的一条一画的。   一看邻居们都来了,就哭的更起劲了,一把拽住身边么么,哭述,   “陈么么,您帮帮我吧,您也知道,以前我婶么么答应,把那三亩水田租给我们家的,我今天特意来送上一年的租子,可是我这兄弟,不知道被那个狐狸精,鬼迷了心窍,说什么都不肯把地租给我们了,这不时生生逼着,我们全家去跳河吗?呜呜,回去我男人,非打死我不可,呜呜,陈么么,您快帮我劝劝吧!”   陈么么也算是村里的老人了,于是劝说道   “阿明呀,都是亲戚,做人还是要厚道的,这断人生路的事情,万万不能做呀!”   陆明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么么。   再看到春花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很不上上去给他两耳光。   这是要逼他就犯呀,他陆明偏偏不吃这套,面子就是鞋垫子,不顶吃不顶喝。   陆明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几声。   本来就雪白小脸,更是面无血色了。   将手中的小布袋子,丢在陈么么手里,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他们家的租子,只有百十来纹,以前几年也差不读这个数,咳咳......我一直没多追究。“   陆明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如今有病在身,剧烈的咳嗽几声,苍白的小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今年我成婚了,媳妇儿要养,过万一再有个娃娃,我拿什么养活妻儿,咳咳......我这破败的身子,大把的药钱搭进去,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   林涵哪里知道陆明在演戏,看到他咳的小脸苍白,丢开手上的东西,连忙拍后背给他顺气,心中有些焦急   “你喝点水,歇歇。“   林涵回头,黑眸直视春花,眼中泛着寒光。   春花浑身一抖,只感觉是被一只野兽盯住,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春花害怕的低头,在抬头时,林涵只是低垂着头,给陆明顺气,仿佛刚才的眼神,是他的错觉。   陆明悄悄的挠了挠林涵的手心,俏皮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七 病弱小白莲   陈么么看到陆明咳的撕心裂肺,心也不由的犯嘀咕。   可别一下子气死了,乡里乡亲的,这让他以后没办法做人,这可是不得了了。   打开钱袋子一来,里面只有一百七十纹钱,再一琢磨陆明刚才的话,这才反应过味来。   在北山这个国家,一亩地平均租金在300~700纹不等,根据地的不同等级,租金也不一样。   陆明家的三亩水田,位置好,照顾的叶昊,是三等水田。   当时因为陆明么么身体不好,看在春花是亲戚,也跑前跑后的的出了不少力气。   所以这才以300纹每年的价格租出去了,这个村子没有人不知道的。   现在春花这样,就是拿陈么么当枪使。   “春花,原我看着你,也是个好样的,怎么现在也学那些个偷奸耍滑的,你欠人家陆明,这么多年的租金不给,还是蒙混不去不成。”   陈么么虽然为人泼辣,但是被人家算计,自然是很不高兴。   一把扯开抓着他裤腿的春花,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陆明一看差不多了,就扶着胸口,有剧烈的咳的几声,一副圣母小白莲的样子。   “陈么么,春花家一定是有难处,他家男人前一阵子上山,伤了腿,我这一直病着,也没去看,咳咳...我现在成婚了,不是一个人了,一家子要吃要喝,我不然我是绝对不会香收回地的。”   本来假咳几声,变成了真咳嗽。   嗓子里一阵阵的发痒,陆明控制不住的咳嗽,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陆明这一句话,顿时人群中,炸开了锅。   不少认识春花家的都纷纷表示,前几天还看到他男人,在外面小酒馆喝酒打牌呢。   陆明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意外之喜,只管靠在林涵身上,吃着软豆腐,冷眼旁观。   人群越积越多,村长也被找来了。   刚才错怪陆明的乡亲们,都感觉愧疚万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跟村长解释清楚了。   陆明到底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是那可是村里实打实的进士。   村长一听,顿时脸就黑了,派人找来了春花家人当面对质。   陆明家不大,仔细翻找之下。   果然在枕头下的砖缝里,找到了地契还是租借土地的条子。   原主也算细心,竟然还记录着这几年拖欠的租金数量,这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一群人在院子里面吵吵嚷嚷,春花的男人叫王强,是个猎户。   脾气火爆,每每打猎有所收获,就到酒铺子,打上半斤烧酒,喝的个酩酊大醉。   一听陆明要把地收回去,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三幕田天他们家种了好几年,早就默认下是自己的。   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让人夺走,怎么可能甘心。   “地凭啥要回去,租金我们可是半点没欠,你说收回去就收回去。”   王强喝了点酒,脸红脖子粗的指责陆明鼻子叫喊。   “我们家种了这么多年,早就把那坏地养成了好地,现在想要回去捡便宜,没门。”   王强的么么,也是个泼辣的,陆明家里没也没什么人。   所以王强一家人,也没把事情看的多大,一家人撒泼打滚,就是欺负陆明是个书生,脸皮薄,不好跟他们计较。 八 将白莲进行到底   “契约账本我这里都有,你们这几年,一共欠的430文,早已经超出了契约的租赁年限。”   陆明冷眼旁观他们表演,只见事情如果他们退缩了,只怕以后在这村里,就举步维艰了。   王强一听,眼睛瞪的跟铜铃铛那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春花   “不可能,每年我家可都暗数给的钱,你现在想讹赖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王强仗着自己身材魁梧,完全不把陆明看在看在眼里,大咧咧的走上前,推搡了几下。   林涵是个练武的,自然洞察先机,浑身紧绷,当即就要发难。   哪知道陆明却暗暗摆手,示意不要暴露他有武功的事情,静观其变。   陆明那小身板,哪经得起他这么推,一下被跌倒在地上,然后就撕心裂肺的咳嗽。   一身青衫,也粘了尘土,本就病弱苍白的脸色,更加面无血色。   陆明满脸愤怒的站起身,一副不堪受辱的读书人样子,浑身颤抖的掐着地契   “咳咳......你们退钱租金。还动手打人,今天咱们非得去见官不可,我一个堂堂的读书人,竟然被你们这样欺辱,咳咳......如果今天不给我个公道,我......我就一头碰死在县衙门前。”   村长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安抚,这要是真让一个读书人,一头碰死在县衙门前。   他们这个村以后也别想好,名声算是臭的彻底了。   “明小子,你别着急,叔还在这呢,定给你做主。”   无论是为了村里的名声,还是为了以后能在仕途上,再有个进步,这是都不能马虎。   地契,租赁契约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账本上,每年欠下租金也是清清楚楚,村长一看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己哥儿偷偷把钱扣下了。   “王强,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你抵赖,自家的哥儿都看不住,让人蒙在鼓里。”   村长看看了账本上的数额,对一个农家人,这可是比不小的收入。   家里的哥儿蒙骗家主,私藏钱财,那可是大忌讳。   人群顿时传来了议论声,纷纷对着王家人指指点点。   想起刚才这一家人,是怎么欺负一个病弱书生的,眼中都露出了嘲讽和鄙夷。   王强又是个好面子的火爆脾气,闻言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抽的春花在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胆子大了,是吧!都敢骗自己爷们了,说平时偷家里多少好东西,今天我非要给你个教训!”   说罢又是两个耳光打下来,春花被打成了猪头,耳朵嗡嗡直响,只能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学会偷银钱了,花了大把的银钱,娶了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强儿,我看休了他吧!”   王么么狠狠的掐了几把春花,然后说道。   春花一听要休妻,顿时傻眼了。   连忙爬到王强脚底下,呼天抢地的哭喊   “夫君,你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卖力干活,再也不敢了,婆么么,求求你。”   春花脸上的妆都被哭花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要知道在民风淳朴的古代,要是被休弃回家的哥儿,除了做尼姑,也只能跳河了。   就算不死,村里人的吐沫星子,也会淹死他的。 九 制服恶人   村里面的大事小情,一般都是找村长和里正出面解决,很少去官府。   所以陆明着一说要去吧官府,王家人顿时就慌了。   要知道陆明上有功名在身的人,人家证据确凿,着要是去了官府,官司是铁定要输的。   “陆明兄弟,你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今天才知道,那个贱人私藏租金,都是误会呀!”   王强赔笑着一张脸,心中狠毒了春花欺瞒他。   “那你们补齐了租金,把地换回来,我就既往不咎了,毕竟是亲戚”   都是乡里乡亲的,陆明叶不好吧事情做都太绝,这样让其他人,看着心寒。   “唉!唉!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补齐。”   王强吧家里搜罗一空,又借了点,这才凑齐了租金。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临行前,拽着春花的头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才气哄哄的离去。   众人散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春花离去前,怨毒的眼神。   “媳妇儿,我听隔壁的张叔说,别人家的水稻田都插秧了,咱家也快些种上吧,别耽误了时节,这一年就荒废了。”   陆明看着别人家的稻田都种上了绿绿的稻苗,心中不由的有些焦急。   虽然这次他们将地要回来了,但是原身是个书生,根本不会种地。   他这个现代人也是知其然,不知其多依然。   大家可都憋着要看他笑话,等着他自己种不出东西,再低价租赁出去呢。   现下时间紧张,最好的播种时间也就这几天,他们家没准备稻谷种,没育苗。   好在陆明到底是个读书人,很受村里人的敬重,一听说他要买秧苗,各家剩下的秧苗,都纷纷拿出来了。   不过,大家都劝说陆明,把田租赁出去,他一个读书人,根本干不来着种田的事情。   陆明只管笑眯眯的收秧苗,也不答话。   晚上回家,做在炕头上,算算今天买秧苗,花出去的65文钱,只感觉肉疼。   从枕头下面的掏出钱袋子,将用一枚枚的拿出铜钱,葱白的手指,点着数,越数越委屈。   想他在先到也是个中产阶级,末了那些省吃俭用的存款,都便宜银行了。   陆明委屈瘪瘪嘴   “媳妇儿,我怎么是个穷光蛋呀!”   林涵大手揉了揉陆明的脑袋   “我养你!”   看到陆明有闷闷的去数铜钱,林涵失笑的摇头。   寻常书生都不喜黄白之物,怎么自己这个小白兔一样的相公,是个小财迷呢。   拿过泡脚的木盆,伸手替他除了鞋袜,握着那双白皙小巧的脚丫,轻轻的放在热水中。   “明天我去打猎,野物应该在镇上,能买个不错的价钱。”   林涵轻轻的压着他脚上的穴位,心里盘算着,山上哪个位置野物多,在镇上酒楼也许能卖个好价钱。   “不好,我不想你暴露会武艺,太辛苦了。”   陆明虽然和心动,但还是拒绝了林涵的提议。   “你......不喜欢我习武?”   林涵闻言手下一顿,低垂的眸子闪过落寞,本朝哥儿以柔弱纤细为美,想他这样的实属异类。 十 小相公要吃   “村里人多眼杂,习武的人少,媳妇儿你这么厉害,以后可以做咱家秘密武器,哈哈!”   陆明一边想象着,以后自家媳妇儿大发神威,震慑四方,而自己就躲在媳妇儿后面,数钱数到手抽筋。   哎呀!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其实陆明还有另一番考量,他一直感觉林涵身上的的气质不凡,显然以前身份特殊,既然多放不想说,那么他也不多问。   隐瞒林涵武功了得事情,也是为了保护他,不暴露身份。   出身不凡,却被打入奴籍,看过现代电视剧的陆明,已经脑补出一系列的豪门恩怨了。   这一系列话,在林涵听来,就是对方不喜欢自己练武,而且也忌讳自己以前的身份,心中不由得闷闷的。   手上小心按压着穴位,催动体内的内力,缓缓的灌入陆明体内,替他疏通着血脉。   林涵低垂着头,默默无言,只是柔顺的露出蜜色的脖颈,透露出难掩的诱惑。   陆明眸中暗色闪了闪,伸手捏着林涵后颈,这可是武人致命位置。   “别多想,我真的心悦于你,心里,眼里可都是你。”   林涵闻言,低垂的脸,刷一下红了,耳尖都红彤彤的。   “说…说这个做什么”   然后就故作镇静,端着水盆出了卧室,只是平素里,杀人都不抖的手,却撒了一地的水。   陆明倒在床上哈哈大笑,飞快钻进被窝里。   媳妇儿的一张硬汉脸,却是挺害羞的,有趣。   看到林涵整理好东西,提着小油灯进了屋,健硕的身材,荷尔蒙爆棚。   陆明黑亮眸子更亮了,趴在床铺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媳妇。   “媳妇儿,好冷哦,特别冷!”   声音颇有些可怜巴巴的味道   林涵踌躇了片刻,抵挡不了对方水汪汪的眼神。   于是吹熄了灯,准备休息了。   要说林涵这样的猛男,在现代那可是一众小受,追逐的目标。   陆明长的清秀文弱,但是偏偏是纯1,偏爱肌肉猛男受。   林涵这款,简直是他梦中情人呀,上辈子哈的要死那一款。   如今在自己眼前,那还不是宝贝的不得了。   凑到林涵身边,眼睛适应黑暗后,林涵粗犷强悍的脸庞。   在暗夜中带着无言的魔力,陆明着魔摸了摸这人的脸。   然后只能老老实实抱着人了。   黑暗当中,会把所有的感官放大无数倍。   牢牢抱着自家猛男媳妇儿,以后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了。   陆明开心的飞起。   林涵只感觉大脑翁的一声,自家小相公偷糖吃那个表情,勾的他心尖直痒痒。   林涵黑暗里,耳朵更红了,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陆明低沉的一笑,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林涵。   “好喜欢你呀!”   “......”   林涵整个脸都烫的吓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逗够了,就挨着这家媳妇儿,聊聊村里的事情,   陆明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充满好奇心。   这下巴,简直是就是电视里男明星的下巴,棱角分明。   陆明 嘿嘿一笑,一口咬上那下巴。   林涵一下呼吸就乱了,只感觉下巴又疼又痒。   下巴上妥妥有一个牙印,这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兔子。。   他只能拼命不动声色,只是心却是温暖的。 十一 嫩豆/腐好吃   陆明迷恋的看着林涵俊朗的侧脸。   作势就要拆开这喜欢的糖果。   林涵伸手阻拦:“相公,使不得。”   “乖媳妇儿,我就看看。”   林涵无力的张着嘴,身体内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书上所写的事,真的会让人失控。   感觉整个身体,整个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陆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咬咬牙,停下了手,喘着粗气说道。   “今天放过你!”   暗自决定,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努力锻炼身体。   连推到媳妇儿的力气都没有,真是欲哭无泪呀。   窗外夜空中满是星光,几声蛙鸣,虫叫述说着乡村的故事。   “明天就找人,把秧苗下地吧,再找村子里的木匠,做几个木网。”   “......好”   林涵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揉了揉趴在他胸口陆明的头发。   这次,他是否得到了幸福呢。   那三亩的水稻田,陆明看过,品质非常好。   他在现代虽然吗,虽然不是真正的农民出身,但是前世稻鱼共生,大大提高产量的新闻,可是看了不少。   如今在古代,没有农药化肥的催化,产量普遍不高。   但是如果水稻田间养鱼,鱼不仅能够吃掉田间的害虫和杂草。   而且排泄物还是肥沃土壤,翻动泥土,促进肥料的分解,从而大大提高水稻的产量。   “明天要插秧,还要买鱼苗,放在稻田里,生态......共生......呼呼”   说着说着,陆明就趴在林涵胸口,睡着了,嘴里还咬着那殷红的乳首。   可能是睡的不舒服,蹭蹭那厚实的胸口,调整了一下姿势,紧紧扒在林涵身上睡着了。   林涵替他压了压被角,咀嚼着刚才陆明的话,生态共生是什么?   他着个小相公,嘴里老是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读书人他以前也见过不少,很少有他这个样子。   手掌贴在陆明的后背上,缓缓的用内力给他暖身子。   看着怀里小相公俊秀的眉眼,怎么看怎么好看。   这么一个小白兔一样的男子,却总是欺负的他,没有还手之力。   陆明家买鱼苗,要放进水稻田里,这可是个新鲜事。   还是放在稻田里的木架子,怎么看怎么怪异。   村里面除了下地干农活的,都来看热闹。   陆明特意找了邻居的陈大叔,帮忙指导插秧。   好在林涵是个练武的,身法灵活,而且学习能力强,不一会儿,插秧就做的有模有样了。   陆明也卷起裤管,下去尝试了一把,奈何他的塑料小体格。   刚刚插了十几颗秧苗,就头晕眼花,好险没一头跌到田地里。   田间地头的村民,哄然大笑,纷纷打趣陆明。   “陆秀才,这田里的伙计你可不行,那歪歪扭扭的的秧苗,怕是活不成了吧,哈哈”   陆明挠挠头,回身看自己种下的那些个秧苗,可不是都歪歪扭扭的,根系不稳,一场大雨,还不得都飘起来。   “家主,你在岸边歇歇,我手法快,一会就能完事” 十二 稻鱼共生   陆明刚才可把林涵吓够呛,连忙借了把椅子,把他安放在田边,还特意用外衫,给他遮阳光。   “哎呦,陆秀才,这可是有媳妇儿疼的人啦,像我董儿,干活的命儿。”   隔壁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打趣陆明。   村民善意的取笑,陆明不禁不生气,反而举着媳妇儿的衣衫,眉飞色舞的好不得意。   “那是,谁让我娶了个好媳妇,十项全能,厉害着呢。”   林涵失笑的摇头,这小相公性子跟孩子一样,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快了。   他有内力护体,轻身的功法也是一等一的。   如果不是顾忌现在人多,运起轻功,不消一个时辰,三亩水田就能全部插秧完毕。   陆明坐在田边,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耳边传来村民不时的笑闹声,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气,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陆明家的,你这手法虽然很奇怪,但是很快呀”   李大叔看着林涵看看称奇,他手如穿花蝴蝶,秧苗整齐的被码在水田中,苗与苗只见的间隔,分毫不差。   林涵微微一笑,瞥见坐在一边睡着的陆明,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家主和我都不太懂得农事,以后还仰仗李叔多帮忙”   “乡里乡亲都是应该,要是陆秀才能得空指点我家皮小子一,那老朽真是感激不尽”   李大叔是常见做惯农活的,跟陆明家关系也不错。   村里就这么几个读书人,就属陆明学问最高,身具功名。   谁家都想自己娃娃能识文断字,以后某个更好的出路,李大叔这样的说,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到一个上午,林涵和李大叔俩人,就把三亩水田侍弄好了。   陆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焕然一新的稻田,顿时睡意全无。   连忙指挥着林涵,把木架子摆放在稻田之间,错落有致。   然后再小心的把鱼苗,倒在稻田之间。   细小的鱼苗,已进入水中,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陆明眉开眼笑的看着水稻田,想像着秋天,鲜嫩的稻花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陆秀才,这稻苗娇嫩,怎么能放鱼呢,胡闹嘛,这不是。”   李大叔看着陆明,呼噜噜的往田里面倒鱼苗,吃惊的瞪大眼睛,连忙上前劝阻。   农家人最是心疼田地,着要是一年绝收了,田地就不肥沃里,得养好几年。   “李大叔,你放心吧,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鱼和水稻能互利互惠,等秋天的时候,您就瞧好吧!”   陆明老神在在的摆摆手,现代共生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收成他到是不担心。   林涵固定好木网,抬头看看天。   现在已尽正午,日头渐渐大了起来。   “家主,想必你也饿了吧,李大叔跟我们同去,我做几个爽口小菜,给你们下酒。”   闻言陆明一拍脑袋,瞧他着记性,怎么穿越会古代了,脑袋都变木了呢。   连忙拉着李大叔,让李涵杀了一只鸡,做几个小菜,打伤半斤小烧,美美的喝上一杯。 十三章 泡菜计划   陆明哪知道这壳子,竟然是个一杯倒的属性。   一杯白酒下肚,陆明只感觉天旋地转,面前的林涵是李大叔,都是重影的。   “怎么世界都在转圈圈?媳妇儿,你这么在转圈圈”   陆明小脸红扑扑的,拉着林涵的手,死活不撒手,只会嘿嘿傻乐。   人家小两口这么亲密,李大叔可是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他也没料到,陆明尽然没有一点酒量。   “李大叔,对不住呀,家主极少饮酒,让您笑话了,这半只鸡您拿回去吃,改日再请您到家中吃酒”   林涵连忙起身去锅里掏出半只鸡,打包好,塞到李大叔手里。   李大叔本想推辞,再一想家中的老伴,也就收下了。   陆明是个好孩子,但是却没干过农活,以后搭把手的地方多事。   送走了客人,林涵回来这才发现,陆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失笑的摇摇头,附身轻松抱起陆明,把他放在床铺上。   除了外衫,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身上的汗渍。   哪知道陆明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起身,一把抱住林涵的腰。   热乎乎的的脸蛋,蹭了蹭林涵劲瘦的腰腹,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胡乱说着什么。   “跟个奶娃娃一样!”   林涵无奈的看着,化身八爪章鱼的陆明。   外面天热,不一会陆明而又就冒出汗珠,显然睡的不舒服。   林涵连忙拿起蒲扇,给陆明打扇子,然后细细看着,自家小相公清秀的眉眼。   巴掌大的小脸,皮肤有些苍白,不成比例的大眼睛,显得有些稚嫩,妥妥一只小白兔。   还是只色兔子。   林涵微微一笑,没发现自己心中一点点柔软,去暗不见底的深渊,仿佛都退缩在一个角落。   陆明这一觉睡都很长,黄昏午后,日头西斜,劳动一天的人们,都纷纷回到家中,享用丰盛的晚餐。   扑鼻的饭香味,诱惑着陆明。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林涵修长的身影,在饭桌前忙碌。   “家主,饭好了,看你睡着一头汗,去洗个脸,吃饭吧!”   陆明呆呆的坐在床上,头顶两撮呆毛,卷曲翘起,大眼睛中都是迷蒙。   林涵揉了揉陆明的黑发,心里一片柔软。   中午剩下的半只鸡,几乎没怎么动,再加上一个爽口的小黄瓜。   陆明只感觉胃口大开,狠狠的吃下两碗米饭,这才作罢。   例行的烫过脚,陆明坐在炕头上,数着那几个可怜巴巴铜钱。   在现代好说他也是个中产阶级,怎么到了古代,总是为了钱发愁呢。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呀!   就在陆明发愁的时候,忽然看到林涵放在角落大白菜。   对了,可以做泡菜呀!   辣白菜,时间短,成本低,见效快!   而且辣白菜特殊的辛辣口感,让人胃口大开,一定能在短期之内,打开不错的销路。   解决了生计问题,陆明眉开眼笑,到了古代生存一大难呀,总算能达到温饱,不至于让媳妇儿跟着饿肚子。   一把抱住走到床边的林涵,陆明亮晶晶的看着他,满目含情。   真好,在古代,有这个人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陆明嘴里面占着便宜:“媳妇儿,你么爷们,这身材,迷死你相公我了。” 十四 心疼小相公   林涵气息微乱,揉揉陆明那颗大脑袋,声音中带着淡淡笑意的说道:“你很喜欢?”   陆明眼睛贼亮贼亮,嘿嘿嘿坏笑,自家媳妇儿怎么看怎么好:“喜欢死了,我现在恨不得,时刻把你带在我身边。”   李涵刚毅的脸上带着晕红,他只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即将冲破牢笼。   胡乱的回身,弹熄的油灯。   黑暗中陆明,大眼睛亮亮的,一把拉住林涵,推倒,那叫一个气壮山河。   “哈哈,媳妇儿,快到我碗里来!”   林涵一惊,连忙按住陆明乱飘的眼睛,耳朵红红:“家主,你还在休养。”   本来低沉优雅的男声,已经暗哑非常。   “卧槽!这样不行!媳妇儿,你有没有什么练武的趣事跟我讲讲。”陆明不甘心的嘟嘟喃喃,低咒道。   不过原身的体质不好,正在休养阶段的陆明,只能抱着媳妇儿望洋兴叹,转移注意力。   林涵挑拣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跟他说着。   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   不一会陆明就没声了。十分流氓的,又很依恋的紧贴这林涵,沉沉的睡去了。   林涵满脸张红,陆明细腻的皮肤紧贴在身侧,都是火辣辣的。   但是却又感觉安心,这个小相公,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身体。   每次睡觉前,都折磨的他极欲挖个地洞,钻进去。   林涵,用手指细细的描绘小相公的五官,只要自己保持这样的身材不变。   这次,他是不是可以奢望,这种幸福能再长一点。   一大早,陆明吃过早饭后,就抱着大白菜蹲在院子里,一直摆弄。   看着陆明忙乎的满头大汗,林涵失笑的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白菜,递给他一杯蜂蜜水。   “你想怎么做,跟我说,我帮你做。”   陆明喝了一口蜂蜜水,嘿嘿傻乐,有媳妇儿就是好呀。   知道疼人,抬手拍了一下林涵挺翘的屁股,贼贼的笑道:“媳妇儿,你真好!”   林涵耳尖微红的瞪了陆明一眼,私下望去,确定没人看到这才松口气,这也太孟浪了。   陆明站在一旁指点江山,不一会辣白菜多久做好了。   林涵看着那些被出处理好的白菜,都被各种辣椒、苹果、梨子等调味掉包裹着,散发出诱人的咸香。   午饭的时候,林涵吃着辣白菜,眼睛瞬间的亮起来了。   这种咸辣,带着点微甜,很是下饭,十分爽口。   陆明控制不住的又吃了一碗米饭,摸了摸鼓鼓的胃说道:“我准备拿一些辣白菜,到镇上去买,你看可行吗?”   陆明虽然对辣白菜有信心,但是到底不是hi原装的古代人,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准行,小菜爽口,成本低,是个不错的收入。”林涵肯定的点点头,小菜,下饭,味道独特,确实十分好吃。   “那好,下午我就背两罐子,去镇上试试。你一会给隔壁的几家送去点,大伙尝个鲜。”陆明从家里角落,找到两个不大的陶瓷罐。   掂量了一下分量,觉得自己能背的动,这才交给林涵让他去清洗。   林涵看着一身短打,满头汗水的陆明,心中忽然有些憋闷:“家主,下午还是我去吧,我练武的力气大。”陆明一个书生,竟然为了生计,宁肯与商贾为伍,让林涵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想古代,大体上读书人,是看不上下九流的商贾,也就知道自家媳妇儿想歪。   陆明哈哈一下,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到底是个哥儿,这谈生意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妥当,正好熟悉一下环境。” 十五 路逢恶人   小心的将罐子扎好口,陆明坐上同村刘大的牛车就出门了。   出了村子,四周大多是郁郁葱葱的深林,林间不时有小动物跑过,一条窄窄的土道蜿蜒其中。   不远处宽大笔直的官道,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陆明不禁好奇的问道:“大牛哥,那官道那么宽敞,怎么大家都没在那上面赶路呀!”   刘大牛闻言哈哈大笑:“陆秀才,这官道只有官老爷才能用,平民老百姓要是私自用了,没被发现还好,要是倒霉被穿官衣的看到,少不了一顿打。”   “多谢,大牛哥提醒。”陆明倒抽一口凉气,还好他没图方便走官道,看到那些古装电视剧,也不可全信呀。   “你们这读书人,就是文绉绉的,还谢啥,哈哈。”刘大牛憨直的一笑。   牛车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走到了镇子上。   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灰衣短打的林涵,隐匿身形,用轻功悄悄跟在后面。   自家小相公,身体不好,又甚少出门,林涵怕他被人骗了去,这才悄悄跟在后面做保镖。   辞别的刘大牛,陆明也不着急寻找买家,而是寻了一个小乞丐,给了一文钱,问清楚了当地的情况。   原来这个地方叫枫叶镇,众多酒楼林立,但是当属雅妍搂为最。   这雅妍楼在枫叶镇,据说是风雅和美食都是一绝。   陆明嘿嘿一笑,就喜欢这中不差钱的主儿。   来到雅妍楼门前,小二见陆明一身书生打扮,于是连忙上前,躬身问道:“这才公子,是吃饭,还是打擂台呀?”   “擂台?”陆明闻言眼睛一亮:“有奖金吗?”   小儿闻言,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说好的读书人,都恃才傲物,视金钱如粪土呢。   不过面上,他可是不敢表露,连忙指着大场中间的一块条幅说道:“您看,那是我们老板出的上联,能对上来下连者,奖励白银50两。”   1两白银可以换1贯钱,也就是1000文,那50两白银可就是5W文钱,哎呀呀!   陆明只感觉满眼的铜钱在翩翩起舞,擦了擦嘴角边不存在的口水。   陆明咽了咽口水,眼冒金光的走入大堂。   只见大堂正中间,悬挂着一个红色条幅,上书一上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升”十个大字。   呦!这个是个名对子,前世陆明在网上还特意看过。   嘿嘿,看来有门!   陆明面露喜色,直奔下方书案而去。   大堂中,已经有很多身着白衣的书生,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一看陆明直奔书案,纷纷聚拢过来。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看到是陆明,不屑的说道:“我还当是哪位名家大才,原来是陆明,我说你可别舔着脸,浪费这上好的笔墨了,草包一个!”   “这不是被宜哥儿,退婚的陆秀才嘛!是不是娶了个奴隶,被窝里别有滋味儿呀!哈哈!”   众书生哄堂大笑,你一言我一语的讥笑陆明。   那华服男子,正是本地县令之子,柯翰林。 十六 与恶人打赌   柯翰林故意走到陆明身边,嘲讽的说道:“陆兄,也难怪你痴恋宜哥儿,那身段,那个小模样,哎呦,在你们那应该是少有的。你不会饥不择食,连个粗壮的奴隶,都爱不释手。没准那奴隶,在奴隶营里面身经百战,可是各种高手呢,哈哈!”   此言一出,其他书生更是哄堂大笑,后面的话更是污秽不堪。   上辈子陆明是个销售,什么样的讥笑没见过,刚开始还不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听到柯翰林羞辱林涵,眼中寒光一闪,心中顿时火起。   至于那个连眉毛眼睛都没见过的前未婚妻,宜哥儿,鬼才管他死活。   柯翰林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两人房事调笑,想必是拿他做个玩物。   “柯翰林,如此羞辱与我的家人,我陆明要是不讨个公道,枉为男子,不知道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就赌这副对子,”   陆明瞥了一眼堂上的对子,眼神冰寒的看着柯翰林,面无表情。   林涵就是他的软肋,今天势必要给柯翰林个教训,否者他日,林涵就会成为枫叶镇人的笑柄。   “哈!赌就赌,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你陆明就是一个无用的草包,不过既然是赌局,就要加码,如果你陆明输了,就跪在门前学三声狗叫,发誓从此不参加科举。”   柯翰林薄唇轻勾,眼中露出恶毒的光芒。   闻言,人群中一些看热闹的食客,都惊呼出声,劝陆明不要答应,要知道读书人,这辈子都不能科举,那可就完了。   哪知道陆明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好!不过来而不往返非礼也,如果柯兄输了,就跪在雅妍楼门前,给我家哥儿磕头道歉。咱们请这枫叶镇的名家大儒,做个评判,列位为我们做个见证。”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击掌为约!”   “谁耍赖,谁小狗!”   陆明毫不认输上前一步,与柯翰林三击掌定下约定。   柯翰林得意的一笑,向手下两个家仆使眼色。   他们柯家在枫叶镇,声名赫赫,任谁都得卖他父亲三分薄面,陆明输定了。   比诗斗文猜对子,历来是文人一大盛事。   不一会儿,雅妍楼前几摆昊了连个书案,上好的纸墨笔砚准备就绪。   雅妍楼更是请来了四位评判,分别是,柯翰林的父亲柯瑞德,鸿鹄书院院士黎弘,副院士北鸿哲,还有一个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的男子,年纪30多岁,一身贵气,其他三人均退后半步,不敢与之同行。   陆明虽然出身不高,但是确是黎弘的得意弟子,这位便宜老师,特来压镇,着实让陆明感动了一把。   两人以一炷香为时限,   柯翰林虽然傲慢,但是也颇有些才学,而且这副对子,在此处悬挂良久,所以他当下就奋笔疾书。   只有陆明老神在在的,眉头紧皱,握着毛笔,却迟迟不动笔。   人群中纷纷传来讥笑和猜疑声。   “这陆明不会认输了,眼看一炷香时间就要到了。”   “我看他刚才,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活该一会跪地学狗叫。”   台上几位评委对陆明行为,也感到怪异。   “黎老,孩子们之间的打闹,做不得真的,读书人饱读诗书,哪有真的不参加科考的道理呢。”柯瑞德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哎?这没到最后,谁属谁赢还不一定呢,列位现在下结论,还是为时过早。”   黎弘缕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心中还是隐隐的为陆明担心。   而我们的猪脚陆明,为什么迟迟不肯下笔呢?   原因是,他不会毛笔字。   这可是个大问题,原身是个书生,饱读诗书,如果现在他写出一手鸡爪子字来,还不得露馅呀。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陆明一咬牙,鸡爪子就鸡爪子吧!   于是大笔一挥,还好这个身体有肉体记忆,下笔之时,陆明就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等再回神,钢劲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   就在这时,一炷香燃尽。   柯翰林志得意满的瞥了一眼陆明,这副对子,他之前就跟家里夫子讨论过,再加上他的理解,可谓是精妙异常。   二人的对子,呈交给评委后。四人纷纷传阅,然后细细品味。   柯翰林和黎老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 十七 最新更新国子监   三人看到两人的对子以后,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陆明的对子十分工整,堪称是绝对。   但是,柯瑞德自然是站在柯翰林这一方,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柯家的颜面。   副院士就是一个墙头草,柯家在本地,有权有势,他自然要附和柯瑞德,拼命的捧吹柯翰林的对子,何等的精妙绝伦,何等的对仗工整!   黎弘是个倔老头,一向视权势于无物,坚持认为陆明,应当优胜。   三人僵持不下,黎老那可是文人的风骨,嘴皮子也十分利落,一人舌战两人竟不落下风,三人吵的是面红耳赤。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咱们三人僵持不下,不如就让现场的读书人,一起做个见证,大家投票。”柯翰林爸爸面色阴沉,淡淡的提议道,他笃定柯家在本地的势力,其他学子都会卖个面子给他。   至于陆明,会不会因为这场不公平的比试,而失去柯举的资格!   被同窗耻笑,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不过是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书生罢了,枫叶镇多的是。   虽然说是投票决定胜负,但是结果显而易见,柯翰林自然胜出。   “陆明,你大言不惭,如今落败,理应信守承诺,跪地三声犬吠。”   柯翰林走到陆明身边,无比畅快得意的说道。   ”陆某不承认这个结果,在下并不是败与柯达公子之手。”陆明咬牙切齿的看着柯翰林,恨不得一板砖削死他。   就听说古代没人权,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就在陆明怒火中烧之时,忽然一道清凉的男声响起。   “在下董康荣,有幸见证这等雅事,自然要投上一票。在线对刚才的结果,却有不同意见。刚才细看之下,陆兄文采卓然,实在受益匪浅。”   那白衣青年长身而起,温文尔雅的一笑,俊秀的外表,卓然的气,更显示出了他出身不凡。   人群中听到这个名字,场面一片哗然。   因为,他正是当朝太师之子,董康荣。   当年,年仅15岁夺得状元,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   更是深得皇帝陛下的信任,常到各处替国子监,挑选人才,培养精英。   对方一报上姓名,陆明就看到柯瑞德脸色一阵难看,暗呼,这一定是条大粗腿。   于是,微微拱手笑道:“董兄谬赞了!”   陆明此刻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董康荣心生好感,能在如此逆境,还不失风度和气节,当真人才。   “哈哈,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陆兄文采风流,在下甚是欣赏,国子监一向爱惜人才,如此栋梁之才,何不入国子监潜心读书,他日为国效力呀!”   董康荣朗声一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所说的话,却震惊在座每一个人。   要知道国子监,那就好比现代的清华大学,是每一个读书人的梦想。   进了国子监,就算是半只脚踏进仕途,光耀门楣了。   “多谢董兄抬爱,今日事是在让在下千头万绪,他日,陆某必定登门道谢。”   “哈哈,客气,愚兄定要与你痛饮三杯,陆兄如此惊采绝艳之辈,他日必成大器。”   董康荣这一席话,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十分欣赏陆明。   此刻看似获得优胜的柯翰林,瞬间有些尴尬。   柯瑞德自然是不敢得罪董康荣的,连忙上前小心讨好。   最后几人一商量,以鼓励年轻人的名义,给了一个平局。   雅妍楼老板也是玲珑剔透之人,连忙分别送上50两白银给陆明和柯翰林。   本以为陆明会就此作罢,哪知道陆明长身而起,看着柯翰林冷冷的道:“柯公子,你刚才辱骂我内子,今天一定要给他道歉。”   现场众人瞬间嗲声,他们没料到,陆明竟然敢当面直言。   “陆明,你别太过分,给了你脸面,你可要收好了。”   柯翰林脸上一阵难看,恶狠狠的看着陆明,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   忽然,空中飞出两枚极小的石子,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打中柯翰林的腿关节处。   咕咚!柯翰林跪倒在陆明面前。   “是谁!出来!”柯翰林面红耳赤的想站起身,怎料又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陆明眼中惊讶一闪而逝,随即他就故作大度的上前,装作要扶对方起来的样子:“柯公子这可使不得,果然言而有信,跪地给内子道歉,我替内子收下了。柯公子果然大丈夫,真君子呀!” 十八 媳妇儿 暴怒   柯翰林气的脖子上青筋直冒,脸色胀红。   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明,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陆明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也之后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他自然不会真的上前扶起柯翰林,等到柯家的仆人将人搀扶下去。   又寒暄了几句,陆明抱着50两白银,溜之大吉。   至于辣白菜,就私下交给了掌柜的,让他在店里试用一下,看看效果,再谈后期合作。   忙着脱身的陆明,自然没有注意到,雅妍楼二楼包厢里,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哥儿,面容阴柔秀美,一双狭长的双眸,恶毒的看着陆明离去的背影。   陆明到成衣店,特意给林涵挑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衫,一枚简单的银簪子。   又去药店,让大夫诊了诊脉,得知再吃三副药就大好了,喜不自胜。   欢快的买了男子欢好的膏脂,扬长而去。   大包小包的走到巷子里,陆明忽然感觉有人跟着他,脚步嘈杂,显然不是一个人。   陆明抱进怀里的包袱,刚想快跑。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恶意的声音。   “陆秀才,何必着急走呢,有人花钱,要你一条胳膊,一条腿。”   为首的男子,满脸大胡子,额角一道狰狞的疤痕,手里面握着木棍,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   “哎!我警告你,我可是练过的,朗朗乾坤,你们想做什么,啊!!!”   陆明,摆了个黄飞鸿的架势,大眼睛四下张望,声音的颤抖。   还没等他说完,大胡子男上前,一把抓住陆明的衣领,高举的棒子,带着凌厉的恶风,迎头打来。   陆明脸色惨白,拼命的挣扎,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忽然房檐上飞下一人。   一身灰色短打,飞身一脚踢在大胡子胳膊上,稳稳的抱住陆明。   大胡子,抱着胳膊不住的哀嚎。   陆明发誓,刚刚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身后厚实的胸膛,熟悉的皂角香味,林涵!   “媳妇儿!”   陆明的惊喜的看着林涵,一颗惶恐的心,忽然落了地。   “家主,您在一旁,歇息一下,我处理一下。”   林涵抱起陆明,将他放在角落,柔声的安慰了几句。   再转身之时,林涵已经是满面寒霜,黑眸中透露着,入骨的杀意。   一脚踩在大胡子另一只胳膊上,声音阴冷的问道:“谁派你来的,说!”   “我刘二,也不是吓大的!我告诉你,别得罪我......啊!”   还没等大胡子说完,林涵冷笑一声,脚下一用力,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像刮在心脏的钢刀。   小巷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大胡子的惨嚎声。   另外几个同伙,早就吓的屁股尿流,怪叫着往外跑。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随手拾起几个石子,飞射而出,几人瞬间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林涵此刻,身上的杀伐之气,倾泻而出。   那几个小混混,早就吓的身下污秽一片,拼命求饶。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自己晚到一步,自家小相公,是不是就要身首异处了,   林涵甚至都不敢想,整个人因为后怕而狂怒,忘记掩饰自己。   在常人眼里,林涵此刻就是杀神,早就害怕的退避三舍了。   陆明瞪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杀机密布的林涵。 十九 猛男,威武霸气   陆明看着林涵的另一面,只感觉自己的心,不正常的跳动。   面色一片潮红,心脏嘭嘭直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别说害怕,要不是现在情况允许,陆明都想上去,上前狠狠扒了那伟岸男人的衣服,这样那样嘿嘿嘿,狠狠欺负他到哭。   艾玛!   媳妇儿太性感,化身迷弟肿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此刻林涵自然是不知道,他家小相公,已经脑补出各种有色小视频了。   他淡淡的走到大胡子刘二身边,抬脚踩住他的大腿,微微用力:“说!不然我就将你削成人棍,装进坛子里。”   刘二早就被吓破了胆,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哀嚎道:“大侠饶命!我说,我说,是宜哥儿出钱,让我们废了陆秀才一手一脚,我们只是拿人钱财。”   林涵闻言,眼中寒芒一闪而逝,脚下一用力,咔嚓,刘二大腿不正常的扭曲着。   至于刘二,早就痛昏过去了。   林涵抬手射出两枚石子,解开另外两人的穴道,淡淡的说道:“管好你们嘴,带上他,离开!”   那几个人连滚打爬的消失在小巷深处。   “家主,你没事吧!”   林涵这才回过神,抬头看着呆愣愣的陆明。   没得到对方的回应,林涵肩膀微微一抖,眼中流露出痛苦。   是呀,想他这样的杀神,一点都没有哥儿的妩媚和柔软。   陆明一介书生,该是害怕他的吧。   那么纯白一个人,竟然让他见了血腥,他一定是极其厌恶自己了。   林涵眼睫微垂,拼命掩饰心中的钝痛,附身拾起陆明掉在地上的包袱。   看到包袱里面深蓝色的长衫,银簪子,都是哥儿喜欢的样式。   双手颤抖,死死的攥住包袱,这一次,他想拼命的争取一次,争取那让他温暖的人。   林涵面无表情,背着包袱,一把将陆明抱起来,揉了揉他的黑发。   “别怕我,求求你,别怕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声音的细不可闻,带颤抖和恳求,泄露了主人的情绪。   感受到媳妇儿的提问,陆明这才从歪歪中回过神,自然是没听到林涵的话。   此刻林涵就在身边,将人往怀里拦了几分,如此猛男就身边,陆明乐陶陶。   像只小狗看肉骨头一样,扒在林涵身上,一副花痴样,恨不得将媳妇儿装进眼睛里。   林涵没听到回答,本以为对方是真的害怕自己了。   哪料到陆明的亲近,顿时把林涵整懵了,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控制不住的身体发热。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暗暗窃喜,无论如何,他是很喜欢自己这副身体。   “媳妇儿......媳妇儿......你太帅了,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陆明恋恋不舍的,用额头抵着对方额头,平复心跳。   两个人的心跳咚咚直响,简直震耳欲聋。   待两人都平静后,陆明看到灰仆仆的包袱,扁扁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涵。   “媳妇儿,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衣服和首饰,都被那几个歹人弄脏了。”   “没事,洗洗就好了,我很喜欢。”   “嘿嘿,媳妇儿,我脚刚才好像扭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   “好。”   “媳妇儿,回去咱们吃红烧鱼,好不好?”   “好。”   “媳妇儿,大夫说吃完三副药,就可以圆房了,好不好?”   “......好。”   林涵唇角微微勾起,我的小相公,只要你在我身边,说什么都好。   夕阳落山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二十 叫相公   “哎呦!疼疼疼!媳妇儿,轻点儿。”   陆明伸直了腿,疼的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这扭伤,就一定要用药酒揉开,不然明天更痛,你再忍忍,马上就好。”   林涵握着陆明精致小巧的脚踝,时轻时重的揉搓着,满室都是药香!   看到林涵低垂的头,柔顺的颈部曲线,陆明吞了吞口水,撇了一眼不乖的小兄弟。   脑子里开始歪歪色色小剧场,口水哗哗流啊。   他发现,林涵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为了控制自己,陆明连忙拿出钱袋,转移下注意力。   看到分量不清的银元宝,陆明嘿嘿傻笑。   无论银票上的数字是多少,都没有实实在在的,银子有吸引力。   陆明又恢复到财迷的样子, 眼睛冒金光的,数着袋子里边的碎银子,还有铜钱。   心想要是以后,还能碰到这种,人傻钱多,对对子都有钱拿那得多好呀!   孰不知本朝的读书人,一向崇尚清廉高洁,不起黄白之物,认为用学问换取钱财,乃是不齿,之举!   陆明要是知道了,非得大笑三声,不屑一顾,在他心里填饱肚子,照顾家人,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数够了,陆明就将钱袋子,塞到林涵手中:“媳妇儿,这是咱家的积蓄,都交给你保管,平时花用方面,不用刻意节省,别委屈了自己。”   林涵手上一顿,呆呆的接过钱袋,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失声问道:“都交给我保管?”   要知道寻常人家,即使买了奴籍的哥儿,一般也只是用来做粗活,生娃娃的,怎么可能,给他掌家的权利。   陆明哈哈一笑,呆愣愣的林涵显然取悦了他。   俯身在亲吻那柔软的嘴唇:“当然,你是我媳妇儿,我的就是你的。”   陆明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说这段话时,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温柔如潭水。   林涵眼中微热,心底那片漆黑角落,仿佛都为之亮了一下!   他不再克制自己,动情的捧起陆明的脸,感受这人的温暖。   以奴隶之身,陆明的信任让林涵窝心。   陆明是不知道,林涵心中的百般周折。   乐得的媳妇难得的主动,陆明那可是浪到飞起,拼命享受自己的福利。   在他心里,把工资交给媳妇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媳妇儿,你叫我一声相公嘛!”   陆明笑嘻嘻,眼底微红的看着林涵,双眼深邃含情。   “家……主。”   林涵微微昂首,细长的脖子,呈现性感的曲线。   “坏孩子……不是这个。”陆明坏坏的一笑,摇摇手指,不赞同的说道。   林涵脸上爆红,无论陆明怎么欺负,都不张口。   叫比自己小的男子做相公,实在羞煞人。   看着满脸红晕,却拒不张口的林涵。   陆明眼珠一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说。   “你不愿意就算了。”   随即松开手,就要起身。   果然林涵闻言一惊,所有的羞恼退的干干净净。   有些慌张的张张口,但是从没有说过一句软和话的他,也不知道如何讨得陆明的欢心,只能死死的握住陆明的手,手足无措的看着对方。   陆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些过分,欺负狠了可不好。   上前抱住林涵,亲了亲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抱歉,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别在意。”   林涵摇摇头,又给陆明搓了搓药酒。   暗道自己好日子过多了,竟然学会恃宠而骄了,心中若有所思,整个人显得闷闷的。   今天,赶了一天路,过得实在惊心动魄!   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陆明,此刻已是非常困倦。   拼命的撑起眼皮,想要再说些什么,还是在林涵温热的大手下,慢慢的睡着了。   其实林涵根本没有生气,只是懊恼。   懊恼自己,为什么不会像其他哥儿一样,柔软,温柔,会讨人欢心。   但是,林涵看到陆明本来白皙的脚踝变,得红肿不堪,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逝。   附身,替他拢了拢被子,然后换上夜行衣,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二十一 完璧之身   夜,漆黑如墨。   摇曳的烛光中,满地的残肢断臂,墙壁上殷红的鲜血,像恶魔的盛宴。   黑衣男子旋转着手上的钢刀,泛着寒冷的银光。   刘二歪倒在一边,气息奄奄。   陆明受伤,几乎让他发狂、发疯。   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陆明离开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林涵随手将刚刀,塞在刘二手中,然后弹出一道内力,打翻桌上的油灯。   大火吞噬了院子,吞噬了这满地的,血腥与残肢。   几个恶棍之间,因分赃不匀内斗,继而丧命,只怕是老百姓们,都会拍手称快!   林涵走到小溪边,洗去一身的血腥味儿,换上里衣,回到家中。   看到陆明睡在床上,皱着眉头,满头大汗,不安稳的样子。   心中一片柔软,俯身亲吻那薄薄的嘴唇,林涵躺回到床上。   随手拿起蒲扇,徐徐的凉风之下,人也渐渐有了睡意。   一大早,鸡鸣三声,整个小村庄都苏醒了过来。   看天色还早,林涵收拾了几件脏衣服,拿到村头的溪水边去清洗。   不过溪水,边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哥儿,还有年长的么么。   这家长里短,历来是哥儿们,上好的谈资。   “这不是陆明家的嘛,来,来,这边有空位。”   说话的是叫柳叶的哥儿,眉清目秀,性子很爽朗,家就住在,陆明旁边。   前些日子得了一些辣白菜,让病中的婆么么,食欲大开,心中自是感激。   众人,瞥见林涵发间的银饰,不禁纷纷感叹。   “还是陆秀才会疼人啊,这银簪子这般精巧,想必花了不少银钱!涵哥儿,你这是掉进福堆里了。”   “就是,就是,太让人羡慕了。”   “我家男人给我买个木簪子,我还乐的跟什么似的,跟陆秀才一比,那就是得扔的货。”   大家七嘴八舌的取笑林涵,他只是抱着盆子,走到柳叶身边,淡笑,并不言语。   但是想到自家小相公,心中微甜。   角落里的春花,嫉妒的看着林涵发间的银饰。   愤恨摔打着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奴籍出身的贱人,得意什么呀看你这耳朵上的孕痣都没变色,陆明是不是嫌你脏,不愿碰你吧,呵呵。”   众人这才看到林涵耳朵上,代表处子之身,殷红的孕痣。   这下可炸开了锅,本朝民风开放,更何况此刻有只有哥儿在。   “涵哥儿,你和陆秀才成亲这么久了,还没圆房呢?”   “这陆秀才不会是......呸呸呸!你看我这张嘴。”   众哥儿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林涵淡淡的看着一眼,躲在人群中的春花。   手中利落的洗着衣裳,刚毅的脸庞,面无表情的的说道:“家主前些日子病了,最近才要大好。”   看出春花脖子和脸上的青紫,显然是被人的打的,而且村里都在疯传,他家男人要再娶一房,贬他做妾室。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村里谁不知道,陆明钟情宜哥儿,今儿宜哥儿回来特意来,祭拜陆明么么,现在人就在院子里呢。”   春花讽刺的一笑,故意说给林涵听。   他心中妒忌儿扭曲变形,凭什么他林涵一个奴隶出身的人,长的这么丑,都过的比他好。   一直面无表情的林涵,闻言右手一顿,双眼微眯冷冷的看着春花:“管好自己的嘴,这样没准可以少挨点打。”   “你!贱人,等你被人休了那天, 我看你怎么哭。”春花捂着脸上的伤痕,端着盆子,愤恨的看了林涵一眼,转身离开了。   林涵虽然面上不在意,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快了几分,辞别的相熟的几个哥儿。   转身快步的回到家中,那宜哥儿敢雇打手教训陆明,只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远远的就看自家院门敞开着,里面人影攒动。 二十二 情敌上门   陆明现在心里是哔了狗了!   一大早起来,本以为能吃点媳妇儿的嫩豆腐。   结果睁开眼,就看到围栏外,一个穿嫩粉色的娘炮,堵在自家门口。   旁边跟着一个仆人打扮的哥儿,咣咣的砸门!   陆明顶着个鸟窝头,怒气爆棚的冲到门前,哐当打开门,眯着眼睛吼道:“干嘛呀!门砸坏了,不赔呀!”   门外粉衣小娘炮,惊的一抖。   然后捏着小手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抽抽搭搭的说道:“陆明哥哥,我是来祭拜陆么么的,你不要怪宜哥儿。”   陆明睡的迷迷糊糊的脑子,自动转换,宜哥儿=前未婚哥儿=麻烦。   于是陆明挠挠后背,满脸不耐烦的指指后山。   “后山坟圈子,自己去。”   说完,又哐当一声,关上门,继续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哎!宜夫人,这人也太无礼了!咱们可是县太爷家的人,来到他这破院子,那是给他天大的脸面。”   宜哥儿身边那个小仆人,气的鼻子都歪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紧闭的木门,叫嚷着。   宜哥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木门。以前陆明可是对他唯命是从,要星星不给月亮,从来没有这样子怠慢过他。   想到出门前,柯翰林的警告,浑身打了个寒战。   宜哥儿狭长的眼睛,闪过恶毒的光芒,指指木门,对小仆冷冷道:“给我敲,敲到他开门为止。”   然后又换上那副悲伤的样子,大声的哭泣起来。   “呜呜......陆么么,宜哥儿来看你了,陆明哥,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想祭拜一下陆么么,求求你,成全我吧!”   被门外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觉。   陆明心中的火,腾!就冒起来了。   端起手边昨天的洗脚水,打开门,劈头盖脸的,就泼了那主仆二人一身。   “叫!叫什么叫,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陆明看到宜哥儿那张描眉画眼的脸蛋,就心烦,也不知原主什么审美观。   就宜哥儿这样的,连林涵一个脚毛都比不上。   “啊!啊!啊!”宜哥儿尖叫声传四野。   此刻他像个落汤鸡一样,脸上精致的妆容,一塌糊涂,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明,像地狱而来的恶鬼。   “呵呵!我没注意你们在门外,不好意思哈。”   陆明眨巴眨巴眼,很没有诚意的解释道。   宜哥儿努力的深呼吸几下,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柔弱的说道:“陆明哥哥,宜哥儿这衣服都湿透了,能不能借个地方,换一下衣物。”   说罢,也不等陆明反应,就朝小仆使个眼色,挤进门里。   然后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陆明,眼中满是魅惑之色。   陆明朝天翻个白眼,敌人脸皮太厚,也着实让人为难。   抱着胳膊,站在门外,这种诬陷情节,他一个现代人见多了,于是凉凉的说道:“你一个出嫁的哥儿,到一个陌生男子家里,恐怕不妥吧。”   陆明竟然一点不心动,宜哥儿不禁有些吃惊。   随即假装擦身上的水,把衣物往下扯了扯,露出诱人的锁骨。   莲步轻移,走到陆明身边,柔声说道:“陆明哥哥,人家是特意来看你的,也不招待一杯茶水,真的要让人家,呆在院子里面嘛?”   这样是个寻常男子,早就饿虎扑食了。   但是陆明那爱好的是,健壮的猛男。   听到这娘炮甜腻的声音,激起浑身鸡皮疙瘩,打个冷战。   连忙向门外跑了几步,刺鼻的胭脂味,陆明一直打喷嚏。   “你!你离我远点,阿嚏!什么味,这么难闻,阿嚏!”   “陆明哥哥,你别躲着宜儿呀,人家每天每夜都想着你。”宜哥咬咬牙,上前一把抓住陆明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放。   “阿嚏!你离......阿嚏!我远点!柯夫人,阿嚏......你已经嫁为人妇,还请自重!”   陆明何等聪明呀,一个闪身躲开宜哥儿的手,站在门口扯着脖子喊道。   这一会功夫,附近的早起的街坊四邻,都走了过来,看到一身狼狈的宜哥儿,指指点点。   陆明嘴角勾起冷笑,想算计他,柯家小妾勾引良家男子,这骂名你担待的起吗?   “不知道几位,登门造访,所为事呀!”   林涵冷冷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二十三 一个挖坑一个埋   林涵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陆明闻言抖了抖。   艾玛!媳妇儿吃醋都这么帅,真是迷死人了!   屁颠屁颠走到林涵身边,很狗腿的接过洗衣盆,表忠心的说道:“他们一大早就闯进来,非要祭拜我么么,拦都拦不住,逼我这个有家室的男子,避险都跑到外面来了。”   陆明的声音不大,但是围观的邻里可都听到了。   再一看他胡乱的披着一个外衫,头发乱蓬蓬的,显然是还没起呢。   一个嫁人的哥儿,大清早把一个男子堵被窝里。   别说宜哥儿,是县太爷公子的小妾,就是农户家的哥儿,也没有这样的。   “这位想必就是宜哥儿吧,据我所知,本村所以坟茔都在后山,你作为本村人,怎么会不知。还是柯家门楣另类,放任家眷私见陌生男子。”   林涵这句话,可谓是芝麻馅的汤圆,内里全是黑的。   暗指柯家放任小妾,勾引男子,门风败坏。   陆明赞赏的挠挠媳妇儿的手心。   这夫夫二人,一个挖坑一个埋,丝毫不手软。   这一下就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对宜哥儿,指指点点,满脸讥笑。   宜哥儿暗暗要牙,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今天他要是处理不好,只怕明个整个枫叶镇,都会疯传他不守夫道。   那小仆一见主子受辱,立马跳了出来,一脸傲慢的指着那些围观的村民:“瞎议论什么,县太爷家的事,也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议论的。我家宜夫人来这,那是给你天大的脸面。”   “哎呦,好大的门楣呀,我们这些泥腿子,可教不出让自家小妾,勾引别家男人的事情。”   “就是,这等狐媚事儿,说出来都脏了嘴,呸!”   村里几个泼辣的一听小仆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几个人唇枪舌剑,吵成一团。   “小环,不得无礼,今日宜哥儿前来,确实只为祭拜陆么么,一时乱了方寸,涵哥儿别怪罪才好。”   宜哥儿怯怯的看着林涵,眼中含泪的也解释道,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宜哥面皮嫩,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就惹的在场的男人们,心生不忍。   纷纷劝说道:“这宜哥儿也不是故意的,散了吧!散了吧!家里还有好多活呢。”   陆明不愿与他多做纠缠,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真心香祭拜我么么,却没带半分香烛纸钱,宜哥儿这份心意,陆某愧不敢当,还望日后好自为之。”   说完,一摆衣袖,回到院子中。   陆明看向天空,漂浮的云朵,眼中控制不住的酸涩。   “你且安心去吧,他不值得。”陆明抚着心口喃喃自语,心口处微疼,眼角一滴泪珠滑下。   这也许是原主,最后一点执念,残留在身体上的感情,终在这一日,烟消云散。   林涵送别宜哥儿离去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代我问刘二好!宜夫人。”   闻言宜哥儿脸上血色,褪个干干净净,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林涵。   逃也似的离开了,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林涵回到院内,就看陆明呆呆的站在院中,清风吹过薄衫,瘦小的身体,单薄羸弱,却坚韧如钢。   陆明眼角的泪和轻愁。   你,难道还是爱他吗? 二十四 胡闹   林涵握紧拳头,妒忌像被关在铁闸中的猛虎,咆哮着,叫嚣着,几乎将他撕碎。   他想把陆明关起来,让这个男人,只能看到自己,但是却又舍不得。   无论陆明想要他的身体,要他的爱,哪怕是他的命都好,他一定会倾尽所有,留在他身边。   告别原主的过往,陆明长舒一口气。   就像长久以来,背负在身上的重担,消失一空,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回头看到林涵站在身后,明媚的一笑,乐颠颠的跑过去,偷了一个吻:“媳妇儿,你家男人,肚子都要饿扁了。”   奇异的是,看到陆明的笑容,林涵心中所有的黑暗都褪去了。   林涵眼中闪烁着暖意,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只要他属于自己就好。   揉了揉陆明的头发,低声轻笑:“好,但是吃饭之前,是不是得束发。”   “哎!媳妇儿,你不能揉我的头,我还想再长个子呢。”陆明抱着脑袋,一蹦好远,羡慕看着林涵185的身高,再看看自己小鸡仔一样的身材,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没有媳妇高神马的,太讨厌了。   陆明虽然身体不健壮,但是头发却出奇的黑亮,而且发丝坚硬。   老话说的好,头发硬,主意正。   林涵嘴角轻轻勾起,自己的小相公,外柔内刚,嬉笑怒骂,却博学多思,让人看不透。   陆明偷偷从铜镜中看林涵,见他眼中满是笑意,几乎都将他溺毙。   情不自禁回身,亲吻那最爱的薄唇。   坏心眼的抚过林涵腰间敏感处,引趁机撬开雪白的贝齿,一品唇齿的柔软。   林涵控制不住的喘息,手上的梳子,啪嗒掉地上了。   本来理好的黑发,又披散开来。   陆明啃咬他的颈部动脉处,那里跳动的生机,另他着迷。   “媳妇儿......头发又开了,嘿嘿。”   胡闹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帮陆明梳好头发时,林涵刚毅的脸上,已经是满脸潮红了。   掐一把最爱的臀丘,陆明坏坏一笑:“媳妇儿,好想咬一口哦!”   “你......一会饭凉了。”   就这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   来人是雅妍楼的一个管事的,据说陆明的辣白菜反应特别好,许多顾客吃过以后,都赞不绝口。   这次来,特意带来了合作意向,想请陆明去枫叶镇详谈。   生意上门,就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上门,陆明喜不自胜。   “家主,这雅妍势大,一锤子买卖,恐怕不长久呀。”   陆明不在意的摆摆手:“这辣白菜做法简单,不出十天,县城里各家酒楼,就会研究出来,我的目的,是菜谱。”   林涵闻言眼睛一亮,他也是极聪慧之人,一点就通。   辣白菜虽然成本低,但是简单易学,很难做到独门垄断。   但是当辣白菜传播开来,新菜谱可是炙手可热呀。   陆明摸摸下巴子,嘿嘿贼笑。   看到陆明高兴,林涵眼中却隐隐有些担忧。   “家主,这次去枫叶镇,我与你同去吧。”   宜哥儿这次败北离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陆明闻言,看到林涵眼中的担忧,微微一笑。   情不自禁的轻吻他的唇瓣,低笑道:“当然啦,你可是我的秘密底牌。”   陆明阴测测的一笑,无论是谁,想算计小爷,都得付出代价。 二十五 晕牛车   “贱人,勾搭男人,勾搭上门去了,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柯翰林抡起胳膊,重重的给了宜哥儿一巴掌,眼中满是恶毒。   “家......家主,宜儿是奉您的命去呀!啊!”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柯翰林一把抓住他的长发,拖拽到跟前,啪!啪!又是两巴掌。   宜哥儿雪白的脸蛋上,红肿一片。   嘴角被打的流血,耳朵嗡嗡直响,惊恐的闭着眼睛,连求饶都不敢出声。   “家主......饶了宜哥儿吧,啊!”   柯翰林一把撕开宜哥儿的衣服,宣泄着自己的怨恨,眼中满是阴郁之色。   完事后喘着粗气,系上要带,踢了一脚瘫在原地的宜哥儿,随手丢下一包药粉,狠狠的说道:“这是一包强力春药,明天陆明来枫叶镇,该做什么你知道的吧?再不成,我就把你打赏给家里的长工,哼!”   柯翰林嫌恶的抿嘴,每次折磨宜哥儿,他就能感觉羞辱陆明的快感。   良久,宜哥儿像个破败的娃娃,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换上白色纱衣。   狠狠抓住那包药粉,水眸中是浓浓恨意。   陆明!我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你而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陆明这边风尘仆仆的到了枫叶镇,刚下牛车,就蹲在道边,大吐特吐。   “艾玛!媳妇儿,我再也不想坐牛车了,呕!”   古代运输条件有限,坐在牛车上颠簸了好几个小时,胃都快吐出来了。   林涵看到陆明吐的脸色惨白,也是心中焦急。   连忙拿出水囊给他漱口,然后又用内力,揉搓他脖颈几处穴位。   林涵微热的大手,按压着穴位,陆明感觉呕吐和眩晕感,快速的褪去了。   不由的眼睛一亮,称赞道:“媳妇儿,你好厉害呀!头不晕了。”   林涵失笑的摇头:“以前常年在外,多积累了一些经验罢了。”   陆明对自家媳妇越发的好奇,他出手不凡,气质卓然刚猛。   听说是以反叛罪被牵连,入的奴籍,像一团迷雾一样。   几人来到雅妍楼,合作谈的十分顺利。   陆明前几日,送的那几坛子辣白菜,本来是店里附赠的小菜,没料到却引起了极大反响。   许多食客都前来询问,吃过的更是念念不忘。   这几日询问的客人更多了,其中不乏一些门第贵重的府邸。   雅妍楼的的大师傅,也曾经试着腌制过,但是味道总是差一些。   而且陆明前些日子,得国子监董康荣的赏识,他日若是能踏上仕途,那可就是一飞冲天呀。   所以陆明这一来,管事的完全是换了一张面孔,满脸堆笑的迎接。   而且开出的条件,更加优厚,要买断。   陆明当然不会答应,一锤子买卖,只是短期利益。   于是推说,这是媳妇儿家传秘法,不可泄露他人。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之下,这才定下契约。   为期一年,独家供应给雅妍楼辣白菜,每坛28文钱,雅妍楼上门去取。   每七天至少500坛,虽然看上去不多,但是这却是个可持续的买卖。   陆明有意借助雅妍楼打开市场,扩大影响,行程品牌效应。   而王管事有意拉拢讨好陆明,自是设想周到。   两个人各怀鬼胎,到是一派和谐,宾主尽欢。   “陆秀才,今天你们在到寒舍家中一聚,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啊!”   “哈哈!好,陆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涵看着不一样的陆明,眼中闪过笑意,以他的聪慧,只是能看出对方的意图。   只怕早就对策,这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呀。   虽然本朝民风开放,但是青楼楚管,这种饭后娱乐项目,一向没有家眷参与的。   林涵自然是被管事的家夫人,请去内院喝茶聊天去了。   陆明对哥儿没兴趣,各个都花枝招展的,身上刺鼻的脂粉味道。   青楼内觥筹交错,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闪而过的白色纱衣。 二十六 媚药暗害1   “唔!好痛......”   陆明捂着额头,痛呼出声,脑子模模糊糊,,浑身仿佛着了火一般。   他用力咬向舌尖,尖锐的刺痛,换回了一点清明,定睛一看。   这才发现,周围黑漆漆一片,但是脂粉味,显然是哥儿的闺房。   他明明记得,他跟王管事去了青楼,自己一杯倒的属性,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只喝茶水。   但是一杯清茶下肚,却失去了记忆。   难道是!   就在这时,门嘎吱被推开了。   宜哥儿阴沉沉的端着盏油灯,推门而进。   一身白色纱衣,在烛火的映衬下幽深可怕。   “是你!”   陆明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娘炮,恨自己太松懈,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呀?这可是枫叶镇有名的美人,明年要应召入宫的秀哥儿,便宜你了。”宜哥儿不理会陆明的质问,挥挥手,几名大汉抬进来一个哥儿。   那哥儿未着半点脂粉,但是眉目如画,赤条条的被丢在陆明怀里。   “宜哥儿,我陆明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置我于死地。”陆明狠狠咬着嘴唇,趁着疼痛换来清醒,他丢开怀里的哥儿,拼命的往角落里缩。   沾染了要入宫的哥儿,那就是抄家灭族大罪,陆明拼命喘着粗气,怀顾四周,想找到离开的对策   “哈哈!我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宜哥儿,仰头疯狂的大笑。   褪下身上的轻纱,只见本来白皙的皮肤上,满是伤痕,鞭打,刀割,火烫狰狞可怕。   转过身来,身前竟然平坦一片,阉割的伤口,平滑整齐。   “我这身上,每一处伤痕,都是柯翰林留下的,每次只要你赢过他,他就在我身上发泄怒气,弄的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哈哈。但是不要紧,我还是爱他的。”   宜哥儿歇斯底里的又哭又笑,再穿过身穿上纱衣以后,眼中只剩疯狂的恨意。   他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挥挥手,两名大汉上前,抓住陆明的脖领子,就往嘴里塞。   陆明拼命的挣扎,吃进去半包,有半包掉在地上。   但是脑袋迷迷糊糊,使不上力气。   “这也许就是命,是你的宿命,你万万不该惹恼了柯翰林,不该如此锋芒毕露。”   宜哥儿,拖着那个貌美的哥儿,塞到陆明怀里,然后转身上锁。   怀里人细腻的肌肤,若有似无的沁香,让陆明本就迷糊的脑袋,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唔......”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骨子里麻痒难耐,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爬。   陆明此刻双眼通红,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的。   一把推开怀里的人,跌跌撞撞的走到窗户边,用力戳开窗户上的纸。   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陆明狠狠的咬向自己的胳膊,直到尝到咸腥味。   疼痛让理智短暂回笼,陆明脑子飞速的旋转。   今天即使他不碰那个哥儿,明天大门一开,他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一直仗着自己是个现代人,小瞧了些阴狠的手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涵。   身体里熊熊燃烧的火,几乎夺去了他的理智。   陆明匍匐在地,抓起宜哥刚才喂给他的半包药粉,紧握在手心里。   喘着粗气,踉跄几步走到门边,死命的拍门,为今之计,只有吧水搅浑了,拖延时间。   “宜哥儿,自幼一起长大,今天就是死,也让陆明死个明白吧!”   门外沉静片刻,传来脚步声。   宜哥儿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们都回到从前,我不是以前的宜哥儿,你也不是我的陆明哥哥了。”   好看的水眸,一片死寂。   就在陆明以为他不会开门时候,门嘎吱的被推开了。   宜哥儿逆着光,惨然而笑,眼中满是怨毒:“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只要你死了,我也就快活了。”   尽管陆明对宜哥儿,没什么感情,但是却是在替原主不值。   多年深情,最后郁郁而终,终究是错付了。   不再犹豫,陆明趁着自己还有一点理智,暴起,一把抓住宜哥。   单手卸掉他的下巴,把药倒进宜哥儿嘴里。   胳膊牢牢的锁住他的喉咙,陆明甩甩模糊的脑袋,声音沙哑的说道:“放我出去,否者你说着诛九族的罪,柯家能不能逃得掉。”   宜哥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下巴掉了,只能发出迷糊不清的声音:“你骗我!”   陆明眼中一片血红,狰狞一笑,极力控制体内奔波的热浪,低哑的说道:“不,你错了,陆......陆明确实多年钟情于你。”但是陆明不是我。   后半句话,陆明含在嘴里,重生穿越时他一辈子的秘密,死都要带进棺材里。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的门被人大力踹开,两个彪形大汉,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林涵一身玄色衣衫,卓然而立,正好听到陆明最后一句话,瞳孔一缩。 二十七 媚药暗害2   林涵惨然一笑,这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嘛?   为什么还会在意,还会心痛。   明明说过,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则滔天的愤怒,又从何而来。   林涵握紧拳头,拼命克制自己,一个学武的人,太多情绪起伏,并不是好事。   陆明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喷火的巨龙,浑身都在疯狂的燃烧。   在一片赤色的烈焰中,林涵玄色的身影,就像清凉的泉水,驱散他的灼热。   “媳......媳妇儿.......”陆明甩开宜哥儿,跌跌撞撞的扑到林涵怀里。   贪婪的闻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被压抑的药性,就像发动的火山。   陆明控制不住的自己,紧紧抓住林涵的衣服,低哑道:“快!我被用药了,.把宜哥儿丢进去。”   “他们竟然敢给你用那污糟第药!”   林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陆明潮红的脸。   “反锁,清除我的痕迹......然后回到王管事家,他自会证明,我与此事无关。”   陆明头抵在那人肩膀上,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   灼热的气息,惹的林涵浑身一抖,眼中闪过疑惑,他以为至少陆明会想把宜哥儿也救走。   不再犹豫,把陆明放在门边,天边渐亮了。   按陆明的话办好,看到房中那个绝色的哥儿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江氏小哥儿,诛九族的大罪!柯翰林太狠毒了。   “你......你们别想走,林涵......竟然是你,你是谁!”   林涵先是点了他哑穴,附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呵呵,我是鬼,吃人的恶鬼,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说完诡异的一笑,指尖闪过微弱的银光,竟然是一枚十分精巧的指刀。   银光一闪,宜哥儿的半条舌头,鲜血淋漓的躺在一边。   “啊!......”宜哥儿眼睛几乎快突出眼眶,指着林涵,发出赫赫的气音。   不再犹豫,收起指刀,把宜哥儿丢在江小哥儿身边,反锁上门。   俯身抱起浑身滚烫的陆明,飞身朝王管事家,疾驰而去。   几个闪身,落在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给我准备凉水,我泡泡就好了。”   陆明的嘴唇上伤痕累累,但是他还是紧咬着嘴唇,闭着眼睛,极力的克制自己,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林涵虽然没经历过,但是也知道药性凶猛,如果对象是陆明,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抱住难受的陆明,吻了吻他的额头:“家主,我.......”   “出.....出去!莫管我!”   陆明低声吼道,声音一片沙哑。   他一直想像两个人的第一次,应该是和煦美好的,林涵值得他全心全意的对待。   这次是他大意遭人暗算,他不想在失去理智的时,伤害了林涵。   奔腾的药性,几乎烧毁了他的理智,每个骨缝处,都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林涵被陆明吼的呆立当场,他强忍着羞耻的话,就像打在他心上重重的巴掌。   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堪嘛?连这种时候,都这般让他不屑一顾。   难道是为了宜哥儿!   林涵猛然起身,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浑身凌冽漆黑的杀气。   “媳妇儿!你.....你去哪儿。”陆明扯开领子,拼命的喘气,仅有的理智,让他感觉林涵情绪上的异常。   “我去把宜哥儿带回家,给你解药性!”林涵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紧握的双拳,指甲刺破了手心。   陆明现在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着,上辈子那点狠厉,也生生被逼出来。   上前一把扯过林涵,拳头重重的打在床铺上:“我要那娘炮干吗?不够恶心的,你又给老子乱想什么!”   陆明此刻双眼血红,就像嗜血的野兽。 二十八 媚药暗害3   这下轮到林涵懵逼了,读书人发起狠来,也是很可怕的。   陆明双手支在林涵耳侧,整个人好像被蒸熟的大螃蟹,通红通红的,耳朵还哦嗡嗡直响。   林涵感觉到陆明身体的灼热,蜜色的皮肤泛起红晕。   附身嘴贴在林涵耳边,陆明控制不住自己,理智与本能对抗,表情又凶又狠,低哑道:“老子只钟情于你林涵一个,只把你一个人放在心尖尖上,自己都舍不得碰。”   林涵瞪大眼睛,因为陆明的话,微微有些眩晕,抬起头揉了揉陆明的黑发:“那刚才你推开我。我以为......我明明感觉到......。”   陆明低笑出声,声音低哑浑厚,抬着这人的下巴说道:“那是以前的陆明,他已经死了,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体验,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不想伤害你,天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拆骨入腹。”   陆明像只小狗一样,四处乱亲,奶凶奶凶吗,又可怜兮兮“听说很疼,我不想你疼。”   林涵低笑出声,心中虽然还是有许多不解的地方,但是心却柔软一片,抬手抱住自家小相公的后背,低声说道:“没关系,如果是你给的疼痛,我甘之如饴。”   这句话,就像点燃热油的火种,轰然燃烧掉陆明所有的理智。   陆明像个拆礼物的小孩子,拨开期待已久的包装,两辈子的单身狗,那手速是杠杠的。   直接本能的推倒,要不怎么说这种事情是本能呢。   林涵眉头微蹙,鬓角微汗。   陆明抵着他的额头,低声歉意的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林涵微微摇头,心疼陆明额头斗大汗珠,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笑道:“你,尽可放肆。”   天知道,林涵此刻刚毅的脸上,泛着驼红,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是多么诱人,让陆明几乎发狂。   “媳妇儿,我心悦于你,我会一直说,说到你相信为止,说一辈子。”   陆明脑子里赤红的记忆,第一次认识到,原来练武的人,身体柔韧性这么好。   烛火摇曳,燃尽熄灭,天方微亮。   林涵起身,险些腿一软,栽倒在床下。   “色兔子!”林涵羞恼的瞥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陆明,替他掖了掖被角。   浑身酸疼,那不可言喻的地方,更是钝痛非常,看来今天早上想练功是做不到。   勉力的盘膝而坐,让体内真气运行九个周天。   许久之后,林涵睁开眼睛,双眼精光一闪,露出欣喜之色。   多年没突破武功心法,竟然在刚才突破第七层了。   手中指刀在仿佛活了一般,在手掌中心,上下翻飞。   随即林涵漆黑的眸子,被无尽的黑暗占据,幽幽叹了口气,终于突破了。   “媳妇儿....”身边声音,打断了林涵的出神。   回头一看原来是陆明梦中的痴语,伸手握住那只乱动的手,须臾之后,看陆明抿抿嘴,又睡熟了。   林涵眸中闪过暖意和茫然,如今自己不过孤身一身,叛逆之后,又能如何能,复又一叹,然后归于平静。 二十九 一波未平   梦里,陆明抱着自家媳妇,这样那样的烙饼,正美滋滋。   媳妇儿练武人的体魄,柔韧,没有一丝赘肉,越想心里越火热热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林涵安然的睡在身侧,晨曦的微光,洒在他的脸上。   双眼紧闭,脸上略微带着笑意,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本来心中的小剧场,却在此刻静谧之中,化作虚无,只剩下满心的柔软。   原来,每天清晨看到爱人的睡颜,是这种感觉,微酸微甜,心脏处却不规则的跳动。   陆明情不自禁的俯下身,轻吻那菱角分明的薄唇,用细不可为的气音呢喃。   “吾爱,我也许是为你而来。”   想他穿越千年,横亘空间,莫非为的就是,这一缕刻骨的情缘。   不管是缘,是劫,他都认了,并且甘之如饴。   林涵内力高深,在陆明呼吸变浅那一刻就醒了。   但是纵使他再强悍,毕竟是个哥儿,经过昨晚的事情,早就羞的耳根通红。   但是陆明那句吾爱,却像敲在灵魂的钟,抚平了他心中不的安。   眼角微湿,林涵情不自禁的伸手,拦住那人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他知道自己沦陷了,却不想拯救自己了。   就是这个人了,这个并不强大,但是却总是坚定在自己身边,笑语嫣然的男人。   媳妇儿的主动,陆明从善如流的深吻。   虽然昨天他中了药,但是该有的记忆还是不少的。   想到昨天林涵隐忍的疼痛,又亲了亲他的唇,歉意的说道:“抱歉,昨天我失控了,还疼吗?”   昨天他后来迷糊糊的说睡过去了,至于帮媳妇儿洗澡,柔声安慰,暖意温存神马的,都是不存在的。   “都是我不好,老房子着火,控制不住自己,下次我一定轻点。”暗暗吐槽自己,见林涵没说话,微微起身看向林涵。   这才看到一向淡然的林涵,满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瞪着羞恼的双眼,看着他。   “媳妇儿,抱抱,亲亲,不要生气,你相公是生手嘛,咱们多多练习,绝对突飞猛进。”   从没看到林涵如此害羞的表情,陆明坏坏的笑,声音低哑在林涵耳边说道。   林涵此刻脑袋都快冒烟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被陆明撩拨的腰一软。   一把掀翻赖在他身上的陆明,快速的穿好衣物,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色兔子!”   陆明倒在柔软的床铺上,看到林涵逃也似的开门离去,哈哈大笑。   洗漱完毕,跟王管事一家吃过早饭,陆明谎称昨天不放心媳妇儿,早早的回来了。   林涵脖子上的痕迹那么明显,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王管事暧昧的一笑,理解点点头。   心道别看陆秀才身量纤纤的,原来是喜欢这个调调。   陆明还被王管事取笑惧内,两人相谈甚欢,定下交货的日期,陆明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候,门外跑来一个小厮,满脸的惊慌。   “不好,老爷,江家小公子被柯家公子的小妾调戏,那个小妾还被割了舌头,官府满世界抓人呢。”   小厮这边刚说完,那边大门就被怕的哐哐作响。   “开门!开门!官府查人!” 三十 一波又起   两个身着官衣的大汉,推门而入,看着王管事眉毛一竖,扯着大嗓门喊道:“官府查人,还不赶紧的,这两个看着面生的很呀,来人,抓起来!”   王管事也是八面玲珑,连忙上前,塞了个一个银锭子到捕快手中,陪笑道:“使不得,使不得!二位官爷辛苦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这是我家一个朋友,来镇上谈买卖的。”   这俩人算是镇上地头蛇,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平日里就鱼肉百姓,四处打秋风。   为首的黑脸大汉,挥挥手示意手下人退下。   掂了掂钱袋子,顿时换了一副脸孔,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管事,咱们官府来查询外地人口,县里最近发生了大案,我看你家,这两个好像不是镇上的人吧。”   林涵拿起外衫,走到陆明身边,给他披上,暗中打量这两个衙役。   陆明挠挠林涵手心,示意他别紧张,然后莞尔一笑,一派儒雅的走向前,略一施礼说道:“会二位官爷,在下陆明,是附近XX村人士,在枫叶镇书院读书,这次前来是来谈生意的。”   黑脸大汉打量了一下陆明,见他瘦弱苍白,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再一听名字,这不是前几日雅妍楼,与县太爷公子对对子的陆秀才嘛!   身边那个身材魁梧,可是一看耳朵上的孕痣,是个哥儿。   也就打消心中怀疑。   陆明虽然与柯翰林有过节,但是却有功名在身,又得国子监赏识。   他一个捕快,就是挣点喝酒钱,犯不着故意为难他,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于是黑脸大汉,收起可脸上的吊儿郎的表情,问道:“陆秀才,在下只是例行公事,昨夜你身在何处,还望你配合。”   陆明温文尔雅的一笑,一派坦然摆摆手:“那是自然,捕快大人也辛苦了,   林涵将一个银锭子,放在那个大汉手中,然后低眉顺眼的站到陆明身后。   “我夫夫二人,一直在王管事家做客,府中众人都可以作证。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惹得官府这样兴师动众的。”   衙役得到两个银锭子,顿时眉开眼笑,也不拿官架子的了,笑道:“以陆秀才的人品,况且有这么多人作证,自然是没问题的。昨夜江家小哥儿被歹人迷晕,意图不轨,这件事情兹事体大,这不一大早,我们这些个听差的就都出来了。”   王管事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可是钦定送进宫的人,如今在枫叶镇辖区出了这事,只怕县太爷要遭殃了。   “这哪个杀千刀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主意到那位祖宗身上。”   黑脸大汉一脸苦笑,啧啧嘴抱怨道:“谁说不是呢,据说事发的时候,江小哥儿昏迷不醒,屋里还有个哥儿,人已经抹了脖子,舌头都被割了。”   陆明惊讶的瞪大眼睛,宜哥儿死了。   几人有说了几句,那两个衙役就起身离去了。   陆明也与王管事道别,到牲口集市,买了一头牛,套上牛车,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枫叶镇越走越远,陆明眉头微蹙,宜哥儿的性格,应该不会轻生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柯家为了不暴露,杀人灭口了。   宜哥儿死了,正好帮了陆明大忙,那两个绑架的大汉,早就当场被打死,死无对证。   柯翰林三番两次为难,让陆明颇为恼火,这件事柯家想撇清关系,没门!   陆明玩微一笑,下巴垫在林涵肩颈处,幸灾乐祸的笑:“媳妇儿,我感觉柯家要倒霉咯。”   林涵揉了揉肩膀上的大脑袋,不在意的撇撇嘴,柯家他从没有放在眼里,以柯翰林刚愎自用的性格,早晚出事   “你很开心?”   陆明嘿嘿一笑,捏了捏自家媳妇儿软糯的耳垂,说道:“开心呀,看到柯翰林那个变态倒霉,我很开心呢。”   林涵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过,宜哥儿死了,也省去他亲自去了。   放纵四处占便宜的小相公,林涵一甩鞭子,笑道:“回去给你做红烧肉好不?”   “还要凉拌小黄瓜,再来二两酒,我可不可以嘿嘿嘿”   “色兔子!”   林涵微微眯着眼,选秀入宫的哥儿被欺辱,只怕上面会派人下来,只是不知这个人,是谁了。 三十一 纳妾风云1   清早起来,一摸身边的床铺,果然已经凉了。   媳妇儿太勤快,早上抱不到人,陆明十分不满的叹口气。   走到院子里,果然看到林涵在栅栏边,侍弄那些辣白菜。   几次交易,辣白菜在枫叶镇反响特别好,有几家酒楼,也是慕名而来,订单越来越多。   家里只有陆明两个人,实在有些吃力。   林涵整日里摆弄这些泡菜坛子,让陆明很是吃味。   陆明站在媳妇儿身后,见他没回身,眼珠一转,一把抱住他的腰。   精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结实有力,妥妥男神范。   “媳妇儿,想你了。”   林涵浑身一抖,站直身子,肉眼可见的耳根微红,笑道:“胡说,天天在一起。”   陆明露出雪白的小牙,眼睛贼亮贼亮,故意吹气,含糊不清的说:“睡醒就没看你,这么长时间了,特别想。”   林涵被逗的呼吸一乱,险些出丑,但是他一向宠着陆明,从来不会违逆他的意愿,于是调整姿势,方便他动作,笑道:“谁让你要睡懒觉,我抓了兔子,一会做给你吃。”   陆明嘿嘿坏笑,在林涵后颈处,留下一枚铜钱大小的痕迹,算是解馋。   瞥了一眼,地上大大小小的泡菜罐子,陆陆续续陆明又给王管事,带去了其他种类的泡菜。   这种简单易学的小菜,已经在枫叶镇风靡起来。   林涵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已经有小商贩,争相模仿,大街小巷处处都可听见叫卖声。   虽然味道,还是差一些,但是这只是时间问题,不能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媳妇儿,一会咱们去村长家,把泡菜的方子交给村里,咱们抽成,对外就说是你祖传的方子。”   林涵轻轻点点头,陆明特意这样造势,何尝不是为了提升他在村里的地位。   他奴籍出身,在村里有些会遭人冷眼,虽然林涵不在乎,但是小相公的的牵挂,让他倍感窝心。   陆明家里跟镇上做泡菜生意,每天看着拉货的车进进出出,村里人都羡慕的紧。   村长一听,陆明竟然愿意把方子拿出来共享,惊的下巴都掉了。   要知道别人家有秘方,可都是藏着掖着,祖辈传承的。   而且这方子原材料低廉,利润丰厚,陆明只是象征性的抽取一层利。   农家出身,一年到头,手上也没有几个余钱,这可是造福邻里的大好事呀。   村长老泪纵横,大呼读书人大义,深施一礼,正色道:“我替村里人,谢谢陆秀才了。”   陆明像只受惊吓的猫,连忙侧身闪开,让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拜他,他可受不起。   扶住村长连声说道:”叔,这可使不得,这都是内子的想法,方子也是他家祖传的,我不会是走个过场,您折煞我我了。”   村长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哥儿,竟然有这样的胸襟气度。   抬头看了一眼林涵,村长吓的倒抽一口凉气。   艾玛!这个哥儿,也太高了。   185的个子,比寻常男子都高,面无表情,浑身气息内敛,但是却给人凌厉的感觉。   只看了林涵眼睛一眼,村长就吓的连忙低下头,这哪是哥儿,这分明是个煞神。   不禁用怪异的眼光看陆明,要不怎么说读书人,连这样的凶神恶煞都能驯服。   于是道谢一番,陆明就拽着媳妇离开了。   “哈哈,媳妇儿,村长都被你吓到了。”   想起刚才村长的那个样子,陆明就哈哈大笑。   林涵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已经极力的收敛气息了,但是身上的杀伐之气,确实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刚到家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衫,头戴红花,脸上脂粉几层厚的老么么,站在自家门口。   看到陆明回来,眼睛一亮,扭着水桶就走了过来:“哎呦,陆秀才,赵媒婆,给您道喜来了。”   陆明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怕怕的闪后两步,勉强拱手问道:“赵媒婆,不知陆某喜从何来。”   “陆秀才,里正家的丽哥儿,长的那叫一个标志呀,一心倾心你陆秀才,我这是特来说媒的,您总不能真让一个奴籍出身的哥儿,做正夫吧。”   本来面无表情的林涵,脚步一顿,右手握紧拳头,心中里五味杂陈。 三十二 纳妾风云2   “神马?!”陆明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不住的打喷嚏,连连摇手:“多谢赵媒婆的美意,我有林涵足以。”   赵媒婆闻言,翻翻眼皮,扭着水桶腰,他就没见过男人不偷腥的,貌美的哥儿谁不想要。   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跟座山一样的林涵,眼中闪过嫌弃。   满脸笑意的看着陆明,脸上厚厚的粉扑索索的往下掉:“陆秀才,赵么么在这可是等了你很久,讨杯水喝喝,还使得吧。”   都是邻里乡亲的,作为长辈,陆明再不愿意,也没有赶人的道理。   于是略带歉意的笑道:“你看,我这都忘记了。快请进,媳妇儿,给赵么么倒杯茶。”   林涵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身去厨房煮茶了。   这些时日,陆明收入颇丰,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立刻就重新盖了新房子,两进的院子,四周种满了时令的瓜果。   赵媒婆四下看了看,陆秀才短时期内挣下这份家业,那可是村里独一份的。   要是成了,这份谢媒钱可是少不了的。   “陆秀才,这丽哥儿跟你,也是青梅竹马,人勤快性子好,而且好生养,保管你三年抱俩。”   陆明刚喝一口水,听到赵媒婆的话,险些喷出来。   这丽哥儿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何谈青梅竹马。   “赵么么,陆某谢谢您的美意了。我没有再娶的心思,这辈子就想跟林涵好好过日子。”   赵媒婆闻言不以为然,只当陆明新婚,海誓山盟的。   “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要是不同意,那就是他不贤惠,一个奴籍出身的哥儿,嫁给你那是他福气,还敢反了天不成。”   本来还好言相劝的陆明,顿时阴沉下来脸。   走到门边做个送客的手势,声音中都透着冷意:“我尊称您一声赵么么,敬你是我长辈,但是你羞辱我妻子,陆某是万万不能忍的,这辈子陆某只要他一个,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赵么么请回吧。”   赵媒婆被陆明气的直翻白眼,但是又不敢发作,只能跺跺脚:“你可别后悔,哼!”   然后扭着水桶腰,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陆明气的满院子打转,看到林涵端着茶水进来,气哄哄的说:“以后找个赵媒婆上门,不给他开门。”   林涵也没在意屋里少了一个人,含笑的点点头。   拉住满地转的陆明,把温度适宜的茶水,放在他手中,轻声说道:“好,你何必生这么大气。”   陆明抱住林涵修长的腰身,蹭蹭厚实的胸肌,委屈屈巴巴的说道:“媳妇儿,你不要生气,什么丽哥儿,美哥儿的,我都不认识。”   “享尽齐人之福,不是每个男子的想法吗?如果你真的......”   还没等说完,陆明吻住林涵嘴,吞下他未说完的话,然后气鼓鼓的问:“你就怎么样,就把我让出去?”   林涵摇摇头,有些手足无措。   “我才不想要那些个娘炮呢,就喜欢你,只要你!”   自家媳妇哪里都好,陆明坏心眼的吻上那人的唇, 。   林涵身子一抖,腰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微微喘息,但是并没有挣扎,而是宠溺的揉了揉陆明的脑袋。   午后吃了点小点心,陆明沉沉睡去了。   林涵坐在一边给他打扇子,眼中满是笑意。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方才的谈话,他自然是听的真真切切。   “一生一世,一双人嘛,真是让人期待!”   晚上村长召集村中男子,在小广场开会,谈论辣白菜等泡菜的创收问题。   陆明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媳妇儿以后不用侍弄那些个瓶瓶罐罐,白花花的银子也不少,他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散会后,人群三三两两的离去了。   忽然,有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哥儿,挡在陆明前面,满脸的含羞带怯,塞给他一个布包,就跑开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深蓝色的荷包,上面绣着柳叶合心。   “阿嚏!什么味呀!”   陆明满脸懵逼的看着喷香的荷包,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风中凌乱了。 三十三 纳妾风云3   “阿嚏!”   陆明用手指尖掐着香囊,满脸嫌弃,丢也也不是,留也不是。   过于浓重的香味,刺激着他的鼻子。   周围的乡亲们,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丽哥儿家,找人去陆明那做媒的事情,那可是全村都知道。   “陆秀才,丽哥儿都给你送香囊,表达心意了,你可要对他好,你......你要是欺负他,俺可饶不了你。”   同村的李二牛瞥了一眼香囊,眼中闪过落寞和妒忌。   眼瞪得铜铃那么大,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瓮声瓮气的威胁着。   这边还没等说完,村长阴沉着脸走过来,抬腿就是一脚,拽着李二牛的耳朵,就往回走   “好你个李二牛,还敢威胁陆秀才了,你看我跟你爹说,扒你一层皮。”   “哎呦!叔!疼疼疼,俺的耳朵!”   在一片喧哗声中,众人渐渐离去了。   这毕竟是人家的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明天找个机会还回去。   打定主意,陆明把香囊装回布袋里,往回走。   抬头只见林涵拎着灯笼,夜里烛火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   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夜风了,像一把笔直锋利的宝剑。   陆明的心漏跳半拍,跳动如雷,情不自禁的上前,亲吻那薄如刀锋的唇。   “媳妇儿,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   这个卓尔不群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媳妇儿了,陆明着迷的亲吻着林涵,闻着他身上清新的皂角香。   林涵收敛体内外放真气,放软身体,褪去眼中冰凉,任陆明放肆。   就在刚刚他竟然失控了,看到那个精致的香囊,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的乱窜,心中惊涛骇浪的杀意,几乎将那个哥儿撕碎。   林家的内功心法,最重视心境平和,可以说清心寡欲,所以一直禁止哥儿修习这门功法。   林涵瞥了一眼陆明手上的小布袋,双眼微闭,掩去眼中的杀戮和克制。   回到家中,陆明就将那个小布包丢在桌子上,享受着媳妇儿贴心的泡脚服务。   陆明的脚白皙精致,像玉雕的一般,林涵小心的握着他的赤足,按摩脚上的穴位,用轻微的真气,引导他体内的血脉。   水温微烫,脚上略麻,带着轻微的痛,还挺舒服的,自家媳妇儿这手艺,没话说。   陆明惬意的眯着眼,嘴里嘟囔着:“媳妇儿,明天村里的哥儿,要去后山处理泡菜材料,你指点他们一下就行,自己要休息,别累着自个。”   看着陆明这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林涵莞尔一笑,轻声答应。   “对了,桌上那个香囊是里正家哥儿的,明天正好帮我还给他,哈!”陆明揉揉眼,打个哈气,声音中带困意。   闻言林涵手一顿,微微勾起唇角,拿过布巾给陆明擦干了脚,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了,困了你就睡吧。”   陆明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病,现在虽然大好了,但还是容易困倦,劳累不得。   又打了个哈气,一脸困倦的样子,陆明裹着被子,眼巴巴的看着林涵,瘪瘪嘴:“媳妇儿,来嘛!来嘛!没你睡不着。”   林涵看到陆明跟个奶娃娃似的,失笑的摇摇头,除去外衫,只剩柔软的里衣,躺在陆明身边。   “媳妇儿,媳妇儿......”   陆明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抱着林涵。   练武的人,皮肤是小麦色,看着十分好啃的感觉。   于是乎陆明可劲东咬一口,西啃一口。   就跟小孩子玩心爱的玩具一样,新鲜又好奇。   “嘶......你是属小狗的吗?”   林涵看着毫无睡意的陆明,哭笑不得。   “刚才说困倦的是谁?”   陆明小狗一样黑亮的眼睛,回身抱住林涵,附在他耳边笑嘻嘻的问:“有好玩的,媳妇儿,我还可以......”   林涵一向自持的呼吸,乱的一塌糊涂,双颊微红,起身堵住陆明接下去更恼人的话。   烛火摇曳,一室旖旎。   一大早,各家成年的哥儿,都带着自家的材料,到后山一起处理。   林涵对这些是做熟的,不时的来回走动,指导其他哥儿。   这份活,不仅能补贴家用,而且不愁销路,收获颇丰。   所以一向后背议论林涵的人们,心里都十分感激他。   见他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但是却很细心的给每个人指正问题,大家自然十分信服。   天气热,林涵一身短打,陆明坏心眼的在脖颈处,留下细密的吻痕,遮都遮不住。   一时间,大家都调笑林涵,后山一片欢声笑语。   有人欢笑,但是有人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一把丢下手里的白菜。   “有什么了不起,长的那个丑样子,如果不是可劲卖骚,怎么能缠的上陆秀才,不要脸。” 三十四 一哭二闹三上吊   林涵脚下一顿,转身目光锐利的看着那个哥儿,对方身上的味道,跟香囊类似,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丽哥儿。”   丽哥儿被林涵眼神中的锐利,吓了一跳,再一看周围这么多人,也就不怕了。   傲慢的昂着下巴,丽哥儿不屑的看了一眼林涵,蔑视的说道:“我就是,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早晚让陆秀才休了你,长的跟鬼一样。”   林涵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丝毫不为他的话生气。   从腰间拿出一个布包,摔在丽哥儿脸上,声音冰冷道:“这应该是你物品,家主让我还给你的,私相授受,有违德行,还请你多加自重。”   林涵用了巧劲,布包砸在丽哥儿脸上,然后落地散开,里面柳叶合心的香囊露了出来。   众多围观的哥儿,一片哗然,指着丽哥儿,议论纷纷。   这柳叶合心,可是象征夫夫恩爱,百年好合的。   这丽哥儿被拒婚,还私下送这样的香囊,无异于自荐枕席,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更何况,还被陆秀才的正夫,当面还回来,这脸打的是啪啪作响呀。   丽哥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涵:“你......你,贱人!”   “你败坏家主的名声,读书人最重品德,你居心何在。”   林涵这话不可谓不毒,丽哥儿这举动,不被发现就是红叶传情,闹大了就是败坏风气,这可是影响陆明以后仕途的大事情。   这下周遭的议论声更大了,几个年长的么么,纷纷斥责。   丽哥儿羞臊的脸通红,狼狈不堪,恶狠狠的看向林涵:“林涵,你等着,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说罢,转身快步跑回村子里。   “涵哥儿,你着恐怕是得罪了里正一家了,以后在村里行走,恐怕他会为难你呀!”   相熟的几个哥儿,纷纷上前去劝慰。   林涵不在意的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光明磊落,怕什么,咱们快把材料整理好吧,家里还等着做饭呢。”   林涵看向丽哥儿,离去的方向,轻轻勾起嘴角。   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村子都传遍了,丽哥儿私下给陆秀才送香囊,陆秀才为了避嫌,当面归还。   这边丽哥儿在家气的直跳脚,那边林涵像没事人一样,照常给陆明洗洗做饭,把自家男人照顾的妥妥的。   “嘿嘿,媳妇儿,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明抱着林涵修长的腰身,笑嘻嘻的问道。   “我没有......”林涵面上一阵不自在,然后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不要不承认嘛,下回谁在这个说你,不用顾忌我,直接抽他,相公给你托底。”陆明听到今天的事情,也很气愤。   他知道林涵是顾忌他在村里的情况,这才没出手教训丽哥儿的。   这边夫夫两个人,正蜜里调油呢、   忽然,村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紧接着陆家的门,被人啪啪的拍响。   “哎呦!我的丽哥儿呀,你要是死了,让么么怎么活呀!我孩儿呀!”   “林涵,你给我出来,我家丽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撕碎了你不可。” 三十五 将计就计1   陆明那怒气值是蹭蹭往上涨,任谁跟自己媳妇儿温存被打扰,都会火冒三丈的好嘛!   刷的打开门,陆明面沉如水,看着在自家门前撒泼打滚的人,寒声道:“婶么么,你到我门前大声大叫,辱骂我家内人,是什么道理。”   坐在地上哭嚎的,正是里正家的正夫,武么么。   被陆明少有的怒气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拍这大腿又哭嚎起来:“哎呦,我苦命的丽哥儿,现在生死未卜,不要脸的贱人,却舔着脸快活,还有没有王法了。”   陆明被哭的脑仁疼,村里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热闹。   林涵和丽哥儿那点事,个中缘由,他清清楚楚。   一问之下才知道,丽哥儿回到家中,竟然想不开上吊了。   还好是被家里人发现,救了下来,现在正昏迷不醒呢。   武么么眼珠一转,陆明是个功名的,而且才学出众,要是谋个一官半职,自家哥儿,可不就是官夫人了。   于是更加撒泼哭嚎了,誓要讨要个说法。   “我不管,我家丽哥儿,一心想要嫁给你,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现在为了你都上吊了,生死不知,你要是不去看看他,我老婆子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前。”   林涵面沉如水,刷的站起身,躬身对陆明说道:“家主,我给你惹麻烦了。”   陆明额头青筋直跳,拍拍林涵手背,示意他安心,俏皮的跟他眨眨眼   “咱们是夫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安心。”   随即转身,走到武么么身边,扶起他。   “晚辈自当应该去看一看丽哥儿,人命关天,还请郎中和我同行,不要耽误了救治。”   武么么闻言眼睛一亮,瞬间从地上站起来,满脸堆笑,那叫一个快如闪电。   “读书人,就是有情有义,想得周到,郎中就不必了,太破费了,呵呵。”   陆明了然的一笑,故作一脸震惊:“武么么,这人命大如天,这钱你要是舍不得,就算陆家一点心意,千万不能耽误了救人良机,咱们快些去吧。”   说罢,就率先冲出了陆家,留下了一脸呆滞的众吃瓜群众。   林涵眼中闪过异色,不过他十分了解陆明,只怕他心中,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来到了里正家,里正正坐在院子里抽烟,面连愁色。   见到陆明匆匆赶来,顿时怒起,喝道:“你还敢来我家!我家丽哥儿,被你害成什么样子!”   “陆某确无求娶之意,也不想耽误了丽哥儿,但是没想到丽哥儿,竟会寻了短见。”   “哼!”   自家哥儿死皮赖脸的上门求亲,而私下送香囊自荐枕席,里正着老脸也是真挂不住。   几人也不耽误,陆明连忙请了郎中,来到了丽哥儿房中。   只见他面色惨白,紧闭着双眼,雪白的脖子上,一条青紫的痕迹。   “还请郎中,仔细为丽哥儿,诊治一番。”   陆明如有所思的看来郎中一眼,拱手请求道。   郎中上手搭脉,片刻后面沉如水,面色怪异,连连叹气,道:“唉......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可把里正一家吓够呛,武么么震惊的瞪大眼,嗷一声扑到郎中身边,哭嚎道:“郎中,我哥儿,怎么了?”   “唉......咱们出去说吧,让病人休息。”   郎中摇摇头,走了出去,满脸怪异之色。   闻言陆明满脸沉痛之色,恳求道:“丽哥儿,这遭逢难,也是因我而起,我想陪他说会儿话。” 三十六 将计就计2   陆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昏迷不醒的丽哥儿,微微勾起嘴角。   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丽哥儿,早知你这般深情,我是断断不会拒绝你的。如今你生死未卜,我真是五内俱焚。”   果然丽哥闻言,眼珠呼噜一转,睫毛微颤。   “哎…看郎中的表情,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这样的美人,要是白白死了,太可惜了。”   陆明说的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里说的深情如许,心里不住唾弃自己。   果然丽哥儿嘤的一声,悠悠转醒,十分虚弱咳嗽几声,气若游丝的问道“陆……陆秀才,你说的是真的嘛!丽哥儿,不是听错了吧。”   陆明眼珠一转,坏坏的一笑,装作关切的上前两步:“丽哥儿,这般可人儿,是陆某之幸,只是陆某有些难言之隐,不知丽哥儿,能不能接受。”   丽哥儿闻言惊喜万分,他挑中陆明,一个是因为他有功名,另一个就是村里,几乎没什么亲族长辈,好拿捏。   “陆明哥哥,丽哥儿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只要能得到你的垂怜。”   丽哥儿本就清秀,病中脸色苍白,但是含羞带怯的模样,这要是换个男人,早就化身为狼了。   哪知道陆明不按套路出牌,欣喜如狂的满地转了好几圈,然后来到丽哥儿身边。   陆明狰狞一笑,双眼通红,极度兴奋,又略带腼腆的说道:“丽哥儿,你真的能接受我的所有,哈哈,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知心,肯定能理解我在房事上,微微的怪癖。”   丽哥儿被陆明忽然的热情,吓的浑身一抖。   “怪……怪癖?”   这边话还没等说完,陆明猛的的从身后拿出软鞭,啪啪在地上抽了两下,双眼放光的看着丽哥儿。   “我最喜欢,鞭子抽在皮肉的声音,雪白的肌肤上,艳红的血痕,美!太美了!”   说道兴奋处,陆挥舞着鞭子,贪婪的看着丽哥儿,咽着口水。   “每每想起,红烛滴在那处,极促的喘着,疼痛的表情,那是多么得极乐呀!”   丽哥儿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哥儿,被陆明近乎狰狞的样子吓坏了,双手抓着被子,不住的颤抖。   “你……你骗人,那你为什么收了那个奴隶。”   陆明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像只色中恶鬼一样,上下打量着丽哥儿。   闻言诡异的一笑,就像一个分享秘密的小孩:“奴隶好呀,身子健壮,怎么玩都不怕,丽哥儿,你别怕,等你嫁给我,我一定狠狠的疼你。”   丽哥儿顿时懵逼了,他千算万算,都没预料到,陆明私下里,竟然这么残暴。   他是想找个人接盘,过好日子,可不是想找死。   “不!不!陆秀才,我不想嫁给你了。”   这下丽哥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大眼含泪,真真的吓坏了。   “那可不行,你要死要活的就是想嫁给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我也喜欢的紧,别怕,慢慢就习惯了。”   陆明眯着眼,笑的狰狞可怕,握着猩红的的鞭子,一步步向丽哥儿走去,边走边咽口水。   “啊!你走开,你是恶鬼,我不要嫁给你了,不要嫁了,爹爹,救命呀!”   丽哥儿哭嚎着,扶着墙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出跑。   这边,陆明噗嗤一笑,不屑的撇撇嘴,把鞭子在外衫里面,又恢复往日的温文尔雅。 三十七 将计就计3   这大厅里,里正一家人,正围着郎中焦急的询问。   郎中瞥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村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里正,这看病问诊的结果,还是咱们内堂细说吧。”   里正刚想说话,哪知道。   武么么一看郎中脸色不好,顿时就哭天抢地起来,以为自家丽哥儿,真的万一。   “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你要是真有个万一,我非得那些个下贱坯子,给你偿命,呜呜!”   郎中面色古怪,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候,里屋忽然传来丽哥儿的哭声。   只见丽哥儿满脸惊恐,扑到武么么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么么,我不要嫁给陆明了!他......他......呜呜”   丽哥儿眼睛通红,指着身后结结巴巴,不知怎么说。   众人一见活蹦乱跳的丽哥儿,吓了一跳,这哪像寻短见的样子。   “里正,武么么,陆某刚才探望丽哥儿,他忽然惊醒,想来是吓坏了,不过人醒来,就是大幸,下次万万不能如此轻生了。”   陆明温文尔雅的慢步而入,面带微笑,微微躬身说道。   “你!你是恶鬼,你要拿鞭子打死我,我不要嫁给你,呜呜,么么!”   丽哥儿被陆明吓坏了,指着他语无伦次的的哭喊。   场面一时闹得不可开交,武么么也是一脸迷糊,抱了抱自家哥儿,问道:“丽哥儿,前些日子,你不是非陆秀才不嫁,还寻了短见,你别怕,么么给你做主,一定让他娶了你。”   武么么历来泼辣,家里男人,在村里也是个说得上话的。   虽然陆明有功名,但是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话说的十分霸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郎中,看不下去了,再一想丽哥儿的病情,顿时心中更加轻视这家人。   这摆明了,是要坑上陆秀才呀,都是邻里乡亲的,太过分了。   “不知,列位可否听在下一言呀,丽哥儿确实不能嫁给陆秀才。”   “凭什么呀!”武么么一听,就不乐意了。   “丽哥儿,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他一个云英未嫁的哥儿,珠胎暗结,故意用药水改了孕痣的颜色,赖在陆秀才家,实在是有伤风化。”   郎中这句话,把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瞬间鸦雀无声,陆明更是瞪大眼,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感情这个丽哥儿,是着急找个接盘侠,看来是自己倒霉被选中了。   这未嫁人的哥儿,失了贞洁,还珠胎暗结,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啪!   里正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抬手就给了丽哥儿,一记耳光。   “孽障,孩子是谁的!说!”   “呜呜!爹爹,我......”   丽哥儿此刻是面白如纸,脸颊巴掌大的五指印,惊恐非常。   陆明眨眨眼,还是感觉不可置信,不过作戏要作足。   于是上前一施礼,朗声说道:“今天丽哥儿之事,陆某就不在追究了,还望里正您严加管教。今天借着列为都在,我陆明人是不会再另娶他人的,只要与内子相扶到老。”   说罢,朝四周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去了。   正可谓,人的名树的影。   自此以后,陆明夫夫伉俪情深,陆明惧内的各种传闻,就满天飞了。   “媳妇儿,他们都说我惧内呢。”谣言中心的陆明,反而开心的不得了,抱着自家媳妇儿邀功。 三十八 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弥漫整个枫叶镇。   有人说陆秀才惧内,不敢娶妾。   有人说陆秀才房事有怪癖,喜欢拿鞭子抽人。   更有甚者说他凶残暴虐,专门喜欢买奴隶,回来虐打。   而当事人,却整天老神在在的围着媳妇儿转。   至于丽哥儿那个孩子,据说是同村二狗子的孩子。   这二狗子风流成性,好吃好赌,但是人却长的十分周正。   里正一家颜面扫地,连夜就让他们二人,成了亲。   不过这些,陆明是不关心的,丽哥儿这种贪慕虚荣的性子,要是不改,以后只怕祸患不断。   陆明最近在村子里,看到许多大腹便便的孕夫。   对于男人生娃娃这件事,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经过多日的观察,他确定除了耳朵上的孕痣,两个人各方面都没什么差别。   大姨妈神马,那更是没有。   这天俩人欢好过后,陆明眼睛瞄着林涵腹肌,棱角分明,他有些愣愣出的出神   “家主,再过几个月,就要秋闱了,还是要早做准备。   ”   “……”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陆明回音。   “家主!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看着心不在焉的陆明,林涵忽然有着憋闷,他不是腻烦了吧。   陆明这才猛然回神,眨巴着大眼睛,呆愣愣的问:“媳妇儿,哥儿是怎么生娃娃的?从哪生?”   林涵闻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脸上闪过不自然。   “就……就是那么生的,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陆明默默的眨眨纯真大眼睛,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   “这里这么窄,真的能生出娃娃嘛?会不会撑坏!啊!老婆,你为什么打我!”   林涵额头青筋直跳,面如红纸,忍无可忍的给陆明一下。   一把抱住陆明,死死扣在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睡觉……不要捣乱。”   难得看到媳妇儿这么囧,陆明哈哈大笑,嘟起嘴,一下一下的亲林涵的下巴。   “媳妇儿,你告诉我嘛!”   林涵是最受不了陆明温声软语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红着脸爬爬陆明乱糟糟的头发,虽然很纳闷,陆明竟然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   “哥儿生子,大夫会提前让用药软化那里,直到孩子出世。”   陆明心中充满敬畏,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虽然他不太喜欢孩子,但是如果能有一个,跟林涵一样的宝宝,那也很好呀!   陆明握着拳头,正气满满的喊道。   “媳妇儿,我们来造小人儿吧!”   “你个色兔子……”   林涵气息乱了,眼中带着笑意,心中也很期待,能孕育陆明的孩子。   原以为江家小哥儿的案子,就此作罢了。   谁知道上面竟然派来一个钦差,特意来调查。   一大早,一名衙役就来到陆明家,态度十分恭敬,躬身递上请柬。   “陆秀才,董大人请你过府一叙。”   陆明接过烫红的请柬,心中一跳,好生的送走了来人。   陆明眯眼思索着,此刻邀请他到枫叶镇,不知是福是祸呀。 三十九 钦差来袭1   临行前,林涵不放心陆明一个人独去,于是决定隐身在他周围,暗中保护他。   陆明到了董康荣休息的府邸,很意外这里大排宴宴,仆人往来穿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递上拜贴,不消片刻,董康荣的一身常服,面脸笑意的迎出门。   “陆老弟,远道前来,快快请进。你能来愚兄真是太开心了,一定要痛饮三杯。”   “董大人客气了,陆某能得到邀请,已是欣喜万分了。”   董康荣闻言哈哈大笑,一把抓住陆明的胳膊,往里面走去。   “这里没什么董大人,只有一界文人,哈哈,陆老弟请进!”   陆明也就不推辞了,这才注意到,同行的竟然有柯翰林。   陆明微微一惊,自从上次宜哥儿出事后,柯家丢低调了很多。   今天柯翰林也在席,想来是那位钦差大人会到场,柯家想趁机讨好。   柯翰林寒着脸, 目光阴冷的看着陆明的背影,妒忌的双眼,几乎燃起火焰。   一盏茶的功夫,钦差大人就来到了门前。   三人自然是前往迎接,陆明偷偷打量这位京官,秦光赫,现任户部侍郎。   只见他一身常服,白色长袍上面秀着银色纹路,面如冠玉,一脸笑容,典型一个笑面虎。   “光赫兄,这二位是陆明和柯翰林,都是本地优秀的才子,文采风流。”   秦光赫略带傲慢的点点头,显然没吧两个人放在眼里。   秦光赫和董康荣显然很熟悉,席间谈笑风生,柯翰林一直小心的讨好,想给这位留下个好印象。   陆明撇撇嘴,眼前的满盘珍馐,有点索然无味,忽然有点想念媳妇儿做的清粥小菜。   眼睛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四周房前屋后,想着自家媳妇儿是不是藏身于此。   就在陆明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柯翰林说:“想必陆兄,对这次税改有不同见解吧。”   陆明猛然回神,心里是哔了狗了。   这天下谁人不知,当今皇上势微,九王爷实力雄厚,手握兵权。   二者在税改上,更是政见不同,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   他就是一界白衣,妄加议论就是一个死。   柯翰林这个小人想拿他做垫背,没那么容易。   眼珠一转,陆明委身拱手而笑:“柯兄既然提起了,想必此早有灼见,陆某怎敢专美于前。”   “哈哈,大家都不要拘束,各抒己见,翰林柯伯父说,你在时局上,颇有见地,不如说说。”   董康荣这么一说,秦光赫也颇有兴致的打量柯翰林,轻声说道:“当今圣上,一直鼓励大家广开言路,各抒己见,秦某愿闻其详。”   柯翰林倒也是有备而来,不屑的看了一眼陆明,长身而起,微微拱手。   一番侃侃而谈,从民生,民情和邻国的情况,倒是颇有几分见底。   言语之间,更是表达了对九王爷的敬仰之情。   要知道董康荣中立,但是秦光赫可是九王爷嫡系的,这可是公然站队呀。   果然柯翰林说完后,秦光赫就对他大加称赞。   席间,少不了行酒令,对对子,做诗的环节。   陆明仗着自己是个现代人,古诗三百首背的那叫一个滚瓜乱熟。   一副不善言谈,一心痴信于学文的人设。   到是出尽风头,很是得到董康荣和秦光赫的赏识,二人更是喝的酩酊大醉而归。   散席后,秦光赫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位,哪里见到丝毫醉意。   片刻,一个黑衣人,跪在他面前,拱手说道:“回公子,奴隶管理所前一阵遭了大火,管事的死了,小公子的消息,到这里就消失了。”   “废物!给我继续找,他被发配来枫叶镇,以林家的传承,他应该有自保之力。再找不到,提头来见”   黑衣人闻言一抖,迅速的应是,飞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秦光赫目光阴暗的看着夜空,神情幽深可怕。 四十 钦差来袭2   陆明在现代那是经常应酬,深谙喝酒之道。   知道自己一杯倒,所以偷偷将白酒换成了水,最后往身上撒点酒,装作醉意醺醺。   董康荣有心结交,特意准备了马车,一路送陆明回去。   临行前,到了乐器店,陆明犹豫片刻,还是买了一只漆黑的洞箫。   上辈子,陆明学过十年洞箫,后来迫于生计,转行做了销售。   除了城门,走到小路上,陆明先开车帘,看了一下周围。   外面虽然已经黄昏,但是还是酷热,陆明心疼媳妇儿。   于是塞给车夫二两银子,买一些桃花酥和冰镇梅子汤,剩下的全当赏钱了。   果然,这边车夫刚离开,林涵就闪身进入马车内。   一身玄色衣衫,明明外面很热,但是却不见一点汗意。   “媳妇儿,辛苦了。”陆明心疼的抱住自家媳妇儿,亲亲他的嘴角。   林涵放软身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陆明的头,略带迟疑的问:“今天,宴请所为何事?”   抱住林涵精瘦的腰身,陆明下巴垫在林涵肩膀上,撇撇嘴:“柯家想巴结钦差秦光赫,所以董康荣促成的局,没意思,我都没吃饱,媳妇儿。”   “秦光赫......”林涵右手微不可查的一抖,略有些出神。   见林涵表情有异,陆明眉头一皱,笃定的说道:“你认识他!是旧识?”   他一直知道林涵恐怕身份特殊,但是却没料到,他竟然与秦光赫是旧识。   第一次,林涵有点回避的点点头,目光幽深不见底:“不过是听过他的名字,算不上旧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陆明忽然有些不安,这样的林涵,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好像整个人沉浸在幽暗的深渊中。   暗骂自己多嘴,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   以为林涵想起家族往事,伤心难过。   于是捧起自家媳妇的脸,亲吻那那薄如蝉翼的唇,陆明眸中泛着柔光:“媳妇儿,不提他了哦,你别难过,以后你有我呢,咱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这边刚告完白,那边车夫回来,看车上多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跟陆秀才搂抱在一起,吓的险些叫出来。   定睛一看,是个哥儿,连忙放下东西,盖上帘子驱车前行。   那哥儿额角的疤痕,面无表情,凶神恶煞的。   心中暗道,原来读书人,喜欢这么重口味的。   陆明哈哈大笑,那后拿出洞箫,苍凉古朴的萧声,传遍四野。   秦光赫这边一直面色阴沉,看到手下人的汇报,目光冰寒。   “属下查过了,奴籍的哥儿,在来枫叶镇的路上,病死了三个,嫁人5个,但是都没有咱们要找的那位小公子。”   秦光赫啪的摔碎手上的茶杯,食指点着那份名单。   “把记录在案奴籍的哥儿都调查一遍,包括那5个已经嫁人的,我要知道他们的出生来历。”   手下人领命出去以后,秦光赫连忙写了一封亲笔书信,将事情的进展,汇报给九王爷。   并且询问,那位小公子,是否有什么体貌特征。   秦光赫一边思考,一边手指敲击桌面,回想柯翰林说过,陆明不日前,娶了一名奴籍的哥儿,颇为恩爱。   “陆明,到是个有趣的人。”   在秦光赫看来有才学的读书人,不胜枚举。   柯翰林那样的,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到是陆明醉心于学问,虽然人耿直了些,但是雕琢一番,没准是个可造之材。 四十一 丰收   抬起腰上环抱的手,轻轻将陆明的手臂放在被子里,掩上被角。   林涵若有所思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奴隶管理所,所有关于他当年的资料,都毁去了。   当年他只有十几岁,这么多年,身形容貌早就大改。   他和秦光赫,当年也不过数面之缘,现在即使故人来到面前,也不见得能认得出了。   摇摇头,笑自己思虑过度,回身抱住陆明暖和的身子,蹭蹭他的黑发。   这样宁静的幸福,在他看来,弥足珍贵。   本地气候适中,作物一年两熟。   各家各户都准备收稻子了,泡菜的食谱,他狠狠宰了雅妍楼一笔,陆明舍不得林涵辛苦。   所以特意在村里雇了人帮工,供中午一顿饭,林涵负责做饭就可以。   大家都十分好奇,林涵的鱼稻共生。   看着陆家田地里水稻长势很好,在村里也是拔尖,不禁都看看称奇。   更别提收割后,那田地里数百斤,膘肥体壮的活鱼,这可是不小的收入。   村民这才见识到鱼稻共生的好处,纷纷围着陆明,想买得其中诀窍。   陆明温和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谎称自己是在古书上看到的。   并且愿意无偿提共给大家。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春花站在远处自己稻田里,怨毒的看着陆明一家。   那沉甸甸的稻子,硕大的肥鱼,本来都应是自家的,却被陆明那个小人夺去了。   王强娶了小妾,每日对他不是打,就是骂。   近日来刚进门的小妾,传出有孕,王家人欢天喜地,要抬那贱蹄子的名分,把自己落为妾室。   一切一切,都是拜陆明那一家人所赐。   听说近日里,有人偷偷打探那些奴籍嫁人的哥儿。   “哼,我不会让你这么舒坦的。”   春花狠狠的看着笑容满面的陆明,恨的咬牙切齿。   陆明清点了一下收获,心中十分满足。   今年可以过一个富足的年,还可以给媳妇儿多添置一些衣物。   陆明也不是个吝啬的人,大手一挥,送给前来帮工的人,每人一条三斤以上的活鱼。   托进城的村民,给王管事,董康荣,秦光赫等人,各带去了五条,特意用水桶装着,活蹦乱跳的。   心意到了就可以,至于人家大人物,会不会就不在陆明考虑范围内了。   陆明眉开眼笑,这稻花鱼味道极鲜,虽然不同于海鱼,但是别有风味。   奇货可居,肯定能买个好价钱,陆明双眼贼亮,好像闻到了万恶的金钱味道。   但是陆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董康荣和秦光赫联袂而来,   敢情这俩也是个吃货?   不同派系,竟然还是莫逆之交,同进同出,不知道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但是远来是客,陆明特意让林涵做了水煮鱼和活鱼三吃。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家里男人谈事情的时,正经人家的哥儿,还是不能上桌的。   林涵面无表情的站在厨房,低头擦拭铁锅。   但是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主人的情绪,只能运转心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以防被看出破绽。   董秦二人虽然低调,但是到底是长居高位,一身贵气,都是英俊不凡,引人侧目。   更别提,秦光赫作为钦差来的时候,县太爷是敲锣打鼓夹道欢迎,大多数人都远远的见过他。   村里人都纷纷说,陆明是个得大官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呀,   不谈正事,只谈学问诗书,三人相谈甚欢。   董秦二人更是“敲诈”了水煮鱼的菜谱,满意而归。   陆明含泪送别二人,十几条大活鱼呀,连吃带拿,太讨厌了!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在他看来肉疼无比。   归程途中,秦光赫的车子忽然被拦下了。   “什么事?”   秦光赫声音中透露着不悦,属下连忙躬身回答:“回大人,有一个自称春花的农户,说是知道奴籍哥儿的下落。”   秦光赫眼睛寒光一闪,摆摆手,淡淡的说道:“让他上前说。” 四十二 恶意试探   秦光赫一改白日里的笑容可亲,面沉似水。   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花,声音透着入骨的寒。   “把你知道说出来吧,说的好,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如果有一句谎话,哼!”   说罢一挥手,手下人就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丢在春花脚边。   春花眼睛一亮,放在嘴边咬了咬,确定是真的,然后紧紧抓在手里,目露怨毒之色。   “我......我知道陆明家的林涵,就是奴籍的哥儿,而且他跟寻常哥儿都不一样!”   秦光赫手一顿,今天他并没有见到那位陆夫人,疑惑的问:“怎么个不一样。”   “他力气很大,寻常男子都比不过他,而且......而且他好像识字。”   春花妒忌怨恨林涵,恨不得他抓回去,凭什么他一个奴隶,能得到现在这么好的生活。   秦光赫眼中暗光一闪,在寻常人家中,识字的可不多。   “银子赏你了,如果出去乱说,小心你的小命。”   春花被秦光赫眼中的寒冷,吓的浑身一抖,抱着银锭子,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挥挥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单腿跪在秦光赫身边。   “试探一下这个林涵!”   “是,程度......”   “死伤不计!”   “是!”   黑衣人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秦光赫饶有兴致的看向陆明家的方向。   这个兔子一样的人,貌似娶了个不得了的媳妇儿。   眼中闪烁病态的光芒,越是柔软纯粹的东西,摧残起来,越是有趣。   秦光赫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晚饭过后,整个村子都寂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的虫鸣蛙叫,述说着亘古不变的黑夜。   “媳妇儿,你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能跟我说说嘛?”   陆明抱着林涵的腰身,下巴垫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眺望远处的星光。   林涵握着陆明白皙的手掌,分出一道极浅的内力,替他梳理体内的血脉,黑眸闪了闪。   “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这么钟情于我嘛?”   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的陆明几乎想叹息出声,闻言浅浅的一笑,咬住眼前诱人的耳垂。   “我钟情的,是你皮囊下有趣的灵魂,跟是谁并无关系。有句话叫至亲至疏夫妻,携手无欺,无论什么,我都会再你身边的。”   “如果......我以前杀人如麻,满手鲜血,穷凶极恶呢?”   林涵微微叹口气,乌黑的眸子,闪过幽深。   陆明哈哈一笑,想象着林涵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样子,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浑身都热起来了,口水哗哗流,啃咬那柔韧的后颈。   陆明越想越带感,而且自带背景音乐。   “是醉卧沙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嘛?越想越想把你按倒,这样那样,让你像昨天一样哭给我听,嘿嘿。”   林涵脸上爆红,恨不得撬开陆明脑壳,看看他脑子里想的啥。   忽然,林涵耳朵一动,面色一凝。   上前两步,飞身而起,接住两枚暗器,针尖乌黑,显然是淬毒了。   这么利落狠毒的手段   龙有逆鳞,除之必死,恰好陆明就是林涵的逆鳞。   林涵面色冰寒,抬手两枚暗器,弹回暗处树林中,   只听见一声闷哼,紧接着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想走!哼!” 四十三 偷袭后续   林涵飞身而起,几个起落,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林中点点血迹,消失在远方。   “媳妇儿,怎么了,怎么了?刚才是有人偷袭吗?”   陆明提着灯笼,踉踉跄跄的跟过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怕。   一把抓住要去追的林涵,摇摇头。   “穷寇莫追!”   尽管林涵武艺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来人出手狠毒,但是一击就跑,显然是试探之意,只怕还有后手。   此时,陆明才反应过来,林涵一直面无表情,但是浑身都在微微的发抖。   “媳妇儿!你怎么了?”   陆明这边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林涵死死抱住了。   “就差那么一点,他是为了试探我而来的,你不是害怕这样的我了,我不值得,不值得。”   林涵声音中带着少有的自责和恐惧,双眼微红,仿佛魔杖了一般,眼睛越来越红。   陆明心中一跳,暗道不好。   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用力的抱住林涵,亲吻他紧绷的脸颊。   “没关系,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嘛,有你在,一二宵小之徒,伤不到我的。”   陆明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林涵体内乱走的真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发一语的抱起自家小相公,回到卧室内,关上房门。   仿佛确认一般,捧起陆明的脸颊,主动于他亲密,抵死缠绵。   那个黑衣人,虽然口吐鲜血,但依旧面无表情,单膝跪在秦光赫面前。   “回秦大人,那人武艺高强,属下不是其对手,才一招就落败。”   闻言,瞳孔一缩,闪过喜色,挥挥手让手下下去疗伤。   秦光赫此刻抱着一只白色波斯猫,双色猫眼,极可爱。   轻轻抚摸着猫咪柔软的皮毛。   开心的抱着猫转圈圈,嘴里神经质的念叨着:“我找到了,哈哈,找到了,那一家子都是练武奇才,必须快一些告诉九王爷,他一定很开心。”   猫咪野性难寻,许是害怕了,伸出爪子就给了秦光赫手背一下。   顿时,血珠顺着伤口留了下来。   秦光赫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极温柔的双手抱起猫咪。   双手青筋暴起,声音冰凉而诡异的说道:“猫咪,你要乖知道嘛。”   白猫剧烈的挣扎,发出呜咽的声音,最后消失不见。   “因为不乖,只有死!”   默然的转身,拿过雪白的帕子,净手,伏案写信。   陆明睡后,林涵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腰,轻轻点了他的黑甜穴。   拿出刚才在树林里,捡到的暗器。   通体莹白,精钢打造,上面繁复的花纹。   林涵却隐隐感觉熟悉,那黑衣人的身法和武器,像极了那个人身边的死士。   小心的将暗器收好,然后盘膝练功,今天的偷袭,让他隐隐感觉不安。   不出几日,陆明家的稻花鱼,雅妍楼管事的赞不绝口,全都被收购了,买了个不错的好价钱。   “陆老弟,你听说了嘛?当今九王爷,可要到咱们枫叶镇来了,你说今年这是怎么了,这样大人物,都会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界来。” 四十四 千岁九王爷   陆明倒抽一口凉气,这九王爷皇甫宏盛,手握天下七层兵力,是先帝帝皇后所生。   而当今皇上,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排行老三。   如今当今皇上式微,九王爷赫然是半个摄政王。   朝中更有不少老臣,拥护九王爷,认为他才是先帝嫡传血脉,大位正统。   所以平素里,表前面上,虽然兄友弟恭。   但是暗地里,却斗的跟乌眼鸡一样。   这番陆明前来,不仅是为了稻花鱼,而且还带来了水煮鱼的菜谱。   眼看进入秋季,温度渐凉,这麻辣鲜香的水煮鱼,正适合暖胃。   不过陆明严明,日前董康荣还有秦光赫得了一份菜谱。   王管事眉开眼笑的拿着菜谱,暗暗盘算,凭借这水煮鱼,雅妍楼又可以大赚一笔。   辞别了王管事,陆明怀揣着80两巨款,脚上都有点发飘。   留下几两碎银子,其余全到钱庄换成银票。   一个人吃饭,左右也无趣的很,陆明买了些林涵爱吃的糕点,准备赶回去,与自家媳妇儿一起享用。   陆明这边刚付完钱,手拿着热乎乎的糕点,往回走。   忽然整个街道轰鸣的马蹄声,一辆雍容华贵的马车,四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的两两而行,缓缓行驶在街道尽头。   只见两队身着铠甲的官兵,手持长矛,端坐在马上,厉声喝道:“九王爷驾临,闲人速速回避,尔等还不跪下接驾。”   一时间,整个街道乱整一团,街边的小贩,被官兵掀翻了很多。   人们四散逃穿,摩肩接踵,陆明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大汉撞个正着。   手里装糕点的纸包,向前飞去。   “艾!我的糕点!”   陆明一惊,下意识的向前一扑,想要接住糕点。   还没等陆明接住糕点,瞬间就被一个大汉按倒在地,冰凉的短剑,放在脖颈要害处。   “什么人?胆敢冒犯九王爷,不想活了?”   冰寒的利刃,激的陆明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根根直立。   两辈子都是小市民的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接近,近的能看雪亮的刀刃上,倒影的自己苍白的脸。   “我......我觉悟冒犯之意,只是......只是想捡东西。”   陆明指了指掉在一旁的糕点,声音有些结结巴巴。   那当兵的大汉,闻言狰狞一笑,一脚踩上糕点,瞬间糕点就被踩成饼,灰仆仆的都是灰   他用刀背拍了拍陆明的脸,阴冷的说道:“冲撞九王爷,带下去!”   陆明闻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失声喊道:“怎么能这样,我没有!我......”   他忽然发现,在强权面前,一切解释都那般无力。   就在这时候,马车里忽然想起一道慵懒的男音。   “不得扰民,褪下!”   话音刚落,马车上帘子被轻轻掀起,只见那人身着一袭冰蓝的上好丝绸,雪白滚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   头上束发紫金冠,俊美不凡,周身贵气逼人。   此人正是,九王爷皇甫宏盛,只见他微微一摆手,和煦一笑。   “万不可惊扰民众,回去领罚,继续前行。”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官兵,瞬间脸色惨白,单膝跪地应是。   瞬间周围的人们,都跪伏在地,大呼:“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王爷实乃贤王,爱民如子呀!”   劫后余生,陆明怔怔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在刚才的贤王眼里,可没看到一点怜悯。   好一手,收买人心。 四十五 千岁九王爷2   陆明一身灰仆仆的回到家,把迎上来的林涵吓了一跳。   “家主,你这是怎么了,这般狼狈,快擦擦。”   林涵浸湿了帕子,递给陆明,看他这雪白的小脸上,又是泥又是灰的,活像在地上打了个滚。   还真别说,林涵无意中真相了。   陆明沮丧的从怀里掏出被踩扁糕点,银票放在桌子上,接过帕子。   像只失落的小兔子,低垂着头,胡乱的擦了擦脸。   “今天碰到九王爷进程的仪仗,不注意被碰了一下。”   林涵手里的水盆,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温水撒了一地。   陆明本来有些怔怔的出神,被吓的一哆嗦,抬头看到林涵脸色难看,从秦光赫开始。   陆明之前就感觉九王一系,与林涵多少有些关系。   看着面色难看的林涵,陆明有些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扯入怀中。   手臂环抱着林涵的腰身,亲了亲他冰凉的唇:“你在想什么,或者你再害怕什么?”   在陆明带着暖意的声音里,林涵渐渐回暖,从噩梦般的过往抽身,轻轻摇头。   “九王爷这个人,阴狠凉薄,不要多接触他。”   当年的派系斗争,林家满门,只剩下自己。   父亲叔伯兄长的血,让皇甫宏盛在林涵的眼中,变得狰狞可怕。   党挣永远是这世上,最残酷血腥的事。   “他那种大人物,怎么会跟我这种平民有关系,媳妇儿,你不想说,我就等到你愿意说那天,不过你要记得,无论是情况,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夜,渐渐黑了,天空繁星点点。   林涵起身点了陆明的黑甜穴,替陆明掩好背角,目光幽深一片。   皇甫宏盛能到这里来,显然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只怕上次那个偷袭的人,就是秦光赫派来的,这人历来是皇甫宏盛的忠犬。   为了不让陆明牵涉其中,他别无选择。   林涵黑纱遮面,将轻功运到极致,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人就到了九王爷下榻的别棺。   皇甫宏盛人端坐在凉亭里,嘴角含笑的饮茶。   秦光赫笔直的站在他后面,不时替他斟茶。   林涵看到对面放着一套白玉的茶具,精致的茶杯上,绘制着翠绿的竹叶,十分雅致,但是杯子底座,微微有些磨损。   林涵眼中闪过缅怀之色,只是他当年惯用的茶杯,是爹爹送他的生辰礼物,他以为早就被毁去了。   皇甫宏盛微微一笑,亲自拿起茶壶,往对面到了一杯茶。   “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你最喜欢的雪顶毛峰。”   林涵面色一沉,飞身而下,端坐在对面,却不碰那杯茶。   “我跟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我现在只是一介农家,回去吧。”   皇甫宏盛也不生气,摆摆手,让秦光赫先行退出去,将茶杯往前推了推,微微一笑。   “涵哥儿,你武功精进了不少,刚才要不是你呼吸乱了,我是绝发现不了你的。”   林涵面无表情的抬手,啪的一下打翻茶杯,冷声说道:“你这般作态,又是为了什么,当年林家满门的血,可还没凉透呢!”   皇甫宏盛手一抖,惨然一笑。 四十六 滔天冤情   “涵哥儿,当年的事情,我实在是逼不得已,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跟我回去吧,我会给你最好的。”   皇甫宏盛满目悲伤,看着林涵,声音中,带着懊悔和乞求。   林涵骤然起身,不愿意再看皇甫宏盛,那张让他作呕的脸,如果不是了解他极度凉薄的性格,换个哥儿没准就感动的不得了。   “林家64口人命,轻飘飘的一句无可奈何,我实在担不起。”   皇甫宏盛微微勾起唇角,脸上悲切的表情消失的一干二净,饮了一杯茶,淡淡的看向林涵:“难道你就不担心,你那个无用的小相公吗?”   林涵往外走的脚步一顿,目光冰寒的看着皇甫宏盛:“你敢!”   “不过是一个穷书生,胆小懦弱,身体羸弱,据说还有难言的怪癖,涵哥儿,我不知道,这样的人竟然能入了你了眼。”   林涵眼睛漆黑如墨,面色冰寒,右手一挥,食指间,闪过金属光泽。   极行两步,来到皇甫宏盛面前,指刀轻轻压着他脖颈的血管。   “皇甫宏盛,你别逼我,我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不费吹灰之力,我相信当年世上,能阻挡我的恐怕极少。”   皇甫宏盛非但不怕,反而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从脖颈中,拿出一枚玉坠。   上面精巧的雕琢这一只小猴子,栩栩如生。   猴子身上,刻着一个林字。   林涵一看此物,瞳孔一缩,一把抓住吊坠,用力一扯。   皇甫宏盛脖子上,肉眼可见,红线断裂,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说里,快说!”   此物是林涵最小的弟弟林永昌之物,因为属猴,当年林给给他亲手雕刻的玉坠。   当年行刑的时候,年仅七岁。   难道?!   皇甫宏盛微微一笑,优雅一指对面的座位,淡淡的说道:“不如,我们坐下来,详谈如何。”   林涵深吸一口气,爱惜看和手上的吊坠,眼眶微热,不甘不愿的坐会座位。   “当年我回京时候,事已经定局,无力回天,只能拼尽全力,救下当时在狱中发烧重病的永昌。他现在很好,长高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林涵眼中微微动容,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睫,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当年林家世代忠良,却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那样的滔天冤情,你和永昌作为唯一的后人,难道不想沉冤得雪吗?”   皇甫宏盛愤慨的起身,遥指东方。   “那样昏庸的皇帝,你难道不想为死去的亲人,洗刷冤情吗?涵哥儿,只要你到外身边来,用你林家在朝中的威望,助我成就霸业,我一定帮你们林家洗刷冤情。”   林涵怔怔的出神,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坠,心里仿佛压着千钧巨石。   这么多年,就算他千方百计,寻得了林家无罪的证据,又能如何,又能到何处申冤。   这么多年的漂泊,流离失所,原本亲厚的故人,要么反咬一口,要么避而不见。   青天?!这遮天的冤案,头顶的难道不是青天吗?   心中百感交集,林涵一时思绪万千,摇摇晃晃的起身,勉强的的说道:“让我考虑一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骚扰陆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脸上的黑纱,早就湿透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涵心中五味杂陈,远远的看到自家竟然还有烛火。   远远的陆明披着单薄的外衫,站在夜风中,看不清表情。   “媳妇儿,回来了......” 上架感言   这本书十三写的快一个月了,一路走来,多谢各位小伙伴的支持。   你们每一个观看的宝宝,都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这本书迎来上架入V,这是对十三的一种肯定和鼓励。   每千字需5分钱,全书也就一碗麻辣烫的钱。   关于充值支付宝,微信都可以哦,简单方便。   希望宝宝们能一直支持,和十三一起,把陆明和林涵的故事走完。   上架后,作者君会加大更新力度,每天最少三更,不定时加更。   本文会从27章开始倒V,看过的小伙伴,注意章节,不要重复订阅哦,么么哒,爱你们。   今天十三会发福利,晚上的时候,更个大肥章给大家,感谢大家的支持。   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陪伴我,十三会努力写出更精彩的文,来回报大家。 四十七 闹别扭1   林涵微微一惊,不安的搓了搓手指,将脸上的黑纱拿了下来,有些踌躇。   他原本穴位就点的不重,又被皇甫宏盛耽误了些时间,只是没料到,陆明竟然会醒。   “夜风凉,进去吧!”   伸手替陆明拽了拽外衫,林涵拉着陆明冰凉的手,眼中闪过心疼。   他原本体质就弱,不要感染风寒才好。   将人赛回到被子里,林涵三下五除二的,脱下夜行衣,将陆明冰凉的手脚,抱在怀里。   陆明叹了口气,拉隆着脑袋,靠在自家媳妇厚实的胸肌上,心中憋闷,微疼。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发现没有一点力气。   问什么呢?身世、过往?还是跟九王爷的关系?   回头想想,他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林涵,一直以拯救者的姿态,想给他稳定,安逸的生活。   但是身手高强的林涵,真的需要吗?   自己会不会,只是他脱离奴籍不得已的一步棋呢。   陆明陷入无可救药的自我厌弃,浑身都是低气压,喉咙堵的难受极了。   夜,寂静无声。   卧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林涵虚抱着陆明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却不知如何安慰,心中有些焦急。   以皇甫宏盛的阴狠,陆明知道越多,越危险。   笨拙的附身亲吻陆明微凉的唇,大胆的将陆明的双手,挪上他的脸颊,面颊绯红。   “相公,别生气,我跟他,只是有些旧时的仇恨,无关其他。”   陆明低垂着头,并没有看林涵的的表情,他已经陷入深深的自卑中。   猛的抽回手脚,声音有些冷:“我累了,想睡了。”   说罢的转身,背对着林涵,躺回到床里边,只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林涵瞳孔一缩,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心里有些慌。   陆明从没有在这时候,拒绝过他。   心里针扎一样的疼,脸上的血色褪个干干净净。   熄灭油灯,给陆明盖好被子,林涵拿出那枚精致的猴子吊坠,心中五味杂陈。   弟弟真的还在世吗?   想起当年自己被打入奴籍,被官兵带走时,那个小小的身影,一直抓着他的裤脚,嚎啕大哭的身影。   林涵感觉眼眶微湿,拼了命的眨眨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村子都陷入熟睡。   陆明翻身,看着沉睡的林涵,神情复杂,再一看他握在手中,质地极好的翡翠。   舔舔干裂的嘴唇,讽刺的一笑。   他现在只感觉混乱和迷茫,特别想找人打一架。   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他就像身处迷雾当中,根本看不到方向。   一大早,陆明就顶个黑眼圈,坐在门口的门槛上。   呆呆的看着林涵跟往常一样,喂院子的鸡鸭还有牛,侍弄那些青菜和花。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只是平时,陆明会赖皮的抱着林涵,跟他胡闹。   两个人一早上没说话,陷入冷战,林涵是不知怎么说,陆明是生闷气和自我厌弃。   看过无数现代文学,陆明深知夫夫之间,最怕冷战,于是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身。   调整一下笑容,向林涵走去。   就在这时候,传开当当敲门声。   开门一看,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侍卫,满脸居傲慢的说道:“来者可是陆明?九王爷知道你才学出众,有意请你位客卿,往别馆一叙。” 四十八 闹别扭2   来人十分傲慢,看衣着,就和寻常衙役不同。   烫金的请帖递到陆明手中,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陆明,还有众多围观的吃瓜群众。   后方的林涵者面色阴沉,皇甫宏盛这是想做什么。   “哎呦!陆秀才,你这是交了大运了,这九王爷可是有名的贤王。”   “对,九王爷素有贤名,礼贤下士,陆秀才你可要好好为效力呀。”   “咱们村里,可是出了金凤凰了,陆秀才,要是得空,你可要教教我家皮小子,读书、识字。”   一群人,把陆明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陆明看着手上的烫金请柬,只感觉哭笑不得,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什么皇亲国戚,天王贵胄。   陆明骨子里,根深地固的现代人思想,占了上风。   转身回屋去翻找衣物,这种时候,男人嘛,可不能跌面儿。   “家主,去不得,皇甫宏盛为人诡计多端,又善于权谋,我怕......”   林涵焦急的拽着陆明,皇甫宏盛想必费尽心机,就是想得到自己手上,林家隐藏多年的实力。   陆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眼微眯,像只炸毛的兔子,怒火中烧。   人在盛怒之下,说话就会失去理智。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我陆明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一颗解除奴籍的棋子吗?”   随即陆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讽刺的一笑。   “哈!我到是忘记,如今九王爷在,想必那一纸奴籍,也会迎刃而解。你放心,我陆明还不屑于他的施舍,对当官也没兴趣。”   闻言,林涵呆如木鸡,拼了命的摇头,矢口否认:“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你陷入危险。”   林涵的的避而不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者陆明的神经。   他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跳起来一把抓住林涵衣领子,扯到跟前,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怒喊道:“擦!老子就纳闷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是两口子,无非就是叛乱夺嫡那点破事,无论是非成败,都已经经过去,你瞒着,知不知道老子,每天心烧灼般的难受啊!你给我起开,你不说,我就问问那个什么九王爷!”   愤怒的陆明,力气颇大,林涵一时不察,被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看到陆明怒气冲冲的要夺门而出,也是生气的不得了,上前啪啪点了两下。   顿时陆明被定在原地,瞪大着双眼,嘴大张着。   传说中点穴!   哎呦喂,媳妇儿太帅了!   “家主!当年我家族世代忠良,父亲是当朝相国,哥哥兵部尚书,但是最后被陷害,满门抄斩,内眷全为奴籍,只有我苟延残喘到今日,这里面太过错综复杂,当年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哥儿也知道的不多。你能不能冷静,别冲动,我现在只是林涵,你的涵哥儿,你媳妇儿,我只剩下你了,我不想你出事。”   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林涵眼眶微红,喉咙处好像塞了石头一样难受。 四十九 闹别扭3   陆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嘴里呜呜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看到林涵微红的眼眶,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两嘴巴。   奈何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眨眼睛,乞求媳妇儿放开自己。   林涵深吸一口气,给陆明解了穴,低头歉意的说道:“家主,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陆明重获自由,一把抱住林涵,亲了亲他的眼皮:“傻媳妇,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猜到你身份不简单,却没料到竟是当今相国的小公子。”   林涵摇了摇头,极目远眺,看向远处的天空:“如今林家一切都化作尘土,当年先帝在位之时,曾经给我和九王爷定下过娃娃亲,后来林家顷刻之间,变作被世人唾弃的乱臣贼子,其中有太多谜团解释不清,其中难保没有九王爷的手笔。”   陆明忽然有些怕,这样的林涵,离他很遥远,就像要振翅而非的鸟儿。   收紧手臂,陆明定定的看着李涵的黑眸:“媳妇儿,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是吧。”   林涵微微勾起嘴角,点头,轻声呢喃:“除非我死!”   虽然两个人也算解开心结,但是九王爷的邀请,却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林涵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小弟还在皇甫宏盛手里,只怕这件事情,不能简单结束。   林涵从里屋,拿出一块玉佩,装在一个锦囊中,戴在陆明脖子上。   玉佩一侧,是一只下山的猛虎,活灵活现。   另一侧一个硕大的林字,笔法刚劲雄浑。   “这件物件你收好了,它能调动,埋藏在全国各地的暗桩,还有隐藏在其他国家的细作。当年林家三代,替几位先帝经营着暗中的势力。”   陆明瞳孔一缩,心中狂跳不止,仿佛脖子上的东西有千斤重,他终于知道九王爷不远万里来此,为的是什么了。   “这......我手无缚鸡之力,这么重要东西......”   “我这里还有一枚假的,放在你那里,谁也想不到。”   陆明也就不在推辞,只是心中有些不安和沉重。   二人来到了九王爷的别馆,九王爷摆下珍馐无数,屏退左右,一派雍容的坐在上首位。   “想不到先生,竟是那日的书生,真是很让本王意外呀,不过先生的文采,可是很让本王钦佩,本王身边就缺先生这样的人才。”   陆明洒脱一笑,拱手而立,笑道:“在下惶恐,不过是坊间谣传罢了,王爷勿要当真。陆某只想跟内子在这偏僻之地,安稳生活,不想摄入朝局,还望王爷海涵。”   这边陆明泰然处之的接受林涵的布菜,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   九王爷这一听,险些没一口酒呛在喉咙里。   看到二人的相处,九王爷眼中闪过阴郁之色。   “想不到名满京城的林家小公子,最后竟然下嫁给了乡野村夫,真是造化弄人呀。”   陆明无所谓的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陆明算是想好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脸皮厚的很,才不在乎他说什么呢。   眼前的美食无数,为了故意恶心九王爷。   陆明甩开了腮帮子就是吃呀,吃的满脸是油,汁水飞溅。   “你!粗鄙不堪!真是有辱斯文。”九王爷眼中闪过轻蔑之色。 五十 故作蠢笨   陆明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用手胡乱的擦擦嘴,瓮声瓮气的说道:“一时忘形了,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完也不管主人家乐不乐意,就往自己和林涵碗里加菜。   那笑的一个满脸桃花开,要多礼貌又多礼貌。   开玩笑,反正九王爷对他也没好感,不如趁机吃个饱。   不说别的王爷家厨子,还是顶级棒的。   既满足了胃,又可以恶心对方,何乐而不为。   要不是极好的修养,九王爷都想破口大骂了,深呼吸,维持着表面的微笑。   “陆先生,快人快语,本王很欣赏。涵哥儿与本王自幼的情谊,如果遇到困难,自当鼎力相助。先生大才,来日参加科举,本王自当全力举荐。”   金钱,权利,是大多数人不可抗拒的诱惑。   陆明一听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王......王爷,当官能不能挣到白花花的银子,黄橙橙的金子?我做梦都想在银子山上睡觉。”   说完,咽咽口水,衣服受宠若惊的样子,满脸的向往。   九王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卡死自己,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呵......呵呵,先生真风趣,朝廷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俸禄的,本王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想不到这个人不仅粗鄙不堪,而且贪财好色,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原以为他至少还有点本事,看来是他多虑 了,也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无论是金钱、权势、还是美人。   不怕贪婪,上位者最怕的就是无欲无求,那样意味着不能掌握。   只要有弱点,那么就可以为己所用。   陆明闻言,那叫一个得意,拽拽的看着林涵,可劲卖乖:“媳妇儿,以后你相公有钱了,糕点买一盘,仍一盘,生他十个八个娃娃。”   林涵看陆明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噗嗤一乐,旁若无人的拿起帕子,擦擦陆明嘴角的油,乖顺的说道:“你说好就好,都依你。”   九王爷眼睛微眯,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林涵,以前他总是面无表情,浑身冷冽,即使对他,也不假辞色,心中怪异之感,一闪而过。   “先生性情,本王十分欣赏,不如痛饮一杯。”   陆明笑容僵在脸上,一杯倒伤不起,喝醉了,这下面的戏,可如何演呀。   见到陆明脸上的迟疑,九王爷顿时阴沉了脸,冷哼一声:“先生是不愿意与本王同饮此杯了?”   现在人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形势比人强,九王爷但凡动一点杀心,只怕林涵也没办法,永远护着他了。   陆明沉吟片刻,端起酒杯,一副恭敬的模样:“那陆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一会酒醉不雅,还望王爷海涵一二。”   辛辣的白酒,由口入喉,仿佛烧灼着整个肺腑。   陆明的脑袋的顿时变成了浆糊,趴到在桌上,迷迷糊糊。   耳边只能听到,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涵哥儿,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只要你肯助我,我一定会善待你们。”   “我弟弟在哪儿?你以为凭一个玉佩,就想逼我就犯。”林涵的声音充满着冷冽,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这有一颗七宝丸,每个月都要服一次皇家秘制的解药,否者不出百日,受尽疼痛而死,只要你给陆明服下,我就带永昌来见你。”   “不可能!”   陆明脑袋嗡嗡响,但是毕竟喝了那么多次酒,多少有点抵抗能力。   但是脑子早就醉的一塌糊涂,只剩下本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一把抱住林涵的腰身,撒娇道:“媳妇儿,谁......谁欺负你,削他!” 五十一 醉酒装疯   陆明醉的迷迷糊糊,眼前的一切都是双影的,牢牢的抱住林涵的腰身。   “媳......媳妇儿,困!”   林涵扶着陆明,冷冷的看了一眼九王爷。   “闪开!他就是普通的书生,威胁不到你的地位。以你九王爷今时今日的地位,不需要借助任何人,更何况,当年林家顷刻间覆灭,我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秘密了。”   说罢林涵背起陆明,转身就要走。   九王爷摇头一笑,抬手挡住林涵。   “父皇在暗中培养的势力,林相国不可能不知道,别逼我,永昌还有这个废材,你觉得你能救得了几个,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用人命拦也能把你拦下来,只是到时候,你身上背的这个废物,只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林涵对这个乡野村夫的在乎,让九王爷颇为意外。   不过这样更好,原本他还怕手中的筹码不够,林翰不肯就范。   现在只要钳制住陆明这个废物,林涵还不是的束手就擒。   林涵眼中寒,寒芒一闪,运起全身功力,冷喝道:“不妨试试!”   说罢抬手就向九王爷袭来,手指间裹着真气,招招致命。   出乎意料的,九王爷飞身一闪,两个人,你来我往竟不下百招。   谁都不想到,世人称赞的贤王,竟也是武学高手。   但是九王爷到底输林涵一筹,一时不慎,被打了一掌。   猛地退后三步,九王爷捂着胸口,哇的吐血一口鲜血。   此刻脸上温和的表情已经退的一干二净,阴狠的眯着眼,擦擦嘴角的血痕。   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啪的摔在地上。   不消片刻,别馆周围,就布满了手持强弩的士兵,杀气腾腾。   只要九王爷这边一摆手,只怕林涵二人就身首异处了。   “二百名强弩手,外圈还有无数侍卫,你涵哥儿武功再高,背着这个废物,你能逃得出去吗?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院子,我就让人立刻杀了林永昌,屠戮陆家满门,不信你可以试试。”   林涵瞳孔一缩,四下扫视一圈,果然房檐上都是强弩。   气氛顿时紧张万分,像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候,陆明拍拍林涵的背,跳了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九王爷面前。   醉眼朦胧的伸出手,舌头有点大的说道“什.....什么药丸,我吃就是了,不......不要为难我媳妇。”   林涵顿时,慌乱一把扯住陆明的手,惊呼:“家主,不可!”   陆明傻兮兮的一笑,摇摇头,醉眼朦胧的看着九王爷,再次伸出手:“九王爷,一方诸侯,可要言而有信,放了林涵弟弟。”   虽说喝醉了,但是该听的可是一句没少。   周围寒光四射的弩箭,他当然看到了,林涵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好,果然爽快,大丈夫所为。”   九王爷仰头朗声一笑,将一枚红色的药丸,一枚黄色药丸放倒陆明手中。   陆明也不看,抬手的就吞了下去,只感觉那药丸入口即化,化作冰凉的液体,扩散的全身。   “三十天,一枚解药,要不然就全身剧痛而死,哈哈!”九王爷微微一笑,挥挥手,命令强弩手褪下。 五十二 中毒   醉眼朦胧的陆明,看着九王爷大笑的转身离开,四周强弩手,都撤退了。   刚才还喧闹异常的大厅,落针可闻。   忽然,陆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唔!痛!”   他感觉自己的骨骼剧烈的疼痛,麻痒,就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咬他一样。   陆明死死咬着唇,跪倒在地上,片刻之后,疼痛就消失了,看来刚才的两枚药丸里,有一枚是解药了。   “家主!你怎么样了?我去找皇甫宏盛那个混蛋!”林涵看到陆明痛的面色惨白,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大有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回来!快走,带着桌上的鲜奶和水。”陆明死死的拉住林涵,如果现在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   林涵拳头握的嘎嘣嘎嘣响,拿上东西,背起陆明就飞身而去。   到城外后,陆明拿过鲜奶,猛的往嘴里灌,然后再和下大量的水催吐。   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鲜奶属于蛋白质,可以与重金属反应,催吐出一部分,缓解症状。   他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古人的制药技术地下,药物分子颗粒大,没有那么快吸收。   林涵满脸的焦急,手足无措的扶着陆明,痛恨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待陆明吐了两次后,本就苍白的脸,更是面如金纸了,气息奄奄了。   将身体重重的靠在林涵怀里,陆明头昏沉沉的,不想媳妇儿太担心,下意识的解释道:“鲜奶可能缓解毒雾,水催吐。九王爷这个混蛋,小爷以后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说完以后,陆明就软到在林涵怀里。   林涵一惊,面上一片惊慌之色,失声喊道:“家主!家主!”   细以探查,这才发现他只是累极了晕过去了。   连忙背起陆明,向家里奔去。   小心的替陆明擦洗了一下身子,然后赛都被窝里。   林涵看到陆明脸色苍白,十分心疼。   运起全身内力,双手抵在陆明背上,试图以内力逼出陆明体内的毒性。   但是不管林涵怎么努力,残存在陆明体内的毒性,却全无踪迹。   此药,乃是宫廷秘药,专门用来控制死士,暗卫,借此来维持属下,绝对的忠诚。   小心的把陆明扶着躺下,擦了擦他额头汗珠,林涵心中百感交集,无比懊悔。   眼中布满血丝,越来越红,体内的磅礴的真气,在经脉内不受控制的乱串。   片刻后,林涵面色一白,一丝血迹,溢出嘴角。   眼看着真气就要不受控制,就在这时,躺在一边的陆明,可能是醉酒后口干,低喃道:“媳妇儿,渴了……”   林涵猛的回神,只感觉胸口微痛,连忙运转调息。   给陆明喂了一些水,林涵手抚着陆明细腻的肌肤,眼中有些担忧。   只怕九王爷,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呀。   第二天一大早,陆明就收到了来自国子监还有九王爷的邀请。   两封邀请函,一个清新雅致,一个雍容华贵。   看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陆明讽刺一笑。   拿起国子监的邀请函,狡黠一笑,既然要去,那么就玩把大的。 五十三 坑人到底   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国子监的邀请,陆明手书一封,送给董康荣。   这边信刚托人送出去,那边九王爷就派人传信,要他跟随回京。   名义上是招揽贤能,实际上就是为了牵制林涵,引他入京的手段而已。   陆明附身亲了一口林涵的薄唇:“媳妇儿,看来这次,你要跟着我风餐露宿了。”   揉了揉陆明的黑发,林涵看了一眼他们的小屋,虽然简陋,但却是除了林家以外,真正是家的地方。   “我们会回来的,我保证。”   陆明和林涵两人,再次来到九王爷府,林涵照旧黑纱遮面。   “陆先生,本王听说,你接受了国子监的邀请,这好像与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吧。”   九王爷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明,一派温和优雅的贤王模样,但是眸子里的冷意,却领人齿寒。   “回王爷,陆某读书十载,一心报效国家。但是自知才学浅薄,有幸到国子监求学,不日就要他日若能进入庙堂,自当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陆明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摆明告诉九王爷,我这是给你做卧底去了,你不能怪罪我,还得提携我。   九王爷闻言沉思片刻,他虽然不相信陆明真心效忠,但是他现在已经被药物控制,想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再者,他若能以一界白衣的身份入京,没准能在关键的时候,起到大作用。   “陆先生足智多谋,如此甚好,本王以茶带酒,提前恭贺先生,这十两金子,就做先生路上的盘缠。”   说罢一挥手,仆人端上来一个盘子,里面是亮闪闪的金元宝。   陆明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故作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感叹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到,但是无功不受禄,陆某愧不敢当。”   嘴上虽然推脱,但是手上可是一点不含糊,连忙拿过那包沉甸甸的金子,塞到林涵手里,就像怕九王爷反悔,要回去一样。   开玩笑,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好歹也得拔出三斤钉来呀。   九王爷额头青筋直跳,朝天翻了个白眼,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客气。”   但是九王爷也是城府极深之人,二人这次前来,却并没有见到林永昌。   要不是小弟贴身的玉佩,林涵几乎以为九王爷在说谎。   “本王,在京城准备好酒菜,为先生和涵哥儿接风洗尘,希望先生一举夺魁,到时自当能和亲人团聚。”   陆明恨的牙根痒痒,安抚似的握住林涵的手,勉强堆起笑脸,拱了拱手,然后二人离开。   平坦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走来,车上栓着一匹老马。   车夫头发花白,年过半百,显得与官道上,飞奔而过的华丽马车,有些格格不入。   这边陆明在马车里,枕着自家媳妇儿的大腿,吃着媳妇儿递过来的水灵灵的葡萄,那叫一个惬意。   陆明一口咬住林涵送葡萄的手指,轻轻的啃咬,舔舐。   林涵浑身一僵,脸颊微红,用手指点了点陆明的额头:“四书五经都看完了?”   闻言陆明拉隆着脑袋,抱着媳妇儿精瘦的腰身,哀嚎。   想他十二年苦学高考,结果到了古代,还要学者八股文赶考!   科举神马的,交白卷可不可以?! 五十四 赶考   有了国子监的邀请函,陆明乡试赶考的时候,可以住进专门的驿馆。   环境清幽,都是赶考的秀才。   许多人都把这当成,一个绝好的拓展人脉的机会。   林涵本就长的比一般的哥儿高大,而起周身气息凌厉霸道。   临行前特意变装,盖住了孕痣,从外表看到,就是一个粗狂的爷们。   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明左侧,赫然一副保镖的架势。   这一路上,宵小之辈纷纷避让,让陆明十分遗憾,不能见到自家媳妇儿的英姿。   陆明带着林涵,虽然是坐马车,但是也腰酸背疼,头还昏沉沉的。   到了驿站,陆明靠在林涵身上,小脸苍白。   林涵替他揉着发疼的额头,陆明现在只想回房大睡一场。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陆明嘛?就你这种资质,还想参加乡试,真是贻笑大方。”   凉凉的男声,从身边传来。   陆明回头一看,翻了个白眼,不是冤家不聚头,柯翰林竟然也参加这届乡试。   只见他衣着华贵,谈吐优雅,身后三五个仆人跟随,吊着眼梢看陆明。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想必柯公子也是凭借老爹的威望,拿到了国子监邀请函吧。”   陆明心情不好,嘴上那是半点不饶人,连眼皮都懒得掀开。   拿到房间号后,转身就要离开。   柯翰林气的牙根痒痒,看到易装的林涵,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出言嘲讽道:“你是奶娃娃吗?出门还带着哥儿。”   陆明闻言一挑眉毛,大咧咧的开在林涵身上,得意的说道:“我有好媳妇儿你没有,我愿意,你管不着你,哈哈,怎么?你妒忌呀?”   噎的柯翰林,半天没说出话来,论脸皮厚,他的确输陆明一筹。   林涵嘴角轻勾,宠溺的揉了揉陆明的头发,接过号牌,低声道:“我们走吧,你不是饿了吗?”   陆明点点头,不屑的撇撇嘴,懒得搭理柯翰林这个小人,转身离开。   他们二人做的极自然,但是在其他人看来,那就是两个男子,举止暧昧。   顿时吓的众考生,像受惊吓的小媳妇儿,连忙散开。   柯翰林双眼闪过怨毒,等到了京城,有的是机会收拾陆明,到时候还不是随他搓圆揉扁。   这次主考是父亲的好友,柯翰林对解元是势在必得。   回到房间,陆明万分忧愁的叹了口气,抱着自家媳妇精瘦的腰身,一边揩油,一边抱怨道:“媳妇儿,我看到四书五经就脑仁疼,怎么办。”   这天一直在赶路,如今两人独处,陆明自是情不自禁。   故意对着林涵脖子吹气,爪子不安生的很   林涵被撩拨的腰一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掐了掐陆明放肆的手,板起脸:“好好读书,不然不给抱。”   说罢一个闪身,离开陆明的怀抱,去楼下张罗饭食去了。   陆明像只霜打的茄子,拿出背囊里的书,静下心来。   他这次乡试,必须取得好成绩,这样才能引起各方重视,才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九王爷。   好在原主的身体智商极高,竟然过目不忘,看起书来事半功倍。   静下心来的陆明,又找到了当年高考的感觉。   几日来,陆明一直满头苦读,肯本不知道柯翰林在驿站里,大放异彩。   更是处处贬低陆明,作风不正,喜好男色。 五十五 乡试风云   转眼就到乡试了。   乡试一共考三天,分别是四书五经,策论还有诗诗词歌赋。   整整三天,考生都要待在一个,不足一平方米的格子中,吃喝拉撒都得在里面解决。   身子弱的,都有可能晕倒,身子强壮的,也不免大病一场。   林涵特意给陆明缝制了贴身的羊毛背心,又买了野生人参,用以提神静气。   末了还是不放心的,满屋子找有没有忘记东西。   陆明一把抱住团团转的林涵,噗嗤一笑:“媳妇儿,别准备那么多东西,贡院不让带的。”   林涵这才恍然回神,暗笑自己竟然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失了分寸。   陆明亲了亲林涵的唇,眼中笑意。   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将你记挂在心里,这种感觉就像大冬天,喝下热水,从里到外的温暖。   陆明坏坏的一笑,摩擦林涵腰上的敏感处。   “媳妇儿,我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你了,要不你提前补偿一下我吧,嘿嘿。”   被这么一打岔,林涵心里那点忧虑也消失不见了,   失笑摇头,抬手弹了陆明一个脑瓜崩,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说你脑袋里,整天在想想些什么,明天就进考场了,一点都不紧张吗?”   “哈哈,你相公是谁呀,必须不紧张呀,不行,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叫过我相公,来叫一声听听。”   陆明拍拍林涵紧绷的肩膀,嗔怪的说道。   与其说紧张,不如说是好奇。   毕竟陆明也是现代高考中,千军万马杀出重围的。   第二天,陆明一身青衣进了贡院,三天的时间,在狭小的考间里,度日如年。   四书五经,有原主这个开了挂的脑子,陆明是充满了自信。   策论竟然是讨论税改的有效措施。   陆明答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洋洋洒洒的一张纸。   出了贡院,陆明只感觉阳光格外刺眼,头晕沉沉的,好险一个跟头跌倒。   “你别是考得不好,准备一头撞死在贡院里吧。”   柯翰林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陆明翻个白眼,回头朝柯翰林比了个中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怎么跟瘟神一样,哪里都有他呢。   柯翰林看着远去的陆明,眼神有些复杂难懂。   出了贡院,看到林涵,陆明就开心的飞扑过去了。   欢快的叫了一大桌子菜,吃的那叫一个狼吐虎咽。   开玩笑,三天的干粮清水,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活活要把人逼疯呀。   每天带着自家媳妇儿,到处游玩的陆明,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卷子在贡院里,掀起轩然大波。   考生的考卷,都是封住姓名的,但是对于阅卷的评审,想知道考生是谁,也不无办法。   柯翰林和陆明的卷子,让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学究,吵的面红耳赤,争执不下。   两位主审,分别对二人的卷子,有不同的评价,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陆明的策论观点新颖,角度标新立异,一针见血的指出税改的必要性,还有可行性方案。   但是柯翰林策论却是稳重派的,老成持重。   而且主考之一,就是柯翰林父亲当年的同窗,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几日后发榜,叫一个人山人海。   “艾!你看,解元竟然是他!” 五十五 意外的解元   放榜的第一天,驿站里就人声鼎沸,大多数书生都挤着去看榜了。   剩下的都紧张的等待在驿站大堂,毕竟三年一届的乡试,如果这次不成,恐怕就要再等三年。   昨夜春鸾账暖,陆明一大早起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走路脚上都带风,和林涵围坐在靠窗的座位吃包子。   夹起一个胖乎乎的肉包子,送到自家媳妇碗里, 贼兮兮的一笑:“媳妇儿,你辛苦了,多吃点嘿嘿。”   林涵耳根发热,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羞恼的抬手打了陆明一筷子。   “聒噪!”   就在这时,一个外地的书生,从外面冲进大堂来,走到门槛险些被绊了一跤。   一进门的嚷嚷着:“唉!你们知道吗?今年本地乡试的解元是枫叶镇的。”   众书生一片哗然,纷纷围上前去,七嘴八舌的询问。   “谁呀!谁呀!解元可是好多年没出过枫叶镇的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柯公子,人品,家世,才学样样出众,当之无愧的榜首。”   就在这时,柯翰林也带着仆人,缓缓走入大堂。   脸上虽然挂着和煦的微笑,但却毫不掩饰的得意。   有心攀关系的,都围在一旁阿谀奉承。   就在这时候,刚才跑进来的小哥,灌了口茶,结结巴巴的说道:“第......第一名,是一个叫陆明的,听说策论写的极好,已经被主考转呈皇上了,第二名是柯公子,今天乡试前两名,都是枫叶镇的。”   整个大堂,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柯翰林瞳孔一缩,失声惊呼道:“不可能!”   当事人陆明,对此也是颇为意外,嘴里的包子,啪嗒掉在桌子上。   回神掏掏耳朵,陆明呆呆的看着林涵:“媳妇儿,他刚才说第一名叫啥?”   林涵失笑摇头,陆明能一举拿下解元,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揉了揉陆明的头:“是你,你没听错。”   “哈哈,媳妇儿,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厉害呀,不行你得叫我相公,来叫一声听听。”   开心过头的陆明,一蹦老高,单手托着林涵的下巴,故作轻佻的说道,其实心中也暗暗的松一口气。   他只有越惊才绝艳,才能保住小命,不成为林涵的包袱。   他们二人的声音不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再一看白皙俊秀的陆明,轻佻的调戏身边的高大猛男。   均是浑身打了个寒颤。   哎妈呀!太辣眼睛了。   “竟然是这样的人,夺得乡试的解元,真是......真是有辱斯文!”   瞬间大堂里吵杂声四起,   柯翰林现在的脸色,那叫一个姹紫嫣红。   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看。   “你别得意,他日会试,我定会赢你。”   说罢,恼羞成怒的拿起手上的杯子,向陆明砸去。   陆明老神在在的吃包子,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嘲讽的一笑,却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只见林涵眼神一凛,手指翻飞,两根竹筷飞射而出。   一根牢牢的钉住杯子,另一根刷的弹射到柯翰林面前,入木三分。   柯家的保镖,都倒抽一口凉气,纷纷围了上来。   柯翰林脸色微白,刚才他感受到一丝杀机。   他为自己害怕,感到羞耻,恶狠狠的看着陆明。   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陆明抢了他的头名,一定要让他读出代价,于是计上心头。 五十六 宴会意外   不出三日,乡试前二十名的学子,都接到了知府的邀请,设宴于滕王阁。   滕王阁是本地有名的乐艺馆,诗书曲艺无不风雅,也是文人雅士,十分喜欢去的场所。   清官儿曲哥儿,更是名冠四野的美人,色艺双绝,一手古琴,弹的是余音绕梁。   寻常人,即便拿着上百两黄金上门,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更别提,请他演奏一曲了。   陆明今天穿的十分骚包,内衬浅蓝色对襟,外罩月牙白的长袍,广袖的滚边出,绣着银色花纹,面如冠玉。   让他那张娃娃脸,更显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林涵由于一直伪装成陆明的保镖,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一身玄色长袍,广袖处同款银色花纹,长眉入鬓,一双星眸之下,粗犷霸气的面容。   陆明瞬间花痴的扑到林涵身上,狼爪子攀上精瘦的腰身,重重的掐了一把,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怎么办,媳妇儿,我不想他们看到你,我想把你关在房间里,一口一口的把你吃掉。”   陆明就像他身体的开关,只要他一靠近,林涵就感觉浑身燥热不受控制。   林涵下颚微抬,紧闭着双眸,气息凌乱,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在蜜色肌肤下,十分诱人。   陆明双眼微红,遵从心中的愿望,膜拜那精致的锁骨,情不自禁的留下一个瑰色的吻痕。   “别闹,当心一会误了时辰。”   林涵低笑,揉了揉陆明在他胸前作怪的人,色兔子。   陆明暗暗咬牙,都怪那个劳什子宴会,让他没办法抱老婆。   等两人胡闹够了,滕王阁已经人声鼎沸了。   滕王阁是临水而建,能看尽江中美景,两岸的锦绣山峦。   陆明是这次乡试的首名,策论更是有幸传到了京师,早就在本地学子中,名声鹊起。   陆明可算体会到了一把名人的感觉,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你攀谈。   前三名坐在知府下首位,林涵作为保镖,只能在下放席面。   知府跟柯家有旧,自然对他颇为照顾。   席上两人互相恭维,好不热闹。   陆明懒得跟柯翰林起争执,于是自顾自的吃东西,权当看表演了。   宴会中途,曲哥白薄纱遮面,坐在屏风后,身姿绰约,为众人演奏一曲。   陆明不懂音乐,只是感觉十分悦耳,也没多在意。   隔着白纱,隐约感觉是个极漂亮的人。   但是陆明一向爱好林涵那款的,对于这种娇美的跟花一样的人,只限于欣赏。   知府盛情难却,频频举杯,陆明只好饮了几杯酒。   借故头晕,到庭院中悬廊边,透口气。   瞥了一眼下面的席位,竟然没有看到林涵。   头昏沉沉的,陆明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这具身体的酒量太差劲了。   靠在栏杆上,吹吹江面上的凉风,陆明舒了一口气,刚准备回去找林涵。   忽然他感觉旁边有人推了他一把,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向江面倾斜。   陆明余光看到那人的一片衣角,极熟悉。   随即猛的一扯,咕咚两声,双双落入水中。   心道,你敢害我,你要你做垫背的。   随即悬亭边,响起一片叫喊声。   “啊!有人落水了!”   “不好啦,落水了,快救人呀!” 五十七 获救   陆明是个旱鸭子,上辈子就是个不会游泳的。   一到水里,陆明就慌了,拼命挥舞着着手臂,长大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整个人在水中浮浮沉沉,呛了很多水,整个肺腔的非常疼痛。   人在濒死的时候,求生意志是非常强大。   陆明看到身边有一个紫色的衣服的人,于是一把抓住他,死命的抱住不撒手。   “你......咳咳,放......放开我!!!”   紫衣服的人,拼命挣扎,嘶喊道。   陆明现在慌乱一片,哪里听得到别人的声音,只能拼命的踢脚,死死的拽住“救命稻草”。   等到人被就上来的时候,已经意识模糊了。   昏迷前,看到林涵飞奔而来的身影,陆明放心的晕倒了。   睡梦中,陆明身处在一片火山中间,脚下是灼热的岩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过那炙热的感觉。   奋力的呐喊,陆明从梦中惊醒,身上汗津津的,没有力气。   控制不住的咳嗽几声,整个肺腔都震动的生疼。   “媳妇儿?”   陆明勉力的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布置的很豪华,到处都雕梁画栋的。   试探的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陆明心中有些狐疑。   他清楚的记得,昏迷前他看到了林涵,没道理这种时候,他不守在床边的。   陆明穿着里衣,步履蹒跚的推开门,发现外面是个小花园。   能看出主人有精心的照顾和修剪过,各种鲜花争奇斗艳的开放着。   又走了几步,花丛中的凉亭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你没事吧,刚才我太着急了。”林涵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关切。   “你也太没良心了,竟然就这样放下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补偿我。”另一个声音,极好听,带着些许媚态。   陆明这边一听,竟有人竟然跟自己媳妇儿发嗲,这还了得。   现在他媳妇儿,可是猛男一个,难保那些个貌美的哥儿,前仆后继的扑上来。   于是连忙身手矫捷的窜出了花丛。   就看到在一个小圆桌边,一个紫衣服样貌极美的哥儿,握着林涵的手撒娇。   最令陆明惊奇的是,林涵竟然没有闪开,而是满脸的无奈和哭笑不得。   陆明顿时醋意大起,上前一把拽开紫衣哥儿的手,将人高马大的林涵,抱在怀里。   怒气冲冲瞪着紫衣哥儿,呵斥道:“你是谁,离我的人远点!”   紫衣哥儿扑哧一笑,撩拨了一下头发,故意蹭到林寒身边,嗲声嗲的说道:“刚才你说的事情,我帮你办了,但是这个小家伙,可不可以借我几天,太可爱,太有趣了。”   林涵轻咳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说道:“琴哥儿,莫要胡闹。”   陆明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紫衣服的哥儿,十分眼熟,这不就是他在水里,死命拽住的“救命稻草”?   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琴哥儿,难怪相貌这样出众。   听上去和林涵还颇为熟悉,陆明顿时心中警惕大升,一把抱住林涵,宣誓所有权般的说道:“这是我媳妇儿,也是个哥儿,你死了这条心吧,勉强是没幸福的。”   就在时,陆明脖子上的玉佩,却滑出了里衣。   琴哥儿看了一眼,面色大变,当场呆立。 五十八 暗桩初露端倪   琴哥儿震惊的看着陆明脖子上的玉佩,控制不住的伸手想去拿。   陆明下意识一闪,连忙把玉佩塞进去,双眼警惕的看着琴哥儿,认识这叫玉佩的,莫非是……   “参见首领,属下暗桩016,化名琴哥儿,终于等到您的到来了。”   只见琴哥儿收起脸上伪装的魅笑,单膝跪地,脸上一片肃杀,面无表情。   浑身带着一种暗黑肃杀的味道,就像漂泊很久的孤狼,终于找到了狼群。   陆明吓了一跳,小心把玉佩塞回到衣服里,下意识的看着林涵,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先起来吧。”结合林涵之前说的,他父亲以前曾经替先帝,培养暗桩和细作。   这些人只认玉佩不认人,想必琴哥儿就是暗桩之一了。   “你是本地的暗桩?还有其他人嘛?”   琴哥儿起身后,懒懒的坐会椅子上,又恢复刚才满脸媚态,娇笑道:“是,十多年了,我的上方联系人失踪,我们都是单方面联系的,我以为这块玉的主人,已经化作黄土了。想不到,暗卫现在有个这么可爱的小首领。”   理清了事情的头绪,陆明就放下心来,这个琴哥儿,也许可以成为他的助意。   坐到凉亭的另外一个石墩上,陆明忽然想起,自己落水之前,被人推了一把,然后转身奇怪的问:“哎?不对呀,不可能是你推我落水的,那到底刚刚谁推我落水。”   林涵瞳孔一缩,刚才着急救人,都把问题的关键忽略的,如今想日起来才发现。   陆明一向不会游泳,但不可能自己跳下去,那么到底是这样居心不良。   琴哥儿闻言一脸愤愤不平:“一说起来我就有气,我看到柯翰林推了你一把,本来好心想上前扶住你,结果被你不慎扯落水中,好险没被淹死。”   柯翰林!!!   陆明眼睛圆睁,心中怒火那是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今天险些被人害掉小命,但是有人比他更生气,林涵腾的一下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外走。   陆明一惊连忙上前抱住他,安抚道:“媳妇儿,媳妇儿,冷静,一刀结果,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琴哥儿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笑意。   想当年林涵花名恶鬼,在暗卫的训练营,练习两年。   各方面都是他么这群人中,顶尖的存在,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林涵也明白,柯翰林现在明显也是站在九王爷这边的,如果这么堂而皇之的找麻烦,会落人口实。   所以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陆明眼珠一转,转头看向琴哥儿:“帮我打听一下,柯翰林的行踪,在本地的人际关系网。”   “没问题!不过你想怎么对付他?我也要参一脚,害我落水,哼!”琴哥儿满脸冰冷。   林涵双眼闪过寒芒,柯翰林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挑衅,是在罪不可赦。   陆明嘿嘿坏笑,低声的跟林涵两个人,说这里面的细节。   夜,漆黑如墨。   柯翰林第一被陆明抢走,正是心中郁闷,于是喝花酒,跌跌撞撞的走在小巷子里。   忽然被人在脑后重重的打了一下,然后失去了意识。   陆明掐着一大包强力媚药,坏坏的一笑。   上次柯翰林用媚药设计他,这次正好一同报仇了。   给柯翰林灌下一大杯媚药,然后换个装扮,带到花楼,丢在老鸨子十两银子。   指指柯翰林,暧昧的说道:“务必找一些年长的哥儿,这位爷就喜欢带劲的。”   “嘿嘿,我懂!我懂!”老鸨子抱着银子,眼睛发亮,年长的哥儿花楼可多得是,碰到这么俊俏的男子,那群饿狼,不给钱,都能拆骨入腹。   临行前,陆明偶然看到包间内,同样在喝花酒的知府大人。   用下巴示意林涵一下,然后嘿嘿坏笑。 五十九 热闹非凡   陆明被林涵抱在怀里,坐在百花楼对面的屋檐上。   林涵为了怕陆明冷,用宽大的的外衫,包裹着陆明,然后用真气给他取暖。   周身暖和和的,陆明打了个哈气,看着灯红酒绿的百花楼,嘟囔的说着:“怎么还没完事呀,我都困了。”   林涵揉了揉他的头发,哭笑不得的说道:“是你非要留在这里看热闹的,困了我们就回去吧,明天一样会知道。”   “我就想看柯翰林倒霉的模样,那厮也太恶毒了,艾!媳妇儿,你看,哈哈,好戏来了”   陆明眼睛放光的看着对面,只见柯翰林他们所在房间,一个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声,然后就传来乒乒乓乓的摔打声。   紧接着,五六个年纪颇大的哥儿,都衣不蔽体的尖叫跑出来。   “艾玛!不好了,要杀人了!”   只见柯翰林头发凌乱的跑了出来,勉强用手拽着身上的外袍,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   身后知府大人就更惨了,衣衫破碎,提着一把宝剑,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大胆小儿,你怎么敢!怎么敢......”知府大人气的脸成猪肝色,握着宝剑的手都在颤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被人陷害的!您冷静!”   柯翰林也吓的面无血色,磕磕巴巴的的申述着。   陆明捂着嘴噗嗤一笑,看来这个知府大人是菊花不保了。   林涵失笑的摇头,抱紧陆明因为笑儿颤抖不已的身体,低声说道:“当心,别掉下去了。”   陆明笑的前仰后合,又不能笑的太大声,憋的肚子生疼。   “媳妇儿,你说柯翰林以后会不会就痿了,有心里阴影了,真难为他一下,吃下这么多老腊肉,哈哈,也不知道消化不消化。”   柯翰林这艳名,明天只怕要传遍本地了。   不仅喜欢年长的哥儿,而且还睡了知府大人,这件事情最大可能性,是被压下来,所有知情人,闭口不谈。   不过今天这件事,也够陆明乐好久的了。   知府大人气急之下,一剑刺中柯翰林,鲜血浸满整个衣襟。   柯翰林面如金纸,捂着不住淌血的伤口,啪一下跪倒在地上,哑声恳求:“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呀,小侄但凭您处置,要杀要剐绝无怨言,为了您的声誉,也不能让这件事闹大呀,最好就是悄无声息,所有知情人……。”   柯翰林做了个杀的手势,知府大人喘着粗气,默认了这个决定。   陆明倒抽一口凉气,谈话之间,就决定了十数人的生死,这两个人不可谓不狠辣。   “媳妇儿,那些人沦落风尘,可能也是被情势所逼,罪不至死。”   陆明是个现代人,做不到漠视人命的事情。   “放心,这个交给琴哥儿,他自有办法。”林涵揉了揉陆明的头发,明明头丝这么硬,却是个温柔的人。   一场闹剧收场,后续如何发现,自是跟陆明没什么关系。   乡试成绩定了下来,不日就要进京了。   九王爷那里,已经秘密传信过来,就像勒在脖子上的缰绳,让人窒息。 六十 偶遇流民   陆明因为柯翰林的事情,一连笑了好几日。   据说知府大人请了很多医师上门,而且足不出户很多天。   柯翰林更是直接被横着抬回来了,大街小巷都在传,他跟年纪颇大的哥儿玩,好险马上风去了。   至于那些差点被灭口的可怜人,林涵一并救下,每个人给了点盘缠,都回自己家乡,从良安度晚年去了。   琴哥儿身份特殊,经常受邀参加各种宴会。   而且滕王阁,竟然是先帝预先埋在这里的一个据点。   琴哥儿手里掌握有不少官员的把柄,小到生活怪癖,性格弱点,大到派系斗争,贪污受贿的实证。   这对陆明他日进京,可是极大的帮助。   临行前,琴哥儿特意挑选了一匹骏马送行。   “首领,如果你要是在京师,有任何吩咐,飞鸽传说给琴哥儿就可以。”   褪去了平日里的伪装,琴哥儿一身黑衣,脂粉未施,却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陆明大醋桶的的性子又犯了,死活挡在自家媳妇面前,挥舞着手臂跟琴哥儿告别。   然后飞一般的登上马车,狠狠一甩鞭子,逃也似的绝尘而去。   琴哥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离去,暗卫中凡是见过林涵的,都没有不害怕的。   难道这个呆兔子,就没感觉那阴冷的杀气吗?   由于陆明晕车,车子就慢慢的走官道上晃悠着。   琴哥儿送的是匹自汗血宝马,车夫是位聋哑老人,看着十分消瘦,但是看虎口上的老茧,想必也是个练家子。   靠着自家媳妇儿厚实的胸肌,陆明随意的翻着手上朝廷大员的资料。   “媳妇儿,你看这个杜大人,兵部侍郎,癖好逐臭,专门找貌美的哥儿,做妾,终日吃萝卜,闻其屁味!真是太......”陆明啧巴了一下嘴,一时有些词穷。   一向神情淡漠的林涵,闻言忽然皱了一下眉,感觉有些恶心。   拿起身边微酸的葡萄,吃了两颗,这才压下去胸中气闷的感觉。   “媳妇儿?你是不是也感觉很恶心,真是太重口味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陆明只当林涵被信的内容恶心到了,连忙拍拍他,勤快的塞给他几颗酸葡萄。   林涵若有所思,眉间闪过忧思之色。   忽然他面色一变,扶住陆明,然后长身而起,走出马车,冷喝道:“什么人?!”   陆明一惊,手里的资料洒了一车厢,咕噜噜爬出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群流民,少说有二十几个人,衣衫褴褛,年长的已经头发花白,最小的竟然还在襁褓中,小脸病态的潮红。   老老少少跪了一地,哀求道:“这位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醒醒好吧!”   那个抱着襁褓的的哥儿,膝行几步,跪地地上砰砰磕头:“请您救救我家孩子吧,他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来世我给您做牛做马,偿还您。”   那个哥儿砰砰几下,磕 的头上鲜血直流。   陆明吓到了,连忙摆手,转身对林涵说道:“媳妇儿,咱们马车里还有多少吃的,都给他们吧。”   随即又从腰间,拿出一点碎银子,塞到那个抱孩子的哥儿手里,低声道:“快些给这孩子去看病吧,别耽误了。”   一群人连连磕头感谢,怎么劝说都不起身。   第一次见到古代真正的流民,陆明心情十分沉重。   这里离京师不足20里的地方,竟然已经是饿殍遍地了,流民流离失所。 六十一 初踏京师   遍地都是因饥饿哀嚎的人们,陆明眼眶微红,身上所有的粮食,都已经送给他们,可还是杯水车薪。   据这里的村民说,他们这里春天的时候,糟了蝗灾,颗粒无收,很多人家甚至易子而食。   赈灾粮却迟迟不下,官府富商一片歌舞升平,外面却有无数人饿死。   马车渐渐走远了,陆明呆呆的靠在车厢里,第一次见到难民,离京师这样近,尸位素餐,太触目惊心了。   林涵伸手半抱着陆明,低头亲吻他的头顶:“你在为他们难过吗?那以后就做一个好官,造福一方人群。”   陆明握紧牵头,轻轻的点点头:“这里离京师这样近,竟然都没人管,现在天气这么热,大灾后必有大疫情,他们竟然无动于衷!。”   陆明是个现代人,接触过无数古籍历史,古代医疗条件低下,如果遇到疫情,那是极可怕的事情。   快到京师门口了,只见远远的许多人,在城门前大排长龙。   数名穿着盔甲的士兵,指着排队的老百姓,一脸不耐烦的喊着什么。   陆明掏出几个人的路引,林涵还是一身藏蓝色短打,遮掩了耳朵上的孕痣,装扮成护卫的样子。   队伍渐渐往前移动,离京师渐渐近了,林涵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他离开那年才17岁,那样的狼狈不堪,惊慌失措。   多亏当年他就长的高大,不被那些个押解的官兵所喜,只是派他做一些重活。   动辄打骂,也是从那时候起,为了不被欺负,林涵才发狠练功,没日没夜的修炼,这才有了今天武学上的成就。   陆明握住林涵微凉的手,看出他神情的不对,柔声说道:“别怕,无论怎么样,咱们都是在一起,共同面对的。”   林涵眼中闪过坚决之色,紧紧握住陆明的手,十指相扣。   顺利进城后,陆明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先熟悉一下地形,然后过几日去国子监报道。   连个人刚落下脚,就有一个小厮上门传话,说九王爷约在长亭楼一见。   送走小厮,陆明撇撇嘴,他人前脚刚进京师,后脚九王爷就找上门,还真是眼线遍布全城呀。   京师如此繁华,谁有能想到不足20里的地方,饿殍遍野。   陆明讽刺一笑。   二人来到长亭楼,刚进门被带上了二楼一个隐蔽雅间。   九王爷一身紫色长袍,优雅的坐在窗前饮茶,面前是一个黑白棋盘。   “陆先生来了,不知有没有兴趣和本王对弈一盘。”   陆明拱手一笑:“那陆某就献丑了。”   虽然说是对弈,陆明还是先给自家媳妇儿,搬个凳子坐在自己旁边。   拿过一盘水果,塞到他手里,然后朝他眨眨眼,大有你坐着,给你男人加油的架势。   林涵唇角轻勾,当真旁若无人的坐下了,老神在在的拿起一颗草莓塞嘴里,因为太甜,而眉头微皱。   九王爷看到这一幕,嘴角轻抽,这个陆明到底是藏拙还是装傻。   “哈哈,王爷您久等了,我棋艺一般,让您见笑了。”   陆明笑的小白牙一支,跟向日葵一样。   陆明这个棋艺是不太好,但是却特别喜欢布置陷阱,然后看着对手往里跳。 六十二 小弟永昌   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九王爷虽然不是帝王,但是手上却又绝对的生杀大权。   既不能赢了他,让看看出端倪心生怨恨。   又不能输的太明显,让他以为陆明无能。   这可难煞了陆明,好在他在现代也是个围棋爱好者,不然还真控制不住。   九王爷下的是额头青筋直跳,陆明怪招频出,不按常理出牌。   各种陷阱更是做的阴损无比,有时候,更是敌伤一千,我损八百的。   最后九王爷以一子险胜。   “陆某献丑了,王爷棋艺精湛,在下自愧不如呀。”陆明这马屁拍的那是相当顺畅,都不用过脑子。   “呵呵......侥幸。”九王爷笑的有些不自然,看到一直坐在一边,不断投喂陆明水果的林涵,更是胸口气一短。   “王爷,不知我们可否见一见内子的弟弟,他终日想念这个兄弟,每日以泪洗面,陆某于心不忍呀!”   陆明说的那叫一个悲悲切切,开玩笑,小舅子一日没见到,就不知道真假,现在可没有检验DNA的技术,鬼知道真的假的。   “那是自然,本王还没恭贺先生,一举拿下解元,想必今日就要到国子监学习,照例每届各乡试的解元,在京中学习数月,就会被派遣出境为官,直到会试。”九王爷喝了被茶淡淡的说道。   “到时,自然要仰仗王爷您了,陆某一定竭尽全力。”   陆明双眼微垂,掩饰眼中的冷意,这是要逼他提早战队呀。   但是这次很奇怪,九王爷并没有提及,林家培养的那批暗桩,反而言明,晚上就会差人,送林永昌与二人相见。   九王爷又明里暗里的警告一番陆明,然后赏赐了些东西,就转身离开了。   入夜时分,林涵迟迟未等到来人,急的满屋子乱转。   算算年龄,小弟如今也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不知道张成何种模样,这么多年过的是如何艰辛。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门被轻轻叩响了。   来了!   陆明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少年郎,站在门外。   面无表情,手上一把乌黑长剑,眉眼之间与林涵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少年极冷,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这个少年,林涵就眼眶一红,失声喊道:“永昌!真的是你。”   林涵的声音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把抱住他,声音中到着哽咽:“永昌,我真的见到你,你真都还活着。”   陆明注意到那少年,眸子微微一震,然后就恢复平静,伸手拍了拍林涵,然后侧身,走进屋内。   陆明上前关门,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发现林永昌是一个人来的,而随身带着武器。   跟他之前以为的受人胁迫,可能有所出入。   林涵看着自家小弟,都不用验证,就知道这就是林永昌。   他跟当年的么么,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自己就更多像父亲。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林永昌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涵两人,淡淡的说道。   声音不带一点波动起伏。   陆明眉毛一挑,这个小舅子,有意思。 六十三 恼人的小舅子   “小弟,你这些年过的好吗,当年是如何逃出升天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林涵死死拽着林永昌的手,眼眶微红。   哪知道林永昌,啪的甩开林涵,神情淡淡的撇了一眼二人。   “我来不是为了叙旧的,你看到我很好,任务完成,我走了。”   说完就转身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林涵呆呆的伫立在夜风中,眼里酸涩的难受,声音沙哑的喃喃自语:“小弟,对不起,我没有早些找到你,没有保护好你。”   陆明从没有看过林涵脆弱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上前抱住林涵。   “媳妇儿,别难过,至少咱们知道他平安,想必在九王爷那,吃了不少苦,从小性格就被洗脑了。”   林涵虽然不懂洗脑是什么意思,但是明白,小弟这些年在九王爷身边,只怕受尽苦楚。   “媳妇儿,放心,我一定把他救出来。”   陆明眼中闪过坚定之色,十指紧扣林涵的手指,轻吻他的薄唇。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林涵感觉他格外的易疲惫,靠在床头听陆明说话,嘴角挂着笑意。   陆明本来兴致勃勃的在说明天去国子监,抬头一看,林涵已经睡着了。   最近真是太辛苦他的,总是跟着他东奔西走,毕竟是哥儿,身体不比男子。   陆明心疼的吻了吻林涵的额头,将他抱进被子里,压严实被角。   琴哥儿派来的哑仆,不仅武艺高超,而且精通易容。   京师到处都是九王爷的眼线,正好两个人易容,出门寻找,当年李家埋在京师的暗桩。   想不到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陆明让他们继续按兵不动,收集各方动向,没准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换上了一身青白的书生装扮,林涵不得不踏上国子监的学堂了。   林涵依旧一身藏青色短打,扮演护卫和书童。   不过在一群小娃娃一样的书童,多少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的感觉。   “哪里来的土包子,带个长工做书童。”   一个三角眼,头上紫金冠的公子哥,脸上大概是起痘,所有特意用粉遮掩住了,用扇子点着林涵说道。   陆明脚步一顿,面色阴沉的转头,凉凉的说道:“谁家鸡笼子没关好,把你放出来了,话说只有公鸡打鸣,我看更像母鸡。”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都是噗嗤一乐,然后拼命忍住,想笑不敢笑的,以至于真个脸部都扭曲变形。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当今户部尚书越正德,可是我爹。你好大的狗胆,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要是现在跪地认错,小爷还能绕过你,不然,哼!”   那个三角眼,叉着腰,满脸得意之色,只要搬出自己老爹,还没有不怕的书生呢。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一朝能当官,要是得罪了户部,那可就是无望了。   陆明眼珠一转,户部呀!   九王爷有意安排他出任官职,想必也是借机逼他战队。   这个三角眼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水越混越好,于是给林涵使个眼色。   “你羞辱我的人,应该你跪下道歉。”   这边陆明话音刚落,只见那个三角眼啊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尖叫的指着陆明。   “你个土包子,泥腿子,你等着,我要让你好看,让你在书院,待不下去!” 六十四 清秀小书生   三角眼名叫越弘光,是当今户部侍郎的独子,纨绔不堪,心胸狭窄。   莫名其妙当众跪下,颜面扫地,陆明现在在他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越弘光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明,狼狈的站起身:“你给我等着,可恶的泥腿子,你以为到了国子监,就能入朝为官了,等着回家种地去吧。”   陆明故意想要激怒他,自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眼皮一翻:“你站不稳,还要赖围观群众,越尚书一直是我辈学习的典范,你身为人子,公然说官职启用罢免,都由你越家说的算,这可是大不敬,咱们都是同窗,我们自然守口如瓶,但是如果被其他有心人士听到了,可不妙呀。”   此话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往小了说,这是滥用职权,往大了说那可就是大不敬,要杀头的。   越弘光面上一阵难看,被堵的哑口无言, 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一般考生都是一介白衣,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很少与他公然作对。   很少遇到人,敢这样与他针锋相对。   在看到对面不以为然的陆明,更是心中怒火直烧,口不择言的说道:“那么咱们就拭目以待,小爷一定让你跪着爬出国子监。”   说完一甩袖,转身离去。   陆明朝林寒挑挑眉,扮了个鬼脸。   不怕越弘光生气,就怕他不无生气,如果有他从中作梗,破坏九王爷的计划,没准无意中帮他大忙。   能在国子监学习的学子,不是惊才绝艳,满腹经纶,就是家世显赫。   不同于其他私塾,国子监并不教导四书五经,因为十年寒穿苦读,这对于学子们来说,是必备的一项基本功。   国子监更多的积累人脉,教导大家为官之道。   第一天上课,竟然是董康荣任教,陆明的那篇关于税改的策论,被拿出来大家赞赏了一番。   在国子监引起不小的轰动,当今圣上甚至在早朝的时候,提起这份策论,并且与相关户部官员讨论,税改的可行性。   陆明这下声名大噪,每日里,送来客栈的礼物和请帖无数。   为了维持他视金钱如粪土的文人风骨,陆明只能忍痛,将礼物全数退回。   他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离他远去,心都在滴血呀。   圣母小白莲的形象,如实不好塑造。   林涵失笑的摇头,揉了揉陆明的头发,随即眼中闪过的担忧。   这几日,他曾派人暗中探访小弟的行踪,竟然一无所获。   在这个世间唯一没有名字和身份的人,恐怕就是暗卫。   没人比他更了解,暗卫的艰辛与残酷。   九王爷既然敢让小弟独自来见他,不做任何防备,就算准了,小弟绝对不会逃走。   “皇甫宏盛!”   林涵青春气息凌厉,手上的杯子啪碎裂,然后啪的化作粉末。   终有一日,他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陆明在国子监的学习周期,只有一年,然后就会被外派为官。   他必须趁这段时间,拼命的吸收古代的知识,然后利用埋在京师的暗桩,摸清各方形势。   按理说,他们这个班,是不会在转入新生的。   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什么。转进来一个皮肤白皙,个子小小书生,眉清目秀说话细声细气的。   “我……我叫离安,能坐在你旁边吗?”   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陆明回身,就看到那个个子小小的书生,面颊微红的站在旁边,局促不安的看着他。 六十五 奇怪离安   陆明奇怪的看了离安一眼,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道:“请随意”   然后拿起东西就要走,开玩笑,他已经一个下午,都没见到媳妇儿了,才不想再继续看这些子曰诗云的东西。   “那个……你就是陆明嘛,我看过你写的那篇策论,特别佩服,所以才央求父亲,让我到国子监学习的。”   离安一脸崇拜的跑到陆明身边,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陆明朝天翻个白眼儿,在他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况且他最讨厌的就是娘炮,这个小白脸身上,总是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让他想打喷嚏。   “呵呵,你过奖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回见了您!”   说完就夹着书,闪身出了课堂。   离安看着陆明的背影,眼中闪过玩味。   对身旁打招呼的同窗不屑一顾,同样转身离开了,他好像就是为了跟陆明打个招呼,才过来的。   远远的,就看到林涵站在外面的身影。   逆着光,高大的身形,像一把屹立在天地之间的宝剑,散发着凌厉的寒芒。   陆明不受控制的怦然心动,走到林涵身边,牵住他的手,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媳妇儿,我想你了,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但是我还是很想你,怎么办?”   林涵耳根通红,周围人都在看他们,但还是紧紧扣住陆明的手。   这可是惊呆了围观的群众,俩大男人,还手拉手?!   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然后快速的往后闪了几步。   “媳妇儿,媳妇儿,我饿了,想吃醉虾,喝一杯怎么样?”   陆明眼睛亮晶晶的,咽咽口水,美酒佳肴,爱人在侧,岂不是快哉!。   林涵的武功是何等修为,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都尽在他的耳中。   唇角轻轻勾起,只怕从明天开始,整个京师都会流传,陆明喜欢男子。   以后到是可以省去他很多麻烦。   两个人上了马车后,哑仆挥动马鞭,缓缓的离开了。   两个人离开后,围观的群众散去 了,角落一辆华贵的马车。   车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么么,跪在马车的一角,瞥了一眼陆明离开的方向,恭敬的的对离安的说道:“小公子,您是金枝玉叶,何必为了一个书生,隐姓埋名在此地,如果让皇太后知道了......”   离安眼神一厉,素白的手放下窗帘,声音带着冷冽:“王么么,您可要管住您的嘴,明知道吗?否则!”   王么么浑身一抖,连忙跪下磕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老奴知道,小公子,那咱们现在......”   离安眯着眼,看着林涵背影,眼中闪过厌恶之色,想不到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一个男子还妄想那样人,真让人作呕。   “找几个人,教训那个家奴一下,不知身份的东西,我离安看中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回宫吧。”   “是!”   陆明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新进同窗,竟然是个貌美的哥儿,而且身份贵重。   现在他正兴致勃勃的,给媳妇儿扒虾呢,胖乎乎的虾肉,被放在林涵碟子里。   “媳妇儿,你吃!听说这家的醉虾特别鲜。”   林涵微微一笑,夹起虾子刚想放在嘴里,闻到那酒香味,忽然眉头一皱,胃中翻腾不休。   陆明连忙放下筷子,摸了一下林涵的额头,发现不烫长舒一口气。   但还是担心的说:“媳妇儿,你最近脸色不好,一会咱们去医馆,找个大夫看看吧!”   “我许是有些水土不服,不碍事的。”林涵吃了几口凉拌小菜,酸爽适中,胃里翻腾的感觉这才慢慢退去。 六十六 偷袭   林涵以前吃饭的口味偏淡,不喜辛辣。   现在却特别喜欢酸甜,或者辛辣的食物。   被辣么嘴唇通红,却还是面无表情,频频伸筷子,陆明噗嗤一笑,感觉这样的林涵十分可爱。   “媳妇儿,吃这么多辣的食物,对胃不好,你如果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来吃。”   林涵耳朵微红,看着满盘狼藉,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会儿胃口好,一会胃口不好的,而且特别嗜辣。   陆明是个吃货,一项秉承着,能吃的东西都不要浪费的原则,林涵之前,更是过过苦日子。   一大桌子菜,被两个人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了个肚圆,陆明就拽着林涵往医馆走,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咱们不能讳疾忌医,病了一定要赶快看,早做治疗,放心有你男人在呢。”   林涵嘴角含笑,任前面焦急的男人,拉扯着自己。   忽然,林涵的脚步一顿,鼻子抖动了两下。   他闻到一股极酸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   陆明感觉到林涵停住脚步,微微一愣,然后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街角边,卖腌梅子的小摊贩上。   伸出手指,挠了挠李涵的手心,一脸笑意的说道:“等我,马上回来!”   陆明一路小跑的走远后。   林涵脸色一沉,侧身走进旁边的巷子里,冷哼了一声:“你们已经跟了一路了,出来吧!”   只见四个人,都手握着棍子,一脸坏笑:“爷,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   “谁派你们来的!”林涵眼神一凛,脸上的笑容消失,眸子深处泛出噬人的冷意。   “长的人高马大的,但是却做那不是爷们的事儿,哥几个今天,就看你不爽,少废话!”   四个小混混,挥舞着棍子,二话不说的围了上来。   林涵面无表情,周身压抑的杀气,再不做半点掩饰,冷哼一声:“找死!”   指尖微微弹动,十根手指上,泛起银白的寒光。   那些小混混,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街头练习的野路子。   林涵几个闪身,出现在几人周围,十指用力一抓,捏碎他们手中的棒子。   微微用力,只听到让人齿寒的骨头断裂声音。   四个小混混的双手,都不正常的扭曲着,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只能发出低声的呻吟。   林涵耳朵一动,听到陆明走近的声音,迅速的收起周身的内力,装作若无其。   刚转身,走到街边,林涵却感觉小腹一阵闷闷的疼痛。   真气差一点就走错了经脉。   陆明大包小包的回来,就看到林涵一手搭在小腹处,脸色苍白。   “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了,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医馆。”   吓坏了的陆明,连忙搀扶着林涵往医馆走。   坐堂的大夫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长长的胡子。   单手搭在林涵的脉搏上,只见他怪异的看了一眼林涵,啧啧嘴。   然后摇了摇头,又继续把脉,一脸为难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下可把陆明吓坏了,眼眶通红,上前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大夫,大夫,他怎么了?您到是说话了。” 六十七 包子来袭   陆明都快被这老爷子吓死了,林涵体格好,一向少有病痛,连个风寒都不曾有。   “老大夫,您到是说句话呀,我都快被吓死了,您给个痛快话呀!我媳妇儿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闻言,眼睛一瞪,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涵,奇怪的问:“你是哥儿?”   林涵被这一老一少弄的哭笑不得,随即想起自己遮掩了孕痣,身形又与常人有异,于是淡淡的点点头:“外出办事,这样比较方便。”   即便是这样,老大夫啧啧称奇,这可比一般男子都强壮的多。   随即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这位是滑脉,两个月。”   陆明和林涵顿时傻眼了,陆明震惊的原地一蹦,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涵的肚子,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媳妇儿,怀孕了?有宝宝了?”   看到陆明惊讶的表情,老大夫立马吹胡子瞪眼呵斥道:“老夫行医四十年,从没诊错过滑脉,胎儿还不满三个月,而且动了胎气,要不是他身体好,只怕就危险了。”   林涵瞳孔一缩,下意识的轻抚小腹,一阵后怕。   难怪他这几日运转真气,总感觉有窒碍的地方。   随即心中泛起淡淡喜悦,这个孩子,会不会像陆明一样可爱呢。   陆明就像死机的电脑重启成功一样,迅速的反应过来,小心的抱住林涵的肩膀:“媳妇儿,你太厉害了,太棒了!”   “口没遮拦的。”林涵轻笑出声,耳朵微红。   陆明迅速变成傻爸爸模式,围着老大夫问东问西,然后给了诊金,带着安胎药会带客栈。   这个世界的哥儿,能怀孕这件事,陆明是充满了敬畏。   林涵现在可就是个陶瓷娃娃,陆明小心的扶着他,半躺在床上。   一双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平坦的小腹。   “我没事,不用这么小心。”   看着陆明紧张过度,林涵哑然失笑。   然后又想到现在他们身处漩涡之中,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他的到来,就会让他们多一个软肋,给九王爷可趁之机。   林涵的眸子有些暗淡,低声的说:“家主,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陆明闻言,嘿嘿傻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把抓住林涵的手:“不,这个上天的恩赐,谁都不能伤害他。”   陆明自然懂林涵的意思,但是孩子既是软肋,也是盔甲。   他是异世界的一抹游魂,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   每次午夜惊醒,他都不敢仔细看这片陌生的大地。   是林涵给了他一个家,并且给这个家填上最沉重而甜蜜的部分。   陆明附身,小心的躺在林涵腿上,轻吻那平坦的小腹,眼眶微湿。   “媳妇儿,谢谢你,谢谢你。”   林涵听到陆明声音中的哽咽,心中微酸带甜,揉了揉陆明的黑发,微微抬起下巴,不让眼中的湿意,暴露在陆明眼中。   离安第二天来到国子监,得知陆明今天竟然请假没来,心中十分意外。   招来了王么么一问才知道,那几个废物,被那个林涵打的断手断脚,连夜逃出京师,再也不敢回来了。   “废物,连个泥腿子都收拾不了。”离安气的摔碎手上的茶杯,眼中满是阴狠。   王么么犹豫了一下,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说:“打听情况的人回来传话,关于林涵的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六十八 媳妇儿,棒棒的   离安接过仆人递上的新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不甚在意的示意王么么继续,他不认为那么个泥腿子,还是个男子,有资格和他挣。   王么么小心的看了一眼离安的脸色,然后踌躇片刻说道:“刚才手下人回报,他们二人去了医馆,那个……那个林涵,是个哥儿,而且应该是陆明的正妻。”   果然,离安闻言面色大变,眸子闪过汹涌的怒气,手上的杯子,啪的丢在刚才那个仆人头上。   那个仆人紧捂着嘴,低声的抽泣,满头都是鲜血,跪在地上去,不敢动弹。   “而且……而且据说他们在医馆,带回了安胎药。”   “什么?!贱人!他怎么敢!”   离安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么么,眼中怨毒之色越加浓郁。   他平时傲慢惯了,从来没有得不东西,陆明对他的不屑一顾,更是激起了他的好胜欲。   “一定是他,借着肚子怀有陆明的骨肉,霸占他,哼!王么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么么站在旁边,眼珠一转,附身在离安耳边轻声说:“男人没有不喜欢美貌的哥儿的,小公子这样的天生丽质,犯不着跟那个下贱坯子一般见识。您只要跟皇上,稍微提一下,皇上宠您,没准会指婚,到时候,陆明还不如手到擒来。”   离安了然的点点头,随后招来王么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赏了五十两银子。   “事情如果办好了,我另有重赏。”   “小公子放心,也就一帖药的事,老奴有的是办法。”   王么么了然的一笑,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离安眸中暗色一闪而逝,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有趣不是嘛。   林涵是哥,并且已经有孕在身,自然不引起其他人注意。   但是他却敏感的发现,最近老有人跟踪他。   一开始,林涵以为是九王爷的人,后来发现这些人,普遍武功不高,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董康荣很信任陆明,跟陆明亦师亦友。   陆明很欣赏他的正直,是个怀有赤子之心的好官,虽然有些迂,但是却很执着于心中的正义。   这一日,忽然董康荣找到陆明,说当今圣上要见他。   陆明不知可信的瞪大眼睛,掏掏耳朵,结结巴巴的问道:“谁......谁要见我?”   “当今圣上,许是为了那篇税改,有意要与你探讨一下。陆老弟,这可是个难得 的好机会呀。”   陆明还有些恍惚,连忙拽过董康荣,颤颤巍巍的问:“董兄,你说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一生气,就要杀头之类的。”   这么说着,陆明控制不住的一哆嗦,感觉脖子一凉。   “哈哈,怎么会,只要你谨言慎行,皇帝陛下还是很和蔼的。”   陆明干巴巴的一笑。   但是当他真的见到皇帝的时候,却意外的没那么紧张。   对方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坐在书案旁,两侧是堆积如山的奏折,眼角有些些许皱纹。   “草民陆明,叩见皇上。”   “陆明,来来来!朕正想对税改,问你几个问题。”   陆明毕竟是个现代人,阶级观念不是那么深,所以对皇上也不会像其他人那么恐惧。   慢慢熟络以后,自然就应付的从容不迫,侃侃而谈了。   就在陆明长舒一口气,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   皇上忽然饶有兴致的的问了一句:“陆明,朕的离安公子对你甚是倾慕,朕有意将他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陆明闻言瞳孔一缩,面色微变,脑子里对那个离安公子,完全没有印象。   他只认识一个叫离安的同窗,莫非!   原来他竟然是个哥儿?! 六十九 惊心动魄的拒婚   以前看电视剧里就知道,皇上抓们爱乱点鸳鸯谱,敢情是真的呀!   对于那个娇滴滴的小娘炮,他可没兴趣,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抱着媳妇儿。   陆明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皇上,草民家中已有妻室,不敢委屈了小殿下。”   都说伴君如伴虎,刚才还笑意吟吟的皇帝陛下,瞬间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朕很欣赏你的才华,离安是朕最喜爱的孩子,只要你娶了他,高官厚禄,光宗耀祖,如果我非让你娶呢?”   陆明心中一跳,但是依旧镇定自如的说道:“草民曾经发过誓,今生只娶他一人,此生也只钟情于他一人。离安殿下身份贵重,断断不可能为人妾室,如果让草民休妻另娶,既是不义。隐瞒陛下,接受离安小殿下,就是不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陛下真的敢将心爱的孩子,托付于他吗?”   皇帝微眯着眼,打量着陆明,冷哼一声:“你难道就不怕朕生气?”   陆明身体微微一颤,平静的直视这位帝王:“草民怕,但是草民相信,皇帝陛下仁慈公正,断不会为此,就杀死一个以后能利国利民的好官。”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就在陆明以为他要小命不保的时候。   皇上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好你个陆明,好大的口气,你就这么自信,他日能入朝为官,还能做个流传青史的好官?”   陆明沉默不语,但是脸上的坚定之色,却一点都没变。   圣母小白莲神马的,就应该不畏强权,塑造个人设他容易嘛!   皇上眼中闪过赞赏之色,有如此胆魄和气节,他日必成大器。   离安到底是没这份福气,能驾驭如此男儿。   “罢了,你回吧,朕拭目以待,如果他日,你成不了一个利国利民的好官,那朕要了你的脑袋。”   陆明抱着赏赐的东西,坐着轿子,回到客栈后院。   险些脚一软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的被林涵拉进屋里。   坐在茶几边,这才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冰凉一片。   林涵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担心的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陆明喝了口热茶,长舒一口气,苦笑的摇头:“皇上要我娶离安小殿下。”   林涵闻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手指轻轻颤抖:“那你......”   陆明这才怔怔的回过神,暗骂自己话说到不清楚,白白让媳妇担心。   连忙拉住媳妇儿的手,发现一片冰凉,低头吻了吻他的手心。   “媳妇儿,你放心,我已经当面拒绝了,这辈子我就想守着你,还有咱们的孩子。”   林涵心中微松,看着陆明冷汗侵湿了衣服,可以想见,刚才是多么的凶险,也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自责。   “抱歉,是我一时想左了。我......”   陆明摇摇头,脸上恢复往日的嬉皮笑脸,亲了亲林涵的唇:“和我,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日子按部就班的进行,离安就像完全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一样。   但是林涵却知道,那一直暗中监视他们人,可并未离去。   眼看着就要到举子外派为官的时候了,忽然京师爆发严重疫情。   据说是离京师20里的岩石镇传过来的,短短三日,已经病死十数人之多。 七十 疫情入京   现在京师已经全城戒严,据说城门已经只许出不许进。   整个京师的老百姓,都人心惶惶,紧闭门窗。   谁家要是有发烧呕吐症状的病人,便会被送到隔离区。   陆明偷偷问过店小二,据说那些得病的人,刚开始只是发烧,以为是风寒。   后来急起寒战、高热、头痛、乏力、全身酸痛偶有恶心、呕吐,最后脖子,腋下都化脓而死。   皇上也派出来太医院的太医,参与诊治,但是却迟迟没找到病因。   陆明越听心越往下沉,他记得以前他看过一本书,总结古代灾难后,易发生的疫情,有一种就和这个很像,鼠疫!   医疗条件这么差的古代,抗生素,血清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一旦染上鼠疫,致死率是极大的。   越想心里越慌,陆明跌跌撞撞的往回跑,险些绊倒门槛。   还是店小二,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陆举人,你这是怎么了,当心门槛。”   陆明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小二手里面。   “帮我准备两坛子最烈的酒,还有醋,白布,全新的茶具碗筷,剩下的就打赏你了。”   小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现在京城戒严,物价飞涨,小二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也十分不容易。   陆明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窗,脸色有些难看。   “家主,你怎么了,从外面回来,就心事重重的。”   林涵能感觉到陆明的惶恐不安,心中很担心。   “媳妇儿,京师的疫情是鼠疫,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我会让哑仆通知京师暗桩,躲避疫情继续潜伏的。”   林涵闻言面色也少有的凝重,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心里沉甸甸的。   鼠疫,所到之处尸骨成山。   当年他还小的时候,就听说有一个村子突发鼠疫,整个个村子三百多号人,救活了两个。   陆明像只惊弓之鸟一样,把屋里所有的茶具碗筷,都换上新的。   淬醋,在屋里四周都用烈酒擦过。   这些都是常见的消毒措施,也是陆明能想到的全部。   陆明处理过后,还是不放心,不安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反复嘱咐:“媳妇儿,疫情没解决之前,一定不能吃别人手里接过的东西,不用别人的碗筷。”   林涵揉了揉陆明的头,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安抚的说道:“我的内功已到化境,寻常疾病并不能入侵,你身子弱,才应该多注意。”   陆明一把抱住林涵的腰身,脸埋在他胸膛里,闷闷的说:“媳妇儿,如果......我说如果,我近日被外派出去,你就在京师避疫,不要跟随我去了,我担心......”   陆明眼中满是沉重,他没料到这次的疫情,传播的这么快。   眼看外派的日子就要到了,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林涵微微皱着眉,不赞同的戳戳陆明的额头。   “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咱们夫夫生死与共。”   疫情在整个京师蔓延,以前热闹非凡的街道,现在萧瑟一片,街上连行人都很少见。   随处可见百姓家挂上白帆,哭泣的声音。   很多举子托关系,找门路,都争取外派到江南等富饶的地方,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这天董康荣慌慌张张的上门,面上有些凝重。   “陆老弟,你外派的官职下来了,你猜猜是哪里?”   陆明挑眉思索,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岩石镇!”   董康荣赞赏的点点头,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岩石镇,是疫情发展的中心,据探子回报,已经遍地尸体,恶臭漫天了。” 七十一 离安上门   本来陆明的职位,应该在江南,九王爷的封地,主管钱粮的。   但是后来,户部尚书越正德从中作梗,明里暗里的挤兑陆明。   俩人争执不休,索性最后皇上拍板,将陆明放在岩石镇。   做一个巡查使,从六品,仅比县令高半级,有监管督查之职。   京师中众势力,都对此有些惋惜,谁都知道,现在的岩石镇,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而且是已经烂的山芋。   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染上疾病,到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董康荣也出了些力,希望扭转局面。   但是皇上似乎是铁了心的,正所谓,金口玉言,圣旨明发,九王爷也不能公然违逆。   “陆老弟,此去凶险重重,请贤弟万事小心呀,如果有需要帮助,只要一封书信,我必定竭尽全力。”   董康荣举起杯,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   陆明心中感动,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君子之交淡如水,只能互道珍重。   送别了董康荣,陆明本来是有意让林涵在京师修养身子,毕竟此去岩石镇,不知道是何种光景。   但是林涵执意前往,而且京师情势复杂,陆明也是真的不放心。   “媳妇儿,此一去咱们夫夫生死与共了。”   陆明叹了口气,死死的握住林涵的手,爱怜的吻了吻他掌心的纹路。   但是等到的不是上任的印信,却是离安以同窗身份,前来探望。   将人请进来,陆明很好奇,他还能出什么奇招。   一把拉过准备倒茶水的林涵,将人安放在身边,心疼的说道:“媳妇儿,你现在得多休息,这些粗活交给我,交给我!”   说罢当真拿起茶壶,老神在在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还特意给媳妇儿,准备了一杯热的蜂蜜水。   离安看着自己面前空着的杯子,恨的牙根痒痒。   “陆明,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陆明这才好像恍然发现离安坐在对面,咣噹把茶壶丢在他面前,满脸不好意思的微笑:“哎呀,抱歉,你看我都忙糊涂了,你喝茶,喝茶!”   “你!”离安气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   他今天可是特意装扮过的,一身嫩绿色的长衫,妆容饰品,无一不精巧,不说国色天香,也是十分靓丽的。   那些个世家公子,哪个不是看到他,就眼巴巴的讨好巴结。   陆明竟然从他进来,连睁眼都没看过他一眼,满心满眼都在看哪个丑哥儿。   咬了咬牙,越是得不到,他越是不甘心,清清嗓子,故作矜持的说道:“我今天前来,是想帮你脱难的,我可以求父皇,免了去岩石镇的职务。”   陆明挑挑眉毛,拿起两颗酸梅子,塞到林涵嘴里,似笑非笑的的问道:“条件?”   离安得意的一笑,以为陆明心动了,于是指着两颊鼓鼓的林涵。   “只要你休了他,做了我的夫君,仕途就能一帆风顺。”   林涵咀嚼的嘴微微一顿,撇撇嘴,不动声色的又塞了一颗梅子。   酸倒牙的口感,但是他现在却是极喜欢的,忍不住又吃了一颗。 七十二 病疫城池   陆明翻个白眼,他一直就没弄懂,这个离安的到底喜欢他什么,他改还不行吗?   “谢小殿下抬爱,只是陆明这辈子只钟情于一人,不敢耽误了小殿下的良缘。”   “你!陆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某不喝酒,小殿下一个哥儿,在陆某的房间里,传出去有碍小殿下声誉,所以还是请回吧!”   陆明默默的起身,打开门做出送客的手势。   离安脸上一阵难堪,死死的看着陆明,见他只顾着看身后的林涵,气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你别后悔,哼!”   陆明撇撇嘴,懒得理这个神经质的娘炮,脑袋里都是水。   回身,快速的走到林涵身边,抢过他手上的酸梅子。   “媳妇儿,你已经吃一整盘子了,吃多了会倒牙,不要吃了。”   林涵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却耳尖微红,看着剩下红红的梅子,偷偷咽口水。   林涵就那么默默的看着陆明,也不说想吃,但是乌黑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酸梅子。   陆明捧着盘子哀嚎:“哎呦!媳妇儿,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忍不住给你吃了。”   为了不让他在想着么盘梅子,陆明决定亲身上阵。   附身吻住那薄唇,微微的酸意在口中弥漫开来。   惩罚似的拍拍林涵厚实的屁股蛋:“不许在吃了,不然还打!”   林涵耳尖通红,气息凌乱。   一把捧起陆明的脸颊,吻上那还湿润的唇。   接到上任书信和印信,第二天刚蒙蒙亮,陆明就带着两名仆人,哑仆驾车晃晃悠悠的出城了。   出城门的时候,那些看门的士兵都同情的看着他们,像送瘟神一样快速关上门。   两名仆人,都是陆明在暗桩中细细挑选的,一个医术了得,一个是用毒高手。   车上暗格里更是带了大量的药材,只是到底是杯水车薪。   马车,晃晃走走的道理岩石镇外。   陆明特意准备了一些干粮,吃食,但是却意外的并没有遇到难民。   都快到县城了,还是死寂一片,连个动物都没有。   “媳妇儿,咱们上次碰到好多百姓,这次怎么静悄悄的。”   林涵握着陆明的手,调动内力,缓缓的替他调节气血。   陆明本身就体质弱,如果要感染了疾病,不堪设想。   马车进来县城,城门守卫处,竟然一个士兵都没有,满地的狼藉,散落的物品。   县里的居民,都是门窗紧闭。   偌大的街道,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咱们快去些去县衙吧!”   陆明心中十分沉重,催促着仆人赶车。   往前走了三百多米,忽然问道一股焦胡味,耳边传木材燃烧的声音。   “快,把那些人赶过来,丢到火里,这是天神的愤怒。”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熄灭天神的怒火!他们都是罪人!”   吵吵嚷嚷的声音中,伴随着个疼痛的呻吟,还有哀求。   陆明一惊,面色极难看。   连忙下车,飞奔向前跑去。   但是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终身难忘,呆立当场。 七十三 祭天仪式   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见空地上聚集着很多民众。   所有人都神情亢奋,空地上搭着柴火架子,满地的尸体叠加着,燃烧着熊熊烈火。   尸体烧焦的腐臭味弥漫,一个身着土黄色道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只盘蛇手杖,跳着诡异的舞蹈。   男人约四十左右岁,眉心不知道用什么,画了一只血红色眼睛,一边舞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天神,这是我们奉献给您的祭品,请您收回岩石镇的惩罚,我们将每年供奉祭品,请您收回这些恶魔吧!”   随着男人的不断舞动,人群中响起两个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声。   只见一对年迈夫夫,抱着两个红色的襁褓。   襁褓中婴儿粉嫩可爱,眉心分别被点了个红点,一直挥舞着莲藕小胳膊,哭个不停。   他们竟然想要用活生生的婴儿做祭品!!!   “祭品!祭品!祭品!”   那个跳大神的男人,一手托起一个孩子,就要往火里扔。   陆明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抬手示意哑仆。   只见哑仆飞身而起,牢牢接住一双婴孩,稳稳落在陆明身边。   这一下,众人一片哗然。   那个跳大神的男人,眯着眼,指着陆明一行人,厉声呵斥道:“什么人,竟然敢打扰祭神的大礼!一定是魔鬼派来的,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那些村民面黄肌瘦,面带病容,闻言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他们,纷纷为了上来。   “你们什么人!怎么敢管我们岩石镇的事情,搞破坏祭天,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   那个跳大神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看着他们,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陆明根本不可能,让人对他们大打出手,。   陆明护在林涵身前,开玩笑,媳妇儿现在可是一个顶俩,要是有个闪失,哭都找不到调。   “我是本地新任的巡查使,陆明,特来寻杜县令上任的。”   陆明示意身边的的仆人,从包袱里拿出信函和印鉴。   大多数农民虽然不识字,但是却认识印信,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京师派人来了,咱有救了,我家狗娃子有救了!”   “高兴什么,京城大官,哪个不是来了又走,几个管过咱们岩石镇百姓的死活!打扰了祭礼,应该烧死他!以平上天的愤怒。”   “这就是个小白脸,你看他就一个马车,哪有什么药材粮食,都是骗人的,烧死他!”   不少本来眼中带着希望的民众,都忍不住低头呜呜哭泣。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陆明眉头一皱,看到众人眼中的绝望,心中很不是滋味。   勉力的站在马车上,大喊道:“我不会走的,我就要跟大家一起渡过难关的,请大家相信我,药材,大夫都会有的,朝廷没有忘记大家!”   陆明这边话音刚落,从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胖子,像炮弹一样冲过来。   蒲扇大的双手,一把握住陆明:“原来是陆巡查呀,本官等候多时陆,多有怠慢,还请不要介意!”   那白面馒头一样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陆明不自然的笑了笑,岩石镇已经闹饥荒,饿殍遍地了,这个县令竟然还这么胖! 七十四 美人计1   本着不能歧视胖子的思想,陆明也一把握住杜县令的手,老泪纵横的说道:“辛苦你了杜县令,皇帝陛下拨下了赈灾的药材钱粮,随后就到。”   杜闻言眼睛一亮,更加热情了。   拉着陆明,就来到了那个跳大神的那人面前,引荐道:“陆巡查这位是张天师,张英喆,是途经此地的得道高人,就是他前些日子,消耗神力,救助了好几个染病的村民,神通广大。”   “张天师,这位是京师来的陆巡查,才名了得,深的皇上信任。”   杜县令这马屁拍的是恰当好处,既奉承了陆明,又高抬了张英喆。   陆明打量着张英喆,只见他双眼狭长如刀,额头鲜红的眼睛,狰狞可怕。   只见他一抖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凉凉的说道:“陆巡查,还请您把祭品还回来,扰乱了祭天的仪式,可是要受天神的怪罪的,杜县令,你可得为了镇上剩下的百姓考虑呀。”   杜胖子闻言大惊失色,黑豆一样的眼睛,瞥了一眼被仆人抱在手里的婴孩。   拽拽陆明的衣服,低声道:“陆巡查,这天神的祭品可是拿不得的,你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本官准备好了接风宴,还望陆巡查赏脸!”   陆明微微昂着头,迈开四方步,一副读书人倔强不屈的架势,厉声道:“如此稚嫩小儿,竟然要活生生被烧死,我观古书,都言神仁慈有大智慧,又怎么会喜爱小儿的性命为祭品呢,一杯清茶,三只香,诚心信仰足矣。张天师你说是也不是?”   张英喆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明,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神的旨意,又岂是我们一介凡人能听懂的,不过陆巡查这个观点,到是让张某获益良多,他日还望能和巡查使,一论道之长短。”   说完转身,长袖一摆,跳上祭台。   外袍无风自动,只见他双手摆出一个极别扭的姿势,朝天而拜。   右手拿起一张黄纸符箓,左手轻轻一打响指,指尖竟然燃烧起绿色的火焰。   火焰吞噬了纸符,然后呼的冒出大片绿色的火苗,十分诡异。   指尖张英喆啪的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请天神息怒!饶恕那无知的罪人!”   这边话音刚落,那漫天的绿色火焰就消失无踪了。   村民们看到如此奇景,都跪地大呼:“天神在上,请保佑我们岩石镇,看那是神迹。”   看到这里,陆明了然的一笑,轻轻勾起嘴角。   一行人回县衙途中,陆明发现岩石镇现在人口已不足三层,大多数人家都空了。   很多老百姓家,都染上鼠疫,却没钱医治,只能躲在家里。   生病的人和健康人的居住在一起,那些发病死去的人,都被丢在不远处的乱葬岗,蝇虫满天。   陆明皱皱眉,这样居住环境,很容易引起病毒的传染和变异。   相比较破败萧瑟的岩石镇,县衙到是十分精致。   林涵照例扮作男子,跟在陆明身边。   杜胖子,特意安排了大桌酒席,给陆明接风洗尘。   上菜的竟然都是年纪不大的哥儿,各个样貌清秀,身穿白纱,白纱之下,竟然未着寸缕。   感情这是个美人计,不是鸿门宴? 七十五 贪婪的胖子   陆明像只鹌鹑一样,缩在桌子后面,离那些“衣衫不整”的哥儿远远的。   杜县令看到哈哈大笑,抱着一个哥儿坐在大腿上,笑道:“陆巡查,难道这些哥儿,不够美貌,你不喜欢,还是怕家中正夫呀?哈哈。”   陆明心中骂了一声,老色鬼!   这些哥儿都面容青涩,满脸的惊恐不情愿,有点甚至还不及弱冠。   想必,大多是百姓家中的孩子,真是禽兽不如。   于是眼珠一转,故作矜持的脸一红,指了指身边高大的林涵,不好意思的说道:“实不相瞒,陆某钟情的,是这样的。”   说完还讨好的把眼前的略酸的果子,往林涵那里推了推。   一边说这话,一边给自家媳妇儿夹菜,不一会就堆起小山。   林涵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杜知县一看林涵,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男人足足180多公分,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浑身煞气。   再回头看看陆明的小胳膊小腿,打了个寒战,喜欢什么不好,竟然喜欢男人,还是一个像猛兽一样的男人,太重口味了!   杜知县心中不屑,但是面上还是笑容满面,举起酒杯:“陆巡查,如今带着赈灾的钱粮,来到我岩石镇,让老哥我铭感五内,我替这里的百姓,敬你一杯。”   陆明心中暗笑,重头戏来了。   自古以来赈灾的钱粮,经手的官员,无不想分一杯羹。   看来这个杜县令,也在打笔赈灾款的主意。   陆明端起酒杯,沾了沾嘴唇,话锋一转:“杜知县,听闻咱们岩石镇,疫情严重,我这次特意带来了医师,不知疫情如何了?”   杜知县胖脸一僵,不自然的喝了口酒:“药石无效,岩石镇的人超过半数都染病了,死的死逃的逃,张天师法力有限 ,只救治有缘人。”   陆明讽刺的一笑,外面尸骨成山,这位县令大人,还有心在这里风花雪月,真是尸位素餐,令人齿寒。   “在下也想略进绵薄之力,明天想去看望那些患病的人,杜县令,如果放任这疫情发展,只怕整个岩石镇,到时候都难逃厄运。”   杜县令手一抖,手上的酒水,险些撒到地上,脸色有些难看,挥挥手让那些哥儿都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队手持兵刃的官兵,冲进屋里,浑身煞气。   “陆巡查,我杜某人明人不说暗话,这赈灾的款项,我杜某人占六成,用作县衙的日常开支,其他我一概不过问。”   陆明心头一跳,咬牙切齿的看着杜胖子,眯着眼:“杜县令好大的胃口,陆某人只是一个细枝末流的小官,做不了这样主,今日之话,我权当杜县令是酒后胡言了,告辞。”   陆明以一摆衣袖,转身离开了。   出门后,侧身俏皮的跟林涵眨眨眼睛,低身问道:“媳妇儿,你吃饱了吗?”   杜县令眯着黑豆眼,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凉凉的看着远走的陆明。   这时候,从屏风后面,张英喆一身白色长袍走了出来。   “这个陆明,到是个硬骨头。”   杜知县不屑的一笑,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浑身的肉在颤抖,阴冷的说道:“硬骨头咱们岩石镇还见的少吗?不都成白骨了,希望这个能聪明点。” 七十六 大丈夫   陆明在岩石镇买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离县衙很近。   抱着装干果的袋子,屁颠屁颠的跑带媳妇儿身边。   林涵正站在院子里,指挥仆人搬东西,陆明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候,衣食住行,都马虎不得。   林涵一身藏青色长袍,黑色腰封,由于月份还小,小腹平坦,更显的腰身精瘦有力。   陆明色眯眯的打量媳妇儿的腰身,挺翘的屁股蛋,咽咽口水。   艾玛!肉就近在眼前,却能看不能吃。   拿出个果干,塞到林涵嘴里,手指十分流氓的抚摸他的嘴唇,另一只手爬上最爱的细腰。   “媳妇儿,整个院子都要用烈酒消毒,碗筷每日都要用沸水煮过,然后烈酒消毒。雇个做饭的么么吧,我不想你辛苦。”   林涵点点头,咽下口中的果干,放任陆明上下其手,但是眼中闪过担忧。   “你要去看病患,万事小心,雇人我会看着办的。”   陆明点点头,握着林涵的手,用指腹摩擦他手上的老茧,心中有些酸涩,家中妻儿在侧,他却以身犯险,让林涵担忧。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只是我......”   只是看不得这么多生命,就这么消失,就这么被漠视。   林涵仰天,豪迈的一笑,抬手指着浩瀚的天空,声音低沉道:“大丈夫,自当以天下为己任,如能踏出个晴天,不枉此生。我不是寻常闺中的哥儿,自当跟你共进退,莫要顾虑。”   多年以后,二人垂垂老矣,每每想起那时候的林涵,陆明都感觉心火热热的,这是一只雄鹰,却甘愿蛰伏在他身边。   陆明特意做了简易的口罩,给同行的药鬼和毒姥,他们二人都是这次在京师中,寻到的暗桩死士。   还有五个从杜胖子那借的衙役,每个人脸上都不情不愿的,但是敢怒不敢言。   “陆大人,那地方不干净,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就是,就是,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陆明叹了口气,真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最后使了点银子,再加上鬼姥的的毒药,控制着五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可不想自己的底牌,过早的暴露。   每人发了一个口罩,陆明收起的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听从指令,就会得到解药,如果乱说,死!”   五个衙役战战兢兢,低声应是。   岩石镇病重的人,都集中在山后破庙里,也只有亲人,会每日送些吃食和干净的水。   陆明到达这里的时候,才知道问题远比他想象的严重。   这些病人都瘫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溃烂、脓肿,低声的呻吟着。   大多数人勉强还有一口气,但是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架子了。   有些死去多时的人,已经在角落发臭,腐败了。   “救......救我!救救我!”   陆明一惊,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爬到他身边,枯瘦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摆。   少年脸上都是灰尘,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却有一双很亮的眼睛。   在一片绝望之中,倔强的,求生的眼神,让陆明诧异。 七十七 杀机密布   陆明也不嫌弃对方一身脏污,一把抱起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架子的少年,飞奔放在庙里唯一的香案上,转身喊道:“药鬼,快来看看他。”   药鬼一身褐色短打,样貌极普通,丢在人堆里,第二眼绝对找不到的种类。   而毒姥一身黑色斗篷,遮住脸孔,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剪眸,白色手套下,偶尔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   药鬼伸手搭上少年的手腕,眉头微皱:“这人五脏六腑,都受损,现在只能用药吊着命,我需要时间,搞清楚他们得的是哪种疫症,才能对症下药。”   陆明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鼠疫,是鼠疫!”   随即一拍脑门,急急的说道:“饿死的灾民,引来了老鼠,腐肉带着大量的病毒,可能感染了土地,或者水源,对,是鼠疫!”   药鬼和毒姥眼睛一亮,同时转头,诧异的看着陆明,这个小首领,竟然也通药理。   二人不再耽误,快速的拿出药箱,配药煮药。   陆明指挥着那几个衙役,将已经死去的人,集中搬到外面,打开庙里的门窗通风。   喂服一些简单的药,试图缓解症状。   对于身上有腐肉的病患,主张用刀割下腐肉,然后利烈酒消毒,敷上伤药,延缓感染症状。   药鬼拿着药碗,略有些迟疑的说道:“鼠疫的种类有很多,我们只能通过表征,尝试着配药,他情况十分危急,身体已经极度衰败,这剂药可能救命,也可能致命。”   陆明了然的点点头,端过药碗,走到少年身边。   “你也听到了,赌赢了,你就生,输了,就是死。你可愿意试药?”   少年已经气息奄奄了,但还是勉力的睁开眼睛,眼中是浓烈的求生欲望,结结巴巴的声音中,带着狠绝。   “我......我喝!只要能活着!”   陆明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逝,扶着少年将那碗药缓缓喝下,扶着他靠在香案上,转身就要走回到庙里。   就在这时,那少年忽然浑身颤抖,面色潮红,哇的一声,吐出大口紫红色的血液。   “咳咳......”   “药鬼!”   陆明连忙跑回去,附身一探少年的鼻息,发现 还有气,长出一口气。   药鬼快速的跑到少年身边,发现他已经面如白纸,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液,但是血液大多暗红发黑。   “他怎么样?!”   “算这小子走运,药性激发出体内的淤血,死不了了,处理一下外伤,好好休养就成。”   药鬼爽朗的一笑,医者看到自己的病人有生的希望,自然是万分开心的。   陆明眼睛一亮,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福星,你可要加油!”说罢就转回破庙内。   人一旦看到希望,就会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意志。   数以百计的病患,都挣扎在生死线上,如今看到一线希望,都拼命的哀求,唯恐落下了自己。   陆明站在高处,尽可能的大喊道:“大家放心,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民众,请大家相信我们,共渡难关。”   新来的陆巡查,找到了治疗疫症的办法,迅速的在整个岩石镇传开了。   民心鼓动,大家分分都围在县衙门前,求药。   杜胖子抱着一个貌美的哥儿,眼中满是寒意。   “张天师,再这么下去,咱们在岩石镇,可就捞不到什么油水了。”   张英喆闻言讽刺的一笑,眼中闪过恶毒:“没有那么容易,凭他一个在岩石镇,没有根基的门外汉,还不是浮萍,一吹就散了。”   杜胖子哈哈一笑,手上玩弄着怀里的哥儿,满脸的色/欲熏心,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个新来的巡查使,长的到是很标志,肌肤凝雪,那身段,比哥儿还撩人呢。” 七十八 暗害诡计   陆明天天家里破庙两点一线,大多数病人都有所缓解。   杜胖子总是回避他,各种借口不借人,恨得他牙根直痒痒。   陆明就是一个小巡查使,就算官大半级,也是没实权的,只能自己亲自上,人手捉襟见肘。   陆明靠在床边,眼睛眯着,拼命挣扎的不睡。   伸出手臂抱着林涵的腰,嘟嘟囔囔的说道:“媳妇儿,杜胖子那个混蛋,一直在搅混水。艾?媳妇儿,你腰好像粗了一点点哦,肉肉的,真好摸,嘿嘿。”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头,揪着陆明的耳朵,朗笑道:“还不是你儿子闹的,怎么那个杜知县从中作梗吗?”   尽管声音中带着笑意,但是林涵眼中寒光却是一闪而过。   “我还能应付,你别担心,你男人还是很厉害的。媳妇儿......”   陆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林涵一低头,只见陆明就这样抱着他睡着了,眼下乌青一片,脸上都是疲惫。   心疼的揉了揉陆明的头发,林涵打了盆热水,给陆明泡完脚,脱下外衫,塞进被子里,人都没醒。   心疼的吻了吻陆明的额头,盘膝在他身旁坐定。   最近几乎没练功,只是每日练习内功,用内力护着小腹那小小一团。   每到这个时候,林涵才有一种要当么么的感觉。   入夜时分,万籁俱寂。   陆明家新请的李么么,悄悄的出了门,来到不远处的小树林,焦急的的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来到他身边,拿出一包药粉,一定硕大的银子。   “把这包药,放在他日常吃的饭食里,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听声音,赫然就是离安身边的王么么!   李么么犹豫片刻,有些害怕的问:“这......这是什么药?会......会不会出人命?你答应过,可以救我儿子的。”   王么么冷笑一声说道:“事成了,我自然会给你救命的药,这药金贵着呢,京师都少有人家能享用,你如果再磨磨蹭蹭,我就找别人了。”   李么么眼中闪过挣扎,随即上前一把抓住那包药粉和银子,咽咽口水:“我做!”   “好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哈哈。”   夜色渐渐黑了,今天多云,盖住天上点点繁星。   一大早,鸡鸣天亮,陆家就忙乎了起来。   陆明是个现代人,骨子里根本没有什么阶级观念。   除了在外面必要的场合,一般在家里,都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   新雇佣的李么么,饭食做的很不错,今天更是特地做了红烧肉,还有酸爽可口的小菜。   李么么一直坚持不肯上桌吃饭,陆明也由着他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这种观念。   端着香喷喷的白米饭,闻着诱人的茶香,陆明咽咽口水。   给媳妇儿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小菜,然后就准备埋头苦吃。   林涵闻到饭菜的油腻味道,平日里,虽然有些恶心,但都没像今天反应这样剧烈,抿头紧皱,脸色不太好。 七十九 阴谋继续   “媳妇儿,你怎么了?见他脸色很差,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林涵摇摇头,端起碗,给陆明夹了几块红烧肉:“没事,就是有些恶心,一会就好了。”   陆明这边菜还没等放到嘴里,毒姥忽然飞起一只筷子,打掉陆明筷子上的肉,低喝道:“别吃,有毒!”   陆明吓的一哆嗦,一把抢过林涵面前的碗筷,摔在一边,心中有些后怕的问道:“是, 什么毒?”   “寻常有孕的哥儿吃了,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滑胎,大出血而死!”   陆明瞳孔一缩,额头的汗珠,刷的就冒出来了。   抬手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眼睛通红如血。   眸子狠厉的看着后厨,厉声喝道:“抓住他,我倒要问问,谁要暗害我们。”   哑仆瞬间弹起,抓住正准备从后门溜掉的李么么,捆了个结实,丢在陆明面前。   陆明抬手两记耳光,李么么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流血。   “说!谁派你来的!”   强烈的后怕,让陆明失去理智。   在他的观念里哥儿就是男人,所以也根本没有什么性别优势。   抡起胳膊一顿耳光,李么么的大牙都被打掉两颗,满嘴都是血,跪在地上呜呜的哀求。   陆明双眼布满血丝,一想到刚才这个人竟然想用药害林涵还有孩子,他就一阵阵恐惧。   黑眸泛起从没有的冷意,陆明冷冷的看着李么么:“你最好把你知道说出来,但凡有一点隐瞒,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烫熟了,给你自己吃。”   李么么面色大变,不住的哀求。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衙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巡查使大人,不......不好了,破庙里感染疫症的患者,死了好多人,现在村民都围在破庙前,都拿着家伙,兄弟们顶不住了。”   陆明心猛的一跳,今天这是怎么了。   “把他关柴房,回来再审问!”   林涵脸色阴沉,站在陆明身边。   陆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他,于是神情严肃的确认:“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怎样也得顾着点小的。”   他们几人赶到破庙的时候,这里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几个村民都趴在尸体边,呜呜的哭泣。   “挨千刀的,说什么能治好我当家的,我昨个来的时候,他还能跟我说话呢,今天就咽气了,呜呜,我们可怎么活呀!”   “我的儿呀,你怎么死了呢,么么这就跟你去,呜呜!”   众人看到陆明他们来了,纷纷拎着锄头,菜刀冲了上来。   “就是你害死我当家的,你偿命,什么京官,打扰祭神的仪式,你一定被神诅咒了。”   “对,一张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东西,打死他,偿命!”   陆明面色极难看,昨天这些病患已经有所好转,没道理,一夜之间就死去了。   他声嘶力竭的喊道:“大家别激动,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官字两个口,他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呢!”   “对,不能让他走了,打死他!”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拼命鼓动大家,激动村民,就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八十 冲突爆发   衙役在外围,药鬼和毒姥在前。   激动的村民,互相推搡着。   陆明声嘶力竭的喊道:“大家别激动,冷静,先让我们看看其他病患,我一定会给大家交代的,后退!不然我不客气了!”   药鬼和毒姥刷的抽出腰间的软剑,银亮的剑芒,散发着寒芒。   五个侍卫,握着短刀在外围,哆哆嗦嗦。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岩石镇人,如果不是迫于陆明毒药的威胁,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大部分村民不敢跟官府正面冲突,渐渐冷静下来。   陆明嗓子已经嘶哑:“我们已经找到了,这次疫情的对症药方,我不会放弃每一个病患,请大家相信我!”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   “大家别相信他,他来了这么多天,咱们可是一粒米都没看到。”   “对!搞不好赈灾款,都被他私吞了,我可是听说这个巡查使,每天大鱼大肉的,我们都要饿死了!”   “打死这个贪官,搞不好他就想弄死得病的人,这样他就可以私吞了。”   本来就激动的村民,被这些不怀好意思的人,三言两语就挑拨。   陆明这边才几个人,对上数百失去理智的村民。   他们只能的防守,衙役们都想着自保逃跑,所以不一会,哑仆他们就被冲散了。   场面一时乱的不可开交,陆明只能竭力的,不让哑仆们下杀手。   推搡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被推到在地上,手都破皮流血了,呜呜的哭。   眼看着,旁边拥挤的人群,就要踩到他。   林涵一个飞扑,抱住那个孩子,极力的安抚吓坏的孩子,刚要飞身闪出包围圈。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背后,举起一个瓦罐,狠狠的朝林涵后脑砸去。   “媳妇儿!!!”   陆明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失声喊道。   人的潜力是无限,电光火石之间,陆明已经跑到林涵身边,下意识的抱住他。   身体的本能,超越所以理论的极限。   啪!   瓦罐打在陆明头上,陆明只感觉整个脑仁都哐当一声,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过眼睫,视线猩红一片。   “家主!!!”   鲜红的血,猩红了林涵的眼睛,心撕裂般的疼痛,那一瞬间,他怕极了,怕这个人就这么消失。   只见他扶着陆明,瞬间暴起,长发飞扬,五指成抓,闪着银光。   狠狠的抓住那人的脖子,手上一用力,那个人脖子上的整片皮肉,都被扯了下来,鲜血如柱喷溅,人软倒在地,不住的抽搐。   林涵满身,满脸全是鲜血,双眼通红,就像地狱的恶鬼,用内力低喝道:“杀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谁再敢上前,就如此人!”   林涵的声音不大,但是带和刚猛的内力,震的人耳朵生疼。   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血腥的场面,吓坏了众村民。   陆明脸苍白如纸,半张脸都是血,甚是骇人。   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淤血,声音依旧冷静的看着所以村民。   微微推开林涵,步履蹒跚的向前走了两步,那瘦小的身体里,仿佛有强大的能量,像太阳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我陆明,奉皇命来到这里,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不出三日,赈灾的钱粮就到岩石镇。我陆某人敢保证,绝不会让一分钱,落在不义之处。也绝不会一个心怀叵测的人,逃之夭夭。”   焦躁不安的村民,开始冷静和害怕,纷纷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候,杜知县,带着一队身穿铠甲的衙役,冲了过来。   “谁敢聚众闹事,哎呦!陆巡查你这是怎么了!”   在杜胖子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中,陆明身子一晃,眼前一片漆黑。 八十一 游园惊梦   恍惚间,陆明好像回到了现代。   位于市中心,摩天大楼顶端,几百平的的现代化房子里,地板光可照人,现代化的电器设备。   陆明有些迷糊,难道之前他一直是大梦一场?   可是他有记不得,他到底梦了什么,到底丢了什么。   只是心空了一块,呼呼的漏风,怎么也填不满。   陆明站在顶层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霓虹。   这是所有人,为之奋斗终生的地方,为之梦寐以求的安居之所。   在他眼里这般的陌生,觉得冷,荒凉。   点燃一颗烟,辛辣的香烟,由喉入肺,一滴冰凉的泪水,划过眼眶。   陆明惨然一笑,也许这熟悉陌生的一切,才是梦吧。   打开窗,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燃尽这颗烟,飞身一跃。   他想找寻他的归途,他心安放的地方。   冥冥中,似乎有一声低沉的叹息,痴儿!   剧烈的下坠力量,让陆明不由自主的喊出声。   “啊!!!”   啪的睁开眼睛,入目是古色古香的木质柱,林涵瞪大眼睛站在他身边,满眼都是血丝,脸上都是疲惫。   “媳.......媳妇儿,你没事吧。”   陆明的声音嘶哑,就像几天说过话一样。   “家主!你.....你醒了!我没事,宝宝也没事,你怎么能这么傻。”   林涵的声音暗哑,眼圈微红,双手颤抖的拽着陆明的手。   陆明长出一口气,原来刚才在做梦,真是吓死了。   回过神,这才感觉头痛欲裂,咧嘴,哀嚎道:“艾玛!媳妇儿!我不会被打傻了吧。”   林涵扑哧一笑,融化满脸冰霜。   陆明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看到媳妇儿笑了,陆明微微勾起唇角,勾着他的小手指说道:“媳妇儿,我没事,好着呢,让我抱抱,想你了!”   林涵心感觉酸涩发疼,脱下鞋子,合衣躺在陆明身边,让他靠在胸膛上。   自家媳妇,有力的心跳声,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媳妇儿,现在外面的情势怎么样了?”   林涵眼中一寒。   “杜知县来了,做主把所有病死的人,焚烧,然后就地掩埋了。”   陆明瞳孔一缩,这是要毁灭证据,于是起身,急急的抓住林涵的手:“媳妇儿,破庙里有生还者吗?病患为什么忽然病重,找到原因了吗?”   林涵叹口气,扶着陆明重新躺了下来,幽幽的说道:“毒姥,偷偷检验过,那些人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中毒,只是毒的症状跟鼠疫很类似,所以大家就误会了,看来是有人混淆视听了。”   陆明挣扎的坐起身,急急的想往外走:“不行,赈灾的粮款,是董大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不日就要到达岩石镇,现在我们在这孤立无援,杜胖子,一定会伺机而动。”   林涵按下焦急的陆明,不让他乱动。   “一会我让医鬼进来,看看你的头,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能去。”   “媳妇儿,这事情关系重大,就一次,我要尝试去附近的驻城军帮忙。” 八十二 请外援   林涵安抚似的揉揉陆明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目光坚定的说道:“岩石镇附近的驻城军将领,叫石磊,是我旧识,我出面绝对万无一失。”   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惊喜的看着林涵,心中感叹,自家媳妇儿就是哆啦A梦呀!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陆明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入夜,万籁俱寂。   林涵黑纱遮面,几个闪身,消失在小院内,连药鬼和毒姥都没惊动。   岩石镇五里外,有一万人的驻城军,用以保护京师附近的安全。   除了日常操练,没有皇命是不可擅动的。   林涵深吸一口气,抚了抚小腹,喃喃自语道:“好孩子,你要乖,知道嘛。”   提起真气,几个跳跃潜入军营。   悄悄放倒帐前的暗哨。   林涵握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附身前潜入营帐内。   看到床铺上睡的前仰后合的人,玩味的一笑。   故意举起匕首,作势要攻击。   只见床铺上那个人,骤然睁开眼睛,暴起攻击。   几息之间,两个人拆了不下百招。   林涵没有隐藏自己的武功路数,片刻之后。   只见石磊猛然色变,不可置信的喊道:“你是林家人!你.....你是谁?”   林涵朗然一笑:“石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石磊听到这个绰号,木然已将,铁打的汉子,虎目微红,单膝跪地。   “小公子!属下......属下以为你已经.......”   石磊当年是孤儿,偶然被林相国所救,不仅教导武学,而且更是送到军中历练。   当年林家出事,石磊还是个百夫长,领命在外,故而逃过一劫,但是这么多年,却受尽挤压。   “起来吧,我早就不是什么相国小公子,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哥儿。”   林涵手中内劲一送,石磊就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这时石磊才注意到,林涵耳朵上孕痣颜色不同。   眼睛一突,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强悍如小公子,竟然嫁为人夫!   对方想必对是极厉害的人物,石磊心中默默的想着,心中更是无比钦佩。   林涵看看天色不早了,迅速的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一遍,并且将陆明的计策告之,希望得到石磊的帮助。   石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人又续了会儿旧,林涵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陆明睡的并不安稳,眉头微皱,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   林涵美眸中闪过心疼,伸出手,握住陆明的脉门,缓缓的跳动真气,替他梳理气血。   直到他手脚都暖了,眉头松开,这才作罢。   小腹微痛,林涵恍然回神,连忙收回真气,安抚腹中的小家伙。   “抱歉,么么,一时把你忘了,别生气!”   将陆明拦在怀里,细心的眼上被角,这怀里是他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那些胆敢伤害的人,势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涵漆黑如墨的眼睛中,嗜血之色一闪而逝,有快速的消失在一片,刺骨的冰寒当中。   陆明恢复的这三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赈灾的粮款,竟然被城外驻兵石磊,带队拿走了,说什么,误以为是朝廷发下的军饷。   这石磊手握兵权,一向跟衙门井水犯河水,但是这出了名的兵痞,到嘴的肥肉,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杜知县这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趟趟的往陆明这里跑。   “陆老弟,你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查使,这事你不能不管呀!” 八十三 杜胖子   杜县令在岩石镇内,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但是遇到手握兵权的石磊,那就是封住嘴的哈巴狗,只能摇尾乞怜。   “陆老弟,这赈灾一事,可是由你完全主持的,这么放任石磊放肆,视皇命于无物,不好吧。”   陆明一脑袋纱布,缠的又厚又重,跟颗白粽子一样。   闻言小脸雪白,哭丧个脸,唉声叹气:“杜知县,这石磊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十足的兵痞嘛!我手下着三瓜俩枣的,也是无可奈何。”   陆明捂着头,龇牙咧嘴的,好不可怜。   杜胖子这边是真真的没办法,心里虽然焦急万分。   但是看到陆明大眼生生,小脸白皙,一脸病弱,说不出的有美感,心里火热热的。   杜知县咽咽口水,一屁股坐在床边,握着陆明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陆老弟,你可要好好养身子,那些个刁民,我一定会收拾他们,放心。”   感受到杜胖子油腻的目光,陆明浑身一抖,死命的往回抽手。   不自然的笑了笑:“多谢杜知县关心,呵呵”   随即话锋一转,陆明故作愤慨的说:“上次破庙患者骤然死亡,是有人下毒,我已经掌握了却找证据,不久就可以抓到真凶,安慰亡者在天之灵。”   杜知县胖脸一抖,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逝,刚想说些什么。   只见林涵端着药碗,推门而进。   看到杜知县坐在陆明身边,手拉着陆明的手,林涵眼中寒芒一闪。   不动声色的挤到两人身边,挥开杜知县的手,将他技巧的挤开。   极自然的扶起陆明,靠在自己怀里,将药放在推到陆明嘴边,轻声道:“慢点喝,烫!”   靠着媳妇儿厚实的胸肌上,早就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惬意的蹭蹭,但是苦涩的药味还是让陆明咧着嘴。   “唔!媳妇儿,太苦了!”   林涵嘴角勾起一抹细不可查的笑容,从腰间小布包里,那出一颗酸梅子,塞到陆明嘴里。   看到他被酸的双眼眯缝着,笑容直达眼底。   林涵还是一身男子打扮,耳朵上的孕痣遮了起来。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着陆明的眼神,却十分柔和。   但是林涵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见过血的猛兽,尽管此刻他温柔蛰伏,但是没准下一秒就会暴起,择人而噬。   杜知县浑身一抖,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不自在的咳嗽几声。   再看到陆明一脸开心的靠在林涵身上,心中越发的感觉到怪异,于是故意说道:“陆老弟,你这家里,也没个哥儿帮你打理事情,可是不行,老哥那有几个伶俐的哥儿,盘正条顺,明个差人给你送过来,帮你斟茶递水也是好的呀。”   杜知县垂涎陆明的身段样貌,碍于那日,见识到林涵的高强武艺,这才故意恶心他。   谁知道陆明闻言,拼命摇头:“那么多人,我可养不起。”   杜胖子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口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城中一夜之间,出现了许多感染鼠疫的人,已经猝死十数人了。” 八十四 疫情突变,大爆发   杜知县脸上一闪而逝的慌张,连忙起身:“陆老弟,你好好养病,我就先告辞了,岩石县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责无旁贷。”   说完就一派正义凛然的离开了,庞大的身躯,仿若一座小山一样。   等到杜胖子消失在远处,陆明连忙坐起身,召唤来药鬼。   “为什么会突然疫情爆发?症状可相同?”   药鬼面色凝重,一拱手:“回首领,这次的症状略有不同,许多人出现高热不退,抽搐,大小便失禁,昏厥的症状,发现病症到死亡,不到四个时辰,我把上次的药试了试,并无作用。”   陆明脸刷的一下白了,鼠疫变种了!   “杜知县把那些病死的人 ,埋在哪里了?上次破庙可还有生还者!”   病毒的传播和变异,需要媒介,找到媒介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那个神棍虽然装神弄鬼,但是焚烧死去病患的尸身,却是无意中,帮了整个镇子一个大忙。   “回首领,只有上次的那个少年,侥幸活了下来。掩埋尸体的堤地方在镇子边上,元宝山。”   陆明念叨着:“元宝山,元宝山。”   然后急急的冲进书房。   脑袋上还没有康复的伤口,隐隐作痛。   “家主,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林涵看到陆明,翻箱倒柜,像热锅上的蚂蚁。   “地图,我想要岩石镇的地图。”   不一会儿,林涵从柜子里找到一卷发黄的卷轴,打开正是岩石镇以及周边的地图。   陆明找寻片刻后,指着元宝山附近的一条小溪问道:“这可与岩石镇居民用水相连?”   药鬼瞥的一下,思索片刻后,点点头:“镇上饮用水,几乎都以这里源泉。”   陆明神情严重的点点头,转身对医鬼和毒姥说道:“医鬼迅速研究出一个,去除病气,预防变种鼠疫的感染,然后去后山,看看拿出掩埋尸体的地方,附近的水源和动物,是否被感染。”   “是!”   “城内必须实行,感染者与未感染者分离,全城用石灰粉消毒,每家每户一包预防的药粉,出现病患的家庭,免费赠与烈酒消毒,一定要快!”   “是!”   药配好后,陆明给五个是侍卫,一个两包预防的药粉。   让他们自己服下,并且赠与其家庭,。   五个侍卫,感动的眼圈一红,心中对陆明那一点点轻视之心,也烟消云散了,反而是佩服。   屋子里其他人,都被陆明派遣出去了,只余下陆明喝林涵两个人。   这时林涵才发现一只镇定自若的陆明,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媳妇儿,我怕我万一找不到对症的药方,万一治不了他们,万一......”   林涵心疼的揉揉陆明的黑发:“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妄自菲薄。”   陆明低头轻轻在林涵肩膀上磨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媳妇儿,你有办法通知石磊吗?让他来镇上拿预防的药,而且想借用一些官兵,来维持城内安全。   林涵点点头,示意陆明放心。   这个不大的小镇,阴暗的的天空,阴云密布。 八十五 疫情爆发2   陆明没料到变异的鼠疫,传播的这么迅猛。   尽管做隔离,消毒。   但是在科技极度落后的古代,这种传染性疾病,还是传播开来,城中老弱妇孺都相继染病。   医鬼和毒姥拼尽医术,也不过能缓解症状,延长生命。   药材珍惜难得,短时期之内根本没办法筹齐,那些珍惜的药材本就难得,更何况,数量还是个天文数字。   古代人很讲究土葬,保证尸身完整,但是在如今这种情况,陆明不得用强硬的措施,所以病死的人,全部焚烧,骨灰装坛深埋。   这样才能进一步的控制疫情发展。   据医鬼回报,上游元宝山处,已经都很多动物的尸体,在溪水边腐败,蝇虫老鼠,更是数不胜数。   昔日枝繁叶茂的元宝山,早就成了一座荒山。   一夜之间,陆明愁的满嘴火炮,嗓子都肿的吃不下东西。   林涵十分心疼,端了杯胖大海茶塞到陆明手里。   另一只手,握着陆明的手腕,缓缓输入灵力,替陆明疏通血脉。   发呆的陆明,感觉到手腕上的热度,一惊连忙反手握在林涵手腕上。   “媳妇儿,我没事,你现在可不比以前,要是伤到自己,我得哭死!”   陆明收起脸上的担忧,不想让林涵担心。   喝了两口胖大海茶,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嬉皮笑脸的凑到林涵身边。   狼爪子爬上自己媳妇儿,越加挺翘的屁/股蛋,下巴垫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嘶哑的说道:“媳妇儿,你这屁/股越来越圆润了,要迷死你相公我了,已经过三个月了吧。”   林涵哭笑不得的身体一僵,他总是跟不上陆明的转变思路,被迫被撩拨的耳根通红,慢慢的一张霸气的脸,也微红。   手握着床边的扶手,控制不住力道,啪的一下碎裂了。   陆明吓的一抖,目瞪口呆的看着碎裂的扶手,一口咬住林涵的耳垂:“媳妇儿,艾玛!你别激动,你这是要捏死我的节奏呀。”   胡闹了一阵子,陆明跟医鬼去了军营。   林涵看着陆明离去的背影,暗暗捏着拳头,随即又叹一口气,下意识的抚过小腹。   “宝宝,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漫长的等待,总是难熬。   镇上现在人心惶惶,死亡的恐惧,笼罩个每个人。   比起陆明,百姓似乎更愿意相信张天师。   纷纷拿着大把的金银,乞求这位天神的使者,能救自己一条命。   镇上开始疯传一个小道消息,说就是因为陆明上次打扰的祭礼,所以天神降下惩罚,只有将陆明献祭给天神,才能拯救这次疫情。   那些生病的人,刚开始会感激陆明的食物和药品,但是渐渐的他们就开始心生怨恨。   “张天师,你这招釜底抽薪,高,实在是高呀!”杜胖子美美的喝了一杯酒,满脸的肉都得在颤抖。   张天师将一个小箱子推到杜知县面前,打开,里面是整齐码好的金子。   “这是咱们说好的,还请杜知县笑纳。”   杜知县瞥了一眼金子,挑了挑眉毛,啪的放下酒杯,阴冷道:“张天师,这可跟咱们说好的份额不一样吧。” 八十六 嗜血道馆1   张天师迅速收起脸上的笑意,啪!合上箱子。   自顾自的坐下,翘起二郎腿,斜眼冷哼了一声:“杜知县,我张某人能给你一半,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平素里杜知县就十分贪婪的,所有得到的都要二八分成。   如今着岩石镇乱了起来,张英喆不甘心屈居于他之下,受他摆布。   杜知县闻言,气的眼睛一突,一把推开跪身前的哥儿,抬起一脚踢翻那箱金子。   “你当我是叫花子呢?拿这么点钱打发我。要不是我,你在岩石镇能有今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天师站起身,满不在乎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抖拂尘,嘲讽一笑。   “如今着城里人心惶惶,杜知县还是要小心才是呀,陆明可不是只白兔,小心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然后就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杜知县看着张英喆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狠毒之色,阴沉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的勾当,我不知道,你找死!”   他们这边狗咬狗,一嘴毛,陆明是不知道的。   赈灾的钱粮,借由石磊的手,顺利的布施给了灾民。   一连两天陆明都待在隔离所内,凡事亲力亲为。   当日他救起的那个多少年,小名叫狗子,并没有大名,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   早年,他们一家中大火,全家人都去世了。   只有他一个人,侥幸的活了下来。   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家伙感念陆明的救命之恩,一直跟着陆明照顾病患,跑进跑出。   陆明欣赏他的那份坚韧,送名陆凌霜。   认作弟弟,准备忙完这一阵子,教他读书识字,习武。   陆明不是不知道村民中,对他的谣言。   但是他没办法漠视一个又一个性命,就这么死去。   经过几次实验以后,医鬼终于找到了医治变异鼠疫的药方。   只是需要一味观音草的药材,此药不难得。   但是岩石镇各大药行,早就逃的逃,散的散,一时确实没办法找到。   陆明只能让石磊带着一队官兵,和医鬼一同去最近的城镇,采购药材。   这天陆明陪林涵吃过早饭,看着他喝下安胎药,这才放心出门。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林涵就感觉他眼皮直跳,心莫名的慌乱。   如今他月份渐渐大了,小腹略微鼓起,除了从京师跟出来的三个暗桩,没人知道林涵的是个哥儿。   穿一件宽大的外袍,到是不怎么隐人注意,远远看,就像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就在林涵整理好衣服,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   陆凌霜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进来,满脸的泪痕,额角还带伤,喊道:“林先生,林先生不好了,陆哥哥带着几个人,去了哪个张天师的道馆,里面发生了冲突,都见血了。”   林涵的心哐当一下沉到谷底,一把抓住陆凌霜的手腕,寒声说道:“快!带路!”   陆明听到一对夫夫的求助,这才知道,张英喆这几天,以寻觅合适祭品为借口,收罗了大批未满14岁的幼童。   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恐吓也好,很多小孩子,被送到了道馆。   却再也没有见到出来。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找祭品的时间,越来越密集。   陆明气的手都在发抖,当日两个小婴孩,差点被火烧死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八十七 隐秘的罪恶   陆明带人冲进门,只见道馆正中间,摆放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通体漆黑双眼半睁未睁,透着诡异的冷意。   有那么一刹那,陆明几乎认为,那神像再看他,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他以前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他穿越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更加相信,冥冥之中,是有那玄之又玄的存在。   但是无论如何,陆明都相信,那一定是个仁慈的存在。   神像下跪着十多个人,双眼迷离,面带诡异的微笑。   陆明带这么多人冲进来,如此嘈杂的声音,竟然都没有惊醒。   道馆里点着不知名的熏香,初闻有些刺鼻,然后有感觉很香,香的让人头脑发晕。   陆明控制不住自己脑子,一直去想和林涵在小村子的情景,想门前屋后的家畜农田,每一个旖旎的夜晚。   忽然鬼姥狠狠的拍了陆明一下,厉声喝道:“别闻,迷/魂/香!”   说罢就拿出一个漆黑的的小瓶子,打开塞子,在陆明鼻子下面晃了晃。   陆明只感觉一股极度刺鼻的味道,冲入鼻腔脑袋,跟吃了芥末似的。   忽然感觉头脑一清,再看跟来的几个士兵,都面露傻笑,目光迷离。   额头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连忙用袖子,遮住口鼻,喝道:“大家注意,有迷药,先将这些村民转移都屋外,有反抗的的人,打晕。”   “是!”   那些个当兵也有些汗颜,他们也算是久经沙场了,竟然被这种小伎俩,扰乱了心智,如果不是陆巡查同行有用毒高人,只怕他们今天,就都折在这里了。   细细打量这个不大的道馆,发现墙角处有一个小门,极隐蔽。   招呼毒姥跟在身边,陆明用袖子掩住口鼻,轻推那木门,发现有暗锁。   如果强行闯入,陆明怕那个张天师闻声逃跑。   “可有办法?”   毒姥点点头,从黑袍中,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瓷瓶,微微倾斜。   黑色的粘稠液体,倒在门锁的位置,发出呲呲的声音,然后木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陆明倒抽一口凉气,尼玛!这是硫酸吧,太可怕了。   小心翼翼推开门,陆明快步闪开。   入目是一个深深的走廊,走廊尽头音乐传来鼓乐之声。   隐约传来男子粗重的喘着,还有稚嫩哭泣哀嚎声。   陆明脚下一顿,脸刷的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飞奔上前,抬起一脚踹开门,炼狱般的场景就印入眼帘。   张天师像只发情的猪,压在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哥儿身上,室内满满的麝香味道,令人作呕。   有些孩子,浑身是伤,一丝不挂的倒在一旁,双腿不自然的扭曲,显然是被人,生生掰断的。   陆明被这一切刺痛了,那些孩子大的也不过十几岁,小的更不忍直视。   那些孩子都双眼呆滞,那个张天师,更是连他们进来的都不知道。   陆明刷的抽出身后侍卫的配剑,抬手一剑,刺穿他的大腿。   抬起一脚,将人踹出两米远,怒发冲冠吼到。   “你该死!!!” 八十八 逼供张天师   陆明一脚踢翻张天师,转身看到还愣在原地的士兵,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找些衣服,给这些孩子!”   众人这才恍然,从呆立中惊醒,只见毒佬双眼微红,看着倒地哀嚎的张天师,带着凌厉的杀机。   细看之下,好几个孩子由于用药过度,已经口吐白沫,眼神呆滞。   更有甚至被活活折磨而死,陆明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临起长剑,走向躺在地上哀嚎的张天师。   抬手,狠狠刺向他的脚踝,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陆巡查,你怎么敢闯进我的道馆!你不怕神惩罚你吗?你不怕杜知县问起来吗?”   张天师早就没有往日的的高人一等,他害怕极了,因为他看了陆明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机。   陆明闻言冷笑了一声。   抬脚狠狠的碾压在张天师的手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骨节断裂的声音。   “你犯下的罪过,死十次都不嫌多,满口仁义道德,欺骗无知百姓,借机敛财。你以为那个胖子,真的不知道我来找你麻烦?!”   “不,不可能,我是神的使者,能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张天师脸色苍白,鼻涕眼泪一大把,下身竟然还散发出恶臭。   陆明眼中一片冰寒,抬手挑断他另一只脚筋。   然后蹲下身,用冰凉的剑身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这些年,你和那个胖子在岩石镇,都做了什么。”   因为疼痛,张天师脸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情愿晕过去,也许会好受点。   就在他以为这次死定了时,闻言眼睛一亮,结结巴巴的说道:“真......真的嘛?”   陆明微微微一笑,笑的跟太阳花一样,低沉的说道:“真,比真金还真呢,你们往年分利的账本,想必你张天师的也有吧。”   张天师仿佛有看到了希望,忍着剧痛,谄媚的一笑:“有,往年账本我都用,就在神像下面的暗格里,而且那里还是小人全部家当,如果巡查使不嫌弃,就请笑纳,只恳求您,饶了我一条命。”   “放心,我一定让你,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陆明微微一笑,收回长剑,走到毒姥身边,轻声说了句:“他说完自己的罪责后,送给你试药,别让他那么容易死了。”   陆明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转身离开了道馆。   毒姥罩着漆黑的斗篷,好看的唇角残酷的一笑,拿出一颗药丸,给张天师服下。   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他最擅长。   陆明蓝色的长衫上,早就血迹满满。   那些孩子,都被陆明秘密的送出道馆,并且警告所以知情者,不可外露消息。   那些中毒的村民,也都纷纷醒来,观外的村民都来围观,看着一身是血的陆明,都是一惊,纷纷窃窃私语:“张天师,不会被这个巡查使害了吧!杀害神的使者,是要遭天谴的。”   “一定是他,以前他扰乱祭礼仪,现在又杀害张天师 ,他一定是恶魔!”   陆明闻言,并不生气,而是温文尔雅的一笑。   “在下与张天师一见如故,张天师即将远去修行,今日有话对大家说。”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样子的人,就抬着一把椅子,从道馆内走出,赫然就是张天师。 八十九 惩罚恶人   陆明从张天师说的暗格中,除了往年他们交易的账本,还找到了上万两的银子,翡翠珍珠等物件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还有他们往上级官员,送礼的账本,可谓是巨细无遗。   张天师一个小小的江湖人,靠着坑蒙拐骗,就在岩石镇这样大肆敛财,是在令人发指。   看着士兵抬着的张天师,陆明嘴角讽刺的一笑。   他会让张天师知道,有时候,死了,可能才是幸福的。   张天师被挑断手筋脚筋,腿上的剑捅的窟窿,一直在咕咕的冒着血,要不是毒姥的药吊着精神,只怕早就晕过去了。。   一身刚换上的雪白长袍,勉强维持往日的尊严。   “张天师,您有什么话说罢!”   陆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天师,笑的畜生无害。   张天师浑身一抖,眼中闪过害怕,他唯一料错的就是,陆明竟然这般狠辣,一点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浑身撕裂的般疼痛,只见他轻咳一声,声音嘶哑的将这么多年,如何伪装神棍,犯下的错误,娓娓道来。   在场的村民从刚开始的好奇,震惊,愤怒。   当陆明挥挥手,让人把那些在道馆里,被活活折磨死的孩子的尸身,抬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的亲人失声痛哭,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如果不是有士兵拦着,只怕张天师早就让人撕碎了。   尽管如此,愤怒的人群,还是将他打的面目全非,勉强维持一口气罢了。   陆明叹了口气,眼眶微红,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   远远的看到林涵,一身玄衣的找寻而来。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眸子中,那深深惊慌和担忧,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陆明心中沉甸甸的压抑,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把抱住林涵的腰身,额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声,声音有些哽咽。   “媳妇儿,如果我能再快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么多人,是不是......”   是不是就能,不让那么多无辜的孩子,陷入人间炼狱。   陆明闭上眼,不让眼中泪水滚下,紧紧埋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林涵眼中汹涌的杀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一个小小的江湖人,怎么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如果说这里面,没有本地县令的手笔,那是绝不可能的。   心疼的抱着陆明,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沉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别自责。”   陆明把从道馆收来的钱财,都分派给那些亲人遇害的家庭。   剩下的用做赈灾的款项,并且把每一笔款项的去向,白纸黑字的的布告栏上。   陆明可谓是做了一把善财童子,气的杜知县牙根直痒痒。   但是陆明这一招收买人心,做的极漂亮,一时之间人心相聚。   他在岩石镇的声望,达到鼎沸。   至于那个张天师,事后交给毒姥试药,只怕痛苦万倍。   但是本来预计三天之内归来的队伍,却迟迟没有归来,岩石镇所剩的药物已经不多了。   短短一天,染病的人,就以几何的倍数在增长。   陆明刚盘点过剩下的药物,一起身,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身边的陆凌霜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明哥,你怎么了?快坐下休息一下。” 九十 染病   陆明摆摆手,右手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安抚惊慌的陆凌霜:“没事,就是起的猛了,有些晕。”   说完晃晃头,就准备站起身。   哪知道,刚站起身,就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明哥!明哥!”   陆凌霜的叫声近在耳边,却有感觉好像是远在天边。   陆明强忍着晕眩感,一把抓住陆凌霜的手腕,低喝道:“不......不要告诉林涵,让......让他白白担心。”   说罢,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转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眼前仿佛在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   这边陆凌霜的惊呼声,引来了毒姥。   他看到陆明脸色惨白,瞳孔一缩,连忙上前搭脉,然后附身翻了翻陆明的眼皮,心一点点往下沉。   陆凌霜到底还是个孩子,急的眼泪汪汪,抓着毒姥的袖子,哽咽道:“先生,先生你倒是说话,明哥到底怎么了。”   “变种鼠疫!”   毒姥狠狠的握着拳头,细不可闻的说道。   陆凌霜瞪大眼睛,豆大的泪水,划过脸颊,歇斯底里的摇晃着毒姥。   “不可能!不可能!明哥这么很好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现在马上通知林先生吧,要快!”毒姥一把甩开陆凌霜,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塞到陆明嘴里。   陆凌霜这才恍然想起,连忙抓住毒姥的手,拼命的摇头,哭喊道:“不行!明哥说过,不能告诉林涵大哥。”   毒姥啪的甩开陆凌霜的手,厉声喝道:“他的身子本就弱,现在药品不全,他随时可能撑不住,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照顾好他!”   陆凌霜闻言,傻在当场。   毒姥面额阴沉,快速配药,喂陆明喝下,然后运起轻功,向小院飞奔而去。   陆明只感觉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一会儿仿若伸出冰窟,一会儿又好像身在烈焰。   胃里翻江倒海的,又吐了几次,最后吐的只剩下胃酸,肺部像破旧的风箱,呼呼作响。   汗水瞬间就浸湿了他的衣服,陆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症状,他十分熟悉。   陆明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不住的咳嗽。   忽然,门被大力的推开。‘   只见林涵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额头还有微微的汗水。   陆明的脸,因高烧泛着病态的潮红。   他猛然想起自己可能得的上鼠疫,于是连连摆手,失声喊道:“别......别过来!咳咳!退......退到门外去!咳咳!”   紧接着剧烈的咳嗽,陆明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林涵眼睛通红,死死的看着陆明,声音平静的可怕。   “乖!你看你都咳嗽了,我给你倒点水,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就要往里走。   陆明浑身一抖,费力的抬起手,摔碎身边的茶杯。   拿着碎瓷片,抵在脖颈处,眼中全是血丝,声嘶力竭大喊道:“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我捅死自己!退到门外去!”   林涵现在的身子不同以往,一旦染病,后果不堪设想!   陆明脑子乱糟糟的,费力的喘息着。 九十一 命悬一线   “相公,乖,你把瓷片放下,当心割到自己,你不是最怕疼的吗?”   林涵的声音的颤抖,尽管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颤抖双手,却泄露了他的秘密。   陆明努力的瞪大眼睛,耳朵里嗡嗡直响,他费力的摇头,终于听到自己媳妇儿叫自己相公,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别过来,咳咳!退到门外,我不能让你冒险,咳咳,我......我要是死了,你就......”   陆明大力的咳嗽,肺腔撕心裂肺的疼,周身不住的打寒战。   他知道自己正在发高烧,每一处关节都酸疼无比。   林涵眼中满是血丝,泪光一闪而过。   看到陆明手里一直颤抖的瓷片,几次险些割伤皮肤,恨不得把人抓过来,狠狠打两巴掌。   听到陆明的话,眼睛一突,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怒极反笑。   “哈!你放心,你死了,我带着孩子立马改嫁,第二天就把你忘了。”   脑袋晕沉沉的陆明,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只要一想到,林涵以后带着球改嫁,心就撕裂的疼。   脑袋早就烧糊涂了,委屈的啪啪掉眼泪,扁扁嘴哽咽道:“呜呜!媳妇儿,你怎么能这样!”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抬手一只树叶飞射而出,打在陆明手腕上。   瓷片啪的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涵轻功运到极致,闪身来到陆明身边,一把将人拽到怀里,死死的抱住。   林涵眼中满是怒火,抬手狠狠打了陆明对屁股两下。   “你竟然想把我赶走,竟然还想让我改嫁,你这是要逼死我嘛!!!”   直到此刻,人就在怀了,林涵还是感觉后怕,一颗心狂跳不止,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陆明是知道自己有可能得了鼠疫的,拼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喊:“放......放开!我可能.....可能得了。”   后半句话,被林涵霸气的用唇封住。   单手按住陆明的后脑,林涵用力的亲吻,那挚爱的唇。   声音坚定,神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已将全世界抱在怀里。   “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   尽管十分不爷们,可是陆明还是哭的泣不成声,本就生病虚弱的身子,短时间之内,情绪剧烈起伏,一下就晕过去了。   陆明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失去意识。   林涵眼神中闪过惊慌,抱起陆明软软的身子,安放在床铺上,厉喝道:“毒姥!!!”   毒姥连忙闪身进屋,俯身给陆明把脉,微微沉思片刻,跪伏在地,声音满是悲切。   “首领只是情绪激动晕过去了,但是他身体本就弱,几日来积劳成疾,如今一朝染病,如果不及时用药,只怕.....只怕!”   林涵手一抖,声音一片干哑:“可有续命的办法。”   “如果有千年野人参,每日参汤吊命,或可撑过七日。”   “千年人参!我去找,你好好照顾他。”   林涵细心的替陆明掩住被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双眼一片冰寒,这个岩石镇,如果说哪里有这么珍贵的药物,只怕只有一个地方,杜知县的府邸。   一身黑衣,黑纱遮面,手上一柄尺许长的宝剑,泛着寒光。   林涵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小腹:“要乖,知道嘛!” 九十二 命悬一线2   杜胖子是最怕死的,所以府邸守卫,最是严格。   林涵悄无声息的潜入,直奔卧房。   外面日头正盛,但是卧室却门窗紧闭,里面不时传出丝竹管乐之声,还有哥儿妩媚的调笑声。   “大人,你看我穿这一身青衫,像不像新来的陆巡查。”   “就你那狐媚像,才不像呢,大人,您看我这帽子,像不像。”   “哈哈,都像都像,来来,给我亲一口。”   杜胖子猥琐的笑声,从卧房里传来。   林涵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推开窗子进屋。   只见屋里,杜胖子抱着俩个身着青衣的哥儿,衣服书生打扮。   那两个哥儿眉宇之间,竟然有几分像陆明。   “找死!”   话音刚落,林涵手里银光一闪,两个哥儿,身首异处。   脖子上一条极细的血痕,鲜血洒满全身,直到死,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啊!来人!额!”   杜胖子反应过来 的时候,脸上血色褪个干干净净。   还没等他喊出声,就被林涵点了哑穴。   室内熏香的气味,十分刺鼻,林涵微微皱眉。   扯下床幔,将那个死胖子,捆个结实。   丢在角落里,林涵收起短剑,在卧室各处搜寻起来。   除了一些珍贵的摆件,散落的银子,并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一个贪婪的知县,这么多年,不能只有这么多收获。   林涵附身在枕头处搜索,找到一叠画纸。   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看到上面画的竟然是陆明!   而且画像大多衣衫不整,媚态横生。   林涵眼中怒火更胜,运起内力,狠狠拍在画纸上。   薄如蝉翼的画纸,顿时化作飞灰。   快步走到杜胖子身边,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冷喝道:“说,其他东西都在哪里!”   杜胖子被打的胖脸一下就红肿,哇的一口吐出满口牙齿,终于可以说话了。   看着浑身煞气的林涵,满脸都是惊恐,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喊道:”英雄!这位英雄!你要什么尽管拿去,枕头下的暗格还有银票,求求你别伤害我。”   杜胖子早就吓的屁股尿流了,下身狼藉一片。   林涵眼中闪过厌恶,抬手又是两耳光,直扇的杜胖子耳朵流血。   “珍贵的药材,药品在哪里,不说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杜知县真的是吓坏了,不住的磕头,胖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墙上一幅画,结结巴巴的说道:“都在那,英雄饶命!”   林涵抬起一脚把他踢晕,打开墙上画后的暗格,赫然放着三个锦盒。   其中一盒就是小孩手臂粗细的人参,还是盘子大小的灵芝,另一个盒子里竟然是一个账本。   林涵微微眯起眼,抬起短剑,斩断杜胖子的孽根。   学陆明的作风,做过路过不能错过,拿起锦盒和银票,连碎银子都没放过,转身离开了。   飞奔回住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连忙掏出锦盒,丢给毒姥。   “可能用?”   毒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能!能!品质很好,真是难得的珍品,更别提这株千年灵芝了。”   说完连忙去熬药,不打扰他们夫夫二人。   林涵微微松一口气,缓缓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才感觉小腹坠痛。 九十三 命悬一线3   林涵额头微微渗着汗水,不敢再强行运功,只能用手一遍一遍的抚摸小腹,安抚肚子里的小家伙。   刚才调动太多内力,终究是太勉强了。   看着陆明喝下参汤,尽管还是昏迷不醒,但是脸色却红润了不少,微微松一口气。   林涵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腕,对着毒姥说道:“劳烦先生,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毒姥微微一惊,以为他受伤了,伸出素白的手,搭在林涵手腕上。   半响后,瞳孔一缩,猛地抬起头。   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涵,随即又了然的点点头。   “你竟然是个哥儿,而且已经三个多月的身孕,怎么敢只身闯入知县府邸!”   林寒一直隐藏身份跟在陆明身边,众人虽然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样高大伟岸的人,竟然是个哥儿!   毒姥能常年潜伏在京师,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场所,保存自己,自然也是极聪慧之人。   略微一思考,随即啪的单膝跪地,惊呼道:“你是林家的小公子!!!原来你才是这块玉的主人!”   林涵微微皱着眉,微微摇头:“我现在身份不适合暴露,会给以后带来无穷的麻烦,陆明以后就是这块玉的主人,所有暗桩必要听从他的命令。”   毒姥这才恍然,连忙从随身的瓷瓶中,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塞到林涵手中。   “用内力将药力化开,你刚才内力虚耗,动了胎气,切忌再妄动内力。”   交代完后,摇了摇头,转身进药房,配安胎药。   自己一个好好的用毒高手,毒医双绝,竟然没看出对方是个哥儿,真是一言难尽。   林涵闭眼将要药丸服下,缓缓用内力,感觉药力化作暖流,流入全身。   之后缓缓在小腹处汇集,缓解那里的钝痛。   林涵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小腹,心中略有歉意。   “宝宝,对不起,是么么太任性了。”   七天之内,势必要找到药鬼他们,不然即使有人身吊命,陆明叶会很危险。   他本来甚至就弱,这样一场大病,越早好,对身体亏损的越少。   “小公子,三天内,你不能再动真气,要静养,否者只怕华佗在世,也难保这个孩子。”   林涵记过药碗,仰头喝下,苦涩的药味,流过喉管,直达胃部。   但是一切,都比不上他心中的苦涩和恐慌。   “我去找石磊他们,不出三天即回。”   这不是询问,不是征求意见,而且鉴定的陈述。   林涵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拿出黑纱,遮面。   毒姥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失声喊道:“你疯了,小公子,万万不可呀,你腹中的是林家唯一剩的血脉了,如果你有个什么,陆大人醒来怎么办呀!”   林涵缓缓摇头,转身就要走。   只见门外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回来了!回来了,石将军.......他们回来了。”   林涵握紧的拳头,缓缓放松下来,暗松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九十四 温存片刻   屋外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两三天了。   春季里,微寒,倒不至于冷。   陆家早早的就燃起的暖炉和汤婆子,陆明包裹的跟个球一样,站在窗户边,伸手接房檐上晶莹剔透的雨水。   “咳咳......”   “你又站在窗边,仔细着凉了,咳嗽还没全好呢。”   林涵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他还是一身藏蓝色的长袍,端着药碗,不过小腹微凸。   有长袍的遮掩,远远看上去,就跟现代的啤酒肚一样。   “媳妇儿,我没事,咳咳......这苦死人的药,就不要喝了吧。”   陆明小心接过药碗,连忙让林涵坐下,小脸跟苦瓜一样,看着那黑黢黢的汤药。   “良药苦口,如今你肺部留下隐疾,如果不仔细调养,老时候会难过的。”   林涵面无表情的看着耍赖的陆明,半点不让步。   当日石磊他们虽然及时赶到,陆明及时喝了药,但是他身子本就弱,到底还是留下隐疾,伤了肺腑,每逢天凉,就忍不住咳嗽。   陆明只能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然后抬头,吻住林涵的嘴唇,坏心眼的将口中残余的苦味,传递给他。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拿过一个酸果干,塞到陆明嘴里。   “斯......媳妇儿,太酸了。”   嘴里虽然抱怨太酸,但还是乖乖吃下去,然后从身后抱着林涵,下巴垫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远眺那淅沥沥的小雨。   “那个杜知县,一直称病不肯见人,眼看着就要到春季播种到时候了,这要是荒废了,来年又是饥荒,土地荒了,三年也缓不过来。”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那个死胖子当日被他一刀切了,现在害怕的连门都不敢出。   “你不是已经拜托石磊,给你找了春播的种子,不日不可以播种了。”   林涵揉了揉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十指紧扣。   岩石镇上大部分患病的人,都慢慢好起来了,重回家园。   尽管经历了亲人去世的伤痛,但是老百姓们,得知巡查使无偿的给他们提供种子,但看到了生的希望。   心中都十分感激陆明,民间更有歌谣,戏称陆明是陆青天。   家家户户的供上长明灯,乞求上天保佑陆明。   陆明真正做到了很多官员,想做不敢做的事情。   陆明狡黠一笑,抱着林涵,自家媳妇怀崽崽后,感觉丰盈了不少。   如今林涵已经四月有余,身材少了往日的强悍,多了一些柔软。   “媳妇儿,我想你了,想得都要发疯了。”   只见棱角分明的腹肌,也柔软微微突起,连眉宇之间的戾色,都柔和了不少。   林涵微微昂首,靠在那人不甚厚实的胸膛上。   身后陆明炙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烤化了,十指紧紧扣着陆明的双手,双眼含笑,细不可闻的说了声:“我......也想你了。”   林涵故意捏着陆明修长的手指。   足足三四个月,陆明都没见到肉味,现在可是跟一只饿狼没什么区别。   听到林涵的话,顿时眼睛一片火热,随时开车的样子   陆明低低的一笑,凑到林涵耳边,用低哑的气音说道:“嘿嘿嘿,媳妇儿,你现在有点肉肉,也很好。” 九十五 温情继续   红鸾帐暖,紧闭的床幔,低沉暗哑的声音,羞的太阳都西斜了。   半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帐子中伸出。   那只手虎口处,厚厚的茧子,手指微颤的抓住床单,握拳,手背上青筋微突。   男人低哑的轻笑出声,床幔中一只白玉修长的手,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霸道的重新拽回到帐子中。   “媳妇儿......媳妇儿。”   须臾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暖黄的日头,挂在天边。   “再躺会儿,我来。”   陆明的声音,有着暖意的暗哑。   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腿微微颤抖,暗骂一句,谁睡老婆,像他睡的这么“竭尽全力”。   不行,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   媳妇儿这么好,睡少了,那多吃亏。   许下雄心壮志后,踉踉跄跄的走到水盆边,绞湿了帕子,简单的替两人擦洗。。   温热的布巾子,落在林涵那骨节分明的脚踝上,紧实的小腿,无一不彰显着,强大的爆发力。   林涵虽然粗犷威武,但是体毛却跟弱,一双帝王级的大长腿,呈现健康的蜜色皮肤,迷的陆明如痴如醉。   林涵脸颊潮湿微红,发丝凌乱,少有的柔软媚态,别有一番美感。   陆明俯身,小心的避开他的肚子,亲吻发頂。   现代相书里,常说薄唇者寡情。   陆明却感觉,林涵是典型的外冷内热。   面上虽然什么淡淡的,但是只要看眼睛,就能感觉到内心的惊涛骇浪。   最后响亮的吻,落在隆起的肚皮上,陆明半抱着林涵。   “媳妇儿,你说咱们孩子,是个男子还是个哥儿呢?”   林涵微微一笑,用手指穿梭在陆明顺滑的黑发中,低沉道:“才四个多月,哪里看的出,家主,你希望是男子还是哥儿?”   “咱俩的娃娃,男子,哥儿都喜欢。”   陆明一个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代,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的思想。   想了想林家的情况,虽然有个林永昌,但是人丁稀薄,也没多想就说道:“媳妇儿,等咱们再生一个,就让他姓林。”   林涵手指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眼睛瞬间微红。   要知道除了倒插门,是没有哪个男子,愿意自己的孩子,随哥儿的姓氏的。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良人,林涵细不可查的微微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真的谢谢你!”   陆明听到林涵的声音不对,微微一惊,随即失笑的摇头,重重的吻了林涵几下,笑道:“傻媳妇儿!”   林涵眼神一暗,按住陆明的头加深这个吻。   等二人真正吃上饭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晌午了。   陆明虽然身子没有大好,但是杜胖子称病不见,岩石镇所有内务,几乎都是由他打理。   好在石磊很帮忙,有的军队的加持,陆明也算做的得心应手。   修建水渠,引新山泉入户,重新整理户籍,修缮房屋。   一桩一件件,各项支出,在衙门前的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春季的良种发下去的时候,百姓们纷纷眼圈微红,跪地高呼:“青天再世,陆巡查是救世的菩萨。”   逆着光,陆明略显瘦弱的身体,却带给了所有人生的希望。   就在陆明以为,日子就这么一直平平淡淡会下去的时候,一纸户部任命书,狠狠的敲击在他心头。 九十六 泪别乡亲   白纸黑字的公文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表彰岩石镇县令杜阳平,面对疫情果决鉴定,爱民如子,升为兰州知府,赏银千两,即日上任。   表彰驻守岩石镇石磊,功勋卓著,协同地方处理灾情,官生升两品,不日进京换防,另行封赏。   陆明协同杜阳平平定疫情有功,赏银百两,即日前往兰渝县,出任知县,不得有误。   打赏了来人几块碎银子,陆明呆呆的看着这份任命书。   从六品到七品,他这是明升暗降,虽然一县知县,手握实权。   但是兰渝县隶属于兰州县,杜胖子那个小人竟然连升三级,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陆明饮了杯茶,叹口气,他早就将张天师和杜胖子私相授受,鱼肉百姓的账本证据,递到京里。   哪知道,竟然半点水花也没惊起来。   兰州隶属于九王爷的地盘,看来这次,是他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陆明皱着眉毛,看着小院外,厚厚的云层,官场真是让人意兴阑珊,幽幽的叹口气。   “家主,杜知县送来帖子,说是送别宴。”   林涵伸手,抚平陆明眉间的褶皱,他私心的不希望陆明越升越高,卷进那波涛云诡的党挣中。   党挣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刀下除了枉死的冤魂,还有千古的骂名。   陆明看到烫金的请帖撇了撇嘴,杜胖子窝在宅子里,做了那么多天的乌龟。   接到任命,一下子活泛起来了,敲锣打滚的办送别宴。   “才不去看他的一身肉呢。”   林涵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过,那个杜知县对陆明那点恶心到私心,他是知道。   尽管当日他一刀了结那个败类,但是也不得不防。   杜胖子敲锣打鼓的离开了岩石镇,奢华的马车,妻妾无数。   石磊临行前,特意给陆明送来了10名彪形大汉,都是久经沙场的汉子,留下给陆明做帮手。   这份恩情,陆明自然是铭记,二人互道珍重,各自离去。   临行前,陆明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很少,勉强一个马车,趁天还没亮,就上路了。   本以为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也不会扰民。   哪知道车马行至县门前,老百姓们,都自发的守在城门外。   数百号老老少少,眼含泪水。   人们手里面拿着送别的礼物,拼命的往陆明车上放。   “乡亲们,东西我不能要,不能要呀!你们种子都播到地里了吧!”   看到那些送行的人们,陆明心中微酸,勉力的说道。   “巡查使大人放心,都种下了,我们岩石镇的乡亲们,谢谢您!这是我们自家做的一点小东西,不值什么,大人别推辞了。”   “以后年年我们给您供长明灯,希望您多子多孙,长命百岁。”   “陆青天,谢谢你救了我家男人,要不是您,我们一家人早就死了,请您受我一拜!”   “还有我!”   “还有我!”   一时激起千层浪,百十来来号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陆明抱着手里的包袱,眼圈微红,示意哑仆驱动马车。   站在马车上,声嘶力竭大喊道:“天凉,大家回去吧!谢谢乡亲们。” 九十七 学武趣闻1   陆明坐在马车上,打开乡亲们送的小包袱,眼睛酸涩,视线一点点模糊了。   细密的千层底,小点心,自家院子里最红的果子。   岩石镇有纳福的传统,各家各户都拿出一块布料,集齐百家祝福,缝制被子,据说是保平安健康的祈愿。   陆明爱惜的抚过那一针一线,每一块颜色不同布料。   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却是满含送礼人的心意。   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小心的将东西收好。   林涵嘴角挂着微笑,揉了揉自家小相公的头发。   “一个好官,带走的是不计其数的感激和祈愿,你做的很好。”   看过了太多的人尸位素餐,林涵知道,陆明的赤子之心,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陆明小心翼翼,将这份感激收藏在心里,歪头轻轻靠在林涵肩膀上,手指把玩着林涵的手指。   “媳妇儿,听说兰渝县,是个很富饶的地方,这次竟然给我这么个肥差。”   “家主还是要小心,兰渝县以兰花出名,每年都会向宫里进贡兰花,本地商贾士绅实力强大。”   陆明闻言撇撇嘴,就知道九王爷不会这么好心。   一个小小 岩石镇,就把他折腾的去了半条命,看来有必要好好锻炼一下身体。   岩石镇驱使马车到兰渝县,要一个多月的路程,再加上先林涵有孕,陆明是唯恐动了胎气。   于是马车只是以龟速前行,生生计划走三个月。   看着自己白斩鸡一样身材,路上到时候,陆明决定也要学武,就算不能退敌,强健体魄也好。   林涵武功大成,自然是没有比他更好的师傅了。   但是陆明一点基础都没有,在现代除了工作,基本上就是个宅男,连健身房都很少去。   不好意思跟媳妇儿开口,说白了,就是男人那点奇怪的自尊心作怪。   随行的十名彪形大汉,一看也是练家子,为首的叫莫武。   一身腱子肉,浓眉大眼,典型的北方汉子。   在这群人中很有威信,陆明跟他也是最熟悉的。   所以陆明经常偷偷的拜托莫武,教他练武的基础。   每天中午顶着大太阳,挥汗如雨。   好在陆明有股子韧劲,一直咬牙坚持着。   他一直脑补自己,锻炼成一个皮肤黝黑,身高八尺的壮汉,然后一把抱起“小鸟依人”的媳妇儿。   奈何天不遂人愿,陆明是那种怎么晒也不黑的体质,最多晒的通红,第二天依旧白皙。   这要是换做一个哥儿,那不一定开心成什么样子。   陆明只能大叹老天不公,他离健美壮汉的形象,实在是越来越远了。   林涵感觉,这几天陆明总往外跑,刚开始以为是晕马车,也没多在意。   但是陆明总是一出去一大天,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恨不得,天天粘在自己身边。   这天天刚进黄昏,马车就晃悠悠的停下来了,一行人安营扎寨。   陆明早早的就跑出去,不见踪影。   林涵换一身长袍,遮盖了耳朵上的孕痣,悄悄的跟了出去。   远远的就听到,一个粗狂的男声,瓮声瓮气的说道:“陆大人,你这腰不对,腰太软了。腰挺直,腿上要有力气!对!就是这样。” 九十八 学武趣闻2   陆明长着一张俊俏的书生脸,又爱笑,根深蒂固的现代人思想,没有什么阶级观念。   所以跟下属的关系,都比较亲近,少了那种上下级的距离感。   莫武就是个糙汉子,看到陆明扎个马步都软绵绵,不免吐槽几句。   这还算好的,这要是他那帮手下,只怕现在都被踢倒在地了。   再一看陆明七扭八歪的马步,两条腿抖不像样子,不禁摇摇头,说道:“啧!啧!啧!陆大人,你这样以后怎么抱媳妇,不要让哥儿笑话才好。”   陆明脸爆红,咬牙切齿看着莫武,心中得意,抱媳妇儿,老子不知多厉害呢。   心中默默的就选择忘记,抱完媳妇儿,大多数呼呼大睡,都要让媳妇儿打理的窘境了。   随即莫武想起,有个男人一直坐在马车里,跟陆明同坐一车。   再看看陆明白皙纤细的胳膊腿,浑身一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武是个直肠子,藏不住话的,于是颤颤巍巍的说:“陆......陆大人,你跟那个车里的男人,你们,唉......哥儿有什么不好的,软软香香的。”   陆明仰头大笑,刚想解释,谁知道这边扎马步,一笑就懈了力道,本就双腿酸疼,这下直接往后栽倒了。   “艾!陆大人!”   莫武这也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变故,等他想回神扶住陆明的时候,已经不赶趟了。   只见言情藏青色衣袂一闪,陆明被一个人稳稳抱在怀里。   莫武定睛一看,来人面无表情,额间有一道疤痕,双眼锐利如刀。   心中猛地一跳,这可不就是陆大人,车里面藏的男人嘛!   浑身煞气,比他们这些上过沙场,杀过人的当兵的更重,这不是个一般人。   林涵将人放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明,确定他没有受伤,转身目光锐利的看着莫武。   陆明在有些问题上,神经和电线杆子一样粗。   一心担心自家媳妇,一晃眼睛不住的往肚子上打量,很怕这球不乖,自己掉下来。   “哎呦,你怎么出来了,医鬼说不能用内力,没事吧。”   林涵拍拍他的手,安抚的摇摇头。   “是个男人,就别跟哥儿一样,整天的待在车上,我看你也是练过武的吧,怎么甘心做禁脔之辈。”   莫武对林涵作为,已经看不惯很久了,看到陆明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不屑,不客气的说道。   “艾!莫武,林涵是......”   林涵微微抬手,打断陆明的话,眼中满是玩味,想让这些兵痞信服,唯一的办法就是削!   随即从身边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直指莫武,寒声道:“出招吧。”   莫武朗声一笑,胸膛拍的啪啪作响,虎目一瞪,低喝一声:“这才像个爷们!来,接招。”   说罢就拿起身边的棍子,两人战成一处。   陆明这一颗心,都快就到嗓子眼了,头发都快挠掉了,只能扯着脖子喊。   “莫武,你可别伤了我媳妇儿,伤了他,我为你是问!啊!棍子,棍子,小心!”   听到陆明的称呼,莫武黑脸一僵,严重不屑之色更浓。   “呸!我还当你是个真爷们呢!”   林涵玩味的一笑,手上的树枝刷刷作响:“打赢我,才有资格叫嚣!” 九十九 媳妇儿,吃醋   莫武是越打越心惊,他没料到对方武艺,竟然这般高。   明明没用一点内力,但是身法奇快,而且招式狠辣诡谲。   还没有过百招,莫武的额头就渗出了汗。   如果这林涵手中拿的是一把宝剑,只怕他身上,已经不下数十个窟窿,身首异处。   陆明虽然不通武艺,但是这么长时间跟着林涵,也多少能看出些门路,两人虽然打得凶,斗作一团,但是却没有用内力。   于是长出一口气,以林涵的实力,打莫武三五个都不成问题,放下心来,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英勇身姿发痴。   “哈哈,媳妇儿,削他,别客气!”   看着身心狼狈的莫武,陆明幸灾乐祸的大笑,挥舞拳头,给自己家媳妇儿加油。   林涵打够了,额头微汗,手上一用力,砰的一下,把莫武摔得老远。   最近一直窝在马车上,如今放松一下筋骨,林涵只感觉浑身轻松。   莫武被打个鼻青脸肿,一身的灰尘,虽然输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恼怒的表情。   反而爽朗的仰头大笑,走到林涵身边,双手一拱说道:“在下技不如人,林先生承让了,先生竟然有如此武艺,又怎会甘心……甘心做那哥儿会做的事情。”   莫武就是一个一根筋的老实人,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呀。   虽然他佩服林涵的武艺和气度,但是却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陆明闻言,翻了个朝天的白眼儿,十分狗腿的搀扶自己的媳妇儿。   “这是我媳妇儿,是个哥儿,是我正夫,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化作男子装扮。”   说完也不管呆傻在原地的莫武,拉着林涵就往回走。   “媳妇儿,你下回可得小心点,可不能当自己超人一样,小心小崽子抗议。”   陆明絮絮叨叨的声音,缓缓传到莫武耳中。   林涵是个哥儿?!   莫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把地砸出个坑。   他没有料到,这么强悍一个人竟然是哥儿,还可能怀有身孕!   回到马车上,陆明的喋喋不休,才算停止。   想想刚刚莫武五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是觉得十分好笑。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学武。”   林涵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马车上,淡淡的看着陆明。   他不想承认,但是刚刚看到陆明和莫武有说有笑,确实十分生气。   他眼眸微垂,看到微微隆起的腹部,如今他身材走型,连自己看着都感觉碍眼,眸子一阵黯然。   陆明喜欢什么样的,他一直很明白。   林涵忽然有些惶恐和不确定,越是惶恐,他脸上越是没有表情,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眸子里是一片冰凉。   陆明敏感的感觉到林涵的怒意,心中一跳,看到他面无表情,心中一沉。   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媳妇儿,你想哪去了,我都对那个糙汉子,可是没什么兴趣。”   林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中就像只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抽回手,淡淡的说了句:“是吗?”   这下陆明蒙圈了,媳妇儿吃干醋了,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一百 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   在陆明的印象里,林涵从来都是理智从容的,与其说像不屈的树,不如说像巍峨的山。   林涵眼中的黯然,让陆明心惊,心疼。   连忙用力拽住林涵的手,声音都带着焦急。   “媳妇儿,你听我说呀,我只是想学武,基础不好,就想着先找人锻炼一下基础,这样你也不会那么辛苦。至于莫武那么个莽汉,是真的没影儿的事。”   陆明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眼巴巴的看着林涵,两只爪子牢牢的握住他的手。   看到林涵还要把手抽回去,陆明这下急,直愣愣的站起身。   头彭一声,撞在马车顶。   “我擦!疼!疼!疼!”   这一下不仅撞到头,而且陆明还咬到舌头,火辣辣的疼,眼泪都出来了,嘴里面尝到了咸腥味儿。   林涵一惊,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连忙扶住陆明,心疼的问:“家主,你没事吧,张嘴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看到媳妇儿紧张的样子,陆明眼珠一转,狡黠的一笑,一把抱住林涵,委屈得不得了。   “斯!媳妇儿,我咬到舌头了,可疼看了,你给我吹吹。”   陆明一张俊俏的白面书生脸,厚脸皮撒起娇,是林涵根本无法抵挡的。   林涵这个钢铁般的心,瞬间软化的一塌糊涂,不知如何是好。   “来!张嘴,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伸手抬起陆明的下巴,细看他的舌头。   果然软软的舌尖上,被咬破一个小口子,正微微渗血。   陆明最怕疼,平时有个小伤口,就要哎呀哎呀的疼好久。   “咬坏个小伤口,你别动,我给你伤药,明天就好了。”   “不,我要吹吹!”   陆明伸出手指,描绘林涵的薄唇,眼神炙热。   林涵耳根微红,陆明就像一种毒药,只要一靠近,他就会感觉浑身滚烫,脸颊发热。   微微抬起陆明的下巴,轻轻的的对着那个小伤口吹气。   陆明眼神一暗,倾身吻住那最爱的人,着迷的人。   心脏处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抓住林涵的手,按在心口处。   “听!它在为你跳动,几乎都快失去控制,怎么会有别人,从始到终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陆明收起了平日的嬉笑,黑眸中是让人溺毙的深情。   也许林涵永远不会知道,他就是陆明留在异界的信念,甚至是信仰。   林涵感觉到手下跳动的心脏,心中柔软一片,陆明也许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睛,仿佛有星星闪烁。   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林涵以极霸道的姿势,按住陆明后脑,让两人更新密。   一时间,马车内一片旖旎之色。   就在这时,马车门被啪的推开。   莫武扯着破锣一样的嗓音,大呼小叫的喊道:“陆大人,你快来,前面遇到一帮劫匪,他们......额......”   看清马车内的情景,莫武瞬间脸爆红,被塞了一嘴狗粮,转头就跑了出去。   艾玛!这个哥儿太吓人了,陆大人能控制得住.   这俩到底谁睡谁!   莫武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炸裂。 一百一 绿林好汉   陆明一脸的蒙圈,看着脸红都跟猪头一样的莫武,挠挠头,后知后觉的问:“怎么了?”   自从知道了林涵是哥儿,还是个这么猛的哥儿,莫武就恨不得找的地洞钻进去。   躬身向两个人行礼,莫武瓮声瓮声的说道:“前面有一伙抢劫的,请陆大人示下,应该怎么处理。”   他们一行人,为了不暴露行踪,都是常服出行,扮作商贾。   行李虽然不多,但是随行人员十几名名彪形大汉,难免惹人窥视。   “抢劫?在哪里,在哪里。”   陆明眼睛一亮,绿林大盗,劫富济贫,这可是只有电视剧里面才能看到的。   一行人,走到队伍最前面,这才看到前面三个汉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短打,手握刀剑。   为首的汉子,黝黑的脸,虎目圆睁,挥舞着手里的宝剑,叫嚣道:“各位路过我董某人的地界,就要留下过路税,便可安然离开。”   陆明一挑眉,毫不惧怕的上前两步:“敢问这位兄台,这过路税,是哪个州府颁布的税法?据在下所知,本朝好像没有吧。”   为首的汉子,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陆明,吐了一口唾沫。   “你是真傻,还是跟哥们在这装傻,别特么的废话,如果你不交出买路钱,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陆明倒是一点不惧怕,反而上前两步,施了一个书生礼,反问道。   “我这队伍中虽然只有十数人,但都是个中好手,就凭你们三个,恐怕没办法如愿了。”   为首汉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不止,随即面色冷了下来,两根手指放入口中,轻轻一吹,尖锐的口哨声,传遍四野。   片刻后,周围的山林中,一阵嘈杂之声,数十名身着各色服饰的汉子,手拿着刀片,隐身在林间。   “就凭我身后着数十位兄弟,少废话,给还是不给,只要你们给了买路钱,我黎刚,保证你们在这个地界上,畅通无阻。”   陆明故作惊吓,然后思考状。   双手背在背后,悄悄的跟自己人打手势。   一边做出上辈子做销售的厚脸皮,一副对方捡到大便宜的样子,挑挑眉毛说道:“你们想不想要一份公务员的工作,有免费工作服,每个月高额的薪酬,还有各项福利待遇,见者有份哦。”   黎刚被自己口水噎死,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淡定的,随即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傻,少特么废话,爷爷时间忙着呢。”   陆明闻言,就像一个教书的老先生一样,老神在在的摇摇头,叹口气:“说脏话不行,以后工作要改,不然容易引起纠纷。”   黎刚这下恼羞成怒,抬起手上的马鞭,就像陆明抽来。   “穷酸书生,还敢教训爷爷我。”   这边话还没等落地,那飞驰而来的鞭子,就被一道藏青色的接住。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手中微微一用力,黎刚顿时从马山滚落下来。   与此同时,陆明高喝一声:“动手,抓活的!”   随即同行的是十几个汉子,弹射而起,向林重劫匪扑去。   林涵抬起一脚,踢在黎刚的穴位上,点了他的穴。 一百零二 收小弟   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劫匪,就被训练有素的官兵制服了。   一个个捆成个粽子,被丢在地上。   陆明老神在在的走到黎刚面前,蹲下身问道:“要不要接受工作呀,不然就把你们送到官府,再不然就把你们都扒光,吊在树上,喂野兽。”   黎刚眼睛一突,眼中漏出害怕之色,但还是咬着牙问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商队,你是谁,是什么招子亮出来!我黑风寨今天栽在你手里,是我黎刚无能,要杀要剐随便,但是请放了我这班兄弟。”   陆明眼中闪过赞赏之色,此人虽然落草为寇,但是却十分仗义。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为期两年,你效命于我,两年后如果想离开,尽可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   形势比人强,黎刚看着手下这班兄弟,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于是点头应下,心想着有机会再伺机逃跑。   如何控制住着数十人没有二心,是个问题,一个弄不好可是要玩火自/焚的。   陆明十分纠结,好在有了岩石镇的经验,陆明询问毒姥,还真的有办法控制他人。   毒姥也算是世间的用毒大家了,一点点蛊毒还是不在话下的。   母蛊具有延年益寿,祛毒化瘀的功效。   子蛊种在他人身上,只要母蛊心念一起,子蛊就会连同宿主一起死亡。   陆明看到那只胖乎乎的肉虫子,钻进手腕的伤口中,不消片刻,伤口就自动修复,光洁如初。   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这到底是武侠世界,还是玄学的世界,太神奇了。   当所有的劫匪都被种上了毒蛊,见识过陆明厉害的人,都小心的闭上嘴。   陆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在兰渝县毫无根基,不知道本地情况。   单凭这十几个人,只怕会腹背受敌。   陆明特意让医鬼易容成他的样子,端坐在马车上,让大部队走官道,要多张扬有多张扬的走,敲锣打鼓的到兰渝县。   而他自己却带着哑仆和林涵,轻装简行,先行悄悄潜入兰渝县,打听情况。   一行人兵分两路,哑仆驾着一个破旧的小马车,抄小道一个多月就走到了兰渝县。   三人都换了华丽的衣衫,陆明更是鲜艳无比,手中一把折扇,走路飘飘然,一副风雅公子,纨绔子弟的即视感。   三人来到兰渝县,最大的客栈,却被告知,由于后天的兰花节,客满没有上房了。   作为一个纨绔,陆明自然是不能罢休了,转头示意哑仆,嘴里面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说道:“小爷不差钱,必须要上房。”   只见哑仆拿出一个银元宝,啪的拍在柜台上,入木三分。   那掌柜的看到这一手,吓的双腿微颤,连忙哭丧着脸,赔小心的说道:“这位爷,您别生气,别生气,您看楼上拐角,还剩最后一间上房,我再给这几位先生,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如何?”   陆明满意的点点头,一抬折扇,说道:“只要两件就成,他跟我一间,带路吧!”   掌柜的满脸惊悚的看着人高马大的林涵,眼中闪过暧昧之色,感情这两位,是这种关系。 一百零三 兰渝县怪事   陆明摇着扇子,摇摇晃晃的迈着外八字,回到了房间。   一下子摊在床上,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道:“这纨绔子弟,也不是那么好办的,摇扇子,摇的我手臂疼。”   林涵失笑摇头,推开窗子通风,然后坐到陆明身边。   手上微微用力,给他按摩手臂。   陆明舒服的哎呦哎呦直叫,林涵听着耳根子通红,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乱叫什么......”   陆明坏坏的一笑,狼爪子摸向厚实的胸肌,故意挑挑眉,轻佻的说道:“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的这般俊俏,来让爷香一个。”   说罢就撅起嘴,作势欲亲。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拿起手边的茶杯,扣住陆明撅起的嘴,带着笑意说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这么放肆。”   陆明嘴巴被被子扣住,大眼睛全是亮晶晶的,色眯眯的林涵身上揩油。   他最喜欢林涵这一身腱子肉,一点不夸张,但是却充满力量。   两人胡闹了一阵子,由于顾忌到林涵肚子,白日嘿嘿嘿这种事情,陆明是不敢的,会被媳妇儿关小黑屋。   休整完毕,两人就到了兰渝县最繁华的大街散步。   这兰渝镇,处处弥漫着花香,甚是怡人。   四周都是小摊贩,最妙的是处处都有各色鲜花,最多就是兰花。   找了一处茶馆,坐在大堂角落,要一壶清茶。   这打听事,没有比茶馆酒楼,更好的地方了。   要了一盘兰渝特色的小点心,兰花糕。   通体雪白如玉,一朵兰花点缀其中,泛着淡淡的清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甚是雅致。   意外的林涵十分喜欢吃,前段时间嗜酸嗜辣,最近一段时间,里面特别嗜甜。   人虽然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但是说是手上的筷子却没停过,不一会半盘兰花糕就见底了。   陆明微微一笑,觉得这样的林涵十分可爱。   摆摆手又叫了一盘,推到林涵面前,支起雪白的牙齿,嘿嘿一笑。   兰渝这个地方户户养花,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种植兰花的高手。   每年的这个时候,兰渝县都会举行兰花节,各家各户,拿出自己种的最好的兰花,参加斗兰比赛。   谁家能够夺得花魁的位置,那么来年花期,就有进贡兰花的资格,并且也会获得大笔的订单。   所以每年到这个时候,整个兰州的三大家族,萧,梅,赵,都是卯足了劲,要争个长短。   陆明正听八卦听的气劲,忽然茶馆外,一阵骚动。   “快看,兰州第一美人,梅落雪来了。”   “哪呢?哪呢?让我看看,这辈子要是能见一面,也没白活。”   茶馆了半数的人,都跑到街上看热闹去了。   陆明甚是好奇,走到窗外,往下看。   只见一顶四人小轿,四周都是白纱,清风浮起白纱,隐约能看到一个哥儿,端坐其中,面带白纱,看不清面容。   那些围观的男子,就像疯了一样的拥挤,痴狂喊叫,想要见美人一面。   陆明敏感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总感觉着周围的香味变了。   于是拽拽林涵的袖子,用下巴直直下面的轿子。   “媳妇儿,这香味有点怪异,你闻到了吗?”   林涵点点头,眉头微皱,淡淡的说了句:“勾魂香!” 一百零四 梅落雪   陆明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一听这个名字,连忙捂住鼻子,闪到自家媳妇身边。   对于古代神奇的毒药熏香,陆明可是心怀敬畏的。   “什么是勾魂香?”   对于梅落雪的行经,林涵眼中闪过不屑,微微运起内力,长袖一摆,一道劲风。吹散了甜腻的香味。   给陆明填了杯茶,淡淡的说道:“勾魂香,不会是一种不入流的熏香,专门用于勾出男人,内心的欲望,迷惑心神罢了。”   陆明了然的点点头,难怪那些人这么痴迷。   对于这种浑身香喷喷的戏精,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街道的香味渐渐远去,清新的兰花香看,格外沁人心脾。   爱人就在身侧,陆明微微一笑,倚在窗户边,从腰侧掏出玉萧。   低沉优雅的萧音,带着莫名的沧桑。   林涵看着陆明,微微一怔。   陆明一身青色衣衫,斜靠在窗子上,面如冠玉,手握一把玉萧。   星辰般的眼眸里,满是深情,眼中只有他的倒影。   林涵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跳的几乎生疼。   就在陆明为自己,刷了一把媳妇儿好感度,而默默给自己点赞的时候。   忽然,茶馆门口,传来一阵鼓掌声。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头戴白色纱帽的人,由远而近的走进。   “先生的萧声,正配合着满室兰香,不可多得。”   来人声音柔媚,带着一点点软糯的质感。   陆明心中翻了个白眼,他正跟媳妇儿谈恋爱呢,这人是有多没眼力见。   刚想拱手,忽然一股诡异的暗香,从那白衣人身上传来。   “阿嚏!阿嚏!”   陆明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随即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失声惊呼:“梅落雪!阿嚏!”   陆明猛然想起刚才的勾魂香,下意识的往远处闪了闪,一脸戒备。   梅落雪,半蹲下身,福了福,施了一礼:“是,落雪刚才听先生一曲,心驰神往,敢问先生姓名。”   梅落雪虽然带着纱帽,但是浑身曲线毕露,声音中掺杂着点点媚意。   这要是其他男子听到,这怕早就被迷的失了魂魄。   但是陆明快步闪到林涵身边,摆出一副迂腐书生的架势,眼睛一瞪:“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自古男子与哥儿授受不亲,还望小公子请回吧,有损您的声誉。”   梅落雪纱帽下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迂腐的陆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明双手是施了一个书生礼,微微侧开眼睛,一脸义正词严:“不管是谁,作为一个哥儿如此抛头露面,主动与男子搭话,恐怕不妥,有辱斯文。”   梅落雪脸上一僵,暗骂呆书生,他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故作害怕委屈的样子,嘤嘤嘤的发出啜泣声,哽咽的说道:“我......我只是仰慕先生才华,是落雪冒失了。”   茶馆里,瞬间就安静了。   然后瞬间就看到那些男子,都责怪的看着陆明,更有甚者大声的指着陆明,喊道:“快跟梅小公子道歉!” 一百零五 约会趣事   一百零五   陆明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好好的在媳妇儿面前,装个逼。   怎么就招来了这么个圣母白莲花,还是泛着怪味的白莲花。   “在下一届无名之辈,不敢污了小公子的耳朵。小公子请便,在下告辞了。”   好不容易跟媳妇儿出来逛街,陆明对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锅,厌烦的很。   说罢招来小二,打包了一份兰花糕,然后拉着林涵的手,转身出了门。   梅落雪被晾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傻眼,怔怔看着陆明离去的背影。   一向被男子追逐惯的人,忽然有一个男人不买账了,他眼中一闪而过感兴趣的神色。   梅落雪转身对身边的侍从,轻轻说了句:“调查一下他,什么来路。”   陆明拽着林涵到处逛,买了很多路边的小吃,还有林涵爱吃各色糕点。   走走停停,天色天天渐渐暗了,四周店家,亮起了,点点烛火。   两个人走到一处小巷子,这才停下,陆明一屁股坐在青石台阶上,撇撇嘴嘟囔道:“好倒霉,约个会,竟然遇到戏精。”   林涵疑惑莫看了一眼陆明,自家小相公总是语出惊人。   “约会?”   陆明咧开嘴角,拉住林涵的手,眼若星辰,声音中带着笑意:“约会呀,约会就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有趣的事情。”   林涵耳根子微微发红,瞪了陆明一眼。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呀!”   “……”   这边陆明调戏自家媳妇儿,调戏的正欢快。   忽然听到,墙壁那头,隐约的哭泣声。   “么么,我也是您的孩子,为什么我要做花神娘娘,呜呜,我不要!”   那个哥儿哭泣声音越来越大,正在陆明一头雾水的时候。   林涵忽然拉了他一把,低喝道:“小心!”   只听到咚的一声,仿佛重物落地的声音,溅起一片灰尘。   还没等陆明回过神,有听到一声微弱的惊呼。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二人旁边的墙头,跳了下来。   要不是林涵眼疾手快,陆明都得被压在下面。   一时之间,三个人六双目,两两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掉下的人,是个哥儿,十几岁的样子,嫩绿色的衣衫,更显几分稚气。   他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哭过,看到陆明两个人,瞪大眼睛,喊道:“你们是谁?竟然敢在我萧家门外偷听,莫非是那偷儿!”   本来还觉得这个小娃娃,哭的很有趣的陆明,翻了个白眼,心里是哔了狗了。   怎么跟媳妇儿约个会,总有不长眼睛的电灯泡。   “谢谢!路过!”   陆明转身欲走,哪知道那个大院里,忽然传出家丁的叫喊声。   “小公子不见了,这可是今年送选的花神娘娘,快找!”   一群家丁模样的人,牵着大狼狗,追了出来。   陆明上辈子最怕狗,尤其是大狼狗。   一听见狗的声音,顿时傻眼了,也不管是不是追他们的,拉着林涵就要跑。   那个哥儿,一下慌了神,眼中都是泪,慌慌张张的也要跑,正好跟陆明他们装个正着。   陆明下意识的挡住林涵,正好跟那个哥儿,撞个满怀。   林涵手防御的放在小腹前,留着一眨眼的功夫,既然跌做一团。   那群家丁凶神恶煞的跑了过来,各个那些火把,说道:“哪里来了贼汉子,竟然敢引诱我家小公子私奔!”   陆明一脸蒙圈,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在哪里? 一百零六 偶遇极品   由于怕伤到林涵,陆明一时闪躲不开,跟那个哥儿摔做一团。   院子里的家丁,呼啦啦的都冲出来,手上提着灯笼,灯笼上一个一个大大的萧字。   家丁目露凶光,手上都拿着棍子。。   陆明眼珠一转,不如趁机潜入萧家,打探虚实。   悄悄向林涵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按兵不动。   林涵双眼微眯,眼中凌厉快速的一闪而逝,只是在暗处将手护在小腹上,冷眼看着几人。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萧家小公子私奔,你是不想活了吧。”   说罢,就挥舞着棍子,向陆明打来。   陆明到底是学了几天功夫的,虽然只是皮毛,但是胜在灵活。   灵巧的躲过棍子,装作害怕的连忙摆手:“误会,这都是误会呀,我可不认识这位小公子。”   陆明一边闪躲,一边观察,发现那个哥儿与其说是被保护,不如说被监视,一个凶神恶煞的老么么,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目露凶光。   就在这一片吵杂混乱中,一道清冷的男音响起。   “休得无礼!瑜哥儿,胡闹也要有个度,你现在代表的,可是萧家的脸面,先把小公子带回房间。”   来人一身雪白,长的十分英俊,但是面无血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像一尊白玉。   家丁都面露恐惧,连忙躬身禁言,不言发出一丝声音。   那个哥儿,见到这个白脸男,也是一脸害怕,眼泪扑索索的往下掉。   众人渐渐散去,白脸男走到陆明身边,借着烛光,打量陆明的样子,眼中闪过惊艳。   上前一步,抬起下巴傲慢的说道:“在下萧依云,今天你和我萧家,有些误会,瑜哥儿,现在身份特殊,容不得闪失,跟我走一趟吧。”   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陆明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你家那位小公子,跳墙差点砸死我,警告你也别太过分,爷可不是你惹的起人。”   陆明上辈子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把纨绔子弟那点傲慢,鼻孔朝天的样子,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林涵微微用袖子掩嘴,看到陆明的样子,嘴角弯弯,莞尔一笑。   萧依云暗暗吃了一惊,有细细的打量起陆明,在这兰渝县的地界,见到萧家人不害怕的人,可不多。   还是先摸清底细,要是个虚张声势的小人,只会让他死的更惨。   萧依云微微拱手,算是给足的面子:“这位公子,后天就是兰渝县一年一度的斗兰节,还请公子到萧府邸一叙。”   说罢就向剩余的家丁摆摆手,显然是不想放人走了。   这个提议,正中陆明下怀,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但是林涵现在情况特殊,他实在不放心,媳妇儿跟自己冒险。   于是佯装思索,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林涵,颐指气使的说道:“你先回去吧,少爷我要去萧府做客,这封信务必送到知府手中。”   说完还朝林涵眨眨眼,林涵很担心,但是事已如此,确实不能破坏陆明的计划。 一百零七 斗兰节   林涵一身短打,看上去就想随行的仆从。   萧依云一听这个小子,竟然认识新上任的杜知府,只怕来历不简单,也就没多加阻拦。   说是做客,其实跟软禁差不多,不能出来萧家的院子。   晚饭虽然不能出屋子,但是却极丰盛,各种玉盘珍馐,看的陆明的口水是哗哗的流呀。   进来时候,他特意悄悄的在隐蔽处,留下了印记,指引林涵和哑仆他们找到自己。   将两个服侍的哥儿遣退,早就饥肠辘辘的陆明,眼睛都冒着绿光。   但还是小心的从头发中,抽出一根银针,试了一下,银针没变黑,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萧依云大概也没把陆明放在眼里,所以对家丁也不约束。   只要不让陆明出了萧家大宅就可以。   凭借陆明一张金牌销售的嘴,套话,那可是不在话下。   不到一个时辰,陆明连这家主人,喜欢条纹的底裤都知道了。   一遍大快朵颐,陆明一边想着,今天那个哥儿,一直很害怕做什么花神娘娘,甚至不惜逃跑。   但是无论陆明怎问,所有人都说,花神娘娘,就是这花的守护神,十分十分崇敬。   但是再往下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凡人岂能为神,想来着花神娘娘只怕是内有乾坤。   陆明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花,一时有些模糊了。   心中暗道,不好!   陆明不可置信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推倒了很多多碗碟。   拼命的甩头,希望能获得一丝清醒。   鼻翼之间,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更是让陆明,仅剩的理智,荡然无存。   忽然,眼前一黑,就软倒在地。   陆明刚软倒在地,萧依云就推门而进,淡淡的说:“给我搜!”   不一会家丁搜边陆明全身,身上出了一块玉,更燃没半点证明身份的东西。   萧依云不屑不撇撇嘴,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看来真是个街头骗子。   冷哼一声,萧依云淡淡的对家丁说道:“好好给他整理一下,不能白白浪费了他这张脸,正好顶替瑜哥儿,成为那该死的花神娘娘。”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陆明费力的睁开双眼,感觉身下晃晃悠悠的,他竟然在轿子里!   要不是这双手他还认识 ,陆明都几乎以为,他又穿越了呢。   尝试着动动手臂,陆明感觉浑身发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怕是被人下了药。   轿子上的小窗,透过微弱的光,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轿子十分颠簸,显然是正在赶路。   费力的坐起身,陆明这才发现,他被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衫,长衫上满是兰花印记。   但是看款式,确实哥儿的衣服,更别提浑身这浓重的脂粉香气。   耳朵火辣辣的疼,陆敏伸手碰了碰耳朵,环佩叮当。   耳环?!   陆明不由的咒骂一声,那个姓萧的龟儿子,竟然让他扮哥儿,还给哥儿穿耳洞!!!   忽然,周围由静渐渐的喧闹起来。   陆明听到人群中,有人惊呼:“快看,萧的瑜哥儿,听说国色天香,美貌不输的梅落雪呀!”   陆明本来就被下了药,四肢乏力。   听到这话,险些没从轿子上掉下来。   还没等他细想,轿子被打开,陆明被人头戴着纱帽,搀扶着走下轿子。 一百零八 斗兰节2   陆明脑子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被扶上台阶,在一处软凳坐下。   透过白纱,陆明隐约能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群。   陆明四而下看看,想准备机会逃跑。   哪知道,身边有两个老么么,搀扶着,手劲奇大无比,看样子应该也是有些功夫的。   “老身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周围埋伏着200名弓箭手,谁来都被射成筛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完成接神大典。”   现在浑身乏力,陆明也就不想着逃跑了,透过白纱,四下搜寻林涵和哑仆的身影。   忽然,身边的两个老么么,一把将陆明拽了起来,拿掉头上的白纱,搀扶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陆明的容貌本就俊秀,如今略施粉黛,身上环佩叮当,更显得美的不可方物。   白纱落地,整个广场上,响起了整齐的抽气声。   三声清脆的啰音,将呆愣的众人,拉回到现实中。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上台说道:“一年一度的斗兰大赛开始,这是上次胜者萧家送选的花神娘娘,年方十六,肤如凝雪,天赋异禀,通体清香,秉承上天的感召,特继任本年度花神娘娘,保佑我兰渝县,风调雨顺,花美人康泰。”   说罢,就有一个仆人,拿过一柄镶嵌着珠宝的巴掌小刀,刀刃上寒光四射。   陆明心猛的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微微退后半步,刚想逃跑。   只见那老人,身法极其灵活诡谲,一把抓住陆明,按在中间的青铜大鼎上方。   “想跑?成为花神娘娘,是你的福气。”   抬手在陆明腕子上,各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娟娟的流出。   “哎呦!我去!来真的!”   陆明痛呼出声,脸上血色渐渐褪去了,失血过多只感觉浑身发冷。   挣扎间,他好像看到了林涵和哑仆的身影,混在人群中。   林涵双目赤红的看着他,作势就要往上冲。   陆明瞪大眼睛,看着林涵赤红的双目,微微摇头,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鲜血一点点的流进大鼎中,随着炭火的灼热,竟然散发出一中奇异的香味,好似那最顶级的兰花响起。   闻道这股香气,兰渝镇的居民,都纷纷高举双臂,欢呼:“花神娘娘!”   只见那个老人,拿出一个白玉药瓶。   涂抹了一点在陆明的手腕上,那寸许长的伤口,竟然瞬间的收拢,止血了。   哎呦!好东西!   陆明双眼亮晶晶看着老人怀里那个药瓶,不过他的血能焚烧出兰花香气这件事,打死他也是不相信的,只怕着青铜大鼎,内有乾坤,不会是一些欺骗单纯百姓的把戏。   那个老人,微微抬手,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花神娘娘继位成功,斗兰大赛现在开始,今夜凡是参赛者,都有资格享用花神娘娘赐予的盛宴。”   此言一出,中间那些参赛者,眼中闪过狂热和兴奋。   陆明没由来的感觉一冷,那些人看他的样子,就想看一道无上的美味。   陆明浑身乏力,被两个老么么带到一处大殿中,丢在地上,就转身离开了。   确定身边没有人,陆明长身而起,失血过多,只感觉眼前一黑。   静静的等待片刻,眩晕感过去后,陆明小心翼翼的门口,尝试了一下,发现门锁了。 一百零九 恐怖密室1   陆明到是没什么害怕的感觉,毕竟哑仆和林涵都在,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里面到是摆放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但是着了一回道的陆明,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碰到不会碰那些诱人的佳肴。   咽了咽口水,陆明决定远离桌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陆明四下观望,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小型的神殿。   正中间,一位白纱遮面的神女像,端坐在前。   神女手捧兰花,嘴角含笑。   祭台上各色的贡品,应有尽有,显然是有人时常打扫。   忽然,肚子呼噜噜的叫了起来。   陆明已经昏昏沉沉将两天,滴水未进,又被放了血,现在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到神像前的祭品,陆明咽咽口水,但是却没有伸手去拿。   陆明以前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神奇,于是他心中对着这些未知的事物,还是充满敬意的。   端正的跪在神女像前,规规矩矩的磕三个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些凡物,您也吃不到,不如我替您消化了它们,也省的放久了,招来蛇虫鼠蚁就不好了。”   又磕了三个头,陆明起身拿起香案上的糕点,苹果,揣在怀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由于姿势的原因,陆明看到神女像脚的位置,竟然一个圆圆的石头。   在如此隐蔽的地方,看形状大小,与整个神女殿,格格不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看到凸起的地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想要按上去。   等陆明回神的时候,已经单手按向那个凸起的圆石。   一声清脆的声响,陆明眼前的香案,豁然移开,露出里面黑黢黢的通道。   密室!   没准会有密道,能通往外面。   陆明拿过香案上的油灯,特意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小标记,以防林涵他们寻来找不到人。   陆明提着油灯,小心翼翼的下楼梯。   发现这神像下面,有个很大的空间。   四周都摆放着巨大的罐子,墙壁上随处可怜抓挠的痕迹,泛着黑色。   难道这是专门腌制咸菜的地方?   本来想来探秘的陆明,顿时有些失望。   刚要走,忽然他感觉到微风,吹过脸颊。   有风!   陆明眼睛一亮,有风就意味着,这里还有其他出口。   打了鸡血一样四处搜寻,但是无论怎么找,这里都是方寸大的地方。   但是这里四目望去,除了来时的路,没有暗门。   尝试着挪开那巨大的坛子,陆明本就四肢乏力,一个抚稳。   坛子啪叽!摔地上碎了。   但是却从坛子里,滚落很多白森森的骨头,甚是骇人。   陆明瞳孔一缩,倒抽一口凉气。   这分明是人骨!   看骨骼的长度,应该是腿骨!   陆明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冷意顺着脊椎,慢慢往上爬。   他疯了一般的打开每一个坛子,前面三个都是白骨,指骨的部分,都有伤痕。   联想起墙上,带有黑色的污渍的抓痕,陆明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当看到最后一个罐子里,那没有腐败,完好的头颅时,陆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百一十 恐怖密室2   陆明跌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颗头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存,竟然丝毫没有异味,也没腐败。   甚至能看看出主人,生前是何等的美貌。   想想那些被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陆明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敢细想,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忽然,什么东西微微一闪,刺的陆明眼睛微眯。   陆明鼓起勇气,再次去看那装有头颅的罐子时。   那颗头,本来紧闭着双唇,如今却双唇微张,一块白玉的掉了下来。   白玉沁着血丝,上面雕刻一个精巧的梅字,是难得的血玉,价值连城。   陆明双眼微红,忽然他不怕了,拿起那块血玉,紧紧地握着,手指微微颤抖,目光灼灼的看着罐子里的头颅。   “我陆明发誓,一定会彻查此事,为你们讨个公道。”   陆明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在整个密室里回荡。   小心的将所有的盖子,盖回到罐子上,说也奇怪做完这一切,冥冥中就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引着陆明,在一个罐子后面,找到了同类型的圆石。   陆明提着油灯走进又一个暗室,这个暗室不大,只有一排书架,还有一个红色的实木桌子。   书桌上的抽屉,上着锁头。   陆明撇撇嘴,坏坏的一笑,从头上抽出发簪,放进锁孔中。   只听到咔嚓一声轻响,锁应声而开。   曾经在现代,看过不少关于古代锁头破解的帖子,开锁神马的,不在话下。   以防一会有人来,陆明必须抓紧时间。   提着油灯细看,那抽屉里是一个朱红色的账本,还有一叠书信。   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那账本更像是一个食肆酒楼的账本。   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菜品,后面写着吃的人名字,什么时候吃,但是无一不是天价。   陆明暗暗咂舌,真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他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东西,能卖出如此高价。   难道是凤肝龙髓不成,   一不做二不休,陆明将账本和书信,都贴身揣在怀里。   然后再把抽屉恢复原样,确定没有更有价值东西,然后悄悄退出密室。   就在陆明刚回到大殿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开启门锁的声音。   陆明退后一步,防备的看着紧闭的门。   ‘只见一个穿着家丁衣服,头戴帽子的男人走了进来,给陆明的感觉极熟悉。   来人转身把门关上,来到陆明身前。   陆明张大着嘴,上前一把抱住来人。   “媳妇儿......媳妇儿......我想你了。”   如果不是顾忌肚子,林涵真想狠狠的把陆明抱在怀里。   双手微微的颤抖,在陆明失去联系的这几天。   林涵无数次的恨,恨自己,为什么让他孤身陷入萧家。   “家主,你受苦了。”   陆明摇摇头,急切的吻了吻最爱的薄唇,感受到他的体温,见到林涵,这颗心才算落地了。   半响后,这才想起来,连忙把怀里的账本和信函,塞到林涵怀里。   “这是我在密室里发现的东西,先放在你这,或许有用,你怎么来了?”   林涵眉头紧锁,慎重的将东西收好,一把抓住陆明都手腕。   “走,现在我就带你离开。” 一百一十一 血腥美味   陆明一把反手抓住林涵的手腕摇摇头,将他向里面拽了拽,远离门口。   握着林涵的手,在手心处亲了亲。   “你先将东西收好,我还不能离开。媳妇儿,医鬼给的那个臭臭的瓶子,你戴在身上吗?”   林涵眉头紧锁,眼神中有些不赞同,但还是从衣襟中,拿出陆明说的臭臭瓶子。   其实就是医鬼给的,专门对付各类迷药的解药,其臭无比。   “今年梅家以一株五色兰花,赢得斗兰魁首,都传说梅落雪,想凭借进宫奉献奇花的机会,得到皇上青睐。”   陆明撇撇嘴,显然是对这件事,并不看好。   皇上虽然式微,但却并不是傻子。   梅落雪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母家只是微不足道的商贾,对于他的政权,并无益处。   “你跟我走吧,咱们再想办法调查清楚,而且有这些信函账本,就能知道不少东西。”   陆明摇摇头头,不舍的抱了抱林涵,安慰道:“我没事,那个小白脸把我抓起来,也不知葫芦里面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林涵耳朵一动,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塞到陆明手里,低声说道:“有人来了!这是信号,只要你有危险,拉一下竹筒底布的绳子,无论在哪里,我一定会来救你。”   陆明连忙附身亲了一口林涵,轻轻抚摸他微隆起的小腹,低哑的说道:“媳妇儿,快走吧,你叫哑仆暗中跟着就行,你不许逞能。”   看着林涵顺利离开,陆明将那个小竹筒,藏在腰间。   闻了一下其臭无比的解药,陆明感觉他周身力气,恢复了不少。   两个老么么,推门进来,一脸凶神恶煞,瞥了一眼丝毫没动的餐桌,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你做个饿死鬼。”   陆明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只见他一副抽筋的表情,浑身颤抖,瞪大眼睛,指着两个老么么:“哼!你们两个凡人,我的花神娘娘指引,见到你们做的那些坏事,那些被几年压到地下室,可怜的哥儿们,一定会向你们索命的!”   两个老么么,一下惊呆了,眼中闪过害怕和心虚。   其中一个,恶狠狠的看着陆明,喊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今天你做了鬼,再跟阎王告状去吧!”   说罢就抓住陆明,拿出一个手帕,捂向他的口鼻。   陆明早就防备,闭气自然不受影响,只是装作被迷晕的样子。   他感觉自己被抬上轿子,然后送到一个有些冷的地方。   周围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蔬菜清香,还有各色调料的香味。   莫非是厨房?   就在这时候,陆明感觉一个走近他,掐了一把他的脸,视线上下的打量一番,说道:“啧,啧,浪费这张脸。”   竟然是萧家那个小白脸,萧依云。   “虽然不是哥儿,但是这细腻的皮肤,想必吃起来,也不必那些貌美的哥儿逊色吧,今日可是有很多达官贵人,等着吃美味佳肴呢。”   陆明发誓,他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百一十二 穿云箭   陆明心中惊涛骇浪,骂娘的心都有了。   这帮人,竟然吃人肉!!!   这样密室内,那些白森森的骸骨,就有了解释。   没等陆明细想,只听到萧依云低声喝道:“来人,做菜的时候,可不能上伤了这张完美的脸蛋儿,老规矩,把头割下来,放入香料保存。”   “是!您放心,咱们熟练的很。”   家丁谄媚的声音,让陆明心底发寒,他几乎感觉到了,刀刃的冰寒刺骨。   陆明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趁着两人不备,拽下发簪握在手里。   忽然弹跳而起,手臂牢牢扣住萧依云的脖子,发簪尖端,直指他脆弱的动脉处,低喝道:“别动,不然戳死你。让他们闪开,放我出去!”   萧依云脸上大骇,他没料到陆明竟然还有还手之力,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别冲动,你杀了我,也跑不出萧家庄,你想要什么,不如直说。”   如今不知道陆明知道了多少,只怕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呀。   现在只有等庄子里的家丁闻讯而来,只怕对方插翅难飞。   萧依云心里怕极了,如果陆明真是一个想不开,玉石俱焚,就惨了。   陆明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萧依云在拖延时间,冷哼一声。   手上微微用力,将发簪刺入萧依云的皮肉中,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别考验我的耐心,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快,让我出去。”   说罢,目光有如野兽般的看着那些家丁,拖着萧依云就往门口走去。   萧依云现在吓的腿都颤抖,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们没听到吗?闪开!闪开!”   脸上虽然怕的要死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有百般算计。   萧依云能经营这样的买卖,联系达官显贵,他也不是一般人。   手上暗中打手势,让家丁在门外埋伏。   萧家庄200名弓箭手,他就不信留不下对方。   陆明紧扣着萧依云的脖子,手上都是黏腻的鲜血。   虽然他闻过解药了,但是迷药在身体内多少有些残留,四肢乏力,费力的往门口拖行。   走到院子里,陆明背靠着墙壁,双眼阴郁,看着周围渐渐聚拢的家丁。   勉强的用手从腰间拿出信号竹筒,用牙齿咬住绳子,用力一扯,举至空中。   咻!咻!   不大的竹筒,迸射出两枚红色的烟花,串天而起。   陆明眼睛一亮,想起前世的一个段子,一直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萧依云一看信号箭,就知道不好。   对方还有同伙,不是一个人来的,于是眼中迅速的换上了杀机。   这个萧家几代人的产业,做的就是吃人的买卖。   牵扯到的达官显贵无数,一旦他们出问题,只怕会粉身碎骨。   萧依云咬咬牙,脸上惨白如纸,不顾脖子上的利器,暴喝道:“杀了他,决不能让他出去,拿到人头者,赏银千两。”   陆明瞳孔一缩,他没料到这个小白脸,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也要拿下自己。   脸上狠厉之色渐浓,发簪又向里推了一寸,大股大股的鲜血,往外流,萧依云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家丁早就被千两白银迷了眼,一个个不要命的向陆明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大门被咚的一声,踢碎了。   陆明眼前一亮! 一百一十三 救援   大门倒地,溅起一片灰尘,哑仆手握一把漆黑长刀,刀身有一道极深的血槽,甚至诡异。   手起刀落,那些家丁连身都近不了。   林涵手提利剑,紧随其后,一手微微收回,放在腰侧,成保护姿态。   身法极快,基本没用内力,可是剑法卓绝,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两人黑布遮面,从门口,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陆明身边。   萧依云被陆明丢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随手抓过刚才那个谄媚的厨师,这可是个重要人证,丢在哑仆脚下,示意带走。   陆明快步走到林涵身边,确定他脸色并无异常,厉喝道:“这里有弓箭手,快撤!”   林涵眼中一寒,一把抓住陆明胳膊:“有马车在外面,走!”   向哑仆打个手势,示意撤退。   手上的剑招,越发的凌厉狠绝。   不敢给自己媳妇儿添麻烦,陆明紧紧跟在林涵身边。   就在三个人快冲出门口的时,身后涌上来了弓箭手。   无数带着寒光的箭矢,向三人袭来。   林涵一直提着剑保护陆明,根本没看到一支箭矢向这边飞来。   陆明脸上惊骇之色一闪而逝,倾身上抱住他,闷哼一声,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厉喝道:“快走!”   现在容不得一点耽搁,大批弓箭手,即刻就会赶到。   到时候,就算林涵全盛时期,也休想毫发无伤的离开。   几波攻击之下,陆明三人终于逃到了街角的马车上。   哑仆跳上马车,甩开了鞭子,用力的驱赶马儿。   还好这两匹拉车的马,是琴哥儿当时送的千里驹。   拉这四个人一点也不费劲,飞快的向城外驶去。   渐渐的脱离了萧家庄的势力范围,暂时安全了。   陆明用力的踢了一脚晕厥过去的厨师,将人踢到马车角落。   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   眼睛直直的看着林涵,问道:“媳妇儿,你还好嘛?”   林涵从怀里拿出安胎药,吞服而下,双手不住的安抚肚子里的宝宝,微微的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陆明长舒一口气,如果为了他的任性,让媳妇儿孩子受伤,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高度紧张过后,感官意识渐渐回笼,陆明这才感觉后臀处,火的撩的疼,疼的感觉不到其中一只腿的存在。   看着自家媳妇儿,声音颤抖的说道:“媳....媳妇儿,快看看,我的腿还在不在!。”   林涵一惊,连忙向陆明看去,只见一直短箭没入陆明臀肉处,鲜血微微泛黑。   “你中箭了,箭中有毒!”   陆明小脸雪白,只能趴着,撅着屁股,声音害怕道:“媳妇儿,我会不会截肢呀!”   独腿大侠神马的,一点也不好,还怎么抱媳妇儿呀!   林涵哭笑不得的看着陆明,虽然他不太懂截肢是什么意思,但是大体上能猜到。   从怀里掏出解药,安抚的说道:“只是寻常毒药,有麻痹作用,我这有解药,拔掉箭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真......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 一百一十四 尴尬的箭伤   “媳妇儿,疼疼疼!哪个倒霉催的,一箭打我屁股上了,哎呦!”   “别动,刚上完药,当心伤口裂开。”   “媳妇儿,小崽子还没出生呢,你都不疼我了,哎呦,我屁股好可怜!”   陆明除了孩童时期,还没体会到风吹屁屁凉的感觉呢。   为了方便伤口愈合,马车里又没有其他人,陆明索性就放飞自我遛鸟了。   伤口上了药还是疼,闲下来的陆明,离自家媳妇儿这么近,闻着他身上干净冷冽的味道,心就火热火热的。   林涵嘴角弯弯的,伸手揉了揉陆明的头发,哭笑不得的问:“那你要怎么样?”   陆明坏坏的一笑,狼爪子爬上林涵的小腿,感受紧实的线条,眼睛笑成月牙形:“要媳妇儿呼呼!要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陆明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带着微光,看着的林涵心漏跳半拍:“胡闹,仔细伤口。”   不自在的转身那个苹果,削皮,准备给陆明吃。   耳根微红,哥儿有孕以后,欲望就比平日里强烈些。   林涵是个管会隐藏自己的人,陆明这个世间方面的基础知识,根本是个小白。   临行前,要不是医鬼提醒,陆明还不知道呢。   银色的小刀,在林涵手上下翻飞。   林涵的手有种独特的美感,十指修长白皙,指腹和虎口处都有老茧,内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陆明趴在林涵的腿上,抬手抓住那只握着苹果的手,舌尖轻触那温热的手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声音被欲望灼烧的暗哑了几分:“媳妇儿,苹果给我吃的?”   林涵蜜色的皮肤,微微发红,被舌尖触及的手背,想要着火一样。   利落的收起小刀,林涵反手将苹果推到陆明嘴边。   一双凶兽一样的锐利凶狠的双眼,如今闪过笑意,声音低沉道:“嗯,那你要吃吗?”   陆明呼吸一紧,他就喜欢林涵这股子男人味,每每感受到,都痴迷不已。   奈何屁股千疮百孔,任何不健康的想法,都做不到。   只能接过苹果,咔吧!咔吧!的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涵,仿佛吃的就是他一样。   林涵莞尔一笑,被陆明赤裸裸的眼神,看到不自在,惩罚的似的抬手,掐了一把陆明未受伤的后臀,轻哼道:“乖乖养病!难道你要这样去兰渝上任?”   陆明一时期气短,愤恨的啃苹果,被媳妇儿反调戏神马的,内心十分复杂!   一行三人脱离了危险,迎着上任的队伍而去,不日就会到兰渝县上任。   陆明被一只不长眼的箭矢,戳中的后臀,只能趴在马车上,哎呦哎呦直叫。   看到不能乱动的陆明,林涵仿佛找了新乐趣,没事就撩拨陆明,撩完就跑。   独留下陆明,暗暗咬牙,发誓等好了一定要重振夫纲!   相对于陆明的平静祥和,现在萧家庄可是惊涛骇浪。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褶皱,双眼如鹰一般,阴郁残酷。   只见他坐在萧依云棺椁前,双眼微红,手上的拐杖捏的咯吱咯吱响。   “究竟是谁,是谁杀了我孙儿,我定要他偿命!!!” 一百一十五 深深滴狗粮   萧家庄园如今门扉紧闭,数百名家丁家仆,跪了一地。   偌大的院子里,几百号人,鸦雀无声。   萧家老爷子,萧鼎天,端坐在首位,满目的哀伤、怨毒。   “说!到底谁是加害了我的孙儿,断我萧家嫡系独苗,我萧家跟他不死不休!”   萧老子雷霆之怒,当日在场的家丁护卫,全部秘密处死了。   所有的人都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萧老爷子双目赤红,他萧家嫡系,人丁单薄,两个儿子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聊以安慰。   从小就如珠似宝的教养,好在孙儿成器,早早的就能接受家业,不让他这把老骨头操心。   如今唯一孙儿惨死,萧老爷子整个人都像只疯狂的野兽。   底下一个管家模样的八字胡,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跪服在原地。   “老爷,孙少爷日前抓了一个人,说是要顶替瑜哥儿做花神娘娘,就是这个歹人勾结外人,杀害了孙少爷。”   萧拉也只闻言双眼寒芒一闪,狠狠的摔碎手上的白玉酒杯。   慢慢的走下台阶,来到了瑜哥儿身边,抬手一个重重耳光,声音阴冷道:“瑜哥儿既然不想做花神娘娘,我看李家那个傻小子就很适合他,明日就嫁过去吧。其他人一定给我找到那个人,不惜任何代价。”   这边成为别人眼中钉,肉中刺的陆明,可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屁股上的伤口,慢慢开始愈合,长肉芽的阶段,奇痒无比。   林涵怕他挠破了,就总是抓着他的手不让挠。   “媳妇儿,就挠一下,挠一下,太痒了!”   陆明双手被林涵单手抓在手心里,怎么拽也拽不出来,欲哭无泪,媳妇太强悍。   一只手就可以制服自己,真是无可奈何,陆明使出吃奶的劲,就差上牙了,还是未能挪动分毫。   伤口奇痒无比,他恨不得抓掉一块皮,才解恨。   林涵莞尔一笑,另一只手悠闲 倒了杯茶,送到陆明嘴边:“渴了没,喝杯茶。”   陆明气鼓鼓的看着自家媳妇,喝了一口茶水,就懈了力气,软软的趴在林涵腿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媳妇儿,伤口真心很痒,你给吹吹。”   陆明像一只乖兔子一样,林涵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只能伸手,缓缓抚摸伤口附近的肌理,缓解他的痒痛。   半响陆明感觉好些了,缓缓起身,去亲吻林涵的嘴角,低哑道:“英雄,你怎么那么坏,还抓着我的手。”   就在这时候,前面驾车的哑仆忽然敲了敲车门,但是并未进来。   林涵眼睛一闪,拍拍陆明的手背,示意他要下车看看。   陆明正亲高兴,怎么肯离开,反手将林涵推的半靠在车厢壁上,小心的亲吻他最爱的薄唇。   片刻后,忽然车厢门被大力的推开。   莫武扯着大嗓门嚷嚷道:“陆大人!陆大人,我听说您受伤了,是哪个......鳖孙干的.....”   莫武一张脸黑红黑红的,马车里林涵虽然迅速的反应过来,扯过被子遮住陆明的身子。   但是陆明半挂在林涵身上,赤裸着小腿,嘴还是撅着的。 一百一十六 坦白身份   莫武又被喂了一口狗粮,脑袋都快冒烟了,老实人真是被吓傻了。   林涵眼中冷光一闪,拍了一下陆明的后背:“让你胡闹,你这样让莫武以后估计有阴影。”   陆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刚才是不是被看光了。   裹着被子,捂着屁屁,跳起来,指着莫武怒吼道:“又是你!打扰别人恩爱,会被雷劈不知道嘛!!!”   其他护卫站在外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到陆明大喊,都暧昧的看着陆明身后的马车。   难不成陆大人终于想开了,不爱男人喜欢哥儿啦?   车上莫不是装了一个哥儿吧,能被陆大人这样品貌才学的人看中,想必也是人中龙凤,貌美无双。   等到林涵寒着一张脸,从车上下来,给陆明披上外衫的时候,大家都自觉移开了双眼。   陆大人身边的的人,武力值彪悍,可是所有护卫都知道事情。   没看莫头那天比试,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军队里的男人,素来以强者为尊,只要你有实力,做什么都没人非议你。   虽然遮挡及时,但是自家男人被看光,林涵心里是极不开心的。   林涵寒着一张脸,身上藏青色长袍,遮挡微突的小腹,一双眼睛如狼般阴冰寒,长身伫立在林中,霸气天成。   随手拿着一根木棍,走向莫武,冷声道:“几日不见,不知道莫统领是否退步,林某讨教。”   莫武一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林涵是哥儿,而且有孕在身,再真的比划是不可能的。   林涵不屑的一笑,也不言语,毫不动用内力,单凭诡谲的身法,就把莫武打的连连败退。   “你现在的身份是陆明的下属,一个下属在没经过允许的情况下,闯进主人的卧室,对是不对?”   莫武被说的羞愧异常,他们虽然跟了陆明。   但是心里,多多少少对这个白面书生,都不是很信服,故而有些轻慢。   经林涵这么一说,才恍然回神,惭愧的点头:“是我不对!”   林涵手上的招式可是一点没放水,收手的时候,莫武又变成了猪头,冷哼一声:“招式可记住了?可穿于你的手下。如有再犯,就带着 你的人,回石磊那去,别在这老大不情愿的碍眼。”   莫武虽然被打的很惨,都是林涵那一套剑法,可是看了个实实在在。   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心中满是感激。   敝帚自珍,一般这种武功,都只传给门下弟子。   没人比他们这些当兵的能了解,一套珍贵的剑法,身法,有时候甚至可以成为保命的杀招。   “谢谢,谢谢!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林涵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闪过笑意。   刀子越锋利,当然于陆明越有益处。   他如今身子渐渐重了,每每都觉的内力虚乏,恐不能护陆明周全。   晚上的时候,由于扎营在树林里,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吃饭。   林涵月份大了,而且不久他们就要进兰渝县上任,所以陆明跟众人道破了林涵哥儿的身份。   看着一众汉子,惊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陆明哈哈大笑。   前方兰渝县,波涛云诡,只怕又是一场纷争。 一百一十七 上任1   新县令进城,手下的小官吏自然要夹道欢迎。   陆明手下收服的黎刚那批劫匪,早已经安排他们秘密进城,潜伏在暗处。   一来是为了收集情报,二来是可以作为暗中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陆明特意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开了个小酒馆,方便隐藏身份。   既然公布了林涵的身份,自然要以县令正夫的身份入城。   第一次看到林涵穿上哥儿的长衫,头上戴着简单的发饰。   陆明拼命捂着嘴,憋着笑,脸部一抽一抽的,不敢笑出声。   林涵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一身,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不确定的问:“有那么糟糕吗?”   “没,挺好的,哈哈,就是看着不习惯。”   摸了摸林涵越来越大的肚子,陆明有些惶恐。   他以前看历史的时候,在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女人生孩子,那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如今哥儿的身体构造跟女人不同,但是也是极度危险的。   每次看到林涵吹气球一样的肚子,陆明就恐慌,每日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头。   “别担心,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   知道自家小相公的担忧,林涵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   陆明特意雇了四个轿夫,一顶软轿抬着林涵进城。   而自己则骑在高头大马,走在前方。   原县令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笑眯眯的。   在古代,五十而知天命,算是个不小的岁数了。   再加上身体不好,所以几乎不管县城里的事情,全权由师爷负责。   为人到是不贪,只是不作为,沽名钓誉。   一屋子的赞扬和牌匾,赫然把自己当成青天再世,一心想名留青史。   如今陆明来了,交接完具体事宜,老县令也就正式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   听着对方自命不凡的教诲,一副天下我最清高的样子。   再想想萧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着吃人的买卖,陆明就感觉一阵阵心寒。   老县令留下的师爷,叫庄高格,是个极乖觉的人,八面玲珑。   这不,陆明一上任,就巴巴的拿着账本和卷宗,来表忠心,什么一定会忠心辅佐陆明云云的。   陆明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我很好说话,只要你乖,就给你吃糖的样子。   庄高格的一家老小都住下县衙后堂,小辫子捏在手里,陆明也不怕他不听话。   实在不行,一枚洗脑丸下去,保管乖乖听话。   要不是庄师爷对本地的了解,清楚各方关系的错综复杂,陆明早让他滚蛋了。   这不,陆明这边刚落脚安顿好,还没等好好抱抱媳妇儿呢,那边赵家的请帖就来了。   赵家是本地三大家族,陆明上次来,一直没有见到他们家人。   如今递上来的请帖,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要想搅浑兰渝县这潭水,非的三足鼎立不可。   林涵月份大了,万一有个闪失,陆明真是哭都找不到调。   只能让哑仆跟着陆明去赴宴。   月上柳梢头,林涵拿起剪子,修剪窗前的烛花。   担忧的看来一眼门口方向,这样晚了,陆明怎么还没回来。   手上一见婴儿的小褂子,缝的七拧八歪,显然他这双舞枪弄棒的手,对针线活不是很擅长。   忽然门口传来了喧哗声,只见门房小心的搀扶着陆明走了过来。   一时不留神,针扎了手,顿时冒出血珠子。   林涵不在意的擦了擦,接过醉的一塌糊涂的陆明,忽然闻道他身上浓重的脂粉味,眉头一皱。   随即脱下陆明的外衫,林涵看到他雪白里衣脖颈处,一个朱红色的唇印。   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疼。 一百一十八 上任2   林涵一直手指在微微颤抖,然后猛的握拳,后又松开。   浸湿了帕子,给陆明擦拭身上的汗渍。   换身了干爽衣服,陆明大概是渴了,一直舔嘴唇。   林涵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温水。   坐在陆明身边,缓缓的扶他起身,将温水送至唇边。   陆明渴坏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后,就乖乖全缩成一团,打着小呼睡着了。   林涵怔怔的看着陆明的睡颜,换衣服的时候,知道他身上并无别的痕迹,但是心中五味杂陈。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不成样子的婴儿褂子,随手丢弃了。   熄灭了烛火,林涵躺在陆明身边,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一夜无眠,陆明早起的时候,只感觉头痛欲裂。   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发现媳妇儿早已经起身了。   想起与赵家那个老匹夫,虚与委蛇,三大家族果然不是同气连枝的。   如今梅家和萧家日趋鼎盛,赵家式微,自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需找到靠山。   昨天那厮拼命劝酒,还招来一群涂脂抹粉的娘炮,陆明就满头黑线。   好不容易喝了几杯,逃也似的回来了,人已经醉的断篇了。   巡了一圈,竟然没找到林涵的身影,陆明心里有点慌。   抓了一个侍卫细问,才知道,林涵去厨房了。   林涵月份渐渐大了,口味也一日一个样。   陆明雇了一个做菜十分了得的老么么,配上两个伶俐的哥儿,做助手,专门负责日常饮食。   家里一群糙汉子,林涵是个哥儿,月份大了有些事情,少不得有个人搭把手,也省得他劳累   陆明还特意从市场,准备雇佣几个仆人。   兰渝县其他三家,都像味道腥味的鲨鱼。   纷纷送来貌美的哥儿,一个塞一个漂亮,香味飘出十里地。   熏的陆明连连打喷嚏,鼻涕眼泪一大把,好不容易打发走。   最后雇佣了四个哥儿,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穷苦人家出身,性子实诚。   有了上次的意外,这次人都有是签的都是死契,也就是终身卖身契,生死都由主家做主。   每十天一个休息日,可以自行支配。   不过陆明是个现代人,自然接受不了用几两银子,就买断一个活人的一生。   准备到了嫁人的年纪,陆明会放出府,给予嫁妆完婚。   这在本地,可是绝无仅有的,人人都说县太爷是个仁慈的主子,抢着往县衙里面送人。   远远的陆明就看到林涵在厨房忙乎,厨房的老么么,长的慈眉善目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正夫大人,这做哥儿的,可得抓住相公心,得学着温柔点,不能整日里冷冰冰的,咱们县太爷,一表人才,多少兰渝县适龄的哥儿,可都眼巴眼望的看着呢,如今您这月份大了,两口子感情好,可也得看牢了。“   林涵手上一顿,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未作回应。   闻言陆明翻了个白眼,这个老么么,让他感觉像以前邻居居委大妈,专门热心别人家两口子的事情。 一百一十九 宴无好宴1   不说别的,只要林涵英姿飒爽的往那一站,陆明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   一颗心除了林涵,那是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那身段,那精瘦的腰身,挺翘的屁股蛋儿,这是要命的节奏呀!   想着想着,陆明就感觉鼻子一热,温热的液体,从鼻子处流了下来。   伸手一摸,殷红一片。   “卧槽!太丢人了!”   意淫自家媳妇儿流鼻血,陆明自感十分丢人,刚想转身去处理一下鼻子再回来。   哪知道还没等他转身,林涵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诧异的喊道:“家主?你醒了,可是饿了?”   听着林涵的脚步声,陆明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连忙转身,迎了上去,搀扶住林涵。   “媳妇儿,你这身子不比以前了,想吃什么,叫人吩咐一声就可以了,就不要亲自跑来了吧。”   这边话刚说完,就听到林涵噗嗤一乐。   “家主,你怎么流鼻血了,快来人,拿个布巾过来。”   陆明白皙的脸蛋上,两道长长鼻血,甚是逗人。   陆明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布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媳妇儿想的这话,他可说不出口。   只能嘿嘿傻乐说道:“上火......对,上火了!”   林涵也没多想,挥挥手让人端上来一碗汤,递到陆明手中。   捕风捉影,争风吃醋这种事情,以林涵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整理好情绪,最关心的始终是陆明,也坚信陆明对他的感情。   “昨夜你醉的厉害,想来晨起一定腹中饥饿,我特意跟吴么么学了碗汤,炖了一个早上,你尝尝入不入味。”   远远的问道汤羹的香味,陆明肚子就咕咕直叫,急不可耐的喝了一口。   顿时,好喝的眯起眼,赞叹道:“媳妇儿,你太厉害了,好喝,味浓不腻,咸淡适中。”   美美的喝了碗汤,安抚了一大早上就躁动不安的胃。   “不过,我可舍不得媳妇儿这样辛苦,以后就麻烦吴么么了。”   陆明的眼神极锐利,略带警告的看了一晚吴么么,他可不想总有些人跟自家媳妇儿,嚼舌根,劳神劳心。   吴么么浑身一激灵,好险跪倒在地,点点点头,回答道:“是,是,以后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正夫大人还是多休息才是。”   陆明维护,让林涵心中稍安,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家主,昨日可还顺利?”   陆明咕咚咕咚又喝了碗汤,摆摆手。   “姓赵的就是个老狐狸,一直与我把酒张言欢,涉及到切身利益又支支吾吾,我看靠不住,昨天险些被那些个娘炮熏死。”   看到陆明揉着鼻子,一脸厌恶,里面略微安下心。   就在这时,门房忽然跑进来,递上来一个烫金的请柬。   陆明定睛一看,心猛的一沉,萧家,宴请兰渝名士为县太爷接风洗尘。   昨天他接了赵家的帖子,就预料到萧家会上门。   萧依云死在他手上,当时不少家丁,见过他的样貌,萧家人知道,只怕这件事情,终成血仇。 一百二十 削铁如泥   林涵取来一柄两指宽的小匕首,刀刃泛着隐隐的蓝光,虽无任何装饰,但是却极凌厉。   将刀递给陆明:“你将此贴身匕首,藏于腰间,切记匕首淬毒,莫伤到自己。”   陆明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匕首,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的问:“这么一把小匕首,就是有毒,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媳妇儿,要不咱们换个大的,放在身上安心。”   林涵失笑摇头,拿过一个手帕,微微用暗劲抛出,手帕从空中落下。   经过匕首刀刃时,竟然利落的一分为二。   “好利的刀!”   陆明瞪大了眼睛,此刀削铁如泥,吹发可断,这可是宝贝呀。   男人没有不爱刀的,陆明爱不释手的摸着那个小匕首,喜欢的不得了。   林涵又转身拿出一个布包,布包内赫然就是当时从萧家偷出来的账本和信函。   “这几日,我细细读了一下,这账本里,竟然包括朝廷三省六部,超过半数的官员。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捅破天的东西。如果遇到危险,你尽可以用此物,威胁他,以保全自身。”   陆明闻言呼吸一紧,这样天理难容的“饕餮盛宴”,竟然辐射这么多官员,黑色的双眸中,隐隐带着寒意。   “媳妇儿,你放心,他不敢怎么的。”   无论萧家人,有没有认出他,陆明毕竟是上面派来的知县老爷,除非暗中使诡计,明面上还是无可奈何。   陆明褪去官服,一身雅致的蓝色长袍,上锈青竹。   再配上那张白皙俊俏的脸蛋,赫然就是一个风流俊书生。   哑仆一身黑衣,跟在他身边,存在感极低。   但是,如果有人看到他那双眼睛,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就像被一只蛇盯住一样,透体生寒。   偌大的萧家庄园,在夜色的掩盖之下,像一张吃人的巨口,带着狰狞的笑意。   整个萧家庄,依旧是歌舞升平,很多貌美的哥儿,穿着白色纱衣,穿梭于人群中间,招待客人。   赵家家主,赵景同。   看到陆明离老远就迎了出来,又是恭维,又是奉承,热情异常。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宴请的陆明呢。   同行的另一个,陆明也很熟悉,一身青衣,面带白色薄纱,环佩叮当,身带异香,此人正是梅落雪。   陆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却并未见到半个萧家主事的人。   客人上门,主人却避而不见,这也太有失礼数了。   赵景同何等乖觉,看出陆明的疑惑,遇上上前解释道:“萧家嫡子,日前被一个歹人害死看,萧家家主,悲痛欲绝,已经病了好几日了,还请陆大人见谅。”   陆明面上虽然表现的沉痛悲伤,但是心里暗暗吐槽,哼,天理难容,活该!   转身在仆人的簇拥下,和赵景同一起进入宴会厅。   陆明一心关注萧家的动态,并没有注意,身边梅落雪似笑非笑的眼神。   梅落雪捋了捋乌黑的长发,脸上缓缓的绽放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就像一只看到猎物的狐狸。 一百二十一 宴无好宴2   陆明对于那个随身携带勾魂香的梅落雪,没一点好感,。   据说梅家这一辈只有出了三个哥儿,一个比一个貌美。   这个三个哥儿,都不同常人,手腕高超。   梅落雪排行老二,一般与各家往来,都有他负责。   但是这一辈却并无男子继承家业,如今执掌梅家的是,梅家老大,梅落月,相传是个极有手腕的冰山美人。   所以梅家早有言在先,会招入赘女婿,繁衍子嗣,继承家业。   陆明看这赵景同一边说,一边流口水的样子,暗中翻了个白眼。   都说老牛吃嫩草,您着牛也太老了点,也不怕搁到牙。   半响,忽然传来清脆的钟鸣声。   萧老爷子,萧鼎天白发苍苍,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跟着一个身着华服的胖子身边。   身为主人,竟然落后那胖子半个身位,显然这个胖子地位不一般。   陆明看到那个胖子,眼睛微眯,竟然是杜胖子,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杜胖子还是老样子,不过比以前更胖了,一走身上的都颤抖。   猛的看上去,他比身边的萧鼎天两个还多一些。   杜胖子看到下首位的陆明,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大肥手一把抓住陆明的手:“陆老弟,咱们又见面了,那一日岩石镇分别,愚兄就甚是想念,如今能在同一个州府为官,真是大幸呀!”   陆明被杜胖子抓的浑身一抖,怎么这个胖子,连升三级以后,越发的怪异了呢。   于是连忙躬身行礼,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能在再次在杜大人手下为官,聆听大人教诲,陆某也甚是欣喜。”   杜胖子人品最然不怎么样,但是却极有官威的,对于其他想上来攀谈人,不屑一顾。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杜胖子就坦然的坐在上首位。   这时候萧鼎天,上前一步,上下打量陆明。   眯着眼看着陆明,淡淡的说了句:“陆大人,好相貌。“   陆明朗然一笑,毫不扭捏:“萧老爷子谬赞了。”   众人分宾落座,在场不仅有三大家族,还有本地的一些士绅商贾。   这可是个难得的攀关系,增进人脉的好地方,陆明桌前围了很多敬酒,攀谈的人群。   萧鼎天悄悄的退到走廊,管家附在他耳边,然后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转头,低喝道:“你没有看错?”   “小人绝对没看错,那日就是他,而且密室里的账本和来往书函失踪,八成跟他也有关系,老爷,我会怀疑他是皇上一派的人。”   萧鼎天握紧拳头,浑身颤抖,双眼怨毒的看向里面的陆明,咬牙切齿道:“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让给我孙儿偿命!”   随即深吸两口气,滔天的怒意,掩藏在眼底,挥挥手对管家说道:“去准备花神宴,我要好好招待这位县太爷。”   “是!”   酒过三巡,歌舞过后,萧鼎天起身,淡淡的说道:“今天杜大人和陆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特准备花神宴,宴请各位。”   萧鼎天一拍手,后面上来上来十数位白衣哥儿,手端着白玉盘子,飘香四溢。   在场无不哗然,就听说萧家花神宴,吃过的念念不忘,堪称人间美味,但却是有钱也吃不到的。   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滋阴补阳。   陆明脸色难看,面前的白玉汤羹,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那细密的肉糜,泛着异样的醇香。   陆明一听花神,就想起那些白骨,不由的胃部翻腾不休。   萧鼎天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玩这样的把戏!   “陆大人,请品尝,这个选用最嫩的材料,熬制而成,补气养身最好了。”   萧鼎天见陆明连看都不看汤羹,眼中寒芒一闪,一脸微笑的说道。 一百二十二 居心叵测   这碗色香味道俱全的佳肴,在陆明看来就是洪水猛兽,听到耳边其他人的咀嚼声。   如果不是有强大的制止力,只怕他现在已经吐出来了。   陆明脸色难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陆某初临此地,可能是水土不服,已经好几天食不下咽了,如此珍贵之物,还是赠与他人享用吧。”   萧鼎天装作遗憾的一笑,心中更加肯定,陆明就是那个他找的凶手。   眯起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光。   “陆大人一表人才,听说在岩石镇政绩斐然,如果我孙儿活着,你们一定能至交好友。”   “呵呵......”   陆明感觉到了萧鼎天身上的杀意,知道了敌人是谁,他反倒不害怕了。   坦然的坐回到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   “陆大人,慢用,回程途中,小心车马,老夫招待不周了。”   说完,萧鼎天便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就在这时候,梅落雪翩然而至,柔声说道:“陆大人,我敬您一杯,那日街上相见,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只见他手握一杯酒,盈盈一拜,环佩叮当,身上异香浮动。   在场的男子的眼睛, 大多在他身上流转。   梅家面子还是要给的,陆明接过酒杯,儒雅一笑:“小公子性格洒脱如男子,也令陆某大开眼界,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赵景同早就对梅家这可小嫩草,垂涎不止。   也厚着脸皮凑过来,瞥了一眼陆明桌上,纹丝没动的汤羹,诧异的问:“陆大人,这等珍稀佳肴,弃之不吃,岂不是可惜。”   陆明微微一笑,将汤羹往前推了推,笑道:“陆某有些水土不服,没有食欲,如果赵兄不嫌弃,请用。”   赵景同眼睛一亮,就像很怕陆明后悔一样,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末了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如此佳肴,真让人回味无穷呀!”   看他们吃的越是美味,陆明胃里就越是翻腾。   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圈,发现萧鼎天和杜胖子双双下消失。   又跟几人寒暄了几句,陆明就告辞回程。   陆明虽然是文官,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就很羡慕那些可以骑马的男人。   于是前些时日,狠下了一番工夫学骑马。   现在不说是骑术了得,但是独立驾驭马匹,是没问题了。   夜已深沉,天上繁星点点。   微风吹散了陆明心中的恶心感,幽幽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哑仆忽然一个闪身,将他飞扑下马。   紧接着就听到,密集的箭雨声。   不敢有一丝停顿,哑仆带着陆明,一个翻身闪到街角。   陆明回头一看,到抽一口冷气,刚还还活蹦乱跳的马儿,已经浑身被扎成了刺猬猬,倒在血泊中了。   就在这时,耳边恶风传来。   一个一身黑衣的刺客,手握长刀,无声无息的向陆明袭来。   陆明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一闪,狼狈不堪的在路上滚了一圈,躲过那致命的攻击。   但是对方哪里会给他喘息的机会,长刀一横,又向陆明砍来。 一百二十三 探明杀手身份   恶风袭来,陆明已经是退无可退。   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一摸腰间的匕首,横起抵挡。   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嗡鸣声后,咔嚓一下,那杀手的长刀,竟然应声而裂开。   陆明和那杀手都双双呆住,就在这时哑仆已经回身赶到,与那杀手斗作一团。   此刻的陆明,象牙白的衣衫,满是灰尘。   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两道细细的血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到哑仆渐渐占了上风,陆明低喝道:“尽量抓活的!”   待哑仆擒住杀手,陆明双眼一眯,蹲下身,冷声问道:“谁派你来了的?”   那杀手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别口不言。   陆明怒火中烧,抬起大脚丫子,就照着那杀手的脸一顿猛踹。   踹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狠狠踢了一脚他的肚子,这才稳定气息问道:“到底是谁,说!一点点折磨死你的办法很多。”   那杀手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眼中闪过害怕,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住的跪地求饶。   陆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一把抬起杀手的下巴,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没有舌头。   好狠的手段呀!   再问也是徒劳,看来这条线是断了。   “你带我去找你的主子,我饶你不死,此后你隐姓埋名,再也不踏足兰渝境内。”   陆明的声音中,带着点点诱惑。   那杀手眼中闪过犹豫之色,陆明心中一喜,刚要再游说。   只见那杀手忽然面色铁青,抱住喉咙,然后就瘫倒在地,气绝身亡了。   陆明瞳孔一缩,连忙伸手探的脖颈,发现已经没有脉搏了。   看来这杀手不仅被割舌头,而且还被灌了毒药,不按时完成任务,就会毒发身亡。   可见来人用心之歹毒,恐怕不是萧鼎天这个商贾,可以做到的。   看看天空,夜色已经深沉,如果再不回去,唯恐媳妇儿会不的安眠。   加快脚步,回到县衙后堂,果然烛火还亮着。   陆明连忙进门,看到林涵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见到陆明回来后,眼中喜色一闪而逝,再看到陆明的满身狼狈,脸色一沉。   “可是那萧老匹夫,为难你了?”   吩咐哑仆去休息,陆明上前小心的搀扶住林涵,看着他身前圆滚滚的肚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是遇到一个刺客,已经被哑仆打发了。”   林涵是何等人,看到陆明这样狼狈,就知道刚才一定是凶险万分,担忧的问:“家主,你可有别的地方不舒服?那刺客有什么特征吗?”   两人慢慢的走回到卧房,陆明小心的将林涵扶着坐在床铺上,低头吻了吻他的黑发。   “我并无大概,多亏媳妇儿那把刀,关键时候,救我一命。”   林涵这才微微安心,舒展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单手安抚躁动不安的肚子。   细细推敲之下,他有疑惑更深。   “家主,那杀手作何打扮,可有什么标志,或者武功路数?”   陆明褪下脏了的外衫,只着雪白里衣,坐会林涵身边。   “那杀手武功在哑仆之下,但是身法很快,对了!他没有舌头,而且事先有服用毒药,被擒住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毒发身亡了。”   林涵浑身一震,双眼放出冰寒的光芒,咬牙切齿的低喃一声:“九王爷!” 一百二十四 担忧   陆明呼吸一紧,随即又了然了。   兰州就是九王爷的地界,看来他手上的那个账本和书函,与九王爷关系甚大。   “今天之事,只怕警告之意更重,萧家背后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九王爷了。”   林涵黑眸中闪过担忧。   “难怪萧家敢这么猖狂,看来是有所依仗。媳妇儿,无需担心,九王要的无非是我手上的这份东西。”   陆明面色一片冰冷,九王爷利用萧家大肆敛财,残害人命,堪称只手摭天。   林涵靠在床头,细细思索,缓缓的抚摸肚子,这腹中的孩子,这几日越来越活泼了。   陆明心疼自家媳妇儿,伸出素白的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吻了吻他的薄唇。   然后又吻了吻,那鼓起的肚皮:“也不知是男子还哥儿,怎么这样调皮,媳妇儿,你可以选了名字?”   林涵自然懂陆明这是想宽他的心,于是从善如流的说道:“你是他的父亲,名字自然由你来取。”   陆明挠挠头,思索片刻说道:“如果是男子,就叫陆逸轩,如果是哥儿,就叫陆逸然,怎么样?”   林涵细细品的一下这两个名字,眼睛一亮。   “好,家主取的自然是好的。”   陆明坏坏的一笑,挑挑眉毛:“叫相公,那天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叫了!”   林涵闻言耳朵一红,那天陆明生死未卜,情急之下这才叫出声。   现在陆明问起来,林涵还真不意思叫出口。   陆明爱极了林涵这种酷酷的,耳根通红,偷偷害羞的样子,一直老实摸肚子的狼爪子,也开始不安分了。   声音低哑道:“媳妇儿,叫一声嘛,就一声,叫相公。”   被陆明撒娇的声音,苏的浑身直麻。   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但是每每看到陆明这样子,林涵就没半点反抗之力,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声:“相公.......”   陆明闻言眼睛一亮,从林涵特有的低沉声音中,发出这两个音节,格外的有诱惑力。   为了报答他的的这两字字,陆明附身吻住他的嘴唇。   红鸾账暖,又是别样景色。   由于哥儿的体质特殊,生产前几个月,都要用特殊的药物调理那里,才不至于受伤。   所以每次,陆明贼兮兮给林涵上药的时候,羞的林涵恨不得,找个地洞转钻去才好。   兰渝县不大,本地居民淳朴,所以衙门的事情也相对比较少,无非就是谁家丢了了鸡,谁家猫丢了杂事。   陆明有意练一下自己的酒量,总是一杯倒,这在以后要是碰到推辞不开的宴会,被人抓住弱点可不好。   这天整理完公文,看天色尚早,陆明偷偷上街,在酒铺买了一坛子烧刀子,却意外的碰到一个怪人。   那人一身玄色男子打扮,坐在窗户边,只有一碟花生米,一杯一杯的喝烈酒,就跟喝水一样,面不改色。   正愁一个人喝酒的陆明,又叫了一坛子烧刀子,笑眯眯的坐在那人身边:“今天偶遇,不知可否与兄台痛饮几杯?” 一百二十五 醉酒   那人面容极俊,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但是像个大冰柜一样,浑身散发着森寒的冷意。   掌柜的有意上前拦阻,但是被那人看了一眼后,默默的退开了。   上辈子是销售的佼佼者,陆明练就一身厚脸皮的好功夫。   想他上辈子就是酒桌上的高手,这辈子这个身体,竟然一杯就倒。   吃了快点心垫垫胃,陆明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哪知道这酒极烈,如烈火一般,从口腔流过食管,直达胃部,都火烧火燎的。   脸刷的一下就通红了,酒意上涌,胡乱从桌子上,又拿过一个酒壶,倒酒。   入口才发现,此酒不同于刚才的烧刀子, 入口绵长,清香,但是后劲很足,大呼:“好酒,不过这个太不男人了,是男人就的喝烈酒!”   说罢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跌跌撞撞的抱着酒坛子,直接就给对方倒酒。   陆明半醉不醉的时候,那就是个放飞自我的哈士奇,不管不顾的,而且出奇的执着。   那人被陆明几次推过来的酒杯,酒水溅湿的衣襟,但却不生气,而是目光冰冷的看着陆明。   “谁说我不能喝的,我能喝着呢,来!再来一杯!”   又自斟自酌了两杯,连喝带洒的,一坛子烧刀子,也下去的差不多了。   此刻陆明已经醉了,眼皮直打架,手指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摔在桌子上。   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出走,嘴里面嘟囔着:“媳妇儿,媳妇儿,要买媳妇儿爱吃的兰花糕。”   然后就出来门,向街角走去。   陆明前脚出门,后脚那个掌柜,就诚惶诚恐的跑到那人身边,恭敬的说道:“梅家主,小人该死,让人惊扰了您的雅兴。”   冷面人竟然就是梅家现任家主,梅家老大,梅落月。   只见梅落月寒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不在意的摆摆手,拿起刚才陆明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   陆明现在脑子基本上,也是一团浆糊了,跌跌撞撞的凭记忆,找到那个茶馆,丢下碎银子拿着两份糕点往回走。   好在哑仆一直跟在身边,不然明天县太爷睡死在大街上,恐怕就会传的人尽皆知了。   林涵闻道陆明身上浓重的酒味,皱了皱眉,有心问问陆明去哪儿了。   他们俩人一个醉醺醺,一个有口不能言,于是幽幽叹口气。   不过看到陆明一直死死抓在手里的兰花糕时,却是心中一暖。   勉力的给陆明换了衣服,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塞在暖和的床铺上。   林涵气愤的点点陆明的额头:“做什么喝这么多酒,一杯倒还敢喝酒!”   陆明蹭了蹭被子,嘟嘟囔囔的呓语:“媳妇儿......媳妇儿......嘿嘿嘿。”   林涵一手握住陆明的手,一手拿过兰花糕吃了一口,绵软回甜的味道,让他唇角轻勾。   天色已暗,忽然林涵耳朵一动,眼中寒芒一闪,替陆明拽拽被子,起身走出卧房。   但是当看到屋外,站立在门口的林永昌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失声道:“小弟!” 一百二十六 九王爷的威胁   林永昌依旧面无表情,扫视了一下林涵高耸的小腹,冷冷的说道:“你的小日子,到是过的很惬意,不知道,那个陆明知道你以前的事,是不是该会这般天真。 一百二十七 真相只有一个1   一连几日,林涵都感觉陆明怪怪的,总是发呆出神。   在陆明又把公文批改错地方时,林涵眸子微微一闪。   拉着陆明坐到卧房里,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相公,你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   陆明就这么看着林涵,将他整个人,放在心里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然后握住拳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平静的说道:“媳妇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吗?”   林涵微微一怔,眸子中闪过幽深的黑暗,像一望无际的夜空,声音低沉道:“以前相信,但是当我经历苦难,无论怎么救助,都无人搭救的时候,就不相信了。但是能遇到你,我希望他是存在的。”   陆明紧紧的握着林涵的手,十指相扣,深呼吸几下。   “我相信,冥冥之中,是有神明的。其实我不是原来的陆明!我不属于这世界。”   林涵眼中闪过迷惑,但是没有打断陆明,自己家小相公,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十分惊世骇俗。   “我来自一个文明的现代社会,哪里只有男人女人,没有哥儿,科技高度发展,人们科技借助各种机器,上天下海,肩高高耸入云发房屋,人民的平均寿命也很高,人与人之间都平等的,并没有皇权......”   陆明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涵,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缓缓的叙述着,现代与这里不同的地方。   林涵从刚开始的惊讶,到震惊,最后甚至有点惶恐。   牢牢的握着陆明的手,好像怕他从只身边消失一样。   林涵不在乎以前的陆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以来,保护他,维护他,爱护他都,都是个温柔的陆明。   陆明把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宣之于口,长长的松了口气。   长久以来,压在心底,沉甸甸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忐忑不安的看着林涵,专注的看他的眼神。   哪怕他有一丝的害怕,一丝的迟疑,陆明都会不知所措。   但是让陆明惊讶的是,林涵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是深深的担心,十指用力的抓着他的手。   “相公,你以后万万不可告诉别人,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三人知道了。”   陆明微微一笑,整颗心都放了下来,调皮的一笑,故作为难的说:“可是怎么办,已经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呀。”   林涵双眸闪过杀意,如果有必要,为了保护陆明,他不介意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是谁?”   “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呀,他也算是个小人儿呢。”   林涵微微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抚了抚肚子,随即又有些担忧的说:“你不会,再回去那里了,是吗?会一直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是吗?”   林涵忽然有些恐慌和不确定,这样好的陆明,会不会就是一个梦呢?   一个自欺欺人的梦。醒来后,他还是那个满身血腥,身处地狱的林涵。   感觉到林涵的害怕,陆明起身,坐到他身边,轻轻的环抱住他的肩膀,吻了吻他的头顶。   “不,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守着咱们的宝宝,我想,我是为了你,才路过这个世间的。”   林涵眼圈微红,一瞬间无比安心。   陆明微微一笑,就这么抱着林涵,轻轻的说:“媳妇儿,你看,我跟你说了我最大的秘密。你有什么想与我分享吗?”   林涵浑身一震,手指一颤抖。 一百二十八 坦白从宽1   那天陆明确实喝醉了,但是半梦半醒之间,林永昌的话也听到一些。   只是听的不真切,也不想因此误会林涵,毕竟那只是过往的事情。   林涵手指一直遮掩在袖子下,微微颤抖。   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轻松的说道:“家主,我能有什么秘密,你还是这般孩子心性。”   随即起身从枕头下的暗格中,拿出两本一模一样的账本。   将其中一本交托到陆明手中,淡淡的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九王爷对这账本虎视眈眈,所以秘密的让人找临摹高人,仿制了一本足以乱真的,家主手中的就是仿本。”   陆明眼中闪过淡淡的惊讶,接过那账本,翻开几页,竟然与原来一模一样。   随即反应过来,林涵是想将这本假的交给九王爷,独立承担全部。   陆明心里就像揣了一个柠檬,酸的不得了。   “媳妇儿,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这么让你没安全感吗?为什么总是所有事情都自己承受,那我算什么?我陆明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陆明双眼微红,声音沙哑,越说越委屈,心里仿佛压力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不想让林涵看到他软弱的样子,陆明将手中的账本丢在床铺上,转身就要往外走。   林涵一下就慌了,陆明从来没有丢下他,转身要离开的。   他转身那一刻,他能感觉到,陆明周身建立起一道厚厚的围墙,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离开。   林涵连忙拉住陆明,脸上少见的惊慌失措,紧紧扣着陆明的手腕,急急的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你别走,只是怕你知道以后......会怕我。”   到底是自己爱人,一举一动都是心尖尖上的。   陆明坐回到林涵身边,摸了摸他的肚子:“我是你相公,孩子的爹爹,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林涵抿着嘴,沉思片刻,娓娓将当年的一切道来。   原来当年十几岁的林涵,由于长得高大,虽然偷偷熟背林家功法,但由于是哥儿,家中并不允许习武。   特意每天将脸图的乌漆嘛黑的,这才逃过了奴头的迫害。   但却意外被一名姓聂的武将相中,此人早年在战场上,意外受伤,从此不能人道,继而心里扭曲。   专门喜欢虐打哥儿为乐,而且专门从奴隶中,挑选资质好的男子和哥儿,到在军中做死士。   十年的时间,每一场残酷的训练,只有十分之一的生存机会。   背叛,杀戮,在这个死士训练营,一遍遍的上演,为的也不过是一颗馒头,一顿饱饭。   一次次的生死边缘徘徊,林涵奇迹般的成就了,林家武学的至高境界。   最后数百人,只有五人踏着鲜血存活下来,并且只有一个林涵一个哥儿。   这样姓聂的起了歪念头,却没料到,被迷药迷失本心的林涵,赫然变成一个杀戮机器。   一人,屠杀整个聂府邸,甚至包括那四名死士。   额头上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聂府灭门案,至今是一个悬案,无人破解。   林涵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快扣进肉里,当年的一幕幕,就像地狱的恶鬼一样,吞噬着他的心。 一百二十九 坦白从宽2   “你会怕这样的我吗?双手沾满血腥,身后无数亡魂的我。”   尽管林涵面无表情,眸子中古井无波。   但是陆明泪水,却控制不住,他知道这眼泪是替林涵掉的。   替那个,骤然家道中落,受尽苦楚的少年林涵掉的。   “不,永不,我心疼你,也恨自己,为何没有早遇到你。”   陆明附身亲吻林涵的眼帘,睫毛,鼻尖,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陆明一现代人,什么没见过,这辈子一家人,死也要在一起,谁敢阻看我的路,我定与他不死不休。”   林涵仿若从极冷之地,骤然见到阳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眼睛。   看到是一片深情如许,化被动为主动,伸手按住陆明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就在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之际,林涵的肚子,忽然突了一下。   紧贴着林涵的陆明,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林涵肚子上,时而突出的小手小脚,傻呵呵的一笑。   响亮的吻落在高耸的肚皮上,陆明轻轻的抚摸,带着笑意的说道:“小混蛋,赶快乖乖出来,敢折腾你么么,看你出来,我不打你屁股。”   时常跟不上陆明思路的林涵,哭笑不得的摇头。   “孩子还没世呢,你就吓唬他,当心跟你不亲。”   “他敢!”   林涵这肚子也日渐大了,站起身,甚至看不到脚。   饶是林涵身体强悍,也难免腰酸,晚上甚至会腿抽筋。   陆明知道这可能是缺钙引起的,但是这个世界,可没有钙片。   所以只能每日吩咐厨房,煮一些骨头汤,每日喝牛奶,多吃豆制品。   其他人都是没见什么效果,但是陆明自己却是越来越白了。   好不容易晒出的一点古铜色,是点滴不剩了,看上去就像个少年。   让励志要做一个纯爷们的陆明,很是郁闷了几天。   林永昌第二次来时候,陆明也在场。   毫不意外的,为了得到账本,九王爷同意放弃萧家。   陆明讽刺一笑,果然上位者为了权利和地位,什么都能放弃。   但是九王爷现在毕竟势大,陆明只能假意归顺,但却借口事关重大,必须要亲自交到九王爷手里,唯恐落入其他奸人之手。   送走林永昌后,看到林涵暗淡的眸子,陆明吻了吻的唇角:“别担心,他只是一时受人蛊惑。”   陆明召来了哑仆,秘密的交代了几件事后,双眼深沉的看着夜空。   如果仅仅是为了萧家,还犯不着这个大动干戈。   试想萧鼎天现在就是一只疯狗,见谁咬谁,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背后的这个主人。   如果现在九王爷弃他于不顾,无意是种沉重的打击。   到时候再将人,偷龙转凤的抓回来,送往京师董兄手中,账本、书信,人只剩五证齐全。   只怕是九王一派,作恶最直接的证据。   是夜,漆黑一片。   远处的萧家庄,火光一片,嘶喊之声不绝于耳。   萧鼎天被哑仆挑断手筋头脚筋,喂了洗脑丸,关在地下室。   但是陆明在得知,这场大火,竟然烧死了萧家数百名人命时候,心还是狠狠的抽痛离开一下。   这些人的死,而是间接由他造成的,谁又能说自己,不是满手血腥呢。   远远的望着京师的方向,陆明的眼中隐含杀机。 一百三十 萧家覆灭   萧家以雷霆之势崩塌,贿赂官员,殴杀人命,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兰渝县的百姓震惊。   但是让陆明接受不了的是,他们家欺骗百姓,将每年的花神娘娘,烹煮食之,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但是九王爷有意隐瞒,将这件事情,处理 干干净净。   偌大的萧家,墙倒众人推,地盘迅速被其他两家吞并。   潮湿的地下室,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嚣张了一辈子的萧鼎天,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头发凌乱。   双眼怨毒的看着前方的人,嘶喊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孙儿,我要杀了你!”   陆明坐在不远处的小茶桌边,老神在在的饮茶。   “你们萧家,敢做吃人的买卖,难道不怕因果报应吗?”   萧鼎天仰头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什么极致的笑话一样,阴冷的看着陆明。   “因果报应,谁手上干净?你抓我,无非是想让我揭发九王爷,痴人说梦,总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要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吃掉,才结我心头之恨。”   陆明饮一杯清茶,倒也不生气,微微勾起唇角。   “你主子弃你于不顾,你倒是一条忠心的狗,想死很容易,但是难的生不如死。我这正缺试药的,慢慢享受吧,如果想通了,可以让毒姥找我。”   “你个王八蛋!你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啊!”   想起前几日,看到那被炼药的张天师,不人不鬼的样子.   陆明看到毒姥发亮的眼神,不由自住的打了个哆嗦,真是一个强悍的哥儿。   陆明站起身,一派优雅的抚平身上的褶皱。   算算时间,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陪媳妇儿吃饭,才是重中之重。   林涵现在的饭量都快抵陆明两个,除了肚子,却不见其他地方长肉。   陆明瞄了一眼,日渐丰硕的屁股蛋儿,嘿嘿一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林涵碗里。   “媳妇儿,吃肉,吃肉!”   林涵自然看到陆明火辣辣的眼神了,老神在在的吃了块肉,但是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   不自在的清清嗓子,问道:“家主,那些账本和书信,你准备怎么办。”   陆明给林涵填了碗汤,说道:“对付九王爷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点点折断他的羽翼,现在九王爷势大,只能依靠皇帝一派的官员,从中制衡。我准备将一部分账本和书信,呈交给董大哥,便于他在京中行事,也可以暗中接触那些官员,看看有没有能为己作用的。”   林涵点点头,陆明受制于九王爷,站在明面上是不合适的。   林涵现在已经九个月了,陆明是草木皆兵,特意准备了产婆和大夫,常驻后衙,就怕有个万一措手不及。   到是当事人,一点不着急。   每天扶着硕大的肚子,在院子里转悠,虽然不能练武,但是活动活动腿脚,指导一下侍卫的日常训练是没问题的。   再次见到九王爷时,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对方虽然身着常服,但是依然尊贵而傲慢。   只见他拿过陆明呈交上来的账本,翻看了几下,然后重重的摔在桌案上,冷哼一声:“陆明,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萧家每年的对本王的进项是多少?” 一百三十一 阴毒九王爷   陆明一副惊恐的模样,满脸的不安和愧疚:“王爷您恕罪,我也是险些被他们做成菜,这才像彻查此事,没料到萧家尽然是您的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九王爷眯着眼睛,打量诚惶诚恐的陆明,眼中杀机闪动,但又快速的淹没。   “我从来不留无用之人,你最好考虑清楚,没有价值的人,在我这,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是!是!是!小人知道,一定谨记在心。”   陆明一副吓的腿直哆嗦的样子,满头都是虚汗,心中暗暗给自己点赞,演技能拿奥斯卡了。   九王爷满意的点点头,将一个布袋丢在陆明脚下:“本王听闻林家有一枚传家宝玉,甚是精美,一直香把玩观赏一番吗,却无缘得见,你如果能找到宝玉,本王将十倍,百倍的赏你。”   陆明小心的捡起布袋,打开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九王果然财大气粗,布袋里满是珠宝和金子,价值不下百金。   但是随即听到九王的话,陆明心中一沉,他果然是为了林家那暗桩的调度玉佩而来。   陆明低垂着眼眸,先是故意看着珠宝咽口水,然后又迷茫的瞪大眼睛,疑惑的说:“宝玉?什么宝玉?林涵到我家的时候,就一件发馊的衣服,啥都没有。”   九王爷闻言,脸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抬手啪的将茶碗,摔在陆明脚下。   “哼,别跟本王耍花样!”   陆明故作害怕的弯腰,频频擦汗,害怕的说道:“没有,下官不敢,不敢,真是没见过。”   九王爷冷哼一声,眯着眼,摆摆手。   只见仆人,拿出一个熏香,诡异的香甜气味,迅速的弥漫整个房间。   “唔!疼!”   周身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啃食他的骨头,钻进骨髓。   陆明跪倒在地上,抱着胳膊痛呼出声,然后死死的咬住嘴唇,鲜血淋漓都不知道。   汗水顷刻之间浸湿了衣衫,陆明额头上青筋直跳,眼前的九王爷都是重影。   “为什么!!!”   陆明不明白九王爷为什么忽然翻脸,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九王爷慵懒的一笑,继续催动手上的熏香,目光阴狠无比。   “一个泥腿子,能做上官就是天大的殊荣了,你最好识时务者,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九王爷不屑的一笑,熄灭熏香,拿出一颗药丸,丢在陆明面前,然后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脸上的不屑和嘲讽,就像看一只虫子一样。   “乖乖的替我办事,要是再起什么歪脑筋,哼!”   九王爷转身离开了,独留下陆明,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强忍着剧痛,陆明吃力的抓起药丸,双眼充满血丝,看着九王爷离开的方向。   死死的握着药丸,只有药丸完整的拿回去,给医鬼,才有可能研制出解药   等待九王爷的人都离开后,他吃力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每一步,他都感觉浑身的骨头,就像被碾压过一样疼痛。   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的,陆明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 一百三十二 解药1   外出归来的莫武,看到跌倒在门前,生死不知的陆明时。   脸色大变,连忙将人抗回后衙,扯着嗓子就喊道:“来人呀,陆大人晕倒了。”   整个院子都沸沸扬扬的,林涵面色铁青坐在床边,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陆明。   “可是那毒药发作了?”   医鬼收起金针长出一口气,闻言点点头,略带疑惑的说:“大人确实毒性发作,这种毒药,乃是宫廷秘药,极其霸道。但是他没服用缓解的解药,我刚才把脉,发现症状不是那么剧烈,很奇怪,不应该这样呀。”   林涵蹙着眉头,看着面色惨白的陆明,眼中闪过心疼。   伸手将刚才陆明一直握在手里的药丸,递给医鬼。   “这应该就是暂时缓解药性的解药,你研究一下,看有没有破解之法。”   医鬼小心的接过药丸,慎重的点点头,连忙起身告辞,与毒姥一同研究解药。   陆明被施针浑浑沉很的睡着,但是却紧锁着眉头。   林涵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陆明也不会卷进着旋涡之中。   陆明上任以来,一直恪尽职守,兰渝县的事物,都是亲力亲为。   现在人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林涵只能对外宣称,陆大人偶染风寒,闭门谢客了。   赵家派人送来了补品,但是最让林涵意外的是,素来特立独行的梅落月,却专门上了拜贴,送上了礼物。   能将一个偌大的梅家,经营了这样井井有条,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占得一席之地。   这个梅落月的手腕,可见十分高超。   陆明昏睡了三个时辰后,再次毒性发作,被疼醒。   剧烈的麻痒疼痛,由骨髓蜿蜒而上,陆明蜷缩成一团,浑身不住的颤抖。   “啊!九王你这个龟儿子!”   陆明咬着嘴唇,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   “别咬嘴唇,来咬着布巾,医鬼马上就来。”   林涵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将一块白色布巾塞到陆明口中,害怕他一时情急,伤到自己。   看到陆明这样疼痛,林涵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一样,顾不得其他,就像运起真气,来缓解对方的疼痛。   陆明虽然很疼,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连忙拉住林涵的手,死死的攥在手里。   虚弱的一笑,摇摇头:“傻媳妇儿,不行,我没事,就是有点疼,真是只是有一点点。”   就在这时候,医鬼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于是将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顷刻之间要想扑鼻。   “这是药丸,是根据那枚大人带回来的丹药配置的,我又调整了几味药。但是这毒药太古霸道,已经运行到大人的五脏六腑,解毒的过程会十分辛苦。”   陆明颤抖着手,接过药丸,眼中闪过坚毅之色:“我相信你们二人的医术。”   褐色药丸入口即化,化作暖流,直达肺腑。   林涵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陆明的手,双眸写满担心。   忽然,陆明面上一阵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一百三十三 连绵阴雨1   “相公!为什么会这样!!!”   林涵面色大变,连忙上前扶住陆明的身体,眼神冰寒的看着医鬼。   如果不是看到陆明吐出的血,泛着漆黑,林涵必然一巴掌拍下去。   医鬼浑身一哆嗦,险些膝盖一软跪下去。   连滚带爬的来到陆明身边,伸手为其诊脉,皱眉思索片刻后,长出一口气。   “大人将淤积在体内的部分毒血排出,脉象平和了许多,想必再进行几次排毒,直到血变鲜红就无事了。”   陆明拍拍林涵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吐了一就血,本来疼痛的感觉却退去了,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可见那药,是十分见效的。   林涵知道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于是爽快的站起身,双手抱歉,微微弯腰低声道:“抱歉,刚才是我误会先生了,关心则乱,还请原谅。”   医鬼不在意的一笑,拜拜手说道:“想来是大人中毒之时,喝的大量牛奶,起到了缓解药性的作用。这样我们今天才能想出这个办法解毒,还是大人福泽身后,吉人天相。”   接下来的几天,陆明断断续续的服用解药。   痛苦越来越少,吐出的血,也一次比一次鲜红。   不过为了不引起九王怀疑,陆明让医鬼配置一种,发作起来症状类似的药,只是不伤及身体。   这样才能让九王爷误以为,陆明的小命还握在他手中,从而放松警惕。   进入十月份,林涵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陆明像只惊弓之鸟一样,整天围着林涵转。   但是兰渝县境内,一直阴雨绵绵,更是连续下了五天暴雨。   县城北山后的碧江,水位节节上升,眼看就要到堤坝了。   一旦堤坝被冲毁,身后就是数以千计的良田和百姓。   陆明作为一县之长,责无旁贷。   连日来,他组织人手,去堤坝上,加固堤坝。   每天回来累的倒头就睡,有时候甚至脚都肿的脱不下来靴子。   这边阴雨绵绵,城中的米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纷纷抬高米价。   气的陆明邀请了本地商会会长,明着说是宴请,实则是警告他们要懂得收敛.   恩威并施之下,好在收到一点效果。   他最恨有人发灾难财,断人生路。   修缮堤坝的折子递了上去,却迟迟不见动静。   陆明甚至递过信函给杜胖子,奈何对方只传来一些模模糊糊的回答,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   看着外面一直不断的雨滴,陆明急的满嘴火泡。   看眼着雨越下愈大,陆明提议询问过庄师爷,兰渝县以前,是否有过这么大的水情。   得到的答案却是不容乐观,陆明盘算了一下县衙所剩不多的银钱,决定不等朝廷了。   各家各户有壮劳力的,都抽签去堤坝上,巩固堤坝。   陆明更是亲历亲为,顶着大雨在堤坝上,指挥大家。   “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林涵,千万别告诉他,我去堤坝上了,这大晚上的,我不放心,去去就回。”   林涵的肚子已经九个多月,随时可能生产。   陆明特意叮嘱家里面的仆人,然后带着莫武几个汉子,转身上了后山。 一百三十四 修缮堤坝1   雨势越来越大,密集的连成线,几乎都看不到路,打在脸上生疼。   “快,用布抱住泥沙石块,传给下一个人,别停顿!”   陆明的嗓子已经喑哑,但还是声嘶力竭的喊道。   堤坝上兰渝县的成年男子,几乎都集中在这里,排成几列,快递沙土袋子。   陆明身上虽然穿着蓑衣,但是里面衣服已经湿透了,本来就白皙的脸,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大人,您脸色十分不好,这里有我们盯着,您先回去歇歇吧。”   庄师爷走到陆明身边劝道,如果说之前他讨好陆明是为了生计,那么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陆明自打到了兰渝县,凡事亲力亲为,处事公平,绝不偏私。   让庄师爷心悦诚服,这样以为仁德的地方官,是百姓之福气呀!   看着不断上涨的江水,陆明紧皱着眉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下游的几处堤坝已经岌岌可危,显然是许多年未修补过。   陆明转身问庄师爷道:“这堤坝上任知县在位的时候,可曾修缮过。”   庄师爷面露难色,一面的迟疑,然后说道:“每年朝廷都有修缮的专门款项,但是从州府到地方,层层扒皮,落到兰渝县手里的已不足十之一二,前县令更是不管事的,那一点点修缮的银子,也被小吏们,贪墨了!”   陆明双眼闪过怒色,狠狠的将手上的木棍丢在地上,厉喝道:“草芥人命!这根本就是草芥人命!”   陆明觉得心凉无比,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常常听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庄师爷见陆明面露怒色,瞬间不敢言语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一个工人,背着巨大的沙袋摔倒了,湍流的河水,瞬间就将他淹没了。   还好他后面的人机警,这才扑了过去,救了他一命。   陆明心中一紧,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刚才跌倒的人,说道:“庄师爷,找人,把他换下来。”   庄师爷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是一个瘦弱的孩子,扛着巨大的沙包,赤裸的后背上都是伤痕。   沙包巨大的重量,压的他的脊背,弯曲的几乎要折断了一样。   细心一看,那孩子脚上还红肿一片,想来是像个不注意扭伤了,却倔强的没有出声。   巩固堤坝一天5文钱的报酬,很多困难的农户,都十分珍惜这次机会。   果然,那孩子被庄师爷叫出来后,满脸的惊慌,踉踉跄跄的跑到陆明身边,满脸哀求:“大人,我虽然长的小,但是力气很大,我能做的!求求您,别赶我走。”   陆明摇摇头,瞪着眼睛,指了指那孩子的红肿不堪的脚踝,严厉的说道:“你的脚再不医治,就会废掉,也没关系吗?今天不扣你工钱,快去大夫那看看。”   “我没事......我不还能......”那孩子,眼中闪过害怕和迟疑。   陆明眉毛一簇,厉声喝道:“快去,你想砍掉这只脚吗?!”   医鬼连忙上前检查,然后给他包扎,抹上伤药 一百三十五 修缮堤坝2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娇小,尖嘴猴腮的哥儿,挤到陆明身边,一听不让那孩子干活了。   抬手就给了那孩子一个打耳光,眉毛一竖,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想看大夫治病,咱家可没钱,给你,哼!”   陆明吓了一跳,连忙拉过那孩子护在身后,看着那个哥儿:“你是谁?堤坝重地,你怎么敢擅自闯入!”   哪知道那哥儿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掐着腰,伸出一只手,摊在陆明面前。   “我是他舅么么,大人,您可是咱们的父母官,可不能少给我家孩子的工钱,我看着这脚也伤到了,怎么也得算工伤,必须赔偿。”   陆明险些气笑了,这是撞到碰瓷的了,想必这孩子,辛苦拿到的工钱,也全被着着所谓的舅么么,私吞了。   再看那孩子满脸惧怕,身子哆哆嗦嗦的,显然平时也没少受虐待。   招呼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莫武,陆明微微勾起唇角:“来人呐,把他带回去,诋毁朝廷命官,关进大牢。”   那个尖嘴猴腮的哥儿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的惊慌失措,连声求饶:“大人饶了民夫吧,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既然这么想要工钱, 这风大雨大的,你一个哥儿多有不便,不如先到县衙大牢,多等待几日。”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您饶我一回吧。”   就在这时,忽然江水剧烈的震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陆明极目远眺,不远处的一处堤坝,眼看着就要被冲毁了。   那处堤坝下面,是一个盆地,上百亩的农田。   陆明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堵不如疏。   如果能在这里打开一个缺口,放水放到下方盆地出,形成一个湖泊。   不仅可以缓解现在的水患压力,而且可以为陆明重新修缮堤坝,争取机会。   陆明喊来了庄师爷,招来了县城里这方面的老工匠一起商讨。   但是兰渝县是个小地方,想找到真正水利工程的高手,却不容易,   最让陆明意外的是,刚出他救下的孩子,名叫周坤。   以前家里祖辈,都是从事水利工程的,祖传的手艺。   后来父亲在一次巩固堤坝中意外身亡,他投奔舅舅家,这才沦落于此。   众人一经讨论,确定了泄洪的可行性。   但是周坤却满脸担忧,提醒泄洪如果不慎,可能会有危险。   现在水位越来越高,陆明哪还顾得了那么许多,当即拍板泄洪。   磅礴的洪水倾泻而下,带着轰隆隆的巨响。   自然界的天地威压,每一个凡人都为之震颤。   天公作美,雨渐渐的小了下来。   陆明站在堤坝边,眉头微蹙,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从何而来。   忽然,脚下一阵剧烈的震荡。   在一阵惊呼当中,陆明身后的堤坝,忽然被水冲垮。   汹涌而来的怒涛,瞬间就将陆明吞没。   众人瞬间就乱成一团,纷纷向高处奔跑。   “大人!大人!别挤!”   等侍卫再回过神的时候,哪里还有陆明的影子。 一百三十六 归家1   自从上次陆明险些被淹死,就下决心学游泳,狠狠的喝了不少水,勉强学会。   虽然游不的怎么好,但是狗刨还是会的,至少不会淹死。   陆明失足跌下堤坝,被湍流的江水,冲到下游。   拼命的抱住一节枯木,这才不至于被淹死,陆明渐渐失去意识。   “呜呜......我们一家四口,都靠这点地活着了,这以后可怎么活呀!呜呜......”   “是呀,凭什么淹的是咱们村的地,上游那些老爷们的田地,怎么没淹呢。”   “都说着新来的县令是个好官,我看也是个唯利是图的糊涂官。”   “艾!这话可不能说,被听到可是要打板子的。”   迷迷糊糊之间,陆明感觉浑身忽冷忽热,周围很嘈杂,许多人哭泣,咒骂的声音。   陆明穿着常服,此刻虽然被划的破破烂烂,但是不难看出,出身富贵。   陆明被乱糟糟的说话声,吵的脑仁疼,刚要坐起身,就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凉水。   本来此刻就有些发烧的陆明,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这才看到自己躺在一处树下,旁边两个小孩,脸上托着两个条晶莹的鼻涕,手里一个破瓦罐,乘着水,做势还要往陆明脸上泼。   “艾!等等!”   陆明这句话没等说完呢,哗啦一盆凉水又泼在脸上了,鼻子里都进水了。   “咳咳!”鼻腔进水,陆明剧烈的咳嗽,伸着手想叫人来,奈何面目可能太狰狞了。   那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去找自家大人了。   “哎呦,你是谁家的?怎么还掉进水里了,要不是我家汉子把你拽上来,可就淹死了,看你穿衣打扮,可不像普通农户,这救命之恩,可不能就这么过去。”   一个身着布丁衣服哥儿,掐着腰,眼皮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那黑脸汉子,显然是个老实人,连忙拽住自家哥儿,歉意的说道:“你别听他说,举手之劳,谁见到都会搭把手。”   “呜呜......咱家地被淹了,以后拿什么生活呀,你要饿死我们一家子嘛,呜呜。”   哥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周围几家田地被淹的,也都纷纷哭泣。   那黑脸汉子,也不由的红了眼睛。   事出紧急,上游堤坝下面,就是数以千计的居民,两相权衡之下,也是无奈之举。   陆明泄洪之前,就派人通知下游的百姓散开,所有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天公作美,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此刻天渐渐放晴。   泄洪虽然造成局部堤坝破损,但是也都及时修补,在下游稻田中,形成一个小的湖泊,暂时缓解了上游水势对堤坝的压力。   原则上是成功的,但是看到那个跪伏在被毁的稻田边,哭泣的村民们,陆明心里沉甸甸的。   “大家放心,县太爷不会不管大家了,一定会做出相应的不补偿。”   但是大多数村民脸上,都闪过怀疑。   “他们官官相护,哪里管的了我们的死活。”   陆明苦于没办法表明身份,但是这件事却记在心里,回衙门以后,一定紧急办理。   他失足跌下江水中,林涵要是知道了一定很着急。   陆明勉力的起身,找遍全身,这才找到一块碎银子,拜托村民送他进县城。   到了县衙,根本顾不上吃惊的村民,吩咐下人打赏送他回来的村民。   陆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后衙。   此刻后衙,已经乱作一团,仆人门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跑。   医鬼焦急的站在卧房外,见到陆明后,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大人,正夫听闻您失足跌下江水,动了胎气,现在早产,但是胎位不正,可能......可能......” 一百三十七 生产   陆明呼吸一紧,瞠目欲裂,死命的抓住医鬼的胳膊,喊道:“你说什么!?”   后衙仆人里里外外的跪了一地,都在低声哭泣。   林涵平时对下人们很好,从不打骂,如今他难产有性命之忧,仆人们都纷纷祈祷他能平安。   医鬼一路跟着二人走来,感情最是深厚,此刻声音已经哽咽。   “大人,正夫早产胎位不正,已经见红,恐怕难产!”   陆明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手脚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陆明拼命的喘气,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拼命的告诉自己,冷静!   一把推开医鬼,跌跌撞撞的就往卧房跑去。   “媳妇儿,你不能有事,媳妇儿,你等等我。”   “大人,哥儿产子,血腥煞气中,万万不可进去呀!”   仆人纷纷拦住陆明,不让他进去。   陆明此刻双眼通红,就像逼急了野兽,一脚踢开最前跟拦着的人,喝道:“滚!”   一把拽开门,就往里跑。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陆明的心跌倒了谷底。   就在这时候,忽然产么么惊叫一声:“不好了,胎位不正,见红了,不成了,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大人,你快做个决断呀!”   陆明顿时傻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抓着产么么的衣襟,拼命的摇晃,嘶吼道:“你说什么!两个我都要!谁也不能少!”   陆明一个箭步跑到林涵身边,跪在床边,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   “媳妇儿,媳妇儿,你没事的,你别怕。”   林涵此刻脸白如纸,见到陆明平安归来,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即淹没在痛楚当中。   他死死的抓住陆明的手,他感觉到自己体力在不断的流失,剧烈的疼痛,几乎夺去了他的意志。   “保......保孩子,好......好好照顾他!”   陆明心仿佛被撕裂了,他害怕极了,此刻听到林涵气息奄奄的话,气的失去理智,怒吼道:“保个屁孩子,没有你,我要孩子做什么,你给老子撑住,撑住!”   胎位不正!难产!   忽然陆明灵光一闪,转头对站在一边的毒姥说道:“把孩子慢慢推回去,矫正位置,再生一次,快!”   产么么闻言吓傻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不行呀!胡闹!从来没人这么做过!”   陆明死死的握住林涵的手,鉴定看着他。   “媳妇儿,你相信我嘛,你千万别睡, 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嘛!”   滚烫的泪水,打在林涵的手背上。   林涵仿佛又重新有了生机,调动体内他停滞的真气,缓缓运转,狠狠的咬着嘴唇,点点头。   毒姥拿出千年人参,切片塞在林涵口中,吊着他那口气。   闭闭了眼睛,然后缓缓的伸出手。   陆明知道,这个过程极痛苦,如果林涵此刻失去意识,只怕一尸两命。   于是他趴伏在林涵耳边,轻吻他的耳垂,神经质的絮絮叨叨:“媳妇儿,你千万不能睡,要不然你去了,我就再找一个,到时候他会花你的钱,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   林涵闻言,眼中狠狠闪过暴虐之色,死死的抓住陆明的手,额头青筋直跳,暴喝道:“休想!” 一百三十八 降生1   陆明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   死死的抓住林涵的手,知道他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于是故意说道:   “媳妇儿,你看,我在这兰渝县广有才名,很多哥儿赶着给我提亲,你要是就这么撒手走了,我明天就抬进来一个,照顾孩子,你放心吧!。”   林涵满头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闻言气得瞪大了眼睛,抓着被单的手都青筋直跳。   “啊!你敢!”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林涵的一声低吼,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哭声。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个小少爷,听这哭声多嘹亮啊!”   陆明嘴角刚要闪过惊喜之色,忽然转头发现林涵,昏迷迷不醒,顿时惊骇的喊了一声“媳妇儿!媳妇儿,你醒醒!”   毒姥连忙上前,拉住陆明的臂膀,说道:“他没事,只是累极了,睡着了。”   陆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倾泻而下。   刚才一直在惶恐和不安中,高度紧张,如今放松下来,陆明眼前一黑,哐当一下,躺倒在地人事不知。   整个产房乱作一团,新生儿的哭声,仆人的尖叫声。   事后很多年,陆明与林涵有了很多孩子。   每每回想起,自己当时没出息的晕倒了,陆明就觉得脸上发烧。   自家媳妇生孩子,他竟然没用的晕倒了,真是太丢人了。   陆明迷迷糊糊的再醒来时,发现他就躺在卧室的软榻上。   转头就能看到林涵,昏睡在不远的床上。   轻手轻脚的起身,也顾不得换身上褴褛的衣衫。   陆明搬个凳子,坐在林涵身边,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轻拂他额头上的疤痕,挺翘的鼻子,薄如刀锋的嘴唇。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陆明才觉得自己惶恐了一天的心,终于慢慢回笼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就算知道,自己穿越到异世,都没有那样怕过。   他怕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当中。   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说,刚才那一刻,如果没有想到办法。   他真的决定要放弃孩子,没有什么比陪伴自己的爱人,还要重要。   如果林涵不在了,那么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在了。   再次俯身亲吻那最爱的唇,这才决定出门,去看看刚降生的那个孩子。   孩子被家里的一个胡么么抱着,这可是陆明特意雇来照顾新生儿的,经验老道。   宝宝小小的一团,满脸都是皱纹,蜷缩在襁褓里面,甜甜的睡着。   这就是自己的血脉,陆明忽然十分感动,眼眶微湿。   “大人,你快抱抱小少爷,看小少爷的眉眼,跟你真像啊,以后一定是个气度不凡的男子。”   陆明伸手,想要抱一抱孩子。   但是看到这样柔软的孩子,陆明伸手尝试了几次,但是却无从下手,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胡么么说道:“怎么抱?他这样小,我……我怕伤到他。”   胡么么和屋里的另一个哥儿,看到陆明那手足无措的窘迫样子,噗嗤一笑。 一百三十九 降生2   陆明按照胡么么的手式,小心的抱过孩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用手臂托着他的脖子和后脑勺。   那样小小的柔弱的心跳,与陆明的心跳重合,这是一种生命的传递。   陆明忽然心中有许多感慨,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但是此刻宝宝,可没有给自己亲爹感叹人生的时间。   也许是抱着不舒服了,宝宝蠕动了两下,闭着眼睛,扁扁嘴吭了几声,眼看就要哭了。   陆明听到声音,浑身一僵,像只僵直的木偶,呆呆的看着旁边的胡么么,投去求助的眼神。   就在这时,小家伙扯开了嗓子,嚎啕大哭。   那声音洪亮的,几乎快把房盖掀开了,陆明只感觉耳朵翁翁的一下。   “哎呦!宝宝不哭,宝宝乖!宝宝是最可爱的宝宝,爹错了啦!”   陆明这边小心的用手,拍着宝宝细嫩的后背安慰道。   奈何自家儿子一点面子不给,哭的声音更大了。   急着陆明是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忽然外边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仆人,磕磕巴巴说道:“大人,大人,正夫醒了。”   陆明眼睛一亮,连忙把宝宝送到胡么么手里,撒腿就往卧房跑去。   此刻,林涵虽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是已经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陆明三步化作两步,来到林涵床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媳妇儿,辛苦你了,真是吓死我了,咱们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林涵微微的喘了几口气,细细的打量陆明,确定他真的没有事情以后,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说什么傻话,谁家哥儿生孩子不这样,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林涵看着陆明微红的眼眶,心柔软成了一片。   就在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再也见不到他和孩子了。   如果不是拼着,最后一点意志,拼着对这个人强烈的眷恋,林涵也挺不过来。   这对新晋的爹爹和么么,深情的望着彼此,旁若无人。   如果不是宝宝有远而近的哭声,只怕两人还在含情脉脉的告白。   小包子,如今应该叫陆逸轩小宝宝,哭得脸都红了,无论谁哄都不行。   到底是母子连心,小逸轩被林涵抱在怀里后,哽咽了声,就不哭了。   小手紧紧的抓住,林涵的手指,樱红的小嘴努动着,煞是可爱。   林涵看着孩子,一直要哭不哭的样子,还一直抿着小嘴,十分担心的问道:“逸轩,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陆明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粗心,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想必没吃过什么东西,一定饿了。   “媳妇,你别着急,想必孩子是饿了。”   孩子降生前,陆明特意打听过,这个朝代的哥儿,虽然能生孩子,但是却不能喂养。   孩子降生时,都是喝羊奶和米汤,长大的。   陆明特意,圈养了三头母羊,如今正式产奶的好时候,于是吩咐热羊奶端上来。   陆明小心的用勺子,试了试温度正好,然后喂给孩子喝。   小逸轩大概是饿坏了,闻到奶香味儿,狼吞虎咽的就喝了起来。   喝了小半碗的热羊奶后,扁扁小嘴,手紧紧的抓住林涵的手指,沉沉的睡去了。 一百四十 惩治无赖   自从孩子降生以后,陆明就化身为二十四孝好爸爸。   什么喂奶洗澡,孩子弄脏的尿戒子,都是陆明亲力亲为。   这个世界的哥儿,生完孩子以后修养三天,就能够下地干活了。   但是陆明是个现代人,被各种微博朋友圈的鸡汤洗脑过,深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   所以就固执的,压着林涵在床上。   硬生生的躺了一个月,每天更是,参汤鸡汤,不离口。   每天除了抱抱孩子,一点活都不能干。   林涵,摸了摸自己腰上,新长出来的软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他家这个小相公,虽然看着温柔,但有时候却十分固执。   别说练武了,甚至连床都不能下。   林涵只能每日静静的躺在床上,练习内功心法。   孩子降生以后,之前滞碍的地方,畅通无阻。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时间,练习内功心法,这一个月的月子生活,让林涵内功心法大有精进。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月,终于能下地了。   都说奶娃娃降生以后,一天一个样子。   之前陆明还嫌弃自家儿子,皱巴巴的满脸皱纹。   如今的小逸轩,长得玉雪可爱,浑身皮肤雪白,胖乎乎的手臂,就像一截一截的莲藕。   样子更是像极了陆明,一双杏仁眼,就跟黑曜石一样,骨碌骨碌直转。   见到谁都咧嘴一笑,要多甜,有多甜。   自家儿子满月,陆明当然是想大肆的庆祝一下。   这不,还没到时候,上门的拜贴,已经不计其数了。   家里有新生儿降生,陆明虽然喜不自胜   但是,却没有忘记泄洪时,毁掉的农田。   正巧,萧家被正法了,本地许多上好的农田都充公了,现在都握在衙门的手里边。   陆明特意派了庄师爷下去,统计农户受损的情况。   哪知道,这边还没有统计完毕,那边有些农户就已经闹上了县衙大堂。   数十人,老老少少的,围在县衙大门前吵嚷道:“县太爷可是红口白牙的答应,要给我们补偿农田的,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消息,别是你们衙门自己私吞了吧?”   “可不是,做官的就没有不贪的,这官府都不给咱们公道,咱们只能自己找个公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煽动,一时之间大家都情绪激动,险些跟拦阻的衙役发生冲突。   陆明身着官衣,寒着一张脸,从后面走了进来。   之前,到底是谁家的农田受损,陆明心中可是一清二楚,有些人甚至落水那天,已经见过。   现在,围上来的这十几号人中,显然有一些人是浑水摸鱼,想捞些好处处的。   “本官说的补偿于受损农田的农户,当然是算数的,但是对那些浑水摸鱼的人,可算得上是诈骗,一定会追究到底,绝不姑息。”   那些个混水摸鱼的,一见陆明脸色阴沉,脸上纷纷闪过心虚。   不过还有些人,藏在人群当中,蛊惑其他人说道;“都说官字两个口,大家看他现在就在找借口,不想赔偿咱们。”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个说法,不然就算告到州府,告到皇上那里,我们也要讨回公道。” 一百四十一 满月酒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甚至有些冲动的村民,已经跟衙役发生了争执。   陆明一摆手,那几个闹事的,被五花大绑的绑成粽子,丢在大门口。   侍卫们都站在门口,雪亮的刀子,在阳光下发着深深的寒意。   那些个闹事的滥竽充数的,无非就是想讨些好处,万没有拿性命相搏的道理,于是都纷纷退下了,面露害怕之色。   陆明怒极反笑,是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师爷,将名单呈上来。”   话音刚落,这边庄师爷就拿上来一份名单,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应该赔偿的名单与份额。   陆明接过名单之后,朗声说道:“念到名字的,都上前来,可以得到一份赔偿上等田地。”   那些本来以为赔偿无望的村民,都喜形于色。   一份份名单发下去,都是上等的农田。   每年秋收的份额都十分高,那些得到赔偿的村民,都十分开心,纷纷都,按了手印离开了。   所有的赔偿名单,全部公布完毕,那些个滥竽充数的,就暴露在人群当中。   他们还想起哄,挣抢得也好处,哪知道陆明,眼睛一瞪,眸中闪过寒光。   朝着身后的侍卫一摆手,冷喝道:“来啊,将他们抓起来,压入大牢,聚众闹事,欺骗本官的。”   这下剩下那些地痞无赖傻眼了,纷纷跪地求饶。   陆明下令,每人打十大板,然后抄道德经十遍,于菜市口朗诵十天。   兰渝县其他人,都纷纷称道,县太爷别出心裁。   不过现在,陆明可没有功夫听这些,街头八卦。   眼瞅着自家宝贝儿子,满月酒就要到了。   兰渝的商賈名流都纷纷到场,小逸轩很是给面子,穿着红彤彤的小袍子,粉雕玉砌,被林涵抱在怀里,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朝陆明方向伸出小胳膊。   “啊!啊!”   小奶音喊了两声,看着常常抱着自己的傻爹爹,却没来抱自己,小逸轩大眼睛看着自己么么,扁扁嘴。   时间已经不早了,往常都是陆明哄着睡觉的,此刻宴会正在憨,陆明被一群人围着敬酒,只怕脱不开身。   眼看着自家儿子就要哭了,林涵连忙哄道:“宝宝乖,你爹爹喝多了,么么抱,咱们睡觉去了。”   林涵摇摇头,这边刚把小崽子哄睡了,回到前厅,陆明已经满脸潮红,喝的酩酊大醉。   一见林涵来了,一把抱住,嘟嘟囔囔的说道:“媳妇儿,你到哪里去了,我都想你了。”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涵耳根通红,点点陆明额头,满脸的无可奈何。   “媳妇儿,我吹音乐给你听哦。”   陆明喝嗨了,从腰间拿出洞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开始吹奏。   别看人喝醉了,但是箫声却悠扬动听。   箫声虽然天生有些沧桑感,但是此刻却带着满满的情意。   这时,却忽然一道琴音隔空划过,正好与箫声相合。   一道蓝色的清冷身影,带着深寒的冷意,抱着古琴,缓缓走入人群。 一百四十二 梅落月   那人一身蓝衣,周身的气质极冷,冷到让人忽略他俊秀的容颜。   两人琴箫配合的甚是和谐,倒显得相得益彰。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惊呼出声。   “这不是梅家家主,梅落月,他可是从不出席这种宴会的。”   梅家三个哥儿在这兰州地界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梅家老大梅落月,纵横商场不输男子,有多少男人都征服这样的哥儿,更别提那万贯家产了。   陆明前些日子,虽然特意锻炼过酒量,但是奈何身体素质不够。   虽然不是一杯倒,但是此刻也是迷迷糊糊。   大脚丫子踩着凳子,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吹着洞箫。   那大眼睛滴溜滴溜的,一直往林涵身上飘,媚眼乱飞。   上辈子陆明闲来无事,学了洞箫也有几十年的功底。   如今有人,以琴声相邀,自然激起几分斗琴的性质。   陆明微微一笑,本来悠长的洞箫,急转直下,音色变得极诡异刁钻。   因为醉酒,本来白皙的脸颊绯红,仰着下巴,像只傲娇的孔雀。   梅落月琴音一转,竟然带着几分杀伐之意。。   这两人哪是琴箫合奏,如果有懂音律的人听到,就知道这简直就像是在用音乐打架。   一曲完毕,围观的宾客都大饱耳福,纷纷拍手称赞。   陆明现在醉的迷迷糊糊,一曲完了,就跳下桌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媳妇儿身边,支起一口白牙,嘿嘿直乐。   “媳妇儿,媳妇儿,我吹的好听嘛!”   梅落月收起古琴,款款的走到陆明身边,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满身冰霜。   “陆大人,深通音律,堪比伯牙与子期,落月心中佩服之至。更是羡慕正夫有如此夫君。如若能够寻得这样的知心人,相伴一生,哪怕以梅家为嫁妆,都在所不惜。”   林涵手一顿,眸中寒光一闪,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梅落月。   “梅家主,此言诧异,以梅家的实力,在这兰渝县,多少青年才俊踏破了门槛,想要求娶,实在不该妄自菲薄。”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更何况是知心人。”   两个人,一个煞气腾腾,一个浑身冰寒,丝毫都不相让,周围的人,顿时感觉温度降了许多。   纷纷都避隐其锋芒,不敢直视二人。   陆明现在脑袋跟浆糊一样,根本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他现在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晃,都是重影的,不过细细看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拿着古琴的人,很是眼熟。   刚想上前两步,看个清楚,忽然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就向前扑倒。   梅落月一个闪身,就要上前扶住。   但是有一个人,比他还快,只见林涵眼中寒光一闪,单手抱住陆明的腰,将人扶稳。   林涵微微抬起右手,运起真气悄悄的,打向梅落月的手。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梅落月竟然会武功,眨眼之间两人已拆了数招,不分胜负。   陆小明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扒在林涵的身上,满脸的困倦之意,嘟嘟囊囔的说道:“媳妇儿,困。” 一百四十三 特别的小偷   林涵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温柔的环抱着陆明,目光不善的看着梅落月。   “家主不胜酒力,就不陪各位了,还望各位海涵。”   主人家这是明显要送客了,其他宾客都被两个人的气场震慑,纷纷主动告辞离开。   但是这梅落月在陆大人正夫面前,公然的自荐枕席,甚至不惜以梅家为嫁妆,这可是轰动全城的大新闻。   离开的宾客,都慢慢的往外走,但是这耳朵,可都是支棱着,听八卦呢。   梅落月起身一拱手,说道:“在下也告辞了,再次恭喜陆大人夫夫,喜得麟儿。”   梅落月深深的看了陆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转身之际,刚才与林涵交手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眸中晦暗之色一闪而逝,嘴角勾起轻笑。   林涵扶着陆明回卧房休息,小逸轩那里有胡么么和仆人,到是不用担心。   陆明喝醉了一向缠人,巴巴的抱着林涵的腰身。   噘着嘴,不住的亲吻林涵的面颊,含糊不清的说道:“媳妇儿,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人喝醉了酒,就跟那五岁的奶娃娃似的。   替陆明擦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里衣。   林涵看着睡的面颊通红的陆明,越看越像大号的逸轩。   那孩子调皮好动,大眼睛天天笑成月牙,跟陆明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林涵握住陆明的的手腕,刚想调动真气帮助他解酒劲。   忽然,听到一阵响声。   林涵面上一寒,快速闪身向书房飞身而去。   只见一个身影,在书房柜子里翻找到一个小盒子,塞到衣服里,转身就要走。   “大胆小贼!还想跑。”   林涵低喝一声,飞身而上,抬手就向那人抓去。   但是那人身法极快,一个飞扑,冲破窗户,向外面竹林跑去。   林涵也不停顿,运起真气,紧跟而上。   刚才那人身法虽然诡异,但是林涵却感觉极熟悉。   林涵从腰间拿出两根极细的银针,向前面的人影打去。   那人武功极高,身法了得,竟然避开银针。   但是也失了逃跑的先机,被林涵赶上,两人打了数百个回合,竟然还分不出胜负。   林涵趁对方疏漏,一把抓掉遮面的黑布。   看着眼前极冷的一张脸,林涵淡淡的说道。   “梅落月!”   梅落月被抓住,也不慌,甚至眸子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冷声说道:“想不到正夫竟然有这样的武学造诣,落月甘拜下风。”   “彼此,彼此!梅家主原来喜欢做梁上君子,你接近家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涵狼一般的眼睛,犀利如刀的看着梅落月。   “今日落月技不如人,他日定当讨回。”   梅落月一脸面无表情拱手,然后坦然转身离开。   林涵并未阻拦,待梅落月走远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   正是刚才梅落月香偷盗之物,是一枚上书梅字的血玉,正是那日陆明从萧家庄,那满是骸骨的坛子里,捡到的玉佩。   林涵目露杀机,微微勾起嘴角,如着午夜的恶鬼。 一百四十四 媳妇儿的温情   林涵回到家中,陆明睡到并不安稳,想必是喝了不少酒,体热。   雪白的里衣被扯的乱七八糟,大片的肌肤漏在外面。   额角微微有些汗水,林涵失笑摇头,浸湿了帕子,给陆擦拭额间和脖子上的汗珠。   “媳妇儿,水,想喝水。”   陆明迷迷糊糊的抓住林涵的手腕,嘟囔着。   今天喝了不少酒,一定会口渴,林涵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扶起陆明,喂了几口水。   睡了好一会儿,如今也有点醒酒了。   夜色正深,自家媳妇儿就在身边。   孩子满月了,林涵的身材也慢慢的恢复往昔,修长挺拔。   生过娃娃后,挺翘的屁股蛋儿,越发的圆润了。   迷的陆明眼睛,总是不有自主的盯在林涵身上。   “嘿嘿,小崽子睡了?媳妇儿,我想你了。”   看到自家小兔子,面颊绯红,像个缠人的奶孩子,林涵莞尔一笑。   用手抚摸那乌黑的长发,低头亲吻那水润的唇角。   红鸾帐暖,少不得是另一番春色。   好不容易陆明限制的坐月子时间结束了,林涵一大早起身,在院子中练武。   虽然他惯用暗器,但是刀枪剑戟也是不在话下。   林涵一身黑色劲装,手上一把银亮的长剑,每一招每一势,都带着凌厉的杀机。   县衙的侍卫和衙役,早早的就围成一圈,瞪大了眼睛看。   刚开始知道林涵是个哥儿,还有人轻视不屑,但是在见过林涵强大武力的时候,不屑都变作敬佩。   虽然林涵的招式和新发不能传授于外人,但是其他的武功与剑术确是不在话下的。   陆明是被屋外的叫好声吵醒的,一摸身边的位置,撇撇嘴。   媳妇儿果然在外面练武,悠悠的叹了口气。   啥时候能像小说里的小受一样。那事第二天,含羞带怯的趴在自己怀里,温存一二呢。   陆明脑袋里开着小剧场,幻想自家媳妇儿,满脸羞红的欲拒还迎。   不由的打个冷战,不好,不好。   媳妇儿还是这样英姿飒爽的样子最帅,越听外面的叫好声,心越痒痒。   陆明胡乱的穿起鞋子,披散着头发,就往外跑。   正巧看到林涵手持长剑,与莫武战在一处。   袖长笔直双腿,劲瘦的腰身,无一不彰显着力量与美感。   日常花痴自家媳妇的陆明,却没注意到其他侍卫和衙役,都在往他着看,几十个大汉,微微脸红。然后拼命的低头,不敢再看。   林涵自然注意到了气氛不对,回神一看,脸微微一沉。   陆明披散着头发,白色的里衣领口凌乱,露出雪白的脖子。   那精致的锁骨上,雪白的肌肤上,有着点点玫红。   此刻的陆明身上带着房事过后的慵懒和惬意,像一只娇贵的猫咪。   伸手将长剑丢给莫武冷喝道:“每人加练挥剑两千次,完不成的明日与我对打。”   众人这才惊醒过来,连忙夹着尾巴逃走了。   本来欣赏自家媳妇儿正嗨的陆明,见人群都散了,诧异的咦了一声。   “媳妇儿,他们怎么都走了?” 一百四十五 媒人   林涵满脸黑线,恨不得把这人藏在衣兜里,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外面风大,也不多穿件衣服。”   陆明挠挠头,也没在意,屁颠屁颠跟在自家媳妇儿身后。   这边早饭刚吃完,门房就来传话,说是媒人找上门,说要给县太爷做媒。   惊的陆明一口茶水喷出来,不住的咳嗽。   “咳咳......谁?你再说一遍,给谁做媒?”   掏掏耳朵,陆明几乎都快怀疑自己的 耳朵有问题。   后知后觉的扯扯林涵袖子,委屈的说道:“媳妇儿,你相信我,没有的事,我都不怎么什么情况。”   林涵此刻面无表情,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逝。   媒人是电视剧里,典型的媒婆打扮。   身着碎花长衫,面上脂粉涂的好几层厚,一朵大红花戴在头上。   一脸的褶子,一笑脸上的脂粉就扑梭梭往下掉。   好在是县城的父母官。陆明理了理衣服,坐在上首位,淡淡的看着下面的媒人。   “宋媒人,怕不是早起睡糊涂了吧,本官可没有什么亲事,需要做媒。”   林涵就坐在陆明身边,一张脸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如狼犀利的双眸,泛着淡淡的冷意。   宋媒人被吓的顿时就腿软,好险跪倒在地上。   想想梅家给的那份丰厚的酬金,这才壮着胆子,挥舞着小手绢,颤颤巍巍的说道:“陆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梅家老大梅落月,昨天里满月宴,对大人一见倾心,今日特让小人来说媒。愿以梅家为嫁妆,只求能能侍奉大人左右,为妾也在所不惜。”   林涵闻言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这个梅落月几次三番找上门,显然是图谋不轨。   陆明这边是一脸懵逼,他昨天喝醉了,后半段琴箫合奏完全是断片的,对梅落月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荒唐,本官与梅落月素不相识,这件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宋媒人请回吧,我与内人伉俪情深,这一生不会另娶他人。”   说罢一挥袖子,宋媒人就被仆人请了出去。   “媳妇儿,你说这梅家人,脑子是不是都不好使,你别生气,我对你的心,那是可表日月的。”   林涵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眼中晦暗不明,从怀里拿出那块血玉,递给陆明。   “梅落月身怀不俗的武功,昨夜更是为了这块玉,不惜以身犯险,昨夜到县衙里里来偷盗,被我撞见。”   陆明一惊,前些日子太忙,本来想找个几乎将这块玉还给梅家人,但是忙起来就忘记了。   如今梅落月竟然来偷取这块玉,这怕这玉不仅是价值连城这么简单了。   “不如,设宴邀约梅落月,我倒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明淡淡的说道,眼中闪过深思,以梅家在兰渝县地位,萧家应该不敢将注意打到他家身上。   更何况所以人都知道,梅家只有三个哥儿,那么那个死去的绝美的人,身上带着梅家信物,到底是谁呢。   本以为吃人案已经结束,但是陆明却感觉这黑雾越来越深了。 一百四十六 谣言漫天   梅落月找媒人上门说亲这件事,不知怎么的,竟然不胫而走。   短短半日,整个兰渝县就街头巷尾传遍了。   百姓们闲来无事,最大的爱好,可不就是八卦官老爷和本地士绅的那点八卦。   各种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层出不穷。   什么梅落月在陆大人长子满月宴上,对陆大人一见倾心,从此非君不嫁。   但是陆大人家有悍夫,惧内纵使深爱佳人,也只想泪眼相望。   更有甚者谣传,早年陆大人就和梅落月私定过终身,所以梅落月才至今未嫁,奈何痴心错付,情郎另娶他人。   陆明听着庄师爷说这些街头八卦,听的一愣一楞的。   心中暗暗咂舌,果然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十分强大。   “大人,这梅落月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胜在姿容出众,又嫁妆丰厚,甘心为妾室,不如您就收了他,也好成就一段佳话呀!”   庄师爷强忍着笑意,打趣陆明。   陆明这边正吃着糕点,闻言好险没一下噎住,翻了个白眼。   “谁爱要谁要,既然你这个眼馋,我做主让你娶了怎么样?”   “哎呦,大人小人错了,这话可千万不能被我家的那个河东狮听到,不然非得追我几条街不可。”   庄师爷是出了名的怕媳妇儿,但凡要是在街上多看其他哥儿一眼,那回家耳朵逗得被捏肿了。   看到庄师爷那怕怕的样子,陆明哈哈一笑。   拿起一块毛巾,擦擦手上点心的残渣,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萧家那日查出的骸骨,身份都核实了吗?”   庄师爷一抖,小心的看着陆明的脸色,这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进展却不是那么顺利。   “回答大人的话,那些骸骨,一共52具,我们审问过萧家庄那些家丁,辨认出最近的33具,但是另外18具由于年久远,有没有身份标识,查起来有些困难。”   陆明了然的点点头,古代没有DNA等刑侦手段,确认死者身份,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随即想起那个未腐烂的人头,思索片刻对庄师爷说道:“那颗人头做的防腐处理,鬼斧神工,只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可以此入手查,也许会有线索。”   经陆明这么一提示,庄师爷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告辞了。   这边庄师爷刚走,那边就传来了小逸轩哇哇的哭声。   陆明一惊连忙起身,来到房间,看到自己家儿子被胡么么抱在怀里,扯着嗓门一直干嚎,典型的干打雷不下雨。   胡么么看到陆明来了,松了口气,将小逸轩交到陆明手里,说道:“大人,小少爷这是该睡午觉了,见不到您,这才一直哭闹。”   这边话音刚落,林涵正好走进门。   看到刚才还哭闹不休的小崽子,现在躺在陆明怀里吸允着小手指头,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臭小子,就知道粘着你爹,还假哭,也不知道像谁。”   话说然这么说,但是林涵打趣的眼神看着陆明,答案不言而喻。   陆明笑弯一双大眼,在自家儿子细腻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颇为自豪的说:“必须像他爹呀,是不是儿子,哈哈。” 一百四十七 谣言   小逸轩胖乎乎的小手,把玩着自家老爹的头发,一双桃花眼,笑成月牙形状,和陆明如出一辙。   卸货成功以后,林涵一身轻松,又恢复一身短打的武人打扮,蜂腰挺背,翘臀长腿,周身气息锋利如刀。   陆明心中一热,上前两步,在林涵嘴边偷了一个吻,一双眼睛,仿佛带勾子一般,扫过林涵身体各处。   古代人保守,胡么么哪里见过这阵势呀,惊呼一声,连忙转身离开,随便带上门。   林涵早就被陆明跳脱的性子,锻炼出一幅强大的心脏,但是发红的耳根,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休要猛浪,还有人在呢!”   陆明嘿嘿一笑,凑到林涵耳边,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状况,只是感受到了冷落,于是皱起细细的眉毛,挥舞着小胳膊,啊啊几声抗议。   小逸轩这手里还攥着陆明的头发,这么一动,陆明可不就遭殃了。   陆明抱着宝贝儿子,头皮被扯的火辣辣的疼,只能龇牙咧嘴的哎呦哎呦直叫。   “哎呦!媳妇儿,你还幸灾乐祸,快救救我。”   林涵看到陆明的窘迫,俯身亲了亲小逸轩嫩嫩的小脸蛋,失笑出声:“让你口没遮拦,儿子真乖!”   可能是感觉自家爹爹扭曲的表情很逗,小逸轩张着没牙的小嘴,咯咯直笑。   一时之间,一家三口笑声一片。   哄睡了小崽子,陆明和林涵换上便服,难得上街游玩。   两人走到常来的茶馆,陆明特意要了兰花糕。   这边屁股刚做热,那边就听旁边的,邻座的人议论。   “唉,你们听说了吗?梅家老大要嫁给陆大人,都找媒人上门了。”   “我可听说,这陆大人家的正夫,眼睛跟铜铃那么大,血盆大口,长相特别吓人。这陆大人惧内,这才不敢娶这梅落月的。”   “如此粗鄙之人,竟然能入了陆大人的眼,指不定使用什么狐媚手段。”   虽然早就知道街上谣言满天飞,但是却并不知道,传闻竟然将林涵形容的这般不堪。   陆明寒着一张脸,抬手一杯茶水,泼到那个人脸上。   “县太爷的正夫,也是尔等可以议论的。”   那人被泼一头茶水,顿时就怒了。   “哪来的混蛋,找死!”   说罢就操起桌上的茶壶,就往陆明头上砸来。   陆明就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果然,茶壶还没到眼前,林涵伸出一脚,将那人踹出茶馆。   林涵双眼寒光一闪,眼中杀机毕现,那些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人,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陆明这下是真的生气了,这件事情半天之间,愈演愈烈,要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相信。   陆明特意找到了,在兰渝县卧底的劫匪,打听谣言的出出。   仔细一打探果然是梅家放出的消息。   梅落月特意放出假消息,混淆视听,无论他居心何在,都让陆明十分恼火。   但是让陆明意外的是,还没等陆明找上门,梅落月竟然主动上门拜访。 一百四十八 血玉风波1   梅落月作为梅家家主,行走于商场自然不同于一般哥儿。   此刻竟然不带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只身前往县衙后堂。   本朝民风虽然不严苛,但是一个未嫁的哥儿,这么冒然的到一个男子家中,可谓是名誉受损,以后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梅落月依旧是一身蓝衣,气息极冷,如果耳朵上殷红孕痔,只怕没人敢将他当做哥儿。   瞥了一眼林涵,陆明有些心虚的挪挪屁股。   他算是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梅落月   ,那天在小酒馆,被陆明抓壮丁,陪喝酒的怪人。   这要是其他人,陆明一定会给足面子,大而化之。   但是梅落月散布谣言,恶意中伤林涵,这就触动陆明的逆鳞。   “梅先生,只身来到后衙,恐怕会惹人非议,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陆明翘着二郎腿,一副小痞子的样子,连杯茶都没给梅落月,生生的将人晾在客厅中间。   梅落月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受到这样的冷遇,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神情冷若冰霜。   “陆大人应该知道,我来所谓何事。”   陆明冷笑一声:“你自荐枕席不成,难道准备赖上我了?在外面散布谣言的是你,现在低姿态上门的是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给脸不要脸。”   林涵就是陆明的逆鳞,谁碰谁死。   如果今天林涵是个柔弱的哥儿,被人这般非议,只怕都要悬梁自尽了。   梅落月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是闪过一道亮光,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在陆明眼前。   陆明疑惑的瞥了一眼银票,被上面明晃晃的金额,晃的一阵眼花,心中暗暗咂舌,   “这里是1W两银票,只要你把东西给我,这些就是你的。”   梅落月的寒眸没有一丝波澜,暗中打量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涵。   那天两人交手百招,这人武功在他之上,如故不是独门身法诡谲,只怕当场就会落败。   这般人物竟然是这个陆县令的正夫,实在不能让人轻视。   陆明眼睛一亮,稀罕的拿起那堆银票,心中暗自感叹,万恶的金钱呀。   一副财迷的样子,吞吞口水。   就在梅落月心中感叹,所谓的官不过如此时。   陆明忽然面色一变,将银票重重的摔在桌案上,冷哼一声:“本官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天你前来莫非是要贿赂本官,你可知道贿赂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梅落月你可知罪!”   梅落月心中一惊,眼中闪过暗色,骤然起身,两步逼近陆明身前。   “陆大人,那件东西是我梅家之物,放在你那里,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并无好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陆明闻言眸子一寒,冷哼一声:“梅先生你未免太放肆了,我这里是有几件,被萧家人所害苦主的遗物,但是却不是交易物品。”   陆明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置一些受害者的遗物,那块血玉就在其中。   梅落月看到血玉,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 一百四十九 血玉风波2   陆明似笑非笑,看着面露紧张的梅落月,忽然来了兴致,拿起那块血玉,饶有兴致的把玩。   “这些都是确定不了身份的苦主,这块玉的主人,只留下一颗头颅完好,我已经差人好生安葬了,只是苦于不知道身份,清明寒食无人祭奠。”   陆明一边说,一边看梅落月的反应,果然见他少有表情的看上,闪过一丝悲伤。   细看之下,陆明忽然觉得这个梅落月,跟那个绝色美人,有几分相似之处,心中有一个想法,却不敢肯定。   于是继续说:“实不相瞒,有位极贵之人,相中这块玉,明日就要送到府上。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好在那苦主的家人,并未寻来,否则本官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陆明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满脸的不满和无可奈何,溢于言表。   果然梅落月闻言气息一顿,再不隐藏,猛的向陆明扑来,抬手就抓向那血玉。   陆明一惊,下意识得抓紧血玉,厉喝道:“尔敢!”   梅落月丝毫不停顿,手上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手上,就向陆明攻击而来。   但是有人比他还快,林涵一个闪身挡在陆明身前,两枚银针出手,直奔梅落月门面而去。   梅落月一惊,一个燕子翻身,险而又险的躲过银针,咬牙切齿的说道:“卑鄙!”   陆明一见自家媳妇赤手空拳,顿时着急了,从腰间摸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丢给林涵,大喊道:“媳妇儿,小心,削他,他奶奶个腿的,竟然敢偷袭我,留口气就行。”   林涵和梅落月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一蓝一黑两道身形,快速的在大厅内交错。   两人身法诡谲,招招致命。   陆明吃惊于梅落月武功强悍,唯恐自家媳妇儿吃亏,看着手上的的血玉眼珠一转,向梅落月方向喊道:“梅落月你好大胆子,在县衙公然刺杀朝廷命官,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就砸了这块玉,到时候,你连个碎片都别想得到。”   陆明这边作势就要把玉佩柱子上撞,梅落月焦急的瞥了一眼,就在这时出现了漏洞。   高手过招,往往就在毫厘之间。   林涵两枚银针打出,正好封住梅落月的穴道。   梅落月颓然软倒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陆明手上的玉佩,眸子中是浓到无法言喻的悲伤。   陆明连忙跑到林涵身边,围着林涵转了几圈,确定自家媳妇儿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十分狗腿的拉着林涵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送到手里。   “媳妇儿,你辛苦了,喝茶,剩下交给你相公就行了。”   回头看到梅落月悲伤的眼神,陆明叹了口气,蹲在梅落月身边。   “你不妨说说,你和这玉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也许我可以把它给你。”   梅落月眼中闪过浓重的恨意,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明,恶狠狠的说道:“你们都是一样的,你就是九王的一条狗,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鬼,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一百五十 丑陋的黑暗1   梅落月一改往日的清冷,发丝凌乱,状若疯狂,眼中满含恨意:“时隔这么多年,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梅家,今天我梅落月落到如此田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陆明眉头一皱,感觉梅落月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什么你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为谁卖命的马前卒,萧家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背后,一定还有主谋,我在这玉的主人陵前承诺过,一定会会查清真相,还兰渝县一个朗朗乾坤。”   梅落月闻言,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陆明,嘴唇颤抖,眼中满是怀疑,失声喊道:“不可能,那是......”   陆明也不在意,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盘着腿,仰头看外面的蔚蓝的苍穹,声音中带着一种惑人的魔力。   “我知道那很难,那是一座,几乎不可逾越的山峰,但是哪又怎么?公理仍在着天地之间。”   逆着光,陆明身上那种坚韧和决然,让人移不开是视线。   林涵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陆明,心脏鼓动,他知道梅落月一定会说出隐情。   因为陆明就像一道光,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划破黑暗的桎梏,带来温暖和光明。   梅落月大为震动,眼中慢慢蓄满泪水,当年还稚嫩的他也曾这样问过,也曾期盼过,但是后来现实,给他上了鲜血淋漓的一节课。   梅落月最后像个孩子一样,呜呜的大声哭泣,嘴里低低的念叨着哥哥,哭的几乎快晕厥过去。   看自己这番话成果显著,陆明心里暗暗给自己点赞。   示意林涵解开梅落月的穴道,然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位喝茶。   梅落月此刻已经整理好情绪,有恢复以前的面无表情,只是眼圈微红,还能看出刚刚哭过。   从脖子上拿出另一块血玉,放在陆明身边的茶几上。   “这对血玉,是前朝的古玉,原是一对。梅家当年原是一个男子三个哥,我与兄长是双胞胎,当年父亲甚是开心,重金买下这对雪玉,赠予我和兄长。”   陆明瞪大眼睛接过另一块血玉,将两块血玉放在一起。   血玉表面的血丝花纹,竟然严丝合缝,触手生温。   两块玉合在一起,在阳光的映衬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明感觉那玉上的血丝,竟然在缓缓的移动。   林涵瞥了一眼这两块玉,眼中闪过惊讶,面上虽然波澜不惊。   但是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嘴上还是淡淡的说道:“逐鹿血玉!”   梅落月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涵,点点头。   “对,这玉叫逐鹿,据说是前朝皇帝的贴身之物,取逐鹿中原之意。”   陆明瞳孔微微一缩,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却没注意到,林涵脸上一闪而过阴郁的表情。   梅落月眼眶微红,紧紧攥着拳头,声音冰冷的叙述着当年的往事。   当年梅家双生子,同样的惊才绝艳,虽然样貌不同,但是都容貌秀丽。   更是得到朝廷一位极贵之人的青睐,但是谁又能想到,红极一时的梅家,会因为那对血玉招来杀身之祸。 一百五十一 丑陋的黑暗2   那极贵之人看中梅落月的容貌,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大人想纳他入府为妾。   但是一次意外,梅家却知道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那位极贵之人,不知在哪里听信江湖术士谣言,说以童子入药可延年益寿。   更有传闻那对逐鹿血玉,暗藏前朝宝藏的秘密。   那传说中的无数宝藏,龙脉所在,时刻的蛊惑着人心。   那位大人,逼迫梅家献上双生子中一人,连同一双血玉一并献上。   这样就可得到永久的荣华,否则就身首异处。   梅落月当时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吓坏了,就连夜就逃走了。   等到过几日偷偷回到县城时,才知道,梅家大哥替梅落月,带着仿造的血玉再也没有回来。   那人派人送来一件血衣,就嚣张的扬长而去。   梅老爷子后来得知,自己儿子为了守住血玉是假的秘密,报得梅家满门的平安,故意打碎了赝品血玉。   于是惨遭杀害,而且竟然被那人切片烹煮,炼成丹药。   梅老爷子当时就一病不起。   整个兰渝县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封了口,甚至没人敢再提起梅家老大的名字。   梅落月回来以后十分悔恨,跟梅老爷子一起,倾家荡产也要伸冤告状。   但是州府,大理寺等等,一级一级的告上去,却并无人受理,而且还会棍棒加身。   而他们,竟然连亲人的尸体都找不到。   可怜的梅家老爷子,急火攻心,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再度提起往事,梅落月满眼的恨意,这么多年他被悔恨折磨着,夜不能寐。   如果不是心中一口恨意难平,只怕早就随父兄去了。   陆明瞪大眼睛,白皙的脸颊,被气的通红,死死的握住拳头。   林涵伸手,握住陆明的手,温热的大手,给予陆明无尽的力量。   陆明将两块血玉交到梅落月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蘸了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九字,素白的手指敲击桌面。   “你说的极贵之人,可是他。”   梅落月眼中恨意滔天,重重的点头,声音冰寒的说道:“就是他,人人称道的贤王,暗地里竟然是个吃人的鬼!”   陆明眼睛一眯:“现在皇上势微,九王爷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不可妄动,但是我答应你,终有一天,你能得偿所愿。这两块玉你一定要保管好。有一个人我想你一定想见见。”   几人来到了密室,见到了此刻面无人色的萧鼎天。   昔日威风凛凛的萧家主,此刻目光呆滞,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上遍布青色的纹路。   他现在已经是毒姥炼成了药人,虽然保有之前的记忆,但是却是一个唯主人命令是从的提线木偶。   梅落月看到萧鼎天先是疑惑,随即想起最近在兰渝县内,传言的萧家草芥人命被抄家,瞳孔一缩,失声问道:“难道萧家一直在帮着九王做......”   陆明点点:“他现在已经是个药人,你有什么想问,尽管可以问。”   当丑陋的真相一点点被揭开,梅落月呜咽的哭泣声,显得那么悲切。   平度心情后,梅落月噗通一下,跪倒在陆明脚边,声音哽咽的说道:“落月知道这很难,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将凶手亲手了断,我梅家上下,唯陆大人命令是从,只期盼大人能早日将真相公之于众。” 一百五十二 温酒   外面细雨纷纷,陆明坐在亭子里,林涵坐在对面,炭火上温着酒。   远处一个清冷的蓝色身影,跪立在一座坟墓前,任雨水打湿衣衫。   林涵起身,将温好的酒,给陆明和自己倒上一杯,淡淡的说道:“梅落月想把他兄长的坟茔,放回梅家的祠堂,受后人香火。”   兰渝县特有的百花清酒,温过后,带着暖人心脾的沁香,而且酒性温和,最近很得陆明的喜欢。   陆明品了口酒,像一只心情愉悦的兔子,微眯着眼睛:“这无可厚非,落叶归根。媳妇儿,你跟这个梅落月打了一架,到是挺欣赏他的嘛。”   陆明桃花眼一瞪,欺身上前,近的林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百花酒香气,嘴唇殷红湿润。   林涵嘴角轻勾,伸出修长的食指,按住陆明殷红的唇,眼中闪过为危险之意。   “我怜他身世可怜,与当年的我并无二致,到是你,现在外面可都在疯传,知县大人有意收梅落月为妾,享尽齐人之福。”   陆明最爱林涵这种霸气外露的样子,像一只危险的猎豹,凶戾的爪子,能撕碎敌人的心脏,却愿意为他收起利爪,露出柔软的内心。   将自家媳妇儿修长的手指,含在口中,陆明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对冰块可没兴趣,明天我就设宴对外宣称,与梅落月结为异性兄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能给九王那个混蛋添堵,我乐意之至。”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抽回手指,只感觉指腹,被舔舐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佯装拿起一杯酒,掩饰脸上的微热。   梅落月浑身湿透的走进亭子,对陆明低声说了句谢谢,身上虽然浓的无法掩饰的悲伤,但却没了之前的死志。   林涵倒了一杯温酒,推到梅落月面前。   “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陆明看着亭子外,黑压压的乌云,忽然心情有些沉重。   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丢给梅落月。   “这些都是兰州境内,九王一派的官员,我要你在一个月内,安插咱们的人手,掌握这些人每时每刻的动态,能做到吗?”   梅落月依旧满身清冷,素白的手接过名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淡淡的说道:“好。”   梅家在兰州境内经营几代,盘根错节,想要安排几个信任的人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三人又喝了几杯酒,各自散去了。   陆明回到家中,胡么么抱着小逸轩站在门口。   小逸轩自打出生以来,都是喝羊奶的,身体十分硬朗。   穿着一身蓝色的小褂子,攥着小拳头,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门口。   看到林涵和陆明,眼睛一亮,小身子不断的往上窜。   挥舞着莲藕般的小胳膊,奶声奶气的叫着:“啊!啊!”   陆明眉开眼笑,一把接过自家宝贝儿子,亲亲他细腻的小脸蛋。   “哎呦!宝贝儿子,爹爹想死你咯,快让我抱抱。”   本来很开心的小逸轩,许是闻到了陆明身上的酒味,嫌弃的撇撇嘴,就往后躲。 一百五十三 兴修水利   小逸轩皱着细细的小眉毛,拼命的往后躲,奈何人小,被自家爹爹抱在怀里,只能两泡泪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嘴角弯弯的么么。   林涵莞尔一笑,看到自家儿子扁扁嘴,马上要哭了。   于是上前抱过小逸轩,揉了揉陆明的头发打趣道:“你看,儿子都嫌弃你浑身酒气,不肯让你抱。”   陆明疑惑的眨巴眨巴眼,伸出手指,点了点小逸轩昂起的小脑袋瓜:“艾!你还敢嫌弃你老子,不对呀,媳妇儿,你也喝酒了,他怎么不嫌弃你呢,真是厚此薄彼。”   林涵抱着儿子,一个闪身躲过陆明的手指,悄悄闪到陆明身边,低声说句:“因为我有内力,把酒气散去了呀!”   说完就飞快的抱着小逸轩,运起轻功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小逸轩咯咯的笑声。   陆明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林涵消失的方向,气急败坏的喊道:“有......有武功了不起呀!内功厉害了不起呀!”   陆明以前是个现代人,从小看武侠片长大的。   对神秘莫测的武功,一直有种莫名的憧憬和向往。   虽然一直想学武,但是奈何先天体弱,再加上诸事缠身。   这么久了,也顶多了练习一下基本功,强健体魄罢了。   要想练到自家媳妇儿这个境界,这怕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上次堤坝的巩固很及时,这才免于一场灾难的发生,   但是修补堤坝,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迟迟等不到的修缮款,在陆明上书九王爷后,终于审批下来了。   兴修水利,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大事。   上次堤坝上救回来的周坤,手里可是有一门水利工程的绝学。   他感念陆明的救命之恩,并配感激陆明拯救兰渝县百姓之恩,于是无偿为陆明修建水利工程。   陆明在现代虽然不是工程师,但是为了能跟各类顾客增进关系,多少也知道一些皮毛。   陆明也一点也没藏私,将他肚子里那点醇存活,都倾囊相授。   现代的先进水利工程思想,对周坤由于醍醐灌顶,当下就跪地,给陆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弟子礼。   经过五日不眠不休的整理,周坤和陆明,终于研究出一套完善的水利工事。   不仅能有效的防御水患,巩固堤坝。   而且能利用说的落差水压,完成碾米,转动石磨等公用。   一连几月,陆明都坚持在修缮堤坝的第一线,不眠不休,水利工程终于竣工。   引得附近几个县城,都纷纷来观摩,想要效仿。   就在陆明送走了络绎不绝的宾客,摊在床铺上,刚想松口气的时候。   杜胖子发的公函却到了,说是为了在整个兰州境内,大兴水利,请兰渝县知县,到兰州知州府邸,为其他同僚传授经验。   陆明看到杜胖子冠冕堂皇的公函,一口银牙好险咬碎了。   这个该死的杜胖子,摆明了是想以官压人,逼迫陆明,将创新水利工程的功劳让出来。   这要是换个七品小官,没准会屁颠屁颠的双手奉上。   但是陆明和杜胖子,结怨以深,几次三番被他暗害,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让他如意。 一百五十四 名声大噪1   对于杜胖子这种行为,陆明是深恶痛绝的。   让他这怎坐享其成,陆明心有不甘,虽然他想低调的做官,闷声发大财,但是形式比人强,只能耍些手段。   于是招来了在县城开小酒馆的劫匪们,让他们在整个兰州,散布谣言。   大肆宣传兰渝县,水利工程的好处,并且透出风声,各地都将兴建水利。   不出三天,整个兰州都传的沸沸扬扬。   民众们都在争相歌颂,兰渝县知县水利工程,何等的利益国利民,并且找人添油加醋的形容了水患的可怕,并且悄悄的,在小部分人群中散布预言,说近几年都会有,百年不遇的大水,天降陆大人,就是为了治理这些水患,天意所为。   一时之间,陆明可谓是红的发紫。   传言的特点就是,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更有甚者传唱街头歌谣,现在整个兰州,连五岁的孩童都知晓。   陆明赫然是一副天神下凡,奉上天旨意,治理水患的神人。   陆明这个时候,装出一副被盛名所累,心中惭愧的样子。   在一次宴会中,故意装醉,透露出自己,已经写了折子,准备把这项水利工程的详细图纸,发给圣上,以便于能够在全国内推行,造福更多的百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歌颂,陆明虚怀若谷。   让陆明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在全国内,引发了一阵热议。   一时之间他在民众中的呼声,节节攀升。   但是同时,也为他日后在朝中为官,树立了不少敌人。   陆明此刻,看到杜胖子发来的第二封书函中,气急败坏的语气,不由得坏坏一笑。   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说道:“媳妇儿,咱们明天去就兰州城,会会这个杜胖子,这个人八面玲珑,惯会留须拍马,现在是稳稳的坐上了,九王这辆大车,对外爷是九王的人,他也不敢怎么样,正好趁机气气他。”   林涵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坐在他旁边,伸出修长的手指,为他倒茶,不甚在意的说道:“何必那么麻烦,他如果与你为难,杀了也就是了。”   说话间林涵眼中,狠厉的光芒一闪而逝,对于躺过深渊人,为了维护光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早年这个杜胖子,在岩石城内坏事做尽,更是胆大包天的觊觎自家小相公,被他一刀了断了子孙根。   陆铭闻言哈哈一笑,托着下巴,眼睛发亮的看着林涵,狼爪子不规律,流连于林涵大腿上紧实的肌肉。   “不用着急,这等小人自有的用处。英雄,你这般威武,相公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你要不要安抚一下,嘿嘿。”   林涵耳根微红,羞恼的瞪了一眼陆明,但却放软了身体,任他四处胡来。   末了还宠溺的点点陆明的额头:“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般没个正形,也不怕逸轩笑话。”   陆明一双眼睛賊亮賊亮的,狼爪子放肆的抚过他最爱的腱子肉,一时之间,室内风光旖旎。 一百五十五 名声大噪2   陆明抱着自家儿子满院子的溜达,亲亲抱抱举高高,可是无论他怎样,怀里的小逸轩,还是眼睛半睁,脸上都是睡意,却一直不肯睡觉。   憋着小嘴,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小手一只抓着陆明的衣襟,大有一个不如意,就要江河决堤的架势。   “宝宝乖,宝宝笑,宝宝睡觉觉……”陆明嘴里念叨念叨个不停。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杜胖子毕竟是一州的知州,陆明一个七品县官,万万没有迟到的道理。   可是本来应该午睡的小逸轩,不知怎的忽然惊醒,然后就啼哭不止。   心疼的陆明一直抱在怀里,好不容易不哭了,却怎么也不肯再睡。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心肝宝贝,小宝宝的一顿乱叫,奈何小逸轩理解不了自家老爹的柔情,泪珠在眼眶打转。   “来了!羊奶温好了,喝点他就睡了。”   林涵端着热好的羊奶,用上轻功,话音刚落,人就从门口闪到了陆明身边。   接过小逸轩,将羊奶送到嘴边。   “逸轩不怕,么么在呢。”   小家伙靠在林涵怀里,仿佛找到了安全感,乖乖的喝完奶,大眼睛拉拢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陆明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小家伙嘟起的小嘴。   “磨人的小崽子,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天使,醒了就是小恶魔。”   林涵无可奈何的看了陆明一眼:“一会再弄哭了,你哄?”   陆明心虚的笑了笑,收回手,抱住自家媳妇的腰,下巴蹭蹭他的肩膀。   “这次宴请都携带家眷,听说杜胖子在兰州纳了私房小妾,夜夜笙歌,乖乖!还能这么胖。”   林涵眼中闪过冷意,讽刺的一笑,娶再多的小妾,对于那个胖子,也是形同虚设。   林涵虽然一惯劲装,但是出席宴会,又是作为陆明的正夫,却一定要穿哥儿的礼服,白纱遮脸。   只不过个头,比寻常哥儿高了一大截,实在是掩饰不了的事情。   由于哄儿子睡觉,陆明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同僚到场了,三三两两的坐在一旁,喝酒聊天。   陆明虽然只芝麻小官,但是在兰州可是家喻户晓。   这边刚下轿子,就引得所有人关注,本来热闹的场子,一下就寂静无声了。   陆明才没工夫管别人怎么想的,率先下了轿子,然后乐颠颠的去后面,扶自家媳妇下轿子。   围观众人险些跌在倒在地,见过惧内的,没见过这么毫不掩饰的。   再一看陆明正夫那身高,倒抽一口凉气,乖乖隆地咚,这可比一般男子都高上几分。   杜胖子此刻也迎出府,一身肥肉一直在颤抖,大手一把抓住陆明都的手,上下揉搓,热情的说道:“陆老弟,许久未见,一会一定要多喝上几杯。”   众人一见知州这般礼遇陆明,心里对陆明又高看了几分,纷纷上前攀谈恭维。   杜胖子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陆明白皙的面容,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脸上笑意又浓了几分。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就在这时候,林涵骤然伸出手,轻轻一点杜胖子的手腕,拽回自家小相公的手,白纱后的双眼,闪过杀机。 一百五十六 舞剑1   杜胖子只感觉手腕一麻,不由自住的松开陆明手。   怒气冲冲的抬头,这才注意到面带白纱,浑身煞气的林涵。   仿佛想起什么噩梦一般,震惊的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这位......这位是?”   陆明将手背在后背蹭蹭,介绍道:“这是内子,涵哥儿。”   林涵就那么淡然处之的站在那里,毫不掩饰身上的气息,凌厉中带着深深的寒意,让靠近他的人没不由自住的打个哆嗦。   杜胖子脸部抖动,不自然的笑了笑,一挥衣袖这才开席。   管弦之乐不绝于耳,几个柔媚的哥儿,在场中间翩翩起舞。   有家事的官员,大多是携眷而来。   陆明因为水利工程,在兰州名声大噪,不管是真心想结交,还是嫉贤妒能,敬酒的同僚络绎不绝。   为了怕喝酒误事,陆明临行前,特意找了医鬼,配了解酒的药丸,解药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堪称千杯不醉。   一边应付着上来敬酒攀谈的各路官吏,一边给自家媳妇夹菜。   林涵坐在陆明身边,意外的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他低眉浅笑,一派儒雅的气度,却不失潇洒,圆滑却不世故。   无论跟谁都能侃侃而谈,一点不像初入官场菜鸟,推杯换盏之间,从容内敛,引的人离不开视线。   杜胖子看到陆明这般泰然处之,心中更是烦闷,再看白纱遮面的林涵,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   本意是想趁机在兰州推行新政,抢得水利工程的功劳,献给九王爷,借此扶摇直上。   奈何陆明一事,不知道怎的,几天之内竟然传的沸沸扬扬,他错失的了先机,无法下手。   酒过三巡,宴会正酣,杜胖子有意羞辱陆明,端着酒杯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陆明身边。   “听闻陆老弟洞箫堪称一绝,本官一直心驰神往,不知可否为大家演奏一曲呀。”   此话一出,场内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那些个嫉妒陆明的,都抱着胳膊准备看好戏呢。   林涵担忧的看了一眼陆明,右手在桌子下,悄悄的握住陆明的手。   陆明微微一笑,俏皮的眨眨眼,给他一个暗示。   手指轻轻挠自家媳妇儿的手心,示意他自己没事。   心中不屑的撇撇嘴,本朝读书人,虽然大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在宴会上演奏的,都是娱乐宾客的戏子。   读书人都自许高洁清贵,这对任何一个读书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杜胖子此举不可谓不恶毒,岩石镇他对陆明的了解,就是宁折不弯,文人傲骨。   今天受此侮辱,必定拂袖而去,得罪了众官吏,到时候在兰州,可谓是寸步难行。   但是陆明不是古代人,也不会遵守那些个弯弯绕绕,来为难自己。   于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陆明略微一沉默,竟然起身儒雅一笑,一派云淡风轻的说道:“故有彩衣娱亲,今天陆明是献丑,演奏一曲,为大家助兴。内子不才,略识舞剑之道,正好了萧声与相合。”   陆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胖子,心中暗骂,竟然算计老子,日后定当奉还。 一百五十七 舞剑2   陆明手握白玉箫,站在一角,十指如穿花蝴蝶。   萧声由缓到急,隐隐带着杀伐之气,金戈铁马,仿若置身在两军对垒之前。   林涵一袭青色长衫,黑色暗纹的宽大腰封,蜂腰虎背,修长的右手,握着一把银亮的宝剑,每一招一式,都带着几分从容英气。   随着萧声的渐渐急促,林涵剑锋一转,遥指上首位的杜胖子,带着凌厉的杀伐之气。   一双黑眸如荒野的孤狼,狠绝血腥。   如果不是遮掩在白纱之下,只怕对面的杜胖子,都要吓尿裤子了。   两人配合及默契,这原是陆明和林涵在家中,常常玩起的游戏罢了。   刚开始陆明心中还愤愤难平,后来完全被自家媳妇,挺拔的身姿吸引力,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口中的萧,演奏出的音乐,由金戈铁马,到苍茫大漠,隐隐的苍凉悲怆之感,最后再到婉转低沉,浓浓的情谊。   连不懂音律的人都听得懂,更何况是在座的官吏,大多数都是读书人,略识音律。   如果起初,略带威胁恐吓之意的舞剑,后来完全是调情撒狗粮了。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众人,心中只能暗暗的吐槽一句,无耻!   更有一些腼腆的家眷,不由的略微的红了脸颊,在面纱之下,偷看陆明白皙俊秀的脸旁。   一曲完了,现场鸦雀无声。   杜胖子此刻可是如坐针毡,他可一点没有感觉到后面的情意绵绵。   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陆明的正夫,就是那日行凶的歹徒。   他吓的两股颤颤,腿发软,拼命了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拍手称赞道:“陆老弟真是伉俪情深,在下佩服。”   陆明客气了几句,回到座位上,   林涵虽然没用内力,但是武功早已大成,一招一式都已入化境,让人不敢直视。   动作刚猛,带着轻微的破空之声。   在场大多数是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如果林涵今天不是以陆明正夫身份赴宴,只怕会被人当成男子假扮哥儿的歹人。   林涵刷的收起长剑,淡淡的走回座位,面无表情。   陆明周围几桌,本来十分热络的同僚,都不自觉的往后撤,感觉自己两腿直哆嗦。   暗道难怪陆大人这般惧内,这么强悍的哥儿都敢娶回家,一个不顺心,被打的满地找牙,实在有失男子的尊严。   杜胖子一头的冷汗,招来了知州府内的侍卫头领,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冷声问道:“刚才那人的武功如何?”   那黑脸汉子略微一沉吟,拱手说道:“他内用内力,但是看身法,武功不在小人之下。”   “涵哥儿,哼,本官一定要你好看,温香软玉在怀,我看陆明还能不能顾得上你这个丑哥儿。”   宴会散场已近深夜,众人都已散去。   尽管有解酒药,陆明不像往常一般迷迷糊糊,但是腹中尿意正浓,急需方便。   奈何杜胖子不知哪里来的兴致,一直相送到很远,还抓着陆明喋喋不休,说是要送陆明一件礼物云云、   陆明只感觉膀胱压力颇大,只想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解尿意。   以为是古玩字画什么的,于是胡乱的点头,说了几声谢谢。   飞快跳上马车的陆明,并没有注意到,自家轿子后多了那顶软轿。   也没有注意到林涵面纱下,一闪而过的黯然。 一百五十八 白莲花1   出了知州府邸,陆明连忙跳下轿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脚下的花花草草施肥。   膀胱中的压力一扫而空,陆明只感觉浑身轻松,长出一口气。   刚走回到轿子边,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跪在自家媳妇儿脚边,呜呜的哭泣:“正夫,求您留下我吧,小人仰慕您的英气不凡,甘愿服侍左右,为奴为婢,如果我现在回去,一定会被知州大人打死的。”   林涵抱着长剑,冷冷看着那人,面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陆明知道自家媳妇儿这是生气了。   但是陆明感觉那个身影十分陌生,随行人员中并没有呀。   于是上前两步,细细打量这个白衣人,只见那人皮肤白皙,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满是泪水,脸上脂粉味之,但是却十分清丽。   看清长相以后。陆明确定没见过这人,难不成还是自己找上门的不成?   刚要说话,就见那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陆明脚边,不住的磕头:“求求您了陆大人,小人家贫,六岁买入杜家,如果这次真的被赶回去,只怕会被活活打死,或者卖到窑子里,大人慈悲,就收留云哥儿吧,云哥儿只求做个粗使的仆人,绝无非分之想。”   云哥儿小脸惨白,额头磕的都破皮冒血,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满眼的恳求。   陆明这边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涵,挠挠头:“媳妇儿,这是谁呀?为什么跟着咱们?”   林涵黑眸静静的看着陆明,冷哼一声:“杜大人送的礼物。”   陆明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临行前,杜胖子说要送什么东西,当时他着急放水,也没注意听。   再一看那个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云哥儿,顿时感觉一个头俩大。   杜胖子派来的人,指不定是奸细,是万万不能留的。   这不人刚到,就影响到人民内部的和谐了。   陆明连忙上前,扯住林涵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媳妇儿,这我真没注意,我发誓我马上就将他送回去,你别生气了。”   “人是家主收的,自然交给家主处理,我没什么意见。”   林涵说完,将手上的宝剑一甩,抛掷到莫武怀里,然后转身上了轿子。   这边陆明刚想追,哪知道云哥儿一听要送他回去,吓的小脸惨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作势就要往树上撞。   “云哥儿命薄,回去也是一个死,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陆明是个心软的,见不得无辜的人受他牵连。   一把拽住要寻死的云哥儿,重重的丢在莫武脚下,满脸冰寒的看着他,冷声道:“少给我玩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爷看着烦了,比死还可怕的事情,有的是。”   于是转身对莫武说:“人交还给你处理了。”   说罢就火烧屁股的上轿子,去哄媳妇儿了。   留下一脸蒙圈的莫武,捧着剑看着脚下活色生香的美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这.....这我怎么办呀!”   “要么送回去,送不回去,就给你做媳妇儿。” 一百五十九 吃醋1   林涵就那么淡淡的坐在轿子上,面无表情,微阖着眼。   陆明小心翼翼,看了看自家媳妇儿的表情,上前拉住他的手,委屈屈的不得了。   “媳妇儿,我刚才真的没注意,那个胖子说什么,你别生气。”   林涵抱着胳膊,睁开眼睛,黑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说什么傻话,那个云哥一看就是奸细,杜胖子,有心安排人手,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陆明松了一口气,委屈的扁扁嘴,趴在自家媳妇儿的腿上。   “我就说嘛,我家媳妇最明事理了,肯定不屑做这些,吃飞醋的事情。”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伸手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   “虽然他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在家中也有些碍事,你有想好怎么安排他吗?”   林涵的大手修长而温暖,本就有些醉意的陆明,打了个哈欠,眼皮直打架,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交给莫武看管了,在洗衣房做个粗使的仆人,透过他放一些消息给杜胖子,告诉他,我想让他知道的事,也有利于咱们行事。”   陆明那是什么人,精于算计,拔根汗毛都是空的。   轿子缓缓的前行,由于坐了两个人,所以走得极慢,但是晃动的频率,却让陆明昏昏欲睡。   趴扶在家媳妇儿腿上,狼爪子悄悄的放在林涵厚实的屁股上,满意的咧咧嘴,敛去眸子中的精光,又打个哈气,闭上眼睛意识模糊了。   林涵耳根微红,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陆明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之色,对于陆明他一向是予取予求的。   虽然他不明白这样粗鄙的他,身上没一点寻常哥儿的柔软香软,对陆明有这样的吸引力。   林涵一手握住他的手腕,缓缓用内力,替他梳理经脉,调理体内暗疾。   陆明本就体弱,娘胎里带出的弱病,再加上九王爷的药物对他身体多少有些伤害,每次服用解毒的药物,都痛的死去活来。   兰渝县离兰州城,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路上需要几个时辰,现在天色已晚了,陆明一行人抬着轿子,只能到客栈休息,明日再启程回兰渝县。   虽然吃了解酒药,但是酒精入体,陆明还是感觉非常困倦。   这家客栈是兰州城内最好的客栈,亭台楼阁自是不在话下,最著名的就是客栈内设有温泉。   温热的泉水,再饮上一杯小酒,这可是消除疲惫,最好的办法。   安排好了住宿,一听有温泉,陆明顿时来了精神,瞌睡虫跑的一干二净,拉着自家媳妇儿,去泡鸳鸯浴去了。   露天的温泉池子,夜晚能看到星光点点,在氤氲的雾气映衬下,更显的这里神秘非凡。   陆明趴在温泉边的石头上,笑眯眯的看着岸边的自家媳妇儿,眼睛賊亮賊亮的。   林涵黑眸幽暗深邃,一双剑眉,额头一处疤痕,平添了几分森冷。   白色里衣,密色肌肤,身材伟岸,薄薄的衣料下,紧实的肌肉,雕塑般的完美身影形,没有一丝赘肉。   陆明心砰砰乱跳,只感觉鼻子痒痒的,一阵温热的感觉。   林涵眼中闪过惊讶,随即乐不可支。   陆明后知后觉的摸摸鼻子,手指一片殷红,竟然看媳妇儿流鼻血了!!!   而且媳妇儿还穿着衣服呢!太丢脸了,想消失怎么办。   “温泉闷热,我去取些凉茶来,相公稍等片刻。”   唯恐陆明窘迫,林涵嘴角带着笑意,转身运起轻功回到客栈。   陆明胡乱的擦擦脸上的鼻血,闭着眼,仰头靠在岸边的石头上,平复自己的心情。   谁也没有注意,温泉边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角。 一百六十 吃醋2   陆明背对着入口,靠在岸边的石头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以为是林涵拿凉茶回来了,也没在意,慵懒的摆摆手说道:“媳妇儿,我最近肯定是补品吃太多了,所以上火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哈哈。”   脚步声走到温泉边,传来杯盘落地的声音。   陆明想到那苦涩不堪的凉茶,撇撇嘴,撒娇道:“媳妇儿,如此良辰,应该小酌几杯呀,快快坐来,与你相公我,痛饮几杯。”   忽然陆明感觉有人靠近,气息微微落在脸上,以为是林涵想要偷袭他,暗道今天媳妇儿,怎么转了性子这么主动。   于是嘿嘿一笑,睁开眼睛,打趣道:“媳妇儿,怎么可以偷袭我……吓!怎么是你!”   哪知道,陆明一睁眼睛,看到是云哥儿闭着眼睛,做势要亲吻的脸,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温泉池水颇深,陆明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就跌倒池子里去了。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在一片惊叫声中,陆明好不容易爬出池子,吐了两口热水,就看到云哥儿穿这一个白色纱衣,被水淋湿后,身体若隐若现的样子。   心中一阵厌烦,刚想呵斥两句。   哪知道一抬头,就看到林涵端着白瓷碗,目光冷冷的现在入口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手上的碗却一寸寸的龟裂,褐色的凉茶撒了一手。   “看来已经有人给家主送了凉茶,我就告退了。”   林涵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几个闪身,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陆明一惊,暗道不好,媳妇儿这是动了真肝火了,他现在剁了云哥儿的心都有。   陆明刚想起身去追,忽然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湿润滑腻的双臂,缠着他的腰身,像一只白色的大蟒。   “大人,你就收了云哥儿吧,云哥儿身子干净。自小孤苦无依,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够留在大人身边。”   云哥故意柔弱的低垂的头,满脸泪水,显得楚楚可怜,雪白的脖子,精致的锁骨,让大多数男人疯狂。   听到云哥儿苦苦哀求的声音,陆明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   一把甩开云哥儿胳膊,反手就是一巴掌,云哥儿雪白的小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在他心里边,可从没当哥儿是女人。   单手掐着云哥儿的喉咙,收紧手,陆明恶狠狠的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从没有过的冰寒和暴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给你脸,你不要。喜欢服侍男人是吧,甘愿做玩物是吧!把你放到青楼,专门接最低贱的客人,他们的嫖资爷出了,保管让你满意!”   说罢,一把把他摔在旁边的石壁上,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不!不!求求您,您不能这样!”   陆明随便抓了一件衣服,飞奔回客坊,却并没有见到林涵的身影。   心中一沉,招来了同行的莫武,仔细询问之下,也没有看到他。   陆明一下慌了,天大地大,以林涵的武功,若想藏起来,自己是根本找不到的。 一百六十一 吃醋3   陆明心中烦闷,不由得有些迁怒,转头冷冷地看着默默地喝道:“出门在外,一切安保都是由你负责的,云哥儿我交给你看管,那么大的活人闯进温泉,你竟然都不知道。爷哪天被人杀了?你是不是都蒙在鼓里!”   陆明俊俏的一张小脸,气的泛红,衣衫凌乱,头发都是湿的满身水气。   紧接着云哥儿惨白着脸,穿着湿透的白衣,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莫武眼睛一突,心中暗道不好。   这云哥儿是杜知州送来的人,身份不明,现在贸然闯进陆明所在居所,这就是他的失职,看守不利。   莫武一躬身:“是小人办事不利,愿意接受惩罚,大人这就将云哥儿看管好。”   陆明瞥了一眼楚楚可怜的云哥儿,心里烦躁厌恶,声音带着寒意。   “先关柴房,找一家最破的妓馆,给他一个安身之所。”   陆明没空理会云哥儿的求饶声,胡乱的穿了一件衣服,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满客栈的找林涵。   随行的侍卫都派出去了,却一直没有林涵的消息。   夜已深沉,陆明整夜的在兰州城各处寻找,直到满身晨露,只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打寒战,才在侍卫的劝说下回客栈。   陆明整个心乱成一团,脑袋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望眼欲穿的看着外面。   林涵将轻功运到极致,登上兰州最高的山峰,手上一坛烈酒,坐在悬崖边都上,大口大口的喝酒。   酒水溅了一身,雪白的里衣,勾勒出完美的胸肌。   林涵双眼殷红一片,左手不住的颤抖,那个云哥儿衣衫半解的靠着陆明的模样,当时他真的想撕碎了那个哥儿,不管什么家国仇恨,把陆明抓起来,关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让他生命里只有自己。   林涵心里知道,陆明根本没把那个云哥儿放心上,但是妒忌却煎熬着他的心,吞噬着他的理智。   猛的灌了一口酒,忽然林涵脸色一变,嘴角一道血丝,缓缓流下。   体内乱走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冲击着奇经八脉,林家心法最重心静,一但心绪剧烈振动,就可能反噬。   陆明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动情动性,早已经万劫不复。   “哈哈……”   随手将手中的酒丢在悬崖壁上,酒香四溢。   林涵长身而起,冷风吹动衣衫,抹掉嘴角的血迹,沧桑一笑。   平复心情后,林涵眼中血色渐渐褪去,内腹隐隐作痛,恐怕要养几天才能痊愈。   忍着内腹的疼痛,散去满身的酒气,夜色已深,这么跑出来,恐怕那个傻兔子要着急的。   林涵强忍着经脉的疼痛,提起真气,飞奔回客栈。   远远的就看到,莫武焦急的等在门口。   看到林涵来了,眼睛一亮,焦急的走了上来说道:“正夫,陆大人彻夜寻找你,从温泉出来,头发都没有擦干,如今,感染了风寒发热,却不肯吃药,这可怎么办才好。”   林涵微微一惊,连忙吩咐莫武找大夫,然后往两个人的客房跑去。 一百六十二   当林涵抱起陆明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头发半干,整个人都是湿淋淋的,直打寒战。   陆明一向身体很弱,一旦感染风寒,发热以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林涵纠痛着,也不管是不是深夜了。   连忙对侯在屋外的莫武吩咐道:“快去找一坛烈酒,越烈越好。然后带兰州最好的大夫来,我不管你是花钱还是绑来,要快。”   “是!”   林涵一直将陆明抱在怀里,给他取暖,不断的揉搓着他的手臂,声音低沉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仿佛像感受到了,自家媳妇儿的气息,陆明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一把抱林涵的腰身,含糊不清的痴语:“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你别走。”   一直强制压抑的心情,此刻像被一块重石压着,林涵眼圈一红。   “别怕,我现在就给你搓酒,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一直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不再耽搁,林涵为陆明褪尽衣衫,用布巾沾取烈酒,擦拭全身,直到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通红,擦拭三遍以后,林涵感觉陆明的温度,在渐渐的下降。   然后换上干净轻软的里衣,将陆明塞到被子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就在这时,莫武背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进来。   老大夫,一被放下来,满脸的怒意和惊惧。   “简直胡闹,老夫说过,不出外诊,你这是绑架是勒索,老夫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拎着药箱子,转身就要走。   林涵连忙站起身,微微一拱手。   “老先生勿恼,家主偶染风寒,突然发热,我实在是无奈,才出此下策。老大夫悬壶济世,恳请您救治我家相公。”   老大夫行医数十载,虽不敢自称神医,但是也要到病除,很有几分倔脾气。   今天被人强行撸来,本是不可能就范的,但是看到,这是个哥儿态度诚恳,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脸色苍白,面颊潮红,显然是得感染风寒。   什么都没有人命来的重要,有急症在前,断断是不可耽误的。   老大夫提起药箱,就坐到了床铺旁边,伸手搭上陆明的脉,紧皱着眉头,细细诊脉。   沉吟片刻以后,拿过一张宣纸,写下一个药方,交给旁边的莫武。   转身对林涵说道:“这位相公是感染了风寒,在加上身体比较弱,虚不受补,只能用些温补的药调养。烈酒擦拭全身,及时的降温,现在已经无大碍了,只要再吃几天药,好好的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还有大好之前,禁止剧烈房事,最好禁欲休养。”   老大夫,虽然说的面不红气不喘,毕竟作为医者,病人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   林涵面无表情的听着,恭敬的点头,但是耳根却是通红。   不过听说陆明身体无大碍,林涵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躬身说道:“多谢,老大夫,我这就差人,用轿子送您回去。”   吩咐侍卫将老大夫用轿子送回去,并且煎药。 一百六十三   给陆明喂了药,摸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有微微的发热,不住的打冷战。   林涵脱下里衣,躺在被窝里,抱着陆明,将人抱在怀里边,给他取暖。   一双漆黑的寒眸中,满是深情与心疼。   低头亲吻陆明的额头,尽管他现在内腹与经脉都在隐隐作痛。   但是林涵却不想放开怀里的陆明,一下一下的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   就这样将这个人抱在怀里,林涵觉着,他的整个生命,整个灵魂,都安静了下来,刚才剧烈震荡的心绪,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那只潜伏在体内的巨兽,仿佛听到了最安宁的声音,静静的蛰伏着。   林涵忽然懂了,陆明常说那句的,也许我是为你而来。   陆明穿越时间,从异世而来,这件事情本就,惊世骇俗。   但是,林涵从没有这样感谢过老天,也许他前半生,所有的苦难与折磨,都是为了换取后半生能与他相伴。   陆明,喝了药,药中有催眠作用,迷迷糊糊的睡。   但是梦中却不安稳,他梦到林涵转身离开了,无论他在后面,怎么样的追,都追不上他,拼命的喊,奔跑,只能看着林涵一点一点的远去。   梦里的恐惧延续到了现实,睡在林涵怀里的陆明,眼角流下冰凉的泪水,猛然的睁开眼眼睛,声嘶力竭的喊道:“媳妇儿,你别走!回来!”   林涵紧紧的抱着梦魇住陆明,柔声的在他耳边轻轻的呼唤:“相公,我在这呢,醒醒,在这呢。”   陆明这才恍然回神,感受到身后人的怀抱,听到林涵低沉的声音,惊喜的转头。   “媳妇儿,媳妇儿,你终于回来了,我梦到你离开,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陆明此刻还是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浑身乏力,瘪瘪嘴嘴,看着自家媳妇,投诉道。   林涵哭笑不得的,亲了亲他的额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怎么为自己梦中“残忍”的行为做出安慰,只能笨拙的,承诺道:“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即使你不需要我。”   陆明闻言,连忙转身,紧紧的抱住自家媳妇儿,在他薄唇上,重重的吻了几下。   “昨天那个云哥儿进来的时候,我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他,他就擅自的靠了过来,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媳妇儿,我真的错了,我马上就让莫武处理掉他。”   两个人贴的极近,林涵耳朵微红,昨天一时钻牛角尖,他知道陆明肯定有其他计划,毕竟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随即摇摇头:“不用顾及我,照着你的计划,进行就可以。”   陆明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就差赌咒发誓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杜胖子,那个混蛋,竟然敢算计我,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林涵紧紧的抱着陆明,吻了吻他的耳垂:“大夫说你体弱要多修养,这些劳神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媳妇儿在怀里,不,应该是在媳妇儿怀里,陆明这小心思,早就乱飞了。 一百六十四 病愈   陆明手放在林涵精瘦的腰上,咽了咽口水,爪子是越来越放肆了。   倾身吻住林涵的嘴唇,用沙哑的气音说道:“媳妇儿,你看这种情景,如果盖上棉被,纯聊天,岂不是可惜了,不如我们嘿嘿嘿,媳妇儿我想你了。”   林涵莞尔一笑,低沉的笑声,在陆明耳边响起,像优雅的提琴,震颤人心。   “可是怎么办,老大夫,刚才说你要禁欲。”   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问道:“禁……禁欲,为什么!”   陆明扁扁嘴,他只感觉现在心里,无比的苦涩,为什么明明媳妇儿在身边,肌肤相贴。   如此良辰美景,满屋的粉红泡泡,竟然告诉他要禁欲。   这不是逼迫一个难民,在大餐面前喝西北风嘛!   陆明心里默默的流着宽面条眼泪,无辜的看着林涵,啃了一口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媳妇儿,可是我现在很难受。”   林涵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低头在陆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明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媳妇儿,本来有些苍白的小脸,瞬间通红,眼睛贼亮贼亮的,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一时之间房间内风光旖旎,外的天气阴沉微雨,连太阳都不好意思出来,躲在云层当中。   虽然陆明的发热情况,有所缓解,但是感冒的后续症状,还是很严重,打喷嚏流鼻涕,对于没有柔软卫生纸的古代,陆明觉得,他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手帕用一条,扔一条神马的。   简直太奢侈了,对于财迷来说,这简直是不可忍受的,心里折磨。   心疼加肉疼,再加上欲求不满的陆明,看着罪魁祸首的云哥儿,那就是更不顺眼了。   陆明抱着一堆手帕,看着林涵指挥着是侍卫理行李,准备出发,他有点想念家里的小崽子了。   一边用手帕,包着陆明牌的重口味水饺,心里一边盘算着,要把云哥儿放到何处。   陆明本质还是一个柔软的现代人,如果面对那些杀人放火的罪犯,天理难容,他绝不会手软。   但是本质来说,云哥儿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这样的人在古代,不过是随波逐流,命如浮萍。   他实在没有办法,真的把他送到窑子里面,沉思了片刻,决定给些银子,让他离开,于是向站在一旁的莫武招招手。   看着莫武,脸上有十分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想替那个云哥儿求情,你还真想娶他回家,做媳妇儿啊!”   陆明吊着眼稍,擦擦鼻涕,挤兑莫武。   那就是一个大老粗,满脸臊的通红,还是接结巴巴的说道:“陆大人,云哥儿,到底是个哥儿,养在深闺当中,虽然做错了事情,也不能真的……真的将他……”   陆明撇撇嘴。   “将他送到窑子里?莫武你到是很怜香惜玉嘛,也对,到了你这个年纪,也该成婚了。不如我做主,真的将云哥儿许配给你,嫁妆算我的。然后给石将军修书一封,你就回去吧。”   陆明说的不咸不淡,但是声音中的冷意,却毫不掩饰。 一百六十五 云哥儿   “不是,陆大人,我只是不忍心,我对云哥儿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老实人急得满头大汗。   此时依旧一身白衣,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的云哥儿,楚楚可怜的走了过来,依然是满脸泪痕,满眼的惊恐。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陆大人,我求求你别责怪莫大哥,云哥儿,真的错了。云哥,只是仰慕大人,想要求一个安身之所。求求你大人,不要真的将我卖到那脏地方,那样云哥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所谓美人落泪,引人怜惜。   众人都站在客栈后院,准备要出发了,来往的旅客很多,人来人往的,都纷纷看向这边指指点点。   不知原由的人,只以为是这位官家大老爷,欺一个弱质的哥儿,竟然还要将人家卖掉。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那个哥儿太可怜了。”在场的男人,看到云哥儿的那个样子,都心生怜惜,纷纷出言,为他打抱不平。   陆明现在脑袋嗡嗡直疼,他最厌恶别人利用舆论力量给他施压。   他作为一个现代人,什么样的舆论战争,没见过。   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格外的厌烦,总有人站在上帝视角,对其他人的事情,指指点点,妄加评论。   陆明此刻的眼神,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莫武是个直肠子,而心思不会拐弯。   但是这样公然的违逆上命,也让陆明十分厌烦。   本来想放过云哥儿一码的陆明,此刻怒火中烧,冷笑了一声。   吩咐其他侍卫,从街面上找来四个流浪汉,无一不是又臭又脏,衣衫褴褛。   陆明恢复以往的儒雅形象,目光一片森寒,但是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像一位谈笑风生的书生。   “这是我府上的一位家仆,擅自私闯主家卧房,触犯家规。我作主,出10两纹银,一张卖身契,将他嫁与你们四人中的一个,你们可同意?”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虽然陆明说的很隐晦,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原来这位小美人,想爬上主家的床,被惩罚,这样攀龙附凤的哥儿,众人眼中不由的看轻了一分。   那些个又臭又脏的流浪汉,眼睛可是一亮。   口水都快滴到地板上了,看着如花似玉的云哥儿,不住的咽口水。   色咪/咪的眼睛,仿佛将云哥儿,从里到外扒了个光,看了个遍。   此刻,云哥儿是真的害怕了,看到那几个粗鄙的汉子,无论他嫁给谁,这后半辈子只怕就是毁了。   更别提,没有完杜大人给的任务,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膝行几步到陆明脚下,一把抓住他的裤腿,不住哀求的:“陆大人,求求你饶了云哥儿,”   陆明狠狠一抬腿,冷哼一声。   现在是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心里烦到了极点,恨不得一脚把他蹬出十里外,再也看不到。   这种飞来的大锅,谁爱要谁要。   他就想跟自家媳妇,亲亲热热的过日子,怎么总有这种烂桃花沾身呢。   思索了片刻,从莫武腰间的宝剑上,拽下一个剑穗子,在手中抛了两下,说道:“你们四人,谁抢到这个剑穗子,这个哥儿的卖身契,10两银子就归你,签下婚书,人立马带走。” 一百六十六 归家   四个流浪汉,这辈子可能都没摸过哥儿的手,得到这么个鬼美人,况且还有10两纹银,这天上掉馅饼的买卖,谁不争取谁是傻瓜。   陆明眼角已经瞥见到,媳妇儿手里那碗,泛就苦意的汤药了。   连忙迎上自家媳妇儿,脸上很是不赞同,略带责备心疼的说:“那么烫的药碗,也不知道垫点东西,我看看,手红没红。”   随意的将手中的剑穗扔出,就这样决定了,云哥儿的命运。   陆明没有看到他转身瞬间,云哥儿,那阴沉怨恨的眼神。   最后是有一个跛脚的汉子,年纪40多岁,拿着10两纹银和卖身契,签了婚契。   喜滋滋的攥着云哥儿的手,就转身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可要乖乖的,爷才会对你好,会给你口饱饭吃,哎呦,小美人,爷可想死你了。”   此刻是已成定局,云哥儿一直低垂着头,并未反抗。   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涵,陆明那样如珠似宝的宠溺着他。   为什么自己明明样貌比他出色,比他温柔,却只能嫁给一个粗鄙肮脏的流浪汉。   热闹已经看完了,围观的人群,有不屑的,有羡慕的,更有嫉妒的,不过这些人的心理状态,都不在陆明的考虑范围之内。   陆明心疼的握着自家媳妇儿的手,那里被烫的微微发红,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两下。   “你又不是金铜,打造的,难道不烫嘛!”   林涵莞尔一笑,微微的摇头。   “我常年练武,手上有细茧,这点温度还不在话下。别逃避话题,快把药喝了吧!”   陆明沮丧的拉拢着脑袋,林涵甚至都能想象出,如果他是只兔子的话,两只耳朵微微低垂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回程的马车,显得十分轻快,路上也几乎没做停歇。   两个人已经出来许久了,只怕家里要被哪个小崽子掀翻了。   陆明喝了药以后,昏昏沉沉的睡着。   林涵盘膝坐在一旁,缓缓的调息,眉头紧皱,脸色微白。   自从上次受内伤后,就没有好好的调息,强行的,调转真气,忍着经脉的剧痛,运转几个周天,林涵脸色一红,哇吐出一口瘀血。   体内瘀血排出以后,林涵的眉头微微舒展。   睁开眼眸,长吐一口气,但是眼中还有深深的担忧。   这是内伤虽然不严重,但是也需要调息一段时间。   林家功法,越往上求心性越严格。   而且一旦超过六阶以后,就没有办法停下来,必须绝情绝爱,过大的心性浮动,会导致内力反噬。   所以林家的子弟,一般都是练到五阶以下,在常人中已经少有敌手了。   一般因为天资限制,或者本人意愿,都没有继续修习的很深的。   林涵如此,只怕会埋下隐患,却又不知如何解决。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了兰渝县,刚到县衙就听到小崽子震天的哭声。   声音那叫一个委屈,家里仆人,老么么一堆,急的团转。   整个县衙的房顶都快被掀开了。 一百六十七 哭唧唧小家伙   小逸轩如今已经快百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喝羊奶的缘故,小身体格外硬实。   陆明刚一进门就看到,小家伙被胡么么抱在怀里,闭着眼睛,扯开小嘴不住的干嚎,分明是干打雷不下雨。   旁边的仆人,用汤羹喂羊奶,小逸轩却摇晃着小脑袋,怎么也不肯喝。   别看小家伙不大,但是已经认人了,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他的么么和爹爹。   小身子一直乱动,像只小虫子一样。   陆明看到这一幕,失笑摇头。   这小家伙的性子这般闹腾,以后赫然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架势。   不过陆明却不准备约束,小孩子,越是顽皮,越是聪明。   自家的娃娃,宠上天是必须的呀!   陆明这种傻爸爸的心态,可是有媳妇儿,有儿子万事足。   胡么么一见陆明和林涵回来了,像得了救星一般。   “大人,您和正夫终于回来了,这小少爷,一大早醒来,找你们找不见,眼巴眼望的看着门口,一直哭闹到现在,瞧瞧着嗓子都哭哑了。”   胡么么为人和善,又极喜欢孩子,所以对小逸轩,那是真心实意的心疼。   陆明连忙接过小逸轩柔软的小身子,小心的抱在怀里:“宝宝乖哦,不哭,爹爹在呢。”   “咦,啊,啊!”   小逸轩看到自家爹爹,本来干打雷不下雨的小脸,眼圈忽然红了。   眼泪在眼中打转,说着专业的“婴语”,好像在控诉他的双亲,把他丢在家里,双双出去玩的恶行。   这下陆明心疼了,心脏好像被谁揪了一把。   连忙拍拍小逸轩的后背,温柔的哄道:“看给我家宝贝儿委屈的,爹爹抱哦!”   这时候林涵适时出现,给陆明披上一件披风,接过小逸轩,说道:“风寒刚有起色,仔细点再着凉了。”   小逸轩是最亲近么么的,被林涵抱在怀里,忍了许久的眼泪,哇的一声哭出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小手紧紧拽着林涵的衣服领子。   林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呀,孩子不哭的时候,他尚且手足无措,现在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木着一张脸,浑身僵直的抱着怀里的奶娃娃,生硬的重复着:“不哭,不哭!”   看到自家媳妇儿窘迫的样子,陆明噗嗤一乐。   后衙的仆人们,早就悄悄退出去了。   陆明端起那碗热羊奶,满眼笑意的看着手足无措的媳妇儿。   小孩子一岁之前,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都凭本能,十分敏锐。   “抱着他,放在胸口,让他听你的心跳,给他安全感,一会就不哭了。”   说话间,两人回到卧房。   林涵动作虽然笨拙,但是却给小逸轩极大的安全感。   小家伙抽噎了几下,渐渐止住哭声。   陆明用汤羹,一勺一勺的喂羊奶。   想必是哭闹了一大早上,小家伙饿了,吃的十分香甜,大半碗羊奶,不一会就下去了。   抱起小家伙,拍出奶嗝,不一会就睡着了。   陆明特意仿照了现代的婴儿床,特意找能够巧匠,做了一个小木床,安放在床边。 一百六十八 酷热1   附身亲了亲儿子细嫩的小脸蛋,小心的替他盖上被子。   陆明拉着林涵的手,心里一片柔软和安静。   “等一切事了,咱们就回到村里,买他十亩地,做个小地主,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怎么样,媳妇儿?”   林涵知道陆明一直渴望平淡的生活,却为了他,无故被卷入这些波涛汹涌之中。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林涵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陆明以口封唇,将剩余的话吞到肚子里了。   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陆明气息微乱,额头靠在林涵胸口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无良的大夫,说爷要禁欲的,我非得拔了他的胡子。”   林涵低沉的笑出声,这只色兔子,每天眼睛跟着了火一样,时时刻刻盯在他身上。   只怕到可以解禁那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了。   不过那有怎样,林涵对陆明那是无条件的宠溺,比对小逸轩还甚,并且甘之如饴。   夫夫二人,情真意浓,缠闹在一起。   今日兰州境内,温度一日比一日高,就连院子里的葡萄藤蔓都打蔫,眼看就要枯萎了。   这几株葡萄,可是陆明千辛万苦的寻来,幻想着秋天的时候,能吃酸甜可口的葡萄。   这小苗刚刚长大,终于能长出藤蔓,可是偏偏迎来了连日高温,眼看就要不成了,陆明从来都是亲自来给它浇水。   陆明拎着小木桶,蹲在着葡萄架下,用水瓢给萎顿的根系浇水。   “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来来擦擦汗。”   林涵端着一个冰盆,放在陆明身边的木架子上,浸湿了帕子,给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好在后院没人,陆明穿个是丝绸的里衣,蹲在藤蔓下。   陆明现在热的恨不得光膀子,穿裤衩,但是媳妇儿说有碍观瞻,这才作罢。   “连日干旱,十天了,兰州境内可是一滴雨也没下,这地里的庄稼刚抽苗,只怕要不好呀。”   陆明虽然在浇水,但是却眉头紧皱。   这要是在现代,还有个人工降雨,南水北调的工程,那还有地方闹干旱呢。   更何况这古代种田,完全就是靠天吃饭。   好在兰渝县后山有条江,前段时间决堤,修缮了堤坝,这才缓解了旱情,不然也是难逃一劫。   虽然连日干旱,水位急剧下降,但是好在不会因干旱,而无水可用。   林涵接过陆明手里活,拉着他安放在冰盆边,递给他一把扇子。   “兰渝县已经限水了,但是我看现报,兰州其他地方,已经有无数秧苗枯死。朝廷拨下来的救济银子,经过州府,却是再无了踪影,杜胖子那个混蛋,只管日日逍遥,完全不管那民不聊生。”   陆明眼中寒芒一闪,就知道这个杜胖子狗改不了吃屎,他还真以为能在兰州城内,只手遮天,只怕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如果这天气继续这么热下去,只怕今年大部分农户,都会绝收。   到时候,这朝廷救济的银子迟迟不下,事情就会有变故。 一百六十九 酷热2   陆明眉头紧皱,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他是个不难热的体质,天一热出了很多汗。   虽然着穿里衣,但是平时去县衙升堂,办公的时候,却是要官服加身,白皙的皮肤上,就生了很多热痱子。   “媳妇儿,我的脖子好痒,刚才医鬼不是送来了药膏嘛,你给我抹点。”   浇完水,林涵一回头,就看到陆明把脖子抓的通红,有几处甚至渗出血丝。   连忙用水净手,拍掉陆明乱抓的手,拿出药膏。   “都抓破皮了,别抓了。”   陆明起热痱子,那叫一个痒痛难忍,卧房和婴儿房内,每天都放着冰盆降温。   陆明算算每日花出去的银子,心里暗暗肉疼,更是讨厌连日高温。   清凉的药膏,带着淡淡的药香,涂上片刻后,陆明就感觉原来的痛痒处,有所缓解。   在看看依旧穿着整整齐齐,额头却不见一点汗水的林涵,说道“有内功就是好,还能自我调节,跟中央空调一样。”   声音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呀!   林涵拿着扇子,给他扇凉,嘴角带着笑意,虽然不知道中央空调是什么,但是看陆明的表情,还是很有趣的。   “媳妇儿,你相公受苦,你竟然这么开心,我需要安慰。”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低语道:“你要什么安慰,说来便是,我一定为相公做到”   林涵特有的低沉厚重的嗓音,迷的陆明七荤八素。   正餐虽然吃不到,但是餐前小甜点什么的,必是少不了的了。   十七日滴雨未下,就连兰渝后山的江水,手下降了一大截,城中自家的打的水井,大多已经出不来水了。   陆明颁布限水公告,每家每户按人头取水。   每日排队取水的人群,都是大排长龙,络绎不绝。   哪家哪户都是天没亮就起,排队取水。   陆明作为一县之长,以身作则,家里面的水,都是和自家媳妇儿,亲自去排队。   所以虽然日子艰难了些,但是作为父母官,和当地百姓同甘共苦,也为陆明赢下贤名。   但是杜胖子现在,可没有这么开心了,陆明记仇小心眼的个性,可是一点没改。   在事情发酵以后,陆明让梅落月派出去做奸细的人,在各个县城,散布消息,说朝廷已经为这次干旱,拨下救济银两。   眼看着颗粒无收的民众,再看到每天大鱼大肉,纸醉金迷的兰州各级官员。   一时之间,民间怨声载道。   原以为杜胖子迫于民情民意,至少会放出一部分钱,一解燃眉之急。   但是陆明却大大的小瞧了他的贪婪,杜胖子作为知州,在这样危难的时候,不仅不安抚民众,反而急于给上司送礼。   并且假借干旱,修缮水井,兴修水利的幌子,加大赋税。   一直之间,民情激愤,一触即发。、   民众纷纷到州府门前告状,状告当地父母官,谎报地方实情,贪赃枉法。   最让陆明吃惊和愤怒的是,在这样关头,杜胖子竟然放任兰州城内粮商,集体涨价。   并且关押了前来告状的带头民众,称其是聚众闹事,藐视礼法。   许多名家大儒,纷纷递状纸,替被关押着鸣冤,都被拒之门外。   在烈日下占了几个时辰,纷纷中暑晕倒。   州府上面民众和衙役发生冲突,血流成河。   兰州城紧闭交通要道,挨家挨户的警告,严禁告状,一但抓到者,拖出来就是三十大板,打个半死。   百姓申冤无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明闻言气愤异常,立即命人暗中深入百姓,联合兰州百姓,写万民书,找人进京告御状,越高调越好。 一百七十 惩戒1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等杜胖子反应过来,想要再施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兰州境内,数于万计的民众,群情激愤。   那些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不仅因为高温炎热,今年的收成,一无所有。   更由于杜胖子,压下救济银两,使得农民们没有补中的良种。   土地都荒芜着,百姓吃光了,家里的存粮,无奈只能上街讨饭,树皮草根都已经没了。   陆明派去的人,已经带上了兰州内的万民书和状纸,顺利的上京告御状。   陆明更是调动了,沿途的暗桩护送,并且私下让人,把兰州的惨状,编写成歌谣,编写成故事,在全国传唱。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给当朝皇帝压力。   让他不得不处理这件事情,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罔顾数万条人命。   但是古代车马行程比较慢,即使快马加鞭,上京城也需要至少10天的时间。   陆明焦急的等待着,整个兰州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唯恐事情有变,伤及无辜,陆明特意让那些藏匿在县城中的土匪,暗中保护那些上访的家人和苦主。   但是事情往往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由于天气炎热,陆明都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也就只有天蒙蒙亮时,温度下降,这才勉强的睡下。   这天陆明刚睡下,林涵坐在他身边,摇扇子驱散燥热。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莫武迟疑了片刻,还是咬咬牙说道:“正夫,兰州城内有变,是否要唤醒陆大人。”   林涵虽然心疼陆明刚刚睡下,但是也知道如今情况危急,局势瞬息万变,于是就叫了陆明起来。   本来睡眼惺忪的陆明,在听到莫武和叙述后。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瞳孔一缩,问道:“你说什么,知州衙门与前来告状的民众,发生冲突,死了多少个?!!!”   “回大人,小人刚得到消息,杜知州派人武力镇压民众,双方起了冲突。死了12人之多,知府衙门,门前的砖石都染红了。”   陆明闻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不住的摇头。   他现在无比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为什么不派人,再快一点上京告御状。   也许这样的,惨案就不会发生,十数条人命啊。   十多个鲜活的家庭,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这些完全都是可以避免的呀。   林涵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陆明,单手支住他的后背,缓缓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相公,你别难过,事出处突然,谁都不想这样的。”   陆明不住的摇头,惨然一笑,他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政治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它杀人不见血,倾刻之间,就无数人为它流尽鲜血。   “快,暗中派人到兰州城,将那些被害人的家属都保护起来。”   陆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说道:“然后派人去兰州知州府邸,一定要找人,悄悄的跟着杜胖子,如今事情败露,他很可能畏罪潜逃。” 一百七十一 惩戒2   由于民众和官府衙门冲撞了,造成严重的流血事件。   如今,兰州事件,已经在传的沸沸扬扬。   第三天,陆明安排在京中的人,就飞鸽传书说,圣上极度重视这个案件,已经钦差大人前往兰州。   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陆明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反而目露遗憾和悲伤。   “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心肠很冷,坏透了。”   轻轻的将人抱在怀里,让陆明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手轻轻的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说什么傻话,你在兰渝县城,兴修水利,这才缓解了旱情。而且节省开支,给那些受灾的民众购买了良种,虽然这茬作物受损,但是新的良种播种下去,至少下一季的收成有保证,天灾人祸,实在是人力不可及。”   林涵知道,上次的事情,给陆明的冲击很大。   虽然他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后续事情。   但是每夜都会在梦中惊醒,然后就会一头冷汗的,孤坐到天明。   陆明拉拢着脑袋。靠在自己媳妇儿怀里,像一只霜打的茄子一样。   “媳妇儿,我不喜欢做官,因为我不喜欢承担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作为自己的责任,他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林涵眼中上过心疼,他知道陆明的心有多么的柔软,多么的透明。   “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的收集坏人的罪证,送到钦差大臣的手中,将他们一网打尽。让有罪之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还他们一个公道。”   林涵不急不缓的声音,给了陆明极大的动力。   在经过了一番打听之后,陆明得知,这次的钦差大臣,是朝中有名的正直官员,向来刚正不阿,于是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杜胖子的恶行累累,罄竹难书。   这次就算他抱上九王的大腿,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只怕他也难逃一死。   杜胖子显然也是预料到了这种结果,竟然收拾细软,准备连夜逃出城。   还好陆明早做打算,杜胖子被他派去暗中监视的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杜胖子被五花大绑,像捆着一只肥猪。   看到抓他的人,竟然是陆明,疯一般的挣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恳求道:“陆老弟,哥哥自认为平常对你不错,为什么你要在背后暗算我?你想要什么,不妨说来,银子嘛?包里有很多的银票,你尽可以拿去,只要能放我一条生路。”   陆明冷哼一声:“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你竟然还敢跑。不要着急,你包的那些银两,都会成为你,贪赃枉法的证据。”   杜胖子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明,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说那些泥腿,子怎么能找到人,上万民书,上京告御状,沿途更有高手护送,我到底与你有什么仇怨恨,你要如此陷害于我。”   陆明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会派人押解你回到兰州城,等待钦差大人的亲自审问。”   杜胖子惊恐万分的看着陆明,不住的摇头。   “我求求你了,陆老弟,你饶了我吧!下辈子,哥哥给你做牛做马。” 一百七十二 惊心动魄1   陆云转身不再看杜胖子一眼,他走到门外。   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嘴角微微扬起。   “快要下雨了呢,长达20多天的干旱,终于结束了。”   不日钦差大人,到达兰州城。   兰州杜知州,犯下的滔天案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巨细无遗的查了出来,公之于众。   享受半生荣华富贵的杜胖子,如今落得一个街头游行,满身狼狈的下场。   最后被判处,五日之内,菜市场斩首,尸体暴尸荒野三天,一儆效尤。   新来的钦差大臣,不愧是一个正直的好官,他不仅彻查了杜胖子的事情,更是连那些贪婪受贿的小官小吏,都没有放过,一撸到底。   一时之间,兰州境内的官员都人人自危。   那些真正清正廉明,为民做好事的官,反而泰然处之。   兰州城内,那些大小贪污的官,都被处理了以后。   九王一系,在这个地界儿的控制确实被削弱了不少。   这个世界的孩子,长得是比现代要快的,五六个月就会爬了。   更何况小家伙,每天羊奶不断,身体更是健壮。   小逸轩已经五个月了,正是好动会爬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爬得不见踪影。   有一次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就爬到书桌之下,抱着书桌腿,呼呼大睡。   这可急煞了,他家老爹和看护他的胡么么。   绕着县衙后院,里里外外找个许久,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能找到这个小家伙,陆明都快要哭了。   还好是林涵凭借内力,发现了在房间一角,那细弱的呼吸声。   这才找到了,趴在桌腿下呼呼大睡的小崽子。   陆明当时恨不得的抓起小崽子,抡圆了胳膊揍他两巴掌。   但是看到小逸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茫然无辜的看着他,脸上还睡意朦胧的样子。   他却怎么样,也狠不下一颗慈父心。   8月15在现代来说,是中秋节。   但是在这个世界兰渝县,8月15又称为纳兰节。   在这个节日,平日娇养在闺中的哥儿,都能够上街游玩。   这个时候一些人,如果心怡某人,就会捧着自己种的兰花,送到他的门前,如果对方接受了,那么就会让家里人提亲,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自由恋爱方式。   纳兰节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如果你特别仰慕和尊敬某人的话,也会送上自己种的兰花,在这一天那些德高望重的人,如果接到了,越多的兰花,证明他越受到民众的喜爱。   陆明平素里,也没有什么做官老爷的架势。   所以在兰渝县城内,颇受大家的爱戴。   这不一大早,就有人络绎不绝的上门送兰花。   这毕竟是表达尊敬与感谢的,陆明不好推辞。   一时之间,县衙后堂人头攒动。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片的喧闹声中,一身白衣的云哥儿,悄悄的潜入了小逸轩的婴儿房,抱起了熟睡的小家伙,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是,胡么么推门而进,看到脸生的云哥儿,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抱着小少爷,快给我!”   “回么么的话。是正夫害怕人来人往的,吓到小少爷,让我抱去给他看看。”   云哥儿低垂这个,显的人畜无害。 一百七十三 丢失的小宝宝   胡么么看着面容俊俏的云哥儿,只感觉这个人陌生的紧,心中有些狐疑,于是不放心的问道:“正夫是什么时候交代你的,刚才我刚见过他,小少爷,睡得正好,还是不要吵醒他了,给我吧!。”   胡么么心中有些怀疑,小心的向前走出两步,本想上前接过小家伙。   哪料到,一直低垂着头的云哥儿,故作一脸惊恐。   将小逸轩放回到婴儿床上,往前走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   忽然嘴角闪过冷笑,从腰间拿出一把银亮的匕首。   猛地向胡么么扑去,一手死死的按住胡么么的嘴,一边疯狂的将匕首向他的心脏。   一刀,两刀,三刀,直到胡么么的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退去暗淡,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   整个地板都被血浸透了一般,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云哥儿雪白的衣衫,满是殷红的鲜血。   随意的从床上扯下一块布,当做是披风,遮掩身上的血迹。   云哥儿重新抱起小逸轩,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不过自古以来,有句老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急于离开的云哥儿,并没有看到身后跟着的黑色身影。   今天县衙人很多,人来人往,很多都是生面孔,家里的仆人,都脚不沾地儿的招待和应付。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胡么么就被发现,死在小少爷的房间中,死状凄惨。   小少爷更是被那歹人掳了去,生死未知,整个县衙乱作一团。   林涵看到空荡荡的婴儿床时,眸中闪过的刺骨的冰寒,手上拿的瓷杯,顷刻之间化作粉末。   “宝宝……”   陆明现在心急如焚,连忙吩咐手下的人:“快,封锁整个县衙,严禁所有宾客进出,一一排查。”   林涵牢牢的握住陆明的手,尽管依旧面无表情,但是陆明却能感觉到,他的担心与害怕。   “只怕此刻逸轩,已经被带出县衙,我去寻他,即刻就回。”   “媳妇儿,你万事小心,我即刻封锁城门,那贼人跑不掉。”   说罢也顾不上遮掩什么,就将轻功运到极致,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   陆明立马下令,封锁整个兰渝县城,大大小小的关卡,只许进不许出,挨家挨户的排查。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寻找丢失的小逸轩。   此刻云哥儿,满身狼狈的躲在暗巷当中,整个街道已经戒严了,来来往往的官兵,络绎不绝,城门早已关闭。   云哥儿恶狠狠的看着小逸轩:“你爹爹害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将我逼到如此田地,今天就拿你这个小崽子的命,一解心头之恨。”   说罢就举起匕首,刀锋直指小逸轩。   就在这时,本来熟睡的小家伙,忽然醒了。   也许是被周围的吵闹声惊醒。   转着小脑袋,没有看到熟悉的双亲,就连照顾他的胡么么都不在。   只看到一个恶狠狠的怪人,咧开小嘴,嚎啕大哭。   小家伙哭的那叫一个中气十足,震天响声,云哥儿一阵慌乱,连忙伸手捂住小家伙的嘴,这要是招来衙役,后果不堪设想。 一百七十四 丢失的小宝宝2   “既然你醒了,就别怪我心狠,只怪你有个可恶的双亲。”   云哥儿不再犹豫,死死的按住了小逸轩的嘴,小家伙的哭声越来越弱,。   就在这时。忽然飞出一枚石子,重重的打在,云哥儿的手腕上,听着接断裂的咔嚓声。   紧接着云哥儿就抱着胳膊,哀嚎着。   眼看着小家伙,就要掉落在地上了,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的飞了过来,接住小家伙。   这个黑色的身影,面容俊俏,一身冷峻,但是面无表情,此人就是林永昌。   “杀死一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孩童,你的心肠果然恶毒。”   云哥儿抱着断裂的手腕,额头满是冷汗。   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永昌,厉声问道“你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碍着我的事”   利用长的黑眸中,没有一点情绪,就像一把冰冷的武器。   “我,是要你命的人。”   说罢手中的长剑弹射而出,重重的插在云哥儿的胸口之上,强大的惯性,将云哥儿直接钉在墙上。   云哥儿瞪大着眼睛,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他当死都不知道,对方为何杀他。   难道只是为了那个婴儿嘛?   本来哭的震天响的小逸轩,不知道什么不哭了,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滴溜直转,一直看着林永昌。   只见小家伙被他像个小鸡子一样,拎在手里边,雪白小胳膊小腿,在空中不住的摇晃。   小家伙,可是一点都不畏惧林永昌浑身的冰冷。   虽然露着小胳膊小腿有点凉,但是这个新奇的姿势,上他觉得非常有趣,咧开樱红的小嘴,咯咯直笑。   对于这么一个柔软的“无齿之徒”,林永昌虽然木着一张脸,酷酷的没有表情,但是心里,实际上是手足无措的。   看到小家伙笑的正开心,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他,低喝道:“小崽子,你不怕我吗?”   也许是血缘关系,林永昌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但是小家伙却莫名的感觉他十分亲切,以为他在跟自己做游戏,于是不仅不害怕,反而拍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   林永昌很是无奈,故意拎起小逸轩的领子,摇晃了几下。   看到他懵懂清澈的小眼神,摇摇晃晃的小脚,嘴角轻轻勾起。   其实他心里知道,把这个小崽子,他应该带给九王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个角落,却让他迟疑了。   就在这时紧追在后的林涵,忽然翻身跃下,看到林永昌手上的儿子,眼中闪过惊喜。   目光冰寒的看着死去的云哥儿,林涵只是不清楚,到底是谁掳走逸轩,转头直视林永昌:“小弟,把孩子交给我。”   看到林涵关切的眼神,林永昌眼中闪过一抹灰暗之色,将小逸轩塞抱在怀里,从腰间取出一把乌黑匕首,冷冷的说道:“你可以试试。”   林涵皱着眉,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小逸轩。   “小弟,把孩子给我,我不会跟你动手的。”   无论如何,林涵是不会跟亲人动手的。 一百七十五 丢失的小宝宝3   此刻自家么么就在对面,小家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害怕。   于是扁扁嘴,伸着小手往林涵那个方向,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哼唧哼唧的,马上要哭的样子。   林涵还说是关心儿子,林永昌的眼神就越冷。   冷哼一声,提起匕首,率先发动攻击。   林涵顾及林永昌手中的孩子,只能被动的闪躲,厉声喝道:“够了,小弟,你也是林家人,体内也流着林家的血,无论你怎么否认,这都是事实。他是你亲侄子,他还不到一岁,大人们的恩怨不必要牵扯到他。”   “够了,少在我面前讲什么大道理,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当年我在地狱中苦苦挣扎,叫天天不应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一个亲人能出现在我身边,在我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情绪激动的林永昌,出现了漏洞。   林涵一个闪身出现在他右侧,单手抱住小逸轩,向自己怀里带。   就在这时,林永昌的刀锋已经到了跟前。   林涵手中的银针一闪而逝,被他重新藏在腰间,为了保护怀里的儿子,胳膊迎上了冰冷的刀锋。   顿时鲜血直流,林涵牢牢的将儿子抱在怀里,亲吻他细嫩的额头,双眼微红,眼中闪过如释重负。   再度转身的时候,他又是那个冰冷强大的林涵。   对待这个小弟,林涵是有极大的愧疚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尽一切努力来补偿他,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伤害自己的家人。   “我想九王爷那里,关于我过往的资料应该不少。当年我不知道,小弟你还存活,否则无论如何一定会去救你,我真的很抱歉。九王爷,此人居心叵测,城府极深,你一定要小心他,不可万事事都相信他。”   林永昌眸子闪动一下,寒着一张脸,走到云哥儿尸体旁边,拔出长剑,转身就要离开。   林涵抱着孩子,看到林永昌几乎快融进孤独中的身影,心里一阵揪痛。   “小弟跟我回去好吗?跟我回家。”   林永昌仰头,看着无尽的夜空,神情复杂,轻叹了一声:“一切,都太迟了。”   说话就几个跳跃消失在了远处。   完全放松下来的林涵,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不住的亲吻的他的额头。   小家伙在么么怀里,抓着林涵的头发,张开小嘴,天真的咯咯笑。   林涵回到家中,都快急疯了的陆明,眼圈通红,一把抱住他们,声音颤抖。   “我每家每户排查,都没找到孩子的身影,吓死我了!还好媳妇儿你将小崽子救回来了。”   所有的仆人和衙役都退了出去,将空间就给这一家三口。   陆明小心的给林涵上药,包扎伤口,咬牙切齿的问道:“到底是谁抓走了逸轩,竟然还有能力打伤你。”陆明现在对那个坏人,恨不得抽筋扒皮,也解不了心头之恨。   “是云哥儿,他一直怀恨在心,人已经死了。”   林涵避重就轻的说道,故意省略点林永昌在其中的变故,不想上陆明担心。   “媳妇儿,眼看我的任期就要满了,会试即将开始,不日咱们就要回京参加会试,我弄死了杜胖子,只怕就这两年为官的考核成绩,不会太好。” 一百七十六 上京赶考1   陆明着两年虽然是“实习期”,但是为官生涯,却意外的充实,经历过洪涝旱灾,经历过杀人事件。   无论做什么事情,面对什么人,都直指本心。   做一个聪明人不难,但是做一个善良的不确认却不容易。   因为聪明是一个能力,而善良是一种态度,一种对生活乐观积极的态度。   昨天傍晚,接任的县令就已经到达。   陆明坐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喝茶。   架子下的葡萄秧,已经恢复往日生机,显得郁郁葱葱。   碧绿的藤蔓上,长着指甲盖大小的果实。   陆明好奇的摘下一个,塞到嘴里,顿时被酸涩味道,呛的直皱眉毛,小脸抽抽成一个干瘪的苦瓜。   林涵抱着小逸轩,走到陆明身边,看他贪吃未成熟的葡萄,莞尔一笑。   “那果子没成熟,是极酸涩的,行李已经打点完毕了,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胡么么的家人,我送去了抚恤金,聊表哀思。云哥儿,他虽然罪有应得,但是曝尸与乱葬岗,我又于心不忍。找个人把他安葬了吧,就当做是积德行善了。”   陆明摆弄着手里剩下的青绿色葡萄,神情淡淡的,继续说道:“萧鼎天和那个厨子,是吃人案重要的认证,我已经找暗桩将人送往京师了。至于后续如何处理,就由圣心独裁吧。”   看到陆明脸上略带忧虑之色,林涵故意拿起一个葡萄塞到他嘴里,满意的看着他酸的龇牙咧嘴,声音却带着冷意。   “当今圣上凉薄胆小,这么大个烫手山芋,如果他都不管,咱们也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陆明点点头,起身亲吻他的薄唇,将口中的酸涩,与林涵分享,心中暗赞自家媳妇果然敏锐,一针见血。   此刻的小逸轩,可是不管自家爹爹情意正浓。   大眼睛又大又圆,机灵的看着陆明手里的绿色小葡萄,舔舔小嘴。   别看他人小,那对吃的可是很敏感的。   伸出莲藕般的小胳膊,往前使劲,奈何人小胳膊短,怎么样也够不到那颗小葡萄。   生气小手使劲拍林涵的手臂,发出啊啊的喊声。   一时忘情的两个人,这才注意到了,还有一个小家伙。   林涵耳根微红,将小逸轩塞到陆明怀里,略带笑意的说道:“你儿子想你了,要你抱呢!”   陆明裂开嘴哈哈大笑,举起小逸轩,亲了亲他头上的软软的头发。   看到他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葡萄,了然一笑,摘了一颗略大一点的葡萄,擦干净,然后涅破,将汁水蘸到小逸轩的嘴上。   “儿子,你是想要葡萄吗?酸了可别哭哦。 一百七十七 上京赶考2   临行在即,莫武等人十分敬佩陆明的人品,想要追随在他身边,但是奈何他们都是有军籍在身的人,不可长久离开兵营。   于是陆明修书一封,让莫武回程途中带给石磊。   自古得兵权者,才有资格问鼎天下。   陆明是没那个雄心壮志,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到是十分愿意,让石磊升迁。   一来多一个助力,而来也不会让九王在军中独大。   信上陆明虽是寥寥数语,但是石磊个聪明人,自然懂得怎么做。   陆明招来了黎刚,当日初入兰渝县,情况不明,这才威逼利诱黎刚这批劫匪,暗中在县城中打探消息。   如今他即将上京,再带着这么多人吗,就有些扎眼了。   陆明的本意,是让黎刚带着他那些兄弟,继续经营酒楼,也省去了他们刀头舔血的日子。   但是让陆明十分意外的是,黎刚却执意跟随他,做护卫。   陆明思索片刻后,还是同意了。   陆凌霜在前段时间,被他送到暗桩训练的对方,磨炼了一番,如今归来,像一把开刃的利剑,光芒四射。   陆明一行,不算怀里抱着的小逸轩,一共七人。   五匹良马,一辆轻便的马车,趁着天蒙蒙亮启程了。   为了隐藏行踪,陆明特意让医鬼等暗桩的人,带着黎刚悄悄回到京师,打探消息。   而陆凌霜则扮作书童,随行驾车进京。   陆明一身白色素衣,手拿这折扇,像极了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虽然只有三个人带一个小娃娃,但是马车恐惧却是极宽敞的   陆明在路上的时间,预备的很长。   就准备慢慢的走,观赏沿途的风景。   他到这古代来,已经几年了。   由于各种原因,却没有好好欣赏美景,正好借此机会游山玩水一番。   陆凌霜穿着灰色的短打,坐在马车前,挥舞着马鞭赶车。   小家伙在马车;里,安静的睡着。   临行前,陆明特意找能工巧匠,做了一个可拎的婴儿床,如今小家伙盖着红色的小被子,睡得正香。   陆明靠在自家媳妇儿身上,狼爪子上下其手。   最近他可是一直在修身养性,放着美味而不能吃,人饿的眼睛都绿了。   摸着媳妇儿厚实的胸肌,陆明咽咽口水,狠狠的亲了两口林涵。   决定还是找点其他娱乐,转移下注意力。   象棋围棋这些东西,原主到是会,但是陆明对它们兴趣不大,太耗费心神。   于是他想起一种现代的娱乐方式,五子棋。   讲完了规则以后,陆明拿出宣纸和毛笔,眼珠一转,笑嘻嘻的看着林寒说道:“咱们也不能白玩,得有点彩头才有意思,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他一向是十分宠溺陆明的,可谓是言听计从,于是淡淡的说道:“你说彩头是什么,我依你就是。”   陆明眼神火辣辣的看着林涵,挑挑眉毛,坏坏的一笑:“输了的人,要脱一件衣服。”   林涵再强大,也是一个传统的古代人,好在他们走在人迹罕至的森林当中,否则他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算这样,他也是耳根微红,瞪了一眼,贼贼的陆明,说道:“你个色兔子,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   “想你呀!” 一百七十八 表白媳妇儿   对于表白媳妇儿这种事,陆明的脸皮那是超级厚的。   想你二字,陆明答的那叫一个嘎巴溜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林涵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陆明仗着自己是现代人,对五子棋造诣颇高,前几把的时候,赢的风生水起。   林涵的外衫中衣尽褪,只留雪白里衣。衣衫微微有些凌乱,露出蜜色的皮肤,微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猎豹。   陆明被迷的不要不要的,小色手这掐掐那摸摸。   本来一心二用,也颇为从容,但是越到后面,他感觉越吃力。   林涵也是极聪明的,再加上五子棋,颇为简单,步法套路都比较单一,没几把就看了个透彻。   “不玩了!不玩了!你欺负人。”陆明输的只剩一条小裤衩遮羞,脸上一条一画都是墨迹,气鼓鼓的将输掉的棋盘,团成一团,耍赖。   林涵伸出修长的手指,故意压住陆明小裤裤边缘,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有浓浓笑意。   “那可不行,大丈夫愿赌服输,怎能输了就耍赖。”   陆明瞪大眼睛,紧紧拽着小裤衩边缘,一副被调戏的良家哥儿的模样,颤抖着嘴唇,故作委屈的说:“媳妇儿,小生是斯文人,你……你怎么可以调戏我!”   陆明那模样本就生的俊俏,这模样,真真像极了受欺负的良家子。   林涵忍不住仰头朗笑出声,心中那一点点阴霾,消失的一干二净。   陆明着迷的看着自家媳妇儿,林涵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满是阳刚之气。   “媳妇儿,我喜欢你调戏我,你喜欢嘛……”   陆明欺身上前,亲吻林涵的薄唇,声音沙哑带着气音。   林涵微微一笑,加深这个吻。   夫夫二人,干柴烈火,自然是胡闹一番。   只是苦了陆凌霜,学武之人,耳聪目明,虽然坐在马车之外,但是对里面的声音,却是声声入耳。   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恨不得自插耳朵。   马车晃晃悠悠走的极慢,只是黄昏时分,一行人都腹中打鼓,这才走到一处客栈。   可见很简陋,只有几张木桌子,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店小二也靠在门框上,睡的直流口水。   陆明提着小逸轩的篮子,伸手敲了瞧柜台。   “掌柜的,掌柜的,可还有上房呀!”   谁知道那掌柜的,翻了翻眼皮,爱搭不惜理的说道:“本店只有一间上房,一两银子一天。”   陆明一听就怒了,就一两银子,搁在现代相当于四五千人民币了,这价钱,在五星级酒店住都没问题了。   当下就拍桌子,眉毛一立,厉声喝道:“你们开的是黑店呀,要到那么贵。”   谁知道掌柜的连眼睛都没抬,继续低头算账,淡淡的说:“十里八乡,只有咱们一家客栈,前边是漫无边际的密林,爱住不住,本店概不议价。”   陆明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了,险些气吐血,无奈独家的买卖,如果不想露宿野外,只能住店。 一百七十九 黑店   人家做的是独一份的买卖,几里之内,只有这么一家客栈。   陆明倒是不怕住在野外,但是小家伙不行啊,很容易生病,所以无奈只有掏钱。   说是上房,也不过是比寻常房间大了一些。   看着陆明他们一行人,大包小包的进了房间,那掌柜的踢了一脚旁边昏昏欲睡的店小二,低声说道:“懒货!肥羊都已经上门了,还在这里偷懒,当心晚上不给你饭吃。”   那店小二被踹的一个趔趄,当时一激灵就醒了,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急急的问道:“肥羊在哪里,哪呢?哪呢?”   掌柜的眼睛一瞪,张开蒲扇大的手,啪一下,就打到店小二的脑袋上,厉声说道:“你给我小心点,当心被他们听到,到嘴的鸭子飞了,今天我就要你好看,快下去,准备。”   掌柜的绿豆大的眼睛,闪烁着精光,嘿嘿一笑。   他们这家店在这个地界,已经开了许多年了,专门打劫过路来往的商人、旅客。   如今看到陆明他们衣着打扮,行李这么多,出手大方,不由得动了歪念头。   一行人在房间安顿好,陆明将小逸轩安顿好,看到林涵站在门边,略有些出神,于是疑惑的问道:“媳妇儿,怎么了?”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随即淡淡地摇头说道:“没事儿,我听到两只小老鼠在窃窃私语。”   陆明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过问。   自家媳妇儿可是绝顶高手,有什么不长眼的货色,靠上来,心怀不轨,那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直到吃饭的时候,陆明才知道,这家客栈还有一个厨子,但是手艺真的很不好。   八大菜系几乎都不会,最后陆明只叫了三碗阳春面,一斤酱牛肉。   看到林涵用银针试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示意众人可以放心的吃。   陆明眼睛一亮亮,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绿林好汉。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就看到那些武林英雄,一斤白酒,一斤酱牛肉,感觉吃的特别豪迈。   碰到实际吃到自己嘴里的时候,陆明摸着好想被磕掉的牙,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他,酱牛肉为什么这么硬?   简直就是酱牛皮,还是只古不化的老黄牛!   看到林涵和陆凌霜,吃的这样随意,陆明揉揉自己生疼的牙齿,心中暗暗苦笑,这有没有武功,牙齿的韧度也不一样吗?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四五个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为首的明显是个公子哥头戴玉冠,身着绿色长袍上面点缀着金色的纹路,手上硕大的金戒指上放着耀眼的光芒,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一句话,爷很有钱,爷是肥羊。   掌柜的和店小二那眼睛,刷刷的一下就亮了,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   “爷您是住店呢,还是吃饭呢,咱们这厨子手艺好着呢,八大菜系应有尽有,您随便点。”   听到这句话,陆明好险被面条呛死,敢情刚才那厨子跟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做面条是骗他们的呀。 一百八十 土豪公子哥   那公子哥,显然是很满意掌柜两个人的殷勤,挥手示意仆人,后面的仆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公子哥吊着眼梢,傲慢的说道“店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给爷来五间上房,热水备上,伺候好了,还有赏。”   那掌柜的看到银子,更是眉开眼笑,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爷,您看咱们小店,就剩一间上房了。但是其他房间也干净雅致,我这就让小二上去,给您再细致的打扫一番,保证贵属下住的舒心。”   公子哥打量这个不大的小店,面上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忍了下来,冷哼一声:“伺候的不好,爷把你这巴掌大的店,拆了!”   掌柜眼中闪过暗色,随即又换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爷,您可是小店的财神爷。自当小心的伺候着。我马上下去,吩咐厨子,给你准备好酒好菜,您列位先歇着。”   说罢,掌柜的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打了个手势,二人走进厨房。   随行的四个保镖,也是有眼色的,说话的功夫茶水都沏好了。   汝窑的青花瓷的茶杯,黑色皮毛软垫,桌子擦得铮光瓦亮。   “少爷,您坐,这在外边条件简陋,不比家里您对付着用,等咱们上京赶考,少爷一定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陆明有些意外,一副暴发户的模样,竟然是赶考的举子。   陆明一身书生打扮,明显就是上进赶考的,那个公子哥,撇了一眼他们桌上,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再看到襁褓中的小逸轩,脑袋中已经脑补出一场,穷苦书生苦读诗书,耗尽家财上京赶考的悲惨故事,眼中闪过同情。   “来,吩咐厨房,将那位公子桌上的东西撤了,换成跟我们这边一样的,记在爷的账上。”   说罢,也不等陆明反应,双手作揖行了一个书生礼,朗声说道:“咱们四海之内,赶考的举子,都是一家人,公子不必跟在下客气,在下马鑫,敢问公子名讳。”   陆明这边已经是目瞪口呆了,陆凌霜也是捂着嘴,拼命的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陆明只能轻咳了几声,看看自己桌子上的汤面,也确实寒酸了点。   有人请吃饭,做冤大头,何乐而不为,于是回了一个礼,说道:“在下陆明,也是上京赶考,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多谢公子。”   看着马鑫投过来,同情的眼神,陆明已经能够想到,这朵披着土豪外表的圣母白莲花,已经在脑补出何等的悲惨情景了。   不过同一个店吃饭,互报了姓名,自然要谈论一番。   陆明惊讶的发现,这个马鑫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虽然浑身金光闪闪的,但是却真的有几分本事。   二人相谈甚欢,并且约好明天一起启程。   林涵照例用热水,给陆明泡了脚,按摩脚上的穴位,并且用真气,走遍他的全身疏通血脉,驱逐体内的暗疾。   小逸轩刚喝完热乎乎的羊奶,在他自己的小床上,挥舞着莲藕般的小胳膊,吐口水泡泡。   不一会儿就打个哈欠,含着大拇指,昏昏欲睡。 一百八十一 黑店趣闻   陆明觉得有趣,故意伸手,将小逸轩的拇指,从口中拿出来。   小家伙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自家爹爹,哼哧两声,又把拇指塞到嘴里。   反复这样几次,小家伙不干了,憋着嘴马上就要哭了。   吓的陆明连忙住手,林涵抱住哄了哄,这才渐渐睡下了。   看着自家儿子熟睡的小脸,陆明的手指蠢蠢欲动。   “今天赶了一天路,也累了,早些歇息吧,只怕后半夜不会平静。”   林涵不待陆明反应,就将陆明的发簪拿掉,将人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弹熄烛火,躺在床铺上。   本来赶了一天路,本就十分疲惫的陆明,听到自家媳妇熟悉的心跳声,缓缓的入睡了。   半夜万籁俱静,天空星辰点点。   本来沉睡的林涵,忽然眼睛一睁,眼中寒芒一闪。   伸手点了怀里人的黑甜穴,将他放在旁边,小心的盖上了被子,翻身来到窗边。   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悄悄的来到了陆明他们房间门外,拿出竹管。   “掌柜的这俩交给我,你去上面,搞定那只肥羊。”   “好样的,小子,今天很激灵,回头重重有赏。”   店小二这边拿出竹管,管中放的是迷药,捅破窗纸,刚要往里吹,忽然感觉迎面一道暗劲,主管中的迷药,瞬间回到他的口中,小二暗呼不好,碰到硬茬子了。   刚要转身就跑,迷药发挥作用,软倒在地。   林涵冷哼了一声,小心地关上房门,点了小二身上的几个大穴,抬脚上楼上走去。   果然看到上面马鑫的房间,房门大开,旁边四仆人,早已经昏睡在地。   一个黑衣人影,正在屋里翻箱倒柜。   林涵随手从花盆中,捡了两个石子,弹射而出,打在那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砰的一下,倒在地上。   林涵上前一把扯下他面上的黑布,果然是那个掌柜的。   林涵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照着昏睡的马鑫脸上浇去。   这些只不过是寻常迷药,一盆冷水足矣了。   马鑫一个机灵坐起身,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再看到站在他旁边的林涵,发出杀猪一般的喊叫声:“英雄饶命啊,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不要杀我。”   林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凉的说道:“这家是个黑店,你的四个仆人,都掌柜被迷晕,你自行处理吧。”   说吧,就转身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刚才与陆明相谈甚欢,这闲事他才不会过问。   林涵回到房间,抱过小逸轩,盖住他的耳朵。   果然不一会儿,客栈里就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马鑫愤愤不平的叫喊,仆人的咒骂声。   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至于陆凌霜,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也算是练家子,如果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那真是要回炉重造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明醒来,这才知道,自己差点遭到暗算。   马鑫备上厚礼,那对林涵是千恩万谢呀。   拍着胸脯,说什么也要跟陆明做一对异姓兄弟,感谢他内人今日的救命之恩。   一屋子大老爷们,只有林涵一个哥儿。   不过陆明可舍不得自家媳妇给别人做饭,于是简单的三碗面条,他也吃的香甜。   至于马鑫一行人,也就只能啃啃干巴巴的馒头,见识过林涵的武功,他可不敢让对方做饭。 一百八十二 土豪我们做盆友   由于二人都是进京赶考,马鑫完全实行了三包政策,包吃、包住、包行,一路同行。   这一路上。陆明终于感受了一把,土豪我们一起做朋友吧!   二人熟悉以后,陆明这才知道,马鑫的舅舅是兵部侍郎,三品京官。   他在家乡见习为官,家中本就是当地的士绅豪族,在当地影响很大,所以他的政绩,当然非常的好。   这些成绩,虽然不会直接决定能不能中榜,但在考官选定三甲的时候,还会酌情考虑。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京城。   陆明拖家带口,如果住在客栈不方便,所以就提前让哑仆他们,租了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   同行的护卫等人,住在西厢房。   毒姥和其他仆人,住在东厢房的几个房间里,都是哥儿,互相有个照应。   那几株葡萄秧,也被他千山万水的带到了京城,亲手种在了院子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作为一个现代人,陆明深知舆论的可怕。   只要掌握说话的权力,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想叫其他人相信什么,他们就得相信什么。   本朝的制度还是比较开放的,一些杂记,话本等在民间也十分流行。   陆明盘点了一下,手上的银子,觉得不能这样坐吃山空。   他现在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深深地感觉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   于是他化名文先生,专门写一些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有的时候,还会写一些,穷小子飞黄腾达的励志故事,装订成册卖与其他人。   陆明在现代小说也看的不少,各种脑洞新奇无比,一来二去,就在京城中打开了门路。   一时之间,那些话本在民间大受欢迎。   无论是闺阁中的哥儿,还是苦读诗书的考生,几乎都是人手一本,反复研读,争相传阅。   一般在临考前夕,那些有希望得到好名次的各路才子,都会接到本地各派系京官的邀请。   相貌、人品、家世、才学缺一不可,那些世家公子,更是收到了雪片般的邀请函,借此维系关系。   不过陆明早先在京城得罪了户部尚书,这件事可是人尽皆知。   后来又因为拒绝皇上赐婚,而被发配到当时最危险的地方。   户部尚书早就放话出来,今年一定不会让陆明中榜。   由于早先陆明政绩卓越,税改和水利工程,更是传的人尽皆知,广为歌颂,引起许多人的嫉妒,如今看他被当朝一品大员排挤,心中都是幸灾乐祸的。   大家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待陆明,就等他落榜那一天,讥笑一番。   但是最让陆明惊奇的是,马鑫竟然毫不受谣言所影响,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喝酒,谈天说地。   “媳妇儿,这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看到头大如斗,我们出去玩吧。”   陆明一把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书本,亮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林涵。   哪知道,林涵的眼皮都没抬,自顾自的抱着小逸轩,喂他喝热羊奶,低声说道:“还有三天就考试了,不急于这一时。”   陆明耍赖的抱着林涵的肩膀,轻咬他的耳垂,故意在他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媳妇儿,你们只顾着小的,都不管大的个了呢。” 一百八十三 耍赖小相公   “你不好好读书,净想着玩。”林涵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做个小地主多好,你看现在朝廷上,党争那么激烈,前些日子,很多官员被罢免或者是调派。想必是那些信函和账本起了作用,如今九王在朝中的势力受到损害,只怕二人的争斗一触即发。”   想到自家小弟,林涵的眼中闪过担忧之色。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弟现在在九王手下,肯定是被牵住了什么把柄。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他就这么甘心呆在九王身边,甘心做别人手中的刀子。”   附身亲了亲自家媳妇儿的脸颊,安慰说道:“我会派人多加留意他的行踪,你放心。”   陆明的温言软语,总能轻易的平复林涵心中的暴躁。   回身加深这个吻,直视陆明,黑色的眼眸中,满满都是陆明的倒影,轻声说道:“谢谢!”   陆明又在林涵的薄唇上,偷了两个响亮的吻,挑挑眉。   手抚过那精壮的腰身,声音中带着笑意:“光口头感谢,怎么可以我要奖励!”   林涵撇了一眼,跟小流氓一样的陆明,耳根微红。   但是还是放任了他的动作,将羊奶喂完以后,抱起小逸轩,轻轻的拍出一个奶嗝,然后将他放回到小床上,哄睡。   自从上次小家伙差点丢失,他们可谓是草木皆兵,从那以后,二人就不敢让他离开视线。   平素里就算家里的仆人照顾,也都是在二人周围看管着。   本来陆明被林涵晾在原地,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媳妇儿。   哪知道就在他看的出神时,林涵忽然转身,嘴角微微勾起,单手放在外衫的纽扣上,轻轻的解开。   随手将外衫丢在椅子上,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紧接着就是中衣除下,雪白的里衣,衣领微微张开,露出大片的蜜色肌肤,精致的锁骨。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起陆明的下巴,手指轻轻的按压他的嘴唇,用他特有的大提琴嗓音说道:“不知道,相公,想要何种奖励?”   咕咚!   陆明发誓,他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在冒金星,都说老夫老妻了,牵着左手如右手。   但是为什么,每每看到这样的林涵,他都觉得心跳欲裂,整个人都不能控制的飘飘然。   “媳……媳妇儿,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对于一个正常男子,在禁欲这么多天,陆明现在脑袋了里,那可是各种小黄段子乱飞。   林涵莞尔一笑,纵容的看着陆明点头:“自然是悉听尊便。”   陆明忽然眼睛一亮,嘿嘿直笑。   连忙开门,吩咐外面的仆人,不要进门打扰。   于是飞扑向林涵,一解这么多天的相思之情。   至于故意欺负媳妇儿到哭这种爱好,那可是连太阳都羞于知道的。   对于会试的三甲,陆明是没做过多期待的,毕竟这里高手如云,只要能进殿试就好。   柯翰林回到京中,这件事,陆明早有耳闻,他在南方政绩斐然,赫然成为年轻一辈书生的代表和榜样。 一百八十三 套麻袋,就是揍   不知柯翰林出于什么目的,几次邀请陆明参加宴会,都被他回绝了。   但是对方依然拿出一种,我们是同乡的感觉,锲而不舍的发邀请函,想必是想看,陆明在宴会上出丑罢了。   最近不知道谁在京中,散布小道消息,说陆明昆明沽名钓誉,为人死板,并无才学。   又娶了奴隶出身的正夫,那人奇丑无比,壮如猛汉。   起初陆明还不懂,为什么那些同科赶考的书生,看到他都由原来的嫉妒,变成了同情。   陆明听到黎刚打探的消息,这才知道原因,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自家媳妇很壮是没错,但是他就爱这一款又怎样。   那些弱风扶柳的哥儿,一阵大风,恨不得就能吹折腰。   他恨不得抓到那个散布谣言的人,狠狠地扇他两个大耳刮子,让你胡言乱语。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种流言蜚语抓不到源头,难赌悠悠之口,无非是自己生闷气罢了。   好在自家媳妇儿心胸宽广,这些不入流的事情,根本入不了他的耳朵。   不过查清源头以后,发现是柯翰林那个阴损小人,散布谣言。   而且听说,最近柯翰林与皇家小公子离安,常常接触。   更是放出话来,皇上有意赐婚于二人,一时之间,他们柯家在京城,可谓是风头正劲。   陆明眯着眼睛,阴森的笑了笑。   招来了陆凌还有黎刚,趁着夜黑风高,给柯翰林套上麻袋,就是一顿胖揍。   别看陆明没有学过武,但是阴人这种事情,他可是驾轻就熟。   狠狠踩了踩柯翰林的蛋蛋,眼看着巡城的官兵就要到了,这才转身离开。   会试的时候,离着老远,陆明还看到柯翰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如猪头。   开心无比的陆明,只感觉心情舒畅,马上要进行的三天会试,也不像初听说时那么难熬了。   在原主这个过目不忘的大脑开挂下,陆明可是答的风生水起。   他知道,如今得罪了户部尚书,要想脱颖而出,必须策论十分的惊艳,如果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才有可能进入殿试。   于是策论更是写的新奇大胆,不仅迎合了当今皇上想要革新政治的理想,而且还提出了切合的方法。   上辈子,作为一个金牌销售陆明,对于各类人群的心理状况,掌握的那是透彻分明。   考完一身轻松的陆明,受马鑫邀请,到醉红楼饮酒。   本来不想去的陆明,在马鑫暗地里,几番嘲讽惧内的声音下,硬着头皮去了。   虽然说名字起的俗艳了点,但是这醉红楼是以歌舞出名,不是每年会试过后,书生们消遣放松的地方。   就过三巡,以后陆明迷迷糊糊,看看外面已经约上柳梢头时间不早了,想着林涵肯定等在家里他回去。   帮助到一处暗巷,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微带情欲的喘息:“安哥儿,宝贝,你真的太棒了!”   陆明呆立在当场,当朝皇家小公子,竟然跟男子在暗巷野合。   他忽然可以想见,柯翰林头上那幽幽的绿色。 一百八十四 青楼花魁1   陆明在巷子头,免费听课了一个现场版,那叫一个活色生香,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这个离安这么豪放呀,还好当时,他回绝了皇上的美意,不然这只绿色的金鸡,还不得,落在他头上。   陆明忽然有些同情柯翰林,柯家这样积极活动,不知道能不能得偿夙愿。   被这么一惊吓,陆明的酒也醒了,看时间不早了,准备跟马鑫告辞回家了。   刚进大堂,就看都本来在包间的客人,都拥挤在大厅,翘首以盼,仿佛都在等什么人。   想必是什么青楼花魁之类的,陆明对此兴趣缺缺。   娘炮也就罢了,要是花枝招展的娘炮,就更令他难以接受了。   陆明走到一脸兴奋的马鑫身边,低声说道:“马兄,时辰也不早看,我就先回去了。”   略施一礼,陆明转身欲走,却忽然被马鑫扯住袖子,一副见鬼的样子:“陆兄弟,不是吧,我可是听说,这远近闻名的的绝色花魁,可是今天到醉红楼,相传那一手古琴,弹的是仿若仙曲。”   “花魁?古琴,叫什么?”   陆明忽然想起一个妖孽般的人,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场内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只听到一个清朗的人声,介绍道:“我醉红楼,有幸请到花魁琴哥儿,各位爷,你们可是有耳福了,今天我们琴哥儿,会选一位公子,为他独奏一曲,价高者得。”   陆明好险一个跟头栽到地上,抬头一看,站在台上那个风情万种的人,怎么看怎么熟悉。   一身红色衣衫,抱着古琴,款款走来,环佩叮当,可不就是那个妖孽一般的琴哥儿。   琴哥儿走到台前,还俏皮的朝陆明这个方向,眨眨眼睛。   暗桩未经召唤,是很少主动现身的,莫非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这边陆明怔怔的出神,马鑫怼了他一下,暧昧的朝台上挑挑眉毛:“这样的绝色美人,就没有一个男人不心动的,不过陆兄弟,你看琴哥儿,都看呆了。虽然是兄弟,不过这琴哥儿,我可是不会相让的。”   陆明摇摇头,拍了拍马鑫的肩膀,颇为幸灾乐祸的说了句:“这可不是朵较弱兰花,而是霸王花,马兄你自求多福气吧。”   这边话音刚落,台下已经开始叫价了,马鑫扯开了嗓子,喊的脸红脖子粗。   琴哥儿高抬着下巴,略带高冷傲慢的模样,引得在场的人为之疯狂。   陆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琴哥儿,转身出了醉红楼。   虽然头脑清醒了许多,但是酒精作用的身体,还是绵软无力,跌跌撞撞。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涵一身藏蓝色的短打,做男子打扮,坐在马车上,支起一只腿。   带着一股子盎然的气势,过往的哥儿,都投去爱慕的目光。   陆明裂开嘴笑的十分开心,三步并称两步,来到林涵身边。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林涵微微勾起嘴角,俯身伸手抬起陆明的下巴,声音低沉的说道:“我来寻我家俊俏的相公,以防被那些个花花草草拐走了。” 一百八十五 青楼花魁2   陆明傻呵呵的一笑,被迷的七荤八素,牢牢握住自家媳妇儿的手,轻声说道:“哪里有有什么花花草草,差点没熏死爷,爷只有一个参天大树,旁人都望尘莫及。”   林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手上一用力,将陆明拽到马车上来,手上一挥鞭子,马车缓缓行驶。   林涵到是不计较陆明应酬,只是怕他喝多了,别人照顾不周,这才装扮一番出门来接他。   至于心里深处,那一点点小醋意,林涵是不会承认的。   车鞍上套的是千里马,认识回家的路,不用担心找不到家。   林涵闪身回到车厢内,看到陆明揉着额角,眉头紧皱。   “头疼?”   林涵伸手轻轻揉着陆明的太阳穴,声音带着让人安心魔力。   陆明伸手抓住林涵的手,放在手里,伸手细细的描绘他掌心的纹路。   “琴哥儿到京城了,媳妇儿,我有些担心。”   林涵叹了口气,亲吻陆明的眉心,淡淡的的说道:“琴哥儿,本命苏琴,原是当今兵部尚书,苏牧天正夫所出的哥儿,奈何苏牧天宠妾灭妻,苏琴被妾室设计卖给人贩子,他么么也被妾室害死。父亲知道后,机缘巧合救下琴哥儿,换个身份养大成人。过几日就是他么么的忌日了。”   陆明怔怔的出神,没想到看似逍遥快活的琴哥儿,有这样的过往。   兵部是九王手中,最得力的一张牌,那个账本上就有苏牧天,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心里盘算着,陆明紧皱着眉头。   林涵有些心疼陆明,话音一转说道:“你知道吗?琴哥儿当年他么么,将他指腹为婚给一个好友家的男子,就是你那个朋友马鑫。只是现在苏府对外,都说苏琴年少夭折。”   陆明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的拦着自家媳妇儿:“当真?!”   林涵莞尔一笑,微微点头:“自然是真的。”   两个回到家中,陆明特意来到小逸轩床头,亲吻他熟睡的小脸。   不一会,窗边的烛火摇曳,一个黑衣人,闪身进入陆明他们的卧房。   摆摆手,让察觉到异变,赶来的哑仆回去。   陆明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给身边的林涵到一杯茶,然后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说吧,你擅自进京,可是有什么原因?”   “首领好狠的心,竟然也不给人家喝杯茶。”黑衣人扯掉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琴哥儿坐在陆明对面,一点也不客气的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任谁被耽搁和媳妇儿,亲亲抱抱的睡觉时间,都不会开心。   陆明翻个白眼:“有什么事情,你说。”   林涵起身拿过陆明的茶杯,马上要睡觉了,陆明喝太多茶水,只怕会精神不济。   冷冷的黑眸看来一眼琴哥儿,虽然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琴哥儿却不由自主的一个激灵,干巴巴的笑了笑。   然后收起满脸的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发现有一批杀手,暗中潜伏进了京城,担心有变,特飞来报信。” 一百八十六 幸灾乐祸   陆明上手一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多少人,可知道是哪路人马。”   琴哥儿摇摇头:“十几个,都不是本地口音,看身法,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再过一段时间,邻国XX会拍王子来拜访,与禹国洽谈联姻之事,这批人来者不善呀。”   大坤国想要和亲这件事,陆明也略有耳闻。   大坤一直对禹国虎视眈眈,但是却被守边将领打的节节败退。   如今快到隆冬季节,他们粮草匮乏,更有大批流民,在边防处,以乞讨为生。   这才送上美丽的哥儿,以和亲求和。   “你找人继续跟踪,打探消息,务必探查到这批人的行踪。”   “是!”   盯着林涵杀人一般的眼光,琴哥儿也不敢多作停留。   带上蒙面的黑布,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世界最可怕的就是战争,一旦战争开始,就像一个大型的人肉搅拌机,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等待了足足四十天,终于出成绩了。   放榜之日,人头攒动,嬉笑怒骂,演尽人生百态。   陆明第三名进入殿试,第一名是柯翰林,这在陆明的情理之中。   柯家想扒上权贵这条大船,虽然之前百般讨好九王爷,但是如今有望娶到皇家小公子,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看着柯翰林志得意满的样子,陆明就感觉手痒痒,恨不得再揍他一顿。   陆明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左右摇摆,当心从墙上掉下来,摔死!”   自古党争都是杀人的利刃,更何况柯家这样左右逢源,看似荣耀万分,但是却及危险,一个不好,就是万丈深渊。   柯翰林拔得会试头筹,离安欣赏其才学,频频相邀共赏诗书。   更传出安哥儿纡尊降贵,亲手为柯翰林抚琴,表达情意。   二人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当陆明接到暗桩的的消息,说离安小公子在柯家做客,频频呕吐,晕倒,请来大夫说是脾胃不和。   但是看着柯家人喜上眉梢的样子,可不想是真的生病了。   陆明找人再一调查,果然是珠胎暗结。   陆明是目瞪口呆,都说古代人,特别是哥儿,把贞洁看的比命还重要。   这离安果然非同凡响,想起那天在暗巷中,听到的现场,只怕这样的事情,都是做惯的。   恐怕这个孩子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还真说不准。   陆明特意挑选了大把补气养血的补品,差人送往柯府邸,美其名曰,祝贺同窗柯公子,荣登榜首。   暗地里倒在自家媳妇儿身上,笑的肚子都疼了。   林涵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于他这种小孩子的性格,很是无可奈何。   最让陆明意外的是,他竟然接到了兵部尚书苏牧的邀请,他儿子苏子期跟陆明同科,连续考了很多年,这才得偿夙愿。   而且邀请名满京城的琴哥儿演奏古琴,并且献上舞蹈。   陆明心中一惊,这可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有热闹可看了。   “媳妇儿,你那天也不用化装成侍卫,咱们去给琴哥儿妖孽,找场子去。”   陆明坏坏一笑,一副小混混的样子。 一百八十七 情侣装   作为活在谣言中的男人,陆明是不太在乎更多的流言蜚语。   陆明特意遍访京城的暗桩,凭记忆画出图纸,做了一把可以连发的精致弓弩。   别看只有巴掌大,装上钢针,近距离射穿人的喉咙,是绝对没问题的。   买了一方砚台,价钱中等,既不显得寒酸,也不会给人讨好之意。   陆明白色长衫,点缀着黑色的刺绣,像一幅优雅的山水画。   林涵一袭黑衣,白色纹路装饰其间,更显的霸气天成。   衣服一出来,陆明就喜欢的不得了,这可是情侣装呀。   由于前一阵子的谣言,整个京城都在要谣传,陆明的媳妇儿身高八尺,腰比男子的胳膊都粗,满脸横肉。   这就让他们看看,留言是何等无稽。   下了马上,以陆明的身世背景,一界白衣,主家是根本不会出来迎接的。   由小厮引领着,进入客厅,刚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这边进来,马鑫就不知从哪个角落跑了过来,一身镶金边的青色长衫,头上的紫金冠,腰上的玉佩,手上的戒指,无一不散发着,爷很有钱,爷是土豪的气势。   马鑫微微向林涵拱手施礼,怼了怼陆明的胳膊,小声的说:“陆兄弟,我听说着苏子期,可是个断袖龙阳,后院圈养的,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哥儿,而是膀大腰圆的男子,哎呦,咱们兄弟长的仪表堂堂,可得小心点。”   噗!   陆明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呛的治咳嗽:“啥?你再说一遍!”   马鑫看着满地陆明的口水,满脸嫌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见识了吧,现在京城玩男子,那可是权贵人家的流行,这苏子期虽是个病秧子,但听说极厉害,那些个被他收服的男子,可都是服服帖帖,咦!真可怕!”   陆明捂着嘴,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原来短袖龙阳,还能这么用,暗道你们都没见过女人,可不都是断袖。   不过他也吃惊于古代劳动人民,原来作风这么开放了。   这边话音刚落,苏子期却走了过来,一身飘飘白衣,骨瘦如柴,嘴唇发紫,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肾亏。   “招待不周,还请海涵,不知这位是?”苏子期朝林涵一拱手,一双眼睛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   陆明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巧妙的挡住林涵,一拱手说道:“这是内人,苏公子设宴,特来拜会。”   对于陆明,京城内的人都有所耳闻,苏子期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一双狭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涵,感叹道“真是气质不凡,一般男子都逊色一筹,堪称天人。”   苏子期远远的就看到林涵,一个身着藏蓝色衣衫,高大威武,气势逼人,心中一热就跑了过来。   陆明此刻都要气炸了,这个肾亏的小白脸,竟然敢着他的面,调戏自家媳妇儿。   陆明狠狠翻了个白眼,面色已经冷了下来,声音冰凉的说道:“苏公子真性情,视礼义廉耻与无物,但是这样称赞,内人万万不敢承受。”   这可明摆着说苏子期不要脸,周围人都竖起耳朵,看热闹呢。 一百八十八 惊见断袖   苏子期面上一阵难看,刚要发作,正巧这时候,柯翰林来了,于是阴郁的看来陆明一眼,转身离开了。   离安故意装扮成小书生的样子,跟在柯翰林身边。   苏家父子连忙迎了上去,私人相谈甚欢。   陆明气的雪白小脸通红,眼睛极欲喷火。   林涵微微勾起嘴角,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挠了挠陆明后背,示意自己没事,刚才那个跳梁小丑,他可是没看在眼里。   马鑫这枚吃瓜群众,吓的冷汗直流,他害怕林涵一时不忿,暴起胖揍苏子期一顿。   毕竟这里是苏家,兹事体大。   陆明抓着林涵的手,坐回到座位上,不去管来来往往的人群。   “媳妇儿,你吃这个果子,甜着呢。”   专心的吃桌上的糕点和水果,要知道在古代,交通不发达,旅途的时间,都是以月为单位的,能吃到这样新鲜、种类繁多的水果,非有权有钱不可得。   看着谈笑风生的几人,陆明眼珠一转,附身在林涵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嘿嘿怪笑。   林涵瞥了一眼苏家父子和柯翰林,面上一阵古怪。   “这会不会不妥呀。”   陆明咬着酸甜可口的果子,勾起嘴角,坏笑道:”说不定,安哥儿小公子,还要感谢我呢。”   分宾主落座,苏牧现在可谓是志得意满,多喝了几杯大着舌头,夸赞自家儿子。   “老夫今日为独子设宴,感谢各位到来,特意邀请了名满京城的琴哥儿,大家都知道他古琴一绝,想必没见过他跳舞,老夫特意花高价钱,请他为大家舞一曲,哈哈。”   现场一时热烈无比,在场的举子,谁没听闻过琴哥儿的艳名。   琴哥儿一袭红衣,烈焰如火,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手上两把鸳鸯剑,翩然而至。   台上只有一面巨鼓,一个上身赤裸的大汉,轮着鼓槌,声声鼓点震撼人心。   踩着鼓点,琴哥儿翩然而无,脸上没有一点平时的巧笑嫣然,反而是冰冷。   手上的鸳鸯剑,散发着寒光。   苏牧看到琴哥儿的脸庞,皱着眉好似在思索什么,随即瞪大眼睛,面色难看。   陆明却有些不安,他隐隐感觉,琴哥儿动了杀机。   于是转身在林涵耳边低语:“媳妇儿,琴哥儿是不是想?”   林涵面容冷峻,点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   陆明一惊,难道琴哥儿想在宴会上,直接手刃苏牧,替他死去的么么报仇!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即使他成功了,这里府兵重重,他决计逃不出去的。”   陆明端起一杯酒,故作醉意朦胧的走向苏牧,打个酒嗝,满脸的讨好说道:“苏......苏大人,晚辈陆明,久仰大人威名,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敬人一杯酒,祝您福寿康宁!”   苏牧虽然不讲陆明看在眼里,但是他台面上是皇上的人,又和九王的关系,颇为亲密。   一个处理不好,得罪了这俩,可是要了亲命了。   于是勉强扯开一个那看的笑容,饮了一杯酒。 一百八十九 猥琐计策   陆明摇摇晃晃往回走,正好挡住苏牧的视线,看着琴哥儿偷过来的目光,摇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琴哥儿脸上闪过不忿,但还是听从了陆明的指令。   一曲完了,翩然下台,向后院走去。   陆明这边刚想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忽然看到苏牧起身,向后台走去,而且面色难看,显然是认出琴哥儿了。   陆明暗道一句不好,示意林涵,两个人快速来到后院。   也不用找在琴哥儿休息的客房,因为远远的就听到苏牧的谩骂声。   “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会回来?而是要自甘堕落为娼/妓,果然你是么么,从小就没把你教好。”   “哈!我当年被那个贱人偷偷卖掉,你可曾派人找过我?可曾有过半点怀疑,我不是失足跌下悬崖而死?我么么凭借着做绣品,供你读书赶考,你一招得中,却忘却糟糠之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苏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你父亲这样说话,以后别跟其他人说你姓苏,沦为娼/妓的哥儿,我苏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话音刚落,只听到啪一声,巴掌打在脸上,紧接着传来琴哥儿冰冷的声音:“这一巴掌,你的生育之恩,我还过了,从此以后就再没有苏琴这个人。”   “好!你个忤逆子!他日,如果让我知道,你假借苏家名头,我就打折你的腿。”   说罢,门就哐当一下被推开。   陆明两人连忙闪到廊下,看到苏牧远走,这才走出来。   后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侍卫和仆人。   陆明只能让林涵在门口放哨,然后进门看看琴哥儿的状况。   只见琴哥儿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到陆明进来,淡淡的问道:“为什么阻止我杀他!”   陆明坐在他对面,静静的看着他:“那是你生父,就算他罪该万死,如果你结果了他,后半辈子都会活在弑父的煎熬当中,何必为难自己。难道你踩了个狗屎,还要用拳头,把狗屎打的稀巴烂,溅自己一身吗?”   琴哥儿被陆明重口味的比喻逗笑了,褪去了刚才的生无可恋,说道:“你这是什么比喻。不过还是谢谢你。”(525812jtzl)   陆明翻个白眼,痞痞的说道:“小爷的比喻很到底的,你不会欣赏,惩戒苏家,有得是办法,你要不要参与?”   看到琴哥儿眼中闪过兴趣,陆明贼贼的一笑:“苏家是九王一系,柯翰林现在一心想要扒上皇家这门亲,一说要是他们三人发生点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这事情,会不会很有趣。”   琴哥儿眼中亮光一闪,说道:“还无赖的计策,不过我喜欢。”   陆明抛下一包药给琴哥儿,老神在在的说道:“这包药,你找机会下的柯翰林和离安的酒里,将他们带到后院来。”   又交代了一番,陆明转身离开了。   挑起苏家和柯家不和,苏家和九王生了嫌隙,才好借此,让石磊在军中上位。   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苏子期端着两杯酒,纠缠林涵。 一百九十 热闹非凡1   林涵由于顾及里面的陆明,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是却没有与苏子期,发生直面冲突。   哪料到,那个苏子期,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一直端着酒杯,围绕在林涵身边,嬉皮笑脸。   陆明现在气的脸比锅底还黑,上前两步,一把拿过苏子期手中的两杯酒,挡住林涵,冷声说道:“苏公子,在这纠缠内人所谓何事?”   苏子期苍白的脸上,两颊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闻言立着眉毛,看到陆明满不在乎的说道:“起来!不过是喝杯酒,别给脸不要脸。”   陆明发誓,他听到了林涵在他身后,捏拳头的咔嚓咔嚓声。   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再想想怀里的药,陆名眼珠一转,随即笑道:“苏公子,您是喝多了,内人不胜酒力,不如这杯酒,我代他与您共饮如何?”   苏子期不屑的一笑,伸手拍拍陆明的脸,张狂一笑,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和爷一起喝酒,只要他伺候了,也高兴,以后你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陆明浑身一僵,脸上闪过愤然,然后又重新换成笑容,在身后腰间拿一包药,倒入酒中。   如果说刚才对于下药给苏子齐期,陆明心中还有一些愧疚的话。   那么现在,恨不得将药直接塞在他嘴里。   林涵何等聪明,看到陆明背后的小动作,就知道他要干嘛。   于是接过两杯酒,走到前面,淡淡的看着苏子期,冷冷的说道:“我刚才看到令尊大人从这里走过,貌似是来寻找苏公子的,想必前面没找到,一会儿就会回来。林涵一介乡野村夫,万万当不起您的厚爱,这杯水酒,就当我替家夫谢罪了。”   说罢浑身的气势双开,仰头潇洒喝下一杯酒,将另一杯酒推到苏子期面面,一双黑眸冷的看着他他。   苏子期只感觉浑身战栗,好像被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盯着。   浑身发寒,骨缝里颤抖,下意识的接过酒杯,被林涵身上毫不掩饰的气息,所倾倒。   两颊绯红,迷迷糊糊的就饮下了那杯酒。   “苏公子也是个爽快的人,我夫夫二人,这就告辞了。”   陆明见计策成功,拽着林涵转身就走。   临行前,还特意引起他人的注意,拜别了苏牧后。   就出了府门,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谁也没有料到,前脚刚出门的陆明两人。   马上就回到了苏府,翻墙而进。   前后不过几分钟,正巧苏子期的药性发作,迷迷糊糊,脸颊通红,浑身发热。   陆明向林涵眨巴眨巴眼睛,林涵就抬起手刀,轻轻的在苏子期脖上打了一下,他就软倒在地。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当然带到后院一处偏僻的房间。   琴哥儿早就等在那里,离安和柯翰林,双双来到此地,不省人事。   陆明嘿嘿一笑,从腰间又拿出一个药包,倒入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喂他们每个人喝了几口。   然后将门关上,用铁丝在门外边,将里面的门栓拉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陆明脸上嘿嘿的怪笑。 一百九十一 热闹非凡2   琴哥儿上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心中却惊涛骇浪,他感念于陆明的手段,如此神鬼莫测,仿佛他心中,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条条框框。   “媳妇儿,咱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看热闹就好。琴哥儿,你见机行事吧,多保重。”   一壶好酒,便宜了那几个混蛋,陆明有些心疼,他照例让林涵在房顶上,找一处隐秘的位置藏好。   借着烛火,屋子里几个人影,慢慢的站了起来。   由于药性的控制,渐渐失去了理智。   不消片刻,三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看时间差不多了,陆明从怀里里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林涵,朝房间的方向,努努嘴。   林涵宠溺的一笑,低头亲吻了他的发顶。   然后接过火折子,轻轻一吹,然后抬手丢丢到那房间的窗户上,由于窗上都是都是纸质和木质的产品,十分易燃,瞬间就着起大火,漫天的烟尘。   突然的惊慌失措的冲过来,大声的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然后有不少仆人,拿着盆和木桶,提着水,就要往着火的房间里面冲。   哪知道自家公子,衣衫不整的冲出来,只穿一条裤子,胸膛上都是抓痕。   凡是经历过人事的,都知道这是情欲后的痕迹。   苏子期脸上阴沉,歇斯底里的吼道:“滚!滚!”   苏牧闻讯前来,显然是误会了什么,脸上惊骇非常,。   以为房间内,是今天请来的花魁琴哥儿,上前就是一巴掌。   “逆子!他是你……”   苏子期黑着着脸,顾及的看了一眼周围,瞠目欲裂的说道:“父亲,此事兹事体大,你听孩子一一跟您说明。”   苏牧挥退左右,刚想发难,就听到屋里另一个男子低喝声。   “快!快叫个大夫,安哥儿腹痛难忍!”   这下苏牧懵逼了,跌跌撞撞的跑进屋里,   只见皇家小公子安哥儿,软倒在地,衣衫褴褛破碎,身上污浊不堪。   裸露在外的雪白小腿上,有着丝丝缕缕的血迹,触目惊心。   柯翰林勉强一件外衫遮羞,穿的却不是自己的裤子。   苏牧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部田地,好险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还是柯翰林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苏伯父,如果今天离安小公子有什么事情,你我两家都难逃罪责!如果我柯家子嗣有何意外,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牧这才恍然被声音所惊醒,连忙叫来管家,找到府上可以信任的大夫。   毫不意外的是,孩子果然没了。   离安醒来以后,只管呆呆的靠在床上,不住的哭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柯翰林也是震怒非常,但是苏家毕竟实力强大,他现在一界白衣,就算父亲为官,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官,不敢放肆。   而且最精彩的地方,是黎安带过来的几个随从和仆人,不知道哪个脑洞大开,找不到主子,竟然回宫搬救兵。   贵妃身边的掌事么么,来看到如此情景,立刻雷霆大怒,回宫禀告了皇上。 一百九十二 热闹非凡3   此刻的苏府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陆明打了个哈欠,如今月上流梢头,好戏将要落幕,他感觉十分困倦。   靠在林涵怀里,又打了个哈欠:“媳妇儿,你说出了这档子事,皇帝会怎么对付苏柯二人呀!”   林涵眸中亮光一闪,飞身下去,趁人不备,捡了什么东西上来,又重新回到陆明身边。   陆明定金睛一看,原来是他刚才让林涵丢出去的火折子。   媳妇儿果然心思缜密,这件案子已经闹大。   如果留下证据怕,后期被查出蛛丝马迹,只怕后患无穷。   照着林涵两颊,印了两个响亮的吻,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媳妇儿,你说嘛。你说皇帝会怎么选择。”   林涵紧了紧陆明身上的衣服,将他抱在怀里,淡淡的说道:“为了皇家颜面,他们二人,势必有一个人,会成为驸马与离安成婚,另一个人,一定会身首异处。”   陆明眼睛一亮,随即追问道:“媳妇儿,你感觉他们谁,会接下着天上的馅饼?”   林涵莞尔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将人抱回到马车上,挥动鞭子,向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陆明一直在林涵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林涵以唇封之,低声道:“乖!你该睡觉了,熬夜小心长不高。”   这句话一下戳中的陆明的要害,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个子太矮。   “媳妇儿,你学坏了,你以前不这样的,你欺负我!”   陆明小嘴一瘪,那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个样子,但是林涵还是会心疼,低头又吻了吻他的嘴唇,安抚道:“回去让你欺负回来可好。”   陆明顿时眼睛一亮,咽咽口水说道:“真的嘛?不骗我,怎么样都可以?”   林涵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貌似平时也是随便他怎样都好。   陆明坏坏的一笑,附身在林涵耳边说几句话,满意的看到自家媳妇儿耳朵红红,啃了一口那通红的耳朵,陆明低低的笑出声。   第二天京中纷纷谣传,皇家小公子离安,微服出巡去苏家游玩,不想被苏子期和柯翰林冒犯。   皇上闻言雷霆大怒,各打他们20庭杖,苏牧和柯翰林父亲,由于教子无方罚三年俸禄,闭门思过。   皇上忌惮九王爷在军中的势力,势必要想办法拉拢苏牧,适时在军中安排自己的亲信,削弱九王的威胁。   苏牧是九王的得力干将,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在兵部最有利的一颗棋子。   苏子期是苏牧独子,如今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为了救儿子一命,势必要归顺皇上。   柯家人微言轻,只能添油加醋的告到九王那里,说苏家父早有背叛之意。   九王自然了解京中从事,得知苏家有意娶离安后,脸上闪过杀机。   而此刻的陆明,却仿佛忘了,这场由他搅动起来的风波。   他派出京中所有的暗桩,打探杀手的消息。   这批人却如泥流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看着,外邦使者就要进京,如果他们在那个时候忽然发难,只怕会引起战争。 一百九十三 绿油油联盟   如此的皇家机密,柯翰林不仅知道,而且参与其中。   他一直认为,离安腹中为他亲子,家中妻妾成群,却并未有一男半女,这是第一子嗣,心中自然欣喜。   但是在苏府,不着为什么发生那样丑事,如今孩子没了,杀子夺妻的血海深仇,柯翰林不会善罢甘休的。   柯翰林也是极聪明的,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危险,于是就连忙抱住九王这条大腿。   而且私下里,花了大价钱,买通宫人,与离安见一面,鼻涕一把泪一把。   成为一个深情男子,爱人被抢走的样子。   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各种懊悔和心有不甘,各种恳求,希望离安不要离开他,哪怕是做个地下情夫,他也甘之如饴。。   离安到底年岁不大,被柯翰林的一顿甜言蜜语所迷惑,尽管他的婚姻大事,不能由自己做主,但却不忍心,情郎身首异处。   于是百般恳求之下,皇上决定放过柯家一门,只要他守口如瓶,再不提起当晚的事情。   但是代价是,离安答应嫁给苏子期的,巩固皇权。   自古皇家亲情淡薄,离安虽然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小公子,但也免不了政治婚姻的下场。   这样的一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在京城红极一时的柯家,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柯翰林虽然还参加殿试,但是却处处小心翼翼,不敢再高调,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所有考生,无不是焦急的在家中备考,毕竟殿试,直面当今皇上,还是很有压力的。   这些人中唯一的奇葩,大概就是陆明。   原主的脑子,再加上他现代的记忆方法,完全就是外挂般的存在。   现在闭上眼睛,曾经看过的书,就跟电影一样,会在脑中回放,甚至能够放大。   小家伙现在,已经扶着东西会走了,陆明这个二十四孝的爸爸自然围在身边。   陆明找工匠做了一个学步车,车子上面挂了一排铜铃铛,下面装上了小轮子,把小家伙放在里面。   每一次,只要小家伙推动车子,走几步,就会发出叮叮叮的响声。   哪料到,那个做学步车的工匠,也是一个醉心手艺的老人。   见到学步车这样精巧绝伦,于是意买下图纸,对外出售,让更多的人,能享受到这样的便利。   陆明那生意经,已经是杠杠的,于是当下决定,将图纸免费的送的那个工匠。   但是要求每次卖出一个学步车,自己提三层利润。   并且还将前一阵,婴儿床等物件,一并的将图纸卖给工匠,条件相同。   陆明已经能够想象,不久的将来,将会掀起一波风潮,这些精巧的学步车和婴儿床,将会是各家各户追逐的目标。   他仿佛看到了满天的银子在飞,而他自己就在银子的海洋中,翩翩起舞,爽快地签订下契约。   陆明虽然一直在参加科举,想求的一官半职,但都是无奈之举。   心中对于经商,却有很大的兴趣,对于赚钱,可是有莫名的执着。 一百九十四 意外1   “儿子来来,再走两步,这个布老虎就给你。”   陆明拿着布老虎,蹲在小逸轩对面,眉开眼笑的。   小逸轩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就在爹爹手里,于是转攥紧小拳头,迈开小腿,往前踉跄了走了两步,嘴里面喊含含糊不清的叫道:“咦?啊!啊!”   林涵端着羊奶,站在他们父子身后,满眼的笑意,将一条手帕递给陆明笑道:“玩的满头都是汗,快擦擦吧,不然一会儿羊奶要凉了,你又不喜欢那个味道。”   现实的情况是,陆明现在一米七五左右,但是跟一米八多的林涵相比,就显得娇小许多。陆明一直对自己的小个子耿耿于怀,听说过喝羊奶会长个,于是就又买了头羊,跟自家儿子一样,一日三餐的热羊奶。   陆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过碗一口喝下,嘴唇周围一圈,白色的奶渍,但是显得十分可爱。   这边喂完儿子以后,林涵回过身,看到陆明满嘴的白色,忍不住噗嗤一笑。   陆明是一脸迷茫,诧异的看着林涵的笑脸,懵懂的问:“媳妇儿,你笑什么?”   林涵强忍着笑意,指了指陆明的嘴角。   陆明伸手一摸,看到手指上粘腻的奶渍,这才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的说道:“好啊,你竟然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于是欺身上前,故意亲吻林涵的嘴角,将嘴上的奶渍粘到对方嘴上。   直到气息微喘以后,陆明看到林涵薄薄的唇边,那白白的奶渍,又仿佛被迷惑了一般,又吻上那唇。   小逸轩,以为双亲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站在学步车里面,拍着小手哈哈直笑。   至于其他人,早就远远避开了。   陆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牵挂媳妇和儿子。   不过别看他什么都不过问,但是却每天整理暗桩调查的消息,对京中形式,那是了若指掌。   陆明经常带着林涵,走遍大街小巷,一来是为寻找美食,再来就是为了联系暗桩。   殿试在即,陆明独自上街,去买纸墨笔砚。   哪知道,正好碰上杂技班,当街巡演。   在古代没电视,没手机。   上戏园子,那是有钱的人家,才能进行的消遣。   像平民老百姓,碰到这种杂技班,大家都爱看个热闹。   街上人头攒动,陆明一个人出来,身边没人照应,只能躲在街角,远远的躲着人群。   四下看去的陆明,忽然瞪大了眼睛。   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当今皇上。   陆明四下的观望,并没有看到隐藏在人群中的侍卫,只看到两个面容白皙的男子,跟在皇上身边。   传说中的贴身侍卫和皇家暗卫呢?   如果不是见过当今皇上,陆明真想凑近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人有相似?   当今皇上,竟然敢只带着两名随从,就微服出巡。   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但是难免有一、二宵小之辈。   与皇家沾边的事儿,都很麻烦说不清楚,陆明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眼尖的看到几个大汉,由角落向中间挤了过来。 一百九十四 意外2   那几个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看步伐,看气质,却不像普通的农民。   陆明整日的看着林涵,虽然这几个人,脚下的身法与林涵相去甚远,但是不难发现,对方几人也是练家子。   再想到,前几日琴哥儿说,杀手潜入京城,陆明暗道都不好,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丢给身边的小贩,抄起一个巴掌大的东西,塞到怀里。   快速就向皇上身边去,刚想出声提醒,那几个杀手已经来到跟前。   杀手手上银光一闪,冰冷的刀锋,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由于看热闹的人群很多,那两个护卫被挤开的很远。   陆明一咬牙,暗骂一句:“看来,爷今天,要做一回英雄了!”   说话就飞身挡在皇上脸上,大喊一声:“皇上小心,这里有杀手!!!”   杀手的力量极大,刀子刺中陆明的心口。   陆明脸色苍白如纸,左手握住刀子,飞起一脚将对方踹出去。   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和银子,撒在空中,喊道:“捡钱呀!看谁的钱掉啦!”   金钱的魅力是巨大的,本来在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的向这边围来。   那几个杀手,被围在人群当中,摩肩接踵,不得脱身。   陆明抓住身后皇上的手,撒开脚丫子就是一顿飞奔,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   逃到一处隐秘的小巷,陆明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还捂着胸前的刀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上,你安心呆在这里,他们应该不会追来的。”   说完脸上一红,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皇上从吃惊中回过神,定眼看着陆明,这才回想起他是谁。   “陆明竟然是你!你振作一点,不能死了。马上就会有侍卫找到我们的,朕会让最好的太医治理你,你必须给朕长命百岁。”   当今皇上,是万万没有想到,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竟然是陆明舍身救了他。   看着他胸前还泛着寒光的刀子,他就心中莫名的感动。   陆明怪异的看了一眼皇上,眼珠一转,也不多做解释。   反而又吐出一口血,但是脸色,倒比刚才好了许多。   陆明还用那种气息奄奄的声音,对皇上说道:“皇上,您本是这天地之主,草民就你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内人,跟我吃尽苦楚,刚刚领的银钱,还没有交到他手里,咳咳!”   这边话还没等说完,陆明就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上连忙脸色大变,亲自扶住他,厉声说到道:“朕一定会赏你万两金银,你这样的忠心耿耿,他日若入朝为官,朕定当重用于你。”   陆明的眼中闪过光彩,忽然坐了起来,一脸惊喜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君无戏言呀!”   就在这时那两名侍卫,终于找到此处,脸色大变的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救驾来迟!”   此刻皇上也是面色铁青,他微服出巡,本就是秘密之事。   宫中仅有几人知道,如今消息泄露给歹人,那么就是他身边有奸细。   于是沉声对侍卫说道:“快,速将陈老太医,请过来为他诊治。” 一百九十五 受伤1   陆明脸色一变,眼珠一转,咳了几声,又呕出几口鲜血来,磕磕巴巴的说道:“不可呀,皇上。草民死不足惜,您第九五之尊,万万不可受一点伤害。”   哪知一向怯懦胆小的皇上,此刻竟然十分感动。   一把握住陆明的手,坚定的说道:“朕是天子,受命于天,朕。倒要看看,今天哪个要来行刺”   就在这时大批的侍卫,已经围追了过来。   看到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陆明翻了个白眼。   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继续进攻,那些跑掉的杀手,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身穿太医的服饰,被侍卫用软轿快速的抬了过来。   老大夫拎着药箱,颤颤巍巍的来到陆明身边。   先是向皇上行了个礼,然后俯身给陆明把脉   其实陆明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受了伤,又呕出几口鲜血,脸色确实不好。   老大夫皱着眉,给陆明把脉以后,怪异的看他一眼。   从药箱中拿出一片人参,塞到陆明嘴里,替他吊着精气神。   然后伸手慢慢的握住刀,谨慎的在他耳边说道:“我现在要拔出刀子,一定要紧紧的按住伤口,不让血喷溅出来。”   陆明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样子,嘴皮子都直哆嗦。   停接着,他就感觉心口处,一阵阵疼痛,禁不住大叫一声:“啊!”   陆明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殷红的鲜血,迅速的染红了衣衫,但是想象中的鲜血喷溅,却并没有发生。   老大夫,轻咦了一声,然后上前,微微拉开陆明的衣领。   赫然看到,一包糕点被塞在怀里,糕点已经破碎不堪。   上面点点的血迹,显然是杀手的刀子,刺破了糕点以后,扎到了皮肤。   但是好在伤口不深,虽然流血,但却不致命。   老大夫,连忙拿出金创药和白布,快速的为陆明的伤口包扎上药。   然后转身,朝皇上跪拜而下,回复道:“禀皇上,不幸中的万幸,这包糕点,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这位小兄弟,只要按时服药,定期换药,有什么大碍了。”   听到陆明没事,皇上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并没有多想。   毕竟陆明是一个文弱书生,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已经是十分难得。   当时十分紧张,以为刀子真正的刺中了自己,然后晕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当今皇上虽然势弱,但是作为这天下的王者,他绝不允许有人威胁他的性命,更不允许他身边竟然出现奸细。   皇上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文房四宝,于是吩咐身边的随从,将陆明送回家,并且赏赐他金银各千两,并且赏赐文房四宝一副。   陆明身上虽有公名,但是却只是一界举人,只有等殿试以后,才可另行封赏。   陆明在当今皇上心中的好感蹭蹭直涨,顿时上升到,可以信赖的人了。   为了怕碰到伤口,侍卫特意找了一扇门板,来抬陆明。   陆明脸色苍白如纸。 一百九十六 受伤2   留守在家的林涵几人,看到陆明竖着出去,竟然横着被人抬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箱箱的金银财宝。   更别提那被抬进屋里的补品和药物了。   侍卫细心的拿来了金创药,还有老太医开的药方,以及日后调养身体的方子,这可是千金难求!   林涵此刻,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一下扑到陆明床边,看着他胸前殷红的血迹,一下子红了眼眶。   “你怎么这样傻,竟然为了别人的性命,罔顾自身的安危,这天下与你我有何干!他人又与你我有何干?”   林涵的声音少了平日的淡然从容,带着一些干哑哽咽。   陆明一听慌了,完了玩大发了,媳妇伤心了。   连忙睁开眼睛,努力想要坐起身说道:“媳妇儿,你别哭,我刚才是装的,我真没事,就是擦破一点皮,那个太医大惊小怪的。”   陆明坐起身,紧握住林涵的手,因为起身,牵扯到心口处的伤口,   疼的龇牙咧嘴。   林涵忽然全身一顿,脸上恢复平日里的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陆明,掀开他的衣领,查看伤口。   发现只是擦破点皮,并没有很大伤口,于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过面上还是不咸不淡的。   “既然你并无大碍,那么我为你去煎药,你多休息吧。”   这时候真上媳妇儿走了,那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只见他拼命的做起身,拽住林涵的手。   剧烈运动之下,他忽然感觉胸口一闷,嘴角缓缓流出一点点血。   对于吐血这种事情,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陆明表情那是十分的委屈。   一副凄凄苦苦的样子,拉着林涵的手,气息奄奄的说道:“事出突然,我实在别无选择,只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媳妇儿让你为我担心的了,我错了。”   对于深爱陆明的林涵,哪里受得了这个呀,一颗心早就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只能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调动体内真气,探查陆明体内的情况。   果然虽然外伤不怎么严重,但是陆明却受了内伤。   那把匕首,带着使用者的内力袭来,尽管中间被糕点缓冲了力,但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内伤。   林涵缓缓的运转内力,输送到陆明体内。   调节陆明体内的内伤,又吐出几口淤血以后,陆明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红润。   陆明疲惫的沉沉睡去以后,林涵的就盯着他的睡颜,默默无语,眼中闪过幽暗的光芒。   不一会儿,窗口的红烛微微抖动,一个黑色的人影,由窗户进入。   男人走的陆明身边,摘掉面纱,赫然就是琴哥儿。   林涵连头都没回,只是声音中带着绝对的冰冷:“那些人如今已经动手,在京城就无所遁形。找到他们,告诉我在哪里?”   琴哥儿嘴角杀机一闪而逝,小首领受伤,他们这些在本地的暗桩,则无旁贷。   “人我们大致已经找到了,已经派人全天跟踪,掌握行踪。” 一百九十七 受伤3   林涵的嘴角微微翘起,双眸发红,闪烁嗜血的光芒,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琴哥儿,留下两个寒冰刺骨的字。   “带路!”   林涵带着人,用极快的身法,找到了那批杀手。   快速将他们抓获,并且拿掉了藏于后牙中的自杀毒药。   林涵面色阴沉,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走进关押杀手的牢房,紧接着房间里,就传出非人的惨叫声,哭嚎声,求饶声渐渐,直到那些声音都变小了,微弱了。   林涵一身血腥味的走了出来,同样等待外边的琴哥儿,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一步,这样的林涵就像一把,没有剑鞘的宝剑锋芒必露,让人胆寒。   “这几个人都招了,将他们送往衙门,报官让他们自首吧。”   但是林涵心中对这件事情,却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不出几天,官府就出了告示,说几名在街上行凶闹事的罪犯,自首以后,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林涵讽刺的一笑,眼中的幽暗之色更浓了。   在老太医的药方调理之下,陆明不止皮外伤好了,而且身体也比以前好了许多,那些娘胎中带出来的弱病,渐渐有所改善。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陆明倒是长的白白嫩嫩,皮肤水嫩的几乎要掐出水来,跟小逸轩有一拼。   古人常说说一句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如今白皙了许多的陆明,显着更是稚嫩。   陆明整日里,就是围着小逸轩,教他说话。   就在陆明满口的爹爹,爸爸,老豆等称呼层出不穷之际。   我们的小逸轩,却意外的叫出人生第一句话。,有两个字,但是却气的陆明直翻眼白。   果然全世界的娃都是一个样子,大多数新生儿,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么么。”   尽管林涵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从他抱起小逸轩,亲吻额头,这个动作,能看出来他心中,也是十分开心和得意的。   看来成不了自家儿子第一个叫出来的称呼,只能成为第二个,于是陆明锲而不舍地。围绕在小逸轩,喋喋不休。   好在殿试马上就是举行了,这才拯救了小逸轩这可怜的耳朵。   殿试比平常乡试,会试的条件好了许多,是在金銮殿上,皇上端坐其上。   几张整齐的桌椅,排在下面,殿试只考策论。   陆明大笔一挥,可谓是揣测人心的高手,没有一个上位者不想名垂清史。   所以陆明大胆的提出很多,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案,并且一一指出了军队,朝堂上,官员的调度和任免的一些弊病。   这要是以前,陆明是绝对不敢这样写的。   这样一针见血的文章,只有两个下场,一、名中重榜首。二、身首异处。   但是上次意外救驾成功,从那以后,在陆明修养期间。   皇上不断派人带来的赏赐和补品,并且上侍卫询问他的近况。   能进入殿试的没有一个是草包,全都是绝顶高手。   陆明那是一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子,那叫一个气势雄浑呢。   他身边的几个考生,见他下笔如有神助,额头冒出冷汗,感觉压力倍增。   第一个交上卷子,以后陆明就扬长而去,从背影看,那是无比的自信和骄傲的。 一百九十八 成绩   出了考场,陆明就直奔自家媳妇儿,成绩什么的根本不担心。   他在皇上面前刷了那么久的好感度,为的只是一个公平的审判。   也算是给原主一个交代,原主苦读诗书十几年,梦想的不就是一朝能金榜题名嘛!   天气晴好,小逸轩被林涵抱在怀里,见到渐渐走近爹爹。   裂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无齿之笑”   挥舞着莲藕般的小胳膊,嘴里面含糊不清的叫着:“啊,巴...... 一百九十九 状元及第   陆明连忙拱手,一派温文尔雅回答:“正是在下!”   “可有印章为证?!”   “自然有,稍等片刻!”   陆明回房去的印章,披了一件外衫,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两位宫人检查了印章无误后,连忙换上一脸笑意,说道:“恭喜陆举人,得中榜首,今科的第一名,皇上钦点的状元郎。”   陆明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逝,但是还是快速的躬身。接过喜榜,淡淡的道谢。   两位宫人都傻眼了,见过淡定的,没见过中了状元,还这么淡定的。   要不是查验过印章,他们以为找错了人。   这时候林涵也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连个布口袋,塞到两位宫人的手里,淡淡的说道:“多谢二位,辛苦了,二位茶水钱,略表心意。”   陆明暗道自己糊涂,后知后觉的看到所有人都在看他,回想自己的言行,这才发现他表现的太淡定了。   难怪除了林涵,所有人都怪异的看着他。   陆明眼珠一转,迅速的扬起笑脸,装作震惊开心的样子,还在原地蹦了几下。   心中暗暗的抹了把冷汗,这样应该是开心,惊喜,跟中彩票差不多的高兴吧!   天知道,他不是原主,根本就没有那种苦读十多年,一朝得中,光宗耀祖的感觉,顶多是有些喜悦罢了。   两位宫人,看到陆明的满脸惊喜,脸上换上了习以为常的表情。   心中暗暗想,就说嘛,原来是惊喜过了头,这才反应过来。   垫了垫手上的钱袋,又说了一些吉祥话,把新科状元的衣服和印信,交给陆明,然后宣读旨意,这才扬长而去。   每年新科三甲出炉后,都穿着新鲜的官府,骑着高头大马,游街,让百姓瞻仰,沾沾喜气。   并且皇家都会举办琼林宴,到时会收到皇上的接见。   要知道这可是一睹天颜的好机会,如果能得到天子的赏识,自然前途无量。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纷纷上前给陆明道喜。   林涵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眸子中的笑意,确实一直未散。   给每一个前来道喜的仆人,都打赏了十文钱,并且晚饭加三道菜。   整个院子都喜气洋洋,都说陆明是文曲星下凡。   看着大红的袍子,还有帽子上的花翎,陆明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怎么像新郎官。   再看看白玉做成的印信,沉甸甸的,上面端正的两个大字陆明。   林涵自然是喜悦的,只是又有些忧虑,陆明中举高中状元,这是在情理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这意味着,陆明正是开始了他的为官生涯,再加上之前的传言,这样的开端,太过扎眼,太过高调。   林涵可以想见,以后陆明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无数人的关注,这里面包括羡慕妒忌和算计。   看出了自己媳妇儿的担心,陆明上前,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吻了吻他的下巴,安抚道:“无需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陆明高中榜首的消息,一时之间传的人尽皆知。 二百 琼林宴   户部尚书的府邸,越弘光一脸的气愤,坐在越正德身边:“爹爹,您不是说那个陆明,一定会落第吗?如今他中了状元,日后还指不定这么欺负孩儿呢!”   越正德眯着眼,眼中闪过阴冷之色,安抚的说道:“本来为父,已经将那人从三甲人选中踢出,但是皇上看到三件名单后,不知为什么,竟然要重审,这才给了那小子机会,不过光儿你无需担心,不过是小小的新科状元,到了官场 ,还不是随便捏圆搓扁。”   “父亲,你一定要给孩儿出这口恶气。”越弘光瞪着三角眼,满眼的恶毒。   “放心,等到琼林宴,为父自然要教他怎么做人!”越正德紧紧握住手,一个小蚂蚱,几次的三番的蹦出自己的手心,让他心有不甘。   榜单刚出来的时候,皇上就颁布的圣旨,将离安小公子指婚给,兵部尚书的独子苏子期。   苏子琪虽然没进三甲,但是好歹名次靠眼前。   最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柯翰林竟然在三甲之列,位列探花。   前段时间京城中,人人皆知离安小公子与柯翰林交好,但是却忽然嫁给了苏子期,却是叫大家议论纷纷。   琼林宴上新科前十名都在邀请之列,柯翰林和苏子期都在席间,不少人可都是擦亮眼睛,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柯翰林受九王一派的重视,各路九王派系的官员,自然对他颇为照顾。   只不过每每看到别人玩味的眼观,心里都不太舒服罢了。   柯翰林远远的看着陆明,眼中闪过怨恨和妒忌,还有一些他也难懂的东西。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天之骄子,将陆明狠狠踩在脚下。   但是最近,却屡屡受挫折,这让生性骄傲的他,怎么肯甘心。   早早的吃了解酒药的陆明,穿着一身红色状元服,满眼的期待。   皇家御膳房出品,那无不是珍馐奇珍,天下美味。   陆明上辈子,在电视上,可是向往了很久的华夏美食。   如今近在眼前,自然是要大快朵颐了,于是频频咽口水,暗道着皇上怎么还不来。   皇上不来,不先动筷子,是谁也不敢先吃的。   不一会宫人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下,三呼万岁。   皇上也是满脸喜色,让众人平身后,夸奖了三甲的文章,称赞他们是朝廷他日的栋梁之才。   并且还单独与陆明同饮了一杯,对他大加赞赏。   这才陆明可称为焦点了,能得到皇上的重视。   各方势力,都来开始从新评估,这位新科状元的能量了。   但是更多的人,是羡慕妒忌的目光。   陆明装作一副文人的傲骨的模样,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倒也迎得了一些人的赞赏。   此刻陆明拿起筷子,一门心思,都在面前的极品美食上面了。   忽然,户部尚书越正德站起身,遥敬陆明一杯酒,朗声说道:“老夫敬我们状元郎一杯酒,听闻陆状元。在岩石镇和兰渝县这两个地方,为官一任,做的十分出色,青天之名可是天下闻名。这几个地方的人,可都道只认陆大人,不认青天呢。”   陆明筷子一顿,暗道,来者不善。 二百零一 打脸   越正德这话说的可是十分有技巧的,只认陆明不认青天,那岂不是暗示,百姓们连当今皇上,都不看在眼里。   自古帝王多疑,如果让皇上怀疑陆明好大喜功,有不臣之心,那他们一家子的好日子,才是到头了呢。   陆明故作惊恐的样子,连忙起身作揖,惶恐不安的说道:“越尚书大人这话严重了,陆某可是万万不敢领受。”   越正德眼中闪过不屑,冷哼一声:“陆大人在任期间,成绩优异,不仅阻止了疫情,更是兴修水利,有如此行之有效的东西,为何陆大人在京城的时候,不早些呈报上来,致使疫情扩散,许多百姓死于病痛,陆明你知罪。”   话音刚落,许多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陆明。   只见陆明嘴唇抖了抖,一副被欺辱的少年模样,挺直着脊背,满脸悲切的跪倒在皇上面前,声音哽咽:“臣有罪,当日臣不幸感染疫情,连日高烧不退,想着本来就是一死,于是就跟当地几位知名大夫商量,在自己身上试药,找寻疫情治疗的方子,哪怕是死了,叶是死得其所,好在老天眷顾,这才捡回一条命,偶然得到药方。臣马上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水利工程也是和当地一位能人巧匠共同研制,臣不敢居功冒领。”   在看不到的角落,陆明嘴角微微的翘起,比嘴皮子利,自己上辈子金牌销售之名,可不是空来的。   皇上点点头,思索片刻后,点点头低声道:“确有此事,陆爱卿上书给朕,这才缓解了疫情,并且在全国内推行水利工程。陆爱卿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越尚书不可听信谣言,还是要切合实际。”   陆明道谢后,恭敬的又朝越正德行了一礼,面上带着一些诚惶诚恐,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白兔。   “我离开的时候,百姓们赠送万民书,遥祝皇上福寿安康。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某受皇上恩典能到一县主事,数百人的性命终日压在心头,夜不敢眠,唯恐有负皇恩。”   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块白色麻布,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空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名字,还有手印。   “这麻布是百姓们自己织的,不识字的百姓,都印上自己的手印。臣一直想找个机会面呈皇上,圣上爱民如子,受万民敬仰。”   陆明这一手可谓是玩的漂亮,自古帝王都期盼民心所向,都梦想能长寿。   果然皇上让侍从呈上万民书,看过之后,龙颜大悦。   感念这两个州县都遭了灾情,于是特意下旨,免去五年赋税和徭役。   陆明面上带着感动,躬身说道:“臣替着两地的百姓,谢谢圣上的恩典。”   越正德眼中阴郁之色更浓了,嘴里的牙,咬的是嘎嘣嘎嘣响。   得中三甲相当于是名校毕业证书,但是委任职位,才是正事进入官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皇上竟然下旨,让陆明从旁协助礼部尚书,接待外邦使臣进京。   其他人都是户部根据名次,按照惯例委派。   陆明却是换上亲自指派,可见重视。   越正德看着陆明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算计。 二百零二 自古皇帝绿帽多   应付完一波波敬酒攀谈的人,尽管有解酒药的加持,但陆明还是有些醉意迷蒙。   皇上早就在贵妃的搀扶下,去歇息了。   未免出丑,感觉自己喝到量以后,陆明是再也不喝了。   陆明感觉膀胱里面压力颇大,于是询问了在场侍奉的宫人,踉踉跄跄的向茅房走去。   穿过一片小花园,各色娇艳的花朵,争奇斗艳。   夜风徐徐,吹散了饮酒的燥热。   看着四处静谧,灌木丛生,陆明喃喃自语:“还真是一个适合幽会的好地方!”   宫中道路错中复杂,庭院深深,不一会陆明就迷路了,本来想找个宫人来问问路。   却忽然听到了暧昧的喘息声,如泣如诉。   “宝贝儿,你太棒了!”   “你......你个坏蛋,当心有人来了,快点。”   陆明顿时脚下一顿,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让你嘴贱,瞎说,跟开过光一样。   这皇家内院,敢偷情的也不是一般人,这要是撞见宫里那个贵人的好事,可就糟糕了。   陆明现在尿意全无,悄悄的抬起脚,往回走,走到一处灌木丛后,忽然听到脚步声。   连忙藏在灌木丛中,从缝隙中,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衫的宫人,是个哥儿,年纪也就是十几岁。   端着一盘吃食,显然是当值饿了,来偷偷吃东西的。   正巧撞见树丛中偷情的野鸳鸯,嘴边的食物没等咽下去,就被人当喉一剑,然后倒地,露出身后持剑的男子。   男子一身紫色蟒袍,眉眼跟当今皇上有几分相似。   “啊!你怎么杀了他!”这道声音有几分柔媚,只见一个身着粉色的哥儿,翩翩而来,衣衫不整,显然就是刚才现场版的另一个主角。   男子冷哼一声,抬起一脚将那个可怜的小仆人,踢到旁边的枯井中,毁尸灭迹。   然后男子转身一把搂住身边人的腰身,亲吻他的唇,声音阴冷道:“少给我这装善良,只怕死在你贤妃手里的人,比本王有过之而不及,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这么荒废了。”   说罢就抱着贤妃的腰身,从新滚回草丛中。   “你坏死了,呵呵。”   陆明蹲在草丛中,朝天翻个白眼,难怪都说,皇家绿帽子最多。   不过在他的印象中,这贤妃可是育有皇子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跟皇上的弟弟偷情,也是艺高人胆大。   陆明悄悄的退出小花园,拐了几个弯,终于找到了茅房。   一解身上的压力,擦擦额头的冷汗,这皇家秘辛知道的人,可都不得好下场。   陆明是被吓的一头冷汗,但是面上还保持这平静,与其他人告别,在宫人的引领下吗,出来宫门。   四下打量,果然林涵就在不远处。   跳上马车,陆明长舒一口气,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媳妇儿,你说皇帝是不是经常被带绿帽子呀!”   林涵手一顿,诧异的回头看向陆明,瞧他脸上还有惊恐,揉了揉他的脑袋:“天家富贵,看着诱人,其实内里脏的很,今天无论看到什么,都当不知道。” 二百零三 礼部   陆明的终极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回到家,迫不及待的亲亲自家睡着的崽子,遭到儿子嫌弃的皱眉,依旧锲而不舍。   亲了又亲,直到本来熟睡的小逸轩,皱着小眉毛,哼唧哼唧要哭了。   这才被林涵一把抱回到卧房,陆明醉到半酣,最喜欢缠着林涵撒娇,抱住自家媳妇儿。   蹭了蹭他最爱的厚实胸肌,抱怨的说道:“你怎么那么护着小崽子,都不疼我。”   林涵被陆明蹭的浑身一僵,哭笑不得听着他的指责,伸手掐了掐他的鼻尖,说道:“一会你再招惹那个崽子,他哭闹起来,头疼的不还是你。”   陆明喝醉酒,那就是一个戏精,咬着林涵的下巴磨牙。   林涵偏偏宠着他,任他放肆,所以陆明自然是满足了自己的小愿望了。   把媳妇儿推倒,翻来覆去的吃了好几遍,至于明天腿软什么的,就顾不上了。   睡到日上三竿,被儿子的哭声叫醒。   陆明腿软的抱着儿子哄了又哄,看到媳妇儿在院子里练武。   心中真是泪流满面,强身健体什么的,真是太重要了。   礼部尚书,孔嘉佑,是个很固执的老头。   满头白发,花白的胡子,已经65岁,在古人来说已经算是高龄了。   老人家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很有点文人宁折不弯的气概。   皇上派陆明这样一个新丁,来协办接待外邦使臣的事情,老人家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能顶什么事情呀,皇上无非就是借此,给他赚一些名声罢了。   陆明第一天报道,给丢给他一堆礼仪章程,让他熟读。   孔嘉佑和其他礼部官员,围在一起讨论几天以后的接待事宜。   完全就是把陆明晾在一边。   礼部其他官员,都有些学究做派,对于陆明这样嘴上无毛的黄口小儿,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圣上直接指派,这可是天大的殊荣,但是派这么个奶娃娃,能办什么事。   陆明乐得清闲,找了一个朝阳的桌子,自顾自的翻阅典籍。   陆明有一个开挂一般的脑子,过目不忘,一目十行,阅读速度,是常人的两到三倍。   至于规章仪程,陆明到是不能担心,只是上次的杀手事件,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外邦使臣来的时候,京城可谓是轰动一时。   大坤国崇尚武力,素有马背上的孩子美称。   在大坤无论男子,还是哥儿,都是骑马射箭的好手。   此次为表达诚意,更是派了他们的契猛皇子,还有鸾凤小公子作为使者,来何谈,可见其诚意。   唯恐有什么潜在杀手埋伏其中,陆明特意让林涵化妆成护卫的模样,跟在他身边。   有这么一个绝顶高手在身边,他也无比安心。   马队缓缓的走过闹市区,就在陆明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直奔为首的一名骑在骏马上的外族哥儿飞去,林涵离的比较近,翻身而起,一把抱住那名哥儿,翻身下马。   只见那飞驰的利剑,刺中那匹骏马,现场一片混乱。   林涵怀中的那名哥儿,呆愣愣的看着林涵冷峻的面容,眼中闪烁着光明。 二百零四 鸾凤小公子   林涵眼神锐利如狼,一把将鸾凤小公子推到身后,四下扫视,指着两个屋檐下,厉声喝道:“人在那里!”   话音刚落,只见护卫们一拥而上。   陆明一直在队伍的后方,很安全,刚才事急从权。   如果和谈的使者,当场被杀害,只怕会引起看两国的战争,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林涵转身就要往陆明那边走去,忽然袖子被人拽住。   “英雄,你像雄鹰一样的威武,谢谢你救鸾凤一命”   鸾凤小公子拽着林涵的衣袖,脸颊驼红,带着几分娇羞。   林涵面无表情的点头,抽回袖子,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小公子不用客气,请您回到队伍当中,以防再发生什么意外”   说罢林涵转身就走,鸾凤脸上闪过失望之色,但却一直追寻着他的身影。   人群之中短暂的骚乱之后,那名暗中放箭的歹徒,当场就被拿下。   竟然是一个异族人,契猛皇子一看那人的样貌,就脸色阴沉。   用异族话,指着那个男子,声色严厉的说着什么。   那是异族人闻言,跟野兽一样嘶吼着,要向他扑去。   奈何他被几个大汉压着,只能趴在地上,满脸尘土,不住的挣扎。   紧接着契猛皇子一脸歉意,跟孔嘉佑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让随从把那人捆绑上,然后带下去了。   陆明微微一挑眉毛,看来这人跟契猛认识,并不是那批杀手。   陆明就是一个细枝末流的小官,虽然是皇上亲自指派的,但是在礼部也说不上什么话。   感觉身边人影晃动,微微一侧身,看到是自家媳妇儿,再瞥一眼,频频回望的鸾凤小公子,暗中摸了一把林涵精壮的腰身,低声道:“媳妇儿,你又招蜂引蝶,看来这个小公子,注定要心碎了。”   林涵浑身一震,腰上一软,斜斜的看了陆明一眼。   “胡说......”   陆明坏坏的一笑,挠了挠他的后腰,笑的眼睛弯弯。   这边有惊无险,队伍到了驿馆,安排妥当,所有接待的官员,也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最让陆明郁闷的是,异族哥儿跟大禹不同,生性豪迈,敢爱敢恨。   一到驿馆,就端着一坛子酒,来找林涵。   “恩公,这是我大坤特产的星神酒,只有最勇武的男人才能喝的,这是鸾凤亲手酿的,感谢英雄的救命之恩,还没问英雄的大名。”   鸾凤一双杏眼,一直看着林涵,越看越是喜欢。   林涵一身藏青色劲装,腰间一把短剑,浑身气息凌厉,却是威武不凡。   但是却一直面无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异国的小公子,却不接那坛子酒。   “感谢小公子抬爱,在下林涵,不过一届粗人,受不得小公子这样礼遇。”   鸾凤眼中闪过落寞,不过依旧执着的捧着酒坛子:“这坛子酒,算鸾凤的谢意,请林大哥你一定收下。”   驿馆里人越来越多,大家都频频的向这边观望。   林涵看到陆明远远的走过来,冷着一张小脸,就想赶快离开。   奈何这个小公子痴缠,只能接过街坛子,躬身道谢。   “鸾凤小公子,前面已经备好了中原美食,请您去品茶。”   陆明一派温文尔雅,但是看向林涵的双眼,却闪过怒意。 二百零五 芳心错许   “听闻中原美食,美味非常,鸾凤一直十分期待,林大哥,午后你有时间,陪鸾凤去逛逛,领略一下京师的繁华。”   陆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涵,凉凉的说道:“林侍卫,你不在本官身边当值,原来是在这偷闲呢。”   林涵瞥了一眼陆明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暗道不好,这只色兔子吃起醋来,指不定用怎样羞恼人的手段,来折腾他呢。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摆脱这个小公子,于是眼中带着笑意,拱手行礼。   “陆大人,小人这就回去。”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也不理身后鸾凤的呼唤。   看到自家媳妇儿风也似的离开了,陆明脸上换上了职业的笑容,转身看着鸾凤:“小公子若想去街上逛逛,我这就派哥熟悉京城情况的人,保护小公子。”   鸾凤一直恋恋不舍的看着林涵走远,看到陆明冷哼一声:“这样的英雄,在我们大坤都是上宾,不知道这位大人可不可以割爱,鸾凤十分敬佩林大哥的为人。”   陆明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鸾凤,虽然恭敬,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不开心:“林涵在我家是终身契约,很得力的帮手,我每日都离不开他, 恐怕不能如小公子的愿。”   鸾凤顿时脸上就冷了下来,腰上马鞭甩的啪啪直响。   “哼,这样不尊重人,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这样轻辱。”   陆明到是一脸的毫无惧色,但是眼睛却四下的乱瞟,心道,这个刁蛮小公子,可别是要抽他。   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是担待不住。   鸾凤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尽管知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心,但是自家媳妇儿,遭到骚扰,自然是不开心的。   至于那席间陪客的事情,他一个小官,自然就不用了。   陆明气鼓鼓的向回走去,果然见到林涵看着那坛子酒,默默的发呆。   陆明挑挑眉毛,老神在在的坐在林涵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拍林涵的肩膀。   “哎呦,媳妇儿,这小公子是情谊绵绵呀,又送酒又邀约的,人家刚才也是向我要你呢。”   林涵手上一顿,哭笑不得的看着陆明,阴阳怪气的样子,一把将人拽到怀里。   亲了亲额头:“你故意取笑我,以后我躲着点那个鸾凤小公子救是了。”   陆明倒也坦然,自家媳妇儿,他可没那些莫名其妙的的自尊心。   “这可是你说的,那个小公子厉害的很,刚才要不是我闪避的及时,他可是要用马鞭抽我了。”   林涵眼神一顿,四下看来一圈陆明,确定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这才微微松口气。   心中本来觉得这个鸾凤有趣的心思,一下变的厌恶和警惕起来。   陆明笑眯眯的占自家媳妇儿的便宜,戳了戳那坛子酒。   伸手掀开酒坛上的布,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陆明眼睛一亮,虽然他酒量不好,但是却是个好酒之人。   如此美酒,醇香扑鼻,陆明的酒虫自然被勾起来了。   “人刁蛮,但是酒却不错,咱们喝点怎么样,晚上也不需要我这种小官参与。”   偷得浮生半日闲,炒了两个下酒菜,两人坐在自家院子的葡萄架下,对饮。 二百零六 小相公醋意正浓   星神酒带有典型的异族特征,辛辣带有浓烈的酒香。   烈酒入喉,整个食道,乃至胃部,都是火烧的感觉,顿时雪白的小脸就通红了。   头一下就感觉晕乎乎的,陆明支着下巴看着自家媳妇儿。   林涵端着海碗,仰头喝下,下巴扬起一道硬朗的弧线。   少量的酒水,顺着脖子,流过喉结,消失在衣领处。   陆明清楚的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此刻那蜜色的喉结,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啃咬那肖想已久的位置。   嗯,还挺有咬头!   林涵微微一颤,陆明的气息像最烈的毒药,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   低沉的笑出声,震荡胸腔引起共鸣。   陆明此刻真真是醉了,醉倒在他最爱的人气息里。   “媳妇儿,你怎么这样撩人,撩我,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悉听尊便......”   “嘿嘿嘿......”   气氛正好,陆明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笑的正开心。   忽然,看见黎刚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   陆明半靠在林涵身上,脸颊绯红,指指天上,斜斜的看了一眼黎刚,勾唇一笑,冷冷的的说道:“打扰别人秀恩爱,会被雷劈的,你懂吗?”   黎刚看到林涵看中的厉色,控制不住的一抖,下意识的就结结巴巴的说道:“外面有个异族人,说要找正夫,说是......说是邀鸾凤小公子,邀请救命恩人林大哥,要给他献舞。”   陆明眼睛一挑,冷哼了一声,抬起林涵下巴,低声说道:“那个哥儿找你哦,媳妇儿,你怎么这么遭人稀罕。”   说完,在他唇角上重重的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   看到陆明醋意朦胧的样子,林涵莞尔一笑,宠溺的揉揉他的头。   “胡闹。”   胡闹一阵,不过也是推脱不开,陆明和林涵只能换了衣衫。   鸾凤看到林涵来了,眼睛一亮。   “林大哥你来了,为了表达谢意,鸾凤想献舞一曲。”   随即鸾凤看到林涵嘴角的咬痕, 面上一僵,心中酸涩。   难道林大哥家中已有正夫了吗?   异族哥儿,讲究敢爱敢恨,只要心中喜欢,就会努力争取。   鸾凤暗暗下定决心。   陆明脸臭臭的看着那个外族哥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看到鸾凤翩然的在场中起舞,眼含秋波,频频往林涵那送。   陆明暗中掐林涵的手背,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一舞完毕,鸾凤香汗淋淋的来到林涵身边,两颊嫣红,含羞带怯的问道:“林大哥,你家中可有正夫。”   林涵第一次直视鸾凤,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有爱人,心悦于他,此生不会在有其他人。”   鸾凤第一次在林涵嘴角看到笑容,却是在替起他爱人的时候,心中更是疼痛,眼圈微红,哽咽道:“鸾凤,真的没有机会吗?”   林涵微微摇头,鸾凤黯然回到座位,眼圈微红。   使团回到驿馆,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传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鸾凤小公子,在驿馆被人先奸后杀,死状极其凄惨。   京师衙门立马传唤林涵,过堂审问。 二百零七 扑所迷离   威武的公堂,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京师衙门的京兆尹,叫何景明,做京兆尹已有五年之久,是个极圆滑的人。   要知道在京城,满街都是皇亲国戚。   落下个牌匾,都能砸到两二品大员,作为京兆尹可是十分不易的。   如今出了这么天大一个案子,那些异族人虎视眈眈,如果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怕战争一触即发。   陆明在京城就是一个细枝末流的小官,林涵是他的护卫,也没什么背景,在合适不过了。   林涵手上戴着铁链枷锁,出现在大堂之上。   陆明一身常服,面色沉如水紧随其后。   契猛皇子坐在一侧,看到林涵来了,愤然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愤怒的说道:“是你!残害了我弟弟,枉费他喜欢上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今天我就要杀了你,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陆明上前一把拽住契猛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闪,寒声道:“案件不明,就喊打喊杀,为时过早了吧。”   契猛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身材消瘦的陆明。   “你们大禹人,巧言善辩,何大人今天不给我弟弟鸾凤一个公道,我就传书给父王,倾全国之力,也要为我弟弟鸾凤报血海深仇。”   陆明自然是分毫不让,先不说自家媳妇儿一晚上跟自己在一起,这件事情,透着一种怪。   何大人那可是个老狐狸,陆明颇得皇上器重,眼看就是要一飞冲天的,契猛皇子又是贵宾,两边他谁也得罪不起。   连忙劝说道:“二位稍安勿躁,伤了和气就好了,待本官问过以后,再做打算不迟。”   陆明和契猛两两生厌,冷哼一声,各自回到座位。   林涵一直站在堂下,腰背笔直,倒是镇定自若。   何大人整整衣冠回到堂上,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林涵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前方,冷冷的说道:“草民林涵,无罪,为何要跪。”   何大人眉毛一立,官威十足,啪一拍惊堂木:“大胆,你有没有罪,不是你凭一己之言,可以断定的。”   林涵瞥了一眼陆明,看他点点头,于是上前一步,去掉耳朵上的掩饰,露出殷红的孕痣,拱手道:“草民,是个哥儿,家主身体不好,草民扮作男子,在他身边照顾,也是无奈之举。鸾凤小公子的案件,却是于草民无关。”   陆明这时候适时站起身,朝何大人一拱手,朗声道:“他乃是下官的正夫,已为我孕有一子,确确实实是个哥儿,家中大小仆人都可作证。”   契猛皇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涵,眼中闪过诧异,失声喊道:“不可能!”   何大人也是满脸诧异,上下打量林涵的身高体型,与寻常的哥儿,相去甚远,于是招来了后堂的老么么。   “验明正身,再做定夺。”   林涵一拱手,向后堂走去。   陆明若有所思的看向契猛皇子,据情报说,鸾凤和契猛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自己弟弟那样惨死,契猛尽管愤怒,但是却无半点悲伤,委实有些古怪。 二百零八 验明正身   老么么验明正身,林涵却实是个生育过的哥儿无疑。   鸾凤小公子身上一片狼藉,这个时空,哥儿是不具备男子精华的,这就是铁证。   随后何大人又传唤了陆明家的一众仆人,确定陆明和林涵一起回到家中,然后再没离开过。   认证物证齐全,证明林涵却实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何大人立刻命令当堂释放林涵,衙役解开铁链枷锁。   陆明心疼的揉了揉媳妇儿的手腕,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契猛皇子面色铁青,身边侍卫都是虎视眈眈,但是在强有力的证据之下,没有发作的理由。   恶狠狠的看着何大人和陆明一众人。   “我们大坤尊贵的小公子,在你们这里遭到凌辱至死,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三天,三天之内,如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答案,我们大坤儿郎,就挥师中原。”   说罢,就眯着眼看了一眼林涵,然后转身离开了。   何大人几步走到陆明身边,低声道:“这大坤人狼子野心,他们以不可冒犯小公子玉体为由,不让咱们的仵作验尸,现在又逼迫着本府破案,分明是想找个借口开战。”   闻言陆明眼中寒芒一闪,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是现在没有证据,不可忘言。   躬身向何大人行了一礼,陆明温文尔雅的说道:“多谢何大人刚才仗义执言,陆某感激不尽。”   何大人比陆明官高一级,但是却连忙扶住陆明的手,一脸笑意的说道:“何某人只是秉公办理,何谢之有。”   陆明微微一下气,对方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换了其他人,先关押隔几天,然后刑讯逼供,都是有可能的。   “他日有机会,一定与何大人饮茶论诗,还望何大人不要推辞。”   “一定,一定.”   陆明自然将这份人情记下,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又客套了两句,陆明牵着林涵的手,离开府衙。   回到家中,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陆明皱着眉毛,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涵,低声道:“媳妇儿,我想夜探驿馆。”   林涵眼中闪过了然之色,赶到陆明嘴唇微干,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塞到手中。   “你怀疑这件事有鬼?”   陆明点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先不说驿馆戒备森严,就说他们自己的队伍,就有百十来号人,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练家子,那个契猛脸上一点悲伤之色都没有,随行人员也秩序井然。”   “你是怀疑......”   陆明贼贼的一笑,起身亲了一口林涵的薄唇。   “媳妇儿,刚才那个老么么验明正身,有没有碰到你,碰哪里了?相公我要消毒。”   林涵面无表情,仿佛想起什么,耳朵微红,无可奈何的任陆明胡闹。   “只有三天的时间,你想怎么办了吗?”   陆明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紧贴着林涵,坏坏的一笑:“媳妇儿,咱们今夜,去吊唁一下那个对个痴心不改的哥儿呗。”   林涵眼中暗光一闪而过,微微点头。 二百零九 夜探尸身   夜黑风高,驿站周围是戒备重重。   外围都是大禹的侍卫,里面内层护卫的都是异族人。   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可谓是固若金汤。   林涵一身黑衣,背着一身黑衣的陆明,脸上都蒙着黑布。   陆明趴在媳妇儿耳边,低声道:“媳妇儿,媳妇儿,咱们是不是飞檐走壁的进去?”   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都说夜黑风高杀人夜,陆明贴在林涵后背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咚咚直跳。   林涵莞尔一笑,故意拍拍他的屁股蛋,说道:“你想怎么进驿站?”   陆明一口咬住自己媳妇儿的耳朵,故作愤怒的说道:“媳妇儿,你怎么可以以下犯上!”   瞥了一眼围墙高高的驿馆,陆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咱们跳进去,做梁上君子,嘿嘿,媳妇儿,你能背动我吗?”   林涵眼中闪过傲然之色,不以为然的说道:“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你抓紧了。”   趁着侍卫不注意,闪身跳上围墙,飞身进入内院,身法快如闪电。   “媳妇儿,西厢房第二个门。”   陆明嘿嘿坏笑,他早就找人买通了一个驿馆的异族人,早就摸清了门路。   两人进入房间,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尸臭味。   外面都是侍卫,点灯是不可能的。   借着月光,陆明皱着鼻子,看着床板上那个已经腐烂的尸身。   看衣着,是鸾凤白日里的衣着,但是贵为一国皇家小公子,死后竟然无人料理尸身。   这太不寻常了。   扑面的臭味,熏的陆明眼泪哗哗的流。   退后两步,陆明拽拽林涵的衣袖,询问道:“媳妇儿, 你看这个人是鸾凤吗?”   林涵闻言,伸手捏了一下那尸身的肩膀和手,冷哼一声:“这人骨架大,手上有老茧,分明是个练武的男子,根本不是哥儿。”   陆明眼睛一瞪,捂着鼻子,指着那腐臭的尸体,不可置信的问:“不是鸾凤?那鸾凤呢?”   这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有刺客, 有刺客,抓住他们!上弩箭,死活不论。”   外面都是火把跳动的影子,人声鼎沸。   紧接着传来密集的箭矢破空声,这是要下杀手!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上前一把将陆明抱在怀里,厉声道:“快走,有人!”   陆明帮林涵拽上遮面巾,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林涵身法极块,在城内绕行几圈,确定甩掉追兵后,这才回到家中。   回到卧房,陆明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惊,连忙扶住林涵,急声问:“媳妇儿,你怎么了,可有受伤?”   林涵脸色微白,抬手点伤自己周身几处大穴,左手臂微微颤抖。   陆明这才看到他胳膊上,那一道伤口,皮肉外翻,血色反泛黑。   有毒!   陆明顿时心针扎一样的疼痛,慌忙的扶住林涵,喊道:“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样?我......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说完就慌乱的要往外冲,林涵一把拽住陆明,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你去找医鬼。” 二百一十 受伤温情   陆明跌跌撞撞的出门,直奔医鬼的房间。   林涵盘膝而坐,双手虚握,放置于丹田处,缓缓催动内力,将毒液逼出。   伤口处丝丝缕缕的黑血往外渗,林涵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伤口的血液,渐渐变的殷红。   林涵脸色微白,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陆明腾腾腾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惊恐和担心。   “医鬼,你快给我媳妇儿看看,他中毒了。”   医鬼连忙上前,坐到床边的小凳上,看到他身侧滴落的黑色毒血,稍加查看辨别后   伸手给林涵搭脉,发现他并无大碍,松了口气道:“正夫并无大碍,毒素已经逼出,我这有一瓶九花丸,化解余毒,调养几日就可以痊愈。”   给林涵手臂上到伤口伤药包扎,然后将一个白玉小瓶递到陆明手中。   陆明握着巴掌的打的玉瓶,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一小瓶丹药,我媳妇儿就没事了?要不要再吃点人参,当归啥的补补,你看我媳妇儿,多虚弱,脸都白了。”   医鬼小心的看了一眼林涵,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   暗道小首领,您那是什么眼神,这位老虎的脸上,也能看出虚弱?   不过还是老实的说道:“小首领放心,正夫内力已到化境,寻常毒药难伤,尽可放心。”   陆明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对医鬼道了谢,然后蹭到林涵身边,亲自换了染血的床单,小心的扶自己家媳妇儿躺下。   附身亲吻他的额头,心疼的说道:“媳妇儿,你还疼吗?”   看到陆明漆黑的眸子里, 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林涵莞尔一笑,单手按住陆明的头,加深这个吻,低声道:“无碍。”   陆明看到自己家媳妇儿,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副孤胆英雄的模样,更心疼。   避开手臂上的伤痕,小心的抱住他说道:“媳妇儿,是人就会痛的,你现在是我的爱人,亲人,知己,你看多重要,扮演洛我生命中全部的角色,如果你伤痛和难过,一定要跟我说,我也想保护你,守护你。”   陆明抱住林涵,眼圈微红,有些委屈的蹭蹭林涵精壮的腰身。   林涵眼中再也掩饰不住的深情,如碧波清泉,隐忍迷醉,只是这时候,趴在媳妇儿身上的陆明看不到。   揉了揉陆明的头发,林涵的声音,像午后的暖阳,徐徐带着少有的暖意:“嗯,我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夜已经是深沉了,两人沉沉睡去。   一早,沉睡中的林涵,就听到卧房外,陆明小声嘟囔的声音。   “小崽子,不哭哦,老爸抱抱,亲亲举高高,你么么在睡觉,吵醒了,要打屁屁的。”   “巴......拔拔,啊,咯咯......”   “哎呀,我儿子真聪明,来叫爸爸,再说一个给你喝羊奶。”   林涵穿上外衫,就看到陆明抱着小逸轩,拿着汤勺比比划划的。   而小逸轩只管吐着口水泡泡,玩手指,就是不理自己老爹。   林涵莞尔一笑,上前接过小逸轩,由于手臂受伤,只能用右手臂,单手抱娃。   陆明看到自己媳妇儿,强而有力的臂膀,单手抱娃,那叫一个帅气。   嘿嘿一笑,指着那个把玩么么头发的小崽子,控诉道:“你儿子,欺负我!” 二百一十一 密谋抓“凶手”   小逸轩那叫一个乖巧,只管瞪着天真懵懂的大眼睛,趴在自家么么怀里。   林涵是哭笑不得,总跟儿子争宠,这种事情是没治了。   陆明摸摸碗的温度,感觉正好,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喂小逸轩喝羊奶。   现在小家伙个头见长,已经能喝下满满一大碗羊奶,还稍显不够。   陆明接过小逸轩,拍个奶嗝,转头对林涵说道:“媳妇儿,我一会去找何大人,鸾凤未死这件事情,应该让他知晓。”   “惊动那些异族人,他们一定不会让大禹的仵作验尸的,这件事情没有证据,恐怕不好做。”   陆明眼中寒芒一闪,微微勾起唇角,讽刺的说道:“不怕他有计,就怕鸾凤真的出事,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只要釜底抽薪,率先找到鸾凤就可以了。”   林涵虽然受伤,但是吃了九花丸,换过几次药后,已经无碍了。   还是照旧化妆成替身侍卫的模样,跟着一身常服的陆明,来到了京兆尹衙门的后院。   陆明手上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鲈鱼,美其名曰“探友。”   何景明为人虽然圆滑,但是却不事故。   家中只有一正夫,是当朝翰林院士之子,饱读诗书,二人乃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继而结成秦晋之好。   何景明为了案子的事情,着急上火,嘴角起了一排火泡。   陆明温文尔雅的一笑,躬身施礼,将双中鱼交给何景明的正夫。   看到何景明这样的惨状,打趣道:“何兄,才短短一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陆老弟,你可来了,可愁煞愚兄了。”   何景明瞥了一眼站在陆明身边的林涵,一身煞气,虽然收敛,但是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话中有所顾忌。   陆明那可是个人精,自然看出来何景明的故意,于是朗然一笑说道:“这是内人,事情都知晓,无需担心。”   几人在书房坐下,何景明满脸愁绪。   “陆老弟,不瞒你说,愚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眼看着三日之期,只剩两天,这可怎么办才好。”   陆明沉吟片刻后,寒着脸说道:“何兄实不相瞒,我得到确切消息,那死去的人,并不是鸾凤小公子。”   何景明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连声问道:“此话当真?消息可靠吗?”   陆明点点头,满脸凝重:“自然是真的,不仅不是鸾凤小公子,根本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尸身。”   何景明气愤的一摔茶杯,愤怒道:“他们异族人,真是欺人太甚,难怪几次阻挠本府验尸,原来竟有这样的内情。”   “只怕这些异族人,来者不善呀。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鸾凤小公子,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何景明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给陆明倒杯茶,低声说道:“还望陆老弟能指点迷经,救救愚兄。”   “何兄言重了,他们异族人欺人太甚,咱们只当还以颜色,咱们过几天就这么办.......”   陆明坏坏一笑,在何景明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何景明眼中闪过惊讶,担心的问;“这样行吗?一个不好,可是要弄巧成拙了。” 二百一十二 夜探驿馆   “陆老弟,听说今天皇上把礼部尚书孔大人,招进宫里,好一顿训斥,说此案不圆满解决,就要降他的职,你有没有被波及?”   陆明心猛的一紧,连声问道:“果然有此事?可下了旨意?”   何景明叹了口气,略带哀伤的说道:“孔大人一生刚直不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大禹与大坤战事一触即发,只怕孔大人会成为牺牲品,以平异族之怨。“   陆明如有所思,与何景明又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开了。   昨夜他们惊动了异族,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紧盯着他们,就可以找到鸾凤。   头一天,陆明故意京兆尹以保护为名,在驿站周围装了层层护卫。   城门处,更是严密监视外族人的进出。   陆明猜想以契猛皇子的自傲,肯定将鸾凤藏在身边,还没有送出城。   一边严加防守,一边让京兆尹这边频频上门,请求验尸,以便于快速破案。   这就是就是故意逼狗急了跳墙,只要异族人乱了阵脚,就一定会抓到破绽。   第三天夜里,陆明裹着好几件外衫,把自己武装到牙齿,跟在林涵身边,暗中监视驿馆的一举一动。   夜风微凉,陆明冻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林涵无奈的摇摇头,将人抱在怀里,催动内力,给他取暖。   “派个暗桩来监视就好,你何苦自己前来。”   “嘿嘿,有热闹不看,不甘心嘛,媳妇儿最好了。”   陆明笑眯眯的亲了亲林涵的嘴角,心中暗想,自己就像看看,那个死命缠着自己媳妇儿的人,是怎样的惨状。   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驿馆,一点都不能见困意。   忽然驿馆行驶出一辆马车,马车上是两个硕大的恭桶,是用来收集每家每户,日常米田共的物品。   护卫闻到熏天的臭气,自然就放行了。   陆明嘿嘿一笑,掐了掐林涵的手心,低声道:“媳妇儿,小老鼠出动了。”   林涵宠溺的一笑,全然没把戒备森森的驿馆放在眼里,亲了亲陆明脑瓜顶说道:“你想怎么做?”   “自然要做抓老鼠的猫了。”   林涵带着陆明轻易的赶上那辆马车,林涵拾起两个石子,轻轻一投,点住两人穴位。   顿时二人就像木偶一样,僵直在原地。   两人都带着黑布遮面,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陆明感觉有趣,上前戳了戳,真的纹丝不动。   林涵上前,抓住陆明捣乱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擦拭了两下,说道:“胡闹。”   “媳妇儿,他们能听到吗?”   看到林涵点点头后,陆明故意从怀里拿出两个药丸,掰开两个人的嘴,将药丸塞进去。   然后恶声恶气的说道:“这是两颗剧毒的药丸,现在是不是感觉小腹疼痛难忍,如果不乖乖听话,只能化作脓血而死。”   那两名异族人,疼的脸色惨白,哪敢不相信呀,纷纷点头。   “一个一个说,说的好,就给你们解药,说的不好,哼,活埋了你们。”   陆明转头示意林涵,林涵上前两步,解开他们的哑穴。   两名异族人,额头上疼的都是汗水,早就吓破胆了,哪敢不从呀,只能拼命点头。   “后面是不是你们小公子鸾凤。”   两名异族人迟疑了一下,双双摇头。   陆明嘿嘿一阵怪笑,从腰间抽出匕首,眼中都是冰寒,一刀砍下其中一人手指,另一只手牢牢捂住他的嘴。   “我的耐心有限,不乖乖听话,我就一点点切下你们的四肢,将身躯埋在埋在土里,直到窒息。”   夜色下,陆明幽深的眸子,就像地狱的恶鬼。   两名异族人一抖,身下一阵恶臭的传来,拼命求饶。 二百一十三 寻得鸾凤   陆明感觉做坏人的感觉很爽,嘿嘿一阵坏笑,拿着小刀,比比划划。   “说鸾凤小公子,在哪里?”   那两个人被吓了破胆子,崩豆子似的往外倒,唯恐说漏了哪句,让这凶神恶煞的歹人不满意。   两个人腹痛难忍,频频发出不雅的声音,排泄物浸透裤子,恶臭难闻。   比身后的恭桶,也不遑多让。   陆明捂着鼻子,故意恶狠狠的说道。   “这药,每百天需要一枚解药,否则死状极其痛苦凄惨,你们最好乖乖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   那两个异族人浑身僵直不动,只能用眼神恳求。   见自己的威逼利诱起效果了,陆明挑挑眉,心中很是得意。   果然做坏人的感觉,棒棒的。   于是擦擦匕首,走向后面的恭桶。   这么恶心的活,陆明可舍不得媳妇儿亲自上阵。   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掀开恭桶的盖子。   在媳妇儿的搀扶下跳上马车,陆明往恭桶里面一看,好险笑出声。   鸾凤小公子像只鹌鹑一样,蜷缩在桶里,鼻子上塞着两个大手绢,小脸惨白,等着大眼睛,惊恐的说道:“你......你是谁?我可是,大坤的小公子,休得......休得无礼。”   陆明翻个白眼,恶声恶气的说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臭的皇家小公子,全京城都知道鸾凤小公子死了,你是哪位呀?”   鸾凤到底是个哥儿,现在唯二的侍卫,被人控制住了。   他吓的红了眼眶,眼泪扑索索的往下掉,再配上他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只见鸾凤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真的是鸾凤,我有贴身腰牌为证。”   鸾凤以为劫持他的是敌国的探子,或者是求财的劫匪。   说罢害怕陆明不相信,从腰间解下腰牌,举起示意陆明。   陆明眼睛一亮,掏出一个手帕,嫌弃的接过腰牌,递给身后的林涵。   林涵看陆明在那胡闹,苦笑摇头,确认腰牌的真伪以后,低声说道:“腰牌是真的,夜风凉,回去吧。”   陆明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哨子,吹了几下。   树林中紧随而至的京兆尹衙门的衙役,就窜了出来,上前把鸾凤绑了起来。   鸾凤看到林涵的身形 ,听到声音,瞪大眼睛。   尽管对方蒙着面,但是他还是认了出来,不可置信的喊道:“是你,林大哥,你真的是哥儿吗?”   陆明看着他满眼情谊,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抱住林涵是腰身,亲密的揽在怀里说道:“这是我媳妇儿,才不是什么林大哥,哼,带下去交给你们大人吧。小心点,别被人看到。”   侍卫领命将鸾凤带了下去,陆明走到那两个异族人的身边,抬起腿给他们一人一脚,冷声道:“按原定计划,你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小公子该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如果敢泄露消息,哼哼!”   两个异族人,连连点头,哪敢有一点不从呀。   在林涵解了穴位后,上了马车,撒丫子就是跑呀。   林涵看着陆明若有所思的脸,疑惑的问:“真的要放他们走?” 二百一十四 狡诈和谈1   陆明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容,把玩着手上的腰牌,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派暗桩跟着,他们办完事后,瞒过契猛的耳目,就无用了,无用之人,只有一种方式最安全。”   虽然对方故作冷静,但是林涵深知陆明心中并不好受。   将陆明抱在怀路,替他抵挡夜晚的冷风,亲了亲他的发顶,声音低沉的安慰道:“有时候我们拿起利刃,是为了保护身后那些珍惜的人。”   个中缘由,陆明自然是懂得,点点头。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臭味,让人厌弃,陆明撇撇嘴,赖在媳妇怀里撒娇道:“媳妇儿,这里臭死了,咱们回去了,回去我给你洗澡呀。”   “还不是你非要塞给他们泻药。”林涵伸手戳了戳陆明的脑袋,无可奈克的笑道:“你这脑袋里,装的东西都可别人不一样。”   陆明回神亲吻林涵的薄唇,不带一丝情欲,却极尽温柔,眼中似有繁星闪动:“因为的脑袋里,都是你呀。”   看到自己家媳妇儿耳根微红,陆明默默的在自己心中笔个耶!   成功刷了一把媳妇儿的好感度,给自己点赞。   鸾凤被关押在京兆尹衙门,他日真相大白,这可就是大功一件。   陆明这是摆明了,把功劳给了何景明。   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人情,解决的圣上的一大心病,这个可是大大让何景名露了脸。   只要在皇上心里留个印象,想要再往上走一步,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何景名对这位新科状元郎,那是印象极好。   他跟董康荣也算是至交好友,之前就听对方说过,陆明是个既有趣的妙人,一看果真没错。   心中顿时升起结交之意。   三天之期已到,正逢皇上接待和谈使臣,洽谈和谈事宜,文武百官均都出席。   契猛皇子一脸傲慢,带着两名使臣,端着两个锦盒上殿。   皇上身边的宫人宣读旨意:“封大坤的大汗为南王,享皇家俸禄,保一方平安,并且赏下不菲的礼品。”   但是让所有意外的是,契猛皇子瞥了一眼圣旨,却没有结果,而是一脸倨傲的说道:“大禹皇帝,贵为天子,和谈一事也应该听听我大坤的条件。”   说罢契猛皇子一挥手,身后的一位使臣上前两步,掏出一封信笺,朗声说道:“大汗有命,大禹献上牛羊100W匹,粮食500W担,美貌哥儿200人,每年。割南郡五座城池给大坤,以做何谈的诚意。”   众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脾气火爆的更是当场质问。   皇上也是面色阴沉,虎目森寒,看着使臣淡淡的说道:“先不说大禹,现在能不能出得起这个价码,大坤提出这样的条件,大禹是不可能接受的,你们就是带着这样的诚意,来和谈的?”   契猛皇子哈哈一笑,像只草原上的狼,盯着皇帝,一挥手,让手下人,呈上来两个锦盒,说道:“听闻大禹人杰地灵,喜欢诗书这些软绵绵的东西,这两个物件,是我大坤孩童都会的东西,我父汗说了,他一生最敬佩有勇有谋的英雄。只要贵朝中有人,在不损坏的前提下,能将玉方移动,同样的动物在一面,并且拉开巨弓,前面的条件可以商量。” 二百一十五 狡诈和谈2   契猛皇子话音刚落,身后两位使臣打开锦盒。   只见其中一个是玉做的正方体,上面遍布棱角分明的小方块,方块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动物,极其精巧。   另一个盒子中,是一把乌黑发亮,半人高的巨弓。   陆明看到那个玉做的正方形,心中一紧,这分明是古代版的魔方,还是六阶魔方,够狠。   锦盒在群臣手中传阅,众人交头接耳,竟然没有一人能够解开。   武将试着拉开那张巨弓,奈何弓弦过重,拼的吐血,也不过拉开半张。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契猛皇子不屑的一笑:“这张弓是我父汗偶然得之,非千斤之力不可拉开,自古宝器配英雄,如果哪位英雄能拉开这把弓,就送给他。玉方本皇子六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如解开。大禹泱泱大国,不会连这么简单的物品,都解不开吧。”   皇上闻言冷下脸来,现在不仅是和谈的问题,而是大禹脸面的问题。   如果今天,大禹文武百官都在,都解不开这玉方,拉不开这弓,传出去,只怕会成为各国的笑柄。   皇上勉强扯开一丝笑容,说道:“爱卿们,可参详一二,能解开玉方,拉开巨弓者,连升三级,赏银千两。”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多文臣都尝试的扭动玉方,却无一能将所有面转成一致。   契猛皇子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了,心中轻视之意更重。   魔方的计算公式,陆明到时闲来无事的看过,也烂熟于心。   三阶魔方玩的很溜,但是这六阶魔方,却是一次也没接触过,不免有点担心。   但是看到契猛那样耀武扬威的样子,陆明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真的没人解出来,传出去,天下指不定怎么看轻大禹的读书人。   陆明理了理朝服,上前一步,接过玉方,朗声说道:“我大禹素来讲究谦逊为美,对待客人,更是以礼相待,不是解不开这玉方,而于礼不合,断断不能像蛮人一样,咄咄逼人。”   在场谁听不出,陆明骂契猛是个蛮子,不懂礼数。   皇上稍微舒缓了一些,点头说道:“陆爱卿,虽然我大禹以礼治国,但是邻邦有疑惑,也是应该帮助他解惑的,你就勉强赐教他一二吧。”   “是,谨遵圣命。”   契猛皇子认出陆明,眼中隐含恨意。   看他白面书生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此贵重的物品,小心弄坏了你赔不起。”   陆明不屑的一笑,随手摆弄着玉方,装作不在意的说:“这等材质的玉,在我大禹皇宫,一般都是用来做石墩的,连玉碗都不够资格。更别提白别提摆件了。契猛皇子如果真十分喜欢,宫中精巧摆件无数,想必皇帝陛下也不介意,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奇珍异宝。”   契猛皇子气的直翻白眼,握着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嘴皮子没有陆明溜,只能处处受压制,心中暗暗发狠,有朝一日攻打下大禹,一定要将这个小白脸,奖赏给三军。 二百一十六 狡诈和谈3   陆明自然是不知道,契猛心里的猥琐想法,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手上动作却不慢。   小心转动着玉方的各个面,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公式。   刚开始是极慢的,陆明有一个毛病,越是紧张,越是话多。   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走了几次弯路后,陆明渐渐摸到窍门。   素白的双手,握着玉方,有种别样的美,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陆明转动最后一个面,将每种动物,都放在同一面,阳光映射下,那些镂空的动物,栩栩如生,散发着光辉。   契猛皇子一把抢过陆明手上的玉方,反复确认,不可置信的呐呐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明眼中闪过冷意,看对方的表情,刚才分明是故意为难。   “这对于大禹每一个读书人,如探囊取物。”   嘴上说的轻松,其实陆明朝服之下,已经是汗湿一片。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脚边,契猛只能接受,面上有些难堪。   皇上是龙心大悦,脸上也有笑意。   契猛皇子随即走向那柄巨弓,指着巨弓说道:“这把巨弓,想必大禹没人可以拉动,哼,都是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弱者。”   陆明翻个白眼,暗道这人打脸没够呢。   这把弓力可抵千斤,一般武将根本打不开。   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家媳妇儿,那天生神力,可以做到了。   平时看他练武,拉弓射箭,那是百发百中,其实林涵最精通的是暗器,周身暗器无数。   成婚这么多年,两人亲密无间,陆明没有特意问过,但是却不知道,林涵指甲上的银色暗器,放在哪里。   于是上前一步,面上有些为难之色:“这把弓,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拉开,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皇上眼睛一亮,连声问道:“是哪位英雄,朕定当重赏。”   “回皇上,是内人。”   “快请!”   一盏茶的功夫,林涵一身藏蓝色一闪,黑纱遮面,先是叩拜了皇上。   他路上就知道了此行来的目的,看到那把巨弓,眸中闪过震惊之色,袖子下紧紧握住拳头。   得到皇上的首肯,上前两步拿过巨弓。   契猛皇子对林涵自然是有印象的,虽然黑纱遮面,看不到面容,但是陆明的内人扮作侍卫一事,可见对方武功不弱,没准真能拉开弓。   于是面色阴沉难看的说道:“如此圣物,大禹竟然让一个哥儿来拉开,是没汉子了吗?”   陆明一定顿时脸色阴沉,林涵单手拿着弓,随手试了一下弓弦,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难道你们大坤的汉子,连一个哥儿都不如吗?”   大坤男子以勇猛为美,被林涵这么一激,契猛皇子满上胀红,爆喝一声:“谁不敢了,今天本殿下就做活动靶子,见识一下,你的百步穿杨。如果你拉不开着弓怎么办?”   林涵面纱下,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拉不开弓,跪地谢罪,但是如果我拉开了呢。”   “如果拉开,弓送给你,我们愿意接受贵方和谈条件。”   林涵眸中笑意一闪而逝,爽快的抬起手掌:“好,一言既出,快马一鞭。”   契猛皇子面色阴沉的抬手,与林涵一击掌:“击掌为誓,开始吧!”   说罢就头顶一只苹果,站在大殿中间。 二百一十七 弯弓射箭   林涵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举起巨弓,搭上箭矢。   只见蜜色的手臂上,肌肉线条,微微鼓起。   巨弓被缓缓拉开,成一个半月形。   在场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特别刚才尝试过拉弓的武将,都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那两个异族使臣,更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要知道这把弓,在大坤皇宫内,无数勇猛的武士,都无功而返。   今天在大禹,竟然被一个哥儿,轻松的拉开满弓,手臂稳如泰山,一点也不见抖动。   陆明那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别人了,恨不得双眼变成桃心,追寻着林涵的身姿。   心中那是恨不得吼叫出声,让全天下都知道,这是他媳妇儿。   林涵这边就镇定许多,自从拿到这把弓,感受它的重量后,他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逐月弓,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中却凝重了几分。   看着对面面色铁青的契猛皇子,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浑身煞气外放,瞄准他头上的苹果,轻轻抬起手指。   那箭矢就到这破空之声,向契猛射去。   就在那一瞬间,契猛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意,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只听见嗖一声,箭矢刺穿苹果,汁水溅了契猛一脸,但是他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被吓傻的猎物一般,一动不动。   大殿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林涵长身而立,向皇上行了一礼,低声道:“草民幸不辱命。”   然后向契猛微微躬身,说道:“感谢契猛皇子的巨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帝陛下此刻是龙心大悦,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挥手臂,当即说道:“陆爱卿夫夫伉俪情深,陆爱卿连升三级,其正夫封为三品诰命,享皇家俸禄。”   陆明二人相视一笑,躬身领命道谢。   这时一直被吓呆住的契猛才回过神,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明二人,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把弓,面色格外的阴沉。   但是事已至此,断断没有当即反悔的道理,只能狠狠的擦了一下头上黏腻的苹果汁,冷哼一声。   见一计不成,就又施一计。   上前两步,走到大殿中间,向皇上拱手施礼:“大禹的皇帝陛下,我契猛说道的,一言九鼎,和谈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但是契猛有一件事,想请皇帝陛下,给我们大坤一个交代。”   皇上收起脸上的消息,严肃的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契猛顿时一脸的悲痛欲绝,双眼微红。   “前几日,我弟弟在驿馆之内,大禹的皇都之内,竟然惨遭歹人蹂躏而死,这简直是对我们大坤的奇耻大辱,京兆尹衙门,接管此案,却迟迟没有答复,这等血海深仇,契猛不敢忘。”   皇帝陛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之上,冷声问道:“果然有此事?”   契猛一点愤怒,仿佛有天大的委屈一般,嘶喊道:“我大坤,虽然不如大禹地域辽阔。但是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我的弟弟在大禹被凌辱而死,至今凶手都没抓到,我有理由怀疑大禹的官员,官官相护,故意欺辱我大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坤男儿都是铮铮铁骨,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为我弟弟讨回公道。” 二百一十八 碰瓷敲诈   异族两名使臣,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皇上冷哼一声,面色也阴沉了下来,这件事情发生在皇都,他自然是知晓的。   但是现在异族人将这件事,搬到台面上来说,这件事情事出突然,却迟迟没找到凶手。   如此恶劣的事件,发生在两国和谈的契机上,造成的影响都是极其恶劣的。   大坤显然是站住道德的制高点,打大禹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眯起眼睛,危险的看了一眼契猛,说道:“那么你意欲何为?”   契猛双眼通红,满目的悲伤,自然是不肯相让,声音沙哑的说:“鸾凤是父汗最喜欢的小公子,本意是作为和亲的对象,这才忍痛送往大禹的,如今客死异乡,如果找不到凶手,大禹必须作出赔偿。”   皇上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异族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坤人不事耕种,正值冬季,许多民众,都靠抢邻国的东西,和乞讨过冬。   就像一匹饥饿的狼,见食物就想扑上去咬一口。   不撕扯下来一块皮肉,是决不罢休的。   果然契猛接下去,开出一个,跟刚才和谈条件不遑多让的价码,要求大禹赔偿。   这原来是一场碰瓷、敲诈!   陆明惊讶看着契猛自说自话,再看他脸上的悲伤,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鸾凤没死,陆明几乎都想要相信了。   堪称奥斯卡的演技呀,陆明心中十分佩服。   契猛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他不惜牺牲弟弟的名誉,也要在大禹,敲得一笔不菲的补偿,以供给大坤度过这场寒冬。   此时此刻,自然是什么脸皮也不要了。   一副如果大禹不给个公道,他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逼迫两国兵戎相见。   皇帝忌讳九王的兵权,不想现在展开战事,这样就会让好不容易能够接触到兵权,又会将牢牢握在九王手中。   就在这这时,殿外京兆尹忽然求见,说是有关于鸾凤小公子的重要线索。   陆明暗暗舒了一口气,林涵背着巨弓,早就悄然站到陆明身边,隐去全部气息,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听到皇上传唤京兆尹上殿,陆明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林涵自然深知自家小相公的脾气,黑纱下,嘴角微微勾起。   京兆尹上殿,声称已经抓到,“谋害”鸾凤小公子一案的真凶,并且人就在殿下候着。   皇上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下旨将人宣进来。   契猛大惊失色,但是之前他收到族人的汇报,说鸾凤已经顺利出城,所见坚信这是大禹,为了推脱责任,设计的骗局,于是故意摆出一脸愤恨。   “之前说抓不到凶手的是你们,现在抓到的也是你们,这样儿戏,难不成是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们大坤吗?我们大坤的儿郎,可是不答应的。”   就在这时候,京兆尹正好进殿,带着一名头戴黑纱的人,跪在殿中央,三呼万岁。   皇上连忙平身,让他快速道出事情的真相。   这时候,契猛两步走到京兆尹身边,恶狠狠的看着他。   “如果今天何大人,如果没办法自圆其说,随便找个人欺骗于我,我契猛倒要看看,大禹的官员,是不是都这么无能。” 二百一十九 识破奸计   京兆尹现在可是稳操胜券,现在脸上一点不见慌忙之色。   上前两步,朝契猛微微拱手施礼,朗声道:“回契猛皇子的话,我昨夜偶然的一个契机,抓到一个贼人,那贼人负隅顽抗,已经被本官就地正法,并且解救一名受害者,不知契猛皇子可认识。”   说罢就抬手拽掉了那人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异域风情的脸,娇艳明媚,赫然就是鸾凤。   那日异族使臣进城,鸾凤小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是许多人都见过的。   如今再次看到这张脸,整个大殿顿时议论纷纷。   许多冲动的武将,已经站出来,指着契猛一行人,不满的说道:“这分明就是那鸾凤小公主,你们异族人,声称他被人先奸后杀,停尸在驿馆,原来都是欺骗我们的,是在居心叵测,狼子野心。”   “对,我看他们,根本不是带着诚心来和谈的,而是来敲诈我大禹的,皇上,臣愿领兵前往大坤,一雪今日耻。”   “末将也愿意!”   “臣也愿意!”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文武百官义愤填膺,是在是鸾凤这些长脸太过有识别性,见过一次就再难相忘。   契猛看很多武将纷纷请战,心中顿时有些慌乱。   以大坤现在的形势,是万万不能开战的。   如果强行开战,战士们打仗的粮草,就得从后方强行征调。   到时候无论胜败,大坤的百姓就会饿死很多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于是契猛眼珠一转,当场寒着脸否认,厉声呵斥道:“何大人,你是何居心,本殿下怎么可能自己的弟弟都不认识,那现在就尸骨未寒的躺在驿馆,你以为随便找一个人有类似的的哥儿,就可以蒙换过关吗?”   何景明冷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高高举起,让所有人看到:“本官说的句句属实,难道契猛皇子,都不认识你们本国证明身份的腰牌来吗?”   契猛看到那个腰牌,顿时脸色难看,心中暗恨,当时没有将鸾凤的腰牌强行拿下,以至于现在落在旁人手里,成为把柄。   但是契猛心一横,瞪大眼睛,矢口否认:“人有类似,物品当然也是可以仿照了,何大人怎么能够证明,这是腰牌。”   陆明瞪大眼睛,显然是被契猛的脸皮之厚震惊了。   心中还在为何景明暗暗担心,但是随即何景明请来了礼部的几位官员,都是曾经招待过异族使臣的。   并且把每次异族使臣的来访人员记录在案,恰巧就记录了身份腰牌的详细样子,还细心的绘制了图,如何鉴别真假。   顿时契猛哑口无言,面如死灰,不再言语。   这记耳光,可谓打的是十分响亮。明眼人都看出了,这次他们设计讹诈大禹。   但是毕竟两国和谈,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也用不到真的赶尽杀绝。   两国都没有要打仗的打算,何景明也是乖觉之辈,话锋一转就说,鸾凤小公子,被一心怀不轨的敌国势力掠走,用以破坏两国和谈。   官方话说的那是一个漂亮,得到皇上频频赞赏的目光。   在场谁都知道内里的情况,眼神嘲讽的看着契猛一行人。   契猛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但是还是拿出天大的厚脸皮,想要争取更多的和谈资源。 二百二十 契猛的厚脸皮   事情虽然败露,契猛那点阴诡的小伎俩,已经昭然若揭。   他虽然撤销了之前无理的赔偿,但是依然厚着脸皮,要求一定的补偿。   但是无论如何,京兆尹宛转的说法,保全了鸾凤小公子的名声,也算是给了异族人天大的面子。   异族人擅养骏马,皇帝陛下,提出以粮草和布匹棉被等物品,来换取优质的种马,这样可以整体提高大禹的军马素质。   契猛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是现在大坤极需要休养生息,还是答应了下来。   双方签订和谈,并且约定了大禹和大坤,边境贸易的往来。   大坤人可以用优质的牛羊骆驼和烈酒,换取大禹的粮食和保暖的布匹棉被。   两国和谈,历来是需要和亲以作保障的。   但是鸾凤小公子,闹了这么一档子事,就算京兆尹出了公告,但是民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再严厉的法律,也没办法堵住悠悠之口。   最后商定,由大坤的另一位公子入宫为妃。   敲定了和谈事宜,大禹和大坤至少能保证五年的边境和平,同时给两国休养生息的时间。   离去前,鸾凤小公子频频看向林涵,眼中的情谊是五味杂陈。   散朝后,陆明被皇上召到御书房,远远的看见京兆尹面露喜色的走了出来。   见到迎面而来的陆明,京兆尹微微一拱手,面上都是感激,显然是得到皇帝陛下的褒奖。   “陆老弟,愚兄谢过了,他日过府一叙,让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由于身处宫中,何景明也不便说什么,但是话虽然浅,意思却很深远。   陆明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何景明所要表达的意思,了然一笑。   躬身回了一礼,笑道:“自然,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二人相似一笑,陆明抬步走进宫门。   御书房内,皇上正襟危坐的在桌案看奏折。   陆明进来后,先是行跪拜礼,然后三呼万岁,等待皇上平身。   但是过了很久,直到陆明的膝盖都发酸发疼了,换上还是没叫平身,依旧自顾自的在批改奏折。   陆明又叩拜了一下,三呼万岁,声音又大了几分,但是皇上依旧不予理会。   此刻陆明是百分之百确定,皇上这是有意要惩罚他。   于是他就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足足跪了一个时辰。   陆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双腿都控制不住微微的颤抖,直到皇上抬眼说了一声:“陆爱卿,平身。”   陆明听到这几句话,好险没一下趴在地上,勉强的扯开一个笑容,说道:“谢皇上。”   站起身的时候,双腿不住的颤抖。   皇上放下手中的笔,淡淡的看着陆明,说道:“知道朕为什么惩罚你吗?”   如果说刚才陆明是不知道,但是跪了这一个时辰,陆明想明白了,在这想明白,那也不意味着坦白从宽,于是拱手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冷哼了一声,重重的放下手上的奏章,声音中带着冷意:“别以为朕不知道,京兆尹能找到鸾凤,都是从暗中相助的,这是欺君之罪。” 二百二十一 兵部任职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陆明看到了皇上眼中的冷意,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下来几度,额头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立马换做一脸惶恐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恕罪,臣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事出突然,不得已而为之。”   陆明此刻心中也有一些犯嘀咕,皇上的脸面无表情,这欺君之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全凭皇上一人定夺,一个弄不好,他们一家老小,可就是要亡命天涯了。   皇上闻言,冷哼一声,面部表情,略有缓和的说道:“上次你拆穿了异族人的诡计,也算是将功抵过了,就不再追究。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明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跪地说道:“多谢皇上恩典。”   陆明又缓缓的站起身,看皇上的表情就知道没有深究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放下心来。   但是忽然想到,刚才皇帝陛下承诺的,能够解开玉方和拉开巨弓的人,都会千两白银的赏赐。   于是颤颤巍巍的上前两步,眼睛放光的问道:“陛下,您贵为天子,一言九鼎,刚才说过的奖励还算数吗?”   陆明的问题把皇上逗的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   并且笑骂道:“陆明呀,陆明,你真是个妙人。董卿没有说错。敢跟朕如此说话的,只有你一人而已。放心朕承诺的事情,从来没有不算数过。你们夫夫二人,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朕自当赏赐于你们。白银2000两,玉饰品五件。”   陆明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躬身说道:“谢主隆恩。”   皇上随机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朕上你出任兵部侍郎一职,官拜三品。”   陆明闻言连忙整理脸上的表情,严肃的躬身行礼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陆明自然知道,皇上派他去兵部的用意。   如今兵部的苏牧,由于上次的事情,不得不娶离安小公子。   如今皇上借机在兵部,安排自己的人手,以期望能够在军权之上,动摇九王的根本。   陆明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又在接待外宾过程中,立下奇功,连升三级也不会惹人非议。   并且身家清白,并无派系斗争的痕迹,这样的人,最适合安插在兵部不,会引起各方的怀疑。   主仆二人,各怀鬼胎,倒是聊得相得益彰。   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虽然说陆明连升三级,但是兵部就是一座铜墙铁壁。   虽然兵部尚书苏牧倒戈,但是兵部大多数人都属于九王派系,这实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不过现在陆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根本就没有退缩的余地。   陆明抱着皇上赏赐的黄金,乐颠颠的回到家中。   却得知林涵不在家的消息,很是意外,问过家中仆人后,这才知道。   原来是鸾凤小公子,递请帖邀约。   鸾凤小公子即将启程回到到大坤,于是邀约林涵到酒馆一叙。   陆明知道以后,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当即转身向酒馆走去。 二百二十二 吃醋的兔子   林涵虽然对于鸾凤小公子的感情,没有办法做出回应,但是却十分欣赏他的敢做敢当,不扭捏算计,坦坦荡荡。   他们各为其主,没有办法说谁对谁错。   林涵能够答应他在酒馆见面,为他送行,也不过是感念他一片情义,性子率真而已。   鸾凤红着眼睛,伤感的看着林涵,桌上摆着四大坛子的酒。   他率先拿起一坛子酒,满满的倒了一大杯仰头喝下,声音颤抖的说道:“这杯敬我的救命恩人,感谢你救我一命。”   然后又到了一杯,再次喝下:“林大哥,你真的是哥儿嘛?”   林涵莞尔一笑,举起酒杯,爽快的喝下,声音中带着笑意:“我确实是个哥儿,而且真的是他的正夫,为他孕有一子。草民实在是当不得小公子的仰慕。”   鸾凤闻言眼圈微红,尽管他已经在心中确定了答案,但是听到林涵这样说,还是会感到阵阵的心痛。   不过鸾凤虽然贵为一国的小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但是性格却十分爽利,敢爱敢恨。   此刻已经确定,心中倾慕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假象。   虽然心中还有不舍和眷恋,但是却能够放下心来,再次举起杯,算是为过往的感情做一个了结。   “林大哥,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请你的晚上同饮着一杯酒,此后天涯路远,恐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日。鸾凤请你抱一下我,可以吗?”   此刻鸾凤红着眼眶头大的泪珠,从眼中滴落而下。   林涵心中怜惜,于是举杯与他同饮后,伸手把轻轻的抱了一下鸾凤,轻松的说了一句:“珍重。”   就在此刻,陆明咣当一下的推门而进。   正好看到,鸾凤眼圈通红的倒在林涵怀里,顿时就火冒三丈冲了过去。   一把拽开鸾凤,单手扣住林涵的腰身,低喝道:“就算你是个哥儿,也不能随便抱别人的媳妇儿,实在是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林涵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意,笑意直达眼底。   鸾凤,此刻自然是注意到了林涵身上的气息变了,眼中看着陆明的情义都不同寻常。   虽然已经对这段感情进行告别,但是心中难免酸涩,于是拿出来异族人的豪迈。   豪迈的道了一大碗酒,送到陆明眼前说道:“我要向你发起挑战,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面对情敌的挑战,陆明是绝对不会退缩的,结果酒碗仰头就喝了下。   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我奉劝阁下一句,有主之人,就不要惦记了。”   陆明现在恨不得向全天下宣传,林涵就是自媳妇儿。   于是陆明和鸾凤两人,就针尖对麦芒的喝了起来。   直到最后喝的伶仃大醉,鸾凤小公子被他们的仆人带了回去。   而林涵背着陆明缓缓的向家中走去。   陆明迷迷糊糊的趴在家媳妇背上,打着酒嗝,嘟嘟囔囔道:“下……下次不许你再跟这个小妖精,去喝酒。”   林涵莞尔一笑,低声应是。   夜黑风高,驿馆之内,已经准备离去的异族人正在忙碌着。   契猛秘密的在房中约见一位贵人,赫然就是当朝的九王爷。   只见九王冷哼一声说道:“是你承诺本王,可以借机调起大禹和大坤的战争,你可曾做到!” 二百二十三 逐月弓秘密   契猛看九王面色阴沉,脸上也闪过狠厉之色,冷声说道:“九王当初给我出了这个主意,说大禹的皇帝,一定会为了边境安稳,妥协献上大批的资源,现在竟然被几个大禹官员破坏,让本殿下不得不怀疑九王的居心。“   契猛到底是异国皇子,面对九王的气势逼人,毫不相让。   大殿上的事情九王自然也听说了,陆明从中作梗,破坏计划。   那日参与活动的侍卫很多,这件事只要稍微一查就会知道的。   九王一直自负,认为陆明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穷书生,就算一朝得中状元,也不过是稍有才学而已。   但是今天马失前蹄,不由的让他心中暗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陆明虽然初入官场,但是一桩桩,一件件都深的民心,在天下也广有才名。   九王眼中满是算计,在这偌大的官场,想出污泥而不染,简直是痴人说梦。   九王和契猛不欢而散,自然是撕破了本就不牢固的同盟关系。   陆明趴在自己媳妇宽厚的背上,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中。   迷迷糊糊的想起娇小的鸾凤,跟自家高大的媳妇儿,到时有几分般配。   平时对人冷若冰霜的媳妇,对这这个鸾凤竟然还是和风细雨的,越想越委屈,不由的悲从中来。   “媳妇儿,你是不是看上那个风情万种的小公子了,竟然还抱他,我好生气。”   说完陆明就低头咬了一口林涵的肩膀,但是练武之人,周身都是肌肉,林涵下意识的身子一僵。   这下可不好了,陆明不但没咬动,还隔的牙齿生疼,直接委屈巴巴的指责:“媳妇儿,你都不喜欢我,我好可怜,被人始乱终弃。”   林涵心疼陆明,放软了身体,安抚道:“你咬吧,我与那个鸾凤只是陌生人,只是很欣赏他的敢作敢当。”   夜风颇凉,林涵快步的走回家中,用热水给陆明泡了脚,擦拭了浑身的汗渍,一身清爽的塞进被窝里。   等人睡熟了,起身拿过拿过那把巨弓,漆黑的弓身,上面是细密的花纹,显得神秘而古朴。   林涵摸了摸弓身上,暗处的月牙痕迹,眉头微皱,微微用力。   弓身一身机械转动声音,露出两个圆形的凹陷。   林涵起身找到那两枚梅家的血玉,只是临行之前,梅落月交给他们的。   将血玉放在弓身内,顿时弓身发出细密的咔咔声。   弓身出弹出一个寸许长的暗格,暗格内放置着一块发黄的绢布。   林涵小心的将绢布取出,将暗格归位,又重新将血玉拿出来,逐月弓,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内里竟然有这般玄妙的机关。   绢布表面细密的纹路,看着应该是一副地图,但是却只有一半,不够完整。   林涵拿着绢布的手,微微颤抖,无数人追逐的前朝宝藏地图,就在眼前,被这么轻易的得到。   林涵看着绢布若有所思,索性将绢布一分为二,一块缝在小逸轩的襁褓夹层里,一块缝在陆明的里衣内侧。   待一切整理完毕后,林涵有将逐月弓放回原位,这烫手的山芋,又该何去何从。 二百二十四 崽崽周岁   小逸轩已经一岁了,周岁礼上,摸的竟然是银票。   陆明看到了后,乐颠颠的抱着自家儿子,暗道果然跟他老爹一样爱财,棒棒哒。   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沉痛的样子,像个老学究一样,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语重心长的的说道:“儿呀,爹爹本想好好读书,成为了大禹的栋梁之才,以后你可要收起顽劣的性子,努力读书,切不可荒废时光,沉迷在这些黄白之物。”   陆明同科的同僚也不在少数,而且陆明现在颇得皇上重视,自然是大家纷纷巴结讨好的对象。   早几天就有人送上拜贴,想参加小逸轩的周岁宴。   陆明不耐跟他们应酬,为了表示公正廉明,连礼物都不能收,所以只是一家人,给儿子办了个简单的周岁礼。   礼部尚书孔嘉佑,虽然是个极顽固的老头,但是这次陆明在大殿上,可谓是力挽狂澜。   并且他也知道了,陆明费尽心力找到鸾凤小公子,这才免于他被皇上降职惩罚。   于是派仆人,送来了一套文学大家的孤本,聊表谢意。   要知道这些老学究,可是把这些个孤本,看到跟眼珠子一样重要。   可见孔嘉佑对陆明的认可和感激。   陆明虽然之前在礼部备受排挤,但是却十分敬佩孔嘉佑的为人。   因为对方是一个真正的饱学之士,甘愿为这个国家,坚守自己的信仰,不同流合污,不谄媚奉上,永远坦坦荡荡。   是真正的清贵雅士,国之栋梁。   尽管敬佩,但是陆明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为了保护爱人和家庭,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陆明抱着自家儿子,坐在院子里乘凉,小逸轩现在已经会走了,小腿跑起来,一会就不见踪影。   平时门可罗雀的小巷子,今天却传来了叫卖声。   “糖人,好吃好看的糖人,三文钱一个,好吃的糖人啦。”   小逸轩正是贪吃的年纪,听到外面叫卖糖人,眼睛一亮。   迈着小短腿跑到陆明身边,一把抱住自家爹爹的腿,撒娇的说道:“爸爸......糖人,逸轩想要糖人。”   看着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陆明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摸摸腰间的碎银子,林涵在卧房里收拾晾晒的衣物,于是一把抱起儿子说道:“走,老爸带你去买糖人。”   出了门,午后阳光正好。   陆明四下找寻,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一个叫买糖人的老汉。   推着一个木头车,上面摆着各色糖人,活灵活现。   亲亲儿子细嫩的脸颊,陆明指着那些糖人说道:“宝贝想要哪个,要个孙悟空好不?”   小逸轩眼睛一亮,点点小脑袋,他知道孙悟空,爸爸说他是个英雄。   陆明递给老汉三文钱,拿起一个孙悟空的糖人,塞到小逸轩手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买糖人的老汉,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白色的烟雾朝陆明扑面而来。   陆明只感觉一阵晕眩,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儿子,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一群黑衣人。 二百二十五 惊心动魄1   陆明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面。   手脚都被捆绑起来,丢在了地上。   陆明想起刚才晕倒之前,抱在手中的孩子。   由于嘴被堵上了,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陆明只能闭上眼睛,细细听周围的声响,发现一片寂静,并没有婴儿的啼哭声音,也没有另外一道呼吸之声。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孩子也被抓了过来,并且与他不在一处。   这下陆明慌了,拼命的挣扎。   但是手腕和脚腕,被绳子捆的紧紧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局势。   这次他破坏异族人的诡计,想必幕后主使,已经坐不住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孩子的安危,暂且还无需担心。   果然不一会儿,小屋子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身华贵的九王走了进来。   知道来人是九王,陆明微微的放下心来。   至少他了解自己的敌人,而不是在一片迷雾当中。   看到陆明已经成为阶下囚,还能如此的镇静,九王眼中的恨意更浓了。   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在陆明的肚子上。   九王毕竟是练过武功的,这一脚踹的极重,直接将陆明整个人踹飞起来,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陆明感觉肚子无比的疼痛,仿佛整个五脏六腑都碎裂了一般,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灰尘沾满脸,十分狼狈。   “你不是很厉害,很聪明嘛,你倒是想一想,今天如何救你自己。”   九王满眼的阴郁,抬脚就又是一脚。   陆明感觉整个肺腑都在疼痛,他发誓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陆明重重的喘息了两下,死死盯住九王的眼睛,沙哑道:“孩子呢?他才一岁,何其无辜!”   看到陆明痛苦绝望,九王仿佛十分开心,纡尊降贵的蹲到他身边,欣赏他脸上的痛苦之色,淡淡的说道:“本王的耐心十分有限,你一次次的破坏本王的计划。今天就算将你们父子二人生吞活剥,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陆明知道此刻,最重要就是拖延时间,只要他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孩子就有生还的可能性。   于是装作害怕绝望的样子,拼命的摇头,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嘶吼道:“王爷饶命,我只是为了能得到皇上更多的信任,更方便为您办事而已。破坏了您的计划,实在是个意外。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您随手动动手指,就能将我捏死。”   九王仰头哈哈大笑,抬起脚才在陆明的脸上。   面上一片狰狞之色,眼中满是嘲讽:“你以为现在再说这些鬼话,本王还会相信吗?听到那孩童美妙的哭声了吗?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个小崽子,死在你的面前。”   说罢就一挥手,仆人将哭泣不止的小逸轩抱了进来。   九王拽着小逸轩的脖领子,将孩子往水里按。   看到他痛苦的啼哭,挣扎,然后再提起来。   小逸轩被勒住脖子,脸哭的胀红,嘴里面含糊不清的喊着:“呜呜!爸爸!爸爸!”   陆明此刻的心已经拧成了一团,奋力的向前爬了两步,喊道:“不要!不要伤害他,你到底要什么!” 二百二十六 惊心动魄2   九王双眼阴郁的可怕,越是看到陆明求饶的样子,他越是感到愉悦。   随手拎起小逸轩晃了晃,饶有兴趣的说道:“怎么?你想要我绕过这个小东西吗?有什么能跟我交换,我就饶他一命。”   陆明死死的瞪着眼睛,眼中满是血丝,声音中带着恐惧和颤抖:“他只不过是一个才一岁的孩子,无论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都与他无关。你九王爷,有夺得天下的雄心壮志,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吗?”   此刻,小逸轩已经哭的声嘶力竭,小脸涨红,不住的抽泣。   九王闻言,眼中寒芒一闪,戏虐者看着狼狈不堪的陆明,说道:“你错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就想要你死。你死了,我再用你们去林涵那换我要的东西,你猜他会不会给?”   陆明现在浑身剧痛,但是脑子却无比的清醒,他知道,如果现在他把控制暗桩的玉佩,交给九王,自己和孩子就再也没有生路了。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然后猛然的抬起头,嘶喊道:“我知道逐鹿血玉的线索!!!”   九王骤然停住了,转头双眼微眯的看着陆明,一脚重重的踢在他的身上。   “说,你怎么知道逐鹿血玉的,它在哪儿?”   陆明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血来,整个肺腑都感觉灼烧一般的疼痛,眼睛发黑,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缓缓的说道:“萧家………我在萧家的暗室中偶然得到,羊脂白玉,玉质特别好,中间有一个嫣红的梅字。”   九王将小逸轩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上前两步蹲在陆明身前,一把握住他的衣领,双眼泛着杀意,说道:“你果然知道逐鹿血玉的下落,说出来,也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陆明重重的咳了几声,结结巴巴的说道:“玉在家中,只要你放过了我们,我就将它给你。”   九王拎起小逸轩,狰狞一笑,又往水桶里塞,知道听到他尖叫的啼哭声,越来越弱,才提了起来:“说,本王的耐心有限。你现在还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陆明现在是肝胆俱裂,看着孩子受苦,他的心都要就到嗓子眼了,声嘶力竭的喊道:“在家中床铺下的暗格里,你一去就便知。”   九王满意的一笑,将孩子丢在陆明的怀里说道:“你最好没骗我,否则,哼!”然后转身离去对身边的侍卫说道:“看好他们,人跑了,唯你是问。”   侍卫诚惶诚恐的应答着,九王离去后,门又被咣当一声的锁住了。   小逸轩被丢在陆明身上,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哭泣。   身子红烫红烫的,显然是正发着高烧,嘴里面含糊的叫着:“么么……呜呜……爸爸。”   陆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声音哽咽的说道:“儿子乖,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陆明努力的卷曲着身体,去拿藏在靴子里面的匕首,九王显然是没把他这个文弱书生,看在眼里,所以将他迷晕带到此处时,并没有搜身。   陆明费力的拿到匕首,然后割断绳索。   抱起小逸轩滚烫的小身体,吻了吻他的额头,勉力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二百二十七 救援1   陆明心中一紧,牢牢的抱紧孩子,退后两步,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匕首。   心中狂跳不止,暗道倒霉,怎么刚割开绳索,就被侍卫发现了。   为今之计,唯有鱼死网破,看能不能拼出一线生机。   不过陆明看着自己瘦弱的小胳膊,小腿,惨然一笑,只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沉闷的拍打之声,紧接着门被人推开。   来人打开门以后,迅速的关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   赫然是林永昌!   只见他看到陆明,靠着墙站在一侧,身上并无绳索,也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说道:“走!九王派人去你家了,如果找不到东西,只怕你俩都活不了。”   陆明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他既然敢说出家中的暗格,就是笃定九王派去的人,一定会被林涵截下。   而且他现在浑身是伤,肋骨有几条已经断裂,根本没有办法快速移动,于是说道:“你带着逸轩先走,他发着高烧,连哭声都弱了,我没有关系。”   林永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闪过愤怒,怒骂道:“留在这里,你就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震天的呼声,侍卫们都在惊呼着。   “快!保护王爷,有人行刺!”   外面火光冲天,显然是乱做了一团,莫名的陆明就知道,来的人一定是林涵。   陆明咬牙,将孩子塞到林永昌的手中,抢过火折子,厉声喝道:“快!速将他抱回家,交给医鬼,晚了就来不及了。”   陆明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   小逸轩现在,已经哭声渐渐弱了,由刚才的脸色涨红到苍白,浑身不住的打冷颤,情况显然十分糟糕。   “啊!有人要救人质,来人呐,快来人呀。”   就在这时,房门外已经传来了侍卫的惊呼声,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林永昌眼神一暗,将小逸轩塞到怀里,提剑就冲了出去。   就王府中,暗卫死士无数,有许多跟林永昌穿着一样衣服的黑衣人,纷纷跳了下来,阻拦在他面前。   他们个个武功高超,身手狠辣。   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看到林永昌喊道:“你可知道,背叛九王爷,会有什么现下场?”   哪知道林永昌,手持长剑,仿佛不要命一般的往外冲去。   就在这时,陆明轮起这跟着火的木棍,向这个方向丢来,声嘶力竭的喊道:“快!走!”   整个屋子都被陆明点着了,他将匕首藏在腰上,趁乱给林永昌制造机会。   就在这时,趁着其他人发愣的功夫,林永昌拼得受伤带着孩子,飞身跳上房檐。   看到人顺利的逃走,陆明仰头哈哈大笑,跌坐在地上,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几口鲜血,吐到地上。   老神哉哉的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喘喘气,陆明摆摆手说道:“列位不要着急,我是绝对不会跑的。”   陆明吃准了这些人,没有九王的命令,不敢随意决定他的生死。 二百二十八 救援2   就在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指陆明低声说道:“来!把他绑上!九王要见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涵发现陆明和孩子都不见了,就知道不好。   随即又抓到了三名,来家中房间窃取东西的暗卫。   那三名暗卫,都是经过训练的,没有逼问出什么,当场就死亡了。   但是能找到家中暗格,看身法必是九王的人无疑。   林涵,顿时冷下一张脸,浑身杀气腾腾,眼中的红色,渐渐的弥漫上来。   随手割下那三个人的人头,飞身向九王的府邸狂奔而去,心中不由的祈祷满天神佛,保佑陆明和孩子平安。   林涵感觉,他现在胸中仿佛有一头,已经冲破牢笼的野兽,正不受控制的嘶吼着。   飞身闯入王府,准确的找到了九王所在的位置,将三颗人头,重重的扔在他的面前,目光阴寒道:“还给我!”   九王没料到,到此刻林涵已经发疯,不管不顾的杀了进来。   毕竟事关前朝宝藏,九王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现在王府之内,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双拳难敌四手,无论林涵武功有多高,也不可能将他们一一诛杀。   于是九王微微松一口气,前朝宝藏,他蓄谋多年,势在必得,于是指着林涵说道:“你也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只要将你手中的逐鹿血玉交给我,我就让你安全的带他离开。”   林涵随手割下一个暗卫的头颅,鲜血溅的满身都是,从怀中掏出两枚白色玉佩。   白色玉佩在血光的照应下,格外的瑰丽诱人。   林涵睁开血红的眼睛,微微勾起唇角。   “少废话,你的这些伎俩,我太熟悉了,将陆明和孩子带过来,否则我现在就砸碎它。”   说罢,手上微微用力,两枚玉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今天如果他们父子有什么事,也许我没有办法在这么多人中杀了你,但是他们绝对留不下我。你可以提防我一日,十日,一年,五年,难道还能妨我十年,终有一天会取你首级。”   都说不怕死的人是最可怕的,九王看到林涵狼一般的眼神,下意识的一抖。   如今一对逐鹿血玉,都在林涵的手中,九王怕他真的投鼠忌器,摔碎血玉。   只能招来旁边的管事,将陆明带到此处。   九王微微的放缓,语气举手示意林涵说道:“只要你将血玉给我,咱们就一笔勾销。”   哪知道,随即管事的上前两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九王的脸色顿时难看,黑如锅底,眼中似有寒芒闪过,暴喝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让你看好他们吗!”   然后转身,狠狠地看着林涵,还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你们里应外合,今天是本王棋差一筹,但是就算那个小崽子被救走了,陆明还在我手中,来人呐,将他给我带上来。”   陆明晚身伤痕的被带了的上来,看到林涵眼睛一亮,地呼道:“媳妇儿!”   哪知道九王一把掐住陆明的咽喉,将人扯到身前,双眼阴郁的看着林涵,低喝道:“将东西丢过来!”   林涵看到陆明脸色苍白,眼中闪过心痛。   随即却看到呼吸困难的陆明,朝他眨眼睛示意,林涵瞳孔微微一缩。 二百二十九 险象环生1   尽管呼吸困难,陆明还是从腰间,将匕首从腰间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然后跟林涵眨眼示意。   九王爷一直认为,陆明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全无武力,随意就可以拿捏在手里,所以对他也没多加防备。   九王爷双眼阴郁的看着林涵,一只手扣住陆明的喉咙,伸出另外一只手说道:“将东西给我!我就放他一条小命。”   林涵看了一眼陆明,拿着血玉缓缓上前,然后快接近九王的时候,忽然抬手将血玉扔了出去。   九王爷下意识的去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时,陆明忽然暴起,狠狠下压九王的手腕,逼他松手。   然后手持匕首,横在九王脖颈上,雪白的脖颈,顿时流下殷红的鲜血。   陆明紧紧扣着九王,低声说道:“放我们离开,我将血玉给你,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林涵在刚才陆明行动之时,就已经飞身来到他身边,随手捡起一把长剑,侧立在他身后,防备那些侍卫。   九王怒极反笑,到底是一方诸侯,脸上好不见惧色,淡淡的说道:“你以为,今天你挟持了本王,还想安全的走出王府吗?”   陆明现在脸上都是灰尘和血污,狼狈不堪,但是夜色下,却带着一股子狠厉之色。   “九王是金贵之身,我们只是烂命一条,不能同生,和贵人一起同死,也未尝不可,算来算去,都是我们赚到了。”   说罢,手上的匕首又紧了紧,陆明轻咳了两声,吐掉嘴里的血沫子,歉意的看了一眼林涵说道:“媳妇儿,今天你我夫夫二人,只怕要一同赴死了。”   林涵捡起血玉,持剑而立,面对数百侍卫,还能朗然一笑,紧贴着陆明的后背说道:“但求,生死同穴。”   现场侍卫,都紧紧盯着陆明,却没有一人敢动。   九王被陆明气的直翻白眼,心中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冷声道:“你背叛本王,那毒药无解,不出三月你必死无疑。就算我放你走,你也活不了。”   上位者没有不惜命的,越是拥有的多的人,越是惜命,就往同样如此。   跟这么一个小人物同死,这显然不是九王所愿。   陆明劫持着九王,脑中疯狂的转动,毒药对他早就不是威胁了。   但是这件事九王却不知道,于是说道:“我只想妻儿平安,给我一匹千里马,放我们离开,只要九王爷以皇族的名义发誓,不再追究,不再牵扯其他人,我将血玉交给你,并且不再对其他人提起逐鹿血玉。”   大禹人十分迷信,认为天有神灵,所以轻易不会发誓,如果不实现,是受到惩罚的。   九王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挥手说道:“闪开,让他们离开,不许追。”   侍卫撤后的几步,但是却并没有离开,人群中闪过一条通路,管事牵着一匹千里马,站在门口处。   陆明小心的挟持九王来到了门口,匕首换到林涵手中,翻身上马。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点了九王的穴道,将人带上马。 二百三十 险象环生2   虽然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但是载着三个成年人,也是走的极慢。   三人离开王府一段距离以后,侍卫们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前。   “你们已经安全离开,可以实现之前的承诺,放开本王,并且把逐鹿玉,交给我了吧?”   九王尽管现在沦为阶下囚,被挟持在林涵手中,但是却不失气节,脸上没有一点恐惧之色,眸子依旧冰寒的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前朝宝藏,陆明对此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这对血玉放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早晚会出现问题,不如现在就给九王。   陆明随手拿过雪血玉,塞到九王怀里。   随即眼珠一转,尽管他知道大禹的人,十分注重誓言。   但是既然已经得罪了九王,就不在乎多得罪一些,为自己保个平安,于是嘿嘿坏笑。   在林涵耳边低语了几句,林涵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递给他。   陆明掐着九王的下巴,将药丸塞到他嘴中,一抬下巴,那黑色的药丸,直接被他咽了下去。   身不由己的九王,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明,眼中迸发强烈的杀意。   陆明从腰间拿出一只小笛子,笛身幽黑,上面是红色的纹路线,诡异非常。   “九王爷见谅,我是个小人,做不到高风亮节,不放心就这样将您放回去。你刚才吞下去的,不过是一枚蛊虫,它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是一旦我吹奏这个笛子,它就会啃咬宿主的内脏,直到吞噬脑髓而死。”   像是看懂了九王眼中的怀疑,陆明将小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奏了几下。   九王瞪大了眼睛,眼中第一次闪过惊恐,感觉体内仿佛有一只活物孵化而出,在他的腹部游动,碰撞。   此刻九王中的杀意更浓了,如有实质的看着陆明。   陆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为求自保,被逼无奈,还望见谅。”   说罢陆明就点头示意林涵,只见林涵将九王提了起来手上,猛地向后丢去。   只见身后两名黑衣人,迅速的窜了上来,接住九王。   陆明挥舞着马鞭,让千里马快速的奔跑起来。   肋骨上的伤隐隐作痛,但是他根本顾不了那么许多,因为他十分担心小逸轩的安全。   九王被自己暗卫接住以后,解开穴道,死死的握住那装血玉的袋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明两人离开的方向,怒吼道:“陆明,这次的羞辱,总有一日,本王必将讨回。”   随即九王回府,招来了许多名医和用毒高手,检查确定了,他腹中确实极霸道蛊虫作祟。   但众人却束手无策,养蛊之法甚是神秘,而且解法千奇百怪,非的饲养蛊虫之人,不能够将蛊虫召唤而出。   九王爷气的摔了几套茶具,并且将刚才看守陆明的侍卫,全部拖出去秘密处死,状若疯狂。   陆明和林涵二人,一路飞驰回到家中。   断了两根肋骨的陆明,早就是强弩之末。   强撑着精神找到了医鬼,小逸轩受到惊吓,呛水发烧,但是高烧已经退了,睡着了。   陆明全部的心神,都放松了下来,扑通一下的栽倒在地,痛呼出声。 二百三十一 毒人   这下吓坏了,屋中众人。   医鬼连忙上前查看,掀开陆明的衣服后,看到他满身伤痕,还有白皙肚子上,两个漆黑的脚印,肋骨凹陷,显然是断裂了。   林涵眼圈一红,右手紧紧的握住宝剑,人就要往外走,眼中是浓重的杀气。   忽然林涵感觉自己的衣服下摆,仿佛被什么牵绊住了。   低头一看,只见陆明伸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下摆,看着他微微摇头,气息恹恹的说道:“不可,他此刻有防备,与送死无疑,我不许你去。”   说完这句话以后,陆明还强撑着精神,死死的看着林涵,直到他不甘心的点头,这才松下手来昬了过去。   好在人已经晕过去了,并不会感到太大的痛苦。   医鬼的医术高明,接骨的手法也是干净利落。   陆明有上辈子打架的经验,牢牢的护住了重要的脏器。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五脏六腑并无损伤,只是肋骨折了几根,还有皮外伤口,需要修养一段时。   迅速的陆明处理完毕,上药包扎。   一家人病的病,伤的伤,整个院子都愁云惨淡的。   安顿好了,陆明和小逸轩以后,林涵一直记挂着林永昌的伤势。   这次逸轩能够安全回来,完全是因为林永昌的挺身而出。   林涵自感觉,对这个弟弟亏欠颇多,得知他身受重伤,自然也是忧心忡忡。   哪知道医鬼叹了口气,摇摇头:“他与首领所中之毒,为同一种,并且还有其他奇毒在身,经年累月,药性颇深,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尽管服食了解药,但是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人现在就在毒姥那里。”   林涵不可置信的摇头,飞奔至毒姥处,只见小弟一身白色里衣,躺下一个竹床上。   毒姥依旧是一身黑衣,黑纱遮面,手上银针飞舞,不断的扎向林永昌的周身各大穴位。   看着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小弟,林涵脚下一顿,声音沙哑的问道:“他怎么样?”   毒姥依旧是冷若冰霜,眼中并无丝毫波澜,淡淡地看着林永昌,说道:“毒性已侵入五脏六腑,寻常情况之下,必死无疑,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强,只怕此刻已经去了。”   林涵眼中微红,来到了林永昌身边,像小时候一样轻扶他的额头,声音中带着极致的悲伤:“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毒姥手上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的林永昌,低声说道:“还有一法,需要你半数内力,七种奇毒,将他炼成毒人,但是此法九死一生。”   林涵眼睛一亮,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真的可以救他,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毒姥悠悠的叹了口气,黑纱下脸颊微红,随即消失,淡淡的说道:“我门中人,一生只炼一个毒人,此法虽可以为他续命,但是他已成毒人后,以后周身都是奇毒,会失去所有记忆,犹如婴孩。”   林涵呆立当场,失去全部记忆,那么也就不会记得林家,不会记得他这个哥哥。 二百三十二 休养生息1   “要想炼制毒人,还需要一位极特殊的药引,就是我们族,每个人从小喂养的同心蛊,能大大增加成功可能性。同心蛊入体,他与我就是两人一命,同生同死。”   林涵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他当然知道,同心蛊的霸道和珍贵。   相传同心蛊,一但种下就一生不可拔出,如果其中一人背叛,就会受蛊虫反噬而死,死状极其凄惨。   所以种同心蛊的一般都是恋人,林涵略带愧疚之色的看着毒姥。   “难为你,要......”   毒姥看着林永昌,眼中闪过笑意。   “他以后就是我男人,我自然要护他周全。”   林涵看着几乎没有声息的小弟,忽然一笑。   那些沉痛的悲伤的回忆,不要也罢。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终其一生,自己一将守护他,守护自己的家人。   如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永昌,林涵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如果成功的话,以后就叫他阿昌,世间再无林永昌这个人,就让他无忧无虑的活着了。”   至于那些绝顶的毒药,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地下黑市。   正巧京城中的地下黑市,也有暗桩的分布。「 =*=*=*=*=*=*=*=*=*=*=*=*=*=*=*=*=*=*=*=*=* 小说内容来源于网络,焦糖整理!仅供传阅,请及时删除,谢谢! PS:【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 作者所有 =*=*=*=*=*=*=*=*=*=*=*=*=*=*=*=*=*=*=*=*=* 」 - - - - - - - - - - - - - -   林涵花了大价钱,求得了四种顶级的毒药,再加上毒佬手里的,正好凑齐七味。   买完药以后,林涵顺便去黑市卖消息,那里的人了解了一下信息。   得知九王府,现在正在秘密召集京城各大名医,用毒高手,但凡是能够解蛊虫之毒的,以万金之数为赏。   重赏之下,许多江湖客,都纷纷前来,想要得一些好处,但是都对蛊虫知之甚少,一无所获。   林涵讽刺一笑,只要九王找不到解蛊的人,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   小弟现在每日在药桶里,浸泡三个时辰,林涵都要输入内力,为他运转药性。   足足要泡七天,才能开始炼毒人。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水.....水......”   坐在陆明床边的林涵一个激灵,连忙倒了杯温水,倒入口中,以唇喂陆明喝下。   在陆明昏睡的一天一夜里,林涵都是如此亲自给陆明喂药的。   陆明昏睡了一天一夜,悠悠转醒后,只感觉浑身酸疼,口感如火。   温润的水进入口中,也在缓缓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林涵满目的憔悴,双眼通红的坐在他身边,   陆明忍着疼,握住林涵的手,声音十分沙哑的说道:“媳妇儿,又让你担心了,逸轩怎么样了。”   林涵眼圈通红,无声地摇摇头,俯下身用脸颊蹭了蹭陆明的手心。   “都怪我,如果我找早一点,你就不会受这份罪。孩子很好,只是受苦了惊吓,服了几帖药,好多了。”   劫后余生,陆明无比庆幸。   当时要不是撑着一口气,只怕他就回不来了。   陆明猛然想起救逸轩回来的林永昌,连忙握紧林涵的双手,焦急的问道:“媳妇儿,这次要不是小弟,只怕我和逸轩就真的回不来了,小弟怎么样了。”   林涵低头闻了闻陆明的额头,微微摇头:“小弟中毒颇深,为今之计,只有炼成毒人,才能保全性命。” 二百三十三 休养生息2   陆明眼中满是哀伤,之前他甚至误会了林永昌,又听林涵叙述炼毒人的过程。   陆明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脱离了九王的掌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陆明伤在肋骨,只能终日躺在床上休养。   得知七日药汤完毕,数百味珍贵的药材,护住林永昌的心脉,接下去才是最难的地方,炼药。   陆明十分担心,于是让仆人抬着,来到了药房,在一边陪同。   在强而有力的药性作用下,林永昌周身的外伤已经痊愈,只余下粉色的的疤痕。   只见屋子中间,一个巨大的竹桶,林永昌站在其中,毒姥站在一旁晃晃的,将这世间的七种奇毒倒入热水中。   本来澄清的热水,瞬间变的漆黑如墨,翻滚好似沸腾了一般。   林涵站在另一侧,用内力护住林永昌的心脉。   只见那些漆黑的药液,仿佛有生命一般,钻入林永昌的皮肤深出。   本来看安静无比的林永昌,瞬间浑身青筋直露,不住的颤抖,张嘴啊的痛呼出声。   “抓住他,不能动!”   毒姥爆喝一声,林涵伸手,牢牢的控制住林永昌,不让他本能的挣扎,伤到自己。   那漆黑的药液,一点点没入林永昌的皮肤,在他身上留下诡异而美丽的花纹。   就像一只,剧毒吐信的黑蛇,蜿蜒全身。   直到所以的毒性,都侵入体内了,竹桶中的水再次变得澄清。   陆明以为终于成功了,刚想松口气,只见林永昌剧烈的颤抖,浑身的血管变成黑色,不住的跳动,面上十分狰狞可怕。   此时毒姥,拿出一把银色小刀,在手心划出深深的一刀,然后在林永昌手心也划出一刀。   不一会,陆明看大到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一只金色的小甲虫,从毒姥掌心的伤口处飞出,在空气中灵巧的转了几下,然后闻到林永昌的血腥味,顺着他手上的伤口,钻入他的体内。   蛊虫入体,毒姥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他死死的盯着蛊虫的方向,连忙拿出一个血色的笛子,放在口中。   一阵尖锐的鸣叫声,从笛子中传来。   听到声音,那只没入林永昌伤口中的蛊虫,缓缓的向里面爬去,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片刻后,毒姥放下口中笛子,脸又白的几分,上前握住林永昌的手。   拿出一个白玉瓶,将药粉放在伤患处,掌心的伤口重合,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再移开掌心的时候,两个人受伤的伤口,已经痊愈,不留一点痕迹了。   陆明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这简直不符合科学逻辑。   做完这一切后,毒姥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了,他看着林永昌微微一笑,转头对林涵说道:“很成功,他求生意志很顽强。”   说罢,就好像被抽空了全部生命力一样,毒姥软软的晕倒在地了。   陆明一惊,连忙找来医鬼,确定他只是力竭晕倒,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林涵对毒姥心中万分感激,这个弟媳他是认下了,连忙找了仆人,日夜照顾。 二百三十四 兵部八卦   半个月后,林永昌醒了过来,但是失去全部记忆。   现在应该叫阿昌,犹如婴儿一般,甚至连走路说话都不会,只能像孩子一样,一点点耐心教导。   不知是不是同心蛊的作用,阿昌对陌生人本能的排斥,只亲近毒姥。   毒姥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但是却能看出,他看向阿昌眼中的暖意。   想必也是钟情于阿昌的   林涵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郑重其事的让他们成婚。   陆明休养三月,迟迟没去兵部报道,不得不上书皇上,直说不慎跌伤肋骨,请假几月。   皇上派了御医前来探访,御赐下大批珍贵的药材,并且下旨,让陆明快些休养,兵部报道。   这三个月,朝堂上可谓是一片诡异。   九王爷告病在家,说是偶染风寒。   皇上联合董康荣等朝臣,将那些日子掌握罪证的官员,一一查办,整肃朝纲。   朝堂之上,总多官员人人自危,静若寒蝉。   特别是九王一派系的官员,更是小心谨慎,唯恐这杀人的钢刀,落在自己头上。   陆明这边将将好了,就必须得整装去兵部报道了。   陆明现在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这是谁都知道的。   兵部尚书苏牧之子苏子期,娶了皇家小公子离安,如今是位置尴尬。   这边陆明刚去报道,就传出离安小公子有孕的消息,兵部的官员们,纷纷向苏牧道喜。   只有陆明心中暗暗咂舌,乖乖,这个离安很厉害呀!   前段时间,他可是刚失了一个孩子,这才短短不到四个月,就又怀有身孕,可谓是强人呀!   陆明虽然是兵部侍郎,但是属于新丁一枚,明面上就是皇上的人。   兵部多九王派系,所以平时很多人,对他也是冷嘲热讽的。   处处排挤,虽然明面上苏牧看在皇上的面子,对陆明赞赏有加。   但是越这样,越是让其他人排挤嫉妒。   对此陆明到时不担心,苏牧现在必须跟他合作,现在其他九王一派的官员,知道苏牧倒戈,必定要拉他下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现在别无他法。   陆明在家修养了这些时日,对京中形式,不是很了解。   又恰巧接到琴哥儿的传信,于是就上花楼走了一趟。   得知最近皇上微服私访,曾见过琴哥儿一面,精切天人,并且经常来听他弹琴。   陆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皇上年纪可不小了,敢情也是个老不休。   “虽然消息很重要,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做自己不甘愿的事情,如果一旦你觉得不妥,可以撤出。”   陆明少有的郑重其事,对琴哥儿说道。   琴哥儿眼中闪过暖意,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浅笑嫣然,笑道:“小首领放心,我在这烟花之地数十载,自然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这里有一个八卦,你要不要你听?”   陆明一听八卦来精神了,连忙问道:“关于谁的?”   ”你猜。”   陆明思索片刻后,说道:“关乎苏家的?”   琴哥儿哈哈一笑,赞赏道:“小首领,果然绝顶聪明。”   然后又说道:“苏家这个金孙,恐怕是姓柯的。”   陆明闻言,好险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结结巴巴的问:“你说什么?!” 二百三十五 情报   琴哥儿嫌弃的瞥了陆明一眼,伸手把玩着头发,妩媚一笑:“离安一直与柯翰林藕断丝连,要不然你以为,柯翰林为什么没死,反而有机会新科三甲之列。”   陆明了然的点点头,离安和柯翰林藕断丝连的事情,他早就意料到了。   但是真没想到,对方竟然那么大的胆子,敢珠胎暗结,给苏家这么大顶绿帽子。   按理说这可是极隐秘的事情,于是怪异看着一眼琴哥儿,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孩子是柯家的,不是苏家的?”   琴哥儿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东西,掩嘴轻笑,那张艳丽的脸,仿若一下盛开的牡丹,美的动人心魄。   在陆明看来,越是美艳的东西,越是有毒的,在他眼里,琴哥儿就是剧毒的眼镜蛇,随时能要人性命。   所以他十分佩服那些个看上琴哥儿的男人,看上黑寡妇,那可不就是不怕死的好汉嘛。   “快说呀,别卖关子。”   迟迟等不到答案,陆明翻个白眼催促道。   琴哥儿笑够了,看到陆明满脸的戒备,无趣的翻个白眼说道:“苏子期是个玩男子的货,早年身子亏空,已经被诊断出,不能有子嗣了。”   “那苏家知道吗?”   “苏牧那个老匹夫,自然是知道,这么多年,他后院抬进来无数的妾室,也未见再他生下孩子。独子没有生育能力,心里可是心急如焚。”   陆明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伸手挠挠下巴,这苏牧明知道儿子注定无子嗣,如今离安怀了孩子,为了苏家的脸面,却不的不忍下,有趣。   陆明端起茶若是有所思,看着琴哥儿说道:“你说柯翰林,会不会知道孩子是他的?”   琴哥儿不在意的耸耸肩膀:“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柯家总不会为了一个孩子,公然和苏家为敌。”   “那如果柯翰林从此不能有子嗣呢?”   “呵呵,那还不得打破头的争抢唯一的血脉。”   二人相似一笑,都看都彼此眼中的算计。   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将具体的怎么做,安排给琴哥儿,让他找任依计行事。   同一时间,温香软玉在怀的柯翰林,浑身一阵发寒,打了个哆嗦。   他怀中貌美的哥儿,挥着香帕,靠在他怀里,娇嗔的说道:“柯公子,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不上门提亲吗?”   柯翰林满眼的深情,将他抱在怀里,笑道:“我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娶你进门,就是不知道户部尚书越大人,肯不肯把他的小公子,嫁给我了。”   那哥儿一脸的娇羞,软倒在柯翰林怀里,在他胸口画圈圈,娇羞的说道:“死相,爹爹爱才,自然会同意的。”   “那可要让我听听你的小心肝,是不是这么说的。”   瞬间两人就笑闹成一团,不一会就娇/喘连连,缠在一处。   陆明特意带来糕点回家,林涵迎了上来,特他将外衫挂上,闻到阵脂粉香气,顿时脸色阴沉。   陆明捧着糕点,还四下找寻小逸轩的身影,遍寻不到,于是问道:“媳妇儿,儿子呢?平日里,他不是最喜欢缠着你吗?” 二百三十六 安全感与信念   哪知道林涵竟然连个眼神都没陆明,自顾自的转身,坐在桌边喝茶。   尽管林涵以为和往日一样,面无表情,神情冷峻。   但是陆明对自家媳妇儿,那可是观察入微,自然知道他不开心了。   一联想前后因果,自责的拍了一下脑门,连忙说道:“哎哟,媳妇儿,你看我这个脑子,我今天是去见琴哥儿拿情报去了,绝对没有寻花问柳,不信你可以问琴哥儿的。”   然后就连珠炮一样,将今天的事情,都根林涵说了一遍,可谓是巨细无遗。   甚至连准备怎么算计柯翰林,都说了一遍。   林涵了然的点点头,眼中闪过懊恼之色。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于陆明的事情,越发的在乎。   恨不得将他牢牢的拴在身边,只有自己能够看到,这实在不是一个正夫应该有的大度和礼仪。   他现在越来越恐惧自己,他害怕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会令陆明厌烦。   有一天,会将陆明,推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家主,对不起,是我一时想叉了。”   看到林涵眼中的黯然之色,陆明中满是心疼,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收起嬉皮笑脸,糕点盒子丢在一边,连忙上前抱住林涵的腰身。   “媳妇儿,咱们是两口子,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刚才出去的匆忙,忘跟你说了。”   陆明这样聪明,自然懂得林涵为何如此的情绪低落,古代的哥儿被礼教束缚,即使强悍如林涵,也不可避免。   于是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我是你的相公,是你男人,在这个世界只有你,有资格要求我,拥有我,独有我。你的妒忌,只会让我心中欢呼雀跃。”   林涵身体微微一震,深深的看着陆明的双眼,说道:“你这样会让我变得贪婪。”   陆明惩罚似的咬了咬林涵的耳垂,将他细嫩的耳垂放,在牙齿之间,轻轻地啃噬,低声说道:“你可以变得再贪婪一些,如果是爱的话,无论你想要什么,要多少,我都给的起。”   在陆明心里,两口子才是惟一能够携手走完整个人生的人。   孩子不过是附属品,不过是锦上添花,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唯有林涵而已。   他所有的情绪转变,所有的悲欢喜乐,都是围着这个人在转。   陆明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用恰当的语言,给林涵心中的安全感,给他强而有力的信念。   林涵按住陆明的头,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个人的气喘吁吁。   陆明坏坏的一笑,伸手揉了揉那挺翘的屁股蛋,惩罚似的掐了两把,说道“你怀疑你相公,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林涵闻言身躯一震,腰微微一软,气息一下就乱了。   但是他低沉的笑了一声,黑眸看着陆明,嘴角轻轻勾起说道:“自然是听从相公的,意随君便了。”   陆明顿时被迷的眼冒金星,嘿嘿傻乐。   推到扑上去,这一套动作,做的是一气呵成。   至于小逸轩想的吃到糕点,也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二百三十七 倒霉的小柯   近日来,这京城中最轰动的一件事,柯翰林要迎娶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越灵儿的事情了。   柯翰林,也算是青年才俊,新科探花,只是前一阵子频频透出意向,要迎娶皇家小公子离安,却被兵部尚书之子苏子期抢了先。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传闻纷纷,如今迎娶越灵儿,也算是高攀了。   提亲那日,浩浩荡荡的数十抬聘礼,摆满了整个尚书府门前的街道。   可谓是声势浩大,给足了越正德面子。   越灵儿在京城也算是广有美名,知书达理,品貌端正。   也算得上是一对璧人。   越正德特意上书皇上,请求赐婚。   皇上自然也愿意用一件喜事,冲淡当日的影响,保住皇家颜面。   这边亲事进行的热火朝天,那边在离安可是坐不住的了。   离安摔了一地的茶杯,气的脸色惨白。   “小公子,这可使不得,您的身体要紧,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董么么是苏府派来伺候离安的老么么   站在一边,紧着给离安顺气,安抚道:“那个混蛋,如果当时不是我苦苦恳求父皇,他怎么能保住一命,现在竟然要跟越灵儿小贱人成婚,忘恩负义。”   离安眼中满是恶毒,手上的帕子都扭曲变形。   “老奴可听说,那提亲的聘礼,可是放满整个街道,气派着呢,大家都说......都说......”董么么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表情。   离安伸手有摔碎了一个杯子,厉喝道:“说!那些个下贱坯子,都说什么了。”   董么么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逝,害怕的说道:“他们说,柯公子和越灵儿才貌匹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好当日没娶小公子,如今小公子在苏家守活寡。”   “啊!!!气死我!那些贱人,贱人!柯翰林,你这个贱人!”   离安气的推倒桌案上的花瓶,满地的白瓷碎片,双眼是涛涛的怒火,双拳紧紧的握着。   “小公子,老奴知道您心里苦,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您也得保重自己,不能就这么扰了他们负心人。”   “对,董么么,你给我找几个人来,我有事情要他们做。”   离安从内室拿出一叠银子票,眼中满是怒意的走了出去。   落后半步的董么么讽刺的一笑,应声说道:“小公子,您千金之躯,小心着点,老奴来扶你。”   柯翰林虽然订婚,但是终日流连花丛,偏偏他每每装作一副深情如许的模样,骗的越灵儿对他死心塌地。   这天柯翰林在花楼,抱着一个粉头,沉醉温柔乡,忽然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冲了进来,就要抢那个粉头。   事关男人面子,柯翰林自然是不能想让。   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那几个大汉,捅了柯翰林一刀。   眼看见了血,于是花楼乱作一团,柯翰林被送回家的时候,下身都是血,很是骇人。   找去了京城好几个名医,也才勉强保住性命。   只是对于他的伤势,所以的名医,都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说,只是一脸惋惜。 二百三十八 撩拨   所有人对这件事情,都是避而不谈。   陆明这边却乐的前仰后合,柯翰林想通过结亲攀高枝。   就是不知道,那位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能不能要一个身有难言之隐的相公了。   不过这件事情,自然是极隐蔽的,如果不是陆明暗中促成此事,只怕也是无从知晓的。   柯翰林一直风流名声在外,最近却忽然消停的待在家中。   有人说他是钟情于越灵儿,这才放弃花丛。   有人说他是在花楼打架,害怕对方打击报复,反正是总说纷纭。   休养一段时间后,柯翰林又精神抖擞的回到户部,照样英气逼人。   陆明每每见到,都心中佩服不已,谁说古人愚钝,这位分明是奥斯卡的演技。   兵部这边,九王爷一直隐忍不发,苏牧现在只能把皇上一派,当做救命稻草。   陆明的日子过的到是平顺。   年终岁末,各地官员都会上表,评定一年的功过,顺便在开年之初,定下赏罚和升调。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户部最火热的时候。   越正德新得了乘龙快婿,柯翰林又是户部的人,自然是跟着越正德往来应酬,赚的盆满钵满。   除夕这天,一家人团团圆圆,林涵一早给小逸轩,换上了红彤彤的小袄子,衬着那张小脸,越发的玉雪可爱。   小逸轩也是个鬼灵精,陆明教了一遍的话,竟然都记得。   除夕一大早上,见人就咧开小嘴,送上一个大大笑容。   然后两个小手,有模有样的作揖,说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那小嘴跟摸了蜜糖一样甜,逢人就给你一顿夸,然后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你,哄的你的一颗心,软活活的,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陆明特意找人给缝制了一个挂包,套在小逸轩身上,不一会小挂包里就都是红包,沉甸甸的。   倒不是钱又多少,只是图个吉利。   小逸轩一岁多,正是皮的时候,偏偏最喜欢缠着阿昌,一个牙牙学语,一个磕磕巴巴的自说自话,倒也聊的开心。   这不陆明贴完对联,一转身的功夫,小逸轩就跑没影子了。   陆明嘿嘿一笑,揉了一把自家媳妇儿紧实的臀丘,说道:“媳妇儿,要不咱再生一个吧,逸轩一个人多孤单。”   陆凌霜和黎刚等人,都在扫少院子,辞旧迎新。   四下无人,陆明就更放肆了,看着林涵端着浆糊不方便,放肆的揉搓。   林涵呼吸一乱,黑眸里如火一般炽烈,陆明灼热的气息,打在脖颈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一手拿碗,单手扣住陆明的后脑勺,往跟前一拉,唇舌覆上,瞬间林涵特有气息,遍布全身。   林涵是练武的人,而且武功卓绝,内息绵长。   故意按陆明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抢夺对方口中的空气。   直到感觉陆明身子渐渐绵软了,这才放开了。   陆明靠在林涵胸膛上,像只缺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媳......媳妇儿,你欺负人。”   林涵莞尔一笑,扶着陆明的背后,以防他跌倒,沙哑道:“让你胡闹。”   陆明因为缺氧,双眼泛起淡淡的水意,情动非常,他本来就是个声控,被自家媳妇儿低沉的嗓子,撩的双腿一软。   媳妇儿荷尔蒙太强大,经常被撩到腿软,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二百三十九 新年的乡愁   大禹过年的这天,家家户户都是不串门的,阖家团圆,把福气和财运,留在自己家中。   陆明特意准备了很多红包,里面分别放着铜钱和碎银子,数量不等。   等到要在守岁的时候,包饺子,庆祝新年。   芹菜猪肉馅的饺子,寓意着新一年勤勤恳恳。   在大禹可是没有饺子这种面食的,陆明早早的将家里的人都召集在一起,手把手的教大家包饺子。   并且在饺子里包了各色糖果,吃到糖的都可以去拿一个红包,无论分量多少,都是讨个吉利。   林涵在毒姥西厢房的院子,找到缠着阿昌的小逸轩。   只见小逸轩趴在阿昌的怀里,小手不住的拍他苍白的脸颊。   “阿昌,阿昌,爸爸说今天又饺子吃,说饺子可好吃了,你开心吗?”   阿昌木木的坐在那里,黑眸都是茫然和懵懂,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磕磕绊绊的说道:”开......开心,是什么?”   小逸轩绞着手指头,冥思苦想,发现这个问题,完全朝纲了,于是扁扁嘴,伸手抱着阿昌的脖子说道:”开心,逸轩现在就是开心,要吃饺子开心,咯咯咯。”   小孩子都是无忧无虑的,不知道上一刻钟为什么忧愁,也不知道下一刻为什么愉悦。   毒姥还是一身黑衣,只是常年戴在脸上的黑纱,不见踪影,露出一张俏丽的容颜,如冰雪般透明精致,却又邪魅异常。   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注视了阿昌和小逸轩两人。   林涵感觉阵阵暖意,从心底流过,嘴角情不自禁的带着笑意。   “逸轩,你爹爹说,可以吃饺子了哦。”   仆人们,离家近的,早就被陆明放回家,离家远的给了赏银过年。   剩下的人围坐一桌,行酒令,吃饺子,玩游戏,分红包。   疯闹了半宿,陆明躺在床头,开着窗户,看着满天的繁星,手上的酒杯摇摇晃晃,酒香四溢。   不一会儿,一个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件温热的衣衫,披在陆明身上,林涵坐在旁边,低声说道:“夜风,当心着凉。”   陆明攥住林涵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两颊因为酒意微醺,泛着潮红。   “媳妇儿,你说这古往今来的月亮,是不是都是同一轮。”   林涵看着皎洁的月亮,揉了揉陆明的头发,看到他眼中的愁绪,微微有些心疼道:“自然是同一轮明月,亘古不变。”   “媳妇儿,我想家了,想那个生我养我的城市,想念车水马龙。”   也许是酒意,让陆明宣泄出了深藏内心的乡愁。   声音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哽咽,眼前的月亮,渐渐模糊了。   林涵心针扎一眼的疼痛,将人抱在怀里,拍着后背,想哄小孩子一样,低声的呢喃着:“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没有人能比林涵了解陆明的内心,尽管这里有家庭,有爱人,有归属。   但是每每午夜梦回惊醒,陆明都会呆呆的窗外,眼中是手足无措的茫然。   也许是神明的旨意,陆明到来十分玄幻,玄幻的林涵几乎都不敢相信。   他一刻都不敢松开他的手,怕下一刻,这个人就会消失在这苍穹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二百四十 设赌局   越正德一直对陆明怀恨在心,几次三番的与之作对,更是在年终考评的时候,频频贬低陆明。   越正德身处户部尚书,手里拿捏着皇上的钱袋子,几次赈灾粮款筹集,都百般借口。   皇上对此也是有些不满,但是越正德也算是老臣,并无过错,没理由无故罢免。   正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陆明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君子,而且十分记仇。   越正德几次为难,自然是记在心里了。   看着手上越正德的资料,越弘光嗜赌这一项。   陆明眼珠一转,嘿嘿的坏笑,有这坑爹的货,可是最好不过了。   陆明派暗桩,混迹越弘光常去的赌场,特意装作是外地的有钱公子爷,挥金如土,那叫一个耀武扬威。   越弘光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看到有人比他狂,自然是气愤非常。   一来二去,二人就结下了梁子。   几次设下赌局,互有输赢。   暗桩扮作的纨绔子弟,扬言要赌万两黄金。   越弘光是个喜欢玩乐的,手上的银子,都是越正德给的月例银子,年节时分,自然是不够用的。   如今看到这么个冤大头,自然是想趁机坑一笔钱,留为己用。   越弘光那就是无脑败家子,被人一激自然就迎战了。   暗地里找了赌场最好的老千,想要坑对方钱财。   他以为作的天衣无缝,殊不知,那公子哥和赌场老千,都是陆明埋下的暗桩。   一场赌局输了千金巨款,顿时吓的越弘光屁股尿流,他想借着他老爹的名头,赖账一走了之。   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被逼迫签字画押,写下借条。   限十天之内还清欠款,否者就拿着欠条去见官。   横的怕不要命的,越弘光终日被几名亡命之徒追讨欠款,只能把自己平日的古玩摆件,甚至是妻妾的金银首饰,都变买了,也不足十之一二。   整日吓的胆战心惊,为了筹钱,疲于奔命。   陆明勾着唇角,听暗桩汇报,看着桌上厚厚一叠银票,抽出一半递给那个暗桩说道:“这些给大家分了吧,辛苦各位了。”   暗桩大惊失色,连忙推辞。   陆明故意沉下眉毛,低声说道:“这些不过是越正德搜刮民脂民膏,送到需要的人手里,用在正途就好,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坚守在京师,也是劳苦功高,这些不过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切莫推辞了,你们一定要盯紧了他。”   暗桩这才收下银票,领命退下。   陆明自然懂得,要想牛出力,就要给牛吃草的道理。   一边文化熏陶,一边手里给着实惠,手下人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林涵看着陆明乐颠颠的数银票,疑惑的问道:“仅仅是这样,也不过是榨出一些不义之财,对越正德并无影响吧。”   陆明闻言坏坏的一笑,说道:“这些钱对越正德来说,自然是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如果现在有人透出消息,给越弘光送礼,就能松动户部的升迁,你说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二百四十一 算计   林涵了然的一笑,越弘光在外面借着他老子的名义,大肆敛财,这可不就是贪污受贿的证据嘛。   陆明那就是个财迷,户部流水的银子,他心里自然有一把秤,这得是多少的民脂民膏呀。   起初越弘光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是随着讨债人越逼越紧,他心中也愈加惶恐不安起来。   那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徒,一个弄不好,他可是要身首异处的。   日夜带着十数个保镖,以求能够自保,吓的惶惶不可终日。   却没料到那些追债的,还是抓住了他,一顿好打,身上青紫一片,偏偏脸上没半点伤痕。   越弘光这下可老实了,吓的肝胆俱裂。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告诉了他老子越正德,但是这白纸黑字,明晃晃的签字画押是越弘光没错。   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越正德一向反正是一批泥腿子,不理也罢,还能真敢进一品大员的府邸抓人,要钱不成。   都说狠得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这伙人偏偏是不要脸,也不要命的。   陆明出的损招,找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带着几岁孩童,日日到越家门外哭述讨债。   身边再带几个彪形大汉保护着,个把时辰哭累了,再换一批。   你说要是报官,那好呀!   人家拿着欠条,带着老父亲么么来要债。   一没打骂,二没动用武力,反倒是这堂堂的尚书府第,欠债不还,还以势压人。   这下可热闹了,街头巷尾的吗,都疯传户部尚书家欠钱不还,仗势欺人,欺凌弱小。   这事情越闹越臭,越正德甚至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被几个老人家,抱着大腿痛哭,苦苦哀求。   也不敢让人伤着,这件事现在真个精彩都知道,一旦闹出人命,这就不好说的了。   这偌大的京城,可不是他们越家一人说道算了。   “这是万两黄金呀,都是你这个败家子,每天吃喝玩乐,不敢一点正经事。”   越正德气的甩了越弘光两个大耳刮子,好险没被气晕过去。   被自家老子打了,越弘光心中虽然不忿,但是面上却不敢吭声,委屈巴巴的说道:“都是哪儿算计我,要不是他算计我,我怎么能输这么钱,爹,你骗几个人,把那小子抓来,抢了那欠条不就成了。”   啪!   越正德抬手又是一巴掌,气的双手直颤抖,指着越弘光说道:“招干吗去了?现在事情闹大了,再抢借条杀人,最近皇上整肃朝纲,正看我不顺眼呢,你这个嫌你老子官做的太稳了是吗?”   越弘光捂着肿胀的脸,三角眼中满是害怕,随即又想起什么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爹,这眼看着就要评定官员升迁了,大把的人找到儿子这里,想要问问门路,您看......”   越正德寒着一张脸,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就传出越弘光收钱调整升迁的消息。   外地那些个官员,正愁没有门路把钱往越家送呢,这不得到机会,一窝蜂的都向越弘光那奔去。 二百四十二 挑拨离间   这事一开始做的隐蔽,但是一来二去的,知道的人也不少。   陆明看着暗桩的回报,讽刺的一笑,如今棋子已经铺下去,只等合适的时机,收网便可。   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只要等时间发酵就可以了。   既然他开了头,就由不得对方退缩,至于这收尾的工作,自然要他们的皇帝陛下,替他完成。   户部尚书,乃是一品大元,是国家重要的官职,管着整个朝廷的钱袋子。   越正德一直不归己使用,皇帝陛下早就对他心怀不满,找到了他的把柄,自然会替换上自己的人。   这边柯翰林与越灵儿的婚礼,照常举行,婚礼当天大排宴宴。   倒也办的气派隆重。   陆明自然也不会让苏家这么消停,于是自然是传信给隐藏在苏府的暗桩,故意挑拨那边了。   这边离安气的面色铁青,倒不是他和柯翰林有多少感情。   在他看来,柯翰林就是自己圈养的一条家犬,如今家犬另觅主人,他自然觉得脸上无光。   董么么端着安胎药,看到他面色难看,眼珠一转,说道:“小公子,您别气坏了身体,来先把安胎药喝了。”   离安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肚子,气的心绪难平,如今这身份不名的孩子,也是让他十分忧心忡忡。   “苏子期那个混蛋呢?”   董么么脸上闪过犹豫之色,装作勉为其难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少爷今天带回来一个朋友,整个下午把酒言欢,聊的甚是开心。”   离安顿时脸上,闪过愤怒之色,手上的药碗啪的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的到处都是。   “朋友?他苏子期玩男人,玩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一点也没把我这个正夫看在眼里呀。”   “小公子,您消消气,少爷年少不懂事吗,您可是金枝玉叶呀,犯不着跟他生气。”   董么么越劝离安越生气,他毕竟是皇家小公主,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人忤逆过他。   嫁入苏家本来看就不是他的意愿,如今自己相公玩男人,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离安身份贵重,嫁入苏家,自然也是带了亲信仆人还有侍卫和小厮的。   挥挥手,召集两个侍卫,手持马鞭,气势汹汹的就向苏子期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调笑喘息声。   离安只感觉一阵阵恶心,气的那是面色铁青。   推开门只见两句赤裸缠绵的肉体,不堪入目。   抡起鞭子,就是一顿抽打,嘴里面歇斯底里的咒骂道:“苏子期,你活腻歪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离安也是没留手,几鞭子下去,苏子期的身上就数道鞭痕,个个鲜血淋漓。   苏子期也是少爷脾气,刚开始忌讳他是皇家人,也不敢动手。   如今被打急眼了,抡起胳膊就是两巴掌,一把抓住离安的头发,怒斥道:“贱人,你竟然敢打爷,爷看到急才恶心呢。”   离安也不是善茬子,他不知道苏子期早就没有生育能力,孩子血统早就暴露。   还仗着自己患有身孕,挥手就让侍卫上,几人扭打在了一起。 二百四十三 打脸金枝玉叶   苏子期气急败坏的又打了离安几巴掌,心中对他也是深恶痛绝,恶狠狠的说道:“被人玩烂的婊子,肚子里指不定哪个野男人的野种,还敢在这耀武扬威。”   离安顿时面白如纸,还佯装受到侮辱的看着苏子期。   心中惶惶不安,决定抵死不承认,占得先机。   权衡一下,就哭哭啼啼的回宫,向皇帝陛下告状去了。   离安再怎么不好,那都是皇帝的小公子,是金枝玉叶,苏子期是个臣子,万万不该打离安。   离安此刻脸上带着通红的手印,满脸的泪痕的跑回皇宫,这么添油加醋的一番告状,可不就是触了皇上的眉头。   苏牧吓的半死,但是自家儿子因为玩男人,失去生育能力,这种事,打死他也是不会说的。   一个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揍了儿子一顿,还得进宫给皇上赔不是去。   皇上佯装盛怒,狠批了苏牧一顿,然后赦免的苏子期的罪过,直说赔礼道歉就可以。   不会皇上特意提了几个官员,说他们政绩突出,想委以重任,询问苏牧的意见,这其中就包括岩石镇的驻扎军石磊。   苏牧那也是乖觉之辈,知道皇上这是要在兵部安排人手,用此作为饶恕自家儿子打了金枝玉叶的罪过。   于是自然是乖顺的按照生命行事。   陆明得到消息后,很是开心了一阵子,石磊这个人在岩石镇,对他多有帮助,如今调到京城,也是更方便他行事。   小逸轩平日里,都是精神奕奕的满院子乱跑,招猫逗狗的十分顽皮。   今天陆明回来却发现,小逸轩蔫头耷脑的还有些发烧,细看之下才发现,脖颈之处,那细嫩的皮肤上满是红点点。   陆明心中惴惴不安,看到红色的点点,下意识多就想起天花,随即一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抱起孩子,就往东厢房跑。   不怪陆明大惊失色,古代医疗条件差,稍微一个不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林涵一看也是忧心忡忡,医鬼细细的检查,确定不是天花,只是寻常是水痘,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陆明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心算是落了地。   一摸额头,满头的冷汗。   这水痘虽然也很严重,但是到底不像天花一样霸道,随时要人性命。   此刻小逸轩小脸烧的通红,小手控制不住,呜呜的哭泣,小手四处抓挠。   陆明抱着他,限制他双手,不让他乱抓,在他耳边安慰道:“儿子乖哦,不抓,不能抓,抓破了,就变成王二麻子了,娶不到媳妇儿。”   林涵伸手接过孩子,说道:“你没出过痘,身子也弱,容易被传染上,还是我来照顾他吧。”   陆明自然是知道这具身体没出过水痘,但是想着他一个成年人,怎么也比小孩子抵抗能力好一些。   这水痘也是很严重的,一个不好,容易引发肺炎,支气管炎等并发症。   孩子还这样小,他心疼的不得了,坚持要跟林涵一起照顾,谁劝说都没用。 二百四十四   小逸轩这几天持续高烧,吃了药退下去,发了一些汗好多了。   但是烧退了以后,周身的红点,却慢慢的鼓起晶莹的水泡。   本来白皙的小脸上,遍布都是水痘。   陆明虽然没有起过水痘,但是也知道起水痘的时候奇痒难忍,看到小逸轩总是伸手控制不住的抓。   害怕他抓破水痘以后,引发感染。   于是陆明就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看着小逸轩,用手握着他的两个小手,不让他挣扎挠破水泡。   平日里最爱吃的麦芽糖和糕点,也安抚不了他的情绪,小逸轩只能委屈的呜呜哭泣。   “儿子,儿子,看爸爸,略略略,别哭了。”   陆明挖空心思的扮鬼脸,扮丑,逗儿子开心。   可是小逸轩痒的难忍,根本就不理自家老爹,只管裂开嘴哭,哭得嗓子都哑了。   陆明心疼的心肝直颤,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孩子的难受,第一次感受到,为人父的忧心忡忡。   “药来了。”   说话的功夫,林涵就端着药碗进来了。   陆明抱起小逸轩,拿起勺子,轻轻地吹了两下,确定温度正好,送进小逸轩嘴里。   可是无论平时多乖巧的孩子,生病的时候,脾气都不会太好。   更何况汤药,还是如此苦涩,小逸轩头晃的跟拨浪鼓一样,怎么也喂不进去药。   “乖,乖,乖儿子,喝了药就好了,就不难受了。”   林涵自然也是非常心疼儿子的,但是看着手里的药越来越少,却没喂进去多少,一狠心端起药吹凉以后,轻轻扣住小逸轩的下巴,将药碗手腕一翻,倒了进去,轻轻一推脖子,强迫他咽了下去。   小逸轩和陆明这俩都傻眼了,呆愣愣的看着林涵。   此刻小逸轩也不怕记得哭了,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么么。   那小模样,好像就在控诉他刚才灌药的行为。   陆明则是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林涵。   药物中有微量的安眠,静神的作用,小逸轩喝了药,不一会儿就打着哈欠,眼皮直打架。   “医鬼,特意配了一些药膏,说能够缓解痛痒。”   林涵拿出一盒碧色的药膏,轻轻在掌心揉开,涂抹到小逸轩红肿的水痘上。   指尖微微透过内力发热,不一会儿,小逸轩就沉沉的睡去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好不可怜。   将小逸轩安顿好,盖上被子以后,陆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眉头微皱,声音中还是带着担忧:“已经三天了,好可怜,还有几天才能好。”   林涵伸手将陆明揽在怀里,亲吻他的头发,亲吻他的头顶,低声说道:“医鬼说,再有七天左右,当水痘全部发出来,以后就会慢慢的好了,你不要担心。”   陆明闻言点点头,心中虽然微松,但是还有些担忧。   此次是水痘,如果下次是天花,怎么办,这个阴影和噩梦一直缠绕在他,挥之不去。   如果有一天,天花真的在京城传遍了,那么就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了。   陆明紧紧握着林涵的双手,十指相扣,眼中闪过坚决。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二百四十五   小逸轩的病一点一点的好转,整个陆家的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陆明最近却频频外出,总是往京城郊外的畜牧场跑。   经常一天都不见人影。   陆明在现代是个做销售的,并不是医学生,对天花最深切的印象,就是接种了牛痘的人,就不会得天花。   牛痘就是经常接触牛羊牲口的人,可能会的的一种罕见病症,并不危及生命。   但是如今这个朝代,天花还是不治之症。   功夫不负苦心人,陆明终于在京城外的一个养牛的畜牧场,找到一个瘦弱的哥儿,反复确认以后确定他得了牛痘。   陆明大喜过望,跟看到金子一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个哥儿。   看的那个哥儿脸颊绯红,一副害羞的不得了的样子。   陆明多聪明啊,他是带着医鬼来的。   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连忙解释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得了牛痘,想要做一项实验,你们养牛场中,还有哪些人得了你身上的这种牛痘,找到他们每个人一两银子。”   “我们管这个叫牛瘟病,很少有人得。”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对于农家人来说,一两银子,相当于全家人,半年的吃喝用度。   自然是没有人反对的,只是这种病,在他们养牛人中非常少,通常都是瘦弱的哥儿,或者身体不好的人才会得上。   对于陆明这个大胆的想法,医鬼感到非常震惊,并且表示怀疑。   但是他看陆明一直坚持,无奈只能随行前来。   陆明用银针刺破的方法,想将牛痘接种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都是他的想法和实验,并不知道能否成功,所以只能用自己做实验。   只是试了几次以后,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接种成功。   陆明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首领,你这几日频频往外跑,正夫已经询问了。这边风言风语,传的似事而非,你还是跟他解释一下为好。”   由于自己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现在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传了出去,又将是一番惊涛骇浪,所以除了医鬼没有任何人知道。   害怕林涵担心,所以陆明回到家中,本来想跟他解释一下。   一连几天的奔波劳碌,陆明就病倒了,高烧不退。   前几日接种牛痘的地方,也是鼓起一个大包,此刻陆明的抵抗能力极低。   都说墙倒众人推,在这个时候,没有得过水痘的陆明,偏偏就中招了。   本来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一个晶莹的水泡,跟他家儿子,前几天得的一一模一样。   这可是苦了林涵,自家相公和儿子得水痘。   好在小逸轩发病的早,现在已经基本接近痊愈,只是身上水泡的结痂,还没有完全的脱落而已。   毒姥是出过水痘的,阿昌如今是独人,身体素质跟其他人不相同,这些水痘病毒,是伤害不了他的,于是林涵就将小逸轩,抱到西厢房,让他们代为照顾。   哪料到数症齐发,陆明这次生病,竟然极凶险。 二百四十六   一连几天高烧不退,林涵试过用酒精搓揉的方法,替他降温,但是温度却反反复复,始终不稳定。   前几日,还能清醒与他交流的陆明,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额头都是冷汗。   林涵一颗心跟针扎一样,眼睛都是血丝,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医鬼,你跟我说实话,这几日,你们神神秘秘的,出去到底是做什么?他为何会一病不起。”   医鬼心中一紧,看着林涵面沉似水,于是咬咬牙,将他们这几天的行程和想法,跟林涵交代了一遍。   林涵眉头微皱,在他的印象中,天花可是不治之症。   多少名医,都对此毫无办法,但是陆明是个现代人,也许在几千年以后的异世界,这个问题得解决,也说不定。   陆明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林涵一直在他床边守着,汤药换衣洗漱,不加他人之手。   身上的水痘在药物和药膏的共同作用之下,起了又下去了,只剩下结痂。   就连小逸轩也早就好了,活蹦乱跳的,总是嚷嚷着要看爹爹。   陆明的高烧也早就好了,却迟迟没有醒来,林涵沉着脸一天比一天难看。   医鬼对比此,也是毫无办法。   不知道听谁说,经常外面的古寺十分灵验。   如今已经毫无办法的林涵,然决定上山叩拜。   林涵跪在高耸的佛像前,虔诚的祈祷,膝盖下面就是坚硬大理石。   但是他毫不在乎,一遍遍的祈祷叩拜,祈求神明能保佑陆明平安。   足足磕了一万个头,额头都已经鲜血淋漓,大理石板上都是殷红的血迹。   林涵压制住全身的武功,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完成这一万个扣拜,祈求上天,能让陆明留下他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也许是巧合,林涵刚刚叩满一万个头,古寺突然想起深沉的钟声,一声声如醍醐灌顶,震彻心灵。   林涵看天色不早了,准备起身回家,但是奈何跪太久,险些一下跌倒在地上。   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说也奇怪,林涵这边刚进门,那边就发现陆明睫毛颤了颤。   林涵一脸惊喜的扑到床边,看到陆明的嘴唇,因为干涸,已经有些起皮了,于是喂了口水。   陆明缓缓的睁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林涵,声音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像老旧的风箱一样,沙哑作响。   “媳妇儿,我梦到自己一直在烤饼,可是无论怎么烤,饼也不熟,然后就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陆明眼中还有一点迷茫,只感觉浑身酸疼,没有一点力气,特别是胳膊,酸疼酸疼的。   林涵控制不住的笑了,情不自禁的亲吻陆明的嘴唇,低声道:“傻瓜,傻瓜,以后不可以再干傻事,不然就打屁股哦。”   陆明闻言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严肃的看着自家媳妇说道:“媳妇儿,以下犯上是不对的,这种思想要不得。”   陆明忽然想起来他生病前,进行的大事业,于是勉力的支撑起来,焦急的说道:“媳妇儿,快把铜镜拿来,我看看。”   林涵心中虽然怪异,但还是把铜镜拿了过去。   陆明拿着铜镜看到胳膊上,接种牛痘的地方,留下一个不小的结痂,于是咧开嘴嘿嘿傻笑,成功了,哈哈。   尽管遭了这么多罪,但是计划成名了陆明的心就落地了。 二百四十七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陆明缠绵病榻,虽然不发烧了,但是这身上总是汗津津的,浑身无力。   皱着眉毛喝下苦涩的汤药,苦的小脸皱成一团,跟小逸轩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媳妇儿,你说我最近怎么老生病呢,见大夫的次数,比见厨子的次数都说,你说是不是这房子风水不好。”   林涵拿过一块麦芽糖,塞到陆明嘴里面,苦笑不得的说道:“净瞎说,你身体本就不好,还硬将病引上身。”   林涵不知道接种牛痘的原理,在他看来,就是陆明故意让自己生病,怎么能不让他心疼。   甜索索的麦芽糖,抚平了陆明眉心的小褶皱。   生物学方面的原理,陆明也是说不明白的,但是这次接种成功,给了陆明很大的信心。   于是拉住自家媳妇儿的说:“我们那个时代,天花基本已经绝迹,你和逸轩赶快也接种吧,我总是惴惴不安的。”   林涵对陆明那是无条件的宠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这次陆明冒险拿自己做实验,一半也是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林涵心中感动,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明。   只是更加尽心竭力的照顾他,期待他能快点康复。   陆明生病期间,一直恍恍惚惚,全好了以后,这才得知,石磊已经调任京城,出任巡城御史一职。   正四品的官职,看似不升反降,但是谁都知道,京城巡查使,主管京城治安,审理诉讼,缉拿盗匪。   这可是皇都,能坐上这个职位,可见皇上对其的信任,前途无量。   其他官职的任免,也基本确定,年后朝廷,基本恢复正常运作。   户部尚书越正德,起初私下调整官员升迁,赚得大笔的金银,早就将债务还上了。   但是人的欲望,是没有只止境的。   越正德尝到的甜头,就越发的放肆了,私下买官卖官,更是威逼利诱,逼迫外省官员上供银钱。   许多外省官员,迫于压力,都纷纷上供送礼,然后再变着法子,压榨老百姓。   正所谓上行下效,户部许多官员纷纷效仿,借着越正德的名义,搜刮钱财。   但是一件事,却如惊天一雷,炸响在大禹。   一个县城的七品小官,县城连日干旱,颗粒无收,上表朝廷,却又迟迟得不到赈灾的银钱。   找到知州衙门,却被告诉户部说要三千两白银,做疏通之用,才能申报赈灾的粮款。   眼前着县中数千百姓,就要饿死。   县令一怒之下,一头破碰死在先帝灵前,死前血书洋洋晒晒,写了长长的一卷,句句带血,生生带泪。   批判户部以越正德为首的官员,种种恶行,更是罗列了本州其贪污的一些罪证。   越正德为了怕事情闹大,给他盖上一个藐视先帝的罪名,要将此案县城内所有大小官吏,通通问罪。   这位县令在当地,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县中百姓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官,含冤受屈,浩浩荡荡的写下万民书,要上进告御状。   本来他们想要上京告御状,川洲过省,是千难万难的。   但是陆明知道以后,就向石磊借了几个人,暗中保护几人上京告御状。   越正德他们要告御后,大惊失色,派出杀手,暗中截杀。 二百四十八   陆明之所以借石磊的人,而不是启用暗桩。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势必是要闹大的。   这件事情发生的令他始料未及,也十分痛心疾首,万分的惋惜。   如果早就知道这件事,陆明势必不会让对方,做出这样的惨烈的事情来。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是为了那一县百姓的生存,还是为了死者的公道。   陆明都一定会让这次告御状,顺利成功。   他日有心人士查起来,陆明也可以说,是听闻此事,忧心原告安危,这才借人保护。   又可以让皇上大大的注意到石磊,为他以后晋升,铺下平摊的道路。   好在石磊派去是莫武等好手,与那些杀手一番缠斗后,这才将原告顺利带到京城。   这件事情,闹的是沸沸扬扬,朝野震惊。   皇上得知后,更是雷霆大怒,下令三司彻查此事。   陆明暗中派人,将收集的一些证据,暗中送给了刑部主审季乐邦的手上,并且从中帮助一二。   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威名赫赫的户部尚书府邸,越家父子二人双双入狱,其他家眷也是圈禁在家中,等候发落。   皇上自然也是得知石磊,保护原告有功,大加表扬了一番。   刑部主审季乐邦,是个臭石头一样的性格,刚直不阿,嫉恶如仇。   越正德的案子一出,他立即就将原告保护了起来,并且加派人手,打探消息。   季乐邦为人严谨,仔仔细细的将越正德罪行,罗列的十几条之多。   越正德也是自负自己是一品大员,买官卖官,收受贿赂,也没多做掩饰。   证据确着,根本无从抵赖,越家父子判处了斩立决,家中亲眷流放极北苦寒之地,家产全部没收,充入国库。   大厦将塌,那些越正德曾经的至交好友,都纷纷没了踪迹。   曾经权势滔天的户部尚书,也不过是菜市口问斩,破席裹尸,在乱葬岗被野狗吞噬而已。   陆明老神在在的在家喝着茶,对于越正德的覆灭,他心中没有一点点的欣喜。   说到底不过是他犯了皇上的忌讳,才加速了自己的灭亡。   越是接近权势,陆明心中越是感觉到恐惧。   就如走钢丝的人,身下就是万丈悬崖,一个不留神就是尸骨无存。   不一会外面小厮的进来,说是一个衙役模样人,有一封信要交给陆明。   陆明感到十分意外,见了那个衙役接过一块破布条,上面是用血写的几个字。   同窗一场,流放在即,可否前来相送,柯翰林。   陆明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没料到柯翰林竟然会传信给他。   毕竟同窗一场,柯翰林如今蒙难,多少还是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如今虽然落得个被流放在的下场,但是到底是保住一条小命。   于是陆明换了一身便服,让家中厨子做了几道小菜,带了一壶上好的的烧刀子。   独自前往京城刑部大牢,去探望柯翰林。   刑部大牢,庭院深深,但是陆明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现任的兵部侍郎,衙役们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陆明进到监牢见到柯翰林以后,给了牢头十两银子,让他在外守候。 二百四十九   柯翰林家老父亲,好在没有受到牵连,虽然是没办法救他出来,但是也塞了不少钱,让柯翰林在牢房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陆明提着食盒来到牢房,看到穿着囚服的柯翰林,人消瘦憔悴了不少。   柯翰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明,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还是少年模样。   好像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带了些酒菜,特意上厨子做了家乡的小菜,带了最烈的烧刀子,来喝一口?”   陆明将小菜都摆好,晃了晃酒瓶子,问静静出神的柯翰林。   如今是已成定局,再多的仇恨也尘埃落定了。   柯翰林眼中闪过暖色,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仰头喝下。   “想不到,你真的能来看我。”   过尽千帆,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心,现在也消散干净了,越灵儿那日的职责和埋怨,还声声在耳。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无一不是避而不见,到是这个昔日的敌人,却能来替他送行。   “毕竟同窗一场,我来送你一场。”   陆明仰头喝了一杯,他现在无比怀念,当时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么单纯,只为了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对于柯翰林,陆明心中多少有些内疚,但是更多的是茫然。   人心果然是会变的越来越冷,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   柯翰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明,眼中的情绪不加掩饰,但是却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东西,就深深藏在心里,直到腐败为止。   两人就这么对饮,柯翰林吃的很仔细,把家乡的小菜,吃的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后,陆明起身,走到柯翰林身边,轻轻的说:“我已经拜托了流放地的一个朋友,他到时会照应你。到了那里,重新安排生活,努力的活着。”   柯翰林眼中闪过悸动,犹豫片刻,上前轻轻抱住陆明,附身在他耳边,说道:“小心九王,他跟北方蛮族早就暗中合作。”   陆明脸上闪过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柯翰林,但是对方已经转身回到牢房角落,仰头看向铁栏外的骄阳。   陆明恍然回神,嘴唇动了几下,却没再言语,后转身离开。   柯翰林一直看着陆明离开,九王爷对陆明早有忌惮之心。   如此密谋造反之事,被陆明知道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也许是今生最后见到他的机会,柯翰林的眼中深邃如夜,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悲伤。   此后陆明再也没见过柯翰林,不过却找到了流放时负责的官员,塞了几张银票,让他多照顾柯翰林,至于越家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陆明回到家中,神情十分凝重,九王勾结外敌。   蛮族一直对大禹虎视眈眈,强敌环饲,内又有九王虎视眈眈,内忧外患。   陆明回到家中,林涵就静静的等在卧房中。   陆明百感交集,上前轻轻抱住林涵的腰身。   “媳妇儿,明明是自己的家园,为什么会有人,通敌卖国呢。” 二百五十   陆明这句话问的是没头没脑,林涵一阵哑然,好奇的问:“家主,可是暗指何人。”   陆明幽幽的叹口气,下巴搁在林涵的肩膀之上,声音闷闷的。   “我刚得知,九王与北方蛮族勾结,大禹本就内忧外患,边防一旦被破,百姓流离失所,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林涵微微的出神,好似想起了什么曾经一样,说道:“他从小就极有野心,贪婪使人变的更加丑陋而已。”   陆明是个现代人,骨子里也算是个极爱国主义的愤青。   所以对于九王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   既然已经和九王爷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在藏着掖着。   反正无论他怎么示敌以弱,九王现在都恨不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陆明可是一想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斩草除根的原则。   派暗桩留意九王府邸的动静,最近九王安静的太过反常。   上次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竟然没有找回场子,这不像他的风格。   陆明渐渐痊愈后,就按照之前实验的方法,给林涵和小逸轩都接种了牛痘。   也不知道是陆明体质特殊,还是其他原因。   林涵甚至小逸轩,也不过是在胳膊处,留下一个小小的疤痕,连高烧都没有。   并且陆家的其他人,也都顺利接种成功。   毕竟只是一处畜牧场,患牛痘的人数很少,此法也没办法堂而皇之的推行。   陆明不禁感叹,他这个弱鸡体质,还真是豆/腐渣工程,风一吹就倒了。   于是痛下决心,从今日开始,每天跑步练习拳脚,哪怕不是为了御敌,至少也能自保就够了。   小逸轩正是闲不住的年纪,看到自家爹爹在院子里练习拳脚,自个也跟着伸胳膊撂腿,玩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户部出现很多空缺,皇上正好趁机安排自己人手,董康荣。   钱袋子还是要掌握自己手里,才安心。   日前宫里传出一个好消息,皇上人都中年,后宫再度传出喜讯。   贤妃在不久之前,为皇上诞下一对龙凤胎。   皇上龙心大悦,大赦天下,并且封为贵妃,赐协理六宫职权。   一对双胞胎满月的时候,陆明在满月宴上,远远的看到了那位新晋贤贵妃。   可不就是那日花丛中,颠鸾倒凤的野鸳鸯。   最要命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当今五王爷。   陆明惊的差点叫出声,那对麟儿粉雕玉砌的,但是这皇家血统,不得不怀疑呀。   果然应那句老话,你娘一定是你娘,但是爹就不一定了。   虽然说是大宴群臣,也没人敢真的喝的酩酊大醉。   席上谁不是坐着半个凳子,战战兢兢的看着天子的脸色。   林涵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衫,遮掩了孕痣,做侍卫打扮。   陆明刚想离去,不想却被董康荣拦住。   “陆贤弟,行色冲冲,不知道可否与愚兄小酌几杯呀。”   董康荣如今地位,已经不同往日。   现任的户部尚书,官拜一品,可是切切实实的皇帝一派的铁杆粉丝。   这董康荣身后跟着的人,可不就是一脸冷峻的季乐邦。 二百五十一   陆明可是早就听说,他们二人是同期好友,所以对于二人联袂前来,也没有太多惊讶。   不过大禹读书人,都讲究个诗酒风流。   大禹官员,也没有不许逛窑子这一说,不过大多数人,都自持身份,往往去的都是雅致的地方。   秦淮盘听曲赏舞,那可是文人雅士最爱的雅事。   所以当陆明坐在花楼的雅间里,闻着此处特有的桂花酿,是一脸懵逼呀。   带着媳妇逛娱乐场所,尽管身边并没有一个侍奉的人,但是还是止不住心肝直颤。   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只见对方以后是面无表情,抱着长剑,坐在身边,眼神古井无波。   季乐邦对于陆明之前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心中也十分欣赏对方的高洁。   董康荣此次约见陆明,也是本着结交之意。   陆明职位比较低,酒桌上这点道道,自然是知道。   推杯换盏一番以后,三个人自然也放松了许多,畅谈京城风土人情,但是却不谈及政事。   季乐邦举起杯,估计的看着一眼陆明身后的林涵,他从对方身上,感觉了到了极内敛的寒意。   陆明刚才极自然的让对方坐在身边,显然不是主仆之礼。   更奇怪的是,董康荣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甚是怪异。   再看对方指节老茧,步履轻盈,内息绵长,显然是个几厉害的练家子,于是问道:“陆老弟,这位一看就身手不凡,只是咱们把酒言欢,也不好让他在此处苦等。”   陆明举起杯,略带歉意的说道:“这是内人,化作侍卫,只是方便行事而已,不是有欺瞒,我自罚一杯。”   说罢仰头将就喝下。   看到季乐邦闻言,一改平素的严肃认真,下颚微张,满脸震惊。   董康荣素来豪爽,丛刻更是哈哈大笑,满脸的打趣:“老季,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季乐邦这才恍然,指着董康荣瞪着眼睛说道:“好你个董康荣,你竟然早就知道,独独隐瞒我一天,害我出丑。”   董康荣一脸笑意,将之前发生事情,跟季乐邦说了一遍。   季乐邦一脸歉意的对着林涵说道:“陆老弟正夫,乃是真英雄也,是季某唐突了。”   林涵爽朗一笑,不介意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季读书人眼中了,不敢当。”   推杯换盏一番之后,董季二人前来,自然是为了政事的。   任谁都能看出来,陆明就是皇上安插在兵部的一个后起之秀。   武有石磊,文有陆明,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皇上势必是要收回九王的兵权的。   三人有谈论一番,可谓是知音难觅。   董季恶人不亏是当今的治世能臣,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为民。   陆明心中对这样的人,是由衷的敬佩。   看到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就好像看到历史书上,那些贤臣名相的风采。   陆明不胜酒力,一个不小心就喝的酩酊大醉。   林涵确定董季二人,被家仆接走。   于是背起陆明,一步一步的朝家走去。   带着桂花酒香气的气息,喷在脖颈之上。   陆明咬着林涵耳朵,啃的是津津有味,嘴里面还念叨着:“名留青史......治世能臣......嘿嘿。” 二百五十二   耳朵被陆明咬的又疼又痒,但是林涵却半点挣扎的想法都没有。   “你想名留青史?”   文臣武将,没有一个不想名留青史的,万古长存,证明自己真的在这个时代存在过。   林涵到是不诧异陆明有这么个想法,毕竟他做的那些事情,当得起这四个字。   哪知道陆明听完以后,扑哧一下笑了,放开含在嘴里的耳朵,嘿嘿笑道:“治世能臣,都是些死脑筋的傻瓜,我才不要死了以后,还要给人做椅子呢,哼。”   这话听的林涵一愣,死后做椅子,难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想通后莞尔一笑,声音中带着笑意:“死而后已不好嘛?”   陆明翻个白眼,伸出白皙的手,摆弄着数指头说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关键还是两袖清风,勉强糊口,钱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爱,唉......你说是不是傻不傻。”   林涵听的一愣,陆明还不承认。   儿子那点爱钱如命的小性子,跟陆明是如出一辙。   “等以后,咱们生一堆孩子,然后去江南景儿最美的地方,我要买个山头,做地主,哈哈。”   说完就低下头,啃咬林涵柔韧的颈部,但是不真咬,而且轻轻的吮吸啃咬。   林涵被撩拨的耳根通红,身手拍了拍陆明的屁股说道:“莫要胡闹,在外面呢。”   陆明醉眼惺忪的嘿嘿直笑,趴在林涵耳边,低声说道:“媳妇儿,你不乖,你打我的屁股,嘿嘿,一会儿回家,我要打回来。”   说完还暧昧的含住林涵耳垂。   至于这一夜,林涵是怎么被打的屁股,只有月亮知道了。   不过第二天,林涵破天荒的没有早起练武,午后被小逸轩吵醒了,也没抱他,而是频频的用手敲击腰部。   陆明则是一脸偷胡萝卜的贼兔子样子,端汤奉茶,无比殷勤。   离安的月份越来越大了,但是京中却不只为什么,谣传孩子并不是苏家的。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说道有鼻子有眼儿的,气的苏牧一家牙根直痒痒,但是却半点对策都没有。   苏子期自从那日与离安闹翻脸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终日留恋花丛。   陆明讽刺的看着暗桩回报,这几个人,狗咬狗一嘴毛,完全不必理会。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让他极度在意,就是贤贵妃和他的姘头。   年后开春,照例皇上是要是要狩猎的。   陆明竟然街道暗桩消息,说有很多江湖高手秘密进京了。   京城历来是严加防范,江湖之人,虽然自持有武艺,但是却不敢以武犯禁。   毕竟谁家都有亲朋好友,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陆明隐约感觉,不可能是九王爷,因为九王养着那么多死士暗卫,犯不着用来路不明的江湖人。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暗桩多加留意那些人的行踪,并且通知石磊多加防范。   皇上狩猎当天,果然有几个人混进侍卫中,意图行刺。   当场就被石磊拿下,并且在酒水中查出有人下毒,意图毒死在场所有的皇家亲眷。   皇上震怒非常,下令彻查此事。   并且提拔石磊为十万禁军统领,主管皇城的安全。   跟在文臣中的陆明,听到圣旨后,嘴角勾起微微的笑容。 二百五十三 夜探石磊   石磊这次力挽狂澜,一力救皇上于危难之间。   赢得了巨大的信任,经调查,御林军内竟然混进去蛮族奸细,这件事情,可是皇家绝对不能容忍的。   御林军是护卫宫城的第一道放线,历来挑选人员都是极严格的。   不说把对方祖宗十八代调查清楚,也是不在话下的。   这次御林军中竟然混有奸细,着实戳到了皇上的痛楚。   皇上以护卫不利的原因,褫夺他的官职,下狱接受调查,石磊立马就走马上任了。   对于石磊,陆明倒不是完全信任。   但是此刻他手中,却是没有其他可用之人。   他与石磊也算是互利互惠,石磊是个武将却一直受九王的压制,郁不得志。   如今陆明制造这么个机会,让他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林涵看着陆明睡熟以后,起身披上黑衣,面带黑纱,出门去了。   潜入石磊在京城休息的府邸,也没有多加掩饰身上的气息。   出现在石磊门前的小院中,不会儿石磊就推开门,手握长剑一脸谨慎的样子,满脸的肃杀之气。   看到是林涵,以后松了一口气,浑身的杀气,一消而散,满脸笑容的说道:“小公子,您怎么来了,您传个话来,属下自会前往,怎敢劳动您亲自前来。”   林涵从身后拿出两坛酒来,轻轻地放在石桌上,面无表情的说到道:“今天我是来请你喝酒的,感谢你在岩石镇,对我们的帮助。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小公子了,你现在可以叫我林涵。”   看到面无表情的林涵,石磊忽然有些恍惚,他想起年幼无知时,在军中长大,与同在军中摸爬滚打的林涵,不打不相识。   林相国还曾戏称,叫林涵嫁于他做正夫,吓得年幼的他,顿时就满脸惊骇的逃走了。   石磊缅怀的一笑,拿过一个酒坛子,拍掉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举起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喝酒,豪迈的仰头对着月亮,放声大笑吼道:“好酒,石磊敬您一杯。”   林涵毕竟不是寻常的哥儿,面对其他男子也丝毫不扭捏,拍开泥封,仰头喝了几口以后说道:“当今皇上凉薄狠毒,你虽然当上了禁军统领,但是还要多加小心。”   “您放心,我石磊一日是林家的家仆,一辈子就是林家的家仆。我与陆兄弟,君子之交一言九鼎,一定会助他成事。”   聪明人说话,就是点到即止,互相心中都明了。   林涵拿起酒坛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   “谢谢!”   林涵自然懂得,石磊能够这么配合陆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出于对林家人的信任而已。   另一部分也是为了拿到兵权,从而能够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石磊是很了解林涵的个性的,所以就喝了半坛子下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一咬牙问道:“他对您好嘛?”   讲起自家睡得软乎乎的小兔子,林涵嘴角微微勾起。   将剩余的酒全部倒入口中,以后起身,准备离开,轻声说道:“自然是好的。” 二百五十四 酒香四溢   石磊哪里见过林涵温情默默的样子,酒含在嘴里,就跟见了鬼一样。   看到林涵准备要走,这才咽了下去,起身相送。   直到林涵离去,石磊依旧是恭敬的弓着身,行送别礼。   无论竟是今天林涵是何种地位,在他心里,都是主子,都是他要报答恩情的对象。   所以无论出于道义还是利益,陆明和石磊,都会是最坚实的伙伴。   这位陆大人,可不像他表面看的那个懵懂无害。   虽然是初入京城,但是对于越正德落马一事,多少能看出陆明的痕迹。   可谓是手腕高超,杀人于无形中。   这次此刻事件,更是让石磊见识到了对方的城府。   现在想想,他还是后背一身冷汗。   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只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更加坚信了,石磊与陆明同盟的决心,正所谓跟着神一样队友,有肉吃呀。   林涵回到家中,运功驱散一身寒气,本以为熟睡的陆明,却抱着被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门口。   见到林涵进来,委屈巴巴的扁扁嘴,好像在控诉林涵夜晚出行。   林涵心中一软,褪下外衫,上前抱住陆明,炙热的大手,握着陆明微凉的脚丫。   “脚这样凉,怎么不放在被子里。”   陆明像小狗一样,凑近林涵闻了闻,说道:“媳妇儿,你喝酒了,还是烧刀子。”   林涵低声的笑了,酒后的嗓子,格外的沙哑低沉,也未加隐瞒笑道:“我去石磊哪里,叙旧而已。”   陆明那是谁,对于爱人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虽然林涵没有明说,但是陆明却知道,林涵此行,除了叙旧,更多了是为了,确定石磊的可信度而去。   这正是这几日陆明心中纠结之事,亲了亲林涵带着酒香的嘴唇,说道:“谢谢你,媳妇儿,你真好。”   林涵莞尔一笑,揉了揉陆明的头发。   “说什么傻话。”   “嘿嘿,媳妇儿,你偷偷喝酒,不行我要尝尝,这酒为什么这么香。”   说罢附身吻住那酒香四溢的唇,品尝其中的芬芳和甘甜。   将媳妇儿压倒,自然是罗帐摇晃,满室旖旎了。   第二日,日头高悬。   小逸轩迟迟没看到自家么么,甩开小短腿,就往卧房跑去,嘴里面奶声奶气的说道:“么么,么么,睡懒觉,羞羞脸。”   说罢,推开门就要往里跑。   被陆明眼疾手快的拦腰抱了起来,捂住小嘴,低声说道:“你么么累了,莫要吵他。”   小逸轩点点头,陆明松开捂着他嘴的手,小逸轩学着陆明低声的样子,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么么说过今天要给逸轩舞剑的。”   陆明伸出手指戳戳小鬼灵精的额头,说道:“等明天让你么么再教你,走跟老爸吃饭去。”   说罢就夹着儿子往外走。   忽然,院外一直白鸽飞了过来,陆明伸手,那鸽子也不怕人,落在他手上。   陆明放在小逸轩,从各自的腿上拿出暗桩的信,招呼仆人给鸽子喂食,然后放鸽子离开。   信上只有几个大字:“五王爷行刺,刑部已经查有实证,其欲逼宫造反,切记,切记!”   陆明闻言严重寒光一闪,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二百五十五 逼宫   原本凭五王爷那点人手,也是不可能真的威胁道皇上的。   早在几日前,皇后就偶染风寒病倒了。   虽然经过太医的几番诊治,珍贵的汤药和了一大把,也丝毫不见好转。   宫中一切事物,都是有贤贵妃打理的。   但是贤贵妃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假借皇后旨意,替换了重要关卡的宫人和婢女。   跟五王爷来了一个里应外合。   本来就算是这样,凭他们二人的实力,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就好像有谁在暗中帮助一样,五王爷竟然凭借不到一千人,冲开禁卫军的防线,直接杀进宫围。   五王爷有异动的事情,陆明早就透过暗桩察觉,所有早早的让石磊做准备。   但是谁都没料到,禁卫军中竟然有叛徒。   皇上身边有几名贴身侍卫,武功高绝,死死的守护在大殿处。   还好石磊早有准备,迅速带领亲卫,守卫皇城,将刺客尽数剿灭。   这一仗虽然惨烈,但是却奠定了石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为他日的大禹悍将,埋下了种子。   狩猎遇刺一案,刑部已经彻查清楚,一桩桩一件件,都与五王爷脱不了干系。   但是贵妃与其有染,皇家血统不纯这件事,却是皇室丑闻,万万不能公开的。   最后五王爷以谋逆罪问斩,贤贵妃和一对双胞胎,却被刺了白绫和鸩酒,悄无声息的死在后宫,连个破席子遮身后没有。   五王爷本就没有什么实力,落败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最让陆明意外的是,为什么他会那么容易的攻破城门。   派暗桩调查一番以后,出乎所以人的意料,这里面竟然有九王爷的手笔。   想必那日翻翻的禁卫军中,就有九王安插下棋子。   所有人都没料到石磊竟然早有准备,否者一点五王爷逼宫成功,九王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派兵勤王。   到时候趁乱杀死皇帝和皇子,再栽赃到五王爷头上。   最后名正言顺的做上皇位,受万民敬仰,后世还得称赞一句仁义德厚。   陆明看到暗桩汇报后,也是惊的一身冷汗。   他这点小伎俩,和九王的城府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他心中不由的庆幸,暗桩这把利刃,现在不是握在九王或者皇上的手里。   陆明也明白,只怕自己和九王叶梁子,是结的很深了,不死不休。   就往这边,密室里,灯火通明。   九王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个黑衣人,满脸的阴郁。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为首黑衣人脸上一惊,连忙叩头求饶道:“主上,饶命,请您再给我吗,我们一次机会。”   九王残忍一下笑,冷声说道:“机会?你们跟阎王爷要吧,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拖下去喂蛇。”   说罢拍拍手,从身后窜出数十名黑衣人,将那跪倒在地的黑衣人拖拽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黑袍老者,缓缓的走到九王身边,满是疤痕的手上,拿着的正是那两块血玉。   缓缓走到九王身边,说道:“这两块确实是逐鹿血玉,但是想找到宝藏,这些还不够。”含#哥#兒#整#理# 二百五十六 外敌入侵   九王爷在这名老者面前,少见的谦虚有礼,微微拱手说道:“还请老先生明示。”   九王爷毕竟是亲王之尊,能得到他的一拱手,可见对方的身份不凡,可见他的重视。   那名老者声音沙哑,明显声带受损,脸上虽然带着黑布,但是却能看到眼睛处的皮肤,遍布疤痕,似乎是烧毁后的疤痕。   老者手指摩擦着逐鹿血玉,看着九王爷,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你手下这些暗卫,真不中用的紧,全都练废了,林永昌那个小子,到是天资出色,但是当时你不肯将人交给我,如今人逃走了,你以为凭借你这些废物能找回来?”   九王爷是何等的尊贵,几时受到过这样的责骂,脸上一闪而逝的愤恨之色,快速的淹没在微笑之中。   “小王手下这些暗卫,自然是比不上老先生的死士,勉强能用而已。小王立刻派人,送二十名资质上佳的男子和哥儿,供老先生调教。”   九王爷眼中闪过不屑,对方暴虐成性,人只要有弱点,就可以为他所用。   果然对方听到他的“礼物”,语气缓和了一些,不在卖关子说道:“想得到前朝宝藏,逐鹿血玉,还需要逐月弓,方可得到地图的另一半。”   九王爷眼睛一亮,听出对方话中的意思,于是迟疑片刻问道:“这么说,那半张地图在老先生手中?”   黑袍老人邪邪的看了一眼九王爷,顾左右而言他:“那逐月弓,据老夫所知,已经现世了,就是异族人上供的那把。”   九王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他自然知道那把弓已经在林涵手中,眼中满是狠毒之色。   陆明这边每天乖的像家猫一样,每天除了去兵部,就是围着媳妇儿和儿子转。   他每日锻炼身体,倒也初见成效,虽然依旧是弱鸡一枚,但是至少体力和耐力上,已经今非昔比了。   逃生技能,更是高人一筹。   随着石磊的大受重用,刑部在更是查获一些军官,贪污受贿,鱼肉乡里的铁证。   石磊借机举荐以前的下属,稳固实力。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寂在春节的余温当中时,却传来北方蛮族攻打大禹廖城。   廖城的护城将领是胡远志,是一名年过五十的老将,战死沙场,廖城失受。   蛮族人在廖城烧杀抢掠,屠城三日,被俘战士的人头,被挂在城头,向大禹示威。   廖城周围的百姓,都惊慌失措的逃亡南方。   皇上十分震惊,要知道廖城是大禹在北方的重要边城。   于是上朝着人带领20W大军,去廖城收复失地。   一向安静的九王爷却然上朝,皇上有意将石磊领兵,但是九王爷想亲自挥军北上,二人僵持不下。   皇上虽然在兵部经营多时,但是在军中,毕竟石磊尚弱,战事千钧一发。   但是20W大军,皇上是绝对不敢交给九王爷的,但是如果执意让石磊去,又害怕九王在军中掣肘。   于是任命九王派的一名老将韩厉为元帅,石磊为副手,并且派陆明为随军监察使,手握尚方宝剑,行使监督之职责,即刻出发。   陆明接到圣旨的时候,是一脸懵逼。   监察使,可不就是个箭靶子! 二百五十七 行军趣事   话说皇上派了韩厉和石磊共同前往北方,为的就是他们互相牵制对方。   临行前皇上特意给了陆明一份密诏,陆明去的目的就是和稀泥的。   以防止石磊和韩厉沆瀣一气,拥兵自重。   古代将军出征,家眷都是在京城的。   一来是舟车劳碌,家眷大多身娇体贵的适应不了。   再来就是为了牵制住将领,留下人质。   陆明家中除了正夫和一子别无其他亲眷,皇上暗示舟车劳碌,幼子年幼不易同行,赐下两个经验丰富的宫人,到陆家代为照顾,这对别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恩赐。   陆明哪能不知,皇上对他的警告之意,面上毕恭毕敬的谢恩,心里却是极讨厌这样的权衡之术。   但是路途艰险,确实不能带着小逸轩,索性家中留下毒姥和阿昌,也能代为照顾小逸轩。   林涵自然是化妆跟在陆明身边,北方战局激烈,陆明手无缚鸡之力。   林涵唯恐他遭人暗算。   临行前陆明特意将家中一半的银钱,换做银票,塞给了毒姥,并且让京中暗桩多为留意照顾。   嘱咐他,万一他们此行遇到不测,就带着阿昌和小逸轩,远遁江湖。   随行的是医鬼,黎刚,还有陆凌霜。   冥冥之中,林涵总感觉这次北方之前,多半会和前朝宝藏有关系,所以从小逸轩身上拆下藏宝图,藏于身上。   北方战事紧急,他们连夜出发,陆明是个文弱书生,但是军队快马疾行,他也必须骑马,不能坐马车。   陆明是个弱鸡,纵然锻炼了身体,但是骑马极行四个时辰,靠的权势毅力在支撑。   万万没有为他一人,耽误军队行程的道理,奔袭四个时辰后,大部队安营休息。   春寒料峭,越往北走,风雪越大,满地的白雪皑皑,温度极低。   陆明在简易的帐子里,尽管足足摆放着两个炭盆,他还是裹着厚厚的毛裘,趴在床铺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陆明到底是个文弱书生,骑了四个时辰的马,两腿内侧的嫩肉,屁股蛋上的肉都被磨破皮了。   伤在那个尴尬的地方,一动就疼,要不是凭借着过人的毅力,只怕陆明当时就得晕过去。   林涵端着铜盆进来,看在陆明惨白着小脸,心疼的看了他隐隐渗血的裤子,安抚道:“家主,你趴着, 我给你清洗一下,这有上好的金疮药,抹上明日就好了。”   褪下裤子,小心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伤处,直到伤口的污血都清除干净,林涵又拿出烈酒,沾湿了帕子,心疼手都微微发抖。   “家主,这烈酒擦拭伤口,极疼,你受的住吗?”   陆明把枕巾塞到嘴里,握紧拳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来吧!”   开玩笑,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如果不消毒,跟容易感染的,如果真得个破伤风之类的,到时哭都找不到凋。   这边沾有烈酒的帕子,刚擦伤伤口,陆明就嗷的一声叫出声,双眼飚出两行泪,是在是太疼了!   林涵心疼的不得了,但是仗着武艺高超,手上极稳快速的擦拭完毕后 ,抹上金疮药。   清凉的药物抹完后,缓解了伤口的痛楚,陆明浑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松弛了下来。   “媳妇儿,你说咱们还要赶十几天的路,到时候我这屁股,伤了好,好了伤,到时候,还不得变成,长满厚茧子的铁屁股。” 二百五十八 疗伤   林涵听到陆明的话,噗嗤一笑了,伸手拍拍雪白的屁股蛋,笑道:“变成铁屁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骑马就不疼了。”   陆明本身就肤色偏白,如今雪白的臀丘上,红肿的伤痕,可怜的不得了。   想着明天还要骑马,林涵咬咬牙,又用了点金疮药,将内力运至指尖,帮助药物缓缓的吸收。   这军营里,大部分都是些粗犷的汉子,兵痞。   陆明被委任的职位虽然很高,说是监察使,手握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谗臣。   皇上这明面上,是给陆明助阵,方便他在军中行事。   但是军中派系纷乱复杂,牵一发动全身,一个弄不好就会动摇军心。   到时陆明可就是百口莫辩,所有着尚方宝剑,也不过是一件耀眼但不实用的兵器而已。   如果不是跟石磊关系特殊,只怕此行就是千难万难。   陆明眼中闪过忧虑,但却不愿意让爱人跟他一起担心,于是故意在林涵上药的时候,暧昧的哎呦哎呦直叫。   一双亮晶晶的黑眸,还直勾勾的看着林涵。   听到陆明暧昧不明的叫声,林涵耳根微红,伸手掐了一把没有伤口的臀肉,低声说道:“仔细外面的侍卫听到,到时候看你明天怎么见人。”   陆明这才反应过来,一脸遭雷劈的表情。   艾玛!这周围营帐都离的十分近,而且五步一哨,十步一卫,这要是被人听到,可是要了亲命了。   陆明上前一把抓住林涵的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道:“那个,媳妇儿,我刚才声音应该不大吧,他们......他们应该听不到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   陆明暗道不好,刚想扯过衣服,但是双手抓着林涵的双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知营帐的帘子就被掀开了,北方的冷风,吹过陆明雪白的屁股。   “陆大人,你一个文弱书生,骑马必定不好受,这是我们这最好的金疮药,老大吩咐,让我......”   莫武这才是被雷劈的感觉,呆呆的看着陆明雪白屁股,练武之人目力强大,甚至看到腿根处,红肿的伤痕。   陆明翻个白眼,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怕被看,上辈子澡堂子,什么样爷们的屁股都见过。   但是一直被人这么看着,也不是个事,感觉自家媳妇浑身散发的冷气。   陆明翻个白眼,这种时候,怎么总是莫武这个大汉碰到,这是什么魔咒。   默默的朝天比个中指,然后干巴巴的一笑,说道:“那个......药给我吧,替我谢谢石将军,还有就是林涵的身份要保密,原因你懂的。”   莫武连忙放下药,转过身咳嗽了几声说道:“那个......我们老大说,明天会都北方一个边陲小镇,请您做好准备。”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陆明无力趴在床铺上,略略起身亲了一口林涵:“媳妇儿,你继续揉。”   随即又想起莫武的话,于是好奇的问:“明天就到一个镇子,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难道有伏兵?” 二百五十九 恐怖   林涵微微摇头,替陆明整理好衣服,将人抱在怀里,低声说道:“睡吧,明天自然就知道。”   林涵明显是知道,但是却避而不谈。   但是第二天又骑行的三个多时辰,到了这个小镇的时候。   陆明不可置信 瞪大眼睛,满眼通红,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涵不告诉他了。   整个小镇,只剩下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无辜百姓的尸体。   残破的肢体,被随意的丢弃。   脚下的土地,都被血浸透了,暗红一片,这根本极是人间炼狱。   这就是屠城,惨绝人寰的悲剧。   大军驻扎在城外,一小队士兵进城却清路。   韩厉有意要给陆明一个下马威,于是故意同石磊和陆明,一起进城。   远远的陆明甚至听到了几声尖叫,还是蛮族的的叫骂声。   陆明在队伍的中间,等到进城的时候,只能看到几个蛮族头部和躯干分离,尸体边散落一些器皿和金银。   想来是贪图本地的一些财物和哥儿,这才没跟蛮族大军一起离开。   三个衣衫破碎的哥儿,满脸的惊恐,蜷缩在一起不住的哭泣。   就在陆明以为这些可怜哥儿终于得救时,却看道韩厉吩咐亲兵,拎起长刀,就斩杀了三个哥儿。   那三个人头,落地的时候,眼睛还瞪的大大的。   鲜血四处个飞溅,甚至溅到陆明的脚边。   陆明脸色顿时惨白,瞳孔紧缩。   一半是装的,一般是因为胃部翻滚不休。   韩厉看到陆明脸的变色的,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陆大人,你一个羸弱的文官,还是应该待在京城,写写文书,做做诗,这上阵杀敌的事情,可是爷们做的事情,你连点血都见不得,怎么可以。”   陆明知道对方是有意给自己下马威,装作被吓到,但是很倔强的看着对方说道:“韩将军,陆某刚才没看错,那些人应该是大禹子民,为什么随意杀之。”   哪知道韩厉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的说道:“他们身为哥儿,却守不住贞洁,失去洁于蛮族,怎么能苟活于人世间。哥儿向来是以男子为天,如今他们委身与蛮族人,难保不是蛮族的奸细。”   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石磊,发现在场的一些将领,并没有过惊讶的表情,虽然不全都赞同,但是也没有意义。   这与他的三观完全不符,陆明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有些词穷。   就像如果所有人都认为地球是方的,你自己认为地球是圆的,就是异类,就像精神病。   林涵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衣襟,如今大军刚进入北方,为了这件事情,与主将争吵,无论对错,陆明都讨不到好。   陆明咽下这口气,惨白这一张小脸,不再言语。   继续往里走,走到一家客栈的时候,看到摆放在地中间的大铁锅,陆明再也忍不住了,哇了一声,就吐了。   原来大铁锅里,煮沸的水里,煮着的都是婴还的小手和小脚。   整个客栈飘着诡异的香味。 二百六十 韩厉挑衅   满地都是不知名的骸骨,深深白骨上,挂着已经腐败的血肉。   显然这些蛮族,不仅仅是在这里屠城,烧杀抢掠无所不做。   更是烹煮幼童为食,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实在是天理难容。   陆明受不了,跑到角落,大吐特吐,吐的苦胆都出来了。   一张俊俏的小脸,更是惨白如纸。   林涵眼中蛮会心疼,伸出温热的大手,轻拍陆明的后背,替他顺气。   其实就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将士,看到如此情景,也是面上露出不自然之色。   韩厉看到陆明吐的狼狈样,不屑的一笑,挥手招呼手下的亲兵,说道:“来人,给陆监军拿水来,陆监军,这么一点小场面都经受不住,怎么跟着咱们上阵杀敌,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别是哥儿假扮的男子吧。”   说完哈哈一笑,离的近的兵卒都哈哈大笑。   看到陆明吐的都直不起来腰,韩厉脸上不屑之色更浓。   见陆明并不接亲兵递过去的水袋,韩厉眼中闪过愤怒,抬手就向陆明后背拍去,戏虐道:“看你吐的这么辛苦,别真是哥儿,有了吧,哈哈。”   韩厉这手上,可是一点没留力气,拍到陆明身上,非得拍个跟头。   哪知道,还没等他碰到陆明,韩厉的手腕,就会被林涵牢牢握住。   林涵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韩厉,淡淡的说道:“劳烦将军忧心了,我们只会照顾我家大人的。”   韩厉眼中闪过诧异,冷哼一声,手臂青筋暴起,尽全身力气,却没办法挪动分毫。   林涵依旧面容淡淡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显然没将韩厉放在眼里。   二人默默无声的角力,可是韩厉无论怎么挣扎,林涵的手像一把铁钳子,无法挪动分毫。   高手!   韩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林涵,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军中最敬重强者,如此人物,如果能到他帐前效力,那必是一员猛将,于是说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呀,不知高姓大名,可愿到我帐钱效力,本将军,给你个千夫长。”   眼下无数将士们都看着,林涵自然是不能让主将没面子,于是微微放松手劲,说道:“小人只是陆大人一名家仆,万万当不得将军的称赞。”   韩厉顺势将手抽回,背在身后,自然也听出林涵的拒绝之意,正要开口再说。   这时候吐完的陆明,已经擦擦嘴,站起身。   陆明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眼神却没半点惧怕,瞥了一眼韩厉,冷哼一声:“韩将军玩笑了,陆某自然跟将军是同为男子,家仆多有冒犯,我自会严惩,还望韩将军海涵。”   二人僵持不下,这时候石磊走了过来,向韩厉微微施礼说道:“韩将军,探子在这边发现了蛮族行踪,发现一点线索,请您定夺。”   军中纪律严明,韩厉是北伐大将军,石磊为副。   但是也仅仅是对主帅,稍加礼遇而已。   军情紧急,韩厉连忙召集将领,安营扎寨,商讨军情。   陆明用水漱漱口,眼中一片冰凉,韩厉这样,分明欺辱文臣。 二百六十一 白衣军师   监军在说白了,就像班主任安插在班上的间谍,实时汇报班上情况。   离京前,皇上特意给陆明开通了一条秘密的上奏的渠道,就是为了方便陆明监视韩厉和石磊二人。   陆明心中偏向让石磊拿到功劳,这样他在军中就能更进一步。   韩厉是九王爷人,如果让他独得功劳,只怕皇上的处境,还是十分被动的。   夜幕降临,营帐中间,点起火堆。   韩厉虎这一张脸,坐在桌边,桌上几个简单的小菜,白米饭。   来送饭的亲兵,看到韩厉的脸色,都吓的手脚哆嗦,摆放完毕后,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个一身白衣的儒雅青年,坐在桌边,自顾自的吃着饭菜,看到独自生闷气的韩厉,轻声说道:“吃饭吧,一会凉了。”   韩厉眉毛一立,气愤不已的说:“那个臭屁监军,一看就是个胆小鬼,你还不让我找机会做了他,只会在军中碍手碍脚。”   要说这韩厉,可是实实在在是个兵痞头子,寻常人见到无不是吓的浑身颤抖。   但是那名白衣青年却不害怕,瞥了一眼韩厉,声音低了几度说道:“他是皇上指派的监军,你杀他,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韩厉一下被噎的哑口无言,好像很怕青年生气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白衣青年的脸色,坐在饭桌上,老老实实的拿起饭碗:“小玉你别生气,我就是说说。”   此人就是素有白衣军师美称,韩厉的谋士,章籽玉。   “经我这几天的观察,这个监军陆大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胆小怕事,他身边的那个家仆,更是深藏不露。如无必要,不要与之为敌,他毕竟代表皇上。”   韩力显然不以为然,但是却没反驳章籽玉的话,反而问道:“小玉,军中马夫官勘察过蛮族留下的痕迹,他们的马匹显,然是不适应大禹的气候,均出现跑肚脱水的情况。”   章籽玉沉思片刻后,摇摇头:“耶律彦诡计多端,不可妄动,先派探子前去探查,再说打算。”   随即想起今天林涵的身手,端起茶碗,饶有兴致的又说道:“那个家仆,到是个有趣的人,有机会会会他。”   陆明吐的最后,只剩下胃液了,天将将亮的时候才睡下,林涵早起给陆明准备水洗脸。   好在四处都是雪,将雪融化了,再加热,也不费什么功夫。   这边刚架起锅子,拾一些干柴,化好雪水。   章籽玉就走到林涵身边,瞥见他锅里的热水,微笑道:“正巧我要寻热水,不知这位兄弟,可否给我一点呀。”   林涵面无表情的瞥了章籽玉一眼,不在意的点点头说道:“稍后。”   看到满脸淡然的林涵,章籽玉微微有些诧异。   这军中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对方虽然没拒绝他的要求,但是能看出来,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两人都在等水热,章籽玉看到林涵腰上的漆黑短剑,眼中闪过兴趣,故意伸手去拿。   哪知道林涵极其戒备,章籽玉手还没碰到短剑,就被林涵抓到脉门。   林涵手上微微用力,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淡淡的说道:“刀剑无眼,军师小心。” 二百六十二 白衣军师2   看对方一身书生打扮,脚下沉重,一点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林涵故意捏做对方脉门,但是却不见章籽玉有一点反抗之意。   要知道练武之人,脉门可是最重要的地方,脉门捏在对方手里,可谓是生死都在对方手中。   一般人被抓住,都会下意识的反抗。,   只有两中人能完全不设防,一种是没练武的普通人,另一种是武功已经大成,对自己的武学造诣,有绝对的信心。   林涵故意手上使了三分力气,只见章籽玉脸上闪过疼痛之色,却一点不见惊慌,反而恼怒的说道:“我不过是想借你的短剑一看,不给看,也用不着生气呀,放手。”   林涵冷哼一声,放开手,微微拱手说道:“短剑锋利,唯恐伤了军师。”   这边水已经煮沸了,陆明帐子里传出来细细索索的声音。   林涵脸上冰雪般的表情,瞬间融化了,起身成了一些热水,调好水温,走回营帐说道:“军师请自便,我家大人醒了,林涵告退。”   自家小相公醒了,林涵自然是不愿意陪章籽玉在这互探虚实。   章籽玉看着林涵的背影,眼中兴趣更浓了,左手轻轻拂过右手手腕处的指痕,轻声呢喃道:“聂23,有趣,真有趣。”   随即听到身后韩厉的大嗓门,脸上阴郁古怪的神色,褪的干干净净,换上一副淡然的神情,邹着眉头说道:“喊什么,我不过是来找点热水而已。”   韩厉挠挠头,嘿嘿一笑,伸手替章籽玉把热水乘好,说道:“小玉,下次这种小事,就交给亲兵做就好了,犯不着自己来。”   这边林涵汇都营帐里,陆明双手按着胃部,脸色依旧苍白,额头渗出虚汗。   林涵浸湿一块帕子,递到陆明手里,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医鬼来?”   医鬼是作为陆明家仆的身份入营的,因为通晓医术,所以在军医处帮忙。   虽然辛苦了一些,但是每日与几位军医切磋技艺,也是乐在其中。   陆明连忙拉住林涵,摆摆手,接过温热的帕子,擦擦脸说道:“我只是胃疼,想来是昨天呕吐太多,伤了肠胃,休息几日就好了。”   林涵将内力运至掌心,使手掌发热,然后轻轻按压陆明的胃部,缓解他的疼痛。   陆明赖洋洋的趴在林涵身上,委屈巴巴的眨眨眼说道:“我想我吐呀吐呀的,也就习惯了,现在只是很饿,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林涵替陆明按压胃部一会儿,又揉搓了几个穴位,看着他眉头上的褶皱抚平后,这才将饭菜摆好。   行军在外,吃食难免粗糙了一些。   陆明也不嫌弃,他现在饥肠辘辘,连菜带饭,狠狠吃了两大碗,这才感觉空牢牢的胃,着了地。   大军开拔,一路上,不断见到马匹的粪便,甚至是死去多时的战马尸体。   经军医查证,确实是因为水土不服死去。   韩厉和石磊协商后,立即命令大军加速前进,务必追赶上前方小股的蛮族势力。 二百六十三 拿下南泉镇   北方廖城失守,镇守大将战死,对北方诸多城镇驻守士兵,士气影响极大。   短短五天,蛮族如有神助,连破十二座城池,北方数万亩土地失守。   蛮族仿佛事先知道各地军事布局情况一样,势如破竹,所道之处,哀鸿遍野。   烧杀抢掠一番以后,甚至会屠城,一示威胁之意。   现在北方各大重要镇守城市,人人自危。   大批的难民往南跑,城镇的守卫就更加恐慌了,如果不是如山的军令压着,只怕大多士兵都要四处逃窜了。   大军派探哨,一路追击到南泉镇附近,眼见着那么蛮族士兵,进来南泉镇后,这才返回大军禀告主帅。   大禹大军到达北方,蛮族根本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一部分人龟缩在南泉镇中,以南泉镇做防线,分明是向大禹挑衅。   南泉镇是个极特殊的地方,依天险而立,易守难攻,是北方重要的防线之一。   所以大禹要想收复北方失地,必然要先夺取南泉镇。   以南泉镇为根基,挥军北上。   三军帐内,将军们开会,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吵架,一个弄不好还会打架,纷纷各抒己见,讨论如何拿下南泉镇。   陆明虽然是监军,但是从没有行军打仗,所以众人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陆明记忆力惊人,虽然默默的坐在旁边,拿着笔,写写画画,看样子,特别像一个军机秘书。   但是他却把所有人的信息汇总,再加上手上的南泉镇地图,眯着眼陷入深思。   他虽然没打过仗,但是古代的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可是看的不少,想当年三国也是看了又看的。   南泉镇,背靠着南泉山,自成天险,最好办法,就是里应外合。   韩厉沉着脸,站在沙盘前,坚持要强攻南泉镇。   根据路上观察,蛮族人的战马,分明出了问题。   那么蛮族人向来骄傲的骑兵 ,就不足为虑了。   大禹20W大军,挥师北上,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鼓舞士气。   石磊坚持认为,应该从长计议,强攻虽然可以拿下南泉镇,但是却损失太大。   陆明本不欲插言,但是章籽玉却站起来,饶有兴致的走到陆明身边,瞥见陆明手上上的本子,好奇的问道:“我刚才看陆监军一直听的很仔细,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好计策,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   章籽玉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陆明。   韩厉和其他将领是一脸不屑,但是石磊却是知道陆明的,眼中闪过兴趣。   韩厉冷哼一声,脸上讥讽的笑容毫不掩饰,说道:“陆监军,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本将军,也不是不听劝谏的人。”   里面大半数的将领,都是韩厉的旧部,对于这个皇帝派来的监军,也是看不太顺眼,于是纷纷起哄,言语讥讥笑之意,毫不掩饰。   陆明淡淡的看了一眼畜生无害的章籽玉,此刻他脸上只剩下好奇。   陆明一时看不透他,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但是此刻,万没又别人欺负到头上,还退缩的道理。   于是拿起刚才涂涂画画的本子,走到沙盘上。   陆明特又清朗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急不缓,说着自己计划。   众人从刚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震惊,思索,所以人都陷入沉思。 二百六十四 南泉镇2   石磊反复推敲陆明的计划,觉得是至今为止,最完善的一个计划,如果成功了,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章籽玉所有所思,竟然也点头同意陆明的计划,然后说道:“陆监军的计划很好,但是现在南泉镇基本戒严了,怎么混进去呢?这混进去的人,只怕是危险重重。”   陆明思索片刻后说道:“蛮族人既然在四处抓大夫,想必是要为战马治病,正好可以派人混进流民中,扮作大夫,或许可以混进去。”   章籽玉点点头:“军中军医不少,只要能趁机在他们饮食中下毒,南泉镇,自然不攻自破。但是如果只有军医,只怕太过危险,南泉镇里的花语楼的老板,据说现在是蛮族一个头目的相好,经常跟随蛮族士兵,在流民中挑选样貌出色的哥儿,千金卖给蛮族将领,找几个长相清秀的,扮作哥儿混进去,趁机使离间计,想必也是十分容易的。”   陆明一听这句话就感觉不妙,果然看所有都看向他这边。   这也难怪,军中大多是些粗鄙的汉子,终日操练,皮肤黝黑。   少有白皙俊俏的,扮作哥儿,委实不太像。   但是陆明一直对章籽玉怀有戒心,自然不会让他这么简单的算计到,于是轻笑出声:“陆某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为了家国天下,如果需要在下,自然是义不容辞了。不过章军师,俊秀无双,对蛮族情况也多有了解,如果能够一同前去,也可以有个照应,一定可以完成托付的任务。”   自家媳妇儿武功那是神乎其神,偷偷潜入南泉镇这样的事情,是小菜一碟。   但是战争,可不是一两个绝顶高手,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但是林涵能在自己身边,陆明那是一点也不害怕的。   至于章籽玉势必要拉下水,一但发现不妥,陆明不介意趁乱,做了他。   南泉镇中,自有大禹的探子做接应。   章籽玉争辩还没说什么呢,韩厉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不行,章军师万万不可涉险。”   陆明淡淡的看着所有人一眼,淡笑不语。   这时候石磊上前两步,低垂着眼睛,故作琢磨计划样子,淡淡的说道:“陆大人,身为圣上亲自指派的监军,一届文官,都甘愿涉险,其他人更是责无旁贷。”   几人争执一番后,最后敲定由陆明,章籽玉还有两名小兵,扮作哥儿,混在流民当中。   然后让两名军医化作乡野大夫,伺机而动。   陆明不自在的摸摸头上,不同于男子的发型,照着铜镜,看着耳朵上伪装的孕痣。   大禹的哥儿,一般穿的服装,都类似汉服的襦裙,行走间,显得雅致秀美,只是林涵很少穿哥儿的衣衫。   由于装扮成难民,穿的满是灰尘的破衣服,头发凌乱,未施粉黛。   但就算这样,陆明和章籽玉一出来,看到他们士兵都惊讶的大张着嘴。   一个娇俏,一个冷艳,粗布麻衣,难掩容颜姣好。   林涵淡淡看看了一眼陆明的装扮,眼中微光一闪而逝。 二百六十三 南泉镇3   陆明特意跟林涵约定好了暗号,告诉他如果成功潜入南泉镇的话,与他联系。   陆明和章籽玉二人,连同几个小兵。   成功的混在流民当中,几个人都是一脸疲惫,满眼恐惧之色,唯唯缩缩的跟在人群当中,四处逃窜,这批流民都是附近的乡村,被蛮族攻破以后,逃窜驱赶到此处。   众人知道大禹的军队来到此处,不少胆子大的村民,都合计着,要往大禹军队方向去逃,求一个庇护。   但是蛮族人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离开,蛮族的军队之所以没有杀他们,就像牛羊一样养着他们。   一来是为了是大禹的军队,顾及到这些流民的性命,而不敢盲目目的强攻南泉镇   二来,想圈养动物一样,圈禁着这些人。从这群人中挑选,需要的哥儿或者孩童。   这些流民,生活的十分艰难,大多以山中的野果充饥,多数情况下就是草根树皮果腹。   陆明他们混迹在人群当中,漂泊了两天以后,就见到一队五十人左右的蛮族军队,为首的是一个妩媚的哥儿,一身红衣。   红衣服的哥儿,一脸媚笑,走到蛮族中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身边,再给他一袋银子,娇笑道:“这为大哥,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早安,您陪奴家跑这一趟。”   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伸手掐了一把红衣哥儿的臀部,淫~笑了几声,猥琐的又摸了几把。   那个红衣服的哥儿,也不生气,依旧是一脸媚笑,摇晃着柔软的腰肢,妖艳夺目,只见他在人群中,扫视了几圈。   点了几个年纪小的哥儿,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混在人群当中的陆明和章籽玉。   这群流民大多是面黄肌瘦,神情憔悴,陆明他们,尽管特意化妆了,但是建康饱满的皮肤,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红衣哥哥儿来到陆明身边,带起一阵香风,伸手抬起陆明的下巴,笑道:“跟我杜么么回去,你们几个就偷着乐吧,这回去都是享福的,当主子的命。哎呦,这小脸,水嫩水嫩的,真是我见犹怜呐,如此极品的货色,之前也不多见呀。”   陆明表面上,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频频往后退,想躲开他的手,心里边可就开始骂娘了,恨不得一口咬掉,这个老妖精的手指。   趁几个蛮族当兵的不注意,杜么么从怀里掏出一把锅底灰,将陆明几人的脸,都抹黑了了,然后用绳索绑了起来,再回到马车上,向南泉镇行驶而去。   陆明他们几个,一上马车,就被人用迷药迷晕了,恍恍惚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柴房里面。   四周除了一些柴火,还有一些腌制的咸菜,发出阵阵的臭味。   陆明这些天,风餐露宿满身尘土,也是浑身异味,老是觉得难闻。   好在那个杜么么,显然也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几个被抓来的哥儿,都关在了一起,陆明瞥了一眼,闭着眼还昏迷不醒的章籽玉,翻了个白眼,咬咬牙伸腿踹他一脚。 二百六十四 卧底1   别管章籽玉是不是真的还昏迷不醒,此刻也是被陆明踹的一个趔趄。   “别睡了,快想想折。”   章籽玉老神在在的打了个哈气,又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静观其变。”   其实陆明也知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见机行事了。   不一会儿,那个杜么么就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指着墙边的那几个哥儿说道:“那几个,给我洗洗干净,送出去接客。”   那几个汉子自然是看到,样貌俊秀的陆明两人了,搓着手,一脸垂涎,问道:“老板,这两个呢?是不是也拉出去洗洗?”   陆明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暗中咬牙切齿。   哪知道那个杜么么翻了个白眼,指着那几个大汉的鼻子,喝斥道:“这两个美人,可是我的宝贝,我可指着这两个宝贝儿,讨得蛮族老爷的欢心,换取大把大把的金银呢。你们几个赖皮货,滚滚滚,赶快给我干活去,别偷懒。”   其他哥儿,哭哭啼啼的,被这几个大汉带走了。   杜么么看着陆明将头埋在手臂里,伸手抬起他的脸蛋,仔细端详他的眉眼说道:“长的这般灵秀,细皮嫩肉的,放心杜么么我不打你,打伤了你着一身好皮子,可是买不上好价钱了。”   陆明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拼命的挣扎问道:“这里是哪儿?你为什么抓我,我......我是好人家的,是大禹的子民,求杜么么放过我吧。”   那个杜么么仿佛听到了什么极致的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但是从他的笑声中,陆明听到了凄凉。   杜么么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痕,妩媚的一笑,伸出食指轻点陆明的眉心:“这个世道乱了,想活命就乖点,什么贞洁烈夫,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知道嘛?乖乖给我梳洗打扮。”   说罢就不再看陆明,摇晃着腰肢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进来几个哥儿,要压着陆明两个人去洗漱。   陆明能言善辩,说了半天,这才让他们同意自己洗漱。   洗漱完毕后,陆明被强迫换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头发松散,仅仅用一根发带微拢,被几个仆人按在铜镜前,一顿在脸上涂涂画画。   脂粉的香气,熏的陆明只打喷嚏。   整理完毕后,陆明看到一身红色纱衣的章籽玉,脸上画着胭脂,骚气十足的样子,再想想他平时高冷的样子,扑哧一笑。   章籽玉怪异的看了一眼陆明,上下打量了陆明一眼,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花语楼今天拍卖花魁的初夜权,所谓的花魁就是陆明他们二人。   经过花园的时候,陆明悄悄在角落给林涵留下记号。   远远的看着章籽玉被推上高台,一身红纱,半遮半掩。   陆明眯着眼睛,看着台下都是一切奇装异服的蛮族人,为首的三人,甚少带着不金银玉石的装饰,想必身份不凡。   就在这时候,坐在最右侧的刀疤脸大汉说道:“耶律大将军,不如今天就带个美人回去,哈哈,暖暖被窝也是好的,兄弟们说是不是!”   其他蛮族人,都哄笑呼和,怀里搂着花语楼卖笑的哥儿,上下其手。   难道是耶律彦! 二百六十五 卧底2   陆明心中一跳,仔细打量那为首的男子,只见他一脸胡子,双眼如鹰一般锐利,不怒自威,身高足足有八尺,十分魁梧。   相对于其他蛮族士兵寻欢的态度,他十分冷静,冷静的近乎冷酷。   没有任何一个哥儿敢走近他的身边,就连斟酒的仆人,都吓的哆哆嗦嗦。   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就放在他左手边,浑身都保持这警戒。   对方竟然是个左撇子!   陆明这时候心中恨呀,就是古代没有敌军照片,但是姓耶律,就算不是敌军主帅,也是重要人物。   果然章籽玉被那个刀疤脸大汉买走了,他隐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明后,就被那个大汉抗在肩膀上带走了。   陆明咬咬牙,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走到为首那人身边,伺机刺杀他。   陆明眼珠一转,走到乐艺师身边,交代了几句。   然后扯过一块白纱遮面,慢慢的走上台。   陆明一上台,下面都倒抽一口凉气,片刻寂静后,众人都的视线都火热了起来。   白纱很薄,纤细的身形,娇俏的样貌半遮半掩,隐忍窥视。   刚才的靡靡之音,曲音一转,悠扬婉转的萧声,如泣如诉的响起,带着三分冷意。   凭借着上辈子对古典舞的一知半解,陆明缓缓的转动身体,好在一身白衣,装逼扮仙够了。   盈盈几个动作,翩然若仙。   好在之前陆明跟林涵学了一些防身的功夫,身体渐渐柔韧了许多。   不然之前的老胳膊老腿的,可是胜任不了。   就在所有人的沉浸着翩然如仙的舞蹈中,琴音一转,变的挑逗,暧昧。   陆明微微撩起身上白纱,细腻白皙的修长双腿,在白纱下的遮掩下,勾的人血脉膨胀。   陆明明显感觉那个耶律蛮族人,眼神停留在他身上,视线变的火热。   陆明心中暗骂,小爷我上辈子,看过小电影无数,去的夜场不胜枚举,还撩拨不到你一个蛮族土包子。   陆明跳的是大汗淋淋,一舞完毕后,几步走到台前,站在耶律跟前,说道:“明哥儿,一直仰慕英雄,如今见到如此英雄盖世之人,真是三生有幸。”   陆明明显感觉耶律喉头微动,嘴角轻轻勾起,鱼儿上钩了。   果然一直默不作声的耶律,用百两黄金,买下陆明。   但是对方却一直坐在原地,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明,然后大口大口的饮酒。   陆明被带到二楼的房间,杜么么特意派人上了好酒好菜,说是那个蛮族人吩咐的,并且交代他好生伺候。   陆明小心的观察,发现竟无人看守。   就在这时候,窗子忽然被推动,一个人影,从窗子上跳了进来。   陆明定睛一看,林涵!   于是开心的低声喊道:“媳妇儿!你几时到的。”   林涵阴沉着脸,上前一把抓住陆明的手腕,就要往窗户走去说道:“走,我带你离开。”   “艾!媳妇儿,等等,等等,刚才那个好像是敌军大将,耶律彦,咱们宰了他,敌军必然溃不成军。”   陆明拽着陆明,恳求的看着他,他知道林涵对他,最是心软了。 二百六十六 刺杀1   林涵这辈子,对陆明是最无可奈何的,只要陆明拿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妥协。   陆明连忙拉着林涵往里走,确定外面没有人戒备偷听,这才放下心来。   “媳妇儿,我刚才打听到,为首的蛮族人,是姓耶律的,只要咱们伺机抓住他,没准可以轻易攻破南泉镇。”   飘飘的白衣,过大的襦裙,显然是有些妨碍行动。   陆明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伸手抓住宽大的襦裙,满脸坏笑,像个十足的小痞子。   林涵眉头微皱,眼中满是不赞同,低声说道:“这太危险了,咱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深浅。”   陆明眼中闪过寒光,冷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媳妇儿,你身上带迷药一类的东西了吗?”   林涵点点头,他虽然自负武功不凡,但是从来不介意用更快捷的办法,一味的只知道硬碰硬,才是最傻的。   陆明接过迷药,倒在桌上的酒壶内,贼贼的一笑。   “一会儿,我就哄那个色鬼喝下这酒,药效发作,媳妇儿你就趁机宰了他。”   陆明眼中少有血腥之气,对于敌人,他从来是不是手软的,侵犯国土者,必杀!   拗不过陆明,林涵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从腰后拿出匕首和药递给陆明。   既然陆明执意这么做,那么他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的保护他,不受伤。   自家威武的媳妇儿在身边,陆明到时没有刚才的紧张。   故作妩媚的撩拨了一下头发,微笑的看着林涵,低声道:“媳妇儿,你还没说,我这样好看吗?”   陆明这身,可是杜么么精心打扮的,既仙又媚,可谓是十分勾人。   林涵一直知道,自己小相公长得清秀,比之很多哥儿都强上几分。   但是平素里陆明从不在意,今天猛然这么一见,到是有些恍然回不过神来。   什么大男子主义,在陆明那里是一点也没有的。   他笑嘻嘻的半靠在林涵胸膛上,学着那些欢厂中人的语气,说道:“这位英雄,奴家不美嘛?”   林涵被陆明撩拨的哭笑不得,身体微僵,手臂轻轻抱着陆明,声音微哑的说道:“别闹!”   就在这时,林涵耳朵一动,眼中戾色一闪而逝,在陆明耳边说道:”有人来了,你见机行事。“   说罢就飞身闪入床下,收敛全身的气息。   陆明连忙整理衣衫,站在窗户边,提前吃下解药,然后眼中带着哀愁的站那装逼。   果然不一会门就被人重重推开了,传来了杜么么谄媚的声音:“耶律大人,你慢着点,小心门槛,呵呵,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让我们明哥儿等久了。明哥儿,好好照顾知道嘛。”   说罢就关门出去了。   陆明心直打鼓,但是面上还得保持三分哀,七分愁的样子,继续装逼。   忽然身后浓重的酒气扑来,陆明被人从身后重重的抱住。   “美人,你因何而愁,又为谁而哀呢。”   陆明诧异的瞪大眼睛,这个耶律竟然一口流利的大禹话。 二百六十七 刺杀2   但凡蛮族人,多数就算会说大禹话,也总是有点别扭之处,此人竟然没有一点怪异之处。   不过他现在恨不得,剁了对方的一双放肆的爪子。   陆明敛去眼中锐利的光芒,不着痕迹的闪出对方的怀抱。   “大人,大禹话说的正好,不知道尊姓大名?”   陆明坐在桌边,淡淡的看着屋里的那个大汉,眉宇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高傲和不驯。   就是这一点点高傲和不驯,像高贵的名花,恰恰激起男子的征服欲。   男人似乎有醉意,踉跄了两步,坐在桌边,朗声一笑,如鹰般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陆明,低声的说道:“耶律彦!”   陆明瞳孔一缩,桌子下的手悄悄握起,又松开,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愁:“生如乱世,命如浮萍,不该哀不该愁吗?”   正所谓美人皱眉,撩人心魄。   陆明在耶律彦看来,就像珍贵易碎的瑰宝,让人心生占有,却不有敢轻易触碰,怕亵渎了他。   耶律彦眼中闪过火热和志在必得,伸手抬起陆明的下巴。   “从了我,我也许会给你,你所有想要东西。”   陆明悄悄的握紧手掌,心中暗骂,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你死。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酒壶,淡淡的挥开耶律彦的手,故意说道:“红颜枯骨,不过是一副皮囊,终会干瘪,会变老,将军所求的就是这些吗?”   说罢起身为自己和耶律彦倒了一杯酒,手握着酒杯,脸上微微露出不屑。   从来没有人敢跟耶律彦这么说话,耶律彦眼中寒芒一闪,一拉将陆明拉到怀里,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危险的说道:“你就不怕本将军,杀了你吗?”   陆明那是什么人,上辈子察言观色的高手,怎么会看不出,耶律彦对自己兴趣正浓。   于是不屑的一笑,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喝了下去,淡淡的说道:“耶律大人,想要杀我一如反掌,但是却不敢跟我同桌饮酒吗?”   耶律彦朗声大笑,好不见刚才的醉酒之意,显然刚才是装的。   “你很有趣!”   陆明心中翻个白眼,你才有趣,你全家都有趣,一会让我媳妇儿,打你个满脸桃花开。   陆明起身倒酒。   “感谢耶律将军手下留情。”   刚陆明喝过了,耶律彦心中没了怀疑,举杯喝下。   陆明那是拿出了上辈子酒桌上劝酒的本事,那是妙语连珠,引的耶律彦频频举杯。   “咦?怎么有点晕呢,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耽搁了。”   陆明拿着酒杯,一脸假笑,往床边走了几步,心道,你个龟儿子,一会让我媳妇儿,打的你满地找牙。   “耶律彦,你入侵大禹,可知道今天都是你的忌日!”   话音刚落,林涵从床铺闪身而出,长剑直指耶律彦。   “大胆,你竟敢在酒里下药。”耶律彦甩甩晕乎乎的头,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陆明二人。   所以人都没料想,耶律彦竟然还有还手之力。   “入侵蛮族,人人得而诛之。”   陆明躲在自家自家媳妇儿身后,很解气的叫嚷着。 二百六十八 混乱   耶律彦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扶着桌子,勉力不让自己倒下来,眼神幽暗的看着陆明:“我自认为,对你一直是以礼相待,不敢有半点轻贱之心,但是你现在却执意要取的性命。”   陆明翻个白眼,一改刚才的柔软,嗤笑一声:“小爷才不需要你的怜悯,刚才老子恨不得,把你的手一根一根掰下来。”   如果说刚才仙衣飘飘的陆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那么现在嬉笑怒骂的陆明,就仿佛整个人,鲜活了起来,生动炽烈的。   耶律彦眼神晃了晃,定定的看着陆明,忽然眼神炽烈起来了,说道:“我能给你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给你高人一等的地位,明哥儿,跟我走吧,我会疼你的。”   陆明气的脸颊绯红,跳起来踢了耶律彦一脚,破口大骂:“疼你妹呀疼,老子踹死你。”   耶律彦虽然身中迷药,但是毕竟内功深厚,武艺高超,根本不是陆明这等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稳稳的接住陆明的腿,耶律彦贪婪的看着陆明。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再不留手。   手上的长剑,横劈而下,直击耶律彦的面部。   耶律彦一个燕子翻身,堪堪躲过刀刃。   就在这时候,外面火光四起,传来整天的喊声:“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出来呀,快那水桶,救火呀!”   知道自己帮不上忙,陆明站在一边,心中暗暗心惊。   耶律彦已经中了迷药,但是却能和林涵打在一处,百十招不落下风。   林涵是招招致命,不一会 ,耶律彦浑身都是伤口,行动更加缓慢了。   此刻房间内,已经满是烟尘了,呛的陆明不住的咳嗽。   房间内,视线范围越来越差,花语楼已经乱看了起来。   林涵重重的打了耶律彦一掌,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弹射而出,直奔耶律彦面部而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衣人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只见林涵那枚暗器,就偏离了轨道,在耶律彦脸上,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黑衣人,也不耽搁,接连射出几枚暗器,然后扛起耶律彦就逃走了。   林涵瞳孔一缩,翻身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躲过暗器。   紧接着外面传来杜么么的尖叫声:“来人呐,别让那些蛮族跑了,否者咱们谁也别想活。”   陆明看到有人劫走了耶律彦,连忙仆到林涵身边,焦急的问:“媳妇儿,媳妇儿,你没事吧!”   林涵手中紧紧握着一枚暗器,目光幽深的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浑身颤抖。   陆明只以为林涵放跑了耶律彦,心中愤愤不平。   于是用力的将他扶起来,安慰道:“没事,咱们早晚能抓住他,不生气哦。”   林涵敛去眼中的寒光,轻轻的摇头,扣住陆明的手说道:“我没事,出去看看章军师,只怕这场火,就是他的手笔。”   林涵脱下外衫,给陆明披上,两人推门而出,却被外面浓重的血腥味,骇住了。 二百六十九 突出重围1   花语楼的走廊和扶梯上,到处都是蛮族人的尸体。   那些蛮族人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谁都没料到,前一刻还温情旖旎的哥儿,忽然拔刀相向。   杜么么也一改往日的谄媚和妖娆,手持长鞭面容冷峻。   手起鞭落,就打杀一名蛮族。   陆明瞳孔一缩,杜么么竟然身怀武艺,而且看样子,身手还不弱。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练家子,很多接客的哥儿,拼得一死,也要将蛮族杀死。   陆明跟在林涵身边,用衣袖捂着脸,不住的咳嗽,低声问道:“媳妇儿,那个耶律彦早就跑远了。”   陆明刚往楼下走了几步,忽然传来了鞭子声,身边的花盆,应声碎裂。   “你和那个哥儿,是一伙的吧,今天到我花语楼来闹事,难道想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无论如何,正是因为他们闯进了花语楼,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闹到如今的局面,陆敏心中还是有三分愧疚的,为那些死去的无辜人而内疚。   但是如今的情势,半点耽搁不得。   不出半个时辰,这里边的事情,就会被城里驻守的蛮族军队知道。   不知道军医那边,对马匹的用药如何。   军情紧急,陆明脸上露出歉意,拱手说道:“大闹花语楼,实在是情非得已,大禹军队在城外,今夜就会攻城,杜老板带赶快带着大家藏好了,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杜么么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然后,打量陆明身边的林涵,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于是爽快的收起长鞭。   用下的指了指西侧的楼梯,说道:“跟你一块来的那个人,应该是在那边。烧了的花语了楼,可是要赔偿的。”   说罢,杜么么妩媚的一笑,解决了身边的蛮族以后,大手一挥,让其他哥儿,跟他藏进密道。   偌大的花语楼,已经火光冲天,就连它旁边的几个屋舍,都已经着了起来,火势是越来越大,烧红了半个天空。   “媳妇儿,咱们快找到那个章籽玉,看看他死了没。”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章籽玉就披着一件褐色的衣裳,从西面楼梯走了下来,身上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发丝未见一丝凌乱。   “劳烦陆大人惦念了,我安然无恙,你是否否略遗憾呐?”   陆明翻个白眼,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不过却悄悄打量章籽玉的步伐,发现他并不像寻常学武之人,不由得眼中闪过疑惑。   几人来到了事先说好的聚集地,正巧那边两名军医,带着大禹在城中的探子,跑了过来几个人身上均有伤痕。   两名军医上前一步拱手道:“幸不辱命,满足数千匹战马均已被瘫倒在地,如果没有解药,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陆明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辛苦了,快传讯给城外的士兵吧”   只见章籽玉,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轻拉竹筒下方的线绳,竹筒上方红色的烟火,冲天而起。   林涵略一思索,转头对那几个探子,说道:“可知道他们的粮草在那里?我们去烧毁粮草,你们带着几名军医,速速离开,出城。” 二百七十 突出重围2   陆明大惊,连忙转头看着林涵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南泉镇地处富饶,物产丰富,蛮族人侵占这个地方却没有弃城而去,显然是想利用这个地方,聚集更多的粮草。   如果在此处,烧毁了蛮族的粮草,他们长途跋涉,从北边入侵大禹,必定粮草匮乏。   但是现在南泉镇内,布满了蛮族的士兵,林涵纵使武艺高超,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陆明还是十分担心。   林涵看着陆明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坚决之色。   “你放心,我的身手绝对没有问题,你跟着我,反而容易受伤,快些趁乱离去吧,不出一个时辰,我就会回来。”   章籽玉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略微一拱手说道:“那就拜托这位义士了。”   尽管陆明十分不想走,但是也知道林涵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如果强行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林涵的包袱,银林涵为了顾及他的安全,就会束手束脚。   探子仔细交代了粮草的所在。   陆明深深地看了林涵一眼,说道:“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说罢,一咬牙狠心的转头离开了,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已经兵荒马乱的南泉镇。   看着陆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   林涵再不掩饰,从腰间抽出一块黑布遮住面部,十根手指银光乍现。   嘴角勾起冷笑,如暗夜的修罗,闯入地方阵营,犹入无人之境。   陆明几人顺利出城,城外有大禹的士兵,在外面接应。   大军整装待发,以雷霆之势,挥军攻打南泉镇。   跑了一路,脸上又是汗又是水,早前抹在脸上的胭脂,早就红一块白一块的了。   回到营帐中,负责照顾几人的亲兵,看着陆明和章籽玉的装扮,都拼命的忍住笑,脸憋的通红,只是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动。   陆明心中担心林涵,更是心急如焚,看到其他人笑话他,翻个白眼,不满道:“我们好歹也算是,为了刺探敌情做贡献了,今天我们可是重伤敌军主将耶律彦。”   医鬼连忙到了陆明的帐中,替他诊治,发现除了一些磕碰的外伤,并去其他伤口。   陆明也顾不上换衣服,焦急的在外面转来转去。   隐约的能看到远处,南泉镇的方向,火光冲天,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陆明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焦急,心中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想法,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忽然,陆明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眼睛一亮。   抬头,果然看到林涵一身玄色衣衫,从远处走来。   陆明上前一把抱住林涵,声音有些颤抖:“你终于回来了,下次不能这样了。”   林涵微微一笑,眼睛如星辰般耀眼,揉了揉陆明的头发说道:“我这一人血腥味,你也不嫌脏。”   陆明现在还哪里顾得上脏不脏,下巴搁在林涵的肩膀上,这在感觉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惩罚似的狠狠拍了几下对方的屁股,怒道:“下次再自作主张,我就打你个屁股开花。” 二百七十一 温情   林涵终究是敌不过陆明的,只能乖顺的站在原地,任陆明亲。   亲够了,陆明打个冷颤,这才感觉凉风徐徐,带着几分寒意。   林涵一身灰尘和血迹,尽管没受伤,但是也甚是狼狈,确实需要清洗。   虽然帐子里只有陆明二人,但是营帐外面,可是人山人海。   有心想跟自家媳妇儿洗个鸳鸯浴,奈何自家媳妇儿脸皮薄,陆明被轰了出来,只能百无聊赖伏在书案前,给皇帝写密奏。   “怎么不加盏灯,仔细着眼睛。”   林涵披散着湿漉漉的黑发,手持一盏油灯,放在书案上。   媳妇儿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引的陆明心猿意马,密奏什么的,是无心再写了。   陆明拉着林涵坐在身边,起身拿过布巾,替他擦拭头发。   “你每次都不擦干头发,小心老了头疼。”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乌黑的秀发中,带着如视珍宝的轻柔。   林涵嘴角微微泛起笑意,大禹素来讲究以男子为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作为哥儿,从一生下来,就身不由己。   所以林涵不喜欢哥儿这个身份,它代表的是软弱,是逆来顺受,是无可奈何。   是陆明。让他真正的感受到做为哥儿的幸运,能守在爱人身边,为他孕育子女,相守白头,这便是弥足珍贵。   林涵身负高深内功,其实完全可以用内功将头发蒸干,但是却喜欢陆明给他擦头发的感觉。   头发干了,带着微微的草木香气,陆明抱着林涵的腰,靠在他宽厚的悲伤,看着摇曳的油灯。   “媳妇儿,我想咱们家的小崽子了,也不知有没有哭。”   也许是想到了小逸轩平时调皮捣蛋的样子,林涵莞尔一笑,握着陆明的手,笑道:“前几日,阿昌他们来信,那个小鬼好着呢。”   陆明打了哈气,有声音中满是困倦:“这不知道,这场仗什么时候能打完。”   “困了,歇息吧。”   蒸腾了好几天,陆明属实困了,迷迷糊糊的被林涵塞进被子里,粘枕头就睡着了。   林涵看着外面幽深的天色,心里对这场仗,不太乐观。   韩厉心思莫测,不一定会如皇帝的愿,尽早结束战争。   养寇自重,大军一直驻扎在北方,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这样韩厉就可以做北方的土皇帝。   古来大将惯用伎俩,所以皇帝才不想派韩厉出征,但是奈何九王一派,在朝中百般牵制。   林涵对外说是陆明的家仆,不属于在籍在册的士兵,所以不归大军调配。   历时一天一夜,大禹大军以雷霆之势,攻下南泉镇。   南泉镇攻破之时,陆明曾经让林涵悄悄潜回花语楼,送信,就算还清了烧毁花语楼的亏欠。   陆明特意留意过花语楼,以韩厉一贯的行事风格,只怕他们都难逃厄运。   但是杜么么却是一个极聪慧之人,接到信后,就趁乱带着人逃走了,只留下一个断壁残垣的屋舍。   韩厉下令诛杀所有蛮族战俘,就地掩埋。   陆明皱着眉毛,但却没办阻止,数百条人命,转瞬间就消失了,谁又能说战争不残酷呢。   陆明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乌云满天,只怕不久后就是一场暴雨。 二百七十二 暗流   耶律彦尽管保住一条小命,但是脸上被划了一刀长长的口子,横贯右脸。   身上被林涵打了一掌,受了极重的伤势。   黑衣人把他带到一处密林,就像丢一个破布袋子一样,将耶律彦丢在地上。   耶律彦咬牙忍住疼痛,勉力站起身,感激的说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你今天救了耶律彦一命,以后就是我蛮族的朋友了,可否请您送我回蛮族大营中,耶律彦必定重重的感谢您。”   哪知道那黑衣人半点不给面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暗哑的说道:“老夫不过是受人所托,往前走几百米,就能看到你们蛮族的小队了。”   眼看黑衣人半点不留情面,但是对方身法诡异,武功极高,耶律彦现在身负重伤,纵使心中再不甘心,也恭敬的一拱手,问道:“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相救,耶律彦只当亲自去道谢。”   “如果有需要,我自会向你讨回这笔账的。”   黑衣人嘿嘿怪笑,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不一会蛮族的小队碰巧经过此地,救下重伤的耶律彦。   军医包扎好后,两个貌美的蛮族哥儿,服侍在他身边。   “将军,您多少吃点东西,这样伤口才能好的快。”一个面容娇媚的哥儿,端着饭菜,娇滴滴的恳求着。   哪知道耶律彦一脚踹开他,怒斥道:“滚!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满营帐的杯盘狼藉,其他人胆战心惊的离开。   耶律彦此刻有多狼狈,就有多恨伤他的林涵。   但是陆明的模样,就像着了魔一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小东西,你迟早会属于我。”   陆明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皱着眉:“肯定是谁骂我呢。”   林涵端过来一碗姜汤,放在陆明手里。   “可能是这几天在南泉镇着凉,喝点姜汤,发发汗就好了。”   大军攻破南泉镇,就短暂的在驻守在这里,准备下一步计划。   远在京师的皇帝,知道了南泉镇的捷报,龙心大悦,立马奖赏了前线的战士,赐下鲜美的牛羊肉,供前线的战士享用。   陆明自然是将这几日韩厉的所作所为,用密奏的形势,呈现给皇上。   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监军,皇上既然能派他监视韩厉,自然同样会有人监视他。   不带任何感情,叙述着事实,陆明一直猜测,韩厉能看到密奏内容,如今人在屋檐下,还是要小心谨慎的。   但是京师暗桩传来一个消息,委实惊掉了陆明的下巴。   琴哥儿竟然以苏琴的身份,入宫做了皇上的琴贵人!   陆明看到信的时候,眼睛恨不得等到外面,看着林涵,结结巴巴的问道:“媳妇儿,琴哥儿这是怎么了?”   林涵瞥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眉头微皱:“他自有他的想法,别担心,他能保护自己。”   陆明在现代宫斗剧看多了,对于后宫争宠的手腕,可是叹为观止,更何况皇帝现在可是个大叔,琴哥儿这一步走的实在匪夷所思。   章籽玉一身白衣,胸前衣襟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光着脚丫子,来回摇晃。   手上拿着陆明往京师送的密奏,看的津津有味。   “韩厉,你说这么陆监军很奇怪呀,咱们暗中算计他,他竟然没有借机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真奇怪。”   韩厉伸手握着那雪白的脚丫,声音低哑道:“奇怪什么,他不敢而已。” 二百七十三 黑衣人   章籽玉雪白的脚丫子,被韩厉握在手中,也不急。   反而用脚趾,轻轻摩擦韩厉的手心,眉眼一挑,淡淡的说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身边那个家仆,武功极高,与你想必如何?”   韩厉附身亲吻那白皙如玉的脚趾,鼻息微粗:“他很强,百招之内不分胜负,百招之外,我不是他的对手。”   章籽玉眼中幽深如墨,忽然暴跳如雷,伸脚踹在韩厉的脸上,暴喝道:“没用的东西。”   但是在外人面前威武如虎的韩大将军,此刻却像猫咪一样乖顺,气息更粗重的了几分,伸出手抱住踩在他脸上的脚丫,卖力的舔舐。   谁知道本来暴怒的章籽玉,忽然如孩童他一般的笑了,用脚轻轻踩着韩厉的嘴唇:“狗东西。”   是夜,一声似鸟啼叫的笛声,划破也的寂静。   在这数十万的军中,主帅帐中,本来熟睡的章籽玉,骤然睁开眼睛,眼中冷厉之色一闪而逝,快速披上衣服,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于此同时,在陆明的营帐中,林涵眼睛静静的睁开,瞳孔深处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抖,第一次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   这笛声!   那人竟然没死!   就在林涵沉寂在旧事的恐惧中,忽然陆明翻身紧紧抱住他。   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脖颈处,轻微的鼻息打在他的皮肤上,真实而温暖。   林涵恍然回神,轻轻吻了吻陆明的额头,长长的舒一口气,从回忆中抽身。   他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十几岁,只能被动承受的小孩子。   几遍是那人回来了,以他今时今日实力,也足以自保。   如果对方敢触碰自己珍爱的人,林涵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   林涵的眼睛,即使在夜色中,也能看到满满的杀机。   章籽玉飞身来后后山,就在此时此刻,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   在所以面前不会武功的军师,展现了他绝佳的武功。   几个起落,落在后山的小湖边,只见一个黑袍老者,站在湖边,一根墨色的笛子,放在右手边。   “什么事?”章籽玉走到黑衣人身边,脸上面无表情。   黑衣人抬手给了章籽玉一个耳光,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声音粗哑的说道:“你就是这么跟主人说话的?别以为现在我奈何不了你,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章籽玉面色因为窒息,渐渐泛紫,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黑衣人嘿嘿的怪笑,看到章籽玉的眼泪,笑的更加兴奋,松开手掌:“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化作一捧土了,最好乖点知道吗?不然我就催动种在你身体内的蛊,让你生不如死。”   章籽玉无力的喘着气,面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因为他知道,他的每一个痛苦,都会让对方,更加暴虐,更加兴奋。   “请主人吩咐。”   黑衣人仿佛很满意他的乖顺,完全松开手。   “我要陆明身边的逐月弓,给你三天时间。” 二百七十四 刑罚   章籽玉眸中闪过惊讶之色,疑惑的问道:“咱们找着逐月弓,已经许多年了,一直没有音讯,前段时间收到消息,出现在异族皇宫内,他怎么会在陆明身边,他分明是个不通武艺的读书人。”   黑袍人仰头哈哈大笑,不屑的瞥了一眼章籽玉,说道:“我聂远一生,培养的死士无数,聂23的天赋骨骼心性,无人能及,那是最诱人的美玉,你们在他面前连瓦片都算不上。他现在就跟在陆明身边,化身家仆的林涵,逐月弓在他手上。”   章籽玉看到聂远眼中的迷恋,眼中闪过不屑,但还是乖顺的低下头,露出柔软的脖颈,问道:“主人,不知道这逐月弓,外观如何,还请您赐教,方便属下寻找。”   “逐月弓长一尺半,非千斤之力不可拉开,是一把难得的神器。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借机对付林涵,他是本座的,本座要留着他的小命,一点点的折磨他,听他痛苦的惨嚎,那该是多么美妙啊!”   “是!”   聂远像是很满意章籽玉的乖顺,丢下一颗褐色的药丸,摸索着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用施恩的语气说道:“只要你做我乖顺的小猫咪,我不会忍心惩罚你的,这个药丸,能暂时缓解毒性,别以为你跟韩历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不会乖,我就让他就生不得,求死不能。”   “属下不敢,生死追随主人。”   聂远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章籽玉跪在原地,双眼满是深深的怨毒,那冰冷刺目的寒芒,几乎冻结了黑夜。   他被几岁被卖给聂远,是这个人抚养他长大,教会他求生的技能,同时也教会他杀人的技能。   聂远嗜虐成性,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章籽玉怨恨他,害怕他,但是又莫名其妙的依赖他。   林涵嘛!他到是有兴趣,看看这位高手,有什么过人之处。   回到营帐中,面无表情的章籽玉,踹醒熟睡的韩厉,抵死缠绵。   林涵一夜无眠,将陆明拥在怀里,心中有些忐忑。   那召唤笛声在此处响起,那么军中必有聂远的死士。   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竟然还活着!   这一天,早操刚刚完毕,校场就传来震天的鼓声。   陆明这边包子刚放在嘴里,听到鼓声好险噎到,连忙站起身,朝外跑了几步,惊讶的看着校场的方向。   “刑罚鼓?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明转头,看都同样疑惑的林涵。   于是掀开营帐的门帘,抓住一个正在往校场跑的小兵,问道:“前面怎么了?为什么擂刑罚鼓?”   那小兵满脸的惊恐,结结巴巴的说道:“听......听说是有几个人,强抢流民中哥儿,逼迫.....逼迫他们充当军妓,石将军,下令斩首示众。”   说完小兵就连忙向前跑去。   陆明拍拍胸口,将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拉住林涵就往校场跑,由于吃的太急,不住的打嗝。   “嗝......媳妇儿,咱们快去看看。”   校场上人头攒动,十几个兵汉,赤裸着上身,跪在邢台上,浑身煞气的刀斧手,站在身后。 二百七十五 军法斩邢   校场上围着无数的士兵,但是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刑罚台上,跪着的大汉。   这其中也有韩历的亲信,正六品的校尉杜河云。   石磊寒着一张脸,站在前边,冷冷的看着所有人说道:“人犯12名,逼良为娼,淫辱哥儿,按照军法,其罪当斩,行刑!”   现场一片哗然,哪知道杜河云被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竟然满脸的不屑,看着石磊嬉皮笑脸的说道:“石将军,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下不为例,戴罪立功。再说我们也不过是玩儿了几个哥儿,咱们都是上战场,浴血奋战,不过是男人的消遣,大家都懂的。”   显然杜河云也没把这当个事情,脸上依旧是轻松写意,一幅老朋友商量的语气。   在场许多韩厉的旧部,和杜河云都有交情,纷纷站出来求情。   “请将军放开他吧,如今大禹与蛮族开战在即,请将军让他戴罪立功。”   “对啊,石将军那些不过是普通的哥儿,杜校尉可是征战无数,为大禹立下不少军功,为了那些个低贱的哥儿,就要杀大禹功臣,恐怕不妥吧。”   有几个人带头站了出来,以后其他人就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整个校场乱哄哄的,人生鼎沸。   石磊冷哼了一声,这声音中带着极寒的杀气。   往前走了两步,直视那些求情的士兵,淡淡的说道。   “军法重如山,无论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能逾越军规,凡是违背群规者,均依军法处置,所有人包括我,都不例外,行刑!”   杜河云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石磊,喊道:“石磊,你竟然敢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石磊一抬手,打断杜河云的说话,冷冷的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石将军说的好!”   就在这时,韩厉从后面走了过来,手掌拍的啪啪直响,脸上似笑非笑。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陆明抱着胳膊,看着石磊和韩厉针尖对麦芒。   这一次十分重要,石磊能否立住威望,全看这次了。   陆明握紧拳头,微微向前走了两步,却被身后林涵拉住,低声在陆明耳边说道:“稍安勿躁。”   这时候看到韩厉,杜河云满脸的惊喜,膝行了两步,喊道:“将军,将军,你是来救我的吧!”   所有人都看向韩厉,但是意外的是,韩厉却淡淡的一笑,走到石磊身边,笑道:“石将军,因何如此兴师动众,他们犯了军规,拖出去打军棍就是了,何必动怒呢。”   任谁都听出这话里面的维护之意了。   韩厉倒不是一定要救下这几个人,虽然他心里,也没把调戏几个村夫看的多严重。   但是石磊趁机斩首他的人,无非的打他的脸一样。   果然石磊闻言面色一沉,一伸手,厉喝道:“来人呀,把我大禹的军法拿出来。”   韩厉此刻也是脸色极难看,他自然是知道军法的,石磊这样子是完全不给面子了。   韩厉心中怒火中烧,正好看到一旁看热闹的陆明,于是强压怒火,淡淡的说道:“既然陆监军也在,那么这件事,就由陆监军定夺吧,毕竟代表皇上。”   陆明一脸懵逼,真是看热闹,溅一身血呀! 二百七十六 斩邢   陆明此刻心里是哔了狗了,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你说你们打架打的好好的,怎么还拉上无辜围观群众做炮灰呢。   陆明眼珠一转,韩厉既然没有独断独行的释放杜河云等人,可见他心中对他们的行为,也不是十分认同。   他跟韩厉不是一队的,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情。   于是陆明清清嗓子,一副满身傲骨的老学究的样子,迈着小方步,走上台。   先是向韩厉和石磊两人行礼,腰背挺的笔直,拿捏着古人老八股的腔调,说道:“本官感念皇恩,出任监军一职,出京之时,陛下钦此尚方宝剑,督促军纪,故而........”   陆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引经据典,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说的自己眼圈微红,把所有人都饶迷糊了。   说完后,陆明看到傻掉的众人,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爽,绕死你们,哼,一帮粗汉子。   不过如果现在有人让他再说一遍,那绝对会发现,根本不会一样,陆明根本就是瞎掰。   最终一句话,依照军法处置,毕竟有法可依,就要遵守。   陆明在外人面前,都装作一副一根筋的读书人形象,勤勤恳恳,甚至有些刻板。   所以这番言辞,也没引起太大的怀疑。   章籽玉率先反应过来,装作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站在台下的林涵,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明,朗声说道:“陆监军果然是深的君心,一番慷慨之言,说的我等茅塞顿开。”   韩厉脸色有些难看,陆明这番话,摆明就是偏袒石磊。   但是说出来,就让所以感觉,他完全是为了国家社稷,遵守法纪。,   谁要是反对,就是枉顾法纪,对不起祖宗基业。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任谁再有心求情,都不得不顾忌一下。   现场鸦雀无声,最终韩厉叹了口气,目光阴寒的看着石磊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石将军就依你之言吧。”   杜河云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厉,嘶喊道:“将军,将军,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哪知道韩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就离开了。   那十几个犯事的大汉,都已经面如死灰,有的甚至被吓的失禁,身下一阵阵恶臭。   杜河云满脸惊恐的泪水,拼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呐喊:“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话音刚落,石磊手上行刑的令牌,已经掉落地上。   刀斧手一口烈酒喷在刀上,手起刀落,整个校场邢台上,满是殷红的鲜血。   整个校场,除了呼吸声,再没有一点声音。   石磊面寒如水,淡淡的向前走了两步,说道:“从今天起,凡是骚扰城中居民,淫辱哥儿,杀害无辜百姓的,杀无赦。凡是触犯军法的,都会依法处置,绝不姑息,下到士卒,上到将军,一视同仁。”   自此以后石磊治军严明的名声,就无胫而走。   更是为了十年后,大禹拥有一支强大,军纪森严,百战不败的军队,打下基础。 二百七十七 持久战   这场战争打的可谓是旷日持久,蛮族主将受伤,又在南泉镇惨败,于是龟缩在北方廖城。   大禹兵二倍于蛮族,但是蛮族龟缩不出,像只蜷缩在壳子里面的王八,让人无从下手。   小战不断,大禹是胜多输少。   但是却迟迟不能驱赶蛮族,石磊主战,韩厉主拖。   韩厉认为蛮族远征,粮草必定不足,只要等到他们力竭之时,正好可以不攻自破。   陆明对此唾之以鼻,蛮族攻占廖城,扣押当地百姓数以千计,充作奴隶,苦不堪言。   韩厉这分明是视人命如粪土,用战争的名义,为自己谋求福利。   最让陆明吐血的是,蛮族主将耶律彦,竟然放话要他们献上一个叫陆明的哥儿,蛮族愿意释放一百名战俘。   气的陆明直翻白眼,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充当陈圆圆一类的角色,还值得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战事迟迟不能结束,皇帝一连下了好几道圣旨,督促战事。   根据探子的回报,石磊率军三千,成功击杀蛮族运送粮草的队伍,并且截获不少的粮草,以充军资。   这让一直憋屈大禹将士,可下扬眉吐气了,纷纷都佩服石将军的英勇和神算。   打仗这种事情,陆明只是个负责监督的角色,但是最让陆明郁闷的是,这个章籽玉不知道抽什么风天天往他营帐里跑。   每天一来就围着林涵问东问西,跟苍蝇一样的聒噪。   这不一大早,陆明和林涵正围在一起吃饭,章籽玉就走了进来。   陆明翻个白眼,嘴里的瓜片,咬的咯吱咯吱响,凉凉的说道:“自古以来,不在用餐期间登门拜访。”   言下之意,就是章籽玉太过无礼,有辱斯文,趁早滚蛋。   哪知道章籽玉从身后拎出一个坛子,坛子盖打开,喷香噗鼻。   “这是附近山上的野鸡,我特意加了一点野山参,对身体特别好,我看陆监军身体弱,特意端来给你补补。”   林涵眼睛闪动了一下,微微转头,说道:“章军师既然来了请坐。”   章籽玉唇角轻勾起唇角,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了解到,软硬不吃的林涵,唯一的软肋就是陆明。   林涵直接接过鸡汤,给陆明盛了一碗,低声道:“多谢!”   陆明扁扁嘴,但是自家媳妇儿,都是为了他好,他自然要全全接受。   章籽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四下扫视,在角落不经意看到一把巨弓。   章籽玉瞳孔一缩,假装好奇的样子,先走了几步,伸手就要拿起那把弓。   林涵一把抓住章籽玉,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别动,这把弓劲很大,小心受伤。”   “这把弓,一看就不是凡物,是在下唐突了,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章籽玉满脸微笑,转身的时候,眸中闪过狠厉之色。   林涵伸手摩擦着逐月弓,面无表情的看着章籽玉离开的方向,对方果然是为了逐月弓而来。   看来那日聂远召唤的死士就是章籽玉了。   陆明这边喝碗鸡汤,看到自家媳妇儿,一直看向章籽玉离开的方向,不由的有些吃味。   一把抱住那精瘦的腰身,咬着他耳朵控诉道:“媳妇儿,你不乖,为什么老看他。” 二百七十八 短暂交锋   林涵微微一愣,哭笑不得的摇头,起身又给陆明倒了一碗汤。   用内力加速液体转动,迅速降温,摸摸碗感觉温度正好,于是放在陆明面前。   “我哪有看他,我分明眼里一直在看你。”   陆明身体不好,军中艰苦,眼看着在京师养胖一点的脸颊,又迅速的消瘦下去了。   林涵每天都在陆明睡熟的时候,用内力为他梳理血脉,逐渐改善他血脉不通,手脚冰凉的毛病。   都说平时越冷酷的人,说起情话来越让人怦然心动。   陆明捧着碗,眼睛都快要变成星星了,谁还有时间管章籽玉是哪个。   陆明眼珠一转,喝一口汤,渡到林涵口中,含着那双薄唇,细细的舔问。   “媳妇儿,你也喝,好好补补,再给我生个小哥儿,咱们把他宠上天。”   狼爪子自然是不安分的,上下逡巡属于自己领地,感受每一寸肌肤的美好。   林涵微微一笑,他一向放任陆明,只要他不伤害到他自己,其它什么事情,都但凭他高兴。   陆明碰上林涵,就像吃了最上等的春/药,从身体到灵魂,都控制不住自己。   有石磊的亲兵守着,也不会有那个不长眼的进来。   云收雨歇后,林涵替睡熟的陆明盖了盖被子。   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黏腻,林涵从腰中掏出一个黑色药瓶,避子丸。   迟疑的一下,还是将药丸放在嘴里,吞服下去。   目光复杂的看来一眼熟睡的陆明,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将随身的暗器,藏在身上,林涵微微眯上眼睛,起身走出营帐。   “先生!”   林涵对陆凌霜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有些事,出去一趟,你守着家主,我稍后就回。”   陆凌霜一直跟在陆明身边,林涵也不吝啬的教导他武功,视他为半个弟子。   那孩子很争气,根骨天赋都是百里挑一的,如今是算小成,寻常人也奈何不了他。   林涵特意教了他敛气的功夫,让他在陆明身边保护着。   林涵来到章籽玉营帐外,也没收敛身上的气息,果然走到营帐外五步,就听到里面传来章籽玉的声音。   “你果然还是忍不住来了。”   林涵面无表情的竟然营帐,自顾自的坐下,一条长腿随意的放在毡垫上,另一只腿微曲起,像一只休憩的大猫,随时会发动攻击。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你离陆明远点。”   章籽玉一改往日的儒雅,冷然一笑,抽出两把一长一短的漆黑短剑。   “一直听老不死的说,你是最好的,我正想见识一下。”   说罢就率先发动攻击,雌雄剑以极刁钻的角度,招招致命。   林涵翻身翻过致命攻击,悍然还手。   二人你来我往,身法极其诡异,但是却又有些类似。   百十招以后,林涵不屑的一笑,十指银光一闪,在章籽玉腰侧,留下深深的伤口。   “如果不听劝告,下次就是心脏。”   说罢林涵转身离开,毫不在意身后的章籽玉。   章籽玉按着腰上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但是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狂热。 二百七十九 虚惊一场   林涵抽身而退,就忽然感觉心慌,这才转身往营帐中,离着很远,就闻到一阵焦糊味,远处火光冲天。   林涵心中猛的一跳,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抓住一个正拎着水桶往那边跑士卒,连忙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名士卒急的满头大汉,本来被人拉着有些生气,刚想大骂,就看到林涵锐利的眼神,顿时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陆监军的营帐,不知道怎么就着起了火。”   士卒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刚才询问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林涵将身法提到极致,赶到营帐处,只看到一片火海,附近的营帐有几个,也着火了,士卒们一直拎水灭火。   林涵此刻心中天崩地裂,瞬间眼中通红,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打的嘴角破裂,流出血丝。   他现在心中万分的憎恨自己,明知道聂远他们觊觎逐月弓,却把陆明一个人放在应营帐里。   林涵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来,但是眼中通红一片,像一直被逼急了的野兽。   “陆明!陆明!”   林涵疯了一般的冲进火海,拼命的瞪大眼睛寻找陆明的身影。   但是浓厚的烟尘,呛的林涵眼泪不住的往外流,模糊了视线。   衣衫着火了也顾不上,这点火焰的灼痛,完全被心中的痛楚遮掩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陆明的身影,歇斯底里的呐喊:“陆明!陆明!你回答我一句!求求你了.......”   林涵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被其他从进来的士卒拉了出来。   被人一把抱住,耳边传来陆明的絮絮叨叨:“媳妇儿,你是不是傻,那里面着火了,你没看到吗?往里面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烧了就烧了,什么能有你男人重要!”   一把将林涵拉到角落,陆明心疼的看着手臂烧伤的,嘴里不住的念叨。   “你说这么多人救火,你冲进去干嘛,烧疼了也不知回来,你去找......”   陆明还没说完,就被林涵狠狠的抱住,勒的骨头生疼。   陆明刚想痛呼出声,忽然感觉到抱着他的林涵,身体微微的颤抖。   “你没事就好,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林涵的嗓子,被烟熏的十分沙哑干涩,但是声音却是毫不掩饰的恐惧。   陆明瞪大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道:“你以为我在营帐里?”   原来刚才陆明一直在营帐中熟睡,奈何鸡汤喝多了,膀胱压力颇大。   于是陆明从说梦中惊醒,他一直感觉在屏风后面的恭桶里解决问题,会有味道。   然后就难得勤劳了一把,去远处树林里方便方便。   陆凌霜自然是跟在他身边吗,于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疯了一样,冲进火里的林涵。   仿佛要确认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林涵急切的吻上陆明的嘴唇,手臂收紧。   陆明难得乖顺的回应,伸手揉着林涵的脖颈,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   今天这火,来的十分蹊跷,如果不是他忽然起夜出去,也许现在就危险了。 二百八十 设计聂远1   直到这个人,完全在自己怀里,林涵才感觉整个人都安定了。   天知道,刚才他的心都揪成一团,大脑里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虽然被林涵勒的有点疼吗,但是陆明却甘之如饴。   卖力的回吻,自家媳妇儿,难得的主动。   林涵像一个落水的人,抱着浮木,许久后,放开陆明。   问了问当时的情况,林涵更是一身冷汗。   陆明敏锐的感觉林涵的不同以往,有心问问,但是碰巧这时候,营帐的火被扑灭了。   陆明回去查看,果然那把巨弓不见了,到处是一片狼藉。   石磊沉着脸走到陆明身边,在军营中,竟然被敌人潜入进来防火,这无疑是打在大禹军队脸上,响亮的耳光。   “陆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这人深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境,实在是太可恶了。”   陆明眉头微皱,心中隐约有些明了事情的缘由,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微微拱手:“多谢石将军,还好没有人员伤亡,不幸中的万幸。”   随身用的被褥行李都烧毁了,陆明搬到新的营帐,派陆凌霜去军需处领取新被褥。   此刻营帐内只剩陆明和林涵。   陆明拉过林涵的手,面对面的坐下,沉思片刻后问道:“媳妇儿,那弓可是有什么古怪?跟那对血玉有关系?”   林涵手指微颤,感念陆明的敏锐,不想让他深陷迷雾中,但是陆明已在旋涡之中,他只能拼命保护他。   将陆明白皙修长的手,握在手里,用指尖描绘陆明掌心深邃的纹路。   这人掌心寿命线又深又长,合该是个长命之人,晚年福禄绵长。   “血玉就是开启逐月弓的钥匙,里面是半版块藏宝图。我猜另外半块,应该在聂远手中。”   说罢从怀中掏出那两块藏宝图,陆明接过藏宝图,听到那个名字,诧异的抬头,失声问道:“他不是死了吗?”   “这人诡计多端,保命的手段颇多,当时情况混乱,他残留狗命,也是有可能的。”   林涵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对聂远的恨,深入骨髓。   陆明握住林涵的手指,声音冰寒,一字一顿的说道:“早晚咱们会讨还回这个公道,聂远曾经付诸在你身上的所有苦难,咱们都要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这张藏宝图既然已经泄露了,那么就不得不留后手了。   陆明在心中暗暗的盘算。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山寨神马的,必须是各中高手。   陆明招来了陆凌霜,他前段时间可是跟暗桩学了不少本事。   再来陆凌霜是他一手救的,看着长大,绝对的信任。   特意找了一块羊皮,做旧依旧按照藏宝图,描绘了两张藏宝图。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连陆明都分不出真假。   陆明将那份真的藏宝图交给林涵,贼贼的一笑说道:“这份还是由你保管吧,咱们用这份假的把聂远凋出了,嘿嘿。”   聂远拿到逐月弓,但是却找不到藏宝图,必定会再回来。   这里面有个关键人物,就是章籽玉。   陆明拖着下巴,看着林涵和陆凌霜连个人,坏坏的一笑:“看来咱们要找军师,让他配合一下了。” 二百八十一 威逼利诱   章籽玉比林涵的武功,略逊一筹。   所以他被打晕,五花大绑,偷偷扛到小树林,被吊到树上。   毕竟军营就在不远处,陆明派陆凌霜去放哨。   然后随手拿起水袋,照着章籽玉的脸上。就是一泼凉水。   章籽玉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定睛一看,自己被陆明绑在树上,再一看林涵后站在陆明身后。   也不挣扎,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明说道:“陆监军,这是何意呀?莫非是籽玉哪里得罪了你不成?”   陆明找了一块大石头,毫不在意的坐在上面。   仰头看着章籽玉,说道:“章军师,咱们名人不说暗话,那天你引我家媳妇儿外出,让人趁机潜入我的营帐,盗取逐月弓,火烧营帐,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差一点就被烧死了。但是你费尽心机得到的逐月弓,恐怕也是一件无用之物吧!”   章籽玉闻言脸色一变,褪去了脸上的儒雅,目光阴郁的看着陆明。   “你知道逐月弓!”   陆明翻个白眼,懒的跟这个人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只知道逐月弓,而且知道更多。聂远那样的人,我相信,你在他手里也吃过不少苦头,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受制于人吗?”   章籽玉闻言眸子一阵黯然,然后诡异的看向默默无语的林涵,故意对陆明说道:“你这么费劲心机,是为了那诱人的宝藏,还是为了这个人。你睡在他身边,就没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腐尸的臭味。”   林涵闻言,眉头微皱,衣袖下,微微握紧拳头。   哪知道陆明听到这句话,勃然大怒,拿起水壶重重的砸在章籽玉脸上,双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厉喝道:“少在这挑拨离间,我媳妇儿从没有对我隐瞒过,那些过去对我来说,连个屁都不说。到是你,整日里跟韩厉混在一起,你又有没有勇气,让他知道真实的你,是个什么样子?你受制于聂远,那是你的选择,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韩厉会不会受连累?”   章籽玉被打的嘴角流血,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   陆明心中固然愤怒,但是深谙敌人的心里,于是不屑的说道:“你不过是聂远手里的一条狗,生死都掌握在他手里,更何况韩厉,聂远知道他是你的软肋,你认为他会那么轻易的绕过你?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我一刀捅死你,一了百了;二,和我合作,弄死聂远,从此海阔天空。”   章籽玉眼睛一亮,既而又怀疑的看着陆明。   “以你为凭借着我,就能将聂远引出来,你是在太高看我了。”   陆明从怀里掏出那块仿制的地图,微微勾起唇角:“如果再加上这两块地图呢?”   陆明饶有兴趣的看着章籽玉,就像在推销一件名贵的奢侈品。   “你难道就不想,一寸寸割下他的皮肉,一点点捏碎他的骨头,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哀嚎,把他曾经加在你身上的痛,都一一还回去?”   章籽玉眼睛越瞪越大,眼睛透露出极致的渴望,一种复仇的渴望。   聂远就像他的一个噩梦,他始终在噩梦里,醒不过来。   现在有人跟他说,他可以摆脱这个噩梦,更可以撕碎这个噩梦,他不由的全身颤抖。 二百八十二 计策   看到章籽玉的表情,陆明嘴角微微的弯起,人只要有欲望,就会有弱点。   章籽玉虽然一直被聂远控制,但是对聂远的恨意,已经超脱生死,就算死,也想拉这个恶鬼做陪葬。   陆明特意秘密的找来了医鬼,给章籽玉诊脉,看是否能解去他身上的毒。   章籽玉看陆明找来一个军医,心中很是莫名,不是说军医的医术不好,但是想必之下,对于罕见毒药,却是逊色许多。   但是听医鬼诊治一番以后,竟然完全说对他的症状,惊的眼睛跟铜铃一样大,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陆明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询问道:“他身上的毒性,可有方法可解。”   医鬼略一思索,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   章籽玉的一颗心又是悲伤,又是欣喜,七上八下的悬浮在空中。   有生机会,谁也不想死。   “老先生,请您明示。”   “那毒已经在你体内多年,深入肺腑,解毒不难,但是你对这毒已经成依赖性,拔除五脏的毒素极其痛苦,过程很缓慢,并且对内息有所损伤。”   章籽玉瞪大眼睛,眼中闪过坚决之色,拱手说道:“晚辈能忍受任何痛苦,只求能解除,无论什么条件,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医鬼是个出了名的牛脾气,闻言白眼都翻到天上了,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名和利,大可不必,今天如果不是陆先生把你带来,老夫我绝对不会替你诊治的。如果要谢,谢陆先生吧。”   章籽玉到时不生气,凡是有本事的人,大多脾气怪异。   神医名士,更是寻常不会出手。如果不是陆明,恐怕他也不会知道,军医中,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   “我想聂远马上就会发现逐月弓中,没有藏宝图,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这里有一份假的藏宝图,我会在途中设下陷阱,击杀聂远一行。”   陆明扬了扬手中的赝品藏宝图,嘴角勾起残酷的笑容。   章籽玉点点头,事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   人群散去后,陆明看到林涵坐在小溪边怔怔出神。   陆明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揉捏着他柔软的耳垂。   “媳妇儿,不要担心。”   林涵摇摇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伸手抓住陆明的手掌,十指紧扣。   夕阳慢慢落山,橙红色的太阳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战事长久的僵持不下,蛮族渐渐出现了粮草不足现象。   陆明想起以前看了历史题材电视剧,给石磊出了个损招。   找几名会写蛮族文字的先生,写了很多家书,趁夜丢进城中。   更是找了一些先生,化了很多生动有趣的图画,表现思乡的感情。   并且在蛮族中宣传,大禹优待俘虏,只要投降不杀,一律放回家乡。   一时之间,蛮族军中,军心浮动。   耶律彦下令杀了一些企图往回逃的士兵,渐渐的没人敢去捡那些家书了。   只是陆明知道,这样思乡,胆怯的情绪,会在整个蛮族弥漫开来。 二百八十三 嗜虐   果不其然,耶律彦虽然用军法,严厉的惩罚了企图逃跑的士兵,但是却无法无法阻止这种恶劣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再加上后方持续粮草不济,陆明料定耶律彦会忍住不住,发出致命一击。   只要击败了韩厉率领的20W大军,就可以直取大禹腹地。   到时候,数百万里的大好河山,就伸手可得。   这对于穷山恶水的蛮族来说,可是极大的诱惑。   石磊趁机率军偷袭,抓了数百名俘虏。   答应给这些俘虏盘缠,遣送他们回乡。   然后设计让这些俘虏,在城外劝说其他人投降。   陆明更是传授他们一些上辈子的销售技巧,让这些人十分真挚的推销大禹对战俘的优待。   聂远这边,拿到了逐月弓,马上传讯给九王爷。   血玉一直在九王爷手中,他自然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信任聂远。   说白了,他和聂远不过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九王爷风尘仆仆的来到北方,拿出血玉,打开逐月弓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暗格,面色一沉。   “这既是你所谓的藏宝图?本王车马不歇的从京城赶到北方边境,就是为这个?”   聂远此刻脸色也非常难看,聂远自然是感觉面上无光光,脸上一阵难堪,恶狠狠的说道:“我自会找到下半张藏宝图。不需你担心,坐等即可。”   九王爷不屑的一笑,他已经受够了聂远这般的傲慢无力礼。   斜着眼看聂远,优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本王知道聂先生自有办法,但是如今北方情势不明,京中局势混乱。户部早已不在本王的掌控之下,如今流水的银子花出去,本王爷实在捉襟见肘。如今先生身处北方利力有所不及,略有怠慢,还请先生勿要见怪。”   聂远多年之前受重伤,对死亡特别恐惧,越是恐惧,他就越越是残暴,日常中时常买卖一些年龄小的男子和哥儿,拖入房中,蹂躏一番以后,多数第二天就气绝身亡。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跟聂远说话,但是九王的身份摆在那里,聂远要向东山再起,必须借助他的力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聂远微眯着眼,眼神危险的看着就九王,愤怒的说到道:“我答应就王爷的事情,自然会办到,到时王爷答应在下的事情,可不要反悔,不然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九王爷眼中的冷意更浓了,随即又微微的一笑。   “本王一向一言九鼎,找到宝藏后,答应给先生的酬劳,绝对不会抵赖。”   聂远在九王这里受了一肚子气,就变相的折磨章籽玉。   章籽玉来的时候聂远房间时,已经有两个焉焉一息的小哥儿,赤身裸体的倒在地上。   四肢都被拧成诡异的角度,浑身都是伤口。   “哼!连你也想逃出老夫的手心,不接受老夫的召唤吗?我告诉你,休想,你这条命是老夫救回来的,如果不是老夫,你现在只怕已经化作一捧黄土,你要永远记得这点,知道吗!!!” 二百八十四 避子丸1   “是,主人!但凭吩咐,籽玉绝不敢有二心。”   聂远用一根特制的皮鞭,不由分说,把章籽玉浑身打鲜血淋漓,唯有一张脸蛋,还完损无缺。   随着挥舞鞭子的动作,聂远罩在头上的黑色披风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脸上遍布坑坑洼洼凸起的烧伤疤痕,几乎不成人形。   发泄完心中变态的怒气,聂远舒了一口气,只感觉浑身舒爽。   吃舍得丢了两粒药丸给章籽玉,恶狠狠的说道:“藏宝图,肯定还在陆明和林涵手中,给你三天期限,拿到藏宝图。否则我就拿你的小情人的性命!”   说完就哈哈大笑的离开了。   聂远离开以后,章籽玉浑身不住的颤抖,最后狂喊了一声,在抬起双眼时,已经遍布血丝,眼中投射出暴虐的恨意。   这几天陆明总感觉林涵很奇怪,由于身体原因,已经欢好之后通常陆明就沉沉的睡去。   但是逐渐适应了以后,虽然每次都十分疲惫,但是却能够保持短暂的清醒,他半梦半醒之间,就感觉林涵离开他的怀抱,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一日也是日常欢好之后,强忍着睡意,感觉到林涵起身离开,陆明睁开乌黑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林涵起身以后,从角落的包袱中,掏出一粒药丸,用水服下以后,就盘膝入定修炼内功。   难道是生病了?   陆明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十分了解林涵的性格,如果对方有意隐瞒,即使询问,恐怕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陆明借口想吃新鲜的鲤鱼。   军中生活艰,苦想吃新鲜的鲤鱼,唯有在树林中的小溪中方可得到,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趁着林涵出门的功夫,陆明悄悄地打开包袱,从中拿出那个黑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闻了闻满是苦涩药味,但是他不精通药理,并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于是悄悄的塞在腰间,然后将所有东西归回原位。   不一会儿,林涵捕了两条肥硕的鲤鱼回来,陆明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伸手抱住自家媳妇儿精瘦的腰身,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媳妇儿,你最好了,咱们吃水煮鱼好吗?”   陆明上辈子是喜欢辣的,这辈子特意教了林涵做水煮鱼和水煮肉片。   趁着林涵做饭的功夫,陆明来到了军医的营帐。   着急忙慌的找到医鬼,从腰间拿出那粒黑色的药丸,问道:“先生,帮我看看这粒药丸是做什么的?”   医鬼看到药丸就知道是什么药,于是说道:“避子丸,哥儿避孕之用。”   陆明瞪大眼睛,失声问道:“避孕?!”   看到陆明惊讶的眼神,医鬼随即反映过来,难道这是正夫瞒着首领,偷偷用避子丸。   在古代最是看中繁衍,子嗣茂盛,身为夫郎,瞒着家主吃避孕的药,这可是大罪。   医鬼心中有心忐忑,小心的看着陆明难堪的脸色,说道:“也许是因为眼下情势所迫,正夫这才......”   陆明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怒气,向医鬼微微施礼,然后转身往营帐的方向走。 二百八十五 避子丸2   其实陆明并不在乎林涵是否继续给他诞下子嗣,只是如今,他瞒着自己,做如此重大的决定。   甚至没有想过跟他商量一下,陆明是对于他不信。   他爱极了林涵,所以更无法忍受这种,欺骗和隐瞒的感觉。   陆明寒着一张脸,回到营帐当中。   军营中都是统一供应伙食的,所以林涵在营帐前面,自己砌了一个灶台。   如今鱼汤正是火候,鲜美的气味,扑鼻而来。   陆明远远的看到林涵在灶台上忙碌的身影,刚才的气恼,也化作了无形。   一颗心,就像狠狠的被谁的大手,揉搓了一把,又酸又疼。   陆明上前两步,紧紧的抱住林涵的腰身,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却不说话。   林涵诧异于平时十分贫嘴的陆明,今天却出奇的安静,以为他是饿了,于是拍拍腰间的手,笑道:“饿了吗?鱼汤马上就好,还有一条,你想清蒸还是红烧?”   陆明感觉自己委屈巴巴的,但又不想将恶劣的情绪全部宣泄给林涵。   “媳妇儿,我不想吃鱼,现在就想一口一口的把你嚼碎了吃掉。”   陆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拿爱人如何是好。   林涵还顺手炒了陆明最爱的小菜,两个人围在桌边,静静地吃东西。   “媳妇儿,我总感觉逸轩自己孤单了一些,咱们再生一个给他做伴吧,不管是还是小子好。”   林涵手指一颤抖,替陆明加了一筷子鱼肉,细不可闻的点点头。   陆明烦躁的挠挠头,感觉自己这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不像个男人,从心里往外的烦躁不安。   但是陆明作为一个现代人,骨子里面就感觉人与人是平等的,所以林涵避孕他心中虽然难过,但又不会像寻常男子一般暴跳如雷。   无法言喻的酸涩滋味在心中发酵,陆明只能缠着林涵抵死缠绵。   两个人都折腾得精疲力竭以后,陆明死死的抱住林涵,亲吻他的后颈。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后,天亮时,感觉身边的人起身,悄悄的离开了。   陆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睁开眼睛看到林涵从包袱中拿出黑色的药品,放入嘴中,一颗避子丸。   陆明眼神一暗,冷声道:“媳妇儿,你在干嘛?”   林涵浑身一僵,他太熟悉陆明的气息,在他身边林涵一直感觉安心,所以放松了警惕,没有听到呼吸的变化。   此时的握住拳头,林涵坐回到陆明身边,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   陆明没有来的恼火,剧烈的喘着粗气,想要平复心中的怒气。   “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呀。如果你不想再要孩子,我并不会逼你。”   陆明穿上衣服,怒气冲冲的就往营帐外走,看到林涵不知所措的跟着他,怕自己正在气头上说话不谨慎,伤到对方,于是冷声道:“别跟着我!我去去就回。”   正在气头上的陆明也没看路,急匆匆的就走进了营帐旁边的树林当中,眼看着离着营地越来越远。   忽然一个黑影,在他身后闪现。 二百八十六 被俘1   愤怒的陆明,完全是慌不择路。   听到身后有人紧跟着脚步声,心脏猛的一跳,有不好的遇预感。   于是加快脚步向往军营走,但是奈何他已经跑出太远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怪笑。   “小兔子,你往哪里跑?乖乖跟老夫走,少受些皮肉之苦。”   这人的声音十分的音哑难听,陆明回头猛的看到一张满是稍微伤的脸。   清晨天还未大亮,微弱光亮中,看到这样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如同恶鬼一般。   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喊道:“鬼呀!南无阿弥陀佛!”   吓的陆明是满头大汗,他从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珠。   来人狰狞一笑:“别跟我这故作姿态,老夫见的多了。不过我看你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是细皮嫩肉的,确实难得的好坯子呢。”   聂远一双眼,透露都幽暗的光芒,上下扫视陆明的周身各处。   陆明满脸惊恐,吓得将手上的手帕掉到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在下自认为,是一个好人,饱读诗书,致力于拯救百姓,就算得不到上天的嘉奖,也不应该有恶鬼缠身的命运。”   陆明一副受到惊吓的文人模样,喋喋不休的说道。   心中暗暗叫惨,看这人的模样,想必就应该是那个死对头聂远的了。   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怕难以逃脱,陆明只能绞尽脑汁拖延时间,尽量在原地留下线索给林涵。   聂远看到陆明满脸的惊恐,还把心中颇为享受。   从中腰间,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金属细丝,缠绕在陆明的脖子上。   那金属细丝别看纤细,但是却十分柔韧,如果稍有不慎,聂远随时可以取他性命,使他身手异处。   “这……这位先生,这刀呀,剑呀的,实在是有辱斯文,在下一届文弱书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自当效劳。”   欣赏够了陆明脸上惊恐的表情,聂远心中十分愉悦,暗自打算着,等找到前朝宝藏以后,这个小兔子,就会落在他手里,任他揉捏把玩。   如此细腻雪白的皮肤,如果上面遍布殷红的伤口,一定是极美的。   聂远哈哈一笑,从陆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用匕首在树上刻下几个大字。   “若想救小情人,藏宝图来!聂远。”   林涵赶到时,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陆明留在原地的手帕,再看到树干上的字迹时,瞳孔一缩。   林涵控制不住的瞳孔布满血丝,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锋将周围的树木全部割断。   林涵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聂远,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发泄完毕以后,林涵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聂远他们觊觎藏宝图,那么陆明暂时性命无忧。   林涵眼中满满的黑暗和嗜血的光芒,转身朝营帐走去。   既然有了假藏宝图,那么他还需要跟章籽玉计划一下。   章籽玉看到林涵满脸的寒霜,眼中尽是疯狂之色,微微诧异的说道:“你如今心境不稳,这般情绪激动,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二百八十七 秘密藏宝地   林涵双目微红,眉间一抹淡淡的黑色,为冷峻的面容,平添几分媚意。   他现在内息碰撞紊乱,还好前些日子,为了救阿昌,耗费了半数了内力,这才勉力的压制住了,凌乱的内息,未至于走火入魔。   “我一时不察,被聂远抓走了陆明。”   “什么!”章籽玉失声惊叫,他也没料到聂远会亲自出手,劫走了陆明,于是对林涵说道“你想怎么做。”   林涵从腰间拿出准备好的假藏宝图,递给章籽玉。   藏宝图的另一半在聂远手中,所以这般地图是真假参半的,假的藏宝的地点,就在真的藏宝地点附近。   “这一份假的藏宝图,我会事先在哪里埋伏,到时候见机行事。”   章籽玉面容冷峻,接过假的藏宝图,点点头。   林涵将计划详细跟章籽玉说了一变,但是到底对他还是有防备的,有所保留。   林涵离开后,章籽玉若有所思的看着假藏宝图,眼中银光一闪。   真的藏宝图,果然在林涵手中。   果不其然,聂远不久召唤章籽玉,割下陆明的一缕头发,一块染血的手帕。让他带着书信,去林涵那里拿藏宝图。   陆明每天被关在一个乌漆墨黑的地下室,每天只有一餐饭冲击,饿的前胸贴后背,如果现在有老鼠,只怕都会成为陆明垂涎的美味。   奈何别看地下室黑暗,但是真真的连只老鼠,甚至蟑螂都没有。   陆明一闲下来,就十分懊悔,不应该跟林涵生气,平白无故的被聂远这个老混蛋抓来。   也不知道自家媳妇儿,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战事正紧,虽然他只是个监军,但是毕竟身负皇命,如今失踪,只怕会被有心人士利用。   胡思乱想了三天,傍晚十分,陆明就被人从密室拖了出来。   被一个黑衣人,点了穴道,被塞到马车里。   上车后,那个黑衣人就闭目坐在角落。   陆明浑身僵直,只有眼睛能动。   那个黑衣人,黑布遮面,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跟当初的林永昌如出一辙。   陆明微微眯起眼睛,看来九王也来了,这场戏,是越来越热闹了。   马车十分颠簸,不一会陆明就头晕晕的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被一阵大力拽下车,然后被粗暴的套上一件毛皮大衣,被带到了一处大雪山附近。   大禹北境,有一处终年白雪的大雪山,山势陡峭,经常发生山雪崩的事件。   陆明看清楚这里是哪里,眼中亮光一闪,这分明是他和林涵标注的假地点。   那么自己媳妇儿,一定就在附近。   陆明激动的眼睛瞪的老大,自从下车后,他就被解开了穴道,但是却被聂远用一根金属丝线,缠绕住了脖子。   他们一行人除了聂远,章籽玉,还有就是十几名九王的死士。   身上都带着家伙,众人在雪山上艰难的行走,就在陆明以为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   聂远来到一处陡峭石壁旁,掏出地图,指着一处奇异的巨石,大喊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来人呀,将这里挖开。”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了起来,陆明一个文弱书生,被点了穴道丢在一旁,并无人看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忽然感觉,有人极快速的贴近他,然后就被人背起就跑。 二百八十八 媳妇儿么么哒   陆明被人背起来,震惊的瞪大眼睛,随即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眼中闪过笑意,一颗起伏不定的心,落了地。   这么英明神武的人,必然是自家媳妇。   黑暗之中,陆明感觉林涵背着他,快速的在雪山脚穿梭。   直到来到了一处山洞中,林涵将陆明放在山洞中。   山洞中,早已准备好厚实的皮毛毯子。   林涵给陆明解了穴道,双手捧起他的脸,说道:“我要回去结果了那个聂远,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我准备了一些水,食物,还有取暖的木炭,如果三天......三天我还是没回来的话...... 二百八十九 墓穴宝藏   陆明点燃火把,尽可能的将食物放在怀里,抱着水袋,钻进石壁的缝隙当中,借着火把的光芒,他终于看清了石壁上那些繁复的画,艳丽的颜色,为整个洞窟带来了几分神秘感。   陆明深深的被这些变化所吸引,这话画中记载的是一个人生平的故事。   主人公名叫赫德,是前朝的皇太子,手持权杖,对面无数的臣民跪拜。   后来画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派赫德出使北方,寻找一样东西。   如果他能成功,将东西带回,就可以继承王位。   赫德找到东西以后。出于好奇,吃了下去,发现第二天,他变得十分年轻,力大无穷,这个消息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引得他嫉妒,下令毒杀这位皇子。   他奋力反抗,杀了皇帝派来的人,这才保住性命。   从此以后,他在北方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大肆收敛钱财,最后推翻了皇帝,自立为帝,但是十年后,小明却越来越年轻,表面上未见一丝衰老的痕迹,反而越来越返老还童,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在已经衰老不堪了,甚至比同龄人衰老的快。   最后他死的时候就如童子般,这就是他的墓穴。   陆明看到这里后撇撇嘴,看来那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古以来,人们都对长生不老,趋之若鹜,但是看来,这药就是一种激发潜能的药物,但是却会让人迅速衰老。   陆明拿起了火把又往前走了几百米,直到壁画消失以后,他忽然闻到通道内,有淡淡的异香,他心中骇然,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忽然本来漆黑的空间,烛火一个一个亮起。   照的整个墓室灯火通明,陆明这才看到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水晶棺中放着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孩童,肤如凝雪,唇红齿白,在幽深的墓穴中,那苍白的皮肤,显得十分诡异。   陆明到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现在周围那金碧辉煌的财宝,已经丝毫引起不了他的注意了,陆明现在,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忽然,远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陆明心中一紧,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连忙转身,向刚才来的通道中跑去,熄灭了手中的火把,悄悄的蹲在角落,竖起耳朵听。   躲在通道中的陆明,听到一个男人狂妄的笑声。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得来全部费功夫。这北国的前朝皇帝,果然如传闻,一般返老还童。只要能够得到那神药,我就能够恢复以前的样子,长生不老,哈哈。”   陆明听到这个声音,恨的是咬牙切齿,这人分明就是聂远,他竟然还没有死。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说道:“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长生不老的神药也有我一份,你别妄想能够独吞。”   “哼,等到本座恢复实力,哪还有你们这些人叫嚣的地方。”   陆明微微皱着眉,那个声音,他十分熟悉,细想之下,忽然瞪大眼睛,九王! 二百九十 墓穴2   两个人仿佛为了什么,一直争执不休。   忽然聂远狰狞一笑,紧接着听到九王的惨呼之声。   “你!你竟然敢行刺本王!当年是本王救了你,你忘恩负义。”   “哈哈,所有阻碍我的得到长生不老药的人,都要死。”   “你疯了,前面断龙石已经落了下来,如果没办法从外面打开墓室,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咱们联手,只要能出了这墓穴,到时候,长生不老药,自然有老先生一份。”   “你这个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休要再蒙骗老夫,拿命来。”   空气中传来了阵阵破空之声,二人打在了一起。   陆明小心的蹲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心中暗暗为两人的武功心惊。   不一会儿,显然是聂远有伤在身,竟然被九王负伤逃走了。   聂远现在已经完全疯癫,哪里还在乎什么九王。   疯了一般的在整个墓室翻找。   陆明撇撇嘴,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四下看了看,这里除了一些陪葬的东西,再没有其他了。   陆明紧紧的握着拳头,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道脚步声,   相处这么多年,对挚爱之人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陆明就算不看,也知道这个人,就是媳妇儿,林涵。   陆明悄悄的从靴子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林涵兜兜转转找到墓室,看到装若癫狂聂远,满面寒霜。   右手成勾,指尖银光闪动,隐含杀机。   如今外面雪崩,他十分担心自家小相公的安慰。   但是断龙石,一旦落下,就不可能再被人力打开。   林涵自然是不会事先打招呼,用陆明的话说,偷袭还要打招呼,那得多傻,所以上来就悍然发动攻击。   双方之前,互有损伤,聂远堪堪躲过攻击,咬牙切齿的看着林涵说道:“你这身本事,当年都是我传授给你的,你以为凭借这些,就能杀了我。我可是无比怀念,你紧实的肌肤,倔强的眼神,哈哈,这可是极品,再也没人,让我这般开心。”   林涵闻言,眼中闪出厉色,冷声道:“找死!”   说罢,就杀了上去,招招致命。   陆明这边越听越生气,心里把聂远的祖宗十八代,那是骂了个遍。   心中恨的那是咬牙切齿,聂远你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敢库窥视自家媳妇儿。   四下看去,从角落里抓了一捧灰,壮着胆子,伸头看了看。‘   只见自家媳妇儿和聂远,缠斗在一起。   陆明悄悄的潜伏过去,他跟着媳妇儿练武这么久,别的没学会,隐藏气息,阴人这种是事情,到时学到个十之八九。   趁着聂远闪避林涵的暗器,陆明抬手就是一捧灰,打在他的眼睛上。   “看这回,你个老杂毛死不死!”   聂远没料到这里还有人,一时不察,被灰尘迷了眼睛,捂着眼睛痛苦的嚎叫,警惕的向后方跑去,背靠石壁。   “你是谁,为什么暗算老夫!”   “我是老天爷派来收你命的!”   陆明快步闪到林涵身边,心疼的看着他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恨不得将聂远,拆骨剥皮,一解心头之恨。 二百九十一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聂远现在目不能视,正是难得的天赐良机。   陆明回头,看自家媳妇满目寒霜,英俊不凡的样子。   刚才所有的担心害怕和害怕,都化作了难言的思念,充斥在心中。   陆明飞快的捧起自家媳妇儿的脸颊,亲了一口,他的薄唇。   指了指在远处的聂远,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媳妇结果了他。   聂远此刻狼狈非常,满脸都是灰尘,靠在石壁上,疯狂的朝四周攻击,大声的喝道:“你们这些鼠辈,休想暗算老夫,无耻小儿,出来,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陆云翻了个白眼,这个聂远本身就是一个无耻之徒,竟然还来了一个堂堂正正,鬼才相信他的话。   忽然陆明记上心头,故意喊道:“你这个老杂毛,九王爷,早就派我埋伏在这里,已经找到了那长生不老药,结果你刚才,竟然敢趁机行刺王爷,实在是罪不可恕。凭借我们九王爷的实力打开这断龙石,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聂远闻言不可置信的摇头,随即哈哈大笑说道:“不可能,聂23老夫一手栽培,交给你,求生的技能,结果你却背叛老夫,如今却甘愿成为九无王爷的走狗。你们人家的血海深仇难道都忘了吗?认贼作父!”   林涵瞪大眼睛,抬手一枚暗器打在聂远的胳膊上,失声问道:“当年邻家的事情,你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聂远疼的满头冷汗,他满脸的伤痕显得更加狰狞。   “老夫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在在军妓的你,只要你把长生不老药给我,我就将当年林家的秘密告诉你。”   陆明朝林涵,努努嘴示意对方配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晃晃里面的药丸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假,药就在这里,快些说!”   谁也没有料到,聂远的听力竟然如此惊人,他根据药品晃动的声音,判断出陆明的位置,猛地向前扑去。   吓得陆明浑身一抖,手上的药瓶就滚落到地上。   聂远疯了一般扑向药瓶,二人争执之下,来到了水晶棺旁边,不知道碰到哪个机关。   忽然四周的石板,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陆明和聂远所在的地方,忽然石板向两边分开。   “哎呦!我去!!!”   在陆明惊恐的喊叫声中,二人双双掉落到下边后,石板顷刻之间,又恢复了原样。   “相公!!!”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等林涵赶到的时候,石板已经恢复到刚才严丝合缝的样子,无论他怎么敲打,都没有一点分开的意思。   “等我!等我!别怕!”   林涵起身,快速四下找机关。   聂远现在虽然受伤,但是武力值却不少,林涵十分担心他。   林涵指甲刺进手掌心,微微的疼痛让他更清醒了些。   不一会儿就在水晶棺的底部,看到一个椭圆形的凸起。   用力一按,水晶棺旁边的石板分开,露出黝黑的台阶,下面深不见底。 二百九十二 密室探险   暗道里边的楼梯又长又陡,陆明感觉他就像一只巨大的皮球,一直在楼梯上不住的翻滚还好衣服穿的多厚实的皮毛,挡住了身上的主要部位,要不然非得摔傻不可。   陆明在下楼过程当中,是在念远前面的着地,以后浑身骨头酸疼,耳朵嗡嗡直响,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但是他还是拼了命的咬紧牙关,下意识的向旁边,滚了一下,只听到哐当一声,聂远落地的声音,脑袋和石板碰击的声音。   陆明牙齿控制不住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脑仁都疼。   手上的匕首,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陆明小心的观察聂远的动静,只见他晃晃了晃脑袋,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后脑往下流。   但是聂远竟然晃悠悠地站起身,手上还死死的抓住那个药瓶,疯狂的大笑道:“长生不老药,哈哈,只要吃了它,我就可以长生不老。”   话音刚落,聂远就将那瓶子中的药,悉数倒进嘴里。   陆明害怕的缩缩脖子,感觉现在聂远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一个武力值高超的坏人,尚且有方法对付。一个武力值高超的疯子,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聂远吃下药后,精神大振,也不去管后脑的伤口,转头恶狠狠的看向陆明,阴沉沉的说道:“刚才就是你暗算老夫,纳命来。”   聂远耳力惊人,心知现在林涵不在,是除掉这个小子,最好的时机,于是率先发动攻击。   陆明虽然学过轻身功法,但是到底没有内力支持,堪堪的闪过几次攻击,正好被聂远的右手打重腹部。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腹部火辣辣的疼痛。   陆明抓住聂远小拇指,狠狠一掰,只听见骨节断裂的清脆之声。   电光火石之间,陆明看到了林涵从台阶上快步闪身下来。   伸手胡乱的戳向聂远的眼睛,大喝道:“媳妇儿!”   聂远受到攻击,痛苦的哀嚎出声。   林涵瞳孔一缩,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于大脑行动。   按的银色光芒的手掌,从聂远的后背直插而入,单手握住他的心脏,用力一扯。   一颗跳动的红色心脏,就被扯出了体外。   聂远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满脸的不可置信,满脸的惊恐。   可能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吃了长生不老药,却还是丢了性命呢。   长久以来的仇人,就这么死去了,林涵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是随即他听到了陆明的痛呼之声,恍然的回过神。   连忙跑到陆明身边,将人半抱在怀里,检查他的伤势。   陆明还没从刚才的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靠在林涵肩膀上,乖顺的像只猫咪,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流出的大片大片的冷汗。   “媳妇儿,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呀,如果我死后,向上次那样,又穿到别的时空了,怎么办?可是我不想去,因为那里没有你。” 二百九十三 密室探险2   旁边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陆明实在有些浪漫不起来,踢了一脚已经凉了的聂远。   正巧将他踢得翻了个身,背后的血窟窿,殷红的血液,不住的往下流,浸透了整个石板。   不远处那颗心脏,周围蔓延出了繁复的花纹十分精美,血液顺着石板的缝隙,流入那花纹之中。   那花纹中的颜色越来越深,深从刚开始被动的侵入液体,到后来疯狂的吸收尸体中的血液,直到把尸体的血肉都吸收干净,只留下一张惨白的人皮,甚是诡异。   陆明此刻,自然是没有闲心注意那边的情况,他一直腻在林涵怀里撒娇。   林涵顾及陆明身上的伤势,急忙从怀中拿出药膏涂抹在伤处,然后再运起内力,用掌心的热度,融化药劲。   陆明虽然身上到处酸疼,但是媳妇就在身边,心中安定了许多,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于是故意说道:“媳妇儿,我没事儿,那个老杂毛,都没有什么力气了。你相公我,也是练过的呀。”   忽然,整个空间剧烈的震动。   陆明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说道:“媳妇儿,媳妇儿,该不会要地震了吧?咱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就在这时静谧的空气中,传来微弱的机关转动声音。   四周的石壁,剧烈的向中间压缩。   陆明大惊,连忙起身。   墙壁再这么压缩下去,他们很容易被压成肉泥。   他和林涵二人,奋力的推着墙壁,希望能暂缓墙壁压缩的进度。   但是机关运作起来,人力都是不可阻挡的。   直到四周的墙壁,被压缩到了一立方米左右,就在陆明将要绝望之时,忽然机关停了下来。   原本放着心脏的那块石板,忽然打开上升一个精美的木盒,从上面升起。   就在这密室是不住地摇动,魏晨和石块不断的往下落,眼看就要坍塌了。   但是因祸得福,本来紧闭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陆明眼睛一亮,指着门说道:“媳妇儿,快走,这要坍塌了,咱们快跑。”   陆明拉着林涵就要跑,但是随即脚下一顿。想了想,还是回头,将那个精美的木盒,揣在怀里,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的是傻瓜。   两个人跑出了密室,重新回到筑墓室,就发现原来盛放尸体的水晶棺,却消失了。   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墓室都在剧烈的晃动,巨大的石块。不断的往下落,前方已经被断龙石堵死,不可能再打开了。   陆明忽然想起,他来的那个山洞缝隙,猛的一抬头,拉起林涵就跑。   边跑边喊道:“媳妇儿,那边还有一个出口。”   看四周就要坍塌了,林涵将轻身功法,运行到极致,顺着陆明向他所指的方向,快速跑去,直到看到一个缝隙,两人快速的钻了过去。   就在这时,九王爷看到了这一幕。   他不舍得看着周围遍地的财宝,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保住性命要紧。”两名随行的死侍大声的劝阻道。 二百九十四 雪山行1   陆明和林涵刚从墓穴里出来,就听到后面紧跟出来的脚步声。   “谁!”   林涵目光阴寒的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九王爷,带着两个死士,抬着一个箱子,正要从洞里走出来。   林涵手中暗器的银光,泛着刺骨的冰寒,顿起杀心。   想必九王也是秘密来到此处,如果此刻杀了他的话,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这时候,听见轰隆一声,后面的通道就完全崩塌了,连带着这个山洞,都岌岌可危。   掉落的石块,正好打在刚出地道的九王等人头上。   几个人被打的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躺倒在地。   陆明知道林涵对于当年林家的事情,一直心中有一个结,聂远既然是跟九王一起来的,那么应该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陆明上前拉住林涵的手,摇摇头:“他也许知道当年林家的真相,我感觉事情没有哪儿简单,不妨留他一命。”   林涵点点头,脸上的杀意尽褪。   如果不是九王几次三番,算计与他们二人,念在往日的交情,林涵也不会非要致他于死地。   山洞剧烈的震动,本来堵在洞口的雪,已经有些松动。   眼看着山洞要塌了,陆明指了指洞口,对林涵说道:“媳妇儿,你能用掌力,将着洞口打开吗?”   林涵闻言上前两步,洞口都是被雪封住,相对岩石,要容易的多,于是点点头。   将内力运行到极致,悍然出掌,凌厉的掌风,将洞口轰出一个小洞。   陆明眼睛一亮,连声说道:“媳妇儿,快!快!再来几次!”   林涵接连打出几掌,将洞口完全的打开。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决定放九王一行人一命。   陆明和林涵两个人,就将他们三个人,抬了出来,盖了一件兽皮大衣。   至于那箱子财宝,陆明从里面条件品好的玉器等,戴在身上。   陆明的性格,那是雁过拔毛,要不是他和林涵二人,不方便带那么多珠宝,非得抬走不可。   不过俗话说,金钱有价玉无价,陆明将箱子里的玉石,那是全部包圆。   至于九王他们,在这冰天雪地,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命了。   陆明他们二人,一路步行出雪山。   还好林涵知道路,不然山中地形复杂,非的迷路不可。   夜色渐渐深了,陆明他们二人在雪山脚下,找到一家农户,借住一晚。   这家农户,只有一个老猎户,独自生活在山上。   本来老猎户看陆明一个男子,竟然跟另一个男子关系亲密,脸色很是不好看,不愿意借房间给他们。   但是后来陆明好一顿解释,并且让林涵拿下来伪装,这才相信他们是两口子。   “我去端热水进来,这是老先生,借给我们的衣服,你换一下吧,一身尘土。”   林涵揉了揉陆明的头顶,柔声的说道。   陆明点点头,像只温顺的猫咪。   再次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陆明才感觉自己无比的疲惫,浑身酸疼。   甚至都来不及换衣服,就歪道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林涵端会热水,看到熟睡的陆明,莞尔一笑。 二百九十五 雪山之行2   陆明合衣服,栽倒在床头,眉头微皱,看上去累极了。   林涵小心用帕子,浸湿了,给陆明擦去脸上和脖颈处的灰尘,汗渍。   然后又用热水,给陆明泡了脚。   等到一切都干净爽利了,这才脱下皮毛和外衫,将人塞进被子里。   林涵盘膝在旁边,握着陆明的手,用极细的内力,缓缓的输入陆明的经脉内,滋养着他的经脉,替他修复身上,隐藏的伤势。   直到陆明打起小呼,陷入深度睡眠,这才放手。   林涵伸出手指,仔仔细细的描绘陆明的眉眼。   有多久了,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陆明。   在雪山上,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管不顾的追杀聂远。   直到雪崩的那一刻,断龙石,在眼前轰然落下。   林涵这才恍然想起还在山洞的陆明,心痛欲裂。   直到现在人就在怀里,他才感觉到一点点真实。   林涵将陆明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声音有邪缥缈的说道:“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孩子,爱,放下仇恨,只要你想要的。”   山中早上,空气十分冷冽。   陆明一大早上,冷的一哆嗦,又往自家媳妇儿怀里缩了缩。   老猎户自然是不会准备他们的早饭,林涵上山顺手打了两只狍子,一只作为昨天借宿的报酬,一只烤来吃。   山中调料匮乏,好在野味原汁原味,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陆明饿了很久,吃起狍子肉来,也是虎虎生威。   趁着老猎户上山打猎的功夫,陆明盘点了一下这一趟的收获,玉石若干,品质绝佳,价值连城。   这些可是秘密收入,藏起来以后不当官了,也能买下一片地,做地主。   至于那个神秘的盒子,陆明打开后,里面有一个红色的锦盒,一张发黄的药方。   锦盒里,是一枚晶莹的白色药丸,泛着淡淡的药香。   陆明将丹方放在林涵那里,这枚药丸,虽然可以让人永葆年轻,甚至可以返老还童。   但是它却会无限榨取人的潜能,缩短人的寿命。   两人吃饱了,穿上厚实的皮毛外套,沿着北方边境的防线,一直往下。   沿途碰到一些小村庄,四周都有村民把守巡逻。   想来是听到大禹军队到来的消息,都奋起反抗。   毕竟谁也不想,沦为亡国奴。   蛮族生性残暴,北方居民长期受到他们骚扰,恨极了这些外来的侵略者。   陆明跟林涵乔装打扮,意外发现北方彦城西南角,有一条河,是城中主要饮水来源。   河道不宽,但是极深,如果水性好的人,也许可以潜进去。   陆明将具体位置,详细记下来。   回到营帐中,找来了石磊,这才知道,这几天双方,几次战斗,输赢各半。   蛮族据险而守,而韩厉迟迟不作为,引的军中上下颇有非议。   陆明回到军中,发现章籽玉竟然在他们之前回来,面色惨白,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聂远死了,去亲眼看到的,你可以放心了。”   章籽玉闻言,仿佛梦魇了一般,傻楞在当场。   陆明转身走出营帐,听到后方章籽玉,压抑的哭声,就仿佛刚从一个噩梦中清醒。 二百九十六 俘虏   陆明听到章籽玉的哭声,紧紧抓住林涵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回头的时候看到,韩厉站在营帐外,虽然表面上没有表情,但是眼中,却透露出无法言语的忧伤,又待带着些矛盾的欣喜。   就在这一刻,陆明忽然感觉到,这个狡诈的男人,也有柔软的地方。   皇上一连下了三道圣旨,北方战事,再也没有拖延的道理,否则就是无功有过了。   自古在外出征的大将,拥兵自重,都是上位者的大忌。   出征以后,回到京城,消权给予闲职,或者与皇家联姻,都是比较好的结果。   更有甚者,找个理由便满门抄斩,功高盖主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是这些寻常的办法,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陆明根据打探的消息,向石磊献计策,正面有韩厉佯装进攻,然后后面派水性好的士兵,由彦城后方水道潜入。   蛮族早已军心涣散,并且粮草不济。   韩厉更是拿出不同以往的气势,正面强攻。   耶律彦,眼看兵败如山倒就已成定局,以数百大禹子民为要挟,请求大禹合谈。   韩厉有意屠杀所有蛮族俘虏,借此威慑边境各族,陆路明却不同意,认为这样做有伤天和。   蛮族和大禹北境时有战争,满足那些人,只是觊觎大禹富饶的土地,像一个饿极了的土匪匪抱着抢夺一番的心态,来到大禹边城,只为果腹罢了。   就算这次他们杀的血流成河,也不过是一时的威慑力罢了,还是不能够杜绝大禹周边的小族侵犯边境。   倒不如用这些俘虏,换取大笔的牛羊钱财,这样即可以削弱蛮族的实力,又可以在若干年内控制他们的经济发展。   于是陆明上书朝廷,提出了相关有效的,钱财物品赎回俘虏的制度。   耶律彦率领众多不下投降,所有俘虏都得在文书处等登记。   陆明作为监军自然是要到现场,耶律彦看到陆明,双眼微眯,故意走到陆明的书案前,轻佻的说道:“本将军愿意用五百匹良驹,换你!跟我回族里怎么样,本将军会好好待你。”   陆明闻言气的额头青筋直冒,重重的将毛笔摔在书案上,冷声说道:“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是男子,不是哥儿。况且我大禹的子民,是不可以买卖的,就算是哥儿,嫁娶也要凭自己的意愿。”   耶律彦脸上,有一条横贯整个面部的伤疤,眼睛隐瞒热烈的看着陆明,舔舔嘴唇:“大禹的男子,都像陆大人这般俊俏嘛?实在令本将军,魂牵梦绕。”   陆明出其不意的给了耶律彦一拳,一张白皙的小脸,气的脸颊微红,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是这样轻薄,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呀,把他压到河边,让他清醒清醒。”   耶律彦被士兵带走,压到河边,看到气呼呼打陆明,放声大笑,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陆明翻个白眼,不想去看那个神经质的人。   还好自家媳妇儿不在,不然指不定多生气呢。 二百九十七 露哥儿   所有的俘虏都被赎回,蛮族派使臣到京师,上表求和,称愿意岁岁称臣。   战事结束,陆明自然是随大军回朝。   回朝的途中,幸存的百姓都夹道相送。   昔日的北方彦城,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   但是击退了侵略者,朝廷会派官员下来,不久的将来,彦城就会恢复往日的生机。   陆明准备回京城后,派暗桩过来,将墓穴的财宝,挖掘出来,一部分用彦城以及周边的商户建设。   路上他和媳妇儿,乔装特意打听过九王一行人的下落,发现却是略无音讯。   北方的暗桩,在这次战争初期,为抵抗蛮族就损失了,所以消息难免滞后。   临行前,陆明特意到了那个暗桩的家中,发现只剩下一个五岁的小哥儿,所有亲人,都在这次入侵战役中死去了。   小哥儿叫露哥儿,被一家人收养,家中只剩下两个年过三十的男子。   这么困难的时候,竟然收养一个没有亲人的小哥儿,其心昭然若揭。   陆明看着心中难过,于是决定收做义子,将孩子带在身边。   那几个男子自然是不愿意,拿着锄头,满脸蛮横的呵斥道:“不行,我们养着他,要不是我们几个,这个小娃娃,早就死了。吃了我们那么多粮食,你们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   陆鸣看到露哥儿,就像看到了自家儿子,心中满是酸楚,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塞到自家媳妇儿怀里,也来了不讲理的样子,冷声呵斥道:“每个人十两银子,这个数目,在现在的彦城,什么样的粉头,都可以买到。”   那两个男子,一看这么容易就要到十两银子,于是眼珠一转,反悔道:“不行,这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这么点钱,就被你们买走了呢。”   男子一看陆明瘦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不屑,上来抬手就要抓他的衣领子。   林涵闻言,眉毛一立,抬腿就是一脚,将人踹出三米远,低声道:”不想死就滚。”   林涵浑身毫不掩饰的杀意,吓的那几个男子,屁股尿流,下身一阵阵的传来恶臭。   陆明两人将露哥儿带回大部队,孩子显然是吓坏了。   他小小的心灵里,就记得陆明,那从天而降拯救他的时刻,死死的抓住陆明的衣角,蜷缩成小小的团。   马车晃晃悠悠,陆明有点晕车,靠在林涵的胸口,头一晃晃的打瞌睡。   林涵双眼满是融融的暖意,握着陆明的手,把玩他的手指。   路上尽管看到了许多难得的风景,但是陆明和林涵,都是归心似箭。   想念家中的小逸轩,儿子想必长大了许多,也不知,还认不认识自家老爹了。   陆明靠在林涵怀里,露哥儿靠在陆明腿边,乖顺的像只小猫。   陆明打趣道:“露哥儿,给咱们儿子做媳妇儿吧,年纪正合适。”   林涵失笑摇头,伸手点点陆明的额头,笑道:“你不要乱点鸳鸯谱,现在孩子还小。”   两个人本就是玩笑话,但是却没料到露哥儿竟然听了进去 二百九十八 祛毒   大军回朝,带着胜利的气势。   沿途北方的民众,为了表达感激之情,都献上自家做的吃食,夹道欢迎。   章籽玉在医鬼的帮助下,体内余毒越来越少了。   大军驻扎休息的时候,帅营里,一个巨大的桶,下面缓缓的加热,里面赫然坐着一个人。   徐徐的热气,遮挡住了里面人的面容。   韩厉焦急的在旁边,满地转圈圈,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焦虑。   反观陆明,老神在在的坐在桌案边,一口一口吃媳妇儿递过来的葡萄,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好像面前是个戏台子一样。   陆明可是知道,医鬼的那药水,可是疼的要人命的。   章籽玉裸露着肩膀,坐在木桶中,医鬼就像炖汤一样,不断的往里加药材,都是剧毒无比的药物,寻常人沾上一星半点,都是致命的。   知道桶内水的变的乌黑,章籽玉脖子上的青筋直冒,嘴唇都已经咬出血了。   脸上都是水珠,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水蒸气凝结的。   随着每一声痛苦的嘶吼,韩厉的心就揪起来一分,双手在两侧紧紧的握着拳头。   嘴里也控制不住的絮絮叨叨:“陆大人,小玉怎么这般痛苦,会不会有事情,有没有办法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陆明翻个白眼,就着林涵的手,吃下一颗葡萄,摆摆手,含糊不清的说道:“安啦,这种药水,就是有点痛,但是一劳永逸。唉!对了,韩大将军,医鬼先生可是说了,这些药材,很多都是珍品,价值不菲。”   韩厉默默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再一听他这么说,盘坐着自己那点军饷,只感觉荷包痛。   不过韩厉可不敢靠近陆明近前,只是因为他旁边,坐着一个巨大的人形兵刃。   林涵毫不掩饰身上的气息,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人物,竟然是个哥儿,韩厉真是感觉自己心脏受到了重击。   “啊!!!”   忽然几人的谈话,被章籽玉的嘶吼打断,只见整个木桶内的药水,都已经沸腾了起来。   黑色的药液,逐渐变的血红,像翻滚的血液。   “快,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医鬼厉喝一声,韩厉连忙上前,双手抵住章籽玉的的后背,好不吝啬的输送内力。   这样输送内力,对本人是有所耗损的,但是韩厉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哪怕能缓解章籽玉一丝一毫的痛苦,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章籽玉剧烈的颤抖,无意识的瞪大眼睛,眼眶几乎撑裂。   随即仿佛力气用尽了,软软的晕倒在韩厉怀里。   “先生,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医鬼用布巾擦擦手说道:“余毒基本清除,内息受损,余下不足三成,好好调养几年,寿禄与常人无疑。”   韩厉抱着章籽玉无法起身,连忙恭敬的说道:“还请先生,能为小玉出一个疗养的方子,诊金稍后韩某派人送上。”   医鬼点点头,一副高人风范,亲兵提着药箱,将医鬼送回。   陆明这边热闹看完了,葡萄也吃完了,擦擦手,转身就想走。   韩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回京后,小心九王。” 二百九十九 回京   “九王一直派人暗中调查你,并且让兵部排挤你,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他......”韩厉面上有些犹豫,还是说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宽仁慈悲之辈。”   无论九王现在是什么情况,今天韩厉处在这个位置,能出言警告,就是变相的卖陆明一个人情。   无论需不需要,这份善意,陆明是接受的。   “谢谢,好好照顾他吧。”   说完陆明转身就走了,章籽玉如今挣脱桎梏,韩厉他们再陷身在这泥潭当中,就不合适了。   晃晃悠悠的回到京城,用时间颇长,路上四周都是兵将,身边还有个小娃娃,陆明是有心“吃肉”,但是环境却不允许。   只能欲求不满的,整日看着林涵,双眼通红,越发像只兔子了。   韩厉和石磊进宫复职,陆明将整个北方战事,写成一个长长的文书,呈交给圣上和兵部,就算了事。   陆明和林涵急不可耐的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到一个豆丁大小的娃娃,手持木剑,在树下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浅蓝色的小褂子映衬下,唇红齿白,粉雕玉砌,眉眼间颇有陆明的神韵。   陆明忽然有点近乡情怯,离开一年多,儿子已经快三岁了,他们没能陪在身边,实在是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小逸轩,爸爸回来了。”   陆明打开两只胳膊,轻声的唤道。   小逸轩听到自己的名字,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小木剑,回身看着陆明两个人,表情有些呆愣愣的。   陆明眼睛一酸,暗道走的太久,儿子都不认识自己了。   向前走了两步,附身将小逸轩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轻轻的说道:“我是爸爸,那是你么么,你不记得了嘛,宝贝儿。”   小逸轩的脸上有些茫然,又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用肉呼呼的小拳头,搓搓眼睛,忽然扑到陆明怀里,嚎啕大哭:“爸爸,你是不要逸轩了吗?你怎么才回来,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们,呜呜......”   陆明一颗心,被哭的五味杂陈,柔软成一片,抱着小逸轩小小的身子,眼圈微红,连声说道:“怎么会,爸爸最爱逸轩了,爸爸去打仗,现在大胜仗了,就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抱着儿子在怀里,稀罕了一阵子,看到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林涵,陆明暗道自己糊涂。   连忙把小逸轩塞到林涵怀里,说道:“你么么特别想你,快让他抱抱,他每天每夜都想着你。”   林涵抱着小逸轩,眼中满是思念,小心的揉了揉他后脑勺,低声说道:“轩儿乖!”   小逸轩听到么么 的声音,别提多高兴了,抬起小脸,擦擦脸上的泪痕,说道:“么么,逸轩已经在学习剑法了,是不是婶么么说逸轩很好。”   小逸轩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热,阿昌说了,男孩子不可以哭。   林涵自然看到刚才他舞剑,虽然稚嫩了些,但能看出根骨极佳,悟性极强,赞许的点点头。   “轩儿,很棒。”   得到爸爸和么么的夸奖,小逸轩一张小嘴笑的都合不拢了,骄傲的昂着头,别提多神气了。 三百 养子   小逸轩别提多高兴了,一会转头看向爹爹,一会转头看向么么,笑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   陆明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侧了侧身,指着林涵身后的露哥儿说道:“来,这是露哥儿,今年五岁。”   小逸轩这才看到自家么么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大眼睛乌黑水润,怯怯的看向他,努力的笑起来问好,每次一笑,脸颊两侧就有两个淡淡的梨涡,特别可爱。   小逸轩看到自家双亲,竟然带回一个孩子,于是吃惊的喊道:“爹爹,你们怎么出去一趟,生了个哥哥!”   陆明闻言噗嗤一笑,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涵,眉头挑挑说道:“媳妇儿,你看你儿子都着急,让你给他再生个伴。”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说道:“胡闹!”   然后转头对小逸轩说道:“这是你父亲收的义子,是个漂亮的小哥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嘛,好了,带露哥儿进去,寻个房间给他。”   小逸轩平素里是最听么么的话来,于是乖巧的的点点头,牵着露哥儿的手,往里走。   耳边传来他稚嫩的话语:“小心台阶哦,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爹爹说我是男子汉,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露哥儿脸颊又浮起若隐若现的小梨涡,终于开心的笑起来了。   陆明看着两个小家伙,笑的前仰后合,伸手拦住林涵的腰身,笑道:“你看咱儿子才丁点大,就会撩拨小哥儿了,果然有乃父风范。”   林涵眼中笑意更能了,附身吻了吻陆明的嘴唇,低哑道:“很喜欢孩子?想要就多生几个好了。”   陆明闻言眼中一热,他可是做了小半年的和尚,如今可是见火星就能着。   狠狠的抱住自家媳妇儿精瘦的腰身,声音有些喑哑的说道:“喜欢呀,但是我更喜欢生娃娃。”   两个人回到房间,又是一片旖旎之色。   等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陆明白皙的脸上,两颊微红,带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慵懒。   两个孩子都不见影子,想来是饿了,到毒姥和阿昌的院子里,蹭吃蹭喝去了。   陆明挑了两个品相特别好的暖玉,是一对龙凤,准备送给他们做新婚贺礼。   陆明和林涵两人,来到阿昌他们的院子,只见两个孩子正围着阿昌,嬉笑玩闹。   阿昌已经可以完整的说话,只是性子比较单纯,但是却极喜欢和小逸轩玩在一处的。   就在这时候,厨房的方向,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阿昌,摆桌子,吃饭了。”   门帘掀起,只见一个身着浅蓝色衣衫的俊秀小哥儿,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小腹微凸,显然是有孕在身。   林涵连忙迎了上去,接过毒姥手中的饭菜,向桌边走去。   毒姥微微一怔,然后笑道:“首领,你们回来了,这下小逸轩,不用哭鼻子了。”   陆明连忙起身,微微躬身,郑重其事的道谢:“这些时日,多谢你了。”   毒姥一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说道:“你是我男人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三百零一 一家团圆   别看小逸轩小,但是也会跑来跑去的去厨房,帮助拿那些碗筷。   他和露哥儿两个人,拿着碗筷,迈着小短腿,小心翼翼的走到饭桌边,生怕脚下一个不稳,将碗摔碎了。   陆明亲自下厨,做两个有现代风味儿的小菜,鱼香肉丝,红烧里脊。   上辈子就是一个单身男,做饭的手艺还可以。   只是到古代来,怎么多年,手艺有些生疏了,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一家人围坐在一桌,陆明时不时的给林涵和两个小娃娃夹菜。   小逸轩,虽然不到三岁,但是已经会自己拿筷子吃饭了,可见毒姥教的很好,陆明心中越发的感激了。   吃完晚饭后,两个孩子,早已经房前屋后的,玩的不见踪影,小逸轩刚才一直乐颠颠的拉着露哥儿,要带他看自己的秘密小天地。   露哥儿大两岁,到底不一样,很懂事,知道照顾弟弟。   陆明自然是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疼爱,心中有种捡了大便宜的感觉。   陆明将早就准备好的龙凤双玉交给毒姥,说道:“说来我是阿昌的哥夫,此前你们婚事办的匆忙,我心中始终有些愧疚,如今这对龙凤双玉,请你务必收下,这是暖玉,对人身体比较好,对阿昌特别好,你肚子的孩子也能受益。”   毒姥也不是一般人,一打眼,就知道这对玉的不凡,晶莹通透,触手生温,一看就价值连城。   也刚出陆明和林涵,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于是欣然接下。   林涵看到自家小弟,能恢复成这个样子,心中十分开心。   虽然不记得那些前尘往事,但是能够这样单纯快乐的过一生,也是他的福气。   阿昌虽然没有了过往的记忆,但是却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个面无表情,身上隐带煞气的人,跟自己很亲近。   于是就笑吟吟的坐在林涵旁边,把玩手上的玉佩。   两个孩子都已经到启蒙的年纪了,不分男子还是哥儿,陆明都带到书房,教导一些,简单易懂的,入门知识。   露哥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懂事早,知道寻常人家的哥儿,是极少数有机会识字的。   那些大户人家的哥儿,也不过是识字,那些文章和古代先贤的道理,是绝对没有机会接触的。(525812jtzl)   所以特别珍惜这次机会,每每陆明教导的时候,都是认真仔细的听,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倒是小逸轩,年纪小,性格跳脱,很顽皮。   陆明也不拘着他们,年纪还小,只要能够通晓基本的做人道理就可以了。   这边每天按时去兵部点个卯,然后就欢快的回家叫教导儿子,缠着媳妇儿,日子到也过的简单开心。   但是蛮族合谈,献上合谈书,竟然是耶律彦前来,唯一的要求,竟然是愿意用大笔牛羊换得陆明。   朝野也哄笑一片,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民间也越传越离谱,都说这陆大人长的貌潘安,沉鱼落雁之容。   陆明感受了一把古代倾国倾城美人的待遇,心中这个恼火呀。 三百零二 “陆美人”的绝地反击1   这蛮族进京求和,蛮族皇子,竟然要求娶北伐征军的监军,更是放话,只要皇帝陛下答应,年年称臣,永不犯北方边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听过送小公子带来和亲的,无非就是一个政治联姻。   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还能送个大臣做和亲的,留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发酵的是越演越烈。   更有甚者说,当时北方彦城战役,就是耶律彦看中陆明的美貌,为美人一笑,这才输了城池,更是痴情不改的,追随至此。   陆明听到暗桩的汇报,气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耶律彦如果在他面前,他非得跳起来,狠狠的扇他两个大耳雷子。   要问为什么要跳起来,实在是耶律彦太高,陆明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说来也不算矮了,但是无奈身边的人,都是一米八开外,看的他气愤非常。   可是身高这种事情,无论他每天多努力的喝牛奶,都是无济于事的。   只能无奈的逼迫着小逸轩和露哥儿喝牛奶,期待儿子能长个大高个。   这边陆明在家正躲清闲,教儿子习字,忽然宫里来人,宣他进宫面圣。   陆明心中一跳,手上的毛笔一抖,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你们好好习字,我回来检查。”   陆明叹了口气,眉头微皱,起身回卧房换衣服了。   林涵给陆明准备朝服,有些担忧的说道:“皇帝这个时候招你进宫......”   陆明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抱着自家媳妇,委屈巴巴的说道:“肯定是耶律彦闹的妖,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皇帝总不会真的老糊涂,把我一个成了亲的男子,嫁给外族和亲吧,这个太打脸了。”   林涵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露出淡淡的不悦。   知道自己媳妇儿不开心,碰到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也是很愤怒的,只能说耶律彦这厮,大概是打仗打傻了。   陆明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坏坏的一笑。   换上朝服,就了这林涵去医鬼的房间。   “先生,你那有没有药,能让人马上吐血,气息奄奄,但是却不伤害身体的。”   医鬼虽然很好奇小首领要这药做什么,却如实的点点头,从后室拿出一个土黄色的小药瓶,交给陆明。   “这药服下,一个时辰内,按压虎口穴位,就会吐血,气喘。”   陆明闻言眼睛一亮,稀罕的接过小瓶子,连声道谢,大呼好东西。   出门之前,陆明趴在林涵耳边,把计划说了一遍,惹来林涵怪异的眼神。   陆明美滋滋的出门了,腰背挺的笔直,一副文人雅士的傲然风骨。   入宫后,低眉顺眼的行完礼,站在御书房,按理说他这个级别,要不是圣上特意召见,是没资格到御书房来的。   皇帝看了一眼乖顺的陆明,心中颇为满意,对方虽然曾经有救驾之功,但是却从来的倨傲。   “蛮族这次和谈,对大禹很重要,北方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就看这次和谈了,你应该知道。”   陆明故作思考后,点点头,等待皇帝陛下后话。 三百零三 “陆美人”的绝地反击2   “朕也不为难你,朕这次派你去北方监军,也是对你有大期望的,你应该知道,你可以懂?”   陆明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臣谢过陛下赏识,毕定为君分忧,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别看陆明年纪小,泡在礼部那阵子,可是把老学究那个坐派,学了个十成十。   “稍后有个宴会,朕想让你出席,你这次北方监军,也是劳苦功高,苏牧年事已高,让他再带你磨练几年,你就补他的缺,你看如何。”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给朕去陪客户,朕给你位子和票子。   陆明供起的双手微微颤抖,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暗地里翻白眼。   心中鄙视的不得了,没想到在现代他没遭遇到潜规则,在古代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却遇到的职场潜规则,真是哔了狗了。   说不心冷是假的,他在这卖死卖活的给皇帝卖命,皇上让他去做“三陪”。   但是陆明真不敢得罪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可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儿。   陆明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还是躬身应是。   说是宴会,也不会是给蛮族一些下马威,然后让蛮族表表诚意,乖顺的和谈罢了。   陆明事先将药塞到嘴里,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陆明老老实实坐在兵部尚书苏牧旁边,靠后一点的位置。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耶律彦就举着杯,来到他身边,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陆明。   “那日在城中,偶然见到陆大人的情景,终生难忘,耶律彦敬你。”   耶律彦表情极尽轻佻,在场其他官员,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有气愤的。   陆明故意气的脸颊涨红,俊脸满是寒霜,但还是维持着礼节说道:“在下不胜酒力,谢谢耶律殿下。”   耶律彦本来听俊秀的脸生生被脸上的疤痕毁了,与其说喜欢陆明,不如说是恨陆明,故意恶心他。   当日要不是陆明,他也不至于受重伤毁容,险些丢小命。   “陆大人这是不给面子呀,当时陆大人在百花楼,那风姿,那身段,真是......”   耶律彦的声音不算小,坐在陆明身边的同僚,都暧昧的看向这边。   陆明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一甩袖子,怒道:“休要胡言乱语,有辱斯文,在下身体不适,就不多赔殿下饮宴了。”   耶律彦看着陆明气的脸颊微红,心中一热,下意识的就上手抓住陆明的胳膊,很是不巧,不知怎么的,平素里挺结实的,今天竟然裂了,露出手臂的皮肤。   陆明眼睛一亮,按下虎口,一副受到极大侮辱的样子,怒不可遏的指着耶律彦,呵斥道:“士可杀不可辱,耶律殿下,在下堂堂大丈夫,岂可委身于人,你这样藐视大禹命官,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边话音刚落,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陆明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正中耶律彦的门面。   紧接着陆明浑身颤抖,惨白如纸,的晕了过去,嘴角不住的留下鲜血,染红到了蓝色的朝服,整个宴会一片哗然。   皇上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忙找来了太医,将陆明抬后殿。 三百零四 陆大人“喋血”   陆明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嘴角不住的流出殷红的血液,赫然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一侧的朝服衣袖,也撕开了个口子,露出白皙的手臂,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明这个样子,真的吓了耶律彦一跳,他焦急的说道:“我只是轻轻的拽了他一下,没想到……”   此刻的情景,他是跳了黄河也洗不清了,赫然就是他觊觎陆明多时,公然调戏对方,如此轻贱大禹的朝廷命官,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耿直的朝臣和言官,顿时站了出来,引经据典,批判耶律彦的不耻行为。   礼部尚书这位老大人,还是很欣赏陆明高洁不争的。   见到自己看好的后生,被人如此侮辱,于是站起身来向皇上力觐。   “依老臣看,蛮族觊觎大禹国土之心不死。在大禹土地上,在皇宫大内,当着圣上的面前,就敢如此的狂妄放肆,显然是没将大禹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我看他们这次和谈是假,挑衅是真。如果咱们真的这么听之任之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让外界笑话,欺咱们大禹无人,以后再说百万里的边境,又该如何威慑邻国?”   其它耿直的朝臣,纷纷站起来附和,一时群情激害,更有冲动的武将,上前请兵,攻打蛮族一雪前耻。   这个皇上的心中也是震惊,也非常感到面上无光。   他作为一朝天子,让陆明出席和谈事宜,也算是对他的器重,。   但是,如今陆明因为外族使臣的轻薄,而气的险些吐血身亡,这传出去,不仅有碍他天子的威严,而且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寒了在场所有官员的心。   皇上连忙找来宫里最好的太医,为陆明诊治。   转头再看向耶律彦的时候,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和煦了,而是满脸冰寒,难得强硬的说道:“使臣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我想这次和谈也就做罢,我大禹兵强马壮,不知你蛮族,可有一战之力!”   前面如何的群情激愤,如何的愤慨,就不知道了,他闭着眼睛躺在后殿,努力的忍住不笑出声。   看到医鬼的药,果然有神效,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医鬼没有告诉他,按穴位以后,这嘴中呕吐的鲜血,怎么还不停下来了。   而且在一个时辰之内,脉象虚浮,呈现极怒攻心的征兆,可以骗过大多数的大夫。   难道是真的要一个小时不成,这得多少血呀,亏了!亏了!回去得多吃点,好好的补补。   陆明正在这心中美滋滋的,忽然竖起耳朵听到为他诊治的几个御医说道:“陆大人本身就先天不足,体质虚寒,虽然后天保养的比较好,但是这次激怒攻心,故而才吐血不止,快些按照药方煎药来。老夫出一个药方,吃上十副,也就无碍了”   想起那恶苦难闻的中药汤子,听得陆明好想跳起来,为自己申辩。   但是无奈,他竟然装病就要装到底,否则可是欺君大罪,只能嘴里发苦的躺在那里,等待喝药。 三百零五 伉俪情深   不多时,手脚麻利的宫人就煎好了药,远远的陆明就闻到那股苦味。   被灌了一碗药汤子以后,又躺了一盏茶的功夫,陆明就悠然转醒,还是脸色苍白,装作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宫人们连忙给皇上禀报,皇上更是亲自前来探望,并且上赏赐下大笔的金银,明面说上是恩赏陆明在北伐期间监军的功劳,实际上就是不堵上陆明的嘴,不让他在外面胡说。   陆明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引经据典指天画地的,向皇帝表忠心。   意思就是,这件事情陆明三缄其口,绝对不会说出是皇上,让他去做“三陪”的事情。   皇上向陆明投去赞赏之色。   陆明为了躲着耶律彦那个神经病,正好借机请假在家修养,皇帝陛下也很爽快答应了。   虽然陆明人在家中,但是却没闲着。   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宫人,把那天陆明被气吐血,险些被气死的事情,传了出来。   好事儿的民众多,添油加醋一翻,陆明就变成命运多舛的传奇美人了。   陆明知道后,好险吐出半升血。   他只能让暗桩放出消息,说陆大人和正夫情比金坚,伉俪情深。   更是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时之间,林涵荣升为整个京城羡慕的哥儿。   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古代的哥儿,嫁为人夫,能到家主的怜惜和尊重,那就是极难得了,谁敢妄想丈夫这一生只有自己一个。   所以所有人都说林涵那样的相貌,竟然能得到这样好的丈夫,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黄昏,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   陆明盘着腿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两个小家伙乖乖的围坐在陆明身边,小小的身子,软软的依靠着陆明,大眼睛亮晶晶的,化身小粉丝。   陆凌霜站外一旁同样往前方看去,只见林涵手持长剑,在院子里舞剑。   林涵的剑势极慢,但是身姿却带着别样的美感,每一招每一式带着凛冽的寒意。   陆明沉迷于媳妇儿威武的身姿中,一双眼睛在那精瘦的腰身,浑圆的臀丘逡巡。   忽然陆明眼睛一亮,从怀里拿出短萧,放在嘴边,苍凉的箫声,配合肃杀的剑意,更显得悲怆。   随即箫声一转,变的轻快,写意。   林涵的剑也是越舞越灵动,少了杀意,多了几分俏皮。   陆明眼中含笑,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家媳妇儿,看的眼热心也热,恨不得当场就扑倒林涵,就地正法。   舒展开了筋骨,林涵一身薄汗,带着这个世间少有的洒脱。   陆明眼睛亮晶晶的,拿起毛巾,跑到林涵身边,笑道:“媳妇儿媳妇儿,你太帅了!”   落后的小逸轩也不甘示弱,一把扑到林涵腿上,赫然成了腿部挂件,仰着小脸说道:“么么,你最厉害了,轩儿也要学,学了以后就能保护么么和露哥儿。”   陆明故意难过的说道:“轩儿学武功,难道不保护爸爸嘛?”   谁知道小逸轩,皱着小眉头,想了想,很苦恼的说:“可是爸爸有么么保护呀,但是爸爸太弱保护不了么么,所以轩儿要保护么么。” 三百零六 生崽崽   陆明这下傻眼了,嘴张了张,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崽子,不服气的说道:“你爸爸也很厉害的,也上战场杀过敌人,舌战群儒,兵不见血刃,知道不?谋略者,能抵万人也。”   小逸轩大眼睛看着陆明,仿佛很勉强的点点头,说道:“嗯嗯,爸爸说的都对,以后轩儿也要保护爸爸。”   露哥儿握着小拳头,也投来了满是决心的目光。   陆明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媳妇儿,变成家里的弱势群体了怎么办,虽然他是弱鸡了点。   林涵抱起小逸轩,含笑的揉了揉陆明的头顶,笑道:“我相信,相公真的很厉害!”   林涵那是无条件宠溺陆明,就算陆明说月亮是方的,他都会欣然接受。   陆明拉拢着肩膀,像只沮丧的兔子。   陆凌霜跟林涵学武多时,虽然不能学林家功法,但是也算得到一二分真传。   晚饭是陆明主张的露天烧烤,在院子里架上炭火,事先喂好的肉串,抹上薄薄一层蜂蜜。   所有人围坐在一起,陆明更是狠狠心买个几坛京城中各色好酒。   不一会儿就飘香四溢,古代的家畜,不喂饲料,肉质鲜美。   一顿饭吃的那是嘴角流油,陆明虽然酒量不好,但是最近几年,却喜欢品尝各种酒。   一喝就醉,醉了就像个奶娃娃一样,缠着林涵。   这不喝醉了,陆明就像只八爪章鱼一样,趴在林涵身上,嘟着嘴,一直在索吻。   那模样甚是娇憨,惹的平素里,不苟言笑的毒姥,都莞尔一笑,连忙带着小逸轩和露哥儿,回房睡觉去了。   “哈哈,老夫我今天可是酒足饭饱,要回房喝杯茶,不在着碍眼了。”   医鬼捋着白胡子,大笑着离开了。   林涵熟练的抱起陆明,像抱小娃娃一样,将人抱在胸前,快速回到房间。   别看陆明喝多了,力气却出奇的大,一把将林涵推倒,熟练的抽出衣带,乐颠颠的“拆包裹”。   一边拆一边嘟囔着:“媳妇儿,你快说,我是不是也很厉害。”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头,只能伸手扶着陆明摇摇晃晃的身子,以防他一时不慎掉下去。   这边陆明没听到林涵肯定的答案,可不愿意了,一口咬在他锁骨上,跟个小奶狗一样,故作威武的说道:“快说你相公厉害,快说嘛......”   林涵无奈的亲了亲陆明的鼻尖,笑道“你厉害,最厉害,好不好?”   陆明貌似很满意的点点头,跟啃骨头一样,啃着林涵的锁骨,迷迷糊糊的说道:“要生崽崽,生几个崽崽姓林,好不好媳妇儿。”   林涵眼中满是温暖的笑意,抱着陆明的腰身,轻声应是。   至于陆明的酒疯发到什么程度,看到第二天,林涵难得起晚,没有去晨练,就可见一斑了。   小逸轩已经习惯了自己双亲,这种容不下旁人的氛围。   乖乖的吃完早饭,就带着小伙伴露哥儿,练习写大字了。   陆明和林涵换上便服,今天决定去九王府邸走一趟,林家当年的事情,一直是林涵压在心中的结,聂远临死之前的话,一直让他非常介意。 三百零七 探寻真相   九王在雪山捡回一条命,最近陆明就收到消息,九王回京后,就派出大把的死士去挖掘那个宝藏。   陆明手里没有那么多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九王得逞。   陆明以前都是跳墙推或者从侧门进,难得这么正式的来见九王,巍峨肃穆的九王府邸,门前有两个亲兵把守。   林涵照例换装,遮掩孕痣,跟在陆明身侧,伪装成小厮,不过鉴于他的身高和气势,说侍卫更合适。   九王是亲王府邸,重兵把守,而且九王在朝廷上,也是颇有话语权,所以往来拜访的大小官员,也是络绎不绝。   所以九王门口的侍卫,也是颇为倨傲,看到陆明穿着常服,面嫩的很,而且年轻的过分,一看也不像什么高官重臣,于是就起了轻视之心。   侍卫不耐烦的挥挥手,呵斥道:“九王爷可不是谁像见就能见到的,去去,哪来的书生,别挡住门口。”   说罢就伸手要陆明。   站在后面的林涵,眼中寒光一闪,一把抓住哪侍卫的手腕,微微用力,冷哼道:“说!我家大人是文臣,还是不要伸手为好。”   林涵的话虽然说得不重,但是手上的力气,却是颇重。   那侍卫脸满是痛苦之色,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再一听对方的话,这位白面书生,显然是个京官,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那这位大人可有拜贴,小人这就进去禀报。”   陆明含笑点头,送上拜贴,然后从怀里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给自己媳妇儿擦手。   九王门口,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旁如无人的亲密,引得他人侧目。   陆明递上拜贴后,就老神在在的站在门口,也不着急,不生气。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小厮从里面跑了出来,说道:“陆大人请,王爷在书房等您。”   陆明整整衣衫,抬步走了进去,细细打量九王。   只见九王端坐在书案后面,一身浅紫色的常服,脸色苍白,轻轻的咳嗽。   想来是在雪山受的风寒,脸上隐含风霜之色。   “你还敢来见本王?别以为他跟着你,本王就不敢杀了你。”   九王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寒冷的杀机,连平时虚假的和蔼,都懒得装了。   陆明微微一笑,恭恭敬敬了行了个臣下礼:“微臣不懂王爷说的什么意思,微臣只是听闻王爷身体微恙,特来探望。”   装大尾巴狼谁不会呀,陆明竟然敢上门,就是有所依仗,不怕九王的报复。   “本王没被砸死在雪山,真是感谢陆大人了。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肯帮本王拿出蛊虫。”   九王因为体内的蛊虫,受制于陆明,这才一直隐忍不发。   “明人不说暗话,微臣想询问当年林家之。只要九王知无不言,微臣一定兑现承诺。”   九王闻言瞳孔一缩,猛的抬头看向林涵,眼睛紧紧的盯住林涵,失声问道:“涵哥儿,你难道认为当年林家的事情于我有关?当年我们婚约在身,我怎么会!”   林涵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九王慎言!”   陆明一听九王竟然叫的这么亲密,心中顿时打翻醋坛子。 三百零八 蜡黄脸   自家媳妇儿被人叫的这么亲密,陆明毫不掩饰的翻个白眼。   往前走了两步,用自己瘦弱的小身板,挡住自己媳妇儿,木木的说道:“大禹哥儿出嫁从夫,严格说来,应该叫陆林氏,涵哥儿什么的闺中姓名,恐怕有些不和适宜吧!”   林涵看到陆明气鼓鼓的,像只的得不到胡萝卜的小兔子,嘴角勾起轻轻笑容,就连眼前可恶的九王,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九王看到林涵眼底的笑意,握着嘴剧烈的咳嗽,眼中隐含恨意,当年他亲王之尊,那样亲近讨好,即使有婚约在身,也没有得到一丝暖意。   九王闭了闭眼睛,剧烈的咳嗽。   但是却不看陆明,而是执着地看着陆明身后的林涵,说道:“当年皇兄执意要杀林相,本王成立保,为此还惹怒了,皇兄被罚在家中禁足。林家出事以后,本王城派人去救你们,但是却只找到了年幼的林永昌,而一直没有找到你,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承认这辈子我做过一些违心的事情,但是唯有这一件,我真的没有参与谋害林相。”   忽然九王面色一白,按着心口,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下,痛呼出声,喊道:“给我药!好痛!”   陆明淡淡的看你这九王,看他的态度委实不像作假。   看来是他过于激动的情绪,引起了蛊虫反噬,如今心脏如千只蚂蚁在啃噬一半   陆云冲怀里掏出一枚殷红的药丸,放在他手中,淡淡的说道:“聂远此前死在地宫,我就在他身边,从他口中多少知道一些当年的真相,来见王爷,不过是想求个明白,找到幕后真凶。”   九王接过药丸以后,知道那心裂般的疼痛,就摊在椅子上,早就不复刚才的风雅,汗湿的长衫沾在身上,显得十分狼狈。   “这件事情,是由皇兄亲自决断的,本王自然相信林相,绝不会干那通敌卖国的事情”说完九王就摊在椅子上,气若游丝。   “微臣相信,以九王的手腕和心性,当年的事情,一定一清二楚,今日王爷身体有些不适,下官就告退了,过几日再登门造访。”   陆明和林涵走后,九王死死的盯着陆明。   明天上陆明没有追问,也是不敢把他逼急了,如果逼狗急了跳墙,可是于己无益的事情。   回程途中,陆明坐在轿子里,握住林林涵的手,淡淡的说道:“媳妇儿,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早晚会弄清楚的。”   陆明派暗桩暗中探出,在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正等待证实。   家里面添了露哥儿这个小哥儿,再加上毒姥有身孕,家人人手不足。   陆明特意去人力市场,想找个年长一点的哥儿,照顾家里的琐事。   走到人力市场,正巧碰到一个脸色蜡黄的哥儿,身穿白衣孝服,脸上隐含泪痕,身前一个人被席子卷着,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   走过几个老么么,看着那人,频频摇头,说道:“太惨了,摊上那么个男人,唉......可惜了。” 三百零九   陆明细细打量那个哥儿,面色憔悴,脸颊一侧隐含巴掌印,手腕处隐约能看到淤血的打痕。   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孩童,坐在他身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来往的众人。   现在天气已经热烈,走近陆明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几只苍蝇落在发黄的白布上,想来白布下的人已经死去多时。   也许是家里孩子多了,看着孩子懵懂的眼睛,让人不由的心生恻隐。   陆明也不太了解人力市场的规则,于是信步走到那人身边,掏出一块碎银子,说道:“天气热,这里有十两银子,你先将人安葬了吧。”   只见那个哥儿接过银子,惊讶的看着陆明,随即拉着孩子连忙磕头,激动的说道:“小人晴碧,多谢这位爷,爷买了小人,小人愿意为奴为婢。”   说罢晴碧就举起一张卖身契,举过头顶递给陆明。   对于古代这种公然的人口买卖,陆明还是有点不适应,连忙挥挥手:“举手之劳,卖身契不用了,我家正却一个做杂事的仆人, 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每月五钱银子,供吃住。”   晴碧惊喜的抬头,满脸的泪痕,连连磕头,说道:“愿意,愿意,多谢这位爷,小人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爷的恩情。”   陆明只受不了别人这么的感谢,感觉肉麻兮兮的,于是闪身躲过晴碧接下去的跪拜,淡淡的说道:“我家是城西街口陆家。”   说完人就闪了,开玩笑,这一大一小,满脸又是鼻涕又是泪的,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陆明离开后不就,只见刚才还满脸蜡黄,诚惶诚恐的晴碧,秘密的从侧门进去,跪在九王面前,恭敬的说道:“回王爷,小人已经顺利进去陆家。”   九王脸色苍白,咳嗽了几声,眼中隐含幽暗的冷意,点点头说道:“好,继续潜伏,先不要暴露身份,本王会再联系你的。”   晴碧点头应是,快速消失在远处。   九王双眼幽深看着远方的皇城,那是他从小就梦想的地方。   这个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地位,他梦寐以求的人间天子之位。   陆明陆续收到暗桩的消息,林家以前也算是大禹少有的世家大族,府中人员众多,只是当年一场浩劫,死的死,散的散,如今找寻起来,多费些时日而已。   今天陆明却见到一个意外的人,琴哥儿,应该叫苏琴,皇上的贤妃。   依然妩媚妖娆,额间一抹殷红的花瓣,让本就五官精致的琴哥儿,仿若狐妖在世。   下方小腹微微隆起。   陆明诧异的看了一眼他,当初在北方接到琴哥儿入宫之时,陆明就准备将对方从暗桩中除名。   但是琴哥儿在暗桩中多年,多内部十分熟悉,如果将这些透露给皇帝,只怕陆明和林涵都很危险。   “你最近可还好?”   琴哥儿依旧往日的风情万种,妩媚一笑,扶着微隆的小腹说道:“如今我身份不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该是开心的吧。” 三百一十   陆明看着依旧风情万种的琴哥儿,但是却感觉到他跟往日的不同。   眼中多了一些野心,当今皇上,子嗣不丰,能顺利活到成年的更是少之又少。   琴哥儿自然可以凭借腹中的孩子,母凭子贵。   如果能一招得男子,那么就是皇子,有机会问鼎至高之位。   “苏牧当年那样欺辱我么么,宠妾灭妻,我要他血债血偿。”琴哥儿美艳的脸上,杀机密布。   陆明沉默片刻悠悠的喝了口茶,严肃的看着琴哥儿,说道:“你应该知道,暗桩前身,如今我有意让他们渐渐退出,过普通人的生生活,所以我希望无论何时何地,你能守住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琴哥儿闻言掩嘴一笑,目光十分真诚,笑道:“小首领放心,琴哥儿永远都是暗桩的琴哥儿,琴哥儿谢谢小首领为大家考虑,都是些苦人儿。”   陆明眼中点点头说道:“在宫里,万事小心,提防那些手段。”   陆明犹豫看一下还是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几次探访当年林家的事情,都一无所获,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帮忙留意一下。”   琴哥儿点点头,轻抚微隆的小腹,林涵是林家遗孤,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年林涵曾经在暗桩训练过。   琴哥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涵,笑道:“小首领,你可知道,我最羡慕的就是林涵,他得到了这世界上,所有哥儿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比所有的金钱地位,都来的可贵。”   陆明沉默片刻,忽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危险,于是转头喝茶,说道:“我只是做了自己所想的事情。你曾经也许也有找寻的机会,只是......”陆明若有所思看来一眼琴哥儿的肚子,叹了口气说道。   琴哥儿苍白的一笑。   “是我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所以我更为了自己而努力。”   “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说罢陆明就转身离开了,琴哥儿现在毕竟是后宫的人,与外臣过多接触,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陆明已经转身离开,哪知道身边的琴哥儿,忽然低头,凑到他耳边低语道:“我特别想知道,一向冷冰冰的正夫,吃起醋来,是什么样子。”   说罢就快步回到轿子中,离开了。   陆明浑身僵直,忽然心中大感不妙。   僵直的转身,看向后方。   只见林涵面沉如水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陆明,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陆明心中把琴哥儿,骂了个几百遍,撒丫子就去追媳妇儿。   嘴里不断的叫喊着:“媳妇儿,你误会了,那人就是故意的,想要气气你,我最爱你了,怎么能喜欢皇帝的哥儿呢。”   林涵忽然站住脚,转头看着陆明问道:“琴哥儿美吗?”   陆明满脸蒙逼,下意识的说道:“漂亮,不过......”   林涵听到陆明的声音,更生气了,眼睛肿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我知道,男子都喜欢长的美艳的,就像琴哥儿那样。” 三百一十一 安抚醋夫   陆明现在真想很打琴哥儿一顿,这厮也太坏心眼了。   自古就有名言,媳妇儿生气了怎么办,床头打架床位和,按倒强吻,实在不行就啪啪啪。   不过鉴于林涵强大的武力值,只要林涵不愿意,陆明再努力,也是无法移动他分毫的。   眼见着媳妇儿越走越远,陆明只能故技重施,左脚拌右脚,哎呦一声跌倒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正好脚下有一块小石头,陆明一脚没踩好,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脚,脚踝处发出疼痛的抗议。   这声痛哭,可是毫不作假的。   陆明跌倒在地,皱着眉头,等了好久,也没看到林涵回来的身影。   他的心闷闷的,沮丧的低下头,伸出手指,猛戳那个绊倒他的小石头,嘟囔着:“你绊倒我了,还敢呆在这里,害我回不去家,哼。”   无辜的小石头,被戳的滚来滚去。   冷风过后,陆明本能的一缩,他是不耐寒的体质,尝试挪动一下,脚踝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里也没有移动电话,连救护车都叫不了。   就在陆明已经准备一瘸一拐的回家之时,忽然面前出现一双脚,黑色的千层底,针脚极密。   陆明惊喜的抬头,喊道:“媳妇儿!”   林涵站在前面默默的看着他,脸上有些无可奈何,将人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林涵这样默默的不说话,陆明心里就特别难过,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媳妇儿,对不起,我不知道琴哥儿会忽然那么做,他只是故意作弄我而已,他是暗桩的人。如今侍奉在皇帝身边,我怕他暴露暗桩,将所有人暴露在危险之中。”   林涵点点头,陆明的事情,从来没有瞒着他,琴哥儿的事情,他们也讨论过。   只是看到那样的情景,他就控制不住生气。   有时候他也厌弃这样的自己,但是人是在乎的东西,就会抓的越紧,将手里的抓痛了都不知道。   陆明抱着林涵的脖子,委屈巴巴的说:“媳妇儿,咱们查清楚林家当年的事情,报了仇就走吧,找个小山村,买一个小山头,生几个娃娃,漫山遍野的疯跑,占地为王,哈哈。”   陆明大概是被自己想象的事情逗笑了,在林涵背上咯咯直笑,刚才还有些沉闷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了。   回到家中,看过孩子,督促了功课后,陆明终于欢快的将媳妇儿推倒了,吃了又吃。   第二天媳妇儿还在睡觉,陆明就笑嘻嘻的起床,去后厨,给媳妇安排爱心早餐去了。   早上陆明照例教导逸轩和露哥儿习字,晴碧的儿子叫豆子,总是怯生生的躲在一旁偷听,陆明就给他找了个小桌子,小椅子跟逸轩他们一起学习,晴碧自然是千恩万谢。   要知道在外面,找到这样以为有学识的先生,可不是一般寒门子弟请得起的。   至于露哥儿这么大的小哥儿,家里帮工的么么都说,要学习刺绣,仪态,夫戒哥儿应该学东西。   陆明就选择性的忽略了,在他眼里哥儿除了能生孩子,跟男子一般无二。 三百一十二 出京取药   几个孩子要是感兴趣,也会早起跟着林涵一起学武。   晴碧为人勤快话不多,带着豆子在西厢房,一个角落的房间住着。   平时负责家里面的卫生打扫,帮助其他人做些杂事。   晴碧婆家的人十分蛮横,眼看着他在陆明在做工,有了工钱,就整日的上门闹,说是晴碧谋杀亲夫。   最后陆明上报了京兆府衙门,正式断定晴碧其夫属于病死,并无谋杀成分,并且下判决,晴碧与婆家断亲,并无赡养义务。   这件事情,才算圆满解决。   但是陆明万万没想到,九王竟然上奏皇帝,说北方有长生不老药的配方。   不管这事情,在旁人看来多么无稽 ,有几分真假,但是自古帝王,就没有不想长生不老的。   皇帝现在已经是人到中年,各方年的身体素质,都不如以前,用现代话说,就是中间危机,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所以他格外迷恋琴哥儿年轻美好的面容,九王恰好戳中皇帝的软肋。   听到这个消息后,陆明就知道不好,放眼朝野,只有他刚刚去北方监军,对当地的情况也算比较了解。   果不其然,皇帝下旨,封陆明为闵州州府,彦城正是闵州重镇。   石磊麾下副将莫武,出任闵州都尉,掌管五万军队,驻扎北方边境,提防蛮族等外族入侵。   临行前,陆明被皇帝秘密召进京城,下了密旨,一定要找到长生不老药,回来后户部尚书的位置,就是陆明的。   陆明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只感觉嘴巴发苦,长生不老药,现在就在他怀里揣着,他知道那是个百害无一利的毒药,但是皇帝不知道呀。   不管他这次任务成功不成功,回到京城也都处境艰难。   如果他不成功,惹的龙颜大怒,难逃一个失职之罪。   如果他拿出了长生不老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皇帝很有可能杀人灭口,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宽仁之辈。   这次归期不定,陆明决定举家迁移,好在皇帝给了上任期限很宽裕,他这一家子孕夫和小孩,能慢慢的走。   阿昌现在已经基本与常人无疑,只是性子单纯,但是却待毒姥极好,整天围着他忙进忙出,乐此不疲。   虽然路途遥远,但是孩子们到时一点不嫌弃马车颠簸,小逸轩欢快极了。   每当停下来休息,医鬼就会到附近的采些药材,小逸轩和露哥儿就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陆明看着林涵面前,没怎么动的吃食,有点担心的问:“媳妇儿,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我让晴碧再做点?”   林涵摇摇头,勉力的吃了几口,还是觉得有些咽不下去,心闷闷的,没有食欲。   “可是路上天热,奔波了,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明连忙浸湿了一个帕子给林涵,让他擦擦脸上的汗渍,能舒服一些。   然后拿出一个蒲扇,在旁边扇风,给林涵降温。   回程已经将近五月份,温度渐渐高了起来。   虽然马车陆明已经尽量多放置被子毛毯,在车上安置避震装置,但是还是难免颠簸,整日里晕晕乎乎的。 三百一十三 细雨绵绵   陆明虽然晕车,但是晕着,晕着,也就习惯了。   只是媳妇儿一直没什么胃口,让人担心。   中午休息的时候,林涵眯着眼往四周看去,眼中带着寒光。   陆明怪异的看了一眼,将刚才采的果子随手递给林涵,奇怪的问:“媳妇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这几天有人一直跟着咱们,时远时近的。”林涵接过那个有点青的果子,咬了一口,酸涩很,但是却意外的跟顺口。   林涵抚了抚小腹,心中暗暗有些猜测,看着四下张望的陆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不用在意,他们不敢过来。”   陆明点点头,也没在意,跟着他们的不是皇帝的人,就是九王的,吩咐仆人们看好孩子,然后告诉医鬼和毒姥一声,让他们有个防备也好。   陆明要想取得那些财宝,实惠北方百姓,势必要跟九王对上。   天有不测风云,旅途的人,最怕遇到风雨。   这不,下午刚启程,雨势就越下越大了。   陆明虽然走的官道,但是有的地方难免修缮不利,被大雨冲出坑洼。   马车的车轮就深陷在坑洼当中,无论哑仆如何鞭策马儿,都无法挪动分毫。   不一会陆凌霜掀开马车门帘,满脸雨水的说道:“明哥,马车陷住了,恐怕要所有人下来,推一下马车了。”   陆明看了一眼窗外的的阴雨连绵,点点头,用蓑衣包裹着小逸轩和露哥儿,仔细点的系好带子,嘱咐道:“马车陷住了,爹爹帮着去推车,你们俩手拉着手,站着原地,不要走远,知道嘛?”   小逸轩眼睛骨碌碌的转,好奇看着那些不听话的马儿,露哥儿大一些,紧紧抓着小逸轩的手腕,扬起小脸重重的点头,脆生生的的说道:“干爹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陆明老怀大慰,一颗慈父心终于得到满足,心道还是小哥儿好呀,贴心小棉袄,儿子纯粹是个马甲。   车队里有哑仆,陆凌霜,还有阿昌,都是武功不俗,推个车是没什么问题的。   陆明只负责站在一边,拉着自己媳妇儿的手,你问为什么林涵不去帮忙?   开玩笑,他家媳妇儿已经不舒服,当然要好好养着了。   陆明笑眯眯的看着吃果子的林涵,当林涵吃到第三个的时候,陆明就啧吧啧吧嘴,感觉自己的牙疼。   陆明伸手抢下林涵正准备吃的第四个绿果子,笑道:“媳妇儿呀,这果子酸涩,吃多了要倒牙酸胃的,要不咱们歇歇,等会儿再吃吧。”   此刻林涵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青果子,眼神里都是控诉,陆明竟然从他眼睛里,看出几分委屈。   陆明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现在陆明是恨不得,直接把果子给他,让他吃,不就是果子嘛!他陆明的媳妇儿,连个果子还吃不得了?   但是林涵最近本就食欲不振,在吃这么多果子=,一会儿更吃不下去饭的。   于是一狠心,把果子塞到自己嘴里,咔嚓咔嚓的吃了,酸的陆明脸皱的跟颗红枣一样皱。   林涵大概也没料到,陆明真的吃下去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然后看他的样子,噗嗤笑出声。 三百一十四 狼口惊魂   雨势越下越大,好在几个功力深厚,不一会儿就把车子推出来了。   陆明特意跟所有人交代,不让去树底下避雨,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了解雷雨天在树下,可是分分钟被雷劈呀。   这要是在古代,要是被雷劈,指不定被传什么样子。   这边一切妥当,陆明回身在找孩子的时候,两个崽崽已经不见了。   这么多大人,刚才忙忙乎乎,居然没看住孩子。   如今深山老林的,野兽遍地,这要是出什么事情,他可是哭都找不到调。   “快找找,雨下的这么大,蓑衣不利于行,他们应该走不远,找到了就带回马车这里。”   除了毒姥留在马车里,看着晴碧的儿子豆子。   雨水所致,到处都是泥坑,陆明身一脚向前一脚的往前走,裤腿都已经湿透了,苏绣的衣袂上,到处都是泥点子。   那么小的两个孩子,最大的也才五岁多,如果在山中,遇到任何一头猛兽,恐怕都是致命的威胁。   陆明跌跌撞撞的在山中寻找,整个人都急疯了,几次差点跌倒,都是林涵趁机抓住他。   终于在走到一处低矮的灌木丛,先是看到蓑衣,然后听到灌木从后的哭声,隐约还能听到狼的叫声,陆明脸色大变。   不管不顾的,就想冲出去,但是却被眼疾手快的林涵死死的抓住。   林涵看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动,然后俯身从地上捡起两个小石子,运气轻功,走到灌树丛后。   陆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跟过去,这才看到灌木丛后的情景,吓得差点昏过去。   只见两个孩子,蜷缩在一棵大树下面,露哥儿紧紧的抱着小逸轩,两个人都不住的哭泣。   两个人的身前,赫然是一只灰褐色皮毛的狼。   灰狼匍匐在两个孩子前面,做出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双眼泛着饥饿的光芒。   刚才如果陆明贸然冲进去,只怕这只灰狼,就会害怕发起攻击,就算到林涵还能救下两个孩子,只怕也要受些皮肉之苦。   林涵轻轻的走了出来,举手示意两个孩子不要出声。   就在这时,那只灰狼,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呜咽一声。   悍然发动攻击,然后向两个孩子出去,雪亮的狼牙,就快要咬上孩子稚嫩的皮肤。   说是迟那是快,林涵瞳孔一缩,提起全部真气,将手掌的两个石子弹射而出,化作犀利的暗器打向那只灰狼,然后整个人就向孩子飞扑而去。   两枚石子,又快又狠的分别打中灰狼的头部和心脏,灰狼哀嚎一声,嘴角流血的没了气息。   此刻两个孩子,回到自己最熟悉的人身边,已经吓坏了的两人,苍白着小脸放声大哭。   林涵抱着两个孩子,安抚着,但是皱着眉头,暗中抚摸了一下,微痛的小腹。   也不敢乱动,连忙坐下调息,稳定真气。   此刻的陆明也是吓坏了,气急败坏的抓起小逸轩,抬手就是两巴掌,啪啪打在屁股上,呵斥道:“我刚才有没有交代过你,不许乱跑?我们如果再晚一步的话,你们就成为野狼的盘中餐了!!!” 三百一十五 喜脉   小逸轩,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爹爹这么严厉,大颗大颗眼泪,从眼睛处滴落而下,哭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刚才小逸轩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如今被爹爹抓在手里,虽然屁股挨揍了,但是还拼命的伸着小手,往他怀里扑。   陆明也吓坏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将小逸轩颤抖的身体直抱在怀里,不住的安慰,声音有些颤抖的安抚道:“乖,没事了,没事了,现在已经安全了。”   露哥儿就扑在陆明的腿边,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大眼睛里也都是眼泪,只是不哭不闹。   陆明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说道:“露哥儿,做的很好,刚才露哥儿一直在保护弟弟,干爹,谢谢你。”   林涵调息完毕,还觉着腹部有些隐痛,不过已经无碍了。   陆明刚才就看出林涵的脸色不对,转身看着他问道:“媳妇儿,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伤到了?”   林涵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抱起陆哥儿朝马车方向走去:“我没事,咱们快回去吧,两个孩子应该吓到了,让医鬼看看。”   陆明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信号竹筒,丢在空中,示意其他人孩子已经找到。   孩子们都有些低烧,医鬼看过以后开了些安神的药,他们吃过药后沉沉的睡去了,陆明天了亲他们的小脸蛋,替他们盖上毯子,暖暖的睡着。   林涵悄悄的找医鬼把脉。   医鬼把脉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正夫,这是喜脉,只是胎儿比较小,还不稳定,动了胎气。”   林涵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想起陆明总是跟他要崽崽的表情,眼中闪过笑意。   “多谢先生,还望先生给我开几帖安胎药,先不要告诉家主。”   医鬼了然的点点头。   雨渐渐小了,天色放晴,一道彩虹,横亘整个天空。   林涵虽然依旧没有食欲,还时常恶心想吐,但是心情很好,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勉强多吃一点。   不过酸果子什么的,依旧是吃的咔嚓咔嚓香。   陆明靠在车厢上,笑眯眯的看着林涵,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歌儿。   队伍走到北州境内,一行人在驿站落脚,陆明和林涵换上便服,去街上觅食,顺便微服私访一下民情。   州府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整个北方重镇都在他的管辖以内。   陆明和林涵找了一家干净的小菜馆坐下,特意点了平素里林涵爱吃的菜。   尽管这里离打仗的彦城很远,但是多少也能看到一些战争过后的萧瑟。   北方菜别有一番风味,菜量很多,老板更是实惠的送了一小壶烧刀子。   蛮族退出北境以后,流民陆陆续续的回到家乡,百废待兴。   陆明提起筷子给林涵夹了一些爽口的小菜,说道:“媳妇儿,多吃点儿,看看合不合口味。”   这边话刚说完,只见三个大汉,晃晃悠悠的来到柜台,用力的敲敲桌子说道:“老板,这个月的吉祥钱准备好了吗?爷们几个可是还饿着呢” 三百一十六 黑县令   老板闻言脸色大变,诚惶诚恐的将几个人引入座位,招呼小二叫了几个招牌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到为首大汉手里,赔笑道:“几位爷请坐,饭菜马上就好,上好的烧刀子没给几位爷备着,这是这个月的吉祥钱,爷您拿着。”   “算你识相。”为首大汉接过钱袋子,打开数了数,脸色随即一边,抓住老板的衣襟,呵斥道:“这个月吉祥钱涨价了,十两银子,你拿这么点钱,打发要饭的呢!”   老板被勒的脸通红,连连摆手,惊恐的哀求道:“几位爷,求求您行行好,我这芝麻绿豆大的小店,一个月也挣不上十两银子,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那几个壮汉,可不管这些,上前一脚踹翻旁边的桌子,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很不巧的几滴油腻的汤汁,溅在陆明衣袂上,   所以的客人都被吓的四下逃窜,出来劝说的店小二也被打了一顿。   陆明实在看不过去了,悄悄挠了挠林涵的手背。   只见林涵拿起桌上的一把筷子,微微用力,投射而出。   筷子打在那名大汉的身上,只听见哎呦几声,那些大汉就抱着身体满地打滚。   林涵淡淡的给陆明夹菜,冷声道:“不想死,滚!”   那几个大汉连滚带爬的跑出小菜馆,为首那个指着林涵骂道:“你......你们给我等着,有种别跑。”   林涵脸上面无表情,自顾自的给陆明布菜,并且悄悄的将那小壶酒藏了起来。   谁也没将那几个人当回事,但是不一会儿,那个老板就满脸忧色的走了过来,说道:“几位客人还是先行离开吧,刚才那几个是本地县令的小舅子胡明的手下,在本县作威作福,得罪不起的呀。”   陆明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们既然管了这档子闲事,就要管到底,不会连累店家的,请放心。”   “二位客官,那几个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杀人不眨眼的,他们无非就是求财,小店一力承担,不能连累几位恩人。”   陆明这边起身,刚要安抚店老板,忽然小菜馆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了。   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大汉,捂着青紫的脸,带着几个衙役,指着林涵和陆明说道:“就是他们,他们几个刚才打伤我们的。”   “无故伤人,胆子不小呀,带走!”   几个衙役,一看跟那几个混混就是一伙的,进来不问青红皂白,拿出锁链就要带走林涵两人。   店家连忙出来解释:“几位官爷,这都是个误会,误会呀,你看小老儿这有几个喝酒钱,您几位通融通融。”   哪知道那几个衙役,连看都没看一眼,挥手就把店老板打翻在地,上来就要抓林涵。   陆明这不愿意了,眉毛一竖,拿出几分做官的气势来,喝道:“大胆,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一面之词,就当街拿人,还打伤无辜百姓,这就是你们县令治理本县的办法吗?我看他的官,是要当到头了!”   林涵眉毛都没动一下,站在陆明左手边,抱着胳膊,淡淡看着几个人。   别看陆明脸长的嫩,唇红齿白的,但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不怒自威。 三百一十七 惩罚恶人1   那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听陆明的语气,一时不敢动作。   再看陆明的做派,是有点官老爷的意思,最近可是听说,新上任的知州大人,途径本地,就住在驿站,县太爷几次上门求见,都没有见到人。   几个衙役暗暗心惊,连忙小心翼翼的拱手,说道:“我们也是街道被害者的报案,例行公事而已,还望知情者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当面分说,也昊正是二位的清白。”   衙役这话说道很有技巧,现将陆明两人带到衙门,如果对方弄虚作假,再收拾不迟。   如果对方真的是知州大人,他们也算是按条例行驶,算不得什么罪过。   陆明冷哼一声,站起身,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手往后一背说道:“我到是要看看,你们县令是何方神圣。”   陆明写了一个条子,给店老板,说道“麻烦店老板,将条子送到驿站,给一个叫陆凌霜的人,这是饭钱,不用担心,快去吧。”   然后就带着林涵,跟衙役一起走了。   来到了衙门,坐在偏厅,下人们,上来茶点。   还没见到县令,先见到竟然是县令的小舅子胡明,一双狭长细眼,穿着绿色鎏金边的,要多纨绔,就有多纨绔。   “你俩就是那个敢打伤我手下的刺头,是吧,少跟小爷着装大爷,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胡明上来一把抢过陆明手上的糕点,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这下陆明气坏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比从他手里抢吃的东西,更严重的罪过了。   陆明抬脚踹向对方膝盖,胡明一时不防备,被直击膝盖,当场就跪了下去。   “看来你的双亲师长没教好你,本官今天就代为管教吧。”   陆明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笑眯眯的沿着胡明,只是这笑意未达到眼底罢了。   “本官想见一下本县县令,还望代为通传。”   话音刚落,偏厅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身着锦衣推门而入。   看到跪在地上的胡明,眼中闪过一样的光芒,然后上前两步,轻声问道:“我是本县县令,夏宁,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陆明!”说罢,陆明就将随身的印章,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宁。   夏宁听到名字,心中暗道不好,再一拿起印章,头上的冷汗,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知......知州大人,下官管教无方,妻弟年少顽劣,受人蛊惑......“   夏宁这边是越说声音越小,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陆明这个知州在北州境内,可是掌握着所有官员的罢免升迁的权利。   而且陆明年纪轻轻,就得到皇帝的器重,以后可谓是官运亨通。   陆明声音和煦,到是不显得严厉:“夏县令,真是日理万机呀,私纵妻弟在本县,横行霸道,贪赃枉法,罪状涛涛,你却一直在包庇,可谓是罪加一等。”   陆明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摔在桌面上,震的在场每一个人,心中一跳。 三百一十八 惩罚恶人2   夏宁额头上的冷汗,掉落的更多了,浑身一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解释道:“下官真的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包庇于他,还望知州大人明察。下官在本县为官数载,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有负皇恩。”   陆明嘴角勾起冷笑,他料到夏宁绝对不会承认。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胡明,说道:“刚才你欺行霸市,无故殴打他人夺取钱财,是本官亲眼所见,如今还敢拒不承认吗?”   胡明此刻也是脸色苍白,他没料到对方真的是知州大人,于是求救似的看了看夏宁说道:“姐夫,您快帮我说说情,那些个混混做的事,可与我没有关系,我并不知情啊!”   就在此刻,门外小厮进来通报,说是陆大人的侍卫到了。   陆明起身看着胡明冷哼一声,转头对夏宁说道:“此人贪赃枉法,人证物证俱在,待本官查实明确后,一并处置了他,来呀,收押听候审判。”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陆凌霜就带着六名的侍卫,走进了县衙,拿出锁链,将胡明五花大绑。   陆凌霜,此次出京的身份,一直是陆明的侍卫,并且陆明临行之前,特意向皇帝请封,六品带刀侍卫,官阶虽然不高,但是拿着朝廷的俸禄,手上有官位压着,替陆明办起事来,也更得心应手,师出有名。   胡明这边拼命的向夏宁的挣扎求饶,但是夏宁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一咬牙连忙躬身向陆明说道:“陆大人请放心,这件事情发生在下官的管辖范围内,下官一定将此事彻查清楚,还本县百姓一个公道,绝不会包庇坏人。”   陆明微笑的点点头,伸手拍拍夏宁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被五花大绑的胡明,怨恨的看着夏宁,破口大骂,县衙一时热闹非常。   除了县衙大门登上马车,陆凌霜看了一眼陆明,奇怪的问道:“陆哥,难道这个胡明真的交给夏宁嘛?恐怕咱们前脚离开县城后脚他就将人放了,到时候咱们帮的那菜馆老板,只怕是要遭殃了呀。”   陆明哈哈一笑,慵懒的靠在马车上,眼中隐含金光,笑道:“如果我们现在拿下胡明,顶多是一个殴打他人,抢夺钱财的罪名,但是这个胡明如果落在夏宁手里事情可完全不一样,我听说夏宁是个出了名怕老婆,他老婆是京中户部侍郎姑姑家的千金,也算是官宦人家,他得罪不起,到时候他放了胡明,我就可以以循私枉法罪名,扣下他,一锅端。”   陆凌霜闻言眼睛一亮。   陆明似笑非笑的挠了挠下巴说道:“我会趁这几天,派人去收集夏宁的罪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他在本县,收刮民脂民膏这么多年,可谓是怨声载道,到时候我参他一本,拿了他的顶带花翎,这才算为本县除害了。”   以防胡明找人报复那家店老板,陆明特意派了两个侍卫,暗中潜伏保护。 三百一十九 惩罚恶人3   果不其然,夏宁家那个悍哥儿,一听说自己弟弟被抓,就跟夏宁打了起来,将县令挠的满脸都是血道子。   吃的用的,更是紧着往牢房里边送。   不出两天,陆明手里就拿到了暗桩调查夏宁的资料,看着厚厚的一大本,陆明可谓是叹为观止。   强占良家哥儿,殴杀人命,私设重税,贪赃枉法,颠倒黑白,可谓是罄竹难书。   本县的百姓戏称他为胡小鬼,有钱的商贾,巨富犯了事情,只要上供一些金银,就可无事。   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到他这里,那就是九死一生。   陆明由于还没有上任,没有和上一任知州交接公务,是不能够管理本州官员的。   所以陆明直接写了奏章,将他的罪名,都上表给皇上,请求刑部发落。   至于那个胡明,更是罪恶滔天,借着自己是京中户部侍郎的亲侄子,横行乡里,手上沾染无数人命,一个斩立决是逃不过了。   胡明和夏宁行刑的那天,本县的百姓都齐聚在菜市口,观看他们行刑,更有甚者,放鞭炮庆祝,奔走相告。   百姓们得知,是新上任的州府大人查出了这等贪官,纷纷大呼陆明是青天再世,明察秋毫。   陆明一行人上了马车,由于上回小逸轩私自出走,差点遇到危险,陆明对于他的教育工作,也提上了日程,不再那般放纵于他。   每日的百家姓,千字文,还要跟林涵学习武功。   越往北走,越是荒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蛮族入侵,给北方的居民,带来了很大的损失,虽然一些流民已经辗转回到家乡,但是田地被毁,房屋被烧,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   陆明心系这些人的安危,眼瞅就要到夏天了,北方夏天也很炎热。   于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彦城,跟上任知府交接以后,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对于前朝那个宝藏,陆明一直耿耿于怀,与其让它冲入九王的私库,增加他的野心。   不如他拿来,救济北方的百姓,来的实惠。   由于战争,许多孩子,失去了亲人和父母,陆明大笔一挥,堂而皇之的要见找福利院。   驻守的军队,还有城中百姓都参与其中。   借此机会,陆明调来了许多人手,去雪山寻找宝藏的下落。   两方人马,在雪山脚下几次碰撞,互有损伤。   陆明得到京中暗卫的消息,知道九王气的吐血好几次,不由幸灾乐祸的笑了。   林涵一改前几日的食欲不振,变得食欲大开,越发的喜欢吃东西了,平素一碗米饭,现在增加到三碗,每天要吃四顿饭。   夜深了,抱着自家媳妇陆明,揉了林涵海微软的腹部,自从感觉到林涵腹部的小肉肉,陆明没事就爱偷偷摸,笑道:“媳妇儿,你再这么吃下去,腹肌可要有八块变成一块了,虽然软软的也很好摸,但是多可惜呀。”   林涵靠在床头,浑身放松,眼中闪过笑意说道:“笨蛋,你几时见过,因为吃东西胖过。” 三百二十 双胞胎   陆明侧身的抱着林涵,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揉了揉他腰间的软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家媳妇儿身材一直很好,可谓是没有一丝赘肉,除了在生小逸轩那年,胖了一些,其他时候,可都是结实的腱子肉。   陆明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刚才的想法,再联想起林涵此前的食欲不振,不可置信的张大着嘴,看着林涵的肚子,结巴巴的问道:“媳妇儿,你可是!可是!”   林涵含笑的点点头,伸出手指,戳了戳陆明的额头,笑道:“傻瓜,已经三个月了,你可以准备给孩子想名字了。”   虽然不是第一回当爹,但是陆明依然十分惊喜,稀罕的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肚子,小心翼翼的亲了两下,欢快的说道:“我希望生个可爱的小哥儿,跟你的姓,叫他林逸童。”   林涵哈哈一笑。   “你怎么知道是哥儿,万一是个小子呢?”   陆明只顾嘿嘿的傻笑,亲吻林涵的耳垂。   “无论是哥儿,还是小子都好。只要咱们的孩子,都一定是最好的。”   自从陆明知道自家媳妇儿有孕在身以后,可不得了了,早上练武功也不让去了,平时动一下,就紧张的围着林涵转来转去。   北州境百废待兴,皇上在出京之时,就给了北州极大的恩典,免了五年的赋税和徭役。   陆明更是亲自组织人手,到北州大小乡镇去统计人口。   并且开通了,与蛮族的互相货物往来通道。   开通言路,每七天,衙门都会有一日开放日,接受民众对于本州建设的一些意见和建议,陆明特意选了才德兼备的书生,统计汇总,然后再酌情处理。   更是找来了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农,优化粮食的品种,培育更耐寒,更高效,高产的粮食种子。   莫武现在也算是镇守北州境内的一员虎将,早年跟随在陆明身边,获得陆明照顾,心中一直感激,在临行之前石磊特意交代,遇事要听从陆明的安排。   所以莫武更是以陆明马首是瞻,陆明在彦城的事物,可谓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至于皇帝交代的事情,陆明是能拖就拖,因为长生不老药,就在他的手中,如果将药交上去,他恐怕也难逃厄运。   林涵这次有孕,不同于以往,肚子越发的大了,才七个月就大的像十个月的样子。   陆明担心的团团转,在医鬼确定是双胞胎后,这才放下心来。   小逸轩更是每日缠着林涵,要跟他肚子里的小弟弟说话。   但是他毕竟还小,看到自家么么怀了小弟弟也,有些担心,皱皱着小脸,一连几天都不开心。   还是陆明几次询问,这才知道,这个小家伙,原来是怕家里添了新丁以后,双亲就不宠爱他了。   陆明含笑的抱起小逸轩,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爹爹和么么当然会像以前一样爱你,而且你还多了个弟弟疼你,以前你得到了两个人的爱,现在多了两个人喜欢你,你看,你不是赚了吗?你是哥哥,以后要保护弟弟们,知道吗?” 三百二十一 异香   小逸轩别看年纪不大,在武学方面,继承了林涵的武学天赋,小小年纪,基本功就练的特别扎实。   陆明从小给儿子讲的床头故事就是,侠义仁心。   经过陆明的开导,小逸轩忽然觉得自己使命重大,于是拍拍小胸脯,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是大哥哥了,我可以保护弟弟!”   陆明默默在心中比划一个耶,拉着儿子的小手,轻轻抚摸林涵的肚子,正巧这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很给面子的动了动。   小逸轩震惊的瞪大眼睛,张着小嘴。   “爹爹,爹爹,弟弟们动了,他们是不是很喜欢逸轩呀。”   陆明揉了揉小逸轩的黑发,莞尔一笑,说道:“他们也想赶快出来,见到哥哥呀。”   尽管腹中胎动不休,但是听到陆明和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林涵感觉无比窝心。   林涵的月份大了,自然是不能跟着陆明,所以陆凌霜,现在全全担负起保护陆明的安全。   晴碧拎着一条活鱼,凑近陆明说道:“陆大人,你想喝鱼汤,吩咐我一声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做呢。”   由于这次外出赴任,厨子是个老么么,年纪大了,不方便跟来,陆明就给了一笔银子,让他就在京城养老。   陆明满意的拎着活鱼,淡笑摇头:“我要亲自给媳妇儿做汤,他太辛苦了。”   晴碧双眼,幽深的看着陆明,口气羡慕的说道:“正夫真是好福气,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得到您这样的男子,倾心相待。”   陆明一边刮鱼鳞,提起自家媳妇儿,就满脸笑意,说道:“他为我付出更多,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几次孕育子嗣,九死一生,是我上辈子积了大福气。”   就在这时,忽然案板上的鱼,跳动了起来,陆明一时不慎,被锋利的刀子,割破了手指,殷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   “啊!血!”   晴碧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抓住陆明的手,就要往嘴里放。   陆明一惊,面上一阵古怪,将手指抽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若有似无的香味在晴碧周身,仔细闻,却又不见了。   都说十指连心,陆明疼的直抽冷气,而那条鱼,还欢快的跳到了地上,沾的满身尘土,无力的大张着嘴。   “没事,去哪些烈酒来。”   陆明忍着疼痛,将伤口的污血挤出,然后接过晴碧递来的烈酒消毒,又抹上了金创药。   用白布包住手指。   陆明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头,看来今天鱼汤是喝不上了,唯恐媳妇儿担心,于是陆明特意嘱咐晴碧,保守秘密。   晴碧乖巧的点点头,眼中透露出担心,但是应是。   陆明将受伤的手,放置于袖子当中,然后转身离去,走到厨房门口时,怂了怂鼻子,总觉得能够闻到一些诡异的香味。   陆明离开后,晴碧嘴角勾起冷笑,刚才的温柔婉约,化作诡异。   “在迷、魂、香下,不知道你的情比金坚,又可以坚持到几时。” 三百二十二 误会   林涵月份渐渐大了后,格外容易疲惫,但是无论多累,他都要等着陆明一同入睡。   陆明借口在书房有公务处理,将手上的白布拿下,伤口已经结痂,小心的擦去周围的血迹,让伤口看上去,不那么显眼。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陆明回到卧房,林涵靠在床头,眼睛微阖,十分困倦的样子。   见到陆明进来,唇角轻勾,声音低沉道:“你回来了。”   陆明吹熄烛火,室内幽暗,只有点点月光映衬着。   起身走到林涵的身边,低头亲吻他的唇角,柔声道:“下次累了,就先睡,别等我。”   扶着林涵躺下,月份大了,双胎的的重量,对于腰背都是极大的负担,陆明替他按摩酸疼的腰背。   林涵眼中满是暖意,半靠在陆明怀里,眉间的褶皱舒展了,懒洋洋的说道:“可是我很想念你,怎么办。”   林涵本身性格,就不同于其他哥儿,既然他认定了陆明,视他为此生爱逾生命般的存在,自然也不羞于承认自己的感情。   陆明心中一热,揉捏着林涵的耳垂,声音有几分异样。   “媳妇儿,你好坏,竟然敢撩拨我。”   林涵嘴角弯弯,抬身亲吻陆明的嘴角。   林涵眼睛微闭,在陆明有一搭没一搭的的按摩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涵睡醒,却意外的没有看到陆明。   往常,陆明早上都会赖床,今天委实有些意外。   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往院子走去,抓到晨起练功的陆凌霜,得知陆明在厨房,。   想起昨夜陆明身上,若有似无的鱼腥味,眼中闪过了然。   于是林涵就迈开四方步,向厨房走去。   陆明一大早起来,就抓晴碧到厨房,教导他继续做鱼汤。   陆明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决定亲自给媳妇儿做鱼汤,表白媳妇儿。   无巧不成书的是,就在晴碧踩凳子去拿东西的时候,一失足从凳子上跌落。   陆明就在下面,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这么抱着一个哥儿,实在有失体统。   陆明刚想把怀里的人推开。   只感觉怀里的人,身上一股极淡的异香,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一瞬间,仿佛不知道身处何处。   林涵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晴碧微红的脸颊,陆明紧紧抱着对方的胳膊,深深的刺痛了他。   寒着一张脸,林涵上前两步,一把扯下晴碧,冷哼一声说道:“做下人的,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体面也是自己争取来的。”   陆明听到林涵的声音,普通炸响在耳边的惊雷。   一下子回过神来,下意识松开怀里的晴碧。   晴碧大惊失色,连忙满脸害怕的跪在林涵面前,满脸的惊恐,说道:“回正夫,小人刚刚措手不及,陆大人他并没有……”   林涵微微笑,但是眼神极锐利,冷哼一声:“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尽快离开,就凭你,哼!”   晴碧哭的满脸泪痕,显然十分柔弱,双眼不住往下滴眼泪。   陆明马上来到林涵身边的,表情有些焦急。 三百二十三 生气冷战1   陆明伸手扶住林涵的腰身,手上还有残余的鱼鳞,柔声的说道:“媳妇儿,小心脚下,我早起只是想给你做鱼汤,奈何技术不够,这才叫晴碧来帮忙,你家相公手脚笨拙,这不忙乎了一个早上,也没能让你吃上口热乎饭。”   陆明扶着林涵,缓缓的向卧房走去,拉着自家媳妇儿,妙语连珠,把林涵逗的嘴角弯弯,这才松口气。   两个人离开,谁也没有再多看身后的晴碧。   回到房间后,林涵一只手不住的摩擦肚子,闷闷的坐在桌边。   陆明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心中不舒服,于是故意蹲在林涵面前,用双手捧着自己的大脸,说道:“媳妇儿,我发誓,我真的是想给你做鱼汤,就是手艺笨了点,但是心意比真金还真呢。你看我的手,刮鱼鳞,都受伤了。”   为了哄媳妇开心,陆明那是无所不用其极,装乖卖惨,那是脸皮全部要了。   脸皮算啥,没有媳妇儿一根头丝重要。   林涵果然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握着陆明的手,确定他上了药,伤口已经结痂,幽幽的叹口气。   “按咱们大禹的传统,正夫有孕,就应该为家主纳妾,是我这个正夫做的不好,过几日,我就派人挑几个身家清白的,让你选,晴碧不合适。”   本来还捧着大脸卖萌的陆明,脸上的表情一僵,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中就无名火起,压抑着愤怒的问道:“媳妇儿 ,这确实是你心中所想吗?”   林涵依旧面无表情,想起刚才陆明和晴碧的亲密,也是十分难过,赌气的点点头:“是!”   陆明闻言,瞳孔一缩,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气的满屋子转了一圈,气急败坏的说道:“那随你高兴好了!”   说罢就摔门出去了。   听到哐当的关门声,林涵下意识得一抖,眸子中闪过黯然和隐痛。   当晚陆明就住在书房,晚饭压根没吃,越想林涵的话,越是生气。   心里也很纳闷,这此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一连几天,陆明都照常办理公务,一家人一起吃饭,只是晚上睡在书房。   晚上陆明吃的很少,心里那点闷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每次看到林涵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一个小小地方,隐约有些难过,林涵真的是爱他的吗?   会不会是古代人,出嫁从夫的惯性思维,还是因为这些年的善待。   陆明开始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头疼欲裂。   但是逃避问题,一向不是他的作风。   陆明起身,刚想会回房间跟林涵深谈一下。   忽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传来了晴碧的声音:“陆大人,我看你晚饭没什么胃口,特意做了点小汤圆,给你做夜宵,你多少吃一点。”   陆明揉着疼痛的头,提高声音说道:“谢谢,但是我没胃口,撤下去吧。”   但是晴碧却自作主张,推门进来了。   陆明皱着眉头,刚想让他出去,忽然又闻到一阵异香,仿佛额头上的疼,也缓解了不少。   “陆大人,你多少吃点,不然饿久了,对胃不好。夫夫连个人吵架,哪有隔夜仇,服个软,也就过去了。”   晴碧从食盒中拿出一个白瓷的碗,放在陆明面前。   夜已深沉,林涵见陆明几天都睡在书房,心中也不好受。   小逸轩总吵着要爹爹讲故事,林涵也为当时自己的气话,有些懊悔。   于是挺着肚子,来到书房,却意外的看到窗户上,两个人的剪影。   林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窗子,惨然一笑。   扶着肚子,步履蹒跚的往回走,心中钝痛。 三百二十四 生气冷战2   陆明此刻在书房,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闻到若有似无的异香,眉头微松。   拿起晴碧端来的吃食,放入口中,小汤圆是用新鲜的糯米,加上芝麻花生馅的,入口即化,软糯香甜。   隐隐有些抽痛的胃,得到了缓解。   忽然想起晴碧家儿子,小石头上私塾的事情,于是说道:“秋天的时候,我做主送逸轩,露哥儿还是小石头去私塾,还在到了启蒙的年纪了,跟着先生系统的学习,对他们有好处。”   晴碧脸上闪过惊讶,他以为陆明能亲自交到小石头识字,那就是对仆人天大的恩惠了,没料到,他竟然会送小石头去私塾。   对于小石头,虽然是个弃婴,但是却一直养在他的膝下,跟亲生儿子差不多。   如今陆明竟然让一个仆人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待遇。   晴碧低头行礼,第一次真心实意的道谢。   “谢谢家主对小石头的照顾,晴碧铭感五内。”   陆明不在意的摆摆手,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那么小的孩子,谁看到都不忍心让他吃苦的,就当给逸轩做个伴儿,难得几个孩子玩的好。”   晴碧怔怔的看着陆明,那知道对方话中,半点不掺假。   退后两步,眼睛闪了闪,躬身说道:“大人慢用,晴碧出去了。”   陆明嘴里含着汤圆,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早点休息,谢谢你的宵夜。”   晴碧回到房中,看到熟睡的小石头,愣愣的出神。   从腰间拿出一个香囊,眼中闪过矛盾之色。   陆明吃了一碗小汤圆,烦闷一天的心得到平复。   想想自己前几天,赌气和林涵冷战,林涵现在还怀着双胎呢,都说怀孕的人,容易胡思乱想。   他作为林涵的爱人,孩子的爹,陆明感觉他负气而走,太不爷们了,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陆明特意去厨房做了碗面条,嫩绿的小白菜,点上一些辣椒油和醋,酸辣可口。   讨好的端到卧房,发现卧房内烛火微亮,媳妇儿应该还没睡。   陆明极不雅的用脚推门,小心的将面条端到林涵身边,用胳膊蹭蹭林涵的手臂,讨好的说道:“媳妇儿,你闻闻着面条多香,你男人亲手做的,你多少吃点,饿着对孩子们不好。”   陆明刚一走近,林涵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陆明和晴碧在书房相处是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袋里,林涵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心痛的几乎快要麻痹了。   本来酸辣可口的的汤面,现在闻起来却莫名反胃。   陆明看林涵一直面无表情,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乐颠颠的单手端着碗,用筷子夹起胖乎乎的荷包蛋,送到嘴边,撒娇道:“媳妇儿,你吃一口,就吃一口,别生气了,我错了,我还是不想纳妾,只想要你。”   林涵亲眼看到陆明和其他人,深夜在书房,如今在听他的山盟海誓,只感觉可笑。   心寒无比,眼睛灼热,刺痛。   越想越生气,偏偏陆明还一直端着碗往他嘴里送,林涵一生气,下意识的一会手臂。   哗啦一下,汤面碗被打翻,滚烫的汤汁,洒了陆明一身。 三百二十五 生气冷战3   灼热的汤汁,溅在手上,瞬间就起了一个大泡。   陆明皮肤本来就白皙,这下红红的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面条撒了一地,汤汤水水的十分狼狈。   陆明眉间皱起一座山峰,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声音也不免有些大,说道:“你又怎么了?咱们多年相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这样憋在心里,让我去猜,有意思嘛?”   林涵和陆明成婚,也有许多年了,第一次听他这么严厉的说话。   心烦着意乱的林涵,没有注意到陆明手臂上被烫伤的痕迹。   再一想陆明和晴碧的亲近,林涵心中揪的疼,他一直觉得陆明的这份感情,是他偷来的,不过是因为,陆明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他,所以才出于责任,一直留他在身边。   现在这份温柔给了其他人,林涵袖子下的手,控制不知道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睛,将暴露于眼神中的痛苦,掩盖了下去,声音干涩暗哑的说道:“你又何必这样疾言厉色,你想做什么事情,我什么时候阻拦过你,你如想抬他进门,我依你就是了。”   陆明又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痛,看着林涵辛苦的大着个肚子,实在不忍心再与他争吵,强忍着心中的烦闷,   “夜深了,你身子重了,我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说完陆明转身了,吩咐下人到卧房收拾一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回到书房。   和衣躺在榻上,陆明手臂搭在额头上,闭着眼。   手臂上烫伤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疼,心中烦乱成一片。   陆明冥思苦想,苦于怎么求得媳妇儿的谅解,他不懂,林涵为什么会误会他和晴碧的关系。   如今晴碧带着小石头,跟随他们到北方,可谓是举目无亲。   如果现在就把他赶走,那么无疑是推这对孤儿寡母上绝路,这是陆明做不出来的。   但是紧接着北州发生一件事,却是打的陆明措手不及。   春季细雨连绵,所以派去各个乡镇,统计人口,划分土地的官吏,脚程慢了点。   几个偏远的乡村,整个村子人都染恶疾身亡,无一生还。   派去的官吏,也在送出书信后不久,同样染上恶疾,在途中病逝。   古代通信缓慢,等陆明接到消息的,已经是十天以后,附近有些乡镇也感染了恶疾。   陆明看着手上描述恶疾的书信,越看越心惊,找来了医鬼,初步怀疑是天花。   陆明下封口令,在病情没去确定之前,任何人不许散布谣言,以免造成恐慌。   陆明和医鬼本身接种过牛痘,可以说是对天花免疫的。   所以陆明特意带上陆凌霜和一队侍卫,连夜出发,去了最近染病的村庄,目的就是确定恶疾是否是天花。   此行匆忙,陆明也没来得及当面跟林涵告别,只是留下一封书信,让仆人交给林涵。   一行人换马不换人的奔袭到小乡镇,片刻都不敢耽误,每一分钟,都可能意味着,无数人的生命的流逝。   如今真的是天花,让它在北州境内散布开来,恐怕就是一场灾难。 三百二十六 天花之危1   陆明到达北方乡镇,恶疾最严重的地方,那些因恶疾去世的人,心情无比沉重。   那些人身上到处都是红肿凸起,都已经溃烂,化脓,泛着恶臭。   陆明面色冰寒,心中沉甸甸的,看了一眼医鬼问道:“先生,可确认嘛?”   医鬼面上沉重,点点头,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确的天花,意味着数以万计的民众,都有感染这种恶疾的可能性,并且无有效药物,对它进行医治,八成死亡率,一个可怕的魔咒。   陆明抽了一口凉气,在众多感染恶疾的人当中,存活下来的不足十之一二。   陆明亲自参与到救援工作当中,并且委托当地仅剩的大夫,为其他没有感染恶疾的人,紧急接种牛痘。   但是有许多人没有接种过牛痘,认为故意把疾病染上身,十分的晦气,都十分的抗拒。   陆明拿出当年做业务员的精神,不怕苦,不怕难,把成破厉害,掰开揉碎了跟大家讲,嘴皮子都快磨薄了。   大部分人对于朝廷的决定,还是很信奉的,只有少数人依然存疑,时间紧迫,陆明也没有办法继续耽搁了,只能先愿意接种的人接种牛痘。   并且命令当地的官员,严密的分开,未感染的人和已经感染的人,并且对已感染天花的人,给予最好的照顾。   陆明回到彦城以后,都没有来得及回家,就去了州府衙门。   陆明再也顾不得要隐藏自己了,如今天花流行,接种牛痘的办法,必须大力的推展起来,他与医鬼商量之后,决定将这份功劳交给医鬼。   一来因为他是江湖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有名的神医,这样方便大家信服而来,不无牵涉到官员的政绩,就不会有危险。   陆明紧急从边关士兵中调来20名军医,并且确定了他们的忠诚以后,培训他们让民众接受牛痘的流程。   磨破了嘴皮子,依然有一些顽固的老人,坚持不肯接种牛痘,更因为接种牛痘后,少数人出现高烧的状况,而到州府衙门前哭诉。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朝中早就看不惯陆明的官员,更是频频向皇上觐见,参他。   如果不是陆明肩负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任务,只怕皇上当场就会重罚他。   那些趁机在州府门前,耍赖想要讹银子的人,着实让陆明心寒。   放着自家的媳妇儿孩子热炕头不呆,为这些人劳心劳力,实在意兴阑珊。   嘴上虽然这么抱怨着,但是事又不能不做,毕竟他作为州府,也算是封疆大吏,手握数万人的性命,怎可儿戏。   但是接种牛痘,毕竟还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会有危险,陆明让大家自愿决定了。   剩下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忙完了,一切以后,已经是三天三夜,陆明几乎没有合眼。   现在陆明十分想见到林涵,抱一抱他。   终于停下来了,陆明就感觉自己的手臂,钻心的疼痛。   想要解开衣服看一看,却发现衣服已经跟手臂上的伤口长在一起,每当撕开以后,都是血淋淋,已经化脓。 三百二十七 天花之乱   陆家所有的人,都已经接种牛痘完毕,这让陆明多少放下心来,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明找来了医鬼,在书房为自己处理手臂上的烫伤。   将衣物从伤口上撕下来时,连带着附近完好的皮肉,一起被撕下来,血淋淋的。   林涵几天没有见到陆明,从下人口中得知,他去了突发恶疾的乡镇,观察恶疾的病人的情况,用来确定病症,心中更是十分焦急。   如果不是现在身子越来越重了,只怕当即就会赶到陆明身边。   等了许多天以后,陆明终于回来了,竟然没有回房间找他,让他十分伤心,心中隐隐作痛但。   但是在得知陆明受伤后,一颗紧张的心怎,么按耐不住了,于是费力的支撑这肚子,向书房走去。   林涵一直要强惯了,身边也不习惯有仆人服侍,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费力的走到到书房,喘了口气,额头满是汗水,隐约感觉肚子坠坠的疼痛。   碰巧这时书房门被打开,仆人端着更是有带着鲜血的纱布,看的林涵心中一跳,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推门走进书房,失声问道:“怎么了?可能是在下面受了伤,严重吗?”   入目所见,陆明的手臂血淋淋的,触目惊心。甚至有些位置已经化脓,显然是耽误了治疗。   陆明没料到林涵突然闯了进来,吓了一跳,但是为免他担心,还是强忍着疼痛,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说道:“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看着吓人罢了,处理一下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林涵只当他是跟自己生闷气,从而忽略了自己的伤口,心中更是隐隐作痛,眼角泛红,说道:“你何苦这样作贱自己,你想做什么事情,我没有依过你,我只求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陆明听到林涵声音中的哽咽,心中一揪一揪的疼痛在他心里,媳妇儿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钢筋铁骨。   如今竟然声音哽咽,想来是十分伤心,他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两拳,踢自己两脚,跟最爱的人冷战,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陆明连忙站起身,抱住林涵,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动情的说道:“媳妇儿,我错了,我不该跟你生气,但是你也不能把我推给别人,我这一世真的真的只有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岂不就是一抹孤魂。”   林涵浑身一震,拼命的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想消除眼中的湿意。   当一个人从愤怒中挣脱出来时,就会发现,他曾经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这边搂抱成一团,浓情蜜意的窃窃私语。   医鬼在一旁,甚是尴尬。   如果不是陆明的手臂,此刻还流血,急需要处理,他一定会转身离开,替这对鸳鸯把门关上。   万般无奈之下,医鬼轻咳了两声,说道:“那个……小首领,你的手臂不疼了吗?” 三百二十八 双生胎1   林涵这才反应过来,屋子里边还有旁人。于是脸颊微热的放开陆明,转头微微施礼说道:“是晚辈莽撞了,还望先生,为家主诊治。”   刚才的激动过后,陆明这才感觉手臂恢复了,疼痛疼得龇牙咧嘴。   由于烧伤耽误了,表面已经化脓,医鬼不得不用小刀,在火上烧几下后,割下腐肉,才能够上药包扎。   陆明嘴里,一直咬着一块白色的手帕,强忍着疼痛,只剩额头和脖劲处,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滴落,两颊因为疼痛,已经绯红。   那泛着寒光的小刀,每次割到陆明的皮肉上,林涵就觉着,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   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他隐隐的觉着,肚子有些坠坠的疼痛,从刚才隐约的疼痛,变到现在有些尖锐起来。   孩子们也不同于以往的,剧烈运动着,林涵一只手,放在高耸的肚子上,不住的上下摩擦,企图能够缓解胎动,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紧到甚至有些颤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干净。   林涵隐约觉得这次剧烈的胎动,与以前有所不同。   那边陆明终于包扎好了伤口,一圈圈的白纱布,将整个手臂都缠上了。   陆明站起身,动了动手臂,手肘活动不便,隐约还有些疼痛,将来是药物中有一些麻痹的作用,只是不那么尖锐了。   陆明看到林涵满头的汗水,脸色苍白,以为他在为自己担心,于是眼中闪过笑意,说道:“傻媳妇儿,不用这么担心,过几天我就好了,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   林涵微微一笑,看着他摇摇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恐怕你的儿子们,也很担心他们爹爹的伤势,着急想要见你。”   起先陆明还没有听明白,随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瞳孔缩紧,结结巴巴的喊道:“什么!媳妇儿,你的意思是……是……”   医鬼这个时候也迅速的反应过来,连忙抓住林涵的手腕,诊脉后,喊道:“快叫产么么来,正夫这是要生了。”   陆明就仿佛被魔魇住了一样,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语的说道:“不是才九个月吗?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早产吗?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孩子们会有什么危险?”   陆明因为紧张,一直跌跌不休。   医鬼摇头,自家小首领,这是紧张的晕头了,于是提高了音量,喊道:“双胎早产是正常的,胎儿已经发育完毕,不会有什么危险,小首领,快去请产么么吧!”   陆明这才恍然回神,连忙往出跑,还好险被书房的门槛,绊了一个跟头。   走到院子里边,就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来人呀!我媳妇儿要生了,快请产公公!”   林涵强忍着腹中的疼痛,眉头紧皱,深深地看着医鬼,担忧的问道:“先生,我这次早产,对孩子可有什么危险?不妨直说。”   医鬼从药箱中,拿出一片野人参,塞到林涵嘴里,替他调入气血,然后说道:“正夫放心,双生胎养的极好,早已发育成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且含着这片人参,吊着精神,攒足力气,放心,老夫一定让你们平平安安。”   不多时,整个院子都行动了起来,灯火通明,人们进进出出的端热水,拿白布。 三百二十九 双胎2   唯恐吓到小逸轩,陆明是事先找到毒姥,看守小逸轩和露哥儿。   陆明亲了亲儿子嫩嫩的小脸,柔声说道:“你么么,正在给轩儿生小弟弟,轩儿要乖知道吗?”   也许是感觉到院子里边的紧张气氛,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小逸轩,眼圈里边沁着泪珠,重重的点头。   由于上次的险象环生,陆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心中默默地向满天神明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   林涵承受痛苦,从来都是默默无语的,紧咬着着口中的白布,只有在痛的时候,才会闷哼出生声,一直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陆明,只能像火炭上的兔子一样,满地乱转,却没有任何办法,紧握的双手,手心里边全都是汗。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的陆明的祈祷,也许是林涵这段时间,保养的十分妥当,才半个时辰的功夫,院门外边就听到了孩子呱呱坠地的声音,声音洪亮,几乎快把房盖掀起来了。   产么么欢天喜地推门而出,道贺:“恭喜陆大人,贺喜陆大人,是位小公子。”   陆明心中微松,欢天喜地的想要推门而入,但是却被产么么,挡在门外,说是还有一个孩子。   陆明这才恍然想起,之前医鬼诊断的是双胞胎,也是紧张的没了章法,忘记了。   好在弟弟跟他哥哥一样乖巧,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传来了微弱的哭声,跟小猫叫一样。   不一会儿,产么么就抱着两个小被子出来了,鹅黄的锦被之下,是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皱巴巴的,满脸抬头纹,跟小老头一样。   陆明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再也不是那个第一次当爹的瓜怂了,轻轻的亲吻婴儿的额头,吩咐仆人抱下去喂奶,然后推门走进产房。   室内还有没散去的血腥味,那样强悍的媳妇儿,满头的黑发,都汗湿了,虚弱的闭着眼,面色苍白。   在古代生孩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不是爱惨了一个人,强悍如林涵,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生育子嗣。   陆明忽然感觉自己之前的怀疑,有些可笑,快步的走到林涵身边,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让微热的泪水,打湿了他额头,陆明轻声说道:“媳妇儿,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林涵只是累极了,闭目养神,陆明进来之时,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听到他说的话,感觉到额头上,湿热的泪珠,心中阵发酸。   睁开眼睛,费力的举起手,揉了揉陆明的头发,说道:“傻瓜,两夫夫何须道歉,更何况应该说抱歉的是我。”   陆明莞尔一笑,坐在他身边,握住林涵的手,亲吻他每一根手指,柔声说道:“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林涵紧紧握着陆明的手,他真的累了,生产双胞胎,耗尽了他的力气,最爱的人就在身边,他从没有过的安心,沉沉的睡去了。   陆明深深的看着林涵,忙碌了几天几夜的身体,也早已经疲惫不堪,打了个哈气,趴在床边沉沉的睡去了。 三百三十 双胞胎3   陆明是被婴儿的哭声吵醒的,两个小婴儿,此起彼伏的哭声,哭的人脑仁疼。   自家儿子奶声奶气的问道:“么么,么么,小弟弟们,怎么这么喜欢哭,你看小逸轩都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都不喜欢哭。”   林涵低沉的一笑,说道:“小逸轩在是婴儿的时候,也很喜欢哭呀。”   小逸轩的声音,由远及近 ,在陆明身边说道:“么么,么么,爹爹怎么还不醒呢,弟弟们都醒了,他还睡,爹爹是大懒猪!”   “你爹爹累了,别吵他,到么么这里来。”   说罢陆明就感觉,有人用他嫩嫩的小手指,戳他的脸。   陆明嘴角勾起,快速的握住小逸轩的手指,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吵醒爹爹睡觉,我要把你的小爪子吃掉!”   小逸轩惊叫出声,求助的看着他么么,说道:“么么,么么救命啊!”   陆明这才反应过来,林涵这是下地了,连忙放开儿子,飞快的来到媳妇儿身边,扶住他紧张的说道:“媳妇儿,你怎么下地了,刚生完孩子,有什么事情,叫下人做就好了,这一个月,你这必须在床上,好好休养。”   说罢陆明就叫来下人,给双胞胎喂羊奶。   林涵失笑摇头,顺着陆明的意思,回到床上躺下,笑道:“我一个习武之人,哪有那么金贵,在大禹寻常人家的哥儿,生完孩子,下午就能去地里干活,就是富贵人家,也没有这么娇养的。”   陆明不赞同的瞪大眼睛,小心的扶媳妇儿躺下,说道:“媳妇儿,咱们不学他们,生娃娃,那可鬼门关走一圈,大伤元气,必须好好养着,什么冷的硬的都碰不得,在我们那,一般人的寿命都有八九十呢,咱们必须好好养着,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林涵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在大禹,一般人能活到六十岁,那就算高寿了,没想到在陆明的年代,人们竟然这样长寿。   心爱之人在乎自己,林涵自然开心。   “这次是两个小子,你可要重新起名字了。”   陆明瞪大眼睛,这才恍然想起来,他起的是个小哥儿用的名字,如今生了两个小子,可不是要重新起名字了。   “老二叫林逸文,老三叫林逸武,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哈哈!”   小逸轩看着你侬我侬的双亲,扁扁嘴,做个鬼脸,默默的退出房间,决定找小弟弟们玩去。   仆人抱着小婴儿喂奶,吃饱后,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婴儿,就甜甜的睡去了。   就在林涵生产之前,足月的毒姥就发动了。   折腾了四个多时辰,吓的阿昌不管不顾的冲进产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最后生下一个水灵灵的小哥儿,大眼生生,别提多可爱了。   陆家所有人都沉浸在新生命的诞生中,但是整个彦城可谓是风声鹤唳,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平时热闹的街道,也门可罗雀。   因为彦城一户没接种牛痘的人家,唯一的小子感染了天花,高烧不治,死了。   老两口当时就疯了,故意抬着儿子的尸体,放在衙门口,要求州府大人,给个说法。   周围的邻居,没有接种的许多人家都感染了天花。   整个彦城,可谓是人人自危。 三百三十一 闹事   那病患的年纪不大,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子,细脚伶仃,裸露在衣物外面的皮肤,满身脓血和溃烂,用一张破席子卷着,就这么丢在府衙门前,旁边一个脸色蜡黄的老么么,在府衙门前,边哭边拍大腿。   “天杀的父母官,故意不给我们治疗天花的药,害我儿枉死,我看他给百姓治病的银子,肯定被他给贪了,呜呜!老天爷,你行行好吧,一道天雷,劈死这狗官的祖宗十八代吧!”   陆明走到门前,听到这如同泼妇骂街的声音,眉头一皱,。   这老么么十分瘦弱,但是精神头十足,可谓是一个顶仨,衙役们都远远的躲着地上的尸体,老么么身边空无一人,天花这等恶疾,大家躲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上前凑热闹。   对于府上的衙役和仆人,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陆明早就强制他们接种了牛痘,并且每天进出要消毒。   但是城中的居民,还有少数没有接种牛痘,这样将染病去世的人,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异于谋财害命。   见他越骂越过分,陆明眉头紧皱,厉声喝道:“公然辱骂朝朝廷命官,扰乱州府衙门秩序,没有证据,诋毁本官,按律打三十大板,罚银,入狱九个月,来人呐!带入大牢。”   那老么么,一看陆明竟然敢将他关押,吓得浑身一抖,哭的声音更大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嚎叫着,仗着自己年纪大,连脸面都不要了。   “大家快来,青天朗月的就信口诬赖我,我儿惨死,官字两个口,欺负老百姓啊!大家都来帮我评评理。”   陆明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耍赖犯泼,抬脚就想踹那老么么,身边的师爷见状,连忙拉住他,摇摇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呀,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将他压入大牢吧。”   陆明面沉似水,吩咐师爷去后堂,将当时不愿接种牛痘百姓签下的文书拿过来。   上前两步,朗声说道:“本府上任以来,北方战士事刚了,百废待兴,本府兢兢业业,处理州府中大小事情,亲力亲为,正巧碰到天花如此天灾,还好上天怜悯,我偶然得到神医的秘方,能够预防天花,这才让百姓家种牛痘,用来抵抗天花。今天衙门前闹事的人,当时百般劝说,也不接种牛痘,本官这里白,纸黑字手印明确,容不得他们抵赖。”   陆明上任以来,爱民如子,这是全州府的百姓,都看在眼里的。   天花在古代,历来是烈性传染病,无不尸横遍野,这次陆明及时采取方法,这才避免一场浩劫。   师爷将当时签字画押的文书拿来以后,陆明冷眼看着老么么,上前两步到他身前,将文书举起,淡淡的说道:“想必这手印,你还认识吧,本官一向一视同仁,只要接受检查没有感染天花人,那么还可以接种牛痘,但是按律法的刑罚,一样不会少。”   说罢衙役就把老夫人带下去,陆明让人将那个可怜的孩子带下去,火葬了。   那老么么不住的哀嚎哭泣,但是却不敢再谩骂了。 三百三十二   其实这个时候,被关在县衙大牢,也有好处,至少远离了天花的病原,减少了感染的危险。   陆明对于这些事情,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习惯了以后,就不觉得心寒。   有这时间,不如多陪陪媳妇和儿子们。   两个小婴儿,可谓是一天一个样子,饭量也大,每顿都要满满的一碗羊奶,不几天本来皱巴巴发红的皮肤,就变得雪白,瞎长,乌黑的双眸,与林涵有七分相似。   陆明总是抱起他们,稀罕的不得了,他几乎可以想象,以后他们的儿子,一定是强悍的爷们,独挡一面。   陆明每天乐颠颠的督促厨师,给林涵炖汤、炖补品,并且看着他喝完。   “媳妇儿,你说咱家儿子,生的这样俊秀,以后要嫁给他们哥儿,岂不是要由街头排到街尾了。”   林涵闻言,莞尔一笑。   “你怎么这样不害臊,奶娃娃是不能夸的,一夸他们该骄傲了,将来你儿子,要是长丑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陆明眨巴眨巴眼睛,连忙伸手捂住自家儿子的耳朵,忙不迭的说道:“哎呦喂,儿子们,你就当你老爹这句话,没说过,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是长丑了,以后找不到媳妇儿,我可不管。”   夫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十分融洽。   尽管陆明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已经得了天花的病人,还是有七成左右去世了。   陆明这次态度强硬,力排众议,将他们火葬深埋,以防尸体腐烂以后,病毒会顺着雨水,会污染地下水源,造成更大的感染。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家中孩子满月之时,陆明特意准备了数百颗红鸡蛋,糖果点心,派发给前来道贺的百姓们。   陆明在北州上任期间,不仅在各个县乡,开设私塾请学富五车的先生讲课,供寒门子弟读书。   而且专门为哥儿设立了学堂,不仅教授刺绣手工,算账,而且也会教他们读书习字,圣人做人的道理。   对于那些没有劳动力的老人,孤苦无依的孩子,设立了福利堂,有衙门出大部分的银子,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手工艺品,到街市上贩卖养活自己。   陆明虽然只在北州境内上任五年,但是他离任以后,后面的官吏,都是依照他当时规划的线路进行,并且与蛮族,互有通商往来,本来荒芜穷困的北州,变的繁华,赫然成为北方第一重地。   北州的百姓家家户户,都在歌颂他,就连幼小的孩子,都会传唱关于他的歌谣。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大儿子逸轩已经十岁,从小随着林涵练武,更是聪慧过人过目不忘,已经是个挺拔的少年郎了。   这五年期间,陆明与九王的人,在雪山几次交锋。   互有死伤,但是前朝宝藏,却谁也没有拿出来。   陆明特意让梅家的商铺,开遍整个北周大小重镇,控制北州的经济命脉。   五年,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最近几次传来的秘旨,已经越来越严厉了,显然是已经等不及了。   陆明没有料到的是,皇帝竟然派身边保护他死士,前来北州。 三百三十三 二探宝藏   皇帝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派来十几名死士,数百御前侍卫,都是只属于皇帝,死忠力量。   一行人秘密的围住府衙,为首的十几名死士,直接带刀驻进后衙。   即皇帝直接下密旨,要陆明配合死士,三天之内拿到长生不老药,然后马上回京,违者满门抄斩。   这些人对陆明一家人还算礼遇,但是陆明看着那些死士,毫无感情的双眼,还有冰冷的刀刃。   巨石很明显,皇帝已经失去耐心。   如果陆明不乖乖的跟随死士去找药,只怕此刻他们一家人,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心中越发的不安,家里面虽然高手不少,但是还有五个不大的孩子。   一旦动起手来,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对孩子下手。   权衡之下,陆明和林涵决定跟随死士,去雪山一趟。   林涵这些年,内功心法已经到达八层巅峰,可以说在时间少有敌手。   但是对自我情绪的控制,也达到了极致。   只有在面对陆明的时候,才会表露一些暖意。   临行前,陆明将孩子们,都托付给了毒姥和阿昌。   医鬼和陆凌霜,也与孩子们同行保护。   陆明把这些年,秘密经营的产业,交给了毒姥,这算得上是陆明全副身家了。   “照顾好他们,拜托了!”   这是一个父亲,最无奈,最恳切的请求。   毒姥珍而重之点头,说道:“放心,只要我和阿昌还在,不会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安排好一切以后。   陆明将晴碧的卖身契还给了他,小石头现在学业有成,陆明特意写了举荐信,让他来年参加乡试。   晴碧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明,接过举荐信,细不可闻的说了声谢谢。   就在陆明林涵离开的当夜,晴碧也接到九王的命令,前往雪山,夺取长身不老药,伺机除掉陆明。   晴碧双眸冰寒,紧紧握着密信,幽幽看着雪山的方向,久久不言。   陆明一行人,乘坐着马车,急速的朝雪山的方向赶去。   最让陆明意外的是,那些死士,并不需要陆明指路,就可以熟练的找到方位。   想必是九王,已经将宝藏的全部事实,告诉看皇帝。   那些死士,还给他们二人,吃下软筋散。   学武之人,会暂时内力全无,普通人则会四肢无力。   他们二人身上所有的利器,都被收缴了,现在可谓了手无寸铁。   马车剧烈的摇晃着,陆明软软的靠在林涵怀里。   这些死士,都是绝顶高手,耳力非常。   陆明不敢说话,于用食指在他掌心写道:“媳妇儿,你情况怎么样?”   林涵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在陆明掌心写下:“只剩半层,但是三个时辰,可以恢复五层。”   陆明眼睛一亮,附身亲吻林涵的嘴唇,故意病娇的说道:“媳妇儿,我头晕。”   然后在他掌心写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到藏宝地,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保护自己,不要勉强,可以智取。”   林涵点点头,将陆明抱得更紧了。   将他冰凉的手,放到里衣里面,贴着自己的腰部,替他暖手。 三百三十四 诡异黑雾   马车徐徐的走着,陆明体弱,一到雪山以后就手脚冰凉。   林涵自小练武,体内血脉充盈,常年暖暖的。   所以就经常将陆明的手脚,放在怀里捂暖。   看那些死士,竟然带着炸药而来,陆明就知道他们早有准备,但是却猜不透,皇帝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前往,让死士去寻找不老药再带回京城,不是更稳妥的办法吗?   除非,皇帝有意杀人灭口!!!   陆明呼吸一紧,转头看一下林涵,在他手心处写了几个字:“皇帝要杀人灭口?”   林涵微眯着眼,紧紧的抓住陆明的手。   那车一阵颠簸以后,就停了下来,有两个黑衣死士,将陆明和林涵请下马车。   为首的死士,走到陆明身边,拱手说道:“陆大人,请您确认宝藏入口,是否在这附近。”   陆明由于吃过软筋散,四肢无力,正好乐得靠在自家媳妇儿身上,扯了扯身上厚重的貂裘,四下望去,确定不远处的山脚下,是当年宝藏通道塌方,留下的遗址。   但是当年陆明有由侧面裂缝进去的位置,已经被山体掩埋,找不到了,只能看到正面断龙石的入口痕迹。   陆明点点头,但是却忧虑的说到道:“是这里,但是前方断龙石已经落下,恐怕人力无法打开!”   “陆大人放心,小人自有办法。”   确定方位以后,那些死士从马车上,陆陆续续拿出许多炸药。   大量的炸药,堆积在断龙石前。   陆明瞪大眼睛,连忙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大声阻止道:“不可妄动这么多炸药,雪山之中,稍有声响,就会引起雪崩。事情突然没有时间疏散百姓,山下的百姓会遭殃的。”   死士首领双眼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冷冷的说道:“小人的任务是拿到长生不老药,其他人的性命,与我无干!点燃火药!”   雪山的风再冷冽,也赶不上陆明心中的寒冷,他紧紧握着林涵的手,身体不住的发抖。   就为了上位者的一己私欲,顷刻之间,就要毁掉数百名老百姓的家园。   陆明和林涵,远远的闪到一旁,轰隆的爆破声,震耳欲聋。   震的人脑袋嗡嗡做响,耳朵短暂失聪。   陆明埋在林涵怀里,晃晃晕乎乎的头,这边还没缓过来,过来了四名死士,一左一右的架起他们俩,飞身去墓穴。   随着墓穴入口往里走,不断可以见到森森的白骨,泛黑的血迹。   陆明和林涵在队伍的后方,身后跟随四名手握长刀的死士。   上次聂远和九王爷的人,进来之时,已经将机关趟过了。   众人顺利走入墓室,陆明又闻到异香,极熟悉,陆明握着林涵的手,微微收紧,眉头微皱。   那曾经消失的水晶棺,又重新放置在墓室中央。   墓室主人水晶棺中,那如孩童般精致的面容,处处散发着诡异。   这些死士,仿佛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靠近水晶棺,惊叹棺中人的容颜不老。   “来人,撬开这水晶棺,检查尸体。”   陆明闻言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伸手阻止,喊道:“不可……”   这边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水晶棺被翘起的缝隙,里面本来面容较好的尸身,白皙富有弹性的皮肤,忽然干瘪变黑,化做一道黑烟。 三百三十五 解困1   顺着水晶棺的缝隙,快速的向外部流窜。   有些胆小的侍卫,已经吓得哭出声,叫喊道:“他……他一定是化作了厉鬼!!!”   “一派胡言!”   那死士头领,眉头一皱,抬手就砍向那个侍卫。   顿时那人头颅飞出,没了声音。   “快,四处走寻密室的入口,违令者死!”   这黑烟一出,陆明忽然听到细细嗦嗦的声音,就像有很多爪子,在墙壁上摩擦。   陆明贴在林涵耳边,快速的说道:“恐怕是这墓室中的虫子,虫子有趋光性,媳妇儿,一会趁乱,咱们赶快跑。”   陆明控制不住的浑身哆嗦,牙齿打颤,连忙扔掉手上的火,将自己和林涵两人脖子和脑袋捂的严严实实。   就在这时,陆明听到了其它死士和侍卫的惨嚎声,更听到了虫子啃食骨头的声音。   尽管陆明熄灭了火把,虫子有趋光性。   但是还是有少数虫子,顺着他们的大衣爬了上,来啃咬陆明的手背,被啃咬过的地方都麻木,肿痛。   “啊!媳妇儿,坐以待毙,只怕我们这些人,都不够虫子塞牙缝的,必须找到密室,啊!啊!”   “好!等我!”   林涵也疲于应付那些虫子,凭着记忆,去找寻密室的机关。   走到水晶棺的旁边,摸到那块突起的石头,用力一按。   水晶棺忽然抖动,往下沉去悟出一个乌黑的洞口。   林涵趁乱拾起地上的长刀,快步闪回陆明身边,手起刀落,结束身后四名死士的性命。   此刻林涵的内力已经恢复五成,带着陆明,快速的向地下的暗道中跑去。   那些刚才还四虐的虫子,仿佛是闻到了致命的毒药,四下逃窜而去。   墓室周围的灯,突然一盏一盏的亮起。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盏一盏地将它们点燃。   苍白的火光之下,地上残破的尸体,透着无尽的诡异与恐怖。   陆明一个不慎跌倒在地,手臂上被虫子咬的伤口又麻又疼。   林涵大惊失色,连忙将人拽起来,抱在怀里,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哪里摔伤了?给我看看!”   陆明喘着粗气,微微摇头,哑声说道:“手臂……手臂,没有知觉了。”   两人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被收走,林涵心中焦急,运起内功,低头用嘴去吸那伤口的毒血,直到血液变得鲜红,这才作罢。   林涵四下扫去,密室的周围,都是密不透风的,当时他们逃出去的裂缝,早已在山崩之时,被巨大的石块压住,凭一己之力,根本没有办法推开。   就在这时死士首领,带着剩余的手下,冲了进来。   看到瘫坐在地的陆明和林涵两个人,眸子微松,走上前来,冰冷的刀刃,架在林涵脖子上,冷声说道:“奉劝二位一句,不要痴心妄想逃跑,陆家人的性命,可都在我们手中。”   他们显然是对自己的软筋散,十分有信心,,没将陆明和林涵看在眼里,挥手让剩下的人检查密室,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下落。 三百三十六 解困2   陆明眼珠一转,这长生不老药的配方,早已在他手中,这些人无论在密室当中怎样寻找,都是徒劳的。   用眼神示意林涵,然后陆明佯装是在一堆废墟当中,找到锦盒。   从锦盒中,拿出白玉的药瓶和一块绢布,疑惑的说道:“这锦盒纹路精巧,藏在密室当中,不知道是何物?”   那死士首领,上前一把抢过白玉瓷瓶,眼中闪过欣喜之色,失声道:“长生不老药,找到了,哈哈!”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忽然一道人影闪过,从死士首领手中抢过白玉瓷瓶。   随着这人的走进,陆明又闻到了熟悉的异香,看身形,他心中一跳,瞪大了眼睛,此人分明就是晴碧。   但是此刻晴碧黑布蒙面,手段狠辣,竟然能跟皇帝死士战成平手而不落下风,可见武功厉害。   此刻正是最好的良机,陆明朝林涵点点头,林涵长身而起,手持长刀,冲入混战人群当中。   顷刻之间,皇帝的人就死伤殆尽,只留下两名,吓破了胆的侍卫。   只有让这些人闭嘴,他们才有说话的机会。   尽管晴碧武功十分强悍,但是以一敌五,也受伤不轻。   他靠在墙壁之上,双眼阴郁的看着林涵和陆明,死死握住瓷瓶。   “我自认为这么多年待你不薄,你竟然是潜伏在陆家的奸细,说罢,是谁派你来的,任务又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手中的长生不老药,无异于一颗毒药。”   晴碧眯着眼,这么多年,他甘心呆在陆明家侍奉左右,却不动手,也是感念陆明善待小石头的恩情。   但是看到林涵的身手后,晴碧就知道,今天他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陆明对于晴碧,多少有些主仆情谊,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在墓室当中,你一直跟着我们,却没有动手,刚才也算间接的救了我们,我陆明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你手上的药早已粉化,失去药性。而且你也不希望小石头,知道吧。”   晴碧手持利刃,身上都是伤痕,眸子中闪过黯然,说道:“我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那人对我有恩,我不得不报。”   陆明已经猜出来他是九王的人,于是从怀里拿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绢布,丢给晴碧。   这等祸害人的长生不老药,陆明不介意九王和皇帝斗哥你死我活。   “这个是方子的拓本,给你主子换取你的自由,我会跟小石头说,他么么失踪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陆明威胁那两个已经吓破胆的侍卫,几人佯装狼狈的出来墓穴。   陆明满脸的灰尘,脸上有石头掉落划伤的痕迹,好不狼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绢布,双眼阴郁的看着几名留守死士,厉喝道:“这药瓶中的药丸,年久未用,已化作尘土,早已失了药效,但是这绢布上的方子,却可以配出同等药力的长生不老药,本官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自当携带绢布进京面圣,完成使命,才不负皇帝陛下的重托,一尽日臣子之责。”   陆明的话中虽然带着询问,但是意思很明白,如果对方要杀他灭口,那么他将毁掉方子,回到他们京城也是死路一条。 三百三十七 进宫面圣   主事之人已死,余下的几个死士,不过是听命行事。   御前侍卫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派系复杂,心思就不那么纯粹了,相对好控制。   刚出墓穴,晴碧就负伤悄然离去了。   他们一家人的性命,还在皇家手里,京城他是不得不去的。   陆明手握长生不老药的配方,侍卫们也不敢逼急了。   文人历来傲骨天成,逼急眼了,那就是玉石俱焚呀!   陆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威慑效果,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回到彦城。   刚推府衙后堂的大门,就听到两个小崽子的哭声,大儿子逸轩和露哥儿,抱着两个小崽子,哄着。   “逸文不哭,不哭哦,你再哭,哥哥就要打你屁股了。”   “唉......轩哥儿,你不能吓唬他,你看哭的更大声了!轩武不哭哦,看露哥儿,给你做鬼脸,略略略.......”   ”露哥儿,你别闹......”   大概是露哥儿奇形怪状的脸,好像同样吓坏了两个双胞胎。   紧接着就是哭声,声如洪钟,此起彼伏,几乎掀翻房顶。   陆明噗嗤一笑,心中的思念越发强烈了。   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涵,挑挑眉说道:“大儿子,可是拿露哥一点办法没有,这个儿媳妇,看来是跑不了了。”   林涵莞尔一笑,冷峻的面容,如春暖花开一般。   双亲的回归,迅速的止住了双胞胎的哭声。   一家人的劫后重生,难得的相聚时光。   死士和御前侍卫,当然一直在陆家周围。   陆明这边刚从墓穴回来,那边皇帝的调令就传来了。   勒令陆明即刻前往京城复命,并且官升两级,赏金无数,拜兵部尚书一职。   而且皇上特意又派了侍卫前来,唯恐陆明半路逃跑。   这些侍卫和死士,明着是保护陆明一家人的,实际上就是监视。   陆明特意让毒姥和阿昌伪装成普通人,并且让哑仆装作不会武功。   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皇帝就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这才步步紧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只要皇帝想杀他,即使身边有再多的高手,也一定会找到的。   陆明不想自己的孩子,颠沛流离,活在恐惧当中。   五天的时间,陆明安排好了北州大小事情。   接任的州府,是个寒门出身的人,性情坚韧,刚直不阿。   陆明特意将自己五年来在北州,对于本地的一些治理心得,交给对方,希望对北州百姓多有帮助。   来的时候轻车减行,走的时候亦是如此。   只是回程之时,数百御前侍卫随行,这可是皇帝才有的待遇,陆明苦中作乐的想到。   陆明这边前脚刚踏进京城,后脚就被招进了宫。   时隔五年,皇帝已经两鬓白发,额头都是皱纹,苍老了许多。   看到陆明,皇帝眼睛闪过有光,在宫人的搀扶下,坐到龙椅上,低声道:“陆爱卿,朕交代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陆明上前行君臣礼,从怀里拿出绢布,举过头顶,恭敬的说道:“禀皇上,微臣幸不辱命,找到药方,但是丹药年久已经化作粉末,失去药性,但是微臣以为,皇上身边人才济济,太医院的太医们,一定能尽快为皇上配出丹药,吾皇帝千秋万载。” 三百三十八 见琴哥儿   紧接着,陆明话锋一转,说道:“臣一心为陛下,此前有违逆龙心之处,还望陛下海涵,恕臣不死。”   皇帝虽然年迈,但是却积威甚久,闻言双眼隐含杀机,看着陆明,冷哼一声说道:“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   陆明纹丝不动的跪在原地,面上依旧带着恭敬的笑容,欢快的拍着马屁,说道:“我相信圣上是明主,断断不亏冤枉忠臣,出了这个门,微臣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见过,只是想一心为朝廷办事,踏踏实实的为皇上办事,为百姓谋福利。”   皇帝手握着杯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陆明,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药方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整个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陆明一直跪在下面,直到膝盖麻木,厚重的朝服几乎被冷汗浸透了。   忽然,皇帝朗声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眯着眼睛,看着陆明说道:“朕绝不会因为此事,牵连你,以及你一家人的性命,陆爱卿你现在可放心了。爱卿平身,你为朕寻来了灵药,功不可没,如此忠心耿耿的臣子,朕只当委以重任,过几天你就去兵部,上任兵部尚书一职吧。”   陆明松了一口气,起身拱手道:“嗯,臣领命。微臣愿吾皇福寿安康,万寿无疆,微臣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微臣告退。”   说罢上前两步,将绢布放在御案上,缓缓的退出了。   陆明从御书房出来之时,腿都有些软。   对于这种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十分不爽。   但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在是无可奈何。   伸手敲了敲有些发软的双腿,他已经进宫多时了,唯恐媳妇儿担心。   陆明刚想往宫外走,忽然被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小宫人,拦了下来。   那人递给陆明一块玉佩,小声说道:“琴贵妃,请陆大人,到假山后一叙。”   琴哥儿!   他在短短五年时间,不仅为皇帝诞下皇子,更是升为贵妃。   在这后宫可谓是一人之下吗,万人之上。   皇后称病,现在整后宫,就他的位分最高。   不可谓手段不高呀!   不过这在皇帝后宫见嫔妃这种事,对于外臣来说,被抓到那是可大可小的。   看出陆明的犹豫,小宫女人连忙躬身说道:“陆大人,请您无论如何跟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有要事相商。”   思索片刻,陆明随着那宫人,来到一处假山后的。   只见一处凉亭里面,一身红衣如火的琴哥儿,坐在桌边喝茶。   依旧是往日里的妩媚和妖娆,但是却多了几分贵气。   看到陆明来了,琴哥儿桃花眼微微一笑,说道:“来了,好久不见!”   陆明微微一笑,刚才他被皇帝吓出一身冷汗,于是不客气的吃了两块糕点,缓解一下因紧张而疼痛的胃。   就再这时候,琴哥儿身边的一个小仆人,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呵斥道:“哪里来了大胆狂徒,见到贵妃在此,还不跪下行礼,真是放肆。” 三百三十九 见琴哥儿2   陆明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琴哥儿,很没的诚意的装作要起身行礼,说道:“微臣陆明,见过琴贵妃。”   这边陆明礼还没行完,琴哥儿连忙上前扶住,拜拜手示意所以宫人退出去,把风。   于是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小首领,请无论如何,帮帮琴哥儿。”   陆明微微侧身,躲过琴哥儿的礼。   毕竟现在二人身份不一样,这样大礼,他受不起。   陆明眉头微皱,心中有些忐忑,面上还是一派和煦,淡淡的说道:“琴贵妃严重了,有事不妨直说,外臣入宫,被其他人知道,有碍贵妃的声誉,这罪名臣可是担待不起。”   琴哥儿看着陆明,眸子微深,回身落座,替陆明倒了杯茶说道:“皇上年事已高,从去年开始身体就每况愈下,想必小首领也知道,皇后虽然,称病,但是母家势力巨大,虽然没有嫡子,但是二皇子一直养在身边,当年他心狠手辣,差一点,就害的我儿无法降生。如果他日皇帝百年以后,二皇子继位,只怕后宫再没有我们母子,立锥之地。”   陆明端茶的手指微颤,琴哥儿的儿子才不到6岁,他就敢觊觎皇位。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自身难保,怎么担得起贵妃的一句求助。”   琴哥儿微微一笑,托着下巴看着陆明:“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小首领手握暗桩,更是掌握着北方经济命脉,如今又为陛下寻得灵药,马上就官拜兵部尚书,可谓是位极人臣。如果小首领推辞,琴哥儿真的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陆明下意识的摇头拒绝,他之前阻止九王夺位,完全是为了自保。   但是帮助琴哥儿,是万万不能的,七皇子继位年幼,一旦上位,必定是琴哥儿垂帘听政,这在古代,可谓是颠覆朝纲。   陆明起身拱手,说道“我只想做个普通人,等过了这一阵,就辞官回乡,这皇宫内院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没有关系。至于暗桩,如果你不想以后面对无止境的追杀,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它会消失在茫茫江湖,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琴哥儿桃花眼闪了闪,见陆明已经萌生退意,咬咬牙抛出杀手锏,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林家的事情吗?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林相吗?”   陆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琴哥儿,失声问道:“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琴哥儿点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明:“只要你帮我,我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甚至可以帮助你报仇!”   陆明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琴哥儿。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七皇子这样幼小,参与夺嫡,一旦失败,就是十死无生!”   琴哥儿叹了口气,幽幽的看向远方,说道:“我被迫嫁给不爱的人,但是拼死我也要保住爱人的骨肉。”   听到这句话,陆明瞪大了眸子,惊的差点叫出声。 三百四十 返老还童   陆明倒抽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料到,琴哥儿竟然这样大胆,混淆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万死莫辞。   陆明是心惊肉跳,恨不得自己没听过。   惊恐的看着琴哥儿,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敢......”   越想越心惊,陆明连忙踉跄的起身,告辞,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假山,直奔宫门而去。   陆明离去的方向,琴哥儿一挥手,有两名瘦小的宫人,悄悄的紧跟其后。   半响,刚才服侍琴哥儿的宫人上前,躬身行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那位陆大人,已经安全出宫了,宫外有人接应。主子,奴才实在不懂,他只不过是一名新晋尚书,而且犯了皇帝的忌讳,您为什么要对他如此礼遇。”   琴哥儿拢了拢衣襟,淡淡的说道:“你不懂,他是这世间少有的真君子,少有的德善之人。”   天色渐渐暗了,一望无际的宫墙,黑压压的,压抑人喘不过气来。   琴哥儿幽幽的喝口茶,眼中隐含悲伤的看着远方,声音阴冷:“人不为己,天珠地面,既然这权势毁灭我希望,我就要着至高的权势,替我陪葬。”   回到家的陆明,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哄睡了孩子们,就靠在床头怔怔的出神。   林涵洗完澡拿着布巾,缓缓的给陆明擦湿漉漉的长发,看到陆明心不在焉,问道:“可是皇帝有什么异状?”   陆明摇摇头,不愿意朝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媳妇儿多添烦恼。   陆明枕着自家媳妇儿的腿,说道:“媳妇儿,咱们把林家的事情了了,我就辞官,咱们带着孩子们,隐姓埋名,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好嘛?”   林涵伸出手指,轻柔的替陆明按压太阳穴,闻言眼中闪过愧疚,说道:“是我连累了相公,当年之事,扑所迷离,如果相公想辞官,尽可不必顾忌我,我......”   不待林涵说完,陆明的起身吻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惩罚似的啃咬他的嘴唇,恶狠狠的说道:“说什么傻话,你我夫夫,将近十载,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人,不许你再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   两人随时老夫老夫,但是感情笃定,鱼水之欢,自然相得益彰。   陆明年纪轻轻就上任兵部尚书,自然引得其他人嫉贤妒能。   但是并不几年前,陆明结交的一些大臣,也同样上位。   近日来京中都在疯传,说是九王殿下,得天神庇佑,越来越年轻。   更有甚者,竟然传出,九王是真龙天子这样的话,引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想看,这忽然容光焕发的九王爷,是何等的风姿。   陆明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九王果然吃了那长生不老药。   看似年轻的容颜,充沛的体力,实际上就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   就像极致燃烧的烟火,会迅速的消散。   九王的异动,必定会引起皇帝的反扑。   最让陆明意外的是,二皇子,竟然跟九王勾结在一起。 三百四十一 梅家帮助   当今皇上,最忌讳的就是九王爷,二皇子竟然赶在这时候,勾结九王爷。   陆明心中默默的为他点根蜡,老皇帝现在最看重的,就是皇位和长生不老药,爱护的跟眼珠子一样。   现在九王同时触碰了他两条底线,只怕再也不会温情默默了。   果不其然,不长时间,专职为皇家占卜天下命数太古司,大祭司就传出话。   说是夜观星象,紫微星式微,旁边天狼星却又冲击紫微之相,住大凶。   就在这时,北方变成忽然抓到一个蛮族人,此人自称是蛮族王朝的一名官吏,负责耶律彦皇子与大禹九王爷的书信往来。   为了免除自己的杀身之祸,那人更是献上数百封,九王爷与耶律彦的亲笔书信。   并且暧昧不明的表示,当年北州之乱,疑似九王爷通敌卖国。   民间更是传闻,九王爷为了恢复容颜,返老还童,掠取大量的婴儿,作为炼丹的药引。   一直时间民怨沸腾,之前九王又多是人爱戴,现在就有多受人怀疑。   之前的天神眷顾,也变成了血腥的残杀幼童。   民众对于位高权重的九王爷,无可奈何。   但是这一步却让九王爷,失了民心。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陆明饶有兴致看着暗桩传回来的消息,附身给对面一身蓝衣,清冷冰寒的人倒杯茶,说道:“多谢你命梅家人,连夜奔袭,将九王通敌的罪名和关键人物,送到京城。”   “陆大人不必须言谢,他与我梅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   来人声音清冷,好似千年冰川,没有一丝波澜,整个眉眼,都透露出冷意。   陆明爽朗一笑,摆摆手,一幅哥俩好的样子,说道:“放心,那边我会派人盯着,北面,军队的活动,蛮族的情况,你也照看一二,如果有什么意动,飞鸽传书给我。”   梅落月点点头,梅家与陆明同气连枝,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与陆明的帮助是逃不开的。   陆明特意留了梅落月吃晚饭,已经到正夏,烈日如火。   仗着自家媳妇儿武功高超,陆明让林涵雕出冰碗,承装他研制的冷面,酸甜可口。   每次只要有冷面,孩子们都能多吃一碗。   今天梅落月留下做客,陆明特意显摆一下自己的手艺。   不过在古代,夏天冰块被贮藏在地窖当中,是极难得,都是富贵人家从用的起。   像陆明这般奢侈的用冰,实属难得。   梅落月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冷面,材料简单,味道爽口,绝对有大商机。   “陆大人,梅某有个不情之请,这冷面的配方,可否交给在下,算陆大人两层干股。”   陆明眼睛一亮,心中的经商魂,在熊熊燃烧。   相对于政治,他更喜欢经商。   两人相谈甚欢,定下了捞钱大计。   陆明乐颠颠的送走梅。   陆明和林涵,每隔几天,就会化妆到京城各大集市闲逛,称之为约会。   今天陆明正拉着自家媳妇儿的小手手,欢快的奔向醉仙楼,品尝最爱的仙人醉。   刚走到楼下,忽然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陆大人,我家主子,在楼上雅间等候多时了。 三百四十二 二皇子   陆明虽然武功不济,但是眼力却一点也不少。   那侍卫脚步轻盈,呼吸吐纳,均很有章法,想必也是个练家子。   陆明瞥了一眼自家媳妇儿,让他小心防备。   林涵跟陆明那是十几年的两口子,默契无间,自然也看出来来人身手不凡,于是悄悄的将一枚银针,捏在指尖。   陆明装作愕然的抬头,拱手说道:“不知贵主是谁?找陆某何事?”   那侍卫眉宇间,都带着傲慢,但是对陆明还算客气,回了个拱手礼说道:“我家主子,自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尊贵之人,至于什么事情,小人不敢妄言,陆大人请!”   陆明思索片刻。就随着侍卫上了楼,走入雅间。   只见上首位了,是一位华服公子,年约二十岁,眉宇之间,与皇帝有五分相似。   陆明心下了然,二皇子在朝中并无任职,所以不用上朝。   但是大禹和蛮族和谈大典上,远远的见过一面,陆明还有些记忆。   于是陆明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微臣陆明,叩见二皇子。”   二皇子上下打量陆明,见他眉宇之间难掩恭敬之色,于是满意的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扶起陆明,笑道:“艾!陆大人不要见外,本宫只是微服出巡,不拘这些繁文缛节,陆大人是我大禹,难得的栋梁之才,本宫一直听闻陆大人在外的故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谦谦君子,请坐!请坐!”   陆明被二皇子的热情震惊了,也假意的奉承了几句,二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的好不愉快。   面上虽然跟二皇子谈天说地,但是一涉及到朝堂问题,陆明就开始装糊涂。   二皇子依旧满脸微笑,一点也不生气,跟陆明在这才哑谜,画太极。   这位皇子,从小养在皇后身边,地位超然。   二十岁了,还没有封王出府,在朝廷上也是众多揣测。   但是无论怎样,二皇子,都不是一个礼贤下士的主。   林涵自然还是一身藏蓝色的男子打扮,低眉顺眼的站在陆明身后,悄悄的打量二皇子带来的几个亲信,看气息步伐,各个身手不凡。   陆明和二皇子聊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儿,二皇子叫来手下,吩咐了几声。   特意命人端上来一坛子酒,刚一开泥封,就扑鼻的酒香。   陆明眼睛一亮,闻着虽然是仙人醉,但是跟店家买的,可不是一个档次了,情不自禁感叹道:“好酒!”   二皇子朗声大笑,一挥手让仆人给陆明斟酒,说道:“早就听闻陆大人是好酒之人,这可是20年的仙人醉,寻常人可是喝不到的。”   虽然不知二皇子是何用意,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皇子。   陆明只能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假意奉承着。   不过这酒可是好酒,20年的陈年佳酿,可遇而不可求。   陆明小小的抿了一口,眯着眼,只感觉唇齿留香。   二皇子看陆明眼中的陶醉,嘴角微微勾起笑意,拍拍手说道:“有酒怎能没有歌舞,陆大人也是诗酒风流之人,怎么能辜负美人心意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手上抱着古琴,走上楼来。   来人身材修长高大,面容俊美,朝着二人行了个男子礼后,坐下抚琴。   十指连动,金戈杀伐之音,从指尖倾泻而出。   陆明听惯了酒楼的靡靡之音,冷不丁的被着充满战意的音色,震的一激灵。 三百四十三 “好色之徒”   小小的七弦琴,却听出金戈铁马之声,又带着几分快意恩仇的洒脱。   那白衣人,脂粉未施,身上并无一点装饰和掩盖,显然是个男子。   眉宇之间,特有的骄傲,如玲珑美玉上的荧光,引人侧目。   在大禹一般商贾应酬,都会招一些哥儿做点缀。   但是招男子侍宴,可是凤毛麟角,二皇子玩的花活,用现代话说,就是洋气。   陆明频频举杯,看着这个白衣人,啧啧嘴。   心中默默的感叹,要是他也有这样的身高,这样的武功气度就好了。   在陆明看来,这世间所有人,在自家媳妇儿面前,都是浮云。   酒到微醺之时,二皇子亲自斟一杯酒,推到陆明面前。   “陆大人是大禹难得的青年才俊,一心为国为民,堪称百官典范。只要陆大人能帮助本宫,顺利登上大宝,封官拜侯,必定成为我大禹肱股之臣。”   陆明饮酒两颊微红,瞥了一眼面前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二皇子,笑道:“二皇子谬赞了,微臣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二皇子天资出众,更是深得皇帝陛下的心,微臣可担不起帮助二字。微臣自当忠于朝廷,终于皇帝陛下。微臣实在不胜酒力,如有妄言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陆明装作喝醉酒的样子,手扶着额头,满脸的笑意。   但是在暗处的眼睛,却闪过精光,没有一点醉意。   二皇子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   陆明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只忠于朝廷,终于皇帝,谁是皇帝就忠于谁。   世人都说陆明耿直,刚正不阿。   在二皇子看来,恐怕也是只狐狸。   金银玉帛,名家字画,无论是什么,陆明一概不收,赫然是铁板一块,颇有点油盐不进的样子。   二皇子也是聪明人,快速的掩去的脸上的不愉之色。   和陆明聊起北州的风土人情,美酒与美人,到是谈的颇为投缘。   看看天色不早了,陆明也懒得再跟二皇子在这里虚情假意。   陆明装作酒醉的样子,靠在自家媳妇儿身上,就要转身告辞。   二皇子连忙起身,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抱着琴的白衣男子,说道:“此人名叫白衣,是我府上一名家仆,通晓音律,诗书武艺都是上佳,不如送到陆大人府上,做个研磨侍奉笔墨的小厮,你看如何?”   陆明感觉到身后靠着的媳妇儿,身体一僵,恨不得一把挠花二皇子的脸。   但是还是摇摇晃晃的说道:“多谢二皇子美意,嗝......微臣家中简陋,唯恐怠慢了贵客,如此人物微臣愧不敢受。告辞!告辞了!”   陆明装作酒醉,半靠在媳妇儿身上,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心中暗暗吐槽,这皇家人,怎么都喜欢乱点鸳鸯谱,以前是送哥儿,现在改送汉子了,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   陆明躺在自家媳妇儿腿上,百思不得其解,愤愤不平的问道:“难道外间传闻,我是个好色之徒?不然怎么一个两个,都想往我房里送人呢,真头疼!” 三百四十四 大忽悠上线   林涵听到陆明的唠唠叨叨莞尔一笑,两个人老夫老夫了,他自然不会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情,乱吃飞醋。   不过逗陆明,估计惹他气呼呼,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林涵故意板起脸说道:“我看就是这样,不然这什么他们频频给你送美人,之前还是哥儿,现在为了拉拢你,竟然连男子都送。”   陆明往前凑了凑,抱着媳妇儿的精瘦腰身,蹭蹭那棱角分明的腹肌,一边欢快的卡油,一边委屈巴巴的说道:“媳妇儿,都怪你家男人魅力太大,才会这样,所以你可一定要看好哦,丢了可就找不到了。”   林涵哈哈一笑,被陆明磨的没有办法,揉揉他的头发,仁他放肆而为,笑道:“是是,我一定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拴在裤腰带上,一刻都不让你离开我。”   夫夫二人嬉闹在一起,马车缓缓而行。   二皇子看着陆明的马车渐渐远去,眼中闪过厉色,微微转头对白衣人说道:“尽然还有你白衣搞不定的人,有趣,有趣。”   白衣收起古琴,走到二皇子身边,附身行礼,鉴定的说道:“请殿下再给白衣一次机会,白衣一定会完成任务。”   二皇子挥挥手,声音中带着冷冽:“本宫不养无用之人。”   白衣浑身一抖,眼中闪过害怕,低声应是。   陆明没料到的是,二皇子竟然还不死心,大箱大箱的礼品往陆明这边送,尽管每次陆明都会退回去,但是依然乐此不疲。   最后白衣带着卖身契,亲自上门的时候,陆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陆明坐在上首位,看着手上的卖身契,再看看下面跪着的白衣,疑惑的问:“你既然是二皇子的人,却选择这么笨的方式上门,明知道不可能就在陆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虽然跪着但是脊背挺的笔直,脸上带着悲切。   “白衣,从小就是家奴,受制于二皇子,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里,半点不由人荐如果白衣不能留在陆大人身边,唯有死路一条。”   陆明皱着眉头,将卖身契向前推了推,低头饮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现在你的卖身契就在这里,我并不会为难你,身为男子,我不相相信,你生来就甘愿雌伏在别人身下。我绝对不会留你在身边的,一我不相信你,二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野心。拿着你的东西离开陆家,从此海阔天空,隐姓埋名,做回自己不好吗?”   白衣本来脸上的悲切,在听到陆明的话后,浑身一震,眼中闪过诧异,怔怔的看着陆明。   陆明不耐烦跟他在这里假情假意,白衣竟然能出这种招数,证明他也是聪明之人,并不甘于真的成为他人玩物。   这样的人聪明,但是又极度危险。   陆明看到白衣脸上的惊讶,眼珠一转,又淡淡的说道:“二皇子虽然现在颇得皇上倚重,但是手上并无实权,未来之事,谁都不知道,圣意如何,天命如何,还是未知数。大丈夫自当功成名就,建功立业,陆公子听白公子的言谈,也是饱读诗书之辈,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参加科举,一招得中,报效国家吗?” 三百四十五 决定   陆明眼中闪过狡诈的笑意,身为一个销售人员,忽悠人的本事,他可是有天赋的,。   三言两语之下,他就看到了白衣眼中的犹豫之色。   “白公子不妨回去多想一下,即便公子不愿意,陆某也会找个合适的机会,送你离开京城,如何?”   白眼中闪过若有所思,接过卖身契,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但是让陆明没有料到的是,他刚到兵部上任不出十天,就传出北州境内,大型贪污案件。   有人上奏,指出北州这几年修缮账目不对,当地官员与商贾勾结,贪赃枉法。   北州12名主管钱粮账目的大小官员,都是陆明当年提拔起来的。   如今均在奏本名单之内,朝廷上一些官员,也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的落井下石。   九王自从勾结蛮族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以后,虽然最终以认证“畏罪自杀”死在狱中,证据不翼而飞作为结局。   但是这件事情,也在大禹造成了极度不好的影响。   皇帝因为此事,对九王也多有猜忌。   虽然直接证据被销毁,但是却借着这件事情,免去了九王的一切职务,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   陆明连夜派暗桩调查,得到的资料,让他十分惊讶,这些这些落井下石的官员,竟然都是皇后的亲信,也就是支持二皇子上位的官员。   老皇帝醉心研制长生不老药,上朝也几乎不问政,所以北州的案件,就交给了二皇子调查。   但是北州这样大的贪墨案,可谓是由二皇子一手造成的,不管是真是假,如今把柄在他手中,他竟然隐而不发,慢慢的审起了案子。   而且将北州的大小官吏,一个一个的提回京城审问。   这分明是逼迫陆明就范。   烦的陆明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官员,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都是忠厚耿直之辈,各地也安插有暗桩,贪赃枉法之事,是绝对没有的。   如果这些人,真被定了罪,他恐怕也难逃关系。   这件事,惹的北州的官员人人自危,都跑到陆明这里哭诉。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那些个官吏,陆明连忙去了百花楼,派留守在那,留守在那里的暗桩,联系琴哥儿。   既然二皇子想要当他陆明当个软柿子捏,那么就别怪他,玩个大的了。   琴哥儿接到消息的时候,找个机会出宫,在茶楼雅间里见了陆明。   “小首领,这是想通了?”   陆明目光灼灼的看着琴哥儿,冷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一但踏出,就再也回不了头。”   琴哥儿眼中满是幽暗,紧紧握着拳头:“我儿三次差点被皇后毒杀,昨日还险些失足落水,挣也是死,不挣也是死。”   陆明点点头,拿出一张宣纸,放在琴哥儿面前。   “我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全力帮助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事成之后,陆明这个人,就永远在朝堂消失,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只想离去归隐,跟林涵一起过简单的生活。我要你亲笔写下,你最大的秘密,作为信物。” 三百四十六 皇子身世之谜   琴哥儿脸上的笑越发妩媚了,只是眼中精光毕露。   “小首领,这是要拿捏我的短处呀。琴哥儿,一心只想在后宫这个牢笼里,保护儿子和自己生存而已,做出万般决定,也是迫于无奈。”   陆明虽心地善良,但是却不是圣父。   兔死狗烹这种事情,他可是见得多了。   在皇家,别说朋友兄弟,就算是父母血缘亲人,都有可能反目。   琴哥儿按照陆明的意思,提起笔,写下一个长长的故事,最后亲笔签名。   “我们母子的性命,均在着薄薄的一张纸中了。”   陆明粗略的看了一眼,暗暗为琴哥儿写下的故事心惊,然后拿出一个锦囊,待墨迹干了以后,封在锦囊之中。   “老皇帝子嗣凋零,如今皇子仅剩下四人,三皇子母家没落,为人也过于老实木讷,得不到皇帝的欢心,四皇子到是机敏,只是身有残疾,其母生前是婢女,身份低贱,这二人都不足为虑。六皇子最小,唯有前面的障碍除去,方有成可能。老皇帝疼爱子嗣,到时可利用一二。”   琴哥儿闻言,眼中幽暗的光芒,闪了闪,点点头,又问道:“你前几天给老皇帝的方子是什么?让他整日流连于御药房,连后宫也很少走动。”   陆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琴哥儿,说道:“你相信这世间有长生不老药吗?”   琴哥儿瞪大眼睛,确定陆明不是开玩笑,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失声说道:“那不可能!”   陆明哈哈大笑。   “对!九王和老皇帝,千方百计得到的长生不老药,就是一剂燃烧生命力的毒药,它会在段时间之内,让人恢复到鼎盛时期,但是却会迅速的衰亡,带着年轻的皮囊死去。所以你一定要快,我问过医鬼,看老皇帝的面相,原本还有五年的寿禄,但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只怕不足两年。你答应我探查林相被害的真相,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琴哥点点头,从怀里拿出几封发黄的信笺,交到陆明手里。“林相当年门生满天下,掌管天下暗桩,可谓是权势滔天,为何会一夜之间,锒铛入狱,落得个满门诛连的下场,你一看便知。”   陆明双手颤抖的接过信笺,与身后的林涵对视一眼,放入怀中。   琴哥儿离开后,陆明和林涵,踏上回程的马车。   多年的秘密,就要浮出水面,陆明感觉怀里的信笺沉甸甸的,带着灼热的温度。   林涵自然是一直跟在陆明身边,琴哥儿现在身份不同,心思不明。   他实在是不放心,陆明单独见对方。   身处漩涡之中,许多事情,都无法出于本心,这几是朝堂的悲哀。   权势滔天的背后,无一不是累累的白骨。   “琴哥儿,那个孩子,可是马鑫的?”   林涵盘坐在马车中,忽然说道。   陆明诧异的看着他,感叹于自家媳妇儿的敏锐,他也是刚才看到琴哥儿些的故事,这才知道的。   “不错,当时琴哥儿和马鑫情投意合,本来想远走高飞,奈何苏家阻止,害还马鑫意外身亡,琴哥儿被迫进宫,那孩子便是马鑫的遗腹子。” 三百四十七 当年事   林涵闻言浑身一震,诧异的看着陆明,说道:“是在咱们去北州与蛮族打仗之时吗?”   陆明点点头,眼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看到琴哥儿在纸上写的字字句句,都带着血和泪。   当时他们在北州与蛮族战事焦灼,琴哥儿留在京城,监视九王的一举一动。   琴哥儿虽然身在百花楼,但是身份特殊,又是百花楼的主人,不过是个掩饰罢了。   但是在京城,难免会有些公子哥,仗势欺人,想要亲近琴哥儿。   马鑫几次帮助琴哥儿,一来二去,二人心心相惜。   本来决定等陆明回来,琴哥儿就向陆明请求,离开京城,与马鑫长相厮守。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微服出巡的皇帝,见到了身为花魁的琴哥儿,沉迷于他无双的美貌当中。   琴哥儿几次避而不见,不想被苏牧知道。   一心想求得家族荣耀的苏牧,私下劫持了马鑫,威胁琴哥儿。   琴哥儿当时发动所有人脉,也没能找到马鑫的下落。   几次硬闯苏家,也是一无所获。   琴哥儿为了马鑫的安全,不得不与皇上虚与委蛇。   最后等到的却是情郎身死的消息,琴哥儿伤心欲绝,本想殉情,但是苏家几次三番害他,让他心中无比怨恨,心灰意冷想要轻生。   就在这时候,发现孕事,于是琴哥儿委身皇帝,顺利入宫。   陆明看到惊心动魄,心中更多的是苍凉和悲伤。   琴哥儿虽然面上潇洒,但是却是极重感情之人,不然也不会守着暗桩的身份,十几年,不曾离开。   陆明拿出身家性命帮助琴哥儿,一方面是被情势所逼,另一方便是因为愧疚。   当时,如果他能早些回京城,也许马鑫就不会死于非命,琴哥儿也不必入宫。   但是无论做何种假设,那也是如果,改办不了事实。   马车回到家中,安顿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哄睡之后。   陆明拉着林涵的手,再桌边坐稳,将信笺放在他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媳妇儿,答应我,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激动,咱们夫夫俩,一同面对。”   林涵点点头,手有些微微颤抖。   缓缓的打开发黄的信笺,手指一直在微微颤抖。   眼睛渐渐的充满血丝和震惊。   当年,林相曾是先帝的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是知己好友。   所以林相辅佐先帝登机以后,受先帝嘱托,这次接下培养暗桩的大任。   并且答应先帝,会将暗桩的行驶权利,交到下一任天子的手中。   当时的九王和当今皇帝,都想得到皇位,百般拉拢林相不成,于是心生怨恨。   先帝偶感风寒以后,身体就每况愈下,后来甚都无法起身了,宫中戒严,严禁外臣入宫。   林相对此一直心有怀疑,于是千方百计的进宫。   不想进宫之时,忽然传来先帝驾崩的消息,并且留下遗诏传位给当今皇帝。   林相,一直认为先帝死的蹊跷,但是那时候,周边的一些国家,都蠢蠢欲动。   为了保住大禹江山,稳住朝廷局势,当今皇上继位。 三百四十八 愤怒   那个时候都崇尚文武双全,作为当时的天子,先帝一直练武,身体也算强健。   又怎么会因为小小的风寒,就一病不起呢。   林相一直感觉先帝死的蹊跷,所以拍暗桩暗中打探。   当今皇帝继位,却并没有得到老皇帝的临终召见,所以自然也没有接到暗桩的令牌。   暗桩就像是属于皇室的一把尖刀,对于先帝没有将暗桩传于当今皇帝一事,林相更是加深了心中的怀疑。   林相当时作为辅政大臣,手握重权,门生众多。   林家有与当时民间声望极高的九王爷,有婚约在先。   这点更是引得皇帝忌惮。   在皇帝和九王爷得知暗桩之时,都想得到。   林相此刻对于朝廷之时,也是心灰意冷,准备把手中权力,尽数归还给皇帝,也算报答了先帝的知遇之恩。   九王爷属于亲王,技师跟林家亲近,林相叶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居心叵测的九王爷手里。   谁也没料到,心怀不轨的九王爷,竟然伪造书信,暗中陷害林相通敌卖国。   皇上对于林相早有忌惮之心,害怕他威胁皇权。   所以也不彻查案件,草草的就定罪了。   在狱中逼迫林相说出暗桩的下落,如此阴险狭隘的君主,更是印证了林相当时的揣测。   一代忠臣,就这样被诬陷入狱。   甚至于没出皇榜,没出讣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了林家一门。   林涵瞠目欲裂,满眼的泪水,尽管心中有所揣测,但是真真正正知道生时候,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三声为什么,问尽了林涵多年心中的苦楚。   林涵双眼通红如血,猛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陆明连忙一把抱住林涵,大声的喊道:“别冲动,你这时候想出去,是想干嘛?难道要找九王,要找那高高在上的人拼命吗?”   林涵就像一只暴虐的狮子,拳头握的咔嚓咔嚓响,低吼道:“他们该死!”   陆明死命的扣住十指,他知道无论林涵怎样暴怒,都不会伤害到他。   “难道你以为杀个人,就是为你父亲报仇了吗?林相忠君爱国了一辈子,难到会真的愿意,看到大禹因为皇帝被行刺,朝政大乱,让满溢之族,有机可乘吗?你难道不想看到九王洛马,亲自到你父亲墓前忏悔,向天下人忏悔吗?”   林涵在陆明的声音中,渐渐冷静了下来,泪水再也止不住,周身的力气仿佛用光了,缓缓的瘫坐在地上。   陆明就这么抱着林涵,在他耳边低语:“媳妇儿,媳妇儿,不管是谁,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想想我,想想咱们家三个小崽子,你不能去送死,丢下我们,你怎么能放心呢。”   陆明心疼的吻去林涵的眼泪,朝廷的阴暗,让他透体生寒。   “林家还有你,还有小弟,一定是林相的在天之灵保佑的,相信我,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陆明的声音和煦,带着安抚人心的音调。   林涵眼中的血色一点点的的褪去了,恢复清明。 三百四十九 酒醉温情   当年的真相被揭露出来,就像一个已经结痂的疤痕被掀起,尽管鲜血淋漓,但是林涵心中一个巨大的包袱,却缓缓的放下了。   有道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大概这样沉重的夜晚,没有什么比酒更能令伤感释怀的。   陆明到酒窖中,拿出三坛好酒,回到卧室与自家媳妇儿,秉烛夜谈。   辛辣的烈酒,由口入喉再到食道,温暖了整个身体,林涵双眼微眯,故意没用内力散去酒劲,让酒意缓缓上头,让意识有些迷离。   陆明是个不耐酒的体质,尽管这么多年,他有意锻炼酒量,不至于一杯就倒,但是多喝了几杯后,依然是脸颊绯红,酒意上涌。   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自家媳妇儿怀里,举着酒杯,含糊不清的说道:“媳妇儿,你别伤心,你一伤心,我的心就痛的不得了,所有欺负我媳妇儿的都是混蛋,你相公,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他们付出代价。今儿就让他们看看,咬人的兔子,是什么样子。”   林涵看到陆明张牙武爪那个样子,再配上他醉眼迷离的眼神,双眼通红,活像一只要跟谁打架的兔子。   不由得扑哧一笑,心中那些悲伤,在此刻也荡然无存了,低头亲吻陆明的嘴唇,品他口中与自己相同的酒香,低哑的说道:“我无比感激,生命中有你的陪伴。”   陆明傻的一笑,顺势扑倒林涵,喝了酒后,身体发热,衣衫早就不翼而飞了。   拼命的蹭着林涵柔韧的肌肤。   “好热,媳妇儿,我好热,你像冰块一样凉快。”   林涵浑身一抖,陆明就像他身体动情的开关,一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地上冰凉,林涵唯恐陆明醒来以后,感染风寒,于是搀扶着他,想站起身。   哪知道,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陆明,以为他要走,于是一阵怪力,将林涵扑倒。两人动作之间,打翻了地上的酒坛子,顿时整个卧室内酒香肆意。   害怕陆明跌倒在地弄伤自己,林涵下意识的抱住陆明向后仰去,一时不慎,后脑磕在地板之上。   好在林涵极力的控制身形,并没有多严重,只是微微的疼痛,确定怀里的陆明没有磕伤,以后,林涵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陆明卖力的啃咬林涵的锁骨和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玫红的痕迹。   林涵气息微喘,动情的揉了揉陆明的黑发,忽然刚才还十分兴奋的陆明,忽然趴在他的脖颈间,一动不动,甚至打起了小呼!   林涵诧异的瞪大眼睛,当确定陆明确实睡熟了以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叹道:“你生来就是磨我的,色兔子”   待林涵用热水,将陆明和自己擦洗完毕,夜以深沉。   林涵抱着熟睡的陆明,心中从没有过这样的安宁,酒意作用之下,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涵就被门口几个小家伙的说话声音吵醒。   “大哥,太阳都晒屁股了,么么和爹爹怎么还没有起来,是不是在给我们生小弟弟?”   林逸文扬着小脸,奶声奶气的问逸轩。   “可是我不喜欢小弟弟,我想要个像爹爹一样的小哥儿,多可爱呀!”林逸武拽着自家大哥的手指努,力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三百五十 少年情怀   听到儿子们奶声奶气的谈话,林涵眼中闪过笑意.   忽然觉着,如果有一个长的像陆明一样的小哥也很不错,软软糯糯的,全家人将他宠上天。   林涵这边愣愣的出神,门外几个小崽子,可是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怀里的陆明,微微皱起眉头,眼珠乱动,看样子要醒了。   林涵连忙轻轻地将陆明放下,起身披上外衫,推开门,眉头微皱,看着几个小家伙,说道:“何故在长辈门前吵闹,成何体统,你们爹爹正在安睡,休要吵他,随我来。”   门外的四个小家伙,包括逸轩在内,都是静若寒蝉,对于么么的严厉,他们可是早有领教,不敢有丝毫怠慢。   对于孩子们来说,林涵都是三岁启蒙,让他们学一些基础的强身招式。   将四个小崽子全都带到练武场,林涵指了指不远处的梅花桩说道:“扎马步,逸轩,露哥儿一个时辰,逸文逸武半个时辰。谁掉下来就加倍,做完才去吃早饭。”   尽管林涵没有疾言厉色,但是几个孩子,谁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连忙上梅花桩,扎马步,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涵。   林涵每天早上,会让他们扎马步,稳固基础。   但是不仅如此,还会提问他们白天的课业,诗词歌赋。   答错的,少不了被柳条抽腿,要是因此站不稳,从梅花桩上跌落,扎马步的时间,可就要加倍了。   露哥儿虽然是这几个孩子中唯一的小哥儿,但是林涵一视同仁,在他看来,露哥儿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学的一身武艺本事,将来可以保护自己,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才能在关键时刻,保护重要的人。   露哥儿看看身边的逸轩,握紧拳头,重重的点头,眼中满是坚决之色。   林涵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再看看自己傻儿子,眼中闪过笑意。   青梅竹马的少年情怀,懵懵懂懂,却最真挚难得。   等到陆明悠悠转醒之时,已经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看到儿子们都在努力的练功,不由得欣慰,哈哈大笑:“都是好孩子,今天早上,爹爹让厨房给你们做双皮奶,奖励你们。”   孩子们,顿时响起欢呼雀跃的叫声。   原则上陆明算是一个吃货,到古代来这么多年,对于现代的科技一样没想起来,但是吃食倒是发明了不少。   双皮奶,炸鸡块一类的小零食,深受孩子们的喜爱。   尽管逸轩已经十岁了,在古代来说已经是半个成年人了,但是对陆明来说,十岁的孩子也就是上小学的年纪,正是应该宠的年纪,所以除了必要的课业内容,陆明都是随着他们的兴趣爱好,选择自己喜欢学的东西,尽管无花八门,所学庞杂,但是孩子们都充满兴趣。   看着自家孩子们,其乐融融的相处,陆明忽然心生一计。   皇帝年事已高,就这么几个子嗣,尽管不是出类拔萃,但都十分疼爱。   如果二皇子与其他几位皇子内讧,伤及皇嗣,是不是会引起皇帝的不满呢? 三百五十一 鹬蚌相争   与宫里那位生病的皇后娘娘,陆云在现代也算看宫廷剧不少了,各种手腕,也算了解的一清二楚。   于是传信给琴哥儿,让他假意有孕,为后来的计划蓄势。   陆明几乎可以想象,在长生不老药,即将成功之时,老皇帝知道琴哥儿怀有身孕,这个孩子,就像见证了他长生的证据一样,老皇帝一定会十分欣喜的。   果不其然,就在琴哥儿传出有孕当天,皇帝十分欣喜,特意赐给他协理六宫之权,升为皇贵妃。   这个时候,一直按兵不动的皇后,自然着急了,皇贵妃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距离皇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   这时二皇子也按耐不住了,借着北州的案子,私下与陆明又见了一次面。   陆明假意投靠二皇子,借由替二皇子在兵部安排亲信的契机,取二皇子的信任。   但是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二皇子一直压着案件不审,借此拿捏着陆明。   正好这个时候,四皇子的亲信,因为贪污军用,在兵部犯了事。   特意带了礼物,求到陆明府上,恳求放他一马。   按理说,这种事情,在苏牧在任之时,在兵部各地官员当中,都是惯例,小巫见大巫,一般只要上供给银子,就会压下去。   只要不影响正常的军队运作换防,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骡子干活,总得给骡子饭吃。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陆明也是懂的。   但是借着给二皇子排亲信的这个时机,陆明故意借题发挥,严厉的处罚了这名四皇子的亲信。   罢免了他的官职,并且锒铛入狱。   随后不久,这个肥缺就被二皇子的人顶上。   这无疑是在四皇子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这个四皇子,因为从小身有残疾,受众兄弟们排斥,心胸狭隘偏激。   一直被二皇子处处欺压,如今又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他的亲信挤下来,换上二皇子的人,他是绝对忍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就在四皇子找到陆明之时,陆明故意拿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嘴里虽然说着为难,替二皇子办事迫无奈。   但是话里话外的。都没把四皇子当成个事儿。   气的四皇子,当场就拂袖而去。   前脚四皇子刚走,陆明就跑到二皇子府上卖乖。   满脸愁容的恳求道:“二皇子撑腰,微臣为了您,可是肝脑涂地,如今得罪四皇子。如果四皇子坠下来,您可得替微臣担待一二。”   二皇子自认为是皇后养大,是皇上的嫡子,一直没讲其他人放在眼里,听说四皇子朝陆明犯难,嗤笑了一声:“老四不过是个废物,放心他不敢将你怎么样,敢跟本宫斗,本宫自然让他知道是什么下场。”   陆明一边诚惶诚恐,一边趁机挑拨离间。   几日后,在冲突越演越烈之时,陆明笑眯眯的靠在自家媳妇儿,指着远处的缠绕在一起的风筝,说道:“媳妇儿,你说天上的连个风筝缠在一起,甚至结成死结,会怎么样?”   林涵嘴角微微勾起,缓缓的替陆明扇扇子,低声道:“飞不起来,自然是一起坠落了。” 三百五十二 白衣的野心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一向表现的懦弱,恭敬的四皇子,仿若吃了毒药一样,处处针对二皇子,两个人在朝堂上,斗鸡一样,各不相让。   对于儿子的小打小闹的争斗,老皇帝是不看在眼里的,他每天泡在丹房中,等待长生不老药的成功,除了去看看琴哥儿腹中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沉迷于修炼所谓的长生术。   别看四皇子出身不高,但是这么多年来,礼贤下士,收买人心,也颇得其他朝臣的支持。   二皇子卧室内,所有的仆人都退了出去,侍卫站在院外把守。   卧室内,时不时传出暧昧的声响,低哑的呻吟声。   “啊……二皇子,白衣不行了,求您……”   “哼,我看你很行呀!”   剧烈的啪啪声后,只听见两声低吼,一切归于平静。   室内只见白衣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浑身赤裸的跪在床上,满脸潮红。   二皇子仅仅衣衫凌乱,双眼阴郁,满脸都是怒气的低喝道:“就凭老四那种低贱的出身,也敢处处与我作对!”   白衣的眼中闪过屈辱,但是很快就被谄媚所替代,他轻轻的扶在二皇子的腿边,替他捏腿,乖顺地扬起下巴,讨好的说道:“四皇子自然是没有办法跟您相比,您从小是皇后娘娘抚养长大,可谓是皇上嫡子,其实四皇子那种奴婢生的庶出可比。他现在就敢这样挑衅,爷能忍得下这口气,白衣都忍不下,必须要给他一些教训,不然以后在朝堂之中,怎么树立威信?”   二皇子被白衣好话哄的哈哈大笑,双手放肆的抚摸白衣赤条的身躯,淫邪的笑道:“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可人儿,还好没有成功送给陆明那个懦夫,不然爷可是会心疼的。嘿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么你给爷出个主意,怎么来惩治老四一番呢?”   在二皇子看不到的角度,白衣眼中闪过冰冷的笑意,像只乖顺的猫妖,趴伏在他的腿上,媚笑道:“四皇子腿脚不利索,不如让他彻底的瘫了,这样就与大位无望,也不会跟爷相争了。”   二皇子眼睛一亮,复又压倒白衣。   “真是个歹毒心肠的小妖精,不过爷喜欢,哈哈。”   满室的淫欲之色,却掩盖不住白衣眼中浓浓的恨意和冰凉的杀机。   陆明传信给白衣,让他在二皇子身边,鼓动他与四皇子交恶。   但是没想到,效果来的这样的快。   四皇子外出狩猎,跨下千里马,不知为何,突然发狂。   四皇子一时不甚跌下马,被马踩断腿骨。   老皇帝痛心疾首的去看望,经太医诊断,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饶是陆明猜到结果,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亲兄弟之间,都可如此无情的算计。   这件案子相关插手的人证物证,陆明早已派暗桩紧密的盯着,早就掌握在手里,只等合适的时机。   “白衣此人,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断不可与之深交,留不得。”   林涵看到四皇子的下场,淡淡的提醒陆明。   陆明点点头,附身亲吻他的耳垂,淡淡的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 三百五十三 扰乱后宫1   陆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人在局中,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   白衣只是一个有野心的寒门书生,却被他硬生拖进泥潭。   林涵沉默片刻后,吻了吻陆明忧郁的双眸,说道这:“这都是他的选择,用尊严换取权力,这种人,能够舍弃一切,即使不是你,他同样会选择参与到夺嫡当中,在这场盛宴中,夺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陆明点点头,看着远处的皇宫,喃喃自语:“是时候让老皇帝得偿所愿了,人人都追捧的长生不老药,却是催命的毒药。”   林涵淡淡的一笑,将陆明冰凉的脚放在怀里捂暖。   琴哥儿在皇宫经营五年,大半个皇宫,都已经被他控制,迟迟未取得的长生不老药也取得成功。   皇帝捧着褐色的丹药,闻着药香,欣喜若狂,满是褶子的脸庞泛着潮红。   琴哥儿此刻脸上带着崇拜的笑容,扶着高耸的肚子,魅惑一笑,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偿所愿,服了如此灵丹之后,皇上必定会寿与天齐,成就大禹万世霸业。”   老皇上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心的哈哈大笑,宠爱的抱着琴哥儿,说道:“整个后宫,就你最懂朕的心意,放心,朕不会亏待于你的,定会与你共享着万世太平。”   “臣妾多谢皇上宠爱和怜惜,最近孩子在臣妾腹中,可是活泼的紧呢,想来应该是一个活泼的皇子。”   皇上此刻正兴高采烈,说话自然没有顾忌,扶着琴哥儿的肚子,笑道:“咱们的孩儿定当是个皇子,聪明伶俐,等到他长大成人以后,就可以继承者万里江山了。”   闻言琴,哥儿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宫人奴仆,嘴角挂起讽刺的笑容,乖顺的伏在皇上怀里。   这句话说着无心,可是听者有意。   皇上门口的那两个宫人,正是琴哥儿的人。   果然,下午的时候皇后就得了消息,勃然大怒,无故惩罚了宫里的数十名宫人。   皇帝服药以后,连续三天都没有上朝,没有见过后宫的任何一个人。   据说,服药当晚,他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那腐朽衰败的身体,仿佛焕发了新的生机,感觉自己额角的皱纹,都在缓缓减少。   当晚,琴哥儿就特意安排了三名貌美的哥儿,与皇帝颠鸾倒凤。   室内催情的熏香,加上药物的催化,老皇帝竟然一夜御三人,都没有感觉到疲惫,整个人亢奋的不得了。   如今老皇帝就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沉迷于后宫年轻的哥儿。   本来之前因为老皇帝身体不好,二皇子已经监国,如今老皇帝精神焕发,自然是把朝政大权握在手里。   属于二皇子一派的官员,频频上奏,要求皇帝立太子。   如今老皇帝正春秋得意,催他立太子,不就是让他承认自己老了,于是勃然大怒,惩罚了那些官员,并且狠狠地训斥了二皇子。   至于陆明,就老神哉哉的站在一旁,假装自己就是金銮殿上的一根柱子。   看到皇帝几个儿子,斗得跟乌眼青一样,陆明甚至还开小差的想,决定回去给自己几个儿子,讲一讲团结的故事。 三百五十四 扰乱后宫2   大儿子逸轩已经十岁了,冰雪聪明,过目不忘,在武学方面,天赋更是斐然。   所以陆明不仅教他古代的诗词歌赋,让他跟林涵学习武艺,而且将现代的一些理化知识,传授于他,给他讲一些新奇的现代哲学理念,开拓他的思想。   只是这孩子性子跳脱,洒脱不喜欢束缚,是个爱玩的性格,只怕以后情路坎坷。   而两个双胞胎已经五岁了,正式启蒙的年纪,没事就喜欢粘着哥哥和爹爹,像听故事一样,听陆明讲现代的故事和那些飞天遁地的科技。   也许只有当这个时候,陆明才能恍惚感觉,自己曾经是个现代人,那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当中,自己为之打拼了一辈子的记忆,仿佛已经泛黄模糊了。   好像那些都是他的一场梦,而他本来就是古代人,生长在大禹。   二皇子这边被当众训斥后,宫里有传言皇帝玉欲立琴哥儿的儿子,六皇子为太子,这下皇后可是坐不住了。   皇帝最近频频招幸后宫,不久可能就会有很多皇子降生,这对他的位置,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果然一个多月后,后宫传出两个贵人怀有身孕,琴哥儿特意将此事压下。   而此刻琴哥儿的假装怀孕的肚子,已经将近七月。   在琴哥儿故意的放松之下,两个新宠贵人,骄横跋扈,甚至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意外冲撞了皇后,惹得皇后勃然大怒,罚跪两个时辰,这中间下雨,琴哥儿甚至亲自来求情。   但是越是这样,皇后越愤怒。   两个贵人在雨中长跪,顿时导致流产,失了孩子。   皇后当时傻眼了,心知一定是琴哥儿故意陷害,于是对着琴哥儿发难。   皇上知道大怒,以皇后无德,残害皇嗣为由,软禁了他。   皇后口口声声的说琴哥儿陷害他,争执之下,不知怎么的,就失手将琴哥儿推下楼梯。   众目睽睽之下,琴哥儿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台阶下,鲜血淋漓。   送回寝宫太医赶到之时,只来得及救下琴哥儿的命,并且带出一个死去的胎儿,是名男婴。   皇帝看到那手脚健全的婴孩,心痛非常,险些晕倒,当即下旨,要废除皇后。   一时之间,朝野哗然。   陆明虽然出了计策,但是看到琴哥儿具体实施的情况,还是打了个寒颤。   那七个月的婴孩,虽然不是琴哥儿亲生子,但是到底是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二皇子这下慌了,找到九王爷帮忙,但是却被拒之门外。   于是病急乱投医的找到陆明,再也不见往日的春风得意,焦急的问道:“陆大人,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救救母后。”   陆明起身给二皇子倒了杯茶,淡淡的说道:“殿下勿慌,事情还没到不可转换的地步,皇后毕竟是国母,怎么可能轻言废立,皇上不过是一时极怒。”   二皇子瞪大眼睛,脸上闪过欣喜之色,连忙问道:“陆大人如有良策,救我母后脱难,本宫必定重重酬谢,他日本宫登基,封侯拜相,任陆大人挑选。” 三百五十五 馊主意   陆明面上一脸受宠若惊,但是心里,却在默默的吐槽二皇子。   如今这种境地,竟然还跟他画大饼,可见上位者都是如此笼络下属的。   陆明眼中闪过狡诈的笑意,上前拱了拱手,说道:“回禀殿下,想要救皇后娘娘也不是难事。二皇子殿下,如今已经监国,可见皇帝陛下对您的爱重,如果您找到合适的时机,联络朝臣求情,并且亲自为皇后求情,一定会得到皇上的重视。”   二皇子面上略有迟疑,皱着眉头疑惑的问:“此前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为母后求情,都遭到了训斥,如果我再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触怒龙颜?”   陆明哈哈大笑,一幅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   神秘兮兮的附在二皇子耳边,低声说道:“之前事情刚发生,龙颜震怒,大臣们求情自然会遭到训斥。就算皇上有意袒护皇后,也没道理在风口浪尖上。您看皇帝陛下,要废除皇后,却并没有明文诏书,就可以明白这一点。等到事情略有缓和,再去求陛下就顺理成章给了个台阶,皇帝陛下自然会明白您的心意。”   二皇子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微微拱手感激的说道:“陆大人果然计谋无双,如果此事成功,本宫必将会重重有赏。本宫知道,陆大人素来不爱金银财帛,日前本宫偶然得到一些古卷孤本,晦涩难懂,想来陆大人一定是爱书之人,不如赠予大人细细揣摩观赏。”   离开二皇子府上之时,陆明眼中挂着嘲弄的笑容,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   陆明心中隐隐的有愉悦的快感,他有点能够体会,当年诸葛孔明舌战群儒,是何等的霸气了。   这片土地不同于华夏,虽然朝代更替,但是文字的演变却不多。   陆明翻开手上的古籍,由于年代久远,纸张很薄,已经发黄泛黑,上面画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圆形,并且有一些虚实结合的线条,描绘他们的轨道。   陆明微微皱眉,感觉这幅画十分的熟悉。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因为猛然想起,在现代,偶然看过的银河系众多星体运行轨迹,就是如此的样子。   再一看旁边对星体运动的描述,虽然句子坚涩难懂,但不难看出,对于银河系各个星系的了解和揣测,都与现代科学观测到的极为相近。   书中更是空前绝后的提出了时间的概念,甚至揣测平行世界之间的联系,跨越时间穿越平行世界的一些办法的猜想。   陆明越看越心惊,心脏狂跳。   这根本不是古代落后的科技,可以观测到的。   就算在现代,平行世界的理论,也是在揣测的阶段,没有经过证实。   这分明就是来自更高文明的穿越者,留下的笔记。   看到这里,陆明仿佛被火烧了一样,手一抖古籍从手中滑落。   陆明恍然回神,连忙将古籍捡了起来,塞在怀里,呆呆的坐在行驶的马车之上,愣愣的出神,他甚至不敢细想。   回到家之时,陆明脸色苍白,额角有些冷汗。林涵拿来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擦额角的冷汗,担心的问道:“可是二皇子为难与你?” 三百五十六 媳妇儿么么哒   爱人熟悉的气息,让陆明狂跳的心,逐渐安稳了下来,陆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林涵,摇摇头。   “我没事,可能是马车颠簸,有些晕车了。”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伸手揉了揉陆明的头发。   “都快到不惑之年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不怕儿子们看到笑话你。”   陆明强迫自己不去想古籍上的奇怪理论,只是静静的抱着林涵,他感觉爱人就像一棵苍天大树,周身的气息紧紧的围绕着他,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地里。   也只有在林涵身边,他能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陆明像个溺水的人一样,紧紧的抱住林涵。   他现在急需要温暖和勇气,于是亲吻林涵的胸膛锁骨,低哑道:“媳妇儿,我想你了……”   林涵一惯放纵陆明,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没有不答应的。   至于白日宣淫什么的,对于色兔子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午后热烈的阳光,恐怕也不及卧室内的风光旖旎。   皇帝一直没有下旨真正的废除皇后,心中也是留了保全之意的,毕竟十多年的夫夫,只是将他软禁在宫中。   但是二皇子联络众多朝臣,在朝堂之上,公然替皇后求情,却是触动了皇上的逆鳞。   老皇帝这一辈子,最注重的就是手中的皇权。   由于药物作用,老皇帝每一天都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生机无限,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少了,唯恐这种意症状引起恐慌,不得不易容掩饰。   他看到风华正茂的二皇子,不由的心中生出怨恨与嫉妒之情。   一怒之下贬谪了求情的官员,更是废除了二皇子的所有职务,闭门思过,如无圣旨不得外出。   二皇子被关压在在府中,几次上折子,祈求皇上原谅,都被驳回了。   之前交好的朝臣和朋友都离他远去,随着皇后的失势,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办事求情。   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陆明是假意投降,怒不可遏的摔了房中的东西,但是由于被禁足,也是无可奈何。   只怪他当时太过自大,九王曾经提醒过他,却没在意。   于是心中万份怨恨陆明。   老皇帝终日沉迷于长生不老药,留恋后宫,每次吃过药后,他感觉体内有用不完的力气。   却不知药物和酒色,正在慢慢的掏空他的身体。   表面上越是年轻的外貌,表示他的内力生机越来越枯竭。   琴哥儿以养病为由,一直躲在宫中,是从外面找来许多年轻貌美的哥儿,终日的在跟前服侍皇上。   美酒与美人,皇上的宫殿里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更是夜夜笙歌。   原本不足两年的寿禄,只怕会更加缩短。   二皇子落马,被幽禁在府邸不得外出。   朝中势力,也收受到极大的损失。   又到三年一度会试,陆明作为兵部尚书出仁副考官,检验天下才子。   天下尽知,陆明是寒门出生,当年中状元的年纪,已经二十几岁,也算上是大器晚成。   每当这个时候,京城中就会涌入大量外来人,这其中包括进京城的考生,亲眷及其仆人。   人员混杂,所以这段时间,京城的的管理是最严格的 三百五十七 作弊的贼人   要说考试的时候,最难熬的就应该是考官。   考生们奋笔疾书,考官只能百无聊赖的四处散步,监管纪律。   而且还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可谓是极度无聊。   陆明困倦的打个哈欠,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他一个兵部尚书,要做会考主考官!   皇帝的脑回路,那是相当清奇。   至于会试中榜的学子,算作考官门生这种事情,陆明是不在意的。   主考官是位将近七十岁的老大人,老寿星一个,只能做个吉祥物,象征性的批阅卷子,审核优秀学子。   所以自然所有的考场任务,都落在陆明头上。   三天三夜,陆明感觉自己双眼干涉,像只缺水的鱼。   后半夜陆明打个哈气,伸个懒腰,缓缓的行走在考场,困的双眼朦胧。   外面已经是午夜了,正常这个时间,除了看守的侍卫,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拐角处快速的略过。   陆明微微皱眉,心里盘算了一遍侍卫的位置,发现并没有这个地方。   只见是一个身着侍卫服饰的大汉,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   他快步的走到一个考生的门前,将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放在他的桌子上,快速的有将其空白的宣纸拿走。   哎呦!作弊!   陆明虽然学武的天赋不高,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练下来,逃命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就在那大汉完成替换考卷,转身想走之际,陆明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低喝道:“大胆贼人,竟然敢在会试室考场作弊,可知道是什么罪名。”(525812jtzl)   那大汉一惊,没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巡视。   虽然已经是午夜,但是考场周围全都是侍卫,只要陆明高声一呼,他当场就会被人拿下。   大禹重视科举,律法严苛,敢在科举考试上作弊,被查出来那就是砍头的大罪。   大汉是脸色大变,当场就扑通跪下,恳求道:“求大人,饶小人这一回,实在是父亲重病,无以为继,这才出此下策。”   借着微弱的油灯,陆明细细的打量那个大汉,忽然觉着他的面貌十分熟悉,竟然同如今驻守京城的御前侍卫统领,长的有七分相似。   陆明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于是眯眼,低声说道:“休要多言,跟我来。”   至于那个胆敢作弊的考生,再看到陆明之时,早已吓得屁股尿流,晕倒在考场之上。   陆明将那份作弊的考卷揣在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那个大汉穿着侍卫的衣服,跟随陆明出了考场以后,走到隐蔽处,又扑通的跪下来,满脸的感激,说道:“谢谢大人,小人,今日甘愿冒杀头的风险,实在是因为囊中羞涩,老父亲危在旦夕,小人六顺,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恩情。”   陆明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丢在大汉手中,然后说道:“明天且先回去,救治你父亲,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去找你。别跟我玩花样,找到你对我来说,一如反掌。放心替本官办事,不会亏待你的。” 三百五十八 海东青1   六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狐疑的看着陆明,表情有些诚惶诚恐,接过银子感激的说道:“小人虽然只是区区侍卫,但是大人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小人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放心,跟着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如果有困难,我只会帮你。”   陆明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他趁夜色离开。   至于那个作弊的考生,陆明自然找个借口,让侍卫把他赶出去。   石磊如今是将军,大禹边境众多虎狼之国,驻守在边境要塞,手握兵权。   所以京城中御前侍卫统领的位置,就换成了皇上的亲信赵超。   此人木讷耿直,感念皇帝的知遇之恩,可谓忠心耿耿,多少人想收买,根本没有办法收服或者威胁。   但是赵超的位置及其重要,统领京中御前侍卫,皇宫的一切守卫都由他负责,可谓是门户所在。   六顺意外的与他有七分相似,相信经过特意化妆易容,以后必定难辨真假,在必要的时候,也许能够派上大用。   陆明看着夜色,若有所思。   会试如期完成,今年由于皇宫之内连连折损子嗣,皇帝为了向上天乞求福泽,特意开恩同年举办殿试。   皇家子嗣,历来都是重中之重。   前三甲,都是风度翩翩,小绿葱一样的青俊年。   个个都器宇轩昂,充满了自信与斗志,大有要在朝堂上一展宏图的气势。   陆明甚至可以想象今年琼林宴上的盛况。   陆明虽然已尽不惑之年,但是由于不喜欢胡子,所以一直没有续须。   有一张娃娃脸,所以十分显得面嫩。   但是整个朝堂之上,谁不知道这个娃娃脸的兵部尚书厉害,不苟言笑,谁的面子也不给。   所以三甲联袂上门拜访,也被陆明搁置在偏厅,一人一碗小葱豆、腐,教他们以后为官,要清清白白。   陆明乐得在家里面媳妇孩子热炕头,才懒得跟他们勾心斗角。   陆明吃完饭后,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掐了掐腰上的软肉。   人家都说心宽体胖,他这样思虑多,竟然还是胖了!   忽然,天空传来一声短暂的鸣叫声,紧接着一只白色羽毛,点缀着褐色斑点的鹰,展开翅膀,有两米多大,直飞而下。   落在陆明藤椅的把手上,鹰眼锐利如刀,鹰爪如勾,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猛禽的彪悍。   这只鸟,就是当年陆明偶然从商贩子手里,救下的幼鹰,经过细心照料以后,越发的好看了,找专人看过,竟然是一只海东青!   陆明对的于电视剧里忠诚彪悍的海东青,一直十分向往。   如今,这可险些被拔毛吃肉的小可怜,竟然就是海东青,实在是出人意料。   自此以后,这只海东青,便成为了陆明与京城中暗桩,传递消息的渠道。   拍拍海东青油亮的羽毛,海东青亲昵的蹭蹭陆明的手指。   陆明从旁边的盘子中,拿出几块生肉,丢给海东青以做奖励,然后他腿上,拿出竹筒中的信件。   “乖,去玩吧。” 三百五十九 海东青2   那只漂亮的海东青,仿佛能听懂人言一样,鸣叫了两声,然后舒展翅膀,消失在远处。   看完信笺以后,陆明眉头微皱。   最近几天,也许是因为琼林宴在即,京中防守几次调度。   许多之前石磊留下的人,都已经被调往他处。   新换上来的侍卫,明面上看着,虽然是由各军中选出来的精锐,但是却不属于任何派系,这本身就很古怪。   按理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京中守城侍卫的调度,本无可厚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明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却又寻不到痕迹。   陆明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皇后虽然被软禁宫中,但是皇上到底存着几分香火之情,没有真正废除。   在皇后频频传出病重之时,皇上也有些心软,于是解了他的宫禁。   皇后一改之前的深居简出,变得极为活跃,甚至以让琴哥儿修养为由,想要积极的接管宫中事务。   “媳妇儿,我最近总是有些不安。反正不久以后,我们就准备辞官归隐,逸轩和双胞胎都还小,我总是担心有个万一,过几天就让阿昌和毒姥,带着孩子们,先去江南。”   陆明揉了揉疼痛的额头,这几天他总是眼皮直跳,有些心慌。   “孩子们还小,你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可是在忧虑什么?”林涵伸手替陆明按摩太阳穴,到底是自己的孩儿,做么么的,当然会舍不得。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都说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们也不小了,有阿昌他们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正好出去见识一下,历练历练,山庄那边,基本已经布入正轨。”   “那就琼林宴后,让他们再启程吧,这些时日,替他们准备一些东西。”林涵很少违背陆明的意思,如今京中瞬息万变,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陆明知道,林涵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担心的。   于是上前抱住他,吻了吻他的薄唇,安慰道:“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早在几年前,陆明就暗中通过梅落月,在江南买下了一个山庄和几亩田地,秘密修建了房子。   并且派了暗桩在那里,假装回乡的商贾,并且陆明大部分资产已经转移过去。   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明面上与梅家和陆明没有丝毫关系。   以防将来有个万一,能有栖身隐蔽之所。   琼林宴,三品及以上朝臣都参与,连续几日,没上朝的皇帝,也盛装出席。   各家各户的仆人车夫,是没有资格进皇宫大内的,于是宫门处的一个偏殿,安置各家的人。   陆明出行,林涵历来是化妆成侍卫同行的,   到了西华门,陆明不着痕迹的握了握林涵的手,说道:“累了,就在先回去,这都是做惯了的事,没关系的。”   林涵一身墨蓝色衣衫,锦缎的腰封,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   伸手替陆明整了一下朝服,林涵摇摇头说道:“我在合理等你,饮酒适量。”   陆明闻言,展颜一笑,俯身在林涵耳边低语道:“我喝醉了,岂不是更好,媳妇儿不是最喜欢我喝醉的样子吗?” 三百六十 逼宫造反1   看到自家媳妇儿,耳朵一点点的变红,陆明哈哈大笑,转身走进西华门。   刚一走进宫门,看着宫门口竟然多了一倍的侍卫,这些侍卫腰间泛着寒光的宝剑,陆明眉头微蹙。   众官员全部到齐,三三两两的的在一起寒暄。   新科状元,穿着通红的状元服,更显得的俊俏。   一直深居简出的皇后,今天竟然和皇帝一起出来。   细看之下,能看出老皇帝脸上,故意画出来的苍老之色。   想来药效已经发挥,老皇帝的容貌越来越年轻,为了不引起恐慌,这才易容化妆。   皇后站在皇帝身边,衣着华丽贵气,眼角微挑,带着几分贵气和倨傲。   “今日琼林宴,爱卿们不用拘谨。今年三甲的文章,各有特色,状元的那篇策论,更是惊才绝艳,深的朕心。真是天佑我大禹,来,咱们君臣同饮一杯。”   皇帝说了开场白,群臣都三呼万岁,然后谢恩,饮酒。   陆明举起酒杯,刚想喝,忽然感觉这酒与喝过的御酒味道不同,细闻又感觉不到什么。   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陆明嘴唇轻轻碰了碰酒杯,并未饮下。   皇家宴会,素来无趣,虽然说是不用拘谨,但是皇帝坐在上面,哪个敢真的放浪形骸。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陆明不着痕迹的四下望去,竟然没有找到九王的踪迹。   最近九王神龙见首不见尾,安静的可怕。   皇后举杯给皇帝敬酒,低眉顺眼的,说了几句软话。   皇帝虽然面上有些不愉,但是碍于在场众臣子,还是端杯饮下。   但是陆明却在这个角度,看到了皇后嘴角的冷笑。   恍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陆明脑中滑过。   莫非皇后要逼宫!!!   陆明不着痕迹的四下望去,果然看到一些侍卫模样的人,身着黑衣手持长刀,面无表情的站在周围。   忽然,数百名持刀黑衣侍卫,冲进大殿。   将大殿内几个御前侍卫,斩于刀下。   染血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引的在场的宫人和仆人,惊声尖叫!   那些黑衣侍卫,冲进来,一言不发将所有尖叫的人,都杀死了。   鲜血染红的整个大殿。   其余剩下的朝廷重臣,都被绳子困在一起。   “哼,不想死的就闭嘴,不然爷爷手里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为首一个黑衣侍卫,拎着滴血的刀,恶狠狠的说道。   陆明装作中迷药的样子,软软的被绑住,丢在角落,心中暗暗焦急,也不找媳妇儿怎么样了。   眯着眼,看大殿上方。   只见皇帝摇晃了几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呵斥道:“大胆!你竟然敢在酒水中下、药,你这是谋反!来人呀!”   “皇上!您许是酒饮的急了些,这后宫的侍卫,都是臣妾的人,你想找谁,不如臣妾帮你。二皇子天资优越,是帝王之才,您还是写下诏书,退位吧!”   皇后嘴角挂着冷笑,挥挥手,两名黑衣大汉,一左一右的架起皇帝,按倒桌案上。   皇帝面如白纸,瘫坐在龙椅上。 三百六十一 逼宫造反2   陆明和其他六部尚书,被绑在一起,被丢在石桌底下,其他人因为饮用了迷药,都低着头昏睡着。   而且六部尚书,多是文官,而且都已年迈,所以只留下一个侍卫看管。   皇后竟然胆敢逼宫造反,也是狗急了跳墙。   陆明眯着眼眼睛,四下望去,想要找寻逃跑路线。   不会一儿,竟然传来侍卫的请安声音,由远及近。   陆明定睛一看,心漏跳半拍,竟然是二皇子,一身朝服,耀武扬威。   陆明小心的往阴影里缩了缩,真是要了亲命了。   二皇子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上回自己算计他,过会儿等他想起来,还不得拿自己祭旗。   进宫面圣,匕首什么的,是根本带不进来的。   但是家里有个暗器高手的好处就是,林涵会在他的鞋帮处,塞入一枚锋利的刀片。   形状跟现代的手动刮胡刀片有些相像,只是一侧刀锋。   借着宽大朝服的遮掩,陆明费力的将刀片握在手里,悄悄的去隔断手上的绳子。   满手的伤痕,疼的陆明直皱眉。   知道手腕上的绳子一松,陆明微微的松口气,眯着眼小心的咽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卫,借着阴影,把刀片放在口中。   然后假装靠在旁边人身上,身脚踢了一脚身边的酒杯。   白玉的杯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是为咦了一声,抬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陆明着气息,心脏狂跳,就在那侍卫蹲下身,凑到检查之时。   陆明猛的伸出双手,一手死死握住他的嘴,一只手扣住脖子,然后咬着刀片,狠狠的从他脖颈割下。   这一切发生太突然,那侍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催死的挣扎。   陆明手臂狠狠的扣住他的脖子,近的他能闻到鲜血的腥味,听到血液从动脉中,喷出的咕咕声。   直到怀里的人不在挣扎后,陆明幽幽的叹口气,缓缓的将他放下。   将两人衣服交换,并且将那个尸体放在原位,假装被绑着。   陆明趁着局势混乱,悄悄的潜入后宫。   自家媳妇儿如今在宫门边上,必定是重兵把守,而且距离很远,如果现在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陆明别无他法,只能向后宫逃去。   宫里如今到处都是叛军,只有一个人,可以信任,那就是琴哥儿。   还好陆明对于宫里比较熟悉,借着月色的遮掩,悄悄的来到琴哥儿,宫门口。   这里出奇的安静,周围竟然一个侍卫也没有。   陆明悄悄的推门而进,然后转身,小心的关上大门。   以皇后对琴哥儿的妒忌,恐怕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人来。   经过偌大的院子,平时服侍的宫人,竟然一个也不在。   难道这里已经遭到叛军的洗劫?   陆明快步的走到里面寝殿,里面漆黑一片,竟然连灯都没有。   就在这时,陆明忽然敏锐的感觉,空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   第六感驱使之下,陆明快速向后倒下。   一道银亮的刀光从眼前掠过,陆明是肝胆俱裂,失声喊道:“是我,陆明!” 三百六十二 逼宫造反3   来人的刀子,在面上两寸的位置,堪堪停了下来。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叛军!”   陆明听到琴哥儿的声音,吓的腿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槽道:“好家伙,我没死在大殿叛军手里,好险死在你手里,我冤不冤。”   琴哥儿一改往日的妩媚从容,头发凌乱,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显然是已经休息,然后猛然惊醒。   借着月光,琴哥儿走到门边,确定后面没有追兵后,收起受伤的长刀。   “跟我来!”   两人到了一处密室,微弱的烛火,在眼前跳动。   六皇子被一个老么么抱在怀里,还在软软的睡着。   陆明摊在椅子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前殿皇后和二皇子逼宫,这宫里这怕都是他们的人,宫外是人不知情,进不来,过了今夜只怕要变天了。”   琴哥儿沉吟片刻,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躲在这里,只怕不多时,他们就会找过来,一定要想办法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陆明喝了口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担心的说道:“我媳妇儿还在宫门口等我,我怕他会有什么意外。”   琴哥儿拢了拢头发,闻言扑哧一笑:“哈哈,你放心,凭正夫的武功,相信这世间能跟做对手的人,不足五人。安心,他比咱们安全。”   陆明微微的放下心来,京城护卫是赵超在负责。   想来皇后能控制宫城,赵超已经身首异处了。   但是驻守京城的数万大军,是不可能接听名于皇后和二皇子的,如果能够调动他们,就可解决燃眉之急。   忽然陆明想起一个人,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一个人,他极像赵超,也许可以瞒天过海,调动京城驻守军队救驾!”   琴哥儿眼睛一亮,微微沉思片刻后,说道:“是谁?我派人联系正夫,如今能在重重包围之下,突出重围的,只怕只有正夫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大殿之上,皇后冷冷的看着皇帝,说道:“陛下,你还是快写下诏书吧,省的遭受皮肉之苦。”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以为拿到了朕的诏书就能成功吗?朕有数十万大军,文武百官,你们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服众。”   老皇帝四肢发软的瘫倒在龙椅上,愤恨的看着皇后。   皇后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掩嘴哈哈大笑。   “我儿是皇子,此前已经建国,你说如果明日,如果传出皇帝陛下因饮酒过度驾崩,我皇儿,岂不是名正言顺,至于文武百官,还要多感谢陛下您,如今三品以上官员,都在此地,谁若不从,杀了便是。出了这个宫门,哀家和皇儿,自然就名正言顺。”   “你......你,狼子野心!朕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皇后冷哼一声,挥挥手,找回来身边侍卫,说道:“咱们的皇帝陛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去后宫,把琴哥儿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孽种抓来!” 三百六十三 紧张危机   皇帝咬牙切齿看着皇后,眼中满是怨恨的看着二皇子。   “我是你父皇,这么多年教养的恩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皇儿,父皇老了,不久的将来,这大好河山,还不都是你的,你又何必着急。”   二皇子闻言果然有些犹豫,皇后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皇帝,说道:“不要听信这个老匹夫的花言巧语,他如果真心想要托付江山,就不会一再的禁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派人寻找长生不老药,哈哈,实在太可笑了,竟然真的有人会相信有长生不老药。夫夫这么多年,我劝您还是赶快签字吧。”   明黄的圣旨,草拟好的文书,摊在皇帝面前。   皇帝挣扎着摇头,嘶吼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朕的大军就在京城,要不了多久,就会来酒驾,到时候您们谁也跑不了。”   皇后闻言噗嗤一笑,上前狠狠抓住皇帝的头发,端起酒杯泼到他的脸上。   酒水冲掉了伪装,皇帝年轻许多脸露了出来。   “你还指望赵超来救你,哈哈,他早就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不可能!”   皇帝满脸酒水,重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颓然的坐在龙椅上。   得了皇后的命令,大批的黑衣侍卫,朝着琴哥儿的宫殿杀去。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只有快速的调动城外兵马来擒王护驾,才有可能拯救危局。   琴哥儿是现在唯一会武功的人,由他去通知林涵,是最好的办法。   他换好便装,深深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六皇子,再看着陆明慎重的嘱托:“请无论如何,保护好他。”   陆明从腰间解下奇丑无比的钱袋子,交到琴哥儿手中,闻言点点头:“放心,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他有事情。你且用这个做信物,一、通知林涵,去前门巷子里,找一个叫六顺的人,让他易容接替赵超,即可来救驾。二、通知家里面,让阿昌带着孩子们,避避风头。”   如今他们就是拿命在和时间赛跑,半点耽误不得,琴哥儿重重的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陆明瘫坐在地上,看着跳动的烛火,愣愣的出神。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密室的上方,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陆明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几乎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那些人四处翻箱倒柜的找寻,但是却没有找到。   “回禀大人,没有找到皇贵妃和六皇子,会不会逃往其他宫殿了。”   脚步声不死心的徘徊了一阵,然后渐渐远去。   就在陆明松一口气之时,忽然上面传来说话声。   “再给我找,看看有没有密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的陆明能听到,刀锋刮蹭木头的声音。   忽然,本来熟睡的六皇子,嘤了一声没睁开看眼睛,也许是看到四周陌生的环境,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   “么么,么么,我要么么,呜呜!”   陆明瞪大眼睛,此刻心里是哔了狗了! 三百六十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些贼人,就在门外几米宽的位置。   陆明身边只有一个老么么,还有年幼的六皇子,他自己虽然练了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到底是三脚猫,没有办法御敌。   六皇子的哭叫声音,立马引起了门外的黑衣侍卫警惕,只听一人的低喝道:“这里有声音,快,就是地面也给我翘起来,一定有暗室。”   门外虽有机关,但是不如出一刻钟,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   “陆大人,皇子殿下还年幼,请您看顾一二,奴才就在这里抵挡他们,暗室后边有一个角门有地道,可通向御花园,您快些走!”   只见那老么么从墙角拿出一柄利剑,神情肃穆,双眼精光,赫然也是一位内家高手。   陆明接过嚎啕大哭的六皇子,连忙说道:“陆某堂堂男子,怎么能让老人家舍身取义,要走一起走!”   那老么么爱怜的看了一眼年幼的六皇子,眼中闪过坚决之色,快速的说道:“我从小看着马鑫少爷长大,少爷去世以后,老奴一直心怀愧疚,没有好好保护他,如今小主人,是少爷唯一的血脉,陆大人快走吧,老奴在这里抵挡他们一阵子。快走!”   陆明紧紧的抱住六皇子,感觉心中酸楚,但是如今正是危机时刻,哪容得他耽搁时间,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包袱而已,于是重重的点头抱紧六皇子,转身身从角门冲了出去。   地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六皇子还在怀中呜咽着哭泣,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陆明一边跑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别哭别哭,没事了,小祖宗你再哭,他们可就要追过来了。”   此刻地道里极静,陆明几乎能够听到地道那头暗室兵器交接的声音。   此刻哪里容得他细想,抱紧手中的孩子拼命的往前冲。   也不知跑了多久,前面隐约见到亮光,陆明心中一喜,踉跄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怀里的六皇子,显然是哭的累了,睫毛上挂着泪水,小声啜泣。   等到陆明终于出了地道口时,小心的伏在地上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是御花园中,一个低矮的灌木丛后方。   不时有身着黑衣的侍卫走过,随处可见穿着皇宫大内衣服的侍卫倒在在血泊当中。   不一会儿陆明就看到远处的天空,火光冲天浓烟四逸,看方向显然是琴哥儿的宫殿。   陆明蹲在草丛当中,不敢挪动分毫,直到双腿都僵直了。   忽然,正殿方向一片混乱。   那些在御花园的黑衣侍卫,闻讯快速的向前冲去。   莫非是救兵到了!   陆明从地上捡了一块大布,将六皇子背在背上,然后小心的向前走去。   果然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一对身披铁甲的军队与黑衣是发起了剧烈冲突,双方打在一起,互有死伤。   忽然一个身着红色蟒袍亲王服饰的人,从前殿走出,手上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重重的摔到地上,喝到:“二皇子,意图谋反,已被本王拿下,尔等还不俯首就擒。”   陆明眼睛一看,来人正是多时未见的九王爷! 三百六十五 异瞳人   陆明看到九王爷以后,心就往下沉。   他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忘了什么,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二皇子和皇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但是作为同盟的九王却沉默不言,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以九王的心性,断断不可能推举二皇子上位,甘为人下。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九王故意煽动二皇子叛变,甚至借助自己的势力,让二皇子顺利潜入皇宫,这样他就可以以勤王的名义,大举挥军进攻皇城。   到时候时局混乱,两军混战,九王借故杀了皇帝,对外宣称是二皇子噬父,并且杀了二皇子。   这样一来,皇帝剩下的只是年幼的皇子,无法继承大统,那么九王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为新帝,可谓是名正言顺,并且留下美名。   到时候大禹骤然大变,群龙无首,九王登基,可谓是顺应天命。   今晚所有知道内情的朝臣,只怕都难逃厄运,反正就二皇子买这个到没到背黑锅,九王杀起人来可谓是毫不手软。   陆明越想越是心惊,一遍感叹九王的城府之深,一边为皇城内复杂的局势,感到担忧。   也不知琴哥儿是否能够及时找到林涵,给六顺易容,调动城外大军。   借着月光,陆明看到九王的脸上光滑细致,就像一个少年一样俊秀。   想来对方借助药性,已经恢复都鼎盛时期,至于之前埋在他体内的蛊虫,也不知道在长生不老药,强大的药性之下,还能否发挥作用。   九王逡巡这整个御花园,眉头微皱,对身边的属下说道:“殿内大臣都核对过了吗?可有遗漏?”   九王身边是个蒙面的黑脸汉子,眼睛竟然是少见的异瞳孔,一蓝一黄,甚至诡异。   只见他拱手上前低声说道:“回王爷,经核查兵部尚书在宴会邀请名单之列,但是人却不在大殿里。”   九王闻言面色一变,握紧的苍白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阴冷道:”又是他,命人在宫中全力搜捕,遇到抵抗,就地处决。陆明此人最重感情,命人去宫门处,把他的马夫抓来,挂在御花园的树上,严刑审问,不相信陆明不出来。”   “是!”   陆明心里连九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了,他上辈子一定是偶然踩到九王家的坟头了,不然对方怎么像只恶犬一样,穷追不舍。   陆明尽可能的放轻呼吸,汗水顺着额头,流入眼睛,也不敢动,汗液引起轻微的刺痛感。   不一会,一个九王的黑衣死士,快步来到那个异瞳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那异瞳人满色一沉,然后小心的走到九王身边,恭敬的说道:“回九王爷,宫门那边看守的侍卫,被人打伤,几名随官员进宫的下人趁机逃走了。”   啪!   九王抬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那人脸上。   “没用东西,还不赶快给我找,别以为爬上来本王的床,本王就不舍得杀你!”   “是,奴才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   说罢,那个异瞳人就待着大批的侍卫,搜寻而去 三百六十六 饥肠辘辘   陆明尽可能的放轻呼吸,汗水顺着额头,流入眼睛,也不敢动,汗液引起轻微的刺痛感。   看来媳妇儿已经脱困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前殿既然已经排查过一次了,那么就是最佳的藏身地点。   陆明紧了紧身上的破布,看着眼角挂泪熟睡的六皇子,替他擦擦眼泪,喃喃自语道:“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哭,不然咱俩都得玩完。”   说罢,就躬身向前殿小心的走去。   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有二三十斤重了。   对于寻常练武之人,恐怕他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身体瘦弱的陆明来说,背着六皇子,穿过长长的御花园,只感觉脚步越发的沉重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入,消失在衣领处,夜色的微风吹着,只感觉透体冰凉   远方的天空黑极了,没有一颗星星。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可怕的,这夜就像永无尽头一般。   陆明悄悄的潜回前殿,刚一靠近,就闻道扑鼻的血腥味。   刚才陆明离去前,还要武扬威的皇后,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脖颈处有一个大大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已经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皇上已经不见了踪影,向来是被九王带去其他地方了,九王若想名正言顺的登基,能够得到皇帝的诏书会更加容易。   许多大臣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陆明惨然一笑,只感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这个时候能够昏睡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由于要进宫赴宴,从午时开始,陆明就没有进食,如今已经过去许久,又长途奔袭,早已经饥饿难耐。   看着地上散落的食物糕点,哪里还顾得上脏不脏,随意的捡起几块,闻了闻确定没有迷药以后,陆明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食物的味道,混杂着腥臭的血腥味,说实话不怎么美好,但是对于饥肠辘辘的陆明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就顾不了那么许多。   今夜不知道还会发生何种的变故,只有快快的填饱肚子才,有精力应付下面的事情。   就在陆明被糕点噎的直瞪眼睛之时,恍然看到了被破布包裹在身前抱着的六皇子,瞪大了懵懂的眼睛,看着他,抿抿嘴,眼中满是渴望。   想来是肚子饿了,陆明只能找一些软和的糕点,两个人像两只仓鼠一样,蹲在石桌之下的阴影处。   小家伙显然是吃饱了,这才注意到周围可怕的环境,哼唧了几声,咧着嘴又要哭。   陆明浑身一抖,连忙拿出一个糕点塞在他嘴里,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小声的说道:“六皇子乖,你么么再跟咱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只要你乖乖的不哭,他一会儿就会来找你。”   小家伙打了个隔,哽咽的问道:“真的嘛?”   “真,比黄金还真呢。”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只听见去往阴冷的声音,在两人不远处响起。   “去,挨个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清醒的,不管清没清醒,都杀了吧,记住手法要干净利落,伪装成叛军所为。” 三百六十七 危急时刻1   陆明心里现在恨得直挠墙,九王竟然想要杀死所有三品以上官员,反正有倒霉蛋二皇子背黑锅,他也不用在乎后世骂名。   屠戮三省六部几十名官员,一点都不手软。   如此狠辣的手段,如果真的让他称帝,怕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那些黑衣的死士,一步一步走到众人身边,陆明甚至听到了刀子割断喉咙的声音。   有些人迷药去过了,渐渐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黑衣人,面对雪亮的刀子,哭嚎的求饶,但那些死士,就像杀人的机器,无论那些人怎么哀求,都手起刀落目标的头颅。   陆明捂着六皇子的眼睛,这样的血夜只怕是他一辈子的梦魇。   但是尽管如此,孩子毕竟还小,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惊天动地。   陆明暗道不好,抱起六皇子,转身就要跑。   但是一个书生,哪里跑得过武功高强的人,听到背后九王,一阵狞笑。   “原来我遍寻不到的小老鼠,竟然在这里,你可让本王好找。”   陆明只感觉自己后背,被重重的踢了一脚,猛的向前扑去,然后怀里一轻,六皇子已经被九王夺走。   九王满脸狰狞的笑容,哪里还有一点雍容华贵,单手拎着六皇子的衣领,抬脚将陆明掀翻在地。   单手捏住六皇子细弱的脖颈,只见六皇子因为缺氧,脸上泛出青紫色,小腿剧烈的挣扎,发出破碎的哭泣声。   “这个小东西,也是皇室血脉,不如我送他归西,也免去了,他以后的一番苦楚。”   陆明瞠目欲裂,踉跄的站起身。   既然答应了琴哥儿,就一定要护这个孩子周全。   “你是当朝的王爷,却忍心对若此幼小的孩子,下毒手,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九王闻言哈哈大笑,抬起一脚,踩住陆明的右手,双眼带着阴郁的冷意,说道:“你就是用这只手,给本王下毒蛊的吧。你不是能言善道吗?求我呀,求我饶恕你和这个小东西。如今皇城已经被我层层围住,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来救你。”   说罢,脚下一用力,陆明听到手掌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从手中传来.   九王故意碾压了两下,然后松开脚,欣赏陆明痛苦的样子。   陆明抑制不住的痛呼出声,额头上的冷汗,刷的就出来了。   他与九王有血海深仇,无论他怎么摇尾乞怜,九王都不会放过这个折磨他的机会。   陆明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血脉亲情,不足以让九王心软,那么长生不老药的弊病呢?是否可以换回小人与那孩子一条性命。”   九王闻言面色一变,捏着六皇子的手微微一松,眯着就看着陆明,冷喝道:“胡说八道,本王得天神眷顾,灵药怎么可能有弊端。”   陆明脸上满是嘲讽之色,哈哈大笑,可能是笑的太剧烈了,牵动了胸口的伤,控住不住的咳了几声,咳出几口血沫子,声音嘶哑的说道:“以王爷的聪慧,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服药以后短时期之内,容颜大概,每日亢奋精力充沛,是燃烧生命力所致,哈哈,那次在墓长生不老药的配方,都是出自我手,你又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呢?” 三百六十八 援军到   九王闻言面色微变,然后冷冷的看着陆明,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不妨告诉你,本王已经派出十名武艺高强的死士,前往你家围堵林涵。今天你想逃出这戒备森严的皇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明捂着疼痛不已的手掌,心中虽然十分担心,但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选择相信林涵,轻咳了两声说道:“小人一家人的性命,在王爷看来不过蝼蚁一般,唯有祈求王爷怜悯饶恕幼子。至于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王爷心中自然有数,我相信王爷身边,肯定有名医无数,只是他们畏惧你,才不敢说出实情,不如王爷召唤他们来,一问便知真假。”   长生不老药的药效太过神奇,九王每日看着自己不断变化的面容,心中也有几分存疑,于是冷哼了一声,将六皇子重重的扔在陆明的身上,然后转身对侍卫说道:“看着他不许跟他说话,如果将他放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罢就转身离去了。   陆明抱着六皇子,被侍卫拿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六皇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剧烈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吓坏了,找撕心裂肺的哭着。   孩子的哭声在血染的前殿,显得更加诡异,陆明一直低声的哄着他,害怕他惹的那些侍卫心烦。   终于有几个侍卫忍不住走到陆明身边,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年幼的皇子脸上喝斥道:“别哭了,再哭割掉你的舌头。”   小孩子才不到6岁,刚才又经过惊吓,如今哭的更是大声,浑身滚烫,显然已经发起烧来。   陆明抱紧他,勉励的扯开一个笑容,虚弱的说道:“几位侍卫大哥,何必跟一个年幼的孩子计较,陆某腰间有块玉佩,也算成色不错,就赠于几位以做酒资。”   但是为眼睛一亮,从陆明腰间摸出一块羊脂白玉,中间一块阳绿的颜色。雕琢着一条玲珑的小鱼,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侍卫眼中闪过贪婪,于是在陆明周身各处寻找,发现再无其他财物,这才作罢,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最好让这个小崽子不要再哭,否则惹怒了我们,就将他煮了下酒,想他身为皇子,一直锦衣玉食的想必这皮肉,也滑嫩的很。”   那些侍卫眼中闪烁着贪婪,转身连同其他几个侍卫,向那些死去的官员身边走去,想来是为了搜寻一些财物。   陆明心中一阵恶寒,忙不迭的点头,狠狠心,抬头打向六皇子的颈部,孩子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夜风微凉,陆明将六皇子往怀里抱了抱,掌上伤疼得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陆明几乎感觉不到指尖。   陆明苦笑,只怕这只手是废了。   迷迷糊糊睡去了,又在一阵兵荒马乱中惊醒,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天空。   身边的侍卫乱作一团,大呼小叫的喊道:“城外赵超率京中侍卫正在攻城,王爷命令将陆大人带到正殿。”   赵超!   那么也就是说援军终于到了! 三百六十九 疯狗忠犬   陆明这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几个侍卫拎到正殿。   所谓正殿,就是平时皇帝上朝的地方。   六皇子如今昏迷不醒的被陆明揣在怀里,用破布包裹着,颇有一点孤胆英雄的感觉。   步行至前殿,只见身着一身明黄的皇帝,跪在殿下。   九王爷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之上,那个异瞳人,站在他身边,缓缓的给他按压太阳穴。   陆明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九王爷竟然有这种恶趣味,逼迫身为俘虏的皇帝给他下跪。   走到前面,这才发现,老皇帝瞪大着眼睛,嘴角满是血迹,已经死去多时了。   想不到一代帝王,死状竟然如此凄惨,连一丝一毫尊严,都没有留下。   “到底是本王小看了你,只是本王很纳闷,赵超明明已经被皇后的人杀死了,又为何会死而复生。林涵既然没死,又为什么没有进宫来救你,莫非是他现在心属他人?还有就是那药真正的配方,在哪里?你乖乖的说真话,本王未尝不可饶你一命。”   九王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脸上带着雍容优雅的浅笑,黄袍加身,更是显得贵气。   陆明脸色苍白如纸,地咳了几声,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还有异瞳人,闭口不言。   九王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陆明又看来一眼异瞳人,面上有些顾虑。   九王嗤笑了一声,一把抓住异瞳人的衣领,让他跪在自己面上,伸出右脚放在他的门面之上,说道:“这是本王养的狗,自然是唯本王命令是从。”   那异瞳人,一蓝一晃的眼中闪过欲念和沉迷之色,小心退下九王的鞋袜。   伸出猩红的舌头,细细舔弄九王白雪的精致的脚趾。   在这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行如此淫邪之事,九王面上露出诡异的快感。   陆明心中一阵恶寒,暗道果然人以类聚,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真的赵超已死,但是假的赵超却又无数个。我媳妇儿自然最爱的是我,怎么可能有其他人,他不过是替我看着假的赵超罢了。从王爷的面相来看,想必已经服药多时了。近日来,为了压下沸腾血脉,必定每日服药,已经成瘾,我说的可对。哈哈,燃烧生机,换来偷天换日的神效,王爷以为能坚持几时。”   九王闻言面色一变,怨恨的看着陆明,咬牙切齿的说道:“果然是你从中做的手脚。”   陆明轻咳了几声,牵动身上伤口,刚要再说话,忽然那个跪在九王面前的异瞳人,忽然动了。   一道黑影闪过,陆明问道一股极重的血腥味,一把冰凉的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   那异瞳人,一蓝一黄的眼睛,疯狂阴狠的看着陆明:“说,真的配方在哪里。”   陆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像被一只疯癫的野狗盯上一样,努力的平息气息,勉强的说道:“只要王爷放我离去,药方自然双手奉上。”   九王闻言哈哈大笑,半躺在龙椅上,慵懒的说道:“你真的以为本王在乎?只要以你做要挟,林涵必定退兵。再过几个时辰,这世间的至高之位,就是我的了。我为了他殚精竭虑半生,如今它就在眼前,谁都不能挡住我的路。” 三百七十 相见难   那异瞳人一听九王命不久矣,双眼血红,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刀子狠狠的捅向陆明手臂。   “说!你要是不说,我就一刀一刀把你的肉都割下来。”   冰凉的刀子,横贯整个手臂,陆明痛呼出声。   九王就仿佛看到什么极致美妙的画面一般,缓缓的从龙椅上走下来,欣赏陆明痛苦的神色。   九王伸手摸了摸异瞳人的头发。   那异瞳人就像得到抚慰的忠犬,面上流露出愉悦的神色。   “只要你把六皇子交给我,我可以马上放你离开,从此你和林涵隐退深山,本王保证不在追究如何?”   陆明脸色苍白如纸,九王爷提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   但是他知道,没有人比对手更了解对方。   “陆某不是三岁孩童,王爷心中应该早就明了,你得到的配方就是真的,即使你得到皇位,也不足五年寿命,回天乏术。你我都知道,如今大军就在皇宫周围,攻破皇城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六皇子,陆某武功不济,但堂堂男子,一言九鼎,断断不会用他的命,换我的一线生机。”   九王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机,狠狠捏住陆明的下巴,阴冷的说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本来想让你死的舒坦一些,如今已一心求死,本王成全你。来人呀,将他带上城楼,架起木材,如果城外不退兵,就烧死他和这个小崽子。”   上来两个侍卫,驾着陆明就出了金銮殿。   异瞳人看着陆明被带出去,面上有些犹豫,扑通跪在九王爷面前,说道:“主子,万一他真的有配方呢,让阿奴去,阿奴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九王痴痴的看着龙椅,脸上的带着恍惚的笑容,摇摇头,说道:“不用去了,想必配方是真的,阿奴,你知道吗?从儿时起,本王备受欺凌,本王就下定决心,要的得到这至高之位,当时寒毒入体,本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甚至双腿都不听使唤,如果不是那药,也许此生,我都与帝位无缘了。”   阿奴匍匐在九王脚下,亲吻他的鞋面,近乎虔诚的说道:“阿奴,一定会助主人,得到想要的一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陆明被带上了高高城门上,被两个侍卫捆绑在柱子上,脚下堆满了木材。   不一会,一个侍卫提着一个木桶,走到陆明身边,哗的一下,淋湿了他的全身。   陆明细闻之下,面色大变,竟然是油!   虽然是深夜,但是皇城周围到处都是火把,人头攒动。   陆明极力的远眺,想在城门下援军的人群中,找到林涵身影。   终于一个灰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身来到城下,身形修长,轻功极俊。   向城门上方飞身而上,就在这时,忽然一只响箭,划破夜空。   “媳妇儿!小心!”   林涵一个燕子翻身,轻轻闪过箭矢,但是气劲已泄,缓缓落在城墙下。   站在陆明身边的侍卫,手持着火把狰狞一笑,大声喝道:“早就听说陆大人正夫,武艺高强,他身上现在都是油,沾火就着,不知道你可要试试,是你的身法快,还是小人的手快。”   林涵猛的停住身形,深深的看着陆明。 三百七十一 遥相望   陆明现在身上都是油脂,那可是沾火就着。   九王这一招,出得不可谓不毒。   他就是算准了林涵肯定会抢夺陆明,以林涵的绝顶武功,恐怕无几个人能奈何他。   但是要想不伤到陆明分毫,恐怕就难了,如此就可牵制林涵。   林涵握紧双手,双目赤红的看着陆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油脂熏的,陆明眼睛微酸。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心问问几个孩子的情况,又怕泄露他们的行踪。   于是陆明迟疑了一下大声喊道:“媳妇儿,咱家的财产,可还稳妥?今天你相公我,怕是有去无回了,你可要看好了,我要是死你,你勿念我,带着钱财好好生活。”   陆明这一嗓子,喊的十分突然。   把所有人都喊的一愣,暗道着陆大人,莫非是个财迷,都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了,竟然还惦记着家里的银钱。   林涵与陆明毕竟是多年夫夫,自然明白他是在问几个孩子是否安全离去,于是提起内力喊道:“家主放心,家中的银钱已经送往钱庄了,我一定妥善保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随你。”   陆明得知家中几个孩子,已经安全撤离,心中不由的微微松口气。   有听到自家媳妇儿生死相随的话,心中更是酸楚,微微朝林涵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那看守陆明的侍卫,听到两人的交谈声,嗤笑了一声。   举起火把,向前走了两步,不屑的看着林涵说道:“你这攻打皇城,难道是要密谋造反!王爷交代了,只要你们肯撤兵,那么小人自然会将陆大人安全无恙,送到城下。如果不然我现在就点燃着木柴,将陆大人活活烧死。”   林涵死死盯住侍卫手中的火把,双目赤红,几尽疯狂,暴喝道:“叫你的主子出来,”   就在这时九王换了一身亲王服饰,拿着一个明黄的圣旨,还有传国玉玺,缓缓的走上城墙,朗声说道:“此前二皇子叛乱,本王为救驾,亲率府中侍卫,到皇城中救驾。奈何晚到一步,皇后竟然被二皇子那个逆子,活活打死,三省六部数十名官员,不遵守二皇子的命令,被他痛下杀手。皇兄在弥留之际,留下遗诏和传国玉玺,托付江山。”   就在这时候,九王一派的侍卫兵卒,闻言均跪地三呼万岁。   当众宣读圣旨内容,又有传国玉玺为证,有一些前来救援士兵难免心中有些动摇。   紧接着九王面色一变,疾言厉色的走向前去,指着陆明说道:“就是这人,身为兵部尚书手握兵布大权,竟然勾结二皇子,罔顾皇恩。实在是罪大恶极。尔等一定都是被小人蒙蔽,只要此刻退下,朕既往不咎,为了你们家中双亲幼子,还要犯此大错吗?”   此前陆明假意投降,与二皇子颇为亲近,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多受命于赵超,如今看到诏书和传国玉玺,有些士兵迟疑,一时军心涣散。   九王这手玩的极漂亮,一瞬间就握住了局势。 三百七十二 妖言惑众   陆明面色变了变,如果任由九王说下去,只怕他们这些人,都是造反的罪人。   陆明看着九王年轻如少年的面容,眼珠一转,眉毛一竖,大声喊道:“不对,你不是九王爷,九王爷义薄云天,与皇帝陛下感情最是深厚,本官见你容貌一日似日年轻,分明是妖怪所为。本官略通道门秘法,你一定是吸收了大量人血,吸食人的精气,才能如此逆天改命。大家不要被这妖怪蒙蔽了,你们看,这个价的九王爷,身边之人,眼睛一蓝一黄,分明就是妖异之状。”   众人刚听感觉有些荒诞,但是接着火把的光亮,细看九王身边的黑衣人,倒抽一口凉气.   那人分明是双瞳异色,眼中满是杀意,就像野猫一样骇人。   再一看九王已经年过而立,却过分年轻的面容,心中越发的狐疑了。   如此紧张之时,人群之中,渐渐响起了议论之声。   陆明虽然身陷囹圄,但还是朝下方的林涵,俏皮的眨眨眼睛。   然后故意看着九王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呵斥道:“妖孽,还不束手就擒,我大禹朝廷,岂容你妖言惑众。你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我等三品以上官员,参加琼林宴,是你假借勤王的意图,冲进皇宫,杀死二皇子和皇后,有逼迫皇帝陛下写下诏书。唯恐奸计泄露,于是屠杀所以官员,如今前殿的血恐怕还没凉呢,本官拼死保护六皇子,不想被这妖孽抓到此处,”   就在这时候,赵超军队中,一个红衣身影缓缓走出,容貌绝艳,一举一动,吸引着所以男子的眼光。   此人赫然就是琴哥儿,只见他双目含泪,愤恨的看着宫门上的九王,说道:“我乃皇贵妃,苏琴,今夜九王秘密占领皇宫造反,我亲眼看到皇后和皇帝,被他残忍杀害,噬其血肉,一举一动不似常人。幸得陆大人义薄云天,拼死保护我儿,我才有机会出城求救,我身有皇帝陛下的秘旨诏书。我儿如今就在陆大人怀里,如果你真的九王爷,怎么会亲侄儿现在气息奄奄,你竟然丝毫不怜悯,还将皇帝陛下的血脉,绑上火架!”   当琴哥儿拿出另外一张圣旨之时,众人更是震惊。   如今两张传位遗诏,必定一真一假。   再一看陆大人被绑在城柱上,满身伤痕,身上裹着一块破布,怀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发间隐约可以看到黄带子,可不就是六皇子,如此吵闹,孩子都没醒,可见是晕了过去,甚至是受伤病重。   陆明向琴哥儿投去赞赏之色,待敌是在后宫生存下来的人,各种手腕,让人叹服。   林涵拔出长剑,上前两步,剑尖直指九王,喝道:“你残害忠良,弑君造反,天理难容你这等妖物,如果留在人间,不知多少孩童要遭殃,速速放了我家大人,留你一个全尸。”   九王闻言,仰头哈哈大笑,接过火把,饶有兴致的看向林涵。   将火把靠近陆明,陆明几乎感觉了火焰炙热的温度。   “你们倒是夫夫情深,只要你自废武功,我也许可以考虑,放了他。” 三百七十三 焦急等待   战事一触即发,再多的口舌纷争,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借口,一个看上去名正言顺,可以应付使出工笔的借口罢了。   林涵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明,心中十分焦急,剑尖缓缓放下,冷冷的看着九王,说道:“是不是只要我自废武功,你就会放了家主!”   九王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手上的火把颤颤巍巍,几乎就要碰到陆明了,戏谑的说道:“也许吧,这要看本王的心情,如果你爽快一点,让本王开心,也许就会兑现承诺,你要不要赌一把。”   陆明闻言瞪大眼睛,失声喊到道:“不行,九王你卑鄙!”   宫墙高约十米,这样的距离,谁也没有把握在不伤害陆明的情况下,救下他。   林涵深深的看了陆明一眼,缓缓的举起手掌,虎目通红。   多年以来,武功一直是他安身立命的存在,而此刻与陆明相比,却显得的无足轻重。   只要能有一丝一毫救出陆明的机会,他都不想放弃。   陆明看到林涵眼中的坚决,死命的挣扎,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不由得破口大骂:“你的脑袋是进水了吗,他的话也能相信,我是你相公,都说出嫁从夫,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信不信不休了你。好好在那呆着,如果敢擅作主张,我定饶不了你。”   众人都被陆明着飞来一笔,弄的一阵呆愣。   一夜几次险象环生,陆明心中,止不住的憋屈和烦闷,如今被人绑在城墙上,成为谈判的筹码,更是让他恼火。   闻着身上刺鼻的油脂味,指不定今天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可不能带着这口气下去。   于是陆明奋力的转头,双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看着就往拿出昔日骂街的架势,什么文人的儒雅和做派都让它见鬼去吧,大声喝斥道:“九王你个妖孽,犯上作乱,觊觎皇位多年,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无论你想怎么样,为何几次三番的与我为难。我是杀你全家了,还是睡了你男人,挖你家祖坟了,怎么我一倒霉就是你造成的呢,我跟你说爷今天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明这一套骂的是十分畅快,酣畅淋漓。   九王虽然一直密谋造反,觊觎皇位,干的是掉脑袋的活儿,但是到底是皇室子弟,速来礼仪严苛,哪里见过这泼妇骂街的阵势,被陆明骂的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林涵,抬手一枚乌黑的柳叶飞镖,直奔九王手中的火把而去,只听叮当一声,直接打中火把,将它打落在地。   就在飞镖出手的同时,林涵飞身而上,直奔陆明而去。   九王一时不慎,被飞镖打中火把,但是他身边的阿努力毕竟也是高手,快速的反应过来。   拿起弩箭,迅速的抬起手臂,按一下机关,弩箭直奔林涵,飞射而出。   陆明此刻瞠目欲裂,看着箭矢奔着林涵心口而去,失声喊道:“小心!” 三百七十四 暴走的狮子   那只利箭,直接打在林涵的左肩处,他身形一顿,虽然不伤及要害,但是却控制不住下落的身形。   九王此刻是恼羞成怒,狠狠的看着城下的林涵,一挥手,数百名拿着弓箭的士兵,走上城墙,他一声令下:“放箭!”   于是数百之只利箭就向城墙下飞射而来。   就在这时刚落地稳住身形的林涵,眼看着九王夺过侍卫手中的火把,就向陆明方向投掷。   火把掉落在陆明身下的柴堆上,油脂碰到火焰,立即便着了起来,熊熊的大火照亮了半边天空,林涵惊恐的大叫道:“不!”   只见他双目通红,几近疯狂。   哪里还顾得上漫天的箭雨,将轻功运到极致,再次向上面飞身而去。   从没有一刻,陆明感觉到这短短的十米距离,就像天与地的距离,明明林涵离他那么近,却好像咫尺天涯,怎么也触摸不到。   火焰顺着木材,迅速蔓延的陆明的身上,灼烧的疼痛,他甚至闻到了皮肉的焦糊味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影,身着黑色的死士衣服,悄悄的爬上城楼,疯了一般的冲到柱子前面,生生地将柱子撞断,只听那人大喝一声:“陆大人,我这就算还了您的恩情,请您代我照顾好小石头,拜托了!”   陆明身上满是火焰,从城楼上跌下。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陆明看到了晴碧蒙在黑布下熟悉的双眼,看到他眼中那明亮的笑意。   更看到了愤怒的九王,插穿晴碧心脏的宝剑。   楼上的侍卫迅速的反应过来,提起雪亮的刀子,就向深受重伤的晴碧砍去。   晴碧只来得及抵挡几下,便倒在血泊当中,周身燃起熊熊的大火。   “晴碧!!!”   陆明万万没有想到,在那样危急的时刻,晴碧竟然舍身救他,过往的一幕幕在脑中回现。   林涵稳住上升的身形,看到陆明有城墙上跌落,他瞳孔一缩,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伤势腾身而起,正好接住从上面落下的陆明,两人跌到城下,正好跌在护城河当中,熄灭了身上的火焰。   提起一口真气将陆明送上岸边,只见陆明虚弱的一笑,指着胸口,细不可闻的说道:“六……六皇子。”   说罢手臂一沉,便晕了过去。   “相公!相公!”   林涵看着陆明脸上各处的灼伤,心中是有一团熊熊的烈火在燃烧。   这暴虐的火焰,烧没了他最后一丝的理智,让他心中残暴的凶兽,在这一刻,挣脱了牢笼。   林涵悍然拔下身上的箭头,冷冷的看着身边的琴哥儿和六顺。   “医鬼稍后就到,照顾好他,迅速的组织士兵,攻打皇城,夺取玉玺。”   然后小心的将陆明安放在后方,从陆明的怀里,找到了被衣服层层包裹的六皇子,孩子脸红扑扑的满脸泪痕,昏睡了过去。   林涵冷冷的看着琴哥儿:“他拼死保下的孩子,你要好自为之。”   琴哥儿接过孩子,满脸的泪痕,连声感激。   琴哥儿看到林涵此刻通红的双目,周身凌厉的杀机,不由得心中直颤。 三百七十五 一步杀一人   等众人回过神时,哪里还见到林涵的身影.   只见一灰色身影,由城墙边缘几次腾身,跳跃而上,直奔九王而去。   林涵手握长剑,所到之处,都会溅起一片血光。   飞起来的断臂残肢,割断的头颅。   银亮的宝剑迅速的变得血迹斑斑,甚至由于用力过猛,宝剑的刀刃处都有豁口。   林涵此刻双目通红,就像杀人的机器,眼中只有杀意。   林涵此刻已经失去全部的理智,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在不住的沸腾。   体内的功法,以一种极诡异,极迅速的的情况,在疯狂的运转着。   他就像一个不断被吹气的气球,体内的真气不断的膨胀。   过量的真气,甚至使他经脉生疼,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杀!杀!杀!   杀尽他面前,所有阻挡他的人。   如果说平时的林涵杀伤力有七成,那么现在的林涵杀伤力就是十成十,而且是无差别的,收割生命。   九王忽然感觉有些害怕,此刻的林涵,让他感觉到陌生与冰冷。   以前的林涵,只是让他感觉危险,现在的他双眼血红,让他感觉的骇人。   于是对着手下侍卫挥手,喝道“拿下他,只要能取下他头颅者,赏银子千两,能够活捉他的人,加官进爵!”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九王的赏赐,那些杀红了眼的侍卫,就拎着长刀,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林涵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手上的长剑,刀刃已经有数道缺口。   于是林涵将宝剑丢弃,双手银光一闪,金丝手套,双手捏着极细,极锋利的刀刃。   林涵就像一个只会杀人的野兽,全凭本能与直觉,每一招一式,都会取得一人性命,没有一张多余的招式,甚至每个人的伤口都几乎一致。   只见他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围攻他侍卫,见状都心中胆寒,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阿奴自然看出来九王十分忌惮林涵,于是低声请求道:“主人,阿奴,替你取下他的首级!”   九王按住他的肩膀,摇摇头。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看他的眼睛,现在已经全无理智,只要找人不断消耗他的内力与体力,他迟早会坚持不住。”   但是九王没有料到的是,奉命令冲上去的死士,竟然没走百个回合,就被残杀殆尽。   赵超的兵力,本来与皇城之内兵力,旗鼓相当,双方虽然殊死搏斗,但是林涵如杀神一般的存在,击溃了皇城中侍卫的意志,已经渐有溃败之势。   林涵双赤红,眼中满是杀气,冲破桎梏以后,杀到九王面前。   九王本就武功不弱,更何况还有阿奴做帮手,两人手持兵刃,竟也能和林涵打个平手。   九王林涵肩膀处,不断流血的伤口,眼中银光一闪,快速对阿奴说道:“攻击他的肩膀。”   三人对打三百多招,九王内力不济,被打的口吐鲜血,其他人根本就不敢靠前。   但是林涵学的杀人的招式,他眼中此刻只有九王的性命。 三百七十六 偷袭   林涵拼了受伤,抓住阿奴的手臂,然后看着九王森然一笑。   从发间取出一枚银簪,运起暗劲,以及刁钻的角度,打向九王心脏位置。   阿奴瞠目欲裂,失声喊道:“主人!”   只见阿奴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道九王面前,替他挡了那只银簪。   银簪打在锁骨的位置,将锁骨直接打断。   阿奴哇的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的看着九王,大声恳求道“主人,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阿奴求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九王英俊的脸上,几滴鲜血缓缓留下,他抱住舍身救他的阿奴,眼中莫名的神色,一闪而逝。   阿奴指挥所有死士,冲上去抵挡林涵,然后拉着九王,又吐了口鲜血,焦急的说道:“主人快走!阿奴挡住他。”   阿奴用刀勉励的支撑身体。   闻言九王忽然抱住阿奴,将轻功运行已经到极致,飞身离去,像皇宫后山的密林,飞驰而去。   “皇甫宏盛!”   三人你追我敢来到后山,一处断崖处,下面是皑皑白云,深不见底。   九王抱住阿奴奔袭刀崖边,已经是会强弩之末。   经过刚才一番打斗,林涵的暴起的真气,渐渐平息,理智渐渐回笼。   淡淡的看着九王说道:“今天你兵败,已成定局。我就要为当年林家冤死的众人报仇!”   九王闻言,仰头哈哈大笑,笑的一口鲜血吐出,也不在意。   “当年林相权势滔天,未必就没有做皇帝的想法,本王不过是先下手为强,如果不是皇兄忌惮他,又怎么会顺水推舟,取了他的性命。本王机关算计几十年,经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毁了,当年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他。今天登上那至高之位的就是我!”   林涵缓缓摇头,怜悯的看着九王说道:”你错了,父亲当时已经准备好告老还乡,退出着竞争纷争,不想却被最信任的人被背叛,就算没有家主,也会是别人,天命所归,尤其是人力所及。”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想见到陆明,守在他身边。   “皇兄,优柔寡断,固步自封,大禹群强环伺,异族和蛮族都虎视眈眈。这几年来我一次次的披甲上阵,才保得了大禹十年太平,这样懦弱的君主,如果不是我,大禹早就亡国了!”   九王爷,此刻发丝凌乱歇斯底里的呐喊,忽然他面色一红吐出一口鲜血。   后面就是悬崖,他早已退无可退。   林涵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九王说道:“不要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交出玉玺,留你全尸。”   九王二人,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在林涵理智全失之际,尚且不能逃脱,更何况现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   九王受了极重的内伤,看到林涵眼中的血红,嘲讽的一笑,面露不甘,上前两步说道:“涵哥儿,我们到底是儿时好友,本王也曾待你一片赤诚,但是陆明就是个小人,当时皇宫叛军横行,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去宫门处找你,而是去后宫找琴哥儿!” 三百七十七 偷袭2   “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怀疑吗?陆明这么多年,几次三番的私会琴哥儿,而且甚至不惜拼死保护六皇子,保六皇子上位。这番情谊,本王实在挺不值。说难听点,你不过是他手中的武器,甜言蜜语哄骗你,你却被他利用!”   林涵知道,这是九王故意刺激他。   但是人有时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听到九王的话,林涵本来平复的真气,又再度在经脉之内横冲直撞。   趁着林涵短暂失神的功夫,九王从靴子中拿出一把匕首,调动仅剩的真气,猛然的向林涵偷袭而去。   如果说这世界上,谁最了解九王,那么非阿奴莫属,阿奴见状,化拳为掌,从林涵身侧发出攻击,让他疲于应对。   但是所有人都料错了,林涵此刻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仅剩下杀人的本能。   林涵猛然腾身而起,闪过阿奴的攻击,一个翻身单手抓住匕首,抬起一掌打在九王胸口上。   “无耻小人!”   九王的偷袭,让林涵十分恼火,抬起一掌打在九王丹田处,破了他的气海。   一掌下去,九王就是面如金纸,,瘫软在地上,就算不死,此生也再无练武的可能。   “林涵满门数百口人名。你万死莫赎!”   说罢林涵的举起匕首刺去,就在匕首已经近在眼前之时。   忽然阿奴动了,他快速的闪身挡在九王身前,双手死死的抓住林涵的匕首,跪地恳求道:“主人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武功全失,再也对你们够不成什么威胁,阿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替代主人,请您饶恕他吧!”   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林涵淡淡的看着阿奴,他经常易容掩盖身份,自然能看出他的伪装。   手上运气掌风,揭掉他耳朵上的掩饰,露出里面的孕痣。   林涵眼中闪过微微的惊讶之色,说道:“你……你可知你已经……”   阿龙紧紧的抱着不住吐血的九王,微微摇头,眼中闪过,恳求之色。   “求你饶过我家主人!”   林涵微微摇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丢给阿奴说道:“我与九王有杀父的血海深仇。但是我与你无冤无仇,只要你留下他,就可安然离去!”   林涵看到阿奴眼中的绝望惊恐,想到了陆明性命危机时刻的自己,再想想他腹中,未降生的孩子,于是有些心软,送了药给阿奴,想要放他一条生路。   “不!不!求您!”阿奴不住的跪地磕头。   “不用求他了,成王败寇,本王如今事情败露,已无胜算,即使此刻保得性命,新帝登基,也必然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九王咳了几口血,勉强的站了起来,双手颤抖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嘲讽的看着阿奴,抬手就是一巴掌,挑起他的下巴,说道:“凭你也配跟本王一起死嘛?你不过是本王圈养的一只狗,殉葬都不配,少在着摇尾乞怜。”   说罢用力推开阿奴,踉跄了两步,背对着悬崖。   此刻远方的天空已经见亮,初生的太阳缓缓而出。   晨起的雾气很重,到处都是白茫茫的。 三百七十八 生死同穴   九王生来就是皇亲贵胄,尽管年少之时多受兄弟排挤,但是依旧从容了一辈子。   如今自知大势已去,于是扬天长笑,笑声在整个山崖上回荡。   只见九王淡淡的看了一眼阿奴,嘴角重新挂起从容儒雅的笑,翻身一跃,如展翅的蝴蝶,跌落悬崖。   “不!主人!!!”   阿奴瞠目欲裂的跑到崖边,声嘶力竭的喊道。   片刻后,脸上带着泪痕,口中喃喃自语,紧追九王跳了下去。   “主人,没了阿奴,你会寂寞吧。”   林涵微微一惊,等回神想要救阿奴时,他已经跳下悬崖,随九王而去。   万丈悬崖,雾霭一片,深不见底。   昔日的血海深仇,也随着九王的这一跃而烟消云散。   林涵记挂陆明的伤势,于是快速的往皇宫赶去。   陆明在梦中,只感觉自己一直烈日地在奔跑,身后有一只恶犬,露出锋利的牙齿,一直在追他。   烈日炎炎,炙烤着他的皮肤,他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身后的恶犬,越追越近,险险就快咬到陆明的屁股之时,陆明大喊了一声:“哎呦!我的屁股!”   然后就把自己喊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看到自家媳妇儿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伸手去揉他的屁股,担心的询问:“屁股怎么了,可是哪里疼,还是哪里有暗伤。”   “咳咳,媳妇儿,那个虽然我也很想你,但是你相公我,现在有心无力呀!”   林涵手上动作一顿,耳根微红,咬牙切齿的说道:“想必家主是不疼是吧!”   陆明定睛一看,这才看到林涵身后站着的医鬼,脸上卖力的憋着笑,都有些扭曲了。   清醒过来,这才感觉到身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身上被绑着绷带。   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涵,裂开嘴嚎道:“媳妇儿!我是不是毁容了,是不是不帅了!媳妇儿,你不会嫌弃我吧!”   医鬼噗嗤一乐,走近两步来到陆明床边说道:“你放心,之时少许烧伤,擦上老夫独门的药膏,不出三个月,就没事了。”   一听自己不会毁容了,陆明松了口气,疼的哎呦哎呦直叫,瞥了一眼还站在屋里的医鬼,说道:“耽误别人恩爱,小心出门被驴踹。”   医鬼闻言瞪大眼睛,气鼓鼓的出门去,嘴里还念叨着:“病好了,就不要大夫的,哼,什么人。”   医鬼自然是没有生气的,老小孩而已。   好不容易屋里没别人了,陆明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赖在林涵怀里抱委屈。   “媳妇儿,这次吃亏吃大了,为了保护那个小兔崽子,险些丢了小命。等他登基了。我可得多要点赏赐。”   林涵莞尔一笑,看着陆明清亮的眼眸,说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如今六皇子已经登基为新帝,琴哥儿为皇太后,临朝听政,以后不可胡言乱语了。这是昨天送来的圣旨。”   陆明微微有些诧异,接过圣旨,细细阅读之下,眉头微皱。   圣旨上,为了感念陆明救驾恩情,特封陆明忠勇侯,世袭罔替,新帝认陆明为师,赏赐金银田地无数。更是隐隐透露出,要认陆明为义父的意思。   做天子义父,这可非同寻常。 三百七十九 手掌隐患   陆明眨巴眨巴眼,这圣旨上的赏赐,与其说是小皇帝给的,不如说是琴哥儿的意思。   如今新帝尚且年幼,皇太后临朝听政,朝中六部官员三品以上,除了告病在家的,在这次浩劫当中,剩下的不足十之一二,也是够琴歌儿头疼的了。   伸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戳一戳圣旨,陆明眉头微皱。   “媳妇儿,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涵瞥了一眼圣旨,淡淡的说道:“现在朝廷上个各部官员缺失,其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太后想要梳理,只怕也非易事。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是因救驾有功,封的忠勇侯,甚至有传言你是天神下凡,帮助真龙天子渡劫。”   陆明闻言有些瞠目结舌,摇头苦笑,他现在赫然变成“半仙儿”了,这琴哥儿分明是想让他留下来做苦力。   不愿意再想这些劳什子的事情,陆明对朝堂是心灰意冷,势必要离开。   陆明可怜巴巴的靠在林涵身边,将两只缠满布条的爪子,凑到林涵跟前:媳妇儿,我手疼,呼呼就能好。”   林涵心疼看着陆明的手掌,闻言面上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呼呼是什么?”   陆明贼贼的一笑,附身凑到林涵手边,轻轻的吹气。   温热的气息,吹在林涵手上,带着暧昧暖意。   老夫老夫了,林涵不再是当初被陆明撩拨的面红耳赤的哥儿,唇角微微勾起,轻吻陆明的手背。   “医鬼说你这双手,恐怕需要多休养一阵子,不能提笔,更不能抬重物。”   陆明倒是满不在乎的笑道:“乐的当米虫,也很好,毕竟这是我的终极梦想。天天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都手抽筋。”   林涵知道,陆明是故作轻松,害怕他担心。   陆明的手掌除了烧伤意外,最严重的是掌骨头断裂。   即使治好了,只怕也会有后遗症,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以后恐怕写字画画会有影响,这对一个文人来说,可是天大事情。   两人又聊起了九王的结局,陆明不由一阵唏嘘。   皇宫后的那个悬崖,是有名的万丈悬崖,只怕再无生还可能,叹气道:“对外如实说就可以了。”   林涵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宫人传禀,皇太后驾到。   陆明由于重伤,不易移动,所以一直在宫中养病。   琴哥儿一身庄严华贵的衣衫,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如今几人身份不同,这多双眼睛看着,该守的礼仪,还是要守的。   于是陆明两人做势下拜,说道:“拜见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琴哥儿自然是不会真的让陆明跪拜,连忙上前两步,虚扶一把说道:“陆大人有伤在身,免礼,免礼。”   琴哥儿带来了众多赏赐,既有名贵玉器,又有珍贵药材。   东西全部送到后,琴哥儿挥挥手,让其他宫人全部出去,房间里面仅留三人。   “琴哥儿多谢小首领,拼死保护我皇儿,你受琴哥儿一拜。”   陆明一惊,连忙侧身,闪开琴哥儿的礼。   开玩笑,琴哥儿现在是皇太后,身份不同,他作为臣子,是万万没有受这一礼的道理。   “太后严重了,陛下洪福齐天。当时也多亏太后机敏,微臣才能获救。” 三百八十 事与愿违   琴哥儿如今身上,半点不见往日的妩媚之意,取而代之的是端庄,尊贵。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六部官员多是从下面提拔上来的,心思不纯,每天在御书房,为各地政事,吵的不可开交。哀家在前朝并无显贵外戚,皇帝尚且年幼,孤儿寡母的难勉让人看轻,唯恐其他人无端生出狼子野心,还望忠勇侯念在往日情分,留下辅佐皇帝。”   琴哥儿这话说来颇为伤感,眼中满是酸楚的泪光。   这如果换一个人,陆明也许会心生同情,毕竟先帝因为造反骤然被杀,留下孤儿寡母,偌大的江山内,有强势的诸侯,外有虎视眈眈外族。   但是对于琴哥儿来说,这人如此胆大包天,机关算尽多年,当今皇上都不是先帝的血脉。   他如今说出这番话来,其用心无非就是想让陆明留下,做苦力,替他稳固朝廷的局势。   陆明幽幽的叹了口气,虚弱的咳了两声,靠在床头。   举起颤颤巍巍的右手,萎靡不振的说道:“微臣如今,满身是伤,手骨断裂,容颜被毁。即使修养痊愈后,只怕这脸上,也会留下抹不去的伤疤,手没有办法握笔,太后一番重视提拔之情,微臣心中感激,但是却力不从心。”   琴哥儿闻言微微一笑,陆明的伤势,他自然在太医口中得知。   见陆明是有退出之意,也不多加劝阻,反而说道:“陆大人,为了大禹殚精竭虑,如果朝廷能够多一些,像陆大人这样的臣子,何愁大禹不强盛。皇帝尚且年幼,正缺一个伴读陪伴。哀家听闻陆大人膝下有双生子,与皇帝年龄相仿,又聪明机警,不如接到皇宫,给皇帝做个伴读,也能让大人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陆明闻言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了。   如果说之前琴哥儿想要留他在朝中,许以高官厚禄,是为了稳定新帝的政权。   陆明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也没多少其他想法。   那么现在想让家中幼子,进宫给皇上做伴读,就是带着几分做人质,威胁的意思了。   让陆明心中十分厌恶。   于是陆明面上恭敬的微笑,微微拱手说道:“双生子性子跳脱顽劣,终日只想着玩乐,不堪大用,如今跟谁哥哥在外游学历练,去北面探望,昔日好友。微臣多谢太后抬爱。”   琴哥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明,自然听懂他话中的拒绝之意,刚想说什么。   忽然门外宫人通传“陛下驾到!”   小皇帝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腰间挂着盘龙玉佩,粉雕玉砌的十分可爱。   身后众多宫人簇拥着,踉踉跄跄的走进屋子里来。   进到屋里,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转,看了一眼琴哥儿。   迈着小短腿,走到众人身前,朝琴哥儿微微拱手施礼:“儿子,见过母后。”   众人一番行礼,再次跳过不提。   “皇帝不是一直想要当面感谢救命恩人,如今他就在你眼前,怎么还不说话了呢?”   琴哥儿牵着皇帝的手,挥挥手,让服侍的宫人退下去。 三百八十一 懵懂小皇帝   小皇帝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陆明。   当时虽然混乱,但是他却隐约的记着陆明的脸,知道是这个人拼死保护了他。   对陆明有种自然而然的亲近和依赖。   小皇帝迟疑的一下看向琴哥儿,咬咬嘴唇说道:“母后,儿臣有些话想跟先生说。”   琴哥儿闻言,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涵,掩嘴一笑:“你看,皇儿如今都是到了有秘密的年级了,正好哀家偶得一种药膏,对祛疤有神效,陆夫郎可否跟随哀家去取来?”   林涵看了一眼陆明,见他微微点头,于是朝琴哥儿拱拱手,说道:“谢过太后。”   林涵扶着陆明回到床上,替他出盖上被子。   陆明作为一个伤号,自然厚着脸皮接受他人的的照顾。   身上的烧伤,虽然上了药,但是一直尖锐的疼。   安顿好伤员,林涵跟随琴哥儿,出去了。   所以人都退出去了,看着穿着一身龙袍,豆丁大小的小皇帝,说不出的可爱,陆明莞尔一笑。“   “微臣身上都是烧伤,无法起身行礼,有失礼之处,还请皇帝见谅。”   小皇帝摇摇头,踩着软绵绵的步子,上前两步,小大人一样,拱手作揖行弟子礼。   “德曜,多谢先生,当时维护之意!”   想想前世不到六岁的孩子,都是在幼儿园里,玩泥巴的年级。   而这个孩子,皇甫德曜,稚嫩的肩膀上,却要肩负起整个大禹的兴衰。   陆明不由的有些心疼,于是做了一个极违背君臣礼节的举动,伸手揉了揉小皇帝的头。   陆明是小皇帝的师傅,古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倒也不算失礼。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身边的凳子,对小皇帝说道:“来,坐下说。”   小皇帝紧张的捏着手指,抬头小看的看着陆明,在看到陆明眼中暖暖的笑意之时,鼓起勇气,迈着小腿,艰难的爬上凳子,坐到陆明身边。   “先......生生,我......哦,不,朕有些怕。”   陆明自然知道他怕什么,一个懵懂的孩童,面对偌大的江山,自然是胆怯的。   于是陆明和煦的一笑,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   “你猜我手有什么?”   小皇帝懵懂的看着陆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陆明点点头,张开手,复又问道:“那现在,我手里有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有呀!”   陆明浅笑的摇头,既然对方叫他一声师傅,那么他就有责任,教导他一些东西。   “不,我手中现在有整个世界。权利并不是紧紧握在手中才好,放开心胸,容纳万物,不要害怕未知,只有了解,才能掌控。让每个人各司其职,互相牵制,即使你不握紧,也将拥有整个世界。”   小皇帝似懂非懂的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陆明的手掌。   多年以后,当大禹迎来千秋盛世之时,皇帝每每在夜深人静之时,想到陆明的这番话,都会悠然的一笑,先生,学生做到了。   但是现在的小皇帝,还小,虽然懵懂,但是却牢牢的记住了这句话。 三百八十二 洗脑小皇帝   “先生,您会一直陪在德曜身边吗?”   陆明摇摇头,又摸了摸小皇帝的头顶,心中暗爽。   当今世上,能摸皇帝的头顶,他恐怕是第一人了。   于是拿出一副老学究的架势,皱着眉,故作深沉的说道:“您已经是皇帝了,这个万里江山的主人,是真个大禹的王,挺起胸膛,不要唯唯诺诺。你的脊梁,就是大禹的脊梁。”   小皇帝一听,连忙把背后竖的笔直,抬起下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陆明,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陆明用手掩嘴,遮住嘴边的坏笑,他决定趁养病这几天,给小皇帝“洗脑”。   也只有安全稳定的环境,他隐退后,才能高枕无忧,闷声发大财。   于是陆明搜肠刮肚,找去肚子里那点关于帝王之道的东西,装作名学大儒的架势,说道:“为君之道,在于民,在于政通人和。皇帝要记得,民为重,君为轻。民意如水,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陆明洋洋洒洒的开启了他的“洗脑”之旅,连个人一个说,一个听,倒也相得益彰。   林涵跟随琴哥儿,来到益寿宫,接过药膏,淡淡的看着琴哥儿说道:“如今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太后又什么话,不防直说。”   琴哥儿微微一笑,看向林涵。   “陆夫郎果然快人快语,大丈夫自当壮志凌云,陆大人可谓这世间大才,如果不能将满腔才学报效国家,而是终日与农田家畜为伍,岂不是屈才?”   林涵面无表情,摇摇头。   “家主志不在此,他几次三番受伤,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右手的伤处,只怕年纪大时,遇到阴天下雨,会隐隐作痛。”   对于陆明的伤势,林涵是多有怨念的,既怨皇室纷争牵扯都了陆明,又怨自己没有在他身边保护他。   “陆夫郎何必如此坚决,陆大人现在身有重伤,至少要修养月余,宫中医药都方便,何必如此着急离去。”   犹豫担心陆明,林涵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带,于是冷冷的说道:“太后又何必强人所难,大禹人才济济,家主一心归隐,太后又何必步步紧逼。”   林涵转身欲走,但是却听到琴哥儿叹了口气说道:“陆夫郎作为林家子弟,难道就不想为林家平反冤屈和污名?难道要所以林家后代子嗣,都背着骂名,隐姓埋名。只要你能劝说陆大人在京城,辅佐皇帝五年,五年后,哀家一定会放你们离去。”   林涵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琴哥儿。   “你卑鄙!”   琴哥儿满不在乎的一笑,从腰间拿出一块木牌和一把钥匙,这是象征暗桩身份的木牌,笑道:“同时暗桩训练出来的死士,陆夫郎这么说就严重了。想必暗桩的的玉佩,原本是在你的手中,你将首领之位给了陆大人,连林家的冤屈都不管不顾了吗?林家当年的宅子,埃及啊已经命人整理好了,陆夫郎不想去看看嘛?”   林涵接过钥匙,紧紧握着拳头,琴哥儿恰好掐住他的软肋。 三百八十三 老宅   “陆夫郎不用急着拒绝,如今林家老宅,刚刚修缮完毕,钥匙就在你的手中,有时间不妨去看看。林家如果能够恢复昔日的荣光,朝廷自然会对林家有所补偿,林家小弟加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为了自己,陆夫郎也该为家人,考虑一二。据说长公子已经过十岁了,马上就可以读书参加科举了,如果此时离开京城,陆夫郎,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做一个乡野村夫,碌碌无为一生吗?哀家在这里静候佳音。”   林涵拜谢,转身走后。   琴哥儿静静的坐在屋内,好像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么么,推门而入,小心地走到他身边,俯身说道:“禀太后,老身派去林家的人来回报,陆明的几个孩子都不在家中,甚至家中仆人都没有一个,如今已经人去楼空。”   琴哥儿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了然之色,挥挥手,吩咐道:“陆明是个聪明人,想必是让孩子出去避难了。去,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陆家那三个孩子,但是切记,一定不要伤到他们,安全的带回宫中。”   老么么连忙躬身行礼,然后退下了。   林涵握着钥匙,恍惚的往回走,他自然不在乎那加官进爵的补偿,但是能为父亲一辈子精忠报国,忠心耿耿,却落的个乱臣贼子的下场。   日后史书提起,无一不是千古骂名,这在林涵心中是最痛的。   但是如果放任陆明呆在京中,辅佐新帝。   难免日后权力过大,引起新帝的忌惮,难免落的个跟父亲一样的下场。   林涵回到陆明所在的房间,只见小皇帝泪眼汪汪的看着陆明,神情亢奋的握紧小拳头,眼中满是坚决的点头说道:“先生,请放心,朕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一定会做一个千古留名的好皇帝。”   陆明则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摸了摸小皇帝的头,说道:“孺子可教也,陛下天资聪颖,以后一定会成为好皇帝的,我看好你,如今天色不早了,陛下回去吧。”   “是,先生告辞。”   小皇帝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   林涵怪异的看着满脸亢奋的小皇帝,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陆明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神情如此的……”   陆明仰头哈哈大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家相公我,文韬武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如此才气,可谓是霸气外露,小皇帝一定是受到我知识的熏陶,所以感动的离去了!等到我将他洗脑成功,咱们就可以包袱款款的隐退了。”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不知道自家小相公,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等陆名明伤势稍微好一些以后,可以出门见风了。   林涵就带着陆明来到林家老宅,抱着陆明放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如今正值夏季,林家宅周围的花圃上,花团锦簇。   推门而入,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两旁,种植着几棵梨树,梨树开着洁白的小花,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的落下花瓣。 三百八十四 隐瞒   一踏进这里,林涵就有些失神,这里一切,都是他儿时的模样,那噩梦一般的事情,就仿佛还没有发生。   熟悉的朱红色门窗,仿佛下一刻,严厉的父亲就会推门而出训斥他,而温柔和蔼的么么会上前劝阻,柔声安慰。   林涵止不住的眼角微酸,古景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陆明勉励的坐直身子,伸手握住林涵的手,这才发现他手指冰凉。   “如今盛夏,媳妇儿,为何手指如此冰凉。”   林涵微微一笑摇头,坐在陆明身边,握着他的手,指着花园中的一块空地,说道:“我小的时候,么么让我学绣花制衣,如何料理家中事务,我不耐那些琐碎的事情,就偷偷跑出来,看爹爹教家中子弟习武。每次我只能躲在暗处,仔细的将招式偷记下来,然后晚上趁着其他人都睡了,再悄悄起来练习。”   陆明闻言扑哧一笑,他脑中已经可以脑补出当时小小的林涵,趴在树丛中,偷学武功的样子。   “等到以后,咱们生个小哥儿,就让他自己选择,什么琴棋书画,数理化生,刀枪剑戟,都学起来。不过绣花什么的还是算了,谁说哥儿就只能在后宅料理家务,媳妇儿,你不就是不世出的高手嘛!”   林涵眼中闪过笑意。   “那以后哥儿还不得被你教成个猴子。”   陆明眼中一瞪,仰着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说道:“就算是猴子,也是只厉害的齐天大圣。”   林涵看着陆明自信的模样,握了握手,心中有了决定。   闻言低笑出声,他知道陆明喜欢软糯糯的小哥儿,但是自从生完双生子后,虽然没有避孕,这肚子却迟迟没见动静。   于是伸手揉了揉陆明的耳垂说道:“我到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像我一样幸运,遇到一个万中无一的你。”   陆明听到自家媳妇儿的告白,心中十分熨帖。   顺势拉下林涵的脖颈,轻吻他的薄唇。   洁白的梨花,在空中飘下。   陆明的伤口已经结痂,慢慢脱落,但是新生的皮肉,痒痛难忍。   林涵为了不让陆明挠伤口,终日里几看着他。   等到血痂完全脱落,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伤疤颜色不深。   只是落在陆明白皙的脸上,有些明显。   手掌上伤就难办的多,伤筋动骨一百天。   虽然撤了夹板,但是右手略微握掌,还是钻心的疼。   但是陆明知道,如果要想右手在恢复到   最近几日不知怎么的,陆明发现自家媳妇儿,好像忙碌起来了。   按理说林涵在京中并无亲朋,林家老宅虽然已经归还,但是林家当年的通敌之罪,却一直没有明文诏书开释。   陆明那是什么人,拔出根头发都是空的,粘上毛,那就是猴,贼精贼精的。   连忙起身去找林涵之前给他的玉佩,发现果然不在原处了。   陆明的眸子沉了沉,那块玉佩是调动暗桩的凭证。   此前他有心将暗桩改编,因为暗桩对于大禹,就像现代的秘密特种部队兼谍报人员。   那可是国之利器,岂能容得落在一人手中。 三百八十五 霸道陆小攻   暗桩许多人员,已经在当地有家室,多年没有朝廷的俸禄,日子也过得艰辛。   林家沉寂十年,陆明对于这些人,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   如何在悄无声息中,降低这些人的影响,使他们消失过自己安生小日子,就是陆明的想法。   他可没什么大志向,更不愿意用一己之力,饲养那么多人。   结合在现代公司管理经验,陆明伏案满满写了一整张纸,大到如何安置暗桩退出,小到如何为生存困难的成员谋求福利,年老如何照顾等等,巨细无遗。   这么多年,陆明变卖了在北州得来的古玉,各个价值连城。   借着梅家的掩饰,在各地开启了商铺,已经遍布整个大禹和蛮族。   陆明坐在桌边等待林涵归来,一直到夜已深沉,月上中天,林涵才姗姗归来。   眼睛微红,满脸的疲惫。   林涵显然是没料到,陆明竟然没睡在这里等着他,面上一僵,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夜已深了,家主怎么还没有休息。”   陆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涵,将他拉都自己对面坐下。   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道:“媳妇儿,我记得之前咱们有交流过,有什么事情,不要隐瞒我,咱们夫夫两人,没什么不能一起面对的。”   林涵不自然的缩了一下手,摇摇头:“家主多虑了,前些日子太后送来些祛疤的灵药,如今家主身上的伤口已好,只余下疤痕,正好和用。”   说罢林涵就起身,去柜子里拿药膏,显然是不想对这件事,多谈。   陆明叹了口气,自家媳妇儿的倔脾气,他是了解的,如果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无可奈何。   陆明缓缓的握紧手掌,尖锐的疼,手掌轻微的颤抖,想必就算大好依旧,握笔提重物,也成问题。   用温水清洁过面部以后,陆明穿着里衣,坐在床边,抬着头,让林涵给他上药。   药膏涂在脸上,略微有些清凉之感,到是很舒服。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陆明不愿意这些事情,影响两人的感情,于是伸手揉捏着林涵的腰身。   “媳妇儿,我一直想着,想要将暗桩化整为零,毕竟好多人,在当地已经成亲生子,年纪不小了,想要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我将改编的写了个章程,你看一下,又什么疏漏的地方。咱们采取自愿的远着,如果想求功名为朝廷办事的,或者有野心之辈,可以重新组建,至于那些有心隐退的,只要甘愿吃下蛊虫,保守秘密,那么就可以除名,你看如何。”   林涵眸子微微一震,诧异的看着陆明,他虽然十分了解陆明脾性。   但是暗桩一把按住的宝剑,是所以当权者都想得到的利器。   而陆明却将手中的权利,拱手解散,心中还是诧异。   “为什么.....”   林涵剩下未开口的话,悉数被陆明吻住,推到爱人,一下下的亲吻他的薄唇,下巴,锁骨。   眼中流露出稍有的霸道和狠厉之色。   “我最重要的是你,是家人,其他东西于我,并不重要。但是有一点你要记得,你是我,而且只能是我,无论生死,都必须在我身边。” 三百八十六 伤心   越在这个人身边,陆明就感觉他越爱林涵,恨不得讲将这个人,融入骨血之中。   “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为你做,但是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然,我想我会疯掉。”   陆明俯身深吻爱人,清亮的眼眸,一点点染上欲望的颜色。   林涵伸出手臂,抱住陆明的脖颈,加深这个吻,双眼微阖,掩去眼中的黯然。   欲望的火焰,燃尽了两个人的理智,。   但是陆明却感觉,尽管身体贴的很近,他们的心,离的更远了。   清晨微微的光亮,由窗口照射入床围。   “媳妇儿。”   陆明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摸身边位置。   发现床铺早已冰冷,可见人已经离去多时了。   陆明强压下心中的憋闷,换好衣物后。   招来一名宫人,询问之下才知道,今天宫门刚开的时间,林涵就已经出去了。   用过饭后,陆明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看着高大的宫墙。   一日,两日,三日。   整整三天都见到林涵,每次陆明想要出门去找到的时候,都被看守的宫人拦住。   虽然言语上还算恭敬,说是要陆大人好好修养,切不可劳累了。   但是实际上却是软禁。   陆明忽然感到,自己真的很渺小,离了林涵,离了暗桩,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走出这小小的宫门,都做不到。   陆明还是写奏章请辞,一封不行,就两封。   终日抓着宫里服侍的两个小宫人,陪他玩斗地主。   三日过后,陆明日渐消瘦,面上虽然依旧笑眯眯的,。   但是每日饭食,剩的越来越多。   然后每天小宫人们,都会端来一些诸如冷面,糖醋里脊等特色菜。   看到这些菜色陆明微微一笑,即使没食欲,也强迫自己吃下去。   即使拼命的吃下去,还是会吐出来。   知道第七日,陆明坐在窗前,拿着书,晒太阳。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陆明拿着书微微一笑,挥挥手,温和的说道:“来,来靠近一点。”   来人依言,俯身靠近陆明。   陆明碰着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唇。   但是忽然,陆明眼中闪过怒意,狠狠咬住来人的唇,直到尝到咸腥味。   然后推开那人,拿起手上的重重的摔在他脸上:“你再躲着我呀,继续躲呀,林涵你行呀,你敢消失这么多天,每天做菜送过来,我就会原谅你,你当我是什么?我还是不是你相公!”   陆明很伤少对林涵发这么大的火气,大喊之后,重重的喘着粗气,死死的看着林涵,面色阴沉。   两个人嘴角都是殷红的鲜血,一时相顾无言。   林涵低垂这头,细不可闻的说道:“对不起。”   陆明眼中的怒气渐渐消退,上前两步,捧起林涵的脸说道:“做什么去了?不走了好不好,媳妇儿,我想你了。”   但是陆明却看到了林涵低垂闪避的眼睛,顿时怒火中烧。   “对不起?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你说呀,你把我留在着七天,美着呢,我每天衣食无忧,还有美人相伴,何该是快活的呀!” 三百八十七 伤心2   林涵依旧面无表情,沉默,死一般沉默。   然后缓缓的举起手,手上赫然是个褐色马鞭,眸子淡淡的看着陆明。   “但凭家主处置!”   陆明看着林涵手中的马鞭,瞳孔一缩。   两人成婚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刚开始不了解,林涵再也没有说过让陆明惩罚的话。   在大禹,出嫁从夫,除非母家特别显贵,一般哥儿的生死,都是夫家说的算的。   因为还在丈夫暴虐,每年伤残死亡的哥儿,也不在少数。   虽然大多数是赔钱了事,官府关押一段时间,但是却屡见不鲜。   陆明是个现代人,让他挥起鞭子,对着爱人,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陆明以为这么多年,林涵是了解他脾气性格的。   但是今天他忽然拿出鞭子,陆明忽然感觉可笑,一把抢过鞭子,重重的甩了一下鞭子,发出啪啪的响声。   陆明双眼阴郁,上前两步,低声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打你,还是仗着内功深厚,不在乎这点皮外伤。”   “但凭家主处置,绝不用内力抵抗。只求.....只求.....”   说罢林涵就褪下身上外衫,穿着白色里衣,背对着陆明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声音带着颤抖。   陆明此刻是怒火中烧,这七天困在宫中,从没有这么伤心难过过。   起初担心害怕林涵有意外,但后来知道他避而不见,每一刻都是在灼烧他的心。   陆明冷哼一声,声音仿佛参了冰渣子一样寒冷。   “呵!求什么,我这个人,在你心中还有一星半点的位置?”   林涵肩膀细不可查的一抖,轻声说道:“只求家主......不要丢弃我。”   陆明闻言双眼酸涩,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一样,喘不上来气。   狠狠的甩掉鞭子,一把扯掉林涵的里衣,露出里面柔韧的肌理,恶狠狠的说道:“爷特么受够了,今天你不说,爷就做到你肯说为止,今儿你休想离开这个屋子。”   说罢就三下两下扯掉身下人的衣衫,狠狠啃咬那人的脖颈,揉捏拿出圆润厚实的软肉。   “说!为什么!”   林涵闭上眼睛,抱住陆明,将他拉向自己,显然拒绝回答。   陆明气坏了,动作自然也没个轻重,这场几乎没有快感的情事,像针一样刺痛着陆明的心。   他身体本就不好,这几天不思饮食,再一番情绪激动,云收雨歇后,疲惫的昏昏欲睡。   但是还是紧紧扣着林涵的手腕,鼻尖味道淡淡的血腥味,细语呢喃的道歉。   “媳妇儿,对不起,对不起......”   林涵抬手按下他的黑甜穴,身下的痛楚,让他微微皱眉,但还是小心的把昏睡的陆明放下。   收拾了一下床铺,痴痴的看着陆明的睡颜,低头亲吻他的眼睑,轻声道:“对不起......”   林涵清洗完自己,上药时候眉头微皱,换上深色衣衫,将随身的暗器,藏在发丝中。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宫人,尖细的声音:“陆夫郎,太后有请。”   林涵眼中微光闪了闪,看了一眼昏睡的陆明,转身出了房门。 三百八十八 受胁1   午后夕阳的余晖,照在暗红高大的宫墙上,影子被拉的极长,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琴哥儿穿着华贵的袍子,独自站在桃花树下,看着满树灼灼的桃花,怔怔的出神。   听到林涵的脚步声,淡淡的说道:“你来了,看过他了,考虑的如何?”   林涵冷冷的看着琴哥儿,上身的杀气毫不掩饰。   “是否我把暗桩力量交给你,你就会放陆明离开?”   琴哥儿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不,你要帮我三年,作为我大禹皇室,最尖锐,最暗处的一把刀,替我铲除朝廷内反对的声音,稳住皇儿的地位,但是绝对不可告诉陆明,三年后,我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你就不怕我直接带着陆明离开,要知道这个大内,没人能拦下我。”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   琴哥儿浅笑摇头说道:“你不会,你舍不得让陆明和孩子们一辈子隐姓埋名,颠沛流离。我苏琴发誓,只要你替我稳住皇儿地位,我就履行承诺,否者尸骨无存,永不超生。”   琴哥儿看向桃树的怀念儿感伤。   “一年。”   “不,最少两年。”   “.......好。”   林涵离开后,那个老么么又再次来到琴哥儿身边,疑惑的看着琴哥儿问道:“主子,您就不怕他反悔吗?”   琴哥儿摇摇头,伸手接住下落的花瓣。“   “他不会,他不会让陆明又一丝一毫陷入危险的 可能。”   林涵从慈宁宫出来,天外已经泛黑,他几个闪身来到宫外,找到医鬼。   “先生,我托您做的药,可做好了。”   医鬼点点头,拿出两个药瓶塞到林涵手中,说道:“这两位药,药性极其霸道,一定要慎重,慎重。”   林涵握紧药瓶,微微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代医鬼手中。   “请先生和无论如何,将信亲手交到阿昌手中,拜托了。”   林涵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医鬼连忙回接过信件,小心的放在怀里,知道林涵此刻让他离开,意识为了送信,而是为了让他离开京中是非之地,心中感激,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药瓶,对林涵说道:“老夫知道,你要做之事必定是十分凶险,这里面有三颗药丸,是老夫平生所学,对内伤有奇效。正夫收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林涵郑重接过,躬身道谢。   陆明醒来后,发现林涵就在身边,心中欣喜。   但是林涵依旧忙碌,时常半夜出去,然后沐浴后回到陆明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入秋连续下了几场秋雨,温度骤降。   陆明身子淡薄,就感染了风寒,高烧反复,请了许多御医,苦药吃了一大堆,这才算有所好转。   陆明喜欢吃双皮奶,林涵每每的亲自给他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寒没大好,陆明这身上总是寒津津的,整日里也没个精神,神情委顿。   御医院的缩影御医都来看过,总说纷纭,却看不出病症。   林涵每天一碗双皮奶。   陆明端着双皮奶,靠在藤椅上,若有所思看着林涵,叹了口气,低头吃下去,低垂的眸子中,有些伤感。 三百八十九 受胁2   陆明的身子每况愈下,终日里就是昏睡着,即使醒来,也没个精神。   琴哥儿自然是紧张陆明的病情,无论如何当时陆明相助的恩情,他还是记得的,也心存感激。   宫里面御医几次查看,都没个所以然。   只是说陆大人娘胎里体弱,如今积劳成疾,恐怕不乐观。   大把珍惜的药材御赐下来,恨得人参当萝卜吃,也是无济于事。   陆明靠在院子的藤椅上,晒太阳,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他还是觉得冷,觉的乏。   一个小宫人端着汤药,站在他身边劝说道:“陆大人,您不吃药怎么行呢,太医可是嘱咐了,您这药一顿也不能漏了。”   陆明微微一笑,也不理那个小宫人,伸出手,张开五指,挡住眼前的阳光。   素白的手掌,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成透明的。   “这些劳什子的苦药,天天吃,也没什么作用,不吃了,拿下去吧。”   小宫人闻言,一脸的焦急,焦急的说道:“陆大人,您不要为难小人了,太后娘娘知道了,小人就是一死。”   陆明却不在看他,只会看着远处,翻滚白云。   就在这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过药碗,低声说道:“交给我,下去吧。”   陆明听到林涵的声音,脸上闪过笑意。仰躺着看到林涵微白的脸色,心疼的握着他的手:“何苦这样勉强自己,可有哪里受伤?”   林涵坐在陆明身边,将药碗随意放在坐上,握着陆明的手,放在脸颊上,摇摇头说道:“小伤,已经上过药,不用担心。我亲手做了你爱吃的糕点。”   林涵将手上的另一个食盒拿了出来,里面是粉嫩的桃花糕,放在陆明手中。   陆明握着桃花糕。却不着急放入口中,黑色的眼眸看着林涵。   “我有些想孩子们,总是错过他们最重要的童年,我这个做父亲的真失败,你说咱们以后都陪着他们好不好。”   林涵深深的看着陆明,眼角有化不开的悲伤:“好,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陆明厌恶看了一眼高深的宫墙,这冰冷的四方之地,埋骨了多少生命,侵染了多少鲜血。   “这肃穆的宫墙,至高的权利,何尝不是至高的束缚。”   陆明紧紧握着林涵的手,笑着吃下手中的糕点,附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漆黑的眸子,怀恋的看着林涵的面容。   然后面色一红,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沙哑道:“万事小心,莫......莫要勉强自己,不行咱......咱们就......跑!”   陆明素白的手掌,无力的垂下,气息断绝。   林涵附身亲吻陆明染血的嘴角,将一颗药丸放入他的口中,泪水打湿了陆明的唇。   林涵挥手打翻药碗和食盒,死死的握住拳头,指甲扣紧手心,眼中血红一片,控制不住的低声恸哭,像狼的哀嚎,似雁的悲鸣。   顷刻之间,守在门口的侍卫和宫人涌了,整个寝殿乱成一片。   “传太医,快!”   林涵就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呆呆的站在一边,任太医给陆明诊断。 三百九十 发丧   不多时,太医鱼贯而入,琴哥儿和小皇帝,紧随其后。   不大的寝殿里面,满满都是人。   林涵站在角落,双眼赤红,紧握的拳头上,手背青筋直露。   琴哥儿几步来到林涵身边,看着他面如死灰,神情悲痛,也有些难过,毕竟他与陆明也是相识一场。   不一会儿,太医们出来,面上带着小心翼翼,毕竟是他们一直在给陆明治疗,却不见效,现在人反而死在宫中。   要知道这人可是当今皇帝先生,救驾有功,辅佐幼主登基的忠勇侯。   太医院首座,上前两步对琴哥儿说道:”回禀太后,陆大人心肺衰竭,气绝而亡,已经回天乏力了。”   琴哥儿一震,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下意识的看着,双眼空洞的林涵。   二人夫夫情谊深厚,如今陆明去了,他怕林涵一时想不开,于是劝说道:“陆夫郎,生死自有天命,为了你和忠勇侯的孩子,你也要保重自己。哀家即刻就派人,将忠勇侯厚葬了。”   林涵周身死一般的冷,暴虐的戾气毫不掩饰,就像一把失了剑鞘的宝剑,寒芒毕露。   只见他,走到陆明身边,柔柔的抱起陆明,替他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多谢太后美意,家主一生追求田园生活,将他埋在老家吧,也算落叶归根。这是暗桩的信物,持有信物者,可随意调配各地暗桩,原是皇家之物,理应归还皇家。”   林涵不在意的将身上的玉佩摘下,丢给琴哥儿。   太医和服侍的宫人,都已经退了出去。   陆明的骤然离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如今的林涵,就像一只失去缰绳的野兽,随时可能伤人伤己。   琴哥儿走到林涵身边,说道:“你是忠勇侯的夫郎,他的后事,自然由你办理,哀家和皇帝,感念忠勇侯高义,为其建碑立墓。算哀家恳求你,替哀家掌管京中暗桩一段时间,只要稳固了朝局,你随时可以里离去。”   林涵沉默半响,也不答应,只是细细的替陆明整理衣衫,冷声道:“出去!”   琴哥儿想来林涵心中悲痛,也没生气他的态度,带着宫人离开了。   林涵早已经按照陆明的想法,将有意退出的暗桩,除籍。   有心留下为皇家效力,一展抱负的就留在暗桩中。   谁都知道,忠勇侯一心请辞,只是一直未得到允准。   如今骤然辞世,林涵连夜发丧,找人运灵柩出来京城,自然也是没人有疑意。   林涵带着陆明的棺椁,除了京城,知道确定身后并无人尾随之后,连忙从腰间拿出竹筒,发信号。   不多时,阿昌和哑奴,驾着马车从暗处走了出来。   林涵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交给阿昌,慎重的说道:“明日午时,将此药丸,用烈酒给陆明服下,再以内力助他吸收药力,切记!”   阿昌现在已经与常人无异,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却知道林涵是他亲人,于是接过药点点头。   ”哥,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林涵拿出一封信塞在阿昌手里,留恋的看了一眼陆明,摇摇头:“我还有事情未办完,最多两年,如果他醒了, 将这封信讲给他。”   命人将一具已经易容的尸身,跟陆明调换。   然后林涵看着阿昌他们驾着马车,渐渐远走,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再转身之时,已经不复刚才的柔情。 三百九十一 亲人见面   陆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死了。   灵魂飘飘荡荡的,看着林涵身影萧瑟的离去,心痛非常。   想身手抱抱他,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抱不到他。   想大声的喊,但是林涵却听不到。   忽然一股极大的吸力,陆明身形控制不住的往后,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之时,忽然一道冷冽的空气,送入鼻腔,直达干涸的肺部。   “咳咳!”   陆明剧烈的咳嗽,拼命的喘气,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床帷。   一缕阳光,透过床幔,照到陆明脸上,他不适的闭了闭眼睛。   “呜呜,爹爹,你快醒醒,你不要逸文了吗!”   “呜呜,阿昌舅舅,爹爹为什么还不醒,你骗人!爹爹,你不要睡了,逸武想你了!”   陆明这边还没等再睁开眼睛,就被一个小肉球扑到他胸口,压的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他刚想出声,紧接着又是一个小肉球,扑到他怀里。   “咳咳!你们再扑......再扑,你爹爹我就真的死了!”   陆明睁开眼睛,看到连个小肉球,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的小嘴微张,粉嫩的小脸上,都是泪水。   想伸手擦掉孩子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浑身酸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医鬼连忙上前,把两个小胖子抱开,伸手给陆明诊脉。   “大人放心,假死药性已解,只是现在四肢乏力,缓两日就会好转。”   陆明感激的着医鬼,苦笑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已死之人,叫我小陆吧。”   医鬼又交代了几句,阿昌把林涵临行前交代的信笺,放在陆明枕边,然后把时间留给陆明和孩子们。   双胞胎怯怯的看着陆明,大眼睛都是眼泪,却倔强的抿着嘴,不哭。   大儿子逸轩,眼圈红红的,站在双胞胎身后,身量又长高了一些。   当时情况紧急,连夜让阿昌和毒姥带着孩子们出城,秘密前往江南。   他们应该是吓坏了。   “来到爹爹身边来,让爹爹看看,有没有长高。”   双胞胎年幼,听到自家爹爹和煦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小心的趴在陆明身边,呜呜的哭泣起来。   “逸轩长大了,能照顾弟弟了,这一路辛苦了。”   逸轩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了,对于家中变故多少也知道一些。   临行之前,受双亲嘱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   陆明刚来到山庄之时,面如死灰,气息全无,真的吓到他了。   如今看到父亲平安无事,眼中也不由的流下泪水。   安抚好了孩子们,陆明休息了一阵,勉强恢复些力气。   这才拿出林涵给的信,信中字迹刚劲有力,隐带锋芒,像极了主人的性格。   只是看到字,陆明就发现,他十分想念林涵,想念的心都隐隐作痛。   林涵的信很简短,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是暗桩的改编安置问题。   想来应该是怕陆误会,有仔细的解释了假死药的药理。 三百九十二 信笺   过了起初的愤怒,陆明慢慢的冷静下来,自然就发现其中端倪。   陆明和林涵做了十几年的两口子,对他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很了解,只是当时他一直不肯言明,想来应该是周围有高手监视。   可是就算这样,陆明也很生气,生气林涵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后来身体越太越差,却迟迟没见到医鬼,陆明暗中套伺候他的小宫人话,这才知道医鬼已经离去多时,再加上林涵每天不假他人之手的饭食,隐约知道他的用意,却没有言明。   要想一劳永逸的躲过皇室的纠缠,非假死这一招不可。   但是就在那一刻,陆明真的感觉自己死了,死亡来的那么真切。   林涵信笺中,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叙述一遍,最后竟然还附带一张和离书。   陆明瞪大眼睛,伸手将和离书撕个粉碎。   “好你个林涵,等你回来,我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   陆明在江南一个小镇周边,买下一座小山和周边1000亩左右的农田,暗中经营数年,可谓半数身价,都在这里。   此前,陆明早已派人易容为陆姓商贾,在江南的庄园里边生活。   所以这次他和孩子们住进来,也是顺理成章,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庄园内1000亩的田地,大多数都分别租给周围的农户。   陆明赫然变成了,本地最大的地主的地主。   陆明特意找人建造了一个不大的私塾,几张桌椅,闲来无事的时候,会给一些求学的农家子弟上课。   只是每当午后,他就会坐着藤椅,遥望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思念与期盼。   这一年来的时间,陆明只能从官府的公告中,隐约看到林涵的近况。   当今皇上下令彻查旧案,这才从就王的旧案当中,翻出林相当年通敌卖国的冤案。   但是当年林家人均已去世,只余下一个小公子尚在人间,皇太后特意破例给了爵位,让一个哥儿挺起了林家的门楣。   林相虽已去世多年,但是当年在朝中挚交好友,门下学生无数,得知林相翻案以后,纷纷登门拜访。   虽然林家小公子身为哥儿,但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陛下特许入朝为官,在朝中颇有人脉。   同年各地都在传说,林家小公子与镇远大将军石磊,本是儿时旧识,惺惺相惜。   皇帝特赐婚昭告天下,恩赐府邸,恭贺二人。   “听说这林家小公子是个绝色佳人,大将军更是威武不凡的英雄,真是一对璧人。”   “可不是,我听一个去京城走货的商人说,他们成婚那日,大排宴宴,流水席三天三夜,真真的气派死了。”   “可不是,哎呦,我家男人,娶的时候,席面上可就一只老母鸡。”   田间两个中年的哥儿,坐在一起话家常。   碰巧被走过的陆明听到,当时就呆立当场,不可置信的走到两人身边,急声的问:“那林相的小公子叫什么?”   两个农家夫郎,被陆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破口大骂。   看清楚是陆明,于是说道:“这不是陆夫子嘛,我看您脸色我不好,可是不舒服?” 三百九十三 京中消息   另一个人思索片刻说道:“林家那个小公子,好像叫林......林涵。”   “对,对,对,这是这个名字。”   陆明闻言,仿佛被一道天雷击中了一样,脚下一个踉跄,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是他,真的是他......为什么......”   两个农家夫郎,看到陆明跌跌撞撞的往回走,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陆夫子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了,平素了不是这样呀!。”   “谁知道呢,快走吧,你看着天阴沉沉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哎呀,我得快回家收衣服,我家死鬼都不知收衣服,快走!快走!”   山庄建在半山腰上,通往山下的路,铺的青石板,蜿蜒直达山上。   陆明踉跄的走在青石板上,心针扎一样的疼。   天空乌云密布,闪电划过天际,轰隆作响的雷声,震耳欲聋,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就怕打在身上。   陆明的心里似有千百种线缠绕在一起,乱作一团。   心中憋闷,陆明现在的心情,就是恨不得跟谁打一架。   “啊!!!”   放生大喊,陆明甩开两腿,快速的在山路上飞奔。   直到跑到山庄门口,一百多个台阶,一口气跑上来,陆明拄着酸软的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山下的良田,笼罩在烟雨之中。   陆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仰头苍凉一笑,笑声中透着悲伤。   片刻之后,忽然发现,淋在身上的雨消失了。   抬头看到,梅落月举着油纸伞,站在陆明身后,一身蓝色衣衫,依旧满身清冷   “已经入秋,淋雨容易感染风寒。”   陆明敛去脸上的悲伤,站起身,拱手道谢,然后走出雨伞的范围,说道:“多谢梅家主,不如进去吧,喝杯清茶。”   说罢就朝大厅走去。   梅落月面无表情,眼中带着黯然,举步进门。   陆明换了一身衣服,双胞胎一直缠着,陆明可是二十四孝老爸,超级宠溺孩子。   所以没办法,就一手一个,抱在怀里。   走到客厅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将两个小胖子,放在椅子上,一人塞一盘糕点,叮嘱他们不可以顽皮。   然后歉意的向梅落月拱拱手,说道:“抱歉,让梅家主久等了。”   梅落月摇摇头:“先生帮梅家报血海深仇,梅家无以为报,但凡有任何拆迁,必定万死不辞。”   陆明淡淡的一笑:“梅家主,眼中了,我与九王也有旧怨,算不得帮,自然当不起谢字。”   两人又聊了几句,梅落月将账本递给陆明,两家多有业务往来,所以梅落月经常来山庄,送账本,也算是常客。   公事处理完后,陆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口问道:“不知道,梅家主,是否知道京中消息?”   梅落月饮茶 动作一顿,看着陆明说道:“先生,是想问正夫的情况吧。”   陆明点点头。   “林家小公子与镇远大将军的婚事,大禹人尽皆知,如今小公子已经怀有身孕,太后有意,二人子嗣如果是哥儿,就嫁给皇帝,做皇后。”   陆明手上的账本,啪的掉在地上。 三百九十四 梦寐以求   陆明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拔凉拔凉的。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梅落月一惊,连忙上前搀扶,但是手还没有碰到陆明只。   只见双胞胎,像两颗炮弹一样跑了过来,一把将推开梅落月,。   逸文气鼓鼓的看着他,奶声奶气的说道:“你是坏人,你走开,你想做我们么么,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们么么,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快走,再也不要来我家!”   “对,我爹爹不会要你的,不管你来多少次,都一样,你是坏人!”   陆明才恍然回神,歉意的看着梅落月,拱手道:“幼子顽皮不懂事,还望梅家主见谅。”   然后转身,眼神颇为严厉的看着双胞胎,低声说道:“爹爹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如此没有礼貌,成何体统,快向梅家主道歉,然后回去每人罚写千字文十遍。”   虽然平时很和蔼,但是在教导孩子方面,却也很严厉,双胞胎看到爹爹生气了,于是扁扁嘴,还是上前躬身行礼道歉。   “是我唐突了,先生也不要多想,我这就派人去京中打探情况,一有消息,立即派人来回报。”   陆明一番道谢以后,送梅落月离开。   他心中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瞬间有些动摇了。   陆明忽然感觉很累,不愿意去细想这件事情的始末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陆明过得恍恍惚惚。   不断能从镇上听到京城的消息,据说林家小公子与振国大将军石磊,亢丽情深。   但是林家小公子在生产之时,却不幸难产而死,只生下一名小哥儿,就撒手人寰了。   太后感念林家忠勇仁义,于是特意给了林家的小哥儿公子的头衔,成年以后,便入住中宫成为皇后。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陆明一下就病倒了。   医鬼来看过,只留下了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陆明终日神思不属,不思饮食,日渐消瘦。   不知怎么的,他就感觉林涵还没有死,但是随着时间的不断过去,一直没有见到林涵回来,陆明忽然很害怕。   眼看着陆明越来越消瘦,山庄中的厨师,无论做什么,他都不爱吃。   这可让其他人着急坏了,想着陆明以前最爱吃林涵做的菜,于是贴出公告,招新厨师进山庄,待遇十分优厚。   这一天陆明躺在藤椅上,遥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满目的悲伤。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到他身边。   一碗熟悉的冷面,放在他的手上,酸甜适中,带着微微的凉意。   “听闻先生在招厨师,我只会做几道相公最爱吃的菜,不知道是否可以。”   听到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陆明瞪大眼睛,猛然回头。   正好看到林涵站在他身后,依旧的俊朗,依旧的器宇轩昂,眼中带着忐忑看着他。   陆明看着林涵,眼睛一眨不眨的,急忙上前两步,触摸林涵身上每一寸的皮肤,害怕这一切,都是他做了无数次的梦。   忽然他放声大哭,喊道:“好,你个混蛋,你还敢回来,竟然敢给我送合离书,你就不怕我签名,真的合离了吗?今天我非得把你屁股打烂不可!!!” 三百九十五 冰释前嫌   陆明双眼通红,气鼓鼓的看着林涵,恨不得将这个人,一口一口的嚼碎吞在肚子里。   自己担惊受怕了一年多,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林家小公子和石磊的婚事,心中作何感受!知不知道我看到林家小公子,因为难产去世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好,你个林涵,我陆明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微不足道吗?既然如此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敢耽搁你的荣华富贵!”   陆明一甩袖子,收敛了全部心神,神情淡淡的,装作很失望的样子。   林涵上前半步,小心翼翼的看着陆明,紧握着拳头。   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这次更是不知该如何让说起了,只是一味了道歉。   “与石磊成婚的是林家小哥儿,根本就是太后身边的死士,难产也是事先设计好的,太后有意思让皇帝迎娶林家和石磊的子嗣,借着这个孩子母家的势力,掌握兵权和朝政,稳住皇帝位置。借此我将林家旧时在朝中人脉,一同交付给皇帝,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更不可能跟其他人,有什么首尾,你相信我!”   看到陆明还是背对着自己,不言不语,林涵有些慌了。   小心的从身后抱紧陆明,闻道陆明身上熟悉的味道,林涵才觉得这颗心,终于落了地。   将头埋在陆明的脖颈处,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平静的生活,皇权会让人迷失,坐在那个位置时间越长,人就越害怕失去它,以琴哥儿的品性,难保日后不会杀人灭口,但是如果不出此下策,只怕以后的生活,就会用永无宁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换来你和孩子的平安。”   陆明是何等聪明之人,略一点拨,就知道其中关节。   连忙转身慌乱都看着林涵,刚才急怒攻心,都没有仔细看林涵是否无恙,于是急急的问:“你可有那里受伤,还是内伤,你快说呀!”   林涵微微摇头,说道:“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过去了,一切都过去,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无论是为夫为妾,只要让我能留在你身边就好。”   那一年多,林涵感觉自己就像一把杀人的利刃,活在黑暗与血腥之中。   陆明眼中酸涩难忍,捧着林涵的脸颊,知道这一年多,林涵必定也过的十分艰辛。   心中滔天的怒火,也慢慢熄灭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没有什么比最爱的人怀里,更感受到到对方体温,更重要的事情了。   陆明亲吻林涵微凉的嘴唇,虽然不生气了,但是想到那张合离书,眼珠一转,故意委屈巴巴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封合离书的时候,有多伤心,你怎么那么狠心。”   林涵身体一僵,那时候他心怀愧疚,觉得自己已经嫁为人夫郎,却不能侍奉相公左右,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我......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凭家主处置,”   陆明贼贼的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反悔哦,我要......”   陆明贴在林涵耳边,低语了几句,惹的林涵耳根通红。 三百九十六 所谓“打屁屁”   “家......家主,现在时辰还尚早,万一孩子们......”   林涵趴在床铺上,感受到身后的凉意。   脸颊微热的看着陆明,脸上有些窘迫不安。   “不可以哦,这是惩罚,你要叫相公,如果再犯,加倍!”陆明手持漆黑的戒尺,摇摇手指,眼中满是笑意的摇头:“孩子们,哑奴他们自然会照顾好,你现在可是,要照顾的是我,来叫相公......”   陆明手指划过自家媳妇儿,柔韧的肌肤,刚劲有力的肌理。   “相公......”林涵骨子里是个极保守的人,就算身边只有陆明,也感觉羞恼,如今更是两颊染上红晕。   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但是微微的痒意,却是更撩人。   啪!   戒尺打在身后山丘之上,那圆润处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泛起点点的红。   漆黑的戒尺,是陆明平时在私塾教导学生所用。   他手上控制着力道,保管只是留下淡淡的痕迹,略疼。   陆明坏心眼的啃咬林涵软乎乎的耳朵,声音暗哑道:“还有九下,媳妇儿,你可要数着。你可是答应过的,三次随我怎么的。不许反悔。如果下次敢给我和离书,我就将你放在外面打,让大家都听着。”   林涵哪里见过这阵仗,俊脸爆红。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分别许久,一番云雨自然是如胶似漆。   陆明沉沉的睡去了,林涵虽然十分疲惫,腰背酸疼,但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身后,抚摸陆明眼底的乌青,眼中是心疼。   如此静静的看着他,这话一年来,日夜的思念,才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林涵没有告诉陆明,他之所以能离开皇宫,自己服用了散工丸,废七成功力,这样才能再也不引起皇室忌惮。   林涵以为失去了大部分内功,他会难过,但是此刻这么静静的看着陆明,却感觉这简直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   林家武功内力越练到高深处,越是难以及控制,极易走火入魔。   这样一来,不仅消除皇室的戒心,更是消除了隐患。   一年来,几次险象环生,是爱人和孩子们在远方的期待,让他挺了过来。   孩子们都知道林涵回来了,一窝蜂似的要去找他。   还好被毒姥拦了下来,哄着他们去山下摘果子,这才免于尴尬。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猜姗姗来迟。   至于这十下戒尺,到底打的如何,看林涵走路不自然的样子,就可见一般。   陆明笑眯眯的,活像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大兔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逸文逸武,双胞胎,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跟两只小鸡仔一样,围着林涵团团直转,很怕他们么么,一个不注意,又又消失不见了。   看是站在一旁的大儿子,满眼都是孺慕之情。   林涵欣慰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如今孩子已经十二,是个半大的少年了,眉眼之间的几分英气,像极了林涵。   陆明看着家里面的三个臭小子,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媳妇儿,我觉得咱们应该要个小哥儿,那可是贴心小棉袄。” 三百九十七 温泉游戏   林涵速来面薄,早些年的经历坎坷,头几年刚成亲的时候,陆明也不敢过于放肆,唯恐让林涵想多,以为自己看轻他,伤心难过。   如今老夫老妻了,仗着林涵宠他,陆明自然放肆了一些,床笫之上的小情趣,自然是信手拈来。   山庄后山,是陆明家的私人领地,那里有一眼温泉,常年温度适中,是个不可多得的泡澡圣地。   陆明特意命人在周围种上四季桂,一年四季满树的桂花,微白带皇的花瓣,带着点点的清香。   陆明是最爱在这里泡温泉的,烫上一壶酒,靠在石壁,自斟自酌,闻着桂花的淡淡幽香,整个人都宁静了许多。   浴室PLAY什么的,在家里始终不方便,于是陆明局想到了这里。   林涵身着里衣,真丝的材质,薄如蝉翼,侧躺在温泉边的青石板上,一只腿弯曲着。   修长的手端着酒杯,眼睛看着陆明,带着融融的暖意。   挺拔有力的身躯,像一只蛰伏休憩的猛兽。   陆明仰头喝下一大杯烈酒,只感觉热腾腾的酒气,直冲脑门。   游到林涵所在的岸边,打了一个酒隔,也不知是烈酒的作用,还是被热气熏的,陆明两颊绯红。   眼睛贼亮贼亮的,笑眯眯的来到林涵身边,附身故意凑近林涵唇边,动了动鼻子,说道:“嗯,本地的桂花酿,果然香醇。媳妇儿,我也想喝。”   林涵冷峻的脸上,闪过笑意,斟满酒,端起杯放在陆明面前,说道:“你想喝,喝就是。”   陆明嘿嘿的一笑,亲吻林涵的手指,声音低哑的说道:“不行,如此美酒,牛饮岂不是浪费,自然要媳妇儿的皮杯儿。”   林涵微微一愣,疑惑的重复:“皮杯儿?”   陆明挑眉,嘿嘿一笑,伸出青葱白的手指,放在林涵的薄唇上,说道:“自然是以口渡之,酒才能更香醇。”   林涵洒脱的一笑,抬手饮下一杯,伸出手,抬起陆明的下巴,以口封唇。   醇香的桂花酿,唇齿留香,顺着喉管而下,仿佛整个心脏都火热了起来。   陆明被林涵举手投足间的洒脱。迷的不要不要的。   伸手将神拽进温泉中,大手膜拜那最爱的肌肤,声音喑哑:“今天,一定让你哭着求饶。”   林涵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陆明额前的湿发,笑道:“拭目以待。”   陆明身体里的小火苗,腾的烧了起来,媳妇儿下了战书,不应战的,不是男人呀!   一时间水花四溅,也不知道是温泉的温度更热一些,还是两人的心更热一些。   大概也只有两岸的石壁,知道陆明是否如愿了。   两人在温泉盘桓了两个多时辰,最后还是林涵背着陆明下山了。   陆明拿着布巾遮着脸,趴在林涵的后背上,嘿咻嘿咻到腿软,被媳妇儿背下山神马的,是在是没脸见人。   “媳妇儿,你说我这么努力,小哥儿,是不是不远了。”   林涵低沉的一笑:“你就不怕,还是小子?”   “啊?不......不能够吧!” 三百九十八 肾虚公子   大儿子已经十多岁了,在古代那几是半个成人了,但是性子洒脱,喜欢到处游历。   双亲归来,再无忧虑,和林涵学武多年,也算有小成,家里面虽然高手不少,但是都是长辈,自然没人经常跟他切磋,不免技痒。   镇上的武馆,镖局,那是打了个遍,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双胞胎已经启蒙,每天都要学习诗书武功,作为这个古代独一份的现代人,要学的东西是真不少   用陆明的话说,他可是经历了长达十二年的考试生涯,对于亲儿子,自然也是要兼顾一二。   于是乎双胞胎就开启了琴棋书画,数理化生的外挂生涯。   不过陆明本着一颗慈父心,也不强求,孩子嘛,唯数不多的童年,还是开心最重要。   要说现在有什么执念,那就是想要个软乎乎的小哥儿,这大概是所有傻爸爸的心愿了。   于是乎,陆明就大笔一挥,制定了生崽崽计划书。   什么野外,浴室,蒙眼捆绑,每每说起来,都让林涵耳根通红。   在自家身体柔韧性强大的媳妇儿面前,那都是手到擒来。   陆明每天乐颠颠的解锁新姿势,已经在节操一地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林涵一贯是放纵他的,只要不伤到他自己,一般都是纵容的。   但是乐极生悲,最近不知怎么了,腰背疼痛,怎么做都不舒坦。   于是陆明找到医鬼,一搭脉,得出结论竟然是“肾虚!!!”   一直自诩脸盆后的陆明,看到医鬼和陆凌霜憋笑的脸,陆明这下可是老脸通红。   看着自家媳妇儿似笑非笑的眼神,陆明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伸手挠挠发烫的脸,看向医鬼问道:“那个先生,烦请您开个方子吧,什么鹿鞭羊腰子之类的,多来点,哈哈。”   医鬼满眼都是打趣的笑意,说道:“年轻人,不能太过孟浪,房事要节制,吃几副温补的药,自然就没事了。”   于是乎,“肾虚”的陆明,开始了痛苦的吃药之旅。   媳妇儿更是要他节制,休养生息,吃“肉”是不可能的,只能抱着林涵精瘦的腰身,解解馋了。   陆明蹲在院子里,拿着蒲扇,小心的看顾面前的小药炉。   陆明不喜欢家里有生人,早几年签了死契的仆人,大多数都嫁人了,陆明给每个人,封了一个不小的红包嫁妆。   所以现在家中,除了厨师也没其他人。   这边药刚熬好,苦涩的药味,就飘的到处都是。   陆明颤颤巍巍的端进屋,就听到里面坐在桌边的林涵,捂着嘴,低声干呕。   “哎呦,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入秋天气依旧炎热,别是中暑了。”   陆明端着碗走到跟前,那股药味更浓了。   林涵脸色变了变,再也忍不住,跑出门去,扶着窗棂,大声的干呕。   陆明连忙把为碗放下,跑到林涵身边,替他拍背顺气,担心的说道:“媳妇儿,这医鬼上山采药去了,估计得两三天能回来,要不咱们到镇上请一个大夫。”   林涵摆摆手,摇头笑道:“无事,刚才闻到那恶苦的药味,有些反胃罢了,你快将药喝了吧,凉了影响药效。”   陆明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去,脸皱的跟包子皮一样。 三百九十九 有崽崽   一连几天,林涵是吃什么吐什么,往日里最喜欢的糕点和吃食,那都是不能到近前,一到近前,就吐的昏天暗地。   到底是三个孩子的爹,陆明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看着林涵的肚子,眼神带着询问。   林涵点点头,眼中带着笑意。   陆明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肚子,嘿嘿傻乐。   “是小哥儿不,嘿嘿,咱们要有小哥儿了。”   林涵看他那傻样,失笑的摇头,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哥,不是小子呢。”   陆明念念叨叨的围着林涵转,像小鸡一样点头说道:“肯定的呀,我是谁呀,料事如神小诸葛呀!”   林涵看着陆明臭屁那个小模样,哭笑不得的,刚想说什么,面色一变,又低声干呕起来。   陆明这才想起这茬来,医鬼现在出门未归,于是连忙叫来陆凌霜,套上马车,去镇里接一个大夫回来。   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给林涵搭脉后,拱手对陆明说道:“恭喜陆夫子,陆夫郎这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肯定答案,自然也是心中十分开心。   陆明连忙上前焦急的询问:“老大夫,我媳妇儿总是食欲不振,拼拼呕吐,担心他这样身体受不住,您看这可怎么好,您给开个方子,能缓解一二也是好的。”   老大夫看着陆明脸上焦急之色,眼中闪过赞许。   陆夫子家中偌大的家业,却一房妾室都没有,而能这么疼夫郎的男子,可是很难得,在这这镇上,打着灯笼,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陆夫子放心,陆夫郎这是害喜严重,一会我写个方子,吃几贴药看看,多做些可口爱吃的,如果没有胃口,也别勉强,仔细伤了胃。”   主家有喜,来的大夫都是有喜钱的。   乐颠颠的陆明,让陆凌霜多给老大夫五两银子,小心的送老大夫回镇上。   陆家也算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了,家中有喜事,自然要在镇上施粥施药,给贫苦人家,为未降生的孩子祈福。   由于林涵害喜严重,借鉴前两次的经验。   陆明特意给厨师写了一份菜谱,什么陈醋三丝,糖醋里脊,糖醋鱼等等。   可谓是应有尽有,每次都吃饭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四溢的酸味,闻的人不自觉的口水直流。   林涵这才反应十分剧烈,脸色也不太好,急的陆明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正好四月初八庙会,镇子不远处的灵隐寺,香火鼎盛。   本来陆明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他死而复生,穿越古代这么离奇的事情,都能发生。   所以现在陆明,对他玄之又玄的存在,是无比的敬畏。   陆明想亲自去替家人祈福,于是让哑仆来到驾车来到山脚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山。   九十九节台阶,信徒众多,摩肩接踵。   陆明小心的护持这手中的香,每一处都三跪九拜,可谓是用心挚诚。   一圈下来,膝盖和腿都肿了,但是心中却是十分开心。   陆明坐在石阶上歇歇脚,一个老和尚走到陆明身边,双手合十。 四百 手串   陆明起身微微施礼,老和尚眉毛都白了,但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倒是颇有点得到高僧的味道。   “大师有礼了。”   老和尚笑眯眯的,从手上褪下一串佛珠,递给陆明,回了一礼:“我观施主身上气息不同寻常,不像此间中人,这佛珠跟随我三十载,也许能帮到施主。”   陆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和尚,他几乎以为,老和尚看出他的来历,于是谨慎的说道:“如此贵重之物,晚辈愧不敢受。”   老和尚和蔼的一笑,摆摆手。   “施主不用紧张,老衲并无恶意,也不会与他人妄议,施主尽可放心。”   老和尚到底是得到高僧,三言两句,就道出了陆明的担心,然后转身离去。   陆明呆愣愣的拿着手串,深紫色,珠子个个圆润饱满,带着隐隐的檀香,古色古香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周围都是来上香的信徒,甚是拥挤。   陆明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陆明只能手串戴在手腕上,转身下山去了。   到家时,已经夜幕降临,陆明急忙走进家门,果然看到林涵坐在左边等他吃饭。   心疼的吻了吻林涵的嘴唇,说道:“不是说了,让你先吃别等我。”   林涵眸中闪过笑意,握着陆明的手说道:“这么一会儿,怎么会饿到。”说话间,问道陆明身上的檀香味,眼中微微闪过诧异:“相公去上香了?”   “是呀,这不是给菩萨上柱香,保佑我能得尝所愿嘛,哈哈。”   今天老和尚奇怪的话,陆明也没太放心上,而且不想让林涵担心,所以就只字未提。   林涵拿陆明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揉了揉陆明的头发。   他心中自然也很希望这次是个小哥儿,可是孩子这种事情,哪里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呢。   一桌子的酸辣菜式,吃的陆明的口水直流。   过了头几个月,林涵的胃口渐渐好了起来,人也渐渐丰盈了起来,两颊微微的有些肉。   陆明除了每天看着双胞胎,就是围着林涵转。   大儿子爱去镇上的镖局,找那些个镖师比划拳脚。   孩子大了,陆明也不拘着他,只是说让他受伤有个分寸,万不可故意伤人。   今天竟然还带回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年纪不大,说是好友,来家中拜访。   那少年郎虽然做男子打扮,耳朵上并无孕痣,但是陆明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那人是个哥儿伪装的。   自家粗神经的儿子,显然是没有发现。   露哥儿心思敏锐,自然注意到了,也看到了那个哥儿,看向逸轩的眼神。   心中难过,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多回房间,眼睛红红的。   送走了客人,陆明越像今天的事情越不对,当时夫夫二人虽然打趣让露哥儿做童养媳,可是没当真,谁也没在孩子跟前提过。   于是对林涵说道:“媳妇儿,咱们当时收养露哥儿,没考虑那么多,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青梅竹马,我看露哥儿那孩子,对轩儿有意,只是这轩儿一根筋,只拿他当弟弟。” 四百零一 议亲   露哥而虽然是陆家养子,但是陆明一家人对他却是极好的,和亲生子一般无二。   陆明最喜欢林涵身上那份很洒脱,仿佛宝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所以露哥儿,也不会像寻常哥而一样,拘在闺阁之中,与针线为伍。   而是和其他小子一样,学习诗词歌赋,武功甚至还是当中佼佼者。只是性子沉静,平时绝少与人动手。   陆明在镇上有几处产业,平时就交给露哥儿打理。   林涵的手虚放在肚子上,露哥儿的性子,他也是极喜欢的,听到陆明的话微微皱眉,眼中寒芒一闪,冷哼了一声:“还容不得轩儿胡闹,等那小兔崽子回来,我就做主让那他娶了露哥儿。”   “哈哈,媳妇儿,咱们家可不流行包办婚姻,讲究自由恋爱,轩儿那性子,恐怕会适得其反。”陆明连忙拉住自家媳妇儿,感情这种事强行逼迫,如果让轩儿真的厌烦了露哥儿,可不是起到反效果了,反而不美。   自古以来都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陆明这么一说,林涵反而没有办法了。   陆明眼珠一转,嘿嘿坏笑:“我看咱们儿子,也不是对露哥儿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还没有意识到罢了。反正露哥儿已经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咱们就索性给露哥儿议亲,刺激一下轩儿。”   自家儿子,陆明还是了解的,别看鬼精鬼灵的,但是于感情之事上,却是一根筋。   林涵眉头一直皱着,于是不放心的问:“这议亲可是大事,别到时,轩儿真的无意,让露哥儿进退为难。”   “放心,退一万步说,也不能让露哥儿这样荒度了大好年华,轩儿如果真的无意,咱们就做主给露哥儿寻一户好人家,有陆家在本地,定然幸福美满。”   小辈们的事情商量完毕,陆明就进行每天一次的胎教课程,对着林涵还没太隆起的肚子,一直絮絮叨叨。   直到困了,就趴在林涵身边沉沉的睡去了。   林涵看着他睡的跟个孩子一样,莞尔一笑。   帮陆明翻个身,以防止他趴着睡,晚上做恶梦。   月上中天,一片宁静,爱人在身侧,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种事情,自然要实现跟露哥儿商量,正所谓沉珂下猛药,露哥儿当机立断同意了。   露哥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带着寻常哥儿少有的英气,由于要管理商铺,经常在镇上活动。   一听说陆家议亲,周围的几个城镇,各家青年才俊,都提着东西上门。   这一天,山庄都宾客不断,热闹非凡。   晚饭时分,逸轩看到家里面络绎不绝的宾客,诧异的问:“爹爹,家里怎么这么多宾客?”   陆明瞥了一眼逸轩,给林涵夹了一筷子菜,不在意的说:“露哥儿到了议亲的年纪,爹爹准备给他议亲,找户好人家。”   逸轩闻言当时就呆立当场,一整晚都神思不属,沉默寡言。   吃完饭提着剑,一声不吭的看着露哥儿。   “咱们许久没过招了,切磋一下?”   露哥儿神色不变的点点头,提着一把宝剑,二人在竹林外,打了起来。 四百零二 挨揍   别看露哥儿性子沉静,给人的感觉温婉娴静,但是却深得林涵真传。   是几个孩子中,武功学的最好的,虽然启蒙晚,但是却能和逸轩打个平手。   两个人飞沙走石的打在一处,院子里陆明小心扶着林涵坐下,看着远处的竹林。   “媳妇儿,你说露哥儿能打的过轩儿嘛?”   林涵虽然现在身子还没显怀,但是受到爱人处处小心的照顾,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熨帖的,说道:“他们二人,如果尽全力,五五之数吧,至于切磋,就不好说了。”   双胞胎都围在双亲周围,捧着各家公子送来的时令水果,吃的不亦乐乎。   逸武贯是个鬼灵精,塞了两颗大葡萄进嘴里,扬起笑脸看着林涵说道:“我看肯定是么么最厉害!”   逸文一看被兄弟抢先了,于是急吼吼的连连点点头说道:“嗯嗯,是么么最厉害。”   林涵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双胞胎的头。   陆明闻言是扑哧一笑,打趣道:“那必须的!武功你么么天下第一,但是看这拍马屁的功夫,你们兄弟俩,天下第一,还是并列第一。”   这边话音刚落,露哥儿就拎着宝剑回来了,乌黑的头发,明显一侧鬓发少了一块,嘴角带着诡异笑容。   向陆明和林涵行礼问安后,就回房去了。   陆明挑挑眉,惊讶看着点林涵,露哥儿这是输了?   这大儿子,也太不解风情了,活脱脱的大直男,一根筋呀!   可是等到逸轩回来后,看到白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时,陆明就没良心的哈哈哈大笑。   看着大儿子有话要说的样子,陆明就让双胞胎端着水果,给露哥儿和阿昌他们送过去。   等到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陆明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儿子,脸上调色盘一样的淤青,问道:“哎呦,看样子,我儿子这是被修理的很惨呀。”   逸轩脸上一阵涩然,踌躇了几下问道:“我观今天来的那些个人,大多是看上露哥儿的美貌,陆家的钱财,并不是真心爱护他的,父亲可要慎重呀!”   陆明一听,眼睛一亮暗道有戏,于是老神在在的说道:“露哥儿年纪不小了,小时候,本来打趣想让他给你做媳妇儿,但是我看你也无意,为父不忍心露哥儿浪费大好年华,那些人不管是为财还是为貌,有爹爹和你么么在,自然会替露哥儿做主,此事已经决定,勿要再提了!”   逸轩闻言,瞪大眼睛,满脸的惊讶。   陆明心中暗笑,也不在和他说话,而是假装跟林涵闲聊,这家的公子人品贵重,那家公子家境殷实等等。   两口子看到逸轩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陆明坏坏的一笑,挑了一颗特大的青葡萄,塞到林涵嘴里。“   “媳妇儿,你吃,这个保证酸。我看有门,看那傻小子失魂落魄那样,有戏。”   林涵张嘴吃下葡萄,酸酸的味道,正和他的口味,也不多言。   再说逸轩回到房中,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与露哥儿一同长大,儿时露哥儿为了救他,面对野狼挡在他面前,手臂上留下的疤痕,现在还清晰可见。   连个人一同生活的点点滴滴,这个人就像空气一样,充满着他的生活。 四百零三 幡然醒悟   逸轩和露哥儿可谓是一起长大的,因为露哥儿大两岁,小的时候,又吃过苦,所以特别照顾逸轩。   家中剧变之时,也是露哥儿在一旁安慰的,所以露哥儿对于逸轩来说,是个身份很特殊的存在。   以前没感觉什么,但是听到自己爹爹说,竟然曾经有意给自己做媳妇儿,现在露哥儿忽然议亲,要嫁人了。   逸轩心中忽然有点古怪 的感觉,就像心爱的玩具,被送人的感觉空空的。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搞不清楚自己心,索性就跑到山里,不见踪影。   一连几天,都有媒人上门。   那些个追求者,孟浪一些,在镇上店铺里装作偶遇露哥儿的样子。   正值本地节,少年郎们,都会在这一天约自己喜欢的人,去放孔明灯。   露哥儿写了信亲自交给逸轩,写道如果他有意,约他在桥头见面,一起放孔明灯。   哪知道逸轩接到镇上镖局求救信,出门救人,没来得及看信。   但是却让露哥儿,苦苦等了两个时辰,直到人群散去了,一直没看到逸轩现身。   露哥儿心灰意冷,红着眼圈,找到陆明取消这次议亲。   感情这种事情当事者迷,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陆明心中难过。   露哥儿眼圈通红,微微一笑:“干爹,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养育栽培,露哥儿这次任性了,但是得到了结果,我不后悔。北州那边的生意吃紧,正是需要一个人过去,我想去北州,为父亲分忧。”   陆明微微一惊,北州离这里千里迢迢,在车马是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这一去就是数年。   北州那边的生意,却是几次传讯,想要本家的人吗,去主持大局。   但是陆明在北州多年,很容易暴露身份,而露哥儿时家中养子,却很少暴露于人前,对于家中生意,也是很了解,说来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这孩子一根筋 ,也许只是没转过来。”   “不,谢谢爹爹,露哥儿只是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   露哥儿微微摇头,因为他的任性,在本地闹的满城风雨,他像一个唱独角戏的笑话,现在只想独自一个人舔伤口。   露哥儿行礼离开以后,陆明叹了口气,有种玩脱了的感觉,这小兔崽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心的摸了摸自家媳妇儿的肚子,陆明扁扁嘴说道:“宝宝你以后要乖,以后咱们家小哥儿,要是喜欢哪家小子,我就把他绑回来,哼!”   林涵扑哧一笑,伸手戳戳陆明的额头说道:“你是土匪!”   露哥儿乘坐简单的马车,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出门了,陆明不放心,让哑仆跟随。   哪知道马车刚走一盏茶的功夫,逸轩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拿着信到处找露哥儿。   “他去北州了,露哥儿一直钟情于你,既然你不喜欢他,让他出门散散心也好。”   陆明叹了口气,感慨这两个孩子情路坎坷。   哪知道逸轩怪叫了一声,慌忙就要去追马车,嘴里面说道:“我是喜欢他的,我好糊涂,那信我才看到,爹爹我去追他,放心露哥儿一定是你们儿媳妇儿。”   说罢逸轩跳上马,绝尘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四百零四 花灯醉人   长子一人一马追爱而去,数月以后,陆明收到了北州的来信,逸轩长达数月的努,终于抱得美人归。   陆明戏称颇有乃父之风,孩子们也不小了。   唯恐他们人议论,影响了露哥儿声誉,于是决定等年底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定亲。   等到年纪后,就可以成亲了。   林涵月份渐渐大了起来,但是肚子倒不是特别明显,已经五个多月,肚子还是薄薄的弧度,穿些宽松的衣物,甚至看不出来。   正值元宵佳节,到处都张灯结彩。   县令是个风雅之辈,每年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会准备花灯,在街道两边展出,供百姓们观赏。   为了出宣传镇上酒楼的生意,陆明更是别出心裁,准备一些双人活动,诸如两人三足,心有灵犀等考验,默契的题目,第一名就能免费获得一份老婆饼,一张五两银子代金券,到镇上酒楼用餐。   别看着五两银子不多,合适寻常农户半年的收入开支。   元宵节当天,天刚一擦黑,街道两边就早早的挂起了花灯,街上更是人头攒动。   一些互相有好感的男子和哥儿,更是相约结伴而行。   “爹爹,听说今天很热闹,我们也想去街上玩。”   双胞胎讨好看着陆明和林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陆明坏坏的一笑,挨个弹了个脑瓜崩,恐吓的说道:“不行,你们现在是小男子汉了,毕竟刻苦学习,不然以后怎么找得到媳妇儿呢,打光棍,老的时候,只能去捡垃圾咯。”   双胞胎吓的小脸紧绷,大呼一定会好好学习。   出了书房,成功忽悠了儿子,陆明嘿嘿贼笑,半抱着媳妇儿的腰身,说道:“走,媳妇儿,你相公带你约会去。”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头,却没有阻止,今天街上人多,双胞胎顽皮,家里无人看顾,出门走失了就不好了。   给儿子留了一篇千字文的作业,在一片哀嚎中,陆明拉着林涵乐颠颠的出门约会去了。   街上张灯结彩,道路两边,到处都是买小吃的商人。   可谓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陆明紧紧拉着林涵,害怕走散了。   更有杂技火焰表演,两根棍子两头,四团火焰,在杂耍艺人手里,舞动的是虎虎生风,甚是炫目。   很多孩子,围成一圈,随着火球的舞动,频频发出尖叫鼓掌之声。   “手上倒是有些功夫,没个三五年,恐怕达不到这种程度。”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涵一眼就看出那个杂耍艺人是个练家子。   陆明点点头,看到自家媳妇儿看的开心,很土豪的丢在一块碎银子。   两个人十指相扣,随着行人缓缓往前走,街边的小吃虽然很诱人,但是林涵如今的情况特殊,哪敢让他随便吃。   于是就向花灯中心走去,忽然前方传来尖叫之声。   “有人跌倒了!别挤!别挤!”   “啊!我的腿!!!”   “呜呜......么么!!!”   一下子喧闹的街道乱成一团,陆明面色大变,紧紧攥这林涵的手,看来前方是出现踩踏事件了。   人群慌张的向前方涌去,这个时候,如果跌到,轻则重伤,重则甚至会身亡。 四百零五 时间夹缝   整个接到人挤人的架势,前方一片哀嚎,人群大力的向后方涌去。   忽然人群中一个巨大的冲力,陆明就感觉,手上牵扯的力量消失了,惊呼出声,快速的转头看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忙,乱的人群挤散了。   陆明被人群簇拥着被迫的往回走,在人群之中,个人的力量是极其渺小的,陆明极力的稳住身形,不让自己跌倒。   拼命的回头去找林涵,但是只看到一堆黑压压的后脑勺,怎么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心中一片焦急。   就在这时,陆明看到街道两边有两棵大杨树,眼疾手快之下紧紧抓住一枝树干,将身体置于两个杨树中间,躲避人流。   陆明爬上树梢远眺,希望找到林涵的身影,就算手上都是被树枝割到的伤口也不在意。   慌乱的人群,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突然天空一个巨大的闪电,横空而过,黑暗的夜空亮如白昼紧.   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的砸下,豆大的雨点便降落了下来。   人群渐渐平静下来了,裸露的青石板上,殷红的鲜血,还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   陆明拼命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细看确定不是林涵,于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自家媳妇儿好歹也是练武多年,身法高超,应该会没事的。   他只要站在原地,媳妇儿就一定会找来。   “家主!陆明!你在哪里?”   喧闹的人群当中,陆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   举目远眺,果然看到了林涵姗姗而来的身影,满脸的焦急。   陆明脸上带着笑意,嘴咧的老大,奋力的举起胳膊,挥挥手喊道:“媳妇儿,我在这儿!”   豆大的雨点浇在身上,陆明早已浑身湿透,确定了林涵看到他以后,他就慢慢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刚才树下站定,看到林涵往他这边走,突然一道闪电,打在杨树上。   陆明只感觉浑身一麻,眼中只剩下林涵惊恐的脸,然后便失去意识。   昏倒以后,他仿佛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空间。   在他面前有许多透明的门,门里边都进行着他前世的故事。   从丫丫学语,到后来被丢弃,成为孤儿,再到独自在社会中闯荡奋斗,一幕幕都那样的熟悉,又陌生。   不知为什么,陆明冥冥之中,感觉到如果他此刻选择一个门跨进去,那么他就可以穿回现代的时空。   回到任意一个一个他想回去的时间,但这些都不是陆明追求的,从没有任何一刻,让他如此清晰的了解自己的愿望。   他想回到古代,回到刚才那一刻,自己在树下被闪电劈中,林涵该是何等的焦急。   于是陆明就快速在众多的门中,寻找刚才的景象,   有三千世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人每做一个决定,就会衍生出无数多个平行时空。   陆明在无数多个生命的瞬间中寻找,他迷失在这时间的长河当中,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奔跑,找不到到刚才树下的景象。   他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被遗忘在了时间的夹缝当中。 四百零六 雷劈后遗症   陆明忽然慌了,他歇斯底里的呐喊,却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忽然手腕上的珠串一热,洁白的光芒缓缓从手串散发开来,化作光线。   这条光线,带着柔和温暖的光芒,仿佛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指引着陆明向前的方向。   本来已经绝望的陆明,顺着白光的方向,竟然找到了刚才在树下景象的门。   出门中能够清晰的看到,林涵慌忙的跑到他身边,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子,满脸惊恐的大喊着什么,向旁边的人群求助。   浑身湿漉漉的,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狼狈不堪的跪坐在地上。   陆明心一阵阵的疼痛,不得此刻就回到他身边。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于是不再犹豫,打开透明的门,闭眼就跳了下去,下面即使是阿鼻地狱,他义无反顾。   一阵天旋地转后,陆明听到了林涵焦急的呼喊声。   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几个路人抬到了医馆。   林涵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睁开眼睛,脸上闪过喜色。   陆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即使当年在皇宫,遇到九王造反,都没有如此的紧张。   还好,他回来了!   恍然想到。自家媳妇儿还怀着宝宝,陆明心疼的坐起身。   “媳妇儿,怎么不换个衣服,仔细着凉了!”   林涵上前握住他的手,眼圈通红,似乎有千言万语。   “艾!你还不能动,我还没有施针完毕,已被雷电击中,大难不死,如今还敢妄动,不要命了!”   这时陆明才注意到,身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大夫,手上掐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满脸震惊的看着他,然后志得意满的说道:“多亏我医术高超,家传的金针手艺就你一命,还不快快躺下,让我扎满九十九针,方能好转!”   陆明此刻醒来,虽然被雷电击中,但是却没有感觉一点不适。   但是唯恐让别人发现不寻常之处,于是只能苦逼的在医馆, 被那个八字胡的大夫。扎的浑身都是银针,疼得嗷嗷直叫。   大概是陆明刚才被雷电击中后,毫无知觉,心跳和呼吸都停止的样子,吓坏了林涵。   在林涵担忧的目光之中,陆明只能硬着头皮,被针扎成刺猬。   自此以后,坊间传闻就说,陆家大老爷,是雷公转世,被雷劈中以后竟然安然无恙。   所以从那以后,谁家孩子被吓到以后,都会恳求到陆明这里,求他摸摸头赐福,这也是让陆明哭笑不得的结果。   不过这些事情,对陆明来说,不过是一笑置之。   此刻除了远在北州的逸轩,全家人都焦急的等待产房外面,等待新生儿的降生。   产房内,请来帮忙的几个产么么和仆人,热水一盆一盆的往里端,隐约能够听到闷哼的痛呼声。   可是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却迟迟没有听见动静。   这让陆明焦急万分,他向热火上的蚂蚁,在外面团团直转。   千年人参,灵芝,当年在宫中太后赏赐的也不少,都会陆明偷偷的拿了回来。   早早的派人熬好了药送进去,却迟迟的等不到消息。 四百零七 生产   陆明这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恨不得以身代之。   偏偏里边有一点声音没有,这样让他更是着急,不由得趴在门口,伸长着脖子大喊道:“媳妇儿,疼你就喊出来,不要憋着!这样多少也能够缓解疼痛,这外面都是自家人,谁要是敢笑话你,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陆明在紧张的时候就喜欢说话,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   拿出上辈子嘴皮子利落的那个劲儿,说单口相声都不为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一直没有消息,陆明在外边也是脸色惨白,因为他想起了生大儿子时候的场景,催产药已经送进去多时了,却迟迟不见动静。   恐惧几乎将他压垮,现在他还哪里顾得上那么多闲言碎语,撸起袖子,就往产房里边冲。   两个产么么拦在房门外,大声的劝阻道:“陆夫子,这可使不得,您可是贵人,产房血气污浊,凡是沾染上的人,可是要倒大霉的,再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陆明闻言本来不好的,脸色就越加阴沉了。   “你家产才污浊呢,我媳妇儿在我心里那是顶金贵的人,你给我闪开!”   在古代男子进产房,可是很严重的事情,阿昌和陆凌霜虽然也担心林涵,但是却拦着陆明不让他进去。   家里面人一大堆,都拦在陆明身前。   陆明那小身板,被一大群人拦着,左突右冲,也冲不进去,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烦闷的大喝了一声:“全都给我闪开!!!”   众人看他眼圈红红,面目狰狞,哪里还敢拦着。   纷纷的退到两旁,陆明一个箭步冲到产房门前,推门而入,闻到血腥味。   进门时看到林涵紧闭着双眼,头发都汗湿了,脸色苍白的大着肚子躺在床上。   产房里边只有一个老么么紧皱着眉头,拘束不安的站在旁边。   陆明的心一下就慌了,以为自家媳妇出了什么意外,这些产么么,竟然敢知情不报   于是鼻涕眼泪一大把,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跑到床边捧起林涵的脸大喊道:“媳妇儿,媳妇儿,怎么啦!你醒醒啊!”   哪知道林涵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怎么进来了?这里血腥味重,你先出去吧!”   陆明在门口闹得声音这么大,林涵现在内力虽然只剩不到一半,但是依然耳聪目明,早就听到他进来了,却没料到他一进门就大哭,以为他是被自己生产的样子吓到了   陆明被吓得马上要出口的哭声,嘎一下抽回去,眼泪挂在脸颊上,直打嗝。   “媳妇儿,你吓死我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声音,我还以为……以为……”   林涵哭笑不得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大着的肚子:“你和这个小混蛋一样,生来就是磨我的,喝了催产药许久,刚才还胎动不止的婴儿,竟然还没有动静,羊水迟迟没破。”   产么么显然刚才是被陆明的一顿哭嚎吓到了,如今回过神来,嘴里面说着,陆夫子和夫郎的感情真好。 四百零八 千呼万唤   产么么又连忙又端过一碗热腾腾的催产药。   虽然知道自家媳妇儿没事,但是陆明说什么也不肯出去了,握着林涵的手,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看着他。   可能是刚才被吓到了,现在还一直在打嗝。   “嗝,你这个小兔崽子,快出来,隔!再不乖,出来爹爹打屁股!”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陆明的话,还是第二碗催产药产生的作用。   不一会儿,林涵就眉头紧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倾泻而下。   虽然十分疼,但到底不是第一次生产了,也算比较熟练,但是还有心情打趣陆明:“看来你儿子,听到你的恐吓声了,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控制不住的痛呼出声,这个时候,产么么们也连忙上前,查看一番喊道:“羊水破了!快热水!剪刀!白布!”   陆明紧紧的握着林涵的手,紧张的也是额头上都是汗水,嘴里面絮絮叨叨的,在林涵耳边给他打气:“媳妇儿,加油!媳妇儿,加油!”   一阵兵荒马乱以后,那个稚嫩的小婴儿,才羞涩的滑出母体。   产么么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用红被子包上,满脸笑容,抱到陆明和林涵身边说道:“恭喜陆夫子和夫郎,是个可爱的小哥儿,看看这眉毛和眼睛,长的顶好看,以后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到底是小哥儿金贵,这孩子生了好几个时辰,才来到人间,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陆明好奇的伸头看着产么么手里的婴儿,红彤彤皱巴巴的,实在看不出哪里眉清目秀了。   但是到底是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从今往后,他也是有小哥儿的人了,不由的嘿嘿傻乐。   俯身亲吻林涵的额头,动情的说道:“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的奇迹和温暖。”   尽管林涵身体素质很好,产么么也说只需要卧床休息几天就好,。   但是陆明依然坚持,让林涵按照现代人的想法坐月子45天,在这期间别说干活,洗衣服,就连孩子,也是陆明抱到他身边给他看,让他好好卧床休养。   自打小哥儿降生以来,照顾小婴儿的活儿都是陆明亲力亲为的。   他赫然变成了二十四孝好爸爸,整日围在小哥儿身边,喂奶,拍奶嗝,换尿布,做的那叫一个熟练。   孩子满月后,本来红彤彤的皮肤变得雪白,眉眼也渐渐展开,粉雕玉砌的煞可爱,不成比例的乌黑大眼,滴溜溜的直转,像一汪泉水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看咱们小哥儿这鼻子,这脸蛋,这眼睛,以后还不得是个万人迷,不行,我家孩子长的这么好看,媳妇儿,以后咱们得教他学武艺,别被那些臭小子欺负了去!”   陆明看着小哥儿,还真是傻爸爸的心态,怎么看怎么好,越看越漂亮,林涵失笑的摇头,没往心里去。   但是谁也没料到,这个最小的孩子,在陆家众人的宠爱中长大,五官越长越跟双亲不像,长的越发的漂亮精致,美得不似凡人 四百零九 祭拜   陆家小哥儿学武的天赋,是几个孩子中最好的,不到十五岁,就能将林家功法融会贯通,内力更是远超林涵当年鼎盛时期。   而陆家小哥儿又在因缘际会之下,与当今皇帝产生了一场宿命姻缘,这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小哥儿名叫陆逸钰,只是一个知道喝奶和卖萌的奶娃娃。   又到一年的清明时节,林家当年的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皇家免除了罪责昭告天下。   陆明虽然已经远离京城朝廷,但是梅家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替陆明遮掩行踪却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没有人能够想到,陆明竟然当年竟然是诈死。   于是今年的清明节,陆明决定和林涵化妆去京城郊外祭拜人家祖先。   一家子老老小小,加上毒老和阿昌,甚至连刚出生的奶娃娃陆逸钰都带上了,十几号人,乘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就去京城了。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明一家人,乘坐着豪华马车,一家人走走停停,向旅游一样逐步的到了京城,远远看去就像到京城做生意的商贾之家,没有引起一点怀疑。   京城依旧是往日的繁华景象,但是陆明一家人,来此是为了祭拜先人,休整一番以后,就举家上郊外西山祭拜。   但是让陆明意外的是,林家墓碑旁边,竟然早有人祭拜,新鲜的瓜果鲜花。   林涵伸手触摸了一下香炉的灰烬,尚有余温显然,人刚走不久。   “看来那祭拜的人刚走,也许只是父亲以前的朋友或者是学生吧!”   林涵眼中光芒闪了闪后,不在意的说道。   林涵和阿昌七手八脚的整理了坟地周围的杂草,清扫了一番。   焚香祭拜以后,一家人都跪在墓前,林涵的眼中挂着哀伤和怀念,轻声的说道:“不孝子林涵来祭拜你们了,这是我夫君陆明,还有几个孩子,大儿子叫陆逸轩在北州,次回来之时,带他来看你们。”   几个孩子分别到墓碑前跪拜,然后就随着阿昌他们坐马车到山下等待。   细雨绵绵,带着微寒。   林涵直直的跪在墓碑之前,神情悲伤,陆明有些心疼的同样跪在他旁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向墓碑跪拜后说道:“各位宗亲,岳父大人在上,小婿陆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遥远的未来,以后会好好照顾林涵的,不再让他受伤难过,每天都是快乐幸福的。”   陆明就这样静静的陪在林涵身边,两人同饮一壶酒,驱散了,身体的寒冷。   这么多年的心结,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林涵感觉自己的心境又提升了一步,恬静安然,过往那些阴郁的不见光的地方,仿佛都被照亮了。   陆明喝了个伶仃大醉,春季节到底还是寒冷,林涵用披风将迷迷糊糊的陆明包裹住,背在身上,一步一趋的向山下走去。   待马车缓缓回到山下客栈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在林家墓碑旁,一闪而过。 四百一十 故人来访   一家人跟随马车缓缓的下了山,陆明一直紧紧的握着林涵的手,给予他力量和安慰。   双胞胎和其他人,早就见惯了他们相亲相爱撒狗粮,已经不足为奇了。   当年是出突然双胞胎离开京城之时,也才五六岁的样子,如今几年过去了,容貌早已改变,所以他们要出去玩,陆明也没有阻止,只是让陆凌霜简单的易容一下,陪他们出去玩耍。   双胞胎一文一武,性子截然不同,唯恐他们冲动闯祸临行之前,陆明特意千叮咛万足,凡事要谨慎,如果闯祸的话,回头就罚写十遍千字文。   双胞胎听后,均是脸色大变,连连点头,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毒姥原来就生活在京城,刚一到客栈就带着阿昌易容后出去,想来是看当年的朋友和故居。   陆明抱着小哥儿,站在窗子旁边,指着外面喧闹的街道说道:“宝宝,看那,看那是什么呀!一会儿爹爹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陆明指着街上一个卖拨浪鼓的杂耍艺人,小逸钰,挥舞着莲藕般的手臂,也许是看到杂耍艺人的表情生动,咯咯笑的十分开心。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小二在门边,恭敬的说道:“客官,有一位姓石的客人来找您,是否让他上来?”   陆明一惊,微微的瞪大眼睛,竟然是石磊,他怎么找来了,后来一想石磊如今在京中的权利很大,而且西山墓碑前有祭拜痕迹,也就了然了。   连忙抱着小哥儿进屋,把窗子关上,走到屏风边上,看了林涵一眼,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   林涵看到陆明抱着自家小哥儿在屏风后藏好,放心的点点头,然后高声说道:“请他进来吧!”   陆明抱着软乎乎的小婴儿躲在屏风后面,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可能是看自家爹爹表情太好笑,小逸钰裂开小嘴就要笑。   陆明连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小嘴,扁扁着嘴一脸惊恐的表情,连连摇头。   这时外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想起石磊低沉熟悉的声音:“小公子咱们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林某一届布衣贫民,担不起大将军一句小公子,还是唤我林涵吧,想必在林家墓碑前祭扫的也是将军,林某在此谢过了!”   林涵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起伏,正如她的性格一般。   “林相也是我的恩师,当年若不是林相相救也没有石磊的今天,小公子,当年又何必执意离开京城,你孤寡一人带着孩子,外面世道何其艰难。这次回来不如就留在我府上,我照顾你们。”   “石将军言重了,林某在乡间放纵惯了,受不了京城的繁华拘束,现在只想抚养几个孩子长大。”   陆明的这边在屏风里面,越听越不对劲儿,合着这个石磊是看上他家媳妇儿了!   越听生气,陆明现在恨不得吓死那个石磊,但是又唯恐他诈死的消息被戳穿,只能憋憋屈屈的躲在屏风后面。   都说婴儿的脸,就像四月的天气,阴晴不定。   刚才还笑着的小逸钰,忽然咧开嘴大哭起来,而且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干嚎。   “谁!”   只听石磊低喝一声。 四百一十一 搞怪   房间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陆明连忙从怀里抽出一块白色手帕遮着脸,拿起林涵放在屏风后的披风,盖在头上。   学着那些个柔弱的小哥儿走路的样子,一步三扭抱着小逸钰走出来,捏着嗓子,走到林涵身边,娇嗔的说道:“涵哥儿,抱歉,打扰你和这位公子相谈了,这孩子许是饿了,孩子他爹自从知道我生了个小哥儿以后,就整日的打骂不朽,还流连烟花之地,这次更是要休了我,我……我这次出来的急没有带银钱,你就可怜可怜我,还有我们家刚出生的小哥儿,先借我些银钱!”   陆明这故意做出来的声音,可谓是甜腻妩媚,那声音那眼神完全是个怨妇的模板。   屋里所有人,都被陆明这神来一笔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就连怀里的小逸钰,都止住了哭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爹爹。   林涵一时哑然,然后迅速的反应过来,眼中闪过笑意,从腰间掏出两块碎银子,塞到陆明手里,顺着陆明的话往下说:“月哥儿不要客气,咱们都是邻居,平时你对我家也颇有照顾,你先抱孩子下去找店家,看有没有羊奶或者米汤,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到京中寻找你的远亲。”   然后林涵转身淡淡的看着石磊说道:“这是我在乡村的邻居月哥儿,丈夫好赌成性,他受不住打骂,这才逃了出来,让你见笑了。”   石磊了然的点点头,瞥了一眼陆明伪装的哥儿,似笑非笑对林涵说道:“是我突然上门打扰了二位,既然小公子去意已决,那么这些银子就请万万收下,这些军事当今皇太后赏给林家后人的,是你应得的,就不要再推辞了。”   厚厚的一叠银票,塞在林涵手里,目测之下有几万两支多,向来是石磊将赏赐的东西折现,然后故意拿给林涵的。   石磊越是殷勤,陆明就越是生气,摸了摸手里边小逸钰的肚子,眼珠一转,故意将小逸钰塞到石磊怀里,含糖量四个加号的说道:“这位大人,你替奴家抱一抱孩子吧!我去找店家要碗羊奶,去去就回。”   哪知道这小婴儿刚抱到石磊怀里,他就感觉手上一热,被尿了个满怀。   陆明心中狂笑,大呼干的漂亮!   面上还是装作歉意惊慌的样子,包括孩子连忙道歉。   “哎呀,真是对不起,这个熊孩子,竟然尿了大人一身,不过大人放心,童子尿驱邪避灾。”   石磊如今在京城也是声名显赫,这一身童子尿委实不雅,于是又与林涵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林涵拿着银票,皱着眉头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骗不了他的。”   陆明一边连忙给小哥儿换尿布,换衣服,一边摇头,说道:“刚才只是插科打诨,等他静下来,细想就会知道不对,咱们现在马上离开,我与石磊往日知遇之恩,并无仇怨,想来也不会为难咱们。”   陆家一行人,包袱款款的驾着马车,扬长而去,日夜兼程。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离开的第二天,石磊又再次找到那家客栈。 四百一十二 回程   客栈老板看到石磊又来了,吓的是战战兢兢。   这尊大神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战功赫赫,皇上亲封的异姓王,可谓是封无可封,一时权倾朝野,风光无两。   “爷,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你们店里那林姓的客人可还在呀?”   “回爷的话,今天一大早就出城走了,好像是向南的方向走。”   石磊点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看着掌柜的说道:“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那一家人,他们也从来没有住进过这家店,如果以后让我听到闲言碎语的话,小心你们一家人的脑袋!”   掌柜的,吓的是浑身哆哆嗦嗦,连连点头,指天画地的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送走了石磊这尊大神,掌柜的心里还在想,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从外县来了一个做生意的,都能跟京城的大将军王扯上关系。   至于陆明,现在在一架飞驰的马车上,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自家媳妇儿,嘟嘟囔囔的说道:“不知道是谁在念叨我,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然后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媳妇儿,眼珠一转,扶着头,柔弱的倒在他的怀里说道:“哎呀,这马车走的太快了,媳妇儿,我晕车……”   小逸钰换了一身鹅黄的小衣服,趴在车里的长毛地毯上玩耍,听到自家爹爹的话,翻了个白眼。   林涵低沉的笑出声,睁开眼睛,一只手遮住陆明的眼睛,一只手替陆明揉太阳穴,说道:“晕车,就闭眼休息一下。”   “媳妇儿,想想石磊那个样子,我就觉得好笑,逸钰真是深得你老爹的心,干的漂亮!”   林涵诡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猜他已经发现你在屏风后,就算刚开始不确定,但是后来你插科打诨时候,他应该就确定了。”   陆明浑身僵直了片刻,然后猛然地坐起来,大喊道:“啊?原来他知道是我呀,哎呦喂!丢人了!”   林涵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直笑,撸了两把陆明漆黑的头发,不是很有诚意的安慰道:“没事没事,他不会笑话你的!”   陆明叹了口气,他这次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丢人丢大发了!   这个时候趴在一边安静玩的小哥儿,看到自家爹爹这个囧样,仿佛听懂他的话一般,拍着小手,咯咯笑出声。   陆明又重新躺回到林涵的腿上,思索片刻说道:“石磊现在是大将军王,再往上可是封无可封了,自古功高盖主,等到小皇帝长大,只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   林涵点点头,不甚在意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既然追求无上的权利,就要为之付出代价,不过以石磊的城府,不用担心他。”   陆明撇撇嘴说道:“我才不担心他呢,只要他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就可以了。”   在古代自然是没有高铁,没有火车了,一家人驾着马车缓缓的走。   百无聊赖的陆明从马车的抽屉中,正好找到了当时的那本古籍,记载了很多艰涩,难懂的宇宙现象。   一行人回到家中以后,旅途疲惫不堪,简单的吃了些饭菜,就各自回屋休息。   陆明抱着林涵沉沉的睡去了,午夜的星光闪闪,一道流星,从天空划过。   第二天醒来之时,陆明震惊的发现,他躺在一处仓库当中,剩下都是稻草。   手脚修长,站起来发现竟然有一米八多,赫然是他现代的那副身体。   而不远处的林涵面无表情,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握着匕首眼中都是杀机,眼神如狼一般的暴虐犀利,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四百一十三 平行时空1   陆明那是什么人,跟林涵做了十几年的夫夫,什么样子没见过,知道怕是那本古籍搞得怪,眼前的林涵看上去十分年轻,但是眼中有着比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浓重的戾气,恐怕不是跳跃时间就是平行时空了,要想办法回去。   于是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轻轻地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我叫陆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你不要紧张。”   林涵低伏着身躯,紧紧的握着匕首,见到路明靠近眼中闪过警惕,喝道:“闭嘴!再往前走一步,杀了你!”   看到此刻林涵眼中冰冷的杀意,陆明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于是缓缓的后退几步,来到墙角,仔细的观察林涵。   只见他衣衫破旧衣服上,隐约看到一个大大的奴字,空气中飘着浓厚的血腥味,可见受伤不轻。   陆明刚想说话,忽然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骂道:“我刚才看到那个贱人往这方向走了,竟然敢打伤老子,今天我非得让你好看。”   陆明眼睛瞪得老大,看来是来者不善,不想刚才还勉力支撑自己的林涵,忽然重重的倒下了。   陆明心中一紧,哪还顾得了那么许多,上前两步,一把抱住支撑不住的林涵,将人抱个满怀,熟练的从他怀中掏出药瓶,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在他嘴里,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你相公啊!”   说完还改不了以前的毛病,顺手就掐了一把林涵挺翘的屁股,还有纤瘦的腰身。   林涵此刻是虚弱至极,刚才碰到敌人激烈的战斗一番以后,已经深受重伤,此刻正值他内功修炼的关键时期,内伤尤其严重,勉力的逃到这个柴房当中,支撑他的内力紊乱了,更是动弹不得。   如今被这个满口胡言的“大胆贼人”轻薄,气的眼角发红狠狠的瞪着陆明,险些被陆明气的当即晕倒,气息奄奄的说道:“放……放肆!”   陆明笑眯眯的摸着自家媳妇紧实的臀肉,支起一口白牙说道:“更放肆的事情,我都做过了,如今我先帮你把那贼人赶走,再来感谢我。”   虽然在林涵面前说的轻松,但是陆明接过林涵的匕首,面色却变得凝重了许多,他如今的身体虽然比那个好的多,但是却毫无内力,看来只能攻其不备,于是伸手从第一上抓起一捧沙土。   悄悄的蹲在门边,只听到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陆明猛地跳起身,将沙土扬在那人脸上。   “啊!我的眼睛!”   趁着那人目不能视的档口,陆明眼中闪过狠色,握紧匕首照着要害,狠狠地捅了过去,。   “欺负我媳妇儿,弄死你!”   陆明出手十分果决,连捅三刀便抽身撤退,再不恋战。   那高大的男人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没了声息。   陆明胜在出手,狠辣出其不意,完全是以命相搏,如果他一击不得手,以对方的武功反应过来,他只能束手就擒。   陆明低头快速的在那个男人身上搜索了一番,将银票和银子揣在怀中,背起林涵撒腿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好在他现在一米八几的大个,背起林涵来不算费力。 四百一十四 包扎   陆明背起林涵闷头跑了半个小时,直到双腿累的哆嗦才停了下来。   往四周看去,顿时傻眼了。   他刚才慌不择路,哪知道刚才的奴隶营帐建在深山中,只是往人少的地方拼命的跑,如今已经跑到密林当中。   现在天色已暗,四处乱走很危险的,再加上他早就肚子咕咕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举报目望去,陆明看到不远处波光粼粼,想来是一处水潭。   于是背着林涵走到水潭边,陆明小心的把他放下,让他靠着树干,定神一看,这才发现林涵紧闭着双眸,已经晕过去了。   陆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粗气,这才有机会细致的打量自家媳妇儿,额头上的疤痕依旧,即使晕过去了眉头还是紧皱着,像只受伤蛰伏的凶兽,很危险,却该死的性感。   陆明心热似火,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那唇,柔软冰凉。   陆明花了极大的自制力,只是浅尝辄止,将自己从林涵的唇上撕下来。   凑近陆明就闻到血腥味,暗骂自己色令智昏,竟然忘记媳妇儿身上还有伤,于是小心的揭开林涵褴褛的衣服,看到肩胛骨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心疼的厉害,骂道:“哪个龟儿子伤我媳妇儿,让爷找到了,非肖死你!”   陆明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摸索林涵腰间,以他对林涵的了解,绝对会随身携带金疮药和疗伤药物。   果然翻找了一会儿,在林涵腰侧找到了金疮药,还摸出一把巴掌的乌黑匕首。   这匕首他再熟悉不过,当时媳妇儿可是送给他防身用的,削铁如泥。   陆明拿起匕首,照着身上的纯棉T恤比划了一下,将柔软的衣服割成一条一条。   然后给林涵清洗了伤口,涂上金疮药,包扎。   一直低头忙乎的陆明,没有看到林涵微睁开的双眼,当他拿出匕首之时,林涵右手寒光一闪,一枚极小的刀片,加在指尖,随时准备取他性命。   但是林涵却惊奇的发现,这个陌生的登徒子,竟然熟悉他放药的习惯,而且笨拙递给自己疗伤。   林涵冰寒的眸子里,闪过一样的颜色,缓缓放下手上刀子,微阖着双眼,心中暗道,真是个奇怪的登徒子。   陆明给林涵包扎完伤口,利用金属敲击的火花,生起了火,驱散了夜空的寒冷。   做完这一切以后,陆明早已经饥肠辘辘,伸脖子看看不远处的水潭,咽咽口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有没有鱼。”   于是陆明用匕首削了两根尖尖的树枝,脱掉鞋子,拿起一根向潭水边走去。   借着火光,陆明能隐约的看到游来游去的鱼儿,膘肥体壮,陆明又咽咽口水。   “鱼儿,鱼儿,你乖乖被我吃,早死早超生啊!”   说罢就猛的用手中树枝,向游走的大鱼扎去。   哪知道那鱼十分滑溜,一摆尾就闪开了,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陆明大汗淋漓的忙乎的一刻钟,以前一条鱼没抓到,此刻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陆明四下望去,想着晚上找到山中可食用果实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破空声,一只尖锐的树枝,直插水中,扎中一条肥鱼。 四百一十五 调戏   陆明猛的回头,果然看到林涵捂着肩膀的伤处,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   “哎呦,媳妇儿,你小心点,你肩膀上的伤口,很严重,快坐下坐下。”   林涵眼中寒芒一闪,隐含杀机的看着陆明说道:“再敢口出口出狂言,割下你的舌头。”   说罢拿过陆明手上的那根尖刺,向潭水边走了两步,静置片刻。用力一抛,树枝直直的立在水中。   “哎呀!那你看我总不能叫你喂,话说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嘛!我可是很有优秀的,耐力足,持久力长......”   陆明眼睛亮晶晶的围着林涵,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直到林涵忍无可忍,低喝道:“安静!闭嘴!”   然后林涵就不言不语的回到树下,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陆明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媳妇儿还是跟那个世界一样,面冷心热,于是乐颠颠从水潭中,拿出那两根尖刺,尖头上赫然挂着两条十斤左右的大肥鱼。   用树枝穿好,拿到火堆旁烤制。   放好鱼,陆明就坐在林涵对面,托着脸痴痴的看着林涵。   火辣辣的视线,看的林涵额头青筋直跳,结束调戏,忍无可忍的说道:“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当心鱼烤糊了!”   陆明这才恍然回神,哇哇怪叫的去翻动鱼。   林涵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自嘲的一笑,这个登徒子虽然穿的奇怪,但是举止文雅,不似乡野粗人。   自己相貌这样丑陋,对方又怎么可能真的看上,不过是戏弄他罢了。   陆明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媳妇儿现在的心理活动,鱼烤好后,发出阵阵香气,虽然没调料,但是胜在鲜美。   陆明将其中大的那条塞到林涵手里,说道:“吃吧,你应该也饿了,吃饱了天亮后才有力气赶路,我们往那个反向走?”   “我们?不,只是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不方便同行。”林涵接过烤鱼,听到陆明的话,眼神闪了闪,淡淡的说道。   好不容易找到媳妇儿,自然是不能让他跑了,有事陆明眼珠一转,委屈巴巴的说道:“你......想不到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吃着我烤的鱼,就要始乱终弃。我拼命救你,如今荒郊野外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己一个人,还不得成了野兽的食物。”   林涵吃鱼的嘴一顿,怪异的瞥了一眼高大的陆明,衡量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送你到最近的城镇,但是有个条件,你要和我保持距离,再行无礼之举,我就杀了你!”   陆明达到目的,就欢快的吃鱼,听到林涵的话,暧昧一笑,深情款款的见着林涵,笑道:“什么无礼的举动?吻你?还是抱着你?”陆明一脸为难的表情:“可是一看到你,我就情难自禁呀!”   林涵脸色更冷了,出其不意的掐住陆明的咽喉,眼神危险的看着他说道:“被跟我耍嘴皮子,再有下次,掐死你!”   说罢就松开陆明,回到树下闭眼调息。   陆明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不经意看到林涵微红的耳朵,低声轻笑。 四百一十六 住店   陆明两人坐在火堆边,简单的休息了几个时辰,直到远方天空泛出鱼肚白。   缓缓的向另外一个镇子的方向走去,陆明这一路上不住的唠叨念叨,林涵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这才吐露之前陆明杀掉的大汉,是一个管理军奴的小差驿。   等他们发现男人的尸体,难保不会追踪过来,如今林涵身上有伤动不得真气,加上不会武功的陆明,到时候真的是束手就擒了!   两个人一个人衣衫褴褛,一个人奇装异服走在镇上,十分惹人注目。   “咱们现在换身衣服,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于是陆明连忙拉着林涵到镇上的成衣铺,店老板看到林涵衣衫褴褛的样子,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十分嫌弃的拜拜手的说道:“大清早的就来个要饭的,真晦气,去去去!离我这远点!”   这样的人林涵还见惯了,倒是没有生气,但是陆明一听就火冒三丈,竖着眉毛,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拍在桌上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给我找两件店里面最好的衣服,上些茶水糕点来,如有怠慢,爷拆了你这巴掌大的小店!”   店老板看到柜台上那10两的银锭子,顿时眉开眼笑,讨好的说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啦!这就叫人送上好的龙井和糕点。爷,您那二位是想定做还是要成衣?爷就是有眼光,咱们店里是镇上最大的堡,应有尽有,有保证让二位满意。”   考虑到定制的衣服需要时间比较久,而他们二人着急赶路,而且也很担心,他在此平行世界到底能呆多久,于是索性就让店老板哪些成衣。   此时茶水和糕点都上来了,陆明极其自然的替林涵倒了杯茶,然后选了一块他平素爱吃的糕点,塞到他手里边说道:“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一会儿咱们去吃大餐”   林涵眼中光亮闪了闪,然后竟然低头不语的结果糕点吃了起来。   虽然林涵依旧面无表情,但是陆明看到林涵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必然是开心的,刷了媳妇儿的好感度,棒棒的,于是默默给自己点了个   陆明飞速的吃了三块糕点,喝了一大杯茶水,这才感觉饥肠辘辘的胃得到了抚慰。   最后陆明选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衫,又替林涵选了一件蓝色的哥儿穿的襦裙。   看着换上衣服的林涵,发间绑着一根蓝色的锦缎带子,说不出的潇洒,半点不带寻常哥儿的扭捏,反而器宇轩昂。   “涵哥儿,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咱们扮作一对新婚夫夫,那些贼人必然想不到,咱们该如此招摇?。”   林涵思索片刻,眼中有些恼怒,耳根微红,但是却没有反驳。   两人来到了客栈,陆明之前从那贼人身上搜到的银钱倒是不少,一路上的花费不成问题。   “二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然后挑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上来。”   客栈老板小心的打量着陆明二人迟疑的问道:“感问客官,需要几间房?” 四百一十七 陆书生   陆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出其不意的抱住林涵的腰身,趁机占便宜,看着客栈老板说道:“这我媳妇儿,自然是要一间上房。”   店老板一看二人打扮,看到林涵耳朵上的孕痔,又看到他的身高嚯的单抽一口凉气,乖乖还有这么高的哥儿。   但是看到陆明一身纨绔公子做派,也没敢多言,连忙让店小二引二人上去。   陆明二人来到了房间,然后就甩开了腮帮子,大吃了一顿。   房里只有一张床,陆明洗完澡,穿着白色丝质的里衣,衣襟半敞开的躺在床铺上,拍拍柔软的被褥,笑眯眯的看着林涵,说道:“媳妇儿,你真的不要上来,很软,很暖的。”   林涵浑身一震,恼羞成怒的看着陆明,耳根微红,喝到:“胡说八道,不想要你的嘴了?!”   说完,就拿着毛巾就转身去屏风后。   陆明眼睛亮晶晶的,抬抬手,无辜的看着林涵,天真的问道:“用不用我帮你擦背呀!”   “不用!”   陆明倒在床铺上,无声的哈哈笑,他现在可是非常想进去,来个鸳鸯浴,但是考虑到生命安全,这才作罢。   之前在野外,虽然稍作休息,但毕竟条件艰苦,于是吃饱了后,陆明勉强的支撑着眼睛帮林涵换了药,就再也忍不住倒头睡了起来。   林涵盘膝缓缓的运行经脉中的真气为自己疗伤,去之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还是不能妄动真气,但是内伤却好了许多。   林涵出来后,浑身带着水气,怪异的看着在他身边熟睡的陆明,这个奇怪的人,不仅知道他平素生活的习惯,甚至连他的口味和喜好都十分了解,但是看着他陌生的脸,林涵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少年家中突逢巨变,林涵一路走来活的十分艰辛,所以以恶意揣测他人。   但是陆明眼中的深情却让他不知所措,这难道真是一场恶意的玩笑,还是他还有其他目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样,这份难得的温暖,林涵不想放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陆明莫名其妙的到了平行世界,认识了还没有遇到自己的林涵。   而另一个世界的林涵早起之时,睡意朦胧,下意识去亲吻怀里的陆明,却被对方闪开,心中狐疑的睁开眼睛,确看到陆明脸上陌生的表情,等到他掀开被子,看到仅穿里衣的二人,震惊的大喊道:“真是有辱斯文,你一个哥儿,就算长得粗陋不堪,也不能这样不知廉耻,你是谁!怎么会和我睡同一张床上!”   林涵闻言顿时呆立,当场猛然的转头,细细的打量陆明,确定他眼中的陌生和鄙夷不是开玩笑后,心中也有些慌,上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我是你的正夫,难道你都不认识了吗?你到底是谁?”   为了方便区分,我们姑且叫这个人陆书生。   而这个陆书生一听,在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吓得连滚带爬的跌倒地上,连连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胡……胡说!我乃水泽乡,身负秀才功名的陆书生,你又是何人,这里是哪里?” 四百一十八 苦相思   林涵现在十分确定,现在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爱人了,陆明说过他是来自异世的一抹孤魂,那么这个人,难道是是原来身体的主人!   林涵踉跄了两步,忽然有些慌,在这茫茫世间自己又要到何处去寻他,心痛欲死。   “您也许是有些糊涂了,家主,好好休息息。”   林涵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门,心乱如麻。   正巧碰到双胞胎来请安,看到林涵脸色不对,双胞胎连忙上前行礼,担心的问道:“么么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林涵强打起精神,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孩子毕竟还小,他们理解不了,为什么明明父亲在屋里面端坐着,却不是那个疼爱他们的父亲了。   “你父亲许是路上染了风寒,记忆现在有些模糊了,你们乖乖地去做功课,先不要打扰他。”   两个小家伙,虽然心中也十分担心父亲的病情,但是听到么么这么说了,还是乖巧的点头退一下,只是频频的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林涵忽然想到,陆明在路上一直看的那本古籍,还有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他听不懂的话,也许这些奇怪的事情,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于是急忙的到陆明书房,翻出那本古籍。   整理好全部的心神,林涵又再次敲响了,卧房的门低声说道:“家主,饭已经准备妥当了,您是现在吃,还是等一下?”   门被嘎吱推响了,陆书生举步出来,好奇的看着这偌大的庄园。   “这偌大的庄园,都是我的吗?”   陆书生但眼中带着贪婪和渴求。   林涵低垂着头,说道:“这整个山头,加上山庄前的1000多亩田地,都是家主所有!”   陆书生眼中闪过狂喜之色,就像一下中了五百万的赌徒,脸上有着些微的傲慢和颐指气使。   “去,把饭给老爷端到房里来,找两个貌美的哥儿来服侍,去去去,你闪一边去!”   在他看来不管怎样,林涵都是他的夫郎,   自古哥儿以男子为天,将这偌大的家业拿到手,到时候再休了他,娶几房娇妻美妾,岂不是快哉?   一上午的功夫,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陆家的老爷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竟然召唤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哥儿,服侍起居饮食。   要知道以前这个陆夫子虽然家产丰厚,但是为人亲和,更是与正夫伉俪情深。   家中除了照顾幼子,还有厨房帮工的哥儿外,可是最不喜欢外人服侍的了,一时之间流言蜚语满天。   大家都说林涵恐怕失宠了,到底是年老色衰本就不出色的外貌,输给了年轻貌美的小蹄子子。   阿昌听到这样的事情后,更是气愤非常,要不是林涵拦着,当即就会揍那个陆书生一顿问个清楚。   “哥,事到如今,你还偏袒那个薄幸之人,实在是昏了头了!”阿昌气的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哪知道林涵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淡淡的说道:“随他去吧,我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不可以伤到他,知道吗?” 四百一十九 贪婪的陆书生   说完林涵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满头雾水的众人。   陆书生出生贫苦,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家业,上千亩的土地,现在都是他的。只怕做梦都会乐醒起来。   于是每天在山庄上大吃大喝,古玩玉器凌罗绸缎。   把自己打扮得根只花公鸡一样,就像个暴发户。   陆明在本地家大业,大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多少年轻貌美的哥儿,前仆后继的想要嫁给他为妾,之前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这陆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转了性质,终日流连在酒楼烟花场所。   所以现在家里边有哥儿的人家,都兴奋得不得了。   准备把自家哥儿送到陆书生身边,哪怕是当个小妾也好,那也是受用无穷的。   林涵每天抱着那本古籍在书房之内,避不见人,努力的去钻研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   期盼能从中找到只言片语,能够再一次见到那个人,这是他仅存的全部希望。   一连三天林涵都没有出书房,不吃不睡,眼睛熬的通红如血。   直到阿昌忍无可忍找上门来,这才抬起酸疼的眼睛。   “哥,这外边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在这看书,那个陆明好像是疯了,我现在完全不认识他,他竟然跟人去赌博,欠了不少银子,他现在还在账房那里闹呢,你再不管管他,只怕是整个陆家庄都要被他挥霍一空了!”   林涵愣愣的回神看着阿昌,仿佛刚听懂他说的话一般,说道:“那个人,他怎么了?”   这边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门哐的一下,被从外面踹开。   陆夫子穿的华贵异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不屑的瞥了一眼阿昌,对于这个在他家白吃白喝的小舅子,他是顶看不上眼的。   然后大模大样的坐下,抬着下巴看林涵说道:“你作为我的正夫,既不能相夫教子,又不能料理家务,还长得粗鄙不堪,三天不见人影,实在是太失责了。”   林涵听到这样的话,眼睛都没抬一下,面无表情的回了个礼,淡淡的说道:“家主特意前来,有什么事吗?”   本来陆书生看着身材修长高大的林涵,还有些胆怯,如今看他竟然这样乖乖的回话,于是便放开了胆子,拿出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说道:“爷,最近手紧,支些银子给我,先拿个二百两吧,家里的财政大权,居然掌握在你一个哥儿的手里,真是有失体统,现在就交给我吧。”   阿昌这边看到陆书生,又是鄙夷,又是傲慢无礼,气的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去打他两拳头。   还是林涵伸手阻止,然后抬眼淡淡的瞥了一眼陆书生,眼中是一片冰冷,带着淡淡的杀机。   如果这个人不是用着爱人的身体,只怕林涵早已出手,六书生早已血溅五步,命丧当场。   陆家经营到如此地步,与陆明的经营是脱不了干系的,能够控制北州半数经济命脉,甚至在大禹境内有数千处产业,陆家如今的财产,只怕可以用富可敌国来算。 四百二十 寻得办法   当然是家中所有的银子,陆明都是交给林涵掌管的,陆明只是喜欢那种赚钱的过程,把它当成乐趣,但是对于享乐确不是在意。   但是林涵极了解陆明,虽然家中不缺银子,但是这二百两银子的无故花销,陆明回来后可是会心疼许久的。   “家主曾经说过,陆家庄上下的所有开支,一应供给均由涵哥儿料理,家主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如果想要支取200两银子,可以!只是未来十个月,将会拿不到月例银子,家主可想好了?”   陆书生没想到林涵竟然这样不识趣,眼中隐含恨意,指着林涵的鼻子骂道:“你个区区的哥儿,竟然也想管我,也想当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如此悍夫,谁敢要你!”   陆书生是越骂越生气,抬起手,作势就要去打林涵的耳光。   林涵那是什么人,虽然失去了半数的内力,但是放在如今也是绝顶高手,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直接快速的闪身躲过陆书生的巴掌,然后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寒而危险的看着他,低声说道:“是狐狸,就收好你的尾巴,我还能让你过几天安生日子,再敢惹事生非,信不信我将你的手脚关节全部卸开,让你只有脖子能动躺在床铺上!”   陆书生看到林涵可怕的眼神,下意识的意义一哆嗦,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饿狼盯住的田鼠,从骨头缝里发寒,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敢!我告诉你,谋……谋杀亲夫是杀头的罪!”   林涵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书生,冷声道:“放心,我会找两个年轻貌美的哥儿,服侍你吃饭穿衣,保证把你照顾的妥妥帖帖,不会让你死的。”   陆书生现在吓的是两腿直哆嗦,但是想到那些高利贷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强撑起胆气,色厉内荏的说道:“我……我就要二百两银子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作何这般小气,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休了你!”   说完再林涵和阿昌可怕的眼神中,陆书生转身的逃跑了,嘴里边还喋喋不休的谩骂着。   八成看着举止神态怪异的陆明心中疑惑,于是看着林涵问道:“哥,他是不是碰伤了脑子?怎么感觉不太正常,感觉特别傻呢?”   此事太过光怪陆离,林涵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吩咐道:“暗中替他把高利贷的钱还了,让他吃些苦头就够了,并且警告镇上,所有的赌坊不许再让他进门,否则后果自负!”   林涵练武这么多年,耳聪目明,对于赌坊那一套可是信手拈来。   夜深人静之时,林涵依旧没有休息,点着烛火一直在翻看那本古籍,终于让他在一页发黄的纸张角落,找到了一行小字。   惊蛰傍晚,闪电雷鸣之时,万中有一的可能,或可使时空重叠。   林涵仔仔细细将这行小字看了又看,心中止不住的激动。   如今距离惊蛰还有三、四个月,无论如何哪怕是死,林涵也想陪在陆明身边。   找到解决的办法,林涵就松了一口气,暗中找能工巧匠建设引雷台,想要在惊蛰之时,引天空雷火下降。 四百二十一 “故人”   这边林涵紧锣密鼓地的布置着,想要早日见到自家小相公。   而那边另外一个时空。   陆明,一大早在客栈醒来,摸摸身上盖着被褥,嘿嘿贼笑,心中暗想,媳妇儿看嘴硬说不关心他,但是却在他熟睡以后,给他盖被子,美滋滋。   陆明开心的起身,看到林涵盘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本来想出门叫店小二叫早饭,忽然看到林涵面色一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陆明吓了一跳,鞋子都来不及穿,撒开两个脚丫子,一把抱住林涵的肩膀,迭声的问道:“媳妇儿,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去找个大夫好不好,不要吓我!”   林涵皱着眉头,听到陆明不伦不类的叫法,本来想挥开他。   但是看到陆明吓的脸色苍白,光着脚跑到他身边,神情里的焦急,是半点不作假的。   于是停顿片刻,微微的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休要出口轻薄,我只是逼出淤血,现在好多了。”   陆明看林涵脸色好一些了,长舒一口气,看着林涵放下心来的说道:“刚才吓死我,我以为你内伤严重呢,谁让你总是自己独自承担,也不告诉我。”   陆明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眼中,倒映着林涵的影子,亮如星辰。   “我怎么样,真的如此重要吗?”林涵情不自禁的问出声。   陆明笑眯眯的半抱着林涵的肩膀,附身在他唇边偷了个香,笑道:“自然重要,因为你是我媳妇儿呀!”   林涵紧蹙着眉,冷冷的挥开陆明,站起身。   “休要胡言,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就离开这里。”   说完就面无表情的起身推门出去了,但是陆明却看到他微红的耳朵。   自家媳妇儿,果然还是口上嫌弃,身体很诚实的嘛!   吃过早饭后,二人准备出城,却意外的发现城门处贴着悬赏缉拿的公告。   公告上林涵一身褴褛,脸上黑黢黢的,看不清哥样貌,说是逃跑军奴,杀死看管官吏,极度凶残,疑似还有帮凶,赏银二十两。   陆明看着缉拿悬赏上的金额,撇撇嘴小声嘟囔道:“爷怎么才值这么点银子呢。”   不过人物画成这个样子,想必也没几人认得出来。   两人往城门处走,却意外发现城门关闭了,三日内许进不许出,说是上面下来大人物,要搜查那个跑掉的军奴。   陆明递了个眼神,给林涵让他在人群中藏好。   然后塞了块银子给城门处看守士兵,问道:“这位军爷,我是个生意人,手里的货耽搁不得。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封城门了呢,别是进来上面穷凶极恶的歹人。”   那个小官吏看到银子,顿时眉开眼笑,低声的说道:“是上面下来的聂大人,跑掉的那个军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绝色,竟然让他老人家,兴师动众的找来。”   听到这个姓,陆明没由来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喊道:“聂远?!”   那个小官吏一惊,连忙摆手,小心点说道:“那位爷的名讳,可不是你能叫的,快点离开吧,最多三日,就会开城门,走吧,走吧!”   陆明大脑一片空白,暗道自己好笨,他穿越来平行时空,更早的时候。   能抢到林涵的,可不就是聂远嘛,他一直想抓林涵,做死士甚是是禁脔,怎么偏偏遇到这个死变态! 四百二十二 疗伤   如今城中戒严,只许进不许出,如果再住在客栈就有些扎眼了。   聂远那个死变态心狠手辣,如今更是在鼎盛时期,自家媳妇儿的功力还没有达到极致,而且现在还受了伤,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陆明就找了一户人家,给了些银子,暂时住了下来。   屋舍简陋,陆明自然是要了一个房间。   他把打听到的事情,跟林涵说了一下,林寒面色阴沉皱着眉头,说道:“聂远此人是为我而来,我劝你还是独自离去吧,除了城镇到处都是人群,就不会有野兽出没,我现在身负重伤,根本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在那个时空林涵一直不愿提起,当年关于聂远的往事,所以陆明也没有多问,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让你独自涉险,更何况现在城门被封,也无处可去。”   林涵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疑惑的问:“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陆明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天空,笑道:“我从好几千年的未来而来,就是为了找到你。”   林涵翻了个白眼,显然是不相信陆明的话,认为他在胡说八道。   “满口胡言,轻浮!”   陆明也不生气,反而拿出金疮药和白布,笑嘻嘻的看着林涵,说道:“到时间换药了,来,宽衣我帮你换药!”   虽然这话说的正儿八经,但是陆明亮晶晶的眼睛,却让林涵不自在,耳根微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陆明连忙闪开林涵的手,摇头说道:“你自己只能用一只手,多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鬼使神差的林涵竟然没拒绝,他跟自己说,是为了能够快速的恢复伤势,以抵御强敌,好像找到这样的借口以后,就能够泰然处之。   肩胛骨处,伤可见骨的伤口,过了几天金创药,以后已经逐渐康复,结了血痂,只是位置特殊,还不便于行动,稍有不慎伤口就会裂开。   陆明小心的清洁了伤口周围,然后敷上金疮药,心疼的低声呢喃到:“可要小心,不要碰到水,不然伤口很难康复的,这么大的伤口,大概会留疤痕吧。”   灼热的气息,扑在林涵的脖颈处,肉眼可看见的,耳朵红晕医点点加深。   陆明离的近自然看到了,包扎好伤口,坏坏的一笑,故意贴近林涵的耳朵,声音嘴唇若有似无的贴近他的耳垂,声音低哑的说道:“好了,注意不要让伤口裂开,我会心疼的。”   林涵的脸哄的一下,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   独留下陆明在原地哈哈大笑。   但是紧接着,外面传来聂远在挨家挨户排查外地人的消息,让陆明的心沉了下来。   他们虽然变装易容,但是两个外地人,在不大的小镇上,根本是瞒不住的,找到这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陆明开始暗中观察城门处的换防,试图找到巡防的漏洞,现在他们是不得不离开了。 四百二十三 死变态   聂远现在的官职,在如今这个小城镇上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由于平时行为习惯狠辣,也算是积危深重,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但是只要是人,就有疏漏的时候,陆明经过仔细的观察,果然在入夜十分,找到了巡视城门守卫的漏洞。   陆明和林涵不再耽搁,从城墙处翻越出去,但是他们没有料到的,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聂远就找到了他们之前居住的房子。   林涵身受重伤,不能够运内力用轻功逃走,二人徒步在深夜的树林当中穿梭。   陆明长出一口气,他们竟然这么容易逃出生天,正想庆祝欢呼之时.   忽然身后传来难听的叫声,鸟儿扑腾一下在树间飞走了.   吓得陆明一个激灵,猛的回头看去,发现是乌鸦,于是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来我的小奴隶跑到这里了,身边还带着一只小兔子,有趣,难怪我怎么也找到!”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恐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戏谑,就像玩弄掌心的猎物一般。   “聂远!你真是阴魂不散……”林涵上前两步握紧手中的黑色匕首,挡在陆明身前,目光阴冷的看着聂远。   陆明一惊细细的打量这个聂远,之前那个时空,他见到聂远的时候对方的面容已毁,满脸的疤痕。   如今这个人身高八尺面容俊朗,但是皮肤十分苍白,眼中闪烁着病态疯狂的光芒,显然是丝毫没将林涵二人放在眼里。   “你现在身受重伤,体内的内力已经紊乱,你是我教出来的,你以为凭你,可以打赢我吗?你即将成为我最完美的一件作品,你应该感到荣幸。跟我回去,不要惹我生气,我也许可以放这个小兔子一命。”   林涵脊背微微弓起,目光如狼一般的紧紧盯着聂远,低声喝道:“你做梦!”   聂远面色一冷,二人就打在一处。   聂远一直故意牵制林涵,像猫戏耍老鼠一样,明明可以捕获,却一直控制在鼓掌之间。   聂远没料到林涵完全是不要命打法,一时不慎,被刀子划破手臂。   说是迟那是快,陆明趁着这个空档,故技重施,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猛地向聂远的脸上拍去,然后发狠的拎起刀子往他脸上刺去,大声喝道:“死变态!去死!”   聂远毕竟是绝顶高手,虽然目不能视,但是路明移动他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单身夺过刀子冰凉的刀子,在脸上划过一道血痕,微微的刺痛,让他恼羞成怒的骂道:“放肆!”他提起一掌就向陆明的身上拍去。   陆明现在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到底没有学过武功,眼瞅着凌厉的掌等就到眼前,陆明下意识的闭眼。   就在这时陆明感觉自己被人重重地撞开。   “危险!”   再睁开,眼陆明就见到林涵挡在他身前,举起又掌,迎面接下聂远的攻击。   林涵本就深受重伤,如今硬接下聂远的攻击,立即当场就吐了大口鲜血,脸如白纸,摇晃了一下,就倒了下去。 四百二十四 瓢泼大雨   此刻也受了内伤,倒退了两步,显然已经暴怒。   死亡就在眼前,陆明暴发出强大的潜能,背起林涵撒腿就跑,他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回到之前那个世界,或者回到现代,也许会就此死掉。   但是无论如何,陆明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可以让林涵出事。   陆明的脑子,在此刻异常的冷静,如果说之前他对于这次穿越,挨着缅怀和游玩的心态,那么现在完完全全是在拼命。   陆明背着林涵没命的跑,他那点小计量,在高手面前不值一提,聂远追上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越是急,特是出现出乱,陆明跑到一个小矮坡,被突出的树根绊了一跤,跌到一处矮坡下,陆明下意识的抱着林涵,滚到低矮的树洞下。   就在这时聂远的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带着内力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咆哮:“出来!你竟然这么在乎那个小兔子,让我找到到你们,我一点一寸寸捏碎他的骨头,让你亲眼看着!”   陆明听到着如魔音的咆哮,大大翻个白眼,心中暗暗吐槽:“你个死变态!活该你是太监,缺了大德了!”   林涵嘴角不住流血,面色惨白,陆明心中十分焦急。   陆明紧紧的抱着他,不敢有一丝移动,就怕聂远听到他们的声音。   忽然天空轰隆做响,顷刻之间,大雨倾泻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陆明心中拼命的祈祷,这场大雨会让聂远远去,瓢泼大雨,遮盖了天地之间的一切的声音。   聂远大概是以为他们逃远了,渐渐往远处追去。   但是聂远那样多疑,陆明没办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一动都不敢动,直到整个身子都麻木了。   树洞的后侧有裂缝,雨水不住的倒灌进来。   陆明和林涵两个人浑身湿透,陆明感觉到林涵的身子在不住发抖。   陆明心中焦急,咬牙爬出洞穴,确定聂远已经走了,慌忙把林涵脱出来。   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个口子,鲜血直流。   而林涵依旧昏迷不醒,陆明从他怀里拿出药,送到他嘴边,却发现他牙关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   “媳妇儿!媳妇儿!你醒醒,醒醒,我求你,你张张嘴吧,药吃下去。”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将药丸塞到嘴里,以舌头顶开林涵的牙关,逼迫他吞服下去药丸。   陆明也不会什么内力化开药性,索性又喂了一颗药丸,然后背起林涵就走。   大雨倾盆,陆明像个落汤鸡一样,背着林涵,他害怕极了,害怕这么人就此死去。   自己对他来说,才认识了几天,这个傻瓜,就能这样用命保护他。   “你个傻瓜,你不许死,你死了,以后咱们的老大,老二,老三,还有小哥儿,哪里投胎去。”   陆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的山路上,终于找到一个山洞,好在火折子没丢。   升起火,将林涵身上湿透的衣服扒下来晾干,给林涵手臂上的伤口包扎,然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肌肤相贴,给他温暖。 四百二十五 揪心   林涵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没有清醒过来,外边的漂泊大雨,下了一夜,整个天际,都是黑压压的。   由于刚才的意外,火折子最早已丢失,不见了。   陆明不住的用手,搓揉林涵的皮肤,但还是感觉他在瑟瑟的发抖。   好在洞里边有些干木柴,想来是途经的旅人路过休息之时留下的。   陆明想效仿古人转木取火,可是手都磨破皮了,只是闻到一阵焦糊而迟迟不见火星。   恍然想起之前在报道上看到的新闻,手的转速,远远达不到钻木取火的要求,于是陆明灵光一闪,将身上已经成为露脐装的t恤,又撕下来一块,作成两个细长的绳子,绑在木头周围快速的转动,不一会儿就出了火花。   陆明小心翼翼的用干树枝和树叶放在这荷火花周围,直到它一点一点点的变大,这才舒了一口气。   火势慢慢大起来以后,石洞的温度就渐渐升高,驱散了外边大雨的寒冷。   但是由于受伤过重,林涵后半夜竟然发起高烧来。   陆明心中非常焦急,无比的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过一点医术,哪怕识得几位药材也好。   他现在只能默默祈祷,让林涵的高热快点退下来。   “媳妇儿,你要加油,你还没有遇到我呢,你不能有事呀。”   也许是因为高烧不退,林涵后半夜竟然说起胡话来,嘴里面含糊不清的感谢家人的名字。   陆明只能将人紧紧圈外怀里,希望这样能给他更多的温暖,让他们快一些康复。   如今雨势这么大,他们又身处密林当中根本无法逃脱,如果聂远执着要抓林涵,只怕早已在周围布下众多的耳目。   陆明不知道他们怎么落的如此的田地,除了默默的祈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陆明透过密密的雨丝,看向外边黑暗的天空,他已经来到这个平行时空很多天了,不知道那边的媳妇儿是否安好。   反观林涵这边,陆书生虽然消停了几天,但是他在镇上,欠了众多的赌债,对方虽然收到了陆家庄还的钱,但是却接到了阿昌的指示,要求他教训一下这个陆书生。   这不,他前脚出了山庄,后脚就被人扣押在镇上的酒楼里。   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人家出带着一道深深的刀疤,显得狰狞可怕,带着三个手下对陆明还算客气,将他扣在椅子上。   “陆夫子,咱们兄弟这辈子最敬重有学问的人,想你陆家庄偌大的产业,这二百两银子,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如今欠帐不还,可不是读书人的作为啊!”   为首的大汉,手上拎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上下抛飞。   两名手下分别站在陆书生左右,靠着他的肩膀,手掌微微用力,疼得陆书生,哎呦哎呦直叫。   陆书生吓得是面无人色,连连求饶:“即便英雄,你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一定会还钱,再宽裕我几天时间。”   那个大汉拿着刀子拍拍陆书生的脸,冷哼道:“你当我们兄弟是三岁孩童吗?如此好骗!” 四百二十六 作死   陆书生下的是双腿瑟瑟发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个林涵是我夫朗,他有钱,陆家庄所有的银子,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你们找他要钱!”   陆书生此刻是被吓破了,胆他哪里见过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浑身软的跟面条一样,如果不是旁边两个大汉提着他,只怕现在都出溜到桌子下边去了,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傲骨。   为首的大汉一听到陆书生声说出这样的话,挑挑眉毛,心中为那位陆家夫郎感觉不值。   陆家庄的本地可谓是家喻户晓,那位陆夫郎也是精明能干,颇有几分男子的豪迈与霸气,手上功夫了得,所以平时各路人马,都会卖几分面子,毕竟还是小命重要。   “几位英雄,几位好汉,你们就去找他吧,他既然是我陆书生的夫朗,就该为我们家做贡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算你们几位现在将我活剐了,我也是一分钱没有的。”   为首的那名大汉,看到他这般胆小怕事,心中很是不屑,戏虐的看着他,说道:“你们读书人,还真是让兄弟几个大开眼界呀,来呀,哥几个,把这个怂货衣服扒了,我看一身行头,配饰也能买了换个酒钱,哼!”   陆书生被扒个精光,只剩一个小裤衩,被绑在酒楼椅子上,吓的他面无人色。   大汉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不可能真的伤害陆书生,只是吓唬他罢了。   陆书生说道话,大汉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跟阿昌说了,气的阿昌恨不得,再去胖打陆书生一顿。   这些混账话,他可不敢跟林涵说,林涵知道该多伤心。   阿昌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子,丢给大汉,说道:“不要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好好教训他一下,但是注意别伤到他,否则呵呵。”   阿昌眼中的冷意,让大汉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拿着钱,连忙拿过银子,陪小心连连称是。   距离惊蛰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林涵的引雷塔,也初见规模。   林涵更是秘密找了对于观星极了解的隐士,共同研究古籍,推算时辰。   陆书生消停了就好几天,现在各家赌坊都不让他进入,更别提玩两把了。   就在陆书生愁苦在小酒馆喝酒的时候,认识了酒馆老板的哥儿烟哥儿,那个哥儿名声不好,贯会勾搭过往的客人,但是人长的好看,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   陆书生哪见过这样的人,只感觉烟哥儿善解人意,比林涵那个母老虎强多了。   所以一见倾心,终日都待在小酒馆,恨不得与那个烟哥儿长长相厮守。   那烟哥儿可是一个习惯与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的人,把陆明迷的神魂颠倒,但是却没让他占到一点便宜。   装作一副冰清玉洁的圣母白莲花的样子,说什么不过门,不能与陆书生亲近,愿意为奴为妾,只愿能长伴他左右,把陆书生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当场就签下婚书,娶烟哥儿为妻子。 四百二十七 倒贴   陆书生回山庄找了林涵几次,却都没见到林涵影子。   再一听烟哥儿一怂恿,顿时感觉林涵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在大禹都是男子当家作主,而哥儿只有听从命令的份儿。   于是他壮了壮胆气,直接把烟哥儿带回来山庄,安排在西厢房。   家中小哥儿还小,刚是会走路的年纪,双胞胎都极为的疼爱这个弟弟。   如今见到自家爹爹,竟然领来另外一个狐魅脸的哥儿,顿时拉长着脸,指着那个一脸得意的烟哥儿大声的问道:“爹爹,他是谁,为什么会住到咱们家来!”   陆书生害怕林涵,但是对于几个孩子,可是丝毫不惧的,面色阴沉冷哼了一声:“你应该叫一声么么,这是爹爹要新迎进门的夫朗。”   陆书生此言一出,整个山庄一片哗然,双胞胎更是气的双目喷火,但是到底年纪还小,完全不明白,平时感情笃定的双亲,为什自家爹爹会迎娶新人,心中也有些恐慌。   而恰恰林涵这段时间极少回家,双胞胎更是认为,是这个狐媚脸逼走了他们么么。   于是提起棍子,就向烟哥儿打去。   打的烟哥儿时满头包,一变尖叫,一边往躲在陆书生身后躲。   双胞胎毕竟是从小练武的,身手敏捷,一打一个准,不一会烟哥儿脸上就青紫一片。   “呜呜,陆公子救我。”   陆书生一看这是翻了天了,大喝一声:“反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抬手就要打双胞胎,就在这时候,高高举起的双手,却被人牢牢抓住了。   林涵面无表情的看着陆书生,挑挑眉毛,冷声道:“家主为什么无故打逸文逸武,孩子有什么过错,跟我说就可以了,我自会管教。”   陆书生听到林涵的声音,下意识的一抖,害怕的退后几步,但是在烟哥儿面前,他要保持自己的高大形象,于是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要取烟哥儿过做平夫!”   “平夫?”   林涵看了一眼躲在陆书生身后的烟哥儿,眼中闪过冷意,不屑的一笑。   所谓的平夫,在大禹就是后娶的夫郎,与自家正夫平起平坐,对正夫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   有了陆书生的撑腰,烟哥儿壮胆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上前两步,故作柔弱的下拜,说道:“见过哥哥,以后共同服侍相公,烟哥儿一定竭尽全力,只愿能在相公生病,就算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不敢抢了您的风头!”   这一招故作柔弱,收买人心,是烟哥儿做惯了的事情,可谓信手拈来   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山庄中的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眼光。   果然下一刻,林涵就冷哼了一声,快步闪了到烟哥儿身前,抡起胳膊,一顿大耳光,扇在他脸上,让烟哥儿本来就青紫一片的脸,更是肿成了猪头。   “你想为奴为婢是吧,好,我就成全你。”   林涵转头拿出一张大面额的银票,对身边的仆人说道:“将这笔银子,送到他家,按住他让他签卖身契!明天送到镇上飘香楼,每接一个客人,陆家庄倒贴一两银子。” 四百二十八 惩治   烟哥儿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指着林涵手指颤抖的说道:“你……你怎么敢这样,这还没有王法了呢,你以为,你在镇上能够执手遮天不成?”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只手遮天!”   林涵挥挥手,家中的仆人就上前把烟哥儿扣下,写好卖身契以后,就把他按在桌子前面,按下手印。   这烟哥儿拼命的挣扎,哭的声嘶力竭。   “相公,你可得救救我呀,不能置我于不顾!烟哥儿对您可是一片痴情情,非君不嫁!”   陆书生到底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看烟哥儿哭的这么惨,于是心生不忍,更是怨恨林涵彪悍,恼怒非常,壮着胆子上前,一把推开其中一个仆人,转身看着林涵喝斥道:“你要干什么!对着家主也敢动武!如此悍妒,今日我就要休了你!”   这么多人看着,陆书生十分要面子,今天也是豁出去,瞪大着眼睛看着林涵寸步不让。   心中暗暗盘算着,如果能够借此机会休掉这名丑夫,迎娶貌美的哥儿,也是一举两得。   林涵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还有这张脸上陌生的表情,心中百感交集。   听到这样的话,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是看到陆书生狰狞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内里并不是自己的爱人。   于是一狠心,上前点住陆书生的穴道,让人把他捆了起来,沉声的对着山庄的其他人说道:“家主染了臆症,神志不清,从此陆家庄闭门谢客。”   烟哥儿一看,陆书生已经被绑了起来,于是便颓然的坐在地下,放弃挣扎,只是不住的流眼泪恳求。   林涵从来不是什么软弱柔善之辈,怎么会被他的眼泪感动,挥挥手,仆人上前一把按住烟哥儿,按下卖身契。   命人将烟哥儿送往山下飘香楼,然后林涵就召集家中所有的仆人,发给他们一些银子,说是要带着家主外出寻找名医治病,让大家各谋生计。   仆人们,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眼圈通红,陆家上下对待他们极好,从不动则打骂,而且都会鼓励和教导他们学一门手艺。   以后成熟之时,尽可离开陆家庄,如今怎么好的主家有事,难免心中酸楚,于是纷纷起身行礼告别。   三个孩子都托付给了阿成和毒姥,安排他们到镇上居住一段时间,顺便巡查镇上的产业。   尽管阿昌心中十分不舍和疑惑,但是却没法违背自家哥哥的命令,于是带着几个孩子,上了马车朝镇上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陆家庄,如今只剩林涵,还有捆绑起来的陆书生。   明日就是惊蛰,引雷台早已建好。   林涵的眸子似沉静如水,提起陆书生就向后山走去。   将人绑在离地十几米的引雷台上,今夜的星空意外的晴朗,满天的星星。   “歪!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谋杀亲夫可是死罪!”   林涵看着远方的天空,眸子里都是悲伤,冷声说道:“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在空旷的地方,金属能够引雷,如今你身后绑着铁柱,如果他回不来,明日就是你我的死期。” 四百二十九 闪电   而另外一个世界的陆明和林涵,也正遭受着极大的危机。   早起,外边的雨还在下。   陆明替林涵换了手臂上的药,看到那伤口的形状,像一枚月牙的形状,苦中作乐的想,这道伤口好后也许会留下一个凸起的白色月牙,要是在额头上就是包青天了。   林涵的高烧一直没有退去,陆明决定不再耽搁了。   但就在这时外边天已经亮起来,密林中传出了狗叫的声音,还有杂乱无章的喊叫声,显然对方已经派大批的人马上山。   陆明低估了聂远对于林涵的执着,他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天一亮,就派人上山围堵他们。   陆明抱着林涵一时有些六神无主,为今之计只有他引来敌人,给林涵创造一线生机。   陆明拍拍林涵的脸,林涵迷蒙之间睁开眼。   陆明吻了吻林涵微凉的唇,低声说道   “媳妇儿,记住努力活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活着,我一定会遇到你的!”   林涵已经发烧的迷迷糊糊,但还是伸出手,紧紧抓住陆明的衣襟,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行!”   陆明微微一笑,又吻吻林涵的嘴唇,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不要难过,我爱你!”   说完就拿起林涵的衣服,裹了一些干草和树枝背在身上,然后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涵,狠狠心转身跑出了石洞。   石洞隐蔽,陆明又用草木遮掩了一下。   然后快速背着身后的伪装,向森林的身后跑去。   陆明故意加重脚步声,并且踩地上的树枝,发出卡卡的声音。   不一会儿,陆明听到身后狼狗的吼叫声,和密集的脚步声。   陆明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拼命的跑,给林涵尽量争取时间。   “小兔子,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嘛!乖乖放下吧。”   聂远阴恻恻的声音,在陆明身后响起。   陆明翻了个白眼,看来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怎么聂远那个死变态,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这句话,   无论是那个身体,陆明纳闷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叫他小兔子,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像兔子了。   汗水顺着脖子蜿蜒直下,就在陆明越跑越慢的时候,聂远在身后,一脚将陆明踢翻。   这时陆明背后的伪装的包袱也闪开了,聂远看着包袱中的竟然是稻草和树枝,气息败坏的喝道:“你竟然敢骗我,去死!”   说罢就抬脚向陆明踹去,陆明好歹上辈子学了好几年强身健体的功夫,勉励的一个侧身,躲过聂远的攻击。   狼狈不堪的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就在这时候,陆明看到聂远身后,划破天际的闪电。   心一横,今天就算不被闪电劈死,也是被聂远打死。   于是狼狈的爬了起来,来到一棵大树下,看着聂远破口大骂:“你个性无能的死变态,活该是太监!!!”   聂远闻言瞳孔一缩,顿时火上心头,喊道:“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候,一道碗口大的闪电,迎头打在陆明身边的树上。   陆明只感觉浑身一麻,就失去了意识。 四百三十 月牙疤痕   林涵今日可谓是破釜沉舟,他再也无法忍耐没有陆明的日子。   每次看到陆书生的让人厌恶,他就会想起陆明的好。   老天爷既然如此的慈悲将他赐给了自己,又为什么会残忍的收回呢。   林涵就静静的坐在引雷台上,看着远处的云翻云涌。   白昼与黑夜交替之时,当远方泛起鱼肚白,太阳一点一点的从云层中跳跃。   不一会儿,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整个世界都轰隆作响。   本来绑在铁柱子上的睡熟了的陆书生,忽然被吓醒,瞠目结舌的看着远方的闪电,喊道:“你疯了,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死你快放我下来!你以为用这种办法,就能让那个人回来吗?你做梦这个身体原本就是我的!啊!”   雷声轰鸣,震的人耳朵发疼。   林涵淡淡的瞥了一眼状似疯狂的陆书生,嘴角轻轻勾起,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快了,就快回来了!”   就在这时,天地之间雷电的威能积压到了一个极限。   忽然一道碗口大的闪电,从天际劈下直直的打在引雷台的铁柱上。   整个天地仿佛都寂静无声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因为台直接被雷电劈裂,铁柱之上的陆书生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声嘶力竭的嘶喊着,求饶着,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焦糊的味道。   林涵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一直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这寂静的天空,眼眸中满是绝望的神色。   泪水划过眼眶,模糊了视线。   林涵举起双手,仿佛要拥抱触摸不到的爱人。   就在他绝望之时,忽然看到天空,有一个小黑点,快速的下降,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喊叫声:“哎呦!我去!!!”   只见阴沉沉的天空,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从天空掉了下来。   林涵下意识的起身,运起轻功,将那人稳稳的抱在怀里。   那个男人一头短发,衣不蔽体,黢黑的脸上,只能眼中那双惊喜的眼睛。   “媳妇儿!是你吗?咱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陆明紧紧搂着自家媳妇儿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   林涵仿佛傻了一般,呆呆的问:“陆......陆明?”   陆明跳到地上,捧起林涵的脸,像小鸡嘬米一样,不住的亲吻林涵嘴唇。   “嗯嗯嗯,我是你老公,你相公,你家男人,你四个孩子的爹。”   尽管外貌身形,大不相同,但是林涵就是知道,这是他的爱人,于是再也抑制不住,紧紧的抱着陆明,呜呜的哭泣。   好像要将这几日来的恐惧,全部宣泄出去。   林涵一直哭了两个多时辰,哭的陆明手足无措。   知道回到山庄中,林涵这才止住眼泪,眼中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都是一身狼狈,于是就一起去后山的温泉,泡了个澡,一番抵死缠绵之后。   陆明看到林涵胳膊上月牙形的疤痕之时,呆立当场,他记得原来林涵身上是没有的!   于是连忙抓住林涵胳膊问道:“媳妇儿,这个疤痕,是什么时候伤的?” 四百三十一 你相公依然是你相公   林涵此刻的声音沙哑,眼角带着情事后的红晕。   他身上大小伤痕无数,都是早年留下的,瞥了一眼陆明说的手臂上月牙型的伤痕,皱眉思索之下,发现竟然没有记忆,疑惑的说道:“我早年在军营当中,很多有磕碰,可能是那个时候受伤的,但是我对这块疤痕,没有什么印象。”   陆明低头,细细的看那块疤痕,伸手戳戳,他越看越觉得熟悉,把自家媳妇往怀里抱了,抱,亲吻他的耳垂,又问道:“你可曾丢失过记忆吗?”   哪知道林涵竟然点点头说道:“当年为了躲避聂远,他几次逃跑,有一次受了重伤,又恰逢大雨发了一夜的高烧,醒来时就被抓回了奴隶营,高烧那一段时间的记忆,都不记得了,这还是我从一个士兵口中打听到的。这很重要吗?”   陆明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么说,每一个平行时空的林涵,可能都遇到过他,只是没了早年的记忆。   陆明的一颗心稳稳的落地了,自从回来以后,他就十分担心,那个时空的林涵,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会不会孤苦一生。   还好以后会重新相逢,难怪当年在村里成亲之时,林涵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到此刻,陆明不得不感叹,命运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总是在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们惊喜。   陆明莞尔一笑,俏皮的咬着林涵的耳朵,笑道:“万一有一位英雄从天而降,舍身救你,你现在却不记得人家,那英雄岂不是很可怜。”   林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早年他也曾回到那个地方,几次查看却全无结果。   但是不知为什么,早年第一次相遇之时,他对陆明这个名字,有十分亲切。   再到陆明现在新身体的模样,他也感觉熟悉,明明是记忆中全无印象。   但是林涵也没有细想,他把这归结为十几年相处,对陆明肢体语言的熟悉,所以才一眼认出。   陆明对于现在的新身体,可谓是满意异常。   啃咬着林涵的耳垂,声音低哑的在林涵耳边暧昧的说道:“媳妇儿,咱们要不要试试那个姿势……”   林涵耳根潮红,但是对于陆明他从来都是放纵的,更何况这次险象还生,他无比感激上天的垂怜,更是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时光,于是点了点头。   跨坐在陆明的胯上,林涵高昂起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   有力的双腿,夹着陆明的腰身。   陆明着迷的抚摸着自家媳妇儿,修长大腿。   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林涵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云收雨歇之后,两个人都整理完毕下山之时,陆明看到水中的倒影,忽然大叫了一声:“啊!我如今是这个样子,他们肯定是认不出来的,而原来的身体已经被雷劈了,会不会把我当成谋害原生的凶手!”   陆明挠了挠头上的短发,很是忧愁,怎么跟自己儿子们解释,你爹爹虽然长的不像你爹爹,但是依然是你爹爹,这个难懂的哲学道理。 四百三十二 解释   陆明回到山庄以后,只是把孩子们召集在了一起,陆明笑眯眯的看着双胞胎,伸出手臂做拥抱状说道:“来儿子们,爹爹抱抱!”   双胞胎看到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父亲,惊呆了,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么么。   眼中含着泪水,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倒林涵的怀里,哭泣的说道:“么么你不要爹爹了吗,我不想要新爹爹,尽管他最近很不好,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不要他,咱们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改一改好不好,万一他还能改好呢!”   双胞胎哭的可谓是惊天动地,鼻涕眼泪一大把,不一会小脸就哭跟一只小花猫一样,看着特别可怜。   林涵哭笑不得的抱着双胞胎,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小声的安慰着。   “别怕,那就是你们的爹爹。”   陆明张着手臂,放也不是举起来还尴尬,无可奈何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傻眼的看着林涵。   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在孩子心里一直会留下一个疙瘩,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于是陆明上前蹲下身,一手一个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道:“爹爹没有走,也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个样子,但是依然爱你们。”   双胞胎懵懂的眼睛里都是茫然,看着自家么么点点头,后又疑惑的看着陆明。   陆明没有办法扶着额头苦笑,祭出杀手锏,将双胞胎从小到大的囧事说了个遍,甚至将那些折磨的他们欲生欲死的理化生,复述了一遍。   尽管双胞胎还是不知道原先那个爹爹,为什么变成如今这个高大的父亲,但是却不妨碍他们感觉陆明的亲切。   陆明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还是和以前一样。   逸文看着陆明,怯生生的说道:“爹爹,遇到了神仙吗?神仙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陆明干笑了两声,揉揉双胞胎的头,憋着笑,顺着他们的话说道:“就是遇到了神仙,遇到一个白胡子爷爷,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双胞胎抽噎着,算是接受了陆明这个父,亲还没舒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双胞胎问道:“那爹爹,你是不是不会再去娶个狐媚脸的烟哥儿了?”   “啊?!啥狐媚脸?!”   陆明茫然的看着双胞胎,又看了看林涵,强大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恨不得指天画地的说道:“绝对没有!永远没有!爹爹只会娶你么么!”   陆明现在是愁绪万分,他不知道离开这几天,原主给他留下一个什么烂摊子,还好他现在换了身体.   相对于双胞胎的惊慌失措,小哥儿显得接受良好,乖乖的躺在自己爹爹怀里,给陆明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安抚了孩子们以后,陆明和林涵商量,并没有他回来的消息告诉阿昌他们。   一来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二来是陆明自己也无从解释,只能交给时间,慢慢的大家就会发现真相。   林涵伸手揉了揉陆明的短发,眼中带着浓浓的暖意,就像丢了一颗稀世珍,终于找了回来,只想一瞬不瞬的看着,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至于后续问题,总会解决的。 四百三十三 结局   由于相貌大改,所以陆明一段时间,很少出山庄。   等到头发稍长长一些,戴上玉冠,换上袍子,这才像个古代人。   至于陆明原身的尸体,早已被雷电打焦,在后山立了个墓碑,也算是风光大葬。   对外宣称就说是家主失心疯,发臆症,恰巧下雨上山,被雷电劈中身亡。   林涵塞给太爷一点银子,这件事情也就算做罢。   陆明在本地虽然近些时间胡作非为了一些,但是之前与人为善,乐善好施。   所以立碑那天,有许多之前帮助过的贫苦人家,还有教导过的学子,都纷纷上前祭奠。   陆明特意找人扎了许多漂亮的纸人和大房子,烧给原主,也算圆了他一个心愿。   这世间的事情谁对谁错,又哪里能够说得清楚。   陆家庄的那些仆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山庄工作,发现山庄竟有名高大男子,而且与正夫颇为亲近。   但是他们受雇于陆家庄,自然不敢多言,只是替人家隐瞒。   一段时间,整个镇人上知道了陆明的存在,都窃窃私语谣传。   说是陆夫郎不满陆夫子娶新人,于是设计打杀了,是被雷劈身亡的假象。   山庄里现在养着情投意合的野男人,可怜陆夫子大笔的家财,只能便宜了外人。   谣言是愈演愈烈,更有一些愚昧的村民说,那日天降雷雨,就是一只狐狸在渡劫,如今化成了人形,迷惑了林涵以及几个孩子。   但这对于生活在陆家庄中的陆明和林涵却是一点不受影响。   陆明躺在自家院子的躺椅上,摇摇的看着山上,嫣红的桃花,心里边盘算着,秋天能够吃到饱满多汁的桃子。   难得静下来,整个院子里边只有两个人。   林涵沏了一壶茶水,端到藤椅边放下,然后犹豫了一下,将古籍递给陆明。   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到陆明手中说道:“这本古籍真乃是一本神书,我从上面找到陆引雷的法子,也许能够找到回到你那个时代的方法,你不想看看嘛?那日我检查那具被雷烧焦的尸体之时,发现他手腕上的佛珠,竟然消失不见了,可与此有什么关系吗?”   陆明接过古籍后,微微一笑,不在意的将古籍丢在茶几上,握着林涵的手说道:“我可是你召唤回来的,你就当做是一件上天恩赐的礼物吧,除了你身边,我那里也不去。”吻了吻林涵的唇,又说道:“那佛珠是一个高僧之物,几次指引我回到这个世间,现在我回来了,它可能就消失了。”   林涵莞尔一笑,看着落日的余晖,听着耳畔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感觉由衷的幸福。   握住陆明的手十指相扣,紧的仿佛在抓住全世界。   “你答应的,要一直在我身边,直到我们都老了,然后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放心,媳妇儿,从今往后,每一天,每个时辰,我都不会离开你。嘿嘿,我这身体,比你高一点点哦,帅吧!”   林涵看着陆明眼眸中的星辰,嘴角轻轻勾起,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是呀,高一点,变的更英俊了。” 番外一、我是陆逸轩   我叫陆逸轩我,今年五岁了,陆明是我的爹爹,林涵是我么么。   我最喜欢爹爹,喜欢他陪我时候,笑眯眯的眼睛。   我的愿望就是学好武功,像么么一样保护爹爹。   今天我过生日,爹爹说送我一个叫蛋糕的东西,很软很甜,比我吃的桂花糕还要好吃,我很开心。   爹爹从北州回来以后,给我带了个小哥哥,比我大两岁,叫露哥儿。   他长得又瘦又小,我一巴掌就能够推开他,竟然还想做我哥哥,我不喜欢他。   哼,我决定整整他,于是在他房间,放肉乎乎的虫,还有湿漉漉一直呱呱叫的青蛙。   但是露哥儿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这么可怕的东西,其他小哥儿见了,我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然后露哥儿竟然拿着虫子走到我面前,严肃的说道:“这些生灵的生命都很短暂,也许只有这一个夏天,何苦为了捉弄我,而伤害它们。我们不能做个朋友吗?”   “这……这虫子和青蛙,不是我放的。”   露哥儿笑眯眯的看着我,又说道:“你怎么知道还有青蛙,我可没把它拿出来,还说不是你放的。”   “你......你等着。”   我想坏完了,爹爹说过抓贼要抓脏。   如今露哥儿拿到了我“做坏事”的证据,还不得向爹爹和么么告状。   爹爹道戒尺打屁股可是最疼,由此文可是听见么么那么厉害的人,都被打得哇哇叫。   但是我等了又等,却没有等到露哥儿去告状。   嗯!讲义气,我决定跟他做个朋友!   露哥儿会把好吃的桂花糕分给我,还会陪我玩,跟我一起学习写字。   会在跌下车后,面对可怕的恶狼,也挡在我的身前,奋不顾身的保护我。   我决定了,以后除了爹爹和么么,最喜欢他了。   转眼间我们就一起,长大了,后来我们一家人搬到一个山庄上。   露哥儿的武功很好,每次都能打个平手,我知道他在让着我。   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镇上的镖师们打架。   认识了一个好朋友,虽然他身上总是香喷喷,说话软绵绵的,但是武功却很好。   邀请了要好的朋友回家吃饭,但是却看到露哥儿阴沉悲伤的脸。   从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露哥儿总是躲着我,看不到他,我的心里总是空空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天吃饭,爹爹竟然宣布要给露哥儿议亲。   从那以后,山庄中就有络绎不绝的男人,提着礼物上门。   露哥儿总是躲在房中不出来,每次见到他时,都看到那双悲伤的眼睛。   最近我的心里总是难过,想要找人打架,又想见见露哥儿,问问他为什么要议亲。   于是我就跟露哥儿打了一架,被露哥儿打成了个猪头,本以为这样他就不会生气的,哪知道他竟然说了句:”呆子!”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不想露哥儿成亲,于是去找爹爹,爹爹竟然说,露哥儿原来是打算给我做媳妇儿的!!!   我的心里乱成了一片,无所适从。   露哥儿,是我的朋友,知己,哥哥。   可是现在为什么是媳妇儿了呢。   又为什么马上变成别人的媳妇儿了。 番外一,我是陆逸轩2   我感觉自己,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憋闷的难受。   这种难受,就是跟别人打了一架,也无法缓解。   从小到大,露哥儿几乎是对自己,言听计从,更是从没有生过气。   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几次去他门外敲门,都没有得到响应。   我以为他揍了我一顿就会消气,结果他依然对我不理不睬,甚至在遇到之时转身走开。   每次这样,心里边那块大石头,就压得更重了一些。   想到爹爹每次惹么么生气,都是装着很可怜,就会得到原谅。   于是我就故意没有擦药,让脸肿的更大了,可怜兮兮的走到露哥儿面前说道:“我的伤好像更重了,自己擦药没有用,你能不能帮我擦药?”   露哥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就在我沮丧,自己找了个糟糕的借口之时,就听到他说:“进来吧,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我心中十分高兴,我熟悉的那个露哥儿终于回来了。   我心中暗暗的高兴,果然装可怜是有效的。   闻到露哥儿身上熟悉的香味,由远及近,感觉到他细嫩的手指,站着上伤药,涂抹在红肿处,带着微微的凉意,很舒服。   我感觉身体由内向外的热了起来,不自然的换了个姿势,看着露哥儿水润漆黑的眸子,说道:“露哥儿,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以后什么事情,我都依你,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不做。”   露哥儿闻言叹了口气,擦完药以后,坐在我的身边。   “你很在乎我的想法,很在乎我生不生气吗?”   我点点头,看着露哥儿说道:“我当然在乎你的想法,在乎你生不生气,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呀!”   我本以为露哥儿听到这样的话,以后会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黑眸中闪烁着失望的神色。   “我在你心里一直只是一个哥哥,对吗?!”   看着露哥儿生气的脸,我忽然有些茫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也在问自己,不是哥哥的话是什么,难道是媳妇儿不成。   我忽然有些脸红心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话来。   露哥儿叹了口气,拿出信笺塞到我的手里。   那熟悉的眸子里边,仿佛有千言万语一般,但只是看着我淡淡的说道:“看过信以后给我答复,明日午后,我等你。”   我拿着信件,晕晕乎乎的走回房间,正想拆开来看,忽然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到我的窗台前。   拆开来一看,原来是镇上的那位好友,有十万火急要命的事情,找我帮忙。   自家老爹说过,做人要讲义气,做朋友要两肋插刀。   如此十万火急,向来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于是我将信将揣在怀里,其上马飞奔到山下镇中。   却没料到急急忙忙找到好友之时,忽然看到他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襦裙,一身哥儿的打扮。   “逸轩哥哥,你来了,我本名叫期哥儿,我这样好看吗?”   期哥儿的脸颊绯红,向前走了两步,靠在我的手臂上,面带娇羞。 番外一、我是陆逸轩3   期哥儿的身上,带着胭脂特有的甜蜜香味儿。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着这香味有些刺鼻,开始怀念露哥儿身上清新的皂角香气。   我看他的那个样子,也不像十万火急的,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我心中惦念着,怀里的那封信,只感觉灼烧的厉害。   期哥儿面带娇羞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逸轩哥哥,咱们相识许久,我十分欣赏你的性格,每天日思夜想的是你。逸轩哥哥,你喜欢我吗?”   说完竟然轻轻的靠在我的怀里,脸颊一片羞红。   明明期哥儿这张脸,长得也是楚楚可人,但是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却频频浮现露哥儿的样子。   我连连摇头,推开露哥儿那柔软的身体。   “我只是拿你做个朋友,我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哥儿。”   期哥儿听到我的话后,眼中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哀怨的说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告诉我改正。”   期哥儿从小生活在镖局,武功也算不错,几番纠缠之下,我竟然一时脱不开身,于是心中更加焦急。   “不,不是你的问题。我们还是朋友。”   “逸轩哥哥,今天你就不能留下,陪陪我吗?”   一番纠缠之下,天色已经渐暗了。   心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正色的看着期哥儿说道:“我在家中早有婚约,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始到终,我都拿你做朋友,而且只能是朋友。”   我用上了内力,传开期哥儿抓住衣襟的双手。   “逸轩哥哥,呜呜......”   说罢我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脑子里边乱成一片。   让哥儿哭,看来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恼怒。   回程途中,失魂落魄的我,竟然将马忘在了镇上,只能徒步上山。   回到山上之时,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每每静下来,就能想起露哥儿那双悲伤的眼睛,里面的千言万语,我却又读不懂,累极了就靠在床头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边看到露哥儿转身离开,无论我怎么喊也追不上他。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只感觉空空的。   第二天一大早,被外面的喧闹之声吵醒,我猛的坐起来。   如果说魂牵梦萦就是喜欢,那么从很久之前,露哥儿大概就在我的心中。   只是之前他一直在我身边,像空气一样自然。   如今他不理我,我却感觉像失去空气一般,几乎将要窒息,这才幡然醒悟。   这才想起昨天,露哥儿交给自己的一封信,好像说什么午后见面。   急急忙忙的从外衫的衣兜里拿出信件,翻开来看。   洁白的信纸之上,倒映着露哥儿娟秀的字体。   “我心悦于你,如果你有意娶我为妻,午后见面。”   我的心碰碰跳,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他,当面说个清楚。   披上一件外衫,来不及整理仪容和发髻,拼命的跑到院子里,却看到了爹爹站在站在门前,满脸的惋惜。 番外一、我是陆逸轩4   “唉,你这个孩子,如果你不喜欢他,让他去北州整理一下心情也好,也许到时候他的心放开了,就会找一个合适的夫婿回来!”   爹爹的话就像当头棒喝,猛然的敲击在我的心里。   我那么珍贵的人,怎么可能给别人。   么么,说过对自己重要的人,一定要牢牢握在手心里。   “放心,他露哥儿一定是你儿媳妇!”   于是我跳上马去甩下一句话,鞭策马向着露哥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马车走的不算快,我骑着马走了半个时辰,就追上了马车。   看到是自家的马车,也没有多想,驱动着胯下的骏马,来到车窗边,喊道:“。你可不可以不走,我刚看到信,昨天不是有意失约的!”   马车里边迟迟没有声音,我心中有些焦急。伸手急促的拍了拍车窗门,又说道:“我真的错了,我懂你是什么意思了,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夫朗。我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焦急的挠了挠头,我搜肠刮肚,将平日里听到自家爹爹哄么么的好话,都说了个遍,但是车里边依旧没有声音。   这下我真的是着急了,于是提起两分力气,将车窗敲得框框直响。   就在这时车窗缓缓的打开,露出一张通红的脸,眉清目秀的年龄不大,正是露哥身边的小仆人。   见他一张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一样,不好意思的,看着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少爷,原来对我如此情深义重,这么多人看着,是在是让人不好意思。可是......可是我已经和铁牛哥有婚约了,不......不能接受少爷的一片真情了。”   我顿时有些傻眼,伸着头往车窗里看,只看到车中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小仆人,没有看到我要找的人。   看着含羞带怯的小仆人,连连摆手说道:“对不起,我找错人了,车里怎么是你呢,你们小公子呢?”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几声闷笑之声,那小仆人的脸更红了,透着尴尬和遗憾,绞着手中的帕子说道:“我......我刚才晕车,所以小公子让我休息一下。他应该在前方骑着马。   我挠挠头,拱手施礼歉意的说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于是抬起头来,向四周看去。   看到周围的人都憋着笑,看的我顿时感觉脸烧的慌。   往前定睛一看,只见露哥儿骑着马,站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看来大少爷不仅对镇上的哥儿有兴趣,看来对我身边的小仆人也情谊颇重。”   我只能连连摇头,驱马上前,焦急的解释道:“不是,我刚才真的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那名小仆人,更别提什么情深义重。”   我从来都是对着别人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此刻却不知如何说起。   露哥儿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不在意的转头看向前方:“大少爷来,难道就是为了给我送行吗?你这份心意我哥哥接到了,还请回吧。”   说罢就一挥鞭子马儿嘶鸣一声,快速的向前跑去。   迎着风,衣袂翻飞,那修长的身影,带着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我心中微烫,连忙追前去喊道:“等等我!听我解释!” 番外一、我是陆逸轩5   露哥儿骑马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马背上矫健的身姿,忽然醒悟到,这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人。   我苦苦寻觅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也许我一直期待的人,就是以露哥儿为模板,去看其他哥儿,哪知道其他哥儿,就算形式也没有办法神似。   其实心中早已埋下了种子,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只是自己不知道。   摇头苦笑,暗道自己迟钝,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看到露哥儿越跑越快,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   我心中有些焦急,将轻功运行到极致,腾身而起。   用脚轻轻的蹬了一下马背,翻身跳上露哥儿的马,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精瘦的腰身,在她耳边说道:“露哥儿你冷静,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是个笨蛋,现在才想明白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是不能不理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把你找到,锁在我的身边。”   露哥儿挣扎了几下,我故意紧紧的环着手臂,他看脱不开也就放弃了,只是耳朵微红,说不出的可爱。   “我给你的信中已经写得清楚明白,既然你没有来,我就知道你的心意。我正准备去北州独自舔伤口,整理掉那些喜欢你的心情,现在你又来搅乱一池春水,难道是为了怜悯和责任,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当年干爹的话,只是戏言并未作真!”   我感觉到冰凉了的泪水,打在我的手背上,微微一惊,心中疼的厉害。   连忙停住了胯下的骏马,紧紧的将露哥儿抱在怀里,慌忙的解释道:“那封信当时由于去镇上耽搁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的,并不是有意失约,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迟到。你对于我来说是极重要的人,并不是因为责任和愧疚!”   “逸轩你松手,放我走吧!我真的累了,没有办法在你身边,再看到你跟别人那么亲密,我不想因为妒忌而变得丑陋。放心,我始终都是你的哥哥,不想用这么多年的感情,作为要挟你接受我的法码!我已经准备忘记你了,放心吧!”   大概是心中压抑了太多的悲伤,露哥儿说完以后,就泣不成声。   眼泪大颗大颗的打在我的手背上,就像打在我的心上,每天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刺痛了我的心。   一听到他要将我忘了,我的心就不由得慌了,连忙大声的喊道:“不行,不可以忘掉!”   慌忙间我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唇,柔软微凉,带着眼泪的微咸。   我的心脏跳如雷,几乎快蹦出嗓子眼,舍不得放开那唇,只想品尝的更多,于是将人往怀里又抱了抱。   露哥儿剧烈的挣扎,一把将我推下马背。   “你又何苦如此作贱戏弄我!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可以如此轻贱吗?”   我慌忙的放开露哥儿,只见他眼中满是愤怒的泪水。   “不是,我刚才只是情不自禁,我是喜欢你的,想和在一起,想让你做……”   我这边话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破空的声音。   只感觉露哥儿手上的鞭子,啪!的一下打到了我的额头,上火辣辣的疼。 番外一、我是陆逸轩6   “就算我露哥儿无双亲,不是你可以轻贱的人,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现在就要去北州,重新选择一位良人,我真的是看错你了,现在马上离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我有些傻眼,不知道露哥儿为什么忽然如此生气,只能慌忙的道歉。   心中暗道爹爹说的果然没错,哥儿的心都是海底针,男子怎么猜也猜不到的。   上一把重新将人按在怀里,紧紧的锁着手臂无论怎么挣扎,我也不可能让他逃开。   “我真的没有轻贱你,我为我刚才猛浪的举动道歉,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让你给我做媳妇儿,不管你信是不信,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相信,你只能是我陆逸轩的媳妇儿,想嫁给别人,那是痴人说梦!”   我忽然没有来得恐惧,恐惧这个人就此离我而去。   露哥儿呆了呆,仿佛力气用尽一般,思索的看着我说道:“你先放开我!”   我以为这个人还要逃走,于是便收紧了手臂喝道:“别动,再动我就马上要了你,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露哥儿的脸,肉眼可见的从脖子,到脸颊,再到耳朵,都通红如血,如熟透了的番茄一般。   狠狠的掐了一把我的手臂,眸子似嗔似怒的说道:“你……你先放开我,我哪里也不去,他们都看着呢,成何体统。”   我一回头,果然看到随行的仆人和车夫,都朝这边看来,停在五米远的位置,一脸八卦。   事到如今,我只能将无赖耍到底了,咬了一口嫩嫩的耳垂说道:“那你相不相信我?你如果还是不相信我,我就一直不放开你!”   露哥儿被逼无奈,只能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连连应是。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感觉特别可爱,如果不是现在在郊外,我就不会放开。   但是如果我再不放开,怕露哥儿是真要生气了,于是我一松手,露哥儿一流烟儿的跑回到马车之上,紧闭着车窗。   抬头看看,远处的天空,已经是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于是我跳上马背,跑到马车旁边,催促其他人上路。   用自家老爹的话说,追媳妇儿就要拿出不要脸的劲头,死缠烂打,直到他心软为止。   于是这一路上,我就将死缠烂打发挥到了极致,一刻不离身的粘着露哥儿。   可味是端茶送水,打猎护卫,为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在北州的这三年,我终于让露哥儿相信,我是真的爱上了他。   每天抱着香软的身子,我终于体会到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北州的三年,陆家的产业,可谓是渐入佳境,垄断了整个蛮族和大禹的经贸往来,牢牢的掐住了大禹在北州的经济咽喉。   我们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却意外的看到自家爹爹高大陌生的样子,一时傻了眼。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解释以后,我明白这也许是上天的眷顾。   直到多年以后,我也子嗣成群,才读懂父亲深沉的爱。 番外二、九王VS阿奴   从万丈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   阿奴此刻内心是无怨无悔的,甚至有些淡淡的喜悦.   即将要见到那个他最爱的男人,他的王爷他的主人,他的劫数。   只是他却没有料到,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下面竟然是一口寒潭。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能感到这冰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口鼻。   不知过了多久,阿奴是被脸上的疼痛惊醒的,一时间他有些呆住了。   疼?!   此刻他难道是在阎罗殿,是啊,他生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那么多的生命断送在他的手下,理应受到严酷的惩罚。   忽然脸上一阵凉意,冷的阿奴一个机灵,睁开眼,紧接着眼圈就红了。   因为阿奴竟然看到九王爷,此刻他发丝凌乱,身上随处可见刮伤,都是血痕,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水,来到阿奴身边。   也不管阿奴是不是清醒了,依旧用手中的水,去泼阿奴的脸。   脸上冰凉的潭水,让阿奴迅速冷静下来。   此刻九王爷怪异的举动,让阿奴心中疑惑,于是小心的坐了起来,谨慎的说道:“多谢主人,我已经无事了”   哪知道九王爷听到他话,竟然欢快地跑到他身边,蹲下身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离开嘴一边拍手一边傻笑道:“醒来咯,醒来咯,来陪我玩!”   阿奴不可置信的看着九王爷,他如孩童一般的笑着,黑眸之中满是懵懂与天真。   “主人,属下冒犯了。”   阿奴再也顾不了许多,上前一把握住九王的手腕查看脉象。   可能是被阿奴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九王撅着嘴,都能够挂个油瓶。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上滑落拼命的挣扎,嘴里边呜咽着:“呜呜……你是坏人,你放开我,疼。”   看着满脸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毫无优雅和美感的九王,阿奴确认王已经失忆了,只怕现在的状况就如孩童一般。   阿奴连忙松开握紧的手,捧起九王的手臂轻轻吹气,说道:“呼呼,给呼呼就不疼了。”‘   细看之下,才发现难怪他喊疼,可能是因为下落的势头,不慎扭到了手腕,如今手腕处红肿一片。   阿奴很心疼,于是将人扯在身前,仔细的去检查身上的伤口,好在除了手腕处的红肿和身上多处的刮伤,没有其他问题。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就算有潭水做缓冲,他们两个能够平安无事,也是万幸。   “嘿嘿,漂亮哥哥呼呼,就不疼了。”   九王开心的围着阿奴直转,不断的将潭水往他脸上泼。   尽管现在满身狼狈,但是看到九王爷脸上,天真的笑容,阿奴会心的一笑,这样未尝不好。   此刻缓过神来,才觉得下腹坠坠的生疼,阿奴一惊,下意识的抚摸小肚,从如此高的悬崖落入水中,又泡过了彻骨冰寒的潭水,那个孩子能够坚强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   阿奴连忙摸索腰间的药瓶,万性是跌下来之前,林涵塞他的药丸并没有丢失,连忙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在口中,盘膝运功吸收药力,这才感觉一股暖意,从腹部升起,缓解了疼痛。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2   腹中的疼痛慢慢退去以后,阿奴松了一口气异色的眸子闪过欣喜。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难怪之前林涵塞给她一瓶药,神色怪异,原来从那时起,就已知道他腹中还有胎儿   万丈悬崖之下的节后余生,不管是对于他还是九王都仿佛重生了一般。   两个人好不容易从寒冷的潭水中走出,坐到岸边的草地上,九王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阿奴一时有些茫然,如今九王武功尽失,如同孩童一般。   阿奴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草地上,把玩蛐蛐的九王,低垂的黑色脑袋,头上乱蓬蓬的,几根俏皮的凌乱黑发在风中摇曳着,阿奴忽然想要摸摸那调皮的黑发。   行动快于理智,等阿奴回过神以后,手已经抚摸上了,九王爷的头发,果然如想象一般的柔软。   看到九王爷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如幼兽一般的依赖。   阿龙忽然仰天朗声大笑,笑得酣畅淋漓,从没有如此畅快过。   异色的双眸,闪烁着夺目的光芒,阿奴笑眯眯的看着九王爷说道:“以后我叫你阿星,好不好?”   九王呆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然后欢快的拍拍手点头,高兴的说道:“阿星,阿星,嘿嘿,喜欢,名字,漂亮哥哥,名字!”   阿奴托着下巴,又伸手撸了两把,阿星的黑发,看着阿星笑眯眯的说道:“我叫阿奴,我是你媳妇儿啊!”   那曾经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阿星抓着蛐蛐儿歪脑袋,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看着阿奴问道:“媳妇儿,是什么?”   “媳妇儿就是能一辈子陪着你,跟你生崽崽,陪你睡觉的人啊!”   阿星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奴,。   他空白的脑袋里,也许不明白,生崽崽是什么意思,但是一辈子有这个漂亮哥哥陪着,他是很开心的。   于是站起身围着阿奴转圈欢呼。   也许是玩累了,阿星一屁股坐在阿奴身边,抓紧手上的蛐蛐,就要往嘴里扔。   还好被眼疾手快的阿奴阻止,打掉的他手上的蛐蛐,说道:“那个不可以吃!快丢掉!”   阿星看着掉落在地的蛐蛐,委屈巴巴的看着阿奴,哇一声大哭出来。   “阿星肚子饿了!呜呜……阿星肚子饿了,阿奴是坏人,不要理你了。”   阿奴看着大哭不止的阿星一时有些傻眼,他哪里见过阿星是这个样子。   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撕下一块碎布,给阿星擦脸上的泪水。   柔声的安抚道:“阿星乖!阿奴现在就给你抓兔子,咱们烤兔子吃好吗?不能吃虫子!”   一听说有吃的阿星立马就不哭了,而是张着眼睛看着阿奴,怀疑的问道:“烤兔子?阿奴不骗人?”   阿奴扶着额头,哭笑不得的连连点头保证。   山谷中的小动物,大概平生就没见过人,兔子更是呆的不得了,只会傻傻的在原地,瞪着通红的大眼睛,看着阿奴。   阿奴不费力气的拎起那只兔子,掂掂分量,足足又七八斤。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3   阿奴见不远处的兔子洞,都说狡兔三窟,于是将这只傻兔子绑了起来,阿奴悄悄的走到兔子洞边。   伸手一招,竟然意外的摸到一窝小兔崽,毛茸茸的巴掌大小,三只兔子团成一团,瑟瑟的发抖,甚是可爱。   阿奴毫无愧疚感的拎起了兔子一家子就往回走。   离老远,就看到阿星眼巴眼望的,看着他来的这个方向。   看到阿奴回来手上戴着肉,高兴的一跳老高。   七八斤的肥兔子,烤的肥滋滋直冒油,让两个人吃了个肚圆儿。   至于那三只小兔子,被阿星用外衫包裹着,捧在手心里边,玩儿的甚是开心。   两个人找了个山洞,点燃起火,就暂时的住了下来。   也许是这一天奔波的累了,阿星吃饱后将小兔子放在墙角,就枕着阿奴的腿,沉沉的睡去了。   就连阿奴替他用草药敷手腕上的伤口,他也只是皱皱眉,并没有醒来。   阿奴着迷的看着阿星安心的沉静的睡颜,眉宇间依旧是那样的傲慢与矜贵,正如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作为异族与大禹的混血,但是被大禹的官兵俘虏以后,就被人贩子几次辗转卖到京城。   正是由于他异色的双眸,常常受到那些达官贵人的觊觎,于是阿奴索性伪装成男子。   却依旧逃不开人贩子的买卖,先写别卖给一个暴虐的商人。   如果不是九王相助,他也许早已成为那些暴戾的达官贵人手下的尸体了。   “我不管你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从今以后你叫阿奴,是我的奴隶,一生只能忠于我,为我而生,为我而死,我是你的主人,懂吗?”   就是这句话,让这个金贵的人住进了阿奴的心里。   是他给了阿奴生存下去的希望,给了阿奴信仰。   也是主人派人教会了阿奴读书,写字,练武。   但是主人回到京城后,几次被皇帝贬谪,手中的兵权必失再失。   让他心灰意冷,开始借酒浇愁,终日喝得铭酊大醉。   前来劝阻的阿奴,却被主人一把按在身下。   不知为什么,看到主人通红的双眼和痛苦的神情,阿奴忽然没有挣扎。   而是抱住那个人,那个自己将他奉为天的人,献上自己的所有。   ,第二天清晨。等到主人清醒以后,看到满室的狼藉。   发现了阿奴的身份后,伸出素白的手指,抬起阿奴的下巴,看着他异色的双眸,竟然嗤笑了一声:“你可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阿奴虽然看着主人的眼神心中钝痛,但还是紧紧的抓住主人的衣袂,说道:“主人是阿奴的天,阿奴不悔。”   主人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没有一点笑意,优雅的披上里衣。   “从今以后,你就是死士头领,记住你的本分,不要痴心妄想知道吗?”   阿奴本来沉浸在回忆中,却忽然被阿星,抱住腰身。   只听见阿星啧啧嘴,含糊不清的说道:“兔子......好吃,嘿嘿!”   阿奴失笑的摇头,眼中似有春水般的暖意,终于能这么近距离的拥有你,我的主人。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4   两人在寒潭附近的石洞中,休息了数日,每日以潭中的一种白色鱼类为食。   那小鱼巴掌大,游得极快。   通体雪白,在水中快速的游动,就如银色的梭子一般。   阿奴叫他银梭鱼。   那鱼虽然不大,但是肉质鲜美,阿星十分的爱吃。   对于普通人来说,银梭鱼的游动速度是极难捕获的,但是对于阿奴来说,却是比较容易。   再配上些山中的果子和野味,生活倒也过得去,只是没有盐,不是长久之计。   但是阿奴却发现,在吃的几天银梭鱼以后,阿星体内沉积的毒素,竟然慢慢的减少。   而原来逐渐返老还童的容颜,也在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年龄,只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阿奴欣喜非常,谁能想到这极冷的寒潭中生长的鱼类,竟然有解毒的功效。   每天早上都会眼巴眼望的蹲在潭水边,看到游来游去的银梭鱼,眼中满是渴望,咽了咽口水,说道“吃......吃鱼。”   阿奴用外衫和树枝 做了一个简易的鱼网。   伸手撸了一把阿星的头发,阿奴笑道:“好,阿奴这就去抓鱼给阿星吃。”   每天只取最肥的五六条,这寒潭在万丈悬崖之下,恐怕已经数百年没有人烟,潭中的银梭鱼,浩如烟海简直是取之不尽。   每次阿星吃完银梭鱼以后,阿奴都会点他的睡穴,让他沉沉的睡下,用内力替他加速药力的吸收。   银梭鱼虽好,但是却有一个让人尴尬的小问题。   由于银梭鱼体内含有强大的药力,驱散他体内的毒素之时,又令阿星浑身燥热。   偏偏阿星现在智力不全,根本不懂自己发生了什么,只能通红着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每次夜里睡着了以后,都会跑到阿奴身边,紧紧的抱住阿奴,在他身上不住的磨蹭。   这天夜里,阿奴又被身边人熟悉的灼热惊醒。   只感觉阿星哄着脸颊,灼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颈处。   “难受......阿星难受......”   阿奴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的乱跳,耳朵发烫,推了推阿星的手臂,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先放开我。”   “不要,阿星很热。唔......阿奴的身上凉快,呜呜 ,阿星难受!”   阿星的大手,胡乱的在阿奴身上找寻凉意。   阿奴没有办法,只能伸手安抚,在阿星的凌乱的呼吸中,替他疏解。   当一切平静以后,阿星又沉沉的睡去了,倒是香甜   阿奴支楞着痛红如血的耳朵,跑到寒潭边。   吹着冷风,让自己快速的降温,不由得苦笑。   山中日子虽然幽静,但是却没有盐和生活器具。   第二天的一大早,阿龙早早的起来,到山中抓了许多兔子,野鸡等野味,还采摘了一些常见的止血化瘀的草药。   用藤蔓绑在一起,背在身上,带着阿星,沿着树林中缓缓往外走。   走了大约两三个时辰。   浓密的森林外围,见到了蜿蜒的小路。   林中有些人类活动的痕迹,阿奴欣喜非常,既然有人活动的痕迹,就证明这林子附近一定有村庄。 番外二、九王与阿奴5   阿星如今的智力,就仿佛五六岁的孩童。   好奇心重,玩儿心大。   阿奴害怕阿星走丢,阿奴反复的交代,他一定要紧紧的跟在自己的身旁。   沿路留下标记。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走到了一户村庄,这户村庄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   村里人看到两个高大英俊的人,都好奇的来围观,阿龙满脸的笑容,虽然天生异瞳,但是让人十分有亲近感。   两人走到村中,一会儿,就见一个村长模样的大叔上前问道:“二位莫怪,我们桃源村隐世而居,地处荒僻,少有人来。不知道二位所来何事?”   阿龙连忙将背在身后的野味,拿到前面来。   诚恳的说道:“这是我打的一些野味和草药,想跟村里面的居民换一些盐和被褥,不知道可不可以?”   出乎阿龙意料的是,野味在村中不值什么钱,但是草药却是极其珍贵。   村里人看着两个人衣衫褴褛,阿奴小腹微隆起,阿星心智不全,于是心生怜悯。   不仅给了盐和被褥,还换了一口大铁锅和衣服。   一番交谈之下,村里人对他们放松了戒心。   许多好奇的村民就围着他们两个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   “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咱们村离最近的镇子,都要两天的路程。”   阿奴捆好了盐和衣服等东西,回身笑道:“我们不是从镇子的方向来,而是从村后面的树林中,走了过来。”   那些村民听后大惊失色的惊呼道:“不可能,村后是一片密林,极易迷路,你们怎么能生活在那里!”   阿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这边整理完东西以后,阿奴忽然听到不远处,一群孩子嬉闹的声音。   只见几个年幼的孩子,围着阿星团团转,不住的将手中的石子,往他身上打。   “大傻个,大傻子,偷吃糖果的大傻子。”   阿星显然很害怕,蹲在地上,用手抱住头,含糊不清的说道:“阿星不是傻子,阿奴说阿星很好,你们胡说!”   看到如此情境,阿奴心中止不住的酸楚,上前两步,一把拽起阿星,替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板着脸说道:“多有打扰,我家相公不懂事,这有一颗玉珠子,就当赔偿了。”   那玉珠子是阿星衣物上拆卸下来的,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村长也感觉十分抱歉,把玉珠子一看就值钱,几块糖果实在算不上什么。   于是跟在阿奴的身边连连道歉,并且给了一小袋麦子的种子,还有半袋糖果,作为补偿。   由于两人以后的生活用品和食盐,主要供应都来自这个小村庄,阿奴也不得不接受道歉。   阿奴拽着阿星转身离开村庄,来到一条小溪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   阿奴用清水给清理阿星身上被石子砸到的伤口,嘱咐道:“以后离那些孩子远点,知道吗?”   阿星傻兮兮的笑,从袋子中拿出糖果,送到阿奴嘴边说道:“甜,阿奴吃!”   阿奴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缓缓的滑落。   张嘴含住那块糖果,甜蜜的味道在嘴中扩散开来。   摸了摸阿星的头发,笑道:“很甜,谢谢阿星。”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6   阿星看到阿奴很喜欢他的糖果,扬起脸傻兮兮的笑。   “嘿嘿,阿奴喜欢。”   阿奴伸手揉了揉阿星的头发,心中一片柔软。   就在今天,他做了个决定。   以后,两个人都生活在那个小谷当中,避世而居,不与其他人接触,这样就不会让阿星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两个人沿着途中的标记回到山谷当中,原本被圈在石洞当中的小兔子,想来是无人看管逃走了。   阿星十分难过,可怜巴巴的抱着小兔子的窝蹲在石洞门口。   阿奴垒了一个简单的灶台,将大铁锅架在上面,看到阿星的背影,上前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等明天天一亮,阿奴就带着阿星,去捉很多只小兔子好不好?今天咱们带回来这么多好吃的,我给你做红烧肉和白米饭,怎么样?”   好在吃食的威力在阿星面前是巨大的,听到好吃的红烧肉,尽管不知道他是什么,也不妨碍行眼睛亮晶晶的围着阿奴,欢快的拍手。   “哦,红烧肉!红烧肉!”   两个人,这几天一直在山中,以烤制的肉类为食,也没有调料,如今吃到调料齐全的饭菜,自然是喷香无比。   阿奴看到阿星吃得开心,悄悄地将桌上的银梭鱼,往外挪了挪。   哪知道,阿星整整吃了两大碗米饭后,也没有忘了银梭鱼。   阿星咬着嘴唇,极舍不得的夹了一块鱼肉给阿奴,然后将整条银梭鱼都吃了下去。   阿奴耳朵一点点的变红,打发阿星去刷碗。   夜里面,阿星果然浑身燥热的磨蹭着他,呜咽呻吟,如同野兽。   阿奴只感觉身后灼热,好一会阿星得不到疏解,呜呜的嚷嚷着难受。   “阿奴,阿奴,阿奴。”   阿奴谈了口气,转身抱住阿星,附身在他耳边说道:“很快就不难受了。”   于是缓缓下移,替他疏解。   直到阿星一声低吼,整个石洞,只剩下粗重的 喘息。   阿奴爬出被子,喝水漱口。   回来的时候,阿星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阿奴缩了缩,让自己躺在阿星的怀里,看到自己最爱的容颜,莞尔一笑,伸头在阿星唇边偷了一个吻。   石洞外边是月朗星稀,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月份一点一点大起来,在住在石洞当中,就有些不合适了。   于是阿奴就带着阿星开始建造小木屋。   好在阿星虽然智力如幼儿,但是体力确实足够。   虽然武功全失,但是到底是练武之人的体魄。   两个人才用了十几天的功夫,建造了一个不大的小木屋。   房前的空地上播撒了麦子的种子,阿奴小心的指挥着阿星给种子浇水,但是两人谁都没有种过地,也不知道这些种子有几颗能够发芽。   随后的一个月,阿奴捕捉了,不少的银梭鱼,卖到那个小村子中,换不少的衣料和药物。   直到阿奴肚子大的看不到脚面,阿星,已经能够独捕鱼打猎了。   生产的日子,渐渐近了,阿奴忽然有些忧心忡忡。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7   日子渐渐的近了,阿奴手把手的教阿星如何帮助自己。   他们离这最近的村庄有两个半时辰的脚程,到村庄中找大夫帮忙,是行不通的。   这个孩子十分安静,阿奴在怀孕期间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一天早上吃过早饭以后,阿星坐在草地边,陪几只小兔子玩耍,白绒绒一团一团的小兔子在碧绿的草地上,特别可爱。   阿奴坐在不远处,给即将降生的孩子缝衣服。   选的都是村里最好的面料,柔软透气。   忽然,阿奴感觉的肚子一疼,紧接着身下羊水就破了,湿漉漉的一片,肚子钝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阿奴一惊。   手上的针线掉落在地,向远方正在玩儿的阿星喊道:“阿星!过来,扶我进去。”   阿星虽然顽皮,但是却很听阿奴的话,听到他痛苦的呼叫声,于是连忙跑了过来,蹲在他身前歪着头询问。   “阿奴,你怎么了?阿星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伸头,在阿奴面前轻轻地吹气。   就在这时,肚子又猛烈的疼了一下,阿奴疼的满头汗水,连连摇头对阿星说道:“不是,阿星,你扶我回卧室。不要害怕,去烧些热水,拿些干净的布进来。”   阿奴在阿星的搀扶之下,步履蹒跚的回到卧室。   肚子坠坠的发出尖锐的疼痛,淡淡的血腥味在室内弥漫开来。   阿奴躺在床上,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垫高腰,拼命的给自己打气。   一阵可怕的疼痛过后,阿奴感觉孩子缓缓的在往下移动。   眼看就要滑出产道,血腥味更浓了。   就在这时候,阿星烧好热水进来,当在桌子边,看到床铺上的鲜血,吓得抱着头哇哇大哭。   “呜呜.....血,血,阿奴出了好多血。”   阿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摁在砧板上的青蛙,动弹不得,只能费力的说道。   “阿星,你别怕!”   阿奴根本不敢因为疼痛叫出声,只能死死的咬住嘴中的布,   害怕吓到阿星。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阿奴感觉胎儿滑出了产道。   但是却迟迟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阿奴的心猛地向下沉,努力的撑起上身,声嘶力竭的喊道:“阿星,快!快看看孩子!”   阿星刚才被阿奴的血吓到了,只会站在一旁,哇哇的大哭,场面混乱不堪。   阿奴心急如焚,暴喝一声:“哭什么哭,你儿子快死了,快抱起他。”   阿星被阿奴愤怒的语气吓了一跳,阿奴从没有这么凶的吼过阿星。   倒是止住了哭声,呆呆的看着他。   擦擦眼角的眼泪,上前抱住那小小的一团,也许是父子天性吧。   阿星看到孩子不哭,下意识在孩子后背拍了拍,只见小婴儿口中,吐去浓痰,然后哇哇的大哭起来。   阿星哪里见过这样,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抱着小婴儿,两个人扯开嗓子就开始嚎。   听到孩子的哭声,阿奴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也仿佛用光了,苍白的一笑,口中呐呐自语道:“谢谢,谢谢阿星,谢谢老天爷。”   身上的力气全部用光了在耳边,一阵喧闹的哭声中沉沉的睡去。 番外二、九王与阿奴8   阿奴是在一片喧闹中睡过去,又在一片喧闹声中,被吵醒了。   只听见小婴儿哇哇的哭泣之声。   还有阿星可怜兮兮的委屈说道:“我把最喜欢吃的糖果给你,你怎么还哭?你不乖!”   阿奴睁开眼睛,只看到阿星两手托着啼哭不已的小婴儿,满脸的惊慌失措。   虽然场面混乱,但是阿奴嘴角,却控制不住的扬起笑容。   “把他抱过来,去挤一些羊奶来,他也许是饿了。”   阿星看到阿奴醒来以后,欢快的低呼出声,将小婴儿塞到阿奴的怀里边,拿着一个小碗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孩子生下来这么久,阿奴才来得及仔细看他。   原来是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哥儿,难怪之前这般安静,也是个贴心的。   大大的眼睛乌黑锃亮,仿佛两颗透着水意的葡萄。   樱红的小嘴儿,天生笑唇。   却偏偏长了一副英挺的眉毛,像极了阿星,带着几分天生的倨傲之感。   孩子一定是饿了,一直啼哭不止。   一个出生的婴儿,到现在的未进食能活下来,也堪称是一个奇迹,哭声还这般的嘹亮。   看到小婴儿哭得这般凄惨啊,阿奴不忍心,于是伸出手指放在他的手中,只见那孩子喊着阿奴的手指,慢慢的吮吸,渐渐止住了哭声。   “宝宝,我是么么,以后你就叫暖阳,阳哥儿好不好,我希望你的一生像阳光一般明媚灿烂,没有一丝的阴霾。”   就在这时,阿星端着羊奶进来,这头小母羊还是之前,阿奴特意在山下村庄换的。   指挥着阿星,将羊奶煮沸后,拿着小勺一点一点的喂给阳哥儿。   阳哥儿许是饿了,大口大口的喝着羊奶。   不一会儿,就将一小碗羊奶喝了个精光,扁扁小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但是阿奴却不敢给他多吃,抱起来拍了个奶嗝儿,就沉沉的睡去。   阿星蹲在阿奴边,张着眼睛看着小哥儿,迟疑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哥儿的小手。   惊喜的感叹道:“他好软,阿奴他好有趣,可以给我玩吗?”   阿奴哭笑不得的摇头,伸手戳了戳阿星的额头,谨慎的说道:“他还小,还不能陪你玩,你要照顾他,他比小兔子还要脆弱,一定要轻轻的。知道吗?”   阿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这个软乎乎的小家伙,比小兔子还脆弱。   他之前记得一只小兔子着凉了,第二天就不动了,害怕伤心的哭了很久。   于是看着阿奴,慎重的点点头说道:“阿星一定会努力的保护他,不让他像小兔子一样。”   令人安慰的是,阿星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是智力全慢慢的变大。   如今已经如十几岁的少年一般,虽然还带着天真可爱,时不时的犯犯傻劲儿,但是却能够听明白阿奴的话了。   银梭鱼的药效也算显著,阿星的样貌,恢复到了吃长生不老药之前,体内残余的毒素也在一点一点的排出。   阿奴有时会设想,也许他们可以在这处隐世而居的山谷中。求得一个天长地久也说不定。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9   阿奴卖到村庄中的银梭鱼,渐渐被大家发现妙用。   更有医者利用银梭鱼就药性,救了垂死的病人。   一时之间,银梭鱼的药性广为流传,大家奉为珍宝。   随便一两条银梭鱼,在外界就会卖到几两黄金的高价。   那个不大的小村庄,因为银梭鱼,更是每天有数不胜数的人,上门求购,但是这些阿奴都不知道。   由于家中小哥儿还小,需要人照顾,于是阿奴就教阿星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以便他去山上打猎。   阿星嘴上不说,但是阿奴知道,他是喜欢小暖阳的,。   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小暖阳的床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睡颜,还时不时的伸手戳戳小暖阳莲藕般的小手和小腿。   想也知道小暖阳那样的婴儿,正在熟睡被人扰醒了,可不就是震天的哭声,所以阿奴经常在早上听到小暖阳哇哇的大哭声,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阿星那张懵懂无辜的脸。   但是这样平静的生活,却被几个外来人打破了。   即使再幽深的山谷,也挡不住银梭鱼的诱惑,许多外来的人,都成帮结对的,走进森林企图能找到这处山谷,找到银梭鱼的所在。   有一次阿奴上山打猎,意外的就得一名迷路的人,他说自己是附近的村民,阿奴也没有多想,替他包扎了伤口后,就放他离开了,但是从那以后,本来安静的山谷,就来了络绎不绝的人。   看到那些人在寒潭边,捞取银梭鱼狂热的眼神,阿奴心中有些担忧,他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人,最了解人性的可怕。   阿奴用工具磨了两把简单的匕首交,给阿星一把,并且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本以为这些人捞够了银梭鱼以后,自然就会离开。   阿奴整理行装,准备离开这个已经不再安静的隐居之所,但是阿奴却低估了人性的贪婪。   一天下着瓢泼大雨,忽然桃源村的村长,跌跌撞撞的跑到山谷里,大声的向阿奴求救,说是有村民在山中迷路,被野兽袭击,如今危在旦夕。   阿奴这么多年受桃源村的照顾颇多,山下往来换取物品,自然心存感激,所以没有犹豫,将小暖阳托付给阿星后,就跟着村长出去了。   但是等到阿奴跟着村长,在山中七绕八绕的走了许久后,一直却没有找到那受伤的村民。   几次询问之下,看到村长迟疑的眼神,阿奴就心中预感不好。   疯了似的丢下村长,往回跑。   村长走上前拼命的拽住阿奴,喝道:“他们有很多人,你回去也是送死!”   哪知道阿奴转身,冰冷的眸子几乎要将他冻僵,只见阿奴从腰间,抽出那把银色的匕首。   浑身杀意的看着村长,冷声说道:“你最好期待阿星和小暖阳毫发无伤,否则我屠你满村,鸡犬不留!!!”   说罢就将轻功运行到极致,快步的向山谷中跑去,刚靠近山谷,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瓢泼大雨都无法冲散分毫,再往前走去,只见几个村民服饰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周身都是伤口。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10   阿奴快步的向山谷中走去,整个山谷中到处都是血迹,断臂残肢散落了一地。   阿奴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里,阿星虽然手中有匕首,但是身上半点内力也没有,只会些粗浅的功夫,又带着小暖阳,一旦被这么多人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沿途走过,阿奴就在寻找阿星和小暖阳的踪迹,就怕哪个倒在地上的身体,属于他们两个人。   直到走进寒潭附近,阿奴就听到了一片喧哗之声,他连忙提快脚步。   只见五六个大汉,手持兵刃红,阿星阿星满脸是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紧紧的握着手匕首,胸前有个小包,小暖阳显然在怀里。   但是脚步虚浮,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就是寒潭,阿星早已退无可退。   如果只是他,还可以跳入寒潭中的水而逃,但是他怀中此刻揣着小暖阳,根本没有办法入寒潭。   慌忙之中,阿奴根本来不及细想,此刻的阿星为何如此镇静,还能为了顾及怀中的小暖阳,而不跳入寒潭   只见一个大汉挥刀就往阿星胸口砍去,阿星,勉励的举起匕首抵挡。   而另外几个大汉,已经近在身前。   阿奴已经连忙惊呼出声:“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人已经闪到阿星对面,提起刀子就将背对着他的两个人,捅了个透心凉。   阿星看到阿奴赶来,嘴角微微扬起一道笑容。   剩下几个大汉,先看着阿奴身手不凡,抬手就送掉了两人性命,于是心中胆寒,看看已经遍体鳞伤的阿星。   于是交换了个眼神,恶从胆边生,其中两人围攻阿奴,另外一个人不要命的扑向阿星。   阿星之前被长生不老药的毒素侵蚀,身体早已大不如前。   虽然因为银梭鱼毒素尽除,但是体力不足,勉力支撑到阿奴到来,已经是强弩之末,被人一扑之后身形不稳,就向寒潭栽倒。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到阿星低喝一声:“接住!!!!”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被包裹的小团子,丢到天空之中。   阿奴拼得的受伤,将两人斩落在刀下,飞身而起,抱住小暖阳。   见到孩子毫发无伤,只是瞪大着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阿奴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想要回头去救阿星,已经来不及了,阿星失足跌落到水中,水中泛起殷红的血色。   阿星,现在早已没了一点力气,挣扎了两下就沉入了谭底。   “阿星!!!”   阿奴不再犹豫,结果了岸上的敌人后,将孩子放在岸边,飞身跳入寒潭。   寒潭的水极冷,丝丝缕缕的冷意钻入骨头中,但是好在潭水澄清,阿奴跳水中就看到了,沉在下方,紧闭的双眸阿星。   于是连忙上前拽住阿星的手臂,渡了一口气给他后,将人拖到岸边,拍打胸口,排除刚才在寒潭中呛的水,看到阿星咳嗽几声,虽然人依旧没醒,但是却呼吸平缓。   阿奴一下跌坐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番外二、九王和阿奴11   小暖阳被放在地上,可能是感觉不舒服,于是哇哇的不住啼哭,这才惊醒了节后余生的阿奴。   阿奴连忙上前去抱起小暖阳,坐到阿星的身边。   一边哄一边说道:“他拼了命的保护你,这个人是你爹爹,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他知道吗?”   小暖阳年纪还小,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在熟悉的人身边感觉安心,看着自己么么,嘴一张一合的表情怪异,于是咯咯的笑了。   阿奴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体力,以后将小暖阳背在身上,顺利的将阿星拽到木屋里边放在床铺上。   给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涂上金创药了,以后长舒了一口气,好在是没有什么致命伤。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以后阿奴回想刚才阿星的举动,心中也有些忐忑,莫非这人是恢复了记忆不成。   整个山谷一片狼籍,阿奴现在也不想追究到底是谁想害他们一家。   但是这个地方想来已经不适合隐居了,于是阿奴就将小暖阳放在阿星身边,起身去周围整理他们不多的家当,准备等阿星身体恢复以后,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一会儿,阿星悠悠的转醒,只见他双眼睁开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就在这时,本来在阿星身边玩的小暖阳,爬到了床铺边上,一个不留神就栽了下去。   直接阿星眼疾手快的起身,拎住小暖阳脖颈。   小暖阳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跌到地上受伤,反而觉得刚才很好玩,拍着小手咯咯直乐。   阿星唇角勾起微微的笑容,故意提起小暖阳,在空中晃了晃,让他雪白的小手小脚在空中游来荡去。   “小家伙,你还笑,要不是我,你现在头上可要肿大包了。”   平时多是阿星陪着小暖阳,所以小暖阳对阿星十分熟悉。   对于被拎着脖领子吊在空中,也不生气,不害怕,反而一直笑个不停,以为阿星在跟他玩耍。   阿星的眼中闪过暖色,将小暖阳提了回来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小家伙。   伸手摸了摸小暖阳英挺的眉毛笑道:“你一个哥儿,长的如此像我,只怕以后寻常男子都要被你吓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星耳朵一动,听到阿奴回来的声音,于是将小暖阳放在身边,换上一脸懵懂害怕的表情。   见到阿奴进来,可怜巴巴的说:“阿奴,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拿着刀?”   阿奴看着阿星脸上的表情,细细打量了片刻,以后微笑的说道:“就是一些想要抢夺银梭鱼的歹人,阿星你不是闲山谷里别闷嘛,那咱们搬到山下找个村庄住下来好吗?”   阿星一听眼睛一亮,像个快乐的少年,一般,欢呼说道:“哦,我们要离开这个山谷了,阿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有趣。”   阿奴微笑着点头。   看着阿星脸上真挚的笑容,阿奴忽然觉得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阿星,有没有恢复记忆也不重要。   曾经的一切,那宫墙内的权利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现在只是荒野的一对村夫而已。 番外三,所谓小甜饼   林涵发现陆明最近怪怪的,总是早出晚归,见不着个人影。   自从入陆明从平行时空回来以后,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呢。   孩子们都已经大了,老大已经成家立业,并且有了子嗣。   双胞胎别到了弱冠之年,就连小哥儿,也已经过了启蒙的年纪,开始了他漫长的学习生涯。   这一天早上,陆明又早早的踏上马车,准备出去。   二月的江南也是微寒,林特意拿出一片厚实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嘱咐道:“现在天气还冷,多穿点,年纪也不小了,要自己注意!”   陆明低头吻了吻林涵的唇,笑道:“放心,我去去就回,给你带喜欢吃的桂花糕。”   看着陆明离开的背影,林涵心中尽管十分疑惑,但是这么多年的夫夫,对于陆明的行为习惯,他还是极了解的,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在密谋准备些什么,但是林涵思前想去,最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节日,或者生辰。   天色渐暗,已近黄昏,陆明这才赶着马车珊珊回来,走近一闻,林涵微皱眉,因为陆明在身上,闻到淡淡的火药味。   陆明总是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林涵到是没有奇怪,但是火药这种东西,太过危险。   于是林涵不放心的嘱咐道:“相公,火药这种东西太过危险,你还是要小心,而且黑火药的作坊更是危险,千万不能去。”   陆明饿极了,大口大口的吃饭,闻言筷子微微一顿,然后含糊不清的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你放心!三天后,后山温泉见。”   林涵呆了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陆明已经吃完饭倒头就睡。   林涵强迫自己,让自己耐心的等待三天后揭晓答案。   三天后。   林涵刚走进温泉,就看到不大的温泉内,满是红色粉色的花瓣,从岸边一一直铺到温泉中。   四周全都是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陆明一身雪白的真丝里衣,站在温泉边,手拿两只白玉的酒杯。   看到林涵陆明微微的一笑,将酒仰头倒入口中,上前两步拦过林涵的脖颈,将口中的美酒,渡到林涵口中,还坏心眼的亲亲那湿润的嘴唇。   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饭后节目。”   说罢只听到天空一阵闷响,色彩缤纷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如一刹那之间绽放的昙花,美不胜收。   烟火的规模盛况空前,笼罩在整个小山之上。   陆明将看傻眼的媳妇儿,缓缓拉到温泉之中。   花瓣天然的清香,扑鼻而来。   温热的泉水处理着肌肤,仰头看着远处天空炸开的烟花。   “我特意买了你最喜欢的美酒,不喝,岂不是辜负了我的心意。”   坏坏的一笑,倒了杯酒,塞到林涵手中。   坏心眼的在林涵耳边说道:“不要眨眼,还没有完,正是最精彩的地方。”   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中一只红色的烟火,春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开,映出几个大字。   “爱林”   “这几个字,我可是跟师傅研究了许久,几天没有合眼,这才研制出来的,爱你,媳妇儿。” 番外四、毒姥和阿昌二三事   毒姥的么么,原是苗疆圣子,极善于用毒,长的极其美艳。   随着大禹的不断强盛,苗疆被大禹侵占,化为大禹疆土的一部分,而苗族族人,都在大禹的各处逃亡。   毒姥本名念青,原是苗疆圣子,在被人追捕期间,产下的一下子。   大禹皇权贵戚,觊觎他的美貌,是派人千里追捕他。   最后苗疆圣子身体每况愈下,将年仅五岁的念青托付给一个族人,将一对极其珍贵的同命蛊交给他,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念青从小就极聪明,五岁之前就将所有的用毒秘籍,还有苗疆独门的炼蛊之术,背了个通透。   但是那时候大禹苗疆,战火纷飞,许多苗疆中人,被大禹的商人抓捕以后,带回到大禹去贩卖。   念青几经辗转,颠沛流离,不慎跟照顾他的族人,被一名大禹的人贩子抓住。   由于从小就容貌出众,所以被人贩子好好的教养在身边,准备成年以后买个好价钱。   念青趁机装着天真可爱的模样,私下里,学习记在脑中的用毒秘籍和炼蛊之术,等待时间,寻的一个脱身的时机。   谁知那人贩子,看着小念青容貌一日艳丽过一日,竟然心生歹心,欲强而占之。   于是小念青假意乖巧,骗人贩子喝酒,拼得重伤,将他斩落刀下,连夜逃跑。   在逃跑的途中,重伤昏迷,正好碰到外出为官的林相。   林相将人救起后,得知念青并无去处,也无亲人,于是就将念青作为在京中的暗桩培养。   念青从小见过许多世态炎凉,知道本身的容貌出众,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于是就立下誓言,除非遇到日后的的夫君,否者终日以黑纱遮面。   对于林相的救命之恩,念青心存感激。却不料骤然传出林相遇害的消息,他虽然人在京中,但是却无真凭实据,更不知道谁是暗害林相的凶手,于是只能折服。   几番辗转之后,认出了陆明身上的腰牌,乃是林家后人所有,于是决定跟随报恩。   林永昌第一次夜探陆家之时,   见他一身黑衣,头戴黑布,浑身煞气,以为他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欲对陆明不立,离去之时就被毒姥用虫蛊放倒。   “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界儿吗?”   毒姥冷哼一声,上前掀开,林永昌的遮面黑布。   却意外的发现,林永昌竟与死去的林相有五分相似,特别是那种皱眉冷峻的神情,一般无二。   于是失声问道:“你是林家人!”   哪知道林永昌眼中闪过冷意,扭头哼了一声,并未多言。   毒姥微微一笑,解开了林永昌身上的蛊毒,放他离开,说道:“你既是林家人,哪有帮助外人的道理,今日我放你离开,还望你多多考虑。”   毒姥这么轻易的放过林永昌,一是因为他是林家人,二是因为他身上幽暗的黑色特质,眼中的绝望与淡漠,跟曾经的自己十分相似。   看着林永昌离去的背影,毒姥微微一笑,张开手一只红色的甲虫腾空而起,向着他离开的方向飞去。   “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 番外四、毒姥阿昌二三事2   正式印证了毒姥那句话,每次林永昌来,都会被毒姥以各种方法擒下。   虽然林永昌的武功比毒姥厉害许多,但是毒姥用毒的功夫确是千变万化的,无孔不入的蛊虫,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不会真正伤害到林永昌,但是要想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却是轻而易举的。   每次都被同一个人抓住,林永昌自然是十分气愤,他冷着一张脸,看着蹲在他面前的毒姥,冷哼一声说道:“你几次三番戏弄我,我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毒姥闻言饶有兴致的围着林永昌转转了一圈,也不生气,笑道:“你既然是林家子,如今你哥哥嫁给陆明,你怎可与他为敌,更何况当年林家一案凶手未明,你这样跟着九王,难道就弃血海深仇于不顾吗?”   哪知道林永昌闻言双目赤红,眼中带着杀意的寒光看着毒姥暴喝一声:“你知道什么林家的事情,哪有你妄议的余地。”   毒姥看到林永昌神情激动,眼眸中带着悲伤。于是叹了口气,将他身上的毒解去,放他离开。   虽然放了林永昌走,但是毒姥却悄悄地跟着他,只见他半夜独自上酒家偷了两坛子烈酒,坐在房檐上,对着月亮自斟自酌,喝到半醉半醒,眼角滑落晶莹的泪水。   浑身上下透露着绝望和悲伤,更有一种无法发泄的压力,强压在心中,毒姥忽然感觉心中微样。   紧接着陆家通逢巨变,陆明和小逸轩竟然无故被人劫走京城中安暗桩查了几天,锁定九王,正夫林涵疯了一般的上门营救。   入夜十分,陆明被抓去许久未归,林涵也上门去找寻。   毒姥焦急在院子中团团打转,忽然墙角一阵异动,只见一个黑衣人,从墙上翻身而下跌落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毒姥以为已经以为是敌人找上门来。   于是握紧手中的匕首,向前探了两步,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只见林永昌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怀里抱着小逸轩。   他怀里的小逸轩显然是吓坏了,不住地啼哭嚎叫,毒姥连忙上前,抱起小逸轩。   伸手探林永昌的脉,毒姥瞳孔一缩,连忙从腰间取出三根寸许长的金针,分别打入林永昌的三个主要穴道,从怀里掏出一颗雪白的药丸塞在他的口中。   林永昌中了皇室控制死士的密药,竟然能够坚持这么久才倒下,也堪称是个奇迹。   如今他身上又是毒又是伤,只怕寻常医者是回天乏术了!   毒姥忽然想起那夜对着月亮,独自喝闷酒的少年和他脸上伤感的泪水,突然心中有些柔软酸楚。   伸出雪白修长的食指,轻轻托起林永昌的下巴,毒姥眼中闪过异样的颜色,淡淡的说道:“让你死,我还有些舍不得,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苗疆人对于感情事情素来直爽,不似大禹哥儿一般含蓄委婉。   毒姥既然已经知道对林永昌心动,自然会全力救他一命。 番外四、毒姥和阿昌二三事3   林永昌体内的剧毒,已经连续服用多年,深入骨髓和五脏六腑,此刻毒发已经走进奇经八脉,要想拔毒,只拍以他重伤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按苗疆的秘集,将他炼成毒人,这样他就可以百毒不侵   于是毒姥不再犹豫,将同命蛊种入林永昌体内。   同命蛊是苗疆的哥儿,特有的一种蛊虫,从小时就炼制,一但遇到爱人,就会将蛊虫中的一只,种到对于方体内。   蛊虫不仅可以使他延年益寿,身体康健,而且会增加一甲子的内力,但是同命蛊也不是完全没有限制,若中蛊之人生二心,那么必定爆体而亡,而且是双双同生共死。   林永昌的这种情况,即使种下同命蛊后,也会身体大受损伤,记忆力全无,那一甲子的内力,藏在他的身体当中,护住他的心脉。   几天几夜,毒姥不眠不休的的陪着林永昌,七种绝世的奇毒,将它们炼入林永昌的体内,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就在炼制完毕以后,毒姥长出了一口气,只感觉浑身发软,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看,着坐在桶中的林永昌,浑身的肌肤变成苍白无血的颜色,一些黑色的纹路,就像漂亮的纹身,蜿蜒在他的脊背之上,带着诡异的性感。   毒姥着迷的站起身,伸出素白的手指,沿着林永昌后背的黑色纹路,一点点的往下,直到腰迹。   那黑色的纹路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如此完美的毒人,在苗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炼置成功,以后林永昌如此完美的形态那,么就算碰到他也不会被毒伤,他可以自如的控制体内的毒。   等到竹桶中的温度,渐渐的降了下来,林永昌背上的黑色纹路渐渐消失,变成一片苍白。   毒姥看着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的林永昌自言自语的说到道:“反正你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给你改个名字,叫阿昌好不好,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阿昌醒来后张开懵懂的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   毒姥进来送水的时候,看到他醒来眼中闪过惊喜之色,犹豫了一下,摘掉脸上的面纱,坐到他身边,用小勺乘水,缓缓的送到他的唇边。   嘴里边带着笑意的喃喃说道:“你醒了呀,认识一下,以后我就是你的媳妇儿了,我叫念青。”   阿昌大概是渴坏了,本能的追逐着勺子中的水,猛然的坐起身,抓住毒姥的手,将勺子之中的水送到嘴里,显得有些急切。   毒姥微微一笑,艳丽的脸庞,绽放的绝美花朵,带着几分异遇的美感。   仰头将杯子中的水全部喝下,伸头吻住阿昌的唇,将水缓缓的渡给他。   阿昌像久旱干枯的植物一样,本能的伸出舌尖,探入毒姥口中,吸允着他口中的水。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这才结束这个吻。   毒姥又吻了吻阿昌的嘴唇笑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男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属于我知道吗?” 番外四、毒姥阿昌二三事4   虽然阿昌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如一张白纸什么也不会,就连说话现在也是磕磕绊绊,但是毒姥却十分有耐心,每日亲自给擦洗,教他穿衣吃饭。   没有什么比亲自调教一个爱人,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早上厨房做好饭菜,毒姥起身去卧房叫醒阿昌,发现阿昌已经起身,正在笨拙的穿衣服。   修长的身体,在米色的衣衫之下,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几根调皮的头发在额头上翻飞着。   阿昌看毒姥进来,眼神转向他这边,泯着嘴,表情有些委屈,显然是被手上的那根腰带,难为住了,笨拙的说道:“青,腰带,不会!”   毒姥噗嗤的一笑,上前揽住阿昌的腰身,伸头亲吻他的嘴唇,接过腰带,柔声的说道:“你看我已经教过你这么多回了,你还是不会,是不是要受到惩罚呀?”   阿昌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毒姥,现在已经十分习惯他的拥抱,像个小孩子一样懵懂的看着他。   一听说他要受到惩罚,于是眼中露出无委屈,弱弱的说道:“惩罚,什么惩罚?”   毒姥眼中带着笑意,又吻了吻阿昌的嘴唇,笑道:“就罚你晚上给我搓背洗澡!”   苗疆的哥儿素来爽利,既然喜欢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也不扭捏害羞,在情事方面更是坦坦荡荡。   阿昌一听是他能做到的事情,于是放心了下来,重重的点头。   “嗯!阿昌帮青洗澡!”   说罢毒姥就拿起腰带,轻轻的给阿昌束上腰带,白皙的指尖在他精瘦的腰身上来回摩挲。   为了方便,阿成的头发就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显的清爽整洁。   早上吃饭的时候是一大家子一起吃的,阿昌跟随着读毒姥乖巧的来到桌子边,跟林涵和陆明打招呼。   尽管他的记忆是空白的,但是本能的觉得林涵十分亲近。   吃过饭后,阿昌和小逸轩就跟随林涵一起练习武艺。   阿昌体内有一甲子的内力,存在身体当中,他现在虽然如孩童一般笨拙,但是天赋极高,对于武学方面,只要林涵演示过一次的,他就能够完全接受,并且运用自如。   让阿昌重新学习武功,一来是为了调理他的身体,二来是为了调动体内的内力,缓缓的治疗以前身上留下的暗伤。   对于这个九死一生救出来的小侄子,阿昌是极喜欢的,总是跟在小逸轩身边,任他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也不生气。   夜幕十分。   阿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来到了房间里,用温水将它注满。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身穿里衣的毒姥,说道:“阿昌给青搓澡!”   毒姥掩嘴轻笑,绝美的五官,在夜色之下就像惑人的妖精,但是这美丽的一面只有阿昌能够看到。   “原来我的阿昌,这么期待呀,那阿昌喜欢青吗?喜欢给青搓澡吗?”   阿常笨拙的挠挠头,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毒姥故作伤心的低垂着眼眸。   “原来我家阿昌不喜欢我呀,我好伤心,怎么办!”   正所谓美人蹙眉,会令每个看到的男人心生怜悯。   阿昌慌慌忙忙的上前,笨拙的抱着毒姥,磕磕巴巴的安慰道:“青不难过,阿昌,最喜欢你!” 番外四、阿昌和毒姥姥二三事5   毒姥半躺在浴桶中,白皙的皮肤在温水的浸润之下,显得越发白皙如玉,吹弹可破。   阿昌小心的拿着布,细细的给他擦背,氤氲的水汽之下,脸颊绯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   “阿昌,你可要好好给我搓背,不可以偷工减料。”   毒姥转身趴在浴桶的边缘,笑眯眯的看着阿昌,伸头亲吻他的下巴,眼中带着棉棉的魅意。   热气冲头,阿昌一时觉得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瞪的老大,毒姥看到他这个样子,噗嗤一笑。   坏心眼的了将阿昌也拽进木桶,共同泡澡。   二人嬉闹了一番,桶中的水是越来越少了,但是却一点不觉着冷,最后体乏的毒姥让阿昌抱着他,回到卧室休息。   两个人交颈而卧沉沉的睡去   阿昌,现在虽然如意一片空白的纸,性子天真可爱,但是智力却没有问题,学习东西来都是特别的快。   不长时间就能灵活的和人对话,和寻常人无异。   由于武学天赋极高,所以武功也进步得飞快,如今能在林涵手下走上二三百不落败。   就算现在独自外出,也有自保之力。   陆明上任之前,林涵作为阿昌的哥哥,替毒佬和阿昌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红烛摇曳,酒杯碗筷已成双。   毒姥穿着红色的嫁衣,映衬着他白皙的脸颊泛红,如那娇艳的花朵,美丽的不可方物。   阿昌一时有些看呆,心中无比庆幸和感激,他何德何能,能够娶到如此的良人。   上前两步,将毒姥抱在怀中,双臂紧紧的扣住他纤细的腰身,声音沙哑动情的说道:“青,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也谢谢你愿意嫁给一无所有的我!”   毒姥妩媚一笑,双眼含情的看着阿昌,玉臂轻抬抱上了阿昌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是我选中的男人,对我来说就是这世界最好的男子,如今我们已成夫夫,那么就要同生共死,如若有一天负了我,同命蛊生死相连,你也休想逃开。”   苗疆的哥儿,爱恨分明,爱就轰轰烈烈,恨就敢做敢为。   看到这样的毒姥,阿昌浑身跟着了火,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流在滚滚的翻腾着,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亲吻那冰凉柔嫩的嘴唇,与那调皮的舌尖嘻戏。   低下头一点点膜拜毒姥那如玉的肌肤,缓缓往下。   毒姥微昂的头,弯曲的脖颈就如天鹅般优雅,忽然他的瞪大眼睛,剧烈的喘息,伸手控制不住的抓住阿昌的黑发,老家绷的笔直然后低喝了一声,就像身上的力气用光了一般,瘫在床铺上,声音沙哑的说道:“乖孩子,你学的很好。”   阿昌起身漱口,擦掉了嘴上的湿意以后,有抱住毒姥,含住他的嘴唇,抵死缠绵。   摇曳的红烛,整夜未歇。   第二天一大早,阿昌披散着头发出来打水,碰到林涵打趣的看着他。   “热水,我已经替你烧好了,端进去吧!”   阿昌耳根微红的转身端起热水就要跑,哪知道林涵又说了一句:“我给你煮了红豆饭,不要忘记吃哦!”   阿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逃一般地跑掉了。 番外四、阿昌毒姥二三事6   日子在这个不大的小城镇里,过的平静而幸福。   陆明去北州上任,都毒姥和阿昌就一起照顾小逸轩。   别看小逸轩平时在双亲身边顽劣一些,但是却极聪明懂事,知道陆明外出上任后,不哭不闹,每天按时完成陆明离开前布置的任务。   “青,咱们要个孩子好不好,我要带着他满山遍野的去玩去打猎,让他领会这个世间,最美好的时光。”   阿昌抱着毒姥,抬起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温柔,如最闪耀的星辰一般。   毒姥微微一笑,抬头亲吻阿昌的嘴唇。   “好,那你喜欢男子还是哥儿呢?”   “都好,但是如果能有一个长的和你神似的哥儿,就更好了。”   毒姥妩媚的一笑,倒在阿昌怀里,伸出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声音微哑的说道:“那你可要从今天开始努力了!”   爱人就在怀中,能够淡定自若的就不是男人了。   阿昌一把抱起毒姥大,大步向卧房走去朗声笑道:“那看来从今以后,为了我家漂亮的小哥儿,我也要加倍努力了。青,你准备好了吗?”   毒姥他回答是伸出手臂揽住阿昌的双肩,将人拉向自己。   月朗星稀,又是一场良辰。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连半年毒姥的肚子,都没有消息。   毒姥眼神中带着忧,郁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他多年来都和毒虫为伍,身体中难免进入毒素。   “阿昌,你说我会不会,不能……”   毒姥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他不后悔,继承苗疆最核心的用毒,用蛊的秘籍,但是如果因此没有办法生下爱人的子嗣,却十分遗憾。   阿昌上前一把紧紧的抱住毒姥,将他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   “这件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不要胡思乱想。咱们找医鬼看一看,也许只是你过度紧张。”   在阿昌的柔声安慰与之下,毒姥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擦了擦脸颊的泪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家阿昌真的长大了,都会安慰我了。”   两个人整理心情以后,就去找医鬼切脉。   医鬼皱着眉头细细的读诊脉,复又叹息一声。   “大凡是毒药,或者是毒虫,都属于阴狠霸道一类,长时间与它们接触,自然是体内虚寒,不易有孕。”   毒姥听到后心微微的往下沉声,问道:“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医鬼摸了摸的花白的胡须,微微一笑。   “如果要你散苏全身的功力,半年之内不碰任何毒药蛊虫呢?”   毒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医鬼,他的武功是从小开始学起的,属于苗疆不传的秘术,用来控制蛊虫最有效,所以自然阴寒无比。   要让他放弃这一身的修为,从此以后就普通的哥儿无异了。   阿昌的心一紧,连忙上前抓住毒姥的手,大声说道:“关于你就够了,不要什么孩子,以后小逸轩就是咱们的孩子。”   毒姥眼圈微微变红,心中感动。 番外四、毒姥和昌7   但是毒姥什么人啊,他跟医鬼在暗桩共事多年,对于医鬼的处事风格是了解的,至今他第一垂着眼眸微微一笑,看着医鬼冷声说道:“医鬼,你跟我,就不要来这一套了,你办事一定有第二种方法,不如说给我听。”   医鬼闻言捋着花白的胡须,哈哈一笑。   “确实还有第二种方法,只是药引难求,需要千年以上的长白山野人参,人参极阳之物,配以药方炼制成丸,长时间服用,并且配合金针封穴压制内力,千年人参可以暂时压制你的阴寒内力。只是这金针封穴极其痛苦,你可愿意尝试?”   都说积福之家必有余庆,当年林涵和陆明外出上任之时,劫取了不义的县官,其中就有千年人参。   林涵上次生小逸轩难产,就是以千年人参吊命,这才躲过一劫。   如今这最难寻得药材已经在掌握之中,那么其他配药的功夫就简单了。   毒姥连想都没想,紧紧的握住阿昌的手,十指相扣,目光坚定的看着医鬼,说道:“无论是何种痛苦,我都愿意尝试。”   在阿昌心里毒姥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他现在无比的后悔,为什么当初想要孩子这个提议。   于是握紧毒姥的手,劝说他不要忍受这份痛苦。   但是毒姥是什么人,意志坚定,只要做出的决定就绝对不会更改,更何况这世间的哥儿,都想为爱人留下子嗣传承。   林家当年突逢变故,只剩下阿昌这么一个男丁,如果因为自己就这样断送了林家的血脉,毒姥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二人商谈过后,决定修养三天以后,就对毒姥进行金针封脉,所谓金针封脉,就是用金针萃取药物,封住人身七处主要经脉。   让其体内因为的内力暂时蛰伏在丹田之处,不在经脉游走,再用温补的药物,调理身子加大受孕的几率。   医鬼捏着三寸长的金针站在毒姥后,只见毒姥头发扎起,嘴里含着一个软木塞。   “你一定要忍住疼痛,绝对不能喊出声,不要用内力抵抗。”   阿昌瞪大着眼睛有些惶恐和担忧,坐在毒姥对面,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手心里面全是冰凉的汗水,希望能用这种方法给他力量。   三寸长的金针,淬过药物以后,进入人的经脉带着剧痛,那痛楚,仿佛从金针所入之处,连着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在剧烈的疼痛,刹那毒姥额头上的汗水,就刷的一下出来了,紧紧的咬着口中的软木塞,神情痛苦。   但是就算他这样痛苦,也极力的控制手上的力道,没有捏疼阿昌。   阿昌,眼圈微红,心中满是紧张,知情连忙伸出袖子,替毒姥擦擦额头的汗珠,这时医鬼又将第二根金针,打入凤池穴。   这时动作越是缓慢,就越是痛苦,医鬼心一横,将六根金针全部封入穴道,在此刻的毒姥,已经面色惨白额头青筋直露,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了。   “挺住千万不能晕,否则前功尽弃了。” 番外四、毒姥和阿昌8   毒姥咬着口中的软木,抬头看向医鬼,微微的点头示意,   医鬼当下不再犹豫,抬手将最后一根金针,打入毒佬的穴位当中,骤然瞪大着眼睛,瞳孔微缩,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干净净。   打入金针只是第一步,医鬼让阿昌缓缓的输送内力,护住心脉,只留药性在穴位当中。   医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阿昌嘱咐道“好了已经成功,只要再等7日以后,这几天一定要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思多虑为好。”   阿昌连连点头,送医鬼出去以后,小心的将毒佬缓缓的放在床铺上平躺,浸湿了一块方巾,给他轻轻地擦拭脸上的汗渍,吻了吻他的嘴唇,发现微凉。   于是将被子给他轻轻地盖上,柔声的说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毒佬嘴角泛起微微的笑容,尽管脸上极度疲惫,但是眼中却有柔和的暖意,伸出颤抖的手指,紧握阿昌的手,十指相扣。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给毒佬极大的安全感,此刻他感觉浑身疲倦欲死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的闭上,含糊不清的说道:“阿昌不要担心,我累了睡一下就好了。”   阿昌就静静地坐在毒佬身边,看着他的睡颜,心中柔软成一片。   仿佛是吃了一颗青梅子,心中酸楚不堪,眼中微热。   阿昌虽然不记着自己的前半生,到底经历过什么。   但是能够有如今的幸福生活,爱人就在身侧,与他相知相许,亲人就在身边,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无论前半生发生过什么,换取这后半生的安逸和祥和,都是值得的。   毒佬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身体已经无恙了。   只是练武之人突然没了内力,就像寻常人浑身没劲儿一般,感觉有些不适应,   好在平时陆家,也没有什么活需要做,陆逸轩已经长大懂事,可以照顾自己。   用药调养了一段时间以后,二人又开始了积极造娃的生活。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毒姥吃饭的时候,忽然感觉胸闷恶心。   就是平时爱吃的菜,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看着就十分没有胃口。   找医鬼一看,只见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恭喜二位得偿所愿,你已经有孕一个月,还不足3月,一定要万般小心,切不可提重物。”   此刻二人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惊喜的傻掉。   还是毒姥先反应过来,轻轻的抚摸着小腹,眼中带着柔和,看着旁边同样傻掉的阿昌,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道:“咱们有宝宝了,你开心吗?”   阿昌这才恍然地反应过来,满脸的惊喜,上前一把抱住毒佬,声音颤抖的说道:“咱们有孩子了,他们终于有孩子了,哈哈。”   毒佬也是满脸笑意,拍拍阿昌的肩膀,小声说:“都是要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小心伤到孩子。”   阿昌已经彻底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晕了头脑,连忙放开毒佬,整个人跑到院子里边欢呼雀跃的,嚎叫着。   仰头朝天大喊,:“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番外四、毒姥和阿昌9   这个孩子也算是来之不易,不满3月的时候读老的孕期反应,不管吃什么吐什么。   为了满足腹中孩子的营养,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多吃一些,但是每每食物入口,都会在干呕出来,   阿昌更是草木皆兵,每日跟在读吴老身边,不错眼珠的看着他,就怕他有什么意外,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稳稳的过到3月以后,毒佬的孕期症状有所减缓,胃口也渐渐变好,但是吃饭却极喜欢酸味儿的东西,酸得可谓是三米远,都能够闻到那股子酸味,牙都要倒了。   但是他却乐此不疲,每一餐如果没有一道带酸味儿的,他是决计不会吃的,   更别提平时吃的酸梅果干和绿果子。   但是人的牙齿神经承受的力量毕竟有限,吃了一些酸梅以后,毒姥也感觉牙酸的很,但是却不舍得口中的美味。   阿昌为了不让毒佬在饭前吃倒了牙。于是每天就偷偷的,将多余的酸莓果干儿藏了起来,每次毒姥看不到酸梅子,眼神中就十分委屈可怜。   都说怀孕的人心情和胃口都会变,这点在毒佬身上,可谓心思得淋漓尽致。   有一天夜里,毒姥睡醒之后,半夜起身,忽然要吃白菜,而且是水灵灵的白菜梆。   但是陆家平素吃的菜,都是当天最新鲜采摘的,并不会留隔夜的菜,所以厨房,除了一些必要的调料和粮食外,并没有白菜。   毒姥知道没有白菜以后,竟然委屈巴巴的坐在旁边掉眼泪。   这可把阿昌着急坏了,上前轻柔的抱住毒姥,柔声的安慰道:“看天色现在已近午夜,咱们再等几个时辰,天亮了,我马上去集市,给你买白菜吃。”   哪知道,毒姥听后不仅没有收住的大眼睛看着阿昌,就仿佛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哽咽说道:“现在天色已经这般黑了,还有两个多时辰就天亮了,那就让咱们的孩子委屈一下,天亮再吃水灵灵的白菜。”   毒姥不说自己想吃,但是委屈巴巴的眼神和眼泪,让阿昌心柔软成了一团,于是当下不再犹豫,站起身,披上外衫,对毒姥说到道:“你且在家中等着,我去去就回。”   见毒姥点头,然后便飞身运起轻工,消失在夜色当中。   在茫茫夜色当中,集市上肯定是没有人的,阿昌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谁家菜地种了白菜,拿上两颗丢下银钱。   阿昌这辈子就没干过偷拿菜的事,选了两棵最水灵的大白菜,丢下一块碎银子和一张纸条后,转身离开了。   那碎银子,足足有五两,够寻常农家半年的吃穿用度了。   回到家中,将白菜洗干净,毒姥也不嫌弃,拿起大白菜,就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吃得极香。   日子就在这么有惊无险中度过了,五个月后,陆明带着林涵回到京城,陆家是一片欢声笑语。   一个多月以后,毒姥生下的一名粉嫩可爱的小哥儿,取名林恋青。   孩子满月以后,毒姥又休息了几个月,然后这让医鬼解开内力的封印。   等到孩子逐渐长大了,毒姥和阿昌已经渐渐老去,但是二人感情极好,每日一手牵着手去散步。   阿昌虽然依旧弄不懂那些毒药和蛊虫,但是却不妨碍他每日陪着毒姥,那些他看不懂的东西,眼中满满都是对方的身影。 番外五、小哥儿   是陆家最小的哥儿,我叫陆逸钰。   我的上面有三个哥哥,家里很多的叔叔伯伯,都非常的疼我。   每次出门,他们都会带好吃好玩的给我。   从小爹爹和么么,就十分疼爱我,那些绣花做衣服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学的。   等我六岁了。   我最喜欢跟着二哥和三哥一起去后山玩儿,采取很多好吃的果子。   每次到了秋天,都会有大筐大筐的果子丰收,被放进了山庄中。   山庄中到处都弥漫着果子的香味儿,每到这个时候,爹爹就会带领着大家,将果子送往山下的村庄,分给那些村民们吃。   每次看到我都很疑惑,那么好吃的果子,为什么要分给别人呢?   可是每次我问爹爹,爹爹都会笑眯眯地对我说:“山下村民日子过的艰难,不过是几颗果,咱们家吃不了也会坏,不如分给大家一起享用,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虽然我还小,不懂那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知道这些果子,让我和山下的那些小哥儿,交上了朋友。   我十分开心,经常带着最喜欢的麦芽糖给他们吃。   山下的那些小子也整天的围在我身边,不过看到他们每天脏兮兮的,脸上拖着两条鼻涕,我决定不喜欢他们了。   我的小伙伴们,好多都开始学绣花做衣服,但是我却不喜欢哪些东西觉得闷。   是看到他们拿着绣花针,我就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自己做衣服呢?针扎到手可是很痛的,还会流血。”   一个穿着鹅黄色袄子,眉清目秀的小哥儿,吃着麦芽糖,看了一眼我,诧异的问道:“难道你家里么么没有教你绣花?你家么么不做衣服吗?”   我咬着手里的果子,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摇摇头:“我么么可厉害了,会武功会打兔子,还会飞檐走壁呢。”   “你骗人,我么么说哥儿如果不会绣花,以后就嫁不出去了。还说我们一定要勤快,不然以后会被夫家打死的。”   我拼命的摇头,急切的说道:“我没有骗人,我爹爹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以后一定有一个英明神武,帅气的人,会照顾我一辈子,只要我乖乖的。”   哪知道那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小哥儿,翻了个白眼儿,不屑的冷哼一声,将麦芽糖全部塞在嘴里,伸手推了我一把。   “骗子就会吹牛,我们不要跟他玩了,我们走。”   我一时不防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手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低头一看,只见殷红的鲜血裹着沙子,手掌红彤彤的。   “呜呜,我没有骗人。”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我真的没有骗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当天晚上,我哭了许久,么么我上完药以后,我累极了就睡着了。   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跟我十分要好的小哥,都渐渐的疏远我。   每次看到我,他们几个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看就是他,就是那个骗子,我们不要跟他玩。”   我的心里十分难过,看着手上的麦芽糖,眼泪滴到了手背上。   大声哭泣的回到山庄,趴到爹爹的怀里大声的问道:“爹爹我也要学绣,他们都说哥儿不绣花不出去。 番外五、小哥儿2   “可是山下的小朋友,为什么都不跟我玩儿了?爹爹,是不是我只要学着跟他们一样,他们就会继续和我做朋友。”   那时年幼的我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其他小朋友为什么疏远我,只见爹爹眼神闪了闪,慈爱的扶了扶我的头发,忽然问道:“钰儿,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爹爹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想过平常人相夫教子的生活,爹爹在你成年以后,一定为你寻得一位良婿,让你幸福美满的过一生。”   我每日里看到山下的哥儿,从懂事起,就为了能够嫁得一位好夫婿而努力,嫁人后更是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于是我摇摇头,抬起头看向爹爹说道:“钰儿不想,钰儿想像哥哥们一样,走遍大江南北。”   爹爹哈哈的一笑,戳了戳我的额头,笑道:“我家钰儿,原来是个野哥儿,哈哈”   然后轻轻吹了个口哨,将家里的海冬青召唤到院子里,说道:“钰儿,你看咱家的海东青,会跟山上的麻雀做朋友吗?”   我从小就是极喜欢跟海东青一起玩儿的,也不害怕走到它的身边,伸出手去摸它顺滑的羽毛。   听到爹爹的话,摇摇头,家里的海东青,是从来没有寻常鸟儿敢接近它的。   “没有,它们都害怕海东青。”   爹爹闻言低声的笑了,又抚了抚我的头发,说道:“既然生而为鹰,又为何要与麻雀为伍呢。我家钰儿,以后可是要翱翔天际的鹰,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做你开心的事情就够了。”   当时的我还懵懵懂懂,不太明白爹爹的意思,只是看到海东心扑扇着翅膀,又冲回了天空之中,化作一道黑箭,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尖锐的鹰鸣,幼小的心中,仿佛埋下了一颗坚毅的种子。   从那以后,我开始跟着么么学武,跟着爹爹学习四书五经,还有理化课程。   我总是做男子打扮,因为越长大,我越不想服从于哥儿的命运。   凭什么哥儿在家要从父,出嫁要从夫,夫死要从子,这一辈子的命运都在别人的掌握当中。   一点一点的,等我慢慢长大,慢慢长高,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长得好看,因为在我的心中,一直认为像我么么那样英武的哥儿,才是最好看的。   像我这样的皮肤白皙,柳眉杏眼,我确实觉着不好看。   但是我下山买东西之时,却经常遇到一些男子驻足围观,更有甚者上前搭讪,都被我打了个抱头痛哭。   14岁那年我换装男子,央求着二哥替我在镇上办了   一个假身份参加乡试。   不想一举得中乡试的第二名。   这件事情很快被爹爹知道了,爹爹虽然也为我感到十分开心,大大赞扬了我,但是却明令禁止我继续参加会试。   当时的我年少气盛,认为自己博学多才,比寻常男子优秀的多,正好借着科举机会,证明自己。   于是我偷偷拿了这么多年攒下的私房钱,带着包袱。   跟随外出经商的旅人,去了京城。   心里盘算着,等我借着假身份参加科举,一举夺魁以后,再悄悄的回到家里,证明给双亲看。   但是却不知道这一趟京城之旅,却是一个劫数。 番外五、小哥儿3   家中的条件虽然很好,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也算是衣食无忧。   由于是家里边唯一的哥儿,所以从小无论是什么,爹爹和哥哥们都会,尽心竭力的给我。   但是初到这繁华的京城,还是让我,惊讶了一番,这样的车水马龙,亭台楼阁,确实与我所在的县城,是不同的风光。   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大都住在京城一家名叫迎客來的客栈当中。   等我到了京城之时,客栈中已经基本客满了。   “客官,对不起呀,我们这三天之前就已经客满了,不如您随我到通铺去看看,那里还有两个席位。”   即使是最下等房间的通铺,但这对于寒门子弟来说,一天20钱银子,已经是天价。   前脚刚一走进通铺,我就被扑鼻而来的臭味熏得一个趔趄。   由于正值秋季,气温还是比较高,整个通铺中十几个学子挤在一起。   汗味臭脚味儿,甚至还有外带进来的饭食,综合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更何况我虽然做男子打扮,到底是一个哥儿。   如果今儿真的住在这了,回去还不得被爹爹打死。   于是我皱着眉,退出通铺,从包袱中拿出一锭银子,约有十两重。   放在那店老板的手中,低声说道:“还请店家行个方便,能给我找一间干净的房,独住就可以,剩下的银子,就作为答谢。”   那店老板看到银子眼前一亮,忙不跌的接过银子,随即脸上的笑容又收敛起来,眉头紧皱的忧愁说道:“客官,不是我不想给你找房间,我这真的是一个房间都没有了,要不您趁天色还早,到别家去看看?”   我叹了口气,心中很是忧虑,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今天走了许多客栈,都已客满。   如今这家店如果再没有住的地方,我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与乞丐为伍了。   于是又从包中,掏出十银子塞在那老板的手里。   “老板还请帮帮忙,这银子不是问题。十年寒窗苦读,就为这一朝科举,还请店家一定要好心帮帮忙。”   我故意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个店老板。   因为我知道,以前不管我要什么再难的事情,只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其他人都会妥协的。   果然,那店老板思索片刻以后,走到我身边,谨慎的说道:“我这客栈的后院儿,前几天就被一位爷包下了,后院中还有一间厢房空着,不如我领你去后院儿,您求求那位爷,看他能不能让你暂住在这里。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位爷随行的护卫,个个身手不凡,看来是非富即贵,你可要想好了。”   不用住在臭烘烘的通铺,也不用露宿街头,我自然是喜不自胜的,连连点头,抱着包袱跟店老板来到了后院儿。   刚一推开后院的门,就被两名身着灰色紧身衣服,侍卫模样的大汉拦住。   “什么人?我家主子正在休息,不见外人。”   我眯着也瞥了一眼那两名大汉,手上厚厚的老茧。   脚下的身法呼吸吐纳,就知道这是两位高手。   于是上前两步,深施一礼说道:“小生进京赶考,无奈客满,知道几位院子里,还有一间厢房空着,愿意出三倍的房钱,还望行个方便。”   哪知道那两个护卫满脸的不耐烦,挥挥手不屑的说道:“你是什么人,也会跟我家爷住一块,赶快离开,休要多生事端。” 番外五、小哥儿4   “实在是外面天色已晚,客栈全都客满,小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迫于无奈这才求到您的门上,请您行个方便。”   我极力的压下心中的火气,施了一个书生礼,温文尔雅的说道。   哪知道那两名护卫嗤笑了一声,竟然有一人上前一步,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的脸,邪佞的说道:“小书生长得倒是俊俏,你比那艳红楼中的哥儿都要强上三分。让哥哥我看得心生爱怜,不如这样,你如果肯跟哥哥一起住,哥哥就给你个住的地方。”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怒了。   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受过这份气。   看着那两个护卫模样的人,冷哼了一声,打掉那人的手,说道:“客人上门,就派两只狂吠的恶犬拦路,这做主人的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莫非当真是肚满肠肥,粗鄙不堪,听不懂礼教?”   那两名护卫听到话后,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大喝道:“哪儿来的小兔崽子,你可知我们家爷是谁?口出狂言,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护卫,就冲上前来,想要扣住我的双臂。   我自幼随着么么练武,早就已经比三位哥哥的武艺更加高强。   这两个护卫虽然在普通人中,算是武林高手,但对于我看来,却是不堪一击。   从小爹爹的告诉我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一击而倒。   这天下什么都能吃,就亏吃不得。   仗着身量灵活,一个燕子转身闪开两人的攻击。   化手为掌,直奔二人面部。   我自然是没有想过伤他们的性命,但是挠他们个满脸桃花开,却是不要紧的。   于是两掌上去,直接两位护卫的脸上,就多了三道指甲抓的痕迹,血淋淋的。   不一会儿不大的庭院里面,三个人就打成了一团。   这可把店老板急坏了,于是在旁边急忙劝说道,三位,三位停停手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打不得呀!”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侍卫,特别是那个之前调戏过我的,满头满脸的全都是血横道道。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威严阴冷的声音:“放肆!私自与店中其他客人动手,你二人可知罪!”   只见那两名大汉也顾不得反抗,听到声音以后,面色惨白,神情慌乱,空汤一下跪到地上,连声的恳求:“爷属下知错了,属下只是一时气不过。”   那两个大汉跪下以后,我抬头打量来人,只见那人一身玄色衣衫,袖口绣着金色的纹路,我是自小见惯了好东西的,打量着一身衣衫,心中就微微惊讶,这人恐怕不是寻常商贾,恐怕非富即贵。   只见那人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虎目剑眉,微微抿起的唇角,带着一股浩然的霸气,和与生俱来的贵气。   看年纪比我年长一些,不知道怎么在那人严肃的目光中,我却不敢像刚才那样放肆了。   倒不是怕他,而是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就会看向他。 番外五。小哥儿5   西厢房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至少比下面的大通铺好的多.   整理好一切以后,勉强的吃了顿晚饭以后。   一天的劳碌疲惫,我就感觉浑身的汗渍黏腻。   以前在家,每天都要洗澡。   如今在外面已经三天没有洗澡,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想到这个后院儿的主人奇怪的脾气,我撇撇嘴。   这个后院住的那个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小二抬洗澡水进来的,那么只能我自己去烧了。   我虽然从小很受家中的宠溺,但是对于生活烧饭,一些基本生活技能还是驾轻就熟的。   美美的烧了一大桶洗澡水,抬回到西厢房。   当整个人泡在温水当中,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伸手拿掉头上的发髻,洗去脸边的易容,露出耳边莺红的孕痣。   只感觉每个毛孔都深深的呼气,无比的舒适。   外面已经是深夜,只有低声的虫鸣,在夜色之中隐隐作响。   忽然,我听到头上的瓦片,被踩动碎的声音,停下手上洗头发的动作。   有人!   竖起耳朵往外听,眉头紧皱。   不一会儿,更多的脚步,踩动瓦片的声音传来。   又有数十人落在小院外面,尽管这声音在普通人,听来细不可闻,但是对我来说却声声入耳。   听着十几人的步伐,应该都是高手,难道是这院子主人的护卫。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伸手拿过挂在外边的长袍。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我刚将长袍穿在身上,就听到外边兵器出鞘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只听一人厉喝道。   “这还有一个,不留活口,杀!”   话音刚落,只见三名大汉手持寒光四射的宝剑,就向屋里扑来。   我微眯着,眼看闪过寒芒,将腰上的带子裹紧了几分后,运起轻功,一个翻身回到床边,冲出包袱中的两柄小剑。   就在这个工夫,敌人的宝剑已经当头劈来。   那宝剑带着恶风儿,那三名大汉面上,有黑布遮脸,神情肃穆冷然,显然是做惯了杀人买卖的死士。   我连忙举起双剑,抵挡这两名小剑,是爹爹特意制造的。   剑长一尺,通体乌黑,名叫双凤。   一脚将近前的一个人踢翻,抬起右手宝剑刺了个对穿。   武动之间,本就不紧实的外衫,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   就在这时,那剩下的两个黑衣人没有料到,这看似柔弱的人,竟然武艺如此高强,细看之下,这才看到我耳朵上的孕痣,于是厉喝道:“竟然是哥儿,莫非是那位金屋藏娇的美人,抓活的,没准可以牵制住他。”   随着那两人的暴喝之声,有越来越多的黑衣人,闯进房间之中,我听到了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甚是激烈。   我翻了个白眼儿,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峻了。   什么金屋藏娇?我就是个无辜的路人好嘛!!!   “混蛋,我是你祖么么!”   说罢就不再留手,飞身而上,将轻功运到极致,手起剑落,分分钟将两名贼人斩落剑下。   此刻,长剑架在一个黑衣人的勃颈之上。   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我不在意的撇撇嘴,放肆的一笑:“打扰你祖么么我洗澡,该死!”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飞起的头颅,带起一串鲜血。 番外五、小哥儿6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我从出生开始就是有记忆的。   我记得在么么肚子里,那让我安心的心跳声,记得自家爹爹欢呼雀跃的,高兴欢叫。   记得二哥和三哥轻柔的戳我脸颊的触感。   别人的这一辈子记忆,可能是从五六岁开始的,而我从降生之前,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是有记忆的,所以从小我就知道,我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但是婴儿时代的我,身边并没有其他孩子做参照物,所以我并不知道,我这样是不同寻常的。   每天看着双亲笑眯眯的双眼,还有三个哥哥的宠爱,我都是幸福的。   我无比庆幸,我的记忆比别人多几年,这样我能将每一个幸福的瞬间,牢牢的记在心里。   从小我的记忆力就非比寻常,过目不忘。   对人心也看得十分透彻,爹爹总是说慧极必伤。   谁知道呢,都是来人世间走一趟,谁都是第一次,自然要放肆而活。   也十分感谢我的双亲,在我小时发现我的异常,并没有觉得是妖异,反而是倍加宠爱。   我来到了院子中央,只见这里的打斗更是惨烈,那两个护卫早已不见踪影。   院子中四散的尸体,有侍卫的,有黑衣人的,更有七八名黑衣人,围攻在那院子主人身边。   我原本是不想摊这趟浑水的,奈何那些黑衣人,实在太没有眼力劲儿。   以为抓住了我就能牵制住那个人,我不厌其烦的抵挡他们,手起剑落,手上的人命,已不下五条。   今夜看来,不将这些人击退,只怕是没有好觉可以睡了。   于是我眯着双眼,飞身来到那人身边,用被逼着他的后背,转头说道:“喂!这帮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要你的性命。想必你也不是一般人,如今我救了你,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只见那男人一手握住宝剑,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面色依旧冷峻的说道:“我不叫喂。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看到那男人脸上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我握着手中的宝剑,扬头哈哈大笑,心中很是畅快。   “好!大叔是个爷们!这群宵小之辈,竟然敢偷看我洗澡,今天我就助你,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皇甫德曜眼中闪过怪异之色,左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唇角的胡须,苦笑的摇头。   说罢,二人就背靠着背,舞动着手中的宝剑,抵挡那些杀过来的敌人。   二人虽然初次见面,但是配合的却是异样的默契。   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攻入院内的黑衣人,消灭了个干净,最后抓了一个活口,却被他吞药自杀,断了一个线索。   “你可以叫我德曜。”   “德曜大叔!”   我苦恼的看着身上雪白的袍子,也已经被染得斑驳红印不成样子。   我这次从家里走的匆忙,根本没有带过多的换洗的衣物。   但是满身鲜血,不为梳洗一番,我是受不了的。   再看看旁边的人,比自己高两个头的身高,说道:“德曜大叔,可否将你的衣物借予我换洗?”   当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借着月色的光华,皇甫德曜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绝世的容貌,耳边殷红的孕痣,无一不彰显他是个哥儿。 番外五、小哥儿7   丝毫不理会,身边人的惊讶。   浑身沾染鲜血的黏腻不堪,让我无法忍受。   “喂,大叔,我帮你解决这么大一个麻烦,作为报答,你是否应该帮我烧一桶洗澡水?”   满意的看到刚才面色冷峻的大叔,眼中一阵茫然,我嘿嘿的一笑,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跳到他身边说道:“大叔,你可要替我保密哦,我这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哥儿,都能拼死相救,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哦!”   说完我就哈哈大笑,我发现看到这位严肃的大叔变脸,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于是我瞪大着水汪汪的眼睛,装作楚楚可怜,故作哀伤的说道:“大叔,你总不会让我这个样子,去跟店老板要洗澡水吧。”   大叔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眼,在白皙的双腿上停了片刻以后,不自然的转头,将身上的黑色长衫脱下来,丢给我说道:“夜深露重,还是穿上一些为好。”   我笑眯眯的走到大叔身边,看着他。   “那大叔是答应帮我烧洗澡水啦!”   大叔一阵沉默后,诧异的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艰难点头,硬邦邦的说道:“稍等,我让人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后。”   后院儿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本以为官府很快就会来。   不料,就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后院,单膝跪在大叔身边,面上诚惶诚恐的说道:“属下来迟了,请主人责罚。”   大叔冷冷的看着那跪在下面的侍卫一眼,眼中满是肆虐的寒芒,冷声说道:“将这里处理好,调查一下这些人,来自哪里?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三日内如果查不出结果,提头来见。”   “是!”   不消片刻,刚才还一片狼藉的院子,已经恢复往日的整洁,就连那院子边断掉的柳树,都已恢复了正常,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大叔果然不是普通人。   虽然说让这位大叔帮忙烧洗澡水,但是我却没有料到,他真的是完全不会,笨手笨脚的将火引燃,弄得整个院子都是烟。   “咳咳,大叔,你是准备把这个院子烧着了?还是准备熏死自己个儿?”   我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几声,一转头看到大叔面上的不自然,他本来白皙的脸颊,也有几道黑色的痕迹,看上去甚是滑稽,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我哈哈的一笑,不再为难他,以他的这个速度,等我洗上澡,恐怕已经天亮了。   于是我上手七手八脚的将火引燃,烧好了水后,又重新洗了个澡。   此时天色已经渐明,打了个哈气,我躺回到床上,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这位大叔一看上去就非富即贵,很可能是官宦人家。   如今自己假冒男子上京赶考,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又在客栈死了这么多人,明天恐怕会见官,一个弄不好,恐怕会连累很多人。   那我虽有不甘,但是如今意外暴露,事情就变的有点麻烦了。   如今一切都关键都是这个大叔了。 番外五、小哥儿8   我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越想越不甘心。   我千山万水的,来到帝都就是为了参加科举,证明自己。   如今出了这样乌龙的事情,竟然就要卷铺盖卷走了,这要是回家,还不得被三位哥哥笑死。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反复想了很多方法,但是一想到那大叔严肃的脸,我忽然又不知所措起来。   就这么烙饼一般的翻来覆去,直到清晨,远方泛起鱼肚白,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中天。   意外的今天院子里十分安静,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院子里边没有其他护卫,甚至连隐在暗处的都没有。   我坐到铜镜前梳理头发,看到铜镜中白皙好看的脸庞,微微一笑:“我就不信,搞不定大叔!”   既然决定要试一试,那么便不再犹豫了。   看着天色已近中午,于是我去了厨房,撸起袖子,卖力的做了两道拿手菜。   故作乖巧的端到大书房门外,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白莲花的样子,轻轻地敲门,低声道:“大叔,我做了几道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吃。”   我故意的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紧闭的门扉,等了又等,却是一片死寂。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的恳求。   气鼓鼓的撇撇嘴,故意用含糖量十分高声音,又软糯糯的说道:“大叔,我只是为了感谢你的收留之恩。”   就在我以为,里边依然不会有回应时。   门忽然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那个大叔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后,冷冷的看着我,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餐盘,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用,我不吃外食。”   我心中冷笑,对方越是不理睬,越激起我的好胜之心。   于是我故意的,咋不眨巴眼睛,杏眼迅速的湿润微红,颤抖着嘴唇说道:“抱.....抱歉,我只会这些家常的菜色,入不了您的眼,是我唐突了。”   故意低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双手紧紧的端着餐盘,用力到指节发白,装出一副神情黯然的表情。   果然看那个大叔眼中闪过愧疚之色,迈步走出房间,来到院子中的石桌边,淡淡的说道:“那好吧,下不为例。”   我自然看到了那个大叔转身时不自然的表情,微微勾起唇角,暗道闷骚,故作欢快的说道:“谢谢!”   我连忙将做好的饭菜摆在石桌上,故作乖巧的坐在对面,伸手替他夹菜,看到大叔脸上微微舒展的表情。   可怜兮兮的瞪大眼睛问道:“大叔,我的身份可不可以帮我保密,毕竟昨天我也算帮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我在这边说的开心,却没料到那大叔竟然,捧着碗不吃一下笑了。   “昨天那个提着利刃,割断别人头颅的哥儿,可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你竟然敢为已装成男子,上京赶考,可谓是胆大包天!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莫要多生事端。”   我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敛了,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收起身上的伪装,微微的一笑,微微抬起下巴说道:“这世间,凭什么只有男子能入朝为官,而哥儿就该一辈子被困在后院。”   大叔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番外五、小哥儿9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男子主外,哥儿主内。安心的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有人遮风挡雨不好吗?”   大叔说完后,虽然我听到这些话,心中不悦,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而是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爹爹说过,这世间的所有生灵都该是平等的,就说大禹偌大的疆土,不乏有才学能力卓越之辈,却只能埋没了,不是损失吗?只有这芸芸众生,都为这片土地努力,才能更兴盛。”   大叔第一次抬头,说起来严重,那一点点的不以为然,只是我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言论,很像我的一位先生。”   一时之间,两人相视无言。   大叔静静的将碗中的饭菜吃光以后,优雅的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此刻,我心中有些焦急,看着大叔手腕处的纱布,显然是昨天受伤了,眼珠一转,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   故意欺身而上,伏在大叔的耳畔,若有似无的说道:“大叔好生无情,这就要赶尽杀绝吗?”   哪知道红颜就在身侧,这大叔竟然不闻不问,不为所动,就像一棵木头。   大叔眉头微皱,像教训小孩子一样的低声说道:“胡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看到大叔微皱的眉头和脸上不赞同的表情,咯咯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严肃棺材脸的大叔表情略有异样,我心中就觉着十分开心。   于是故意伸出白皙的手指,勾着大叔的袖摆,左右摇晃,又娇俏的说道:“可是大叔,人家舍不得你呀,你现在身边一个护卫没有,难保那些歹人会再次来刺杀你。大叔,你虽然武功不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要说男人,面对一个绝色美人的恳求,那是没有一个不会心软的。   皇甫德耀也不例外,尽管以他的身份,这世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那些人无一不是惧怕他,讨好他,想从他身上为得到家族的利益。   但是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古灵精怪,却是从未有过的。   二人年纪相差悬殊,陆逸钰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有趣的小孩罢了。   再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于是一改往日的原则,鬼使神差的说道:“你估且参加会试,只要不扰乱殿试,我就不会为难于你。但是作为条件,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意外的达到了目的,我自然是喜不自胜的,连连答应。   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两颊绯红的看着他。   蹦蹦跳跳的来到大叔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欢快的说道:“讨厌,大叔,你想留人家在其身边就说嘛!”   皇甫德耀板起脸,严肃的看着我,又说道:“你一个哥儿,怎么可以拉着一个男子。”   我站在大叔身后,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暗道老人家。   看着大叔越走越远的身影,我坏坏的一笑,从另外一个手中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刚才在大叔身上拿来的,直接这块玉佩,挂着金黄色的流苏,表面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龙。   我瞪大的眼睛数着玉佩,上龙的脚趾,竟然是五爪金龙!   这世间敢佩戴五爪金龙的人,只有一个身份!   纵使我一直胆大包天,现在也不由得心脏砰砰直跳。 番外五、小哥儿10   恐怕谁也没有想,在这不起眼儿的客栈,破旧小院里,竟然住着大禹最尊贵的人。   我拿着手中的玉佩,看到上面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有些不知所措。   这明明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扔不得,还不回去。   我现在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妥妥的欺君之罪,可是逃不掉的。   不过转念一想,大叔答应自己的条件,不由得嘿嘿一笑,这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随即一想,大叔这样的身份,又为什么会甘于蜷缩在这个小客栈。   想想当今朝廷的形势,太后临朝听政。   皇帝大婚后,太后迟迟不还政于君,在朝廷上引起颇大的非议。   经过几年的争斗努力,终于在去年太后还政给皇帝,但是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虽然太后临朝听政,但是在朝中的势力依然稳固。   没由来的,想起大叔终日严肃的脸,我忽然感觉他有些可怜。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享受无穷的荣华富贵,又怎么会可怜呢?   不过想到自家爹爹说过的一句话,以天下人之力供养一人,又何尝不是以一人供养天下人,为君为帝者,实际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难怪自称寡人。   昨晚那些杀手来的又凶又猛,丝毫没留余手。   朝中情势复杂,他们的目标是皇帝,那么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   我心中也有个想法,却不敢细想,只感觉心惊肉跳。   小的时候,双亲明令禁止,家中的几个哥哥不可以参与朝政。   如果知道我搅在这趟浑水当中,只怕回去少不得一些教训,关小黑屋了。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我从包袱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用水化开,涂在双剑之上用火烤制,烤完以后,就见一双黑色的双剑刀刃处,泛起微微的蓝色光芒。   这毒还是婶么么,在临行之前交给我的。   那些杀手不会善罢甘休,既然答应了大叔,那么就要全力以赴。   我摆弄着包袱里的几枚暗器,将它们巧妙的藏在周身各处。   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而安心,至于心中隐隐对大叔的异样,却是没有去细想。   果不其然,在当天夜里,凌晨时分,当所有人都熟睡之时,我又听到了,瓦片踩动的声音。   眼中寒芒一闪,提剑就飞奔到了院落之中,抬手两枚暗器,打在房顶黑衣人的后背上。   只听扑扑两声闷响,那两个人中暗器,倒落地下,七窍流血。   就在这时,前方大叔房间中,已经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   我连忙提气,飞身而上,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围着大叔,手中都是闪亮的长刀,刀刀致命,丝毫不留余手。   看到如此情形,我嗤笑了一声,看向大叔说道:“大叔,仇家还不少哇,看到我来救你,有没有很感动。”   由于出来的匆忙,也是简单的套了件外衫,长发披肩。   很满意的看到那些人微微的一个愣神,我连忙趁此空袭飞到大叔身边。   与他背靠背,提起手中的双剑,转头说道:“大叔他们用不用留一个活口,给你审问?” 番外五、小哥儿11   尽管大叔面色依旧云淡风轻,但是我却从他汗湿的后背,微喘的气息,感觉到了他,抵抗这些人的也是勉强。   皇甫德耀眼中寒光一闪,微微摇头,冷声说道:“不用,我知道他们是谁,宵小之辈,死不足惜。”   就在这时,那些黑衣人才反应了过来,戏虐的笑道:“哪来的漂亮小哥儿,长得这么好看,却来送死,也太可惜了,不如你求求哥哥们,就饶你一命。”   闻言我撇撇嘴,眼中有些不屑,提剑指着那人,冷声说道:“今天我就要割下你的舌头,让你为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那些黑衣人,大概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绝色的哥儿,竟然如此血腥,言语之间颇为欺辱,眼中闪过愤怒之色,提剑冲了上来。   我和大叔背靠着背,互为倚靠,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   颇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我朗声大笑道:”大叔,我可是几次三番与你有救命之恩,我一个哥儿,不惜受伤留疤痕,这么卖力的救你,你可得有所表示。”   我的本意,原是让大叔借助身份,对我参加科举,于是一路绿灯。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却没料到大叔,低沉的一笑,淡淡的说道:“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我微微的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歪歪!大叔胡乱脑补是不对的,这跟我心中原想的剧本,好像跑偏了。   嘴上虽然在闲聊,但是手上的功夫却一点没停。   几个起落上下,又有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当中。   手中的剑刃上,涂得可谓是奇毒,见血封喉,   那些被刺中的黑衣人,全都面色发黑,倒下后七孔流血。   几个回合后,那黑衣人才反应过来,看着我,眼中闪过恨意,暴喝道:“竟然用毒好卑鄙,你一个哥儿,竟然愿意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想来也是一个浪货。”   我怒极反笑,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找死!”   尽管这些人都戴着黑布遮面,但我却认得那是刚才出言不逊的人,于是扯开嘴角,狰狞一笑,飞身上前擒住那人,排尽就割下了他的舌头。   手上挽起漂亮的剑花,执剑几招之下,手上的那人周身的皮肉都被割下,赫然成了一副骷髅架子。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其他见惯生死的黑衣人,均是下意识的一抖,向后退了两步,仿佛那午夜中的修罗一般,骇人。   二人配合十分默契,很费了一番功夫,黑衣人死得死伤得伤,其余各人全部四散逃去。   虽然将敌人打退,但是二人身上,都有些或深或浅的伤口。   我虽然练武的天分绝佳,但是从小惯受家中娇宠,所以对于追求武学的极致,倒也没有更多的想法,而且极其怕痛。   如今右胳膊上两道伤口,鲜血淋漓,疼得我是龇牙咧嘴。   看到眼中隐含担心的大叔,俏皮的一笑。   故意皱着眉头,装作可怜兮兮的说道:“哎呀,我这胳膊这么大的伤口,不会留疤吧,那可是破了相了,以后怕是没人要了!”   哪知道大叔停顿了片刻,淡淡的说道:“我要!”   闻言,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番外五、小哥儿12   我被这大叔突然的回应吓了一跳,慌忙的看着他的眼睛,像从那眼睛中看出玩笑的意味。   但是没有,大叔漆黑的眼眸中,静静地看着我,有着从未见过的认真,我心猛的一阵狂跳,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看到大叔那张俊脸越凑越近,鼻息中满是冷冽的男人味道,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说道:“哈哈,大叔真会开玩笑,我看你身上也受了伤,不如我帮你包扎吧。”   我故意拿起金疮药和白布,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但是又看到大叔在看我,我发现大叔的眼睛很大。   黑黑的眸子里面,仿佛能说出千言万语,只见他微微的勾起唇角,低声的笑了,笑后解开外衫,露出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热,但绝不至于像寻常小哥儿一样不好意思的跳开。   于是故作镇静的拿出金疮药,看到他脊背上寸许长的伤口,心脏抽了抽。   “这么大的伤口,这几天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小心伤口裂开。”   大叔又低声的笑了笑,好像完全没把身后的伤口当回事儿一样,低声说道:“你担心吗?”   虽然故作镇静,但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身体,我到底还是脑袋蒙蒙的,下意识的问道:“担心什么?”   大叔微微的一笑,声音仿佛在我心底响起一般说道:“担心我,在乎我,是吗?”   第一次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叔,我......我饿了。”   慌慌忙忙的站了起来,也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绊到凳子上,就往前栽倒。   “小心!”   大叔迅速的站起,深抓住我的腰身,我只感觉那股冷冽的气味,越发的浓烈了。   手上是炙热的皮肤,饱满的胸肌,几乎快烫伤了我的手。   我现在无比感谢多年练武的本能,微微的一个侧身,连忙闪开大叔的怀抱。   飞也似的跑到门外,结结巴巴的说道:“呵.....呵呵,我饿了,大叔,你饿没?我煮面给你吃。”   说话的逃也似的跑向了厨房,不理会身后男人朗声的大笑。   虽说到了厨房,但是看着这些厨具,我却有些无从下手。   从小到大,对于厨艺一事,我却是不会的。   煮个面条也算勉强,但是如今和面切面,确实比挥舞的双剑对我还难。   就在我团团转之时,大叔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得药味儿,显然是已经自己包扎完毕,整理好衣衫。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他,尴尬的一笑,挠挠头说道:“大叔,你会和面吗?”   说完我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以大叔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和面.   果不其然,大叔瞪大眼微微闪过惊讶,显然是从来没有人如此问过他。   “不会!”   “那个......好巧我也不会,我们出去吃吧。”   如今天色已黑,但是好在现在京城没有宵禁。   街道两边还有一些小贩,在沿街叫卖。   我换上一贯的书生装扮,跟着大叔清风吹过脸颊,带来凉爽之意。   就这么跟在大叔身边,虽然他没说话,但是月色下,棱角分明的侧脸却那么引人注目。 番外五、小哥儿13   两个人走走停停,在路的拐角处,闻到了阵阵的面香,我只感觉肚中咕噜噜直响。   刚才那些旖旎的想法,早就被夜风吹散了。   如今在饭香的味道之前,什么都没有眼前这碗面条来得吸引人。   于是我眼睛一亮,快步的跑到面摊之前。   他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我走到到前面,对那个老先生说道:“你好,要两碗汤面。”   “哎!好了,两位客官稍等,喝完热乎乎的面汤面,稍后就来!”   这位老板也是极会做生意的,连忙盛了两碗面汤放在桌边,冒着热气。   如今白天虽然不冷,但是晚上夜风之下,多少有些凉爽。   我坐在桌边,捧起面汤,吹了两下,美美的喝了一口。   只感觉一股热气,由喉头直达肚中,舒适的叹了口气。   看到大叔怔怔的坐在原地,看着那面汤碗,却没有动作。   我捂嘴咯咯的一笑,真是难为这位大爷了,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如今却要在这简陋的面摊儿喝面汤,吃面条。   故意伸出手,将那碗面汤,往大叔面前推了推,扬起明媚的笑脸说道:“大叔,先喝点面汤垫垫胃,想必你也饿了。我这囊中羞涩,也就能请你吃着街边摊了,不要嫌弃。”   皇甫德耀怔怔的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面汤,再看看对面那个笑魇如花的人,没由来的觉得心中一暖。   多年来,为了能够实现先生的嘱托,做一个明君。   他日夜殚精竭虑,虽然母后把持朝政,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松懈,多年来,饮食不规律之下,胃部早有暗疾。   刚才与那些百人缠斗在一起,如今静下来,只感觉胃部抽痛。   伸手端起那碗热汤,小小的喝了一口,只感觉身心都十分舒坦。   万里江山,尊贵的地位甚至不及那暗夜风中,一碗暖汤,一个微笑的人。   就在这时,老板端来了两碗筋道,鲜香的面条。   我看到大叔嘴角弯弯的笑容,眼中淡淡的笑意,心猛的不规则跳动。   我不想去剖析自己的内心,只想遵从此刻的想法,于是贼贼的一笑,盛了小半勺辣子,放在大叔的碗中,笑嘻嘻的说道:“尝尝这辣子,闻着很香呢。”   满意的看到大叔吃下那碗拌着辣子的面条,辣的嘴唇通红,脸颊微有红晕。   忽然感觉这个老男人,有那么一丝可爱。   二人相视一笑,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那碗面。   最后结账之时,却发生了窘态。   由于刚才出来的匆忙,我并没有带钱袋。   而大叔这位爷,也是从来不带钱袋的主,于是面摊前二人傻愣愣的站着,浑身上下却掏不出一枚钱币,看得老板怀疑的眼神,只能嘿嘿的傻乐。   最后不得已,我从怀中掏出一块指甲大的羊脂白玉,上面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兔子。   爱惜的摸索了几下,小心的放在老板的手中说道:“这可是我出生的时候,爹爹亲手雕的,先压在你这里抵面钱,等明日天亮我就拿钱来赎,”   一心舍不得小兔子的我,却没有注意到大叔眼中的微光。 番外五、小哥儿14   如今这个小院儿,只怕已经不安全了。   几次三番这样的偷袭,恐怕会引起对方大动作。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你的目的,无非是引蛇出洞罢了。”   肚子吃的饱饱的,大脑开始工作,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转头看着大叔说道:“换个独立的农家院子,行事业更方便。”   大叔闻言,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躲躲藏藏,躲过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我时常看到一些黑衣的暗卫,在大叔的身边,替他带来一些,奏折之类的东西,想必是一些紧急重要的事情。   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早已习惯了大叔三五时的失踪。   但是二人的关系,却越来越紧密。   每次只要站在大叔身边,我就有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和依赖心理,心脏总是不规则的乱跳着。   这就像偷回来的时光,稍有不慎就会破灭。   在这之间,京城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京中许多官员,由于涉及到贿赂,买官卖官,而被罢黜。   换防的官吏和将军,更有数人因为穷兵黩武,勾结外邦而被斩首。   菜市口行刑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鲜血几乎染红了地面。   整个朝廷上下,都笼罩着黑黑的乌云,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年幼的小皇帝,如今已经长大。   并且以雷霆手段肃清整个朝堂,那些个身处高位,以权谋私之辈,无不瑟瑟发抖,害怕头上的尖刀,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自己。   虽然我没有问出口,但是却能够隐隐感觉到,大叔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些贪官污吏,不是那些以权谋私的官员。   而是曾经临朝听政的太后,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当站在权力的顶端,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时,再让他退下来,谁都会不甘心。   大叔虽然以雷霆手段,接管了朝政,肃清了风气。   但是对于至亲至人,却还是不忍心,更何况太后背后,那些举足轻重的封疆大吏,还是多有忌惮。   今天正好十五,满月遥遥挂在夜空当中。   皎洁的月光,照着地上亮如白昼。   小院子里今天出奇的静,我和大叔面对面的坐着,石桌边,两杯烈酒,泛着异样的酒香。   为了巩固地位,削弱太后的实力,京城中早已出了公告,当今陛下,纳镇远大将军家的最小哥儿,封为皇贵妃,不日完婚,宴请三天,大赦天下。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仅次皇后一筹。   虽然大叔没有说出口,我确实知道,到了离别的时候,以我的脾性,如果得不到全部,宁可不要。   端杯仰头,喝下那杯烈酒,浓烈的酒香直冲上头,一杯已经微醺。   但是如今这种状态,我却是十分的喜欢。   于是又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含糊不清的赞叹道:“好酒!”   大叔眼中暗光闪了闪,伸手夺过我手中的酒杯,说道:“当心喝醉了。”   我顾做娇嗔的呵呵一笑,起身办伏在大叔身侧,伸手夺过酒杯,笑道:“这么点酒,我还不放在眼里,怎么你怕我酒后乱性?” 番外五、小哥儿15   借着酒意的微醺,我凑近那人身边,近到能够问道,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脑中有些蒙蒙的,只有一个想法。   真香啊!   果然是名贵的香料,千金难求,只有皇室独有。   我太了解自己了,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对于想得到的东西总会不计后果。   也许得到了,就不会那么渴求了,那么怦然心动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此刻我退缩了,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仰头喝下这杯酒,我伸手揽住大叔的脖子,故意凑近他的唇边,将烈酒渡到他口中,迷迷糊糊的说道:“今日可要不醉不归呀。”   大叔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双手微微用力推开,眼中闪过隐忍之色,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感觉到自己被推开,那矜贵的龙涎香味,离我越来越远。   我却好似那贪婪的瘾君子一般,握住大叔白皙修长的手指,指节细白如瓷。   我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痴笑了一声:“我都不怕,难道这世间的至尊之主就怕了吗?”   大叔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失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呵呵的一笑,也许是此刻,酒精占据了大脑的全部思维。   “我自然是知道,第一天我就知道,更何况我见到了太后......”   是啊,我见到了那个曾经垂帘听政,把握朝政的人。   那样的气势逼人,那样的贵不可言。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般,而他他就像打量一件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我。   像是赐予一个天大的恩典一般,温和的说了一句:“你,既然已与皇儿,共处一室多日,按规矩就应该纳入宫中。想必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倒是好手段。但是你身份卑微,虽然这次救驾有功,姑且做个贵人,他日如能带下子嗣,那么不管是嫔位还是妃位,自然都由皇帝说的算。”   这句话,在其他哥儿看来,却是天大的恩典。   而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打在脸上的巴掌,就像当头棒喝一般,击溃了我这几日,拼命想要掩盖的事实。   谈什么结果?明天谈什么未来?   以大叔的年纪和今时今日的地位,宫中妃嫔无数,子嗣成群。   而我断断不会入宫与那些人,分享眼前这个内敛,骨子里极度温柔的男人,   这人就是我的大叔,与其他人无关,与这天下人都无关。   也许明日,出了这道房门,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我只是乡野白衣一个,再无交集。   这样想着,我忽然没由来的心一痛,感觉委屈。   于是牙齿微微用力,听到耳边大叔嘶的一声,然后就尝到了口中的咸腥之味。   我要在这个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任这世间,多少绝色丽人,都无法替代。   我低垂下头,怔怔的看着他黑色的双眸,眼角划下温热泪水,问道:“你,可有一丝一毫,心悦于我......”   皇甫德耀一下有些恍惚了,眼前的这个人,披散着头发,满身酒香,脸颊微。   绝色的容颜,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番外五、小哥儿16   十几岁的年龄差距,这样一个如火一般,耀眼的哥儿。   他一直不想承认,不敢承认的感情。   在那人的泪水之下,溃不成军。   就像破了闸而出的洪水,倾泻而出。   皇甫德耀伸手紧紧的抱住眼前的这个精灵,声音暗哑的说道:“自然是心悦于你的,只是我.......”   没有办法给你身边的位置,没有办法向全天下宣布,你就是我心中的正夫。   至高的权力何尝不是一个枷锁,后宫无数的绝色佳人,一桩桩买卖交易,冰凉得可怕。   他实在不忍心让眼前这个,耀眼的,鲜活的精灵,就这样洇灭在污秽的后宫当中,失去他本来的芳华。   我自然是读懂了那人眼中的隐忍和深情,忽然心中无比的畅快,仰头哈哈大笑。   “人生百年,何苦顾虑太多。”   俯身加深这个吻,这一夜,我拥抱着,这世间最珍惜,最名贵的香。   天还没有大亮,远处泛着鱼肚白。   以极快的速度,点击了大叔的睡穴。   我从脖间拿出那枚,羊脂白玉的兔子,挂在他的脖颈上,俯身亲吻他的心口。   然后转身决然走开,我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背上,控制不住的回头一看,那低矮的屋舍,越来越远。   然后拼命的仰头眨眼,不让眼中的泪水掉落下来。   我这次进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化名参加科举。   如今科举已经完毕,万事俱备,如果再留在这里,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就此离去。   也许时间会冲淡所有,直到有一天我能够忘记,或者我已经死去。   直到刺眼的阳光,由窗子调皮的跳进屋中,皇甫德耀才微微的皱眉清醒。   昨夜他自然是没有喝醉的,想起爱人就在身边,于是微微的勾起唇角。   伸手向身边一探,却猛然探了个空,他震惊的睁开眼睛,四下找寻,却只看到了满目的萧瑟,再也没有爱人的身影。   皇甫德耀后知后觉的,把脖子上拿下那枚玉兔,狠狠的握在手中,眼中微微刺痛,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现在想冲出去把那人追回来,但是却又踏不出这个房间。   就算追回来怎样,又能给什么诺言,给什么未来,难道就是后宫中冰冷冷的一个位置?   他仿佛在极力的控制一般,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最后就像忍耐不住的低喝了一声:“你怎么敢!怎么敢就此离去!”   看着白玉背面一个精致的钰字,皇甫德耀怔怔的出神,他甚至连对方的全名都不知道。   皇甫德耀木然回神,狠狠的握住玉坠,眼中闪过坚决之色。   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年,三年之内,我必定以这世间唯一的位置,迎娶你!”   谁也不知道,皇帝在这破屋所当中,下了怎样的决心。   只是未来的两年之内,整个朝野上下血红一片,太后因病在后宫修养,再也没有踏出过慈宁宫。   后宫众多妃嫔,都在这场权力的碾压当中,或是死,或是被休弃回家,好一些的就放出宫中,自谋生路。   皇甫德耀,更是以铁血君王的手腕,掌控了整个大禹,震慑四邻。   成为这偌大的疆土上,唯一的掌权者,而曾经鸟语花香,众多美人的后宫,如今已经萧瑟一片,除了打扫的宫人,再无他人。   这位铁血君主,却在第三年举国贴出公告,要寻找一个玉坠的主人,决心迎娶为后。 番外六、陆家喜事   陆家是本地士绅豪门,之前家中最小的哥儿,未婚生子,在本地可谓掀起轩然大波。   但是一想到陆家的当家正夫,竟然在家里养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   许多人,都为逝去多年的陆老爷,感觉不值,但是面对这样的豪门,平民百姓可不敢多说什么。   嘴上虽然不敢多言,但是私下里却没少议论。   陆家小哥儿,生得貌美灵秀。   在本镇可谓是家喻户晓,无数的男子为他倾倒,上门求娶。   但是陆家小哥,更是连正眼都不看他们。   突然出了这样未婚生子的丑闻,那些高攀不上的男子,可下逮到机会,拼命的污蔑抹黑他。   说陆家门楣不幸,当初孟浪,败坏门风之辈,陆老爷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但是陆明是个现代人,哪管那些闲言碎语呀。   陆逸钰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如今却身怀有孕,背负骂名。   陆明可是心疼的不得了,直到小外孙咕咕坠地,有可爱的孩子为伴,每天这才得展笑颜。   如今这罪魁祸首,竟然以皇后之礼上门求娶,害得自家小哥儿,难过伤心这么久,陆明怎么会轻易的答应这门亲事。   虽然他现在改了相貌,对外陆明已死,但是他在这个家的家主地位,却是昭然若揭。   皇甫德耀为了求取爱人原谅,于是将所有仆从遣退,只身来到陆家,见到爱人竟然是林涵之子,也是惊讶了一番。   但是对于林寒这个“后嫁”的家主,虽然气宇轩昂,俊朗不凡。   但是在皇甫德耀心中,这人是连自己老师,万分之一都比不上的。   但是出于对林寒的尊重,更是因为陆逸钰认对方为父,所以礼遇有加   陆明故意对来人九五至尊的身份视而不见,以让他体验生活为由,让皇甫德耀,跟着他手下的成功上山打猎,下水捞鱼,甚至到地里边割稻子,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   皇甫德耀虽然身负武艺,平时也是勤于练功,但是对于农家活,到底是生疏的,不会使那股劲儿。   于是几天下来,可谓是腰酸背疼,手上脚上满是水泡。   看的陆逸钰也有些心软,总是偷偷的去找他,给他上药。   皇甫德耀看爱人心软,抱得美人归有望。   于是讨好老丈人的举动,那是越加的熟练和殷勤了。   自家孩子这脾性,陆明是最了解的,小哥儿跟皇甫德耀,连孩子都生了,那就是认定了对方。   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过是折腾一下对方,给自家孩子出口气罢了,又不能当真棒打鸳鸯。   但是未婚生子,到底是不体面,陆明也怕自家孩子以后为史官议论。   于是就给皇甫德要出招,让他以离宫替天下祈福为由,重新将,陆逸钰娶进宫中,尊为皇后。   晚饭过后,翁婿两人在院中乘凉,陆明看着皇甫德耀神似琴哥儿的面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么么近来可好?”   皇甫德耀微微一惊,对方熟络口气让他心中有些疑惑,于是谨慎的说道:“他老人家如今在寺庙静修,身体还算安康,只是精神头不如以前了。”   如今陆明的相貌与大改,只要他抵死不承认,谁也没有拿他有办法,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当今皇帝的老丈人,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于是思索良多,还是说道:“你么么此生最大的牵挂,最大的牵挂就是你,如今他年事已大,身体也不算康健,山中清苦,不利于养病,不如送他去去苏杭静养,一来远离朝堂,二来圆他一个最后心愿。”   那是他此生唯一爱人的埋骨之处,也是他想停留于世的地方吧。   如果说皇甫德耀刚才是疑惑,那么现在听到对方的话就是震惊。   当今皇太后,虽然在京郊附近的寺庙静养,但是却多次来信,希望前往苏杭,此生就埋在那里,毕竟是宫中秘辛,除了当今皇帝,就是传信的小太监知道。   而如今,这位怪异的国丈大人,却一言命中,这可太过惊世骇俗。   皇甫德耀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   陆明仰头哈哈大笑,看着夕阳沉去的余光,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得那个教给你,以天下为重,以君为轻的人就可以了,这么多年你做的很好,我不过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   说完就挥着大蒲扇转身离开了,皇甫德耀静静的看着陆明离开的背影,恍然与那个多年前在皇宫中舍身救他,又教他学问的老师重合。   皇甫德耀,微微一笑,心中的千斤巨石仿佛倾刻落下,他就像一个被老师夸奖的学生一样,心中升腾的喜悦与自豪。 番外七、梅落月1   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是牵肠挂肚,想拼尽全力,做到他所想做的事情,帮他完成最想达到的心愿。   梅落月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就知道自己心悦于他。   那本以为,冰封的心,此刻却鼓跳如雷。   如果说最初只是朦胧的好感,那么在那人找到哥哥的尸首,为梅家沉冤得雪后,这份朦胧的好感,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份好感中参杂着恩情,感激,依赖,等回过神时,那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视线。   多年以来,梅落月在梅家,处于掌权者的地位,性子早就锻炼的冷硬,不似寻常哥儿一般温柔。   他虽然认定了陆明,但是却知道陆明身边,一直有挚爱的人。   梅落月曾经不止一次,羡慕林涵。   羡慕他能遇到陆明,得到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护。   但是梅落月有自己的骄傲,妒嫉陷害一类的事情,他是不屑于做的。   对他来说,对陆明那份心动的感觉,更想是一种珍贵的回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不愿与任何人分享的记忆。   在北州之时,陆明为了拓展大禹与蛮族,边境经济往来,不惜血本,   而梅洛月为了达成他的愿望,更是不惜将梅家的产业,一点一点地迁至北州。   甚至押上整个家族的兴衰,只为那人口中那个兴盛的未来。   如今陆明虽然已在北州离任,但是梅家在整个大禹,产业都欣欣向荣。   对梅落月来说,能以至交好友的身份,待在陆明的身边,为他排忧解难,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哪怕就是,远远的,守护着他,也觉得十分开心。   但是京城一朝变天,整个京城血雨腥风,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时,梅落月却骤然接到了,陆明在京中身染重疾去世的消息。   对他来说,这就像天塌了一样。   紧接着林涵恢复林家小公子身份,嫁与石磊为正夫,更是让他深恶痛绝。   梅落月替陆明感到心寒,甚至孤身上了京城,潜入林家,跟林涵大打出手。   梅落月伤心无比,他感觉自己的一个重要的人又消失了。   于是那一天与同行的账房先生柳城,喝了个铭叮大醉,也许是对方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二人就成为朋友。   柳城在梅家多年,一直是梅洛月信任的账房先生,自然能够读懂,他每一分的坚持,和每一步的步履艰难。   又是一年七夕节,本来借酒浇愁的梅落月,却意外收到了柳城的梳子。   在大禹,梳子可不是随便送的,凡是男子送给未嫁的哥儿,都代表想与对方白头偕老之意。   梅落月一下慌了,他感觉就像一个多年好友,忽然变得陌生一样,心乱如麻,于是没出息的逃开了。   再回到北州打理产业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梅家与陆家的多项经济往来,并没有断绝,依然良好发展。   而陆家许多经营决策,都隐隐是从一个小镇发出来。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心中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是他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了那个小镇。   在山腰的一个小山庄之内,见到了他熟悉的那个人,依旧坐在院子中,扇着蒲扇,喝着茶,满脸微笑。   “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来,看你跑的满头汗,坐下喝杯茶。”   “你没有死?那林涵怎么敢......”梅落月的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怕看到陆明的黯然神伤。   那知道陆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是满满的忧虑,江山万里,独尊一人为主,这世间最变幻莫测的,莫过于皇权。   梅落月握紧了拳头,站在陆明身边,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他既然已经离你而去,不如以后就让我,守护在你身边。” 番外七、梅落月2   陆明微微一惊,抬头看了梅落月,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微笑摇头,说道:“我与你相识数年,也算知交好友,所以对于诈离宫这件事情,都未对你行隐瞒。但是作为知己,你应该知道,我的心里,从始到终只有一个人,这世间比我优秀的男子,还有许许多多,你不要错把恩情当做倾慕,我不值得。”   梅落月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明,微微有些心慌,但是却不意,。   这么多年,他是极了解陆明的脾性的。   那些话出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答案。   当对方的拒绝出口之时,梅落月本以为自己会伤心,会难过,甚至会在对方否定自己的感情时,愤怒不已。   但是意外的,他虽然不感到悲伤,更多的却是松一口气。   就像一块长久压在心头的巨石,忽然放下了,空空的。   梅落月抬头,看着远处的连绵青山,眼中有些茫然道:“你说这世界优秀的男子有千万,但是我只想要一人,藏于心间,永不忘怀,你说那人不是你,那他又在哪里呢?我这么多年岂不是个笑话?”   陆明淡笑出声,给梅落月倒了一杯清茶,淡淡的说道:”缘之一字,最是玄妙,也许是偶然所得,也许是前世因果,该是你的,终究会到你身旁,逃不掉,躲不开,不如珍惜眼前人。“   梅落月闻言微微一怔,脑海中闪过账房先生,那张清秀的面孔。   明明是对方一副死板书呆子的模样,此刻却这么清晰的出现在他脑中。   梅落月是极聪明的,极有分寸,陆明话既然说到如此,他就断没有让对方为难的道理。   于是便敛去了眼中的茫然,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说道:“前些时我去京城,与林涵打了一架,我是气不过,他背叛你,但是却从心里不相信这件事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梅家能够做到,我梅落月能帮上忙,我一定在所不辞。”   陆明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然的一笑,感激的看着梅落月,并未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但是却十分感激,对方的这份友谊。   梅落月回程途中,乘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镇上。   心乱如麻,一时理不清个头绪,索性要了二斤烈酒。   回到客房,吩咐仆人不要打扰,自己在房中,喝了个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窗外,骤然而至的雨声,拍打着窗户。   梅落月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踉跄了两步,来到窗边,推开窗,伸手去接那冰凉的雨水。   却正好看到一个青衣的瘦弱男人,站在他的窗下,浑身都是雨水,怔怔的看着他的窗口。   柳城!   梅落月微微一惊,他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站在楼下,看他被雨淋透的样子,显然已经多时了。   他这个样子,势必是要感染风寒的。   梅洛月忽然心中有些气愤,提起轻功,飞身来到楼下。   一把抓住柳城的衣领,吼道:”如今已近深夜,秋雨寒冷,你淋着雨,这样惺惺作态,作贱自己,是给我看的嘛?”   梅洛月清晰的看到,柳城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 番外七、梅落月3   梅洛月忽然有一些慌,他害怕柳城这一转身,恐怕此后再无相见之日,   由于醉酒,头脑发晕,等他踉踉跄跄的从二楼下来之时,又哪里追得上柳城。   只能茫然的看着,雨夜萧索的街道。   这个时候随行的管家,也连忙过来,小心的问道:“家主,您这是怎么了?您想做什么,跟小人说,外边下雨了,仔细着凉。”   梅落月就仿佛见到什么救星一般,连忙转头,死死抓住老管家的胳膊,连声问道:“柳城呢?柳城在哪?”   老管家在梅家服侍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梅落月如此的样子,下意识的说道:“柳城在隔壁镇子,有点儿事情需要他处理。家主若是想找他,明天一大早,我就差人叫他过来。”   梅落月长舒了一口气,知道明天会见到对方,心中的不安就略去了一些。   却不料,紧接着管家就说道:“家主问到柳城,小人正好有一事禀报,柳城老家是乐山的,家中老母亲年事已高,想回乐山居住,落草为根。据说是在,乐山为他相一门亲,对方贤良淑德,很得老太太的喜欢。柳城前些日子来辞工,说是将手上的事情交代完毕后就离开了。”   梅落月惊得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城竟然已经相亲,准备回乡成亲。   再想想七夕那天,他给自己的梳子。   梅落月忽然十分愤怒,甚至怒不可遏起来。   难道那日送自己梳子,许下那白首的诺言,都是玩笑,还是一场薄幸无情的戏耍?   想起自己平素来的冷言冷语,没有一点温柔,梅落月忽然不敢细想。   他踉跄的回到房中,躺在床铺之上,强迫自己安眠,却了无睡意。   人就是这样,当失去之时,才会回忆起那人的好。   这么多年,柳城一直在他身边,是他最信赖的账房先生。   梅家的大小,金钱支出,都过他的手。   一朝回想起来,就像拨开云雾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清晰起来。   梅落月蜷缩成一团,捂着有些揪疼的心脏,真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当陆明拒绝他时,都没有这般的难过。   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梅落月在夜色当中,呜呜的哭泣,哭累了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之时,双眼红肿的跟核桃一样,用凉水冰块敷过,都没有什么效果。   偏偏这时候,老管家来传话,说是柳城上门拜见。   梅落月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软弱,这是他仅剩的自尊。   于是就在房间中立起一道屏风,他端坐在屏风之后,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站到他对面。   “家主,昨天是柳城孟浪了,害得您为我操心,实在是罪过。今日柳城前来,一是为了谢罪,二是为了辞行。”   梅落月还没有来得及雀跃,就听到柳橙的说话,心仿佛坠入谷底,浑身冰寒。   深吸了两口气,控制自己的声音,勉力问道:“你可是准备回乡,家人可是为你相看了合适的哥儿?”   柳城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屏风,缓缓的说道:“是,你我主仆一场,可否青家主移动步一见?” 番外七、梅落月4   梅落月自然是想见一见柳城,将话说明白的。   但是又想到自己核桃般的双眼,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以他的骄傲,自然是不想别人看到。   于是一时间。客厅之内,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柳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黑眸中闪过,悲伤之色,惨然一笑,起身作揖说道:“是柳城妄想了,家主这样的身份,实在不该与一个账房先生有所牵扯,只是......只是......”   柳城的声音微抖,结巴了几句后,深吸一口气,仿佛提起了极大的勇气,又大声说道:“家主是我痴心妄想了,但是柳城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个男子,还是个哥儿,但是我知道,自己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也不敢枉图那天上皎洁的明月,就此别过,唯愿家主身体安泰,寻一良人相伴。”   话说到这里,柳城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深深的看了一眼屏风后,又施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听到这话,梅落月是完全慌了,如果他再不出来,只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于是连忙推开屏风,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失声喊道:“柳城!你要去哪?回来!”   柳城闻言脚下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柳城准备回乐山老家了,账房应事务已经交接完毕。”   梅落月那是什么脾气,虽然是个哥儿,但是脾气与男子无异,一向说一不二。   听到柳城这是铁了心,要回乐山老家,于是脑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上前,一把抓住柳城的手腕,大声喝道:“你对我又是表明心迹,又是送梳子,难道都是戏弄我的吗?”   柳城在梅家这么多年,见到梅落月一向是冰冷如玉,脸上几乎没个表情,哪里见过他怒火中烧的样子。   吓得微微抖了一抖,连忙转身摆手道:“当然不是柳城之心,可表日月,但是我一无所有,怎么配的上您?”   这话说的没落月,心中微微舒坦,恢复往日的表情,微微挑着眉,冷声问道:“这配不配的,上得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你却回答我,你可是要回乐山,去与那贤良淑德的哥儿成亲?”   “不,不是,那只是母亲的一厢情愿。”   梅落月唇角,轻轻勾起,握紧手中的手腕,声音略带娇嗔的说道:”那你是喜欢我吗?“   柳城是个木纳老实的人,他虽然喜欢梅落月,但是从没有与他这般亲近过,感觉到自己手腕上那冰凉的玉手,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低垂着头,嗡声嗡气的点头。   “是......”   梅落月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抓住柳城,将他塞回到椅子上,黑眸闪了闪,故作冰冷的说道:“梅家有多少身家,你是知道的,各处商铺运营,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我自问也从没有瞒过你,况且你我那天,彻夜喝酒,互诉衷肠,你还送了我礼物,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算了,我梅落月,可是好人家的,与你共处一室这么久,清白神马的早就没有了,你是不是得负责?”   柳城顿时有些傻眼,呆呆的抬头,正好看到梅落月核桃般的双眼,有些心疼,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可怜巴巴的说道,“但......但凭家主处置。” 番外七、梅落月5   梅落月冷哼了一声,冰凉的眸子,隐含笑意,优雅的喝了一杯茶后,在柳城的耳边轻声说道:“三个月后的初六,就是良辰吉日,正是你我婚礼大好日子,我可要先说好,咱们的第一个男孩可是要姓梅。”   这事情刚才梅落月就决定好了,梅家如今只剩他们两个哥儿,   小弟顽劣成性,而梅家的子嗣传承,一直是梅落月的一块心病。   他的第一个小子姓梅,这样就可以将梅一家继续传承下去。   柳城现在是完全吓傻了,脑子里将梅落月刚才的话,过了百十来遍后,眼睛越瞪越大,活像一个被金元宝砸中的乞丐,惊喜的嘴唇直哆嗦,问道:“真的嘛?”   梅落月一翻白眼儿,微微蹙眉,故作冷漠的说道,“自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答应?”   柳城哪敢不答应啊,他喜欢梅落月多年,说得上是寤寐求之。   如今此生能与这人相伴,是他做梦都会笑出声的事情,于是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紧紧抓住梅落月的手,大声说道:“不......不后悔,我.......我就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哈哈哈!”   梅家在整个大禹,都是举足轻重的商贾人家,如今梅家家主,由男子变为哥儿,并且下嫁给账房先生一事,可谓是掀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说,这账房先生,莫不是公狐狸转世,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迷惑到一向冰冷的梅家主。   日子就这么平顺的过着,几个月后,梅落月得知林涵归来的消息,心中微微安慰,很为陆明感到开心。   却不料不久后接到,陆明骤然辞世的消息。   他与柳橙二人,夫夫感情深厚,但到底陆明是他重要的朋友。   梅落月来到陆家庄时,只见到了后山,一座简单的坟茔。   而本该悲痛欲绝的林涵身边,却站着一个短发高大男子。   梅落月当时愤怒极了,但是冷静下来,林涵是断断不可能,像传言一样谋杀亲夫,圈养情人的。   但当他带着狐疑和悲痛,偶然与那高大短发男子,一聊之后,却惊讶的发现。   这人虽然样貌和声音,与陆明完全不同,但是处事的方法和那奇怪的说辞,却与陆明一般无二。   甚至连手上下意识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借尸还魂,夺舍重生,种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在梅落月脑中回荡,   在看到林涵与那人,默契的相处,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深情。   梅落月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这太过惊世骇俗,于是只能埋藏在心中。   时间啊,就像手中的沙子,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长大。   当垂垂老矣的时候,梅落月靠在藤椅上,看着柳城端着瓜果,走了过来。   两人的鬓角均已全白,满脸褶皱,柳城拿了一颗最鲜红的桃子,塞在梅落月手里,拿着蒲扇给他扇风,问道:“当年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嫁给我呢。”   梅落月咬了一口桃子,嘴角轻轻勾起笑容,故作糊涂的说:“哦,为什么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看着自家老头子,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于是笑了笑,又说道:“当然是有一个傻子的爱,让我觉得十分感动,我害怕一放手,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说罢,就紧紧握着他的手,相视而笑。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