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团宠郡主她又抢了女主剧本》作者:梨子呀   文案:   身为中医世家最有天赋的她,毅然从研究所辞职,追逐自己的编剧梦。   却不料一朝穿书,成了自己笔下的恶毒女配!   楚王爷的心尖宝,三个哥哥轮着宠,全京都都能横着走,偏偏原身要和闺蜜女主抢男人?   身为亲妈怎么能折在自己的剧本里呢!!   抢戏份!洗白白!开书局!戏美人!送温暖!做助攻!助...   咦咦咦?剧情好像哪里不对,某大尾巴狼怎么掉头缠着她了?   “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嗯?”   "不...不是你自己衷情的么,我就是...小小的帮你一把,不用谢不用谢!"   “谁要你帮!”某男咬牙切齿。 第一章 强抢良家妇男   丁晚夏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手臂一下子打到床头的柱子,痛得她顿时从深深的困意里清醒过来,只见眼前有着精致雕花的木床,软红的轻纱帐子,自家爷爷都不一定能轻易买到这么精美的黄花梨木的家具。   等等,黄花梨?   她环顾四周,素雅的屏风,朱红色的木质书案,还有精装细裱的书画,就像是古代高门小姐的闺房一般。   自己违背了家人的意愿,擅自辞职后,就只能可怜巴巴的拿着存钱租了一个简装单身公寓,所以现在这是哪里?   她明明刚刚还接到了心心念念的合作电话,之后就动力十足的坐在电脑桌前打算大干一场,丁晚夏顿时感觉脑袋如同浆糊一般。   “小姐!”还没等她理理思路,伴随一声惊呼,一个穿着水绿色衣服的小丫鬟就扑到了她的床前,“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道,看见你被人抬着回来的时候,可吓死澄碧了。”   丁晚夏感觉自己脑得嗡嗡的响,“等会,你说你叫什么?”   “小姐我是澄碧呀,你怎么了。”澄碧睁着大大的一双眼睛,眼看着里面的泪珠还在滴溜溜的打转,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的小模样。   “你先别哭,该哭的是我才对。“丁晚夏实在是没心情安慰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死心的试探的问道,”所以我是你家小姐楚晚宁?也就是安王府的小郡主?”   得到澄碧肯定的回答时,丁晚夏恨不能立刻晕过去,没准能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但可惜好像自己神经的抗打击能力有些强悍,她现在清醒的不行。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   倒不是原身留了记忆让她接收,很不巧的是,她刚刚还在剧本里把原身给亲手写死了,没错,她意识到现在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剧本了,而她现在就是那个仗着身份和家人宠爱作天作地、横行霸道的悲催女配。   最后还因为觊觎男主,陷害女主,最后死在了求而不得的心上人的手上。   丁晚夏,或者说是楚晚宁有些绝望的撑着额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仿佛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刚刚鼓起勇气,顶着家族的压力,放弃研究所的事业,放弃众人羡艳的教授职称,开始自己梦想的编剧生涯。   这一个剧本还没写完呢,自己就要被自己写的剧本给整死了?   丁晚夏苦笑一声,澄碧在一旁十分担心的看向她。   “没事,我就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丁晚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澄碧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就这么认命也有点太丢人了,不行,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你先告诉我,现在剧情进行到哪里了!”楚晚宁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抓住澄碧的胳膊,死死盯着她,语气里紧张都带了一点颤音,心理暗暗祈求到,可千万要在遇见男主之前。   好歹她也算是男女主角的亲妈啊,怎么能就这么栽进去,凭借这对未来剧情的了如指掌,哪怕编剧梦破碎,至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剧情?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澄碧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去找个大夫?”   楚晚宁焦躁的揉揉头发,语言不通的悲哀这就是,“那我换个问法,我之前有没有遇见过一个穿鸦青色长衫,长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特别勾人的男子。”   “小姐,你是说夏公子吗?”澄碧皱着眉问道,“你怎么还想着那个不识抬举的,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人抬回来。”   听完小丫头的话不禁一愣。   不识抬举?不是楚晚宁为非作歹强抢良家妇男吗?   这小丫鬟怕是跟在原身身边久了,听起来有点三观不正啊,错误引导祖国的花朵,真是罪过。   “等等,我被人抬回来?因为夏楚瑜?”楚晚宁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剧情,“所以说,我已经因为觊觎美色,偷偷给他下药了。”   澄碧点点头,想到这一茬不禁翻了个白眼,“要我说,您就直接找几个人把他绑了就好,到时候想要对他做什么还不是由着您?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亲自去下迷醉药啊。”   看着澄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楚晚宁仿佛知道了她后面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下醉也就算了,一眼就被男主看了个透彻,然后人家随手调换了下杯子,霸王硬上弓没成,倒是自己被亲手下的药给迷晕了过去。   楚晚宁摊回床上,要是再早来那么一会多好,就现在这情况要怎么把自己洗白,导演都提不出来这么过分的要求。   咚咚。   楚晚宁一动也不想动,摆了摆手,示意澄碧先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四小姐可是醒了吗?”来人是一个小厮,不敢直接进五小姐的闺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挨了板子,只是站在门外轻声问道。   楚晚宁撑着身子坐起来,“醒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小厮偷偷看了一眼澄碧,见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向四周,老老实实的盯着脚尖,要在屏风前面跪下来。   “行了,不用跪,你站着说就行。”还没等膝盖挨到地板,就听见楚晚宁说道。   小厮有些惊异于四小姐今天的好脾性,但是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恭敬地说道,“是夏公子遣奴才来的,还让奴才传话说,如果五小姐醒了的话,还请去前厅叙话,他已经等候多时了,就想要一个解释。”   叙话?   楚晚宁撇撇嘴,还不如说是要训话,说的这么委婉,可是问题在于她还没有编好一个合适的借口可怎么办。   “行了行了,知道了。”楚晚宁心累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你先下去吧,我一会过去就是了。”   等小厮走了,澄碧看着楚晚宁瘫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说道,“小姐若是不愿意,不去就好了,王爷和几位公子总会想办法把夏公子打发走的,何必这么发愁。” 第二章 骄矜一世   按照原剧情,楚晚宁确实也没有去,但是也就把心虚坐实了个十成十,可是她还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必须得在男主面前洗白,所以至少肯定不能按原剧情来。   她现在唯一的保命符就是她爹是安王,唯一凭着实打实的功劳被册封的异姓王爷。   虽然男主如今还在隐瞒身份,可是她是编剧啊,自然知道他实际上是当朝太子,从本意上讲,肯定轻易是不愿意和景王交恶的。   当然后来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被逼急了,安王府因为楚晚宁的死与夏侯瑜交恶,处处为难,不过男主有光环,自然没事,可是安王府在他登基后会怎么样…   楚晚宁一怔,她之前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是和主角做对的...能有几个好下场。   等到楚晚宁磨磨蹭蹭的走到前厅门口,已经过了许久,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执声。   “不是说已经醒了么,怎生过了这许久,还未曾见到楚小姐的身影,怕不是不敢来了吧。”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嘲讽,显然是等的不耐烦的被强抢的良家妇男。   “姓夏的,你说话给我注意一些,这里到底还是在我安王府的地盘上,“这火爆脾气一听就是原身的二哥了,”何况小妹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我安王府儿女没有一个会怕事退缩的。”   “哼,安王府又如何,话可别说的太满,我说的不是事实?”听起来夏楚瑜完全不相信楚二哥说的话。   楚晚宁听到原身二哥为她辩护这话,不禁就是一阵心虚,还有几分羞愧,说实话这短短几步路,她有好几次都想过转身回去,想着干脆以后直接来个两不相见。   可是如果当真这么做了,可想而知,在外人面前如此力挺她的兄长会如何大失脸面,尽管如此,在她面前却又会假作毫不在意的继续宠溺她、包容她。   “姓夏的,事情还未见分晓,岂容你在这凭一家之言就如此放肆!”受到如此挑衅,楚二哥简直快要动手打人了。   “二哥二哥,你快点把桌子松开,快被你捏坏了,这可是大哥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百年禾木柳。”一个带了些许焦急和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来,“你跟他费这口舌作甚,等小妹来了就都清楚了哈,别生气。”   楚晚宁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嫉妒,虽然楚晚宁是她笔下的人物,但是之前只是一行行的文字,从来没有这么深切的感觉到楚晚宁的家人对她溺爱到什么程度。   她嫉妒,嫉妒原身有如此疼爱支持她的父兄,却又丝毫不知道珍惜,   而如今既然她来了,尚且不知道何时能够回去,便不会再辜负这珍她重她的家人,绝不会因胆怯而退缩。   占了这具身体,享受着本不属于她的的宠爱,那么就也理应当把原身的责任一并承担下来,楚晚宁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气。   “是我来的迟了,让夏公子久等了,兄长护我心切才一时情急,还望夏公子海涵。”楚晚宁带着澄碧缓缓走入厅中,欠身一礼。   “楚晚宁,你倒还真有脸出来,”夏楚瑜冷笑一声,目光里满是嫌恶之色,“今日之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本来鼓足勇气的楚晚宁面对夏楚瑜的诘问当即就虚了,低着头嗫嚅半晌未曾言语,似是羞愧一般。   “二哥说得对,身为楚家子女,做错事了就应当负起责任。”楚晚宁垂着脑袋,没敢抬头看他。   “这么一句话就完了,堂堂安王府四小姐,你怕是拿捏准了我自是不敢对你打骂,说到底还是有家势依仗…”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话,夏楚瑜有些不屑的道,   “夏楚瑜!我警告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你如今也没有半点损伤,还想要如何打骂不成!”未等楚晚宁作声,楚二哥先夺声嚷到。   “非要等发生了什么事,才可以?怕到时安王府又会说四小姐年幼无知,而且事况也不严重,这等推托之词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夏楚瑜直直的回视过去,面对楚二哥狠戾的视线半点没有退缩。   “够了!”楚二哥还待说什么,楚晚宁站到了两人中间,“是我做错了事情,也不会找推脱之词,安王府最不成器就是我,你也不用把别人都牵涉进来。”   夏楚瑜看着她发白的小脸,明显有些害怕却仍旧强作镇定的模样,心里难免有些松动,到底不过是个养的任性了些的姑娘家。   “其实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楚晚宁酝酿了半天,再看向他的时候,一双杏仁一般的眼睛目光盈盈,仿佛噙了泪珠。   本来要出声反驳的夏楚瑜看见她眼中的湿润,张张嘴又咽了回去,怎么就,说哭就哭呢。   不怪夏楚瑜,楚晚宁混世魔王的名声常年在外,什么时候不是一副横行无忌的模样,何时在外有过这般服软的时候。   “我知道你应该是不喜欢我的,所以对别人你都可以如同春风一般温和相对,唯独对我的时候只剩下冷漠,甚至不愿意同我多说几句话,”楚晚宁脑子里想着自己要告别现代的空调和电视,就不禁悲从中来,甚至带了点哽咽。   “可能我以前行为上有很多不妥,招了你的厌烦,可是我是当真喜欢你的,下药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好好多呆上一会而已,谁让和我在一块的时候都像个冰块似的,总是横眉竖目,”楚晚宁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像被抛弃的小狗,好不可怜。   “那还是我的不对了?”夏楚瑜嘴上有些置气一样的有些不可理喻的反问到,可是感觉到耳朵微微发烫,却是已经有些泛了红。   任谁被当众这般表白...都受不住啊,何况还是骄矜一世的楚晚宁。   高傲的凤凰忽然垂了一致高高昂起的头,舍了长栖的梧桐木,隐了绚烂灼目的翎羽,只是因为...喜欢。 第三章 救于水火   他没想到楚晚宁这么不顾女儿家名节,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坦诚的将自己的心思都剖开。   之前两人仅仅只有点头之交,如今一看倒是确实有几分传闻中肆意的样子,但是比起嚣张跋扈的传言要平添几分....可爱。   看见楚晚宁低眉顺目有些委屈可怜的样子,又想到之前自己也确实听信传言,于是下意识的对她有诸多不喜,从未想过了解她。   是不是自己的排斥的表现也太过于伤人,想及此夏楚瑜竟不禁开始回想起之前的相处种种,心下竟开始反思起来,更添了几分动容。   楚晚宁一向都是被娇纵长成了有些张扬随性、无法无天的性格,几个哥哥什么时候见过她如此示弱的模样。   楚二哥见状不禁有些心疼,正要说些什么,被楚三哥拦了下来,示意让楚晚宁自己处理。   “这次的事情,你若还有怒气,便尽可以冲我来吧,我也能够保证事后安王府也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你若是想打想罚,也不会有人拦着你。”   楚晚宁要就义一般闭上眼睛,暗中偷偷掀开一条缝偷瞄夏楚瑜的表情。   “算了,若我跟你斤斤计较,传出去倒是我得理不饶人了。”夏楚瑜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名门闺秀,何曾见过这样赤果裸向他表达爱慕的姑娘。   平时张牙舞爪的楚晚宁如今这般示弱,让他心里也是一片五味杂陈,唯独生不出半点恼意。   “你真的愿意不再追究了?”楚晚宁似乎有些惊异的睁开眼。   “嘁,刚刚话里藏针带锋的,也不见有这般大度。”楚二哥小声嘟囔了一句,在场几人却都听了个清楚。   楚晚宁皱眉瞪了一眼自家哥哥,好不容易扳到现在的局面,要是再把人惹毛了怎么办,有这样的队友真是非常让人捉急。   幸好夏楚瑜并未在意,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此事姑且就此揭过,不过我心中…”话还未完,就被打断了。   “是木槿是吗?你心悦她。”楚晚宁眼中泛起一丝苦涩,轻声道,“你的视线总是落在她身上,我便隐隐有所感觉到了。”   “对不起…”夏楚瑜下意识的说了句抱歉,不管怎么说,这份心意自己怕是要辜负了。   楚晚宁的爱意炙热而又坦诚,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那灼灼的目光。   可是他小时候便对自己道,要找一个像母亲般温婉的姑娘,所以在第一次看见花木槿的时候,心中便隐隐的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她了。   “你不需要抱歉,”楚晚宁自嘲而又苦涩的一笑,把手覆在眼睛上像是要把眼泪逼回去,过了一会才放下来,抬起头看着他。   “以后,我不会再去喜欢你纠缠你了,祝福你和木槿早日成眷属,你放心,我可是安王府四小姐啊,怎么可能就这样吊在一棵树上。”   那双眼睛,干净而又澄澈,透明的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夏楚瑜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却又移不开眼睛,听见她说,不要再喜欢自己的时候甚至感觉心中一痛。   她平时也是用这样带着哀伤的目光,看着自己和木槿的身影么,那时候她心里也一定是难受极了的吧。   “也好。”夏楚瑜本来已经做好了劝她死心的准备,忽然对上她这份洒脱,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没用想象中摆脱麻烦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样?   “小妹…好像突然长大了。”楚二哥看着眼前的小妹,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了,隐隐的有一些欣慰可是又一点开心不起来。   “是啊,咱们也不可能一直保驾护航,但是看着她突然间这样,又说不出的有点失落,啧,就好像精心照顾了十多年的白菜,一下子要自己挡风遮雨了。”楚三哥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还是希望小妹能一直当颗无忧无虑的小白菜就好了。”   送走了夏楚瑜之后,楚晚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往床上一躺,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条小命暂时不需要太担心了。   然后就该考虑怎么回家了,剧本她当时还没有写完,连反派都没有来得及设定明白,如果说故事结束她才能顺利回去的话,那怎么样才算结束呢。   楚晚宁翻来覆去的烙烧饼,一把抱住身边的枕头,心烦意乱的嚷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 外间传来澄碧担心的询问。   “没事没事,你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楚晚宁敷衍道。   这是个言情剧本啊,主线肯定是感情线,那剧本是否结局的判定标准很大可能就是男女主是不是在一起了!   眼睛一亮,楚晚宁有些激动的从床上做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只要坐等剧情发展不就好了。   等会,不对!   原身是推动男女主前期感情培养的重要配角,自己为了保命肯定不能按剧情走下去,那那那男女主还能顺利在一块么!   如果保命就要不走剧情,不走剧情等于主线进度停滞回不了家,怎么听都像个死循环,楚晚宁沮丧的胡乱抓了抓头发。   不走剧情还要发展感情,难不成要自己做助攻?   好像也不是不行诶…   自从那天成功把下药事件洗白白之后,楚晚宁就心安理得在王府里了一段养猪一般的日子。   前世不管是在研究所还是后来开始写剧本,那日子过的叫一个日夜颠倒黑白不分,哪里有这样清闲的时光。   夏楚瑜和花木槿也不会跑,推剧情也不着急在这一天两天的,所以既然有机会当然要睡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再说。   但是这场景让几个哥哥看在眼里,这妥妥的就是因为失恋所以心情不好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泣,哭累了睡,睡醒了接着伤心的循环,简直就是一出见者流泪闻者伤心的悲惨大戏!   所以经过几番商议之后,决定让最能玩也最会玩的楚容谨发挥一下作用,拯救楚晚宁于水火之中,楚三哥在勒令之下也发誓绝对不会堕了京中头号纨绔公子哥的名声。 第四章 旧相识   “三哥?你怎么来啦!”楚晚宁本来蜷在摇椅里面,被楚容谨捏着脸蛋晃醒了,看见他的脸庞,眼睛就一下子开始发光,这可是她写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人物了!   作为有钱有闲的王府公子哥,楚容谨这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万般闲事不放在心头的性格简直就是她的人生目标啊。   可惜,前世她身上有太多的束缚,爷爷的期望和家人的压力,没有人会问她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   身为人精的楚容谨可没有错过楚晚宁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以为她又想起夏楚瑜,于是佯做生气的打乱她的思绪,“怎么看见三哥我还不高兴了呢,这样我可就走了啊?”   “怎么会!明明最喜欢三哥了!”楚晚宁环住他的胳膊来回晃了晃。   “哼,那算你还有点良心。”楚容谨拿着折扇的另一只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敲,“行了,给爷爬起来收拾收拾,今儿个就让三哥带你出去好好玩一玩。”   楚晚宁兴奋地让澄碧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换上了一件水绿色的裙装。   楚容谨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异,但只是一瞬,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倒是和平时的打扮有点不一样,不过我妹妹怎么穿都好看,随便裹上块破布头都是个小美人。”   楚晚宁不禁在心里吐槽,安王府是落魄成什么样子才会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破布头…   “不过,带上这个,就更好看了。”楚容谨垂首小心的在她发间插了个什么东西。   楚晚宁一愣神,摸了摸,是一支珠簪。   “行了,咱们走起啊。”又打量了几眼,楚容谨甚是满意,不待楚晚宁反应过来就率先转身走去。   二人把马车停在闹市区前,转而下车步行。   京都不愧是京都,两边各式各样的摊贩,还有许多现代已经看不到的手工物件让楚晚宁感到大开眼界,左看看右瞧瞧,不一会楚容谨手上就已经提满了东西。   “你今儿怎么这么有兴致,当真要花穷我。”楚容谨嫌弃的道,眼睛里却充满宠溺。   楚晚宁一挑眉,还未等说什么,却听见前来传来一阵吵闹。   “我求求您,救救我弟弟!”一个青年男子,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挺直身子跪在了药堂前面。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那弟弟受那么重的伤又耽误了救治时间,就算有银子现在顶多也就是吊口气,只能等死了。”药堂的小厮似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心下也有点惋惜,木家两兄弟,相貌人品多好啊,当个差怎么被打成这样,也着实是个可怜的。   “那人是,木…樨?”她听见三哥疑惑的叫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他的弟弟不就是木冉,这二人出府这才十几天功夫,怎么就病入膏肓了,不是说二哥都打点好了么?”楚容谨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听到木冉的名字时,楚晚宁脑袋里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这对兄弟本来是安王府的护卫,武功人品皆算上乘,颇得楚二哥的赏识。   后来有一次木冉在背后说楚晚宁任性跋扈,正好被另外一个嫉恨两个兄弟已久的护卫告到了楚晚宁面前。   楚晚宁的脾性哪里忍得了,当即命人重打了木冉三十鞭子就赶出府去了,不过三十鞭子虽然不轻,也不至于要了一条性命啊,而且按理说以楚二哥的性格,这兄弟二人没做错什么大事,即便是赶出府也一定会给他们不少银钱,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落魄?   看着木樨低垂的头却依旧挺拔的肩背,再坚强也不过是未满二十岁的少年,而且若不是当真困窘至极,这样隐忍的人怎么会这样狼狈的求人看诊,心里一下子涌上许多不忍。   “三哥,我们去看看吧。”木樨是个隐忍坚毅的好人,楚晚宁是知道的,她本来想把他们兄弟以后安排到花木槿身边当助力的,就是还没来得及写到就穿过来了。   而且若是木冉当真如他所言奄奄一息,怕是和原身脱不了干系。   “阿宁,木冉他就是有点耿直,说的也是无心之言,他们看起来过的也不如意,就不要再同他们计较旧事了吧。”楚容谨闻言,连忙出声劝道。   “三哥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地方。”楚晚宁不禁扶额哀叹,她写的原身是有多歹毒啊。   楚晚宁有些无奈,没再理会自家三哥,走上前对药堂的小厮说道,“银子我来出,就麻烦找个医师再走上一趟吧。”   木樨闻声抬头,见是楚晚宁,眸子里顿时像要喷出火焰一样,可是她是安王府的小姐,只能压抑着怒火沉声道,“四小姐!木冉确实有错,该受的罚也都受了还觉得不够么,难不成真要把我们逼死你才满意!”   木冉背后议论主子,确实该罚,木樨不否认,可是楚晚宁怎么能下手这么绝!人命在她这种侯门贵女眼里到底是什么!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们…”面对木樨眼中汹涌的恨意,楚晚宁抿抿嘴,“而且小厮不是说,木冉已经性命垂危了,让医师去看诊而已,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若不是你又怎么会成现在这样!”木樨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不屑的撇过头。   “如你所言,是我的错,所以请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楚晚宁诚恳的看向他,“有什么比得上救人性命重要么?”   木樨听到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果断认错,有些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中还是怀疑的情绪难以消散,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木樨,就算你不信阿宁,总该信我吧,我们这次真的没有恶意。”楚容谨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才缓缓出声,算是给楚晚宁做担保了。   “三公子…”木樨这才发现楚容谨也在,楚家的三个公子不说兴趣爱好,包括玩世不恭的三公子在内,为人都是十分温厚醇善的,与楚晚宁的风评简直天差地别。   木樨犹疑的看看两个人,又想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木冉,这确实是他们唯一的的机会了, 第五章 玩物   最后到底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了许久,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旧,最后到了一个大约类似贫民区的地段,又脏又乱,几个穿着破旧的面黄肌瘦的小孩子手里脏乎乎的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跑来跑去。   有一个稚童没有注意看路,径直朝楚晚宁身上扑了过来,木樨见状有些惊慌的上前一把护住小男孩,“四小姐,豆子他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你不用太紧张。”楚晚宁知道原身恶名累累,也没想过一下子就能扭转人们的印象,但是事在人为,她迟早会让别人知道,她已经不是之前的楚晚宁了。   “你叫豆子是么,刚刚磕到哪里没有?”楚晚宁从楚容谨身上掏了掏,拿出刚刚买的一些玩物和零食蹲在从木樨背后探出头的男童面前。   楚容谨一脸了然,眉眼含笑,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来回扒拉,还十分装模作样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木樨顿时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但是碍于楚容谨,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豆子见自己撞到的人衣饰华贵,又看木樨刚才一脸紧张的模样,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闯了祸,听见楚晚宁语气温和的问话,怯怯的看了木樨一眼,才小心的摇了摇头。   “下回玩耍时记得要看路,不然容易受伤,来,拿着东西和小伙伴一块分一分玩去吧。”楚晚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木樨一脸错愕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神色温柔的楚晚宁,她没有生气怒斥,竟然还对豆子这么温柔,没有半点刁蛮任性的样子,反而平易近人的很…   错愕转眼就被一抹不甘替代,可是为什么,对他们兄弟二人做得这么绝,难道木冉的几句话就这么难以被原谅?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豆子能感觉到这个漂亮姐姐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看见眼前人身上干净的水绿裙摆已经被自己弄脏了一大块,不禁有些自惭形秽的往木樨后缩了缩,不敢去接。   楚晚宁见状,以为他还是在害怕,索性一把拉过他脏乎乎的小手,把东西轻轻的放在他手上,然后就径直站起来看向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木樨:“快到了么?”   “不远了,前面再拐个弯就是。”木樨快速的垂了眸,把眼底种种复杂的情绪深深埋藏起来,沉着声音道。   楚晚宁毫不在意他话语中的冷漠,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楚容谨的胳膊几步超前走去。   到了拐弯的地方,楚晚宁才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被一堆小孩子包围在中间的豆子,手里拿着东西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每个人眼睛里都好像装着星星一样在发光。   楚晚宁不禁也舒展半日的眉头,随着他们的雀跃欣喜弯了弯眉眼。   木樨落在后面,从刚刚起就时不时地偷偷打量几眼楚晚宁,这一抹笑正好落进了他眼里,就像三月略过枝头的春风,让他不禁一怔。   木家兄弟住的地方大概都不能称作房子,只是有片瓦遮身而已,小小的院子被隔成十几间小屋子,每间屋子里都住了人家,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康健,有的咳咳喘喘,有的腿脚不怎么灵便,看起来过的都十分辛苦。   医者父母心,同行的大夫知道市集西区这一片是出名的贫户区,但是这里很少有人能付得起银钱请他来治病,也没有来过几次,见状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木樨兄弟住在最里面一间,屋子阴暗潮湿,并不适合病人养伤。   屋子里简陋的不行,床榻上只有两床破旧的棉被,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闭着眼趴在上面,面色灰白,后背上横横竖竖鞭痕纵横,伤口红肿的不成样子,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   楚晚宁看见伤口的时候不禁拧了拧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常的鞭伤即便下手再重也不会外翻的如此严重。   “这伤口上,有辣椒水?”楚晚宁靠近过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辛辣味道,惊呼出口。   “这不是四小姐特意吩咐下来的么,如今惊装模作样给谁看?”木樨见她惊讶的模样确实不像装出来的,但是又有点不可置信,如果不是楚晚宁还能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我?我确实罚了他三十鞭,但是绝对没有其他多余的嘱咐。”楚晚宁目光坚定地看着木樨,没有一丝闪躲。   这一点楚晚宁非常笃定,原主刁蛮不假,但是从来直接仗势欺人,并不屑于这些阴私手段。   但是她不屑,别的心怀鬼胎的人呢?   “木樨,我知道你还不信阿宁,可是这种事上,阿宁没有说谎的必要。”楚容谨斟酌着开口维护道。   楚晚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她吩咐的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又何必撒这样轻易就能被戳破的谎话。   莫非真不是她?   “唉,太晚了。”三个人还在对峙的时候,老医师已经尽职尽责的去给木冉把脉了,又翻了翻他的瞳孔,眼白已经有些浑浊,立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还有没有办法救?”闻言木樨立刻紧张的死死抓住老医师的袖摆。   老医师摇了摇头,沉吟了半晌,“十多天,伤口都脓的不成样子,老朽医术不精,只能用名贵的药材吊口气,不过哪怕如此,恐怕也活不了太久。”   木樨闻言神色有些颓然,又有些不甘。   凭什么...他们的性命难道就如此无关紧要!   楚晚宁前世被认定是家中最有天赋的人,最有希望继承爷爷杏林衣钵的,从爷爷学了小半辈子中医,虽然她一直梦想当编剧,但是从来没有因此轻率对待过学医之事,不然也不能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成为国家科研所的教授。   闻言,果然见楚容谨和木樨都惊异的看向她。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活生生一条命,不是你试验的玩物!” 第六章 医者   她对自己的医术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是原身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迟疑半天就是有些怕被身边的人怀疑这个壳子里面已经换了人。   但是眼下人命关天,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如果为了掩饰身份而置一条性命于不管不顾,才是辜负了自己学医二十载。   “阿宁,你可有把握?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可不能胡来。”楚容谨从来没听人说楚晚宁什么时候对行医感兴趣了,生怕她只是一时冲动。   “三哥,我之前看过些医书,里面有提到过应对这种外伤有效的治疗,现在木冉已经药石无灵,不妨让我试一试。”楚晚宁说着已经从老医师打开的药箱里拿捡了趁手的工具。   “木樨,三哥,一会儿你们帮我紧紧按住木冉,千万别让他乱动。”楚晚宁驾轻就熟的取过蜡烛,熟练地把工具在火苗上轻轻翻烧。   楚容谨看着她的动作,犹疑了一会上前按住木冉两只胳膊。   楚晚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只因为这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看见木樨怔愣的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楚晚宁见状不仅催促道,“三哥一个人力气不够,你快过来帮忙啊。”   木樨在连声的催促中,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顺从的走了过去。   楚晚宁在木冉嘴里塞了一块方巾,以防他把自己咬伤,下刀的手又快又准,尽量减少木冉的痛楚,可是到底是没有麻药之类的辅助药物,割骨剜肉之痛有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木冉是练武之人,即便是在昏迷之中,身体的反应也相当强烈,即便有两个人死死的制住他,可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让他挣脱开。   越是如此,楚晚宁越是不敢耽搁,快上一分,则少受一分的苦楚,等到把外创药撒到剔除了腐肉的伤口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松开他吧,现在应该没事了。”楚晚宁甩了甩头,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实在是有些许累人。   木冉这一条小命就算保住了,只要照看仔细些,伤口别再发炎,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   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纸笔,楚晚宁眨巴眨巴眼睛只能看向了跟在一旁已经看的有些呆愣的老医师。   从人家手里讨完工具,连纸都要讨两张,这病看的实在有点糗,楚晚宁偷偷吐了吐舌头,走到矮桌前快速写下一副药方。   “姑娘这药…”老医师回过神来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写的药方子沉吟道。   “先生可是觉得哪里不妥?”木樨未等老医师说完,就十分紧张兮兮的拿过药方细细审视一遍。   虽然楚晚宁虽然刚刚处理外伤确实手法熟练,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懂医理,万一胡乱开方可怎么办。   像她这种不知疾苦的侯门小姐,一时任性赔上的便是他们的性命。   “不不不,姑娘面前不敢称先生,我从未将这首二味药材搭在一起过,一时惊异但是细想之下怕是对这种外伤效果要更好,老夫受教了。”老医师连忙摆手恭谨道。   “先生无需如此,都是医者,为了救人而已,哪里谈得上不敢。”旁的不说,楚晚宁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着无比自信的,但却并不自矜。   对于楚晚宁这个恶名在外的郡主刮骨疗伤面不改色,手不迟疑的医术已经足够让老医师既惊艳又惭愧,但是拥有如此医风才更是难能可贵。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传闻中那样横行霸道,蛮横无礼,再瞧刚刚几人对话,这其中分明是有所误会!   当今天下的杏林新秀里面,他所能想起与之比肩的也就只有自家的少东家了!   只可惜,如此惊才绝艳的医者,竟然为恶名所累,老医师心下一阵叹惋,从来流言蜚语最是害人,万幸楚四小姐是楚王爷的掌上明珠,不然若是因世人愚钝而蒙尘,是多大的一遭不幸!   “郡主好气度,老朽拜服。”缓缓拱手一拜,这一礼,他心服口服。   “先生多礼了!”楚晚宁一惊,没有料想到老医师会这番举动,不禁暗自咋舌,怎么动不动就行礼,连忙伸手将人搀住。   楚晚宁回身又在楚容谨的袖子里摸走了荷包,数了数,交给老医师,“对了,这里是二十两银子,在木冉的病好起来之前就劳烦您多多看顾了,药材钱若是不够便尽管去安王府去取便是。”   “郡主请放心,老夫分内之事而已。”老医师也没推辞,“那我现在便先回去配药,一会让小童送过来,莫要耽误了时间。”   老医师没少去京都深门之中看诊,十分有分寸,见状颇有眼色的请辞离去,侯门里多的事不能明说,比如眼前这桩没理清的乱麻。   “多谢郡主。”木樨硬生生的憋出来一句 ,楚晚宁为他们连以后的会遇到的困境都考虑周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救木冉一命,这个情他领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到这番地步,但是该我的责任也不会推脱,”楚晚宁淡淡看他一眼,心中并不快意。   她不是个泥菩萨,纵然之前多有骄纵,但也未曾有过大错,却平白背上这样的黑锅。   费了半日功夫,也不求他二人如何,以为至少会改观一二,可以与她静下心说一说事情原委,却只等来这么这不情不愿的一句话,更像平白给她添堵。   “这声谢,若非真心,还是算了吧。”楚晚宁声音不大,语气轻描淡写的却叫在场几人都听了个入心。   谁都不是傻子,话到这里,点的足够清楚明白了。   木樨抿抿嘴,没有出声,但他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只是有些事哪有这么容易释怀。   楚容谨是个什么样的人精,见气氛不对,适时的把话题引回了正事,“有些事来日再谈也不急,既然今日遇见,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你们兄弟二人出府之后发生了何事,怎么会落魄至此?”   不料,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木樨,一闻此言,突然满眼怨憎的看向了楚晚宁,紧咬的牙关不禁微微抖颤。 第七章 齐若谷   楚晚宁被木樨突然变得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莫非这事也与自己有关系不成,可她千真万确的未曾写过这段剧情。   “你不说出来,便是再怎样盯着我也于事无补,”楚晚宁皱了皱眉,看来是又有人借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   楚晚宁的恶名从来非只她一人之力造就的,只是她向来在安王府中受尽娇宠,从来只随性作为,不在乎外界种种,所以不少人狐假虎威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那日,木冉挨打,二公子宽仁,为我们寻了一处小院付了一月租金用来养伤,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些银钱,”木樨心知楚晚宁并未说错,强自按捺住心中怒火,娓娓将那之后的事情道来。   “可是转过来第二日,就有一群地痞无赖找上来,拿着郡主的玉佩对我们二人大肆羞辱....说我们贪墨中馈,奉命要收回王府的府宅和银两,”木樨撇过头,似乎有些羞于启齿,“我们兄弟二人,便是再落魄,也决然做不出这般...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地痞无赖?他们说你就信了?”楚晚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这木樨看着也不痴不傻,脑筋简单至此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不是写好的稳成持重么?   “是啊,王府护卫难道还不够多,什么时候用得到一群地痞子办事了。”楚容谨附和道,自家小妹什么时候能聪明的养几个府外人办事,也不会把名声弄得这么坏了。   “可是,他们确实有郡主的玉佩,我曾在府中亲眼见过的,”木樨抿了抿唇。   “呵,”楚晚宁不禁翻了个白眼,语气略带了几分嘲讽,“我堂堂一个郡主,配饰多的不计其数,随便拿一件送人也是常有的事,丢了都不一定能发觉,便都成了我的心腹不成?”   “你要如此说,反正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到底是我们命如蝼蚁,郡主说是如何便是如何吧。”   纵然楚晚宁的说法也算合情理,但是毕竟当时的人用的她的名头,事出必有因,不是这么两句解释便能轻轻揭过的,否则,命悬一线的木冉到底又算什么!   “当日去讨钱讨房的的那群人,你可知道他们的名姓?或者他们形貌体态如何?”楚容谨摸了摸下巴,问道。   他混迹于三教九流之间,这些事情见得多了,清楚想要解出其中关窍也并不难,主要是要找出是伙什么人,后面的事情解决便自然都好说得很。   “这,几人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料子,但是行为举止与市井泼皮无异,当时我气急得很也没有怎么留意,只是记得为首一人左腿似乎有些不灵便,除此之外别的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了。”木樨没有继续置气,仔细的回想了一番。   “对了!为首一人似乎姓韩!”木樨一拍手掌,忽然想起当时听到有人这么称呼那个瘸子。   “姓韩?”楚容谨一合折扇,颇有几分郑重的确认道。   “没错,有个人把我们的包袱扔出来的时候,叫他韩老大。”木樨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哥,你认识的人多,记性好,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你认识这人?”楚晚宁见楚容谨的反应,下意识的问道。   她写出来的人物有什么本事,心里最是清楚,上至辅阁重臣,下至乞丐草莽,没有楚容谨勾搭不上的,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好好利用。   “没,我只是觉得这人听描述有些耳生而已,”楚容谨垂了眼睫,把思绪迅速收拾好,若当真如他所想却是那人,可当真是算把楚晚宁推上了浪尖。   话出的那一瞬间,楚晚宁当即觉得有些不对,这么郑重和楚容谨游戏人间的人设有些不符,但是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未曾放在心上,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有血有肉的楚三哥不可能完全同剧本上一样。   “既然如此,我回去自会亲自彻查一番,尽早给你和木冉一个交代。”除了帮木家兄弟 ,楚晚宁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谁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咳,小妹,这种事情你接触的少,要不然还是交给三哥来查吧。”楚容谨岔道。   楚晚宁摇了摇头,就算是出于诚意,也不能继续当甩手掌柜,她自己的烂摊子,自己也能收拾清。   之前的楚晚宁心高气傲,不论是不是她做的事情,一律都懒得辩解,依仗安王府,从来不在乎流言蜚语。   前半辈子她被几个兄长保护的太好,不知道言辞比尖刀铁刃还要锋利,也会杀人。   之所以到最后下场凄惨,不过是墙倒众人推,她想要一改以后的命运,首先便不能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听起来凶神恶煞的可不好收拾。”   楚晚宁继续摇头。   “那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帮帮忙?”楚三哥尤不死心。   楚晚宁一语不发,但是看向她哥的眼神半点没动摇。   “那行吧...若有麻烦再找三哥也不迟。”看着自己倔强的妹妹,楚容谨是既无奈又有些许小骄傲,反正只要他在,护住自家妹妹的能耐总是有的。   楚晚宁终于点了点金贵的头。   木樨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视自己如无物一般,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却说另外一边老医师回到安乐坊,抓完药叫小童给木冉两兄弟送过去犹自对着那一张药方细细琢磨,这种药材搭配越出了他之前的认知,看着啧啧称叹,一时差点撞把地上的药炉子撞翻。   “诶,董先生,小心些。”眼见着衣服都要被火燎到,一只修长的手及时的拦在了他的身前,清清冷冷的声音及时响起,阻止了他继续往前的步子。   董先生一拍脑袋,这才猛然惊醒,“哎呦,少东家,瞧我这老糊涂了,都没注意到。”   齐若谷淡淡一笑,“哪里,您怎么会糊涂,我瞧着还是健壮得很,”瞥向了他手中的药方,不甚在意的说道,“什么让您看的这么入神?”   董先生未曾言语,只是笑着递给了他,示意他自己看。   “这是!”齐若谷年少医术成名,少有的失色。 第八章 来了来了   楚容谨本不想让妹妹在这贫室陋巷多待,正值初夏,异味一阵阵的涌来,在这一片地方充斥弥漫,他自己倒是无妨,只是顾忌楚晚宁几时呆过这样的地方,生怕她不适。   可是二人刚一踏出木家兄弟的屋门,就被蹲等在院子里的豆子拉住了衣角,楚晚宁蹲下身子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啦?拉住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豆子怯生生的把手缩回去,却发现一个黑手印已经明晃晃的印在了上面,不禁有些着急,连忙用衣袖去擦,却没有想到越擦越脏,泪珠儿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怕你走了...”   "不妨事,姐姐回去洗洗就好,"楚晚宁从袖口抽出帕子,执过豆子缩到背后的脏乎乎的小手,仔细的擦拭着,“姐姐不走,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同我讲。”   “姐姐你是大夫嘛,我娘亲病了好久了,我没有银子...但是但是我攒了好多糖豆,都送给你!可以给我娘亲看一下嘛...”豆子抽出手从衣服里拿出贴身的小布兜,仔细的擦了擦才放到楚晚宁手上。   楚晚宁心里不禁有几分触动,接过布兜,用料不是很好,但是做的十分精致,针脚密密麻麻,可以看的出来一定是个细心的母亲才做的出来的,打卡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已经有点化的糖豆子,放进了嘴里。   “真甜,诊金这一颗就足够了,”楚晚宁把剩下的别回他身上,拉起他的小手,“来,娘亲在哪里,带姐姐去看看好不好?”   豆子抹了抹眼泪,乖巧的点了点头。   楚晚宁答应的太快,都没给楚容谨反应的机会,这本来是打算带她出来玩一玩散心,没想到这就变成义诊了,可是妹妹已经走在签前面了,他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了。   二人等出了市集西,太阳都已经落山了,楚晚宁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感觉如何,累了吗?”楚容谨侧头看看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三哥带你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呀?”   “自然是好的!”楚晚宁狠狠的点了下头,想她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好好尝过,虽说王府里的伙食不错,但是外面的小吃也该是别有特色。   “走,我知道一家老馆子,不是常在京都混的轻易不知道,但是那味道确是一绝,”说着楚容谨颇为回味一般咂摸了下嘴。   这番样子,让楚晚宁心中不禁愈发添了些许期待。   小店藏在老酒街深处,七拐八拐的十分隐蔽,不似寻常酒馆食肆有大堂,是一处四四方方的院落,湖边树下,亭中屋内,每一桌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倒是颇有点意思。   楚晚宁看着牌匾上硕大的三个字,人间味,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想来若是没有些真本事也不敢如此深藏又如此狂气。   二人甫一踏进园中,方易晖便捅了捅坐在身边的人, “快瞧,那边是谁,你小子好大的本事,这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夏侯瑜闻声回头,一眼便见着了素纱罗裙的楚晚宁,倒是与她平时明艳夺人的打扮有些许不同,头上戴着简单的朱钗,倒是多了几分温婉之感。   他就知道,以楚晚宁的脾性怎么可能轻易罢手,万幸他没有完全被那日可怜巴巴的模样迷惑住,口中颇有几分不耐的道,“这算什么本事,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人,口上应着不纠缠,过两天便死灰复燃,这种执拗的烂桃花..."   话说到一半,夏楚瑜不禁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楚晚宁对自己一番剖白,耳根微微有点发烫,“算了,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时走不出来也在所难免,我...我再开导几番,也不是无可救药。”   “哟,你这话说的,听起来怎么这么嘚瑟,”方易晖撇撇嘴,眼里却全是一番等着看好戏的神色,“诶,提醒你一下,她可往这边走过来了啊。”   夏楚瑜闻言下意识的整了整袖袍。   “还有大概六七丈。”方小侯爷继续道。   夏楚瑜在心里好好酝酿了一番,如何拒绝,又要如何委婉的表达自己同她之间的不可能。   “还有一丈!”方小侯爷声音压得低,生怕被来人听到就有些许尴尬了。   夏楚瑜被他弄得都有些紧张,恨不得锤他两下。   “来了来了!”方小侯爷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脚步声有些许的急促,夏楚瑜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站起来的准备!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楚容谨为楚晚宁拨开路旁的树枝,两人目不斜视的,就这么径直走了过去,再然后,坐到了前面亭子当中的桌椅上。   楚晚宁这一下午至少看诊了四五家,之前在街上买的东西都分给了小孩,这半日下来可都已经是饥肠辘辘,进来之后,直直的奔向了空桌椅,民以食为天,就想早些吃上饭才是正经事,哪里还顾得上周围。   两个人,从头至尾,压根就没看见这里还坐着的夏楚瑜和方小侯爷。   夏楚瑜的脸僵了下来,清冷俊美的脸庞上有一丝龟裂,整理袍角的手顿时停滞在那里,又尴尬的虚握成拳抵到唇边,轻咳了两声。   “我道是她那日一番话说的真心诚意的,应当不至于连着两日都坚持不了,”夏楚瑜掩饰般的补了一句。   方小侯爷有些想笑,但又怕真的惹毛了自己这位老友,遂是忍得十分辛苦,附和着道,“嗯,你说的对,好歹是声名远扬的楚郡主不是么,面对这相思之情啊,怎么也可以坚持个十天半个月不是。”   “这有什么,这就是她未曾见着我”夏楚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然...”   "不然一定会连步子都迈不动了是不是?"方小侯爷十分善解人意的替他接了下去,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说子瑜兄,你可要当心自己清白不保了呀。”   话音刚落,就听见耳边一个清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那般荒唐错误,我不会再犯了,小侯爷还请放心。” 第九章 交代   楚晚宁是在等菜的时候,无聊的四处张望才看见这边的夏楚瑜的,刚好她还有几句话没有对他说,这一次倒是凑巧,省的她再寻机会。   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刚刚走近一些,便听到了方小侯爷的一番论断,虽说是打趣夏楚瑜的话,但是着实也表现出了对楚晚宁的嘲弄之意。   这厢方小侯爷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被正主听了个正着,说实话,他对楚晚宁的行为之大胆虽然有些惊异,但是也说不上什么恶感,只不过是想看老朋友出糗而已,现在尴尬的只想把脸给捂住。   夏楚瑜方才也没有留意到楚晚宁的动静,看着方易晖的尴尬之色,自己也没多舒坦,硬着头皮解释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本来就是我做的错事,"楚晚宁没甚放在心上,她没指望一句道歉就能将曾经的事情都抹消的一干二净,自然也不怕别人说,只是作为楚晚宁的创作者多少有些心疼而已。   楚晚宁确实骄纵任性,有些跋扈,但是唯有对夏楚瑜的喜欢是真心地,她做事情从来都是坦坦荡荡,连这份喜欢也是热烈明媚如灼人的太阳一般。   “这次相遇,真的是一次巧合,”楚晚宁认真的看着夏楚瑜。   “我...我知道,”之前在心里默默演练的话一下子都没了用处,夏楚瑜看着这样的楚晚宁,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她合该还如逆风的把炬,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楚晚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和他之前的印象全无半点相似,就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或许本来也可以相交,他会抛开流言,认真的看清她是如何的人...   夏楚瑜想这么说,唇微动,却到底没有说出来。   “你应该不会开心收到我送的东西,所以本来打算等你昏过去偷偷放衣襟里的,”楚晚宁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包,针脚能看来绣工生疏的很,但是却很用心,缝的很细致。   原身或许做过许多错事,但是对于夏楚瑜的爱却是没有半分掺假的,最后死在他手上也是心甘情愿,都是自己写出来的角色难免也会心疼,楚晚宁也想让原身的离开,至少不要带着遗憾。   “我…”夏楚瑜看着眼前的荷包,有些犹豫,迟迟没有伸手去接,这样珍重的心意,他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过。   “你不用多心,这个全当是我的歉礼吧,也算是让我给自己画一个圆满的句号。”楚晚宁以为他是有所顾忌,于是补充道。   楚晚宁瞄了瞄夏楚瑜的神色,抿了抿唇,一时揣测不到他什么心思,毕竟她当时下笔的第一个描述便是外表清冷,喜怒少形于色....   “若是为难,过后你处理了也好...就是请莫要让我看见。”楚晚宁觉得自己再这么杵下去也不是回事,把荷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楚晚宁转身快步往回走,有些害怕夏楚瑜因为自己的强塞不快,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看见有人已经端着菜往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我会悉心放好的。”夏楚瑜想告诉她,自己不会糟蹋心意,但是楚晚宁走的太快,完全没有听见。   “喂,坐下了,”方小侯爷见人走了,好奇的探出脖子,伸手把荷包勾了过来翻看了两眼,“啧,这怕是第一次坐女工吧,这手艺,啧,一言难尽...”   还不待小侯爷接着点评一番,就见夏楚瑜唰的一下把他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   “第一次做出来就很难得了,我记得你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差点吓回营呢还。”夏楚瑜斜睨了他一眼,揭起短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嘿,这点子破事,你要记到棺材里去不成,”方易晖又忽然转了话锋,双手环胸,一脸戏谑的看着老友,“我说你这怎么这么维护这小郡主。”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家,何必苛责,”夏楚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给自己续了杯酒,看了一眼亭中的楚晚宁,与楚容谨不知道在说什么,神色轻快,全然不似在自己面前的那副拘谨样子。   莫非是自己平日里,太过凶了?   “我瞧你这模样,可别又突然瞧上这小郡主,模样确实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她那三个哥哥一个爹哪个是吃素的,你不常在京中不了解,我可跟你说...”   方小侯爷突然起了兴致,撸了袖子正要好好的给他说上一番,可是还没等他说下去,就被夏楚瑜不着边际的一句说的迎面打得一懵。   “你看着我,”夏楚瑜忽然神色十分正经的看着他,“仔细看看。”   “看什么?”方小侯爷一脸狐疑,纳闷的左瞧右看也没瞅出朵花来,“是招蜂引蝶了,还是突然长麻子了?什么也不说让我看个什么劲?”   “我平日里看着凶么?”夏楚瑜冷不丁的一问,让一惯张口就来的方小侯爷突然语塞。   “你说啥?”   “我是问,我平日里,看起来是不是凶了一些,或者说不好接近。”夏楚瑜一字一句的缓慢说道。   “呦呵,你才知道啊,”方小侯爷一翘腿,“你看看自己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怎么突然知道反省了呢。”   夏楚瑜抿抿嘴,没有应声,只是默默觑了一眼亭边的人。   人间味果然不愧自己做的这个招牌,招牌的醉仙鸭和玲珑八珍丸比王府里的手艺还要更胜一筹。   楚晚宁不负期待的吃撑了,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回府,刚到府门前,远远的就看见门前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   “诶,三哥,你看的清那里是谁吗?”长街迢递,灯火点星,楚晚宁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是个妇人打扮。   楚容谨也眯起了眼,可他不是楚丞是,没有百步穿杨的视力,“我也不知,是路过歇脚的?走近就知晓了。”   “乳...乳娘,”楚晚宁越近越觉得那人影有几分眼熟,“您怎么在门外坐着?” 第十章 墙角总会被人听的   被楚晚宁唤做乳娘的妇人闻声立刻站了起来,忙不迭的走到楚晚宁面前,手小心的托起她的双臂,“我在途中听说你受委屈了,哪里还闲的住。”   看着眼前的妇人,一条长长的伤疤从鼻梁到颊边直贯了半边脸颊,楚晚宁却半点不觉得狰狞。   “韩姨,我没事,咱们进去说,外面更深露重的,你这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这般凉... ”楚晚宁鼻子微酸,牵着她慢慢往府里走去。   “韩姨,”楚容谨也微微颔首唤了声,他心知二人许久未见怕是有写些话要叙,便体贴的先行一步。   乳娘出身贫苦,没取过正经的名字,因夫家姓韩,王府里的下人都尊称她一句韩姨,楚晚宁自幼便是她照看的。   这王府的乳娘当起来可真是不容易,既要防着楚晚宁调皮捣蛋,还要防着几个哥哥隔三差五来偷人。   但是如果只是简单的照看,在府中地位还不至于如此,最重要的缘由还还是九年前那一场劫杀。   说巧不巧,那一日韩姨本来是要被送去别庄管事的,楚王爷打算为楚晚宁安排几个礼数周全的教养嬷嬷。   楚晚宁恋恋不舍的要去送她出城,可未曾想到刚到城郊就遭了劫杀,来者二十余人,而当时的护卫仅带了八名。   当时韩姨也是个有主见的,当即带着小主子跑了,两天一夜,一刻不敢歇息,才等来楚二哥。   脸上的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眼睛也受了伤,自那日后,楚晚宁对其更是亲睐非常,楚王爷本来就对自家闺女千娇万宠,此难之后更舍不得拗着,韩姨自此便在楚王府长留了下来。   “小主子,我听说有人闯进王府要找你麻烦,你没受欺负吧,”韩姨颤颤巍巍的问道,“二公子,二公子护住你了吗?”   韩姨眼睛有后遗症,到了夜间更是视物模糊,楚晚宁不敢走快了,小心的搀着她。   “我二哥那功夫,您还不知道吗,”楚晚宁偎在她身边,“在自家府里,我能受什么委屈不成,而且确实是我做错了,人家找上来要个道歉也实属应该。”   “那就好...”韩姨拍拍她的手,“我听说你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好几天,焦心的不行,让马夫带着我连忙赶回来,就怕你万一想不开可怎么办。”   “道歉?你看上他那是他的荣幸,还敢有什么说辞,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韩姨没能亲自上阵,看起来憋攒了不少的词,“咱家郡主何尝给别人道过谦,真是好大的脸面。”   楚晚宁心虚的瞅了瞅天,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好吃懒做几日能闹这么大动静,前些日子几个哥哥轮番嘘怀问暖,要不是如此,可能,大概,韩姨也不会如此激愤,以致于不讲理的让她这个当事人听着都有些羞愧。   她一开始还以为几个哥哥来探望就是习惯之举,后来听澄碧和其他小丫头聊闲,才知道说什么怕她幼小的心灵受个什么伤害。   这是什么奇思妙想的误会...凭良心讲,就凭原主的性格,真放出门去,谁受害还不一定呢....   但是又不能太吐槽自己,谁还不要面子的呀。   “韩姨,你这次回老家呆了的这些日子如何?”楚晚宁岔开话题,她实在是不想解释自己对夏楚瑜的“情深义重”了。   “物是人非...我竟然觉得不如在府里呆的更顺心一些...”提起这个,韩姨不仅有些怅然若失,即便是血缘之亲,久不到底竟然是生疏更多一些。   楚晚宁看着韩姨黯然的神色,心中已经揣摩出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此时什么安慰都是多余的,索性故作任性的道,“那自然是因为府里有个我!”   “是是是,”韩姨看着楚晚宁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这也要争一争啊。”   “这是自然!”楚晚宁微微一昂头。   “那个...夏...夏什么...夏公子,你可是当真那么喜欢他?”韩姨看着楚晚宁的脸,小心的问道。   “...”楚晚宁还以为自己一打岔已经成功的把事情翻篇了,却没想到怎么还能这么饶回来,韩姨到底是韩姨,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   楚晚宁没有说话,在韩姨眼里就是默认一般,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的小主子呀,你说你这样的人,生来便应当是被宠着的,怎生偏偏喜欢上个不开眼的。”   “要我说他就是不识好歹,”看见楚晚宁只是垂着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韩姨才逐渐放心的继续往下说,“小主子可千万别太伤心,这世上好儿郎还不多的是,那个夏什么我看也不过如此,咱家小姐想要找个郡马爷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开眼...楚晚宁不禁抽了抽嘴角,这要是让夏楚瑜听见,怕是又要给她狠狠记上一笔,旧账未清,幸好...幸好即便是男主,她也没给开过这种强大的金手指。   但是有些时候,世事难料,没有金手指不代表夏侯瑜就不会知道,他手底下又从来不缺人手。   和方小侯爷分开之后,在随风一脸惊异和怀疑的眼神中,夏侯瑜吩咐他暗中跟着楚晚宁,看看她说什么做什么,美名其曰,担心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继续执迷不悟。   堂堂暗卫之首,被派去盯梢一个小姑娘,夏侯瑜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博爱之心了,随风半个字都不信,之前追着夏侯瑜跑的姑娘多得是,怎么也不见他有半个字吩咐。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既然已经吩咐下来的事,随风还是要照办不误的,这么轻松的活计,就权当是夏侯瑜给他时间歇息,却没有想到刚来就听见有人嚼舌自家主子,左一个不识好歹,右一个不过如此。   他现在也实在是有些纠结,这些话他若是带回去,还能完整的踏出房门啊?   这哪里是什么闲暇活计,简直就是危及性命的高危任务,看着楚晚宁把韩姨送回房间,自己也歇下,随风在屋顶上咬着草根蹲了半晌思考该怎么表达的更委婉一些.... 第十一章 有个大师   出乎随风意料,他不仅完整的从房门里面出来了,而且还拿了赏,咬了咬手中的银子,嗯确实硌牙,没做梦。   夏楚瑜在房里想着刚刚随风跟他复述的话,不禁摇着头微微一叹,“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怕是没怎么喜欢过别人,第一次便把心栽在了我身上,一时因爱生恨也是可以理解的,看来有机会我还是要多多开导她一些。”   “对,要随和一些,我应该更耐心一些,否则叫旁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她。”夏楚瑜围着桌子来回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   当然这一番心理活动,楚晚宁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晨起,她倒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跑到了楚大哥的院落里,成功的将刚刚穿上鞋的楚琼华吓回到了床上。   “阿宁,你突然闯入我屋内,这这成何体统,”楚琼华紧紧地裹好自己的被子,一项文采风流的琼玉才子,几时这般狼狈过,“你与哥哥再亲近也要顾忌下对吧,我这衣服都没穿好呢。”   “哎呀,你这不是穿着衣服嘛,又不是分毫不挂,至于吗?”楚晚宁全不在乎的一挥手,大喇喇的往床上一坐,“大哥大哥,我有点事想寻你帮忙。”   “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答应的?”楚琼华头疼的扶了扶额,“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一会儿再说的。”   “就一点小事,很快!”楚晚宁往楚琼华身边变本加厉的蹭近了一些,“大哥,能不能借我两个人手啊?”   “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手,又用来做什么?”楚琼华支起一条腿,歪着头看她,若是一般的小厮,王府里多得是,大可不必来找自己。   “要两个,一个是会点武艺的,一个懂点药理的,”楚晚宁想了想,“嗯,两个应该就够了。”   “至于做什么,主要是想查点东西,还想在西集出两天义诊。”   昨日的事情,楚容谨一回来便同几人说了,所以楚琼华并不是十分惊讶于楚晚宁会医术,但是义诊?   想到此处,不禁拧紧了眉头,“人手不是问题,但是西集那边人密集又复杂,环境也乱的很,我在京中最好的地段上给你购置一间医堂你看可好?”   “可是离西集太远了...豆子他们要跑过来看诊还是多有不便...”楚琼华之大方让楚晚宁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继续打商量道。   “那..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妥帖的安排,”楚晚宁难得这么想做一件事,还颇有意义,楚琼华不想让她失望,但是又确实有些顾虑。   “谢谢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楚晚宁一下子扑到楚琼华怀里,亲昵的蹭了蹭,然后蹦下床就马不停蹄的去找澄碧准备东西,留下楚琼华一个人呆愣在床上。   楚晚宁已经不见了人影,楚琼华却仍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里似乎还有楚晚宁扑过来时的余温...她已经多少年未曾与他们兄弟几人如此亲近了....   外人都道楚王府一门上下父子四人纵容晚宁肆无忌惮,简直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但是外人又怎么知道这份宠溺更多的是源于心里那份愧疚。   楚晚宁因着那件事对他们一直心有隔阂,索求却从不亲近,任凭他们怎么修补都于事无济,只盼着她那一天能够放下芥蒂。   阿宁...同以前似乎真的不一样了,从那一天的突然长大开始....是不是也意味着原谅他们了...   本来以为此生再无希望,此时此刻,楚琼华的心里却仿佛在拨开的灰烬之中,忽然看见了一株新芽。   楚晚宁全然不知自己刚刚一个拥抱让楚琼华心里掀出了多少波澜,此时正拉着澄碧置办自己的医药箱,她需要一些工具,是现在这个时代还完全没有的,所以只能自己画出图纸,尽量找人做出来。   “小姐,你画的这三个,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呀?”澄碧研着磨,一脸疑惑地看着图纸上三个像剪刀一样的工具,怎么看都差不多。   “怎么会一样呢!这个是无损伤止血钳,”楚晚宁认真的一一指给她看,“这个是弯止,还有那个是齿止,用途完全不一样啊.。”   澄碧认真的点着头,但是实际上完全都没听懂,不过她觉得就算楚晚宁再重新解释一遍,估计还是听不明白,似懂非懂的应着。   楚晚宁心思全都在图纸上,小丫头敷衍她也没心思打趣,这一画就是一上午,等到大功告成,澄碧已然趴在桌子边睡得正香,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   “醒醒啦...”楚晚宁伸了个懒腰,有些无奈的戳了戳澄碧的脸蛋,没醒。   “完工啦。”   澄碧转了个头继续睡...   “吃饭啦!”楚晚宁没好气的在澄碧耳朵边叫道。   “饭,嗯?哪里有饭?吃什么饭?”澄碧一听见这句话唰的坐直起身来,迷迷糊糊的睁眼往四周瞅了瞅,还没忘记擦擦嘴边的口水。   “你都没有传膳,哪里来的吃啊,”楚晚宁敲了下她的脑袋瓜,“倒是睡得稳当,我刚刚已经吩咐摆饭了,好好吃一顿,下午还有的忙活呢。”   “啊?”澄碧一张小脸顿时像苦瓜一样耷拉下来。   大概是想着下午还有事情要忙活,澄碧就不禁化悲愤为食量,一连吃了四五碗饭,让楚晚宁在一旁看的也实在是大开眼界。   “嗝...”   “吃饱了?”   澄碧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殷勤凑到楚晚宁身边问道“郡主,咱们下午要做什么来着?”   “你知道城里最好的铁匠在哪里么?”楚晚宁拿起图纸,边走边问。   “铁匠...鬼斧大师吧...定北侯府小侯爷那把威名赫赫的九钧枪就是他打出来的呢!”澄碧眼睛一亮,拍着手道。   “行!就去找那什么鬼斧大师!”楚晚宁当即拍板决定道,嗯,这名号,一听想来便是个高人。 第十二章 夏楚瑜有点穷   大师就是大师,招牌都是烫金的,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鬼斧神工阁。   甚好,甚是...直白,楚晚宁觉得澄碧还是有那么点靠谱的时候。   屋子里,一个身形有些微胖的大叔正阖着眼躺在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手里的烟管,好不自在。   楚晚宁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放低了声音道,“大师~”   “嗯,想要做什么东西呀,”胖大叔连眼睛都没睁,抽了一口烟斗,“刀枪剑戟,碗筷箱匣,屋里那屋都有现成的式样,自己去挑就是了。”   “我不做那些,我想做点之前没有的东西,这里有画好的图纸,您瞧瞧能不能做?”楚晚宁拿出一张递到他面前。   “能不能做?”鬼斧大师闻言这才睁开眼睛,十分傲气的说道,“笑话,还有我做不出来的东西。”   接过面前的纸,扫了一眼,胖大叔没说话,眉头却慢慢拧了起来。   上上下下打量了楚晚宁两眼,狐疑的道,“小丫头,你打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这设计有点意思,底下这一道是用来引血的槽的么?”   “实不相瞒,我这打算开堂看诊,缺点顺手的工具,”这胖大叔果然有两把斧子,瞟上那么一眼就能猜到作用。   “用来看病的?就这?”鬼斧大师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小丫头你这东西要求极精细,你放眼京都,除了我这鬼斧神工阁,再没哪个地方能做出来。”   楚晚宁不知道他忽然说这话是何意思,是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还是想抬价?反正楚王府也不差钱,要价高些也没大所谓。   “但是,”鬼斧大师话头一转,“我最不喜欢有人骗老夫,东西是死的,你若不想说又没人会逼你,这般信口胡言,老夫瞧不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这人,怎么不说自己没见过世面,反过来倒打一耙!你是什么人物,你还敢在这里摆谱子,谁稀罕骗你这么个老头子!”楚晚宁还没说话,澄碧一张嘴伶伶俐俐便跟倒豆子一般。   “你们!简直是无理取闹!”鬼斧闻言顿时气的不行,把烟斗往桌子上一摔,就气势汹汹的推搡着两人要把这一对主仆赶出去。   澄碧跟在楚晚宁身边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往外撵,“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么!我家小姐可是楚王郡主!郡主!”   鬼斧全然不听,不管不顾的把人继续往外面轰,“我管你们是谁,郡主又怎么着,就算是楚王爷来了你看我有没有在怕的,这是我的店,给我出去出去。”   “唉唉唉.....”楚晚宁死死的抵住门,她这才刚刚开始,不能折在做工具上啊,“大师!大师,你看你平白说我骗人都没生气呢,咱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没得商量!扯不平!老头子没见过世面,你们快点另请高明吧你们!”鬼斧也是犟的很,哪里肯答应,不然多有损他的颜面,卯足劲要把大门合上。   楚晚宁和澄碧就就在另一面死命抵着门,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楚晚宁突然感觉顶着门的压力一轻。   澄碧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纳罕的抬头一瞅,看见了一只修长的手正抵在她头的正上方,骨节分明,指如葱削。   “郡主这是又怎么招惹到鬼老头了?”声音清清冷冷的,如石间山泉,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分外耳熟啊。   “好,好巧啊....夏公子。”楚晚宁略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还好,这份诡异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夏楚瑜径直推开门,仿佛对面没有人一般轻松,楚晚宁啧啧称叹两声顺势也跟了进去。   “你你你自己进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这臭丫头带进来。”鬼斧气的直差跳脚了,但是又不敢指着夏楚瑜一块骂。   澄碧瞪大了眼睛看着刚刚盛气凌人的鬼斧老头怎生见到了夏公子一下子好像什么脾气都没了,连自家郡主的面子都不给,却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夏楚瑜这般安份,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鬼老,你同一个小姑娘气什么劲,”夏楚瑜全然像是在逛自家后院似的,信步就往里走,打量着新做的器具。   “二!”鬼斧顿了一下,“二公子,这小臭丫头说我没见过世面!”   楚晚宁不禁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二皇子么,她可是编剧!谁还能比自己更清楚夏楚瑜的真实身份么,但是男主没掉马,她就得继续揣着明白当糊涂,实在是有些考量演技。   “还不是你先说我家郡主是骗子的!”澄碧见他倒打一耙,颇有些不服气的回道。   楚晚宁连忙拽了拽澄碧的袖子,示意她闭嘴,在夏楚瑜面前继续这么耀武扬威,是生怕自己在男主心里的形象洗不白嘛!   讪讪的说道,“误会,其实这就是个误会。”   夏楚瑜顺手捡起了刚刚楚晚宁落下的图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眸光微闪,“因为这图上之物?”   鬼斧哼哼唧唧的没有应声,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了。   “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意思,我也算与你认识多年,印象里你似乎从来未曾做过这般精细的小物件吧,”夏楚瑜偏头看向鬼斧。   “虽然没做过,但是这里面的设计都还算是挺简单的,我扫一眼就能看明白,”鬼斧轻声一哼,谁还没点儿小脾气的。   “既然没见过没做过,说你不见世面那就也不算平白冤枉你。”夏楚瑜走到楚晚宁身旁,摊开手。   楚晚宁不知所措的那只手,完全没有揣测出亲儿子的意思,这一句话都不说的伸手这是干什么?莫非没带银子?   难怪帮自己进来,原来皇子也有需要借钱的时候啊,楚晚宁低头十分大方地从荷包里拿出最重的一锭银子放到他手里。   夏楚瑜看着楚晚宁的动作,顿时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个不停,咬着牙问道,“我看起来很穷?” 第十三章 和女主抢人   楚晚宁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堂堂当朝二皇子,缺啥咱也不能缺钱不是,缩了缩脑袋,小声问道,“你不是忘记带银子跟我借么?”   夏楚瑜感觉自己仿佛出现了幻听,耳朵边嗡嗡响个不停,一字一句的说,“我是让你把剩下的图纸一并给我!”   “哦哦,你早说啊!”楚晚宁连忙把图纸翻出来,还不忘记把自己的银子拿回去,反正咱们男主大人又用不着。   “噗...”鬼斧第一次看见夏楚瑜在别人面前这么吃瘪,常年清清冷冷跟积雪一样的脸,生气又不得不忍着,着实让他有些忍俊不禁,好丫头,好本事,刚刚那点气顿时消了个干净。   夏楚瑜看着楚晚宁的动作,既好笑有无奈,堂堂楚王郡主,怎生这般小气,明明楚王府对这个郡主宠惯的无法无天,不说挥金如土,也不至于这点银子也要巴巴的拿回去。   更何况传言中的楚王郡主,简直是打人都用银子砸的主,哪里是眼前这副样子,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古人诚不欺他。   “别笑了,这几样东西,瞧瞧多久可以做出来?”夏楚瑜睨了一眼在一旁看乐子的鬼斧,似乎是想起来刚刚楚晚宁以为自己借银子的场景,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记在我的账上!”   刚刚忍住笑的鬼斧听见最后一句话差点又没憋住,但是偷偷看了两眼夏楚瑜的脸色,到底是没敢笑出来,轻咳了两声,“十天吧,十天足够了。”   “这么长啊....”楚晚宁闻言不禁小声嗫嚅道,西集那么多人病着,想起豆子她就有点心疼,还想尽早开诊来着。   “五天,别偷闲也足够了。”夏楚瑜不容置疑的对鬼斧道,完全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转头看着楚晚宁,“五日后给你送到府上,不用远远来跑这一趟了。”   楚晚宁内心简直感动的无以复加,自己笔下到底是写了一个什么样根正苗红以德报怨的神仙儿子,在自己强抢不成之后还反能对自己这么好,如此看来以后只要好好表现保住小命完全没问题啊,简直快要感动哭了好不好。   “真是多谢你了!夏公子!”   楚晚宁拽着夏楚瑜的袖子,眼睛里像是撒满了晨光,在楚晚宁这是因为看见了生的希望与堪称良善亲儿子,但是在夏楚瑜,这妥妥就是对自己眷恋深藏,稍有一点和颜悦色便难以自持的灼灼爱意。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传闻中的横行霸道,夏楚瑜又歉又惋,既不想伤害楚晚宁,又怕她因为自己的示好而导致她愈发深陷,有些不自在的回避她的目光,“顺手罢了,你可莫要多想。”   “啊?哦,我...我知道,”楚晚宁愣了一愣,半晌才反应起来原身这还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和刚刚许下的不再纠缠于他的诺言。   “那...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们接着谈...”楚晚宁悻悻的说道,刚刚自己一时忘形而已,亲儿子这么好,应该能理解,不会觉得自己言而无信...吧...   夏楚瑜怔怔的看着楚晚宁离去的背影,想起她刚刚语塞的模样,自己刚刚是不是又伤着她了,其实只是一时欣喜,何必那么着急泼凉水...急匆匆的离开,分明就是怕在人前难过吧,毕竟是一惯骄傲的楚王郡主。   “我刚刚言语,是不是有些许过了...”   鬼斧还沉浸在自己要在五天之内赶工的郁闷之中,一时没有听清,问道,“嗯?二皇子您刚刚说什么?”   “没...上次我交予你的玄铁如何了,可能成型?”夏楚瑜懊恼的一抚额,自己同他说些什么,真是迷糊了不成。   “勉强能出,但是还差点意思,”鬼斧看着眼前压榨自己的夏楚瑜,想气不敢气,闷闷不乐的道。   “带我去看看吧...”   而此时的楚晚宁完全没有夏楚瑜脑补中的失落失意,失恋失神,几乎可以说是兴高采烈回了府。   不得不说楚大哥办事就是迅速利落又靠谱,然后就见着早早等候在院子里的小厮和....   “木樨?”楚晚宁看见他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在这里?这才一天过去,你不会就急着来同我要结果了吧...”   木樨恭恭敬敬抱拳行了一礼,没有想到楚晚宁会问出这样一句,自己不过下人出身,岂敢追着不放   楚晚宁愿意一查究竟,给他们兄弟一个交代,已是难得之事。   “小人昨日已回府当差,奉琼华公子之命,前来听候郡主差遣,以后郡主就是我的主子了。”木樨   “大哥叫你回来当差?”楚晚宁抓了抓头发,按照原剧情木樨木冉兄弟应该是被花木槿所救,然后自此以后成为对女主忠心耿耿的得力手下啊,这怎么救了个人剧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是...”木冉眼神暗了暗,楚晚宁愿意接受他么...昨日他多次出言顶撞...   他不能一直接受楚王府的施舍,即便公子们不在意,可是他的自尊也不允许,所以需要挣银两给木冉治病拿药。   所以当楚琼华谴人,问他是否愿意回府里继续当差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他觉得楚晚宁和以前似乎不一样了,更因为这是摆在他面前,唯一的选择。   不得不说,还是大哥思虑事情周全,不愧是执掌王府中馈的男人!   “那木冉怎么办呀?谁来照顾他啊?”楚晚宁有些焦急问道,“他伤口一时半会愈合不了,身边不能离人照顾你知不知道?”   木樨被这一连串的问话弄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她刚刚的犹豫都是因为在担心木冉的病?   “郡主放心,公子大恩,准许木冉一起回府,且安排了人照看,等到伤情痊愈,一同侍卫郡主。”木樨找回自己的思绪,愣愣的答道。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木樨能写给女主做第一护卫,武艺自然是没得说的,她向楚琼华要人,本来就是为了探查有人狐假虎威的始末,她刚刚细细一想,让木樨亲眼见着她把人捉出来也不是件坏事,大抵就可以真的信她了吧...   至于花木槿...至于剧情...还是先把自己眼前的麻烦解决完了之后再说,楚晚宁自暴自弃的想。 第十四章 真正的楚晚宁   同来的另一个小厮叫雀儿,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也是个极伶俐的,以后她不能去义堂,有这么个人打理,楚晚宁也能放心一些。   楚晚宁真是满意的打量眼前的两个人,“甚合心意,澄碧你先带雀儿去安顿下。”   澄碧应声。   “至于你吗,来了便来了,我知道现在要你毫无芥蒂的为我办事不可能,但是我只要求你至少别做害我的事便好。”   “带我去瞧瞧木冉吧,想来他也该醒了吧。”楚晚宁绕着木樨转了两圈,这浑身一收拾,才发觉这人长的还真不赖。   “木冉已经大好了,就..不劳烦郡主亲自看望了,”木樨摸不清楚晚宁意欲何为,下意识的有些推拒。   他深知,凭木冉的牛脾气,若是再出言不逊,冲撞了楚晚宁....   任是他命再大,也熬不住罚了。   “你放心,我不会动他的,毕竟救他也废了我不少功夫,”楚晚宁一脸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给拒绝的机会,率先朝侍卫房走去。   木樨无奈只得跟上,只在心里默默盼着木冉经此教训能有所收敛。   但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两个人还在廊下就听见了屋子里木冉骂骂咧咧的生意,“嘶,别动别动,疼!”   “真有你小子的,我还是第一回 见着被赶出去的侍卫能回来的。”一个侍卫调侃道。   “还不是虎落平阳,楚晚宁她骄纵跋扈我说错了嘛!敢做不敢让人说!”木冉没好气的拍开杵在自己面前的手。   “行了吧你,郡主再如何也是王府名正言顺的主子,我瞧你还是不长记性。”   “你说楚王府三个公子和老王爷,脾气秉性都个顶个的好,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出了个郡主了,不说能像木槿小姐一样温柔善良吧,怎么偏生是这样的。”木冉苦着一张脸。   木樨再门外听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昨夜与他讲了那么多,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这是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说,我听说郡主最近脾气还挺好的,你这伤不还是她治的么?你也别太置气。”一边的侍卫劝慰道。   “是她治的没错,这也是他打的啊!”木冉一脸倒了八辈子大霉的模样,“我跟你说,等小爷这身上的伤好了,非要....”   “非要如何?你能拿我如何?”楚晚宁没等他说完,直接推门而入   这可叫门里的人吓了一跳,木冉本来趴着,闻声猛地一抬头,顿时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嘶嘶直吸冷气。   照看木冉的侍卫也吓得不轻,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见过郡主!”   “没事没事,我就是路过看看,无需如此惊慌,你可以下去了,”楚晚宁背着手装模作样的道,还颇像那么回事。   侍卫似乎还有些担心木冉,但是又不敢悖逆,一步三回头的。   “你若是实在担心,留下倒也无妨,”楚晚宁看他这幅样子,甚是善解人意的说,但是没想到听了这句话,那小侍卫反而呲溜一下飞快的溜走了。   “说吧。”楚晚宁坐到椅子上,一只手支着头,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茶杯,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床上呲牙咧嘴的木冉,慢悠悠的道。   “说...说什么?”木冉摸不准她这是个什么态度,舔了舔发干的唇。   “说说你打算伤好之后要对我如何?又或者你想要个什么样善解人意的主子?”楚晚宁轻轻抿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刚刚我听你说的挺起兴啊,现在怎么成哑巴了不成?”   “说就说,”木冉那本来就是个牛脾气,哪里受得了激,“花小姐那样温柔和善的也罢,二公子那样严肃认真的也好,反正怎么也不会是你这种...你这种骄纵跋扈的!”   “木冉!”木樨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微妙,虽然楚晚宁之前说不会发作木冉,但是谁知道她这一阵子的好脾气能持续多久,心中不禁为木冉捏了一把汗。   木冉看了一眼木樨,偏过头,到底没有继续说,被子底下的手却不禁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若不是他有所顾忌。   “郡主,木冉一时激动有所失言,还望郡主体谅。”木樨单膝跪地,已然作出了请罪的姿态。   “我若...就是不想体谅呢!”楚晚宁把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方,晃晃悠悠撒出来小半杯。   木樨惊异的的一抬头,眼中皆是不可置信,“您之前不是说,不是说不会同木冉计较么!”   “木樨...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楚晚宁一抬眼,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刚刚不是有人说我骄纵跋扈么,若是不跋扈一点,岂不是可惜了这么高的评价。”   “郡主!”木樨把头重重往地上一磕,他就不该回府!更不该相信,不该因为那稍稍一示好便相信楚晚宁已经不同以往!   若是木冉在此丧命,他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木冉重伤未愈,还请郡主高抬贵手留下他一命,我今后一定感恩戴德,万死不辞。”   “楚王府何时缺人了,我要你万死有何用?”楚晚宁一个眼神也未曾向他投去,只是百无聊赖的在撒出来的水上轻轻描画,就是这番心不在焉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样子往往才更令人寒心。   楚晚宁竟然骗过了所有人,叫人以为她已经痛改前非,木樨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一般,周身都冷到了极致。   “哥!你别求她!她这种人看着你求她只会觉得快意,不会有半分动摇!”木冉在床上恨恨的的道,“我就说你看走了眼,你还不信,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变得平易近人!有什么招数你让她尽管冲我来就是,小爷岂会怕了!”   “哦?”楚晚宁一挑眉,“谁说我不会动摇?”   木樨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额头扣在交叠的双手上,“请郡主尽管吩咐!”   “哥!”木冉气的恨不能一跃而起,只是伤口让他动弹一下都困难无比。 第十五章 饶他一命   “不就是饶木冉一命么,于我而言到也不难,”楚晚宁淡淡扫了一眼木冉,“但是失言之过,他已经犯了不止一次了,你身为兄长,有疏于管教之责,你可认?”   木樨就知道,楚晚宁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口,但是只要能保住木冉,他什么都能忍下去,“木樨愿意领罚,绝无怨言!”   “楚晚宁!你不要太过分!”木冉眼睛都已经变得赤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眼前的人撕碎不可。   楚晚宁没说话,轻轻扣敲了两下桌子。   “木冉闭嘴!”如果楚晚宁费尽心思让他们兄弟回来,就是为了继续解恨,那么就由他一力承担起这瞎了眼犯下的过错。   “认就好,我今日就罚你三十鞭,就在这侍卫院里执行,让其他人也都给我睁大眼好好看看,出言不逊的后果。”楚晚宁的声音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又是鞭刑。   “还愣着做什么,听了这许久的墙角,干活的时候反倒不动弹了?”这话却不是说给木家兄弟听得,刚刚照顾木冉的侍卫一直没走,偷偷地蹲在门外墙边听动静,没有想到突然被点了名,一下子蹲坐到地上。   “若是再耽搁,连你一起领罚。”楚晚宁徐徐说。   侍卫咬了咬牙,虽然他与木家兄弟颇有几分交情,心里很是不落忍,但是他也是有儿有母的人,若是因此受罚,又有谁照顾他一家老小。   到底是没敢出声求情,硬着头皮出去吩咐刑堂的人来此行刑。   刑堂的人手脚很是利索,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长凳等一干物件儿在院子里摆置好了,一看就没有少干这些事,侍卫所里待命的的侍卫也全都被叫了出来观刑。   往常侍卫领罚,通常都是到刑堂去,从来没有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行刑,楚晚宁此番做法显然是杀鸡儆猴,羞辱的意味更重。   楚晚宁站在廊下,倚着柱子,双手环胸,甚是不在意的一副模样,仿佛眼前上演的只不过是一出比较无聊的戏剧而已。   “郡主,可要开始行刑?”有人上前来殷勤的问道。   楚晚宁这才给了一个正眼,缓缓走到长凳旁的木樨身边,对他轻声道,“你可后悔了?”   木樨偏过头,没有应声,拳头倒是握的紧。   楚晚宁轻轻一笑,似是不屑,又像是嘲弄,低声道“这就忍不住了,以后呆在我身边,有些事要慢慢适应才好。”   这话中的意思,是还不肯放过他们兄弟二人?   楚晚宁声音压得低,周围人听不到说了些什么,只看见木樨突然又惊又怒的延伸,和楚晚宁斥责声,“还不知悔过,看来是我罚的太轻了不成?”   说着楚晚宁气势汹汹的走到刑具旁,拿起已经准备好的鞭子,狠狠往地上一甩,“这是谁吩咐准备的!不够粗!再给我去换一根!”   “郡主,这样的小事,就让阿三准备就行,不用再劳动刑堂的大人了,”此时一个高高瘦瘦,宛如瘦猴一般的侍卫走了出来,殷勤的道。   侍卫中间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议论声,“阿三怎么这样?木大哥他们已经够惨了,他还...唉。”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木家兄弟来了之后,本来能迁升的机会名额最后全没落他头上,指不定心里记恨多久了。”   “哦?你对刑具熟悉么?”楚晚宁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淡淡的瞥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   “熟,熟得很!”阿三拍着胸脯,还有几分骄傲的道,“这次的,还有上次木冉受刑的东西,全都是我一手准备的。”   “哦?是嘛?”楚晚宁咧出一个颇为玩味的笑,拿着鞭子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那可还真是省事对吧?”   “木樨!”楚晚宁突然背过身去,双手负后,口中冷冷的吩咐道,“给我把阿三拿下!”   围观的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突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错的面面相觑,看到身边的脸上都是茫然,尤其是楚晚宁身后的阿三,连反应都忘记了一时呆在了原地,不是要鞭刑木家兄弟么,怎么突然要把自己拿下了?   木樨也微微一怔,但是随即就对楚晚宁的意思心领神会,还未及细想,便两步跃前,伸手抓住了阿三的肩膀,直到此时,阿三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要挣扎。   “郡主!郡主!你这是何意!”阿三哪里是木樨的对手,一直处在劣势,被拿住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只是犹自有些不甘心的挣扎罢了,“顶撞您的是木家兄弟,与阿三无关啊!”   “即便言行不当,如何处置也应当由我处置,若是当真无错,那你便来给我说说,我的命令何时成了你挟私报复的机会!”楚晚宁嗤笑一声,到现在了还不知道为何自己要拿他,看来脑子也不甚灵光,只能使得出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罢了。   阿三闻言,脸唰的一下白了下来,说是面如土色,都不算过分,总算明白过意思来,“所以今天这,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引出我而做的戏?”   “你清楚就好,我只是罚木冉鞭刑而已,你却暗中浸了辣椒水,让他伤口不能痊愈,这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啊,”楚晚宁冷冷看着他,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温度,木樨木冉她最是了解,一个隐忍,一个爽直,但都着实是好人。   这般为人所害,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一般,这怎么能忍!   “害木冉不够,今日你又故技重施,贪心不足,不过若非如此,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抓住把柄,刚刚这里可所有人都听见了,都是你亲!自!准!备!的!”楚晚宁一字一句道。   木樨擒着阿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刚若是做戏,也太真了些...不过万幸,他这一次没有看错,楚晚宁真的给了他们兄弟一个交代,清清楚楚,坦坦荡荡,在业务所怀疑。   “怎么样,刚刚是不是吓坏了?”楚晚宁等木樨把阿三交予刑堂的人,偷偷挪到他身边,小声的问道。 第十六章 事情还有一桩   “郡主早有此打算,何不提前告知我,也好...”   也好提前配合?   木樨没有把话说完,他刚刚真是忽入地狱,忽升玉宇,这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滋味,让他现在都还有些难以找回自己的理智。   无独有偶,勉强撑着墙站在窗边的木冉何尝不是如此,他都已经做好不管不顾冲出去的准备了,就这?就这!   两人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向楚晚宁。   “你们戏有我好,有我真吗?”楚晚宁颇有些骄傲的小声炫耀到,然后微微摇头,颇有些嫌弃的意味道,“不说你这么一张木头脸,就你弟弟,想想就知道,怕是两句话不到就要完。”   楚王府要说鞭子可太多了,随便处理一两根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木冉木樨被赶出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如果这时候突然翻旧账本来就很难追寻踪迹不说,而且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这件事可能真会不了了之。   所以楚晚宁一看到楚琼华派到她身边的人是木樨的时候,就一直在盘算这件事了,简直就不能更顺水推舟,而且叫上全府的人围观,好好刷新一下众人对楚晚宁的认知,这样才能更好地有利于她以后保住自己小命啊。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楚晚宁想想不禁有些心酸,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什么时候才能把楚晚宁的名声洗白,自己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不怕以后被男主抓着小辫子不放。   “说实话,刚刚是不是在心里已经快要骂死我了?”楚晚宁用胳膊捅一捅身边的木樨,极其好事的问道。   “不敢。”木樨闻言一抽....总不能这还要翻旧账,又没有提前商量,那种情况下,想要人一点怨怼也没有才比较不正常吧。   “害,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谅你那副样子也想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我都能猜到木冉估计已经在心里把我鞭尸个七八九十便了。”楚晚宁絮絮道,完全没有放过木樨的意思。   怎么说呢,越是这种木头一样的人,逗弄起来才真的是有趣的很。   “诶,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木冉刚刚说你昨天跟他将我的好话了?”楚晚宁兴致勃勃的看着木樨,“怎么讲的,要不然当面夸夸我,我今天可是抓出了嫉恨你们的小人诶。”   木樨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爬上了一点红色,低着头不答话,也不敢看楚晚宁。   “别害羞嘛,来来来,讲一讲~”楚晚宁追叽叽喳喳的追问个不停,“我刚刚听见你为我讲过好话的时候,可差点激动地都演不下去了呢。”   “郡主!”木樨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的低声道。   “唉,算了算了,不说脾气也别这么大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楚晚宁面上一副十分可惜兴致未尽的样子,实则心里几乎要快乐的不行。   “咳,所以刚刚我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   木樨恭谨的垂头,以示倾听。   “你以后可要好好的适应啊。”说完楚晚宁状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踱步离开。   木樨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的不行,简直不知道此时应当做出何种表情,郡主同以前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之前跋扈和张扬,这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好事。   只是怎生变得这般...这般...胡闹。   木樨一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形容,想起刚刚楚晚宁凑到自己身边小声调侃,能感觉到她一呼一吸之间呼出来的热气,就不禁感觉两颊微微有些发热。   楚大哥行动迅速,并不是说说而已,转过天来,已经派人盘下了西集东集交界处的一座门脸,给楚晚宁用做义堂。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西集环境太过恶劣,谁家的妹妹谁心疼,他自己可以去,但是楚晚宁不行,楚大哥咬死了底线不动摇。   不过楚琼华直接盘下一座院子的行为还是让楚晚宁微微有些咂舌,她本来以为让楚琼华帮她搭个能遮阳挡雨的小棚子已是足够,谁想,啧,楚王府果真是最不缺钱。   盘下屋子后,布置一番多少也要花上些时日,何况鬼斧还没有把工具箱制作完成,看诊不急在这一两天,正好趁着时日再好好查查旧事,辣椒水是何人所为已经查出来了,但是借着她的名义收取银钱的人呢?   楚晚宁本来以为该是一伙人,但是阿三在刑堂师傅手底下,没出半个时辰就把能说的全说了,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什么姓韩的无赖混混。   查了其他侍卫的口供,虽说阿三人缘一般,品性如何也着实有限,但是实实在在的很少有相交之人,出府的时候都少,更不要说和什么其他三教九流的人称兄道弟了。   楚晚宁百思不得其解,阿三是为寻私仇,敢在王府里暗自做手脚,说实话贴补给木家兄弟的银钱也算不上一笔巨款,什么人这么不怕死敢打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却只是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   是太过自信于不会有人查到他头上,还是自信即便是查到他的头上,也有把握让王府的人动他不得?   要从哪里放手,楚晚宁没有半点思绪,把木樨叫到跟前,试图以他的描述看看能不能大概画出一幅画像,但是,她画技着实有些寒掺,折腾了半日,一张能给人看的都没有,反倒是废了大半盒的上好春墨。   索性木樨脾气比较好,随着楚晚宁折腾也不见生气,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候吩咐,让澄碧看着直摇头,都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   等到楚晚宁扔了一地的废纸团,都快要用脑袋撞桌子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木樨!你还记得你跟我之前说过的过程么?”   “郡主是指?”木樨被楚晚宁突如其来的一问冲撞的有些发懵,没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说的!他们当时找上门,手里拿着的玉佩,你可还记得?”楚晚宁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不行,仿佛那人的身份已经触手可及,只差一层薄薄的纱。 第十七章 良宵好梦惊坐起   “我记得,那块玉佩,我曾在王府见过,所以他一拿出来便深信不疑。”木樨拧着眉,回忆道,“那是一块上好的青鸾玉,上面似乎刻着双鱼的图样。”   就像楚晚宁之前所说,楚王府从来不缺各种珍珠收拾玉佩,她若是想要,自然随时都会有大把的送来让她随心挑选,丢了一个半个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从未想过从这一方面下手,大海捞针,似乎是太过于渺茫了,基本上不可能有所突破的方向。   但是刚刚那一瞬间,楚晚宁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走入到了一个误区,正是因为她的配饰数不胜数,所以才更应当从此下手!   原因无他,木樨之前并非跟在她身前的随身侍卫,与她碰面的机会应当是十分寥寥,在仅有几次当中却能够让木樨深刻的记住一枚玉佩的样子,如此一想那么便只有几种可能了。   要么这块玉佩原先是楚二哥所有,楚二哥不是注重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人,所以应该并无许多才对,木樨跟在楚丞是身边才会对这枚玉佩印象深刻。   要么这块玉佩是楚晚宁的心爱之物,或者至少之前曾经是,所以总是佩戴于身,才会让木樨有熟悉的感觉。   当然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这枚玉佩来历不同一般,很有可能并不是寻常匠人打造,是御赐之物的可能性极大,如此一来便能说的通了。   三条路,本来还指望着木樨能更有些眼力,从玉佩的大概质地样式排除一下,但是木头到底是木头脑子...再多一点的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只能一一进行更细的调查,还不如澄碧,笃定道自家郡主不喜欢吃鱼,所以从来不会喜欢鱼刻式样的玉佩。   虽然这个理由似乎略显奇葩,任性是什么?任性就是不讲道理!这个原因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点。   但是好歹也算是排除了一种可能性...   索性,只是最后这两个方向的话,本身范围已经缩小了不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剩下就是时间问题了。   把木樨派去楚二哥那边去找找线索,再让澄碧去查查宫中的御赐的内府记录,把身边两个人都排了出去,楚晚宁感觉自己已经身心俱疲的往后一摊,心安理得等着两个人回来让她坐享其成。   楚晚宁等的有些困,等到澄碧和木樨忙忙活活了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楚晚宁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正是香甜的很的模样。   听到动静,楚晚宁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擦了擦嘴,“嗯,这么快就回来啦?”   “还快!都两个多时辰啦!”澄碧撅着小嘴,有些抱怨的道,“郡主,你也太不讲义气了,不是说好了你在后方探查嘛,然后却在这里睡觉。”   木樨木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但是看向楚晚宁的眼神似乎就是在无声的附和澄碧,几天接触下来,他对楚晚宁的性格大变适应情况十分良好,虽然仍然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但是也没有之前那样顾虑重重了。   楚晚宁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谁说我什么都没做,刚刚在梦里我可是好好的神游了一番,掐指一算你们此番必有收获!”   澄碧抽了抽嘴角,怎么郡主,还学会了神棍那一套。   “怎么样,二哥那边可有什么蛛丝马迹?”楚晚宁懒懒的趴在桌子上,转过头看向木樨。   “并无线索。”简短,凝练,没有废话,果然还是之前的那个木樨。   “你不用问我了,我这里也没有。”澄碧抢在楚晚宁开口之前说道,两手一摊,瘪着嘴也甚是无奈的模样。   “不该啊,”楚晚宁喃喃道,这又不是什么重要剧情线,就出现了一个机智聪明的龙套,这样都查不出来,那尾巴扫的也太干净了,就为了给她抹黑名声不成?   那这剧本自动补充完整的世界线可真是太强大了。   忙活了这许久,到头来一场无用功,楚晚宁有些颓然,她还以为能和抓住阿三一样顺利的找到韩瘸子,没有想到处处撞墙,本来以为能顺利洗白的名声,眼见着似乎又看不见希望...   早知道她干嘛要拒绝楚容谨的帮忙,她抓狂,她悔恨,她抓头发。   看着楚晚宁一副失落又忧心忡忡的模样,木樨这块百年老铁木竟然出人意料的安慰了她一番,虽然只是一句,十分简单苍白的不着急,也已经实属难能可贵了,毕竟前不久他们还是仇人好不好。   或许是木樨对她态度的转变,让楚晚宁感觉到心里感受到了些许的安慰,萎靡了一会之后她又开始重新梳理已知晓的信息。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澄碧在外间守夜,支着头不住地打瞌睡,突然听见内屋楚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把那点可怜的瞌睡虫一下子驱散了个干净,还以为楚晚宁发生了什么意外,几乎是跳起来跑进去。   “郡主!出什么事了!”澄碧惊慌的大声叫道。   木樨作为习武之人,睡眠本来就浅,在澄碧慌慌张张的跑动的时候便已然醒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周全,提起剑翻身直接便从窗户一跃而出,然后跳进了楚晚宁的闺房内,比澄碧还要先一步到。   木樨警惕的环顾四周,并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楚晚宁正赤着脚站在桌案前,出于护卫的本能,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守在了她身前。   楚晚宁怔怔的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却提着剑,一脸警惕的护在她身旁的木樨,又看看紧接着直接撞门而入的澄碧,一脸茫然之下,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氛围,“昂?”   澄碧看见木樨护着楚晚宁,连忙扑过去,拉着楚晚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   半点不妥之处没有发现。   “郡主,刚刚可是有人闯进来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澄碧找不出不妥,焦急的问道。   “什么人?什么意外?”楚晚宁抓抓散乱的头发,“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跑我这里作甚?” 第十八章 有人?没人?有人!   “昂?”这回换成了澄碧和木樨一脸呆滞的看向楚晚宁。   “我们是听见房里的动静,才连忙赶过来的啊...”澄碧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喃喃的解释道。   澄碧在外间睡的那个香甜,若不是以为郡主出了什么事,哪里会着急到连门都不带敲的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刚刚那动静,让她还以为王府里招贼了。   其实王府那么大,来那么一两个贼澄碧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凭借王府的底蕴很难凭借一人之力给搬空就算给他三天三夜不带休的也难成什么气候。   但是她怕的是采花贼啊!   楚晚宁名声在外,容貌在京城贵女之中,看名门闺秀上的排行便知道了,楚晚宁可是艳压群芳,拔得了...第三名。   不过说实话,要不是小小有一些...嗯,不太尽如人意的名声的话,那闺秀排行榜上的第一还指不定是谁呢。   “啊,”楚晚宁吐了吐舌,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有些许小小的歉疚,但是现在这幅样子也不是她想的嘛,“我就是睡着觉,睡着睡着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他可能会知道韩瘸子是谁...”   "那刚刚的动静是?"木樨进了屋子之后第一次出声问道。   “我..就是怕明天忘了,寻思着赶紧记下来,不小心撞到了屏风...”   “只是屏风?”木樨看了一眼床边的狼藉,“没有旁人?”   “还碰倒了烛火....差点烧了帘子,但是我已经用茶水浇灭了!”楚晚宁心虚的道,古代的照明也太不方便了,还是想念电灯泡,牛顿真是个伟大的发明家!   木樨只是刚刚来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还有一个陌生人的气息,但是转瞬即逝,速度之快让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才有此一问,却没有想到刚刚还有如此之热闹的一幕。   “...”虽然似乎有些以下犯上,但是澄碧此时此刻着实有些不当讲的话在心里久久徘徊,你说郡主她吧,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善一些事那都是正常的,但是怎么一阵阵的瞧着连稚童都不如。   “所以,到底是想起了谁,让你这般不淡定?”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木樨到底还是更加淡定一些,对楚晚宁惊天动地的梦中惊醒的现状不做置评。   “哦哦对!”楚晚宁一拍脑袋,被这么桩事情一打岔她就差点忘了,一向知道自己记性不大好,所以才急着忙着半夜跑下床去记下来,“小乞儿苏七七!”   楚晚宁知道这个人,完全是因为这个小乞儿想来还是她给女主开的外挂来着,当然借鉴了一下丐帮打听消息一流的设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总之最后安排了这个人物,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为花木槿提供各种重要情报。   现在她反正也是毫无头绪,半夜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写了这么一个人物,这这这,必须必的要去试一试啊,反正给谁做助力不是做!   当年开金手指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还能为自己所用,这可真是让她心里感觉美滋滋的,手里抓着金汤匙却想不起来用,就像是天降一样。   木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楚晚宁眼里放光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忍心打击她,到底没有忍心告诉她苏七七其实是楚容谨手底下再小不过的一条线尾巴而已,哪里值得她这么激动,还不如去找三公子去问的方便。   楚家三位公子不涉朝堂,但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楚容谨掌管暗楼,主营情报偶尔也做做买凶杀人的外快,三百六十五行,京都到边境,你永远都不知道暗楼的棋子是身边的哪一个人。   苏七七就是其中一个。   楚晚宁当时写的时候并未写到这一茬,若是她知道恐怕也能明晓过来,她写的剧本难以覆盖方方面面,当剧本变成世界,自然会自动把各种暗线补全,也就会衍生出来更多连她这个编剧都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东西,明天收拾也不迟,郡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我陪你去找苏七七就是。”木樨把剑收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地上凉,郡主还是应当注意些身体。”   楚晚宁这才想起来自己慌忙扑火,连鞋都忘了穿,没想到自己不小心便惊扰了两个人,此时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连忙道,“我省的,你们快继续休息去吧,我下回一定注意,动作小一些不打扰到你们!”   没有想到楚晚宁会为了这种事同自己和澄碧两个下人道歉,随时保护主子这本来就是他们分内的事情,木樨抿抿嘴,说不清此时心里什么滋味,似乎他们都处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楚晚宁....究竟变了多少,这么多天,他以为自己已经看的十分清楚了,却没有想到她似乎永远能出乎自己想象,到底还能够带来多少意外。   “分内之事,郡主不必挂怀。”木樨拱手一礼,心里所思所想半分也未显露,经过木冉一事之后,他要比之前更加沉得住气了。   楚晚宁最见不得他们这副样子,让她浑身不甚自在,但是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摆摆手,不想再磨叽下去,把两个人往门口的方向推了两步,“行了行了,都去休息,有事明天夜里再说。”   “韩瘸子?”夏楚瑜狐疑的看向随风,“楚晚宁大半夜一顿折腾,就是为了找这么个人?”   “是。”随风也颇有些无奈,这个楚王郡主当真是常常会有惊人之举,半夜烧床,他当时都做好暴露的准备喊人了,不过那个木樨着实是把好手,若不是他当时隐蔽的快,差点就要被他发现了。   “她找韩瘸子做什么?”夏楚瑜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楚晚宁好歹也是堂堂郡主,不至于和这种人有所牵连吧。   “太详细的小人也不知道了,只是听他们言语之间,似乎这个韩瘸子仗着郡主的名声在外面做了些为非作歹的事。”随风斟酌着道。 第十九章 没啥意思   “谁这么大胆!”夏楚瑜闻言一惊,楚王府在京城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这么做的人无异于在老虎嘴里面拔牙,在狮子脸上穷蹦跶。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确实有够大胆的。”随风点头称是。   夏楚瑜心中却随之有些明白了之前一直未想明白的事情,难怪他所见所认识的楚晚宁,和传闻中相似之处寥寥,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借着她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便能够说得清楚了。   而楚王府,迟迟未清理这些人,想来也未必知道有这么一伙人的存在,毕竟就算是再如何厉害的雄狮也有打鼾的时候,既然如此,他倒是不介意从中帮上一把。   “那楚...楚王郡主查的如何了,可有进展?”   “说来也奇怪,郡主身旁的侍卫和侍女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可是我后来等到没人的时候又去查看过,有些奇怪。”随风偏着头细细思虑道,这也是他着急回来禀报的原因。   “哦?说来听听。”夏楚瑜一挑眉,看来这个韩瘸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本记载宫中往来物品的内府册子似乎有些不对,上面的墨迹新干,像是重新被隽抄过刚刚不久,这种东西,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人重新抄录。”随风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是为了修改隐藏一些东西,以前被忽视掉了的线索,”夏楚瑜展眉,不过如此也便更加能够认定一定与御赏之物有所关联。   “能够调动楚王府内部的人帮他动手脚,有点不简单。”夏楚瑜心中竟然有些淡淡的不快,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有人这么费尽心思的往楚晚宁身上泼脏水,也不知道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只要一想到有人这般为难一个心思也不算坏的姑娘,心中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气愤。   “随风,给我派人好好查,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有这样的好本事,”夏楚瑜青着一张脸吩咐道。   “是!”随风心道果然如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从那日从楚王府回来之后,自家主子似乎对楚王郡主格外上心,从一开始的惊异到现在竟然有些许习惯了。   "慢着,"就在随风马上要退出屋子之时,听见夏楚瑜又吩咐道,“查到之后,你想办法告知楚王郡主就是,不用让她知晓是谁所为。”   随风有些不明白,但是也没有多问。   “郡主,无需太过丧气,我和木冉如今是都肯相信你不会派人去索钱的,即便找不到也无甚要紧的,”木樨看着楚晚宁闷闷不乐的模样,微微有些担心,这几日以来楚晚宁为了找到韩瘸子所付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一次次的只有失望。   刚刚好不容易按着楚晚宁所说的,两个人找到了破败已久的观音庙,又通过门口的那一群小孩找到了苏七七,可是苏七七一看见他们就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在你们之前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不能告诉别人,二位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便请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木樨本来还有些想再试一试,但是楚晚宁却拦住了他。   苏七七的规矩,要么不说,要说便绝无虚言,若立下承诺便绝对不会背信于人,想当初这三条规矩还是楚晚宁自己写出来的,没想到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我不甘心啊,说好要给你们交代的...”楚晚宁本来以为身为原作的编剧,不能说一定能掌握大情小事,但是至少让自己过得顺风顺水一些还是不成问题的,哪里想到连这么点小事都处处受挫。   原本引以为傲的金手指,此时看来,却并不能起到任何帮助。   “郡主,若是实在不开心,不妨做些别的事情分散一些精神,或许过些日子,韩瘸子自己便会浮出水面也不一定,”木樨安慰道,但他平时一贯不善言辞,即便是想安慰,也实在是说不出些什么来。   “怎么会自己出来啊。”楚晚宁知道木樨是好意,语气里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不过确实只僵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了。”   楚晚宁揉了揉自己的脸,“好了,那我们去看一看雀儿那边如何了,他一直呆在义堂置办物事,也不知道顺利与否。”   义堂中,各种药材器具已经置备的差不许多,可谓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像模像样,单论布置上堪与京城中最大的安仁堂相提并论了,令人难以想象,这么大的手笔却只是为了为西集的穷人开设的义堂。   “郡主郡主,你瞧这药材,该采办的我一样没落下,还和药材商狠狠的砍了一笔价,院落后边还特意安置的木床,以供重症的病人歇息,左边是义堂中做工的人住的地方,他们大多都是些可怜人,待在义堂也不要工钱,只求个安身之处...”雀儿其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见到两人,一兴奋就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楚晚宁听着他语速极快的从外走到里面,嘴巴就一直没听过,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缺氧,甚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做的好!”   雀儿羞涩的嘿嘿一笑。   “我肯定不能常常呆在义堂当中,你以后也不用府里义堂来回跑了,这里的事情还要你多多看顾,有什么需要的便去府里找大哥就好,”楚晚宁并没有亲自经营的打算,那多累心累力。   这样雀儿照料堂内,府中大哥坐阵,她只需要定时来看诊就好,一切简直设想的不要太过顺利,哪里还有比这更幸福的甩手掌柜,这也是她当时为什么特意要找一个通医理的人的原因。   “对了郡主,今晨我往义堂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人,说是鬼斧先生吩咐他来送行医的工具的,我当时急着对簿新来的药材,便一并带到义堂来了。”雀儿挠了挠头,“我要现在取来给您看一看么,本来是想晚上带回去交给您的。” 第二十章 第一个病人   闻言楚晚宁眼睛一亮,这几日忙的昏头转向,她都差点忘记五日已过,连忙道,“来来来,带我去瞧瞧,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鬼斧大师的手艺,和他的脾气是不是相称。”   鬼斧送来的不止当初定做的那几样工具,还特意做了一个箱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十分轻便,把所有东西归置到里面,一切都刚刚好,还留出了几个小口袋,可以放一些药瓶纸笔之类的物件。   刚打开箱子,还没细看,楚晚宁便已经觉得有些爱不释手,“难怪这么大名声,先不说别的,就单论这份周到的心思,便让人觉得十分值得。”   “这箱子不是小姐特意打得?”雀儿疑惑的问道,看到楚晚宁摇头之后,喃喃道,“不该啊....”   “怎么不该?”楚晚宁打量了一番箱子,做工细致贴心,并不知其中有何问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郡主有所不知,”开口解惑的确是木樨,“鬼斧出了名的小气,绝不多费一分料,绝不少要一两银,便是从他那处打得再贵的物件,若是没有特意买办,从来都是用一沓子废纸将就着包上。”   “对啊,我从来没听说过鬼斧大师给过谁面子,方小侯爷都没有过这种待遇。”雀儿附和道,瞧着啧啧称奇。   “那可能是...一时兴起吧...”楚晚宁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但是怎么想也不对啊,夏楚瑜那天替她付银子是赶鸭子上架,他现在看自己不仇视就已经算谢天谢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不甚希望是夏楚瑜吩咐的,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别的解释,啧,古人的心思真难猜。   “前两日,我把义堂的招牌一挂出去,便总是有人在门口踌躇,有的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便给他们瞧了拿了药,然后来问的人便越来越多了起来,”趁着楚晚宁在看工具,雀儿继续把最近的情况同她慢慢讲来。   “但是有的病...”雀儿挠挠头,“我也就会些常见的跌打肿痛,风寒之类的小病,还有些我实在看不来...一直在问,何时能正式开堂。”   楚晚宁看着雀儿踌躇的样子,心下了然,这雀儿怕也是热心肠的,盼着能早日帮帮往来的穷苦人家,但是碍着自己的身份又不好意思明言,难怪从刚刚一进门到现在,都一副甚是激动的样子。   雀儿看着楚晚宁打量自己,心里暗叫糟糕,自作聪明这怕不是惹了主子生气,他不过是得了大公子青眼,能在这义堂里展展手脚,这两天呆的有些忘乎所以,竟然忘了眼前这位是谁。   楚王郡主啊!虽说不知为何突然发了善心要做义堂,可是到底还是那个楚王郡主。   雀儿此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嘴巴子,悔的不行,生怕楚晚宁不悦,自己怕是楚王府都待不了了,连忙陪笑道,“小的多言了,郡主...郡主饶了这次吧。”   “为何要饶你?”楚晚宁合上匣子。   雀儿闻言面如土色,木樨不知道为何,对楚晚宁有一种莫名的相信,相信这句话绝不是雀儿所想的那个意思。   果不其然。   “我并未觉得你哪里说错了,”楚晚宁认真的看着他,“这义堂是楚琼华所办,是你管事,我是在这里定期会诊的医师,仅此而已。”   “今日见你,我才真的相信大哥果真识人很准,你虽医术一般,但是这颗心却让我窥见了其中的赤忱,义堂由你来打理,我便放心了。”楚晚宁拍拍雀儿的肩膀。   “好了,既然今天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下午便先不回府了,给我腾出一方地方,别打扰你们干活就行,左右东西也恰好齐全了。”楚晚宁点了点头。   雀儿闻言,有一种安慰的感觉,他没有怎么上过学堂,有些说不出来,否则他便能明了这便叫做得遇赏识,当即便决定一定要投桃报李,至少不能辜负楚琼玉和楚晚宁的这份信任。   “郡主放心,我一定好好打理,”雀儿抹了抹脸,深吸了一口气舒缓心情,然后才道,“郡主再怎么说也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委屈将就呢,便是您不在意,我也不能太没良心。”   “大公子吩咐了,他开义堂,初衷便是为了让郡主免于劳顿,我自是一早便准备好了的,就在前堂左边,还特意布置了纱帘。”雀儿笑着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方才未曾告诉郡主,有个住在京郊的老妇人知晓开了义堂,奔波了半日,推着木板车带着不良于行的小儿子来投医,我瞧着他们可怜,来往又有些艰难,便让他们现在后面厢房住下了,”雀儿心虚的看着地面,“您是不是能先给他们瞧一瞧?”   “所以,你刚刚旁敲侧击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坐诊也是为了他们?”楚晚宁伸出一只手指,意味深长的点晃着道。   雀儿嘿嘿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你应当早些同我说的,”楚晚宁略有几分无奈,但也心知原身的恶名实在是根深蒂固,雀儿有所顾忌才是正常。   木樨一直仿佛影子一样,随在楚晚宁身后,他是有些心绪内敛,不同木冉一般情绪外漏,但是相应的心思也要更加缜密一些,没有错过楚晚宁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之前的楚晚宁是如何任性他也是见过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现在却仿佛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不满。   甚至是能感知到楚晚宁心里的那一点委屈,恨不得替她告诉雀儿,告诉其他人,她并不是之前的楚王郡主了,是不是可以....重新认识他。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出于她救了木冉的感激,或者是她重视对他们兄弟二人做出的承诺的感动,一时不得而知。   但是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性格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敛了眼睫,有一些无力感,明明他就守在楚晚宁身边,就不能帮她挡住这些偏见的伤害。   他一直以自己的身手为傲,认为足以保护好想要保护之人,可是眼神,流言...完全不是他能凭借一身武力就足够的... 第二十一章 余二郎   老妇人姓余,楚晚宁便唤她一声余婆婆,余婆婆是个苦命人,夫君去的早,自己替人浆洗衣服养大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刚刚娶妻,便被征兵战死沙场。   小儿子变成了家里唯一的寄托,本也是个好样的,那日去卖东西,瞧见一个被强抢的姑娘,一时不忿便插手了这桩闲事,没想到到了公堂之上,姑娘不知为何忽然翻工,他这双腿是被京都府尹打断的。   家里本就穷苦,哪里来的银钱治病,一拖再拖,到如今,腿骨已经逐渐变得有些畸形了。   这一番经历叫在场的众人听了都心有戚戚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雀儿是早就知道的,其实他一开始是让这老妇人打道回府的,他从未听说有人能令畸形的腿骨恢复如常的,但是余婆婆再三恳求,又加上听说安仁堂的老医师都说木冉无救,却被楚晚宁拉了回来之后,便心里多多少少存了一丝侥幸。   人总是这样,但凡看见了些许希望,便不想放弃,总是想要再试上一试,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许多本以为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楚晚宁让雀儿隐去了自己的名字,对外只称楚姑娘,便是因为刚刚雀儿的顾虑提醒了她,若是当真打着楚王郡主的名号,怕是畏惧之人更多,更遑论前来看诊了。   “楚姑娘,请问我这腿还有治么,您直接说便是,我无妨的...”余二郎说道,其实他对自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腿断之后觉得自己越发成了家里的拖累,也曾寻死,可是被救了回来,看见老母亲和大嫂两个人抱作一团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才有了接受的勇气。   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是清楚,耽误的时间太久,家里两个女流不懂,他却明白,但是一是不想让余婆婆和大嫂感到愧疚,二也是给自己一点盼头,所以一直没有说过,此次余婆婆听卖菜的老农说见着个义堂,便铁了心要带他来。   他也不想让余婆婆失望,也就答应了,但是义堂...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哪个医术高明之人愿意为他们这些穷苦之人看诊,有能耐的都进了这千家万户侯,普通的医师...对他这种情况能有何策?   呆了两日,瞧见雀儿最后领进来的确是一个极年轻的姑娘,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美貌,可是容颜姣好又有何用,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要更差几分,连普通医师都不是。   但是身为女子,有此仁心仁德已经难能可贵,他又怎么好意思直接说些什么,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也不是不能治,只是...”楚晚宁掀起他的裤腿,腿诡异的向外翻,有一处鼓起肿块,显然是里面必有异物,扭曲之下,显得略有几分可怖。   木樨都有些不忍多看,默默的撇开了头,他与余二郎年纪相当,前些日子又经历了木冉一事,最是能明白那种无望,正是大好的年华,却要坐视自己成为一个废人,生不若死痛快。   “只是什么!”余二郎废力的靠着两臂的支撑,往床边挪动,似乎是想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医师,医术如何,他只听见了那一句,并非不可能!   楚晚宁见状,连忙向前试图安抚住余二郎,焦急的道,“你别乱动!”   “楚姑娘!”正在此时,余婆婆砰的一声跪在了床边,老泪纵横,“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当牛做马我都愿意的!”   “您快快请起,我没说不救...”楚晚宁也被这一跪有些意外,她前世今生,从未有过像眼前的这一家人此般困窘的时候,所以有的时候难以想象他们的这一份渴望又如何强烈。   她看着西集的豆子他们,会感动,会怜悯,但是人的情感终究是无法相通的,除非有过一样的经历,但是也正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才会更会觉得难能可贵。   “木樨!”楚晚宁腾不出手,但是不用她说,木樨也已经伸手去搀扶余婆婆,只是余婆婆不肯起身,他也不敢使力气。   “婆婆,你若是再跪着,那我便真的不诊了。”无奈,楚晚宁只得如此道。   “别别,楚姑娘,我一介乡野村妇,什么也不懂,若是哪里做错了,您千万不要迁怒二郎啊!”余婆婆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身子,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生怕惹了楚晚宁不悦。   木樨本来就是个木头疙瘩,见状是更是起不上半分作用,默默地站回了楚晚宁身边。   “婆婆,你不要这么紧张,真的,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只盼着您能随意些就好。”楚晚宁也知道不能指望他,偏生雀儿也去后面看新到的药捻子了,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   “那...二郎...”余婆婆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有些想问不敢问,不知道是怕楚晚宁嫌她多嘴,还是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郡,”木樨差点一时说顺了嘴,连忙止住,“小姐,您刚刚是不是因为有什么顾虑。”   楚晚宁犹疑着点了点头,“要治,确实不是没有办法,要把已经长合的骨头重新打断,这碎骨之痛...”   碎骨之痛难忍,更难忍的是余二郎难免会想起自己在公堂之上的情境,心理上便也是一重打击,余婆婆一听要打断余二郎的腿,顿时难以接受,甚至有些怀疑是否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晃荡着瘫坐在地上,“这...这哪里是救人的法子啊!这是害人啊害人!你是个什么大夫!”   余婆婆爬到床边,握住余二郎的手,情绪十分激动地道,“走,走,咱们不治了,这个义堂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婆婆,话不是这么说的,”木樨顿时有些恼,但是面对着余婆婆又有些发作不出来,只能强自按捺住,楚晚宁那日为西集的人看诊,他都看在眼里,郡主这一番仁心,怎么能...怎么能被这么糟蹋! 第二十二章 尖嘴猴   “木樨。”楚晚宁却并未有太大的波澜,在原先的世界,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家属,只是事已至此,她所能做的只是把治疗方法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做出决定。   “二位若是不能接受,我也无话可说,义堂本就是为寻医之人所开,想要离开自是不会有所阻拦,还请自便...”楚晚宁不能替任何人做决定,言罢便要转身离开,还未迈开步子,却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袖子。   “楚姑娘,我治。”余二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是坚毅,是决心。   “二郎,你说什么胡话!娘再去攒银子,去找更好的大夫,咱不在这里呆着。”余婆婆闻言,哪里还冷静的下来。   “娘...娘!您听我说!我信楚姑娘,咱家如今全靠大嫂一个人勉力支撑着,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您不让我试一试,真的会不甘心!”余二郎眼眶里也有些温热,勉力强笑道,“不过是再打断一回,我已经习惯了,没那么疼其实也,最坏不过也就是还是现在这副样子。”   余婆婆颓然的跪坐到地上,心知余二郎说的是实话,她们若是能攒的出银钱,也不会拖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姑娘...我娘也是一时关切心乱,请您千万别见怪,碎骨之痛我受的,您尽管来尽管治便是!”余二郎既内疚又坚定地道,怕楚晚宁改了主意,又不想过于苛责自己娘亲,怕伤了她的一片爱护之心。   楚晚宁摇摇头,把他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轻轻拨开。   余二郎黯然的垂了头,刚刚余母的话那么难听,楚姑娘一时生气也是应该的,他可以继续求她,总会求来她继续为自己诊治的。   “你先不用太着急答应,我一直在这间义堂,而且刚刚的话没有说完,即便是受了碎骨之痛,也不一定能完全治好,你要有心理准备。”楚晚宁慢慢说。   “重新矫正过腿骨之后,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期,每日都要重新锻炼行走等基本能力,那会比断骨更加难熬,一旦熬不住便是前功尽弃,而且我也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期限,要熬多久,要看恢复的情况,一切都是未知数。”   楚晚宁刚刚有所犹豫,便是因为想要恢复真的太难了,她怕再经历这么多,若还是不能让余二郎恢复,这个人会不会就此废了。   饶是木樨听完之后,也有些不敢确定,换成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   “你好好考虑吧,若是想好,让雀儿通知我就行。”楚晚宁的话已经说尽,后面如何就是不她所能左右的了。   她带着木樨前脚刚刚踏出房门。   “楚姑娘,我不怕,但是我想试一试。”   楚晚宁回头,余二郎双手紧握成拳,以头触床,抬起的眼神力,是破釜沉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既然余二郎肯信她,那自己也会竭尽全力,只要他不放弃,那便不过是断骨之伤而已。   义堂初时,来问的人并不算许多,楚晚宁又看了三四个人,离开前同雀儿商定好,安排为余二郎治疗断骨的时间,又确定若是无事之时每月整数日一定会来义堂坐诊,其余时候便说不定了,但是有要紧事尽管去楚王府,无需顾忌。   谁想刚要离开,便见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朝她和木樨走来,刚好挡在义堂的大门前。   义堂刚刚开始,楚晚宁不想生事,往左边走了一步,谁知道那尖嘴猴也往左边走了一步,就是故意挡在她面前。   “不知道,这位有何贵干?”楚晚宁脸上已经十分不愉,任是谁被这样挑衅,心情也不会说得上愉快吧。   尖嘴猴嘿嘿一笑,“姑娘,我没别的什么意思,我刚刚瞧着您刚刚从这义堂里出来,这不巧啊,在下身子也有些不舒服,能不能给我瞧一瞧。”   这尖嘴猴是西集街头巷尾混大的一个流氓,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大胆没有,瞧见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喜欢上去调戏一番,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洋洋自得的不行。   这不今日刚刚从烧饼铺子上讨了几文银钱,给自己打了打牙祭,正巧碰着楚晚宁,这一张小脸生的是花容月貌,从义堂里出来,想也不可能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大概也就是个可怜出身的女儿。   这让尖嘴猴心里可着实发痒,木樨同楚晚宁告了假,想去替木冉买些东西,以为楚晚宁回府,雀儿自会派人随着,也便放心的先走一步了,若非如此,这家伙敢拦住楚晚宁的去路。   “我倒是瞧你,身体康健的很,倒是一颗心着实跟在污水沟自里浸过了一遭,这种病饶是神农在世也无力回天。”楚晚宁冷哼一声,出口便是十分的不客气。   她即便没有原身那样被溺爱的无法无天,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家小姐,又哪里是个轻易相与的性子,在夏楚瑜面前时,不过是因着前因形势而已。   那尖嘴猴本来以为楚晚宁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一开口便是个硬钉子,周遭人来人往,不少人人路过都要好事的瞅上两眼,   那尖嘴猴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这要是让人知道他被一个小姑娘当街噎的回不了嘴,那以后在西集要怎么混,“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对待病人,这什么义堂!打得给穷苦人家看病的名号,我呸!”   楚晚宁自来了之后还是头一次亲眼碰见这种流氓无赖,当即一脚踹了上去,尖嘴猴也是完全没有防备,被踹了个实着,连滚带翻的往后一仰,脸正好拽在了扔剩饭剩菜的竹篓子里,那叫一个好生热闹。   围观的众人不少忍不出笑出了声,指指点点的对着尖嘴猴,饶是楚晚宁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脚就这么巧,有些忍俊不禁。   尖嘴猴这回是彻底有些恼羞成怒了,用手胡乱在脸上一擦,几步上前高高的扬起手来,便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姑娘。   周围的人心里不禁为楚晚宁捏了把汗,不管怎么说尖嘴猴也是个成年男子,对上一个小姑娘,哪有不吃亏的情况。但是终究是明哲保身的人更多,在场的都是平头布衣,谁也不想平白惹麻烦,若是尖嘴猴事后去寻他们仇,那可就真真是虱子上身。   眼见着尖嘴猴的手掌已经和楚晚宁离得越来越近,却未见着楚晚宁动弹分毫,尖嘴猴心理不无得意,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傻了。   嘴上那么不饶人,说到底不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第二十三章 要人命   楚晚宁不知道尖嘴猴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显然不会被这种人下住,虽然一动未动,但是手里实则已经扣住了两根银针。   真当学医的 便只会治病救人好欺负了不成?   偏偏往往最知道如何要人命,如何要人生不如死的,总是医者。   尖嘴猴手未落下,砰的一声陡然倒地,但是出手的却不是楚晚宁,木樨负手而立,剑也未曾拔出,冷冷的看着被他一拳躺在地上的尖嘴猴。   他买完了东西,并不放心,于是便回义堂看看楚晚宁是否已经回府,却没想到远远地便看见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人竟然敢对楚晚宁出手,郡主也不避不躲的心下恨不得飞至那处,踩着房檐飞掠而来。   木樨到的实在及时,心中仍有些后怕,上前又补了一记窝心脚,不至伤了性命,但是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不用想好好的下床行走了,楚晚宁一挑眉把自己的银针重又收回了袖子里。   只听尖嘴猴在地上蜷缩成了个虾米模样,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头上还沾满了剩饭剩菜,狼狈的不成样子。   “木樨,你怎么又回来了,”楚晚宁说着走到他身旁递给他一方手帕,“来,擦擦,别被那种人脏了手。”   木樨没有接过,垂首一礼,“是我来迟,还请郡...请小姐责罚。”   “本来就是我准你去的,你这么说是要我连自己一起罚了不成。”楚晚宁一撇嘴,把手中的巾帕往她手中一塞。   “晚宁?”一声轻柔的女音,带着些许惊异,又有些不敢置信。   楚晚宁循声望去,一个瘦削绰约的身影,着粉色衣衫,发边别着蝴蝶银钗,用手帕掩着嘴,一双杏眼端的是盈盈动人,立在那里便宛如水中亭亭而立的温婉芙蕖,和楚晚宁的灼灼逼人完全不同。   此人便是原剧本中的正牌女主花木槿了。   在剧本里,花木槿是丞相府庶女,但是温婉可人,柔顺良善,但是因为出身在一种贵女中总是被人欺负,被楚晚宁帮助解围,自那之后二人便成了闺中好友。   若不是后来楚晚宁心悦夏楚瑜,而夏楚瑜和花木槿互相爱慕,楚晚宁那个性子,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直保护的人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因嫉生恨处处害花木槿,几次三番以后,终是惹得夏楚瑜对她下了狠手。   但是此时,楚晚宁及时悬崖勒马,还没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二人关系最多也就是出了楚晚宁下药之后微微有些冷凝尴尬而已。   楚晚宁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时看见她...和夏楚瑜。   他站在花木槿身后,湛青色的袍子,看得出来是精心挑选过的,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似乎一时有些不太对劲,执着扇的手微曲,目光也微微有些冷凝看向她这边,楚晚宁心想这莫不是怕自己在花木槿面前纠缠,挡了她们姻缘?   楚晚宁自觉心领神会,这么被误会,她也是不想的,天晓得一次错误要多久才能好好的洗去,“你们在逛街啊,真是好生巧合...巧合。”   但是她若再细心一些,或许便能发现,夏楚瑜看的并不是她,而是身边的木樨,和木樨手中的帕子,木樨并未理会忽然出现的花木槿二人,沉默的站在刚刚的位置,有些出神的,然后将帕子仔细的叠好,珍而重之的放进衣服中。   夏楚瑜一直看着他的动作,想起刚刚楚晚宁和他并肩而立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竟然感觉微微有些刺眼。   一个护卫,竟然和主子站得这么近,实在是有失礼数,还用同一方帕子,也不成体统,夏楚瑜默默在心中道,一定是因为如此。   “晚宁,这是当街,你怎么又欺负人了。”花木槿眼中露出些许不赞同,一点都不嫌弃尖嘴猴一身脏污,蹲到他身前,伸手就去扶他。   “哎呦!疼死我了!”尖嘴猴本来痛的龇牙咧嘴,忽然看见长得跟仙女似的姑娘朝自己走来,不知道为何似乎还有些偏向于他,当机立断选择了示弱卖惨,倒打一耙,大声的哀嚎起来!   “我这苦命的啊,不就是不小心挡了路么,一言不合便要打人,没天理啦,穷苦人连走路都不配了么。”尖嘴猴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说的跟真的一样,也有人当真的听,比如,花木槿。   花木槿看向楚晚宁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谴责的意味。   楚晚宁张了张嘴,顿时感觉一口气憋闷在胸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笔下的女主,原文里的温婉善良不知道为何此时让她觉得有些颇有些反感,就算楚晚宁之前确实风评不好,但是花木槿可是她的好友,且不论相信与否。   她就是觉得,就算当真楚晚宁有错,这么上来不问是非黑白的一味偏向,怎么看也不该是一个朋友该有的态度,何况楚晚宁除了在夏楚瑜的事情上,对花木槿一向都不算差。   “夏公子,我身上没带银钱,能否借我些给他看伤去,”花木槿似乎有些难为情,小声的说道,又似乎再替楚晚宁辩解一般,“晚宁她大概又是一时气愤,出手过重了些。”   本来楚晚宁想要尽量的理解花木槿,但是闻言她还要给那个尖嘴猴腮的流氓银子看诊,心头的火气顿时难以压制下去,“不许给!”   花木槿似乎被楚晚宁这一声喝被吓到,微微有些惊慌,以为她是在置气继续劝道,“晚宁,你别置气,对你名声不好...”   “我说不许给便不许给,这种人渣便是死了也应当。”楚晚宁一拂袖,“反正我名声也不好,也不介意多上这么一桩,我倒是看看谁要为着这个人奈我如何。”   花木槿无法,又无法坐视尖嘴猴一个平民被这么欺负,拉了拉身旁夏楚瑜的袖子,“夏公子,你说句话,晚宁应当听得进去。”   这是夏楚瑜第一次见着楚晚宁如此强势的模样和以往在他面前可谓是大相径庭,一时有些怔愣,虽说眼前的楚晚宁似乎有些盛气凌人,颇有传言中的模样,但是前几次接触之后,他隐隐觉得,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第二十四章 来自护卫小美男的维护   “我...”夏楚瑜本来想为楚晚宁说句话,至少问问清楚也是好的,但是开口才说了一个字,便直接被木樨打断了。   “花小姐便不先问问小姐为何要处置这个人么?”木樨虽然之前楚晚宁下药的时候并不在王府,但是后来回去之后多多少少打听楚晚宁为何忽然变了性情。   众人其实也不甚清楚这壳子里换了个人,只说自从那日被夏楚瑜找上门来之后,闭门不出好几日便忽然这般,几个公子不让在楚晚宁面前提,生怕她再次伤心,但是楚晚宁因着夏楚瑜伤心欲绝性情大变已经成了王府众人心里认定的事实。   若是夏楚瑜也听信传言,随着花木槿一同不由分说的便指责楚晚宁,那对她来说又是何等打击,木樨本不该多言,但是又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找理由,护卫便应当尽职尽责在各个方面,都要把楚晚宁护好。   “即便花小姐同我家主子有几分交情,如此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认定是小姐的错,未免有些妄断了。”木樨垂了眼,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实则有些僭越了。   花木槿一时有些尴尬,只是楚晚宁从前的行为让她下意识的便没有往其他方向想,是以尖嘴猴一吵嚷便信了足有八九分。   楚晚宁万万没有想到木樨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心中微微一暖,刚刚的气愤不平顿时去了大半,看着木樨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她忽然有些不想还给花木槿了....   “不是大姐姐的错,是那个尖脸,他先调戏姐姐的,幸好带剑的大哥哥及时赶到!”一个旁观的稚童此时不由得发声,直接证实了木樨所言非虚。   “是的呀,是的呀。”一个妇人也应道,“小姑娘你别被骗了呀,我亲眼瞧着是那个尖脸先动手打人的。”   “这...”花木槿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自己错怪了人,心知怕是伤了楚晚宁的心,但是有隐隐不想在夏楚瑜面前低头,她之前明知夏楚瑜对自己有意却还每每痴缠,就也不怕伤了自己的心?   明明楚晚宁知道自己在丞相府中的地位一向尴尬的很,嫡母在上想要讨到一个好婚事何其困难,好不容易有个夏楚瑜出现,才貌皆上品,楚晚宁身为堂堂楚王郡主,多得是人才俊杰供她挑选,何苦与她争这一个,甚至连下药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况且,若是夏楚瑜是别的身份也就算了,花木槿想起那天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对话,那人分明称夏楚瑜为...二皇子!   万幸夏楚瑜并未中计,还让楚晚宁绝了念头,又想起前些日两次宴会,楚晚宁未曾赴约,被嫡姐处处为难,又念起楚晚宁的好来。   心下一软,花木槿走上前两步,柔声细语道,还微微带了些许祈求的意味,“阿宁,方才是我太过冲动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误会一场解开就好,木护卫说的未免太过严重,伤了情分,”夏楚瑜忽然出声,似是在替花木槿解围,他本来想再委婉些的,但是一想到刚刚木樨那般维护的模样就有些不是滋味。   楚晚宁垂了垂眸子,再计较下去,叫人看着觉得她太过小气,但是她又本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平白被冤枉一遭,终究是不痛快更多一些,哪怕是面对着夏楚瑜,她也不想就这么求全。   不无嘲讽的道“责怪说不上,夏公子不是也说了是误会,又何必如此郑重道歉,但是木樨是我的人,自然偏向我一些,夏公子越俎代庖,怕是也不好。”   “木樨,我们走吧。”楚晚宁说完,半分留恋的眼神也没有给夏楚瑜,转身离开,没有半丝拖泥带水,端的是一派洒脱。   夏楚瑜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楚晚宁可能是真的不会再心悦他了,不需要他的开导也可以大方的转身离去,但是却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怔怔的看着她和木樨的背影,两个人走在一处,叫人看着也算般配,但是他却有些。   这泥潭,乱糟糟的,楚晚宁离开了,干干净净的离开了,但是他却似乎把什么东西丢在了这泥潭当中。   花木槿怅然一叹,没有想到楚晚宁便这样离开了,看来想要赔罪还要好生废上一番功夫,周围众人也都渐渐散去,在这里拄着也不是回事,想要叫着夏楚瑜离开,却不妨忽然看见夏楚瑜怔愣的模样,大概是出于直觉,心中顿时生了些许警惕之意。   人心易变,看着她那个丞相爹,花木槿更是深知这个道理,之前夏楚瑜几次三番确实拒绝了楚晚宁,但是以后呢。   花木槿就像盛放的牡丹花一样,纵然跋扈的名声在外,她也依旧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方愈发引人注目。   “随风,我....”夏楚瑜欲言又止。   他想问什么?问自己是不是又过分了些,是不是会伤了别人,明明错了还硬要寻别人的不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向理智的很,为何当时就是有些控制不住,反应过来时话就已经出口了。   自嘲一笑,他何时需要和手下的谈论心思了,摆了摆手,到底是没有问出来什么,“算了无事,你先下去并吧。”   随风一耸肩,觉得自家主子真是越来越奇怪,都有点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果决狠戾的主子了,暗自道莫非是起了儿女情长的人都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来,如果哪天夏楚瑜变得跟画本子那样的白面小生的样子会怎么样。   在心里默默幻想了一下,随风自己就先打了个寒颤,简直比夏楚瑜要处置人的时候还要更可怕一些,还是算了算了。   夏楚瑜将随风赶出去后,本来想看白冠书给他传信来的一些重要事务,但是半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索性打算自己出去走一走,没让任何人跟着。   这一走,便不知不觉的到了楚王府门外,夏楚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人家屋顶上。 第二十五章 改不改   楚晚宁回府后便见着韩姨张罗了一桌子她喜欢的菜肴,那一份翠玉汤便要整整熬上两三个时辰,捂了捂脸,把之前的事情抛在脑后,亲昵的挽着韩姨的胳膊,“不是说刚回来叫你多歇一歇嘛,怎么这便操劳上了,府里又不是没有厨子,何必亲自下厨房呢。”   嘴里这么说着,但是楚晚宁却不得不承认,被这么偏爱之下,难免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满意足。   “我这不是想你好久没吃到了,反正我这把骨头闲着也是闲着,”韩姨微微一笑,“来尝尝,看看我手艺是否不如从前了。”   “怎么会呢,”楚晚宁安慰道,然后招呼道,“只是这一大桌子我也吃不完啊,木樨,澄碧就都不要站着了,没有外人,咱们一道吃就是。”   澄碧打小跟着楚晚宁,没大没小惯了,闻言也没有推辞,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垂涎已久,“哎呀,其实我一早就馋了,没想到也能尝尝,郡主你可待澄碧真好。”   反倒是木樨,微微有些难以适应,“郡主,我去侍卫所吃便是,这样不合规矩。”   楚晚宁摇了摇头,她就知道木樨这个木头,“侍卫所即便有饭现在也该凉的不成样子了,何况在楚王府,我便是规矩。”   木樨一时语塞,楚晚宁这话说的不假,楚王府一共几个主子,三个少爷一个老王爷全听郡主的,说是楚晚宁的天下一点也不为过,但是他常年来循规蹈矩的习惯哪里是一时便能抛下的。   “哎呀,木樨你便不要扫兴了,就当是庆祝郡主义堂正式开张好了。”澄碧嘟着嘴,她可是围着桌子等了好久,再不开饭馋也能馋死。   楚晚宁也不再劝,径直走到他身后推着他走到饭桌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木冉我会叫人去给他送饭食的,现在,你就给我坐在这里,不吃完不许离开,这是楚王府的规矩,我新定的!”   木樨有些哭笑不得,楚晚宁还是霸道的很,果然是本性难掩,同样是骄傲任性,不同于之前未来到她身边感觉到的盛气凌人,此时此刻这点小性却透露着些许可爱。   楚晚宁一拿起筷子,澄碧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起来,一边还嘟囔着,“郡主你快吃,一会儿便凉了。”   “还凉了,我瞧是慢点吃就要被你给吃干净了。”韩姨瞧着澄碧那副模样,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口中打趣道,“像个饿死鬼投胎似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落魄了,几天管不起饭了。”   木樨还是有些拘束,一直看着,没有怎么动筷子,被韩姨看在眼里,“你这孩子也不要太拘束,郡主一贯是最讨厌那些规矩的,吃顿饭而已不用想太多,瞧你这瘦的,更应该多吃些。”   说着,韩姨便给木樨夹了一大筷子菜。   楚晚宁惯是个粗心的,没有怎么留意到木樨那边,闻言看去果然见饭半晌没下去多少,也随着道,“光菜哪里够,来尝尝韩姨做的牛肉,又辣又爽口,简直是一绝!”   "郡主谬赞太过了,哪里有那么好吃。"韩姨似乎被夸的颇有些不好意思。   木樨和木冉自小便是孤儿,二人相依为命,又都是男子,少有这般其乐融融的时候,若是让他辈子留在这里...恐怕也是会心甘情愿的。   夏楚瑜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番场景,一切似乎都和谐至极。   凭什么自己还站在这寒风中不知所依,楚晚宁和木樨却在屋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谈笑自若,仿佛只有自己在为方才的事愧疚介怀于心。   一拳打在身边的墙壁上,不知道是为自己不值还是何故。   韩姨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也吃不下太多东西,怕夜里积食,除了澄碧胃口大开,其他人都是点到为止,说快一顿饭也快的很。   木樨先去看木冉的情况,而澄碧因为吃的太多,不得不到园中溜达一会,只剩下了楚晚宁和韩姨两个人的时候,韩姨才开口问道,“刚刚他们都在,我便没问,今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晚宁没有吱声,她怎么给自己身边写了个这么个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的嬷嬷,她确实有心事,但是也不仅仅全是因为今天遇见花木槿被误解,还有更大的一部分是为着余二郎。   她当时构思剧本的时候,京都府尹便是作为女主的绊脚石出现的,或许不是为着余二郎这桩事,但是也一定是别的胡作非为让花木槿看不过去,然后让女主费一番心思击垮从而扬名。   当时她落笔,只是几行字,可是如今被欺压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只因为自己的寥寥几行字,便几乎可以说是毁了半辈子。   她今时今日第一次感觉到现实的残酷,和落笔看着那些文字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一时竟有些不能接受。   如果说之前预想到了楚王府为了楚晚宁和夏楚瑜作对最后难有好下场,心中多的是惋惜和不忍,但是几日下来,被三个兄长可谓是极致宠溺,便是块石头多少也捂暖和了。   若是她想按原剧情进行下去,当然是改动越少越好,如今她已经阴差阳错的把木樨收到了自己身边,让花木槿少了一个助力,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影响,若是再煽动蝴蝶的翅膀,自己究竟还能否推完剧情?   但是如果坐视不管...等花木槿成长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时日,可是对于楚晚宁却只是举手之劳这么简单,她做不到视之不见,自私到连自己都忍不住暗自唾弃自己。   韩姨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许多话不愿意同人讲,但是我认识的小郡主呀,应该是永远快乐无所顾忌的,若是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做便是,楚王爷坐拥今日的地位,为的便是能够庇护你的无拘无束。”   “什么时候,楚王府的小郡主也要瞻前顾后了?” 第二十六章 转角遇到他   韩姨没有说很多,给楚晚宁自己时间慢慢疏解。   楚晚宁看着韩姨离开之后,呆呆地倚着柱子坐在廊下,看着前面的青石板,忽然有一种被狠狠击中的感觉,是啊,自己究竟在顾忌什么,若是怕花木槿少了助力,她身后楚王府的势力便是京都中最有底气的一支。   况且...走完剧情能够回到家,至今仍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猜测而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佐证,若是这么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而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楚晚宁自嘲一笑,仿佛是对刚刚竟然为这种事情纠结的自己而唾弃。   那可当真是都对不住爷爷对自己的教导了,医者求得是一颗仁心,若是失了便不配言此道,这种问题究竟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夏楚瑜可不知道楚晚宁惆怅的是什么,没错,尽管看着别人欢欢喜喜的吃饭闲话,他只能在房顶上喝冷风,但是他依旧没有离开,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大概像这种天之骄子,鲜少这种找虐的机会吧。   但是看见几个人慢慢离开,楚晚宁却坐在台阶上露出些许落寞的表情,心里有一点,怎么说呢....暗喜。   他就知道,刚刚和木樨他们在一处,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事,其实都是强颜欢笑,毕竟骄傲的小郡主嘛,不想在人前丢了面子,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夏楚瑜把这一切用十分合情合理的解释联系起来之后,心中一下子有些舒畅,仿佛这在屋顶上呆的这半天也不是白费。   夏楚瑜锤了锤自己的手掌,长长的舒了一口心中的闷气。   “夏...夏楚瑜?”楚晚宁想通透之后本来拍拍屁股本来就想回房了,但是抬头时眼角的余光一撇忽然发现右侧的房檐上似乎有个人影。   疑心自己看错了,毕竟那个闲着吃饱了撑的站人家房顶,揉着眼睛走近了一看,精心打扮过的青绿色长衫,分完眼熟,仿佛刚刚不久前才见过似是。   吃饱了撑着的夏楚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被抓包的时候,还是被这么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楚晚宁...   也是他一时大意,仗着楚晚宁听不到他人呼吸,也就没有刻意隐藏,但是普通人自然有普通人的办法,比如说....用眼睛看。   夏楚瑜自小哪里有过这种时候,但是此时离开,已经被楚晚宁看见了,再走也晚了些,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是我。”夏楚瑜心里纵然再如何觉得无所适从,但是面上依旧八风不动,如往常一般,可见若是此人若是扯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把好手。   “你来这里作甚?”楚晚宁百思不得其解,这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莫名其妙了,按理说夏楚瑜不是已经对自己放下戒备了,总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担心她对花木槿做什么手脚不成?   这这这。。自己也没把他写的这么多疑啊。   “我...”夏楚瑜还没有想到一个周全的解释,但是说实话他就是出来散心无意间散到了这里,换做谁也不能信啊,恐怕还会以为他故意挑事。   楚晚宁只远远的看见夏楚瑜似乎动了动嘴,但是说的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清,皱了皱眉,对着上面道,“你能不能下来说,咱换个地方,这样仰着脖子真的有点累!”   夏楚瑜瞧着楚晚宁一脸认真的跟他打商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大大方方的飞身而下,何况又不是真的半点事找不出来。   “来来来,进屋子里说,”楚晚宁还没等夏楚瑜说话,跺了跺脚拉着他往门走去,饶是夏天,可是夜里多少有些寒凉,何况怕楚王宁热着,楚琼华特意把这一处水榭分给楚晚宁夏时居住,四面环水,便凉爽些,但是到了夜里也更凉一些。   楚晚宁穿的轻薄,刚刚又在石阶上坐了半晌,早就已经感觉有些冷了,也顾不上跟夏楚瑜寒暄客气。   “知晓凉,方才还在石阶上坐了这许久。”夏楚瑜忽然开口,也听不出是打趣多一些,还是问候多一些。   楚晚宁一听,便知道他怕是来了有一阵了,没好气的道,“知晓凉,你不是也一直在房顶呆着,怎么地上待久了,想尝尝高处不胜寒什么感觉,那也该去山上啊。”   坦白说楚晚宁自从那日人间味一别,自问已经算是和夏楚瑜两不相欠了,后来再鬼斧大师出偶然碰见之后,夏楚瑜也没有揪着旧事不放的意思,现在已经不是很怂他了,当即怼了回去。   “山间清寒,哪里比得上楚王府气派不是。”夏楚瑜说的宛如理所当然。   楚晚宁差点就想翻给他一个白眼看看,要不是知道他是当朝皇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换一个人这般视楚王府若想来就来的花园的语气,怕是欠揍。   但是男主不觉的,她也不好意思点破不是。   楚晚宁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坐,歪着头看向夏楚瑜,“大半夜的逛王府,夏公子也当真是个心思难猜的奇人,也不知道顺带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想干来着。”   她可不相信,夏楚瑜有这么闲。   “今日白间,我明知你被误会,但是...”夏楚瑜看着楚晚宁的模样,便不由的想起她下午负气离去时的样子,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退缩之人,无论是对是错,楚晚宁都能低下高昂的头向他赔礼道歉,自己又怎会连一个小女子都不如,缓缓开口道。   楚晚宁摆摆手,甚是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心里却不禁为夏楚瑜点了个赞,其实夏楚瑜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是从中做了个和事的,但是因着他心悦花木槿,便叫人觉得他偏心,但是若从理智上来说,那种情况下除了劝和也没旁的能说了。   这点事楚晚宁早在半道上就想通了,只是情势之下,难免还是会置气,但是事后想想便会觉得也不甚了不得的大事。   “你道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别的什么缘故,也值得你跑这一趟。”   “你心悦花木槿,护着她一些按理说也是应当的嘛,何况你也未说什么不是,”楚晚宁展颜一笑,十分释然的道,“你同我非亲非故,仇怨倒是刚刚解开,自然没有偏护着我的道理。”   偏爱,多么难能可贵一词,谁不想被人不管对错的偏爱。   楚晚宁已经万分幸运的有这样的父兄,已经十分知足了。 第二十七章 对哥哥终于忍无可忍   看着楚晚宁的通达的模样,夏楚瑜不觉心中微微一痛,楚晚宁从来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是自己打破了这个梦...本来应该庆幸楚晚宁越来越明事理,但是此时却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让楚晚宁继续做回之前那个无法无天模样的冲动。   真是...糊涂了不成。   夏楚瑜张了张嘴,他其实是想替楚晚宁说话的,虽然确实想要接近花木槿,但是还没有到那种要处处维护的地步,他只是一看见花木槿的时候便觉得,这是自己应当娶的新娘的模样,和故去的母妃一般温婉。   他本来是想同楚晚宁抱歉,因为一时冲动不知怎的便已经出口的话,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并非是因为花木槿的原因,他自己都不甚想的明白那时是怎么了。   最终只得,“对不住。”   再无半句其他解释的话。   楚晚宁现在可谓是视夏楚瑜如亲生儿子,谁会真的生自己儿子的气呢对不对?母子哪有隔夜仇呢对不对?   “过去了过去了!”楚晚宁十分大方地拍拍夏楚瑜的肩膀,动作之间颇有些楚二哥的豪迈之气,“咱们这也算是闹过误会,起过冲突,坦诚相待的人了,以后说是朋友也不算过分了吧!”   楚晚宁得寸进尺,跟着男主搞好关系,做朋友,别说报名了,飞黄腾达鸡犬升天都不在话下呀。   呸,不对,她才不是鸡,不是犬,楚晚宁暗自寻思了一下,就凭自己的身份,这再不济怎么着也得算是个近亲属关系吧。   夏楚瑜被楚晚宁这突如其来的宛如要拜把子一般的江湖气给惊到了,果真是不拘小节,不讲礼数的楚王郡主。   夏楚瑜比楚晚宁高了得有整整一个头看着她颇有些费力但还硬是要够的模样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算的,自然算,以后就要仰仗郡主多多照拂了。”   楚晚宁撇了撇嘴,堂堂一个皇子,在这跟她装什么小,还乐在其中,这是多么缺乏乐子的生活...算了,隐藏身份还朝这一段剧情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写出来的,就不多吐槽了,免得连自己一块给鄙视下去。   “对了,那匣子是你叫鬼斧打的么?”楚晚宁忽然想起来。   “嗯,那日看了你要打的所有工具,忽然有的想法,便让鬼斧一并做出来了,如何,用着可还顺手?”夏楚瑜点了点头,   “那折叠的夹层设计可太精巧了,这样带着确实方便,我之前还想要不要寻个袋子随身装着,你这可是给我去了天大的烦!”夏楚瑜不无调侃的道,“夏兄,多谢多谢了!”   夏楚瑜啼笑皆非的叹了口气,怎生会有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叫人说些什么是好,难怪楚王爷对这个小女儿这般惯着。   “说起来,从前未曾听闻郡主竟然还会医术?”这个问题夏楚瑜疑惑很久了,随风也没有打听出来半点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就仿佛楚晚宁是,一夜之间忽然学会的。   楚晚宁仍旧套用之前应付楚容谨的说辞,她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是梦里神仙授学吧,便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学医天赋算了,单看书便能学会,反而比较省事,也免得越扯越多,自己再真的兜不住了。   夏楚瑜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直白白的夸自己,那眉眼之间有些藏不住的小骄傲分外灵动。   木樨来的时候,便看见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虽然对于夏楚瑜的出现有些惊异,但是他似乎也没有不轨之意。   果然郡主...还是喜欢夏公子的吧,木樨默默想着,把手里的溜蜂别针又默默的又收了回去。   他借口给木冉买东西离开,其实是瞧着楚晚宁虽然看起来似乎一心投入了义堂,但是还未韩瘸子一事耿耿于怀,此事与他们兄弟关联最是紧密,看楚晚宁日日忧思又帮不上忙竟有些愧疚。   他知道楚晚宁贵为郡主什么也不缺,他一个护卫也买不起什么奇珍异宝,唯独偶然见着别针还有几分趣味,便一直挂在心里,闲暇时得那么一两分趣味便也足够。   刚刚吃饭的时候,因着韩姨和澄碧也一直都在,于是迟迟没有拿出来,见着木冉今日精神头还算不错,身上伤也愈合情况不错才折返回来,没有料到却撞见这番场面。   想来郡主怕是不会想被任何人打扰的吧,木樨黯然的转身,把别针放在了门上的凹槽处,他没发现的是,待他离开后,夏楚瑜往他离开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义诊刚刚开始,楚晚宁这几日都扎根一般的呆在那里,天天晨起便去,踏月而归,若不是三个兄长不同意,简直想要住在那里,也免得路上麻烦。   楚晚宁这两天忙,繁忙,异常忙碌,除了真正的穷人,还总是有人贪图便宜故意装穷来淘便宜的,比如眼前这个大娘,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刻意换成了最朴素的样子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手一看就不是干活计的手。   她这里是义堂!又不是冤大头!   但是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这么被识破,她又不想让这些人白白占了便宜,最后还是在楚容谨的建议下让雀儿临时找了个人在一旁登记,偶尔派人抽查,装穷卖惨者一旦被发现立刻列入白册子,不止义堂,所有与王府有所往来的商铺都禁入。   至于楚容谨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还殷勤的出了主意?   这就是楚晚宁惆怅的另外一件事情了,短短三天,楚容谨来了四回,楚丞是探望了两次,就连一向不爱往人口纷杂处凑热闹的楚琼华都亲自登门了一趟。   这个带几箱王府的药材,那个送一批她日常可供临时换洗的衣物,更有甚者带了一个厨娘怕她中午吃不好,连带着两个揉肩捶腿的丫鬟,美名其曰怕她整日坐诊劳累伤身。   本来楚晚宁还是既感动又温暖的,但是在空荡荡的大堂被不停地塞满塞满,来看真的人都无处落脚之后,她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 第二十八章 三个哥哥的密会   小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是在外还是十分顾忌几个哥哥的面子,强自按耐住心里的蠢蠢欲动,假笑着把人给赶出去,连一盏茶都不带留的。   当天晚上回府之后,化名琼初垄断了江南商路的楚琼华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听训,年少出去玩不小心抢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却把所有事务都推给副盟主的史上最不负责任的一届楚丞是连连应是,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对,还有掌管杀手情报的暗喽组织的神秘楼主,京城中无人不晓的吃喝玩乐数第一的楚容谨也列在席,常年在手里把玩的扇子此时也不摇了,也不晃了,垂眉搭眼的跟自己主人一个模样。   “所以!你们都到底听明白了没有!”楚晚宁有些抓狂,这一个个被欺负的委屈模样是怎么回事,不能不能心软,当时自己第一次婉拒他们来探望时,楚容谨便露出这个神情,顿时便觉得自己甚是不识好歹,简直辜负了楚三哥一片心意。   然后第二天,自己到义堂之后就发现楚三哥都快要派人把汤池子凿好了!   “若是让人知道阿宁竟然天天待的地方,东西都不周全,岂不是让人说我小气。”率先发言的是执掌中馈的楚大哥,一只手撑着头,从头到脚表达出来的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情愿!   东西不周全?上到珠玉用具,下到雀羽枕被,多的已经塞满了库房,连药材都快被挤的没有地方搁置了。   楚丞是闻言连连点头,简直不能更赞同,一副已经十分收敛的委屈模样,“我没有调人在四周乔装巡视便已经很收敛了,若是再让剩下的几个暗卫都离开,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几个?那是整整十二个啊!还是一班十二个,三组轮替,共计三十六人整,就为了守她一个小小义堂?   楚容谨倒是一言未发,每次都应着是是是,转过头来便跟没事人一样,什么玩的乐的继续往义堂里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开了个奇珍阁,此时这二郎腿一翘,显然还是没有当成一回事。   楚晚宁无法,握了握拳头,不能打不能骂!她还能怎么办!嘴一瘪,眼皮子一垂,便是副可怜模样,眼珠子转眼便已经在眼眶里打晃。   不就是比委屈,比可怜,看谁比得过谁,虽然她只是个编剧,那是她不想抢演员的饭碗罢了。   果然,楚晚宁眼泪闪闪的模样一出,刚刚还翘腿撑头玩茶杯的三个哥哥,一下子就失了颜色,惊慌的一哄而上的围了上来,任是平时是如何巧言善辩忽然变成了笨嘴拙舌,往常的泰然闲适此时也不禁面露惊慌。   “我早就说你!送那么多东西作甚,不遂阿宁的心意都是白费,你瞧都是你给惹哭的!”楚二哥忽然对楚琼华怒目而视,义正言辞的说道。   “楚老二你别太过分,分明就是你死活不肯缩减人手让阿宁觉得无所适从,别全推我身上,当心我把你养的那些人的用度都给停了。”楚大哥哪里是肯落下风的人,当即便不客气的连推诿带威胁的便一起都用上了。   “哎呦,你们就别内讧了成不成,都什么功夫了还有闲心思在这里吵架,”楚容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两个兄长,大有一个白眼翻过去的架势。   “阿宁,不伤心啊,是哥哥不好,都听你的还不成么,以后你想如何,便如何,”事到临头,出马上阵的还是楚三哥,毕竟比起一心喜欢风花雪月,经商都要称儒商的楚琼华和脑子就差拧成一根筋的楚丞是,还是他处理起来更加娴熟一些。   “真的?”楚晚宁抽抽鼻子,好不委屈的道,捂住脸的手悄悄从两根手指之间分开一个缝,漏出来半只眼睛。   “大哥二哥,我便替他们应了,绝无二话。”楚容谨叹了口气,抿着嘴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情愿,但是拗不过阿宁又能怎么办,即便知道楚晚宁是装的,那也还是舍不得。   楚晚宁双手离开脸,闭着眼歪着头,脸上不无得意,双手在腿上缓缓拍了两下,“诸位哥哥还请记得刚刚应下的事情,不要食言才是。”   楚家三个天之骄子到底是折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无奈的应是。   直到楚晚宁离开,他们三人却仍旧未曾各自散去。   “大哥,你那日说小妹主动找你,还久违的亲昵于你,我还不信,这几日下来...”楚容谨想起刚刚楚晚宁在他们面前撒娇卖痴的样子,当真是分外怀念,“我算是信了。”   “阿宁,是不是不记恨我们了,”楚丞是喃喃道,若当真能就此解开阿宁的心结,那当真就是再好不过了。   楚琼华缓缓摇头,他何尝又不希望如此,希望回到之前楚晚宁与他们毫无芥蒂的时候,但是当日阿宁隐隐在人故意怂恿之下窥见了当年的一点始末之后,虽然表面上未如何,但是终究后来再相处的时候总是有所疏离,当真是叫他难受得紧。   “其实我怀疑,是不是同那日阿宁误服的药有些干系。”楚容谨说道,“也不知道楚晚宁在哪里寻来的药,糊里糊涂的喝了下去,如果那药有副作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阿宁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没有发现那点端倪之前的模样,真叫我以为她要么是换了一个人,要么是忽然忆不起来了。”楚琼华缓缓点头,但是显然只有后面一种解释更合理,楚晚宁一直在楚王府,怎么可能变成别人。   楚丞是沉吟着道,“其实依我看来,这样并不一定是坏事...当年一个不留意,让阿宁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有此机会可能是上天眷顾也说不定。”   若阿宁当初未窥见旧事端倪,也不会忽然变得那般恶劣脾性,要知道在那之前,楚晚宁虽然也一直是楚王府的掌中珠,最多也不过是有些小任性,完全不似后来,冲动易怒。   “那这次我们便要更加小心,当时捅给阿宁的人一直未抓着,便决不能再让她有机可趁了。”楚容谨拿着扇子一拍桌案,便算是做好了决定。   若是可以,阿宁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知道前因后果,是他们于她有歉,日后可以千倍万倍的补还,就是千万不要...再用那么生疏的眼光面对他们。 第二十九章 花楼   楚晚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装装委屈,假作可怜,不禁轻轻松松的一举解决了三个人,还一举赢得了楚容谨的赔罪礼!   她一惯知道楚容谨是个玩的起的,就没有他放在严厉的规矩体统,也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的时候是另一回事。   楚晚宁看着眼前彩绸飘飘,彩袖招摇,宛如金粹玉璨的阁楼,在这寂静的夜里越是显示出其繁荣之相,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花楼了吧!   虽说大宁这地方毕竟是自己架空出来的,没有真正的古代那般保守,甚至有钱的女子贵妇人按照世界观背景设定只要有钱也是有男伶馆可逛的。   咳咳...楚晚宁承认,自己设计这一段的时候多多少少存了一些臆想,但是,尽管如此,带着自己妹妹逛花楼,楚三哥也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人了吧!   不得不说,楚晚宁此时心里更多的确是期待和刺激,兴奋地搓了搓手,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去好好见识一番,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伶人姿色几何,嘿嘿,真是越想越激动。   就在这时,楚三哥一扇子敲在了楚晚宁的脑袋顶。   “三哥!你敲我作甚!”楚晚宁略有些怨念的看向他,天地可鉴,这可是身边这人带自己来的,又不是逛花楼被兄长捉住,怎的还要挨打。   “你那滴溜溜的眼珠子,可别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三哥来带你长见识无妨,但是你可是楚王府的郡主,别给我轻易被人哄骗了去,瞧瞧乐子便得了。”楚容谨眼里,自家小妹那必然就是一颗上好的又脆又嫩的大白菜,想接机攀会的人不知几何,不小心一些怎么能行。   楚晚宁不禁翻了个白眼,她是那么没见识的人么?   “哎呀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咱们快些进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楚晚宁拽着楚容谨的袖子左摇右晃,“三哥你带我来总不至于小气的只让我在外面看吧,不会吧不会吧!”   楚容谨叹了口气,此时再跟楚晚宁说什么估计都听不进去,这还没见着世面,魂儿就跟着那点好奇心飘没了。   “哟!这不是楚三爷嘛,可好久未曾光顾了!”楚容谨前脚刚刚迈进花楼,便立刻有人迎了上来,也是,凭他楚王府三公子的身份,怕是走到哪里也是被人巴结的主,此时一脸淡定,显然是习惯的紧。   “旁边这位是?”管事的话没说完,楚容谨没有发话,她摸不清来路底细,也不敢贸然迎上去,在这花楼里呆了许多年,一看便知楚晚宁怕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得,对于有得新客,太热情反倒会令人生厌。   “这位你不必招呼,但是不该问的也就不需要问了,”楚容谨一挑眉,他就喜欢这种聪明人,不然京城花街柳巷三大条,红袖牌坊数十家,他也不会最喜欢这一处,“我早前已经派人来知会过,曲柳那边可安排好了?”   楚容谨此话一出,管事的心里便摸了个几分底,无论如何旁边这位姑娘怕是个身份贵重的,连楚三爷都要如此小心照顾,她就更加不敢得罪了。   “楚三爷的吩咐,那自然是一早便放在心上,都安排好了,爷就请放心吧。”管事的要亲自领他们去,一边为二人在前面引路打帘子,一边道,“安排在后面的小院了,找了个清净地方,没有安排太多闲杂人伺候,曲柳也已经照着吩咐在屋里候着了。”   楚晚宁走着这才发现这楼后面更是别有洞天,这一栋花楼全名摇花楼,在京都也算数得上的,前楼一共五层,第一层是大堂,楚晚宁本来以为这五层便是全部了,跟着管事一直往后走才发现后面还连着花园,花园四处散布着院落。   楚容谨一边走,一边慢慢同她解释道,“这后面的院落都是有人把守着的,你别瞧前面楼里有多热闹,真正有些身份的人从来不歇在前面。”   楚晚宁缓缓点头,这一遭可当真是长见识,摇花楼不愧这风流名号,花园虽然不大,但是布置错落有致,山水庭阁间杂,一步一景处处新面,天井隔断都打的恰到好处,想必是用了心请人设计过的。   曲院风荷,楚晚宁看着小院的名字,完全不同于前楼的富丽堂皇纸醉金迷,小院如其名一般,内里栽着竹,种着莲,极清雅,倒不像是秦楼楚馆的感觉了。   据楚容谨所言,这咳,客人嘛也各有所好,难免就有喜欢附庸风雅的,所以...   楚晚宁听着,感觉这怎么像极了现世的主题宾馆的感觉...莫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笔下的世界也就有了这样忒体贴先进的设计不成?   “楚三爷,小的便送您到这里了,院里只安排了一个小丫头伺候,机灵得很,若有什么吩咐变尽管叫她便是了,”管事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笑脸模样,看着有几分谄媚,但是这安排确实处处都周到极了,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楚容谨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到管事的下去了,楚晚宁才开口,问出了自己这憋了小半天的疑问,语气里不无惋惜之意,“三哥三哥,你怎的这般小气,是大哥克扣你银钱了不成?我还以为能瞧见好多美人呢,原来只安排了一个啊,早知道还不如先在前楼瞧瞧热闹。”   楚容谨闻言,觉得又可气,又可笑,“一个还不够,你这头一次来的,胃口倒是不小,这一个便足够让你惊喜的了,人多了有时候反而不好。”   “什么人能入了三哥的眼,这般厉害,啧。”楚晚宁对这个曲柳可是充满了好奇。   楚容谨没有说话,一挑眉,意味深长的用下巴点了点门的方向,示意她什么人自己去瞧。   楚晚宁被这关子卖的很是不爽,大步流星的打开门就迈了进去,半点委婉都不带,刚一抬起头,顿时就僵在了原地,完全没了刚刚入门时的那股子气势。   “夏楚瑜?!” 第三十章 曲柳   屋子里的男子,一席青衫,坐在桌子边上,侧脸对着门的方向,微微垂着头正在把玩手里的洞箫,等着来人。   听到楚晚宁的声音,猛然转头,朝门的方向看去,楚晚宁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并不是夏楚瑜,但是眉眼之间实在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刚刚低垂着头的模样,又加上屋子里烛火不算十分明亮,本来只像两三分,有这衣衫和氛围的加持,相似处一下子拉到了五六分。   “见过郡主。”曲柳未曾站起身,微微颔首便算是见过了,但是他一语戳破,可见是一早就知道楚晚宁的身份了,明明管事都不知晓。   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找,但是更怕有心人,有时只要两三分的相似便已经足够了,楚晚宁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波动,更多的都是惊叹,与对这份心思的感到既有趣又是新奇.   "怎么样,三哥没有骗你吧,"随后跟上来的楚容谨挤眉弄眼的看向她,那眉目的神采飞扬,全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自得,“那日我在莳花屋子里呆着,偶然远远瞥见了他,我本来也没甚留意。”   楚容谨玩味的往前走了两步,甚是轻佻的用扇子挑起了曲柳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他垂眉那一瞬间,让我恍惚觉得熟悉不已,冥思苦想了许久,辜负了一夜良宵美人,才想起来,虽然只有那一个角度,但是却和夏楚瑜十分肖似。”   楚晚宁一把打下他的扇子,“你们不是都在劝我忘了夏楚瑜吗?”   冲着曲柳的方向一扬下巴,她对楚容谨的脑回路,算是十分难解了"那这又是做什么,来试探我一番?怎么还特意做成这番模样?"   “害,我这不是怕你相思成疾嘛,这太难熬的时候,稍稍解解苦也不错,三哥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楚容谨伸了伸懒腰,双手环胸十分随意的斜斜倚在桌子边。   “二位来这曲院风荷,不是来这里闲话的吧,”曲柳是个极懂颜色的,知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拿起桌上的水壶,抵着壶盖缓缓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楚容谨面前,另一杯却是放到了身边的位置上。   “我知晓楚三爷出手一向慷慨阔绰的很,但是摇花楼一向价格不菲,若是这样白白浪费了时间,这银两拿到手里也我都觉得亏心”曲柳轻声道,话说的委婉而且说得让人心里舒坦。   好一个妙人。   楚晚宁瞧见曲柳的小动作,一挑眉,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做到了他身旁,毕竟楚容谨在这,就算她没有逛花楼的经验,也不可能吃什么亏吧。   曲柳早就收了楚容谨的话,说要他将身上的风尘气尽数藏起来,今日与楚晚宁只是聊聊风月,解解闲愁罢了。   楚容谨没有想到,这个曲柳竟然看起来似乎比想象的要厉害一些,也是个识字断文的,自己说平日里不喜欢经书史论,但是闲谈野趣的倒是也没有少看,所以话题便往天南海北的扯去。   楚容谨也是个见多识广的,总是能在话题之上再补充一些常人不知晓的东西,谈兴正浓便上了酒菜,曲柳坐在楚晚宁身旁,照料的极为周到,便仿佛对待自己的心上人一般悉心,但是又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难以适从。   楚晚宁抬起眸子正好对上曲柳的眼睛,温和的仿佛她们真的是一对眷侣一般自然,让她这个当事人都差点信以为真,真的是,太可怕了!   就这种,就这种,分寸把握的刚刚好,想要真的撩拨人简直不能太顺手拈来,想要不红恐怕才是个难事。   “郡主?郡主?”曲柳看着忽然陷入怔忪的楚晚宁,轻声唤道,眼睛里闪过一丝趣味,在他这样作陪的情况下,楚晚宁竟然还能分神想些有的没的,当真是那个一眼倾心为情所困的楚王郡主?   曲柳可不会怀疑自己的手段,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楚晚宁走神要么是对他有所防备,要么是对他有所抵抗,无论哪一种都略略有些挫伤他的成就感。   “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说啥来着。”楚晚宁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瞅瞅对面闭着眼听曲的楚容谨,又瞧瞧身边殷切看着她的曲柳。   曲柳轻笑一声,潋滟春水被投入湖中的石子泛起了波澜,当真是个顶顶的美人,不是明艳的那一种,但是却胜在赏心悦目。   楚晚宁胳膊支在座子上撑着脸,看着啧啧称叹,这要是搁在现世,能找到这样的人,演她的剧本,就算她写的再烂也一定能大卖的吧,不演戏凭着这一身进退有度的本事在哪里肯定都混不差。   就在楚晚宁还在津津有味的比较日本牛郎和眼前的曲柳若是到了一起该怎么比较的时候,曲院风荷的大门从外面被一脚踹了开来。   楚晚宁一惊,吓的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这架势,怎么瞧着像是来捉奸的,是她三哥楚容谨的老相好,还是曲柳的旧恩客?   她难得来一回,各种戏码就上全了,是不是也太照顾她了一些,楚晚宁的眼睛里此时透亮,已经满是散发着坐等看戏的光亮。   楚容谨闻声皱了皱眉,他明明早就吩咐过不许有人打扰,到最后上完酒宴,喊了个拉曲的,连门口的小丫鬟都没有留下,还敢有人闯进来,要么是身份不简单,要么就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但是楚三哥何许人也,岂会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惊动,越是有事情,他越是面不改色,缓缓执杯给自己到了小半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十分的冷酷无情,百分的耍帅充气势,反正死活不能输阵就对了。   曲柳未曾有所动作,看着门的方向,最先看见了进来的人。   嗯,长衫玉冠,是个男子。   眉眼俊秀,神情冷冽,眼中凝霜,看起来心情可绝对说不上好。   步伐匆匆,衣衫不乱,气息也稳,是个有武功底子的。   但是这眉目之间,仔细看来,确实和他有那么几分相似,曲柳不得不承认,楚容谨这双眼睛,当真是尖利的很。 第三十一章 被吃的瓜   楚晚宁咽了口唾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刚还抱着吃瓜的心情,没想到忽然她自己就变成了被吃的本瓜,顿时呆愣若木鸡僵在了原处。   夏楚瑜显然不可能是曲柳的入幕之宾,更不会与楚容谨有过那么一段情,这在场的人当中唯一和他有上那么一点干系的就是前不久就差和他称兄道弟的楚晚宁了。   嗯,事情有些超乎稳坐桌边八风不动的楚三哥的想象,举到唇边的酒这一下子就咽不下去了,怎么这杯子边感觉有点烫嘴呢。   “这...这么巧啊,你也是来找曲柳的?”楚晚宁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你说这事情弄得,早说一声,君子不夺人所爱,要不今晚就让给你?”   夏楚瑜看着楚晚宁与曲柳坐在一处,曲柳的打扮带着明显模仿于他的痕迹,屋子里的烛光又明显比平时稍暗了一些,还有什么是猜不出来的。   面对楚晚宁尴尬的问话,夏楚瑜一言不发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人,带着不可抗拒的逼迫的姿态。   楚三哥想要替楚晚宁解围,但是这怎么看,他此时才是唯一的局外人,张了张嘴又合上,他隐隐感觉若是此时自己出声,这夏楚瑜恐怕会更生气。   啧,真不知道阿宁从哪里相中的这么个人,平白出现在京都,连暗喽都难以查探出身世来历,再瞧这周身气势,怎么可能是一般人,真不知道该夸小妹好眼力,还是头疼太难搞。   楚晚宁怂怂的缩了缩脖子,虽说她可以凭良心起誓,真的没有存什么其他心思,但是曲柳人还在这里,她解释夏楚瑜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楚晚宁,嗯?”夏楚瑜脸黑的不行,他靠近一分,楚晚宁便往后仰一分,“我还道你为何忽然改了性子,说不纠缠就不纠缠,这就是答案?”   楚晚宁不会武也不会舞,实在支撑不住,一个没坐住便要向后倒去,夏楚瑜一惊便要伸手去捞,但是到底没有坐在一旁的曲柳手快,把楚晚宁接在了自己怀里。   夏楚瑜脸色更黑了几分,直起了身子,这才正视这个据说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在这摇花楼里,哪个没点脂粉气,就这样的人凭什么敢说同自己有些相似。   “我猜这位,便是夏公子吧?”曲柳慢慢把楚晚宁扶好,见她坐稳了才松开了揽着的手。   楚晚宁却觉得这凳子上跟扎了针一样,让她坐不大安稳。   “你知道就好,没你的事情了,是不是也该退下去回自己地方了。”夏楚瑜脸色甚是阴沉,随风跟他说楚晚宁来摇花楼寻欢他犹自不信,但是眼见为实,甚至还费劲心思打造出来一个他的替身!   夏楚瑜感觉到自己被深深的折辱,一个风尘男子同自己相提并论,楚晚宁是瞎了眼睛来找这种人寻自己的影子么!   之前他还当,还当楚晚宁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想着来日方长慢慢开解,此时见她还知道上花楼寻乐子,刚刚和这曲什么柳在一处相依相偎打情骂俏的模样,自己之前的心思仿佛都喂了狗一般。   “夏公子这是说哪里话,我是郡主花钱买下的,自然应当是陪在这里,这里便是曲柳的当去之处啊,”曲柳唇边还是噙着那抹淡淡的笑,面对着夏楚瑜的逼迫却半分不见怯意,仍然是刚刚那一副温和的模样。   曲柳他不接招!揣着明白当糊涂,反正就是不肯让,让夏楚瑜感觉自己一拳头搭在了棉花里,找不到地方使力气。   夏楚瑜嗤笑一声,不无讽刺的道,“真是好样的,没想到这花街柳巷的还能出来这么一个有胆色的人,倒是我小瞧了你,那这里多余的是不请自来的我了不成?”   “岂敢,”曲柳不置可否的轻轻一偏头,“夏公子虽是不请而来之客,但是既然郡主不介意,曲柳这里也不是容不下人的地方,长宵慢慢,不妨坐下来一并吃杯水酒。”   虽然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楚晚宁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一幕像极了正宫夫人和新宠小妾之间的交锋呢。   啧,刚刚可一点都没看出来这曲柳还能这么厉害,语气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四两拨千斤,对上夏楚瑜竟然也一点亏都没吃。   “好一个不请自来,好一个容人之量!”夏楚瑜瞥了一眼半晌没吱声的楚晚宁,言辞之间已经相当不客气了,“我怕曲相公能容者太多,挤不下我这一个了。”   “夏公子有何话不能平心静气的说,曲某一介微末身,浮世漂流的可怜人罢了,何苦与我置气呢,”曲柳微微摇了摇头,也不见恼,倒是似乎有些无奈的感觉,“郡主今日寻我也不过是好奇更多一些罢了。”   “既然是好奇,那曲相公还是好好为她解惑吧,”夏楚瑜冷冷看着坐在一处的两个人,宛如一对璧人,“夏某可与二位不同,没有这份好雅兴。”   夏楚瑜阖了阖眼,把心里的怒气压制下去,被人同一个风尘男子摆在一起作比较,充替身已经够掉价了,此时竟然还在这里争辩不休,自己这是还嫌被人踩的不够么!   “祝二位良宵好景,千万莫辜负。”夏楚瑜最后这一句是含着笑说的,楚晚宁却觉得比他生气的时候还要更加瘆人。   “诶,不是,夏楚瑜你听我解释一下行不行。”楚晚宁感觉有些焦头烂额,使劲揉了一把脸,“我发誓我没把任何人当成你,也绝对没有要踩低你,折辱你的意思。”   话才出口,楚晚宁忽然又觉得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伤到一边曲柳,刚刚那句微末身,让她听着感觉心里分外难受,有些许心疼,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也没有觉得曲柳的身份有哪里不上台面的地方。”   曲柳惊异的抬头看向楚晚宁,欢场之中皆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者,他第一次听见有人会为风尘众人说话,何况那人还是惯有以倚势欺人,骄横跋扈名声在外的楚王郡主。   楚晚宁开口,夏楚瑜暂时住了脚,还想听她如何解释一番,却没想到两句话没说话,又改向曲柳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拂袖再无停顿的径直往外走。   楚晚宁颇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这刚刚缓和上来的关系,就这么一下,就像刚费尽力气粘合好的镜子,啪的一下又碎了。 第三十二章 天生愚钝,指条明路   “你还愣着呀,”楚容谨敲了敲桌子,扭头看着楚晚宁,“还不快追去,多大的人了,这么点事情还用我教不成?”   楚三哥这么一说,楚晚宁嗯着啊着就追了出去,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追上之后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夏楚瑜走的飞快,听见背后追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半点停留,但是嘴角却压不住的微微扬了一下,很快就又放了下来。   “夏...夏楚瑜你慢一点,”楚晚宁跑的气喘吁吁地,一只手抚着腹,“你再走我可就真的追不上了啊。”   “呵,”夏楚瑜闻声驻了步子,回身看她,冷笑一声,“谁要你追了,与我有何关系。”   “我三哥让我追的,追的是你当然有关系了,”楚晚宁匀乎了一口气看见他总算停了下来,慢慢走近几步。   “你三哥让你追你就追,那没有你三哥呢,”夏楚瑜被她两句话堵得不行,若不是他沉得住气,若不是楚晚宁,他怕是早就让随风顺手解决了个干净。   楚晚宁挤眉弄眼的看看他,“其实你若真是不想让我追到,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大概早就没影了吧。”   “自作多情,”夏楚瑜微微有些抹不开面子,嘴上仍不松口,他与曲柳交锋没有占到上风,又被楚晚宁给气了出来,若是她还有点良心追出来,多多少少也算是挽回了些许自恃的傲气。   “好好好,是我死乞白赖的追着你夏公子行不行,”楚晚宁一摊手,十分大方地道,反正楚王郡主倒贴的故事都快传遍大街小巷了,多这么一桩谈资也算不得什么,这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不过,我发誓,来这摇花楼之前,我对今晚的安排一点都不知道,”楚晚宁忽然正色道,“我三哥也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没有半点恶意,你可以看见曲院风荷周围一点人都没有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巧的知道了...”   夏楚瑜听她说到此不由得有些心虚,随风虽然回到他身边了,但是每天还是派了两个人...咳咳,不管怎么说,暗中盯人这种事被谁知道了恐怕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你不用解释了,我信你。”夏楚瑜撇过脸,倒不是他有多信任欲她,这过程不用楚晚宁说,光凭暗卫他便知道曲柳此人,楚晚宁事先确实是不知情的。   “你别不信...”楚晚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瞪大了眼睛瞧着撇过头去的夏楚瑜,“你信我?!”   “你说你信我,你置哪门子脾气!”楚晚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楚瑜,这这这,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误会的了,还有什么能生气的,比热恋期的小姑娘还不可理喻真是。   “不知情是不知情,相信是相信,一码归一码,”夏楚瑜半点不为所动,也不肯说明白自己到底为何生气,非要说个三四五六,怕是他自己也屡不清楚,总归心里就是有些不痛快。   风吹过树叶,沙沙沙作响,吹过树冠,影子摇了三摇,吹过楚晚宁,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刚刚出来的急,没有顾得上披上外衣,逐渐入秋,早晚愈发的见凉了起来。   夏楚瑜见状,瞥了她一眼,本来不想管,但是看着她冻冻索索的样子,都不禁问自己何时开始这么小气起来,跟一个小姑娘闹别扭。   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了楚晚宁身上,他好歹也算习武的人,也不怕这点微寒,嘴里仍道,“我这是瞧你一副可怜模样,可没有原谅你的样子。”   不料楚晚宁她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得寸进尺,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死死拽着往下一蹲,似乎是生怕他给跑了,“那你就送佛送到西,一并原谅了算了,不然今天就走不了了,我可是耐心的很。”   夏楚瑜没有想到楚晚宁连这种事情都能坦然作来,面上还毫无愧色,颇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是骄横跋扈的楚王郡主,还是街边巷口的三岁稚童。   “....”面上依旧冷着脸.“你当这样我便怕了不成?”   “哎呦,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楚晚宁心累的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怕呢是不是,现在怕的不撒手的明明是我啊。”   "我是,当真不大擅长哄人,"楚晚宁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这样吧,我瞧你也是个敞亮人,你说说怎么才不生气这样行不行?”   “你好歹是不是也要有些诚意,这就是你所谓的真诚致歉的方式?”若是可以,夏楚瑜当真想把眼前死死抱着自己袖子的人脑壳给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似乎是有些不妥,”楚晚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得考虑考虑看,要是万一你要楚王府的家底那我几个哥哥怕是要揍死我的。”   “我要你楚王府作甚,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夏楚瑜十分不屑的嗤笑一声。   “夏公子!夏大人!”楚晚宁拖长了声音赖道,“小人天生愚钝,您就当给我指条明路迷途知返还不行么!”   夏楚瑜斜斜睨她一眼,之前是觉得楚晚宁与他一处时太过拘束,似乎有些怕他,现在看来确是太不怕了。   “也行,不难为你,那你可记好了,我要天上月,还要镜中花,什么时候你把这两样给我凑齐了再来寻我,你便是再找上十个八个曲柳,我也多说半个字,”夏楚瑜忽的一笑,甚是温和的看着她,但是说出来的要求何止是一点半点的离谱。   楚晚宁还在寻思着天上月和这镜中花指的是什么,夏楚瑜手上一使力气便拽出了自己的袖子,离开是还透过一旁的池面看了两眼犹自蹲在地上冥思苦想的楚晚宁。   还是曲柳觉得楚晚宁耽搁的时间太久,有些不放心的出来看看,这才把人从水池边上领了回去。   楚晚宁站起身来的时候,腿蹲的太久有些发麻,扶着曲柳,“哎呦,不行,你等我一会,咱缓缓再走”   曲柳却没等她的意思。   一弯身子,直接打横抱起,楚晚宁眨巴眨巴眼,看着眼前人白皙清秀的脸庞,她自认绝对不算是轻如鸿毛的那一挂,曲柳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子,抱起她来却丝毫不见费力气。   啧啧,大概这气力也是身为摇花楼中人的必修课程之一? 第三十三章 ,天上月,镜中花   天上月,镜中花...   楚容谨本来说是要回府的,但是耐不住楚晚宁心疼砸进摇花楼的银子,铁了心的要呆个够本,哪怕经过夏楚瑜这一遭,也丝毫不改。   但是人虽然在这里,心却不知道飘到哪个爪哇国去了,楚晚宁嘴里把那两个词咂么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来个头绪。   曲柳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勉强,与楚容谨聊的也很是尽兴,二人越是深谈,楚容谨甚至心中越起了一番惜才之意,这样的人竟然只是摇花楼的伶人,不知道该称赞搂主人太有本事,还是感叹太过埋没人才。   若是可以,楚容谨当真是动了将他收入麾下的心思,只是两番试探,他不信曲柳不明白这弦外之音,看来是并不情愿,虽然不明了原因,但他也不是寻根问底死缠烂打的人,讲究个顺其自然,便也就作罢了。   曲柳面对他的有意招揽,没有惊讶也没有雀跃,仿佛说的不过是街头巷口多了个泥人滩这样的小事,不悲不喜,宠辱不惊,愈发让楚容谨觉得不简单。   “看来你俩甚是投缘啊,”楚晚宁完全没有听懂两人的潜交锋。   “也是托你的福,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摇花楼还有这样的一位人物,阿宁,传奇里那么多人物,这妙人却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楚容谨轻摇扇子,揶揄的道。   楚晚宁就是前些日子看古代话本的时候被楚容谨撞了个正着,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在外人面前,翻起了旧账,朝着楚容谨的方向一噘嘴,“那妙人,你解解,何处有这天上月,哪里又又镜中花?”   “这有何南?”曲柳拿起一个空杯,倒上了些许酒水,踱步到廊下的位置,“天上月已在手中,敢问郡主有何用处?”   楚晚宁轻轻一击掌,有些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刚刚竟然没有想到,真是脑子太久不用怕是就会锈掉。   “那镜中花呢?”楚晚宁继续问道,看来夏楚瑜的要求也不甚难吗,曲柳轻而易举的便能解开。   谁想到,这回曲柳只是摇了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并不答,“郡主,有些还是有些诚意比较好,若是我都解出来了,怕是夏公子知晓了可能会更生气。”   楚容谨这才恍然明白这是打得什么哑谜,他就说楚晚宁什么时候还开始喜欢起风花雪月这一套了,还天上月。镜中花的,要她老老实实的当个府中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不说我不说,三哥肯定又不会卖我,谁会知道!”楚晚宁仍有不死心的试图让曲柳直接给个答案,但是曲柳也甚是坚定,也不拒绝,但也不答应。   楚晚宁又恢复了瘫在桌子上的状态,本来还以为就这么能够轻松的解决了呢,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不是坏事,至少也算解决了一半!   镜中花...镜中花....   楚晚宁想着想着便已经昏昏欲睡。   楚容谨怕她对着门,有风吹来时,怕一不小心再着了凉,那家里两个懒哥哥怕是能直接削成了皮再送过来。   楚容谨正弯下身子打算将楚晚宁抱起来,再不济也要找个有床榻的地方稍微歇息一会才是,在桌子上趴着睡算个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他的手刚刚靠近楚晚宁,楚晚宁就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两个人额头对额头的撞在了一起,那声音响的听听便觉得肉疼。   “哎哟,”楚晚宁捂着额头。   楚容谨扒拉开她的手,见只是有些发红,轻轻吹了两口气,才道,“你这是又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你。”   “不就是那个什么镜中花嘛, 我好像想出来了怎么弄了。”楚晚宁打了个哈欠,方才她虽然闭着眼但是没睡过去。   “是什么?”曲柳含笑,并不是什么难题。   “我也不告诉你,”楚晚宁记仇且傲娇。   曲柳不置可否,他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大。   第二日一早夏楚瑜就收到了木樨给他送来的一个木匣子,据说这是楚晚宁千叮咛万嘱咐,要亲手交到他手里的赔罪礼物。   随风十分好奇的往木匣子瞅了瞅,可是盖的严丝合缝的看不到里面装了东西。   夏楚瑜没有想到去问您会来得这么快,也不知道是否在敷衍,可是自己又哪里是好打发的呢?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三样东西,一个上好的青石玉碗,一壶人间味的陈年花雕,还有一个刻满了连枝花藤的铜镜。   夏楚瑜看着匣子里的东西,“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要的花和月在哪,镜中花可不是镜边花!”   “郡主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夏公子夜半若是,再无睡意,月下漫走散心之时,便用这碗制上一杯上好的陈年老酒,这天上月就自在手中了。”木樨垂着眸子,并不去看夏楚瑜。   将临走前楚晚宁吩咐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下来,“至于这镜中,郡主说....”   沐曦顿了一顿,看了屋子里一旁的随风。   “说什么?”夏楚瑜一时摸不准木樨这是在给他卖关子,还是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他想大概也没有什么话能让他人前失色,示意木樨继续说下去。   木樨心道自己已经提示过他了,既然夏楚瑜不领情,那自己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木樨正了正神色,一脸郑重模样,“郡主说他观夏公子面相,这真真是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这是公子何时想要看一看这花,随时随地拿起镜子揽镜自照,何等花色不能收入眼前呀。”估计也不知道楚晚宁是从何处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是看他她沾沾自喜了许久,仿佛还十分满意的模样。   夏楚瑜砰的一声合上了木匣子。   身为一个男子,自认也也并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被夸作人比花娇,教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但是看着木樨忒真诚的模样,他都能够想象出来楚晚宁想出这个答案时的模样,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他能再去找人理论不成?   自己种的种子,结出什么样的果,这也能只能受了。   看着随风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夏楚瑜头一次牵怒于人,只可怜随风听了两句也不是不当听的话,便扫了小半个月的院子。   心里十分愤愤不平,自己身为随身护卫,那不听还能把耳朵堵着还是怎样,但他又是万万不敢去找夏楚瑜理论的,郁闷的在院子里把扫帚挥的跟三尺长枪一样。 第三十四章 方小侯爷得罪了谁?   义堂新开,楚晚宁连续坐诊了好一段时日,况且她既然能被称作中医世家最有天赋的继任者,又是研究所最年轻的一位,医术自然是颇为精湛,一连救治了数位身患疑难之疾的人,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西集义堂出了个女神医的名声没几日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京都自古繁华地,是富贵闲人们游街纵马的天堂,这并不意味着便没有了穷苦之人,只是他们都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没有人想过为他们做过什么。   这不是京都的第一间义堂,但是却是第一个真的济人于危难之间的,之前陆陆续续的开过几家,或打着免费看诊的名义,低价将一些不能食用的药材出售给穷人,吃死了几个人之后便彻底消失灭迹。   起初,义堂新开的时候不少人指指点点,道是骗人的郎中又来谋财害命了,甚至还有人在义堂门口扔垃圾,只不过楚三哥怕楚晚宁伤心,叫雀儿都瞒了下来,楚二哥之前安排那许多人在周围也是防备着有人一时激愤做些什么。   后来楚晚宁一委屈能够那么爽快的答应撤掉,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拗不过妹妹,只是更多的原因还是由于义堂风评好了许多,咳咳...但是控制扭转风评的是楚大哥罢了。   楚琼华可没少花银子雇人在大街小巷的四处传播,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听来的各种所谓小道消息,这一手楚琼华可是用的老行家,之前刚刚在江南开办商铺时,任是他投入流水般的银子也按不住当地的老蛇头,就是用的这个办法开出了一条生路。   一切都在三个哥哥的筹谋当中,唯有楚晚宁的医术是超乎三个楚家三兄弟想象的,他们本来以为小妹最多也不过能治个头疼脑热的水平,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弄出这么大阵仗,甚至都没有用上楚琼华准备的人造势,声名便几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弄的三个哥哥们都吃惊不已,莫非阿宁真的是被他们耽误的医学天才?   早知如此便早该给她请一个杏林之道的老先生,不过似乎不请好像也没怎么耽误,没准请了反倒会误人子弟,没错,哥哥们就是对妹妹有一种近似执迷的盲目信任!果断比脑残粉还要到位一些。   但是这人怕出名猪怕壮,死猪不怕开水烫,人名声一大了就会有麻烦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尤其是在豪权贵富满街走的京都,哪里可能没几个多事的人渣。   扬名在外的可不止是楚神医的医术,和义堂的乐善好施,还有楚晚宁的神秘与容貌,除了在余二郎面前,楚晚宁就诊时要么布有纱帘,或者面带白纱,反正就是没有叫其他人看清楚全貌去过。   自然也会有闲着没事游手好闲而来的人,费劲力气的想要揭开她的面纱,好看一看庐山真面目。   寻常的痞子,雀儿带着义堂收留的人分分钟就能拿着扫把赶出去,但是碰到真正有些权势背景的人便是再如何不平也只能偃旗息鼓,这也是楚晚宁的吩咐,她姑且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便每每便叫人与其周旋。   那些人有几个是有那般兴致在义堂里久久逗留,找会子岔也就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拍拍屁股走了,所以说贵人多忘事这句话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楚晚宁也算是有惊无险的避开去了许多次,但是唯有一个,便是方易晖,大名鼎鼎的方小侯爷,京中皆知这方小侯爷自幼生在边疆,长在战场,自其父武安侯战死之后,年纪轻轻凭借赫赫军功顺利承袭侯爵。   但是回了京都之后,也将边塞那股子匪气带了回来,京都里的贵公子哥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斗狠斗不过,若是论起背景身份来,比起已经承袭了爵位的方小侯爷的人也寥寥无几,成了这京都之中真正的混世小霸王,与楚晚宁的身份有的一拼。   楚晚宁之前在人间味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见着过他和夏楚瑜在一处,身为编剧,她心里清楚的很这是方易晖的障眼法,可谓是深藏不露,为着维持这个名声没少费心思,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到了她头上。   方易晖在战场上多有韧性,哪里是说赶就赶得走的,但是她又不可能明着戳破方小侯爷的伪装,已经连着好几日未曾去义堂瞧上一眼了,为此着实有些头疼,也不知道小侯爷这股子劲头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楚晚宁忽然一连好几天不出门了,随时关注小妹行踪的哥哥想不知道这件事都困难,楚晚宁不说,但是他们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对不对?   于是方小侯爷就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忽然开始繁忙起来,先是楚丞是最近总是有事没事的找他切磋武艺,他和楚丞是一个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一个在江湖上四处摸索,两人风格不想听,实力却都不浅,饶是方小侯爷也不敢轻视,每次必养精蓄锐一番,拿出十足的精力与他对战。   然后紧接着不知道暗喽又抽了什么风,开始兜售什么方小侯爷在边疆那些不可不说的事,没错必要时,为了利润,暗喽也会利用自己的特点兜售一些各类新奇事情,由于来源可靠,内容详实,一直为众人所追捧。   这一下子方小侯爷可算又扬了一番名,难免成为谈资,实在是他这个人经历多少有些传奇,若是你在京都却不知道方小侯爷的最近的事,没看过那本小志,那妥妥的就是落后了,会被众人嘲笑的,咳,想来经过前面一番事情,这种说法从何处来也不消多做解释了。   反正但凡是让楚晚宁头疼的,必然会惹上楚王府的其他几位主子,不管之情不知情,一定会被整弄的焦头烂额就是了,方小侯爷就是各种翘楚,一个活生生的示范,只是可惜,直到最后他也不晓得究竟是为何忽然起了霉运。   据说因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方易晖,十分难得的竟然去了寺庙求了个转运的符,可谓是死的不明不白。 第三十五章 楚王爷回京   楚王身为当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自然也是有封地的,地方还着实不小。   但是伴君如伴虎,楚王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楚家到自己这时候便应当算是权力巅峰,不可再盛,否则必衰。   为了消除皇帝的疑心和顾虑,楚王在受封之时,就以受不了辽东五郡边关苦寒为由,携一家老小入京,在京中定居。   这样一来,人家全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皇上自然就不会担心,当即高兴的很,划分了离皇城最近的一处给给楚王建府,前后四进,比寻常皇子府的规模还要大一些,以彰圣恩隆重   但是虽说定居京东,封地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不是,于是。楚王每年都要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把辽东五郡走上一遍。   体察也好,考核也罢,总之没有让辽东五郡出什么大乱子就是。   每次出完离境之前,最舍不得的便是楚晚宁,总要和亲亲女儿在城门口磨蹭好一阵子。   这在路上便想的不行,没有一日是不惦念的,眼看着到辽东五郡年已经巡视完毕。   楚王爷又十分任性的在半路上便撇下大部队,心急火燎的单枪匹马便朝京都率先一步而来。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京都之后,进了府第一句话不是问府里情况如何,也没问有何大事发生,甚至都没有见见在府里的两个儿子,而是问阿宁何处。   这厢楚晚宁也没有想到楚王爷这一次这么快便会归京,毕竟算算日子,才刚过两个月出头。   所以也不能怪,小厮来报时,她还以为是楚三哥的恶作剧,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就直接导致了楚王爷在府里左等右等也没有见人回来,最后心急的直接跑到了义堂,拦也拦不住的那种。   楚晚宁看见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楚王爷真身,这才相信了,刚刚小厮说的竟然是真话,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老父亲,心虚的笑了一下。   楚王爷哪里会在意这个,见着自己女儿,便是开心至极的事情,连忙一把把人抱起,楚王爷虽然年纪渐长,但是一直没有落下过每日的习武,把楚晚宁抱着掂了两掂丝毫不见废力,“轻了。”   楚王爷简直就没有把后面排队的一干人放在眼里,大大喇喇的模样就仿佛在自己府邸之中,把除了楚晚宁以外的人全部没放进眼里。   众人从未听说这东集义堂的楚神医是哪家女儿,看打扮仿佛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第一次看到有人与她如此亲近,甚至十分熟练地模样,或多或少的有些好奇,使劲抻着头往里面看,可是纱帘挡的严实,什么都看不见,只隐隐约约能瞧见些轮廓。   “爹爹又哄我,这些日子哥哥们四处给我寻了好吃的送来,我都觉得自己更加圆润了些,”楚晚宁抱着楚王爷的胳膊撒娇道。   现世里楚晚宁父母早亡,一直跟着爷爷,爷爷又是个极为古板严厉的人,教导她行医辨药,从来不与她如何亲近过,小时候她见着别家孩子与自己父母亲近便很是羡慕。   当然楚家三位兄长对她也是十分好的,但是多多少少感觉总是不一样的,虽说长兄如父,但是终究还是不同。   “爹爹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不少好玩意,随我回家看看,”楚王爷一脸骄傲,像是个孩童一般的似乎是在等着楚晚宁夸奖。   楚晚宁看了看排了偌长的队伍,有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楚王爷,半路就走吧有些对不住这些排了半晌队的人,但是看着风尘仆仆的楚王爷,她也有些不忍心,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楚王爷瞧着她,似乎有些心领神会,虽说远离京都,但是每隔几日都会有人向他禀报府中的近况,尤其是楚晚宁的消息,传达的分外细致,早便听说了楚晚宁性子有所改变,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懂事理了。   他就知道,自己的阿宁不可能一蹶不振的糊涂下去。   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不妨事的阿宁,爹爹最多的就是时间,你尽管继续,我等小阿宁忙完了再一同回府,我的小阿宁可真是长大喽,以后王府里没钱了,阿宁也能养得起我了!”   “爹爹,你竟取消我,大哥那么厉害,哪里用的上我,这义堂还是大哥帮我开的呢,”楚晚宁吐了吐舌头,楚琼华赚的银子,全被自己轻而易举的贴了出去,还半点没沾上楚王府的名声,不说自己败家就算是不错的了,还赚钱呢。   “那不是他应该做的嘛!”楚王爷闻言吹胡子瞪眼的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嫌弃,“一个家都给他打理中馈,你就想干这么点事,他再拿不出银钱来可也太给咱王府丢人了。”   “何况臭小子也就是管管账,坐在府里打理一些小事,哪里比得上咱们阿宁开义堂救百姓来的有意义。”楚王爷对楚琼华有了多大的本事都有点不屑一顾的意味,似乎本来就应当是这样,半个字都不带夸的。   但是对楚晚宁....怕是她把家底败光,估计楚王爷都会拍手叫好,没准还赞一声,视钱财如粪土。   楚晚宁不禁抽了抽嘴角,万万没有想到原身的亲爹私下里竟然是这副模样,楚琼华每日掌管那么多事务,不禁井井有条,还充盈了许多,自己一味的败家,都仿佛败的理所当然....这也未免有点太重女轻男了一些。   虽有这么想,但是楚晚宁心里美滋滋的,还是欢欣更胜一筹,谁不喜欢被人偏爱着呢,就是不禁要对三个兄长投去一些略带同情的目光。   “爹爹,你稍稍等我会儿!我很快就能看完!”楚晚宁弯着眼睛道,转身又让人守在外面,后来的人便不要再排队,今日要早些歇了。   楚王爷看着人一个个的走进来走出去,万分无聊的左顾右盼,楚晚宁一刻钟也没歇息,等到看完后面的人也过了一个时辰。   楚王爷在一旁瞧着甚是心疼,他哪里知道这小小义堂竟然还如此繁忙,连休息的时候都少,等到最后一个人走了,才与楚晚宁商量,“这人许多,总是你一个也不行啊,我瞧你大哥找的那个雀儿是吧,看病也是个不顶用的,也不知道怎么找的人。”   “这样吧,爹爹之前行伍里也有认识的老军医,现在都出了军营了,回头我寻个来给你帮忙,你瞧如何?”   楚王爷的提议,对义堂百利而无一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欣喜的应了,这可当真是意外之喜。 第三十六章 京府尹不大聪明的亚子   楚王府中,荷花塘边,楚晚宁一脸愤慨的对着楚王爷说起余二郎的事儿,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含冤受苦的是她自己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被自己救下亲手冤枉不说还被京府尹借题发挥施加以重刑,这事儿虽然余家不敢再硬碰硬,但是既然被自己知晓了,那怎么也不能轻轻放过。   虽然三个兄长想要收拾一番京府尹应当是不在话下的,可是她也清楚地明白楚王府的尴尬地位,为了避免皇帝猜忌,三个人无一人入仕为官,也不全是因为三人志不在此,更多还是为着保楚王府安宁。   三个哥哥在外行走从来不以真实身份显露,此时若让他们出头,万一招了别人的眼,那她可真是太没有良心了些,所以之前久久不动,就是等楚王爷回来才方便行事。   “阿宁同我说这件事,总不会只是当做闲谈说来吧,”楚王爷慢悠悠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什么叫知女莫若夫,这便是了。   “爹爹~那你答应不答应嘛,这老虎也不能总是打鼾是吧,不然也太假了些。”楚晚宁抱着楚王爷的胳膊晃了晃,挤眉弄眼道。。   楚王爷微皱眉头,心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霹雳手段,莫行菩萨心肠,没有强大背景不要多管闲事。   可楚晚宁有这个背景和手段,这事儿她是管定了。   “是,女儿最看不惯那种仗势欺人的了,京兆府尹这不就是仗着自己权势吗?我就是要拔刀相助做一做这英雄,爹地您就说管不管吧。”   楚晚宁坚决的样子让楚王爷欣然一笑,“我女儿管我自然就管,这有什么?你说吧,看起来你似乎是已经想好主意了。”   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楚晚宁立时笑了出来,就知道父亲一定会帮自己的。   父女二人商量了半响,终于想到个诱敌之策,楚晚宁离开王府去找余二郎。   “楚姑娘,你真的要帮我?这京兆府尹可不是好惹的,你可万万不要为了我惹上麻烦才是,我这一条贱命,能得您救治,眼看已经勉强可以行走,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若是再给您惹来麻烦,那可就真是万死难辞了。”余二郎初闻楚晚宁此言自然是惊喜万分,但是转而便冷静下来,楚姑娘一介女儿身,无财无势,哪里扭得过大腿。   楚晚宁冷笑,余二郎的担忧之意她是心领的,但若是一个小小府尹都教训不了,她这个郡主做来还有何用,“放心,这般官场败类本小姐管定了。”   余二郎看着楚晚宁的模样,便不由得想要相信,可能也是由于楚晚宁的救治,但是总的来说自是十分高兴和感激,便按照楚晚宁的吩咐开始准备。   翌日,楚晚宁去京兆府尹拿着楚王爷的令牌,那府尹大人见着之后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能拿到楚王爷的令牌,哪里会是什么简单人物,便诚惶诚恐的好生招待,生怕惹了她不快,呼喊着侍从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府尹大人,今日前来是奉了楚王爷的命令,您也看到了。”   京兆府尹看了看令牌也不敢多话。   “有个叫余二郎的人说被大人冤枉不说,腿也被打折了,去了王府告状,王爷也不能不管不是,差遣本小姐来看看,皆是因为余二郎的腿在义堂诊治时被同去的楚王爷瞧见的,于是让我来问一问,可证明确有此事。”   楚晚宁大致说了,那京兆府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心里早已忐忑不安,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赶紧否认此事。   “这位贵人,此事是绝无仅有啊,那余二郎不知是谁教唆……”   “嗯?所以你是说这余二郎是王爷教唆来特意攀咬你这么个京都府尹不成?大人未免太过看得起自己。”   “下官没这么说啊……”京府尹,连忙慌张的摆手,抬起胳膊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嘴里连声赔道。   楚晚宁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反正看他胆子这么小的样子,稍稍恐吓一番怕是就顶不住了,只要坐等他上钩就是。   楚晚宁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落,也不再听解释,只丢下最后一句话,限府尹一日之内将此事所有情况去找楚王爷禀告清楚,否则便只能亲自派人来查清楚了他是不嫌这份麻烦的。   等人走后,府尹已经吓得是浑身胆颤,摸了一把后背,已然是汗津津的湿了泰半,慌忙唤人去把还沉浸在风流乡里的师爷从红绡帐子里拉了出来给他想法子。   “大人,此事简单,不如就找余二郎给些银钱让他离开京城,王爷找不到就行了,或许干脆……”狗头师爷正事办的不大行,但是这种鬼损的主意确是一茬接一茬,都不带重样的。   师爷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府尹慌忙否决,这事要是被王爷彻查,自己乌纱不保不说,命都可能没了,而且杀人灭口总难完全处理干净,现下楚王爷已经盯上了他,再这么做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都来怀疑他嘛。   二人商量来商量去,竟然找不到一个更稳妥的法子,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说是孔明先生在世,恐怕也要被这两个给气死。   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余二郎,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村夫,随便打发些银两给钱让其走人,王爷找不到原告也就不可能计较了,勉强也就算是破财消灾了。   府尹暗中找了两个去打听余二郎现下的住处。   余家家境着实艰难,即便在京郊的村落,也是住在最偏远位置的那一个,被派去的人怨声载道的赶了整整小半日的路。   走走停停,但是又顾念这府尹的百般叮嘱不敢耽搁太久,即便是这样,到了地方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余二郎家中吗,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十分陌生的两个人,心里其实半点不慌,楚晚宁早就给他预料到可能的几种情形,但是为了事情的顺利,还是要继续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瑟瑟发抖的余二郎,那两个人还以为是自公堂以后,自己余威犹在,这才把人吓成了这么一副鹌鹑模样,不引以为耻,反而有些自得之意,简直要比澄碧还要不分青红皂白一些。 第三十七章 呈秉   那二人如此这般说了,余二郎就是梗着脖子不肯要银钱,二人没有想到碰到这么个硬骨头,送上门来的钱都不要,平日里当差他们哪有这种好言好语相劝的时候,不听话打就对了,可是这回偏偏还不让他们惹事,不让他们教训。   两个人平日里当习惯了霸王,这么一副装孙子的模样又能坚持多久,果不其然,好说歹说,吓唬的,诱惑的全都车轮战一般上了一遍,最后还是气的失去控制,一怒之下脱口而出,“你个不识好歹的穷鬼,要钱还是要命?!”   “好啊,青天白日的居然敢杀人,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余二郎一听两人喊出这句话,心知诱饵这时已经被咬了钩子,便紧紧抓住这个马脚的尾巴,大声的质问道。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颇有气势的声音,二人一时不知道来的什么人,为什么千里迢迢赶过来,哪里顾的上接着说话,慌忙往外走,却被堵了个正着。   楚晚宁带着人早已在候着了,前脚他们踏进府里,后脚她带来的人便已经把四周死死的围住,这么清静的地方,想要藏上几个人着实不算什么难事。   “说吧,你们奉谁的命令来的?”楚晚宁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两个人,手里拿了根不知道从哪里剽来的鞭子,她最喜欢这种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的人,省了多少事情得。   二人哆哆嗦嗦不肯说,眼前人多不假,可是说了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缺点意思不是,若是你们不想说我倒是也不介意,但是你觉得我会给你们被就出去的机会不成,拖回去,王爷处置,不想要命成全你们,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楚晚宁垂着头,有些不耐的说道,似乎当真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不要啊。”两人也就是无胆匪类,平时也就帮着做些欺压平头百姓的事,也不是甚见过世面的,顿时吓得不轻。   二人赶忙下跪求饶,逼不得已只好实话实说,楚晚宁立刻挥了挥手示意让随行而来的大理寺丞副丞一一记下来,日后若是对证也好有个凭证,免得让人倒打一耙。   此事有大理寺为证,哪里还能压得下去,事情被传到京城当中,府尹脸面全无,京城中百姓人人喊打,但是这又岂止是只关乎脸面的事,连乌纱帽也别想保住了。   “离皇上那么近,还敢干这种缺德事儿,真是活该下狱。”一个大妈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对于这种落马的人,也不需要忌惮,骂起来最是爽快。   “谁说不是呢,这府尹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他这种贪赃不为民做事儿就不该做官。”同行的大姨深以为然的附和道,她们不是什么显贵,对这种欺压平民百姓的人是最着她们恨。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此事,那恶霸也连带着被关进了监牢,那姑娘也总算可以出门见人了,不再惧怕京兆府尹的势力,更是亲自上门找余二郎感激。   “恩人,都是小女子当时太过害怕了,绝非真心实意的要现你于不义,请受小女子一拜。”   女子说完便跪,余二郎扶着姑娘起身,知道对方的无奈之处并无责怪。   “此事是义堂的楚神医帮我们伸冤的,楚王爷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仗义出手,不然此事哪里会解决的如此顺利,你与其谢我,还不如去向楚神医道谢才是正经事。”   “原来如此,素来听闻王府四小姐一向是个飒爽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余二郎和那姑娘心中对楚晚宁都感激不尽,只是没想到楚晚宁速度如此之快,那京兆府尹这么快就被查了,也算咎由自取,但是也难免对楚晚宁的身份有所猜测,如今她们越发觉得神医的身份必不可能太简单,无论如何那也是京都里正儿八经的官爷。   王府里,楚晚宁此时心中也正得意呢,自己这也算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大阵仗了,这下总算痛快了,若不是赶上父亲回来,这事儿还要再往后拖拖久了只觉得心里憋屈。   “父亲您看这府尹真是德不配位,应该斩首示众。”楚晚宁犹自有些愤懑不平的对着   楚晚宁记得此事当时自己在剧本中甚至从未着墨写过这么一个角色,估摸着是个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样处理起来那才叫一个无后顾之忧,便建议楚王爷如此这般,说的兴致勃勃,仿佛讲定就能直接按这些闲言闲语给他治罪。   对于这里的事情没有楚晚宁更加熟悉的了,毕竟是出自自己的笔下,只是忘了在这里也有这里的规矩,一切都不能随便来,多多少少有些许被束缚住手脚的感觉。   “京兆府尹辖地可是天子脚下,可不能轻易处置,此事还需禀告皇上听皇上的定夺。” 楚王爷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顿时咳嗽个不停,显然是有些被惊到,这傻丫头真当自己是个万能的如何,越制拿人已经算他私下能做出来最不容易的事情了。   楚王爷第二日朝堂之上,一改往日浪荡随意的模样,反而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好不威风的模样,让同朝的几个人纷纷侧目。   楚王爷一向最是不耐烦上朝的,起得太早走的太远,还不能够太随意,若不是现在年根底下要忙的太多,怎么会放过这么有意思的一桩诡异案子,反而王公公也是挣了挣便将此事报给天听,皇帝得知此事后便削职听候发落。   “只是这京兆府尹不可一日无主……琼华善诗书音律,懂韬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朕想将他设为京兆府尹,王爷你说呢?”   皇帝试探性的口吻对着楚王爷询问道。   楚琼华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安王府除了楚王爷外,就没一个在朝为官的,皇帝有心安排,却听楚王爷拒绝了。   楚王爷心知肚明,伴君如伴虎,自己的身份是没法摆脱的,也不愿儿子们在朝为官,现在几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说人中龙凤也差不多了。   若真是让楚琼华做了京兆府尹,一旦有所作为定被皇帝所忌惮。   功高盖主向来是皇帝最不想看到的,那么楚琼华到时做到好也错,做的不好也错,在皇帝眼皮地底下犯了错那就是丢命的事儿。   “多谢皇上瞧得起琼华,只是这自小野性惯了的性子,如果在朝为官恐惹祸端,所以实在不适合在朝堂之上,还请皇上另选他人。”   楚王爷的拒绝让皇帝颇为为难,这府尹之位毕定要尽快的安排好才好。 第三十八章 我,当我自己继母?   “你知道吗,听说京府尹被革职查办了,搜出来不少好东西呢,皇上亲自下的命令,算是铁了心的要好好整治他一番,这回可算是真完了。”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小丫头八卦兮兮的跟同伴分享自己得来的最新消息。   各府里的小丫头消息往往最是灵通,什么府内府外的闲事都逃不过都逃不过她们的耳目。   “我可听说是楚王爷直秉的呢,你说厉害不厉害,楚王爷身不在京城,但是对京里的事却仿佛了如指掌一般。”绿衣的小丫头啧啧称叹。   “你们知道些什么呀,那楚王爷是为了东集义堂出头的”一旁本来不打算参与的,此时有些憋不住的带着几分炫耀的说道,“听说楚王爷刚一回府时,没呆一会,便急匆匆的跑去了义堂,这次可是我姑妈家的表哥告诉我的,他当时就在场,据说楚王爷和神医之间举止还十分亲昵呢。”   果然她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其他人惊呼只声,几个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热火朝天,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旁边掩映的花枝后站着的人。   “也不知道这女神医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楚王爷替她出头,可真不简单。”   花木槿本是无意路过,那他们提起楚王府,这才驻足,却没想到听见这么个消息。   回想起那日同夏楚瑜一道,在东集义堂门口碰见的楚晚宁,又联系刚刚小丫头说的小道消息,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除了楚晚宁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神医,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解释了,天下不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什么神医!什么义堂都是骗人的!她和楚晚宁从小便相识,怎么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有了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   想来一定是她找了人顶替她看诊,然后以此给自己洗一下坏到不行的名声,之前楚晚宁从来不会做这种事,忽然有此举动,很难让花木槿不去多想。   想想到时候,人们若知道救死扶伤的神医便是楚晚宁,乐善好施,心怀慈悲,那时候夏楚瑜可还能不对她另眼相待?   她还以为楚晚宁是真心诚意的放弃与她相争,没想到确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手下一用力气,啪的一声便把手上的花枝一把折了下来,声音惊动了几个小丫头,连忙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主子管事发现她们在这里偷闲。   没有看见人,几人也不敢再多留,连忙离去,忙手上没干完的活计去了。   花木槿冷笑一声,她是万万不会叫楚晚宁的诡计得逞的,以前怪她瞎了眼,没看出来楚晚宁竟然是个有如此心机的。   此时的花木槿心火难抑,哪里还有半点人前温婉柔顺的模样。   “话说这楚王爷想曾经也是一代枭雄,否则也不会成为这当朝唯一的异姓王,但是这英雄难过美人关,虽说楚王爷对故王妃着实算的上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仍旧念念不忘,但是年少之时又哪里没能有点这风月轶事不是?”   “哟,今天讲的这带劲了,爷兴致都起来了。”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始捧场吆喝 。   “东集女神医的名头想来最近大家都没有少听吧,我要讲的这段事便与她有些干系。”这人很会赚吆喝,该顿的时候便停,等着听众来催。   “哎哟,知道知道,你快点往下接着说吧,”果不其然有人连声催促道。   “这楚神医其实原来并不姓楚,她呀这是冠了夫姓的,”说客意味深长的来了这么一句,剩下的自然会有人替他说。   “莫非这楚,是楚王爷的楚?”果不其然,立刻有人反应过来。   但是随即也有人开始出来反驳,“这不对呀,我瞧着楚神医年龄不像很大的样子,而且平时也是未出阁的姑娘打扮,你可不是骗我们吧?”   “面纱一带你能看出来个啥,”有人闻言颇为不屑的道,“就算有露水姻缘,这到底没明媒正娶就自许人妇,那得多大脸。”   “嘿,这种事我骗你们作甚,这都是从贵人府里传出来的,保管错不了。”讲述的人面上有些许被质疑的不快之色。   “那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楚王爷一向重情义怎么不把她接回府呢?”   “哎哟,我的傻兄弟,你也不想想楚王府里有谁,若那个混世小郡主知道她爹找了个继夫人,楚王府还不得翻了天去...”   “哼!”在楼上吃酒的楚王爷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顿时从中间裂了个缝,"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段风流过往!"   楚琼华也拧着眉。   这股子妖风是突然煽起来的,绝对是有人背后操纵的手笔。   只不过费那么大力气,意义何在?   在这桩传闻中,楚王爷最多给人留个多情种子的印象,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把楚晚宁化身的义堂神医给抹黑了一番。   这种名声对一个姑娘来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有多善意,还有就是楚晚宁,在本来就十分不如何的名声上,又多了一层雪上加霜的逸闻。   这到底是针对谁,又或者是压根有人知道楚晚宁便是义堂的东家,一箭双雕!   楚琼华眸子暗了暗,不管是谁 敢对阿宁出手,也太不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了。   但是这种散播谣言的事情,楚琼华最是清楚源头难溯,他和楚丞是都使不上什么力气,只有让楚容谨的势力一试,至少画出几个范围也是好的。   楚晚宁也万万没有想到 她只是顺手帮了一把余二郎,竟然能掀起这样的糊涂论调,这这这...楚神医和楚王爷是旧相好,那她又是谁?   澄碧听了这股子妖风也不禁啧啧称叹,“也不知道何人,信口胡诌出了这么荒唐的事,小姐,你这算不算自己当了自己继母?”   楚晚宁闻言脸色一时变得煞是复杂,当然不是因为给自己当继母,但是通过澄碧的话她又想起了三个兄长....咳。   按照传闻来讲,他们当称自己一句母亲。   澄碧看着忽然锤着腿狂笑的的楚晚宁,心里不禁有点发毛,这是被流言刺激坏了不成? 第三十九章 楚三瞒我?   “郡主,有人揭了我们的悬赏告示!”木樨忽然进来,情绪看起来似乎颇有些激动,毕竟将寻找了这么久的人,本来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忽然有了消息。   “什么人觉得告示?现在何处?”楚晚宁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追查韩瘸子的身份,四处打听过无果之后只能用起了最笨的方式,就是张贴告示,重金悬赏随,即又带有一些犹疑的问道,“这回总不能是骗子的吧?”   她甚至加了三回价格,到现在已经到了但凡有消息便能得百两赏赐,着实是一笔不菲的报酬。   眼看着告示张贴出去将近一个月,找上门来的都是一些贪图银财招摇撞骗的骗子,没有一个有实际消息   楚晚宁都快放弃,寻思着,哪天将让人将告示撤回来,在寻寻其他方子,是万万没想到,在这最后时候突然来了消息。   “我先让他描述了一下长相与地点,亲自去核查了一番,没敢靠得太近,但是看到一个进去身影确实是当日朝我们索钱的那人其中一个。”木樨做事十分谨慎牢靠,他都如此说,楚晚宁也便不再有所怀疑。   “那你可有把人立即拿下?”楚晚宁想着既然已经核查无误,那边应该当即行动,省得又让人跑了。   “我把那日和他在一起的小喽啰给打晕带了回来,但是没有郡主吩咐,韩瘸子我没有敢直接动手,”木樨顿了顿道。   “郡主不必担心,我虽未出手拿她,但是也派了人在周围监视,那个韩瘸子,也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在那院子里待的事是无聊却一步也不迈出那个院子,难怪这许久我们都找不见他,”木樨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合常理,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自然是有所古怪的,还觉得一个街头巷尾的地痞流氓,忽然藏进了深宅老院老老实实的就像是正在躲着咱们一样,”楚晚宁看向木樨,“你觉得这件事情纯属巧合的几率有多大?”   “郡主的意思是....”楚晚宁虽未把话直接说明,但是木樨心里大概已经知晓了,她想做些什么。   “那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故意窝藏包庇!”一想到这段日子为了找到韩瘸子干过的种种苦工杂活,澄碧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是澄碧这个意思,似乎有人知道我们的动向总在我们前面一步,但是谁会费这么大力气去保一个流氓地痞呢?”楚晚宁斟酌了一番。   “会不会是郡主你多想了,也或许还觉得最近恰好就是有些消停,”沐熙觉得楚晚宁所言有几分道理,但是却没有依据。   “我总感觉这仿佛不是巧合,但是现在猜也猜不出些什么,还是把人拿住问一问可能更要靠谱一些,”楚晚宁摇了摇头,至少她是不信苏七七是真的不清楚韩瘸子的身份。   “送信的人在何处?”楚晚宁忽然转而问道,如果真有人刻意掩藏,这个来通风报信的人又是从何得知。   “我...”木樨一怔,他怕别人去会惊动韩瘸子,所以亲自去的,回来之后便楚晚宁这里来,再也没顾得上,以其他侍卫的性格,此时怕是早已交付了赏银让人走了。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郡主责罚。”   “算了,不妨事,这也怪不得你....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楚晚宁瞧木樨的模样便知道人没留住,她不想让木樨心里有许多负担,安慰道“那人敢来,便是有信心能走,就算你们有心留下,也恐怕难的很。”   “郡主,那接下来....”木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等着楚晚宁下一步安排。   “既然人都已经给咱们送上门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抓回来看看,我倒要瞧瞧什么人在府里藏的这么深。”楚晚宁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可是,若是有人有心为之,会不会是什么圈套。”木樨也想找到当初迫害他们的人,到了此时,却开始有了顾虑,万一当真对楚晚宁不利,他宁愿放过韩瘸子。   “只有小门子小户才在意这些算计,楚王府威大势大,就算他们背地里搞什么阴谋,也是不怕的,”楚晚宁才懒得同他们打这些算计这些,反正她背后靠着楚王府,这就是资本啊。   “行了,快去吧,别让我一会等急了,”见木樨仍然不肯动弹,楚晚宁忙声催促的道。   木樨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这一趟顺利的有些超乎于他的想象,韩瘸子与同院的小弟身上没几两功夫,连个普通护院的伸手都不如,更遑论木樨这般翘楚了。   不能说不费吹灰之力,多少有些轻松的过头,但是越是这样轻松,反而让木樨心中感到越发的不安,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木樨压着人回到楚王府,韩瘸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从来没停过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也完全不担心到了楚王府有人会追究他。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么个被赶出府的小侍卫,就你也敢来拿我?”韩瘸子万分不屑的啐了一声。   “老实些,”木樨懒得与他费嘴多舌,但是又被吵的多少有些心烦意乱,在背后使劲推了他一下。   韩瘸子踉跄了几步,恶狠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威吓道 “我跟你说,你最好对我客气点,郡主见着我都不敢对我如何,小心等老子回头得了势,第一件事就是教训你和你那个宝贝弟弟。”   木樨皱了皱眉,但并不是因为韩瘸子的威胁,他有把握楚晚宁绝对不会如此行事,但是也不知道韩瘸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般自信。   见木樨不理会,韩瘸子心里便觉得受到了轻视一般,他哪里甘心被这么无视,转了一下眼珠子,略带几分挑衅道“以我的能耐,按理说不应当能在郡主铺天盖地的网罗下藏这么久,你就不好奇是谁帮了我?”   木樨听他如此说,忽然驻足,一言不发的看着韩瘸子。   韩瘸子见状得意的一笑。   “想知道啊?”韩瘸子一瘸一拐的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个人你也认识,说不定还对他十分崇敬感激。”   木樨瞳孔微微一缩,“那个人就是,楚容谨....楚三公子啊。” 第四十章 谁的不肖子   木樨现在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应当相信楚三公子的,可是韩瘸子的话仿佛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久久不去。   他不禁想起那日在西集旧屋子里,芙蓉姐那奇怪的反应,仿佛当时他便知道了韩瘸子的身份,后来对楚晚宁要自己追究,又多次阻拦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对劲。   可是....可是....怎么会!   对了,苏七七当时也说,他就算知道瘸子的身份,也万万不会告诉楚晚宁,现在一想,若是真如韩瘸子所说便有些解释得通了。   苏七七是楚容谨的人,除非得了他的命令,有谁能让她逆了楚晚宁的意思呢。   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似乎韩瘸子所言真的能够解释出一切,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   且不说他们两兄弟性命值钱与否,楚容谨那么疼爱楚晚宁的一个人,怎么会任由别人在外面随意抹黑郡主的名声。   他不信楚容谨对郡主的关心爱护都是家的,那韩瘸子究竟是什么人,让楚容谨宁愿瞒着楚晚宁也要这样维护他?   疑惑并未在他心里停留太久,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木樨本来想先带着韩瘸子向楚容谨问个究竟。   他相信楚容谨的为人,若是当真有难言之隐,他这样把人抓回来是不是会耽误了大事,可是他有这样的心,却不一定有人给他这样的机会。   刚到府门口,远远地便看见楚晚宁和澄碧已经等在了那里,木樨发现的时候,那边主仆二人也看见了他们一行,此时如果有所遮掩,只会欲盖弥彰,木樨硬着头皮走上前,事已至此值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楚晚宁看着木樨走近,招了招手,但是身旁的澄碧看见木樨身后的人,有些惊慌失措的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嘴,盯着韩瘸子的方向,不禁喃喃道,“竟然是你!难怪...”   楚晚宁疑惑地看向身边的澄碧,有些不解,还有些担心,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有些担忧的语气问道,“阿碧,阿碧,你怎么了,还好吧,怎么突然魂不守舍的?”   澄碧的眼光微微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楚晚宁的目光,回避着往后退,“郡主...我没事....”   楚晚宁狐疑的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但是澄碧不说,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郡主,”澄碧似乎是鼓起一些勇气,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小心的问道,“郡主,我能不能问问你,关于韩瘸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楚晚宁不知道为何一向在她面前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小丫头为何突然问句话都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口的样子。   “这个家伙,竟然敢打着我的名声招摇撞骗,甚至还差点害了一条性命,不,不对,除了木樨木冉,看他这么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想来不会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以前又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楚晚宁没好气的说,但是她也没想着自己直接解决。   话到嘴边看着澄碧眼睛一转,故意往重了说,“阿碧,你跟在我身边,也算见识不少,整治的法子何其多,轮着番的先给我来上一遍,什么杖刑,鞭刑,针刑,炮烙,最后你说是千刀万剐了比较好,还是五马分尸更为大快人心。”   楚晚宁看着澄碧的脸色随着她一点点往后说,变得越来越白,仿佛被吓得失了颜色,失笑道,“你怕什么,给那个韩瘸子上刑,又不是动你。”   楚晚宁捏了捏澄碧的小脸蛋,把她从失神中唤起来。   “郡主,”澄碧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忍心的嗫嚅问道,“有没有可能,放过韩瘸子....至少饶他一命也是好的。”   楚晚宁眯起眼睛,不放过澄碧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阿碧,你为何为他求情,别跟我说同情之类的见鬼的话,这不是你的性子,你认识他。”   最后一句,楚晚宁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没给澄碧以反驳的余地,基本上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澄碧有些为难的模样,张了张嘴又合上。   木樨走来的时候便看见楚晚宁和澄碧之间略显尴尬的相对而立,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出声询问,便听见韩瘸子忽然大喊了一声,“娘!”   楚晚宁闻声惊异的回头,又看了看澄碧,感觉自己心脏似乎都骤然有一瞬间的停止,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叫你娘?!你何时瞒着我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不对不对,你今年究竟多大?!”   “啊?”澄碧猛地抬头,脑子有一瞬间发懵,什么儿?什么娘?   “不,不是...不是我啊。”澄碧急忙否认,她自己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有儿子....郡主这回真的是有些太离谱了。   “是我...”楚晚宁听到身后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微微带有几分颤抖,“老身多年自问无愧于心,唯独生下一个不肖子,疏于教导总是惹祸,没想到....没想到这回竟然不长眼睛捅娄子捅到了王府。"   “娘!救我,你不是是郡主的乳娘么,她待你亲厚,你同她说说..说说好话,她一定就不会为难儿子了!”韩瘸子看见人,使劲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闭嘴!”韩姨气的浑身哆嗦,怒声喝止了那边吵吵闹闹的韩瘸子,然后转向楚晚宁,垂了眼深深地弯下腰,语气略有几分仓皇的道,“只是实在不知我儿此次犯了何错事,惹得郡主这般兴师动众把他抓起来...又打算如何处置于他?”   “韩姨...”楚晚宁嗫嚅着,明明没有犯任何错误,却忽然不敢抬头看她。   木樨却在那一瞬间忽然明了为何楚容谨要费尽千方百计的要瞒着楚晚宁,府中上下谁人不知韩姨的身份何其特殊,备受尊重,韩瘸子的身份若是不查明,那边还可以粉饰太平,若是一旦捅出来便只会让楚晚宁陷入两难之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木樨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向楚晚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若是楚晚宁为了韩姨轻轻饶过韩瘸子,他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又多多少少难免有些许的不甘心,只能沉默不言,楚晚宁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除了接受,毫无他法。 第四十一章 为何害她?   楚晚宁看看一脸歉疚的韩姨,又望了望韩瘸子身旁一向隐忍,此时也面无表情的木樨,心里仿佛跟打碎了五味瓶一般,她该怎么办,又她又能怎么办,若是他们二人有一个不要那么好,或许她的决定还可以轻松一些。   “郡主,”澄碧一直跟在楚晚宁身边,最是清楚韩姨对于楚晚宁是何等重要,更明白楚晚宁对木家兄弟的歉疚之心,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楚晚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沉默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拿不出半点主义,需要先冷静一番,挥了挥手,不让澄碧他们跟在后面。   楚晚宁闷着头走在前面,楚容谨正要打算出府恰好看见,本想逗弄她一下,挡在了她往前走的路上,却没有想到楚晚宁竟然真的完全没有看路,径直的撞了个满怀。   “阿宁,怎的今日如此不走心?”楚容谨也不走开,在她面前调笑的道。   “三,三哥,我该怎么办....”楚晚宁抬头见着是他,一头扑进了楚容谨怀里,喃喃的说道。   看见楚晚宁抬起的的脸上露出的茫然,楚容谨这才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顿时府也没心思出了,担忧的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三哥在呢,发生什么事了....”   楚晚宁摇了摇头,没说话,她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不止楚三哥,是楚府上下一定都会无条件的接纳,但是有时候这样难免会让自己沉迷其中,以致于甚至忘了对错。   她只是希望能在兄长这里得到一些慰藉,便足够了。   楚容谨眼神一暗,前两日的流言闹得轰轰烈烈,楚晚宁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该去义堂的时候照去不误,慢慢的人们见当事人没有什么反应,大概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说的人越来越少了,他倒是顺着流言顺藤摸瓜的查了一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花家。   花府与楚王府素无干戈,只有一个庶女花木槿之前与阿宁颇有几分交情,然后就是嫡女花香漪,与阿宁总爱在一处出风头,她们两人确实如果看出阿宁的身份都不难,但是似乎都没有什么理由下这好大的功夫。   哪怕是花香漪,两个人的那点矛盾不过是吵架拌嘴,而且一直都是楚晚宁占了上风,不然几个哥哥早就出手了,哪里会坐视不管。   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告诉楚晚宁无疑是一种心理负担,所以查到此处之后,楚容谨只能提醒了楚晚宁一句小心身边人,莫非她是知道了那日的探查的消息不成?   楚晚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哥,你若有事便去忙吧,我现在好多了,就是一点小事而已,难不倒我的,别担心!也别告诉父亲和大哥二哥了!”   楚容谨没有应声,楚晚宁也不知道他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但是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追问,故作轻松的道,“不行,三哥我有些许困倦了,要先回房睡一觉才有精神,就不跟你闲话了。”   夏楚瑜听着随风回来禀报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不动声色的把韩瘸子的住址透露给了楚晚宁,甚至亲眼看见木樨把韩瘸子顺利的抓走这才放心的回来禀报。   两人半点不知晓楚王府里发生的变故,但是紧接着就有人主动来告诉他们了。   “夏楚瑜!你给我出来!”楚容谨带着随身的侍卫气势汹汹的一路打进来,在廊下才终于被拦下,夏楚瑜在京中只临时租了一处院落,布置的人也少,但是夏楚瑜的身份不简单,少而精,一开始不察,但是现在已经万分戒备的守在廊下,不让楚容谨带来的人再近半分。   “住手!”夏楚瑜闻声踏出屋门,万万没有想到寻上们来的是楚容谨,他们接触不多,但是夏楚瑜对楚王府三位公子印象都不错,此时如此样子找上门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误会,他更倾向于解决,而不是结仇。   “不知楚三公子,今日来我住处是为何?”夏楚瑜着实有些纳罕,他最近着实没有做过什么,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眼前这位。   “你还好意思问我?”楚容谨偏头看他,目光可绝对说不上友好,语气也略带几分尖利,“我倒是要问你一句,阿宁怎么得罪你了,当初你不是说事情就此揭过,现在你有借故存心报复?呵,我可真是看错人了,原本还以为你多少是个有气度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小人!”   “晚宁...郡主怎么了?”夏楚瑜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甚至忘了去解释,去辩解,“上午她不还是好好的?”   “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啊,我都几乎要被你骗过,也怪阿宁傻,自己一点都没察觉。”楚容谨挑起一边嘴角,似嘲的笑了一下,看见夏楚瑜似乎一脸关切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惺惺作态,不然也不能放松了对他的警惕,让这么个人钻了空子,“你敢说韩瘸子的消息不是你放出去的?”   楚容谨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把拽着夏楚瑜的衣领,“我道是谁这么大能耐,拉开我布下的重重遮挡,好本事啊,没想到最后查出来是你,却是我看走了眼。”   夏楚瑜闻言一怔,面对尽在咫尺的的怒气汹汹的楚容谨竟忘了挣脱,一是没有想到楚容谨如此生气是为着韩瘸子的事情,二是没有想到费了那么多心思要瞒着楚晚宁的竟然就是她的亲哥哥。   楚容谨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查到韩瘸子的住址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但是没到两个时辰楚容谨却已经清楚地知晓是自己透露的消息,但是他此时还无暇顾及这些。   “不是,”夏楚瑜拧着眉,“我是在帮她,她一直在查韩瘸子的下落,但是有人阻拦,所以我才会插手...但是我没有想到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阻拦?或者说为什么说他害了楚晚宁,夏楚瑜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么好的本事,怎么不问问韩瘸子是何来历!”楚容谨可不想管夏楚瑜是否出于故意或者无意,他见着木樨和韩瘸子之后,只知道楚晚宁若是因此而受到伤害,他绝对不会放过眼前的人,“你说你是想帮阿宁?如果你的帮助就是这样陷她于两难之地,那我清楚地告诉你,不需要。”   楚容谨松开夏楚瑜,警告过了,他又不能真的把人怎么样,压抑着心中的火气转身要走,眼见已经要卖出大门,回过头来,对着夏楚瑜一字一句的说,“阿宁有我们就够了。” 第四十二章 赔罪   楚容谨走的干干净净,只有院子里的一片凌乱昭示着这里不久前刚刚被人闯入过的痕迹,夏楚瑜看着门的方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气愤,若是换做之前,怕是怎样也少不得一顿教训。   韩瘸子的身份...不过一个地痞流氓,能有什么样的来头让楚容谨都忌惮不已,但是他又绝对没有闲着无事过来诓骗自己的理由,莫非当真是有什么被自己忽略过去了不成?   “随风,你去查查韩瘸子,这回不止位置,家底都给我翻腾清楚了再来禀报,”夏楚瑜撇过头,眼见着随风离门要走,忽然又喊住了他,“算了...这桩事你先拍别人去查探,你先去楚王府...看看...”   "我知道我知道!"随风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家主子,“是不是要去看看郡主的情况,发生了什么?您瞧好吧。”   随风现在在楚王府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攀两个交情,去楚王府有时候就跟和好友相聚一般,比平时倒是确要剁了几分期待,“主子,您也甭担心,楚王府那几位公子,平时郡主磕破点皮都要大惊小怪好半天,我估摸这回怕是也不例外,保管没有什么大事。”   “聒噪,快去”夏楚瑜听得有些许不耐烦,实在是没心情听随风在那里一会这一会那的,只想把人赶去楚王府去看看情况。   随风心知,再磨蹭下去,估摸着夏楚瑜真要发火了,不敢再耽搁,但是心里多多少少对楚王府一惊一乍的作派有些嫌弃,要知道他家公子,那可是拔箭都能一声不吭的主,偏生楚王府里的便这般骄矜,但是这些话他也就心里想一想,万万不敢说出来,不然咳咳....   楚晚宁睡不着,坐在桌子前无聊的拨弄着烛花,平心而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要她放过韩瘸子是万万不可能的,人总要为做错过的事情承担,不然此后,韩瘸子不会顾念楚王府大度,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她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把公义道理摆在最高处的大义之人,但是多年的现世生活让她对韩瘸子这样的人没有半分的容忍度,只是韩姨今日那略显疏远的样子实在不是她想看见的结果。   韩姨早年嫁了人,后来进了楚王府,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照顾她,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疏于管教,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街痞子混成现在的模样,严格来说她也有不可或推的责任,楚王府欠韩姨的太多,太多了,让她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偿还,此时却要连她唯一的亲子...   再不肖,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个母亲能做到无动于衷....   其实,该怎么做,答案已经在她心里了,楚晚宁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幕,深沉静谧,仿佛深渊的颜色,又仿佛只是暗沉的墨色,它静默不语,俯视着人间万象,似乎什么对它都不重要,唯一要做的便是黎明的到来。   今夜无眠的又何止是她,韩姨,木樨,还有...夏楚瑜。   天刚微微有些亮堂,初凝的露珠挂在叶子的尖,将坠不坠,远处有些许氤氲的雾气,叫人看不真切,但是光倾落的地方也算得上两分通明。   吱呀——,木门被从内侧打开,楚晚宁踩在微微有些湿润的青石板上,今日竟然也算是她难得未曾偷懒赖床的日子。   “郡主,”没有想到木樨竟然起的还要更早一些,让她微微有些错愕,看着向着她投来的略带几分担忧的目光时才微微明了,回以一个轻松的微笑,有些决定其实一旦作出之后,也便没有那么困难了。   木樨其实一整夜都未离去,守在门外,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处,或许只是希望向现在这样一般,当楚晚宁愿意往外面看的时候,至少如此便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吧。   “木樨,把韩瘸子柴房放出来吧,”楚晚宁顿了一顿,“转交给刑堂处置,把他手底下的人一并打探清楚抓起来,连带以前做过的各种勾当,核对清楚,交由衙门处置,一切从律法执行,其余小事你看着处理便好,不必再特意来问我了。”   木樨的唇微微颤动,这件事上退一步是包庇罪魁,无视性命,进一步是不顾养育之恩,恩将仇报,但是楚晚宁大可以保下韩瘸子,楚王府有足够的能力把消息从内部直接压制下去,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质疑,她却偏偏还是选了这一条路解决。   “郡主,韩瘸子所犯之事,若是按照律法处理,若是不死,至少逃不过流放参军,那么遥远的距离,和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若是为难...”   “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楚晚宁眼神当中的犹疑和徘徊终究是一点点退散去。   “对了,让韩瘸子把以前为非作歹的事核验清楚后,你斟酌着来,以楚王府的名义送去些补偿,从我的私账上走便好。”想楚晚宁自己也是有封邑的,若是楚王府人人都不劳不做,她大概会比三个兄长要富有的多。   木樨走后,楚晚宁走到了韩姨的房间门前,韩姨年纪大了睡觉轻,听不得嘈杂,所以选了最偏远的一处房屋,也不做声,也不敲门,深深望了一眼屋内,她不知道韩姨醒了没有。   料峭清寒,冷了一夜的青石板乍一感觉有些冻骨头,透过薄薄的衣衫,那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楚晚宁感觉自己牙齿都有些打战,整个人有些禁不住的颤巍巍的发抖,但是咬着牙坚持着跪着。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办到的能跪这许久还面不改色跟没事人一般,她这膝盖刚沾上地板多久,就觉得被硬生生的地板咯的生痛,总是耐不住的想要动一动,用手轻轻的锤一锤,连时间都变得格外漫长,根本没有心情看周遭的任何事物,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时间快快过去。   不是她道歉的心不诚,无论是她亦或原身都是娇生惯养起来的,那里有过这种时候,她扪心自问怕疼怕苦,意志力也不如何,啧,也纳罕的很,偏偏是自己这样的穿书,难怪只能穿到女配身上。 第四十三章 楚郡主也是可怜人   韩姨的住处虽然相对比较偏僻,也在楚晚宁的院落范围内,有的要伺候洗漱,晨起打扫的丫鬟小厮已经逐渐起了 难免会路过此处。.   “啊,郡....郡主...."小丫头拿着扫帚没精打采的走近院落,睡颜朦胧看见一个跪着的人影,还以为是谁又被罚跪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发现有些不对劲。   不禁低声惊呼,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忙又拍了拍脸,定睛仔细看了一眼,那确实就是小郡主。   楚晚宁听见了身后的动静,怕她惊扰到屋里的人,连忙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去干自己的活计,她可没有被人围观的喜好。   小丫头摸不清这是个什么状况,战战兢兢的往外走,生怕自己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碰到了其他小姐妹,慌里慌张的把刚刚看见的说了一遍。   一传十,十传百,楚晚宁跪在院子里的消息就传了个遍,等澄碧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知道的时候,都几乎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和楚晚宁不一样的是韩姨天天都起的很早,不然若和楚晚宁每天一个时辰起,那她可就要在外面跪惨了。   韩姨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眼下一圈青黑色,神情之中透露出来也是分外疲惫,但是转瞬那些倦怠都一扫而空,连忙几步跑起来,没有留意到台阶还差些摔了一跤,几乎是扑倒在楚晚宁面前,手指颤抖的搭在她的胳膊上,声音也颤抖不已,“我的小主子呀,您这是要做什么啊,这不是折煞老身嘛...”   楚晚宁没有起身,低垂着头,越是韩姨如此,她便越是不忍心同她讲,“韩姨,你快起来,这次是我要对不住你,您快起来啊。”   “所以....”韩姨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楚晚宁刚刚说对不住她,又一早跪在这里,那有些话其实不需要再说,也十分明了了,“郡主是已经决定好要如何处理我那不肖子了么?”   她明明知道,这件事情韩瘸子根本站不住道理,但是难免会又奢望楚晚宁会网开一面,放过这一次。   楚晚宁抿了抿唇,有些不敢抬头看韩姨的眼睛,但是决定是她做出的,无论是怨恨,仇视,她都认了这一次,楚晚宁慢慢的说,越说道后面越感觉激愤,“韩姨,他这次犯的事情若是只关系到我,我可以说过就过,若是他犯得小事,楚王府替他赔偿也无所谓,可是之前找这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他除了抢人钱财,甚至几次三番的欺男霸女,害的好几人家妻离子散。”   韩姨闻言一语不发,她知道自己儿子一向混账,但是没有想到他连这种伤人害命的事都能干出来,让她这脸上一时又羞又愧。   “他依仗着楚王府,拿着我送给您的玉佩,到了公堂之上,哪个官家不看楚王府几分薄面,能压便压,也就一直没有闹大,这次若不是恰好碰到木樨木冉两兄弟,还不知道...”楚晚宁没有打算替韩瘸子瞒下这些事情,韩姨理当知道这些事,从私心上讲,她也不希望为了帮那么一个人渣隐瞒,让韩姨以后怨恨她,自问她自己毕竟不是什么真无私的人。   “我...我都懂,你放心,韩姨虽然是个没有怎么读过书的妇道人家而已,但是这么点是非黑白还是明白的,”韩姨面色仓皇,但是还记得把楚晚宁从地上拉扯起来,“郡主,你,你先起来,是我儿在外面抹黑了您的名声,要跪,也应该是我跪拜谢罪才是。”   “您若是再不起身,老身连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脸都没有了,”韩姨见楚晚宁仍然是一动不动,抹着溢在眼角的泪。   “阿宁已经让木樨押着他去了官府,楚王府不进行追究,其他苦主过堂之后,如何判如何审,都由律法秉公执行,楚王府不再对此插任何手脚,赔偿全由王府承担,阿宁自认这一次没有什么过错,只是多有辜负韩姨待我的一片真心,”楚晚宁话毕,深深地扣了一首。   “郡主自然没错,逆了黑白,还有什么公平道义可言,郡主愿意替我那混账儿子偿罪已经是楚王府大恩大德了,虽说我不是楚王府的家奴,但是若是当真追究起来,便是将我一并随意处置也都合情合理!”韩姨回来之后,楚晚宁几乎是日日早出晚归,待在一起的时候越发少了。   之前一直听府中人上上下下都在说楚晚宁变了,楚王郡主长大了,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觉得楚晚宁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再是一个单纯任性的小姑娘,她懂善恶,知进退,晓得世上的事情总是不会那么泾渭分明,甚至懂得负荆前行。   她从来没有怨过楚晚宁,在她心里这十几年,说起来可能也许有些大不敬,但是对她真的有时候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亲近几分。   她知道韩瘸子理该受惩治,在这一点上没有半点怨言,但是一想到是由楚晚宁处置,就像是自己的两个骨肉持着兵刃相向,那心里的痛苦又该怎么才能够说的出来。   但是此时此刻,她终于清楚了一个道理,无论她和楚晚宁之间有多亲近,终究还是不一样,之前那么想,是把楚王爷置于何地,楚晚宁没有替她们下人承担风险的道理,楚晚宁的兄弟只能是楚王府的三位公子,而不会是什么韩瘸子。   韩瘸子仗势入公堂,楚郡主一跪谢养恩。   楚王府的下人成千上百,当日见到过这一幕的又何止数十人,更何况是这样空前的话题,别说骄傲如凤凰的楚晚宁,放眼整个京都,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主子给下人下跪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上,楚郡主只是惩治了一个在外面败坏自己名声的下三滥的人物,又哪里有错呢?   这简直和传闻中的楚王郡主仿佛不是一个人一般,让人都不禁怀疑,这样做事的真的是楚王郡主?又或者是她们认识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郡主。   韩瘸子的事情一出,传到市井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大家议论纷纷,楚王郡主当真是这样知事明礼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来之前传闻中那些荒唐事,怕不是这个什么见鬼的韩瘸子一人所为,楚王郡主又不沾市井杂闻,所以一直被欺瞒的可怜人罢了。   如此论调一出,和着楚晚宁这次的事情,越来越多的人都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楚晚宁一下子从传闻中的骄纵跋扈,蛮横无理,变成了一个被欺上瞒下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即便如此还顾念旧情愧疚老仆的难得的好主子。   简直是这京城贵女里的一股清流! 第四十四章 不轨之邀   花木槿听着府里小丫头最近都对楚晚宁议论纷纷,不断的赞叹着这个主子如何仁义,如何地道,那羡慕的语气似乎是恨不得直接离开丞相府到楚晚宁身边当差,才是一桩美事。   花木槿恨得只差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自知事时候起,便一直在人前时刻管制约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和各种礼仪,向着众人眼中的贵门好女的目标不断努力着,可是她费尽心思,多少辛苦的日日夜夜换来的声名,到现在竟然都比不上她楚晚宁轻轻巧巧的一跪。   凭什么!   就凭她是楚王府郡主,而自己只是丞相府庶女,所以差别就会如此之大么?   现在想起小时候和楚晚宁结识的那一幕,自己不知道敛藏锋芒,被长姐花木菁带着的一帮嫡女团团围在中间,听着她们嘴里不断冒出来的嘲笑,她用力的堵住耳朵,可是什么都挡不住。   楚晚宁推开人群,趾高气扬的冲着那群人道,“就凭你们,也就会抱团起来欺负一个人,有什么能耐怎么不当面拿出来,背后来这里欺负人,我最瞧不惯你们这群惺惺作态的人。”   “你们不是欺负她么,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人我护定了,就喜欢瞧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一番话怼的众人没有一个敢还嘴的,那日的楚晚宁就仿佛从天而降,身着宴席上最绚丽夺目的锦袍,不似凡间的人物。   自那天以后,她便有意无意的与楚晚宁一直拉近关系,因为她是自己的保护伞,因为她可以让自己的未来走的更平坦一些,楚晚宁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她身边时,都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羡艳的眼光看着她。   可怜自己以前还以为她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庇护,可是这个世界上终究能够依靠的人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一想到楚晚宁是以怎样怜悯般的眼光看着她,如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耍得团团转,花木槿就恨不得看着云上的仙女跌落泥土中间的落魄模样。   上一回她放出的流言没能对楚晚宁造成任何干扰,楚晚宁的义堂仍然开展的像模像样,她费尽心思放出去的言论就像是投入一片深深地湖水当中的一粒十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没有能够撼动一点半分。   没有想到,这一回楚晚宁竟然借着不知道从哪里抓回来的什么瘸子,就顺顺当当找人给自己顶了罪,背下了所有以前的坏名声,这还不算,竟然就那么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样子,甚至在市井之间几乎要传成了京城闺女们的表率!   楚晚宁诗词歌赋样样不会,女工礼仪一样不通,她凭什么有这样的明声,凭什么轻轻松松的就一跃而过了所有人!她不服!   她不信这里面没有半点的问题,花木槿对于楚晚宁的手段现在是既恼恨又害怕,楚晚宁有这样厉害的能力,那她是不是也会顺水推舟查到上回散布谣言的的人是她....   她虽然已经做得十分隐蔽小心,但是难保不会有什么遗落的蛛丝马迹,楚王府那几个护妹狂魔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真被查出来个什么,自己于楚王府而言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怕鬼的人都是自己心里有鬼的,花木槿已经好几日晚上不能安眠,翻来覆去好几日,这样让自己一直担惊受怕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与其每日面临着高悬在颈上的闸刀,还不如主动去探求个清楚。   “红玉,红玉?”花木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睡眠不足让她总是时不时的头疼,“文渊阁的邀请你再去要上一份,给楚王府送去,就说...就说多日不见,正好有机会,三日后邀郡主赏脸一同前去。”   “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同楚郡主一处么,怎么这回偏要上赶着请她?”红玉撇撇嘴,对于楚晚宁总是肆意无忌的模样,会让每一个同她接触的人多多少少难免有些妒忌,红玉信奉眼不见心不烦,少见一回是一回。   “你怎么越来越多嘴多舌了,这些事情也要操心个不停?”花木槿皱了皱眉头,懒得同红玉做过多的解释,“让你去便去,还不快点?”   楚晚宁对着花木槿送来的请柬长吁短叹两三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记仇了,直到现在为止,每一次想起来上一回在义堂门前不欢而散的那一次,她便不是很想再与花木槿接触。   尽管她是自己笔下的女主,但是她现在也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甚至连名声都比以前好了不少,自己笔下的主角可不是为了点些许小事情便要痛下狠手的人啊,尤其是她自认同夏楚瑜的关系不说近,半斤八两好歹也算合朋友了不是。   有了保命的底牌,性命无忧,她就真的不是很想和女主打交道,毕竟就算抛开那天的旧事,众所周知的是,主角是什么?那就是麻烦集合体,混乱制造机。   每次出了问题和危险的时候,安全保命的总是主角,慷慨赴死的总是她身边的各种小喽啰,楚晚宁自己的舒坦日子还没有过够呢,可不想去主角身边凑这个热闹。   但是...   楚晚宁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除了报名,她还想回家的呀,顺利推动剧情发展,那就势必要为男女主角之间的感觉不断添砖加瓦,可是她要是两边不接触,怎么可能当僚机,做助攻?   啧,世间安得双全法,远离麻烦又回家。   看了看门口守着的木樨,楚晚宁紧紧地闭了下眼睛,这原本是女主的人,现在却阴差阳错的守在了自己身边,怎么说呢,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呢。   楚晚宁用手指一字一画的慢慢描画着请柬上的那三个烫金大字,文渊阁,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反正不是自己写出来的,看着名字倒也风雅。   左右花木槿现在同自己也算是彭瑶,要不然就去...看看?   还有三天时间,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楚晚宁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明日事来明日愁,罢了罢了。 第四十五章 盛装   听说楚晚宁要去参加文渊阁的宴会,几个哥哥比楚晚宁还要激动一些,毕竟看着自家妹妹在人群之中闪瞎那群凡夫俗子的眼睛,对他们几个人来说得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   于是,在这份激动之下,楚琼华十分阔气的甩给楚晚宁一沓子银票,让她随便去逛,去做身最好看的衣裳和钗环,非要艳压众人才是楚王郡主该有的牌面嘛。   楚晚宁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应了个邀请,还惹来这样的麻烦,她抱着床柱子,死活就想赖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哪里扭得过身边几个人的生拉硬拽,心不甘情不愿的溜溜达达在街上,都不知道往哪里去,无聊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然后她就发现身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涌去,澄碧非常好事,但是楚晚宁不去的话,她又不能扔下自己主子就跑过去。   “我说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去凑热闹,我是该夸夸你呢,还是该骂你两句?”楚晚宁一摊手。   “反正那么多人去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小姐我知道反正你也不想逛什么成衣店,凑凑热闹不好嘛,”澄碧拉着楚晚宁的袖子左右摇晃。   “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晃得我头都晕。”楚晚宁连忙把澄碧推离了自己一点,好声好气的道,“这样,这样,你先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再决定行不行?”   澄碧兴高采烈地跑去拦住了匆匆地行人,问了原委,才知道原来是京都安乐坊遇见一奇病,就连小齐神医都束手无策,众人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突然有一个人提议说“不然下令让众多神医来聚集一下,然后让众人出出主意,这不妨是个好主意?”   这话音刚落,周围就想起来了一片叫好的声音,因为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所以现在只能按照刚刚那个人所说的事情去做,齐若谷思量了一番,所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能治病救人,不管如何,目的达成便是。   小齐神医召开大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紧急打招呼让各大名医赶紧过来召开大会,然后用尽全力救治人,据说那奇病患者病情愈发严重,没有半点缓解,现在连安乐坊的门都走不出来了,所以容不得他们思考,只能现在去邀请京城中的各个医坊的医者,不论声名出身,只要有兴趣的人便皆可以前来参加,只管诊病开方,后续的医药全都由安乐坊承担。   齐若谷自问被京中众人称一句神医,虽然他年纪尚轻也是当之无愧,这是头一次低了头,连入手之处都没有,他现在只能请来很多的名医过来他们一起商讨这件事情,不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更好的解决这个事情了。   虽说请人之前,不少人都一而再的劝告于他,说这一次大会无论成功与否都多多少少的会有损于安乐坊在京中的地位,学艺不精他从来不怕承认,如果当真有人能解决,那他的那么一点薄名也就微不足道了,所以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澄碧将打听来的消息那么一说,楚晚宁顿时两眼放光,没有想到杏林之中还能有如此这般的盛会,看上一看,想来应该会是有趣的很,而且试问那个行医之人会对疑难杂症没有一探其究竟的兴趣呢。   京都各路名医都来了,这其中怎么能少的了她楚晚宁掺和一脚呢,反正她除了楚王郡主的身份这不是还有在义堂坐诊的楚医师的名号嘛,只要带着面具,就算没有帘幕的遮挡,也绝对不会有人能把她认出来。   楚晚宁一进门,便有很多人看向她,毕竟一个小小的丫头如此招摇地带着面具,实在是引人眼球的很。   一报名号,更是引来了堂上众人一片哗然,这京都里面干这一行的最近有谁不知道义堂楚医师呢,这义堂刚开没多久,免费看诊,布施医药,引去了好多穷人,后来义堂又雇佣了一些大夫,楚晚宁不在的时候坐诊,后来就连一些平头百姓都仰慕楚医师的名号去宁愿义堂花钱看诊。   这样一来,就抢了他们在场大多人的生意,搁谁身上,谁不气?大家都在小声的嘀咕着,有些人也不怕燥,便也放开了声地说,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就差扯着嗓子喊了。   “有些人啊还真是脸皮厚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就敢这么来,还如此招摇,哪里像个行医之人?”   “就是,不成体统,败坏医风啊,这这这遮遮掩掩的成何样子,老夫行医近三十年,没见过这么轻狂的年轻后辈?”   “一小小丫头,难不成能力还比我们这些有多年经验的人高?”   “看着年级轻轻的样儿,应该没有几年的经验吧,就这模样也敢来小齐神医的大会上来凑热闹真不知道看看自己什么水平,有几个人捧着就真的觉得自己有能耐了。”   其他的人附和着,声音一点点传到楚晚宁耳朵里去,嫉妒!他们就是嫉妒!   他们如此敌对攻讦自己的原因,其实楚晚宁心里面清楚地很,可是不管怎么告诫自己不要和这么一群小人计较,可是心里依旧是难免有些气愤。   澄碧最先看不下去了,不服气地冲向他们的面前,掐着腰大声的质问,颇有一番泼妇骂街的气势,“你们就不想想你们自己什么人,干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见过什么名声,哪里来的脸自称什么前辈?我呸!我看就应该是你们自己医术不精吧,还见不得别人好才是实话。退一万步说,我家小姐爱穿什么穿什么,用得着你们这一群老古板在这里指指点点,指手画脚的,真不嫌自己手长。”   那人气得胡子一吹,气得发抖,擅抖的手指指着楚晚宁的丫鬟训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站出来说话?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说罢,仗势欺人般便要伸手打丫鬟她,楚晚宁见状,眼神一冽,手疾眼快地抓住那人的手,不爽地说道:“打人就不对了吧,再说她是我的丫鬟,不管怎么说要打也应该是我打,你算个什么东西。”   很多人都不知道楚晚宁的身份,就听见楚晚宁一个小丫头如此嚣张,听罢她的话,许多人嘲讽地在心里吐槽道:爱出风头不过是自讨苦吃。一个个内心给了楚晚宁一个又一个白眼。   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里只有不屑和瞧不起,楚晚宁自然也就看到了,她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别人表现的如此明显的情绪。   但是楚晚宁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自己再多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相信自己到没有办法继续说自己不可能完成这个事情,所以楚晚宁一贯的作风就是自己做的够好,然后让别人心服口服,没有一句话可以说。   刚刚有不少人为什么会看不起楚晚宁呢?因为有不少人就是简简单单的因为她楚晚宁开义堂而生意一落,生意也开始一落千丈,所以他们就埋怨楚晚宁,认为是因为楚晚宁他们才会生意不好,没有以前那么兴隆。   刚刚楚晚宁和澄碧与他们交锋,没有讨到半分便宜,甚至还被怼了一番,这口气怎么能轻易地咽下去,见仗着前辈的身份和以往的资历根本压不住,转头又换了一个方向,看这一番架势,就是摆明了非要让楚晚宁在这里低头服软。   有人直接就在这里提出来堂而皇之的提起了前一阵子的流言蜚语,问着楚晚宁她和楚王爷的不可告人的关系,直截了当的问着楚晚宁。   “那你和楚王爷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会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诡计,所以楚王爷才会让你过来参加这个事情。”   楚晚宁听到这里,淡淡的笑了一下,说着,“人命大于天,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楚王爷让我过来参加的这一次的堂会呢?说好了不计身份,不问来处,为什么就不能这个会议是我自己过来参加的呢?真是什么人问什么问题,怕不是您自己心里龌龊的很吧”   这话一下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一度喧哗,说什么都有,什么支持自己的,不支持自己的,相信自己的也有,不相信自己的更是大有人在。   众人看着楚晚宁不说话了,以为她怕了,就开始咄咄逼人,觉得楚晚宁不过狂妄自大。四周碎语纷纷,即便没有见过病人,众人却已觉得楚晚宁无法治好这疑难杂症,心里不满地想到:明明医术不搞,自己还非得让逞强,明知没有本事,还不虚心请教,自己倒是挺有胆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事情办的利索,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退却了,怕是办不成事了。   楚晚宁习以为常,云淡风轻地架着手臂,面无表情地在一旁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够了,我再不出来,你们都要打起来了是吧?你们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齐若谷本来还没有出面,在内堂准备诸多事宜,却突然听见外面一片嘈杂,夹杂着些许谩骂,简直快要吵起来了,带着小厮出去看看情况,小厮哪里想到会有人在安乐坊里面吵架,当即就喝止住了众人的混乱。 第四十六章 奇病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拜会,安乐坊可以说是京都里面最大的医堂了,齐若谷自幼和其父亲遍从天下名医,年纪轻轻,医术已经是集众家之所长,很是有了一番造诣,在京都之中辈分甚至要高过不少比他年纪大的人。   齐若谷人如其名,身着白衣,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意味,面上无悲无喜,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就是了。   敛眸道:“我们都是治病助人,每个人的医术不同,大家各取所长,自避其短处就好,至于市井传言,我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听听就好,何必拿到这里非要堂上议论纷纷,大家今日赏我面子聚集到这里,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在这里逞一番口舌之快不是么?大家有何本事,一会医术上见真章就是了。”   在场的人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这点意思哪里能听不出来,听见齐若谷似是漫不经心的说出这番话,想起刚刚自己和一个小姑娘因着一些小怨气,而剑拔弩张半点不饶人的模样,着实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汗颜。   “行了行了,我倒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有些话既然已经点到了,大家最好是心里清楚些,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应先看看患病者如何。”   “既然如此,那现在大家就也不必再等了,先请随我来,若还有后来的人,再引进来就是。”齐若谷微微一颔首,走在前面为众人带路。   到了里屋,不知为何四周的窗户都被黑纱封闭起来,屋子里昏暗的不行,只见这患奇病者身上的皮肤有大大小小的泡。   这时便有人说道,“难道是天花?这可是会传染的!”说罢便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引得屋子里的众人一阵惊慌。   楚晚宁叹了口气,这哪里是什么京城名医,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天花的症状不同与这患奇病者身上的症状,所以不是天花。”   齐若谷点了点头,以示对楚晚宁话中的赞同,微微含笑站出来肯定道:“楚姑娘说的没错,这不是天花,要真是天花,我也早就患病了。这病我也确实没有见过,不知众医师有所听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但是在场者众多,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确切的诊断出此为何病,众人纷纷摇头又哀叹,大家便也开始猜测是否还有得治,又该从何处下手。   齐若谷接着说:“此患奇病者,有个奇怪的病状,就是不能见光,这种病,我还从未听闻过,遍寻医书古籍也没有看见半点相关的痕迹。”   “啊?这是何病?”人群之中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本来此人身上的肿泡便已经够别开生面了,还以为只是个皮肤病,却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奇怪至极的现象。   “这这这,这种病状反正我是闻所未闻,你听闻过吗?”   “未,从未听闻此病,真是罕见之病啊。”众人议论纷纷,可谁也得不出结论,也不知此病是何病,应该如何医治。真是让众医师束手难策啊,大家都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齐若谷看了看众人,摇了摇头,便转身看向楚晚宁,他对这个年纪轻轻却敢开设义堂的姑娘在素未谋面之时便有些许好感,刚刚他也多少听见了些许,不卑不亢,不骄不馁,很是让人佩服的一个姑娘,于是特意询问她的意见,“楚姑娘,你有何见解?听闻你医治过不少人的疑难杂症,不知道是不是对此症有所听闻吧。”   楚晚宁摇了摇头装作棘手地叹道,“我所医治的人着实有限,无一人得此病,但这病得症状,很像我爷….”   楚晚宁话语一滞,这个世界里,她只有父兄,没有爷爷,眼睛不仅有一瞬间的黯然,“很像我,也许是很久之前看见的一本残籍中记载的奇症。”   “是吗?那就说说看,别吊大家胃口,一句话光说个开头,这不是故意装能耐么。”有些直脾气的神医见不得她弯弯绕绕,不耐地大手一挥打断道。   “是啊是啊。”许多人不喜她这副哗众取宠的样子,不满地附和道。   “我记着那本书里曾说过一种病,此病不能见光,泄出的小便呈红色,如血一般。有时会突然腹痛,有时会呕吐,心率加快,我刚刚摸了他的心率,确实很快,他的病大概就是我爷爷所说的病了。”楚晚宁脑子里一边飞快地回忆着自己记忆里仅存的印象,一边有条不紊地为大家解释道。   “那这是什么病吗?还不会是你胡编出来的吧?亦或是知道但却无治愈的办法吧?”看她不顺眼的人第一时间便提出了质疑,十分不屑的模样,楚晚宁刚刚那几句话说的犹疑不定,一看就是瞎蒙的。   “我虽知道此病的症状,但却未告诉过我这病症的原理何在,也未告诉过未如何医治此病……”楚晚宁并未因为其他人的质疑而生气,只是平淡地解释着,更何况这个人四舍五入也不算说错,算他歪打正着了。   “楚姑娘说的没错,这些症状这位病患者都有,但却无人知晓此是何病。”齐若谷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没想到到头来也是一场空你那个。   众人也无能无力。齐若谷看众人都没办法,强留在这一处也没什么意思,给本来就已经不乐观的病况罩上一层更加惨淡的愁云嘛?   楚晚宁自然也听到了底下的神医对自己的不相信,所以还在自己默默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是可行还是不可行,所以她又一次的在心里面琢磨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想了半晌,楚晚宁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实施,所以就开口对着齐神医神秘一笑,打趣道:“小齐神医莫着急啊。虽说医书并未告诉小女,但小女刚刚思考了一会,现在心中有些许猜测,但并未证实,所以还需各位休息片刻 待我试验一番,或许此番便可顺利得解。”   “姑娘此话当真?”齐若谷面上一喜,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得见此病得解,于他医术一途或许也有所进境。   “自是当真,不过小齐神医别着急,还是让大家找个地方坐会,休息片刻,让我研究一番。”   “大家今日一早便赶了来,应该都累了,让下人们带各位医师前去休息一番,喝点茶水吧。”齐若谷吩咐了下人们,带着众医师去休息,自己却半点没有动弹,他倒是很好奇楚晚宁要如何才能试验出结果。   “齐兄不离开嘛,那人已经都离开了,咱们就借一步说话?”   齐若谷点了点头,随着楚晚宁桌旁。他拿着茶壶为楚晚宁倒了一杯茶水。   “来,喝茶,楚姑娘就请随意一些吧。”   “我也不自谦的称你一句兄弟不过分吧?那就总之谢谢齐兄今天为我解围,如若没有你,我今日在众人面前,可当真是孤立无援了。”   “哪有,不用如此之客气,就算身为独木,我也未见姑娘落于下风啊,轻轻几句话,哪里当得了一个谢字来着。”齐若谷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楚姑娘的医术我有所听闻,开办义堂更是仁善之举,我也很敬慕楚姑娘。再说了,他们就是嫉妒你,才说话说的难听了些,还希望楚姑娘不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齐兄不用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那群人我又每一个认得的,有什么好置气的。”楚晚宁撇撇嘴,其实怼人的时候心里还是暗自有些小小的舒爽的。   “楚姑娘当真是潇洒得很,也坦诚的很,之前听过关于你的种种传闻,现下看来,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有道理的,光听传奇,难以想象出此般风采。”齐若谷感到有几分好笑,这话说得孩子气了些,却又有些许旷达之意。   楚晚宁,心想道:那人的症状不就是卟啉病的症状嘛,但是这病也确实不好治,但是齐若谷也太温柔了吧,真想嫁给他,早知道就把他写成男主了。   楚晚宁审视着安乐坊,不愧是京都最大的医坊,这药材可谓是十分齐全,哪怕是不常用的药材也多有储备,各种器具更是弯背的很,啧啧称叹,当然她的义堂也不差,可是毕竟她背后是有楚王爷嘛。 第四十七章 重逢   因着楚晚宁,安乐坊内此刻又是一片喧闹。   “虽说推出了这附加的病症,可对于这病因以及这所需的治疗法子,你却又是不知,这岂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于当前的局势又有何用?”   其间一个医者,年纪颇大,思想惯来死板,对楚晚宁这样的年轻一辈本就不喜,现下瞧着她贸然出头,猜测定是哗众取宠,就更是看不惯,说出的话也是丝毫不客气的。   他的话刚落,场上就有人寻了话头跟了上去:“对啊,这所谓的附加症状,许是你随意蒙的也说不准,行医者最需谨慎细心,万不可依着估测而行事。”   ……   有了老者们的开头,这场上便你一言我一语,就着这事议论了起来。   其实这来往的医者,个个皆是行医数十载,而楚晚宁年纪轻轻且不说,更是为女子身份,他们方一进场,就对着楚晚宁是冷嘲热讽,可没成想,最后他们对这病症是没有半点头绪,却让他们看不上的这黄毛丫头抢了先,这让他们怎么也无法搁下脸面来示弱。   因此,对于楚晚宁的质疑声逐渐就大了起来,其间大多为故意为之。   楚晚宁现于人群之中,倒也没受这些话语的侵扰,只是脸上隐隐现出纠结与矛盾来。   说实话,此种病症她并未真正见过。   之所以能如此迅速说出这些症状,不过是因着她之前处于研究所时,喜爱读书,曾翻阅书籍时略微见过有这样的病例。   且有着丰富的诊治经验为基础,在堪堪见到那人时,她便猜到了七八分,心里随即也就有了医治的对策。   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些对策及理论皆是从书籍上看来,她并未亲身实践过,而且书中的那些案例,与现下的环境及各种条件皆不同,她也不知如果照搬,会是什么结果。   作为一名医者,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下,是断断不敢轻易上阵的。   耳边的议论声越发大了,楚晚宁一双手垂在身边,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衣角,还是难以下决定。   楚晚宁并不介意,她只是在思索着。   可这副样子,看在那些不知她心思的人眼里,就变成了被欺负后无力反抗的委屈与可怜。   下一刻,就有人站了出来。   “今日安乐坊这一行,果真让我好生见识了一番。”   本以为此人与那些医者一般,出言只是为了讨伐自己,楚晚宁干脆连个眼神都未分去。   只是这突兀的声音,倒是将场上的议论声给打断了。   而后男子的声音又在厅内响起:   “安乐坊邀诸位名医前来,乃是为了破解这疑难杂症,怎地变成了现下这副局面?”   “学堂的学子们,聚集在一处讨论难题时,若是有一人有所思路,那其余者必会一同跟上,只有集思广益,方能勘破难题。我虽才疏学浅,可也知晓此点,可你们呢?”   没成想他道出了这样的话,楚晚宁有些讶异,不觉往男子方向看了去。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衫,上有珠翠点缀,其间的丝线还隐隐泛着光亮,瞧着便是位十成十的贵公子。   男子的身形瘦削却有瞧着有力,手上执着一把扇子,边说扇子边摇动着,显出几分子随性来。   倒真是个气质好的,就连这难掌控的紫色都驾驭得这般好。   楚晚宁暗自赞赏了番,可随后眼里慢慢聚起疑惑之色。   不知怎地,男子是侧面对着她,虽看不清全貌,但她却觉得十分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还未来得及细细思索,男子清淡的声音又传了来。   “初进这安乐坊,你们便拿着这位姑娘的身份说事,对此多加议论,更有甚者是口出污言秽语,而后她有了思绪,知晓了这病症,你们不知虚心求教也就罢了,还仗着资历与年纪,在一旁多加抨击……”   男子忽地扇子一收,眼神变了变:   “如此作为,在我这个旁人眼里,真不觉得你们是来此看诊的,倒像是想借着此次机会,在安乐坊出名。”   他缓缓看向楚晚宁的方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楚姑娘,这些人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些沽名钓誉的主儿,无需过于介怀。”   他这一转,没了扇子的遮挡,楚晚宁倒是看得真切。   难为她一直觉得此人甚是眼熟,这出口相护的男子,不正是她在花楼中见过的曲柳,只是乍一换了这样花团锦簇的衣衫让她竟有些没有认出来。   曲柳怎么会在此?   那日在花楼见过他,楚晚宁便一直以为他是花楼中的男伶,对于他无故出现在此处,也是有着不解的。   不过这丁点的不解很快就过去了。   与这些古人不同,楚晚宁对于职业的接受度是很高的,即便曲柳为男伶,可在她眼里与常人无异,更别提会有轻视之意了。   倒是曲柳此刻出言相护,实在是需要感谢的。   如是,楚晚宁便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两人视线相交,皆是会意。   许是那些所谓的名医,被人说中了心思,又或是他们一味针对一女子,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过了,在听了曲柳的话后,现下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无人敢再加以驳斥。   就算有着心思想要开口的,在触及到曲柳嘲讽的眼神后,也是支支吾吾将话给吞了回去。   曲柳又挥起了扇子,带着玩味的笑,看向那围着的医者们。   他与齐若谷为好友,这几日又无事可做,听得齐若谷说了此处的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来此处转悠转悠。   没成想,倒还真是让他撞上了大热闹。   瞧着这些人吃瘪的样子,他心里头早就笑开了花。   场上诡异的气氛又持续了半晌。   楚晚宁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顺着这曲柳的话,开了口:   “身为医者,是需处处小心,即便是一味再怎么不起眼的药物,若是用错了剂量,也会酿成大祸,诸位前辈的担心与考量正是基于此,我是理解的。经了刚刚的一番思量,我想着,此人的病,我并不是不可一试。” 第四十八章 愈合   此话一出,更是无人敢话了。   心高气傲的医者们,自是不愿见着楚晚宁出风头,可有了刚刚的事,一个个也不会妄自出言嘲讽,只是带着考量的目光,心里头暗自讥讽着,等着楚晚宁丢脸。   齐若谷在一旁,倒是来了兴致,命人去拿了笔墨来。   只是与那些医者们的惊愕不同,他没有半点诧异。   与楚晚宁相处了这些日子,他早就看出来了,这楚晚宁的脑子里,总是有着他们这些寻常医者们没有的主意,且此人是有着真才实学的,毫不夸张地说,假以时日,若是与他相比,他都不定能赢过此人。   楚晚宁依着自己的想法,将方子迅速拟了出来。   齐若谷于一旁,细细瞧着她的方子,过了半晌,突然出声:   “姑娘的这一手方子,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楚晚宁心下抖了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她手中的动作未停,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开口问道:   “不知齐神医想起了谁?”   齐若谷又盯着那药方看了看,笑着回应:   “楚王郡主。”   “姑娘有所不知,那日楚王郡主的身边有一人得了病,寻人来安乐坊请了医师,正是我前去看诊,不过当时紧急,待我去了之后,发现郡主已经拟好了药方,与我对了对,我觉着那药方刚好对症,便就依着郡主的方子了。”   齐若谷想起了那时的事,笑意更甚:“那日可是我最为轻松的一次出诊,去对了对药方便拿了银钱,因此印象倒十分深刻些。”   他指了指那药方上的字:“楚王郡主有点医术在身,可我身为医者,自是需谨慎再谨慎,那日她开的方子我便看上了数遍,反反复复确认没问题才命人去用,你瞧,你这字与她的习惯,便如出一辙。”   齐若谷在那药方上搜寻着,似是又发现了些什么。   楚晚宁心下一滞,手中的笔差点就没能拿稳。   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那日为木樨请的医师便是安乐坊的,可竟然就是眼前的齐若谷,好巧不巧,这齐若谷对她的方子看了那么多遍,对于她的笔迹自是要熟悉些。   若是任由他继续看下去,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   楚晚宁写得飞快,不敢有半点磨蹭,将方子写了好,递给了一旁的小厮:“按照这个去抓药,而后熬上即可。”   说完,她才如释重负舒了口气,似是带着好奇,望向齐若谷:   “若非齐神医,我还不知楚王郡主竟也会医术,如此看来,这女子为医者,我倒不是头一份了,日后有楚王郡主在前,我可安心不少。”   她这也是玩笑话,听在齐若谷耳里,却是以为她是为今日的情形而伤怀,摆了摆手安抚着:   “这本就没有律法规定,女子不能为医,真正行医救人者,从不为这些虚名所累,今日这些人的话,你不必在意,只需心怀病者,便是良医!”   见话题悄然被逆转,楚晚宁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而齐若谷的这番话,也是十分合她的心意,一时间她是乐得满是笑意。   而这时,她的目光触及到一边的曲柳,又慢慢迎上前去,笑着道谢:   “刚刚曲公子仗义而出,为我出声,实在是十分感激,多谢曲公子了。”   曲公子?   齐若谷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边的男子,知晓其心思,也就没有戳穿。   而曲柳则微微作了个揖,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姑娘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本就是那些伪善之人的错,曲柳也只是看不惯,心下不爽,若是不出来说上几句,怕是心里难过这关。”   恰有一阵风拂过,那面前女子的面纱轻轻飘扬起,曲柳随着那飘起的轻纱,眼神逐渐带上了深意。   刚刚齐若谷与女子说话时的情形,曲柳身在一旁,看得是真真切切。   齐若谷不过是一句笑谈,说这方子与楚王郡主所写很像,而后又指出了其中相像的字,而这女子,则像是受了惊一般,其后便十分匆忙将药方写好收了起来。   对,十分匆忙。   虽说女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且之后还做出玩笑的模样,可曲柳分明看见了,递完方子后女子顿时松懈下来的神情。   那是极度紧张后,放松的样子。   不过是说她的字与楚王郡主字像罢了,这普天之下,长得相像之人大有人在,莫说那字了,根本无需如此紧张。   而女子如此,只能说明一点。   曲柳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而后又与面前的女子话了开来。   待得那方子抓来被熬成药汤,喂了那病人喝了下去后,楚晚宁等人才止住了话,仔仔细细盯着那患病的人。   虽说药到病除非一日之功,可楚晚宁清楚记着,那书籍上曾说过,这第一服药,喝下去后,病人的一些身体上所有的轻症便会减轻。   譬如因病发红起红疹的皮肤,在喝了药后,便会慢慢消退,而酸痛感,也会逐渐降低,之后再随着药剂的加大,那些深处的病就会紧跟着好转。   她的这方子,究竟能否起到效果,只需等上一等,便能知分晓。   除了楚晚宁,场上的医者们也都秉着声息,死死盯着那病人的反应。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只见那病人终于有了动作。   本一直挠着痒痛苦不堪的人,此刻却是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喜色,而后继续看去,他身上的那些小红疹,颜色不再那么红,消退了不少。   病人感知到了身体的变化,欣喜开口:   “身上不痒了!”他举了举手,“手上脚上的酸痛似是也好了许多,没之前那般难忍了。”   这就对了。   楚晚宁此刻是真的安心了,笑了笑,对场上医者们投来的惊奇神色全然无睹,继续嘱咐着:   “这只是第一服,能减轻你的这些轻症,只需再喝上几服,定能药到病除,不过在服药的这些日子里,切忌要饮食清淡,休息好,不可过于劳累,否则怕是会影响药效。” 第四十九章 烟尘   本以为自己已是枯木的病人,此刻却又逢上了春日,自是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   但医者们虽大多惊奇,但还是不愿相信。   毕竟这只是开始,许是这楚晚宁为了求成,不知用了什么急方子,至于她的能力究竟如何,还是得看日后这病人的走向。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楚晚宁自是知晓的。   叮嘱了这病人后,她便与齐若谷出了去。   过了几日后,这患了奇病的患者,则是完全康复了。   见着那患者大大方方在阳光下,与楚晚宁道谢的场景,这些所谓的名医才真正信服了。   这患者受奇病侵扰多日,终有一日被治好了,自是欣喜若狂,对于楚晚宁更是抱着极大的感恩之心。   加之此人又为京中的富商,平日里四处都有着交际,联系甚广,故在此事之后,前去拜谢的礼便抬了十几抬。   如此大的做派,自是在京中掀起了波澜,加之安乐坊的推动,楚晚宁的名声在京中可谓是一时大躁,而她则也有了神医的称号。   这名声一起来,前来找她看病的人,便多了起来。   这义堂之前,日日都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楚晚宁倒是不觉得累,每日里为人诊治,见着一个个的老百姓在她手底下慢慢恢复了,心里是开心的很。   这一日傍晚。   义堂每日接待有限,因此白日里设了人数,到达人数后,便就不再接诊。   老百姓们知晓此规矩,知晓楚晚宁为人心善,也就不会多加闹事,两者互相理解配合着,倒也和睦得很。   可今日,却来了个女子。   在雀儿宣布到达闭门时间时,这女子仍在门外,不休不挠,请求着要见楚晚宁。   “还请小哥你行行好!就让我见一见神医吧,求求你了!”   女子说着说着,面上的急切现出,眼里还有着泪花闪烁:“我实在是有急事相求,人命关天之事,还请小哥行行好,帮帮我!”   女子长得虽不是绝色,可倒也清秀,如此一哭,雀儿无法,只得软了态度。   “不是我不帮,只是今日接诊已到了上限,我们为人诊治,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若是有事,明日姑娘提早些来便是。”   雀儿算是态度很为柔和了,想着女子应该能听得进去,可没想到,下一秒,女子就扑了上来,阻在了门口处。   这下可好,雀儿是无法关上门了。   而女子行动之间,身上的物件不小心被打落了下来。   雀儿闻声望去,本柔和下来的神情,顿时就换了脸色。   那物件,他识得。   这京中的花楼,为了便于管理,给其中的小厮及伺候的丫鬟身上,都别了专有的物件,此物件一出,便能看出其身份来。   而面前的女子,便是这花楼里伺候的了。   花楼里伺候的,那还能有什么好人?   不过是那些为了钱银而出卖自己的娼妓罢了。   想到此,雀儿脸色更沉,不再与人客气。   “我警告你,我们义堂每日里接诊众多,老百姓们皆守着规矩,你别以为你这样胡搅蛮缠就能开了先例!快走!否则我就要拿棍子赶人了!”   “到那个时候,你可别怪我们让你面上不好看!”   女子还是不动,眼里满是祈求。   雀儿不为所动,干脆拿来了棍子,作势就要赶人。   而这时,楚晚宁从外头回来了。   “住手!”   楚晚宁急急忙忙喝止,瞪了眼雀儿:“对来人以棍棒相对,这要是被外人看去了,该如何想我们义堂?”   “小姐,”雀儿顿了顿,“我们本就快要关门,她还如此纠缠,本就不该,再说了,她,她……”   雀儿来到楚晚宁身边,低声开口:“她是花楼的人,现在前来求我们前去救人,指不定是什么病,那花楼里的人,都是不干净得很,若是那些令人恶心的病,那可怎么办……”   雀儿的担心,楚晚宁是理解的。   这花楼的女子,以侍奉人为生,所患的病,不过是那几样,而那些病,就算放在她所生的现代,也是难以启齿的。   可为医者,自是对所有病者一视同仁的。   楚晚宁上前,将女子扶起,轻声道:   “要救何人,所为何症状,你与我说说。”   “还请神医同我前去花楼一趟吧,至于这病症,马车上我同您说就是。”   女子身后的马车赶了过来,想着应是有备而来。   楚晚宁安抚了雀儿,便坐上了马车。   从女子的口中,她得知了所要医治的,为花楼的花魁——花芜,花芜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吃食寡淡,进食也只是少许,且对着所有事情都神色恹恹,不过数日便消瘦了大半圈。   而女子为花芜的丫鬟,瞧着实在心疼,便来请了楚晚宁。   楚晚宁到了花楼,才发现还多了一人。   此人为定北侯府小侯爷——方易晖。   方易晖正在探望花芜,可不知为何,与花芜说了还没几句,便被赶了出来。   楚晚宁恰要进去,正与小侯爷打了个照面,她礼节性一笑,走了进去。   花芜面上的哀色还未来得及收敛起,便被楚晚宁瞧了去。   楚晚宁给人把了脉,听丫鬟所说,花芜像是得了重病,可把脉后,她并未发现什么。   她联想起方易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花小姐你这病啊,我怕是难治,”楚晚宁笑了笑,对上花芜:“你这乃是心病,即便吃上再多药物,也是无用,至于如何恢复,只能靠花小姐你自己。”   楚晚宁望了眼门外,继续开口:“花小姐不说我也能猜到,定是与这方小侯爷有关吧。”   花芜愕然片刻,很快恢复正常。   旁观者清,被人看出也是应当的。   “你也瞧见了,我就不掩饰了,他心悦于我,之前曾同我表了心意,其实我也属意于他,可……”   花芜叹了口气:“我乃花楼女子,他为侯爷,他的这份情意,我是万万配不上的,既早知结果为悲,那何不早早掐断?”   楚晚宁最是瞧不得这么一副顾影自怜的样子,这好好的一个姑娘,模样标致还有身段,看着性格也是个极为温婉善良的,怎么就配不得那个看起来就二不愣登的小侯爷。   可是这心结哪里是她一句两句话就能够解得开的,楚晚宁着实觉得这花魁娘子真的不错,善解人意、小意温柔的,宛如一个知心的大姐姐一般,她越看越觉得心里喜欢,甚至都动了抢在方小侯爷前面替她赎身偷回家的念头。   花芜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的女神医竟然是这么个跳脱的性格,若不是怕她因为自己的身份遭受更多的非议,她甚至想把她是做自己的妹妹一般。 第五十章 逸仙会   楚晚宁拿着楚琼华给了银子,出去了一整日,到最后却两手空空的回来,追着澄碧一探究竟,没想到楚晚宁竟然跑去了什么安乐坊...这件事在楚大哥看来怎么说呢,那就当真是不务正业!   该花的钱没有花出去,该买回来的东西一点都没买,日理万机,掌管着大把商铺的楚琼华,却要抽出时间来替妹妹挑选衣服样式,真的是想想就有些心累。   所以楚晚宁在楚家大哥的督促下,还是没能逃过去,短短半天,衣衫罗裙送来了两批,首饰钗环来了三批,楚晚宁试来试去,感觉头都要大了,才终于得来了楚大哥的点头,瞧着有些许顺眼了,最后选定了一身绛紫的罗裙,和东珠头面。   楚晚宁累的直趴在床上装死,楚大哥瞧着她那副模样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别的姑娘家家哪个不注重自己的仪表打扮,偏偏自家这个,费尽心思给她倒拾还不带领情的,谁让她是自己亲妹呢,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带着忙活了半天的店家结账去了。   楚晚宁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两身衣服竟然要花几百两银子,天地良心,她开一间义堂才花费了多少银两,简直是相当于把义堂穿在了身上都不为过,早知道她刚才就应该更用心的仔细挑一挑看一看了。   害,算了反正楚大哥的眼光估摸着要比她强上不多,不看也就算了。   这回文渊阁邀约,可谓是楚晚宁一人的事,全府都在准备忙活,到了真出门的那一天,楚晚宁都是被澄碧生拉硬拽着拖起来的,楚晚宁哈欠连天,最后为了那几百两的因银子的份上,强打起精神配合着她们给她梳洗打扮。   绛紫色的罗裙,把楚晚宁衬托的恰到好处,娇美夺目而不艳,行动处下裙如同水中菡萏,每一步都宛如绽开的莲花一般,硕大的东珠坠在发间,但是又仅有一颗东珠而已,简单大方,配上一套的项链耳坠,熠熠生辉。   楚晚宁一走下马车,便让等在文渊阁门口处的花木槿着实闪了一把,她本来是觉得自己向楚晚宁发出的邀约,便想着同她一起进门,这样也好早一点探听到消息,好让自己安心。   可是当看见楚晚宁这一身装扮的时候,花木槿再一次在心里不仅自嘲了两分,她原本竟然还对楚晚宁有几分有些许愧疚之心,可是,明明楚晚宁知道自己这次邀约她而来,也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银钱,还如此盛装,这不是摆明了要打自己的脸面。   看着自己和她走在一处,宛如陪衬的绿叶一般将她衬托出来万分明艳,这就是楚晚宁自幼一直把自己留在身边,同自己交好的理由吧。   可笑,可笑自己....   可是当楚晚宁走到她面前,花木槿已经完全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没有外漏出去一丝半点,还是如平常一般良善无害的模样,亲亲热热的迎了几步,“阿宁,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来呢...”   楚晚宁眨了眨眼,任由花木槿握住她的手,不想再因为一件小事纠结不休,“不过一点小事而已,不值得这么纠缠下去,咱们就不提了罢。”   “好,我就知道阿宁是最好不过的了,”花木槿轻轻点了点,“不知道你身后这位是?上回在义堂门前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一位...小哥,卓然不凡,看起来很是有番本事。”   花木槿看向的是拴好马车后才姗姗而来的木樨,木樨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忽然点名,说实话对于这位一直让弟弟赞不绝口的花家小姐,他之前也是觉得温婉柔顺,不愧为名门闺秀的排行榜首,但是自从那日义堂之后,印象就大打折扣。   “哦,他叫木樨,名义上是我的...侍卫,但是与我如同好友一般,”楚晚宁有一瞬间的心虚,更害怕木樨万一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自己去到花木槿身边那,自己或许不会阻拦,但是多多少少可能会有些失落吧...毕竟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已经把木樨视为自己很是亲近的人之一了。   木樨对楚晚宁的话置若罔闻,实在是因为楚晚宁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大大方方的介绍他了,本来最开始还有些错愕,现下却只剩下习惯和无动于衷。   花木槿似乎只是好奇的一问,并没有继续深问下去,转而问道,“阿宁你最近可还好?”   “我有什么可不好的?”楚晚宁纳罕。   “啊,不是,我是说前些日子听闻了些许传言,楚王爷之类的....”花木槿小心翼翼的说道,一点点试探着楚晚宁的态度,眼神不时的瞟向她,状似怕她不开心的感觉一般。   楚晚宁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花木槿扭捏遮掩的样子让她觉得很不适应,但是花木槿又着实不是个坏人,不禁感到有些许的苦恼,没有想到写在书里看起来那么美好的性格特质,真的接触起来竟然如此...难受,难怪当时的制作人回复中特意点了点女主性格有些过于理想化,当时还不以为然,没想到到底是有经验的老前辈。   “你也说了是传言对不对,我又不是什么傻子,听什么信什么。与其信外面那群人,我为什么不相信身边的人,真是多虑了,而且这都过去好一段日子了吧,”楚晚宁叹了口气,怎么就不能提点好事呢,打断花木槿还想要说的话,提议道,“咱们就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找个地方落座看热闹多好。”   楚晚宁的不耐,花木槿看的真真切切,但是她的话里一点破绽都没有,但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做的手脚,又为什么与自己忽然变得这般疏远,隐隐还有些排斥?   “自然是好的,”花木槿随和的笑了一笑,一切随着楚晚宁的意思走,“是我太多话了,一时没有顾及到。”   “没有没有,你也是关心我而已嘛,”楚晚宁见着花木槿开始反省,又不禁在心里反思起来,自己刚刚是不是说话带情绪了,一时也有些后悔,连忙慰藉道。   澄碧跟在楚晚宁身边的时间长了,虽然完全没有听明白两个人说的话有什么,仿佛平时闲话一般,但是她有些敏锐的感知到了楚晚宁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这时候,很好的显现出来了她身为楚王府一等侍女的能力,很是对的起自己的工钱, 第五十一章 一山不容二虎   澄碧挤到了楚晚宁的另外一边,抬起胳膊用袖子挡在楚晚宁的额前,替她遮住了照射下来的阳光,“哎呀,郡主,你瞧这怎么日光这么晒人啊,你皮肤一向娇嫩的很,可不能在这里呆长了,万一把脸晒红了可要怎么办啊。”   楚晚宁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般娇弱了,竟然连点日光都不能见,又不是什么僵尸吸血鬼,狐疑的看向身边的澄碧,见她促狭的挤眉弄眼,一下子便明了了。   真没想到,小丫头变得越来越机灵了,想来一定也是长期跟在自己身边,日日耳濡目染所以才能有如此改变!楚晚宁大言不惭的在心里如斯想着,还好碍着在外面她没有说出口,不然估摸着也只能收获澄碧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是了。   花木槿恨恨的看了一眼澄碧的背影,不过一个小丫头,也视自己如无物,如果不是楚晚宁默许的,她又怎么敢这么做,但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一点不快,要全部压在心里,她还不能失去楚晚宁的信任和庇护,所以只能隐忍下去,蛰伏下去。   在澄碧的略施诡计之下,两个在文渊阁门口站了半晌,最后这才迈进去了大门。   文渊阁不愧是京都文雅人士聚集诗会的首选之地,甫一入门,只见竹兰错落,长廊蜿蜒,更为绝妙的地方是不知道在这京城中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来的活水,上面顺水留着片片仿制的枫叶,枫叶上皆是诗词歌赋。   天下文人心往处,千古风流第一阁。   只是刚进门便布置的风雅万千,当真是不辜负这声名,据说还是当初先帝民间来此处时留下的评价,但是传言终究是传言。   楚晚宁曾经私下里问过楚王爷,楚王爷十分不屑的挥了挥手,说什么先帝,都是楚晚宁她娘当初偷偷溜出宫时借的先帝威惹出来的笑话,不然怎么会写的这么直白,没有半点文采,但是耐不住当时先帝对女儿那叫一个宠啊,只能认了。   据说当时先帝对她娘的宠爱甚至招了御使大夫的不满,进谏过数次,可见一斑,而且不只是先帝,太子对胞妹那也是维护的不像样子,难怪世人当时盛传的就是宁肯得罪太子,也千万不能惹得长公主生一点气。   楚晚宁听完之后,感觉这女主女本怕不是拿给了她亲妈,相比较起来,她笔下的女主真是没的看头了,一出生就拿到了满级装备,通关一到满级副本,啧啧...她是不是穿越的晚了点,这要是早上一辈,哪里还有什么保命的惆怅。   楚晚宁原身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读取的记忆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的感觉,慢慢的打量着四周的布置,听说当时建造的时候,可是聚集了当世数得上的设计大家,耗时两年才最后确定的方案,每一处布置都不可小觑。   楚晚宁看不懂那些设计布局,只觉得一步一景,同一处布置换一个角度便又顿时改了风味,啧啧看的称奇,目不暇接,让她感觉眼都有些花了。   “哟,瞧瞧这不是楚王郡主么,怎么看起来对阁里布置这么好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乡下来的姑娘误打误撞的进了来才这般没有见识,”一个略显得尖锐的女声响起,“也是,瞧我这脑子,楚王郡主一向不通文墨,自然不屑的来文渊阁,怕是自幼也不见得来过几回吧。”   “姐姐,您这样说话是否有些不妥,也太过伤人了些....”花木槿见了来人弱弱的出声,貌似站在楚晚宁这一边,但是完全没有否认花木菁所说的话。   来的浅浅袅袅的四五个女子,为首的一身红衣,从头到脚都以牡丹纹样作配,看得出来是一个极为自信的,不过她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身为丞相府的嫡女,舅舅又是威远镇边将军,一直都被视为几个皇子妃的不二人,便是当上太子妃也是极有可能的,气焰哪里能不盛。   往日里,她和楚晚宁可谓都是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的,一山不容二虎这怎么可能好好相处的起来呢,一见面便一定互相贬低,明争暗斗交锋无数,可谓是互有胜负,但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只是最近,自从楚晚宁的壳子里换了一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席过各种宴会邀约,甚至后来竟然据说楚晚宁还名声越发不同以往,这让花木菁哪里受得了。   本来争锋相对的两个人,忽然少了楚晚宁,没有了敌手的花木菁越发觉得各种无聊,甚至几次三番的找了自己一向看不上的花木槿,明示暗示的让她去找楚晚宁,可是好几次都没有任何回音,好不容易听说这次楚晚宁竟然久违的要来文渊阁。   这花木菁哪里还坐得住,誓要大出风头,力压楚晚宁,这可已经是她想了许久的事情了,准备的格外充分,比以往任何一次和楚晚宁的会面都要重视。   这不在阁内一早派人在门口盯着,一听说楚晚宁和花木槿总算来了,便急匆匆的等不及一般和几个人往门的方向逛,正好看见了楚晚宁兴致勃勃的左看右瞧的闲逛模样,当即哪里忍得住,讽刺的话语都不用过脑子,自然而然的就怼了出来。   花木菁没有想到先说话的是花木槿,她一向瞧不上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什么窈窕淑女不过就是会装了一些,哪怕花木槿后来登上了劳什子排行榜的首位,有几个人还非常不怕死的来她面前那这事说个不停,后来全被她好好收拾了一番,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拿这事来说道。   哪怕是相看两相厌的楚晚宁也不会,倒不是因为害怕,主要是在那里因为她比花木菁还要低一头。   不过是市井之言,也值当的拿到她面前说三道四,别人都说她是因为嫉妒容不下花木槿所以反应这么大,但是花木菁是打心底里面就没把这种东西当回事,还有人跑来嘚瑟自然不耐烦。   在她眼里,花木槿还不配跟她叫板,见应声的是她,皱了皱眉,“我同她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还敢教我如何说话了不成,还有别叫我姐姐,当不起。” 第五十二章 正牌丞相府大大大小姐   花木槿闭了闭眼,面不改色,仍旧眉眼含笑的模样,似乎刚刚花木菁打脸的人不是她,“姐姐教训的是,木槿多嘴了。”   花木菁闻言这才满意了一些,收回了放在花木槿身上的目光,投向了她自己一直以来视为的平生最大的敌人,楚晚宁。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啊,”一听到花木槿叫姐姐,楚晚宁便立刻知道来人的身份了,想当初楚晚宁愿意让花木槿留在自己身边,初衷确实有不少缘故是因着和花木菁看不对眼,她越是欺负谁,楚晚宁就非要唱反调。   “又不是听不懂人话,还不让别人说话,你要是这有这毛病,我们将就将就,找个会猫猫狗狗语言的人帮你,趁早把嘴巴洗洗,省的养坏了这张六亲不认得罪,”不是主角,楚晚宁顿时就不憋闷了,想怼就怼,可真是痛快了一番。   但是如今一看,她却有些不禁心疼花木槿,自己怎么就最后写出来了一个这么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早知道就给她开点金手指就好了,看花木菁这十分自然地模样,对丞相府里花木槿平时过得如何让那边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何况文渊阁的设计布置集当世大成,每一次来都有不同的发现和感觉,这么点道理花姑娘不会都不知道吧,”楚晚宁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我还以为堂堂丞相府大小姐会更有见识一些,真是不好意思啊,如今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给你不少压力吧。”   “当然牛嚼牡丹那是一辈子都尝不出个什么滋味的,这见识也不是说长就能涨的,本身限制就摆在那里了不是,”楚晚宁又一脸不无惋惜的补充道,连花木菁今日身上的一身牡丹装扮也都影射了进去,半点都不客气。   这大概就是面对主角之外的人物,楚晚宁莫名其妙的就有了的底气,怼天怼地都一点都不带往心里去。   “我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楚王郡主竟然还看起园林设计来了,这满院子的布置你但凡能给我说出个三四五六也算信你,恬不知耻的在这里还装什么样子,咱俩较量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本事不成,”花木菁十分不屑的道,“不若郡主现在就给我们来讲一讲这廊上雕刻的什么故事都行。”   楚晚宁她,还真不知道...   架空的时代,她怎么知道有什么典故,原身又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哪里有半点和这些相关的记忆,那文化水平搁在现代都不知道能不能和现世的小学生一较长短的那种。   "讲故事有什么意思,"楚晚宁不会,但是她会装还会演,甚至还会点胡编乱造,“我便是跟你说一个先藏后漏,欲扬先抑的造景,我怕你都听不懂,有些话都只能讲给听得懂得人。”   “花姑娘还以为我是你呢,会点什么就恨不得宣扬的天下众人皆知道,”楚晚宁面上一点不见怯,“藏着的叫本事,卖弄的都是玩意罢了。”   花木菁顿时有些拿不准,看楚晚宁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莫非她真的有上两把刷子?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两兵交战,求稳为上!   “一段时间不见,我不知道郡主这藏得本事长了几分,这牙嘴倒是尖利了不少,怕是前些日子倒追着不知哪里出来的野男人,练出来的吧,”花木菁啧啧叹了两声,“确实藏拙,这么多年我竟然都没看出来郡主竟然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竟然连堂堂楚王郡主都瞧不上,也真是瞎了他的眼,哎呀,不对还不能说瞧不上,应该说是避之如虎豹,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吧。”花木菁打心眼里觉得楚晚宁之所以这么久不敢露面,就是怕有人拿这事来讥讽。   以为躲上一段日子,自己就会忘了不成?   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说她天真,花木菁得意洋洋的看着楚晚宁,等着看她臊的不行的模样。   “对啊,对啊,”花木菁身后的几个姑娘一听见说起了这件事情,顿时来了兴致附和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楚王郡主有这般丢人的时候,虽说不知道那个夏楚瑜是什么神仙人物,但是能给她们看这么一场笑话,看高高在上的郡主倒追还被拒绝的死死的,当真是叫众人看了个痛快,“不是我说,好歹郡主也是皇家亲封的,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掉价了些。”   “谁说不是呢,若是放在我身上,那当真是羞的恨不能自尽了才是,哪里还有脸出来见人,这不是活生生的笑话么。”   澄碧听得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气呼呼的模样,看起来游走在暴走的边缘,一副随时要在地上捡块石头就能冲上去揍人的模样。   木樨也冷着一张俊脸,他现在出手不合时宜,但是把眼前几个人的脸深深地记了下来,已经做好了等楚晚宁一声令下就立刻准备麻袋去套人的准备,他可没有什么不能对女子出手的顾忌。   “哎呦,这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个个是郡主呢,皇家什么身份什么价,我不比你们清楚?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知道我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还敢在这说三道四的,我要是真追究起来,你觉得你还有那个自尽的机会?”楚晚宁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能有什么说头,老生常谈,她怎么可能会怕?   “我就是看上了个男人能怎么着?失败了又怎么着?”楚晚宁漫不经心的走上前,一把捏住花木菁的脸蛋,轻轻拍了拍,“那我也还是食封邑的堂堂楚王郡主,你们倒是想有那么一两个倾心的男子,借你们几个胆子,你们敢么?”   花木菁没有想到楚晚宁做出来这般轻佻下流的的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晚宁早就把手收了回了,负在身后,高高的昂着头,仍旧是骄傲的凤凰,“我就这么告诉你们,老子敢追就不怕人说,倒是你们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只敢躲在门后石头缝里的偷偷瞄两眼的人,我还真看不上。” 第五十三章 男主不该这样的   夏楚瑜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便是看见的这副场景。   他化名夏楚瑜到了京都一段时日也算小有了一些名气,不然也不能被楚晚宁盯上,这今日也是收到了邀请来赴会。   刚刚落席没有多久,还同几个临席的公子说着话呢,就看见随风忽然走过来,俯身在他耳朵边上私语。   随风听见丞相府大小姐和几个其他府上的小姐说着,去堵楚晚宁要找麻烦去,随风知道自家主子对这楚王郡主颇有留意,便也跟了上去,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一五一十,看着楚王郡主大杀四方杀的兴致正酣畅,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就冷不丁的听见那个劳什子花家大小姐忽然提到了自己主子的名字,这随风可就老大的不乐意了,于是便赶回来同夏楚瑜说。   他自认对主子的心思多多少少能揣摩到一些,果不其然,随风跟夏楚瑜说起楚晚宁一开始如何占了上风,让对方连还嘴都不能的时候,状似在听一个可有可无的故事,但是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有些微微上扬。   随风留了个心眼,还特意的提了提花木菁欺负花木槿的那一段也提了提,却发现夏楚瑜竟然完全没有凝神听进去,仍然噙着笑,仿佛还在想楚晚宁如何霸道的模样,甚至还破有些不明意味的说了一句,“就知道在我面前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算了张牙舞爪的也好,至少不会叫人欺负去便是。”   随风闻言,越发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对待楚晚宁怕是需要更加慎重尽心一些,听听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梦话?   楚晚宁在夏楚瑜面前除了开始,何曾温顺过,那还不是早早的把一嘴白牙漏了出来,再说楚晚宁被别人欺负,随风翻了白眼,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楚晚宁那是楚王爷的心尖尖儿上的宝贝,虎父无犬女,哪个敢欺负这个小祖宗?   “我瞧你看戏看得似乎挺有兴致,怎的舍得回来我身边了?”夏楚瑜问道。   “哦对,”随风补充道,“我回来时听见那花家大小姐似乎又旧事重提,要拿郡主之前追您那事羞辱人....”   “你怎么不早说!”夏楚瑜把手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合上,扇尖指着随风,都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一拂袖便往大门处走去。   “诶,我这不是多少要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不是...”随风挠了挠脑袋顶,不置可否的说道,然后连忙跟上夏楚瑜的步伐,“更何况也就两句话的功夫,能耽误多久。”   夏楚瑜步伐极快,随风都有些跟不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等到赶到楚晚宁和花木菁碰面的地方时候,正好撞见了楚晚宁大谈特谈自己那一番无畏的论调。   “无畏的寻自己所寻....坦诚的求自己所求,有什么不可呢....”夏楚瑜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怕是多余了,但是听见这么一番也就不算白来这一趟了。   真不知道楚王爷是用了何等办法,才能教养出这样一个楚晚宁这样的女儿,说出的话有时让他甚至感觉不像是一个女子可以有的想法。   若不是生为了女儿身...   花木槿希望花木菁和楚晚宁两个人之间掐起来,闹得越大越是,这样的话两个讨厌的人自然会替她出手,但是她自己可半点都没有想要参与其中的意思,身为丞相府庶出小姐,身为楚晚宁的所谓好友,她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该说的话也一句不落。   慢慢的观察周围的情景,花木槿是一个发现夏楚瑜的身影的人,墨色长袍在回廊的掩映下也十分醒目。   花木槿心里一甜...夏楚瑜到底是心里面有她的,所以才会特意抛开宴会上一干王公贵族子弟却跑来入口这里看她,花木槿如斯想着,有些羞涩垂头一笑,又不想让夏楚瑜和楚晚宁碰面,所以只是远远地轻轻像夏楚瑜点头示意。   可是夏楚瑜哪里知道花木槿是怎么想的,本来觉得自己这个被提到的人忽然出现可能会有些不合适,但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门里看人,也不知道是会把人看扁了,还是看窄了,郡主此言有道理啊,亮堂堂的白日青天,有什么不能拿出来敞亮的看呢,”夏楚瑜拍了两下掌,引得几个人纷纷看向他,夏楚瑜含笑,坦然自若的在一干目光中走了来。   “我远远的似乎听见有人提起我的名字,便留心走近了想听听在说我何事,没想到我夏某人风流事也算多不胜数,没想到最引人惦记的还是这一遭,”夏楚瑜解释道,示意并不是自己故意偷听。   “花小姐,你说是与不是?”   “这...着实是京城中难得出一件这样的奇事,所以难免留心了些,”花木菁讪讪道,被当事人撞破的尴尬,无异于在厕所说上司坏话,却又不知道上司可能就在隔壁,何况夏楚瑜一来,话锋竟然不是冲着对他死缠烂打的楚晚宁,确是朝自己而来,花木菁万万没有想到的,“夏公子一向是个宽容大度的人,想来不会同我们太过计较,原谅这一点好奇之心。”   花木菁到底是个经过各种场面的,当即就找补回来了,给夏楚瑜扣上了一个大帽子,但凡他要是拿着这桩事不放,那就是个没有容人之量的了。   没有想到的何止花木菁,还有花木槿。   夏楚瑜竟然是在帮楚晚宁说话!他难道不应该最是嫌弃反感楚晚宁的么?之前他们在一处的时候夏楚瑜便不止一次的表现出来对于楚晚宁的骄纵跋扈的不悦,这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若不是...若不是...她都要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夏楚瑜。   花木槿看了看身边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反而一脸坦然的楚晚宁,用力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夏楚瑜明明就该讨厌楚晚宁至极才对! 第五十四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所周知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介意别人谈论,更何况还是这样一桩...美谈。”夏楚瑜意味深长的看向楚晚宁,说着挑了挑眉。   “美谈?”此时摸不清楚状况的是花木菁了,不是说楚晚宁倒追还被再三拒绝么,怎么能说的上是一桩美谈?   “我因着听信了一些传言而先入为主,而楚郡主果敢率真,让我拨开云雾,相交甚欢引为知交,这难道不能算是一桩美谈么?”夏楚瑜避重就轻的,仿佛真是那么一回事一样,就连楚晚宁都差点要相信了。   花木菁疑惑的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穿梭,楚晚宁和夏楚瑜看见对方都没有半分尴尬和不适应,反而还总是跟打马虎眼似的挤眉弄眼,像是在说着什么。   夏楚瑜刚刚又特意提到了传言一词误人至深,莫非当真是传言有误?毕竟两个当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她怎么可能找得出来或者说的出来什么更加具有信服力的话。   楚晚宁看着花木菁一脸迷茫的模样,差点要憋不住笑意,颠倒黑白又不能说夏楚瑜说的是假话,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竟然杀伐果决之下还有颗腹黑属性,虽然不在她的人设之内,但是现在看来,竟然还觉得有几分可爱的。   “美谈再怎么传都已经成了往事,大家偶尔提起便罢了,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岂不是辜负了今日次良辰佳景,”夏楚瑜不容质疑的便确定了美谈的说法,“我瞧着几位小姐似乎在这里逗留了一会了吧,前面人都到了才是热闹。”   “哼,今天就先放过你,看我下回怎么要你好看,”花木菁一扬下巴,十分不屑的转过头去,率先带着随她而来的几个姑娘往众人聚集处走去,她今天可是盛装打扮,当然要第一时间让周围的众人惊艳一把才算是不辜负。   “姐姐请,”尽管花木菁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花木槿仍旧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让人半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见人走远后,楚晚宁才懒懒散散的转向夏楚瑜,“走吧,咱们也走着吧,省的去的太晚了那有多扎眼,你看如何啊,老夏。”   "老夏?"   “不是你说的引为知交了都,你不会连这么个称呼都要跟我计较吧,对不对,夏大公子!”   夏楚瑜没见过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明明刚刚自己是向着她说话,现在却要反过来调侃自己。   “阿宁,你什么时候竟然和夏公子这么熟悉了,我还怕你们两个处不来呢,看来是我多虑了呢。”花木槿好不容易在两个人之间找到了插话的缝隙,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两个人一来一往的,仿佛自己竟然成了多余的那个,之前的夏楚瑜可从来不会如此忽视自己。   楚晚宁心中一下子响起了警铃,可万万不能让女主误会什么,花木槿是个心思细腻且思虑甚多的人,不然也不能在丞相府里安稳长大,更以一个庶女的出身成了京中闺秀排行之首。   要是万一花木槿误会了她和夏楚瑜之间有点什么,她可不想和主角对着干,尝尝那些雷霆手段,连忙打呵呵一般解释道,“熟吗...其实就也还好,我之前不是把夏公子给惹毛了么,道了几回歉,一来二去的也就算认识吧。”   “啊,木槿,你可千万别多想,刚刚夏公子说什么引为知交之类的话其实也就是替我解围你知道吧,可千万别多想...”楚晚宁感觉自己嘴皮子都有点不利落了,原身的经历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夏楚瑜闻言皱了皱眉,明明刚刚还是楚晚宁自己说的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面对花木槿却又要藏着掖着般,难道他便这么见不得人?   楚晚宁现在完全顾不上身边这个祖宗高兴不高兴,保命要紧,可万万不能走上原身的老路子。   “我没有多想,阿宁你这般激动做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而已,毕竟楚瑜之前未曾同我提起过,”花木槿抿唇一笑,似乎当真只是无心之语。   楚晚宁心中了然,这是变相的宣誓主权呢,没有想到男女主感情线推进的这么顺利,按这个速度下去,自己回家都指日可待了,非但没有半点不快,还有些许压抑不住的暗喜。   夏楚瑜闻言却绷直了唇角,之前他确实对花木槿心有好感,几次三番的同她寻机会接触,可是后来被楚晚宁这边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耽误,已经许久没有与花木槿见面了,之前花木槿从来没有这般称呼他。   怎么说呢,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似乎有些太过亲近了,不禁偷偷瞄了一眼楚晚宁的神色,见她面上竟然没有半点动摇之态,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有些雀跃,心中愈发的不快,甚至不想再同两个人一道,反正麻烦也已经解决了,用不到他了不是。   “二位就慢慢走,我先行一步,省的与郡主同行让别人看见了再误会了你我的关系就不好了,”夏楚瑜冷冷淡淡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径直拂袖离开了。   “这怎么了这是,突然生气?”楚晚宁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去都不明不白,这是什么神仙男主脾气,也太难捉摸了吧?   “算了算了,我们不管他了,都是娇贵公子打小惯出来的臭毛病,估计过一会就好了,”楚晚宁撇撇嘴,她懒,不猜也不想哄,这一段日子她都哄夏楚瑜多少回了,刚刚明明自己都没说几句话也能气的起来,也太过于莫名其妙了一些,大小姐脾气。   “真的不用管么,要不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吧,”花木槿似乎有些许担忧的道,这多好的机会和夏楚瑜拉近关系的机会,可是挨着楚晚宁在身边,她又不能撇下人自个追上去,那就太意图昭彰了。   “不管!”楚晚宁也是很有脾性的,这回她一定不做先低头的那个。 第五十五章 花瓶是不够的   夏楚瑜没有走的很快,走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后面有任何动静,回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疑惑地问跟在身边的随风,“我们走的是不是快了些?”   随风抽抽嘴角,自家主子就差停下来等着了,这还算快?   “主子,恕我直言,郡主好像压根就没有想要追上来的意思...您就别等了,等了也白等,”还掉面。   当然最后半句随风是不敢说出来的,那他不是太不要命了么,最气人的不是和人吵架,而是吵了半天发现人家压根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说实话,楚王郡主估计现在还一脸雾水着呢,连夏楚瑜为什么突然要走都不知道。   “谁等她了,我的意思是...是走的太快,有失了气度,”夏楚瑜被随风戳破有些抹不开面子,硬生生的找借口要敷衍过去。   随风可没说夏楚瑜在等谁....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相当于,但是面上连声应是,忙不迭的点头,那叫一个殷勤模样。   这做人难,做人下人就更难了,要是主子丢了面,挨罚的不到最后还得是他,“对,太快就没有泰然自若的气度了,主子说的对。”   夏楚瑜顿时黑了脸,实在是随风态度不到位,这两声附和太敷衍了,但是这时候要是发火不就坐实了他的恼羞成怒。夏楚瑜加快了脚步,连带随风也一并甩在了后面。   楚晚宁当真是最近名声大了,看来这胆子也大了不是,竟然真的不来追她,换做以前,难道不该早就赶上来向他赔罪了才对。   楚晚宁和花木槿入席的时候引来了一阵喧哗,瞬间成为了一众人眼中的焦点,不单单是因为楚大哥的眼光独到,这一身似云若雾紫色纱裙选的着实选的好,重重叠叠天丝纺纱自带异香,随着楚晚宁的步子一步一流转,更为着...   纵然是文渊阁,以文采风流著称的风雅地,一向推崇文采为先,对这贵族中的贵族也难免要开点例外的,不过楚晚宁虽然也是众人瞩目,倒还真不是为着郡主身份....   这目光中除了羡艳,嫉妒,讨好,最多的还是鄙夷就是了。   楚王郡主楚晚宁虽然不是个大字不识的白字小姐,但是年幼时气走的夫子至少能占到京城当中的一般,顽劣不堪,那文墨水平也就不言而喻了,但是她还偏偏十分爱去这种文人才子佳人的诗词的聚会,不为展示才华,不为翩翩男色,只为了...争奇斗艳。   没错,楚王郡主的脑回路就是如此清奇,每次的诗词文会在她眼中都是比美大会!誓要穿最好的衣裳,带最美的头面,以艳压群芳为最终的目的!   楚大哥之前如此糟心卖力与此不能说毫无干系。   但是不管在场的人对她这种行为有多看不惯,但是也只能束手无策,谁敢把楚王府郡主赶出去不成,更可气的是艳压群芳什么的,有意无意的,楚晚宁到底也还是完成了此项任务。   花木槿站在楚晚宁身旁,看着四周投来的目光,她承认自己有些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只是她心理清楚自己只是一个附属物,焦点从来不在她身上,她苦学诗词古籍,才情备受称赞,可是每每竟然还是比不上楚晚宁一身张扬的装着,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楚晚宁倒是不知道这一茬,以她恶名远播的程度到哪里都备受关注,这些日子着实让她练出来了,习惯的不行,让她分分钟回到现世走红毯她都能面不改色的那种,不就是看嘛,又不会少块肉。   楚晚宁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穿梭,没费多大的力气一下子便看见了夏楚瑜,即便是扔在一堆俊男美女当中,主角的气质也还是依旧是十分出众的。   但是夏楚瑜好像是故意一般,就侧着头和身边不知道干什么的人,在!说!笑!一眼都没有瞅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还笑!还那么开心!   楚晚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夏楚瑜是仗着自己的男主身份在欺负人,嘴巴一瘪,顿时鼓成了包子模样,不就是不理人么,夏楚瑜休想让自己主动理他。   楚晚宁拉着花木槿找了一个不算很显眼的位置入座,其实这不是很合花木槿的心意,不知道今天这楚晚宁是怎么了,以她丞相庶女的身份万万是坐不到那几个好位子上的,往日只有跟着楚晚宁,才能名正言顺,可是今天却连一般的地方都不如,让她觉得颇为有些扫兴。   楚晚宁坐在位子上,一直在联系着用眼神丢冷刀子,努力要做到冷漠而而超然,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准备等夏楚瑜什么时候良心大发觉得自己做错了赔礼道歉的时候就给他丢两把,一定好好改改这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臭脾气。   花木槿不明所以,就看着楚晚宁一直不断地往一个方向瞥眼,目光落下处,还什么都没有,半晌她都要以为是楚晚宁的眼睛抽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般奇怪万分的举动。   “阿宁,阿宁!”花木槿不断地拽她的袖子,低声的提醒道,“阿宁,有人叫你,你快回应一下啊。”   "啊?"   楚晚宁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自己冷酷的眼刀钉死在墙上了,仿佛都能看见小说里所写的那种冷冽入刀的眼神,目光让周围的人如同置身于三九寒天,经受风欺霜打的效果,果然勉强她也算作为穿越者中的一份子,这种基础技能应该还是有得吧。   楚晚宁还在幻想着夏楚瑜看见自己的目光之后呆呆地愣在一处,手脚都发凉,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场景,简单来说,就是在做着白日梦呢,忽然被花木槿的声音从幻想里叫醒了。   可惜了。   夏楚瑜差点就要被吓哭出来了,她还没看见呢。   “看来郡主有些分神,并没有留意到在说些什么啊,”一个坐在她们正对面的青衣姑娘没好气的道,“怕不是郡主真的以为来文渊阁当个漂亮的花瓶就够了吧。”   哎呦,看着挺素净温和的小姑娘,怎么开口就带戾气,她不就是坐了会白日梦人,至于的么。 第五十六章 花瓶也是需要实力的   “多谢多谢,诶,也不知道姑娘芳名,反正就是多谢过这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姑娘谬赞了,这夸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人这么多呢,”楚晚宁咧嘴一笑,就这么点攻击力,对她来说可真是弱爆了,碰上这样子的对手,连个口水仗玩的都不带感。   “我夸你?!”青衣小姑娘差的就快要从原地蹦起来了。“你这个人,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到底是怎么进的来!”   “难道不是夸我么?”楚晚宁反问道,语气极为认真的说着大话,“做花瓶也是要实力的,我这么好看的花瓶,你就算放眼文渊阁内能找得出来第二个嘛?”   青衣小姑娘简直要被这人的自满程度震惊到了,明目张胆的就差直晃晃的说我最好看了,这种事就连花木菁也是万万做不出来,楚晚宁说起来却水到渠成一般自然地很,甚至带了点那么些许理所当然的感觉。   “哎呀,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这般追捧我,”楚晚宁掀了眼皮,看看满面羞红的小姑娘,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点,可爱,“要不然到姐姐这里来,也把你打扮成一个小花瓶。”   青衣小姑娘想说,但是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扔下一句“不要脸!”就气冲冲的跑走了,估计是要在花园里冷静个半天才能出来了。   “主子,”随风提醒道,“刚刚郡主气走的人..."   “嗯,怎么了?”夏楚瑜往青衣小姑娘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仍旧无动于衷。   “没什么...”随风无奈道,人家自己都不着急,看着妹妹被欺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在这瞎提醒个什么劲。   别否认!随风刚刚可是亲眼看见楚晚宁把自己正牌妹妹气走的时候,眼底竟然有些许放松和愉悦,虽然就说是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吧,可这又不是义,不是友的,还这么胳膊肘向外拐,未免有些忒过分。   可是再过分,随风也不敢指着夏楚瑜把心里的话吐出来,啧,憋着有点难受。   青衣小姑娘战败逃走,放眼望去谁敢站起来与楚王郡主迎战?   文渊阁承办这次逸仙会的小书生把这任务接了过来,“郡主不要误会,澜公主刚刚其实只是想提醒郡主,按照次序轮到您了,言语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千万不要介意。”   楚晚宁这才知道刚刚那个青衣小姑娘原来就是夏侯澜,怎么说呢一个看见什么都想凑合,但是什么都干不成的手贱兮兮的一个小姑娘,可爱归可爱,麻烦也是有点麻烦,肯定要被她记恨上了,早知道就嗯啊两句应付过去就好了,干什么恶趣味的非要调戏人家....   可见楚晚宁也是个嘴贱兮兮的。   嘴贱兮兮的郡主在把正经的皇家公主气走了之后,不仅看向了席上的另一个正经皇族,好家伙,闹了这半天,夏楚瑜还在专心致志的淇自己的茶呢,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阿宁,回神!”花木槿有些心累的唤道,这才两句话的功夫怎么又开始出神,“按次序到你了!”   这次文渊阁所举办的盛会叫逸仙会,怎么说呢,这帮子才子佳人最近赏花花草草的都赏够了,总要整出点新名头,这不也不知道谁提出了这么个点子,说人间味的逸仙酒,传闻能让人饮了之后感觉身不在人间,是个作诗的好题材。   于是这么一帮人,就开始了名正言顺的聚众饮酒,怎么说呢,坏事参与的人多了,这也就没人觉得坏了,甚至还觉得有几分雅致,嗯,喝酒的雅致。   按照次序,逸仙会的次序就是按照诗词的字数来了,从第一位开始,饮酒作文,按照所作的字数取其末位,就是下一个被轮到的人,往后就以此类推。   “哦哦对,到我了是吧,”楚晚宁没有想到自己挑的位置就这么准,逸仙...逸仙...于是她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花木槿。   往常文渊阁各种集会都是花木槿替楚晚宁挡灾的,毕竟原身是实实在在的嘛也不会,一路招摇撞骗全靠枪手代打。   但是这回花木槿不知怎么得,一直低着头,仿佛没有看懂她眼中的暗示一般,半点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一旁的澄碧倒是想帮忙,但是她连楚晚宁都比不上,哪里能帮,见花木槿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澄碧眼中露出些许狐疑,往常木槿小姐可万万不会如此...   是同她家郡主闹别扭了么?那也不至于这么见死不救啊,澄碧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花木槿似乎也和周围那帮看乐子的人一样在等着楚晚宁出糗,虽然她心里明知二人关系一向不错,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至少此时此刻,花木槿绝对或多或少有些故意。   “楚郡主还行不行啊,不行就直接说嘛,省的在这里耽误大家的功夫,何必在哪里逞强,反正到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有人心急,已经嘲讽出声,不过算上之前确实在楚晚宁停滞的功夫长了一些。   “是啊是啊,楚王郡主不是就为了让大家看看她的新衣嘛,我估摸着就算硬着头皮胡乱凑出来一手打油诗,估计也...咳,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大家估计也都明白。”又一个促狭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道。   “若是郡主觉得为难,一时没有灵感,不如就姑且让过去?”就连刚刚缓和气氛的小书生也开口劝道,不过倒是客气的许多,就盼着楚晚宁能不被刚刚拿两句话激道,不然闹僵了,今天这场面可太不好看了,着急的小书生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薄汗,用袖子擦拭完,紧张的看向楚晚宁。   原来这么多人等着看她出丑?   楚晚宁这才反应过来,还道自己选的位置运气太好,现在看着那一堆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她基本可以确定上一个人一定是算好了字数,故意让她轮到次序之内。   等的!就是这时候!她语塞不能,自认无能而蒙尘的时候!   “呵,谁说我不会?”楚晚宁偏偏就不要如他们的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偏偏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自从过来,她已经被这饱含恶意的目光注视了太久,明明她已经做了这么多,还是换不来旁人的改观,是不是她这段时间太过安份,倒让人觉得她好欺负起来? 第五十七章 嘴上说说可不算   “郡主可别说大话,嘴上说说可不算,得拿得出真本事才能叫人服气啊,”在座众人,包括澄碧在内,怕是没一个认为楚晚宁说的是真话,只道小郡主怕是气急了,所以一时割舍不下面子才激出来的这话。   “哼,”楚晚宁冷冷的笑了一声,语气嘲弄至极,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既然题为逸仙,酒名逸仙,那便是写亦酒亦是酒中人了。”   楚晚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执杯起身,环顾四周的人,一张张脸上尽是瞧好戏的意味,忽然感觉到有些许孤独,纵然父兄待她如何如何好,但是总是没有几个同龄的好友,夏楚瑜是男主,就算是为了保命也要保持距离,花芜、齐若谷都堪堪算半个,毕竟还不算十分熟络,此外竟然再也找不出别人....   酒入喉,辣在口,确实是好酒,楚晚宁想到,若是现世的酒量还在,她觉得自己还能再饮上几壶,可是问题是,她的酒量没带过来,楚晚宁自小没喝过酒,一杯入肚便隐约感觉脑子有些不清楚。   趁着理智尚存,楚晚宁摇摇晃晃着身体往前走了几步,一边往前踱步,一边朗声念到,“我怀一蓑烟时雨,行即纵酒休即歌。醉入星河乘闲性,万里江山旧城郭!”   意识模糊见,楚晚宁隐隐约约的似乎看见周围的人屏息凝气,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不过尔尔罢了,但是这种逆风翻盘的感觉的确有点舒爽,想到这里不禁咧嘴一笑。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何况身在中医之家,爷爷一向重视古代传统文化的传承,幼时对她各种诗词歌赋甚至到骈体,八股等文章都多有教导,两千年的文化吸收比起来这不知道什么时代的文化积累,只是想要应付这些小年轻,那还不是顺手拈来的事情。   众人一时忘记反应,楚王郡主竟然真的会做诗,竟然还做得如此之好,若是不出意外此首诗之境界是必然能夺得魁首的。   就在众人或惊叹,或讶异的目光中,就看见那将夺得魁首的楚王郡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笑,两态嫣红之色,眼中迷蒙之态,眉梢似乎自带春色,若即若离,若远若近,整个人宛若瑶宫仙子。   屏息凝神,没有人想到打破这场面,一时静谧非凡,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见那个刚刚做完诗的瑶宫仙子,就往后一倾,眼看着就要倒进湖水里去。   这哪里是什么若即若离的远观不可亵玩之姿,分明就是楚晚宁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离得近的人连忙要去拉人,离得远的也这才反应过来楚王郡主这看起来是酒量差得很,一杯竟然都撑不住...   可是离得再近,这也比不上人家说倒就倒的速度,就连木樨都没有反应过来,楚王郡主在逸仙会醉酒落湖,满场的人目露悲怆,似乎看见就在不远之后的明天或者后天,马上就要会被楚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惨烈情景。   混乱之中,只感觉眼前似乎有一个身影略过,速度之快连身形都不甚看的清楚,有的人感觉似乎有一阵风就从耳边唰的略了过去,然后楚晚宁就已经被夏楚瑜揽在了怀里。   夏楚瑜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早在楚晚宁念诗的时候就感觉到似乎有些踉踉跄跄的站不稳了,便小心的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没有想到人竟然能够傻成这模样,醉倒了还非要往湖里跳...   这若是自己不在,看这个小丫头可怎么办,还气人,还想跟他装陌路人,看着这惹他生气的还一点都不自知的臭丫头,都有想把她再扔回去的心。   不自知的小臭丫头可一点都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差点要把她扔了,笑的一脸傻乎乎的样子,伸手就去揪夏楚瑜的头发,“嘿嘿,你,就是你,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呀。”   “哼,你最好认清楚我是谁,不然我能救你,就照样能把你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夏楚瑜也是难得的幼稚,和一个醉酒的人在这里掰扯。   “夏...夏...”楚晚宁张了张嘴,连说了好几个夏字,愣是没把名字给说全,然后就没了声音,夏楚瑜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手里到现在还死死的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夏公子,”花木槿盈盈的走上前,面上有些许歉疚之意,“阿宁又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看还是我带着阿宁先回去休息吧,这样子看来逸仙会也是不能继续呆着了。”   木樨和澄碧也跟在花木槿身后连忙凑了过来,澄碧一脸担心的看了看了看自家小姐,看上去倒是像睡得无忧无虑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郡主还是交给我吧,就不劳烦夏公子一路相送了,”木樨敛了敛眸,就算他也不得不承认,夏楚瑜揽着楚晚宁时,确实仿若一对璧人,但是...木樨说着便伸手要接过人来,可是夏楚瑜揽着楚晚宁的手往自己那边带了一带,显然没有拱手让人的意思。   “就这么一点路,就不需要木侍卫来了,头发还被她握在手里,我送你家郡主上马车就是了,”木樨伸手的时候,夏楚瑜感觉到略有几分不悦,也不看他反应,话毕就把楚晚宁打横抱起,大踏步的走在了前面。   我怀一蓑烟时雨,行即纵酒休即歌...夏楚瑜把这两句反复的在唇齿之间揉碎了,掰开了的去品,确实有几分小丫头的性格,说爱便爱,说休便休...平白搅动了别人,看看近日逸仙会上,有几个小白脸书生就一直看着楚晚宁,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偏生小丫头自己一直不知道注意。   夏楚瑜又不禁想起花木菁还在拿她和楚晚宁的旧事伤人,想起逸仙会上众人再三质疑...看着怀里平日张牙舞爪的丫头竟然有些许心疼,万里江山旧城郭....该是多么寂寥。   可是他哪里有资格说别人,自己又何曾不是伤她的那一个,自从上回他有心帮楚晚宁找到韩瘸子却反而害了她走向两难之境,他就再也没敢主动寻她,这次逸仙会相遇算意外又不是太意外。   纵使楚晚宁或是不知情,或是不在意,可是他不行....看着楚王府的车架缓缓离去,夏楚瑜却仍旧在原地怔愣半晌,目光愈发复杂,说不清到底是含着什么意味。 第五十八章 干预不得   自从文渊阁之后楚晚宁惊奇的发现夏楚瑜和花木瑾之间疏远了许多。   明明之前夏楚瑜对于花木瑾是有感情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可是自从文渊阁一事之后两人莫名其妙的疏远,即便她和两个人接触不能说甚是频繁,但是明显。   这件事还是花木槿亲口同她讲起的,不然她是万万不能相信自己笔下的男女主角之前感情还能出什么差错。   这让楚晚宁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助攻的时候两人情意绵绵,自己助攻之后两人反而疏远。   难道情爱这件事情真的这么随缘?旁人一点都干预不得?越是干预反而会办坏事,可是那天她本来是要有所行动来着,可是一杯酒下肚全给耽误了也没做些旁的事啊?   楚晚宁无厘头的猜测着,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的夏楚瑜一颗心早已不知不觉的偏离了她预定好的剧本。   她自是不知道那日花木槿与她上马车前还同夏楚瑜说了一番话,话里话外似乎表面上是在替楚晚宁向夏楚瑜赔不是,但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夏楚瑜楚晚宁过往的那些不堪之事。   夏楚瑜当时面对着这个自己心有好感,一想温婉如水的女子,眉头却不断紧皱,之前他被心里的好感冲昏了头脑,如今一看却觉得花木槿似乎并不如自己印象中那般简单而已,似乎并非自己想象中的纯良,都说面对心悦之人之时,理智便要生生至少砍掉一半,如今再一仔细审视眼前的女子,好感消散了七八分。   不行,自己作为配角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撮合男女主,推动感情戏的发展,哦,当然前提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可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助攻要适当。   楚晚宁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甚至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自己的赞同。   一旁澄碧看着神神叨叨的主子早已见怪不怪,反正郡主总是爱说一些没头没尾还的话,有的时候还指手画脚的,自己都能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逗笑了。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主子以前分明不这样。澄碧陷入了沉思当中,是受了夏公子的刺激之后?还是开了义堂忙活起来之后?   “澄碧。”   楚晚宁跳脱的声音打断了澄碧的思绪。   “郡主,怎么了嘛?”澄碧柔声回答,等着她家小姐再说什么,又有什么逗趣解乏的点子了不成。   “你去客栈帮我再邀请夏楚瑜,就然后再去丞相府寻一寻木槿,只说晚上我邀请他们一起游船,嗯,不用提起我还另外邀请了另外一个就好。”   黑灯瞎火,月亮星星,两人独处。这是多得天独厚的时机,轻舟碧波,软玉呢喃,真不得不说夏楚瑜真是好大的福气才能有佳人在侧,美景良宵的如此那般,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楚晚宁就兴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哦不,拍拖恋爱天。   这么想着楚晚宁就有些难以抑制的想要偷笑出声来。   站在一旁的澄碧越看越觉得自家主子可疑这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就分明是一脸奸笑的模样。   刚要开口探个究竟,要是郡主当真有什么趣事还瞒着她那也太不仗义了一些,但是楚晚宁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几乎是立刻就被连忙给打发出去找花木瑾和夏楚瑜两人,当起了跑腿机器。   小姐也真是的,大晚上的和大男人出去游湖也就算了,还带上个花小姐算怎么回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名声还不知道怎么歪呢,就…就算是名声一向不那么好,也不至于如此自暴自弃,而且最主要的是还要上赶着请那个夏公子,以郡主的身份当然应该是夏公子千求万请才对,这么主动相邀怎么想怎么有些掉价。   一会儿不希望自家小姐大晚上主动邀请一个有那么一点点名气的野男人出去游湖,一会儿又不希望自家小姐带着什么花二小姐打扰的澄碧,哪里又能想到自己家小姐才是电灯泡呢。   反正自从上回文渊阁花木槿作壁上观就是不出手相帮的时候,她就对这花小姐十分不感冒了,也不知道那丞相府小姐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自家小姐与她那般亲近,什么事都想着她,从文渊阁回来之后怎么劝都还不信,甚至…甚至还说自己什么被害妄想,根不正苗不红,可更气死澄碧了,对花木槿愈加没什么好感。   很明显的,澄碧华华丽丽的会错了意,但是楚晚宁显然不会读心术,否则肯定早就一个脑瓜崩弹上去了。   她还在以为楚晚宁此举是对夏楚瑜还死心不改,这是要拉着花木瑾一和她一起出谋划策,但是不得不说对于一个执念深重的任性郡主,似乎这么做远远比搭桥成全两个人来的正常的多,合理得多。   虽说有些许不妥,但是澄碧坚持觉得自己是被小姐委以重托,自家小姐终身大事就抗在自己肩上,此时更要摒除一切个人情情怨冤的,以认真饱满为积极向上的目标,澄碧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夏楚瑜长租的客栈走去,那叫一个气势汹汹,走路带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弄群架。   “什么?走了?!”澄碧前脚刚到客栈后脚就听到噩耗,出门第一波就华丽丽的以失败告终。   “是啊姑娘,你说的那个夏公子一早上就退房走了,连带着他那个护卫,叫随风的。”那掌柜的见面前虽然是个女孩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连忙老实交代了两个人的去向,半点都不隐瞒。   “不是,你确定吗?要不然你再确定一下,我找那两个人真的有急事!或者你还想的起来那两个人去哪里了么?”还想着为自家小姐终身大事努力的澄碧不死心再次询问,这难得有一次这么重要的任务,连开始的机会竟然都不给。   谁知道那掌柜却十分没有眼力劲的,突然炫耀起来:“小姐放心,我做掌柜的那么多年。一眼就能知富贵,小姐说的那两人通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你万万是不需要担心的,说不准哪日再回来时便是大喜之时了。”   “谁要你记那么清楚!”吼完澄碧转身就走,鼓起的两颊像一个刚出炉包子似的,还热气腾腾。   留下等待银子打赏的掌柜凌乱在风中,他说错什么话了么?这这这…难道不都是吉祥话么,难不成这是仇人不是什么情人不成?   即使失望也没有办法,毕竟人都走了自己总不能再去把两人都抓回来吧,更何况就算是想要抓人,借她两个脑子两条腿也找不到追不上啊。 第五十九章 败兴而归   澄碧只好不情不愿的回去复命,一路上没精打采的叹气叹气再叹气,但是她脚步再慢也还是比不过蜗牛。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楚晚宁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没有很多的惊讶,甚至心下其实是暗喜的。   夏楚瑜是谁,那是二皇子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逗留时间太久,消失也就意味着夏楚瑜要以他真正的身份正式出现在人们的视角当中了,也就意味着主线剧情又迈进了一大步,完全不需要自己推动的进入了下一阶段。   当朝皇子和相府小姐,天潢贵胄与一介庶女,想到这里楚晚宁又是一声邪笑,她写的时候就觉得这搭配很带感且到位。   澄碧看着自家主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沉思的,当下愧疚极了,本来郡主就够奇怪的了,这一回又没有成功约到夏公子,看起来似乎又刺激到小姐了。   觉得是自己没有留下夏楚瑜让主子都疯疯癫癫都了。   小丫鬟的内心独白楚晚宁没有听到,不过最近街上传来的风言风语却是听到了不少,预料之中,意料以外,主要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男主角的光环能够这么大,刚一恢复身份就能在京城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京城传言,传言二皇子一直在外学艺,师从的乃是无溟真人,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忽然提起这一茬,自然是因为这么桩事情多多少少有那么些许趣味传奇的色彩。   要知道无溟真人是何许人也,句江湖中的流言,说他武功盖世,一生都形影无踪,漂泊不定在各个角落,是上一辈中早就已经归隐山林的大能,但是和他武功名气相并称的就是他的脾气也怪的不行。   不是没有富家子弟想要表现自己的诚意,拿去大把的钱财吧,无溟真人钱是照收不误,人确是从哪来的扔到了哪里去,还有奉上稀世珍宝的,有意思的无溟真人还赏脸看一看,不感兴趣的连睁眼都嫌累得慌。   据说有更甚者为了让无溟真人收自己为徒在门前跪了七天七夜,比起之前那些多少也算是可见一片赤诚热忱之心思了,可是无溟真人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嫌弃人家碍着了他的路,还平白碍了他的眼。   就因为这么一个看似根本荒唐的不行的理由,人家无溟真人期间连房门都没有开过,愣是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的睡了几天几夜的大觉。   他曾说过只收有缘人,其他再多都不做考虑,也不知道这无溟真人对于有缘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总而言之,夏楚瑜就算是在这一众人等光荣的脱颖而出了。   听着自己笔下的崽崽现在被人大夸特夸,楚晚宁这心里顿时生气自豪感,虽然和现在的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和以前的自己有关系啊,而且主要这夏楚瑜能够得此瞩目,难道不应该归功于自己开的光环么。   听着这样的解释,楚晚宁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打心底的自豪,嗯,与其说是为夏楚瑜,不如说是为她自己。   随着这些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二皇子进京带了一株长寿草,据说是龙涎入土所生,是可遇不可求的仙家宝物,这世上,谁人不爱长生,哪怕是贵为当今天子,这一份礼物可算是送到了心窝子里,当即惹得龙颜大悦当即就赏了二皇子,千两黄金。   并明确的表示二皇子深得自己欣慰,是最像自己的一个,这二皇子回京没几日,便得到了皇上如此之高的评价,很难不让朝堂中上上下下的人多有思虑。   君主对皇子说的每句话都会拿来反复解读,就比如这句最像自己。难免就让人揣测。   楚晚宁听完却没有了之前的骄傲,按理说被皇帝夸奖应该要比好师傅更值得骄傲。   不过这世上最难揣测的就是圣意。   且此话一出不知道会给夏楚瑜惹来多少麻烦,她不相信皇帝想不到这一点。   想到这一点却任然执拗的去做,要么就是真的十分欣赏二皇子,要么就是为了拿他做挡箭牌了。   现在看起来其实后者的概率更大一点,她当时主要写的情感线路,倒是真没有太往政局这一边多设定,现在才觉得有些失误,早知道有今天,她就应该再设置的坦途一些。。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用膳。”澄碧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把楚晚宁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本来刚刚还坐在椅子上沉思的人儿下一秒飞本跑开了。   什么也没有干饭重要,这算是楚晚宁为数不多的人生信条里面的其中之一,嗯,和老爹没什么关系,老爹甚至是比不上一顿饭。   “你们听说了吗?就二皇子的事情。”耐不住性子的楚容谨率先开口道。   楚丞是本就向往战场,对于武功高强的人从来都是怀揣着一颗结交之心的。又听闻夏楚瑜师从无溟真人,当下就觉得蠢蠢欲动,这不能从武从战,与人切磋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可就是最爱的事情了。   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开口就是一句:“当然知道了,这二皇子看起来也好生是个人物啊,要是有机会,我可还真想会一会他去,啧不过这个皇子身份,我是不是随便去找他不大好。”   就连醉心于风雅,一心一意的想要做个儒商的大哥也难得的夸赞了二皇子,表示他是人中龙凤。不仅地位,他这个人也是,是个妙人,不动声色干大事,是个有前途的。   听着哥哥们的赞誉楚晚宁都快要飘到天上去了,仿佛夸赞的是自己一般,嘿嘿的笑个不停。   几个男人都分别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唯独一家之主安王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   当下几个孩子都朝着安王看去,直勾勾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毕竟一家人嘛,就该整整齐齐的才是。   “嗯,是个好苗子。”   楚王爷看了看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的几双眼睛,也肯定的点了点头,楚王爷是个见过风浪的,能得到他一句称赞,怎么着也算个人物了。 第六十章 假和气   “儿臣给母后请安。”夏楚瑜回宫后第二日一早就来到了容贵妃的寝宫,给容贵妃请安,不管怎么说,如今后宫无主,容贵妃掌握着六宫权柄,在出宫学艺之前他也是跟在容贵妃的承钰宫中,于情于理都是该来拜见一番的,也省的叫人挑事。   “起来吧,不知不觉瑜儿都长了这么大了。”看到夏楚瑜一早来给自己请安,容贵妃倒也满意,坐掌后宫这么多年,容贵妃端的是一派大气和蔼,面对着这个新归来的幌子,态度不远不近的拿捏得恰到好处。   “瑜儿最近看起来瘦了许多。”虽然容贵妃对夏楚瑜这个突然出现的皇子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太多的好感,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更何况还是先皇后之子,甫一回京还闹出来了这许多动静,想让她不另眼相看都难。   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一想起之前自己提醒他要注意夏楚瑜的时候竟然对自己说什么之前居然对自己说过,对皇位丝毫没有兴趣,只想要什么闲云野鹤,放浪人间,都是她自小把他保护的太好,才让他有了这种天真至极的想法。   但是,她怎么会放弃,就算夏侯钰不感兴趣,她也会努力帮他得到那个位置,她在这宫中呆了太久,最懂得什么是天子皇家。   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才会有说话的权利,以后才会有权利保护他,保护他的心上人,自古皇位都无情,如果皇位一旦被别人坐上,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夏侯钰是否愿意。   “谢母后关心,儿臣并无大碍。”夏楚瑜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许堂皇,明明毫无干系甚至可以说毫无好感的两个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却要不得已在这里嘘寒问暖,怕是面前的容贵妃估计也早就不想继续下去了把,可还是没有漏出任何破绽,他虽未在宫中长大吗,但是不代表自己是什么轻易惹得的人物,初来乍到,他要隐忍。   虽然他们互相早就心知肚明,种种隔阂深埋心中,没有一个人去主动揭开,只在这里粉饰太平,危机可能会在某一日喷涌出来,在日复一日的碰撞和摩擦当中,可现在说起那些话还有有些太早了。   “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去忙你的事儿吧,你初初回来,我便不多留你了搅得你都不够时间休息。”容贵妃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如夏楚瑜心中所想,她认为现在的这些表面文章无外乎就是浪费时间。   “那儿臣便先告退了。”见容贵妃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多待,行了一个礼就退下了。   “二哥。”夏侯钰一早就想来给母后请安,却万万没有想到碰到了….   他的兄长,夏侯瑜,和他名字声音甚至都和自己一样,但是他离开的太早,以至于自己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但是却又一直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意味,能被无溟真人收为徒弟的皇兄,让他怎能不不好奇呢?   所以这已经算不上他们第一回 见面了,只是算是单方面的就是了。   夏楚瑜闻声回头,看到自己这个皇弟,与容贵妃给他的感觉不同,夏楚钰有些许像个孩子,孩子一样的天真,又有富家公子一般的浪荡玩性,唯独没有沾染上半点皇宫中的戾气,甚至不知道原因的让他有些许的熟悉感。   “我们去我那里坐坐吧。”夏侯钰看了一眼夏楚瑜,他早就察觉了他已经回京了,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的隐瞒身份去见过这个兄长一次,他知道既然是秘密回京,一定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也没有亮出身份去打扰他,甚至替他隐瞒过了自己母妃。   自己的母妃什么脾性什么想法,夏侯钰自问不是个傻子,心里知道,虽然他于那个位置没有半点想法,但是他又劝阻不了母妃的想法和意思,生生悖逆又怕引得他太过伤心,只能暗中阻挠,只希望自己这个兄长不要是什么狭隘之人,不计较就好了。   现在既然他已经正大光明的回来了,又恰好碰到,自然是一定要好好聊聊,毕竟他对自己这个兄长可太好奇了,他对先皇后的印象模模糊糊中一直是个十分温婉的人,但是这位皇兄和她似乎却并不如何相似。   容贵妃的殿外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而由于夏楚瑜刚刚回宫,所以宫内安排的临时落脚处还没有定下来,两人来到了夏侯钰的宫殿。   “我有一问,或许有些唐突,但是着实想要心有有些许疑问,想要同三弟确定一下,不知道三弟是否知道瑶花楼?”夏楚瑜回宫之时远远地看见他的时候就隐约的感觉有一丝熟悉的意味,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又太过于荒谬,让她有些难以直接确认。   今日碰见是凑巧了,但是离近了一看,那熟悉感反而更深了一些,像极了那日….   那日,楚晚宁去了青楼找了一个同自己有几分相似模样的人,但是他的怒气和注意力全在楚晚宁的身上,对那个装作自己的男伶只是轻轻一瞥,没有什么直接交集,没有投过去太多注意,而且当时灯光昏暗,远远地并看不清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日的人给他的感觉与夏侯钰分外相似。   可是…怎么可能呢?   明明以夏侯钰的身份无论如何都很难和一个摇花楼里的伶人牵扯上关系,可是这种猜测就是在心中久久徘徊萦绕不去。   “哦?二哥这才刚刚回来没有多久,没有想到就耐不住的已经难道是去瑶花楼了?”夏侯钰不答是,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脸玩味的调侃道,“我常住京城,倒是对那里熟悉一些,确实是个好地方,虽然不是最兴盛的一家,但是却是最风雅的一家呢。”   夏侯钰眸中含笑,颇有意味深长的。   “三弟说笑了。”夏楚瑜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正面回应自己,反而更加让他确定了一些,他甚至能感觉到,夏侯钰一定知道现在自己心里的疑惑所在,那他的这个态度就很值得让人琢磨了。   容贵妃心思复杂,可这说不准夏侯钰的心思。   回京之前,他也是对京中的局势好生的有过一番了解的,据随风之前探查到的消息,三皇子夏侯钰从来没有表示出来过对皇位有任何兴趣,性格有一些乖张,一向自由而散漫,似乎从哪一方面来说也不是个难以相处之人。   不是她不相信随风,只是消息也只不过是消息而已,只能作为一个参考,究竟夏侯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如果夏侯钰并非如他表面一般,是个为了利益什么隐私手段都使得出来的,那他到时候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但经过这短短一会的相处,他觉得传言未必全然不真,夏侯钰就算不如他在人前展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但应该也不会是一个爱耍心机之人,他对自己的眼睛有信心。   至于皇位,一个只要出身于皇家就绕不开的话题,他有野心那是必然的,但是这种事情上还是各凭本事吧,现在说这些未免还有些太早了。   “二哥,这杯酒我先饮为敬,就当是向你赔罪,实不相瞒,其实我一早就知晓你回京的消息了。”夏侯钰淡淡一笑,没有做任何隐瞒,也不怕夏侯瑜有任何忌惮,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夏侯钰心知,父皇一直都在以太子的标准培养夏楚瑜,夏楚瑜可以说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的接班人人选,虽然不知道这位兄长是由于什么原因得到了父皇如此坚定不移的认可,可他相信父皇的决定,相信父皇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第六十一章 富贵闲人   退一万步说,自己本身也确实对这个皇位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并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他同夏楚瑜都算不得敌人,未尝不可深交。   “其实我就算不说,二哥心里应该也有所定论了吧。”夏侯钰促狭的挤了挤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瑜。   “所以那日当真…”夏侯瑜闻言有些惊诧,夏侯钰没有半点藏掖的意思,直接戳破了他避而直接提起的那层窗户纸,莫非当真没有任何企图,所以说起来才能这么坦然不成,“若你不直接提起,说实话,我是不敢确定的。”   “说起来,还是我做的有一些不妥,主要是对兄长太过期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说到这里,夏侯钰腼腆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我正好碰到了为妹妹解忧的楚三哥,然后又通过市井传言知晓了皇兄与楚王郡主的一些….趣事。”喝完酒后,夏侯钰嘿嘿一笑,“确实是有些故意接近郡主的,但是竟然直接碰到皇兄也实属意料之外。”   “我倒是觉得那日还挺淡定的,”夏侯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就开诚布公的露底了?   “我也觉得皇兄似乎不如传闻中那般厌恶郡主。”   夏侯宇从来没有把夏侯瑜党成果敌人对待,探听消息或许有些唐突,但也绝非出于恶意,有些事情自己坦白,总比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好,这个皇兄可不简单,除了无溟真人,似乎有些暗中的筹码,他不会继续探究,但也不想平白因为一点好奇心引来猜忌,和麻烦。   “无碍。”夏楚瑜摆了摆手,其实那天的事情,他更加惊异的不过是夏侯钰竟然可以放下身段去当一个男伶,或者说是假扮,怎么说呢,出乎意料的有趣,也更加深藏不露。   “虽然皇兄没有和父皇说起,但是我其实听说二哥回来的时候,遭到了埋伏,可有受伤?”夏侯钰喝了一口杯中酒,没有直视夏侯瑜的眼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场意外的来龙去脉,来自于自己母妃的手笔,他知道的时候想去阻止已经十分迟了,但是万幸夏侯瑜似乎自保手段很强,最后派去的人只将痕迹抹去。   平心而论,他身处夹缝之中,仍旧想尽力粉饰一番太平模样出来。   “那点人还伤不了我。”夏楚瑜语气冷冷的,却还是回答了夏侯钰,他现在对夏侯钰还没有什么很坏的印象,甚至他有些相信随风的判断了,可是那场刺杀背后的蛛丝马迹指向京城,天衣无缝,也正是因为处理的太干净,所以除了容贵妃母子,他一时很难作他想。   往好处想,也许传闻就是真的,而容贵妃的心思,让他不得不小心,但只要有夏侯钰在,他相信,若夏侯钰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帮他对付容贵妃的手段。   “皇兄可有想过,为何会遭此一番…意外,”夏侯钰面不改色,如果这件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他可以主动去帮忙,用隐晦的方式让夏侯瑜小心一些,也算是,若自己以后能得遂心愿不入皇位之争,夏侯瑜至少不会下狠手。   “多思有何益处,不过皇弟的消息着实灵通,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夏楚瑜不知道夏侯钰为何会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就算那波刺客是夏侯钰派来的,眼前也不是个蠢人,不会这样来探听自己的怀疑,暴露太过。   轻轻转了两圈手中的杯盏,里面的酒水打着漾儿,一如人心般捉摸不定。   “不及皇兄,许是摇花楼里呆久了,便什么言语都能探听的一耳朵罢了,”夏侯钰摇了摇头,似叹息般,唇边噙了一抹笑意,“我知皇兄心中自有一番沟壑,本不该我插嘴,但是京中枝叶纵横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虽有些时候不得不动,但也要小心一些,有时也不妨断而舍之。”   “皇弟说笑,什么枝枝叶叶的,我初回京城,到有些许听不明白了,许是喝多了吧。”夏楚瑜眼中晦暗不明,夏侯钰果真知道他的打算,回京不回宫,在民间游走月余….而且他的想法竟然同自己不谋而合。   “二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今日所言不过都是一些酒话,权当耳旁清风,听听便过了就好。”夏侯钰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个绕来绕去的弯子有些厌倦,知道夏楚瑜心里还是提防自己的,并不在意他表现出来的戒备,都道是日久见人心,今日也就是小小的卖个情面而已,本来也没指望二人之间能倾盖如故,如此这般已经让他很是满意了。   “可是累了?”夏楚瑜见状,也不知他是故意想让自己知道眼色的早早请辞,还是只是一时随意之举。   “无碍,无碍,只是这些劳什子的话题到底是无趣了些,说久了难免有些….有些乏味,”夏侯钰连忙道,“但是有时候不先把话说开,别的话题也难以敞开心扉的说下去,必要开场罢了。”   并不在意夏侯钰的试探,相反,他还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比他听到的传闻还要有趣的多。   “说起来,我倒是对皇兄之前从无溟真人学艺时候的生活更好奇些,京都繁华之地,但是呆久了也无非就是车水马龙的人多了些,事也繁杂的不行,二哥在过山野生活的时候一定很自由吧,没有宫中大大小小的规矩,一切事情可以随心随性而为,没有太多的避忌。”夏侯钰说着,眼中出现了些许神往之意,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同这巍巍皇城格格不入,人人都在猜疑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何意图,其实有时他当真是没有任何意图。   京中多了去的纨绔子弟,多少拉帮结派的尚有些酒肉朋友,而他虽在平辈之中身份权重,这个身份便让他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连可深交者却无二三,这也是他对这个兄长产生莫大的兴趣的原因之一了。   若不是因为顾忌容贵妃,他恨不能直接陈表心志,游走在山水之间做一个闲散王爷,和着夕午晨钟,行着快活事,做着快活人,怠行惫懒都随了心意,一屋一舍,兴之致时便去逍遥处行走一遭。   说他行为不检点也好,或者浪荡无状也罢,若不是顶着这个身份,谁会在意他是谁?   “山野生活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所有事都要亲自躬行,大大小小的活计可以从早上忙活到夜里,那里有你说的那般逍遥,除非人们都不需要食五谷。”夏楚瑜笑了,他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弟弟也很感兴趣,他喜欢自由可却有没有想过,如果到时候真的隐居山林,他能不能受得了那份苦?那里可没有换过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每天都要为了生活奔波。   率真,随意,深藏不露,却又带了几许天真,他并不是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存了几许天真的人,倒像是本性之深,纵然在宫城这个大染缸中见过了林林总总的人心善恶,却仍然愿意心怀一方净土。   “那我便多带着些银子就好了,若大的皇宫,我随便揣几件东西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富足一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是太挥金如土,应该也足够皇兄说的生计之需了吧,”夏侯钰无所谓的笑笑,口中漫无边际的着,说到最后自己都不禁摇了摇头。   现在他在这个皇宫之中,有太多不能自己决定的事情,例如,自己不想坐上那个皇位,而自己的母后却千方百计的想着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为人子者,他不能直接违拗,为人者,他又不想稀里糊涂的干一件不愿不想之事。   在这个皇宫之中,他是一个皇子,却也是一个不能自己选择的可怜人,也许外面的老百姓可能听到他是一个皇子的时候,眼里都是羡慕的,羡慕他们有尊贵的出身,可他们又怎么会明白他们的身不由己?   “你倒是想的不少,”听了夏侯钰的话,夏楚瑜不禁笑了,之前在前朝的各个大人口中,三皇子夏侯钰一直是个乖巧机敏,进退有度的翩翩皇子,不知道若是那帮老顽固听见他这一番话心中要作何感想,堂堂三皇子,处心积虑偷到宫中物件,只为求一个不劳不做的逍遥快活,“我还以为你会说就算日夜劳作也甘之如饴。” 第六十二章 机锋   “让皇兄见笑了,我这人天生没什么大志向,连种豆南山,理荒秽荷锄归的日子都兴致缺缺,就是一个贪闲的俗人罢了,没有那身子清隽傲骨,”夏侯钰偏头一笑,日子还是要舒服的过,他可没有那份爱苦的大境界,富贵闲人,这四个字当的是最好不过。   现在他是皇子又怎样,滔天富贵又怎样,还不是不能为自己的所有事情做决定,自己的母后想要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即使自己不想,她也努力的为自己铺路,因为他的话只有一句,如果不坐上那个位置的话,那么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愿意相信,在皇族之中真的没有兄弟情可言,现在他愿意相信夏楚瑜,但是也对自己有自信,就算以后夏楚瑜对他起了杀心,他也不会任人宰割的手无缚鸡之力之徒。   他今时今日,坦白一些筹码,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博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若是这个皇兄是个心胸狭隘的,他也万万不会沉在青天白日的梦里。   “若有一日,愿你得偿所愿,心无挂累,”夏楚瑜听得清楚,心里更是明白,没有再避忌的绕去多说什么,夏侯钰的诚意十足,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如果能坦坦荡荡,不费血刃的得承大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夏侯钰会心一笑,他就知道,当日摇花楼一面过后,他便对今日的开诚布公心里十拿九稳了。   “对了二哥,我还想同你了解一个人,不知道皇兄是如何同那楚王郡主如何结识的?她又是如何倾心与你的?”共识已经达成,夏侯钰突然问起楚晚宁,那个虽然一身恶名,但是却与传闻中大不相同的小女子,最开始接触她,确实只是为了想要探听夏侯瑜的消息,可是两次相谈,他却觉得这位郡主,与传闻中判若两人,不尽相同。   何止不骄不横,既有自己的傲气,又不失悲悯良善之心,更别提还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每一次见她,都带给自己莫大的惊喜,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更别说,楚晚宁之前对夏楚瑜大胆相追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之前他有所耳闻的时候也觉得颇有些新奇,可过后直接认识之后竟然忽然觉得如此才是楚王郡主,见到面之后才恍然觉得只有眼前的女子才能做出如此大胆之事。但是这番作为,夏侯钰竟然完全不觉得有半点不妥当之处,甚至有些可敬。   但是那日摇花楼,夏楚瑜气冲冲的闯进来,又看他们两个交流的状态,似乎也并非传闻中那般,一个追一个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比预计中的要好上许多,自家皇兄也并非那般厌恶楚王郡主,二人之间更像是朋友一般,但多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她?”夏侯瑜不禁有些惊异夏侯钰会主动提起楚晚宁,“我刚刚回京之时,化名夏楚瑜你也知晓的,忽然碰见丞相府的小姐,当时她同楚王郡主在一起,便无意之中结识了,被楚王郡主一眼相中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提到楚晚宁,他就忍不住想到他和楚晚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之后的被追着无处可躲的种种困窘都是当时从未曾想到过的场景,苦笑着摇摇头。   “一个被父兄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平日难免有些小性,也不是尽如传闻中那般骄纵,怎么,三弟对楚王郡主也感兴趣不成?”夏楚瑜说的并不甚在意的模样。   “说起来我到现在也只是同她见过两面,但是每一次都印象深刻的不行,没有感觉到兄长所说的那种任性,或许有一些,但是,我却觉得她很有趣也可爱的紧。”夏侯钰打趣着,不明白为什么提到楚晚宁,二哥就一副别扭的模样,但是说实话他甚至有些庆幸于夏侯瑜不喜欢楚晚宁,到时给他一个机会。   那天看到他们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他还有些许担心,会不会皇兄对楚晚宁已经改观,甚至是互生好感,但是从刚刚夏侯瑜的态度来看,似乎有些多虑。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太感兴趣的好,任性起来会让你感觉非常头疼,而且不按常理出牌,你都难以想象她会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举动。”夏楚瑜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夏侯钰对楚晚宁报以莫大的好奇与好感的时候,他就心里竟然有些很不是滋味。   难道不是应该庆幸有人要是能够与她在一起,自己也就再也不用担心被缠着,也不用担心她走不出来了么?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过无所顾忌且楚王府偏心太过,自己怕三弟吃亏?对,一定是这样的。   “没有吧二哥,我觉得楚王郡主还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啊,而且举动出乎意料才反而会带来处处惊喜,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夏侯钰疑惑,夏侯瑜不是一个小气的人,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楚否则的话不应该如此啊。   这样想着,夏侯钰觉得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二哥怎么会对楚晚宁有这么大的偏见。   “谈不上,只是一些…..算了,不过你问这么多,是…?”夏楚瑜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夏侯钰一直在帮楚晚宁说话,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关系已经如此之好了?   一想到这里,夏楚瑜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我觉得她挺有趣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我的王妃会是她,与楚王府无关,只是因为她。”像楚晚宁这样有趣的郡主,实在很与众不同。夏侯钰每次回想起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场景嘴角都不禁会微微上扬,但是楚王府,虽说三位公子无一人入仕,但是凭楚王爷异姓王的身份都不可小觑,所以为了避免夏侯瑜多想,还是要说的清楚些更好。 第六十三章 不许   “不许!”夏楚瑜站起身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十分坚决,直视着夏侯钰的目光带有些许的凌厉,说完之后夏侯瑜才后知后觉得觉得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于激动了一些,有些不妥,带有些许歉意的敛回了目光,低低道了声歉,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懵的夏侯钰,突然好好的,怎么二哥就走了?夏侯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刚刚自己不是解释过了,没有借助楚王府的威势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又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夏楚瑜离开后,恍恍惚惚的来到了已故母妃,也是先皇后的旧宫殿,自从先皇后去世,这里就被封了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也很久没有来过人了,世人应该都已经淡忘了当初母妃的辉煌了吧。   “我到底...喜欢谁?”夏楚瑜扪心自问,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是他知道的是他对于花木槿的最初的好感,是来自于对母亲的印象,初见花木槿之时,她身上那一份温婉温柔简直和印象中母妃的模样相似极了。   花木槿几乎可以说是满足了他对未来妻子模样的所有期待,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一点点走近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面对楚晚宁的放弃和退让总是带着说不清的失落感。   他不怕承认自己走错了方向,只是他现在当真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刚刚面对夏侯钰的真心剖白,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竟然下意识里就完全不能接受看见楚晚宁喜欢上别人,同别人在一起的模样。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他没有喜欢上一个人,更没有爱上过一个人,他对花木槿的好感是喜欢吗?   那楚晚宁呢?每当他从别的男人的嘴里听到楚晚宁的名字时,他的心情就莫名的烦躁,恨不得把楚晚宁藏起来,只让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到底喜欢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楚晚宁!花木槿?楚晚宁?花木槿?楚晚宁?花木槿?”夏楚瑜倚着老旧的门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一向目标明确,从来没有过这种彷徨的时候,嘴里默默的念着两个人的名字,越咀嚼越觉得滋味难明。   他记得楚晚宁告诉过他,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的男人不能够拥有三妻四妾,可在他的爱情中,他也是想要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而不是三妻四妾。   所以,他到底怎么办,他对花木槿的好感是喜欢吗?如果是喜欢那楚晚宁呢?他对楚晚宁又是什么感情?   如果他当真走错了路,现在又是否还会有回头的机会,楚晚宁已经不再同之前那般对自己恋恋不舍,时过境迁的回头,还有没有机会。   “木樨,快来。”屋子外传来楚晚宁兴奋雀跃的呼喊声, 。   木樨没有想到楚晚宁会来侍卫房这边找他,闻声顾不上身边朝他促狭的挤眉弄眼的木冉,快步迈出小屋,第一眼就看见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布匹的东西。   “怎么了小姐?若是有事情派个人来叫我就好了,这些东西怎么也不找个人帮你拿东西?”木樨询问着,一边弯下腰从楚晚宁手中接过手里那许多东西。   看着很多,但是似乎也并不是很重的样子,这是木樨接过手之后颠了颠,对楚晚宁手上这堆东西的评价。   楚晚宁盯着木樨的眼睛满满的都是笑意,眉眼弯弯的像个小狐狸。   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直这么笑。   木樨件楚晚宁狡黠的的笑着,心下有些许无奈,仿佛一个小孩子一样,又觉得有点可爱,“郡主,你这么笑我也不会读心术呀,饶了我吧,什么都猜不出来。”   “嘿嘿,那我就不难为你了,其实我是看你没有什么平日的衣服,跟在我身边的时候穿的最多的就是笨重的胄甲,看着就累,而且我又不算什么危险人物,不用穿的这么正式的,省的叫别人看了还以为楚王府的人连几件常服都买不起。”许是笑的差不多了,也或许得到了 满意的回答,是楚晚宁收敛了笑意正色说到。   “所以,这个里面是送给我的衣服?”木樨指了指袋子里面的东西,再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没有想到楚晚宁平时大大咧咧的还会有这么细心地时候。   “当然了,啊呦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木木呆呆的,一点没学到我的机灵劲,我都送到你这儿来了,不是给你的又能是给谁的?”楚晚宁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仿佛做了一件很随意的日常小事。   木樨还不知道,这么几件衣服,楚晚宁是挑了许久的,考虑到木樨是个练武之人,既要活动方便又要结实耐磨,设计上也要大方好看,比给自己挑衣服还要费劲。   殊不知楚晚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木樨心里早已掀起波澜,他本来以为楚晚宁带给他的冲击和震动那么多,自己已经可以习惯了,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才觉得终究不同,。   木樨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表示感谢,但是楚晚宁的声音更快,似乎提前预知到木樨的情状一般,当即就从身旁传来。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还想说些什么酸酸的话吧,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习惯,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就给我当一天的保镖吧,今天大概会有些累哦,提前和你说。”   木樨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这不是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事情么,楚晚宁特意这么说起大概还是为了宽他的心吧。   楚晚宁仍然是一副十分精神振奋的状态,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声,“yes!”然后朝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朝着木樨不停地招呼倒:“还不快回去换衣服,今天我们时间很紧的,如果不想回来的太晚,现在就该准备快点出发了。” 第六十四章 万一   木樨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完全不知道楚晚宁又做了什么新安排,下意识的回过神来当即就抬步跟上,想要先问个清楚地安排。   “那我们一会是要去哪里?”尽忠职守站在楚晚宁外侧的木樨,“我也好看看有什么需要安排准备的东西,”   “城郊有位病人,腿脚不方便。所以我想着上门去诊治,左右现在也不是很需要我坐堂。”楚晚宁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着木樨她可以说是再信任不过的,木樨考虑事情周到细密,提前知道情况才有利于更好的保护自己,只是有时候觉得木樨给自己的担子太多了些,明明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天天跟个老父亲一样。   虽然她不认为会有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她做一些很不利的事情,毕竟想想就有些得不偿失,但是事有万一,要是真的就有人脑子有泡呢。   “城郊……”木樨闻言,却没有当即应声,反而有些喃喃陷入沉思。   “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城郊地处偏僻,但是这不是有你跟着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就算信不过,你总不至于连自己都信不过了吧。”一道娇蛮的女声将木樨从思绪中拔起。   “哦对,你或许还会考虑,如果住在城郊,腿脚又不方便的病人,又怎么会知道我,还能想法子把信递到义堂?”楚晚宁摇头晃脑道,并且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其实听起来好像却是有那么一点问题,我也觉得甚是巧合。”   可是她不需要得到答案,也没有想过要怎么确保安全无疑,这点连自己都想得到的,木樨肯定也能想到,“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我都知道。”   她继续说着:“可是万一呢,万一那只是一个需要站起的病人,终日无望的等待着,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费劲心思把话递到义堂,终日盼望却得不见光明,日复一日,该多么的无望啊?”她声音带着坚定。   木樨有些惊讶都侧目看着楚晚宁,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开设粥棚,接济穷人的豪绅不是没有,可是愿意冒风险为他人的一丝希望着想的人,不说侯门,寻常人家能有几个。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反正我可做不到拿我的命去换他的腿,但是多跑点路去看一看还是可以的……”停顿了一会儿。   笑得像个小狐狸一样继续说着:“所以我找了你啊,今天本来应该算你休息的,但是特意找在今日来送了你常服,一切尽在不言中啊~而且而且,或许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毕竟你穿胄甲就是一副生人勿近不好惹的样子。要是真有什么人,这样怎么放长线钓大鱼呢?”   木樨心头划过一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失落,原来送自己衣服是为了这个啊……还以为……只是为了自己…果真是自己太过于贪心了吧。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想要一个烧饼充饥,有了烧饼之后又开始不满足,开始肖想饭菜,有了饭菜之后,又想要的更多,越来越多,甚至自己都忘记了一开始想要的只是一个烧饼而已。   无论楚晚宁多么重视他,亲近他,他终究也只是一个护卫而已,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忘记的本分。   看着木樨的样子楚晚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木樨虽然不是一个喜欢把心里的情绪挂在脸上的,而且一向藏得很深,叫旁人很难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但是或许是行医之人心细,对病人的心情的变化,总是能敏锐的感知到,和木樨待久了之后,也并不觉得无迹可寻。   或许木樨自己都不会注意到,他心情略微有些低落的时候便总是喜欢看自己的脚尖,没什么好看的,一脸放空的样子。   “当然,其中也有我私人的情感在,我觉得你穿常服比较帅可不是骗你的,以后要是非必要状况,你就一直穿常服吧,每个月王府里给我分下来的添置衣物的份料我都用不完,正好也匀给你,反正大哥的钱,不花白不花嘛。”溜须拍马楚晚宁称第二没人敢成第一,木樨面对她这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无赖模样当真是哭笑不得,明明她楚琼华的钱财,自然也是她的钱财。   不过木樨可不会说出来,他都能想到楚晚宁反驳他的模样,那不就更加正好了,我的钱财那自然是想花在哪里就花在哪里,大哥都不会平白置喙的。   楚晚宁知道自己的手段不算高明,甚至有些许幼稚,但是胜在管用就好,这不,几句话的功夫立马把木樨哄的高高兴兴,服服帖帖的。   这世间快乐事那么多,何必有那许多愁苦。   木樨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身为男子的天赋技能,还是在楚丞是手底下办差多年养成的速度和习惯,澄碧因为腿脚太慢被留在了王府里,所以一路上楚晚宁还是叽叽喳喳的和木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当然话多的是楚晚宁,木樨只是负责配合楚晚宁的演出,作为一个非常的捧哏,本来至少还是非常负责的嗯着啊着,作为一个优秀的听众完全没有让郡主感觉到尴尬。   可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木樨变得心不在焉的,余光老是是不是往后瞟,楚晚宁就算是再马虎也有所察觉了。   “诶,我说不管怎么样,我还顶着郡主的名头呢,要是后面有什么美人之类也就算了,你就算看什么都没有的大土道子都不想听我说话么。”楚晚宁停下来插着腰,手指着木樨的鼻子,控诉着木樨这种行为。   谁知道木樨只是靠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我们身后有人跟踪,你稍微收敛一下啊。”   “你确定吗?”楚晚宁会问,惊异之下就想回头张望,但是木樨的提醒及时制止住了她的动作,理智如她,这种时候当然要把厂子圆回来,免得打草惊蛇。 第六十五章 其实依旧无理取闹啊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花啊草的,反正你得认真听我说话,清楚没有!”   非常任性!非常不讲理!非常无理取闹!   “好好好,”木樨连忙点头称是,态度极其诚恳,面上还是像极了木头。   木樨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像是捕捉猎物的猎手对待猎物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个人的踪迹掩藏的十分拙劣,若是连这都要忌惮他也就真的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配合楚晚宁也只是,咳咳,有趣罢了   在外人眼里这一幕就像两人在耳鬓厮磨,至少跟踪的人是这么想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还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狠狠的啐了一口,就让这小子先得意一会,小娘子迟早还得落到自己手里。   这两个人衣着,姑娘身上穿着上好的缎子,细皮嫩肉的模样像是偷偷溜出来的大小姐,且又难得是没有带家丁的,估计是出来会情郎的。   女的柔柔弱弱看着就好欺负,男的嘛,更不必说,也就是小白脸那一方向的,说实话木樨换上常服之后,一点都不像个练武之人,尤其是气质沉稳,反而像极了教书先生。   还不知道此时自己被路人甲乙丙丁,默默打上小白脸标签的木樨此刻沉声对着楚晚宁说到:“郡主莫怕,我带你绕一点路,然后把身后的老鼠带入小巷,最后一击必中。”   木樨此刻带着必胜的决心和猎手即将要捕捉到猎物的自信。   楚晚宁完全没有在怕的,反而还有一些淡淡的请君入瓮的雀跃和欣喜,毕竟她又不是木樨,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体验一番的机会,刺激但是无惊无险,多么完美。   眼见前面两个人突然加快了脚步,后面的几个有些疑虑,但还是不想放走煮熟的鸭子,毕竟这种一看就难得的组合,而且小娘子一看就又美又有钱。   即便被意识到了又怎么样,看他们一下子速度这么快,说不定是怕了才对、   没有多想的就开始追,到了最后已经是你追我赶没有想到隐藏踪迹的意思了。   一个拐弯,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几人之中的头头也赶紧施号发令带着所有人进入巷子。   刚进入巷子就被吓了一跳,刚刚跑的宛如受惊的兔子似的一男一女竟然就站在巷子转角。   “为什么跟着我们?”楚晚宁装作一脸惊恐的盯着几个人,演技非常到位,率先质问到,“我…我可跟你们说,我身上可一点钱都没有,”说着还特意装作下意识的捂了捂身上的荷包,一看就非常没钱!   “呦吼~”一阵起哄声,“小娘子还是太没见过世面了,你的情郎哥哥没教过你遇见坏人怎么样做嘛。”   楚晚宁先是惊异于流氓口里的情郎哥哥,反应过来之后,十分配合的佯做受惊的模样,怯生生的躲在木樨的身后,为显逼真,甚至手还紧紧的抓着木樨的衣角,细节把控的的很到位,简直值得导演加戏那种。   彼时彼刻,楚晚宁自己都觉得做编剧,浪费了自己的演戏天赋。   几个人看见了楚晚宁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更加兴奋的直搓手,“嘿嘿,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赶紧……”   见楚晚宁似乎演得已经挺尽兴了的模样,木樨也不迟疑,一个扫堂腿使他摔倒在滴哎哟哎哟的叫唤。   那人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宰羔羊后一刻就变成了案板上的刀俎,自己则成为了鱼肉。   一定是这小子再藏拙,那人躺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的感觉,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懵,完全忘记了自己对于两人无端的猜测。   还想再说些什么,木樨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把他剩下的兄弟统统揍了个遍,这才停下了手。   楚晚宁看着面前哭天抢地的地头蛇们,有些嫌弃。木樨下手极其的刁钻狡诈,打哪儿不好偏大脸,门牙都给人家打掉好几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几个被打了一样。   影响美观不说,漏着风说话还让人听不清,时不时喷出来的口水让楚晚宁觉得更恶心了,简直嫌弃的不行,恨不能离得远远的。   于是把审问这个任务光荣的让给了木樨,大概是之前已经凭借武力好好震慑过一番的原因,很快就问到了跟踪的目的,原因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无趣。   无非是以为两个人都是弱不禁风的公子小姐又没有到家丁,大约是出来私会的想要抢劫他们,而且看着楚晚宁的模样还起了一点色心,当然最后这个一听就要更要挨揍的原因,是在木樨逼问了两三轮之后才吐出的。   楚晚宁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地头蛇,还有十分熟练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的作风还有打扮,心下了然,怕是这种事没少干。   还以为跟踪自己的怎么着也得有点更大的企图,没有想到这群人简直当坏人都当不上有前途的那一波,说实话,扫兴至极。   “出来吧。”   出声的人是木樨,楚晚宁闻言一惊,居然还有人?   是木樨之前并未发现?   楚晚宁心中很是疑惑,没有想到木樨这才刚解决几烂鱼臭虾,结果居然还有人跟着他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有些许的不合时宜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句他们真是太受欢迎了一些。   就在楚晚宁默默腹诽个不停的时候,躲藏在那小巷拐角处的人,听到她们的声音已经缓缓走了出来,双手张开,以表示自己并未拿武器,也全无恶意。   “啊呀呀,竟然被发现了,不要动手哦,我自己出来了,这里是个好人。”   说的好像哪个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一样。   楚晚宁听到这声音,只觉得有着几分耳熟,好像之前在哪里听到过一般,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轻轻浅浅宛如春风作序,煞是好听。   见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木樨目光一冷,本来就是戒备的姿态,见人走出上前便要制住那人。   当楚晚宁看到那人的脸从阴影中一点点露出来时,不由得惊诧,确实是个熟人,几面之缘的熟人。   此时的木樨还未来得及动手,她不由得大声呵斥:“木樨,停住!”   木樨听到楚晚宁的话,有些许犹疑,扫过眼前的男子,青冠玉带,身长玉立,端的是生了一副好模样,郡主总不能是在这时候被美色迷了眼吧,虽然已经停下了自己刚要进攻的动作,但是半点没有放松戒备的意思。   虽说心中有些不解,可还是倒退着走到了楚晚宁的身旁,不肯把背后露出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那出现的那个人。   木樨手中的动作依然持在胸前,生怕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会对楚晚宁有任何不错的举动,如果若有的话……   木樨眼中流露一丝的杀气。   “算起来,我们也算是好久未曾见到了。”楚晚宁浅浅一笑,望着自己面前出现的那人,或许只是巧合,或许只是路过,她是不愿意相信能与自己畅谈尽兴的会跟踪自己。   而那人不是别人,是曲柳,摇花楼,安乐坊,每一次相逢都既巧合且时机正好,不动声色的模样,却满肚子的小心思,让人不敢小觑。 第六十六章 还有一个跟踪的   曲柳想起来刚才差一点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许尴尬,他本来是打算安安静静的离开不惊动二人最好,却没想到这个小侍卫耳朵还挺灵敏,又见楚晚宁微微一笑:“是啊,可真的是好久未见。”   “小姐,这人刚才应该是一直在跟着我们……但是声息却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方才一时大意,我也不见得能够发现,”木樨瞥了一眼曲柳的鞋,上面沾着的黄土和他们方才走过的一段土路一抹一眼,开口提防到,眼中满是怀疑,什么好人言这么偷偷摸摸的模样。   见楚晚宁身旁的侍卫怀疑,曲柳不仅头疼,心思还细腻,也不知道小郡主哪里来的本事把这样的人收在了身边,连忙摆手解释道:“你们可千万不要多想啊,我确实恰好往这边来,在西市的时候见这帮子人偷偷摸摸的,一直跟着你们两个,心中有些不不放心,这才一路   尾随而来,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搭把手,可是未曾想到居然会被发现,还误会了……”   说着曲柳无奈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壳,想起来刚才的那一场乌龙,可见当好人也要趁早出手,或者就小心地暗中离开,要不是楚晚宁认识他且相信他,这一场误会闹起来,他可算…   其实,若是换了旁人,这闲事他也不一定管,毕竟木樨一个大男人还跟在身边,脚步轻灵,那几个地痞无赖没眼力劲,他还是瞧得出来的,想着他看了看神色有些促狭的楚晚宁,想到自己同皇兄一时话赶话说出来的言辞….   看不出这楚王郡主还是个戏精,刚刚那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装的也实在太像了,若是不是早先知道二人的底细,他都快要信了。   也难怪楚王府其他大大小小的四位主子将小郡主宠上了天,要星星绝不给月亮的,怕是在家里时,楚晚宁也是这么一副撒娇弄痴的模样,确实很难把控住不遂了她的意。   这样古灵精怪的小郡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对于传言,倒不如夏侯瑜信的多,毕竟京中人尽皆知三皇子俊秀儒雅,温润如玉,那是他们没见过自己的浪荡模样,某种层面来说,他和楚晚宁也算同命相连。   只不过,她是为恶名所累,自己则是被盛名套上了枷锁。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有时候往往更会叫人失望,身上的枷锁也就更重,为何躲在摇花楼,甚至会一时兴起便扮成伶人这样一反世俗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或许也是因为有时候在别人眼里活着的样子太累了吧。   所以,夏侯钰之外,又有了曲柳。   楚晚宁促狭的挤挤眉眼,实则心中也很是不好意思的紧,若不是刚才自己眼疾手快看到来的人是曲柳,现在……   她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木樨的身手,就算曲柳也练过,那也就是摇花楼里娇养大的,琴棋书画尚可,功夫拳脚还是算了….想到后果,楚晚宁心中一阵尴尬。   也不知道曲柳身价几何,要是万一受了伤,自己攒的那点子私房银子估计全都得贴进去,想当初她也是个知道积攒身家的主,现在倒好,被楚琼玉惯得,明明不知道比之前富有了几何,可是到手的银子就是留不住,花的跟流水一般。   从书局但是没少挣,但是为了扩大生产,又不想再让楚琼华白白掏钱,又拿去开分设书局了,还没捂热乎,就又到了别人的手里。   “不过,楚小姐身边的这位木少侠到真的是有一番好身手,如此看来倒是我刚刚多虑了,”曲柳不知道楚晚宁在想什么,但是看着她神飞天外的模样忽然露出了几许似乎叹惋一般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他可不认为这小郡主是真有什么愁心事,大概又是什么漫无边际的胡想。   曲柳说话十分有分寸,知道楚晚宁在外不想显露身份,所以只以小姐相称,没有邀功也没有套近乎,对于木樨明知道他的护卫身份,也没有半点轻忽,以少侠称之,也是十足十的给足了尊重。   短短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让木樨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可以想象到这样具体而微的人相处起来是何等的令人心情舒畅,没有刻意的讨好,可就是让人心中舒适,实在是高明的人物。   曲柳望着楚晚宁,眼中竟然不知道怎么还带了些许小嘚瑟,楚晚宁竟然不知道一向温润的曲柳竟然还有这般俏皮模样的时候,不禁笑了笑,每次都会刷新一波她的认知。   楚晚宁典型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人,:“我家木樨的功夫自然是好得很,楚王府上下的人里面,除了我爹爹和二哥的身手就当属木樨了!”   曲柳闻言颇为附和的模样,挑着眉点了点头 明明自己夸的是木樨,没想到却是楚晚宁一脸小骄傲的模样。   木樨是何许人也,出了名的楚王府的一根木头柱子,任别人或褒或贬,面色不带改的,但若是有人能仔细的盯着,能看的仔细一些,便能看出他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曲公子和小姐缪赞了,属下也就一些微末伎俩,有幸得府中公子小姐赏识,拳脚更甚者不在少数,我这实在不值一提。”   见木樨没一个劲的自谦,楚晚宁有些不高兴的扬起了脸,她能理解木樨的谨慎进退,但是总是希望他能跟澄碧一样生出些齿牙,她的眼里木樨应该是个小狼崽子,跟在她身边,只怕会时间愈久磨掉了锋利的爪牙和锐气。   这件事不是心念一动促成的事,还要深思熟虑,至少不是这么短短一路能决定的出来的事情,楚晚宁转向曲柳,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这条路往城郊去,西城郊人烟稀少也没什么景色可言,不知道曲公子要去作甚。”   楚晚宁未曾想到能够在这附近遇到曲柳,心中有些好奇,不管不顾的直接问了出来,也没想对方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事。   见楚晚宁一双好看的眸子望着自己,曲柳笑了笑:“楚小姐也说了,城郊只是人烟稀少又不是没有人,摇花楼有一位故人从楼里走了之后,本来也未曾搬得如此偏远,可是在城里总是有些流言蜚语扰的他不得清净所以便一个人搬到了京郊,他一个人住的又偏远,我便不时的去探望他一番。”   曲柳抬了抬胳膊,给二人看了看自己手上一应的蔬菜米油,确家伙式齐全,确实是去看人的模样,一耸肩,“未曾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你,便一路跟着过来了。不过你是要去哪里?”   想到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又想到安乐坊曲柳对自己说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暧昧不清的态度,楚晚宁基本上可以断定自己的马甲在曲柳这里暴露无遗了,但是曲柳也是个嘴严的,没有听见半点其他的风声,大大方方的便告诉了他:“我出来是替一位病人诊治的,正巧他也是一个人住在城郊,倒是凑巧。”   果然,听见她去诊治病人,曲柳面上没有半点惊讶的模样,只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其实楚晚宁现在对自己楚神医的身份是否公之于众还真没那么在意了,之前是怕旁人畏惧楚王郡主恶名不敢上门,现在义堂的招牌打出去了,这层顾虑似乎显得就无足轻重了。   “我瞧着你这许多东西,若是咱们顺路便一道走着吧,我也帮你拿一些,也算谢谢你方才的好心好意了,”楚晚宁十分大气的一挥手。 第六十七章 占便宜了?   “那倒是我占了便宜,好心好意半点表示行动都无,还落了一个好。提东西就算了,我自己还拿得动,不过若是楚小姐你不嫌弃的话,结伴而行我倒是不介意的,正好我要去的地方也在这条路上,指不准连目的地都挨在一处。”   木樨见曲柳说要陪同自家小姐一起走,望着曲柳的眼光越发的不悦起来,如此殷勤作态保不准在打什么坏心思,全然忘了是自家郡主率先提出的邀请。   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木樨想要开口阻止楚晚宁:“小姐,我们要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再多带个人不方便,您看着要不还是给回绝了算了。   楚晚宁倒是直接打断了木樨的话,看着眼前的曲柳,倒答应了下来,当即拍板决定到,根本没有听懂木樨的言外之意。   “木樨说的对,”楚晚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拍手决定道,“行啊,那我们就加快点速度一块走吧!早去早归,为了整体速度的提高,曲柳的东西还是给我一点。”   楚晚宁走近掰开曲柳右手的手指,拿过一篮子菜又拾了一包米,曲柳好像还是想要反驳的样子,被楚晚宁制止道,“就这么决定了,谁也不要多说了,否则就是磨磨唧唧在磨蹭时间!”   木樨拎着自己看病所需的一应器具,楚晚宁便把他隔在了身后,她也没去拿特别多,不然身前两个人肯定都不会同意   “既然楚小姐都这样子说了的话,那么曲某便也不客气了,多谢小姐体谅。”楚晚宁的手贴上来的时候,温暖细腻的触感让他一怔,根本忘了有所反应,事后再去抢过来也….不合适了。   曲柳不是个那么纠结的人,拿着了便拿着了,再让就显得忸怩了,仍然一副眉眼含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看见楚晚宁拎着东西蹦跶着往前走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是深了一些。   此时的小路空无一人,那三个地痞被木樨捆在路旁粗壮的树干上,临走前还特意搜了身,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利器,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被人发现,那就不是他们三个人的考虑之内了。   楚晚宁本来还想连几人的裤子一并扒了,让他们没脸喊救命叫人才叫痛快,被身旁的两个男人死拉硬拽的给制止住了….这种事就是寻常姑娘再怎么也会有所顾忌,偏偏这楚王郡主,是真的百无禁忌啊。   “郡主,这就算了吧,省的污了您的眼。”木樨难得露出几许为难的模样。   “是啊,差不多教训一下就够了,在这里还不知道要绑上多久,要是一直无人还无衣御寒若出了什么人命就不好了。”曲柳也委婉的劝道。   楚晚宁不解,还道两人向着那群人,所以才不让她动手,还好生的气了一会,弄得旁边二人也是无奈至极,说不出话。   万幸的是楚晚宁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功夫就自己给自己消了气,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于这路又远又无聊,身边就这么两个能张口说话的,总不能憋成第二个木头。曲柳也非常适时的陪着不是,哄着逗着,跟照顾自家孩子一般,给铺好了长长的台阶。   到了第二个分岔路,再往前走便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太远了,楚晚宁停顿了一下,许是顾忌自己走在前面会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让楚晚宁跟不上,曲柳一直保持在与她并肩身后一两步的位置。   原本以为曲柳会与他们分道扬镳,却不曾想曲柳也跟了上来。   “怎么了么?”说着望了望前面,并无什么东西,只是隐隐能看见一所小院,隐隐约约藏在丛生的野草中。   楚晚宁的心中有些诧异,不由看向身边的人,曲柳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但是并没有半分不妥,莫非他是相送自己和木樨到了地方之后再去探访故人不成?   不然就算再有千般万般的巧合事,也不至于这家伙和他们走的地方居然顺路顺成这个模样,难不成……楚晚宁的心中越发的有些狐疑。   她自己这次前来只知道是一位患有腿疾,住在京郊的病人,曲柳要来探访摇花楼的故人,隐隐有了个猜测。   “没什么,就是我们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按照之前把口信捎去义堂的人的说法,前面那所小院应当就是了,曲公子要往哪个方向去?这就还有几步路,你就不必费心特意绕道送我们了。”楚晚宁说的十分九转回肠,大概就是说我们到了,你该往哪边尽管去了。   曲柳抬眸,看了看那所小院,微微有些简略,挑了挑眉,“郡主多虑了,曲某人还没有这份送佛一定要亲眼看着佛入高堂的心思,曲某一直未出声,是因为当真也是要往这边来的,这会看来是当真要赶得不能太巧了。”   听到这话,楚晚宁心中似乎验证了心里那点微微冒芽的猜测,恍然大悟:“该不会咱们要去看的本来就是同一人吧!”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写剧本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写,之前瞧别的人写还总觉得有些夸张太过,现下看来,文字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之前的语文老师诚然不欺她。   “我也没有想到,冯姨自从离开摇花楼,已经快十年了,我偶尔会来看看她,从未见过还有其他人到访,没有想到….”曲柳忽然顿了一顿,眸中泄出几许担忧,“方才小姐说,是来治一位腿疾之人?”   楚晚宁犹疑的点了点头,“原来她是你的故人啊。”   “自然,楚小姐莫要忘了你与我相识之前还是在这楼里认识的。”   见曲柳提起这件事情,楚晚宁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尴尬了起来。   确实,自己那个时候被自家哥哥领来这楼里遇见了曲柳,当时三哥还以为自己情伤不愈,找曲柳假扮夏楚瑜,后来还被正主逮了个正着,真是想起来一次就要尴尬一次。   想到那些有些不敢回忆的旧事,楚晚宁恨不得找一个地缝抓紧时间钻了进去。   “这……”楚晚宁故意装作一副十分镇定的模样:“确实。”   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楚晚宁很是疑惑的望着他。   “她原先是摇花楼的…?”   “是摇花楼的上一任管事了…说起来她年岁大了,我早先便说给她添置个人也好照顾,冯姨执意推辞我也就作罢了,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不应当有所妥协,态度更加强硬些才是。”曲柳眸光中露出些许懊恼之意,忽而问道,“问我此事,可是有什么顾虑?我早听花芜说起,楚神医不是看重出身的人,总不会因为这层原因?”   果然….自己的马甲早就在曲柳面前掉的干干净净了。   “安啦安啦….我就是…”我就是想顺便试试你知不知道我的底细?这话楚晚宁是万万问不出来的,撇撇了嘴,转而略过了。   “那你在安乐坊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那你就又一点都不惊讶?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楚晚宁记得自己一直从未与曲柳说过自己的身份,可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被摆在了明面上,为何眼前的曲柳却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难不成……   想到此处,楚晚宁心中更是疑惑,仰脸看着曲柳,等着他的答案。   见楚晚宁这半天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曲柳倒是不慌。   “自从安乐坊见到楚小姐您的时候,我的心中便隐约有了些猜测,虽然当带了面纱,但是声音细听还是能听出来的。”   曲柳眉眼含笑,开口打趣着:“毕竟那个时候来摇花楼的时候,楚小姐您也是同我畅谈了许久,鄙人又刚好是个伶人,琴箫之道都有些许擅长,耳朵便也就灵敏了些。”   见他这样说,楚晚宁倒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至于惊讶与否….楚小姐来我摇花楼中便是客人,结识之后便是朋友,除了这两个身份,别的什么底细又有那么重要么?”曲柳答得漂亮。   楚晚宁一边心中赞叹,一边想着若是自己有文笔能把夏楚瑜写成这副高情商的模样,不走什么精干果决闷骚略带小纯情路线,估计和花木槿娃都能生出来几个了吧。 第六十八章 这伤,有点吓人   曲柳担心冯姨,便同楚晚宁说了,先行一步过去看看情况,楚晚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本来着急探望,又忽然得知生了病,自己还在这里问这问那实属不该,便连忙点了点头,没有多拦。   曲柳放开步子,那叫一个迅速,走的跟跑一样,衣角带风,偏偏还是走的那么好看,只不过统共没剩多远的距离,她和木樨也没有慢到哪里去,等二人走近的时候,便看见曲柳和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妇人站在一处。   这妇人,虽然不易罗裙,依稀可见当年气质风姿,想来便是那位冯姨了,但是虽然面色是有些难看,但是怎么看也是疲劳所致,至于腿,人家好好的站在院口等着,也没瞧见哪里的不良于行。   说好的腿疾呢!!!   莫不成是虽然没有设计,但是还是没有逃过被人戏耍了一顿不成?   楚晚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可以随时暴躁起来,作为一个连床都懒得起的人走了这么远的路,然后告诉她白跑一趟?但是碍着曲柳,不能发火,楚晚宁默默告诫自己。   是以曲柳看见楚晚宁的面色的时候,并不是很好看,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道是不是自己把她丢在后面所以惹恼了,可是方才答应的时候也爽快的很啊。   “这位便是楚神医了吧!劳您费心费力远跑着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冯姨微微颔首相迎,确实不像是平时寻医的平头百姓,到底是摇花楼出来的前管事,也不是谁都能说当就当的,不然怎么那么多姑娘哥儿的,管事却只有一个。   顺着楚晚宁的目光扫过两人的下半身,曲柳才有些恍然所悟。   “楚小姐莫要误会,腿疾之人在屋内,并不是冯姨,我也是方才来到这同冯姨问过才知道的,”曲柳连忙解释道。   冯姨本来也在寻思,没听说过神医脾气不好,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弄对,想着请进屋后旁敲侧击的问问,没有想到岔子处在这里。   “楚神医莫误会,患病之人是...是我好友,唤顾五,本来应当是我带他去义堂看诊的才对,只是家中只我一人,力气一把也无,实在是难以带着人前往,无奈之下才想试着能不能请到我这破旧的小院子里,这才给神医添了许多麻烦。”   冯姨略带几分歉意的看向楚晚宁,从摇花楼里出来,曲柳带她不薄,没少给她银两,可是几乎都在还未搬出来的时候被家中几个酒徒搜刮走了,后来曲柳再给,她确万万不肯收的,否则也不会困窘至此。   楚晚宁闻言这才舒展了眉头,不是白跑一趟那就好,她可以奔波一点没关系,可是唯独最恶被人糟蹋一片心意,人的心就那么大点,有多少能够用来被人浪费呢,到最后都是要耗干净的。   楚晚宁不想,她希望无论何时,也不需要兼济天下,只要还能让自己留着那么一点不觉得被辜负就足够了。   楚晚宁把手里的米菜交给曲柳,和木樨进了屋子,一股子腐臭味顿时传来,楚晚宁下意识的掩住了口鼻,却发现便是从床上那人身上传来的。   推拒了木樨递过来的让她遮住口鼻的的面巾,楚晚宁率先朝床边走去,眼前的场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身材还有几分魁梧的中年男子,两只手被死死的捆在床边,口中也塞了软布防止他挨不住痛咬自己,额上青筋暴起,听到脚步声后才睁开眼看过来,只两双忍痛的眸子,还能叫人知道他是清醒的。   再往身下看去,一只腿由内而外的溃烂开来,伤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有几个白点在血肉中分外醒目,定睛一看竟然是新生的蛆虫,木樨万万没有料到伤口如此可怖,震惊之余连忙迈步上前用手遮住楚晚宁的眼睛。   曲柳放下手中的东西,和冯姨一并进来,他方才没有顾得上进屋,闻到腐臭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皱鼻,方才院中诸多花草香竟是把这股子味道遮掩过去了,他都没有察觉到。   “我原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楚神医竟是位姑娘家,刚刚神医进来的快我也没来得及提醒您,阿武的病着实看上去难以入目....”冯姨面露难堪。   “这些倒是无妨,只问这位...”楚晚宁面上一犹豫,发现自己竟想不出来要如何称呼眼前的人,管事是以前的身份了,万万是不能提起的。   “小姐若是不介意,不妨同我一般叫声冯姨,”曲柳解难道。   “不敢不敢,老身一介破落户破落身,担不起,神医随便称呼就好,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冯姨连忙摆手,她见惯了京中豪贵,一打眼便觉得二人身份都不简单,从一进门开始便十分谨细慎微,不敢多言多为。   “冯姨,”楚晚宁也没有劝慰,她知道有时自己只需把决定做好,才是最快的方法,“我和曲柳关系甚好,如此也不算见外,您也别一口一个神医的叫我了,叫我阿楚便好了。”   “冯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他身上的这伤口是如何来的?”楚晚宁蹙了蹙眉头,她从没见过哪种外伤会成这个模样,而且刚刚她留意到了有割肉清创的痕迹,还不止一次,寻常外伤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清创之后,就算难以痊愈也不至于到生蛆的份上。   而且伤口四周十分干燥且干净,可见照顾之人仔细体贴,应当不会令伤口发炎才对。   “实不相瞒,阿武从未受过外伤....”冯姨话音一落,屋内唯二的两个习武之人都露出震惊之色,这人腿上种种情状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内疾所致,没有受过外伤,怎么可能?   曲柳上前两步,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果然没有发现任何武器的痕迹,仿佛这皮肉是自己从内部扯断的一般,筋脉还连接在一起。   “不是外伤?那是...内疾?”楚晚宁喃喃的问道?   “阿武是我旧相识了,幼时老家的邻居,之前我去寺庙上香,遇见他在送柴...这才知道他只身一人竟也来了京城,也住在京郊日日伐木为生,”冯姨顿了一顿,看着床上的人眼中有些许伤情。   “孤苦之人,相互扶持罢了,那次我托他买些东西,他却一连两日未来,我有些担心便发现他腿上起了若干红疹,下肢麻痹竟然是移动不能,本想将养一段时日,不是什么大病,却不想那生红疹之处,却....却越来越见厉害,长成硕大的脓包。”   冯姨叹了一声,“要是我早早留心察觉不对就好了,到那时才觉得不对,从城里请了两回大夫,花了不少银钱,但是开的药一服服下去,半点不见好转,那脓包甚至逐渐爆裂开来,周围的皮肉也都不知道原因的脱落...” 第六十八章 会叫远的   冯姨说着,面上有不忍,心疼,种种情感交织一处,楚晚宁却愈发的佩服她,想来当时腿疾恶化的模样光是听听都觉得于心不忍,更遑论亲眼一点点的目睹。   若是寻常的女子妇人怕是早就不知道下成什么模样了,而眼前的这位,有不忍,有怜悯,但是唯独没有半点恐惧和惶恐,镇定从容,当真是个有胆识的人物。   “后来,有一位云游的老医师,在京城停留了些许日子,治了不少疑难病症,我花了所有积蓄将他请来,当时他说要剜肉清创,阿武也忍下来了,最初新肉长出来,确实有点见好的模样,可是没过多久...就又...”   冯姨闭了闭眼睛,似乎想起那段看见了希望却又跌入谷底的日子,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下去,“剜肉刮骨太痛了,日日苦熬到现在,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若是我不在房内只好把他绑起来,有时候疼起来要命的,用头直往墙上撞得血流不止。”   曲柳有些担心的搀了她一把,“你怎么不同我讲,但凡你往摇花楼递个话...”   冯姨拍了拍曲柳的胳膊,似乎是碍于楚晚宁和木樨在场有些话不能说,冯姨下意识的看了两个人一眼“你啊心好我自然是知道,可是我总是找你,当时又是戴罪出楼,你要怎么对楼里交代啊。”   楚晚宁讪讪,颇觉得自己有些碍事,于是转过头继续看那腿上的伤处,朝木樨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木樨,帮我在箱子里取两个小瓶,还有棉花。”   楚晚宁接过后用棉花沾了沾伤口处放进瓶子里,有趣了胳膊上的血放进另外另一只瓶子。   “你是怀疑他中毒?”曲柳看着她的动作,拧了拧眉问道。   “不能确定,但是按照冯姨的说法总不是外伤,我对此种情状的病闻所未闻,也从来不知道哪里问题会使皮肤发疹生脓到最后溃烂生蛆,连新生的肉都一样,而且还只集中在腿上,若说中毒的可能性反而会大些,而且,你仔细闻...”   曲柳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遵从,就连木樨和冯姨也都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闻那迫人脑壳的腐味。   “是不是与平时闻到的烂肉味道不大一样,还带着一点腥味。”   “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一点...”木樨离得最近,屏息说道。   曲柳也随之点点头。   “但是,还不能很确定,也说不准就是什么奇症...冯姨,他现在可以说话吗?”楚晚宁点火,燎开蛆虫,上了一层将带来的生肌药涂在伤口上,虽说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但是此药家传,效果显著,总归是有益无害。   冯姨走到床边,探究的眼光对上袁武的眼,袁武有气无力的轻轻点了点头,冯姨这才伸手去给他拿下口中的薄布,看见他似乎状况尚可,又松了松手腕上的绳子,已经嘞出了大片的青淤,心疼的替他在青紫处慢慢的揉捻。   袁武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腿上的疼痛如蛆附骨一般,逃脱不得,“楚...楚姑娘是有什么话要问我么?”   “是,就算内疾发作也要有起因才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便如此这般,你这疹子在身上生了多久可还记得?”楚晚宁问道,治病也讲究因果,若是能够寻根溯源,便可得解缘之果。   “我也记不是很轻了,但是我发现疹子到行动出现困难,中间大概间隔不到十日,当时着实未曾太在意...”袁武回想了一番,但是大多数人的记性都不怎么好,有了今天忘了昨天的,能会想起个大概就很难了。   “那你可曾接触过什么平时不接触的东西,或者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可还有印象?”十日...埋伏期很长,这种特征一般....楚晚宁继续问道。   “我...我就是个樵夫,山林,家里,寺庙,定期去集市换些银钱买些物具,日复一日,基本上没有什么别行程,”袁武不禁苦笑一声,如此枯燥而又乏味的一日日,然后看了身前替他揉着胳膊青淤的冯姨,眼里荡开一抹笑意,万幸...   "咳、,,,那吃的呢?"楚晚宁看着袁武逐渐走了神不禁咳了两声提醒道,看来现在是真的不是很疼...,还能想七想八的,感觉自己似乎被莫名的喂了一嘴粮。   “哦,”袁武回过神,歉意的笑了笑,“三娘平时对我多有照拂...所以...”   楚晚宁不解,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三娘,她照拂你,和你吃什么有什么关系,纳罕的摸了摸耳垂,看着袁武一副吞吞吐吐的磨磨蹭蹭的模样,八尺硬汉一下子变得竟然似乎有些娇羞的感觉,让楚晚宁一头雾水。   “咳...楚姑娘问你,你正经答!”冯姨手下狠狠一拍,低声斥责了一句,十分不好意思的转向楚晚宁,“阿楚姑娘,你不要介意,我之前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家乡那边的人都唤我一声三娘。”   “袁武一个糙汉子,平日里也不怎么注意起居生活的,所以基本上饭都在我这里一起吃的,有中午回不来的时候,也是我给做好的干粮让他带着。”冯姨解释道,之前还镇定从容地摇花楼前管事,此时却有一些眼神躲闪,不敢正视楚晚宁和曲柳的眼。   曲柳许久未来,也是第一次知晓,冯姨竟然...心中却有些欣慰。   楚晚宁心中顿时了然一片..这不都已经搭伙过日子了么,就差了个没捅破的窗户纸,这这这....算了算了,平生最恨这群搞暧昧的,还不如来个痛快,但是眼前的是病人...啧,叫她还能怎么着。   “所以说你们二人一直吃的喝的都是相同的东西,是么?水也是么?”楚晚宁挠了挠头,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不可能有什么人这么大费周章对一个樵夫下毒吧,莫非她想错了,不是毒?   冯姨轻轻点了点头,“外面都是些生水,所以我都是从家里给他舀好了的,每日都是如此。”   楚晚宁百思不得其解,这里又不是义堂,趁手的东西少,来之前没以为这么棘手只带了常用的东西,看来只能回去再确定一番了。   “好,我知道了...今日我怕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了,冯姨您好好照顾武叔吧,过后要是有什么头绪我再来。”楚晚宁歉意的点了点头。   “不妨不妨,阿楚姑娘仁心,我便已经感激不尽了.”冯姨连忙站起身,“草屋陋室,我也就不多留姑娘了。”   “那冯姨,我也先回去了今日,若再有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能瞒我了,楼里我自有我的法子,你不用太多虑,武叔治病的花销全都算在我这里,您不要太有所顾忌。”曲柳见状,也一道请辞。   “我说,曲大善人,你把我这义堂当做什么了,用得着你花钱不成,”楚晚宁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插着腰没好气的道,怎么自己还变成了求财的普通医馆!自己可是背靠楚王府的人啊,难道会比他缺钱不成,简直不能忍。   “是我口误,口误,阿楚神医自然是视钱财如粪土,还请饶了小生则个!”曲柳一时语塞,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人,拱手作了一揖,笑盈盈的说道。   “好!认错就好,那便罚你,以后平时便也唤我阿楚吧,你我这缘分也算不浅了,叫的太生疏...”楚晚宁转了转眼睛,一本正经的道,“会叫远的。”   六十九 赎身如何?   2   自己与曲柳见面,算来也已经有了三次了。   想到自己与他之间的相处,楚晚宁倒是觉得曲柳这种的人相处起来倒是让她心中感觉很是舒服,清风朗月般,说实话若不是她自己亲手写的剧本,甚至觉得曲柳比夏侯瑜还有当男主的潜力。   对于曲柳的心中好感,楚晚宁直线上升,当然咳咳….这其中肯定是少不了有颜值加持的,但是怎么说美貌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吧。   不过,楚晚宁扭头看看走在自己身边的曲柳,眼中的情绪几番轮换,惊艳,赞赏,还有同情,可惜,怜悯….末了还长长的叹了一声。   曲柳被她盯着,只感觉心里都毛毛的….“阿…阿楚怎生忽然这般看我,是有哪里不妥么?你说出来便是,不用…”不用这般露骨吧。   楚晚宁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少年老成的小大人的模样,“小柳儿啊…”   “小?柳?儿?”曲柳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咬着牙,侧着头,依然仿佛笑着的模样,“这称呼似乎有些许…不妥吧。”   “我都让你唤我阿楚了!”楚晚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这般不讲道理一般,大声反问道,“你总不能还让我叫你曲公子吧?”   “我没…”曲柳被呛的一句话没说出来,吸了一口气,刚吐出两个字,顿时又被截了胡。   “我说小柳儿啊,这身为男子,小气什么的是最最最要不得的毛病,”楚晚宁皱着眉,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说教道,“你瞧瞧我家木樨,我叫他什么,跟我计较过吗?”   木樨默默离远了两步,不禁有些想扶额,果然,跟谁熟了之后都会变得愈发不讲道理的模样,还偏偏让人说不得,气不得,他可不想现在掺和进去,哪怕他依旧对着曲柳不大感冒。   “我…”曲柳抿了抿唇,刚想说,我何时小气过。   “没有对不对,所以你该学习一番才是,名字重要么?”楚晚宁十分认真的问他,然后又自问自答道,“不重要,那只是一个代号,是不是?”   “是…”曲柳放弃挣扎。   “那你还在计较什么?那就不计较了对不对?小柳儿~”楚晚宁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曲柳举起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果然….最终也还是败下阵来,哪怕之前多么八面玲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对手,木樨不知道为何,看见曲柳吃瘪的模样,心中有些许的快意。   “那好,称呼就先不说了,那你是不是能告诉我,刚才那….”曲柳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后挑出来一个勉强恰当的词形容方才的感觉,“那奇怪而复杂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楚晚宁的思绪捉摸不定许多时候都是神思一现,根本让人无从把握,而且总是会脑补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能怪曲柳如此想,这半日功夫他便深以为然了。   说到此处,楚晚宁的眼神里又回复到刚刚那副痛惋的模样,摇花楼的红牌只有一个花芜能够有选择的权利,曲柳她打听过着实没什么名气,可见在楼中地位一般,也难怪冯姨方才连见他都要诸多顾虑。   想到曲柳居然在摇花楼这种的烟花之地牺牲他心中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曲柳此时还不知道,楚晚宁已经想到了他在摇花楼里过的如何如何不如意,整日强颜欢笑,如何被迫去接待自己完全不想应付的客人,如何面对着一堆恶小姐公子的欺凌闷闷不乐,甚至还会没饭吃!睡草房!   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泪流的好生可怜。   “怎么了,在想一些什么事情?”曲柳有些无奈,看着楚晚宁神思一飞不回,而且神情愈发的夸张起来….一边开口,语气里透露出他自己都不易察觉到的些许宠溺。   楚晚宁见曲柳的声音将自己游离的思绪换了回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出来的话,倒是将曲柳吓了一大跳。   “小柳儿啊,倒不如我替你赎身,然后远离这烟花之地,你瞧着如何?摇花楼再怎么富贵繁盛,也终究不是什么好去处,”楚晚宁一副诱拐孩童的语气循循善诱道。   楚晚宁这番话说的很是认真,曲柳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了,未曾想到楚晚宁居然会有这种的想法,这一日相处太过于自然,不禁的都快让他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是以何种身份与楚晚宁相识的。   替自己赎身,远离这烟花之地?   也真是亏她想的出来,曲柳看着楚晚宁的眸子,纯粹,干净,不带有一丝杂质,十分认真的问道,没有半丝玩笑的意味。   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笑了一声,当真是难以想象,楚王爷和几位公子如何养出这样的郡主,之前还恶名冠满京都,却分明这样…这样天真。   赤城,热忱,都是天真….京都人太多了,很难容下这样一份干净。   明明相识没有多久,只不过合了心意,便实心实眼的当成朋友来处,她可能都没有想到一个堂堂御封郡主从烟花之地赎人,还是一个男子,会在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京都掀起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哪怕是对于一个恶名累累的郡主,这同她之前嚣张跋扈的恶名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又或许,是她想到了,但是依旧完全不在乎?   曲柳不知道…   楚晚宁见他摇头,还以为他误入迷途太深所以在拒绝,不禁面露焦急的神色,“我还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到了这回事就糊涂起来了,那地方…真不是我歧视的意思,可是怎么也不遂心啊,要是等你年长了,那那那会更惨的!”   “如果你是有顾虑,那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要你还我银子的,若是你想还我也不拦着你”   曲柳含笑不语,没有被打动的意思,也没有十分执拗的样子又见眼前楚晚宁说话的样子倒是很是认真,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贴近半步,两人挨得霎时近的不行。   曲柳轻轻低下身子,轻轻在楚晚宁耳边轻语,“替赎身,让我远离这烟花之地?”   曲柳眼中闪过笑意,语尾声音放的极轻,“那不知楚小姐替我赎身之后,是我入楚家做个赘婿,还是将我养在外面?”   楚晚宁愣住了,未曾想到曲柳居然会这样子说,还还还…还离得这么近,顿时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又紧张又尴尬。   不…不愧是摇花楼的人,好,好….好生撩人。   “不不不……”楚晚宁从面红耳赤的晕晕乎乎中清醒过来,才反映出曲柳刚刚说了些什么,连忙开口解释,生怕的曲柳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事情的,不是,我这不是…唉”   楚晚宁脑子一缠,话都说不利索,吭哧吭哧半天,一句利索话没说出来。   她自己提起留赎身原本只是惋惜如此好的人居然留在这烟花是非之地,还真没有往别的的地方想过。   况且……   楚晚宁看着眼前的曲柳,再次不死心的开口说道:“哎呀,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就对了,就平心而论,曲公子,你真的甘心一辈子留在这烟花之地吗?况且我觉得你就不像池中之物,应该有着更广阔的天地,不应该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被留在这里。”   “呵…”曲柳看着楚晚宁手脚无措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还真以为是个小老虎,没想到是披了个老虎皮啊,“我与你说笑的,知道你没这——种意思。”   楚晚宁听着他拉长的声音,搓了搓发热的脸颊。   “至于赎身,曲柳谢过阿楚一片好心,但还是不用了,曲某人若是想要离开,早便离开了,只是让我强留在此处的,并不知是摇花楼而已。”   楚晚宁还想再问,自己可是堂堂楚王郡主,上面一个爹三个哥哥哪个都不是吃素的!有什么帮不上的,万一就是能解决的呢,怎么能这么不相信她。   可是曲柳避而不言,再不肯多说些什么,让楚晚宁只感觉自己一肚子力气使在了棉花上。 第七十章 不如何   待在这摇花楼,楚晚宁只感觉曲柳这一颗明珠像是尘蒙了,让人心中忍不住有些惋惜。   木樨听到楚晚宁想要替曲柳赎身的时候,不由皱起眉头,未曾想到他们家小姐居然会有这种的想法。   木樨看着眼前的曲柳,越发的不悦。但情绪被他藏的好好的,根本叫人发现不了心里那点黯然的滋味,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这幽微心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诸多僭越了,甚至还产生了万万不该有的心思,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意志能死死的压制在心底的角落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两个人之间的鸿沟不可跨越,可是…   可是凭什么!一个男伶而已,也能得到郡主的青睐?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可能….埋在心底的种子悄悄地冒了头,希望是最可怖的东西,他让人们看见可能,长在心里最柔软的那一片土地上,扎根,就像是这城郊的野草,疯狂扎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楚晚宁心中有些遗憾,所以说不知道曲柳为什么拒绝自己,若是换做旁人的话,怕都恨不得离开这些烟花之地,可是……   楚晚宁心中再次不甘心的开口问道:“你可以再考虑清楚一些。或许离开,也是可以试一试的,哪怕还有别的枷锁,总要一层一层拆开,而且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忙的。”   见楚晚宁依然很是坚持,曲柳笑道,可语气中的态度依旧还是拒绝。   “郡主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的,您瞧着我像是个蠢人么,但是赎身什么的还是先到此为之吧,以后您自然会知晓。”曲柳眨了眨眼,笑而不语,赎身…自己像谁赎身,真是。   见他仍是一直绕弯子,就是不接话楚晚宁最终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答应:“既然如此的话,那曲公子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自然还会相见的。”   至于曲柳说的什么以后会知道原因,显而易见都是推托之词,她是万万不相信的,但是又没辙。   只能相信曲柳当真是有自己的其他打算吧。   听楚晚宁这般说,曲柳倒是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着那一天。”   不知不觉很快便入夜,当楚晚宁从摇花楼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心中有些差异,未曾想到时间居然过的这么的快。   “木樨,还真得未曾想到居然天色过的这么快。”   楚晚宁看着自己身后的木樨开口笑道。   木樨也没有怎么附和楚晚宁的话,只是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倒显得有着几分的别扭。   楚晚宁见他这样,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他怎么了,又有些不敢问,除了刚刚开始有木冉的事情,木樨从未对她如此不加颜色郭,平时便是再木头,那总得来说也是一个万分温和的人,很禁得住她和澄碧的调皮任性,怎么也不见生气的那种。   只当木樨现在不想说话,所以楚晚宁便也没有继续开口搭话。人嘛,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她能理解,也相信以木樨的性格,很快就能够自己调整过来。   可是….   见回到府上木樨还是一副很是别扭的样子。楚晚宁这是心中才起了疑惑,不由得连忙开口追问:“你这是怎么了?都别扭了一路了。”   见楚晚宁追问,木樨不回答也不是,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问题很是荒唐,按理说,他身为一个侍卫而已,是万万不能对主子的行事有所置喙的,可是或许是楚晚宁待他们太过于宽容优渥,连自己都不知道规矩了不成。   木樨在心里狠狠的贬斥着自己,但是却还是无法控制住内里的不忿。   他不想说,楚晚宁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大不了就两个人一起在冷风里冻着嘛!   木樨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执拗异常的主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世间事就是一物降一物,什么苦他都能受得,学武受罚不喊一句苦,不叫一声累….可唯独拿着眼前的人没有办法。   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些心思,木樨都觉得难以启齿,十分艰难的道,“郡主….属下只是觉得摇花楼的男子不适合做咱们王府的男主子,若是郡主当真倾心于曲…曲柳公子,王爷和几位公子怕是都不会同意的。”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郡主大概要生气了吧,会把自己重新发配回二公子那里么….木樨垂着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楚晚宁听到木樨这样子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感觉好像没有忍住,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你居然这个样子想……亏我还夸你平时老成持重,要比澄碧强上不少,怎的你也会钻这种莫名其妙的牛角尖。”楚晚宁着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你这半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可真是叫我怎么说才好呢,我还以为你真有了什么烦心事。”   楚晚宁不由得捧腹大笑,倒是木樨看着楚晚宁这个样子先是一怔,和他想象中半点不一样,可是看她笑的这么…猖狂,心中有些许尴尬,木樨只是不爱说话,但是脸皮子薄得很,劝也不是,说也不是,站在那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简直恨不能赶快把楚晚宁带走…..   是楚晚宁非要磨着他说出来,现在又这般模样,嘲笑…木樨真想立刻闪身走人,心中没有半点恼意是不可能的,可是再恼让他和澄碧一般无所顾忌的与楚晚宁打打闹闹是绝对不可能的   “郡,郡主,你怎么了?”有小丫鬟听见声响,连忙跑到了屋外,看见是楚晚宁,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这莫非是喝醉了不成?   楚晚宁见有人来了才好不容易的收敛住,清清喉咙咳了两声,意识到自己笑的动静有些太大,都把府里面的丫鬟给招了过来,她连忙捂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还是不时的有哧哧的笑声从指缝里流出来,忍的好不辛苦。   她害怕自己笑的声音,若是再放肆下去,可能会把全府的人都给招了过来,保不准明天还能传出个什么君主疯了或者楚王府闹鬼了的传闻。   “没事没事……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回去早点歇着去吧,”楚晚宁语气十分温和的打发走了小丫头。   小丫头一步三回头,踌躇着离开,后来见郡主当真平复了下来,这才放心的放大了脚步。   楚晚宁心中有些无奈,未曾想到木樨居然会这个样子想。   “你这想的是什么事情,多虑了。”   楚晚宁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这叫爱才惜才,你懂不懂,就像你和木冉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自然要天高任鸟飞一施展拳脚才对,怎么能困在金笼子里呢。”   木樨见楚晚宁这样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悄然落地。   “木樨,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答我,”楚晚宁忽然十分正色的看向木樨,那是前所未有过的认真和郑重。   “郡主尽管问就是了。”   “你老实告诉我,想不想离开楚王府?”短短一句话,楚晚宁咬字十分清楚。   木樨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得楚晚宁问出这种,亦或是真的想要赶自己离开了不成,吭哧一声跪倒了地上,连忙开口解释道,“还请郡主明鉴!木樨对郡主和楚王府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若是郡主有所疑,可以让木樨做任何事,以表诚心。”   “诶,不是,你快起来,”楚晚宁忙俯身要把人搀起来,可是木樨一跪就跟长在了地上一般,铁打都不动。 第七十一章 远走高飞   “你至少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说你是快木头还真木头了不成,也不想想我平时与你如何,几时曾怀疑过你,若是你能说得出来,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赔不是,”楚晚宁瘪着嘴,说不出的委屈,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识好人心。   木樨沉默着站了起来,声音带了些许沙哑,“那郡主方才的意思是....”   "其实今晚有些话,不只是我想对曲柳说的,你也一样,跟在我身边,你只能做一个侍卫,我知道你从前在二哥手底下都是排的上号的一等一的好手,屈居于此你真的甘心庸碌半生么..."楚晚宁,背过身去,她怕自己对着木樨,有的话可能就舍不得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想辜负恩情,三哥的,或者是我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选择留下来,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辈子,三哥与我,可能甚至说不上是恩,顶多算的上弥补罢了,但是不管什么恩情都不值得拿自己来赔,”楚晚宁从未在木樨面前有过如此成熟的一面,仿佛已经深谙人的种种心绪。   “我知道,你或许一时半刻也做不了什么决定,毕竟你这么重感情的一个人,其实把你放出去真怕你会被人欺负吃亏,私心还挺想,嗯算道德绑架,”楚晚宁终于把在心里的话,在这个月夜吐露出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哪一天你想离开了,想要追逐自己的日子,那便直接告诉我就好,楚王府是你的巢,可以是你永远的巢,但是绝对不是绑在脚上的绳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还挺怕木樨立刻就要走,别看她说的时候有多么通透,,多么通情达理...   但是果真谁会那么舍得,如果不是愧疚太过,何况让木樨自己选择随时离开,就业相当于放弃了一张保命符,在古代生活她最缺什么!身为楚王郡主她还有什么缺的!命啊!   楚晚宁低垂着头,没有敢看木樨的眼睛,目光躲闪的瞟着四周,非常有老板气质的拍了拍木樨的肩膀,“那啥,该说的都差不多了,你也不别扭了,东西我自己拎回屋子就好了,反正也没多远了,你早点休息啊,今天也挺累的...”   木樨目送着楚晚宁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回廊处,趁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生满茧子的手,少年意气嘛,谁没有过。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但是就算楚晚宁说楚王府可以任他去留,可是自己心中那股子气,也许早在木苒濒危,二人在西市破屋苟且偷生的日子里看尽了现实给消磨光了吧。   不是怕再去过那种日子,只是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东西是不会被改变的,比如出身,比如银钱,他不可能没皮没脸的接受王府的馈赠,他可以自食其力,但是又要到哪里去闯,哪里会如此处一般不问出处。   郡主还是天真的,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同她一样,同几个公子一样么?真的以为什么都可以凭真本事来搏一搏?   而且退一万步说,怎么能说楚王府没有给他任何枷锁呢,心里有了挂牵的鸟儿,哪里舍得背身飞入空中。   第二日,楚王府不知道怎么破天荒的传出了一则谣言。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府上闹鬼了!”   “不可能吧,咱们王府一向干净得很,怎么可能闹出这种劳什子传闻,你可别是胡乱编出来吓唬人的,当心被大公子听见再罚你一顿就老实了。”   “谁说我编的!好多人都听见了的,那鬼啊一会哭一会儿笑的,估计就算是鬼也应该是个可怜鬼了。”   “我怎么听说那鬼笑的可开心了,我瞧着应该是开心鬼才是,肯定不是什么可怜鬼,你传的不对!”   “你才传的不对!”   两个小丫鬟,手掐着腰,各自不肯退让,那个都不肯退一步,脚旁边的人看着,也不知道是把两个人拉开是好,还是不拉开。   那些丫鬟仆人你传我我传你,将这件事情说的神乎其微且越传越离谱,人的想像力总是创造无穷的。   “闹鬼!这怎么可能……”有的人不相信开口反驳。   “怎么不可能,昨天我们都听到了一阵咯咯咯阴森的笑,看样子和咱们王爷聊的特别欢,而且我跟你说,有人瞧见那鬼的模样了,披着一张画皮,美艳不可方物。”   “你怎么知道是画皮?”   “这不是亲眼看着她把脸揭了下来吗,啧,那张皮下面呀,都是骨头,白刺啦的颜色,让人看得寒毛都快要倒立起来了。”   那丫鬟一本正经的望着自己面前一副不相信的人开口说着。   澄碧在王府里呆的时间久,上到管家管事,下到丫鬟小仆,那社交层面叫一个广啊,不多会就收集到了形形色se各种版本的楚王府闹鬼的传言,简直就是异彩丰呈,连那鬼还有一个鬼丈夫都快要安排好了,说的好像就等着新娘下去见面了,啧,在自己又浪费水电,   当楚晚宁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更是哭笑不得,昨天晚上自己回来的可不早,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忽而联想到那对所谓的鬼的笑声的描述,楚晚宁不禁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禁感觉有一些许的心虚。   难不成他们嘴里面所传的这个鬼就是自己……   这心里说不上是欣慰还是什么,唯一可以让她觉得好受一些的大概就是说那个鬼至少还美艳不可方物么,四舍五入,也算是在直接夸赞自己好看了。   而彼时...随风接到了楚晚宁这边隐卫的消息,嗯,男主有魄力更有财力,盯着个把人完全不在话下,个把人才有多少银子,当然没有把人都给调回来,甚至几乎快形成了一向固定长期业务。   “回禀主上,昨天楚小姐跟着那个摇花楼里面的曲柳两个人聊了一路,相谈甚欢,很是惬意。”   那手下跪在夏楚瑜的面前开口说道。   夏楚瑜听到那首下这样子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昨天和曲柳相谈甚欢?”   曲柳……   夏楚瑜想了起来,是那个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家伙。   “是的。”   那手下小心翼翼地回答到。   听到他这样子说,夏楚瑜眼神不由得冷了起来,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手下都觉得碍眼至极了。   “你退下吧。”   “是。”   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夏楚瑜一个人想到楚晚宁与那群留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场景,他的心中便百般的不是滋味儿。 第七十二章 束手无策   “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然后忙不迭的跟着皇上身后走了。   见皇帝走了之后,那些大臣纷纷才站了起来,三五结伴的往前走,嘴里说着些和朝堂事务不相关的家长里短,哦,当然还有一部分自认为国为民,现实不沾的大小古板,也不同人凑合,一甩袍袖就大步的往外走,袍袖振振,像极了大扑棱蛾子,还扑腾的挺快的那种。   楚王爷打了个哈欠,上个朝每天一大早就得来,还得磨磨唧唧个半天,还不能打瞌睡,简直折磨,万幸他得了恩典不用每天都来,不然这把老骨头迟早这在这来回跑的路上。   楚王爷悻悻,朝中敢够胆同楚王爷搭话的人不多,倒不是因为身份威名,主要是你但凡和他说点什么无论哪个方面,总能三拐两拐的绕到楚王郡主身上,活脱脱的一个女儿奴,朝中诸多不信邪的大人都一一领教过了,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可是楚王爷半点没有自觉,有人找他打岔,他就乐乐呵呵的,没人找自己玩儿的也挺好。   离开大厅晃晃荡荡便要往回走,却不料听到一道声音将自己叫住。   “楚王爷且慢。”   嗯声音挺年轻的,但是不怎么耳熟。   楚王爷不由疑惑,自己也不记得没来上朝的这些日子,朝中多了什么新面孔啊,而且就算他孤陋寡闻,新来的小辈不知道哪个将自己叫住,他回头却见有一人匆匆忙忙的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哟,不得了。   回京没两天闹得满城风雨的二皇子,自己还从饭桌上夸过,不是个简单人物,然后这个复杂的皇子也不到为这啥找起自己来了。   楚王爷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略微有些发福的肚子,琢磨着,这自己最近也没做啥事和这位有牵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也不应当是这个时候跑过来套近乎,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连这点世故都不懂。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吧,楚王爷现在心里并不怎么快活,他还没有吃东西呢,站了这半晌早就饿了,偏生横出来个人,挡住了热乎乎的饭,啧,之前白夸了。   “老臣见过二皇子。”楚王爷微微颔首,还是非常有年轻的时候镇守八方的气势的,以他的身份,见了皇上都不必行礼,就算夏楚瑜再有如何的能耐,哪也不过是前途未卜的皇子,还不至于让他放低身段。   又起身望着自己面前的夏楚瑜,穿着朝服比刚刚入宫上朝的时候看着贵气了不少,再一看脸,估计这小模样能骗走不少小姑娘吧,也就是自己现在年岁大了,若是自己年轻些,怎么着也比么张小白脸生的有气度,殊不知自家宝贝女儿也差点被骗走了楚王爷心想。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将自己叫住,究竟所为何事,刚刚回朝,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同自己接触多了不管怎么说都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只会遭人猜忌。   楚王爷心中有些不悦,还有的没的腹诽了一堆,可脸上的表情却仍是一副淡然模样,笑话,这么多年那是白过的么,气质这里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夏楚瑜也知道自己突然间将楚王爷叫住确实是有些突然,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要挽回,束手待毙无动于衷可不是他的风格,但是楚晚宁,他不好贸然相邀,也寻不到什么机会见她的面,楚王府三个公子也神秘莫测的,竟让自己探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到最后,自己有机会接触一下的竟然只剩下了楚王爷。   “王爷别见怪,是阿瑜冒昧了,只不过是想有些事情与王爷您一同讨论一番罢了,不过也不是什么急事,要不咱们寻个地方,这一早都未来得及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谈,可肯赏阿瑜个面子?”   夏楚瑜语气十分恭敬,没有摆任何身份,自己降为晚辈,那叫一个低姿态,不仅仅因为眼前的人是楚晚宁的父亲,楚王爷的威名都是一刀一枪从沙场上拼出来的,单单是这一点,便值得他敬畏。   夏楚瑜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楚王爷,为自己随口找了一个借口。   楚王爷听到夏楚瑜这样子说楚王爷也不好拒绝,但是态度显然比刚刚缓和了许多,眼睛都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声答应了下来,心里不住地点头,嗯,还是不错的,,态度好,最重要的是还有眼力劲。   两个人并排走着说着话,果不其然,楚王爷又没几句就拐到了宝贝女儿身上,一提起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夏楚瑜非但不反感,甚至还求之不得,正好是他想听的,当然要有的话从楚王爷嘴里出来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加工,得有一半都信不得,但是耐不住夏楚瑜捧场啊。   虽然没楚王爷心中却仍是一阵疑惑,这二皇子与自己聊的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这些话对他一个皇子有什么意思,竟然还没有不耐烦。   他也不能多想,反正他也乐意嘚嘚,也就把这些顾虑都抛到了脑袋后面去。   反正一个愿说,一个愿听,其乐融融,也没啥不好的...   楚晚宁还不知道从觊觎花木槿改成觊觎她的热已经顺利地勾搭上了她不成器的爹,靠着一个自称、一顿饭以及两只耳朵,真是非常有心机。   此时的楚王郡主对着袁武身上取来的那两小瓶血,对比了一下,确实不大一样,有中毒的可能,但是从腿部取到的血液,除了些许微微的腥味,什么都瞧不出来,没有其他有毒该有的反应。   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又要怎么解呢....   这一次的状况大大的超乎了她的意料之位,自己笔下的世界如果会自动完善各个人物的剧情线,出来什么现世未有的事物也是有可能的。   楚晚宁抓头发,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时就不该胡编乱造些有的没的,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她已经泡在楚琼华的书房整整三天了,因为楚大哥总是自称儒商,爱好藏书,连医术都存了不少。   楚晚宁死皮赖脸的把楚琼华和他的公务寄到了卧房的偏房,鸠占鹊巢也不过就是如此行径了。   一天,两天...一连三天了,一直泡在书房里也不是回事,倒不是因为自己想用,这姑娘家家的天天和书谁在一块也不是回事,于是让澄碧想了个由头带出去走走。   其实楚晚宁这几天已经把他那些书粗略的过了一遍差不多了,毕竟还是有许多和现世重合的东西,只是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本来也打算把书房还回去。   没有哪个医者能治尽天下病症,楚晚宁知道的不能再清楚,只是当自己真的束手无策的时候多少都难免有所灰心罢了。   她只能说自己已经竭尽全力,无愧于心,但是有时候是否事成,真的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可以办到的   还好,冯姨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楚晚宁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只要还有机会,她一定继续努力寻求解决的办法,   而楚晚宁看着自己面前的义堂,看着渐渐出出的那些病人,心中很是高兴。   “小姐,你看如今那些看不起病的人都能够来到咱们义堂里面看病。也算是了了小姐你的一个心愿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咱们这里,还有许多大夫答应不定时来咱们这里免费坐诊,前些日子还收到了几个布商的捐赠呢。”   听到麻雀这样子说,楚晚宁笑着点头:“你这机灵鬼啊,就知道我的心思怕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   那丫鬟说的的确是不错。   确实是完成了楚晚宁的一个心愿,那些穷苦无依的百姓。也有了地方可以看病吃药。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那麻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哪里知道什么猜您的心意,只是瞧着咱们越办越好,便觉得心里高兴,觉得郡主心里必然也是高兴地。” 第七十三章 被无视了   “等会!”楚晚宁忽的回头,“你刚刚说其他的医馆得大夫?”   麻雀不明所以,“对啊,您最近没怎么来是不知道,就连安乐坊的小齐神医都应了呢,我当时可万万没有想到,咱们义堂竟然能招来这样有分量的人物,那几个捐资的商人,也有好大一部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呢!”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楚晚宁一拍手,当即就差原地跳起来了。   “诶,郡主,你去哪里?”麻雀还在问着可是楚晚宁压根来不及回答他就嗖的一下往大门跑去,风风火火急急忙忙。   “哎呦,木侍卫不在,郡主这是要去哪里啊,”麻雀焦急的张望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由于楚晚宁最近一直呆在书房里也不出门,楚丞是那里又有些缺人手,临时把木樨借走几天,还没有回来,澄碧倒是想跟着出来,但是韩姨又犯了旧毛病,于是澄碧就被强行勒令在家。   其实府中下人多的是,楚晚宁本意更多的还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更加随意一些。   夏楚瑜好不容听说楚晚宁在楚王府一连呆了好几天,终于出府了,打起难得的十分精神,选了一身十分繁复的衣服,不同于以往简约干练的打扮,主要是为了追求风姿,这才刚刚到义堂转角处的街口,就看见楚晚宁宛如一颗炮弹一样奔了出来。   夏楚瑜理了理衣服,刚刚要开口,就发现楚晚宁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直接要从身边飞奔而过,完全没有停下来搭理他的意思。   说是疾,那时快,夏楚瑜长臂那么一拦,就把人给拦了下来,脑子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他就已经自己先动了起来。   楚晚宁被圈住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退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夏楚瑜关切的问道。   楚晚宁听到声音之后,看见身边今日不知道为何分外骚包的夏楚瑜,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   夏楚瑜看见她看过来,特意扬了扬头,因为据随风说自己的下颚线特比好看!那嘚瑟的眼神像极了开屏的孔雀等着眼前的人夸赞。   可是天偏偏不遂人愿,楚晚宁哪里顾得上他,嘻嘻哈哈的说了两句,“啊呀你也在这里啊,真是好巧,我方才都没有注意到你。”   夏楚瑜刚想说自己不在意。   然后就听见楚晚宁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行,我今天还有点事,就先不和你叙话了,咱们回头再叙,”语速十分快,也不知道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然后也不等夏楚瑜应声便等不急的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留下夏楚瑜一个人在身后茫然。   楚晚宁都快到了街口拐角的时候,夏楚瑜者才想起来追,笑话,好几天,难得的就见了这么一次面,难不成两句正经话没说成,就让人再跑没了不成?   再跑,再跑就跑去他亲爱的皇弟身边去了,夏楚瑜咬牙。   夏楚瑜跟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倒是想看看这楚晚宁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可别让他知道还有什么小妖精。   然后,不负他所望,还真又看见了一个。   齐若谷不禁医术好被称作小齐神医,这性格和样貌也好,端的是一派温风和煦的模样,甚至还有人传闻,小齐神医那悲天悯人的一个眼神都能治病,可见一斑。   觊觎齐若谷的小姑娘从来不在少数,每天都有装病来看诊的人,所以安乐坊的人对对付起来不是真的看病的姑娘很有一套。   所以楚晚宁也被拦在了门外....   自从义堂走上正轨,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也不怕被人知晓了身份,她就不信有人为了一个传言连救命的机会也不要,面都未遮。   之前她以义堂楚神医的身份来参加安乐坊的大会那可是带着请帖和面纱的,所以也怪不得安乐坊的人不认识,尤其是她一跑进来就吵嚷着问齐若谷在哪里,安乐坊的小医童们都惊呆!   之前就算小齐神医再受欢迎,有的姑娘假摔投怀送抱,有的姑娘蹲点送东西,或多或少的都要 掩饰几分,还得防着被安乐坊里的人看出异样,做的小心又隐蔽,哪有这般,大剌剌的就闯进门,然后两嗓子就怕别人不知道的。   那中气十足的,肯定不能使病人,神色也不慌张,肯定家中无急症,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来快点把她劝退么。   “啧,这个姐姐模样倒是好看的紧,和齐师兄也相配,可惜了脑子不大好使的样子呢,真是,不然要是能有这样的师嫂,我也是很乐意的。”一边捣药的小医童不禁嘟囔道。   果不其然,药材柜后面的学徒停下手里的活计,“这位姑娘,您若是无事,便请离去吧,这里是医药坊,不是月老庙,耽误了别人看诊就不好了,齐师兄也会生气的。”   “不是,你别赶我走啊,我是真的有要紧事找齐若谷,”楚晚宁浑然不知自己是被当成了花痴,仍然辩解道“不然这样,你叫他出来,他认得我,我来此便是为了救病治人的事。”   学徒闻言不为所动,仍然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有帮楚晚宁叫人的意思,之前每个姑娘被发现之后都是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说辞,他才不会着了道。   更何况小齐师兄,天天和草药为伴,什么时候认识别的女子了他们都不知道。   夏楚瑜在门口见到楚晚宁吃瘪,本以为她不可能听话,就凭郡主的身份横着走都不是问题,更别说想见一个大夫而已,可是万万没想到!   吃了瘪的楚晚宁压根就没有想起来自己的郡主身份还能这么用,已经开始和学徒打起了商量,“那你要是不信我,要不你给我凳子,我就在这里坐着等,等他自己往前面来了,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这样总没问题吧?”   夏楚瑜扶额,之前给他下药的那股子野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都在他身上败光了不成?   夏楚瑜叹了口气,有些许心累,这么笨的商量,也就亏着还知道要个凳子不算傻了   “算了,我跟他说吧。”   楚晚宁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回头正看见刚刚在义堂门口一幢而过的夏楚瑜,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好!多谢多谢,你来!”楚晚宁一口答应,这就是背靠主角的好处吧...毕竟哪里有主角办不到的事,还是这么点小事,啧啧,这就是走后门的快乐吧大概。   只见夏楚瑜伸手在衣服里一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摸出来个玉牌子,楚晚宁都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图样就被夏楚瑜递到了仆役手里,“将这个交给你师兄,什么都不需要说,这总可以?”   小仆役狐疑的瞅了瞅眼前的人,怎么感觉和刚刚说的差不多...唯一值得信服的两点就是,嗯玉牌看起来很贵重,并眼前的人是个男的。 第七十四章 楚神医不好使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见着手里拿着玉牌,快步走来的齐若谷。   夏侯瑜斜倚着柜台,好整以暇的等着楚晚宁来夸赞,可是左等右等也没反应,齐若谷都快到了眼前,一会儿便连说话的缝隙都没有了。   “你就不惊讶我是怎么让齐若谷乖乖出来的?”   “因为是你啊,所以发生什么都不会太惊讶,”楚晚宁语重心长的说,在心里撇了撇嘴,谁让你是男主呢,“我相信你!你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齐若谷已经走到了近前,楚晚宁朝她招了招手,留下夏侯瑜一个人在后面沉浸在震惊当中,即便是随风,也从来没有像这般毫无保留的去信任自己,他不是怀疑随风的忠心,只是这种几近盲目的信任,更像是....   夏侯瑜说不出来,或许更像是对神明的信奉?   “这位姑娘,你是?”齐若谷看见眼前身形略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哎呀,我差点忘了,上回来我也戴着面纱的。”楚晚宁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差点以为齐若谷不想认账,这一番好不冤枉。   “我上回来,以龙腐草入药,帮你治好了那个不能见光的病人,还许下承诺,以后不论有何事,皆可以找你来帮忙的,”楚晚宁的眼睛亮堂堂的看着他。   “原来!”齐若谷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楚姑娘,之前一直戴着面纱,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在一旁看着的小仆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真的是自家师兄的旧识,有些心虚的,往后面挪了挪。   他可没忘记自己刚才是如何要赶人走的。   “什么龙腐草?什么人情?”夏楚瑜没有想到楚晚宁竟然还和齐若谷这个药呆子认识。   随风是他的心腹,不可能天天守在楚王府,但若是换了别人,被木樨和其她楚王府护卫发现的概率就太大了,若是让楚王府的人以为他心有不轨,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乎夏楚瑜已经未再派人守着楚晚宁了,只是偶尔能买到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也是有的。   “我自然是记得的,楚姑娘这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所以才来寻在下的么?”齐若谷态度十分良好,完全没有赖账的嫌疑。   “别叫我什么姑娘了,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阿楚就是了,或者阿晚,阿宁,你看着随便来就是,”楚晚宁摆摆手,她还觉得自己和齐若谷已经不能算远了,怎么一个个的好像都要等着自己主动提出来才会改称呼似的。   “你怎么不跟我说换个称呼?”夏侯瑜不甚愉快的样子,颇有点小怨妇的模样。   一眼。   楚晚宁纳罕的看他,“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需要我让你么?”   齐若谷挑了挑眉,一脸调笑的看向夏侯瑜,他认识这个活阎王那么久,什么时候瞧见他这番作派,竟然还一脸...有点故事啊。   夏侯瑜瞅见齐若谷戏谑的模样,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齐若谷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鬼见愁,活阎王,啧,认识多少年了,也不见他对自己怎么好言好语过。   “小齐医师,你能不能帮我瞧瞧,这瓶血里面是否有毒药的痕迹?”楚晚宁拿出随身带的小瓶子,递给齐若谷,“我只知晓一些比较常用的药物,竟然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东西,想着小齐神医见多识广,还麻烦帮我想看一二。”   “楚姑娘这是哪里话,”齐若谷接过手,打开瓶塞,用手在瓶口上方扇了扇,腥味顿时缓缓地钻入鼻中,齐若谷当即皱了皱眉,这味道...   齐若谷忽然一把捉住楚晚宁的手腕,目光变得十分严肃,哪里还像平时那副妙手济仁的样子,可见人呐,具有多样性,“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躲到后面的小仆役一直有意无意的留心着这边的情况,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上手了上手了,先动手的竟然是齐师兄,可不得了。   楚晚宁还没有说话,夏侯瑜先急了起来,一步迈上前,打开齐若谷的手,“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上手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失了分寸?”   齐若谷把手中的瓶子递给夏侯瑜,抱歉的看着楚晚宁,“方才不好意思,一时情急,只是楚姑..阿楚带来的这一份血样十分重要,所以...还请不要见怪。”   夏侯瑜接过东西,看了看,瞧也懒得瞧,她一个外行人要是都能看出来个什么,那还要齐若谷有什么用,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又不是你们行医的,你不同我说,就这么能看出来些什么?”   齐若谷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不会医,给你那还不是因为你知道,你仔细闻闻,分明还是你给我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方易晖那小子带回来的东西?”夏楚瑜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这回端到了鼻下,好生仔细的嗅了嗅,却是如出一辙....的腥。   “晚宁,这确实很重要的事,你告诉我,这血是从何人身上取来的?莫不是楚王府上的人?”夏楚瑜不敢小觑,楚晚宁怎么会和这东西扯上关联,莫不是南边的已经把手伸的这么长,甚至能探到楚王府里了!   齐若谷一听到楚王谷几个字,便下意识一挑眉,不禁又好好端详了一番楚晚宁...原来她竟是...难怪那日夏侯钰那小子这般沉不住气的出头,事后也不肯告诉他是为何,原来他那日便已经认出来了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夏侯瑜就无法淡定,那边那群子毒蝎一般的人物若是当真盯上楚晚宁那便是防不胜防的危险,别说一个木樨,再来几个也不够护她周全的。   “诶,你们怎么都这么紧张兮兮的,不是我府上的人,”楚晚宁撇了撇嘴,说好的稳如泰山呢,这人设今天有点崩的厉害啊,“嗯...是义堂来求诊的,他也不知道是如何生的病,如果真是毒,那这药可好生厉害,没痕迹的,还这么严重。”】   夏侯瑜不觉得松了一口气。   楚晚宁不知道夏侯瑜为什么这么紧张,下意识的隐去了曲柳的事情,简略的说了说。   “症状很严重?那意思便是阿楚亲眼去瞧过了吧,是何种情形能否详细说一说?”齐若谷问道。   “你们不知道症状?那又会怎么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楚晚宁十分不解,她还以为是这两人也碰到别人患过一样的病,这也太奇怪了些。   “这一点,我稍后在同阿楚解释,”这些事复杂,说来费劲的很,齐若谷示意楚晚宁先说,“阿楚可否先同我们讲讲病症是如何样子的?”   楚晚宁一只手环胸,一只手拄在唇边,仔细回忆到那日袁武的情形,“我也是听看顾他的人说起,初时只是腿上生了些红疹子,而后鼓起脓包,由内而外的溃烂开来,那腐肉到剜不去,仿佛里面生了腐了的根,而且还有逐渐蔓延的趋势,蔓延处并不相连,除此之外,就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刚刚你也闻见的那种。”   齐若谷不禁和夏侯瑜对视一眼,层层溃烂,刀割不去其根...何等残忍的药性。   “现在,可以同我说了吧?”楚晚宁一摊手,她知道的实在是有限的的紧。   见夏侯瑜轻轻点了点头,齐若谷这才出声,“还请这边来,稍后,阿楚一瞧便知了。”   “怎么神神秘秘的...”楚晚宁不禁嘀咕道。 第七十五章 不能插手   安乐坊从外面看不过普通医药坊的大小,入了里面才让楚晚宁感觉到什么叫别有洞天,为何安乐坊能被称为京城之首,大大小小的约莫四五处院子,来回匆匆忙碌的干活的人,井井有条,不同的院子内置物件不同,有专门晒干药材的,有只管烹药的。   院落什么的有钱就可以买到,难得的是这秩序和仔细,齐若谷的院落在最后面,进院之后又往后走是一处暗房,还未等开门,一股子腥脓的味道就传了出来,和瓶子里一样,但是要重的多。   楚晚宁不禁掩住了口鼻,实在是太难闻了一些,寻思着,这至少里面得装十几二十个袁武才能有这味。   夏侯瑜见状,默默从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袖子上撕了一块,默默递给楚晚宁。   楚晚宁惊异的看着他,“你撕衣服作甚!”   “给你,捂着。”人狠话不多。   齐若谷表示没眼看,任劳任怨的上前开门。   “那也不用啊,我有手帕!你早说你要我拿给你就是了,撕衣服多浪费啊!”楚晚宁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齐若谷一直听着后面的动静,闻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连忙收住,省的等人走了煞星要来找自己麻烦。   听到齐若谷的声音,楚晚宁眨巴眨巴眼睛,意味深长的补充道,“你这该不会是借机会...断袖明志吧!”   齐若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是哪里来的楚王郡主,楚王府的人说话一向都这么大胆的嘛...   夏侯瑜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在楚晚宁注视的目光下默默地把手里的布收了回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到了楚晚宁的前面,此时恰好齐若谷已经打开了门,直接一马当先踏了进去。   齐若谷忍笑忍的十分艰难,轻咳了两声,转身邀被丢在后面的楚晚宁进去。   腥味是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散发出来的,一个黑色的木匣子,看上去似乎是黑铁一类的材质打造十分厚重的模样,上面的锁倒是打开着的,扔置在一旁。   楚晚宁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这总不能是什么人头之类的吧,这大小确实合适的打紧,不过这种暗搓搓的想象并没有停留多久。   夏楚瑜可能还在方才的尴尬之中没缓过来。楚晚宁也理解,毕竟男主吗,一向走的酷炫狂霸拽的路线,偶尔失了颜面,心里脆弱些也是合理的。   齐若谷面不改色,拿起桌子旁的一支竹节,用竹节缓缓掀开盖子,那股子腥味顿时更猛烈的袭来,远远地楚晚宁不是很能看清里面的东西,只隐隐约约能够分辨出来似乎是个圆形的铁器,底部似乎还有些液体,也不知晓是水还是其他什么,球体上附着着暗绿色的苔藻.   "这是?"楚晚宁大抵是三人里面唯一一个头一次见到这鬼东西的人了。   “是易晖之前从南疆部族手里带回来的,南疆与我武朝一向不和,南蛮王就介各个部族首领,更是虎视眈眈已久,易晖就是从南面的疆场上长大的,他之前被派去南疆押运子中,返回事同我入京的时日差不多前后脚。”   “易晖从南疆长大,对各个部族再了解不过,回来时发现有一支索罗部的人,索罗部一向被南疆王视为战场背后的毒液,备受重视,他察觉不对,发现索罗部的人在武朝境内一座荒山上,守着大量的这种石头,生怕有何异样,便偷偷潜入,取了一块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石头会让人中毒害病,就像袁武?”楚晚宁睁大了眼睛,石头?自己给过南疆这么厉害的金手指吗?自己剧本明明专注情爱一百年不动摇,怎生现在还扯上家国大义,权谋诡道了?   齐若谷点了点头,“其实我们之前对这石头的用处毫无头绪,放在我这里,也只是因为方小侯爷身份特殊难免身边容易有耳目,之前索罗部的人从不以肢体接触,我们便也从未试过,直到...”   “直到今天我来了...并且带来了袁武的病状的一些情况?”楚晚宁恍然大悟,“既然远在南疆,那袁武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这也正是我们所费解的,也更是我们所担心的。”齐若谷叹了一口气,怎么世上就不能人人都消停太平点,能省去多少麻烦事。   “晚宁,我不管你之前是如何同袁武碰上的,但是现在开始,你不能和这东西再有一丝半点的接触,南疆的人在武朝毫无势力,若是他们的东西能到京都,背后一定有别人在帮忙,这件事太危险了。”夏侯瑜让楚晚宁看到眼前的东西,就是想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最好就此完全脱身。   “可是袁武是我的病人,我不可能放下他不管,何况让他染病的东西就在眼前,你让我视而不见绝对不可能。”楚晚宁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半分讨商量的余地。   “楚晚宁!”夏侯瑜此时是真的有些生气而又担心,怎么大事上还这么任性。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齐若谷不禁悻悻的开口,“阿楚姑娘...”   不是他相当和事老,主要是这味道太难闻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找个舒坦点的地方说明白么,非要在这里讨罪受。   “小齐医师,我的医术你应当是十分了解的,咱们二人行医路数不同,有我一个总比你一个人要来的好,我此言可对?”楚晚宁闻声立刻转向了齐若谷。   齐若谷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要是真让楚晚宁冒这个险,旁边那活阎王分分钟就能把自己好一顿收拾,“阿楚医术确实高明,但是吧,那个担心也不是平白无故没道理的。”   楚晚宁和夏侯瑜两个人齐齐的看向他,齐若谷觉得自己分外无辜,“要不这样如何,这鬼东西,我连上面的苔藻一并取下来一些过,给阿楚一些,阿楚只管自己钻研,若是有了一二对策便来告诉我们二人,由我们出面安排,这样,阿楚不会露面,同样也可以帮助病者,可好?”   “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某人的意思了,反正我已经是做出退步了,希望某人也不要太过小气才是。”楚晚宁淡淡的瞟了一眼身边的夏侯瑜。   其实夏侯瑜心里当然是不甚满意的,但是楚晚宁的执拗他也是见过了的,此时似乎确实是还没有什么别的主意了,不甘不愿的嗯了一声。   楚晚宁可不管他现在愿不愿意,兴致勃勃的蹦到齐若谷跟前,向他要东西,也好带回去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即便是剧本里,医术一道相生相克的道理总不会变,有了东西又知道了出自南疆,再钻研起来也要容易了许多。   “大哥,你来了。”   楚晚宁看着眼前出现的楚琼华,眼中闪过一抹的兴奋。   楚琼华看着自己眼前的妹妹,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应该很是轻松了许多吧,毕竟现在有了义堂,我听义堂的人说了,现在甚至不需要从王府里支银子,能靠采药加工药材自给自足了,你自己也能够放松了。”   “真是没有想到,我家阿宁还有这么能干的时候,真是叫大哥不得不刮目想看了,”楚琼华眼睛弯弯的笑着。   楚晚宁笑了笑:是“却轻松了不少,只不过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做一些什么事情了。”   楚琼华显然不知道自家妹妹又接下了什么麻烦事,不知道楚晚宁每日在府里研究那块千里迢迢从南疆而来的石头,“我说呢,听澄碧说自从前些日子出去一趟之后,便不怎么见你好好呆着,也不见你出去玩乐,我还怕是出了些什么事。”   “你呀,真是一刻不得闲呀,整天就知道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有几个哥哥在,其实晚宁在王府里当一个小米虫多好,每日忙来忙去的,人都要熟了,本来就没有二两肉。”   听这话,楚晚宁不承认,这大概就是偏爱太过吧....   每日小厨房换着花样的给她做吃食,两三个月都见不到重样的,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每天都感觉自己每天都要涨二斤肉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变守了.... 第七十六章 名媛   便是再偏爱,这也不能这么睁着眼说瞎话不是,但是....这么好的楚琼华,楚晚宁哪里舍得和他争执这些关心,笑着看着楚琼华:“大哥……”   见眼前楚晚宁说话有些撒娇的味道,楚琼华分外满意,这声大哥听得他也是心神荡漾,神清气爽的很,索性不打趣自己的妹妹了。   “最近京城里出了一本名媛排行你可知道,我瞧你也没什么事打发时间,这个我看了倒是有几分意思,便给你拿了来,解解闷也是好的,唯独有几分有眼无珠没把阿宁放在首位。”楚琼华说着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编纂者的眼光差劲。   楚琼华想起来这名媛排行只觉得有些好笑,这本书一出来便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的,着实火了一把,澄碧那个小八卦精,早早地就托人买了一本还特意给她瞧过。   书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唯独作者那人也不知道是谁,也算是个胆大的,将京城里面的那些有名的小姐都写在了一个手册,做了一个排名,附带着介绍了许多名媛钟爱的衣服钗环的样式、店铺,让不少的人都有兴趣买了一本看。   “不过阿宁你也不用生气,我已经找了两个写手,打算再编写一本新名媛排行,把阿宁就放在京城名媛只首,然后再印发出去,一定比现在这本要卖的多,”楚琼华说着似乎对自己的主意还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以表示肯定。   “对了,你若不待见哪家的小姐,或者觉得谁家的姑娘不错,可以一同告诉大哥,这如何排名也不过是一个意思的事,”楚琼华十分大气,表示完全可以按照楚晚宁的喜好程度来决定排名,简直不能再随意。   听到这话,楚晚宁的眸子不由得亮了起来,倒还真不是因为什么名媛排行榜首位之类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有些许的羞耻....又哪里来的欢欣雀跃,但是...大哥开心就好,她不稀罕,可看楚琼华的样子可是在意的紧。   名媛手册。   这倒是一个新鲜玩意儿,未曾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还会编写这个。   不过既然都有人编着名媛手册的话,而且楚琼华也能够轻易地找两个写手帮他写东西版印,至少也就是说现在想要出个什么书,肯定对楚王府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   楚晚宁倒是觉得自己可以继续充实自己编剧的老本行,不如写书。   还记得自己为何毅然决然的放弃前途无量的研究所的工作,宁肯与家里人大吵大闹独自搬出来,放弃一切优渥的待遇和众人称道的医学天赋,当时不就是为了作一名小小的编剧,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么。   或许,她于写作完全不如学医来的有天赋,不一定能做出什么成绩,当时她做出这一决定,在别人眼里可以说是离经叛道一点都不过分了。   自己最大的梦想可是做一名编剧啊。   虽说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拍摄的条件,但是出话本似乎也多少有些许类似,再以后也可以找人演现场演出来,就好像唱戏,舞台剧一般。   何况这里....还有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的父兄,背靠楚王府,完全可以让她肆无忌惮的尝试,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让自己在这里闯一闯,看看能闯出什么样子,就算是失败了,楚晚宁吐了吐舌头,大不了在府里当米虫。   何况自己还有一个义堂呢!   “你在想什么呢?”   楚琼华看着楚晚宁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走神,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还带着十分可以的笑容,心中很是疑惑,伸出手在楚晚宁的眼前晃了晃。   见楚琼华将自己的思绪打断,楚晚宁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的高兴:“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了,嘿嘿,最爱大哥了!总是能给阿宁一些意想不到的提示!”   见楚晚宁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楚琼华不由失笑,也无所谓深究,反正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又有什么是不行的,十分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知道嘴甜了,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楚晚宁带着澄碧便一路小跑的回到屋里,拿起笔墨开始写起了自己很早以前便在脑中所构思的那些故事,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隐隐约约还可以串连上,是她一直想要落笔的故事,却又一直没有机会。   楚晚宁一边写,心中便止不住的一个劲高兴,她甚至已经抑制不住的畅想到了以后,现在的话本都太老旧了,她的书毕竟有着无数的现世经验加成,怎么也不可能输给这些吧。   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本书会有什么样子的精彩。   楚晚宁对于自己的书很是期待,将自己写的手搞匿名,让人借到了书局里,等着消息。   楚晚宁自从把从那块黑石中所发现的一切东西都带给齐若谷后,也宛如石沉大海,什么音讯也没穿回来过,两边都是在等消息,让她这个难捱啊,每天都要长吁短叹个几十次。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转眼又过了五六天,楚晚宁见书局那边迟迟没有回来消息,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   “你看小姐这几天整天待在府里翘首以盼,不知道在盼一些什么东西。还不和我们说……”   澄碧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楚晚宁走来走去,心中很是疑惑。   楚晚宁倒是没有理会澄碧,心中依旧纠结。   难不成,书局那边觉得自己的故事不够好。看来……   楚晚宁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需要换一个书局来投自己的故事了。   就在楚晚宁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再换一家书局重新投稿的时候。   小厮突然拿着一封信走到了楚晚宁的面前。   “小姐,这是您派我去的那个地方所留下的信封我给带了过来了。”   楚晚宁当初将手稿投给书局的时候,留下的是个假地址,每一日她都会让小厮去那地方看一看。   见来了消息,楚晚宁迫不及待的将那信封拆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楚晚宁更加的高兴了起来,自己的故事能够在书局出版了,这让楚晚宁心中动力满满。   “小姐,你笑的这么高兴干什么呀?”   见澄碧疑惑,楚晚宁眼中狡黠:“不告诉你。”   “楚公子,我已经派人将信封送了过去,也如同您所说的那样子,我们这边会印刷出版楚小姐的书的。”   那掌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楚琼华搓了搓手,很是谄媚的笑到。   楚琼华见那掌柜的应了下来,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便好,若是银子不够的话,可以继续找我这边要银子来印刷我妹妹的书。”   楚琼华那日之后,便特意留心了楚晚宁的动作,毕竟妹妹一个人有想法是好的,但是要是被打击到就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了。   既然知道楚晚宁想要出书,与其让楚晚宁在别人手下处处制肘,四处寻人,还不如由他这个哥哥来运筹,于是特意将书局买了下来,让那掌柜的为楚晚宁印刷书籍。   虽然他没有打算往书局行业插足的打算,反正只要哄着妹妹高兴了就好,不过是个书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掌柜的听到他说出来的这番话,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第七十七章 迷路宫中   楚晚宁走在这偌大的皇宫宫道上,身旁无一人一个人走着,心中很是纠结,木樨身为男侍卫,只能在宫门口等着也就算了,自己还不小心把澄碧弄丢了,原身对皇宫熟悉的不行,可是自己又不熟悉。   这么一条长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按理说今天宫中应当人多热闹的紧,偏生连个小宫女小太监都碰不到。   可正是因为人多,所以各处的人手都去了宴席那边帮忙....   话说一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楚王郡主怎么忽然进宫了呢,仔细追究起来那就都是夏侯瑜的错了,回朝就回朝吧,这都回来小半个月了才说要办劳什子攻宴,说是要庆二皇子重回朝中,可这也未免太晚了些...   说白了,此时老皇帝的心路历程无非就是突然发现这个半路回来的便宜儿子竟然还不错,虽长在山野也没光学会一身穷把式,几次分派的活下去吧,格局大目光远,手段也时宜,有点继位候选人的意思。   既然有了这个心思,那就不能跟之前一样光派活下去了,总重要的就是要认人,认认京都的豪勋贵族,不禁在朝为官之人,后宅的人也要认识,不然怎么能维稳求恒。   皇帝膝下四子一女,四个儿子一个尚在襁褓,一个是个二愣子,三皇子倒是哪哪看着都不错,但是对于皇帝这个位置而言,有些太没野心了,这忽然回来的二皇子,正是十分合适的人选啊。   于是,就有了这场宫宴,至少能让京都之前并不甚在意的几个世家再对上夏侯瑜的事上心里多少都得有几分掂量。   楚晚宁在心里默默地把夏侯瑜骂了好几遍,即便他也挺无辜的,但是楚王郡主她就是任性啊。   “这是哪儿啊...又应该朝哪里走啊?”楚晚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自己往深里走了,原先接人的小太监内急,她寻思着自己先往前走着,过一会叫人追上来也是一样的,早知如此...怎么着也不能自己来,等等那个领着进去的太监带着自己走,也不至于自己现在犯了迷糊。   楚晚宁心中无奈,只能凭借着自己心中的直觉走,不然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蹲着种蘑菇然后等着别人来找自己么?丢人不说,她也不一定有这种运气啊。   宫里规矩多,只盼自己别走到什么太禁忌的地方就好。   各路神仙保佑,让我抓紧时间到达宫宴吧。   楚晚宁无奈祈求着,只能到了这种时候的时候才会临时抱佛脚。虽然现世她一直不信神佛,但是自己确实是不合常理的穿到了自己的剧本里面,这这这....万一就有呢。   揣着一颗撞运气的心,楚晚宁这可一路上也算是见路就走,见墙拐弯,如果这里有步数刷,她觉得应该破万不是什么问题了。   走着走着便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绕了七转八弯,楚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走错了路,因为逐渐的连宫墙都看不着了,十分宽阔且。   “要不然我自己再走回去吧……”楚晚宁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忍不住喃喃自语着,这四周都是树花花草草的,看起来自己像是误走到了了御花园。   不过这御花园那么大,也不知道自己坐到了哪个角落里了,反正看起来应当是挺偏僻的一处,角落的地方都有未打理干净的杂草,要是贵人们呆的地方,也不能如此轻忽了去。   楚晚宁刚想要原路返回去,再去找找别的道路,再这么走下去,大概冷宫都能被自己找到了,她可不想现身说法参观什么孤魂野鬼,宫里什么也不差,尤其是被冤死枉命的人....   刚刚背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那声音有些许微弱,似乎发出声音的人已经气力将结,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主,该不会真的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楚晚宁感觉脑子一懵,就想赶快离开。   可是那声音忽然又尖锐大声了起来,仿佛是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使她的脚步又再一次的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找回了继续理智,这太阳还没有落下,就算有阿飘也不能现在出来吧。   所以...这声音,是人?   楚晚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摸摸的走了两步,终于能辨清楚那人大概说的是什么。   “求……求……求你饶命,求你饶命,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道声音似泣似,一句比一句气息衰微,越发的凄惨了起来,叫人听着好不心疼,但是这听起来似乎是不知道哪里的小内侍在受罚不成?再大的罪过也不至于这般欺凌,何况宫内还有慎刑司,挑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显然是在施死刑。   楚晚宁顺着那声音的方向逐渐走了过去,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当的这么大动干戈,又是什么人能无视宫规戒律下此毒手。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只要是人楚晚宁就不怕,被害死的猫一定没有楚王府这么大的靠山。楚晚宁走的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惊动那边的人,越向前面走,而那声音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楚晚宁离那方向还只剩一条小路的距离,透过掩映的匆匆的花树,便看到了那边果然是有人在欺压小內侍。   男子身上未着朝服,也没有爵位的象征,想来应该是哪家大人家的公子,五侯七贵一向一向关系紧密的很,候公爵里面,唯独兼领楚国公的楚王爷不怎么与之相往来,其他几户多多少少都有些姻亲关系。   看眼前这人虽然一介白身但是气焰嚣张的很,除了五侯七贵的世家子弟真是都不用作他想。   只见那一席蓝衣的小內侍被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都扯裂开好几处,唇角还有暗红的血渍,眼见着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 第七十八章 命如草芥   即便那小内侍已经可怜如斯,那人却依然没有要就此放过他的意思,一张脸狠辣无情,用脚狠狠地踩着小内侍的手上,狠狠的来回碾动,对脚底下人的惨叫声音听若惘闻。   楚晚宁看着这个场景,心中越发的生气,这下子心里是彻底忍不了了,什么天大的罪过非要把人欺凌到这个程度,谁的命不是命。   不过是不知道哪个勋贵的子弟而已,这还没入朝承袭爵位呢便已经这般,若是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了,怕是整个京都都搁不下他一个人。   显然楚晚宁已经全然忘了,在她来之前,原身也大概就是这么个为非作歹的小魔王,恐怕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住手!”楚晚宁斥了一声,然后就连忙跑了过去,使力气将那人一把推开:“你在是谁!这皇宫大内岂容你在这里无法无天的放肆!当真以为宫里面没人了么!”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推……”那人瞧着也是个成年男子的体量身形,但是恐怕也就是个绣花枕头,不知道谁家养出来的富贵草莽,被楚晚宁使劲一推推了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趴到地上。   这让他怎么肯干!顿时不干不净的话就要从嘴里面蹦出来,可是蹦到一半的时候,原本怒气冲冲要骂出来的话,却在看到楚晚宁的那一瞬间艳回到了肚子里。   不是因为楚王府,一个废物草包而已,只觉得天大地大他最大,哪里有那个脑子。   能让他把话都咽回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楚晚宁的脸....确实是长得十分不错的,即便是之前楚晚宁还恶名远扬的时候,因为好颜色对她有所觊觎的人都不在少数,如此可见一斑。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笑了笑,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偏偏能让人觉得无比下流,这也算是猥琐出了一种能耐:“真是未曾想到居然是郡主你呀,太巧不过了,怎么?郡主也有兴致往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躲清静不成。”   楚晚宁看着眼前的人穿着一身十分骚包的紫色,脖子上一块红绳鲤鱼玉佩十分醒目,心中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在剧本的时候写过他的,一个十分没用,但是可以有效推动剧情的炮灰。   眼前这个一副嚣张模要的人便是隋乐侯之子——李允泽。   当时记得出场就是在强抢民女来着,然后被夏侯瑜教训了一顿,花木槿好心临走前给他留了药,然后这傻小子就成了夏侯瑜的情敌,一下子从玩物丧志的败家公子哥变成了痴情候世子,不得不说,自己对花木槿真的开始挺照顾的。   “呵,我在这里做什么不用你管,但是你呢,居然对一个小内侍大打出手,李公子这事情做得怕是有些太过分了一些吧!”   听到楚晚宁的质问,李允泽连忙辩解,他可不想给小美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努力试图挽回形象:“不是楚小姐你想的这样是这奴才实在是胆大包天,惹怒了我。否则我也不可能这样子对他出手,对不对,你这个狗奴才……”   楚晚宁这一朵带刺怒放的玫瑰,可当真是让他眼馋许久了,可是他一直都没那个胆子,毕竟楚晚宁之前身边从来都是大大小小的侍卫一麻袋,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孤身一人的时候。   李允泽说话语气带着几分威胁,那小奴才也是一个心中明了的,就算是再怨恨不过,可是可怜天生贱命一条投错了胎,即便楚王郡主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又能护自己一辈子不成?   不是他想明白这个道理,但凡在宫中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忍气吞声、烈火烹油熬过来的,熬过来就算命数大,熬不过来也只能怨自己命薄,都是草芥身子,不敢喊冤。   若是自己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的话,逞一时之快,那可就真是把李允泽得罪狠了,一个公子想要一个奴才消失不过是张张嘴的事,自己哪有那么大的命,还能等来别人救自己那么自己肯定又再一次的逃不了一顿毒打。   想到这,那小奴才连忙挣扎着微微跪起来些身子,颤抖着声音开口,既惶恐又不安:“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见那小奴才这样,李允泽这次满意的笑了起来,有些得意的看向楚晚宁,以表示自己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小内侍冲撞在先。   楚晚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就觉得恶心不已,但是她又多少能够理解小内侍的难处,再争执下去那就是在害人而不是救人了,默默地把心里的不忿压了下去。   “你这个狗奴才,滚吧。要是让本少爷下一次再见到,一定不会放过你。”李允泽趾高气昂的道,说着又朝小内侍身上踢了一脚,催促他赶快离开。   听到李允泽的话,那小內侍十分勉强的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但是内心的恐惧催促着他赶快离开这一处地方。生怕那李允泽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再一次追了上来。   “欵!”楚晚宁愣了,她自己原本是想要叫那个小奴才给自己指一指路的啊。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小奴才居然溜的那么快。   “不知道楚小姐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然让在下为您引路。”   那李允泽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楚晚宁,楚晚宁听他这样说,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是放眼望去自己大概也很难碰见第二个活人了,只能勉强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麻烦世子爷你了。”   李允泽楚晚宁答应,心中高兴:“楚小姐,您这是想要去宴会哪里吧,毕竟今天可是皇子回来的日子。”   李允泽走在前面,一边说着一边悄咪咪的打量着楚晚宁。   楚晚宁只感觉到了一道目光向自己袭来,她心中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又不能因为别人看她发脾气,只得硬生生的先忍了下来,又听到李允泽这样子说,点了点头:“是的。”   其他多余的话,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楚晚宁不愿意和眼前的人说,毕竟就算是编剧也不可能喜欢笔下的每一个人物。   李允泽见楚晚宁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毕竟等会的时候才更加的刺激……   李允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浮想联翩的笑容。   楚晚宁没有注意,但是看着眼前李允泽为自己引的路越发的偏僻了起来,她不禁有些怀疑,李允泽是个没脑子还好色的,心中留了个神,有时候真是不得不防,若是大意把自己赔进去可就太丢人了。   她自己毕竟也是知道这个隋乐侯之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连自己的主意都想要打,过真是色胆包天。   “是这里吗?” 第七十九章 好色好到了头   楚晚宁被李允泽带到了一个屋子面前,她故意装作愚笨的样子,很是疑惑的说。“可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今天与会的人这么多,这里怎么可能装得下,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我哪里敢,此处的确不是,但是来宴的人都会在这里挑选一枝花,这时候早些来的人都挑完了,这才没什么人,我且带你进去吧,一会该让别人都等急了,”李允泽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想到,可不是火急火燎的么,多看这小郡主几眼,都觉得浑身痒热的难受。   李允泽看不到的地方,楚晚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真当自己是个傻子不成,还是自己是傻子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样了?   没办法,碰见了这么烂对手戏也只能说时运不济,还不如她家那块破木头,不过还好她不挑戏,烂戏烂梗烂着接嘛。   “我怎没听说今日还有这规矩?”楚晚宁并没直接上套。   “知不知道的都不打紧,我告诉你之后,这不是就知道了么,”李允泽上前推开房门,没有给楚晚宁拒绝的意思,“来吧,郡主先请进。”   室内有些许昏暗,楚晚宁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四处张望着,假装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李允泽偷偷关门的动作。   李允泽想要慢慢接近楚晚宁,但是脚步放的不够轻,楚晚宁接着铜镜的倒映轻轻巧巧的往旁边一走,就让李允泽扑了个空,顿时撞上了前面的桌子,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啊呀,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磕疼了吧,”楚晚宁佯装惊讶的轻轻捂住朱红的小嘴,“不过我没瞧见有花啊,在哪里?”   "不就是花嘛,我带你去挑,最新鲜的最盛的,可好?"李允泽硬生生的在扭曲的脸上挤出来一个笑,讨厌且招人恶心。   楚晚宁没有应声,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躲了过去又往旁边一走,漫不经心的靠向窗棂的位置:“这个东西好漂亮。”   楚晚宁走向帘子那一边,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星族的,藏在里面的手,顺势从腰间掏出来,轻巧的一划,瞬间就将那帘子突然的点燃。   楚晚宁还刻意用身子挡住李允泽的视线,不让他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等李允泽问道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烟味的时候,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火已经不是他可以扑灭的了,更别说,他还没那个扑火的勇气。   李允泽看见那火之后,果然第一反应就是慌不择路的朝外面跑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火苗已经慢慢攀爬上了房梁,心中暗骂楚晚宁蠢笨,一点都未曾想到她是不是出于故意的点火,目的就是为了要将人引过来。   原本想要抓紧时间离开,却不料那些救火的人来的速度太快了,宫里对明火防范十分到位的,何况今天还在举办盛宴,更不敢轻慢,根本叫他无法离开。   呼喊声越来越近....   若是叫旁人看见了自己在这里,再被误会了纵火可怎么是好,李允泽心中暗恨,心中倒像是单方面的与楚晚宁结下了一个梁子,再看学校后面慢慢悠悠,从从容容跟出来的楚晚宁,已经鼻子不是鼻子。   带刺的玫瑰,已经光剩下了刺。   “你以为你这样子设计我我就看不出来吗?没有想到色胆包天,居然到我的头上来了!”楚晚宁一声冷笑,“现在就慌了?这才哪里到哪里?”   李允泽顿时变了脸色,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你故意的?!你还想干什么!”   楚晚宁轻轻的一挑眉,嘴角一弯,竟然有了几分颠倒众生的味道,然后纤长的手指缓缓地到了领口边,往两边一勾,然后又往下去,就要开始解腰带。   李允泽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楚晚宁此时若想干什么他还不明白简直不如原地投胎算了,之前他把人骗到这里确实心思不轨,不过仗着楚晚宁不敢说出去,亦或者就算说了出去要么自己否认倒打一耙,或者直接把人娶回去也就都是后话了。   可不是现在这模样,什么都没到手,还有口说不清,就楚王爷哪里能饶得了自己去。   “你想冤枉我!最毒妇人心,楚晚宁,你真是比京都传闻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允泽只感觉到脑袋一热,什么不要脸的臭话都吐了出来,几乎忘了自己如今的境遇。   “你说我冤枉你?嗯?”楚晚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步一步踏下台阶朝着李允泽缓缓走了过去,直到他一步远的时候,手指看似不经意的碰到李允泽的身体,然后骤然语气发狠的质问道。“我冤枉你了么?!”   李允泽却只感到忽然全身无力,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但是意识仍然清醒的很只是口不能言,只有眼睛还能滴溜溜的转上两下。   他躺在地上,眼睛十分惊恐无措的转来转去,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方才一瞬间的事情。   只是视角所限,自然也就没看见楚晚宁默默收回袖子里的银针,谁说医者手无缚鸡之力的?辨析周身要穴,再加上医毒一体的根本,注定了小瞧了他们的人势必要吃大亏的,保不齐就直接丧了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楚晚宁懒懒的斜了地上的人一眼,然后死命的踹了两脚,她力气不大,光照那种有穴位的地方,足够让李允泽喝上一壶了,若是他还能出声,怕是已经要疼的求饶救命了。   “没种。”楚晚宁瞧着他那副窝囊样子,不禁骂了一声,出身侯门,连给木樨提鞋都不配,真是可惜隋乐候了,辛辛苦苦半辈子就养出个这么个废物儿子。   而就在此时,花木槿匆匆赶了过来,她本来就在不远处,碰见之前那个小内侍,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所以寻着过来看看,所以比别人都要先到一步,争孩子看见楚晚宁质问着李允泽的一幕,心中感到不妙,再看李允泽的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   她不能让这件事情闹大....花木槿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为了这场宴会,她精心排练了好久,就盼望着一鸣惊人,若是此时这件事闹出来,整个宴会都不可能办下去,那她的心思也就都枉费了。   “晚宁,这一次你就先饶了他吧,今日宫宴,一会便有人来了,对你名声不好……”匆匆赶来的花木槿连忙开口为李允泽解释道,楚晚宁这才发现已经有人到场了,她衣服还没解完呢...   虽说楚晚宁心知,剧本里确实是有花木槿为李允泽求情的剧情,还以为换了时间人物地点,会改变剧情,但是没有想到果然还是剧情的力量比较强大。   但是花木槿来了之后,竟然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嘛,直接就是为那个败类求情...大概是女主太过理智的人设吧...楚晚宁只能默默的给自己安慰。   “说不定离小侯爷这一次只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罢了,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就当是卖隋乐候府一个面子也好,冤家依旧不宜结,也省的与隋乐候府交恶,让楚王爷在朝中也难做。”   楚晚宁闻言不禁抿了抿嘴,自家爹爹才从来不会怕这些小人使绊子难为,只会硬生生的刚回去!   但是...毕竟求情的不是别人,是花木槿,听到花木槿为李允泽求情,虽然心里那叫一个大大的不愿意,但是也只得息事宁人。仔细想想也是,现在就把隋乐候玩坏了,以后的钟情浪子回头人设要去哪里找,可不比木樨只是一个护卫身份,后面戏份还有几个卡点戏份呢。   楚晚宁冷眼看着李允泽,感觉这个家伙不配,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她也迟早要给他回头再来些教训,怎么可能完全忍气吞下去。   花木槿见楚晚宁不应声,也不理会自己,只道她是不答应,可是眼见着众人就要来了,时间来不及,她直接开始帮楚晚宁整理起了方才扯松散的衣领,和解开到一半的腰带。   楚晚宁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但是也能看的出来,神色绝对称不上高兴,花木槿连忙拉了拉楚晚宁的衣袖,满脸哀求:“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觉得小侯爷应该会记着这次的教训,以后就会改了,人犯了什么错也总要给他个机会不是。”   见花木槿为李允泽求求楚晚宁大发慈悲。楚晚宁无奈,便将那李允泽放了:“既然如此便饶了他这一次,若是有下一次的话,休怪我无情。”   “我就知道阿宁一向是个大度的人,”花木槿得称心愿,自然是无所不是。   花木槿见状带着楚晚宁先行离开只留下依旧四肢无力的李允泽,至于事后该怎么和宫人解释,李允泽必然会想办法遮掩过去。   李允泽听到宫人的脚步声,眼里看着愈燃愈旺的火苗,却又脑海中时不时的浮现出来花木槿的样子,倒是觉得花木槿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一时之间,李允泽心中微微有些心动。 第八十章 皇子驾到   楚晚宁这一路上又是迷路又是救人,还顺手烧了个宫殿,教训了个小畜生,经历是够精彩得了,情节也够波折,可是也确实都没少耽误时间,就算是再怎么着估计宴会也已经快开席了,只能盼着人多眼杂,贵人事多,没有谁注意到她就大慈大悲,阿弥陀佛了。   楚晚宁跟随着花木槿一路小跑,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宫宴上,幸得花木槿似乎对这里熟悉的很,一路上都在走小路抄近道,没过多久便到了地方。   许是烧了的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偏僻宫殿,倒也没有引来太大的惊慌,至少宴席这边秩序如旧,纹风不动,楚晚宁就颇有些放心了,在李允泽面前狂是一回事,毕竟可是烧的皇宫,就算皇上挨着楚王爷不能真把她如何,发个禁足抄书什么的也够她郁闷的了。   楚晚宁见其他的人还没有来全,她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反正至少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就万事大吉,直径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幸好自己还没有来晚,否则的话,她又不知道会不会平生什么波折,麻烦吗,当然是越少越好,平白无故出风头的都是主角,楚晚宁十分有自知之明。   “陛下驾到!”   太监一声尖锐的嗓音将楚晚宁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也来的够早的,看来是铁了心的要给夏侯瑜撑牌面啊,亲儿子真争气。   楚晚宁跟随着众人直接忙忙的起身,又对着那龙椅之上的人微微行礼,头也不敢多抬,反正皇上年纪大了,也不是什么美人,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口关闭鼻观耳的身边人做什么跟着反正就对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位爱卿平身!赐座!”那皇帝在众人的朝拜之下缓缓入座,等到坐稳之后方才大手一挥,那些大臣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好不威风。   “谢皇上。”   可以大概也能看的出来皇帝今日许是心中十分不错,声音温和的很,脸上原本威严的神色此时都显得柔和了不少,他看着眼下的那些大臣,开口笑道:“今日开宴,也不必我多说了,众位卿家想必也都知道,瑜儿回朝已经足有半月,一直忙碌,朕也想给他个周全,所以迟了许久,不过诸位心里知晓是朕迎接朕的二皇子学成归来的日子,让老二老三出来吧,给诸位卿家认认。”   那太监听到这话,尖锐的嗓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偌大的大殿之上回荡都是他的声音。   “宣两位皇子觐见!”   嚯,真是好棒的肺活量,都赶得上扩音喇叭了,这挑内侍官的时候不会还得挑挑谁比较能喊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楚晚宁百无聊赖的,朝堂诸事和她八竿子的关系都打不着,逮着个什么便吐槽个不停,就当是自己陪着自己玩了。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放在了那两个将要出现的皇子身上,除了楚晚宁,她和夏侯瑜都不是几面之缘能概括的了,身长几何,重量多少,爱好喜好偏好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简直是最没有好奇度的了。   写的时候编的甚是完善,都没有留给世界自动填补完善的空间。   但是除了她,在座的哪个敢不重视,楚晚宁只感觉仿佛有一阵是聚光灯一样,将所有人的聚焦点都定在了那里。   然后打头而来的竟然是.....楚容谨?!   楚晚宁看清楚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说怎么楚三哥竟然都没管她,原来还给他安排了差事,不过这怎么这么像个证婚人一样,后面跟着马上要结为一对的新人,然后三个人在宾客祝福的目光之下缓缓走到红毯的尽头,教父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而长路的尽头...咳,算了,皇帝这么多美人,当哪门子的教父去。   领着夏侯瑜和夏侯钰一同缓缓的走了进来,一个刀刻斧凿,一个....一个怎么好像也是她认识的呢.....   “楚容谨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容谨脸上表情沉重,半膝跪地,在王府里的时候可难得见楚三哥这副正经的模样。   “儿臣夏侯瑜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夏侯钰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到他们两个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虽说他自己膝下子嗣不盛,但是胜在成材率比较高,眼前是一个他从小就待见的,一个虽然刚回来却更加待见的,顿时笑了起来:“这几日你们各自都有事情在身,忙的不可开交,这许久未曾见到你们,几日的功夫,便能明眼瞧见着的,倒是比之前稳重了,不知道你们学的本事学的怎么样了。”   见皇帝心情愉快,宴席上氛围也就要轻松些,夏侯瑜微微抬头,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儿臣从前辈学习,勉强学的了几分,但是不会丢父皇您的脸。”   听到这,皇帝心中更是高兴,又谦虚又自信,不亢不卑,要的就是这态度。   “今日宴会,我便先不考教你了,改日朕便要亲眼看看有了什么长进,可有说大话,先去寻地方坐下吧!”   皇帝挥了挥袖子,给夏侯瑜和夏侯钰二人赐坐。   两个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此时的大殿又再一次的变得气松缓了起来,相熟的大臣隔着席坐遥遥的敬酒交谈,也有干脆离席做到一处去的。   只要不出太大的动静,圣上对宴席之上的要求便十分宽松,甚至有些乐见其成,会给他一种君臣甚是和睦之感。   没有与人把盏交谈的大臣,或可品尝席上菜肴,或可饮酒观看着舞姬登场,琴声起,舞姬不愧是宫中教坊司仔细教养出来的,一眸一眼一风情,都与曲乐相容甚是恰合。   美酒在杯,美人在前,笙歌在耳,觥筹交错,杯酒交欢。   互相恭维,粉饰太平,好不热闹。   夏侯瑜倒是无心看这些舞姬的表演,就连周围人与自己说话他也没有什么谈兴,敷衍打发几句,在朝中呆久了的,知道看眼色的自然也就知情识趣的离开了,省的打扰这位爷,保不准就是日后的九五尊位。   夏侯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楚晚宁的那一边,心里有些许小小的起伏,刚刚她应当是看见自己了吧,毕竟这怎么说也是给自己办的宴席。   他回到京都之时,一直都是以夏楚瑜的名字行走,皇姓夏侯被他掩了起来,自己在楚王府时又从未与楚王爷打过照面,即便见到他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毕竟自己这一去便十年有余。   楚王府三位公子没有一个入朝的,就更不可能见过他。   想到刚刚楚容谨见到他和老三的时候,那脸色可真叫一个好看,仿佛连续被雷击中了两次,青青白白,各色交错,那变化当真都能称得上是一句精彩了。   直到宣见前,才将将接受了事实,也没在御驾前出岔子。   事情不可谓不巧合有时候,楚容谨尚且如此,夏侯瑜真的有些耐不住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楚晚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怎么样,那一张小脸大概会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   想想竟然觉得....有些许可爱,也有些期待。 第八十一章 皇子其实是个副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一直留意着楚晚宁那边了,可是楚晚宁呢?   别说惊讶的目光了,连眼神都没有投过来一次。   当看到楚晚宁未曾将目光放在自己这边一眼,却反而和她身旁的女子聊得很是欢乐的时候,夏侯瑜心中一时都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幸好自己之首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过,不然可就丢大人了。   按道理讲,楚容谨事先都没有察觉到的事情,明明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什么却在听到自己身份之后,还能够是这么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   夏侯瑜想到这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心中隐约有些苦恼,便好似孔雀已经展示出了最华丽的尾羽,却无人欣赏,就像是同人吵架的时候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串又损又强的话,然后对面的人走了。   楚晚宁对于夏侯瑜的身份自然是不惊讶,毕竟一切她自己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大殿之上人那么多,有几个会注意到自己,故而连装都不待装了。   本来之前身边还有个澄碧...诶对了,澄碧怎么还没来,楚晚宁方才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小丫头,不过想想也不怎么担心,大不了回到宫门等着了,和木樨还能做个伴。   与其说她会惊异于夏侯瑜的身份,倒不如说,她更对三皇子感到惊异,当她看到大殿之上陪同夏侯瑜出现的人居然还有曲柳的时候,然后耳边听着太监分明是宣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楚晚宁心中震惊了,楚晚宁她目瞪口呆了,楚晚宁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笔下还有一个这么精彩的设定。   楚晚宁原本只当曲柳只是花楼里面的一怜人人,可是未曾想到……堂堂三皇子诶,真是刺激感爆棚,身为编剧都没写出过这样的剧情,啧啧。   而自己之前对他干了啥?去摇花楼翻了牌子,有的没的还调戏了两把,还差点当成怀揣歹心的人给揍了,不过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怪,这也不能怪到自己头上,就算他真挨了打也算他倒霉了,谁让他非要装伶人的。   难怪曲柳谈吐容貌皆上乘,却没觉得他在摇花楼有什么名气,毕竟身为皇子吗,要是一不小心当了红牌可就麻烦了,不过夏侯钰...在摇花楼当伶人,这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被嫖的爱好?   想到自己之前和他说过的话,还想着帮他赎身什么的....楚晚宁心中只感觉一阵的尴尬。   而更加好巧不巧的是,曲柳现在偏偏就坐在了楚晚宁的另一旁。   武帝之下原本皇子之后应当是天子近臣,她一个郡主本来不该坐在皇子的下手,这位置原本是留给他爹的,她爹不来...为了彰显楚王府的位置就便宜了她。   “曲……不对,三皇子殿下……”楚晚宁见自己差一点叫错了名字,舌头转了一个弯,这才叫对。   夏侯钰刚刚敬完酒放下杯子,听到楚晚宁叫自己,他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看向楚晚宁,微微挑眉,眼中有几许很是不正经意味的调笑:“怎么了?是不是对我的身份很是惊讶。”   他还道,这小丫头能忍到什么时候,这不就开口了么。   听到夏侯钰这样子说,楚晚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一双手不停地搅动着,心中有些紧张。   又见夏侯钰提起身份这一事,楚晚宁只觉得越发的尴尬了起来,她还以为夏侯钰不会提这件事,至少不会主动提,毕竟这里真么多人,被哪个有心的听去了都不好收场。   虽然当时因为自己因为不会写权谋宫斗,专攻情感线,所以只给夏侯瑜创造了兄弟队友,但是没有想到啊,她只是写了一句不争不夺,却别有肆意,原来变成人之后是这个样子,未免也太佛太浪了些。   “确实是有些惊讶,之前还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话,要不你就当没听到好了。还请三皇子殿下多多谅解……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一定会严守于口,绝不会告诉别人的!”楚晚宁脸上甚是纠结的道,这话怎么说怎么不得劲,最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见楚晚宁脸上表情很是可爱,夏侯钰笑了起来,还真当她只有无法无天、张牙舞爪的时候,没想到怂怂的样子也有意思的紧:“我自然不会怪你,毕竟之前隐瞒身份也是我先做的。不过不需要叫我三皇子殿下,听着有些生疏,之前不是你说的么,一叫就把人叫远了,然后还非要喊我小柳儿。”   说着夏侯钰似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愈发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如果再叫我的话便叫我的名吧,我们都见过这么多回了,何等的缘分,阿楚你说呢?”   见夏侯钰这样子说,楚晚宁顿时笑嘻嘻的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自己眼光好的很,曲柳终究也还是那个曲柳嘛,皇子这个身份总感觉就像是可有可无的副业一样。   回过神来,楚晚宁偷偷的瞄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两个的小动作,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夏侯钰的方向靠了靠,然后倾身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夏侯钰。”   见楚晚宁这样子叫了自己,他心中这才满意了起来,刚点了点头,还想着跟她说,以后便都这样子叫就不错。   然后就听见楚晚宁又凑了过来一点,然后声若蚊蚋一般的说了一句。   “小~钰~儿~”   夏侯钰一句话就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楚晚宁对夏侯钰的心路历程甚是好奇的不行,抓住这么个机会,反正宴会也无聊的很,正好摆出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向夏侯钰问个不停,诸如怎么去的摇花楼之类的,夏侯钰也不瞒着,也不避讳,两个人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尤其是楚晚宁,有时还手舞足蹈的附和,两个人硬生生的聊出了五个人的架势。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一直往这里看的眼睛,里面的不快之色已经一层叠一层的垒了起来,叫谁一看都知道是生气了的那种显而易见。   这隔壁的大臣一头的雾水,刚来的时候分明二皇子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怎么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还生气起来了呢,嗣后的人都小心的不行,没见着哪里不妥当...啧啧喜怒难测,喜怒难测,不愧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人啊。   见夏侯钰与楚晚宁两个人之间相处气氛愉快,甚至一派热闹夏侯瑜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皇弟什么时候和楚晚宁这般相熟了起来,先前按理说也不过是巧遇了几回,用得着这般相谈甚欢?   楚家那几个公子也是,自家妹妹这么没有防人之心,他们也能放心的下,难道王府里都没有一个人提醒楚晚宁勿要轻信生人么?明明三岁小孩子都懂得道理,多大一个人了,若是回头叫拍花子的拍了去哭都没有地方哭的。   他忽然想到那日容妃的宫殿之外...夏侯钰那是亲口承认了对楚晚宁有好感的吧,夏侯瑜不由得有几分心思恍惚,如果楚晚宁也对夏侯钰有感觉,毕竟夏侯钰同自己相貌还有些许相似的地方...那他们二人,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有情...   不行!夏侯瑜猛地把筷子拍在桌案上。   他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楚晚宁和其他的男子一同说话,他的便是很是不爽,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   夏侯瑜有些不敢相信,他之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动容,甚至有了点养女儿的担心,逐渐发酵,变得越来越复杂,可他唯独没有想过...   可楚晚宁的音容笑貌通通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自己想要赶走却是怎么样,都赶不走。   他有些苦恼,一杯酒便直接入了肚,答案似乎已经再明显不过...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花木槿也在宴上,今日仍是素装淡漠,在一众的华服当中格外出挑,宛如木芙蓉一般的清隽秀丽,一如他初见时的模样,一如久远的记忆中,温柔似水的母妃的模样。 第八十二章 乱麻遇上雷   难不成自己一直都误会了自己的心意了,自己对花木槿的惊艳...或许只是惊艳   看着花木槿,夏侯瑜有惊艳,有欣赏,有赞叹,确实未曾有过一丝别的念想,看到她同身边的人说话,心中也如同静水一般无波无澜,但是看道楚晚宁的时候,却宛如烈火烹油一般,坐立都难以安稳。   原来……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花木槿,而是楚晚宁么?   夏楚瑜扪心自问,他有些想不通,一时间心如乱麻一般,纵横交错的   但是,当他看到楚晚宁和夏侯钰两个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氛围,只觉得格外的有些刺眼,这就是喜欢她了么?   夏侯瑜这厢还没在那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当中找到线头,偏偏就有人此时上赶着来凑热闹,似乎是嫌他此时还不够心乱一般。   “晚宁。”一个带有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低沉有力,直穿过人群。   见皇帝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楚晚宁愣住了,不是那种带着威压与严苛的语气,虽然低沉却又仿佛长辈一般。   楚晚宁本来和夏侯钰言笑晏晏的正不快活,本来以为十分无聊乏味的宴席难得有滋有味了起来,只想老老实实的唠唠嗑混过去也就算了,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她这么想,皇帝老头却不一定这么干啊。   楚晚宁把自己手里磕了一半的瓜子连忙放到了桌子上,拍了拍衣服,赶忙站了起来起来:“阿宁在!不知道陛下叫晚宁有何事。”   不知怎么了,楚晚宁心中总感觉有点不好的预感,这么大的宴会上,平白无故点自己的迷名字,自己身份还这么尴尬,按照她多年的套路经验,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让表演节目就是...赐婚...   “呵呵,不必如此拘束,坐着就好,就是许久未曾见到阿宁了,想跟你说说话,你父王那个人也真是的,我帖子得叫人给他送了七八张,说不来就不来,哼,就是犟。”高台之上的皇上离得远,看不清神色,虽然这一番话似乎没有什么恼意,就像是老友之间的互相埋怨,可是楚晚宁总觉得跟话里有话一般的不放心。   而且,许久未见...语气亲和...总感觉越来越那个什么了...楚晚宁总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好像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样。   说实话,虽然她没什么才艺可言吧,但是天地良心!她宁愿当着众人的面丢人现眼,也不希望是后面那个套路啊。   果不其然...有句话就叫,怕什么就来什么....   “晚宁你如今都这么大了,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婚配事情?我可不止一次跟你那死犟的爹提起过了,每次都跟朕打马虎眼,说要把你多留几年,”皇上停顿了片刻,似有几分感慨,“说起来,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得了,别说楚王爷不舍得,朕都有些舍不得...女大不中留啊...”   皇帝笑呵呵的问道楚晚宁,楚晚宁却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愣住了。   就就就....你知道吧...猜到了是一回事,有预感了是一回事,可是真的事到临头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言一出,紧张的可不止是楚晚宁,还理不清自己一头乱绪的夏侯瑜宛如当头被人打了一棒子,楚晚宁身边的夏侯钰神色也有些许不对劲起来。   而那些大臣也因为陛下的这些话彼此交换眼神,不由的切切私语着,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不是迎接皇子回来的日子吗?可是为什么又突然扯到了这楚晚宁的身上,就算是楚王郡主的亲事皇上比较重视,也没有必要非拿到这场面上来说啊。   楚晚宁心跳如雷,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问就问吧,还不把话说清楚了,光问她的意思...她能有什么意思,她连皇上心底什么幺蛾子都不知道能有个什么意思。   楚晚宁这感觉自己的手都紧张的快要出汗了。   而陛下却仍是笑呵呵的望着楚晚宁,语气依旧温和的仿佛就是随意的提起来一个家常,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怎么阿宁不说话了?被吓住了,还是没有想过啊?”   “回禀皇上,小女还年幼,真未曾想过这许多,还想在王府里多赖几年呢。”楚晚宁顺着杆子往下爬,撒娇般回道。   “也不算太小了,就算想晚嫁,提前把婚事定下来也行,省的好的都被别人抢走了。”   楚晚宁低着头,状似羞涩一般,实则撇了撇嘴,谁爱抢谁抢,两条腿的男人这么多,稀罕。   “我倒是瞧着,你方才同钰儿相谈甚欢啊,倒是挺投缘的样子啊,”皇帝话音一落,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夏侯钰,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喜色,又不禁看向了对面的另一个儿子。   夏侯瑜闻言整个人已经僵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楚晚宁,生怕她会应下一般,差点直接控制不住的掀案而起。   皇帝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其实朕觉得老二也不错,京都之中人才济济,但是龙幕凤姿的少,阿宁若是挑夫家自然要往最好的里面选。”   夏侯瑜听到后面这句话时,只感觉刚刚烧成灰烬的一层堆积里面,豁然被拂去,又瞧见了藏在里面透着嫩绿的芽儿。   而夏侯钰听到了皇帝说的这番话,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未曾想到,父皇居然会这样子说,他本以为只提自己,便是有了七八分的肯定,可是加上后面这句...夏侯钰看看对面的皇兄,这样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当真如之前的传闻一般对楚晚宁无心的模样   陛下这是何意?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更何况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龙幕凤姿...有几个人配得上这个词。   皇帝笑呵呵的说着,那些大臣仿佛一下子的炸开了锅,虽然没有一个敢大声喧哗,忍不住互相递眼色,和身旁的人悄摸摸的说上两句。一时之间私语切切,虽然说听不听听真切究竟讲了什么,可是却怎么感觉都很感觉到了嘈杂。   没有想到陛下居然想要将楚晚宁许给皇子殿下,楚王爷的嫡亲女儿,若是加入皇室,真不知道皇上是存了收拢权力的意思,还是想给哪个皇子一个强大的靠山,亦或是想要与楚王爷亲上加亲...说不好,或许都有。   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殿下,究竟是哪位皇子殿下最后会与这楚晚宁成亲呢,有了楚王府这样的姻亲关系...虽说朝中楚王府只有楚王爷一人,可是他一人便能够抵得上千军万马来想见。   楚晚宁心里砰砰的挑个不停,这是个什么选择...   她心里面的那块大石头一直就被吊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悬在半空中,还没等她缓一缓,就瞧见楚三哥似乎要说什么的样子,她连忙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生怕楚容谨为了他直接驳了皇上的脸面...楚三哥绝对做得出来! 第八十三章 那宽肩窄腰,长腿翘臀···   楚晚宁愣了,很不敢置信,未曾想到皇帝居然想要将她许给夏侯瑜或者夏侯钰,这个想法看起来有些危险啊 ……   楚晚宁有些话却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咽在肚子里,在心里默默的对比了一番。   夏侯钰也就算了,其实长相不错容貌清俊,相处也愉快,还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夏侯瑜...那可是女主的男人啊,皇帝老儿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刚刚好不容易保住小命,这这这。。。要是被夏侯瑜误会自己还对他藕断丝连怎么办,男女主角中间的绊脚石是万万没有好下场的,楚王府说不能都能给整垮。   她心中有些惊,不知道这皇帝究竟怎么想的,居然想要将自己许给夏侯瑜。   夏侯瑜看着楚晚宁的目光向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嘴角扬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未曾有人发现他的这个笑。   见楚晚宁半天不说话,那皇帝开口问着:“晚宁为何不说话?”   见皇帝这样子问,楚晚宁连忙推辞着:“回禀陛下小女愚钝,二皇子风度翩翩,气度超然,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小女实在是配不上,况且……哎呀,反正就是这也不甚合适啊。”   只字未提到夏侯钰。   有些话,楚晚宁在喉咙里面怎么卡都说不出来。   而夏侯瑜原本有些激动的心,却听到楚晚宁的话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他未曾想到楚晚宁居然会让陛下收回成命。   难不成……   夏侯瑜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楚晚宁另一侧的夏侯钰的身上眼中闪过了一抹的冷漠。   皇帝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心中很是好奇,望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不知道她为何拒绝,思来想去,挑着眉,饶有趣味的开口,“晚宁为何故这么着急的拒绝了朕,真也没说要将你与阿瑜赐婚啊,是有了心上人,还是阿宁可是更中意于老三多一点?”   见皇帝这样子问着自己,楚晚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臣女……臣女……”   虽然夏侯钰确实也还挺不错...宽肩窄腰,长腿翘臀,身材好,模样好,脾性好...楚晚宁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   楚晚宁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好对上夏侯钰戏谑的眸子,立刻触电般的收了回来,可是这一时非要这么问也还是仓促了点吧,她...还没那感觉呢。   这感觉感觉的···不得培养培养啊···   而有些大臣看到楚晚宁这个样子,对楚晚宁多少有些许不满了起来,她这个样子何德何能居然配得上皇子殿下,且不说她在京中远扬的恶名,还听闻她瞧上了良家男子,便要下药绑回府里,风言风语的都没少听过。   而二皇子三皇子,以后都有继位的无限可能,那娶得王妃变肯定是一朝凤主,不说要大气从容,怎么也不能恶名在外吧。   见楚晚宁迟迟半天不回答,皇帝心中越发的肯定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难不成晚宁心中早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倒不妨将你的意中人说出来,让朕知道。若是朕觉得合适的话,朕便在今日就为你赐婚。”   见皇帝这样子说,楚晚宁更是感觉到了惶恐:“回禀陛下,臣女……臣女心中暂无意中人。臣女觉得没臣女的年纪还小,暂时不用考虑这么多。”   她自己可不想入了皇室,毕竟入了皇室,可是各种的机关算尽,尔虞我诈。   夏侯瑜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不知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知道楚晚宁没有一中人变好。   楚容谨死死的捏了把扇子,站了起来,这回楚晚宁可当真是顾不上自家三哥会做些什么了。   不得不说,楚晚宁到底还是了解楚容谨的...楚王府为了藏锋,兄弟三人明明任由哪个都不敢一展抱负,楚王爷当是如此决定就是因为楚王府势力太盛,招了陛下的眼,他与大哥还好,只可惜二哥自幼沙场志,最后只能负气江湖草莽间闯荡。   可是如今都已经这样,楚王府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可这个皇帝竟然还想把主意打到楚晚宁身上,小妹是王府的最后底线,无论如何不会在此做出让步,且不说之前夏侯瑜便拒绝了楚晚宁一次,是否愿意,堂堂楚王郡主就是被他们能挑来选去的么。   也就是今天在此处的是自己,若是换了楚王爷本人和楚丞是在这里,早就在那皇帝老头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把桌子给掀了。   有一瞬间,楚容谨甚至想,既然那么多顾虑,还不如换个皇帝算了。   可是...看着楚晚宁拼命的对着自己使眼色,他明白楚晚宁的顾虑,可是楚王府千娇百养出来的女儿,比之国朝的公主也不能逊色,他们几个父兄都不忍心勉强半分,凭什么叫一个皇上来了,就指三指四,心中郁郁之气,皆是不甘。   “回陛下,父王的意思无意中也曾与容谨提起过几回,楚王府虽然不过尔尔,不过依仗皇恩浩荡,在京都中也算过得不错,说不上什么别的,但是足够让阿宁一世无忧,所以也从来没有盼着阿宁能嫁入什么龙凤之姿的公子,更不贪图有什么能耐背景,只求阿宁自个儿喜欢,大不了就算是看上个最普通不过的,只要阿宁愿意,那入赘楚王府一并养着就是了。”楚容谨虽然没有接受楚晚宁的阻拦,但是到底让他冷静了些许,皇上固然有这个意思,但或许还没有那么严重的地步。   楚容谨的话说的意思也挺明了,皇上做不做主,赐不赐婚都在其次,只要楚晚宁乐意便无话可说,但是但凡楚晚宁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就绝对不会同意。能在皇帝面前这么有底气的没几个了,偏偏楚王府绝对算得上。   那皇帝听到楚容谨的话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掂量他的态度是不是完全能够代表楚王府的态度,罢了,有的事情急不来...本来只是忽然看见夏侯钰和楚晚宁在一同畅意忽然想到的。   可是没有想到似乎老二那里也不对劲起来...老楚家的这个丫头有点意思啊,自己最好的两个儿子心都落在了她那里,不过如果兄弟因此而嫌隙反倒不美,不如由他出面....但是如果真的在心里计较起来,他可能会更偏向老二吧...   除了楚王府能够为他带来莫大的助力,夏侯瑜离京十余年终究是自己欠了这个儿子,不过也不急,再观察些许时日也可。   皇上没有半丝恼意,更是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只要夏侯瑜和夏侯钰有心,他可不信自己的两个儿子比不上京都的其他公子哥。   “说的有道理,有道理,不管人品才情能力如何,首要的还是得阿宁喜欢才行,老楚想的比朕周到,不愧是出了名的爱女成痴啊,”皇上说罢,看了看下坐的两个儿子,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听见了没,阿瑜、阿钰,人家的宝贝姑娘只要自个儿喜欢的,你们全全都各凭本事了。”   “儿臣听见了,自然会努力,也要早日迎娶自个儿喜欢的姑娘,给父王看看。”率先接话的是夏侯钰,身为刚刚被议论的主角之一,似乎没有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仍然是眉目温润含笑。 第八十四章 爹还不如儿子   看皇上的意思,是要今日先把这事情揭过去了,有点儿眼力劲儿的当然都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又不是楚容谨,身无一官半职,家里有个当楚王爷的爹还不够么。   但是吧,偏偏有人他不长眼,非得跳出来显摆一下,得几句附和,就真的都能把尾巴翘上天去了的那种。   “陛下!”站起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被楚晚宁好生教训了一顿的隋乐候世子李允泽——他爹,那隋乐侯心中气愤,想到自家儿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手脚能不能动的,心头的火气的浇不下去,直接站了起来,怒视冲冲的看着楚晚宁。   想他儿子,明明之前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发现在着火的宫殿门口,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还偏偏挨着宴会不能去照看,若不是刚刚丞相府家的那个庶女儿告诉自己是楚王郡主欺人太甚,自己甚至是连谁做的恶都不知道。   隋乐候一想起儿子的惨状就心头又气又急,若是自家儿子出了什么事,他必然要让楚晚宁也陪葬!   “陛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是若是不说出来,又怕叫人看轻了我大武皇室,有损国威!有损天家颜面啊!”隋乐候声音颤颤巍巍的,倒是端出了一幅正气凌然的模样,平时在朝堂上决议什么的都未曾见过他这般不养。   “老侯爷此言这是从何而来,哪里有这么严重的事,还请快快请起,”武皇抬头,示意隋乐候身边的內侍把他搀扶起来。   这老东西一开口,他就咋摸出来了不对味,这个岔口显然是冲着楚王府去的,可是之前也未曾听说隋乐候府与楚王府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武皇的眸子暗了暗...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挑拨,还是有人收拢势力,想要把矛头对准楚王府。   武皇此时心情很不愉快,他确实存了拉拢楚王府的心思,但是却不是出于忌惮,想早些年的时候他与楚王爷也是把酒言欢过命的的兄弟,一路扶持,才有了今日,是在自己真的继位之时才开始逐渐生疏的。   朝臣世人眼拙,都道他疏远楚王爷,忌惮楚王府的势力,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是那个异姓王一直有意而主动的在疏远自己,他性格多少有些软弱,其实有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位置。   楚王早早地卸甲还兵,本不是他想看到的场面,可是那个铁血般的男人比他要血性,也要更杀伐果决,只做对的事,完全不会受到种种的优柔牵绊。   楚琼华幼年时他还曾教她认字,极聪颖的孩子,可是现在常年称病,久居王府不出,楚丞是那身根骨一看就肖似了他父亲,可是十四离家,草野江湖的闯荡,楚容谨,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却只是在欢场上的名声。   他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楚王爷这一番用意,便是绝了子嗣入朝的可能,保证楚王府不会对皇室产生半点动摇的影响,毕竟人心易变,毕竟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是每每想起难免有些许的寂寥之感。   可能说出去旁人都不信,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楚晚宁嫁入皇室,于皇室好处数不胜数,可他却真的当时想到的只有同他曾经的兄弟许久之前闲话过的儿女相交,子承父辈。   可是啊,偏偏有人,只会疑心他别有意图,擅自攻歼,这不,自作聪明的便来了。   “老臣知道陛下一向待楚王府亲厚,可是今日老臣不得不说一句,楚王郡主固然是王爷的掌中宝,但也想必没有想过把女儿养成目中无人的性子,郡主近日所言所具实在难以令人信服,陛下亲封郡主,自然是要郡主做女子表率,可是今日大殿之上,一言一行具不合礼法。”   隋乐侯横眉冷对楚晚宁,更是瞧不上楚晚宁:“老臣倒是觉得郡主只有一句话说对了,她配不上天潢贵胄!她这是对皇室的轻蔑,她这是瞧不上皇室!倒是不知道楚王郡主到底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还有什么样的人比这皇室还好。”   隋乐侯的这一番话可是处处的将楚晚宁往死路上逼,这番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哪有不被众人议论,招惹风言风语的,就算是楚王府也管不住这有心人的嘴不是。   “爱卿是否多虑了,我也不过是随意提起,”武皇摆了摆手。   “皇上不在意,可是老臣不能不介怀!或许皇上无心,可是楚王郡主看起来却并不是无意!”隋乐候仍然满口仁德,仿佛真的是什么难得的忠臣一般殚精竭虑。   可是自古以来哪个忠臣,拿着个女子不依不饶?   楚晚宁听到隋乐侯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冷了下来,未曾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里明着挑着要找自己的事情,儿子走了来父亲,这隋乐候一家子是长瞎了眼忽然觉得她脾性好了容易招惹了不成!   可是,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言论,楚晚宁只感觉如果自己再多说的话,恐怕会越描越黑,说不定会招到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楚晚宁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一句辩白都不说。   “依老臣之见,楚晚宁这就是明摆着瞧不上皇室,楚晚宁这是根本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请陛下治楚晚宁的罪!”   隋乐侯对楚晚宁依旧是不依不饶。   “隋乐候!”武皇一声厉喝,不同于方才,已经是十分明显的把自己的不悦表示了出来,"你也是朝中一介老臣了,朕本不愿多说,可是你这般非要我治罪,朕倒是想问问你当真是为了天家颜面!"   楚晚宁都不禁在心里感慨隋乐候这可真是猪脑子啊猪脑子,抓关键都抓不对,一个劲的在那强调皇子被嫌弃了什么的,就算皇上不替自己出头,那也得看着两个儿子的名声吧。   惨!当朝皇子双双惨遭嫌弃!啧啧啧,完全就是能上头条杂志的舆论水平啊这就是。   那隋乐候本来以为皇上至少肯定是对楚王府有所不满的,所以对自己刚刚的一番措辞分外的有信心且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大义凌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这竟然是拍到老虎屁股了不成,怎么还惹得武皇大动肝火...   此时隋乐候跪在地上两股战战,心里慌张的一批,完全没有了方才那副神奇的样子,只是脸朝着地,没有人看的见罢了。   夏侯瑜看着隋乐侯的目光都冷了下来,未曾想到。他一个老臣居然在这里七上八跳的,把矛头对准楚晚宁,也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有个什么关系,可真是看着烦燥。   而夏侯钰见眼前的气氛越发不对了起来,连忙站了起来,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隋乐候,方才李允泽慌忙被送出宫的事情他略有耳闻,此时又忽然朝楚晚宁发难,看来两件事请之间一定脱不了必然的干系。   “父皇,依儿臣之见这事情也没有像隋乐侯嘴里面说的那么严重。”   夏侯钰微微一行礼,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赏心悦目极了。   皇帝听到夏侯钰的话倒是挑起了眉,稍稍散去了些方才心中的肝火,不得不说,老三仿佛从来带有一种能够让人心绪平复的能力,不管什么事情,都让人愿意听得下去。   “楚小姐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自然心中是对于未来的夫婿有着一定的幻想的,况且她心中并无意中人,又如何谈嫁这一个字呢,何况今日父皇不过一时兴起,关怀子侄后辈,宛如寻常家事,与国与朝皆无相关。”   夏侯钰顿了顿,补充道,“想来隋乐候恐怕也是今日未曾少饮,一时听错了又加上头脑混混,一时意气也是有的。”   夏侯钰看着隋乐侯一副已经有些见怂的模样,依旧是不着急:“侯爷,本殿下这番话说的倒是没错吧,若不是酒兴使然,你又何必对一个姑娘家如此的咄咄逼人呢,总不能真的是有何私怨想要携机以报吧?”   夏侯钰的声音在耳,仿佛是给他一个台阶,但是又仿佛更像是威胁一般,见得皇上动怒,能推诿脱身已是求之不得,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诺诺应是,说着还伸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见夏侯钰替自己解围,楚晚宁心中有些感激。   见夏侯钰替楚晚宁解围,隋乐侯脸上的表情已成心中不悦,虽然仍旧有些许不甘心,但是显然时候不对,他已经棋差一着,再下去只会惹得龙颜大怒,讨不着好果子,可这如今是大殿之上,只能倒吸一口气,不再多说一点。   而皇帝却坐在龙椅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钰替楚晚宁解围的这个举动,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先坐下吧,这件事情等到以后再谈也不迟。”   见皇帝松了口,楚晚宁心中松了口气,她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八十五章 坐立难安的一幕   楚晚宁虽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不复之前和夏侯钰谈笑的模样,一是多少有些许尴尬两个人...哦不对,或许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尴尬,二是这心绪它就是定不下来。   心中思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她感受不到宴会的热闹,只感到心中那些莫名的担忧,不知道为何皇帝会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考虑到了自己的婚事。   在原先的剧本里,确实也有过赐婚的剧情,不过那是因为楚晚宁原身痴恋夏侯瑜苦苦相逼楚王爷才跟皇上求来的恩典,原身沉浸在与子偕老的美好幻想久久不能自拔,欢天喜地的替自己张罗亲事。却不知道正是这件事····加快了她的死期。   夏侯瑜抗婚拒旨,宁死不从,指天发誓这世上非丞相府花木槿不娶,楚晚宁哪里想到夏侯瑜会做出来这等决绝之事,连圣上的颜面都不顾及了,当即嫉妒的发狂。剪碎了一身嫁衣,偷走了楚容谨号令一众人等的令牌,发了疯一般要致花木槿于死地。   楚晚宁的疯狂,最后使得夏侯瑜和花木槿的感情如淬火的金子,愈发的坚不可摧,于是,最后疯的人,是楚晚宁。   那是楚王府初现没落的开始,楚晚宁发疯,楚容谨的势力进入光明之下,怎么可能不让人忌惮,卧榻之侧,哪个皇帝容得下,更别说还被派去追杀他最为属意的皇子。   楚晚宁紧紧的皱起眉头,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掉这件事情,这一世她肯定不会蠢到那个地步是肯定的,但是如果皇上主动提及,还是要回归到剧情的老路可怎么办。   就算她不与花木槿为敌,剧情有千万种方法让楚王府显露破败之相,楚晚宁摇摇头,他肯定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楚王府必须抽身事外,她远远地看了一眼,遥遥坐在那里与旁人谈笑风生悠然自得的楚容谨。   就算是木头人,这些日子下来都该有感情了,有时候她都不敢去想万一有一天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已经不算是真的楚晚宁了的时候会怎么办。   与其说会害怕楚王府的报复,可能会更害怕看见他们疏远冷漠的眼神。   除了对楚王府的忧心,当然还有对自己小命的忧心。   她抬眼看向自己对面做的夏侯瑜,又扭头望向自己另一侧所所坐着的有一些距离的花木槿,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当事人怎么不在状态,一对即将面临被迫拆散的小情侣难道不该凑在一起互诉衷肠,安慰缠绵的么   怎么对面的那个一直盯着我,另外一个也老是看自己...又不是我说的赐婚!   楚晚宁有些抓狂,唯一幸运的是她在夏侯瑜那里的好感度刷的可能还不错?还能坚持住,不会现在就对自己动手。   头疼真是头疼,楚晚宁心中感到到十分烦恼。   再说了,这皇帝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居然想把自己赐婚给夏楚瑜?   楚晚宁心中产生了浓浓的不安感,之前楚王府让她在京都可以横着走都没有问题,还没有对封建社会的阶级感触如此之深,直到今天...   楚王府再如何,父兄再厉害也只能收敛锋芒,而自己的命运只需要上头人的一句话,便可以轻易动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中好怕,皇帝一道圣旨,随口点了一道鸳鸯谱,那到时候她自己应该如何怎么办……   想到这里,楚晚宁深深地叹了口气,更是纠结。   隋乐侯对楚晚宁心中也越发的不满,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阴冷的盯着一脸愁容,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的楚晚宁,都怪她!才让自己在一众朝臣丢了面子,这以后让他和同僚在一处的时候如何抬得起头。   隋乐候听见远处的人窃窃私语,还不时的往他这边偷瞄两眼,就算是听不清,他都可以想象的出来那群人在背后要如何嘲笑自己,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死丫头,此时他已经全然忘了率先招惹人家的是自己。   而且连带着...还有夏侯钰,没有想到,这一个黄口小儿居然敢反驳他自己,不过是一个未成气候的皇子,若说以前也就罢了,皇帝膝下只有这一个指望。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不是又有了别的皇子么,而且要更加出色一些,这样一来之前的就不值钱了。   也真是不知道这夏侯钰究竟是被这楚王郡主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居然帮着楚晚宁说话,那么一个恶名远扬的女子,之前看三皇子还人模人样的,如今见亲哥哥回来了,可还真是不挑食。   隋乐候不禁有些鄙夷,瞧他们二人那有说有笑的熟稔样子,指不定有什么勾当,隋乐候的眼神中流露出几许意味不明的晦暗之色,自己心里不干净,瞧着什么都是脏的。   想到此,他心中越发愤怒。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眼中的神色越发的冷漠了起来,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楚晚宁不放,最终才将自己的神色收了回来。   楚晚宁总感觉有人紧紧的盯着自己,她不由得左顾右盼,却未曾发现有人在注视自己,楚晚宁心中很是疑惑。   “难不成是自己多想了……”   楚晚宁想到这轻咬贝齿,摇了摇头。   花木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以及暗藏的宛如毒蛇一般蠢蠢欲动与蓄势待发。   夏楚瑜!不,现在应该说是夏侯瑜了!竟然就是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二皇子!竟然是皇子!天潢贵胄!甚至是极其有希望登上皇位的!   花木槿的眼中有一瞬间闪过了些许疯狂之色,之前她对夏侯瑜的身份有过诸多猜测,从五侯七贵到其他世家子弟,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堂堂正正的皇室子弟。   自己若是嫁给他,那便能真正的在丞相府扬眉吐气,看花木菁那个贱人还要如何对她摆脸色,平白无故的支使她、污蔑她!   幻想自己如何一呜惊人,重新让夏侯瑜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在众人的羡艳声中,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对以后在丞相府要如何让之前欺凌自己的人给自己下跪磕头认罪,花木槿都想到了,一向温柔婉约的眉目间都泄出了几许畅快与狰狞。   直到! 第八十六章 最好娶个小相公   皇上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花木槿把指甲死死的掐进了皮肉当中都还不自知。   又是楚晚宁!   堂堂楚王郡主的身份已经是何等的尊贵无双,为何偏偏还要与自己争,却又摆出一副与自己交好的嘴脸,是不是非要世界上所有最好东西都归你手里才肯罢休!   她可不相信,平白无故的皇上会忽然提起这个,若不是有人向他表示,日理万机不说怎么可能有闲心突然提起这个,她就知道!什么已经放手全都是假的!早在那日文渊阁大会自己就早该看清楚的。   她恨!   凭什么有的人生来便是珠玉,什么都不做边拥有世界上的一切美好,明明自己要比她强上万倍!   在众人未I停息消歇的议论声中,花木槿缓缓上台,这一舞,她练了数个月,只为了今天,她跳的十分卖力,让每一次伸展都以最优美的方式。   可是...没有人看....   众人都沉浸在方才皇上一时兴起提起的赐婚事宜中,三五成群的议论个不停,任由丝竹如何悦耳,任由舞蹈如何惊艳,他们却都未曾投去一眼。   包括夏侯瑜。   花木槿本来以为,之前对自己频频示好的夏侯瑜,至少肯定会注意到自己,可是他也一种看向自己曾经的姐妹,自己甚至曾经把她当做恩人!当做救命的稻草!   讽刺至极!   花木槿安安静静的上场,安安静静的离开,在花木菁讽刺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她要属于自己的夺回来,把高高在上的...踏入尘埃!   再睁开眼,她仍旧是花木槿,那个一脸纯良而无辜的花木槿。   楚晚宁连忙将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打消。如今眼下自己要去解决的事情是皇帝会不会突然乱点鸳鸯谱。   楚晚宁心中很是纠结,目光不由得投向了花木槿,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身体以后,似乎自己虽然非常努力的在和女主修复关系,但是两个人之间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怎么也恢复不到剧本中之前那种交心的感觉。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同花木槿之间有什么误会,自从自己下药之后,这许久二人之间关系刚刚才略有缓和,就又来上了这么一遭,花木槿不会多心吧....   可真是愁煞她了,莫非这就是冥冥中剧本人设所注定的女主女配注定不能在一起好好玩耍的什么同极相斥定理?   花木槿注意到了楚晚宁投过来的目光,没有回避,大大方方的扭过头和她对视在一起,看着楚晚宁突然看向自己,似乎完全没有被方才的插曲影响到,只是很是疑惑不解的模样,探询的眼光,还不由得下意识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脸,似乎是在问:“怎么了?我的脸上可是有东西?”   花木槿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只是在单纯的担心,若是自己的脸上沾染了东西,这可不是在朝堂之上出了一个大丑吗?   见花木槿这样,楚晚宁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见楚晚宁这样说,花木槿做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完全没有楚晚宁所担心的可能要面临的质问。   莫非是自己太小肚鸡肠,把人想的太坏了?女主不愧是女主...心胸宽广,半点都不担心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而且温柔善良,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楚晚宁不禁想到,人家小两口互相信任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就算吃醋那也是私下里打情骂俏的小情趣而已了。   楚晚宁有些心虚地将自己的目光了收了回来,毕竟眼前的花木槿才是这本书真正的主角,她和夏楚瑜才是天经地义最配的人,自己笔下的男女主,当时就是按照自己内心里的理想型勾画出来的好不好。   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不参与,不过问,让两个人的感情顺理成章的发酵就万事大吉,否则的话,楚晚宁心中担心自己会落得像原书当中的那个地步。   想到那个结果,她心中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疯癫之后....对原身来说才真正是噩梦的开始。   而且,自己怎么说都不可能会因为皇命嫁给自己一个不喜欢的人,咳咳夏侯钰确实不错先放在一边,可是自己对夏侯钰一直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并不是心动,虽然确实觉得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作为一个二十多岁,写过恋爱剧本的编辑,最盼望的当然还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是,却因为皇帝刚才的那一番话,楚晚宁的心中猛地突然冷静了起来。   是啊,她自己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王爷的女儿罢了,古代和亲的公主都那么多,身不由己的嫁去了异地番邦,楚王爷再怎么疼爱自己也不能与皇上公然作对,就算楚王爷真的可以为女儿做到这个地步....要她又怎么忍心那么任性下去。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自己婚姻做主。皇帝若是到时候真的,下面让自己嫁给自己一个不喜欢的人,万一没准也许,还不是夏侯钰,可能是李允泽那样的歪瓜裂枣可怎么办....   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可以违抗皇命,连这条命都不要了吗?   楚晚宁越相信中便觉得越发的头痛了起来,当个古人确实好难,早知道就把楚晚宁写成当朝女皇算了,那现在就可以直接给男女主赐婚也就没那么多有的没的。   千金难买早知道。   再者说了,自己如今的生活越发的蒸蒸日上了起来,书局刚刚办起来,还在前期,但是营利已经指日可待了,自己还想着等书局入账之后再分设第二个义堂,然后两家变四家,四家变八家,她可是很有事业心的人,最好能开到武朝的各个城镇。   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为生成为那深闺怨妇,她只要稍微一想想要是以后嫁的不如意,连门都不能迈出去,钱都花不痛快,说不定还要坐视劳什子见鬼的夫君左拥右抱去摇花楼,她就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自己如今事业已经奔着大好的前程去了,他自己还想再浪上几年,享受自由的时光,就跟刚刚楚三哥说的一样,招一个白白净净的管不住自己的入赘的小夫君倒是想想就还挺美的,有事没事调戏两把...咳咳,最主要的是自己一定不纳其他夫侍,好好善待于他。   而且还可以继续留在王府,享受着父兄无限的溺爱,怎么说呢...这日子好像真是越想越美哉快哉,让她都有些馋...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中觉得自己应该多往各个活动上凑合凑合,不能像以前那么惫懒,然后最主要的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求得一个恩典。   她不贪心,一个恩典就够了,自己无论怎么样都需求的皇上让自己可以婚姻做主,只有这样自己才有保障,不然像今天一样,说说笑笑的过去了,哪天可能就忽然不作数了,那可不行。 第八十七章   台阶下的人心思各异,彼此之间都有着自己难以言喻的小心思,而使这场变故发生皇帝坐在龙椅上稳坐如钟,不动八方,就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似不时的和几个大臣闲聊几句,对几个人没有再投去半点关注。   夏侯钰看着楚晚宁自从刚才与皇上对话完之后,便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几次想要和她搭话,但是却一副精神恍恍惚惚的模样,半晌听不进去,整个人的思绪都漫无目的的漂着。   他敛了敛神,难不成是刚才那番话被吓到了,可是不该啊,没觉得楚晚宁是个胆小的,至少不会对所谓的对皇上的敬畏所压倒,莫非是有别的担忧?   “你怎么了?”夏侯钰有些担心的问道,眼神中的关切的意味不言而喻,只是单纯的关怀楚晚宁的情绪而已,没有其他探究的意味。   听到夏侯钰的话,楚晚宁猛的回神看着自己眼前的夏侯钰,她笑了笑,连忙收起自己那慌张的思绪:“无事。”   “小钰儿还是这么细心,不愧我曾经,嗯,算了,往事不需要再提。”只不过现在看着眼前的夏侯钰,楚晚宁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了。   想起来自己曾经真的以为他是院里的怜人想要替夏侯钰赎身的事情。   楚晚宁脸上便不由得一阵爆红。   “怎么,是想说不愧是楚王郡主曾经看上过的人,还差点给我赎了身?”夏侯玉见楚晚宁欲言又止,顺口一接戏谑地问道。   见夏侯钰这样子提起楚晚宁心中一惊,不知道夏侯钰怎样猜出自己的心思,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不成?   她难得腼腆的点了点头,很是不好意思的应道:“之前事情是我逾越了。”   这一下子错愕的反倒换成夏侯玉了,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信口一说,竟然真猜了个正着,当真是苍天大概都是在帮他的不成。   夏侯钰从来没有把这当成过什么太难为情的事情,说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倒是忽然羡慕起曲柳来着,虽然身有枷锁,但总没有夏侯这么两个字来的那么沉重。   不过若自己真当了伶人,夏侯钰想了一下那场景,不知道自己会是性格刚烈宁死不从,还是游戏人间欢场作乐?他大概会是后者吧,说不定那时候摇花楼的头牌便不是花芜了。   一身风尘,然后再引来一堆浪荡虚名的才子争相为他填词作赋,真就这么做个祸水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所以既然说是夏侯钰本人都已经允许自己叫他的名字,那楚晚宁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调戏起来这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美人简直不能再顺手拈来。   见楚晚宁想的还是那事情,夏侯钰心中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我只是顺口一说罢了,没想到你那小脑袋瓜子里想的还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或许是为刚刚父皇随口提的赐婚一事担心,本来还想安慰你两句,你倒好,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就是了。”   “嗯……”楚晚宁呆呆的点了点头道,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了进去,“也没有,之前确实是在想...”   楚晚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叹了出来,这种事适合和夏侯钰说嘛?即便他不是未来的皇帝,怎么也是一家子,若是...   夏侯钰见楚晚宁话说到一半,大概也能猜到有什么顾虑,他自小也是被皇上亲自选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好好栽培过的,通晓帝王心术,哪里能不知道楚王府的尴尬地位,只是楚王爷已经竭尽所能规避了冲突。   但是,若是再压只会适得其反,若是宽仁,确实难免害怕是否会遭来反扑,自己的父皇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不是能下狠心的人,但是父皇年事已高,以后呢?   夏侯瑜,自己这个二哥,可绝对不是父皇这般心慈手软的人物,刚回京城这半个月,便快刀斩乱麻一般,除掉了几个最要紧的绊脚石,在朝中立威,偏偏又恰到好处的收手,不至于逼得一干老臣与他为敌。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当真能够容得下一个异姓王爷?而且就连他都能察觉到楚王府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夏侯瑜就更加不会一无所知。   有时候他都不禁为楚晚宁担心,但是如果自己能娶到楚晚宁...夏侯瑜是会看在自己之前的表态上略有缓和,还是会忌惮他和楚王府联手更加威胁他的位置,就更加难以预料。   似乎这条路怎么走都不是十分的顺畅,除非···   除非荣登大宝的是自己?   这个念头在夏侯钰的脑子中一瞬间划过,又立刻被他自己否决了,高处不胜寒,他见到了父皇是如何的孤家寡人便更加不想有一天也处在相同的处境上。   夏侯钰闭了闭眼睛,以后的事情还很难说,或许自己的二皇兄也不一定会这般赶尽杀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夏侯钰更是打趣地说道:“况且当初你来楼里的时候,我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另外某些人才能与你说的上话的。”   想到这楚晚宁只是觉得自己有一些社会性死亡。   说起来这件事还让夏侯瑜狠狠的生了一顿气,好大力气才哄回来,可是天地可鉴,当时自己真的是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哪方面的意思,也不知道楚容谨这双眼平时那么精明,怎么偏生到自己身上就跟瞎了一样,看出来个什么见鬼的情伤未愈。   是啊,那时候可是楚三哥让眼前的夏侯钰,办成夏侯瑜的样子与自己说话,难怪办起来那么神似,合着人家本来就是亲兄弟呗,偏偏掺和进自己一个外人。   楚晚宁只觉得有些话还不如不说,至少还能表让自己保持一分的体面。如今说出来了,便又觉得自己越发的让人感觉到有些好笑,但是时过境迁之后,也只有这些好笑的糗事值得拿出来和人说道说道。   怎么着也算是有故事的人了吧。   夏楚瑜本来又是乱麻一团,又是当头霹雳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浆糊,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愣愣的吹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的风格外喧嚣,没有让他清醒,反而把心里吹得越来越乱。   猛然一抬眼,看着这边搅和的自己没有片刻安宁的罪魁祸首正与夏侯钰两个人聊的有来有往,他心中越发的忍不住了,他不知道为何楚晚宁能与夏侯钰聊的那么欢喜。   明明皇上方才提及,现在仍这般交谈是恨不能再培养培养感情,落实了赐婚不成!不然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当真嫁给夏侯钰?   夏侯钰....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脾性温和了些,行事随性了些,但终究是一个皇城的金银翡翠里长大的,哪里比得上自己!   夏侯瑜沉着脸站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消歇的意思,走到了夏侯钰身边,压着声音听不出来是快或是不快:“我瞧着三皇弟这边热闹的紧,应该不会拒绝我也来凑一个吧。”   夏侯钰见夏楚瑜走了过来,挑了挑眉,如果说从夏侯瑜刚刚一连串的表现自己还看不出来这个皇兄的意思,便也不用再从皇宫里呆着了。   夏侯瑜怕不是要后悔了?   之前不是对楚晚宁厌烦的不行,甚至逼得人家对他还想着用强了都半点没解风情,现在楚晚宁放手了,怎么又要开始想吃回头草了?   “皇兄请。”夏侯钰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但是也绝对没有拱手想让的道理。   他想的明白,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而且他现在是越瞧越喜欢,皇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楚晚宁不行,就算是前途难料,他怎么也要试一试才甘心。   就如同武帝方才所言,如何争得芳心,不如各凭本事。   楚晚宁见夏楚瑜居然过来坐,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作为一个编剧,她至死不渝的相信着男女主的美好爱情,尽管现在的剧情略微有一点崩盘,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似乎进展不是很顺利,但是仍然坚信着后面的剧情能够慢慢继续抢回来。   所以,按照编剧的脑回路,男主的一切行为,无外乎事业与爱情,而自己显然和皇位沾不上边,那就只能。   难不成是为了花木槿而来……   楚晚宁想到这,越发的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男主可别千万还是误会了,自己一番绝不掺和的衷心难道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皇上闲着没事乱点谱子,可就真的不能怪自己了。 第八十八章 闲?用糕点叠罗汉呀   “你放心!皇上一定一定不会将我和你赐婚的!若是真赐婚我也一定想办法推了,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是你父皇临时起意,和我半点干系都没有。”还不等夏侯瑜说出半个字,楚晚宁已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恨不能撇了个干干净净。   双手摊开,以表示自己确实是万分的清白无辜,“你也瞧见了,我方才可是一直在拒绝的对吧。”   "哦,对,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尽管说,我替你去同木槿解释,要是你实在担心,咱俩一块去也行,绝对不会让木槿误会的!"楚晚宁自以为非常机智的猜到了要紧之处。   夏楚瑜听楚晚宁一句接着一句,半句话的空隙都不留给自己,感觉脑袋一阵阵的疼的要紧,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了起来,自己之前到底是做了什么?   要去和花木槿解释什么?   忽然想起来之前...楚晚宁那时候还死命的喜欢自己的时候,夏侯瑜不禁苦笑一声,那时候自己事后还上门讨说法,说自己对花木槿一见倾心,那时候可从来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这么一只忽如其来的小妖精搅乱心神。   夏楚瑜冷笑,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楚晚宁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压力向自己席卷而来,心中只感觉有些不妙。   “你……”楚晚宁见夏楚瑜看了自己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心中越发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楚晚宁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自己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了,夏侯瑜仍然没有半点表示的样子,甚至也没有露出欣慰放松之类的,还更加的...这才感觉似乎不似很对劲,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这半天一直这样子,看着我到底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快说,我能解释的都解释过了,夏侯大爷,御大哥,你就别难为我一个小女子了,真猜不出来了。”   楚晚宁噘着嘴,自暴自弃的往后一摊,男主怎么这么难伺候。   楚晚宁这幅样子,让和夏侯瑜同席的夏侯钰看乐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楚晚宁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旁边的黑脸门神,连斗嘴都没心情了。   怎么,和别人说话,就快活的不行?和自己说话就累了?   夏侯瑜手不禁死死的握住桌案的摆足,坐在他一旁的夏侯钰挑了挑眉,有些许无奈,一张桌案做两个人终归是太挤了些,站起身来,弹弹衣摆,“我不同你们在这里费劲,好景好夜,我去走一走,等会就回来。”   他现在让了位置不过是为了能让夏侯瑜把话说明白,藏着掖着他都瞧不上,怕是夏侯瑜自己也没有完全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吧,所以才会这么优柔寡断。   他就给他一个机会,把该想的都想明白,以后便绝对不会想让了,临走时夏侯钰饶有深意的看了自己的皇兄一眼。   见夏侯钰离席之后,楚晚宁似乎更加按耐不住,坐都开始坐不甚安稳,夏楚瑜这才冷冷开口,目光直视眼前的楚晚宁:“楚晚宁,你就这么讨厌我?”   既然他这样子说,楚晚宁只感觉莫名其妙,自己何时讨厌他了,这讨厌又是从何说起?   “这……”   见楚晚宁愣住,夏楚瑜更是冷笑:“你究竟因为什么事情讨厌我,以至于父皇说要给你赐婚于本殿下的时候,你居然为了不嫁于本殿下,甚至公然违抗皇命。”   楚晚宁见夏楚瑜如此生气,有听夏楚瑜这样子说,心中这才明了,心中原本紧紧悬着的那块大石头这才放松了下来:“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以为你生气是因为皇上要给咱俩可能赐婚,怎么还是因为我拒绝呢”   这下子楚晚宁倒是觉得夏楚瑜有些莫名其妙了,莫非自己公然这么说,男主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自尊心受损?   这年头当个女配容易吗···不仅要为男女主的爱情添砖加瓦,还得照顾心理感受??亲父母都没有这么尽心尽力的吧。   “我究竟为什么会抗旨?这一切都还不是为了你和花木槿的未来着想吗!”楚晚宁十分心累的说道,怎么还都是自己的不对了   楚晚宁说的很是理直气壮,这下子倒是叫夏楚瑜有一口气噎在自己的胸膛上。   “何为为我和花木槿的未来着想?”夏楚瑜神色晦暗望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呵,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用你这么操心卖命了”   楚晚宁见夏楚瑜这样子问,只觉得夏楚瑜更加的莫名其妙,大大咧咧的开口解释着:“我这不就是为了你和花木槿着想吗?你也不想想,你和花木槿两个人不是情投意合吗。我总不能为了我而拆散了你们两个把,所以说我就果断的拒绝了陛下的旨意。”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晚宁咬了一口苹果, 眼睛弯的像月牙一般:“以后等到你们两个人成亲了的话,记得可要好好谢谢我,毕竟我当初可是帮你们阻挡了不少。”   “虽然皇上看起来还没把这念头全然打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争取,找个机会让他彻底断了这份心思,”楚晚宁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讲义气的模样,大有一种梁山好汉的良好感觉   听楚晚宁这样子说,夏楚瑜心中更是气愤,她哪只眼睛看到了自己与花木槿情投意合...是,自己当时确实是说过一见钟情,可是后来,后来自己便只和花木槿出去过了一回,还是在义堂门口碰见楚晚宁那一回。   她是没有长眼睛么!情投意合,见了个鬼的情投意合。   夏楚瑜有时候真的想要敲一敲楚晚宁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一些什么。   见夏楚瑜这半天都不说话,楚晚宁很是疑惑。   “怎么了,难不成我说的不对吗,还是……”楚晚宁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着:“是我说话太直接了吗?不好意思,我说回我自己之前说的话,我这可是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啊……”   见楚晚宁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说出来的话,夏侯瑜却气的脑袋发懵,恨不得用手堵上   夏楚瑜闭着眼睛连看都不想看,任由楚晚宁自己高兴说什么也不回应半个字。   楚晚宁见夏楚瑜这半天都不理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跟来了大姨妈一样喜怒不定,撇了撇嘴,自己继续玩着自己的。   楚晚宁也已经对夏楚瑜这副状态习以为常了,毕竟是主角,这种事情被她一个外人说出来,自然会不好意思的。   “你!”   夏楚瑜见楚晚宁消停了,还以为她识趣了,一个字刚出口,扭头就看见楚晚宁正在用筷子夹着糕点叠罗汉一样的玩,一层一层的摞的越来越高,当即差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楚晚宁见他看过来,似乎怕是被他打扰了自己这浩大的工程一般,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息声的动作。 第八十九章 我用麻袋套郡主   见楚晚宁很是疑惑地盯着自己,夏楚瑜冷冷的拂袖转身离去。   楚晚宁见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只觉得一头雾水,索性不管他了,转而欣赏着那些舞姬们的表演,说实话,这舞蹈雅归雅,不够活跃,容易审美疲劳,让楚晚宁不住的打哈欠。   可是夏侯钰不在这里,连个陪她解闷的人都没有,算是苦熬着才总算迎来了 宫宴结束,那些大臣们纷纷离席,而楚晚宁打算离开去找木樨会合。   这回有內侍引路,很快便便到了宫门口处,果不其然澄碧一脸哀怨的等在了那里。   楚晚宁有些心虚的顺了顺毛,突然间,楚晚宁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望着自己面前的木樨:“我好像有东西落到桌子上去了,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此时宴会已经散去,木樨进去没有太大的干系,主要还是他脚程比较快,一去一回的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木樨见楚晚宁这样说,点了点头:“那还请小姐在这等着属下,属下这就速速回来。”   临走还不忘嘱托,“澄碧,你切记要看护好小姐,听见了没?”   等到澄碧点头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听木樨这样子说,楚晚宁笑了笑,摆了摆手,不过是拿一个东西的功夫,怎么还这般嘱托来当心去的,不禁连声催促着便让木樨抓紧时间去大殿,也好早些回府,这一日下来甚是疲惫。   而此时,那些大臣零零星星的都走掉了,只剩下楚晚宁和澄碧两个人站在这宫门口的小道上。那竹林掩盖着根本叫人看不清楚外面是何情况。   楚晚宁其实未对李允泽下太重的手,只不过是为了略施小惩罢了,早在宫宴还没散的时候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是越想越气,死活咽不下这口恶气,偷偷跑回来想要找补一番。   没有想到正好看见木樨离开.....   简直剩下楚晚宁一个人,哦,还有一个没什么用的小丫鬟,站在那小道旁,心中不由感叹过,真是天助他也。   李允泽岂有坐视这个机会白白错过的道理,当即瞟了瞟四周,最后随手找了一个修补宫墙用来装物料的麻袋,小心翼翼的从林子里绕去了楚晚宁身后,直接将楚晚宁打晕。   澄碧刚要惊呼出声,李允泽这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只手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抵在后面的枝干上。   虽说李允泽确实是个绣花枕头,那毕竟也是个难得,澄碧哪里挣扎的过他的力气,心下一横,冲着李允泽的脸就狠狠一爪子挠了下去,顿时多了四条血印子。   李允泽只感觉脸上一疼,火辣辣的,差点嚎出声音,当即用尽力气把澄碧狠狠一扔,正好头撞在了凸起的树干上,直接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当木樨拿到了东西的赶了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条道上居然没有了楚晚宁的身影,澄碧倒在一旁人事不省,而且衣衫发髻凌乱,显然是与人起过冲突。   澄碧昏迷不醒,楚晚宁不知所踪,木樨当即有些慌了神。   他心中万分紧张,希冀着能查找到蛛丝马迹,可是没有,除了一个木棍子留在当场,道路边到林子边有拖动的痕迹,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什么了,木樨连忙捡了起来,脸上表情猛的一变。   不好,他们家郡主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否则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现有的场景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木樨。   木樨一把扛起澄碧,来不及思考,这时候..宫门已经落锁,只能回王府找人求助,楚容谨被留在宫中,此时是想见都见不到的。   可是楚王府一来一回,便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工夫,可是却又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郡主...又会不会出事,木樨死死的咬着牙,心中说不清是悔意还是什么。   若是...若是楚晚宁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他就是死上千百回也不够偿还的,木樨此时心里宛如油烹火煎。   就在他扛着澄碧死命的玩王府的方向奔袭而去,忽然有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拦住了去路,木樨目次欲裂,恨不能一刀砍死眼前挡路的人。   可是等仔细看清那人...   “怎么了,不护送你家小姐回家,这将近亥时,你扛着个人在路上跑什么?为何脸上神色如此的焦急?你家郡主呢?”   “参……参见皇子殿下……”木樨急急忙忙地行了一个礼,他和澄碧在宫门口等楚晚宁的时候亲眼看着夏侯瑜和...夏侯钰入的宫,木樨当时心里一片五味杂陈。   自己竟然还存了些许痴心妄想,看到两个人身上的莽服之时,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他一个小小侍卫,竟然妄想着和皇子之尊相比...萤火之光与日月之辉也不过如此了,偏他还不自知。   但是此时,正是紧要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看清夏侯瑜的一瞬间,就立刻吭哧一声跪了下去,“还请!请二皇子救救我家郡主!”   “楚晚宁怎么了?!”夏侯瑜脸色一下子变了,煞白煞白的,却又带着些许狰狞,双手死死的揪住面前木樨的衣领,“给我说清楚!”   听夏楚瑜这样子问,木樨连忙开口说道:“郡主叫我去大殿上取一些东西。可是……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郡主却不见了,澄碧也被人打晕昏迷不醒。属下怀疑我们家郡主。定是叫那不安好心之人抓了去了,那林子边上有拖动的痕迹……”   “什么!”夏楚瑜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未曾想到楚晚宁居然会失踪了,多年以来的遇事的经验让他克制自己冷静了下来:“如果真是如你所言,你一来一回,最多半柱香的功夫,那人肯定定未走远。”   不管是谁,拖了个人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大道上一路回去,既然拖向了林子,便一定是饶小路,或者有车马。   如今敢走的地方只剩这一片竹林了。夏楚瑜将目光锁定在了那竹林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只有从这里入手,情况紧急,若当真是歹人,自然是越快越好。   夏侯瑜抿紧了唇,也不在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宛如飞燕投林一般极为迅速的扎到里面。   看着那地上的叶子有被人踩过的很近,夏楚瑜脸上的神色一冷:“木樨,你看好身上那个丫头,跟我这边来,回王府肯定来不及。”   木樨一听,连忙点头,不得不承认,他是相信夏侯瑜的能力的,他自己不敢直接追去,是因为自己找不到痕迹,但是如果是夏侯瑜...一定可以!   木樨将后背上的澄碧往上拖了拖,然后飞身点地,不敢有半点耽搁的跟了上去,跟着夏楚瑜便去寻找他们家的小姐。   也不知道夏侯瑜是依靠什么判断前面的人去的方向,但是七扭八拐的越走越到了荒僻之地,木樨虽然有些许怀疑,但是他还是相信,就算是夏侯瑜也肯定不能拿这件事情当儿戏。   夏楚瑜带着木樨忽然转身,示意木樨放轻脚步。   木樨心中一紧,连呼吸都不禁屏住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在这荒僻的地方竟然有个破败的木屋,看起来有些年久失修,掩映在荒草之中,若不不留意,在浓黑的夜色下根本容易忽略掉。   两个人慢慢的挪近,风吹着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不渗人。   已经都不用等夏侯瑜提醒,木樨已经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人声,那声音格外熟悉!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不再耽搁。 第九十章 绣花枕头的胆子   李允泽彼时还不知道已经被人找到了门口,犹自得意的不行,解开麻袋口,让里面的楚晚宁露出个头。   楚晚宁被李允泽这个绣花枕头,在地上拖拽了一段距离,后背被地上的石子之类的摩擦一阵阵的疼,早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一直咬着牙没敢出声。   见头顶一出现光亮,就立刻抬头撞过去,李允泽被撞了个正着,捂着头差点瘫坐在地上。   楚晚宁趁着这个机会就要从麻袋里面挣扎着出来,李允泽见状顿时顾不得头上的疼了,当即扑了过来,制住了楚晚宁刚刚伸出来的胳膊,楚晚宁见状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你个贱人!还敢咬我!”李允泽本来就心里挤压这怨气,疼的松开手,上面已经被咬出了血印子,反手一巴掌挥了过去,楚晚宁顿时被打的偏过了脸。   一个红色的手印立刻浮现在楚晚宁光滑白皙的脸蛋上,分外明显,楚晚宁回过头来死死的咬着唇,恶狠狠的盯着他,自己方才就不应当心慈手软!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李允泽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她下手,这怕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李允泽本来就被她弄得一身狼狈就十分不爽,现下竟然见楚晚宁还不知道服软,那眼神恨不得从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一般,只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刚刚躺在石阶底下动弹不得的废物,眼中顿时冒出汹汹的火焰。   “不许这么盯着我!”李允泽怒声道,“你不是高傲嘛,我倒要看看你一会要怎么高傲的起来,什么楚王府高高在上的郡主,也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   楚晚宁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敢!”   “我怎么不敢?”李允泽说着便拿过刚刚绑在麻袋上的绳子,便要往楚晚宁的手上绑,楚晚宁使劲挣扎着。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   僵持的两个人寻声看过去,夏楚瑜一脚揣开了门两步跨了了进来,打眼就看见李允泽仿佛惊了一下原地抖了一下。   李允泽的背后还有一个麻袋,被他整个人挡住了一半,隐约能看出来是个人形状,在他踏进来的时候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看着夏楚瑜和他身后的木樨走了进来。   李允泽他手下的人早就被后面进来的木樨三两下就给解决了,还有一个人是被他扣住喉咙扔进来的。   李允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来,而且找上来的人,竟然还是这尊大神,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李允泽手指着夏楚瑜,咽了咽唾沫,手指都哆嗦个不停,“你……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夏楚瑜怒气冲冲走上前两步就给了李允泽一记窝心脚,把人踹到墙上弹回来还滚了两滚,然后也顾不上收拾他,连忙上前查看楚晚宁的状况,把楚晚宁从麻袋里解救了出来。   李允泽趴在地上,被踹的地方只觉得胸闷不已,趴在地上就看着他的动作却连动弹都不敢动弹。   木樨挡在两人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李允泽,李允泽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 身子不住的颤抖。   木樨恨不能此时立刻把眼前的人狠狠揍上一顿,但是他不能...   楚晚宁看见来人是夏楚瑜的那一刻,刚刚的凶狠和逞强一下子散了个干净,瘪着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直在眼眶里打晃,夏楚瑜把她揽进怀里之后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抖着,夏楚瑜伸手轻轻抚摸上有些红肿的脸旁,目光里满是心疼。   夏侯瑜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气的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却又怕太使劲弄疼了怀里的人,又努力克制住自己,“他怎么敢打你!他怎么敢!!”   由于是夏侯瑜率先进来,又把楚晚宁揽进了怀里,木樨出于愧疚也没有敢上前仔细看楚晚宁的状况,此时听夏侯瑜说道,才知道李允泽这个畜生竟然还敢动了手,哪里还能再忍得住。   死死的摁住李允泽的头让他动弹不得,一拳一拳的避开要害,只往肉疼的地方打去。   李允泽哪里这般挨过揍,当即就差直接求爷爷告奶奶了,但是木樨哪里给他开口求饶的机会。   楚晚宁闭了闭眼,不愿意去看那个人渣一眼,缓了缓说道:“没事,不必为我担心,我可是楚王郡主...哪里就这么脆弱了。”   夏楚瑜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一直在隐忍着怒气,扶着楚晚宁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让她自己先缓一缓,把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发顶之上。   明明只是一会的功夫,自己竟然就让眼前的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想到这里,夏侯瑜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明明知道她今天得罪了人却还疏忽了防范,明明...   可笑自己还在赌气...   若是当真发生了什么不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幸好,幸好...他都不敢去想象,若是自己和木樨再晚来一步,事情会发生到哪一步,单是现在,就让他恨不得直接把那个姓李的给刮了。   问天底下,怕是楚王爷都未曾对自己这个心心念念的小女儿动过手,不过一个侯爵世子,谁给他的胆量!   夏楚瑜见楚晚宁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了一些,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让人看了只感觉全身冷的哆嗦,一步一步走到李允泽的面前,仿佛走在人的心尖上一般心惊肉跳。   他知道,木樨不适合出手,可是他可没什么顾虑,便是今天人就死在这里,隋乐候怕是也没这个胆子跟自己要交代。   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不像木樨那般还收了力道,是真的往死里踹的一脚,本来就已经遭到接二连三的打,李允泽只感觉自己那一瞬间仿佛就要跟死了一样,口中猛地涌出一股血腥味,止不住的从嘴里涌出来。   但夏楚瑜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仍然是弯着嘴角,仿佛像是在笑一般,然后一边笑一边直接伸出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站起身来,语气却十分平静的说着:“告诉我,谁给你的狗胆敢这样对她?是觉得自己活的不够长吗?”   “我错了,放开,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开我。”李允泽两脚悬空挣扎着,手不停的拍打着夏楚瑜的手,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和死亡的距离竟然这么近,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眼前的人只要但凡在轻轻一使力气,自己便连挣扎也不能了。   而李允泽刚刚被扔进来的手下就看着这场面,一动也不敢动,他...虽然拿着隋乐候府的银子,但是也远远还没有到要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的打算啊。   “咳咳……咳咳”楚晚宁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的轻轻咳嗽了两声,夏楚瑜,听到了动静,立马就松开手,任由李允泽跌落在地上,只着急看楚晚宁的具体情况。   “咱们走吧,”楚晚宁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疲惫至极的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一般。   “今日算你好运。”夏侯瑜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是又不能不顾忌到楚晚宁的情绪,恨恨的撇了地上的李允泽一眼。   “走,我送你回府。”本来楚晚宁是想要站起来自己走,但是夏楚瑜却一把打横抱起了楚晚宁,楚晚宁倚靠在他怀里,感觉分外的安心,也没有拒绝,可能也当真没了力气   就当是自己姑且偷来的,自私一些,稍微晚一些再还给女主好了。也在他的怀里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木樨在夏楚瑜走了之后,也过去给了李允泽两脚,而李允泽也神志不清的晕了过去。   到了楚府的门口夏楚瑜自知自己不能进去,便想要叫醒自己怀里的楚晚宁,“阿宁,阿宁,醒醒,到家了。”   楚晚宁听见有人叫自己,意识慢慢的清醒,睁开了眼睛,“把我放下来吧。”   夏楚瑜把自己放下来之后,正准备走,楚晚宁拉住了他,问道:“你……你之前为什么要生气?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打算?”   “咳咳”夏楚瑜正准备说话,一到咳嗽声把两人惊醒,突然发现两人之间的动作有些暧昧。 第九十一章 回家碰见家长了   楚晚宁闻声几乎是一瞬间的往后跳了一步,立刻与夏侯瑜拉开了一段距离,两人脸上有些羞红,楚琼华最先开口,先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有些许尴尬的道“那个……我们三人是不是有些打扰你们了?”   看见楚琼华的那一瞬间,楚晚宁心中闪过了一丝庆幸,咳,庆幸自己最后还记得提醒夏侯瑜帮自己遮掩一下脸上的伤,就是怕回来的时候遇见家里人,惹得他们担心。   “没……没有的事情。”楚晚宁连连摆手,有些许手足无措,含糊不清的解释道,“哎呀,大哥你们别多想,我只是有件事情疑惑想问一下他而已,现在已经无事了,我们快进去吧!”   说着楚晚宁一直推搡着楚琼华,就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楚琼华明明看见刚刚夏楚瑜还并没有开口说话,自然知道事情还没有明确,便说道:“有什么事情就摆在了明面上说,我们又不是什么老古板,有没有生气,有什么是非要避忌开我们的么。”   “哥哥,真的没有,阿宁怎么会骗你呢?我当然知道哥哥是好人,但我们真没有事情。”楚晚宁一副委屈的样子,是她撒娇耍赖一惯用的伎俩,但是这一次楚琼华好像非常不吃这一套,一点都没有这样让她敷衍过去的意思。   “真的?我看你这样子很是心虚呢,对了,你还没有说你今夜怎么回来的这么迟?说吧,又去哪里贪玩了?还好现在碰见的是我,若是父亲知道了,又要骂你。”楚琼华不肯揭过,若是旁的事情,自家小妹怎么纵容都是应该的,可是三更半夜的不归家,若当真是碰见什么意味可怎么得了。   楚晚宁就是有时候被保护的太好,也不知道顾忌,不知道小心他人。   楚晚宁的腮帮子鼓了起来,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拽着为首的大哥的袖子,使出了浑身解数,只差挤出眼泪来了,“人家才没有贪玩呢?就是……就是宫宴太好玩了,多留了一阵嘛,我知道哥哥们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哥哥们对我最好了。”   三人都是从小看着楚晚宁长大的,楚晚宁对付起来得心应手的很,都很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率先败下阵来就是被拉着晃荡的楚琼华,叹了一口气,只好连连摆手说道:“也罢,也罢,毕竟妹妹长大了,哥哥也管不了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去吧!哼,小丫头,这次念你是初犯,若是还有下次,可要当心,父亲要是责罚你,我绝对不给你求情。”   楚琼华嘴硬心软,他是最长者,还是要拿出几分威严的,不然楚晚宁真的就得掀了天去。   楚晚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哥哥就会胡说,哪有人会觊觎妹妹的?”   楚容谨一直盯着被摔在后面夏楚瑜看,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对劲,今日再见的时候竟然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模样,完全不像之前来楚王府要说法的时候,他当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楚晚宁虽然未成功,下药是真的下了,可是没想到...   难怪忽然转了性子,这是又忽然发现了自家妹妹的好,还想反过来吃回头草不成?   想起楚晚宁那一段时间总是郁郁不乐的模样,楚容谨就气不打一处来,意有所指,指桑骂槐的道,“哼,我妹妹如此的花容月貌,说不定哪个野男人觊觎着呢。”   夏侯瑜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回嘴也没有生气,毕竟楚容谨说的可能也不是错的。   说罢,三人就把楚晚宁推进了楚府,楚容谨又盯着夏侯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多看了一会,开口道:“之前阿宁已经为你伤过一回心了,作为兄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希望你们再有过多的来往,若是你有意,我们希望阿宁以后简简单单的快乐就好,并不希望与皇室纠葛过多,若是无意,那便更希望你能够离她远一些,省的再惹她白白伤心。”   不得不说,楚容谨对有的事情敏锐的不行,在夏侯瑜自己还没有摸清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就敏锐的感知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   “总而言之,为了你好,也为了阿宁好,我奉劝你不管有什么心思也莫要再打到我们的晚宁身上,若阿宁再因为你伤心,否则即便你是皇子,又如何?我们楚家不会放过你。”说完之后就回去了。   夏楚瑜看着紧紧闭合的楚府大门,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想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思...可是怎么会害她...只想把害她的人,千刀万剐。   而此时此刻,楚王爷一直坐在椅子上已经久等多时了,看到楚晚宁之后便怒气冲冲的别过了脸,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冷冷的哼了一声。   楚晚宁看见这状况就心知不妙,怕不是楚王爷估计早就发现她不归家,肯定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自己,此时保不准正在最难哄的时候。   楚晚宁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便使出了自己百试不爽的撒娇大法,今天可真累...哄完几个哥哥还得哄爹爹,自己这个郡主也当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些。   “嘿嘿,爹爹,等久了吧?累不累呀?阿宁给你揉揉捶捶腿。”楚晚宁乖乖的走了过去,一脸讨好的朝他笑道,一张小脸笑的比早春的桃花还要灿烂一些。   “不必了,我们阿宁啊,可是个大忙人,这点小事怎么能让我阿宁来呢?说吧,去哪鬼混去了?”楚王爷有些不爽的说道。   “阿宁只是在宫宴后贪玩了一会儿嘛,这不回来了嘛。”楚晚宁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阿宁知道,爹爹一定舍不得跟我生气,今天阿宁可累了呢、”   “你!”楚王爷停顿了半天,到底是半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女儿家家的就得宠着惯着,不跟那三个儿子,怎么摔打都没事。   “我怎么就生出你了,真是上辈子欠的,这辈子来讨债的,让我可拿你怎么办,算了算了,快滚快滚,累了就早点歇息去,”楚王爷没好气的把人轰走,知道他没出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   “好嘞。”楚晚宁笑嘻嘻的应声,听自家老爹这么发话,今天这事也就算应付过去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她身后的四人都无奈的看着她那欢快的背影,明明进门之前几个人还在互相鼓劲,说着什么这回一定要让楚晚宁好好认识错误,可到头来还是一个比一个没原则。   几个人互相看看,眼中有互相埋怨,再到无奈,最后相互理解,惆怅的散开。   楚晚宁回到了房间就关上了门,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李允泽,敢绑架老娘,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就应该把它写进话本里,这反派的角色简直就是他的专配。”   说完之后,就拿出的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话本,把今天经历的这些事情都写了下来,这就叫做艺术!来源于生活,再高于生活一点。   “也真的是不得不说,今天夏楚瑜还真的挺帅,当时那一脚简直帅呆了,很符合他的身份,写下来。”   “当时李允泽那怂样,也得写下来,毕竟老娘也是受了苦的,不行,还得写的再狠点,要不然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不过那两个问题夏楚瑜还没有回答我呢?哥哥他们出现的有些不及时呀,不过时机挺好,这样还可以留个悬念,嗯,不错不错。”   楚晚宁一边说一边写,灵感涌出脑海,不一会儿就整整的写满了一个本子,她满意地看了看上面的东西,然后便收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畜生是会断子绝孙的   楚琼华自是一个爱读书之人,自从买下了书局,反正已经是不用白不用,'索性再有什么感兴趣的类别的书籍版印,就命令书童给自己去取一些,这经商之道在学习之中不断进步的。   唯独和以前不同的就是,楚琼华喜欢看书,一向以儒商自居,但是这也仅仅是限于经史子集,野趣游记而已,但是...既然知道楚晚宁开始写自己的书之后,作为一个妹控,怎么可能不去看一看。   所以每次书童拿回来的书里,又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街头话本,   书童也是一个动作利落的,很快便将书取了回来。   “放那里吧,你下去吧。”楚琼华扫了一眼这些书,看上去倒是十分不错,书局里的书经过他的改造挑选之后,已经不同于之前的杂乱无章,至少在他眼里已经算是都是精品,自然是值得一读的,生活无趣,以他体弱多病的人设,又不好总是出府走动,读些书来解解闷比较好。   至于楚晚宁的话本...妹妹写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好的,嗯,不容置疑,   夜里寂静无声,只有书房里的人默默的掀书页的声音。   有的时候楚琼华其实难免的会想,自己是当真喜欢看这些书,还是因为自己只能看书,所以才别无选择的喜欢。   自己标榜以儒商,不知道是真的那么游戏的态度玩乐,还是借此以安慰自己心中偶尔也会涌现出来小小的不甘心。   窗外月上中天,偶尔有风吹过沙沙作响的树影映在窗纱上,隔着薄薄一层,却让本来分明的东西都变得愈发的模糊起来,这样的一个夜晚,难以安眠的有怎么只会有一个人而已。   楚晚宁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觉,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却又不知道是哪里,这书里的一切的人物剧情都是她设计的,她自然是熟悉。   “那个反派怎么跟我写的那个样子有些不一样?”楚晚宁翻了个身,两条柳眉狠狠的拧绞在了一起,面上满是疑惑,这也是她为什么拦住了夏侯瑜的原因。   如果说是因为自己误打误撞的迷了路...才让李允泽这个人渣的剧情更快的推进到众人眼前,可是后来的一切,似乎总有一些难以说清楚的奇怪。   不行,这里面的一切像是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联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就越是安不下心,她得好好的探查一番才行,可是她手上一无人脉,二无手段,本来想遮掩过去,可是到最后还是要自己招供不成?   楚晚宁翻来覆去半天,直到睡着了之后仍然感觉脑子里跟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样。   楚晚宁心里记挂了事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去寻楚容谨了,毕竟在这里她是个女儿家身份,不好出面,还是找三哥办这件事情比较妥当。   正巧刚出了院子就在门厅处瞧见了楚容谨,赶忙出声将他给拦了下来。   “三哥,你等等。”楚晚宁出声就往楚容谨那里小跑着过去。   “妹妹慢些,莫要着急。”楚容谨瞧着妹妹这般急躁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将他的妹妹急躁成这般样子,都不顾自己王府的仪态了。   “妹妹可是有什么事情?”楚容谨就这么一个娇弱的妹妹,心里宝贝的紧,自然是宠溺一些。   “三哥可还记得前宫宴后的事情,事后我单独跟你讲过的...李允泽?”楚晚宁踌躇着到底是说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楚容谨的目光。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楚容谨皱了皱眉,这一次的事情他还是历历在目,简直是有辱斯文,纨绔子弟们都是败类,他早晚毁了他们,只是现在动手有些太过于明显,容易引火烧身,不是害怕,只是为了那么个人渣,实在是怎么想怎么不值当的。   “我总是觉得那天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想拖三哥再帮我查一查,我总觉得李允泽不可能有那么胆子,还那么巧,你懂我的意思对吧。”楚晚宁拧着眉,颇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意味,她本就长得小巧可人,是个温婉的人儿,这般皱眉,倒是叫人心疼的紧。   “妹妹,三哥知道了,外面风大,你快些进屋吧。”楚容谨定了定神,继续去办事了。   离了楚晚宁,楚容谨的脸登时拉了下来,身上的阴沉根本掩饰不住,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好人怎么能执掌的住暗喽那群人,只不过是楚晚宁面前,从来都不曾显露出来这一面而已,身边的小厮更是吓了一跳。   这件事,即便楚晚宁不提,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去的,之所以不跟楚晚宁提及,是不想她沾上任何阴霾。   楚王府的小郡主,最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活在阳光下,背后无论有多少乌云,多少暗潮汹涌,都不应该让她染上,若是有他们还不能替她挡下四面八方的虎视眈眈,那这几个哥哥有什么用?   “主子”小厮唯唯诺诺的低头应了一声,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但是每每看见楚容谨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难免会感觉到心惊肉跳的胆战之意。   “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像是从地狱里面出来的,让人忍不住的发抖。   “回主子,没有。”那人声音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是的。   “你就好,在这种大院里面,你最好清楚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样才能够活的长久,明白吗?”楚容谨也不瞧他,只是轻飘飘的开口。   “主子,我明白。”   楚容谨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因为涉及宫里的人物,所以这件事情必须他的信任的手下亲自去查,不能让任何人插手。   “你去彻查这件事情,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楚容谨坐在书房里面,对着那个身穿黑衣的人吩咐道。   那人也不回声,就只是暗暗地点了点头,说完就翻身出了窗户。   楚容谨淡然地坐在上座上,静静地等这消息。   一整天,那人都没有回来,直到暮色降临,楚容谨还一直在那里坐着,纹丝未动,这件事情不解决,他根本放心不下。   等了良久,终于有了动静,楚容谨闭着眼睛,仿佛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十分坐得住、沉得住气,闻声才直起了身子,动了动脖子,抬眼盯着窗外。   “事情办的如何了?”书房里没有点灯,黑暗暗的,根本看不清楚面庞,只是还是能感觉到压迫。   “在这里。”那人没有半句多言多瑜,轻手轻脚的将一个东西放在了书桌,便又立刻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知道了,你下去吧。”楚容谨皱了皱眉,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东西。   喊了人过来点灯之后,楚容谨开始瞧上面的东西,记录很是详细,看上去像是封存了许久,呵,看来那天的事情还真是不简单呢,若不然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讳莫如深呢。   良久之后,楚容谨瞧着里面的字眼,真是恨不得将那畜生生生活刮。   此事事关重大,他去寻了楚丞是,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之前楚晚宁只告诉楚容谨,未尝不是顾忌楚丞是性格太冲动。   “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事!”果不其然,楚丞是一手拍了下去,身前的桌子就四分五裂....楚丞是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那纨绔,居然连他们家都敢动,只怕是不想活了。   “那三弟打算如何?”楚丞是也是个宠妹妹的人,且不说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就算是不是他的胞妹,发生这等目无王法的事情他也断然是不会容忍的。   “我现在也不知,不过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楚容谨风轻云淡的拿起桌上的一盏茶,淡淡的抿了一口。   他一定会让那畜生记住,究竟什么人该碰,什么人又是不能碰的。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就传出了那李允泽连夜里被外面的刺客活生生的给阉割了。   “这事绝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到是件好事。”楚容谨噙着笑,他依然是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了,若他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早日用过早膳之后,楚容谨几步跟上了楚丞是。   “二哥可有听说昨日李家的公子被人阉割之事?”   “自然,我知道三弟想问什么,是我。”   楚容谨皱了皱眉头,痛快是痛快,可是这样,是否有些太过张扬,“二哥就不怕那厮声张出去?”   “不会的,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楚容谨登时漏了笑容,看来他二哥是恐吓那厮了吧,“如此我便放心了。”   楚容谨也是个忙人,这事情解决之后,他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堪堪的回到了书房处理事务去了。   这边,楚晚宁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知晓是自家哥哥做的这事,可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她得去找大哥将事情论一论,若是因为她王府惹上了祸端,可就不好了。   刚到大哥的书房,还没进门,就迎面撞见了一个小厮,摔了个底朝天。   “小姐,是奴才的疏忽,是奴才的疏忽。”   楚晚宁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刚想要起来,确实瞧见了撒在地面上的书,这不是她送去书局的书吗?怎么会在这里。 第九十三章 都是为了哄妹妹   “这书....?是大哥让你买的?”楚晚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书童,脸上的表情简直是难以言喻的模样,莫非楚琼华看起来沉稳的外表下,还有着一颗少女心?   楚晚宁晃了晃脑袋,她根本无法想象一向一本正经的大哥,津津有味的看接头话本的模样。   小童这时候才意识到闯了篓子,一时嗫嚅个半天,吭吭哧哧的应声道,“对...对啊,大少爷说过,就,多看看也...也有益身心的,每次都会捎上几本。”   小童这么蹩脚的应对,楚晚宁要是再看不出来有问题可真是傻了,眯起了眼睛,围着小童转了一圈,小童本来就闯了祸,这一下子更是手都开始打起来哆嗦了。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量你也不敢把大哥的事情偷偷告诉我,”楚晚宁挥了挥手,掀看着小童怀里抱着的剩下的那一摞书,一本本翻下去,除了自己写的那两本,剩下的都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郡主,公子还等着我呢,您看看要不就放小的走了吧,”小童怯生生的说道,那样子恨不得马上从郡主面前逃走。   “行啊,你去吧,”楚晚宁十分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没有为难,也没有追根究底。   过了半晌,小童脚一动没动,跟扎了根一样,脸色十分纠结,楚晚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还犹自问道,“诶,不是着急么,怎么还不去?”   小童有些纠结的看看楚晚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那个啥,郡主,你手里的书是不是该...还给小的了。”   “哦,你说这个呀,”楚晚宁伸出手拿着书在他眼前略过,然后又收了回来,“这个就不给你了,走我同你一起去看看我的好大哥,又在做什么。”   “啊?”小童有些无奈,小童有话不敢说,小童最后只能垂眉搭眼的丧兮兮的跟在楚晚宁身后。   楚琼华犹自不知,自己派去的小童被人截了胡,分外享受的倚在软塌之上,一边吃着千里迢迢从西边运来的葡萄,一边算着新报上来的账本。   听到楚晚宁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怎的,今儿知道来找大哥了?是丞是又欺负你了,还是容谨不带你玩了?”   楚晚宁没有答话,楚琼华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刚要抬头,就看见两本书一下子摔在了自己面前...十分眼熟,这不是阿宁新写的大作么,刚刚还让小童...小童?   “我都知道了!”楚晚宁气呼呼的双手叉腰,一副绝不罢休的模样,“大哥你还想瞒着我!”   楚琼华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小童,他完全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还,但是楚晚宁哪里给他们二人机会,左移动一步,刚好把楚琼华的视线挡住,还不忘记吩咐道,“小童,把书撂下先去外面等着!”   “啊?”小童有些许踌躇,然后看了看,觉得果真还是不要得罪郡主更加重要一点,然后当即就立刻小步跑了出去,把后面的烂摊子全部丢给主子一个人想必也是绰绰有余的。   “阿宁这是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楚琼华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哪怕东西被甩到了面前都丝毫不带慌的。   “大哥,我都知道了你瞒我就太不对了吧,”楚晚宁重重的出了口气,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楚琼华此时也已经有些摸不准确楚晚宁的知道了多少,只能说还好他干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也没有瞒你什么...你写的确是不错,所以为兄就直接帮你版印了不好么,也省的你四处去试,”楚琼华还以为楚晚宁多少会有些生气,毕竟自己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什么,怎么也隐瞒了她。   可是没有想到,楚晚宁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两眼放着光的凑近了他,眨巴眨巴眼,十分期待的表情看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楚琼华这回是真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宛如小鹿一般,包含着期待的看着他。   “嘿嘿,大哥,所以你就是书局老板是嘛,”楚晚宁怎么可能生气,如果在现世的时候,自己的家族也是完全有能力让自己完成梦想,但是家族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支持自己。   而楚琼华,在义堂之后,又一次不计利益得失,不求其他结果便买下了书局支持自己....她之前还在想那个老板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能够有这样的兄长...楚晚宁真的是最幸运不过的人了。   “嗯哼,”楚琼华,掀了眼帘,等着她接着往后面说。   “那大哥,我就想问问你,我的书卖得如何啊?”楚晚宁自认和现在的书比起来还是十分有竞争力的,但是猜想也是需要验证的,既然正好书局老板就在眼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   楚琼华眼神飘忽不定了起来,“就还好。”   “是不太好吧,”楚晚宁一听便知道这恐怕是楚琼华为了安慰自己所以才这么说的,不禁有一些丧气,难道自己果真不适合写东西嘛...   楚琼华看看眼前有些许沮丧的楚晚宁,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看过你写的书,真的...很有想象力,但是书卖得不好,有的时候并不一定是你的原因,阿宁这个你要懂。”   “大哥,你这安慰的也太没水平了。不是写的原因还能因为什么,”楚晚宁不禁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岁小孩。   楚琼华叹了口气,“做生意之前,一定要先了解行情和习惯,我问你,你在京都见过的书局多么?”   楚晚宁诚恳的摇了摇头,若是书局多,自己也不会当时投的时候苦苦等待那么费劲了,肯定会都去试一试。   “那为什么不多呢?”楚琼华循循善诱到。   “生意不做,只能是因为没有利润?”楚晚宁不懂经商之道,把自己带入了开店的人想了一下,才猜测到。   楚琼华点了点头,“你不了解平头人家的生活,只道她们过的都如同王府一般不成?除了一些书生买一些学堂用的书,其他的人有几个会去书局?”   “啊,这就是没有市场嘛?”楚晚宁大概听懂了,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武朝的平民的业余生活竟然这般无趣的嘛,要知道在现世,谁没看过百八十本的小说,一本能在周围人手中辗转一个来回。   楚琼华见楚晚宁开了窍,话也就点到为止,再多的要么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楚晚宁最后,是若有所思的走出的楚琼华的房门。   楚晚宁一开始还不相信自己大哥说的,觉得应该是什么骗人的话,再出去的时候她就格外留心,特意的去观察了一下各个其他书局,发现确实如自己大哥所说的那样,每个书局果然生意似乎都是很不景气的样子,入不敷出。   竟然不是只是为了安慰她而胡诌出来的。   楚晚宁也不曾想自己还有完成梦想的机会,原本他是以为自己已经穿越到这里,那便是基本上再也没有机会来当个自己原本想要当的编剧,后来觉得用写书的方式也能够差不多得到自己想要的尝试,不是尝试终于尝到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折在了这个地方,古代却没有什么人看书。   一波三折的过程,简直让她觉得有些许心力交瘁。 第九十四章 被人们所嫌弃的话本啊   不能说怀抱着期望古代的话本会像现世的小说那样受欢迎,每个人都喜欢无聊的时候看看,网文简直都快成一种习惯,却没想到这个时代有好多人连字都不认识,就算是认识字的,也不想浪费之间在纸墨上,毕竟想要消磨时光,听书看戏,似乎都比看话本来的有意思的多,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来什么书局。   不过想起之前那本传遍了整个京城上下的名媛册子,既然能有那么一本,那么自己的书一定也可以,就是当真要好生想想办法了就是,不过应该不会太过分。   这可比开义堂难的多,一是自己缺少经验,不像行医,基本上都快要成了她的天赋技能,二是义堂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盈利得失,后来能够自给自足完全是超乎意料之外的结果,可是书局不一样,这是正经的做生意,要看入账的。   “大哥你放心,既然你为我买下了书局,那我就一定会让你的生意起死回生的。”楚晚宁出去转了一圈之后,跑到楚琼华面前又一次信誓旦旦的拍了胸脯。   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看书的人不多,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为自己买了一个书局,更何况还花了那么多钱,感觉自己好像就是楚王府里最大的赔钱买卖这种感觉,还真是...相当不爽。   现在书局不但没有赚钱,反而还让他们赔了许多,所以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怪自己,于是他就想着一定要找办法帮大哥把这个地方搞的起死回生,让所有人都喜欢这里。   就凭借自己现世见多识广的经验,不信还干不过一个古代书商,既然以前没有看话本的习惯,那也只能说自己还没来罢了,市场这种东西吗,都是人们自己开拓出来的!   楚琼华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本来让她跟着容谨去玩死活都不去,没想到跑到自己这里来坐起了生意,反正书局本来就是为了楚晚宁买的,只要她高兴,是赔是赚的本来就不是他十分在意的地方,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既然你都说了,那我就等你的结果了。”楚琼华虽然知道书局是真的没有生意了不想打击楚晚宁的热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但是看见自己的妹妹这么想要帮助自己,只觉得分外可爱,不愧是自己的妹妹。   “只不过有一点,生意红火与否,大哥都不是很在意,是赔是赚都好,阿宁放手去做但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用太过拼命,”楚琼华嘱托着,愈发觉得自己啰嗦了起来,叹了口气,“算了...再唠叨下去,该比韩姨话还多了,真是怀念阿宁当小米虫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家阿宁都要闯荡事业了。”   楚晚宁也没有多想,她不是个给自己增添无谓的负担的人,她觉得既然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只是想单纯的尝试一番。   更何况自己的哥哥现在好像已经非常看好自己了,那自己肯定不能再丢人了,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做支撑,自己有什么不任性而为的理由呢。   说不准以后楚琼华是江淮一霸,赫赫儒商,以后见到她也要称呼她一声京都奇秀,书局大家!   楚晚宁说干就干,她大概能够想到的就是宣传,话本为什么兴盛不起来,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尝试,没有人愿意花时间了解,只要开头引流成功,她相信以人的共性,话本肯定还是有机会流传开来的。   毕竟现在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无灾无祸这时候人们的生活需要调剂这都是必然需要的了。   首先她就是先去了茶楼听书,这是她能够想到的和话本挂钩的还比较受欢迎的一种人们愿意花钱的地方了。   如果能够将话本的内容略微进行修改,以说书的方式吊起人们胃口再戛然而止,被挑起来好奇的人们,难道还不愿意花上几文钱买自己一个痛快?   楚晚宁带着澄碧从城东到城西,大大小小十余间茶楼逛了个遍,有的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坐不住就走了,最长的也...也就那样。   没有想到话本不流行,连说书先生的本事也有够逊色,讲的平平无奇,内容也颇为有些敷衍,讲来讲去竟然讲了许多历史段子,试问哪个找乐子的人喜欢听这些东西。   就在楚晚宁都打算放弃另寻出路的时候,过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着实有那么一点她想要的那种感觉了,寻声而至,桥下面铺着十来张他发现一草席,坐满了人,都再听哪个说书先生。   楚晚宁没有地方做,便倚着桥洞站着听,着实非常的厉害,说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主要是这老先生竟然还会口技,没到情节转折紧要之时,恰到好处的配音让人们听着那可更叫一个津津有味。   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去?在现在的武朝,他就算说上一句行业翘楚都不为过,楚晚宁可算是花了大价钱把人给敲定了下来。   不过她始终坚信这些就是必要的前期投资,后期一旦盈利,肯定,至少,百分百不会比现在的少就是。   “我这里有几本书想让你帮我说出去,价钱好商量。”楚晚宁也没有跟对方拐弯抹角了,直接跟那个说书先生说好了,甚至他拿出了应该有的几本书的价钱的银子,放在了说书先生的面前。   说书先生发现楚晚宁给他的价钱竟然比他在茶馆镇的还要多,于是正当说出先生想要同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前不久有一个男生跑过来找自己说,如果有人想要把他给放走的话,不管是多少钱也不能同意。   说书先生想起来,当初已经答应过别人不能太同意了,于是她就拒绝了楚晚宁,楚晚宁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见对方已经拒绝了自己,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只会用钱砸,总不能还指望着她抹开脸跟他千求万请吧。   楚晚宁看见事情没有办成,于是她就打算先走了,毕竟也不能勉强人家说书先生,却没想到他刚出来就遇见了二皇子。   “我知道你是来找说书先生的,我知道有一个人对此到精通的不得了。”夏侯钰看见楚晚宁直接说明了他这次来的目的。   虽然他知道说书先生在这种茶馆里面是非常容易见到的,但是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应该没有自己心里面想的那个人好吧。   “你说的是我三哥吗?”楚晚宁听见二皇子这么说,于是就觉得应该是自己的三哥,毕竟三哥也是能说会道的小能手。   楚晚宁自己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三哥哥为什么不去找对方帮忙,而是在这里浪费力气呢?于是正当他要走的时候,夏侯钰竟然摇了摇头。   “那个人可比你的三哥好多了呢。”夏侯钰神秘的说道。 第九十五章 萌人物和写意花鸟之争   楚晚宁气鼓鼓的推了他一把,“你快说到底是谁,快点,到底说不说,如果你再不说,那我就走了,我可没闲空在和你这里浪费时间,本姑娘可还有好多正事,不能再接着陪你胡闹了一直。”   看见楚晚宁气鼓鼓的模样,夏侯钰低头笑了一笑,不禁想要伸手戳一戳,但是刚刚抬起就又改变了方向,转而摸了摸头。   楚晚宁没有注意到夏侯钰的动作,直到夏侯钰的手摸上自己的头才反应过来,但是也没躲没避,在家里被几个哥哥早就摸头摸习惯了,完全没有在ca   e的。   楚晚宁听见竟然有人比自己的三哥还能说会道,了解京中的三教九流,于是不由得会侧目,这是夸下的什么样的海口,夏侯钰可不是会给自己下绊子的人。   但是她已经把好奇表现得这么卖力了都,看见对方仍然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死死的吊着自己的胃口,就是不肯开口,好好一张嘴跟被浆糊黏住了一样,很快就把她的那点本来就不算多的耐性耗了个精光。   “别气别气,又没说不告诉你,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可是你偏偏就是不往我这里想让我也是很惆怅啊,难不成我就一点比不上你三哥嘛?”夏侯钰看见对方好像有些生气了,于是也不打算跟对方绕圈子了,直接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改作了一种委委屈屈的语气,有些怨怪的道,仿佛楚晚宁忽视了他的感觉。   “就你也可以吗?我怎么感觉根本不行呢?”楚晚宁看了看夏侯钰这十分浮夸的演技,半点没有同情,并且还十分不屑的的对他给出的答案表示了一番鄙夷,半点都不带客气的,也不掩饰,之前刚知道夏侯钰身份时候的小心已经一滴不剩了   “有什么不可能,我怎么就不行了,不信我们试着瞧一瞧,反正我能找到的人至少比你刚刚看的那个桥头下边的人好。”夏侯钰看见楚晚宁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也不恼,“反正你现在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人,我先帮你试上一试也不错,先应急,日后你找到人再说不是更好?”   楚晚宁有些许狐疑的上下看了他一番,或许夏侯钰能当伶人,莫非当真还有别的没有显露出来的本事?不过现在也实在找不到人了,有一个他来帮忙总比自己一个人无头苍蝇的四处乱撞的好,不然就只能自己和澄碧双双上阵了。   在别无选择的选择之下,楚晚宁只好听了夏侯钰的话,最后跟个小尾巴一样老老实的跟在夏侯钰身后,去见识一番什么样的人口才能比得上自己见着的那个老翁。   夏侯钰人际是不是足够的发达了不知道,但是对于京城四处的地方看起来是没有少晃荡的,两人从摇花楼的后面绕过去,两人最后到了一处屋子,与周围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   夏侯钰十分不见外的推门而入,并且口里喊着,“老酒鬼,老酒鬼出来了。”   “嗝,”一个老头,穿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哟,臭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嗝,怎么今天来了啊。”   楚晚宁看看两个人,夏侯钰已经带给过她太多的意料之外,再有什么也都没什么了,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人,小声问道,“这个是?”   “老酒鬼姓李,叫他老李就好,你可别小瞧他现在一身酒气,邋里邋遢的样子,当年在宫中可是红人,多得是人排着队的请他去说书解闷,后来年纪大了,就向我母妃求了恩典出了宫,”夏侯钰解释道,“我小时候和他可甚是要好,用故事没少从我这里搜刮东西。”   楚晚宁恍然大悟的的点了点头,原来宫里面也有这样的人才,难怪夏侯钰刚刚那般自信,这还真不是自家三哥能够轻易请出山的人才。   夏侯钰和老李也是熟人了,说起话来完全不含糊,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   看起来醉醺醺的老李也是听了两人的计划,不住地点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没有。   反正最后老李大手一挥应了下来,然后又摇摇晃晃的走进屋子,直接瘫倒在床上了,醉的人事不省了。   楚晚宁看着眼前的人,怎么都有一点不是很靠谱的感觉,但是夏侯钰拍着胸脯跟她打包票,只要老李应了一句,那就肯定不用担心有问题,看着虽然很不正经,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十分靠谱的。   夏侯钰跟着楚晚宁从老李家出来后,也没有离开,楚晚宁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楚晚宁为了让更多的人想要看这本书,喜欢这本书,可谓是煞费心血。   夏侯钰于是和楚晚宁两人在一块打算设计一个宣传册子,这个也是楚晚宁吸取的的经验,大家就有可能会看见这个册子,如果设计的足够出彩那边可以吸引过来好一部分人。   “我看你这个设计的不行,还不如我的呢。”楚晚宁设计好自己想要设计的册子以后,又看了看夏侯钰的,看完了以后,忍不住的嘲讽道,手里拿着自己画的宣传册,硬是递到楚晚宁。   “就你那样的还好意思说你那个好看还是我这个好看,也不用这么偏心自己的吧,你再平心而论的比较比较,我还是觉得我这个好看。”   夏侯钰听完以后也看了看对方的发现,几个胖乎乎的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画,可爱归可爱,可是自己的花鸟明明更加具有意趣,于是两人忍不住的拌嘴起来,一来一往的,最后甚至开始互相往对方的画上乱画,这一下子可好,两个人的到最后谁也不能用了。   两个人瘫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乱成一片的东西,倒腾了半天竟然一点成果都没有,十分心累且默契的做出了止战的动作。   “说好了咱们不争了,今天一定要把宣传册画出来行不行,咱们各退一步,可以吧?”夏侯钰清了清嗓子,率先道。   楚晚宁疲惫的点了点头,她也没力气争执下去了,差不多,其实花鸟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各让一步后,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达到了一致的目意见,设计好的宣传册子以图为配,以文字为主。   因为他自己也计划好了,如果一来就搞一本完结的话,大家说不定都看完了以后,对其他的没有兴趣,这样子用连载的方式可以让大家慢慢的都感觉想要知道后面的内容。   上面是故事会在关键情节情节戛然而止,为的就是让那些读者们看到这些册子以后,能被吸引,自然而然就会想要买下全本的书籍。   两人最终拍板一直决定设计好的册子,将卡通的萌版小人和写意花鸟各占一半位置,然后相接的位置以文字衔接过渡,倒也不算难看,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许融洽的感觉。   排班之后,楚晚宁便安排下去,开始让其他的人也一起连着多做几个这种设计宣传册子,虽然最后刻板出来的自然是没有两个人画的那么好,但是刻板的师傅已经在京城铺子里的手艺算好的了,也不算太差就是。   本来楚晚宁还想让书局的人都出去拿着宣传册人手一本直接发到每个人手里,让所有人都看见,但是书局里的几个小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抹得开面子,对这件事情推拒的不行。   最后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它摆在了书局的外面几个人口最多的路口找了几个摊贩,给点银钱把东西放在他们的桌子上,供大家随意的拿取观看。 第九十六章 有个醉鬼叫老李   花木槿知道夏侯瑜竟然是一个皇子以后他的心情是又惊喜又害怕而且又欢喜,惊喜的是,没想到他竟然捡了那么大一个便宜,让一个皇子和自己待了那么久而害怕的就是对方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没有主动约自己,欢喜的地方是,如果他得到了这个皇子的心,那她还用愁吗?   虽然宫宴之上她用心准备了良久的舞蹈没有博得旁人的注意,但是夏侯瑜身份带给她的惊喜与希望,让她已经顾忌不上那份失落,只想往以后看。   之前楚晚宁同她抢,她还不知道夏侯瑜的身份,怨也怨,但是还没有到太严重的地步,但是现在看来她都不得不去怀疑,楚晚宁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夏侯瑜的身份所以才半路杀出来和她争抢。   皇子....她死也不会让这个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既然夏侯瑜不来,那么她就去就山。   夏侯瑜其实也知道,自己刚一回京的时候对于花木槿的态度多多少少是有几分明显,后来是因为忙也好,顾不上也罢,没有顾及上,蓦然回首,自己却已经....变了心意。   他也担心花木槿会多想,及早说开,于他于对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他如今再见着花木槿,只觉得她的眼神里偶尔阴恻恻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总之和自己印象中的温柔善良竟然没有一处相似。   夏侯瑜有时候都不禁会对自己产生几分怀疑,是自己骨子里莫非也是个薄情的人不成?   楚晚宁这几天忙的轰轰烈烈的都是在那边搞宣传册子的东西,因为他们也是第一开始搞,又害怕这种东西太多了,到时候没有人看,但是又害怕太少了,所有人都抢着看,于是他们好不容易才设计好了计量。   楚晚宁可算是精打细算了一把,本着至少不能越赔越多,而且宣传册子施行之后她发现刻版太费功夫了,图画刻版耗时间是文字的三倍还不止,而且宣传册子常换常新,这样下去成本太大,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楚晚宁这些天天天的忙来忙去的做这种事情做那种事情根本都来不及,只有写终于它在某天把所有的东西都解决完了。   等宣传的册子发出去了以后,一时间连带册子竟然确实有了几分效果,至少书局里不是每天闲的在打苍蝇了   一开始这种宣传的册子放在了书局的门口和各个摊位上,根本就没有人搭理,连问一句的都少,确实效果缺缺。   但后来总有一些人闲下来的时候无聊的很,最开始还是从那些摆宣传册的摊贩开始看起的,然后兴致勃勃的跟来买东西的熟人谈起来。   听的人一感兴趣,再发现这里有免费的书看,于是就会不经的拿起来一本看看,等他们看完以后,他们都非常喜欢里面的内容,就这么逐渐地一传两,两个传四个。   毕竟街头话本这种东西通俗易懂的很,平头老百姓看起来没有任何困难   随着喜欢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们都是带那种传播的意思,每个人传播出去了,好多人都会到书局门口来拿这种免费的册子看。   知道这个还有后续以后他们就更想知道下一次这种书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于是整个时间大家都在城里面议论着书的后面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昨天那本宣传册子你看了吗?我觉得好好看啊。”   “什么册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吗?就是书局门口免费给我们看的一些册子,里面的内容都很好看,昨天还是我相公给我拿回来的呢,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呢。”   “……”   这一时间大家都因为连载册子反而都无暇顾及夏侯瑜和花木槿两个人的事情了,毕竟他们已经沉迷在这种连载册子里面了。   有的时候她想起来这件主线剧情的时候只是会鼓励花木槿主动出击就是了。说完以后他们的鼓励就当做白费了一样,又钻进了那些连载册子里面。   现在册子已经在这个世界火的不得了了,更何况是这种连载的宣传册子,让原本好多人都不喜欢看书的都跑来了看书。   就连茶馆的说书先生,有的时候也会借一下东风,看完这个册子都会假装自己知道后续一样往后编着说,着实也顺风顺水的小赚了一把。   其他的书局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也打算搞一些连载册子,但是他们一是觉得成本太高,而且免费做出去,人气是有了,盈利收入照样是一场空,多少有些不舍得。   更何况楚晚宁的书局都是免费的,如果他们做出来要收费,人家也不一定来看,也估计起不到这么个效果,再三比量,于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免费拿册子的地方。   与此同时,楚晚宁忙得不可开交,女主也没有闲着。   最近花木槿总是主动出击,可是夏侯瑜却明显的一直躲着她,几次三番的主动找过去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显然就是有意的在避开她。   但是夏侯瑜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知道花木槿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一下子竟然忽然这么情根深种的样子,十分坚韧不拔的处处堵她。   夏侯瑜多少有些许愧疚,到底就有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花木槿看见对方一直躲着自己,于是可怜楚楚的说道。   夏侯瑜看见对方这个样子,只是希望花木槿能够明白,这桩事情上自己确实多少有些对不住,但是感情的事情又勉强不来,但是扪心自问他和花木槿也就相约过一次,还是匆匆散场,不知道为何却让她执念那么深。   “我什么意思,聪慧如花小姐,我觉得有的事情说的太过明白伤人伤己,有时候点到为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是与不是?”   夏侯瑜把话讲到这个份上,花木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分明一开始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不是么?为什么一碰到楚晚宁就统统都变了?   是她哪里做的不对?她垂着头,看见眼前的人投在自己脚下的一片阴影,自己站在阴影之中,可是真的不甘心。   “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那么好呢?”花木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因为出身所以十分容易被人诟病。   花木槿一点都不想在别人口中听见和那个身份说不上台面的娘扯上半点瓜葛,所以力求在人前注意一举一动,要比所有官家小姐都更像大家闺秀!   她何曾说过这般不顾及礼法的话,可是即便她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眼前的人竟然仍然没有半分动容。   “花小姐,若是我之前的举动让您有所误会,今日这里我可以给你赔不是,但是还请顾忌你我身份,若是让别人听去,我是男子也还好,但是花小姐可曾想过后果?”夏侯瑜看见花木槿一向通透的人忽然。。。   于是就直接和对方摊牌了,毕竟他不想一直耗费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花小姐...”花木槿不无讽刺的开口轻嘲,“你上次约我,便也是一直这么称呼我,我以为是与一惯的教养有关,可是你同晚宁不过见过两次,便...”   “算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你应该去找你自己的良人。”夏侯瑜害怕自己说话说的太过直接伤害对方,于是不禁开口劝慰。   说到底,自己也有过错,没有通晓自己心意之前就去招惹了人...夏侯瑜自嘲的笑笑,不过自己也算得到该有的后果了,该留的...没留住。   甚至也说出来当初是不小心让对方误会自己喜欢他的,其实夏侯瑜也不清楚当初既然那么一个举动,就让花木槿误会了他。   “不是良人...我知道了,”花木槿低着头半晌,叫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是泪水盈盈,却扯出了一个笑容,叫哪个见着的人能不怜惜?   夏侯瑜看着她也说不出来的有几分愧疚。   “你可不要太小瞧我啊,”花木槿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   以退为进。   既然夏侯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坚定了一般,完全不给她机会,那就只能先退一步,至少也要保住自己在夏侯瑜心中的形象,柔弱而大方。   只有这样,以后她才有翻盘的机会。   但其实心里面已经非常的生气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把楚晚宁当做敌人去看待了,毕竟为什么对方总是可以拥有最好的东西呢?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每次什么东西都是对方自己从来都是认识啊都得不到的那一个。   花木菁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花木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格外恭敬有加,自己嘲讽她没了楚晚宁的庇护也不羞不恼的,让她完全摸不到头脑。   不过还好,花木槿这番恭顺的样子也分外和她的心意,倒是让她看着自己这个妹妹顺眼了几分。   花木槿看着这个脑子里一堆水的所谓的姐姐,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这种人也就是会投胎,没脑子除了给别人当枪使,哪里有更好的用处。   因为他不想自己这个那么好的善良身份被别人给发现,要是如果被别人揭穿了,自己竟然对待自己这样的好友,那肯定他的一生就完蛋了,所以他就想要利用自己的大姐,毕竟大姐原本就跟他=楚晚宁不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就算大姐到时候做事情被人发现了大姐,就算到时候在纸人他他随便的哭两下,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他的话吧。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有多么的差,到时候肯定会以为自己的大姐是在冤枉自己。 第九十七章 这被剽窃了啊   “书局没有起色……”楚晚宁的手指抵住了她的下颚,不由得紧紧的皱着眉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起色,只是现在的状况远远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如果后期停了印发的册子该怎么办。   维持热度,远远比最开始吸引几个人过来要难,得想办法让来的人舍得掏钱。   未曾想到自家哥哥的书局既然如此的不景气,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这种地步,也未曾想做生意已经难到了这种地步,本来以为靠着现世的经验肯定能混的如鱼得水。   可是现世根本不会有刊印费钱这种问题,还是得再想想别的方法。   若不是他们楚家有着财力支撑的话,若换做平常,人家这书局怕是早早的就要关门了,若是再不变通一下别说扭亏为盈了,连之前的空缺填补上都困难。   “哥哥,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咱们的书局起死回生?”楚晚宁有些郁闷,自家兄长是江淮一霸,不可能半点法子都没有吧。   见楚晚宁这样子问,楚琼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兄长我也不是万能的啊,我做的是茶盐之类的生意,别的就算有所涉及,但是也一直避开书局的生意,就是因为这一块的生意费力气还不好做,若是有办法的话,大哥或许早就插手这一块的生意了,如今情况,大哥这也是怕你担心。”   楚晚宁听到楚琼华这样子说,心中也暗自嘲笑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里,楚琼华要是有办法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吧,。   她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心中很是郁闷,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大哥的书店可以起死回生呢,现代的话本除了网络营销,线下一般都是怎么推广运营的,自己...好像去的也不多。   老李...老李厉害归厉害,去听书的人不少,可是买书的...她是开书局,又不是转行做茶楼。   但是人都到了书局,愿意花钱听书,为什么不愿意花几个钱自己看呢,所以是书局本身的问题,不是故事的问题...   趴在桌案上无聊的蘸水在桌子上画来画去,楚晚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猛地一亮。   像自己上一世的时候那些书店都是将所有的书摆好了放在了货架上,而书局的书虽然也都摆置了。   什么样子的书都做好了分类,等到客人过来挑选的时候,这样子才不会因此乱了分寸不知道如何选。   “大哥,我倒是有一计,说不定能帮着把书卖出去,现在书局人流多了,要卖出去可能只是需要咱们再给他们提供点便利。”   楚晚宁狡黠一笑,望着自己眼前的楚琼华开口。   楚琼华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倒是一愣,不知道自家妹妹心中在想了一些什么办法,不过先前的宣传册,虽说让书局的花销增将近一倍,但是营利却达不到,但是人流确实比从前多了许多。   “你又想到了什么办法,这回不如先说来听一听怎么样?”楚琼华看着楚晚宁抖机灵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的紧。   若是书局可以起死回生的话,这倒是一个不错往日后,虽然不说靠着这书局为楚家多添一些进账,但是。   见楚琼华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楚晚宁就大有谈性,侃侃而谈,将自己心中想到方法告诉了他,虽然不过是照本宣科,但是她照的本,现在没有啊。   “如今的书局,所有的书都未曾分类过大哥,倒不如想想我们将书局的书分类这样子的话。那些文人雅客和平民百姓来买书的时候也能够节省不少的时间,不会找着就心浮气躁的,懒得继续翻了,况且我们也能够根据分类才可以得知咱们书局到底缺了一些什么书,然后再编号记载册子上,就以几排几架记位置就好,那时……”   听楚晚宁这样子说,楚琼华顿时心中明了,忍不住拍了拍手,望着楚晚宁眼中满是赞赏,分门归类,一般书局排放书籍也是有次序的,只不过大多是按照印版而来,没有想过按照题材区分。   “小妹,这主意倒是一个好主意。我这就去吩咐书局里的人按照你说的方法办,再调几个人帮忙,应当不到半日,就能分的差不多了。”   很快,在楚琼华十分迅速的安排下,书局连半日功夫都没有用到便如楚晚宁所说的那样,经过一番的调整倒是显得明了。   各类书籍的分类也能够让人一眼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想要去拿一些什么书。   “伙计,我问一下战国策在哪里?”   一个书生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格局与之前大不相同的书菊,眼中满是赞赏:“还真未曾想到,你们家书局居然重新布置了,地方宽敞了许多倒是不错。”   那书生原本想要坐在椅子上等待一会儿,毕竟他知道找书实在是太麻烦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坐在凳子上,那伙计便把《战国策》给他拿了过来。   “公子,你要的书我给你找好了。”   那书生忍不住有些诧异,未曾想到这里找书居然如此的速度快,他身旁的同伴也有些差异,也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你这里是否有宣武朝大典。”他本来嫌耽误时间,打算回头清闲的时候再跑一趟,没有想到同伴这么迅速的就取到了书。   “自然是有的,我们家各类的书都有,您别着急,我这便立刻给您取了来,若对此类的书籍感兴趣,也可以同我来看看,说不准还有其他更适合您的。”小厮笑盈盈的说道,十分讨人喜欢。   那伙计将另一个书生想要的宣武朝大典也一并给拿了出来,用了没有多长的时间。   两个书生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心中有些高兴:“那以后我们来买书便来你这一家了,速度真是快啊,真不知道谁帮你们出的这个主意。”   若是换了之前,可要且等着呢,若是人多的时候还要自己去翻找,折腾来折腾去,在人堆里急得满头大汗不说,就这样还不一定能够找得到。   楚晚宁看着书局里面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高兴,自己写的话本也终于趁着之前宣传册和老李的那阵子东风,一下子卖出去了不少,心情可谓是相当的不错,证明自己还是颇有一定的写书天赋的。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心里顿时开心到飞起,毕竟自己的梦想还是在于剧本,若是以后,再找机会,排成舞台剧,四舍五入和自己的编剧梦也就差不多了。   “大哥,你瞧我说的这个办法。多好。”楚晚宁美滋滋的吊着楚琼华的胳膊,亲昵的凑上去,一脸的求夸赞的模样。   “你怎么还在这个书局里面买东西,东街的那家书局也像他们家这个样子,况且价格还便宜了不少,我们不如去那里吧。”   一个书生大声的吆喝给自己身边的朋友,但是声音大的却仿佛恨不得让整个书局的人都听见,想让人不觉得他是故意的都困难。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想来又将自己手中原本拿好的书放了下来,纷纷的离开了,简直就是蜂拥而去,一瞬间都不带停留的,毕竟货比三家,谁还不贪点便宜。   楚晚宁看书局里面瞬间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不由得蹙起眉头,这,甜头自己还没有尝到多久呢,就这么跟昙花一现的,又唰的一下合上了。   看来分类这种东西都叫他们学了去,商业竞争起来真的是太可怕了,但是她又总不能让别人都不许按照自家书局一样的布置,那样就显得也太霸道了。   也应该换一种方法了,否则的话怕是长久不了,她可不想打价格战,最后争到谁也没有利润……   “小妹你瞧这……”楚琼华脸上倒是没有几分惊讶,他之前做生意的时候就见多了这种商家,只是有点怕楚晚宁一时落差太大。   楚晚宁将楚琼华拉到了内屋,这才于楚琼华再次商量了起来:“倒不如咱们店里推出限量版的印刷。那样子,大哥咱们也能够吸引一些高档的客户咱们的书局这样子也是有了一个高端的定位,毕竟那些文人都爱喜欢吟诗弄月也喜欢这些可以让他们高档些的东西。”   楚晚宁也是在有钱人的堆子里长起来的,最是清楚他们那点攀比的心理就喜欢那些少而贵的,最好能三百六十五度彰显身份的。 第九十八章 澜公主,真公主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打算放弃了,一般百姓的市场,恰恰相反,人群最多的还是寻常百姓,只是高端定位做出来了,吸引了京都里有权有势有身份的人,百姓们也会希望寻风而动,就像之前的品牌效应一般。   追逐更高一层的阶级的生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既要拿捏,倒不如直接抓住他们的七寸,这个定位可以仿,但是仿。   听自家妹妹这样子说,楚琼华心中明了。   “好,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这书籍一推出来限量版的高端印刷书册倒是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的文人雅客过来,高端限量的话本也在楚晚宁难得的出席了几次贵女们的宴席上,演了几场的戏后也顺利的推销了出去。   简直是利用了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可是却未曾想到又新颖来了不速之客。   “还真是未曾想到居然会弄这些装腔作势的东西,楚晚宁,楚王郡主,这些日子你看起来过的挺猖狂的吗。”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想起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就不过如此了。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好生可爱的一张脸蛋,年岁不大,身上穿的用的都是难得的上上品,进了书居后颇为嫌弃一般的往四周打量了一眼,用手翻翻这个,再瞧瞧那个,最后一脸嫌弃的放回去,还用巾帕擦了擦手,仿佛拿的是什么脏东西。   楚晚宁本来还道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明明知道书局和楚王府关系千丝万缕的竟然还有底气上门找麻烦,看了人之后,不得不承认,嗯确实,这点底气还是够得。   来人正是当朝武皇最小的女儿,夏侯澜,朝前朝后的,人们都会称一句澜公主,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就连楚晚宁的郡主头衔在她面前都要低上一截。   不过也就是头衔低,原身还真没在澜公主面前犯过怂,娇气骄纵娇蛮,反正两个人都是十分有的一品,但也正是这种王不见王的道理,通常有的宴会即便把二人都请了去一般也都分头安置,隔得远远地,省的万一出了冲突,还会殃及池鱼。   夏侯澜走进这书局,看着楚晚宁很是高兴的样子,心中只感觉她的笑容分外刺眼,明明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怎么偏生两个哥哥都被眼前的人抢走了,不服,一千一万个不服。   之前她还不知道原来两个哥哥顾不上自己,是因为被别的人给缠住,幸好花家那个有眼力劲,知道告诉自己,不然到现在估计还在   夏侯澜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两个皇兄这两天的时候一直跟楚晚宁之间的关系那么的好,这让她心生妒忌。两个哥哥甚至连她这个妹妹都不记挂在心里。   她要如何忍的下去这一口气,二哥未回来之前她就一直盼了许久,可是没有想到回来之后竟然完全不怎么理会自己,还有三哥,之前对自己可甚是照顾,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找自己玩了。   想到这儿,她咬住嘴唇,越发的对眼前的楚晚宁看的越来越不顺眼了起来,之前她还没觉得这个嚣张的楚王郡主如何,没有想到也是个憋着股子坏劲,要同自己抢兄长的。   不就是开书局吗?既然你会那么本公主自然也会,夏侯澜气鼓鼓的想,只要自己也能干出来些许成就,想必兄长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楚晚宁见夏侯澜进来心中诧异,又被她说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一头雾水,这位小公主自己只是远远地见过,皇上的掌上明珠,两个人一向没怎么交际,怎么突然来跟自己呛声了?   但是夏侯澜可不会给她解释这么多,这一次过来主要还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不就是一家书局吗?既然你会开,那么我也会开,我已经将你们书局对面的那家店买了下来。日后咱们两家可是竞争的关系了。”   夏侯澜冷哼一口气,看着楚晚宁诧异的目光,心中只觉得得意极了。甩着裙子又走了出去,去到了自家的书局,看一看那些工人装修的如何,那昂着脖子的模样,宛如高傲的小天鹅。   楚晚宁愣住了,未曾想到夏侯澜居然在他们书局的对面也开了一家书局,对这一番举动还真是感觉到莫名其妙的不行。   但是,说实话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怎么可能!   公主跟自己叫场子,楚大哥在能整能有国库富足嘛,要是真的砸钱都砸不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这么尊大神从宫里招了出来。   许是小公主宫里呆久了也觉得无聊?   依照那些文人雅客好面子的样子看来,这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啊。   楚晚宁紧紧锁着门,心中想着下一步的对策,看看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你可知道最近那楚家的书局推出了什么叫做限量版的书册,把我这里的客人都抢去了不少。”   李掌柜看着自己旁边的王掌柜很是不满的,抱怨着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这两天原本好不容易生意变的又再一次的好了起来。   结果未曾想到,楚家突然推出来了一个什么叫作限量版的书册,可把他这里的客人都给好奇死了,都又纷纷的跑了回去。   这几天,书局的生意都变得冷清了不少。   如果再继续这个样子的话,那么他自己恐怕只能够关门大吉了。   那王掌柜的听他这样子说,也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家书局这两天生意也是冷清了不少,原本还以为这暑假只不过是随手拿着书局玩玩,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认真了起来,再这样子下去,我们两家可就要真的破产了。”   听到王掌柜的埋怨声,那李掌柜的表示很是感同身受。   “不过……”   那李掌柜的倒是想起来了什么,一副疑惑的样子,望着王掌柜。   “这何为限量版的书册?王掌柜,你可否有了解过那里?”   王掌柜见他突然这样子问,瞬间愣了。   “这何为限量版的书册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若是我知道了,我们家的生意也不至于冷清成这个样子了……”   王掌柜忍不住摊了摊手,声音都不由得急切了起来。   他要是知道他自己现在还至于在这里和这李掌柜抱怨吗。   “不如我们找人打探一下看一下这暑假的书局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居然能吸引过去那么多的文人雅客,也看一看这限量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李掌柜不信这个邪:“我就不信了,他们家的书局起能还能施展妖法不成?”   听李掌柜这样子说,王掌柜心中深表赞同,可是一时间又犯了难。 第九十九章 小乞丐他哪里跑   “你虽然说的容易,可是我们要找谁才能够去查出来?他们家的限量版,若是咱们两个人招摇大摆的进去了,早就把咱们两个轰出来了。”语气鄙夷的不行,仿佛在和一个弱智说话。   那李掌柜眯了眯眼,心中嘲笑王掌柜老顽固,就是没什么主意,全都是过时了的老把戏了,难怪这么久生意该怎么不景气还怎么不景气,完全没想自家书局的经营状况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你傻,我们当然是不能去了,若是去了早把咱们赶出来了。”   两个人排挤来排挤去许多年,互相看不顺眼的拌来绊去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若是哪一天少了这么个人和他呛嘴说不定还反而会有些不习惯了。   “那李兄有什么妙计吗?”王掌柜也不落下风,直接呛声回去。   那李掌柜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一瞄,把方向锁定到了大门的方向,此时街上人影稀疏,过路的都少:“当然我心中有一妙计了,王兄,可否看到那路边上的几个小乞丐了吗?”   王掌柜狐疑的看了一眼,有些纳罕的道,“这小乞丐有什么用?”   那几个瘦骨嶙峋的样子,指望着让他们上门闹事顾忌只有挨打的分,能起什么大作用。   那李掌柜斜着看了一眼那王掌柜,笑了笑,摆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这点把握总还是有的,你信我一回,我保证绝对管用。”   王掌柜寻思着,先暂他们俩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左右坑不了自己,这姓李的一惯有些不入流的招数,说不准这回还真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反正现下,也别无其他得选择,除了信他一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坐以待毙了。   坐着干等,可不是他的风格,这死鱼还得蹦跶两下呢。   李掌柜领着王掌柜走到那群小乞丐的面前,从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老王,示意他也拿一锭。   这利益大家分,银子也不能光他一个人拿啊,姓王的既然打算和自己这厢串通一回,不想主意算了,该有的这黄臭之物可不能少了。   说实话,想出来主意,李掌柜本来不想让别家得着好处的,但是这要是只有自家...那也就太明显了一点,挡箭牌还是需要几个的。   那几个小乞丐看到那银子的时候,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来,连忙磕起了头,口里一连串的好话就冒了出来,然后就伸手想要去把银子拿过来,这个够他们吃个把个月的东西了:“谢谢好人……谢谢好人呐……”   李掌柜却又将银子塞回了自己的袖子里,慢条斯理的道:“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这银子可不是白给你们的,你们要替我办一件事情。若是你们能够答应我将这件事情办成,我自然现在就可以将这银子给了你们,若是办不成...就你们几个我想找点麻烦也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那几个小孩儿听到他这样子说,两两相望,眼中满是疑惑,又有些害怕,一时都没敢出声。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在外面跑习惯了,有些许见识,接过话开口说道:“大爷您放心吧,这点道理我们兄弟几个还是懂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只要您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都能帮你办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不多说一句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那李掌柜摸了摸胡子,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小乞丐机灵,自己没看走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上刀山下火海倒不至于,让你们去做的事说起来也不算太难,只是要你们得花点力气。有一件事情到还要拜托各位小友帮忙办一办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能够帮你办成。”李掌柜话毕之后,最年长的那个小乞丐立马应了声,本来还以为是多难得事情,听完之后心里就有了底,“我这几个小兄弟,各个摸爬滚打惯了,机灵的紧。”   那群小乞丐听到领头的这么说拍着胸膛纷纷应是,见他这样子,李掌柜这才将王掌柜手中的银子塞给了他们:“那就拜托各位了,等事情半程之后,那一半再给你们。”   那王掌柜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做声,直到建那群小乞丐离开之后,想到李掌柜与那群小乞丐之间所说出来的话,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来,兴奋地错了措手,凑近到李掌柜的身边嘿嘿笑道:“李兄,这可真是一个妙计,你这到底是怎么想到的,了不得啊了不得。”   听到王掌柜这样子说,李掌柜笑了笑,难得的有所谦虚到:“哪里那里,王兄真是过奖了,我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这点手段也就刚刚好能将我这书局开下去。”   这无奸不商,尤其市场还不景气,再不弄点幺蛾子,迟早都得变卖赔钱,相比较这种悲惨的收场,弄点小动作对他们而言简直也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剩下的就全看那群小乞丐了,他们两个只需要等待着那群小乞丐将事情办成便好了。   静候佳音。   几个小乞丐离开之后一点都没含糊,直接跑向了楚晚宁的书局,书局大开,里面的伙计都在忙手里的事,也没防着有乞丐进屋,毕竟这里又不是饭馆茶楼的,就没有过这遭事。   那群小乞丐一窝蜂一样的跑进去知乎,一个个的都东窜西窜,甚至有的小乞丐直接在里面故意捣乱,翻翻这本又动动那里。   这伙计们哪里还能坐视不管,立刻就追着人把这群莫名其妙跑进来捣蛋的小孩儿捉起来,这还没等他们做什么呢,被抓着的小孩儿就忽然开始呼天抢地的哭嚎了起来,那一个个的小模样好不悲惨,怕是哭丧也就不过如此了。   “各位好心人帮帮我们吧,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呜呜..我们真是太惨了,天底下怎么会有我们这般可怜的人啊,苍天没有眼啊...”   此起彼伏的连成了一片,简直就是哭嚎的海洋   有些文人看到突然闯进来小乞丐心中只觉得晦气,更怕他们扑到自己身上也太脏了甩了甩袖子直接离开,连自己刚才挑好的书都不要了,生怕那书上也沾染了那几个小乞丐的穷酸气。   本来想要进屋的人见到屋里一片哭喊声,也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乱成这模样哪里有像买书的地方。   但是门口却逐渐的汇集起来大片的人群,不买书,不问情况,就是凑到门口来看热闹的,屋外一圈人指指点点,屋内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苦苦唉唉,真是...一言难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堂衙门在审什么冤案。   而楚晚宁得知书局里面居然来了一帮小乞丐,在故意闹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远远地在街口都能听到一片喧哗声,嗡嗡的让她感觉到头疼,到了书局门口,还是在伙计帮忙下才分开人群挤了进去,真是好生艰难。   伙计们正在书局里面不停地拦着那些小乞丐,不让他们碰那些书,想让他们止住哭声也没办法,总不能堵住人家的嘴,那就更没办法做生意了,偏偏那群小乞丐也不知道累似的,一声更比一声高,完全不觉得累。   没有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急的前胸后背的都冒出了一堆汗。   楚晚宁心中只觉得有些烦躁,没有管大堂哭嚎的这几个,走了进去看看究竟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儿,再混到后面把刻好的板子弄坏了什么的那可才是真的麻烦。   果不其然,一个小乞丐正在不停地在书架上搜罗着。   他从前也认识几个字,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穿梭在一排排的书架里,不停地看着,心中疑惑。 第一百章 侠女有独特的开场技巧   “到底什么是典藏版啊……”他嘟囔着这一句,手上却一直都没有停下过,一直翻找个不停。   忽然,多年乞讨的生活让他的直觉变得十分敏锐,对于乞丐这种死了都没有管的人来说,这种直觉有的时候能让他们保住一条命。现在,直觉告诉他,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   “好啊,我说前面那群小乞丐呼天号地的闹个不停,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们哪里去也博不到什么同情,费这个嗓子力气是图什么,”楚晚宁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孩。   “原来原因在这里呢,真是未曾想到你这小贼原来是要打探我们书局的秘密……”   楚晚宁冷冷的望着那孩子,生活窘境她都可以理解,但是唯独这和做贼是两回事,就像她可以义诊给别人看病,但是却绝不会允许有人浑水摸鱼。   那孩子顿时吓得魂儿都没了,他也是第一次干贼勾当,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逃,快点逃走,什么银子都顾不上了。   但是他想逃,别人却不一定给他这机会,后脖领子却被楚晚宁一把给抓住了,然后拽着胳膊就被扭送到了门口,那群小乞丐呼天号地的地方   其他的孩子见人被抓了,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如同受惊的消瘦忽的四散开区,吓得连忙跑出了书局。   那群伙计没有想到有着变故,想要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群小孩多会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   楚晚宁制止住想继续追的伙计,“没事,跑了就跑了吧,带头的在这呢,旁的放了也不要紧,总不能全留着还管他们饭不成。”   “说,谁叫你来的?”扭头看向被自己提溜出来的小孩,脏兮兮的小脸上惊慌的打量着四周,却又强自镇定,一看就是被人教唆来的,不然也没这么大胆子。   就算不说胆子这回事,找书局的麻烦和秘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之前他们要仿自己的布局,仿自己的构思,没有办法也就忍了,可是这回都开始上门偷东西了!   这还怎么得了,放过这一次,那就是明晃晃的告诉那群人自己这里好欺负,她也不想为难小乞丐,说破了天能和他有多大的联系,只要他老实的把后面算计她的人讲出来,自然也就他给放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小乞丐银子拿了,缺德事干着,还挺讲义气,那孩子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连忙摇头,死都不承认,反正硬是强撑着摆出来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一些什么。”   小脖子往前一伸,大有要钱没有,要说法没有,要命有一条的慷慨就义的气势。   “你不知道我在说一些什么,那好啊,本来我也不想怎么为难你,小小年纪讨生活不容易,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行查他错,”楚晚宁也不在意,也不生气,“看来我需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你才肯说出来了。”   “这世上活着苦,但是就算是再苦,有的事情也不能做,今日你收了人家的银子小偷小摸,明天呢?以后呢?”楚晚宁看着小乞丐,没有责怪,只是希望这回不能让他白白不长教训,“亏我看你方才还认识几个字,可知道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今天是楚晚宁抓到,还不算什么大事,若真落到哪个狠心的手里,指不定这一辈子就完了,今日给他小教训,来日却可能保住他的命,楚晚宁反正不觉得这样有丝毫不妥的地方。   楚晚宁想要将这孩子扭送到后面,开着大门让这么多凑热闹的瞧着也不是回事,可突然间却又站出来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子,身着红衣,衣物都是简单的样子,短襟,绑袖,看起来便干练利落的不行,腰间缠着鞭子,似乎是刚刚路过的模样,这身打扮看起来像极了传闻中的女侠客。   楚晚宁闻声望去,两眼顿时冒星星,不得不说好酷好飒,这是什么神仙姐姐,简直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亲眼看见这样的人。   但是这位侠女似乎,来着并不那么善意,至少对她可绝对说不上友好,,不然也不会这么拿鞭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了。   “堂堂一个大人了,你居然对一个孩子动手?”女子看着眼前的楚晚宁目光冷漠,厉声质问,“还是个女子,怎的心思这般狠毒,你要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我对孩子动手关你什么事情?”楚晚宁方才眼中的星星顿时消失不见了,只觉得眼前这人莫名其妙多管闲事,这传说中的侠女可不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上来找茬的作风啊。   她幻想破灭,她心情不好,她还被人质问,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当然语气也就更加差劲了了。   红衣女子听到这番话,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这么理直气壮,明明挺好看的一张脸蛋,却一点都不干好事,真是可惜了。   当即一挥鞭子,鞭子甩到地上,声音分外响,想要对楚晚宁动手,那些伙计哪里敢坐视自家老板挨打,一股脑的涌到前面连忙拦住。   红衣女子直接和那些人打了起来,但是手下很有分寸,没有伤人的意思,不过也够那群伙计受得了,不一会便鼻青脸肿的了。   红衣女子趁机上前,刚要靠近楚晚宁,便听到一道声音急匆匆地传了过来。   “曲晴!手下留人。”   那被唤作曲晴的女子动作才停了下来,但是鞭子的势道却来不及收回了,眼见着就要卷上楚晚宁,一个身影跃了过来,极快的身手,一把抓住了鞭子。   楚晚宁抬眼一看,挡在身前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方易晖,还跟着一个夏侯瑜。   听方才,两个人似乎是认识的模样,不禁好奇的从方易晖背后探了个头出来。   “住手,你居然叫我住手!”曲晴很是愤怒,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方易晖,但是手里的鞭子被人家死死的握住,根本挣脱不得,更加生气了。   方易晖听到曲晴这样子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连忙开口解释,有点无奈的样子:“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眼睛就将所有的事情直接下了断论,许久没见,怎么还是这么个有急又爆的脾气。”   还没等到那曲晴开口,楚晚宁拉着那孩子的胳膊走到了方易晖的身边,疑惑的开口问道:“方小侯爷,你与这位……”   楚晚宁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称呼那个女子,见她打扮又不像是寻常百姓,看起来倒是有一种潇洒豪放的感觉:“这位小姐认识?”   听楚晚宁这样子说,那位曲晴哼了一声,不理会楚晚宁,显然还没从气愤中冷静下来。   楚晚宁倒也没有觉得尴尬,依旧是笑语盈盈地看着方易晖,眼中闪烁着一股子名为八卦的光芒,刚刚看两个人说话,但是十分熟稔的很啊。   方易晖听楚晚宁这样子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确实是这样子的,我与她也算是故交了,你莫要见怪,她人不坏的就是性格大大咧咧的还容易着急,但是肯定没有什么坏心思。”   “哦,那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楚晚宁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她可没忘了之前给花芜姑娘诊病的时候,方易晖那个殷勤照顾的模样,当时还觉得他颇为深情,改观了不少,怎么又冒出来了个旧相识的姑娘,总不会是个渣的吧。   还真是未曾想到这方易晖居然于眼前的女子认识想一想,楚晚宁只觉得有些奇妙。   见楚晚宁这样子问,方易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想象不到楚晚宁在心里怎么编排他。   回想起往事,方易晖摇了摇头,笑叹:“我与曲晴曾经在边境相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那时她就这脾气,但是称她一句侠肝义胆也不算是夸大,所以只是闹些小不快,没有真的有大冲突,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方易晖顿了顿,似乎想起并不怎么好的记忆,“后来被困在敌国所布置的鬼阵里面,幸亏最后还是逃了出来,大概经此一难,之前的那些龃龉不快在生死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了,我们俩也就这样子相识成为了朋友。”   “确实,我们两个人是有着生死之交,只不过没有想到你现在居然也成为这种为虎作伥之人了,完全忘记了你当年与我所说的那些话。”一声冷哼,言语之中不无嘲讽之意。   曲晴冷冷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方易晖,为自己之前认识方易晖感觉有所不齿。 第一百零一章 没有什么误会吃顿饭解不开   “哎……哎,这两句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连我都骂上了...这年头劝个架都这么难得嘛,你倒是稍微听一下解释,”方小侯爷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样子,“你听我说,事情一定不是这样子的……”   “旁的别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松不松手?”曲晴并不听他的解释,斜睨着他冷冷的道。   “肯定不能松啊,你转身就走了这误会可就解不开了,”方易晖连忙摇了摇头,手里的劲道丝毫没有放松。   曲晴使劲挣了挣,挣脱不开,索性一气之下松了握着柄的手,“不放就不放,大不了这鞭子送你了。”   见曲晴冷冷望着自己,看起来是真的方易晖急忙解释,“诶,别别别,我又没说不还你。”   方易晖一挥手,将鞭子收了起来,然后快步上前拽住了曲晴的袖子,赔笑着道,“别走别走,来鞭子我都给你收好了,曲小姐!曲侠女!你就平心静气的听我说两句呗。”   可是曲晴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回头的望着他,眼神中那叫一个正气凛然,恨不得立刻给眼前这个败类点教训看看:“你以为你这样子说我就信了嘛,你这家伙实在是可恶可恨,跟以前还真是没半点变化,不,或者说更可恶了一些才是。”   “曲晴...”方易晖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道。   “我本不想和你冲突,现在可是你非要拉住我,不让我走的,那就付来过几招吧……”曲晴最讨厌方易晖这样说话,仿佛是她一直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那曲晴二话不说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地方,直接对着方易晖大打出手。   方易晖见曲晴也没有接过鞭子直接一肘向后自己攻击过来,连忙向后闪躲,但是只有躲避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击:“哎,你听我解释,你这一言不合就打人的脾气怎么还不改?”   方易晖左闪右躲看着似乎有些狼狈的样子,但是曲晴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衣服,显然还是小侯爷比较游刃有余一些。   那曲晴望着方易晖看他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愈发的郁闷,之前在南疆的时候就打他不过,没有想到这几年,自己功夫见长,方易晖也没落下,这还没有反击。   曲晴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解释:“阔别许久未曾想到,如今的你为虎作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这种行为究竟对不对!”   方易晖见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劝得动那曲晴只能连连躲闪,眼看着已经快要退到了墙角的位置,后面已经没有可退的地方了。   见曲晴一拳就要打到自己的脸上,他不得已伸出手,将曲晴的手打向了另外一边。   “许久未见功夫见长,怎么别的到越来越差劲倒是。”曲晴冷冷笑着,又再一次对着方易晖出手。   那方易晖躲也不是,打也不是。   方易晖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进退两难的这种地步了。   书局里面的本来还在见他们两个人居然大打出手,而且越来越激烈吓得都跑了,生怕会被殃及池鱼。   楚晚宁看着那些来买书的人都跑掉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别说生意做不成了,书局的残局收拾起来她想想就是一阵的头疼。   “如今这可怎么办啊?”楚晚宁郁闷的搓了搓脸,捂住自己的眼睛,有点不想看这眼前的乱象,看多了只觉得心烦不已。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很是疑惑,他们两个人在这样子打下去,别说这些客人都跑了,她自己这个店还能不能有都成了一个问题。   “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想办法劝一劝了。”楚晚宁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道,可是问题是难在那俩人打得热火朝天,自己凑上去那只有挨打的份,这怎么弄。   楚晚宁默默的挪到了夏侯瑜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等他看过来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快点想想办法   夏侯瑜很是无奈,也未曾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能够在书局里面都打了起来,方易晖多大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姑娘竟然还劝不住,真的是白瞎了他吹嘘的那一通。   “行了!差不多就给我点到为止,要真是打上瘾了,也不是在这里来,人家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方易晖连忙喊道,急忙躲闪,然后一偏头就捉住了曲晴的胳膊,“你要是还这样,我可要动手了啊,可不是我欺负你。”   “我不,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要是有本事欺负我那倒是来试试啊,”曲晴丝毫不示弱,依旧是不愿意。   夏侯瑜在一旁听着不禁扶额,哪里有这么跟姑娘说话的,眼前的姑娘分明是心高气傲的那种,此时此刻说自己是一直让着她,那姑娘肯罢休才是个怪事,与其说在劝人停下来,倒是像极了挑衅。   而那个小孩儿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打了起来,而原本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看来是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性,小乞丐敏锐的感知到了状况的变化。   那小孩儿知道现在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   “啊呜。”   那小孩儿咬了楚晚宁的手,一口怕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楚晚宁胳膊上一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小孩儿见计谋成功趁着这机会连忙的跑掉了。   “嘶。”   楚晚宁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小孩儿的牙印,心中有些生气,未曾想到,现在的小孩儿就这样子随便咬人吗?   夏侯瑜看着楚晚宁的手被咬,心中有些担心,可是下意识的克制住了想要伸过去查看的手,担心只一瞬间划过,也并没有流露表面,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吧!”   楚晚宁摇了摇头,撩开袖子看了看,红红的牙印在白皙的手臂上分外显眼:“还好,咬的不是很深,没有破。”   而那两个人见此情况,也停下了手,他们如今已经不打了。   曲晴看着那个一溜烟跑走的小乞丐,直到现在才觉得似乎有些情况不对劲,这趁机逃跑的样子也太做贼心虚了。   “诶,给跑了,完了更说不清了,”方易晖抓抓头,“现在你总不能还怀疑我了吧,瞧那小子跑的那么快都能想到刚刚没来干什么好事。”   夏侯瑜知道方易晖不会说话,眼看气氛又要僵起来,上前两步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去摇花楼里面聚一聚。毕竟你们多年好友已经好久没见了,今日一句也算是一场缘分。” 第一百零二章 抢手的方小侯爷   听这话,方易晖点了点头道,没有什么意见,几个人便来到了摇花楼里。   “来来来,喝酒喝酒,咱们好友好久许久未见了,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一杯。”方易晖大手一挥,率先坐了下来,见着曲晴,便让他想起还没有回京的时候,那可真是肆意极了。   方易晖给曲晴倒了一杯酒,曲晴也不拒绝,十分豪爽的便将那一杯酒入肚,她走江湖久了,哪里能没点酒量,不让不拒。   “这酒味道不错。”曲晴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你们城里的人会玩。”   “你说究竟会是谁来判那些小乞丐来到我们书局呢?”   楚晚宁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那几个小乞丐究竟是谁派来的夏侯瑜听楚晚宁这样子说也忍不住沉思了起来,他还真不了解这生意一块。   “这……无非是利益相关的人,你不如想想,你最近做了什么,主要是挡了谁的道路,平白无故的,无非就是这么点事了”   夏侯瑜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楚晚宁:“你们书局最近是否有得罪过的人。”   楚晚宁摇了摇头,很是疑惑。   怎么可能?最近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呀。   “不会吧,可是我们这段时间一直本分做生意,哪里会有得罪的人呢?”   楚晚宁百思不得其解。   见楚晚宁这样夏侯瑜心中有了主意:“既然是生意场上,那自然是战争无影无踪,这又不像是战场。可能是书局最近的生意太好了,所以说最直接的利益相关的人无非就是同行了,那得罪了一些书局的老板也应该在预计中。”   听夏侯瑜样子说,楚晚宁到像是恍然大悟了起来,:“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孩子偷偷藏在书架中间不停地翻找,嘴里还说要找限量版的书籍,按照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这么可能啊。”   这下子一切的谜团都迎刃而解。   楚晚宁苦笑,未曾想到生意这么好,居然也能招到那些书局老板的妒忌,她从未操刀经过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都没有想到。   生意场上各凭本事,这难道不对吗?   居然还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瞧不起,楚晚宁撇了撇嘴,她是被人保护惯了,不能理解这些背后的手段。   那方易晖听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点了点头:“对,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子,整天想着法儿的给你下绊子。”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一切我都明了了。”   楚晚宁叹了一口气,算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了。   可是究竟会是哪几家的书局故意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楚晚宁心中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肯定到时候会露出马脚来的。”   楚晚宁摇了摇头,与面前的人笑着。   而曲晴见自己之前的确是误会了楚晚宁,举起了酒杯,向楚晚宁赔罪:“之前是我自己多番误会了你。没有想到原来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把你的书局给搞乱了,我在这里以酒谢罪。”   楚晚宁见曲晴向自己道歉心中有些受宠若惊,可笑了笑,并没有将曲晴把自己书局搞乱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没有因为曲晴之前的举动冲撞了自己而生气。   好吧,诚然当时多少有点郁闷的,但是错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样豪迈的姑娘可太讨人好感了,哪里生气较真的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原谅你了。不过其实我也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回头你去我们书局,将书局再给我整理好就好了。”楚晚宁也不客气应了赔罪,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了几分豪情万丈的感觉。   听楚晚宁这样子说,曲晴豪爽的笑了笑:“好,到时候我去书局帮你整理东西,只不过希望到时你不要嫌我一个江湖人笨手笨脚的就好。”   她的心中也对楚晚宁有了改变,原本以为楚晚宁是故意找那孩子事情,却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子。   想到自己之前误会了楚晚宁,她的心中便越发愧疚,不过见楚晚宁原谅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平日在外的时候,在江湖上可曾见过有什么风景之类的,或者发生过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楚晚宁心中对于外面很是好奇,毕竟江湖之大肯定会有许多趣事发生。   眼前正好有一个江湖中人,自己何不问向她。   楚晚宁越发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小机灵。   曲晴听楚晚宁这样子说。皱着眉头苦苦搜索。   “江湖确实是很大,但是也并没有太多的去世,不过是打打杀杀,为民除害罢了。”   见曲晴三言两语便将江湖概括,楚晚宁心中有些失落。   “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曲晴点了点头,见楚晚宁失落,倒也开口:“若是未来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同去往江湖看一看。”   楚晚宁脸上这才又重新露出笑颜,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晚宁故作玄虚的开口说道,情情爱爱之类的永远是八卦的最热点,尤其是侠女的情感故事那自然就别提有多引人好奇了。   “那你心中可否有喜欢的意中人啊?”   在场的人听到楚晚宁这样子,无论神色如何,都不由得把耳朵支棱了起来,不知着曲晴心中是否有意中人。   若是有...那得是什么样的人能俘获这样姑娘的芳心。   想必肯定威武雄壮,正气凛然?   楚晚宁脑子里面不禁浮现出来了一个大汉的模样   “是啊,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谁?”方易晖也有些奇怪,一直不曾见到曲晴身边跟着旁人,平日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   “是问我的意中人吗?我当然有喜欢的人了,不过也不知道说不说的上喜欢,反正好感确实是有一些的。”   曲晴丝毫不避讳,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起来。   楚晚宁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望向她开口问道:“那你的意中人是谁呀?”   “方易晖啊,我挺喜欢他的,对他有些好感。”曲晴似乎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哪怕她口中的当事人此时此刻就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仿佛讨论得不过是边边角角的事。   楚晚宁见曲晴这样子说,又望向方易晖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方易晖倒是震惊了起来,未曾他说出来的人居然会是自己,一口酒水呛在喉咙里,吓的顿时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而此时,花芜走了进来,正巧听见了曲晴嘴中所说的那些话。   “原来是这样啊……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打扰了几位的兴致。”花芜一笑,神色似乎有几分勉强,看着眼前的几人。   方易晖见花芜走了进来,又见花芜听到了刚才的那番话,忍不住有些紧张。   方易晖急忙站起来开口解释:“你听我说我跟你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并不喜欢她……”   “方小侯爷何须与我多做解释罢了……”花芜眼中有些黯然,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在这里继续多待一秒。   方易晖见她这样子更是着急了起来,生怕她真的误会,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着。更怕她以为自己也喜欢曲晴。   楚晚宁看到方易晖急忙解释的样子,心中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看向夏侯瑜。   两个人两眼之间似有千言万语在一瞬间彼此交换。   这……   原来花芜一直也喜欢方易晖啊,不过看来确实是因为两个人身份有别,一个人是赫赫有名家世不凡的侯爷。   另外一个人……   原来身份有别就是这样啊。   楚晚宁心中有些惋惜,没有想到竟是身份有别阻碍了他们二人。   不过,眼下楚晚宁心中更担心的则是曲晴,毕竟这件事情是她自己先开口问的。   若不是因为自己多嘴的话,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局面。   “你没事吧……”   楚晚宁紧紧握住了曲晴的手,眼中神色有些担忧,毕竟被喜欢的人拒绝了,换做是谁心中恐怕都不好受。   “没事儿,不过是被拒绝罢了。江湖中人吗?小情小爱,快意江湖自然是拿得起放得下了,况且我只是对他有一番好感而已,又没说真的很喜欢他非君不嫁的那一种。”   曲晴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江湖诺大,什么样子的良人找不到呢。   见曲晴这样子说,就见她脸上的神色不是作假,楚晚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的话,那便好。”   “不过我心中倒是觉得有些愧疚罢了,若不是因为我自己说了那番话,这家伙也不会那么急急忙忙的向那姑娘解释去了。”   曲晴心中有些懊恼,确实是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否则的话也不会造就刚才二人之间的误会。   “对了,你打算这次来京城是要做一些什么?”   曲晴摇了摇头:“我这此次来京城市,为了办一些事情,事情办完便要离开。不过眼下刚到京城,还未曾找一处落脚地方,要不然我先行离开你们在这里继续喝。我找一个客栈先住着。”   想到如果自己找客栈找晚了的话,恐怕今天便要流露街头了。   “去客栈,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计划,不如听一听。”   见楚晚宁神神秘秘的,曲晴心中有些疑惑:“什么计划?”   “倒不如这样子吧,你来我们王府。你看你眼下也没有找到客栈住,毕竟住客栈也要费银子,倒不如你先和我一起住。”   楚晚宁兴致勃勃的提议着。   “你看这样子的话,可好。” 第一百零三章 打蛇打七寸   听到楚晚宁居然邀请自己去王府,曲晴不由得一愣,然后第一反应是想要推辞和婉拒的。   她自己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还可以被人邀请到王府里面去,还是声名赫赫的楚王爷的府邸,刚来京城的时候就远远看见过,占地两条街那么大,想看不见都难。   楚晚宁此番相邀肯定是出于好意,之前自己一再推辞似乎也不大好,可是……   曲晴蹙眉,心中有些许的纠结。   诚然,楚王府地方那么大,不缺她住的一间屋子。   但是对于她来讲,自己一个人整日在江湖游荡早就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让她在破庙之类的地方将就一晚的时候有的是,更别说之前和方易晖困在一处,在外面呆了几天几夜。   可是最怕这些家大业大规矩大的地方,若是自己到了王府里面,岂不会被王府里面的规矩给麻烦到。   哪怕是临时几天,她知道想想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的,就觉得浑身难受的打紧。   想得到这里看向自己眼前的楚晚宁,曲晴不知道应该怎么与她讲。   “曲姐姐,你要不然来我们王府吧。正好这个样子的话,我也可以和你多聊一些事情啊。”楚晚宁十分殷勤的说着,恨不能直接替曲晴答应算了。   曲晴听楚晚宁这样说,原本想要开口拒绝,更是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应声了。   可是楚晚宁看出来曲晴脸上表情有些想要拒绝的意思,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她自己怎么可能会叫曲晴拒绝呢。   毕竟曲晴姐姐可是自己现在最感兴趣的家伙,侠女,活生生的,还上过战场,打过敌国的那种,简直就是个传奇。   如果能把这样的人物,写进自己的话本...江湖女侠和侯府少爷,嘿嘿....爱恨纠缠,朝野江湖的...或者和异国小公子哥之间的国仇家恨也不错。   楚晚宁的笑容逐渐有些变态。   想起来花芜和方小侯爷的事情,楚晚宁转了转眼珠子,最后拿出了杀手锏:“曲姐姐刚刚不是还在担心花芜姑娘和小侯爷嘛,你要是住在客栈,可更难找机会解开这个结了。“   ”到时候曲姐姐我们王府也可以商讨一下关于花芜和方小侯爷的事情啊。曲姐姐也不想看到她们两个人这个样子吧,嗯?”   打蛇打七寸,抓住了曲晴心里的那点愧疚感,楚晚宁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曲晴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却在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时,不由得一愣。   花芜和小侯爷的事情吗?   想起来刚才因为自己而起的一场乌龙,曲晴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确实有些内疚,如果能够弥补,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又因为听到楚晚宁的这一番话,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不由得有些歉疚:“既然如此的话,那倒不如这个样子吧。不过住在楚王府倒是麻烦...郡主了。‘’   “哎呀,曲姐姐,刚刚就跟你说了,叫我晚宁,怎么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又改的这么生疏了。”楚晚宁嘟着嘴,有些许不高兴。   “如果到了王府...我直接称呼你名字,还是不大合适吧...”曲晴不无顾虑的说道。   “啊,这你放心!我们府上最不兴这些表面文章,几个兄长也都十分随和的,大可以不用担心,曲姐姐就当是平时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就好。”楚晚宁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好吧,要叨扰你了。”曲晴犹疑着点了点头。   见曲晴答应,楚晚宁心中越发欢喜了起来,眉眼弯弯:“这怎么叫做麻烦呢。曲姐姐来我们王府我都是很是欢迎的呢。”   见自己终于将曲晴劝动来自己的王府,楚晚宁心中更加的高兴了起来。   “曲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房间隔壁这个西厢房吧。”   楚晚宁兴高采烈带着曲晴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曲晴跟着楚晚宁一同到了西厢房,却发现这房间装修倒也是不错,心中只怕自己住在这里是不是过于太舒服了,不过后来想想反正主人家都没有说些什么,自己再这么纠结下去就太矫情了,甩了甩头,不去多想。   “曲姐姐,这个房间每日都是有丫鬟婆子大扫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感觉你住在这里倒是挺好。你们习武之日不是早上还需要晨练吗?这个院子大,正适合你。”楚晚宁热情的挽着曲晴的手臂,领着她看屋子,“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好,院子里也有待命的小丫鬟,想要什么直接吩咐就好啦。”   听到楚晚宁这样说,曲晴便只能答应了下来,但是心里想的还是尽量不给添麻烦了,刚刚一路过来该留意的地方她都记住的差不多了。   “多谢楚...晚宁。”   楚晚宁见曲晴叫自己原名,似乎还是很不适应的感觉,听着太过于生分,笑道:“是晚宁!曲姐姐,你看这么称呼我就对了~”   听到这,曲晴又见楚晚宁一直盯着自己忒真诚的一双眼睛眨啊眨的,长长的睫毛像扑棱蛾子的翅膀一样上下煽动,最后才有些犹豫的开口:“好,……晚宁。”   差一点郡主又要脱口而出,幸好曲晴反应的快,这才将名字换了。   楚晚宁听了,心中则是更加的高兴,甚至可以说是美滋滋。   “这才对呀!”像是吃了蜜一般,笑容甜的仿佛含了酥糖。   曲晴不禁有一丝闪神...果然传言误人,她在江湖行走久了,很是了解以讹传讹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之前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很在意,但是把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的小姑娘传成了无恶不作也未免太离谱了些。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面便传出来了声音,啪啪啪的鞭子声音倒是很早就想起来了,是从未在楚晚宁的院子里想起来的,王府上下谁人不知道,郡主是全府起的最晚的一个,所以对这声音都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   路过的丫鬟纷纷扒头,却看到是曲晴这个昨天小姐请来的客人在挥舞着鞭子,也就没有觉得十分奇怪了。   舒了一口气,如果说哪天郡主忽然变得勤奋不已可能会让他们觉得有些惶恐无措了。   曲晴一身简服,头发简单的扎高,挥舞着鞭子,耍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长发飘扬,很是英姿飒爽的倒是叫人移不开眼睛。   每一下动作都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不是那些卖艺求财的假把式,虽然不花,但是动作简单利落的更显得有几分英气。   鞭子挥舞的地方倒是有风声而起,落地的地方声音也十分响亮,回荡在整个院子之中。   楚丞是手中拿着东西,正要去给楚晚宁送过去,知道楚晚宁可能还起不来,想着是直接交给澄碧,还是放在门口算了。   刚到门口便听到鞭子啪啪啪的声音,这倒是引起了楚丞是的好奇心,再怎么说他也是习武的人,一听声音的力道便差不多能感知出来应当是个女子。   他倒是不知道小妹这里什么时候添了这样一号人物,饶有兴趣的踱步去看。   进到院子一看却看到一个容颜不错的女子正在挥舞着鞭子练功,眉目清秀,未施粉黛,但是给人一种是十分清爽的感觉,就仿佛。   这个女子……看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替人办事的,小妹什么时候能招揽到这样的姑娘了?   楚丞皱眉,倒是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眼前这个姑娘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自家妹妹请过来的客人吧,虽然他没有见到,但是事关楚晚宁,或多或少总会听到些。   楚丞倒是不着急了起来,兴致盎然的看着曲晴挥舞着鞭子。 第一百零四章 故人来   看了一会,楚丞是叹了一口气,倒是样子看起来很是惋惜的样子,轻飘飘的嘀嘀咕咕道。   “这姑娘和一般人比倒是好身手,只不过可惜了,这鞭子挥的美是美,只不过可惜了这个鞭子下手挥力度和角度都有些不足。”声音很小,还有鞭子声的遮挡,楚丞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也会被听见的。   但是,不是很巧,他低估了曲晴的耳力,一整句话一个字都没落下的被听了去。   听到突然有一个男子的声音想起,又听到这个男子刚才所说的话。曲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将鞭子收回,看向角落里倚在墙上的男子。   一身黑色短打劲装,身材高大魁梧,看上去是个练家子,身上却没有什么随身的武器,下盘稳健,脚步却很轻,若不是方才说了那句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多了个这么人。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挺厉厉害的样子,但是,不管他是谁这般擅自评价一个人,要不是真有本事,真的狂,要不就是只剩下一张嘴皮子了。   曲晴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一开始初出茅庐的时候确实攻防都有些不足,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让她心甘情愿的认输的人也越来越少,不是说自己功夫多么到家,至少肯定不能被说的哪哪都不行吧。   曲晴骨子里的那点傲气一下子都被激了起来,手下狠狠的一挥鞭子,比刚刚的劲道都大,挑着眉看着那边斜倚着的似乎懒散看起来的人,朗声道。   “既然如此,倒是不如请阁下赐教一番!让我瞧瞧,力度和角度都好的功夫是什么样的。”   声音不疾不徐,也没有气愤的意思,但是显然有些许不服气的意味在里面。   楚丞是没有想到曲晴听了进去,但是他可不想跟一个小姑娘动手...这让府里的人瞧去了算怎么一回事,欺负小姑娘?   但是他是这么想的,曲晴却不一定肯给他这个机会,还没有等他出声,只见鞭子已经气势汹汹的朝着他飞来。   楚丞是始料不及,一个旋身躲了过去,“诶,不用这么着急吧...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有没有的,功夫上见真章就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曲晴不禁翻了个白眼,怎么还婆婆妈妈的,“你总不能是不敢跟我比吧,不用让我,来。”   楚丞是又躲了过去一鞭子,然后趁机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以防被不小心打坏了,这姑娘怎么性格这么冲动,跟自家小妹也很是有的一比。   难怪两个人会成为朋友,楚丞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到为止,稍稍比试一番也无所谓,看她兴致这么高,也不想扫了兴致   曲晴和楚丞是两个人你来我往便开始了一番比试。   而楚晚宁被外面的你来我往的声音吵醒得,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她才岗一睁眼睛,就听到丫鬟说自己哥哥和曲姐姐两个人居然在比试,这倒是叫她心中不由担心起来了。   这这这...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吧,怎么还能打起来的地步,这下子可清醒了过来。   连忙跳到了地上,开始穿衣起身,外衣都没有怎么披好,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院子里面,见两个人打的难分你我,一招一式速度极快,简直都快要看不清动作了。   楚晚宁眼睛都看直了,甚至有些想拍手叫好,但是等想起来,一个是自己的亲二哥,一个是刚认识的侠女姐姐,这手就排不下去了。   楚晚宁也顾不得许多了,直冲冲的连忙跑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叫他们两个人住手。   楚丞是听到自己妹妹的声音,早就留了手,存了收手的力道,看着眼前的曲晴,曲晴也及时收回了鞭子。   “你啊,莽莽撞撞的,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楚丞是颇有一些无奈,“若是我收不住,伤了你可怎么办?嗯?有没有仔细的想过后果?”   楚晚宁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嘛”   曲晴则还是一幅冷静的样子,可是心中却不由仔细打量眼前的家伙。   这个家伙的武功路数自己感觉很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记得有点像和自己交过手的武林中人,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家的路数。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这家伙的功夫确实是在自己之上,而且恐怕还不只是一点点而已,他简直是处处留情但是仍旧游刃有余,应当是比方易晖的功夫还要高上些许。   “二哥,你过来干什么啊?还有怎么还打起来了呢...曲姐姐是我的客人,你不能欺负人啊,”楚晚宁忽然理智气壮了起来,分明一边倒的维护起了曲晴。   楚晚宁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楚丞是回过来。   楚丞是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给了楚晚宁:“这是我之前出门买的一些新奇玩意。想来你会喜欢,所以特意给你买了下来。”   “我和你的曲姐姐嘛,就是简单切磋而已,瞧你这担心的样子,”楚丞是摇了摇头,“怎么还把二哥当恶人一样审呢,没大没小。”   楚晚宁闻言这才舒了一口气,不是误会了就好,早知道是切磋自己就不贸贸然的闯过来了,还没有欣赏够呢。   回头一定要再让二哥三哥比武给自己看!   等楚晚宁接过,楚丞是这才松了口气,拱手一礼:“曲小姐好功夫,今日就算是不分胜负了,在下...先告辞了。”   不等曲晴开口,楚丞是便甩袖扬长而去,看起来很是风度翩翩。   曲晴看着他离开身影,很是若有所思。   “二哥,二哥……”   原本看起来很是风度翩翩的楚丞是离开了楚晚宁的院子后,便不顾其他跑向了楚琼华的房间。   楚琼华看到眼前的楚丞是居然这个样子,蹙眉,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   楚琼华看着楚丞是。   楚丞是很是激动,连忙拿起茶杯和了杯水缓了缓。   “小妹那里有个请来的姑娘,身手了得。”   楚丞是很是不好意思看着眼前的楚琼华开口说道。   楚琼华见自己弟弟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打趣:“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楚丞是点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大哥,你如今知道我在想什么,要不然你帮我追那个曲姑娘吧。”   楚丞是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楚琼华,楚琼华见自己弟弟这个样子,只感觉头痛,但是无奈还是只能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帮你这一回吧!”   见楚琼华答应,楚丞是这才高兴了起来。   花木槿做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想起来那天在宫殿里面发生过的事情,心中很是难堪不满。   想起来如今楚晚宁和夏侯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发进了起来,她的心便越发的害怕。   若是真的有一天夏侯瑜被楚晚宁抢走了,那么她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花木槿原本温柔柔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毒,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对于她自己来讲,楚晚宁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若不是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呢。   花木槿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之前的自己曾经在木樨木苒还没有回到楚王府的时候,曾经搭救过他们两个人。原本想要借着救命恩人这个名号让他们两个为自己所用。   这个样子,到时候又可以为自己搏一个好的名声。   只不过可惜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叫自己始料不及。   自己那个事情匿名帮助他们二人,可偏偏为旁人送去做了嫁衣。   要不是自己没有来得及出手的话,又怎么可能被楚晚宁那个贱人抢先一步将木樨带到了王府。   成了她楚晚宁的侍卫呢。   越是想起来这件事情,花木槿便是咽不下这口气。   为什么所有好的东西偏偏都能被她楚晚宁抢了过去呢。   想到这里,花木槿眼中闪过冷笑。   既然是你楚晚宁先无情的话,那就不要怪她花木槿心狠手辣了。   花木槿走到书桌上拿起毛笔,提笔便写下了几行字。   木樨见一只信鸽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心中疑惑。   不知道是何人于自己写下的东西。   木樨心中疑惑将那封信从信鸽的脚下拆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信里面的内容,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固了起来。   这个人……   不知道怎么了,木樨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之前自己和木苒还没有来到王府的时候一直是个神秘人帮助他们两个人。   可是如今那个神秘人居然给自己发来信。   无论如何,他自己看来都要亲自去赴这一场约了。   他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是楚家的下人了,可是这个送饭人却才是自己的真正的第一个救命恩人。   想到这,木樨虽说是要去,可还是疑惑不知道这个家伙约自己干什么。   “真是好久不见了,原本只是给你送饭。可是没有想到到了后来你自己命大居然到了楚家。真是妙哉妙哉呢。”   花木槿头上带着斗笠,倒是叫人看不出来她的容颜。   木樨听到她这样说,倒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直奔主题,目光有些不善:“你叫我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花木槿冷笑。   “这个巷子可是我之前天天给你送发饭的地方,你可是还是感觉到熟悉。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一些什么的。毕竟你还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吗?”   听到花木槿这样一说,木樨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家伙:“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抓紧说出来。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想要干一些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是恩躲不过   木樨怀揣着满腹的真心诚意而来,对自己和木苒的这位救命恩人不可谓是不感激,这场邀约忽如其来,之前他和木苒也曾找寻过,但是恩人一直有意隐瞒,他当时只道恩人是有什么顾虑,也就没有继续找下去。   只是没有想到恩人忽然现身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之前,他以为或许是他或者她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到了才发现,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而已。   眼前的人,虽然看不清真实面貌,但是说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的很,让他都不禁怀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帮过自己和弟弟的人,   听到这,见木樨这个暴躁,花木槿不悦皱着眉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如此无用,自己还真的是高看了。   “我有什么目的?”   花木槿冷笑,轻飘飘一句话倒是叫木樨紧张了起来。   “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帮你等到楚晚宁吗?你不就是喜欢楚晚宁那个女人吗,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又有什么不好呢?”花木槿语气十分嘲讽的道,楚晚宁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两个的仿佛跟被下了药一样的死心塌地。   “你怎么知道!....平白无故的,你又为什么要帮我?”木樨听到她这样子说,心中疑惑,可是脸上表情却显然是有一瞬间被花木槿这一句吸引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难不成你真的有办法帮我等到楚晚宁吗……”   木樨本来感觉眼前的人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他自己却不敢真的猜测出眼前的人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她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的话,必然是...楚晚宁身边,或者和楚晚宁关系相近的人。   他除了木苒,其他认识相熟的人,根本就都无从说起。   看着眼前的家伙真的被自己诱惑,花木槿步步走向木樨,未做防设,勾唇笑道:“我自然是要帮助你的,否则我为何要约你出来……”   花木槿对自己的筹码心有成竹,木樨是个重情义的人,不然之前她也不会有意对他们示好,本来还是想等着他们二人更走投无路之时,在予以援手,没有想到却被人抢先一步。   她于他有恩,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话还未说完,结果花木槿的斗笠便被木樨掀开。   花木槿没有想到,木樨会忽然做出这么无礼的动作。   见自己的斗笠被揭开,花木槿心中一时慌张。却又再一次的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反正早在她想与木樨联手之时,就或多或少有暴露的心理准备了不是么。   “如今发现是我是不是很震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出卖我可就是亲手出卖自己的恩人,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也就不过如此了。”   看着眼前的斗笠下出现的那个人的影子居然是花木槿,木樨震惊不已...她不是郡主的好友...之前澄碧自从那次的文会上回来,好几次无意中提到过说花木槿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但是没有人放在心上...   木樨没有想到眼前的家伙居然是花木槿,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震惊于她曾施救于自己,还是震惊于她有所图谋。   看着木樨震惊的样子,花木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开心,笑更加的灿烂:“发现是我是不是很是惊讶。不过没有关系。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又怎么有机会活着回到楚王府。要不是我给你银子和吃食。你怕早就不是被活活饿死了吧。”   “木樨,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全是因为当初我救了你!”花木槿   木樨现在只感觉自己的思绪很乱,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看着眼前的花木槿,他不敢置信踉跄退后。   花木槿找他,而且还以这样的诱饵为引,其实不用她继续往下说,木樨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后面她想让自己干什么。   澄碧已经在王府时揣测过许多次...当时没有在意,现在仔细想来的话,恐怕未必是空穴来风。   “我告诉你,不许把我的身份说出去。否则的话你便等着吧!出卖恩人,恩将仇报。这要是说出去怕着京城里面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你淹死了吧,到时候楚王府也不会容得下这样的人。”花木槿似乎已经看到了木樨被赶出去的样子。   看着木樨楞楞的样子,花木槿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倒是叫他听了进去。   见他这个样子,花木槿便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如今便是泄露不出去的了,至于别的...就算木樨不合自己合作,难道自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花木槿凑近几步,嘴角带着几分讥讽,轻轻拍了拍木樨的脸,眼中得意,拿起斗笠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木樨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木樨一个人待在这个小巷子里面,眼中神色落魄,他该怎么做呢,。   不知怎么样,他回到王府。   “你去哪里了?”楚晚宁看着到处找不到人的木樨心中很是疑惑。   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楚晚宁,木樨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楚晚宁的笑脸。   木樨想要告诉楚晚宁叫她离花木槿远一些。   叫楚晚宁远离花木槿,毕竟花木槿……   可是,又想起来花木槿的话,木樨将自己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再一次的咽了下来。   毕竟……   木樨不禁有些心存侥幸,毕竟如今的花木槿倒是没有想要陷害小姐的意思啊,虽然那日的行为举动似乎确实都有些不对劲,而且仿佛有所图谋。   他到现在都有些想不出来,花木槿是凭借什么有的底气说可以让自己得到楚晚宁。   自己从未奢求过...   但是这毒树结出来的果实太过于诱人。   “无事,属下只不过刚才出去买东西去了。结果想买的东西却已经卖没有了。”木樨摇了摇头,随口诹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原来是这样。”   楚晚宁丝毫不怀疑,只当他是因为自己想买的东西没有买到而苦恼的,毕竟木樨从来没有骗过她。   这世上,如果连木樨都不能相信了,那恐怕也没有什么别的值得相信的人了。   楚晚宁一回头,便看见了有人刚好走进来,十分热情的凑了上去,“曲姐姐,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嘛?”   见曲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楚晚宁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曲晴怎么会突然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但疑惑同时却是有些高兴。   曲晴看着楚晚宁脸上的笑脸,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在楚王府叨扰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但是这次前来可是为了方易晖和花芜的事情来的。”   “我瞧这已经几日过去了,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安排他们两个人和好呢?”曲晴自认这已经是难得的能耐下心了。   自己也是在楚王府呆的很久了,可是还是没有一点关于帮住方易晖和花芜的行动,她原本也没有计划在京城里呆这么久了。   曲晴这才安耐不住了,毕竟她自己闯的祸自然是要抓紧时间叫他们和好。这个样子,她自己的心中都那一颗大石头才可以落了下来。   而且等这块石头落了地,自己也不需要一直耗在这里,   见曲晴是为方易晖和花芜的事情前来的,楚晚宁皱着眉头,也是在思考着。   毕竟方易晖和花芜两个人就是因为身份悬殊这才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得不说,当时和曲晴这么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于权宜之计...这些事情她总感觉不是外人能插手的,到最后只有花芜自己能够想明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第一百零六章 楚大和楚三不可言说的故事   想到这,楚晚宁又见曲晴很是着急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心中无奈:“曲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这件事情的。”   听到这,曲晴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好。”   看着曲晴想要离开自己的房间,楚晚宁连忙拉住了曲晴:“曲姐姐,你先留下。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问,曲晴原本想要离开见她这样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坐会位子上。   “曲姐姐,你尝尝这个梅花糕,你看看你喜欢不。”   楚晚宁看着盘子里面的糕点,拿起一块给了曲晴,有些心虚的笑道,“哎呀,曲姐姐,你也知道的,这感情这种事情急不来,那天刚让他们闹别扭,现在咱们贸贸然的找上去,未免有些意图太明显了吧。”   曲晴听了,接过楚晚宁递过来的糕点,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但是她显然没有什么吃东西的心情,咬了两口便放下了,“很好吃...可是,真的不能早点去吗?我...”   楚晚宁看着曲晴吃了下去,心中送了一口气,本来想着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一点是一点,可是还没把这口气咽下去...就又听见曲晴提了起来。   但是,她想要多留曲晴一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这可是事关乎自家兄长的终身幸福大事。   还记得之前,楚丞是是和曲晴打架那天,自己还担心了许久,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场架,把自己那个榆木脑袋的二哥打开了窍,真是可喜可贺。   楚晚宁当时就恨不得拎着楚丞是是再去找曲晴,多比试几次,说不定能和楚三哥有一样的情商。   回想起,前两天自己去大哥的房间里面结果却被大哥拉住让帮忙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偷着想乐。   “大哥,拉着我干什么啊?”   ···   楚晚宁看着眼前的楚琼华心中很是疑惑,难得看见清风朗月的大哥做出这么鬼鬼祟祟的模样,总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好事情一样。   楚琼华听到楚晚宁的话,又见楚晚宁脸上表情疑惑。想起来自己答应楚丞是的事情,这么点事都不敢自己说,这让自己这个做人大哥的也感觉心中很是无奈。   但是怎么办呢...说到底还是自己弟弟,觉得再不争气,除了认,还不是得帮忙。   “是这样,跟你商量个事情,你带进府的那位曲姑娘,平日里面有什么兴趣爱好,你记得找个机会给哥哥我打听过来。”楚琼华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在,才小声的道。   想到自己还要拜托自家妹妹,楚琼华心中无奈,看着眼前的楚晚宁,但是这种事,总不能让他去直接开口吧,怕是会被人家姑娘赶出去。   楚晚宁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楚琼华:“大哥,你是……难不成你看上曲姐姐了!”   明明大哥没有见到过曲姐姐,原来自家大哥喜欢的是曲姐姐这种英姿飒爽的,难怪之前父王给他推荐了各种姑娘,都没见他有哪个喜欢的。   没错,楚琼华已经陷入了楚王爷的逼婚危机有一段时日了,起因是之前和楚王爷一同上战场的老朋友,改抱孙子的都抱孙子了,只剩下他,在一堆老头子里就显得格外显眼。   人家含饴弄孙,他...孤零零的擦剑...   楚琼华每次提起来这件事,就觉得头痛不已,被误会成这样,就更加郁闷了。   楚琼华见自己妹妹误会了自己,叹了一口气:“是你二哥瞧上了,你倒不如帮帮你二哥。难不成你想要你二哥孤零零一个人整天单相思人家姑娘吗?”   听到这,楚晚宁很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家的二哥居然看上了曲姐姐。   不过,想到曲姐姐为人仗义,倒是叫她自己心中很是喜欢,有这样的二嫂似乎也不错...二哥本来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两个人闲来切磋,   一同舞剑...啧啧。   如果曲姐姐可以和二哥在一起的话,楚晚宁心中更是高兴,那样的话有机会也可以让曲姐姐教自己两招了,想想就帅气又拉风。   想到自己现在拉着曲姐姐问曲姐姐平日里面喜欢什么,都是为了自家兄长的终身幸福,楚晚宁就觉得自己仿佛浑身充满了动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楚晚宁自认自己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转了转眼珠,旁敲侧击的打听到。   “曲姐姐,味道怎么样?”   楚晚宁很是急切的看着曲晴,想知道曲晴喜不喜欢这种的糕点。   “带有一点的微甜,不是很甜,适宜吃一点便是不错。我很喜欢。”   曲晴眼睛放亮,很是喜欢这糕点。   毕竟她身为江湖人平日里面吃不得那么多甜的东西。太甜的东西她吃了都会感到非常腻歪。   不过,这个糕点味道适中,倒是合她自己的心意。   楚晚宁见曲晴喜欢这个糕点,她心中很是高兴。   既然喜欢便好了。   “看来曲姐姐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啊。”   楚晚宁故意试探。   曲晴点了点头:“我平日里面不是很喜欢太甜的,毕竟在江湖里面,拿有那么甜呢。看惯了大风大浪便对这种东西要求不高了起来。”   听着曲晴的话,楚晚宁心中明白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曲姐姐你平日还喜欢什么啊。我听说走江湖的人喜欢的东西都很是奇怪的。”   见楚晚宁好奇,曲晴笑着:“哪里是这个样子,你看话本看的都看错了。江湖人喜欢什么这都不一样。我自己平日里面喜欢……”   见曲晴不假思索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东西,楚晚宁心中越发高兴起来。   “原来是这样。”楚晚宁表示明白。   之前大哥三番五次想让自己打听出来,自己一直在拖着。美曰其名不可以操之过急。   不过,眼下打听出来了那么自己也可以找大哥交差了。   “曲姐姐,你放心方易晖和花芜的事情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办完的。不过眼下时间不早了,曲姐姐早点休息,我先去找大哥了。”   见楚晚宁这样子说,曲晴心中明白:“既然如此,那么我先离开了。”   见曲晴离开,楚晚宁兴高采烈的去见楚琼华,这次消息带到,大哥肯定会高兴的。   “大哥……”   见楚琼华的房间静悄悄,楚晚宁连忙进去,心中疑惑见房间门紧紧闭着,楚晚宁悄悄地走了进去。   结果,看到床上两个人穿衣解带,倒是叫楚晚宁震惊了起来。   这两个人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楚晚宁未曾想到大哥和楚容谨两个人居然在床上....原来这就是大哥一直都看不上各家千金小姐的原因吗!   楚晚宁感觉自己顿时变得面红耳赤脸发烫!   她心中很是惊讶,未曾想到自己跑这么一趟///居然撞破了大哥的奸情。   她急急忙忙夺门而去。   不过,幸好大哥他们没有看到自己。否则的话这了怎么搞。   不得不说,这真是太刺激了!   温柔儒雅攻和浪荡多情受...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中很是高兴。   而房间里面的事情却不是楚晚宁,想的这个样子。   事情的真相是楚容谨为了救手下结果被人打伤,没有办法这才来找楚琼华来帮忙治疗。   但是楚晚宁...完全没有给两人解释的机会,误会的种子就这么深深深深的在楚晚宁心里生根发芽。   “二哥。”   楚晚宁没有想到自己刚出来结果又撞到了楚丞是。   “手里面拿的什么。”   楚丞是疑惑,心中怀疑。   “是关于曲姐姐的。”楚晚宁如实回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听到这里,楚丞是心中有些激动,完全不管楚晚宁:“给我看看。”   不等楚晚宁反抗,楚丞是早就将那个东西夺了过去。   他自己可是在这等了好久,等的就是为了这个。   东西拿到手里面,楚丞是心中很是高兴。 第一百零七章 榆木疙瘩开不了花   “曲姑娘,今日在下又来找你比武了。曲姑娘倒不如再来尝试一下,这一同比试互相进益,在下想要提高一下。”楚丞是看着眼前的曲晴,眼中含笑,脸上却是一副很是认真的样子。   实则楚二哥内心紧张的不行,之前他已经来找过曲晴好几次了,还因为说要帮她练习鞭法惹得她生气了一回。   后来自己纳罕万分的去向楚琼华请教...然后就被好生教训了一顿,千叮咛万嘱咐也要照顾姑娘的自尊心,不能太过于直白的拿人家功夫说事。   曲晴看着这楚丞是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忍不住蹙眉。   这个家伙整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完全不知道他过来究竟想要干什么,羞辱自己上瘾了?整日过来找自己比武,自己的武功就那么差吗?   曲晴蹙眉,对自己的武功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但是直接退让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胆怯,连比试一番都不敢。   曲晴非常不爽,胜败乃兵家常事,她技不如人也就认了,这一次一次的找自己,就算是武功多高,武德也不行。   越是这样,越是知道打不过,曲晴就越不甘心,“二公子这是上瘾了不成,打便打,反正我也没在怕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还请楚公子赐教!”   曲晴看着自己面前的楚丞是,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找一次她一定要面前的楚丞是闭嘴。   整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比武比来比起叫人听得头疼,她头一次这么烦气起比试这件事情。   “来。我也会注意的,有我在,就绝对不会伤到你,放心。”   楚丞是本来是想给自己刷刷好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惹怒了面前的曲晴。   “谁要你让,若是瞧不上我,又作甚来找我比试?”   曲晴听到这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只感觉眼前的楚丞是在说大话一样,竟然有人比方易晖还要更可恶一些。   “你这家伙,说什么大话呢?谁要你让了?”   曲晴听着心中不悦,直接冲了上前与楚丞是动起了手,招招狠戾,完全不是比试一番的架势。   楚丞是见曲晴这次出手倒是比之前狠多了,不禁有些茫然,自己是又说错什么了嘛?   连忙向后退去,茫然有些无措的道,:“这...曲姑娘,这次出手怎么这么狠啊!这么狠我是又哪里说得不对了么?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   楚丞是连忙用胳膊一挡,都没有敢还手,只一味的挡住曲晴袭来的攻势。   曲晴听他这样子说,脸上一抹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打败了你省的你这个家伙整天来找我比武,叫我整天不能干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楚丞是一愣,未曾想到曲晴会这个样子说。   一颗玻璃心顿时碎的稀里哗啦   明明...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示好罢了...一时间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楚丞是确是真的有些许无从下手了。   他停下了自己的招式,站在那里,倒是叫曲晴差一点来不及收手。   “你这家伙为何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武功招式?你这样倒是陷入我不仁不义,是你非要来比试的,现在又这般不走心,到底是想干什么。”   曲晴也收回了自己的鞭子,一双清秀的眉微微蹙起,是真的有些弄不明天楚丞是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忽然做出这副样子,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他,可是明明楚丞是武功远高于自己。   “呵……”楚丞是扇了扇自己的手中扇子,看着自己面前的曲晴,眼中含笑,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爷我今天可是有事情,暂时便先不和你打了。你自己先在这里满满自己耗吧。”   楚丞是摇着扇子径直离开,从背影来看,倒是像模像样的,但是转过身后那张脸上就什么笑容都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曲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冲着那个背影撇了撇嘴。   这个家伙真是奇怪极了。   曲晴才没有那个兴致去猜想楚丞是这个家伙在想一些什么,每天烦都快要被烦死了,索性自己一个人转身离开回到房间。   “小姐,他们打完了。”   澄碧看着楚晚宁,开口说道。   楚晚宁心中无奈,支着下巴见丫鬟这个样子说,这才敢离开自己的房间。   本来还想着给他们两个人腾地方谈情说爱,可是瞧瞧自家二哥这都是干了些什么蠢事,若不是知道他喜欢曲姐姐,自己都恨不得冲出去暴邹他一顿,曲姐姐真的已经是好脾气了。   追姑娘都快追成了仇人,也算是一朵硕大的奇葩楚晚宁头疼的抚了抚额,怎么三哥那张油嘴滑舌,那点激灵劲,在一块那么久竟然也没学会点。   空长了一身蛮力。   自己这个二哥可真的叫自己恨铁不成钢,哪里有追小姑娘这个样子的,这不是叫人家小姑娘心生厌恶吗?   想到自己未来的嫂子可能会因为自己哥哥这个骚操作给弄跑了,楚晚宁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凳子上跟有针一样,自己可待不住,不能在这里继续看戏了。   万一嫂子真的没有了,到时候自己的哥哥这个样子谁也瞧不上的样子,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身为一个兄长,连这么点事都需要自己担心不已。   楚晚宁略有些悲痛的摇了摇头   想到这里,楚晚宁便觉得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哥哥和曲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在那之前,主要的是便是要想办法拖住曲晴,   省的到时候曲姐姐万一真的走了,她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嫂子了。   感谢花芜和方小侯爷,他们俩这小矛盾一闹起来,简直就是造福出王府了,阴差阳错,这不用白不用。   楚晚宁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来到了曲晴的房间。   曲晴看着楚晚宁手中拿着的东西,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她为何要给自己送东西。   “这东西你给我干什么?我又不需要。”自己从来身无长物,东西多了都嫌累赘。   曲晴时想要拒绝的,自己住在楚王府,不缺吃不缺喝的,而且楚晚宁对她可算是十分要好了,每日吃食饮的都很费心思,况且都打扰到了人家这么久,本来就让他觉得有些许局促不安了,如今又来送东西,这叫曲晴无法接受的心安理得。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   听到曲晴的话,楚晚宁生怕曲晴拒绝。   她自己这可是来给自家的哥哥来刷好感的,怎么可能跟傻二哥一样无功而返。   曲姐姐不接受,自己又能怎么办给自己家的哥哥刷好感呢?   想到这里,楚晚宁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面。   “曲姐姐,这东西不是我给你的,你不必如此担心。这东西是我二哥托我给你的。”楚晚宁环着曲晴的胳膊,“曲姐姐,你就收下吧,二哥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亲手给你,我可不想挨说。”   楚晚宁笑了笑,心中紧张极了。   听到这话,曲晴脑子里面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忍不住蹙眉。   这……   想到楚丞是那张脸,曲晴疑惑,除了每日比试,他们二人还有别的交集么?   “为何你兄长会给我送东西?”   按照曲晴对于楚丞是的了解,她自己感觉楚丞是那个家伙除了找自己打架怕不会其他的东西了。 第一百零八章 新晋二嫂就是威武的不行   “对了,曲姐姐,我带你去找花芜吧。”楚晚宁眨了眨眼睛,十分俏皮的道。   见曲晴不知道在想什么,楚晚宁生怕她起了疑心,毕竟楚二哥是个什么模样大家都心知肚明,咳咳,被怀疑都一点不冤枉连忙转移话题。   去见花芜。   想起来花芜的事情,曲晴心中一阵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花芜也不会和方易晖发生冲突。   之前她就一直十分积极的想要去探望花芜,可是楚晚宁一直推说时机未到,只得一次次作罢,没想到今日主动提起,这曲晴哪里还坐得住。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急切,语速也不禁变快:“既然要去看她的话,那么我便和你一同去吧。早日能够解决掉这些事情,帮他们消除内心的隔阂,我心中的不安也能快一点的结束。”   楚晚宁点了点头,拉着曲晴的手便走:“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便去吧,说实在的我也想知道方小侯爷有没有把人哄回来。”   花芜和方易晖的事情自己拖的也挺久了,也是时候抓紧时间解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否则的话,这两个人……   想到这两个人,楚晚宁蹙眉,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曲晴之前的口误,相反的是她比较担忧的是楚晚宁心里的结...   想起来和花芜初见,便是因为这心病,只是当时还不知道对方是方易晖,也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运气,有曲晴这样飒爽的姑娘好感,还有花芜那样色艺双绝的女子为他死心塌地。   可是,两人去了,却连个面都没有机会见到。   “两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花芜姑娘现在不在。若是两位姑娘想要找花芜姑娘的话,那就等你们等以后再来吧。”   “这...阿芜平时很少出门啊,这是去哪里了?自己出去的嘛?”楚晚宁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毕竟公子吩咐过,平时从来不拘着姑娘们的行动的,”管事赔笑道。   楚晚宁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有哪里怪怪的,虽然看起来满脸堆笑,但是她总感觉对方似乎并不十分欢迎自己的到来。   那个管事的看着楚晚宁看着他,很是冷静的看着她。   见这样,曲晴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个样子的话,是我们来的不巧。”   曲晴带着楚晚宁就要离开。   谁知道,二人刚刚离开摇花楼门口,隔壁的小巷子,突然来了一个姑娘。   上来就要拉着楚晚宁走,曲晴下意识的有所防备。   看衣服样子,似乎也是摇花楼一惯的装束,那姑娘快速的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十分小声的快速说道,“要救花芜,跟我来!”   楚晚宁和曲晴不禁对视一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三人随着那姑娘走到了小巷子里,直到确认没有其他人,楚晚宁才开口说道,“现在可以同我们说了么?花芜到底怎么了?”   曲晴眼中也满是担忧。   “两位姑娘,花芜姐姐现在还在摇花楼里面,只不过被关了起来。麻烦你们快去救她。我也不知道花芜姐姐得罪了谁,我只知道那个管事的是被人买通了想要好好教训她的,所以才瞒着你们的,而且已经关了两天两夜了。”那姑娘神情焦急,不像是作假。   “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曲晴到底想得要多一些。   “花芜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绝对不会害她,我求两位姑娘,快点去救她吧。”   见青楼女子这样说,眼神中带了些许哀求的神色,楚晚宁也不再多问带着曲晴便赶到了摇花楼。   “你们!”   管事的没有想到刚刚离开的人居然就这么快回来了,甚至直接闯到了他们的暗室里面。   管事冷冷的看了一眼楚晚宁身边的那个通风报信的姑娘,那姑娘被看得不禁打了个哆嗦。   “没事,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楚晚宁安慰道。   “你们还在等着干什么!给我叫人!”管事大手一挥,立刻有围观的不明状况跑出去叫来了楼里的打手。   “来得正好,本姑娘很久没有松松骨头了。”曲晴歪了歪头,手指捏的咔嚓咔嚓的响。   实在是帅炸了!   但是楚晚宁顾不上去看,趁着曲晴和那群人打作一团,楚晚宁急急忙忙的钻了过去将花芜身上的绳索解了开来。   曲晴打那些人,简直就是一拳一个,也没见她怎么费力气。   反正等她回过头再看的时候,只看见曲晴将所有的打手都打趴下,就剩下那个管家。   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的二嫂...还真是十分威武,万幸二哥功夫还不错,至少能跑能自保,不然以后怕是要被打成残废。   那个管事已经被吓得站都站不住了,吓得求饶,曲晴冷笑,带着楚晚宁和花芜一同连忙离开,她到不怕这群小喽啰,但是这里阴暗湿冷,怎么看也不是个适宜久呆的地方。   “多谢阿宁和...曲姑娘将我救了出来。”花芜很是感激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和曲晴。   楚晚宁看见花芜身上的伤,心中很是担心,她蹙眉,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有些担心的抚摸着她身上的伤口:“你身上的伤没什么吧,要不然我给你叫个大夫吧。”   花芜原本也是摇花楼里面的头牌,那简直就是一颗摇钱树,还记得当时自己看诊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是上好的,彼时何等风光。   可是谁会想到居然会落到这种时候,楚晚宁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芜听到楚晚宁说的是反话,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目光有些悲戚。   “罢了,花芜本身只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又何需救……我……”   花芜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悲伤,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更是不敢逾越规矩,摇了摇头。   楚晚宁听到花芜的话,心中有些生气:“花芜,你又为何这个样子说呢。哪有什么贱命不贱命的,人生来都是自由平等的。”   曲晴听了也是很是赞成,她生性便最是讨厌所谓的礼数章法,不知疾苦的人拿来彰显身份地位的靶子不过,偏偏糊弄了多少人。   想起了之前的也是因为自己才落到这种地步的剧情,摇了摇头又望着她,很是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花芜姑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我其实之前所说的喜欢方小侯爷的事情也只不过是说着玩的。我也不知道你和方小侯爷也两个人之间……”   曲晴越说声音变得越发小了起来,毕竟她自己先有愧于人家,她倒不是羞于道歉,只是怕触及到花芜心中不快。   听到曲晴的话,花芜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见高兴,她摇了摇头:“曲姑娘与方候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在乎了。”   毕竟……   花芜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悲伤,毕竟她的身份自己都觉得卑贱,怎么可以和方侯爷小相提并论。   ……   “小姐……”   澄碧匆匆的闯入到了楚晚宁的房间,楚晚宁看着病一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楚晚宁看着自己眼前的澄碧,虽说澄碧一向就不是什么稳重的性子,她都有些习惯了,但是毛毛躁躁的可太容易闯祸了。 第一百零九章 拈别的花?惹别的草?   楚晚宁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的急躁匆匆,要让新来的小丫头看见,你回头还得来埋怨我,让你丢了威风。”   澄碧听带楚晚宁这样子说连忙开口说道,她也是第一回 遇见这么不惜命的人,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小姐,小姐,不好了……花芜姑娘自从来到了屋里,不吃也不喝,你快去劝劝她。”   “什么!”楚晚宁听到这番话,内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不由得连忙站了起来,说话声音的语调也不由得拔高了起来,楚晚宁抓紧时间匆匆的赶了过去,想要看看花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澄碧,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花芜姑娘……”澄碧脸上有几分为难,“花芜姑娘之前背着我把饭菜都倒了,今天被我撞见,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的。”   楚晚宁角急忙忙的赶到了花芜的房间里面,却看到她十分虚弱的坐在床边,脸上一脸的苍白,不言夜不语,看着都不由得有些心疼。   怕是刚刚澄碧已经劝过了一轮,但是没起什么用处,还在这里僵持着。   “你为何如此这样子作践自己,不吃也不喝你这个样子的话,我到时候怎么和方易晖交代?”   楚晚宁很是担忧的开口问道,花芜听到了楚晚宁所说的这番话,虚弱的笑了笑,眼中更是悲伤,“我的事,作甚要同他交代?”   “方小侯爷吗?他是不会在乎我了……”   楚晚宁对楚晚宁的话看起来意兴阑珊,百无意趣。   “为何这个样子说?”楚晚宁疑惑不由得看着花芜,还有些许的气愤“我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又生了什么嫌隙,但是我和曲姐姐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寻思的。”   花芜眼中含泪,端的是一派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楚姑娘还不知道我和方小侯爷之间的事情吧,自从那日从楼里出来后,我和小侯爷两个人就再也不曾见过我之前还写书信给他。可是他却只回了我一句,再也不见。”   花芜这感觉自己的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心绞痛。   是啊,自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方小侯爷,就算是喜欢,也只不过他是图一时的新鲜罢了,何苦自己还勿以当真。   惹得自己……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呢。   花芜心中很是难过,楚晚宁听到她这样子说,动作,不由得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有些吃惊。   怎么可能……   楚晚宁明明看得出来,方小侯爷也是真的很喜欢他为何会这样子,更不会还留出了十分绝情的上书不见了呢。   楚晚宁只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就算再退上一万步说,身为夏侯瑜的好基友,虽然楚晚宁没有着重设定过他的感情线,但是人设绝对是重情重义的那一挂,不然也不能跟着夏侯瑜出生入死。   楚晚宁觉得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先是花芜收到了诀别书,然后紧接着就被管事,这背后有人在将这件事情团团操控着,迷惑他们。   “花芜姑娘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将方小侯爷也找到给你一个交代,就算是真的绝情,我也不相信他会这样子做,不辞而别。”   花芜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愣住。   “我同小侯爷虽然接触不算太多,但是你总应该相信他吧,他为人如何,你不清楚吗?何况说破大天也不过一封书信,除非他当面同你说了,我是万万不信的”   见楚晚宁眼中的表情很是认真,花芜沉默了许久,这才犹犹豫豫的说出来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花芜的神情似乎有些许茫然,方易晖...品性如何,她自然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倾心于他。   花芜听着楚晚宁所说的话,心中有了一丝的期待,说不定真的是一场误会?   “花姑娘,算来你我差不多年岁,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后便叫你一声阿芜,”楚晚宁认真的执起她的手,“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方易晖。”   “我会去帮你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晚宁抿了抿唇,“只是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吃饭,不能不惜命,否则哪怕我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又有什么用不是?”   花芜迟疑的点了点头,“是我...不知事,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本来就值得更好的对待,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不是吗?"楚晚宁轻轻一笑,“不过我还有一句,希望阿芜能够听进去。”   “这世上本就不平,何苦还要自己为难自己?”楚晚宁这几日深切的算是感知到了什么叫封建思想害人,让一个花季女子被逼到这种地步,“方易晖只是三个字便让你这般难受,连性命都不顾惜了,你真的舍得放开么?”   “死后元知万事空,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何还要怕别人怎么瞧你呢?”楚晚宁知道花芜是个好姑娘,但是也当真有些见不惯她寻死觅活的时候,“只有自己珍重自己,别人才会珍重你。”   楚晚宁说完就离开了,让澄碧看着花芜把送去的粥食吃下去。   楚晚宁出了花芜的房门,就一路朝着瑜王府而去,每个皇子的府邸,都是一早就备下的,以字为名,夏侯瑜的府邸也在有他回京的消息传回来时就已经收拾好了。   瑜王府的人,见着楚晚宁,连忙进去通报,传话的刚一回来,楚晚宁就气呼呼的自己推开了门。   “夏侯瑜,方易晖那个混蛋呢!”丝毫不客气的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朝里面走。   楚晚宁怒气冲冲的绕过正堂,直接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夏侯瑜的书房,自己设定的布局,怎么可能不认识路。   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目光不善,这让夏侯瑜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夏侯瑜见楚晚宁来找自己,心中有些高兴,却在听到楚晚宁所说的这番话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楚晚宁是来找自己的,却为曾想到,居然是为了方易晖那个家伙来的。   他原本挂着微笑的脸瞬间又冷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冷冷的说道,有一个夏侯钰还嫌不够?还要拈别的花,惹别的草?   “找他干什么?”   楚晚宁听到夏侯瑜这样子说,没好气的开口:“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兄弟做了什么好事?”   夏侯瑜皱眉,“他能做什么?还能惹到楚王郡主不成?”   “是没惹我,”楚晚宁撇了撇嘴,“我之前看见他那副样子,还以为是个什么样深情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啊,不愧是男人,变心简直比翻书还快。”   “自从上一次在楼里面,他与花芜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不过是点小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楚晚宁想起来就有点郁郁,“就因这,便要与人永不复见?可真说的出口,先前不是还喜欢的不行。”   “哄哄就好了的事,就这样一直避而不见,就算是要如何也该当面说清楚吧,花芜都被绑了起来。若不是我赶到的及时的话,花芜她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我且问你他那个混蛋究竟去了哪里,为何那么绝情,居然抛弃了花芜。”   夏侯瑜听到楚晚宁所说的的这番话,只感觉云里雾里的,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唯有最后一句,听得最是真切,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章 我背后有人   “怎么不可能!”   楚晚宁冷冷的望着他。   夏侯瑜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易晖为了调查之前,那个可以让人染病的石头早已经被自己派去了南疆之地去调查了,命令下的太急,他甚至没有什么准备的时间,急匆匆的还是趁着半夜上路的。”   “他已经走了好几日了,他人估计已经远在南疆,这段时间见不到花芜,这不是很正常吗?况且送去摇花楼的信里面都不是说了吗?”   “什么?”   楚晚宁蹙眉,未曾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难怪这些天都未曾见到方小侯爷。   “况且再说了,他临走之前还一二再再二三的让我帮忙照顾花芜。又怎么可能会抛弃花芜呢?他对花芜的这颗心可是深得很呢。”夏侯瑜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回 见方易晖那般郑重的模样。   夏侯瑜看着楚晚宁很是认真的开口说道。   楚晚宁蹙眉,果然如她先前所想,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有人故意在阻止了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觉得方易晖就能轻易被原谅,如此被人利用是他不察,未能做好周全安排,是他不慎,若是当真花芜有点什么意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你现在可以同我冷静的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夏侯瑜轻轻叹了口气,“什么叫做花芜被绑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侯瑜本以为方易晖既然告诉了花芜,有事情尽管来找他帮忙,也就没有再费什么心思,毕竟花芜在摇花楼里呆了这么久,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能在摇花楼里出什么事情。   何况方易晖临走前还特意花了重金,让花芜这月余都不会被安排见客作陪,简直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楚晚宁看夏侯瑜似乎真的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看来这人也没有必要骗自己,“没有什么,花芜我来照顾就好,等你们这群人想起来...我就呵呵了。”   还好意思说方易晖托他照顾人,照顾人还能把人照顾到暗室里去?她知道夏侯瑜初回京城,根基不稳,可是再怎么如何,也不能这般疏忽。   “算了,要想知道你自己找人去问,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在这里跟你耗着了,”楚晚宁抬了抬下巴以示意。   三更半夜,家家户户都休息了。漆黑一片的夜里,主干路上也黑的不行,唯一的声响就是更夫手里传来的打锣声。   而原本一向热闹的摇花楼也此事早就歇了灯,摇花楼一向不允许客人留宿,到了歇灯时分必然关门,若要带人出去,也要事先经过被带出去的人的同意,当然价格也肯定不扉。   摇花楼从不强迫楼里的人,这也是京都烟街柳巷十三条,为何楚晚宁唯独敲得上这一家的原因,也是她对夏侯钰真心实意的感觉到敬意的原因。   若非是夏侯钰这样的人作幕后的老板,谁能想出这样既体贴,还能勾住人兴致的法子。   “今天晚上就拜托你跟我一同过去了。”   楚晚宁看着自己身旁的曲晴微微一笑,言说十分恳求,她对自己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大黑的夜里,走到王府门口都能自己被自己吓回来的胆子,哪里还敢半夜。   曲晴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笑了笑:“为你做事,是我应该的,况且我应该高兴你过来找我帮你,更何况还是为了花芜,按道理讲这便是我的分内之事。”   “何况我这时日在楚王府耽误了这么久,别说只是夜谈一番摇花楼,其他的事情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听到曲晴的话,楚晚宁很不好意思,自己深更半夜居然还要打扰她,毕竟曲晴对于这摇花楼里面很是。摸得个清清楚楚,有她在的话,那么自己到底能够松了一口气,况且她的武功也是十分高超,有她在自然是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去吧。”   楚晚宁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的曲晴。   “我自己去便够了,你在远处等我,”曲晴一挑眉。   “好...好吧,”还以为自己也能过一把当大侠的瘾,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直接夭折了,连被带出去的理由竟然都没有,“那曲姐姐,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曲晴表示明白,连忙潜入了摇花楼里面,根据门前的额牌号找到了管事房,非常好找,最大的那一间便是了。   曲晴轻手轻脚的进了管事的房间,夜半时分,看门的小厮都已经呼呼大睡,长梦不醒了。   屋子里的东西不是很多,而且看起来应该一直有人打理,摆放的整整齐齐,曲晴轻车熟路的绕过书架,反而搜起了墙壁四周的画轴和花瓶。   果不其然,在一张画的夹层里里面搜出来了书信,落款是方小侯爷,直接粗略的看了两眼那书信的内容,曲晴确认无误,便带着那书信再一次的离开。   “这就是真正的书信,在那管事那里面搜过来的。”   曲晴用自己找到的书信扔到了楚晚宁的手中,楚晚宁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上熟悉的字迹,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漠,看来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些事情的发展。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明早我们可就有一场好戏要开始唱了。”   楚晚宁不甘心虽然有背后有人在算计她自己身边的人,这惹到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将这笔帐清清楚楚的算个明明白白。   第二天一早,楚晚宁带着去曲晴的直接闯入了瑶花楼,摇花楼里面的管事看着楚晚宁突然闯了进来,很是震惊,十分愤怒的开口说道:“楚小姐,这早上你突然闯我这摇花楼里面究竟是想要做一些什么?”   看着眼前管事十分愤怒的样子,楚晚宁根本丝毫不在意,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管事。开口说道:“我来你这儿摇花楼,自然是有要是要做,否则的话,你以为我稀罕进来吗?”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那管事里一阵青一阵红,不知道楚晚宁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私自绑了花芜将她关在院子里面的事情,我还未曾跟你算,况且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自然是来上门找你讨个公道啊。”   那管事听到楚晚宁如此冷漠的声音,心中有些慌张,咽了咽口水:“你……你这个样子……”   见到管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楚晚宁冷漠:“怎么做了亏心事被我拆穿出来了,心中很是害怕吗?”   周围的那些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楚王府的郡主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来青楼里面还是为了找一个管事的事情?   那管事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先生很是害怕。他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说道。   “什么事情楚小姐,你发现了什么与我有关,你这样子血口喷人,不要以为你是楚家的大小姐,是楚王郡主,我就会怕了你……你可知道摇花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幕后主使夏侯钰,可不背锅   看着那管事死不承认的样子,楚小姐直接将昨日曲晴拿回来的书信甩到了那管事的面前,几乎是用甩的拍在了那张老脸上“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方小侯爷的书信为何会出现你的房间,这不是给花花芜了吗?你给我解释解释,难不成你才叫花芜。”   管事未曾想到那书信居然然后出现在楚晚宁的手中,管事慌慌张张不知道作何解释,脸色涨红,硬是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人逼急了之后竟然还想作势去抢,似乎抢过来之后,楚晚宁就没有他的罪证了。   楚晚宁见管事这个样子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收到方易晖书信的是他,给花芜假信的人同样是他,平白无故的是谁让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做下这桩事情?   原先她还有些想不通,区区一个管事,敢得罪方易晖也太不值当了。   是因为觉得花芜一定活不到方易晖回来那天,还是咬死了方易晖对花芜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所以才能让他敢这般行事。   “呵……”   楚晚宁冷笑:“你故意找借口,将花芜关在黝黑阴冷的房间里面,还不给水米,活活饿着他,甚至对花芜大打出手,惹到他身上都是伤,花芜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你这是要存心置人于死地啊。”   “现在慌张了?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以为我就会这样子放过你吗?方小侯爷也就会这样放过你吗?”楚晚宁厉声诘问,对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楚晚宁越说心中越觉得过分,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直接甩了那个管事一巴掌,她她虽然说不上力气有多大,但是气愤之下,还是很有一些实力的。   “你……”那管事脸上出现了一道五指分明的红印,却支支吾吾的不敢将自己心中的那些怒火发泄出来。   “今日我还绝对不会轻易罢手了,如果识相的话。把你幕后主使告诉我,告诉我这究竟是谁做的,否则的话你休怪我今天把你这楼给拆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和你们家的主子解释的清楚。”   楚晚宁步步紧逼,大有一副如果真的不将幕后主使说出来她就将这楼拆了的架势,十分凶狠彪悍,有之前原身的气势了。   管事心中丝毫不怀疑楚晚宁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毕竟他是楚王府最受宠爱的郡主,拆楼放火对于她而言就是连眼睛都不用眨的小事而已。   管事不由地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此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说,我说我这就告诉你……”   听到管事这样子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是在强逞威风,若是原身在就好了,这种事做起来那叫一个顺手拈来,可是对于她而言...还是真的下不去手。   “咳,还算你识时务,”不过这管事的也太没有骨气了一些,本来以为还会坚持一段时间呢,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打了一巴掌,略微恐吓了两句话,就挺不住了?   楚晚宁清了清嗓子,临来之前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带有杀气的眼神望着他:“既然如此,还磨磨蹭蹭的坐什么,你还不快叫你幕后的主子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我……我和你说,我都说...都说...幕后的主子……摇花楼的幕后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就是夏侯钰……当朝三皇子夏侯钰。”   那管事心中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将皇子推了出去的话,看着这个楚王府的小郡主如何找自己的麻烦,估计听到是三皇子的名讳,都不敢继续深究下去了,也只就这样,自己才会蒙混过关。   况且,再说了。这皇子是现如今也不在楼里面,或者说,是压根就难得的来上一趟才对就算自己给他推了一口黑锅,他也只能乖乖的咽着。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楚晚宁和夏侯钰关系匪浅,能信了他的这一番鬼话,那才真的是活见了,果然楚晚宁闻言之后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   若是夏侯钰会吩咐他干这些事,当自己这个编剧是不存在吗???   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还没等楚晚宁发作,却见那个管事忽然开始打起了哆嗦,就跟发了羊癫疯一样,楚晚宁纳罕,什么时候自己一个白眼都能有这等威力了不成...   随后不久,她便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是本殿下叫你这样子做的吗?”声音带笑,仍然是如玉琢磨的嗓音,单是凭这声音就能在摇花楼里混上一个十分不错的位置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养了一条这么吃里扒外又忠心的好狗?”   “殿...殿下,你怎么来了...”管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怎么偏巧不巧的正主偏偏就现在来了呢。   “怎么?我来还要跟你提前知会一声不成?”夏侯钰嘴角微微扬起,但是眼睛里全然没有一丝笑意,“这摇花楼,莫非是我不在的时候就早已经易主了不成?”   “我是不是同你说过,不管如何,不经我允许,这摇花楼便没有其他的主子,你全当成耳旁风了不成,嗯?”夏侯钰用扇子抵在管事的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来,   “小的没有!小的不敢啊!”管事一个劲的开始疯狂磕头,咚咚的声音回想,楼里没有第二个人敢发半点声音,“这...都是郡主,是郡主今日突然找上来,不明不白的要跟小的要什么交代,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了,还请殿下饶命!”   夏侯钰把扇子随手往他脚边一扔,似乎是在嫌弃已经脏了一般,慢条斯理的吩咐道,“来人,把你们的管事给我,拉到院子里活活地打五十大板,叫所有人都出来看着。”   “打完之后也不用留,去西市随便找个人牙子就是了,将他给我发卖出去,我搂里面要不得这种的刁奴,居然欺上瞒下,卖的时候多给人家二两银子,给我卖远一点,别再让我瞧见脏了眼。”   管事本来心中还多少存了点期待,闻言之后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灵魂都被抽干了去,五十板子...且不说他还有没有命活下来,更别说还要发卖....落到人牙子手里,哪还有人过的日子么?   夏侯钰原本来的十分赶巧,正好碰见楚晚宁扔书信,正巧撞见了此事,说实话,颇有些感觉到丢人...   任谁见到手底下启用的人做出这种事...还被楚晚宁撞上了,都很难开心的起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听到了那管事居然有胆子,将一口黑锅背给自己,这若是万一被楚晚宁误会,自己那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了。   当即也顾不上手底下的人丢不丢人了,站了出来,楚晚宁没有立刻瞧见自己,倒是将管事吓了一大跳。   之前三皇子一向平易近人的,几乎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狠绝的模样,没有想到确是落在了自己身上....真是...不饶人...   “这件事情钰难辞其咎,花芜也本来是我楼中人,要交代的话我责无旁贷,定然会帮阿宁调查清楚,不过这件事情的确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阿宁可要信我。”   楚晚宁听到夏侯钰的话,这才满意,“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了,倒是我,一上门就让你没了个管事...”   楚晚宁有些不好意思,找上门的时候,也是自恃和夏侯钰认识,所以教训人教训的理直气壮,可是现在人家正儿八经的老板来了嘛。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钱财迷眼的替罪羊   而在楚王府的花芜一直在担心自己和方小侯爷的身份之别。   而曲晴没有陪楚晚宁一同去摇花楼,知道花芜不吃东西的时候,她的反应要比楚晚宁强烈极了。   见惯生死之后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努力的活着,活着又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长吁短叹了半晌,一直在安慰开导花芜,曲晴是个见多识广的姑娘,百八千的故事随口道来,巧妙的很,似乎只是在讲以前的经历,但是件件桩桩都正在七寸。   曲晴或许没有如簧巧舌,但是她一片赤诚与真挚确是谁也难得的,从她口里讲来的便是历历在目,比一些空空的劝慰有时更让人深思。   花芜听着曲晴说的话倒是感觉有着几分的道理,她之前一直在摇花楼里,身边都是各种遇人不淑的经历...很少有机会了解到外面的天高地广。   人生的遗憾实在是太多太多,她已经在摇花楼里浑浑噩噩的小半生...难道还要继续自哀自怨下去?   曲晴身上仿佛有光,是她一直羡慕但是追逐不来的光。   但是此时,眼前的光告诉自己,她也并非如何的好出身,过成什么样子,全在自己,全在一颗心。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最多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卖到咱们这种人贩子手中,看他这个样子,倒也卖不了多少钱了,还白白的浪费咱们这里的粮食。”   那人贩子看着自己面前的管事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况且这个人之前还被活活打了五十大板,要救活还得花看病的银子,那就更加赔本了。   那人婆子听到人贩子这样子说冷笑:“谁知道他在那楼里面翻了什么事情,据说之前还是个管事的,没有想到现在就要卖身为奴了,可真是可怜的了,明明之前还吆五喝六的指使人,转过头就落到咱们手里,不过估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也别太挑三拣四,那主人家出卖的时候还给了银两的,就要求把他远远的卖了,就算是最后走到哪里把它贱卖了,咱们也还是能够捞一笔的。”人婆子苦口婆心的道。   “哎呦喂,我这还真是第一次见着倒贴钱卖的,这得多招人恨啊,才能让主人家这么干,也是个厉害的了。”人贩子闻言,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害,谁说不是呢,不然就这风干的老橘子皮,我收他作甚,有几个主家瞧得上这样的。”   那管事的听到人贩子的话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似乎到现在都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就这么被发卖了的事实,神思恍惚中,似乎又看见了自己在摇花楼里有人伺候的日子。   悔不当初....   而且如今的她昨日还是那楼里面的管事,穿着一身华服,好生得意,今日便站在着大街小巷中,被那两个人贩子高声叫卖。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倒是让他看的心中很是心酸。   这一夜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让管事的先用觉得十分的不好受,他心中越发的难过了起来。   他当时为什么贪那点银钱,到头来连自己都赔了个干净,更别说银子了...以后是生是死都不好说,苟且偷生,不过如此   附近有没有人可以将自己从这该死的人贩子的手中救出去?他可不想再被那个人贩子给打了,毕竟卖不出去的话,那人贩子夜里面可是混很的会毒打他自己一顿。   管事的微微一抬手,身上的伤却牵扯住了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人贩子见他这个样子,更是破口大骂:“你这家伙,给我打起精神来瞧瞧你这样子都呆了好几天了,也没有被卖出去,真是倒人胃口。”   人贩子的骂声大剌剌的,但是此时此刻都叫不回眼前人的魂。   前面!那个人!   管事的眼里一瞬间闪过了名为希望的额火花,仿佛是看见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拼死也想牢牢地抓在手里。   “小姐,咱们今天要不然去买点糕点吃吧,可是好久都没有吃过糕点了。”   那个丫鬟看着自己身旁的花木槿,很是高兴的提议着。花木槿听到丫鬟这样子说,微微一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她虽然不重口舌之欲,但是既然出来一趟,便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既然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咱们便过去买吧。”   花木槿带着自己身旁的丫鬟路过那条长街。   丫鬟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的,主子买了糕点,她或多或少都能分到一点。   而被卖着的管事的突然抬头,看着映入眼前的那个人,忍不住十分高兴的大叫大喊着。   “小姐……小姐……”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姓什么,是哪家的人,但是凭他在楼里多年养成的毒辣眼光,绝对认不错,这就是之前找自己要买命的那个人!   花木槿听到有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她不由得转过去看了一眼。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嫌恶。   “你是谁?”   花木槿皱着眉头,像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家伙,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叫住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干什么。   管事的听到花木槿说的这番话,感觉一盆冷水直直的泼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望着自己面前的花木槿,心中是止不住的害怕。   “小姐……小姐……您不能这样子做啊。之前明明你答应过我的……”管事的苦苦求着花木槿,脸上表情很是叫人看着感觉凄凉。   “如今东窗事发,我落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管事的声音愈发凄厉,眼前的人分明就想把自己扒干净。   从头到尾,被牵扯的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夏侯钰给我自己机会...可是当真不是他不说,只是当真不认识主使的人...莫非...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   当初她早就知道事情迟早瞒不住,所以才会把自己的身份捂得严丝合缝!自己不过是个被钱财迷了眼的替罪羊!   可是一切都明白的太晚了。   花木槿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眼前的这个蠢货自己想要早死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拉着自己一起死。   她心中是止不住的嫌弃,丫鬟看着花木槿这个样子,连忙拉开了那个跑了过来,苦苦纠缠他们小姐不放的家伙。   “你这家伙在瞎说什么呢,我们小姐金枝玉叶的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家伙。那个管事的你们的奴才这个样子万一抓着了我们家小姐,你们这个铺子也不要干了。我们先把你们卖了。”   那丫鬟说出来的话倒是叫那个人贩子听得心头不舒服,心中更是生气那个管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去拉扯其他家的丫鬟买了自己。   人贩子连忙上前,拿着鞭子狠狠砸向了管事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妹妹比不上媳妇儿啊   管事的心中吃痛,大叫一声,又在一次的松了手。   花木槿见这个样子,连忙拉着丫鬟直接离开。   这个家伙自己做了事情被查出来了,还想要连累自己一起死。幸好自己毕竟聪明,将自己所有的痕迹全部都抹了去了,只凭这么一个人的空话,还是一个背主的人,即便是他喊得再大声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本来她还在想,管事留着多少是个祸患,可是没想到有人替自己就这么解决发卖了。   事到如今,就算查,这件事情也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想到这里,花木槿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花木槿身边的丫头看见她忽然露出这样的笑容,不知道为何竟感觉身上起了一丝寒意。   “无事,我们去买东西吧,”花木槿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这一次没能让花芜折在这里,怕是之后如果再想断了方易晖和楚晚宁之间的联系就更加费劲了。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花芜就这么轻易的成为楚晚宁的助力。   “她既然开书店,那么本公主就偏要和她争,不就是制书,我就不信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本公主不成,你们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看看究竟是谁比较厉害。   夏侯澜看着自己面前的丫鬟,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语气里不无骄傲的道,那姿态像极了心高气傲的孔雀,原身若是还在,也不外就是这等模样了。   “公主说的是,公主天资聪颖,开办书局这么点小事自然不不在话下,顺手拈来,分分钟就能做到京城里的第一家,何必跟旁的什么人见识,”小丫鬟显然是在夏侯澜身边呆的也足够久了,深谙一个道理。   那就是,对着夏侯澜,什么事情都必须顺着毛摸,把人哄得高兴了就什么都好说,简直能称得上说通情达理,大方的不行。   但是若是...非要有人忤逆着来...澜公主在某些方面,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有毅力,那势必要死磕到底,非得有一个先认输不可。   不过自幼以来,能让夏侯澜这么较真的人还真不多,毕竟大多数人在知道她的公主身份时基本上就会直接选择退让了。   对于那些愚不可及的书生,知道这个书店是公主开的书店。怎么说也要来公主开的书店里面买一些东西。   这个样子,那些傻秀才才有理由可以向别人炫耀。   只是更有甚者,图的就不止是公主的名号了,而是直接冲着公主这个人来着,做着梦那就是想万一让公主瞧见了自己的文采风流,一朝被招为驸马爷,那飞黄腾达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但是显然,夏侯澜未曾想到还有后者这般无耻的人出现,所以想着放出自己的名号为书局宣传的时候还洋洋得意的不行。   “公主真是好主意,我相信慕名而来的文人才子一定会把咱们门槛都给踏破了的,”丫鬟在身旁扇着扇子,眼中满是奉承。   “那是。”   听到丫鬟的话,夏侯澜眼中更是高兴,一撇嘴角,仿佛已经看见了楚晚宁在她强烈的攻势之下已经坚持不下去,摘牌撤摊的样子了。   毕竟,谁叫那个家伙整天待在皇兄的身边,叫自己看了心中很是不爽。   明明,那是自己的皇兄呢。   凭什么两个皇兄对她的事情都那么上心,都不陪自己玩耍,明明自己才是武朝的公主,才和他们血脉相连。   一想到这里,夏侯澜就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自幼她都是众人围捧的明珠,什么时候被别的人这般挤兑过。   何况,听说楚晚宁上面三个兄长对她可是,要星星要月亮都二话不说的宠溺,再瞧瞧自己往她身边凑合的兄长,顿时有了一种被比了下去的感觉,十分不甘心。   夏侯澜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想瞒住别人那可不容易,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过要秘而不宣,最好闹得越来越大才好。   不然自己干了这么一番大事,两个兄长却连风声都没有听见的话,这才让她觉得是真的太亏了。   在夏侯澜有意无意的暗示下,这风就特意的往想到的地方刮着。   “你这丫头,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夏侯瑜原本是想回府拿些用具,结果却没有想到在自家府门口听见了些闲话,那几人明显是故意等在那里让自己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丫头居然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明明偌大的一个人了,却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要争一番风头,让夏侯瑜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可是一个是自己的亲妹,一个是自己相中的姑娘...   突然听到了夏侯瑜的声音,畅想的正欢的夏侯澜不由得愣住了,这也来的未免太迅速了些,之前找人往瑜王府带话,要知道那是左一个不在,右一个正忙,好不费劲。   “皇兄……”   夏侯澜嘟着嘴,果然还是楚晚宁那人家伙更重要一些,所以才来的这么快不成。   看着夏侯瑜的表情,夏侯澜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想到自己身边这些没有用的丫鬟,居然皇兄来了还不和自己说。   想到这个,夏侯澜更是生气。   夏侯瑜这么快上门...那肯定不是给自家妹妹撑腰来的...   但是他左劝右说,夏侯澜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像一个被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一言不发。   夏侯澜不说话,他也猜不到到底为什么这般生气,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但是打闹的原因他都有些看不明白。   “小姐,二殿下带着澜公主过来了。”澄碧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进门后贴在楚晚宁耳朵边上说。   夏侯瑜来的时候脸色可说不上好,澄碧就纳了闷了,又不是自己抢澜公主的生意,怎么还这么跟欠了他的债的样子,王府里几家少爷再怎么宠郡主,至少道理还是会讲的。   要是郡主主动要抢别人生意...估计大少爷就先把人干倒了吧,完全不会找上门。   楚晚宁原本还在府里面在弄一些东西,却听到这一番话,忍不住蹙眉。   这夏侯澜来干什么呢?   上回找上书局,莫名其妙的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就走了,然后就开始在对门抢生意,这回都找上楚王府来了,是打算要在楚王府对面修一座公主府不成?   “夏侯瑜你来干什么呢?”   楚晚宁疑惑,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在打一些什么主意。   “我这次带皇妹上面可是要和你说抱歉,我这才知道皇妹最近几日着实有些胡闹,想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我来压着她来道歉了。”   没错,这就是妹妹永远比不上媳妇儿重要!夏侯瑜生怕夏侯澜一番胡闹的举动让楚晚宁误会自己。   听到这话,楚晚宁倒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夏侯瑜什么时候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管上了,还亲自上门?   没记得原文里他和澜公主感情有这么好啊。   不过夏侯瑜卖他面子,她却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的道理...何况夏侯澜开书局就算是起意就是冲着她来的,但是这也着实说不上什么对错的。   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个人自由而已,她还没有霸道到这个地步。   夏侯澜听见夏侯瑜的话,没有敢跟自家二哥呛声,但是偏转过去的脸,明显的写着四个硕大的字,那就是,我不情愿!   她反正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就是了,被夏侯瑜拉过来,还不是看在他送自己一堆好东西的份上。   楚晚宁笑道:“这只是公平竞争罢了。况且再说了,这书局只是书局罢了。这只是正常的市场比拼而已。小公主想要做一些什么都行,尽管来……”   楚晚宁说出来的话倒是叫夏侯瑜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让夏侯澜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就是维护老三了!   “我说瑜王爷~这么兴师动众的上门,不会真的就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吧,”楚晚宁眨了眨眼睛,到现在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夏侯瑜尴尬的偏转过头,不敢直视楚晚宁的眼睛,当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楚晚宁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夏侯瑜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楚晚宁与夏侯钰,那天宫宴上,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就像扎在喉咙里的刺一样,咽不下,吐不出。   夏侯瑜不由蹙眉:“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你和夏侯钰两个人之间的现在关系如何了?”   夏侯澜听见自家二哥提起三哥,不禁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见夏侯瑜突然提起来夏侯钰,楚晚宁一愣。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不由得暗自警惕了起来。   毕竟这夏侯瑜上位之心,楚晚宁可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但是原文里夏侯钰帮了他不少忙,现在不能是在怀疑夏侯钰吧....   她小心斟酌,不知道如何回答,万一答错了,让夏侯瑜起了猜忌心,防备夏侯钰,两个人关系发展的不顺利可就糟了个大糕。   楚晚宁面对夏侯瑜的问话沉默了些许片刻,但出于心中的顾虑,还是不禁想替夏侯钰说几句好话,没准夏侯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对夏侯钰多点好感呢。。。   当然自己有没有面子这东西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和他只是平日里见过几次面罢了,虽然我和三皇子不能说甚是相熟吧,但是他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没有半点功利心。”楚晚宁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但是在夏侯瑜看来简直就是对夏侯钰维护到了极致。   “三皇子人心本善,如果你要是和他有什么误会,不妨直接同他说一说,他绝对会成新一代的!”楚晚宁继续为夏侯钰说着好话,并且委婉的建议道。   楚晚宁短短的几句话里尽是对夏侯钰的维护,夏侯瑜哪里会听不出这段话的含义,脸色一下子愈发的阴沉下来。   夏侯澜都被自家二皇兄这突然变得十分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她也没听说三皇兄和二皇兄哪里不和啊,分明前些日子还总是厮混在一起,就是不带她。   怎么这忽然跟有了深仇大恨一样的感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指责我心胸狭隘,斤斤计较?”夏侯瑜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一个一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分明他只是有心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没有想到楚晚宁给他一个大惊喜,这般维护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青梅竹马的人。   可他自己却并未感觉出来语气有多吓人,“夏侯钰他并不像你看上去的那样简单,我劝你要是没那份通透,就别同他走的太近,否则来日上了套都不一定知道!”   上套?上什么套?楚晚宁纳罕的挠挠头。   夏侯瑜看着她这副模样,偏生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夏侯钰对她有意,还想着把她娶回去,楚晚宁这副稀里糊涂的样子,保不准就被轻轻松松的把一颗心骗了去。   楚晚宁被他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心中暗自想着:“不过是不想让他误会罢了,怎么还跟我生起气来,不愧是男主,心思深的跟海水似的根本捉摸不透。”   楚晚宁有些烦躁,明明她都是在为了夏侯瑜考虑,不想让他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助力,他还对自己发火,心里委屈极了。   有些不耐烦了的转过身去直接坐在椅子上,也不正眼看夏侯瑜一眼,摆出一副要送客的架势,“怎么再平常不过的话,到了你的耳朵里竟然如此的不堪?你若是非要这样想,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意,我就是觉得你斤斤计较,那又怎样?”   夏侯瑜本来就因为她和夏侯钰之间走的过于亲密心中产生了妒忌,现在听了她这一番话,是愈发的不痛快了。   “你若是觉得他夏侯钰那么好,当初父皇赐婚之时为何不趁着机会嫁给他,还能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夏侯瑜声音大了几个度,恨不得把心中的抱怨赶紧撒出来才好。   夏侯澜之前没去宫宴,不知道还有过这么一遭,顿时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了大大的八卦,莫非这这这...楚晚宁是自己的嫂子候选人???   那她不会把自己兄长的婚事搅黄了吧....夏侯澜不禁有一阵心虚,要真是这样,自己也不知道较什么劲...   想起刚刚楚晚宁方才说的公平竞争。。。那应该就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吧...此时此刻竟然让她生出了些许庆幸。   楚晚宁也不顾他什么二皇子的身份,腾的一下的站起来,直接动手把他往外推搡:“我要嫁谁关你何事?再者说,荣华富贵我也不用他给,就算我一辈子不嫁,这楚王府也能够我吃一辈子了。”   二人推攘着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一副景象。   楚晚宁身边养着的丫鬟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面前站着的夏侯澜的贴身侍女趾高气昂,恶狠狠的瞪着这些小丫鬟,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们这些丫鬟,真是有不识泰山!冲撞了公主可是死罪一条!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还真当我们澜公主是好欺负的了!”   夏侯澜见状,心虚的掩面....方才还不知道楚晚宁可能成为自己嫂子,被夏侯瑜不情不愿的拉来赔罪,于是便暗中吩咐侍女找茬给楚晚宁点不痛快。   刚刚屋子里一番剧情太过于精彩,让她几乎差点忘了...自己还教唆了侍女的事情。   夏侯澜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看身边本来还在推搡的两个人。   楚晚宁眼前一下子就看出了这几个丫鬟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这在自己的家中哪容得了她在这里造次。   刚从夏侯瑜那里生了一肚子气,这时候更不会给夏侯澜留什么面子了。   “澜公主,你当这还是在皇宫里?我身边下人,岂能让你的侍女如此的教训!”楚晚宁风风火火的走到夏侯澜面前,一下子火冒三丈,“我也不记得我身边的小丫头怎么冲撞了你,要这般教训、”   夏侯澜也不是个吃素的,在生意上吃了亏,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找机会补回来的那种。   虽然有几分心虚,但是她更抹不开面子认错,何况只是为了一个丫鬟:“我作为公主,全天下的子民我都有权利管教,更何况你这府上的小小丫鬟,我的侍女自然有权利为我着想,替我教训,打她们两下算是她们这辈子的福气。”   夏侯澜有些无理取闹的倒,对这楚王府上的所有人都嗤之以鼻,毫不在乎的模样,实际心里有些胆虚。   但是她哪怕要当别人眼里骄纵蛮横的公主,也不要低头认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斗嘴兄妹欢乐多   “我当当今皇帝教养出来的子女是怎样的素质呢,要是都和你一样,简直就是皇家的悲哀!皇帝爱民如子,想来也万万不会因为侍女的身份就视她们如草芥一般,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更何况我楚王府里,还容不得别人来越俎代庖的发号施令!”   楚晚宁一通发泄,既没有驳了皇帝的尊严,又把这小公主按理教训了一顿。   “我敬你是当朝公主,但就是因为身为公主,才更应该为人表率不是么!”   “我...不过是我身边的人教训了个小丫头而已!那不成你口口声声叫着我公主,却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得!”   夏侯澜虽然刁蛮任性,但遇上楚晚宁这样的主,除了身份尊贵,其他毫不占优势,眼看着眼泪就要憋了出来,气急了都快要伸手就要打楚晚宁。   本来的心虚已经荡然无存,当下只有失了脸面的气急败坏。   什么嫂子!她才不要这样的嫂子!三哥一定不会喜欢的她的!   夏侯瑜所以说刚和楚晚宁吵了一架,但到底是识大体之人,看见夏侯澜在安王府上如此的胡闹自然不会容忍。   “住手!今天带你来是给人家道歉,竟然又惹出祸端!之前同我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夏侯瑜说罢就拉起夏侯澜胳膊往外走,也没有再顾得上和楚晚宁道一声别。   “二哥,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她楚晚宁欺人太甚,根本不把我这个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夏侯澜刚从大门出来就开始耍小性子,嘴巴一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自然是皇家的公主,但是谁还不是谁的掌上明珠呢。   夏侯瑜看着她只觉得无可奈何,确实被惯坏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也不好说些什么,“以后不要在这般胡闹了,若是叫父皇知道有你好看的,你也知道父皇是有多看重楚王爷的,若教他知道你去到人家府上撒野,平时就算再宠你也会生气的,今日之事我且不告诉父皇,但千万不可再有下次。”   夏侯瑜面色铁青,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夏侯澜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好作罢,二皇兄生气起来,身上那股子煞气,让她觉得有时候比父皇还要吓人一些,她可是见识过了的。   回到皇宫之后,夏侯澜就把自己关在宫里,一整天都愁眉不展,每每想起今日在安王府所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宫里的下人可是遭了殃,但凡手脚不麻利地都被责罚了一遍。   夏侯澜想起楚晚宁今日对她的挑衅,感觉自己颜面尽失,受到了侮辱一般,思索了一夜要怎么做才能在做生意上扳回一局。   夏侯澜到底是公主,深厚的背景和人手我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次日一大早便去求皇帝来给她撑腰。   “父皇,这几日可觉得乏累?女儿特意差人蹲了这补汤给父皇补补身体。”夏侯澜哄皇帝可是一把手,这也是她格外被皇帝宠爱的原因。   夏侯澜可以皇上捏着肩膀,皇上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说吧,今日来又有什么事来求朕。”   夏侯澜的这点小心思,皇上哪里能不知道?没事的时候怕是早就把这个父皇抛到脑后了,用得上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父皇既然都这样说了,女儿也就直说,女儿想开一个书局,想求父皇赐一个皇家字号可好?”夏侯澜一脸的兴奋和调皮,倒是更加的惹皇帝的欢心。   “哦?澜儿怎么忽然起了这兴致,总不能是在给自己攒嫁妆吧?”皇上一挑眉,打趣道,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这个女儿还有做生意的兴趣。   “哎呀,父皇你瞎说什么呢!”夏侯澜娇羞的跺了跺脚,“我不管嘛,父皇,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嘛。”   皇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晃动脑袋都有些晕了。“好好好...快别晃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受不住了。”   “那你想让父皇怎么帮你,说罢。”   夏侯澜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也不用太麻烦父皇,只要您啊,给我题个字就行了,父皇的手笔,随随便便打出去,那可不就是活生生的招牌了~”   “嗯,都依你,”皇上提笔,略一思索。   就短短的一句话,皇上便批准的下来,叫内务府拟一个“澜”字,帮着夏侯澜开展这书局的业务。   “哎呀,父皇一点都不老,”夏侯澜亲昵的卧在皇上的膝盖,娇嗔道。   皇上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自己两个儿子是个顶个的出色,对自己也是尊敬有加,可是没奈何的就是和他不甚亲近,也就只有在和夏侯澜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稍微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   夏侯澜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又从宫里面招揽来了一堆人手。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公主最不差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了,东西齐备,银钱充裕,那随随便便一办,自然是春风得意,事情办的轰轰烈烈。   书局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夏侯澜心急,还没等到开张,生怕楚晚宁听不到她这边的动静一样,故意派了些手下到楚晚宁的书局那里传一些风言风语,这般那般,如何如何。。。   存的心思就是在故意着炫耀自己的实力来的,想要借机会故意恶心她,可是她费了半天力气,没有想到楚晚宁根本不在乎这些,任由她那边如何轰轰烈烈的造势,楚晚宁那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楚晚宁今日正在府上闲着,看看花逗逗鸟,楚容谨便在一旁陪着,知道妹妹这些天里心情不快,虽说他不知道那天夏侯瑜忽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在他心里给夏侯瑜又一次画了个大大的叉。   楚晚宁每次不高兴,任务最后都会落到楚容谨的肩膀上,就想尽了办法讨她的欢心。   “今日我叫厨房给你做了平日里爱吃的栗子糕,以前你不高兴的时候也给你买栗子糕,你就把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楚容谨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妹,只是他到现在为止都对楚晚宁不悦的原因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还因为二皇子和澜公主的事情闹脾气,要真是这样,你就告诉三哥,哥哥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来!”   楚容谨说完就转身要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夏侯瑜竟然上门欺负自己,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有了妹妹...女配难不成就这般无关紧要的活该么。   楚晚宁可不想他再惹出什么事情来,赶紧制止:“哥,我真的没事儿,你要是觉得太闲了,不如给我找个三嫂回来,也让我高兴高兴,你瞧二哥那个榆木脑袋壳都有心上人了,你马上可就要被比下去了。”   楚容谨愣在原地摸了摸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哥都还没有成家,我着什么急?反倒是你该寻个好人家了。”楚容谨眼神有些的躲避,楚晚宁看来竟然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猫腻。   正好在家闲着无聊,就拿三哥逗逗闷子也好,“我看你最近经常到摇花楼去,怕不是又有什么相好?哪天带我见上一面,我替把把关。”   两个人的老大不小了,还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斗嘴。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非回摇花楼不可   “晚宁。”两人正吵吵闹闹着不停,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二人同时转过头去,就发现花芜站在花园的门口。   楚晚宁热情的迎了过去,顺理成章的把楚容谨扔在了原地。   “晚宁,这几日在王府中实在是打扰你们了,我昨天晚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到摇花楼去。”花芜脸色似乎有些为难,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   楚晚宁虽然也是看出了她心中有所顾虑:“你若是不愿意回去也无妨,我书局里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差事,到时候你就住在我家里边好了,安安心心的方易晖那家伙回来就行,你要是回摇花楼,我看顾不上,怎么能放心呢。”   花芜赶紧摇了摇手,拒绝了楚晚宁的挽留,“真的不必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养家糊口的本领,摇花楼也养了我这么多年,回去是我的本分,只是……”   花芜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你只管大胆的说出来,我帮你去解决。”楚晚宁知道他虽然柔弱,但也是一个要强的性子,既然她不愿意留下,也只好顺了她的决定,但如果有什么顾虑,她定是帮到底。   “只是摇花楼的管事,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被发卖到了京都人贩子手里,我怕我回去之后会遭到新管事的挤兑。”花芜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一个弱女子寄人篱下,定是有苦难言。   楚晚宁豪气的拍了拍胸脯,“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回到摇花楼去,我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你记着你背后有我和夏侯钰给你撑腰,千万别再忍气吞声让人欺负了去,实在不行,要不然我让二哥排个人跟着你护你周全吧。”   “那怎么使得,”花芜连忙摇了摇头,但是又深知楚晚宁不会轻易的改了主意,只得道“若是你当真再排个人,反而让我在楼里面更显眼了,难免会引得别人眼色来,若有万一,我叫人来通知你,你看这样可好。”   楚晚宁有些不情不愿,“那好吧...但是每隔两天我都要派人去你那里见一面,你必须要好生的呆着,如果让我瞧见哪里不妥,你就必须跟我回来!”   想了想,楚晚宁又补充道,“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你可千万不能再推辞了,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心把你放回摇花楼的。”   花芜感激的重重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泪光。   楚晚宁此时此刻,只有一种马上就要把自家兔子放回狐狸窝里呆着的感觉,心里可不是个滋味。   楚容谨也靠近了这边,听到了楚晚宁和花芜二人之间的谈话,“花芜姑娘,摇花楼的人我熟悉的很,小妹你就放心吧,都不用你说的那么麻烦,摇花楼那边我去知会,保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立刻通知到你。”   楚晚宁白了楚容谨一眼,重重的拍打他几下,小声的嘀咕:“哪都有你的事儿!”   “我这不是好心帮忙嘛!”楚容谨觉得自己分外无辜。   “我也能好好保护阿芜!”楚晚宁颇有些不服气的道。   “好好好,还是阿宁最厉害了,是我多事了还不成,”楚容谨连忙讨饶的道。   “这还差不多。”   花芜看了这兄妹二人的互动,不仅掩面发笑,冲着二人行礼道谢。   “那这样吧,阿芜,你且先回房中收拾收拾东西,把我给你的,我二哥送你的东西全都带上,然后一会儿我亲自把你送到摇花楼去。”楚晚宁把花芜安顿好之后,回到自己房中从存钱的小匣子拿出了几锭白银,楚容谨就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楚晚宁十分戒备的看着自家三哥,“你跟我作甚,这些银子都是我的,你可不能抢。”   “小财迷,你那点家当哪里值得我觊觎的,”楚容谨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头。   楚晚宁感觉自己似乎有被鄙视道,但是偏偏还反驳不得,论起来自己确实是家里最穷的一个,“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一会儿我也去,好好的跟那新管事聊聊,定不能让他们把花芜姑娘欺负了去。”   楚晚宁原在前面风风火火的走着,听楚容谨这话立马转过身来,差点被他撞上:“一会儿你可千万别去,这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千万别跟着,否则我跟你急。”   楚容谨虽不知这妹妹今日是怎么回事儿,但看在她心情不快的份上就不与她理论,若是再闹起了小脾气,恐怕连他都招架不住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花芜就收拾好了东西到王府门口,此时楚晚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候着了。   “走吧,送你回去之前先带你去布行,买几件新衣服。”楚晚宁与花芜坐在一辆马车中,看出了她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儿顾虑,竭尽所能的宽慰她。   到了布行,伙计热情的招待着二人,刚一进门便看见了旧相识。   “曲晴,你怎么也在这儿?”   曲晴看见二人也是欣喜,自从摇花楼那日之事过后,还未曾好好的见面聊一聊天,今日也真是巧,在这布行里碰上。   花芜娉婷的走上前来,给曲晴行了个礼,“曲晴姑娘,摇花楼那日的事情当真是多谢,今日我决定还是回去,以后若是有事情便到摇花楼我去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曲晴对花芜这姑娘也是喜欢,想必这样的决定也是她再三思虑下的结果,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曲晴叫伙计把刚才挑选了布料全都包好,送到花芜的手中:“这些布料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正巧我一会儿无事,也随你们去摇花楼看看吧。”   三人相视一眼,离开了布行,径直朝着摇花楼去。   花芜的事情整个摇花楼里是人尽皆知,如今看着她这样风光的回来,私下里也是议论纷纷,新管事看见了她,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   “管事,花芜念着摇花楼对她有恩决定回来,你们这里的人可千万不要亏待了她,这些银子就拜托你多照顾她了。”   楚晚宁把提前准备好的几锭白银塞到了管事手中,管事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颠了颠白银的重量,一改刚才不屑一顾的模样笑脸相陪。   心里暗道,这个花芜不愧是个红牌,竟然还能和楚王府攀上交情,也不知道先前的人脑子是不是进了水,这样的头牌都敢得罪,真是...没眼力劲到这个地步,被发卖了都一点不亏。   “那是自然,楚王郡主亲自上门来吩咐,岂有不从的道理。”   楚晚宁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你们老板他在哪儿?把他给我叫出来。”   这管事可是犯了难,夏侯钰今天还确实来了,但是今日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他任何人到访都不要来打扰,现在两边都是有权有势的主,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楚小姐,我家老板今日特地嘱咐了不见人,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的好。”管事脸色为难,话音刚落,一个摇着折扇的公子哥出现在了楼梯口。 第一百一十七章 摇花楼究竟谁开的   “若是以后楚王郡主要见我的话,便不必阻拦,”此人正是夏侯钰,站在楼梯口处向下俯视,想必早就把楼下的事情经过看了个一清二楚。   楚晚宁朝夏侯钰了方向瞟了一眼,没说什么,反而回过头去看向花芜二人:“曲姐姐,你先陪着花芜休息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我和夏侯钰说说事情,去去就来。”   二人点了点头,楚晚宁从容的向楼上走去,随着夏侯钰进了客房。   “今天把花芜送回来,还特意来找我是什么事?”夏侯钰轻摇折扇,开门见山,一点儿也不磨叽。   楚晚宁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还能因为什么?把你手下的人给看好了,不要再闹出什么事端来,要是再有下次,让花芜受了欺负,我要你这摇花楼好看!”   楚晚宁气势汹汹,夏侯钰当时一点儿也不害怕,笑着打趣:“我堂堂三皇子,难道还怕你不成?不过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我甚至都有些要怀疑这摇花楼到底是谁开的了。”   “你三皇子的身份应该是不想被他们都知道了吧。”楚晚宁抬眼撇了夏侯钰一眼,自顾自的把玩着桌子上的木雕,语气漫不经心的道,其实也算不上威胁,只是夏侯钰每次都爱戏弄她,这真的感觉自己有被碾压到。   而与此同时,花木槿那边也得知了楚晚宁把花芜送回来摇花楼的事情,十分及时。   这段时间里,花木槿一直买通了几个小乞丐时时刻刻盯着楚晚宁的行动,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现在她更是对自己处处提防,想要阴她一把是难上加难,但是轻轻松松的放过去又不会甘心的。   “她也倒是真放心把花芜再送回去,不过倒也是方便了我。”花木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一个阴谋从她的心中升起。   “我奈何不了她什么,也就只能从侧面下手了,花芜她心思单纯,看来这一次还要让她委屈一下了。”花木瑾阴笑着,带了几个丫鬟下人朝着摇花楼去了,“可千万别怪我对你下手,谁让你...好欺负呢。”   身份低微,无所依靠,和自己在丞相府的位置同样尴尬,只是比自己还不如,就算如何被花木菁欺压,如何被其他贵门小姐嘲笑,自己也是丞相府小姐,哪怕别人都不承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刚从马车上下来,迎面看见了曲晴从摇花楼里出来,花木瑾听说了花芜的事情她是关键的一环,对她也颇有些欣赏,要是能把她从楚晚宁的身边挖过来,对自己下一步的实施一定是更加有利的。   她多少清楚些曲晴的来历,江湖中人,什么是江湖?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说白了,也就是居无定所,勉强讨生活的人而已,这样的人只要她用对了方法,那还是可以为己所用的。   什么江湖义气,她只相信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曲晴姑娘。”花木瑾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把曲晴拦了下来。   曲晴看看眼前之人,心中颇有些疑惑,这人他从未见过,可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你是?”曲晴略带试探的询问,眼前的姑娘瞧着一身素朴,但是气质是顶好的那种闺中小姐的样子,她一个江湖中人,可从来不会和这样的人有过什么来往,又怎么会认识自己,还这般熟稔的同自己问候。   花木瑾赶紧自我介绍:“我是晚宁的朋友,听他提起过你,之前我曾匆忙之间见过你一面,可能你对我没什么印象了吧,但是我对曲姑娘可是仰慕的很。”   若这话是出自男子口中,怕是十成十的要被当成地痞流氓了。   曲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略带尴尬的嗯了一声,其他的便没再说什么,不是她有意,只是当真这招呼打得也莫名其妙,她可不相信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自己就那么值得让人惦念。   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自己又不是楚晚宁,谁会这么费周折的和自己来攀交情,能有什么好处?   花木瑾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的缓和着气氛:“若是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府上坐坐,我也想与你交个朋友呢。”   曲晴不知道为何,对花木槿就是提不起兴趣来,就是不喜欢她,也不是针对谁,大多数的娇小姐她都不是很有好感,楚晚宁都算里外了,但是话不能这么明说,也寻不出个别的理由:“好的,以后有时间的话再说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赶紧走了。”   曲晴几句话匆匆忙忙的就把花木槿打发了,显然是没什么话同她多说,坐上马车之后,脑海中浮现出花木瑾刚才的嘴脸,可能是出于行走江湖久见人心的直觉,只愈发的觉得此人虚伪,无缘无故的攀结,不应该有所深交。   花木瑾在曲晴这里吃了个闭门羹,心中有些不快,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和曲晴攀谈一番都这么费劲的很,想起此行的目的也不顾太多的事情,让小厮引路进了摇花楼。   “管事,听说花芜姑娘回来了,我正好想要见见她。”花木瑾到了人前,一身的戾气尽数敛去,又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柔柔弱弱的一番软语,任是谁都要有几分好感,摇花楼的管事也不例外。   平时见多了达官显贵,有几个这般对他们好言好语的,于是听着便格外的称心如意。   何况,管事就算不对花木槿有所另眼相看,但是看着外面丞相府的轿子,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差人去吩咐花芜赶紧收拾准备一下,随即把花木槿带上楼去。   也不知道这是丞相府的哪个小姐,怕是来的少,他也没什么印象。   “花芜, 花小姐想要听你唱曲儿,快准备准备吧。”管事把花木瑾带到之后,对着花芜吩咐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你放心,只是听曲,应当没什么问题的。”   花木槿是个女客,就没那么多可操心的地方。   花芜看向花木槿的第一眼就心中一震,不知为何竟觉得如此之熟悉,甚至有些许难言的亲近感,心中奇怪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但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位小姐,不知今日前来听曲儿,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花芜怀中抱着琵琶,声音格外的轻柔,叫一个女人听了都不禁心中荡漾。   花木瑾给自己倒杯酒,也不作声,花芜也不多说话,见状便揣测着花木槿的意思,轻声唱起了自己的拿手小曲儿,歌声婉转悠扬,很是动听,不愧是摇花楼里的头等招牌,果然不同凡响。   一连几首歌下来,花木瑾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喝着小酒,花芜就一首接一首的唱着,客人的事情不多问,是摇花楼里的规矩,何况她也不是个好奇心太重的。   花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多说,正唱着曲儿,一个纨绔公子从门外破门而入,显然一副喝醉了的样子,满身的酒气,东倒西斜。   “呦,这不是花芜吗?爷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快过来让爷亲热亲热。”那公子脸色绯红,眼睛色眯眯的直勾勾的盯着花芜。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花家姐妹花,你认我不认   这突如其来的有人闯进来闹事,把花芜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解决。   倒是花木槿淡定的很,一拍桌子,斜眼瞪了那公子一眼:“花芜姑娘是我花了重金要来的,你现在进来和我抢人算怎么回事?”   花木槿挡在了花芜身前,不让那个公子哥凑近过来。   花芜看到花木槿的背影,不禁有几分感动,在摇花楼里总是有这种不守规矩的客人,花芜可一点都没少见,别瞧她柔柔弱弱的,自然有一番以柔克刚的手段,就算再不济,管事就在楼里,有什么冒犯的事,直接叫人,管事不会不管。   这规矩还是夏侯钰定下来的,京都的秦楼楚馆里头一家,本来管事觉得这样赚不到钱,但是没有想到正好对了一些自诩清高的人的胃口,就喜欢这种似是风雅不风流的去处,反而水涨船高把摇花楼的位置捧了上去。   摇花楼的姑娘们,除非自愿,不同客人同宿,不应对好色之徒,一度成为其他众馆子里姑娘人人争羡的对象。   那公子现在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看这喧哗之人,突然露出色眯眯的笑容:“原来这儿还有一个小娘子呢,正好都来陪陪大爷。”   说着就要往花木瑾身上搂,花木瑾赶紧躲避,一不小心碰到那公子手上的酒杯,一杯酒就这么洒进了她的领口里。   与此同时,摇花楼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吵闹,赶紧过来阻止,把那位公子好说好劝的拉了出去。   夏侯钰自从上一任管事被发卖之后,自觉对摇花楼的管控太松了些,于是好生一番整顿,余威犹在,弄得新管事上任,什么火也不敢放,兢兢业业的生怕哪里出了岔子。   “花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打扰您的兴致,您这边的酒水钱都给您减半了,您瞧这样可好?”管事面色焦急的陪着笑脸,十分会来事的道,生怕花木槿怪罪下来。   花木瑾无心于这些烦心事,摆了摆手边叫他们离开了。   花芜赶紧凑上前来,拿手帕给花木槿擦是洒上的酒水,这一擦不要紧,却被她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花芜无意间的一瞥,看见了花木槿脖子上的胎记,她还记得娘亲跟她说过的话,她有一个妹妹,脖子上就有这样一个胎记。   娘亲后来走了,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但是把她托付给了楼中旧友,自己便从摇花楼里长到了现在。   娘亲说,自己岁数大了,所以不能一起带走,只能带走刚刚不足月的妹妹,花芜没有怨过,但是夜深人静时难免会有些委屈。   花芜的娘亲,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到现在,摇花楼里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去向,行踪成谜。   娘亲给自己取了一个花姓....花木槿也姓花...木槿花开,荒芜成灾...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天下间竟然有这般巧合的事情,花芜只感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发热发酸了,不同于之前的顾影自怜,这一瞬间,她仿佛有了一份归属感   花芜这才反应过来见到花木槿的第一面,为什么心中有如此大的触动,为什么会觉得那样的熟悉,如今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竟然未曾想过,她苦苦找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距离她如此之近,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妹妹。”   花芜心中很是高兴,看着眼前的花木槿心中说出来的喜悦,一时间情难自已,竟然直接就这么喊了出来,等看见花木槿脸上的无措才后知后觉的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   自己一时兴奋,但是眼前的花木槿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非自己只是稍稍这么维护了她一番,便能够令花芜感动如斯?这样的人究竟怎么在摇花楼里呆下来的,莫不是把所有亲戚都认了个便吧。   “我...我知道你可能,我...你听我说,”花芜有些慌乱,甚至连句顺畅的话一时都说不出来,越是慌乱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慌乱,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   “你别急...你慢慢说,”花木槿不知道花芜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同自己亲近,总不是坏事,难道不就是为了取得花芜的信任,所以才特意跑上这一遭的么?   “你的胎记...脖子上...同我妹妹一模一样,只是我只在她未满月时见过一面,之后便和娘亲一同离开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花芜慌张的解释道,怕花木槿不肯相信自己一般。   “诶...原来是这样,”花木槿若有所思。   她可不觉得自己真有这么个身在花楼的姐姐,她可是丞相府的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青楼姑娘的妹妹,太荒谬了。   不过一个胎记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花芜还能记得什么?就算她当真记得,只不过是胎记形状位置相似而已的人大有人在,怎么可能是自己。   但是虽然这么想,但是花木槿刚刚见花芜那般激动地模样...如果是以妹妹的身份请花芜帮她做点什么事情,看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拒绝吧...倒是比接着硬是刷好感慢慢套近要容易些。   见花芜一脸喜悦的样子,花木槿脸上表情不由愣住却又不得不看着眼前的人带着几分笑意,呢喃一般的道:“姐姐……”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是十分不情愿的,可是见一见笑的十分高兴的女子,但又不得不这样子的说。   “哎!”花芜见花木槿开口叫自己姐姐,更是高兴了起来,连眉梢上都带着几分高兴的色彩,这一生姐姐,感觉都快要把她的心给叫化了,便是再梦中,都不敢有如此肖想。   花芜想到花木槿自幼便与自己分离,如今却感谢上天庇佑将她再一次送到自己的眼前,花芜心中怎能不高兴,紧紧握住了花木槿的手。   花木槿见花芜居然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她脸上表情不由得有些僵硬,身体有些抵触,却又不能送开自己的手。   “幸好……幸好你在丞相府里面。幸好,你不用像我一样……”   想到自己在这揽花楼里面的日子,花芜原本想将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花木槿。   有些话刚想说出来却又被她咽了回去。   如此黑暗的日子,自己又要怎么可以轻猫淡写告诉她……否则的话,也可能会让花木槿为自己担心了。   她自己之前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在丞相府里面,真是上天庇佑。   “真是上天庇佑,你有丞相府庇佑你。在丞相府呆的怎么样,楚郡主是个好姑娘,我瞧着她同你亲近的很,平日应该对你不薄吧!”   花芜自顾自的说着,越想越是高兴。   殊不知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在往花木槿的心头上扎刀子...待自己不薄...楚晚宁她凭什么,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永远是被施以恩惠的那一个!   花木槿咬着唇.,感觉有铁锈的味道弥漫在舌尖,把咬出来的血咽了下去,没有让花芜瞧出来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花木槿在丞相里面长大,自然也是被人尊敬,虽然不知道娘亲是如何带着小妹入的相府,但是想到她们瓦盖遮身,便什么都无所谓了,原因、解释,都显得无足轻重起来。何必   会过上在楼里卖笑的那种悲惨生活呢。   见花芜一直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自顾自的说着。   花木槿只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太过于聒噪,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去。   可是又转念一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毕竟这花芜可是和楚晚宁关系是不错的。   而自己偏偏又被眼前这个家伙任城嘴里面所说的失散多年的妹妹。   这都让自己自己有些不适应。   自己可是丞相府的小姐,花丞相的亲生女儿,又怎么可能与花芜这种女子沾亲带故的呢,更遑论什么姐妹关系。   可是自己身上的胎记却与她嘴中所说的妹妹却是模一样。事到如今自己即便可以否认也不会这么做,有利可图,不图才是傻子。   不过,既然自己是她的妹妹的话,那说不定眼前的这个人可以为自己所用。   扳倒楚晚宁倒是有了一个新的不错的棋子。   见花芜絮絮叨叨的话,花木槿笑了笑:“姐姐,爹爹...花丞相确对我是很是不错,将我当作他的女儿看待。可是有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与丞相府是格格不入,可我未曾想到,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亲人的。木槿能够与你相遇,我心中自然是更加的高兴……”   花木槿甚至还暗自拧了自己的腿,眼中掉出了两滴豆子般的眼泪。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可知道怎么做   花芜见花木槿落泪,心中自然是更加的心疼了起来,一腔埋藏的了久久的柔情在一瞬间宣泄,这么多年以来积攒的心绪,在见到了血亲的这一瞬间,构筑的堡垒坍塌。   “妹妹,可真是委屈你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找到你,陪在你身边。”花芜看着花木槿脸上表情很是落寞,她越发感觉自己对她诸多亏欠,应当好好照顾花木槿,不让她再继续胡思乱想,“幸好....还不算太晚,以后再也不会了。”   身为长姐,便是责任。   “姐姐。妹妹一点都不委屈,如今有了姐姐你,妹妹心中越发高兴,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亲人的了。”   花木槿喜极而泣,看着面前的花芜,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泪水,一派动容。   见花木槿这样说,花芜心中越发感觉自己愧疚花木槿。   花木槿看到花芜脸上的神色带着愧疚,心中高兴,果然还是心善的人...最好骗,送上门来的羊羔,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只要花芜对自己越发愧疚,那么自己便可以利用她对于自己的愧疚,让自己一步步完成自己心中所想的计划。   花芜不知道花木槿心里如何,只是瞧着自己的妹妹,怎么瞧怎么都好,脾性好,样貌好,才情也佳,拉着她的手,便有数不清的话想问,恨不得亲眼看看她这十几年是如何长起来的。   花木槿从一开始的配合,到逐渐的皱起了眉头,越发的烦气这个话题,仿佛要把过往扒干净的感觉,她并不擅长于把自己种种的幽微心思展现人前,一一倾吐。   “姐姐,你瞧若是我出府太久的话,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我改日再来见姐姐。”   花木槿与花芜说了许久的话,见这时辰也不早了,自己不可在这继续耽误下去了,于是开口道。   而且她现在可不想叫别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最好楚晚宁连她和花芜有所交集都不知道,否则到时候叫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听花木槿的话,花芜心中不舍,却也只能点了点头,要送花木槿离开。   “阿姐...我有一件事,”花木槿刚刚走到门前,忽然转身看向花芜。   “你说,”花芜怔愣了一下,“但凡你说的,阿姐必然答应你。”   “我与阿姐今日刚刚相认,虽然木槿也很不舍,但是...毕竟我现在还是丞相府的小姐...”花木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似是十分体贴,但是若当真是体贴,便都不会开口。   “你放心..阿姐懂得,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半点为难...”花芜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本来也没有想过将这件事事情广而告之,他怎么会不爱惜妹妹的名声闺誉?   可是这话从花木槿嘴里说出来,花芜却不禁感觉到有些受伤...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花木槿有所警惕至少不会吃亏,也不算坏事。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为我着想,”花木槿苦笑了一下,“实在是我在丞相府的日子,也...如履薄冰,有的时候不得不多有些顾忌。”   花芜闻言,顿时把刚有的伤怀散了去,是了,妹妹怎么会是嫌弃自己,全是因为身不由己才这番小心的性子,不由得又添了几分心疼。   花木槿转回身头也不回的迈出了门...还真是...好骗啊。   什么心思都明晃晃的表现出来了,让她拿捏不住都难。   长街上,花木槿离开了与花芜见面的地方。见到街道上人来人往,她抬头看了一眼骄阳,眼中确实藏不住的嫌恶。   她自己怎么可能会承认花芜这个所谓的姐姐呢,他自己与她虚情假意。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她。从她的手中得到对于自己有用的消息罢了。   毕竟,要对付楚晚宁自然是要找与她最为亲近的人。   而花芜却与她交好,这怎么不会叫花木槿心中只感觉到一声妙呢。   “你拿着这些银子,给我打听事情去……”花芜见好几天不见花木槿来见自己,找到了那专门打听消息的探子,小心翼翼的低声吩咐道,生怕被别的有心人听了去,出手便掏出来了几锭银子,甚是大方。   她在摇花楼里这么多年,没有少攒下一些积蓄,如今她唯有眼前一个妹妹,什么都是舍得的。   自己担心花木槿在丞相府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同妹妹刚刚相认,可是有着说不完的话想要和她说道,想必花木槿也不外乎如是,若不是被牵绊住了。   “小姐,这是外面的人又给小姐来送的东西。而且刚才送东西的那个人还问我,小姐,你这几天在府里的情况怎么样,刚才还给了我铜钱。”   丫鬟将糕点拿到了花木槿的面前,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为何这几天总有人来打听小姐的事情。甚至,还每一次都会给小姐送糕点。   她本来不想收的,可是外面那人一直等着,着实看起来诚心诚意的很,让她都看着觉得有些不忍心了,所以才拿进来问问,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主子不说,她们也不敢问,能替她出来问问已经是她能够做的全部了。   见丫鬟手中拿着的糕点,花木槿眼中闪过了一抹的嫌恶,随意的挥了挥手,“这糕点就赏给你了,以后得你也都自己拿着就是了,不必送来给我。”   这糕点完全入不了自己的眼睛。花芜每一次都将糕点送给自己,还真的以为她这样子做,自己真的心中会感动吗?自己看着这些糕点总觉得十分的恶心,却又不能开口。   小丫头没有想到花木槿这般就给了自己,看着糕点做的十分精致的模样,想来味道就不会太差,做糕点的人想来就费了心思的,当即喜不自胜,眉梢眼角都掩饰不住。   “你先出去吧。”   花木槿心中十分不耐烦,不过一份点心而已,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丫鬟也可以跟楚晚宁身边的澄碧一样,至少不会露出这般没有见识的样子,摆了摆手直接将丫鬟赶了出去。   丫鬟看见花木槿一脸不快的样子,心中有些感到奇怪,也不知道哪里的问题,却又不得不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道了一句:“奴婢告退。”   见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花木槿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扔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在置谁的气。   她还提醒了花芜,可是没有想到嘴上答应的好,还是干一些多余的事情,如今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这花芜找人在附近打听自己的消息。   花木槿总觉得这样子下去的话,总会发生一些对于自己不利的影响,不说旁的,要是别花木菁发现,就足够折腾自己一顿的了。   想到这里,花木槿的眼睛不由得冷了起来,花芜,怎么就不知道聪明一点。   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将这件事情解决好。   花木槿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被自己碎掉的茶杯,她只觉得十分的碍眼,若是楚晚宁也能跟这个茶杯一样可以在手里轻松的被拿捏,不顺自己心意就随时摔了,那就好了。   罢了,随便找个丫鬟进来将这个脏东西扫干净便好了,花木槿闭了闭眼睛,这么自己气下去不是办法,于楚晚宁不痛不痒。   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把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拽下来,从云端狠狠的摔下去,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第一百二十章 木樨,是时候离开了   “木樨,你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总是见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啊?”   楚晚宁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木樨的脸上表情,感觉他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是令人担心。   之前木樨虽然说也是木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绝对不至于是现在这副神游的样子,不知道木樨这几天究竟怎么了。   之前虽然说是一脸平静,可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有心事。   突然听到楚晚宁的话,木樨有些愣住了,见楚晚宁一脸关切的样子望着自己,木樨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有几分紧张的感觉。   “小姐……小姐……”木樨说出来的话都不由得开始打结,有一些结巴。   他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小姐,属下没有事情……你就别担心了。”   见他这样子说,楚晚宁倒是更加有些怀疑,若是当真没有事情,会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   楚晚宁望着自己眼前的木樨,很是感到奇怪,疑惑的开口:“真的吗?”   木樨点了点头:“属下真的没有事情的。小姐你也不要担心了。”   见木樨不说出来自己的烦恼,楚晚宁也便不再强求了。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隐私,自己又何必苦苦追问呢,还招人烦。   “要是有事情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样子的话我才可以帮你排忧解难啊,但是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就是了,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本来性格就闷,可别再憋着了。”   楚晚宁感觉不能将自己心中的心结一直憋着,一定要说出来这个样子才能够对他也算是一种发泄。   “好……”   木樨点了点头,心中明白。   夜晚,木樨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起来今日早上小姐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愧疚了起来。   想起来花木槿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又想着平日里面小姐对自己那么好,左右为难,他没有办法坐视楚晚宁陷于危险还不自知,也没有办法真的将花木槿戳破伪装揭露到众人的的面前。   一面是恩,一面是情和义。   可是……自己偏偏隐瞒小姐那么多的事情,想到这里,木樨自己心中越发的愧疚了起来,自己无颜待在小姐的身边了,每次都感觉自己在备受着谴责与煎熬。   “小姐,你歇息了吗?”   木樨来到了楚晚宁的房间,敲了敲门,在门外问着。   楚晚宁还正在看书,听到木樨的声音,便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了下来,示意自己身边的丫鬟去给木樨开门,澄碧今日一早打起了哈欠,被楚晚宁早早地推出去歇息了。   木樨见楚晚宁还坐在书桌旁看着书,他走了进来,脸上一脸恭敬的样子,却有些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   楚晚宁很是疑惑。   见楚晚宁疑惑,木樨有些话原本想要说出来,可是憋在心里面却一直说不出来,犹豫了半天这才开口:“小姐,属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句...那日的话,是否还作数。”   “什么话?”楚晚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可以随时请辞...”木樨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十分困难。   见木樨这样子说,楚晚宁只是感觉有些猝不及防,虽然那日同木樨说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心里预感,而且是真心诚意的希望他能高飞,但是事到临头,却难免茫然。   楚晚宁不由得连忙站了起来,很是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木樨。   只见木樨脸上表情很是愧疚,楚晚宁疑惑,不知道这愧疚究竟为何而来。   “你已经,决定了啊...”楚晚宁喃喃道,“自然,自然是算数的,你有什么打算么?”   楚晚宁开口想说一些什么话,可又看着木樨摇了摇头,楚晚宁自知自己说的话也挽留不了自己眼前的木樨了,只能无奈点头。   不,或许,可以留住,只要她说,可是那样未免太自私了,因为她的不舍,轻易地把他束缚。   看着木樨微微流露出来的愧疚之色,楚晚宁忽然什么都舍不得说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便离开吧。若是等到日后你再想回来的话,你记住楚家永远有你的一个位置。”   听到楚晚宁的这一番话,木樨心中只感觉一暖。   “小姐。”   木樨不由地叫了一声,自己眼前的楚晚宁   楚晚宁却摆了摆手:“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别抓紧时间离开吧。”   楚晚宁心中担心自己若是多看一眼木樨的话,怕忍不住自己反悔,也不让他离开楚家。   “好。”   木樨点了点头,回去便收拾了自己的包裹,连夜离开了楚王府,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要如何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告别。   大概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位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看着自己眼前的木樨,很是热情地笑了笑笑。   木樨听到了店小二的话,开口说道:“住店。”   那店小二见木樨住店,连忙带着他去到了房间里面。   “客官若是有事情的话记得叫我。”   木樨坐到房间里的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包裹,却觉得自己的包裹有一丝不对劲儿,他连忙将包裹打开,却见包裹里面多了那么多的银票。   木樨下意识地不由得愣住了,自己明明走的时候没有带那么多钱。   可是转念一想,心中却又明白了。   这些钱,恐怕是楚晚宁偷偷的塞给自己的。   也就只有小姐会做出来这种的事情了。   想到楚晚宁,木樨心中一暖。   “小姐,这木樨走了便走了吧,你也不用如此的担心。你瞧,二少爷叫我将木苒给你带了过来了吗。以后木苒待在小姐您的身边,小姐你也可以开心一些。”   韩姨见楚晚宁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将木苒带到了楚晚宁的房间里。   听到韩姨的安慰,楚晚宁心中高兴了不少。   又见自家二哥将木苒送到自己的身边,楚晚宁笑着点了点头:“好。”   可这木苒和澄碧两个人像是不对付一样,自从这木苒来到了楚晚宁的身边,这耳边便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小姐最喜欢吃桂花糕了,你又何必强求叫小姐吃绿豆糕,你这个样子小姐身边也不需要留你了。”澄碧看着眼前的木苒,气鼓鼓的开口。   木苒却也是不认输,拿着自己手中的绿豆糕看着眼前的澄碧开口道:“小姐吃了桂花糕吃了那么久了,是时候该换一个口味了。光吃一个,怕不是要腻死。”   木苒感觉自己说的很是有道理。   楚晚宁看着眼前两个家伙整日拌嘴,却又不想说一些什么,只能无奈摇头。   两个人整天就知道拌嘴……   楚晚宁叹了一口气,倒是叫楚晚宁心中很是无奈,甚至感到了有些烦恼。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楚晚宁摆了摆手,叫两个丫鬟离开。   “小姐,这是这些天咱们书局里面的收入。”   见掌柜的将书局的账本送了过来,楚晚宁不由得细细看着,一双好看的眉却不由得蹙了起来。   这些天书局的盈利倒是不如之前了,甚至还有几天居然是亏损的状态。   这叫楚晚宁心中很是吃惊。   “这澜公主卖的书比咱们书局低三钱银子不止,甚至赔钱做生意。那些秀才看公主那里的价格那么低,便整天往她的店里面去。”掌柜的愁眉苦脸看着楚晚宁。   看来这澜公主自从将书局开到了自己的对面,甚至赔钱也要搞自己,这叫楚晚宁心中不由得厌烦起来。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局面扭转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半夜出逃的小妖孽   花木槿闭了窗门,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临近深夜了,身边的小丫头哈欠连连就让她们提前离开了,对着铜镜她卸了妆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秀丽的脸庞,比不上哪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啪的一声,花木槿将铜镜倒扣在了桌面上。   只有夜深人静时,她才像是真正的自己,不怕被人看见的自己,花木槿看着空空的房间,轻叹了一声,明日还有明日的事...   花木槿走到桌上的灯花前,明明灭灭了许久,已经有些暗淡了,她习惯燃着烛火入睡,拿起一旁的剪刀刚要剪一段烛芯。   “嗖……”   突然,外面的传来了一声异样的声音打住了花木槿的动作,手下一个不稳,火苗就啄上了葱白如玉的手指,灼热的疼痛感让她立刻停了下来,把手指捏在耳垂边。   手上的灼烫感有所消解,这才又仔细的听着刚才从外面的响动声。   花木槿一动不动的弯着腰站在床头,可外面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声音,再说要是有什么动静丞相府的守卫也应该早就发现了吧,或许只是自己精神有些恍惚,听错了吧。   “难道是风的声音?这丞相府里三层外三层的能有什么大事,再说外面还有那么多守卫巡逻呢!”花木槿走到窗户前,打开半扇,往外面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夜,石灯隐隐约约的勉强照亮一条窄路,旁的都沉浸在墨色里,再也看不清了。   半晌,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偶尔风吹过,传来细碎的沙沙声。   内心想了想,的确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丞相府纵然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让什么野猫野狗的跑进来,合上了窗棂。   没什么异样以后,花木槿解下外衣搭在屏风上,继续将手里的被子平平整整的向床上铺开了,花木槿这才感觉到有些有些乏困了,平日里这会儿早就已经睡了。   “砰……”   花木槿刚打算一脚蹬上床去就又被外面一声奇怪的声音打断了,这次她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没有听错,外面的确是有动静。   是谁?!   夜闯丞相府,还来到她院子附近?   花木槿不得不戒备起来,看了一圈四周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只得抄起了方才的烛台,戒备的放在自己胸前。   尽管外面院里的护卫没有任何反响,但花木槿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这次她打算自己出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声音,不然她这一晚上都会睡不安稳的。   但愿...只是什么东西被风吹倒了最好,一定不会有人闯进来,,花木槿小心翼翼的往房门的方向移过去。   花木槿慢慢走到了门口,慢慢抬起双手放在了门栓上面,她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毕竟夜已经深了,花木槿脑子里控制不住的难免想到了一些妖神鬼怪的东西。   想到这里,花木槿全身又打了个冷颤,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外面究竟是什么动静她更加想知道,她知道不搞清楚今晚的话她自己恐怕难以入眠了。   她自己就是恶人,还怕什么别的恶人,如斯想着,勉强也算是对自己的安慰了。   “呼!”   花木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的将眼睛闭了起来,只听见“咣当”一声,她立刻将门栓拿了下来,一鼓作气,当机立断,她用最快的速度,一把将门拉开了。   已经是深夜了,门刚一打开一股凉气便扑面而来,花木槿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还是不敢将眼睛睁开来看外面的情况湖,花木槿小心翼翼的把眼睛掀开一条缝。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花木槿在心里默默嘀咕着,大半天了也没出什么动静,她这才将眼睛小心翼翼的打开,屏住呼吸向院子里看去。   眯着一条缝看完整个院子的情况以后,花木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她这才将眼睛全部睁开来了。   “难道是今晚没按时睡觉出现幻听了?”   花木槿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又撑起双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她又一次扫视了一遍,的确是没什么异常,但是这声音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花木槿还是有些不安,她打算再将胆子放大一点,走出房间到院子里亲自看一看,毕竟光是站在门口只能看到院子的一部分,有些角落的地方还是看不到。   “呼呼呼!”   花木槿这次狠狠的呼吸了好几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双脚低头弯腰向院里走去,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潜入丞相府的贼人。   一轮皎洁无暇的明月挂在清澈的夜空里,时不时的还会不知从什么方向吹过来一股风,整个院子都沉寂在夜色当中。   花木槿边走边看,她走到院子里看了看墙角,又瞅了瞅花园,的确是没什么动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朝着自己的屋内走去。   既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次就能直接安心睡觉了,花木槿进了房间,又将门关了起来,上好了门栓。   关好门以后,花木槿拍了拍手打算正式上床睡觉,可是刚一转身,她就被吓的呆在原地,双脚不得动弹了,下意识的就把刚刚握在手里的烛台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烛台落地,显然是被躲过去了。   原来是花木槿眼前出现了一个未曾谋面过的陌生男人,男子五官深邃,身上有不少的银饰,嘴角轻轻勾起,很是有一抹轻佻的意味,一身绛紫色衣服不像是武朝的风格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倒有几分狄国的感觉。   头发并未束起,系着额心坠,狭长的眸子掩映在银色的坠子后,那一瞬间让花木槿恍惚遇到了化成人形的妖孽。   眼前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屋子,斜斜的倚在桌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惊异的花木槿,脸上完全就是看好戏的状态。   花木槿被吓的不住地往后退,夜班时分,她的房间闯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别说是她,换作任何一个姑娘怕是都要被吓得不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还没个有背景的母亲   烛台没有扔中,花木槿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喊人求助,但是张开嘴她还来不及吼出声来,   就被这名男子迅速上前一把捂住了嘴,力气很大,抵在门上完全挣脱不了。   花木槿甚至看不清他动作的过程,只感觉到快,快极了。、   花木槿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那男子却依然笑着,轻轻的把另外一只手指抵在了唇边,示意她安静下来。   花木槿哪里听得进去,威胁就在面前,这才意识到危险,本想着大声呼喊招来巡逻的护卫队,可是她的嘴巴已经被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堵的死死的,她尝试了好几次,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花木槿还在挣扎着,可是弱小的身板并不能奈何身前这个男人,但是此时此刻她除了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男子的头一点点凑近,挨近她耳边的位置,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热气喷在她耳后的肌肤上,又酥又麻的感觉,有点痒。   声音很是轻柔,仿佛有一种惑人的力量   “嘘!安静点,我就不会伤害你!”   男子突然说了一句,似乎是想表现自己真的没有恶意,然后便将手慢慢松开了一点。   意识到机会来了,花木槿便立刻大声吼了出来,男子见此情形又立刻紧紧的将她的嘴巴捂了起来,目光也凶厉了几分。   虽然叫了一声,可是外面此时此刻并没有护卫巡逻,花木槿也开始意识到这时候不能再冲动了。   这人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次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花木槿还猜不到,但是半夜闯入女人的闺房又会是什么好货色呢!   花木槿想到这里便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又立刻挣扎了起来,与其让这种人得逞还不如倾尽全力鱼死网破。   “唔唔唔……”   花木槿拼尽全力吼叫着,扭动着身子想要尽力挣脱这个陌生男人的束缚。   “说了安静点,我不会伤害你!”这次的语气可没有刚刚那么温柔了,甚至还有几分狠戾的威胁的意味,“若是你再叫喊出声,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了。”   “但是你若愿意好好听我说,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半点意外,甚至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来过。”   男子为了让花木槿尽快安静下来,也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今日要同你说的事情是关于你母亲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么?保证不再闹出动静,我就放开你!”   男子竟然提到了花木槿的母亲,一个自出生之后便彻底便消失于生命当中的女人,花木槿一直只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出身青楼,所以府里讳莫如深,她自小问过一次,被重重的责罚过,于是便再也不敢提起。   听到这句话,花木槿才慢慢安静下来,然后转过头去直勾勾的看着他,犹豫了半晌,最后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答应了。   花木槿被慢慢的放开了,男子看到她安静下来也再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你深夜闯入我的闺房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花木槿半信半疑,她想知道这名奇怪的男子深夜前来的正真目的,又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忽然笃定自己就是她妹妹的花芜....   当时只觉得是她认错了人,想要将计就计,但是现在看来,眼前男子似乎一点都不简单,莫非当真还有什么....隐晦。   “呵,关于你母亲你可能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男子朝着花木槿笑了一声,表示这次来就是为了花木槿的母亲而来的。   花木槿没有着急着问,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她母亲先前的身份就是歌女,这还是之前花木菁得意洋洋的欺负自己的时候跟她说的...   可笑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可是自己对她半点都不知道,甚至还要从别人嘴里才知道一星半点。   幼年的时候看见花木菁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的时候,她也是何曾的羡慕不已,但是自从那日被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陪伴她的只有饥肠辘辘和不断地冷风,她就一下子梦醒了。   对于从未见过的身份卑微的母亲,心里只留下了厌恶,若不是她身份如此,自己又怎么会收到这样的待遇,日日遭人白眼。   从奴大欺主,一朝朝走到了今天,甚至能够被府里承认是名正言顺的小姐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从来都是花木菁努力一分,她便要十倍百倍的比过她,才将将有了今日...   况且对于母亲之前的这个身份现在很少有人提起,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花木槿的父亲又是当朝的丞相,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大都也有所避讳。   她也一样,有一个这样的生身母亲,就仿佛是她的败笔,抹不去的污点,她比任何人都要忌讳这一点。   “难道是这人知道了母亲以前做过歌女,想要得到一些什么好处?”   花木槿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按照他的穿衣打扮和长相来说的确是异域人,关于这件事情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   可是既然他来到了这里,又是趁着大半夜潜入到这把守严密的丞相府就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以身犯险。   况且这大半天过来这人也并没有什么过分之举,并不像花木槿刚开始想的那样是个什么采花大盗之类的人物。   “别想了,关于你母亲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男子看着花木槿来回不断打量的神情,便大概猜想到了,“不过我都说了我会告诉你的,又何必自己猜来猜去的,你们武朝这种脾性,不好。”   “所以你算是承认,你不是武朝人了?”花木槿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哪怕眼前的的人想要制住自己,只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我也从来没有想要掩饰过,”男子一声轻笑,“而且你不用这样,不止我不是,你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武国人呢。”   花木槿还在沉思当中就被这名男子叫醒了过来,听到这句话苏木槿也才意识到这人说的关于她母亲的秘密不是之前做歌女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我们素未谋面,我凭什么相信你?”   花木槿虽然说了这句话,但是明显的底气不足,已经显露出她自己确实想知道这个人说的关于她母亲的秘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屋子里的野男人,知道好多   “费了这么大劲来到相府,我不可能是因为一个谎言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再说我也没有欺骗你的必要,相信不相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男子看起来十分自信,说起话来丝毫没有犹豫,倒是真的让花木槿信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你此行来是什么目的,但是想必肯定也不会单单是为了告诉我一桩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罢了,你不妨就先说,有什么目的也迟早会图穷匕见,我不急。”   花木槿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选择,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只有利益交换才是永恒不变的定数,眼前的人只要是有所求,那她便什么都不怕,无非是互利互惠,真正可怕的永远是摆不上台面的推手。   花木槿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想搞清楚这名男子口中所说的关于母亲的秘密身份,眼下也不会有什么更加糟糕的结果了,不是么.   "我不归你知道些什么,既然你知道那就说来听听,至于信不信就像你说的,如何判断真假,那就是我的事情了。”花木槿敛了敛眸,没有直视,那个男人的眼睛,有让人想沉入进去的感觉。   她不能被蛊惑,她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和理智。   “哈哈哈……我就知道一开始先找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男子得意洋洋的笑了一声,半点没有半夜偷偷潜入别人家里的自觉,十分嚣张。   紧张的反而是花木槿,她可不想没来由的被人平白误会,若是被人看见她可就说不明白了。   “你小点声,别把旁人引来了。”花木槿慌张的看了看外面。   “你放心,若是会有人过来,我方才根本就不会让你有出声的机会,”男子摇了摇头,自然随意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首先,我知道你想问我是谁,和你母亲什么关系,但是我的身份确实无足轻重,我不会对你隐瞒我的身份,只是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   男子自称姓为赫连,正如花木槿想的一样,他就是一个异域人,来自狄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装束怎么看都像南疆的特点。   南蛮北狄,西夷东戎。   要说武朝被虎狼环伺真是一点也不过分,也正是因为如此,武朝只有保证绝对的强盛,才能镇压住四方的蛇虫鼠蚁,也正是这种一直存在的危机感,才让武朝有了今日,四海臣服,八方来贺。   只不过,但凡被这群虎狼之臣看见一点可乘之机,便会又蠢蠢欲动。   赫连春看到花木槿的表情,就知道刚才他所说的花木槿还是相信的,并没有引起她的怀疑和反驳。   接着,赫连春又向花木槿说了,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当年隐藏身份留在武朝的夏府小姐的子女。   夏府,小姐。   听到赫连春说“夏府小姐”四个字,花木槿显得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立刻抬起头来继续听赫连春讲。   花木槿的母亲,本命夏清....自己的母亲,竟然是狄国人?花木槿有些许不可置信,毕竟花丞相位高权重,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会允许他娶一个来历不明的番邦异族女子,若当真发生什么,绝对是一场动荡。   除非...花丞相根本就不知道夏清的异族身份。   只是夏府小姐?   狄国夏府,怎么会和一介歌女扯上关系,小姐,莫非是夏府的哪个主子遗落在外的私生女儿?   花木槿的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来无尽的猜测,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在她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有一瞬间她甚至不敢继续听下去。   但是她又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是机会,是老天助她的一臂之力,只要能达成所愿,其他的一切似乎也就显得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你...继续说,你为何找她?狄国夏府的小姐又为何流落武朝京都?”花木槿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桩深埋的旧事。   赫连春摇了摇头,示意花木槿继续听下去,“我自狄国入武,找到了当年夏小姐栖身的地方,只是她离开许久,并未留下太多东西,后来顺着蛛丝马迹一路追查到丞相府,才知道她竟然已经逝去多年了。”   赫连春现在即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赫连春看了看花木槿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这番话花木槿并没有任何怀疑,信任是继续交谈下去的基础,“我本来以为要无功而返,但是我看见了她的女儿,一个野心勃勃,更甚当年夏小姐的女儿。”   “你指的,是我?”花木槿手指指向了自己,“野心勃勃?我还是真是第一次这样听人这么评价我。”   “说了这么多,你是个聪明人,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这儿!”   赫连春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花木槿,现在对他来说花木槿相信不相信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因为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能猜到,但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原因,夏府小姐流落京都的原因。”花木槿再一次问道,只是这回有底气了许多。   赫连既然如此找上门来,那就必然有所图谋,还需要她的帮助,那自然就不同之前的模样,这个关系上,他们二人据是平等,没有必要再示弱。   花木槿抬起头来看着赫连春,一时半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想不到你对往事还挺执着,我还以为你只会关心当下有何利益可徐徐图之,”赫连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你母亲本命夏清,是狄国没落侯府的嫡小姐,狄国夏府鼎盛之时,与你们武朝的楚王府也便是差不多的地位了,夏清也算是身份贵重的,可惜没赶上好时候,那时候的夏府大厦倾颓,摇摇欲坠,堪堪保住了嫡系血脉。”赫连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手不觉得紧了紧。   “当初为了振兴家族,夏清自己像宫中请愿到这里来打探消息,要做狄国埋在武朝心脏的暗桩,可是哪里有呢么容易的事情,一个女子,想要接触京都的达官显贵,哪里有那么容易,于是她选择了最便捷的一条路,栖身青楼,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她的毅力的!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胆识和牺牲。”赫连半点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夸赞之色。   花木槿惊讶的盯着赫连春,没想到他真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在青楼里面待过,而且母亲为什么去青楼花木槿这么多年来一直避讳得很,别说主动了解那段过往了,想都不愿意提及,只觉得是生活所迫,没想到现在竟然和赫连春联系到一起。   赫连春对于花木槿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和意外,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花木槿的母亲这么多年以来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这身份一旦暴露,也就是个死字。   不过按赫连的说法,当年的夏清着实是个狠的下手的人。   “呵,可是谁能想到你母亲竟然在青楼里面喜欢上了一个野男人,从那以后,她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真是讽刺!本来只要搜集到足够的消息,夏府到时候会自然想办法接她回去,但是被她自己一手断了,也不对,或许夏清根本没有想过再回狄国。”   说到这里,赫连春的表情开始有些莫测,花木槿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此时此刻赫连春内心的并不如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但是花木槿并没有打断赫连春,因为她想了解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完以后才可能得到答案。   突然,院子里来了几名巡逻的护卫,看到花木槿大半夜屋里还亮着,便走过来打探情况。   “小姐,这么晚了看你屋里还亮着,您没事吧?”   花木槿看着眼前的赫连,她知道,她要是这会儿大喊一声那些护卫立刻会冲进来将赫连春拿下。   “小姐?”   赫连一语不发,也没有要威胁她的意思,仍旧似笑非笑的坐在那里,似乎是笃定花木槿一定不会把自己供出去。   很可惜,他猜对了,花木槿咬牙,气的牙根痒痒,但是她确实不能现在就把人赶走,还有后面好多事情还不知道。   夏清有了喜欢的人,莫非是花丞相?看着赫连的模样,莫非夏清背叛了狄国?   “哦,我没事,你们退下吧!”花木槿终究还是对外面喊道。   花木槿看起来已经相信了赫连春说的这些,所以才没有将这些护卫招进来。   赫连春咧嘴笑了笑,停顿了一会儿,等外面的脚步声渐渐的小事,然后又将话题继续讲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知道的,可多了呢   “夏清,也就是你母亲,没想到当时竟然怀孕了,很可笑的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怀的哪个野男人的种,夏府自然不同意,传话让她打胎。”   “但是夏清不肯,无论家族如何威逼利诱她都没有妥协,为了保住孩子,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让花老头当年心甘情愿的相信了夏清的肚子里是她的种,反正最后嫁给了追求她的吏部尚书,也就是现在的丞相!”   “夏清偷偷入了花府之后,便与夏家彻底断了联系,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夏家鞭长莫及,便只能当这个小姐死了。”赫连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对夏清当年的种种做法都毫不在意一样。   唯独紧紧握着杯子的手,暴露了他可并不如面上看起来一样,真的毫不在乎。   赫连春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说完了,解了花木槿心中的疑惑,便没有继续深谈下去的意思,对往事好像并不是很有兴致。   至于花木槿的母亲嫁给吏部尚书以后的事情不用他说花木槿也知道,所以也没有再讲下去的必要了。   花木槿还是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个自称赫连春的男人说的这些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似乎已经开始相信了。   一直以来,花木槿只知道母亲以前是歌女的身份,后来是因为遇到父亲才将她从火海中救了出来,有了现在的生活,但是对于母亲做歌女以前的事情花木槿十几年来一概不知。   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过往赤条裸的摆在了自己面前。   自己的母亲,原来叫夏清...   原来是狄国夏府的小姐...如楚王府一般鼎盛...若是自己还在狄国,是不是也会如今日的楚晚宁一样夺目逼人。   为什么!   明明一家大族,为什么要把嫡亲的侯府小姐远远地抛在武朝不管不问,甚至在那种腌臜之地栖身,夏府当真无人至此!她不信。   “夏清当年...诞下只有一人?”花木槿忽然想到了什么。   “一胎...两女,”赫连神色忽然变得有趣起来,“但是她只带了一个婴儿进了花府,你说奇怪不奇怪。”   两女....难怪...京城烟花地,有九巷三街,偏偏这么巧,夏清当年栖身之处竟然就是摇花楼...原来花芜没错,错的是她!   她们二人,竟然真的是血缘之亲!   花木槿不禁皱起了眉,那这么说,不管花芜对自己如何有用...都不能留着...若是有一天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   “我说了,听你讲完信不信就是我的事情了,现在你的故事讲完了,我并不相信,你可以离开了!”   花木槿的言语变得冷漠起来,背转过身,下了逐客令。   “当真不相信?”赫连也不着恼,轻轻的反问了一句。   不管赫连春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并不想也不能承认母亲的这个身份,因为她知道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只要是传出去他们家就有灭顶之灾。   花木槿一声不答,夏清的身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祸患太大,他还不能这么冒险,何况一个远在狄国的没落侯府,能帮上自己什么忙。   “算了,信不信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赫连站起身来,也没有什么要争论的意思“我也没强迫你相信,今天来找你一来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二来是想有一件事问问你。”   “夏府的女子,可从来没有哪个简单角色,你身体里流着夏府的血,我只想问你,你当真...对夏侯瑜没意思?”赫连忽然一转,“不对,不应该这么说,应当是,你当真...对太子妃的位置...没意思?”   花木槿的身形一下子怔住,忽然转过身来,走到赫连面前,死死的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赫连仍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也不紧张,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把拽着的手扒拉开,然后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被拉松的衣服,“我什么意思,花小姐会不知道?”   “若是花小姐当真如人前表现得那般无害....那前些日子,摇花楼又怎么会闹出那样的事情类,想花芜一个红牌,方小侯爷的心上人,竟然就差点不明不白的死了,啧啧啧,红颜命薄,可真是叫人心疼,”赫连春抬了抬头,手指轻轻抚上花木槿的肩头,动作十分轻佻。   “你说呢?花小姐?”   “你还知道些什么,”花木槿冷静了下来,既然对方是来找自己了,那便一时半刻还没有把她的事情公诸人前的意思,无非就是谈判的筹码,越是如此,越不能慌了阵脚。   “我知道的可多了呢~”   赫连见花木槿这般,便知道基本上算是成功了,自己果然没有挑错人,真奇怪,明明是一母同胞,但是差别竟然如此之大,也不知道如果夏清还在,会如何...   夜,还很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继续较量下去,反正赫连...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   “公主,咱们要是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咱们这个店根本无法盈利啊。”   掌柜的拨着算盘,看着账本上面的数字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脸上表情都不由得皱了起来,褶子堆在了一起,像极了苦瓜,他替人经营了半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惨淡的账目,明明每天人来人的,但是来的越多,赔的越多。   流出账的银子,就跟那哗哗出闸的洪水一样,叫人看了谁不喊一句心肝肉疼,除了眼前这位真正的小祖宗。   听到掌柜的如此苦兮兮的话,夏侯澜望了掌柜的一眼,眼睛里满是不高兴,“谁让你管这些东西了,叫你怎么弄就怎么弄,哪里这么多废话。”   夏侯澜很是高傲的看着掌柜的,说出来的话倒是叫掌柜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脸上表情都不由得凝固了下来。   看着书店里面人满为患的场景,再看街上对面楚晚宁那一家根本都没有人去的书店此时只有两个书生进去,夏侯澜更是高兴。   “本公主才不在乎这个店根本盈不盈利。本公主又不是没有钱,何须在乎这些呢。你乖乖闭上你的嘴巴给本公主好好安安静静的当你的掌柜,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夏侯澜没有想到自己重金请来的掌柜居然如此唠叨,这叫自己很是不高兴。   看到夏侯澜脸上表情很是不高兴的样子,那掌柜的还想和夏侯澜说一些什么,可是夏侯澜却是很不耐烦的打断了掌柜的话。   “这又不是你的店,本公主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你也不瞧瞧你先老老实实做个掌柜的,在那么多废话,你就不用跟我在这干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手没了,兴致也没了   夏侯澜不想再听掌柜的话,眼中骄纵一览无余,等视线扫到了对面书局,看着那个完全不能与自己的金碧辉煌相比较,心情才算舒坦了一些,轻轻摆了摆手:“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只要记着,什么银钱盈利的都不叫你管,本公主现在可要看看这楚晚宁脸上的表情何等的精彩,本公主要叫他在这京城里面这个店开不下去。”   夏侯澜眼中神色势在必得,叫着丫鬟跟着自己便去找楚晚宁,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面,独自坐着可不是她的性格,当然要去敌手那里好生的耀武扬威一番才算够本。   “楚晚宁!”   人未到,声先至。   夏侯澜看着眼前的书局上表情很是得意,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很是一副刁蛮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只不过人家本来就是公主就对了,也就算是本色出演了。   “公主殿下。”   那个掌柜的见到夏侯澜居然过来,连忙行礼,自从知道了对面招惹上来的是什么来头,掌柜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吓都要吓死了,跟公主抢生意啊!   但是显然掌柜的有些许多虑了,夏侯澜到了此处眼睛从她身上扫过去之后便再未看过一分,四处撒了一周,只找楚晚宁的身影。   可是夏侯澜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冷笑一声直接转身绕到了后面去。   “你走开,叫你们家小姐出来!”看到书局里面居然没有楚晚宁,夏侯澜很是震惊,不知道为什么楚晚宁为什么不在书局里面。   她自己这次前来可是找楚晚宁的事情的,可不是看眼前这个年纪一大把看起来啥用都没有的掌柜的。   掌柜的听到夏侯澜的话,便知道眼前的公主殿下是要过来找他们小姐的事情。   掌柜的脸上表情带着几分的苦涩,开口道::“我们家小姐现在不在这里,小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没有来书局。”   掌柜的都快要怀疑楚晚宁是要对书局放弃了。   “什么?!”   夏侯澜听到楚晚宁这几天不在书局,脸上表情震惊,未曾想到楚晚宁不在。   不在书局……   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夏侯澜不由得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很是震惊。   难不成楚晚宁被自己给打击没有心情就像开下去了?   要知道,楚晚宁之前可几乎可以是说天天泡在了书局还差不多,这怎生得这般要放弃?   夏侯澜心中很是怀疑,看着自己眼前的掌柜的,她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本公主要亲自去楚家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除非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本公主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夏侯澜扔下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走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看那架势,可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掌柜的生怕夏侯澜去找楚晚宁的麻烦,可是又没有半点法子能拦住,抓耳挠腮了半天,到最后只能呆呆的在后面站着。   夏侯澜直接转身离开,完全不管那掌柜的脸上表情的变化。   “这……”   掌柜的想要和夏侯澜说一些什么,可是夏侯澜直接转身就走完全不给掌柜的说话的机会。   掌柜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账本脸上的表情很是难堪,无奈叹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   果不其然,公主殿下半点没有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竟然就这么直冲冲的又往楚王府里去了,全然忘记了上回是怎么被自家二哥领出去的。   楚家的小厮想要拦住夏侯澜,可是夏侯澜脸上表情却是怒气冲冲的叫人看着心里面很是害怕,小厮闭着眼睛,已经做好了要豁出命的准备,楚王府于他有恩,不管来者是谁,都要阻拦住。   可是可惜了他这份奉献自我的精神,压根没有人想要他的命。   “让开!”夏侯澜直接将楚家的下人赶到一边,就没再理会,要是平时,就冲这人这么阻拦他,的没眼力劲,少不得要有一番好果子吃,但是夏侯澜此时正心头有着事呢,直接闯到了楚晚宁的房间里面。   楚晚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脸上表情很是无奈,看着窗外手中的书也迟迟未翻一页。想起来木樨,楚晚宁心中便很是头疼。   她也不想这么没干劲的,但是怎么能想到走了一个木樨对自己影响有那么大,之前还没有走的时候,想来自己劝的那叫一个大义凌然,可谓是非常豪迈了。   谁想到啊,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自从木樨离开后,楚晚宁总感觉自己的身边少了一些什么。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侍卫在自己耳边说着话,随时与自己聊一些事情了。   楚晚宁脸上很是病恹恹的样子,对什么都打不起兴趣来。   夏侯澜见自己都闯到楚晚宁的房间里面了,要是按照之前的样子,两个人早就开始针锋相对了。   可是……   楚晚宁只是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轻轻巧巧的看了他一眼,然发现是夏侯澜之后就没有继续管,后就继续唉声叹气的转回了头去,半点没有精神。   夏侯澜心中很是感到疑惑,为何楚晚宁一幅不高兴的样子,就算是书局经营不善也万万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莫不是楚王府现在都这么缺钱了?   自己一直当做对手的楚晚宁突然一下子沉寂了,夏侯澜心里却生不出半点快意的感觉,没来由的,倒是叫她心中很是不舒服,刚刚去的骄傲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忽然仿佛徒劳的白干了一场。   如果楚晚宁要是没有了的话,夏侯澜只感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倒是没有意义了,自己也完全没有了斗志。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楚晚宁,却将自己最里面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难得的换了没有那么刺耳的语气,“喂你这是要怎么样啊,不就是个铺子嘛,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怎么这就认输了不成?”   楚晚宁掀起眼皮看了看小公主,唉,年少不识愁滋味的,真好,长吁短叹的叹了一口气,楚晚宁转过头去,也懒得解释原因,随便小公主怎么想怎么开心好了。   看着楚晚宁半天,见楚晚宁愣了半天,又听楚晚宁叹了半天的气,小公主仅有不多的耐心可谓是全都耗在她身上了。   “你别这样,叫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大不了我把客人还给你还不行么,”夏侯澜撇了撇嘴,在自家父皇面前,他可都没有过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楚晚宁又叹了一口气,还是十分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再这样下去,回头二哥又要来教训我了,可是明明跟我没那么关系,”夏侯澜死命的摇晃着楚晚宁的肩膀,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就能让她振作起来一样。   可是楚晚宁不禁没管她,甚至还闭上了眼,一副心累又无所谓的样子。   夏侯澜突然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很是无奈,气鼓鼓的瘪着嘴,两颊圆圆的宛如塞了两个大鹅蛋。   最终,夏侯澜有一些扭捏的看着眼前的楚晚宁,她开口,把语气已经尽放到了最和缓的状态:“哎呀,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本公主帮你就是了。”   夏侯澜脸上表情很是傲娇,却又要装作一副是自己施舍的样子。心中确实紧张的不得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楚晚宁到底怎么回事。   ——————   “殿下。”   夏侯瑜看着自己马不停蹄赶来的侍卫,眼中流露一抹克制的神色,语气中不无担忧,毕竟这一回不同以往:“失去如何,易晖这一去可曾顺利。”   听带夏侯瑜的话,那侍卫脸上的表情却忍不住有些尴尬了起来,犹犹豫豫的样子叫夏侯瑜看的心里面倒是感觉到了几分的不妙。   “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疾言厉色,十分能镇得住场子。   见夏侯瑜脸上表情彻底冷了起来,那个侍卫这才开口说到:“方小侯爷南下到南疆,脱离大部队消失了好一阵子,然后是带着伤回来的。”   “军中问他,他只说自己遇到了一波凶残至极说刁民,方小侯爷为了与他们周旋好说歹说结果却又被他们的领头人打了,但是不对劲的是,小侯爷身上可并不像是单纯的外伤,再问,小侯爷就不肯说了。”   “小侯爷伤势不轻,几乎去了半条命,现在还在那里修养,不敢轻易挪动。属下也是想了办法过来与殿下说消息的。”   听着侍卫的话,夏侯瑜脸上表情不由得凝固了起来 ,却又很是克制的看着侍卫:“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本殿下知道了。”   而门外却有一个女子一句不落的将所有的话都听的个清清楚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差点离家出走成功的花芜   方小侯爷居然受伤了。   花芜心中只感觉很是震惊,她知道方易晖一直在南疆的战场上奔波,但是方易晖身居高位,按道理讲,轻易不会去太过于危险的位置,而且武艺高强罕逢敌手。   这回究竟是碰到了什么样的情景才会使得他身受重伤,甚至是要了他半条命。   方易晖总是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但是却从来没有跟她讲过以往的拼杀,到叫人几乎都快要忘记了,方易晖年少成名可并不是因着他在京都的肆无忌惮的霸道。   她自己许久未曾见过方小侯爷了,可是方小侯爷居然南下也就罢了。   可是……   想到方易晖居然受了伤,花芜心中更是担心的不得了,方易晖....几乎去了半条命。   那人的话言犹在耳,让她怎么能安生。   这……   花芜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加快自己的脚步连忙跑了,知道这个消息后,她简直一刻钟都待不住了,恨不得立刻便到那人的面前。   花芜心中关心则乱,如今方小侯爷受了伤,花芜感觉自己无论怎么样爷都要见到方小侯爷一面。   万一……   花芜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了不好的想法,心中更是担心。   不行,她自己无法忍受方小侯爷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南方,若是他身边无人照顾的话要怎么办,若是...路上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又要怎么办。   既然夏侯钰不约束楼中人的举动,她便可以自由的出入摇花楼,自己无论怎么样都要去见到他。   想到这里,花芜决定自己要早一些收拾东西去见方易晖,即便...即便是管事阻拦也不行。   “花芜,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晚宁刚进门结果却看到花芜待在自己都房间里面打包小包的不知道收拾一些什么东西,这叫楚晚宁心中起了疑惑,这番架势,可不像是只要临时出门那么简单,她清楚地看见了包袱里面有不少的银票。   突然听到楚晚宁的声音,话花芜不由得一愣,连忙将自己收拾的东西藏了起来,急急忙忙转过身去,遮住自己的东西,但是这么大的东西,哪里是能轻易掩盖的住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楚晚宁皱起了清秀的双眉。   楚晚宁很是游移不定的有了个猜想,她自己不知道花芜试是在干什么,但是看着花芜有一丝慌张的动作,这叫楚晚宁心中更是疑惑了起来。   但是...花芜一直恭顺温婉的很,又怎么可能...会独自远行?   听到楚晚宁的话,花芜脸上表情慌张却不得不又掩饰,不想叫楚晚宁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异样。   可是花芜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以为自己掩饰的越好却叫楚晚宁感觉她在掩饰一些什么事情。   欲盖弥彰,也就不过如此了。   “无事,阿宁怎么来了,我只不过在收拾一些不用的东西罢了,没有想到被你看到了这么乱七八糟的场面,真是对不住了。”   “不过晚宁你过来倒是叫我心中奇怪了,怎么忽然上我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事情了嘛。”花芜想来不怎么擅长撒谎,话说的漏洞百出不说,就连岔开话题的借口都找的生硬无比,   花芜脸上都笑容有一些勉强,这下子可好,叫楚晚宁想要不怀疑都费劲,自己是得有多天真,才能够被这么糊弄过去。   楚晚宁看着花芜脸上表情躲闪,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直接走了上去,花芜还想要阻拦遮掩一下,可是根本来不及,楚晚宁伸手一揭,将花芜藏起来的东西掀了起来。   几件衣服都挑的结实不显眼的普通布衣,一些驱蚊虫和其他治病的伤药,剩下的就是银票了,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还特意换了些许碎银子,看起来是做足了功课。   那些东西直接摆到了明面上,楚晚宁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心中很是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花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为什么?”楚晚宁不解“是不是那个管事欺负你了,你可以同我说啊,这样离开要我们多担心?”   “你要去哪里?是不想回来了吗?”楚晚宁的问题跟连珠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密集的袭来,根本不给花芜思考解释的机会。   见楚晚宁很是担心的样子,花芜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犹豫,索性直接说了出来:“方小侯爷受了伤,花芜不放心他,想要去南方找到他...我太担心了,虽然明知道一定会有人守着...但是。”   想到方小侯爷在南方,花芜心中更是担心,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十分任性,甚至恐怕还会给大家添麻烦,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干坐在摇花楼等人回来。   楚晚宁听到花芜的话,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方易晖居然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嘛?”楚晚宁拉住了花芜的手,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花芜之前还被不知道哪来的人加害,该不会又是圈套吧。   看着花芜脸上一脸隐忍的样子,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她。看着眼前的花芜,楚晚宁紧紧握住了花芜的手,语气有些担心。   “是我在..二皇子府上听到的,消息绝对不会有假,”花芜连忙摇了摇头。   “就算是你想要去寻他,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寻他。这山高水长的,也是一路波折。况且,你还只是一介弱女子,你有什么办法能寻到他?”楚晚宁皱着眉,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你这张脸便是祸害,别再人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听着楚晚宁的话,花芜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凝固了,“我,我不怕的。”   是啊,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罢了,她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呢。   想到这里,花芜更加感觉自己孤苦无依。   “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我自然是知道,为了方易晖,你什么都豁的出去,”楚晚宁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福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   “那我怎么办呢,方小侯爷……”   花芜眼中含泪,叫人看着倒是心疼无比。   “你别哭啊,我只是说不让你一个人去,又没有说不帮你想办法不是,”楚晚宁挠了挠头,面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她最是受不得的了。   楚晚宁心中也知道花芜对于方易晖之间的感情,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把念头打消的,还能怎么办,思来想去倒还真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曲晴,单枪匹马走天涯,江湖经验丰富,而且还是个侠肝义胆的女子,哦对,还和方易晖有一段旧情。   “这样,你且等等我安排,一定让你见到日思夜想的情哥哥,但是绝对绝对不能背着我自己走,可以么。”楚晚宁十分认真的看着花木槿,神情无比郑重。   想起来曲晴,楚晚宁的眼睛不由得放亮。第二天一早,楚晚宁便去寻曲晴拉到了花芜的房间里面。   “花芜,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而且最关键的一环,昨天晚上我已经替你解决了。”   楚晚宁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花芜。   花芜听到楚晚宁的话,心中倒是有些疑惑,不明白楚晚宁是什么意思,看着曲晴,花芜很是犹豫开口:“楚小姐……这?”   花芜不知道为什么楚晚宁居然将曲晴带了过来,见花芜疑惑,楚晚宁也不多卖关子,也知道花芜心里怕是着急的很着呢。   楚晚宁笑道开口:“我这是为花芜你好。这次你想要去见方小侯爷,你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倒不如叫我和曲姐姐陪你一同前去。”   听到这话,花芜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楚晚宁居然想到了如此细心,心中有些感动,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愿意一起陪自己...风尘仆仆。   尤其是曲晴...明明她之前还心悦方易晖,现在却要反过来帮着她们二人见面,这叫花芜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都有些不敢看两个人的眼睛。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天不管,离家出走   “可是……”   有人陪着自然是最好的,她也是会怕的,只是..?.   花芜下意思咬住嘴唇看着眼前的楚晚宁,又看了看曲晴:“这……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花芜不想再继续给别人徒添麻烦,而且楚晚宁堂堂一个郡主,护送自己算怎么一回事。   “无事,我将计划详细和你说一遍。毕竟你才比较重要一些。”   楚晚宁笑得眉眼弯弯,看着花芜将自己之前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你看曲姐姐会武功,可以保护我们。花芜一个人离开我也不放心,自然也要和你一同前去。再说了,府里面我也已经安排了澄碧可以应付我那几个人兄长的。”   楚晚宁知道如果自己说要南下的话,自己的那几个哥哥怕是不会愿意的。   所以,倒不如偷偷出府,也省得多费口舌。   “哎你也不用想太多,”楚晚宁知道花芜就是性格太敏感,“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怎么出过京都,这一番呢,就算是不为你,我也早就想出去逛逛了,顺路而已。”   “这话当真?”   花木槿看着眼前的花芜,眼中带着惊喜,见自己失态,花木槿又恢复正常神色:“居然是这样,那楚晚宁身边除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见花木槿这样子问,花芜虽然疑惑却也点了点头:“是这样没有错的。”   花木槿背对花芜,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天赐良机....果然花芜是个再好用不过的棋子。   背着楚家跟着花芜一起偷偷出府南下,这倒是一件对目前自己来讲一件不错的事情。况且再说了,这次南下,他们的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保护他们。   曲晴的功夫和江湖经验纵然再好也不过一介女子,且独木难支。   可是……   花木槿勾起一抹笑,叫人看着移不开目光。将自己心里面原本担心的事情统统抛之脑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曲晴就算是武功再厉害,她也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可以单打独斗保护好楚晚宁呢。   只要自己找的帮手多一些,这真的是下手的好机会。   花木槿心中有了主意,看着眼前的花芜更加高兴,对于花芜心中的芥蒂也暂时消失不见。   ——————   楚晚宁从来是楚王府中的重点关注对象,虽然从来不限制她出门,但是一连两天没见着人影怎么可能瞒的过去。   不过两天的功夫,已经足够她和花芜曲晴走远不少了,几个人一直都在赶路,也不游玩,自然速度快。   “小姐呢?”厉声质问,就是军营里的兵胆子听见也没有不怕的,更别说王府里的其他人了。   楚丞是这次是动了真怒,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澄碧,半点都没有心软的意思。   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在听到澄碧说楚晚宁不见了,楚丞是瞬间变了一个颜色,简直可以说是更加可怖,手不由得紧紧攥住。   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会做这离家之事,这叫楚丞是心中有些着急了起来。   他自己这个妹妹想去哪里和自己这个做哥哥说一声不就好了。   居然还要自己一个人偷偷逃走,这叫楚丞心中不由得气愤。   之前楚晚宁就算再任性,也从来没有拿这种事开过玩笑。   “真是胡闹!”   楚丞想叫人与自己一同前去寻找楚晚宁,可是...   却得楚琼华对外宣称体弱多病,无法离开府里面,若是接过自己手上的事务,好多面子事,势必会叫旁人起疑,这么多年也就白忍了。   而另一个楚容谨,偏生不巧却也有事情,暂时不在府里面。   这叫楚丞心中更是无奈,一共就三个人,他也脱不了身一时半刻,最后权衡来,权衡去,只能派出木苒去将楚晚宁她们都带回来。   木苒作为侍卫,楚晚宁心知木苒不同于木樨,对自家二哥更加忠心,便让澄碧死死缠着他,两天硬是没有叫他发现,还是楚丞是通知他才晓得你家主子早都出府了。   楚晚宁一行三人离开京城之后,朝着南方进发。   自从楚晚宁穿越过来之后,还从未出过远门儿,在安王府里待的很是憋屈,好不容易出来之后,可算是解放了天性。   “这外面的世界果然比京城有趣多了。”楚晚宁看着沿路上的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总是要东瞧瞧西看看的。   虽然不能停下来,但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也甚是感觉良好。   曲晴闯荡江湖那么多年,这对于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了,看着楚晚宁那副样子,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花芜出来散散心也放松了心情,不再像之前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三个人一路上走的很是顺畅,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夜幕降临,便在路边寻了一个客栈住下。   再进下一个城镇怕是要到深夜,曲晴可不敢带着两人冒险。   “可算是有个地方歇歇脚了,这一天可累死我了。”楚晚宁到了房间里之后把行李一甩就仰躺在床上,敲打酸痛的躯干。   第一天的时候还兴致勃勃什么都不觉得,睡了一觉起来后就感觉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门外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晚宁,咱们下去先吃点饭吧。”曲晴刚进客栈把房间安排好之后,就去找店小二安排了晚饭。   曲晴不愧是行走江湖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完全不累的样子。   楚晚宁长舒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随着曲晴来到楼下,确实也有些饿了,吃饱再睡更香。   花芜已经在此等了好久,可就是不见店小二把饭菜端上桌来,一个个笨手笨脚的,心思根本不在干活上面,总而言之各个方面都表现得很是怠慢。   曲晴看着客栈店员的态度心情很是不爽,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随手抓过来一个就准备兴师问罪:“你们这店是怎么开的?怎么我们比他们先来的,反倒是我们的饭菜上了更慢了?”   店小二不慌不忙,根本没有一丝歉意,一脸的目中无人:“你要是不乐意就到后厨自己做去,要不然就等着我们做好了端上来。”   曲晴听了这话就要和他争辩,花芜赶紧把曲晴按了下来,皱着眉摇了摇头。   出门在外,能少点麻烦是一点。   曲晴见花芜阻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指着那店小二的鼻子骂了两句,让他赶紧上菜,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你刚刚拦着我干嘛?开店做生意还敢这样傲慢的态度,我从未见过如此无理之人。”曲晴气呼呼的抱怨着,恨不得把刚才那人的八辈祖宗都拉出来骂上一遍才好。   楚晚宁拍了拍曲晴的胳膊:“犯不着跟他们这种人生气,咱们就在这儿住上一宿就走了,若是真惹上了是非,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还要吃亏。”   曲晴也不是理不清情况的人,刚才也就是在气头上罢了:“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才好。”   曲晴话音刚落,店小二便把点的菜饭端了上来,三人为了赶路,中午都只是凑合了一顿,这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看见一桌子的菜,就准备大快朵颐。   曲晴刚吃了第一口就尽数的吐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呸,这都是什么东西做的这么难吃!”   曲晴扒拉着这几盘菜,发现不光是味道难吃,就连这色泽也很是不对劲。   “你们先别吃,这菜应该是有问题。”曲晴皱起了眉头,压低了声音嘱咐二人。   楚晚宁和花芜被他的这一番话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里吃进去的吐了出来,拿茶水漱了漱口,瞪大了眼睛看着曲晴。   曲晴毕竟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有经验的:“走,咱们先回房间里,这说话不方便。”   三人对了个眼神儿,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上了楼,反复查看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敢坐下来说话。   “刚才我吃那菜里有股怪怪的味道,这客栈虽然再路上,但是离城镇不远了,一定不会做的那么难吃,定是有什么蹊跷。”曲晴皱着眉头解释着刚才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我出去看看,你们就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千万保护好自己。”   “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柴房里面是老板   楚晚宁和花芜决定今夜挤在一间屋子里休息,彼此还能有个照应,生怕今天晚上会发生些什么,至少要保证没有一个人会落单,再不济也可以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一番不是。   只要身边有熟悉的人,恐惧感便会大大削减。   而一个人住的曲晴,半点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耐心而又沉稳的一直到了子夜的时候,收拾好刚刚擦拭完的鞭子别在腰间,见客栈里夜深人静,便穿上一身夜行衣,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客栈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今日那店员的态度和难吃的饭菜实在是不合常理,即便是在乡村野店也未免太过于离谱了一些,曲晴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想着先回房里,随机应变,于是趁夜打算出来看个究竟。   正当曲晴查探了一圈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多心,想着正准备返回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柴房里传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人的声音。   曲晴蹑手蹑脚的凑近柴房,听见里面传来的是人哼叫求救的声音。   客栈里面关了人!   曲晴顾不得什么,赶紧把柴房门打开,就看见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嘴里也被用布塞上了。   曲晴谨慎起见,没有给他松了手脚,只拿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团:“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中年男子哆哆嗦嗦的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是客栈的老板,今天……今天来了一伙人,二话不说就把我关在了这里……”   曲晴大概听明白了,这也就能解释今天奇怪的事情,相比那厨子和店小二都是那会贼人所假扮的,难怪小厮没有个小思的样子,厨子也没有厨子的水平。   曲晴在柴房门口四处张望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看管之后,把老板扶了起来:“老板,我带你出去,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只管我说的做就好。”   老板点了点头,跟在曲晴的身后。曲晴把他安置在门口,用旁边的竹帘挡了起来,确保他不会被别人发现,然后自己折回去寻楚晚宁二人。   咚咚——   “是谁?”楚晚宁很是警惕,把放在枕头下面的水果刀拿了出来,自从曲晴今日提醒了他们之后,两个人可谓是草木皆兵。   “是我,曲晴。”   这下楚晚宁才把悬着的心放下,赶紧去开了门。   “赶紧收拾东西,我猜的没错,那伙人确实不是真正的小厮,他们把客栈真正的老板给关了起来,恐怕是有什么阴谋的,咱们现在就离开这儿。”   “此地不宜久留,迟则生变。”   楚晚宁和花芜,自然是无不肯的。   曲晴几句话把事情解释清楚,三人收拾了细软,摸黑下楼准备逃离这里。   曲晴想着,自然是能不正面对上就尽量不要对上了。   曲晴戒备着,让两人收拾好东西。   “老板,快出来,趁着那伙人还没有发现,咱们赶紧逃走。”   老板这时候已经从惊吓这种缓过来些许,只是毕竟年老,腿脚也有些不方便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拖后腿。   啪——   老板一个不小心把墙角的一个旧花瓶踢碎了,清脆的响声在这夜幕之中实在是显眼的很,曲晴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几乎是一瞬间,客栈里突然发出声响,一群店小二模样的人朝他们围了过来。   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手中都拿着棍棒武器,看见原本被关起来的老板,现在跟在他们三人身后,也不问清楚缘由,一拥而上。   曲晴抄起随身携带的鞭子,准备应战。   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杀手,没有什么高强的武功,不过是有些蛮力罢了,以至于即使是以一敌多,曲晴应付起来并不算吃力。   曲晴身轻如燕,活动灵敏,几招下来就把这些人绕了团团转,鞭子在空中飞舞,把空气抽打的啪啪作响。   鞭不长眼,几下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就打得皮开肉绽,不时传出来几声惨叫,气焰也弱下去几分。   只是身后这几人都不会武功,甚至连些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些伙计四面八方的袭来,曲晴根本无法把这三人保护住,很是头疼。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一个身影突然闪了过来,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帮着曲晴一起应付这些伙计。   楚晚宁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正是木苒,心中很是惊讶,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了过来。   有了木苒的帮助,二人配合的很是默契,木苒在前方消耗他们的体力,曲晴则近身保护身边之人,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被打的节节败退,落了下风。   唰的一声,几只飞镖从上方飞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扎在那些人身边的木板上,把这些人吓了个半死,彼此对视一眼,大概察觉出来事情不妙,把手上的棍子朝着木苒等人方向一扔,落荒而逃。   曲晴警惕着看着周围,那扔镖之人尚未出现,恐怕危险依然存在。   一个黑衣人从他们对面的房上跳了下来,解下脸上的面罩,一张俊俏的面庞赫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此人正是赫连春,长相很是俊俏,本就惹人心悦,可落在了楚晚宁眼中是另一番故事。   “此人的相貌……为何长得与我穿越前的心上人一模一样?他到底是谁?”楚晚宁心中暗想,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陷入回忆竟挪不开眼睛。   “你是谁?”木苒心中警惕,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鄙人赫连春,途经此地发现有人作乱,便出手相助。”赫连春语气平和,直勾勾的盯着楚晚宁的方向,一双眼睛很是勾人。   “多谢少侠相助。”曲晴朝着赫连春抱拳致谢,赫连春点头致意。   “小姐,你没事儿吧,怎么好端端的变成府上跑了出来,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木苒没有心思管这位从天而降的大侠,赶紧去看看自家小姐,语气里满是担忧,“小姐,你知不知道少爷他们有多担心你。”   楚晚宁这才回过神来,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这次偷偷的从府里跑出来,不会受到三个哥哥的责罚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儿?”   木苒撇了撇嘴:“还不是少爷担心小姐你,但一时间又走不开,赶紧派我过来寻找你们的踪迹。”   “哥哥他们都知道了?”楚晚宁心中还抱有一些侥幸,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有没玩的尽兴就要被抓回去兴师问罪,今夜竟然还碰到一伙贼人,实在是扫兴。   木苒看着自家小姐的这副样子,小声嘟囔着:“当然都知道了,尤其二少爷可是生气了,我刚来之前特意让我带了话,说你自己走就算了,竟然还带走了你二嫂,叫小姐你自己看着办。” 第一百二十九章 闻笛声   木苒赶到时,看到楚晚宁,将楚丞是让她带的话说出,楚晚宁愣了愣,不料曲晴确实一脸羞红的跑走。   众人皆是愣住不明白,木苒看着曲晴的背影,想追上去,不料这姑娘跑的贼快。   他只得大声喊道:“哎?曲晴,你去哪呀?”   楚晚宁拐走自家嫂嫂这样的话,居然被木苒当众说出来。   “楚晚宁,你说曲晴她跑什么呀,我说错什么了吗,呐,我说错啥了吗,她为什么跑啊?”   木苒缠人的功夫可不是吹的,楚晚宁听不下去,让他闭嘴。   客栈老板被救后,十分感激楚晚宁一群人,让店中伙计拿出不少好吃的报答,盛情难却。   “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些东西是一点点心意,希望你们能收下。”   楚晚宁本想拒绝,看到好吃的就犹豫了,这些可都是超级贵的特产菜和点心,还有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她立马笑道:“谢谢老板娘,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累了一天,丫鬟准备好沐浴的东西,在一旁守着,楚晚宁泡了会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还顺便洗了个头发。   她从木桶中起身,丫鬟帮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她换上一套红白色的长衫,大袖上有几朵精美的刺绣红莲,如烈火一般美艳。   腰间挂着一个双流苏穗子的香囊,香囊里散发出桃花的香味来,沁人肺腑。   纤细的腰身,衬出这身衣裳的奇特之处,只是泡的有些久了,她感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   晚上些,在客栈里吃了不少东西,现在消化没了,肚子又饿了。   “澄碧,可有点心,我饿了。”   丫鬟一早就料到,便早就备好了两盘点心,一盘桂花糕,一盘热腾腾的软酪,她拿起一块软酪,吃了一口,满满的满足感。   “还是你知道我的口味,晚上吃这个最解馋了。”   以往,她都是喜欢晚上吃一盘软酪再睡觉,既不会长胖,又十分的美味。   丫鬟笑了笑,说道:   “主子,奴婢帮您擦干头发吧。”   澄碧拿着毛巾,帮她仔细的擦干发间的水珠,这一头秀发,让人羡慕,必得从小好生打理方可得。   丫鬟打开盒子,抹了一些润发的东西上去,轻轻按揉,这是楚晚宁的习惯,这样头发干了之后,会散发出清香,自己闻起来也十分舒服。   “澄碧,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澄碧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话,故而实话答道:“十八了。”   十八,多么美好的年华,再过两年,就必须要嫁人了。   到时,她一定会为她寻个好人家,将她风风光光出嫁。   澄碧低着头,将手中的盒子放下。   刚在铜镜前坐下不久,就听见屋外笛声响起,悦耳动听,曲调时而欢快,时而忧伤,让人不得不去在意,而且这笛声非常的近,好似就在屋外不远处。   “笛声?”   楚晚宁起身,开门出去,大晚上听到这奇怪的笛声,哪里会平心静气的去欣赏,自然是要一探究竟了。   “谁?”   房门打开,她看见的倒不是什么奇怪之人,而是一袭白衣黑衫的赫连,拿着长笛坐在屋外不远处的树枝上。   客栈外一个小铺,灯笼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夜景如此美丽,灯火之中的赫连,眸中带着一丝光芒,看着她,这一刻,楚晚宁心中有一丝动容。   二人对望许久,楚晚宁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赫连,你在这干什么。”   楚晚宁没有了方才的紧张,眉头舒展,没想到这赫连居然会吹笛子,还这般动听。   见到披散着青丝,犹如水中一朵烈焰的楚晚宁,他被惊艳到,平日里打扮得十分规矩的楚晚宁,现在这样可不多见。   且方才那一眼,让人再忘不掉,赫连笑道:   “吹笛子给你听啊,听出什么来没有。”   听出什么来没有,难道这笛声里面有什么,不过她不懂乐理,自然是听不出来什么的。   楚晚宁摇摇头,问道:   “很好听,别的,似乎没听出来,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在里边?”   赫连看着楚晚宁的眉眼,有些出神,月色打在她的脸上,十分柔和,他心血来潮道:“今晚月色正好,一起赏月观星吗?”   赏月看星星?   倒是很有闲情雅致,不过,这个提议倒是也不错。   “嗯,好啊,但是……”   她本想说,但是头发还没干,她想先擦干头发,不然会感冒的。   但话还没说出口,赫连便轻功向她飞来,拦腰抱住后飞向客栈的屋顶。   不得不说,屋顶真的是看星星的绝佳位置,足够宽阔,让人心旷神怡,夜空犹如大海一般,点点繁星就像是大海里的闪光点。   赫连将笛子放下,静静看着夜空,楚晚宁看着赫连,说道:   “你喜欢看星星啊,据说喜欢看星星的人,都很孤单。”   赫连笑道:“有你陪着,怎么可能会孤单。”   不过,此情此景,楚晚宁倒是想小酌一杯,这月色便是下酒菜。   “有酒吗?”   楚晚宁这一问,赫连倒是也有这个想法。   “等我。”   赫连留下一句话,飞身下去拿酒,楚晚宁躺下身去,躺在屋顶上观星,赶路的人,最喜天晴,白日里好走,夜里月光也能将大地照亮。   想着,一阵晚风吹来,有些凉爽,也有些冷了,她坐了起来,抱着手臂,突然一件披风盖到她身上,转头看去,原来是赫连。   “好慢啊,再等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温酒花了点时间。”   赫连将一小坛子酒递给楚晚宁,楚晚宁顺手接过来,果然是温热的,这家伙有心了。   “赫连,你何时会吹笛子了,真好听,要不教教我?”   赫连道:“若是你也会,那下次我吹给谁听。”   楚晚宁大笑,这家伙这么会撩人,果然是开玩笑的吧。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想学,就这么随口一说。   半坛子酒水下肚,楚晚宁瞬间不感觉冷了,反倒浑身都燥热起来,跟赫连说起一些自以为很有趣的事情,赫连看着楚晚宁一边比划一边说,安静的听着。   楚晚宁头发稍微干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还是有些湿漉漉的。 第一百三十章 与赫连同行   赫连注意到,抬手放到她身后头发的位置,楚晚宁正要问情况,就发觉赫连正在用内力帮她烘干头发。   没一会儿,她刚才还湿漉漉的头发,现在就已经变干了,一阵风吹来,几缕发丝飘起来。   “干了。”   楚晚宁惊讶,这内力还真是方便,居然连头发都可以烘干。   “哇,厉害啊,内力还有这个作用啊。”   赫连笑笑,二人继续喝着酒,聊着天,仿佛忘了时间一样,赫连躺在屋顶,她也躺了下去,刚好躺在赫连的手臂上,自己觉浑然不知,已经把他的手臂当成了枕头。   赫连微微一愣,看向楚晚宁,楚晚宁正认真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的侧脸如此好看,让人移不开眼去。   她问道:   “赫连,你知道那个想勺子一样的星星叫什么名字吗?”   赫连不知,星星,还有名字的吗?   不过,她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与勺子相似的七颗星星连在一起,他好奇问道:“叫什么?”   楚晚宁道:“北斗七星,指引方向,让迷失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指引迷失的人,找到回家的方向吗,真是个温柔的星星。   他看着星星出神,许久,不见楚晚宁再说话,他正要开口说话,才发觉楚晚宁已经在他怀中睡着,这样的气氛,真是让人想一直呆下去。   只是,一定会着凉。   夜深了,鸟儿的叫声都逐渐停止了,四处一片安静,他抱着楚晚宁起身,轻功跃下,落到她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打开门,抱着她走进去,将她轻放在床榻之上。   正要离开的赫连,听到楚晚宁在梦中呓语。   “好酒,这夜空真美,赫连,你怎么喝不醉呢。”   “……”   赫连嘴角上扬,回头看了楚晚宁一眼,随后轻步出去。   再呆下去,天就该亮了。   次日,楚晚宁醒来,发现自己在床榻上,头有些许疼,大概是昨晚喝了些酒的缘故。   对了,她昨晚应该是在屋顶和赫连一起喝酒来着的。   “我不是在屋顶和赫连看星星吗,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醒来。”   她嘀咕着,难道是自己喝醉了,赫连将她送回来的?   不记得了,不过,她出去找了一圈,没看见赫连的人,便下楼问客栈老板。   “老板,看见赫连了吗,就是那个高高帅帅的公子。”   客栈老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早饭,她正要坐下用,客栈老板道:   “哦,那位公子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先走了?   居然先走了。   楚晚宁叹了口气,看着碗中的米粥,突然有些没了食欲。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老板。”   澄碧伺候她用完饭后,其他人也都纷纷下楼来,曲晴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回来的,睡眼惺龙的看到楼下坐着的楚晚宁,瞬间有了些精神。   花芜将行礼都差不多收拾好之后,待人都到齐,准备好之后,便催促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到了,咱们准备出发赶路吧,别浪费时间了。”   接下来的路,都是山路,尤其是树林偏多,小路也不太好走,楚晚宁皱着眉,因为鞋子上沾了些尘土。   哎,还是阳关大道好走。   几人加快步子,想尽快将这段不太好走的路赶紧走完,接下来应该就会好走许多了。   但没走多久,便走累了,准备在一家茶摊上歇息一下,不料见到一个黑衣人影,走近看清,原来是先前离开的赫连。   “赫连!”   楚晚宁叫了他一声,赫连看去,没想到她们脚程这么快,这么快就赶上他了,不过,想来他也有故意放慢脚步。   “没想到居然能赶上你,你怎么先走了。”   赫连没说话,只是帮她倒了一杯茶水,楚晚宁喝了一杯茶水,跟他聊起来,最终,提出来一起同行。   “一起走吧。”   “好。”   几人再次启程,走了没多久,却发现这条路越来越阴森,密密层层的树林,只有几丝阳光透进来。   曲晴觉得奇怪,说道:   “咦,这条路有些许阴森啊。”   木苒表示赞同她的话,这里确实有些诡异啊,还是赶紧加快步子,走出去为好。   “谁说不是呢。”   但尽管这样想着,木苒心生一计,准备吓一吓众人,毕竟气氛实属太过沉闷,他便想着做点什么解解闷。   “木苒去哪了?”   楚晚宁注意到木苒不见,就在众人十分紧张担忧之际,木苒突然出现,想吓唬一下楚晚宁。   “哇!”木苒做了个鬼脸现身,楚晚宁正要一拳将他打飞,不料曲晴吓了一大跳。   “啊!木苒,你吓死我了。”   木苒的目的达到了,哈哈大笑,指着曲晴嘲笑道:“哈哈哈哈,吓到了吧,曲晴,你胆子可真小。”   曲晴吓白了脸,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被木苒给吓到,其他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好像习惯了木苒的一惊一乍。   曲晴恼怒道:“你这个坏东西,看我不打你!”   便追着木苒去打,木苒四处逃,楚晚宁汗颜,这二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赫连看了看情况,也有些警惕起来,毕竟都发觉到了,这里一定是不对劲的。   他道:“这里确实有些古怪,大家别走散了。”   尽管这样说着,他还是将楚晚宁护着,跟在她身边,楚晚宁也十分有安全感,看着四周,却忽略了一旁的同伴。   一转眼,几人就真的走散了。   “诶,他们人呢。”   赫连也是太过认真看着楚晚宁这边,突然发现其他人失去了踪迹,难道又是想开玩笑,已经开过一次玩笑了,这木苒应该不会这般无聊吧。   二人等了许久,以为木苒会跳出来,但却没有,赫连皱眉道:“好像是走散了。”   “木苒!你们在哪!”楚晚宁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   不妙,她道:“咱们去找找吧。”   赫连仔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多得是分岔路口。   几个大活人突然不见,只看是走散了。“这树林有古怪,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慢慢找到路出去,在出口等他们。”   楚晚宁点点头,看来只好一边继续走,一边寻找木苒他们了。   “这倒也是个主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密林必有鬼打墙   “奇怪,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木苒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按照这个时间点,他们几个约定好的路线自己应该没有走错,可是现在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不见一个人的身影。   刚才一直走还没怎么感觉到恐慌,现在一个人在这密密麻麻的林子里走着,只有脚步摩擦草丛声音和不远处的乌鸦声,木苒这才顿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木苒虽然知道外面天空上面还是挂着大太阳,但是在这片树木丛生的林子里,每棵树上都是繁枝茂叶的,已经将下面这片空间搞的密不透风,偶尔才有一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溜进来。   “难不成是我走的太慢,他们几个已经在前面呢?”   木苒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自己走的也不算慢,应该不会被他们超过去啊。   但是既然他们不在自己的后面,就肯定在前面,总而言之大家一起说好的路线,应该不会有人谜路吧。   木苒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加快步伐往前走,既然他们几个或许在前面,要是发现木苒没有跟上来,也应该会放慢速度或者停下来等一等他的。   “嘎嘎嘎~”   不远处的乌鸦声越来越近,搞的木苒反而是越来越不自在了,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在这种环境里面难免有些突发奇想。   往前越走光线也越来越暗了,木苒抬起头来看了看,粗壮的树枝和硕大的树叶像一层层厚厚的棉被摊平了铺在天空中,而且周围的树干也越来越多了。   这种情况不用猜也知道,前面的密林一定比刚才进来走过的这段路程上的还要恐怖,但是没办法,为了追上那几个人,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我这样漫无目的的追上去,他们要是确实在我后面怎么办?”   木苒想到这里突然停下来脚步,毕竟在这么大的丛林里要找到一个人不容易,他要是就这样往前走,找不找得到其他人还不好说,自己也有可能迷路。   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性格直爽的木苒这时候竟然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来着。   随后,木苒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他在旁边的树枝上使劲刻下了一个大大的箭头。   “哎呀!还是我聪明啊,这样你们要是在后面也能知道我往哪里走了!”   木苒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拿着手里的石块在经过的树干上刻下了箭头。   可是木苒此时此刻还并没有想到,楚晚宁的状况可是要比他的差多了。   在这林子里走路本来就是一件吃力的事情,连木苒都是走三步跳一步,更何况像楚晚宁这样弱不禁风的姑娘呢。   这不,楚晚宁刚刚被树藤绊倒以后便将脚崴了,已经疼的自己都站不起来了。   本来一开始还跟在他们几人屁股后面,可是稍不留神,楚晚宁就谜路了,一边走一边找,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楚晚宁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才能被其他人发现,她现在只知道她已经疼的光靠自己是站不起来了。   要是放在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楚晚宁还能找点周围辅助的药物自己大概治疗一下,可是现在看看周围这三米高的杂草,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晚宁知道她现在唯一能做就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保存体力等着其他几个人来找自己呢,可是在这密林深处找一个崴脚的人谈何容易!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妖魔鬼怪,豺狼虎豹!”   楚晚宁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晚宁!”   楚晚宁突然睁大眼睛仔细听着周围的响声,可是并没有再听见。   “难不成是太紧张了,都出现幻听了吗?哎!”   楚晚宁拍了拍自己的头,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荒凉景色,便又失落的低下头了。   “晚宁~晚宁~你在哪里!”   “哎哎哎!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快来救我啊!”   楚晚宁没想到第一声自己原来并没有听错,于是在第二次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的时候便立刻扯开嗓子吼了起来。   “晚宁,你继续发出声音,别停下来,我跟着声音走过来!”   虽然是救星来了,可是楚晚宁还蹲在地上,周围的杂草已经将她彻底掩盖了下去,就算是近在咫尺也的确是不容易找到的。   “发声,对,发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晚宁立刻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周围树上的不知道是什么鸟被这声音震得一顿噼里啪啦的飞了起来。   看起来那会儿保持冷静还是正确的,不然现在还吼不出来。   “晚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赫连春披荆斩棘的拨开了一丛丛杂草走了过来。   “我脚崴了啊!”   赫连春连忙跑了过来,看了看楚晚宁手底下的脚踝,果然已经肿了一大片。   “其他人怎么不见了?都走散了吗?”   楚晚宁这才发现找她来的只有赫连春一个人,其他人一个也没有来。   “这林子太密太大了,路又不明显,稍微不注意就走散了,其他人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果然,楚晚宁没有猜错,看起来其他人现在也都是各自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林子里毫无头绪的前进着。   看到楚晚宁已经不能行走了,现在又要找到其他人,赫连春干脆将楚晚宁直接背了起来,开始向前面继续走去。   不一会儿,赫连春就背着楚晚宁来到了一处比较开阔的地界,这里应该是这片林子里视野最开阔的地方了,也容易发现其他人以及被其他人发现。   “可算遇到人影了,你们怎么在这儿?”   赫连春和楚晚宁回头一看,原来是楚丞是赶了上来。   “其他人都已经走散了,晚宁崴了脚,我们正在往前面走呢!”   “这木苒果然是不牢靠啊,你看看一群人和他走结果全都走散了!”   楚辰还没等赫连春解释是如何走散的,又看了看受伤的楚晚宁,就已经开始埋怨了。   “你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楚晚宁感到有些疑惑,这次楚丞是不是说不来的吗,可是现在为什么又一个人追上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你们吗,把京城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我就赶紧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这不,一路没敢耽搁正好在这儿遇到你们了!”   楚丞是果然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走的时候看起来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可还没走远就不放心又追了上来。   现在既然先找到了赫连春和楚晚宁,那么其他人也应该就不远了,按照他们分开的地方和行走的速度算起来,再往前走走,应该就能将其他人都找到。   “你照顾好晚宁,我先去前边找找曲晴,你们继续往前走,我会在路上留下一些记号告诉你们方向的!”   楚丞是看到现在既然有赫连春照顾楚晚宁,便表示他先去前面找找曲晴,不然她一个人有可能遇到和楚晚宁一样的状况。   说好路线以后楚丞是便又立刻出发朝着前面走去了,赫连春将楚晚宁放了下来,自己也喘了口气就继续朝着前面开始走了。   楚丞是现在一刻也不敢歇息,果然和他来的时候想到的结果差不多,这些人还是在木苒的瞎指挥下走失了。   现在赫连春和楚晚宁算是找到了,可是其他人的方向还是一无所知,在这里找人可比大海捞针难多了。   “花芜,曲晴,木苒~”   楚丞是一边向前走,一边开始喊他们的名字,虽然这样赶路的确是有些浪费体力,可是没办法,为了早点找到人也只能如此了。   估计现在楚丞是已经在赫连春和楚晚宁两人前面超过一倍的距离了,一来是楚丞是自己赶路走的比较快,二来是赫连春背着楚晚宁,走起路的确是相当吃力。   “哎哎哎!这里,这里,楚丞是,我在这里啊!”   看起来楚丞是一边走一边喊的方法还是相当有效果的,他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发现花芜正在一颗大树下面徘徊着。   楚丞是本来是先想找到曲晴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在半路上先找到了花芜,那就接下来还得继续向前面走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就要被这林子里的野兽吃掉呢!”   花芜一边开始打花腔,一边嬉皮笑脸的笑着。   “赶紧跟我去找赫连春,他在后面和晚宁上来了,我还得去找曲晴!”   楚丞是可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开玩笑,他得把花芜交给赫连春以后赶紧找到曲晴,不然等到天黑以后说不上真有什么危险发生。   “我不去找赫连春,我要跟你一起找曲晴!”   花芜表现出一脸的不愿意,表示要是楚丞是不带着她一起走,就一直待在原地哪儿也不去。   楚丞是现在可顾不上和她说笑,二话不说便把花芜抗了起来,又往后面走了一段路,让花芜后面和赫连春一起上来。   将花芜交给赫连春以后,楚辰便开始继续往前面走了,现在除了木苒和曲晴没有找到以外,其他人都在一起了。   木苒是个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可以晚一步再找,自己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可是曲晴毕竟是个姑娘,又在这深林里一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说不准会遇到一些什么危险。   因此,楚丞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便急忙继续朝着前面走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曾经也是个好人   只见老妪凌乱苍白的头发下面透露出一双深邃黑暗的眼睛,干燥粗糙的脸上看起来只剩下一只高挺的鼻梁,嘴巴已经缩的不成样子了。   就连她的身板也看不出来是个人形,骷髅般的面容再加上一副瘦瘦干干的身躯,看起来和僵尸没什么区别,她要是躺在地上不知道的人一定看不出来她还是个活人。   “真好啊,看来上天还是怜悯我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是想给我重生的机会吗?哈哈哈~”   老妪沧桑低沉的声音里伴随着得意感,赫连春明显的听出这已经是不怀好意了。   曲晴还是迟迟没有醒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法得知,现在楚丞是又不知不觉的变成这样一副瘫软无力的样子,看来的确是应该小心应对这老妪了。   “我已经提前在她身上下药了,现在是不是感觉手脚麻木,四肢无力啊!”   这老妪原来是早有防备,看起来在曲晴没有昏迷之前或许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这一行人的数量和目的了。   “老人家,咱们无冤无仇的,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赫连春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他意识到这老妪的来历可能不一般,再加上刚才在林子口见到的那些草药,或许就是她搞的。   楚丞是和曲晴现在被下了毒,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赫连春知道眼前这个七老八十哦老婆子并非善类。   “不要叫我老人家,我哪里老?我哪里老?我是鬼佬婆婆,记住,我是鬼佬婆婆!”   突然,老妪开始朝着赫连春大吼大叫,浑身的力量全都集中到了面部表情上面,这样看起来显得更加可怕了。   赫连春咽了一口唾沫,连忙叫了一声“鬼佬婆婆”。   现在赫连春知道还是先不能激怒她,毕竟这会儿大家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一个人身上,可不能轻举妄动。   “鬼佬婆婆,您看咱们素未谋面,更何况我们都是好人,您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尽量帮助您,不要闹出人命啊!”   赫连春打算先和鬼佬婆婆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回应,可是结果却还是没有得偿所愿。   “呵呵!好人,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好人!可是好人有用吗?”   老妪冷冷的笑了一声,对赫连春刚才说的话透露出一些嘲讽。   “为了躲避混乱人心,我从年轻的时候就隐居深林,可是岁月不饶人,却偏偏毁了我这容貌,将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不甘心!”   老妪的表情越来越恐怖,赫连春已经明显感觉到靠嘴上的功夫是说服不了她的。   赫连春看了一眼楚丞是,他貌似开始慢慢恢复了过来,于是又开始想办法拖住老妪。   “您是怎么带她过来的!”   “哈哈哈~可能是老天同情,我在林子里采药的时候这姑娘就过来了,为了让她来到这里我不得不假装迷路的老太婆来欺骗她了!”   “没想到小姑娘还挺善良,可是她却被自己的善良害了,本打算要用她的身子以蛊换命,延长我自己的寿命,没想到你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这就是老天爷可伶我,帮助我的吧!”   赫连春这才明白老妪给曲晴下毒原来是为了给她下蛊,好让自己的生命凭借着蛊虫吸食的人的精血而延长寿命。   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以蛊换命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还让自己给遇上了。   赫连春看了看地上的楚丞是,然后使了一个眼色,打算趁着他转移老妪注意力的时候让楚丞是想办法离开。   楚丞是看到赫连春的眼色以后,便悄悄点头表示明白了赫连春的意思。   赫连春继续与老妪谈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突然,楚丞是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火折子,朝着老妪的木屋扔去,一瞬间,大火便在老妪的房顶上烧了起来。   老妪转身立刻朝着木屋看去,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旁边的楚丞是和赫连春了,开始自顾不暇了。   赫连春立马转身抱起曲晴,拖着楚丞是赶紧离开了。   虽然现在是从鬼佬婆婆那里把人救了出来,可是一路上以来曲晴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中,没有醒过来。   看起来曲晴被鬼佬婆婆下的药有些深,无论是楚丞是如何叫她,丝毫不见起色。   “现在怎么办?曲晴这样继续昏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醒不过来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赫连春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就害怕曲晴除了被谜倒以外还被下了其他的毒,那样的话可就有生命危险了。   听完赫连春的话,楚丞是也开始变得更加担忧起来,虽然他现在醒了过来,但是刚才中毒的麻木感隐约还是能感受到。   “我带曲晴去附近找个山泉泡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将她体内的毒气逼出来!”   楚丞是是想了一会儿以后决定自己先带着曲晴去找地方解毒,然后让赫连春带着楚晚宁和花芜去找木苒会合。   赫连春这才想到木苒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看到曲晴的情况不由得让人开始担心起来。   商量好以后,楚丞是便带着曲晴去附近找山泉了。   赫连春也过去将找到曲晴的消息告诉了楚晚宁和花芜,然后带着他们二人继续去找木苒了。   楚丞是是虽然没有完全解毒,但是为了曲晴,现在楚丞是是已经顾不上自己了,连忙抱着曲晴沿着河流开始向上走去。   大概半个钟头以后,楚丞是终于抱着曲晴大汗淋漓的来到了泉水的源头,果不其然这里有一口山泉水。   “曲晴,希望这泉水对你有用!”   楚丞是是一边念叨着,一边将曲晴慢慢放入水中,随后便跳下去扶着曲晴。   不一会儿,曲晴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虽然这泉水是冰凉的,但是楚丞是是已经明显感觉到曲晴此时此刻已经开始恢复了。   “曲晴,曲晴,醒醒……”   楚丞是是摇着曲晴的肩膀,打算将曲晴叫醒。   这泉水果然还是能驱毒的,曲晴的嘴巴微微一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兄妹交锋,闲人避退   赫连春带着楚晚宁和花芜继续在后面走着,现在楚丞是已经朝着前面跑开了很远又去找曲晴了,按理说他们几个在同一个地方走散的,位置都应该差不多才是,可是唯独曲晴却迟迟没有找到。   “呼~呼~”   还没等赫连春走多远,楚丞是就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一个人跑了回来,看起来前面还是没有曲晴的影子,不然也不会是楚丞是一个人出来。   “咱们先找个出口将晚宁和花芜安排下来以后再进来找曲晴吧,这样漫无目的的乱找也不是办法,再说晚宁现在受伤了也得休息一下!”   楚丞是打算找到就近的出口,先让花芜照看着楚晚宁,然后他再和赫连春一同寻找曲晴,这样一来也有个照应。   因此,他们几人便又开始寻找林子的出口。   虽然这林子大,但是找到出口还是比较容易的,楚丞是让其他几个人跟着自己,他在前面引路。   “这样能走出去吗?”   花芜一脸不情愿的走着,或许是大半天迷路了,已经没有了体力,开始随便抱怨了。   “这地上有一些动物的脚印,它们要想找到水源就得去外面,所以跟着这些脚印走应该就能出去!”   果然,楚丞是的脑子还是很灵活的,花芜一下子就起了情绪,说自己其实也已经想到了这个办法。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林子边缘,看到外面琳琳散散的光源就知道不远处就是林子的出口了。   “赶紧朝着那边走!”   赫连春咽了一口唾沫,现在他也已经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了,毕竟一路走来楚晚宁都在他的背上,现在总算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   楚丞是加快了脚步,开始朝着林子的出口那边过去了。   “等等!这是什么!”   赫连春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前面的楚丞是,开始朝着不远处地上一片草药看去。   听到赫连春的话,楚丞是便立刻回过头来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开始看向赫连春手指的地方。   “这不就是草药吗!林子这么大,有什么稀奇的!”   花芜表示赫连春有点草木皆兵,一惊一乍的故意吓人作怪。   “你们看,这些草药整整齐齐的,明显就是有人种植在这里的,而且这里面既有毒药,又有良药。”   听到这里,楚丞是便感觉到更加不安了,连忙开始扶着楚晚宁向着林子的出口走去。   现在已经来不及研究那些草药是谁种的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得先找到曲晴的下落。   刚到林子口,赫连春又有了新发现。   一些红豆正在断断续续的出现在他们的脚底下,每隔几步就有一两颗,好像是故意留下的什么线索。   楚丞是和赫连春这才立马想到,可是是曲晴或者木苒在前面。   不管是谁,既然留下了线索就说明人一定在前面,而且离这里不太远,楚丞是赶紧和赫连春向前面赶了过去。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木屋,楚丞是这才开始慢慢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向前面走了过去。   要是曲晴真的安然无恙在这里面还好,要是有什么危险,也不能打草惊蛇。   赫连春此时此刻也背着楚晚宁和花芜走了上来,看到楚丞是放慢了脚步朝着前面的小木屋走过去,赫连春也意识到可能前面的房子里有什么问题。   “你们先呆在这里互相照应着,我过去帮楚丞是!”   赫连春慢慢将背上的楚晚宁放了下来,嘱咐花芜先在这里照看着,随后便紧跟着楚丞是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楚丞是慢慢摸索到小木屋的旁边,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朝着屋内看了看,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曲晴。   楚丞是本想立刻冲进去,可回过头来一看门后面竟然站着一个老妪,正在药罐里噼里啪啦的捣碎着什么。   赫连春也急忙跟了过来,看到楚丞是的表情就知道屋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曲晴原来已经被绑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突然,老妪转过身来,开始拿着手中的药罐朝着曲晴面前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丞是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顾不上想什么完全之策了,他立刻大喊一声,随后便破门而入,将床上的曲晴一把抱了出来。   赫连春连忙在外面接应,看到楚丞是抱着曲晴出来以后,立刻现在他们后面护送他们离开。   可是刚没走进步,楚丞是便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赫连春连忙赶了上来。   “不要碰我,也不要碰曲晴!”   赫连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拉起楚丞是就被他一声制止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妪挂着一脸阴险毒辣的表情不慌不忙的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赫连春连忙回头一看,竟被她的样貌一下子震住了。   看到曲晴醒来以后,楚丞是是还来不及庆幸就立刻将曲晴又从泉水中抱了出来,既然现在曲晴醒来了,就不适宜再继续待在山泉中,毕竟这冰凉的泉水还是对身体有伤害的。   “楚丞是是,怎么是你啊?你不是没来吗?”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其他人了?”   曲晴刚醒来就提出来这么多问题,楚丞是是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给她说起。   “你先休息一下,咱们现在先去和其他人会合,等路上我再给你解释这一切!”   楚丞是是打算边走边说,不然现在要是讨论这些问题,天黑以后也找不到其他人会合。   曲晴休息好了以后,楚丞是是便带着她去和赫连春会合了。   与此同时,赫连春带着楚晚宁和花芜找到了木苒在沿路的树干上面留下的方向标记,便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开始往前走。   现在,楚晚宁的脚踝也消肿了,能够开始能够独自行走了,虽然有些慢,但是总比赫连春背着她的时候快多了。   果然,再向前走了不多久以后赫连春他们三人便找到了木苒,原来木苒在意识到不对以后就再没有往前走,而是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来。   “可算把你们找到了,累死我了啊!”   还没等赫连春说话,木苒就开始先抱怨起来。   “你还有脸抱怨,要不是你咱们能走散吗?而且我们经历的可比你危险多了!”   花芜一下子将木苒怼了回去,虽然她自己没受什么伤,但是在她看来,木苒除了多跑了一些路,其他的也没什么。   “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咱们好回去找到曲晴和丞是,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赫连春现在可不想站在这里和他们争辩谁是谁非,赶了一天的路已经累的不行了,更何况现在曲晴怎么样了还一无所知。   听到赫连春的话,木苒和花芜都害羞的低下了头。   赫连春连忙带着他们几个又从来时的路线赶了回去,没走多久,楚丞是是个曲晴便朝着他们这边也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曲晴没事吧!”   赫连春连忙问了一声。   “曲晴,曲晴,你没事吧,我们可都担心死你了!”   花芜立刻跑到曲晴身边抱住了她,像个孩子似的蹭来蹭去。   “大家都没事那就赶紧走赶紧走,这林子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木苒已经不可耐烦了,在他看来,这鬼林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一个小小的“久别重逢”以后,众人又聚到一起,开始朝着林子外面走去。   一路上,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花芜继续抱怨着木苒,木苒继续推卸着责任,赫连春和楚晚宁也在有说有笑着,而楚丞是是却始终保持沉默不语。   曲晴好几次注意到楚丞是是走起路来貌似有些吃力,而且胳膊和腿都有些颤抖,就意识到他的毒可能还没有完全清楚。   回去以后,曲晴又去药店买了一些解毒的药,亲自给楚丞是是送了过去,并且深深的感谢了一番。   修养了几天以后,楚丞是是的余毒完全排除体外,便打算带着楚晚宁回京城。   “我不回!”   虽然楚丞是是这次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面对楚晚宁一口回绝了自己的要求,便还是没忍住和她吵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都是懂事惹的祸   楚晚宁还没商量,便立刻跑了出去,赫连春看到这种状况害怕又出什么危险,又立刻追了出去。   看到楚丞是是和楚晚宁为了自己大吵大闹,花芜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便趁着他们都不注意的情况下自己离开了。   这样一来,楚丞是是和楚晚宁就不必为了自己为难了,虽然一个人难免有些失落,但是花芜还是不想让他们二人为了自己翻脸。   不一会儿,赫连春便将楚晚宁又带了回来。   “你真的不回京城吗?到时候可别后悔!”   楚丞是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但还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高。   面对楚丞是是的问题,楚晚宁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坐着,楚晚宁知道或许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楚丞是是妥协了。   楚丞是是和楚晚宁这边还在各自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赫连春只是在一旁站着,他知道这种情况他不方便说话。   “说个解决问题的方法的,毕竟这次我从京城出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   楚丞是是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下来,但是这还没有达到楚晚宁预期的效果,她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不好了,不好了,花芜不见了!”   曲晴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表示花芜貌似已经走了一大会儿了,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楚丞是是这才意识到他们三个一直在这里,自从楚晚宁跑出去以后的确没有再看到花芜的身影。   “快快,赶紧找!”   楚丞是是开始着急起来,虽然他并不想让楚晚宁跟着花芜一起上路,但是并没有说不保证花芜的安全,现在她一个人跑了出去,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心理上还是过不去的。   其他人都开始动起来了,楚晚宁的表现却让其他人大吃一惊,她竟然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喂,花芜走了,听到了没,还不赶紧一起去找!”   楚丞是是过来盯着楚晚宁,搞不清楚她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那会儿强迫我走的时候不考虑人家的感受,现在人走了开始着急了?”   看来楚晚宁是故意气楚丞是是的,但是现在楚丞是是已经顾不上和她计较了。   楚丞是是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花芜,而不是在这里继续和楚晚宁争过来争过去和谁走的问题。   “先找人吧,找到以后随便你,愿意和谁走和谁走!”   楚丞是是说完便朝着屋外走去了。   楚晚宁这才一下子跳了起来,听到这句话她就放心了,既然现在楚丞是是做出了让步,她也立刻应该去追花芜了。   按理说花芜应该不会走太远,他们几个快马加鞭的往前走,突然,在路边看到了正在地上躺着的花芜。   “花芜,花芜,你怎么了?”   楚晚宁立刻跑过去,将躺在地上的花芜抱了起来,开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之类的。   听到楚晚宁的声音,花芜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花芜看了看楚晚宁,又看到楚丞是是,赫连春和曲晴他们几个人都赶了过来,这才哭哭啼啼的说了句“有人要杀我!”   花芜一脸无辜的看着楚晚宁,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继续说了句:“幸亏你们来的及时,我刚被他们打昏了过去,可能看到你们来了他们便跑了。”   看到花芜一脸害怕的表情,楚晚宁已经开始相信了她说的话,慢慢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放心吧,花芜,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不会有人再管了,别害怕!”   楚晚宁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楚丞是是,在她看来,要不是楚丞是是逼着自己回京城,花芜夹在中间不好做才自己想着走的,以至于遇到了危险。   “现在人没事就好了,先把花芜扶到一旁休息休息吧!”   曲晴拿过来了一点水,递到了花芜的手里。   其他人都以为花芜遇到危险,真像她口中说的有人要杀她,可是楚丞是是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既然花芜碰到了危险,那群人既不劫财也不劫色,为何要对花芜痛下杀手,在楚丞是是看来,花芜并没有什么大的仇家。   而且要是真如花芜说的那样是他们几个及时赶到救了她,那为何周围看到不任何打算痛下杀手的人。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方便说出来与花芜对质了,毕竟刚刚已经为了她的事情吵过了,而且还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再争论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要杀你的就是你的仇家,他们怎么知道你的行踪?”   木苒却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可能他并不是怀疑花芜说的是真是假,而是替花芜之后的行踪担心而已。   “我也不知道,一出来就遇到他们了!”   花芜也是一笔带过,再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咱们赶紧回去休息吧!花芜刚才受到了惊吓看她的样子肯定还没有缓过来!”   楚晚宁赶紧将花芜扶好,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不管怎么样,花芜没有危险也算是对楚晚宁有个交代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会怎样楚丞是是现在还来不及想。   看到花芜没事以后,其他人也都纷纷跟在后面开始走回去。   “等会儿,前面来的时候看到了马车,可能那边有人,咱们过去看看好早点赶回去!”   楚丞是是立刻过去买了一辆马车过来,让其他人纷纷进了马车以后便开始往回走了。   赫连春和曲晴一行人都表情感谢楚丞是是想到的这个办法,表示他们回去的速度可比来的时候加快了很多,而且来的时候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有了这辆马车真是节省了不少体力。   然而楚晚宁却没有表示出一点儿谢意,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楚丞是是造成的后果,他现在做的这些应该就是理所应当。   “听说方小侯爷这两天也要到封城了!”   赫连春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开始讨论起了方小侯爷。   “没错,方小侯爷不日便会到封城,咱们现在去的这条路线就是他前往的路线!”   楚丞是是表示自己一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之所以买马车也是这个原因,他们现在要直接前往封城。   “切,果然还是为了自己,我还以为是心里有些不安,想要弥补什么才买的马车!”   听到楚丞是是的话以后,楚晚宁又立刻嘲讽了起来。   楚丞是是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在意楚晚宁说的这些,因为他知道这是楚晚宁故意说给他听的。   “听城中的人说,方小侯爷昨天就已经被送达了封城,而且已经被安排府衙居住了!”   木苒表示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并且知道方小侯爷的居住场所。   虽然不知道楚丞是是现在去找方小侯爷的目的,但是赫连春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次去以后一定还会有事发生。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次去见方小侯爷楚丞是是应该是已经有所打算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路保重   “小侯爷。”一道女声传到了方易晖的耳里,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惨白。看着更加叫人忍不住有些心疼了起来。   花芜看着方易晖这个样子,心中更加忍不住担心了起来,连忙跑到了方易晖的身边,紧紧抱住方易晖   方易晖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花芜,心中很是震惊,但更多的是担心。   他自己在回京的路上怎么还见到了花芜,方易晖只以为这如同梦一场,可是眼前的花芜真真切切的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梦一场。   “小侯爷。”   听到花芜的声音,方易晖不敢置信的看看着眼前的花芜,声音有些苦涩:“你怎么过来了……这一路那么危险,你一介女子怎么过来了!”   听着方易晖的话,花芜笑中带泪:“小侯爷,不打紧的,花芜听到你受伤了便匆匆一路奔波来见你了。”   方易晖听着心里面忍不住一暖,不知道牵扯到了哪一处的伤口,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变得痛苦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花芜,他忍不住打呼:“嘶……好痛……”   听到方易晖突然变了一个样子,花芜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慌张了起来:“小侯爷你哪里痛,这随行的大夫呢……大夫呢……”   花芜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方易晖,又扭头看着这周围里的其他人。   看到花芜为自己担心的样子,方易晖心中一暖,紧紧握住花芜的手:“我不要叫大夫过来,我只修需要身边有一个你就好了。难得见你一向冷静的脸上此时为我有了变化,我很是高兴。”   听着这话,花芜心中有些无奈看着方易晖,可是眉梢上的神色无一不再透漏着她很开心的这个意思。   “陪着我好吗。”   方易晖甚至开始了撒娇打泼,缠着花芜不让她自己离开。   毕竟花芜难得对自己这么好过,这自己叫自己舍不得放手。   “好,花芜会一直陪着小侯爷的。”花芜紧紧握住了方易晖的手,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绯红。   花芜见方易晖这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由得有了一些变化。   他们两个人此时也不需要多说一些话,两眼相对,千言万语自然在他们的目光中彼此流转。   曲晴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甚至都将他们这些陪同一起前来的人都抛之脑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心中倒也是不恼怒,甚至还有一些高兴。   这之前因为自己而闹误会的两个人现如今也已经和好了,自己也不必在继续留在这里了,省的再出问题。   想到这里,曲晴心中有了打算。   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   “曲小姐要准备离开了。”   楚丞自己一直都在暗处跟着,知道这个消息虽说是不意外却还是五味杂粮。   “我要准备离开了。如今花芜和方小侯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终于缓和了回来。我自然是要离开了。”   曲晴看着眼前的众人,眼中带笑透露着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不拘小节倒是叫人看着心生欢喜。   “既然是这样的话,曲姐姐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可以来京城到我楚王府里面找我的。”   楚晚宁心中舍不得曲晴离开,看着眼前的曲晴,她紧紧咬住下嘴唇,心中很是难受,泛起了阵阵涟漪。   对于她而言,自己在这些天已经将曲姐姐视为自己未来的嫂子了。如今这还没有到手的嫂子居然要飞走了,这叫楚晚宁心中很是难受。   “好,以后等到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找你的。”   曲晴眼中带笑,看着眼前的楚晚宁,与她告别。   花芜心中也有一些舍不得曲晴。可是曲晴却摆了摆手叫她们离开:“你们不要再送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江湖那么大,等我玩够了我就会回来的。”   听到这话,楚晚宁点了点头,却看到楚丞赶了过来,楚晚宁有一些意外。   “一路保重。”   看着眼前的曲晴,楚丞也未开口阻拦,迟疑了许久这才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   听到楚丞的话,曲晴笑了笑:“好。”   看着楚丞居然不追曲晴,楚晚宁想要怂恿楚丞去追。   “哥,你快去追啊。你就不怕曲姐姐不会回来了。曲姐姐可是要四海闯荡啊啊。”   听着楚晚宁的话,楚丞却摆了摆手作罢。看着曲晴离开的身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去阻拦她的,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只需要等她便好。”   看着楚丞这样子说,楚晚宁有一些若有所思。   “衣服脱了。”   楚晚宁看着自己面前的方易晖,简单粗暴,冷冷开口检查他的伤口。   方易晖倒是在一个姑娘家面前不太好意思,样子有一些扭捏,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小了起来:“这……”   见他这个样子,楚晚宁心中很是无奈,未曾想到他一个男子居然也会婆婆妈妈的。   “脱了它。”   方易晖这才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一些,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露出了伤口。   楚晚宁检查完之后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好的多了。   她的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好生休养,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了。”   听着这话,方易晖点了点头,见自己的伤快要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起来赫连春,楚晚宁倒是疑惑。   自己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封城遇到他,楚晚宁看着赫连春,心中很是疑惑:“你怎么会出现在了封城?你来封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楚晚宁问向自己,赫连春脸上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又向前走了几步。   “听到你来,我这才匆匆忙忙赶到了封城。”   赫连春眼中带笑,看着楚晚宁很是认真的开口。   听到这话,楚晚宁倒是意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她脸上表情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   方易晖看着眼前两个人相处的画面,心中更是对于夏侯瑜的不争气有些感慨。   这……   方易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晚上便提笔写了一封信。   这家伙也该有一些危机感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个走了,另一个也走了   这几天的长途奔波,把众人都累得够呛,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楚丞是倒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上楼的时候都差点被楼梯绊倒,这一幕被初二年看了去,觉得有些好笑。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一副魂被勾走了的样子。”楚晚宁浮夸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不成是因为二嫂走了,你心里空落落的不成?”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就知道拿我打趣,私自离家出走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楚丞是装作要打,神情却是愈发的不自然。   楚晚宁捂着嘴偷笑,看着平日里还挺机灵的二哥,现在面对曲晴竟然如此的木讷:“你别动不动的就拿我当挡箭牌,想追就追上去,你这次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了。”   楚丞是张了张嘴,似乎还要再反驳一样,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见到侯爷跟他说一声我先走了,等有空了再来见他。”楚丞是掉了个头,和楚晚宁匆匆忙忙的说了一句话,便奔了出去。   楚晚宁站在原地一副看透了世俗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但一路奔波的劳累还是占据了上风,只觉得浑身松软,要赶紧回房休息一会儿才好。   楚晚宁收拾妥当躺在床上之后,脑海中便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赫连春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怎样都挥之不去。   尤其是刚刚在小侯爷面前说的那一番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晚宁实在是当局者迷,想不清楚。   一丝倦意把楚晚宁的思绪从赫连春的身上拉到了睡梦中,直到晚上木苒把饭菜给她送到房里的时候才醒过来。   彼时,花芜和方易晖小别胜新婚,二人之间有太多的悄悄话要说,彼此之间你侬我侬,一副场面确实羡煞旁人。   当时,亲热之余,方易晖也不曾忘了给夏侯瑜送去一封“告密信”,早早的就安排下人送往京城去了。   次日一大早,楚晚宁还沉浸在睡梦中没有醒来,一人砰砰砰的敲门声把她烦的要死,揉着眼睛不耐烦的朝门外大喊:“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我,赫连春。”   楚晚宁态度一下子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听到赫连春的声音,竟有一丝紧张,扭扭捏捏起来:“有…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附近有一片马场,好不容易来了封城一趟,不如一起去玩玩。”   楚晚宁虽然平日里就是爱玩的性子,但这次不可隐瞒的是,也是冲着赫连春这个人才答应的。   “好,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楚晚宁答应下来,匆匆的起床洗漱,在行李里挑选了好一会儿的衣服,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过来寻她的赫连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正好,我安排好了马车,一起去吧。”赫连春落落大方,手里还拎着个盒子。   楚晚宁有些好奇,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来,跟着赫连春下了楼。   那么马场里这里并不远,只不过走几条街的距离就到了,楚晚宁有些不解,这样近的距离,为什么还要租辆马车过来?   楚晚宁只是在心中嘀咕了一下,可赫连春似乎是能看出她心里想什么似的,率先开口道:“今天太阳太大了,怕你被晒到所以才租了马车,到了马场那里有人准备好防晒的衣服,你不必担心。”   楚晚宁心中有些惊讶,尴尬的点了点头, 心里都是升起一股暖意。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马场,赫连春帮楚晚宁把各方面的保护措施做的很是齐全,就连骑马的时候都时时刻刻盯着楚晚宁这边的动向,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玩了好久,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中午了,赫连春把清早拿着的盒子带到楚晚宁面前:“累了吧,快下来吃点东西。”   楚晚宁乐呵的很,平日里三个哥哥护着,很难玩到这些,今日可算是解放了天性,胆子也大了起来。   下马的时候,楚晚宁脚一个没踩住,不小心踢到了马肚子上,马一下子受了惊,直接把正要下马的楚晚宁从身上摔了下来。   楚晚宁大叫了一声,赫连春赶紧扔下手中的盒子便跑过来查看,一脸的担忧:“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疼——”楚晚宁一脸痛苦的捂着腿。   赫连春轻声的安慰着,发现她的腿被蹭破了一大块,赶紧问马场的人要来了些药粉做了处理,随后便一把把楚晚宁抱上了马车。   楚晚宁一开始还要挣扎一下,奈何腿上受的伤实在是不允许,只能乖乖的任由赫连春抱着,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回去之后,楚晚宁受伤的事情传遍了,花芜赶紧跑到楚晚宁房中照顾,木苒也一直守在门口,直到傍晚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咚咚咚——   “谁呀?”   “我。”   楚晚宁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正是赫连春,想起了白天时他一把将自己抱起的感觉,竟然脸红心跳。   “我可以进去吗?”赫连春听里面迟迟没有回声,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楚晚宁这才缓过来神来:“进来吧。”   赫连春手中拿着的东西倒是多,一手端了盘高点,一手拿了瓶药进来。   “这药是我长期用的,对这些外伤很有用处,涂两次便可痊愈。”赫连春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你尝尝这糕点,本是想在马场给你垫肚子用的,不想出了这样一番事故。”   楚晚宁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抿的两口,露出惊喜的神色:“这糕点是从哪里买的?在京城都不曾吃过这样好吃的点心,等临走之前买上一点带回去吃才好。”   赫连春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若是爱吃,我便日日给你做。”   楚晚宁被赫连春的这一番话说的一愣,心中暗自忖度:“日日给我做?是我想的那样吗?”   “啊…我想休息了,这药粉和点心先谢谢你了。”楚晚宁有些尴尬,随便拽了个理由就把赫连春打发走了,看着桌子上他带过来的物件,一时间愣住了神。   随后的两日倒是没有掀起什么波澜,赫连春这是每日照例过来看看她的腿伤,顺便送一小碟点心过来。   楚晚宁腿上痊愈,几人也合计着该回京城了,问了赫连春去处,他表示也随楚晚宁回去,方易晖看着这二人,再想想远在京城的夏侯瑜不禁失笑,但也全当是没看见一般。   方易晖回房便把返程消息写信告知夏侯瑜,等到了京中也好有人接应。   几人即日启程,打点了行囊轻装上阵,返程在马车上无聊的很,花芜还有方易晖陪伴,而楚晚宁只能单独一人看着马车外走马般的景象度过无聊的一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晚上的时候,找一家客栈便休息下来。赫连春便趁着晚饭之后的空当,跟客栈的老板打好了招呼,去了厨房又做了一份点心回来,晚一点的时候送到了楚晚宁的房里。   这几日里,赫连春每天晚上都会给她送些糕点零食,楚晚宁甚至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习惯。   次日中午,在酒楼里吃饭,隔壁餐桌上大概也是几个外乡人,谈论着在此地游玩的经历。   “咱们明天去碧栖山吧,听说那有难得一见的情人结,咱们也不枉白来此地一趟。”   “好啊,好啊,只不过听说那情人结所在的地方稍有些凶险,也不知道咱们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够得见。”   ……   这几人聊天的内容尽数钻进了楚晚宁的耳朵里面,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兴趣,小声叨咕了一句:“碧栖山……”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赫连春听了去,他转过头去撇着楚晚宁,见她眼睛里面似乎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咱们这几日赶紧赶路,赶紧回京城去才好。”方易晖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情况,不经心的提及一句,可偏偏就这一句话楚晚宁的眼中变得失落,当然,这一幕也落在了赫连春的眼里。   楚晚宁虽然对这情人结颇为好奇,但毕竟此番出行不是她一人之事,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大部队的行程,还是把想去玩上一番的想法忍了下去。   楚晚宁本就稍有些失落,偏偏这一夜也没了赫连春的糕点,甚至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不就说出去一会儿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楚晚宁杵着脸坐在桌子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知道赫连春的行踪,心中一直在打鼓。   这一等就是一晚上,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一夜,次日一大早花芜过来叫门,说是赫连春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楚晚宁赶紧洗漱完毕跑了出来,看见赫连春一脸憔悴的模样。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楚晚宁紧张得很,看到他这副样子更是担忧。   赫连春颇为宠溺的一笑,从背后拿出了他连夜采摘回来的情人结,呈现在了楚晚宁面前:“昨天看你听别人提起碧栖山的情人结好像挺好奇的样子,我就趁着昨天晚上的功夫你采回来看看,省的你日后觉得遗憾。”   楚晚宁心中的小九九从未和别人提起,赫连春如此知晓她的心思,让楚晚宁不禁心中一震,双手把情人结捧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看情人结?”   赫连春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背着手准备离开,边走边道:“你有什么心思是我看不出来的?”   楚晚宁脸颊一红,平日里伶牙俐齿,但遇见赫连春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哎,昨天你一夜没睡就别去骑马了,跟我在马车里先对付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楚晚宁缓过神儿来,把离开了老远的赫连春叫了回来。   赫连春倒也不遮着掩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楚晚宁看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说过的话总不好再收回来了。   这马车本就不宽敞,赫连春和楚晚宁二人挤在一个小空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赫连春坐的直直挺挺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楚晚宁,一点都未曾离开过。而楚晚宁手中抱着情人结来回的摆弄,一句话没说也不敢抬头看赫连春一眼。   今日途经山路,本就坑洼崎岖的不好走,一路上来回晃悠,多少次直接把楚晚宁甩到了赫连春的怀里,然后再匆匆忙忙的推开,脸红了大片,空气都变得温热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夏侯瑜处理了多日的事情刚刚回家就看到方易晖前好几日送来的书信,里面所提及楚晚宁和赫连春的互动,让他恨得牙根直痒痒。   算着日子,他们大概今日便要进京了,夏侯瑜虽然忙碌的有些憔悴,但现在看来也没心情休息了。   “随风,今日小侯爷进京,他身上有伤,你再带着些人手接应他一下。”夏侯瑜黑着一张脸,把命令安排下去,转身便出了府。   夏侯瑜舍弃了方易晖,独身一人来到了楚王府,一直等到楚晚宁等人回来。   而这边大部队的马车刚刚进京,就遇见随风,把方易晖接走了,楚晚宁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竟然没有看见夏侯瑜身影。   楚晚宁心中有些不解,按说小侯爷回京的事情夏侯瑜会亲自去接才是,怎么这会儿竟然只见随风一人。   却不想自己回到传福的时候,一下车就看见了夏侯瑜一张脸铁青,瞪着马车回来的方向。   楚晚宁和赫连春一并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夏侯瑜一下子便急了,目光如炬,恨不得把赫连春活活烧死。   “他是何人?你堂堂楚王府四小姐怎么能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夏侯瑜张口就是质问,把楚晚宁吵的气不打一出来。   “这种人是什么人?我楚王府四小姐想和谁交朋友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允许才行?你怕不是管的也太宽了一点!”楚晚宁也不甘示弱,睁大的眼睛瞪着夏侯瑜。   “你!”夏侯瑜被噎的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别挡着我楚王府的门。”楚晚宁不想和夏侯瑜这种人争执,一把拉起了赫连春的袖子,就要往府里进。   夏侯瑜火冒三丈,赶紧把二人拦了下来:“他不能进去,这种身份不清,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进王府?”   这话要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楚晚宁更觉得夏侯瑜无理取闹至极:“这里是楚王府,不是瑜王府,谁能进谁不能进,还轮不着你在这瞎指挥!”   “再者说,你说谁身份不清,来路不明?你夏侯瑜还化名夏楚瑜,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想耍什么把戏,更加来路不明!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儿干,就回自己府上,把丫鬟下人的身份全都查一个遍,好满足你这个人的掌控欲!”   楚晚宁冲着夏侯瑜一通发泄,丝毫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种人是哪种人   楚容谨和楚琼华二人统一战线,商量好先学简单的对策之后从房间里出来,心中越想着赫连春越觉得不对劲。   “这赫连春从半路上杀出来,这两个人才在一块儿相处了多长时间?竟然敢在我面前直接说出心慕于我妹妹?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楚容谨站在门口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一路上的来龙去脉,越来越不放心,打算找楚晚宁问个清楚。   楚容谨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楚晚宁的寝院,大步流星,可到了门前敲门的动作明显的轻缓下来,好像生怕吓着楚晚宁一样:“晚宁,我能进去吗?有些话想问问你。”   门内并无人回应。   “晚宁?”楚容谨又连敲了几下门,却依旧无人应答。   楚容谨试探性的推了推门,探出脑袋往门里瞧了瞧,房间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他眉头紧皱心想不太对劲,按理说楚晚宁现在应该在房中休息才是,怎么刚回来就不见了人影?   “赫连春!”楚容谨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什么一般,紧紧的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开,朝着楚晚宁寝院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果不其然事情和他猜测的一般,还没等他踏进赫连春的院子,就听见里面一男一女欢声笑语,两人聊的不亦乐乎。   而澄碧就守在门外四处张望着,看见楚容谨面带杀气的过来,一下子被震守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三少爷,你…你怎么过来了?”澄碧小声的嘀咕着,还想要阻拦,却被他瞪了一眼,吓得不敢上前。   “晚宁!不在你屋子里好好待着到这里来像什么话?”楚容谨直接破门而入,看着这二人围坐在桌子旁,玩乐的快活的很。   楚晚宁显然也是被楚容谨突然到访,吓了一跳,切切的叫了声:“三哥,你怎么过来了…我…我就是看看他有什么缺的少的,好歹也是王府的客人,不能怠慢了不是?”   楚晚宁一面说着一面斜眼瞪了一眼澄碧,倒是赫连春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点不好意思。   楚容谨眼神像一把刀子一样,恨不得要从赫连春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走,我带你回去,有话要跟你说,不方便外人在场。”楚容谨眼睛瞪着赫连春,手把楚晚宁拽到自己的一边,刻意的把外人两个字咬的很重,随即把楚晚宁拉出了房门。   “哥…哥,你干嘛呀?”楚晚宁把楚容谨的手从身上扒拉下去,蹙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怨气,“我不就是过来和他说说话吗?至于这个样子吗?你好歹也是王府的三少爷,怎么这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呢?”   楚容谨也不跟她争辩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先把楚晚宁拉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他这个人从半路里杀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你和他相识才几天的时间,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亲近你,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楚容谨做足了一副长辈苦口婆心的样子,费尽心力的劝说,“反正他这个人以后要多多提防,也没事儿的时候就不要再往他那里跑了。”   楚晚宁虽然心底百个千个的不愿意,但迫于三哥的压力也只能束手就擒乖乖的按着他的指令去做:“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了就是。你快走吧,我都要累死了,我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楚容谨本还想再多说几句,无奈楚晚宁心中烦闷,更是因为此事不待见他,急着忙着把他推了出去。   嘭——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楚容谨无可奈何地甩了甩手,谈了口气就只能离开了。   “刚才不是让你在门口看着吗?什么三哥来了都不知道叫我一声。”楚晚宁把楚容谨轰走之后就开始朝着澄碧抱怨,一副委屈可怜了样子,实在是惹人心疼。   “当时三少爷正在气头上,我哪里敢拦他……”澄碧小声嘀咕着,此是也就不了了之。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次日一大早的时候,楚晚宁刚从床上爬起来,澄碧就冲了进来,像是有什么要事。   “小姐,小姐,三少爷带着人朝着赫连公子住处去了,说是听说赫连公子骁勇善战,武功卓绝,想要跟他比试一番,小姐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澄碧气都没喘匀,把这事态一通汇报。   楚晚宁本以为楚容谨只是怕赫连春身份不明,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估计私下里查查他的身世也就罢了,怎么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   “三哥怎么一天天没点儿正事儿净闹些幺蛾子出来。”楚晚宁揉揉蓬乱的头发,实在是头疼,简单洗漱装扮一番就朝着“比武现场”跑了过去。   楚晚宁赶到的时候这二人正在院子里对峙,旁边摆了一堆武器,刀枪棍棒一个不少。   “听说你武功高强,正好楚某的武功在这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正愁这京城里没有对手,今日得见,可否愿意一试?”楚容谨一副高傲的样子,根本没有把赫连春放在眼里。   赫连春浅笑一声低了低头,欣然应战:“自然是愿意,只不过这些武器今日还是作罢,刀剑无眼,若真是不小心伤及了谁,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那边赤手空拳较量一番。”楚容谨话音刚落,便朝着赫连春的方向扑了过去,一时间两个人交着在一起,旁边围了一圈人看热闹,场面好不热烈。   前几个招数下来楚容谨还占据着上风,处处压制赫连春一头,可过了没有五招,赫连春一下子反转了战局,开始发力打得楚容谨难以应付,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把楚容谨放倒在地。   场面虽然激烈,但旁边的下人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眼看着楚容谨就要挨赫连春一拳,赫连春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把楚容谨从地上拉了起来,退回到了安全距离,抱拳作揖,道了句承让。   “好!”人群中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声音,倒是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声音的源头正是楚晚宁,她拍着手缓缓的从人群外围走到了中间,满眼尽是崇拜的看着赫连春。   “早就见识过赫连公子的武功,但那会贼人打的落花流水,今日再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容谨开始本是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竟然被赫连春处处压制,若是现在反悔实在是气量不足,可若是败给了他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说话?   更何况楚晚宁现在这个样子,丝毫不向着自己家人,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   赫连春依旧是刚才那副谦逊有礼的样子,“这是哪里的话,刚才楚兄谦让于我,才不至于让我在人前输的太落魄了,若是楚兄全力以赴,我哪里还有站在这说话的份儿?”   赫连春越是这么说,楚容谨越是恨的牙根儿痒痒,心里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扳回一局,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声音。   楚容谨熟悉的很,正是楚琼华,心想着这下子救星来了,若是论文赫连春一定是比不过楚琼华的,到时候便可让楚晚宁看看他的笑话。   “赫连公子武功鄙人见识到了,确实不俗,若是谁能得如此之才,是乃大幸。”   楚容谨还没等别人发话,赶紧趁热打铁:“那倒不如让大哥和赫连公子比比对弈书画,看看文韬武略,赫连公子能不能占上两样?”   楚琼华的文才在这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赫连春自然也是听过他的盛名。   还没等赫连春答应下来,楚容谨赶紧吩咐一旁的下人拿来了棋盘纸墨,现在赫连春只能应战,就等着他出丑了。   “楚某正有此意,赫连公子,请吧。”楚琼华和自家兄弟自然是一条心,请赫连春先入了座。   一盘棋局中间,似是黑白两子博弈,实则暗潮涌起,稍一个不甚便满盘皆输,两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而楚晚宁则满心满意都在赫连春的身上。   一炷香的功夫,棋局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是仔细斟酌再三思考。   “承让了。”赫连春落下一子,皱着的眉头忽然松开。   楚琼华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如此棋艺,可否是有师承?”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赫连的讨好技能一定是满分   “不曾从师,只不过平日里爱与友人对弈,稍有些经验罢了,今日之局也不过是以一子之优势险胜,实在是命运眷顾。”   楚容谨心中不服气的很,只觉得赫连春这几次的胜利都是碰巧罢了,又给安排了书画的比试,却不想一个晌午下来,每一项他赫连春都完成的不错,甚至楚琼华在他面前都有些许的逊色。   楚晚宁对他的崇拜之情更是不加掩饰的愈发的加深,楚容谨本想着借着如此机会让赫连春出丑,也好打消了楚晚宁的念头,却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此忙活了一上午,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前有周生顾,后世再无出。”楚琼华感叹后生可畏,输的服气。   却不想此时赫连春的表情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迷茫,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还是落入了楚容谨眼睛里,看的清清楚楚。   “他虽文武双全,可似乎对我武朝的典籍诗书一知半解,或许这也算是他的弱点。”楚容谨心中暗暗想着,找到了赫连春的漏洞,赶紧又张罗起来。   “我武朝之诗书典籍也有百年之根基,不如我现场出题,二人纸上做赋,在比试一番可好?”   楚琼华看出了楚容谨的那点小心思,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自然答应下来。   赫连春显然有些犹豫,但这么多人看着,楚晚宁更是露出一副期盼的模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不出所料,这次比试的结果赫连春完败,对于典籍诗赋这一方面,实在是不甚理想。   楚容谨手中拿着赫连春的题纸,佯装端详的样子,略带嘲讽地咂了咂嘴:“不是我说,赫连兄弟对武朝典籍实在是知之甚少……”   楚容谨的话刚说了一半,楚晚宁赶紧跳出来开始维护赫连春:“赫连公子本就不是我武朝之人,不熟悉武朝的典籍诗书实属是正常,虽然是比不上自幼在武朝生长的大哥,哪里有你这样刁难人家的?”   楚容谨想着让楚晚宁看清赫连春,结果现在这个小丫头竟然开始公开维护,像什么样子。   “晚宁,你现在开书局自己写书,咱们服上又是书香世家,以后你嫁的人可定不能是一个文化底蕴浅薄之人。”楚容谨画的有暗指,一边说着一面往赫连春方向瞥着,“赫连公子之前说心慕于你,我看这桩婚事实在是不宜提倡。”   这番话过后,楚晚宁显然有些生气了,脸色铁青,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你偏偏要拿人家的弱点说事,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他无论文武都是上乘,怎么就配不上咱们家了?”   “无妨,我对四小姐的真心天地可鉴,若是只因为我不擅长舞朝的典籍诗书才觉得我不是良人的话,那我愿意为了四小姐重新学习武朝文化。”   赫连春怕楚晚宁和楚容谨吵起来,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不想让楚晚宁夹在中间为难,更不想让她因为自己的原因和自己的家人吵架。   楚晚宁见赫连春如此的委曲求全,拽拽他的袖子,刚想在为他辩驳几句,楚琼华先插了一句话进来。   “刚刚舍弟的话我也是认同的,以后晚宁所嫁之人定不能是一个底蕴浅薄之人,你若是有心学习武朝典籍自然是好事,也算是在我们面前表表诚心。”楚琼华面不改色,但比起刚才略显严肃的几分。   “这样吧,从明天起,你便日日去我房中熟读武朝典籍,我房中书籍众多,够你读上些日子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东西也好随时问我。”   楚容谨听了这话在一旁偷笑,楚琼华这表面上是要监督赫连春学习武朝文化,实际上是要让他时时刻刻在自己眼皮的底下监督着他才是实际目的。   “我们走。”   楚晚宁不愿意看着自己眼前的夏侯瑜,只感觉眼前的人有一些无理取闹,索性直接看着自己身边的赫连春,心中有一些生气。   “这……”赫连春不知道为何楚晚宁怎么突然要拉着自己走,脸上表情有一些蒙。   “走。”   楚晚宁见赫连春未曾有动作,误以为赫连春是怕了夏侯瑜。她有一些不高兴,直接自己伸手拉着赫连春:“我们走,不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楚晚宁拉着赫连春不管不顾的向前继续走,完全不理会夏侯瑜。   心中更是烦躁,不愿意看到夏侯瑜。   夏侯瑜看着楚晚宁拉着赫连春的手,只感觉这一幕在自己的眼中只显的格外刺眼,叫他心中很是刺痛 。   “不许走!”   夏侯瑜拉住楚晚宁的手,不愿意放楚晚宁离开。楚晚宁听到他的话,原本走着的脚步一顿,脸上表情一愣。   赫连春看着夏侯瑜这幅样子,心中根本不在意。   “你想干什么?”   楚晚宁脸上表情冷漠,狠狠甩开夏侯瑜的手,根本不愿意看到他。   “不要走。”   夏侯瑜见楚晚宁甩开了自己的手,索性直接上前去拦住了楚晚宁,不想叫楚晚宁离开。   “你让开!”楚晚宁只感觉夏侯瑜莫名其妙,看着赫连春:“我带你回楚王府,不在这里看到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听说这话,夏侯瑜一时之间只感觉自己心中很是恼火,态度更加强硬不叫楚晚宁离开。   赫连春见到夏侯瑜这个样子,眼睛不由得冷了下来。   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如此的不识抬举。   赫连春直接上前,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声音冷漠:“让开!”   夏侯瑜直接一拳打了上去,阻拦赫连春。   赫连春未曾想到夏侯瑜居然还搞袭击,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他向右行去,不由得躲闪。   “你干什么!”楚晚宁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居然打了起来,脸上表情震惊。她不由得大声喊着,不想叫眼前的继续打下去。   “别打了……别打了!”   楚晚宁想要组织,可是眼前的两个人却越打越发的凶残起来了。   “公子,不好了,小姐要带赫连春来咱们王府结果却被夏侯瑜殿下拦下了。现如今,赫连春和殿下在打的不可开交。小姐想要拦他们两个都拦不住。”   下人匆匆忙忙将这事情报告给了楚容谨。   楚容谨听到这话,脸上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殿下与赫连春打起来他自己倒是不在意。   他自己唯一在意的是若是伤到了楚晚宁这可怎么办。   毕竟拳脚无眼,若是一个不小心误伤了……   楚容谨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的紧张了起来,生怕楚晚宁出现了什么事情。   “走,你带一些人快去保护小姐。”   楚容谨心中不有些担心,连忙带着下人赶了过去。   看到楚晚宁又急又恼的样子,他连忙走了过去,又吩咐着自己的身边下人:“把小姐保护好,不要叫小姐受到伤害。”   听到这话,那些下人连忙围到了楚晚宁的身边,不叫任何人靠近她。   楚容谨直接上前制止住了夏侯瑜和赫连春,两个人无奈只能停手,看着眼前的楚容谨。   夏侯瑜见楚容谨过来居然制止住了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一些不悦,横眉看着楚容谨:“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半夜私会   “我倒是想要问问殿下您想要做一些什么?”楚容谨冷眼看着眼前的夏侯瑜,说话的态度倒也不是多么的客气,语气里倒也是有些维护赫连春。   “赫连公子是家妹请来的客人,殿下为何要对他的敌意那么大。况且再说了,家妹的事情殿下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管得着?”   想起来之前夏侯瑜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面子的将自己的妹妹拒绝了,态度那么冷漠。   若不是自己小妹心态好的话,换做其他女子,早就不知道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都叫楚容谨对于夏侯瑜心中再无半分的好感。   “这……”   夏侯瑜心中有一些苦涩,没有想到楚容谨居然这样子说,倒是想说一些话却也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楚容谨,夏侯瑜心中有些刺痛,也不开口解释,直接扬长而去。   楚容谨见夏侯瑜一言不发直接离开,心中很是疑惑。但是想去来了刚才的那个场景,又感觉离开了也是一件好事情。   而夏侯瑜直径离开,寻了酒家直接买醉。   晚上,想起来今天白天的事情,楚晚宁心中倒是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突然打了起来。   又怕赫连春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不快,楚晚宁索性打算自己直接去找赫连春,好和他解释个清楚。   “赫连春。”   楚晚宁跑到了客房,看着眼前还未休息的赫连春,语气有些焦急。   赫连春见到楚晚宁这么一副焦急的样子,倒是蹙眉,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看着眼前的人。   “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赫连春不知道这晚上了为何楚晚宁突然跑了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听着赫连春的话,楚晚宁也感觉自己这个样子是有一点鲁莽了。   楚晚宁脸上表情不由得有些害羞,想起来了早上发生的事情,生怕赫连春对夏侯瑜的映像不好。   “这……”   楚晚宁有些紧张的绞着衣角,看着眼前的赫连春开口说道:“今天早上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面。和你大打出手的那个家伙,他其实挺好的。只是……”   楚晚宁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只是什么?”   赫连春挑眉,看着眼前的楚晚宁,表情倒是疑惑。   “只是……只是那个家伙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整天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他这个家伙其实挺好的,之前还帮了自己几次。”   想起来夏侯瑜这个家伙,楚晚宁很是感觉到了头疼。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倒是叫人看见了只感觉有一些头疼。   “这几天总是莫名其妙说发脾气?”   赫连春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看着自己眼前的楚晚宁,表情未曾变化。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懂不懂发脾气倒是叫自己看着头疼。”   楚晚宁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夏侯瑜这几天为什么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总感觉是别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看着楚晚宁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又想到夏侯瑜看着自己和楚晚宁待在一起时,他脸上的表情发生变化的样子。   赫连春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来那个家伙是吃醋了。   见楚晚宁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赫连春也不想将夏侯瑜其实是吃醋的这个事情说了出来。毕竟……   想起来今天和夏侯瑜针锋相对的样子,他心中倒还是有些激动。   第二天一早楚容谨却来到了赫连春现在住都这个地方。   因为赫连春是突然进府,倒是叫下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其他的房间,只能留着这个楚晚宁比较近的屋子。   “赫连公子,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楚容谨刚过来就看到楚晚宁和赫连春在一起。   “三哥。”   楚晚宁刚来便看到了楚容谨,心中疑惑,却也乖巧行礼,看着眼前的楚容谨。   “不知道楚公子找我来事所为何事?”   赫连春到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居然这楚家的兄妹都过来了。   “赫连公子,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是如何和我这个妹妹相识的。”   楚容谨对于赫连春虽然是有心偏袒他,但是想到赫连春的身份自己还是不知道,这样子的话,他自己万万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居然和一个不了解底细的家伙相处。   见楚容谨突然问赫连春他身份的事情,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有一些紧张了起来。   这身份……   这身份自己要如何回答……   万一,楚容谨知道了之后,这……楚晚宁不由蹙眉,心中很是紧张,结结巴巴开口,吸引楚容谨的注意力:“三哥……”   “他……他的身份……”   楚晚宁结巴不知道如何为赫连春想一个身份打掩护,犹豫了半天,更是叫楚容谨心中越发怀疑了。   “赫连公子?”   见楚容谨步步逼问,赫连春倒是不着急,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倒是叫人听着心中震惊。   就连楚晚宁都呆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赫连春会突然这般莫名其妙的说出来这一番话。   “楚公子,其实我心仪晚宁已经很久了。这次进府也是为了晚宁而已。”   这话的出现,倒是叫楚容谨将自己原本一直想要打听赫连春身份的事情给忘记了。   毕竟,眼前又出现了一件叫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自己的妹妹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喜欢她的男子。   楚容谨被这件事情一时之间砸得不知道作何感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了。   看着眼前的楚容谨,楚晚宁也是一样的心情。   心仪自己?   楚晚宁愣住了。   楚容谨回过神来,感觉事情继续这个样子不行了。   这赫连春的房间离自己妹妹院子那么近,万一……   楚容谨心中划过了各种想法,却只有同一个念想那就是将赫连春赶出去,不能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楚容谨连忙叫下人过来。   “赫连公子,既然是如此的话。你住的和我们家小妹住的那么近,倒是有些不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楚容谨见到下人过来,指着赫连春倒是丝毫不客气的开口:“给赫连公子换个地方住,离小姐的院子越远越好。”   下人听到楚容谨的话,想起来还有个院子里面没有人住,他不由开口:“西厢房还有间屋子没有人,不如去西厢房吧。公子,你看如何?”   “好,那就西厢房吧。”   楚容谨安排好了之后,感觉这件事情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易。急急忙忙便去找了楚琼华。   “大哥。”   见楚容谨过来,楚琼华不知道他这么急慌慌的来是为了什么,忍不住敛眉:“怎么了?”   “你还记得小妹带来的那个男子吗?我原本以为只是普通朋友,却未曾想到那个男子居然心仪小妹。我们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把他赶出去啊。”   听到楚容谨的话,楚琼华倒是未曾在意:“如今小妹年纪也到了,你又何必这个样子。她若是将人带来的话,怕也是对他有些好感。”   听到这里,楚容谨见楚琼华这么淡定,更不放心:“可是那个家伙我们都不了解,万一妹妹叫他骗了怎么吧。这好好的一棵白菜,怎么就叫猪拱了。”   听到这,楚琼华倒是感觉也是有些对:“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咱们测试一下他。考验一下看看他人怎么样。”   见楚琼华这样说,楚容谨倒也感觉有些对。   而此时的楚晚宁却呆在自己房间里面,心中很是害羞,想起来赫连春说的话,她一张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未曾想到赫连春居然就这么直白的在楚容谨的面前说出来心悦自己的话。   她躺在床上,很是不好意思。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小姐,你为何这么高兴啊。在床上都玩了半天了。”   澄碧不知道为何楚晚宁为什么这么高兴,看着自己眼前的楚晚宁,她心中有些疑惑。   听着澄碧的话,楚晚宁倒是没有理会她,想起来赫连春,她又猛的起身。   “走,去看看赫连公子怎么样子了。”   见楚晚宁这样说,澄碧疑惑:“小姐,为什么要去看赫连公子啊。这赫连公子……”   澄碧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晚宁打断了:“这赫连公子如今刚来咱们楚王府,今天早上又搬进了西厢。本小姐去看看他是否习惯,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也可以解决一下。”   听到这话,澄碧点了点头,倒是明白了:“原来小姐你是这个意思啊。”   楚晚宁点了点头,却感觉自己的脸有一些发红。   她心里面却不断催眠自己,自己就是为了去看看赫连春适不适应环境而已。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来自兄长的警告   “你和晚宁私下里不要太频繁的见面,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传出去也不太好听。”楚琼华说罢,背着手转身离去。   赫连春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兄弟俩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当着楚晚宁的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好的,楚兄。”赫连春抱拳行礼没有丝毫的抱怨。   “既然如此,大家也算是说好了,你便先回房里吧。”楚容谨暗地里给了赫连春一个白眼,“晚宁,我送你回房。”   赫连春目光深情的看了看楚晚宁的方向,自然也是看得出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心疼,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楚晚宁被楚容谨从赫连春的院子里拉出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楚容谨一个劲儿的想和她搭话,可楚晚宁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个字儿都没有搭理他。   楚容谨看穿了这姑娘的心思,虽然不忍心见她心疼,但在赫连春这件事情上是断断不能心慈手软的,否则若真中了歹人之计,可就糟了。   “你回房中歇息吧,从明日起赫连春就到大哥房中学习我朝的典籍,你没事儿就不要去打扰他们。”楚容谨绷住了脸色,赶紧把楚晚宁安置妥当后离开了。   “大哥可真是的,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竟然和三哥一样不着调?还要盯着赫连春每天熟读典籍,不就是为了给他点颜色看看?”楚晚宁见楚容谨走远之后,在自己房中一个人怄气,桌子上的茶杯被她摔的乒乓作响。   “小姐,你也不必太在意此事了,大少爷和三少爷不过是想为您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罢了,也是一片好心,若是赫连公子能按着大少爷的交代熟悉我朝典籍,想必日后也说不出什么来的,不正好是好事一桩?”   澄碧一向知晓楚晚宁的心意,现在她这副样子定是心疼赫连春,生怕被哥哥们欺压,受了什么委屈。   “罢了罢了,这两天他们心气上来肯定是劝不住的,等过两天再去和大哥求求情,没准儿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楚晚宁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着热茶,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次日一大早,赫连春刚刚洗漱完毕就被楚琼华身边的下人给请了过去。   “公子,我家大少爷有请,说是早上读书最有利于记忆,这个时间段可万万不能偷懒。”   赫连春见这一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波澜不惊,随着下人来到了楚琼华的院中。   楚琼华寝院里有一个颇为偏僻的小屋子,平日里也没有人住,但打扫的也还算干净,赫连春就被安排在了这里,桌子上面不少大部头的书籍,尽是些晦涩难懂的。   “公子,以后每日这个时辰就请您自己来这个房间里读书,大少爷偶尔会来看看你,还是不要偷懒迟到了。”下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但语气里也是稍有些对眼前之人的不屑,“门口安排了下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就好。”   赫连春环顾着周围的情况,而下人说完之后也便自顾自的退了出去。   楚晚宁自然也从府里的丫鬟下人口中得知了,今日早上一事,本以为大哥就是做做样子,更何况赫连春好歹也算府上的客人,不会太过的苛待,竟不想真像是在府里办了个学堂一般。   楚晚宁心里既是心疼又是自责,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赫连春受了这样的罪,心里过意不去,盘算着找个时间去看看赫连春才好。   平日下午的时候,大哥总是习惯在房中读书习字,不太喜别人打扰,若是趁那时候偷偷溜进去大概率是没人会发现的。   楚晚宁让澄碧先去楚琼华院子附近查看一番,确定了没人看守之后,最近才动身前往,却不想这第一次就翻了车。   楚晚宁刚走到院子门口还没等进去,楚容谨就从后面突然出现叫住了楚晚宁。   “晚宁,这个时候你要做什么去?平日里可没见你往大哥这跑得如此殷勤。”楚容谨背着手缓缓朝这边走来,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楚晚宁眼神有些躲闪,现在自然是不能告诉楚容谨自己是来看望赫连春的,否则他能把赫连春带去深山老林里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我…我这不书局遇到些问题,想着…想着过来问问大哥寻求些建议。”楚晚宁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的,任由一个明眼人看的眼里都知道是胡乱扯的借口。   楚容谨眼睛半眯着,直勾勾的盯着楚晚宁,看的她心里直发毛,还没等楚容谨开口问话,她就自己寻由头赶紧溜走了。   楚容谨看着楚晚宁慌忙逃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身旁的下人训话:“若是再看见四小姐来这马上来向我汇报。”   楚晚宁回了房里还是心里放不下,心里想着这楚容谨怎么哪哪都有他的份,走哪都能看见他,越想越烦躁。   晚饭的时候,楚晚宁见赫连春不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送饭过去,只是闷着头吃饭,一句话都没说,潦草的吃了几口之后就溜走了。   “澄碧,你在厨房门口看着点,别叫别人进来,我去做点儿吃食。”楚晚宁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厨房里生怕再被楚容谨逮个正着。   楚晚宁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哪里去过几次厨房,对于烹饪之事简直就是一窍不通,这次亲自下厨颇有些要炸厨房的架势。   楚晚宁手忙脚乱,各种配料被弄的到处都是,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王府的厨房被小偷洗劫一空了呢,万幸的是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吃食也算是勉强的做了出来。   楚晚宁心满意足的把做的糕点放进了篮筐里,心里高兴的很,幻想着等赫连春吃了他亲手做的糕点一定也是同样的开心吧。   草草收拾妥当之后,楚晚宁偷偷摸摸地溜到了楚琼华院里,脸上还挂着一次煤灰,眼看着就要进到赫连春所在的那间屋子里了,楚琼华的屋门吱呀的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楚容谨,就好像是知道楚晚宁今晚的计划一般,又把她抓了个现行。   “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的?”楚容谨走下台阶朝着楚晚宁过去,目光被她手上的餐盒所吸引,“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楚晚宁反应过来,楚容谨就把餐盒一把抢了过来,看着他一脸的震惊:“这些糕点不像是府上厨子的手法,看你这一脸的煤灰,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楚晚宁只一个劲儿的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   楚容谨抬头看看旁边就是赫连春待的屋子,语气中有些吃醋:“该不会是见晚饭桌上没有他的身影,特意做了些东西来给他吃的吧。”   楚晚宁被人说中了心事,头低的更低了些。   楚容谨们吭一声,心情显然有些不快了,但毕竟眼前是自己宠爱的妹妹,又不太忍心冲她发火,才努力的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这东西就留这儿。”楚容谨短短两句倒是把楚晚宁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好像还从未见过三哥如此的样子。   “知道了,哥。”楚晚宁声音怯怯的回答了一句,转头快步离开了。   楚容谨拎着手上的盒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春所在的屋子,然后又折回去楚琼华的房间。   “你瞧瞧晚宁,吃饭的时候没见到赫连春还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些点心拿来,她什么时候亲手给咱们做过吃食呢?”楚容谨把餐盒扔在楚琼华面前,闷哼一声,话里话外醋意盎然。   楚琼华抬眼看了看眼前之物,淡淡的评价:“看来这丫头这次是真的上心了,只不过那赫连春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可疑,不太放心,把晚宁就这样交到他的手中。”   兄弟俩就这样相对着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两个的关系。   “罢了, 在观察赫连春一段时间,你若是有什么要考验他的便按你的性子来吧。”楚琼华这一番话倒是说进了楚容谨心坎里,因为楚晚宁对他过分在意的事情,楚容谨可是一直怀恨在心,正想找个机会再好好难为难为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邪魅一笑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楚容谨露出一脸邪魅的笑容,拎起桌子上的餐盒,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楚容谨回到房中看着眼前餐盒里的糕点,看上去实在是不尽人意,但毕竟是自己亲妹妹做的,还是鬼使神差的拿起了一块儿往口里送去,只小小的一口就难以下咽。   楚容谨一脸嫌弃的把剩下的扔了回去,心中想着还不如给赫连春送去,或许这小子就知道而退打消了心思。   这几天赫连春倒是没有偷懒,每日都早早的来楚琼华这边读书,楚容谨有意刁难赫连春让他一天之内抄典籍十遍也按时按量的完成,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楚晚宁虽然也总往这边跑,但每一次都被楚容谨“碰巧”的拦在了门口。次数多了,楚晚宁也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一时间,计上心来。   楚晚宁让澄碧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自己则换上了澄碧衣服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在府上绕了一个大远绕到了楚琼华的后院,估摸着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午睡,偷偷从窗子里翻到了赫连春的书房。   “谁?”赫连春听觉灵敏,听到窗子有轻微的响动,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猛然回头正准备防备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楚晚宁的面孔,实则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还从窗子里翻进来,太危险了。”赫连春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是情真意切。   楚晚宁本来就因为成功躲开了楚容谨的监视,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见到赫连春激动的不行,面对他的关心更是心动。   “无妨,这些天我三哥把我看的紧,每次想过来看看你都被他抓了个正着,今天我趁着他们午休的空档,从后院里翻进来。”楚晚宁兴奋得很,一时间也口无遮拦起来,“我三哥可真是的,让你在这儿没日没夜的读书就算了,还不让我过来看看你,明摆着是故意的。”   楚晚宁嘟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赫连春给他倒了杯水,看起来对此事并没有太多的抱怨。   “你且不要怪容谨兄了,他不过也是为了考验我想为你择一户好人家罢了,他的这些心情我都可以理解。”赫连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责怪楚容谨,“再者说了,容谨兄对你这样的好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以后我定要表现的千倍万倍的好才能让他放心。”   楚晚宁没有想到赫连春竟然如此评价此事,楚容谨这样对他,他不仅毫无怨言,反而 为他开脱,这在楚晚宁心中对他的好感更是增加了好几倍。   “听说明日会有花灯节,那不是京城里最盛大的节日吗,不如我带你去外面玩玩可好?”赫连春对小姑娘的心思了解的很,楚晚宁也很吃这套,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楚晚宁“做贼心虚”,一耳朵就听见了门外穿来的楚容谨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我三哥过来了,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明日酉时我在大门口等你。”   楚晚宁刚进又原路翻了出去,仔细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又绕了个远回到了自己房里。   “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刚才有人过来给你送补汤,吓得我都没敢说话,生怕穿帮了暴露了你的行踪。”澄碧一面换衣服,一面小声的支吾。   “好啦,好啦,以后不再让你为难做这种事了,等明日我去花灯节上给你买些好玩意回来,算是给你的补偿了。”楚晚宁跟澄碧二人打着趣,因着见到了赫连春的缘故,楚晚宁这一整天的心情都格外的好,楚容谨看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一整天,楚晚宁便一直待在房中收拾打扮自己,嘴里还哼着小曲,脸上乐呵呵的,不住的傻笑。   之前因为赫连春的事情楚晚宁一直在和楚容谨闹别扭,今天看见他脾气也平和了不少。   楚晚宁这一天心里就像是长草了一般,怎么呆都呆不踏实,好不容易才挨到了晚上,从厨房里顺了些零食填填肚子便跑到门口等着赫连春去了。   “我还以为来的够早了,没想到你早就在这等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楚晚宁四处张望着,看了整整一圈才发现赫连春在门口的石像后面,脸上带着笑容向她款款走来。   楚晚宁见到他便是心花怒放,蹦着跳着朝他那边过去:“我怕自己准备的时间太久,所以早早的便收拾妥当,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先过来等你。”   “走吧,咱们先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别到时候人山人海的,什么也玩不着了。”赫连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楚晚宁先行,尽显绅士风度,让楚晚宁对他的好印象再升高了一层。   二人来到这花灯节上,要说这花灯节实乃是京城一大盛事,这天才蒙蒙的擦黑,路边早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子,老板伙计在一旁收拾叫卖,气氛好不热闹。   “你瞧,那边有艺人在耍杂技,我还是小时候看见过呢,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楚晚宁看见好玩儿的眼花缭乱,趁乱中一把拉起了赫连春的手朝着目的地跑了过去。   两人双手触碰的那一秒,彼此的心中都有了些许的荡漾,楚晚宁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可以把头别过去,不想叫赫连春看到。   “瞧一瞧,看一看,胸口碎大石!您各位有钱的朋友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人群所围住的场地中央,一个上身未着片缕身材魁梧的大汉卖力的吆喝着,旁边一块大石头放到一个人的胸膛上,那大汉挥着锤子就要砸,场面惊险刺激,楚晚宁看的全神贯注。   “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倒是喜欢些胭脂水粉的东西,你到不同爱看这些惊险刺激的玩意。”赫连春眼神深情款款,温柔的看着楚晚宁的侧脸。   楚晚宁听见他的声音猛然回头,一下子便对上了她灼热的视线,耳根烧的火烫,不是带的又低了头。   “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有好多卖好吃的的,我刚才从厨房里吃了点零食都没有吃饱,我早就闻到那边的香味了。”楚晚宁岔开了话题,把赫连春往另一边带。   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不一会儿的功夫,天色也黑了下来。   嘭——   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吵闹声,几乎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了一样,可却依旧有几声巨响冲向云霄。   楚晚宁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向天空,只见得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天空中盛开,一时间,整个花灯节的气氛都被点燃了。   众人还都以为这是节日安排的一部分,却殊不知,这是赫连春早早为楚晚宁一人准备下的独一无二的惊喜。   夏侯瑜也是这众人之一,看看天,随即便恢复了沉静,自言自语道:“这烟花虽美,但未免有些俗套。”   此时的夏侯瑜还不知道这美丽而俗套的主人公正是深藏于他心底之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灯 定情   “好看吗?”赫连春语气很是平淡却充斥着宠溺,似乎并没有为突如其来的烟花而感到惊喜。   “好看,也不知道这是谁主张安排出来的,绝对是这花灯节上最亮丽的一笔。”楚晚宁仰着头看天,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般,丝毫不吝啬自己心中的赞叹。   赫连春听了这话,心中甜滋滋的,趁着楚晚宁不注意,悄悄靠近她的耳边,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叙说:“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惊喜,虽然京城中人千千万万,可这几束烟花只为你一个人盛开。”   从嘴中呼出的热气喷在楚晚宁的脸上,酥感些麻,一时间竟有些暧昧。   楚晚宁听了呆住了,心中很是感动。她曾是一个作者,笔下写出过无数浪漫动人的情节,却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成为浪漫的中心。   “晚宁,我早就说我倾心于你,此话并不是儿戏,只是还未有机会正式的向你表露心情,今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烟花盛礼,也可否也收下我的一片真心。”赫连春把楚晚宁的身子掰正,让她直视自己,眼神很是真诚,并没有戏谑之意。   楚晚宁被他的话说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清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好,我接受你。”   楚晚宁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一下子便拥抱了上去,良久没有撒开。二人十指交握,心中尽是面对心悦之人的欢喜。   而这一幕恰巧被夏侯瑜撞破。   夏侯瑜远远的站在人群中,本来看到楚晚宁之时想着上前打打招呼,竟不想还未等走上前去就看见这二人相拥良久,十指紧扣,心中的酸楚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可到底他还是没有随着自己内心的冲动走上前去质问一番。   “少爷,你看那不是楚小姐吗?她怎么……”夏侯瑜身旁的下人刚要说话,就被夏侯瑜噎了回去。   “她怎么了?不过是遇到了与自己情投意合之人,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夏侯瑜眼睛通红,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但还是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转身与他们背道,“你去买些并蒂莲花酥给他们送过去,不要说是我吩咐的。”   夏侯瑜甩甩袖子离开了这人群嘈闹之地,转过了几条小巷,进到了摇花楼中。   “呦,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摇花楼中一坐?可是想哪位姑娘了?咱们楼上还有雅间……”夏侯瑜一进去便被一群姑娘们缠上了,而他却面色冷淡,甚至眼中露出了杀气。   “好好去伺候别人,别在我前面碍眼。”夏侯瑜冷冷的落下一句,便朝着夏侯钰的屋子去了,把这些热情的姑娘们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夏侯瑜也没有经人通传,重重的把门推开,把夏侯钰吓了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逛花灯节吗?怎么有兴致到我这儿来了?”夏侯钰听见响动身体激灵一下,放下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长的望   了过去。   夏侯瑜没有说话,依旧是那副不顺气的样子,径直坐到了夏侯钰的对面:“再拿上几壶酒来。”   夏侯钰甩给他一个白眼,把他举起酒杯的手按了下去:“我这儿的酒可不是白喝的,你要是不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就还是回你自己府上吧。”   夏侯瑜抬起头,眼神凌厉,像一把刀子一样,把手上酒杯摔在桌子上:“刚才在花灯节我见到楚晚宁了,他和赫连春二人拥抱在一起,十指紧扣,大概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什么?!又是赫连春!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把晚宁弄得五迷三道的?”夏侯钰这才知道了楚晚宁自从封城回来之后,一直未曾来过摇花楼的原因:“给爷拿上一坛酒来!”   这二人你一杯我一碗的断断续续把这一坛酒喝进去半坛,趁着酒劲儿倒是说出了不少真心话来:“当初也不知道晚宁喜欢什么样的,经不想被赫连春抢了先,他到底有什么好的?罢了罢了,若是晚宁真心喜欢,赫连春也能真心待他,那边只要他二人幸福便好。”   夏侯钰一直对楚晚宁心存着幻想,如今被赫连春捷足先登,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很,趁着醉酒把心中的憋屈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但即便如此,依旧深深的祝福着楚晚宁。   而另一边,赫连春向楚晚宁告白之后不久便收到了来自夏侯瑜的并蒂莲花酥。   “这是谁如此有心送来的糕点,倒是合时合景。”楚晚宁虽然也有些不解,但在甜蜜里的冲击之下并没有纠结太多。   可赫连春与他不同,早在刚才告白之时,他便已经发现了夏侯瑜的身影,如今这突然送来的糕点,相必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晚上有些风了,若是在外面吃糕点恐怕会戗进风去,时候也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哥哥们恐怕会担心你的,不如今日先到此,等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来玩。”   赫连春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自己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遍寻了个借口把楚晚宁送回了楚王府,而自己则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   赫连春趁着夜色掩盖,从小路溜到了花丞相府,敲开了花木瑾的房门。   花木瑾见到赫连春大晚上突然前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多少有些提防。   “你来做什么?事情可都办妥了?”   赫连春不再似刚才那幅柔情似水的样子,四处都透露着冰冷的气息:“我刚刚和楚晚宁告白,被夏侯瑜撞了个正着,还给我们送来了并蒂莲花酥,刚刚我派人出去打听,说他正在摇花楼中买醉,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凑上前去代替了楚晚宁所以他心中的位置。”   花木瑾眼前一亮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许的犹豫。   赫连春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有时间跟她耗时间下去:“你自己想想吧,这种机会不多,把握好了,没准儿这就是你翻盘的机会。”   说罢,赫连春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花木瑾一人。   花木瑾思索片刻之后回到房中。,梳妆打扮一番,火速前往摇花楼。   “花姑娘这么晚过来是要找什么人吗?”摇花楼的掌柜看见花木瑾心中有些纳闷,这个时间,一个女子只身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带我去找你们老板。”花木瑾语气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掌柜自然是哪边都惹不起的,现在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便叫了个小厮把花木槿带了上去。   随风正在门口守着,看见花木瑾风风火火的过来,心中起疑,但迫于她是丞相之女,他确实没法动手。   花木瑾也知道随风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索性不准备和他打交道,假装没看见一般,凭着一身蛮力直接冲进了房门。   “太子哥哥,你怎么喝的这么醉?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就好了,喝这么多酒,伤的是自己的身子呀。”花木瑾一脸担忧的劝说夏侯瑜,可奈何他现在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早就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了。   花木瑾此时突然意识到了随风的存在,他一直待在旁边,虽然没有什么行动,但眼睛一直盯着花木瑾所作所为。   “随风,你先回王府吧,这里有我照顾太子哥哥就好了,你一个男子到底是不如我细致。”有随风在这里看着,花木瑾根本施展不开,一直想找个机会把他支走,可随风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酒后误事   虽然花木瑾都把丞相搬出来压他,但他也还是一直在夏侯瑜身边不近不远的看护着。   花木瑾劝说良久未果,也干脆不再理他,叫这摇花楼中的小厮开一间房间,把夏侯瑜拖了进去。   “随风,你要是不愿意走的话,便在门口看着吧,太子哥哥有我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这算是花木瑾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说完便啪的一下把门关上,把随风隔在了外面。   这一夜里,花木瑾便和夏侯瑜独处在一间房中,悉心的照料,甚有些照料自己夫君的架势。   次日,夏侯瑜蒙蒙的醒了过来,昨夜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房间的都不知道,脑袋也是疼的厉害,像是要炸了一样。   夏侯瑜敲着自己的头,眉头紧皱,抬抬手竟然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吓得他猛然睁眼,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花木瑾。   “你怎么在这里?”夏侯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厉声呵斥。   花木瑾醒来看着眼前惊讶万分的夏侯瑜,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有人给我报了消息,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想着能照顾照顾你。”   夏侯瑜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感觉,反而满是厌恶:“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晚上和我待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丞相知道了该有多担心,你赶紧回去吧。”   花木瑾见夏侯瑜刚一醒来就要赶走她,还想再努力一下,娇滴滴的唤了声太子哥哥,却更惹得夏侯瑜恶心不适,大声呵斥一声才把他赶走。   丞相府。   花木瑾一晚上都未曾回来的事情并未被丞相发现,却被花木菁调查了个底朝天。   “这个小贱人竟然和一个男子厮混一夜,这要是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我丞相府,真是大逆不道!”花木菁收到探子的密报之后恨恨地嘲讽了花木瑾一番,起身便去了丞相书房。   “爹爹,女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讲了恐怕我便是一个告密人了,可若是不讲传了出去咱们丞相府可都是要为其蒙冤的……”花木菁做出一副可怜却又顾全大局的样子,欲言又止,故意挑起了丞相的心思。   “但说无妨,咱们父女之间哪里还有见外的事情。”丞相手上忙着公务,并未料到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花木菁跪在地上,假意认错:“爹爹,是女儿管教庶妹不严,昨晚上妹妹夜不归宿,近日我叫人去打听了,才知道他和一个男子在外面厮混了一夜,这件事情若是叫别人知道了,恐怕要说咱们丞相府轻浮坏话了。”   花丞相一把把笔扔在了桌子上,听着此事着实气愤。   正巧,花木菁身边的下人进来通传,说花木瑾刚刚回府,花丞相正在气头上,赶紧叫人把花木瑾抓到了书房中,让花木菁先回房休息。   “爹,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花木瑾本来就有些心虚,看到花丞相火冒三丈的样子,更是有些怯怯的。   “说!你昨晚一晚上都未回府上,去哪里鬼混了!”   花木瑾听花丞相此言,再联想到我刚刚进来之前看到花木菁刚刚出去,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已经清楚的差不多了。   花木菁从花丞相书房出来之后心情很是愉悦,这件事情关系着花木瑾的名誉,更于丞相府息息相关,花丞相是断断不能轻饶了她的。   花木菁叫人备了一壶好茶,在房中悠哉悠哉的品茗,却不想还未出半柱香的功夫,派出去看着花木瑾的丫鬟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看着花木瑾吗?”花木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从老爷的书房出来不仅没有难过的样子,反而一脸的轻松自在,老爷他也没有生气。”那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儿,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呢?”花木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抓到了花木瑾的把柄,竟然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招数,就这样轻易的糊弄过去。   次日一大早,夏侯瑜就被皇上召进了宫中,他还以为是朝政上出了什么要紧之事,却不想看见皇帝的时候竟是满面春光。   “父皇,您叫孩儿前来所为何事?”夏侯瑜在皇上面前毕恭毕敬。   “瑜儿,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父皇想为你选一门亲事,你自己可有中意谁家的女眷呀?”皇上开门见山,倒是把夏侯瑜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倒没怎么想过成亲之事,尤其是知晓了楚晚宁和赫连春情投意合之后,更无心思考这些。   夏侯瑜被问到此事,心中还是隐隐作痛,脑子里也是乱乱的,并未开口回答皇帝的问话。   而这落在皇帝的眼中,一下子就点到了气头上:“前些日子公宫宴的时候,朕见你对楚王爷家的四小姐楚晚宁有意,现在又和花丞相家的庶女花木瑾纠缠不清,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夏侯瑜很是震惊,他和花木瑾那日晚上的事情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更何况这件事情仅仅过去一日,皇帝是如何这么快的便得知的消息的?   夏侯瑜然后就飞速的运转着,细细想起这两日的事情,此事十有八九是花木瑾自己泄露出去,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夏侯瑜就像是落入了花木瑾设计好的圈套中一般,不禁悔恨。   “父皇,儿臣之前确实心有所属,只不过那个女子如今已经有了心悦之人,既然心属之人已经再无可能,那便别无所求,成亲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请父皇安排便是。”夏侯瑜紧紧的皱着眉头,想起楚晚宁就是一阵心悸。   皇上看着夏侯瑜这副样子,也不忍心责怪,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罢了,你这孩子从小就自己心思,脾气又倔,若是现在就给你指婚想必你心里也是不愿意的,等以后机会成熟遇上谁家的好姑娘再给你赐婚吧。”   “谢父皇恩典。”夏侯瑜恭敬的行了个礼,他刚才和皇帝所说也都有些气话的成分在里面,如今皇帝做出了这个决定倒也是符合他的心意。   夏侯瑜从皇宫里出来一直都是心不在焉,脑海中思绪万千,一会儿是楚晚宁的样貌,一会儿是花木槿的陷阱,心里面乱的很。   “太子哥哥!”夏侯瑜刚走到瑜王府门口,就被早早过来堵着门口的花木瑾抓了个正着。   若不是因为花木瑾前两天自作主张照顾自己晚上,竟然还闹到了皇上面前,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   夏侯瑜对眼前这个人烦的要死,根本不想再看见他一眼,这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就往府里走。   花木瑾却是铁了心的一定要和夏侯瑜说明白,直接贴上去动手把他拦了下来。   “你别碰我!”夏侯瑜被花木槿触碰的那一刻本能的甩开了手,厉声呵斥。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面对其他姑娘要硬   花木瑾被夏侯瑜如此强硬的态度吓了一跳,怯怯的放开了手,再不敢轻举妄动。   “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误会罢了,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花木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几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般祈求夏侯瑜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夏侯瑜斜眼瞪她,对花木瑾这幅作态嗤之以鼻:“误会?此时除了你再无人知晓,还能有什么误会?”   花木瑾着急要解释,看起来和受害者无异:“你听我解释,那天晚上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做出了荒唐之事,可我只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才失了分寸,并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夏侯瑜懒得再听花木瑾在这里装模作样,直言不讳:“那你倒说说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   花木瑾低下头,左右为难吞吞吐吐:“那日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传到了我爹的耳朵里,后来他私自做主去找了皇上,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夏侯瑜冷哼一声,这种套路他早已经识破,对花木瑾如此行径实在是恶心心寒,直接就要回府,不愿意再看见她一眼。   花木瑾见状赶紧跑上前去堵住了夏侯瑜的去路,态度很是坚决:“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是这件事情给你造成了困扰的话,你只顾随时向皇上禀明实情,我绝对不会过多的打扰!”   夏侯瑜眼神愈发的冰冷,声音从牙齿间挤出来:“我不管此事与你是否有关,好自为之!”   夏侯瑜说罢,用力的把花木瑾推到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花木瑾一人恨恨的留在原地。   花木瑾瞪着夏侯瑜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流露出杀气与嫉妒,低声喃喃:“楚晚宁你到底给夏侯瑜下了什么迷魂药,明明你已经有所归属,为什么他还是如此心中挂念。”   花木瑾在瑜王府门前站了良久才离开,不过她并未回府,而且去寻了赫连春。   二人相约在一间茶楼,低调的掩人耳目。   “今日怎么有空寻我出来,不需要陪夏侯瑜吗?”赫连春一面给自己倒茶,一面漫不经心的调侃。   花木瑾被他说的火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不该问的就别问,把事情办好了才是你的任务。”   赫连春也有些不乐意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一字不说。   “夏侯瑜虽然知道了你和楚晚宁的事情,但仍然对她不死心,对我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你另做打算吧。”花木瑾耐着性子把话说完,摔门而去,两人短短的交谈,并不愉快。   而另一边,自从封城一行回来之后,花芜便日日夜夜的陪在方易晖的身边,寸步不离的悉心照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方易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来,二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花芜,别忙了,过来跟我说说话。”方易晖从床上做起来,看着早早便忙碌的花芜,眼睛里满是宠溺。   花芜放下手中的活计,娉婷走开。   方易晖顺势牵住她的手,把她揽入怀中:“花芜,这句话我早早便想说与你听,一直拖到此时才有勇气说出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花芜被方易晖说的,脸唰的一下子变得通红,娇羞的不知如何回答。   方易晖误以为花芜不愿意,一脸的担忧,拥抱着的手臂更紧了几分:“是不是我太唐突了吓着你了。”   花芜摇摇头,在方易晖耳旁低语:“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方易晖松了口气,满脸欢喜与期待的继续追问:“那…那你愿不愿意?”   花芜头更低了,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愿意:“不过,我并不想大办,只请些近亲好友前来热闹热闹做个见证便好。”   “好,好,你说什么都依你。”方易晖难以按耐内心的激动,嘴角咧的都收不回来。   二人很快便敲定下来,各自给亲朋好友送去了消息,当时,花木瑾也在其中。   “什么?花芜要和小侯爷成亲?怎么这样的快?”花木瑾对花芜本就是利用,姐妹之情无她而言并非什么重要之事,如今花芜攀上了小侯爷这个高枝,只怕是后面再想算计就有所风险了。   花木瑾叫来自己心腹的丫鬟,耳语安排几句,不一会的功夫,那丫鬟便带人搬来了几坛好酒。   花木瑾带着这酒来到方府,前来祝贺,花芜高兴得很,热情的出来迎接。   “姐姐,你这成亲的好事我也不知道你看得上什么,便拿来了这几坛酒,都是娘亲生前埋下的。”花木瑾脸上极尽热情,叫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此次狩猎是很多人都盼望着的,尤其是楚晚宁。   今年的狩猎与以往也是不同的,以前都是算消遣消遣,大家找个乐子,但是今年大部分心里都这么个小算盘。   按例每个文臣百官都要上朝汇报工作,但是今日倒是有几分轻松。   “众爱卿们,现在也是春分时刻,朕已经许久没有出宫狩猎了,爱卿们平日处理国事也是日理万机的,整天操劳,也需要放松一下。”武皇向来都是一个明君,公平公正,自此朝廷中的一些贪污之辈虽有,但是大部分都已铲除。   “尔等只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吾皇,吾皇,万万岁!”众臣齐齐下跪磕头。   “平身平身。”   “皇上,在去年里,有军功者无数,大小事宜也处理的井然有序,国泰民安,实属我朝之荣幸。臣建议皇上可以多多犒劳犒劳,这样也可以让尔等更加的为国效力。”说话的正是武皇的左膀笋子。   武皇在笋子很小的时候,便把他抚养在宫中,对他一直很好,像半个儿子一样。   笋子也是非常的争气,从小饱读诗书,勤劳苦练,才成就今天这番气质绝佳的男子,号称京城第一大才子,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想要嫁给他。   但是笋子从小就对楚晚宁有意思,心里早就容不下别的女子,然而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始终一个人藏着掖着。   “笋子说的极是,那今年的狩猎朕应该奖赏个大的,这样岂不是玩的更开心!”武皇开心的笑了。   午夜三分,武皇宣笋子商议此次狩猎夺冠者之奖励。   武皇想了很多,但是始终有些不满意,觉得这些都太俗了,他想要一个比较独特的福利,好在第二天上朝时另个大臣所震撼。   “笋子,你认为朕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呢?”武皇此时正在批公文,但是满脑子都想着奖赏,整的自己尤其浮躁。   “皇上,金钱物质虽有人缺,但是满朝文武不缺,自然会有人不感兴趣,在这朝廷中,大家最感兴趣的可谓是权力。”笋子是一个看透朝廷的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他从小在这宫中长大,自然要比同年的男子更加的成熟稳重些。   “可话虽如此,赐予职位或升职乃前人之惯例,并无不同。”   “皇上,臣的意思是夺冠者可提出   一个要求,这样皇上就可以帮他实现,而大多数人又贪图权力,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这样又显示皇上的民主,又彰显出一诺千金,岂不美哉?”   笋子的想法富有哲理性,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众多女子的心仪之人。   “哈哈哈~,笋子,你真是越来越有才华了,朕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成婚的年龄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心仪之人?”武皇见自己的烦恼已得到解决,看向笋子,也对他的才华所满意。   “皇上,臣只想一心一意的为朝廷办事,并没有想着儿女情长之事。”笋子的内心其实很想说出楚晚宁这三个字,但是楚晚宁现已有婚配,如果说出,皇上也会感到万般为难。   笋子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看表情,眼睛有光,简直将答案写在了脸上。   “笋子啊,从小到大你就骗不了我,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肯定有古怪,告诉朕,让朕看看是谁家的姑娘让你动了凡心。”武皇一直在调侃笋子。   想当年武皇也是如同笋子这般,也是被先皇所笑话。   武皇见笋子迟迟没有反应,也不好强行逼迫他,只好给个台阶下,声称自己要睡觉,也让笋子早些休息。   笋子回到家中,心里满是武皇说的话,又是深夜,不免有些思念心中所心仪的那位。   他翻来翻去的在床上睡不着,还有几时天就亮了,好不容易才睡着。   第二天,文武百官齐齐上朝,趁武皇还未到,就各自猜测这狩猎所夺冠之奖励。   也有大臣觉得皇上的奖励肯定是财务,全然没有什么想要参与的兴趣,殊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丰厚的前所未有的大奖。   “吾皇,吾皇,万万岁!”文臣百官终于等到皇上了。   今日武皇满面春光,跟昔日严肃的模样判若两人,让人看了有些意外。   “众爱卿平身,经过昨天朕和笋子的交谈,决定此次狩猎拔的头筹者可以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朕都会力所能及的去实现。”   武皇话音刚落,文武百官们就开始窃窃私语,很显然他们这次对夺冠者的奖励非常的新颖,也更加的吸引人。   今天朝堂中,很多大臣也都趁着火热的局势,提出了一些原本不可能武皇答应的请求。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轰轰烈烈备起来   退堂速度也是很快,他们都回到各自的府上为狩猎而准备。   这种效果也是武皇想看到的,武皇听说了也是非常的高兴。   以前狩猎的时候,大臣们只是为了想博得皇上的欢心,并不是真正的对这个游戏而产生喜爱。   楚晚宁早就对每年的狩猎有所打算了,不过她没有料到今年的狩猎奖励那么丰厚。   楚王爷也知道楚晚宁的心思,所以当天得到消息以后就亲自告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希望她多准备准备。   “爹,此次狩猎的奖励如此丰厚,朝中很多的文武百官都对这奖励虎视眈眈,我要是想赢,除了需要技术还需要手段。”   “闺女,这次的夺冠要不先放下吧,朝中那么多老奸巨猾的狐狸,那些阅历又比你深,又更加的沉稳,你独自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呢?”楚王爷有些担心楚晚宁的安危了。   楚晚宁是楚王爷的掌上明珠,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做这等危险的事情。   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楚王爷可怎么逝去的夫人交代。   “爹,你放心吧,此时你不方便出手那就不要出手,我会找夏侯瑜帮忙的,他做事一向靠谱,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夏公子的为人还是极好的,你要多备一些东西赠予他,这样也好请求别人帮忙。”   楚王爷见有夏侯瑜的相助,心里便轻松了许多,但是整个人的神精还是绷着的。   他回房以后命令府里随从要好好的保护好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楚晚宁脑子里也在想着赫连春的事情,总是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明明是婚姻自主,但是楚晚宁总是感觉是被逼婚。   正好这次狩猎的奖励就是答应夺冠者一个要求,趁此机会还可以摆脱赫连春,真是太好了。   楚晚宁心里想想也是有些高兴的。   面对赫连春,楚晚宁真的一点都喜欢不来,觉得他太没有意思了,但是想着平日里赫连春对待自己也不错,若是当面说一方面也不忍心,一方面也会牵连他,负面影响其实挺大的。   “澄碧,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楚晚宁一个劲的头疼。   “小姐,你真的要夺冠吗?老爷说很危险的!”澄碧还是心思楚晚宁的安危的,毕竟她们两个是从小长到到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想起来了!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去找夏侯瑜帮忙了。”   楚晚宁火急火燎的就上了马车朝着夏府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楚晚宁一直在想着开场白,她总感觉贸然请别人帮忙,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门口以后,楚晚宁马不停息的下了车敲着夏府的门。   过了片刻也不见府里有个人出来,一开始楚晚宁以为他不在,就想着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但是不巧的是,突然门口来了一个郎中。   “请问一下小姐,这里是夏府吗?”那郎中举止很有礼貌,外贸也很整洁,这看起来也算是个正人君子。   “是的,大夫,请问您这是要?”   “哦~,刚刚夏府派了一个人到我的馆子里,命我前来给夏侯瑜诊治。”   大夫的话里明显的透露出夏侯瑜在家。   楚晚宁顿时来了气,嘴里咕囔着:好啊!夏侯瑜!你现在长能耐了,竟然敢骗我!!!你给我等着,姑奶奶我一定不揍死你,给你爱的关爱。   “这样吧郎中,您口中说的这位公子脾气有些不大好,我呢是专门过来给夏侯瑜唱小曲的,要不我们两个一起进吧!”楚晚宁于是看向这位郎中,神情中也是略带撒娇型的。   “好吧,小姐。”   郎中随即敲了敲夏府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很快楚晚宁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不久,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夏侯瑜身边最得力的一个副将,他不仅是副将也是朋友,两人感情也是很浓厚的。   副将开门的时候发现郎中身边站着楚晚宁,不禁有些大惊,当他想要关门的时候,已经晚了,楚晚宁已经和郎中一齐进来了。   “我说副将,夏侯瑜在家,我敲门的时候你不给我开门,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吗?还是咋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夏府欢迎你的到来。”   副将觉得大事不妙,想要拖住楚晚宁,随后再趁机逃脱告诉二皇子的,没想到根本拖不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盔甲都是好看的   秋狩前夕,楚三哥看着眼前的这一身盔甲,瞬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他为楚晚宁所专门打造的,要知道他要让对方与众不同,他怎么可能让楚晚宁跟那些人一样穿同样的东西呢?   要知道他可是非常心疼楚晚宁,这个妹妹的,所以说不管对方要什么?那么自己也会亲自为对方打造出来的,更别说现在,只不过是一套盔甲。   想到这里之后,楚三哥越来越满意自己的这个作品,要知道现在他可以想象中当时楚晚宁穿上这一身盔甲是多么的英姿飒爽。   但是他现在只是做了出来,对方还没有试穿,所以说现在楚三哥便打算赶紧让楚晚宁过来试一下,看看合不合适才可以,这样也方便及时修改,因为明天就要开始了,如果现在再不去试的话,那么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之后楚三哥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向着楚晚宁的房间走了过去,这么晚了,楚晚宁看到自家的哥哥还找自己,瞬间一愣,很显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走出了房门,想一探究竟。   “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过来找我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楚晚宁这么说,对方瞬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出什么事情呢?如果说出了事情的话,她怎么可能还如此气定神闲地站在对方的面前?早就把对方直接给拉走了,想到这里之后就见楚三哥,瞬间笑着说道:“有一个惊喜要给你,你赶紧跟我过来,到时候你看了肯定是非常的满意的,现在不要问到底是什么?你看到之后就知道了。”   看到自家哥哥如此神神秘秘的模样,楚晚宁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知道对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自己的哥哥肯定不会对自己不利的所以说楚晚宁也没有想什么,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跟着对方去了他的房间。   已经到对方的房间之后,楚晚宁便瞬间被眼前的这套铠甲所吸引了,他真的是没有见到如此好看的铠甲,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然后笑着说道:“这难不成是给我的吗?”   听到这话之后,对方点了点头,显然这是一套女士盔甲,所以说除了给楚晚宁也不能给其他人了,想到这里之后就见楚三哥把这身盔甲给拿了下来,然后亲自为楚晚宁给穿上。   楚晚宁看着自己这一身盔甲,真的是让他非常的惊艳,他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英姿飒爽的一天,这最后亏了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对方的话,那么自己怎么可能拥有这么一套盔甲呢?   而且这套盔甲不仅是非常的个性,而且保护性还极强,可以说是如果其他人看到楚晚宁这一身的话,肯定是非常的羡慕的,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他这么一个个,所以说羡慕也是白搭。   第二天一大早,楚晚宁穿着对方亲自被自己打造的这一身最贵的装备,然后去了现场,这个时候之间所有人都已经到达了那里,他们瞬间被楚晚宁知音身装备给吸引了,显然谁都没有见过如此个性鲜明又美丽的盔甲。   此时只见有几个富家小姐在那里小声讨论这些人是非常的羡慕楚晚宁:“你们看他那一身盔甲,实在是太好看了,为什么我没见有人卖呀?如果有人卖的话,我肯定去买上一套,我也想过过瘾。”   “没错没错,我也实在是太喜欢了,你看看她穿着实在是太好看了,如果我能穿上该多好啊,但是咱们就不知道她是从哪拿来的。”   楚晚宁听到所有人的艳羡之声,瞬间只是笑了笑,但是却并没有上前攀谈着什么,虽然说他现在知道自己非常的鲜艳,但是他觉得现在去显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所以说现在他只是淡定的在这里听着,其他人对自己的羡慕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皇上已经来到了这里,众人立马站整齐,然后进行了拜见,显然他们现在再怎么争吵?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但是在天子的面前,他们也不敢放肆,皇帝见到眼前的青年才俊,都到齐了,瞬间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呀,今天我希望大家都能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本领,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大家开始吧 。”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瞬间为自己打了打气,显然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一定成功夺魁,这样她才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说现在就算是有任何人,或者是千军万马阻拦也没用。   而另一边赫连春,转过头去看着楚晚宁说道:“放心好了,千万不要这么担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就算是你那边不行,但是这不是还有我们,所以说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非常的感动,现在有自己心爱的人,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说她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什么别的想法?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点了点头,然后思考了片刻便说道:“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分头行动,现在咱们两个人在一起,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所以说咱们兵分两路,说不定能快一点。”   对方听到这之后点了点头,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就在小林,我即将要离开的时候,确实非常温柔地看着楚晚宁嘱咐起来:“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伤到自己,知道吗?咱们尽力而为,这不是还有我吗?”   楚晚宁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便分开了,而夏侯瑜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打算,瞬间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得逞,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晚宁嫁给其他人呢?   但是自己再怎么说楚晚宁都不听,所以说自己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阻止对方,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便看向楚晚宁离开的方向,随后便勾唇一笑,然后连忙跑到楚晚宁的身边,然后在旁边跟着她。   楚晚宁见到旁边的这个人一愣,显然是不知道对方跟着自己做什么,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你做什么?咱们两个人很熟吗?”   楚晚宁的语气显然是非常冷漠的样子,而夏侯瑜好像是没有听出来对方非常不欢迎自己似的,随后便笑着说道:“咱们当然熟了,以后你可是要嫁给我做媳妇儿的。”   再者,就算是楚晚宁,再怎么想要把夏侯瑜赶离自己的身边?但是夏侯瑜还是无动于衷,一直跟在她的左右。   他现在的打算就是跟在对方的身边,然后阻挡对方的行动,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夺得魁首,虽然说楚晚宁知道夏侯瑜不安好心,但是也拿对方没有办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跟在自己的身边。   夏侯瑜现在看着他们已经离终点越来越近了,瞬间有一些新奇,显然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那么到时候他就算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所以说他现在必须做出一点行动来。   想到这里,夏侯瑜被人勾唇一笑,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他觉得非常好的办法,就在下一秒钟,楚晚宁本来刚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在前方看到了蛇出没。   要知道现在这里的大部分蛇都是有毒的,所以说现在楚晚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他现在如果不走的话,那么肯定会耽误了比赛,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然后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便向着那蛇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就在他即将要攻击前方的蛇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前面的蛇不见了。   看到这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刚才他怎么可能是眼花了呢?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继续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下一空一下子变掉了进去。   身后的夏侯瑜看着楚晚宁的举动之后也是一愣,他只不过是让人在那边放了几条蛇而已,肯定是没有毒的,所以说现在楚晚宁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瞬间皱了皱,然后连忙走到前面去想要看看楚晚宁到底有没有事?就在这个时候,他却也感到脚底下一空,紧接着就跟楚晚宁一样,一下子掉入了之前,他让人设计的这个陷阱。   夏侯瑜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这么高,此时夏侯瑜看着周围发现刚才楚晚宁果不其然,就掉了下来,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本来想要困住对方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一下子把自己都给困住了。   楚晚宁现在不小心受了一些伤,夏侯瑜在一旁看到这之后,连忙上前,查看其楚晚宁的伤事件,对方受的只不过是一些擦伤,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这个地方显然是没有什么人的模样,所以说他们就算想要出去的话,也得费一些时间,所以说两个人也只能在这大眼瞪小眼。   “哈欠!”   夏侯瑜听到对方打喷嚏的声音,皱了皱眉,然后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披到了对方的身上,楚晚宁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间有一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四十八章 碍眼碍到一处去   “你为什么和我一起,你自己去旁处不行吗?”   楚晚宁看着自己眼前的夏侯瑜,眼镜里带着一丝的不满,很是不高兴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不知道眼前的夏侯瑜怎么会一路跟着自己,他这个家伙跟着自己都叫自己猎物打不到了。   听到楚晚宁的话,夏侯瑜眼中带笑,并不理会楚晚宁。反倒是继续自顾自的跟着楚晚宁。   楚晚宁见他好像没有将自己的话听在耳朵里面,这叫她心中越发的不悦了起来。   “你干什么一直跟着本小姐,真是晦气!”   楚晚宁根本不愿意见到夏侯瑜,走的步伐反而越来越快了起来。夏侯瑜见楚晚宁这个样子,也不由得连忙抓紧时间走的步伐更加大了起来,紧紧跟着楚晚宁。   楚晚宁见夏侯瑜一直跟着自己叫她心里面更加是感觉到了烦躁,可是她自己有没有办法将夏侯瑜赶走。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中更加不悦了起来。匆匆向前走去,结果却不小心掉到了一处陷阱里面。   夏侯瑜理楚晚宁也是非常的近,没有想到居然一下子会发生这种的事情。他自己也一不小心和楚晚宁掉到了一处陷阱里面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   楚晚宁感觉自己现在犹如井底之蛙一样,呆呆的看着上方一抹光亮。可是这个洞挖的太深了,根本无法出去。   楚晚宁心中很是害怕,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想到自己无法出去打猎的话,这叫她怎么还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楚晚宁一颗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想到自己这么倒霉都是因为自己身边的这个家伙。   楚晚宁不由得狠狠剜了一眼夏侯瑜。   夏侯瑜心中却是很是高兴,毕竟自己可以和楚晚宁一同单独呆在一个地方。   花木槿一直躲在某处大树的后面,看着夏侯瑜一路跟着楚晚宁,她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   一双芊芊十指都不由得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修剪过的指甲直直戳在她的手心中,叫她发疼。   可这手上的伤哪里有心里面的伤更加的痛。   原本她的计划是叫楚晚宁自己进到这个设计好的陷阱里面,却没有想到居然连夏侯瑜都掉了进去。   这可叫她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到这里,花木槿只能紧急停止了这个任务。   “你去换个路线,将他们二人救出来。”   花木槿想到了赫连春,趁着无人的时候,花木槿找到了赫连春。   赫连春听到花木槿的话,悄悄改变了路线,来到了这个原本掉下去了楚晚宁和夏侯瑜的地方。   楚晚宁和夏侯瑜原本也在这里面,发现徒劳的大声呼叫是没有办法的。只能仔细的听着这外面是否有人的脚步声音。   如果有人的脚步声音的话,那么他们便可以大声呼救。这样子也不怕不会有人不出现了。   想到这里,两个人现如今听到了也有人的脚步的声音,更是扯开了嗓子大声呼救。   毕竟,对于楚晚宁来讲,她自己可不愿意和夏侯瑜多待一秒。   赫连春见真的如同自己所料,两个人在这洞里面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音开始呼救,这叫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好耳熟……”   赫连春装作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看向洞里面,却见那被挖的很深的洞里面居然有楚晚宁和夏侯瑜。   “赫连春,快救我们上前!”   楚晚宁见来人是赫连春,心中更是高兴。没有想到在自己每一次落入陷阱的时候,都是赫连春出现。   夏侯瑜见到来人是赫连春,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但如今落入危险,这附近来的人只有他一个。   就算是夏侯瑜心中在不愿意,也只有赫连春可以救他们。   赫连春找到绳子放了进去,自己将他们拉了出来。   见自己终于从那个黑漆漆的洞里面出来了,这才叫楚晚宁心中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打了多少的猎物了?”   赫连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到。   楚晚宁听到这话,神色有一些黯然,叹了一口气:“才刚猎到了二十只,也不知道……”   楚晚宁感觉自己被困了这么久,可能别人猎的猎物都比自己多了吧。   “还不错,我猎了三十二只。”   赫连春开口,眼中带笑。   夏侯瑜听着赫连春的话,心中不由得有一些高兴。   看来他们三个人之间猎到动物最多的是赫连春了。看来,楚晚宁不能找陛下赐婚自己和赫连春了。   想到这里,这让夏侯瑜心中很是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夏侯钰来了。   “晚宁。”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楚晚宁抬头却见到是夏侯钰,这叫她心中有一些意外。   “你怎么过来了?”现在不是打猎的时候吗,明明夏侯钰和她们也不是一处啊。   为何?   夏侯钰笑道:“我这是过来给你送猎物的。知道你有心愿,所以我担心你猎到的不够,便准备给你带来了三十头。”   听到这话,楚晚宁心中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加上这三十头猎物,她恐怕是在场猎物最多的了。   夏侯瑜没有想到夏侯钰居然会从中横插一刀,这叫他很是气愤。   前面两人赫连春和楚晚宁一同走,而夏侯瑜故意慢了慢自己的脚步等着夏侯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她想要干一些什么,明明知道她的有所图”   夏侯瑜不明白为什么夏侯钰要这样,明明他也是对楚晚宁有好感的。   夏侯钰听着夏侯瑜的话,脸上带笑,看似风轻云淡,可是他的心里面何尝不是如同夏侯瑜一样的。   但是,他自己要大度,毕竟那是他所喜欢的女孩自己的选择。   所以,他自己选择成全。   “这个,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应该比我还要明白一些吗?明明知道她的愿望又何必这样。还是看她的。成全她吧。”   很快,他们到达了猎场宴席的位置。   皇上看着眼前的楚晚宁所得的猎物最多,不由得开口问到:“楚小姐的愿望是什么?”   听到皇上这样子问,楚晚宁脸上表情有一些娇羞:“求陛下赐婚晚宁和赫连春!”心疼。 第一百四十九章 气急败坏容不谨   这话一说出来,全场的人顿时沉默了。   夏侯瑜心中很是感觉到了苦涩,对于楚晚宁求陛下赐婚她自己和赫连春的这件事情他自己原本早就知道了。   可是不知道在听到楚晚宁亲口求陛下赐婚的时候他自己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的痛,这叫夏侯瑜脸上表情更加苦涩。   楚晚宁静静地等着皇上的话,对于她自己来讲,赐婚给赫连春这叫她心中很是高兴。   皇上脸上表情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何楚晚宁为何求自己将她自己赐婚给赫连春。   他自己从未想过楚晚宁会有一天提赐婚的这件事情。   他心中十分的不情愿,对于楚晚宁,他自己的心里面原本早就有了想法。想将楚晚宁赐婚的话,也是赐婚给自己的皇儿。   对于皇上来讲,这楚晚宁他本就不愿意放手。   可是……   一想到这楚晚宁居然求自己赐婚给赫连春,这叫他心中很是不快。   可是……他身为当朝的天子之前答应过的事情,自然是要实现承诺的。   他自己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件事情出尔反尔,否则,他这个天子的威严都会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皇上脸上的表情勉强的露出了几分的笑意。   不过……   这个赫连春……   想到了他,皇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之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若是这个人……   皇上心中有些担心,但是感觉这个也是一个好主意。他自己不能让楚晚宁无缘无故嫁给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清不楚的家伙。   这样的话,那么他就有理由可以拒绝掉这一门的赐婚。   想到这里,皇上不由得开口,目光注视楚晚宁:“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皇上伸手指向了赫连春,很是慎重。   听到皇上这样子问,楚晚宁点了点头,很是认真:“晚宁求陛下赐婚晚宁与赫连春结交秦晋之好。求陛下赐婚!”   楚晚宁再一次的说出了口,目光很是诚恳。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楚晚宁这个堂堂的一个郡主为什么要求陛下赐婚给赫连春这个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家伙。   想到这里,那些大臣不由得彼此交换眼神,很是疑惑。   “赫连春……”   皇上摸着下巴,很是严肃的看着他:“你家是哪里的人。家里面还有几口人?”   听着皇上居然开始盘问赫连春的身份来历,楚晚宁心中一紧,很是担心。   楚晚宁想也不想的直接拦下来了皇上的问题,自己慢慢回答:“陛下,无需问向赫连春这些没有用的问题。既然晚宁想要嫁给他,自然是因为喜欢。况且,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的家室如何。晚宁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楚晚宁知道不能叫皇上继续盘问下去,万一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的话,这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楚晚宁再一次开口:“求陛下成全!”   楚晚宁目光坚定,看着倒是叫人不不忍心拒绝。   皇上很是为难,不知道现在这个场景应该怎么办。   “既然如此的话……”   皇上很是无奈,看来眼下只能够答应下来了:“那么朕便答应晚宁你的要求,替你和赫连春起诏。朕赐婚于……”   皇上刚要起笔写下圣旨,结果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叫所有的人不由得将目光全部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回皇上,草民有话要说!”   听到这,皇上心中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原本要题字的笔这下子又放了下去。   “说!”   看着刚才开口的人居然是赫连春,这倒是叫皇上心中有些震惊。   未曾想到赫连春居然还有话要说。   而赫连春突如其来的话确实叫满朝文武都不由得震惊了起来。   “启禀皇上,草民不能够答应与楚小姐的赐婚。”   赫连春说的直接,目光落在楚晚宁的身上。   听着赫连春的话,楚晚宁心中有一些愣住了,不知道赫连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之前不是他说喜欢自己的嘛。   怎么突然说不能够答应自己了……   这叫楚晚宁心中很是纠结,接下来赫连春说出来的话却叫楚晚宁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楚小姐所得的猎物有一半都是草民帮忙所猎的。当时楚小姐一直有心愿想要做。为了楚小姐的愿望。草民才将猎物分给了楚小姐一半。”   赫连春说出来的这一番话丝毫不客气,宛如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楚晚宁的脸上。   楚晚宁眼中震惊,未曾想到赫连春说出来了如此无情的话。   “在下对于楚小姐并没有丝毫情意。所以,在下要求收回楚小姐的那一半的猎物。这下,在下丝毫不关心。”   这一番话,彻彻底底叫楚晚宁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楚晚宁的脸也不由得苍白了起来。   “为什么!”   楚晚宁看着眼前的赫连春,很是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个样子。   看着楚晚宁,赫连春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意,嗤笑一声:“这一切不过是楚小姐你太自作多情罢了!”   楚容谨听到赫连春的话,当即大怒,直接抽刀要向赫连春的方向砍过去。   赫连春所做的这种行为不就是叫他妹妹在所有人的眼中成为笑话吗!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当我们楚家是干什么的!”   侍卫见这个情况,连忙拦住楚容谨。   楚容谨这个样子在陛下的面前是为大不敬。   楚晚宁虽然心中难过,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还是走到了楚容谨的面前连忙安抚楚容谨。   “三哥……三哥……”   楚晚宁拉住了楚容谨的袖子,脸上表情焦急:“求陛下饶过我哥一命。我哥这也是为了我这才气急败坏,求陛下饶命……”   楚晚宁生怕陛下大怒,连忙求饶告罪。   夏侯瑜未曾想到眼前居然会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夏侯钰同样也是愣住了,不知道情况为何突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他们两个人现如今最担心的还是楚晚宁。   不知道楚晚宁会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些事情。   他们两个人目光紧紧锁在了楚晚宁的身上,为楚晚宁的事情很是担心。 第一百五十章 拒婚,认真的   赫连春将自己的猎物收了回来之后。   楚晚宁一下子成为了其他人眼中的笑话。   求陛下赐婚嫁给一个平民,结果他根本不愿意甚至还牵扯出来了这狩猎居然造假的事情。   这叫在场的那些官员和一向嫉恨楚晚宁的小姐们不由得感觉自己看了一场好戏。   叫他们看的心中很是高兴,这楚晚宁不就是大家眼中的笑话吗。   想到这里,他们笑得更加的高兴了起来。   周围人不由得小声窃窃私语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叫人听着心中不得高兴。   可是在楚晚宁的心里面,这些话犹如银针一般扎的她心中很是难受。   夏侯瑜显然也听到了那些长舌头的家伙的话,脸上表情也不好。   如今夏侯瑜将自己的猎物收了回来,那么现在场上狩猎最多的人便只有一个人了,那便是夏侯瑜。   “你瞧着楚家的小姐居然被拒绝了,真是好笑啊……”   “是啊,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哪里有人居然会真的喜欢她呢……”   那平日里面对女主很是不对付的几个千金小姐窃窃私语,仿佛看热闹般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狠毒。   “真是没有想到楚家居然养出来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   大臣们不由得窃窃私语着,甚至有人故意说的很是大声,叫楚晚宁听着恨不得自己找一个地缝抓紧时间钻了进去。   楚晚宁脸上表情很是尴尬,心中也越发感到不快了起来。   夏侯瑜听着那些人的话,心中越发的心疼起来了楚晚宁。   “父皇!”   夏侯瑜突然跪地,看着那龙椅之上的皇上。   皇上见夏侯瑜突然跪地,心中很是疑惑。   他不知道在这现在这个一片混乱的场景里面,这个夏侯瑜突然出现是想要干一些什么事情。   “父皇,如今儿臣所打的猎物是在场所有人最多的。父皇曾经亲口许诺若是谁的猎物最多可以求父皇一个恩典。不知道父皇可还记得。”   夏侯瑜目光如炬,很熟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皇上。   皇上听到夏侯瑜这样子说,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样子。那么你说吧,你想要求父皇给你一个什么恩典。”   见皇上开口,夏侯瑜心中一高兴:“儿臣求父皇给儿臣赐婚。”   听到这,皇上不由愣住了。   满朝文武也不由得愣住了。   那些千金小姐一个个的都不由得感觉到了几分的紧张,她们很是紧张不知道殿下看上的是哪一个千金小姐。   她们心中原本就倾慕殿下,若是殿下看上的是她们其中一人的话,她们不得开心死。   那些小姐心里面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求陛下给儿臣和楚晚宁赐婚!”   夏侯瑜这一番话说的认真,所有人不由得愣住了。   夏侯钰原本手中拿着杯子,突然听到这么一段话。力气失控,手中的杯子直接叫他给硬生生的捏碎了。   自己那么重视的人被人平白无故地当众嫌弃,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有机会。   可是未曾想到接下来却突然有人打断了他自己心中原本想的那些想法。   夏侯瑜……   夏侯钰目光冷冷的望向他,眼中闪过了一抹的势在必得。   就算是你狩猎再多又如何。   夏侯钰的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了一个人。   那个是他的母妃。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母妃的话依旧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   之前自己的喜欢的没有得到。   可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自己都不会再一次的放手了。   想到这里,夏侯钰猛的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夏侯钰突然站了起来,不由得议论纷纷。不知道他突然站起来,究竟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这夏侯钰殿下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夏侯钰只感觉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如同一场笑话一般。   叫他越发的不甘心。   这一次,他自己绝对不会再拱手相让了。   “儿臣求父皇替儿臣和晚宁赐婚。虽然他也喜欢晚宁,可是儿臣对晚宁更是情深义重。儿臣不愿意将晚宁拱手让人!”   夏侯钰只知道直接跪在了地上,目光如炬,看着眼前的皇上。   皇上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居然都要让自己赐婚给楚晚宁。   这……   皇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抉择。   而此时的楚晚宁也回过神来。   她未曾想到赫连春从未对自己有过心意。   她不由得嘲笑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见楚晚宁慢慢的走向了赫连春的面前,其他的不由得一颗心悬在了喉咙处。   这出好戏真的是越发的精彩了,叫他们看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不知道事情究竟会如何的继续发展。   难不成这楚家的小姐还是忘不掉这个赫连春吗?   “呵……”   楚晚宁看着自己眼前的赫连春,赫连春脸上表情有些惊愕,不知道她突然走到自己的面前,是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楚晚宁扬手就是一巴掌直直的甩在了赫连春的脸上。   “晚宁……”   赫连春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何这个样子。   赫连春反应过来想要闪躲,却有因为楚晚宁的一番话不得不直直的站在那里。   “住嘴,本郡主的芳名岂是你这到低贱的人可以叫的出来的。是不是本郡主对你之前太过于平易近人了,导致你忘记了本郡主的身份,也认为本郡主是你这等人可以肆意玩弄的。”   楚晚宁只感觉自己被戏弄心中很是气氛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在所有人的面前如此的丢人。   楚晚宁态度强硬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整治你吗!”   楚晚宁见赫连春脸上的巴掌印,心里面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看着这一出的好戏。   很是感觉到了精彩。   “行,只要不用郡主还在这京城一天,只要你还在这京城一天,本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泉港将我玩弄于掌中,你等着!这笔账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算过。”   楚晚宁说出来的话倒是叫在场的人不由得一惊,他们从未见她如此大发雷霆的样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从笑话到神话   楚晚宁看着眼前的赫连春脸上表情很是冷漠。   看着赫连春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楚晚宁的心中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心疼,反而更加觉得痛快至极。   她心中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难过。   想到这,楚晚宁冷眼相看。   “这……”   皇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儿子,心中很是纠结,不知道为何他们两个人同时求娶楚晚宁。   这……   虽然说他也是很喜欢女主能够成为他们皇室家的儿媳妇,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两个儿子居然都同时求娶。   这让他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这……”   皇上脸上露出了几分的难色,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眼前的这些事情。   原本的女主在所有人的眼前应该是被人嘲讽笑话的对象,可是未曾想到两个皇子居然要求娶女主,这让她们心中很是羡慕嫉妒恨。   “可恶,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皇子殿下究竟看上了楚晚宁哪里。”   几个管家的小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着女主,一个个的眼中很是羡慕。   “我要是对两位皇子殿下同时请旨求娶的话,我恐怕会激动的高兴死了吧。”   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心中很是激动,恨不得想要自己能够变成女主:“如果我能够成为楚晚宁就好了,我也想体验一下被两个皇子喜欢的感觉。”   其他几个官家小姐听到她这样子说,不由的点了点头。   而其他的官员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变化。   没有想到两位皇子殿下圈争相求娶楚家的女儿。   这楚家的女儿又是郡主,看来这以后楚家还是他们需要巴结的对象。   虽然他们心中是这样的,想着心里面也同样的埋怨自己的女儿的运气就不如女主这么好被皇子殿下喜欢上。   若是他们的女儿就算是进了各位位皇子府做一个侧妃,也能够让他们事业步步高升。   想到这里,那些官员心中也是又气又恼。   “这件事情日后再议,把这狩猎结束。”   皇上不知道如何纠结,只能够摆了摆手,宣布这件事情等到以后再议。   而这一次的狩猎便匆匆忙忙的落幕了。   女主对于如今现在场上所发生的变化,心中虽然知道,但也不明确的说出来这些事情。她只能等到以后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白鸽,赫连春将那信鸽脚上的简桶里面的信。   看着那上面所写的内容,赫连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你约我出来干什么?”   赫连春看着自己面前的花木槿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的样子,很是奇怪。   花木槿看着赫连春出来,看着赫连春脸上还挂着无所谓的笑容。花木槿脑子里面原本仅存的理智被赫连春这么笑彻底的给瓦解,怒火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你以为我来找你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看看你今日将所有的事情都弄到了一个无法收场的地步,你瞧瞧你办事居然如此的不利!”   花木槿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漠,看着自己面前的赫连春很是愤怒,怒气冲冲地开口说道。   听到花木槿这样子说,赫连春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哦,是吗?”   花木槿还没有察觉到赫连春语气的变化,说出来的话更是愤怒:“你看看你办事不利!要不是因为你的话,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甚至更过分的是,花木槿还想要伸手狠狠地再打赫连春一巴掌,赫连春见花木槿想要对自己动手直接抢先一步掐住了花木槿的脖子。   “办事不利?你怕是忘记了我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吧。”   赫连春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漠,看着花木槿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涨红,他更加不在意。   只不过自己手的力气越发的加重了起来,花木槿只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半。   花木槿原本想要捶打赫连春的手此时软弱无力。   “你……你……”   花木槿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不出来话。   “我不是你的下人,我们两个人只是合作关系罢了,我早就说了你的计策不行,你还要一意孤行。”   将花木槿又再一次松开,赫连春冷漠的盯着她。   花木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刚才差一点就感觉自己真的要去十八层地狱了。   “我……我知道了……”   花木槿虚弱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赫连春开口说道。   “我早知道你的计策不行,早已经准备了,后手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的合作依旧照旧罢了。”   赫连春转了个身,目光冷漠地盯着某一处。身后的花木槿心中很是害怕眼前的赫连春,毕竟她刚才差一点点就要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中。   “我这里还有其他计策,你就等着静观其变吧,不要自己再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听着赫连春的话,花木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而花芜看着不远处的树林里面居然有两个人,他的心中很是感觉奇怪,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两个人。   她不由得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躲在了某一个大树的后面,却发现那两个人居然是赫连春和花木槿,他的心中很是震惊,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何这深更半夜居然会在一起。   这……花芜轻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她自己之前听到过方易晖和自己之前聊过关于邱烈的事情,如今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处。不由得心中有些隐隐约约的猜测。   可是她自己的距离与那两个人还是有些远,花芜心中更是担心。   怕自己听不见,于是花芜便又想向前多走几步,却不料发出了声响。   “谁在那里?”   赫连春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在这深更半夜出来,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更加冷漠了起来。   花芜见自己好像被发现了,不由得连忙逃走。   赫连春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见地上,只剩下一个东西。   赫连春不由得捡起那个东西,看着东西只觉得分外的眼熟。   这东西怎么觉得有几分眼熟,可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爆更的一章   “现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楚琼华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厮,很是疑惑的开口问到。   小厮见楚琼华这样问,开口开口说道:“很快就要用午膳的时间了。”   楚琼华听到了,点了点头,未曾想到时间过去得如此之快。   “那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便先去用午膳吧。”   楚琼华想要起身,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却有些动不了了,他心中很是疑惑。   小厮见到楚琼华一副想要起身却又起不来的样子,不由得连忙走到了楚琼华的身边,开口问道:“公子……公子……”   楚琼华看到小厮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楚琼华连忙用眼神示意不要这样。   生怕小厮再这个大声大叫的继续说话,一个不小心将府里面的其他人都给引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无事。”楚琼华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   小厮到楚琼华说的这番话,心中明显是不信。   可是又看着楚琼华眼睛里面的那一抹警告,小厮将自己想要开口问的话琪琪萌萌的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不愿意再多说一些话。   楚琼华感觉到自己的腿一瞬间有些僵住,根本动不了,可如今却又勉强了能行走几步。   他的心里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面。   可是……   他的腿虽说对外称自己的双腿不好,可是一向身体依旧是良好的。   可是这腿怎么会突然僵硬了呢?   这倒是让楚琼华心中有些疑惑,莫非是自己坐得太久了的原因。   想到这里,楚琼华不愿意再去多想,可能只不过是一时发生的事情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楚琼华的腿却动也动不了。   甚至楚琼华有时候走着走着却突然倒在了地上,只能靠自己身旁的人搀扶着,这倒是让楚琼华不由得开始重视起来了自己的这个腿。   “公子,要不然我们去找大夫看一看这腿吧……否则的话公子您若是再这样子下去可怎么办啊?”   小厮看着自己身边的公子,脸上的表情很是担心。   楚琼华听到小厮这样子说,目光冷漠的望了一眼的小词小词,将自己心里面的话直接咽了下去,不敢再多说一些什么。   楚琼华对于自己这个腿这段时间,突然间动不动便不能行走的事情,很是纠结。   这件事情都快要成为了自己的一个心结了。   楚琼华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可是若是听小厮的话去请大夫的话,一定将府里面里面的其他的人都给惊动了。   想到这里,楚琼华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那这段时间先请医师进来吧,就说调养身体罢了。”   楚琼华思考许久,最终还是听小厮的话,不过没有请大夫。只是让小厮去请了一些比较有名的医师,说是来调养身体。   说不定医师看完了之后便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了。   “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了,平日里面一个月不见一回的医师这段时间来到府里面里面那么多次,楚琼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容谨直接拦住了楚琼华身边的小厮,目光如炬,直接逼问那小厮。   那小厮听到楚容谨的话,脸上面露难色。   他自己虽然也很想把事情告诉楚容谨。   可是这件事情,公子说过不让他自己说出来。   说是说出来的话,自己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他很是无奈,犹豫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若是公子你想要知道的话,还是去自己亲自找大公子问吧,我一个做下人的不能够说出来的。”   说完这一番话,小厮便匆匆的离开了。   “齐若谷,我这个腿现在究竟是如何了?求你帮我将这腿治好。”   楚琼华看着自己面前的齐若谷,脸上的表情很是诚恳   齐若谷仔细的为楚琼华观察了他的腿,看他的腿如常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有一些僵硬。却根本发现不了其他的一些问题。   齐若谷无奈的皱着眉头,将自己把脉的那个手又再一次地收了回来。   楚琼华看着齐若谷脸上的表情,心中很是担心。   齐若谷摇了摇头,开口说到:“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你这个腿看起来不像是身体上面的原因,倒像是中毒了。”   听到齐若谷这番话,楚琼华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凝重了起来,究竟会有谁给他自己投毒呢。   齐若谷要出府,却未曾想到居然会在门口遇到了楚晚宁。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久时间不见你了。”   楚晚宁看着突然出现的齐若谷,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的以后,不知道齐若谷怎么突然的回来到了他们的楚府上。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齐若谷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我这次前来是为了给人治病。”   “治病?”楚晚宁心中疑惑“那你若是出手的话,肯定是药到病除。”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齐若谷摆了摆手:“我这次前来是为了给你楚琼华治疗罢了。只不过他的病情倒是不好说,样子像是中毒了。”   “什么!”   楚晚宁有些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齐若谷。   齐若谷见自己说错了话,不小心将事情给抖了出来,他心中也很担心。   “这……”楚晚宁也不理会齐若谷了,撒腿就跑,直接跑到了楚琼华的房间里面。   看着楚琼华卧在床上,楚晚宁心中很是焦急。   楚琼华看着楚晚宁突然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怎么过来了?”   “你怎么会中毒了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行,我要给你看看。”   楚晚宁见到楚琼华十分惊愕的目光,也不顾其他的了。   楚晚宁直接伸手就替楚琼华诊治,却发现楚琼华居然真的是中了毒。   “这毒究竟是谁给你下的?”楚晚宁只觉得这个卖相有些熟悉,担心。   楚琼华摇摇头,心中却隐约猜测到了一个人。   “赫连春!”   听到居然是赫连春的名字,楚晚宁震惊。   她的心里面更加的懊悔,自责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引狼入室。   “不行,我要去找他,一定要让他把解药给你叫出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的!”   楚晚宁想要去找赫连春,却发现他早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晚宁。”   花芜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到楚王府了。趁着今日天气还算不错,便登门拜访。   “花芜姐姐,你来了。”   楚晚宁看着登门拜访的花芜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只不过笑容落在花芜的眼中却看着却是如此的勉强。   不知道楚晚宁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往日里面的那么的开心。   反而自己再看着楚晚宁的时候,花芜的时候甚至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怎么了,怎么突然脸上的表情变得这么勉强了,若是不想笑的话,那便不笑了。在我的面前还需要故作笑容的,我们两个人都认识多久了,在弄这客套的一出,你要干一些什么。”   花芜看着眼前的楚晚宁,很是亲热的拉住了她的手。   楚晚宁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心中不由得有着几分的感动。   想起来近日家中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开口说道:“花芜姐姐,我这段时间不过是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的心情不太好罢了。”   “什么?”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花芜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不知道心里面究竟在想一些什么。   “什么事情倒不如说出来,我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帮你解决吧,就算是无法帮你解决,说出来也能够让你的心情好受一些。”   花芜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说。   见花芜这样子说,楚晚宁心中一阵感动,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一时之间,楚晚宁便将最近家中所发生的事情通通都说了出来。   “不过兄长在家中突然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病,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导致了,就连神医现如今也对这种重病束手无策,所以这几日我的心情才会有些不快……”   听到楚晚宁这样说,花芜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   花木槿!   花芜压制住自己脸上惊讶的表情,拍了拍楚晚宁的时候:“像大哥那么好的人,你放心,一定会恢复的。”   花芜想起来自己之前偷听到赫连春和花木槿的话,心里面很是担心。   自己的妹妹如果将整个楚王府得罪的太过的话,那么她恐怕会命丧于楚王府。   花芜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继续待在楚王府里面。   花芜感觉,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楚王府,自己的妹妹会被毁的一个彻彻底底,倒不如跟着自己抓紧时间离开,随便找一个地方隐居天涯。   想到这里,花芜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帕子,可是表面上又装作若无其事陪着楚晚宁聊了一会天,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   “妹妹!”   花芜找到了花木槿,脸上的表情很是着急。   花木槿看到来的人居然是花芜,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的不屑,可脸上还是故意装作一副十分亲近她的表情。   “姐姐,平日里都不见你过来,这一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花木槿看着自己面前的花芜,开口问道。   花芜看着花木槿的这副样子,索性也不再故弄玄虚说一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   “楚大哥的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   见花芜直接开门见山,花木槿脸上瞬间不由得白了起了,想要反驳却又听到了花芜接下来所说的话。   “我劝你收手吧!无论怎么样,你把解药给他们送过去,解了他的毒。”   花木槿听到这话,又见花芜在门外,这周围来来往往。   虽然说现在没有人,若是一会来人撞见她们两个人在一处的话,这恐怕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花木槿点了点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花芜,开口说道:“先进屋吧,我给你奉茶。来了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喝一口茶了。”   听到花木槿这样子说,花芜不假思索点了点头跟着花木槿便一同进去。   “好。”   进了房间里面,花芜还想劝花木槿收手。   花木槿笑语盈盈的端来了一杯茶:“姐姐,你先喝一口。”   “好。”花芜不假思索直接喝了下去。   花木槿看着她喝了下去之后,笑语盈盈表情却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花芜看着花木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冷了起来,她心中很是疑惑:“妹妹……”   事到如今,花木槿再也不想和花芜继续下去这所谓的虚假的姐妹情。   花木槿直接翻脸,看着眼前的花芜很是冷漠:“你以为我叫你一声姐姐,你就可以真的管得了我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一个楼里面的姑娘也还想跟我称姐妹,说出去真不嫌害臊,我都感觉到了,特别恶心!”   花芜听到花木槿这样子的说,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愣住了:“你……你……”   花芜想要说一些什么,可是却卡在嗓子里面,根本说不出来。   “呵,你不知道吧?你的那杯茶里面刚才被我下了毒,用不了一会儿你便会毒发身亡。我厌恶极了,凭什么她楚晚宁要什么都是最好的。你不是我姐姐吗?你还向着她……你们这一群虚伪至极,恶心的家伙!”   看着花芜嘴角流出了那一抹血,花木槿眼中笑意更快浓了起来。   见花芜没了气息,花木槿这才离开。   方易晖见花芜入夜还未曾回来,又听到身边丫鬟说今日去了楚王府,便带人去寻,到了楚王府得知花芜早上不过一会儿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方易晖派出去的人这才姗姗来迟来报。   “回小侯爷,花芜姑娘找到了……”   听了这话,方易晖脸上的表情这才露出了一抹的喜色。   却在看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方易晖感觉到了几分的不对劲。   赶到住宅里面,方易晖却看到毒发身亡的花芜。   听到仵作的话,方易晖更加感觉到了心如刀割。   “小侯爷,这是中毒身亡,一尸两命。还是早日安葬了吧。毕竟,死者……”   看方易晖的表情剩下的话,仵作说不出来,无奈叹气。   方易晖不肯将花芜下葬,将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呆呆的抱着花芜,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尸两命,花将无   “花芜……花芜……”   方易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呆呆的抱着花芜,一双眼睛猩红,整个人哽咽的发不出来声音。   看着自己怀里面早已经尸体发凉,脸色苍白的花芜,想起来前几天她还在巧笑倩兮问自己想要吃什么糕点,她自己想要自己做。   可是……   现在的她居然变成的一具冰凉的尸体。   甚至连自己和花芜有了孩子的这件事情都是仵作验身的时候发现的。   想到这里,方易晖更是痛不欲生。   若是知道花芜会丧命的话,自己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叫花芜离开自己的身边。   自己好不容易和花芜兜兜转转在一起了,结果……   “为何你要如此狠心……为何……”   方易晖呆呆的抱着怀里面的人,想要痴心妄想让花芜告诉自己事情真相。   可是……   怀里面的人再也醒不过来了,连他提问都问题都再也回答不上来。   “什么!”   夏侯瑜得知了方易晖的事情,很是震惊,猛的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你是说花芜死了!”   夏侯瑜不敢相信,这方易晖和花芜这才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一起还没有多久,怎么就会这个样子,居然会阴阳两隔了呢。   “是啊……奴才也不相信。可是方小侯爷已经呆在花芜姑娘死去的房间里面好几个时辰了。奴才没有办法,这才斗胆求殿下去劝劝我们爷……”   那奴才一张脸哭丧着,想着他们家的方小侯爷已经好几个时辰不肯在房间里面出来。   这叫那个小奴才心中很是着急。   毕竟,再怎么说,花芜姑娘已经死了。他们家爷也不能一直呆在那里不吃不喝一直陪着花芜姑娘。   况且,死者还是要入土啊。   “快带本殿下过去。”   夏侯瑜连忙叫那个下人带自己过去。   赶过去后,他才发现,院子外面全是方家的下人将这里团团包围。   而方易晖还在这房间里面陪着花芜。   想到这里,夏侯瑜心中不由得有一些着急。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踹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   方易晖听到有人将门踹开,可是他丝毫不在意。他心中在意的只有他怀里面的花芜。   甚至连自己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向外面看去。   “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对得起花芜吗!”   夏侯瑜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狠狠地打了方易晖一巴掌。方易晖见他这样,浑浑噩噩这才反应了过来:“如今她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眷恋的呢……”   男主看着方易晖怀里面的花芜,男主总觉得有着几分的不对。   看着自己面前的方易晖,男主开口说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着几分的蹊跷吗?”   “蹊跷?”   见男主这样子说,方易晖的眼中这才恢复了一抹的神色。   “你仔细瞧花芜的衣服并没有什么乱糟糟的痕迹,看起来整洁干净。怎么看都是自己认识的人故意下的毒手,你可以着重调查一下最近她是否与什么人有过来往。”   听到男主这样子说,方易晖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一定要为花芜报仇。   方易晖原本只是因为花芜的事儿有些伤心过度,而如今男主的一番话将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他如今的目标就是先找到害死花芜的仇人,为花芜报仇。   “今天什么风居然把小侯爷您刮到我们这楼里面来了……不知道小侯爷今日想要吃一些什么……”   摇花楼的管家一看到小候爷居然过来了,脸上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管家屁颠屁颠的便来到了方易晖的面前。   他一心只想要伺候好小侯爷,叫方易晖在这楼里面多砸一些钱,并没有看到方易晖脸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管家倒是更加笑得开心起来了,恨不得变成方易晖肚子里面的蛔虫,把小侯爷伺候的舒舒服服。   “这段时间和花芜关系最好的都有一些什么人。”   见方易晖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管事的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小侯爷突然问这个是因为什么,但还是仔细的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人:“和花芜姑娘这段时间关系的好的有这楚王府家的楚郡主还有那个之前……江湖女侠叫曲晴的姑娘。”   “是这样。”   曲晴这段时间早就已经离开了京城,已经和京城里面的人没有丝毫的瓜葛,自然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楚晚宁与花芜关系又那么好……   见自己来到这摇花楼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方易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便越发的阴沉起来,但还是让自己身边的下人速速的去打听这段时间话花芜姑娘究竟在干一些什么事情。   “启禀小侯爷,属下查到花芜姑娘在遇害之前曾经去到楚王府一趟,到了后来就再也没去过其他的地方了。”   楚王府……   想到了楚王府,方易晖决定自己亲自去楚王府去调查一番,看看这究竟与楚王府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的话……   方易晖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漠。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花,大哥的腿也不会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女主眼中含泪,心中十分的懊恼,如果不是自己引狼入室的话,大哥又怎么可会被其他的人下的药……   害得他的腿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女主心中更加的自责。   看着女主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楚琼华心中很是心疼自己的妹妹。   楚三哥也很是心疼的看自己的妹妹,原本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此时带着几分的愧疚。   自从自己的妹妹知道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引狼入室害得大哥的腿变成如今这样子,晚宁精神状况越发的差了起来。   当方易晖登门前来的时候,入眼帘的便是这么一番的情景——一群人围着女主看着女主睡觉。   方易晖甚至还未曾想到居然有一个不速之客居然也在这里。   夏侯钰?   方易晖心中不由得一紧,不知道他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而夏侯钰主要是因为心中十分的担心,才特意登门拜访来看一看女主现在的身体状况。   看着女主的精神状况,夏侯钰心中也很是心疼。 第一百五十四章 折玉之灾   在方易晖还没有来的前两炷香的时间。   “先睡吧,不要想那么多了,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再逼他将解药交出来,不叫他那些卑鄙的计谋得逞。况且大夫不是说了吗,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楚琼华很是心疼的安慰着自己眼前的楚晚宁,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听到楚琼华这样子说,楚晚宁抬起头,原本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都已经哭得肿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   楚晚宁生怕自己面前的大哥是在骗自己,为了安慰自己,才会这个样子说的。   看着楚晚宁有一点不敢相信的模样,楚琼华心中无奈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笑道:“你放心,大夫说暂时没有事情就是没有事情。”   话虽然这个样子说,可是真正的情况他们这些人也都是瞒着楚晚宁。虽然齐神医对于这个毒暂时没有办法却还是可以压制住它的。至少这个样子的话也不会叫自己这段时间太过于痛苦。   “嗯……”   楚晚宁鼻子带着一点鼻音,看着自己面前的楚琼华。楚容谨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睛都哭红了,像个兔子心中更加心疼。   想到楚晚宁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楚容谨开口说道:“不要担心那些事情了,你瞧瞧你这几天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暂时先休息睡一会儿吧。”   楚容谨看着楚晚宁,心中有些心疼。   楚晚宁听到他们这样说,点了点头,这才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看着楚晚宁躺在床上熟睡的样子,方易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未曾想到他自己为了花芜的死忙的焦头烂额而楚晚宁居然还在这里可以睡觉,睡的那么香甜。周围还有那么多人护着她。   想到这里,方易晖直接冲了上前,想要叫楚晚宁醒过来。   “你想要做什么?”   楚琼华看着眼前图突然想要往前闯的方易晖,很是愣住了,未曾想到这方易晖居然突然向前。   方易晖不理会楚琼华的话,直接上前冲了进去,也不管其他的人,直接上前又将楚晚宁晃醒。   楚晚宁只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她懵懵胧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很是不解。   为何方易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叫楚晚宁心中很是疑惑。   况且,如今的方易晖脸上的样子倒是叫楚晚宁心中感觉很是惊慌。   这完全与自己当初看的那个方易晖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楚晚宁很是疑惑的样子,方易晖眼中冷笑。   “楚晚宁。”   见方易晖叫自己的名字,楚晚宁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方易晖叫自己的名字是要做什么事情。   她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方易晖。   “你知道……你知道花芜已经死了的事情了吗……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   方易晖说着说着突然痴痴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叫人感到害怕。   楚晚宁听到方易晖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甚至感觉到几分的不可思议,呆呆开口:“这……这怎么可能……”   楚晚宁不明白为何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浅笑嫣然的花芜,怎么如今便已经离开了……   楚晚宁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来,整个人都是透心凉,心中很是难受。   “你知道吧,如果不是花芜想要来楚王府,她也不会被别人给害死了……我和她的孩子也不会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就离开了……”   听着方易晖说出来的话,楚晚宁感觉自己的心宛如被针扎了一般,心中很是难过,未曾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楚晚宁脑海中满满都是花芜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难受至极。   楚晚宁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很是痛苦。   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为何她自己身边的人只要和自己的有过牵连的人都受到过伤害……   看着楚晚宁已经快要崩溃,夏侯钰不愿意方易晖继续这个样子刺激楚晚宁。他心中很是担心楚晚宁,索性直接将方易晖向外面赶了出去。   “方易晖,你先冷静冷静再来这楚家吧。”   而此时,夏侯瑜也赶了过来,看到了夏侯钰正在将方易晖向外面赶出去的场景。   “我们先走吧。”   夏侯瑜知道现在的方易晖情绪激动,自然还是先带走比较好,省的他在这里继续发疯。   方易晖见夏侯瑜来到居然不是帮自己却反而是要将自己带回去,情绪更是控制不住:“花芜死了!要不是他们楚王府花芜又怎么可能会死?你叫我走,还不是因为楚晚宁!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兄弟……”   方易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恨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眼中布满血丝:“枉我将你当兄弟,可是……可是你却是怎么样对待我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咱们兄弟之间倒不如割袍断义!从此以后你与我恩断义……”   方易晖紧紧拽住了夏侯瑜的衣服,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态度很是激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为兄弟不将我……”   方易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夏侯瑜直接打晕了。   夏侯瑜看着晕倒在地的方易晖,眼中很是无奈。   他自己知道花芜的死对于方易晖很是刺激,可是……他自己将方易晖看成自己的兄弟又怎么会叫他再执迷不悟。   “随风,将方易晖送回去。”   夏侯瑜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方易晖,很是无奈。   看着方易晖胡子拉碴脸上神色憔悴,这叫夏侯瑜心中很是感到苦涩。   他自己也能够明白方易晖的情绪。   若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个样子的话,只怕自己比他还要再疯上一些。   “你们爷看样子只怕是许久未曾睡过觉了,带他回去叫他好好睡一觉。省的他再这个样子继续发疯了。”   想到方易晖发疯的样子,,夏侯瑜只感觉自己的内心情绪有一些复杂,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随风听到夏侯瑜的话,看着躺在地上的爷,心中有一些了然。他点了点头,抗起来方易晖便带着方易晖离开了楚王府回到了侯府。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人行,一人离开   看着眼前发生的所有的变故,夏侯钰只感觉心情有一些复杂。他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夏侯瑜之前有一段话对于他来讲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   解决了方易晖的事情,夏侯瑜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件事情是暂时解决了,可是等方易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还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想到这,夏侯瑜原本松了的一口气此时又再一次的提了起来。   “站住。”   见夏侯钰居然叫自己,夏侯瑜心中只感觉有一些意外,未曾想到夏侯钰居然叫自己。   夏侯瑜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钰,眼中闪过了一抹的不解:“叫我停下来你是想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见夏侯瑜这样子说,夏侯钰难得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之前所说的那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从前,我还嘲笑你。如今,我竟然感觉你说的话居然是对的了。”   见夏侯钰这样子说,夏侯瑜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之间刚才的交流只有他们自己之间能懂得。   若是旁人过来听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话,只怕会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稀里糊涂完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在讲一些什么东西。   夏侯瑜曾经说过若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与其交给其他的照顾,倒不如自己亲手照顾的话比较好一些。   想起来楚晚宁在房间里面的那一副样子,夏侯钰越想心中越是感觉到了心痛。   毕竟对于他来讲,如今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如果自己要是想要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人。那么自己自然是不能够再继续隐藏自己的心思。   至少,也要表现出来自己。   想到这里,夏侯钰眼中闪过一抹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走吧,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夏侯钰和夏侯瑜两个人心中很是挂念楚晚宁,想到楚晚宁两个人便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一同向楚晚宁的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而此时房间里面的楚晚宁因为方易晖的话整个人的情绪越发接近崩溃。   楚晚宁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将自己的心中那些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否则,楚晚宁都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一般。   看到夏侯瑜和夏侯钰一同走了进来,楚晚宁想也不想,直接抱着之前在她陷入狩猎陷阱时在洞里面一直保护自己的夏侯瑜。   夏侯瑜见楚晚宁抱住自己,身体一瞬间变得有一些僵硬了。但还是很快缓了下来。只不过,楚晚宁已经紧紧的抱住夏侯瑜不愿意撒手。   夏侯钰见楚晚宁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第一个抱着的人居然不是自己,反而是夏侯瑜的时候。眼睛中的原本流露出来的那一抹光一瞬间变得黯然了起来。   看着楚晚宁紧紧抱着夏侯瑜的情形,夏侯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好多蚂蚁钻了进去,刻骨铭心的叫他感觉到了痛。   为何……   夏侯瑜为何你居然可以叫晚宁如此无条件的相信信任着……   夏侯钰自以为自己与夏侯瑜没有什么区别,自然对于夏侯瑜心中不甘心,恨不得将夏侯瑜取而代之。   为何,夏侯瑜便可以在她的身边可以好好陪着楚晚宁。   不像自己……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侯钰原本阴冷的目光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楚晚宁喜欢的那一度温儒尔雅的样子。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自己便要与这夏侯瑜一争高低看看到底谁最后才能够成为陪伴在晚宁身边的那一个人。   “花芜……花芜死了……”   楚晚宁喃喃自语着,看着自己眼前的夏侯瑜,心中很是不敢相信。她未曾想到她自己之前一同陪伴的人居然变成了一抹黄土。   “这与晚宁你又没有什么关系。花芜的死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再说了,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没有出现,某要担心了……”   夏侯钰安慰着楚晚宁,不想叫楚晚宁因为花芜太过于伤心。   夏侯瑜却不认同夏侯钰的话,虽然这件事情本身是与楚晚宁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如今牵扯到了关于到了楚王府那么这件事情绝对就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晚宁,这件事情你听我和你说。如今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心里面也很是着急。楚大哥的腿,花芜的死都是与你有一定的关系的。”   夏侯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开口继续说道:“虽然与你不是很大的关系。可是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你只能找到罪魁祸首,找到她便可以找到一切事情的真相。”   听着夏侯瑜的话,楚晚宁有一些愣住了。   仔细一想,楚晚宁却又感觉夏侯瑜所说的话是对的。   “可……”   楚晚宁心中有一些纠结,她自己都快要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搞得快要彻底崩溃了。   楚晚宁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被夏侯瑜打断,他自己知道楚晚宁心中是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夏侯瑜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帮你的。赫连春我也会帮你找。花芜的事情我也会为你洗清冤屈的。”   想到赫连春,夏侯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着楚晚宁。   “只是这个赫连春行事如此莽然,看来还是有一些诡异。但也是说明他这样行事还是有所想要的东西。”   听着夏侯瑜的话,楚晚宁感觉还是有一些明白的。   “我们不可以再这个样子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话只怕是会叫赫连春趁虚而入。”   楚晚宁躺在床上,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睛慢慢地便闭上了。   夏侯瑜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可是楚晚宁握的有一些紧了。   夏侯瑜想要将自己的手抽离也无法抽离,只能叫楚晚宁抓住自己的手。   夏侯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中很是嫉妒。   可越看他的心中便越发的生气。   他心中如今只有楚晚宁一个人。   无论如何,他自己也要成为楚晚宁身边的人。最终,夏侯钰还是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清醒之后   楚晚宁一觉醒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瞬间觉得自己头有一些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就突然晕倒了,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睁眼打量着四周,发现这个地方有一些熟悉。   但是虽然说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她总是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看到自己一眼前好像坐着什么人,看到这之后楚晚宁一愣,连忙挣大了眼睛,就发现夏侯瑜现在正在这里睡了过去。   看到夏侯瑜出现在这里之后,楚晚宁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看到自己的手,竟然紧紧地抱着人家的胳膊。   楚晚宁躺在床上,然后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现在她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这样算是怎么回事?本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的,但是经过了这一个晚上,说不定就会传出什么谣言。   虽然说自己没有什么,但对方一直以来的小心思也是知道的,所以说楚晚宁觉的这件事情还是尽量避免吧,谁曾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楚晚宁瞬间觉得有一些尴尬,瞬间感觉自己脸颊发热,她知道现在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幅情景的缘故,现在不知道该拿夏侯瑜如何是好,毕竟现在自己叫醒他也不是一回事,自己一晚上都死死的抱着人家的胳膊,现在估计人家心中不知道怎么想自己呢。   更何况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对方,到底要不要叫醒眼前的夏侯瑜?但是如果夏侯所以说现在楚晚宁内心非常的挣扎,但夏侯瑜一直坐在这里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离开,所以她现在瞬间有一些后悔不已,自己之前为什么那副模样,偏偏被对方给看到了。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慢慢的,坐起身来想要下床,但是无奈夏侯瑜挡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如果想要下去的话,必须把对方给推开,但是自己只要一推对方的话,那么对方肯定会醒过来,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肯定非常的尴尬。   楚晚宁瞬间觉得一阵无奈,但是现在确实拿夏侯瑜没有办法的,毕竟这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且对方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他不想找自己算账,就算不错的了,估计现在对方的胳膊已经麻木了吧?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打算悄悄地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动静似的便醒了过来,但是他现在却一直闭着眼睛。   他之前就知道楚晚宁醒过来之后肯定会非常的不好意思,没有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脸皮薄,昨天他也实在是太担心楚晚宁,所以说才会不管不顾把对方给带到这里,自己在这守了他一夜。   而且他也非常期待楚晚宁,第二天早上见到自己的时候是如何面对自己的,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瞬间勾唇一笑,然后闭着眼睛:“怎么了?现在感觉到不好意思了?这可不像你啊!”   现在调戏楚晚宁,成为了夏侯瑜一个乐趣,他现在倒要看看楚晚宁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越来越开心,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楚晚宁刚想动作,便听到了夏侯瑜突然醒过来,瞬间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夏侯瑜竟然会突然出声,要知道自己本来刚想逃跑的,但是被对方逮了个正着,这怎么行?   紧接着楚晚宁便听到了对方的调侃,瞬间有一些恼羞成怒,虽然说这件事情自己确实有一些尴尬的,但是对方现在把这句话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现在该如何自处对方?难道我就不知道让让自己吗?虽然说对方的身份尊贵,但是自己也不差不是吗?   她真的没想到,夏侯瑜竟然如此的不要脸,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有一些恼羞成怒,然后一下子推了夏侯瑜一把:“你在这胡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不要乱说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听见了吗?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件事情传出去,她到时候该如何做人呀?一想到他走在大街上,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楚晚宁,瞬间就更加的脸红。   就在楚晚宁刚想要转头看向夏侯瑜的时候,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说不一定是因为他的力气太大的原因,所以说一下子把对方给推下了床,按理来说,一个大男人的体重肯定是比楚晚宁重的,就算是对方想要推一个成年男人,也不是非常的不容易的,楚晚宁看着自己的双手,瞬间一愣。   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竟然如此大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推下去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该扶对方,还是不该扶?   被楚晚宁推下床了的,夏侯瑜也是吓了一跳,他刚才本来还想再眯一会儿的,毕竟昨天晚上楚晚宁实在是太闹腾了,但是现在他一下子就被对方给摔醒了,此时夏侯瑜坐在地上,然后感觉自己屁股疼。   要知道,可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楚晚宁也只是独一份吧,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瞬间有一些无奈,虽然说现在对方把自己推到了地上,但是自己却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夏侯瑜也只能想着是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所以说有些激动了。   虽然说这个姑娘家比其他姑娘的力气大的不是一丁半点,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刚想要站起身来,却没有想到门口突然,跑起来一个人。   浣碧其实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就是等待楚晚宁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好进来查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刚才就听到里面一阵响声,所以说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吓了一跳,这才冲了进来。   他一进来之后便看到夏侯瑜,现在,坐在地上,而楚晚宁坐在床上,看样子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了,想到这里之后就觉得十分的尴尬。   楚晚宁看着对方进来之后,瞬间也是一愣,紧接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能在那手足无措起来,浣碧见状,连忙退了出去,什么都没说。   楚晚宁看见自己现在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瞬间有一些无奈,便站起身来,打算把人给扶起来,毕竟对方是自己推的,而且昨天晚上对方一看就是照顾了自己一般,所以说现在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走到了夏侯瑜的身边,然后一脸不情愿的伸起手来对着夏侯瑜说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好人,所以说才过来扶你的,但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错,你如果不那么说的话,我怎么可能推你呢?”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瞬间脸色有一些红润,虽然说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但是他现在却十分放不下面子,所以说,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而夏侯瑜现在却根本就没有伸手拉楚晚宁,而是自己站了起来,紧接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然后一脸正色的看着楚晚宁:“休息了一个晚上,脑子是否清楚了?你现在究竟想要怎么做?可别跟昨天似的。”   他怎么可能跟楚晚宁这么一个姑娘计较呢?所以说现在他只想知道楚晚宁的精神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要不然他还真的是有一些不放心。   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便有一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多亏了夏侯瑜,阻止了自己,如果不是对方的话,估计现在自己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确在那里沉思起来。   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治好楚琼华,这件事情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毕竟现在人命忧天,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所以说只能先把赫连春给揪出来。   估计现在唯一能救对方的办法也只有抓住这个人了,但是他也知道对方非常的消化,所以说如果想要抓住他的话,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楚晚宁感受到夏侯瑜一直在看自己变咳嗽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不只是这样,而且我感觉到花芜的事情也实在是过于蹊跷了,好好的,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亡?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疑点。”   说到这里之后,楚晚宁又看了一眼,夏侯瑜发现夏侯瑜现在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现在不要跟方艺辉生出什么嫌隙,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他干的,所以说你也要冷静一些。”   没错,楚晚宁就怕对方万一一个不理智,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该怎么办?所以说才这么出声,提醒对方的希望对方可以查清楚再说。   听了这话之后,夏侯瑜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楚晚宁现在是为了自己好,更何况现在楚晚宁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想着自己这样,夏侯瑜也是有一些感动。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叹了一声气:“你就不用操心我了,现在解决你的事情最重要,你放心好了,我一直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侯瑜,她知道对方对自己一直包容着其他的感情,但是现在自己根本就不能回应对方。   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她觉得自己对夏侯瑜现在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所以说他现在面对夏侯瑜的话,瞬间不敢抬头看对方。   夏侯瑜见楚晚宁,现在的这副模样,瞬间笑了笑,他知道对方还处于之前的事情,没有缓过神来,所以说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勉强楚晚宁,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楚晚宁,所所以说他现在想要给楚晚宁时间,让对方可以把心空出来。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便开口说道:“ 好了,你现在就休息吧,昨天晚上闹腾了一晚上了,估计你也没休息好,现在你在家里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做?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之后,夏侯瑜便转身离开了这间房子,楚晚宁抬头看向夏侯瑜的背影,又沉默起来,没错,她现在是该好好想想之后的打算了,虽然说他现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毕竟这还没有具体的计划。   夏侯瑜离开了楚晚宁的房屋之后,便召集了自己的属下,他现在一定要了解为什么方易辉会到楚王府质问,这件事情他到底是怎么得知的,只有了解了这,他才能继续往下面顺藤摸瓜。   夏侯瑜的下属来到了夏侯瑜的面前,等待着夏侯瑜的吩咐,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瞬间点了点头,然后连忙去办,要知道夏侯瑜的属下没有什么特点,就是非常的忠心,只要夏侯瑜吩咐的事情,那么他们就会立马照做。   过了一会儿之后就见对方已经回来了,此时夏侯瑜坐在上方,看着对方在那里向自己禀报着:“你的消息确定是真的吗?”   对方点了点头,他刚才已经把他打听到所有的事情都跟夏侯瑜说了,而且他确定自己是绝对不会被人欺骗的,所以说他才会过来夏侯瑜身边,把这件事情告知对方。   夏侯瑜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属下的,对方是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沉思起来,虽然说是这样,但是还有一些事情解释不通啊!   但是夏侯瑜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紧接着便让人把这件事情去告知了楚晚宁,他知道现在楚晚宁也是非常的着急,所以说自己才在这里为对方到处打听的,说不定这也对楚晚宁有什么帮助吧。   但是这个方易晖,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去楚王府的话也当时说的过去,夏侯瑜对这件事情并不能表态什么,所以说自己之前可能真的差一点跟对方生隔阂。   另一边,楚晚宁收到这个消息点了点头,她就觉得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的,所以说在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情理当中的。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坐到了一旁,然后思索起来,虽然是这样,但是花无,的行为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多呢?从他的行为来说,自己却无从分析,所以说现在到我这自己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法回应   要知道之前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的,但是就从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当初也是没有在意,直到出事了之后,她才觉得有一些奇怪。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看到院子里有侍卫在那里巡逻,紧接着楚晚宁却突然想到,既然对方一直在王府里,那么说不定花无最近的行为他们也看在眼里,所以说对方可能看见了,什么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之后,便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她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从中得到了什么线索,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那群侍卫见到楚晚宁,突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瞬间有一些紧张,他们当然知道楚晚宁的脾气,现在如果他们得罪楚晚宁的话,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虽然说他们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楚晚宁会把他们给拦住。   “郡主,请问有何吩咐?”   看到他们如此模样,楚晚宁瞬间有一些无奈,她现在非常的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们现在见到自己的模样,用得着如此吗?   可能是最近自己太嚣张了,所以说他们现在有一些怕自己吧,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也不是非常在意,紧接着楚晚宁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问道:“之前花无在府中有一些奇怪的行为,你们看到了没有?”   几个人听到这话之后大眼瞪小眼,显然是不明白楚晚宁现在在说什么,紧接着就见几个人摇了摇头,虽然说他们几人整天在府内巡逻,但是他们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干,虽然说他们见过对方见面,但是对方也只是在自己等人身边路过,就算是真的干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也是不得而知的。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不好办了,但是现在楚晚宁总是觉得花无离开,和得知楚琼华的病拖不了干系 。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又绕回来了,所以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把对方给治好才行,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想起来赫连春,之前告诉她的住址,楚晚宁之前根本就没有在意,毕竟自己家里什么都不缺,所以说也没有必要去那里。   但是现在楚晚宁也只有这么唯一一个线索的对方,说不定就躲在那里呢,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动起身来,打算去记忆中的那个所在地一探究竟。   过了一会之后,楚晚宁看着眼前的这个地方,瞬间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房屋,而且这个地方一看就不是能居住人的地方,因为这里杂草丛生,就算是想要种什么瓜果蔬菜也是非常困难的。   看到这之后,楚晚宁现在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有一些生气,紧接着她便想起来对方告诉自己的友人,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变有一些不死心,然后转身离去。   楚晚宁来到了之前,对方带着自己来到他那个友人的住所,楚晚宁一打开门,却发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之前那些家具摆设,现在也是一扫而空。   楚晚宁愣愣的走进去之后,她现在心中可谓是一盆冷水,都给泼下来了,所以说现在楚晚宁也已经明白了什么,对方所说的所有一切都是骗自己的吗?   之前说会永远跟自己在一起,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跟自己面对,也都是假的,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有一些自嘲,本来以为对方说不定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但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蹲在了原地,然后在那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夏侯瑜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看着眼前的楚晚宁瞬间有一些心疼,其实自从出事了之后,他就让人调查对方,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的一切身份都是伪造的。   当时他就知道,说不定你就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的崩溃,所以说他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对方,但是他今天得到消息,说是楚晚宁来到了这些地方,便知道现在就算自己想要瞒也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晚宁,但是他现在如果这么一直看着对方,在这里哭泣,他也是非常不忍心的,想到这里之后,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如果你把这件事情看的太重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会深深地扎进你的心中,所以说看开一点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夏侯瑜知道毕竟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心爱之人,告诉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话,那么自己说不定也是非常崩溃。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心疼的看向对方:“人的一辈子这么长,但是知心人却没有几个,有时候不能相信对方的表面说的话,一定要用心去感受,这样才不会伤到自己。”   虽然说夏侯瑜不知道楚晚宁以后会不会喜欢上自己,但是也是希望楚晚宁可以好的,所以说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希望楚晚宁可以重新振作起来,然后寻找一个良人,或者是说能接受自己这一良苦用心,也不枉费自己这么长时间来对楚晚宁的一片心意了。   另一边,楚丞本来还在处理一些事情,但是他收到一个消息之后,瞬间把自己手中的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下属。   他没有想到自己才出来这么几天的功夫,楚琼华,竟然中毒了,要知道从来人的话语中才知道对方现在身体非常的虚弱,而且现在对方也没有解读,所以说自己现在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呆着?   想到这里之后,他便连忙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赶回去,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对方。   楚容谨也早就调遣暗楼,让他们去查,但是已经过了很多天了,也没见他们传回来什么消息,所以说他现在也是有一些着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渣的彻头彻尾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楚晚宁现在的心情可真的是非常的低落,他没有想到自己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她本来还以为对方说不定会有什么良心发现,然后会过来挽回自己,但是现在看起来一切都不可能了,而且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根本就得不到赫连春的线索,他现在就算是想要救人也不行。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叹了一声气,然后坐在床上迟迟不肯动,丫鬟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楚晚宁这副模样,瞬间有一些担忧,楚晚宁现在已经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了,想到这里之后,丫鬟叹了一声气,然后走到楚晚宁的面前劝慰:“您吃一点东西吧,可不能饿着您呀,到时候王爷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了,但是楚晚宁却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她现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碰到这么爱自己的男人,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假的,而且现在自己确实是有一些无助,所以说她现在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   丫鬟,看到这之后,瞬间便离开了对方的房间,他知道现在就算是自己再如何劝阻对方的话,那么对方也不会搭理自己的。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刚出门,便看到了眼前的花木槿,看到对方之后,丫鬟一愣,他是认识对方的,但是不是非常的熟悉?看到对方的到来,丫鬟便走到对方的身前打了个招呼:“小姐您好,请问是过来找我们家郡主的吗?”   花木槿现在看着眼前的丫鬟,瞬间笑了起来,她现在好像听说楚晚宁在家里非常的难过,所以说他现在要过来看看对方的惨样,这可是她已经盼了好久的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这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那么就显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便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听说你们家郡主最近非常的不舒服吗?所以说我想着毕竟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所以说过来探望探望,你们家郡主在房间里吗?”   听到这之后,丫鬟点了点头,便带着对方走了进去,此时,花木槿来到了楚晚宁的房间,一推开门便看到楚晚宁,现在双目无神地坐在那里。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花木槿瞬间就笑了起来,然后走到楚晚宁的身边:“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你瞧瞧这小脸,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吧。”   楚晚宁现在感受到了花木槿的到来,但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跟对方说话,他知道对方现在就是过着看笑话的,但是现在自己的本身不也是一个笑话吗?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自嘲的一笑,然后转了个身,现在谁都不想看到,尤其是,眼前这个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女人。   花木槿见楚晚宁不想理会自己,瞬间气得不行,但是紧接着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却又笑了起来:“既然你不想理我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我只不过是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探望探望,既然你现在好好的,那么我也就走了,好好养病。”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中尽显着嘲笑,紧接着就见对方挂着笑,然后离开了楚晚宁的房间。   丫鬟在门口早就已经听到了对方的所言所语,瞬间气得不行,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种人,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让对方进到楚晚宁的房间呢?   花木槿踏出了房门,然后撇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丫鬟却是不屑的一笑,觉得主子什么样丫鬟就什么样,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花木槿离开了王府,心中虽然是开心之余,但是还是有一些觉得非常的不放心,毕竟之前,赫连春是帮自己做事的,所以说现在如果对方被抓住了,到时候牵连自己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瞬间有一些担忧,所以说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穿得非常的低调然后来到了城外的树林里,很显然是在那里等什么人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之间,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阵响了声,花木槿转头看去,却发现已经消失很久的赫连春出现在那里,然后笑着冲着花木槿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到是对方出现花木槿,瞬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非常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你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躲好,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知道吗?”   对方听到花木槿这么说,之后还以为对方是在担心自己想到这里之后便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好了,按你的意思,我已经借了狄国的势力,他们现在就算是想要找到我那么比登天还难。”   听到这话之后,对方这才放心了下来。   楚琼华,此时躺在病床上,现在他已经中毒了很多天了,显然她现在浑身都是有一些萎靡不振的,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他也知道,如果这段时间还没有解药的话,那么说不定现在他真的就要不行了。   其实他当初来王府可谓是诸多委曲求全,是个人都能欺负自己,而他自己也不敢反抗,生怕被别人给赶出去,那么他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所以说他这一生其实过得都非常的苦。   而且他自由遮遮掩掩,只不过是希望自己这一生能好好的活下去,谁曾想此番竟然会被赫连春给下毒,这也是让他猝不及防。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了,但是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现在也算是看开了。   见到眼前的楚晚宁,如此的愧疚,楚琼华反而有些强颜欢笑:“没关系的,不就是毒吗?我之前也中过毒,放心好了,我会没事的,你不要这个样子。”   楚晚宁现在坐在对方的床边,听到对方这么安慰自己,瞬间更加的愧疚:“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的话,那么你也不会遭受这种罪,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明明中毒的是眼前这人,但是对方还要安慰自己,所以说现在楚晚宁的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如果这一切的事情能重头来过的话,她真的不想再认识赫连春这个人,这个人虽然说之前给自己了很多快乐,但是伤自己最深的也是对方。   而另一边楚王爷得知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表示,按理来说,对方竟然中毒了的话,什么他也应该到处给对方找解药的。   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他怎么可能不管呢?身为一个王爷,他必须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要不然没有办法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楚王爷,来到了楚琼华的房间里,看着楚晚宁坐在那里,也走了上去,关心的询问道:“现在病情好点了吗?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楚琼华,现在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王爷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虽然说这赌性非常的强烈,但是我还是能支撑一段时间的,王爷,请您放心。”   听到这话之后,楚王爷点了点头,然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楚琼华看着眼前的王爷便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他前阵子其实想要与对方谈谈这件事情,看看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再怎么让人去寻找对方,对方都不过来,总是以有事情为由推脱,好像是在故意躲避这件事情。   现在既然对方来了的话,那么自己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王爷,这次的事情……”   还没等到对方把这句话说完,就见眼前的王爷突然开口打断:“对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出门一段时间,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听了这话之后,楚晚宁一愣,显然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去做什么,要知道对方极少出门的,现在突然出去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但是楚晚宁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问对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说只是点了点头。   楚王爷离开了屋子,然后便让人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在他们走之前楚容谨变调令楚丞昂的几位能士跟着,怕对方出什么事情。   虽然说对方在走之前特地强调不用任何人保护,但是他们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让对方就这么一个人外出呢?毕竟对方的身份尊贵,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王府怎么办?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派遣的这几个人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看到眼前回来的几个人楚容谨瞬间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无能,把王爷跟丢了。”   听到这话之后,他瞬间站了起来:“你们说什么?所以说你们现在告诉我王爷去哪了?”   几个人面面相视但还是摇了摇头,就此楚王爷,行踪成迷,失踪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楚王爷失踪   楚王爷失踪的消息瞬间传遍了王府上下,要知道现在王府的主心骨,可就是对方,如果对方失踪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说不定就无家可归了。   楚晚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吓了一跳,本来以为有人跟着那么对方,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但是现在看来说不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也有一些着急了。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派人出去找了,那么她现在就算实在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也只能在这里呆着,等待消息。   此时楚晚宁跟楚容谨几个人坐在那里面面相视,现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焦急,还有担忧,如果对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该如何是好?   楚晚宁看着眼前几个人说道:“怎么会突然失踪呢?你派遣的那几个人也是非常的厉害的,按理说不应该呀。”   听到这话之后,对方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要一有消息的话,那么他们就会马上得到,现在只能期望楚王爷也没有事吧。   王府的下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瞬间也是吓得不行,要知道他们有的人在王府里伺候了很多年了,所以说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现在网易突然失踪了,他们好像就失去了顶梁柱。   “你们说现在可怎么办呀?如果王爷真的回不来了,那么我们这群人是不是也会被遣散?那么到时候咱们一没收入二没文化的,肯定会饿死呀。”   对面的听到这话之后瞬间也是更加担忧了,没错,像他们这种卖身为奴的,现在进了楚王府,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好的选择,现在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出去乞讨要饭了。   要知道,如果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出了事情的话,那么其他地方也是不会要他们的,因为他们觉得晦气,这件事情他们可是非常的了解的,所以说他们现在也是人心惶惶,有时候伺候主子的时候也是有一些出神 。   朝中现在以隋乐侯为首,可谓是一家独大,要知道现在跟随着他的朝晨有很多,所以说现在在朝堂上基本都是他的人,所以说有时候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其实都是以他的意思为主。   朝堂上,皇上坐在龙椅上然后看着眼前这些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但是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听着。   “陛下,楚王爷现在无端离开京都,恐怕是有二心,不然他为什么连您都没有禀告,就这么无端地离开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太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了。”   其余人听到这话之后,便在那里附和着:“没错,现在楚王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说走就走,连陛下您都不放在眼里,这是要反了天呀。”   要知道在京都的重要官员,如果想要离京的话,那么肯定是必须得上报给皇帝的,必须得到皇帝允许才可以,所以说,现在楚王的这个举动,实在是让他们这些有心之人得到了把柄。   竟然有在这里弹劾楚王的,那么肯定是有味楚王说话的,紧接着就见另一个大臣,出声反对:“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知道楚王爷可谓是兢兢业业,就算他擅自离开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所以说我相信楚王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你们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在挑拨离间?或者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说话的这个人是夏侯瑜,他现在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见这群人在这里告楚王爷的黑状,虽然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最近也是已经打听过对方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所以说他现在也只能在这里为对方说一句是一句,不能让这些人把朝堂霸占着。   看到夏侯瑜都出口了,另一边,站着的皇子变走出来然后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楚王爷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就跟刚才他说的一样,楚王一直都兢兢业业,基本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这一次肯定是另有原因的,请父皇明察。”   坐在上方的皇上,见到眼前他的两位皇子在这里力挺对方,瞬间有一些担忧,他其实之前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对方。   因为就跟他们两个人说的一样,对方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基本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自己交代对方什么事情,对方也一定会去做,可谓是非常的忠心了。   而这一次,对方突然离开京都,虽然说他心中也是非常的不解,但是她也觉得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让自己失望的事情,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说对方没有来得及汇报罢了。   他之前一直不说话,就只是想看看眼前的朝臣究竟是对于楚王有什么反应,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可让他都给看清楚了,眼前这一看就是隋乐侯,一直就是看不惯楚王,对方在这里说楚王的坏话,其实他也是能有想到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的两位皇子竟然也在这里力挺。   这真的是让他有一些担忧,现在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偏袒楚王府,这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要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这个行为,硬生生的让皇上产生了怀疑,是不是楚王许诺了?这两个人什么好处?所以说他们才如此的,或者是其他原因。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皇上有一些不安心,毕竟虽然说他现在身处高位,但是人心叵测,而且,身在皇家,他也不得不防,虽然说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自己的皇子,但是万一这两个人日后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怎么办?   朝堂上的大臣见皇帝一直在那里不说话,然后还在那里争相附和,但是他们不知道现在皇帝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自从楚王失踪的时,消息传了出来,跟楚王府较好的那些大臣,还有其他人,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然后分分的向着楚王府这边找了过来,显然是想要打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容谨,只能一一在那里招待着他们,现在虽然说楚王爷失踪了,但是他却不能看着人心混乱,所以说他也只能以一己之力,然后安抚四周。   此时楚容瑾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几个跟楚王府交好的大臣,瞬间安抚的说道:“各位大人,请放心,虽然说现在我父王还迟迟未归,但是却并没有失踪,只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空穴来风吧了,所以说大家不要在这里无端猜测了,该做什么大家就做什么?过不了时日他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就算大家想要知道什么事情,那么我相信我父王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听到这话之后,就像眼前的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听到这话之后,他们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了,如果再说下去的话,那么真的可能跟楚王府撕破脸,到时候就算是楚王一回来,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看到这一批人走了之后楚容谨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人需要自己安抚,所以说现在自己也只能是忙里偷闲罢了。   楚晚宁站在门外,看着对方如此瞬间觉得自己有一些无用,现在自己什么都不帮不上忙,对方现在不仅在四处找寻着楚王爷的下落,还在这里稳定局势。   自己身为,楚王府的群主确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他也知道人心似乱,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出面,因为他现在就算出面了,也无济于事,毕竟现在有自己的兄长在那里顶着,所以说其他的人肯定也是觉得自己的兄长更加的稳妥一些。   而且现在自己就算是想帮什么忙的话,那么对方肯定也是不会让自己插手的,他知道对方是怕自己劳累,从小到大,对方也不忍心让自己吃一点苦,所以说现在出了事情,对方也只能自己在那里顶着。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端着自己的茶水,然后走了进去,对方看到楚晚宁的到来,瞬间便笑着招了招手,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身旁:“怎么啦?会突然过来找我。”   看着对方如此,楚晚宁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有一些没用,现在出事了,我现在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里日夜操劳着。”   听到这话之后,对方一愣,紧接着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楚晚宁的脑袋:“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只有你照顾好自己了之后才不能让我们担忧啊,是不是?”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点了点头,但是心中更加觉得自己没用,之前自持医术高超,但是现在自己却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之前的那点骄傲,现在真的被碾的粉碎。   楚晚宁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虽然说她现在知道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现在却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的。   如果到时候真的楚王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她肯定会非常的自责的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站起身来,然后换上了一身黑衣服,便走出了房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休息了,所以说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楚晚宁的行为。   楚晚宁偷偷的走出了王府,然后向着,一个方向走去,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楚晚宁要去哪里,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现在的这个行为。   过了一会之后就叫楚晚宁来到了夏侯瑜府邸的门口,没拖到,刚才想到竟然夏侯瑜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的话,那么对方说不定能帮上自己什么忙,而且就算是对方什么不做的话,那么对方的主角光环说不定可以照拂王府。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翻墙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守卫,在这里巡逻了,看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放松了下来,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她也就可以去找夏侯瑜了,也不担心被别人发现,这是最好的果被别人发现的话,那么到时候肯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想到了这里之后,楚晚宁便悄悄地来到了对方的房间,然后慢慢的打开了门,这个时候楚晚宁刚一进去就被眼前的夏侯瑜给抓住了,瞬间也是吓了一跳。   而夏侯瑜可能马上就要睡下了,但是他听到一阵动静之后,瞬间就警惕了起来,还以为是不是有什么刺客过来杀自己要知道现在他们身处这个位置,肯定是有非常多的敌人的,包括那些跟自己争夺皇位的。   但是按理来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不会有人对于自己动手的,谁想到今天晚上便有人按耐不住了?所以说夏侯瑜早就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就等待对方进来对自己动手,自己动手自己把对方给抓住。   就在夏侯瑜刚想要打晕对方的时候,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看到夏侯瑜之后,楚晚宁连忙开口说话:“别动手,别动手,是我是我。”   听了之后,夏侯瑜慢慢的放下了手,然后点开了蜡烛看清楚晚宁的脸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清接着便把楚晚宁给让了进来。   看着眼前站着的楚晚宁,夏侯瑜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对方会来到自己这里,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出声的话,那么估计现在对方早就已经晕倒了,自己怎么可能听对方在这里解释呢?   楚晚宁看着眼前充满疑惑的夏侯瑜,然后有一些不好意思,现在自己大晚上的过来找对方,说自己现在穿着一身黑,就跟做贼似的,其实这种经历楚晚宁也是很少有的,但是现在为了楚王府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抬头看向眼前的夏侯瑜说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要你帮助我的,虽然说我知道我这一次来的有一些突然,你肯定会心存疑惑,但是现在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不会连累   听到这话之后,夏侯瑜皱了皱眉:“你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你现在这乔装进来,这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了对方的名声着想,毕竟现在楚王府人心惶惶,而且外面有很多针对他们的,如果对方跟自己等人扯上了关系的话,肯定会有麻烦的,所以说才会想到这个办法,大晚上的才过来。   “你放心吧,我这一路上过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所以说是绝对不会连累上你的,所以说我也是偷偷摸摸的过来找你帮忙的。”   听到这话之后,夏侯瑜瞬间心疼,对方找自己过来帮忙为了不牵连到自己,所以说才这么偷偷摸摸的,这根本就不像楚晚宁的作风,要知道自己记忆中的楚晚宁是那种无法无天非常的自信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楚晚宁却选择用这种办法。   紧接着夏侯瑜心中却还是有一些气氛,他觉得楚晚宁竟然不相信自己,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一定会站在楚晚宁的身边保护她,然然去支持她的,就算是对方这次不来找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也一定会帮助对方,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气愤的开口说道。   “我从来不在意这些虚言,就算是这样事情传出去了,又能怎样?我既然想要帮你的话,我肯定是会去帮你的,就算是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我也不怕,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瞬间觉得有一些尴尬,但是她觉得她这么做是没有错的,他这么做也是防范于未然,如果这件事情被有心人得知,然后去皇帝那边参他一本可怎么办?到时候说不定连帮助他们王府的人都没有了。   但是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却觉得自己有一些想多了,毕竟夏侯瑜是主角光环,他怎么可能出事情了?就算是他要造反被别人逮住了,那么夏侯瑜也是绝对不会死掉,而且也会东山再起。   所以说他更加觉得自己过来找夏侯瑜是一件非常正确的选择,到时候夏侯瑜就算是不出手,那么只要他想要帮助楚王府,那么自己等人也是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抬头看向眼前的夏侯瑜:“反正我的来意你应该也知道,我就想让帮一下楚王府,你明面上不用站到我们这一边,但是背地里只要关照一下就行。”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看向夏侯瑜,但是却见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看到对方如此之后,楚晚宁便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拿出什么诚意?   “你放心,到时候风平浪静之后,我们愿意以倾囊相助,辅佐你成就大业,所以说希望这一次你可以帮助我们。”   她知道夏侯瑜的野心,对方肯定是想要坐上皇位的,如果有他们楚王府,他帮助的话,那么对方肯定会更加的顺风顺水。   就在楚晚宁期待着夏侯瑜的回复的时候,却见眼前的夏侯瑜,却突然冷哼了一声,表情还有一些不解:“我从来不喜欢楚王府的势力。”   但是下一句却没有说出来的确是,因为他的种种行为,只不过是为了楚晚宁一人而已,只不过现在楚晚宁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说他现在也是非常的无助。   楚晚宁听到夏侯瑜这么说之后,瞬间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毫不在意,紧接着楚晚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夏侯瑜是不是不想让花木槿因为朋友出事伤心啊?   她现在除了花木槿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所以说现在夏侯瑜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花木槿而已嘛,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确不禁一阵的抽痛。   楚晚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的是,现在自己必须赶紧解决这件事情才行。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叹了一声气,然后看向眼前的夏侯瑜:“现在出完货,出了事情,我现在夜不能眠,所以说我才会来这里找你帮忙的,无论你是为了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出手帮助,只要王府没事,我死而无憾。”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便离开了夏侯瑜这里,夏侯瑜看着楚晚宁离开的背影之后,瞬间觉得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对方的言语中,仿佛都是充满了离别之言。   难不成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要不然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奇怪?要知道,虽然说现在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少,但是按照楚晚宁的性格,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皱了皱眉,但是现在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想到这里之后难受,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他必须要搞清楚,不然他的心中始终都不能安心的,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便让人去找了随风。   另一边随风,现在还在睡梦当中,紧接着便听到门口有人在那里敲门,瞬间皱了皱眉,然后站起身来,就看到夏侯瑜的贴身小厮站在那里:“殿下让你过去。”   听到这话之后,随风一愣,也顾不得其他的,连忙穿上衣服,向着夏侯瑜的所在之处走去,他觉得现在夏侯瑜这么晚让人过来找自己,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说他现在必须连忙过去才可以。   随风敲门,然后来到了夏侯瑜的面前,一脸担心:“殿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看到来人之后,夏侯瑜刚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咽了下去,他本来想让对方去一探究竟的,但是现在他心中还是有一些放心不下,而且对方一来二去的,肯定要耗费很多的时间的。   这还不如自己亲自过去,也省的让自己在这里百般焦急了,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摇了摇头:“没事了,你下去吧!”   随风一脸的疑惑,但是也没有问什么,夏侯瑜看着对方走了之后,便打算亲自前去看看。 第一百六十一章 繁华过后   看着楚王府如今一片萧瑟,楚晚宁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在院子里面。   如今院子里面只剩下几个小厮在打扫卫生,连之前府里面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这叫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感觉有几分的唏嘘。   造成如今这个样子好像怪不得旁人,楚晚宁心中很是感到头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就连府里面都没有多少人了。”   楚晚宁心中很是感觉自责,她总是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造成如今的楚王府不如从前,就连府里面的丫鬟也因为这些事情陆陆续续走了许多。   这叫楚晚宁心中很是无奈。   丫鬟听到楚晚宁叹气唏嘘的声音连忙开口说道:“小姐,莫要想那些多余的事情。那些人……”   想起来曾经和自己在一起的小丫鬟都离开了王府,丫鬟心里面也是感觉几分的难受。   明明之前那些丫鬟都说要一直呆了楚王府,结果府里面出了事情,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她们都忘记了之前楚王府对于他们的那些恩惠,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想到这些,小丫鬟压住自己的思绪。   澄碧姐姐为何还不来。   小丫鬟想起来自己前来只是为了顶替澄碧姐姐一下而已。这个澄碧姐姐去个茅厕怎么还不回来。   小丫鬟原本还在这样子想着,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心中大喜。   “小姐,奴婢……奴婢回来了。”澄碧看着自己的眼前的小姐,气喘吁吁,将自己手里面的东西递了过去:“小姐,你叫奴婢找的东西找到了。”   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那两个专门掩面的面纱,楚晚宁点了点头,将面纱带到了自己脸上:“你也带上。”   如今楚王府一片萧瑟,对于楚晚宁来说,自己现在要去外面看一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叫他们楚家恢复到从前的那般模样。想到这里,楚晚宁领着澄碧一同出了门。   如今这外面一如既往地繁华,楚晚宁的心态却和从前不一样了。她看着这外面的景色,笑了笑,领着澄碧到了这日常那些百姓聊八卦的酒肆。   忽然,一道声音却引得楚晚宁注意力。   “我和你说,这城外五百里可是有一样奇珍异草专门医生死,这中了毒都快要死了的人都可以被救回来。”   听到这话,楚晚宁心中不由得疑惑。只看见是一个江湖打扮的人和自己身边的人聊着天。其他的人听着都不由得点头好奇:“居然真的有这么神奇?”   听到那些人的话,楚晚宁心中不由得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的听着这周围人的话。   见他们再三说,甚至都举例说明。   楚晚宁不由得动了心思。   要是真的可以……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有一些激动,去寻那个人打听清楚地点,便要去出发了。   “这……”澄碧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心中有些担心,生怕自己的小姐这一时犯了糊涂:“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这一路上……”   “我去意已决!”   楚晚宁听不得澄碧的劝阻,为了楚琼华,楚晚宁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样,自己都要去寻得这种神奇的药,给楚琼华解毒。   想到楚琼华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楚晚宁心中便越发难受。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伺候楚晚宁的小丫鬟早上到了楚晚宁的房间却发现楚晚宁已经不见。   匆匆忙忙跑到了正厅里面,正厅里面的那些人听到楚晚宁不见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变了一个模样。   “她去哪里了,怎么会不见?”楚琼华心中很是担心楚晚宁,连忙叫府上的那些仆人抓紧时间去寻找。   “小姐……小姐……”   此时的整个楚家因为楚晚宁的离开,已经乱作一团,纷纷寻找楚晚宁。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花木槿,心中很是高兴。   不为别的,城外五百里的地方有神药这个消息还是她自己故意找人在城里面散布,目的就是为了引楚晚宁上钩。   如今楚晚宁上钩,她心中又怎么不高兴。   楚晚宁骑着马匆匆忙忙按照之前打听的那个人的所说的方向赶去。   却不料这路上一路险阻,叫楚晚宁不得不步步小心。   “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见城外有一处酒肆,楚晚宁决定暂时在这里先休息。   “打尖,随便来点好菜好饭。”   楚晚宁坐到凳子上,等着那掌柜的上菜。   后厨里面那掌柜的看着眼前已经准备好的饭菜,想起来楚晚宁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动了邪念,将自己的蒙汗药拿了出来。   “你想要干什么?”   夏侯瑜突然出现,一把制止住了那一个掌柜。   掌柜的被吓得惊慌失措,将自己手中的蒙汗药一不小心打到了地上。   “你想对她做些什么?”   见突然闯进来的夏侯瑜武功高强,是自己不好对付的人。   那掌柜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开口求饶:“求大侠饶我一命,我我只不过是看着小娘子有些姿色,所以……”   夏侯瑜听到那掌柜这样说说,脸上的目光越发的冷了起来。   看着夏侯瑜这个样子,那掌柜的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打她的主意,那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夏侯瑜说话的语气越发冷了起来,那掌柜的都害怕,夏侯瑜真的会一刀解决了自己,吓得再也不敢这个样子了。   这一路上夏侯瑜都偷偷的在暗地里面保护着楚晚宁,不愿意让楚晚宁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只不过,这一切他自己都不会让楚晚宁知道的。   看到了那掌柜地将饭送到了楚晚宁的桌子上,躲在暗地里面的夏侯瑜这才松了一口气。   “客官,您的饭菜来了!”   那掌柜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得罪了眼前的楚晚宁。   楚晚宁见掌柜的脸上不好,还以为掌柜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没有多想叫掌柜的离开。   “如今休息好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着距离自己的目标地点越来的越近,她不由得越发的欢喜了起来。   夏侯瑜则是一路在后面尾随楚晚宁偷偷的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所寻之处   看着自己手中的地图,楚晚宁的眼中不由得越发的高兴了起来,甚至有些兴奋。   握着地图的那只手也不由得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那原本好好的地图只因为这股力量的作用产生了一些摩擦褶皱。   “看来如同的人所说,目的地就在这里了。”   楚晚宁这一路风尘仆仆,只怕会自己都耽误了一秒,便耽误了自己兄长的腿。如今终于走到了这地图上说的目标点,这叫楚晚宁自己的心里面如何不高兴。   楚晚宁自己一定要找到药。这个样子的话,兄长的腿才会好起来。原本繁华的楚王府也不会沦落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楚晚宁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目光,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找到那神奇的药物.   楚晚宁将马放到了一边。   她自己看着那陡峭的悬崖,心中生是纠结犹豫,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得到那个药?   看着地图上所画的药物所生长的地方,便在这悬崖上最陡峭的地方。   楚晚宁一狠心,看着陡峭悬崖,索性决定自己一个人爬上去。   楚晚宁心中是这样子想着,索性也直接这样子做的,楚晚宁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衣服打了一个结,便自己一个人开始爬起了这陡峭的山坡。   不远处一路紧紧跟随着楚晚宁的夏侯瑜看着楚晚宁开始爬起了这万分陡峭的山坡,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可是,夏侯瑜心中苦涩叹了一口气。   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楚晚宁的眼前,只能够偷偷的躲在别处。   若非十分危机的时候,他自己都不可以露面。   想到这里,夏侯瑜心中越发惆怅。   当楚晚宁爬上了万分曲折的悬崖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毒蛇肆虐。   那遍地都是的毒蛇,楚晚宁心中不由地一紧,她未曾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毒物。   原本与那人所交谈的时候,也未曾注意到这个地方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只不过自己脑子一热,便直接决定出发,一路追赶。看到那些毒蛇,楚晚宁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   她自己好不容易经历了千辛万苦到达这里,目的只是为了得到那种神奇的药物好让兄长抓紧时间好起来。   这个时候,楚晚宁才注意到那些毒蛇最密集的地方有一种草药。与那人在地图上给自己所画的草药长的一模一样。   看到了这一状况,楚晚宁都心里面不由得大喜过望。   楚晚宁看着这陡峭悬崖边虽然毒蛇居多,但也不是并没有完全没有办法。   楚晚宁的脑海里面正在不停地寻找新的办法,突然间,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到了何处,突然绽放出了光芒。   腥生草药,味道极其难闻,类似于雄黄。   楚晚宁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看来这真的是天助她也。   想到这里,楚晚宁的心里面不由得越来越激动,直接将那个腥生草直接拔了下来,涂抹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那些毒蛇闻到了楚晚宁身上的味道,也不由得开始相互退回。   看到那些毒蛇向后退后,楚晚宁的心中不由得高兴。   楚晚宁虽然说身上已经有了草药,可是她也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她自己离草药的位置越来越近。   楚晚宁一颗心不由得砰砰狂跳,额头上不由得有汗珠落了下来,可她离这个草药越近,她便越发越高兴了起来。   当楚晚宁过去之后才发现那草药虽说看起来离她特别的近。   可楚晚宁依旧还是低估了那草药生长的高度,对于楚晚宁来说极其的不利。   看到这近处有一处树枝,楚晚宁原本心中原本沉了下来的心思,以为今天这一趟真的是徒劳一场。   而如今这边有一处树枝,真是天助她也。   楚晚宁是越发的高兴,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树枝,慢慢地爬了上去,伸手拼命地想要触碰的草药。   可是楚晚宁怎么碰却碰不到,而此时的树枝也已经摇摇设置有要下落的。   见到这,楚晚宁的一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那树枝此时“咔”的一声便直接折断,楚晚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了起来,她的身体不由地急速地向下坠落去,不巧正好卡在了一处树枝上。   楚晚宁也因为这巨大的冲撞力,挂在了这个树枝上昏迷了过去。   而夏侯瑜看到这一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由得心急如焚。   他未曾想到楚晚宁会遇到这样子的危险,自责自己能够在出来的早一些便好了。   夏侯瑜的心中有些自责,也顾不得什么。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将那些毒蛇斩于剑下。   夏侯瑜利落的将拿出草药直接摘了下来,施展轻功,他又将在树枝上昏睡的楚晚宁给救了出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晚宁夏侯瑜的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他自己看着楚晚宁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风尘仆仆,千里迢迢的赶来。   见到楚晚宁这一路上都吃了不少苦,脸色都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夏侯瑜的心中便是一阵又一阵的发疼,情不自禁的抚摸下了楚晚宁的面庞,看着楚晚宁沉睡过去的容颜,夏侯瑜叹了一口气。   如今眼下的这个情况不是自己待的这里想这些伤感的事情的时候。   夏侯瑜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坚定了起来。   这一路上,夏侯瑜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抱着昏迷过去的楚晚宁抵达了这悬崖下面的小镇。   而在路上时,楚晚宁曾经睁开过眼睛发现救她的人居然是夏侯瑜,很是震惊。   原本想要说一些什么却又昏睡了过去。   “大夫……救救她……”   夏侯瑜随便闯入了一个大夫的医馆里面。   那大夫见楚晚宁昏迷,连忙叫夏侯瑜将楚晚宁送到了病床上,大夫又经历了一番细细诊治,见楚晚宁的身体并无大碍,大夫心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这几日,你将她好生照料,很快便可以醒过来了。”   见大夫这样子说,夏侯瑜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的心里面真的很是担心楚晚宁,如今听了大夫说楚晚宁无碍,心里面的那一颗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他自己也要好生照料好楚晚宁。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是每个乞丐都是苏七七   “你为什么会什么救我。”楚晚宁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眼中尽是疑惑。   要不是因为夏侯瑜及时赶到的话,楚晚宁自己不知道要挂在那树枝上几日,说不定他自己会活活的饿死在那树枝上面。   想到这里,楚晚宁的心里面不由得一阵后怕,都是因为她自己这一路上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才会导致会有这样子的结果。   “这……”   夏侯瑜见楚晚宁突然这个样子问向自己,夏侯瑜不由得有一些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和楚晚宁开口解释这些。   楚晚宁见自己从夏侯瑜这里面也问不出来什么事情,索性也不再继续问了。   楚晚宁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问了。”   她心中对于夏侯瑜很是感激,毕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夏侯瑜。   这叫楚晚宁心中对于夏侯瑜不免有些改变。   “来,喝药。喝了药才可以好起来。”   夏侯瑜将药端了过来,看着自己眼前的楚晚宁不由得轻声开口说道。   见夏侯瑜这样,楚晚宁坐在书桌前在研究医书不由得放下了自己的书。   “我自己来吧。”   楚晚宁想要将药碗自己接过来自己喝,结果夏侯瑜却制止住了楚晚宁的动作:“你现在受了伤,哪里可以这个样子。大夫也说了你要多休息,我来喂你便好了。”   听到夏侯瑜这样子说,楚晚宁不由得有一些愣住了。楚晚宁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面有一些异样,不由得愣住了,连忙拒绝夏侯瑜:“不用了,大夫说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楚晚宁也不管夏侯瑜脸上的表情如何,直接自己将那碗自己端了过来,也不叫夏侯瑜亲自喂自己。   夏侯瑜见楚晚宁这个样子态度有一些坚决,夏侯瑜心里面难免有一些不舒服,却也只能一笑而过。   “好了,谢谢你,我喝完了。”   楚晚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那一碗药喝了下去,直接递到了夏侯瑜的手里面。拿起医书,楚晚宁遮住了自己的脸,不愿意叫夏侯瑜看到她现在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夏侯瑜看着楚晚宁这个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权当楚晚宁心里面这是害羞了,索性也不多说一些什么。   夏侯瑜端着碗便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楚晚宁一个人。   楚晚宁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心里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将已经看不下去的医书扔到了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位置,不由得有一些走神。   她自己和夏侯瑜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楚晚宁心里面有一些不解,她自己不知道她自己现在对于夏侯瑜究竟是什么想法,心里面一时之间有一些纠结。   如今的她自己对于男女感情早已经是避之不及,不愿意再碰着夏侯瑜感情这些。   况且,她自己现在如今最重要的任务还不是应该抓紧时间修养好了回去给大哥解毒。   这样的话,他们楚王府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一时之间变得一落千丈,叫人看着都感到心疼。   她自己一定要将整个楚王府再一次恢复从前那般繁荣的样子。   楚晚宁只感觉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多余复杂,不愿意再多想。   “你瞧,这是我昨天出去在镇子上面看到的新奇玩意,你看看是否喜欢。”   夏侯瑜手中拿着一样东西,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激动。   看着夏侯瑜手里面所拿的东西,楚晚宁摇了摇头,完全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夏侯瑜想要逗楚晚宁高兴,可是楚晚宁脸上只是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有些牵强。   “还好。”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手中这个一转便可以蹦得三尺高的东西,心中倒是有些为夏侯瑜为了哄自己而感动。   可是,想起来自己如今这幅样子,她自己硬生生将自己不自觉扬起来的笑压了下去。   楚晚宁感觉如今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谈论这些呢。   毕竟……   想起来赫连春,楚晚宁心中便不由得一阵怒火攻心。   却又想着自己不应该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她又不由得松了一口。   想起来这些日子,楚晚宁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未曾出去散步,索性趁着如今自己还有几分心情便准备出去看一看。   楚晚宁在这小镇上走着,看着这镇子里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由得感觉有几分的亲切。   还有大夫挑着担子不停的叫卖,惹得其他家的孩童不由得将这大夫围住。谁家的姑娘也拿着银子来买一些姑娘家刺绣所需要的东西。   而这原本如此叫人感到宁静的场景,却因为一个人瞬间变了一副样子。   楚晚宁向前走,却见到一个医馆门口前一个乞丐躺在医馆前,整个人骨瘦如柴,看起来奄奄一息。   这叫楚晚宁看着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的疑惑,她不由得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看着眼前的情况。   而医馆的大夫确很是仗势欺人,看着眼前的乞丐,目光不屑:“我们医馆不会救你这种乞丐的。一分钱都没有,还想叫我们救你?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找个地方了解自己吧。”   那乞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慢慢爬向医馆:“求……求你……”   大夫心中很是感觉到了恶心,狠狠踹了一脚乞丐:“你也配!我们医馆才不接你这种乞丐!”   乞丐被踢的很远,整个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叫人看着心中很是心疼。   楚晚宁看着眼前这个情形,心里面很是气愤。   周围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不由得开始指指点点。   “这乞丐也太可怜了吧……”   “可怜,这就可怜了?”一个人冷哼一声:“没有银子他也想看病,简直是在做梦。我要是没有银子,你也不早跑了吗。”   听着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想要出来帮助这个乞丐,楚晚宁越看心中越发感觉到了心寒。   未曾想到这周围里面的人却都是看热闹的,叫楚晚宁不由得越发气愤。   她自己作为一个医者,绝对不能容忍会有这种的事情发生。   这个样子,简直是在为为医者的侮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说必备疾病啊   “臭乞丐,给我滚!”   见医馆里面的那个大夫还是想要狠狠踢那个乞丐,楚晚宁这一下子是彻底忍不住了,直径的走了前去,阻止了那个大夫。   那个大夫见居然有人出现,这才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心里面还是感觉有一些可惜了,自己居然在就要踢上去的时候居然来了一个姑娘阻止自己。   “就算是他没有钱治病,你为何要这个样子?为医者父母心,你却如此这个样子对待他人!”   听到楚晚宁的训斥,大夫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感觉这件事情与他自己根本没有关系,索性直接关了自己的医馆,完全不管。   而原本那些看戏的人看着有一个姑娘居然扫了他们的兴趣,心里面也是感觉有一些可惜,原本他自己还应该有一个热闹可以看的。   现在,这热闹早已经没有了。   楚晚宁看着自己面前的乞丐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心疼。   “老伯。”楚晚宁也不嫌弃那个老乞丐的身上脏乱差,连忙将那个老伯扶了起来。   那个老乞丐勉勉强强靠着楚晚宁,楚晚宁这一路很是吃力的带着老乞丐回到了客栈。   叫掌柜的给老乞丐安排了一间房间,楚晚宁的心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   掌柜的原本刚先要走,结果却被楚晚宁叫了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掌柜的看着楚晚宁带着一个乞丐回到客栈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是震惊,可是毕竟楚晚宁给的银子多,他自己这才面前叫那个老乞丐住到了他的客栈里面。   如今楚晚宁叫他停下来,掌柜的不知道楚晚宁是想要干一些什么。   “拜托掌柜的叫厨房熬一碗小米粥,叫这个老伯先填下肚子。再叫一个小二擦拭一下老伯的身边换一身衣服。”   听到这话,掌柜的点了点头:“好。”   很快,楚晚宁吩咐的事情掌柜的全部都做完了。   楚晚宁仔细替老伯诊治,发现倒是没有多么大的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笔写下了配方叫小二去拿药。   离开老伯的房间后,楚晚宁这才注意到外面站着的夏侯瑜。   “怎么了?”   楚晚宁见夏侯瑜紧紧皱着眉头,这叫楚晚宁心中很是感到了疑惑,不知道夏侯瑜这是为何生气。   见楚晚宁问自己为什么事情生气,夏侯瑜心中很是无奈,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开口说道:“你自己如今身体还没有好,又怎么贸然给其他人诊治。万一……”   剩下的话,夏侯瑜却说不出来了。毕竟,这些话都是自己一时冲动担心楚晚宁这才……   听到夏侯瑜话说道一半却说不出来,楚晚宁的心里面倒是有一些好奇,不知道夏侯瑜剩下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万一,万一什么?”楚晚宁蹙眉看着眼前的夏侯瑜,不明白他想要说一些什么。   见楚晚宁问向自己,夏侯瑜叹了一口气,眼中很是无奈:“万一你要是将自己的身体累垮了这可怎么办?”   听到夏侯瑜这样子说,见他关心自己,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有一些感动。   将自己心里面那些异样情绪压了下去,楚晚宁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般开口道:“我毕竟是个医者,怎么说这都是我的职责,你若是医者的话,怕也会和我一样。”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夏侯瑜却也是反驳不了,点了点头:“确实,身为医者自然要这个样子。若是医者连这原本应该有的医者仁心都丢了,这自然不配做一个医者。”   见夏侯瑜认同自己,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有一些高兴。   “药抓来了?”   看着小二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迈着步伐很是高兴的走着,嘴里面还时不时的哼着小调,楚晚宁不由看向他。   那个小二点了点头,看向楚晚宁开口问到:“药如今已经是抓来了,但是这药怎么煎啊。”   “一日三次,煮半个时辰便可以了。”   这用不了多久,这老伯的病应该便可以好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   那小二知道了如何煎药,抓紧时间便开始去煎药了。   原本,瑞若是按照楚晚宁的想法应该用不了三四日这话老伯的病便应该好了,可是……   看着那老伯如今脸上被养的也有了一点点的肉,楚晚宁心中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现在已经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这风寒怎么还没有好。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里面便不由得越来越疑惑。   难不成……   楚晚宁心里面已经是不明白。   还是说,这风寒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吗。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里面不由得紧张起来。   “楚小姐,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嘛。”   小二看着楚晚宁,不由得故意卖着关子,想起来自己这几天出去拿药的时候外面发生的事情,小二的心里面不由得感到几分的紧张。   听到小二这样子说,楚晚宁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好奇:“说来听听。”   见楚晚宁感兴趣,小二便开始津津有味说了起来:“这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这城里面的医馆里面现在都是人。好多人的生病症状都是一样的。结果,现在都已经有咯血的了。还不止一个,死了好几个,这可叫咱们镇子上面的那些人吓到了。现在时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去,除非是有什么大事情。”   听到这小二这个样子说,楚晚宁不由得仔细的开始斟酌小二的话。   突然间,楚晚宁不知道想到了怎么,看着自己眼前的小二:“那么还有什么症状吗?”   见楚晚宁这个说,小二很是疑惑,挠破了自己的头皮半天这才想起来了。   毕竟对于他说,平日里面的偷奸耍滑他都可以,但是怎么说这些却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想东西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叫人感觉到了麻烦。   “好像……好像……”小二皱着眉头说道:“好像症状和普通风寒一样,不过会止不住的干呕咳嗽。”   干呕咳嗽。   楚晚宁眼中闪过一抹一样的光。   “如今镇子上面已经有一半的开始有这种症状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去,必须回去   楚晚宁听着小厮这样子说不由得震惊,想着他所说的那些话,楚晚宁的心里面好像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风寒,这……这明明就是……   楚晚宁现在满脑子里面便只剩下一个词——瘟疫!   楚晚宁不由得吃惊,未曾想到如今这居然会是瘟疫。   想起来那个老伯的症状和之前小二嘴里面的话一模一样,楚晚宁心里面更是有些担心。   如今那个老伯居然也是有了瘟疫的,看着是要加强这最近的所有的隔离了。   想带这里,楚晚宁看着小二开口道:“如今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告诉你们掌柜的。如今是瘟疫,叫他将店关了。不要叫他再继续招揽客人下去。最关键每一个人都要带着面纱,好好清洁卫生。”   楚晚宁说出来了一串话,很是为客栈里面的人着想。   楚晚宁却不曾想到自己却因为和那个乞丐老伯长时间接触结果自己却也有了一样的症状。   这倒是叫楚晚宁开始头疼起来了。   “你怎么样!”   见楚晚宁如今已经出现了外面城里面百姓一样的症状,夏侯瑜的心里面很是担心楚晚宁。   毕竟,这城外早已经出现了好多因为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早已经死去的百姓。   这叫夏侯瑜心中也放心不下楚晚宁。   见夏侯瑜担心自己,楚晚宁脸上勉强露出了一抹的笑意。她看着眼前的夏侯瑜,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担心自己现如今状况。毕竟如今这个状况虽说前期与那些普通的感冒虽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   楚晚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来势汹汹的瘟疫现在暂时也没有什么任何的办法,只能想办法解决掉它。   “可是平日里面那些误以为这是风寒,拿着那些大夫开的药便什么也不管的便吃下去。殊不知一点用处都没有。”   楚晚宁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虚弱。   若是在不想办法解决掉这件事情,恐怕城里面的百姓也会……   想到这里,楚晚宁心里面有了主意。   “若是这样的话,那倒不如我去研究这解决之法。”   楚晚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眼前的夏侯瑜,目光坚定。   夏侯瑜听到楚晚宁这样说,心中有些焦急,却也没有办法阻止楚晚宁。   “真的要如此?”   夏侯瑜不愿意楚晚宁这样,却也恨这镇上的大夫无用。   “眼下只能这个样子,用我自己以毒攻毒,看看是否有用。”   楚晚宁心中早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由不得夏侯瑜挽留。   眼下镇里面的瘟疫越发的严重了起来,那些百姓却也没有办法。难不成真的叫自己看着他们白白送死吗。   楚晚宁问心自问,感觉自己做不到,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研究出来解药。   “这些姑娘你所需要的东西,小的全部都给你买来了。”   小二的脸上捂着面纱,将东西放的远远的,不敢靠近楚晚宁一步。   毕竟楚晚宁身上已经感染了瘟疫,为了安全,楚晚宁叫他们这些客栈的暂时不要理她自己太近。   甚至还提出来了间隔一米的这种事情,这叫小二心里面虽然疑惑。   但是,当他知道楚晚宁是一名医者的时候,这疑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毕竟对于他来说,现在大夫的话才是最正确的。   想到这里,小二不由得庆幸楚晚宁的出现。否则说不定,他自己也已经感染上了瘟疫了。   楚晚宁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木屋里面,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东西,她不由得沉了一口气。   这瘟疫虽然前期与平常的风寒没有什么区别,却极其恶劣,根本没有完全可以解决的办法。她如今可以做的只有尽力一搏。   这瘟疫后期只会叫人感觉越发处于寒冷,叫人无论怎么样都是从心里面感到一阵寒意。甚至出现最后咳血,两眼发紫的状况。   最后,便是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叫人硬生生的咳死。   想到这里,楚晚宁想着自己脑海里面那些可以调配的草药,一一开始研究了起来。   三七四两,白芷六两……   她仔细研究开始研磨,最终成了一颗小小的药丸。楚晚宁也不想太多,便将那药丸吃了下去。   却一瞬间,楚晚宁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的血液越发冷了起来。眼前越发的没有了意识,她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你醒了!”   楚晚宁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夏侯瑜,她只感觉自己一阵头痛。   她自己好像吃了药之后便直接倒在地上了。看来是夏侯瑜太过于担心自己才将自己带了过来。   想到这里,楚晚宁想起来自己的药物还没有研制出来,还顾不得其他。   突然间,楚晚宁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药物,不由得高兴。   看来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我回去。”   夏侯瑜见楚晚宁执意要回去,心中很是心疼。可是他自己却又帮不了楚晚宁什么忙,只能徒添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夏侯瑜恨自己帮不了楚晚宁什么忙。却又只能叫楚晚宁自己一个人再去弄这些事情。   楚晚宁呆在周围临时所建造的小药房,将自己思绪里面的那些药物再一次打乱了剂量。   经过好多次,楚晚宁这才将药丸再一次吃了下去。   见自己和老伯吃了之后都没有什么大碍,身体也逐渐恢复,楚晚宁这才放心。   “快将这些药丸发给城里面的百姓,叫他们每一天都要一日三次吃了。”   楚晚宁叫小二的陪自己一起在城里面开始发布药丸。那些人知道解药出来了,一个个都着急忙慌来拿药,生怕药没有了。   而在楚晚宁的推广下,那些原本逐渐身体越发虚弱感染瘟疫的人逐渐好了起来。   楚晚宁虽然见疫情抑制住了,可是心里面更是担心怕疫情会再一次来临,便叫镇子里面的好好的跟着自己的方法锻炼身体,不叫他们掉以轻心。   “姑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怕我们这些人恐怕是早死了……”   那大娘拉住了楚晚宁,眼中很是高兴,不由从心里面感谢楚晚宁。   而其他的人也不由得开口,感谢楚晚宁。   听着他们的话,楚晚宁摇了摇头头,倒是没有沾沾自喜。   “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扩散,措手不及   “殿下,这是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一个侍卫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手里面捧着一样东西,直直的捧到了夏侯瑜的面前。   夏侯瑜看见侍卫手里面拿着的东西,不由得敛眉。   这警察那边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看样子如此焦急。才会让这侍卫五百里加急急急忙忙的送了过来。   他好不容易因为这镇子上面的瘟疫这两天控制了下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未曾想到居然京城里面又有事情了。   难不成是叫自己回京城?   夏侯瑜心中疑惑,从容不迫打开那一封密函。   看着自己手中密函的里面所写的消息,夏侯瑜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愣住了。   这如今京城里面居然有了那么多的疫情事情。   未曾想到这疫情居然扩散到了京城里面。   “如今京城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夏侯瑜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侍卫。   侍卫听着夏侯瑜的话,低着头,脸上表情很是凝重。   “殿下,如今京城那边早已经乱作一团。因为这该死的瘟疫,现在城里面的百姓闭门不出。得了瘟疫的人都叫官兵拉到了破庙里面,苟且偷生。”   想起来城里面的人的状态,那个侍卫不由得震震心寒。   “城里面的大夫束手无策,甚至连太医都没有办法解决掉。况且……如今现在城外南方难民百姓堵着城门,不叫人离开。他们想要进到京城里面,可是……”   夏侯瑜越听边便感觉到自己头越发痛了起来 。   如今南方因为发生了水灾,好多人家破人亡,难民只能一路赶到这京城,想要寻得天子庇佑。可是未曾想到因为城门紧闭不开,难民越发暴动,甚至想要直接攻破城门。   “这……”   夏侯瑜沉思,不知道现如今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突然间,门被人打开。   夏侯瑜眼睛不由得一利,看着门被打开的地方,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见出现的人是楚晚宁,夏侯瑜的目光这才变得柔和一些。   “你怎么过来了。”   夏侯瑜看着楚晚宁,不由得开口问到。看着楚晚宁的表情,夏侯瑜心中有一些担忧,就怕楚晚宁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已经听了去。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的样子,点了点头,也索性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们两人刚才所说的话我全部听见了。”   见楚晚宁这样子说,夏侯瑜不由得愣了下来。   “现在京城瘟疫肆虐,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如今现在这里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要不然我们回京城吧。”   楚晚宁心中不由得担心现在京城里面的情况,她心里面担心楚王府可会发生这瘟疫。况且,她现如今还是担心挂念自己的兄长。   “可是,若是现在回到京城的话,你的身体要如何……现在你身体才刚恢复一点,暂时是想叫你在这里在继续修养。”   夏侯瑜心里面担心楚晚宁的身体,并不想要楚晚宁现在回去京城。   见夏侯瑜担心自己,楚晚宁笑了笑:“没事,现在我都身体里面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大事情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吧。”   见楚晚宁这样说,夏侯瑜心中无奈,只能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抓紧时间回去呢!”   一路风尘仆仆他们两个人终于赶到了京城,楚晚宁见自己终于回到了京城,心中很是高兴。   可当她看着京城里面家家紧紧闭着门,街上原本叫卖的小贩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叫楚晚宁的心里面很是有些难受。   “大哥!”   楚晚宁赶回楚王府,看着楚琼华心里面很是高兴。   “这个草药对于你的毒有办法可以解决。”   夏侯瑜将那在悬崖上所摘到的草药扔到了楚琼华的身上。那草药被夏侯瑜保存的很好,到了楚琼华的手中的时候依旧是好的。   “多谢了。”   楚琼华拿着那一株草药,眼睛里面带着几分的高兴,心里面却很是感到复杂。   最终,他点了点头:“多谢,殿下的这个恩情我记下了。况且……”   楚琼华目光望向楚晚宁,心里面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见到楚晚宁回来,这才是叫他心里面最为高兴的事情。   “这些药你快发下来去给那些百姓喝了。”   楚晚宁将这锅里面烧好的药汤分成了一份又一份盛到了碗里面,叫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将这些药汤分给那些不幸染了瘟疫的百姓。   丫鬟小厮忙里忙外,脸上的面纱都因为跑的太快掀起来了。   楚晚宁为了这些感染的百姓,整日忙着煮药,还不忘叫楚王府在这京城里面施粥,救济那些百姓。   楚晚宁虽然很累,但是她心里面很是高兴。   而她身边的丫鬟却越发心疼楚晚宁,但是却心里面更加敬佩楚晚宁的所作所为。   “大哥。”   楚晚宁见到楚琼华如今可以自己一个人行走了,心中很是高兴。放下自己手里面的东西,很是开心的走到了楚琼华的身边。   楚琼华无奈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楚晚宁,眼中带笑。   虽然楚琼华暂时走不了很久,但是可以走了,这叫楚晚宁心里面也感觉很是高兴。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哥会彻底的好。   “是啊。”   楚琼华笑了笑,看着忙里忙外的妹妹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心疼。   “快去,帮小姐把这些东西弄好。”   楚琼华见楚晚宁这边已经忙的不过来,叫自己身边的小厮也帮忙照顾那些百姓。   “楚小姐,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我早就要饿死了……”   一个百姓看着楚晚宁忙里忙外,心里面很是感觉。望着汤药的手都不由得有一些颤抖。   听着那人的话,楚晚宁倒是没有多说一些,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而其他的人听到了那个百姓的话也不由得点点头。   他们这些人之前以为楚晚宁是楚王府里面刁蛮任性的四小姐。   可是如今全靠着着曾经他们唾弃的大小姐这才叫自己在这场瘟疫里面捡回来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是啊,楚小姐真的是一个大善人!”   “就是,没有楚小姐的话我们早就死了!”   那些人对楚晚宁的看法不由得改变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扳指玉碎   城里面的百姓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朝廷也专门建造了救济感染瘟疫的百姓的地方。   “多亏了这楚家的楚小姐,若不是她我们又如何可以好的这么的快啊。”   京城里的百姓眼下是越发越感觉之前他们对楚晚宁的映像完全是被别人扭曲,牵着鼻子走了。   这楚晚宁明明和那些整天散布谣言的家伙所说的根本不一样。   而隋乐侯听到这城里面百姓对楚晚宁的歌颂赞美,气的连自己的手里面新收的一枚扳指都摔碎在了地上。   看着那碎在地上的扳指,隋乐侯看着它,心里面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意。   现如今城里面的百姓完全眼睛里面只有楚晚宁一个人,这叫他心里面越发的不甘心,很是不悦。   如果楚晚宁得到了这城里面所有百姓的喜欢的话,那么他……   隋乐侯紧紧将自己的手握成了拳头,心里面很是不爽。   “该死!”   下人看到隋乐侯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隋乐侯一个不悦直接拉出去砍了。   之前有一个下人,就是因为没有伺候好隋乐侯,直接被活活打死了。   下人想到这里,越发小心。   隋乐侯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兴奋。   既然现如今趁着楚晚宁还是没有那么厉害的时候,不妨借着其他人的手将楚晚宁……   想到这,隋乐侯便直接行动。   “备马,本侯要进宫面见圣上!”   隋乐侯脸上表情越来越高兴,狠狠踹了一脚那个下人。   下人听到这,连忙叫府里面的其他下人备好马车。   “臣参见圣上!”   隋乐侯看着自己眼前批阅奏章的皇上,很是恭恭敬敬。   皇上见隋乐侯来到,很是不解,不知道隋乐侯此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隋乐侯发生何事叫你如此着急来到这皇宫?”   皇上看了一眼隋乐侯,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着急忙慌。   隋乐侯跪在地上,很是诚恳的开口说道:“启禀圣上,这次京城的疫情来势汹汹。臣心中一直很是怀疑。明明经常有天子龙气护体,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哦?”皇上一愣,看着隋乐侯,心中疑惑:“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隋乐侯心中窃喜,却还是衣服忠心耿耿的样子:“臣得知这瘟疫之所以起来都是因为这楚家之女!”   “楚家之女?”   听到这一番话,皇上垂了垂自己的眼眸,心里面在想什么事情。   “就是楚家之女楚晚宁。陛下,楚晚宁为什么离开京城,就是她瞎配药害得百姓风寒异变。如今她回来治疗百姓也只不过是演出来的一场戏罢了。为了就是让百姓心里面有……”   剩下的话隋乐侯没有说出来,看着皇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隋乐侯知道他自己的话在陛下的心里面埋下了一颗种子。   陛下已经开始对楚晚宁心里面起疑心了。   “把楚晚宁给我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楚晚宁看着这阴暗潮湿的地牢,心里面很是感到迷茫,她自己救助百姓结果却还被抓入大牢里面。   这可真是可笑。   而城里面的百姓知道楚晚宁居然被压进了大牢里面,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   “楚姑娘可是好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我们一定要让楚姑娘回来!”   百姓们自发情愿,在街上游荡为楚晚宁申冤。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被闹得沸沸扬扬。   夏侯瑜得知这个消息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赶到了地牢里面。   “晚宁。”   突然听到夏侯瑜的声音,楚晚宁不由得抬起来头。如今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居然是夏侯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叫楚晚宁心里面很是激动:“你怎么过来了!”   楚晚宁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她心里面很是担心。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申冤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哪怕是叫我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   听着夏侯瑜的话,见他神色如此的认真,楚晚宁心里面不由地有一些感动。   “好。”   不知道怎么了,楚晚宁阴差阳错答应了下来。   “参见皇上!”   为了替楚晚宁申冤,夏侯瑜直接将之前救了的乞丐千里昭昭的从原本的镇子上带到了京城里。   老乞丐知道他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带人诬陷进了大牢,想也不想便叫夏侯瑜带着自己直接面见圣上。   老乞丐头一次见到圣上,心里面很是惶恐,连话都说的不利索:“草民……草民要替……替楚小姐申冤!”   隋乐侯看着夏侯瑜带过来的老乞丐,完全不放在自己的眼里面。   一个小小的乞丐又能掀起来多大的风浪。   “你说这瘟疫不是楚晚宁所为,那有什么证据?”   皇上看着夏侯瑜又看了看那个老乞丐,很是疑惑:“就凭这一个小小的乞丐就可以知道瘟疫的来龙去脉?”   “皇上!草民之前在我们镇子上感染了瘟疫,整个医馆没有一家收我,是楚小姐她自己心地善良才救了我。”   想起来楚晚宁的所作所为,老乞丐的心里面便越来越感动:“她说医者父母心,知道这不是普通风寒是瘟疫后。因为我,楚小姐也不幸染上了瘟疫。可是她却为陶日志好吃一场瘟疫,不惜这件以毒攻毒拿自己做实验最后才研究出来了解药。”   那乞丐一字一句说的真情实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我们全镇上的人所亲手按的红印子。如果我们所说的这番话是假话的话,那么就天打五雷轰!”   隋乐侯看到这个样子他也也不由得大惊,开口说道:“陛下,陛下,你不要听他胡言……”   而陛下心中却有了自己的想法。   “然如此真相大白,那么便释放楚晚宁无罪!”   皇上不想理会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了,索性摆了摆手,将楚晚宁放了出来。   隋乐侯见这个样子,咬牙切齿,可脸上却还能抢露着笑意,对于这个结果,他心中是不甘心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终有一日   “不怕,终于出来了,还是早日回去休息吧。”   夏侯瑜亲自去将楚晚宁迎接了出来。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是他在自己陷入牢狱之灾的时候第一个来到大牢里面见自己。   也是他为了自己能够放出来,东奔西走,奔波劳累。   楚晚宁不由得看向夏侯瑜,看他如今脸上看上去沧桑了不少。   楚晚宁心中更越发的愧疚,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却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犹豫了许久,楚晚宁这才开口:“这一次多谢你了,又不是你的话,恐怕……”   见楚晚宁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面说不出来,夏侯瑜也知道楚晚宁心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点了点头:“你放心了,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情的。”   楚晚宁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怦怦狂跳不止,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将它按不下去。   不想让自己眼前的夏侯瑜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楚晚宁勉强的笑了笑:“好。”   隋乐侯回到侯府,眼睛里面满是滔天的怒火,心中越发的气愤无比。   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夏侯瑜,他自己这一次早就已经可以将楚晚宁除之后快。   可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的乞丐。   也没有想到皇上居然真的将楚晚宁给放了出来,这叫他心中如何甘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隋乐侯脸上扬起了一抹邪笑。   只不过这一次是叫你躲了过去罢了。   还有下一次……隋乐侯这里不由得心情愉快了起来。   他自己倒要看看楚晚宁究竟要怎么躲,女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的贞洁吗……   若是……   隋乐侯心里面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眼中目光冷了起来。   不过,就他一个人是万万不能的,这件事情必须要找到一个最好的帮手。   而那个帮手他心中已经得到已经有了一个最佳的人选。   “花姑娘,你心中意下如何?与我联手共同除了这该死的楚晚宁。”   听到隋乐侯的话,花木槿的心中不由得有一些的心动。   花木槿又见眼前的隋乐侯如此信誓旦旦,索性也不再多想,直接利落答应了下来。   “既然隋乐侯你都这样子说了,我们两个人也算是有了共同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希望我们这一次合作愉快。”   花木槿浅浅一笑,确实有一些迫不及待了,她想要看看楚晚宁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次若是真的能够将楚晚宁除去,那对她来说真的是好事一桩了。   “这个药……”   花木槿将药给了一个小厮,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位小姐你点的八宝珍珠汤到了。”   那小厮脸上表情不动声色,将那八宝珍珠汤送到了楚晚宁的面前。楚晚宁心中并未产生怀疑,直接将到汤一饮而尽。   突然间,楚晚宁就感觉自己的头越发的晕了起来,脸眼前的人晃晃悠悠,都仿佛变成了两个人。   扑通一声,楚晚宁倒在了桌子上,而原本伺候她的丫鬟早已经被支到了其他的房间里面。   这个房间里只剩下小厮和楚晚宁一个人。   花木槿慢悠悠的从房间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房间里面只剩下小厮和楚晚宁两个人。   她未曾想到这个计划居然进展得如此顺利。   花木槿心中不由得高兴:“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快动手。这楚王府家的小姐评论里面可是你这种货色可以玷污的,而如今这个机会……”   那个小厮心中明白,更是对倒在桌子上的楚晚宁心中越发地垂涎不已。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花木槿看着楚晚宁沉睡的容颜,心中只觉得越发的痛快。   不能够叫其他的人发觉自己曾经来到过这里,花木槿离开了这个房间,却不小心掉了一只耳环,但她未曾注意。   “客官……”   门外的小二觉得这房间我想的客人都已经一个时辰,还没有离开。   原本定了这个时辰的其他的客人都等急了。   他心中疑惑,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回答的声音,连忙推了门进去,却看到房间里面一片凌乱,衣服统统都乱扔到了地上。   “这……”   小二看到一个男人突然猛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不由得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中大吃一惊。   而此时,那被派出去的丫鬟也终于回来,看到房间里一片凌乱,连忙关上门看着楚晚宁。   当楚晚宁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一片凌乱,她心中不由得震惊,而这件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晚宁心中不敢相信,为此想到自己是不过喝了个汤。   楚晚宁很是憔悴,越来越崩溃,而城里面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楚晚宁整日躲在房间里面不出门儿,夏侯瑜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管什么,直接闯到了楚晚宁的房间,带着楚晚宁并来到了皇宫里。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和楚晚宁赐婚!”   楚晚宁震惊,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夏侯瑜,却看到夏侯瑜眼中的一片情深。   楚晚宁心中越发地感动了起来。   “赐婚!你觉得我们皇室能够接受一个如今不清白的女子吗?你看她如今满城都是她的风言风语,你这个样子可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皇上十分愤怒,看着自己面前被鬼迷了心窍的夏侯瑜,心中越发的气愤。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朕绝对不会答应,我们皇室绝对不能够有这种玷污我们皇室清白的女子!”   皇上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夸赞楚晚宁,甚至有意想叫楚晚宁嫁给自己两个皇子的事情。   而楚晚宁听到皇上所受的这番话,心中只觉得越发冷了起来。   楚晚宁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下一个早已经不清白的女子是如何能够可以嫁入皇室。   “父皇!无论如何怎样儿臣都一定要娶她为妻。此生此世儿臣已经确定了心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夏侯瑜看着眼前的陛下,很是认真地开口说道。   “终有一天,父皇我一定会迎娶她进入皇室,成为儿臣的皇子妃!”   夏侯瑜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铿锵有力,叫人忍不住侧目。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郡主她暴走了   夏侯瑜这一天刚带着人回来,就看到门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看到眼前的这人之后,夏侯瑜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太喜欢对方的模样,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门口,只见花木槿一个人站在那里,已经等待了半天的模样,现在看到夏侯瑜回来,瞬间开心的不行,要知道自己这一次过来,可就是为了夏侯瑜的,但是她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回来,还以为她这一次要跑空了呢。   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笑着走到夏侯瑜的面前,然后说道:“你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现在准备了一些东西,你要不要尝尝?都是你喜欢吃的。”   说到这之后就见对方手中还拿着一个饭盒,然后笑嘻嘻的冲着夏侯瑜举着,夏侯瑜看到这之后,皱了皱眉,并不想理会对方,就想带着人越过,然后向里面走去。   花木槿,好不容易堵着夏侯瑜了,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离开呢?想到这里之后就见花木槿已经来到了夏侯瑜的身后,然后跟着对方走了进去。   夏侯瑜对她实在是烦的不行,然后皱眉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大可不必因为我家厨子现在已经开始为我准备食物了,所以你现在请回报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我让人送你回去。”   花木槿,听到这之后,还以为夏侯瑜关心她,瞬间就笑了起来,紧接着就见对方厚脸皮的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夏侯瑜走进了房屋,将东西放下,然后把里面的点心摆放在夏侯瑜的面前,显然是想要夏侯瑜当着她的面把这些东西都给吃了。   “放心好了,我出来之前跟我爹他们说了,所以说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自己回去的,我好不容易做了这些东西给你吃,你可一定要吃完呀。”   看着对方如此的厚脸皮,夏侯瑜皱了皱眉,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说到:“不必了,我现在还有事情,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里的话,那么请便吧!”   说完这话之后还不带花木槿,有什么反应,却见他已经离开了眼前的这个屋子,然后向着书房那边走了过去,就在花木槿,很想要追过去的时候夏侯瑜的下属已经向对方给拦了下来:“不好意思。”   花木槿瞬间气得不行,他没有想到夏侯瑜竟然如此决绝,如果换了楚晚宁的话,估计对方就不会如此了,但是现在楚晚宁已经自身难保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之后就会铲除这个心头大患的。   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刚想要离开这里,却又被夏侯瑜的手下给拦了下来,花木槿皱了皱眉,显然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自己不走,对方敢自己,但是现在走了,那么对方,这是还有别的意思吗?   却不料,只见对方笑着说道:“我家主人吩咐过,等你离开之前,把你所带的东西全都给拿走,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谢谢。”   说完这话之后,对方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收拾起来,然后放在了餐盒里,递给了花木槿,花木槿,瞬间气得不行,然后接过来气冲冲的向着门外走去。   另一边,楚晚宁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很久了,但是她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因为现在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再加上花木槿之前的种种行为,这让楚晚宁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跟对方有关。   其实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因为之前自己实在是太伤心过度了,所以说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是最近这些天来,因为没有什么别的,所以说只能从其他的地方入手,这就想到了花木槿。   更何况有理由对自己家出手的,也只有对方能想到胜利之后,楚晚宁瞬间气得不行,然后连忙让人去调查,果不其然,最后调查的结果就是之前的事情都是花木槿从中作梗,所以说他们现在才会有如此的劫难。   楚晚宁气的拍了拍桌子,然后马上站起身来气哄哄的走出了王府,现在如果他不去报这个仇的话,那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呢?虽然说这么做是冲动了点,但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消气。   楚晚宁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花府的门口,门外的护卫,看到来人连忙就将楚晚宁拦了下来了,因为他们知道对方一向跟他们家不合,所以说怎么可能让对方这么轻易的进去呢?   楚晚宁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拦着自己,瞬间气的不行,然后从里面大吼着:“花木槿,你给我出来,我是过来找你算账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不做贼心虚的话,那么你出来给我对质。”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很想要往里面冲,但是门口的护卫当然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让楚晚宁这么轻易的进去呢?   而现在花木槿刚刚回来,就见到门口在那里吼着的楚晚宁,看到对方之后,花木槿瞬间皱了皱眉,然后走到了楚晚宁的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花府的门前大闹,真的,当我们是吃素的吗?”   楚晚宁听到这阵声音之后,便知道来人是谁了,然后连忙转过头去,一脸气愤的说道:“之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听到这话之后,对方瞬间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只要对方没有证据,自己打死都不承认,对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楚晚宁看着对方死不承认,瞬间气的不行,然后话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你这个贱人,臭不要脸的,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的话,我们怎么可能落入今天这个地步?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女人肯定是此后被阎王勾走烈火焚烧。”   面对对方的辱骂,花木槿已经气得不行了,然后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口承认下来:“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反正现在我的目的达成了,你们姓楚的,马上就要完蛋了。” 第一百七十章 对峙   看着对方如此的嚣张,楚晚宁瞬间觉得不行,他本来是找对方对质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花木槿说到这之后,瞬间就笑了起来,然后围着楚晚宁转了两圈,阴阳怪气的说道:“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我父亲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他就会出面请求皇上赐婚我和夏侯瑜,到时候如果你还有机会参加我们的喜事的话,欢迎。”   说完这话之后就先对方想要看看楚晚宁的反应,然后好嘲笑,紧接着最近对方想象到之后跟夏侯瑜大婚时的情形,自己却是笑了起来。   要知道她一直都喜欢夏侯瑜,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的?而且现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说到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赢了,面对楚晚宁,她现在已经把对方当成失败者。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但是看着对方这么嚣张,估计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此时楚晚宁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但是楚晚宁自己知道的是现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如此的嚣张,还是因为对夏侯瑜有什么别的情愫。   紧接着听见对方的笑声之后,楚晚宁却是一阵子茫然,因为之前花木槿根本就不是这副模样的,现在为什么对方就会变成这样了。   楚晚宁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要知道以前对方可是非常的温顺的,自己之前跟对方的关系非常的好,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人竟然成了敌人。   这也让楚晚宁有一些惋惜,本来他们两个人可以做好姐妹的,但是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是真的,因为对方想要得到夏侯瑜,还是因为对方本性就是如此,夏侯瑜只不过是一个引火线罢了。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对方还是笑自己,紧接着楚晚宁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然后离开了。   虽然说现在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对方一手策划的,那么又能怎么样的?毕竟现在手上也没有证据,而且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成这样了,所以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自己想出解决方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而且楚晚宁现在最怕的就是对方,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手段没有实施,所以说现在女士必须赶紧提防,要不然他们楚家就真的完蛋了。   楚晚宁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家就如此没落,就算是拼尽浑身解数,她也一定会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花木槿看着楚晚宁离开的身影之后,瞬间皱了皱眉,虽然说不知道楚晚宁是怎么得知这件事情的,但是毕竟自己跟夏侯瑜的婚事还没有提出来,而且夏侯瑜也不一定会答应,所以说总是感觉有一些夜长梦多,万一到时候这件事情黄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便走进了房屋,然后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花丞相,对方见到自家女儿来了,便笑着招了招手:“怎么了宝贝女儿?怎么这么委屈?是谁欺负你了吗?”   花木槿,听到这里之后,便一阵的委屈:“虽然说爹爹你现在打算跟皇上请婚了,但是我总感觉有一些夜长梦多,而且万一到时候夏侯瑜他不答应怎么办?那你女儿我的脸不都丢尽了吗?”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皱了皱眉,然后看向花木槿,显然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画面一转,花木槿现在已经来到了夏侯瑜的府邸,守卫见到花木槿又来了,瞬间不知道该不该把对方放进去,要知道他们可是看出来夏侯瑜根本就不喜欢对方,所以说他们现在守在门口,有一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花木槿已经冲了进去,然后来到夏侯瑜的书房,一推开门就看到对方丁坐在那里看书,夏侯瑜抬起头来,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属下过来汇报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对方,要知道之前对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放下自己手中的书,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人送你回去了吗?”   对方看到夏侯瑜如此,不喜欢自己瞬间收敛了一下表情,然后装作一脸柔弱的,走到夏侯瑜的旁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放心,这一次我是最后一次过来见你,以后我会离得你远远的,不会再让你看到我烦心了,今天你能不能陪我吃最后一顿饭?”   本来刚想拒绝的夏侯瑜见对方马上要哭了,瞬间皱了皱眉,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只希望对方能按照说的一样,这是最后一次来找自己。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那里,只见花木槿倒了一杯酒给夏侯瑜:“这一杯我敬你,不枉我们两个人相识,这一场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没有见过吧。”   夏侯瑜听到这之后并没有想什么,便接过酒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就在夏侯瑜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感觉一阵晕厥,随后感觉眼前视线有一些不清楚,紧接着便晕倒了。   看着眼前晕倒的夏侯瑜,花木槿瞬间就笑了起来,然后连忙关上了房门,随后把夏侯瑜扶起来走到了旁边的床榻上,紧接着就见对方将夏侯瑜和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一起躺在床上。   花木槿勾唇一笑:“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做什么?”随后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   这个时候,门外的所有人背一阵一阵惊,叫声给吸引了,然后连忙走了进来,就看到夏侯瑜跟花木槿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毕竟这些人都是夏侯瑜加的人,所以说他们现在有一些不知所措,本来想连忙关上房门出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只见花丞相,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看到花木槿跟夏侯瑜的模样,就见对方假装非常气愤:“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时候夏侯瑜已经慢慢的苏醒,看着自己身无寸缕,随后看看旁边的花木槿,瞬间有一些茫然。 第一百七十一章 清白已毁   夏侯瑜现在头非常的疼,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面临这副情景,但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对方已经走到前面一把将夏侯瑜给拉了起来:“你做了什么?我女儿的清白全都被你毁了,我不管,如果你不负责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我就算是告到皇上那边去,我一定要讨到公道。”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她一脸悲伤的看一下花木槿,好像对花木槿经历了这种事情,非常的伤心,还有自责:“女儿啊,都怪爹爹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晚上不让你出门的话,你就不会遭遇这一切了,是爹爹不好。”   说完之后就见对方捡起来衣服给坐在床榻上的花木槿披上,显然是怕对方着凉了的模样。   但是这件事情两个人早就已经串通好了,所以说其实两个人心知肚明,夏侯瑜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干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两个人做的,一出戏罢了,为了就是让夏侯瑜可以顺利的将花木槿给娶了。   夏侯瑜皱了皱眉,然后光着膀子,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瞬间觉得有一些头疼,他现在还没有理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虽然是这样,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想处理的话,根本就不太好办,毕竟现在人赃俱获了。   但是现在夏侯瑜坚信自己什么都没有干,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对对方有任何的兴趣,而且自己昨天晚上喝了那一杯酒之后,便昏迷了,更不可能干其他的事情,所以说自己现在肯定是被对方给算计了,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的眼中充满着一丝冷意。   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夏侯钰看了过去,当时他本来是想要过来找夏侯瑜,有什么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的事,就见花木槿在对方的房间里面,然后他们两个人好像在那里说着什么,所以说夏侯钰就没有进去。   就在他刚才要走的时候,就看到夏侯瑜晕倒了,紧接着便想到了刚才花木槿那一杯酒,而且夏侯钰还亲眼目睹了花木槿从酒壶中下药的事情,他当时非常的好奇对方,这是要做什么?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玩这一招。   夏侯钰看着里面发生的闹剧瞬间冷笑了一声,紧接着便离去了,她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既然花木槿想要嫁给夏侯瑜的话,那么自己倒不如成全对方好了。   到时候如果两个人赐婚之后,那么楚晚宁不就是自己的了吗?要知道楚晚宁是绝对不会跟其他人共事一夫的,他非常了解楚晚宁,而且如果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楚晚宁肯定不会再跟夏侯瑜有任何的交情,到时候自己只要趁虚而入,那么也不怕楚晚宁不会喜欢上自己。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钰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显然是势在必得。   所有人都不知道夏侯钰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现在屋里只见三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屋里的人显然都已经被赶了出去,因为这种事情肯定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虽然这些人都是夏侯瑜的仆人。   但是毕竟关于花木槿的清白,还有夏侯瑜身为皇子的尊严,所以说这件事情最好不要传出去,而且到时候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了之后,对夏侯瑜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夏侯瑜早就已经穿上了衣服,然后坐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花木槿现在虽然说已经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他却在那里哭哭啼啼,显然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不活了,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那么我还有脸出去吗?爹,你就不要阻拦我了,让我了结余生吧!”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花木槿捂着衣服就想要冲着床头撞过去,花丞相,看到这之后也装作阻拦的模样,然后连忙把花木槿给拉了回来:“女儿啊,你放心,这件事情爹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夏侯瑜这件事情你难道不跟我父女俩一个交代吗?”   夏侯瑜坐在椅子上,听到对方的话,皱了皱眉,他之所以一直沉默不语,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所以说他才一直在这里想着对错,此时看到对方如此逼自己瞬间便皱了皱眉说到:“虽然说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有损贵千金清白的事情我没有做过。”   本来还在哭哭啼啼的,花木槿听到这话之后好像是非常的羞恼:“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会主动上来做这种事情?就算你不想负责任,那么你也不要用这种话啊!你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又在那里哭了起来,让夏侯瑜非常的头疼,但是对方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之所以这样,所以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看到对方如此哭哭啼啼,现在夏侯瑜更加确定这件事情肯定是花木槿自导自演的。   就在夏侯瑜刚想要反驳的时候,却瞬间被对方给堵住了,因为对方这说的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就算是自己确定从没有做过这些苟且之事,但是他却并没有任何证据。   花丞相看到事情差不多了,便连忙换上衣服进宫把这件事情禀报给了皇上:“比一下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给老臣做主啊,臣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没有了清白,以后可怎么嫁人呀?”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跪一下,然后在那里哭泣着,显然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坐在上方的皇上,听到这话之后,瞬间气的不行,他本来是不太相信夏侯瑜会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夏侯瑜是一个非常理智和聪明的人,就算是对方喜欢花木槿,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但是现在对方竟然敢把这件事情禀告给自己,那么这件事情肯定就是真的了,想到这里之后,皇上瞬间气得不行,然后将手中的奏折一下子拍到了地上:“传朕旨意赐婚花木槿和夏侯瑜,择日成婚!”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需解释   旁边的太监听到这里之后,瞬间恭敬地俯了俯身,然后就连忙把皇上的意思给传达了下去,要知道现在皇上可是非常的生气的,他现在可不想触皇上的眉头,而且他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到时候,皇上一个不高兴,不就是随时能砍了他的脑袋吗?   跪在下方的花丞相,听到这话之后,瞬间暗自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心情咋这么顺利,他本来以为皇上还得犹豫一番的,但是现在看来皇上真的是已经气得不行了,想到这里之后丞相一脸感恩戴德的叩谢:“谢陛下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对方已经带着圣旨离开了皇宫,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肯定是要赶紧把这件事给散播出去,如果可以跟夏侯瑜结成亲家的话,到时候他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就算是夏侯瑜,到时候想要怎样也得顾及自家女儿。   另一边,夏侯瑜在自己的府中,同样也接到了圣旨,夏侯瑜跪着拿着手上的圣旨,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就见夏侯瑜一下子站起身来,便冲出了府邸,这件事情一定要阻止,并且他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做过,况且自己喜欢的是楚晚宁,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花木槿嫁进来?   然而夏侯瑜还没有进到皇宫,就被人给阻拦了下来,此时只见门外的官兵阻拦着夏侯瑜:“不好意思,殿下皇上有令,除了大婚之日,殿下不得入宫。”   皇上显然是根本就不给夏侯瑜一点的机会,所以说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那种夏侯瑜,有一些不敢真心,本来想闯进去,但是无奈门口的守卫太多了,如果他现在硬闯的话肯定是惹得皇上更加的恼怒,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瞬间有一些沮丧。   紧接着就见夏侯瑜就跟失了魂似的,向着宫外走去,看到一家酒馆夏侯瑜走了进去,然后便要了好多,就在那里喝了起来,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果自己真的娶了花木槿的话,那么他跟楚晚宁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且他现在还没有成功,赢得楚晚宁的芳心,所以说,他不觉得楚晚宁会等待着自己,而且夏侯瑜也非常的了解楚晚宁一生只愿一心人,所以说现在夏侯瑜非常的绝望。   花木槿接到圣旨之后,瞬间开心的不行,送走了宣旨的公公,花木槿看着手上的圣旨,瞬间就笑了起来,她现在马上就要成为皇子妃了,而且还是嫁给她喜欢的夏侯瑜。   花木槿现在已经能想象到他们日后大婚时的样子,肯定是非常的热闹,而且文武百官肯定非常热情的过来祝贺,到时候如果夏侯瑜登基那么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至于楚晚宁,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让楚晚宁知道能要知道现在面对楚晚宁,她可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呢,想到这里就见对方派人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楚晚宁。   此时楚晚宁还坐在房间里,想着对策,紧接着丫鬟冲了进来,一脸着急地说道:“刚才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已经将夏侯瑜跟花木槿赐婚了。”   听到这个话之后,楚晚宁一愣,紧接着手上的茶碗瞬间摔了,随后有一些不甘之心的看向眼前的丫鬟:“你说什么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听错了?”   因为前几天对方过来追求自己,这么几天之后,对方现在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吗?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的心中却有那么一点的心痛。   其实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但对夏侯瑜还是有那么一些些情愫的,只不过没有那么浓烈,而已,再加上最近事情发生了这么多,所以说她暂时不想要想男女之情,在这个时候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突然赐婚。   虽然说皇上赐婚有一些突然,但是如果夏侯瑜不答应的话,皇上也不可能勉强吧?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觉得夏侯瑜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对他非常的失望,所以说夏侯瑜跟其他男人也是一样的吧?   次日夏侯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显然是家里的下人出来找夏侯瑜,他在酒馆里找到醉酒的他。   看到夏侯瑜醒过来之后下人连忙过来伺候:“殿下,您可算醒了,昨天您实在是喝的太多了,现在有没有头疼?奴才这就去给您煮一碗醒酒汤。”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走了出去,随风,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夏侯瑜便欲言又止,夏侯瑜头有一些痛,看着对方如此瞬间皱了皱眉:“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在这吞吞吐吐的。”   随风听到这话之后叹了一声气,便把楚晚宁已经知道他们赐婚的事情告诉夏侯瑜了。   本来还头疼不已的,夏侯瑜听到这话之后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件事情她知道了,不行,我要过去解释,我要过去解释。”   说完这话之后,夏侯瑜连忙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然后跑了出去,夏侯瑜一路狂奔到楚王府门口,却不想被人阻拦了下来:“你们放我进去,不知道我是谁吗?”   门口的护卫听到这话之后对视一眼,然后拱手:“对不起,店下郡主交代过,如果您来的话,不能让您进去,请您见谅。”   听了这话之后,夏侯瑜瞬间更加着急了,然后在门口大喊起来:“晚宁,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你知道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呀,我不是自愿的,我喜欢的是你呀。”   喊完之后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夏侯瑜便一直在门口,在那里解释着,想让楚晚宁听见,她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房间内的楚晚宁早就知道对方现在已经来了,本来不想见对方的,当然是现在听到对方在门口大喊大叫,这也不是办法,要知道他们,现在虽然说有一些落寞,但还是有头有脸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断舍离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站起身来,然后向着门外走去,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楚晚宁就想跟对方说个清楚,刚才对方所说的话,其实自己已经听到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对方马上就要大婚了。   而且这件事情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所以说皇命难违,就算是对方真的喜欢自己,那么又能怎么样呢?想到事之后,楚晚宁心中冷笑了一声。   夏侯瑜看到楚晚宁来到了面前瞬间冷静了下来,然后走到楚晚宁的面前解释道:“你一定要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是真的迫不得已的,你相信我,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面对对方的解释,楚晚宁现在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夏侯瑜看到楚晚宁这副模样,瞬间更加的着急,然后接二连三的跟对方解释相同的话,最终楚晚宁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夏侯瑜说道:“就算是你喜欢我,那么又能怎么样呢?其实我也不怕跟你说了,我对你确实有些好感,但这也只是之前了,更何况我是绝对不会接受别的女人的,所以说把我忘了吧。”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楚晚宁又继续说道:“还有你好好对待花木槿,对方再怎么如何也是一个女子?毕竟清白最重要,既然你做了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就一定要负责,不然我会瞧不起你的,今天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便转头离去,连看都不看夏侯瑜一眼,可谓是非常的决绝,夏侯瑜在后头看着楚晚宁离开的背影,瞬间流出了眼泪,然后在后面大吼:“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但是无论夏侯瑜在如何在背后呼喊楚晚宁的身影,已经渐渐的消失了,夏侯瑜跪坐在门口,瞬间伤心欲绝,这件事情可不是自己想发生的,但是现在楚晚宁已经离自己而去了,所以说现在夏侯瑜整个人都感觉失去了灵魂似的。   夏侯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王府的下人看夏侯瑜的模样,瞬间吓的不行,因为夏侯瑜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虽然说对方有一些着急,但是现在夏侯瑜回来整个人还有对方的眼神都失去了光泽,好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面对下人的搀扶,夏侯瑜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直勾勾的往前走着,还差点撞到了房屋上,如果不是随风及时出现,把对方给扶到了屋里,估计现在的夏侯瑜已早就已经磕破了头。   过了几天之后,夏侯瑜本来应该去上朝的,但是他现在因为这件事情,每天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无心朝政,随风在一旁见了,非常的担心,然后给夏侯瑜告了假。   而夏侯瑜的这个情况显然是已经传入到了每个大臣的耳朵中,他们没有想到夏侯瑜会因为这件事情一蹶不振,有的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有的人确实感到惋惜,毕竟夏侯瑜之前可是意气风发,而且也是储位的人选之一。   此时夏侯钰的府中,容妃坐在对方的面前,然后喝着茶,此时只见她笑着说道:“我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了夏侯瑜的情况,他现在因为赐婚的事情一橛不振,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争权夺利了,我估计他也就这么废了。”   对面的夏侯钰,听到这话之后,只是勾唇一笑,然后抿了一口自己手上的茶水,这件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对夏侯瑜是一个打击,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却因为这件事情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这倒是让自己没有想到的。   不过幸亏自己当初并没有把花木槿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也不可能看到今天这出好戏,而且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容妃说完这话之后,便笑着继续说道:“他现在竟然已经成了一个废人,那么以后对咱们来说根本就不成威胁了,如果你趁现在好好表现,说不定你父皇就会看重你也说不定。”   夏侯钰,听了这话之后,只是笑了笑,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但是虽然说是这样,但是他的心中更加坚定了争夺皇位的心思,没错,现在对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么自己如果再努力一把,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自己最大的敌人已经消失了,那么自己也马上,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楚晚宁。   夏侯钰这段时间在朝廷中处理了不少的事情,这也展现了他的能力和本事,之前因为夏侯瑜一直压着的事情,所以说皇上根本就连看都不看对方,现在没有了夏侯瑜,那么它的道路非常的宽阔。   皇上在上方看着手中的奏折,笑着:“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有本事以前倒是我轻看了你这件事情,做得很好,以后要更加的努力,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之后,夏侯钰俯身:“谢父皇夸赞,儿臣定当幸不辱命。”   下朝之后,许多大臣现在知道夏侯钰非常受皇上的喜欢,所以有那么几个人走到夏侯钰的面前,在那里夸赞:“没想到丁丁下竟然有如此本事,让我们这些老臣非常的佩服。”   至于几个人也是争相附和,显然都是有攀附之意,听到这话之后,夏侯钰谦虚的说道:“都是父皇教导的好,我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算不得什么,这位大人抬爱了。”   处理好了,人际关系之后,夏侯钰虽然说这些天,非常的忙,但是他却也没有忘了楚晚宁,要知道现在可是他去表现的好机会,所以说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忘记的。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钰便打算,只要有时间的话,那么就去找楚晚宁,然后在对方的面前刷刷好感,这样的话更有利于自己拿下对方,自从夏侯瑜出事了之后,他便一直关注着楚晚宁的一举一动,知道对方身边并没有出现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所以这两天才没有现身。   毕竟现在皇位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说两者他必须兼得,得到皇位的同时,也想得到楚晚宁的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 挽尊   虽然说楚晚宁表面上不在意夏侯瑜,但是她心中却是非常的伤心的,自从上一次把夏侯瑜赶出去之后,她这几天心情一直都非常的不好。   毕竟之前楚晚宁本来以为自己失去了一份爱情的同时,又得到了一份,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几天的功夫,就要跟其他的女人成亲了。   当时那么对夏侯瑜说,只是想要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罢了,她可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为了乞求男人留下,然后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楚晚宁现在坐在靠椅上叹了一声气,现在自己真的是非常的惆怅,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楚王爷还没有找到他,现在非常的担心,更何况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处理完还为其他的的事情发愁。   觉得这个时候,楚晚宁打算做其他的事情,然后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毕竟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虽然说安慰自己已经过去了,但是夏侯瑜在心中的地位其实也是非常的重要的事,之后楚晚宁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因为最近有一些烦,所以说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楚琼华了,现在对方生病了,所以说楚晚宁打算亲自去照顾对方。   楚晚宁一走进对方的院子里,就见里面传出来了劝阻的声音:“您现在病还没有好,千万不要起来呀,您的腿伤非常厉害,如果您现在在走动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更加严重。”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然后连忙走了进去,就发现楚琼华要起来的模样,看到这之后,楚晚宁连忙上前阻拦,然后一下子将对方给扶着坐了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现在都还没有解,你难不成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瞬间无奈的坐了下来:“我只是觉得现在我跟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连自己走路的话都不行的话,那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了,所以说我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复。”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叹了一声气,然后坐在对方的旁边:“你放心,你的腿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千万不要再起来走动了,知道吗?你这样的话,会让我担心的。”   对方看到楚晚宁如此便点了点头,楚晚宁看着对方如此不老实,怎么样便说道:“虽然说你答应了,但是我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你,这样这几天我就亲自过来照顾你,就算你想再做什么?我亲自看着你,我也放心。”   说完这话之后还不带对方拒绝,楚晚宁已经走出去过了一会之后,将一碗粥端了过来:“喝点粥吧!暖暖身体,最近天有点冷了。”   说完就见楚晚宁吹了吹,然后递给对方,对方慢慢的铐起来,然后结果楚晚宁手中的碗,然后一件一件的喝了起来,面对楚晚宁如此的照顾,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惭愧的。   这段时间因为楚晚宁的照顾,所以说楚琼华的腿好了不少,因为之前对方总是自己走动,所以说才迟迟没有好转,这几天有着楚晚宁的照看对方,也不敢乱干什么事情了,所以说最近楚晚宁演分明能看到对方的腿,有了起色。   楚丞,此时坐在书房,在那里写着什么,而且嘴唇勾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一看就是跟爱人之间的书信。   没错,虽然说这段时间楚丞在家中一直处理事情,但是他也不忘了跟曲晴写信,毕竟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如果不写信的话,估计就更加思念了。   写完信之后,楚丞笑着把人叫了进来:“还是老样子,把这封信送过去吧,记住,一定要快。”   下人,听完这话之后,恭敬地接过信,然后走了出去,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做这种跑腿的工作,把信拿回来,然后再拿回去,他当然知道对方这是在跟谁写信,而且他一个下人也不敢说什么。   看见对方离开之后,楚丞笑着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封信,这封信是刚才曲晴送过来的,上面记录着她,她最近正在做什么,看着对方在上面写着,虽然都是家常的小事,但是在楚丞的心中却是非常甜蜜。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家中的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舍得跟对方分开呢,其实也不是不能把对方给接过来,但是最近他们这非常的不太平,所以说他怕如果把对方接过来之后,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对方。   想到这里之后,楚丞叹了一声气,就在这个时候,楚容谨走了进来,看着楚丞正看着一封信出神瞬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两个人经常书信往来的事情。   所以说,也是非常同情对方。   想到这里之后楚容谨走到楚丞的旁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方这才回过神来看一下,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呢。”   听到这话之后,楚容谨笑着说:“你呀,现在一直在想姑娘,能看见谁过来?估计现在你的心早就已经跑到人家的那边了吧?”   听到这话之后,楚丞苦笑一声,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他现在迫不得已,所以说也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苦笑的楚丞,楚容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便向外面走去:“行了,陪我出去喝个酒,咱们好像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吧?”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已经走了出去,楚丞看到这一愣,紧接着便也是站起身来,跟着对方向着外面走去。   两个人让人备好酒,然后坐在亭子当中,一边喝酒一边交谈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了多久,两个人现在已经脸色通红,随后被别人给掺扶回了屋。   在这之前,楚丞醉醺醺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其实今天我寄出的这一封信是向她表明了我的心意,我想娶她,我不知她会不会答应,但是我是非她不娶的。”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已经晕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婚之夜   恰巧楚晚宁这个时候正从旁边经过,然后听到了自家二哥说的话,随后有一些感慨,没有想到自家二哥是那么爱着曲晴,虽然说他知道两个人之间确实有一些情愫,但是现在听到自家二哥这么说之后,瞬间觉得有一些羡慕。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碰不到像自己二哥这样专情的人,自己之前碰上的人都辜负了自己好,现在自己对未来也是一阵的模糊。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苦笑了一声,便想到夏侯瑜要大婚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侯瑜,只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吧,只有这样,才不会更加的伤心。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离开了,毕竟现在自家二哥可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几日之后,夏侯瑜跟花木槿大婚,毕竟夏侯瑜是皇子,就算是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让他在外面就这么匆匆的把婚事给办了,所以说前几天便船只让夏侯瑜跟花木槿在宫中,大婚也是安抚了一下花丞相,毕竟对方是多年的老臣了,如果不给对方面子的话,也是说不过去的。   夏侯瑜现在坐在房屋里,然后看着其他人给自己穿上婚服,今天他是新郎,应该是非常的开心的,但是现在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一句行尸走肉。   其实夏侯瑜之前想过要不要这一次就拒婚,就算是砍头又能怎么样呢?毕竟自己得不到楚晚宁,现在跟其他女人成婚的话,他心中也是非常的难过,但是就在他自暴自弃的时候,随风确实点醒了他。   如果他抗旨不遵的话,到时候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失去了姓名,这可不是夏侯瑜想要看到的,所以说现在夏侯瑜这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夏侯瑜也已经想好了,就算是跟花木槿成婚的话,他也不会跟对方有任何的夫妻之实。   娶她,只不过是奉旨而已,这床榻之时,其他人还能左右得了吗?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冷笑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迎接队伍,已经在门口停着了,就带夏侯瑜出来了,夏侯瑜看到这之后,什么表情都没有,一下子翻身上马,然后带着人向着花府的方向,去了。   到了丞相府之后,只见门外也是挂着大红狮子,非常的热闹,但是身为夏侯瑜人公但夏侯瑜却是并没有任何的欢喜的模样,现在花木槿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着夏侯瑜的到来,瞬间笑了起来。   夏侯瑜此时骑着马,看着身下的花木槿,确一点都没有动,这人本来刚伸手想要夏侯瑜把她给扶进花轿的花木槿,瞬间有一些尴尬,幸亏旁边的下人有眼力劲儿,连忙扶过对方,要不然现在花木槿肯定就成了笑柄。   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然后进了皇宫,夏侯瑜被迫跟花木槿来到了大殿当中,现在皇上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到两个人的到来,瞬间便笑了笑,虽然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他想的,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在这大婚之日,也不能摆着一张脸。   “今日你二人奉旨成婚,我希望你们二人以后可以夫妻和睦,永结同心,知道了吗?”   夏侯瑜跟花木槿对着皇上就是进行了跪拜之礼,紧接着就见花木槿被人扶进了洞房,而身为新郎官的夏侯瑜,当然一定要在外面招待大臣,至于皇上他主持完典礼之后,便已经离开了。   看着旁边在那里祝贺自己的大臣,夏侯瑜却一点欢喜都没有,只是像一个木头似的,拿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灌。   大臣本来还在那里祝贺,但是看着夏侯瑜,现在毫无节奏的在那里灌酒,瞬间也知道现在夏侯瑜的心情不好,所以说也不敢过来祝贺了,只是在那里两个三个的攀谈着,肯定都是在说夏侯瑜跟花木槿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他们也是一对,也有耳闻,夏侯瑜跟花木槿在大婚前就发生了关系的事情,现在估计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只不过现在碍于夏侯瑜的身份,还有这婚事是皇上亲自赐婚,所以说他们不敢当面提出来罢了,但是却不能阻挡他们在背后议论。   夏侯瑜现在早就已经喝的醉醺醺了,现在的就有人将夏侯瑜搀扶到了婚房便关上门离去了,夏侯瑜现在醉醺醺的走进了房间,然后坐了下来,却是一动不动?还是在那里喝着酒。   感受到夏侯瑜进来的花木槿,看着夏侯瑜在前方没有动作,瞬间皱了皱眉,然后便出声说:“殿下,该掀盖头了。”   但是说完这话之后却迟迟没有听到声音,现在夏侯瑜醉醺醺的,根本就不想理会花木槿,他当然知道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虽然说他现在已经喝醉了,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始终想着楚晚宁的。   紧接着就见夏侯瑜,突然站起身来,然后便冲出了房门,花木槿在那里坐着,一下子就把盖头给掀开了,然后看着现在早就已经空荡荡的房间,随后花木槿瞬间伤心的不行,没有想到夏侯瑜竟然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要知道这可是新婚之夜,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么他到时候该如何面对其他人?   夏侯瑜根本就顾不得了这么多,他现在真的是非常的像楚晚宁,所以说现在他根本就不管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会怎么样,夏侯瑜一路上跑着变走到了楚王府,随后醉醺醺的走了进去。   楚晚宁本来马上就要休息了,虽然说知道今天是夏侯瑜跟花木槿大婚,心情也是非常的烦躁,但是楚晚宁却没有去凑这个热闹,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又是何必呢?   就在这个时候,楚晚宁的丫鬟却走了进来:“郡主,夏侯瑜殿下来了,而且还喝的醉醺醺的,我们挡也挡不住,说非要见你。”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一愣,紧接着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要知道新婚之夜,他这个新郎官来自己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眼前人   等楚晚宁出来的时候只见夏侯瑜,现在早就已经找到了楚晚宁的门前,现在看到楚晚宁出来,瞬间便醉醺醺的走到楚晚宁的面前,然后说道:“我想你了。”   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楚晚宁瞬间就愣住了,本来之前还想把对方赶走的,但是此时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现在楚晚宁的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瑜抓起楚晚宁的手,然后说道:“我好想好想你,如果今天跟我成婚的是你该多好。”   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楚晚宁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瞬间清醒了,然后一下子甩开对方的手,没错,现在对方已经跟花木槿成婚了,所以说现在他是有家室的人,而且自己也必须要避嫌,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么到时候他们楚王府肯定会受到连累。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狠了狠心:“现在你已经成婚了,所以说我跟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大婚之日到我这来是做什么?赶紧离开。”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一愣,但是他现在毕竟已经喝醉了,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想到这里之后就见夏侯瑜大声说道:“我成婚了,又怎么样?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呀,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看着现在夏侯瑜已经醉的不行了,楚晚宁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狠心的话,那么对方现在再停留在这里,到时候估计真的要出事。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冷声说道:“我之前告诉过你,现在你如果已经成婚了的话,那么就离我远一点,我是绝对不会要其他人用过的东西,你知道了吗?现在你还在这里厚脸皮的赖在我这里,不走是什么意思?堂堂的皇子,难不成要做地皮流氓不成?”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然后非常的伤心,他没有想到楚晚宁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其实来之前虽然说他醉了,但是心中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渴望,渴望楚晚宁可以留住自己。   此时听到对方这么说,之后夏侯瑜瞬间就哭笑出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如此肮脏之人吗?好一个其他人用过的东西,好,我走。”   看到那时候离开了之后,楚晚宁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一些悲伤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怎么忍心说得出这种话?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流出了眼泪,但是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办法,这也许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结局罢了。   自从夏侯瑜冲出了王府之后,花木槿一直等到天亮都没有闭眼,他本来有一丝丝的期望,期望夏侯瑜会回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夏侯瑜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归来。   花木槿看着太阳已经升起,瞬间攥紧了拳头,只见对方的指甲,现在早就已经掐入了肉中,夏侯瑜大晚上的出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去找楚晚宁了,她连忙让人跟了过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其实花木槿整个人都是悲伤欲绝。   现在花木槿对楚晚宁可是恨之入骨,但是也知道现在自己毕竟刚嫁过来,却不能非常的嚣张,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会在王府中落到一个不好的名声。   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强颜欢笑,然后换上了一身衣服,收拾了自己,然后走出门去看着眼前的府中奴仆,便一副楚晚宁人的模样:“大家都辛苦了,我私人奖励大家每人一两银子都好好休息休息吧!”   仆人们,听到这之后连忙感恩戴德,然后抱着手中的银子便离去了,夏侯瑜这个时候被随风从大街上发现,然后带了回来,他找了对方一晚上,没有想到对方坐在一个角落里,在那一动不动自己找到他的时候?对方就跟一个木头人似的。   花木槿,见到对方回来便走上前,然后装作乖巧的说道:“王爷,这是去哪了?可让我担心坏了一晚上没有睡吧?赶紧进去,妾身服侍您休息。”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想要碰夏侯瑜,夏侯瑜这个时候却一把推开了对方,然后直直的向着书房走去,此时花木槿已经被对方推倒在了地上,但是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模样 反倒是一脸的委屈。   现在不能表露任何的不满,所以说现在她觉得,自己只要表现好,那么对方说不定就会能看到自己忘了楚晚宁,毕竟现在嫁过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楚晚宁自从那夜,夏侯瑜离去之后便生病了,大夫过来说是楚晚宁这是因为心病,楚晚宁现在躺在床上,郁郁寡欢的模样,让其他人见到也是非常的心疼和担心的。   楚丞在一旁看着自家妹妹,如此瞬间有一些担忧,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说是夏侯瑜过来找对方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但是看着现在楚晚宁是父母样,估计真的是非常的难受。   男人主本来想出佛的,但是没有想到门口竟然有官兵在那里把把手,原来是皇上派过来的人,其实他也听说那天晚上夏侯瑜竟然抛弃了,花木槿然后出去了,所以说皇上大怒,表面上是让夏侯瑜休息,但是实地里谁都知道,这是想让夏侯瑜可以收收心。   夏侯瑜出不去,所以说一直被困在屋里,这也给了夏侯钰可乘之机,夏侯钰,自从得知楚晚宁病了之后,便日日夜夜地在旁边陪伴着楚晚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这让其他人也是有一些明白了什么,因为夏侯钰实在是表现的太明显了,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也不可能如此。   楚晚宁面对对方的关心,其实心中也是有些了然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这么一点事情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么怎么可能?   此时只见夏侯钰端着粥递想要亲自喂楚晚宁,但是没有想到被楚晚宁避开了:“不用了,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之后不用再过来了,你肯定还有事情吧?”   夏侯钰听到这话之后一愣:“没关系的,你现在大病未愈,我想过来照顾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争吵的婚后生活   但是无论对方怎么说楚晚宁也是坚决不同意的,所以说夏侯钰只好离开这里,但是在临走之前,夏侯钰还是有一些担心楚晚宁的,而且她觉得这一次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不知道为什么楚晚宁会突然避开他,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太强硬的话,那么楚晚宁肯定会远离自己的,所以说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对方离开之后,楚晚宁瞬间松了一口气,现在他知道对方的心意之后,便有一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了,而且现在楚晚宁对对方只是好朋友的感觉,所以说对方如此对待自己,让楚晚宁非常的有压力。   过了几天之后,楚晚宁便完全的好了,他现在已经想开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楚晚宁现在也要重新振作起来。   但时间这样的话,那么也必须要有一个新的开始,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打算开展书局,这样可以让许多寒门子弟有更好的读书的地方,也为朝廷提供人才吧!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过了几天之后,夏侯钰虽然说没有那么平凡的过来骚扰楚晚宁,但是他还是隔几天一来的,听到楚晚宁的打算,夏侯钰便说道:“这样这样的话,那么我帮你一起吧,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你自己做的话,肯定非常的不容易的,我对这方面也是颇有了解,如果有我的帮助的话,估计你很快就可以开展起来。”   其实楚晚宁本来想去觉得,但是因为他确实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所以所以只能无奈答应下来,过段时间之后,楚晚宁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困难,夏侯钰也是处处帮忙陪伴,这样楚晚宁更加的不知所措。   而这段时间内虽然说夏侯瑜根本就不能出门,但是他还是派随风观察楚晚宁,知晓对方的一举一动,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成婚了,而且楚晚宁说的那么决绝,但是夏侯瑜现在根本就不想放弃,而且他现在跟花木槿,花木槿没有夫妻之实,所以说他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可能的。   此时听到随风的汇报,夏侯瑜瞬间气的不行,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夏侯钰竟然趁火打劫,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去陪伴在楚晚宁的身边,如果到时候楚晚宁真的对夏侯钰有了心思,可怎么办?   紧接着夏侯瑜就是一阵醋意,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里,想要去楚晚宁身边解释也不行,而且现在一个男子呆在楚晚宁的身边,难不成两个人会出现什么感情。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叹了一声气,然后看着自己身边的随风说道:“我知道了,你现在继续去观察吧,记住,如果这个夏侯钰做出什么越巨的事情,一定要阻止对方,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之后随风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说现在自家主子已经成婚了,但是对方对楚晚宁的爱还是半分没有消退。   就在随风出去之后,只见门口走来了一个夏侯瑜最不想见到的人,对方显然就是花木槿,此时之间对方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然后笑着说道:“王爷,您现在已经在书房呆了很久了,吃点点心休息休息吧,如果光这么长期看下去的话,肯定会非常的劳累的,这对您的身体不好。”   说完这话之后,却见对方递了一杯茶水,放在对方的面前,夏侯瑜看到这之后冷哼一声:“别在这装模作样了,我们之所以成婚,是因为什么原因?你难不成不知道吗?这件事情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吗?现在你竟然已经达成了目的,就没必要在这里装了,我恶心。”   花木槿听到这话之后,手上的动作一僵,紧接着有一些隐忍:“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听不懂?现在我们二人竟然已经成功了,您就是我的夫君,我伺候您,这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花木槿想要伸手碰夏侯瑜,夏侯瑜这个时候一下子站起来,然后推了对方一把:“别碰我,我恶心。”   说完这话之后,夏侯瑜便径直走出了房门,被推倒的花木槿瞬间就哭了出来,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虽然说知道对方并不喜欢自己,但是对方竟然连表面上也如此。   每次花木槿都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但是花木槿却不能不这么做,毕竟自己已经嫁进来了,如果得不到夫君的宠爱的话,那么就算是嫁进来,那么也只不过是坐冷板凳。   花木槿走出了书房,许多下人便冲着这边看着,刚才的争吵声,他们显然是已经听到了,但是这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所以说所有的下人也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们现在早就已经把花木槿当成一个笑话。   面对着众人的眼神,花木槿瞬间觉得有一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想到这里之后,花木槿叹了一声气,这一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所以无论如何花木槿都会走下去。   楚晚宁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了,所以说决定去外地散散心,然后顺便发展一下自己的事业,虽然说现在在这城中事业已经发展的很好了,但是楚晚宁根本就不满足于此。   而且夏侯瑜的事情虽然说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但是有时候想起来心中还是非常的痛,所以说这也是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   夏侯钰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虽然说想跟随,毕竟如果两个人单独出去的话,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是有好处的,但是无奈朝中事情很多,如果他走的话,那么肯定就会耽误了,所以说你也只能放弃。   另一边,夏侯瑜从随风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瞬间有一些担心,毕竟楚晚宁是一个姑娘,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出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跟随,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便打算跟着对方一块去,当然夏侯瑜不会傻乎乎地以自己的容貌前往,如果被对方发现的话,肯定又会把自己给推开。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以新身份   夏侯瑜现在看着自己已经易容完毕的脸颊,瞬间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他只要不说话,就算是再熟悉他的人也肯定认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便让随风在这里代替他,然后自己从墙翻了出去,想着楚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而这个时候楚晚宁显然还没有离开,这个时候跟家人告别,才抬步走出了城中。   夏侯瑜在身后,一路跟随着,有时候其实真的忍不住想要上前跟楚晚宁说话,但是知道楚晚宁的脾气,如果知道自己跟随的话,那么对方肯定不会这么放任。   两个人来到了一间客栈,楚晚宁此时走了进去,然后看着眼前的掌柜便说道:“我要一间上房,给我拿一壶茶水送上去。”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便走上了楼,但是楚晚宁不知道的是,在楚晚宁走上去之后,这掌柜瞬间跟旁边的店小二打了一个眼色,显然是不怀好意的模样。   夏侯瑜在店外看到了两个人贼眉鼠眼的样子,瞬间皱了皱眉,其实他听说过这外面有很多黑客栈,但是他一直没有见过,现在看来楚晚宁说不定要遇到危险。   到了晚上的时候,楚晚宁刚想要睡下,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到这之后,楚晚宁根本就没有想太多,还以为人走错了,便走到门口开了门,紧接着就看到店小二的样子,看着对方那楚晚宁一愣,不知道对方这么晚上过来做什么?   此时只见店小二笑着:“夜里虫子多,小的给姑娘您过来送驱虫香。”   听到这之后,楚晚宁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便关上门了,其实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虫子,但是对方竟然这么说的话,那么应该是有吧!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便把这所谓的驱虫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继续睡觉了。   到了半夜,只见门口鬼鬼祟祟的掌柜跟店小二慢慢的将房门打开,然后走了进来,此时楚晚宁早就已经睡着了,而这所谓的驱虫香,其实是安神香,所以说就算有再大的动静,楚晚宁也听不见。   两个人看到楚晚宁睡着了之后,便相视一笑,紧接着就见店小二便想要对着楚晚宁动手,就在对方的手要碰到楚晚宁的前一秒,夏侯瑜突然出现,一下子就将两个人打倒在地。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看到眼前这两个人之后,夏侯瑜皱了皱眉:“赶紧滚。”   看到两个人逃窜之后,夏侯瑜看着床上的楚晚宁,瞬间叹了一声气,如果不是自己出现的话,估计现在楚晚宁早就已经被他们得手了。   第二天楚晚宁醒过来之后,想去下面让店小二给自己送一些饭,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此时这家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这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显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这么大家店难不成不要了吗?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摇了摇头,虽然说不知道对方去哪了,但是现在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两天的,所以说现在就算是对方不在这里,那么自己也不能离开。   想到这里,楚晚宁只能走到厨房,自己找一点吃的,然后又回到了房间之中,现在他要计划一下他之后去哪里开店的事情,而她现在所在的只有个地方是离所有的县城都是非常近的,所以说就算是想去哪也是可以的。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门外传出来了,脚步声好像不止一个人的模样,楚晚宁听到这之后皱了皱眉,然后打开门就看见现在掌柜跟小二手上正拿着刀,然后后面跟着几个人便冲了进来。   楚晚宁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对方如此之后也没有发问,此时只见,店小二跟掌柜看到楚晚宁还没有离开,便冲着楚晚宁大喊:“抓住这个娘们,就是她的人,昨天把我们打伤的。”   原来店小二和掌柜昨天晚上跑了之后,并没有善罢甘休,所以说今天才找人过来,打算将昨天晚上打他的那个人,也就是夏侯瑜给收拾了,其实见到楚晚宁,当然以为夏侯瑜跟对方是一伙的。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还没等楚晚宁反应过来,就像店小二跟掌柜现在已经带人冲了过来,楚晚宁瞬间吓了一跳,就在对方想要抓自己的时候,楚晚宁一下子躲开了。   但是无奈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说楚晚宁现在被困在房间里,而对方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了。   面对着如此情景,楚晚宁知道这一次自己说不定真的是遇到了难题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现在如果逃不掉的话,那么就会被对方给抓住。   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瑜突然出现,然后将门口的几个人全都打到在地,看着眼前的掌柜跟刁小二夏侯瑜皱了皱眉:“你们竟然还敢出现,活的不耐烦了!”   就在夏侯瑜,刚想要动手将这二人解决的时候,楚晚宁已经打开门,感受到楚晚宁的视线,夏侯瑜瞬间愣住了,紧接着就想要赶紧离开,却不想楚晚宁突然叫住了夏侯瑜:“你是谁?今天多谢你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夏侯瑜听到这之后连忙摇头,他现在可生怕被对方发现,就在夏侯瑜想要离开的时候,楚晚宁却突然又拉住了对方,看到对方的脸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竟然那么的熟悉。   “这位姑娘,我只是路过这里,我现在要赶路了,请你放开。”   听到这声音之后,楚晚宁瞬间惊醒:“夏侯瑜,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侯瑜就知道现在自己被发现了,只能无奈的将自己的易容给卸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所以说才过来保护你的,你不要多想。”   看到对方的出现,楚晚宁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跟了自己一路了,紧接着就跟对方大吵了一架。   夏侯瑜瞬间觉得非常的委屈,然后负气离开,但是让她没有想到在荒郊野外,却发现了和黑衣人交谈的花木槿,虽然说离得很远,所以说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心里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紧接着便上前质问。 第一百七十九章 撞破   花木槿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夏侯瑜,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的慌乱。稳了稳自己心神,看着夏侯瑜,声音带着一分都慌乱:“殿……殿下……”   看着花木槿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夏侯瑜眼睛里面很是不耐烦,不知道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究竟要做一些什么,他自己可是刚才看到似乎有人在和花木槿交谈。   怎么自己一过来,人便消失不见。   夏侯瑜心中疑惑,可表面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来,看着眼前的花木槿,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夏侯瑜头一次如此问着自己,花木槿心里面知道男主这样也是为了打探自己的底细。   可花木槿的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欢喜。   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花木槿不由得有些激动,可脸上还是很是稳重:“妾身多日不见殿下,心中很是担心殿下。听旁人说殿下在此,所以这才前来寻殿下。”   听着这话,夏侯瑜恨不得撕了眼前花木槿的伪装。   “你感觉你这样本殿下就不会再追问你了吗?”   夏侯瑜看着眼前的花木槿,眼中冷笑,很是不屑。   花木槿听着他这样子说,心中忐忑,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她在自己的心里面不停的告诉自己刚才夏侯瑜什么都没有看见。   对,就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花木槿在心里面不断的催眠自己,看着眼前的夏侯瑜,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殿下这是在说什么呢,妾身真的是因为听别人说殿下在这里所以这才前来寻找殿下的。可是殿下这样说妾身,妾身心里面真的很是难过啊。”   听着花木槿的话,夏侯瑜脸上表问未曾发生一丝波澜:“哦?本殿下何曾叫你来寻本殿下。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本殿下就会相信。本殿下为何不回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着夏侯瑜直接将事情明晃晃的在自己的面前揭穿了出来,花木槿脸上表情苍白。   是啊,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不会回府呢。   可是……   花木槿心中很是难受,心如刀割:“殿下便要如此对待妾身吗。妾身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是,殿下,妾身是真的喜欢你……”   听着花木槿这些话,夏侯瑜更是感觉眼前的花木槿虚伪。   “呵,喜欢本殿下?”   夏侯瑜走近面前的花木槿,脸上神色不明。   花木槿见夏侯瑜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很是害羞:“殿下……”   她的下巴只感觉被夏侯瑜捏住,夏侯瑜看着眼前的花木槿看着她很是羞涩的样子,心中只感觉恶心。   “你以为本殿下会对你做一些什么?本殿下永远看不上你这种的人的。你以为当初逼着皇上赐婚本殿下就可以妥协成为你的夫君了吗?”   看着花木槿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苍白了起来,夏侯瑜说出来的话却叫她越发感觉自己的心无比的痛。   “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你以为这样就好?”   夏侯瑜看着花木槿,手中力气使劲却叫花木槿只感觉吃痛无比。   花木槿心中越发感觉到了害怕。   夏侯瑜狠狠甩开花木槿,不愿意看着眼前的花木槿。   “你越是想要得到什么,可是本殿下越是不愿意叫你得到。”   听着夏侯瑜说出这么一句话,却叫花木槿心中很是难过。   见夏侯瑜离开,花木槿也顾不上自己发痛的下巴,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前。   她想要向夏侯瑜解释。   自己嫁给夏侯瑜完全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啊……   “殿下……”   花木槿完全丢了自己大家闺秀应该有的体面,跟着夏侯瑜离开了这个地方,看着自己眼前的夏侯瑜苦苦解释。   “殿下,事情不是你相信的那个样子的……”   花木槿一路跟着夏侯瑜,夏侯瑜却看着花木槿阴魂不散的样子很是感到头疼。   看着紧紧跟着自己不放的花木槿,夏侯瑜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夏侯瑜更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花木槿一路跟着夏侯瑜,可是在这闹市里面,一眨眼,夏侯瑜便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花木槿见夏侯瑜消失在自己面前,拼命寻找,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殿下……”   花木槿一个女子站在这闹市里,看着夏侯瑜消失不见的地方,叹了一口气,很是难过。   “刀哥,你瞧这边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看着打扮还是大户人家的……”   一个小流氓突然注意到一个人在这闹市里面的花木槿,捅了捅自己身边脸上有疤看起来很是无赖的   那个刀哥正愁在这闹市里面寻不到漂亮姑娘,一见到花木槿,两眼发直。   “美人啊……”   刀哥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便到了花木槿的面前,色眯眯的打量着花木槿。   “你想要干什么?还不快给本……我滚开!”花木槿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男子,心里很是厌恶,脸上表情丝毫不遮掩表露了出来。   见花木槿很是泼辣的样子,那刀哥心里面越发痒了起来:“小美人,你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要不要打大爷我……”   刀哥直接一把摸上了花木槿的脸,心里面很是陶醉。   “滚!”   被眼前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摸了一把脸,花木槿想要砍死眼前这个人的心情都有了。   刀哥见花木槿这个样子,心里面更是痒痒。他自己可是这周边出了名的恶霸,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个样子对他。   如今看着花木槿这个样子对他,刀哥心里面更是恨不得将花木槿在这里就地正法。   “来!”   刀哥向自己两个小弟分别给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小弟心领神会,直接拉着花木槿向无人的小巷子的方向走去。   “滚开!”   花木槿不由得狠狠骂着,而闹市上面的人却未曾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小美人,乖乖从了我吧。这细皮嫩肉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我可是值了!”   刀哥将人拖到了黑漆漆无人的小巷子,任凭花木槿怎么挣扎都无法。   花木槿眼睛里面的光淡了下去,声音也不由得逐渐软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章 深夜暗巷   “这小美人味道可真是不错啊!”   看着如今躺在小巷子里面已经放弃症状完全没有一丝表情如同一个破损的娃娃般的花木槿,刀哥忍不住有些流连忘返。   这大家闺秀就是和其他女人的味道一点都不一样,可真的叫他自己恨不得都想要死在花木槿的身上了。   “算了,大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   其中一个小弟很是担心,看着自己面前的刀哥。   刀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花木槿如同一个死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兴趣也瞬间消失了。   万一等一会在这里太兴奋,一个不小心玩脱了,这可就不好了。   刀哥感觉自己的小弟说的不错,跟着小弟便离开了。   虽然花木槿的味道很是叫他难以忘记,都叫他自己很快就要飘飘欲仙了。   但是……   这要是……收回自己的思绪,刀哥看了一眼出来的巷子,更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离开了。   听着原本嘈杂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突然消失不见了,花木槿的思绪逐渐回来了。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花木槿只感觉这一切很是碍眼。   这空气里面甚至叫花木槿感觉到有一阵怎么散都散不了的味道。   这叫花木槿很是感到恶心。   花木槿目光空洞,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越发冰冷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花木槿更是难过。   她自己……她自己……想到刚才的经历如此不堪的在她脑海里面循环了起来,这叫她心里面更是难过。   可恶……   花木槿跌跌撞撞猛的起身,自己要去找殿下。   殿下……   花木槿脑子里面此时此刻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夏侯瑜。   她顾不得街上那些异样的目光,此时此刻她只想要找到夏侯瑜。   只有夏侯瑜才会安慰她自己。   花木槿的脑子现在很乱,不知道如今她自己还可以有谁可以依靠。   她也不曾注意到街上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只想找到夏侯瑜。   匆匆回到府里面,她直接奔着书房。   “皇子妃……”   丫鬟看着花木槿的样子,心里面很是疑惑,不由得上前想要准备帮花木槿整理头发。   皇子妃这是做了什么,头发居然这样子乱了。   看着丫鬟上前来,花木槿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直接狠狠地推了一把那个丫鬟。   “滚!给我滚开!”   花木槿不管那个丫鬟,奔着书房的方向去。   “殿下,所有的事情都查出来了。这一切都是与皇子妃有关系的。”   听着之前被自己排出去打听消息的侍卫的话,夏侯瑜脸上表情的神色也越发阴沉了起来。   是啊,虽然自己心里面早就有了对花木槿的猜测。   可是如今得到了更加明了的证据,这叫夏侯瑜心里面更是高兴。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   想到楚晚宁,,夏侯瑜心里面不由得有些高兴。   很快!   “既然如此,那么你先退下吧。”   见夏侯瑜叫自己离开,侍卫点了点头。   侍卫刚打开房间门却看到了从拐角处过来的花木槿。   看着花木槿乱乱的样子,侍卫心里面疑惑,却也未曾多想一些什么东西,直接转身离开。   “殿下……”   花木槿哭哭啼啼闯进了书房里面。   看着眼前的花木槿一副凌乱的样子,夏侯瑜不悦的皱着眉头。   “你如今这个样子是想要给谁看的,乱成这个样子,是想要丢本殿下的脸吗!”   听着夏侯瑜这样子说,花木槿心中委屈看着夏侯瑜,她自己原本以为夏侯瑜还会关系的问自己究竟发生了。   可是,他对于自己却只有一句逼问。   这叫花木槿心里面彻底的心如死灰。   “殿下……”   突然间,夏侯瑜看着花木槿脖子处的痕迹,脸上表情不有由的冷了下来。   他也不管花木槿如何,直接上去拽着花木槿的胳膊查看她的守宫砂。   见原本白皙的胳膊上没有了那一抹赤红的小点,夏侯瑜狠狠地甩开了花木槿,也不管花木槿如何。   “殿下……”   花木槿想要与夏侯瑜说,哭哭啼啼不成样。   “妾身如今这个样子也是……”   “你如今这个样子是什么?”   夏侯瑜不愿意理会眼前的花木槿,心中冷笑:“你身为皇子妃不守妇道,你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一切就这个样子轻轻淡淡掀过去了?身为皇子妃,你如今这个样子便已经丢尽了皇子妃的脸!”   夏侯瑜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面犹如解脱了一般,看着她,走到书桌提笔写下了一封休书。   “本殿下如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这份休书是你最后的体面。七出之条你已经犯了其中一条,这皇子府也已经容不下你了。”   听着夏侯瑜这个样子说,花木槿不敢相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夏侯瑜,看着那一封休书,她只感觉自己被人羞辱了一般。   她心中很是沉重,看着眼前的夏侯瑜。想要挽留一些什么,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被人赶了出去。   “呵……”   花木槿心中冷笑。   看着眼前的府邸,很是心疼自己。   夏侯瑜,既然你无情的抛弃了我,像你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那么我……   花木槿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尽是冷漠。   “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木槿快马加鞭一路赶回了京城,到了自己约的酒馆,见夏侯钰已经坐在里面等着自己,她眼中带笑。   “殿下来的可真是早,如今我被夏侯瑜抛弃,一封休书赶了出去。若是他想要娶楚晚宁的话,那岂不是速度很快嘛?”   花木槿一字一句刺激着眼前的夏侯钰。   夏侯钰听到这,脸上表情阴沉。   对于楚晚宁,他势在必得。   “要如何?”   见夏侯钰这样子问,花木槿眼中含笑,两个人开始商谈了起来。   “既然他夏侯瑜如此无情无义,那么我便投奔殿下你。只要殿下你得了楚晚宁,我又怎么可能得不到夏侯瑜呢。我们两个人不如……”   花木槿侃侃而谈了起来,听着花木槿的话,夏侯钰不由得点了点头,感觉她所说的确实是不错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婚嫁不相干   “殿下为何要来我这里,如今殿下已经娶妻了。我们两个人何故要个彼此徒添烦恼。”   看着突然登门拜访的夏侯瑜,楚晚宁心中只感觉难受。   她不愿意看着夏侯瑜,如今夏侯瑜娶了花木槿,自己也是时候和他避嫌了。   听着楚晚宁的话,夏侯瑜很是紧张,慌慌张张直接一把拉住了楚晚宁的手:“你……你不要走!”   楚晚宁见夏侯瑜死死的拉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松开,她看着眼前的夏侯瑜,眼睛里面很是疑惑。   “殿下,如今这个样子……”   见夏侯瑜依旧是不松手,楚晚宁只要软了调子,看着眼前的夏侯瑜:“夏侯瑜,你这个样子我们两个人现在又能如何呢?”   想着夏侯瑜早已经成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是再相爱也早已经是有缘无分。   况且,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这叫她心里面如何可能会面对这些事情。   “不,你听我说!”   夏侯瑜知道楚晚宁还是不知道自己和花木槿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他想要将这些事情统统和楚晚宁说出来,想要楚晚宁知道自己从始至终心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晚宁,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的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你何必要这个样子将我拒之门外。我也知道你的心里面也还是有我的。”   夏侯瑜目光深情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楚晚宁听着他的话,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看着眼前的夏侯瑜。   “可是……”   楚晚宁心里面很是担心,望着夏侯瑜。   “如今你放心,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花木槿我也已经休了,从始至终我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   听着夏侯瑜的话,楚晚宁不由得有一些震惊,她未曾想到花木槿居然这么快就被夏侯瑜休掉了。   “这是为何?”   楚晚宁不由得很是疑惑。   见她疑惑,夏侯瑜将话细细的从头到尾的全部与楚晚宁讲了一遍。   “之前的那些事情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如今不同了。如今现在的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我如今孑然一身,是可以迎娶你的了。”   看着楚晚宁,夏侯瑜忍不住拉着楚晚宁的手,眼中似乎有万般深情,叫楚晚宁怎么躲都躲不开。   “这……”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最终,她还是应了下来:“好。”   见楚晚宁答应,夏侯瑜心中更是激动。   “之前是我没有保护你,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从今往后,若是别人想要伤害你。那么,先叫他们过了我这一关!”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说的如此的真情实意,心中越发感动。   “你放心,等我回京之后,我必然叫父皇给我们两个人赐婚!”   “嗯。”   楚晚宁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来到这里是为了处理这里书局分局的事情。   如今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不知道夏侯瑜会不会……   想起来这件事情,楚晚宁索性和夏侯瑜说了起来。   “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处理书局分局的事情,如今书局分局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还需要在这里继续逗留,要不然……”   听着楚晚宁这样子说,,夏侯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的小纠结不由得感觉甚是可爱。   “留着这里也好,既然书局现在有事情的话,那么我自然是要陪着你一起的。毕竟,如今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听着夏侯瑜这样子说,楚晚宁心里面不由得感到几分的高兴。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便委屈你陪我一起了。”   两个人这几天在这边处理书局的事情,气氛也不由得越发暧昧了起来。   “爹,你可知道殿下为了楚晚宁她……”   花木槿看着自己面前的花丞相,眼中带泪,叫人看了只感觉很是楚楚可怜,叫花丞相看着心中很是心疼。   “他怎么了?”   花丞相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花木槿,心中很是气氛。   花木槿见花丞相一幅很是凝重的样子,心里面很是高兴,看着他眼中带笑,故意装作很是心疼的自己的样子。   “他不曾将我们花家放在眼里面。女儿很是喜欢殿下才求爹爹您豁出去了这一张老脸才求得陛下恩赐女儿如愿以偿嫁给了殿下。”   花木槿擦着自己眼中的泪水,看着自己面前的花丞相,似乎很是气愤:“女儿一心只想和殿下在一起。和殿下在一起之后,他却整天与楚晚宁厮混在一起,从未想过女儿什么样子。甚至为了她,连府里面的下人都……”   听着花木槿的话,花丞相心里面很是气愤,看着委屈的花木槿,花丞相气的胡子哆嗦。   “可恶,他这是未曾将我们花家放在眼里面!”   花丞相气的要去陛下面前参夏侯瑜一本。   看着花丞相脸上的表情,花木槿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夏侯瑜既然你不想与我在一起,那么你也不要怪我心里面不念及旧情了……   “父皇!”   夏侯钰匆匆忙赶到了大殿上,看着自己面前的皇上。   “什么事情。”   皇上看着面前说夏侯钰,不知道夏侯钰这次前来究竟为了何事。   “父皇且看!”   夏侯钰将一样东西叫太监盛了上去,皇上看着夏侯钰呈上的东西,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好起来,未曾想到自己一向看中的皇儿居然干出来这种的事情。   “可恶!”   皇上脸上表情越发不满了起来。   “父皇,夏侯瑜在背地里面与人勾结,企图想要篡位!儿臣也是无意间碰到此事,特意前来告诉父王!”   听着这话,皇上脸上表情这才勉强缓和了下来。   “可是,父皇。夏侯瑜甚至将花姑娘休了。这花家女儿可是父皇你之前赐婚给他的。可是他如今自己擅自做主休了花姑娘,这……”   听着夏侯钰的话,皇上脸上表情越发冷了起来。   “他这是如今翅膀越发硬了起来了……”   看着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夏侯钰心中窃喜。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入狱   “现如今事情也解决完了,我们回京吧。”   楚晚宁将书局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时间一直都是夏侯瑜陪着她自己一路东奔西跑的,叫她心里面很是感动,若不是夏侯瑜的话,那么自己怕不知道要弄多久。   “如今事情处理好了,那便好。”   夏侯瑜很是享受只有自己和楚晚宁的时间,听着楚晚宁的话,夏侯瑜点了点头。   若不是因为书局里面有事情的话,现在的他们早就到了京城了。说不定连赐婚都已经赐婚下来了。   “不过,这段时间可真的是辛苦你了。到时候到了经京城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补补。”   看着这段时间楚晚宁为了书局的事情东奔西走,夏侯瑜心里面很是心疼楚晚宁。   听着夏侯瑜这样子说,楚晚宁笑了笑看着他:“你这段时间陪着我,你也需要好好补一补。到时候到了京城……”   楚晚宁想着要不要自己为夏侯瑜亲自犒劳一场。   两个人一路奔波,向京城的方向赶了回去。   “殿下。”   夏侯瑜和楚晚宁刚回到京城城门却被侍卫团团包围。   “你们这个样子是想要干一些什么?”   楚晚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些侍卫会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这叫楚晚宁的心里面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殿下,我们也不想这个样子。实在是陛下下旨说的等你回到京城之后,直接去宫里面。我们这些属下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等殿下你。”   听着那个侍卫长说的话,夏侯瑜脸上的表情这才缓了下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侍卫长,夏侯瑜冷冷开口,心中却很是疑惑。   “父皇找我?”夏侯瑜看着眼前的人:“可是和你们说了什么事情吗?”   侍卫长心里面都吓破了胆,急急忙忙摇了摇头:“陛下叫我们在这里等着殿下却为曾告诉我们见到殿下要如何。我们在这里等着殿下回来是为了第一时间将殿下带到陛下面前。”   毕竟眼前的人是皇子,侍卫长也不敢直接将夏侯瑜抓起来。只能委婉一些,将夏侯瑜带到陛下的面前。   “既然这样的话,那便去吧。”   夏侯瑜脸上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为何这个样子。   楚晚宁看着夏侯瑜,心中不免有一些的担心。   “夏侯瑜……”   见楚晚宁叫着自己,夏侯瑜心里面一阵感动。   “无事。”   楚晚宁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夏侯瑜从自己眼前被那些侍卫带走。   “参见父皇!”   夏侯瑜看着自己面前的皇上,跪下行礼。   皇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夏侯瑜,脸上表情越发凝重起来。整个大殿的气氛越发叫人感觉不自在,只感觉有些压迫感。   也叫夏侯瑜倒霉,刚回京便撞到了夏侯钰刚和皇上说完事情。   “你……”   皇上想起来夏侯钰与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心情越发凝重了起来。   他一向看好夏侯瑜这个儿子。   可是就算是再看好他,这着也不是他可以忤逆自己这个父皇的意思。   想到这,皇上的疑心病越发重了起来。   “求父皇赐婚!”   夏侯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来自己之前答应楚晚宁的事情,看着眼前的皇上不由跪了下来:“儿臣求父皇替儿臣和晚宁赐婚!花木槿为人犯了七出之条,她不配为这皇室皇子妃。儿臣心里面已经有了晚宁,求父皇替儿臣赐婚!”   夏侯瑜心中想的美好,感觉皇上会替自己和晚宁赐婚。   听着夏侯瑜的话,皇上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了起来,他又想起来了之前夏侯钰的话,心中越发恼火。   不顾他的命令直接休妻,这简直是在明晃晃打他这个父皇的脸。   想到这里,皇上心中更是恼火。   “求父皇赐婚!”   见夏侯瑜不知死活再一次开口,皇上脸上表情此时彻底蹦不住了。   “你这个不孝子!”   皇上直径走到了夏侯瑜的面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你以为你休了花木槿,朕就真的会叫你和楚家的女儿在一起吗?像她这种不清不楚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我们皇室的身份!”   皇上脸上表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夏侯瑜,很是气愤。   听着皇上这样子说,夏侯瑜很是不解:“父皇,儿臣与晚宁是真心的互相喜欢。父皇何必要这个样子。儿臣究竟做了什么,叫父皇如此这样。儿臣这一辈子只娶晚宁一人!”   见夏侯瑜居然顶撞自己,皇上气的整个人都差点站不住了。   可真是他的好儿子,心里面全都是楚晚宁这个狐狸精。   “来人,将夏侯瑜给朕打入大牢。没有朕的吩咐谁要不要见他!”   皇上这下子彻底叫夏侯瑜惹怒。   听到皇上这样子说,夏侯瑜不敢置信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父皇,儿臣……儿臣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要这个样子!”   听着夏侯瑜的话,皇上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才是最清楚的。”   看着夏侯瑜被人拉走的身影,皇上这才勉强脸上表情恢复了常色。   “楚姑娘,我们殿下叫皇上押入大牢了。为了和姑娘的赐婚,我们殿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陛下吵了起来。”   听着随风的话,楚晚宁不敢置信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现如今他怎么样子了……”   楚晚宁心里面很是担心夏侯瑜,看着眼前的随风。   “眼下殿下叫陛下关入大牢,不得叫任何人去见殿下。属下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随风低头,心里面很是愧疚。   楚晚宁只感觉很是难受。   夏侯瑜居然被压入了大牢。   可是……   楚晚宁如今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脑子里面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心里面只感觉心如刀割。   不知道如何怎么办,楚晚宁找到了楚容谨。   “三哥,如今怎么办啊。夏侯瑜为了我居然被关入了大牢里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大牢里面怎么样子了……”   楚晚宁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哭着看着眼前的楚容谨。   楚容谨看着哭个不停的楚晚宁,心里面很是心疼。 第一百八十三章 如何做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夏侯瑜为什么会突然被抓起来?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看向旁边的人。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因为这件事情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所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一时之间也是失了分寸。   “不过这件事情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把对方给救出来的,就算是现在有别人算计夏侯瑜,但是凭借我们两个人现在也不是不可以行动,只不过现在我们一定要冷静下来,去想想这件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句话很显然,就是楚容谨说出来的,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在这里纠结半天了,刚才楚晚宁有一些冲动,就想要去救夏侯瑜,如果不是对方拦住的话估计现在楚晚宁也已经跟夏侯瑜关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叹了一声气,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如果她不担心的话,那当然是假的,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说道:“按理来说,夏侯瑜最近根本就没有得罪什么人,如果说是敌对的话,肯定就是花木槿他们了。”   要知道估计现在就是花木槿怀恨在心,所以说想要对夏侯瑜打击报复,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之前对方就一直对自己下手,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肯定是想一举歼灭他们。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没错,现在也只有他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了,而且我觉得凭借她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说肯定还有人跟他是同伙,比如说夏侯钰,现在他们为了谋朝篡位,可是费尽了心机。”   说完这话之后,两个人对视,心中现在已经有了分明,所以说,无论从任何方面推断,就是这两个人搞的鬼。   楚晚宁瞬间气的不行,然后一下子站起来拍着桌子说道:“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前还在我身边装做我的自己,现在倒好,竟然背地里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楚容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沉思着,片刻之后也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我现在去安排一下,让人去调查,毕竟现在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是他们两个人,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所以说现在还是去证实一下比较好。”   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见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个人就是楚容谨的手下,楚容谨对他也是最为放心的,所以说什么事情都让他去做。   “我现在命令你去花府调查一下,看看最近花木槿跟谁有来往,记住一定不要打扫惊蛇,知道了吗?”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楚晚宁跟楚容谨行了一礼就走了出去,看到对方走了,楚晚宁瞬间松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等待消息了,就跟刚才对方说的,现在就算冲动也兵并不能有什么用,相反说不定还能害了夏侯瑜,所以说现在他也只能在这里等待时机。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楚晚宁他们现在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被人敲响,楚容谨定睛一看,发现这一个人也非常的熟悉,别让人进来了,紧接着就见之前楚容谨派出去的人,现在站在两个人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主子,刚才我已经查到了花木槿和小玉一两个人往来阴谋的书信,请您过目。”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跟楚容谨对视一眼,紧接着楚晚宁率先拿过查看起来,片刻之后就见楚晚宁更加的生气,然后就见她紧皱眉头说道:“我们两个人的猜测是对的,果不其然,就是他们两个人暗中设局,然后加害夏侯瑜。”   此时的小玉已经控制了皇宫,就等着皇帝驾崩继承皇位,此时夏侯钰走在皇宫里,他知道现在是唯一的宁静了,因为过不了多久之后,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到时候事成事败,再次一举。   现在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要回头根本就不可能了,如果他现在停下来,那么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所以说无论如何,夏侯钰决定闯一把。   走过的太监宫女看到夏侯钰的到来,瞬间吓了一跳:“参见殿下。”   我说完之后之后就见对方一直在那里低下头来,不敢抬头看夏侯钰一眼,因为现在夏侯钰在所有人的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煞星,不敢惹怒对方,生怕遭连累。   “现在他已经控制了皇宫,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对夏侯钰下手,所以说现在咱们如果冲着他去的话,肯定会惹怒他的,到时候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但是如果现在不对夏侯钰下手的话,那么到底该如何是好?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如果再不行动的话,估计到时候皇帝驾崩,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有一些愁眉莫展的样子,让一旁的楚容谨觉得有一些心疼,紧接着究竟楚容谨沉思片刻之后便说道:“既然我们对她下不了手,咱们就换一个人,比如说花木槿,我就不相信他现在有通天的能耐,能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点了点头,没错,只要把对方抓住,到时候严刑逼供就不相信他不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紧接着楚容谨让刺客去绑架花木槿,楚晚宁跟楚容谨两个人则是在屋子里等待着消息,已经到了半夜时分,听见一阵呜呜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近刺客,抓着花木槿,然后花木槿的嘴上塞了一块抹布,就这么被对方拎了进来。   花木槿在那里挣扎着,紧接着就看到前方的楚晚宁,瞬间更加的吃惊,楚晚宁看到对方已经被绑来了,瞬间笑了笑,然后让人把她的嘴松开了。   “其实我这次把你找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说出来,你跟夏侯钰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花木槿听到楚晚宁说的话之后,瞬间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挑了挑眉,要知道她可不认为花木槿有如此的毅力,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想到这里之后,楚晚宁瞬间笑着摆了摆手:“虽然说我刚才说是找你过来说的挺客气的,但是你也要知道你现在是个阶下囚,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么说不定你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我就不一定了。”   说完了这话之后,楚晚宁勾唇一笑,紧接着旁边的刺客装作要动手的模样,向着花木槿那边走了过去,花木槿瞬间吓得不行,然后连滚带爬的向着后面退了过去:“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楚晚宁?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我动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知道吗?”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对方的挣扎尽瘁的究竟刺客马上要碰到花木槿的时候就见花木瑾,突然开口大声说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才点了点头,然后让刺客下去,紧接着楚晚宁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花木槿:“你说你早就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吗?省得我费这么多时间了,不是吗?”   紧接着最近对方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花木槿还是有一些不甘心,紧接着就见狠狠地瞪着楚晚宁:“我咒你被夏侯钰折磨致死,然后抛尸荒野,我可是很期待呢。”   听了对方的话之后,楚晚宁连看都没有看对方,因为现在时局未定,就算是现在对方已经站着上方,但是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而且现在对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也就是她最有利的武器。   楚晚宁拿着从花木槿这里拿到的证据和口供,去找了容妃,现在也只有对方可以制衡夏侯钰了,所以说现在,这要把对方给说服了,那么到时候还有一次翻盘的机会。   半夜三更楚晚宁去皇宫找容妃的这件事情,当然不可能让人知道,要不然他肯定会被别人拦下来的,尤其是夏侯钰,现在估计正在四处监视着他们,所以说楚晚宁是偷偷摸摸的向往的一路上,连让人跟随都没有。   楚晚宁被人带进了容妃的寝宫,这这这这容妃已经穿上衣服在那里等待楚晚宁多收了,她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楚晚宁会来到这里,但是他知道现在楚晚宁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楚晚宁看着对方坐在那里,便笑着走到对方的面前:“臣女参见容妃娘娘。”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又在那笑着看着对方,却一直不说话,容妃看着楚晚宁现在装模作样的样子,瞬间皱了皱眉,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对方这是给自己演一出戏吗?目的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楚晚宁便坐到一旁,然后笑着说道:“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一次我过来是有事情找您的,如果您现在有兴趣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听了之后容妃挑了挑眉:“本宫现在有一些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觉得本宫会给你谈呢,要知道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所以说你现在就不怕是自投罗网吗?”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也不生气,紧接着拿出来花木槿的证据和口供递给了对方:“娘娘先可以看一看这个,这是花木槿的口供,看了之后您就会考虑要不要跟我合作了?”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皱了皱眉,紧接着犹豫的却还是拿起了楚晚宁所给的东西,然后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容妃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没有想到夏侯钰竟然如此卑鄙。”   不过更让他忌惮的还是夏侯瑜的势力,要知道现在虽然说对方已经被抓进水牢了,但是对方现在根本就没有死,万一哪一天对方居然吐出来,可怎么办?到时候就算是有夏侯钰那么又能怎么样呢?   更关键的是到时候夏侯瑜没有死,而且夏侯钰的皇位坐不稳那么到时候自己不是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吗?   想到这里之后,容妃更加的害怕,要知道他今天走到这一步,可是非常的不容易,如果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可怎么办呀?   看到对方在那里犹豫着,楚晚宁瞬间笑着说道:“其实我手里还有夏侯瑜不忠的证据,只要你将这证据呈到皇上的面前,那么到时候他就不是隐患了。”   看着对方现在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容妃瞬间警惕起来,因为她当然知道对方河南汝德关系,所以说现在对方怎么可能会帮自己呢?   想到这里之后,容妃冷哼了一声:“虽然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别以为我会上当。”   看着对方如此警惕的模样,楚晚宁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想娘娘可能是误会了,虽然说之前我和夏侯瑜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清不楚,但是现在是关于生死,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糊涂?做错误的选择。”   楚晚宁这话说的可谓是非常的真,让容妃也有一丝丝的心动了,但是多年的警惕让他没有这么快答应,所以说就见她在那里还思考着。   楚晚宁看着对方还在那里犹豫不决,瞬间皱了皱眉,紧接着打算给对方,最后下一剂猛药:“你心里也清楚,只要把夏侯瑜不忠的证据呈交给皇上,那么到时候不仅可以把夏侯瑜给永除后患,而且还可以报夏侯澜登基,我有这个信心。”   容妃,听到这话之后,瞬间就有了反应,刚才还有一些犹豫不决,但是现在能听到自家儿子可以这么顺利的登基,怎么可能还跟之前似的呢?   紧接着就见对方咽了咽口水:“你说的是真的吗?”   楚晚宁再三保证之下,容妃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她咬咬牙:“好,你让我怎么做?” 第一百八十四章 离宫   看着对方答应了下来之后,楚晚宁瞬间笑了笑,楚晚宁就知道对方,无论如何都会答应自己的,因为他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基,就算是夏侯钰,再三给她保证那么有什么用呢?毕竟不是亲生的儿子,夏侯钰这个人诡计多端,说不定会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所以说对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聪明的。   “我需要你帮我混进皇宫,见到皇上,现在皇上的宫殿被夏侯钰的人包围着,我如果想进去的话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所以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对方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愣,紧接着皱眉:“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被对方发现的话,那么岂不是我也要遭连累吗?”   楚晚宁皱了皱眉,然后冷声说道:“你又想让你的孩子做皇帝你又不想承担任何的风险,你觉得这是可能吗?既然你不想合作的话,那么就算了今天就当我没来。”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就想要离开对方,一下子就急了,然后连忙拦住楚晚宁,随后有一些犹豫:“好,我可以帮你进去,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刚才的事情,如果你反悔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楚晚宁听了这话之后,又再一次保证的点了念头,紧接着就见楚晚宁被对方的宫女,然后带了出去,显然现在他们要进宫了。   现在楚晚宁一身黑衣,要知道现在如果这么进去的话,肯定是非常的显眼的,虽然说现在是黑天,但是宫里的人是绝对不允许穿黑色和白色的,这是代表着不详的意思,所以说现在楚晚宁已经换上了一身宫女的衣服,然后跟着前方容妃的贴身宫女,向着皇宫里面走了进去。   到了宫门口,有侍卫拦住了两个人,紧接着对方出示了一张令牌,这才把两个人放了进去,走进去之后,楚晚宁便跟对方的宫女分开了,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显眼了,虽然说对方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是自己现在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才好,而且等会她要去找皇上所谈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个人知道,打草惊蛇。   楚晚宁拿着容妃给的一排,然后走到了皇上的宫殿在外面,只见这外面比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手卫的还要森严,很显然是夏侯钰,实在是太小心了,现在楚晚宁有一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这么冲动行事,不然的话,现在自己估计真的跟夏侯瑜一同关在水牢之中了。   楚晚宁身呼吸一口气,然后拿着腰牌走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太监,两个宫女正站在皇上的门口,在那里守护着,看着对方楚晚宁便走了进去,然后冲着这几个人说道   :“你们下去吧!殿下让我来守着皇上。”   这几个太监宫女显然没有什么心机的模样,听到了楚晚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去了,楚晚宁等了一会之后见外面完全没有了声音,这才放心了下来,紧接着连忙走到了皇上的床边:“陛下,你醒一醒。”   说完这话之后,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半分的动静,就知道这是对方睡熟了,紧接着楚晚宁又轻轻的在对方的耳边叫了几声,这个时候皇上终于有了反应,紧接着就见他慢慢的睁开了眼,就看到眼前一身宫女打扮的楚晚宁。   看到皇上终于醒了,过来楚晚宁瞬间开心的不行:“臣女参见皇上,我这一次是偷偷的潜进来的,现在宫里宫外都已经被夏侯钰的人占领了,所以说我才迫不得已用这种方法,请恕在下无理。”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对方又拿出来了,证据放在皇上的面前:“陛下,这次我冒险竟然是为了给你看这些东西的,虽然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夏侯瑜被误会了,但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面,只要您看了之后,便会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听到这话之后皱了皱眉,紧接着看了一眼,对方还是把眼前楚晚宁所说的证据拿起来看了,过了一会之后,皇上一下子将东西拍在了桌子上:“万万没有想到,夏侯钰竟然如此的狼子,野心,亏了还那么的器重他。”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皇上在那里咳嗽起来,楚晚宁连忙走到对方的身旁,给对方倒了一杯水:“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上此时已经缓过劲来,紧接着在那里气喘吁吁,气息有一些不稳:“今天多亏了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就算是死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还差一点,把这江山给了他,像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皇上又咳嗽了两声,接着拿出一道圣旨,然后在上面书写了一二,紧接着还盖上了自己的玉玺,随后皇上将这诏书卷起来,然后交给楚晚宁:“朕马上就要不行了,现在我已经把传位的诏书写在了这里,你拿着这诏书想办法去把夏侯瑜救出来,这个江山以后就靠你们了。”   说完之后之后就见皇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刚才举起的手,现在已经垂落在了椅子旁,紧接着渐渐地没有了气息。   楚晚宁拿着手上的遗诏,瞬间有一些哽咽,随后走到身后,然后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紧接着转身离开,因为她知道,就算是现在自己手上有这东西,但是毕竟处在皇宫之内,根本就不是夏侯钰的对手,如果现在贸然行事的话,估计这到手的遗诏说不定会被,对方给销毁。   那么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说现在楚晚宁已经变得非常的成熟和冷静,现在决定先成功保全自己再说,一切还是得从长计议,虽然说现在皇上已经驾崩了,但是对方想要这么快的继位,也不是这么顺利的。   楚晚宁离开了皇宫之后,皇帝驾崩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夏侯钰得到消息之后连忙前往皇帝的寝殿,看着现在已经升天了的皇帝,眼神散发出冰冷,一点点悲伤都没有。   另一边,楚晚宁回到了家中之后,便连忙让人关上了房门,虽然说现在有一些掩耳盗铃的嫌疑,但是现在他不能不激动,因为身上藏着特别重要的东西,如果被人看到的话,那么到时候他们的一切计划就会彻底销毁。   楚容谨看到楚晚宁回来之后,瞬间有一些着急,然后连忙把对方拉到了房间之中,然后紧张兮兮的看着对方,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但是现在楚晚宁才回来,他还以为楚晚宁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门口,发现没有人,这才将自己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皇上交给我的。”   听了这话之后,对方一愣,紧接着看向楚晚宁手上的东西,发现竟然是玉玺,看到这之后,楚容谨瞬间大惊:“那皇上怎么样了?”   虽然现在皇上已经驾崩了的消息还没有从皇宫内传出来,所以说现在对方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非常的合理的,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只是摇了摇头:“皇上他写完传位诏书之后变驾崩了,所以说我现在是趁他们都没有得到消息,之前跑出来的,估计现在对方已经发现了。”   楚容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叹了一声气,虽然知道皇上现在的这个结果,哪一天也会到来,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今天晚上,但是现在以后他们手上有了传国玉玺,那么对方就算是想要登记的话,也肯定不是这么顺利,所以说这也给他们争取到了很多的时间。   “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赶紧把这东西藏起来,如果他到时候反应过来向着我们这边搜查,可怎么办?如果被对方找到了的话,那么我们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楚晚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但是现在我们究竟该把这东西藏在哪里呢?如果现在藏在我们府中,肯定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但是藏在其他的地方又不安全,这可怎么办呀?”   这件事情也是让楚晚宁一直心烦意乱,很久的事情,她在路上,已经想了半天,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来放。   楚容谨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是绝对不会让夏侯钰将这传国玉玺找到的。”   说完这话之后,楚容谨伸出手,然后要接过玉玺,楚晚宁顶着镜头,然后慢慢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对方的手上:“好,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这可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了。”   现在夏侯瑜还没有被救出来,如果现在她手上唯一的筹码还被对方给夺走了,那么到时候他们可真的没有反击的余地了,所以说现在无论如何?这东西可谓是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而且楚晚宁答应过皇上一定要把夏侯瑜给就出来,不让这江山落入到夏侯钰的手中。   虽然说现在,要把这传国玉玺给藏起来,但是证据却一直放在楚晚宁的身上,因为他觉得这东西还是贴身拿着比较好,万一哪天用得着呢?   另一边,夏侯钰看到皇帝已经驾崩了,瞬间就笑了起来,紧接着看向自己身后跪成一片的大臣:“现在父皇已经变天了,他在临走之际已经将皇位传位于我,只不过这病发突然,所以说没有来得及写诏书,你们有人有异议吗?”   虽然说现在对方是笑着的,但是是个人都知道,现在就算是有人说出来反对的声音的话,那么这个人的下场肯定是非常的惨,片刻之后就见下面,跪着的大臣一片鸦雀无声。   看到这之后,夏侯钰满意地笑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让人着手准备登基大典吧,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必须承担起重任,不辜负父皇的信赖。”   说完这话之后,夏侯钰便离开了皇帝的寝宫然后向着御书房走去,因为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了,只差传国玉玺,要知道,如果没有这玉玺的话,那么他就算是要登机,也肯定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候肯定会引来一片反对之声。   来到了御书房,夏侯钰在那里四处翻找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翻?都没有找到传国玉玺的所在,瞬间气的不行,然后将桌子上的所有的东西都给扫落。   要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出过寝宫一步,而且刚才寝宫已经找遍了,根本就没有,如果现在传国玉玺不在皇宫之内的话嗯,那就是被谁拿走了?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钰瞬间想起来楚晚宁,要知道对方可是一直反对自己,而且现在夏侯瑜被抓了起来,对方可是一直在想着办法把夏侯瑜给救出来,现在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吗?对方只要找到了这传国玉玺,到时候就算自己想要登基的话,也是难之又难。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钰瞬间气的不行,知道现在到底是被楚晚宁摆了一道,而且对方肯定是刚走不久,自己就算现在封锁皇宫已经来不及了,估计来不及了,已经出去了。   “来人 给我包围丞相府,把楚晚宁给我抓起来,如果她要逃的话不用客气只需要留她一命。”   其实现在小玉对楚晚宁还是有一些感情的,但是相比皇位而言,这点感情根本就不算的了,什么之所以不能让楚晚宁死,是因   为传国玉玺,在对方的手中。   另一边,楚晚宁还在家中吃着早饭,就听到外面有一阵吵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听到这之后,楚晚宁皱了皱眉,知道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见一队官兵冲了进来,然后把楚晚宁给围了起来,紧接着楚晚宁皱了皱眉,然后站起身来:“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抓我。”   “奉陛下旨意,将楚晚宁捉拿归案,如有反抗不死就行。”   说完之后就见他们要动手,看到这之后,楚晚宁站了起来:“好,我跟你们走,动什么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身败名裂   紧接着楚晚宁就被他们给抓进了宫里,楚晚宁一下子被这些官兵推了进来,然后被他们推得一阵生疼,瞬间皱了皱眉,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动手的这么快,其实楚晚宁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赶紧离开,但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对方给抓住了。   但是现在楚晚宁有一些庆幸,当初把传国玉玺给藏出去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估计现在他们真的是什么都不剩了。   就在这个时候,夏侯钰从门外走了,将来看着眼前的楚晚宁便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作对呢?我那么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听到之后楚晚宁只是冷哼了一声:“你的喜欢太沉重,我担当不起。”   夏侯钰听到这话之后,瞬间皱了皱眉,然后也不跟楚晚宁说其他的了,请接着就见他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目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赶紧把传国玉玺交出来的吧,我真的不想对你动手,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听到这话之后,楚晚宁只是转头看向一旁,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如果你想要的话,那么就杀了我吧,就算你不杀我的话,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对方瞬间气的不行,紧接着走到楚晚宁的身旁,一下子掐住楚晚宁的脖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究竟给不给我?”   楚晚宁现在脸色通红,显然,已经被对方掐得有一些呼吸不过来了,但是他现在有着自己的倔强,紧接着就见她脸色通红,但还是在那里咬着牙。   就在楚晚宁马上要奄奄一息的时候,夏侯钰,一下子将对方给松开,紧接着就见对方闭了闭眼,显然就算是现在楚晚宁无数次背叛了他,但是他也不能把楚晚宁给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现在如果要他这么做的话,肯定是比死都难受。   是想到这里,夏侯钰转过头去,然后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道:“他一天不说,就一天不给它吃的,我倒要看看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楚晚宁瞬间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对方是在好自己,等待着自己受不了,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出来,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小瞧自己了。   另一边的大牢之中,夏侯瑜正坐在地上,然后闭目养神,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也不允许有人过来探视他,他知道这就是夏侯钰的目的,要让自己跟所有人断绝联系,到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冷笑了一声,就算是对方现在这么做,也无济于事,因为最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对方称心如意的件在他只是暂时被关在了这里,总有一天他会出去,然后把自己身上所经历的一切都还给对方的。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门外有两个看守,在那里说着什么:“昨天晚上皇帝驾崩了,估计殿下马上要继位了,到时候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夏侯瑜听到这话之后,瞬间一愣,紧接着站起身来,然后一脸不敢置信地向着那两个看守大喊着:“你们说什么皇上驾崩了?”   两个看守根本就没有搭理夏侯瑜,然后向着前方径直走了过去,但是现在夏侯瑜一直沉浸在这件事情,久久不能回神,紧接着夏侯瑜便默默的流下了泪水,然后眼神狰狞,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短短的几天内自己的父皇就这么离去了。   要知道自己身为对方的幌子,必须见对方最后一眼才可以,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知道现在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赶紧逃出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便看向门口的守卫,然后把对方叫了过来,就在对方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夏侯瑜一下子拽紧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扣向了牢笼的铁栏杆,紧接着就见对方被撞晕了过去,夏侯瑜慢慢的将对方的钥匙,拿到手上,然后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守卫都已经去休息了,只剩这两个值班的,所以说现在也是夏侯瑜逃跑的最佳时机,紧接着夏侯瑜便小心翼翼地从大牢里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夏侯瑜直接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虽然说也有很多的巡逻,但是都没有人能够认出夏侯瑜,所以说夏侯瑜这一路上倒也是顺利。   但是夏侯瑜还没来得进攻就见里面,瞬间戒严了,就在夏侯瑜有一些忧虑,该怎么办的时候便想到了楚晚宁,现在他的府邸,是回不去了,所以说现在也只能去投奔对方。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转身离去,然后走到了丞相府,就在即将要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只见里面传出来的声响,听到这之后,夏侯瑜瞬间躲避起来,紧接着就在里面听到了夏侯钰的声音。   还不带夏侯瑜反应过来,只见夏侯钰就带着人将楚晚宁给抓走了,夏侯瑜整个人都傻了,就在对方想要出去把楚晚宁救回来的时候,只见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然后拉着自己躲了起来。   夏侯瑜眼睁睁的看着夏侯钰将楚晚宁抓走,但是他现在被人抓着,然后动弹不得。   夏侯瑜瞬间气的不行,转头看去就发现现在楚容谨站在那里,谨慎地看着对方:“如果你不想要楚晚宁的心思白费,那么你就去就好了。”   夏侯瑜听到这话之后紧接着皱了皱眉,并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这个时候之间,楚容谨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人,这才小声说道:“你先跟我回去,到时候我就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楚容谨转头,然后向着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夏侯瑜在后面,虽然说现在心存疑虑,但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是跟着对方进入了王府。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之后,楚容谨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疑人,这才将门关上,然后走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把玉玺拿了出来。   看到对方手中的玉玺,夏侯瑜瞬间愣住了,然后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楚容谨:“你的手中怎么会有传国玉玺?这是怎么回事?”   楚容谨听到这话之后,只是将着手上的传国玉玺递给对方:“这是昨天晚上楚晚宁陈小玉不注意,然后偷偷的潜入皇宫带出来的,如果不是楚晚宁的话,估计现在这传国玉玺也已经落入了夏侯钰的手中,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没有什么胜算了。”   听到这话之后,夏侯瑜瞬间有一些感动,如果不是楚晚宁的话,那么自己现在确实是有一些冲动了,而且自己现在就算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在对方这么做,无疑是给了自己一次保障。   但是现在楚晚宁被夏侯钰给抓了,这可不能让他们放心,所以说现在夏侯瑜虽然说先是看到这传国玉玺有一些惊喜,但是现在就是充满着一阵阵的担忧了:“虽然说是这样,但是楚晚宁怎么办呀?要知道夏侯钰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人性,说不定会对楚晚宁做出什么。”   如果不是刚才楚容谨阻拦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夏侯瑜早就已经冲上前去跟夏侯钰来个鱼死网破了,因为在夏侯瑜的心中,楚晚宁是底线,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打楚晚宁的主意,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对方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便说道:“现在我知道你可能有一些恨我,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你刚才去了,那么到时候大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说现在我们虽然说必须救楚晚宁,但是也必须用适当和谨慎的办法,不然到时候可怎么办呀?别到时候楚晚宁就出来了,你又被抓进去了,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之后,夏侯瑜点了点头,知道刚才自己是有一些冲动了,紧接着夏侯瑜看向眼前的楚容谨说道:“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楚晚宁救出来,你有办法帮我送进皇宫吗?”   听到这种话之后,楚容谨有一些犹豫,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让对方去,因为如果对方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楚晚宁肯定会更加担心。   夏侯瑜看出来了,楚容谨的疑虑,紧接着便说道:“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自无知,夏侯钰的行为,但是如果不就是楚晚宁的话,我就算是得到了这江山社稷,又有什么用呢?”   这下子楚容谨抬起头来,看着夏侯瑜如此认真的表情,瞬间叹了一声气,然后点了点头:“虽然你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就帮你,但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就算是找不到楚晚宁,那么你也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不然我就算是到底下也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交代。”   紧接着夏侯瑜化成小太监的模样在楚容谨的帮助下,偷偷的进入了皇宫,虽然说现在皇宫戒备森严,而且现在夏侯瑜如果想要找到楚晚宁所在的宫殿,也是有一些困难的。   但是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楚晚宁,就算是不能把对方给叫出来,但是也一定要去看看现在对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夏侯钰给虐待?   紧接着,夏侯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这个人好像是夏侯钰的贴身侍卫,看到这之后,夏侯瑜眼神一眯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契机,紧接着就见夏侯瑜跟随着对方悄悄摸摸的,走到了一间宫殿,然后停了下来,随后就见对方走了进去,紧接着就见里面传出来一阵熟悉的女声,听到这阵声音之后,夏侯瑜就知道里面的人绝对是楚晚宁。   此时宫殿里面的楚晚宁看着来人,瞬间气得不行,这个人他认识,每天都过来给夏侯钰,说说可无非就是让自己把玉玺的下落告诉对方,所以说每一次楚晚宁见到对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好脸色。   眼前的这个人被楚晚宁轰了出去之后只见看门的小太监在门口将门给关上了,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楚晚宁出去的,看着这个小太监,楚晚宁瞬间气的不行:“你最好给我让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小太监,听到这话之后却是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在那里站着,答案显然易见,看到这之后,楚晚宁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旁边的这个花瓶,最后楚晚宁勾唇一笑,然后将着花瓶慢慢的拿到手上,悄悄摸摸的来到了小太监的身后,趁着对方不注意,一下子将对方给打晕了。   正巧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瑜也是从外面推开门,就看到了楚晚宁拿着花瓶的这一幕,两个人四目相对,瞬间充满着久别重逢的意味。   夏侯瑜一下子将楚晚宁给抱在了怀中:“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楚晚宁此时拍着对方的后背,然后笑着:“行了,多大人了?我怎么感觉你要哭出来了?这还是堂堂的皇子殿下吗?”   夏侯瑜听到这话之后,瞬间收敛了一下情绪,然后拉着楚晚宁便向着外面走去:“现在咱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如果被对方发现了的话,那么到时候就算是想走,那也肯定非常的困难。”   说听了这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也在路上打晕了一个小宫女,两个人便又这么光明正大的走着出去,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阻拦他们,原因是因为他们手上有一个出宫令牌。   这还是夏侯瑜来之前楚容谨给她的呢,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容妃给楚晚宁的那一块吗?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又派上了用场。   幸好当初自己去忘了她处,,不然也不会有这机遇,所以说这世间的因果真的是环环相扣。   两个人逃出去了之后,此时只见楚晚宁在那里说着:“我现在手上有夏侯钰,各种犯罪的证据,如果你将这东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拿出来,到时候夏侯钰就会身败名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剧终   说完这话之后,楚晚宁就掏出来自己手中的证据,然后递给夏侯瑜,夏侯瑜看到这之后点了点头。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次日一早是夏侯钰上朝的时候,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正式登记,但是现在他已经渐渐地接管了朝政,所以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亲自处理。   夏侯瑜便打算趁着对方商朝的时候闯进去,到时候揭露他的真面目,现在皇宫那边守卫森严,所以说夏侯瑜还是悄悄的潜入了进去,这个时候文武百官已经渐渐地向着朝堂上走了过去,等待着所有人都到齐了,夏侯瑜知道时机到了。   夏侯瑜光明正大的从外面走了进去,然后引得所有人注意,紧接着就见门屋百万在那里议论纷纷,显然没有想到夏侯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前方的夏侯钰也是吓了一跳,他虽然说知道夏侯瑜已经逃跑了的消息,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现在见着自投罗网。   “大胆,你这个逃犯竟然还敢私闯到大殿上来,来人给我拿下。”   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瑜却突然拿出来一个本子:“最恶毒之人是你,你竟然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身上,我告诉你,这次我就是过来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说完之后,夏侯瑜变走到前方,然后拿起本子向着大臣说道:“这上面记载着夏侯钰所做的一切,如果各位大臣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说完这话之后就见有的大臣已经按耐不住了,然后结果夏侯瑜手中的本子查看了起来,紧些了,就像他们越看越心惊,然后有的人已经在那里讨论起来。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夏侯钰,你是不是人?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你做的,这真的是让我们这些老臣寒心呀,先皇在天之灵也肯定会死不瞑目的。”   其他的大臣听到这话之后,纷纷的结果本子看了起来,紧接着也是在那里怒声斥责着夏侯钰,夏侯钰站在上方看着大臣们的表现,瞬间有一些慌乱了:“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朕是真命天子你们竟然敢在这里放肆,来人给我把这群人抓住,押入大牢。”   就在对方的手下,想要把所有的大臣,给拿下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些士兵,然后将这些人都给围了起来,紧接着这些人因为人数少的原因,所以说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夏侯钰瞬间吓了一跳,很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夏侯瑜却突然站了出来,然后看着上方的夏侯钰:“你输了。”   夏侯钰,整个人有一些不敢真相,然后瞬间摔倒在地上,然后不敢置信看着现在眼前的这一切,要知道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登上皇位了,这怎么能让他甘心呢?   紧接着就见夏侯钰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龙椅,然后脚部有一些紊乱的,一步一步的想要走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瑜皱了皱眉,然后一下子拿起自己旁边的武器扔了过去,对方一下子被夏侯瑜打伤,紧接着就被官兵抓了起来。   事情结束之后,夏侯瑜已经穿上了龙袍,然后一步步的向着皇位走了过去,紧接着在众人的拥戴之下坐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   看着眼前的这些大臣,夏侯瑜知道事情该做一个了结了:“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还有某些大臣的种种行为,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一律杀无赦。”   说完这话之后,夏侯瑜便让人将夏侯钰带了上来,现在对方早就不像之前跟楚晚宁初相见似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现在他只是一个阶下囚,此时只见他穿着球衣,然后披头散发的被人带了上来,然后让人强行在了夏侯瑜的下方。   看着昔日的兄弟,变成了如今的阶下囚,夏侯瑜心中其实也不是滋味,虽然说之前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多么融洽,但是当初他也没有想到他们如今会走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之后,夏侯瑜叹了一声气,然后闭了闭眼说道:“正念昔日情分不杀你,但是自此以后你也不必看见这外面的太阳了,为你犯下的种种赎罪吧!”   说完这话之后,夏侯瑜摆了摆手,让人把对方带了下去,自此以后,夏侯钰被终身囚禁在大牢之中,就跟夏侯瑜所说的一样,对方将会处于永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永远触摸不到光明。   而容妃,作为这件事情的参与者,当然也是难逃罪过,随后也被打入了冷宫之中,却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之后,对方竟然疯了。   一月之后,楚晚宁身穿凤袍,然后走在大殿之上,看着上方的夏侯瑜,然后笑了笑,夏侯瑜此时穿着龙袍,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夏侯瑜也是笑着走到了下方,然后拉起楚晚宁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对方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同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传入了皇宫每个人的耳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晚宁贤良淑德关爱柔佳,特封为皇后,钦此。”   而楚王府也是重新恢复到了昔日的繁华当中,所有的大臣都在那里争相向着楚王府这边送着里,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楚王府比当年更加的让人仰望,所以说万万不能得罪。   至于楚丞和曲晴,也终成正果,夏侯瑜特地给两个人赐了婚,虽然说按照礼数二人,虽说不能在宫中成婚,但是却给了他们一批又一批的贺礼,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二人备受皇恩。   二人成婚之后,楚晚却并没有在朝廷中任职,而是过起了浪迹天涯的生活,想起回去的时候便偶尔回去住上两日,但是还是常年在外飘荡,楚晚宁和夏侯瑜基本都见不到两个人的身影。   而楚王爷的行踪却不得而知,坊间传闻楚王爷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守着亡妻的灵位,了此一生。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