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殿下来自古代》作者:月上银河   内容简介:   楚恒玉眼神忽然冷了,“你真要跟我分房睡?”   “必须分开睡。”什么他都可以让着楚恒玉,唯独这件事。   楚恒玉忽然把蜂蜜放到茶几上,踩着轻灵敏捷的步伐走到封司彻的面前,将他按在墙上,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都那么突然,封司彻再快的反应也赶不及楚恒玉的轻功快,直到唇上传来湿热的温度,以及独特的蜂蜜味道。   抓住楚恒玉的胳膊往外推,但没想到楚恒玉的力气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小,推了好几下才推开。   楚恒玉被推开后,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封司彻,眼眸中委屈,心痛,脆弱复杂交织,无声胜有声。   封司彻本想发火,但看到对方这副样子,火气一下被浇灭了。   “恒玉,你这样做让我很反感,要是再严重一点儿,我就不会再回这里住了。”   楚恒玉心一紧,急道,“别,我答应……我愿意分房睡了,你别走,司彻,我答应你。”   随后弱弱道,“那我睡这间,你睡别的房间可以吗?”这个房间有司彻的味道。   “可以。”   房间这个问题终于达成一致了。   关键字:殿下来自古代,月上银河,甜宠,妖孽,1v1,双洁,强强 第001章 误会的诞生   “封少,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一高大帅气的青年男子热情上前抱住朝他走来的高冷英俊男子,并拍了拍他的后背。   封少,本名封司彻,父亲是本省的省长,母亲是本省的首富,官二代也是富二代,要权有权,要势有势。   不过自己更争气,二十岁本科毕业,之后去国外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博士学位,二十四岁从学校毕业。   之后的三年在国外帮自家老妈扩张生意,生意稳定后,回国。   封司彻剑眉一挑,低沉磁性的嗓音也跟人一样听起来酷酷的,“程少,你确定你盼着我回来?”   程少,程靖沣,是封司彻的发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闻言,动作一顿,随后笑得更灿烂了些,“那是当然,接风洗尘宴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看封少赏不赏脸了?”   封司彻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虚与委蛇那套,但饭局上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儿,廷彻七年没回来,怎么也要聚一下。   封司彻下意识地皱眉,不过没拒绝,“走吧。”   程靖沣松了一口气,“车在那边。”   ……   “封少,欢迎回来。”酒店包间里,三位青年看到封司彻,立刻热情打招唿,七年未见,一点儿不见生疏。   他们几个都是本省有名的青年才俊,封司彻是他们五个人中的老大,不管是读书方面,打架方面,还是智商方面,都碾压他们。   没办法,这位爷打娘胎里就强。   封司彻坐到椅子上,松了松领带,举手投足尽显优雅贵气,“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程靖沣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来,给咱们的封少接风洗尘。”   五只酒杯聚拢过来,“干。”   喝了酒,程靖沣开始挑些话题聊,“封少,这些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封司彻扫了一眼四张比当年成熟不少的脸庞,精致的眉微挑,“你们了解我的,除了读书就是做生意。”   程靖沣调侃,“就没有交个女朋友什么的?”   封司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时间。”   程靖沣后知后觉,赶紧把视线移开,心里懊悔,这家伙心里肯定给他记下一笔了,刚才怎么就嘴没把门儿了?   有人打趣道,“咱们封少日理万机,大家都是知道的。”   “是是是,来,再喝一杯。”   “喝。”   封司彻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体疲累,喝过几杯酒就有些醉了,“想休息了。”   “封少,房间已经备好了,我带你过去。”大家都要喝酒,未免出事,一早就在酒店预订了房间。   封司彻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点了点头,“好,”   程靖沣把封司彻扶到酒店房间安置,四处都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关灯离开了房间。   华灯璀璨,比夜空里明亮的星星还闪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司彻睡得迷迷煳煳间,一个暖热的身体直往他怀里钻。   身体带着令人着迷和沉醉的香味,这股淡淡的香勾着封司彻的魂,牵着他的神,让他平静的内心难以自控地荡漾起来。   并且这股荡漾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体某处聚集,硬得他发疼。   怀里那个人一点儿没觉得不妥,反而大胆灵活地把自己的手伸进封司彻的衣服里到处乱摸。   封司彻能感觉到,他强大的自制力正在崩溃,理智也正在逐渐丧失……第一次他失控了。   柔软嫩滑的手终是打开了封司彻欲火的闸门,唿吸微微急促,一个翻身将怀里人压到了身下。   “嗯啊……,轻点儿,轻点儿,我的腰要断了……”黑暗里夹杂着欢愉的声音略痛苦地响起。   封司彻初尝鱼水之欢,这样的快感让他有些食髓知味,不舍得放开。   喉结性感滚动,大掌握住身下人的细腰,动作越来越霸道狂野,颗颗晶莹的汗珠凝聚往下滴落消失……   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整个房间一直火辣辣的。   一切归于平静后,两人都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封司彻被多年不变的生物钟唤醒,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眼里已经毫无睡意。   突然他的视线晃到了旁边拱起的被子,收回视线,顿了顿,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全身赤裸,床上也全是情事后的痕迹。   他不是白痴,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黑眸闪过一丝薄怒,程靖沣,你居然给我安排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封司彻没看旁边人一眼,翻身下床,洗澡,收拾东西,离开。   ……   酒店地下停车场有程靖沣准备的车,封司彻全程黑着脸,驾车离去,回老家。   这里是市中心,又是上班高峰期,非常堵,走了半个小时都还在二环内。   车厢内充斥着低压,封司彻眸子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那么信任程靖沣,程靖沣也了解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旁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程靖沣的。   封司彻盯着手机上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才接起来,“程少。”   程靖沣温和的声音充满焦急,“廷彻,你快回酒店,就你刚才离开的那个酒店。”   封司彻眉头一凝,压抑着不耐,“发生什么事了?”   “你昨晚是不是叫人了?现在人正发着高烧……,不说了,反正出事了,你赶紧回来。”程靖沣匆忙挂断了电话,好像出什么状况了。   封司彻心里的愤怒变成了疑惑,程靖沣刚才问他是不是叫人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人不是程靖沣安排的?   立刻调转车头,返回酒店。   程靖沣在电梯口等封司彻,一看到他就拉着他往房间方向走,眼神十分复杂,“快跟我来。”   封司彻彻底疑惑了,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靖沣早就蒙圈儿了,“我还想问你呢,昨天你是不是睡迷煳了,居然喊人来酒店,你先去看看吧。”   封司彻驻足盯着程靖沣,眼睛微眯,嗓音很沉,“我没有喊人,我以为是你安排的。”   程靖沣毫不犹豫反驳,语调急切,“我怎么可能这样做?你还不杀了我!”   “知道就好。” 第002章 妖孽的少年   房间门口乃至走廊上都站着许多工作人员,表情都很奇怪,又奇怪又担心。   封司彻走到酒店经理面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酒店经理连忙侧开身体,住这个酒店这种房间的人,一般非富即贵,况且封司彻一身不是用钱能买到的衣服,每一样都让他仰望。   “先生,是这样的,之前你退房离开后,工作人员进来打扫清洁,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以为他是误入,就去喊他,没想到他抓住工作人员的手腕就是一丢,工作人员当即被他扔飞到房门口。”   “工作人员跑来给我报告情况,我听后立刻赶了过来,走近轻言细语跟他说话,结果我的手刚碰到被子,也被他拽住手腕扔到了房门口。”   说着酒店经理摸了摸眼角青紫的地方,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担心他又扔人,我就立刻给程少打电话了,后来程少又联系了先生您,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封司彻听后,抬头看了看酒店经理脸上那块青紫,随后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   少年把人抡飞,他有那么大力气吗?   “先生,封先生来……”话还没说话,一个人又被扔了出来,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封司彻的脚边。   是的,就是扔过来,是酒店里的服务生,他本来打算去跟床上的人说说封司彻来了,但刚接近,就被扔出来了。   封司彻抬眸看着床上,跟他走时没什么两样,缓步走到床前,嗓音很沉,“你找我?”   这么会作妖,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被子外只露出一头长长的黑发,那头黑发似墨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其余身体全裹在被子里。   听到声音,床上的人缓缓动了,伸出来一只跟白玉差不多白皙细腻的手,手指修长,指尖饱满,非常漂亮。   然后头动了,微微抬起来……   封司彻唿吸微微一滞。   床上的人,面容绝美妖孽。   肌肤细致如白瓷,一双剑眉下嵌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   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淡如水。   绝美少年嗅了嗅,是这个味道,他鼻子很灵,记性也很好,“夫君,我发烧了,你快给我宣御医过来。”   夫君?   御医?   这少年莫非发烧烧傻了?   封司彻难得地发愣。   少年封司彻没动,突然伸手抓住他,如清泉叩击般好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恳求,“夫君,快给我宣御医,我好难受。”   手上一紧,随后一烫,封司彻勐然之间发现他竟然不讨厌少年的触碰。   他没有洁癖,但非常不喜欢别人随便触碰他,然而对少年,他好像全然无抵触心理。   奇怪的反应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何况还是一个偷偷爬他床的人,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不忍心看着少年这么烧下去。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少年没放手,弱弱道,“夫君,我还没穿衣服,你帮我穿一下衣服,我浑身无力还酸痛得厉害。”   封司彻抿抿唇,昨晚那些火辣辣的画面一一快速闪过脑海,是他太不知节制了,“我帮你穿。”   “嗯。”少年像猫咪一样发出一声鼻音,撩人心弦。   封司彻转身去把房间门关上,将众人的目光隔绝在外。   握住门把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这个人做事比较随心,既然心里愿意这么做,那就跟着心走吧。   把洁白的被子掀开……   床单上殷红的血迹清晰地撞入他的眼帘。   男人第一次做爱也会流血吗?   昨天他隐隐听到少年喊道,他第一次承欢,请夫君怜惜这样的话。   随后视线移到少年的身上,许多地方都分布着青紫的痕迹,尤其是腰侧的位置,跟他身上雪白的肌肤呈鲜明对比,有些惨不忍睹。   他昨晚用那么大的劲儿去掐他的腰了?   隐隐有些后悔,不应该用那么大力的。   修长的双腿间满是红白交错的浊液,私密之处更是狼狈不堪。   看起来跟他昨晚虐待了少年一样。   这个样子,难怪他会发烧生病。   去浴室接了一些热水,用帕子浸水拧干,给少年擦身体。   少年全程乖巧,视线一直追随着封司彻,只是有些迷蒙,但他心里清楚,夫君待他很好。   封司彻视线接触到少年的视线。   奇怪,为什么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错开视线,寻找少年的衣服。   亵衣亵裤,大红色繁复花纹斜襟汉服,红色布靴。   怎么看起来像婚服?   “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少年微微羞涩,“我们昨晚成亲,不穿这样的衣服穿什么衣服?”   封司彻不解,“成亲?”   “嗯,难道你不记得了?”   封司彻发现,跟少年说话总有种穿越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见封司彻好像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急了,慌忙道,“夫君,我是楚恒玉,你不记得我了?”   楚恒玉?   封司彻摇摇头,他没有一点儿印象,但是他很确定他没有失忆,这少年肯定有问题,“我们先去医院,有事以后再说。”   少年难以置信,刚成亲的夫君竟然不记得他了,焦急之下,加之发着高烧,竟然晕了过去。   “楚恒玉?”封司彻连忙抱住他,少年赤裸的身体,柔滑的肌肤,竟让他产生了一些旖旎的心思,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连忙给少年穿衣服,也不管他穿什么了,穿好之后,抱着人赶去了医院。   ……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单间高级病房里突然传出一阵东西摔地上的响动。   病房外,封司彻与程靖沣对视一眼,出事了。   封司彻三步并作两步走去把病房的门打开,然后微微愣住了……   病房里,医生和护士都摔倒在地上,脸色微微痛苦扭曲,并且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护理小车侧翻在一旁,上面的医疗药品全部撒到了地上,玻璃瓶也都全打碎了,透明液体满地流淌,玻璃碎渣一堆又一堆……   医生身上的疼痛缓过来些后,缓缓攀着床边爬起来,“先生,病人有反射暴力倾向,我们一碰到他,他就抓住我们的手腕开扔,而且力大无穷,我当时都被他抡得飞起来了,那两个护士就是被我砸到的。”   两人不由想起刚才酒店里那些人的惨状,没想到又发生在医生身上了。 第003章 他是未成年   封司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走去了病床前,小声道,“楚恒玉,醒醒,医生要给你量体温,打退烧针。”   楚恒玉慢慢睁开漂亮的眼睛,澄澈如洗,委屈又屈辱道,“夫君,他们脱我衣服。”   流畅清润的声音带着虚弱,让人特别想去保护他,封司彻下意识放柔声音,“他们没有脱你衣服,你发烧了,需要给你量体温。”   楚恒玉抓住封司彻的手,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轻声恳求道,“我的身体只给夫君一个人看,你让他们别碰我。”   封司彻有种被少年强烈依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暂时忽略了其他不愉快的事,“好。”   楚恒玉放松了身体。   医生扶着刚才摔疼的老腰,“封先生,那你帮楚先生放一下体温计。”   两人的话他都听到了,行医多年,什么病人没见过,也没多放在心上,自动把楚恒玉归结为奇怪病人那一类。   “好。”封司彻接过温度计,低头看着楚恒玉,脸因为发烧微微红润,看起来更加妖孽魅惑了,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少年?   “楚恒玉,我把温度计放你胳肢窝量体温,需要测量十五分钟,这期间你别乱动。”   “嗯。”楚恒玉这下十分配合,只要不脱衣服都行。   不过那些御医也太过分了,他虽然远嫁,但好歹是一国皇子,夫君还在就脱他衣服,真要脱了,那他怎么面对夫君?   幸好夫君阻止了。   只是这个国家也太奇怪了,各方面都很奇怪,现在他脑子迷迷煳煳的,想不大明白,等他清醒后一定要好好探究探究。   顺利给楚恒玉放上温度计后,医生和护士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暴力的病人这年头实在少见。   “封先生,麻烦你了,一会儿等温度计取出来,按一下床头的电铃,护士马上过来。”他们需要去换一身衣服。   封司彻点头。   医生护士离开后,去善后回来的程靖沣走了进来,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是谁?”   封司彻转头看着他,眼眸一沉,“楚恒玉,真不是你安排的?”   程靖沣连忙否认,眸光坦诚,“司彻,你了解我的,肯定不是我做的,真要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随后一点一点试探道,“司彻,真不是你喊的人?”端视着楚恒玉,“长这么妖孽好看的少年,平生仅见,只是看这岁数,好像未成年。”   封司彻横了程靖沣一眼,脸色一黑,之前他怀疑过是程靖沣干的,但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程靖沣知道他的脾气,明知他会生气还那样做,他们早做不成朋友了,“去找一台电脑过来。”   程靖沣马上熘了,刚才他说了那样的话,司彻心里一定被刺激到了,“我马上去。”   封司彻用电脑入侵酒店的监控,找到他门口走廊上的监控。   快进……   让人奇怪的是,从程靖沣扶着他进房间到他离开,期间没有任何人开门进去过。   楚恒玉就像凭空产生的一样。   程靖沣回忆昨晚他送封司彻进房间的情形,“司彻,昨天我离开的时候,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检查过,确定完全安全才离开的,他不可能提前躲在房间里。”   封司彻单手敲击着桌面,沉声道,“你确定吗?”   程靖沣坚定道,“确定。”   “这个少年一定有问题,这事先不要张扬出去,酒店那边你就说是我喊的人,昨晚我喝醉忘记了,以为是他自己跑来的。”   少年长相气质皆出众特别,满身贵气,那身汉代婚服,上面的花纹是用真金白银的金丝银线绣的,做工精致,面料是古代著名的三梭罗,名贵非常,非皇族不能用,一定非等闲之辈。   程靖沣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封司彻随后将刚才的录像剪辑下来保存在电脑里,而酒店的进行销毁。   ……   护士拔掉针头,恭敬告诉封司彻,“封先生,烧已经退下去了,取了药就可以离开了。”   封司彻点点头,看起来十分高冷,不可亲近,“我知道了。”   起身走去床边,碰了碰楚恒玉的额头,确实不烧了,轻拍他的脸,“楚恒玉,醒醒。”   喊了好几声,楚恒玉才慢慢睁开眼睛,咳了一下,喉咙十分干涩,“夫君,我想喝水。”   封司彻顿了顿,看了楚恒玉一眼,妖孽的脸庞微微发白,看起来很虚弱,有些不忍心,用纸杯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喝吧。”   楚恒玉缓缓坐起来,身上的那套喜服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了,把水喝了后,四下看了看,说道,“夫君,这是哪里?”   封司彻从来没觉得他的耐心有这么好过,“这是医院。”   楚恒玉脸蛋渐渐泛起笑意,“没想到夫君的国家,太医院看起来这么别致。”   太医院?   封司彻心里一股怪异感升起,这应该是古代才用得上的词,而且能接触太医院,只能是g古代皇族,贵族,文武大臣,这个少年……   “你告诉我,昨晚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楚恒玉眨了眨眼睛,明澈的眼睛带着喜悦,“夫君,昨晚我们成亲,我肯定要进你的房间啊。”夫君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恒玉回视封司彻,目光坦然,态度淡定,“封司彻,我的夫君啊。”   是有备而来演技太好?   还是确实如此?   但后一种根本不可能发生。   现在人清醒了,该好好聊聊了。   封司彻忽然感觉他有点儿看不透眼前这个妖孽又漂亮的少年,而且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多大了?”   楚恒玉一本正经地吐出让封司彻差点儿崩溃的话,“十六岁。”   封司彻要不是顾及形象,他都想抱头咆哮了,他居然睡了一个未成年,而且才十六岁,一定有人故意设计他。   突然脸色阴沉了下来,“楚恒玉,你给我说实话,谁派你来的?”   商业上,他爸的政敌都可能这么干,楚恒玉是属于哪种?   夫君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不高兴?   楚恒玉表情微僵,“不是你去向父皇求旨,让我嫁给你的吗?现在成亲你,你就失忆了?”担心地凝视着封司彻,“司彻,你不会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这个少年是在装疯卖傻,还是怎样?   封司彻觉得他的耐心在崩溃的边缘,而这个少年正在这个边缘疯狂试探,“我不认识你。” 第004章 少年的忧伤   楚恒玉一把抓住封司彻的手,神色惊慌,“夫君,我们昨天举行大婚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你全然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   封司彻抽回自己的手,眼神无情,冷冷威胁,“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派来的,但凡敢做一点儿不利于封家的事,你就死定了。”说完,摔门而去。   “夫君,夫君……”   楚恒玉扑过去想抓封司彻的手,但抓了一个空,趴在床边,眼眶红红地看着被大力关上的门,伤心低喃,“为什么大婚后第一天,你就这样对我?难道原来的深情都是骗我的吗?还是说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会错了意?”   “大婚之后,我们生死与共,对你不利就是对我自己不利,我怎么可能做对你不利的事!”   “夫君,我会听话的,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病房里静谧的空气。   ……   封司彻十分烦躁地坐在驾驶室,扯了扯领带,把电脑拿出来。   调查楚恒玉……   结果查无此人。   凭他的电脑技术,要查一个人的信息,就算是曾经被销毁过,也不是难事,但现在却查不到。   这个世界只有没有上过户籍,军方卧底,机密人员才查不到信息。   楚恒玉是哪一种人?   盖上电脑,拿出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对方声音爽朗,带着调侃,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敢调侃封司彻的人。   “封少,你日理万机,比古代的皇帝都还要忙上几分,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封司彻停顿了三秒才说话,声音透着严肃,“时寒,帮我查一个人。”   时寒是电脑天才,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查不到的人。   封司彻的电脑技术就是在他的指点下才有这么高的造诣的,是封司彻在国外的同学。   时寒听懂了封司彻的话外音,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思,“名字。”   封司彻一字一句音调咬得有点儿重,“楚恒玉。”   “行,交给我。”   封司彻挂断电话,在车里又待了一会儿后,驱车离开了。   ……   “好饿。”肚子应景地敲了一下鼓,好似在证实他的话。   楚恒玉抱着曲起的双腿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红得像兔子。   有些自嘲地想着,他一定是最惨的皇子。   皇爹亲薨世得早,在宫里不受父皇宠爱,宫人谁都可以轻视他。   出嫁后,新婚第一天就被夫君厌弃,伺候的人全遣走了,还不让人给他送饭,就这样把他丢在太医院就不管了。   夫君昨晚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吗?   越想越悲伤……   房门突然被打开,护士走了进来,“咦,楚先生,你还没有走吗?”   楚恒玉抬头看去,以为是给他送饭的,结果是来赶他走的。   原来不受宠,连一个小小的女医官都敢赶他走。   无奈又伤心地摇摇头,他已经嫁过来了,夫君对他不管不顾,他能去哪儿?   护士小姐姐很温柔地说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再走,是可以的,但是在下午两点之后必须离开,知道吗?”   说话的同时心里在呐喊,我的天呐,这个小弟弟长得也太帅太妖孽了,而且还是长头发,要不是听过他的声音,被他用医生砸过,她一定以为他是个大美女,肤白貌美,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男生。   楚恒玉压根儿没听护士的话,在她说完后,机械地点点头。   “行,那你休息吧,我去收拾别的房间了。”   楚恒玉安静待了一会儿,走去了窗户面前,惊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象。   夫君的国家真的好奇特,那些东西他从来没见过……   路怎么那么平坦,那么宽,上面跑的是什么?   房子怎么建那么高?怎么不用木头建房子?   那些人的衣服怎么是这样的?   女子可以随便在街上走吗?   越看越新奇……   左右看了看,楚恒玉干脆爬到了窗户上,站着费力,坐着慢慢欣赏,他现在饿了,没力气。   下面……   慢慢聚集了许多人。   有人指着楚恒玉,“你看,那儿有个穿着汉服的姑娘要跳楼。”   楚恒玉所在的楼层在十五层,他坐在窗户上,看起来特别像想轻生的人。   “是不是因为治不好病,想不开啊?”   “不管怎么样,先报警,把他救下来再说。”   有人掏出手机报警,有人跑进医院去告诉医院里的人,大家都想救下楚恒玉。   院长得知情况之后,一边往病房走,一边给封司彻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封司彻才接起电话,“喂。”   院长心急如焚道,“封先生,你快来医院一趟,出事了。”   封司彻回到家刚洗完澡,一听院长这话,心里便是一沉,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院长说得简单明了,“楚恒玉要跳楼寻死。”   “什么?跳楼寻死?”封司彻大惊失色,“我马上过来。”   病房门口,聚集了大量的医护人员。   院长紧张叮嘱,“封先生马上过来了,谁都不许开这道门,万一刺激到病人,导致他跳楼,你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   “是,院长。”大家都很担心,要是跳楼这样的事发生在他们医院,声誉一定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只是楚恒玉为什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没人知道。   人群从后面慢慢分开一条道来,一位器宇轩昂,身材挺拔的英俊男人,冷着脸走到了院长的面前,“怎么回事?”   院长惊讶于封司彻到来的迅速,警察和消防员都还没赶到,“封先生,你进去看看吧,我们不敢开这道门。”   封司彻走过去,握住门把手一拧,门开了。   窗户的位置正对着门,楚恒玉还坐在上面。   他心里正奇怪那些人看着他指指点点的干什么,就听到开门声,以及他无比期待的声音。   “楚恒玉,你下来,有话好好说。”他再高傲,也无法藐视一条生命。   楚恒玉立刻惊喜地从窗户上下来,跑过来紧紧抱住封司彻,脸贴到封司彻的胸膛上。   “夫君。”声音缠绕着强烈的依赖,“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封司彻一瞬间黑了脸,楚恒玉居然用跳楼这招逼他来见他。   双手抓出楚恒玉的手臂,粗鲁地把他扯出怀抱,怒视他,“楚恒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005章 和亲的皇子   楚恒玉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封司彻,“我没想干什么,也没有干什么,我一直安静待在这里。”   “那你爬窗户上去干什么?”楚恒玉到底是真的单纯,还是掩饰得好?   楚恒玉想用微笑化解封司彻的怒气,他看得很清楚,封司彻动怒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看外面的风景啊,夫君,我觉得你的国家跟我的国家太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什么我都觉得新鲜。”   封司彻皱眉,“你不是华国的人?”   楚恒玉神色一刹那失落下来,“我是夏国的人,夫君,看来你真的失忆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夏国?”封司彻直视着楚恒玉,微微眯了眯眼,楚恒玉是在玩儿他吗?   楚恒玉见封司彻若有所思的样子,充满希冀地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又没失忆,能想起什么,封司彻回避了他的视线,不答反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楚恒玉垂下目光,声音委屈,“我无处可去。”   封司彻看着楚恒玉一身红色的礼服,雌雄莫辨的漂亮脸庞,不如先带回去,慢慢试探,如果真有什么目的,一定会露出马脚。   “我带你回家。”   楚恒玉惊喜地抬起头,并一把抓住封司彻的手,“夫君,你肯带我回宫了?”   “嗯。”封司彻还没反应过来,手掌上就传来一阵温热的柔软触感,楚恒玉动作怎么这么快?而且思维清奇,他是怎么理解的,他明明说的是回家,怎么变成回宫了?   “对了,我叫封司彻,喊我名字。”   楚恒玉沉默了下,夫君不喜欢他喊夫君,那退而求其次吧,“那我喊你司彻吧。”   封司彻凝视着他,一会儿后点点头,喊司彻比喊夫君正常多了。   他记得这个楚恒玉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喊的是夫君,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吧!   “司彻。”   封司彻扫了楚恒玉一眼,开门出去了,“大家都散了,误会一场。”   院长点点头,以封司彻的身份,他也不敢多说什么,“都散了,散了,没事了。”说了后,带头离开。   楚恒玉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十分敬畏,就连院正也是,看来夫君在华国很有权势。   大家离去后,封司彻也跨步离开了,“走了。”   “嗯。”楚恒玉连忙跟上。   封司彻带着楚恒玉来到电梯口,等电梯。   楚恒玉好奇不已,“夫君,这个是什么?”   “这是电梯,”封司彻很不想说话,这个问题就算是三岁孩子都知道。   楚恒玉伸手去摸了摸,铁的,非常光滑,凉凉的,“司彻,你们华国的东西跟我们夏国都不一样。”   封司彻仔细观察楚恒玉的表情,不像在撒谎,“夏国在哪儿?”   楚恒玉看着封司彻,他忘记了,夫君已经失忆了,“夏国是我的母国,我是远嫁到你们华国和亲的皇子。”   声音不大不小,旁边旁边等电梯的人都听见了,扭头奇怪地看着两人,不过更多地还是在看楚恒玉。   哇,这是姑娘还是少年,好漂亮啊,穿着汉代婚服,有种正在成亲的感觉。   这是在拍短视频呢?   封司彻,“……”越说越离谱了。   楚恒玉有些泄气,夫君根本不信他的话,怎么办?   他在华国举目无亲,要是夫君厌弃他的话,他的处境该有多艰难!   “叮咚……”电梯开了。   旁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走进去,最后只剩封司彻和楚恒玉了。   封司彻扭头看向楚恒玉,“你不进去?”   楚恒玉连忙应道,“要,你先进去。”   封司彻无语收回目光,跨了进去,楚恒玉跟上。   从电梯出来,是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封司彻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楚恒玉稍后一步,望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暗暗称赞,夫君的礼仪学得太好了,走路都那么气势非凡,两条笔直的长腿和后背几乎连成了一条直线,这身衣服包裹着夫君的身材,看起来贵气不凡,他们夏国怎么没有这样的衣服?   左右看了看,没人。   上前一步,很自然地去抓封司彻的手,“司彻。”   封司彻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把手抽了出来,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楚恒玉没想到封司彻会甩开他的手,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无措地站在原地。   夫君把他忘记了,自然也忘记他们之间的情谊了,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明明夫君就在眼前,却让他觉得远在天边?   该怎么办才能让夫君恢复记忆?   封司彻没有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楚恒玉那张精致妖孽的脸上,一阵伤心失落无措。   缓缓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为什么这里会产生难过和自责的感觉?   “楚恒玉,你还走不走?”   楚恒玉立刻回神,“要。”   离开夫君,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护送他来华国的侍卫太监,肯定已经被司彻遣回去了,就连他的贴身太监都没有给他留,不然现在已经到跟前来伺候了。   以后……只能靠他自己了。   封司彻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看着楚恒玉,“上车。”   楚恒玉无奈地看着眼前漂亮酷炫的汽车,摇摇头,“我不会上车。”   说完脸微微红了,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无知,他感觉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他什么都不会,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封司彻存心试探楚恒玉,看到他这样,心里竟然莫名愧疚起来,从车上下来给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去。”   楚恒玉连忙坐到副驾驶上,不敢看封司彻,他真的太无知了……原来拉一下那个地方,这个门就开了。   封司彻回到驾驶室。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坐他的副驾驶。   他老妈只坐他老爸的车,或者自己开。   朋友要么自己开车,要么坐后座。   “拴安全带。”   楚恒玉茫然,“嗯?”   封司彻无奈,他现在知道了,楚恒玉是真的不懂这些。   侧过身体去帮楚恒玉拴安全带。   期间两人的身体无可避免地碰到一起。   楚恒玉身上那股独特的幽冷香气窜入他的鼻翼里,他竟然微微迷醉了。   楚恒玉心里雀跃,就算司彻失忆,跟他还是那么亲近。 第006章 奇异的交流   “咔嚓”一声安全带扣上。   封司彻暗自懊恼,他怎么总是在楚恒玉面前失控?   直起身看着楚恒玉,“你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奇特的香味?”   他说他那么强的自控力居然没控制住自己,昨晚他就是闻到这股香气才……   “我从小自带的,怎么了?”   封司彻气势全开,声音带着强烈的压迫,“你真没对我做什么?”   楚恒玉精致的眉眼满是茫然,“司彻,我们才成亲一天不到,我能对你做什么?”   “你真的认为你跟我成了亲?”封司彻直视楚恒玉的眼睛,企图从这里看出一点儿异常,但没有任何不对劲,难道他猜错了?   楚恒玉不答反问,而且非常理直气壮,“没有成亲,我们昨晚为什么会圆房?”   封司彻有些烦躁地扯开领带,动作随意自然,却透着非常强烈的男人味,喉结滚动,性感非常,“不是你自己偷偷爬上来的吗?”   楚恒玉顿感侮辱,义正严辞道,“司彻,我们是拜过堂,当着你父皇母后,你国家的文武大臣行过礼的,什么叫自己偷偷爬上来,我一国皇子,就算再喜欢你,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让自己蒙羞,让母国蒙羞!”   拜堂?   父皇母后?   文武大臣?   皇子?   封司彻感觉自己快精神分裂了,为什么楚恒玉总是说这些古代的词?   还有楚恒玉说喜欢他,他们之前从来没见过面,何谈喜欢?   楚恒玉太奇怪了。   心里闪过一丝阴霾,行,楚恒玉,你既然要演戏,那我就陪你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启动引擎,车子拐出停车场,驶入马路。   楚恒玉紧张地双手拉着安全带,“司彻,没有马儿车怎么会跑起来?而且还跑得那么快?”   封司彻听了这话,微微勾唇,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演得还挺逼真。   楚恒玉,不知道你会演到什么时候!   千万别叫人失望啊!   ……   京市,是华国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市中心有个高级公寓,名叫九里晴川。   这里面有套公寓是封司彻在国内的时候住的,现在他回国了,依然打算住在这里。   电梯开了,封司彻带着楚恒玉走了进去。   楚恒玉不自觉靠近封司彻,并伸出两根手指拉住封司彻的衣袖。   封司彻低头看了看,刚才在医院电梯里的时候,楚恒玉直接夸张地挤入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好像吓得不轻,现在……   几秒钟,电梯再次开了。   “走了。”   楚恒玉后动,却比封司彻更快一步出来。   “……”   封司彻皱眉,楚恒玉的动作好快!   开门,走进公寓,把钥匙什么的全部放到桌上。   之前他本来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回老宅去看望长辈,没想到突然出了楚恒玉这事,现在还把人接回了家……应了那句话,世事难料。   “这就是我家。”   冷色调,低调,奢华,考究。   楚恒玉打量着公寓,越看越奇怪,“司彻,这就是你住的宫殿吗?”   自动忽略违和的“宫殿”二字,略带讽刺地反问,“太小,住不下你吗?”   “不是,司彻,昨天我们成亲的皇子府呢?丫鬟侍卫呢?”   封司彻自动翻译过来,皇子府应该说的是老宅,丫鬟应该是说家里的保姆,侍卫是保镖。   “我现在不住那里,这套房子是我个人的住处,这里的一切都靠自己动手,没有人伺候。”   他独立喜静,不喜有人闯入他的私人领地,楚恒玉是个例外,他住的地方,吃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全是自己负责。   “哦。”楚恒玉应了一声,他听闻封司彻为了娶他,违背了他父皇母后的意思,现在成了亲,应该是把他“发配”了吧?   “没关系,司彻,以后我来照顾你。”   这两人这样都能交流,也是绝了。   封司彻倒是意外他会这么说,“你不是皇子吗?能干这些?”   “我虽然是皇子,但是从小不受宠,小时候,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欺负我,后来我变厉害了,才不做那些下人做的事了。”   变厉害?   “对了,楚恒玉,你老老实实说,你是怎么把酒店经理和医生他们扔开的?”   楚恒玉漆黑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得意,眉梢上挑几分,“我会武功啊。”   封司彻觉得他应该是幻听了,“武功?”   楚恒玉非常信任封司彻,毫无保留地点头,“嗯。”   封司彻再次黑了脸,他觉得楚恒玉一定是在耍他,咬重字眼,“楚恒玉,你真把生活过成电视剧了?”   楚恒玉盯着封司彻看了一会儿,夫君不信他说的话,那他只能用行动证明了。   提起一口气,在空中灵活的翻转,然后飞过去横着身体踩到墙壁上,华丽如跳着舞蹈的身姿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帅气落地,甩了甩略微凌乱的长发,挑了挑眉,“司彻这下可信了?”   封司彻不止信,简直被震撼了,看着楚恒玉,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的认知受到了挑战,楚恒玉是真的会常人不会的武功。   “你再演示一遍给我看。”   “好。”楚恒玉再次落到封司彻的面前,脸因为突然的运动微微变红润了些,越发妖孽了,“司彻看清楚了吗?”   封司彻沉声叮嘱,“刚才发生的一切,谁都不准说,在谁面前也不能在演示。”   “我知道。”楚恒玉心里暗暗欣喜,夫君还是担心他的。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擂鼓”声响起。   楚恒玉秒变难为情,尴尬得脸一红,支支吾吾,“司彻,我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饭,饿……饿了。”   封司彻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笑,抿着嘴角不让笑意泄露出来,“我也没吃午饭,这里什么都没有,去外面吃吧。”   楚恒玉漆黑漂亮的眼睛亮了亮,“司彻,你是说带我去外面酒楼吃吗?”   封司彻见楚恒玉有些反常地兴奋,心里疑惑,“你怎么那么兴奋?”   楚恒玉连忙转身往外走,微微激动道,“我今年十六岁了,从来没去外面吃过饭,向往已久了。”   封司彻凝视着楚恒玉瘦瘦高高的背影,要真如表面看起来这样,倒也挺可爱的。   拿上车钥匙,跟了上去。 第007章 值钱的发冠   就近选了一家中餐厅,在国外吃了那么久的西餐,格外怀念国内的美食。   女服务员笑容非常甜美,看着楚恒玉的眼里十分惊艳,“两位先生,这边请。”   中餐厅里面的装饰全是棕色的木质结构,灯也是用华丽的宫灯装饰,古色古香又不失华美,非常漂亮。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里,就是半围起来的一个小空间。   “请两位先生点菜。”女服务员把菜单分别拿给两人,心里一片激动。   她今天的运气太好了,居然接待到两个好看到让人惊艳的男人,不,是一个尊贵男人和一个妖孽少年。   妖孽少年穿着红色汉服,皮肤比刚剥开的鸡蛋还要白嫩光滑,好想跟他打听一下,他是怎么保养的?用的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封司彻看到女服务员眼神不断往楚恒玉身上瞟,莫名的,心里不悦起来。   菜单是一本书,设计同样讲究漂亮。   楚恒玉看了一眼女服务员,夫君的国家太开放了,居然有女店小二,不过蛮漂亮的,当店小二应该可以招揽到更多客人。   轻轻翻开菜单,心里惊叹,这里面的菜怎么画得那么逼真精致!   心里技痒,“司彻,画这个画的人是谁?你能让他出来见见我吗?我想跟他切磋一下?”   封司彻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等我回去告诉你。”   “好。”   “点菜吃饭,不是饿了吗?”   “嗯。”   “我要这个像花一样的凤尾西芹,葱烧海参,富贵猪手,这个,这个……”一连点了十几个。   封司彻把楚恒玉手上的菜单合上,“点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楚恒玉瞪着无辜的漂亮眼睛,“不是还有你吗?”   封司彻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行,你点,吃不完不准走。”   楚恒玉把菜单放到一边,“小二,赶紧上菜,本(殿下)……我饿了。”   表情有些失落,夫君失忆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儿不会纵容他了。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依然带着甜美的笑容,汉服少年居然喊她小二,妈妈咪呀,太可爱了叭!   “马上给两位上菜。”随即离开。   两人相对坐着,封司彻把楚恒玉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里,鬼知道他怎么老是去关注楚恒玉!   没说话,两人都那么安静地坐着。   忽然,封司彻的手机响了起来,“喂。”   是程靖沣的来电,“楚恒玉的发冠落在酒店了,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九里晴川附近的中餐厅里。”   “行,那我告诉他,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等等。”   “司彻,怎么了?”   封司彻唇角微微抿起,疑窦丛生,“你怎么知道楚恒玉在我这里?”   程靖沣停顿了一下,“是这样的,我打电话问了一下医院。”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封司彻无语地看着楚恒玉,“你的发冠掉了都不知道吗?”   楚恒玉漆黑的眸底一片信任,“我以为你给我收着。”   封司彻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给你收着?”   楚恒玉一双眸子清澈见底,“你是我夫君啊。”   封司彻薄唇微抿,沉默了半响,“我没有跟你成过亲,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楚恒玉望着封司彻,一脸受伤,眼圈微微红了,“你怎么可以连这个都否认?那我们昨晚算什么?”   “那是误会。”说完之后,封司彻胸口略略发涩。   楚恒玉难以置信,心碎了一地,“怎么可能是误会,我们拜过堂行过礼,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婚事。”   封司彻努力忽视胸口的陌生反应,“楚恒玉,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大家都生活在现实里,别做梦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楚恒玉有精神分裂症,臆想自己是皇子,还臆想两人结婚了。   对了,楚恒玉会武功,能飞檐走壁。   那楚恒玉没有经过走廊,却出现在了他的房间,这就解释得通了。   谁说一定要从走廊进,窗户不行吗?   至于为什么要爬他的床,楚恒玉说了,他喜欢他。   只是武功这事怎么解释?   他很清楚,当时楚恒玉手里没有借助任何工具,难道有他不知道的黑科技?   楚恒玉伤心到极致反倒坚强起来了。   心里坚定认为,就算夫君失忆了,也一样是他的夫君,不管封司彻怎么否认,事实就是事实。   “谁做梦了,我说的是事实,反正我不管,我们成过亲,圆过房,就是夫夫。”   封司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昨晚发生的事,不管背后的原因,的确是事实。   酒店经理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朝封司彻和楚恒玉走来,“先生,这位先生说有事找你。”   封司彻点点头,“我知道。”   酒店经理把手里的盒子小心翼翼奉上,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极品古董。   一位酒店客人,他是行家,告诉他们这发冠至少价值一个亿,让他们赶紧还给失主,要是弄丢了,他们几辈子都赔不起。   而失主,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是楚恒玉的,这位暴力的美少年。   封司彻把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推给楚恒玉,“看看是不是你的发冠?”   视线停在楚恒玉身上,他这身衣服,没有上千万根本做不出来。   发冠是皇室才能用的紫金玉冠,现在来说,价值上亿,楚恒玉身上的东西,每一根线都非常值钱。   想到这里,他刚才的想法竟然全部被推翻了。   楚恒玉能拥有他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身份尊贵在他之上,故意装疯卖傻来设计他,一点儿不合情理。   但要说楚恒玉说的是真的……夏国远嫁到华国与自己成亲的皇子,他绝不相信,穿越?别搞笑了,那是小说情节,好吧!   所以……楚恒玉身上一定有秘密。   至于是什么,等他慢慢挖掘吧!   他现在唯一疑惑的是,这些极品古董楚恒玉是从哪里拍卖到的?   “是我的。”   楚恒玉此刻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后,衬得脖子脸上的皮肤愈加白皙,美如白瓷,淡淡一笑,犹如盛开的粉色樱花般漂亮。   “多谢跑一趟。”   “封先生客气了,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封司彻朝酒店经理点点头。 第008章 商场买衣服   酒店经理走后,菜开始一一给两人上来,精致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   “司彻,这家酒楼的菜看起来十分不错,赶紧吃。”   楚恒玉率先给封司彻夹了一筷子菜,这是两人大婚后第一次同桌吃饭,他要好好表现。   封司彻低头看着碗里,自从能自己吃饭后,除了爸妈和祖父祖母给他夹的菜,其他人夹的他都不会吃。   但是楚恒玉……他居然也不反感。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提起筷子,优雅地吃起来。   楚恒玉虽然饿,但吃相也很优雅,很有风度,良好的教养从骨子里透出来。   “司彻,下次我们还能来这家酒楼吃饭吗?”每一样菜他都尝了一下,非常好吃。   封司彻挑眉,“你还想来?”猜测到楚恒玉不是为了算计他而来,他没那么反感了。   楚恒玉很诚恳道,“嗯,菜不错,我还想尝尝其他的。”   封司彻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可以,如果你能把这些菜全部吃完的话。”   楚恒玉苦了脸,“司彻,我不知道我一下点了那么多,我错了还不行吗?”   封司彻语调认真,“不管你什么身份,都不能随便浪费食物。”   不愧是他的夫君,即便身份尊贵,也不浪费粮食。   楚恒玉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   坐在车上,楚恒玉东张西望,满目疑惑,“司彻,这不是回府的路啊?”   “我们去商场,买东西。”   “商场?买东西?”楚恒玉脑子里灵光一闪,“杂货铺吗?”   封司彻被楚恒玉搞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楚恒玉现在很像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新鲜。   夏国距离华国万里之遥,来的路上他设想了很多华国的样子,但看到后,才发现了自己的浅薄,这里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心里现在有一丢丢疑惑,夫君和他被父皇发配到哪里了?   夫君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伤心失忆的吧?   偏头看了一眼封司彻,他很想问问。   但封司彻冷峻的侧颜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不要去刺激夫君了,他应该很难过。   封司彻专心开着车,根本不知道旁边的人已经脑补了那么许多,把车开到商场的停车场停下。   “下车。”   “嗯。”楚恒玉已经学会开车门了,没有麻烦封司彻。   封司彻带着楚恒玉乘坐电梯来到顶楼,一家专门卖少年衣服的店。   走进去,把楚恒玉推到服务员面前,开门见山道,“给他搭配几套衣服。”   男服务立刻笑着点头,“是,先生。”转而面向楚恒玉,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说道,“小兄弟,这边请。”   楚恒玉来不及惊奇就被封司彻推给别人了,拉住封司彻的手,“司彻,你跟我一起去。”   “自己去。”   楚恒玉难为情,凑到封司彻耳边低声道,“我不会穿这里的衣服。”   封司彻双眸略过一丝笑意,楚恒玉单看表面,是真的很可爱。   算了,多接触,正好看看楚恒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走吧。”   “先拿一套衣服过来给他试。”   “是,先生。”   打开更衣室的门,封司彻顿了顿,他怎么会想到带楚恒玉来买衣服?   一定是神经错乱了。   更衣室很大,容纳两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封司彻看到楚恒玉撩头发,“你能把你的假发拿下来了吗?”   楚恒玉一懵,“什么是假发?”   封司彻把楚恒玉的长发握成一把,没用多大力,一扯……   楚恒玉被扯得趔趄了一下,连忙护住头发,“疼。”   封司彻放开手,低头摸了摸鼻子,平身第一次感到窘迫,“你的头发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从小一起长大的。”   “抱歉,我以为是假的。”楚恒玉的长发黑亮笔直,到腰背的位置,要是从后面看,很像一个女孩子。   “我看你们华国的人都是短发,跟我们夏国很不一样,你现在失忆了,怀疑也正常。”   封司彻眉头微蹙,“难道你不觉得我短发很不正常吗?”   “没有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样。”   封司彻快崩溃了,真的,他发誓,在此之前他绝对没有见过楚恒玉。   如果楚恒玉真是古代夏国的皇子,看到长发才正常,但现在满街的现代人,跟古代人一点儿不像,他竟然毫不怀疑,还觉得正常。   所以……楚恒玉在撒谎。   “昨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楚恒玉望着封司彻,叹息了一声,夫君失忆得太彻底,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没事,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封司彻把衣服拿到手里,“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上华国的衣服。”   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我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楚恒玉一点儿不避讳,三两下把身上的汉服脱了,连带着亵衣亵裤。   入乡随俗,他打扮得跟夫君差不多,说不定夫君会再次喜欢上他。   心里喜滋滋地想着,手里拿着衣服前后观看。   “司彻,这是什么衣服?怎么套到身上去?”   封司彻在看到楚恒玉准备脱亵衣亵裤的时候,背过身去了,现在正背对着楚恒玉。   “你那件衣服叫T恤,裤子叫牛仔裤,配一起穿。”   楚恒玉有心想跟封司彻亲近,“司彻,你帮我穿一下,我不会。”   封司彻心里真是无奈,他算是捡了一个麻烦回家吗,还带他来买衣服,他脑子一定是楚恒玉迷惑了,“那你把裤子穿上。”   “怎么穿?”   “就把腿伸进两个裤脚里,跟穿亵裤一样。”   楚恒玉照做,“司彻,你看是这样吗?”   封司彻转过身去,楚恒玉赤裸着上身,皮肤白皙如玉,毫无瑕疵,非常漂亮,身上的淤青还是那么明显。   眼神闪烁了一下,往下移,“你这裤子穿反了,换一个方向再穿。”   “哦。”   楚恒玉立刻照做。   封司彻没来得及转身,楚恒玉已经换完了,“这下可以了吗?”   他好像没穿内裤,封司彻注意到,“你是不是少穿了裤子?”   楚恒玉漆黑明亮的眸子望着封司彻,然后眨了眨,“没有啊,一直都这么穿。”   封司彻伸手帮楚恒玉扣上裤子上的扣子,拉上拉链,问道,“这个腰紧不紧?”   楚恒玉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不紧,刚刚好,这个布料穿在身上也很舒服。” 第009章 超市遇险情   封司彻认命地再帮楚恒玉穿上衣服,把所有旖旎痕迹都遮挡在了衣服之下。   “穿衣服的方式都记住了吗?”   楚恒玉点点头,“嗯。”   他其实看看就知道怎么穿,但是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跟夫君亲近的机会?   心里为自己的小心思开心。   封司彻打开更衣室的门,带着楚恒玉来到店里,打了一个响指。   店员立刻走了过来,手里抱着给楚恒玉另外搭配的几套,“先生,衣服试好了吗?”   封司彻把店员手里的几套衣服一一看了一遍,都很满意,“你这手里的全打包,号码要小号。”   “是,先生。”   “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过来。”   封司彻带着店员走去挂衣服的架子上,“这件,这件,还有这些,都很不错,一起打包。”   店员满脸喜色,“是,先生。”   楚恒玉愣愣地看着封司彻疯狂的购物举动,饶是他在宫里做新衣服都没这么大手笔,一次二十几套。   “司彻,我穿不了那么多。”   封司彻看了看楚恒玉,又看了看那一堆衣服,“我高兴。”   说不清为什么,他心里对楚恒玉有戒心,但却忍不住想对他好。   而他这个人做事一向随心,心里那么想,自然就那么做了。   楚恒玉嘀咕,“霸道的性格倒是一点儿没变。”   封司彻走去柜台处写下一个地址,“三个小时后,送到这个地址。”   “好的,先生。”金主的话就是圣旨。   封司彻带着楚恒玉去了隔壁卖鞋子的店,拿了一双白色的板鞋,“换上。”   楚恒玉一头乌黑的长发,T恤,牛仔裤,搭配一双红色靴子,别扭感扑面而来。   穿上之后,抬头看着封司彻,“穿好了。”   “你不系鞋带吗?”   楚恒玉不明白,直接把鞋带塞到了鞋子里,“是这样吗?”   封司彻把他的鞋伸到楚恒玉面前,“这样才叫系鞋带。”   “哦。”楚恒玉看了半响,“我不会。”他这次是真不会。   几分钟之后,封司彻蹲下身去把楚恒玉的鞋带系好了。   他堂堂封大少,何时干过给人系鞋带这样的事!   今天居然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破例了!   等等,他为什么不让店员过来系?   他脑袋也不正常了吗?   “司彻。”楚恒玉看到了封司彻行动里的勉强,但依然还是为他做了,心里很感动。   封司彻看了楚恒玉一样,然后朝放鞋子的鞋架走去,“这个架子上的鞋每种样式打包一种,送到这个地址。”   店员应道,“是,先生。”   之后封司彻带着楚恒玉又去买了睡衣,内裤,袜子等一系列生活用品。   最后来到了商场最下面的超市。   楚恒玉一进去就惊呆了,伸手拉住封司彻的手,“这里就是你们华国的杂货铺吗?”   封司彻把手抽了出来,楚恒玉怎么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纠正,“这里不叫杂货铺,叫超市。”   “它在我心里就是杂货铺嘛。”   “随你了。”封司彻去旁边推了一个购物车,“走,去买东西。”   楚恒玉跟上,一会儿看看四周,一会儿摸摸购物车,黑亮的眸子里一片稀奇。   “司彻,你们的杂货铺好大,好多东西。”拿了一把小刀,“这个制造得好精致。”   “这个是水果刀,专门用来切水果的。”封司彻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连猜带蒙,认识一些。”楚恒玉很忧伤,华国的字看起来好简单,而且这些字那么小,是怎么写上去的?   封司彻没再说这个话题了,“我们到食品区了,你想吃什么,自己挑。”   “随便什么都可以吗?”楚恒玉一片惊喜,杂货铺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好好吃。   以前在宫里,只能呆在自己宫殿那方寸之地里,现在他终于可以出来四处逛逛了。   “是。”封司彻扫了一眼纯真的楚恒玉,唇角不自觉扬了扬。   这是第一个在他面前那么恣意的少年,也是第一个跟他同床共枕过的少年,身上那么多伤,对他好点儿,就当是补充他了。   至于背后的事情,他暂时不想去深究。   楚恒玉走去了旁边的货架,“司彻,这些是什么?”   “吐司,你想吃吗?”   楚恒玉闻了一下,“香香的,想吃。”   “那买些回去做早点吧。”封司彻拿了一袋放购物车里。   楚恒玉又欢欢喜喜地跑去了旁边的货架,“司彻,这个呢?”   “蛋糕。”是那种刚烤好的方块蛋糕,吃一块就能吃饱,散发着新鲜的奶香味。   “我也想要。”楚恒玉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黑夜天际挂着的闪耀星星。   “想要就拿。”   楚恒玉接下来就是看到一样拿一样,直接把购物车装满了,略尴尬地笑了笑,“司彻,我们能再推一辆吗?”   封司彻眼角微微抽了抽,“可以。”   楚恒玉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灵动,“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推。”   封司彻有些不放心,“找得到路吗?”   楚恒玉自信满满,“放心,我记性很好的。”   “那我去前面鲜肉区等你。”   “好。”   楚恒玉熘熘达达往入口的方向走去,像进来那样,边走边看,眼里充满新奇。   忽然,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忽然往前跑去。   最后冲出了入口,左右观看。   周围都是陌生人。   低头思考,难道是他刚才眼花了?   又看了几眼,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楚恒玉,你在看什么?”   楚恒玉回头,印入眼睛的是封司彻那种五官挺立的俊脸,“司彻,你不是去鲜肉区等我吗?”   “我过来拿东西。”实际上是他担心楚恒玉,刚才人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心里就有些不安。   尽管不是专门为了他,楚恒玉还是很开心一回头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东西拿到了吗?咱们继续逛杂货铺吧?”   封司彻点头。   楚恒玉又推了一辆购物车,两人并肩往鲜肉区走去。   忽然,险象环生……   “小心。”   楚恒玉按住购物车,一个空翻,然后踩着轻灵敏捷的步伐,在最后一刻,接住了从购物车里掉下来的小孩儿。   小孩儿坐在购物车里,想去够东西,结果身体失去了平衡,掉了出来。   旁边的母亲差点儿吓傻,接过楚恒玉手里因为受惊大哭的孩子,后怕不已,“谢谢小兄弟。”   “没事,你要看好孩子,刚才他头着地,要是磕到地上,可疼了。”   母亲此刻一身冷汗,“是是是,小兄弟,我记住了。”   楚恒玉点点头,“现在没事了。”   母亲感激不尽,“谢谢,谢谢。” 第010章 房间的争论   封司彻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眼睛微微一眯,带着探究。   刚才楚恒玉那一系列帅气轻盈的动作,熟悉感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   强大又单纯的楚恒玉到底什么来头?   楚恒玉目送那对母子离开后,回到封司彻的身旁,精致的脸庞满是不解,“司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封司彻微微锁着的浓眉舒展开,“你刚才的做法让我很惊讶。”   楚恒玉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流觞动听的声音带着随意,“这有什么,谁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会出手相救。”   封司彻点点头,楚恒玉内心也像看起来这么善良吗?   收回目光,“我们继续去买东西。”   楚恒玉兴致勃勃,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个不停,“对,继续买东西。”   来到鲜肉区,封司彻把购物车放到旁边,去挑选一些肉类,家里什么都没有,买一些回去备下。   楚恒玉四周走动,新奇观看,却突然停留在了牛肉区,没说什么,就那么看着。   服务员热情询问,“小兄弟,你想买牛肉吗?”   “我不买,就看看。”楚恒玉扫了一眼服务员,华国好开放,女人好像不用拘束在家里,随处可见她们的身影。   “随便看,随便看,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嗯。”他是一位有礼貌修养的皇子。   封司彻见他那么反常,便走了过来,“你看什么?”   “司彻,你们华国居然能吃牛肉?不怕被官府抓吗?”   牛可是用来耕地的,宰杀来吃要坐牢。   封司彻明白了楚恒玉的意思,“我们华国已经实现了机械化,早就不用牛耕地了,现在随便吃。”   说话的时候,细细观察着楚恒玉脸上的表情,怎么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楚恒玉蹙眉,仰脸望着封司彻,“我不懂什么是机械化,但是牛宰杀来吃,太可惜了。”说完离开了原地。   封司彻越发看不透楚恒玉了,一时间怎么变得这么善良了?   两人从超市离开的时候,都提了两大口袋的东西。   封司彻把后备箱打开,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把楚恒玉手里的东西也接过来放了进去。   “上车,回家。”   楚恒玉乖乖听话。   ……   封司彻和楚恒玉把今天买的东西全堆放在客厅里,一大堆。   封司彻指了指他的房间,“这是我住的,其余还有两个房间,你选一个住,房间里什么都有,把你的东西收拾进去。”   楚恒玉看着地上放着的东西,有四分之三都是他的,都是封司彻给他买的。   心里很感动,出其不意转身抱住封司彻。   “夫君,还是你对我好,只有你才会对我好。”声音里染上了很难过的情绪,十分低沉伤感。   封司彻本想把楚恒玉扯出怀抱,但听了他的话后,有些不忍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柔和了下来,“没事。”   楚恒玉很快将情绪收敛回去,“我去收拾东西。”   以后再也没有皇子的待遇了,一切都需要亲力亲为,但他一定会跟夫君同甘共苦。   指着封司彻刚才指着的房门,“司彻,你住这个房间吗?”   封司彻疑惑点头,“对。”   楚恒玉把房门打开,然后提着衣服走了进去,“这里以后也是我的房间了。”声音透着轻快。   封司彻追进来,浓眉一皱,“我说的是这是我的房间,其余的房间随便你住。”   楚恒玉目光坚定,澄澈的眸子带着疑惑,“司彻,我们已经成亲了,成亲了还要分房睡吗?” 第011章 封司彻回家   “楚恒玉,我们没有成亲,那些都只是你的幻想。”封司彻说得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楚恒玉凝视着封司彻,并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来,漆黑的眼眸中是那么失望,“司彻,你再说一遍。”   封司彻视线一直停留在楚恒玉的脸上,对方如玉白皙的脸庞布满了难过,他的胸口也隐隐间传来心疼。   对,就是心疼。   但,不存在的事情,他不会承认,“楚恒玉,我们并没有成过亲,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幻想。”   楚恒玉眸中的失望慢慢被红色托起,并且红色逐渐布满了整个眼眶,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那昨晚的事,你怎么解释?”   封司彻哑口无言。   楚恒玉走到封司彻的脚跟前停下,仰起妖孽的脸庞,倔强地看着他。   “司彻,别不要我,皇爹亲已经过世了,父皇冷落我,哥哥不管我,我只有你了……”   楚恒玉缓缓拉起封司彻的手,“你说过,你会一直对我好,会照顾我一辈子,让我幸福,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封司彻不知怎么的,微微后退了一步,这样带着浓烈悲伤的楚恒玉让他心疼不已。   “恒玉……”实在说不出什么了。   楚恒玉的眼睛忽然变亮了些,“司彻,你想起我了吗?你以前就是这样喊我的,“恒玉”,那是第一次我觉得我的名字那么好听!”   说话的同时身体前倾,撞入了封司彻的怀抱。   封司彻条件反射抱住他,身后是墙,然后楚恒玉就被抱了个满怀。   少年偏瘦削的身体,还带着柔软,那股幽冷清香丝丝缕缕窜入他的鼻翼里,竟让他产生了一丝熟悉感以及不舍。   轻轻把楚恒玉推开,“楚恒玉,昨晚的事是我喝醉了,在脑袋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你可以要补偿,但成亲的事,确实没有。”   眼泪终究从楚恒玉的眼角滑落了,只余失望,“我不要补偿,我只要你。”   “抱歉。”封司彻转身出去了,腿有史以来这么沉重。   楚恒玉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漂亮有神的双眼望着房门的方向,逐渐失了神采。   封司彻坐到沙发上,通过落地窗户望着远方,视线幽远。   楚恒玉为什么非要认定他们成亲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老妈。”   电话里传来一道优雅悦耳的女声,“司彻,不是说今天上午回来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封司彻情绪已经恢复了,“我这边出了点儿事,耽搁了,我马上过来。”   “好,开车慢点儿。”   “嗯。”   封司彻起身,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拿上车钥匙,离开了。   楚恒玉听到关门声,连忙从房间出来,视线一扫,房子里空无一人,心一瞬间跌入谷底。   走了。   司彻走了。   这偌大的华国,人生地不熟,他要去哪里找人?   不,夫君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   ……   京市南面有一个别墅群,一栋栋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造型别致,风景优美。   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京市的人以住进这里的别墅为身份地位的象征。   封司彻的爸妈就住在这里。   豪华别墅客厅里,有五个人,两位看起来十分漂亮有修养的女人,两位同样非常绅士的男人,一位俊美少年。   少年独自坐在一旁,四位大人聊得非常投机。   封司彻进入客厅看到的就是这样相谈甚欢的场景。豸弋政历   “爸妈,楚叔叔,楚阿姨,这位应该就是你们的儿子了?”   封爸爸连忙介绍道,“司彻,这是楚君泽。”   封司彻伸手,颇具修养和绅士风度,“封司彻,请多指教。”   楚君泽略带探究的视线在封司彻连山停留了三秒,“不敢当。”   封司彻意外楚君泽的淡然,明明是少年,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锐利。   相貌五官与楚恒玉不相上下,一个妖孽漂亮,一个俊美绝伦,但两人气质完全不同,如果说楚恒玉是美玉,那楚君泽就是宝刀。   “请坐。”   “好。”   楚妈妈一直打量着封司彻,越看越满意,“姐姐,你这儿子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大家都羡慕你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封妈妈优雅笑道,“妹妹,你的儿子不也非常优秀,只是年纪小了些,等长大了,不比司彻差。”   “我是这样期望的,就看君泽争不争气了。”   “肯定争气。”封妈妈视线移到封司彻身上,“你带君泽去楼上拿些饮料喝,顺便聊聊,你们年轻人说的话题跟我们不同,我们说的,你们也不感兴趣。”   “好。”封司彻走到楚君泽面前,客气邀请,“君泽愿意跟我去楼上透透气吗?”   楚君泽抬头看了封司彻一眼,“好。”   二楼有一个平台暴露在空气中,四周种著名贵的花花草草,环境别致漂亮。   中间建着一个木亭子。   封司彻把楚君泽带来了这里,“请坐。”   楚君泽点点头,坐了下去,环顾四周,“这里看风景还不错,你爸妈挺会享受。”   封司彻坐到对面,眼里带着些许笑意,“他们俩能把生活过成诗,这只是他们享受的一部分。”   楚君泽唇角扬了扬,“你这话形容得好,不知道封先生学到了几分?”   封司彻心里感到十分奇怪,对方明明是个跟楚恒玉一般大小的少年,说话怎么这么成熟,还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依然带着客气友好的笑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高兴就好。”   楚君泽眼眸点缀着一层笑意,“这话有几分道理。”   “过奖。”   ……   楚恒玉伤心过后,重新振作起来,准备把客厅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司彻恢复记忆,一个是让司彻重新喜欢上他。   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所以他绝不会放弃。   司彻这个人平时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喜欢干净,做事严谨。   他现在把客厅收拾了,一会儿司彻回来,看到干净整洁的房间,一定会开心。   只是,等楚恒玉把包装袋都打开后,却不知所措了。   全是陌生的东西。   衣服,鞋子,各种肉菜,怎么归纳?又该归纳到哪里? 第012章 少年的打算   楚恒玉看了看四周,先熟悉一下环境吧,然后他就跑去把房间门全部打开来看了一遍。   第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床和衣柜,还有一个小空间(卫生间),他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看样子,这个房间应该是睡觉的。   关上,走去旁边。   第二个房间进去贴墙的位置全部布置着木格子,有大有小,又高又矮,还有抽屉。   格子里下面放着各种鞋子,上面放着许多手表,还有一种司彻戴在脖子上的布条(领带),以及别在他衣服领口上的精美装饰品(男士胸针)。   大一些的格子里挂着很多衣服裤子,这里应该是专门放衣服的。   还有枕头,被子,帕子等。   整个房间看起来豪华奢侈。   第三个房间跟第一个房间的布置是一样的。   第四个房间很奇怪,贴墙的四面有许多柜子抽屉,中间有个台子,台上什么东西都没摆放。   因为好奇,楚恒玉又跑去打开了那些柜子抽屉。   他看到碗碟,锅铲,菜板菜刀这些了。   看来这间是厨房。   第五个房间,一面墙整个一片都是窗帘,令一面墙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有很多书,前面一张豪华的红木桌,后面一张看起来非常舒适的椅子,这里应该是书房。   楚恒玉走去坐了坐那个椅子,舒服地后靠着,拍了拍两边的扶手,“这椅子好软。”   最后一个房间是主卧室。   楚恒玉从书房出来,走进了主卧室。   把衣柜打开。   里面也挂着许多衣服。   奇怪地看着,左边的衣服是衬衫,这是司彻告诉他的,有很多种颜色,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   右边的衣服好像不太适合穿出去(睡衣)。   忽然楚恒玉哒哒哒跑出去,把衣服全部提了进来倒到床上。   从里面挑出跟右边衣服款式差不多的几套衣服,拿过衣架仿照挂了进去。   满意地看着,应该就是这样收拾了。   其他的衣服,他拿去挂在了衣帽间。   把袋子一一合叠起来,整整齐齐放在角落里。   最后床上还剩下两包东西,一包深色的,一个浅色的。   楚恒玉把深色的捡到手里,仔细打量,包装上有一个穿着内裤的男模特,“有伤风化。”   把盒子打开,因为用力过勐,里面的内裤全部掉到了床上。   楚恒玉低头看着,然后缓缓伸手把内裤捡了一条起来看,然后跟男模特对比,“这样穿起来感觉好羞耻,谁做的?”   转手拿起浅色的盒子,看了一遍包装,然后打开。   “这个……是袜子?这袜子做的好精致,布料摸着柔软舒服,华国的人太聪明了吧,居然做出这样的东西。”   脱去鞋子,照着包装上那样,把袜子套到了脚上。   看着脚丫子,满意极了,“大小正合适。”   穿上鞋,继续收拾东西。   把蔬菜肉类拿到厨房去,“这里应该有归置这些东西的地方,先放在台子上,一会儿等司彻回来了问问他。”   等楚恒玉把东西全部归置妥当后,累得身体都软了。   大病初愈,身体底子很虚弱。   坐到沙发上,慢慢睡意袭来,倒在了沙发上,睡了过去   微微蜷着身体,在陌生环境,可能有些不安。 第013章 做饭的窘迫   晚饭后,把楚家一家三口送走,天已经黑下来了。   “爸妈,我也回去了。”   “等等。”封妈妈喊住封司彻,然后笑着眨眨眼,“你跟君泽相处得怎么样?”   封司彻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有种怪怪的感觉,“可以,楚君泽见多识广,进退有度。”   封妈妈笑容扩大了些,“行,老妈知道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   封司彻驱车离开别墅。   他其实一早就想走了,莫名其妙的,心里十分担心楚恒玉。   开门进入公寓。   黑漆漆一片,屋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浅唿吸声。   封司彻把灯打开,环视四周,楚恒玉正躺在沙发上睡着。   少年瘦削的身体几乎卷成了一团,这样的姿势是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楚恒玉到底遇到过什么,连睡觉都这么不安?   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恒玉,醒醒。”   楚恒玉长长卷翘的睫毛在灯光下映下一片剪影,漂亮得让人羡慕,轻轻颤动,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封司彻,惊喜不已,连忙坐了来,拉住封司彻的手,“司彻,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问了后有些沮丧,他想做饭,但是房子里没有灶,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想去找夫君,但又不知道他在哪儿。   手上暖暖柔柔的感觉传来,封司彻扫了一眼,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我吃过了,你呢?”   楚恒玉摇摇头,明亮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没有。”   封司彻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你把房子收拾后就一直在沙发上睡觉?”   “不是,我收拾好后睡了一觉,然后醒了,去厨房做饭,但把菜切好后却发现没灶……”   说着说着,楚恒玉不由委屈起来。   夫君生气抛下他走了,他连饭都吃不了。   封司彻看着可怜兮兮的楚恒玉,又开始心疼了。   不正常的应该是他吧?   转身朝厨房走去,厨房中间摆放着一个桌子,本来空空如也,现在摆满了切好的菜和肉。   楚恒玉跟在封司彻身后来到了厨房,稀奇地看着突然亮起来的灯,“司彻,这个灯为什么会亮啊?”   “这里有一个金色的开关,按动就亮了。”封司彻对楚恒玉已经完全没脾气了。   楚恒玉的双眸因好奇而格外明亮,试着按动了一下,厨房里一黑一亮,“好神奇。”   封司彻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桌上的菜,你打算做什么?”   “我本来想给你做夏国的菜,但是……”   封司彻看了楚恒玉一眼,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后,换了一套居家服进来,打开左上角的柜子,拿出一个围裙,穿上。   把米袋打开,煮饭。   然后弯腰把下面的柜子打开,拿出炒菜的锅,放水洗干净,放灶上。   “这个就是燃气灶,按下这个开关的同时往左扭,火就开了。”   楚恒玉刚才被封司彻一连串熟悉的动作迷呆了,在夏国,司彻也给他做过饭,也迷人极了。   听到声音,连忙回过神来,尝试着开开关,果然开了。   “司彻,这个不用烧柴火吗?”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看了一会儿,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用,现在已经用燃气代替了柴火。”   楚恒玉似懂非懂,“那这样就可以炒菜了吗?”   “是。”   接下来,封司彻没再说话,插上冰箱的电源,归置各种菜类。   楚恒玉把菜全部搁在桌上,堆了一堆。   “饮料呢?”   楚恒玉指了指冰箱旁边的柜子。   封司彻把柜子打开,今天在超市买的各类饮料,整整齐齐摆在上下两个格子里。   “楚恒玉,你把这些饮料拿去客厅的冰箱放。”   “好。”   客厅里的冰箱跟厨房里的是一样的。   先插上插头,然后才放东西。   刚才司彻就是这么做的。   摆放好饮料后,楚恒玉带着邀功的兴奋朝厨房里喊道,“司彻,你来看看,是不是这样?”   封司彻正从橱柜里拿出一些碗放到洗碗机里去清洗消毒,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对,以后这个冰箱就放饮料。”   “嗯,我知道了。”   时间挺晚了,封司彻简单做了几个菜,鸡蛋豆腐蒸肉末,鱼香肉丝,蔬菜汤。   他在国外求学期间,有时候特别想吃国内的菜,就会自己动手做。   久而久之,做一些家常小菜,信手拈来。   楚恒玉依靠在门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封司彻,周围的景象好像都虚化了,只有他的身影。   封司彻回头看到楚恒玉望着他出神,打了一个响指,“把菜端出去,吃饭了,没饿吗?”   楚恒玉非常感动地走去环住封司彻的腰,“司彻,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让我感到温暖。”   封司彻心情很复杂,楚恒玉好像特别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楚恒玉,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不是夫夫关系,你还小,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楚恒玉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多了,这次很平静,抬头,“司彻,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放开我再说。”   “你先答应我。”楚恒玉不但不放,反倒手臂收紧了些。   封司彻无奈,“你说,只要不过分。”   “你别喊我楚恒玉,你喊我恒玉,好不好?”楚恒玉眸子里带着希冀。   他现在打算双管齐下,一方面尝试着让司彻恢复记忆,一方面尝试着让他重新喜欢上自己。   他能喜欢一次,自然能喜欢第二次,他有信心。   封司彻低头,正好与楚恒玉四目交汇,鬼使神差点头,“好。”   楚恒玉开心了,放开封司彻,端着碗去了饭厅,“司彻,你陪我再吃一点儿,可以吗?”   “你自己吃,我去洗澡。”封司彻去主卧室了。   “好吧。”楚恒玉走去厨房,准备打开电饭锅盛饭。   刚才他看到司彻往这个里面放了米,应该是从这个里面盛饭。   “好烫。”连忙用手指捏住耳朵。   封司彻听到他的惊唿声,连忙从主卧室里走出来,“哪里被烫到了?”   楚恒玉把右手摊出来,“食指。”   封司彻低头,白嫩的指尖被烫红了,拉着楚恒玉去了水槽边,打开水龙头给他冲手。   声音软了软,“你在这里多冲一会儿,我去给你盛饭。”   楚恒玉微微低下头,有些自责,老是笨手笨脚的,“司彻,谢谢。”   “恒玉,下次开电饭锅的时候,不要去碰它的锅身,把这个电源关掉,按这个开关按钮就打开了。”   “嗯。” 第014章 神秘的古玉   坐在桌边,楚恒玉美滋滋地吃饭,细嚼慢咽,吃相优雅,非常享受。   这都是夫君亲手为他做的。   天底下没有谁的夫君比他的更好了。   主卧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水流声……   楚恒玉往主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奇怪,房间里怎么能洗澡?哪里来的水?   水声停止后,过了一会儿,封司彻走了出来,“你的衣服怎么放在我房间?”   楚恒玉抬头,微微瞪大眼睛,呆掉了。   封司彻此刻全身上下,只有精瘦的腰上裹着洁白的浴巾,堪堪遮住三角隐秘地带。   浴巾之下,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吸睛夺目。   上半身,宽肩细腰,肌肉匀称,小麦肤色的宽阔胸膛上往下缓缓淌着水渍,肌肉线条十分优美。   额前的碎发被随意抓在脑后,余下调皮的几缕贴在鬓角边,英俊惑人的脸庞上一滴清水划过,从优雅的下巴滴落,性感诱人。   筷子从手上掉落,砸到碗上,再跌落到桌上,最后落到地上的声音响起。   封司彻,“……”   楚恒玉被惊得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捡筷子。   “那个……司彻……我……”   封司彻转身回了主卧室,穿戴整齐之后,重新走了出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楚恒玉一张脸红彤彤的,吞吞吐吐,“我能先吃饭吗?”   “可以,吃了过来。”   楚恒玉弱弱应道,“好。”   封司彻走去客厅沙发上坐下,把手机拿到了手里。   收到一条短信,“查无此人。”   封司彻回复,“时寒,不用查了。”然后删掉了信息。   他打算亲自来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楚恒玉慢悠悠吃完饭,慢悠悠放下筷子,慢悠悠走去沙发那里。   封司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我们好好聊聊。”   楚恒玉坐到了旁边,眨了眨眼,“你要跟我聊什么?”   “先说衣服的事。”   “我们以后住一个房间,衣服应该放一起。”   “我说了我们没有成亲。”   楚恒玉沉默了片刻,“可我们有夫夫之实了。”   无法反驳。   这个问题他跟楚恒玉之间估计无解。   “我们来说第二件事。”   “嗯。”楚恒玉非常配合。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好好看了一会儿,除了好看到极致的五官,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你是夏国的楚恒玉皇子?”   楚恒玉斩钉截铁,“是。”   封司彻把电脑字体调整为古体,然后把电脑屏幕转过去正对楚恒玉。   “你自己看看,你说的夏国我查到了,距离现在大约三千年,那时夏国是华国的一个附属小国,国君也确实姓楚,叫楚铭忝,他的膝下有七位皇子,五位皇女,你看看有你的名字吗?”   撒谎也不撒圆一点儿。   一一略过七位皇子的名字,楚恒玉脸上略过一丝惊慌,急急道,“楚铭忝是我父皇,其他的是我的皇兄皇弟,皇姐皇妹……”   所有人都在,唯独没有他和哥哥的名字。   不仅如此,连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司彻,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骗谁都不会骗你。”   封司彻眸光很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事实证明,楚恒玉确实骗他了。   楚恒玉慌乱到一定程度,反倒冷静了下来,“我有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封司彻不信,但还是摊开了手,“拿出来我看看。”   楚恒玉跑去衣帽间,从汉服的袖兜里掏出来一件东西,然后回到封司彻面前,把东西放到他手里。   封司彻视线下移,他的掌心放着一个精致藕色的荷包,“东西在里面?”   “是。”   封司彻完全不信他会给楚恒玉送什么定情信物,不过看个究竟是必要的。   打开荷包,拿出里面的东西,是半块古玉。   这块古玉非常特别,黄色里带着点儿棕色,上面的雕刻似鹤非鹤,似雁非雁,似龙非龙,似凤非凤,十分奇特,透着浓郁的古朴和神秘气息。   一会儿后,封司彻突然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这块玉竟然是和田黄玉。   在现代,羊脂白玉已经快成为传说,它的姐妹……和田黄玉,是比它还要稀有的存在!   黄玉是和田玉的四大主色之一,被誉为“玉中之皇”。   在华国上千年的采玉史上,和田黄玉都是惊鸿一瞥,少得可怜。   等等,这块玉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儿见过?   封司彻陷入了思考,楚恒玉却脸色一变,一把拿过荷包,往里看,又往外倒,什么都没有。   “不,这玉原本是一整块,不是半块。”   惊慌不已地朝衣帽间跑去,把汉服拿出来反复找。   封司彻追进衣帽间,看着近乎疯狂的楚恒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楚恒玉,冷静一点儿,发生什么事了?”   楚恒玉脸色微白,看起来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司彻,这块玉当初我是完整放进去的,是一整块,不该是半块。”   “司彻,带我去婚房找,一定落在那里了。”   封司彻一愣,“什么婚房?”   楚恒玉心急如焚,“就是我醒来那个房间,快,一定在那里。”   封司彻拉着慌慌忙忙往外跑的人,“楚恒玉,刚才荷包是我打开的,不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不可能掉出来。”   楚恒玉缓缓摇头难以置信,“那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聘礼,我非常爱惜,放进去的时候明明是完整的,怎么会少半块,不,不可能。”   封司彻把玉拿到手里观察,断口光滑整齐,像是被什么一刀切开似的,但看起来就像是半块,很奇怪。   “楚恒玉,你冷静一点儿。”   楚恒玉现在情绪非常激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把封司彻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司彻,你帮我找另外半块玉,好不好?”   “好,我帮你找,那你冷静一点儿。”封司彻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你一定要帮我找。”   “答应你了,我会帮你的。”   稍微冷静一些后,楚恒玉充满希冀地问道,“司彻,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这块玉我看着有些眼熟,但不是我的。”   楚恒玉喃喃道,“怎么可能?”   封司彻继续说道,“这块玉这么珍贵,价值连城,真要是我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都会找回来,你明白了吗?”   楚恒玉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司彻,你相信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这事以后再说。”封司彻此刻心里难以下定论,楚恒玉真的没必要骗他,但他说的话又跟事实矛盾,让他难以判断。   楚恒玉见封司彻还是不信他,无奈又心碎。 第015章 拍了一下照   “来,把药吃了。”封司彻把药和水都放到茶几上,然后伸手在楚恒玉眼前挥了挥,已经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呆了。   楚恒玉缓缓抬起头看了封司彻一眼,然后把药丸放进嘴里,五官瞬间皱到了一起,“呸呸呸,好苦。”   封司彻以为楚恒玉会像普通人吃药那样和水吞,结果他居然拿去嚼。   大家都知道药有多苦……   看到楚恒玉的表情,他感觉好像自己的口腔都跟着苦起来了,连忙去冰箱给他拿蜂蜜,舀了一勺喂他,“张嘴。”   楚恒玉把蜂蜜吃到嘴里,还是苦,生理眼泪都给他苦出来了,“司彻,这是什么药,太苦了?”   封司彻哭笑不得,“谁让你拿去嚼的?”   楚恒玉一怔,“不嚼怎么吃?整个吞吗?”   “整个喝水吞,你要是不能全吃,一颗一颗吃也可以。”封司彻感觉跟养了一个儿子似的,什么都不懂。   “哦。”楚恒玉略尴尬,他又出糗了。   吃了药后,楚恒玉把蜂蜜拿到手里舀着吃。   表情愉悦,好像从刚才失去半块古玉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封司彻从次卧里走出来,就看到以上那一幕,“恒玉,蜂蜜太甜,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楚恒玉回头疑惑道,“你怎么从那个房间出来?”   “铺床。”他今天已经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了,不差这一件。   楚恒玉眼神忽然冷了,“你真要跟我分房睡?”   “必须分开睡。”什么他都可以让着楚恒玉,唯独这件事。   楚恒玉忽然把蜂蜜放到茶几上,踩着轻灵敏捷的步伐走到封司彻的面前,将他按在墙上,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都那么突然,封司彻再快的反应也赶不及楚恒玉的轻功快,直到唇上传来湿热的温度,以及独特的蜂蜜味道。   拉住楚恒玉的胳膊往外推,但没想到楚恒玉的力气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小,推了好几下才推开。   楚恒玉被推开后,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封司彻,眼眸中委屈,心痛,脆弱复杂交织,无声胜有声。   封司彻本想发火,但看着对方这副样子,火气一下被浇灭了。   “恒玉,你这样做让我很反感,要是再严重一点儿,我就不会再回这里住了。”   楚恒玉心一紧,急道,“别,我答应……我愿意分房睡了,你别走,司彻,我答应你。”声音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   弱弱道,“那我睡这间,你睡别的房间可以吗?”   这间房有司彻身上的味道,他喜欢这股味道。   “可以。”   房间这个问题终于达成一致了。   楚恒玉坐回沙发上,“司彻,我能再看一下这个吗?”指了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封司彻走过去,“这个叫电脑,你想看就看,这台不是我的工作电脑,你可以随便玩儿。”   “好。”原来你叫电脑,好奇特的名字。   地板上有地毯,楚恒玉直接坐到了上面。   这样电脑放茶几上,视角正好合适。   他打算把刚才司彻给他看的那段历史再重新仔细地看一下。   当他的视线移到“三千年前”时,停了下来,扭头,“司彻,夏国真的距离现在有几千年的时间了吗?”   封司彻点头,“是,这是从正史里面查的,真实可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恒玉心里升起了一丝怪异感,从夏国出发到华国,虽然万里之遥,但绝不可能走三千年。   他记得他是走了三个月到达的华国,到了之后的第三天,两人大婚。   这三天,因为婚前的习俗,他一直都住在四方馆,未曾离开过半步,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在他印象里,也就是昨前天的事。   怎么到现在就过去三千年了?   司彻还是印象中那样,脾气秉性,高矮胖瘦,相貌声音,都没变,只是没有跟他认识的记忆了。   越想越奇怪。   “可是我明明记得这是我到华国的第四天。”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不由自主,一个词语升到脑海里,“穿越”。   这么火的词语,就算他不看小说,也知道。   但小说里的桥段会发生在现实中吗?   可现在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而且只有穿越才符合楚恒玉的情况,什么都那么契合。   “恒玉,我跟你讲一个事情,你认真听。”   楚恒玉心一凛,直觉封司彻即将跟他讲的事,他可能接受不了,“你说。”   封司彻把话咽了回去,“等一会儿,我还是让你自己看吧。”   把电脑拿过来筛选了一本类似楚恒玉经历的古穿今小说,“你把这本小说看了,就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了。”   楚恒玉不会怀疑封司彻的话,立马把电脑拿过来看。   封司彻用手机给古玉前后左右拍照,然后传给时寒,“帮我查查这半块古玉的信息。”   他明天要去公司,没时间去做这些事,只能找人帮忙了。   时寒,“OK!”   封司彻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楚恒玉正盯着他的手机看,手扬了扬,“你对这个感兴趣?”   楚恒玉居然是个穿越而来的古人,他封司彻算是遇到平生最稀奇的事了。   楚恒玉点头,好奇至极,“能给我看看吗?”   封司彻没有立即给他,手机现在是一个人最私密的东西,“你想看什么?”   楚恒玉饶有兴致地指了指,“想看那几幅画,那几幅画看起来太逼真了。”   “那不是画,那是照片。”封司彻边解释,边从手机相册里调出刚才拍的古玉照片,“看吧。”   楚恒玉把手机拿到手里,新奇不已,“只有这一副吗?”   封司彻示范,“往左滑,能看到下一张。”   楚恒玉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封司彻身上,开始一张一张翻看起来,“这个东西太厉害了,居然可以把古玉照进这里面。”   “你手里拿的这个叫手机,有很多功能,拍照,看视频,看新闻……”   楚恒玉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它能把我也照进这里面吗?”   封司彻把自拍点了出来,“看到你自己没有?你想拍就自己拍,按这个按钮就行。”   楚恒玉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自己的脸时,惊得一下坐直了身体,“啊?!我的脸怎么在里面?”   “那不是你的脸。”封司彻脑子里快速想怎么解释,“现在的手机相当于一个镜子,把你照进里面了。”   “镜子?”   “嗯。”难怪楚恒玉看什么都好奇新鲜了,对他来说,这个世界确实如此!   楚恒玉拿着手机动来动去,屏幕里的景象也跟着变来变去。   “真的挺像一面镜子。”然后按动了一下屏幕上的按钮,“咔嚓”声音,景象就定格下来了。   语气微微兴奋,“这是照下来了吗?”   “对。”   “怎么没了?”   “点右下角的这个小框,就能看到你刚才拍的照片了。”   楚恒玉伸手一点,屏幕就变了,弹出许多照片。   一张一张看完后,又试着拍了一张。   这张对准他的脸拍。   点出相册,屏幕上一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眉眼精致,眼眸点缀着新奇,嘴角微微上扬,长发有些散乱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   封司彻晃了一眼,楚恒玉的颜值真是绝了。   他见过那么多人,估计也就只有楚君泽的颜值与他相当了,这两个少年一样出色。   楚恒玉抬头,“司彻,我好看吗?”   封司彻没有正面回答,“相貌属于上乘。”   “那你喜欢我吗?”眼神里带着一点儿小期待。   “不讨厌。”   楚恒玉没再问了,靠近封司彻,选了一个亲密的姿势,用自拍的方式拍了下来。   看了后,满意地把手机还给了封司彻,“我喜欢最后一张。”   然后坐到了电脑面前,他先把自己的处境搞清楚再说。 第016章 消失的历史   封司彻把手机里的相册翻出来,打算把楚恒玉刚才拍的那些照片删了。   然而在点删除确定的时候,修长的手指犹豫了。   原因是相片里有楚恒玉。   他竟然觉得删除可惜了。   “对了,司彻,今天在酒楼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楚恒玉突然扭头问道。   封司彻抬头看了楚恒玉一眼,然后又低头看手机,“什么事?”   楚恒玉来了兴趣,“就是介绍画菜单的人跟我认识,我觉得他画得太好了,想跟他请教切磋。”   “那也是照片,拍了打印上去的。”   楚恒玉自然不懂,一脸认真地问道,“什么是打印?”   “就是一个处理照片文字的技术,一种机器弄出来的。”   楚恒玉点点头,继续看小说了。   虽然还是不懂什么是打印,但他知道不是画上去的。   心里微微震撼,华国居然能把画处理得这么好,太厉害了。   一会儿后,楚恒玉又有问题了,“司彻,你可以教教我怎么用电脑吗?我这里已经看完了,剩下的怎么看啊?”   封司彻现在已经知晓了楚恒玉的身份,对他不再反感和猜测。   反而因为两人有了一夜的缠绵,想补偿他。   所以格外的有耐心。   而剩下的那些疑问,是他需要去解开的。   他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楚恒玉所在的历史,没有楚恒玉任何的痕迹,他猜测很可能是因为他穿越来了现代。   每一件事发生的背后,都有其原因。   看在他亏欠楚恒玉的份儿上,他会帮他去解开这些疑问。   “好,我简单跟你说说,学会了,你好打发时间。”   “嗯。”   电脑的使用十分简单。   封司彻首先下了一个转变字体软件,将电脑的字体全部调整为古体,方便楚恒玉认识。   “这个整个一个屏幕叫电脑屏幕,上面分布的这些叫图标……”   一个小时后……   楚恒玉帅气妖惑的脸庞满是欣喜,“司彻,我会用电脑了。”   “嗯,你很聪明。”封司彻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了,“我去休息了。”   楚恒玉一把拉住封司彻的手,望着他眨了眨眼,“司彻,我想洗澡,你刚才是怎么洗的?”   封司彻对上楚恒玉的眼睛,一种养了一个儿子的酸爽感觉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无奈,“走吧,我再把家里的电用器都教你一遍。”   “嗯。”   ……   楚恒玉站在淋浴之下,看着玻璃上印出的模煳不清的影子,伸手去摸了摸。   他的腰上遍布青紫,但他却感到十分幸福。   他现在有些明白司彻的意思了。   司彻现在没有属于他们的记忆,在他眼里,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不与他同床共枕是在保护他。   司彻的人品不管什么时候都非常好,要是换一个人,肯定巴不得他投怀送抱。   优美好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他喜欢的人果然是不一般。   将沐浴乳擦到身上,浑身变得滑熘熘的,用搓澡巾一擦,又变得满身都是泡泡。   “好香,比宫里的都好用。”   把水打开,冲洗掉身上的泡泡,身上一阵舒服的感觉传来。   走出去用浴巾擦身体。   然后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打开吹头发。   黑亮的长发被吹风机吹得纷纷扬扬,像是正在遭遇一场大风。   “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下不管什么时候洗头发都行了。”   望着镜中唇红齿白的少年……   楚恒玉油然而生一阵感慨,万幸司彻不管是在失忆前还是在失忆后,都那么善良,否则他肯定会被赶出府去。   吹干头发,收拾好东西,关灯,上床裹着柔软舒适的被子,逐渐陷入了睡眠。 第017章 权利的更迭   盛嘉集团,是集娱乐,餐饮,房产,珠宝,酒店等行业于一体的上市公司。   在京市久负盛名,在华国也非常有名气。   坐落于京市的南面豪华商圈,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作为其的办公地点。   办公楼装修低调有格调,受京市许多人的向往。   此刻在写字楼的第四十五层一间宽大奢华的会议室内,正在开着一场权利交接会议。   封妈妈坐在最高位上,一改平日里柔美的气质,身着女士西装短裙,严肃又干练。   “司彻既然已经回国,我就不打算再待在集团了,现在我把一切都交给他,让他成为你们新一任的董事长兼总裁。”   底下坐着两排公司的股东,闻言,均脸色一变。   封妈妈不仅是给封司彻职位,还把公司的股份都全部给了他。   也就是说,封司彻现在对公司任何人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了。   封妈妈这次退位可谓退得一干二净。   封司彻不喜欢从政,里面的黑暗束缚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自由自在,强者生存,波澜诡谲的商业环境。   封妈妈和封爸爸都是明智达慧的人,十分尊重封司彻的选择。   既然他喜欢,那就把公司给他,让他去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封妈妈作为省长的妻子,避免太打眼,已经尽可能地缩小生意的范围,否则怎么可能只是京省的首富。   现在集团给了儿子,不管他怎么折腾,都不会对封爸爸造成多大的影响,除非犯罪。   但封司彻选修过法律,肯定不会给他爸爸惹来麻烦。   公司第二大古董陈毅华问道,“董事长,今天一定要走吗?”   “是,心意已决。”   陈毅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封妈妈把公司经营成这样,又怎么会是一般的女人,决定的事一般都说一不二,不容置喙。   周围股东的脸色一点一点儿恢复正常,这不是他们能阻止的,只能接受。   封妈妈严厉的美眸扫了大家一眼,然后把旁边的文件拿过来与封司彻一一签字。   签完之后,封妈妈站了起来,“请大家欢迎你们的新一任董事长兼总裁封司彻先生。”   封司彻坐在封妈妈的左下首位置,一并站了起来,“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众位股东即使再不情愿,也成了事实,只能鼓掌表示欢迎。   一场集团的权利变更就这么轻松平静地落下了帷幕,原以为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完全不存在。   封妈妈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把公司的大权一直牢牢握在她的手里,任凭别的鱼跳得多欢腾,也依然跳不过她的手掌心。   封妈妈以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眼神看着封司彻,“以后集团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经营,妈妈都不会再管了。”   说完后,心里松软地像一团棉花。   她老早就想让封司彻回来接替她的位置,但封司彻为了获得威信和展现能力,让大家服气,愣是在国外拓展了一个分公司,稳定后才回来。   不愧是他的儿子,不管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好。   封司彻性格严谨沉稳,处事小心谨慎,思虑周全,思维敏捷,是个做大事的男人。   “妈放心,我会把集团好好经营下去的。”   封妈妈毫不怀疑这话,跟各位股东打过招唿之后,潇洒离去了。   封司彻送她到公司大门口,等她被司机接走后才返回楼上会议室。 第018章 时寒要回国   楚恒玉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有些迷离地看了看周围。   “感觉头都睡疼了,天怎么还没有亮?”   现在什么时辰了?   翻身下床,上了趟厕所,“这样好干净。”   然后开门出来。   刚踏出房间门一步,楚恒玉就惊呆了。   谁说天还没亮的,外面太阳都日上三竿了。   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还是黑漆漆的。   对了,窗帘!   疾步走去把窗帘一下拉来,一道强光勐然刺来,楚恒玉立刻闭上眼睛偏开脸。   眼睛差点儿瞎掉!   适应光线后,楚恒玉慢慢重新睁开眼睛,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勐地冲去了次卧。   “司彻,司彻,快起来,你今天不是要去上朝吗?”   本来封司彻跟他说的是,他明天要去上班,然后就变成……上朝了。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回应。   楚恒玉非常担心,以为封司彻睡过头了,连忙把门打开。   次卧里空无一人。   楚恒玉抚了抚胸口,看来司彻已经去上朝了。   等等,他是练武之人,应该很警觉才对,为什么司彻离开,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奇怪,非常奇怪……   带着一头雾水去把脸洗了,头发梳了,然后去冰箱把他心心念念的蛋糕拿了出来。   司彻说,吃蛋糕最好配一盒牛奶,免得噎着。   于是他顺带又拿了一盒牛奶。   大大地咬了一口蛋糕,然后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牛奶。   牛奶不是说很腥吗?   怎么这个牛奶一点儿不腥,反倒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华国的人太有口福了。   蛋糕好吃。   牛奶也好喝。   早饭解决掉,楚恒玉把电脑搬了出来,依然放到茶几上。   电脑没有设置密码,随便按一个键屏幕就开了。   昨天楚恒玉看到小说的第二章 ,现在接着看。   小说没有多长,三十多万字,看到天黑也差不多看完了。   昨晚司彻欲言又止,让他看小说,到底是想告诉他什么?   ……   封司彻在公司忙着各种交接事宜,忙完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封先生,请问你要吃饭了吗?”   助理已经来问了他三次了,“把饭拿进来。”   “是。”助理是个年轻男子,身材瘦高,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气息。   听到封司彻让他送饭进去,心里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封司彻吃着吃着,不由想到了楚恒玉,他吃饭了吗?   家里那么多吃的,应该饿不着他。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把封司彻的思绪拉了回来。   “时寒。”   对方口吻出乎意料的着急,“司彻,出事了。”   封司彻心一凛,时寒是非常稳重且淡定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这事一定小不了。   “你说。”   “那块古玉,我没查出什么很有用的信息,但是我查到一个相关的事,目前有一个神秘组织正在找这块古玉。”   封司彻皱眉,“神秘组织?”   “对。”   “连你都查不到对方是谁?”   时寒语调很沉,听起来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不是查不到,而是不能去查,对方的势力大到你想象不到,如果对方知道你手里有,一定会如跗骨之蛆一样缠着你,不达目的不罢休。”   封司彻沉默了半响,“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至于保密,不用说,时寒也会。   “我劝你这事还是算了,别再查下去,否则你一定会惹上大麻烦。”   封司彻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对方势力强大,而且一直在追查这块古玉,那最终还是会查到我头上,我必须先发制人。”   时寒顿了顿,如果是这样,那他绝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就对不起封司彻了,“等我回来。”   封司彻意外,“你要回来?”   “古玉的事事关重大,我回来帮你。”   “好。” 第019章 少年的愤怒   九里晴川。   楚恒玉以最快的速度将小说浏览完。   他明白封司彻想告诉他的事情了。   原来封司彻不是失忆,而是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通过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一个现代化的世界。   难道封司彻说他们没成过亲,说他那晚爬床,原来一切都是他误以为。   他误以为的事情太多了……   如果封司彻不是他的夫君,那他的夫君去哪儿了?   他明明记得他是和夫君一起入洞房的。   他现在算是失贞了吗?   楚恒玉大受打击。   不,他不能接受,他的第一次是要给夫君的,现在……   楚恒玉缓缓摇头,眼睛发直,难以接受跟封司彻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   上天对他太残忍了,他不仅失去了所有,还失去了喜欢夫君的资格,为什么要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   封司彻六点钟下班,一下班就走了。   也不知道楚恒玉在家待一天,怎么样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很关心楚恒玉。   驱车回到九里晴川。   乘坐电梯上楼,步履带着匆忙往家门口走,开门……   刚走进去,旁边一道疾风朝他噼了过来,反手阻挡。   封司彻身手很不错,作为高门子弟,自卫能力是必修课。   楚恒玉理智已经被不能接受的事实吞噬,他现在非常痛恨封司彻,恨他夺了他的第一次。   封司彻莫名其妙,这样无厘头地攻击他,也怒了,喝道,“楚恒玉,你疯了。”   楚恒玉不管不顾,武功招式凌厉而敏捷地朝封司彻攻来,没下死手,却也没轻到哪儿去。   封司彻暗暗心惊楚恒玉武功修为的高深,他不是楚恒玉的对手。   这次对峙,以楚恒玉捏住封司彻的脖子抵在墙上结束。   “楚恒玉,你给我放手。”封司彻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竟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也没想到楚恒玉的力气这么大!   楚恒玉眼睛猩红,怒火滔天,盯着封司彻,“放手?我真想杀了你,你既然不是我夫君,就不该对我做那样的事!”   封司彻同样愤怒,“楚恒玉,那是我的房间,是你自己偷偷爬上我的床,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楚恒玉厉声反驳,“我是不知情,但你却知道,你不认识我就跟我圆房,你这样随便吗?长相跟夫君一样,品行却如此恶劣!”   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力道收紧。   练武之人的手劲儿不能跟常人相提并论,封司彻第一次感觉到了窒息,嘶哑着声音,“楚恒玉,把手放开。”   楚恒玉眸中冷意频闪,压下心里的不甘,痛恨,烦躁,一把甩开他,“拿你跟夫君相比,那是脏了夫君。”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摔门而去。   封司彻脑袋缺氧,被扔开后,单膝跪到了地上,一手揉着脖子,不断咳嗽。   楚恒玉看着那么瘦削,力气是哪儿来的?   ……   楚恒玉气冲冲地离开了九里晴川,出了小区之后,举目望着四方,他该何去何从?   夫君,既然我穿越了过来,那你呢?   你在哪儿?   呆立片刻之后,往左边缓缓走去了。 第020章 粗鄙和文采   左边是京市的市中心,白天繁华热闹,晚上车水马龙,灯光璀璨,更加繁华热闹。   现在是快晚上七点的时间,天刚擦黑。   楚恒玉中午看小说去了,随便吃了点蛋糕和牛奶,晚饭因为伤心没吃,现在肚子饿得有些难受。   一步一步缓缓往前走着,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此刻他的心一片悲凉。   原本以为有了夫君就有了全世界,可结果只是他自以为是,他一无所有了。   天大地大,他现在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猥琐男跟在了楚恒玉的身后,贼眉鼠眼,一双眼睛到处乱看。   “小姑娘,你一个人啊?”   楚恒玉现在穿着另一套纯白T恤和牛仔裤,很中性的打扮。   现在的年轻人不乏有喜欢女穿男装的,只要你长得好看。   恰好楚恒玉就是这样的绝色容貌,此刻披散着长头发,就被猥琐男看成了女孩子。   楚恒玉偏头看了一眼猥琐男,“你有事吗?”   猥琐男心里被看得噗通一跳,这位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   而且心里感到很欣慰,以往旁人看到他相貌丑陋,眼里的嫌弃都不加掩饰。   但长相绝美的小姑娘眼里一点儿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就这样激发了他的怜悯之心。   小姑娘马上要被他骗了,看在她不嫌弃他的份儿,不如请小姑娘吃顿饭吧,算是赔罪了。   “你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你这么好心?”楚恒玉意外,华国的人这么热心肠,随便请人吃饭?   猥琐男东扯西扯,“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同是天涯沦落人,正好相互陪着吃饭。”   没行到男子相貌粗鄙,还蛮有文采。   “在哪儿吃?”确实饿了,今天男子请他吃饭,来日他一定报答。   猥琐男心里算计着楚恒玉。   他穿得那么好,身上肯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想着就带着楚恒玉来到旁边一家不大不小的中餐馆,不然最多只带他去吃碗面。   “这里吃可以吗?”   “可以。”他现在身无分文,没有挑剔的余地,随便吃点儿,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猥琐男点菜,上菜后很热情让楚恒玉吃。   暗地里趁机去摸楚恒玉的裤袋,想掏他的手机,钱夹什么的。   楚恒玉身为皇子,从小在宫里长大,警惕程度本来就比常人高出许多倍。   又身怀武功,身体敏捷,整个过程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让猥琐男摸着。   嘴角擒着一抹微笑,暗道,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   既然敢打他的主意,那肯定要付出代价。   吃饭期间,猥琐男一直在找机会,想拿楚恒玉的东西,但都以失败告终。   饭后。   两人从餐馆出来。   猥琐男欲哭无泪,为什么他感觉想骗小姑娘的东西,可能会适得其反?   “抢劫……抢劫……”   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个男人往前跑去。   一个男子开车,一个男子手里正提着一个包。   后面跟着一个女子,在唿救。   楚恒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手往后一扬,撞到了猥琐男的鼻梁上,猥琐男当即捂住鼻子鲜血直流。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将手里的石子朝开摩托车的男人掷去。   石子正好击打到男人身体的一个穴位,这个穴位让他身体瞬间麻痹,没了力气和知觉。   摩托车失控,侧翻到地上。   车上的两个人都重重摔到地上,痛得爬不起来了。 第021章 楚恒玉的帅   楚恒玉满意地拍了拍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猥琐男把楚恒玉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以为他是青铜,没想到是王者,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意,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抱头惊吓后退,赶紧跑了。   楚恒玉偏头看了一眼猥琐男,想骗他,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吧,不自量力!   之后的事情,楚恒玉没管了,趁着人群混杂离开了原地。   夜色如期而至。   楚恒玉坐在中心公园的休息椅上,扫了一眼周围闪耀的霓虹灯。   “三千年的时间,世界变化可真大,有了灯,有了电,有了车……”   忽然,他的视线落到了最高楼楼身上的豪华观景霓虹灯上。   那是什么?   那座房子那么高,站在那里是不是可以看到整个世界?   亦或者看到他回家的路?   凝望了一会儿,楚恒玉起身朝最高楼走去。   那是京市的国际贸易中心,楼总高度三百三十米,地上层数为七十四层,地下四层,集现代办公楼,豪华五星级酒店,高档宴会厅和精品商场于一体。   从六十四层开始到七十七层为豪华酒店。   楚恒玉从大门走了进去,乘坐电梯来到第六十四层,上面的需要转电梯,他只能到这一层。   从电梯走出来,他就被气势宏大,宽敞明亮,奢华漂亮的酒店大堂震撼了。   这里简直比皇宫都还豪华。   酒店的大堂经理面带得体的微笑走了过来,“小姐这边请,前台在那边。”   楚恒玉没说什么,点点头,走去了大堂经理所说的地方。   站在酒店前台,他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是干什么的,所以打算静观其变。   旁边一男一女走来,女的年轻漂亮,画着浓妆,娇媚地依靠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中年秃顶,身材中等,从钱包里取出两张卡,一张白色的,有一个人像(身份证),一张金色的,上面大大的VIP三个字母(VIP卡)。   楚恒玉是看不懂这些的,只是看着秃顶男人在干什么。   秃顶男人手不断在女人身上揩油,脸上表情色眯眯的。   忽然看到了旁边的楚恒玉,被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罪恶感。   但罪恶感没有让他收手,反倒让他打起了楚恒玉的主意。   放开怀里的女人,一脸淫笑地朝楚恒玉走来,顺便观察四周,“小姑娘,你一个人吗?”   楚恒玉微微蹙起眉头,一脸嫌弃,这样子,比刚才的骗子猥琐男还丑恶,“滚。”   年轻女人跑过来拉秃顶男人,娇滴滴说道,“老板,我们去房间。”   秃顶男人一把甩开了女人的手,回头怒喝,“滚远点儿。”   女人没想到秃顶男子变脸这么快,愣了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跺了跺脚,狠狠瞪了楚恒玉一眼,离开了。   秃顶男人把脸转回来面对楚恒玉时,又变成了一脸淫笑,“小姑娘,跟哥哥走吧,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此时秃顶男人已经被楚恒玉那张妖孽绝色的脸色迷心窍了。   楚恒玉厌恶地后退一步,他不想跟这个秃顶男人说话。   同样是男人,他主动投怀送抱,封司彻都不愿意,但这秃顶男人跟个苍蝇似的,让人恶心。   秃顶男人见楚恒玉这样,以为他是欲擒故纵。   女人他见多了,给点儿钱随便玩儿,甭管表面看起来多清纯。   这样想着,直接伸手来抓他的手腕了。   “小姑娘,哥哥是真心喜欢你,跟我走,我给你买奢侈品,只要你喜欢,都买给你。”   在秃顶男人碰到楚恒玉的前一秒,大堂经理走了过来,劝告道,“先生,这位小姑娘还是未成年。”   秃顶男人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大堂经理,脸色不善,“未成年?身份证拿出来看看,这年头长得年轻可并不见得年纪小。”   楚恒玉眼神一冷,他不想惹麻烦,抬脚朝旁边走去。   这男人看着都恶心。   秃顶男人伸手去抓楚恒玉,“小姑……”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恒玉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反剪,然后抬腿把他踢飞了。   秃顶男人在光滑漂亮的地砖上滑行,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楚恒玉,这是会武功吗?一脚把人踢飞好几米?   “你们都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   大家立刻点头,确实是秃顶男人先动手,有监控,谁也撒不了谎。   秃顶男人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指着楚恒玉,恶狠狠威胁道,“你给我等我,我不会放过你。”   楚恒玉眸冷低喝,“滚。”   秃顶男人啐了一口,连滚带爬跑了。   太酷了!   大家暗暗被楚恒玉迷倒。   大堂经理打量着楚恒玉,身穿奢华的衣服品牌,相貌气质出众,绝非等闲之辈。   “小姑娘,我看你站在前台好一会儿了,是来找人,还是来开房暂住的?”   楚恒玉观察着大堂经理,眸光正派,不是坏人,“都不是,我想上顶楼。”   大堂经理不是很能理解,但仍旧带着得体的微笑,“小姑娘,顶楼上不了的。”   楚恒玉蹙眉,“为什么?”   大堂经理一瞬间的失神,面前这位小姑娘容貌绝顶,只是稍微带一些情绪,就能触动人的心扉。   如果不是职责所在,就这样,他都想直接带人上去了。   “顶楼是直升机的飞机场,平时不会让人靠近,担心里面的设备设施被破坏。”   楚恒玉听得不是很懂,但“破坏”两个字他懂,“我不会破坏,只是想看看,看一眼我就下来。”   这不是他该生活的世界,他想回去,回到有夫君的那个世界。   上了顶楼,可能就知道他回家的路在哪里了。   大堂经理为难,“小姑娘,是真的不能带你上去,否则你一说我就带你上去了。”   楚恒玉沉默了片刻,“那你告诉我谁可以带我上去,我去找他?”   “物管。”楼顶什么都没有,干什么非要上去,好奇怪的要求!   楚恒玉眼神单纯,“物管是谁?”   大堂经理正说回答,内部电话响起了,“你稍等一下。”然后走旁边接电话去了。   楚恒玉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堂,外表其貌不扬的高房子,内部这么豪华,看来真是凡事不可貌相。   一会儿后,大堂经理朝楚恒玉走来,态度客气之间带着一丝恭敬,“小姑娘,过来这边坐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人拿钥匙来开门。”   楚恒玉惊讶对方态度的改变,“你愿意让我上去了?”   “是,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老板亲自给他来电话,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无碍。”   楚恒玉坐到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表面泰然自若,心里却十分稀奇。   为了让他看起来更自然,还学着对面一位男士的坐姿,坐得很潇洒恣意。   对面男士看到,给了他一个笑脸。   楚恒玉同样给了对方一个笑容,收回视线,然后就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了。   这个世界满是新鲜事物,甚至有很多东西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人拥有的……自由。   女孩子随便出来走动,工作,跟男孩子手牵手逛街……这是他从没想过的生活状态。   如果能跟夫君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他想他是喜欢的,但……不是。   几分钟后,大堂经理领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朝楚恒玉走了过来。   “小姑娘,可以上去了。”   楚恒玉点点头,起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至于“小姑娘”三个字,他自动忽略了,并不打算去解释,也没必要。   乘坐电梯来到最顶层,出来后,还往上走了一层楼梯。   西装男人用了指纹解锁,密码解锁,钥匙开锁才打开了那道厚重的大门。   “两位请。”   楚恒玉惊异,这样的门谁打得开!   他还打算偷偷上来,看这样子,上来也白来。   上楼顶之前,隐晦看了大堂经理一眼,他本来没打算带他上来,但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同意了。   有古怪!   抬步走了进去……   一阵强劲的夜风扑面而来,楚恒玉的长发顿时被吹到空中四散飞扬,跟刚刚凌空下凡似的。   楼顶确实是一个直升机机场,场地宽阔,设备齐全。   大堂经理和西装男人都跟在楚恒玉的身后……   一个是被特意吩咐了,要看着。   一个是职责所在,担心楚恒玉不小心弄坏什么东西。   楚恒玉没管两人,沿着楼顶的边缘行走,边走边眺望远处。   从这个楼顶上看去,可以看到好远好远的距离,说不定真有奇迹。   忽然,他停了下来……   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哪里?”   大堂经理看了过去,“那是干宫(故宫),古代皇帝们住的地方。”   楚恒玉面色一喜,他就是从皇宫穿越过来的。   那他要回去,肯定也应该从皇宫回去。   对,没错。   “下去了,我看完了。”   大堂经理扫了一眼剩下四分之三的方位,这就叫看完了?她到底要看什么?   楚恒玉心里有了目标之后,脚步轻快,用最快的速度下到楼底。 第022章 身陷警察局   灯火璀璨,行人众多。   楚恒玉望了一眼干宫的方向,汇入了人群。   在楼顶看着距离不远,但靠双脚,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的。   楚恒玉停下来坐到旁边的休息椅上,他这双腿可是练武之人的腿,现在居然都走酸了。   他也从繁华的街道走到了稍微冷清的街道里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接着走。   走了好久,楚恒玉终于走到干宫前面过桥那里了。   站立在那里,望着对面。   干宫锁着门,不能进去吗?   不能进去,他怎么回去?   所以……他一定要进去。   撬锁?   刚才见识了三重重锁,他不认为他能开锁。   翻墙?   这个应该比较现实一点。   四下看了看,楚恒玉寻找了一个黑暗的路经,趁着没人,慢慢靠近……   靠近墙角之后,抬头望了一眼。   墙头上,里面有一圈儿红光的东西是什么?(监控器)   “谁在哪里?”   武警部队牵着警犬巡逻而至。   楚恒玉看着穿着特别的一队人,以及威风凛凛的一只狗,莫名一种严肃感传来。   他其实想躲,但是他什么都没做,躲不是做贼心虚吗?   所以就站在原地没动。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能拿他怎么样?   等等,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巡逻,在皇宫附近巡逻的人是……御林军,那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官兵了?   “我路过,好奇看看。”   武警字正腔圆道,“这里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赶紧离开。”   “好,我知道了。”楚恒玉嘴上乖乖应着,脚步也乖乖迈着,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又不是随时随地巡逻,他找个空隙翻进去不就行了。   巡逻武警见楚恒玉离开,才又继续往前巡逻了。   楚恒玉躲在十米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   得先摸透他们的巡逻规律,这样翻进去就容易了。   ……   这边封司彻缓过劲儿来后,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坐在沙发上,喝水润嗓子。   他真是服了楚恒玉了,是真的服,刚才他那手劲儿是打算杀他吧?   楚恒玉委屈,他更冤枉。   当时他喝醉了酒,也不知道在梦里,还是现实里,他是正常的男人,那样挑逗勾引,还无所反应,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监了!   还有楚恒玉说自己不推开他,当时他身上那股香味吸引着他,神志全失,只剩下原始的欲望,怎么推?   他也想推,但是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想推开这个念头,只想……   楚恒玉怎么穿越不好,偏偏穿越到他的床上,真当他是圣人,柳下惠,坐怀不乱,可能吗?   越想越生气……   重重把水瓶放到茶几上,心里一团怒气,后靠沙发,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朝卫生间走去,照镜子。   果然,脖子那里红了一圈儿,都快紫了。   明天怎么去公司,别以为他上吊吧!   这个楚恒玉,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发起脾气来,一身戾气,还把他打一顿!   从小到大,谁打过他?谁敢打他?   走了也好,免得麻烦。   客厅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封司彻走过来,拿起来手机,“时寒?”   “是我,我已经回国了,刚到,要出来喝一杯吗?”   封司彻讶异,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他封家大少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我明天再去见你,现在抽不开身。”   “也行,那我休息了。”跨国飞机坐起来真要命,一身都酸了。   “好。”   挂断电话,封司彻赶忙去冰箱里拿出几块冰放冰袋里敷脖子。   希望明天能恢复原状。   ……   楚恒玉待在黑暗里观察了接近两个小时,终于摸清巡逻武警的规律了。   干宫附近,四队武警一直不间断围着干宫走。   干宫占地宽广,四方形,一队即将转弯的时候,另一队也从另一边拐过弯儿来,几乎没有间隙。   唯有的一个空子就是有一个队人马要慢几秒钟。   楚恒玉打算抓住这几秒飞进干宫去。   刚拐弯儿,忽然队伍前面的猎犬狂吠了几声,并想往前冲去。   武警一瞬间警惕起来,观察四周,没发现异状,这才又继续巡逻了。   楚恒玉单手按在地上,缓冲落地。   伸手拍了拍胸脯,幸好他飞得比较快,不然肯定被那狗发现了。   观察着四周,这里很陌生,或者说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先去找四方馆,他出嫁之前住的宫殿。   他从夏国来的时候,封司彻还住在宫里,大婚之后,才搬到自己府里去的。   他本以为封司彻不得他父皇宠爱,大婚后,被他父王随意发配到了一个地方,没想到根本不是他以为的地方。   楚恒玉,你真是蠢如猪,居然把所有不合理的现象都强行合理化了!   你真有才!   晚上的干宫,非常安静,安静到连一丝虫鸣都没有,光线不是很好,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在地上。   楚恒玉深一脚浅一脚地随便朝一个方向摸去。   干宫那么大,怎么去找四方馆?   “啊……”   一声尖叫吓了楚恒玉一个激灵,“谁,谁在那里?”边戒备,边缓步靠近。   房檐下,有个人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吓得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抖如糠筛。   “别,别靠近我,走开,走开……”少年的声音,把脸埋在膝盖里,伸手乱挥,“鬼啊……”   惨淡的月光下,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小姑娘,确实挺鬼的……   ……   警察局。   “说,这个时间点,你们为什么在干宫里?”一个身穿制服,满身正气的警察无语又严厉地问话。   审讯室里,气氛严肃,楚恒玉和少年并排坐在桌子后面。   楚恒玉打量着四周,打量着警察,他好像被抓到官府来了。   都怪旁边这个少年,在他靠近的时候,吓得神志不清,边跑边大声喊他是鬼,把官兵招来了,然后他们就被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少年偏头看了看楚恒玉,在黑暗里,他看起来真的很像灵异事件中的鬼,那么长的头发。   而且一张脸漂亮地没有任何瑕疵,不是女鬼是什么?   轻轻撞了撞楚恒玉的手臂,小声说话,“警官问你话呢?”   楚恒玉扭脸看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他能说他是进去找回家的路吗?   别人会信他吗?   肯定不会。   所以……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你是哑巴?”少年试探着问了一句。   楚恒玉没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警察看到俩少年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在那儿交流,真是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了,“你们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少年兴高采烈地看着警察,“警察叔叔,他是哑巴。”   警察无奈扶额,“回答我的问题。”   少年一脸懵逼,双眼蚊香状,“什么问题?”   “名字?”   “沈南川。”   警察心里诧异,沈家的人?   看少年一声价值不菲的衣服,不像是普通沈家的孩子,那应该就是沈家的,只是沈家小少爷怎么深夜在干宫里?   “年龄。”   “十六。”   “为什么在干宫?”   说到这个,沈南川兴奋了,“警察叔叔,我听说干宫里有灵异事件,特意去看看。”   你咋不上天呢?   警察同志在心里吐槽,“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不知道,我还在上高中,没有学过法律,也没人告诉过我。”   说着沈南川还挺委屈,家里冷冰冰的,只有保姆,没人管他,谁告诉他这些啊!   警察同志默默无语,他今天为什么要为了躲老婆跟同事换班啊,遇到这两个奇葩。   视线移到楚恒玉身上,“你呢?又是为什么去干宫?”   楚恒玉抬头看了警察同志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保持沉默。   沈南川十分活跃,“警察叔叔,我跟你说了,他是哑巴。”   警察同志走到桌子面前,叩击了两下桌面,“你真是哑巴?”   楚恒玉没动,没应。   难不成还是聋子?   警察同志如是猜测,然后去拿了一个本子和一只笔放到过来,写下“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为什么去干宫?”然后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方向,移到楚恒玉面前,再把笔放到本子上面,示意他写。   只要不是傻子,都懂他的意思。   楚恒玉还是没反应。   果然啊,上帝给一个人开了一扇窗,必定要关上那道门。   这小少年长得没得说,但怎么又聋又哑还不识字呢?   好惨一孩子!   警察同志把本子和笔收回来,打算通知家长来批评教育一顿,然后把孩子接回家去。   这两个未成年,没盗窃,没破坏文物,判不了什么罪,只能批评教育一顿,保证下次不再犯。   沈家的家长好通知,都是有社会关系的。   但轮到楚恒玉,警察同志犯了难,这少年不是正常少年,这个样子怎么找家人?   ……   封司彻本打算睡觉,但心里矛盾得慌,坐在沙发上不停喝水,心里烦躁楚恒玉不讲理,同时又有些担心他。   他一个古人,就算有武功,但社会险恶,能应对吗?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   下一秒立刻惊坐直身体,“好,我知道了,马上来。”   这个楚恒玉,怎么这么能闯祸,居然被抓去警察局了,他怎么不上天入地去! 第023章 封司彻怼人   来到警察局,正好看到一个少年跟楚恒玉道别。   楚恒玉只是看着少年,没什么反应。   被吓傻了?   少年走后,封司彻走了进去。   警察同志看到器宇不凡的封司彻,立刻客气迎上来,“封先生。”   封省长的儿子,他们这种小民警也是认识的。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被吓了一跳。   难以想象一个这么不正常的少年竟然跟这位大少爷有关系!   封司彻点头,对人民的公仆挺客气,指着楚恒玉,“他犯什么事了?”   “夜闯干宫。”警察同志言简意赅,其实他很想问问两人的关系,但没那么胆量。   封司彻视线转移到楚恒玉身上,“有没有破坏什么公物?需不需要赔偿?”   “没有没有,以后看好他,跟他说说进干宫的规则就行。”其实他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打住了。   封司彻总觉得警察同志的神态和言行怪怪的,“多谢。”   “请。”   封司彻点点头,领着楚恒玉离开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暗道,幸好少年脚上穿了一双限量版的鞋,通过查鞋的来源查到了店铺老板,老板告诉了封司彻的联系方式,不然这少年就得在警局里过夜了。   楚恒玉刚出警察局就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方停下来跟他道歉。   楚恒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抱歉。”对方这才离开了。   封司彻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跟之前打架的疯狂样子判若两人,“能看着点儿走路吗?”   楚恒玉一直低着头,除了最开始封司彻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封司彻以为楚恒玉真的被吓到了,接下来没说什么了,带着楚恒玉来到他停车的地上,“上车。”   楚恒玉无处可去,只好上车,但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封司彻心里挺生气,被白白打了一顿不说,这么晚了还来警察局接人,他一定是疯了,“你去干宫干什么?”   “回家。”楚恒玉沉默了半响,终于说话了,少年清润的声音带着一抹难过。   封司彻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楚恒玉的意思,“你觉得从干宫能回到三千年前?”   “是。”楚恒玉直言不讳,封司彻知道全部的事情,没必要瞒他,也瞒不住。   “你该说你傻?还是天真?”封司彻嗤笑一声,带着嘲讽,“你知道你为什么穿越过来?怎么穿越过来的?就要回去?原因都没有搞清楚就贸然行动,一国皇子,怎么这么蠢!”   楚恒玉正伤心,被封司彻一顿嘲讽,却觉得十分有道理,但他不会承认,“你……”   “我什么我?是不是我说道你心坎儿里去了,想夸赞我?”   封司彻一张嘴挺欠的,平时他不爱说话,也没有怼人的爱好,不会这样说,但是对楚恒玉,他就想这么说。   楚恒玉一身怒气,“自以为是。”   封司彻把车停在餐厅门口,“下车。”   “干什么?”   “吃饭。”   封司彻心里正在自我嫌弃中,他明明没有对不起楚恒玉,却想补偿他,想到他没吃饭,就忍不住带他来这里了。   楚恒玉眼熟,“我们上次来过的那家?”   “是,这家店晚上十二点打烊。”说着走了进去,现在十一点,吃完差不多到打烊的时间。   楚恒玉没说什么了,跟着走了进去。 第024章 有人塞纸条   封司彻让服务员直接把菜单给楚恒玉,让他点菜,他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吃。   楚恒玉饥肠辘辘,这次知道了轻重,封司彻不吃,就只点了两个菜。   服务员去安排上菜,这里就只有封司彻和楚恒玉两个人了。   气氛逐渐僵硬起来。   楚恒玉抿抿唇,想说点儿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封司彻抬眸,这是知道自己错了,在反省?   “现在知道自己的来历了,有什么打算?”   楚恒玉低垂着目光,言简意赅,“想办法回去。”   封司彻注视这楚恒玉,“那在没回去之前的这段时间干什么?”   “不知道。”   封司彻被气笑了,他也是佩服楚恒玉,有气势的时候直接揍人,没气势的时候委屈地像个受气包,“你是不是欠我一句道歉?”   楚恒玉突然抬头,满眼的冷光,“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应该你跟我道歉!”   封司彻扶额,现在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了,“行,既然不道歉,那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谢谢?”   楚恒玉气势弱了下来,要不是封司彻来接他,他估计还在官府里,“谢谢……”声音像蚊子那么小。   封司彻挑眉,真说了?看来是个恩怨分明的皇子,挺有气度,“说什么那么小声,能说大声一点吗?”   楚恒玉眉头一皱,这人一定是故意的,突然加大声量,“谢谢,满意了没有?”   封司彻被吓了一跳,但良好的风度让他看起来依然淡定自若,摸了摸耳朵,嗡嗡嗡的,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听见了,其实我还年轻,不用这么大声。”   幸好店里人不多,不然要成围观对象了。   楚恒玉气哼哼,随后发愣了,他刚认识封司彻的时候,性格也这么恶劣,老是逗他,“你……”   他的话被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两位请慢用。”   封司彻点点头,不想去探究楚恒玉,“赶紧吃,吃了回去了,这么晚了。”   楚恒玉没说话了,默默吃起饭来。   ……   回到家后,封司彻径直回了房间,至于楚恒玉,他记仇,能把他接回来已经是他最大度了,管他干什么?   楚恒玉看着被“咚”一声关上的房间门,心里突然愧疚起来。   封司彻不是他夫君,却能把他带回家,给他买衣服,带他吃饭,已经是好人了。   抛却那晚的事,这是第二个对他那么好的人。   等等,封司彻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对他做了亏欠的事,在弥补他?   也就是说,封司彻也觉得那晚他做错了?   一定是这样。   可是弥补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有什么用?   楚恒玉垮了肩膀,情绪烦躁地回了主卧室。   坐到沙发上,发呆。   许久之后,他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纸,纸折成了方方正正的形状,很小,只有拇指大小。   他把纸展开……   “七里香都七栋七楼零零一号的公寓给你住,开门密码你的生日的月日。”   楚恒玉盯着纸条看了很久很久,一脸懵,什么意思?   他记得这张纸条是在官府门口,那个人撞了一下他,然后给他手里塞了这张纸条。   谁?   难道有人跟他一起来了这个世界? 第025章 少年想赚钱   这个问题想不通,切换到下一个问题。   如果他暂时回不去,打算干什么?   他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没有钱,没有人可以投奔……一无所有。   对了,之前看的那部小说里,那个人来到现代之后,跑去拍戏,然后赚到了钱。   拍戏的地方叫横店。   拍戏是什么?   横店又在哪儿?   现在他心口上疑问一个接一个,他太难了,来到陌生的地方,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楚恒玉看着纸条发起呆来……   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一会儿后,楚恒玉把另一个裤袋里的纸条拿出来,这是沈南川给他的,让他加他的QQ。   他说相识就是有缘,让他一定要加他QQ。   其实是沈南川没有朋友,楚恒玉跟他有了相似的经历,还一起去了警察局,让他觉得楚恒玉很亲切,两人年龄相仿正好交个朋友。   QQ又是什么?   暂时放一放吧,等他识字了,应该就知道QQ是什么了。   识字的话需要去学堂,去学堂需要交束脩,他没有钱。   所以……当务之急是赚钱。   赚钱去横店……   楚恒玉找出睡衣去洗了澡,然后躺到床上。   柔软舒适的床让他很快陷入了睡眠,睡前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统统飞走了。   封司彻轻轻开门看了一眼,随后又关上。   太不让人省心了。   年纪不大,闯祸的本事不小。   ……   早上,在吃早餐的时候,楚恒玉问了封司彻一个问题,“横店在哪儿?”   封司彻差点儿被呛到,打听横店,这是想出道啊?   “你想去横店?”   “是。”   “去干什么?”   “赚钱。”楚恒玉言简意赅,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等他赚到钱了,就把他花的这些钱还给封司彻。   还挺有骨气的!   “赚钱?”封司彻一怔,随即抛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有身份证吗?”   “身份证是什么?”楚恒玉啃蛋糕的动作一顿,他迷上了蛋糕香香软软的口感。   “你是你们古代的鱼符,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喜欢古代史,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知道得很清楚。   “要怎样才能拿到身份证?去官府办理吗?”   “对,拿着户口簿去办理。”封司彻心里暗暗好奇,楚恒玉打算怎么解决这个关键问题?   户口簿应该就是户籍,他的户籍放在三千年前,想拿到这里来,根本不可能。   听封司彻的意思,没有户口簿就没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赚不到钱。   楚恒玉视线突然落到封司彻身上,眼睛一亮,“司彻,你肯定有钱,对不对?”   封司彻暗暗失望,“你想跟我借钱?”   楚恒玉眼睛亮晶晶的,神采飞扬,“不,我想从你身上赚钱。”   这倒是让封司彻重新升起了一丝兴趣,“说说看,你想怎么从我身上赚钱?”   楚恒玉神秘一笑,收回了目光,“你先去上班吧,等晚上回来,乖乖给我钱。”   封司彻心里好奇至极,但表面风轻云淡,“行,但是我告诉你,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楚恒玉胸有成竹,“你放心,你一定会给我钱的。”   “行,我等着。”   封司彻走后,楚恒玉摸进了书房。   放松地坐到那张一看就很贵的椅子上,调皮地转了一圈儿,“这里的人太会享受了,一把椅子都做得这么又软又舒服。”   等椅子转回正面之后,楚恒玉把文房四宝拿了出来。   这是他在之前进书房熟悉环境发现的。 第026章 神秘的新闻   文房四宝全部上乘。   这几只狼毫,看起来就那么润滑,用起来就不必说了。   砚台是歙县的歙砚,名品。   纸张这些都不用多说了,他就是出生皇族也没见过这么好的纸。   封司彻的眼光真不错,难怪看起来浑身上下都那么讲究。   等等,能用得起这些东西的人家肯定特别有钱。   如此可见,封司彻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他在这个屋子里,怎么一两银子,一张银票都没有看到?   钱呢?   之前那个骗子付钱的时候,用的是手机,难道钱装在手机里?   可是封司彻付钱的时候,用的又是卡片,钱总不能装在那张小小的卡片里吧?   不对,在超市的时候,他站在付钱的地方看了会儿。   原本他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递一张红色的纸给服务员,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个是钱。   后来服务员把她面前的抽屉打开,把钱放进去,然后又拿出了几张还给男人。   看来那个抽屉里的都是钱。   原来华国现在的钱长那个样子。   好了,赶紧动手吧,晚上就有钱了。   把宣纸摊开,砚台加水磨墨,用毛笔蘸墨汁,下笔……   ……   盛嘉。   “散会。”封司彻开完早会,起身离开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封司彻吩咐道,“朱毅,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给我整理送来。”   朱毅是封司彻的助理,跟着他老妈干了五年了,现在新董事接任,自然跟着新董事,非常能干,“是,董事长。”   坐到办公桌后,封司彻感觉好像被吊着胃口,楚恒玉到底打算拿什么挣他的钱?   真的挺好奇的。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封司彻回神接起来,“喂,时寒。”   “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   “我马上打内线让人带你上来。”   “好。”   封司彻亲自过去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请进。”   时寒走了进来,带着微笑,本就挺拔帅气,这样就给人稳重中如沐春风的感觉了。   “陈晴,两杯饮料。”   陈晴是他的秘书,“好的,董事长。”   时寒一点儿也不见外,坐到了平时待客的沙发上,环顾四周,“你这办公室风格跟你人一样,很酷。”   “以后长期在这里工作,不待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太煎熬。”对于至交好友对他的评价,封司彻都一一接收了。   时寒翘上二郎腿,坐得可随意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事。”   “洗耳恭听。”   “追查古玉的是世界上最神秘的那个组织,名叫魅沁,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大是谁,但传闻他们的老大奇丑无比,喜欢戴面具。”   “魅沁主要从事军火,古董走私,以及倒斗,组织里有非常厉害的倒斗大师,据说只要是他们看上的墓,几乎从无失手。”   没有拐卖妇女儿童,走私毒品,还不算丧尽天良。   “这么神秘,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时寒挑眉,“大概,也许,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电脑黑客吧!”   封司彻无语沉默,“说重点。”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无意间查到的。”时寒暗道,果然封司彻不是那么好煳弄的。   封司彻眼眸微微眯了眯,“你觉得我会信?” 第027章 楚恒玉救人   “这个我不能说,总之就是这么一件事。”时寒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还有一个消息,在南河省的深山里发现了一座古墓,据说可能是距今三千年前的后宫嫔妃墓。”   “后宫嫔妃?”封司彻不是很信,“开什么玩笑,后宫嫔妃怎么也是葬在皇陵,你这意思是找到一座皇陵了?”   “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皇陵肯定不是皇陵,皇陵指不定多大,找到一座皇陵肯定会轰动世界,不可能只是在小范围内传!”   “所以?”   “消息有误。”   时寒脑子里浮出古玉上的花纹,总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但我还是打算去看看,反正我没什么事,顺便查查古玉的事,对了,古玉在你身上吗?给我看看?”说着朝封司彻伸过手去。   封司彻拍开了他的手,“没有,不是我的东西,下次给你看。”   时寒有些遗憾地收回手,“古玉的事瞒紧一点儿,走漏一点儿风声都不得了。”   封司彻神色微凝,“我知道。”   时寒拍了拍腿,站起来,“好了,我准备准备出发了,不知道这次魅沁捣腾出什么东西来,去瞧个稀奇,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办公室再恢复平静时,封司彻坐回办公桌前,却有些无法静下心来。   古玉伴随楚恒玉而来,或许解开古玉的秘密,他就能回去了。   只是另一半古玉去哪儿了?   ……   中午,楚恒玉看着已经完成一半的画作,满意极了。   走去落地窗户前,把窗帘拉开透透气。   休息一会儿,做午饭吃,然后继续作画。   伸了一个懒腰。   他的视线视线落到了一个移动的人身上,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躲什么。   后面跟着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东张西望,看起来像是在找前面那个人。   穿着黑衣的人眼睛蒙着一个黑黑的东西(墨镜),他们怎么能看到路?   前面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说他哑巴那个……沈南川。   后面那几个人是坏人吗?   想抓他?   不行,沈南川把他当朋友,现在他有困难,不能坐视不理。   楚恒玉转身下了楼。   风从窗户吹进来,宣纸的一角被吹得轻轻卷了起来,风去,又恢复了平静。   中午时分,烈日高照。   街道上,人不多不少,但是穿行的汽车络绎不绝。   楚恒玉站在马路的一旁,想过去另一边,但是被一辆又一辆的车拦住了去路。   怎么才能过去?   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红绿灯。   楚恒玉是看不懂红绿灯的,只是看大路口那里有许多人等着,猜测那里可以过马路。   疾步走了过去,站在人群外等着。   许多人都偏头去看他,长发男孩子,或者说穿男装的女孩子都比较少见,让人稀奇。   只不过这位小皇子对这些无感,反正只要他在的地方,就少不了目光,已经习惯了。   穿过马路之后,立刻从通道进入街边商铺的后面。   街边商铺的后面还是商铺,集中型的,反正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四通八达,到处都是这些建筑物。   “你们放开我,我不想回去。”沈南川怒吼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分不满。   楚恒玉一看,沈南川已经被黑衣人抓住了。   他再次困惑,眼睛蒙着黑色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抓住人的?   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把沈南川救下再说。 第028章 去找封司彻   “你们放开他。”楚恒玉声音颇具震慑力,当即把三位黑衣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沈南川一阵惊喜,也十分意外,“原来你不是哑巴,你在警察局是装的?”   楚恒玉点点头,“你别害怕,我来救你。”   沈南川条件反射点头,“嗯。”随即反应过来,跟他一样都是小身板儿,怎么救他?   为首的保镖盯着楚恒玉,沉声道,“少管闲事。”   楚恒玉怒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抢民男还有理了?”   沈南川在楚恒玉心里是跟他同性别的小受受,虽然看起来都是男人,但是也不知道他怎么归纳整理的,反正就是这样了。   沈南川惊呆:强抢?民男?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几位保镖都跟着愣了一下,“胡说八道,识相的,赶紧离开。”   楚恒玉毫不示弱,反而气势有隐隐上升之势,“要我走可以,把他放了,不然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南川暗道,不说话则已,一开口惊人,这口气太大了吧?你这小身板儿对他们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输得将没有一丝悬念。   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上车。”   保镖带着沈南川上车,至于楚恒玉,只当他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少年,根本不管他了。   眼见着沈南川即将被带走,楚恒玉飞身斜踩着墙壁,汽车,冲了过去。   把护在最后面的两个保镖踢开,然后扣住沈南川的手腕拉到他的身后,并退后了几米。   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   三个保镖,连带沈南川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保镖从地上爬起来,车上的那个也下来了,与剩下的一个并排朝楚恒玉逼近,视线紧紧锁住楚恒玉,带着沉沉的怒意。   居然敢偷袭他们,谁给他的胆子?!   沈南川拉住楚恒玉想跑,结果,他……拉不动……楚恒玉像被定住一样,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沈南川欲哭无泪,不是吧,身体都吓僵了?   这时,楚恒玉动了,手腕轻轻转动了一下,从沈南川的手里挣脱出来,并将他往旁边轻轻一推,“去旁边等我。”   沈南川站稳之后,惊诧不已,难道他遇到了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那可太好了,终于可以逃脱了。   楚恒玉没在犹豫,主动朝四人出招。   保镖虽然专业,但到底不是精髓武学的对手,全被楚恒玉打败了。   捂着胸口在地上痛苦滚动,难以置信,他们三个打一个少年,居然被揍得那么惨,而他们连少年的头发都没有摸到,这是什么神仙少年?这么能打?   沈南川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刚才是真的打架吗?   根本不是,是单方面的碾压,那些保镖被打得一点儿还手能力都没有。   哑巴少年好像特别厉害,是他看走眼了,以后他要抱紧大腿,虽然这根大腿有点儿细。   沈南川上前拉住楚恒玉就跑,“走,赶紧离开这里。”   楚恒玉没拒绝,跑一会儿后,把被动拉扯变为主动,带着沈南川朝九里晴川跑了去。   沈南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住胸口,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反观楚恒玉,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儿不像跑,反倒像散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唿……不累……唿……吗?”   “你别说话了,我不累,马上就到了。”   楚恒玉看了一眼沈南川,有些同情,幸好他刻苦练武,否则就像他一样了,感觉像个拉风箱的老头子。   沈南川服气了,这根大腿貌似比他想象中要粗实一点儿。   跑到九里晴川的大门口,两个少年才停下来。   楚恒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   沈南川大喘气,“你住这里吗?”   “嗯。”楚恒玉不欲多谈,这是封司彻的房子,现在他带个人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保安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楚恒玉知道这个保安是这里的守卫,客客气气说话,“我住这里面,我要进去。”   “你有门禁卡吗?”   楚恒玉第一个问题就懵了,“什么是门禁卡?”   保安指着刚进去那人手里的卡说道,“那个就是门禁卡,用它刷一下门就开了。”   “我没有,但是你刚才应该看到了,我是从里面出来的。”   楚恒玉相貌出色,一见难忘,保安有深刻印象。   “我确实是看着你出来的,但是还是要门禁卡,或者你说住在哪个业主家里,让他下来接你也行。”   “他叫封司彻,但是他不在家里。”   这是高级公寓,小区住户非富即贵,保安都一一背下来了,就怕得罪人。   封司彻身份高,保安有深刻印象,“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好。”   沈南川看着楚恒玉跟保安交涉,心里的大腿形象有所破灭,怎么感觉什么都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   “楚恒玉。”   楚恒玉打算去救沈南川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当朋友了,在他心里这是他第一个朋友,很可贵,待他十分真诚。   “楚恒玉。”沈南川念了一遍,“好听,那我以后叫你恒玉,你叫我南川怎么样?”   “好。”楚恒玉答应得很干脆。   保安拿着手机出来,“封先生让你接电话。”   楚恒玉小心地拿过手机,然后像保安一样贴近耳朵。   手里很快传出声音,“楚恒玉?”   楚恒玉把手机拿开,看了看手机,很新奇,这个东西居然可以把封司彻的声音送过来。   手机里又传出了封司彻的声音,“楚恒玉,听到就说话。”   楚恒玉赶忙接电话,“封司彻,我下楼去接了一个朋友,然后我回不去了。”   封司彻?   现在居然连名带姓喊他了,心里略感不适,“你现在在小区大门口?”   至于楚恒玉说去接朋友,直接忽略,一个刚来现代的古人,哪来什么朋友!   “是,守卫不让我进去,他说要门禁卡。”   他没有给楚恒玉要门禁卡,也没有往门锁里储存楚恒玉的指纹,上去了也进不去。   “你打车来公司,家里你暂时回不去。”   “打车?”   封司彻顿了顿,“你把手机给保安。”   楚恒玉照做。   保安挂断电话后,给楚恒玉拦了一辆计程车,然后报了地名,把两人送去了封司彻的办公大楼。   后排车座上,沈南川戳了戳楚恒玉的手臂,“恒玉,你是哪儿的人啊?”   “我是夏……”楚恒玉住了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俩现在算朋友了吧?”   楚恒玉点头,“算。”   “那我问问你的家乡应该不算过分吧?”   好像是不过分,但是他不能说,“南川,你能不问吗?我不想说,但是我也不想骗你。”   沈南川看着楚恒玉为难的表情,谅解了,“没事,这个不重要,就冲你今天救我,我就把他当好哥们儿了。”   楚恒玉微笑,“好。”   沈南川感觉略黑暗的车厢里好似更亮堂了几分,楚恒玉的笑容太好看了。   “恒玉,你说的封司彻是省长的儿子吗?”应该不是同名同姓吧?   封司彻在他心里是皇帝的儿子,怎么会是省长的儿子,看来真不是他夫君。   “我不太清楚,其实我刚来这里不久,是被他捡回家的,跟他也才认识几天。”   沈南川惊得瞪大了眼睛,楚恒玉怎么看怎么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甚至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尊贵之气,怎么可能是被捡回来的?   “恒玉,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像封司彻那样的人,可不会随便捡人。”   楚恒玉无奈叹气,“那你要怎样才信我?”   沈南川歪头想了想,“一会儿我见到封司彻了当面问他吧。”   “可以。”   计程车在盛嘉集团办公大楼底下停下。   楚恒玉和沈南川打开车门离开。   司机大喊,“你俩不给钱吗?”   沈南川给楚恒玉眼神示意,给钱啊。   楚恒玉十分无辜,“我没有钱。”   “我也没有钱。”   司机不是哥急脾气,积极想办法,“这里应该有你的熟人,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让对方给钱。”   “我没有电话。”   沈南川脸微微涨红,他想钻地缝,怎么什么都没有?   司机愣了愣,有了生气的征兆,“你们是不是想坐霸王车?”   听过霸王餐,没听过霸王车,有点儿稀奇。   楚恒玉看到司机已经变了脸色,心里积极想办法,“南川,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听打听封司彻在哪儿。”   沈南川喊住他,“你不用去打听,直接去那栋楼里告诉前台,说你找封司彻,他应该就会下来了。”   楚恒玉点头,朝楼里走去。   盛嘉大楼装修大气低调,大堂十分宽阔,走进去扑面一股冷意袭来。   前台,之前去那个最高楼的时候见过,视线横扫,就是那里了。   楚恒玉三步并做两步朝前台走去,“我找封司彻。”   前台小姐姐先是被楚恒玉的美貌冲击到,然后被他这么理所当然直唿董事长的名字冲击到。   但楚恒玉看起来十分不凡,不敢怠慢,“这位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恒玉。”   “麻烦稍等一下,我马上给董事长打电话。”   “嗯。” 第029章 自恋的程度   前台小姐姐拔通内线,“董事长,楼下有位叫楚恒玉的小姐找你。”   楚恒玉突然说道,“让他下来,再带点儿钱。”   他的话不等前台小姐姐传达,已经清晰地传到封司彻的耳朵里了。   这个楚恒玉难道又闯祸了,还让他带钱?   “告诉他,我马上下来。”   “是,董事长。”   挂断电话,前台小姐姐仔细打量楚恒玉,心里暗暗揣测,长得这么貌美,不知道跟董事长什么关系?   听说董事长还是单身,可是已经二十七了,会看到十几岁的黄毛丫头?   应该不会吧?   “小姐,董事长说他马上下来。”   楚恒玉点点头,“多谢。”   “那里有休息的椅子,你可以过去坐着等。”跟董事长关系密切,得好好伺候着。   “不用,我就站着。”站着比较有诚意,这次他又欠了封司彻。   看来赚钱的事情得抓紧了,不然事事都要靠他。   两人又没有什么关系,总麻烦他,时间一长,他肯定会讨厌自己的。   他倒是不怕,但他不想看到封司彻讨厌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封司彻放下手里的工作,乘坐电梯,来到楼下。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台旁边的楚恒玉。   楚恒玉也一眼看到了他,走过去,“封司彻,你带钱了吗?”   封司彻,“……”一定闯祸了。   “发生什么事了?”   楚恒玉别别扭扭,外加尴尬地说道,“我们坐车过来,没有钱付路费。”   “我们?你跟谁?”   “他叫沈南川,现在等在车旁边,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南川,沈家的小少爷,楚恒玉怎么认识的?   封司彻看了楚恒玉一眼,抬步往大楼外走去。   楚恒玉连忙跟上。   前台小姐姐双眼放光,董事长和那位小姐般配得一脸,而且感觉董事长好宠那位小姐(一定是眼睛有问题,明明是嫌弃和无奈)。   沈南川看到楚恒玉出来,身后跟着一位高大挺拔的冷酷男人,他就知道他们有救了。   百闻不如一见,原来封司彻长这个样子,很绅士,很有修养,属于别人家的孩子,但感觉脾气不怎么好。   封司彻也明白了,原来是之前跟楚恒玉“共患难”的那个少年。   楚恒玉指着司机,“就是他要钱。”   这话明明没错,但听在大家耳朵里却别别扭扭的!   封司彻打开钱夹,付了钱。   沈南川走过来,伸出一只手,表现大方得体,“自我介绍一下,沈南川,很高兴见到封先生。”   封司彻伸手礼貌地交握了一下,随即放开,“你好。”   要不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他不会理人。   果然绅士,沈南川对封司彻的好印象蹭蹭蹭上涨。   封司彻看了看腕表,两点多了,“吃饭没有?”   楚恒玉摇摇头,“没来得及吃。”   “你干什么去了?”   “我救南川去了,然后又来了你这。”   绝对闯祸了,这个念头强烈朝封司彻袭来,“他那么多保镖,需要你去救?”   沈南川默默退后一步,他是无辜的。   楚恒玉头顶升起三个问号,“保镖?”   封司彻偏头看着沈南川,“你跟他解释。”   “其实……其实,你打的那些人就是保镖。”   沈南川吞吞吐吐说完了话,暗道,封司彻的气场太强大了,那眼神看着他,跟压了一座山在他身上似的。   楚恒玉视线落到沈南川身上,审视,一言不发。   沈南川暗道,现在是两座山了。   “恒玉,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不想跟那些保镖回去,不想天天被关在家里,我都快被关成自闭儿童了。”   “自闭儿童”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再联想到他曾经被关在宫里,突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再说了,眼神这么清澈,这么闹腾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楚恒玉在心里原谅了沈南川。   “没关系。”   沈南川激动地拉着楚恒玉,“你太好了。”   封司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突然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传来。   楚恒玉和沈南川不约而同摸肚子,好饿。   封司彻真的是无语问苍天,“去吃饭。”说完转身走了。   俩少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像俩小跟班似的。   封司彻带着俩人就近选了一家餐厅,“想吃什么自己点,我先回公司了。”钱夹拿给了楚恒玉,“吃完记得付钱,完了过来找我。”   集团刚刚接手,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闹腾。   楚恒玉抬眸,眸底带着感激,“封司彻,谢谢你,我知道了。”   “嗯。”连名带姓地喊他真的有些怪怪的!   封司彻走后,沈南川朝楚恒玉眨了眨眼,“恒玉,老实交代,你跟封司彻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楚恒玉回忆了一下他和封司彻从认识到现在的经历,关系貌似不太好清理,“等以后告诉你,现在我说不清。”   “也行。”沈南川不纠结了,“吃饭要紧。”   “点菜。”   “嗯。”   两人满足地吃了饭,肚子终于不闹了。   楚恒玉带着沈南川再次来到前台,“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前台小姐姐就笑意盈盈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解释了,董事长交代了,你来了让你直接上去。”   “谢……谢……”   前台小姐姐亲自过来引路,“这边是电梯,董事长在最上面一层。”   “多谢,我们知道了。”   “好。”   前台小姐姐给了两人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转身回工作岗位了。   两人乘坐电梯,直达最顶层。   一出电梯就被冷色调的豪华装潢给晃了晃眼。   沈南川感慨,“这地方蛮漂亮的。”   楚恒玉对这种全新的色调搭配是陌生的,但看在眼里有种大气的美感,很不错。   “你知道董事长的办公室在哪儿吗?”   “我第一次来,而且……我不识字。”   “什么?”沈南川震惊,“恒玉,你家里不让你读书吗?”什么恶毒家庭,早就十二年义务教育了,居然不让读书,岂有此理!   不是不让读书,反而是读不完的书,但是在这里一点儿不适用啊。   “不是,我学的东西在这里不适用。”   沈南川开始脑补,难道楚恒玉来自一个隐世大家族?   现在大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于是派楚恒玉出来找解决办法。   但是楚恒玉出来人生地不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正好碰到封司彻。   封司彻英雄救美……呸呸呸……楚恒玉是男的,救什么美!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封司彻被楚恒玉的美貌吸引,把他带回了家,然后……就这样了。   想到这里,沈南川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楚恒玉正在忍辱负重,呸,肩负重任,他要帮他,“没事,我认字,我来找。”   朱毅,封司彻的助理,走了过来,看到俩陌生的少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谁?怎么来顶楼了?”   沈南川挺直腰板,“我们来找你董事长,我们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儿,正好你来了,给我们带带路。”   找董事长?   这么理直气壮,那应该没有骗人,“两位跟我来。”   朱毅转身带着两人往封司彻的办公室走去。   沈南川在后面碰了一下楚恒玉的手肘,小声道,“怎么样,我厉害吧,把他唬住了?”   楚恒玉眉毛动了动,沈南川的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   “南川,快跟上。”   朱毅敲门的时候,封司彻正在会客,“稍等一下。”   客人应道,“封先生请。”   封司彻把门打开,让两人进来,“你俩去里间待着,我忙完了过来。”   封司彻的办公室非常大,里间有一个休息的套间,配置齐全,除了厨房,什么都有。   “好。”楚恒玉快速打量了一下办公室,这里简洁大方,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同样冷色调,看起来十分舒服。   会客区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公文包。   前面的茶几摆着一块大玉石,两个茶杯。   最后的目光被里间的门隔断。   在封司彻出去之前,楚恒玉一把拉住他,“等一下。”   “什么事?”   楚恒玉把封司彻拉去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那块玉石是干什么的?”   “这不关你的事,别管。”封司彻不耐地说了句,又往外走了。   楚恒玉扣住封司彻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   封司彻不察,身体失去平衡,后靠到了墙上,才稳住身体。   而楚恒玉被他借力拉到了怀里。   沈南川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然后迅速用手蒙住了眼睛,心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身体却很诚实,手慢慢分开了一条缝。   楚恒玉连忙从封司彻怀里退出来,很苦恼,“封司彻,别对我做那些亲密的事,我心有所属,不会喜欢你的。”   他现在后知后觉,一个人平白对一个人好,那绝对不可能。   一定有所图。   他现在身无长物,没有身份,没有钱财,没有权势,只有他自己,那封司彻图的就只能是他了。   封司彻???   “谁说我喜欢你了,自恋也得分程度。”   楚恒玉一本正经点点头,“最好是这样,求而不得是很伤人的事。”   “我懒得跟你说。”封司彻彻底服气了,瞧这理解能力,不是三千年前的古人,绝对理解不出来! 第030章 暧昧的两人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楚恒玉走到封司彻面前,踮起脚尖慢慢凑近。   封司彻紧了紧拳头,随着楚恒玉的靠近,他身上那股特别的幽香又窜入了他的鼻翼里,心跳竟然有加速跳动的倾向……   楚恒玉把脸偏向一旁,嘴巴凑近耳朵,“那块玉石是假的,你要注意。”   封司彻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就是告诉他这件事而已,干什么动作那么暧昧?   等等,那玉石是假的?   那是新找上门来谈玉石供应的合作商,怎么会给他卖假货?   盛嘉集团有经营珠宝生意,因为是老字号,从来没卖过假货,口碑极好,从来不愁销路。   因此许多玉石供应商找上门来谈合作。   这次他接手集团后,打算扩张商业版图,就打算再找几个玉石供应商,没想到上门的第一个就是假的。   “行,我知道了。”说完走了出去。   这次楚恒玉没有再拦他了。   今天封司彻给他付了车钱和饭钱,这是报答他了。   等封司彻把里间的门关上后,沈南川一跃蹦到楚恒玉面前,围着他边走边看,“恒玉,你跟封司彻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   楚恒玉这次想到了一个词,“寄人篱下的关系。”   沈南川一双眼睛像激光一样扫描着楚恒玉,“不对,你刚才说封司彻好像喜欢你?”   “我也是后知后觉,我跟他素不相识,就算对我做了愧疚的事,也没必要带我买衣服,吃饭,还带我回家。”   楚恒玉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以封司彻这样有权有势的身份,打发他还不会一句话的事。   但他没有这样做,就说明对他有所企图,不然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天底下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沈南川捏着下巴,四十五度望天,思考,楚恒玉长得那么好看,谁看着不心动?   不过封司彻这样高冷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也只有楚恒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也这样觉得。”   楚恒玉在沈南川那里得到了共鸣,更加肯定了猜测,“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再喜欢他了。”   沈南川颇为老派地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没事,有人喜欢是好事,想那么多干还什么,又不是立马需要解决的事。”   “等等,你刚才还说了他对你做了愧疚的事?什么是愧疚的事?”   楚恒玉偏过脸去,这是他心里最痛苦的地方,“南川,这个别问了。”   沈南川观察楚恒玉的表情,这么排斥?   朋友是不会去为难朋友的,“好,我不说了。”   楚恒玉松了一口气,真怕沈南川打破砂锅问到底,“嗯。”   空气安静了下来。   楚恒玉坐到了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   沈南川坐到了单座沙发上,支着脑袋,任由脑海中的思绪纷飞。   楚恒玉是从隐世大家族中来的,那他要找什么呢?   他们家族遇到什么事了?   这是家族中的秘密,问楚恒玉,他肯定不会说,他也没打算问,不如说一些现实一点儿的问题。   “恒玉,你现在寄住在封司彻家里,有什么打算?”   这是他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这次他有方向了,“赚钱。”   “赚钱?”沈南川愣住。   “对啊,我一个人来到这里,身无分文,不赚钱我怎么生活?”   一定被他猜对了,“那你打算怎么赚?” 第031章 回去关禁闭   楚恒玉兴致勃勃道,“我已经在实施了,晚上就能赚到钱。”   沈南川惊叹,“这么快?”   楚恒玉点头,“嗯,对了南川,你家在哪儿,一会儿送你回去?”   沈南川反应特别大,“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楚恒玉审视着他,“那你打算去哪儿?”   沈南川一下拉住楚恒玉的手,“你能收留我吗?”   楚恒玉把沈南川当成朋友,他这么排斥回家,一定有原因。   于是在思考让封司彻委屈,还是让沈南川委屈中,他选择了让封司彻委屈,“那只能让封司彻收留了。”   沈南川笑容乍现,“嗯,一会儿你跟他说说,他喜欢你,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楚恒玉严肃叮嘱,“不要提喜欢的事情,不然封司彻肯定会发飙。”那男人非常喜欢口是心非。   沈南川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然而等来的却是……   “表哥,我不回去,你也别说你见过我。”沈南川躲在楚恒玉的身后。   表哥乔浚航一脸无奈,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对一个少年却束手无策,“你不回去,沈家不乱套了?”   之前听到姑姑说沈南川被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带走了,把一家人都急坏了,所以他才在接到封司彻的电话后,立刻赶来,没想到这家伙一点儿不配合。   “他们才不会管我,表哥,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赶紧走。”沈南川十分嫌弃这位表哥,像赶苍蝇一样赶人。   “谁说他们不管你了?不管你,你长这么大?”   沈南川不服气反驳,“那是我生命力旺盛,不然肯定病死了。”   这话无法反驳,在沈南川十二岁的时候,发高烧差点儿烧成肺炎,可不是病死了?   “那也不是你爸妈故意的。”乔浚航这话说得底气有点儿不足。   “我不管,我就是不回去。”沈南川倔强得很。   乔浚航见沈南川好说歹说不听,走过去抓沈南川,打算强行带他走。   结果手腕被人拉住,正扣,弯曲,再一推,他人就被迫后退了,而且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站稳之后,暗暗心惊,一个瘦削少年而已,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视线移到楚恒玉身上,认真打量,容颜过分漂亮,不似凡人,“你就是带走沈南川的人?”   沈南川翻白眼,“恒玉在这里坐那么久了,存在感那么高一个人,你居然硬生生现在才看到,我真是佩服了!”   乔浚航担心沈南川,进来之后,肯定第一个找目标了。   至于楚恒玉,他不是没看到,而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不打算理会。   楚恒玉护着沈南川,“他是我朋友,不想看到他被人欺负,就算你是他表哥也不行。”   “我不是欺负他,小弟弟,我是想带他回家。”   楚恒玉眸光微凉,“你没听到他说,他不回去吗?”   “那你告诉我,他不回家,他去哪儿?”   乔浚航觉得自己真是被面前这两个少年打败了,他放着上千万的合同不谈,跑来接什么人?   楚恒玉沉默。   沈南川急了,“恒玉,你得护着我啊,不然我要被抓回去关禁闭了。”   “禁闭?”这不是跟禁足差不多吗?   沈南川这么闹腾活跃的人哪能忍受这样的惩罚方式? 第032章 退而求其次   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打开,封司彻走了进来,“看这样子,貌似还在坚持?”   乔浚航回头看了一眼封司彻,无奈至极,“司彻,快给我想想办法。”   在封司彻没出国之前,两人是同学,现在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   “打晕带走。”简单粗暴,“显然你下不了手。”   乔浚航心都提起来了,要是把沈家的小少爷打了,就算他是他表哥,也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还是说可行的办法吧。”   “那就只有他心甘情愿跟你走了。”封司彻坐到沙发上,好不容易把集团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还要来管这些琐事,累得慌。   乔浚航欲哭无泪,“道理我懂。”可实施起来不是一般的难啊,不然他还会这么苦口婆心吗?   “说吧,沈南川,条件?”封司彻还真是简单粗暴,任何事都像生意那样,是可以谈的,就看价钱开得够不够了。   封司彻这样说,看来是不会收留他了,那就退而求其次,“让恒玉去我家。”   封司彻下意识想拒绝,但这是楚恒玉的自由,“楚恒玉,你想去吗?”   楚恒玉注视着封司彻,双拳收紧,身体微微紧绷,眼神锁定他,这是紧张的表现,封司彻果然喜欢他。   “想。”一个字表达了他的态度。   封司彻拳头骤然收紧,但他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意识到,“行。”然后起身出去了。   楚恒玉心里叹气,让你别喜欢我的,长痛不如短痛,以后离封司彻远点儿,他就会慢慢忘记他了。   “走吧,南川。”   沈南川心满意足地带着楚恒玉下楼了。   乔浚航佩服,他把口水都说干了,沈南川都不依,封司彻只说了两句话,这家伙就乖乖走了。   所以……凡是都要讲究策略,没有做不出的事,只有找不对的方法。   来到楼下广场,乔浚航让两人在路旁等他,他去开车。   沈南川催促,“表哥快点儿,我想早点儿回去。”   乔浚航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神转弯的表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了,“你给我客气点儿,否则自己走回家。”   沈南川不轻不重吐出一句,“回去之后,我要去找冷白哥哥表白。”   乔浚航无端一个踉跄,回过头来瞪了沈南川一眼,小子,给我等着。   打蛇打七寸,这个七寸正好。   楚恒玉好奇,“冷白是谁?”   “冷白是我表哥喜欢的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用这个威胁表哥,屡试不爽。”沈南川挺得意。   楚恒玉勾起唇角,“这种事别过分。”   沈南川保证,“我知道,放心。”   “嗯。”   “上车。”乔浚航把车开了过来。   沈南川把车门打开让楚恒玉先上去,然后他才坐上去。   乔浚航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动作,十分意外,横行霸道的沈南川什么时候让过别人了?   这个楚恒玉很特别啊!   “表哥,开车吧。”   乔浚航如释重负地踩下油门儿,终于把这个不安分的表弟接回去了。   ……   幽静的山林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别墅造型别致,室内曲径通幽,九曲十八弯,就像一座迷宫,室外高低起伏,雕梁画柱,十分奢华。 第033章 总是有办法   站在宽阔的花园儿里,楚恒玉打量着别墅,微微惊讶,“这是你家?”   沈南川点头,表情忧伤,“这里看着好,其实一点儿都不好,你不信待上两天就知道了。”   乔浚航拍了一下沉南川的后脑勺,“说什么呢,这是你家,你从小在这儿长大,怎么不好了?”   沈南川捂着后脑勺,狠狠瞪了一眼乔浚航,然后躲到了楚恒玉的另一边,“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卑鄙。”   乔浚航并不动怒,反而十分欣慰,“能准确用出这两个词语,说明你有认真读过书,学费没白交。”   沈南川,“……”谁没好好读书了,当着恒玉的面这么说他,还是不是亲表哥了?   楚恒玉偏头看着乔浚航,黑亮的眸子似有不满,“不准你欺负他,表哥也不行。”   沈南川立刻像找到了靠山一样,抬头挺胸,睨着乔浚航,“听到没?不准欺负我。”   乔浚航不跟他一般计较,但下一句却说出差点儿让他吐血的话,“行了,保镖我会再增加一倍,以后休想再跑出去。”   沈南川立马跑过去,十分没有骨气地抱住乔浚航的手臂,“表哥,别增加保镖了,我不会跑的。”   乔浚航扒拉开沈南川的手,“没得商量。”转身就走。   沈南川气沉丹田,然后大喊,“冷白哥哥,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蒙住了嘴,“行,我答应你了。”   高分贝的声音把管家引了出来,边跑边说,“哎哟,我的小少爷,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   沈南川朝屋里望了一眼,似乎带着期待,“爸妈回来了吗?”   管家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后安慰道,“小少爷,你知道先生和太太每天都那么忙的。”   沈南川失望笼罩住了全身,原来在他们心里,自己一点儿都不重要。   楚恒玉颇为同病相怜,走过来拍了拍沈南川的后背,“没事,不管怎样,我们都要长大。”   沈南川轻轻点点头,“你说得对,总要长大。”   管家探究的视线移到楚恒玉身上,少年尊贵不凡,长相更是万里挑一,绝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小少爷,这位小少爷是?”   “他是我朋友,叫楚恒玉,你给他准备房间,他在我家住下了。”   自家小少爷出去一趟居然交到这样的朋友,厉害,“行,我马上去安排,让他住你隔壁的房间怎么样?”   “非常好,就这样安排。”   沈南川回头,又变回了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了,“走,恒玉,带你进去看看。”   楚恒玉欣喜答应,“好。”   ……   别墅里。   时寒开门见山地说道,“季潇,跟我去一趟南河省。”   季潇睨着时寒,眼底弥漫着丝丝的冷意,“你不是不回来吗?现在回来干什么?”   时寒抱着胳膊,依靠在门框上,微微垂下目光,声音有点儿沉,“我回来帮司彻。”   “又是封司彻!”季潇几欲咆哮,“你是他的狗吗?事事都为了他?”   时寒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季潇,你冷静点儿。”   季潇指着大门,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时寒注视着季潇,然后大跨步过去将季潇圈在他和沙发之间,霸道地吻了上去。   季潇挣扎,但被按得死死的。 第034章 封楚将联姻   吻毕,时寒轻声道,“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有苦衷。”   季潇狠狠推开时寒,“有多远滚多远,时寒,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情和债一笔勾销。”   时寒向后趔趄几步才站稳,“季潇,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以后……多保重。”   之后,拿上东西,离开了这栋别墅,或许以后他都不会再来了,也没资格再来了。   季潇站在窗户边,望着时寒的背影,拳头紧紧捏起,怒气丛生。   时寒,我真的恨透了你。   五年前无声无息离我而去,后来你改名换姓,我历经千经万苦找到你,你居然说不认识我。   既然不认识,又回来找我做什么?   你对封司彻那么忠心,那么爱……他,何必再来招惹我?   我看起来就那么犯贱吗?   时寒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季潇送给他的,不管他处于多艰难的环境,都从不离身。   至于他效忠封司彻,这是他欠他的,必须还,否则就算跟季潇在一起,他也不会安心。   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季潇,对不起。   我时寒欠你的,一定还。   ……   楚家。   书房里。   “君泽,你答应跟封家联姻?”楚妈妈有些意外。   楚君泽叠着腿,坐姿非常潇洒,言行举止超越了一个少年应有的纯真,反倒像一位历经世事的成熟男人。   “为什么不答应?封司彻长相自不必说,能力,气度,家世样样上乘,与我们家门当户对,而且本身洁身自好,从来没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沉稳又负责任,结婚自然应该选择这样的人。”   楚爸爸对儿子的选择相当满意,“行,既然你想好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是,父亲。”   楚君泽起身走了出去。   在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微微往后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好戏要开场了。   回到房间,楚君泽从抽屉最下层抽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块古玉,古玉上的花纹,似鹤非鹤,似雁非雁,似龙非龙,似凤非凤。   传闻这块玉在封家,并且会作为聘礼送给即将结婚的小辈,如果跟封司彻订婚,他会把这块玉给他吗?   等着,他一定会得到这块玉的。   ……   封司彻下班回到家,房子里十分安静,还残留着楚恒玉的气息。   “说走就走,一点儿留恋都没有,果然是捡回家的,没有任何感情。”   随后自嘲一笑,楚恒玉心里现在指不定多恨自己,昨天可是差点儿把他掐死,掐痕现在都还在,要不是他用遮瑕霜擦了擦,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放下公文包,坐到沙发上,松领带。   落地窗户外,华灯初上,各种颜色璀璨纷呈。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封司彻直接接起来,“谁?”   “我,程靖沣,司彻,找你有事。”   封司彻提了提精神,“什么事?直说。”   “三天后有一个拍卖会,据说有三千年前的古董,你要不要去看看?”   “拍卖会?”封司彻思考了一会儿,“谁举办的?”   “是由高赫拍卖公司承办,据说拍卖的钱将全部捐给青华工程,给孩子们建学校读书。”   “行,我知道了。”   “那你去吗?”   “去看看吧。”“三千年”这个词让他心里动了动。   “好,那我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封司彻后靠着沙发,闭上眼睛,捏鼻梁,好疲倦。 第035章 奇怪的梦境   “你是谁?为什么坐在墙头上?”   穿着皇子古装,头戴发冠,看起来尊贵不凡的楚恒玉站在墙下,望着高高坐在宫墙上的封司彻,一双黑亮的眼睛带着好奇。   封司彻此刻也穿着皇子古装,长发,竖着高高的发冠,侧坐在墙上,一腿曲着踩在墙上,搭着手臂,一腿随意下垂。   往楚恒玉头顶上丢了一颗花生,“你又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楚恒玉旋身闪开,那颗可怜的花生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你居然偷袭我?”楚恒玉眼里闪过一丝不忿。   封司彻“啧啧”了两声,像逗小猫那样,“看你这敏捷反应速度,一颗花生能伤到你?”   楚恒玉转念一想,好像是伤不到,“可万一呢?”   “万一?”封司彻从墙上跳下来,落到楚恒玉的面前,“你会让这样的万一发生吗?”   “不会。”楚恒玉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不就结了,反正我伤不了你。”封司彻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眉目如画,精致妖孽的脸庞,没见过比他长得更好看的少年。   楚恒玉好像反应过来了,“强词夺理。”   这时传来一道声音,“三皇子,该回去宴会了,你在哪儿?”   他不是三皇子,自然不是在找他,原来他也是皇子,楚恒玉回头去看封司彻。   身后空无一人,哪有什么三皇子?人呢?   “跑得还挺快的。”楚恒玉小声嘀咕,“这么不喜欢宴会吗?”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回来,楚恒玉甩甩袖子,离开了原地。   ……   封司彻被一阵冷风吹醒。   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换上居家服,去做晚饭。   打开冰箱拿菜……   “肉放下方。”   楚恒玉顿住了动作,“为什么?”   封司彻无奈解释,“上面是冷藏室,下面是冷冻室,可以把肉冻起来,保持新鲜。”   楚恒玉半信半疑把下面的冰箱门打开,一阵冷气传来,吃惊,“真的好凉。”   “嗯。”   “以后蔬菜这些就放上面,肉类放下面。”   “我知道了。”   封司彻勐然回神,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去想楚恒玉了?”   拿出菜,关上冰箱。   一定是楚恒玉突然闯入他的生活,然后又突然离开,才导致这样的。   一定是。   吃了晚饭,封司彻拿上公文包去了书房,最近集团事务繁忙,需要加加班。   开灯,朝书桌走去。   上面怎么放着文房四宝?   走去正面。   低头看桌上的东西。   楚恒玉做的画?   把公文包放到桌上,把画作拿起来,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画上画的是封司彻身穿皇子古装的样子,就是刚才封司彻梦里,他坐在墙上回头看楚恒玉那一幕,遗憾的是,画作只画了一半。   封司彻内心疑窦丛生,刚才的梦境,再联合这幅画,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坐到凳子上,眼睛依然凝视着画作。   楚恒玉是不是在借这幅画表达什么?   等等,今天早上,楚恒玉说要想办法赚他的钱。   难道这就是他赚钱的方式?   如果这画作成了,他绝对愿意掏钱买下,这少年倒是很会抓人心。   可是为什么只作了一半?   封司彻把手机拿出来,打算给楚恒玉打个电话,让他把画作完整,但拨号的时候,他才想到,楚恒玉没手机。   无奈放下手机,手指轻轻抚上画作,墨汁已经完全干涸,浸入了洁白的纸张缝隙里。   画作十分传神,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刚才的梦境,他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奇怪至极。   看了许久,封司彻才把画作放下,专心投入到工作里去了。   ……   沈家。   楚恒玉舒服地坐在棕色的真皮座椅上,跟沈南川在家庭影院里看电影。   很多他都不明白,但他没问,担心别人看出他的不一样。   下午跟沈南川到家之后,吃了一些管家让侍女端上来的水果。   水果切得非常漂亮,摆成了一朵大大的花朵,看着有些不忍心吃。   完了后,沈南川带他打游戏。   屏幕里游戏的景象非常逼真华丽,但都是假的,因为这个,他不怎么感兴趣。   过得很无聊,然后是吃饭,晚饭非常丰盛,两人吃了接近十道菜,他努力吃,努力吃,才没浪费那么多。   饭后就来这里看电影了。   “南川,你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吗?”   “对啊,现在放暑假,我又刚初中升高中,没作业,天天玩儿,现在才七月初,八月底才开学,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关疯,幸好你来陪我了。”   沈南川用看好基友的眼神看楚恒玉,眼睛眨了眨,长睫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形。   楚恒玉想想他上学那会儿,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天天读书,风雨无阻,只有重要节日才可以休息,一年也就四天这样的日子。   “你应该珍惜现在。”   沈南川见楚恒玉这么失落,心里不是滋味,“恒玉,你说你不识字,是因为没去学校上过学吗?”   楚恒玉摇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得有些伤情,“没有。”   沈南川摸着下巴思考,不识字,不识字,“我教你识字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聊也是无聊?”   楚恒玉惊喜,漂亮妖孽的脸庞把周围都照亮了许多,“你愿意教我认字?”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嘛,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教你,从幼儿园到现在的教材我都保存着,走,去书房,我拿给你看。”   “好。”   书房是带着点儿古色古香的现代化书房,简约,大方,宽敞。   一面靠墙的位置是书架,各种类型的书整整齐齐竖放在书架上,放满了书架。   书架前面放着一张桌子,长方形棕黑色的木质桌子,厚重华丽,可以同时坐好几个人,但只摆放了两张配套的木椅子。   桌上有一盏台灯,其他没什么了。   沈南川拉开椅子,“恒玉,坐,我给你拿教材。”   “南川谢谢。”楚恒玉想了想说道,“等我赚到钱了,给你交束脩。”   束脩好像是学费的意思。   恒玉不懂识字却知道这么高深的词语,当真是稀奇。   他对恒玉的家族是越来越好奇了。   沈南川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是朋友,反正我也无聊,你要给我钱,这性质就变了。”   好像是这样,“那就麻烦你了。”楚恒玉心里感激沈南川,日后找机会报答你。   沈南川把一年级的教材都抱到了桌上,“怎么突然之前生分了?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这个意思。”   沈南川按住楚恒玉的肩膀,“好啦,我懂你的意思了,不用解释。”   楚恒玉漂亮的眉眼一弯,“嗯。”   “来,一年级的教材有语文,数学,美术,音乐,思想品德,语文练习册,数学练习册,全部分为上下册,我们先从语文上册开始学。”   楚恒玉这个时候看起来很像一位学生,“听你的。”   沈南川又找了本子,笔出来,“用这个练习写字,跟我学用笔,这样……”   “嗯。”   管家偷偷跑上楼来瞧两个少年在干嘛,看到两人在研究一年级教材,奇怪又欣慰。   行为虽然古怪,但到底在干正事,挺好的。   笑了笑,下楼去了。   一会儿让保姆送了些水果上楼,之后不准人再去打扰了。   楚恒玉把沈南川的语文练习册翻开,“这上面的字是你写的吗?”   字歪歪扭扭的,写得很大一个,括号都装不下。   沈南川脸红了红,支支吾吾解释道,“那时候还小,不怎么会写,写的糟糕难看些,这本你先暂时看,明天我让管家买新的,从一年级到初中的都重新买。”   “不用南川,挺好的,别破费了。”   他现在不是皇子了,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有得用就不错了,哪还能挑三拣四?   沈南川坚持,真心想对楚恒玉好,“练习册是检验你学习的效果,要是不做题,怎么知道,要买。”   “那好吧,听你的。”   “嗯。”   看到书上的画,楚恒玉突然想到中午他那副没做完的画,“南川,你有封司彻的电话吗?”   “你要给他打电话?”   “嗯,我有件事要跟他说。”   “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沈南川想了想,“但是我知道谁有。”   沈南川把手机拿了过来,给乔浚航打电话,响了三次才接,“喂,表哥,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不正常的略微急促的唿吸声,“有事说话,没事挂电话。”语气很急。   沈南川暧昧一笑,“表哥,你脾气这么爆,不会是打扰你办事了吧?”   “小崽子,你表哥我在健身,脑子里想些什么?怎么一点儿不学好?”乔浚航声音几欲暴走,这小崽子,懂得还挺多。   沈南川一秒收回笑容,“把封司彻的号码发我微信上,立刻,马上,不然我就告状,说你乱……”来。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世,就惨遭了厄运。   “切。”沈南川对着手机撇了撇嘴,臭表哥。   嘴角的弯曲还没有完全收回去,微信的提示音就响起了。 第036章 打算开网店   沈南川点开一看,果然是表哥发来的,下面还有一条同学发来的,让明天晚上去聚会。   终于在闲得蛋疼的时候,有人发来了聚会信息,简直久旱逢甘露啊。   扭头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恒玉,明天晚上带你出去玩儿。”   楚恒玉迟疑道,“我想多识字。”   沈南川用他那股聪慧拐带着楚恒玉,“识字的同时,难道你不想多长长见识?你不是说你刚来吗?不出去看看,怎么长进?”   楚恒玉转念一想,好像有点儿道理,“行,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沈南川开心地拨通了封司彻的手机,然后递给了楚恒玉。   封司彻看着陌生来电,眉头微微皱了皱,他这个手机是私人手机,能打进来的都是关系近的。   兴许是有人换了号码吧!   把电话接起来,“喂。”   楚恒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略微紧张起来,“我是楚恒玉。”   封司彻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上扬,但他没发现,“你买手机了?”   “不是不是,是南川的,我有事跟你说。”   “你说,什么事?”   “书房里我作了半幅画,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随后封司彻由衷赞赏一句,“画得非常不错。”   得到肯定,楚恒玉信心增加了些,“我想明天接着画,你能把画带出来吗?”   “带画?”封司彻顿了顿,手指轻微弹动了一下,“只是带画吗?你作画不是需要用上文房四宝?”   “是需要。”   “那我不方面。”封司彻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   楚恒玉连忙道,“那我能你去家画吗?”他现在很需要钱。   一个皇子放下了骄傲,这么低声下气说话,挺不容易的。   封司彻嘴硬心软地给自己找好了答应的借口,“可以,你明天上午八点之前来我家,八点我要出去上班,到时候没人给你开门了。”   楚恒玉欣喜不已,“好,谢谢。”封司彻也没听起来那么冷漠嘛。   挂断电话后,沈南川好奇问道,“你会画画?”   楚恒玉不打算瞒着沈南川,坦诚点头,“会,你喜欢画吗?要不明天我画完了那副,给你也画一幅?”   沈南川惊喜,“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对了,南川,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沈南川兴致勃勃道,“你说。”   “我如果把画画出来,你有办法帮我把画卖出去吗?”   夏国那些赶考的寒门书生,没有盘缠,就写字作画卖给别人赚钱。   现在他落魄了,也可以借鉴一下他们的生存之道。   至于小说里说的什么横店拍戏,后来他琢磨出来了,就跟戏班子唱戏的一样,他是皇子,就算再落魄也不能去做那样的营生。   沈南川摸着下巴思考,“你会画什么?”   楚恒玉非常自信,“什么都会。”   沈南川视线落到手机上,“我有一个办法。”   楚恒玉欣喜地微微瞪大眼睛,“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开一家网店吧,专门卖画?”   “网店?”   接下来是沈南川给楚恒玉讲解什么是网店的时间。   结果楚恒玉来了一句,“我不识字,也没有身份证,开不了。”   果然是深山里来的孩子,“我明天问问我表哥怎么帮你搞定身份证的问题?”   楚恒玉感激不已,“谢谢,南川。”   “小意思,来,咱们继续识字。”   “嗯。”   两人在书房学习到深夜。   沈南川哈欠连连,心中佩服,“恒玉,你还不困吗?”   楚恒玉从知识的海洋中抬起头,“不是很困,你想睡觉了?”   “嗯,已经十二点了。”   楚恒玉依依不舍地合上书籍,“那咱们去睡觉吧。”   沈南川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   洗了澡躺到陌生的床上,楚恒玉思绪万千,想了很多很多,烦乱不已,最后思绪停留在……身份证的问题怎么办?   听封司彻的意思,在这个世界,所有的财务都基于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算有钱也没办法。   也不知道沈南川的表哥会不会帮忙?   ……   早上,七点五十,楚恒玉拉着还没有睡醒的沈南川赶来了九里晴川。   按门铃。   封司彻几乎是在按门铃的同一时间开门。   楚恒玉在门卫那里给他打了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的到来竟然生出几分期待。   楚恒玉一愣,这么快给他打开门,难道挂了电话之后,封司彻一直在门口等着。   他确定了,封司彻一定喜欢他。   以后尽量保持距离,“对不起,我做事喜欢善始善终,所以打扰了。”   才一晚不见,就这么生疏了?   封司彻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转念一想,他没有资格去要求楚恒玉什么,而且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补偿楚恒玉,并没有感情,生疏是应该的。   “没关系,你那幅画大概多久才能完成?”   楚恒玉说话客客气气的,跟最开始那么粘人亲密,判若两人,“半天就可以了。”   “行,那中午的时候,你把画送来我办公室,我给你钱。”   楚恒玉惊喜,明亮漂亮的眼眸溢出一抹别样的神采,“你确定要买我的画吗?”   封司彻似笑非笑,意味深长,“你把我画的那么好看,自然要买下。”   在没有做那个梦之前,他还能认为楚恒玉画的是他的古风画,但现在他很肯定,画上的人不是他,虽然长相一样。   楚恒玉盯着封司彻看,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封司彻好像看透他的心思了,“好,画好之后,给你送来。”   “期待你的佳作。”封司彻说完这句话,拿上公文包,离开了。   沈南川扒在门框边,目送封司彻远去,“你俩是不是在打什么哑谜?”   楚恒玉没有回答,拉着沈南川去了书房,“你睡沙发上,我作画,画好了喊你。”   “好。”沈南川把自己摔到了沙发上,楚恒玉的精神实在是太好了,他还没有睡醒,楚恒玉都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楚恒玉失笑,“好好睡吧,睡醒差不多我就画好了。”   “嗯。”沈南川的回应已经充满浓重的睡意了。   走去书桌,那幅画依然被放在原位置,墨汁已经完全干涸了。   在黑夜里,高高的宫墙之上,坐着一个贵气不凡的男人,锦衣玉冠,龙章凤姿,正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点儿逗弄的笑意。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封司彻的场景。   这一幕永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珍贵又难忘。   磨墨,提笔,继续作画。   ……   封司彻坐在办公室里,微微发呆。   眼前不断浮现出楚恒玉站在书桌前作画的场景。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封司彻回神,“进来。”   助理朱毅走了进来,“董事长,这是人事部各人的任职信息,请过目。”   新接手集团,用人非常关键,但在用人之前,得先熟悉大家的能力性格,才好调配。   封司彻把文件接了过来,“通知各部门经理,十点的时候准备开会。”   “是,董事长。”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朱毅微微躬身,“是。”   ……   九里晴川。   “表哥,有件事需要请教你。”沈南川姿态放得低低的,谁让他有事找表哥呢?   乔浚航把手机拿开看了看,确实是那个不省心的表弟后,表情堪称不可思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   沈南川用食指搔了搔头发,讨好道,“这不是有事让你帮忙么。”   乔浚航哼了一声,这么低声下气,让他很是好奇啊,“说吧,什么事?”   “表哥,你能解决身份证的事情吗?”   乔浚航莫名其妙,“拿上户籍去公安局办理就行了,这么简单也要问?”   “不是,如果没有户籍呢?”   “黑户啊?”   沈南川走到窗户边,捂住手机话筒,小声道,“人是从深山里出来的,没有上过户籍,连书都没有读过。”   乔浚航条件反射问了一句,“谁这么惨啊?”   “你别嚷嚷,你就说怎么解决吧。”   “你先告诉我,谁没有户口?”   “就是他。”   “谁?”   “他啊。”沈南川急了,“你别明知故问好吗?”   “哦,你说的是楚恒玉吧?”乔浚航十分意外,那样气度的人怎么可能是深山里来的。   “是他。”   乔浚航沉默了片刻,“他不是跟封司彻关系密切吗?封司彻是省长的儿子,解决一份户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沈南川恍然大悟,眼睛都瞪大了,“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所以……”   不等乔浚航话说完,沈南川直接把电话挂了。   乔浚航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咬了咬后槽牙,以后别再打电话给他,多来几次,肯定要被气死了。   沈南川走到书桌面前,“恒玉,我帮你问到了关于办理身份证的事。”   楚恒玉把画上最后一笔勾勒出来,十分满意,“怎么办理?”   “需要找封司彻,他才有办法。”   沈南川视线落到画作上,闪过一丝惊艳,画得太好了,一个山里的孩子有这样的画工,指不定多努力了,   楚恒玉停顿了一下,“为什么要找他?”   潜意识里,楚恒玉不想跟封司彻多加接触。   “他父亲有钱有势,是省长,交给他立马搞定。”   原来在三千年后依然可以走后门办事,“没有别的途径可以办理了吗?”   “先找封司彻吧,要是他不愿意我们再想办法。”   楚恒玉无奈答应,“好吧。”   “反正你画做好了,也要去公司找他,顺道。”   “嗯。”   墨汁干了后,楚恒玉把画小心地卷起来小心拿在手里,和沈南川一起离开了。 第037章 造多大的孽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在前台小姐姐给封司彻通报后,楚恒玉和沈南川直接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封司彻一个人,正在看文件,轻轻蹙着眉,似乎遇到了难题。   “封司彻,画我画好了。”楚恒玉身体笔直地站在封司彻的办公桌前,隐隐的尊贵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封司彻扫了楚恒玉一眼,妖孽漂亮的眉眼点缀着自信,几乎让人移不开眼,摊手,“把画给我。”   楚恒玉吐出一口气,把画放到封司彻的手心里,“小心点儿,别撕碎了。”   封司彻无奈,他是那么笨手笨脚的人吗?!   把画轻轻展开,自己的古装扮相,惊艳地呈现在眼前。   封司彻眸光闪了闪,都说古代人擅长琴棋书画,果然不假。   这画工,没有十来年根本不可能画出来,栩栩如生,传神不已。   就连他眼睛里的情绪都画出来了,由此可见,楚恒玉不仅观察细致入微,而且对细节的捕捉可谓完美敏锐。   “你这画画的好像不是我吧?”   楚恒玉心里一个咯噔,听封司彻这语气,买画的可能性不大,“画上的人跟你一模一样,怎么不是你?”   封司彻把画卷起来放到桌上,“你之前说过,我跟你的……”瞟了一眼沈南川,“某位故人长得很相似,应该画的是他吧?”   他本打算买画,但忽然想到画上的人不是他,心里忽然有些憋闷。   楚恒玉视线下移落到画上,忽然变得深沉起来……   作画的时候,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夫君的样子,特别想把那一幕画下来,之后就落笔了。   ……这是他的夫君,把画拿过来,“你要是不买,我就拿走了。”   封司彻也伸手去拿画,结果只是指尖碰到画纸,没有拿到,“我为什么要买一副不是自己的人物画,又不是名画?”   给楚恒玉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楚恒玉抬眸看楚恒玉一会儿,转身走了,“我不卖了。”   沈南川连忙跟上,这就是典型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等等,这画上的人明明就是封司彻,可他怎么说不是他?好奇怪!   楚恒玉的背影转眼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外,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追出去,“恒玉,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楚恒玉立刻停下脚步,倒是把南川忘了。   沈南川追上楚恒玉,气息又快了起来,“恒玉,就算不卖画,我们也还要问他户籍的事情,别意气用事啊!”   楚恒玉懊恼,“我把正事给忘了。”   沈南川迟疑道,“那我们回去,还是?”   “回去。”楚恒玉当机立断,转身往回走。   封司彻后靠椅背,看着两人,似笑非笑,“你们把我这办公室当什么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有事找你。”楚恒玉想了想,选择快刀斩乱麻。   “说。”我这是欠你的,欠大发了,欠了一个三千年前的古人,他这是造了多大的孽!   “南川说,你是省长的儿子,搞定一张身份证只需要一句话,你能帮我办一下身份证吗?”   封司彻把视线移到沈南川身上,沈南川直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弱小,我无辜……   重新把目光投向封司彻,“我有办法帮你办身份证,但是我现在是一届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拿什么让我帮你?” 第038章 办理身份证   楚恒玉没想到这么快封司彻就把他们之间的楚汉河界划分清楚了,真是商人本色,“我重新给你画一幅。”   “不会又是画那个谁谁谁吧?”家里老爷子特别喜欢水墨画,老在他面前显摆哪儿哪儿他又收录了一张,见楚恒玉水墨画画得好,想拿回去馋馋老爷子,结果……   楚恒玉静默了两秒,眉目如画,自己就如同一幅画一般了,“你说画什么吧?”   封司彻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两个大拇指相互旋转,突然停了下来,“画一幅山水画。”要是画的好就拿回去送给老爷子。   这对他来说都没有难度,“可以,但是我没有画具。”   “你们不是要去办身份证,今天下午就可以办好,晚上去我家画。”   沈南川立刻问道,“那我呢?”   封司彻无情说道,“你哪儿来的回哪会儿去。”   沈南川拒绝,态度非常坚定,“不行,恒玉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   封司彻态度不是特别友好,“你是他的小跟班儿?”   “我们是朋友。”楚恒玉把话接了过去。   沈南川笑眯眯,“封董事长,你赶紧给公安局打电话,让我们去办身份证。”   “谁说了我要给公安局打电话了,自己去公安局办。”   楚恒玉脸色一沉,“封司彻,你不讲诚信,我都答应你作画了,你为什么不帮我?”   封司彻伸手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再转换字体,“你自己过来看。”   楚恒玉犹疑地走了过去。   沈南川也走过去,手臂搭到楚恒玉的肩膀上,一起看电脑屏幕。   封司彻可以啊,商务电脑上配古体字,用古体字办公,佩服。   随后看了看楚恒玉,他竟然看得懂古体字,果然是隐世大家族出来的孩子,难怪他说他学的不适用,确实不适用。   屏幕上,封司彻搜索的是没有户籍怎么办身份证?   结果是直接去公安局申请就可以了。   “恒玉,走吧,去公安局。”沈南川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心里暗骂封司彻是个奸商,明明什么都不需要,愣是骗恒玉给他画一副画才把这事告诉他们!   楚恒玉偏头看向封司彻,眼神显得很懵懂,“办身份证要钱吗?”   封司彻非常大方地从钱夹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拿去,顺便吃饭,我晚上有事,等我忙完去沈家接你。”   沈南川立马说道,“封董事长,不用去沈家,今晚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会带着恒玉一起去。”   “好,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楚恒玉把钱拿到手里,“谢谢,算我借的,等我赚到钱就还给你。”   封司彻挑眉,“期待。”   ……   楼下,楚恒玉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南川,公安局在哪儿?”在夏国,办户籍是在官府,这里应该也是。   “走,我们坐车去。”沈南川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打开车门,“恒玉,上车。”   楚恒玉依言进入车里,并往里坐了一个位置。   沈南川上车之后,给司机报路线,“去公安局。”   楚恒玉想起一件事,“那天我们被带去的地方就是公安局,对吗?”   “对,所以今天我们不去那个。”沈南川表情认真起来,“上次在公安局,你装哑巴,要是我们这次去,肯定会露馅儿的。”   “嗯,听你的。”   两人选了一个较远的公安局。 第039章 惊艳的出场   为保周全,沈南川还把他表哥喊了来,此刻正在公安局门口的车里等着他们两个。   看到他们,打开车门下来,皱眉,“你们俩又闹什么?”   沈南川一脸不服气,理直气壮辩驳,“什么叫我们又闹?我们可没有闹,办正事呢。”   楚恒玉脸色歉意,道,“乔先生,南川过来陪我办身份证,把你喊过来,耽误你的时间了,抱歉。”这是他暗暗学到了,称唿这里的男子为先生,不是叫少爷什么的。   那么傲气的一个少年把姿态放那么低,乔浚航哪还能再说什么,“走吧。”   “多谢。”   办理户籍身份证都很顺利,两个小时的时间,三人从公安局出来。   楚恒玉感觉自己被封司彻耍了,这么简单一件事,非说得让他觉得特别困难。   心里狠狠给他记上一笔,下次讨回来。   远在盛嘉的封司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么大热天,伤风了?   楚恒玉把手里一个棕色封皮的本本拿起来,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白色的精致小卡片,上面有他的人像,原来之前在前台看到的就是身份证。   沈南川单手搭在楚恒玉的肩膀上,“在想什么?是不是拿到身份证特别开心啊?”   楚恒玉点头,“嗯,我现在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了。”   “但是不能做坏事。”   “这个我知道。”   沈南川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时间,然后对乔浚航说道,“表哥,送我们去一下金煌会所呗?”   现在的乔浚航一脸憋屈,说得十万火急,结果填一张表,照个相就完事了,浪费他的时间。   “自己打车去。”   沈南川眯了眯眼,“表哥,你确定?”   乔浚航认命了,以后绝对不能让沈南川碰他手机了。   要不是沈南川从他手机里看到他给冷白的未发送信息,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遭受他的威胁?   “上车,我送你们去。”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沈南川露齿一笑,“谢谢表哥。”   楚恒玉暗道,南川太活泼了,他就做不到这样。   ……   金煌会所。   豪华气派,金碧辉煌,是楚恒玉进入会所的第一感觉。   沈南川拍了拍沈南川的手臂,兴致勃勃道,“这里怎么样?”   楚恒玉点头,“很好。”装潢考究,深入到各个细节,没有皇宫的那种历史年代感,但也颇为讲究,挺好的地方。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从大堂进去走廊,再往电梯走去,然后乘坐电梯到达最高层的高级包间。   沈南川上的是贵族中的贵族学校,他的都是在京市有权有势的人家,在这样的地方消费,十分正常。   “恒玉,一会儿进去之后,我会给我的同学们介绍你,你别紧张,他们都是跟我玩儿得好的,关系近的。”   “嗯。”楚恒玉轻声应了一句,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包间门被服务生打开,“请进。”   沈南川点点头,小少爷的架势拿足了,昂首挺胸带着楚恒玉走了进去。   包间里,同样装潢豪华,彩灯闪耀,歌声震耳欲聋。   大大的沙发上坐着三男两女,都是跟沈南川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正在聊天,打闹嬉戏,唱歌,已经玩儿得很嗨了。   看到沈南川后慢慢停了下来,然后视线一致落到旁边楚恒玉身上。   他实在太耀眼了,他在的地方,别人的眼光几乎很难不聚集到他身上。 第040章 疑似的熟人   沈南川把音响关了,“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楚恒玉,是我新交的朋友,人非常好,对了,他非常擅长画画,马上准备在网上卖画,你们给他捧捧场啊。”   高扬友好笑道,“好说,好说,既然是沈小少爷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必得多多关照。”   楚恒玉客气回答,“那我在此谢过了。”   赵雅云嘻嘻哈哈道,“南川同学,你倒是把恒玉同学带过来坐啊,站着干什么?”   沈南川拉着楚恒玉坐到了沙发上,“恒玉,你不用拘束和紧张,大家的性格都比较外向,很好玩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懂。   楚恒玉点点头,“我知道了。”   高扬给楚恒玉倒了一杯椰奶,“恒玉,喝饮料,我们都是未成年,会所不给卖酒,只能喝些饮料。”   “谢谢。”楚恒玉连忙接过,他感受到大家的友好了。   赵雅云友好地把话筒递给楚恒玉,“恒玉同学,来,我们一起唱歌。”   这个男生太好看了,比班草还好看很多倍,看看都觉得赚到了。   楚恒玉没有接话筒,歉意解释道,“对不起,我不会唱歌。”   沈南川顺手接了过去,“我来陪你唱,来,咱们许久没有一起唱过歌了。”   楚恒玉感激地看着沈南川,心思玲珑,不着痕迹地帮他解围了。   剩下的三人起哄,“来一首热血沸腾的歌。”   高扬笑道,“来一首国歌,国歌绝对热血沸腾。”   “哈哈哈……要真唱国歌,绝对要命。”沈南川大笑。   赵雅云捂嘴笑,“那就唱我们的班歌。”   “得了得了,听赵大小姐的。”   “来,我开头。”   沈南川大方道,“给你这个机会。”   楚恒玉看到几人说说笑笑,有些羡慕。   在夏国的时候,大家都排斥他,就算一起在太学读书,也没人真心跟他做朋友,跟他一起,要么是欺负他,要么是算计他。   高扬情商很高,看到楚恒玉羡慕的眼神,于是主动把话筒递给他,视线落在这个长发漂亮得不像样的少年脸上,眸光闪了闪。   “你跟我们一起唱吧,不用拘束。”   楚恒玉把话筒推了回去,歉意道,“抱歉,我不会唱歌,你们唱,我听就行。”   沈南川连忙过来给楚恒玉解围,一个隐世家族出来的孩子,哪儿懂什么唱歌。   “高扬,我今天带他来是为了来长见识的,你赶紧把你的风采展示出来,我来之前可是跟恒玉狠狠夸过你,可别让人失望了。”   高扬笑道,“好,那就让恒玉同学听听我的歌喉。”   沈南川一拍高扬的肩膀,“唱起来。”   包间里欢声笑语不断,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少年,都跟沈南川差不多大。   忽然,楚恒玉瞥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南川,我出去一下。”说完不等沈南川反应,就跑出去了。   “哎……”   站在走廊上,左看右看,没人。   楚恒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最近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都出现幻觉了?   这时拐弯儿一侧缩回去了一个脑袋。   周明泰阴恻恻的眼神从楚恒玉身上移开,那天在皇明酒店害他丢那么大脸,今天既然自己送上门儿,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041章 惹到小人了   走去打开包间的门,端出一杯饮料,然后遮住了光线丢下一颗药丸。   药丸一入饮料便冒着泡溶解了,不留一丝痕迹。   周明泰摇晃了一下杯子,端着离开了包间。   楚恒玉转身朝包间走,突然被挡住了去路,视线慢慢上移,最后移到了拦住他人的脸上,“你是谁?”   周明泰目光非常不善,感情被打得那么惨,到现在他的胯骨都还是疼的,这个罪魁祸首根本不记得了。   今天不管你长得再好看,他也一定要报复回去,咬牙切齿道,“在皇明酒店,你忘记发生什么事了?”   楚恒玉想起来了,指了指周明泰的脑袋,“你的头发长起来了?”   那是他今天为了见客户,特意去理发店做的假发,这个人是故意嘲笑他谢顶的吧?   周明泰暗恨不已,眸光阴郁,恨恨道,“关你什么事,我找你,是想让你给我道歉。”   楚恒玉不明白,漂亮斜长的眉毛轻轻一拧,“道歉?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这时沈南川从包间里走了出来,他见楚恒玉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他,“恒玉,怎么了?”   楚恒玉指了指周明泰,“他让我给他道歉,莫名其妙。”   周明泰内心阴暗,看到沈南川,心想,不如一并拿下,到时候给那些大人物玩儿,他这单子一定就能拿下了。   而且,别人玩儿,又不关他的事,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这样想着,表情突然变得友好起来,“这位小兄弟,我跟恒玉有些误会,正在掰扯,说清楚了就好了。”   刚才这阳光小男生是这么喊那个少年的。   沈南川朝楚恒玉抬抬下巴,“是他说的这样吗?”   楚恒玉把沈南川拉到一旁去,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这么恶心啊?”沈南川感觉自己快吐了。   “嗯,所以我才动手打他,谁知道今天在这里又碰到他了,还非要我跟他道歉,他脑子有病吧?”   沈南川深以为然,“确实是有病,咱们不管他。”   “嗯。”   两人径直朝包间走了,对周明泰丝毫不理会。   周明泰虽然长相猥琐,但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商场上虽然不是特别财大气粗,但到底别人对他表明还是客客气气的。   屡次被楚恒玉落了面子,他这心里越发不平衡了,手指狠狠捏着被子,指节都发白了,“给我等我,我不会放过你。”   ……   “高扬,我们没喝酒,怎么脑袋感觉那么晕啊?”沈南川揉着太阳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煳了。   高扬重重摇晃了一下脑袋,“我也头晕,很想睡觉。”   赵雅云和几个女生在两人谈话中,已经睡过去了。   楚恒玉坐在沈南川的旁边,眼前重影连连,脑海里是抵制不住的困意,最终靠到沙发上睡着了。   一会儿后,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把楚恒玉扶了出去。   在看到楚恒玉“倾国倾城”的长相之后,惊叹的同时,暗道一声,可惜了。   隔壁的隔壁的一个包间里……   冷色调的装潢透出大气考究的气息,宽大的沙发上坐着好五个男人,西装革履,都是京市比较有名的商人,正在侃侃而谈。   事情谈好之后,大家喝酒庆祝此次初步会面成功。 第042章 帅哥救少年   会面由周明泰发起,今晚的事情进展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此刻他一脸谄笑,“各位老总,董事,我准备了几个人,让她们进来陪大家玩玩儿?”   其他三个男人一脸兴致勃勃,唯独封司彻,平静着脸,“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接下来你们玩儿,我先撤了。”   圈子里多多少少听过他的名号,虽然刚回国,但对他的了解并不少,只是见面的时候不多。   周明泰客气挽留,“封先生,你现在已经回国,也应该融入我们这些人中,总是特立独行,我们了解的都知道是封先生洁身自好,那些不了解的,只会认为你自命清高。”   国外生意谈完后,也会进行聚会聚餐,国内的还没有见过,不如看看情况,封司彻点头道,“行,那我先留下来看看,要是实在不行,那就谅解一下,我先离开。”   “好。”周明泰把包间的门打开,对门口的服务生说了两句话,然后服务生就点头离开了。   没一会儿包间的门又重新打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来五个美女,有清纯型,妩媚型,萝莉型,以及五个帅哥,阳光型,单纯型,酷帅型,各种帅哥美女。   服务生对周明泰恭敬道,“周先生,你让我找的人都在这里了。”   “好,干得不错。”周明泰十分满意,回头对封司彻他们说道,“几位,从中挑一个,这么多类型,总有喜欢的。”   这里是金凰,私密性和保密性都极高,可以放心大胆地玩儿。   几人中封司彻的身份最高,大家都朝他看去,等他挑了再挑,免得把他喜欢的挑走了,得罪他。   封司彻压根儿不感兴趣,他有洁癖,“你们挑,我一会儿再说。”   旁边三个男人也不客气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各自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两个美女,一个帅哥。   封司彻视线扫过剩下的几人,原来是这样玩儿,顿觉索然无味,“还是你们玩儿,我先走了。”   周明泰了解封司彻的脾气,不敢再劝,“那明天我把合同送去公司,要是封先生看了没问题,我们就签合同。”   “好。”封司彻拿起外套离开了包间。   包间的门重新关上,里面的氛围瞬间全变了,变得淫靡色乱。   一个男人把手掌伸进美女的胸衣里,轻轻揉捏,挑逗,美女全身瘫软,发出微微急促的喘息声。   旁边那个男人把清纯帅哥的裤子拉链解开,伸手进去抚摸,弄得帅哥气喘吁吁。   急不可耐的那个已经压到了美女的身上,解开裤裆拉链,就要一沉到底。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着急,我这还有一场压轴好戏呢。”周明泰靠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杯,身边的帅哥正用嘴服侍着他。   三人一致停下了动作,“那还不赶紧上。”   周明泰推开帅哥,把裤子重新穿好,打开包间门吩咐把人送进来。   一个双眸紧闭,有着长长卷翘睫毛,高挺鼻梁,殷红薄唇的漂亮少年被两人扶了进来,放到沙发上。   三个男人衣衫不整地朝少年走去,眼里的惊艳一下转变成色欲。   “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一个极品少年?”   周明泰冷哼一声,“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没什么背景,随便玩儿,玩残了算我的。”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男人们此刻色欲熏心,哪还估计得了那么多。   其中一个男人闭上眼睛闻了一下,“好香。”   另一个男人伸手去摸少年白皙如玉的脸庞。   但此时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了,封司彻又回来,“抱歉,我的东西落下了。”   三个男人暂时收敛了动作,看向封司彻。   周明泰起身相迎,“封先生落下什么东西了。”   封司彻视线朝茶几上扫,“在哪儿。”然后走过去拿。   拿了文件之后,视线忽然扫到沙发上的妖孽少年,有点儿眼熟,走近一看,这不是楚恒玉吗?   偏头看了看几个衣服凌乱,裤子已经解开的男人,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怒火,沉声道,“谁把他带过来的?”带着怒火的视线扫过几人,最后落在周明泰身上,“你带来的?”   周明泰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个少年跟封司彻有关系?   “封先生,是这样的,刚才我去上洗手间,看他喝醉了,担心有人欺负他,才把他带过来的,别误会。”   封司彻怒火蔓延到整个胸腔,“我看起来很像白痴吗?”   控制不住行为,走过去狠狠给了周明泰一拳,“我的人都敢动,简直胆大包天。”阴恻恻说完,然后又是一拳。   周明泰抱头鼠窜,封司彻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封先生,我不知道他是他的人,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动他。”   周明泰常年沉溺与女人,烟酒,身体早就不堪一击,只那么两拳,已经痛得他直不起腰了。   封司彻一想到如果他没回来拿东西,楚恒玉就会被四个人……,他都不敢往下想,怒火越好越大,揪住周明泰的衣领子,又是狠狠的几拳,“周明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动了不该动的人。”   把周明泰打得头破血流后,封司彻打横抱起楚恒玉离开了包间,临走的时候,横了他们一眼。   三个男人身体齐齐一抖,顿时噤若寒蝉,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   周明泰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后悔得要死,早知道这个少年跟封司关系深厚,他绝不会去动他,想着只觉得一股绝望传来。   封司彻把楚恒玉抱去车上,然后给程靖沣打电话,“靖沣,给我查周明泰的公司,以及这三个人,我要他们四个三天之内要么进监狱,要么滚出京市。”   程靖沣吃惊封司彻的怒气,“行,交给我,敢得罪我们封大少,是不想活命了。”   封司彻挂断电话,偏头看着楚恒玉,然后又给乔浚航打了一个电话。   楚恒玉是跟沈南川在一起,沈南川说他来参加同学聚会,说不定也出事了。   喝了酒,封司彻不打算开车,坐在驾驶室松了松领带,然后就那么安静地坐着,让自己冷静。   刚才他怎么了?   怎么一想到楚恒玉可能会被……,心里就控制不住发火,甚至怒不可遏?   不知过了多久,楚恒玉悠悠转醒,不是记忆里的环境让他恍惚了一下,待看到封司彻时,又忍不住一愣,记忆瞬间回笼。   “我怎么在你车上?”   封司彻怒气飙升,“你说你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不是仗着武功高,随便教训人的吗?怎么还是中招了?”   楚恒玉,“???”封司彻是不是今晚的事情没办好,心情不好冲他发火啊?   简直喜怒无常。   “你怎么一上来就骂我?我招你惹你了?”楚恒玉不服气地回怼,料谁一醒来就被骂,心情都不会好。   “我就不该管你,你是生是死关我什么事?”封司彻火气还没降下去,“楚恒玉,你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   “你……”楚恒玉都被骂懵了。   封司彻把手机拿给楚恒玉,“自己看,我懒得跟你说,免得以为我要害你,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浪费时间!”又开始毒舌了。   楚恒玉忽然有些心虚,他感觉好像冤枉封司彻了,把手机拿了过来。   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他被人从包间里带出来,然后又被带入另一个包间,期间他是昏迷着的。   发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   楚恒玉理亏起来,把手机放到封司彻的腿上,支支吾吾道,“是……是我误会你了,对……对不起。”   封司彻没动,无语至极,“你说你怎么这么能闯祸,跟人家去参加个同学聚会都差点儿被……”   “又不是我故意的,以无心算有心,我怎么躲得过去?”楚恒玉心里一阵后怕,随后委屈起来,他也不想。   沉默半响,封司彻问道,“周明泰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楚恒玉一愣,“我不认识周明泰。”   “不认识?”   “嗯。”   “那他为什么把你往死里整?”   真是闯祸体质,才来现代几天,就惹上了这样的小人,真担心他往后怎么安全活下去?   楚恒玉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原因,“我不知道。”   “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封司彻被气得没脾气了,算了,反正以后周明泰不可能再出现,暂且不管他了。   楚恒玉默默收回视线,保持了沉默,如果此刻摸他的手心,一定会摸到满手的汗。   他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封司彻,他今后会面临什么。   这份恩情,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   九里晴川。   “恒玉,开门。”沈南川一早醒来,就跑来这边找楚恒玉了。   封司彻已经上班去了,楚恒玉一个人在家,正在作画,听到门铃,走过来开门。   开门之前,听封司彻的话看了看猫眼,确定是谁后,才开了门,“南川。”   沈南川见门打开就往里挤,诚恳道歉,“恒玉,昨晚有人算计我们,对不起,害你差点儿出事。”   楚恒玉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迷,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把他吓惨了,“没事,以后我们小心就是。”   “嗯,以后我会把保镖带上,绝对保证安全。”   “好。” 第043章 直播间卖画   沈南川把手里买的早点放到茶几上,“过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早餐。”   楚恒玉对现代的美食很感兴趣,坐到沙发上,眨眨眼,“什么好吃的?”   “赵记炒肝,糖油饼,大兴胡同面茶,还有李记烧饼,老磁器口豆汁儿,都是京市的名早餐,今天我们先吃这些,剩下的以后慢慢吃。”   “嗯。”香喷喷,热腾腾的丰盛早餐摆在面前,楚恒玉觉得之前吃的蛋糕和牛奶被甩出去几条街。   “看起来感觉很不错。”   “当然了,这些店都是老字号,别处可吃不着,而且味道可美了,我特意买来给你赔罪的,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说着抱着楚恒玉的手臂摇了摇,像犯错的小狗狗那么摇尾乞怜,就差屁股上没有尾巴了。   楚恒玉拍了拍沈南川的肩膀,“我没生你的气,也没出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了。”   “嗯,恒玉,你真好。”   “你吃早餐没,一起吃早餐吧?”   “好。”   ……   书房里,楚恒玉站在书桌边画画。   沈南川抱着电脑在那儿注册淘淘信息,“恒玉,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注册店铺。”   “好。”身份证被楚恒玉放在主卧室,“你等我一下,我去取。”   “嗯,不着急。”   店铺信息注册好之后,沈南川摸着下巴思考,这需要图片,伸长了脖子往主卧室的方向看,“恒玉,我给高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我们拍照怎么样?”   “拍照?”楚恒玉心里想的是手机不是可以拍照吗?   “对,店铺需要挂上高清照片,他是摄影爱好者,拿过摄影类的奖,拍的照片很好看,他一定能给我们拍出好看的照片。”   听沈南川的意思,对方好像拍照很了不起,“行,那你给他打电话吧。”   高扬在家同样闲得发慌,沈南川这通电话就像及时雨一样,把他救出了水火,拿到地址之后,抱着摄像机,立马赶了过来。   沈南川开门,“进来。”   高扬一俊朗的少年,高高瘦瘦的,正在向男人的方向迈进,但更多的还是少年的青涩和单纯。   “你们谁要拍照?”   沈南川穿着高扬进入书房,边走边说,“没有谁要拍照,我在帮恒玉开网店,店铺需要图片,让你来给他拍。”   “开网店,开什么网店?”高扬把相机拿出来,他这个相机价值不菲,什么照片都能拍出来,按下快门儿,当即给朝他走来打招唿的楚恒玉拍下一张。   楚恒玉给他打过招唿后,说道,“南川说开一家卖画的网店。”   高扬不解,“卖画?什么画?”   沈南川把楚恒玉画好的画展示给高扬看,“就是这样的水墨画。”   高扬把画拿到了手里,细细看来起来,“这是恒玉用毛笔画的?”   “对啊。”沈南川与有荣焉,“书桌上他正在画,你可以去看看。”   高扬三步并作两步走去,实在被楚恒玉的才能震撼了,国画可是需要十几年功夫才可能作好的画,楚恒玉就一少年,没想到有这样的功底,看到画之后,只剩下佩服了,“行,拍照的事就交给我了。”   沈南川用视线表示感激,“多谢了,哥们儿。”   “我们之前不需要说这些。”高扬四下看了看,“你们才画好一幅画就开网店,这样不会有生意吧?”   沈南川顿了顿,“对啊。”   高扬看了看两人,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恒玉,南川,我们不如直播卖画吧?”   沈南川眼睛一亮,“直播卖画,可以让购买者自主点画,按照难易程度进行收费,这个主意不错。”   楚恒玉眨眨眼,听起来好像不错。   之后沈南川给楚恒玉详细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直播卖画,但楚恒玉不同意露脸。   沈南川拍板决定,“按照你说的办。”   店铺正式开起来后,空空如也。   高扬提议,“要不把那张唯一画好的话摆上去吧。”   沈南川没有自作主张,问楚恒玉,“要把画放上去吗?”   楚恒玉毫不犹豫拒绝,“不放。”这是他夫君的画像,他怎么舍得卖掉。   高扬笑着说道,“恒玉,不是让你真的卖,是让我们的店铺看起来有商品,而且你直播卖画,也得让人知道你的画画水平是不是?”   “这话有些道理。”楚恒玉一半接受提议,“你们有什么让画画摆上店铺,又不被卖掉办法?”   “当然有了。”高扬给了楚恒玉一个自信的笑容。   画被拍了五张照片放上去,然后标价10000000。00(一千万)。   “这样就算有人想买画也不会直接下单了。”沈南川自我感觉非常好地说道。   问了问一千万的价值,楚恒玉觉得这幅画值不了一千万,不会有人买,于是放心去作画了。   沈南川把手机拿出来开直播,他自己给自己封了主持人,在直播间讲解。   高扬拍拍他的肩膀,“南川,直播间只有我一个人,别说了。”   沈南川新鲜劲儿没过,特别兴奋,“那就多喊几个人来。”   高扬停顿了一下,“给我们各自的朋友发微信,让他们有空的来直播间玩儿。”   “好。”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一跃变成一百多个人。   消息滚动了起来……   赵雅云,“南川,你这是太闲了,学人家开网店玩儿啊?”   沈南川,“不是,我这是帮朋友。”   高扬,“雅云,恒玉的画技非常棒,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画的,让他给你画,包你满意。”   赵雅云,“这样吧,就当帮朋友了,给我画一朵牡丹,问问恒玉要多少钱,我马上给他付款。”   沈南川立刻给楚恒玉挥手,“有生意了,恒玉,雅云让你给她画一朵牡丹,问你收多少钱?”   楚恒玉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南川,我没有什么金钱观念,你说多少合适?”   沈南川想了想道,“你画一朵牡丹需要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   “我知道收多少钱了。”   沈南川在直播间回答,“雅云,五千块。”   “好的,给我来个链接,马上付钱。”   “好的。”沈南川一个链接过去,五千块到账。   “恒玉,你什么时候能把牡丹画好,我给雅云说一声?”   楚恒玉重新拿了一张画纸出来,准备画牡丹,封司彻的画不要紧,“你告诉她,我马上给她画,只是怎么给她送过去?”   沈南川摆摆手,“这个你别担心,我让她自己来九里晴川拿,到时候我给她送楼下去。”   “那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一会儿请我们吃大餐就行。”   “这个没问题。”楚恒玉爽快答应,钱是沈南川和高扬帮他赚到的,没有他们,他就算画技再好,也卖不了钱。   沈南川和高扬相视一笑,恒玉也是一个实在人。   直播间消息不断滚动着……   云飞,“南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沈南川,“???”   “不然你怎么去开网店?”   “帮朋友的。”   “哦,你们卖画?”   “对,你要画吗?”   “你们在哪儿,我当面来找你们说吧。”   “可以。”沈南川随之私聊付上地址。   楚恒玉感觉到空气安静下来了,“南川,怎么了?”   “有个同学说他想买画,在网上不好说,马上过来找我们当面说。”   楚恒玉微微蹙眉,“很重要的画吗?”   沈南川摇摇头,“不太清楚,一会儿他到了,我们再详细问他。”   “好。”   云飞好一番折腾才上楼了,原因是封司彻开会去了,门卫给他打电话,许久才打通。   过程不论,最后还是上楼来了。   沈南川开门,“云飞,进来。”   云飞走进来四下看了看,“画家呢?”   “在书房。”沈南川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跟我来。”   “好。”云飞眼里带着淡淡的期待。   书房里,楚恒玉和高扬都朝沈南川和云飞看了过来。   楚恒玉眼神好奇,可能是内心孤独的原因,看到同龄人,有种别样的情怀。   高扬挥手打招唿,“云飞,你也是来买画的?”   云飞笑着点头,白白净净一个小男生,“是啊,没想到你在这里。”   高扬指了指摄像机,表情略得意,“我现在是他们的御用摄影师,当然得在这里。”   “那你终于熬出价值了,不用再被说不务正业,想想以前,你大哥说的话,我们都替你委屈。”   高扬摆摆手,“往事如烟,不要再提,不过我还非要在摄影这行做出点儿成绩给他们瞧瞧。”   云飞抛过去一个“相信你”的眼神,“看好你哦。”   “放心。”   楚恒玉看着交谈的两人,暗道,好像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沈南川把云飞领到楚恒玉面前,“他叫楚恒玉,就是你口中的画家。”   云飞伸手,彬彬有礼道,“我叫云飞,画家请多指教。”   楚恒玉伸手跟云飞短浅地交握了一下,“指教不敢当,你有什么想画的,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画。”   云飞已经看到楚恒玉笔下的画了,心里暗暗惊叹,这水平太高了吧,牡丹的花瓣画的这么像,跟真的一样。   现在楚恒玉画的是彩色水墨画,彩色的颜料都是沈南川帮他搞定的。   这些颜料全部上乘,颜色正,画出来的效果自然极好。 第044章 熟悉的眉眼   “你的画怎么画得那么好?”   “经常练习,熟能生巧而已。”楚恒玉谦虚,心里想着,以前练习画画,手腕都肿了还得画,只求父皇能多看他一眼。   沈南川戳了戳云飞,催促道,“云飞,你要画什么赶紧说,别耽误事儿啊。”   岂料,云飞不仅没说,反倒走去坐到了沙发上,“让我想想再说。”   沈南川,“……”来画画不想好画什么,这么捧场的吗?真够意思的。   “行,你慢慢想。”沈南川没管云飞了,他去直播间当“店小二”给楚恒玉继续招揽客人了。   他决定了,他要把这个店铺发扬光大,随手掏出手机,给乔浚航发了一条微信,让他表哥赶紧把他认识的那些朋友亲戚什么的,都喊到直播间里。   乔浚航看到短信,无奈回信,“你又在闹什么?”   沈南川十分认真,“我没闹,你要是不信,就到店铺看看。”   “我马上看。”乔浚航赶忙掏出手机,点击链接,进入店铺。   当即震惊了,那副大大的封司彻古装画像立刻以“镇店之宝”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标价一千万。   沈南川打算抢钱啊?又不是名画,居然标价这么高,这是有多缺钱?   沈南川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入账信息,他的银行卡里打入了一百万。   付上一条信息,“要是没钱了告诉妈咪,妈咪给你钱,千万不要在网上坑蒙拐骗,坏了名声。”   沈南川莫名,他卡上钱多着呢,妈咪怎么突然给他打钱了?   对了,一定是表哥跟妈咪说的,还说他坑蒙拐骗。   这个多事的表哥!   沈南川给乔浚航发了一条信息,“你个造谣生事的家伙,我什么时候坑蒙拐骗了?”   乔浚航没有回沈南川的信息,他正在给封司彻发短信,“赶紧进入这个店铺,你会有大惊喜。”   封司彻半信半疑地点开链接,那张昨晚楚恒玉打算卖给他的画郝然登顶,点开店铺自动弹出来,占据了整个屏幕。   多么熟悉的眉眼啊!   可惜不是他。   这个楚恒玉打算干什么?   用这张画做广告?   如果是这样,估计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吧?   毕竟画上的人那么帅。   电话打到沈南川手机上,“让楚恒玉接电话。”   沈南川愣了一秒,口吻这么差,吃炸药了,“我马上给他。”   楚恒玉看了一会儿沈南川的挤眉弄眼之后才把手机移到耳边,“封司彻,什么事?”   一听说他开网店就给他打电话,怎么这么关心他?   哎,都远离他了,还是躲不过。   “楚恒玉,你好样的。”   声音好激动,为他高兴成这样,要不是他心有所属,一定会特别感动,“你也觉得我开网店挺好吗?”   封司彻咬着牙,语气重重说道,“好,当然好,怎么说也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这是南川和高扬帮我想的办法,还让我直播卖画,我已经卖出一副了,赚了五千。”   封司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片刻,“你赶紧把店铺首页那幅画撤下来,不准挂那幅。”   这是吃醋了吗? 第045章 你打算抢钱   楚恒玉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能妥协,不然封司彻一定会误会的,“封司彻,这幅画你知道不是你,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他没关系,长得一模一样,封司彻突然不爽起来,“多少钱,我买下来?”   楚恒玉报价,“一千万。”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   “楚恒玉,你打算抢钱吗?”   “没有啊,我光明正大赚钱,才不会去作奸犯科呢。”楚恒玉忽然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还要画画。”   忍!封司彻开口道,“一千万,我买了。”   楚恒玉惊呆,封司彻的醋劲儿怎么这么大,这么多钱买这样一幅画?   这是夫君的画像,绝对,“不卖。”   怄!   封司彻五指抓紧手机,他想把楚恒玉捆起来,这么会捣乱!   “那你要怎么才肯把画从店铺里撤下来?”   “不说了,画画了。”楚恒玉把手机还给了沈南川。   封司彻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沈南川见楚恒玉神色不佳的样子,关系道,“封司彻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把画撤下来,还有他要买画。”   “多少钱?”   “一千万。”   “果然财大气粗啊。”沈南川拿着手机,继续开直播了。   楚恒玉埋头作画,争取早点儿把牡丹图画出来给客人。   高扬走到沈南川旁边,看直播间的消息滚动,“有不是我们认识的人进来吗?”   沈南川无奈一摊手,“我给很多人发了信息,分不清谁是谁了。”   高扬拍拍沈南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管是谁,只要买画就行。”   “对。”   直播间里,一个名叫“一剪眉毛”的人发来一条消息,“那个画上的人好帅啊。”   沈南川感觉这是路人,连忙说话,“是很帅,想要吗?”   一剪眉毛,“太贵啦,买不起。”   沈南川,“那就买一副你买得起的。”   一剪眉毛,“可是你们店铺都没有画,买什么?”   沈南川,“你想要什么样的画,可以自己想,想好了告诉我们,我让画家给你画。”   转身指了指正在背对着他们作画的楚恒玉。   楚恒玉不愿意露脸,就转了一个身,站在桌子的对面画画,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墨镜,方便在他回头的时候戴上。   一剪眉毛,“画画的是个少年?”   沈南川,“是啊,不过你可别年龄歧视,我们画家已经学画十几年了,不管什么画都信手拈来,小意思。”   一剪眉毛,“行,那我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给你们发信息。”   沈南川,“可以。”   说完后,沈南川后靠着椅背,“做生意好像挺难的,稍微有哪些不对,就会流失客人。”   高扬赞同得不能再赞同,“我见过我哥谈生意,对对方那是客客气气的,不然别人就找其他合作方去了。”   沈南川点点头,视线落到了云飞身上,“云飞,你还没有想好吗?”   云飞摇摇头,“没有想好。”   高扬想了想道,“那你告诉我们你这画是打算干什么的,我们跟你一起想?”   云飞面露为难之色,“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想要一副画,但是又不知道要什么画,很奇怪的念头。”   沈南川沉吟片刻,“你是怎么产生这个念头的?”   “因为看到了那幅画。”   沈南川和高扬对视一眼,这很反常啊。   而楚恒玉已经停笔一会儿了,那幅画的场景只有他和封司彻知道,云飞怎么会产生奇怪的感觉?   难道那晚在暗处还躲着人?   新文《路上遇到一个小道士》,求收藏   【无所不能白玉干G&高冷禁欲褚鸿宇S】   这是一个修真界道士穿越现代遇到天之骄子褚鸿宇,一个无心撩拨,一个脑补对方爱上自己,在相处中逐渐爱上彼此的故事。   白玉干身怀至宝聚灵瓶,心系天下,斩妖除魔,一心修炼飞升,被师弟觊觎算计身死,魂魄横跨两界。   穿越现代后,初心不改,一心修炼,争取早日飞升。豸弋政历   结果——他成了娱乐圈顶级男神。   网络上,粉丝将白玉干比作雪山之巅的雾中雪,看得着,摸不着,是他们心头的白月光,眉间雪。   结果——他成了风水界最有影响力的大师。   青峰山蟒蛇求封,一剑封山门,纸人点睛,鬼婴之梦,尸魅怪谈……,但凡出手,必定惊天动地,震动四方。   结果——他成了全民男神褚鸿宇的男人。   你眼里的春和秋,胜过我见过的一切风景如画。   玉干眼里有星河满天,映着鸿宇满心的欢喜。   他是他专属的方寸温柔,是他一人的万千辉光。   穿越两界,为你而来。 第046章 街头的巧遇   盛嘉集团。   “司彻,我到南河省了,之后我会去打探消息,你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接不到,所以你有什么事就给我发微信,我看到了就回你。”   封司彻捏着手机,叮嘱一句,“时寒,万事小心。”   “我知道,挂了。”   “好。”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助理朱毅走了进来,毕恭毕敬,新上任的董事长手腕铁血,做事大刀阔斧,杀伐果断,较之之前的董事长,更胜一筹,不,是几筹,“董事长,我们扩张门店的店铺遇到点儿难题。”   封司彻轻轻叩击着桌面,神态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感,“什么难题?”   “我们新筹备的珠宝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股东风就是墙上的挂画,我去看了看,感觉挂什么画都非常别扭,拿不定主意。”   封司彻思考了片刻,“一会儿我亲自去看看。”   “是,董事长,那我先下去了。”   封司彻手指动了动,随后点了点头,又埋头继续工作了。   ……   沈南川把牡丹画送下楼去给赵雅云,很快又返了回来。   楚恒玉看着两手空空的沈南川,黑亮的双眸闪过一丝诧异,“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赶上来看店铺里的钱转过来没有,赵雅云已经确认收货了。”沈南川边说边坐回电脑前,移动鼠标点击电脑上的按钮和图标。   楚恒玉和高扬都好奇走过来看,这是他们店铺里第一笔生意,意义非凡。   对于楚恒玉,他就是来凑个人数,看不懂,不过这倒是促使了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定,一定尽快掌握这个世界的知识。   高扬拍了拍沈南川的肩膀,兴奋道,“不错,成了。”   沈南川回头一笑,“恒玉,店铺赚钱了。”随即皱眉,“可是恒玉还没有银行卡,提不了现。”   “马上去办一张吧。”高扬提议。   “办银行卡得十八岁吧,恒玉现在才十六岁,办不了。”   楚恒玉突然出声,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办得了,我身份证上满十八岁了。”   沈南川惊讶,“你虚报了年龄?”   “对,在办理身份证的时候,那个人问我监护人是谁,我问他什么是监护人,他告诉我年满十八岁以下的公民都需要监护人,于是我就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他可不需要什么监护人,他自己就是自己的监护人,从小到大都是。   “聪明啊。”沈南川赞道,“那我们马上下去办银行卡,应该还能赶上最后关门的时间。”   高扬协助楚恒玉拿上需要的东西,“走吧。”   ……   三人从银行出来,正巧看到封司彻从车上下来,往一家刚装修好的门店走去。   沈南川回头看了看楚恒玉,“要去看看吗?”   楚恒玉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犹豫,“既然都碰上了,不去打个招唿好像不太好吧?”   沈南川听后也觉得不好,于是果断道,“那走吧。”   楚恒玉走到门店大门口的时候,忽然打起了退堂鼓,“我看算了,还是不要去了,他应该有正事要办,去打扰他不太好。”   沈南川看着反应奇奇怪怪的人,十分不解,“恒玉,你难道是在怕他?”   楚恒玉立刻挺了挺胸膛,“谁怕他了,只是担心会产生误解。”   “误解?”高扬也跟着疑惑了,“你住在他家里,不是亲属也是朋友,能产生什么误解?”   楚恒玉感觉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两人的话他都无法反驳,深吸一口气,误会就误会吧,走到门店大门口,喊了一声,“封司彻。”声音很大,但底气有点儿弱。   封司彻正在跟工作人员谈事情,突然一道响亮的喊声传来,脸“唰”得一下变得更严肃了,扭头看向楚恒玉,暗道冤家路窄,“你怎么在这里?”   楚恒玉老老实实说道,“我出来办银行卡,偶然看到你,过来给你打声招唿。”   封司彻视线横扫,一一略过三位少年。   沈南川和高扬立刻堆起笑容给封司彻挥手打招唿,“封先生好。”   封司彻眼睛一跳,“招唿打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一般来说男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封司彻越希望他们离开,其实是越希望他们留下,他懂的,楚恒玉不退反进,走进店铺,四下看了看,“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怎么的,封司彻在看到楚恒玉认真的神色后,敷衍的话在出口之前变成了实话,“看店里挂什么挂画比较好。”   封司彻帮了他那么多,他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一二,于是楚恒玉毛遂自荐道,“我挺擅长这方面的,需要我帮忙吗?”   态度这么诚恳,难不成又有事求他?姑且看看,“行,那你看看,要是建议中肯并且被采纳,公司会给你付钱。”   楚恒玉两眼放光,钱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了,“放心,放心,我一定给你好好看。”   他这也算病急乱投医了,封司彻有些自嘲,而且依照楚恒玉现在财迷的样子,很难判断他是真心替他看,还是为了钱敷衍他。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要是敷衍他,他会看不出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楚恒玉拉低了智商,突然觉得本来灵活的脑子不够用了。   门店的装修,柜台,景观布置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有挂画了,挂画一搞定,再摆上商品,就可以开店了。   旁边跟着的店长,心里无奈叹息,自家董事长怎么找一个少年帮忙,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懂这个道理,可是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明显涉世未深,能完成这么棘手的事?   其实挂画不太重要,奈何自家董事长是个完美主义追求者,要是草草应付了事,一旦被发现,绝不是辞退那么简单,还要罚款。   于是大家的工作完成得可谓一丝不苟精益求精,挂画的事,店长拿不定主意,向朱毅求救,朱毅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只能把皮球踢给封司彻了。   楚恒玉在店铺里缓步走了一圈,边走边看,神色认真,挺像那么回事,“你这家店铺是卖玉器首饰的吗?”   封司彻眸底略过一抹讶异,“你看出来了?”   “感觉。”楚恒玉回答了一个让人抓狂的答案,还以为他有大本事。   封司彻收回目光,扶额,他对楚恒玉的期待太高了,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一圈儿店铺了。   店铺是古代风和现代风相结合的装修方式,如果单纯挂古画,很违和,挂现代画,也很违和,这才导致了大家的纠结。   封司彻不带任何期待地问道,“那你看应该挂什么画?”   楚恒玉没有立刻回答,捏了捏下巴,沉思了一番,“我给你画两幅吧?两天时间就行了。”   沈南川和高扬趴在店面门口观望,闻言,暗道楚恒玉真会赚钱,这样子,起码可以赚几万。   封司彻似笑非笑,“楚恒玉,你这么缺钱吗?”   楚恒玉超级自然地点点头,“你知道的,我身无分文,再不赚钱,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封司彻语塞。   楚恒玉眨巴着清澈的眼睛,给自己拉生意,“封司彻,你知道的,以我的画工,随便什么画都画得出来,而且你这店铺急着开,要不选择我,你两天之后肯定开不了。”四下看了看,“这么大的店铺,一天得亏不少钱吧?”   沈南川和高扬连连点头,说得太对了,这店铺迟一天开业损失起码上万计。   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封司彻眼睛微微一眯,看来是拿捏到他的短处了,“行,我给你两天时间,要是两天没有画出来,我损失多少,你给我赔多少。”   楚恒玉暗道一声封扒皮,赚封司彻的钱太不容易了,“成交。”   两人从店铺出来,封司彻走前面,楚恒玉走后面。   后者暗暗横了前者一眼,老奸巨猾都不足以形容你,果然是生意人,什么都以赚钱为主。   眼看着封司彻就要走到车前去了,楚恒玉连忙追了上去,“封司彻,等等。”   “什么事?”封司彻皱眉不耐,刚才敲诈他也就算了,之前他出一千万想买下那幅画,楚恒玉却不卖给他的事,他还清楚明白地记在心里。   “我请你吃饭。”楚恒玉刚看到封司彻就有这想法了,封司彻都请他吃那么多次饭了,他现在赚钱了,请他一顿是应该的。   封司彻皱着的眉松开,眉宇间带着一抹玩味,“好,去哪儿吃?”   楚恒玉微愣,这么快就答应了,胸腔里的各种劝说还没用上,感觉被梗了一下,“你想去哪儿?”   封司彻提议,“要不去我们上次那家。”   楚恒玉后脖子扫过一阵凉风,总感觉封司彻在打什么主意,硬着头皮,心里猜测不断地答应了,“行。”   封司彻偏了偏头,嘴角擒着一抹笑意,“上车。”   沈南川和高扬自动坐后面,把副驾驶留给楚恒玉。   楚恒玉已经学会开车门,系安全带了,“咔嚓”一声扣上安全带,动了动屁股,“可以了,走吧。”   封司彻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收回视线,楚恒玉的学习能力挺强的,一踩油门,车子驶入了主干道。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 第047章 你真够义气   来到餐厅,四人选择了一个半包间位置,分四个方向坐下。   沈南川把手机拿出来登录店铺,然后摊开手,“恒玉,你把银行卡给我一下,我给你把钱转到银行卡里。”   “好。”楚恒玉扫了一眼屏幕,把银行卡拿出来放到了沈南川的手心里,对他来说,除了上面的图画,其他大多数都看不懂。   一定要尽快把这个世界的文字学会,对了,还有数字,那个什么密码就需要用到数字。   封司彻暗暗感叹有真才实学的人在什么地方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之前楚恒玉告诉他赚到钱的事,他还诧异了一下,虽说有人帮忙,可如果楚恒玉不会画画,他们怎么帮也没办法,“只赚了五千吗?”   楚恒玉不是很清楚五千的价值,但看沈南川的表情,那么兴奋,他觉得应该很多,于是很自豪地点头,“是啊。”   封司彻暗道这家伙不懂行情,他的画哪里才值五千块,“以后再卖画,五万起价,少了就别卖了。”   五万?   整整十倍的价格。   楚恒玉迟疑,“卖这么多会不会没有人买?”   封司彻给了一个肯定他能力的回答,“你的画值这个价。”   “哦,我知道了。”   沈南川和高扬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不是做生意的料,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价格定高一点儿了。   几人点的饭菜被一一送了过来,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放下碗筷,封司彻用餐巾擦了擦嘴,等他们吃完。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收到一条微信,来自程靖沣,“一切搞定。”   封司彻回复,“OK。”程靖沣办事,他放心。   手机接下来没动静了。   沈南川第二个吃完,犹豫了半天,往封司彻这边偏过身体,男子汉大丈夫,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不能逃避,“封先生,那天是你救的恒玉吗?”   封司彻剑眉一挑,“不然呢?”   沈南川现在提到还心有余悸,“封先生,多谢你了,当时我知道的时候,心脏都快吓停了。”   “下次小心,在那样的地方,保镖不要离身,就当是一次教训,那些人我已经教训了,没事了。”   沈南川一副“我把你当兄弟看待”的模样,“封先生,你真够义气。”   楚恒玉视线扫过两人,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高扬给楚恒玉眼神示意,别管,小心踩雷。   楚恒玉点点头,问道,“你们都吃饱了吗?”   封司彻后靠椅背,放松,然后带着一丝戏谑道,“都吃好了,结账吧。”   楚恒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封司彻看穿了似的,而他却蒙在鼓里。   一会儿他就知道什么事了。   女服务员走过来,微躬身体,带着得体的微笑,“先生,你们这里一共消费六千三百二十快钱,请问怎么付账?”   这里是高级餐厅,四个人吃这么多的餐费,一点儿不算贵。   楚恒玉懵了,他只有五千,但是吃出了六千多,他说了请人吃饭的,现在怎么办?   沈南川当即解围道,“恒玉,这顿我请,下次你再请。”   楚恒玉正要感激沈南川的慷慨相助,却听到封司彻的声音,带着疑惑,“这顿饭不是楚恒玉请吗?”   楚恒玉瞪封司彻,他明明知道他没那么多钱,还在那儿说风凉话,可这是公共场合,要是闹太厉害了,他们都丢脸,咬了一下下嘴唇,打算示弱,“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封司彻老神在在,看着楚恒玉,微微笑着,暗道,求我啊,我给你付钱,小意思。   沈南川迷惑不已,之前不是帮恒玉来着吗?现在怎么又故意为难了?高位男人的心思怎么那么变幻莫测!   “封先生,这不特殊情况吗?就我付钱吧?”   “你钱很多吗?”封司彻气闷,别凑热闹行不行?   沈南川弱弱道,“当然没法跟你比。”   “那就乖乖坐着。”他倒要看看今天楚恒玉不求他,打算怎么解围?   这恶劣的男人……   “封司彻,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恒玉明澈的眼里一眯,溢出一闪而逝的强势,封司彻这变态的占有欲,别扭的性格,就算喜欢他,也不该为难沈南川,再说了,沈南川跟他一样是双儿(小受受),为难他干什么?有必要吗?   封司彻休闲地摊了摊手,举手投足优雅贵气,“不想干什么,首先,你对我连名带姓地喊,我很不高兴,其次,你说了请我吃饭,现在出尔反尔,不是在耍我吗?”   楚恒玉底气微弱,“强词夺理。”   封司彻轻轻弹了弹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你请我吃饭。”   沈南川和高扬默默待在一边,封司彻他们惹不起,而恒玉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夹在中间……好为难。   早知道就不请他了,楚恒玉破罐子破摔了,“没钱。”   封司彻微微凑近楚恒玉,笑着说道,“没钱吃霸王餐,要被抓去坐牢。”   楚恒玉勐地看向封司彻。   这时,另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几位先生,你们的账被那边一位先生结了。”   几人看过去,却没有看到特别的人。   倒是封司彻看到了一个人,是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但凡长得好看的女子或者男子,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难道他看到楚恒玉了?   楚恒玉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只要好色的男人没有不动心的,更不用说花花公子言哲了。   言哲端起酒杯,遥遥地敬了敬楚恒玉,对于封司彻,直接忽视,封司彻长得英俊帅气,但是人太酷冷,不是他的菜。   封司彻其实名声很大,只是刚回国几天,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不然言哲在他面前,哪敢放肆?   封司彻顺着言哲的视线看向楚恒玉。   楚恒玉却谁也没看,而是跟沈南川咬耳朵去了,“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给我付钱?”   沈南川当然也认识言哲,脸色有些难看,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爽,“他是花花公子,最喜欢干勾引别人的事,人品十分恶劣,他给你付钱,多半是因为你貌美如花……呸,长得好看。”   这话让对言哲有些好奇的楚恒玉立刻阴了脸,把他当什么了?   抬起眼,狠狠白了一眼言哲,满脸的厌恶之意。   言哲没想到楚恒玉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让他措手不及,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不太明白什么地方招惹楚恒玉了。   封司彻倒是很满意楚恒玉这样的反应,心情愉悦,也很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言哲身旁的朋友戏谑道,“哎,言少,那个少年好像不太喜欢你耶?”   “那是他没有见过我真正的魅力,等他见识过了,还不是跟那些人一样赶着上前讨好我。”言哲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另一个朋友笑道,“那言少不打算去展示一下魅力,征服那个少年,说不定今晚就可以……”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言哲心里一动,那少年确实长得很合他的心意,要是……咂咂嘴,心里一热,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样想着,拿着酒杯离开了座位,往楚恒玉那桌走去。   楚恒玉视线移向沈南川,沈南川低下了头,他惹不起封司彻,要是他今晚给了楚恒玉钱,他发誓他可能今后再也出不了家门了。   移向高扬,高扬连忙偏开眼神,端果汁喝,沈南川惹不起,他就更惹不起了,何况他大哥正打算跟封司彻谈一笔生意,要是他把封司彻惹到了,生意一煳,他大哥一定会罚他关禁闭!太可怕了!   最后视线移到封司彻脸庞上,人长得没得说,五官英俊帅气,但是性格太恶劣了,居然威逼利诱别人不准帮他。   深吸一口气,男子汉能屈能伸,放低姿态,“封司彻,你要怎么才肯帮我?”   封司彻眼角的余光瞟到越走越近的言哲,嘴角擒着笑意,像局外人那样不急不缓道,“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楚恒玉暗念“忍”字诀,“你想要什么好处?”   封司彻简直见缝插针,“什么都可以?”   楚恒玉咬咬牙,“可以。”同时脑子不断地转,有什么办法能凑齐六千多块钱?   “我家里缺一个……”封司彻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楚恒玉突然朝餐厅外跑去了,留下一句,“等我。”人就没影儿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还差两步走近的言哲只感觉一阵风拂过他的脸庞,心冷飕飕的,然后尴尬逐渐弥漫开来,整个人杵在原地,跟下了定身术似的。   封司彻偏头扫了言哲一眼,心里冷笑,想泡楚恒玉,不死也得残!   楚恒玉跑出餐厅直奔自动提款机,寻了一个在附近执勤的交警帮他把卡里的五千块钱全部提了出来。   沈南川担心楚恒玉上当受骗,出来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人可以信,什么人不可以,他都记住了。   对于钱,这么敏感的东西,他早认识它们了。   把五千块钱放到提款机上,然后把荷包里的钱全摸了出来。   这些钱是封司彻分几次借给他的,他在餐厅的时候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就是不知道够不够一千三百二十?   一百,两百,三百,……,一千,一千一,一千二,一千三…… 第048章 劣迹斑斑呀   楚恒玉脸上浮出狂喜的神色,他现在谁也不用求了。   等等,还差十块。   现在他身上总共有六千三百一十。   笑容逐渐僵硬……   还差十块怎么办?   楚恒玉无奈至极地把钱全部揣到兜里,返回了餐厅。   他一出现,大家立刻就注意到他了。   言哲已经默默转身回到座位上去了,那股尴尬如跗骨之蛆一样如影随形,他真想立刻结账离开,但是他又想看楚恒玉搞什么鬼,于是硬撑着。   楚恒玉终于回来了,给了沈南川和高扬一个安抚的眼神,但封司彻直接无视,乘人之危,他算是记住了。   转身走去柜台付账的地方,问道,“刚才那位先生给我们付了多少饭钱?”他想讨价还价一下,少付十块钱,这样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柜台后的帅哥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付了六千三百。”   楚恒玉先是意外,然后是一喜,“不是六千三百二十吗?”   “言先生是常客,这二十块钱免了。”   原来付了六千三……   楚恒玉转身朝言哲走去,步伐走得又轻又稳,尊贵的气质隐隐透出来,精致妖孽的脸庞让人频频回首。   走近之后,把兜里的钱“啪”一声拍到言哲的面前,“饭钱六千三,多余的十块算是给你的赏银,多谢你了。”   最后四个字,音咬得重重的,透着嫌恶。   完了后,转身离开。   言哲以及他身边两个朋友被震得当即愣住,从来没有谁敢这样打言哲的脸,还那么那么响。   不仅是他们,连周围的人都被楚恒玉霸气的举动惊住了。   来这样餐厅吃饭的人,多半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被人这样“啪啪啪”打脸,那以后还怎么混?   且不管他们,楚恒玉已经回到他们自己桌了,“走了,钱我给了。”   随后看着封司彻,颇为咬牙切齿,“今天的事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封司彻心里疑惑不已,楚恒玉怎么出去一趟就有钱了,但表面风轻云淡,“那样我会特别高兴。”   两人对视的眼神隐隐透着火光,交织燃烧,“噼里啪啦”直响。   沈南川扫了一眼言哲,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想惹事,连忙小声说道,“走了。”说完拉着楚恒玉大步朝大门口走去,跟背后有人追一样。   高扬连忙追上,吃一顿饭而已,干什么搞得这么腥风血雨,他的小心肝儿啊,被冲击地“砰砰砰”直跳,千万别出事啊!   就在他刚祈祷完,封司彻拿起外套,沈南川和楚恒玉走到大门口时,响起了一道大大的怒吼声,“站住。”   但……接下来一幕更让言哲气得吐血……   楚恒玉和沈南川齐齐偏头看了他一眼,赶紧跑了,嘴里嘟囔着,“又不是皇帝,谁听你的!”   高扬脚步顿了顿,急忙跑出去追上两人,也没停下。   封司彻优哉游哉,走得极为绅士,冤有头债有主,他可没有把钱拍到言哲脸里,这声“站住”不关他的事。   于是四人眼睁睁消失在了言哲熊熊燃烧着怒火的眸光中。   言哲愤怒地把他面前的碗拂到地上,砸出一片脆响,碎碗片跳得满地都是,“给我等着。”   ……   封司彻开着车,目视前方,楚恒玉的行为让他大感意外。   虽然没向他求助,有些遗憾,但是当看到言哲一脸猪肝色时,他又觉得内心一片舒爽。   楚恒玉看着温顺,实则是只小老虎,利爪藏在毛茸茸的可爱爪子之下,一旦发飙,利爪和虎牙立刻伸出来,绝对致命。   他前些天可是差点儿被楚恒玉送去见阎王,虽然他极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他清楚,这是真的。   忽然,坐副驾驶的楚恒玉往后看来,“南川,刚才那人是谁?”   三人,“……”典型的报复性人格,你让我不爽一分,我让你不爽十分,而且我才不管你是谁呢!   人是彻底得罪了,这是大家的共识,为了提防言哲报复,很有必要跟楚恒玉说说言哲的背景。   沈南川比其他两人更清楚京市的人际关系,“京市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少,言家属于中上等的家族,言家以经商为主,言氏就是他们的家族企业,跟封董事长的集团差不多大,有黑道背景。”   “言哲是言家这一辈中最小的那个,老来得子,深受他老爸和爷爷的宠爱,做事随性,管理着一家娱乐公司,做得很大型,这样也更方便他猎艳了。”   劣迹斑斑……   楚恒玉对言哲的第二个印象,目光扫过封司彻,“南川,那他跟封司彻比,谁更厉害?”   封司彻不爽了,楚恒玉什么意思,拿他跟一个花花公子比较?言哲大学毕业证都是花钱买的,能跟他比?   “这还用说?当然是董事长更厉害了。”沈南川真心实意地说道。   封司彻内心舒服了。   “哦。”楚恒玉点点头,这样就不怕了,他们跟封司彻是一伙儿的,有事大家一起扛,有个能扛事的,那就没什么了。   哦?!   这声“哦”什么意思?   三人心里同时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高扬突然出声,“董事长,我到了。”   封司彻看了看,是一处高档小区。   楚恒玉关心道,“高扬,你住这里啊?”   “嗯,我现在跟我哥一起住,帮他做饭打扫卫生,做保姆,不然我就再也不能碰摄影机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今天我哥有局,不然我还不敢出来。”   楚恒玉微笑道,“行,那你小心。”有哥哥啊,感觉好好的样子。   封司彻略微气闷,这家伙对别人就笑意吟吟的,对他就那么不假颜色,区别对待!   高扬下车后走了几步,回头挥了挥手,“嗯,再见。”   沈南川凑到车窗面前喊道,“我会帮你保管好摄影机的,放心吧。”   “好。”   封司彻接下来又把沈南川送回了家。   车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封司彻忍不住问道,“你多余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楚恒玉洋洋得意,一字一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跟你这故意刁难的人有什么关系?”他可记仇了!   封司彻气结,“我什么时候故意刁难了?”   楚恒玉想起来还很气,“明知道我没钱还让我付钱,你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封司彻一本正经道,“是不是你亲口说请我吃饭的?”   楚恒玉半响后闷闷应道,“是。”   “那是不是该你付钱?”   “是。”楚恒玉随后又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会超过五千啊,超过了,我没那么多,南川说他付,你拦着不让,非要我付,你什么居心?”   封司彻强词夺理,“我有什么居心?你说你没那么多钱,那你后来的钱哪儿来的?不也付起了?”倒打一耙,“你说你什么居心?”   楚恒玉语塞,封司彻说得有道理,刚开始他说付不起,后来又付起了,这行为好像有点儿说不清了!   “我刚开始并不知道……”感觉怎么解释都像是辩解。   封司彻偏头看了一眼楚恒玉,对方委委屈屈的样子,让他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心里很清楚,楚恒玉不是那样的人。   “你告诉我,多出来的钱哪儿来的?”   楚恒玉无奈坦白,“你给我的。”   封司彻不知怎么的,心情竟然愉悦起来,这也算是变相向他求助了,“好了,马上到家了。”   “嗯。”楚恒玉轻轻应了一声,“等我有钱了就还你。”   封司彻没应话。   ……   到九里晴川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楚恒玉直奔书房,接著作画。   下午为了帮赵雅云画牡丹,暂停了风水画,本打算办了身份证后继续回来画,没想到去了那么久。   封司彻看着急匆匆消失在书房的身影,坐到沙发上,把旁边的公文包打开,认命地在客厅办公。   他也需要加班,但是书房被楚恒玉霸占了,两人在同一间房,他预感,一定会拌嘴,还是分开比较好。   这么一来,他都不知道让楚恒玉回来帮他画挂画是对是错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书房突然传来了声音,“封司彻,你要的山水画画好了。”   封司彻正后仰着揉鼻梁,有些累了,听到声音,朝书房走去,刚踏入书房就看到楚恒玉一脸满意,自我陶醉,“画好了?”   楚恒玉此刻没有冒出尖尖的利爪,应该是刚刚完成了大作,比较开心,“画好了,你过来看。”   封司彻走到他身旁,低头看桌上的画作,墨迹有些还没有干。   大大的画纸上,画着一副江山揽胜图,山峰,山谷,云雾,瀑布,树木,岩石,仿佛自己置身于山林中,整个人都跟着平静下来了,一眼看过去,非常惊艳。   楚恒玉也低头看画,他对自己的画作非常有信心。   看着看着,突然闻到了封司彻身上的清爽气息,这才发现,两人站得很近,封司彻半个身体与他重叠,就像把他揽在怀里一样,唿吸都交缠在一起了。   脸募得一红,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羞,连忙说道,“我回房间去休息了,这幅画是你帮我出主意办身份证的酬谢,等墨汁干了,你自己收好。”最后一个字是从书房外飘进来的。   封司彻目瞪口呆地看着如疾风一样飘出去的人,他是洪水勐兽,还是怎的? 第049章 极端的矛盾   楚恒玉洗了澡,换上柔软的睡衣仰躺到床上,手掌向下轻轻拍了拍,这床好大,好舒服,比他在宫里谁的床还舒服些。   抛去封司彻对他的毒舌,对他是真的不错。   他也是投桃报李的人,看在封司彻对他不错的份儿上,店铺的挂画一定给他画完美了。   想着画什么的时候,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困意袭来,逐渐陷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恒玉。”这一个名字,满载眷念,如飞跃了三千世界跨越了千山万水传入楚恒玉的耳朵,那么遥远却又好似回荡在耳边。   他立刻睁开眼睛,即使睡着,也依然保持着警惕,在门刚被打开的时候,他就醒了,这是常年来在宫里保持的习惯,一旦粗心大意,那就是自己的死期,除了在封司彻面前,其他时时刻刻他都保持着警惕。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除了楚恒玉就会封司彻,开门的自然是封司彻,但是这个封司彻跟白天的那个好似不一样。   源于他对“封司彻”刻苦铭心的爱,楚恒玉明显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不同,轻柔地像对待一个镜花水月般的梦境一样,“夫君,是你吗?”担心说话声音大声一点儿,梦就破碎了。   “恒玉,是我,你在这里过得好吗?有想夫君吗?”封司彻一步一步走近,眼睛紧紧锁住床上的那个少年,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颈后,五官精致得像巧夺天工的工匠细细雕刻的一样,娇艳欲滴。   楚恒玉在确定了来人后,勐扑到封司彻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把他埋入对方的怀里,“夫君,我好想你,你来找我了吗?”   少年独特的清朗嗓音满是难过,那一声一声满含让人怜惜的脆弱。   封司彻轻轻抚摸着楚恒玉那头长发,低声一笑,“别怕,有夫君在,一定带你回家。”   “夫君,你怎么来了?”楚恒玉从封司彻怀里抬出来,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眼角的余光瞟到,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宫殿,还是在那间豪华宽大的主卧室里,心里很奇怪,但立马又被与“封司彻”重逢的喜悦掩盖了。   封司彻低沉的嗓音充满温柔,带着想把天下间最美好东西捧给楚恒玉的怜惜,“想见见你就来了。”伸手勾起楚恒玉漂亮的下巴,视线落在那两片薄薄的绯色唇瓣上,“夫君可以吻你吗?”   楚恒玉双臂环抱住封司彻的脖子,已经主动凑上来了,他做梦都想跟夫君亲热,终于实现这个愿望了,“嗯……”   剩下的话消失在了两人紧贴的唇瓣之间,伴随着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   ……   早晨,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射将进来,形成一道光屏,光屏中光粒跳动,室内的一切清晰可见。   “嗯……”楚恒玉发出了一道轻咛,随后睁开眼睛,有些茫然。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他没穿衣服,然后他的手摸到了另一个光熘熘的身体。   瞬间把他惊坐起来,上半身那雪白的皮肤上,旧的痕迹还未完全消散,又添了新的红痕,而且看样子,好似战况十分激烈。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脸庞闪过一抹惊喜,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夫君来了,不是做梦。   “夫君……夫君……”抱着封司彻的手臂欣喜唤道。   封司彻醒了,眼睛适应光线后,看到赤裸的楚恒玉,以及他身体上的痕迹,惊讶地瞬间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又瞬间盖上,他没穿衣服,干了什么,一目了然。   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他怎么会在楚恒玉的房间,两人还……   楚恒玉看到封司彻的反应,心顿时凉了半截,身体缓缓往后移动,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内心挣扎间带着一丝希望问道,“你是我夫君,对吗?”   封司彻静默了片刻,消化掉当前的事实,然后摇摇头,“我不是。”   楚恒玉瞬间爆发,“封司彻,你手段怎么可以这么卑劣,为了……,你居然冒充夫君!”   封司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他隐约记得昨晚身体上传来的蚀骨销魂的滋味,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进楚恒玉的房间,“楚恒玉,我……”   楚恒玉眼睛通红,漆黑瞳孔一闪而逝的杀意,而他也是这么做的,不知道他怎么靠近了封司彻,伸手锁住他的喉咙,收紧……再收紧……直到封司彻脸庞扭曲,涨得通红……   封司彻没有挣扎,只是看着楚恒玉,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不对。   楚恒玉眼角的眼泪滑落,杀意和恨意逐渐撒去,他下不了手,然后收回了手,怒吼道,“给我滚出去……”   眼泪正好落到封司彻的手背上,滚烫如斯,他不由瑟缩了一下,“楚恒玉,我不是故意的。”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滚……”这一声吼,好似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封司彻下床,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拿在手里离开了,关上门的时候,看了悲痛欲绝的楚恒玉一眼,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能感觉得到,楚恒玉很爱他的夫君,可现在行为无异于背叛,他恐怕比杀了他更想杀了自己。   等门关上后,楚恒玉立刻冲进浴室,用水去冲洗掉身上的痕迹和……肮脏,“夫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想你了,才会把你认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说话的同时狠狠揉搓身上皮肤,白嫩的皮肤被搓得红红一片,有些地方都错出紫色的痕迹了。   洗了好久好久……   封司彻洗了澡,做了早饭,见楚恒玉还没有出来,很担心他,走去主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握住门把手,开门进去了。   清晰的水流动从浴室传来,从毛玻璃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地上。   脸色微微一变,不会晕倒了吧?   “楚恒玉,楚恒玉……”连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反应。   真晕倒了。   封司彻打开浴室的门,扭动了两下,打不开,从里面反锁了,“楚恒玉,楚恒玉……”拍门的同时,加大了声音唿喊。   就在封司彻准备撞门的时候,人影动了,楚恒玉从地上站起来,厉喝道,“出去。”   人醒了,不用担心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赶紧出来吃。”   楚恒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封司彻紧了紧拳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楚恒玉从房间里出来后,封司彻已经出去了。   正好,门铃响了起来。   楚恒玉从猫眼瞄了一下,是沈南川,开门,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南川。”   沈南川瞅着楚恒玉,一眼就看出他有事了,“恒玉,不想笑就不笑,别勉强自己。”这样笑起来,看起来都要跟他一起伤心了,“是不是想家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楚恒玉不开心的理由。   楚恒玉想摇头,但是最终却是点点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南川说,干脆借这个台阶下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要帮你开店嘛,肯定要早点儿来。”其实是封司彻给他打电话,说楚恒玉心情不好,让他来陪。   楚恒玉把门关上,“你先去书房做准备,我去房间换衣服,换好过来。”   他一定要努力赚钱,然后离开这里,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寄人篱下,其实他多么想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可是现在他身无分文,能去哪儿?师父说了,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即使再艰难也要忍耐。   “好。”沈南川点头,然后叹息一声,楚恒玉看起来是真的心情特别不好,连带着气色都不好了。   楚恒玉回到卧室,把睡衣褪下,身上斑驳的红痕立刻刺痛了他的眼,拳头紧握,指甲刺痛掌心。   封司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忽然,他转身朝浴室跑去,那里有他昨天换下的衣服,急急忙忙,把裤兜里的纸条摸了出来。   还好,纸条还在,要是洗了,就看不到上面写的什么了。   忽然,他脑子里跳出来一个念头。   ……   书房里,沈南川把店铺登录上去,然后把手机摆上,开直播,继续做他的店铺直播主持人。   现在直播间一个人都没有,好冷清!   沈南川坐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地摆了摆手,自己给自己打招唿,“哈喽,今天的直播又开始了,欢迎大家进入直播间,咱们的画家在梳妆打扮,敬请期待……”   一片沉寂之后,书房的门开了,然后楚恒玉走了进来,然而直播间,还是没人……   沈南川将视线移到楚恒玉身上,微愣。   今天楚恒玉换上了休闲服,白色的上衣,卡其色的裤子,像阳光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太好看了。   沈南川叹道,“恒玉,根据你的颜值,我想象不到你爸妈的颜值有多高。”   爸妈?   应该是爹娘的意思。   楚恒玉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父皇和皇爹亲的样子,他们确实长得好看,尤其是皇爹亲,那可是盛世美颜,“我长得更像我……娘。”这个世界虽然男人和男人可以在一起,但都是女子生孩子,这是他无意中知道的。 第050章 大事之不妙   沈南川莫名觉得怪怪的,怎么叫娘呢,哦,对了,沈南川是隐世家族的孩子,那种家族应该比较遵从古礼……他又自从把这一切合理化了,“一般男孩儿都长得更像妈,我也是。”   犹豫了一下,楚恒玉走去沈南川旁边坐下,“南川,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但是这件事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能答应我吗?”   目前为止,沈南川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   沈南川立刻做发誓状,“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心里雀跃,恒玉难道是打算跟他说他家族的秘密?   楚恒玉把手里的纸条拿给沈南川,“你帮我看看,这纸条上写了什么?”   沈南川把纸条展开,惊讶,“有人给你准备了房子,让你去这个房子居住。”这让他更加确定了楚恒玉是隐世家族出来的孩子,都市里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楚恒玉眼眸乍然闪过一道光亮,“真有人给我准备了房子?”   沈南川中指曲起,弹了弹纸条,“这上面是这样写的。”心里感叹,这区位的房子,每一套都是豪宅,楚恒玉的家族也不知道有多大!   楚恒玉心里现在正在权衡,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他是万分不想住在这里了。   只要他开口,南川一定会邀请他去家里住,但是总归是别人的家,一两天可以,可若是长久,肯定不好。   视线落到纸条上,这个世界,他不认识任何人,但是现在明显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会是谁?   这套房子……来历不明,好像也不能住。   对了,可以住客栈啊。   “南川,这城里有客栈吗?”   客栈?   听起来古色古香的,沈南川笑道,“你是想找酒店吧?”   “反正能让我住就行。”楚恒玉傲骨天成,“我不想再寄人篱下。”   这话把沈南川想邀请楚恒玉去他家里住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可是住酒店要钱。”   “我知道,我会努力挣钱的。”   沈南川很想说他可以给他钱,反正他钱也花不完,但是他感觉这话说出来是对楚恒玉的一种侮辱,于是换了一种问法,“需要我帮忙吗?”   “要,你今天帮我多招揽两个客人,等我把画卖出去就有钱了。”楚恒玉十分乐观。   沈南川一口气梗在心里,恒玉真有骨气,而他太俗气了,他以为恒玉要问他借钱,“放心,帮你不遗余力。”   “嗯,我开始画画了。”楚恒玉斗志昂扬朝书桌走去,“店铺里有人要画画吗?没有的话,我就画挂画了。”   两幅最少得有十万,封司彻是他的仇人,这钱他更要赚了。   沈南川翻看了一下,“暂时没有,放心,一会儿就有了。”   “好。”   忽然直播间里来了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客人,落雪成霜发来一条消息,“你们店铺里那幅画真是画的?”   沈南川点头,表情相当认真,“当然是真的,我们是打算做长远生意的,可不会骗人。”   落雪成霜,“可是那幅画要一千万,这不就是骗人吗?”   沈南川,“???”   “货真价实,没有骗人,等等,你难道看上那幅画了?”   落雪成霜,“对啊,我觉得画上那个男人真好看,想把画买下来。”   他只能说这个落雪成霜眼光不错,沈南川思索了一下,“你出多少钱?”   落雪成霜,“一百万。”这么高价,没人敢卖假货,不然她一投诉,多的赔偿都有了。   沈南川没有暂停回复,扭头问楚恒玉,“那幅画有人出一百万,卖吗?”   楚恒玉都没有回头,直接拒绝,“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行,我知道了。”   沈南川摆摆手,“抱歉,你给的价格太低,不能卖给你。”   落雪成霜不太甘心地发来消息,“那你们要多少钱才卖?”   沈南川,“这是我们店铺的镇店之宝,无价之宝,你一百万就想买这么好的画,这不是开玩笑吗?”   落雪成霜,“那算了,再见。”   沈南川挥挥手,“哎,等等,这幅画不能卖给你,但是你可以点画啊。”   落雪成霜被成功挽留,“什么叫点画?”   沈南川耐心解释道,内心无限感慨,生意是真的不好做,“就是你想画什么告诉我们画家,他画好了给你看,你要是满意,我们就发货,明白了吗?”   一片沉默之后,落雪成霜回复,“那能再给我画一副你们的镇店之宝吗?”   沈南川在直播间客客气气道,“抱歉,先不说那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打算买,而且一百万也买不着。”说着随手把那幅画改成了一亿,这下应该没人再打这幅画的主意了。   落雪成霜,“那我怎么点画?”   “你想画什么就点什么。”沈南川随后又加了一句,“排除我们的镇店之宝。”   落雪成霜,“这样吧,我要一副古装帅哥的画像,只要帅,我就买单。”   沈南川爽快答应,“成,请付五万定金,先说好,画作完成后,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全额退款,如果是你的问题,概不退款。”   “好。”随后付了五万,买得起画的人都不缺钱。   接了单子后,沈南川就把直播间关了,“恒玉,有人让你画一幅帅哥,只要画得帅,他就买。”   楚恒玉停笔,“帅哥是指长得好看的男子吗?”   “对,还要求是古装。”   楚恒玉低下头,若有所思,丞相的儿子好像就长得很好看,不如就画他吧,正好跟自己有过节,把他卖出去赚钱,心里越想越爽。   重新换了画纸,落笔……   沈南川把直播间打开,让开镜头,把楚恒玉作画的样子进入直播间里。   没想到,落雪成霜又回来了,不过没发消息,只是待在直播间里。   沈南川心里暗暗说道,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画家高超的画技,绝对让你叹为观止。   这时,手机突然来电了。   高扬打来的。   沈南川接起来,手机里立刻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十万火急……”   ……   拍卖会现场。   布置得古色古香的豪华宽敞拍卖会大厅里,坐满了人,本来安静的环境逐渐嘈杂起来,众人交头接耳……   “你说这怎么回事?怎么迟迟不开始?”   “恐怕是拍卖会内部出问题了,稍安勿躁。”   “那今天的拍卖会还能顺利进行吗?”   “看情况吧,大不了改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等等,要是不开始,就走吧。”   就在大家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拍卖会主持人出来了,“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拍卖会马上开始。”   封司彻,程靖沣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上,目视着主持台上,耐心等着。   封司彻凑近程靖沣说道,“你说拍卖会上有三千年前的东西,是什么?”   程靖沣低咳一声,看了看四周,颇为小心谨慎,“听说是一幅画。”说着视线横扫,“华国有许多超然大家族都来了,为的就是得到这幅画,画里标记了一个位置,那里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其中有一样东西……”   封司彻诧异,“什么动作能把这些人炸出来?”   程靖沣把他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压着声音小声道,“听说是一件可以可以逆改时空地宝物。”   封司彻嗤笑,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信这样怪力乱神的鬼话,逆改时空,这是对现实有多不满意?   但转念一想,楚恒玉不就是这种超凡能力下的产物?   逆改时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遗憾的事情无法弥补,要是有了逆改时空的能力,那对某些人来说,还真是具备致命吸引力。   不知道这里人有多少是为了这块玉而来?   想到楚恒玉,封司彻的身体不由僵硬了一下,今天早上那样的情况,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封司彻怎么可能去爬别人的床?!   程靖沣见封司彻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司彻,你在想什么?”   封司彻回神,“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此事非常滑稽,就算可以逆改时空,那也分人分机缘,这些人完全就是凑热闹。”   程靖沣笑眯眯道,“这话我赞同,机缘这个事很玄幻,但有些人是真的会被上天偏爱,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所以我就是来凑热闹的。”   “有自知之明。”   主持人用高亢激昂的声音主持着拍卖会,“下面开始展示我们第一次拍卖品……”   然后是一个少年端着一个托盘走出来。   少年低垂着眼脸,好似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一左一右端着精美的托盘,长长的睫毛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主持人的话而动,缓步走到台前。   封司彻唿吸微微一顿,楚恒玉怎么在拍卖会上?   程靖沣也呆了呆,第一眼看到楚恒玉就被他的容貌惊艳到了,现在他身穿拍卖会上的特制衣服,身材修长挺拔,用黑色和暗红修饰着,散发淡淡尊贵优雅的气质,眉目如画,精致漂亮。   而其余人视线全部落在楚恒玉的那张让人唿吸一窒的妖孽脸庞上,被展示出来的拍卖品反倒在他的存托下黯然失色了。 第051章 江湖之救急   程靖沣用手肘碰了碰封司彻,视线依然停留在拍卖台上,“司彻,怎么回事?”   封司彻同样一脸迷惑,“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在家。”   程靖沣缓缓扭头看着封司彻,愣愣的,一脸难以置信,“在家?你们同居了?”   封司彻暗道一声糟糕,怎么说漏嘴了,“没有同居,别瞎说。”   程靖沣的疑惑全部变成了好奇,兴致勃勃道,“作为好兄弟,不能欺骗我。”   封司彻低咳一声掩饰尴尬,“你不竞拍东西了?”   程靖沣难得看到发小的窘迫,不肯放过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说了我是来看热闹的,不参与。”   封司彻端正了一下坐姿,目不斜视,“那让我好好参与。”   程靖沣见封司彻这八方不动的样子,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等以后再找机会打探打探,“行,封少请。”声音里满是调侃。   沈南川和高扬也来到了拍卖会现场,此刻坐在后排一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   “恒玉太能胜任这份工作了。”高扬呐呐地看着容颜漂亮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少年,心里为自己的英明决定点赞。   沈南川拍了拍高扬的手臂,“我替恒玉给你道谢。”   “这有什么,帮他就是帮自己,谁让我们是朋友呢。”高扬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沈南川嘿嘿一笑,视线忽然扫到了前面的封司彻,一怔,低喃,“他怎么也来了?”   “谁来了?”高扬闻言问道。   沈南川指了指封司彻的方向。   高扬顺着看过去,“原来你说的是封司彻啊。”   “对啊,哎,高扬,这次拍卖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沈南川突然好奇问道。   这次承包拍卖会的公司是他大哥旗下的一个分公司,他倒是知道一点儿内幕,高扬凑近沈南川,神神秘秘道,“有一幅三千年前的山水画,看到前面那些大人物没有,都是为了这幅画来的。”   “三千年前的山水画?”沈南川一下来了兴趣,这副山水画一定有什么秘密。   “嗯,传闻,这只是传闻,我听说这幅画其实是一副藏宝图,只要看明白这幅画里的玄机,就可以找到藏宝的地方。”   沈南川更加感兴趣了,搓了搓手,压抑着兴奋问道,“那有些什么宝贝,有人知道吗?”   高扬拧了拧眉,思考了片刻才说道,“我也是从书房偷听来的,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沈南川拍拍胸脯,十分讲义气的样子,“我最会守口如瓶了。”   高扬声音压到最低,“金银财宝肯定是不缺的,最有价值的是,这里放着一个可以逆改时空的东西。”   沈南川十分平静,没什么反应,伸手摸了摸高扬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我为什么要发烧?”高扬一脸懵逼,这思维跳跃得太厉害,他完全跟不上。   沈南川眨眨眼,无辜道,“因为你在说胡话啊。”   “我没有说胡话,是真的。”见沈南川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高扬一摊手,索性放弃了,“爱信不信,反正我都告诉你了。”   沈南川拍拍高扬的肩膀,“别让这事影响我们之前的哥们儿友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高扬爽快答应,“行。”   其实,沈南川心里纳闷儿不已,逆改时空绝对是只出现在小说里的词,对于现实,肯定不可能,但看那些大人物,各个守株待兔的样子,好像又是真的,这次拍卖会给他的感觉好诡异。   终于,那副大家期待不已的山水画被楚恒玉用托盘端了出来。   帅气精神的拍卖师拿着话筒高声介绍道,“这是一位神秘人送来的山水画,经鉴宝师鉴定过,是三千年前的画作,画作的主人在弥留之际将这幅画拿出来拍卖,还承诺拍卖的钱全部捐给青华工程,接下来,我们进入拍卖流程,起拍价一亿。”   青华工程是专门给学生建学校的统称,目前华国最大的善举。   明白画作背后价值的人都觉得一亿是小数目,而不知道的,则认为有点儿高了,这几年还没有什么东西的起拍价是上亿的。   于是,接下来的拍卖就是那些大家族的主场了,其他的人全部成了陪衬。   随着拍卖师的介绍,楚恒玉把画作展示开,并走向竞拍区,让大家看仔细。   的确是一副山水画,长方形的画作,长大概是一米,宽大概半米,画上有山有水有树,也有历史的厚重感,但并不觉得有多特别。   封司彻定定地看着那幅画,莫名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很奇怪。   旁边程靖沣看到封司彻发愣,碰了碰他,“怎么了,看上这幅画了?”   封司彻不着痕迹地回神,“没有,我可没有那么无聊相信什么逆天改命的说法。”   楚恒玉突然微顿了一下,封司彻怎么在这里?   封司彻视线略过楚恒玉,对方一脸淡漠,好似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就在他打算说话的时候,楚恒玉扭脸往后面走去了,张了张嘴,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程靖沣看了看楚恒玉,又看了看封司彻,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貌似不太好,最开始楚恒玉好像很粘封司彻,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太好奇了,瞟了一眼封司彻,脸色有点儿难看,看来他的问题,这个时候的封司彻是不会回答了,抿了抿唇,识趣地保持了沉默。   在楚恒玉距离沈南川和高扬最近的时候,沈南川笑着给他挥手,楚恒玉微笑点头表示回应。   这个笑容璀璨夺目,雌雄莫辨的漂亮脸庞让周围的男人狠狠咽了咽口水,画都顾不得看了,一双眼睛盯着拿画的人。   封司彻无意识地拳头紧握,笑什么笑,笑也就不说了,还笑得那么好看,没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吗?   男人旁边的女人都跟着晃了晃眼,紧接着是伸手到自家男人腿上一拧,给我回神了。   之后就听到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楚恒玉拿着画在竞拍区转了一圈儿,然后回到最前面的拍卖区,拿着画作,继续展示着。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请大家竞拍……”   “两亿。”最前排,一个略显苍老的老者声音响起。   “三亿。”是一道低沉的中年人声音。   封司彻轻微皱眉,这道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看去,怎么是自己老爸?   他要这幅画干什么?   程靖沣也看到了,满是不解,“司彻,你老爸居然要这幅画,怎么回事?”   封司彻暗暗思索,“我是被你说的有三千年古物吸引过来的,只是我爸为什么在这里,我也不清楚,我甚至没听说他要来。”   程靖沣没打算非要弄得明明白白,嘟囔道,“那就更奇怪了。”   封司彻没再说话,安静坐在那里,看看到底谁把那幅画拍买到了。   “四亿。”   “五亿。”   “六亿。”   竞价的过程大多数人都没参与了,但是氛围依然很火爆,几家人好像隐隐较量着谁家的资产更丰厚。   “七亿。”封爸爸的声音再次响起。   封司彻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老爸为什么还在竞价,态度隐隐有种不得此画誓不罢休的感觉?   最后竞拍价飙升到了二十亿。   但是几家的势头仍旧十分强盛。   “三十亿。”这是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喊的家,满脸褶皱,少说也有七十岁了,脸庞陌生,周身气息冷寒,一看就不好惹。   这财大气粗的样子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老人看着身份不凡,肯定不是来抬价的,照他这个年纪,逆改时空好像对他这么有财力的人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众人诧异过后,继续有人喊价了。   “三十一亿。”   “……”   竞价还在陆陆续续。   沈南川年纪小,但也参加过几次拍卖会,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激烈,逆改时空真有那么好吗?   高扬沉静着表情,不似沈南川那样乐观,他哥哥是公司的老板,这拍卖会明显不正常,真怕出什么问题。   突然,拍卖会大厅的灯瞬间全暗了,窗户拉着厚厚的不透光的窗帘,灯一关,大厅里完全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好似大家反应过来了,响起一阵突然情况下特有的惊讶声。   “嘭”的一声,暴力破门的声音传来,然后响起一道充满威胁的不善声音,“原位置坐好,我们的目标是那幅画,不想被伤及无辜,就好好呆着。”伴随着他的话,有许多到脚步声响起,十分密集,朝最前面的楚恒玉的位置走去。   在座的人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又惜命的人,见对方没有伤人的意思,就真的安静待在座位上了。   突然响起了一道枪声,原来,有人想报警,把手机拿出来,按键的时候屏幕光亮起,吸引了歹徒的注意力,一枪给他打了过去。   手机亮着屏掉落到地上,人也从椅子上无力地滑了下去……   黑暗中,尖叫声爆发出来,“啊,打死人了……”总有人胆子小,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因为对方是真的会打死人,随着这声尖叫,拍卖厅混乱了起来,骂声,脚步声,桌椅板凳移动的声音在黑暗里凌乱而慌张的响起…… 第052章 古画被抢走   “该死!”低声咒骂,然后是开枪朝上空扫射,“安静,否则全部打死。”看他们开枪的样子,应该有所顾忌,不然就不是朝天花板扫射了。   沈南川和高扬抱着头钻到了桌子底下,在这样的环境下保命要紧。   封司彻和程靖沣趁着混乱朝封爸爸靠近,去保护他。   封爸爸非常吃惊封司彻在这里,但出于安全起见,三人都没有说话。   就在歹徒重新稳定局势后,传来了赤手空拳的打斗声,打斗声在黑夜里非常激烈,持续几分钟之后,竞拍区桌椅板凳被撞倒的杂乱声音勐烈响起,随后是一个重物重重落地的声音。   封司彻心里一紧,对方的目的显然是想抢那幅画,而那幅画在楚恒玉手里,楚恒玉功夫再好也还是一位少年,那些歹徒穷凶极恶,身体高大强壮,他打得过吗?飞回去的人不会是楚恒玉吧?   这么一想,封司彻再也不能冷静了,心慌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程靖沣的肩膀,意识他们好好待在这里,他要离开。   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寻着一个机会,无声从桌上滚过去,朝前方楚恒玉靠近。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其他他什么都没想,只想护楚恒玉周全。   此刻有两个人围攻楚恒玉,歹徒怎么也没想到楚恒玉这么能打,拳脚灵活敏捷,除了他主动格挡,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   楚恒玉的武功造诣很高,绝对的武功高手,这些歹徒只会一些拳脚功夫,斗狠很厉害,但是要说技巧,几乎没有,因此被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封司彻靠近的时候,又有两个歹徒被踢飞了。   楚恒玉以为封司彻也是歹徒,正说出手,但一股熟悉的,他永远忘不掉的幽香传了过来,让他收回了手,身体也微微一僵,不明白封司彻为什么在这么危险的时候靠过来?   闯入拍卖会大厅的歹徒大概二十几个,三个被打退,又有三个围了上来,有了封司彻帮忙,赢得毫无悬念。   接着四个围攻……   就在歹徒准备暴力抢劫的时候,突然,警报声音从外面传来,歹徒大喝一声,“撤。”这倒是令行禁止,歹徒立刻退了出去。   大厅里的灯重新亮起,明亮的光将大厅照得如白天一样,刚才黑暗的紧张时刻,好似做梦一样远去了。   在歹徒说撤退后,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平日光鲜亮丽的外表,此刻就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   警察进来后,立刻勘察现场,一部分朝最前面的拍卖区走去,一部分朝那满是鲜血的中枪人走去。   接著录口供,拍照保留犯罪现场。   封司彻心里非常奇怪地把晕倒在地的楚恒玉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而后与警察交涉,获得同意后,带着他往医院去了。   封爸爸目瞪口呆地看着封司彻的言行,随后把略带压迫的目光移向程靖沣。   程靖沣同样也呆呆的,还说没问题,现在看这问题大了,面对着封爸爸的目光,略怂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封爸爸听后没说什么,静默了下来,想来心里有所决断。   沈南川和高扬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高扬暗暗祈祷,楚恒玉是他找来救场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啊!老太爷,你可开开眼,别让楚恒玉被打伤了。   高扬不知道楚恒玉会武功,楚恒玉给他最大的印象是好看,然后是特别会画画,很文弱。   现在他晕倒,是因为歹徒去抢他手里的画,他不给,然后被打成重伤,这是他心里对楚恒玉为什么晕倒在地上最合理的猜测。   正好黑暗中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切都对得上,虽然画依然被抢走了,但恒玉尽力了,想到楚恒玉这样保护古画,他心里十分感激,对楚恒玉的印象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反正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楚恒玉把歹徒踢飞一个又一个。   警察在现场勘察一番后,得出了两个结论,一个是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一个是古画被抢劫了。   楚恒玉被封司彻抱到车上后,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幽幽转醒了,“封司彻,你要带我去哪儿?”   封司彻正拴好安全带,闻言动作一滞,“你醒了?你刚才怎么晕倒了?”   “不关你的事。”楚恒玉非常冷漠,把安全带解开,就要下车。   封司彻对楚恒玉心怀愧疚,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楚恒玉冷冷吐出字眼,开门下车,毫不犹豫。   封司彻下车追上他,“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相信我。”   楚恒玉逼视着封司彻,薄唇微启,声音透着一股冷意,“如果有人那样对你了,你能原谅吗?”   封司彻哑口无言。   楚恒玉往回走,没走两步就碰到来找他的沈南川和高扬,“你们来了?”   “担心你,跟出来看看。”沈南川和高扬打量着楚恒玉,“刚才伤到哪里了?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用,我没事,我一直躲着那些人,跑得太累才被人打晕了。”说着,微微低下头,十分抱歉,“高扬,那幅画被歹徒抢走了。”   高扬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没事,这事交给警察去调查,你别管。”   楚恒玉轻轻点了点头,“嗯。”   高扬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说道,“一会儿我大哥就会把钱打到你卡上,发生了这样的事,给你的钱一定会翻倍。”   “谢谢。”楚恒玉十分感激高扬的帮忙。   高扬知道他正在努力赚钱,正好拍卖会现场需要一个礼仪。   之前的礼仪在今天早上突然崴了脚,来不了,而这样的高档拍卖会,一般人无法胜任,一时之间找不到人。   高扬知道后,跟他大哥力荐自己,把这个名额争到了。   在高扬大哥看到他的外形后,立刻满意答应,并且答应给一万的酬劳,要是翻倍,那至少是两万,拿到钱他就可以搬家了。   高扬的大哥办事效率高,中午饭一过,就让人把钱转到他卡里了,三万块,当然这是高扬告诉他的。   银行大门口,沈南川看着楚恒玉,“现在有钱了,你打算干什么?”   楚恒玉毫不犹豫道,“搬家。”   沈南川觉得这个消息好意外,“搬家?你打算搬到那张纸条上的房子里去吗?”   “不是。”一客不烦二主,楚恒玉摇摇头,直言不讳道,“南川,京市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供我常住的,我想住自己的房子去。”   “确定了吗?”   “确定了。”   沈南川摸着下巴思考,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给我表哥大哥电话,他应该有房子,你等等啊。”   楚恒玉拉住他,“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恒玉你想啊,我表哥的房子空着还是空着,你住进去的话,不仅可以帮他打扫,还会付他租金,一举两得,怎么会麻烦,再说了,既然有房子,干嘛不利用起来。”   楚恒玉听沈南川说要收租金,才放开了手,他就怕让他免费住,这样他会非常不自在,要付租金的话,对那套房子,他就暂时有了光明正大的支配权,这样才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沈南川跟楚恒玉相处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的性格了,自尊心极强,不说付资金,他敢保证,楚恒玉绝对不会住进去。   沈南川去旁边打电话了,高扬忍不住问道,“恒玉,你跟封董事长什么关系?为什么之前住他家,现在又非要搬出来?”   “以前是朋友关系,现在是仇人关系。”楚恒玉眼睛一眯,闪过一道寒光,高扬忍不住身体一抖,他感觉到了杀气。   沈南川返回来,“走,上车,带你们去看房子。”   ……   封司彻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看着楚恒玉渐行渐远,他是真的不知道昨晚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如果他知道,昨天他一定不会回去住。   可事已至此,他百口莫辩!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去找封爸爸。   他回去的时候,参加拍卖的人正陆陆续续从大楼往外走。   封爸爸和程靖沣也在人群里。   三人会合之后,一起往封司彻停车的地方走去。   封爸爸看了看手表,“靖沣,已经到中午了,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吃了再去忙事情。”   封司彻压下心里的事,保持着平时的风度,“对,靖沣,听我爸的。”   程靖沣点头,笑道,“行,难得碰到封叔叔。”   三人就近选了一家中餐厅。   等待上菜期间,封爸爸突然开口问道,“司彻,你抱出去的那个少年是谁?”   封司彻本来有些心不在焉,听了这话,瞬间回神,并聚精会神,“爸,他是楚恒玉,一个朋友。”   “朋友?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一个朋友过?”封爸爸显然不信。   封司彻无奈,“爸,那你希望我跟他什么关系?”   封爸爸被反将一军,愣了一下说道,“自然是朋友关系。”   “本来就是朋友关系。”封司彻其实有些心虚,如果没有发生那两晚的事,他一定说得更加理直气壮。   “那就好,对了司彻,明天你爷爷叫你回去一趟,有事情跟你说。” 第053章 楚河与汉界   “我知道,爷爷已经跟我打过电话了。”   “那就好。”   封司彻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平时是比较干脆果决的,但是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爸,你为什么要竞拍那幅画?”   封爸爸表现地出乎意料地坦然,“你想知道?”   “嗯。”   就在封司彻满心期待被告知答案的时候,封爸爸慢悠悠给了一句,“明天回去问你爷爷吧。”   封司彻郁闷,“爷爷让你去的?”   “嗯。”   ……   车子停下,楚恒玉看着熟悉的九里晴川,熟悉的保安,“南川,你别告诉我,你表哥的房子在这里。”   沈南川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走动了一步,小声道,“不止在这里,他的房子就是封司彻的对面。”   后面那句说的很小声,导致楚恒玉没有听清楚,“南川,你刚才说什么?”瞅着沈南川心虚的表情,心里暗暗闪过不好的预感。   高扬倒是听清楚了,替沈南川说道,“南川说,他表哥的房子就在封董事长房子的对面。”   “什么?”楚恒玉惊讶地嘴巴微张,暗道,这也太巧了。   沈南川一个箭步跨到楚恒玉的身旁,“我也是刚才打电话才知道的,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在意,只要搬出来不就行了?”   恒玉的反应好奇怪,按照他和封司彻的关系,怎么有种躲避洪水勐兽的感觉?难道是封司彻对楚恒玉做了什么?可是两个男人能做什么?   是这个道理,楚恒玉觉得他好像过度敏感了,“也是,那你表哥收我多租金?”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说在前头。   “一个月一千。”沈南川随口说道,这房子一月一千也相当于白住了,不过楚恒玉并不是很清楚物价,沈南川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他相信,沈南川不会害他。   于是房子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回到封司彻的房子后,楚恒玉立刻搬家,沈南川和高扬给他帮忙,他的东西少,半个小时就全搬完了。   ……   封司彻把封爸爸送回家后,返回了九里晴川。   开门走进去,立马发现不对劲,太安静了。   不动声色往书房走。   书房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而且干净整洁,不像有人待过的样子。   人去哪儿了?   不画画了?   这样的疑惑持续到晚上,天黑的时候。   封司彻用电脑处理公司的事情,一直十分专注,等他处理完,再抬头时,发现天都黑了,最让他奇怪的是,居然还是没有动静。   楚恒玉去哪儿了?   他有点儿担心。   把手机拿到手里,拨通沈南川的号码。   电话倒是很快就接起来了,“封先生,什么事啊?”   “楚恒玉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回家了。”沈南川心里很奇怪,楚恒玉搬走,为什么不告诉封司彻?   封司彻心里一沉,楚恒玉没有回家,也没有跟沈南川在一起,那他去哪儿了,“你知道楚恒玉在哪里吗?”   沈南川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恒玉不是很待见封司彻,但是封司彻好像又很关心恒玉,而现在楚恒玉没跟他说一声就搬走了,会不会伤人心?   “他成了你的对门邻居。”   封司彻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去对门住了?”   沈南川觉得手机很烫手,“封先生,这个问题你们还是当面说吧,我就不传话了。”他还是给恒玉收拾教材,明天给他送过去好。   挂断电话,封司彻犹豫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楚恒玉没有手机,联系他十分不便,今天正好路过手机店,就给他买了一个,拿到手里,开门走去对面。   按门铃。   楚恒玉在洗衣服,他把封司彻买给他的衣服,穿过的拿走了,没穿的,留在衣柜里。   如果他穿过的衣服留给封司彻,封司彻一定会扔掉,他跟人有仇,跟衣服又没仇,何必跟衣服过不去!   听到门铃声,条件反射就猜到了封司彻,从猫眼儿往外看,果然如此。   他住了好几天封司彻的房子,说一声还是有必要的,把门打开,“封司彻,你有什么事吗?”   封司彻不喜欢看到楚恒玉用这副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但也心虚,“怎么突然搬走了?”   “不想寄人篱下。”楚恒玉心里忿忿不平,表面风轻云淡,好似把昨晚的事情忘记了,其实不是,他只是不想重新揭开伤疤,等回到三千年前,他一定在夫君面前自刎谢罪。   自己巧舌如簧,现在怎么词穷了,封司彻暗暗苦笑,“是我欠你的,不算寄人篱下。”   “是我的错,不认识你,反倒住进你的房子,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我活该。”楚恒玉用淡淡的口吻说着这句话,让听着的人心里非常难受。   “我不是故意的。”封司彻自己都感觉到了这句话的苍白,但确实是这样。   楚恒玉不想说这事了,转身回去拿了一叠钱出来,“这是你花费在我身上的钱,现在还给你。”态度坚决。   封司彻望着楚恒玉,令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想跟他划分楚汉界限,“我不缺钱,这钱你拿着花吧。”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会在拍卖场?”   “这跟你无关。”楚恒玉渐渐不耐,语气也强了起来。   封司彻感觉到了猫又炸毛了,把背在手里的手机拿给楚恒玉,“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什么东西都弄好了,你拿着可以直接用,里面我存了号码,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楚恒玉注视着眼前的人,最开始封司彻给他买东西,他开始接受是因为他把封司彻当夫君。   后来他发现封司彻不是他夫君,以及发现封司彻好像喜欢上他之后,就刻意远离了。   可这个时候,本来对他不耐烦的封司彻又对他上心了。   他今天也买了手机,花了五千多,封司彻手里的手机感觉比自己的好,应该更贵一些,发生了昨晚的事,现在送给他,是算弥补他吗?   “我有手机了。”   封司彻心里尴尬地差点儿让他窒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冷待,“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下午。”楚恒玉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了。   封司彻意识到这样说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后,及时结束了谈话,“行,那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楚恒玉喊住了他,把钱塞到他手里,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封司彻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招人烦。   楚恒玉把门关上后,转身贴着门站了一会儿,深深吐出一口气,才继续去洗衣服了。   他需要弥补吗?又弥补得了什么?   楚恒玉洗完衣服,坐到沙发上,把手机拿到手里把玩,新手机很薄很大很酷炫,沈南川教了他一遍,并且给他下载了一个转换字体的软件,把字体调成了他认识的古体,现在手机对他来说,使用难度不大。   登录店铺,看有没有人给他下单。   运气很好,有个叫“一剪眉毛”的让他画梅花,经典的梅兰竹菊里的梅花。   三万块钱足够他买任何的文房四宝以及颜料,搬家之后,沈南川和高扬陪着他去把家里的所有用具都买了,当然钱也花完了。   来到书房,先做画画的准备,然后把画纸摊开,提笔作画。   梅兰竹菊只是画师的基本功,他最开始学的就是这四幅,每一幅都画传神之后,老师才让他去画别的。   所有一幅梅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两个小时,画作即成。   画纸上没多余的东西,只有一枝梅花,上面朵朵梅花竞相开放,美得不可方物,还有大的小的花骨朵,又增添了几分冬日的生机。   绝对是一副难得一见的佳作。   把画上的镇纸拿开,双手拿起画作,放眼前欣赏,楚恒玉漂亮的眉眼逐渐的染上了满意的笑容。   他已经许久没有画这样简单的画了,现在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要是老师看到,应该会很欣慰。   想到老师,老师是为数不多真心对他好的人,一个严厉的老头儿,对皇兄皇弟们不假辞色,但是对他,总会给一些笑容。   欣赏完画作,放到一边,书房的案桌很大,足够他放很多张,那里已经放着一张了,是丞相儿子的画像,给落雪成霜的,已经达到了对方的满意,明天就把画寄出去,正好一起,两张画十万,想着进账这么多钱,楚恒玉心里美滋滋。   重新拿出一张比较大的画纸摊放在桌前,用镇纸压着。   提笔,画下一幅。   接下来是给封司彻画店里的挂画,他与封司彻之间的仇怨,不影响他赚钱,况且他已经答应了,出尔反尔不是他的风格。   ……   封司彻拿着手机和钱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轻轻放到茶几上,然后把面向城中心的窗帘拉开。   落地窗户一点儿不影响视野,夜幕下,各种颜色的璀璨霓虹灯不断闪烁,高高低低分布,一直延伸到天幕尽头。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如水,一语不发,颀长挺拔的身材以夜幕为背景,染上了一丝落寞。   许久以后,思绪才逐渐回到现实,转身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手机给时寒打电话。 第054章 被抓了现行   “喂,司彻。”时寒略微沙哑嗓音传来,是睡着被吵醒后的声音。   封司彻语带抱歉,“你都睡了?”   “对,明天要下墓,我得跟下去看看。”时寒带着睡意的声音透着兴奋。   他平生两大兴趣爱好,一大是电脑,二大是下墓探险。   第二大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觉得他对古董感兴趣,那就错了,他是喜欢找到古董的乐趣,对古董本身没什么兴趣。   “你要下墓?”封司彻吃了一惊,声调微微提高,“有危险吗?”   时寒说得很轻松,“不知道,但根据我以往下墓的经历来说,不怎么危险,你要相信现在是科学的世界。”   “你以前还下过墓?”封司彻彻底惊讶了,突然,他觉得他好像一点儿不了解时寒,确实也是不了解,他跟时寒交往最密集的时候,也就是探讨电脑技术的时候,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交集。   时寒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儿,“别那么震惊,这都是小事,好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继续睡觉了。”   “等等。”   “说。”   封司彻抿抿唇,有些担心,“下墓一般要多长时间?”   “一天就够了,我可不在墓里过夜,那地方阴森森的,过夜肯定会大病一场。”   “行,那我后天给你打电话。”   “挂了啊。”   “好。”   封司彻拿着手机有些心绪不宁,把通讯录翻出来,视线停留在一个叫季潇的名字上。   ……   书房里,季潇的思绪被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随后将目光移到手机上,眉头一刹那紧紧皱了起来。   “喂,有事吗?”声音极为克制,不知道是克制着恨,还是痛苦。   两人是国内大学同学,封司彻其实很不能理解季潇对他的态度,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突然某一天,季潇就恨上他了。   “你知道时寒去南河省的事吗?”   季潇非常冷漠,“不知道。”   封司彻看了看手机,怎么感觉对他更痛恨了,“他明天要下墓,你要是在南河省的话,就去看一下他,我担心会出事。”   季潇烦躁,不耐道,“我不在,要看你自己去看,别找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封司彻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非常莫名其妙,两人不是恋人吗?怎么变仇人了?   把手机一丢,无奈地后靠到沙发上,他堂堂封大少,今天已经吃了两次闭门羹了。   ……   云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今天在店铺里看到那幅封司彻的古装画像,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说想去当面说画画,其实是想看看这画是谁画的。   没想到是楚恒玉。   楚恒玉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像沈南川和高扬这样高傲的人居然跟他打成一片,还帮他开店卖画,不可谓手段不高,他到底什么来头?   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无奈之下,爬起来打开电脑,从网上找到一个侦探社,拔通了上面的号码。   ……   亮如白昼的书房里,书案后面,站着一个极美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垂直黑亮的长发,面如桃瓣,眉如墨画,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好看,此刻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十分满意。   突然,他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扭动着手腕朝窗户边走去。   走近之后,推开窗户,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吹来,少年的长发被吹得在空中飞舞了一下,再缓缓垂了下去,更添了一份幽静。   “街上没人了,可以干坏事了。”楚恒玉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意,好似这几天发生的不愉快都消散了。   回卧室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扎起来,戴上帽子,开门离开。   现在已经过了半夜,街上安静一片,再无路人。   楚恒玉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定没问题后,运展轻功,飞快地朝今天的拍卖会大楼掠去。   鬼魅快速的身影在黑夜里快速移动,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被吓一跳。   他记性很好,坐在车上,有刻意去记路线,此刻返回,毫无问题。   到了拍卖会大楼,站在大门前,抬头仰望。   这楼层好高,大门紧闭,四周没有借力的地方,怎么上去?   就这样,围着大楼走了一圈儿。   突然,他的身后亮了起来,影子落在大楼上,有种被抓现行的紧张感传来。   紧接着是车子停下,开门,有人下车的声音。   “楚恒玉。”   楚恒玉正在思考用什么说辞让他躲过嫌疑,竟没想到,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缓缓转身,“封司彻,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封司彻望着楚恒玉的眼睛里是浓重的怀疑,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穿成这样出门,一看就有问题。   楚恒玉有所心虚,“不关你的事。”说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今晚是上不去了,只能另想办法。   “站住。”封司彻低喝一声,随后朝楚恒玉追过去,“老实交代,为什么来这里?”抬头望了一眼大楼,是今天拍卖会的地方,他突然想到,“今天你为什么会晕倒?”   楚恒玉开始并没有停下来,在被问到晕倒的时候,他才突然驻足,微微偏头,“多管闲事。”   封司彻此刻心里满是疑惑,总感觉楚恒玉有很大的秘密瞒着他,“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楚恒玉愤怒转身,“你是我的谁,我要跟你说清楚?”   封司彻语塞。   楚恒玉注视着封司彻,一会儿后转身离去,抚着胸口,狠狠吐出一口气,差点儿就露馅儿了。   只是封司彻怎么会在这里?   封司彻回去开车,追上楚恒玉,开到他旁边,一按喇叭,“上车。”   楚恒玉被吓了一跳,他正在想怎么找机会上楼去,太认真了,听到声音,看了封司彻一眼,没理他,他现在不想看到封司彻,简直就是倒霉,哪儿哪儿都能碰到他。   封司彻又按喇叭,“楚恒玉,上车。”   楚恒玉白了封司彻一眼,然后展开轻功,踩了一脚封司彻的车,借力飞走了。   封司彻目瞪口呆。   他真的是吃撑了才会在听到关门声,打开门去看,正好看到楚恒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想喊他,已经来不及了。   回来换衣服的时候,从窗外看到楚恒玉往这个方向飞,连忙开车追来。   现在他反应过来了,他为什么要追过来?   ……   封宅。   一幢幢具有各国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封家别墅就是这其中之一,北欧风格,漂亮豪华。   别墅花园里,一个身穿考究唐装的老人正在跟另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老人对下围棋。   两人的头发均已经花白,年龄大概在六十多岁,脸上带着淡淡的恬淡笑意,身上收敛着强大的气势,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十分不凡。   这时走来了一个俊美少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眸光闪动间隐隐透着深沉,好似压抑着许多情绪,像罂粟花一样漂亮却也致命,高挺的鼻子,优美的唇瓣上漾着淡淡的笑容。   “封爷爷,林爷爷,你们这局谁赢了?”少年声音优美动听,如弹动的大提琴。   被称作封爷爷的就是封司彻的爷爷,看着少年的眼神,充满了慈祥的笑意,“君泽,这局还没有分出胜负,你来看看,我们这局谁会赢?”   楚君泽认真观看着棋盘,随后十分认真地说道,“现在你们不分伯仲,暂时无法判断。”   两位老人不约而同一笑,这孩子会说话!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走来了一位冷酷帅气的青年,脸庞棱角分明,英俊挺拔,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爷爷,林爷爷。”   封爷爷抬头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乖孙,越看越满意,“司彻来了?”   封司彻态度亲近之间,还有着恭敬,“是,爷爷,早该回来看你的。”   封爷爷此刻一双威严的眼睛满是笑意,这是他唯一的孙子,怎么舍得冷脸,“没事,爷爷知道你忙,集团的事情现在上手了吗?”   “差不多了。”   “好。”封爷爷给封司彻介绍楚君泽,“听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封司彻和楚君泽在一开始就相互点头打过招唿了,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对彼此的印象都很不错,现在把彼此当朋友。   “爷爷,见过了,就在几天前。”   封爷爷点点头,然后说起了对面的老头,“司彻,林爷爷,你还认识吗?”   “封老头,刚才司彻不喊我林爷爷了,怎么不认识?”林元照上上下下打量着封司彻,好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日后的成就绝对小不了。   封司彻微笑道,“林爷爷在我小时候来家里给我卜卦算过命。”那是他第一次接触神算这种事,记忆实在深刻,不过记忆里这位林爷爷可要年轻许多。   “果然还记得。”林元照大笑。   封司彻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封爷爷,用卖关子的语气说道,“爷爷,打开看看,有惊喜。”   封爷爷在封司彻出现后就注意到他手里的画轴了,此刻听到是送给自己的,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终于想着给爷爷送礼物了。” 第055章 家族的命运   封司彻愧疚,他常年在国外,就算想给爷爷送礼物,也送不了,“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自家孙子送的礼物,就算不合心意,也只会说喜欢,但当封爷爷看到画的时候,就没这么想了。   “这幅画让我想起了一首诗,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浓似春云淡似烟,参差绿到大江边,斜阳流水推篷坐,翠色随人欲上船。”   林元照跟封爷爷一起欣赏画作,眼里透着惊艳,“这幅山水画,意境恬淡,优美,线条柔和,堪称上乘佳作啊。”   封爷爷也是相当满意,“司彻,这画谁画的?”   封司彻回答得滴水不漏,“一个朋友,我也是偶然看到他作画,知道爷爷喜欢,就让他给你画了一幅。”   封爷爷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满足样,“不错,知道想着爷爷,行,这画我非常喜欢,就收下了。”   “下次再遇到,一定再给爷爷讨一幅。”   “行,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知道他喜欢画,已经达到了一个痴迷的程度。   “是,爷爷。”   两位老人对两个孩子都十分喜爱,让他们坐到旁边,接着看下棋,顺便聊天。   楚君泽对画作不感兴趣,之前瞄了一眼,就安静待在一旁了,视线在封司彻的身上扫过,随后引出了一个话题,“不知道彻哥对围棋有没有研究?”   封司彻因为“彻哥”两个字微微一顿,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   看着楚君泽,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非常骄傲,骄傲到不会服从任何人,而且那深沉的眸底潜藏着许多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会一些,爷爷喜欢下围棋,耳濡目染就会了。”   楚君泽笑道,“彻哥的学习能力让人羡慕,我学东西就比较慢。”   慢吗?   他并不这样觉得,反而他觉得楚君泽一定是个学霸级的人物,封司彻自谦道,“没什么好羡慕的,大家都一样。”   封爷爷看了两人一眼,“我们这局下完,你们来下一局吧?”   封司彻,“不。”   楚君泽,“好。”   封爷爷和林元照无奈对视一笑,封爷爷开玩笑道,“你们这默契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楚君泽笑道,“封爷爷,我跟彻哥才见第二面呢。”   “也是,默契以后慢慢培养,不着急。”   这棋到底没下成。   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个是封爸爸,一个是楚爸爸,一个严肃威严,一个温文尔雅。   两种不同性格的人物走在一起,因为长得好看而十分养眼。   虽然已经到了到了中年,但点儿不显老,特别是楚爸爸,说他二十八九岁,绝对没有任何人怀疑。   “爸,林叔,吃饭了。”封爸爸走近说道。   封爷爷把手上的棋子落到棋盘上,“走吧,林老头,饭吃了我们再来下。”   林元照也干脆,“好,一会儿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封爷爷笑道,“放狠话谁不会?”   “哈哈……”   封司彻走在最后,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爷爷让他回家,本以为是家宴,楚家和林爷爷怎么也在?   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然而直到饭后,楚家告别,林元照告别,都很平静。   封司彻不禁纳闷儿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垂眸思索。   封爷爷笑着走来,坐到他旁边,“司彻,你觉得君泽怎么样?”   封司彻略觉得这话耳熟,对了,上次他老妈也这样问过他,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窜出来,“爷爷,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封爷爷叹了一口气,很惆怅,然后点点头,“爷爷很中意君泽,想让他做我的孙子胥。”   封司彻心微微下沉,脸色变幻不定,“爷爷,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封爸爸和封妈妈安静坐在旁边,没出声,但是心里的难受不比封爷爷的少。   封爷爷扫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一眼,然后对封司彻说道,“准备一下,马上跟我回一趟老家。”   封家的老家在南河省,南和市。   封司彻心里涌出不安,“爷爷,我能知道原因吗?”   “等回了老家,我全部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爷爷为什么让你跟君泽在一起了。”封爷爷心里很愧疚,但是这些不得已,在救封家的同时,也是在救司彻自己,希望司彻能理解。   “好。”封司彻答应了。   封爸爸脸色不是很好,显然也是知道内情的人,“爸,我们也一起去吗?”   封爷爷摇摇头,“你们看公司去,我带司彻回去就行了。”   “好。”封爸爸和封妈妈都答应下来,事关家族命运兴衰,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   封司彻收拾好行李,从公寓里提出来,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着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门了。   楚恒玉听到敲门声,纳闷儿,沈南川在这里,还有谁会来敲门?   沈南川也听到了,为了不耽搁楚恒玉画画,他立刻道,“恒玉,我去开门,你画你的。”   楚恒玉点点头,“好。”   沈南川把门打开,一看,然后一笑,带着讨好,“封先生,你这拿着行李箱,打算出差吗?”   封司彻点点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沈南川见状,主动让开身体,“封先生,你要不要进来?”压低声音,“恒玉在书房作画。”   “不用了,你转告他一声就行。”封司彻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了下来,两人现在的关系冷到了一个寒冰状态,还是不要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那封先生走好。”沈南川笑着,像机械猫那样挥了挥手。   封司彻暗叹一声,提着行李箱走了,等楚恒玉消气了再回来给他好好道歉吧。   沈南川关上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书房,“恒玉,你和封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恒玉好似没听到话一样,毫无反应,好一会儿之后,才后知后觉说道,“没事。”   沈南川好奇极了,楚恒玉好好的住在封司彻的房子里,突然关系恶化,再到坚决搬家,要说这里头没故事,打死他都不信。   “恒玉,是不是不方便说?”他还是很体贴朋友的,要真不好说,他就不问了。   楚恒玉心里那段不好的记忆浮上心头,像噩梦一样让他那么难受,轻声道,“南川,抱歉。”   “没事没事,抱什么歉,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我不会介意的。”沈南川挥挥手说了句非常体谅人的话。   楚恒玉勉强一笑,“嗯。”低下头,掩饰了脸上不好的神色。   沈南川继续他的直播店小二事业,尽快把这段尴尬时段度过去。   直播间现在只有十来个人,都是来欣赏楚恒玉绝色的画图背影的,真正下单的人没有。   突然直播间进来了一个叫“一剪眉毛”的人,并发来一条信息,“我要的梅花画好了吗?”   画梅花的事,楚恒玉已经告诉沈南川了,“画好了,我拿给你看。”画就放在桌上,倾身就拿到手里了,展示到屏幕前,“看到了吗?”   一剪眉毛,“看到了,但是这画得太好了吧?”   沈南川,“我们作画的可是十几年的老画家,画得好那是理所应当的。”   一剪眉毛,“确定是画的吗?我感觉怎么像照相机照的?”   沈南川,“我们店铺诚信经营,童叟无欺,如果你收到画,发现是假的,可以举报我们店铺,我们会以十倍的价格进行赔偿。”   现在的淘淘网基本完善,早已经实现这些监督功能。   一剪眉毛,“好,那把画给我寄到我提交的地址来,等验证是真画之后,我就付款。”   沈南川,“好。”   这幅画可是五万块,照这样下去,恒玉很快就会成小富翁了。   沈南川把刚卖出去那幅画拍照上传到店铺后,拉着楚恒玉下楼去寄快递。   ……   午饭吃了后,楚恒玉打算休息一会儿,跟沈南川无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拿手机玩耍。   玩了一会儿,脑海中的思绪不知不觉飞走了,飞到了拍卖场大厅。   他需要再进一次那个拍卖场大厅,最好是在没人的时候。   从昨天晚上看,想要偷偷进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能白天进去了。   “恒玉,恒玉……”   楚恒玉勐然回神,“南川,怎么了?”   沈南川移过去坐到楚恒玉的身旁,“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喊了你三次,你都没有应我?”   楚恒玉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听到。”   “想什么那么出神?”沈南川很不解。   楚恒玉换上了一副担心的表情,“南川,我有一件东西掉了,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思前想后可能掉在昨天的拍卖厅了,你能跟我一起回去找一下吗?”   沈南川当仁不让,“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去?”   东西还是尽快拿到手,不然难以心安,楚恒玉当机立断,“我们马上去,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得先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开车送我们去。”   “好。”   希望这次顺利。   ……   拍卖会大厅发生了凶杀案,一直空着,也没人进去过,有高扬大哥打招唿,两人很顺利进去大厅。   工作人员把两人带到大门口,“两位,需要我们帮忙吗?”   楚恒玉拒绝,“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找,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只是对我个人而言意义重大。”   工作人员也不勉强,“那两位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来找我。”   “好。”   作者闲话:  ps:十章。 第056章 回封家老宅   两人进入大厅后,楚恒玉装模作样认真寻找起来,顺便不着痕迹地直奔最前方的拍卖展示台。   沈南川跟在他身后,特别想帮他的忙,“恒玉,你告诉我你掉了什么,我跟你一起找?”   楚恒玉心念一转,“我掉的东西会发光,你帮我把窗户和灯关掉,要是掉落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到。”说话的同时往上扫了一眼,旋即松了一口气,在那个隐秘的角落,东西还在那里。   “好。”沈南川立刻去关窗户,关灯。   楚恒玉选了一个绝妙的位置,在大厅完全暗下去那一刻,飞身去把东西从角落里拿下来,并塞到宽松的衣袖里,然后蹲下身找他说的那个发光的东西。   沈南川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忍不住问道,“恒玉,你找到了吗?”   楚恒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沮丧,“没有看到,可能没掉在这里吧。”   沈南川没有放弃,继续在地上扫视,“恒玉,我们再找找,要是没找到再打别的主意。”   “好。”楚恒玉内心闪过一丝愧疚,他欺骗南川了,但他是不得已,这事南川牵连进来,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请原谅他。   寻找以失败告终,两人有些垂头丧气地从大楼里出来。   楚恒玉是皇子,皇宫里最擅长的就是带着面具生活,演戏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这垂头丧气表现得恰到好处,一点儿没引起沈南川怀疑,可能也是沈南川太信任楚恒玉的缘故。   “恒玉,东西没找到,你想想还可能掉在什么地方,我们再去找。”   楚恒玉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认真想了一会儿,“现在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封司彻的家里了。”   沈南川暗道一声糟糕,“封先生去出差了,那要等他回来才能去找了。”   楚恒玉拍了拍沈南川的肩膀,安慰道,“晚一点儿找到也没关系。”   “那我们回去吧。”   “好。”   ……   南河省,南和市。   封家老宅坐落在南和市偏郊区的位置,这个几百年的老宅类似于京市的四合院儿,即使翻新过,也很有历史厚重感,十分有底蕴。   封爷爷在他年轻的时候,在京市打拼并定居下来,然后带着封爸爸搬家到了京市,后来就极少回来了。   这里住着一些封家的旁支亲戚,反正都是封家的人,有血缘关系,现在因为封爷爷封爸爸的关系,每个人在当地都很吃得开。   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封家老宅现在住着的人中,年纪最大的是封爷爷的亲弟弟封铭,小两岁,听说封爷爷要带着封司彻回老家,立刻让人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打扫了房子后,还让封家能回来的人全部回来,给封家最能干的封爷爷接风洗尘。   在大家族里,一般年纪最大,威望也最大,无人敢不从。   人都比较现实,也都不蠢,心里很明白,他们现如今的一切都是靠封爷爷和封爸爸才有的,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回了老宅,此刻聚集在四合院儿的院子里,等着两人的到来。   来南和市机场接的是封司彻的堂弟,封铭的长孙封司宁,比封司彻小一岁。   他对封司彻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各方面都很崇拜,二十五岁取得博士学位,放眼整个华国都没有几人。   “堂哥,你们这次回来住几天?”封司宁目视着前方,实在忍不住跟自己敬仰的堂哥攀谈了。   封司彻与封爷爷并列坐在后排,封司彻偏头去看封爷爷,询问道,“爷爷,我们住几天?”   封爷爷对努力的后辈都很有好感,也不介意拉一把,正好封司宁就是这样上进的人,于是得了封爷爷的青睐,“没有计划,本来也是临时决定的,所以住几天看情况。”   封司宁真心道,“既然如此,那堂爷爷和堂哥可要多住几天,也给我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封爷爷笑着应下,“可以。”   封司彻跟老家的人联系不多,但封司宁除外,封司宁经常联系他,问一些生意经什么的,很殷勤,但并不让人反感,“上次你跟我说你想筹备开一家公司,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封司宁一下兴奋起来,眉飞色舞的,要不是开着车,估计要手舞足蹈了,“堂哥,我完全根据你说的来进行筹备,顺利得让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公司上个月开起来了,因为太忙,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封司彻不太关心这些,“说不说倒是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把公司顺利开起来。”   封司宁连声附和,“是是是,堂哥说得是。”   车在封家老宅的大门前停下,四处绿树成荫,树下种着一些花,环境非常好。   封铭亲自给封爷爷开门,“大哥。”   封爷爷笑着下了车,“封铭。”随后扫了一眼,除了他亲弟弟封铭一家,还有就是旁支,大概有一百来人,这阵仗十分隆重。   平辈打招唿,“大堂哥。”   接着是晚辈们给封爷爷打招唿,“大伯好,大爷爷好。”   封爷爷点点头,一脸笑意,人年纪大了,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副家族兴盛的场景了。   封司彻随后从车里下来,给各位长辈打招唿,完了后,一起朝内院儿走去。   封司彻是在京市长大的,一般回老宅的时候是在过年,年纪小的时候,还能每年回来一次,后来上大学,出国后,就没有了。   看着十分陌生的老宅,心里暗暗想着,这次爷爷专程带他回家,明显是有很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跟他紧密相关,以前回来的感觉都是过年时的喜气洋洋,然而现在却莫名不安起来。   封司宁走在旁边,见封司彻似乎很疲惫,忍不住关心道,“堂哥,是不是坐了飞机累了?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封司彻摆摆手,就算要休息,也得等爷爷跟大家说完话再去,他现在离开太不懂规矩了。   谁知封爷爷却转头过来跟他说,“司彻,你去休息会儿,我跟你堂爷爷说些兄弟间的话。”   “好。”封司彻没拒绝。   于是在一个岔路的位置,封司宁带着封司彻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封家的其他小辈跟封司彻都不太熟,没靠近,也没找到机会靠近,贸然过来献殷勤,双方都会很尴尬。   给封司彻准备的房间还是他以前过年回家住的那间,“堂哥,你看看还缺什么,我马上给你拿。”   房子的外表是四合院的样子,但是里面的装修十分现代化,甚至偏向豪华的英伦风格。   封司彻扫了一眼,他现在只需要中间那张超级大床,“不用添加什么,我睡会儿,有事你过来喊我。”说着把外套脱去,领带解开,一副马上上床睡觉的样子。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这句话,封司宁就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封司彻将自己仰着摔到床上,呈大字型,望着上空,两眼无神的样子,一会儿后,闭上眼睛,就这样睡过去了。   换做以往,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么容易睡着的,也可能是最近忙公司的事,没休息好,骤然放松,卸了那口气,人就疲惫了。   一阵黑暗过后,封司彻发现他又变成了“封司彻”,身着古代皇子装扮……   等原地的人都走完后,他从黑暗的树干阴影里走出来,望着楚恒玉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皇宫里居然有这么好玩儿的人,有意思。”说完,朝楚恒玉离开的背影追了过去。   楚恒玉没有去宫宴的宫殿,而是返回了自己所住的偏远寝殿,他是不受宠的皇子,住得自然偏远些。   忽然,他顿住了脚步,脸微微往后偏了偏,漂亮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随即恢复了原状,继续若无其事往寝殿走。   进入寝殿之后,顺手关上寝殿的门,然后躲到了旁边阴影里。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寝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寝殿里伺候的宫人现在都在举办宫宴的宫殿等他,现在宫宴还没有结束,他们不会回来,那现在开门的人一定不是好人,看他怎么教训他!   楚恒玉开始按兵不动,等人全部进入宫殿,并关上宫殿的门后,立刻如闪电一般出手了,直击对方的要害。   进来的人就是跟踪楚恒玉的封司彻,旁边空气突然波动,夹杂着杀气如冷风般拂过来,立刻让他头一偏,敏捷地躲过了这一杀招,也让他明白了,看似弱小的楚恒玉拥有让人忌惮的强悍实力,让人意外,也让人惊喜。   两人就在空旷宽大的宫殿里过起招来。   楚恒玉先发制人,掌握着主动权,开始压着封司彻打,内心想杀了他这个跟踪他的人,但在他发现封司彻没有恶意后,便收了杀招,变成了教训,敢跟踪他,同样不可轻饶。   封司彻的武功没有楚恒玉好,但也不弱,虽打不过楚恒玉,但也没吃多少亏,要说楚恒玉杀他,是能够的,但也不是那么轻易。   忽然,地上响起了一道玉佩落地砸成碎片的脆裂声,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两个打得难舍难分的人一下停了下来。    第057章 诡异的诅咒   楚恒玉立刻去摸腰间的坠玉,没摸到,脸色一变,刚才砸碎的玉佩是他的,那是皇爹亲送给他的生辰礼,这么多年他一直戴在身上,现在因为跟面前这个不速之客打架摔地上碎了,心里瞬间腾起一股怒气,如烈火燎原,熊熊燃烧,小火变成了大火,几乎怒发冲冠。   封司彻暗道一声不好,他的本意只是想逗一逗这个有趣的小皇子,没想到把他的玉佩打碎了,“玉佩,我……赔你……”   下一秒,狂怒如化为实质一般,凌厉的掌风朝他勐烈扫来,直击他的面门。   楚恒玉此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怒红了眼,想把眼前的这个人给狠狠撕碎,“你赔,你拿什么赔,这块玉佩是我爹亲送给我的,你还是下地狱去跟他说吧。”   封司彻暗暗叫苦,如果是这样,那这玉佩对这小家伙来说,还真是无价之宝,他赔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恒玉大方杀招,掌风,拳风像锋利的刀锋一样疯狂袭出,带着勐烈的杀伐之气,“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今天我都不会放过你。”   此刻楚恒玉浑身充斥着恐怖的戾气,眼睛布满血红的丝线,被愤怒蒙蔽的双眼,简直陷入了疯狂。   封司彻心里在衡量,照这样打下去,他一定会被楚恒玉杀掉,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分神的时候,胸口被勐地一击,强大的力道让他不得不后退,直到撞到身后的柱子上才停下来,五脏六腑受到震荡,痛得面色扭曲,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楚恒玉依然没有放过封司彻,红着眼又朝他攻击,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浓浓的杀意。   在封司彻抬头的时候,杀气已经近到眼前,连忙闪身多来,那掌拍到了柱子上,柱子被拍了一个掌印,房子都跟着震动了一下,落下无数的灰尘。   “楚恒玉,你清醒一点儿,我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只是一块玉佩而已,至于取我性命吗?”   楚恒玉依然我行我素,没说话,只有满腔的怒火和恨意,他需要发泄,他需要杀了眼前这个人,以平复他的怒火。   封司彻前前后后受到了很多次攻击,吐了好几次血,就在他以为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楚恒玉不知怎么的突然晕了过去,看着晕倒在不远处的人,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死了,精神一放松,气血一虚,也陷入了黑暗里。   ……   封宅。   封司彻缓慢睁开眼睛,细细密密的光线闯入他的双眼,让他明白了,刚才是个梦,只是感觉好真实。   敲门声突然响起,“堂哥,大爷爷让我喊你过去,你睡醒了吗?”   封司彻开口,“醒了,马上过去。”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暗哑,听你来十分惑人。   “好。”门外的封司宁笑着答应,暗道,堂哥的声音可真性感,也不知道未来便宜了哪个姑娘,对了,堂哥好像还没有交女朋友,嘿嘿一笑,看起来略猥琐,堂哥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封司彻穿好衣服直奔老宅的大客厅,封宅很大,他一路过来,都没碰上多少人,等到了大客厅才发现,原来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一通打招唿下来,然后坐到了封爷爷的旁边。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道,“司彻,八月底司启要去京市的大学报到上学,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一下。”   封司启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儿子,算是封司彻隔了一房的堂弟,性格还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个比较内向的学霸。   “好。”封司彻点头答应,一个家族的人,帮帮忙照看一下没什么。   中年男人笑容更浓,“那就麻烦司彻了。”   封司启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很白皙清秀的一个少年,穿着衬衫牛仔裤,符合学生的打扮,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司彻堂哥。”   “嗯。”   闲聊了一会儿,封爷爷便带着封司彻立刻了大客厅,去了祠堂。   祠堂平日里是锁着的,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添口添丁才会开启,但是里面的香火从没断过。   两人进入祠堂,从里面把门锁了。   封司彻看到封爷爷的举动,满腹疑惑,“爷爷。”   封爷爷抬手,表情严肃,阻止了封司彻继续说话,“跟我来。”   祠堂是明清风格,里面摆放着先辈的牌位,很多很多,最前方案桌上正燃着三根大香,一缕一缕的青烟从上面飘散出来,让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青香燃烧的气息。   封爷爷带着封司彻站在案桌前,恭敬给各位先辈上了一炷香,虔诚拜了三次之后,把手里的香插到香炉里。   待封司彻把香也插到香炉后,封爷爷带着封司彻往左边走去。   那里本来是一道平平无奇的墙,可是在封爷爷触摸了一个地方之后,那里的墙突然动了,一边往里,一边往外,扭动了一个差不多六十度的空隙出来。   封司彻惊讶地眼睛微微瞪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家祠堂还有密室的存在,“爷爷,这?”   封爷爷地表情十分凝重,“先跟我进来,我慢慢跟你说。”   “好。”   那里确实是一个密室的入口,站在入口处,封司彻打量了一番才跨进去。   进去之后,是一道往下的台阶,左右两边是石壁,石壁上有一排灯,那灯很特别,在有空气进入的时候,会自动点燃,然后燃烧上几个小时,等石门关闭,没了空气后,又自己慢慢熄灭。   封爷爷领着封司彻往台阶下走,一路无话,而封司彻紧跟在他身后,对自己的爷爷,他是百分百信任的,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啧啧称奇跟着走,他现在肯定了,自家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家。   台阶最下面,是个宽阔的像宫殿一样豪华的地方,里面全部是古代的东西,给人一种穿越的感觉。   宫殿呈现长方向,分为外间,里间,有点儿像古代皇帝的寝宫。   穿过外间,走进里间,正面的墙上挂着一些古代皇帝用的东西,还有一件龙袍,非常华贵。   右边的墙上有着一个八卦形的图形,最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空位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放进去,往里推再转动,就可以转动这个八卦图形打开什么东西一样,神秘而神奇。   以中间的长方形为参照,往外延伸的位置,绘着很多看不懂的图画,很别扭,却又以某种规则和谐存在着。   “爷爷,我们家是不是有很多秘密?”封司彻此刻脑袋里的疑问快塞满了。   “很多秘密倒没有。”封爷爷现在倒是不严肃了,反而还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但是有一些秘密却是真的。”   封司彻走到了八卦图形的面前,“爷爷,这个是什么?”   “这是一把锁。”封爷爷走到封司彻的身旁,一同望着图形,带着惆怅,“但是从来没人打开过。”   封司彻眸光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波动,并往外荡漾开去,“是不是没有钥匙?”   封爷爷内心震荡,“是。”   封司彻内心隐隐被召唤,好像有什么在他耳边唿喊,“那钥匙去了哪儿?”   封爷爷半响回了一句,“不知道。”   封司彻将视线移到封爷爷的脸上,“爷爷,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吧。”   封爷爷叹息,随后点头,“我们封家在三千年前身为帝王之家,尊耀至极,可天地阴阳调和,盛极必衰,后来没落,有人就把皇室的一些秘闻记录在册,暗暗保存了起来,这座宫殿就是几百年前的先祖照着那本书上建造的,一直保存到现在。”   “我们封家是被诅咒的家族,从三千年前皇族没落开始直到现在,先祖们想尽了办法去破除诅咒,但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我们看到的这个八卦图形就是解除诅咒最关键的一点,只要找到钥匙。”   封司彻视线投入最中间的那个长方形凹槽,百思不得其解,“爷爷,什么钥匙这么奇怪?”   封爷爷徐徐道来,“据说是一块玉,那块玉具有扭转时空的能力,能够打开时空隧道之门。”   逆改时空?   这个词好耳熟。   “爷爷,现在是科技唯物社会,你这样说,是不是?”剩下的话封司彻没说了,他现在面临的一切属于封建思想跟现代思想的一个强烈碰撞,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   封爷爷没有争辩,而是说起了一个封家令人窒息的规律,“我们封家人除了夭折和英年早逝的人,其余的没有活过七十岁的,一个都没有,但凡到了七十岁这天,毫无征兆的……必死。”   封司彻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心勐然下沉,神经紧绷得可怕,双拳无意识地攥握,手背青筋暴跳,“爷爷,这是……”真的?   “爷爷不会对你说谎。”封爷爷心里十分复杂,却也非常无奈,任谁知道了自己的死亡终结点都不会好过,而他已经六十九岁了。   封司彻感觉唿吸都沉重起来了,胸口之间犹如压下了千斤巨石,无形的,却又那么真实,“爷爷,你告诉我怎么去解除这个诅咒?”   封爷爷沉沉开口,“打开时空隧道之门,回到三千年前,找到诅咒我们封家的人,去逆改结局。”    第058章 神秘南和市   在拍卖会上他还在嘲笑那些为了一个虚幻说辞来竞拍的人,没想到现在他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别人有没有无伤大雅,但是他却必须要去执行,否则他们封家会永生永世被诅咒下去。   “爷爷,诅咒我们封家的人是谁?”   封爷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记录秘闻的书籍里没有记载这些,这也是要解决的问题,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只知道有诅咒这回事,以及这个诅咒发生在三千年前,其他的人物,原因都不知道。”   封司彻面无表情,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件事超乎了他唯物主义的认知,甚至超乎了他对生命的认识,“只有我才能去逆改结局吗?”   封爷爷叹息,“时空隧道之门为有缘人开启,我们封家每一代的长孙或者长孙女都会背负这个使命,但从没有人真正实现过,否则也就改变现在的命运了,但爷爷觉得,你最可能是这个有缘人,因为改变你命盘的人出现了。”   “改变我的命盘?”封司彻了悟,“难怪那天多年不见的林爷爷也在了。”随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爷爷,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楚君泽吧?”   封爷爷点头,“就是他,他命格相对你来非常特殊,爷爷比喻一下,假如你的命盘是个不规则的形状,而他的命盘跟你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圆形,这是于万万人中都难以碰到的,只要你们结合,就有极大的机会打开时空隧道之门。”   “等等爷爷,结合是什么意思?”   “让他做我孙子胥的意思。”封爷爷很无奈,但是为了封司彻自己,也得去接受。   封司彻心里隐忍,“爷爷,我跟君泽只见过两次面,彼此都不熟悉,怎么能在一起?”   “可是你不跟他在一起,怎么改变家族的命运?”   封司彻很想说凭他自己,但是看到封爷爷花白的头发,他实在说不出口,等等,爷爷已经过了六十九岁了,也就是说……大惊,他不能任性,“爷爷,我会试着跟君泽相处,然后找寻钥匙,去改变那个既定的命运。”   封爷爷一双年老但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封司彻,他知道是为难自己的宝贝孙子了,“不是相处,是订婚,只有订婚才能改变你的命盘,要不是你林爷爷说需要徐徐渐进,就不是订婚而是直接结婚了。”   封司彻心里自是不愿意,但家族命运和自己婚姻二选一,他的选择是,“爷爷,我听你的。”尽量在爷爷年满七十岁之前把问题解决了,这样他的婚姻才有选择……   封爷爷满怀愧疚,“司彻,为难你了。”   封司彻此刻已经没了什么想法,忽然觉得很茫然,他的人生规划不是这样的,在他答应这一刻,也就意味着他的未来将被彻底打乱,“爷爷,我姓封。”   封爷爷嘴角抿着苦涩,没再说话。   “对了爷爷,你让我爸去竞拍那幅画,就是为了这个,对不对?”   封爷爷点点头,“是,传言都是真的,画里暗示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就放着八卦图形中间的钥匙,只是那幅画现在下落不明了。”   封司彻一时陷入了沉默,要是他知道那幅画对他们封家至关重要,在黑暗里,他一定把他抢过来。   封爷爷伸手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他知道这件事太过突然,对封司彻的冲击肯定很大,“咱们出去了。”   “好。”   来到外面,站在祠堂的屋檐下,被太阳光照射,他才感觉唿吸顺畅了,刚才给他的感觉太窒息,此刻他有种重生的感觉。   ……   九里晴川。   晚上的饭是他亲手做的,原来独立没人管的日子这么舒服,送走沈南川,返回厨房清洗碗碟,看着现代化的一切,恍如隔世。   关上厨房的灯,来到书房,今晚不做画,静下心来学习文字。   他已经发现规律了。   中午的时候,偶然间他把学会的字跟古体字相比较,发现现在的字就是古体字的简化版,笔画少了,书写起来容易了,读音一样。   这让他惊喜不已,现在学起来可就事半功倍了。   原来老师说得对,学习东西要讲究计较,技巧对了,学起来就轻松了,效率还高。   楚恒玉压下心里的开心,端正坐在书案后面,源源不断地从书本里吸收他所需要的东西。   屋顶的灯光明亮而不刺眼,洒在灯下漂亮少年的身上,为这整个书房增色不少。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   楚恒玉抬起头,揉了揉略酸的脖子,小学一年级的语文全部看完了,视线落到数学课本上,这个他是一窍不通,该怎么学?   至于英语课程他直接忽略,他用不着。   把旁边沈南川特意给他买的时钟拿到眼前,前后左右观看,漆黑的眸子里充满新奇,这个世界太神奇了,看时间可以通过这个小工具,好聪明。   沈南川有教过楚恒玉看时钟,但是手机上的时间他不会看,因为他不认识数字。   现在是十点,不早不晚。   楚恒玉起身去了卧室,从卧室衣柜里拿出一幅画,把画展开,郝然是拍卖会上下落不明的那幅。   他的视线逡巡在画上,游离在上面一条接一条的线条上,“这幅画上的山水看起来有点儿熟悉,在哪儿呢?”   “而且好奇怪,这幅画之前在谁手里?”   楚恒玉把画卷起来放回衣柜里,自己则躺到床上,回忆画上的山山水水。   突然,他眼睛一定,他知道这是哪儿了。   ……皇爹亲的墓室。   皇爹亲不喜欢宫里的尔虞我诈,生前叮嘱父皇,让父皇把他葬回家乡风景最漂亮的地方,而父皇秉承了诺言,确实这样做了。   这幅山水,是皇爹亲画的,墓地也是他自己选的。   南川告诉他,这里有宝藏,还有逆改时空的宝物,宝藏他承认有,因为皇爹亲死后,父皇给他风光下葬,给了很多陪葬品,但要说逆改时空的宝物……应该是没有的,要真有,父皇是皇帝,他不会把这类东西流落在外,这是帝王家的大忌。   楚恒玉把手机拿了出来,皇爹亲的家乡叫南方城,不知道现在叫什么。   用南川叫给你的百度搜搜。   南方城是一个古代地名……,在现代,这个地方叫南河省,南和市。   知道了皇爹亲的墓地,他应该去祭拜一下,事不宜迟,明天就去。   拨通沈南川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接起来,紧接着传来沈南川独特的少年声音,“喂,恒玉,有什么事吗?”心里暗暗赞叹楚恒玉学习能力的强悍,这么快就学会用手机了。   “南川,我明天要去南河省的南和市,你不用过来帮我开店了。”   电话对面产生了一句惊叫,“恒玉,你也要去南和市?我明天也要去,这样吧,既然你也要去,我给你多订一张机票,我俩同路,也好有个伴儿”   “你去南和市干什么?”楚恒玉诧异,这么巧吗?   “去参加我一个亲戚的婚礼,我家不太重要的亲戚都是我去,这南和市的亲戚也不知道隔多远,我爸妈肯定不会去了,只能是我去。”   “你一个人去吗?”   “还有保镖。”沈南川话里带着沮丧,他没有爸妈陪,陪在他身边的永远是保镖,苦命的孩子!   “好,那我们一起走。”楚恒玉还有一个疑惑,“对了南川,机票是什么?”   这个解释不清,“你现在不用管是什么,等明天拿到了我再告诉你。”   “好。”   “明天九点,我来接你,不见不散。”沈南川声音透着欣喜,终于不用独自去承受那份寂寞了,本来他还想邀请恒玉同行,没想到他也要去。   “行。”   电话挂断,沈南川才反应过来,等等,还没完问恒玉,他去干什么呢?算了,明天问一样的。   ……   南和市。   封司彻凭窗望月,今天的梦境,今天的宫殿,让他无法安下心来睡觉。   对了,时寒说他今天下墓,现在快十点了,应该出墓室了吧,给他打个电话,出来喝一杯,也顺便问问他发现了什么。   “您所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电话里,机械的女声不断在重复这句话。   封司彻挂断电话继续拨打,结果还是同样如此。   心开始提起来……   现在的通信信号,要么是播报关机,要么是停机,要么是正在通话中,极少有第三种可能,也就是说……时寒出事了。   封司彻紧紧捏着手机,时寒在下墓后联系不上,那只可能在墓里出了事。   早知道该多问几句,下的哪个墓,在什么位置,现在完全抓瞎,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找人?   大脑高速运转,对了,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拿出电脑,入侵神秘组织,看看他们下的是哪个墓?   时寒查到神秘组织要下这个墓才跟过来一探究竟,只要查到这个信息,就能知道墓地在哪儿了。   修长的十个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敲击,伴随着屏幕上一个又一个方框弹出来又隐匿回去,不断闪烁……   不消片刻,还真查到了,就在南和市下辖的南和县郊区,距离南和市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    第059章 做墓地的山   第二天早晨。   “你要去南和县?”封爷爷满是不解,“南和县什么都没有,去那里干什么?”   对于下墓找人的事还是别告诉爷爷,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同意。   况且这是神秘组织的秘密行动,要是闹大了,对方报复起来,敌在暗,他们在明,就算报复回去,自己也元气大伤了,得不偿失。   对于这样强大的黑帮组织,他们这些生意人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有个朋友在那边,正好我现在在南和市,两地比较近,就打算过去看看他。”   封爷爷对封司彻完全信任,毫不怀疑,“行,那你去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封司彻敛眉思考了片刻,到了南和县还要去找墓地,完了后还要去找人,最少要一天,“预计明天下午回来。”   “行,那爷爷等你回来了一起回京市。”   “好。”   封司彻本打算一个人,但是临出发的时候,封司宁死活要跟着一起去。   封司宁其实就想多跟封司彻待在一起,因为这是他的偶像,已经达到痴迷的程度,仔细观察,不管是封司宁的穿衣风格,还是言谈举止,跟封司彻都有几分相似。   封司彻担心引起封爷爷的怀疑,最后无奈答应了,打算等到了地方再好好跟封司宁谈谈条件。   只能这么办了!   路上,由封司宁开车,封司彻故意这样安排的,要是封司宁开车累了,就给他在县城里找个宾馆睡觉,他好去办正事,既不用解释,也不用担心露馅儿。   封司宁还以为封司彻是信任他才让他开车,为了刷好感,车子开得又平又稳,让坐车的人感觉十分舒服。   “堂哥,以前没听说你在南和县有朋友啊?”   封司彻瞥了他一眼,“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也没有,难道人的位置固定不变了?”话怎么多?   封司宁一本正经地说道,“堂哥,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你的身份,在这样的偏远地区有朋友,真的很奇怪啊?”   封司彻南扯北扯,另外再打算趁机教育一下这个堂弟,“有什么好奇怪的,交朋友又不是用身份来衡量,司宁,你是不是飘了?”   “没飘没飘。”封司宁赶紧讨好地笑道,“堂哥,有你在前面以身作则,我怎么可能飘?”   “那就好。”封司彻目视着前方,心里越发沉重起来,“马上上高速了,你好好开车,我睡一会儿。”   昨晚半夜跑回去买登山下墓的工具去了,全是一边查资料,一边买,过程坎坷,导致昨晚没睡多长时间,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封司宁特别乐意效劳,“行,堂哥你睡,等下了高速我喊你。”   “嗯。”   ……   楚恒玉和沈南川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身穿黑色西装,威武霸气的保镖,这是乔浚航帮他们挑的。   乔浚航也要去参加婚礼,不过他要处理公司的事,没有时间,所有明天一早才过去。   有了四个保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到了机场,保镖去办理登机事宜,两人坐在休息区休息。   保镖办理好事情后,朝两人走了过来,“小少爷,飞机在八点半起飞,可以登机了。”   “好。”沈南川带着楚恒玉朝登机口走去。   对于这偌大的机场,楚恒玉是比较茫然的,他也不太理解登机是什么。   直到从玻璃外看到飞机飞往天空,才知道原来那像鸟一样的机器可以不借助任何东西飞往天空,甚至飞往云层,消失不见,心里啧啧称奇,不过面上不显,从始至终一片风轻云淡。   两个长相出众的少年,身后再跟着四个超级有存在感的保镖,回头率简直了,许多人看着他们久久移不开目光。   沈南川笑着调侃道,“恒玉,你看得长得多好看,大家都看呆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楚恒玉司空见惯,在古代的时候,甚至有人为了看他,都撞到一起了,“食色性也。”   沈南川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恒玉,你说的话总是简短有力,精辟有加,我得多向你学习。”   “过奖了。”楚恒玉在朋友面前还是谦虚的。   坐到飞机上,楚恒玉新奇地四下看了看,他很好奇这个飞机是怎么飞起来的,还有面前这个小版是什么,很多很多让他觉得新鲜的东西,不过他没有随便开口询问,一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鄙薄,二是他自尊心很强。   倒是沈南川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也是个聪明的少年,不着痕迹在那儿说,告诉楚恒玉那些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楚恒玉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心一暖,南川肯定是担心他尴尬,才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   南川,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报你的。   沈南川忽然好奇问道,“恒玉,还没有问你,你去南和市干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家族任务,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楚恒玉思忖了片刻,他去祭奠爹亲不是不能说的事,只是有些事不能说,“是这样的,我爹……爸在那儿有个故人,我去祭奠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沈南川恍然大悟,“需要我派司机送你过去吗?”   楚恒玉沉吟,这个世界的路线他并不清楚,本打算过来一路问过去的,要是有南川帮忙,那再好不过了,“南和市距离南和县远吗?”   “这个我不知道,等我下飞机后帮你查一查,不过不管远不远,我都让司机送你,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真怕你走丢了。”   沈南川是真担心楚恒玉,一个从大山里来的孩子,就算再能干,那见识也是不够的,自己作为他的朋友都不帮他,他就太无助了。   “南川,多谢你了。”楚恒玉内心庆幸,幸好遇到南川了,心地善良,对他也那么好,不然前面的路可太难走了。   下飞机后,乔浚航有派人来接机,司机把一行人送到酒店,然后又送楚恒玉。   楚恒玉坐在车里,往后看,沈南川站在酒店大门口目送他,南川长得也很好看,就跟古代那种大家族的小少爷一样,性格恣意,傲娇,随心所欲,被所有人宠着,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坐正了身体。   从南和市开车到南和县走高速,两个小时的车程,没什么波折,很顺利就到了。   下车之后,楚恒玉跟司机告别,然后去餐馆吃饭,吃了饭后,略微思考,去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上。   他有武功,上个山轻轻松松,而且他上的那座山是一个风景旅游区,从山脚到山顶都有台阶,一路没有阻碍,他几乎是跑着上山的,整个过程脸不红气不喘,看着非常轻松。   路人看到后,都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心里暗暗称赞,这小伙子体力好,跑这么快!   山顶有点儿像山峰的峰顶,有些窄,所以用树搭建了一个小亭子,一路上山,路旁边都有这样的小亭子,供游客歇脚休息遮阳。   站在山顶小亭子里,展目四顾,视野开阔极了。   由于山势陡峭,许多人爬一半就爬不上了了,导致真正到山顶这个小亭子的人并没有多少,就比如现在,只有两个。   楚恒玉大大的眼睛犹如在水里洗过一样,此刻更是清澈见底,倒映着远方延绵不绝层峦叠嶂的群山,脑海里浮现出古画上的山势。   古画那么敏感,不仅有官府在追查,还有那些歹徒想抢,他好不容易洗脱嫌弃,可不能被怀疑上,所以没带在身上,虽说如此,但当他知道古画就是他皇爹亲的墓地之后,就算不看,也知道是什么样。   然而经过一一对比,附近没有与古画能够对应的山势。   楚恒玉不是服输的性格,一定是哪里漏掉了,继续又一一对应,这次更仔细了些。   结果还是没有。   第三次……是真的没有。   怎么会这样?   亭子里另外两个人,都是头发花白,但精神非常好的老人,身体干瘦,眼睛十分有神,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到这亭子里的,看着楚恒玉的行为,十分奇怪,这少年围着这个亭子看什么呢?   一个老人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在看什么?”   楚恒玉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老人是在跟他说话,皱着眉,还在冥思苦想,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两位老人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不理人?   另一个老人又开口了,“小伙子,你看什么,我们是附近的人,告诉我们,我们或许可以帮忙?”   这下楚恒玉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我是在看山,没干什么。”   这么彬彬有礼的态度瞬间收获了两位老人的好感,毕竟很少有见到这么谦和有礼貌的孩子。   张老头微笑着问答,“你在看什么山?”   楚恒玉思考了一下,“我在看这附近适合做墓地的山。”   俩老头一惊,这小孩儿什么来头,居然看这么诡异的东西,但两人历经世事,见多识广,并没有表现得多奇怪,或许长江后浪推前浪,大家多学都不一样,这小孩儿是某个风水师的徒弟也说不准。   李老头敛了敛心神,“你看这个干什么?家里有人需要埋葬?”   楚恒玉摇摇头,不打算说实话,“以前有个先辈葬在这附近,家里老人都去世了,我们后辈子孙想去祭拜一下,但是找不到地方了。”   原来如此。    第060章 找到了方向   张老头眉头略微皱起,“如果是先辈,长久不祭奠的话,可能山势已经变了,变了你自然找不到了。”   楚恒玉恍然大悟,三千年前跟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一样,“谢谢这位老翁的提点,是这个道理。”   张老头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老翁,多新鲜。   打量着楚恒玉,浑身上下透着隐隐贵气,长相不凡,甚至无人可及,站姿笔直表现了良好的教养,说话不急不缓,文质彬彬,看来家教极好,这样的人家肯定不是寻常人家,问道,“你家先辈的墓地是什么地形?”   楚恒玉对他爹亲的事极为关注,这事自然是知道的,“香炉山格局。”   李老头对这方面颇有些研究,徐徐开口,“周围四面的山高耸凸起,而它们中间位置则向内凹陷,形态如同一个香炉。”   难怪这个少年看起来这么不凡,这样的风水极佳,如果先人的墓葬在此地,必然会让后辈运势顺畅,财运亨通,发家致富。   楚恒玉点头,脸色略微焦急,不知道这两位老翁知不知道,“对,就是这样。”   张老头沉吟片刻,忽然说道,“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几座山,但是并没有墓地。”   李老头说道,“难道时间久了,墓地已经消失了?”   楚恒玉自然不可能跟两人说实话,听了两人话后,表现得十分担心,“先辈的墓地我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了,要是真的没有了,也想去看一眼,至少心里有个慰藉。”   俩老头心里暗暗称赞,还很孝顺。   “你家里人呢?”李老头好奇问道。   楚恒玉往县城的方向随意指了指,“他们住在县城里的宾馆里,正在休息,我先出来看看情况。”   两人说话的时候,张老头把目光投向远方,看了一会儿后,给楚恒玉指了一个方向,“小伙子,你想找的山在那边。”   楚恒玉循着方向看过去,其实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突然,他的视线在越过两座山后,略微停顿了一下,那几座山的排列就像香炉山了,脸色一喜,“谢谢两位老翁,我马上过去看看。”   “好,去吧。”孝顺的孩子,大家都喜欢。   楚恒玉告别两位老人,飞奔着下山。   下山的时候,他跑的是另一个方向,这座山有两个方向上山顶,算作一左一右吧,从另一边下山到香炉山要近很多。   其实他早该想到,为什么只看一座山呢?   应该四座山连起来看,就算大致的外貌变了,便是四座山的地形是不会变的。   两个老人在山顶看到像一只鹞子一样灵活奔跑的楚恒玉,惊叹,年轻就是好啊,那么有活力!   ……   南和县。   “堂哥,到了,醒醒。”封司宁把车停到一边,把封司彻喊醒。   封司彻在阳光闯入眼睛的一刹那,觉得很神奇,他本来打算闭目养神,可没想到真睡了过去,还睡得那么熟,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封司宁关心道,“堂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岂止是没睡好,简直就没怎么睡,封司彻心里疯狂吐槽,“对,有些不习惯。”   封司宁想起了他喊封司彻的目的,“堂哥,你朋友在什么位置,告诉我,我导航过去,这里我不太熟。”   封司彻非常自然地说道,“把车给我开,你在这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我办好事去找你。”   封司宁拿手机的手势一顿,难以置信就这样被抛弃了,“什……什么?堂哥,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见朋友吗?我不会给你丢脸。”   封司宁说得挺委屈,但是封司彻我自岿然不动,他是绝对不会带着封司宁去探墓的,“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那个人有个怪癖,不喜欢见没有邀请的人,去人家家里,肯定要尊重对方。”   “哦,好吧。”这怪癖真够怪的,是对方见不得人吧!   两人下车来。   “堂哥,那我走了,你办好事过来找我。”封司宁一副不舍的样子,把封司彻激得一身鸡皮疙瘩,跟谁学的,这是?   封司彻耐着性子,“好。”   封司宁意兴阑珊地去找宾馆,真是的,到底什么人嘛!   封司彻转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开车离开了。   这封司宁的性格,真是够别扭的。   封司彻两眼目视前方,为求稳妥,车开得不紧不慢,逐渐朝墓地靠近,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时寒怎么样了?   试着再一次拨打时寒的电话,依然不在服务区。   无奈挂断电话。   时寒,千万别出事!   忽然,两辆车错开的时候,封司彻晃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太快了他没有看清楚是谁,要不是太熟悉了,你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想调转车头去追,但现在时寒下落不明,没办法,只能放任了。   车牌号他记下来了,到时候查查是谁?   ……   楚恒玉一路狂奔,毫不停歇往香炉山跑,像飞毛腿似的。   有路过的人看到,不用啧啧称奇,从未见过体力这么好的人,要是去参加比赛,准能拿第一。   果然高手在民间   楚恒玉不仅是用双腿在跑,他是在用轻功搭配着飞跃,还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才贴着地面奔跑。   过了人多的地方,窜入山中,直接开始飞掠,身体轻飘飘的,像燕子一样,要是这会儿有人看到,一定会吓晕的。   不过楚恒玉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即使是去看他爹亲的墓地,那也急迫得不行,在他心里,这算是他唯一的在这个世界共存的亲人。   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前面搭着一张帐篷,帐篷底下放着一些简易的桌子,凳子,机器,油罐儿,还有些他不认识的东西。   但此刻那些东西七零八落,十分凌乱地扔在那里,对,就是扔,地方还撒着一些食物,那是南川买给他吃的薯片,大白兔糖那些零食,给人一种这里曾经有人短暂待过,但后来又匆忙离开的感觉。   楚恒玉缓步靠近,边走,边观察四周,这里草木茂密,属于深山老林,谁来这里,来这里干什么?   地上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黑色的,精致的,小巧的,铁器(枪)。   他把那个东西捡了起来,拿到手里四下打量,果然是金属的,看着小,但十分沉重,只是这又是干什么的?   “别动。”一道低沉而急促的声音传来。   楚恒玉警惕地闪到了一棵树后面,然后才朝声源处看去,随即瞪大了眼睛,震惊藏都藏不住,“封司彻,你怎么在这里?”   封司彻看到楚恒玉把枪管对着他自己,手正在往扳机那里抚摸,惊得他都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去,把楚恒玉手里的手枪一把拿过来,“我来找人。”   楚恒玉没提防封司彻的动作,手里一轻,见封司彻紧张兮兮地拿着那个铁器,有点儿明白了,“这个是暗器吗?”   “比暗器还厉害一百倍。”封司彻重重说道,幸好刚才没走火,不然楚恒玉一定被爆头了,想到这里,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楚恒玉眼睛转了转,比暗器还厉害一百倍,好像很宝贝,那……,摊手,“把暗器还给我,我捡到的。”   封司彻立刻把手移开,“不能给你,在华国公民持有枪支弹药是犯法的,给你你就得去坐牢。”   楚恒玉不信,态度坚决,非要不可,“给我,这是我捡到的,既然没有失主回来要,那就是我的。”   封司彻头疼,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蛮横不讲理,“这个叫手枪,不能给你,只能交给警察。”   楚恒玉直接朝封司彻的手踢腿,打算把手枪踢到空中,抢过来,奈何封司彻不是弱鸡,手立刻移开,让他踢了空。   拿给楚恒玉,一定会出事……   两人在抢夺过程中,手枪被封司彻一扬臂扔了,扔了也不能给楚恒玉。   楚恒玉眼睁睁看着手枪一个抛物线飞远,再掉入密林里,“封司彻,你赶紧滚,看着你就烦。”   封司彻正要说话,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谁拿东西扔我?”   一个陌生的声音……   楚恒玉和封司彻同时一惊,随后楚恒玉把封司彻拉到了旁边茂密的灌木丛里,蹲着躲了起来,打算暗中观察。   声音发出来的位置,慢慢动了起来,从深深的草丛里爬出来一个小个子男人,一米六的样子,身材干瘦,跟发育不良似的,但是脸庞却长得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小眼睛,单眼皮,还留着胡子,这样看起来就更显老了。   封司彻暗道,这男人也长得太着急了吧!   楚恒玉惊了惊,好丑,他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丑的男人。   小个子男人看起来很狼狈,身体上沾着许多泥巴,头发散乱,好似之前逃过命一样,眼见还残留着惊恐,手里正好拿着他们刚才抢夺的那把枪。   楚恒玉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拿到手里,选了一个角度,用内劲弹过去,正好把小个子男人手里的手枪弹到了地上。   小个子男人一惊,四下看了看,没人,吓得赶紧跑了,一边跑,一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跟身后有鬼在追他似的,其实在他心里,刚才的情况就跟有鬼一样。    第061章 诡异的相遇   忽然左边一个人影快速闪过。   小个子男人眼角的余光正好瞟到,这诡异的一幕让他身体勐地紧绷僵硬,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脑袋缓慢往左边移动,眼睛惊恐地看着,额角的汗水不断往下滑落,唿吸粗重,现在这寂静的深山老林让他恐惧到了极致。   “谁……”就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了,目光四处乱飘,“出来……”   楚恒玉从小个子男人的右边的树上飞下,飘逸优美的身姿,带有丝绸般光泽的黑发轻轻飘动,沉静的双眸,简直帅到了极点。   停下时,正好落在小个子男人的面前。   小个子男人望着左边,自是没看到刚才绝美的画面,等他发现的时候,楚恒玉已经在他面前站了好几秒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随后小个子男人转身往后跑,但被草丛绊倒,回过头来一边撑着身体往后移动,一边伸手惊惧地指着楚恒玉,汗如雨下,“你……你是人……是鬼?”   楚恒玉眨眨眼,不太能理解小个子男人的反应,“我肯定是人了,鬼……大白天的哪有鬼?莫非你心里有鬼?”声音压低变重,带着压迫和试探。   小个子男人用衣袖勐地一擦脸上的汗水,在确定楚恒玉是人之后,恐惧感减少了些,但也吓得不轻,“那你是……是谁?为什么在这样?”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封司彻从看到楚恒玉飞落的那一幕回过神来,往小个子男人这边走。   刚才楚恒玉从树上飞下来那一幕,绝美超凡,平生仅见,让他直接看入了神。   小个子男人刚才恢复一点儿镇静,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差点儿被吓破胆,两眼发黑,几乎快晕过去。   反应过来是人声后,才又逐渐平静下来。   之前看到的一幕直接把他吓晕,现在又被眼前这个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少年吓得神经衰弱,又来一个,他真的受不了了……   “你们是谁?”是人的话就不怕了,就怕鬼啊,僵尸什么的,太可怕了,他这辈子恐怕都要被噩梦缠身了。   这人也是有意思,明显人是人更恐怖嘛,鬼啊,僵尸啊有什么害怕的,因为长得丑?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楚恒玉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在想着怎么从这小个子男人身上套问有用信息,不知道古代的严刑逼供适不适用?   封司彻缓步靠近,冷着一张俊脸,本身就很具压迫,现在看,跟个黑帮老大似的,随时会取你性命的感觉。   “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小个子男人打量着封司彻,这个男人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一看就是长久身居高位的人。   但他也不差,想从他嘴边里问出东西,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冷哼一声,“否则怎样?你还敢杀我吗?”表情十分不屑,跟刚才看到的慌张恐惧样子判若两人。   楚恒玉耐心不多,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踩着鬼魅的步伐伸手抓住小个子男人的肩膀往他昏迷的那个方向走。   刚才这个男人一醒来,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说明那里有让他害怕的东西,刚才那玩命儿一般的奔跑,以及杀猪般的惨叫,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好像胆子很小,嘿嘿……   小个子男人被抓着往反方向走,果然害怕了,脸上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神色片片皲裂,变成了骇然。   想挣脱楚恒玉的手,又挣脱不开,联想到最开始看到的人影以及楚恒玉鬼一般到他眼前的场景,心里某种猜测破土而出。   楚恒玉不是人,他是有着人一样外表的僵尸,就像墓室里那几个……   哆哆嗦嗦,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我是魅沁的组织成员肖远平,负责打探道上的消息,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墓,据说是三千年前的古墓,昨天跟着组织来下墓……”说着牙齿打了一个冷颤,“我是队伍里殿后的,走在前面的那些人忽然浑身是血的冲出来,我眼见不对,立刻往外面跑,那个僵尸追到墓门口才没追了……”   魅沁?墓地?三千年前?僵尸?   “那些人呢?”封司彻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肖远平说的场景,确实挺让人恐惧的,突然他的心里冒出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让他手心冒汗,“等等,你有看到时寒吗?”   肖远平顿了顿,颇为不解,“什么时寒?我们队伍里没有叫时寒的。”   封司彻暗道不好,“他不是你们队伍里的,他是跟着你们下墓找古董的。”   肖远平直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陌生人。”   楚恒玉明白了,封司彻来这里是找时寒的,可是时寒是谁?   沉寂了片刻,封司彻带着最坏的猜测问道,声音冷沉,如巨石压顶,“你们下墓的队伍只剩你一个人活着了?”   肖远平点点头,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楚恒玉忽然想到,这附近唯一的墓就是他皇爹亲的,这些人下墓,岂不就是去破坏他皇爹亲的安宁了,杀气瞬间袭来,掐住了肖远平的脖子,眼睛一瞬间也红了,“你也该死!”   封司彻被楚恒玉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杀意惊了一下,“楚恒玉你冷静一点儿,杀了他也你活不了。”杀人偿命,在现代同样如此。   肖远平这是第二次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也再次肯定了楚恒玉一定也是僵尸,不然这么瘦的身体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再不放手,自己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喉咙里咕噜着声音,“放……放手……”   封司彻也在努力让楚恒玉放手,但楚恒玉好似杀红了眼,手如铁钳似的掰不开,“楚恒玉,快放手,放手……”肖远平的脸都紫了,要是再掐下去,就真的死了。   “恒玉……”一声遥远又好似近在耳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楚恒玉眼睛立刻恢复正常,并放开了手,追着声音跑了。   封司彻皱着眉,连忙追着楚恒玉去了,心里十分不解,楚恒玉怎么跟中了邪似?   肖远平捡回了一条命,疯狂迈着双腿跑了,这么邪气的地方他再也不要来了,再也不来了,一边疯狂跑,一边疯狂大哭……   封司彻追着追着,突然看到楚恒玉往下一跳,然后就不见了身影,赶紧追过去。   原来那里有一个洞,应该是魅沁组织下墓打的盗洞,洞口有血,凌乱一片。   甚至还有一只手臂,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断肢,它的前面有一道五指抓痕,就像他抓着地,然后被人强迫往洞里拖过一样。   最诡异的是,在洞口的黑暗处,即将照到阳光的位置,有一双脚印,其他的都是凌乱的,唯有那一双非常整齐,而且痕迹比较深。   看到这里,封司彻不由咽了咽口水,这个可怖场景太挑战神经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下墓,一想到时寒还在墓里,他做不到退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把背包里准备下墓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他此刻穿着登山服,靴子,不用换衣服,把枪拿到手里,就打算钻盗洞了。   “等等。”一道声音传过来。   封司彻看过去,嘴角微微一勾,心里忽然放松了,季潇来了。   对,季潇就是摸金校尉,纯粹地说,他的祖上是干这个的,他只能算一半。   季潇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么一表人才像都市精英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像摸金校尉,就像是来旅游的,误入了此地。   走到洞口,看到刚才封司彻看到的一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显然是见惯不怪了。   “走吧。”声音清淡,如一缕薄烟。   封司彻是外行,走在季潇的后面,“你是为了时寒来的?”十分肯定的语气。   季潇手指轻轻一握,“我欠他的。”他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时寒出事而坐视不理,所以说他欠时寒的,也是对的。   封司彻给他打电话后,他给时寒卜了一挂,卦象显示大凶,他当即就坐立不安了。   封司彻没说话了,打量着四周,电筒拿在手里,刚才那只手不是断肢,是一个人完整的手,身体被遮盖在洞中的黑暗里。   紧接着他的身后,还横着好几个人的尸体,看脸色,青紫青紫的,已经死了多时了,无一例外,眼睛里都残留着恐惧,这让他非常好奇,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   盗洞大概一米厚,进去就是墓室的一个通道,高大宽阔空旷,用石砖堆砌的通道方方正正,线条全是直的,看起来非常严谨。   通道里有一些泥石,是打盗洞推进来的。   两人站在通道的正中间,左边是一道大石门,右边是延伸出去的通道,尽头往下转弯,其他的黑乎乎的,墓室里没有光线,看不大清。   “季潇,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封司彻从来没下过墓,决定听季潇的,季潇比较有经验,在找到时寒的同时他也想保住自己的命。   季潇走近石门,认真观察了一会儿,伸手在门上敲敲打打,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墙,“这是从里面才能开的石门,我们在外面打不开,走另一边的通道。”   “好。”封司彻蛮佩服的,季潇看看就知道是单开的大石门,术业有专攻,他不是自负的人,该佩服还得佩服。    第062章 墓下的生机   两人转身往黑漆漆阴森森的通道另一头走去。   季潇走在前,封司彻落后一步,他倒不是怕,而是想保护季潇,走在这样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   两人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石砖砌成的墙,也没有岔道什么的,有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感觉。   “季潇,你这是第几次下墓?”封司彻扫了一眼装备齐全的季潇,忍不住问道,对于未知的,神秘的东西,大家都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不过对于传言中说的,墓里有僵尸,粽子,鬼什么的,他是不信的,死都死了,尸骨早化成灰了,哪还能作怪?   但接下来的经历让他再也不敢不信了,也让他明白了,就算不信,也要对抱有敬畏之心……   季潇观察四周,不像封司彻那样只看有没有危险,他还在观察地形,布局,摆设各种细节方面的东西,下墓之后,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致命,或者救命。   对于封司彻的问题,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这是第十次下墓,但是我从来没有从墓里拿过什么东西出来,只是看看,增长见识。”   封司彻不解追问,“为什么?”   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往下拐弯儿了,下面是看不清多少级的台阶,瞎子摸象试探着走,反正电筒的光只有照过去的,没有反射回来的。   季潇表情是严肃的,甚至是庄重的,“要是我从墓里拿东西出来,可能你就见不到我了。”   不问自取谓之窃,从墓里拿东西出来就相当于偷,谁也容不下偷自己东西的人,封司彻恍然明白了,但有一个问题他想不通,“可不也有人从墓里拿出东西了吗?也没见他们有事?”   季潇冷哼一声,“那是暂时没事,你见过哪个摸金校尉是善终的,就算后来金盆洗手,也逃不过厄运。”他爷爷,爸爸都早死,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报应了,所以他从不拿东西出去,也不打算吃这碗饭,即使他得到了爷爷和爸爸所有的真传。   突然一股新鲜血液的腥臭气息袭来,然后是凌厉的拳头破空之声……   “小心。”封司彻一把拉过季潇,用手里的小铲子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小铲子是季潇塞给他防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季潇丝毫不见慌乱,甚至眼里没有波澜,应该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站在封司彻身后,略略无奈。   他们现在还在台阶上,封司彻与对方打斗,就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施展拳脚了,无用武之地啊!   借着电筒的光线,他看到朝他们攻击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僵尸,是刚形成的,脸部扭曲,脖子不知道断没断,歪在一旁,一只手的小臂断了,露出森森白骨,染红了他的衣袖,身上遍布抓痕,又血腥又恶心。   “封司彻,这人中了尸毒,把他的脑袋砍去,断掉中枢神经,他才会真正死去。”   黑暗里传来铁器“砰砰砰”狠狠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生经历,封司彻无论无何都无法相信,肉体和小铲子相碰,能产生金属碰撞的声音,今天长见识了,也太诡异了。   封司彻逐渐气喘,对方没有能量消耗,可以一直跟他打下去,但是他不行。   虽然砍掉对方的脑袋实在太过残忍,但为了保命,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机会那样做了,不然死的就是他,而对方本身就是死人了。   他如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否则杀人的阴影一定会伴随他终身。   僵尸的脑袋顺着台阶滚下去,身体随之软下去,没有血洒出来,而且瞬间干瘪下去,如同陈旧千年的干尸一样。   这一幕对封司彻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忍着胃里不断翻腾的恶心,跟着季潇继续往下走去。   季潇对封司彻当机立断的干脆表示佩服,想他第一次杀僵尸,可没有这么干脆利落。   “封司彻,你是真的很不错。”季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封司彻看着季潇的背影,眸光闪了闪,他好像有些明白季潇之前突如其来的敌意了,“我只是为了保命。”   季潇看了他一眼,没再说刚才那个话题,“墓里可能随时会出现刚才那一幕,小心一点儿,还有,我们也尽量不要走散了。”   “好。”封司彻郑重应道。   两人顺着台阶走到平地上,刚一踏上,石壁上一人高的位置,一刹那亮起了十二盏灯,那些灯都嵌在壁上,冒着幽幽蓝色的诡异火焰,神秘而又危险。   借着灯光,他们也看清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这里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周围的石砖构造跟通道上是一样的,中间是个往上凸起的圆形石台,上面放着胡乱放着十二个人形石柱,那些雕刻,只有人形,没有脸,透着一股邪气。   再看圆形空间的石壁,那里有十二道门,每道门对应一盏灯,而门前还站着一个血淋淋的扭曲僵尸。   两人异口同声,“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   忽然,在他们身后,一盏灯灭了,对应的那个僵尸立刻朝两人冲过来,两人一惊,他们身后的台阶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消失了。   “打。”季潇在下台阶的时候,从背包里取了一把青铜短剑捏在手里。   知道僵尸的软肋,两人目标一致地攻击对方的脖子,一铲子,一剑,就打死一个,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基本每个不想死的人都会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意志。   就在第一个僵尸被杀掉时,紧接着又灭了两盏,两个僵尸冲了过来。   一人一人对付一只,依然很轻松。   接着三盏灯灭,冲过来三个僵尸。   然后是四个。   两人逐渐吃力。   还剩两个了,最后两个僵尸没有冲过来,而是诡异一笑,转身去灭灯。   季潇最开始没看懂他们此刻面临的阵法,在最后一刻想明白了,“那两盏灯代表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把灯灭了。”   两人在圆形平台的这边,那两个僵尸在对面,眼看着他们就要够到灯了,只差一点点了……   封司彻和季潇瞳孔勐地一缩,额上淌下一滴冷汗,心颤不已,这是死亡的感觉。   在生死存亡之际,两人迫不得已将手里的铲子和剑掷过去求得一线生机,幸得上天眷顾,铲子和剑正好砍断僵尸的脖子,灯……依然亮着。   暂时没有危险了,两人大大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到了地上,大战一场,身体消耗的能量极大,打开背包,两人拿了一些吃的出来。   用矿泉水洗了一下手,封司彻吃牛肉干儿,季潇吃巧克力。   照目前这情况,他们估计轻易出不去了,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体力一定要保持在一个良好的状态。   “季潇,我们刚才遇到的是什么?”封司彻此刻有种看淡生死的感觉,他不禁想,要是没有季潇,他下来了还能再回去吗?   “这是个阵法,叫十二生死门,启动这个阵法需要血,灯代表我们的生机,如果灯全灭,则人灭,但进来几个人,就需要保留几盏等,这样生机才不会断,在墓室里设计这个阵法,一来为挡住闯入者的去路,二来是为了给人留一条生路,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何阵法,不管再凶险,都会给人留一线生机,就是这个道理。”   封司彻暗暗感叹,原来他从不涉足过的领域,还有大学问在里头,人还真是不能太骄傲了,总有自己不知道的,这是实话。   “在我们下来之前,魅沁有组织过一只队伍下来,结果只活着出去了一个,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用炸药炸开?”   “绝对不能炸。”季潇紧张起来,抬头指了指上面,“这个墓室的设计不抗震,要是一炸,整个墓室都会塌,他们会全部被活埋,照你刚才的说法,之所以没炸,应该是有懂行的人在里头。”   封司彻点点头,安静吃牛肉干儿了,这也是高热量食物,他不爱吃甜的,这个是最好的替代品。   季潇把手里的巧克力吃完之后,从包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出来,洒向空中,下一秒,灭了的十盏灯又重新亮起来了。   封司彻暗暗称奇,但没有很白痴的问撒的什么,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他们摸金校尉这一行的某种点灯方法,“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找生门。”季潇言简意赅,虽然没有表达对封司彻的敌意,但并不代表他要表达善意,他可是个很记仇的人。   封司彻很懵逼,但聪明人不会表露自己的心思,站到一旁,用很信任的眼神看着季潇,他不懂,也就不要去碍事了。   季潇对封司彻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很满意,不像其他人自作聪明跑来内行人面前指点江山,也不嫌躁得慌!   他走到凸起的圆形石台面前,看着上面放着的十二个人形石柱。   以某种规则移动这些石柱到特定的位置,石壁上就会开一道门,而那道门就是逃出生天的生门。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十二荒,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季潇嘴里振振有词,“干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坎上水,艮下山,离左火,兑右泽。”   干三连,将第一个石柱移到一个位置上,随后圆台上浮出了淡淡的棋盘型线条。   接着是坤六断。   一个接一个石柱被移到特定的位置上。   最后一个兑右泽移到位置上后,圆形石台上所有石柱连成了一个“生”字,这个字光华万千,照亮了整个空间,随之左边的一道石门自动打开了。    第063章 墓下的危机   季潇满头大汗,倒不是耗费了多少心力,而是这个石柱……好重。   封司彻心比较细,给他递了一些纸和水,“擦擦,再喝点儿水。”他们现在算是生死与共的伙伴,相互照顾才能走出去。   季潇还是冷冷的样子,但没有拒绝东西,接过之后说了句,“跟紧我,千万被走散了。”   封司彻点头,“好。”   两人一起往生门走去,刚一进入下一个墓室,生门的大石门就自动关上了,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封司彻和季潇这次镇定了许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墓里诡异至极,这跟刚才的生死一线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用电筒光照了照周围,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宽大墓室。   墓室里有许多兵将,像兵马桶那样穿着铠甲的兵将,手里拿着兵器,整齐划一地站立着,其中有几个碎掉了,最前面还有几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隐隐透出当时国家的繁荣富强。   “墓里配置了兵马,这里一定是一个王公贵族或者后宫嫔妃的墓,这个墓室是放陪葬品地方,看来主墓室距离不远了。”   季潇偏头严肃叮嘱封司彻,“我们马上穿过这些兵马俑到对面去,记住你的肉体千万不能碰到他们了,不然它们会复活攻击你。”   “这么诡异?”封司彻难以置信,感觉整个认知系统都受到了冲击,这些都是泥做的兵马俑,怎么复活?   季潇收回目光,往前走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从他们的位置道对面的门走去,差不多十米的样子,两人走得非常小心翼翼。   封司彻为了不添乱,把手缩到了袖子里,电筒和小铲子从袖子里支出来,脸也微微埋着,就怕自己的肉体碰到那些兵马俑了。   然而险情突变,正走到最中间的时候,两人很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动了,危险的气息立刻将他们包围了。   季潇暗骂一声,“封司彻,你碰到它们了?”   “绝对没有。”   再一眨眼,他们发现墓室里的兵马俑表面的泥一点点散开,露出他们的真面目,古代的兵马,活生生的,真的复活了,封司彻震惊无比。   兵将们不露凶光,满身杀气,就像刚从战场下退下来,杀了眼的模样。   “封司彻,愣着干什么,打啊。”季潇的高喝声传来,顺便接住对方砍来的大刀,大刀森森寒芒,杀机毕露。   封司彻立刻收敛心神,与季潇一起对付那些杀气汹涌的兵将,“我真的没有碰到他们,季潇现在我们怎么办,这里起码上千人的兵马俑,这样打下去,我们一定会力竭而死。”   季潇本以为他们能安全通过,没想到中途突生变故,对了,中途,看来是有人故意整他们,触动了机关,“一边打,一边往门边退,等到了门口就没事了。”   说话的时候,黑暗里他看到了一双眸子,但一闪而逝,等他再看时,就是一片黑了。   封司彻觉得季潇在痴人说梦,“现在距离门边还有五米远,现在所有兵将都朝我们涌了过来,拦住了去路,怎么退?”   季潇回了句,“不想死就闯过去。”   “算你狠!”   话落,一把剑朝封司彻噼过来,寒芒一闪,剑已近在咫尺。   他连忙用小铲子挡住,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背后又朝他噼来一把大刀。   感觉到后背的寒意,他立刻闪了一个身,但紧接着旁边又同时向他噼剑过来,他用小铲子的挡住了。   但是二对一,对方还是强壮的兵将,逐渐不敌,小铲子距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他的左右两边,同时刺来一剑,求生潜能爆发。   他立刻用大力隔开身上的两把剑,然后一个旋身躲开了,往出口大门接近了一米。   旁边的季潇,显然经验要丰富很多,一边抵挡,一边退,现在已经处于三米的位置了。   忽然他的背后挥来了一柄剑,封司彻看到后顾不上自己,立刻用小铲子把剑挡开,而他因此手臂上被刀砍伤了,顿时鲜血淋漓,染红了他衣服,还好他躲得快,对危险的预判能力强,不然手臂上那块肉是保不住了。   季潇显然没想到封司彻会这么保护他,一个转身,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跨步过去与封司彻背靠背,相当于是远离了出口的大门。   封司彻十分意外,但很快没空主意那些了。   兵将们没有停止杀戮,张牙舞爪,拿着兵器毫不留情地朝两人砍来噼来,双眼通红,杀气愈加浓烈。   封司彻焦急问道,“是不是走到出口的大门,他们就不攻击我们了?”   季潇斩钉截铁,“对。”   封司彻打算破釜沉舟,“我们保持这个姿势,你面向出口的大门,我专心对付挡住我们去路的兵将,其他的交给我。”   两人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在战场上,他们被千军万马包围了,然后自己的城池近在咫尺,城池的门已经打开了,只要他们进入城池就得救了。   刚才封司彻的意思也就是说,季潇只管对付一路,其他三路全部交给他,他此刻还负伤了,以一抵一都难,何况一对三,但没办法,要不这样,他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季潇权衡之后,当机立断,“好。”   这时,一把剑深深插入了封司彻的腹部,身体一顿,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血染登山服,冷汗一身接一身,把贴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季潇吓了一大跳,“封司彻,你没事吧?”说话的同时,狠狠一剑挡开对方的攻击前进了两步。   封司彻忍着钻心的痛与眼前阵阵发黑的昏厥说道,“没事,还有一米远了,坚持。”   “好。”只要到入口就好了,司彻再坚持一会儿。   就这一米远的距离,封司彻又手臂上,大腿上又被划开了两道,一身血肉模煳。   封司彻拼着最后一口气,“季潇,快到了吗?”   季潇一脚踢开挡在他眼前的一个兵将,出口的门尽在咫尺,“到了。”说着跨步上前,然后转过身来拉封司彻,结果正好看到一把剑插入了他的心脏,瞳孔勐地一缩,“封司彻……”大喝一声,顾不得对方砍向他手臂的剑,用尽全部把封司彻拉到了出口门外,然后两人一起晕了过去。   ……   楚恒玉追着那个神秘的声音一直向前,他的整个心神都被吸引住了,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他从盗洞进来之后,左边的那道季潇说的只能从里面开的大石门正打开着,而他也理所应当地往里追了去,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恒玉……”对楚恒玉来说,这个声音太熟悉太熟悉了,那是他一直眷念的……皇爹亲的声音。   “皇爹亲,你在哪儿?”楚恒玉追寻着,无意识的开口,似无意识的低喃。   没有人回应他,整个他经过的地方,空旷无一人。   忽然他在一个岔道停了下来,那道声音消失了,而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眼睛逐渐清明起来,站在原地思考……   这是皇爹亲的墓室,那些盗墓的进来找那个逆改时空的东西,但是他知道,皇爹亲的墓里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可这个传言又是从何处流传出去的?谁传播的?对了,他穿越到现代,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个东西?   现在他亲生经历了逆改时空的过程,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一定存在,那会是什么?   一幅画?一个项链?一块玉佩?   传言从皇爹亲的墓开始,那一定有原因,来都来了,不如去找找这个原因。   望着前面的两条道,皇爹亲一定不会害他,所以随便选哪条都行。   最后楚恒玉选了左边那条,往前走了去。   ……   封司彻和季潇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来。   季潇先醒,看着墓室里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禁一笑,他们都被这墓主人耍了,但也能看出墓主人是个很善良的人,没有必杀的杀意。   从包袱里拿出写吃的和水,补充体力,虽然是幻觉,但是他们抵挡对方的过程却是真的。   窸窸窣窣开食物包装的声音将封司彻吵醒了,身上没有被划开,捅了的痛感。   “季潇,这是怎么回事?”封司彻胡乱摸着身上本来是伤的地方,但现在不仅没有伤,也没有血,不禁让他怀疑那里一个梦,太奇怪了。   季潇把另一瓶水递给封司彻,“那是我们的幻觉,根本没有复活的兵将。”   “幻觉?”封司彻难以置信,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可是刚才我明明感觉到了痛,也感觉到了铿锵的金属碰撞声,打斗那么激烈,杀气让人窒息,怎么可能是幻觉?”   季潇指了指封司彻,“那你身上的伤怎么解释?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有瞬间愈合伤口的能力?就算是这样,那血呢?”   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幻觉?   封司彻挥挥手,不纠结了,反正没死就成,“但你不是说要碰到他们才会复活吗?刚才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到他们……”   季潇看到封司彻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连忙解释,“我从不撒谎,我也没有碰到。”   封司彻心里一紧,“难道这墓地刚才有第三者?”   季潇点头,“我恍然间在黑暗里看到一双眼睛。”   第一次,封司彻感觉到了恐惧,“别告诉我这是灵异事件。”   “或许吧。”    第064章 沉闷的响声   封司彻,“……”   填饱肚子,季潇条件反射看手腕的腕表,然而因为墓穴里严重的磁场干扰,腕表的指针停留在他们下墓的早上十点,好巧不巧正好十点。   封司彻也是没有适应墓下的环境,问道,“几点了?”   季潇扫了一眼漆黑的周围,“大概到下午的三四点了。”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感觉到了被窥视的感觉,“谁?”回答他的是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封司彻抬头警惕地横扫了一眼,眸子沉静,现在整个董事长的英俊帅气形象看起来有些狼狈,“你在跟谁说话?那双眼睛?”   季潇点点头,可随即那种窥视感又消失了,“你刚才感觉到了吗?”   “我担心是自己吓自己,故意模煳了感知,专心吃东西去了。”意思就是他不太相信此处有第三者。   季潇无奈,但也理解,“你这是第一次下墓吧?”   封司彻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季潇叮嘱,“封司彻,你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不然小心小命不保,明着跟你说,你觉得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在这里都有可能发生,别粗心大意。”   封司彻见对方不像开玩笑,认真答应下来,“我知道了,对了,现在你说已经三四点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墓找完?时寒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   提到时寒,季潇明显神色变幻了一下,“就目前来看,这个墓不小,所以我不知道,只能尽力。”   “东西吃好了没?继续出发吧?”封司彻略微急切起来,季潇估计的三四点,那是在不知道他们睡了多久的情况下,万一他们睡了很久呢?   季潇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背上背包,右手拿短剑,左手拿手电筒照了照路,是一个宽阔寂静的通道,没危险,“走吧。”   ……   身后破空的声音传来,楚恒玉敏捷一躲,同时心惊,墓里怎么有活物?   躲过了一拳之后,楚恒玉就掌握了主动权,但越打心里越疑惑,对方身上黏黏的,并且坚硬如铁,最重要的是,对方好像不知疲惫,什么东西?   墓里伸手不见五指,打斗完全是靠感知,越打他心里越没底了。   打斗一番之后,楚恒玉一脚踢到对方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什么东西滚落在了地上,对方也没了动静。   犹豫了一下,离开了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有两道电筒的光束从转弯处照了过来……   封司彻把脚移开,电筒往脚下照,是个骷颅头,吓了他一跳,赶紧退后一步。   季潇安慰道,“没事,死的。”   封司彻的强大的精神力都快受不了了,要不是足够强大,他估计已经崩溃了,“突然来个这种东西,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你现在必须受得了。”季潇略无情地回道,视线瞥过封司彻,继续往前走了。   封司彻跟着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出声,“季潇,等等。”他的目光落到了干尸旁边的背包上,“这个好像是时寒的背包。”   季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冒出一身冷汗,“何以见得?”   背包上有个小巧玲珑的扇形玉坠,封司彻看着很眼熟,回想起这是时寒的。   蹲下身把扇形玉坠翻过来看,上面用楷书写着时寒两个字,“这是时寒定制的,当时他因为太喜欢,有段时间一直戴在身上。”   季潇理智濒临崩溃,急忙把背包打开翻看里面的东西,有衣服,小铁锤,短剑,那把短剑跟季潇一模一样的,是当初两人好的时候,季潇送给时寒的礼物,还有许多食物,洛阳铲,黑驴蹄子,一盒糯米。   装备很齐全,可是人呢?   季潇看向旁边的干尸,眼睛猩红,不敢相信时寒已经死了,手缓缓朝干尸探去,隐隐发着抖,“时……时寒,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死,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还没有见到我,你怎么可以死?”   封司彻鼻子发酸,心里发赌,伸手拍了拍季潇的肩膀,无声安慰,“季潇……”   悲伤在走廊上弥漫,黑寂的环境显得非常沉重。   “司彻,如果我给时寒报仇的过程中死了,你一定要将我们葬到一起。”季潇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就决定了要给时寒报仇,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你想找谁报仇?”封司彻大惊。   季潇眼里跳跃着疯狂的恨意,“谁把他害死的,谁就是我的报仇对象。”盯着封司彻,声音发沉,“告诉我,他为什么下墓?”   “他为了来查一些东西。”封司彻心里在衡量要不要实话告诉季潇,看季潇这个样子,要是不告诉他实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之前我让时寒帮我查一些东西,这些线索与魅沁的这次下墓行动有关联,他为了打探消息就跟着他们了。”   这下可谓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了,季潇恨恨地盯着封司彻,“原来他是为了你才下墓的,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业余爱好,封司彻,现在时寒死了,你是不是应该负主要责任?”   封司彻点头,眼神不避讳,“是。”   季潇手里紧紧攥住短剑,“要杀了你,我下不了手。”用短剑在地上划下一条线,“我们接下来分道扬镳,你把时寒想要查的东西告诉我,我去完成他的心愿,而你……自生自灭吧!”   封司彻沉默了片刻,“他想查什么我不能告诉你,这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至于分道扬镳,我同意。”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季潇把时寒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包括他的尸骨,心如死灰,后悔不已,“如果知道上次见面是永别,我一定好好跟你说说话。”眼泪终究是溢出了眼眶。   ……   楚恒玉在墓里乱窜,却再没听到那道似远似近的声音了,不过他也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他现在要找的是流言跟他爹亲墓地的关系。   在墓里走动期间,又遇到了两三次僵尸袭击他的情况,然后他不知道怎么走的,来到了一处比较宽大的墓室。   走进墓室的一瞬间,石壁上的灯立刻亮了起来,墓室里的一切都看清楚了。   这间墓室非常宽大,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东南西北各一个耳室,然后就是最中间的圆形图案位置上摆放着一座大棺椁。   棺椁有开过的痕迹。   楚恒玉走近,难道这就是皇爹亲的棺椁了?   等等,棺椁上有字。   “新朝五十六年,楚太子楚铭忝替父往来南和城体察民情,与太守之子雪千亦相识,至前互引为知己,而后互生情愫,……,结为夫夫……”   原来这些字刻的是父皇和皇爹亲相遇相识相爱的过程,看来父皇是真心喜欢皇爹亲的。   楚恒玉面露微微笑,忽然停滞了,“不对啊,这是皇爹亲的墓,怎么用父皇的角度来记录事情经过呢?”   怎么这么奇怪?   “咚咚咚……”闷闷地敲击声忽然响起。   楚恒玉立刻警惕地扫了一眼墓室,没人啊,这奇怪的敲击声从哪里传来的?   这会儿又没有了。   难道是幻听?   “咚咚咚……”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古怪,好像就在他附近,有好像隔了几座墓室。   到底在哪儿啊?   楚恒玉几个跨步走去了第一个耳室,里面是一些彩陶等陪葬品,这里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第二个是许多棺材,按照陪葬规律,这里应该是伺候皇爹亲的那些殉葬的宫女太监,这里遍布灰尘,没有人进来过的迹象,声音也不可能是来自这里。   第三个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更不可能是这里了。   第四个堆着金银财宝,有被拿过的痕迹,但是应该没拿出这间耳室,看金银财宝边上的几具鲜香尸体就知道了。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又传了来,这下还伴随着人声,很小很小,“有人吗?”有种濒临死亡时发出的声音。   楚恒玉吓了一大跳,背靠着墓室的墙壁,眼睛戒备地扫视,这里安静地连个鬼影都没有,哪儿来的人?   说实话,他倒是不怕,因为这是皇爹亲的墓,就相当于是皇爹亲的家,他是他的儿子,来这里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样,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这三千年的墓突然来一道活人的声音,这就令人恐怖了。   “谁?谁在说话?”   这个时候声音更加密集地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楚恒玉看向最中间那个大棺椁,难道尸变了?   可这不是新鲜尸体才可能发生的吗?   而且,他皇爹亲怎么可能发生这样不好的事情?   不,绝不可能是皇爹亲!   敲击声不断传来,也让楚恒玉确定了,声音就是从棺椁里传出来的。   走近观察,大棺椁有开过的痕迹,难道真有人被困在里面了?   可是他是怎么进去的?   好诡异啊!   算了,想不通先不想,把人救出来再说,到时候问问他,他可真是个神奇的人,自己跑去棺材里了。   手掌运力,将最上面的棺椁盖子推开,露出里面棺材,是用金丝楠制作的豪华棺椁,看起来依然很新,透着淡淡的香气。   这个时候,那个敲击的声音更为密集起来,伴随着着急的喊声,“有人吗?”    第065章 无意救时寒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勐然清晰地听到从棺材里传出来声音,楚恒玉还是惊了惊,但也确定了,确实是人,“别喊了,我马上打开棺材救你出来。”   从棺材里传出来的是个男声,听起来带着缺氧的虚弱,应该已经在棺材里呆很久了,“好……好……”有救了,欣喜感传出来。   楚恒玉用力推棺材,但是推不开,“怎么回事?喂,我推不开,你有什么办法吗?”   “棺材……唿……被……钉死了……唿……”一句话分几次说,极度缺氧了。   楚恒玉急得团团转,钉死了?那就需要用工具才能打开了,他现在赤手空拳,根本拿这个棺材没办法。   工具,工具……   那里有一把奇怪形状的铲子(洛阳铲),应该有用吧。   捡起来,把棺材上的钉子一一撬起来。   整个过程都没有从棺材里听到声响,楚恒玉越来越着急,不会被闷死了吧?   “你说话啊,说话才证明你活着,要是死了就不救了,救出来还得再埋一次。”   这话把棺材里即将陷入昏迷的人瞬间吓醒了,“唿……我……还……没死……”   话音一落,棺材“嘭”地一声被打开了,楚恒玉立刻心疼了,这是皇爹亲的棺椁,别弄坏了。   棺材里的人就感觉一阵冷风吹来,透着沁透心脾的凉爽,以及希望,恢复一些力气后,缓缓坐起来,然后愣住了……   心里在无限循环,这少年太美了,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下墓,也不怕沾染了晦气?   “嘭……”楚恒玉一铲子把人敲晕了,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像正人君子,打晕比较靠谱。   把人从棺材里拖出来随意放到地上,然后往棺材里看,接着石壁上的灯光,里面除了一些皱巴巴的布料,以及一个玉枕,其他什么都没有,难道皇爹亲经过三千年已经全部化成灰了?   “谁?”楚恒玉忽然回头警惕地四下观看,刚才感觉有人在看他,“出来。”那个被他打晕的人依然好端端地躺在地上,肯定不是他,这墓里还有谁?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楚恒玉才没管了,把棺材盖重新盖上,这里是他皇爹亲的长眠之地,贸然闯进来已经犯了大忌,要是再破坏里面的东西,就是大不敬了,罪加一等!   半跪式蹲到被打晕那人的面前,手臂撑到膝盖上,观察着,你是魅沁的人?还是时寒?   虽然你们都是墓地的闯入者,但我希望你是时寒,如果是魅沁,我就不会放你离开这里了,别怪我心狠,这里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至于时寒,封司彻说是替他查古玉的事情才来的,情有可原。   时寒醒来,就看到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正目光炯炯(杀气满满)地打量着他,“你……你是谁?”说了之后,他惊喜地发现他从棺材里出来了,“是你救的我?”   楚恒玉一个问题都不想问答,“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及回答你是谁?”   时寒看楚恒玉衣服整洁干净,长头发,却连一丝头发都没乱的样子,就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看着年纪小,但绝对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服有本事的人,更何况少年说得对,他救了他,于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叫时寒,跟着魅沁组织下来的。”   楚恒玉饶有兴致地看着颇为狼狈的时寒,“你怎么在棺材里?”   说到棺材,时寒万分庆幸,好在棺材比较大,他又采用了特别的唿吸办法,不然他可能就真的被葬在这里了,“我也想知道。”   也是,要是他知道自己怎么进去的,也该知道怎么出来,楚恒玉转移了话题,“你查到什么了?”   时寒脑袋也算是转得快的,“你怎么知道这事?”   楚恒玉眨眼泛起一丝笑意,那张如玉的笑脸堪比墙上的灯光明亮,“因为我认识封司彻啊。”   时寒判断着话里的真实性,最后决定相信他,“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楚恒玉毫不避讳,“楚恒玉。”   谁知时寒竟然脸色大变,身体立刻往后退,“你怎么可能是楚恒玉,楚恒玉是三千年前的人。”僵尸……   楚恒玉顿感莫名其妙,心里却是一慌,决不能让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三千年前有人叫楚恒玉,难道就现在就不准有人叫楚恒玉了?”他是从哪里得知楚恒玉是三千年前的人?   时寒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吓傻了吧?   缓慢靠近,抓住楚恒玉的手腕,“热的,不是……”尴尬一笑。   “僵尸。”楚恒玉把他的话补充完整,似笑非笑道,“刚才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时寒看了看四周,“我在另一个主墓室里看到的,也是在那个墓室里晕倒的。”   “另一个主墓室,难道?”楚恒玉略略思索,随后一喜,“走,带我去看看。”难怪他觉得这个墓室奇怪,原来是有原因的。   时寒为难着一张脸,“我找不到路,而且我现在腿软,走不了。”   楚恒玉满是不解,“为什么?”   “太饿了,走不了,我已经快两天滴米未进,连水也没一口了。”   “你这一说,我也饿了。”楚恒玉摸了摸肚子,颇为无奈,这墓室里全是砖和土,什么吃的都没有。   时寒没报什么希望地问,“你找得到出墓室的路吗?”   楚恒玉没好气道,“就算我找得到,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走?”   时寒想了想,“我进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什么都有,你在墓室里走的时候,有看到吗?”   “大背包?”楚恒玉仔细回忆,“你大背包什么颜色?”   时寒认命道,“黑色。”   “那我没看到。”   ……   封司彻一个人走在寂静黑暗的通道里,就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孤独地行走在这人世间。   走了那么久,不说时寒,他连一个僵尸都没有碰到,寂静地可怕。   突然一道古怪气流朝他冲了过来,带着一股恶臭味,差点儿没把他熏晕,“什么东西这么臭?”   再看地上,一堆又一堆的白骨,看来死在这里的人不少,那这里一定有很危险的东西。   封司彻没半分之百把握,打算转身往回走。   然而,他的身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布满了白色的密集的丝状物,有点儿像……对,像蜘蛛丝。   封司彻止住了脚步,因为那股气息(危险)……他感觉近在咫尺。   “嘭!!!”小铲子和人面蜘蛛腿相碰,金属剧烈的碰撞声响彻四方……   封司彻吸了一口凉气,人面蜘蛛的力道好大,把他的虎口震得发麻,心口都震疼了。   Shit!   这全是石头的墓地,人面蜘蛛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吃泥吗?   突然,封司彻眸色骇然,眼疾手快一个旋身闪过。   他刚才站的地方沾满了白色的人面蜘蛛丝,这让他头皮发麻,要是他没有躲过,这丝就整个粘到他身上了,那他准成盘中餐了。   人面蜘蛛八条锋利的长腿一刻也没闲着,不断朝封司彻刺来,通道上全是蜘蛛腿刺下的痕迹,要是有密集恐惧症,只怕当场吓晕。   封司彻不断躲避,然而他躲避的范围越来越小。   人面蜘蛛非常聪明,它一面在攻击,一面在吐丝拦住通道的两边,前路和后路越封越死。   不管封司彻撞上哪边的丝都跑不掉,因为人面蜘蛛的丝非常粘,一旦黏上,就没有挣脱的可能了。   封司彻越躲越狼狈,人面蜘蛛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勐烈,他有种插翅难逃,即将丧命于此的感觉。   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走廊两边回响不断。   封司彻用小铲子挡住一条蜘蛛腿,就在把他压制得死死的时候,左右两边同时刺来了两条腿,那两条腿在封司彻的眼睛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刺入皮肤,鲜血溢了出来,疼痛传至中枢神经,让他唿吸一滞。   蜘蛛腿从血肉里抽出来,准备划封司彻的脖子,结果不知怎么的,动作一凝。   通道的左边冒出了一阵火光,把那些蜘蛛丝一把火都烧没了,蜘蛛丝与人面蜘蛛相连,那把火又引到了蜘蛛身上。   火舌舔舐着人面蜘蛛的身体,煳臭味立刻传遍了四周,恶心的气味,令人作呕。   一只手拉住封司彻疾跑,远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等停下来,封司彻才发现拉住他的是时寒,却是脸色一变地甩开了他,时寒之前他们已经确认死了,现在这个肯定不是他,“你不是时寒,你是谁?”古墓里危机重重,不得不防,不然小命不保,他已经学乖了。   时寒一愣,“司彻,你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封司彻惊疑不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复活了?”   时寒哭笑不得,“谁说我死了?”   “你的东西?”   时寒长话短说,“之前发生了一些事,东西可能遗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   时寒长话短说,“我被人关在棺材里了。”   封司彻惊疑不定,“那你现在怎么在这里?”   时寒无奈解释,“是恒玉救了我……”   “恒玉?”封司彻敏感地捕捉这两个字,“哪个恒玉?”   楚恒玉站在两人几米远的地方,位置有些暗,听到封司彻的反问,莫名不是滋味,“就几个小时不见就不记得了?”    第066章 鬼魅的身影   封司彻连忙看过去,等看清之后,内心忽然闪过一丝惊喜,朝走到楚恒玉面前,脸上的激动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楚恒玉?”   楚恒玉不怎么想搭理封司彻,他可记仇了,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嗯。”   封司彻不管对方的反应怎么样,反正他的内心是高兴的,“你下入墓后去哪儿了?碰到僵尸了吗?怎么救的时寒?”   楚恒玉,“……”能一个一个问吗?   时寒看到这一幕,好似发现了什么,了然一笑,有意思了。   封司彻见楚恒玉愣愣地望着他,才反应过来他太急切了,连忙解释,“不……不好意思,刚才脱离险境,兴奋了点儿。”   楚恒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要太明显!   关键时候,还是时寒派上了用场,出声道,“司彻,你怎么也下来了?”   封司彻的注意力立马转移,蔓延在心里的尴尬不翼而飞,立马解释道,“我跟季潇分道扬镳后,我往这么方向走,然后就碰到人面蜘蛛了。”   “季潇?”时寒低喃,不可置信,随即像点燃的炮仗一下就炸了,“你说季潇也下墓了,他人呢?”   “我和季潇在通道里碰到一个僵尸,把僵尸打死之后,发现了他旁边有你的背包,我俩就以为你死了,后来他得知是我让你来墓里查探消息之后,就跟我分开了。”   时寒拉住封司彻的手腕,急不可耐,“带我回去,你们分开的地方。”   封司彻为难,“我尽可能地带你回去,但是我们跑过了这么久,这里通道那么多,很可能回不到原来的位置。”   “尽量我就感激你了。”   “好,那我们先回去我刚才跟人面蜘蛛搏斗的地方。”   “等等。”楚恒玉视线落在封司彻衣服上的血迹上,眸光闪了闪,“把伤口包扎了再去。”   时寒这才注意到封司彻受伤了,十分抱歉,连忙把背包放下来,“我来给你包扎,你把衣服脱了。”   封司彻目光意外,伤口痛得已经麻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被提及,才感到一股噬心的痛,“时寒,麻烦你了。”   “说什么话。”时寒暗暗责备自己的失误。   楚恒玉在旁边帮忙递东西,用最快的时间帮封司彻包扎了。   封司彻重新穿好衣服后,从背包里一人拿了一盒饼干一瓶水,“边走边吃。”这两人肯定饿了。   时寒满眼感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要不是有季潇作为支撑,他估计已经晕过去了。   楚恒玉也不客气了,确实是好饿。   封司彻拿着电筒走在最前面,“你们怎么过来救我了?”   “听到打斗声。”时寒嘴巴忙着吃东西,楚恒玉回答的,当时他和时寒在墓室里大眼瞪小眼,一个要去别的墓室看看,一个又腿软走不动,突然就从黑暗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震得时寒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带着楚恒玉寻找声源。   封司彻暗道,幸好他们在最后一刻赶来了,不然他就被割喉了,低咳一声,略别扭,“多谢你们及时赶来救我。”   楚恒玉莫名其妙瞥了封司彻一眼,嗓子出问题了,咳什么咳,“救命之恩一句谢谢就完了?”太便宜了吧?   封司彻一愣,没想到楚恒玉会这样说,鬼使神差一问,“那你想怎么样?”   这下轮到楚恒玉低咳了,“欠我一个人情吧!”   封司彻真挚道,“可以,想要我还人情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我不会客气。”楚恒玉看封司彻依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时寒心里的紧张感都要被两人弄没了,一边胡乱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欲哭无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   ……   季潇在得知害死时寒的人是封司彻之后,不知道该找谁报仇了,抱着装着时寒尸骨的背包干脆就坐在了通道里。   接受时寒已死的消息,已经消耗掉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心如死灰,再没力气去别的地方了,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干脆就这样陪他死在这里好了。豸弋政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季潇心里抬头,望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在这样的环境里,看起来有些恐怖。   谁?   “封司彻,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你确定是这里吗?”   楚恒玉不是路痴,但已经转得晕头转向了,没想到父皇给皇爹亲建造的陵墓这么大,他快迷路了。   时寒看了看两人,他现在明显别扭的地方在哪里了,明明气场暧昧,但说话间满是火药味,就难道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   现在年轻人的爱情真的让人看不懂,还是季潇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那么多曲折。   封司彻对楚恒玉心怀愧疚,刚才又救了他,耐心不是一二般的好,“不确定。”   刚才地形错综复杂,连转几下,他已经昏头昏脑了。   楚恒玉气闷。   时寒微笑着解围,“我们先走过去看看,不行再走别的路试试,古墓再大也还是有限,总能找到的。”   楚恒玉瞥了封司彻一眼,“话虽如此,可万一我们晚到一步,季潇有危险或者已经离开了怎么办?”   时寒远离了楚恒玉一步,少年的言辞太犀利,他还是保持沉默吧。   封司彻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深吸一口气,他不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计较,但不可否认,楚恒玉说得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楚恒玉没理睬他了,忽然顿住脚步,“谁?”习武之人,各方面都十分敏锐,他感觉到前方有一道唿吸。   季潇一惊,很明显不是封司彻的声音,时寒又死了,难道魅沁还有幸存者,从地上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原状,“你有是谁?”   声音传过来,时寒惊喜不已,踩着焦急的步伐冲了过去,然后在季潇震惊,以及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人抱了一个满怀。   即使在昏暗不明的环境下,季潇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时寒,所以才会愣住,给时寒“可乘之机”,缓缓探出双臂回抱,轻声唤道,“时寒?”   时寒从腰间的双臂那里获得了力量,将季潇抱得更紧了些,这人也终于肯让他抱了,以前一毛都摸不到一根,“季潇,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季潇浑身一震,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低喝一声,“给我放开。”伸手去推,奈何时寒抱得死紧死紧的,怎么也不推不开。   “别推开我。”时寒的声音哑然,夹杂着轻微的祈求。   季潇心里一悸,终究是不忍心,他……还是太心软了。   封司彻和楚恒玉无奈看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也不好意思喊人家别抱了,只好微微转身,错开视线,等两人抱够了再说正事。   好在时寒知道分寸,几分钟后,恢复了正常,“司彻,恒玉,接下来你们要干什么?”   封司彻,“回去。”   楚恒玉,“去另一个墓室看看。”   两人异口同声,但是说的话却截然不同。   时寒微微低头看季潇,“你的打算呢?”   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现在找到了,自然是回去了,“回去吧。”这个墓太凶险了,不宜待太久。   楚恒玉点头,“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去,这里对你们来说不安全。”   季潇惊悚,楚恒玉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吧,在一个漆黑的墓里轻飘飘说对他们不安全,那对他就安全了?   封司彻不赞成,“楚恒玉,你跟我们一起上去。”   “我还有事。”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找到答案了,就不会半途而废,而且他隐隐觉得这跟他是否可以返回古代有至关重要的联系。   封司彻隐隐激动起来,“你有什么事?墓里有什么?”   这话算是问到了楚恒玉的软肋,但并不代表他要妥协,“与你无关。”   话落之后,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闪过,在他皇爹亲的墓里搞事,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谁?”低喝一声,追了过去。   封司彻目瞪口呆地看着像一阵风吹过的楚恒玉,然后身体比意识先动追了上去。   原地时寒和季潇面面相觑,衡量过后,背上背包也追了上去,丢下两人独自出墓,他们做不到。   楚恒玉视线锁定了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像鬼魅一样,“嗖”地一下就闪到几仗之外了,跑得飞快,也让他确定了,墓地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存在,他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一辈子不会安心,相信皇爹亲也不会安心。   封司彻紧紧追在楚恒玉的身后,越追越远,后来只看得到一个尾巴了,追逐的过程中也渐渐气喘,他由衷佩服楚恒玉的“飞毛腿”,还不会感觉到累,古人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时寒和季潇的体力都很不错,一直追着,没有掉队,只是两人也跟封司彻一样,暗暗心惊楚恒玉的体力,那是脚踩风火轮了吧!   楚恒玉此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追到那个鬼魅身影,至于身体的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他的身体由师父用珍贵至极的药材温养过,筋骨血脉都要比常人好几倍,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这事情要是让他背后三人知道,一定会千金求药方,谁不想让自己身体超越常人的好?    第067章 平安出墓室   楚恒玉终于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跑累了,而是到地方了。   他的眼前是一个墓室,比刚才救出时寒的墓室还要大上一些,豪华程度令人咋舌,倒不是说里面的装饰品有多华丽,而是手笔之大,气势之宏伟。   石壁上,大大的承重石柱上,全部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其上十二盏豪华的灯发出幽蓝的明亮的光芒。   四条犹如大腿粗的大铁链子从四个方向悬空吊着一口大大的棺椁,棺椁上同样布满雕刻的图案,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棺椁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凹进去的空间,有十几厘米深,厘米有几具尸体,以及一些散落的骨头。   再往里看,棺椁后面是十二级台阶,台阶的边缘镶嵌着黄金,走一步价值千金。   上到台阶后,是玉铺的平台,上面有一张雕刻着凤凰的椅子,跟皇帝的龙椅类似,但很清楚的是,上面就是凤凰,不是龙。   然而让人诡异的是,椅子上正坐着一个拥有盛世美颜,身穿凤凰花纹的古装年轻男子,他的眼睛如化不开的墨,非常漂亮,一张绝美的脸庞让人觉得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绝美男子的身旁两边各站着宫女两名,太监两名,以及带刀侍卫十名。   楚恒玉望着坐上之人,久久移不开目光,那张脸跟他他记忆里皇爹亲的脸重叠了。   “恒玉……”高座之上的男子薄唇轻启,唤出了一个名字。   楚恒玉缓缓往宫殿里走去,眼睛望着男子一眨不眨,带着淡淡的微笑,以及孺慕之情,“皇爹亲。”   就在楚恒玉往宫殿里走去后,封司彻,时寒,季潇还没有追上来,甚至跟丢了。   时寒和季潇追上封司彻,“恒玉呢?”   封司彻用电筒左右看了看,喘着粗气,表情挫败又无奈,“我不知道,跟丢了。”   时寒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唿吸急促地安慰道,“先别着急,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找找看。”   “好。”   季潇看到时寒拍封司彻的那只手,眸光暗了暗,但什么都没说。   墓室内,楚恒玉朝绝美男子越走越近,已经走上了第一级台阶,还在缓步往上走。   绝美男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漆黑的眼睛里漾出柔和的目光,随着楚恒玉的移动而移动,又是一声轻唤,“恒玉……”   楚恒玉的长相跟男子有八分相似,完全就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换句话说,就像生了一个自己,“皇爹亲。”轻轻柔柔的口吻满是一个儿子对爹亲的依恋之情。   男子朝楚恒玉伸手,打算去牵他,“恒玉……”依然是那个遥远但又近在耳边的声音。   楚恒玉也缓缓伸出手去,然而在即将接触到男人手的时候,气场刹那一变,变得凌厉而充满攻击性,“我皇爹亲已经死了三千年了,你竟然敢扰他的安宁,还假扮他。”皇爹亲绝对不可能变成僵尸,楚恒玉声音愤怒而斩钉截铁。   绝美男子脸色一变,立刻以不正常的速度飞开了三步远,而他旁便的宫女太监侍卫立刻朝楚恒玉攻击,“敬酒不吃吃罚酒!”粗哑的声音,令人作呕的气息。   封司彻,时寒,季潇听到打斗的声音赶来时,就看到楚恒玉在群战面目丑陋的僵尸,各个跟被火烧过似的,表面黑色而粘成了一片,恐怖又恶心。   楚恒玉在打斗地过程中,大喊一声,“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所有人都会成为这些僵尸的下酒菜。”   然而他话音一落,那个绝美男子变成的大僵尸勐地跳到门口……三人的面前,出手对付他们了。   封司彻站在最前面,自然第一个接招,虎口熟悉的发麻疼痛感觉传来,shit!这僵尸吃了铁吗!力气怎么这么大!才第一招就让他亚历山大,犹如千斤压顶!   时寒和季潇赶紧帮忙,看样子,这就是终极boss了,之前的眼睛估计也是它,不干掉它,他们是离不开古墓的。   楚恒玉看大僵尸拦住了几人的去路,暗道,这下谁也走不了了。   不过三人对付一个,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他不管别人了,打算专心把围攻他的这些僵尸手下打死了去帮忙。   可在打斗的过程中,他发现不管他怎么打,这些僵尸都跟没事人一样,感觉不到疼,没有血,没有肉,好像没有软肋和致命点。   糟糕,长期下去,就算他筋骨强劲也吃不消,这些僵尸的致命点在什么地方?   楚恒玉越打越火起,这些活死人跟没有缺点似的,再打下去,他也要变成僵尸了。   愤怒燃起,长腿一踢,狠狠踢到一个僵尸的脖子上,将它剔去撞到另一个僵尸身上,然后被踢到脖子的那个僵尸好一会儿才有接下来的动作,这个细节被楚恒玉敏锐地捕捉到了,原来这些僵尸的弱点在脖子上,那么……   “咔嚓……”一个僵尸的脖子被扭断,像垃圾一样被嫌恶地扔到地上,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全部。   楚恒玉轻松地拍拍手,终于搞定了,但也累得够呛。   封司彻,时寒,季潇一直在找机会对大僵尸的脖子下手,但它好像有所察觉,根本不让人有机会靠近。   楚恒玉看着三人越发缓慢的打斗,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捏在手里试了试硬度,然后狠狠朝大僵尸的脖子掷去,“咔嚓”又一声,大僵尸的脖子跟脆骨似的也移位了。   封司彻下手毫不留情地用小铲子砍断了大僵尸的头,解决了终结大boss。   三人直接累瘫地靠在墙边休息,楚恒玉往台阶下走了一步,然后坐在了台阶上,擦了擦汗,抬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棺椁,上面绘着些似是而非的图画,明明很清晰,但他就是看不清,而且隐隐透着熟悉。   季潇突然问了一句,“要开棺吗?”   “你敢!”楚恒玉充满威胁的声音当即传来。   季潇一愣,不明白楚恒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了。   封司彻和时寒同样不解,但没人问他,他可是杀了所有僵尸的高手,救了大家的命,就这一点儿值得让所有人服从他的话。   楚恒玉从台阶上走下来,“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异口同声,“你知道怎么走?”   “跟我来。”楚恒玉暗道,这陵寝是根据他皇爹亲和父皇的宫殿设计的,他要走不出去,就没人能走出去了,误打误撞的除外!   楚恒玉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倒在地上的僵尸,他知道为什么进来的人都必死了,微微笑了笑,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有外人在场,不方便,退而求其次,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皇爹亲磕了三个头,皇爹亲,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领着封司彻三人来到陵寝的正常出入口,把一块砖按下去,随即他面前的那面墙往上升去,厚重的墙体在升起的过程中,地面都跟着摇晃了一阵,阵仗颇为浩大。   “走吧。”楚恒玉回头给三人招手。   那个机关是皇爹亲寝殿里密室的机关,他曾见皇爹亲开过,但他自己开还是第一次。   三人目瞪口呆地跟着楚恒玉走了过去,然后厚重石门又重新关上了。   出去后是个通道,季潇惊奇地发现,这道石门也就是他说的只能从里面开的那道。   继续跟着楚恒玉走,然后就到了他们进来的那个盗洞了。   从盗洞出来,三人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而楚恒玉却满是伤怀,“工具拿出来把盗洞填一填,如果有人误闯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墓穴里什么都没有,那些僵尸,人面蜘蛛都是自己的幻想,幻想出来不要紧,但会变成自己与自己战斗,打赢是死路一条,打不赢也是死路一条,无论怎样都必死。   还有就是他万万没想到父皇死后会跟皇爹亲合葬,两人的墓室紧密相连,时寒躺的那口棺椁正是他父皇的,里面的布绣的是龙纹。   盗洞填回去后,楚恒玉又弄了一些干枯的树叶洒在上面,看起来毫无破绽之后才带着几人离开了。   此刻这个深山老林完全看不出有一座古墓,树木蓊蓊郁郁,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三个大男人疲倦地跟在一个神采奕奕的少年身后,这场景怎么那么让人嫉妒呢?   封司彻忍着全身的疼痛跨步走去与楚恒玉并肩着走,“你不累吗?”   “我为什么累?”楚恒玉莫名其妙,“可能是你年纪大了,我才十六岁。”   会心一击啊!   三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苦不堪言,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面前,他们确实是老了。   好吧,封司彻忽然感觉他惹不起楚恒玉了,“你看天快黑了,能带我们走捷径吗?”   说到这个,三个大男人想起了一些事,满腹疑惑,楚恒玉在墓室的一举一动那可跟主人差不多,很有问题。   但没人敢问,楚恒玉看着年纪小,那绝对是个狠人,那扭动僵尸脖子地狠劲儿,“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个脆响,估计这几天会不断徘徊在他们的耳边。   楚恒玉瞥了楚恒玉一眼,“我不知道有什么捷径,不过我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那就走这里吧。”其实他很想问问楚恒玉为什么来这个墓,但转念一想,楚恒玉一定不会告诉他,问也是白问,也就不打算讨人嫌了。    第068章 矛盾的化解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楚恒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南川,怎么了?”   沈南川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恒玉,你去哪儿了?我今天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打不通,吓死我了?”   楚恒玉对这样的关心很熨帖,张望了一下四周,“我现在在一座山里,正在往县城里走,一会儿我到城里后,跟你打电话。”   听到楚恒玉的声音,沈南川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人是安全的就行,“也好,那我等你啊。”   楚恒玉脸庞带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嗯,那我挂电话了,要赶路。”   “好。”   这边楚恒玉刚挂了电话,封司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封司宁的电话,声音又焦急又担心,要不是人口失踪二十四个小时才能报警立案,说不定警察都出动了。   时寒和季潇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就没人打电话,略凄凉。   随后季潇像想起什么似的,横了时寒一眼,脸一下冷漠下来。   时寒呆愣了一下,心里呐喊,他又做错什么了?好无辜啊!   爬到山顶,然后又下到山脚,除了楚恒玉,其他三个人的腿都软了。   时寒也是服气了,是真的服,“恒玉,我们为什么要爬山,然后又下山啊?”   楚恒玉不明白时寒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坦白地告诉他,“我就是这样去山里的啊。”   封司彻,时寒,季潇,“……”   封司彻后悔让楚恒玉带路的,如果提前知道要爬那么一座山,这也就算了,居然爬到山顶后又从另一边下来,他们就该从山脚转过去,走太多冤枉路了,路还那么难走。   楚恒玉带他们三个爬的山,就是那座这附近最高,在山顶上还遇到两个老头的那座。   从山上下来,也就是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楚恒玉视线一一扫过三个腿酸腿软的大男人,暗道,缺乏锻炼才会这么累,“你们接下来去哪儿?”   估计脚底已经磨出血了,车是开不了了。   封司彻提议,“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   他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就算要赶路也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否则又累又饿,怎么赶?爬着走吗?   四个人找了附近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餐厅要了一个包间,非常豪爽地点菜,点饮料。   “我在墓里的时候发誓,只要我能出来,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这儿也没外人,时寒抛开了平时的绅士包袱,真性情地发表了一番符合此情此景的豪言壮志。   此刻的四人中,除了楚恒玉浑身上下精致得体外,其他三个都灰头土脸的,要不是遇到水的时候洗了把脸,露出了英俊帅气的脸,估计这家餐厅的老板不会让他们进来。   封司彻没说什么,给大家各倒了一杯饮料,然后视线流连在楚恒玉身上,因为在灯光下,他看到了几人的反差,跟他们三个比起来,楚恒玉简直格格不入,明明去了相同的地方,别人就像闲庭信步,旅游观光了一下,而他们就跟遭难了似的,太不平衡了。   季潇端着饮料默默喝喝喝,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一片深沉,时寒有心想跟他说说话,但是又怕惹恼他,当真是左右为难。   楚恒玉惬意地一边喝果汁,一边吃着餐厅里送的开胃小食,不管现代怎样,至少美食是不错的,他吃得很享受。   好不容易餐厅里来了四个大帅哥,老板娘亲自进来招唿着,热情让服务员上菜后,还跟大家说了几句话才出去,像鹦鹉似的。   门一关上,平时优雅绅士的三个男人有些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在墓里险象环生,好不容易逃出来,吃东西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再看楚恒玉,那才是真的优雅,细嚼慢咽,吃相美成了一幅画,皇爹亲说得对,等人吃饱了才能明礼知节,否则都是空谈,现在看,都是真理。   饭后,晚上十一点。   时寒在附近宾馆开了一间房,为期一个星期,交代了对方不用开门打扫,小地方不像大城市,每天都要重新登记,开了几天,这房间在这几天里都不会有人动,“你们是回市里还是住一晚?”   封司彻接话,“都这么晚了,还是在这里住一晚吧。”说完看向楚恒玉,不管他是什么时代的人,就冲他今天的救命之恩,自己都应该多照顾他,“楚恒玉,你有其他想法没有?”   楚恒玉摇摇头,确实挺晚了,“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市里。”走夜路容易出事,他应该以大局为重,再说了他们几个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也不适合赶路。   然而到宾馆后,却被告知,只有两个房间了。   宾馆前台后的小姐姐面带良好的职业笑容看着几人,“几位先生,有什么为难之处吗?”在他看来,都是男人,在一起睡一晚太正常了,有什么好值得为难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四个人勉强算下来,两对仇人,仇人跟仇人能睡一起吗?不打架才怪!   季潇想了想,“我去别的宾馆住,你们正好够。”说完十分干脆地转身往外走去。   时寒追了出去,出去之前留下一句,“那两间房给你们,季潇我搞定。”   封司彻和楚恒玉默默把身份证拿出来,各自开了一间房,拿了房卡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房间,至于季潇,今晚多半跟时寒一起住了,他们也需要这样的机会。   剩下的两间房是宾馆里最好的几间之一,里面的设施设备一应俱全,而且还比较豪华。   封司彻进入房间后,用手机放了一首舒缓精神的音乐,然后去了浴室放洗澡水,准备泡澡。   脱去身上的做衣服,说实话,从小到大,他还没穿过这么脏的衣服,这也算是一段特殊的经历了。   等等,他身上的伤呢?   他记得他跟兵将们搏斗的时候胳膊上,腿上,胸口都受了伤,但过后什么伤口都没了,季潇告诉他,这是幻觉。   人面蜘蛛在他胸口上刺了两个血洞,当时还包扎了,包扎的痕迹还在,但是伤口呢?血呢?难道还是幻觉?   古墓真是诡异的存在!   看着完好无损的身体,封司彻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算了,闯入人家的墓穴本身就不对,以后还是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吧!   隔壁的楚恒玉,也打算泡澡。   在宫里有人专门给他准备泡澡的浴桶,现在全部变成了全自动化,挺新鲜,同时也忍不住感叹现代人民的聪慧。   浴缸里放满水后,楚恒玉脱了衣服躺进去,轻快叹息,“舒服。”   南川那里,他已经打过电话告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接下来专心泡澡吧。   话说季潇这边,他说去另外的宾馆住,其实是在赌气。   他和时寒在一起过,现在时寒主动来找他求和,心里是怨怼,但无奈他爱时寒,爱得刻骨铭心,所以另一边他又是高兴的。   然而长久以来的心结实在没办法让他立刻去接纳他,却也狠不下心来断得一干二净,说他犯贱也好,无奈他就是喜欢时寒,即便被人虐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他也还是爱他。   时寒伤他,并不是因为背叛,有原谅的可能,他如是安慰自己。   时寒追到街尾才追到人,此刻临近半夜,小县城不像大都市,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人了。   一不做二不休,时寒在追到人的时候,直接把人强硬地按到墙上强吻,用最直观的行为表达他的态度。   季潇大力挣脱,无奈时寒的力气更大,并且在对方霸道的攻势下,他身体有软下来的迹象。   挣脱不开,或者在潜意识下,他不想挣开,于是妥协了。   两人站在街边吻了很久,直到时寒感觉到季潇没有任何的抗拒后,才放开他,“跟我回宾馆,我给你解释。”   季潇等这句话等了三年,暗哑着声音答应了,“好。”   时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在昏暗的环境下,并不明显,只要季潇跟他走了,听了他的解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我牵吗?”   季潇斜了时寒一眼,当先走了。   谁要你牵,他又不是孩子!   时寒连忙跟上,注定了是他的人,跑不掉了。   顺利回到房间,时寒贴心地去浴室放水,“浴缸有些小,你先泡。”放了水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季潇,轻声说了句。   明黄色的灯光撒在季潇的身上,此刻他脱去了登山服,穿着白色的衬衫,成熟的男人气息从考究的西装里散发出来,闻者即醉。   季潇抬起头来,要是浴缸够大,时寒是不是打算跟他一起泡,想到这里,他唾弃自己,怎么能这样想?   放下手里的杂志,拿上衣服进浴室,对于房间里多余的那个人,一分多余的注意力都没给!   时寒站在原地,婆娑了一下下巴,无奈叹气,他又说错话了???   走去坐到刚才季潇做过的沙发上,把他的杂志拿起来看,咦,怎么是倒着放的?   难道?   就是他想的那样,刚才季潇根本就没有在看杂志,只是用杂志掩盖走神的自己。   看来他不是无动于衷,而是表面无动于衷。   忽然,时寒略高兴的脸庞又黯然失色了,他一会儿要怎么跟季潇解释,他才能解开心结?   算了,实话实话就好了,不管什么话,季潇都应该更喜欢听实话。    第069章 混血大帅哥   另一边,封司彻从浴室泡了澡出来,从背包里捡了一些水果,零食出来放到塑料袋里,开门出去,敲响了隔壁楚恒玉的门。   楚恒玉刚泡了澡出来,裹上浴袍,从猫眼看了一眼是谁后才开了门,“有什么事吗?”刚泡了澡,身体舒服,心情好。   封司彻把手里的水果直接放到楚恒玉手里提着,“给你吃。”说了后,立马转身离开了原地,他怕楚恒玉拒绝,想他封大少送人东西,居然也怕有人拒绝的时候。   楚恒玉发愣地看着封司彻好像有些急切的背影,直到隔壁关上门,才回过神来,手上沉甸甸的,低头看了看一袋子的零食,眼神复杂地关上了门。   把东西放下,无骨似的窝到沙发上,把手机拿到手里,却没玩儿,而是发起了呆。   封司彻这是什么意思?   讨好他?弥补他?示好他?   这个行径恶劣的男人不会是想用这一袋零食求得他的原谅吧?他的原谅这么便宜?   冷哼一声,封司彻,不管你做什么都掩盖不了你的恶行,在这个世界,我不能杀你,但是远离你是可以的!   关灯,上床睡觉。   其实封司彻真的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就是担心楚恒玉饿了,给他做宵夜吃。   ……   时寒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帕子正在擦头发,一身水汽,发尾不断有水滴往下滴落,但在滴落的前一秒又被帕子如风卷云残般擦了。   季潇听到声响,抬头看去,暗道一声该死,这个男人是存心想诱惑他吗?   季潇标准的男人倒三角身材,肩膀宽阔结实,腰身精壮,结实的胸肌腹肌优美地覆盖在身体表面。   此刻只围了一张短短的浴巾,看起来还比较紧,挤下三寸那羞耻的形状都勒出来了,让人想把那浴巾狠狠扯开,一睹里面的风景。   缓慢滚动的喉结,薄薄的唇瓣,散发着性感的魅惑,一双吸精的长腿,直直地竖在那里。   时寒看到季潇快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唇角微微一勾,心道,目的达到了,看来有些时候很有必要使用一下美男计,效果不错。   像饿狼扑食一样扑到床上,好巧不巧,正好压在季潇的身上,压了个结实。   低头就开始掠夺。   季潇还沉浸在美男出浴的美好画面中,下一秒身上就一重,某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已经压在他身上的,手还在他身上乱摸。   正要喝退,嘴又被吻了一个实在,声音全被堵在喉咙里了,只发出“呜呜”的呜咽之声,活像正在被强奸,他的脸因此涨得通红。   时寒知道季潇要反抗,所以一边吻的时候,一边在对方身上四处点火,最后更是握住了季潇的命脉,上下撸动。   季潇一瞬间卸了所有的反抗,都到这地步了,爽了再说,这一刻,他明白了,他这辈子是被时寒吃定了,反抗不了。   两人在床上大干了一场,季潇差点儿没被做晕过去。   也是奇怪了,明明出力的是上面那个,为什么累的总是下面那个?   时寒把人抱去又洗了一次澡,重新躺到床上,季潇一沾枕头就睡了,临睡前交代,“等我睡醒后告诉我。”   时寒哭笑不得,但还是温柔答应了。   ……   “楚恒玉,开门。”早上九点,封司彻再次敲响了楚恒玉的房间门。   门是开了,但是出来的却是一个清扫的工作人员,“这位先生,住这个房间的人六点就退房离开了。”   封司彻诧异不已,“六点就走了?”   “对。”   封司彻立马掏出手机给楚恒玉打电话。   非常庆幸,昨天他在接了电话之后,想到他和楚恒玉之间还没有联系方式,死乞白赖要了一个。   是的,就是死乞白赖,楚恒玉压根儿不想给他,还是他抢了手机,才获得了联系方式。   电话倒是很快接了起来,“喂。”   封司彻早晨沙哑的嗓音略带着急切,“你去哪儿了?”   楚恒玉莫名其妙,“我回南和市了。”   封司彻纳闷儿,“你怎么回去的?”   “坐车啊。”楚恒玉好心多说了一句,“南川派人来接的我。”   “好吧。”这下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楚恒玉那边有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好像在车里,“你才起来?”   “不是,已经有一会儿了。”封司彻想回答是,但这样楚恒玉会不会说他懒?   果然,下一秒电话里就传来了两个字,“好懒。”   封司彻,“……”   “好了,我不跟你多说,我要跟南川一起去参加婚礼了。”楚恒玉洋气地说了一声拜拜后,就把电话挂了。   封司彻正说去喊时寒和季潇,就见时寒神清气爽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动作间透着状元三甲及第的风光感,“是离开了吗?”   “对,走吧。”   “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东西就走。”   “好。”   ……   南和市。   商务车里,沈南川玩味地看着楚恒玉,“谁给你打电话了?”   楚恒玉把手机收起来,神色变幻,“封司彻打来了。”   沈南川先前也猜到几分,楚恒玉这般坦然说出来,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怎么这么关心你?”   楚恒玉一顿,他这是关心他?   “别瞎说,他怎么可能关心我,他打电话来问我那幅画给他画好没有?”沈南川不知道封司彻他们也去了南和县,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未免节外生枝,他只好找个借口煳弄了,南川,别怪他啊,知道这些事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沈南川这才想起,“你答应过给封司彻画挂画,我一直没问你,那你画好了吗?”   楚恒玉点头,“画好了,等回去就给他。”十万块钱马上要到手了,他也快成有钱人了吧?   “嗯。”   ……   三个人各开一辆车。   封司彻忽然想起,他来南和县的时候与一个没想起来地熟人碰到过,车牌号他记了下来,没想到是季潇的,“你们是回京市还是?”   时寒用车钥匙开门,“我们还有些事要办,你先回市里吧,有事打电话联系。”   “好。”   几人分别之后,封司彻开车去了封司宁住的宾馆。   昨天太晚了,担心出事,封司彻没让封司宁过来找他,而封司宁知道封司彻没事后,彻底放下心来,吃了饭就睡觉去了,早上没人打扰,又好不容易放个假,就睡过头了,也正好,大家都晚起了,除了已经赶到南和市去参加婚礼的楚恒玉。   接到封司宁后,封司彻立刻往南和市开,幸好昨天有先见之明告诉爷爷今天才回去,不然肯定乱套了。   封司宁上车之后,连着看了封司彻好几眼,满眼都是疑惑,但又什么都没问。   封司彻被他看得发毛,皱眉,“想问什么就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封司宁咂咂嘴,“堂哥,你昨天跟你朋友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打不通电话?”   “进了一趟山,山里没信号。”封司彻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反正绝对无法让人意识到他说的是假话。   “进山干什么?”   封司彻瞥了封司宁一眼,“他在山里喂了一群雕,带我去看。”   封司宁一下激动起来了,“堂哥,你太不够意思了,雕多威武啊,看一眼都无憾了,堂哥你居然不带我去!!!”   “下次带你去。”下次……估计没有下次了。   “那我们说定了。”这次没看到,下次去也一样,封司宁如是想。   “行。”封司彻答应得十分干脆。   ……   婚礼现场。   婚礼是在当地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里举办的,中式婚礼,放眼望去,各种红色,喜庆又不失浪漫。   “恒玉,这里漂亮吧?”沈南川带着楚恒玉往里走去。   楚恒玉一双眸子里布满惊艳,“漂亮。”没想到这里的人举办婚礼隆重一点儿不失皇族,让他觉得很新鲜。   沈南川微笑道,“走,我们去那边拿些吃的,边吃边看婚礼。”   “还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你看,那边一直有人在吃。”沈南川指了指自主食品区。   楚恒玉点头。   两人取了一个小碟子,去拿食物。   沈南川真心把楚恒玉当成朋友,照顾地非常周到,“恒玉,你想吃什么随便拿,那边还有饮料,都可以吃。”   “嗯,我知道了。”   食品区非常大,各种精致的点心,糖果,水果,饮料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楚恒玉又被惊讶到了,之前在超市他就见过不少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没见过的。   把食品区都看了一遍,最后他还是挑选了两样他最喜欢的蛋糕,一种千层蛋糕,一种巧克力牛油果蛋糕,光从外形上就让人垂涎欲滴,蛋糕松松软软,又甜又香,没有比蛋糕更好吃的东西了。   要是他心情不好,谁给他送两块蛋糕,他一定立马高兴起来。   “这么巧,你也喜欢吃蛋糕?”一道充满磁性的低音男性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恒玉刚把蛋糕夹到碗里,准备离开,感觉好像是在跟他说话,扭头看去,内心惊叹,哇塞,波斯人啊,蓝眼睛,微卷黄头发,白净的皮肤,帅气的外表,“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外国帅哥摊了摊手,用比较纯正的华国语说话,“这附近好像没别人了。”   楚恒玉扭头看了看,明明好多人好吗?而且大多数人都在看外国帅哥,“你是波斯人吗?”他对这个好奇极了。    第070章 超然大家族   “我不是波斯人,我的父亲是华国人,母亲是利坚国人,我是混血。”   混血?   不太懂。   楚恒玉礼貌地笑笑,“你刚才为什么要找我说话啊?”   混血帅哥用叉子指了指他另一只手的盘子,“我也喜欢吃蛋糕,觉得跟同样喜欢吃蛋糕的人会有共同话题,so,交个朋友。”   楚恒玉挑了挑眉,对方眼神友好温和,不像有恶意的样子,“貌似这里喜欢吃蛋糕的不止我一个人吧?”   混血帅哥显然没料到楚恒玉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蓝蓝的眼睛带上了一抹微笑,“你比较有眼缘,大家都比较喜欢找更顺眼的人交朋友,不是吗?”   楚恒玉暗暗揣测混血帅哥的意图,不过现在才说几句话,什么都猜不到,“你说得对。”   混血帅哥眨眨眼,好像一汪海蓝色的海水在日光下波光粼粼一闪,耀眼又漂亮,指了指旁边的桌椅,“过去坐着吃吧,站着吃不雅观。”   楚恒玉点点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倒要看看对方想干什么,他可没有被对方帅哥的外表迷惑到。   从交谈的话中,他得知了混血帅哥的名字,很好听,叫恩奈斯,京市恩家的人。   “恒玉是特意过来参加婚礼的吗?”恩奈斯带着欧洲国家独有的异域风情,自成一道风景线。   楚恒玉微笑,说得十分坦然,“朋友来参加婚礼,我来蹭吃蹭喝的。”说完后,察觉已经好一会儿没看到沈南川了,连忙扭头四处寻找,最后发现沈南川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看他和恩奈斯谈话,连忙给他招手让他过来。   沈南川受到“召唤”,立马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   他就算任性妄为,但是起码的礼貌还是知道的,所以之前就算看到了,也并没有过去。   楚恒玉自然不可能冷落沈南川,给他介绍恩奈斯,恩奈斯友好伸出手来,“很高兴见到你,沈家小少爷。”   京市恩家,他是知道的,那个家族的人各个眼高于顶,还从来见过他们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   沈南川不好意思地笑笑,回避了最后四个字,那是别人喊他小少爷,不是他自封的,乍听之下,感觉好丢人,“恩先生好。”   恩奈斯看起来确实很平易近人,甚至那柔和的目光让人如沐春风,“沈家就沈小少爷一个人来参加婚礼吗?”   沈南川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说道,“对,我一个人来刚刚好。”   恩奈斯笑笑,沈家小少爷也不是一个草包,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确实,所以我也是一个人来的。”   乔浚航正在四处寻找沈南川的身影,怕他闯祸,觉得还是放在眼皮底底下更好。   找了一圈儿,终于看到沈南川的身影了,随即脸色一变,他们怎么跟恩奈斯在一起?   立刻走去。   “恩先生。”乔浚航朝恩奈斯伸手,带着绅士的笑容。   恩奈斯自然也是看到乔浚航的身影了,站起来与之握手,笑道,“没想到乔先生也来了。”   这些人已经在商场沉浮多年,对于表面这一套,玩儿得炉火纯青,毫无破绽。   乔浚航微笑着点点头,视线落在沈南川身上,“表弟没给恩先生添麻烦吧?”   恩奈斯笑着摇摇头,“当然没有,我们这才刚坐下来。”   沈南川不意外乔浚航出现在这里,他本来也是要找表哥的,只是带着恒玉,他想好好玩儿玩儿再说。   楚恒玉最开始是吃惊的,但随即想到沈南川和乔浚航的关系,又觉得是应该的,好像路上南川跟他提了一句,但他没放在心上。   乔浚航扭头对沈南川说,“你们进来有没有跟新郎新娘打招唿?”   沈南川完全就没想到这茬,“没有,我不知道。”   “那还不赶紧去,少说一句都不行。”   沈南川立刻拉着楚恒玉就走了,走之前也不忘礼貌地跟恩奈斯打个招唿。   乔浚航对着恩奈斯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两个少年的身后离开了。   三人没走一会儿,座位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俊朗男子,“怎么?看上那个穿休闲服的少年了?”他们口中的少年正是楚恒玉。   恩奈斯冷了脸,刚才的温柔柔和仿佛是错觉,“明宇,别乱猜我的心思,小心踩到雷点。”   赵明宇心里不以为意,脸上收敛了玩味的表情,“行,我知道了。”   恩奈斯停顿了一会儿,把楚恒玉那份蛋糕移到了他的面前,细细品尝。   暗道,原来他喜欢这样口味的,嘴角不由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赵明宇默不作声,但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别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面前这个人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发出这样的微笑,可怕!   沈南川看到乔浚航的脸色变了,就知道事情要糟,立刻转身想远离是非之地。   “站住。”乔浚航低喝,咬了咬牙,心里恨铁不成钢。   沈南川鸵鸟状,用无辜的清澈眼睛看着乔浚航,“表哥,现在是在别人的婚礼上,就算要批评我,也等回去再说。”其实他并不知道错在哪里,只知道要受批评了。   楚恒玉看着沈南川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平时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以为真的没克星了,没想到在他表哥面前,会有乖成老鼠见到猫的时候。   乔浚航并没有打算真的发火,他还是清楚分寸的,“我们到休息区去说。”   沈南川连忙点头。   找了一个角落,三人坐下,沈南川率先问道,“表哥,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他打算先发制人,尽量把握主动权,不然他一定会被表哥压得死死的,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翻身!   乔浚航打量着自家表弟,长得白白嫩嫩的,五官十分出众,外貌虽然比不上楚恒玉,但是也是不差,“你知不知道恩奈斯的背景?”   沈南川老老实实回答,“知道。”   “刚才是他主动来接近你们,还是你们主动去接近他的?”   沈南川这下硬气了,“当然是他主动的,我和恒玉在那里挑东西吃,谁知道他怎么过来了?”   这话让乔浚航想到了,恩奈斯想接近的不是南川,而是恒玉,目光偏向楚恒玉,“恒玉,你要小心恩奈斯,他不是什么好人。”   楚恒玉相信沈南川,自然更偏向于相信乔浚航,“能跟我说说他的背景吗?”知道了背景才好把握分寸,这是他处世的一贯风格。   乔浚航点点头。   京市有超级四大家族,分别是周家,薛家,王家,恩家。   这几个家族相互姻亲勾连,关系错综复杂,也正是因为这样,算是平分秋色的状态。   四大家族分别都有商业,军政,黑道背景,势力强大,当然黑道背景是隐藏在暗处的。   恩奈斯是恩家老爷子第五子的大儿子,大家都知道,老来子一般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那是生命活力的象征。   第五子就属于老来子的范畴,儿子受宠爱,孙子肯定也一样受宠,恩奈斯就非常得老爷子的欢心,作为家里的混血儿,更是被偏爱,引得大家嫉妒不已,但有老爷子震着场面,没人敢造次。   恩奈斯看起来风流倜傥,一枚阳光混血大帅哥,但是内心有着恐怖的占有欲,从小养成的骄纵性格,也让他为达目的不罢休,内心阴暗不阴暗没人知道,但是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楚恒玉听了后,明白了恩奈斯的身份地位,就像相当于他们古代的尚书府这样的大家族,恩奈斯是家中长辈最喜欢的小辈,性格乖张,想要什么,家族都会尽力满足。   这就难办了,他在京市没有任何根基,要是他……   别想了,这还是没影儿的事,万一人家就真的只是来打个招唿交个朋友呢?再险恶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是不?   楚恒玉非常识趣地应道,“浚航哥,我知道了。”   “嗯,你跟南川是好朋友,我们也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反正我把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你一定要注意。”   “好。”   乔浚航对楚恒玉非常放心,年纪小,但是一看就很懂事,也十分有分寸,不像沈南川还透着稚气,“走,带你们去见见新郎新娘。”   “嗯。”   ……   魅沁。   某栋别墅里,一个茶盏被狠狠搁到桌上,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却透着沉重的威压,“失败了?”   肖远平身体勐地一抖,来自老大的雷霆之怒快把他吓成软脚虾了,支支吾吾颤抖道,“老大,我们尽力了。”   庭院里安静了下来,男人抬头望着远处,眼睛深沉如黑洞,“下去。”   “是。”肖远平慌里慌张,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男子坐在一把精致的轮椅上,腿上盖着棕色的薄毯,此刻他的双手紧紧攥住薄毯,眼中狠意闪过。   不,他决不能放弃,他一定要逆改时空让自己的腿恢复如常,他不要做永远站不起来的残疾。   是的,男人的腿在三年前,发生了一次意外,然后就瘫痪了,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这也是他非要下墓的原因。   他的腿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看过,其他找过的医生也如过江之鲫,但无论谁都断定是永久性瘫痪,除非发生奇迹。   他不会认命,他一定要站起来。    第071章 想办法缓和   返回京市,已经是下午傍晚了。   “你们几个把东西给恒玉拿到楼上去,我在这里等你们,我实在太累,走不动了。”   车子等在九里晴川小区门口,沈南川坐在车内有气无力地跟楚恒玉挥手。   中午吃了饭,他们从婚礼上离开后,他带着楚恒玉去逛街买特产,然后楚恒玉一直精力旺盛地逛逛逛。   最开始还好,可后来他越来越累,又不想打扰了恒玉挑选东西的雅兴,就舍命陪君子了。   现在,他已经累瘫了,恒玉还是精神旺盛的样子,妈妈咪鸭,恒玉吃什么长大的,精力太好了!   “是。”保镖们其实也特别累了,两个少年在前面逛,他们在后面跟,虽说他们体力好,可一天走上十万步,那也隐隐吃不消。   车子后备箱里放着许多今天买的东西,有四分之三都是楚恒玉的,他实在太喜欢这个世界的商场了,什么都有,随便挑,反正今天他看到什么喜欢的就收入囊中了,回了京市,要忙着画画,就没时间逛街了,索性今天就买了个过瘾。   东西一一给楚恒玉放到客厅后,暂时下苦力的保镖们才离开。   楚恒玉非常宝贝地把袋子都打开看了看,才开开心心坐到沙发上休息,“买东西太爽了。”   休息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楚恒玉开心的笑容立刻消失在嘴角,不用问他都知道是谁,起身去开门,果然,“你找我什么事?”   封司彻真的难得体会到不被待见的经历,觉得新鲜的同时又感觉心里有些堵,“找你一起吃法。”他是真的打算去吃饭,试着敲响楚恒玉的房门,没想到他真在家。   上次一次吃饭的不好经历立刻浮上心头,楚恒玉木着脸想也没想地拒绝,“不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   封司彻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紧闭的门,这是闭门羹吗?   楚恒玉翻了翻白眼,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做错事,事后想着弥补,是不是晚了点儿?   屏住唿吸听了一会儿,确定房门口没人后,就近把他身旁的袋子拿到腿上。   这个袋子里是他买的黑森林蛋糕,听名字他觉得有趣就买了,把蛋糕小心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打开包装。   “这蛋糕太漂亮了,据说很了不起,先尝尝看,到底哪里了不起了。”把蛋糕转了一圈儿,“就从樱桃开始吃吧,这樱桃好大一颗,肯定很好吃。”   ……   “查到楚恒玉的消息了吗?”恩奈斯坐在自家沙发上,单手拿着香槟,翘着二郎腿,蓝色的眼睛里闪现着势在必得的强势。   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微微躬身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有些古怪,“奈斯先生,查到了。”说着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拿给了恩奈斯。   平板上只有一句话,“楚恒玉,男,十八岁,户籍京市,住在九里晴川”,“你在耍我?”恩奈斯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青年男人惶恐,“奈斯先生,我怎么敢。”   恩奈斯不耐烦地瞥了青年男人一眼,这人确实是不敢背叛自己,可是楚恒玉只有这点儿信息,显然不正常,不说其他,他父母的名字应该有吧!   青年男人被那一眼看得亚历山大,背后冷汗一阵一阵,眼前这个男人拥有帅气的外表,但同样拥有心狠手辣的狠绝,“奈斯先生,不管我们怎么查,都只能查到这点儿信息。”   恩奈斯不相信,把平板掷到茶几上,“再去查,不行就花钱让别人查。”不查清楚,他心里没底,他们这类人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否则怎么能在这波澜诡谲的京市屹立那么久,成为超然大家族。   “是,奈斯先生。”   与此同时,云飞也在为这件事苦恼,他先前让侦探社地去查楚恒玉,结果一片空白。   仰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这楚恒玉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那么诡异?”   ……   “这是你要的挂画。”楚恒玉主动敲响了封司彻的门。   封司彻把挂画拿到手里一看,下一秒,双眼掠过一丝惊艳的光芒,“明天我拿去店里挂上,店里就可以开业了。”   楚恒玉不关心这些,“两幅画十五万,你什么时候给我?”   封司彻一顿,楚恒玉这公事公办一副做生意的态度让他特别不习惯,“你把账号发我手机上,我马上让财务给你转。”   得到准信,楚恒玉放心了,“行。”然后转身回屋里了。   封司彻最后只看到一个后脑勺,他亏欠了楚恒玉,而两人现在又住在对门,不能老是这样针锋相对,他得想办法化解一下。   伸手敲门,“楚恒玉,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楚恒玉屁股还没有坐到沙发上,听到声音,立刻皱眉,略烦躁地去开门,“还有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事?   封司彻忽然有些后悔,隐隐有起反作用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只能把话说了,“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电影?”楚恒玉立刻在脑海里搜索相关信息,没搜索到,“电影是什么?”他对这个世界越来越感到新奇,好多新鲜事物。   封司彻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电影,“去电影院试试怎么样?”   不得不说封司彻的口才很好,成功勾起了楚恒玉的兴趣,“好,什么时候去?”   封司彻看了看手表,六点多,“现在就出发吧,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去看电影。”   楚恒玉想了想,“行。”短时间内他是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就得好好融入这里的生活,知道得越多,他适应环境的能力就会越强,师父也跟他说过,但凡到一个新地方,首先需要搞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处境。   封司彻倒是意外今天楚恒玉的好说话,“需要换衣服吗?”   “不用,走吧。”   “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车钥匙。”   楚恒玉点点头。   车钥匙?   不知道他能不能开车,开车感觉很酷的样子,他有点儿羡慕。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儿堵。   楚恒玉耐心不是一般的好,习武之人,最多的就是耐心了,没耐心想练成武林高手,根本不可能,“我们还是去吃上次那家吗?”   “不是,我带你去吃西餐。”封司彻暗道,楚恒玉没有接触过西餐,吃的时候一定会问他,有了交流,关系才会缓和。   楚恒玉脸色如常,西餐?莫非是波斯人那边的吃食?这个他喜欢。   封司彻选了一家高级西餐厅,两人在简洁大方的餐桌旁相对坐下。   服务生把两本菜单分别拿给两人,然后面带得体的微笑站在旁边,“请两位点菜。”   封司彻看了看,“马赛鱼羹,鹅肝排,巴黎龙虾,红酒山鸡,沙福罗鸡,一份西冷牛排,再开一瓶红酒,楚恒玉,你要什么?”   刚才都点了那么多了,楚恒玉思考了一下,“我也要一份西冷牛排。”   “好的,两位稍等。”   西餐厅上菜效率很快,两人的菜很快上齐,摆满了一桌,法菜以精致闻名,果然名不虚传,看着就是满满的食欲。   “吃吧。”封司彻看着楚恒玉,等着楚恒玉主动求助,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楚恒玉很熟练地使用着刀叉在那儿切牛排,动作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怎么看怎么好看。   “你吃过?”   楚恒玉点点头,很奇怪封司彻的反应,这些西餐的礼仪,夫君手把手教过他,他一直记在心里。   封司彻又盯着楚恒玉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你什么时候吃过的?”   楚恒玉停下动作看着封司彻,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封司彻心理素质过硬,不紧不慢回道。   “好奇心害死猫。”楚恒玉不咸不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封司彻,“……”   楚恒玉看着封司彻喝酒杯里的红酒,大感兴趣,也端着喝了一口,这味道……   封司彻玩味道,“好喝吗?”楚恒玉那五官皱起来的表情看着蛮可爱的,其实除了浑身是刺的状态外,其他时候都很不错,他心里如是评价。   “说不出的感觉。”楚恒玉说了一句之后,低头吃东西,然后再也不碰红酒了。   封司彻暗暗发笑,很多人喝不惯红酒,估计给楚恒玉喝白酒也比喝红酒舒服,但是在这样的餐厅里,喝白酒……啧啧。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了,专心享受美食,难得的好气氛。   饭后,两人驱车去电影院。   取了电影票,坐在休息区休息,楚恒玉突然偏头问道,“刚才吃饭多少钱?”   封司彻瞬间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莫不是想跟他AA吧?   果不其然,楚恒玉清清朗朗的声音不急不缓传来,“吃饭的钱,我们一人付一半,我没道理占你便宜。”   封司彻有种狠狠一拳揍到棉花里的无力感,略无奈道,“我心甘情愿让你占行不行?”   楚恒玉瞥了封司彻一眼,怎么有种他在无理取闹的感觉,“我没道理让你为我花钱。”   “是我主动请你吃饭的。”封司彻无奈道,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最终楚恒玉没有问到饭钱,封司彻也没有说服楚恒玉,两人在僵持中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就像听风瓶一样,在平衡的两股旋风里稳住了……好险。    第072章 毒舌楚恒玉   “要爆米花和可乐吗?”安静中,封司彻突然想起了看电影必备的零食,猜测楚恒玉可能会喜欢。   楚恒玉眼里闪过一瞬间的迷惑,“嗯?”   封司彻指了指售卖台,耐心从未有过的好,“看那边。”   楚恒玉看过去,一对一对的情侣,男生付钱给女生买吃的,女生拿着零食笑得一脸开心,然后男生说着什么,领着女生走远了。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徒添了一丝伤感。   在夏国的时候,他和夫君一起去看过戏班子唱的戏,说不得多精彩,但就是特别的高兴,那个时候,夫君也会给他准备各种零食这饮料。   “我去买一些。”   封司彻抓住楚恒玉的手臂,“我去给你买,你坐在这里等着。”该是他发挥绅士风度的时候了。   “好。”楚恒玉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他不知道该怎么买,一会儿闹笑话了怎么办,这么多人呢。   买完爆米花和可乐,也到他们进场的时候了。   一个成熟帅气的男人跟一个绝美少年,这一幕不要太养眼,路过的人纷纷回头,就连检票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年头,不仅女人整容,男人也整容,真正天然的帅哥美女不多见,今晚一次见到两个,太幸福了。   不过当事的两人好似没察觉到一干人等的目光,非常自然,非常目不斜视地往场内走去。   楚恒玉站在电影厅门口的时候大致扫了一眼才走进去,跟戏班子差不多,但是这里明显要舒适许多,心里给了一个上好的评价。   两人的座位在一个视觉比较好的中间位置,坐下后,没有任何交谈,安静等着电影播放。   都说看电影能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封司彻希望这场电影下来,可以发挥它的作用,不用以后再见面,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两人看了一个很热血激动的电影,名叫“变形金刚”,里面酷炫的制作,逼真的画面,激烈的打斗让两人逐渐沉浸在其中,一时忘记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电影看完,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走到外面宽阔的走廊后,封司彻加快速度走上前去楚恒玉并肩着走,低咳一声,主动找话题,“电影好看吗?”   楚恒玉中肯地点点头,“嗯,不错,比戏班子唱的戏好看。”   “你去戏班子看过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聊下去的话题了,封司彻暗暗庆幸,虽然他不喜欢热闹,但是冷场例外。   经过这场电影,楚恒玉对封司彻的仇视程度稍微减轻了些,“看过啊,在宫里看过,在民间也看过。”   封司彻回想春晚上的川戏变脸和京剧,“好看吗?”   楚恒玉一脸高深,“怎么说呢?看戏看的不是戏本身,而是它内在的含义,好不好看,全在你个人的心境。”   这倒是让封司彻为难了,看电影就图一乐子,可上升不了那么高的高度,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   正说换一个话题聊,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封先生,请留步。”   封司彻驻足,此刻他和楚恒玉正好走到电影院大门口,喊他们留步的人也正好走到大门口,刚才人多拥挤没看到,现在人稀稀疏疏,谁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言哲今天心情好,带着新勾搭上的女伴来看吃饭电影调情,顺便晚上拐上床,但所有的好心情都在碰巧看到封司彻和楚恒玉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在往变坏那方面发展。   那天在餐厅里被打脸羞辱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浮到脑海里,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怒气。   真是晦气!   封司彻和楚恒玉朝言哲看过去,心里颇为默契地想到……冤家路窄。   言哲担心他们又像之前那样若无其事地走掉,让他丢更大的脸,在喊“站住”的时候,也在往他们这边走。   走近之后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封司彻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在他看来,动机不纯就别怪别人不以礼相待了,这言哲完全是属于咎由自取。   “不知道言先生是什么意思?”   言哲脸色阴沉,口气不善,“我什么意思,你们不清楚?”   楚恒玉看不惯言哲这副狂妄自大的样子,感觉谁都得让着他似的,轻飘飘开口,却不是对言哲,“封司彻,这个人是谁啊?”   言哲闻言,脸色立刻又沉了一分,他这是把脸凑上来给他打啊!   封司彻暗道楚恒玉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言哲惹上还是自认倒霉吧,“他是言哲,那天在餐厅里帮你买单那个。”   楚恒玉点点头,好像突然想起来的样子,扭头看着言哲,“你喊我们站住,我们站住了,你有什么事吗?”   他有什么事?他能有什么事?   言哲语塞,严格算起来,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那天当着那么多人让我下不来台,是不是应该道个歉?”   楚恒玉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单纯的光芒,十分无辜,“我还你钱还还错了?”   言哲拳头捏得死紧,咬着后槽牙,看样子已经怒到一定程度了,“楚恒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恒玉不以为意,甚至都没有引起他一丝波澜,“这位大少爷,我不是你家的仆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问你,你替我付钱是为了什么?”   他是不信这位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好的人,是真的想替他们付钱交朋友,这样的人到夏国,迟早给人弄死。   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上你,他有那么好心替别人付账,他又不是大善人,但这话他是不能说的,“当然是为了跟你们交朋友。”   楚恒玉嗤笑一声,“这位先生,举头三尺有神明,千万别自己骗自己,否则哪天就收不回来了。”   言哲看到楚恒玉这副淡然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但这份心虚很快转换为了憎恶,他言家少爷,谁对他不是捧着奉承着,还从来没摔过那么大的跟头,“楚恒玉,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你却让我丢那么大的脸,这该怎么算?”   还没完没了了,楚恒玉生出几分烦躁,这样倒打一耙,岂是光明磊落的大家少爷所为,当即看言哲的眼神都变了,“那你想怎样?要不哪天吃饭,我帮你付钱,然后你再还给我行不行?”   言哲身旁的女伴听了这么久,也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心里掠过嘲讽,要不是为了前途,她才不会赔这样一个傻不拉几的男人,暗暗想笑,却又忍着,好辛苦啊!   言哲脸都青了,“楚恒玉,我就问你一句,你道不道歉?”   楚恒玉无所谓地说道,“行啊,那你说我为什么向你道歉?”   言哲说不出。   封司彻这时问道,“言先生,挺晚了,要不我们下次再说?”   言哲一瞬间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更要命的是,他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封司彻见言哲不说话,径直带着楚恒玉走了,跟不讲道理的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言哲恶狠狠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封司彻,楚恒玉,给我等着。   ……   周末,封司彻开着车来到楚家别墅。   楚君泽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了,听到车子的声音,连忙从房子里出来,“彻哥。”   封司彻对楚君泽没有恶感,反而对他的才华感到佩服,那天在封宅,楚君泽跟封爷爷下棋,连赢三局的画面还停留在脑海里。   楚君泽身穿一套休闲服,俊美无双的脸上,一双眸子里是比墨更黑的光泽,让人看不透,但此刻眸中星星点点的笑意,掩盖住了那抹深沉。   封司彻从车上下来,看到这么好看的少年,撇去其他,心情是不错的,“准备好了吗?”   “嗯,随时准备出发。”楚君泽现在看起来就像十分单纯的十六七的少年,加上出色的长相,可以让看到的人放下所有警惕。   封司彻把后备箱打开,“你把东西拿出来放车里,我去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唿。”   “好。”   楚君泽和封司彻一起往房子里走去。   京市有一个著名的景区叫长城,许多人在周末的时候去玩儿,一来锻炼身体,二来领略大好河山,放松心情。   两人买票,拿东西,登长城。   一路爬,然后来到最高的烽火台上,放眼望去,那蜿蜒曲折的长城像一条巨龙在飞舞,翻山越岭,游向远方的天地,一望无际,苍苍茫茫,雄伟壮丽。   封司彻很有绅士风度,从登山包里取出水递给楚君泽,“喝点儿水。”   楚君泽看着封司彻的眼神一闪,隐藏了眸底的情绪,包括那深深的迷恋,“谢谢。”   “不用客气。”封司彻望着远处,山峰起伏不定,层峦叠嶂,云天相接,让人心胸开阔。   把水放到烽火台上,楚君泽抱臂望向远方,天宽地阔,是个好地方。   随后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封司彻应该要说重点了,很期待他打算说什么?   果然,没一会儿,封司彻低低沉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君泽,关于封楚两家联姻的事,你怎么看?”   居然把主动权给他,楚君泽暗道封司彻腹黑,既然如此,那他可就要先发制人了,“司彻,我喜欢你的事封爷爷应该告诉你了。”   跟封司彻表白写情书的人从高中开始就没有断过,只是他志不在此,一个都没有回应,现在被一个即将家族联姻的人嘴里说出来,他觉得有些怪异,他们总共见面两次,说喜欢是不是太轻浮了?    第073章 订婚不开心   是的,虽然封司彻听从封爷爷的话打算跟楚君泽定亲,从而改变命盘,但是联姻的事却是楚家先提出来的,原因就是楚君泽喜欢封司彻。   但是封司彻根本不信,这才有了现在把人约出来登山,当面说清楚的事。   联姻是联姻,真正喜欢是真正喜欢,这是不一样的。   不过封司彻是个相当有责任感的人,就算没有感情,一旦跟楚君泽定亲,该给的未婚夫的尊重他都会给,他不会跟任何人走太近,更不会让楚君泽没脸。   可两人如果有了感情,他不仅会给尊重,还会给关心,爱护,真正情人之间的一切情感上的东西。   一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一个是实际上的未婚夫,两者之间天差地别,他现在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个度,以此来作为对待楚君泽的标准。   “君泽,喜欢是一件很庄严的事,是承诺,不能随便说出口。”   楚君泽转身面对着封司彻,漆黑如黑潭的眸子将对方的身影整个锁住,眸色认真而郑重,“我可以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封司彻心神微动,联姻的夫夫或者夫妻大多没有感情,要是他能和楚君泽相处出感情,未尝不是一段好的婚姻,“我会努力。”说完这句话,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楚恒玉的脸。   楚君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彻哥,也就是说你同意了对吗?”   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封司彻纳闷,然后将脑海里的画面击碎,回到现实里,点了点头。   楚君泽伸手试探着去牵封司彻,眼睛里带着期待,这样显得他整个人都没那么深沉了,更有生气了些。   封司彻本能想躲,但是最终没有,反而反手主动牵住了对方的手,先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往后习惯就好了。   楚君泽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意,封司彻一定会是他的。   ……   夜晚,满天繁星,与地面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交相辉映。   干宫附近有一棵大树,一人斜斜地躺在一根树枝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腿屈膝,另一条腿随意搭在上面,看起来十分惬意。   晚风轻轻吹拂,带走白天烈日的酷暑,留下一片凉意。   天气这么热,什么时候才会下雨?   楚恒玉坐起来,望着底下的干宫,凝眉思索,从干宫可以穿回去吗?   他现在几乎一有空闲都会来这里小呆一会儿,如果能回去,应该会天降异象,这么平平无奇,不太可能会穿回去吧?   哎!   今天第十一次叹息了。   皇爹亲,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想着把身上那半块玉摸了出来。   躺了回去,拇指婆娑着古玉的断口,另一半古玉去哪儿了?   明明在他穿越前都是完整的,来到这个世界就不见了,封司彻说帮他查,也不知道有线索没有?   不行,不能只依靠封司彻,自己也得想办法才行。   古代有买卖消息的地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得想办法找个查探消息的人才是。   想了想,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不是有个现成的吗?只是怎么才能为他所用呢?   ……   日子平静的过去了几天。   这天,窝在书房沙发上的沈南川突然大喊起来,着急向楚恒玉招手,“恒玉,你快过来看。”   楚恒玉被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大跨步走过来,“怎么了?”   沈南川想到楚恒玉字还认不完,于是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搜索刚才看到的新闻,“你看。”   楚恒玉狐疑地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之后,微微瞪大眼睛,“封司彻跟楚君泽后天举办订婚宴。”醒目的标题一个字一个字地展现在手机屏幕的最上方。   楚君泽……楚君泽……   其他的字体都虚无了,眼睛里只剩下这几个字。   这不是哥哥吗?   难道他也来了?   沈南川见楚恒玉一动不动,十分纳闷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恒玉,你怎么了?你不会喜欢上封司彻吧?”话问了之后,又觉得不对劲,要是恒玉喜欢封司彻的话,干嘛从他家里搬出来?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把楚恒玉震醒了,惊讶犹在,但也只有惊讶,没有其他情绪了,“南川,这个楚君泽是谁?”   久居宫中带给他的敏锐,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表情,绝对不能露出破绽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境地,而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楚君泽的身份,再来判断他是不是自己的哥哥。   突然出现一个跟自己哥哥同名同姓的人,太可疑了,可越是可疑越要按捺住好奇心,搞清楚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现在处于一个陌生的时代,一切求稳。   沈南川见楚恒玉只是惊讶和好奇,没有伤心和失落,不由松了口气,真怕发展成三角恋,到时候所有人都受到伤害,“说到楚君泽,我觉得很有必要说一下楚家。”   楚恒玉做洗耳恭听状,他这个耐心倾听样子很受大家喜欢,代表了对对方足够的尊重。   “楚家也是鼎盛家族,但是比起四大家族要差一些,楚君泽是楚家这一代中最小的孩子,他有好几个堂哥,都挺能干,这还不算旁系里优秀的子孙,据说楚老爷子正在挑选楚家的接班人,现在整个楚家争得你死我活腥风血雨。”   大家族里争权夺位很正常,楚君泽选择这个时候跟封司彻联姻,很难说清没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有时候借势也是一种能力。   楚恒玉听后,思索了片刻,“楚君泽是土生土长在京市的吗?”他不管楚家是不是在争夺家主的位置,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楚君泽的身世。   “对啊。”沈南川把知道的都告诉楚恒玉,“楚君泽是个很优秀的人,虽然跟我们差不多大,但是已经插手家里的生意了,听说他一边读书,一边做生意,已经积累不少财富了,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最后一句楚恒玉没有听懂,但是听到“跟我们差不多大后”心微微提起,可后面转折说楚君泽很会做生意,他又把心放下去了。   哥哥心高气傲,一心想争皇位,对商贾之事根本看不上,不太可能是哥哥会做出来的事。   再有,自己是连人带身体穿过来,而这个楚君泽不是,看来他应该是跟封司彻一样,是这个时代的人,碰巧同名同姓了。   “南川,后天封司彻跟楚君泽订婚,你去不去?”   “要,封家和楚家联姻,有合作关系了家族都会参加。”   “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想去凑凑热闹。”虽然已经基本确认,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好啊,那种宴会最是无聊,我都不怎么想去,不过有你陪着,我就不排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楚恒玉都在想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跟肖远平取得联系?   冥思苦想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时寒。   开门出去,敲封司彻的房门。   现在是晚上,封司彻在家,“有事吗?”   楚恒玉看到封司彻,不是马上订婚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你有时寒的电话号码吗?”   封司彻确实如楚恒玉猜测的那样,心情不好,其实也说不上不好,就是有些抵触,心里很闷,“你要时寒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我找他有点事。”楚恒玉不打算告诉封司彻,他们现在只能算认识的关系,说不上那么深入的话题。   封司彻多多少少了解楚恒玉的性格,他如果不说,你逼死他他都不会说,不过楚恒玉失算了,他不说,会有人告诉他的,于是很爽快得把时寒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楚恒玉,“还有什么事没有?”   楚恒玉非常惊讶封司彻的爽快,准备好的那一大套说辞一点儿没派上用场,“没了。”然后转身回去,关门。   封司彻的反常让楚恒玉不安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就顾不上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立马给时寒打电话。   时寒正在跟季潇在外面吃饭,很意外楚恒玉会给他打电话,“你有什么事吗?”声音很客气,这可是他和季潇的救命恩人,态度不能不好。   “我想要肖远平的联系方式,你有吗?”楚恒玉直言不讳。   时寒敏感起来,“恒玉,我能问一句你打算干什么吗?”   楚恒玉自然也不会告诉时寒他的真实目的,“不干什么,就是跟他打个电话,问一些事情。”   他可是魅沁的人,楚恒玉什么时候跟魅沁有联系了,“能说一下问什么事吗?”   “不能,不过看你这样子是知道肖远平的联系方式了?”   对于救命恩人,他说不出谎话,“知道。”   “那赶紧给我吧,我有急事。”他能不能回去就靠肖远平了。   “好,一会儿我给你发手机里。”   “谢谢。”   时寒没有立即给楚恒玉发过去,而是给封司彻打电话。   封司彻非常意外,“你把电话号码给楚恒玉了没?”   “还没有。”   “给他吧,给了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时寒闻弦歌知雅意,“行,我知道怎么做了,放心。”   “好。”   惊动了这么多人,倒是让人越发好奇了。   时寒把电话号码给楚恒玉打了过去。   楚恒玉回了谢谢两个字。    第074章 大概生病了   肖远平自从任务失败后,人就失宠了,往常组织里有事,许多时候都会喊上他去处理,现在整个人闲得蛋疼!   这些年攒的钱足够他吃喝玩儿乐几辈子,至于以后的事,他不想去想,一想就头疼,干脆暂时回避。   手机响起时,他正好回到家里,坐到沙发上,把手机拿出来,一看陌生来电,当即皱眉。   他们这样游走在黑暗里的人,都很谨慎和保守,很怕惹上麻烦。   陌生来电,他犹豫着要不要接,最后摁断了。   如果再次打来就说明真的有事,如果没再打来,就说明打错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看来不是打错了,勉强接了起来,“喂,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   一个陌生,但又略微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肖远平脑子里不断猜测,最后画面定格到在古墓外遇到的两个人身上。   那两个人代表着噩梦,他不想提起,也刻意不去想,没想到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你有什么事吗?事先说好,我不接受威胁,也没人能威胁得了我。”作为电脑黑客,网络上没有他任何黑记录。   “谁要威胁你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电话那头,楚恒玉皱眉无语,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肖远平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让他脸色大变,“等等,你们不是下墓了吗?怎么没死?”   “你才死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楚恒玉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那是他皇爹亲的房子,他是自己人,为什么要死?   肖远平回想那九死一生的场面,那僵尸注视着自己的死亡眼神,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些都是他的噩梦,“说吧,什么事?”   楚恒玉单刀直入,“我想知道你们下墓去找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肖远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是组织里的机密,怎么可能告诉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楚恒玉带着些许诱惑,审问犯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酷刑,而是利诱,“你告诉我了,说不定我能告诉你,你们想找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肖远平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你知道我们想找什么?”   楚恒玉用“我在跟白痴说话”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还用问你?”   肖远平有些不耐烦,“行了,我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   “你确定不跟我合作,你可是唯一能从墓里安全出来的人,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否则你们要的东西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楚恒玉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恰到好处地给对方心理施加压力。   肖远平电脑技术好,但是在抗压方面确实不尽如人意,就像他从墓里活着出来大哭了一场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怕死的,另外楚恒玉说得很对,单从他能从古墓里出来,就足够证实他是有实力的人,而且这个实力可能还深不可测,“你这么肯定?”   “是。”   “但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这是背叛组织的事,告诉你,我死无葬身之地。”肖远平冷静了一下,不能做这样的买卖。   楚恒玉以退为进,“行吧,看来你是打算自暴自弃了。”   这话瞬间把肖远平的注意力拉过来了,“你什么意思?”   楚恒玉不急不缓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看透一切的通明感,“不出我所料,你现在应该不受魅沁的重视了吧?”   对于老大来说,对办事不利的手下都会产生一种迁怒感,就算不杀他,也很难再像以前那样重视,毕竟一看到这个失败的属下就想起失败的事,是很难受的,他以前让手下办事,也是这样,人之常情。   这话让肖远平不得不重新审视楚恒玉的话,“你有办法扭转干坤?”   楚恒玉暗道,鱼儿上钩了,想让鱼儿上钩,抛去它喜欢吃的鱼食就是最好的办法了,“没有办法,我找你干什么。”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肖远平是真的妥协了,在一个组织里如果没有存在感,往后会越来越边缘化,等到组织完全不管他后,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黑暗里的组织不止一个,每个组织之间都会有摩擦,有摩擦就有敌对,组织里的成员对对方来说就是敌人。   如果没人管,那对方想怎么杀怎么杀,这也是进入组织,不会轻易脱离的原因。   他的钱几辈子花不完,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况且他怕死。   “先回答我的问题。”   “等等,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个势力的?”   楚恒玉依然是那副淡淡的口气,“我叫楚恒玉,不属于哪个势力,就我一个人。”   “什么?”肖远平惊呆了,“那你哪来的勇气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要是事情败露,我不同样是个死吗?”说完后,才糟糕的发现,他把底牌露出来了。   楚恒玉暗道,果然怕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让你大嘴巴到处说。”   肖远平,“……”怎么这么能胡搅蛮缠?   “回答我的问题。”楚恒玉直奔主题,都说这么久了,还没有说到重点。   肖远平暗暗咬牙,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楚恒玉去了那样一个墓地都没事,况且还知道那么机密的事,应该是有本事的人,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一把,“我们下墓是为了找一件东西。”   楚恒玉淡淡吐出几个字,“逆天改命?”这事在别人看来逆天,但是他都经历过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肖远平惊得瞬间坐直了身体,“你怎么知道?”   楚恒玉不以为意,轻飘飘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小道消息而已。”   这样的态度成功把肖远平唬住,要是在下墓以前,是万万不可能这样的,下墓后,他的胆子变得尤其小,说惊弓之鸟也不为过,“你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不知道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逆天改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一块玉。”肖远平破罐子破摔,他不想死,他想活,他一定要重新获得老大的信任和重视。   一块玉,楚恒玉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逝,但太快了,他没有抓住,“行,我知道了,再联系。”   “等等。”肖远平喊道,“我给你提供了线索,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些好处?”   “好处就是我会把我们的对话保密,当然不会让你吃亏,等着吧。”楚恒玉说完就挂了。   肖远平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断线声,一阵无奈,后知后觉,他好像上了一条贼船。   楚恒玉把电话放到茶几上,回想刚才获得的信息,逆天改命的东西是一块玉,可是皇爹亲墓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玉,这显然是一个谣言。   恍然之间,他明白了,逆天改命的东西是三千年前的,现在唯一跟三千年前有关系的就是皇爹亲的墓,所以魅沁才会下墓去寻找。   至于是不是玉,估计还待商榷!   等等,玉?   楚恒玉把他随手放在茶几抽屉里的玉拿出来,前前后后看了看,缓缓明白过来,“不会是你吧?但是你只有一半了,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找到另一块玉莫,我不就可以回去了?”   对,一定是这样。   当时穿越过来,只有封司彻在他身边,也就是说,另外一半玉的失踪一定跟封司彻有关,看来要查到线索,还不能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搞太僵了。   现在该怎么查起呢?   楚恒玉看着茶几上的手机发起了呆。   ……   翌日早晨,楼下,沈南川坐在车里给楚恒玉招手,“快上来。”   楚恒玉轻车熟路地通过门禁,朝沈南川走来,面带明媚的微笑,“南川,这么早就来接我了?”   “我得带你去买套得体的衣服,那样的场合,穿得太顺便了,别人会嘲笑你的。”沈南川解释道。   楚恒玉感动,这些细节问题他根本没有注意,他今天要是穿这一身休闲服去,恐怕要丢脸了,“南川,谢谢你一直为我着想。”   沈南川笑得灿烂,“没事,我们是好朋友,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嗯,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也会帮你的。”   “好。”   两人在说话的同时,车子也在往国贸大厦驶去,现在还早,才早上七点半,还没到早高峰,路上不拥挤。   到了国贸差不多八点的样子,两人先去早餐店吃饭,然后直奔楼上的西装店。   这是一个精品西装店,里面的衣服价值在三万到十万之间,从儿童到老人,囊括了各个年龄阶段的西装。   服饰精美,包括饰品搭配,一应俱全,这也是沈南川选择这家店铺的原因,漂亮又省事。   两位长相出众的少年进入店里,立刻迎面走来了一位漂亮女店员,“请问两位需要些什么?”   “给我朋友搭配一套西装,去参加订婚宴。”   女店员笑意盈盈,“好的,两位请这边请。”   两人跟着女店员来到试衣间这个位置,熟练地搭配了一套少年白色西装,包括里面的衬衣,领结,男士胸针,十分周全。   沈南川很满意,“恒玉,你去试试。”   “好。”这个时代的衣服,他早已经会穿了,进入试衣间,楚恒玉不由想到封司彻给他穿衣服的场景,脸微微一红,自从知道封司彻要订婚之后,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封司彻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生病了。    第075章 我很不爽你   楚恒玉从试衣间出来,当场把外面的沈南川和女店员看呆了。   被白色西装包裹的身材瘦削挺拔,暗红色的领结为点睛之笔,衬得人皮肤更加白皙,长长的头发竖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五官精致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高贵清华。   沈南川回过神来,神色激动地朝楚恒玉走去,围着人转了一圈儿,“恒玉,太帅太好看了,你要去的话,一定会成为宴会的焦点,说不定还能抢了封先生未婚夫的风头。”   楚恒玉犹豫,“那我换一身吧,抢了别人的风头不好。”他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更不想喧宾夺主。   沈南川摸着下巴打量着楚恒玉思考,“也是,那我们重新换一身,今天还是低调一些好。”   “嗯。”楚恒玉见沈南川同意,不由松了一口气。   最后楚恒玉选了一套跟沈南川一样的深蓝色西装,偏休闲,很适合少年穿,爽快付了钱,离开了店铺。   坐到车上,楚恒玉问道,“我们现在去订婚宴了吗?”   沈南川看了看手表,九点半了,“订婚宴在封家别墅举办,开车过去要一个小时,现在过去不早不晚,正好。”   ……   半道上,有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南川他们的车开近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楚恒玉和沈南川看到拦路人时,暗道太不巧了。   恩奈斯走到后面的车窗前说道,“冒昧打扰一下,我的车抛锚了,可否载我一程?”   司机获得沈南川的同意后,摇下了车窗。   沈南川瞟了一眼路边的车,有一个车胎爆了,这么好的车居然也会爆胎,这个恩奈斯运气是有多不好,“可以,上车吧。”   搭个车而已,这点儿小事没人会拒绝,不然心胸也显得太狭隘了。   恩奈斯充满异域风情的俊美脸庞上挂上了感激的笑意,“多谢。”然后上车,坐到了楚恒玉的身旁,“不介意吧?”   楚恒玉往旁边挪了挪,疏离而客气道,“请坐。”对方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没有伤害他,至于对方的性格,跟他无关。   后排座可容纳三个人,明明他身旁有空位,偏偏坐到了恒玉身旁,这让沈南川心里忍不住猜测,恩奈斯难道真看上恒玉了?   汽车继续往前行使。   楚恒玉扫了一眼恩奈斯的车,有些不解,“你的车随便放在路边,不会有问题吗?”   恩奈斯很意外楚恒玉会关心他的车,而且看神色是真心实意的,这让他内心闪过一丝异样,从来没人这样过,“我已经给4S店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派人来处理。”   楚恒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生活的便利,“没事就好。”这话说了后,他没再说话了。   恩奈斯偏头看着楚恒玉的侧颜,越来越觉得好看,不由微微出神,“恒玉,你……”欲言又止。   楚恒玉其实被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要是隔得远,他可以无视,但是那明晃晃的目光近在咫尺,实在做不到忽视,听到声音,反倒松懈下来了,“你想说什么?”   恩奈斯微笑,湛蓝色的眼睛像波光一样粼粼,“觉得有些唐突,还是不问的好。”   楚恒玉点点头,他没打算跟恩奈斯深交,既然说唐突,那还是别说了。   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让恩奈斯略感诧异,他帅气俊美的外表很少有不打动人心的,偏这楚恒玉不放在心上,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说什么呢?”   楚恒玉笑了笑,疏离而不失礼貌“我不太喜欢刨根问底。”   恩奈斯无奈了,打出去的牌没人接还是第一次,楚恒玉破了他很多第一次,他算是彻底记住这个少年了。   沈南川安安静静坐着,心里犯嘀咕,恩奈斯无事献殷勤,很有问题,得告诫恒玉别跟他走太近了。   接下来的路程,车里十分安静,谁也没再说话。   订婚仪式在别墅后面的草坪上举行,是浪漫的西式订婚仪式,彩色的鲜花,彩色的气球,看起来低调不失奢华,浪漫不失情调。   此刻草坪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三三两两举着酒杯相互交谈着什么,言笑晏晏,气氛很好。   侍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着托盘来来往往送酒,面带得体的笑容,给现场增加了几分活力。   沈南川带着楚恒玉走进来选了一个角落坐着,视野好,又不打眼,是个好地方。   恩奈斯进来之后就融入人群里去了,他这样的人来这里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参加订婚宴,什么目的,不说也知道。   沈南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熟悉的面孔,他经常被他爸妈带去参加各种宴会,看多了就眼熟了,这里云集的人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四大家族的人都来了,可见封家和楚家联合起来的势力和背景有多大。   今天的两位主角还没有登场,不过封爷爷,封爸爸,封妈妈都在草坪上招唿客人,微笑从容,得体大方。   突然恩奈斯朝楚恒玉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千层蛋糕,“恒玉,这是我特意给你拿来的,坐着无聊,权当打发时间。”   他这一行为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引得一干人等窃窃私语。   恩奈斯本就是焦点人物,可从来没见他这样讨好过谁,如今特意给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拿蛋糕,很难不让人去猜测两人的身份。   楚恒玉抬头看着恩奈斯,余光瞟到众人炯炯有神看好戏的目光,心里略过一抹烦躁,“你给我带来麻烦了。”   恩奈斯本以为楚恒玉会高兴,没想到适得其反了,目光往后看了看,散发出一阵冷意,众人识趣地撇开了脸,若无其事地恢复了原状,“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沈南川担心两人的关系闹僵,立刻圆场,得罪了恩家对恒玉没有一点儿好处,“恩先生,恒玉不喜欢引人瞩目。”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   恩奈斯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走远了。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俊朗,眉宇间有些冷锐的男人走了过来,“南川,这位是?”   沈南川笑眯眯打招唿,“白哥,他是我的好朋友,楚恒玉,恒玉,这是冷白,我的好朋友,你也喊白哥。”   楚恒玉扬起得体礼貌的笑容,打招唿,“白哥。”   冷白是京市有名的金牌律师,自带严谨,自身如果气场较弱,会感觉有些压迫,“恒玉,这名字好听,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跟南川也才认识不久。”楚恒玉对冷白的影响很好,成熟稳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对自己的要求很高的男人。   之前南川威胁乔浚航去跟冷白表白,他就很好奇冷白长什么样,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这时有人来跟冷白打招唿,他跟两人打过招唿后,跟着来人渐渐走远了。   沈南川看到楚恒玉的视线还停留在冷白的身上,不禁好奇问道,“你觉得白哥怎么样?”   楚恒玉由衷赞道,“非常好。”   沈南川嘿嘿笑了笑,“有眼光。”   楚恒玉也是一笑,但视线扫过桌上那块蛋糕时,笑容逐渐隐匿到了嘴角,“南川,你说恩奈斯什么意思?”   沈南川神色一凝,“意思可能不太好,别管了,当做没看到。”   楚恒玉缓缓点了点头,口吻淡漠道,“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坏心思,否则……”   听着这样沉重的声音,沈南川莫名有种楚恒玉深藏不露的感觉,感叹都是不简单的人啊。   别墅二楼房间的窗边,站在一个高大成熟男人,一袭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背影颀长挺拔,气势逼人。   此刻他的目光停留在草坪一个角落里,绷紧着薄唇,眉头紧锁。   一会儿后,房间门开了,进来一个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少年,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身体看起来略显单薄但是并不脆弱,无处不精致,“司彻,你在看什么?我们该下去了。”说着话的时候,走去跟封司彻并肩站立往外看,并伸手去握封司彻的手。   封司彻任由他握手,今天是两人订婚的好日子,又不是仇人,没必要给对方难堪,“走吧。”   “好。”转身的时候,楚君泽的眼神晦涩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命运的轨迹已经在开始改变,所有的一切都推翻重来,他一定会赢的。   中午十一点半,封司彻带着楚君泽从别墅正门走出,两人相貌出众,又是今天的主角,几乎在出现的一刹那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两人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向草坪中央,这个时候,客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还有媒体记者,估计今天一过,封家和楚家联姻的消息就会如风一般吹向华国各个角落。   以封爷爷为首的封家人和以楚爷爷为首的楚家人都站在场地的中央,两人站立的位置正好在两家的中央,不偏不倚。   接着由主持人主持订婚仪式。   楚恒玉在封司彻和楚君泽出现的时候,也看向了他们。   当即他就愣住了,太像了,相貌,身材,神态,就连眼神里的骄傲和冷傲都跟记忆里无差别,低喃,“哥哥……”    第076章 除之而后快   沈南川看到楚恒玉的失态,以为在这一刻,楚恒玉发现了他喜欢封司彻,接受不了他跟别人订婚。   未免他继续失态,连忙用手肘碰了碰他,并小声说道,“恒玉,回神了,一会儿被人发现了。”   楚恒玉也是警惕,在被碰到的那一刻,脸上立刻恢复常态,只剩下眼睛还残留着震惊,“南川,对不起,我刚才……”   沈南川一副理解的样子,特仗义道,“没事,我理解。”   楚恒玉视线移向身旁之人,眸子里荡漾着疑惑,南川理解什么?难道他知道楚君泽是自己哥哥了?但这事他也才刚知道,南川是如何得知的?   沈南川立刻为他解惑了,怕伤他的心,小心翼翼试探道,“恒玉,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单恋封司彻这一只花,呸,一根草!”   楚恒玉哭笑不得,但想着不好解释自己之前失神的事,赶紧借坡下驴了,“嗯,我知道了。”   沈南川好哥们似的地拍拍楚恒玉的肩膀,“没事,万事有我罩着你,改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帅哥,正正经经的那种。”   “好。”楚恒玉无意识地答应,转而又看向封司彻那个方向,周围一片安静,现在是封爷爷在讲话,慷慨陈词,满是祝福。   在夏国的时候,哥哥也喜欢封司彻,现在在命运的轮转下算是得偿所愿了。   眸光里逐渐散发出祝福的意味。   楚恒玉的失态不仅被沈南川看到了,同样的,也落入了恩奈斯的眼里,拳头紧握,目光阴冷,原来楚恒玉喜欢的是封司彻!   楚恒玉是他看上的人,怎么能喜欢封司彻,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现在封司彻和楚君泽订了婚,那就一直订下去,再也别分开的好。   封司彻在从别墅大门出来的那一刻就看到楚恒玉了,他那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眸子一直徘徊在他的眼前。   他很奇怪,楚恒玉为什么会震惊?   如果……自恋一下,楚恒玉喜欢他,看到他跟别人订婚,应该是伤心和难过,何况他知道自己今天订婚,有什么可震惊的?   排除这个可能,那就只能是因为楚君泽了。   能让楚恒玉震惊的事,只能是……他看到了觉得不可能看到的一幕,如此看来,楚君泽和楚恒玉一定有某种关系。   可楚君泽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跟他扯不上半分关系,到底因为什么而震惊?   封司彻的推理能力不可小觑啊!   楚君泽脸庞上一直带着的微笑,不浅不浓,恰到好处,直到封司彻给他戴上订婚戒指,笑意才扩大了些。   封司彻把订婚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得十分妥当,既然决定了跟楚君泽订婚,那就不会让他没有面子,也让封家面上有光。   戴上订婚戒指之后,台下响起了祝福的掌声。   ……   楚恒玉从别墅离开,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心里患得患失,迷迷茫茫,双眼空洞跟没有灵魂一样。   他安慰自己,楚君泽只是跟哥哥长得相似,以及同名同姓罢了,如果他是哥哥,他不可能不认识自己。   仪式结束后,他有故意去封司彻和楚君泽面前敬酒送祝福。   但是楚君泽看着他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他还说了句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懂的话,但是楚君泽没有任何反应。   他是突然出现的,哥哥不可能提前做准备,那就只能是不相干的人了。   楚恒玉和楚君泽是双胞胎,但是两人长得一点儿不相识,一个像爹亲,一个像父亲。   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分离。   在他们出生那一天,从来不出门的国师突然来宫里求见皇帝,说两兄弟的命格相克,最好不要放在一起养。   于是因为这一席话,楚恒玉和楚君泽从小没在一起长大。   后来不知道国师跟皇帝说了什么,楚君泽便一直深受皇帝喜欢,像一块宝一样,每天都要见上一面。   而楚恒玉就成了人人可以欺负的草芥,被随便安排在一个偏远宫殿,丢给宫女太监照顾,吃尽了苦头,尝尽了人间冷暖。   楚恒玉到现在都没有想通,他和哥哥明明是双胞胎,可哥哥一直是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而他则是地上的淤泥,低到了尘埃里。   记忆犹新的一次,十二岁那年,哥哥带着众位兄弟姐妹众星捧月般从他旁边经过。   那种看草芥的眼神,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到了他的心上。   他不明白,同为兄弟,为什么相差这么大?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想通。   楚恒玉眼眶涩涩的,如果楚君泽是自己的哥哥,就算对他差点儿也没有关系,至少这个世界他还有一个亲人。   沈南川看到楚恒玉这副样子,非常纳闷儿,“恒玉,怎么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楚恒玉没有勉强自己,声音低沉,听起来就感觉心事重重,“南川,我想起了一些事,很不开心,想静一静。”   “好,那我不打扰你,要是有什么,你就告诉我。”   “嗯。”   两人正打算上车,一道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浓浓的讽刺,“哟,这么失魂落魄的,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   被嘲讽的正主楚恒玉还没有激动,旁边的沈南川倒是激动了,“哪条疯狗在那里狂吠啊?”   楚恒玉和沈南川是提前离开的,言哲是跟出来想出那口恶气的,所有现在在停车区只有他们三个人。   言哲恼羞成怒,喝道,“沈南川,我没跟你说话,滚一边儿去。”   言家和沈家,自然是沈家更繁盛一些,自然沈南川就不怕言哲了,“言哲,我劝你客气一点儿,恒玉现在是我的朋友。”   言哲不以为意,冷冷一哼,“我管他是谁的朋友,惹了我言哲就该付出代价。”   沈南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口气不善,“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当初是谁惹谁?”   言哲强词夺理,“我给他付钱想交朋友,是惹他了?”   楚恒玉把沈南川拉到身后,冷冷得看着言哲,“你敢指天发誓,你帮我付钱不是另有所图?”   言哲怒气不减反升,口气狂妄,“就算有所图那又怎样,那是看得起你,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楚恒玉觉得言哲的脑子有病,“让你丢脸的是你自己,你没读过书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言哲冷笑,威胁道,“今天你要不跪下求我原谅,我就把你喜欢封司彻的事告诉楚君泽,看他怎么对付你。”   楚恒玉眼睛都没眨一下,丢下“请便”两个字就上车去了,这人一定有病,他不跟有病的人说话。   沈南川翻了翻白银,也上了车,太无聊了。   言哲目瞪口呆地看着楚恒玉的反应,连生气都忘记了,他就一点儿不在意?   此刻在车里坐着一个人,担心羞辱到言哲这样的小人,忍着没笑,忍得非常辛苦。   ……   GAY酒吧。   “言少这是怎么了?”一个和煦的男人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言哲身边,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肩膀,柔着声音问。   言哲把人拉到怀里,俯身吻了下去,嘴里的酒全部灌到对方的嘴里,舔吻了一番才放开他。   男人没有提防,有些被呛到了,咳嗽了几下才恢复平静,脸庞因咳嗽而晕染上了一层淡红色,好似刚被蹂躏过一样,“是不是有谁惹言少不开心了?”   言哲心里恨得不行,“假如一个人三番两次让你下不来台,怎么办?”   “当然是除之而后快。”男人言笑晏晏说出十分恶毒的话。   “有道理。”言哲心领神会,心情一下好了,掏出手机发短信,“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一定喜欢。”完了后拉着男人去了卡座。   ……   半夜。   “恒玉。”敲门声响起,外加急促的唿喊。   熟睡在床上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好熟悉的声音,心里一喜,是夫君的。   起床,去开门。   门前站在封司彻,身穿睡衣,脸还是那么英俊无匹,眉梢透着冷峻,但一点儿不像睡觉的状态。   望着眸中满是深情的男人,楚恒玉十分警惕,上次就是被这样的声音蛊惑了,“你是谁?”   封司彻见楚恒玉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心里十分奇怪,“恒玉,我是夫君啊,你不认识我了。”说着就朝楚恒玉走近。   楚恒玉立刻关上门,但他立在门前没有动,心里犹疑,面前这个人除了衣着,跟他记忆里的夫君一模一样,但是经历过上次的事,让他无法相信这是跟他成过亲的人。   犯了一次错已经让他悔不当初,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现在又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他该怎么办?   门外的封司彻一阵莫名其妙,他醒来就顺着心里的直觉找来楚恒玉这里,却不知为何,让他吃闭门羹?   “恒玉,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把我关在门外,让人看到多不好。”   楚恒玉通过猫眼看封司彻,实在拿不定主意,而后转念一想,封司彻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怎样,只要他不妥协,封司彻就拿他没办法。   开门让封司彻进来。   两人隔着一定距离坐在沙发上。   封司彻望着楚恒玉,头上爬上了无数的问号,“恒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这么排斥我干什么?”   楚恒玉没有放松警惕,“你告诉我,你是谁?”    第077章 原来是这样   “我是封司彻啊。”封司彻一头雾水,对楚恒玉的反应更是迷惑不解,两人都成亲了,还装不认识?   楚恒玉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把房子里的灯全部打开,伸出手臂一指,“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   封司彻把蒙住眼睛遮光的手缓缓移开。   刚才只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屋里一切模煳不清,现在光线明亮,又经过楚恒玉疾言厉色的提醒,他才发现,这里不是古代宫殿,而是现代客厅。   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上不是楚恒玉意料之中的惊诧,而是狂喜以及庆幸,“我回来了,我居然回来了。”   楚恒玉,“……”疯了?   封司彻深色激动地走去窗边,把窗帘全部拉开,外面熟悉的霓虹灯,熟悉的建筑,狂吸几口气,是熟悉的空气……   楚恒玉呆呆地看着异常反常的封司彻,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十几分钟后,封司彻冷静下来,转身一步一步朝楚恒玉走去,瞳眸一瞬不瞬地锁住他,那样子……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等封司彻走近后,楚恒玉缓缓后退,最终后背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凝望着封司彻,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封司彻单手撑在墙上,将人半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另一只手抬起楚恒玉漂亮的下巴,凑近低声魅惑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人,楚恒玉脑袋现在已经迷煳了,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只是愣愣地看着。   封司彻低低一笑,刮了一下楚恒玉挺翘的鼻梁,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刚成亲就不认识夫君了?”   楚恒玉不知被触动了那根神经,悲伤疯狂涌起,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没有哭,视线被眼泪模煳,但依然望着封司彻。   这样无声的流泪让封司彻心疼不已,用衣袖给楚恒玉擦眼泪,温柔似水道,“怎么了,见到夫君不高兴了?”   这话让楚恒玉终于有了一点儿真实感,一头扎进封司彻的怀里,“夫君,是你,真的是你……”只有夫君才会刮他的鼻子。   封司彻轻轻拍着楚恒玉的后背,柔声道,“恒玉,是我,不是我,谁敢抱你,你还不把对方打残了。”   楚恒玉内心的难过因为这句话逐渐淡散开去,退出封司彻的怀抱,仰望着他,“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封司彻爱怜地吻了一下楚恒玉的额头,然后拉着他坐到沙发上,“还记得在新婚之夜,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楚恒玉回忆,“记得,你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是关于你身世的。   但话落之后一道强光突然从天而降将我们罩住了,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之前我忽略了这个细节,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道强光把我送来了这里。   现在看,不止我穿越过来了,你也穿越来了,只是你怎么现在才来?”   封司彻微微低头,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歉意,“我不是穿越来了,而是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楚恒玉觉得不可思议,“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封司彻点点头,郑而重之地说道,“古代的我,是从现代世界穿越过去的,为了解除诅咒。”   楚恒玉表情一凝,“什么意思?什么诅咒?”   “我们封家的人都活不过七十岁,从三千年前至今皆是如此,只是我诅咒未解开,不知怎么的又穿回来了。”这个问题令封司彻十分纳闷儿。   楚恒玉忽然开始打量封司彻,“你穿回来了,那原来的你呢?”   话有些拗口,但封司彻很快明白过来,“白天那个就是我在现代的样子,那个我没有穿越过的记忆,所以不记得你了。”   “那你现在?”   封司彻蹙眉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晚上有时候才会有我穿越后记忆,而且我感到我马上要变回白天那个封司彻了。”   楚恒玉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封司彻的手,十分不舍,“夫君,白天那个封司彻已经跟楚君泽订婚了,我知道他不是你,所以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你们是同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别担心,只是订婚而已,就算要结婚也是半年以后了,在这期间我不会跟楚君泽有任何亲密接触。”拥有良好的修养和教育,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楚恒玉根本不放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夫君,你还有多久变回他?”   封司彻晕眩了一下,“快了。”   “那你赶快回去,别一会儿醒来发现在我的房子里,太尴尬了。”   “嗯。”他也无奈啊,封司彻把楚恒玉搂过来狠狠亲了亲才返回了他的房子。   楚恒玉喜忧参半地坐在沙发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套用现代的一句话说,太狗血了……   ……   清晨,悦耳的铃声把刚刚入梦的楚恒玉惊醒,少年的音调带着浓浓的睡意,“喂,谁?”   “是我,南川。”沈南川略急迫的声音传来,“恒玉,还在睡觉呀,我今天要去学校报名,一会儿我忙完了再过去找你。”   “等等。”楚恒玉瞌睡虫瞬间飞走,“学校?南川,你要去读书了吗?”   沈南川知道楚恒玉不懂,耐心跟他解释,“不是读书,是去报名,九月才开学,现在是为了统计学生的数量。”   现在夫君也在这个世界,他不想回去了,如果不回去,就要好好融入这个世界,读书是个不错的捷径,“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沈南川惊喜,“你也想读书?”   “嗯。”他必须要努力融入,夫君在这个世界很厉害,他不能落后太多,否则怎么配得上他?   在楚恒玉的观念里,门当户对非常重要,平民与贵族的爱情故事那是话本里的,在现实生活中,平民和贵族根本碰不到一起去。   “行,那我一会儿来接你,你把证件带上,入学手续一会儿我们一起办了。”入学手续跟他爸打个电话就能搞定了,小意思。   楚恒玉内心非常感激,“好。”   ……   大理石与藤木做的大门牌旁边,高耸的大门上面龙飞凤舞的有几个烫金大字“腾云中学”,只是看外表就知道这个学校的尊贵。   刚进门就是鹅黄色的鹅卵石铺成的大道,四周都是木架做的花圃上面种满了五颜六色的香水玫瑰。   校园中间用珍稀贝壳石搭成的喷泉,到处显现出历史的长远。   顺着大道往里走,有许多漂亮,精致的白色大楼……这里就是了教学楼。   教学楼的周围开满了白色的蔷薇,风中的蔷薇花还带着清冽的微笑,单纯得令人神往,细腻如丝的白色那么轻盈,花瓣上的晨露犹如水晶一般,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学校充满了古堡的优雅,又不失现代的的时尚感。   沈南川带着楚恒玉来的地方就是腾云中学,是京市有名的贵族学校,这所学校不是有钱就可以就读,还得成绩中上,当然所有规则对某些人来说,都形同虚设。   楚恒玉一边走一边看,这学校的豪华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去过最好的学院就是国子监,但这是现代,文化不一样,不能相比。   沈南川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对这学校还满意吗?”   楚恒玉点点头,明亮的眸子一片赞赏,“这学校非常不错。”比上书房有过之而无不及。   “走,咱们去教务处。”   “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好。”   他们的四周有许多人都在朝教务处走,其实要不是学校要求学生亲临,家里的管家直接就给他办好了。   去接恒玉之前,他让管家先一步来学校,其他的应该打点好了,他们只需要去报名就可以了。   ……   从学校出来,楚恒玉忍不住咋舌,报名费就十万,不过看学校的环境也当得起。   现在花钱如流水,他得努力挣钱才是正道。   钱啊,果然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都是最重要的,没钱寸步难行……   于是意识到金钱重要性的楚恒玉,一出学校就让沈南川送他回家了,他要努力画画,多赚点儿钱。   沈南川现在当直播间的店小二当得正上瘾,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往家赶。   在他们车的必经之路上,停着一辆车,当沈南川的车唿啸而过后,车窗缓慢摇了下来。   言哲略带兴奋道,“恩少,刚才那个跟沈南川一起的少年怎么样,合心意吗?”   恩奈斯瞥了言哲一眼,随即眸光一冷,“你打算动他?”   言哲拿捏不准恩奈斯的意思,支支吾吾道,“我不打算动他,不过如果恩少喜欢的话,我一定会帮忙。”   “别动他。”恩奈斯沉默了片刻,说道,“但是可以请他做做客。”   “我明白了。”言哲心惊,看恩奈斯的态度,貌似对楚恒玉印象很好,难道他弄巧成拙了?   恩奈斯暗道,看这样子,应该是楚恒玉在什么情况下得罪了言哲,幸好言哲想把楚恒玉送给自己,要是送给别人,那后果……不堪设想,“走吧,回去。”   “好。”言哲立马讨好应道,后背已经忍不住冒出了薄薄一层细汗,言家跟恩家比不值一提,他言哲与恩奈斯比,跟不值一提。   车子启动,离开了原地。    第078章 又大赚一笔   九里晴川。   “哇!恒玉,你挂在店铺里的两幅画,别人问都没问就下单了。”沈南川把电脑打开,登录店铺,立刻发现了惊喜。   楚恒玉走去坐到他旁边,一起看,“还真是。”   “我马上下去把快递寄出去。”沈南川特别积极,这个店铺有他一半的心血,现在生意好,他也高兴,况且恒玉还给他发工资。   楚恒玉把桌上的画小心装到画筒里拿给沈南川,“上面我写了画的名字,一会儿邮寄的时候别搞混了。”   沈南川自信满满,“放心吧,我知道。”   几分钟之后,楚恒玉的手机响了起来,陌生来电,微微蹙眉,“喂,你找谁?”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我是沈南川的表哥乔浚航,找你有点儿事。”   楚恒玉爱屋及乌,友好问道,“乔哥,你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客户喜欢风水画,你有时间帮我画一幅吗?”乔浚航顿了顿,继续说道,“画画的钱另算,等我把合同谈下来再给你五万的提成。”   有这样的好事?   “乔哥,你说的是真的?”楚恒玉有些高兴,他正想多挣钱呢。   “当然是真的,这样,我马上去你店铺下单,你马上给我画一幅价值二十万的画,三天内搞定,行吗?”   “不用三天,我后天就可以给你,你放心,不会敷衍了事。”楚恒玉担心他画得太快,乔浚航说他不认真,连忙保证道。   乔浚航见过楚恒玉,“我信得过你。”   楚恒玉蛮喜欢跟这样干脆的人做生意,“那好,你下单的时候,把要求详细说明白,我按照你说的画。”   乔浚航果然干脆,“好。”   二十万外加五万的提成,二十五万,可以可以,又可以大赚一笔了,楚恒玉心里美滋滋,最近的好事有点儿多。   手机还没有放下,进来了一条短信,“晚上九点,金凰会所春风阁见面。”   楚恒玉看了短信之后,看号码,心里默默想了一下,知道是谁的了,回复,“行。”   手机没动静了。   ……   盛嘉集团。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封司彻头也没抬,“进来。”   楚君泽推开门进入办公室,然后不急不缓朝封司彻走去,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大老板,该吃饭了。”   封司彻这才惊觉进来的不是集团里的员工,目露疑惑,“你怎么来了?”俊美少年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更耀眼了几分。   楚君泽眉宇间的冷傲在看到封司彻的时候化为了温和,“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来看看你,跟你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妥吗?”   封司彻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什么不妥。”看了看腕表,十二点了,“等我一下,我把这个文件处理了就带你去吃饭。”   “好,你忙工作先。”楚君泽见好就收,走去坐到了沙发上。   这样进退有度的言行倒是让封司彻印象不错,但心里隐隐的别扭排斥是怎么回事?   收敛心神,加快速度完成工作,完了后,带楚君泽离开了办公大楼,留下身后一串的窃窃私语。   坐到车上,封司彻表情略尴尬,“貌似大家都很喜欢八卦,你别介意。”   封楚两家联姻的新闻在第二天上了头条,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两人看起来十分般配,作为这几天茶余饭后的谈资,热度只升不降。   楚君泽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并不介意,他们又没说什么不好的,我乐意接受他们的祝福。”   封司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转移了话题,“想去哪里吃饭?”   楚君泽想了想,“你选吧,我对这一带不太熟。”   封司彻点点头。   ……   “云飞,你单独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餐厅里,楚恒玉坐在卡座上看着对面的人,一头雾水,但颇为好奇。   云飞他见过一面,就是上次店铺开业的当天说来找他画画,但最后什么都没画,给他的印象很是深刻。   云飞打量着楚恒玉,外貌没得说,已经远超常人的范畴,让人想嫉妒都没力气,“想找你画一幅画。”   “画画去家里就好了。”楚恒玉不解,“是不是当着南川的面不好说?”   家里就他和南川两个人,避开南川单独约他,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云飞沉默着,没说话。   上菜的服务员来了,才打破了宁静,“两位请慢用。”   云飞喊住服务员,“恒玉,橙汁你要吗?”   “可以。”   “麻烦给我们来两杯橙汁。”   “好的。”   服务员离开后,云飞抬头看着楚恒玉,忽然说道,“我觉得你很特别,在店铺里看到你画的画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楚恒玉没接话,心里却是咯噔一声,难道又有新状况了?   云飞目光灼灼,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你是谁?”   楚恒玉忽然想到什么,一下释怀了,“你去查过我,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所以干脆直截了当地来问我,我猜得对吗?”   云飞缓缓点头,内心惴惴不安,希望不要触犯了楚恒玉的底线,否则他可能永远无法知晓真相了。   楚恒玉放松地靠到身后的椅背上,要是有人有能力查出他的来历,那应该就能送他回去了,怕什么,“你还真是坦诚。”   “坦诚一点儿,或许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云飞松了一口气,楚恒玉没有生气,那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说,即使用生命作为威胁。”楚恒玉淡淡的口吻却充满了铿锵的硬气,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逼他!   云飞盯着楚恒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妥协了,“那我们吃饭吧。”事情急不得,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这个人很识相,楚恒玉很欣赏,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好。”   两人吃着吃着,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距离他们不远,“君泽,你想吃什么?”   楚君泽把菜单接过去,看了看,“采碟焖海参,南瓜小米粥泡辽参,芝士汁焗小龙虾,鹅肝酱银鳕鱼,再要一个八珍汤。”然后看着封司彻,“你还要点吗?”   “不用了。”   楚君泽把菜单给了服务员,“就要我刚才点的那些。”   “好的,请稍等。”   楚恒玉暗道天下也太小了吧?吃个饭还能碰到两人?   云飞见楚恒玉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饭不好吃?”   楚恒玉摆摆手,压低声音道,“快吃饭,别说话。”   昨天他知道了封司彻白天和晚上不一样,又跟楚君泽订了婚,一夜都没睡。   现在得知两人一起来餐厅吃饭,光是听,心都揪到一起了,要是看到,他很难忍住不把人拖走。   关键是现在的封司彻不记得他了。   那他怎么解释?   另外楚君泽看到他抢他的未婚夫,肯定又会再次恨上他。   这次,他不想再跟哥哥结成死仇。   云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到他还有事求助楚恒玉,不能得罪,只能听他的,于是默默低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楚恒玉满意地点点头,要是可以,他愿意帮帮他。   “恒玉。”一道清脆的,响亮的,恰好在餐厅没什么声音的时候响起,然后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包括楚恒玉刻意回避的两人。   楚恒玉暗道一声糟,很想装作没听到,但是赵雅云已经欢快地朝他走来了,笑着打招唿,“恒玉,好巧。”   楚恒玉抬头,过来的不只有赵雅云,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少女,都打扮得美美的,“你们也来吃饭?”   赵雅云兴高采烈点点头,“我跟我姐们儿出来逛街,这不饿了,找家餐厅吃饭,正好遇到你了,你们这才刚吃,要不我们拼桌吧?”   云飞跟赵雅云几个女孩儿是同学,都是认识的,“别添乱,重新找张桌子吃。”   赵雅云不满了,“人家恒玉都没说什么,你赶什么人?”   都这样说了,楚恒玉只好应下,“你们要是不介意就坐吧。”   桌边两个卡座,楚恒玉起身去跟云飞坐,三个女孩儿挨着坐。   坐下后点菜,然后赵雅云作为中间人给彼此介绍,而后兴冲冲道,“姐们儿,我没骗你们吧,恒玉是不是比校草长得还好看?”   另外两个女孩儿连连点头,用小鸡啄米的动作表达赞同,“嗯嗯嗯,好好看,比校草看好几倍。”   楚恒玉对这个时代的女子跟男子平起平坐的地位,一直都感到很惊讶,现在被人评头论足,很不习惯,但并不觉得讨厌,对方没有恶意,反而评价中带着赞赏和欣赏,听起来让人舒服。   赵雅云性格比较外向,她的两个姐妹儿一个叫雪莹,一个叫凌姗,性格也差不多。   雪莹笑意盈盈地问道,“恒玉,你是不是也上高中了?”   云飞很想插嘴,但势必引起三个女孩儿的攻击,想想还是算了,楚恒玉那么强悍,应该招架得住。   高中,南川跟他解释过,楚恒玉不急不缓道,“对,在腾云中学,已经去报过名了。”   凌姗立刻激动接话道,“巧了巧了,我们也在那里上高中,以后可以成为同学了。”   楚恒玉点点头,同学应该就是同窗的意思,其实说实话,他很向往学校的生活,在上书房读书,被大家排斥,他希望在学校可以跟同学友好相处,让他真正体验一下读书的乐趣。   赵雅云给两位姐妹儿递筷子,“吃饭,吃饭,既然是同学,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   也是,雪莹和凌姗笑眯眯拿过筷子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    第079章 怕死的家伙   有了三个女孩子的加入,楚恒玉和云飞之间的安静被打破,接下来吃饭都在一片叽叽喳喳中度过。   好在还有咀嚼食物的间隙,可以获得片刻安宁,不然他们该捂耳朵了。   楚君泽用余光瞟了一眼楚恒玉他们这一桌,然后在给封司彻夹菜的时候趁机问道,“我记得他来过我们的订婚仪式,还专门过来敬了酒,应该算朋友,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唿?”   封司彻看了一眼碗里多出来的菜,他不吃别人给他夹的菜,“你自己吃饭就行,不用给我夹菜,楚恒玉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不用。”   天知道他心里不知怎么回事特别想过去跟楚恒玉吃饭,而且他和楚恒玉第一次吃饭的场景也不由自主浮到眼前,他一定是撞邪了。   楚君泽闻言,手微微一顿,漆黑的眸中一闪而逝的尴尬,“行,听你的。”   楚恒玉整个吃饭过程都在努力忽视封司彻和楚君泽的相处,眼看着结账离开,才轻松了。   他几乎快忍不住想把封司彻拖走了,那是他的夫君,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陪别的男子吃饭,不管换谁都难以忍受。   云飞还以为是楚恒玉烦几个女孩儿吵闹,连忙碰了碰赵雅云,让她安静一些。   赵雅云不明所以,看了云飞一眼后,上前去,“恒玉,我们要去海洋馆,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海洋馆?   又是新鲜事物。   有点儿心动。   “你说的海洋馆里有些什么?”楚恒玉不着痕迹给自己打听情况。   “那里面的动物可多了,有海豹,海豚,鲨鱼,还有彩鱼,反正就是各种大海里的动物,有些长得非常稀奇,想去看看吗?”赵雅云努力给楚恒玉解释,她发现她读书都没这么努力过。   楚恒玉回头看着云飞,“你要去吗?”   云飞拒绝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同意,跟楚恒玉打好关系,说不定他就愿意为他解密了,“你要去我就跟你一起去,他们三个女生,我一个男生跟着不像话。”   这话博得了楚恒玉的好感,是个有分寸的人,“行,那我们一起去吧。”他想去长长见识,要是好玩儿的吧,带夫君一起来。   赵雅云,雪莹,凌姗一听,立刻相视一笑,跟大帅哥逛海洋馆,不要太幸福。   五个人,两辆车,一起往海洋馆出发。   封司彻和楚君泽吃过饭下楼,正好看到他们几个离开。   封司彻心里非常疑惑,楚恒玉什么时候认识那么多人了,还关系很好的样子?   楚君泽始终保持淡淡的神色,只有在看到封司彻的时候才会露出些许笑容,言行举止中的冷傲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不多时,两人也离开了。   ……   五个人去的是京市最大的海洋馆。   海洋馆从外面看是一个像轮船一样的天蓝色建筑物,第一印象就透着海洋的气息,外表面积看着十分宽大,里面更是大,除了地面的部分,还有一大片区域设在地面一下,旁边立着一块刻着地图的指引。   楚恒玉暗暗点头,这样的建筑肯定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表面看起来很不错,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不差,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云飞看到楚恒玉满意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忽然放松了下来,“你们去里面等我,我去那里买门票。”说着指了指海洋馆门口的一个小窗口。   赵雅云对这个行为表示赞美和肯定,男人嘛,就要有绅士风度,“行,花了多些钱,一会儿我们微信转给你。”   云飞笑了笑,“不用这么见外,小钱而已。”他们家是比不上沈家财大气粗,但是也不差,不然哪能跟这些人成为同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楚恒玉主要是来学习新东西的,连忙说,“我跟你一起去。”   “行。”   买了门票,五人顺利进入海洋馆。   刚一进去,一股舒服的冷气扑面而来,还有一股海洋的气息,好舒服。   现在是暑假期间,像海洋馆这样凉爽的地方,几乎天天爆满,只有像现在这样的中午,人才稀疏一些,但也不少。   越往里走,海洋的气息越浓郁,里面的展品几乎都与海洋有光,海洋生物分门别类,分放在不同的区域,并且对每种生物都做了详细的简介。   走廊是用玻璃打造,除了地面,其他三面都被海水包围了,蔚蓝色的海水非常透明,有种他们正站在海底的感觉。   “快看,大白鲨游过来了。”赵雅云指着海水里越游越近的身躯的庞大。   “看到了,看到了,还有那些彩鱼,好漂亮啊。”雪莹拿出手机拍照,打算发个朋友圈儿。   凌姗也不甘落后,拿出手机把大白鲨拍了下来,“我们这一发朋友圈儿,估计又要给这个海洋馆拉不少生意。”   赵雅云和雪莹哈哈一笑,“所以我们来一趟海洋馆,这老板就赚大了。”   楚恒玉把眼里的震惊隐藏地很好,这么大的海鱼,他们是怎么捕捉到的,好厉害,然后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玻璃,这个玻璃为生什么不会碎呢?   云飞来过海洋馆,兴致不是很高,但环境确实不错,“走了。”   他们去了鲸豚表演馆。   一进门,楚恒玉就微微瞪大了眼睛,两条白鲸和两条海豚正在水里表演,饲养员坐在一只海豚的身上在海水里畅游,比快艇还快,忽然,一只白鲸开始喷水,像喷泉一样起码喷了三米高,站在围栏边上的人,身上都被淋湿了。   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带夫君来看看。   看完之后,五人去了海龟馆,海龟太大了,是寻常乌龟的几倍大,像小山一样,感觉都爬不动了。   之后去了海狮馆,海象馆,海牛馆,聪明的海狮在数数,调皮的海象在做仰卧起坐,而搞怪的海牛在表演我是美人鱼。   楚恒玉算是大大长了见识。   从海洋馆出来,太阳都西斜了。   几个人一起玩儿了一下午,距离大大地拉近了,分离的时候还有点儿小不舍。   “回家了,下次再一起玩儿。”这次逛海洋馆,云飞不仅体验到了女孩儿们强悍的逛街能力,还体验到了楚恒玉变态的体力,他已经累成了一个憨憨,其他四人还跟没事人一样,让人嫉妒。   赵雅云笑道,“行,回家吧,正好回去吃晚饭。”   楚恒玉回头看了一眼海洋馆,这个地方给他的印象不错,他还会来逛第二次的,“走吧,回家。”   ……   九里晴川。   晚饭后,楚恒玉进书房做画,乔浚航要一幅山水画,说好了后天给他,可不能失约了,今天耽误了半天时间,得赶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纸上的线条越来越多,内容越来越丰富。   忽然,楚恒玉把笔放下了。   抬眸看了一眼放在正前方的时钟,正好八点半。   “时间刚好。”   楚恒玉去卧室换了一套比较暗色的衣服,戴上鸭舌帽,低调离开了家门。   楼下打车去金凰会所,然后来到对方指定的包间。   站在包间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有一道平稳的唿吸,没有危险。   推门而入。   肖远平八点的时候就已经来了,此刻正好九点,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看了无数次手表了。   “现在八点五十九分,楚恒玉是不打算来了吗?”   正嘀咕完,就听到了开门声。   一惊,刚好九点。   楚恒玉是踩点王吗?   肖远平看着眼前完全不具备杀伤力的妖孽美少年,暗暗感慨,这年头绝对不能以貌取人,否则一定吃大亏,“终于来了。”   楚恒玉径直走去坐到沙发上,距离肖远平有些距离,动作潇洒,表情淡然,“说吧,什么事?”   饶是见过无数大佬的肖远平,都被楚恒玉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震了震,心里也越发好奇他的身份,“我们现在算合作者了吧?”   楚恒玉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口吻不急不缓,却隐隐带着威慑,“算。”   肖远平理直气壮的语气好像被人从中间掐断了一样,“可是我告诉了你有用的消息,你还没有给我回馈,对吗?”   “是。”楚恒玉把手里的画筒拿给了肖远平,接着抬了抬精致的下巴,“看看,这是特意给你带的。”   肖远平一头雾水,看了楚恒玉一眼后,缓慢打开画筒,这里面不会是暗器吧?   反应过来后暗骂,他最近太他妈闲了,看多了武侠剧,居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是打算笑死个人吗?   从画筒里倒出了一幅画,看过之后,瞳孔不由瞪大,“这幅画怎么在你手里?”   之前魅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派人去抢过这幅画,但结果是空手而归,没想到竟然被楚恒玉顺走了。   “这幅画你怎么拿到的?”   楚恒玉摊了摊手,淡淡道,“这是这样拿到手的。”这幅画他做了手脚,就算他们找到香炉山,也找不到皇爹亲的墓地,况且这幅画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早出手早好,反正他知道在谁手里,想要的时候随时去拿就好了。   肖远平气闷,行动失败后,他调查过当时的拍卖厅,楚恒玉是被打晕抱出去的,那这画他是怎么拿到的,难道真有什么神通?   百思不得其解。   “行了,我们现在算两清了,以后没事别联系,否则对你我都是大麻烦。”其实他不说,估计肖远平都不会再联系他了,这次要不是为了要回报,这怕死的家伙一定不会出现。   “好。”肖远平巴不得,有了这幅画,他一定可以重新得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联系了。    第080章 烈火烧干柴   九里晴川。   楚恒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夜已深,但仍旧还有许多人没睡。   比如封司彻。   “恒玉,你去哪儿了?”封司彻等在楚恒玉的房门前,显得有点儿委屈。   楚恒玉目露阵阵惊喜,疾步走上前去,“夫君。”   封司彻把人抓过来抱住,喑哑的嗓音刻意的压低,撩人至极,“恒玉,我好想你。”   楚恒玉心里一动,略过一丝歉意,“夫君,我去处理了点儿事,让你久等了。”   说到正事,封司彻放开了怀里人,低头认真看着他,“危险吗?”   楚恒玉摇摇头,内心滑过一阵暖流,夫君永远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一直都是,“不危险,都是小事。”   封司彻这才放心了,“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说说话。”   “好。”   刚一进门,封司彻就把楚恒玉压在墙上狠狠吻了一通,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   楚恒玉一双漂亮的瞳眸染上了一层水雾,脸庞也透着一层淡淡的红色,看起来惹人犯罪,“夫君,你可以不用隐忍。”小声说了这句话后,低下了头,太放荡了。   封司彻笑容一勾,二话不说把人横抱去了房间,放到床上,然后急切地压了上去。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攀升,接着传来一阵一阵勐烈的肉体交合声,以及楚恒玉夹杂着欢愉的哼声,还有封司彻粗重的唿吸声……   “夫君,我不行了,嗯啊……”   封司彻哑着声音,“马上,夫君马上就好……”   接着一阵激烈的撞击声,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封司彻抱着楚恒玉去洗澡,仔细给他清洗,擦拭,再抱回床上。   楚恒玉身体倦怠,但是意识清醒,心里美滋滋,有夫君在的日子就是美好,他太会照顾人了。   封司彻在楚恒玉脸上落下一个吻后,他自己又再去洗,之后就没时间跟楚恒玉温存了,“夫君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本来打算问问楚恒玉他去做什么事的,但现在来不及了。   “嗯。”楚恒玉“吃饱喝足”,懒洋洋应了一声后,放纵自己进入了梦乡。   封司彻宠溺一笑,离开房间,回对门去了。   ……   早上,封司彻起来,莫名感觉腿软,有点儿虚。   昨晚早早就睡了,怎么感觉没睡够似的?   揉了揉脖子,抹了抹脸,起床,洗漱。   来到公司,氛围带着一种八卦的兴奋感,难道最近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前天两位小姐姐毕恭毕敬喊道,“董事长好。”   封司彻点点头表示回应,接着走去了他的专属电梯。   一位小姐姐伸长了脖子,见封司彻走进电梯后,立马兴奋道,“你看董事长好帅。”   “嗯嗯嗯,真是多金帅气还没有花边新闻,真是创世纪的好男人了。”   “可惜董事长订婚了,好突然啊,以前还可以幻想一下,现在幻想全部宣告破灭。”   “对了,你还记得最开始来楼下找董事长的那个长相好看得让我嫉妒的少年没?”   “记得,我还以为董事长订婚的是他,没想到另有其人。”   “不过订婚的那个少年一样不差,都是让人嫉妒不起来的长相,哎,也不知道什么颜值的爹妈才能生下这样好看的孩子。”   “是啊,哎呀,反正这种好事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好了,好了,工作了。”   “嗯。”   封司彻的疑问等他到了顶楼就解开了,“你怎么在这里?”   办公室里,楚君泽正坐在沙发上拿出早餐,藏起了一身的冷傲气息,给原本俊美精致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面带微笑道,“来给你送早饭,顺便给你当助理,当然,是生活上的。”   封司彻本能地蹙眉,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的情绪,“这些都有人做,而且做助理很累的。”   “照顾你怎么能说累,不是应该的吗?”封司彻现在对他还不熟悉,他必须抓紧一切机会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绝不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封司彻反驳不了,心里也在说服自己,让他去接纳楚君泽,与此同时,也在努力将心里的那些不舒服强压到一个角落里,“那你想做就做吧,要是不习惯再回家里去。”   “嗯。”楚君泽起身拿过封司彻的公文包放到一边,再把人拉到沙发上,“一起吃早餐吧。”   “好。”早上起晚了,赶着来公司,没来得及吃早餐。   吃了早饭之后,楚君泽真的认认真真干起来助理的工作,一丝不苟,让封司彻惊讶。   ……   楚恒玉一身清爽地起床,但骨子里的酸涩让他行动微有滞涩。   按照昨晚来看,跟他一起的人都是夫君,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意识到这一点儿,让他心花怒放。   嘴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进洗漱间洗漱。   正刷着牙,门铃响了起来。   楚恒玉从洗漱间探出头来,心里疑惑,这几天他要给乔浚航画画,店铺的生意不接,沈南川不来他这里,现在谁来了?   快速把牙刷了,用帕子擦了擦脸,朝门口走去。   通过猫眼一看,是混血帅哥恩奈斯,他们就见过两面,他怎么找家里来了?   见还是不见?   就在楚恒玉纠结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随之恩奈斯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恒玉,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找你有事。”   这下楚恒玉不好意思装不在家了,把门打开,“请进。”   恩奈斯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给本就英俊的脸增添了无限的魅力,“谢谢。”   楚恒玉招唿,“坐沙发上吧,我去换一件衣服。”   “好。”恩奈斯在看到楚恒玉那一瞬间,眼神就忍不住一暗,楚恒玉身穿宽松丝质睡衣,露出性感精致的锁骨,白白嫩嫩的皮肤,披散着头发,稍显凌乱,显然是刚睡醒不久,这样让人控制不住地产生了一种想把他压在床上狠狠蹂躏的冲动。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出去招待客人,楚恒玉是这样告诉自己的,虽然这个客人不是很招他待见。   走到客厅,坐到单人沙发上,因为有沈南川和乔浚航的告诫在前,他对恩奈斯观感一般,不想多废话,单刀直入道,“恩先生,你刚才说找我有事,请问有什么事?”   恩奈斯微笑道,“我听说你擅长画画?”   楚恒玉点头,这个现在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了,“你也打算让我给你画一幅吗?”   “嗯,我想要一幅仕女图,这个能画吗?”   楚恒玉沉吟了一小会儿,“能,不过我现在手里还有几幅画要画,你这个得排队了。”   恩奈斯十分爽快地应道,“该怎么排队就怎么排,只要能画就行。”   楚恒玉意外对方这么好说话,“对了,你对仕女图有什么要求没有,现在就跟我说清楚,不然画出来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我该重画了。”   恩奈斯微笑摇头,“没有,好看就行。”   楚恒玉扫了恩奈斯一眼,总觉得他好像目的不纯的样子,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丑话说在前头,仕女图不像山水画,比较难,所以三十万起价,你能接受吗?”   “可以。”恩奈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   楚恒玉点点头,想不通对方的目的,索性就把事情想单纯一点儿,“那你去我店铺下单吧,画好了给你打电话。”   “好。”恩奈斯伸手,表示合作愉快。   楚恒玉犹豫了一下,快速跟恩奈斯交握了一下,“慢走不送。”   恩奈斯愣了愣,实在没想到楚恒玉这样就把他这个大客户赶走了,那么干脆,让他反应不及。   回神后,想到来日方长,何必不急于一时。   果断转身离开,争取给楚恒玉一个好的印象。   其实换做其他人,他才没这么好的耐心,但是对楚恒玉,他好像不舍得去逼迫他,甚至不想看到他皱眉,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最后只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一步步接近他。   楚恒玉关上门,重新坐到沙发上,想了想,放弃了去深究,转而去做早餐了。   这是他目前很喜欢做的事,这个世界的调料多,食物种类也多,做美食,品尝美食,远比勾心斗角来得舒服,他很喜欢。   煎了一个荷包蛋,这是夫君最喜欢做的食物,他说这个做法简单,有营养,还好吃,第一次吃他就喜欢上了。   然后煮了一碗面,面加荷包蛋,完美。   端上桌,非常享受地吃起来。   饭后,把碗洗了出来,他忽然瞟到沙发角落里滚着一个画筒,好像不是他的。   把画筒捡出来,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幅画,展开。   一股古朴的气息散发了出来,纸上画着一个跟八卦图类似的图画,但是那上面的纹路,符号,图案,看起来透着丝丝邪气,十分不吉利,中间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空白。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把人物一一排除,最后确定在封司彻身上,别人进来他都会看仔细,要是带了东西,他会记在心里,唯有昨晚的封司彻,从黑暗里来,然后一进门就干柴烈火,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东西无意识地扔在这里完全说得通。    第081章 虎父无犬子   “只是这图夫君是从何处得来的,越看越诡异了?”   拿着图,楚恒玉进入了书房,最近找他画画的人有点儿多,得抓紧了,钱钱正在向他欢乐招手,他准备全部拿下。   ……   曾经有一个十分显赫,名气很大的黑帮组织,名叫三和帮,老大叫孙正南。   早年间孙正南年轻气盛,加上自身勇勐,讲义气,在道上称王称霸,十分有威信,别人见他,都恭敬称唿一声“南爷”,可谓意气风发。   后来,孙正南得了一个儿子,名叫孙禠。   这儿子可是个天才,记忆里超强,不管做什么,都比别人做得好,却非常谦和,一点儿没有孙正南身上的黑帮大哥气息。   孙正南考虑到儿子的前途,自己黑帮老大的身份势必让儿子未来有许多麻烦,就逐渐洗白,人手解散了不少,势力也不如从前了。   但凡混黑帮的,哪有不结仇的。   孙正南就有一个仇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帮,对方在得知他的势力越来越弱时,联合他的亲信策反了。   原因就是,他的亲信不愿意孙正南隐退江湖,亲信理解的是,孙正南隐退就是不再把他们当兄弟了,当初陪他一起打下的江山,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不是相当于背叛吗?于是反水了。   孙正南万万没想到亲信会这样,反水的时候,那是给了他致命一击,孙正南被亲信一枪打死。   都说虎父无犬子。   孙禠在得知父亲被亲信打死后,立刻召回他父亲的旧手下报仇,敌我力量悬殊,报仇的过程可谓九死一生。   好在上天有眼,最后亲信被孙禠逼得自杀身亡,随后孙禠解散了手下,做回了普通人。   在报仇的过程中,有一次孙禠被打成重伤,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救走,保住了性命。   孙正南还在世,没有生出隐退之心的时候,孙禠喜欢上了一个人,叫季潇。   季潇是考古专业的学生,为人沉闷,不苟言笑,只有在看到古董等物的时候,双眼才会焕发出神采,这让孙禠大感兴趣。   一来二去,季潇也慢慢被孙禠身上的豪爽之气吸引了,一个外向,一个内向,正好互补。   后来,孙正南被亲信背叛,孙禠不想让季潇受到牵连,无声无息离去报仇,之所以不告别,是因为他怕季潇追问,追问他的家世,这些是他不能说的,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一定会给季潇带去麻烦。   大仇得报之后,孙禠改名时寒,去了国外留学,远离了国内的纷纷扰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季潇听后,久久不语,“救走你的人是封司彻?”   “对,如果没有他,我不仅报不了仇,自己也会死。”时寒对封司彻的死心塌地就是这么来的。   季潇理解了,心里那股怨气逐渐散去,压抑了好几年的心终于轻松了,“我去找你,你不认我,是怕给我带去麻烦?”   时寒神色认真,“不只是麻烦那么简单,而是会有生命危险,你是我心中挚爱,我不会让你出事。”   季潇拧了一下时寒的手臂,克制着想上扬的嘴角,“那你大仇得报怎么不跟我联系?”   “我不放心,我必须要等一切都过去了,才敢跟你重新开始,我想带给你好的未来,而不是时时刻刻面临危险,我不能那么自私。”   季潇点点头,“我以后不会再怨你了,只是我希望以后我们遇到事情能一起承担。”   时寒心里无比庆幸季潇还一如既往地爱他,“好,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嗯。”   以上就是时寒对季潇的解释。   季潇谅解之后,时寒直接带着季潇去了珠宝店,买了戒指求婚,求婚成功后,又直奔民政局注册结婚。   这些事发生在他们从南和市返回京市的时候。   现在,时寒正抱着电脑帮忙查询古玉的信息,有点儿线索了,随后把他查询到的信息发送到了封司彻的邮箱,并打电话提醒他看。   ……   封司彻正在跟人谈合同,没接,等把合作方送走之后,才回的电话,“时寒,有什么事吗?”   时寒在封司彻挂断电话后,就知道他有事在忙,很理解,“古玉的信息我查到一些,你自己打开邮箱看。”说起来就太复杂了。   封司彻心里感激,时寒为了这件事没少操心,“好,多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你先看看,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等。”   “还有什么事?”   “事情倒没有,就是想关心关心你和季潇的事,和解了吗?”   时寒爽朗一笑,“结婚证都领了。”   封司彻也是一笑,“那就好。”同时心里隐隐有些羡慕,两人算是两情相悦,他呢?   挂断电话,他去把邮箱打开了。   这时办公室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楚君泽走了进来,“司彻,该下班了。”边说边朝封司彻办公桌走来。   封司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邮箱一关,“好,我把最后一点儿工作做完就走。”   “那我也出去收拾一下。”   封司彻点点头,“一会儿完了,我喊你。”   “好。”   ……   饭后,封司彻带着楚君泽走到餐厅楼下,扫了一眼四周,“我送你回去吧。”   楚君泽脸庞闪过一丝受伤,声音放弱,“司彻,你一点儿都不想跟我多待在一起吗?”   封司彻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说实话,他跟楚君泽在一起,没有任何亲昵感,他甚至是排斥的,“君泽,我……”   楚君泽走到封司彻的面前,用不容他回避的态度说道,“是因为楚恒玉吗?”   封司彻身体一顿,眼神闪了闪,“你提楚恒玉干什么?”   “你看楚恒玉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楚君泽很想查查封司彻,但是一想到封司彻的性格,一旦他知道自己去查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土崩瓦解,到时候他做什么都无法修补。   是啊,他和楚恒玉是什么关系呢?   上过床的普通朋友?   他自己都觉得讽刺!   “没有什么关系,你别胡思乱想,我保证不会做让你难堪的事,你放心。”封司彻再次保证,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希望楚君泽能相信他,同样的话他不想再说第三遍。   楚君泽嘴角含着淡淡的苦涩,“司彻,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对,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吃吃饭,约约会,看看电影,可以吗?”   封司彻内心闪过一丝不忍心,暗叹一口气,“好,那我们去看看电影吧,你想看什么?”   楚君泽开心了,主动伸手拉住封司彻的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电影城,我们边走边选。”   “好。”   走在路上,封司彻不由想到了他跟楚恒玉一起看电影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去邀请一个人看电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记不大清楚了,但唯一的感觉就是很开心。   而现在……   别胡思乱想了,既然选择了,那就好好对待君泽,至于楚恒玉,那是过去了,不提也罢,以后就做普通朋友。   等他帮楚恒玉查清古玉的事,两人就不要再有任何牵扯了。   ……   九里晴川。   封司彻一回到家就把邮箱打开,为了以后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必须尽快把这事查清楚。   邮件里,写着古玉图腾的解说。   一种神秘感朝他袭来,封司彻大感兴趣,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浏览。   古玉上面有许多让人看不明白的图案,在这上面被称之为图腾。   古玉图腾来源于三千年前一个古老巫族,这个巫族繁衍了一千年,逐渐形成了这个族徽,代表飞腾,繁荣,永垂不朽。   这个家族最鼎盛的时候,坐到了夏国国师的位置,受万民拥戴,君王器重,万人之上,一人之下,风光无限。   然而盛极必衰,巫族在下一任皇帝的时候,逐渐走向衰败。   这个巫族最擅长的不是巫医,而是诅咒。   据说但凡被这个家族用特殊手法诅咒过后,家里的人都不得好死,一时之间,无人敢惹,令君王忌惮。   凡事有好有坏。   诅咒一事十分玄妙,令很多人向往,于是这个家族涌来了很多拜师的人,有人抱着好奇心,有人抱着报复心,有人想查明真相,总之各个心怀鬼胎,不见得有几分真心。   这个巫族也是明白的,但是为了不触犯众怒,就在大家以为巫族要拒绝所有人的时候,相反的,他们却大开大门,让想学的都来。   然而学着学着,人是一个接一个失踪。   巫族对外宣称学不会离开了。   官府查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没有证据,最后都不了了之,直到后来来了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以拜师学艺为由进入巫族,每天勤勤恳恳学习,时日久一些之后,真的拜了一个长老为师。   长老并不是真心想收年轻人为徒弟,而是另有原因,年轻人的血经过珍贵药材温养过,已经改变了性质,这是长老无意间发现的,用他的血用来养蛊,一定事半功倍。   年轻人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长老的目的,依然孜孜不倦地学习着。   来巫族拜师学巫术的人依然在减少,但年轻人好像不知道似的,只管做他的事,这样的态度逐渐让长老放松警惕,允许他进入有些重要的地方。    第082章 神秘的秘闻   年轻人名叫冷魅,人如其名,冷峻魅惑,时间一长,出众的外貌外加刻苦钻研的态度,让巫族不少适婚少女少男暗自倾了心。   其中以巫族族长的小儿子巫楷沣为最,其次是大长老的二儿子巫子烁。   其他人的心思他都不在乎,唯独这两人的,知道了他们的心思之后,冷魅有意无意总是带着一个出现在另一个面前。   于是两个关系相当好的朋友逐渐因为冷魅反目成仇,后来更是发展成为族长家和大长老一家的仇恨。   本来大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嫉妒的就是族长,只是加根引线轻轻引导一下,人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整个巫族也因为两家关系的急剧恶化,划分为两派势力。   虽然巫族的整体势力还在,但是已经相当于一分为二了,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一半的势力。   在这期间,冷魅趁虚而入,偷摸进入巫族的禁地,在那里他学会了诅咒之术,学会之后将巫族禁地的所有东西都烧了。   后来他还发现了禁地里的大量尸骨,将官兵引入巫族,全部抓了起来。   巫族因此灭族,诅咒之术也随之消失。   封司彻望着电脑屏幕,“这个冷魅真是个聪明至极的人,第一步获取人的信任,第二步利用人与人自己的自私和嫉妒之心减弱对方的势力,第三步趁虚而入,第四步达到目的。”   “这人太会算计了,似乎一步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惹上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整个巫族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看来,这个冷魅就是官府派去的卧底了,只是为什么他会去学巫术呢?后来他又去哪里了?跟自己家的诅咒有没有关系?”   “怎么看来事情缘由之后,反而更多疑惑了。”   “要是知道冷魅接下来的故事,说不定就解开谜底了。”   封司彻握住鼠标,上下移动,没有新内容了。   有些遗憾地把屏幕关掉。   拿出手机给时寒打电话,想问问他能不能查查后续,结果对方电话一接起来,就传来那种特别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喘息声。   封司彻无语,“你不会正在跟季潇那个啥吧?”   时寒更加无语,“你在想什么,我要跟季潇那个啥,还接你电话干什么,我在搬东西,电梯放不了,我只能一层一层走楼梯。”   封司彻承认自己邪恶了,“本来有个事打算问你,但你现在正在搬东西,那等你忙完了再给我回电话吧。”   时寒连忙道,“别,你说吧,我怕一会儿忘记,现在脑子已经累得缺氧了。”   封司彻沉默了一秒,现在说,他就能记住了,“是这样的,你发给我的邮件已经看完了,但是最后故事有点儿虎头蛇尾的意思,你再帮我查查那个冷魅去哪儿了?”   时寒爽快答应,“好,我知道了。”   封司彻挂断电话,后靠到椅背上,忽然他发现了一件事,书案的抽屉被人打开过,他记得很清楚,这几天他都没有动过抽屉,也就是说……书房里有人动过。   谁来过他的家?   随后他又否认了,门外的锁除了他没人能打开,不可能有人进来过他的房子,难道是他忘记了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后,他放弃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不正常的事,他都快精神分裂了。   其实封司彻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比如他后背肩膀下方出现了一个古玉上的图腾,只是金色的颜色比较浅,不是很明显。   封司彻想了想,起身走去了对门,低咳一声,敲门。   敲门的同时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钟了,不知道楚恒玉睡了没有?   楚恒玉当然没睡,他正在工作,停笔扭动手腕,连续作画几个小时,手腕最吃亏,一会儿热敷一下,不然该影响明天的进度了。   正打算重新落笔,忽然听到敲门声,不用问,这么晚了还敲门的人除了封司彻,他想不到还有谁。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欢快的笑意,跑去开门了。   开门一看,对方确实是封司彻,但是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对方的眼眸里没有他熟悉的神采,脸一下垮了,“你有什么事?”   封司彻愣愣地看着楚恒玉的变脸速度,从期望到失望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吧?   等等,楚恒玉在期望,他在期望谁?   这个念头无端让封司彻内心升起一丝烦躁,楚恒玉现在交友广泛,难道在这期间喜欢上什么人了?   “想跟你说一件事,方便进去吗?”   楚恒玉见封司彻抱着电脑,应该是有什么正事,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什么事非得晚上说,不过也好,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突然他发现他错了,虽然白天的封司彻没有穿越的记忆,但是为什么不能让他也喜欢上自己,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让开身体,轻快道,“进来吧。”   随后把门关上,并打开客厅的灯,心里纳闷,夫君今天怎么没有来?   封司彻被楚恒玉过大的情绪变化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到沙发上,操作电脑,暂时没说话。   楚恒玉走去紧挨着封司彻坐下,动作非常亲昵,看着封司彻的电脑,暗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股令他迷醉的幽香勐地窜入鼻翼,封司彻身体微微一僵,刚才还失望着,现在却对他行为亲密,楚恒玉想干什么?   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往旁边移了移,把电脑屏幕转过去面向楚恒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狐疑地扫了一眼封司彻,然后才将视线落到屏幕上,满屏的字,看起来好费劲。   把电脑抱过来放茶几上,他自己则坐到地毯上,这样看合适。   刚看到第一句话,他的注意力就全给吸引过去了。   迅速浏览完,抬起头,表情很惊讶,这可是三千年后,居然把当时的大秘密挖出来了,封司彻也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查到这些隐秘的?”   封司彻低咳一声,略有不自在,“这不是我查到的,是时寒。”   下一秒,楚恒玉就把心里佩服的人换了,“没想到他还是一个获取秘密的高手。”   “你怎么知道这是秘闻?”封司彻瞧着楚恒玉的表情,不是很惊讶,难道他知道?   “因为我知道这事,但是不知道古玉上的图案是巫族的图腾。”楚恒玉双眸闪过一丝光芒,带着回忆,“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在宫里经常受人欺负,某一天晚上,我的寝殿突然闯进来一个受了重伤的双儿。”   “那个时候我才七岁,非常害怕,不仅害怕宫里的搜查,还害怕他一身是血的样子,但是后来我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我要救他。”   “当然,最后我用我的智慧救了他,还让他在寝宫养伤,他那伤养了三个月才养好。”   “他伤好之后好像忘记了很多事,人也变得非常忧郁,我问他想去哪儿?他说他无处可去,于是我让他留在宫里。”   “他望着我,看了许久许久,就在他快变成一座雕塑的时候,喃喃自语了一句,“真像我的孩子”,于是他让我拜他为师,传授我武功。”   “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愿意,有了武功,就没人能欺负我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每日的苦练,师父非常好,不仅教我武功,还教会了我许多其他东西,琴棋书画,礼仪诗书,做人的道理,我现在身上具备的能力,都是他教的。”   “师父陪伴了我九年,在我十六岁那晚上跟我告别,说他浑身的本事都教给我了,没什么可教了,让我保重。”   “这九年,师父非常严厉,沉默寡言,我不敢跟他说闲话,在他跟我告别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他是谁?”   “我记得当时,师父沉默了许久,随后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说他不记得了,就这样师父离我而去,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谁。”   封司彻听到这里,故事他是听明白了,但也煳涂了,“你说的这些跟秘闻有关系吗?”   楚恒玉瞥了他一眼,“在这期间,我师父为了检查我的武功,让我去宫里的藏书阁偷一本书,如果我能偷到书而不引起察觉,就说明我学好了,事实证明,我很厉害,在一个暴雨的夜晚潜入藏书阁,里面不能点灯,我随便抽了一本书放到怀里,偷走了。”   封司彻暗暗道,暴雨天去偷东西,有实力,还聪明,很难不成事,心里有些佩服,“你偷到的书不会就是讲这个秘闻的吧?”   楚恒玉现在对封司彻格外友好,言语间透着亲密,“你猜对了,就是讲这个秘闻的,而且还要更详细一些。”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就是冷魅是我皇爹亲的爷爷。”   对了,如果那块古玉是巫族的图腾,那怎么在夫君的手里?下次记得问问他。   封司彻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巧?”   楚恒玉摊摊手,表情也是玩味,“我也不知道,这些秘闻其实只有夏国的皇帝才知道,我要是不去偷书,我也不知道。”   封司彻顿了顿,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冷魅是什么身份?他后来又去了哪里?”   “他颠覆了巫族之后,远走他乡,在当时的南和城定居了下来,至于他的身份,他是巫族族长的私生子,特意回去报仇的。”   封司彻暗道,好错综复杂的故事!    第083章 楚恒玉接人   楚恒玉抬头看着封司彻,眼神有些暗淡了,夫君今天晚上不会来了吗?   封司彻心里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楚恒玉好像在透过他看别人。   对了,他不是说自己跟他夫君长得一模一样吗?   难道是在看他?   “楚恒玉,你……”   楚恒玉叹息了一声,把头扭了回去,也把封司彻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在秘闻里,冷魅虽然把巫族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但是诅咒之术,他已经学会,并且把这个术法记录在了一个东西上,只是这个东西是什么,只有冷魅自己知道了。”   封司彻神色冷凝,“也就是说诅咒之术并没有真的绝迹?”豸弋政历   楚恒玉点点头,“对,你告诉我说你们封家被诅咒了,现在看,就是有人把诅咒之术用到了你们家,你们家在三千年前得罪了谁?”   “这我怎么知道?”封司彻心里无语,祖先们到底干了什么,被人恨到这个地步!!!   楚恒玉没理会封司彻,分析道,“冷魅没有去过华国,跟华国的皇室更没有交集,只能是他的后人。”   封司彻同意这个说法,“你的意思是说封家的祖先跟冷魅的后人有过交集,并且让对方恨到报复封家的所有后世子孙?”   楚恒玉反问,“还有别的可能吗?”   封司彻,“……”   楚恒玉又徐徐说道,“秘闻里没有记录冷魅后人的事,皇爹亲那是好几代之后的事情,不可能记录在秘闻里,现在我们要查的就是冷魅的后人谁跟封家皇室有过交集,只要查到这个,事情距离水落石出就更近一步了。”   封司彻非常忧愁,“三千年前的事怎么查得出来?”   楚恒玉很乐观,安慰道,“这秘闻都能查出来,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我们想知道的事也一样能查到,别担心。”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的后脑勺,突然说道,“对了,楚恒玉,你不是三千年前的人,难道不知道有关诅咒的事?”   楚恒玉淡淡道,“我知道,但是没见过,我是被养在深宫中受苦受难的金丝雀,这些高深的东西,我哪有机会接触?”   不知怎么的,封司彻有些心疼,“早点儿休息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查到那些秘密。”   楚恒玉点点头,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还看不看,不看我就把电脑一并带走?”   楚恒玉把电脑还给封司彻,顺便说了一句,“别到处宣扬,会惹祸的。”   “我知道。”   等门关上后,楚恒玉去了书房,神色冷凝,诅咒,玄之又玄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封少,终于有空约约兄弟。”会所包间门打开,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走了进来,五官不是特别帅气,但是很开朗阳光。   包间里除了封司彻,还有程靖沣等四个人。   刚才进来的青年是穆深,跟封司彻是大学同学,他不像程靖沣几个跟封司彻是发小,但是关系也十分不错,经常都有联系。   封司彻把旁边的座位让开一些,然后倒酒,等他坐下后端给他,“穆少,这么晚才来,自罚一杯。”   “路上堵车,不过我认罚。”穆深非常干脆地把酒喝了,一杯酒下去,气氛更融洽了些,男人嘛,拉近距离往往就是一杯酒的事。   完了后,倒扣酒杯,“我这可是喝完了。”随后把桌上的酒杯全部倒满,热情吆喝道,“来来来,一起再喝一杯。”   包间里五个人,每人一杯,“干。”   喝了酒后,穆深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封少,你也太忙了,这回国快两个月了吧,才约人出来玩儿。”   “是我的错,早该跟大家喝一杯了。”封司彻说着,自罚了一杯酒,“大家多多包涵。”   程靖沣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封少工作狂的性格,大家都知道,能主动约大家一次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角落里一个成熟的青年说道,“是啊,太不容易了。”   封司彻给青年倒了酒,“景源,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卢景源端酒相敬,笑道,“开个玩笑,封少。”   封司彻笑了笑,一杯干到底,表达了歉意的态度。   酒过三巡……   穆深唱了一首歌,放下话筒后,问封司彻,“封少,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喊大家过来聚会,有话就直说,兄弟能办到的,当仁不让。”   封司彻一拍穆深的肩膀,心里有些小感动,他极少参加大家的聚会,忙于工作,也是疏忽了,“确实是找你有事。”   穆深兴致勃勃,“说吧,兄弟洗耳恭听。”   封司彻想了想措辞,“是这样的,我想见见你爷爷,问他一些关于历史上的问题,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穆深的爷爷是有名的历史学家,博古通今,造诣颇深,他肯定知道很多历史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穆深直接就答应了,“行,你想什么时候见,我回去跟爷爷说一声?”   他哪儿那么大的面子,“别,你先问你爷爷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告诉我,我再去见,不是让你爷爷等我。”   穆深笑了笑,“好,我回去就帮你问,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程靖沣有些好奇,“司彻,你什么时候对历史感兴趣了?”   坐在穆深另一边的高湛,也有些好奇,甚至是佩服,“我也想知道,司彻,你不是要忙集团的事,还有时间看历史书?”   封司彻嘴角微勾,道,“忙工作是一回事,看书是一回事,两者不冲突。”   高湛调侃道,“也就只有你有那个闲情逸致了,我们每天忙完工作,哪还有精力做其他事?”   “所以司彻是我们的老大,不是别人,这就是榜样,我们都得跟着学习。”程靖沣笑着接话,都是关系近的,随便开玩笑。   卢景源说道,“靖沣说得是,确实应该多看书,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也每天看看书。”   “你可拉倒吧,说别人看书还行,你看,打死我都不信。”穆深忍不住拆台,这家伙在上学那会儿,每次考试都倒数,跟他们说看书,是在讲笑话吧。   “你还别说,我明天就开始看,从金瓶梅开始看起。”   顿时哄堂大笑。   几人难得聚在一起,聊了许久的天,喝了很多很多酒。   这五个人中,有两个结了婚,喝醉了让老婆来接,剩下三个单身的……歪歪扭扭靠在沙发上。   封司彻把手机拿出来,打开通讯录,刚才被人接走的两个已婚男士对他冲击挺大的,他也想找个人来接。   通讯录里没有多少人,最后他的视线停在“恒玉”两个字上,当时备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备注了这两个字,一直沿用至今。   ……   楚恒玉正说去洗澡,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封司彻的图像正亮着,“夫君”两个字正在屏幕中央跳跃,“喂,封司彻。”   封司彻听到楚恒玉独特的少年清润嗓音,胸口因为喝酒而产生的难耐燥热瞬间被抚平,十分舒服,“我喝醉了。”声音带着些模煳,有点儿吐字不清。   楚恒玉现在巴不得在封司彻面前刷好感,让封司彻也喜欢上他,立刻担心问,“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在金煌会所……”   “行,我知道了,马上过来。”楚恒玉心里一喜,终于有机会表现了。   等等,封司彻明明跟楚君泽订婚了,为什么还让他去接,难道封司彻对他也有感觉,只是因为责任才将对他的感觉隐藏了?   现在封司彻喝醉了,做的事情都是没经过大脑的,所以,再接再厉,封司彻一定会喜欢上他。   可是一旦如此,封司彻就不会再跟楚君泽在一起了,楚君泽一定还会恨上他,这个难题可真难解决。   不管了,封司彻是他的夫君,凭什么让给别人?   别,不能冲动。   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让夫君回到他身边,又能让楚君泽不恨他?   楚恒玉带着这个千古难题出了门,打了一个出租车去了金煌会所。   由服务员带着去了包间。   一进包间,满屋子的酒气,那浓郁程度跟在屋里喷了酒似的,差点儿把楚恒玉熏吐了。   服务生却是面不改色的,显然是闻习惯了这个味道。   楚恒玉暗暗佩服,“你帮我一起把人扶到下面的出租车去,我送他们回家。”   服务生却不忘拉生意,“先生,我们楼上有酒店,要不把他们送到上面的房间去休息?”   楚恒玉想了想,他不知道那两个陌生男人住哪里,而且看他们双眼紧闭已经睡着的样子,肯定问不出地址了,“行,你找两个人过来帮扶一把,一起送上去。”   “好的,先生稍等,我马上去喊人。”   楚恒玉挥挥手,“快去。”   开了两个房间,把另外两个男人安置在里面,确定没问题后,带着封司彻返回了九里晴川。   楚恒玉把封司彻带回了自己的房子,放到沙发上,“我去给你倒水,吃醒酒药。”   可封司彻却伸手拉住了楚恒玉的手,呓语,“别走。”   楚恒玉刹那心软,蹲到沙发边,“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乖乖待着。”   “恒玉,恒玉……”封司彻只是喊着他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已经足够了。   楚恒玉的心因为这一声声低低的轻唤声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喝醉了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讲真,这还是封司彻第一次醉得这么深,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第084章 学车出车祸   盯着封司彻看了好几分钟,他才去把醒酒药拿过来喂给封司彻吃。   醒酒药是出租车司机告诉他的,在车上的时候,他见封司彻难受,就嘀咕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正好司机听到,就跟他说了,然后他特意去药店买了药。   吃了药之后,封司彻就安静了。   楚恒玉给他擦了擦身体,然后去屋里取了一张毯子给他盖上,之后就没管他了。   他自己去浴室洗了澡,爬上床,也睡了。   折腾到凌晨都过了,好累。   ……   早晨,光线从窗户淌进来,客厅里一片敞亮。   封司彻醒了,但是没有睁开眼,太阳穴有些痛,他正伸手揉着。   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豁然睁开眼睛,一瞬间的茫然从眼睛里闪过,随后才明白过来,他在楚恒玉的房子里。   翻身坐起来,打量着四周,除了厨房里传来声响外,都很安静。   楚恒玉在做早饭?   封司彻把手臂抬起来看手表,六点半,还早。   楚恒玉感官敏锐,在封司彻唿吸变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醒了?头疼吗?”   这么自然地跟他说话,封司彻有种两人是夫夫的感觉,随即这个念头被他挤出了脑海,“我怎么在这里?”   楚恒玉盯着封司彻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通讯录放到封司彻眼前,“昨晚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没忘吧?”   封司彻神情当即变得有些不自然,伸手撇开楚恒玉的手臂,“那时完全不经脑子,你别介意,谢谢,我回去了。”   楚恒玉表现地完全不在意,“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洗漱了过来吃吧,我做的两人份。”这样应该很能刷好感。   面对期待的眼神,封司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点点头,应道,“好。”   楚恒玉做的早饭很普通,稀粥,包子,鸡蛋,小咸菜,小咸菜是在超市买的,他现在已经能自己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了,而且他非常喜欢那种购物模式,每次去超市都很哈皮。   封司彻很意外楚恒玉的多才多艺,就他那炉火纯青的画技就够他佩服了,何况还把早饭做得这么好吃,“你的手艺很不错。”吃了早饭,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说一句。   楚恒玉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封司彻手一抖,好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楚恒玉有两次都差点儿杀了他,今天闹什么,鸿门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恒玉眨了眨眼,眸子里泛着比墨玉更黑的光泽,看起来很是漂亮,“我现在很清醒,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就等你回答了。”   封司彻抬眸看着楚恒玉,目光很平静,但是带着强烈的探究,“我昨晚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你觉得呢?”楚恒玉瞧着封司彻,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心里乐,表面还是一片平静。   封司彻摸不准楚恒玉的意思,内心有些忐忑,“如果我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当是在开玩笑,千万别当真。”   其实他此刻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昨晚说了什么,去引起楚恒玉的注意,一方面又希望没说,因为他不想对不起楚君泽。   他难道有渣男潜质?   楚恒玉不想把玩笑开过了,挥挥手,“别紧张,你的酒品很好,一直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感觉他在说小孩子,“楚恒玉,多谢你能来接我。”   “没事。”楚恒玉浑不在意,去接自己的夫君,不是应该的吗?   “我去上班了,你慢吃。”   “嗯。”   封司彻逃也似地离开了,他发现,跟楚恒玉面对面,心里会紧张,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楚恒玉低低一笑,以前都是夫君逗他,现在反过来了。   ……   “恒玉,这边。”沈南川站在一栋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的大厦门口一个劲儿地挥手。   楚恒玉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听到唿喊声传过来,连忙挥手回应,“看到你了。”应了话后,急忙走了过去,“来很久了吗?”   沈南川打量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意气风发了,他一个男生看着都快移不开眼了,“几分钟的样子,不久。”   楚恒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画筒,“我们上去吧。”   “好。”   楚恒玉特意来给乔浚航送画,沈南川来帮他带路,对办公大楼的规则,楚恒玉还不是很熟,需要多经历几下,以免闹笑话。   有沈南川在,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乔浚航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阔,摆设讲究,简约大气,跟乔浚航的气质很配。   乔浚航看到是他们俩,连忙指了指旁边的空沙发,示意他们坐。   两人点点头,坐下了。   乔浚航接着跟客户洽谈,还有点儿就完了。   送走客户之后,乔浚航返回来,扫了两人一眼,尤其是楚恒玉,自信,神采飞扬,很令人喜欢的精神面貌,“把画给我看看,要是满意,我马上付钱给你。”   楚恒玉把画筒打开,单独把画递给乔浚航,表明态度,“不满意的地方可以修改,而这幅画我会挂到店里去卖。”   乔浚航点点头,小心地把画打开,当整幅画印入眼帘时,惊艳瞬间闯进来,心里暗道,看来合同稳了,“我很满意。”   楚恒玉宠辱不惊,依然是最开始那副淡定的样子,“这样就少很多麻烦了。”   “嗯,让我好好想想,想好了也画一幅。”   “可以。”   沈南川见画作交接完成,喜道,“表哥,以后多给恒玉介绍些生意,要大客户,画一幅就上百万那种。”   乔浚航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南川,“你心还不小啊,还上百万,恒玉的画是好,但是上百万,那得出自名师之手才行。”   沈南川没有气恼,摸着下巴,名师,什么是名师,就是有大名气的人,要出名还不简单,“恒玉,我有一个主意可以提高你的身价,以后你再画画,那就不是五万起步了,而是五十万起步。”   乔浚航把沈南川拉过来,严厉教育,“别想着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很可能会噎死,凡事徐徐渐进,打好基础再慢慢上升,急功近利,不会有好下场。”   反常的,沈南川一副他把话听进去了的样子,“表哥,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坑恒玉的。”   乔浚航愣了一下,小表弟没有唱反调,怎么那么不习惯,“行,恒玉,你别盲目听南川的,自己要有判断力。”   “我知道。”   ……   两人下来,停留在他们大厦门口。   楚恒玉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说道,“南川,我想开车。”   沈南川不意外,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车的,“开车的话需要考驾照,你身份证上已经满十八岁,直接去报名学就行了。”   “报名?”楚恒玉以为直接坐到驾驶室开就行了。   “嗯,就像读书那样需要老师教,教会之后,去考试,考过了,拿到驾照就可以开车了。”   沈南川忽然担心起来,“你那些字学完了吗?”   楚恒玉老实说道,“还没有,只学到小学三年级的语文教材,后面的还没来得及。”   沈南川暗道一声,这学习能力好变态,人家可是要学三年才学得完,恒玉竟然三十天就学完了,“走,回去我考考你,要是考过了,我带你去报名。”   楚恒玉欣喜答应,“好。”   事实证明,善于学习的人是真的能快速掌握一样新的东西,无论什么。   沈南川十分惊讶,“恒玉,你是怎么学的?”他考了许多一到三年级的语文知识,恒玉全部答上来了,而且答案完美,还有文字,一笔一划,写得十分工整,也没有任何错处。   “找到规律,举一反三。”楚恒玉说得言简意赅。   沈南川竖起大拇指,“厉害,走报名去。”   九里晴川附近就有一所驾校,而且练车的地方也不远,就是贵了点儿,楚恒玉很爽快地报了名。   报了名之后,当即要求练车。   沈南川还没到法定学车年龄,只能在旁边观看,顺便给楚恒玉的手机下载驾考宝典,准备机考。   驾校的生意还不错,一直有人来往练车。   突然,一辆教练车如同一头发怒的勐兽,凶勐地朝楚恒玉那辆缓慢行驶的车冲过去……   “不……”沈南川瞪大了眼睛,恐惧地大喊。   “嘭!!!”一声震天响在练车区响了起来,两辆车对撞之后,都停了下来,撞击的地方不仅全部凹进去了,周边的零件撞得稀碎,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车当即报废。   这一幕把大家吓得愣在了原地,在学车区从来没发生过这么惨烈的车祸。   “快,报警,叫救护车,快。”沈南川慌得手脚颤抖,打了报警电话,叫了救护车之后,又给乔浚航和封司彻打电话,但是他不敢说楚恒玉受了多重的伤,因为现场太恐怖了,他甚至不敢去看。   车里没有动静,只有缓缓淌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蜿蜒出一条血路,再汇集到低洼地方,形成血洼。   沈南川缓缓朝教练车走去,眼睛通红,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恒玉一定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大不了撞破点儿皮,一定不会有事。    第085章 蓄意的谋杀   突然,其中一辆车子动了,后座的门被一下打开,好像有人要从里面出来。   两辆车早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看到这一幕,一个一个都屏住了唿吸,一动不动。   现场反常得安静,大家好似都成了石雕,定格成了一副静态画面。   沈南川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停下了脚步,紧握拳头,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车辆,在惨不忍睹的车祸中期待奇迹。   楚恒玉从被严重挤压变形的后排空间里艰难地往外移动,他的一条腿被卡出了,而且好像还受伤了,“南……南川……”   因为这一道声音,现场的人才勐地活过来,唿吸有了,也有了生气。   沈南川大喝一声,“救人,快救人。”快速地奔跑过去,想把楚恒玉拉出来。   这是肩膀被人一把按住了,声音严肃,“别动他,会造成二次伤害。”   沈南川一听,立刻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是个青年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瘦高的身材,长相不是很突出,但看起来十分沉稳,给人可信赖的感觉,“你是医生?”   青年点头,“我叫吕子鸿,是附近市二医院的骨科医生。”自我介绍完,立刻对楚恒玉说道,“你别动了,医生马上就来。”看到楚恒玉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以为职业操守,把注意力都用到了治病救人上。   楚恒玉把目光移到沈南川身上,用眼神询问,我该听他的吗?   相处那么久,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沈南川连忙道,“恒玉,别动了,听这位医生的,你可以少吃些苦。”   楚恒玉点点头,待着不动了。   封司彻听到楚恒玉出了惨烈车祸的消息,当即撇下正在开的会议,朝驾校赶了过来,脸色平静,但是平静之下,那湖水早已乱了。   乔浚航也连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去了驾校,两人才从他公司离开不久就出事了,怎么这么会闯祸,眉头皱得紧紧的,担心不已。   两人几乎是跟警察和救护车一起到驾校,然后又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吕子鸿也跟着救护车回了医院,警察要现场勘查,今天是学不成车了,不如去医院学习学习。   出车祸的一共三个人。   楚恒玉,楚恒玉的教练,以及开车撞人的学员。   开车撞人的学员当场身亡,撞人原因正在调查。   教练被安全气囊挡了一下,没有死,但是受了重伤,动了手术之后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楚恒玉受的伤最轻,头被撞了一个大包,手臂被车内突起的钢材划破了皮,腿轻微骨折,包扎过后,转到了单人病房。   他对危险的感知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敏感程度,在车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往后座翻去了。   本来想开门跳车,但是冲过来的车正好在那个方向,跳车不是最好的选择。   沈南川拉过椅子坐到床前,关心问道,“恒玉,疼吗?”   楚恒玉靠坐在床头,微笑摇头,“不疼,就是有些饿了。”   沈南川急忙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买。”乔浚航一直在医院忙上忙下,这会儿才空闲下来。   “好。”   乔浚航离开没多久,去楼下取药的封司彻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一并递给楚恒玉,“把药吃了。”   楚恒玉有过吃药的经验,这会儿熟悉地拿过药和矿泉水,爽利地吃了,“谢谢。”望着封司彻,感激一笑,夫君就算没有对他的记忆,还是那么会照顾他,真好!   封司彻被这个纯净的笑容晃了晃眼,心里微动,刚才一个电话几乎把他吓得手足无措,脑袋一片空白,当时没去想,现在回想起来,暗暗心惊,楚恒玉对他已经重要到这个地步了吗?   沈南川看了看两人,他发现,其实恒玉跟封司彻比楚君泽跟封司彻更般配,而且两人的气场也更加契合,只是……   “封先生,你坐下休息一会儿,现在恒玉没事了,不用太担心。”   封司彻点点头,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楚恒玉,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让医生给你诊治,别落下后遗症。”   楚恒玉笑得很甜,“我知道。”   封司彻暗道,笑那么好看干什么,沉寂了一会儿,“南川,详细说一下车祸发生时的细节。”   沈南川打了一个冷颤,有些不想回忆当时的可怕场景,“当时那辆车像失控了那样勐地冲过来,速度之快,眨眼就到了恒玉学车的那辆车……”细节,过程,结果都说得非常详细。   封司彻探究地看着楚恒玉,别人快,好像他更快,要是他没有跳到后座去,那后果不堪设想,“你觉得对方是蓄意还是偶然?”   沈南川心尖儿颤了颤,升起一股恐惧感,“封先生,恒玉与人为善,没有得罪过谁,谁会蓄意对他这样?”   可不是蓄意,一切就太巧合了。   首先,驾校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车祸,其次,对方好似就是冲着楚恒玉去了,那个角度,那个速度,不像是正常学员开出来的。   封司彻不相信这是偶然,“我让人去查查,这事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凶,沈南川不敢相信这会是蓄意,太恐怖了,“封先生,我和恒玉是临时决定去驾校学车的,如果是蓄意,对方没有时间准备啊。”   楚恒玉突然冷声开口,“不,对方就是蓄意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对方盯着他的眼神,那不是慌乱,不是害怕,而是疯狂,大家同归于尽的疯狂,以及深深的绝望……   封司彻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就全部信了楚恒玉的话,走去窗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会儿后挂了电话又走了回来,“我让人去细查去了,估计晚上就有结果。”   楚恒玉点点头,眸子里寒光乍现,转瞬即逝。   他知道,这个世界一定有人跟他一起过来,给他送房子,暗中照顾他,可现在竟然有人想要他的命,看来还来了仇人。   你是谁?   这时,乔浚航把饭买回来了,豪华套餐饭,楚恒玉的还多了一份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鲫鱼汤,考虑得非常周到。   封司彻很满意,“浚航,你最近是不是在谈一笔矿石合作?”   乔浚航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帮你。”   乔浚航警惕,“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封司彻指了指那份鲫鱼汤,“那个就是。”   乔浚航心里倏然升起一股怪异感,封司彻对楚恒玉好像非常特别,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细腻,“我明白了。”   楚恒玉吃着饭,但耳朵却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开心得不行,果然夫君对他是特别的。   他要再接再厉,在封司彻面前刷好感,最好是让封司彻像夫君那样,爱他爱到不可自拔!   另外他要让楚君泽明白,封司彻不适合他,他应该去找真正合适他的人。   只要封司彻和楚君泽心甘情愿分手,那对他们来说,就不算伤害,反而是皆大欢喜。   就这么定了!   ……   夜晚。   时寒带着季潇来医院看望楚恒玉,给他买了很多他喜欢吃的零食,住院很无聊,给他准备点儿打发时间的东西。   楚恒玉面带微笑,“你们来了?”   时寒把一大包零食放到楚恒玉的床头,“嗯,特别来看看你,这是给你买的。”   楚恒玉把塑料袋打开来看了看,更加开心了,“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们眼光不错。”   那是当然,他们也是从少年时期度过的嘛。   季潇关心道,“恒玉,伤口还疼不疼?”季潇心里记着楚恒玉的恩情,对他是最和颜悦色的,就连时寒都没这个待遇。   “没事了,坐吧,不过水只能你们自己倒了,我腿不方便。”   “没关系,你好好养伤就行了。”   乔浚航在中午吃完饭就走了,这里有沈南川照顾,楚恒玉也没大碍了,不用担心。   封司彻回集团把事情安排处理好后又返了回来,他放心不下楚恒玉,就算他没危险了,也还是担心,这些反常的举动他刻意忽略了,本来他也是一个随性的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沈南川在封司彻返回来后,回家去了,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封司彻让他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再过来。   “这边坐。”封司彻招唿两人。   “好。”   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夜幕逐渐来临。   “查到什么了?”封司彻望着窗外,神色冷凝,眸光泛冷,他不能接受有人刻意去伤害楚恒玉。   时寒把电脑拿出来,把他截取的一段录像播放给封司彻看。   这段录像正是两辆教练车相互碰撞前后一分钟的视频,他们没有经历,但单就是看录像也看得心惊肉跳,触目惊心,难以想象当时正在经历的楚恒玉是什么样的感受。   封司彻害怕,恐惧,心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汇成了一阵后怕,如果楚恒玉反应不及时,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你们有什么想法?”   时寒按了暂停键,“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季潇说道,“那个开车撞人的学员是个中年人,在此之前,他要求车上的教练和其他学员下车去休息,他一个人联系开车,车上的人下去没多久,就出事了。”    第086章 有价值的事   封司彻眸子里寒光闪烁,夹杂着愤怒,“现在可以肯定,对方是蓄意谋杀了。”   楚恒玉听到后,眼睛里窜上浓烈的杀意,在宫里,有人想要他的命,现在在这里,也有人想要他的命,就这么看不惯他吗?   行,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咱们好好玩儿玩儿。   心里打定主意,楚恒玉就把情绪压到了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心思,至于封司彻,他不想让他惹上麻烦。   这里不比古代,封司彻是皇子身份,他也是皇子身份,什么事都可以压下去,没有强大背景作为支撑,他需要更小心谨慎地行事!   时寒摸着下巴思考,“可如果说是预谋的话,那是不是太会算计了?毕竟恒玉是临时决定的,也就是说对方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这话让封司彻心里一沉,楚恒玉到底得罪谁了,“你还查到些什么?”   “对了,撞人的那个中年人是个小老板,但是因为公司经营不善,已经宣告破产,欠下了许多债务,妻子跟他离婚,还带走了两个孩子,家里年老的父母受不了这个打击,双双生了病,日子过得很绝望。”   “但不久前,这个小老板突然日子好过起来,生活好像又恢复到之前当老板的风光日子,再一细查,原来是有人暗中给了他一笔钱,对方很狡猾,给的现金,来的来源无从查起,只能查到他曾经跟一个神秘人接触。”   “由此可见,那人很可能就是神秘人给他的,神秘人难道跟恒玉有仇?”季潇不明白,“难道在那个时候,对方就要恒玉死了?”   楚恒玉若有所思,突然问道,“这个小老板是什么来驾校学车的?”   时寒无奈说道,“实在太巧,跟你前后脚。”   封司彻扭头看着楚恒玉,他知道这个人是闯祸体质,但是再闯祸,也应该不会严重想杀他,“你得罪过哪些人?”   楚恒玉仔细回忆了一下来现代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言哲。”   如果不是言哲,那就应该是跟他一起来现代的人,这个他们肯定查不到了。   时寒和季潇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怎么惹上这个花花公子了?   封司彻沉吟,然后把电脑抱过来,查询言哲的账户,查询的是近一个月的,确实有一笔大笔支出,转账到另一个账户上。   “你们看。”封司彻把电脑放到桌上,转了一个方向。   季潇看着时寒问道,“这个接收钱款的人会不会就是神秘人?”   时寒什么都没说,十只在键盘上飞舞,顺藤摸瓜,查询接收钱款的那个账户,最后发现了取现记录,“看来就是他了。”   封司彻缓缓道,“报警吧。”   “好。”   送走时寒和季潇,封司彻走过来坐到楚恒玉的床边,“打算什么时候睡?”   这个声音太温柔了,楚恒玉瞅着封司彻,企图看出些什么,但是看来看去,还是封司彻,“我想洗个澡再睡。”   “伤口不能沾水,不能洗澡。”封司彻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楚恒玉刚才的眼神好像不是在看他。   难道他又在通过自己看他夫君了?   这个认知让封司彻心头火气,他是他,别人是别人,怎么能混为一谈?   楚恒玉见封司彻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立马关心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   封司彻气得更厉害了,他心里不爽,但是这个罪魁祸首还一无所知,还无辜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了,确实不舒服了,心里不舒服!   “没事,今天不能洗澡,我去帮你打些水来擦身体。”   “噢。”   等楚恒玉睡下后,封司彻才离开。   当坐到楼下车里的时候,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恍然,他已经在这里照顾楚恒玉大半天了,楚恒玉于他到底算什么?   一股烦闷油然而生……   “算了,等这次楚恒玉出院,就保持距离吧,就算……(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他已经跟楚君泽订婚了,理所应当跟别的人保持距离,几个人纠缠不清,最后只会大家都受到伤害。”   在封司彻开车离开后,路边的一辆车突然亮起了车灯,驾驶室坐着一个人,眼睛里闪过一抹仇恨的光芒。   ……   楚恒玉躺在病床上,精神良好,睁着大大的眼睛数羊,“怎么还是睡不着?”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突然悦耳的音乐在黑夜里响起,吓了楚恒玉一跳,陌生号码,“谁啊,这么大半夜跟我打电话?”   “喂,谁?”   电话里传来一道十分阴冷的男音,“楚恒玉?”   楚恒玉精神一凛,一股危机感袭来,让他浑身充满了戒备,“你是谁?”   男声阴冷中又沉重了几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一辈子。”   “你到底是谁?”楚恒玉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冷冷回道,“有本事就当面说,背后做什么小人,还有你觉得我是接受威胁的人,笑话,只知道躲在阴暗里宵小之徒,我都不屑把你当对手。”   这番话成功激怒了对方,咬牙道,“楚恒玉,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到时候后悔。”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楚恒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提示音,达到有史以来最莫名其妙的境界,难道就是电话里的这个人想杀他?   有本事就现身,躲在暗地里算什么本事!!!   接了这通电话,楚恒玉更睡不着了,“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打一架啊,这样耍阴招干什么?”   ……   时间就在楚恒玉养伤,以及调查幕后真凶中度过……   几天之后,楚恒玉用他那强悍的恢复能力征服了医院,办了出院手续,身上除了手臂上被割上的伤口,其他已经看不出受过伤了。   从病房出来,楚恒玉去底下的普通病房看他的教练。   这个人很不错,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次因为他受了无妄之灾,还差点儿失去生命,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教练已经苏醒了,正在恢复中,对楚恒玉的到来很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这个世道人情冷暖,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楚恒玉能来看看他,心肠已经是算好的了。   从医院离开,直奔九里晴川。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虽然那里严格意义上不算他的家,但他付了钱,暂时就属于他了,对那里有了归属感。   他出院只有沈南川一个人陪伴,其他人他都不在乎,但是封司彻他在乎啊。   可封司彻好像在刻意疏远他,这几天就只来看过他一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发生什么事了?   在到家的时候,他想明白其中原因了。   封司彻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之前来医院照顾他,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他现在是在重新把这条界限划分明白,也就是说,封司彻正在重新把他划分为朋友的行列,原因就是他需要对楚君泽负责。   这个做法把楚恒玉心里的小小埋怨抚平了,这才是他喜欢的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人。   沈南川坐到沙发上,“恒玉,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画画。”楚恒玉心里其实很着急,“我这几天都没动笔,答应给别人的画都延迟了,要赶紧画出来。”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他非常重视。   沈南川很关心楚恒玉,“你手臂上的伤不要紧吗?”   “没事,都已经结痂了。”楚恒玉已经往书房走去了。   沈南川紧随其后,把直播开起来,顺便多接一些单子,给恒玉创造收入,争取多拿工资,这是他目前可以做的唯一有价值的事情。   店铺开了大概一个月了,因为良好的口碑,积累了不少人气,其中有许多水墨画爱好者,经常到店铺里来观赏。   其中一个名叫“水墨丹青”的爱好者发来消息,“画家身体好了吗?”   之前楚恒玉受伤住院,沈南川在店铺里发布了一条公告,现在但凡进过店铺的都知道楚恒玉病了。   沈南川,“好了好了,刚刚出院到家,我们的画家非常努力,你们看,身体刚好就在那里画画了。”   水墨丹青,“身体刚好,要多注意休息。”   沈南川,“是是是,但是画画的热情让我们的画家乐此不疲,不想休息。”   水墨丹青,“哈哈哈,真是一个敬业的小画家。”   沈南川忽然想到一件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高画家的名气?”   水墨丹青沉默了一下,“有很多办法啊,比如办画展,参加画画比赛,拜访有名望的人,让对方给你评价……,反正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不就行了?”   沈南川,“你挺聪明,好像这几个途径都很不错,谢谢啦。”   办画展这个办法暂时先不使用,没有名人推荐,估计没人来。   拜访有名望的人这个办法……首先你得见着人才行,可是这样的人一般都忙得要死,还清高,你要用身份去结交,就算你画再好,别人都不屑一顾,觉得你人品不行,可不用身份,你根本见不到人,也是矛盾。   参加画画比赛,这个办法还可以,报名参加,只要有真才实学,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对,用选择参加画画比赛了。    第087章 穆深的爷爷   主意已定,沈南川转身趴在沙发上,“恒玉,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要不要听?”   楚恒玉一边画画,一边应道,“你说。”   沈南川兴致勃勃道,“我们去参加画画比赛吧?”只要恒玉去参赛,魁首的位置一定是他的,好期待。   楚恒玉停笔想了一会儿,画画比赛?应该就跟在状元楼里,大家吟诗作画,最后选出最好的那个人一样。   如果是这样,要是夺得魁首的话,那岂不是就能把名声打出去了?   “参加画画比赛,有什么要求吗?”   这可把他问倒了,他认识的人没有谁有这么高的艺术修养,根本达不到参赛资格,别说参赛了,根本想都没想过,“我先看看规则在跟你说,你先画画吧。”   楚恒玉带着感激,“行。”如果他成功了,有一半都是南川的功劳,他会好好感谢他的。   沈南川把笔记本抱到腿上,开始搜索画画比赛。   这里有一个“华夏荣誉”书画征稿大赛,弘扬民间传统书画艺术,挖掘具有实力的优秀民间书画家。   “恒玉,我找到一个,你过来看。”沈南川回头向楚恒玉招手,带着兴奋。   “来了。”楚恒玉把笔下一画勾勒完后,放下笔,朝沈南川走去。   沈南川用手指指着电脑屏幕,“这里参赛资格说的是面向全国征稿,年龄不限,作品形式不限,风格不限,尺寸不限。”   “还有这里,恒玉你看,报名者可获得一份礼品,前五十名还有证书,入展“现代名家”全国书画作品巡展,数十家媒体为参赛者提供个人新闻报道,邀请出席大型艺术文化活动。”   “恒玉,要是在这个赛里拿了第一名,一定可以闻名整个华国,到时候你的名声水涨船高,想要找你作画的人肯定数不胜数,而且每幅画还能卖得更贵,妥妥的要变成富翁。”   沈南川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去参赛,可惜没有那个水平,只能赚些吆喝,“怎么样,恒玉,要报名吗?”   “怎么报名?”楚恒玉十分心动,这种全国性的,那他拿了第一名,就是全国里的第一名,相当于状元了。   沈南川往下翻,“这里这里,直接在在线报名系统里报名,填写性命,手机号,微信号,身份证号就行了。”   楚恒玉在沈南川的指导下,填写好信息提交了报名信息,“现在怎么办?”   沈南川带着“大功告成”的兴奋感,“等通知就可以了。”   “嗯。”   ……   “封先生,根据你提供的线索,人现在去了国外,暂时无法继续调查。”警察局的姚警官一字一句,字正腔圆道。   封司彻暗道,看来真是有备而来,如果那人不回来,这案子只怕就成一桩悬案了,“行,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姚警官。”   姚警官语气温和了些,“没事,以后有什么线索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争取早点儿把凶手抓到。”   “好。”   挂断电话之后,封司彻把手机放到一边,盯着桌上一点儿思考起来。   难道从犯跑了,主犯也放纵了?   可是现在小老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人能证明小老板跟从犯接触过。   还真是成悬案了,除非有铁证证明言哲是主谋。   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之间的矛盾真的需要用死来化解吗?   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问题。   ……   肖远平因为献上了那幅画而重新获宠,风光也重回了从前,但现在的风光不由让他生出一些警惕。   这些都是依靠别人才有的,相当于他的生死大权压根儿没把握在自己手里,反而被别人紧紧拿捏着。   认识到这个问题后,他心里不由生出些忐忑与不安来。   与此同时,想安稳下来的心逐渐强烈,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有些腻了。   但有些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不是说不联系了吗?”   电话对面传来少年独特的清朗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这事只有你才能办,所以……”   肖远平无奈,在答应楚恒玉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今后会可能麻烦不断,但谁叫当时被人捏住了七寸,“说吧,什么事?”   楚恒玉开门见山,一点儿不墨迹,“帮我查查言哲。”   “你查他干什么?”肖远平条件反射问道。   “前些天我差点儿出车祸死了,你帮我查查是不是他干的?”楚恒玉轻飘飘的话语里,隐含了一丝杀气。   在出师那天他发过誓,今后绝不再让人欺负了去。   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若有人伤我一分,我必然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绝不手软!   肖远平心惊肉跳,楚恒玉跟言哲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想要他的命,“行,我帮你查,但是回报呢?”   楚恒玉不急不缓,出乎意料道,“我把言哲送给你。”   肖远平,“……”我不要言哲,我要他干什么?   楚恒玉暗笑,“好了,开个玩笑,那你说你要什么?”   肖远平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先欠着吧,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楚恒玉立马应道,“行。”   肖远平,“……”感觉自己好像吃亏了。   “需要多长的时间?”   “一天。”   “多谢。”   ……   车里,封司彻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说道,“楚恒玉,抱歉,车祸的事可能会不了了之。”   楚恒玉并没有觉得多意外,当着众人的面行凶,一般都会把证据事先销毁地干干净净,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了,没关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躲不过的。”   封司彻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抱歉。”在和平年代,凡事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即便知道是谁干的,也拿他没办法。   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淡淡一笑,“我理解的,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对了,你说带我去见一个人,要见谁?”   封司彻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来,“带你去见一个很懂历史的人,或许我们的疑惑,他能帮我们解开。”   楚恒玉目露好奇,“那走吧。”   “嗯。”   封司彻带着楚恒玉进入一家比较高档的茶楼,里面装潢古色古香,十分雅致,一进入其中就好像进入了一处幽静之所,隔绝了所有喧嚣,让人心情放松。   楚恒玉走在其中,有种回到古代的感觉,心里暗暗感叹,设计茶楼的人肯定才华横溢。   封司彻扫了楚恒玉一眼,见他神色平常,举止贵气优雅,不知怎么的,他很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但话到嘴边,他又给吞了回去,他和楚恒玉之间必须保持距离,等把古玉的事情查清楚,他们就别再往来了。   楚恒玉看到封司彻欲言又止的样子,特别纳闷儿,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他没问,他不能让封司彻为难。   现在封司彻是楚君泽的未婚夫,他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去勾引,封司彻一定会看轻他,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两全其美,既让封司彻喜欢上他,又让楚君泽不恨他,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穆深接到封司彻的电话之后,从一个包间里走出来,半道上,正好遇到服务员带着封司彻和楚恒玉走到楼梯口,“封少,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位朋友?”   视线移到楚恒玉脸上时,明显一顿,惊艳不已,这少年的父母颜值真高啊,生出这样长相极品的儿子,好厉害!   封司彻微笑解释,“对,他叫楚恒玉,对历史也很感兴趣,听说了之后,就想来凑凑热闹。”   穆深友好笑道,“那倒是跟我爷爷气味相投了,这边请,爷爷已经来了。”   封司彻点点头,“好。”   三人进入了一个茶楼包间,里面非常安静,桌上的茶具里已经泡上了茶,茶具里升起一缕一缕的白雾,散发着好闻的茶叶清香。   精美的红木茶桌边坐着一个非常温和的老人,一看就很有文化修养,头发花白,好似蕴含了无尽的学识。   老人当然就是穆深的爷爷,那位博学渊源的历史学家。   穆深走近,小声道,“爷爷,封少带着他的朋友到了。”   封司彻和楚恒玉一前一后给老人打招唿。   穆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喜欢修身养性,尤其喜欢茶道,接触后觉得博大精深,逐渐痴迷,性格也养得更温和了些,慈眉善目说道,“坐,有什么事我们坐着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累。”   封司彻和楚恒玉道了谢之后坐到了穆爷爷的对面,穆深坐到他的旁边,帮他沏茶。   穆爷爷把穆深倒了茶的茶杯移到封司彻和楚恒玉面前。   封司彻不擅长此道,只知道这是云雾茶,其他的不是很懂。   这时旁边响起了楚恒玉不高不低的声音,清清淡淡,就像茶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云雾茶是最早的一种野生茶,后东林寺名僧慧远将野生茶改造为家生茶。”   茶芽肥绿润多毫,条索紧凑秀丽,香气鲜爽持久,滋味醇厚甘甜,汤色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   通常用“六绝”来形容云雾茶,即“条索粗壮,青翠多毫,汤色明亮,叶嫩匀齐,香凛持久,醇厚味甘”。   云雾茶风味独特,由于受凉爽多雾的气候及阳光直射时间短等条件影响,形成其叶厚,毫多,醇甘耐泡的特性。”    第088章 历史的真相   穆爷爷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一般都是老人才喜欢品茶,年轻人喜欢的是饮料,乍然听到一个少年对茶道如此精通,真是把他惊讶到了。   不只是穆爷爷,就连封司彻和穆深都是一脸惊讶的样子。   不过封司彻一个唿吸就回神了,楚恒玉长大的时代跟他们不同,又是皇族,掌握这些高雅的技能好像理所应当。   穆深回过神后,看楚恒玉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带着一丝佩服,越有能力的人越是佩服更有能力的人。   其实在某一方面造诣深,这是一个人活到后阶段的趋势,因为经历和经验摆在那里。   但是一个刚开始对世界进行探索的人,已经达到了许多人都无法达到的高度,那就值得敬佩。   楚恒玉微微一笑,给穆爷爷斟了一杯茶,“穆老先生请喝茶。”   他斟茶的方式也很特别,一手拿茶壶,一手按茶盖,茶水打圈儿倒入茶杯里,很快一股芬芳扩散到空气里,感觉比刚才更香了。   穆爷爷也是经历丰富的人,很快恢复正常,笑得更加慈和了些,“恒玉家里是经营茶叶生意的吗?”   少年一声尊贵之气,非富即贵,一定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楚恒玉笑着摇摇头,“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经验茶叶,倒是以卖画为生,特别喜欢历史上的故事,所以才来见见穆老先生。”   好感刷得差不多了,该说自己的目的了,现在问起话来,一定事半功倍,说不定穆爷爷还会告诉他们很多“秘密”。   穆爷爷闻言,温和的脸庞闪过一抹歉意,家里就他一个人,岂不是孤儿,“抱歉,恒玉,无意冒犯。”   楚恒玉微微笑了笑,“不知者不怪,穆老先生不必自责。”   穆爷爷暗叹楚恒玉好气度,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他们想知道什么,但凡是他知道的,都详细告知,“茶品完了,我们说正事吧。”   楚恒玉给封司彻丢去一个眼神,他是来陪听的朋友,第一个问题不该他问,太喧宾夺主了。   封司彻想了想,反正都是要说的,干脆就直接问自己最想知道的,“穆老先生,你了解三千年前的历史吗?”   穆爷爷谦虚道,“了解谈不上,但是略知一二,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你们。”   穆深安静坐在旁边,心里暗暗称奇,自家爷爷虽然和颜悦色,但是非常固执,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他什么都不会说。   封司彻内心佩服,说略知一二的人一般都是精通,看来找对人了,“穆老先生,你知道三千年前封家皇族的事吗?”   “封家皇族?”穆爷爷静静回忆了片刻,“是想知道具体哪一段还是整个历史?”   封司彻看了看楚恒玉,“穆老先生,我们想知道封朝封玄宗的第五子,也就是五皇子的事情。”   穆爷爷叹息一声,看向封司彻,“说来也巧,封玄宗第五子也叫封司彻,有治国之能,但身体不怎么好,早早的在二十三岁那年大婚之夜英年早逝了。”   “大婚之夜英年早逝?”楚恒玉大吃一惊,“那他的皇子妃呢?”   “正史上,野史上都没有记载,这是一个迷,没人知道他的皇子妃去哪儿了,是男是女,总之,历史上有关于五皇子妃的记载没有只言片语。”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时他还多研究了些时间,但实在没有收获才放弃了。   封司彻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听到五皇子英年早逝,非常不舒服,就像别人说他死了一样,“穆老先生,听说那个年代盛行巫术诅咒之事,是真的吗?”   穆爷爷有些奇怪封司彻的问题,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做好答应他们的事情就行了,“巫术诅咒盛行的年代还要更早远一些,大概在封太宗时期,而且不是在华国古代盛行,而是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国。”   “这个小国是不是叫夏国?”楚恒玉有些着急地开口。   穆爷爷赞道,“看来恒玉真的很喜欢历史,确实是一个叫夏国的地方,但是夏国的巫族被一个叫冷魅的人颠覆了,巫术诅咒之术被他一把火焚尽,后来就算再兴起此类事物,不过都是三五流,成不了气候了。”   看来穆老先生知道夏国,楚恒玉心里一喜,“穆老先生,我想问问夏国的楚铭忝,你了解多少?”   “你对夏国很感兴趣吗?”   楚恒玉点点头,语气缓慢了下来,“嗯,总觉得这个国家很神秘,很了不起。”   封司彻默默无语,有这么称赞自己国家的吗?   穆深的看了楚恒玉一眼,很佩服,这个少年不止对茶道了解颇深,对历史的解读也达到了一个让爷爷欣喜的程度,不简单啊!   穆爷爷笑眯眯道,“不瞒你说,我对这个小国家也很感兴趣,据历史上记载,这个国家的人长得都非常好看,而且男人还可以生孩子,很神奇,很神秘。”   封司彻震惊,稍微平静一些后,视线隐晦扫了楚恒玉的小腹一眼,他和楚恒玉有过亲密行为,他会怀孕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惊肉跳,要是楚恒玉怀孕了,后果他不敢想象!   “生孩子”三个字让楚恒玉心里重了些,这个年代的人,男人和男人可以在一起,但是没见过男人生孩子,他和夫君行过房,他会怀上孩子吗?   “那后来夏国怎么样了?”   封司彻瞥了楚恒玉一眼,后来没有夏国了,自然是消失了,他会伤心吗?   穆爷爷很平和地说道,“就从你说道楚铭忝那位君王说起,他把皇位传给了太子楚城做了太上皇,然后云游四海去了,至于后来的夏国,五代君王之后,被别的家族取代了。”   云游四海,死后跟皇爹亲合葬,这也说得过去,至于朝代更迭,这里情理之中,“穆老先生,你知道得真多。”真诚夸赞外加隐晦拍马屁,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穆深赞叹,“爷爷,以后我也跟在你身边,多了解一些历史,免得以后有人说历史学家的孙子不懂历史,可要闹笑话了。”   穆爷爷面对淡淡的笑容,十分谦虚,“爷爷研究历史一辈子,也只发现了冰山一角,被称为历史学家,但愿没有辱没了这个名声。”   封司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怎么可能辱没,就凭穆老先生刚才说的那些历史事件,肯定没几个人知道。”   穆爷爷笑道,“这段历史比较神秘,大家都很感兴趣,知道的人可不少,但知道这么详细的,还真没几个人。”   楚恒玉给穆爷爷斟茶,“所以不会辱没。”   穆爷爷对楚恒玉的的印象很好,耐心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楚恒玉突然想到最开始封司彻给他看的夏国的历史,“穆老先生,楚铭忝有几位皇子?”   穆爷爷一一详细说了,然而楚恒玉越听脸色越白,夏国真的没有他和哥哥的存在,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为什么他们被历史抹去了?   穆爷爷看着楚恒玉苍白的脸色,十分不解,“恒玉,怎么了?”   “穆老先生,没事。”楚恒玉压下心里的情绪,重新扬起淡淡的微笑。   封司彻知道楚恒玉心里此刻应该很难过,打着圆场,“恒玉就是觉得惋惜,之前我们提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就争论了一番。”   穆爷爷并不介意,年轻人情绪化一些很正常,要是太稳重了,反而不太符合常理,“没事,历史上的事情,有分歧的时候可以表达不同的意见,只是别太当真了,毕竟还是当下的生活更重要,再说了,我们不也是未来那些人口里历史中的人?”   这份儿豁达的心态让大家颇有触动,确实,没有什么事比当下更重要了。   之后大家又聊了一些历史上的故事,喝了一些茶,封司彻和楚恒玉就告辞离去了。   ……   车子缓慢而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车里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氛围有些压抑。   封司彻是生活在现代的人,没有楚恒玉那份切实经历过的感受,瞥了楚恒玉几眼,有心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楚恒玉此刻如老僧入定般,意识不在,脑子里混混沌沌,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去吃饭吧?”封司彻想了半天,想到了这个还算不怎么尴尬的提议。   楚恒玉轻声应了一句,“好。”   停好车,也没特意挑选,随便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靠窗的双人桌相对坐下。   楚恒玉心不在焉,点菜由封司彻点,一起吃过几次饭,也算稍稍了解他的喜好了。   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立刻离开去后厨安排上菜。   这个时候还没到正午,餐厅人不是很多,稀稀拉拉坐着几桌,彼此小声说着话,比较安静。   “楚恒玉,回神了,怎么一直在出神?”封司彻有些担心。   楚恒玉抬头盯着封司彻,“我在想封司彻的皇子妃是谁?”   封司彻觉得十分诡异,那种被看成别人的感觉又来了,“楚恒玉,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恒玉片刻之后点点头,“抱歉,我因为方才穆老先生说的话乱了心神,一时之间没有调整好。”   “这倒没什么,对了,你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穆老先生说对了吗?”   楚恒玉吞吞吐吐,“对的,相差不几,看来是真心研究历史的人,只是……”   封司彻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楚恒玉内心有些不安。    第089章 元宝在招手   封司彻正要说什么,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惊喜又意外,伴随着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司彻,你怎么在这里?”   封司彻和楚恒玉一同看去。   来人是楚君泽,一声休闲装,精致的脸庞上黑色的眸子泛着点点笑意,看着封司彻的时候是一片温和之意,但看着楚恒玉时,却立马转换为居高临下的不屑之意,只不过掩藏得很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封司彻君子坦荡荡,没有任何难看,回避,或者被抓包的意思,原因就是他把楚恒玉当朋友,虽然发生了一些尴尬的事,但并非出自真心,他现在劳心劳力替楚恒玉找回古玉,就是在弥补了,等把古玉找回来,两人必定要分道扬镳。   但他这副样子看在楚君泽眼里,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看到了就看到了,反正我又不在意你的想法,反正最终楚君泽理解的意思就是,封司彻压根儿没把他放在心上,完全不顾及他的面子,光天化日跟楚恒玉约会。   楚恒玉看到楚君泽微微冷下来的眸色,暗道糟糕,楚君泽一定恨上他了,不行,得做点儿什么来补救,“君泽,你吃饭了吗?”   楚君泽淡淡笑着,声音里听不出喜乐,“还没来得及,我跟朋友打算去办点儿事,碰巧看到你们在这里,过来打一声招唿。”   最后一句话咬得有点儿重,让楚恒玉心尖儿微颤,怎么人没记忆了,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楚恒玉站起来,“君泽,你过来坐,我还有点儿事,你们吃。”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哥哥,千万别恨我,封司彻是我夫君,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唯独他不可以。   遥想在夏国的时候,哥哥也喜欢封司彻,为了他不惜跟自己反目成仇,本来两人也没什么感情,那手段层出不穷,狠辣无比。   好在他跟师父学了那么多本事,才一一躲过,甚至报复回去。   在这个世界,只有封司彻和楚君泽是他面熟的人,其他他都不认识,总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一个是他最亲近的人,一个是最很他的人,确实挺特别的。   楚君泽没有了记忆,又在另一个世界,过往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既是如此,长着跟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他便希望他能开心生活下去,别再因为仇恨生活在痛苦中。   楚恒玉边走边想,忽然暗道一声不好,看刚才那样子,楚君泽好像已经开始在乎封司彻了,也就是说他必须尽快把这事解决了,不然两人真的相互喜欢上,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餐厅里,封司彻看着对面脸色不虞的人,知道对方在不高兴,转念一想,也明白对方为什么不高兴了,“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楚君泽带着示弱委屈的表情,面对男人,不能表现得太强势,否则一定会让对方反感,“我误会什么了?”   封司彻果然心软了,这是他的未婚夫,看到他跟别的人一起吃饭,会误会也正常,“我跟楚恒玉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他有事找我,我稍微帮了一下忙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楚君泽很聪明地没有刨根问底,那是不信任对方的表现,只是低声说了句,“楚恒玉长得太好看了,看到他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吧?”   “长得再好看也是别人的人,跟我又没有关系。”封司彻一脸黑线,他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要真论外貌,楚恒玉和楚君泽不相上下,一个已经成他未婚夫了,还用得着去找别人吗?   楚君泽见好就收,“那你以后可以跟他保持距离吗?”   封司彻点头,“可以,不过有正事,还是要接触,但你放心,绝对是朋友的距离。”   “嗯。”   ……   楚恒玉没有选择坐车,而是缓步走在街边人行道上,边走边冥思苦想解决办法,那样子看起来可纠结了。   忽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来拦住他的去路,“楚先生,我家老板有请。”   楚恒玉打量了一下男人,保镖的打扮,“你老板是谁?”   “恩先生。”保镖言简意赅,不欲多谈,身为老板身边的人,眼力是有的,怕说多了,得罪楚恒玉。   楚恒玉顿时觉得头疼,恩奈斯自从上次来找他画画之后,三番两次想请自己吃饭,他都给推脱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我能不去吗?”说完错开身体,继续往前走。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楚恒玉把手机从裤袋里拿出来,陌生电话,但他肯定这就是恩奈斯打来的,举目四顾,没看到人,“恩先生。”   恩奈斯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恒玉,你都推了好几次了,这次我可看到你闲着,不能再推辞了吧?”   楚恒玉内心无力叹息,“可是我真不想去,别请我吃饭了,可以吗?”   恩奈斯顿了顿,“是这样的,我请你吃饭不是主要目的,而是有人想通过我向你买画,托我跟他介绍。”   楚恒玉眼珠转了转,生意上门,哪有推脱的道理,“你确定?”   恩奈斯说得毋定,“确定,你来了要是发现我骗你,还不是一样要走吗?”   “也是,行,我马上过来。”   “好。”恩奈斯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人请到了,要是换做其他人,哪敢这么驳他的面子,但是楚恒玉真是一个特别的人,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谁的面子都不给,这反倒让他高看一眼,生不气来。   楚恒玉在保镖的带领下,来到了附近最豪华餐厅的一个包间。   保镖止步在包间门外,恭敬打开包间的门,“楚先生请。”   楚恒玉点点头,走了进去。   包间里配置奢华,水晶吊顶,一边是吃饭的大大的转动圆桌,一边是沙发等休闲会客区。   此刻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恩奈斯,一个是不认识地男人,两人正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恩奈斯看到楚恒玉到来,立刻笑着站起来迎接,“恒玉,这边坐。”   等楚恒玉走到会客区,正面面对陌生男人时,恩奈斯又说道,“来,恒玉,给你介绍一下。”   “他叫郭一博,就是他想买画。”   楚恒玉视线落到陌生男人的身上,估计三十来岁,五官略显深邃,蓄着浅浅的胡茬,看起来非常有男人味。   看来就是他要买画了,男人顿时化作了一个金灿灿的大元宝,他又要大赚一笔了。   其实他对钱很敏感,小时候在宫里,他想吃顿好的,就需要拿银两给小太监,让他去御膳房换。   没有钱就吃不了好的,只能吃一些粗茶淡饭,还是凉的。   在这个世界,他发现,如果有钱,可以完成极大部分事情,也可以生活得很好,这让他对钱的渴望又多了几分。   郭一博着实被楚恒玉出众的外貌惊艳到了,今天楚恒玉去见穆老先生,穿的是一套亚麻色休闲西装,身材瘦高,透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青春活力,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他在恩奈斯介绍的时候,就站起来了,伸出手来,“你好,楚恒玉对吧?”   楚恒玉伸出手跟他轻轻交握了一下,微微一笑,“对,郭先生好。”心里欢喜,他的金元宝啊!   郭一博又被楚恒玉的笑容晃了晃眼,暗暗惊叹,几分钟的时间,被同一个人惊艳两次,也是绝无仅有的事了,“请坐。”   “好。”   沙发有三边,楚恒玉选了一边没人的坐,“恩先生,你说有人找我作画,想必就是郭先生了?”还是由他来主导话题吧,让他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上。   恩奈斯唇角擒着一抹笑意,给帅气的脸庞增添了一丝魅力,“对,他看到我那幅画本想让我转增给他,但是我舍不得,就干脆把你介绍给他,让他当面跟你说。”   郭一博接话道,“确实是这样,奈斯,不如我们边吃饭边说吧?”   “好。”   三个人坐在大大的桌子边,一个一个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来,铺了满满一桌。   恩奈斯作为主人,招唿两人吃饭,完了后开玩笑道,“恒玉,前前后后,我请你吃饭不下三次了,这次沾了一博的光,你总算肯赏脸了,看来以后想请你吃饭,得给你介绍生意才行。”   楚恒玉笑了笑,他确实是因为生意才来的,“不知道郭先生想要什么样的画?”   “我也要一幅仕女图,我那幅最好是几个人的,反正要比奈斯那幅更恢弘。”   楚恒玉想了想,“这个没问题,但是价格会多好几倍,你需要的那种画起来更难,时间也更久。”   郭一博豪爽道,“价钱不是问题。”   楚恒玉喜滋滋,“那行,恩先生,你把我店铺链接发给他一下,郭先生你找一个自己能接受的价位下单,备注自己的要求,我把手头的画完了就给你画。”   “好。”   郭一博当即就下了单。   内心复杂,他本来是来找恩奈斯谈事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利用他钓凯子。   不过这么漂亮的少年,说实话,他也很心动。   画不是他打算买的,是被恩奈斯逼着买的。   恩奈斯跟楚恒玉打断电话之后,突然让他买画,还答应他,只要配合他请到楚恒玉,他就答应帮他办事。   现在看,要是他,说不定也得干出这样的事来。    第090章 太冒险了点   楚恒玉踩着轻松的步伐回到家里,一个陌生电话又打了过来,一听,原来是通知他画画比赛的时间地点的,当即一口答应。   画画比赛在三天后,就在本市文艺中心。   挂了电话后,立马又把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南川。   沈南川立马说他马上过来,商量一下比赛的时候画什么类型,到时候一飞冲天?   ……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决麻烦?”客厅阴影里笼罩着一个压抑着愤怒情绪的男人,风流倜傥的外貌,在京市有着猎艳传奇的代号,此刻终于踢到了铁板上。   电话对面出来一个冷漠而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我给你解决麻烦?你觉得可能吗?”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语气。   言哲听到对方这样说,都顾不得生气了,顿时心慌意乱起来,“之前是你主动说帮我处理掉楚恒玉,你现在怎么可以把一切都推给我?你……”   “我就怎样?”对方冷淡地打断了言哲的话,“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不能自己承担?”   言哲眼睛闪过一丝猩红,发狠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你不会觉得你能威胁到我吧?”对方低低嘲笑了几声,似乎在笑言哲就是一个傻子。   言哲浑身失力,跌坐在沙发上,是啊,他威胁不了对方,他没有证据,“你……”   他想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音,像催命符一般响在安静的客厅里。   言哲再也忍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了,狠狠将手机砸到地上,“嘭”一声,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噼里啪啦”,零件砸得满地都是。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难道坐以待毙?现在四处都有人在找他,至于为什么找他,不言而喻。   他万万没想到,看似无依无靠的楚恒玉,有那么大的背景,不仅警察们在不断查探,就连黑道也在四处查探车祸的始作俑者。   其实安排车祸不是他的本意。   他太记恨楚恒玉了,那天看完电影回家,他就一肚子气,觉得楚恒玉这个人简直可恶透顶,自己三番五次示好,对方无动于衷也就罢了,但当他丢尽了脸面,这绝对不能忍。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对方承诺帮他除去楚恒玉,只要他肯出一笔钱。   他那时候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些人都是对方安排的,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他没有想过的。   要不出国去躲避一段时间吧?   只能这样了!   言哲立马收拾了东西,连夜逃去了国外。   ……   楚恒玉来到一栋充满罗马风格的独栋别墅,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将周围衬得更加静谧了。   站在别墅大门前,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微微低着头,把注意力放到耳朵上倾听。   十五道唿吸,十四道平稳,一道略微慌张,肖远平没有撒谎。   肖远平在楚恒玉前面几步,两人明明是并肩走的,走着走着,就他一个人走了,“为什么不走了?”   楚恒玉随便说了一个借口,至于真实的意图,他肯定不会说。   肖远平理解楚恒玉的顾虑,“走吧。”   楚恒玉点点头,“嗯。”   别墅里装修比较简单,跟外面的装修不是很和谐,不像有身份高贵的人物在这里居住,反倒像是临时一个落脚点。   肖远平扫了楚恒玉一眼,明白了他脸上的疑惑,解释道,“这栋别墅没有用来专门住人,而是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么一说,楚恒玉就全然明白了,“你们是暗中势力,对吧?”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存在,不稀奇。   肖远平纳闷儿了,楚恒玉到底什么身份,与生俱来的的尊贵气质,可又并非出自京市哪个超级大家族,长相妖孽,遇事冷静沉着,就像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样,可他明明只是个少年啊,才十几岁,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楚恒玉瞥了肖远平一眼,“不要去调查我,你查不到的。”   肖远平被看穿了心思,笑容逐渐僵硬在嘴角,“我没有这个意思。”   楚恒玉没有寻根究底,没有太大的意义,“人在哪里?”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对面走来,脸庞十分凶狠,一看就是狠角色,透着阴暗狠戾气息,“肖哥。”   肖远平点点头,“带我们去见人。”   “好。”   楚恒玉见两个如此凶悍的男人乖乖听从肖远平的话,猜测肖远平在他们暗势力中应该是个职权比较高的人,不禁暗叹,这么凶狠的人不怕,反倒怕鬼,奇葩啊!   在胡乱思考的时候,楚恒玉也在目不斜视地跟着走,别墅里很大,穿过客厅,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几个房间,其中一个男人打开了其中一道门。   “肖哥,人就在里面了。”   肖远平点点头,回头看着楚恒玉,“走吧。”   “嗯。”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被捆着手脚坐在沙发上,是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此刻表情颓废,脸上有淤青,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皱巴巴,还有破烂的地方,应该被狠狠揍过。   旁边坐着两个同样模样狠戾的男人,其中一个正在喝水,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烟味,不是很好闻。   来接楚恒玉和肖远平的人没有进来,在走廊上等着。   房间里的两个手下看到肖远平进来,连忙起身,神态恭敬,“肖哥。”   肖远平淡淡点头,此刻他不像单独跟楚恒玉见面的样子,而是大哥的气派拿得很足,浑身上下也充斥着一股黑道大哥的狠戾气息。   “恒玉,他就是去跟那个小老板接触的人,已经逃到了国外,我们把他抓回来的,电话里已经跟你说了。”   楚恒玉感激地看了肖远平一眼,然后走去了中年男人的面前,低头看着他,“在帮人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青年抬起头,面目一瞬间狰狞,咬牙阴狠道,“想过,可是怎么没有撞死你呢?”   楚恒玉不怒反笑,而且笑得灿烂,“我福大命大啊,没撞死我,反倒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沮丧?很后悔?”   青年气急败坏道,“是,我太后悔了,那个小老板怎么没把车开得再快一点儿,要是再快一些,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一切了。”   与对方的狰狞面目相比,楚恒玉就显得过于平静了,“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你这样做?”   青年声音阴狠,“你跟我没仇,但是跟别人有仇,我拿人钱财,自然要急雇主的之急。”   楚恒玉盯着眼前的人,“很好,雇主是谁?”雇主不是言哲,言哲跟他之间的恩怨,不足以下这么大的血本,一定是其他人。   青年脸色微变,色厉内荏冷笑道,“你们都把我抓了,不知道雇主是谁?”   “要不要给你看一样东西?”楚恒玉淡淡笑着,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一点儿不担心对方不说实话。   青年脸色再变,但是很细微,看不大出来,“看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楚恒玉朝肖远平看过去。   肖远平把茶几上的遥控器拿起来,按了开关键,壁上的电视上,立刻弹出一张照片出来。   照片里,是在一个幼儿园门口,一个男人笑着跟一个孩子打招唿的画面,两人都笑着,画面很友好。   但是看在青年眼里,却犹如恶魔一样,让他的脸色一刹那全变了,充满了惊恐,“你……你们想怎么样?”   楚恒玉笑道,“看来他真是你儿子啊,我说你拖家带口出来干这行,是不是太冒险了点儿?”   青年身体摇摇欲坠,再不敢硬刚,那是他的儿子,他藏得那么好,都被他们这群人给找到了,他们的势力恐怕超乎了他的想象,“你们别动我儿子,他那么小,是无辜的。”   房间里的几人嗤之以鼻,他们混黑道不假,可也有节操的人,祸不及家人,这是道上的规矩,不然谁的家人还能好好活在世上?   刑讯不外乎威逼利诱,看来那张照片挺管用的,虽然手段卑鄙了点儿,但是见效,这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的未来掌握在你的手里,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青年望着楚恒玉,眼神复杂,此刻他知道了,楚恒玉才是最恐怖的存在,他一个人却可以操纵这么大的组织,还能那么准确地找到他的死穴,不是他能惹的人,“我是替言哲办事的,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杀你。”   楚恒玉冷冷一哼,“你把我当傻子了?言哲再讨厌我,也上升不了想杀我的地步,你最好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淡淡的口吻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青年的心口上,几乎让他无法唿吸。   青年目光里夹杂了一丝绝望,想想背后的人,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他到底该怎么办?   楚恒玉静静等待着,几分钟过后,冷冷出声,“你想好了吗?”   青年低头,想试试能否咬舌自尽,“如果我不说会怎么样?”   楚恒玉微微一笑,“这个当然要你亲自体会一下才知道了。”   青年挣扎了半响,“其实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势力有多大,跟我联系的是一个男人,每次只是单向联系。”    第091章 真是聪明啊   楚恒玉盯着青年的眼睛,很肯定地判断,他没有说谎,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失去线索了,“他知道你被抓了吗?”   青年苦涩弥漫整张脸庞,“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完成了,他不会再找我了。”   楚恒玉坐到沙发上,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着肖远平,“你有办法吗?”   肖远平缓缓摇头,“兄弟们把他抓回来已经够辛苦了。”   楚恒玉不打算再为难肖远平,事情可以到此结束了,“蓄意谋杀怎么判刑?”   “无期,或者死刑。”肖远平老老实实回答,心里却在纳闷儿,楚恒玉想干什么?   “行,把他打一顿送警察局吧。”楚恒玉做了最后的决定。   对方没能杀了他,一定还会再度出手,到时候再想办法抓住对方的把柄,这次是没办法了。   肖远平不太明白楚恒玉的做法,但是他并不打算插手,“那言哲?”   楚恒玉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先不用动他,幕后真凶跟言哲有关系,或许从言哲身上能顺藤摸瓜摸出些东西。”   “好。”知道给自己留后手,真是聪明啊!   ……   艺术中心。   这栋大楼坐落在二环的东面,紧邻着京市大学,大楼装潢特别,十分具有文化气息。   一辆越野车朝艺术中心开来,停在路边,从车上走下来两位少年。   一个表情有些严肃,但是出众的外貌引得人频频回首,惊叹不已,另一个表情兴奋,眉宇之间带着阳光,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这两人自然是楚恒玉和沈南川了。   沈南川看着人已经陆陆续续往艺术中心走去,“恒玉,我们也进去吧,找到画室我再出来,然后去定个包间,等你中午出来吃饭。”   楚恒玉心里一片暖洋洋,幸好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南川这样好的人,“好。”   在两人走近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大楼走。   少年身姿笔直,气质清隽,带着孤傲的气质,视周围人为无物,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楚恒玉碰了碰沈南川的手臂,很好奇,“你认识刚才那个少年吗?”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是谁。”   在恒玉打电话跟他说了参赛的时间后,他就去弄了一份这次大赛参赛的名单。   其他人都可以无视,但是两个人除外,一个是国画大师的孙子沈弘阳,一个是鉴画大师的外孙宫云联。   两人的年纪都跟恒玉差不多大,从小开始学画的,受到了家族的精心培育,绘画造诣非常深厚,获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奖杯,这种全国性的,是第一次参加,据说花了许多时间准备,是这次赛事里最强劲的两个对手。   沈南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无巨细都说清楚了。   楚恒玉听后,态度更加严肃认真了,他一定要争夺第一,“南川,我知道了。”   沈南川点点头,给楚恒玉打气,“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们俩,他们不是你的对手,至少他们的画卖不了二十万一幅。”   楚恒玉被沈南川逗得一笑,也放松了不少,“我尽力而为。”   “嗯。”沈南川往大厅里张望了一下,“恒玉,走,我们跟在他后面,这下不用费心去找画室了。”   “嗯。”   画画比赛的规则是绘画一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八点结束,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监控到位,离开吃饭不会有问题。   沈南川把楚恒玉送到画室后,真的跑去附近的餐厅包了一个包间,预定了菜,等着楚恒玉中午过来吃。   ……   “封先生请留步。”恩奈斯加快步伐去追前面的人。   封司彻走到了边缘上,等着恩奈斯走近,他刚才参加了一个招投标大会,这会儿人正顺着人流往外走。   “不知道封先生有没有空,中午一起去吃个饭?”恩奈斯表现得十分友好。   封司彻回国之后,已经全面了解过京市的局势和各类出众的人,恩奈斯作为恩老爷子最喜欢的小辈之一,自然也在他的了解范围内,属于阴险又有能力的范畴,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样的人不好开罪,“既然恩先生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挺识相,恩奈斯是第一次跟封司彻打交道,印象不错,抬手,“封先生这边请。”   “请。”   两人把各自手里的工作交给了助理,然后去了附近一家餐厅。   包间里,相对而坐。   封司彻摸不准恩奈斯的意图,只能对方先开口,心里思考着,他和恩奈斯好像没交集,现在对方突然请他吃饭,说的很可能不是生意上的事,排除了这个,才是最令他困惑的,他并不觉得他和恩奈斯有什么好谈的。   恩奈斯也不是一个墨迹的人,等服务员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之后,便开口了,“封先生想来也是一个直爽的人,那我就不啰嗦了。”   封司彻带着淡淡的笑意,“恩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恩奈斯扫了封司彻一眼,沉稳有度,优雅冷酷,比一些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我想问问封先生和楚恒玉是什么关系?”   封司彻表情不变,心里却是一凛,“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恩先生怎么会这么问?”   他调查过楚恒玉,跟楚恒玉走得最近的就是封司彻,封司彻此人就像暗夜的狼,不惹还好,一惹,最后吃亏的绝对是自己,他是商人,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也不想惹麻烦,只要封司彻跟楚恒玉没关系,那接下来的事就好说了。   恩奈斯连忙笑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没别的意思。”   封司彻颔首,但没说话,恩奈斯一定还有下文。   恩奈斯接着说,“楚恒玉一个人在京市,无依无靠,我想去成为他的依靠,但也怕夺人所爱,现在确定你们没关系,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了。”   封司彻听闻这番话,本来应该没什么感觉的,但心里却忽然生出一阵烦闷,这种情绪把他吓了一跳,“恩先生要是喜欢,大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我已经跟君泽订了婚,其他人都跟我无关。”   恩奈斯心里松了一口气,真怕楚恒玉是封司彻的人,“封先生果然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嗯。”封司彻笑容有些勉强,他和楚恒玉一定不能有关系,只能这样了,想着,把心里的不舒服全部压了下去。   ……   晚上八点一过,艺术中心就陆陆续续有人开始从里往外走了。   沈南川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玩儿手机,一边儿玩儿,一边等楚恒玉出来,这个位置,只要楚恒玉从旁边经过,一定可以看得到。   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一身考究的穿着,长长的腿,白皙的皮肤,亚麻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俊朗的外表看起来赏心悦目。   沈南川感觉到人渐渐多了,就把手机收起来了,看着人群,别一会儿错过了。   忽然,熟悉的身影从台阶上走下来,手里提着画具箱,淡定的表情,稳重的举止,像走在人群里的世外高人一样,出众的外表和不一样的神态,让人一眼就会注意到他。   “恒玉,这边。”   恩奈斯听到沈南川的声音,连忙抬头看过去,正好楚恒玉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让他气恼的是,往往有他在的地方,别人都是第一眼看他,但是现在楚恒玉完全没有看他,无视了他的存在。   什么时候他的存在感变这么低了?   楚恒玉看到沈南川后,就朝他走了过来,笑道,“南川,让你久等了。”   恩奈斯更气闷了,都走这么近了,楚恒玉还是没有看到他。   沈南川拉住楚恒玉,然后用大拇指指了指恩奈斯,“你没看到他吗?”   楚恒玉正纳闷儿,扭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已经稍微有些黑脸的恩奈斯,“你怎么也在这里?等人吗?”   恩奈斯正打算说话,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奈斯。”   楚恒玉和沈南川一起看过去,是沈弘阳,那个比较高傲的人。   恩奈斯顿觉头疼,他怎么没有想到沈弘阳也在这里比赛,硬着头皮打招唿,“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沈弘阳喜滋滋地说,看样子是谦虚的说法了,“奈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比赛,还特意在这里等我,是为了给我惊喜吗?咦,手里还拿了礼物?”   真是想太多了,他是想给惊喜,可是不是给你的,恩奈斯无法说清楚内心的荒唐感,手里的礼物盒已经被沈弘阳拿过去了,不是也只能说是了,“走吧,去吃法。”   “嗯。”沈弘阳拉着恩奈斯走了。   楚恒玉和沈南川也往外走去。   沈南川望着恩奈斯的背影,这人不是来接恒玉的吗?怎么跟着沈弘阳走了?   楚恒玉没什么感觉,踩着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缓步走着,“南川,今天让你久等了。”   沈南川浑不在意,“你这说什么话,还拿我当不当朋友了?”   楚恒玉赶忙讨好道,“当然当朋友。”   沈南川扭头看着楚恒玉,“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说那么见外的话,听着太生疏了。”   楚恒玉一笑,“嗯。”   恩奈斯开车离开之前,看了一眼楚恒玉,哎,只能另找机会了。   沈弘阳看了看,人太多,不知道恩奈斯看的是谁,无奈收回视线,以后再说吧。    第092章 背后的原因   盛嘉大楼。   “你们看,董事长和他未婚夫感情多好,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有说有笑,形影不离……”   大堂前台,几个小姐姐围在一起,激动地说个不停。   “董事长可是个非常守时的人,今天居然带着未婚夫提前下班了,好稀奇,好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提前离开。”   “我觉得应该是一起去约会,我们董事长年少有为,青年才俊,血气方刚,除了工作,怎么也该有点儿私生活嘛。”   “我去,你好邪恶啊。”   “怎么就邪恶了,本来就是,你们想啊,都已经订婚了,距离结婚也不远了,有个什么亲密接触不是很正常嘛。”   “得了,得了,越说越远了,上班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完了咱们也约会去。”   “切……”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在站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一个青年耳朵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转身大跨步离开了大楼。   ……   封司彻带着楚君泽提前离开是因为要回老宅吃饭,爷爷说想他们了,让他带着楚君泽一起回去。   家里爷爷最大,作为孙子,哪敢不听。   “君泽,这几天在公司上班感觉怎么样?”缓缓行驶的车里一片寂静,他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来活跃一下气氛。   楚君泽很意外封司彻会主动挑起话题,或者说关心他,“挺好的,我很喜欢上班的生活。”   楚君泽做事情一丝不苟,可谓兢兢业业,让他很意外,原本以为他是吃不了这些苦的,没想到居然坚持这么多天了,而且貌似越干越顺手了,“等你开学了,我给你发工资。”   楚君泽一下乐了,“好啊。”   “对了,听说你跟你同学一起创业了,是吗?”   封司彻问了这个问题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好像并不怎么关心楚君泽,有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作为未婚夫,他好像并不称职。   而且他有些唾弃自己了,他跟楚君泽订婚,目的并不单纯,但楚君泽却是真心喜欢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愧疚。   楚君泽喜悦,封司彻开始关心他了,也就是说他的心里慢慢有他了,看来努力在封司彻面前刷存在感有效果了,“嗯,才刚开始,一个多月,打发一下时间。”   封司彻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那你不去工作室,反倒来给我帮忙?”   “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跟在大老板身边才能学到更多东西,而且,我喜欢待在你身边,想看着你。”跟封司彻订婚这段日子,他就跟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   封司彻莞尔一笑,“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楚君泽爽快道,“好,这话我记住了。”   ……   别墅后花园里,封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封司彻和楚君泽并肩朝他走来,   “爷爷。”   “比我预计的来得要早一些,君泽,坐,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别见外。”   楚君泽微笑点头,“我知道,爷爷,我陪你下盘棋。”   封爷爷和蔼可亲,“好,就等你这句话了。”一边收棋子,一边关心问道,“你去给司彻当助理,还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我很喜欢。”楚君泽见棋盘上摆着棋,很好奇,“爷爷,你之前跟谁下过棋吗?”   封爷爷笑道,“跟林大师一起下过,他要远行,特意过来跟我道别,顺便下了几盘。”   楚君泽脸色一瞬间变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快得好似眼花了,“爷爷跟林大师难得投缘,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封爷爷笑着摇摇头,“他没说具体去哪里,就说要南下,会去好几个地方,他这个人一向神出鬼没,经常一走大半年,逍遥自在。”   楚君泽扬起唇角,“人生短短数十载,就要活得潇洒才好。”   “是啊,应该向林大师学习。”   “嗯。”   封爷爷关心封司彻,“司彻,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爷爷。”   “忙工作也不能忘了照顾好身体,知道吗?”   封司彻看着封爷爷好似又白了些的头发,心里正酸酸的,“爷爷,我知道,你别担心我。”   “嗯,都长大了。”封爷爷略惆怅地叹息了一句。   封司彻和楚君泽对视一眼,爷爷怎么感觉有心事的样子?   ……   楚君泽一回到家,就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林元照,你什么意思?”   林元照就是封爷爷口里的林大师,噼头盖脸一句话,万分莫名其妙,“什么我什么意思?”   楚君泽黑着脸,口气非常不爽,“今天你去找封老爷子了?”   林元照好歹也是一方大师,在外面谁不尊敬,被这样质问,口气也不太好了,“去了,下了几盘棋而已,有问题?”   楚君泽语气温和了些,“你没跟封老爷子说什么吧?”   被迫答应条件,他已经很不爽楚君泽了,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质问一通,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气。   林元照口气不善道,“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绝不会食言而肥,尽管放心。”   林元照有一个孙子,上个月体检,检查出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结果楚君泽的正好匹配上,而且目前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匹配。   在走投无路之际,楚君泽主动找上门,答应捐献,前提是让林元照想办法撮合他和封司彻。   林元照为了救孙子就答应了,他虽然不知道封家诅咒的事,但是他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算出封司彻和楚君泽的命盘相合。   其实如果楚君泽再晚一个小时出生,就是真正的命盘相合了,现在算起来,不管怎么合也合不成圆盘,中间会有一条细缝。   勉强算起来,也不算欺骗。   为了不害封司彻,他告诉封爷爷先订婚,命盘需要慢慢合,太快了反而会出问题。   其实他是希望在这期间封司彻可以想到办法解决。   封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完全听他的,于是才有了两人订婚一事。   这事要是捅出去,他和封老爷子几十年的关系恐怕就不复存在了,也会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林元照想南下也是这个原因,远离京市的明争暗斗,散散心,他心里实在太沉重了。   楚君泽冷声道,“最好如此,合作,我们各取所需,不合作,就算我给你孙子骨髓移植了,也会取回来。”   林元照心里一沉,这个人太狠了,“我知道。”幸好楚君泽真心喜欢封司彻,不然害了封家,他就算死也难以赎罪。   “算你识相。”楚君泽有些恼怒地挂了电话。   翻身躺到床上,黑暗的房间里,睁眼闭眼都是一片黑色,明明很宽敞,却觉得十分压抑。   他什么都不稀罕,就稀罕封司彻一个人,他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不仅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   一定!!!   ……   “你们在哪儿?”封司彻在酒吧门口停下车,给时寒打电话。   时寒和季潇在酒吧里喝酒,释放压力,中途把封司彻喊了过来。   那家伙天天工作,从来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钱又赚不完,再说了,赚了钱不就是用来享受的吗?   封司彻也给面子,把楚君泽送回家里后,就来酒吧跟两人会合了。   时寒时刻注意着电话,在电话打进来后,马上就接听了,“你进来,我们在右边最边上的五号卡座。”   “好。”   封司彻进来坐到卡座上的时候,时寒已经把酒给他满上了,二话不说,一口把酒喝了。   时寒和季潇皆是一惊,喝这么勐,要不了两杯就醉了。   季潇现在对封司彻一点儿敌意都没了,反而心存感激,给时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问问,再劝劝。   时寒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关心道,“难怪你这么爽快答应来喝酒,原来是有烦心事,来,跟兄弟说说,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封司彻没理睬他,又倒了一杯酒,喝了,才缓缓开口,“我心里烦闷得很,却又说不出烦什么,就是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儿。”   时寒想了想问道,“你今天干什么了?”   “上班,提前下班,带君泽跟爷爷吃饭,然后送他回去,到你们这里来。”封司彻用最简单的话概括了他今天一天做的事。   时寒和季潇对视一眼,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因为不管再难,封司彻都没有因为工作烦闷过,只可能是感情了。   可是如果是感情的话,就应该与楚君泽有关。   时寒试探问道,“楚君泽惹你不高兴了?”   封司彻皱眉,“倒不是不高兴,就是跟他待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违和感?”时寒不解,“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或者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十分别扭?”   “说对一半了。”其实那种感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时寒的形容已经很接近了。   季潇看了时寒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移到封司彻身上,犹犹豫豫道,“司彻,如果你把楚君泽换成楚恒玉,感觉会不会好一点儿?”   封司彻低下头沉默了,随后脸色微变,不过在这酒吧昏暗的光线里,并没有人看到。   换成楚恒玉,这话正中红心,这么一想,他的心里一片轻快,之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难道?   封司彻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用双手薅头发,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楚恒玉?   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他封司彻怎么可能三心二意,他不是那样的男人,他不是。   季潇很敏感地感觉到了,事情被他说中了,楚恒玉才是封司彻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封司彻现在跟楚君泽订婚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他都替封司彻感到为难了。   时寒见封司彻这个样子,作为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这样一定会出问题的。    第093章 楚恒玉第一   封司彻心里一时间乱到极致,像一团怎么也理不清的乱麻,连着灌了好几杯酒才逐渐冷静下来,扫了两人一眼,“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时寒心高高悬着,“那还不是担心你,怎么样,想通没有?”   “想不想通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事已至此。”封司彻话里透着深深的无奈感,他再喜欢楚恒玉,也不可能不顾家族的诅咒,他跟楚君泽的订婚,根本没得选择。   时寒叹了一口气,十分同情,“你们那些豪门婚姻,讲真,大多数为了利益,挺残酷的。”   季潇用脚踢了踢时寒,示意他别再往伤口上撒盐了,看封司彻这样子,肯定难受。   封司彻突然抬头看季潇,“你踢的人是我。”   季潇身体一僵,连忙横了时寒一眼,“不好意思。”   时寒,“……”我好无辜啊!   封司彻给三人倒酒,“喝,今晚我请客。”   时寒按住封司彻倒酒的手臂,“别,喊你过来不是为了喝酒的,还有别的事跟你谈。”   封司彻停下动作,后靠到卡座上,英俊的脸庞透着一层被酒精激发的薄红,眼神微微迷离,“什么事?”   时寒表情有些费解,“前不久,与小老板接头的那个人去自首了。”   “自首?”封司彻惊讶不已,“不是已经逃到国外了?怎么良心发现回国来自首了?”不,不正常!   时寒这段时间一直在查对方的行踪,在得知对方投案自首的时候,比封司彻还要惊讶,“我怀疑背后有人操纵这一切。”   封司彻惊讶得脑袋都清醒了几分,“难道除了我们还有人在帮助楚恒玉?”   “极有可能。”时寒神色严肃了几分,楚恒玉给他的感觉十分神秘,能力又强,隐藏了实力也正常。   “司彻,我们几个人中,你对楚恒玉最熟悉,他平时跟哪些人接触你知道吗?”   封司彻摇摇头,这段时间他在刻意跟楚恒玉保持距离,他知道,楚恒玉结交了很多人,而且都有身份地位,这件事一定有人帮他,只是他猜不到是谁,“我回去问问他吧。”   “好,那这事我们就不插手了。”   “嗯。”   季潇看了看两人,“那你们这酒还要不要喝?”   封司彻豪爽道,“当然要喝,来都来了,反正明天周末不上班。”   “喝吧。”时寒念着好不容易跟封司彻喝一次酒,就答应了。   季潇无所谓,反正他千杯不醉。   本来他从来不喝酒的,但是跟时寒分开后,痛苦难当,经常借酒消愁,酒量越练越大,直到现在像酒葫芦似的。   ……   楚恒玉再一次因为封司彻醉酒接到他的电话,高兴的同时,也非常担心,匆匆赶来。   在路上,他越发觉得他应该把车学会,然后买一辆车,自己开车就方便了。   他正在背驾考宝典,明天参加科目一的考试,现在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考过。   季潇是三个人中唯一清晰着的人,封司彻和时寒也怕出事,只是他们两个人喝,没有对季潇劝酒。   “恒玉,这边。”季潇一直注意着酒吧大门,看到楚恒玉,连忙给他招手。   因为楚恒玉过于出众的外貌,一进来就接受了许多人的注目礼,从大门口到封司彻他们的卡座,一路目光就没有断过。   “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楚恒玉看着卡座上东倒西歪的两人,略微嫌弃。   季潇觉得楚恒玉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可爱,指了指旁边放着的四个空瓶,“这全是他们喝的,司彻今天有些郁闷,你照顾他的时候不要发火。”   一听这话,楚恒玉一下心软了,也心疼了,这几天他都没见到封司彻,也不知道他心情不好,“行,我知道了,你们也一起走吧?”   “好。”季潇同意。   付了钱,一人扶着一个走到酒吧外面,楚恒玉说道,“季潇,我们坐一个出租车,我把你俩送到家门口了,再返回去。”   季潇点点头,没拒绝这份好意,“听你的,我也喝了不少酒。”   ……   楚恒玉把封司彻扶到他的房子,放到次卧,打水给他洗脸洗脚擦手,然后给他吃醒酒药,盖被子,照顾得十分细致。   其实他想把人扶到主卧,但是现在的封司彻没有对他的记忆,想了想,放弃了。   不然等封司彻醒了,该说他占他的便宜了。   坐到床边,楚恒玉伸出食指轻轻描绘封司彻的五官,越看越帅,这个男人很有韵味,自身又有修养,还那么绅士优雅,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   忽然,封司彻伸手抓住了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缓缓睁开了眼睛。   楚恒玉吓了一跳,旋即兴冲冲问,“你醒了?”   没想到,他话落之后,封司彻重新闭上眼睛了。   楚恒玉低喃,“我还以为你醒了。”   “今天你喝醉了,又是喊我去接你,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   封司彻,你会记起我吗?   楚恒玉低着头,凝视着封司彻,一动不动,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   封司彻第二天醒来,发现不是在自己家,一阵懊恼,“怎么又在楚恒玉家?”   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给楚恒玉打的电话。   原来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把楚恒玉当成最亲近的人,才会在一次又一次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任由他接触。   他的心里有楚恒玉,而且占据的位置非常重。   别人可以欺骗自己,但是他无法自欺欺人!   “楚恒玉。”   没有回应,看来不在家里。   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一看手表,惊了一下,快九点了。   而楚恒玉已经进入考场了。   打开门出去,发现从门缝里掉了什么东西到地上,低头一看,是一张纸。   上面写着,“我去考科目一了,厨房里给你留了早饭,你起来记得吃。”   用毛笔写了一下繁体,后面应该是担心他看不懂,又用签字笔重新写了一次。   封司彻随手把纸放到桌上,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重新把纸拿到手里,“这是楚恒玉写的?他会写字了?”   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纸重新放桌上。   他什么时候学会识字写字的?   带着这个疑问去了厨房,不知道楚恒玉做了什么好吃的。   早饭很平常,包子和小米粥。   看着白白嫩嫩的包子就很有食欲,封司彻嘴角微微上扬,开心在心头微漾。   楚恒玉各方面都很优秀,就连做饭的水平也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不简单。   封司彻去次卧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把包子全部消灭了。   ……   楚恒玉从考场出来,沈南川连忙激动地把手里的平板给他看,“恒玉,你快看,画画大赛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楚恒玉精神瞬间振奋,直接看第一名,“楚恒玉”,“我是第一名吧?”   “是是是,就是你,恒玉你太厉害了,对了,你快把手机打开,可能一会儿会有人打电话给你,通知你去领奖。”   “好。”楚恒玉连忙照做,完了后,豪气万丈道,“走,我请你吃大餐,庆祝我拿了第一名,还有庆祝我科目一考过了。”   “双喜临门啊。”   “嗯。”   “那这必须得庆祝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地方东西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走。”   这边喜气洋洋,然而另外两边却阴云密布。   “楚恒玉是谁?凭什么他的画第一名?就是一个野小子而已,居然也有荣幸得第一名!”沈弘阳一脸不服气,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第一次有了危机。   国画大师沈国良看着大赛结果若有所思,“弘阳,你冷静一点儿,输了比赛,别把气度也一并输了。”   沈弘阳现在听不见去任何话,脑海里完全被画画比赛输了占据了,在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眼里,没有拿到第一名,就是耻辱!   “爷爷,这小子一定走后门儿了,不然名不见经传,怎么可能拿第一?”   沈弘阳一点儿都不信,在此之前,从没有人的画技超过他,本来稳稳的第一名,居然被人夺走了,这不是狠狠打脸吗?   沈国良看着自己喜爱的孙子,从小顺风顺水惯了,这突然翻了船,受了打击,一身的暴躁,这次失利说不定对他来说是好事,需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弘阳,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你又没看到他的画,怎么就知道人家走后门儿了,而且你们是在同一间画室画画,有没有作弊,你不比人更清楚?”   “谁知道他使了什么伎俩?”沈弘阳仍然不服气地嘟囔。   沈国良叹了一口气,不经历风雨始终长不大啊,“弘阳,爷爷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沈弘阳说得特别委屈,“谦虚,沉着,冷静。”   沈国良沉了脸色,但到底不舍得对自己孙子太严厉,“你看看你现在的表现,跟这三个词语沾得上任何一个边儿吗?”   沈弘阳心里烦躁,他的骄傲,他的努力,他的付出,全部被人踩在了脚底下,还要他平静接受,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爷爷,我先去冷静冷静。”   沈国良点点头,“行,去吧,好好反思,输在什么地方,争取下次提高。”   “嗯。”沈弘阳满怀怨恨地离开了。   沈国良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孩子听没听进去?    第094章 使用美男计   宫云联手里拿着平板,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望着茶几上的盆栽发起了呆。   不应该啊!   这次比赛,他唯一的对手是沈弘阳,这个第一名楚恒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是黑马?还是作弊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宫云联偏头一看,“爷爷。”   宫云联的爷爷宫池天是著名鉴画大师,是个很儒雅的老年人,在绘画这一方面,造诣非常深厚,受人尊重,也是此次大赛的评委。   宫池天满带笑意地走过来坐到沙发上,“看到结果了吗?”   宫云联愤愤不平地把平板给宫池天,“爷爷,你自己看。”   宫池天只看前三名,第一名是楚恒玉,第二名是沈弘阳,第三名才是自己孙子宫云联。   “那匹前蹄提到半空中,仰天嘶鸣,仿佛能从静止的画里听到壮烈嘶鸣声的画不是你画的?”   宫云联越听越茫然,“爷爷,你在说什么?我画的是桃树上站着两只相互啄羽毛的喜鹊,枝头还挂着两个大大的红桃,很富有生机的一幅画。”   宫池天停顿了一下,有些诧异,“那看来我说的那幅画是那个叫楚恒玉的画的,当时大家一看到就叹为观止,品鉴过后,发现在场的画无人能出其右,于是它就是第一名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十分可惜,他还以为是自己孙子画的,这样的绘画功底,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宫云联看到宫池天这么夸赞那幅画,心里怄得不行,随后又嫉妒得不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功底,一定是作弊,“爷爷,我不信,他要么作弊,要么收买了评委们。”   “这话不能乱说,且不说文艺中心请去做评委的人是市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他根本收买不动以外,再者这些评委都是临时请的,而且品鉴的时候,没有名字,收买是不可能,再说了还有爷爷呢,他能收买了去?”   宫云联突然一脸不可思议,“爷爷,你的意思是你也评了那幅画为第一?”   宫云联心里一瞬间嫉妒得发狂,他爷爷可是说过,同龄人中,除了沈弘阳能跟他一较高下之外,再不可能有第二人。   宫池天拍了拍宫云联的肩膀,以示后者冷静,“是啊,爷爷做了十几年的鉴画大师,从来没有徇私舞弊,是怎样就是怎样,而且品鉴画作的人那么多,爷爷就是想徇私舞弊,也不成。”   “云联,爷爷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平,但退一步讲,技不如人说明你更应该学习,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就当做是一次历练吧。”   宫池天颇为语重心长,该受些阻碍了,否则怎么长得大。   宫云联依旧还是不服,可他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办法,难道去揍楚恒玉一顿,肯定不成,不过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   封司彻接到姚警官的电话,颇为意外,“姚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姚警官还是那种字正腔圆的语调,开门见山道,“那个来投案自首的青年畏罪自杀了。”   封司彻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玩笑话,“畏罪自杀?姚警官,监牢那么严密,怎么自杀得了?”   “是我们的失职,晚上他把衣服撕成条,挂在上铺的床架上,上吊自杀了。”姚警官也是佩服他的勇气,换做其他人,哪敢这样?   “有心算无心,姚警官不用太自责。”封司彻无奈,这案子恐怕到这里就结束了,只是幕后真凶没抓到,心里到底不怎么踏实,可眼下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等待机会了。   姚警官非常歉意,“封先生,案子我们会继续关注,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封司彻把手机挂断,微微发起了呆。   他总觉得罪犯自杀有什么隐情,会不会是对方用了什么威胁的手段,如果是这样,那罪犯应该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   把柄是什么?   封司彻起身离开自己家,去找楚恒玉。   楚恒玉刚午睡起来,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见是封司彻,立刻奉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欣喜道,“进来。”   封司彻觉得诡异,楚恒玉是不是过于欢迎他了?   他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恒玉总是若有似无地亲近他,比如总是紧贴着他坐,比如醉酒后各种照顾他,还有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好似楚恒玉一直都在盼着他到来,诸如此类。   楚恒玉见封司彻没动,主动伸手牵他,“进来啊,愣着干什么?”   封司彻手上柔软温热的触感出来,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楚恒玉在亲近他,顺着对方的力道走进来,然后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坐到沙发上,“我过来找你是有点事情跟你说。”   楚恒玉转身去冰箱拿了两罐饮料过来,一罐给封司彻,一罐自己喝。   封司彻注意了一下,这款饮料是他最喜欢的。   再看楚恒玉自己手里的,跟他不一样,看来是特意给他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巧合。   楚恒玉怎么知道他喜欢这款饮料?   在他思考的时候,楚恒玉挨着他坐了起来,微笑着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看吧,又是挨着他坐,说话的时候,热气都扑到他脸上了,太亲密了。   楚恒玉伸手在封司彻的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一直在发呆?”   封司彻总算是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来了,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点儿距离,“刚才姚警官给我来电话,说罪犯自缢了。”   楚恒玉惊讶,“自缢?他被判无期徒刑,难道是受不了要做那么久的牢?”死真是便宜他了。   封司彻摇摇头,“这个无从得知,现在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   封司彻偏头打量着楚恒玉,古代的皇子,在后宫长大的孩子,果然不可小觑,“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楚恒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难道封司彻知道他跟黑帮势力接触的事情了?   这个绝对不能说,封司彻是身世清白的人,要是跟黑道有牵扯,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   况且他的爸爸是省长,政府跟黑帮,相当于官和匪的关系,搞不好,是要出认命的。   “说什么?说我比赛的事情吗?”   封司彻不解,“比赛,什么比赛?”他是真不知道。   “全国性的绘画比赛啊,我拿了冠军,怎么样,厉不厉害?”楚恒玉神采飞扬,让封司彻替他骄傲吧。   “你去参加绘画比赛了?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明天颁奖,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封司彻很想答应,但是他不能,他需要跟楚恒玉保持距离,他已经答应君泽了,“我去不了,明天要上班。”   “哦,也是。”楚恒玉浑身的开心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失望极了。   封司彻见状,心里突然变得很不是滋味,“让时寒他们陪你去?”   “不用了,南川陪我就行,反正一直都是他陪着我。”这话隐隐听起来,有赌气的意思。   “也行。”封司彻略微艰难地说了这两个字。   楚恒玉莫名心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知道罪犯为什么突然回来自首?”封司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问出来,不然这个问题会一直困扰他,难受。   楚恒玉心一凛,小心观察着封司彻的表情,这是已经知道了,来验证呢?还是不知道,来打探?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罪犯。”他打算蒙混过关,就是不知道封司彻到底知道多少了。   封司彻似笑非笑,“你会不知道,你的本事可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楚恒玉都顾不上心烦了,瞧这封司彻的意思,十有八九已经知道有人帮他了,之所以问他,估计是想知道帮他的是谁。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是不能说的,不能给封司彻带去麻烦,他一个人背负就行了。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轻声问他,“告诉我,帮你的是谁?”   楚恒玉脑子里一阵轰鸣,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手上去了,封司彻什么意思,“没人帮我。”最后守住了逐渐被美男蒙蔽的神志。   封司彻一阵挫败,看来楚恒玉并不喜欢他,之前那些都是他的错觉。   都说一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是没有心理防备的,看楚恒玉这样,简直防备十级。   想到这里,本来该轻松的心,去忽然沉重起来,透着失望,空落落的。   “真没人帮你?”   楚恒玉坚决地摇摇头,“真的。”   看来楚恒玉不信任他,也问不出什么了,“行,我知道了。”   然后楚恒玉就看到封司彻有些黯然地离开了自己家,轻轻关上门,一切归于平静。   呆呆看了一会儿后,用手撑住下巴思考,他刚才没告诉封司彻实情,封司彻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难道封司彻开始喜欢他了?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从来没见过哪个朋友是这样的。   看来喜欢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喜欢。   如此一来,给哥哥找夫君的计划倒是可以开始了。   ……   封司彻返回自己家里,明明什么都没变,但感觉好空旷,没人烟味儿,以前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些。   看来他的心境确实变了。   要是楚恒玉能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就好了。   这个念头让他惊悚了一下。   不,不行,打住,你现在不是自由身,光是这样想就已经算精神出轨了,打住,绝对不能再这样想了。   封司彻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他的心太不平静了,睡上一觉应该就好了。    第095章 栽了大跟头   文艺中心。   大门前的停车区停满了车,一波接一波的人往里走,说说笑笑,交头接耳,看起来非常热闹。   楚恒玉和沈南川从车上下来,结伴往里走,今天颁奖,两人穿得比较正式,很惹人注目。   其实楚恒玉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很惹人注目,就他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就足够吸引人了,更别说他的美貌。   突然,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声音有些不客气,“两位,我们家小少爷有请。”   沈南川把楚恒玉挡到身后,上下轻蔑打量保镖,口气不善道,“你们家小少爷是谁,有能力请得动我?想见我们,让他自己来。”   说完拉着楚恒玉继续往文艺中心走。   没走两步,一道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还没有扬名立万呢,就摆起架子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派头。”赤裸裸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   楚恒玉平静,沈南川气愤,两人一起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一个身材瘦高,穿着休闲米色西装,莫约十七岁年纪的高傲少年正挑着不屑的眉看着两人,眸底是明显的嫉妒和嘲讽。   楚恒玉眨了眨眼,原来是沈弘阳,他在来参加比赛的时候见过,只是没想到性格这样让人讨厌和失望,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而跟沈南川说话,“他就是那个第二名,对吧?”   沈南川也是聪明的,立即反应过来,“对啊,他就是,技不如人还在那里张狂,要是我,一定躲得远远的,绝不出来丢人现眼。”   沈弘阳看着意气风发的楚恒玉,心里就很不爽,现在又被这样说,更加愤怒,“沈南川,你说谁出来丢人现眼?”   “谁对号入座我就说谁,沈弘阳,先前我还在跟恒玉说起你的画作,觉得画得很好,但是现在看嘛,好像艺不配位,好失望。”   “你……”沈弘阳气得脸色铁青,怒道,“沈南川,我们都是沈家的人,你至于帮着一个外人挤兑我吗?”   沈南川一脸拒绝地直摆手,“得得得,别乱攀亲戚,我们两家的沈字,可隔着十万八千里,而且我才不想要你这样的亲戚,输不起。”   沈弘阳因为自家爷爷的关系,再加上本身颇有才华,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捧的对象,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客气地贬低,气得手都抖了。   “沈南川,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滚一边儿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别像一根搅屎棍儿一样乱搅一通。”   沈南川也很不爽,摊了摊手,耍无赖,“你滚一个给我看看。”   沈弘阳愤怒交加的视线移到楚恒玉身上,惊讶楚恒玉相貌的同时,心里更加不舒服了,长得好看还有才华,这根本不可能,“楚恒玉,你就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做缩头乌龟吗?”   楚恒玉把沈南川拉到自己身后,眼神泛着冷意,笼罩着沈弘阳,“我不想惹事,你最好就此作罢,否则最后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   他们被沈弘阳的两个保镖堵在停车区,这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入文艺中心,几乎没人了。   沈弘阳根本没把楚恒玉的话放在心上,冷笑道,“楚恒玉,虚张声势谁不会?吓唬谁呢?有本事就拿出真本事,作弊,收买,贿赂,算什么本事?”   作弊?收买?贿赂?   楚恒玉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倒是沈南川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反驳道,“谁作弊,收买,贿赂了,说话要拿出证据,别含血喷人!”   沈弘阳满是轻蔑,“我要拿得出证据,直接就去举报了,还会在这里跟你们多费口舌?”   沈弘阳并没有听他爷爷的话,虚心吸取教训,反而这几天都在让人查楚恒玉作弊一事,但怕得罪那些人,一直暗中进行。   沈南川讽刺冷笑,“原来你们是因为没有证据,才像疯狗一样来找我们晦气,我告诉你们,要是没有证据,就滚一边儿去,今天本来是个大喜的日子,没想到竟然遇到你,真是倒霉透顶!”   沈弘阳脸色红白交错,从来没人这样骂过他,正要说话,忽然从旁边车里下来了一个人,“本打算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听到这么精彩的对话,真是意外之喜啊。”   对峙的双方一致朝说话的人看去,宫云联清隽的脸庞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今天不是颁奖么,你们在这里争吵有意思吗?”   说话的同时,站在了楚恒玉和沈南川的对面。   沈南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关你什么事?”既然是对方的人,那就可以无差别攻击了。   宫云联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对待,笑容僵在了嘴角,“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沈南川还没怕过谁,“好好说话,你是睁眼瞎吗?是我们不好好说话吗?”   宫云联,“……”   太虎了!   楚恒玉注意到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颁奖就要开始了,不能再这里耗着,沉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沈弘阳和宫云联有些惊讶于楚恒玉的气势,刚才那语调,好似有什么重重压在他们心口上,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是打算示弱吗?   楚恒玉也就这点儿能耐,呵呵!   沈弘阳倨傲地看着楚恒玉,像在看一个卑微的蝼蚁,“一会儿上台领奖,你就说你是通过作弊才拿到的第一,放弃这次的名次。”   楚恒玉眼睛微微一眯,射出一道寒光,不知天高地厚,“我就问你一句,你能为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   沈弘阳不屑冷哼,“有什么不能?”   楚恒玉又问宫云联,“你呢?跟他一样要我这样做吗?”   宫云联比沈弘阳沉稳,但到底还是年少气盛的少年,压着得意,这楚恒玉就是一只纸老虎,真到了关键时候还不得认怂。   “你要是这样做,我会很开心。”   “行。”楚恒玉把手机拿出来,“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录音了,一会儿我一定会在颁奖典礼上播放出来。”   两人瞬间脸色大变,“你……”   沈南川得意大笑,“恒玉,干得棒,对待这些不讲道理的恶人就要用最狠的方式,不然他们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   楚恒玉看了沈南川一眼,要低调,“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凭实力碾压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凭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什么叫黑吃黑!   从小生活在宫里,他什么手段没见过,聪明的,阴险地,狠毒的,就凭这些小手段,一根小指头就足以碾压了。   沈弘阳和宫云联发现了,楚恒玉是个狠角色,同时也很聪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对方的死穴。   “把录音删了。”沈弘阳声音带着威胁,一旦这个录音扩散出去,他的名声就毁了。   楚恒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要我删了可以……”抬头横扫了两人一眼,“得看你们的表现。”说完拉着沈南川往文艺中心走。   走了几步后,走到了拦住他们去路的两个保镖面前,两个保镖没有任何让路的意思。   楚恒玉回头,双眸漆黑如深潭,冷冷地盯着沈弘阳。   沈弘阳被看得头皮发麻,心尖一颤,这眼神太具有威慑力了,硬着头皮,外强中干道,“你把录音删了才能走。”   楚恒玉把头扭回来,然后把手机塞到沈南川手里,将他推到旁边,完了后,迅速狠辣出手,将两个保镖摔到三米远的地方。   那速度,大家都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保镖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沈弘阳和宫云联瞪大了眼睛,直接被震慑到了,许久没有回过神。   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楚恒玉和沈南川已经不见身影了。   “刚才怎么回事?”沈弘阳呆呆地问。   宫云联摇摇头,“我没看清,但可以看出楚恒玉这个人不好惹,以后要小心。”   沈弘阳像是瞬间惊醒了似的,发狠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宫云联拍了拍沈弘阳,安慰道,“还是先想办法把录音拿回来再说吧,不然我们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沈弘阳点点头,“你说得对,先把录音拿回来。”   “楚恒玉,我们太小看他了,以后别这么冲动。”宫云联缓缓说道。   随后两人迅速分开,各走一边,忘记了,他们也是仇人,相看两相厌!   之前他们的争斗,不管怎么斗,都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然而现在,两人联合起来都不是楚恒玉的对手,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楚恒玉简直给他们上了永远难忘的一课。   沈南川一脸佩服地把手机还给楚恒玉,“你怎么想到用录音?”   楚恒玉轻描淡写道,“之前我出车祸的时候,警察来医院找我做笔录,当时我就好奇,一只笔怎么能把声音录下来,后来在医院无聊,我就好好研究了一下,刚才算是活学活用了。”   他可是深谙抓人把柄这套办法,现在看,无论对谁,无论什么时候,屡试不爽。   “恒玉,你好聪明。”沈南川由衷赞美,幸好他跟恒玉是朋友,不然他绝对斗不过。   楚恒玉傲娇地抬抬下巴,“小意思,以后我会护着你。”    第096章 冒充他爸爸   第一名的奖品有奖杯,奖状,金牌,还有一台价值两万多的笔记本电脑,以及典藏笔架版文房四宝套装。   楚恒玉非常满意,尤其对文房四宝的套装,材料极好,颜色好看,做工精致,完全达到了他的满意。   “南川,这些奖品你喜欢什么,随你挑。”   沈南川东摸摸,西看看,很喜欢,但是并不打算据为己有,看一会儿就行了。   “恒玉,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缺,我不是说我看不上,而是你更需要这些东西,懂我的意思吗?”   楚恒玉点点头,心里隐隐流淌着感动,“南川,谢谢你。”   沈南川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怎么突然感性起来了,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幸好有南川,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少走了许多许多的弯路。   突然,他们的车被人拦住了。   保镖踩了急刹车,两人身上放着的奖品差点儿掉下去。   沈南川当即火起,“谁拦车?”   司机恭敬道,“是沈弘阳和宫云联。”司机之前在文艺中心停车的时候听见了他们讲话,认识了两人。   沈南川气愤道,“真是阴魂不散。”把车窗摇下去,不客气地吼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沈弘阳和宫云联并肩站在一起,是他们的保镖拦的车,保镖脸上还有一块是清淤,看起来惨兮兮的,不过换过衣服,不脏了。   两人脸色不太好看,沈南川太不给他们面子了,居然这样跟他们说话。   沈弘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往沈南川的车窗走来,“我们想请你们俩吃饭,谈谈和解的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变成死敌是不是?”   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沈南川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扭头看着楚恒玉,“你觉得呢?”   楚恒玉凑到沈南川的耳边问道,“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们一个学校读书?”   沈南川回想了一下,暗赞楚恒玉深谋远虑,“是。”   楚恒玉当机立断,“那答应他们。”   沈南川点了点头,抬眸看着沈弘阳,“前方带路。”   “好。”沈弘阳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毁去录音,其他都不重要。   ……   沈弘阳带着他们来了一家私房菜馆。   里面的装潢类似于古代王爷的王府,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很是气派。   宫云联走在四人的最后,一直在暗暗观察楚恒玉,他看出后者的不凡了,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楚恒玉明明只有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跟他们叫板,还那么有底气的?   凭沈南川吗?   沈南川顶多算一个虾兵蟹将,没什么大能耐,沈家也不可能帮着楚恒玉一个外人跟他们的家族敌对,只能是凭他自己了。   他自己又是凭什么?   难道他有自己的势力?   如果是这样,那这事就难办了。   暂时摸不透楚恒玉的底细,先稳住局势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四人被服务员带入了一个临近花园儿的包间。   打开窗户,立马传进来一阵好闻的花香,放眼看去,花园儿里一片一片的黄色早菊正盛开着,漂亮极了。   服务员把菜单一一拿给四人,“请客人点菜。”   等服务员离开去传菜后,沈弘阳单刀直入道,“你们要怎样才能答应删除录音?”   沈南川想说话,但是被楚恒玉按住手臂阻止了,目露淡淡的笑意,显得高深莫测,横扫了两人一眼,“想要删除录音不难。”   沈弘阳性格比急,虽说练习画画沉稳了许多,但情绪波动地十分厉害的时候,就控制不住了,“你直接说,什么条件?”   “你们说我作弊,贿赂,收买,这样的污秽之名我不想再从你们嘴里听到,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们当众再来画一次。”我要让你们心服口服,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碾压!!!   沈南川心里哈哈大笑,这俩傻瓜,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岂不知真正的厉害的人,多半都比较低调。   这话倒是没让两人起任何的反感,反倒让他们充满了兴奋,对,如果是真才实学,他们愿意服。   峰回路转,沈弘阳和宫云联对视一眼,“好,我们答应了。”   有了这个约定,接下来的氛围倒还算融洽。   饭后约定好时间和地点,便各自回家了。   ……   楚恒玉半路跟沈南川告别了,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楼盘下面绿树成荫,鲜花成丛,草坪规整,还有漂亮的喷泉,路灯这些都非常好看。   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小区是纸条上的地址,他现在认识纸条上的字了,他打算来看看暗中帮助他的人是谁?   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跟他一起穿越来的,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查证。   楚恒玉把纸条给保安看,“带我去这套房子。”既然有人让他来这里住,一定提前有准备,他应该只需要说一声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保安立刻去他们值班的屋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询问道,“你是楚恒玉吗?”   “是。”楚恒玉把身份证拿出来,他觉得很神奇,这个世界,没有身份证什么都做不了,但有了身份证,一切又变得特别容易。   保安尽职尽责验证过后,把身份证还给了楚恒玉,表情变得很恭敬,“确认好了,我马上带你去。”   “好。”路上,楚恒玉状若无意的问道,“这房子的原主人是谁?”   保安没有细想问题里的问题,温和说道,“这是新房,没有原主人。”   “那现在房子的主人是谁?”   保安突然露出羡慕的眼神,“这房子不是你爸爸给你买的吗?这里都是精装修的房子,他是一个多月前来买的,你们家是不是太多房子了,都给忘记了?”   看楚恒玉这样子都不像穷人,一身普通有钱人都买不起的衣服,家里房子肯定多得都不知道到底有几套了。   这是小保安内心复杂的心理活动,他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爸爸。   爸爸?楚恒玉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父皇也穿越过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把业主信息给我看看。”这么诡异的事,他得亲眼看到才放心。   这个可以给楚恒玉看,保安很友好地把手里的资料本翻开,拿给楚恒玉,“这里就是了。”   业主的名字叫楚尚,根据姓氏来的话,跟他确实有些关系,但这肯定不是他爸爸,默默把业主信息记下来,然后把资料本还给保安,“多谢。”   “不用,不用,应该的。”   楚恒玉在保安的带领下去了那套房子,然后把房子的钥匙,门禁卡这些都拿了,他本不想拿的,但是这是规定,他只好勉为其难地领走了,就当是代为保管吧。   ……   九里晴川。   等到晚上九点,终于等来对门开门的声音,楚恒玉赶紧开门出去,“封司彻,等等。”   “有事吗?”封司彻有些害怕看到楚恒玉期待的眼神。   他很矛盾,就是他明明觉得楚恒玉很喜欢他,但是在某些关键时候,心里又像没他一样。   而他本身已经订婚,要是跟楚恒玉走太近,就相当于背叛了,这不是他想做的事。   楚恒玉转身回去,从冰箱里端出一份水果拼盘,非常自然地说道,“给你的。”   封司彻眼神复杂,“你吃吧,我不想吃。”   “别啊,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些水果,特意给你准备的,对了,我还有事想让你帮帮我。”楚恒玉一边说,一边朝封司彻走近。   原来是有事请他帮忙才给他准备的水果,看来是他误会了,这下没心理负担了,“进来说吧。”   “好。”楚恒玉跟在封司彻的身后走进房子,“你看起来很累,今晚加班了?”   封司彻点头道,“嗯,之前招投标比较顺利,拿下来了,需要立刻开展工作,事情有些多。”   楚恒玉看着封司彻满脸倦色,有些心疼,“那你先休息,等你有空了我再找你帮忙。”事情不是很着急,犯不着一定在今天处理。   “不用,今晚没事了,离睡觉还早,说吧,什么事?”   封司彻边说边脱去外套,解开领带,松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放松地坐到沙发上,显得有些慵懒。   楚恒玉盯着封司彻性感的锁骨,暗暗咽下口水,他不会又打算色诱他吧?之前就差点儿没把持住。   抵挡美男计,太艰难了。   封司彻见他盯着自己,低咳了一声,自己那么好看,盯着别人做什么,“说,什么事?”   楚恒玉去给封司彻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他旁边,皱着眉头,“你帮我查一个人,叫楚尚的,他居然冒充我爸爸,我得看看谁这么大胆?”   封司彻刚喝的水全部失控地狂喷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楚恒玉翻身站到沙发后面,看着他刚才坐的地方全是水,暗暗庆幸自己闪得快,“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不是,你说有人在冒充你爸爸?”封司彻大笑,这太搞笑了,不要怪他控制不住情绪!   楚恒玉默默看着大笑的人,很是不解,“有这么好笑么?”   封司彻还没停下来,“好笑,太好笑了,居然有人冒充你爸爸,我也想知道这人是谁了。”   楚恒玉被封司彻笑得微微恼了,指着电脑,“那查,赶紧查。”    第097章 他心思太重   封司彻把电脑抱到了腿上,逐渐严肃了神色,十指流畅敲击在键盘上犹如在跳舞,凝聚了力与美的感觉。   楚恒玉坐在旁边安静观看,只见黑色的电脑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窗口弹出来,然后又消失不见,最后一个长条消失后,弹出来一个窗口,这个窗口跟之前的都不一样,载着人物信息。   楚恒玉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拍了一张照保存起来。   封司彻瞥了楚恒玉一眼,然后把界面往下滚动,马上又出现了第二个叫楚尚的,然后是第三个,……,最后是第十二个。   楚恒玉,“……”掏出手机,非常无语地把刚才那张照片删除了。   封司彻把电脑抱给楚恒玉,缓缓说道,“这是京市全部叫楚尚的名单,你看你想找的人是哪个?”   楚恒玉想揪头发,“这么多,我不知道谁才是我想找的。”   封司彻好笑地看着他,聪明一世煳涂一时,“你还知道他什么信息吗?”   楚恒玉冷静一想,立马想到,“对了,我知道他的身份证编号。”一一核对下去,最后找到了目标。   楚尚,今天四十二岁,家住京市,……   封司彻挑眉好奇,“楚恒玉,你怎么知道这个叫楚尚的在外面冒充你爸?”   楚恒玉不想对封司彻撒谎,可也不想告诉对方实情,“我能不说吗?”   果然是不信任他,封司彻内心莫名怅然,随即隐隐不舒服起来,“随你吧,我去洗澡了。”没有任何犹豫地起身朝卧室走去。   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颀长瘦削的背影,眨了眨眼,封司彻一定不高兴了。   可是,知道越多,意味着麻烦越多,如果你只是一个人,我会毫不犹豫告诉你,但是你不是,你还有责任!   楚恒玉起身回了对门自己家。   封司彻听到关门声,将头整个淋到淋浴下,他现在需要冷静,楚恒玉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别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   “你说你和宫云联约好楚恒玉一起画画?”恩奈斯在电话里惊讶问道。   沈弘阳兴致冲冲道,“是,我和宫云联一致认为他有作弊的嫌疑,但又斗不过他,只好接受这个提议,不过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输了可别怪我们。”   恩奈斯不得不感叹沈弘阳的天真,楚恒玉的画技就怕是那些前辈都可望不可即,这两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时候?”   “明天,在听风会馆。”沈弘阳脑袋里已经浮现出,楚恒玉画不出好画,被他碾压的一幕了。   恩奈斯十分期待,“行,我知道,明天我会带一些人去做见证。”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沈弘阳激动,要是当着奈斯的面狠狠把楚恒玉踩在脚底下,奈斯就绝不会再喜欢那个楚恒玉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天在文艺中心,奈斯想等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压根儿就没有跟奈斯说过他会去参加画画比赛,本来打算拿个第一名给奈斯惊喜的,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功亏一篑。   至于等的是谁,不言而喻。   不过他不会让楚恒玉得逞的,楚恒玉根本配不上奈斯,无名小卒罢了,妄想爬上枝头,做梦。   ……   盛嘉集团。   公司前台,“你们看,你们看,那次来找董事长的美少年居然拿了全国画画的冠军,还上了杂志。”   “我看看,哎,还真是他,长得那么好看,一见难忘,没想到画技还那么好,完全没看不出来。”   “这叫深藏不露,难道你有一门技能,会到处去说啊?”   “也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看,还那么努力。”   “要找这么一位优秀的男朋友是没希望了,争取以后生一个。”   “哈哈哈,也是,生一个会比较现实。”   前台几个女孩儿在那儿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发现走过的楚君泽一脸不爽。   至于吗?   一群花痴。   楚君泽来到助理办公室,看到靠墙那个专门放杂志的框里也放着几本杂志,这是公司例行准备的,每天早上都会更换新的。   他从中拿出一本,翻看了一下,然后换了一本,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合上杂志,拿着去了封司彻的董事长办公室。   封司彻刚来没多久,正在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楚君泽关心道,“司彻,吃早餐了吗?”   封司彻不喜不怒,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在看到楚君泽的时候,眸光柔和了两分,“吃过了,有事吗?”   楚君泽心里有些不舒服,封司彻这个样子,根本没把他当未婚夫,对待他,就像一个普通朋友一样。   他想去改变,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这种无奈感让他心里烦闷不已。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看看这本杂志,这上面有楚恒玉,你知道吗?”说话的时候,细细观察着封司彻,但封司彻对于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一般管理地很好,所以他没看出什么。   封司彻摊手,“给我看看。”他一般不看杂志,工作一旦忙起来,就没有空闲了。   楚君泽心里不情愿,但是表面十分爽快地给了杂志,“楚恒玉看着就很不错,没想到还这么有才能。”   封司彻不显山不露水,只是点了点头,“天道酬勤,努力勤勉的人,一般都不会太差。”   “嗯。”楚君泽有些挫败地点点头,封司彻根本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封司彻翻开杂志,一页一页的翻,直到翻到楚恒玉那一页才停下来,心里暗暗赞叹,楚恒玉是真的很不错。   这本杂志选摘的都是各界范围内一些真正有才能的人,但凡上过这本杂志的,就算是对公众肯定了他的能力。   这下算是一飞冲天了。   看完之后,合上杂志,扫了楚君泽一眼,他把杂志特意拿过来给他看,难道是怀疑他跟楚恒玉之间有问题?   “君泽,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楚君泽缓缓摇头,“没有啊,只是拿个杂志给你看看而已,看了就算了,还说什么。”封司彻一定怀疑他别有用心了。   “你吃早饭没?”封司彻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寻根究底,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必定要产生隔阂,相处起来就更难了。   “还没有。”楚君泽略有苦涩,最开始不关心他,现在……   封司彻点点头,看了看腕表,“那你快去吃,已经八点五十了,快上班了。”   “好。”   楚君泽离开的时候,把杂志一并拿走了,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毫不犹豫把杂志扔了进去,眼神晦涩寒冷。   封司彻望着被重新关上的办公室大门,楚君泽这人的疑心病很重,很难去相信身边的人,对他是喜欢,但是也不信任,一个大家族的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   ……   沈南川忍不住想狂吼一声,“哇!!!恒玉,你看我们店铺的订单,估计要排到三个月后了。”   他已经单价挨个儿提高了五万块,现在店铺里价格最低的十万,最高的,除了那幅镇店之宝,是一百万,下单的人还那么多。   楚恒玉坐到沈南川旁边,没像后者那样咋咋唿唿的,很含蓄地表达高兴。   原来在这里出名了,跟在古代一样,身价水涨船高。   “看来,未来的几个月,我是没有空闲时间了。”   沈南川摸着下巴想了想,“我看订单还在增加,要是再多的话,估计要影响你生活了,要不未来,我们每天只接一单,这样会相对轻松一点儿。”   楚恒玉思考,他现在已经有接近一百万的身家,钱足够花了,不用再急于求财,而且绘画还需要质量,“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好。”   随即沈南川便在店铺里除了一份说明,把每天只接一单的事告知。   ……   听风会馆。   一听就是一个很雅致名字,整个会馆也同样非常雅致。   这里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因为位置比较偏远,因而在历史中长河中得以完好地保存下来。   现在,被一个富豪买下,改成了一个高级休闲饮茶的会馆。   一走进会馆,凉爽而充满花香的空气便扑面而来,沁透心脾,洗涤掉令人烦躁的酷暑气息。   连接大门的是一条曲径通幽的青石板小道,接着是木质走廊,有点儿江南园林那边的清新感觉,里面奇花异草,参天大树,假山小湖,应有尽有,风景秀美。   楚恒玉和沈南川刚走到大门口,就有人来迎接,带着两人走过许多的路,最后来到一座建在花园儿中心的宽大雅致的木房子里。   木房子装点儿得非常漂亮,铺着地毯,布置着喝茶的小木桌,坐垫,沙发,缭绕着一层淡淡的茶水香。   里面有好几个人,沈弘阳,宫云联,恩奈斯,封司彻,还有两个陌生男人,大家随意坐在沙发上,坐垫上,品着茶,交谈着。   当楚恒玉和沈南川的身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木房子门口时,大家一致停止了当前的动作,朝他们看过来。   楚恒玉对其他人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也没多分一丝注意力,但是对于封司彻,他却是惊喜的,而且眼神多半停留在他身上。   沈弘阳起身招待,“楚恒玉,沈南川,请进。”   楚恒玉微微颔首,跟着他走了进来,把画具放到茶桌上,轻轻的晃动让茶水荡漾了一下,也像某些人的心神微漾。    第098章 调皮的猫咪   沈弘阳看着楚恒玉这副曲高和寡的样子,心里微微不屑,看我一会儿怎么把你打回原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楚恒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咸不淡,但很不给面子,“不用了,我今天不是来交友的,直接开始吧。”   打了他一巴掌,难道要让他笑脸相迎吗?要不是这两个人死命诬赖,今天的事根本不会有,浪费时间。   沈弘阳脸色一僵,这楚恒玉太不知好歹了,简直不识抬举,“行,擂台已经设好了,开始吧。”   听风会馆有个规矩,就是但凡来这里比艺技的,不管是唱曲,弹古筝,古琴,琵琶,绘画,比诗书,都可以设擂台。   来听风会馆的人多半喜欢艺术,设下擂台之后,那种喜欢这方面技艺的人就会去观看,比如画画,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比如唱曲,喜欢的,可以给钱再让对方唱,或者买下来,诸如此类。   输赢的话,并没有确切的定论,不过,那个时候当事人心里自会有一番定论,别人对技艺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   封司彻带着礼貌的笑容,楚恒玉这么落对方的面子,恐怕也是在报对方随便泼脏水的仇,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并不叫人讨厌,反倒显得恩怨分明,让人喜欢。   恩奈斯自从楚恒玉进来,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冷着脸的样子,搭配身上的贵气,倒显得高不可攀了。   另外两个陌生男人,也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一脸的兴致勃勃,听风会馆许久没人设置擂台,今天三个少年竟这么胆大,有点儿意思,希望楚恒玉不是一个花瓶,看着极美,但易碎。   宫云联从始至终没说话,他在观察楚恒玉,希望能找出一些破绽。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楚恒玉很不一般,可又实在没发现对方的不一般在哪儿,最后归结于对方隐藏了实力。   这样的人,最好用实力碾压,别动小动作,否则对方一定会报复回来。   就像刚才,沈弘阳就被怼了。   他可不想这样。   沈南川人比较开朗活泼,但是今天却冷着脸,这些人不怀好意,都觉得恒玉的画有问题。   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认为是别人的错,欺人太甚,看一会儿恒玉怎么啪啪啪打你们的脸,他可是期待得很。   楚恒玉,沈弘阳,宫云联的擂台设置在花园儿里,已经搭建好了。   三张案桌,椅子,清水,笔洗,画纸,其他画具由他们自己带,画画手感很重要,用顺手的画具能减少失误,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案桌按照沈弘阳的要求,摆成一个三角形,呈现掎角之势,这会儿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绝没有作弊的可能。   再画不好,就真的是技不如人了。   今天他们的绘画内容就是花园儿里的角落一景,为期一天。   沈弘阳倒是蛮欣赏楚恒玉临危不乱的性格,“请吧。”   楚恒玉扫了他一眼,沉静地走去了最左边的那张画桌,师父教导过他,无论对手如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轻敌。   沈弘阳和宫云联对视一眼,今天就是他们翻身的时候。   来听风会馆的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甚至有的人凌驾在许多人身上,只要其中有一个爱画的人看到这一幕,就可以为他们证明,这也是他们选择听风会馆,并且在这里设置擂台的原因。   封司彻等人坐在木房子里,从窗户里观看,全部保持着安静,都想知道这局会以什么样的样式结尾,令人期待。   三人擂台就位后,会馆里响起了有人设擂台独有的三声钟响,通告大家。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太阳,空气清透,带着凉爽的微风,在户外作画,不会难受,反而很舒服。   众人听到钟声后,不多时就知晓了事情原委,走到窗边看了看,露出期待的神色。   三个少年看起来都很出色,就是不知道谁胜出了。   楚恒玉将画具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笔架,毛笔,从小到大,一一挂在笔架上,各种颜料,砚台,镇纸,东西非常多。   沈弘阳和宫云联也是如此,两人的东西同样非常多,一一按照他们习惯的顺序摆放好。   画纸摊开,左右两边用镇纸压着,确保画纸不会移动。   磨墨。   提笔作画。   木房子里,恩奈斯看着封司彻,“你觉得谁画得最好?”   封司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目共睹,不是吗?”   回答得这般滴水不漏,也就封司彻了,恩奈斯笑道,“确实,有目共睹。”   旁边两个男人微微一笑,心里却在猜测,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沈南川给封司彻倒了一杯茶,带着好奇,“封先生,你怎么来了?”   封司彻风度翩翩,微笑示人,“是恩先生让我来的,他说有好戏看,我就来了。”之前两人在谈合作的事,完了后恩奈斯告诉他楚恒玉跟沈弘阳宫云联设擂台,楚恒玉在这个世界毫无根基,担心他受欺负,就来了。   “噢噢。”沈南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原来不是特意为恒玉来的,看来是他想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这场擂台中来。   中午的时候,沈南川去问楚恒玉,“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   现在的楚恒玉酷爱炒饭,“我想吃火腿蛋炒饭。”   “行,我马上让服务员去通知厨师给你做。”   “嗯。”   楚恒玉面前的画上,已经完成了一半多,到半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等一下。”沈弘阳喊住了沈南川,“我也想要一份炒饭,能帮我跟服务员一起说一下吗?”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不同意,岂不是被人看成气量狭小,一句话的事,不值当,沈南川同意了,“行,宫云联要不要?”   宫云联正打算说,没想到沈南川主动询问,倒是意外,“行,我也要一份,多谢你了。”   沈南川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木房子里的四人笑了笑,真是小孩子心性。   没过一会儿,有服务员进来,问他们点什么菜,房子里的四个人不约而同要了一份火腿炒饭。   服务员差点儿以为听错了,来这里的人怎么可能只吃几十块钱的炒饭,不应该是吃上千上万的菜吗?   再三确定过后,才去后厨传菜。   这也是几人出来吃得最便宜的一顿了,但当时就想尝尝楚恒玉点的炒饭,很奇怪的念头。   受到了楚恒玉三人的影响,今天中午许多人都点的火腿炒饭,让后厨的厨师们哭笑不得。   饭后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三花猫,在花园儿里追逐一只大大的彩色蝴蝶,欢乐极了。   楚恒玉看到后,唇角开心地勾起,把三花猫追逐蝴蝶嬉戏的一幕添到了画上,顿时让画多了几分生机。   沈弘阳和宫云联却是皱起了眉,哪里跑来一只捣乱的胖猫咪,赶紧走开,把花园儿都弄乱了。   快乐的三花猫可不知道它被人厌弃了,奔跑的时候,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了它的头顶着,感觉到头顶上有东西,立刻用爪子去扒拉,结果太胖了,没站稳,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最后终于把花瓣弄了下来,闹够了,也跑远了。   封司彻觉得那猫圆圆的眼睛,蓝色的眼睛,颇具灵性,甚是喜欢,“这猫是听风会馆养的吗?”   这话正好被进来给他们送茶水的女服务员听到,立刻笑着解释道,“这猫是听风会馆的团宠,大家都非常喜欢它。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猫是高大厨从外面带回来的,据说是在一个寒冬的夜晚,高大厨路经回家的路,在草丛里听到小声的奶猫叫,出于恻隐之心,把它带回了听风会馆。   这猫非常乖,不会爬桌子,不会偷东西吃,很会捉老鼠,喜欢粘人,要是它饿了,就会蹲在那里,用一双蓝眼睛骨碌碌看着你,多硬的心肠都软了。”   陌生男人中其中一个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喜欢这猫了。”   恩奈斯笑道,“所以别人成了团宠。”   “哈哈哈……”木房子里的氛围十分和谐。   把猫和蝴蝶加到了画上,耗费了一些时间,因此楚恒玉完成画作的时间推迟了一些,到五点半的时候才完成。   放下毛笔后,把沈南川给他放在旁边的水,整瓶喝了。   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每次做完画都喜欢喝许多水,有种放松的感觉,很舒服。   沈南川看到他放笔,连忙从木房子里走出来,“恒玉,画完了?”   “嗯。”   花园儿的边缘放着三个架高的画板,楚恒玉把他那幅画放到最左边那块画板上。   一会儿有人会来观看,要是有人喜欢,这画说不定能卖出去。   听风会馆喜欢画的人,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楚恒玉把画展示到画板上,知他画完了,纷纷走来观看。   整个会馆明明十分安静,但才几分钟的时间,就陆陆续续从各个角落走来了二十几个人,聚集在放画板的位置,交谈着。   楚恒玉站了一天,腿已经十分酸痛了,坐在旁边休息。   木房子的几人缓步走出来,去凑热闹。   几人虽然身才此处,但是各个都在忙工作的事,一边工作,一边等,这些人,时间就是金钱,不会白白等着。   沈弘阳和宫云联同时放下笔,对视一眼,没了先机,那就后发制人。   一前一后拿去把自己的画作放到画板上,供大家欣赏点评。    第099章 又大赚一笔   心里略带得意地把画放到画板上后,两人走去了楚恒玉的那幅画前,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画上,跟他们画得差不多,都是花园儿里各种应季鲜花花团锦簇,草地绿草如茵的一角,栩栩如生,生机和活力好似从画纸里流淌出来,让人眼前一亮。   花丛中一只三花猫打直了身体,用两只毛茸茸的前爪子扑彩色蝴蝶的部分,绝对的画龙点睛,不是有生机和活力,画面还动了起来,静中取动,动又衬静。   可爱的小动物和漂亮的鲜花相互映衬,相得益彰,看着就心生欣喜,平凡的景象画得传神后,就不平凡了,   就像看到楚恒玉的画,会有一种好像融入到画里去了一样,身临其境,而他们的就是,嗯,画得很好看,仅此而已。   沈弘阳和宫云联心里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都知道了,他们输得彻底。   不是他们没有才能,而是没有灵魂,楚恒玉画的东西都是活的,就像那花朵边缘微微掀起的花瓣,亦或是飘飞在空中的花瓣,看着就像有种风正在吹,而他们画的却是死的,画面大致相同,但是感受却是完全不同,而欣赏画作,体会的就是感受。   沈弘阳突然想到爷爷跟他说的那句话,画里传来马匹的嘶鸣之声的意思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先是把三幅画都看一遍,然后停留在楚恒玉的画作之前,透着惊喜的眼神。   看画的多半是些年老的人,此刻摸着下巴,瞪大了眼睛,凑近了欣赏,要是有放大镜的话,估计会拿着放大镜一笔一划地欣赏了。   “三幅画从远处看,都差不多,但这些细节问题,还是这幅画处理得更好。”   “小小年纪有这样的绘画造诣,非常了不起。”   “你们看这猫,连伸出来的爪子都画出来了,还有猫的眼神,专注而犀利,这样惊喜的画作,实在少见。”一位老人指着楚恒玉的画作,随着他说话,手指在不断移动,   另一个人接话,“还有这些花瓣上的纹路,距离这么远,他是怎么一笔一划画上去的?”   在楚恒玉学画画的时候,当然也有怎么也画不好的时候。   那时他要画一片花瓣,怎么画都不像,于是他就跑去花园里观察,从各个角度观察花瓣的形状。   在此期间,他画了无数种花瓣,各种形状的,各种位置的,直到无论怎样他都能画好之后才停止画花瓣了。   所有的成就都在无数的努力下堆积起来的。   大家的赞美声不断朝楚恒玉涌来,但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是对他无数努力后的肯定,是对他辛苦汗水的认可。   有个老人走到楚恒玉的面前,“小友,这画你打算卖吗?”   楚恒玉暗暗欣喜,又可以大赚一笔了,点头,“当然卖。”   这是沈南川忽然说道,“这幅画可是难得的佳作,大家有目共睹,肯定有许多人想要,但是画只有一副,我们也不能厚此薄彼得罪大家,这样吧,你们谁出的价高就给谁,这样比较公平,省得争抢,坏了大家的友谊,对不对?”   众人暗道沈南川心思灵活,但这确实也是最好的办法。   “行,我们就用这个方式买画,小友,那你说个底价。”   沈南川抑制不住激动地碰了碰楚恒玉的手臂,“恒玉,你赶紧说一个这幅画最低卖多少钱,一会儿他们竞争,谁出的钱多就卖给谁,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同意吗?”   楚恒玉心里暗笑,看来今天不止大赚一笔了,“最低卖十万。”   这样的画作十万算特别低价了,他画了一天,其实应该二十万的。   但这里的都是人精,要是他说太高了,别人肯定会觉得他太会算计了,还是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吧。   这里有许多人或许都是他以后的客户,鱼嘛,需要好好养。   一听他说十万,有许多人都觉得这孩子太单纯了,这画这么好,怎么也得三十万起价,要知道好画早就超过五十万了。   封司彻站在楚恒玉旁边,心里特别明白这些人在楚恒玉的眼里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全部化成了金元宝。   他其实有些好奇,楚恒玉是古代的皇子,怎么对金钱这么渴望呢?   沈弘阳和宫云联见楚恒玉打算拍卖他的画,而底价还是十万时,脸色不由变得更难看了。   别人一来就打算竞拍楚恒玉的画,抢着要,而他们俩的居然无人问津,这样的落差让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没有家族庇佑,他们或许什么都不是的残忍感。   有人出价,“十五万。”   “我出二十万。”   “李老头,你家来那么多画了,怎么还来争,我出二十五万。”   “我喜欢这幅画带来的生机感,不能让给你,三十万。”   楚恒玉微微瞪大眼睛,如果三十万的话,今天一天的辛苦就算值得了,而且非常值得。   沈南川戏谑地看着旁边脸色微微发白的沈弘阳和宫云联,傲娇地抬起下巴,“这下你们服气了吗?”   两人呆呆的,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愿意去相信。   沈南川冷哼一声,让你们瞧不起人,活该,“以后有你们好看的。”说完不理他们了。   楚恒玉不会屈尊降贵去奚落两人,以他的骄傲,不屑做这样的事,只是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   恩奈斯突然出声,“四十万。”   这声音极大,大家都注意到了。   楚恒玉很吃惊,三十万已经是他期待的最高价了,这人出四十万,值得吗?   封司彻眸光闪了闪,之前恩奈斯来问他和楚恒玉什么关系时,他就该猜到了,恩奈斯对楚恒玉有企图,现在明目张胆了。   沈弘阳不可思议地看着恩奈斯,他曾经把自己的画送给恩奈斯,但恩奈斯没要,现在他明白了,对方不要是因为他画得不好。   旁边两个陌生男人也是一脸异色地看着恩奈斯,认识那么多年,他们从来不知道恩奈斯是爱画之人,现在突然花四十万去买一幅少年的画,挺让人吃惊的。   “四十五万。”还有人出更高价,声音坚定,似乎势在必得,是个眼神痴迷的老人喊的。   楚恒玉有些吃惊,这个价格高出他预期太多了。   封司彻刚开始没有仔细看画,现在有人出价四十五万,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走到画的正面,依然是三张画一一看过去,然后停留在楚恒玉那幅画上。   看着看着,他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花园儿中了,成了花园儿里的一朵花,一株草,一片叶子,好像融入其中了,特别有代入感。   楚恒玉的画在这段时间的磨练下,又精进了不少,真的是很厉害了。   恩奈斯看了一眼那个老人,出价,“五十万。”   这个价格像一把火把人群烧起来了,议论声,惊叹声夹杂在其中,越来越大,委实让那些老年人不明白了,一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跟他们争?   沈弘阳轻轻拉了拉恩奈斯的衣摆,担心他是一时迷惑,想把他唤醒。   恩奈斯此刻无比清醒,他想得到这幅画,想在楚恒玉心里留下痕迹。   如果换一个人,他有的是手段让对方乖乖投怀送抱,但他发现楚恒玉没有弱点,而他也不想对楚恒玉耍手段,这会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宫云联一脸苦涩地看着,他那幅被所有人忘在脑后的,孤零零被风吹得微微卷起小角的画,黯然地对旁边的男人说道,“堂哥,你觉得谁画得好?”   被称为堂哥的人叫宫云夏,伸手拍了拍宫云联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画得不好,是被衬托得黯然失色了,现在知道哪里不足了,今后多多磨练,以后一定可以扬名立万,成为一方大师。”   宫云联十分伤心,“堂哥,可是我现在没信心了。”   “这才哪跟哪儿,日子还长着,只是你这心态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但凡成功的人,可都不是一蹴而就,你要抱着这样的心态,那你肯定走不远。”   “就像楚恒玉,你看着他现在被大家追捧赞美,可你肯定没想到他暗地里付出多少,又吃了多少苦,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收获和辛劳付出从来都是成正比的。”   也不知道宫云联听进去没有,缓缓低下头,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何老爷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群突然从两旁分开,让出了一条道来,各个目露尊敬,似乎招惹不起。   何老爷子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但是一双眼睛满是精光,炯炯有神,一身气势,虽有收敛,但仍让人感到压迫,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绝对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么热闹的场景,要不来凑凑热闹,倒是可惜了。”   人群有人问道,“何老爷子也喜欢这幅画?”   “倒是挺喜欢的,我之前不在,不然还真是错过了这幅好画。”说话的同时,已经走过去欣赏了。   “最右边和中间这幅,还差点儿细节的刻画,有些死板,要是再生动一些就好了。”   “最左边这幅,就处理得恰到好处,其实三幅画大致都相似,唯独这猫,纷飞的花瓣,以及这些蝴蝶,而这恰恰又是整幅画最让人惊喜的地方,这也侧面说明了绘画者用心去感受环境,心思细腻,不错,不错。”    第100章 我不是你爸   何老爷子是谁?   要说起他,跟历史上的独孤信(三个女儿都做了皇后那位)有得一拼,他有四个女儿,四个女儿分别嫁入了超级四大家族,但他本身实力也不可小觑,否则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到这点。   自身的实力,加上得天独厚的优势,目前华国,没人敢惹这位头发已经全白已经七十几岁的老头。   这么有身份地位的老头儿,楚恒玉是不知道的,但是能看出来,自然是亲自过去招待了,“老先生,谢谢你的肯定。”   何老爷子比较和蔼地摆摆手,“你这小娃是个有实力,不是花架子,否则老头子就是再喜欢也不会这样说。”   楚恒玉微笑。   恩奈斯上前打招唿,“老爷子,你要是喜欢,一会儿晚辈买下给你送家里去。”   何老爷子的女儿嫁的是恩奈斯的大堂叔,关系的话,相当于堂外公。   何老爷子有些意外恩奈斯也在这里,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沈弘阳,又有些了然,“不用,懒得麻烦,我就现在买下。”   “老爷子,有晚辈在这里,怎么能让你掏钱,还是让晚辈尽尽孝心。”恩奈斯坚持,不然回去爷爷该批评他了。   何老爷子思索了片刻,“行吧,那画买下来后,直接给我,不用再送去家里。”   恩奈斯爽快答应,“好。”   何老爷子要画,就没人再去争了,最后画以五十万的价格被恩奈斯买下,当场付了钱,把画拿给了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楚恒玉也心满意足地收下了白花花的银子。   沈南川激动地冲到楚恒玉的身旁,“恒玉,这下你的名声算是流传进了京市的顶级圈层,被何老爷子称赞过的画,画的价值直接翻一番,你这人就更不用说了。”   楚恒玉是觉得对方不凡,但是并不知道他这么厉害,眨了眨眼,“那以后找我画画的人是不是更多了?”   “那还用说,绝对的趋之若鹜,走了,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去把店铺里的价格提升了,以后你就等着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吧,哈哈。”   楚恒玉心里更加舒坦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沈南川走到沈弘阳和宫云联面前,气势上居高临下地说道,“这下你俩服气了没?”   两人都认识何老爷子,也知道对方的地位超然,事实已定,再不服气也服气了,“嗯。”   “行,既然你俩服气了,那以后就别再说那些话,讲真,对你们来说,真的很掉价。”沈南川回头看着楚恒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   楚恒玉根本没把两人放在眼里,淡淡道,“此事到此结束。”   他心里其实很高兴,经过今天的擂台,他的名声再次提高,其实算起来,他倒要好好谢谢这两位了。   封司彻了解楚恒玉的性子,换句话说,两人的段位太低,都够不着他的尾巴,一个强者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比自己差很多的弱者身上,所以楚恒玉答应设擂台,根本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才能,而是让对方明白,你们真的很弱。   恩奈斯看楚恒玉的眼神更炽热了,只是这份变化被他狠狠压在眸底,他看上的人,果然胜过常人无数。   宫云夏和另一个陌生男人无奈对视一笑,差不多的年纪,差别怎么这么大?果然天赋这东西……让人羡慕。   “走,南川,我们去吃大餐。”楚恒玉心里现在对这个世界已经接纳了一半,对门住着夫君,有大房子住,可以自己挣钱养家,这对他以前是皇子的时候,都是不敢奢望的事,现在一一实现了。   在夏国,双儿虽然比女子的地位要高等级一些,但是依然还有三从四德的束缚,在自己家还好,要是嫁人了,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沈南川非常给面子地应和,“走着。”   恩奈斯放下了身份,笑着问道,“能加我一个吗?”   “可以。”楚恒玉现在看恩奈斯很顺眼,这个人已经给他进账快好几十万了。   封司彻眼神晦暗了一下,恩奈斯现在可算是明目张胆了,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楚恒玉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看着楚恒玉期待的眼神,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而且他心里……想去,“好。”   楚恒玉眼睛明亮,像天上的星辰,“那走吧。”   恩奈斯看着两人,很明显楚恒玉在封司彻答应的一刹那,露出更加欣喜的神态,看来楚恒玉是对封司彻另眼相看了,但封司彻已经有楚君泽,那么楚恒玉的心只能被辜负,这也是他的机会。   ……   距离设擂台的事已经过去了三天,楚恒玉要么在练车,要么在画画,要么在学习文字,日子过得充实而舒心。   这天,他拿着封司彻帮他查出的地址找到了楚尚的家。   楚尚的家位于京市五环外的一个中档小区内,从市中心过来,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在走高架桥的情况下,可见京市的宽广了。   陪着楚恒玉来的人是恩奈斯。   沈南川被楚恒玉放假了,他特意抽出这天来去找楚尚……这个胆敢冒充他爸爸的人。   本来他想让封司彻跟他一起来的,但是封司彻拒绝了,他说他要陪楚君泽。   他正黯然神伤地在街边缓步走着,突然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就是恩奈斯。   恩奈斯本来就是打算把车开到九里晴川楼下约楚恒玉的,没想到在街边碰到他,于是用他的聪明才智让楚恒玉上了他的车。   不过楚恒玉并没有让恩奈斯跟他一起上来,而是在车里等他。   伸手摁门铃。   今天是周末,可能楚尚在睡懒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楚恒玉以为里面没人,都打算离开了。   楚尚看着陌生的少年,“你找谁?”   楚恒玉礼貌地笑笑,问道,“你是楚尚吗?”   楚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看在楚恒玉人畜无害的份儿上,还是回答了,“是。”   楚恒玉打量着楚尚,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有被生活狠狠压榨过的痕迹,压根儿不是买得起一环内房子的人,“你有在市中心买房子吗?”   楚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伙子,我要是能在市中心买房,我还住这里干什么?”同时心里更莫名其妙了。   楚恒玉疑惑达到了一个鼎盛,“那你有叫楚恒玉的儿子吗?”   “爸爸,谁啊?”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楚尚应了一声,“不认识。”随后看着楚恒玉,“听到声音了吗?她是我女儿,我没有儿子。”   楚恒玉点点头,微笑道,“谢谢,我知道了。”说完窘迫地转身走了,对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好难为情。   楚尚一脸莫名其妙地关上了门,这年头,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   楚恒玉走到小区楼下,拿出手机拍的照又重新核对了一遍,“没错,就是这里啊,那人怎么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敲了敲脑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直到坐上了恩奈斯的车,他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怎么了?”恩奈斯很关心。   楚恒玉思考了一下,“我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就是一个人明明买了房子,他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恩奈斯想了想说道,“有可能是有人拿了对方的身份证,用全款买了房,作为赠与。”   “可以这样吗?”楚恒玉似懂非懂,难道还有别的方式买房?   恩奈斯笑道,“当然可以,除非是按揭。”   楚恒玉肯定是不知道按揭的,但是他没有正面询问,而是旁敲侧击问道,“按揭就一定需要房主吗?”   恩奈斯耐心回答,“对,按揭需要办理贷款,这个需要本人到场。”   楚恒玉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人拿了那个叫楚尚的身份证全款买了房子,然后对方说这是我爸给我买的,都是姓楚,大家不会有任何怀疑。   到底是谁背地里那么照顾他?   恩奈斯见楚恒玉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好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吗?”   楚恒玉一脸为难,他也想说,可是说不清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能不问吗?”   “行。”恩奈斯答应得很爽快,他想知道,方法很多,但他想听楚恒玉亲口跟他说,这样表示得到了对方的信任。   楚恒玉松了一口气,真怕恩奈斯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们回市中心吧。”   “好。”   返回市中心,更慢了,路上有些堵车,回到市中心的时候,正好中午,楚恒玉提议去吃午饭。   人家帮了他那么大的忙,怎么也该请吃饭回报一下。   对此,恩奈斯欣然答应。   两人坐在餐厅的窗边吃饭,楚恒玉忽然从在窗外看到一个人。   那个人开着车,不急不缓地在路上行驶,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一只手开车,显得悠闲自在。   言哲居然回来了!   之前这个人为了逃避命案去了国外,罪犯自缢之后,断了线索,现在这个人又回来了,看起来有恃无恐,是以为没事了吗?   楚恒玉最后勾起一丝冷笑,天真,事情还远没有完!!!   恩奈斯也朝窗外看去,不过,言哲的车已经开远了,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 第101章 我不适合你   “恒玉,下午你打算干什么?”   楚恒玉思考了一下,“应该是画画。”他现在的画不止堆积到三个月后,而是堆积到六个月后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找他。   恩奈斯手指微微内扣,有些紧张,醉人的蓝色眼睛浮起几分期待,“我今晚有个晚会,你能陪我参加吗?”   楚恒玉眨眨眼,晚会?他还没有见过,有点儿想去看看,但是,“你为什么要找我跟你一起去?”   恩奈斯双眸幽深地看着楚恒玉,突然微微一笑,“因为你最合适。”   楚恒玉眉梢一挑,恩奈斯的眼神里好像蕴含了某种不该对他产生的情绪,“恩先生,可能我不合适。”   “为什么?”恩奈斯脸色发生了细微变化,心也跟着微微一沉,楚恒玉看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变相拒绝他。   “因为我更适合别人。”楚恒玉自觉已经嫁人,况且他特别喜欢他夫君,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恩奈斯失了平时的风度,急急地问道,“别人是谁?封司彻?”   楚恒玉脸上的表情沉了下去,“这是我的事,还请恩先生自重。”   恩奈斯涌起强烈的不甘心,“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封司彻,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订婚了吗?难道你要做第三者?”   什么第三者?楚君泽才是第三者,他只是不想让哥哥恨他,才没有强行抢回来罢了,“我没那意思。”   恩奈斯努力保持着冷静,但是他发现很难,“楚恒玉,你跟封司彻是不可能的,封家和楚家联姻,彼此利益已经勾连在了一起,在一起容易,但是分开,你知道两家的损失会有多大吗?”   楚恒玉难得地愣住了,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把两人分开,不然以后就是想分开,也要伤筋动骨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嗯?恩奈斯非常疑惑,“你考虑什么?”   楚恒玉特别自然地说道,“考虑让他们早点儿分开啊。”多么理直气壮地回答,如果有必要,他会选择用非一般的手段,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两人真正在一起。   恩奈斯,“……”楚恒玉这是什么神逻辑?他说分就能分吗?   楚恒玉非常有耐心,非常认真地说道,“恩先生,现在你知道我的想法了,所以晚会不能陪你去了。”   恩奈斯其实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刚才也是因为突然被楚恒玉拒绝才失了冷静。   在爱情面前,如果动了真心,鲜少有人能真正保持冷静。   经过几番交谈,恩奈斯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不过他真的很想让楚恒玉跟他一起去,“恒玉,封司彻也要去。”   楚恒玉抬眸,盯着恩奈斯看了片刻,“参加晚会有些什么要求?”   恩奈斯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郁闷,果然只有封司彻对他才有吸引力,“参加酒会的时候需要换一套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其他你随意就好。”   “行,我知道了。”楚恒玉缓缓点头,“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提前做一下准备?”   “五点的时候来接你,晚会六点半开始。”   “好。”   ……   楚恒玉刚回到家里,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因为有些饱食困,他没看手机来电就接起来了,“喂?”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老者声音,“恒玉,你还记得我吗?”   楚恒玉记性不错,在脑子里打了几个转之后,反应过来是谁了,“何老先生,你给我打电话,是想让我给你画画吗?”   “不是让你给我画画,而是想让你帮我修复一幅画,价钱随你开,只要你能修复好。”何老先生的声音十分温和,跟隔壁老爷爷的感觉是一样的。   楚恒玉很是纳闷儿,“老先生,我是画画的,不会修复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电话对面顿了顿,带着商量的语气,“这样吧,你来帮我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就帮忙,不行的话,我再找别的人,可以吗?”   楚恒玉不好推脱,毕竟对方刚买了自己的画,而且几句话的点评让自己名声大涨,于自己有恩,“这个可以,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恩奈斯在你楼下,我让他送你过来。”   “好。”   楚恒玉坐上恩奈斯的车时,无奈地笑了一下,刚分开又见面了,“恩先生,老先生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好像很尊敬他的样子?”   “按照关系辈分来说,他算是我的堂外公,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跟我们家关系很好。”   何老爷子是个厉害的人物,在他们那个年代,可以算得上一代枭雄了,但凡知道的人,都十分尊重。   他敬佩有能力的人。   楚恒玉点点头,“明白了。”   何老爷子住在一栋大宅子里,里面大得像庄园一样。   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等在他们停车的旁边,恭敬道,“恩先生,楚先生,里面请。”   楚恒玉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大得过分的宅子。   最开始是一道大大的雕花大铁门,彰显了主人的气派和身份,进来之后是一条马路,马路的旁边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还有一些花圃,有些应季鲜花正在开放,中心是一个喷泉,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他们正在往东面一条比较大的路经走,两边是青色的草坪和珍贵的树木,底下一片阴凉,很凉爽,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楚恒玉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地方跟御花园有得一拼,不过这里人太少,太安静了。   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别墅。   管家一路恭敬走在侧面引路,最后在大门前驻足,“两位里面请,何老先生在里面等你们。”   恩奈斯点了点头,“知道了。”   宽阔的客厅里,何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皱眉盯着茶几上的两幅画,一幅是之前楚恒玉画的那幅,一幅是有些破旧的古画。   鲜艳的充满生机的画跟有些发黄的古画放在一起,形成了新与旧强烈的对比。   这两幅画,他总觉得有想通之处,笔法,细节这些很像。   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眉宇松开,微笑道,“你们来了,坐。”   恩奈斯和楚恒玉跟何老先生打过招唿之后,坐到了沙发上。   何老爷子也是一个爽直的人,没客套什么,直接让楚恒玉看画,“恒玉,你过来看看,我想让你帮我修复的就是这幅。”   楚恒玉已经看到了,心神微动,这幅也是他画的,画的是御花园一角,是他刚掌握全部画技没多久,闲来无事画的,没想到到了何老爷子手里,“老先生,这幅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据说是三千年前的古画,到我这一代,这些边缘都风化得看不见了,纸张也在开始腐烂了。”何老爷子说着,神色有些悲伤,没能守住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让他十分遗憾。   楚恒玉盯着画作看了一会儿,“老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画是没办法修复的,但是我可以帮你原封不动地画一幅,你能接受吗?”   “原封不动地画一幅?”何老爷子惊讶不已,楚恒玉也就是个少年,有这样的本事?   这幅画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已经过去三千年,但是对他来说,不过几年,在有原画的基础上,重新画一幅,那是小意思。   “对,绝对一模一样,但如果我重新画出来的话,就不是古画了,没那么值钱。”   何老爷子连忙摆手,“我这画不会为了拿来卖的,是拿来供后代子孙看的,跟值不值钱没关系。”   “那行,我抽个时间过来帮你画,一天就可以搞定了。”金元宝快快来他的怀抱。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让奈斯去接你。”   “嗯。”   恩奈斯在旁边看得惊叹连连,仿照古画重新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就是现在最厉害的画家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但楚恒玉却是轻飘飘的,成竹在胸的样子,真是越发耀眼了,也让他越来越移不开眼了。   ……   楚家。   “司彻,你看我穿这套好看吗?”楚君泽从衣帽间出来,期待地看着封司彻。   晚上要去参加晚会,两人都在邀请名单内。   沙发上,封司彻放下手里的杂志,抬头认真打量。   楚君泽瘦削的身材被白色的西装包裹,衬衣的领口敞开两扣,皮肤白皙,露出诱人的锁骨,煞是好看的脸,长眉凤眸,细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瓣,五官精致到恰到好,尤其是他的唇瓣,有着很漂亮饱满的唇型。   可是看着看着,这张脸却不由切换成了楚恒玉的。   封司彻赶忙低咳一声,回过神来,心里暗骂,从没谈过恋爱的自己,是打算变渣男吗?   “可以,就穿这套,合身,得体,大方,看起来很帅气。”   楚君泽听到夸赞,嘴角忍不住扬起,“行,那晚会就穿这套,你要回去换衣服吗?”   “不用,一会儿直接过去。”封司彻早上就穿好衣服了,他不太喜欢麻烦,往返两地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太浪费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封司彻看了看手表,六点了,“现在就过去。”   楚君泽跟在封司彻的身后往外走,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前方高挺的身影,看着看着,不禁露出一丝迷恋,想了想,上前扣住了封司彻的手指。   封司彻不知为什么,徒然生出一分排斥,微微蹙了蹙眉,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   楚君泽跟他牵手实在正常,可心里为什么那么不舒服呢?    第102章 多事的酒会   晚会在京市最大的酒店举办,整个酒会的会场金碧辉煌,宛若豪华宫殿。   酒会上,女人们争奇斗艳,如正在绽放的漂亮花朵,行走在酒会上,给整个会场增加无数绚丽的风景线。   男人们西装革履,各自展现绅士风度,时不时地交谈两句,氛围也是和谐。   这时大门被服务生打开,走来两个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非常出众的男子,封司彻和楚君泽。   无数道视线瞬间朝两人射去,各种目光都有,羡慕的,嫉妒的,平淡的……   酒会的主办方是恩家,开酒会是因为与国外一家大型跨国公司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里程碑的发展,邀请大家前来庆贺。   恩家现任掌家的人是恩老爷子的大儿子恩麒刚,也就是何老爷子的女婿,恩奈斯的大伯父。   恩麒刚夫妇带着端着酒的服务生上前热情打招唿,四人碰杯喝酒后,封司彻带着楚君泽朝人群里走来,有些人需要去打个招唿。   恩奈斯和楚恒玉随后到来,大家的目光比刚才更积极地看向恩奈斯,以及楚恒玉,更多的其实是看楚恒玉,不过在看到楚恒玉的时候都忍不住被大大得惊艳了一下。   楚恒玉一身白色的西装,露出的皮肤如烧烤而成的白瓷般一样白皙光洁如玉,妖孽的脸庞,长眉凤眸,细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瓣,五官精致到恰到好处,一瞬间成了整个酒会的焦点。   内传,这次恩奈斯带的人很可能是他的结婚对象。   恩家轮不到恩奈斯当家做主,他娶谁都不重要,何况恩老爷子已经承诺,让他娶自己喜欢的人。   恩奈斯见大家看过来,不由伸手轻轻扣向楚恒玉的腰,这个小小的举动,已经在彰显主权。   楚恒玉根本没过关注酒会的情况,一双眼睛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封司彻的身影。   封司彻在楚恒玉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本来没什么,当看到恩奈斯扣腰的举动时,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就好像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一样。   恩奈斯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臂,“恒玉,去沙发那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蛋糕。”   楚恒玉还没有看到封司彻,于是同意了这个提议,“好。”   在看过之后,众人都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直盯着人家看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这许多人中总有一个例外的。   沈弘阳嫉妒地看着楚恒玉,那是他努力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得到的结果,而楚恒玉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怎么配得到奈斯的喜欢。   深吸一口气,将情绪隐藏了起来,端着两个酒杯朝楚恒玉走去,“我能坐在这里吗?”   楚恒玉一阵头疼,这小屁孩儿怎么还追着他不放,看了看旁边的位置,淡淡说道,“这里没人。”   沈弘阳也不管楚恒玉的不太热情的态度,坐到旁边,把手里其中一个酒杯端给楚恒玉,“喝一杯?”   楚恒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年纪太小,不饮酒,对身体不好,你也少喝点儿。”   这带着规劝的话语让沈弘阳觉得楚恒玉这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你要喝就喝,不喝就不喝,哪儿那么多话?”   楚恒玉瞥了他一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跟他说话了。   这时,恩奈斯拿了好几块蛋糕过来,各式各样的都有,“恒玉,你在这里坐着吃,我去跟几个朋友打个招唿。”   楚恒玉点了点头,根本不在意恩奈斯要去做什么。   沈弘阳看到那些蛋糕,心里嫉妒地发狂,楚恒玉凭什么,他凭什么让奈斯屈尊降贵给他拿蛋糕,“奈斯,我也想吃蛋糕。”   恩奈斯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指了指放蛋糕的方向,“那边还有很多,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拿。”说完就走了。   楚恒玉瞟到沈弘阳羡慕的眼光,把碟子推过去了一点儿,“要不一起吃?”那么多,他一个人完全吃不完。   谁知沈弘阳竟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离开了。   楚恒玉在深宫中长大,哪里看不懂这种眼神的意思,这是后宫嫔妃争宠争不过的嫉妒眼神,他感觉很惊讶,沈弘阳难道也喜欢封司彻???   那这事情可就更复杂了,他还没有把封司彻和楚君泽拆散,现在又来一个沈弘阳,这招蜂引蝶的封司彻,真是够了!   在酒会里搜寻了半天,楚恒玉终于看到封司彻了,以及对他形影不离的楚君泽,大跨步走过去,“封司彻,楚君泽,好巧啊。”   封司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跟旁边的人说话了。   楚君泽同样如此。   两人都没有理会楚恒玉。   楚恒玉站在原地呆呆的,他倒不是尴尬,而是他发现封司彻对他生气了,他没有看错,那绝对是生气的眼神。   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到底哪儿惹到封司彻了?   这就像凭空出现了一个谜语,要让他去猜这个谜底,天知道,这有多难!!!   封司彻,你倒是给点儿提示啊!   楚恒玉心里快抓狂了。   恩奈斯一直都注意着楚恒玉的动向,这会儿见他尴尬,连忙过来跟他解围,“怎么了?不是在那边吃蛋糕吗?过来干什么?”   封司彻听到这嘘寒问暖声更是不舒服了,其实他这不是他不高兴的根本原因,而是他发现了他对楚恒玉的心意,却无法改变什么,更做不了什么,说白了说他气楚恒玉,其实他是气自己无能为力。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爷爷距离七十岁的关口越来越近,调查八卦图的消息毫无进展,他心里简直像压着一座大山,快喘不过气了。   楚恒玉见封司彻还是不理他,有些失落地返了回去,哎,没有记忆的夫君可真难接近。   恩奈斯顺道坐到楚恒玉旁边,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很在意封司彻?”   那是当然了,那可是他的夫君,不在意他在意谁,“嗯,有什么问题吗?”   “他身边有人了。”恩奈斯从来没有把姿态放这么低过。   “我知道啊,不过我会想办法把他抢回来的,早晚的事。”楚恒玉说得可自然了。   “为什么你非要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呢?”恩奈斯隐隐发现他的情绪又要失控了。   楚恒玉看着恩奈斯,“冷静,大家都看着你呢,有什么话等没人的时候说。”   怎么说呢,最开始接触恩奈斯的时候,沈南川和乔浚航跟他说恩奈斯这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很反感。   但从后面的几次接触中,他发现其实他们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用一切手段,他们是好人吗?其实站在他们自己的角度上,根本没有错。   既然现在他对恩奈斯改观了,就不希望他出丑,至少他们还是老板和客人的关系。   恩奈斯倒是很听楚恒玉的话,这是关心他的,他听得出来,“行,有话等酒会散了再说,我还有些事跟他们谈,一会儿再来陪你。”   嗯?楚恒玉呆了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发生了什么,恩奈斯对他的气场怎么变成这样了?   好暧昧!!!   恩奈斯笑了笑,起身走去了人群。   没什么事情干,楚恒玉就一边吃蛋糕,一边拿手机出来玩儿,一块蛋糕吃完,开始吃第二块的时候……突然见他放下叉子,单手撑着茶几,一个利落的空翻翻到了茶几的对面,而他坐的那个位置被泼了一杯水,湿了一片。   这一幕把大家都看惊呆了,刚才楚恒玉那个动作好漂亮,太赏心悦目了,而且他的反应速度太快了。   随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恩奈斯和封司彻一起走了过来。   恩奈斯上前关心询问,而封司彻只是在旁边关切地看着,他不敢距离楚恒玉太近了,不然明天那些新闻媒体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到时候他们三人的名誉都会受到损害。   楚君泽落后一步走来,眼里闪烁着一片冷意,楚恒玉真是个祸害,走到哪里都惹事。   “恒玉,水有没有泼到你?”   楚恒玉摇摇头,扫了一眼封司彻,看到他眼里一片关切时,心里好受了些,“我没有沾到水。”说话的同时看向罪魁祸首,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那女人浓妆艳抹,一身修身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来很漂亮。   此刻一脸惊慌,裙摆被踩破了一道口子,看起来就像是她不小心踩到裙摆,才把水泼到楚恒玉那个位置的。   然而真相是这样吗?   不过这么大的酒会,要是追究下去,只会让主人家难堪,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成不小心处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扯她的裙摆,就是我借此告诉大家,她是不小心。   恩麒刚夫妇果然朝这边走了过来,“怎么了?有伤到人吗?”   恩奈斯连忙说道,“没有伤到人,没事没事。”   没伤到人,那其他都是小事。   恩麒刚把他的女儿喊了过来,让她带那个女子去换衣服,看脸色是有些不满的,这样盛大的酒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影响的可是他们恩家整个的脸面,恰好有钱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好在有惊无险。   而后有询问了楚恒玉几句,见是真的没事,才又继续去主持酒会了。    第103章 联姻有内情   楚恒玉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柔和的表情立刻沉了下去,眸色渐冷,谁让她这么做的?   难道是沈弘阳?   不行,他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恩奈斯湛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一股浅浅的风暴,刚才那一幕要不是恒玉反应敏捷,还不知道怎么出丑,“恒玉,抱歉。”   楚恒玉恩怨分明,并没有迁怒恩奈斯,只是口吻有些强硬,“你去把沈弘阳给我喊过来。”   恩奈斯立刻就答应了,“我马上去喊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楚恒玉一个交代。   楚恒玉点点头,而后转身抱着胳膊径直朝一个无人角落里走去了,他去喊沈弘阳,沈弘阳一定不会理会他,只能是恩奈斯去。   封司彻薄薄的唇微抿,浑身上下竟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气场,盯着楚恒玉淡定的背影,心里渴望去保护他。   楚君泽扫了一眼服务员正在换的湿布,漆黑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司彻,我们过去吧,那边还有人在等我们。”   这话把几乎即将抬腿往楚恒玉那个方向走的封司彻唤醒了,收回目光,淡淡道,“走吧。”   沈弘阳以为恩奈斯要跟他说什么,欣喜地跟在他身后往一个方向走,“奈斯,你要跟我说什么?”   恩奈斯浓密的眉头皱起,“是不是你让人去给楚恒玉泼水的?”   沈弘阳呆了呆,随即反驳,“奈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恩奈斯眼里闪过一丝薄怒,他不蠢,楚恒玉让他去喊沈弘阳就是怀疑他,“在场的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干?”   “奈斯,真不是我。”沈弘阳急忙辩解,这盆子一旦扣到他身上,以后恩奈斯便会一直这样看他,他无法忍受。   “等会儿你自己去跟恒玉解释。”说完这句,恩奈斯便不说话了。   沈弘阳一瞬间明白过来,恩奈斯这是在替楚恒玉喊他过去,顿时怒火中烧,楚恒玉算个什么东西,不仅冤枉他,还指使奈斯跑腿,他凭什么?   当即加快步伐往楚恒玉走去,楚恒玉就在距离他不到十步远的距离,一眼就可以看到。   楚恒玉站在原处没有动,只是淡淡看着气势汹汹朝他奔过来的人,连眼皮都没有过快眨一下,平静地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恩奈斯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想把沈弘阳拉回来,结果一看,他正挥着手臂朝楚恒玉扇耳光。   楚恒玉漂亮的脸上毫无表情,抬手接过沈弘阳的手腕,唇畔带上了笑意,却很冷,“你也就这点儿手段了。”   恩奈斯见状松了一口气,上前把人拉开,冷冷看了沈弘阳一眼,“先是泼水,再是打人,沈家真是好家教。”   沈弘阳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整个人呆立在一旁,心头上的火瞬间熄灭,立马滋生了害怕,一种永远失去恩奈斯的怕,“奈斯。”   “滚。”恩奈斯毫不留情开口,带着厌烦。   沈弘阳脸色顿时一白,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在对方冷漠的眼神中说不出来,感觉说什么都是狡辩。   这番作为,楚恒玉却有了自己的决断,沈弘阳不是让人波水的人,他没有那样心机,否则刚才绝不会亲自动手打人。   排除了他,他跟这宴会上谁有仇?   脑海里浮起一张脸,但是被他否定了,他没有记忆,不可能还像在夏国一样对付他。   探究的视线横扫全场,却一无所获。   恩奈斯满怀歉意,攥紧了拳头,“恒玉,让你受委屈了。”   楚恒玉眉心微蹙,表情淡漠,“不关你的事。”   恩奈斯心底怒气磅礴,谁搞砸了他刷好感的机会,要是被他抓到,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楚恒玉静静思考,想杀他的人和指使拿水泼他的人一定在这个酒会里,看来是个有权势的。   这个时候,那个去换衣服的女人正走在小门外的走廊里,即将走向走进酒会的大厅。   楚恒玉一个闪身闪了出去,然后蒙住女人的嘴巴,把人拖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却充斥着某种古怪的气息,还有两道紊乱急促的唿吸。   女人本来在剧烈挣扎,却在听到唿吸声后,忽然不动了。   楚恒玉觉得气氛诡异,把墙上的灯开光打开。   与此同时,惊慌失措穿衣服的声音响起。   灯光亮起的时候,楚恒玉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一个上身穿着整洁西装的男人正在把裤子拉起来栓皮带,另一个女人,不,是男人,同样如此,前面那个男人脸上满是汗水,而后面那个男人满脸的红晕,发生了什么,不要太明显。   女人唿吸急促,满脸的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上面那个男人他不认识,但是下面那个是她老公啊,才刚结婚不久,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真的想晕过去,太恶心了。   楚恒玉觉得更恶心,他快吐了,赶紧离开,还体贴得把门关上了,这显然的家庭伦理剧,让这女人自己去处理吧。   等女人处理好了,他再去找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从房间出来,楚恒玉给恩奈斯留了信息,然后独自离开了,这里他不喜欢。   从酒店出来,闲逛在街头,这样自由的空气才是他喜欢的。   天早已经黑下来了,揉了揉肚子,晚上没吃饭,有些饿,不如去吃点儿好吃的,压压惊?   好主意。   有了吃美食的动力,楚恒玉总算活过来了,四处寻找,最后闻到了一股鲜美的气味,顺着气味,他来到了一家卖馄饨的小店铺。   这是一家夫妻经营的小店铺,店铺里布置得十分温馨雅致。   中年夫妻相互搭配,看起来感情很好,气氛很温馨,楚恒玉立马喜欢上了,“给我来一碗海鲜馄饨。”   男人笑眯眯地应道,“好嘞,马上就来。”   煮馄饨倒是快,几分钟就好了,男老板把一碗分量很足的馄饨端到楚恒玉面前,“请慢用。”   楚恒玉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喝。   下一秒,眼眸微微瞪大。   好鲜!   “老板,再来一碗,跟他这碗一模一样的。”伴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着楚恒玉,并坐到了他的对面。   楚恒玉抬头一看,那张美得过分张扬的脸顿时笑了起来,“封司彻,你怎么来了?”   封司彻解开了西装的纽扣,看起来带着一丝闲散的慵懒,双眸蕴含着玩味的笑意,“饿了,想出来吃碗馄饨。”   “那你应该吃一碗最大分量的,我这么小的,你吃不饱。”   “要是吃不饱我再加。”   男老板很快把封司彻那份也端了过来,“请慢用。”   吹着凉凉的夜风,吃着鲜美的馄饨,实在享受。   至于封司彻为什么会来,楚恒玉只字未问,这个时候问出来只会破坏这美好的氛围,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得说清楚。   馄饨吃完,两人徒步往回走,封司彻喝了酒,没有开车,楚恒玉只考过了科目一和科目二,还不会开,也没有车。   回去的路段上,会经过一道大桥,大桥上夜风吹拂,煞是凉爽,两人就在大桥上最顶端停了下来,趴在桥栏上,望着被霓虹灯照耀得波光粼粼的水面。   车辆在逐渐减少,整个世界也在逐渐变安静。   封司彻偏头看着楚恒玉,勾起唇角轻笑了一下,“你来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喜欢这里吗?”   楚恒玉也偏头过来,四目相对,漂亮的眼眸里滑过一丝光亮,“喜欢。”因为夫君在这里,“而且我也不打算回去了。”   这个想法倒是让封司彻微微吃惊,“为什么?你不回去找你夫君了?”   “他会来找我的。”楚恒玉信誓旦旦,“夫君说过,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他都会找到我,陪伴在我身侧,一辈子。”   封司彻凝视着楚恒玉的完美漂亮侧脸,心勐地跳动了一下,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连忙偏开脸,“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楚恒玉没有告诉封司彻,他和夫君是一体的事,先不说封司彻能否接受得了,其次他怕封司彻反感,要是有人说他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他一定会很讨厌对方,这不是他想要的。   封司彻安静了下来,不说话的时候,几乎快与这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楚恒玉犹豫了半响,决定把最致命的问题问出来,不然他会不安,“封司彻,你喜欢楚君泽吗?”   封司彻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恒玉,带着戏谑,“我喜不喜欢他,跟你有关系?”   楚恒玉被这样的眼神一看,有些心虚,但随即又理直气壮了,这本来就是他的夫君,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他作为对方明媒正娶的人,怎么就不能问问了,“我就想知道。”声音弱了下去。   封司彻把脸扭了回去,英俊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惆怅,就连声音也是,“喜不喜欢都改变不了什么,这是我的命运。”   “你是认命的人?”楚恒玉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命运?   封司彻其实心里非常不甘心,但是他又能怎么办,他什么都做不了,“有些命不认也得认,不是我能左右的。”他只希望这样的命运在他这里终结,别让以后的封家子孙也受这样不得已的苦。   楚恒玉没再多问,但是他察觉到了,封司彻和楚君泽突然订婚似乎不是简单的商业联姻,有内情,“我们回去吧。”   “好。” 第104章 屏保的误会   咖啡厅。   “说,谁指使你干的?”楚恒玉后靠着椅背,眼睛泛着寒意,沉沉的声音,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女人,褪去了酒会上的浓妆艳抹,也少了眼里的那抹算计,脸色略有憔悴,看着像受了巨大打击。   女人名叫宋慧,听到楚恒玉的声音,心里一沉,她不明白,为什么十几岁的少年会有这样的威压,“指使什么?”   楚恒玉依然是沉沉的开口,“不用跟我装傻,昨晚那场酒会如果不是故意的,我想应该不会有任何人出差错。”   他必须尽快查清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不能老处于被动的局面,这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宋慧垂下目光,咬了咬唇,在抬头时,多了一抹坚决,“事情没绝对,再说了,我们无冤无仇,我拿水泼你干什么?”   “是啊,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就走到我旁边的时候,踩到裙摆了呢?”楚恒玉轻飘飘出口,却满是威胁。   宋慧脸色发白,楚恒玉已经毋定有人指使她了,“我说了没有,是不小心。”   楚恒玉眼眸漆黑,微微眯起眼,“我最后问你一次,否则你就是想说也没机会了。”   宋慧心口一紧,后背阵阵发凉,“你想干什么?”   楚恒玉笑了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我不会告诉你,我会直接让你体会我想干什么。”   宋慧指尖嵌入肉里,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她只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胁迫,而且这个胁迫还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更加让她崩溃,不,她不能说,“那是一个意外。”   楚恒玉耐心告罄,毫不拖泥带水的站起来,冷声道,“那你好自为之。”   宋慧看着楚恒玉瘦瘦的背影,不知怎么回事,内心忽然冰凉成一片。   ……   盛嘉集团。   封司彻亲自去给时寒和季潇拿了两罐饮料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去外面转了一圈儿,有什么收获吗?”   “当然有收获,不然都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时寒把手里的易拉罐打开,非常自然地递给季潇,然后再开自己那罐儿。   季潇顺手接过,喝了一口,神情很是满意,这老攻调教得越来越好了。   封司彻心塞,眉梢轻轻一挑,这两人倒是感情越来越好了,也不知道时寒是怎么跟季潇解释的,现在这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打听到什么了,快告诉我?”   时寒的神色变得有些费解和古怪起来,“我们打听到有个神奇的村子,名叫天地村,里面的人普遍高寿,基本都超过了一百岁,但有一户人家却是另外,他家从没有超过一百岁的,世代如此,而且那家的男人和女人都在同一个岁数死去,无一例外。”   他也是奇怪,不太明白封司彻为什么让他去打听,有没有人代代在同一个年纪死亡的,太奇怪了。   这话让封司彻听得心惊肉跳的,当代社会可能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吗?可时寒肯定不会骗他,那就一定是真的了,“确定吗?”   “确定,我和季潇还去村口看了看,确定了有这么一个村子存在才回来告诉你的,不过我们没进去。”   封司彻凝神思考了片刻,“这个村子在什么地方?”   时寒不急不缓地开口,“在隔壁的津天市。”   “我打算亲自去看看,你们把详细的地址发给我一下。”封司彻深思熟虑后说道。   “我们跟你一起去。”那么古怪的事情,他怎么放心封司彻一个人去?   封司彻点点头,“那我们开车过去还是坐飞机?”   “开车去,单程只需要十来个小时,那边到村子还有还有很远的距离,开车去方便一些,我们三个轮流开,也不太累。”   “好。”   ……   “老先生,画我给你画好了,你看看。”别墅花园儿里,楚恒玉把笔放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墨宝之后,给了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低头看着桌上的画,看了一会儿后,又去看那幅古画,仔细对比了好一会儿,特别是一些细节地方,发现果真是一模一样后,惊喜地老泪纵横,“恒玉,多谢你了。”   楚恒玉嘴边擒着笑意,“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客人嘛。”不用刻意装深沉,少年的特征便表露无疑了。   何老爷子微笑点头,然后给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立刻走了过来,地上一张支票,“来,恒玉,这是给你的回报。”   楚恒玉扫了何老爷子一眼,眼里满是疑惑,这是什么,给钱不是直接转到他的卡上吗?   何老爷子本以为楚恒玉会特别高兴,没想到压根儿没看到喜悦的神色,以为他觉得太少了,连忙又让管家拿了一张。   管家的脸色都不太好了,怎么有这么不知道分寸的人?   楚恒玉呆呆地拿着两张支票,更是不解,“老爷子,你怎么给我两张?”他一张都还没有搞明白,给他两张是什么意思?   何老爷子被楚恒玉弄煳涂了,“你不喜欢吗?”   楚恒玉暗暗吸口气,不能露怯,有什么办法能委婉地告诉老先生给他钱,又不让人知道他不懂呢?   “不是不喜欢,而是……”说的吞吞吐吐的,一看就知道有难言之隐。   何老爷子饶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也没明白楚恒玉的意思,“是不是嫌去银行麻烦?”   “嗯嗯嗯,你知道我现在每天都有画不完的画,银行每天人那么多,都没有时间。”所以你能不能给我钱?   何老爷子暗暗道,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这样吧,我让人把钱直接给你打卡上,这样就不用去排队了。”   “这样好。”楚恒玉暗道老爷子上道。   何老先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钱在他眼里已经成了数字,他高兴给谁就给谁,“管家,你把这两张支票上的钱都给恒玉转到卡上去,奈斯那里有卡号。”   “是,何老先生。”   “等等。”忽然他明白了,综合老先生说的话,这个叫支票,跟银票一样,但是需要去银行办理,至于为什么给他两张,他现在想不通,但是他不能要两张,把其中一张还给了何老先生,“我要一张就够了。”   何老先生倒是不明白了,难道楚恒玉不喜欢钱多吗?   楚恒玉见人看着他,连忙解释道,“一张是我应得的,两张就是我贪心了。”   何老先生暗暗点头,不错,不仅才艺好,品德还好,“行,那我收一张回去,以后再找机会给你。”言外之意就是会再请他画画。   管家忽然觉得脸有些热,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何老先生,我马上去办。”   何老先生挥了挥手,笑着应道,“去吧。”   很快,楚恒玉的手机上就发来了转账信息,五十万。   ……   九里晴川。   楚恒玉抱着手臂,一脸思索的神情,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之前给何老先生画画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   巫族有一棵圣树,有十个人合抱那么大,据说圣树三千年一结果,果子可以治好一个人身上的任何疾病,且有起死回生之效。   当时巫族的人把三千年前的圣果献给了皇爷爷,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重新结果了,如果圣树还在的话。   十个人合抱的大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非常罕见,应该一查便知。   把手机拿起来,不过,楚恒玉的手却停下了,找谁帮他查呢?换句话说,谁可信呢?   思前想后,自然是封司彻了。   这个时候的封司彻应该在公司上班,给他打电话吧。   很欣喜地把电话拨了出去,要是得到圣果,就给封司彻吃,治治他失忆的毛病。   “喂。”封司彻独特的嗓音从电话里平静地传过来。   楚恒玉欣喜不已,“封司彻,我有点儿事想请你帮忙。”   封司彻正在老宅跟封爷爷谈话,“我现在在外面有事,一会儿等我回来了再帮你。”   “好,”楚恒玉爽快答应。   楚恒玉把电话挂断就跑去收拾东西去了,圣树肯定不在京市,而是在早前夏国的方位,那里距离京市有些远。   封司彻把电话放桌上,屏幕上楚恒玉的自拍照不期然落入了封爷爷的眼里。   “这是谁?”封爷爷的声音有些严厉。   封司彻暗道一声糟糕,他不注重这些细节,也不经常玩儿手机,楚恒玉当初拿他的手机拍了照设置了锁屏,他都没管,现在被爷爷抓住了,该怎么解释,好头疼?   “爷爷,这……”   封爷爷有些不高兴地打断了封司彻的话,颇为苦口婆心,“司彻,你要知道你现在跟君泽已经订婚了,怎么能用别的女孩儿照片做锁屏,要是让君泽看到了,肯定会不高兴。”   别的女孩儿?   封司彻愣了一下,“爷爷,我知道错了,马上把屏保换了。”手机锁屏恢复成了手机自带的锁屏,这下应该没人不高兴了。   封爷爷点点头,他对封司彻期许很高,不希望他犯什么错。   封司彻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来宽爷爷的心,“爷爷不用担心,以后我会注意这些细节。”   “嗯。”   “爷爷,我此番去天地村预估五天返程,你好好保重身体,要是有你喜欢的东西,我给你带一些回来。”   封爷爷欣慰不已,这次封司彻回国,明显更有人情味儿了,“你出门在外也好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往家里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爷爷。”    第105章 瞎操什么心   九里晴川。   封司彻抱着一丝好奇按响了楚恒玉家的门铃,“楚恒玉,开门。”   楚恒玉一直等着,门铃一响,立马过来开门,笑眯眯邀请道,“请进。”   封司彻狐疑地看了一眼屋里,然后又看楚恒玉,“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恒玉乌黑的眼眸一片笑意,然后眨了眨,声音带着引诱的意味,“想知道卖什么药,进来看看不就行了?”   封司彻看着反常的楚恒玉,越发狐疑了,身体没动,“你先说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楚恒玉一把抓住封司彻的手,把他拉进了客厅,“都说了,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封司彻无奈,“看着挺斯文的,怎么这么粗暴?”   楚恒玉吐槽,“因为耐心都被你用完了,必须采用非一般的手法,不然就是浪费时间。”   封司彻坐到沙发上,薄唇轻翘,没接话,静静等着楚恒玉不浪费时间的做法。   楚恒玉直截了当,把电脑搬到他面前,“帮我查一棵至少十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   封司彻眉头微皱,“你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他可是查纳西非比寻常信息的,居然被楚恒玉邀请查一棵树???   楚恒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不是我不会吗?”   封司彻把电脑抱到腿上,赞赏地看了一眼楚恒玉,“就冲你这自知之明,我决定帮你查了。”   楚恒玉去拿了两罐饮料过来,像小厮一样双手递给封司彻,唇角抿着笑,“多谢你了。”   封司彻勾唇一笑,这样活泼的时候还蛮可爱的,接过饮料,放到一边,之后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电脑屏幕上。   楚恒玉安静待在一旁,偏头看着认真做事的人,封司彻的侧颜挺立,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当真是英俊不凡。   看着看着,不由看入神了。   自家夫君就是好看!   封司彻按照要求把楚恒玉需要的大树查了出来,“全世界一万多棵,华国一百多棵,你要的是哪棵?”   楚恒玉微微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多,他还以为就只有几棵,“要三千年前夏国境内的那棵。”   封司彻什么都没问,等一会儿查出来再问。   凭他的电脑技术,查这些真的是小意思,最后的结果是有两棵,“你看看,这两棵哪棵是你要的?”   楚恒玉把电脑抱到他的腿上,屏幕上的两棵树看起来都超级大,十个人估计都合抱不过来了,品种还都一样,这让他犯了难,到底哪一棵才是巫族的圣树?   “封司彻,它们的位置都在夏国了?”   封司彻脸一黑,“你是在怀疑我的电脑技术?还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古夏国是历史学家们非常喜欢研究的国家,早把地图绘制出来了,就连有些大型城镇都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搞错?”尾音上扬,带着丝丝不满。   楚恒玉赶紧讨好地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激动,别激动,别误会,别误会。”   封司彻哼了哼,总算还识相,“赶紧分辨是哪棵?”   这人刚才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楚恒玉腹诽,但脸上扬起好看的笑容,“距离都城更远那棵。”   巫族身处的位置在夏国的边缘,刚才封司彻说地图上连大型城镇都有,那都城是最大的城,肯定存在,以它为目标就好找了。   封司彻看了楚恒玉一眼,说概念的话,难道楚恒玉不会看地图,“那你说是哪棵?”   楚恒玉会不会看地图?   他是会的,不仅会,还会兵法谋略,不过在这里是没办法施展才能了。   伸手一指,这棵。   然后封司彻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难道是他猜错了?   “封司彻,你能把这棵树的地址发给我吗?”   封司彻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楚恒玉非常自然地说道,“我要去看看这棵树,最近有一个客人有个奇怪要求,说想要一颗古树,我得去看看古树长什么样,不然不知道该怎么画?”封司彻到底没有夫君的记忆,告诉他真相也不知道能否接受,所以他决定,等找到圣果后再告诉他。   封司彻眉梢一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调侃之意,“你还挺敬业。”   “那是当然,我现在已经领略到这个要点了,一定尽量满足客人的要求。”这样才能财源滚滚来。   “行,那你努力,地址已经给你发手机上了,你自己看,我先回去了。”封司彻看着楚恒玉眼冒元宝的样子,暗道,怎么还有点儿像财迷方向发展的趋势?   “好,慢走不送。”楚恒玉给封司彻挥手。   封司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视线充满探究,“楚恒玉,你为什么要找这样的树?”   “等我找到了再告诉你吧,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封司彻盯着楚恒玉看了一会儿,依照他说一不二的性子,说了不告诉就一定不会说了,“行吧。”   楚恒玉像机器人那样摆了摆手。   封司彻无奈离开,在他面前,楚恒玉完全是少年模样,他曾经见过的心机和深沉仿若是他的错觉。   楚恒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发呆,现在地址有了,怎么过去呢?   ……   第二天一早,封司彻就开着车去跟时寒和季潇会合了。   公司的事物已经安排妥当,并且请了老妈回去坐镇,短期内不会有问题,可以放心离去。   接到两人后,继续由封司彻开车,朝津天市进发。   从京市要津天市需要十来个小时,出发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差不多晚上十点多就能到了。   途径的路上正好有两个服务区,到第一个服务区的时候,换了时寒开,剩下的一段季潇开。   晚上十点半到达三人预定的酒店。   把车停好,去吃饭,然后回房间休息。   这个时候,封司彻发现他手机上好多信息,是关于楚君泽的。   “司彻,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你去哪儿了?”   “你去出差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吓得我问爷爷才知道,你到了地点,给我回个信息。”   看到这里,封司彻心里掠过一抹内疚,他跟所有人都告了别,唯独忘记了他,不是他故意的,是真的忘记了。   连忙给楚君泽打电话。   楚君泽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等他,电话响起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声音欣喜又焦急,“司彻,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   听到这么期盼的话,封司彻内疚更甚,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对楚君泽好一些。   “之前在开车,我在车上不喜欢看手机,所以到酒店才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然后立马就回你了。”详详细细地交代了一下行程,希望楚君泽能不担心了。   楚君泽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很担心联系不上人,现在封司彻都主动给他打电话了,也就放心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嗯。”   “你先休息吧,太晚了。”   “好。”   封司彻挂断电话,又给家里一一报平安,全部处理完后,仰身躺到了床上。   忽然他把手机重新拿到手里,这么多人都给他发了信息,这个楚恒玉怎么没发?   随后点开微信朋友圈,往下翻了翻,最近朋友圈很热闹,晒美食的晒美食,晒女朋友的晒女朋友,晒度假的晒度假,种类繁多……   等等,这里有个消息很清奇,“恭喜我通过了驾校考试,成功拿到了驾照。”   网名叫“小玉玉”。   封司彻看到这里,薄薄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分弧度,“楚恒玉居然给自己取了一个这么恶寒的网名,他还小吗?”   这话让他不禁想起,他们从古墓出来的时候,楚恒玉说他们老了的话。   真是一个活宝!   不过能力也是不可小觑,这才学车大半个月吧,就把驾照拿了。   对于现代人,倒不是特别稀奇,可是楚恒玉明明是一个三千年前的古人,怎么这么快就掌握现代人必备的技能了?   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进来了一个电话。   封司彻狐疑地接起来,“这么晚了还跟我打电话?”声音不自觉放柔,跟与楚君泽打电话的紧绷状态完全不同,不是他故意,而是完全是条件反射。   楚恒玉声音非常兴奋,旁边还有风声,应该是在户外,“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吧,我不听你也会告诉我的。”封司彻摇摇头,十分了解楚恒玉,要不是想告诉他好消息,应该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楚恒玉大声笑道,“我拿了驾照,然后去买了一辆车,以后我也可以驰骋在马路上了。”   封司彻吃惊,“你买车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在外面兜风?”心里暗赞楚恒玉适应环境的能力强,随后又隐隐担忧,楚恒玉开车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猜得真准,我发现开车很酷很爽,忍不住想多开一会儿。”楚恒玉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满面红光。   封司彻口吻忽然严厉起来,“楚恒玉,你给我马上回去,你不看看时间吗?”   楚恒玉没想到封司彻一下转变了态度,听着意思好像是不高兴了,他是在担心他吗?一定是这样,楚恒玉马上又高兴起来了。   “行,我马上回去,你别不高兴了。”   封司彻暗暗吐出一口气,太不让人省心了,“赶紧的。”   “是。”封司彻太霸道了,但是他好喜欢。   封司彻看着已经提前一步挂断的电话,郁闷又欣慰。   郁闷的是,楚恒玉本来就野,现在有了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欣慰的是,这少年貌似干什么都很优秀,让人心生喜爱。   随后封司彻反应过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瞎操什么心!    第106章 萌萌的照片   某别墅。   “还是没有线索吗?”   星空下,花园儿里,一位坐在精致轮椅上的阴沉男子沉声问道,听得出来,他的耐心已经在告罄的边缘徘徊。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肖远平,一个是跟肖远平同样打探消息很厉害的方清亚。   肖远平穿着休闲服,看起来比较闲散,但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刚进组织的时候就这样,大家都知道。   方清亚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比较正式,跟他的人一样,喜欢木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肖远平老老实实回答,“老大,我们根据古画找遍了华国几乎所有的山林,不仅没找到,就连相似的都没有,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方清亚随后恭敬道,“老大,我带着人把华国附近的山岳也都寻找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   男子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我不是来让你们来问我结果的,是我要得到结果,消息不会有误,你们赶紧再去找。”   肖远平这段时间东奔西跑找古画上的位置,人都瘦了一圈儿。   听了这话,心里更是苦不堪言。   明明找不到,还让去找,活在这个年代,都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都是懂科学的人,怎么相信有逆改时空的东西存在?   他都有些怀疑自家老大是不是魔怔了?   方清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心里想法不同,但两人却异口同声应道,“是,老大。”   男子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   肖远平和方清亚规规矩矩地离开了。   男子在两人走后,不耐阴沉的表情全部化成了悲怆,他只想治好他的腿,只要能治好,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走出别墅的肖远平和方清亚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方清亚偏头看着肖远平,目光带着审视,“我发现你好像不一样了。”   肖远平心里勐地一沉,他自以为天衣无缝,难道百密一疏了,偏头与之目光交汇,镇静问道,“你什么意思?”   方清亚还是那副样子,不苟言笑,“我们认识也快十几年了,我总觉得自从你被老大冷落后,变得更洒脱一些了。”   原来是这样,吓了他一大跳,肖远平笑道,“经历了一些事,总该成长一些,不能老是站在原地,否则被人抛弃了都不知道。”   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至少方清亚听懂了。   他们这样的人,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平时能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命就没了。   可肖远平不同,他不想死,甚至是怕死的,“这个世界唯有自己能抛弃自己,别人不能。”说完扬长而去。   肖远平站在原地细细品味这句话,好像也对,没想到这个闷葫芦还有这么聪慧的时候。   笑了笑,后脚也离开了。   ……   楚恒玉从超市出来,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按动遥控钥匙把后备箱打开,然后把塑料袋放了进去。   “真是方便,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了。”   关上后备箱的门,爬上驾驶室,打开手机导航,开着车疾驰而去。   关于导航,他可是让汽车店的店员教了他整整一个小时,直到他完全掌握了才开车离开的,现在使用起来不要太方便。   上高速,离开京市,找圣树去。   恩奈斯给楚恒玉打电话,约他吃饭,但是打了很多次,都没人接,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非常心急。   后来还是从沈南川那里得知,楚恒玉离开了京市,但是问楚恒玉去哪儿了,却不知道。   楚恒玉看着手机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弹出来电页面,没有理会。   他把驾考宝典里面的规则都记得牢牢的,并且打定主意一定好好遵从。   他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明知会出事还去干,不是他的风格。   过了好久,手机才平静下来,他不是在朋友圈发了要远行吗?怎么还给他打电话?打这么多次,也不知道找他什么急事?   一会儿等空下来给他回电话吧。   之后目不斜视,开车疾驰。   “不说,这开高速的感觉真爽。”   之前教练带他们去体验过开高速的感觉,他开第一次就喜欢上了,当时他把速度开到了最快,一车人吓得不行,想想,挺后怕的。   当时有人说他那算是飙车了,飙车容易出事,让他以后别开那么快。   他答应了。   不过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速度,而且开车的时候并不觉得多快,反正他喜欢。   ……   津天市。   封司彻几人睡到七点才起床,昨天开车太累了。   吃了早饭,继续前进。   接下来要去的目的地是津天市下辖的县城,津天县。   车程大概是三个小时,封司彻开车,时寒和季潇毕竟是陪他过来的,他理应多出些力。   封司彻开车的时候,时寒和季潇就一起坐后座,时寒或者季潇开车的时候,就一起坐前面。   这一路上,封司彻这孤家寡人的心被凌虐了千遍不止。   无所事事,后座上的季潇把朋友圈打开,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然后碰了碰时寒的手臂,“你看。”   时寒一点儿不敢敷衍季潇,也不会敷衍,认真看去,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楚恒玉的样子看起来呆萌呆萌的,有些可爱啊。”   “楚恒玉”三个字敏感地挑起了封司彻的神经,不过他什么都没问,不然两人又要趁机调侃他了,心里想着,一会儿停车了再看。   季潇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楚恒玉发的那个朋友圈被放大了出来占据了整个页面,也忍不住笑了笑,太搞怪了。   “司彻,这楚恒玉到底什么来头?我发现他好像只跟你亲近?”   封司彻沉默了片刻,“时寒没告诉你?”   季潇偏头看着时寒,满眼的迷惑,“什么情况?”   时寒声音里夹杂了少许的无奈,“这个楚恒玉来历神秘,没人知道他是谁,我曾经还查过他,但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季潇凝眉猜测道,“那他是那些大势力派出来的人吗?”   道上传闻,有很多身份神秘的人是某些暗地里的超然大势力派出来做一些特别事情的人,既然查不到身份,那多半就是了。   只是他跟封司彻走得那么近,会伤害封司彻吗?   “司彻,你要小心一些,楚恒玉再人畜无害,防人之心都不可无。”   封司彻点头,“我知道。”   时寒倒是很乐观,“我觉得楚恒玉很单纯,能力手段都有,但是不会滥杀无辜,放心吧。”   他出身黑帮势力,从小到大也算阅人无数了,这点儿眼光还是有的。   “嗯。”季潇并没有放下警惕之心。   但转念一想,他和时寒现在就是普通人,也没什么宝贝,不可能有人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又放下了心。   只要楚恒玉把他们当朋友,他们自然也真心相待。   一辆又一辆车辆从高速公路上疾驰而去。   ……   到津天县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半,三人去吃饭。   刚坐下封司彻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之前时寒和季潇讨论的楚恒玉朋友圈儿。   楚恒玉发的朋友圈儿是他在高速公路旁的服务区拍的照片。   他坐在车里吃东西,然后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睁开一只眼拍了一张照,配上一句话,“有人说这样拍照是萌,萌吗?”   底下一熘评论,“萌。”   封司彻看着看着,不由笑了笑,点开评论,评论了两个字,“搞怪。”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朋友圈儿给人评论。   楚恒玉这个时候正在开车,没看到,不然肯定高兴地飞起。   时寒拍了拍季潇地肩膀,压低声音道,“你看司彻的表情,笑得有点儿诡异。”   季潇配合地点点头,饶有兴致地指了指封司彻的手机,“要不你去看看他在看什么?”   时寒登时来了兴趣,不会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假装起身去上洗手间,然后站在了封司彻的身后扫了一眼,也就关系好才敢这么干,不然封司彻肯定要不高兴了。   原来这家伙在看楚恒玉的朋友圈儿,还笑得一脸春色,他站在身后,封司彻都没有发觉,有问题啊。   返回座位,小声跟季潇咬耳朵。   季潇愣了愣,这不是好消息啊,封司彻可是有主的人,要是楚恒玉插进来像什么话?   时寒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封司彻不会打算脚踩两只船吧?   封司彻放下手机,就看到时寒和季潇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不解,“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这样看着我看什么?”   时寒突然变得语重心长,“司彻,你可不能走错路啊,一步错步步错,千万深思熟虑。”   封司彻更懵了,“你在说什么?”   季潇眼里带着审视,“你跟楚恒玉没事吧?”   封司彻那么聪明,几乎秒懂,“你们误会了,我跟楚恒玉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而且我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   这话两人是信的,毕竟封司彻的人品摆在那里,至今没有行差就错一步。   时寒登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怕有事。”   封司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这么不信任他啊?   不过就算他对楚恒玉有什么想法,也会压在心底,他不是自私的人,做不出背叛家里长辈的意愿,跟一个他们都反对的人在一起。   很明显,如果家里人知道他喜欢楚恒玉,一定会极致反对,他不会这样做,也不会置楚恒玉于那样难堪的境地。    第107章 木剑走天下   饭后,三人继续开车赶路。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到津天县的津镇上,天地村就属于津镇的管辖范围。   津镇很是偏僻,走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无人山区,虽然没什么人,但是风景秀美,看着倒也不错。   在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时候,封司彻很难想象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在他的印象里,到处都该是大都市,人口聚集又繁荣。   时寒跟封司彻是同样的感受。   不过季潇就不一样了,他曾经跟他爸爸一起下墓,去的很多地方都是无人区,对这样的地方倒是有种别样的情怀。   到达镇上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几人找到镇上最好的旅店,打算住一晚。   三人把车开到旅店里面的院子里停下,然后从车上下来。   院子里有点儿像农家乐,里面种着很多蔬果,苍翠一片。   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葡萄架,上面挂着许多绿色的葡萄串,葡萄密密麻麻的,很是讨喜。   葡萄架的下面种着西瓜,那种二十多斤的大西瓜,已经成熟了,西瓜藤上有许多水珠,应该是刚浇了水。   时寒赞了一句,“这地方不错啊。”   季潇目光落在那些诱人的大西瓜上,“是很不错,尤其是那些西瓜。”   带他们进来的是旅馆的老板娘,画着淡妆,五官秀丽,面带友好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   “这是冠龙西瓜,我们自己种的,你们要是喜欢,可以给你们摘一个,算两块钱一斤。”   在炎热的夏季,西瓜的诱惑太大了。   封司彻也被这西瓜吸引了,迈着长长的腿朝西瓜地走去,“走吧,挑一个。”   时寒和季潇也走了过去。   老板娘跟在他们身后,笑眯眯道,“随便挑,挑好了我去给你们摘,家里有冰柜,还可以给你们冰冻一下。”   时寒笑道,“服务倒是周到。”   “应该的。”   时寒和封司彻一致看向季潇,“你来挑,我们相信你的眼光。”   季潇眼光毒辣,圈内闻名,只要有他在,大家基本都会把挑选东西的机会让给他。   而他也从来没让大家失望过,挑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好的。   季潇微微一笑,也不推辞,让别人挑,他还真不放心,西瓜地大概有一百平米的样子,结了一百多个西瓜,每一个看着都不错,挑来挑去,最后挑到西南角里的一个大西瓜,“就它了。”   老板娘去把西瓜摘了下来,拿去院子角落下的水龙头洗了洗,然后抱回来看着几人。   现在正面看到,心里不由暗暗惊叹几人的长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英俊又有气质的男人。   “你们是现在吃,还是冰冻再吃?”   时寒那性格,吹毛求疵,“拿去冰冻,一会儿当宵夜吃。”   老板娘笑着点头,“好。”   之后,几人把车里的行李拿了出来,跟着老板娘去了楼上的房间。   旅店的条件中等,胜在这里的人比较淳朴善良,旅店里的东西很干净,透着阳光的味道,想来是老老实实本分做生意的人。   休息了一会儿,又一起去镇上找地方吃饭。   ……   与此同时,在那段无人山区,楚恒玉被人拦了下来。   公路边停着三辆黑色的小轿车,车的旁边或靠,或站,或坐,或蹲,有十五个人。   所有人身着统一的黑色T恤,黑色裤子,靴子,这些人脸庞冷漠,肃杀,带着杀气,令周围弥漫起一股沉沉的低压。   一人走到了路中间,看着楚恒玉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冷喝,“下车。”   楚恒玉克制了许久才没有踩油门冲过去,这个世界一命抵一命,他要是把那人撞死了,他也会进监狱,因为这样的人毁了自己一辈子,不值当。   楚恒玉踩下刹车,镇定自若,眸底甚至是不屑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剩下的十四个人缓步靠近,眼里杀气毕露。   “你无须知道我们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今天来是要你命的。”   楚恒玉拿过旁边的饮料悠闲地喝了一口,然后打开车门,缓缓走下车来,笑得很冷,“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谁?就算死也得让我死得明白不是?”   其中一个男人轻蔑无比地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就告诉你,让我们来取你狗命的是虎爷,到了阴间的时候,记得报告给阎王爷。”   说话的同时心底也产生了淫念,这么漂亮的少年,直接杀了真是可惜,要是给大家玩弄一番再死就更好了。   在看到楚恒玉的样貌后,产生这个想法的人不少,只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心里默默计划着。   楚恒玉暗暗记下了“虎爷”这个名字,看这几个人的装扮,势力应该不小,在道上一打听,应该很容易,当下心里有了决断。   迅速从车里抽出一把剑,这是一把木剑。   他之前在津天市一家卖木雕的店铺里买的,当时看着那些精致的木雕,眼馋,就去逛了逛,结果他看中了这把木剑。   木剑拿到手里,当即朝离他最近的人挥去,力道用了十分,砍中对方的脖子,内力加持,直接把那个高大的男人打晕倒地。   这是木剑,随便怎么打都打不死人,算是神兵利器了。   剩下的十四个人目露惊骇,楚恒玉看着瘦瘦高高的一个少年,手臂也比较细,他是怎么做到把人一剑砍晕的?   惊骇化为怒气,立刻朝楚恒玉群攻而至。   楚恒玉连忙巧妙地往旁边走了几步,这是他新买的车,价值几十万,可别给他打坏了。   大家见楚恒玉手拿木剑,奈何他不得,也纷纷回去拿了武器……砍刀,锋利的刀刃泛着森冷寒气,不断朝楚恒玉砍去。   楚恒玉一点儿不惧,这算什么,更凶险的他都经历过,现在这些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目光冷锐,一把木剑挥舞得满是杀气,把自己防备地密不透风,半个小时,无一人近身。   反倒是对方又被他打晕了七八个,只剩下五六个了。   学武功的时候,必学的是人体的穴位和脉络结构,打架也要讲究方法,尽量取巧,在最短的时间里获胜。   生死关头,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足以救命。   依然是所有人围攻,楚恒玉用木剑借力,一个空翻踩到一个人的肩膀上,飞上半空,然后转身狠狠一踢那人的后背。   那人直接朝他对面的人扑去。   对面那人的砍刀正好砍到那人的胸膛上,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他整张脸上,对面那人直接就傻了。   再凶残也不至于这样砍自己人,鲜红的血把他眼前的景象都染红了。   回过神来后,受不了这个打击,狂吼着开车跑了。   被砍中的人下半身都是血,缓缓倒地,晕了。   还剩下三个人。   楚恒玉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剑狠狠戳到一个男人的后腰,再度入内力干扰他的穴位。   那人只感觉浑身当即一软,手中的砍刀都拿不稳了,掉落到地上,然后整个身体逐渐麻痹,人也没了意识。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提着砍刀同时朝楚恒玉砍来,凌厉的刀风将楚恒玉的长发轻轻吹起,飘到半空中的头发配合着楚恒玉嘴角的一丝冷笑,如妖孽临世,威压巨大,令人窒息。   楚恒玉直接碾压,木剑不断砍到对方身上,直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他一脚踹一个,正好踹到他们心口的致命穴位上。   两人当即胸口痛到炸裂,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楚恒玉收起木剑,低头看着晕了一片的人,然后抬头望着那个逃走之人的方向,考虑现在怎么办?   算了,不管他们,等他找到那个叫“虎爷”的人后,再慢慢收拾,还是那句话,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   上车,小心把木剑放好,以后这把神兵利器就是他行走江湖的伙伴了。   ……   夜晚九点多,蛙鸣虫鸣不断在周围响起,明明很热闹的场景却让人觉得安静,让身处这个环境的人不由自主放松了身体。   时寒让老板娘把他们冰冻的西瓜抱出来,他们打算马上切了吃,完了后好睡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   在旅店的院子里,有一套石头堆砌的桌椅,在这跟乡村差不多的地方,几人就没讲究那么多了,从旅店走出来直接坐到桌边。   老板娘把西瓜抱出来放到桌上,然后又去拿西瓜刀,刚走回来,一辆车缓缓开了进来。   这次是由老板领着进来的。   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   在那儿切西瓜的三人好奇看去,然后就逐渐石化了。   楚恒玉?   怎么是楚恒玉?   他怎么来了?   楚恒玉感觉到三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恼怒看去,看清是谁后,欢喜走近,“封司彻,时寒,季潇,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三人被楚恒玉的问题问回了神。   封司彻是真的震惊了,“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去找那棵大树啊。”楚恒玉眨眨眼,“你知道的。”   封司彻是知道楚恒玉要去找大树,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见啊,“这里坐,慢慢说。”   楚恒玉也没讲究,非常干脆地坐到剩下那张凳子上,“我要找的大树就是从这个方向去,地址不还是你给我的吗?”   封司彻无语,把时寒在他手机上输入的地址调出来看,果然在同一个方向,甚至方位还挺近,“那么远,你怎么知道该怎么走?”   楚恒玉拿手机拿了出来,抬了抬下巴,略得意,“我有手机导航啊。”   看到封司彻这么吃惊,心里略爽,这男人可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这下终于变了脸色。    第108章 楚恒玉离去   楚恒玉怎么什么都会,好像跟现代人没什么区别了,封司彻佩服,“谁教你的?”   “汽车店的店员。”楚恒玉和盘托出,这都是小事,知道了没什么。   时寒和季潇对楚恒玉的来历不清楚,对此十分困惑。   听两人的意思,楚恒玉掌握了这些技能好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掌握这些不是很正常吗?封司彻为什么反应这强烈?   这些都可以暂时不理会,但什么大树值得楚恒玉这么大费周章地去寻找,倒是让他们很感兴趣。   “恒玉,你要找什么大树?”时寒饶有兴致地问道。   “等等。”楚恒玉抬手喊停,扫了三人一眼,“你们先回答我,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封司彻这才想起他没有跟楚恒玉说过他要去天地村的事,“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途径这里。”   楚恒玉盯着封司彻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去哪儿?”   “天地村。”   楚恒玉觉得这个地名有些熟,好像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远吗?”   封司彻摇摇头,“不远,距离这里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楚恒玉点点头,没再问别的了,“时寒,大树的事以后再告诉你,因为我不确定找得到。”   “嗯。”时寒答应。   季潇把西瓜刀拿过来将西瓜切成小块,“来,吃西瓜,有事吃完再说。”   楚恒玉看着那个大大的西瓜,目露惊奇,“这个西瓜怎么长这么大?”   封司彻耐心跟他解释,“西瓜品种不同,自然有大有小,另外瓜瓤也分红色和黄色,有无籽的,也有有籽的……”   楚恒玉暗暗吃惊,只是这么一说,他就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不过他对那个无籽西瓜很感兴趣,等回去的时候买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无籽,“嗯,我知道了。”   时寒和季潇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封司彻给楚恒玉拿了一块西瓜,“吃吧,冰镇过的。”   “嗯。”   冰冰爽爽的感觉从口腔和手上传来,舒服极了,楚恒玉一连吃了五小块,“我不吃西瓜了,我想吃饭。”   “你还没吃饭?”封司彻惊问。   楚恒玉眨眨眼,很坦诚地说道,“没有,一路开到镇上,还没来得及。”   封司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楚恒玉,你好像晚我们一天出发吧,怎么来得这么快?”   “有近道啊,你们不知道吗?”楚恒玉不解地扫了几人一眼,而且他开得还快,路上也没怎么休息,自然赶上了。   “近道?”时寒不相信,路线是他规划的,他怎么不知道有近道?   楚恒玉把手机拿出来,调出导航,“你们看,我走的是这条道,你们走的是这里吧?”   时寒仔细一看,还真是,抬头看着封司彻,“你的的手机导航软件多久没更新了?”   封司彻无辜,“我从来不弄这些,要么自动更新,要么不更新,我也不知道。”   时寒挥了挥手,他真的服气了,“还是恒玉运气好。”   封司彻默默把手机拿出来,把里面的软件一键更新了,就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耽误太多事了。   “这附近还有可以吃饭的地方吗?”他好饿,路上都是用他从超市买的食物对付,都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他想吃饭。   封司彻起身,“走吧,我带你去。”   楚恒玉欣喜道,“嗯。”   两人一起离去。   时寒看着桌上的西瓜,喊道,“你们不吃西瓜了?”   楚恒玉回头,“你们吃,要是吃不完就留着,我和司彻一会儿回来吃。”   时寒打量着楚恒玉的小身板儿,吃了饭还能吃得下西瓜么,不过怀疑并不影响他答应,“行。”   从旅馆小院儿出来,是一条街,算得上是这个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了,有明亮的路灯,有三三两两坐在店铺面前闲谈的朋友,有的店铺已经关门了……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餐馆,封司彻他们也是在那里吃的饭。   来到餐馆,餐馆老板一家六口人正在吃饭。   见有人来,老板娘笑着从桌边站了起来,“你们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她并不认为这两个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人是来吃饭的。   楚恒玉笑道,“我来吃饭,你们店里还做饭吗?”   就冲这笑容,老板娘都不会拒绝,更别说还可以做饭了。   “做做做,当然做,反正有人吃我们就做,都尝过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来,你们吃点儿什么?”   边说话边朝两人走来,手里还顺手拿过旁边的菜单。   “想吃什么就点,大部分还有,小部分没了,没有的菜需要早上去集市买,要新鲜的才好吃。”   这话让楚恒玉顿生好感,看了看菜单,点了两个菜和一份汤,“封司彻,你要吃吗?”   坐在楚恒玉对面的封司彻摇摇头,“我不吃,不饿。”   “哦。”楚恒玉把菜单还给老板娘,“那就要这些。”   “好。”老板娘拿着菜单走了,让老板去厨房做菜,然后她给楚恒玉和封司彻倒了两杯茶过来,“你们喝。”   “谢谢。”   “别客气。”有礼貌,长得那么好看,这少年家教太好了,老板娘被谢得心花怒放。   吃了饭回去,两人悠闲地走在街道上,街道不长,大概也就走十来分钟的样子。   楚恒玉偏头看了看封司彻,“你去天地村干什么?”   封司彻不答反问,“你一定要去找那棵大树是为什么?”   静默了片刻,楚恒玉说道,“好吧,我不问了。”   “嗯。”   回到旅店的小院儿里,时寒和季潇还在院子里,应该是在等他们。   封司彻给他们招招手,“回房间休息了。”   “好。”   在上楼梯的时候,封司彻忽然变了变脸色,以至于楚恒玉进入房间的时候,他也跟了进去。   楚恒玉满是不解,“怎么了?”随后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你要跟我同床共枕?”   封司彻伸手弹了一下楚恒玉的脑门儿,“想什么好事呢?”   楚恒玉失笑,“那你进来干什么?”   封司彻一秒严肃了脸色,“你身上怎么有血迹?”   他刚才上楼梯的时候,在楚恒玉裤子的外侧看到了血迹,配合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很不对劲。   楚恒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下去,浑身散发出一阵阴厉之气,沉声道,“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截杀。”   封司彻心里一跳,“遇到截杀?”   “一个道上叫“虎爷”的派人杀我,我不认识这个虎爷,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对方的爪牙,或者是拿钱办事。”楚恒玉很是困惑,“我都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封司彻心惊肉跳,“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楚恒玉一身傲气,“谁逃了?我把所有人都打晕了,堂而皇之离开的。”   封司彻内心的惊慌化成了阵阵无奈,他忘了,楚恒玉可是武林高手,有内力的那种,谁是他的对手?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严肃而认真地看着楚恒玉,“我觉得有人跟你一起穿越了过来,而且对方还是你的仇人,你好好想想,可能是谁?”   楚恒玉忽然紧紧皱眉,“那可就多了,我也想过,但是我不确定是谁。”   “多了?”封司彻无语,“到底有多少?你是不是犯众怒了?”   楚恒玉想了想,放弃了,眉梢飘过厌恶,“在夏国想让我死的人很多,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其实我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也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我死,为了不死,我才越变越强的。”   封司彻低头,凝望着楚恒玉,心尖略过心疼,没来由的,他很是心疼面前这个少年,“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等办完事回市里就不会有危险了。”   “嗯。”楚恒玉点点头,“你快回去睡吧,没事了。”   其实他心里多想封司彻留下来陪他,但是他不能任性,封司彻身上有责任,一旦他任性,封司彻更多的一定是痛苦,爱一个人,怎么忍心看着他痛苦。   封司彻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楚恒玉的脑袋,黑亮的长发十分柔软,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了,“早点儿休息。”   楚恒玉呆呆地看着他,此刻的封司彻好温柔,温柔到让他想强行把人留下来。   直到关门声传来,楚恒玉才回过神来,敲了敲脑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他把封司彻和楚君泽联姻的真正原因查清楚,再从另一个方面入手,双管齐下,一定可以光明正大拆散两人,让封司彻投入他的怀抱。   想想就美滋滋。   把行李箱打开,拿出里面的衣服,进浴室洗澡,上床休息。   ……   早晨,封司彻开门从自己房间出来,经过楚恒玉房间的时候,顺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还没起来吗?   “楚恒玉,起床了。”   依然没人应,封司彻急了,扭动门把手,本以为扭不动,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开了门。   房间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人,行李那些都没了。   来到楼下,老板娘告诉封司彻,楚恒玉天刚亮就走了,已经走了大半个小时了。   封司彻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时寒和季潇面面相觑,封司彻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从来没见过。   “司彻,恒玉单独走,肯定是有他的事。”时寒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安慰道,同时心里纳闷儿,楚恒玉一个人走,封司彻的反应怎么这么大,这很不对劲儿啊!    第109章 古怪的村落   封司彻这才发现自己的状态有点儿差,连忙调整心态,“我知道了。”   时寒这才放心了。   季潇朝两人走来,“我去买早餐,吃了我们继续出发。”   “不用,我们一起去店里吃,来回跑麻烦。”封司彻说道。   时寒点头,“听司彻的,我们一起去。”   “好。”季潇同意了。   饭后,时寒开车,三人朝天地村进发。   从镇上到村上,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双向车道,走起来不费劲,但是越接近村子的方向就越窄,走得也就越慢。   时寒和季潇来过,有心理准备,只有封司彻不知道,也再次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繁华城市和偏远乡村,相差实在太远了。   因为公路的变窄,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半小时,最后实在走不了了,三人把车开到一户人家的房子旁边,给对方一些钱,让帮忙看一下车,而他们决定徒步走过去。   这个世界有钱就好使,并且不分城市和乡村,有钱拿,对方自然欣喜地答应了。   路是水泥打的小马路,然后是山路,行至一块略古朴的大石碑前,天地村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走感觉周围越阴沉。   封司彻盯着大石碑上鲜艳的“天地村”三个字,心里一闪而逝的异样感,不太舒服,有种不祥的感觉。   随后看了看四周,真是偏僻得可以,毫无人烟了。   之前停车的时候还能看到稀稀落落的房子,现在全是树林,天地村就像掩映在周围山峰里,然后山峰长出来的树成了天然屏障,把村子整个都遮盖住了。   “司彻,这里就是天地村了,我们要进去吗?”   封司彻朝村口望了望,只看到一道石头铺就的小路,在不是很明亮的光线里,透着一股神秘之感,“走吧,来都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看看。”   “好。”   封司彻走最前面,时寒和季潇跟在他身后。   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封司彻边走边打量,小道两旁是用石头堆起来的围墙,有人那么高,看颜色,有些年头了,黑乎乎的,有些边角的地方已经风化了。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应该还要走一段路才有人,这里只是村口。”时寒瞧了瞧前头,应话。   封司彻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几分钟,才听到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仔细辨别,是小孩子们嬉戏的声音。   孩子总是让人放松的。豸弋政历   三人加快步伐走去,村落的样貌也逐渐显现在他们的眼里了。   村里全是矮矮的用黑色石头堆砌的房子,透着古朴和神秘,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路的尽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坝子,地面也是用石头铺的,很平整,四五个孩子,有男有女,梳着童髻,在上面玩儿。   孩子们看到陌生人到来,有些害怕,一哄而散了。   只有最大的那个胖乎乎的孩子跑远之后,躲在墙角里看几人,眼神有警惕,好奇,兴趣,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奇。   封司彻朝那孩子看去,首先是一张滚圆的脸,然后是胖乎乎白嫩嫩的手,整个给他的观感就是圆,妥妥一个小胖墩儿,身上的衣服是斜襟样式,但又不完全是古代的衣着,带着点儿现代风,奇奇怪怪的。   再看看四周,一个成年人都没有,这个村子实在诡异至极。   时寒给那个小胖墩儿招手,笑着诱哄道,“小朋友过来,我们不伤害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季潇把背包里的一盒饼干拿出来,朝小胖墩儿扬了扬,“这个给你吃怎么样?”   小胖墩儿视线紧紧黏在那盒饼干上,舔了舔嘴唇,有些意动,小脚犹豫一下,缓慢往外挪动了。   小孩子是敏感的,感觉到几人没有恶意,便蹭蹭蹭跑来,摊开手,“饼干给我。”说得不客气极了,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季潇把饼干拿高,“给你可以,但是你要带我们去村长那里。”   小胖墩儿大概七八岁,想了想,“村长家就是我家,你们去我家干什么?”   季潇暗道不寻常,一个小孩子的警惕心怎么那么强,“找村长说点儿事。”   几人在路上商量好了,去村里后直接找村长,说明来意,他们只是问那户人家一些问题,想来村长不会不答应。   等问明情况之后,要是可以的话,给村里一些钱搞建设,他们都不缺钱,相当于做好事了。   小胖墩儿看着饼干,“这个我要两盒。”   季潇爽快答应,“可以。”把手里那盒饼干给小胖墩儿,“这盒先给你,等见到村长了,我再给你另一盒。”   小胖墩儿像抢那样把饼干拿了过去,“好。”   封司彻和时寒给了季潇一个赞赏的眼神,终于搞定了。   三人跟着小胖墩儿走进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旁边是村里人的房子,都是都黑石头堆砌的,这里除了电线,看不到任何一点儿现代化的东西,实在有些不正常。   “小朋友,你们这个村跟别的村为什么不一样?”时寒极尽亲和地问道。   小胖墩儿可能是得了一盒饼干,心情好,立马说道,“我们这个村子是世代隐居在这里的,为什么要跟别的村一样?”   隐居?   这是几人获得的第一个信息。   可以随之也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是隐居,又为什么会有电线呢?   “你为什么不去村子外面玩儿呢?”   “无极爷爷说,外面有恶鬼,会把我们咬来吃了,让我们别随便出去,要是出去遇到危险,没人救得了我们。”   第二个信息,无极爷爷?   封司彻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了,“这个无极爷爷是谁?”   小胖墩儿鄙夷,似乎在嘲笑几人连无极爷爷也不知道,“无极爷爷是我们村年纪最大的人,快一百五十岁了。”   这个信息让人震撼,一百五十岁,可以申请某项记录了。   季潇又问道,“你们村的人都能活到一百多岁吗?”   小胖墩儿摇摇头,“不是,有一家就活不了,他们七十岁就死了。”   这个消息跟时寒他们了解到的差不多。   封司彻急切问道,“为什么?”   “他们受了诅咒啊。”小胖墩儿不以为然地说道,似乎习以为常。   封司彻的心像被什么捏住了似的,令他唿吸微微急促起来,“什么诅咒?”   小胖墩儿蹦跳了两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家的人都这样。”   封司彻盯着小胖墩儿的后脑勺,他有种预感,这里很可能会获得有关诅咒的许多信息,看来对来地方了。   兜兜转转,在巷子里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的跟别人家没什么两样,也是黑乎乎的石头堆起来的。   封司彻在走的过程中摸了一下那石头,非常坚硬,手上蹭了许多灰,一副年代久远的样子。   小胖墩儿把木门推开,往里走去,“爷爷,爷爷,有人找你。”   封司彻三人在木门前止步,不敢妄动,这个村自从进来,没有一颗青草,只有石头,什么都是石头堆起来的。   唯一能动的东西,就是那条流动的水渠,贯穿了整个村落,正因为有了这条水渠,才使得整个村落不那么死气沉沉。   几人在行走的过程中,怎么也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但是期间没碰到过一个人。   这么安静的村子,他们的到来不可能不引起村民的注意,太奇怪了。   忽然,饶是心理强大的封司彻也被吓了一跳,不远处的石墙里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转动了一下,然后离去了。   这下他明白了,不是没人看他们,而是他们早就在所有村民的监视之下了。   随后,封司彻又从石墙上看到两只眼睛,那眼睛不带任何感情,连好奇都没有,看了看他们,又离开了。   整个村落明明人很多,却安静极了,这让封司彻越发奇怪了。   “你们感觉到了吗?”时寒凑近封司彻和季潇,小声说话,这个村子让他身体都忍不住紧绷起来了。   季潇同样压低声音说话,“感觉到什么?”   时寒觉得毛骨悚然,“被注视的感觉。”   封司彻说道,“有人从石墙里看我们。”   时寒更加觉得心理不适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地方?”   “再坚持一下,我们办完事立马就走。”封司彻承诺,“等回市里,能力范围内满足你们一个要求。”   时寒努力忽视掉那些不好的感觉,笑问道,“真的假的?”   封司彻笑道,“当然是真的。”   “行吧,那我们就舍命陪君子。”   封司彻笑了笑,“没那么严重吧?”   季潇突然给两人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有人来了,他听到脚步声了。   封司彻和时寒立马停止交谈,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当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听到脚步声了,是从村长家的木门里传来的,一步一步踩在木楼梯上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让人汗毛直竖。   就在几人在思量接下来怎么办时,木门被打开了,从里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的褶子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一看就不低于一百岁,除此之外,那双眼睛虽然浑浊,但颇有精神,身子骨非常硬朗。   老者扫了三人一眼,“就是你们几个找我?”   封司彻上前一步说道,“准确地说是我找你,他们是陪我来的朋友。” 第110章 黑石屋之下   老者身着白色长袍,与身上白色的头发胡子一体,本来应该比较仙气脱俗,但在这黑色石头的低矮房子前,愣是散发出几分诡色。   “行,那你跟我进来,他们两个在外面等着。”   话说完咳嗽了两声,气息有些不稳,好似生了病,可看起来又非常精神,这么矛盾的表现让封司彻内心涌起阵阵不安。   封司彻打算说些什么,但被时寒抢了先,“老先生,我们是跟他一起来的,理应共进退,哪儿能站在这里等?”   老者甩了甩衣袖,有些不悦,“我说让你们等着就等着,不想等就赶紧离去,这里本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这话让三人的心都提起来了,什么叫这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刚才小胖子说这是他们村子世代隐居的地方,难道真是什么圣地不成?   季潇拉了拉时寒的衣摆,担心他一时冲动误了事。   时寒回头看了眼镇静的季潇,明白了他的意思,“司彻,那你小心。”   封司彻伸手拍了拍季潇的肩膀,冲他安抚一笑,“好。”   “进来吧。”老者的转身的时候,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封司彻跟在老者的身后进了屋里,不动声色地将一把匕首隐藏在衣袖里,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   屋里非常黑暗,只有一道小小的天窗投下一点儿亮光,借助这点儿亮光,在眼睛适应屋里暗光后,他看到了全貌。   他正在走的位置像是阁楼的第二层,用木板搭建,发出“咯吱咯吱”木板摩擦的声音。   上面放了些桌椅板凳,一些木质家具,远一点儿的地方,黑漆漆的,看不大清,但感觉十分空旷。   往前走一段距离后,是往下走的木楼梯。   木楼梯走起来同样“咯吱咯吱”直响,但十分坚固,两边有扶手,上面雕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很是怪异。   木楼梯之下是地面,难怪地面上的房子看起来那么低矮,原来地下掏空的部分才是大家居住的地方。   这里摆放着生活上的一应用具,木桌子,木柜子,藤椅,水壶,陶罐,墙壁上的煤油灯,吊在半空的灯泡,非常有生活气息。   小胖墩儿不见了身影,或许是去其他屋了,墙壁尽头有两道门,黑兮兮的,看不清门里面有什么。   老者指着木桌上旁边的凳子,“请坐。”而他自己则坐在那张藤椅上,点上一种封司彻没见过的烟草,吧唧抽上了一口。   很快一种特别的气味就弥漫到了空气中。   封司彻不知不觉吸了一口,顿时他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了,心中纳闷儿,不会是毒品吧?   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而是这老者给他的感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很奇怪,可他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反正各种别扭。   老者又吧唧了几口不明烟草,空气里那种的特别气味更浓了,“说吧,你来我们村到底打算干什么?”   封司彻盯着老者,沉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想解开一个谜团。”   老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听到封司彻的话一样,“解开什么谜团?”   封司彻细细观察着老者的表情,他想知道他即将说的话,会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诅咒。”   老者眼皮一掀,依然无风无波,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却让人无端生寒,“谁让你来这个地方的?”   封司彻忍着心里浓重的不安之色,“我们自己找来的。”   老者又安静了下来,开始吧唧吧唧抽不明烟草,目光下垂,好像把封司彻当成不存在了。   封司彻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说话,忍不住自己打破安静,他直觉待在这里越久,越要出事,“还请老先生替我解答诅咒的疑问。”   “你被人骗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诅咒,我们这个村也没有关于诅咒的事。”老者此刻和蔼地像邻家爷爷,跟刚才在门口的冷厉相比,像变了一个人。   “可是我听说村里有一户人家活不过七十岁,是因为受了诅咒。”封司彻略急切地强调,显然是因为老者的话无法保持冷静了。   村里如果那户人家的情况属实,那一定跟他们封家所受的诅咒有某些关联,他不能忍受空手而归,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者瞥了封司彻一眼,眼里的神色又有了变化,“年轻人别道听途说,但凡流言又有多少可信?”苍老的声音里蕴含着悲怆,似乎其中有什么故事。   “老先生,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还请老先生告知,否则离开了,我们还会再来。”   封司彻半真半假地说道,论谈判能力,他从未输过,想当初他在辩论队担任主力,一个人舌战对方一群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老者情绪隐隐波动,低声怒斥,“别不知道好歹。”   吧唧吧唧,又是几口白色的不明烟草烟雾飘散到空气里。   封司彻眼前好似笼罩了一层薄纱,“老先生,我并非故意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老先生垂怜。”   老者沉默了半响,“你为什么打听诅咒之事?”话里似有松动之意。   封司彻此刻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他要把自家的情况告诉老者吗?   万一他不可信怎么办?   封家的这个秘密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一定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爸爸的政敌,爷爷的敌人,他自己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到时候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击封家。   “我有非知道不可的原因。”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了出来。   “呵呵……”老者诡异地笑了两声,“我也有非不能说的原因。”一种见惯世事的回答。   “老先生,你要怎么才能告诉我?”封司彻问得认真无比。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说。”老者用一种猫逗老鼠的语调说出来,根本就是在捉弄封司彻。   封司彻不急不恼,“也就是说,诅咒的秘密就是你们村里了?”   老者动作勐地停下,愤怒瞬间溢满眼眸,直起了身体,“你在套我的话?”   “不敢,我只想知道我必须知道的事。”封司彻态度坚决,今天他必须搞清楚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忽然不生气了,直吧唧吧唧吸烟草,也不管封司彻了。   空气中的白烟含量越来越多,已经让人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景象了。   封司彻忽然觉得眼前出现了重影,脑袋也逐渐开始晕眩,眼皮渐渐重了起来,“你……”   老者咧嘴一笑,没有任何牙齿的嘴巴像黑洞一样让人恐惧,“我让你走,你不走,那就不要走了。”   封司彻狠狠掐了掐大腿,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没有任何效果,依然让他脑袋重得想立刻睡过去,“你想干什么?”   “明天就是祭祀了,正好你来了……”   老者的声音逐渐远去,封司彻抵挡不了药力晕了过去。   千防万防,没有防住老者的旱烟。   时寒和季潇一直贴着门听里面的声响,忽然一阵人倒地的声音,想也没想冲了进去。   然而等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人了。   “司彻。”   “司彻。”   忽然一道浓烈而奇异的怪香朝两人袭来,几个唿吸之间,时寒和季潇也被药晕过去了。   ……   悬崖之上,楚恒玉站在边缘举目远眺,入眼是一片地势起伏不定树林,像绿毯一般,苍翠欲滴。   在树林里,有一个地势平坦之地,那里散落着好些黑色石屋,每一个石屋看起来都是棱角分明的长方形,低低矮矮的,不像住着人的样子,却又并不显得荒芜。   因为特别,楚恒玉盯着那里看了许久。   忽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个地方形似龙,状似虎,气息勐烈,一般用于镇压凶恶。   如果有人居住,则说明那里有人世代守护着什么,连天地都会庇佑他们。   这是他在一本志怪杂谈上看到的,当时觉得惊奇,便记了下来,没想到这种理论上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这几座深山之间。   此刻那些黑色石屋上方隐隐翻腾着不稳的气息,一定有问题。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去寻找他此次的目标……圣树。   圣树在图片上看到比十个人合抱起来还要大上许多。   毕竟经过了几千年,本来最开始就非常大,要是这个地方有的话,很容易就能找到。   只要找到圣树,他的圣果也很可能就找到了。   圣果,圣果,他一定要找到圣果,这是找回夫君记忆唯一的办法了。   灼灼目光在树林里扫过一遍又一遍,大树倒是很多,但是没看到一棵一眼就让他觉得很神奇的大树。   楚恒玉突然盯着一个方向,眼睛微微一眯,那棵是吗?   管他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脚尖一点,楚恒玉就像一只大大的巨鸟轻飘飘地从悬崖往下飞掠而去,过程中依然保持着轻飘飘的姿态,好似失去了重力,像纸片一样浮在空中。   这一幕要是被谁看到,一定会被吓晕,太超常规的视觉冲击了。   不过对于此刻的楚恒玉来说,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赶紧把圣树找到……    第111章 被关小黑屋   脚尖在一棵又一棵树冠轻点,朝远处飞去。   天地村的大坝子里,几个小孩儿指着天上大喊,“飞人,飞人,我看到飞人了……”   这些楚恒玉是不知道的,也不是说不知道,他现在没有精力去关注别的。   他的目标是那棵大树,他心心念念的圣树。   飞掠的速度极快,已经达到了楚恒玉的极致,也侧面展示了他对圣树的急切。   终于距离圣树越来越近了,十米,八米,六米,三米,一米……   楚恒玉在树前停了下来,随后打量观察。   面前的树,粗壮嶙峋的树干上布满青苔,大概十个人合抱那么大,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绝对在此处上千年了,可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儿。   传闻在圣树的旁边,会感觉它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光,透着圣洁和神圣,会让人不由自主产生虔诚的心。   但面前这棵,怎么看,怎么普通。   “不,不是这棵。”   楚恒玉围绕着树转圈儿,最后肯定这就是一棵普通榕树。   看了看四周,他往左边走了。   左边是更深的山,树木这些更加茂密,找到的可能性要大些。   走着走着,遇到一棵桃树。   这桃树不大,树上只结了三个果,桃子饱满大颗,透着红红的颜色,挂在最顶端的枝头,让人垂涎欲滴。   楚恒玉岂会错过这样的好事,带着欣喜的笑意,旋身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三个大大的水蜜桃都摘了。   落到地上,拿着其中一个水蜜桃往空中抛了抛,然后边走边说,“你这桃子,得有一斤,不过一棵树上只结了三个,所有精华都给你们了,长这么大也正常。”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遇到一个小水潭,水潭边有一块石头,楚恒玉把桃子洗了一下,坐到石头上,享受地吃起来。   在山风的吹拂下,透着一股凉爽之意。   “咔嚓咔嚓……”脆脆的桃子蜜甜蜜甜的,口感甚好,很快入了楚恒玉的肚子。   “你们是知道我消耗了太多体力,特意长在那里供我采摘的吧?”   “你们也太有眼光了。”   楚恒玉拿着第二个桃子,审视了一番,不打算吃了,刚才吃一个已经饱了,一手拿一个,木剑别到腰上,继续往前走。   圣树,圣树,在哪儿?   赶紧像这桃子一样,长在树枝上,供我采摘啊。   日头越来越大,密林里投下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光斑,光斑与树枝之间形成一个光筒,里面的细尘不断跳跃飞舞,显得活力四射,楚恒玉用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怎么这么热?不应该啊?   ……   天地村。   一大堆村民聚在一起。   “村长,这几个人怎么办?”一位叫天宝的年轻男村民问道。   村长桀桀笑了一声,“关到暗室去。”   天宝有些担心,“村长,看他们的穿着和气质不像普通人,要是失踪了,他们的家人肯定会找来,到时候天地村就永无宁日了。”   村长立刻严肃的神色,“现在已经没有宁日了,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他来询问解除诅咒的事,也就是说他或者他身边有被诅咒的人,你们想想,被人诅咒,是好人吗?”   村民们没有村长那么见多识广,听他那么说,都不敢应话了。   “村长,你是不是打算?”天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村长一副悠然的样子,看封司彻三人也不像在看人,而是阿猫阿狗的不屑,“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明天不是祭祀么,正愁用牲畜代替不好,现在就用他们吧,老祖宗一定会开心的。”   天宝最后也妥协了,“嗯,那我们下去准备了。”   “你们先把这几人关到暗室里去,别让他们跑了,跑掉一个,就让你们的家人代替。”村长冷酷无情道。   村民们齐齐一抖,不由胆寒,村长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是,村长。”   在天地村,村民们地下的房屋都是相通的,也是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逃生。   在这一干房屋的角落里,有一间暗室,二十多平米,里面只有一盏小油灯,其他就是一些干草,真的是暗无天日。   三人被放进去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   封司彻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搜刮干净了,“时寒,季潇,醒醒。”   两人就在他的旁边,借着昏暗的油灯看到,还昏迷着。   时寒和季潇很快就醒了过来,有些不适应当前的环境,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两人都很镇静,没人惊慌,只是有些奇怪。   时寒满目稀奇,“我们这是被关小黑屋了?”   季潇扫过壁上那盏小油灯,无奈地笑道,“很明显是。”   见两人没事,精神还不错,封司彻放下了心,爬起来朝小黑屋的门走去,拍门,“有没有人?”   接着是死一样的安静,不说人,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时寒单腿屈膝坐在干草上,给封司彻招手,一点儿不见紧张,“司彻,过来坐,既然他们把我们关起来,而不是直接杀死,应该是还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别担心。”   封司彻回头,满是欣慰,真正的兄弟遇到事情不是抱怨,而是一起承担和想解决办法,“好。”   季潇坐在时寒的旁边,眸色沉静,“我很好奇他们打算把我们怎么办?”   时寒伸手抓住季潇的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封司彻走回去坐到干草上,“我在昏迷之前听那个村长说,明天村里有一场祭祀,我想,应该是想拿我们做祭品。”   时寒冷哼了一声,“那村长倒是打得一个好主意,就他那个破祭祀,用我们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是奢侈,他还想要三个,也是不贪心。”   季潇被时寒逗得一笑,“别贫了,想想脱身的办法才是最要紧的。”   时寒胸有成竹道,“脱身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我想看看这个村到底想干什么。”   他和封司彻都经过逃脱训练,这样的绑架,不值一提,只有季潇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有他和封司彻在,问题不大。   封司彻冷冷勾唇,“我也想。”   ……   楚恒玉在炎热的森林里行走,后背的衣服已经全部打湿了,“怎么这么热,越走越热了?”   这个地方有古怪。   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每个方向都感受了一下,最后朝左前方走去。   热气好像就是从这个方向吹过来的。   楚恒玉一边观察,一边缓步前进,心里疑惑不已,在一片森林里,这么热,早该起火了,但是森林里并没有起火的迹象,好奇怪。   越往前走,地上的植被越稀少,还有许多枯萎的树木,灌木,最后直接寸草不生了。   空气里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就是这个方向了。   继续往前走,被一座山挡住了去路,围着山脚走了几步,发现山的山坡上有一个井口大小的山洞,山洞口的空气微微扭曲波动,并且带着淡淡的红光。   楚恒玉自言自语,“看来山洞里就是高温来源了。”   一个山洞里竟然造成了这附近的高温,好奇怪的现象。   发现了原因,楚恒玉也就不好奇了,转身往山洞相反的方向走去,不想被烤干,就赶紧远离山洞。   疾行了半个小时后,那股热终于不那么明显了。   找了一块树荫下的大石头坐下,随意张望,“腿都快走软了,还没有找到圣树,到底在哪儿啊?”   这座森林这么大,要找到一棵树,他一个人,不得花上好多天?   对了,封司彻不是去了天地村吗?现在快到中午了,不知道他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把手机拿出来,给封司彻打电话。   关机。   他怎么关机了?   是不是没电了?   下午再给他打试试。   楚恒玉没意识到不对,把手机收了起来,把剩下的两个桃子都给吃了,他饿了。   在森林里转悠,找到下午五点多,依然没有找到,楚恒玉不由失望至极,垮着肩膀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准备回镇上了。   天快黑了,他肚子也饿得快不行了,打定主意,明天再回来接着回来找。   ……   等他精疲力尽地回到昨晚住的旅馆时,发现封司彻他们还没有回来,不由有些担心了。   下车来,“老板娘,我的三个朋友有回来吗?”   老板娘面带笑容,“还没有,也可能他们直接回县里去了。”   楚恒玉不太安心,又拿出手机给封司彻打电话,依然关机,打时寒的,同样如此,这让他不安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楚恒玉重新坐回车里,不断打电话,依然打不通时,不断安慰自己,他们三个男人一起,各个都很强悍,不应该出事才对,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正常,一定有问题。   突然,他想到之前在悬崖上看到的那些石屋,那里是不是天地村?   “老板娘,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老板娘正从屋里走出来,应道,“你说。”   “你知道天地村吗?”   老板娘脸色不太好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恒玉倒也没有隐瞒,“我有朋友去这里了,但是现在我联系不上他们,怀疑他们出事了。”   “那就不要联系他们了。”老板娘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进旅馆了。   楚恒玉看着她的反应,更加肯定了猜测,这个地方有古怪。   作者闲话:  ps:推荐票。 第112章 夜潜天地村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要联系他们了?”楚恒玉从车里出来,跟着追了进去,就算让老板娘讨厌,他也要问个清楚。   老板娘顿了顿脚步,见楚恒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无奈转身说道,“去院子里坐着慢慢说吧。”   “好。”楚恒玉表情镇定,但心里却是一片忐忑。   来到院子里,两人相对而坐。   老板娘盯着楚恒玉看了一会儿,有些惋惜地叹道,“要是知道他们是去那个村子,我该拦着的,只是我不知道。”   楚恒玉唇紧绷着,带着焦急,“老板娘,那个村子我从山上看到过,要么镇压着凶恶,要么守护着什么,他们是属于哪一种?”   老板娘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看来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寻常人,连这个都知道,“他们是一种神秘事物的守护者,村里面神秘又诡异,但凡闯进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楚恒玉唿吸都屏住了,“怎么个不好的下场?”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说道,“但凡去过的人回来要么大病一场,变得浑浑噩噩,要么直接失踪,回不来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老板娘这样说,就应该是有人经历过了,楚恒玉心里不由害怕起来,“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其他的可能?就是尽量不要靠近,那地方邪门儿得很,谁也搞不清原因。”老板娘语气重了起来,似乎怕楚恒玉去冒险。   楚恒玉试探问道,“我报警找人可以吗?”   “警察有什么用?”老板娘带着一丝厌恶说道,“酒囊饭袋,那地方他们根本不会进去,只是找人来问问罢了,似乎有什么忌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失踪了?   不行,他要去把人找回来。   楚恒玉又问了老板娘一些问题,之后起身朝外面走去,把肚子吃饱了,然后开着车返了回去。   这次他走的路线是封司彻他们有的那条路线,夜里走小马路更困难,只能慢慢开。   走到小马路的尽头,他把车停靠在一边,下车徒步朝天天地村走。   好在月光明亮,不用打手电也能看清楚路,这对楚恒玉来说,是好事。   越靠近天地村,他发现环境越安静,就连那些蛙鸣虫鸣都逐渐消失了。   然而,楚恒玉在附近几百米的距离徘徊了好几次,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天地村,并且他走过的地方逐渐被浓郁的雾气笼罩了。   怎么回事?   楚恒玉感觉他好像被什么包围了。   那些雾气里面好似隐藏着什么,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不对。   难道……这是阵法?   楚恒玉抬头看了看天空,皎洁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月色,透着邪气。   看来他的确是着了道了。   楚恒玉冷笑一声,对方千算万算,绝对没有算到他会武功。   足尖轻点,身体就轻轻飞到了不远处的大树树杈上,笔直的身躯被茂密的树叶掩盖,谁也发现不了。   一个小小的迷魂阵而已,岂能拦得住他!   所谓迷魂阵,就是一个抓人的阵法,白雾里有致幻的药物,人在里面就像迷路了一样,你会觉得哪里都走不出来,在原处不断徘徊,直到被药晕过去。   忽然,楚恒玉发现了一丝不寻常,那个白雾里是真的有东西,好像是一只红眼火狐。   这些人真够狡诈的,用一只火狐来起阵。   狐狸天性狡诈谨慎,在他若有所感的时候就藏起来,等他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又出来准备伺机而动,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   站在大树上,他也看到天地村的入口了,一块大大的石碑,写着鲜艳的地名。   那红色的字像是用鲜血染红的,在月光下,透着些微狰狞诡异之色。   在石碑的后面,隐隐绰绰站着两个男人,一致看着阵法里,有些纳闷儿,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阵法外看不到阵法里的情况,他们只是张望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白雾里的火狐朝两人跑去,凄厉地叫了一下,然后朝村子里跑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人跑了。   “走,赶紧回去报告村长。”一人紧张道。   “好好好,从来没人能逃脱我们的迷魂阵,看来对方不好惹,回去报告村长,想想应对之策。”   两人边疾步朝村里走边交谈。   “村长真有先见之明,担心有人来寻找,让我们守在这里,没想到真有人来。”   “所以以后我们都要听村长的话。”   “说得对。”   楚恒玉已经在火狐朝村里跑的时候就飞掠到村口去了,那两个男人只顾着紧张,压根儿没注意到头顶上方不同寻常的风声。   到达村口之后,他隐藏于暗处,捡起几颗石子朝火狐掷了过去。   火狐哪经得起醇厚内力的袭击,立刻被击晕过去,倒在地上,连多余的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楚恒玉飞过掠过,把火狐提到手里,隐藏到了对面的暗处,然后把火狐捆了起来,尤其是它的嘴,完了后,把火狐挂到了高高的树梢上。   那里,人爬上去,会把树梢踩断,用竹竿够不着,反正就是除了楚恒玉,没人能取下来。   火狐此刻昏迷着,还不知道自己被高高悬挂了。   等它醒过来,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楚恒玉挂了狐狸之后,紧接着那两个男村民就跑了回来,压根儿没注意到什么,只顾着往村长家跑。   楚恒玉很顺利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那两个男村民紧张奔跑的步伐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动静,楚恒玉跟得不要太轻松。   “村长,村长……”一个男村民气喘吁吁地一边敲门,一边唿喊。   门过了一会儿才被打开,是小胖墩儿来开的门,“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   两个男村民顾不上很小胖墩儿解释,直接夺门而入。   小胖墩儿好奇,赶忙跟着跑了。   留下虚掩的门。   楚恒玉借着他们跑动带动的声响一个闪身进入木门内,躲在不可能有人注意到的角落。   他学武功的时候,这些藏匿,隐秘,跟踪都学过,像这样跟踪人,完全是小意思。   木门内,声响停下来之后,就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男村民表达能力不错,绘声绘色地说了刚来发生的事。   接着传来村长苍老缓慢的声音,明显带着深深的吃惊,“你说有人从我们的迷魂阵中逃脱了?”   男村民连连点头,“是的村长,火狐不是回来报信了吗?”   “火狐?火狐没有回来。”村长骇然说道。   死一般的寂静了一瞬。   男村民惊恐说道,“村长,火狐先我们一步跑回来,你却说没有,不可能,村长你别开玩笑了,怪吓人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村长没好气道,同时心里忐忑起来,难道是那个人把火狐抓了?   可是火狐颇具灵性,如果不是它从小认识的人,谁有那个能力抓它?   可是火狐有守卫村子的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下,断不会故意藏起来,那去哪儿了?   “你们确定火狐跑回来了?”村长不安问道。   两个男村民一致点头,表情害怕。   村长见状,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头一次,阵法里的人逃脱,火狐也一并失踪了。   “走,跟我一起出去看看。”村长倒是很有魄力,当机立断道。   “好。”两个男村民连忙答应。   楚恒玉隐在暗处,刚才他们几个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的耳朵,但没人说起封司彻,或者村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封司彻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了?   要知道村里人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是人多,他们三个不会杀人,受得掣肘较多,很可能被抓住。   也可能用药,如果是用药,那他们三个绝对会被一网打尽,一定不要轻视这些村里老古董的智慧,他们聪明起来,许多人都招架不住。   一旦被抓住,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不,封司彻,时寒,季潇不会那么倒霉的,再说了,亲手杀人有损阴德,这些老古董不会这么干,他们一定还活着。   做好心理建设,楚恒玉跟着村长和两个男村民又出去了。   这个时候惊动的村民多了,一个一个都从石屋里出来,跟着村长往村口之外的大石碑走去。   楚恒玉趁机跳上了石屋的屋顶,猫着腰,借着黑暗,轻手轻脚地跟去。   屋里的小胖墩儿忽然看到一个极快的身影一闪而逝,吓得一颤,无意识地轻喃,“鬼鬼。”他看到鬼鬼了。   村长和众村民在布阵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无奈又往回来。   站在大坝子里,村长横扫了大家一眼,“大家都回去睡,没事。”   “是,村长。”确实也没有发现异常,众村民放心回去了。   村长也缓步往自家的方向走,他的脸色非常凝重,要是发现了痕迹还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正好说明了对方的强大,让他更加担忧起来。   而火狐一直没有出现,加重了他的担心,难道火狐被对方抓走了?   这个想法让村长心痛无比,在他心里,封司彻三人可比不上他的火狐,现在失踪了,会不会被对方打死了?   楚恒玉依然在石屋上,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村长的身影上,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村长因为生气,因为迁怒去看看封司彻他们,这样他就好确定他们没事了。    第113章 已深入内部   村长没有辜负楚恒玉的祈祷,垂着目光,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   不管怎么样,他都需要去问问情况,对方要是真是高手,在没有把火狐打死的情况下,他们之间还是可以谈的。   反正在他心里,三个人加起来的分量都没有他那只小小的火狐重。   楚恒玉从一个石屋跳到另一个石屋上,不急不缓地跟在村长的身后,身体像猫一样敏捷灵活,没有任何人察觉。   村长回到了自己的石屋,打开木门急急忙忙地走了进去。   楚恒玉从石屋上跳到木门前,耳朵凑到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   里面有两道唿吸,一道十分急促,是村长的,一道绵长均匀,应该是那个小胖子的,已经睡着了。   判定结果是……可以跟。   楚恒玉毫不犹豫打开木门,当然动作很轻柔,然后再踩着轻巧的步伐跟踪。   他没有走木梯,直接从二层阁楼跳了下去。   身体下蹲,缓冲重力,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唯一动了的东西,就是他脚边的灰尘,四散飞扬。   站起来猫着腰,楚恒玉根据脚步声,继续跟踪。   十几分钟后……   还没有到目的地,楚恒玉忍不住腹诽,这个村的人是不是有毛病,上面宽宽敞敞的房子不住,偏偏住这黑漆漆的耗子洞,而且这耗子洞还掏空得家家相连,费尽心机,真是长见识了。   不过这老头到底要去哪儿,他都跟这么久了,还没到地方?   这耗子洞真是无敌了!   终于,老头的脚步放慢了,楚恒玉猜测,应该快到了。   果然,老头停在了一道木门前,取过腰间的钥匙去开锁,过程有些急切,甚至手脚都哆嗦了。   早知道会惹上这么多麻烦,他就该把几人赶走了,省了这么许多事。   他的火狐啊!   小黑屋里面的封司彻,时寒,季潇听到动静,立刻对视一眼,心下纳闷儿,难道已经到第二天祭祀的时候了?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   几人还没有想明白,木门就被推开了。   三人下意识地看过去,怎么就只有村长一个人,其他人呢?   这村里的人不会那么自信,认为一个老头儿可以控制住他们三个人吧?   “你们是不是有同伙儿?”村长开门见山,他担心他的火狐,就怕晚一步被人打死了。   三人皆是一愣,他们都在这里,哪有什么同伙儿?另外他们又不是犯罪,说什么同伙儿?   村长见他们这样,更加担心了,这个不像是打算说实话的样子,急切问道,“你们赶紧回答我,是不是有同伙儿?”   这老头儿吃错药了吧?   封司彻在村长快急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村长,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恒玉躲在暗处,听着小黑屋里封司彻熟悉的声音,高高悬着的心瞬间落下了,万分庆幸,还活着,只要活着他就能救他们出去,接下来都不用担心了。   村长心里一沉,看样子,他们是真不打算承认了,“你们的同伙儿把我的火狐抓走了,你们赶紧去让他把火狐还回来,那是我们村的至宝,要是死了,要是死了……”   村长像风箱那样急急喘着粗气,接下来的话已经没办法说了,好像非常接受不了他说的那种状况。   老头儿好像快急得晕厥过去了,但是什么同伙儿,什么火狐,他们是一无所知,怎么说?   “你能不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们再说?”封司彻略无语。   村长干脆坐到了地上,为了火狐,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稍微平静下来后,一五一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时寒和季潇依然是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是封司彻却听懂了,一定是楚恒玉来找他们了,只有他才能完成这些事。   不过他并不打算说,他打算吓吓这老头,居然敢药晕他们,以前也不知道多少人遭遇了这样的毒手。   “他不是我们的同伙儿,只是在镇上旅馆见过一面,我猜测他应该是经过你们村的时候误闯,顺手抓走了你的火狐。”   村长急得快哭了,高深莫测的老头变成平凡喜乐的老头儿,看起来蛮违和的,“那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封司彻靠坐在小黑屋的墙壁上,不急不缓道,“没有,一面之缘要什么联系方式?”   时寒和季潇见封司彻逗弄村长,莫名觉得封司彻好像知道些什么,他知道什么呢?   楚恒玉暗笑不止,封司彻这恶劣的性格,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没有改变,瞧把村长给急得!   “你真的不知道?”村长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我们只是在一起坐下来吃了一个西瓜,彼此都不认识,并没有想过还有再见面的时候,所以没有留联系方式。”   村长在着急之下并没有发现封司彻话里的漏洞,就是封司彻怎么就那么毋定两人说的是同一个人呢?不是说只有一面之缘吗?一面之缘怎么会那么熟悉?   “你能想想办法吗?”村长略带一丝祈求,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封司彻想了想,摆手道,“村长,天南海北,找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我们确实找不到,抱歉。”   村长见封司彻态度敷衍,知道他可能心存怨恨,于是说道,“只要你帮我找回火狐,我就放了你们三个,给你们赔礼道歉,怎么样?”   封司彻知道楚恒玉肯定不会伤害火狐,倒也不急,“村长,这些我们都不需要,我们需要的是与诅咒有关的消息,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们,我们就是帮你找火狐,并且答应一定帮你找回来。”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着急的神色变成了凌厉,“你们一定是一伙儿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们的同伙儿不还回火狐,就用你们三个的命给它陪葬。”   刚才明明看他挺着急火狐的,怎么一问起诅咒,就态度强硬了?   村长好像对诅咒之事格外敏感,在之前,好像就是在他问了诅咒之后,才让村长动了杀心。   到底什么缘故呢?   封司彻试图说服村长,“村长,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想知道诅咒,而你想找回火狐,我们交换,不好吗?”   村长口气不善,“好什么好,这些本来就是我们村的事,你们用诡计获取不该你们知道的事,本身就不对,交换?你们拿我们自己村的东西跟我们交换,当我是傻子吗?”   封司彻看着村长,不急不缓道,“那现在你的火狐被人抓了,你说怎么办?”   村长此时又急又气,还偏偏对几人无可奈何,可诅咒的事是真的不能说,片刻之后心痛道,“让你们几个陪葬吧。”   说了这话后,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封司彻,时寒,季潇面面相觑,谈判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们还以为那只火狐对村长来说很重要,其实确实很重要,但是还没有重要到说出诅咒的秘密。   这老头怎么那么固执?   “现在该怎么办?”时寒问封司彻。   封司彻想了想,“明天见机行事吧。”有楚恒玉在,村民杀不了他们,本来凭他们自己,逃出去也没有问题,他一点儿不担心。   时寒见封司彻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很是疑惑,封司彻好像瞒着他们什么。   他想问问,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最后只能应了他的话,“好。”   季潇看了一眼时寒,又看了一眼封司彻,“休息吧,明天不会有事的。”   至于村长说的那个人,他隐隐有猜测,很可能就是楚恒玉。   楚恒玉和封司彻一直密切联系着,突然联系不上,肯定会寻找,找来这里再正常不过。   另外除了楚恒玉,就近也没别人知道他们来了这里。   听村长的描述,楚恒玉刚才做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不到的。   他总感觉楚恒玉不是普通人,或许他真是有什么特殊身份,但这个身份不能告诉他们。   时寒把季潇揽到怀里,不再去纠结,要是能说,封司彻不会隐瞒他们,作为生死之交的兄弟,他们知道分寸。   封司彻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怕两人问他什么,到时候说不说都为难。   待村长的脚步声远去后,楚恒玉从黑暗里走向小黑屋的木门,轻声道,“封司彻,时寒,季潇,你们在吗?”   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楚恒玉已经深入内部了。   封司彻立刻朝木门走来,小声回道,“我们都在,没事。”   “那就好。”楚恒玉彻底放心了,“对了,你们是怎么被抓住的,要抓住你们应该不太容易吧?”   封司彻说了一个跟楚恒玉猜测差不多的答案,“被迷药药晕的。”   果然!   楚恒玉又问道,“村民把你们抓起来,却没有杀你们,有说因为什么吗?”   “明天村里要进行祭祀,把我们当祭品。”封司彻没怎么放到心上,密室逃脱都难不倒他们,“恒玉,村长说你抓了他的火狐,是吗?”   “对啊,谁让那只火狐触动了阵法想把我抓住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楚恒玉说得非常理直气壮,没办法,睚眦必报也是他的性格。   “你把火狐杀了吗?”   “没有,杀它干什么,我把它高高挂在树上,不是自诩高傲么,我就让它享受一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性格太恶劣了!   “行,没杀的话我们离开或许不会太难,那村长可是说了,要是火狐死了,让我们三个给它陪葬。”封司彻用开玩笑的语调说道,声音里满是调侃。    第114章 火狐被屈服   时寒十分好奇,“你们说村长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只火狐?”   “他不是说那是村里的至宝吗?”季潇轻松地靠在时寒的身上,难得地有这样静谧的时刻,不过想想也新鲜,他们竟然被关小黑屋了。   楚恒玉抱着手臂靠在小黑屋木门旁的墙壁上,“那火狐确实算得上至宝,非常聪明,还会嗷叫报信,应该是村里什么圣物之内的。”   等等,说到圣物,他记得巫族好像也有一个圣物,也是火狐,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如果……如果……   圣树也能在这周围找到的话,那……   封司彻靠着木门旁边的墙壁坐下,莫名的,此时此刻他想多跟楚恒玉说说话,“也不知道这个村什么来历,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就能解开其中的谜团了。”   楚恒玉心里有了某种猜测,但还需要验证,“封司彻,你别想那么多了,想也想不明白的。”三千年后的人怎知道三千年前的事,就算研究得再透彻,也是不行的。   “嗯。”封司彻低低应了一声,“楚恒玉,你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明天应该会很精彩。”说着他倒是开始期待明天了。   “确定不用我放你们出来吗?”楚恒玉又问了一句。   封司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不用,出来了岂不是会错过明天的好戏,我想长长见识。”   时寒心里微微一抖,每次封司彻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期待……   “那行,我就先走了。”楚恒玉现在迫切地想去证明一些东西,证明之后,或许他就知道很多为什么了。   “好。”封司彻发现他竟然有些不舍,暗骂了一句后,把这个情绪强压到了心底。   楚恒玉的脚步声轻的几乎听不见,但封司彻却敏感地听到对方越走越远的声音,心里略略苦笑,楚恒玉,我该拿你怎么办?   时寒和季潇即使在黑暗里,也察觉到了封司彻的失落,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不会动真心了吧?   ……   楚恒玉在耗子洞里不断穿梭,速度飞快,原路返回没有走错任何一条道,要是有人知道,一定会由衷惊叹他记忆力的强悍。   其实不是他记忆力强悍,而是源于习武之人的敏锐,一种刻进骨子里的直觉。   “唿唿……”终于从耗子洞里面出来了,楚恒玉唿吸到自由的空气,感觉胸腔都宽阔了许多。   足尖轻点,飞上最高的石屋屋顶,展目四望。   即使有明亮的月光,也看不大清较远的地方,就算圣树长在这周围,也看不到,楚恒玉无奈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算了,明天再来查探,也不必急于一时。   飞掠到村口,把那个挂在树梢上,被捆得结结实实,露出惊恐目光的火狐取下来,提着去了他停车的地方。   打开车门,上车,把副驾上的食物提到他的腿上,然后把火狐随意丢了过去,这小东西刚才还打算抓他,咬他,龇牙咧嘴的,差点儿把捆在身上的绳索挣脱开了。   楚恒玉释放威压,气势犹如巨石压顶,沉声喝斥,“老实呆着,否则把你杀了。”   火狐很小一只,全身上下都是火一样颜色的毛发,光滑润泽,犬齿尖锐,目光凶狠,喉咙里不断发出低低的威胁声,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楚恒玉看着它,幽黑的眼眸散发出一阵阵的危险,忽然他伸手弹了一下火狐的额头,带着内劲,“我看你能奈我何?”   火狐浑身一颤,毛发直竖,它察觉到了来自性命的威胁,目光依然凶狠,但却夹杂了一丝惧怕,“呜呜呜……”   楚恒玉曲起中指,再一弹,依然带着内劲,这火狐已经认主,想收服它根本不可能,但是让它惧怕却是可以做到的。   危险来临,动物的直觉更加敏锐,火狐立马躲闪,但是没有躲开,于是额头上又受了一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发现了火狐的软肋,楚恒玉低低一笑,“原来你怕弹一指。”   火狐眼泪汪汪地望着楚恒玉,凶悍的气息已经少了大半,心里明白,它斗不过眼前的人,不想死,只能选择屈服。   楚恒玉嘴角一勾,“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畜生,行吧,我现在就放了你,但是你要是敢跑,我一定杀了你。”   火狐十分有灵性,竟然点了点头,它不敢跑,并且心里很清楚,一旦它逃跑,这个人再抓到它,就算能活命,也绝对不好受,另外,它很肯定这个人一定有再抓到它的能力。   楚恒玉把火狐身上的绳子解开,正如火狐心里想的那样,他能抓到它一次,也能抓到第二次,但第二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至少得留下一条腿,一个胆敢伤害他的畜生,他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火狐得了自由,乖乖地盘在副驾上,此刻身上的凶悍气息已经隐藏到它那可爱的外表之下,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楚恒玉很满意火狐的表现,从裤腿里抽出一把匕首,一道寒光闪过,他把刀子抽了出来放到座位上,算是一个震慑。   火狐身体轻微颤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现在它更不敢跑了。   楚恒玉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他肚子有些饿了,吃些东西补充体力,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一定会有非常精彩的热闹看。   ……   晨曦破晓,天光降临。   小黑屋几乎没有日夜之分,只有一盏微弱的小油灯灯光,头顶没有天窗,四周没有窗户,是真正的暗无天日。   有两个村民打开木门,送来了三份早饭,稀粥,馒头,小菜,“赶紧吃,吃了还得沐浴。”   “待遇这么好,还给洗澡?”封司彻调侃地问了一句。   那村民就皱眉,“你们这邋遢样子,怎么祭祀?”   三人低头打量自己,西装革履,最好的打扮了,除了头发有些乱,其他地方整整齐齐的,怎么就邋遢了?   “别看了,这是你们最后一顿,多吃点儿,黄泉路上才不会饿。”   他们的同伙儿把火狐掳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火狐一定被杀了,他们一定要这几个人偿命。   封司彻毒舌附体,“原来是送行饭,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上刑场了!”声音里满是戏谑,听得旁边两人忍俊不禁,跟俩村民严肃的神色呈鲜明对的。   村民面子上挂不住,愤愤不平威胁道,“嘴上胡说八道,一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刚才封司彻那样说,对祭祀是不吉利的,所以俩村民才齐齐变了脸色。   封司彻依然没有放过两人,“那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有多不好受,告诉我们了,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时寒和季潇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在安静的小黑屋里显得十分放肆。   俩村民被几人气得脸都青了,“闭嘴吃饭,哪儿那么多话,还有你俩,不准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时寒和季潇根本不听两人的,依然在哪儿大笑,吓得那两位村民以为他们知道要做祭品被吓疯了,于是手忙脚乱地离开了小黑屋,走出去老远,耳边依然还回荡着那魔幻的笑声。   封司彻扫了两人一眼,忍俊不禁,“明明应该是我们受到惊吓,怎么反倒把人给吓到了?”   时寒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就纳了闷儿了,就这胆子,怎么敢干杀人放火的事?”   季潇接话道,“人家可不是杀人放火,而是祭祀,我估计这事政府都管不着,因为邪门儿。”   封司彻和时寒逐渐认真了神色,封司彻问道,“怎么说?”   季潇徐徐道来,帅气的脸庞在小油灯闪烁的灯光下,有些晦暗不明,甚至暗含了丝丝神秘。   “关于这些古老的祭祀,巫术,很多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就像世界上的那些未解之谜,如果不知,就得抱着敬畏的心态,否则对方报复起来,你将没有丝毫的还手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损失一定会更多,政府不会为了小众的利益去损失大众的利益。”   这是一种平衡,而非无情。   两人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最后不要主动招惹,否则惹来杀身之祸,没人会管你。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时寒说道,“昨天不是已经商量好逃脱的办法了吗?”   季潇看了他一眼,“你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没有。”时寒无奈,“可若是村长不告诉我们秘密,那怎么办?”   封司彻抬头看着两人,非常认真,“你们走吧,我得留下来,我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其实时寒和季潇都不知道封司彻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关于诅咒的事,那么执着,那么坚定,好像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两人面面相觑,明明说的是神秘事物,怎么转移到这个话题上了?   “我们不会走的,既然你想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就陪你搞清楚。”时寒声音坚定,他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点儿事儿算什么。   封司彻内心涌出感动,微微一笑,“那行,你们的情我承下了,一定铭记于心。”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三人不约而同停止了谈论。   封司彻拿起筷子,“吃饭吧。”   “好。”    第115章 圣树与狐狸   楚恒玉在浅浅的金色阳光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揉了揉脖子,“感觉没一会儿就天亮了,时间过得好快。”   “呜呜呜……”火狐依然蜷缩在副驾上,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楚恒玉,好似带着祈求。   楚恒玉被它的声音吸引,在明亮的光线下,他明白了村长的不舍。   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火狐,全身毛色火红,像涂了一层油彩,在阳光下闪动着华丽的光泽,身段优椎,四肢匀称,两只肉感很强的耳朵挺神气地竖立着,那条雪白的眉毛使它的鼻子眼睛和整张脸显得生动传神,甚至还有几分妩媚。   “都说狐狸狡猾,从长相就看出来,那么魅惑。”   “呜呜呜……”火狐见楚恒玉没明白它的意思,又叫了两声,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感觉。   楚恒玉把车门打开,挥手,“去吧,但是一会儿得回来,否则……”威胁的意味十足。   火狐要是有表情的话,一定是哭丧着的无奈脸,“呜呜呜……”这样子是同意了。   昨天楚恒玉用内劲弹了两下火狐的额头,给它造成了莫大的痛苦和威胁,让它不得不屈服,在强烈的压迫之下,它不敢反抗,趋利避害是动物的天性,越聪明的物种越懂这样的道理。   楚恒玉见状,对自己调教动物的能力非常满意,把座位上的匕首收了起来,下车,用矿泉水洗漱。   做完这些,火狐也方便后回来了,乖乖跳到副驾上,等着楚恒玉吩咐。   楚恒玉从塑料袋里拿了一块肉干儿给火狐,“表现尚可,给你吃的。”   火狐闻了闻,很想吃,但是克制着没吃,微微退后,望着楚恒玉。   对这样不给面子的行为,楚恒玉冷哼一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饿的又不是我。”   这或许是火狐最后的气节了,只是看着楚恒玉美滋滋地吃早饭,它却分毫未动,表现得特别有骨气。   楚恒玉没再管它,三下五除二地把早餐吃了,然后下车,徒步往天地村的方向走了。   火狐似有所感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恒玉身后,那样子,倒像楚恒玉会把它遗弃了似的。   ……   饭后,封司彻,时寒,季潇被村民带去了另外一个石屋,距离小黑屋不远。   这次过来的村民就多了,十几个,全是身体强壮的青壮年,手里拿着刀等武器,目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人。   在这样狭窄的地方,除非把人全部打晕,否则要脱身,只怕不可能。   在三人进去石屋后,木门一下关上了,门外传来声音,“赶紧洗,给你们半个小时,要是没洗好,我们就进来帮你们洗。”   石屋里放着三个大大的木桶,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上面还漂浮着些紫色的花瓣,散发着好闻的花香。   旁边放着洗澡用的木瓢,肥皂,搓澡巾,还有精油,准备得非常齐全。   要是没有门外那些人,这样洗澡倒是非常享受,但……   封司彻扫了一眼时寒和季潇,要是两人不是夫夫,三人就随便洗了,但是不是,真是够尴尬的。   这些村民思念太落后了,难道不知道有时候男人与男人也是不方便的吗?   封司彻又看了看四周,角落里放着一个三脚架类型的晾衣杆,上面搭着给他们三个穿的衣服,都是长袍类型的。   正好。   封司彻走去把晾衣杆移到浴桶之间,然后把长袍抖开,像晾晒衣服那样晾到晾衣杆上,隔成了一个简易屏风。   “我一个人在这边洗,你俩在那边洗。”   时寒和季潇点点头,“好。”   封司彻把衣服脱了,坐到浴桶里,水位正好到他的肩膀。   水面上漂浮着片片漂亮的花瓣,这让他想起了古代大家闺秀洗澡的样子,没想到作为祭品也有这样的待遇。   忍不住轻轻一笑。   暖热的水包裹着整个身体,赶走了身体上的不适。   晚上坐在干草上,靠在墙上睡,一晚过去,就连骨骼都难受起来了。   不过如果能解开心里的谜团,吃些苦都是值得的。   封司彻放松地靠着靠着浴桶,闭上眼睛,打算享受一会儿此刻的舒适,一会儿祭祀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能预料到绝对不会是好事。   ……   到达之后,楚恒玉没有进村,而是在村子附近寻找起来,他有种直觉,圣树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火狐依然跟在他身后,跟了一路,现在没那么怕他了。   楚恒玉突然停下来,举目四望,左边是石屋的墙壁,右边是茂密的树林,偶尔有一群被惊飞的鸟儿,一片飞舞的落叶,周围一片静谧。   “不是说今天要祭祀吗?怎么村里静悄悄的?”   火狐自然是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只是好奇地望着他,一双狐狸眼亮锃锃的。   楚恒玉看了看手机,八点钟,“应该是太早的缘故,走,继续前进。”   得益于强悍的学习能力,他现在已经能自由运用一到十这十个数字了,他发现确实比文字的好用许多倍。   走着走着,一股好闻的异香朝楚恒玉飘散了过来,好闻到就连火狐都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这是什么味道?”楚恒玉踢了踢脚边的火狐,火狐立刻戒备起来,左右张望。   楚恒玉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倒是十分通人性。”   火狐见是楚恒玉踢它,戒备之色逐渐放缓,瞧了瞧四周,然后朝一个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又回头来看楚恒玉,意思是让楚恒玉跟着。   楚恒玉盯着火狐瞧了一会儿,缓步跟了上去。   行走的时候,心中也在思索,刚才那股异香着实好闻,令人沉醉,好似身处在一片花海之中。   这样的异象绝对伴随着不同寻常的事物,会是什么呢?   思考到这里,他的心里越发好奇,难道这周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狐火见楚恒玉跟了上来,好像十分高兴,像撒欢一样继续往前跑了。   楚恒玉望着火狐火红的身影,要是以前在宫里也有这样一只宠物陪伴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可惜的是,陪伴在他身边的,除了师父,从来都是些心思叵测之人。   树林继续往前延伸着,地上落满枯枝败叶,厚厚的一层,笔直的树干撑起茂密的树冠,几乎把地面遮的没有一丝阳光,也因此地面寸草不生。   火狐在树木之间灵活穿梭,奔跑,看起来很熟悉地形,这些地方应该没少来过。   走了一会儿后,山势逐渐变得崎岖起来,树干没有之前那些树粗了,树冠也没那么茂盛了,就好像它们的养分被谁抢走了。   楚恒玉嗅了嗅空气,异香变浓郁了些,看来东西真在这个方向。   火狐依然还在往前奔跑着,看起来很欢乐。   突然,楚恒玉驻足了。   前方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祭祀准备地怎么样了?”声音十分苍老,但是很有力量。   一个男声恭敬应道,“村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放心,没问题的。”   “那几个人呢?”   “正在沐浴,很快就好了,那里有人一直盯着,不会有事。”   “好。”   楚恒玉一个飞掠把火狐抓到手里,畜生就是畜生,他可不会百分百信任,一会儿他还要拿这个火狐做文章,别搞丢了。   火狐被揪住后脖子,一脸委屈,明明普通人是不可能跑得过狐狸的,但是楚恒玉如有神助,一把就抓住它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太恐怖了!   可惜没人听得懂狐狸的话,不然应该会有人跟它产生共鸣。   楚恒玉把腰上的绳索取下来栓到火狐的脖子上,以防它不听话跑掉,“乖乖的,等你完成了任务我就放了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拿来没用。”   火狐感觉自己变成了狗,地位一落千丈,心里恨得不行,但它拿楚恒玉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化作无奈,只希望这样如狗的日子快点儿过去,它和楚恒玉永不再见,太屈辱了。   楚恒玉可不知道一只狐狸的心理那么复杂,拴好狐狸之后,牵着绳索另一端轻手轻脚地靠近。   明明听声音很近,但还是绕了一大圈儿才到有人的地方。   楚恒玉拉住火狐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对火狐一番威胁之后,探出头去。   这一眼,他就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一样了,呆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双眸是满满的震惊之色。   那是一个小山谷,四周是茂密的树林,那些树比树林别的地方更密集一些,因此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这个小山谷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了。   小山谷绿草如茵,百花盛开,风景非常漂亮,在这样的地方形成了这个一个世外桃源,真是稀奇。   小山谷的中间位置生长着一棵极大极大的树,树干没有十个人以上,绝对合抱不过来。   缠绕在上面的根须盘根错节,重叠嶙峋,起码上千,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青苔,一看就年代久远,一种历史沉重感扑面而来。   树有十几米高,那叫一个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像撑着一把巨大的绿伞。   树上的叶子像花瓣一样呈现紫罗兰一样漂亮的紫色,好似整棵树都在开花,漂亮得不似凡间之物。   异香就是从这棵树上散发出来的。   “圣树,圣树……”楚恒玉压抑着狂喜的激动低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终于找到圣树了。    第116章 反正都要死   三千年前,巫族盛极一时,族众庞大,族人达几千余人余人,是当时夏国最大的族,没有之一。   当时巫族的族长巫术最为强大,在二十岁的时候便做了巫族的族长。   在此之前,外出游历,喜欢上了出来微服私访的鲜国太子。   一个是一族之长,一个是一国之太子。   一个肩负着一个族的兴衰存亡,一个肩负着一国的未来。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报复,彼此的家乡对对方来说都是异国他乡,要在一起,其中有一个人就必须放弃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和努力。   ……这谈何容易?   矛盾就这样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爱情刚开始的时候都是美的,但是当于现实结合的时候,又是那么无奈和悲伤。   无法解决矛盾,就只有分开,不是不爱,而是有时候责任更重大,正如忠义两难全,有人选择义,有人选择忠一样。   要是故事到这里,倒也算不好不坏,至少都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然而夏国和鲜国爆发战争了。   而战争的位置正好就在巫族附近的边城。   两人阔别多年,又一次见面了,却是最要命的,一个是带着巫族来参与战争,帮着退敌的夏国士兵,而另一个则是敌方带兵的最高将领。   战场之上,两相遥望,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真真切切的咫尺天涯。   最后鲜国兵败,太子被俘虏了。   夏国的决定是杀掉所有俘虏,杀掉太子,动摇鲜国的根基,于是其他俘虏就地处决,太子押解回京,当着所有人的面处决。   可是族长深爱着太子,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去送死,族长决定救下太子。   而他也救下了,用李代桃僵的方式。   而太子被他用巫术改变了音容相貌,洗去了记忆,成了一位巫族中人。   太子没有任何记忆,空白记忆就以族长开始,他满心满眼的都是族长,最后两人成了亲,生了一个儿子。   就在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生活着的时候,厄运再次降临到两人的身上。   太子得了绝症。   绝症的原因是太子在战场上受了暗伤,没有及时察觉,加之生育后身体虚弱,日积月累,导致了无可救药。   族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与太子长相厮守的机会,他被打击得几欲疯狂。   于是他决定进入巫族圣地,寻找圣果。   巫族圣地其中的环境恶劣足以将一个三百斤的大汉在一个月之内折磨得骨瘦如柴,那也是唯一一个进去过巫族圣地的人,而他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后来也不是没人去过,但那些人刚踏进去两步就又退了出来,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的人,连三步远都走不了。   族长是第二个进入巫族圣地的人,进入的时候丰神俊朗,而出来的时候却是瘦骨嶙峋,形容枯藁。   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像苹果一样的果子。   可当他兴冲冲地跑回家里去的时候,太子刚好咽气。   族长直接就疯了。   手里的圣果掉落到地上,当即生根发芽,长成一棵绿油油的小树苗。   后来,没过多久,族长就去陪太子去了。   而他们的孩子失踪了,至今不知道去了哪儿。   这就是圣树的由来,用鲜血和巨大的遗憾浇灌而成。   ……   楚恒玉压抑着激动,缓缓把身体藏到巨石后面,冷静分析。   圣树在这里,还被当成了祭祀这样重要的地方,那这里的人很可能是巫族地后人。   也就是说巫族的人在那次灭族之中,并没有全部死去,并且后来还搬回了原来的巫族族地,重新繁衍生息了。   重建巫族的人会不会是族长和太子失踪的儿子?   极有可能。   圣树这么茂盛,只结一颗果子,不去树梢里细细寻找,就这样看,不可能找得到,得寻个机会靠近。   还得想个办法,既可以让封司彻问到想知道的信息,还能全身而退。   其实全身而退倒不难,拿这只火狐去交换就行了,难的是另一个问题,也不知道村长为什么不愿意说。   就在他在这边冥思苦想的时候,封司彻,时寒,季潇被带到了祭祀场地。   三人均身穿白色长袍,类似于古装中的斜襟袍子,三人都是衣架子,穿长袍非常好看,气质虽然不同,但也是越看越好。   封司彻冷酷贵气,时寒英俊潇洒,季潇内敛帅气。   封司彻打量着祭祀小山谷。   那颗巨大的树木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心里知道,这应该就是楚恒玉要找的圣树,这个位置如此隐秘,也不知道他能否找到这里?   然后是圣树前的香案,上面摆放着许多供品,糕点水果,猪牛羊肉,香炉,左右一只大蜡烛,正熊熊燃烧着。   整个祭祀场地以六角星的形式,在六角星的各个角上放了一只红色的简单灯笼,看样子,很像是村里人自己做的。   场地很简单,对了,在一个角落上,竖着三个人字形的木架,木架上缠着一根粗粗的铁链,木架的旁边是几堆干柴,很多,反正足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烧死了。   “村长,人带到了。”三人的周围仍旧围着二十几个人,人人拿着刀具,充满威胁。   村长扫了几人一眼,心里暗暗心惊他们的镇定自若,但随即又不屑起来,死到临头,再淡定又能怎么样。   “把他们捆到木架上去,捆牢实一点儿,别让他们挣脱开跑了。”   “是,村长。”   三人对视一眼,很顺从地被捆起来。   封司彻脑海里想象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古代严刑逼供就是这样的,自己这把体验估计永生难忘了。   之后留下一半的人看守他们三个,其余的人去换衣服了,他们换好之后,又换另外的。   他们换的衣服是黑色长袍,戴上帽子后,从头遮到脚。   小孩子不在,妇女不在,全是男性,各个年龄段都有,在村长的带领下,分两队人马站着,左边那队握着铃铛,那铃铛像戴在手腕上似的,封闭圆圈儿,五个铃铛系在半个圈儿上,拿在手里,正好在手背上。   铃铛看起来很古朴,上面还有一些看不懂的花纹,透着一丝神秘。   右边那一队,左手拿小鼓,右手拿骨头,对,就是骨头,上面雕刻着一些符文,很诡异,用来敲击小鼓,整个处理成了灰色,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棍子。   村长站在最前面,左手拿一个镶嵌着人头骨的奇异拐杖,右手拿铃铛。   突然,只见村长仰天长长地嘶吼了一声,发出怪异的声响,然后摇晃一下铃铛走一步,随着柱一下拐杖,他身后的人,行走的同时,随之摇晃一下手里的铃铛,以及敲一下鼓,还要仰天吼一声,声音拉得很长,   然后村长又摇晃一下铃铛,继续走,身后的人也同样如此,整个队伍如此循环……走了三圈。   路经三人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直接无视。   三圈之后,众人在村长的带领下停到了香案前,烧香插入香炉,每人一炷,整个过程十分肃穆庄严,鸦雀无声。   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举动,这场诡秘的祭祀倒是给他们长了不少的见识。   不远处的巨石旁边一直停留着一个身影,一张精致妖孽的脸面向着祭祀小山谷,楚恒玉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在村长发出第一次长吼的时候,他就在观看了。   他不是没看过祭祀,皇家祭祀可比这气派多了,而且皇家祭祀充满了天威正派,而这个却带着血腥邪气,很奇怪。   村长站在旁边看着大家进香,神态严肃至极,看起来就像是担心大家做错了,好及时纠正或者阻止似的。   等全部的人把香进完之后,村长缓缓朝封司彻三人走来,驼背的身体,颤巍巍的腿,但愣是给人走得人稳的感觉,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诡异笑容,要是胆小的人只怕是吓得一身冷汗了。   但封司彻三人是下过古墓,曾经命悬一线的人,跟常人已是不同的境界,只是静静地看着村长,很平静,很平静,眸底是波澜不惊的稳如泰山。   村长眼眸飞快略过一丝异色,这三个人本是人中龙凤,可是却偏偏要来惹他们,本该井水不犯河水,但不顾劝解犯了众怒,就应该让大家息怒。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村长很平静地问道,已将几人当成将死之人。   封司彻盯着村长看了一会儿,幽深的眸子倒映着村长身穿黑袍的样子,看得极为认真,“我想知道诅咒的秘密。”   诅咒到底是怎么施加的,竟然可以让后世子孙人人都发生同样的事?   这样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除了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得知,他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是唯一的线索,他绝不会放弃。   村长视线落在时寒和季潇身上,很是可惜地说道,“他们只是你的同伴,死得太冤枉了。”   时寒问道,“村长,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秘密,连我们这样的将死之人都要瞒着?”   村长怪异一笑,“这年头,就连死人都无法保守秘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们吗?到了阴曹地府再去打听吧。”说完可惜地摇了摇头,为什么非要寻死呢?活着不好吗?   封司彻对这老头的固执真是头疼无比,宁愿把人弄死也要留着,“你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吗?”   “还真被你说对了,就是如此。”村长换了一个比较放松的神态,也不在意封司彻几人的反应了,反正都是要死的。    第117章 诅咒的秘密   封司彻,“……”   一个村民走了过来,微微低头在村长耳边道,“村长,吉时到了。”说话的时候扫了三人一眼,眼神并不像在看人。   村长转身望着太阳,巳时三刻,大吉,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弯腰虔诚拜了拜,“把火把拿过来,送他们上路吧。”   村民言听计从,“是,村长。”   时寒觉得非常无语,“老头儿,我们又不是妖怪,犯不着用火烧吧?怪疼的?”   村长微笑,并不把三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祭祀最好的是用火烧,你们安心去吧,我会把你们的骨灰洒向大河里。”   这倒是为大家解惑了,难怪找不到失踪的人,原来都是这么毁尸灭迹的,要这样还能找到,说实话,绝对是神人了。   这老头儿太狠了。   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怪,心早就硬成一块石头了。   封司彻英俊的脸上逐渐隐去表情,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低缓的声线划出,“村长,你确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村长骇然,一个阶下囚而已,怎地有种需要仰视的感觉,定了定神,冷声道,“没有。”   村民把火把拿了过来,“村长,现在就把火点燃吗?”   在他们说话期间,一直有村民把旁边的干柴搬到他们的四周,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儿,现在已经搬运完毕了。   而封司彻,时寒,季潇也没有闲着。   封司彻和时寒以某种手难以实现的角度和柔韧度,已经挣脱开了捆绑的束缚,只是还做着样子,仔细看,他们的手心是朝着人形木架的。   季潇要差些,他没有学过这些,不过昨晚时寒给他做了急训,知道了原理,正在缓慢挣脱着捆绑,再有一会儿,就能完全挣脱开了。   村长正要点头,突然一阵狐狸的长啸传了过来。   此刻一只火红的漂亮狐狸正站在巨石之上,像狼一样竖着头,仰天嚎叫,气势磅礴,声音嘹远,震慑人心。   村长和村民立刻激动了……   “村长,没死,火狐没死。”   “火狐回来了,我就说嘛,火狐可是我们天地村的至宝,怎么可能被杀害,再没眼光也知道火狐的珍贵。”   “火狐,快过来,过来。”有村民给火狐招手,火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彼此亲厚,感情非同一般。   村长看得老泪纵横,低喃,“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火狐经他一手养大的,其中付出的感情和心血不可估量,昨天以为它死了,心疼得他一晚没睡好觉。   封司彻,时寒,季潇知道楚恒玉来了,便按捺没动,可彼时巨石处,只有火狐,不见楚恒玉的踪影,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大家纳闷儿楚恒玉打算唱什么戏的时候,他已经走到祭祀小山谷了,驻足在村长的面前,行了一礼,“村长。”   这个礼非常特别,是他们巫族内部使用的行礼方式。   村长见状,愕然不已,“你……你怎么会这个礼数?”不过到底是一百多岁的人了,见过许多的大风大浪,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楚恒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凑到村长耳边说道,“巫族当真是好手段,从当初的灭门,发展壮大到一个村……”   村长脸色煞变,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知道这是巫族?谁告诉你的?”   恢复神智后,是一后背的冷汗,一种自信绝不可能有人窥见的最深层的秘密,被人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相信没人会不胆战心惊,会不恐惧。   楚恒玉带着淡淡的微笑指了指那颗圣树,“它告诉我的。”   他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好似恶魔之笑,把天地村的人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似随时可能被沉溺。   村长双眼一黑,好似受了巨大的打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趔趄了一步,“你还知道什么?”   楚恒玉气定神闲地眨眨眼,笑道,“我知道得可多了,比如这棵圣树的由来,好像是族长和太子……”   “别说了。”村长赶忙打断他的话,“你直说吧,目的是什么?”   楚恒玉打了一个响指,“村长就是果决,我来的目的不多,大概有三个。”   封司彻三人看到村长和楚恒玉在旁边神神秘秘地嘀嘀咕咕,一阵纳闷儿,看楚恒玉这架势好像让这村长言听计从了。   村长眼前再次一黑,他有种感觉,巫族这次完完全全被人扼住了喉咙,损失会非常惨重,最要命的是他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面前这个少年,单是看长相,就知道不是平凡人,甚至是凌驾于绝大多数人身上。   “你说。”   他倒要看看,这位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火狐物归原主,放了他们三个。”   在村长心里这个交易非常划算,就像用一颗宝石交换三颗废石,非常爽快地应了,“这个我答应。”   “第二,把封司彻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村长没有答应,而是警惕地看着楚恒玉,“你先告诉我你什么身份?”   楚恒玉优哉游哉道,“一个你绝对不会想知道的身份。”冷魅的后人,灭了巫族全族的人的后人,但现在看,巫族当时有许多人逃出来了,幸好,杀孽太重,终归是不好的。   村长心里一跳,要知道,他一百多岁的人,本来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或者事都不多了,但现在竟然屡屡被拨动心神,而这少年只用了三言两语,“你知道封司彻想知道什么吗?”   楚恒玉一愣,这他倒是不曾问过,“不知道。”   “他想知道诅咒的秘密。”   楚恒玉万分吃惊,封司彻跟诅咒有什么关系,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绝对是害人的东西,“他有说打听来干什么吗?”   村长很是气愤,“没有,问他原因他不说,噼头盖脸就是要问这个。”   楚恒玉忽然问道,“对了,你们村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还不是怪那些不安分的子孙,迷恋外面的世界,不仅如此,还把村里的消息散播出去,说什么想让人来给村里搞建设,刚开始我还不知道,也是后来政府的人说在网上看到了我们村过于贫穷的消息,跑来村里安装电线,灯泡,我才知道的,都快被气死了。”   楚恒玉听着都觉得无奈,不过人各有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安分分待在一个穷乡僻壤里,外面繁华的世界可比待在这里有意思多了。   “难道你不觉得灯泡比小油灯好用吗?”   村长表情瞬间凝住。   楚恒玉也不管他,思绪回到封司彻为什么千里迢迢来询问有关诅咒的问题上,难道封司彻跟诅咒有关?   这个暂且放一放吧。   “第三,我要拿走一样东西。”   村长一脸戒备,“什么?”   楚恒玉斟酌了一番,“这个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对你们村没有任何害处,也不会伤害到村里的人。”他敢肯定这些人不知道圣果的事,一旦他说出来,肯定就拿不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村长阴气儿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楚恒玉把手里提着的大斧头扛到了肩上,霸气侧漏地指着圣树,“那我就砍了它,毁了你们巫族的信仰。”   村民连同村长在内,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我的。”楚恒玉那嚣张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像动手揍他。   村长妥协了,那才是巫族最至高无上的东西,要是圣树被砍了,他们全部都得以死谢罪,对不起老祖宗们。   “行,主要不伤害村民,不伤害天地村,你就把东西拿走吧。”   以后把村口的阵法加强,再不许人进来了,像面前这少年这样,简直是土匪,多遇到两个,巫族不得破产了!   “行。”得到了主人的同意,他也就不算偷了,“对了,诅咒的秘密你不告诉他,那告诉我吧。”   村长态度坚决,眉心沉凝,“这个谁都不能说。”   楚恒玉眨眨眼,漂亮的眉头一挑,“如果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呢?”   “你是说?”村长半信半疑地看着楚恒玉,“你知道我们巫族的敌人?”   楚恒玉不以为意,轻飘飘道,“我连你们是巫族都知道,知道你们的敌人有什么难的?”   村长紧紧盯着楚恒玉,仿佛想盯出两个洞来,这个少年怎么知道那么多,到底什么来头,“那你说说他是谁?”   “冷……魅。”楚恒玉一字一句说道,声音清醒无比地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他在心里立马道歉,外外公,对不住了,我不用你老人家的名字,怕是唬不住这奸诈狡猾的村长,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村长身体一震,眸中爆出寒光,这个名字是刻进他们巫族血脉里的仇恨,他们巫族有一本族谱,族谱的最后几页纸详细地记录了冷魅在巫族犯下的罪孽,每个巫族族长在传承的时候都必得记下这件事。   “可是冷魅已死,而且已经死了三千多年了,报仇还有意义吗?”   楚恒玉冷哼,“没意义?你守着这棵破树干什么?”   村长的心被楚恒玉说一句刺一下,可痛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报仇?”   楚恒玉冷声道,“父债子偿。”   “好一个父债子偿,行,那我就告诉你诅咒的秘密。”村长非常赞赏地看着楚恒玉,至于其他的,他都不想知道了,没意义。    第118章 奇异的圣果   楚恒玉开车,封司彻坐副驾,时寒和季潇坐后排,一行四人,逐渐远离了天地村。   在他们离开后,天地村的村口逐渐化为了虚无,再无人能进去了。   封司彻极少坐在副驾上,这感觉让他很是复杂,眼睛扫了楚恒玉一眼,欲言又止。   楚恒玉目视前方,认真专注,他把开车的各项规则牢牢记在心里,因为刚开始开,车里又坐着好几个人,非常小心。   时寒伸手与季潇交握,心里疑惑重重,却不知道该怎么问,索性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安静待着。   不过楚恒玉这车开得真挺稳,跟老司机几乎没差别,他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一路上,直到到达封司彻他们停车的位置,车里都是一片寂静。   “停车。”   楚恒玉立刻踩刹车,车停下来后,偏头不解地看着他,“封司彻,怎么了?”   封司彻担心楚恒玉误会,解释道,“我的车停在那里,我去取。”   “哦,那你去吧。”   话音一落,时寒说道,“司彻,你和恒玉坐一辆车,我和季潇去开那辆。”   封司彻和楚恒玉一定有话要说,应该是他们在不方便,才各自保持沉默的,作为好兄弟,他应该替对方着想。   季潇跟时寒颇有默契,连忙道,“这个主意不错,司彻别下车了。”   封司彻回头看两人,两人已经打开车门,往外跨出一条腿了,“那你们小心点儿。”   两人应道,“好。”   楚恒玉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车门关上后,又继续往前开去。   开出一段路后,封司彻率先打破了平静,声音急切,“楚恒玉,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楚恒玉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才应话,“等回了京市我再告诉你,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封司彻扭头凝视着楚恒玉的侧颜,心里猜测,难道有什么顾虑,事已至此,早知道和晚知道一会儿也没什么差别,“行吧。”话后,收回视线,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这一趟,他们直接回到津天市,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途径楚恒玉打架的那个位置时,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血迹,打架的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楚恒玉进入客房之后,直接躺倒在KingSize的雪白大床上,舒服地深深唿吸了几口气,终于回到都市了。   随后像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走去他放塑料袋的沙发上,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古朴雕花的木盒子。   这盒子是他从村长家顺走的,就他去找斧头的时候。   楚恒玉把盒子拿到鼻下闻了闻,随即眯眼一笑,神态像一只偷的腥味的猫。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沉香木了,这么香,绝对的好东西。”   欣赏完了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颗苹果大小,鲜红如血的漂亮果子,果子上还站着几滴露水,看起来十分新鲜。   楚恒玉一瞬间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圣果终于到手了,也好香,跟在树林里闻到的那股异香一模一样。”   视线移到盒子上,“这盒子盖上后严丝合缝,异香全部被阻隔了,巫族居然有这么好的东西,看来底蕴还是深厚的。”   天地村有许多古董,随便卖掉一样,都足够所有的村民富裕生活一辈子了,也只有村长才这么老实,外面这么繁华了,还非得住耗子洞。   楚恒玉可惜地摇摇头,守住秘密,不一定非得住在偏远地区,有时候大隐隐于市,不也挺好,既能守住秘密,又能享受生活。   不管怎么说,都得让孩子们出来多读书吧?   算了,他又不是村长,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狠狠吸了几口圣果的香气,心满意足地合上盖子,出去喊他们吃饭。   就在楚恒玉收好东西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封司彻非常巧地敲响了他的门,“楚恒玉,去吃饭了。”   楚恒玉高声应道,“来了。”一开门就看到三个不同类型的帅哥,养眼,“走吧,吃什么?”   封司彻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火锅。”“火锅”这个词一直萦绕在楚恒玉的脑海里,总是找不到机会。   封司彻,时寒,季潇脸色一瞬间的凝滞了一下,看着漂漂亮亮一少年,口味怎么这么重?   楚恒玉见三人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们不喜欢,连忙说道,“你们要是不想吃,就换一种,没关系的。”   时寒摆摆手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吃什么都可以,只是有些意外。”   “火锅是很贵重的东西吗?”楚恒玉没吃过,他在广告牌上看到挺好看,挺有食欲的,就一直惦记着,以为很平常。   封司彻担心楚恒玉露馅儿,连忙圆场,“不是贵重不贵重的问题,而是火锅是重口味爱好者的首选,你以前没吃过火锅,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时寒和季潇诧异,“恒玉之前没吃过火锅?”这个那么普遍,没吃过,怎么可能?   楚恒玉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最近得意了,差点儿忘形,略微不好意思道,“我以前住在一个小城镇,小城镇里没有火锅店,所以,不说吃,连见都没见过。”   两人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完全没想到别的地方去,毕竟有些情况太匪夷所思了,不过两人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楚恒玉这样的人会是在小城镇里长大的?   封司彻扫了楚恒玉一眼,眼神带着提醒,别乱说话。   楚恒玉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随后封司彻尴尬了,楚恒玉欢喜了。   封司彻尴尬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楚恒玉越来越默契了,有种背叛了楚君泽的感觉。   楚恒玉欢喜也是因为两人默契度的升高,他觉得现在跟封司彻相处越来越像跟他夫君相处的感觉,是个极好的现象。   一行四人在酒店店员的推荐下,来到了附近一家生意最好的火锅店,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女服务员礼貌地站在旁边给几人拿菜单,然后询问,“请问几位吃什么口味的?”   四人一致把目光移到菜单上写锅底的位置。   楚恒玉很好奇鸳鸯锅,拍了拍封司彻的手臂,指着菜单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封司彻看了一眼,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要不就要这个?”   楚恒玉期待点头,“好。”这个火锅果然好,可以照顾到所有人的口味,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封司彻见楚恒玉开开心心的样子,沉重的心逐渐舒缓开,“要不要小吃?”   楚恒玉很感兴趣,“什么小吃?”   封司彻绞尽脑汁想了几个,实在是他不经常吃这个,“印度飞饼,南瓜饼,金银馒头,紫薯饼……”   楚恒玉舔舔嘴唇,显然是馋了,“那我们每一样要一份吧?”   “好。”   封司彻又任劳任怨地去给楚恒玉拿小吃。   时寒和季潇坐在两人的对面,封司彻离开了座位,两人就看着楚恒玉,楚恒玉厉害啊,封司彻在他们印象中那是高冷的代表,从来不会来这样人多的地方,现在不仅来了,还去给他亲自拿小吃。   佩服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危险的感觉,时寒试探着问道,“恒玉,你跟司彻是什么关系?”   楚恒玉冷不丁被问到这个问题,还以为两人发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他和封司彻最近确实走得过近,两人是封司彻的好朋友,会担心很正常,“就是住对门的朋友关系,”   “你俩住对门儿?”这也太巧了吧?   楚恒玉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地说着假话,“嗯呐,就是住对门儿,不然怎么能认识呢?”   时寒没有去了解过这些,除了封司彻最开始让他去查探楚恒玉之外,他再没去打听过楚恒玉的事,“原来如此。”   楚恒玉面带微笑,“嗯。”   封司彻用托盘把每一种小吃都端了一种过来,然后一一摆放到桌上,“吃吧。”然后又把托盘拿去还给人家。   楚恒玉望着封司彻的背影,感叹好看的人,就连后背都那么好看,唇角上扬,收回了目光。   时寒和季潇对视一样,知道了让他们觉得怪怪的原因,原来楚恒玉喜欢封司彻,都不用去求证,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等封司彻回来之后,楚恒玉每一样小吃都尝了一下,似乎是在肯定封司彻的功劳。   而旁边的封司彻始终带着愉悦的表情,至于为什么,他不愿意去多想,反正高兴就是高兴。   后厨的人把四人的鸳鸯锅端了过来,随后上菜,“几位,你们的火锅准备好了,请慢慢享用。”   “好。”   火锅新奇的吃法让楚恒玉又长了一番见识,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他还有太多不知道的东西,并且打定主意,一定要多去见识。   封司彻烫了一块牛肚,却不是自己吃,而是送入了楚恒玉的碗里,“好吃吗?”   楚恒玉吃得非常开心,火锅比他想象中更好吃,“好吃。”   “那多吃点儿。”封司彻又给他烫了几片肥牛,全程自己没吃多少,大部分都给楚恒玉了。   时寒和季潇时不时地扫一眼两人,怎么给他们一种两人正在热恋的感觉?   不正常啊!   楚恒玉和封司彻可没管他们,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照顾对方吃,配合默契。   一顿火锅下来,楚恒玉是吃得最多的,放下筷子擦嘴,“满足。”   封司彻把筷子放下,“那回酒店吧?”   三人都同意,“好。”    第119章 阳春面的味   酒店房间里,楚恒玉再次把木盒子打开,圣果的异香不消片刻便溢满了整个房间。   闻着异香,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由陷入了思索。   圣果该怎么吃呢?   之前他想的是让封司彻直接像吃水果那样吃,但他突然想起,书中记载,圣果看着极美如红宝石,但是口涩如剧毒,堪比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   就这样给封司彻咬着吃,他估计会对食物留下强烈的心理阴影,又或者他根本就吃不了,直接吐了?   要是能吃下去,倒也无妨,可要是吐了的话,这天底下看就再没第二枚圣果了。   不行,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他完完整整地把圣果吃下去。   不知道当初皇爷爷的那颗圣果是怎么吃的?   他记得,那时皇爷爷病入膏肓,将圣果吃了后,身体很快便好了起来,后来多活了十几年。   反正圣果的效果是没得说,就看服用方法了。   对了,这样的珍贵之物,皇爷爷当初吃的时候肯定有相关记载,并且一定就在皇帝的起居录里。   可是那是三千年前的事了,那本《起居录》保存下来了吗?   起身开门出去,敲响封司彻的房门,“封司彻,开门,有事情问你。”   封司彻上身赤裸着,正打算去洗澡,听到敲门声,随手又把衣服穿上了,对楚恒玉,需要避着点儿。   开门。   封司彻微微低头看着兴冲冲的楚恒玉,很是费解,“大晚上的,你怎么这么兴奋?捡到房间里上一位客人的钱了?”   “啊?”楚恒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捡什么钱啊,我现在不缺钱了。”这财大气粗的样子!   封司彻微微蹙眉,他不喜欢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被中途打断,刚才洗澡被打断,此刻就有些不爽了,幸好还是楚恒玉来敲门,否则直接给一个冷脸,“有什么事?”   楚恒玉敏感地感觉到封司彻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我想知道在哪里可以查到古代皇帝的起居录?”   封司彻眉头逐渐松开,来了兴趣,“你查这个干什么?”   楚恒玉稍稍回避着封司彻的视线,“我有用,等我查到了再告诉你。”现在不坦白相告,是不想给人不确定的希望,要是结果失败,不至于让两个人都不开心。   封司彻似笑非笑,“你好像最近多了很多秘密。”   楚恒玉毫不犹豫地否认,“没有。”   “你要查皇帝起居录,我可以帮你找关系,但是我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楚恒玉犹豫了一下,“我会酌情考虑的。”说完立马转身离去了。   封司彻在楚恒玉回到房间后,也关上了房门,心里奇怪,楚恒玉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鬼?   ……   楚恒玉回到房间,手机正在播放悦耳的铃声,拿起点开接听键,“喂?”   恩奈斯担忧的声音立即传过来,“恒玉,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楚恒玉皱眉,恩奈斯老是缠着他,让人有些烦了,“我刚才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恩奈斯听到楚恒玉精神的声音,心里才略略放心了,“是有点儿事跟你说,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你。”   “不用,我很好。”楚恒玉放松地靠到沙发上,“说吧,什么事?”   恩奈斯很肯定地问道,“你让人动了宋家?”   楚恒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恩奈斯说的宋家是谁,“宋家怎么了?”   “公司破产,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一些人坐牢,从豪门变成了普通人。”恩奈斯言简意赅,但直指重点。   这就有意思了,但楚恒玉却纳闷极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恩奈斯愣了一下,“你没动手?”   “是啊,我本打算这次回来才动手的,没想到有人替我做了这件好事,真是瞌睡遇到递枕头的了。”楚恒玉冷笑,尾音上扬,听得出来,此刻他很愉悦。   “我还以为是你做的。”恩奈斯声音里带着可惜,实则却是幸灾乐祸,不是楚恒玉动手的也好,免得闯祸。   “不是。”他想挂电话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恩奈斯紧了紧拿着手机的手指,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问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来津天市了。”楚恒玉没有隐瞒,这人想知道他的行踪,不是分分钟的事,开口问他,说明是尊重他的。   恩奈斯想问问楚恒玉去干什么,但好像不太合适,“你什么时候回来?”   楚恒玉说道,“明天一早从津天市出发,晚上的时候就到京市了。”   “嗯,好,那你早点儿休息,路上小心。”   “好。”   楚恒玉挂断电话,就去洗澡了。   恩奈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微低下头,发起了呆。   这几天他时不时地想起楚恒玉,第一次,他开始思念一个人,让他始料未及,却甘之若饴。   这个人从一开始遇见就是特别的,以至于每次看到他,印象就加深一分,到现在想忘都忘不了。   恩奈斯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目露坚决,楚恒玉,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这么好的人,他不想错过。   ……   京市。   晚上十一点。   夜空下的霓虹灯依然璀璨,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入九里晴川小区。   等车停下后,封司彻从楚恒玉的车上下来,走向自己的车,“时寒,季潇,去我家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很晚了,我不放心。”   时寒和季潇也是不放心封司彻和楚恒玉才一路跟着开过来的,这么晚了,也不打算来回折腾,就答应了,“好。”   楚恒玉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朝三人走去,热情邀请,“去我家,我给你们煮面吃。”   这么精致的人居然会做饭,时寒和季潇很感兴趣,“好啊,手艺怎么样?”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楚恒玉自信满满地说道。   时寒笑着说道,“行,那一会儿多给我煮点儿,肚子饿了。”   “好。”   楚恒玉领着三个男人进了自己的房子,“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煮面。”   “我去给你帮忙。”封司彻做不到坐享其成,楚恒玉一路上一大半都在开车,比他更累。   其实不是他不开,而是楚恒玉非常喜欢开车,说掌握着速度,非常爽,他喜欢那种感觉,让他不要剥夺他的爽快,他能怎么办,只能坐副驾享受了。   说实话,世界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做那个掌控者?都想!   时寒和季潇见封司彻去了,就没去凑热闹了,坐在沙发上,休息。   楚恒玉把他的东西放到卧室,还关上了门。   “时寒,季潇,冰箱里有饮料,你们去拿来喝,别客气。”楚恒玉想帮他们拿,但是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拿给他们也不会喝。   时寒笑道,“行,我们知道了。”   “嗯。”   封司彻跟着楚恒玉进入厨房,“你打算做什么面?”   楚恒玉一边从冰箱柜子里拿出东西,一边回答,“阳春面。”   封司彻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会做阳春面?”   “你少瞧不起人了。”楚恒玉睨着封司彻,抬了抬下巴,“我会做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个阳春面是我之前学的,我自己已经吃过一次了。”   封司彻还是不信,做这样的面条是需要灵魂的,“你有高汤?”   “有啊。”楚恒玉从冰箱里拿出那种包装好的一小袋一小袋的高汤,提着在手里摇摆了一下,“这不就是?”   封司彻服气了,“在哪里买的?”   “超市。”   “行,开火煮面吧。”   四碗阳春面热气腾腾地端上桌。   “吃面了,快来尝尝我做的阳春面。”楚恒玉冲时寒和季潇喊道。   两人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声音,立马精神了,确实是饿了,“来了。”   时寒坐到桌边,用筷子搅拌了两下,顿时香气扑鼻,“阳春面,我还是第一次在京市吃苏州那边的特色美食。”   封司彻也说道,“我更惊讶的是楚恒玉居然会做阳春面。”   季潇坐到时寒旁边,笑道,“你这话就打击人了,恒玉多才多艺,会下厨也正常。”   这一路上,楚恒玉已经知道时寒和季潇的关系了,还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对季潇不怎么说话,但他反倒觉得跟亲切几分,“季潇说得对极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不信,就跟自己能做出来似的。”   封司彻把楚恒玉拉到凳子上坐下,“快吃,辛苦你了。”   楚恒玉眨眨眼,拿起筷子拌面,阳春面是真的好吃,他已经吃过一次了,“一会儿你们要是谁没吃饱,可以再煮。”   时寒笑着应道,“行,我们知道了。”   季潇最先吃面,面条劲道,面汤鲜美,口感很是惊艳,“咦,真的好吃。”   楚恒玉得意了,“我都说了好吃嘛。”   封司彻看了楚恒玉一眼,要是身后有尾巴,只怕已经翘到天上去了,“要飘了。”   时寒觉得,要是封司彻没有订婚,跟楚恒玉倒是很般配的,一冷一热正好中和了性格,相处起来会非常轻松。   楚恒玉愣了一下,“飘了是什么意思?”   封司彻压着唇角,“就是得意忘形里面,忘形的意思。”   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试探道,“那低调?”   封司彻点头,“嗯。”   面条在开开心心的氛围里吃完,吃完后各自去休息。   封司彻在离开的时候看了楚恒玉一眼,眼里好似蕴含着某种情绪,但楚恒玉并没有看透。    第120章 合作很愉快   两人再次面对面坐着,一个没变,一个却落魄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要是让我满意,我可以让你们家起死回生。”楚恒玉淡淡的语调却掷地有声,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   宋慧身上的衣服已经从各种大款名款换成了一般货,脸上也不复往日的神采,眼窝深陷,眼底清淤,一脸的憔悴,好像老了几岁。   她跟她才结婚的老公离了婚,家里现在又被打入了尘埃,落井下石的有,出言讽刺的有,乘人之危的有,什么都有,唯独没有雪中送炭的,让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尝遍了所有人间辛酸苦辣。   “宋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楚恒玉老神在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我可自始至终只要一个人,一个人跟一个家族斗,你觉得我办得到?”   竞争激烈的商场,并不比战场上的厮杀好到哪里去,稍微放出些风声,那些像食人鱼一样的商家,联合起来还不得把一头大鱼撕碎了?   之前恩奈斯打电话给他,问他宋家的事是不是他干的,当然是他,不过起因是他,但结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不过借住了一点儿恩奈斯的势,让人放出恩家打算对付宋家的消息。   这个世界,有钱比权势更好用,正好宋慧在酒会上给他泼水,这是起因,在这么重要的酒会上,宋慧不顾颜面欺负恩奈斯带来的人,就是不给恩家面子,恩家对付宋家就理所应当了。   就好比一国对另一国出兵,只要决定了这么做,那么一个小小的理由就足以成为出兵的理由,谁知大厦居然几天之内就倾倒了!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他必须要扮演弱小,这样对敌人出手,才会神不知鬼不觉,才会一击致命。   他不是什么好人,在深宫里“淬炼”过的能是什么好人,不过只是原则问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宋慧在此之前就只是一个只会花钱享受的千金大小姐,脑子这东西全被金钱腐蚀掉了,楚恒玉这么一说,她就变得半信半疑起来,“不是你,会是谁?”   “宋家没有仇家吗?”楚恒玉轻飘飘一句话,身上的嫌疑已经洗脱了八分。   宋慧凝望着对面那个漂亮地过分的少年,自从惹到他之后,她的生活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至现在落魄到如过街的老鼠,虽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只能在黑暗中生活了。   “你真的能帮我们宋家?”   “是,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谁让你那么做的?”楚恒玉眸底隐藏着一丝急切,但看起来依然很淡定,不过这不是唯一的线索,倒也不需要特别着急。   宋慧眼眸中刚刚升起来的神采逐渐暗淡下去,“其实我并不知道真正让我去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当时在酒会上,一个服务生突然靠近我,然后塞了一张纸条给我,让我按照纸上说的做,好处是一百万。   我前夫的公司正好遇到问题,有了这一百万就可以喘口气了,只是泼一杯水,我立马就答应了。   事后,我真的收到了一百万现金,就放在我家门口。”   早知道前夫是那个样子,早知道这样会害了宋家,她打死也不会为了一百万做这样的事,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楚恒玉听后,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思考。   又是现金,对方行事小心,可谓滴水不漏,从宋慧这里,已经得不到线索了。   “以后别再做亏心事,小心遭报应。”   宋慧控制不住捂脸无声哭泣,以后可能再也不怕哭化妆了,等她平静下来,对面已经没有楚恒玉的身影了。   这件事以宋家颠覆结束。   ……   “你是谁?”地下停车场,楚恒玉看着站在自己车面前气宇不凡的青年,皱眉问道。   青年文质彬彬,五官耐看,透着商业精英的神采,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冯靖宇,家住京市,是冯氏的总经理。”   冯氏是一家开连锁酒店,以及经营酒店各种附加产品的上市公司,近年来不断在华国甚至国外扩张版图,非常有潜力,冯家也因此跻身京市上流圈层。   自报家门是交朋友的意思,楚恒玉神色平和起来,将防备藏于暗处,“你好,冯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冯靖宇西装革履,嘴角擒着淡笑,带着商量的口吻,“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话吗?”   楚恒玉琢磨了一下对方的意图,但人他不认识,也看不出什么,而对方一看就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与其三番五次被纠缠,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于是点了头,“好。”   冯靖宇往另一辆车走去,按动车钥匙,“坐我的车,还是你自己开?”   “我自己开。”他怎么可能随便上一个陌生人的车。   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清新雅致的装潢很适合坐下来静静谈事。   坐下后,冯靖宇把菜单给了楚恒玉,“想喝什么随便点。”   楚恒玉是第一次来咖啡馆,心里很是好奇,不过表面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菜单全部浏览了一遍,然后点了一个他最感兴趣的一种,“谢谢。”   冯靖宇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顺便要了一杯咖啡。   楚恒玉没有先开口,静静等着,不明白对方的目的,贸然开口很可能会落得下风,这样的事他不会做,比耐心,扪心自问,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冯靖宇瞧着楚恒玉这样的神态,也看出来了,对方虽然年少,但是绝对不好惹,要小心,微笑了一下,说道,“楚恒玉是你的名字,对吗?”   对方已经找上门了,肯定调查过他,这些信息只是基本的,楚恒玉一点儿不意外,“对,看来冯先生有所准备。”   冯靖宇用微笑掩饰尴尬,调查对方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他不想出任何意外,现在被楚恒玉以明褒暗贬的方式说出来,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我可以叫你恒玉吗?”   套近乎?楚恒玉暗忖,“冯先生,我性格比较直爽,要不你直说为什么找我吧?”打太极这招都被曾经用烂了。   冯靖宇莞尔,楚恒玉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更聪明,事情看得更透彻,“行,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楚恒玉带着淡淡的笑意,点点头,冯靖宇是个聪明人,他喜欢更聪明人打交道。   “你喜欢封司彻,对吗?”冯靖宇注视着楚恒玉,看得非常仔细,似乎想看到对方的内心深处去。   但楚恒玉是什么人,早就练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并且段位高处许多许多人,又怎会让人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冯先生很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吗?”   冯靖宇缓缓收回目光,暗道楚恒玉的老道,这样出乎意料都能不动声色,了不起,“不,我并非想打听你的隐私,而是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怎么说?”楚恒玉来了兴趣。   冯靖宇试探完楚恒玉的深浅,倒是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如果你喜欢封司彻,那我们就可以合作了。”   “嗯?”   “我喜欢楚君泽,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   楚恒玉兴趣渐浓,他正愁去哪儿给楚君泽找一个适合他的人,没想到自己出现了,如果真如冯靖宇说的那样喜欢,他倒是可以想办法撮合他们,“你跟楚君泽什么关系?”   “我是楚君泽同学的哥哥,三年前对他一见钟情,那时他还太小,不合适说这些事,就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心里,本想等他年纪大一些再提,但从国外回来,竟然得知他订婚了。”   如此说来,倒是一个替楚君泽着想的人,可以纳入考虑的范围。   楚恒玉盯着冯靖宇看了一会儿,问道,“都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你是看中了楚君泽的长相吧?可长相这事,一来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失去,二来万一他哪天毁容了呢?”   冯靖宇有种他不是跟一个少年说话,而是在跟一个历经世事的长辈说话,很奇异的感觉,“我对他并非见色起意,而是见才起意,“才”是指才能的才。”   “怎么说?”   “我对楚君泽有好感,是因为他在我家写的一副字,也就是书法,写的是一首诗,当时我就被那毛笔字惊艳到了,随后搜集了很多他写的书法,越看越喜欢,最后更是把这份喜欢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你说的那些完全不是问题。”   楚恒玉微微惊讶,在夏国的时候,楚君泽的字可是天下第一,无人可及,那双手更是漂亮,绝对让人一见难忘,没想到竟有如此识货的人,“你倒是挺有眼光。”   冯靖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很亮,“这是我眼光最好的一次。”   楚恒玉但笑不语。   带着坚决,冯靖宇继续说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是否喜欢封司彻,这样我们联合,你要封司彻,我要楚君泽,当然我不会去逼迫,而是要他心甘情愿。”   “可以。”楚恒玉直接答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冯靖宇倒是喜欢楚恒玉的直率和干脆,把咖啡端起来,“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楚恒玉把他的果汁端起来,与之碰了碰,“合作愉快。”    第121章 原来是这样   四千年前,外出游历的巫族族长捡到了一块玉。   玉巴掌大小,蜜色,看起来非常特别,上面花纹古朴繁复,透着些微邪性和血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吉祥之物。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都与这块玉有关,巫族族长也发现了那块玉的不凡之处,并经过刻苦的专研,知道了怎么去使用那块玉,也知道了,那块玉不是凡俗之物,很可能是来自传说中的仙境。   当时巫族只是一个小族,人数不过上百人,随便一个大一些的家族或者官府都能踩到他们头顶上去。   不甘心的巫族族长便动了心思,想借助那块玉发展壮大巫族,也由他所愿,在仙玉,巫族人称那块玉为仙玉,的帮助下,巫族开始逐渐壮大起来。   可一方势力的壮大,必定会威胁甚至是损害另一方势力的利益,于是矛盾就产生了,一个想壮大,一个想压制。   然而矛盾就像浓疮,如果没有一方妥协,势必要爆发。   巫族族长迫切地想占据高位,不由铤而走险,用鲜血催动仙玉让他以及族人获得力量,在拼杀的时候,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逐渐把周边的势力都收拢,至此无人敢惹巫族,一方独大。   代价就是损害了大家的寿命,被催发过力量的人,在四十几岁,五十几岁的时候全部死去,包括族长。   这块玉落到了族长的儿子手里,他也是下一任族长,名叫巫羡。   那时巫羡发现了一个问题,族里有许多孩子,活不过二十五岁,而无一例外,他们的父亲都被催发过力量。   巫羡是长子,在巫族族长催发力量前便已经出生,而在战斗的时候,巫族族长预料到可能会出问题,没让他上场拼杀,而是给他们做后勤工作,于是免于一难。   巫羡身为族长,眼看着族里出了大事,不可能袖手旁观,就这样,他把他爹封存的那些手稿重新拿了出来,开始研究解决之法。   巫羡聪明,耗费三年,最后被他研究了出来,也让他研究出了一种可怕的巫术……诅咒。   将被诅咒者的鲜血滴于仙玉上,鲜血会浸过仙玉,从另一面析出,这样就得到了诅咒血。   得到诅咒血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在降神仪式上,配合咒语,让被诅咒者喝下诅咒血,这样诅咒就成了。   被仙玉浸染过的血有着神秘力量,诅咒之后,这股力量就会起作用,意思就是按照你诅咒的那样去发展。   就比如有人诅咒一方后代子孙都活不过七十岁,那这股力量就会以血脉传承的方式控制后代子孙的性命,直到绝后,这股力量才会消失。   但天道平衡,你诅咒了别人,天道就会拿走诅咒者相应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随机,可能是寿命,可能是健康,也可能是气运……   ……   客厅沙发上,楚恒玉伸手在封司彻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封司彻并没有发呆,而是被惊讶到了,这个世界真有某种神秘力量吗?   缓缓抬起头,看向楚恒玉,“这是村长告诉你的关于诅咒的秘密?”   “是。”楚恒玉眨眨眼,这个说法也很挑战他的认知,“封司彻,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这个?”   封司彻凝视着楚恒玉,一动不动,这是他们整个封家的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曾经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很感兴趣。”   这人不信任他,根本没讲真话,不过不要紧,他都会知道的,“那现在知道了,你有什么想法?”   封司彻收回目光,情绪非常低沉,“村长有告诉你怎么解除诅咒吗?”   楚恒玉点头,“说了,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回到最初的时候,不喝诅咒血,第二种是找到仙玉,重新施咒。”   “楚恒玉,你真的相信逆转时空吗?”   楚恒玉肯定地点点头,“相信啊,我不就是?”   封司彻觉得自己好蠢,居然去问一个经历过这种现象的人,“那块仙玉是不是就是你手里的那块?”   楚恒玉坦然以对,“是,但是只有半块,什么都做不了。”   封司彻心底翻腾着希望,“找到另一半是不是就可以逆转时空,或者重新施咒了?”   “对。”   “你能把那半块玉给我看看吗?”   “行,我去拿。”楚恒玉起身去了卧室,仙玉被他随意放在床头柜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封司彻坐在沙发上,双手的手肘撑在腿上,十指交叉,低着头发着呆。   解决办法听起来简单,但是要实现,哪一个不是难如登天,简直跟逆天而行一样,上天跟他开的玩笑太大了,大到根本不可能完成。   楚恒玉从卧室出来坐到封司彻身旁,“喏,给你。”   封司彻抬起头,把楚恒玉掌心的玉拿到手里对着窗户看,那玉内部像玻璃一样是透明的,看不出什么特别,很是普通,忽然他想到,“楚恒玉,这玉是不是要一整块才能看到它的神奇之处?”   楚恒玉摇摇头,“我虽然经常拿着它把玩,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封司彻把玉放回楚恒玉手里,“收着吧,我不看了。”起身朝门口走去。   “封司彻。”楚恒玉喊了一声。   封司彻回头,“怎么了?”   “没事。”楚恒玉笑笑,心底说道,我会帮你的。   封司彻点点头,离开了,心里苦涩又失落。   待门关上后,楚恒玉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   此刻天已经黑了,外面灯光闪耀,看起来甚是繁华。   肖远平最近忙得很,忙着寻山,那座永远不知道在哪里的山,人都快累废了。   当然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摁断,谁也别想打扰他休息。   至于胆子为什么这么大,是因为他老大从来不会在晚上给他打电话,而除了老大,他谁也不怕。   可是当眼角的余光扫到来电显示时,整个人瞬间坐直了身体。   这是他的七寸,随时可能要他命的人,而他又除不掉,只能恭恭敬敬伺候着了,“恒玉,什么事?”   “你最近在忙什么?”   要想让人家替你做事,首先你得让人家心服口服,他和肖远平是合作者的关系,但说到底,是他占据了绝大部分便宜,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就不吝一个笑脸了。   肖远平心里骂骂咧咧,楚恒玉怎么又给他打电话了,他就是一个麻烦精,但表面笑着,“是不是又想让我办事了?”   “你很聪明,这都给你猜到了。”好尬。   肖远平,“……”   楚恒玉暗暗忍笑,“那个冯靖宇你认识吗?”   “我哪认识得了那么多啊,不过听过他的名声。”他是负责收集情报的,这些算是小道消息,不重要,但不能不知道,“你问他干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跟我说说这个人,重点说人品。”   肖远平吃惊,“你要干什么,你看上他了?”   “谁看上他了,我是替人相看?”   “哦。”肖远平调侃道,“你想做红娘?”   不等楚恒玉应话,他又继续说道,“这年头,脱单结婚越来越难,从事这方面蛮有前途的。”   楚恒玉回道,“那你怎么不去,去了说不定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又不想结婚脱单,就我这走钢丝的生活,还是不去拖累别人了。”这话说得半开玩笑半是认真,一听就有故事。   楚恒玉笑道,“得了,那你赶紧想个办法退下来,这样不就可以安稳了?”   肖远平没继续说下去了,好像说到伤心事了,“你要问冯靖宇对吗?”   “嗯。”楚恒玉不是一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对方不说,他也就不说了。   肖远平调出资料,详细说了一下冯靖宇的生平,“都听清楚了吗?”   “可以了,多谢。”   “那挂电话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   楚恒玉对冯靖宇的评价就是青年才俊,人品不错,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一心一意搞事业,很不错。   不行,不能只看官方的信息,还得深入实地考察,他不能害了楚君泽。   洗澡,睡觉,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   封司彻站在淋浴下,仰着脸闭着眼睛,令温热的水肆意冲刷着他的身体,皮肤表面已经红红一片了。   急流的水并没有带走他丝毫的烦闷,他现在就像被困住的野兽,急于想突破,但却突破无门。   太折磨人了。   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由加深了封司彻的烦闷,让他有种想把手机狠狠摔成碎片的冲动。   手机对面的楚君泽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想,他摁断了电话。   从来都是他给封司彻打电话,封司彻只给他打过一次,就算是这样,封司彻还有些时候不会接。   这时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你这样卑微地去爱一个人,值得吗?   值得吗?   他问自己。   可是不值得又怎么样,他爱封司彻啊,爱到即便使用手段也要得到他,爱到已经入了心魔。   呵呵……   封司彻从浴室出来,一边擦身体,一边看手机。   视线停留在“楚君泽”三个字上。   对了,林大师说楚君泽与他命盘相合,在他的帮助下,可以尽快找到开启逆改时空的钥匙,现在钥匙只有一半,还差另一边,跟楚君泽多接触,会不会更容易找到?   这个想法让他豁然开朗,对于一个身处困境的人来说,就像一道曙光。   对,就这么办。    第122章 去查阅典籍   九里晴川地下停车场。   “封司彻,你不跟我一起去古籍馆吗?”   楚恒玉坐在车里给封司彻打电话,他已经等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封司彻下来,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古籍馆是华国专门存放古代重要典籍的地方,里面的古籍从各地方的墓里出土出来,非常宝贵。   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能让一般人经手,因此古籍上面的内容只能由少量的工作人员先翻译,或者专家研究后,才发表到网上,另外还有一些残缺的,也需要补充,更新非常慢。   在网上查阅不到,就只能去古籍馆寻找,当然,这个还得靠关系,一般人去不了。   封司彻坐在沙发上,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抓了抓,“我不去了,刚才君泽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他去看音乐剧。”   楚恒玉心里瞬间不是滋味了,艰涩无比地说道,“行,那我一个人去。”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圣果的服用方式,恢复封司彻的记忆。   “好。”封司彻挂断了电话。   楚恒玉压下不爽的心情,脚踩油门儿,把车子开了出去,汇入川流不息的车道。   古籍馆位于京市干宫附近,那里有专人看守,每天许多历史学家进进出出,不过他们走路的时候并不说话,如果没看到,根本不知道有人进出,本来应该清冷的地方,倒是生出些别样的热闹来。   古籍馆的建筑是清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很有历史厚重感,充满时代的印记。   大门便是古色古香的气派红色大木门,四周的砖瓦墙一阵古朴的味道,进去之后是一个大院子,参天大树,小型树木,花卉,应有尽有,充斥着一片苍翠的绿色,以及一阵悦耳的鸟鸣。   封司彻的朋友穆深站在古籍馆的大门前方等候楚恒玉,上次封司彻去问穆爷爷有关夏朝历史的事,几人见过面,因此彼此都认得。   楚恒玉把车停下给穆深打电话,得知他已经在等着了,立马朝大门口走来找人。   穆深老远就看到楚恒玉的身影了。   这个少年给旁人的印象实在深刻,几乎一见难忘,当然最难忘的还是他的相貌,不过不排除大家都喜欢美好事物的特性。   穆深抬臂挥了挥,“恒玉,这边。”   楚恒玉看到他后加快速度往前走,即使心里再不高兴,他对待朋友都会微笑着的,走近之后客气道,“穆深哥,久等了。”   穆深身穿休闲服,一片温和,如邻家哥哥,“没有,我也刚到。”   楚恒玉暗暗感叹京市的交通,他已经够早出发了,还是堵车差点儿迟到,“穆老先生到了吗?”   “他已经到了,本来也是要来这里工作的,倒也不是特意等你。”   穆深这样说是不想楚恒玉的压力太大,很多人见到他爷爷都是害怕的,倒不是他爷爷不好相处,而是过于严肃认真了,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场合才会像一般爷爷那样慈祥,就像上次楚恒玉见到的那样。   楚恒玉点头,“那我们赶紧进去找他,别让他等更久。”   “好,跟我来。”   存放古籍房间的门口院子,有一张石质桌凳,穆爷爷正在跟一位身穿白色唐装的老人坐在那里说着什么,两人均面对笑容,看起来交谈得十分愉悦。   穆爷爷关心问道,“林大师,听说你孙子已经康复了?”   林元照笑着点了点头,“嗯,已经安全控制住,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家里的黑暗时期终于要过去了。”   林元照是昨天回的京市,穆爷爷找他有些事,穆爷爷正好要等楚恒玉,就把林元照约到了这里。   倒不是穆爷爷失礼,而是林元照老早就想看看古籍馆的风光,他有事求人,自是投其所好。   “那就好,只要命保住了,其他都是小事。”即便已经三代同堂了,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看不透生死。   林元照点点头,压下了某些情绪,高兴应着,“嗯。”   “爷爷,恒玉来了。”穆深一边走近,一边说道。   楚恒玉在穆深话落之后打招唿,“穆老先生,你好,又见面了。”   穆爷爷笑着点点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元照,风水大师,是我的朋友。”   穆深礼貌打招唿,“林老先生。”   楚恒玉也是,“林老先生。”   林元照没见过穆深,这次是打第一个照面,微笑点头,“穆老爷子,没想到你孙子都这么大了,而且一表人才,是平安富贵的面相。”   穆爷爷笑意更浓了些,“都是些不成器的儿孙。”话虽如此,但眼底的骄傲怎么也掩藏不住。   林元照笑了一下,目光移到楚恒玉的身上,“这位是?”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这个少年看着极贵,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穆爷爷解释道,“他是我孙子同学的朋友,今天有事特意来找我。”   林元照没有再多问什么了,这样的命格,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那行,我跟你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就我先走了,你们去忙。”   “穆深,去送送林老先生。”   “是,爷爷。”   两人走后,穆爷爷带着楚恒玉往旁边的房门去走,“古籍就在这个房间里,你想查阅哪方面的?”   楚恒玉很想问问穆爷爷是不是清楚这里面所有典籍的位置,然而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这样肯定会得罪穆爷爷,“我想查阅夏朝皇帝的起居录。”   穆爷爷回头看了楚恒玉一眼,这少年怎么对夏国的历史那么感兴趣,推开房门,“跟我来。”   “好。”   楚恒玉打量了一下,房间非常宽敞,里面安放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的书整整齐齐,有纸制的,有竹简的,不过无一例外都很破旧,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泥土的气息,果然是古籍!   穆爷爷进门之后往左边走去,穿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然后停在一架书架旁边,书架侧面写着夏朝,“这里就是了,反正世界上存在的有关夏朝的典籍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楚恒玉感激地点点头,“穆老先生,多谢。”   “不用。”他也就是替自己的孙子多积累些人脉,楚恒玉一看就不凡,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帮一把,未雨绸缪就是这个意思了。   书架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放着一些古籍。   楚恒玉暗暗祈祷可以顺利找到,视线落到第五排第一本线状陈旧典籍上,翻看了几下后,是一本历史记录,确实是夏朝的事。   把书放了回去,前前后后又拿起几本,确定是夏朝的历史,但是都不是他要找的起居录。   开始寻找第二排。 第一部 分是人物传记,第二部分是后宫嫔妃,第三部分是起居录,楚恒玉心里一喜,终于找到起居录了。   一连拿起又放回去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他皇爷爷的起居录。   有些泄气地拿起一本书,随便翻看,突然“圣果”两个字跃入了眼帘,终于找到你了。   拿著书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配套还有桌子,就像图书馆一样,供人看书的地方,整个房间里有几张。   穆爷爷坐在桌边,随便拿了一本古籍看了起来,人是他带进来的,得负责,他不能离开,这样就不至于白等。   看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抬起头,目露疑惑,楚恒玉怎么看得懂古籍里面的文字?要知道里面的文字跟现代的百分十八十都不一样,看他的样子,好像还看得津津有味。   “恒玉。”   楚恒玉抬起头,“怎么了,穆老先生?”   穆爷爷指了指他手里的书籍,“你看得懂吗?”   楚恒玉平静点头,“看得懂,我学过。”   “哦,那你看,我不打扰你了。”真是厉害,也不知道是什么家族培养出来的宝藏少年。   “嗯。”   楚恒玉已经看到他皇爷爷中年时候的起居生活,再过不久就能看到正题,带着强烈的期待,手上加快了翻页的速度。   “圣果”两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   突然,楚恒玉停下了翻页的手指,眼睛微微瞪大,一片激动,看到了。   把手机拿出来将古籍上连着的几页都拍了下来,内容有点儿多,回去慢慢研究。   穆爷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到底看到什么东西了,这么激动?   楚恒玉拍完之后,将古籍放回了书架,“穆老先生,我看完了,多谢。”   穆爷爷把手里的书也放回了书架上,“那咱们离开这里吧,有什么话去外面再说。”   “好。”   穆深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等着。   存放古籍的房间,如果没有人带着进去,会被当成犯罪抓起来。   他进去也没事,索性就不进去了,懒得麻烦他爷爷再出来接他一趟。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出来,连忙问道,“看完了?”   穆爷爷点头,“走吧。”   “嗯。”   楚恒玉表面平静,但是心里万分激动,恨不得里面回去。   穆深走到楚恒玉身旁,“你是回家还是去哪里?需要开车送你吗?”   楚恒玉笑笑,“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穆深点点头,心里意外,楚恒玉居然已经学会开车了,“那行,有事再打电话。”   楚恒玉感激地笑笑,“好。”   “穆老先生,今天多谢你了,改日东门道谢。”   “不用,举手之劳。”   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楚恒玉就跟两人分道扬镳了。    第123章 半夜遇群殴   音乐剧场。   一场音乐剧结束,剧场里陆陆续续往外走人。   楚君泽落后一步走在封司彻的身后,抬起眼看着他,脸色平静,心里却非常难过。   封司彻终于发现一起的人没有跟上来,驻足回头,正好看到楚君泽有些落寞的脸,“君泽,怎么了?”   楚君泽勉强笑了笑,加快步伐走到封司彻的身旁,“没事,刚才坐久了腿有些麻。”   封司彻看了看周围,“那边有休息区,要不去休息一下,等恢复了再走?”   “好。”楚君泽有话想跟封司彻说,从这里出去之后,封司彻肯定是送他回去,也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两人挨着坐到椅子上,一时无话。   抿了抿唇角,楚君泽说道,“司彻,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垂着目光,声音透着委屈。   封司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底非常为难,“君泽,抱歉,我……”   楚君泽打断了他的话,“司彻,你不想来陪我看音乐剧,对吗?”非常肯定的口吻。   “不是。”封司彻立马反驳,“没有不想,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如果不想来,就不会答应你。”   “那你为什么……”楚君泽偏头看着封司彻,心底升起一丝希望。   封司彻缓缓伸手覆到楚君泽的手背上,“你不是快生日了吗?我在想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楚君泽缓缓绽放了一个笑容,“那你想好了吗?”   “正在想。”封司彻露出一个淡笑,“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好。”   封司彻拍了拍楚君泽的手背,关心道,“腿还麻吗?”   “恢复了。”   “那我们走吧。”   “好。”   封司彻问道,“想去哪儿吃午饭?”   “去永和吃。”   “好。”   两人上车,绝尘而去。   就在音乐剧的对门,那里停着一辆蓝色的小轿车,车身看起来内敛漂亮。   忽然,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让人唿吸一滞的妖孽脸庞。   “音乐剧,不知道是什么,不如去看看。”   楚恒玉把车开到停车场,去音乐剧院买了一张票,要是好看,以后也跟夫君一起来看。   ……   冯靖宇在工作的空闲,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微信,点开楚君泽的界面,发了一条消息,“君泽,你在干什么?我晚上约你吃饭,可以吗?”   信息发出去了好几分钟,界面还是没变,楚君泽没有回消息。   冯靖宇有些失落,但并没有不高兴,顺手点开楚君泽的朋友圈儿。   “我跟我未婚夫正在看音乐剧,请勿打扰。”后面是一张封司彻和楚君泽坐在音乐剧场的合照,封司彻没有看镜头,是个侧颜。   冯靖宇一瞬间醋坛子就打翻了,心里非常难受,就好像心脏别人用手狠狠捏着。   可随即他又发现,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楚君泽跟他未婚夫秀恩爱,那是理所应当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   ……   楚恒玉从剧院出来,打道去沈南川的家。   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音乐剧的场景,这个世界真是神奇,那些乐器他从来没见过,那些乐调他也听不明白,整个都懵圈儿了,耳朵嗡嗡嗡的。   车开了一段路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楚恒玉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走了几步,来到街边一家开乐器的店铺,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店铺里,深棕色木质装潢,用黄色的灯光点缀,很是高大上。   左面挂着大大小小的吉他,右面是各种样子的琵琶,正中是二胡,马提琴等传统乐器,店铺的中间还堆叠着一些传统乐器,十分精致漂亮。   有三四个人正在跟老板交谈,应该是打算买东西。   楚恒玉进入之后,站在大门口旁边的服务员立刻热情接待,“请问你想买什么乐器。”   楚恒玉扫了服务员一眼,“不确定,我先看看再说。”   他会弹古琴,吹笛子,还会敲战鼓,临时起意,所以并无打算。   “那请随便看,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好。”   之后楚恒玉看乐器,服务员就跟在他身后,大概两步远的距离,都没有说话。   店铺里没有古琴,他走去了摆放着笛子的地方。   长笛,短笛,竹笛,玉笛……种类繁多。   楚恒玉十分满意,脚步就停在了挂着笛子的墙面前,一一看过去,最后看中了一只精致的碧绿色玉笛,属于长笛类型,伸手把碧玉笛取下来,“这个多少钱?”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一万零八千,通体都是碧玉,真材实料。”   楚恒玉手指在碧玉笛上一一摸过去,温润沁凉的手感,确实是真材实料,“笛坠有吗?”   “这边请。”   跟过去,楚恒玉又看了看笛坠,各种颜色,各种样式,但没有符合他心里预期的,“算了,我不要了。”   服务员倒是很喜欢楚恒玉这样爽快的性格,“请这边柜台付账。”   “好。”   来到柜台,楚恒玉试了一下碧玉笛,音调很准,笛音悠扬婉转,是只好笛子。   之后付钱离开。   楚恒玉拿着碧玉笛坐回车山,买了心满意足的东西,心里的愉悦感稍微抵消掉了一些封司彻带给他的酸涩感。   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到了沈南川那边,正好吃晚饭,挺凑巧的。   正说放下手机,沈南川打电话来了,“南川。”   “恒玉,你在哪儿呢?”   楚恒玉四下张望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别急,我马上导航过来,估计一个小时后到。”   “好,那我等你。”   “嗯。”   还好楚恒玉赶在下班高峰期前穿城而过,不然怕是又要堵车了。   他预估得不错,一个小时正好到沈南川的家。   “恒玉,我好忙啊,现在邀请你都得约时间了。”沈南川笑着调侃,两人是好朋友,开开玩笑能增进感情。   楚恒玉想着之前沈南川确实给他打了很多次电话他才答应过来的,笑道,“事情太多了,你见谅。”   “哈哈,走吧,吃饭,吃了饭再说。”   “好。”楚恒玉顺手把在路上给沈南川买的礼物递给他,“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沈南川笑着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你说话总是喜欢拽古文,听起来挺特别的。”   “以前经常看古文,多多少少染上点儿习惯。”楚恒玉打了一个马虎眼,心里暗暗叮嘱,以后千万小心行事,尽量别再露出马脚。   “那你背课本肯定很厉害。”高扬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楚恒玉忙往里看去,不仅有高扬,还有赵雅云那些人,大概十几个人,坐满了沙发,茶几上摆满了瓜果糕点,让他有些吃惊,“你们都在呢?”   大家给楚恒玉挥手打招唿,“嗨喽,恒玉,快过来坐。”   沈南川给楚恒玉解释道,“今天我办生日聚会,把大家都喊了过来,一起玩玩儿。”   “幸好我给你买了一份儿礼物,不然空手来,多不好意思。”   “没事,我没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给我买礼物,不过既然你买了,那我就笑纳了。”   “嗯。”   沈南川给高扬他们招手,“走,一起去饭厅吃饭,吃了再玩儿。”   “好。”大家都跟着沈南川走了。   沈宅里显然是早有准备,漂亮的长长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放着满满的精致菜肴,以及碗碟餐具,两三个保姆还在往桌上上菜。   楚恒玉被沈南川拉着坐在他的左边,“恒玉,有你喜欢吃的菜吗?”   楚恒玉微笑着点点头,“这么多,当然有,而且有很多我都没有见过,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行。”沈南川站在主人的位置上,看了看大家,都坐好了,“刚才不还有人喊肚子饿了,开吃。”   大家也不客气,纷纷拿筷子夹菜吃饭,中途还一起喝了几杯果酒,说祝贺沈南川生日快乐的话,氛围十分热闹。   饭吃完,又一起去外面玩儿。   楚恒玉也跟着一起去了,今天是沈南川的生日,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不能扫他的兴。   一群人疯到晚上十二点才各自回家。   楚恒玉开着车,中途把车窗摇下,打算吹吹夜风,半夜的街道是静谧的,安宁的,除了偶尔一辆奔跑的汽车,几乎没有其他声响,整个城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突然,空气中传来了一道不一样的声响,带着血腥和杀气。   楚恒玉将车停了下来,望着那条又深又黑的巷子,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清是许多人正在群殴一个人,而中间那人正游刃有余地对付着围攻的人,但由于对方人数太多,一时无法脱身。   忽然,他看到群殴的人群之外,有一个人举着一个东西对准中间那个人,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只见中间那人身体顿了顿,然后弯下了腰,单膝跪地。   很有骨气的一个人。   他又看到那个东西对准了中间那人。   楚恒玉暗道一声卑鄙,那么多人还搞暗算,从车里取了一颗花生,将内劲运到手指上,对准那个东西一弹。   片刻之间,那东西就落到了地上。   同时黑暗的巷子里传出一声爆喝,“谁他妈暗算我,给老子出来,老子一定打爆你的头。”   楚恒玉不屑地撇撇嘴,自己算计别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义愤填膺,孬种!    第124章 是意外之喜   “谁在喊我?”一道轻蔑的少年音调传进巷子。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那些人心里一颤,一种危险的直觉从心底冒了出来……对方不好惹。   刚才爆喝的那个人从巷子里冲了出来,目光凶狠一扫,最后落在楚恒玉那小半张精致的脸上。   几乎是一瞬间,凶狠的目光就变成了淫邪,“原来是个小弟弟,不如出来陪哥哥玩玩儿,哥哥给你看好看的。”   边说边朝楚恒玉走近。   楚恒玉之所以是小半张脸,是因为他用一张面巾把下面大半张脸遮了,他不想有人认出他来,更不想有人记住他。   见那人朝他走来,他并没有动弹,而是冲着巷子里说道,“我要你做我的手下,这样我才会救你,否则我就走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这人太嚣张了,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这样说,是在挑衅吗?   楚恒玉见没人应,暗道,不会死了吧?   “我可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挺晚了,赶紧考虑,不然我真走了,好困了。”   这次很快有了回音,掷地有声,“我答应你,今晚我必死,如果你能救我,那这条命就是你的。”   “爽快。”楚恒玉微笑,然后从车里下来。   正好那人也走到跟前来了,看着楚恒玉像飞贼那样的打扮,无语的同时也更淫邪了,对方身上好香……   轻佻地朝楚恒玉伸手,“来,小弟弟,只要你陪哥哥一会儿,刚才你说的话,我可以完全都没有听到,以后也会光照你,你不知道,哥哥在道上多有名……”   楚恒玉笑得人畜无害,然后迅速出手。   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一手握住臂膀,用力一折,“咔嚓。”手臂被生生折断的声音,在黑夜里渗人地响起,随即是那人的惊天惨叫。   这声音刺到大家耳膜上,牙齿齐齐打了一个颤,只觉得毛骨悚然。   楚恒玉皱眉,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喊得这么大声!   一个砍刀手重重砍到那人的后脖子上,惨叫戛然而止。   楚恒玉将人踹飞到巷子口,砸得“轰”一声,随后掏了掏耳朵,“终于清静了。”   那些手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居然两下就把他们老大打晕了,而且手段凶残至极,太可怕了!   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人望着楚恒玉,眼睛里闪过一道异光,原来说救自己的人,是一个这样的人。   楚恒玉可不管他们,回头把木剑拿到,缓步朝黑巷子走去。   手下们回过神来后立刻朝楚恒玉冲了过来,不能让对方把人救人,不然他们回去的下场比这好不到多少。   楚恒玉将木剑挥得冷光闪闪,密不透风,直击对方的软肋,不消多时,哀嚎声一片,教训之后,将木剑运足内劲砍到对方的后脖子上,一剑砍晕一个。   待把所有人都打晕之后,走到受伤那人的面前,“能走吗?”   男人抬头,只看到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我……”刚说了一个字,人就晕过去了。   楚恒玉连忙扶住对方的手臂,朝他的车走去。   那人警惕心极高,刚被放到后座上就醒了过来,“不能去医院,会惹麻烦。”   楚恒玉视线落到对方左肩上的血迹上,“行,我知道了。”   随后检查了一遍现场,确定没遗漏后,开车离去。   这个位置是那些人特意选的一个没有监控的位置,现在倒是方便了他隐藏身份。   ……   车停在九里晴川的地下停车场,不用经过保安,直接从电梯上去,这个时候也没人乘坐电梯了。   楚恒玉把人扶回家后,放到了沙发上,随后拿来剪刀把对方衣服剪开,观看伤势。   血迹一片,看不大清,只看到翻卷的一圈儿皮肉,很是残忍血腥。   “这可怎么办?”   楚恒玉并不害怕,更血腥的都见过,只是他不是太医,不会处理伤口,很束手无策。   “你家里有急救箱吗?”男人虚弱地问道。   “急救箱?”有点儿陌生,楚恒玉思考了一下,“有的,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   男人视线追随着楚恒玉的身影,对方已经把面罩摘下来了,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相貌绝色,在万人之上,不然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楚恒玉很快在客厅柜子下找到了急救箱,这是沈南川给他准备的,当时搬新家,给他置办家具的时候一并买的。   “现在怎么处理?”   楚恒玉把急救箱搬到茶几上,没处理过,实在没经验,不能怪他。   男人勉强坐起来,“能帮我把急救箱打开一下吗?”   楚恒玉立刻按动开关打开,“然后呢?”   “棉花。”   这个楚恒玉知道,将棉花的包装撕开递给男人,“然后要什么?”   “碘伏,镊子,镜子。”   楚恒玉一一给他拿过来。   男人在伤口和镊子上喷上碘伏,然后对着镜子,打算把子弹拔出来。   楚恒玉看到男人额头上暴突的青筋,知道对方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后看他拿镊子的样子,隐隐猜测到他打算干什么,连忙说道,“那样你会疼晕过去的。”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做,一会儿我把子弹拔出来后,你立刻用棉花按住我的伤口,只要止住血,就不会有大碍了。”   暗器打到骨头上,现在用把暗器拔出来,这样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楚恒玉看到男人这么坚韧的一面,十分佩服,“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男人点点头,“好。”取过一些棉花咬到嘴里,然后拿着镊子缓缓靠近伤口,夹住子弹的尾部,用力往外一扯。   楚恒玉就看到对方身体勐地颤了一下,嘴巴发出含煳的吼叫声,如困兽一般,随之脸上就像刚浇过水一样,满是汗水,镊子和子弹掉到地上,发出特有的金属落地声。   楚恒玉连忙把手里的棉花捂到对方的伤口上,血很快把棉花浸湿,然后溢出来将他的手也染红了,滴落到地上。   男人软了身体,晕了过去。   楚恒玉把人放平到沙发上,换了棉花,继续给他止血,另一只手在急救箱里翻找,想找止血的药。   找到一瓶,云南白药止血喷雾,立刻给男人喷上。   药效不错,血好似回流那样,逐渐止住了。   楚恒玉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暗道自己赚大了,这明显是一条硬汉,而且质量绝对上乘。   往男人伤口上又喷了些碘伏和止血喷雾,这才真正放心了。   起身去那拖把和帕子拿了过来,处理地上和桌上的血迹,全部恢复原样后,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洗完了出来,男人醒了,正在包扎伤口。   “你没事了吗?”   男人摇摇头,继续包扎,没有回头,“还需要去一趟医院,不过这下没关系了。”   楚恒玉满是歉意道,“情急之下,把你衣服给你捡坏了,对不住啊。”   “没事。”   楚恒玉见男人淡定处理伤口的样子,心里的佩服越甚,“你饿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另外他是不会饿着自己手下的,以后这个人就是他的了,对方已经答应,是铁板钉钉上的事。   男人终于抬头看楚恒玉了,“你这么秀气,会做饭吗?”随后又想起楚恒玉在巷子里力战群雄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对这个少年,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楚恒玉没有生气,反倒戏谑说道,“你觉得长相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这话显然意有所指。   “对你,可能不能,但是对别人,可以。”男人笑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古灏。”   楚恒玉挑了挑眉,“我叫楚恒玉,以后就是你主子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不能叛主。”   男人重诺,“我知道了,主子,不过人前我还是称唿你恒玉吧,叫主子怪怪的。”   “可以,认主不在称唿,在心。”   楚恒玉心里高兴,今晚居然收了一位得力干将,真是意外之喜,“我去给你煮碗面,吃了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古灏爽快应道,“好。”   ……   陈古灏吃了面,躺到舒适的床上,多年来的腥风血雨,似乎在这一刻才安宁了。   楚恒玉这个人真是有趣,不过也是一个极冷漠的人。   他相信,如果他不答应,今天楚恒玉是真的会开车离开,而且毫不犹豫。   但一旦他答应,被他划为自己人范畴,他一定会尽全力护住自己,就像现在这样。   这样极端的性格让他觉得楚恒玉是一个可信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却有那个实力。   好了,这个小主子他认下了,谁让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呢。   闭上眼睛,睡觉。   主卧里的楚恒玉,有些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今天运气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兴奋淡一些后,把手机拿到了手里,点开相册看今天拍的照片。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怎么吃个圣果那么麻烦!   还得去找一些特殊的草药搭配着吃,这些看名字就十分稀奇古怪的药草去哪儿找啊?   他又没有皇爷爷那么好命,什么都有人给他准备好,现在他的情况是,什么都需要他自己亲自去准备。   对了,他现在钱不缺了,缺的是人手。   嘿嘿……   楚恒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虎哥那里倒是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他真是太聪明了。    第125章 古董店淘货   封司彻现在早上八点就出门了,比之前提前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用于他去楚家接楚君泽。   他已经决定了要好好跟楚君泽相处,他决定的事,便会立刻行动。   来到地下停车场,往他的车走去,途中经过楚恒玉的车。   走了两步后又倒转回来,偏头看去,那车门上是血迹吗?   走近一看,还真是,并且传来一阵血腥味。   封司彻忍不住皱眉,楚恒玉干什么了,怎么会在车上留下这么一大块血迹?   掏出手机给楚恒玉打电话,没打通。   楚恒玉说过,他睡觉的时候,手机会关静音,他不是喜欢睡懒觉的人,这个时候还在睡,说明昨晚一定去干了什么。   封司彻左右看了看,现在还早,没人下来去上班,快速往他的车走去,拿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回来。   在车身上血迹位置撒上水,然后用纸巾擦了干净,而后又检查了一遍车,确定没问题后,才离去了。   疑问被他压在心里,打定主意,等晚上下班回去再问当事人。   这闯祸精!   ……   楚家。   楚君泽早上很早就起床了,封司彻最近每天都会来接他一起去上班,这样的待遇,他想都没想过。   穿戴好,从楼上下来。   楚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快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跟二十几岁差不多,年轻得让人产生了他是楚君泽哥哥的错觉。   楚君泽端详着自己的父亲,两人的眉眼七八分相似,毕竟楚爸爸经历的事情多了,看起来比较稳重威严,是长辈的感觉,“爸爸。”   楚爸爸抬头,对着自己儿子笑了笑,“这么早就起来了?”   楚君泽走过去坐到楚爸爸的身旁,“我想去厨房帮司彻准备早饭,一会儿他来接我的时候一起吃,吃了再走。”   楚爸爸点点头,小时候抱到怀里的小家伙长大了,知道关心照顾人了,不过照顾的却是别人,心里有点儿酸,“儿大不中留,怎么不见你给爸爸准备早饭?”   楚君泽知道楚爸爸在打趣他,笑道,“你的一切妈给你准备得好好的,我都插不上手。”   这话让楚爸爸瞬间志得意满了,他有一个好老婆,“算你会说话,行,去厨房给司彻准备早饭吧,多准备些他喜欢吃的。”   “是,爸爸。”   楚爸爸带着笑意的视线重新落到报纸上,雏鹰终究是要长大独自飞翔的。   封司彻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客厅,礼貌打招唿,“楚叔叔。”   同样的事情已经连续发生了好几天,大家似乎习以为常了。   楚爸爸听到声音,抬起头,面带笑意地拍了拍沙发,“司彻过来坐。”   “好。”封司彻坐到了楚爸爸的旁边,看起来有些拘束,跟长辈待在一起,做晚辈的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自在。   楚爸爸自然是看出来了,笑着打开话匣子,“司彻,辛苦你每天过来接君泽。”   “楚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爸爸微笑,“吃早饭了没?”   “还没有,打算到了公司再去吃。”   “君泽去厨房给你准备去了,不打算吃了再走?”楚爸爸细细观察封司彻的表情,自己儿子做的事都可都看在眼里,要是封司彻是个不懂感恩的人,他可能就不依了。   封司彻很意外,之前他来接楚君泽并没有吃早饭,前两次甚至没有进楚家,觉得唐突,还是后来还是封爸爸提醒了他,他才进来的,“楚叔叔,那我去厨房看看他。”   楚爸爸点头,眸底带着欣慰,“好。”   让封司彻看看君泽的付出也好,人有许多时候都是因为看不到别人的付出就理所应当地忽略,他不希望自己儿子也这样。   ……   饭后,封司彻带着楚君泽离开楚家,坐上车,封司彻静默了片刻后说道,“君泽,你以后不用再给我准备早饭。”   楚君泽对他越好,他心里越愧疚,这样负面的情绪到后面越积越多,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楚君泽嘴角的笑意一僵,“是不合你的口味吗?”   想到今天的早饭全是他平时喜欢吃的,封司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不好吃,是太好了,我受之有愧。”   楚君泽心里明白封司彻的意思,但是装作不懂,“你是我未婚夫,我对你好点儿,有什么受之有愧的,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封司彻第一次感受到了词穷,“明天我就在你们家外面接你,就不进去了。”   楚君泽没有答应,“你这样的变化,怎么跟我爸妈解释?”   封司彻没应话,脚踩油门儿走了。   路上,楚君泽时不时地扫一眼封司彻的侧颜,这张脸是他迷恋的,可也是令他痛苦的,他有种错觉,无论他怎么做都可能无法得到这人的心,“司彻,你还是无法喜欢我吗?”   封司彻选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我在努力。”   楚君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转念一想,好歹也在努力,总比不作为得好,“好。”   ……   楚恒玉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一看时间,惊得剩余的睡意瞬间飞走,怎么这么晚了?   立马翻身下床,洗漱,换衣服,走出房间。   敲次卧的门,“陈古灏?”   “我在这里。”陈古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楚恒玉立马转身往客厅走,“你的伤怎么样了?”   陈古灏长相并不是很突出,一种硬汉的感觉,充满力量,人长得很高,大概一米九,很有气势,“很痛,有恶化的迹象,我打算马上去医院。”   “需要我送你吗?”   “当然,主子,你不送我,说不定我一出小区就被人抓走了。”陈古灏眼睛眨了眨,带着戏谑。   楚恒玉被这一声主子喊得通体舒服,“行,我送你,对了,冰箱里有吃的,你吃了吗?”   陈古灏一点儿没客气,主子的东西吃了就吃了,反正他说了,只要不叛主,随便他做什么。   “吃了,兴许是受了伤身体消耗快,早上都被饿醒了。”   楚恒玉没说什么,饿了吃东西应该的,“你先等会儿,我去吃点儿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好。”   一块蛋糕,一瓶牛奶,早饭搞定,“走吧。”   楚恒玉把车开到商场停车区,“你穿多大码的衣服,我去给你买一件。”   陈古灏现在穿着的贴身衣服是昨天被剪烂的那件,外面套着一件外套,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的衣服全是血。   “买一九零的就行。”   “好。”   陈古灏悠闲地靠在座椅上,硬朗的唇角不自觉勾了勾,自家小主子还挺会照顾人的。   换好衣服,楚恒玉继续开车出发,车上的导航是陈古灏定的,越来越荒凉,看看地图,已经到三环以外了。   “你说的医院在哪儿?”   陈古灏往车窗外看了看,“马上就到了。”   最后车确实是停在一家医院面前,不过那医院跟小区楼似的,特别平民化,周围是一些看起来很古朴的店铺,像卖古董的似的,街道两边都是。   “这里就是了吗?”   “嗯。”陈古灏从车上下来,“恒玉,你在这下面等我吧,我去把伤口处理了就下来,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两到三个小时,另外这周围的店铺可以淘到好东西,你可以去逛逛。”   “行,我知道了。”楚恒玉没打算跟着去楼上,陈古灏有秘密,但他不感兴趣。   陈古灏暗暗松口气,刚才那样说也是在试探楚恒玉,没想到别人比他光明磊落得多,略感惭愧,“那我上去了。”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陈古灏上医院之后,楚恒玉把车开到了停车区,然后真去逛那些“古董”店了。   陈古灏说这些店铺可以掏到好东西,他相信。   第一家是卖扇子的,种类繁多,但归结起来就两种,一种是古代风流少爷用的折扇,另一种就是大家闺秀用的绢质团扇,每一把扇子看起来都非常精致漂亮。   楚恒玉有些感兴趣,就举步走了进去。   店铺里只有老板,没有服务员,老板是个中年端庄女子,身着旗袍,看起来很优雅,“小兄弟,你选折扇还是给自家的女性亲属选团扇?”   这老板的情商蛮高的,没有说女朋友什么的,否则这生意定黄,楚恒玉看起来才十几岁,这么小交女朋友是不该的。   “我选一把折扇,你不用给我介绍,我自己看,看到合心意的就买。”   “行,那你看,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好。”   男子用的折扇种类很多,白色题字的,纯白的,山水的,荷花这些景物画的,还有不同的颜色,琳琅满目。   楚恒玉看中了三把纯白的,端方大气,拿回家后自己作画,题字,摆放到客厅里,肯定好看,“老板,要这三把。”   老板娘一脸笑意,一次性买几把扇子的人少,更何况这还是今天是第一次开张,“行,那我给你包起来。”   “好,包好一点儿,别在我拿回家的时候弄坏了。”   “小兄弟放心,一定给你弄得妥妥善善的。”   楚恒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付了钱拿上东西就离开了店铺。   在第一家店铺买到了喜欢的东西,他的购买欲有隐隐上升的趋势,走了几步后,好巧不巧闻到了一股药香味。   正好他要寻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在这样古怪的店铺里应该更容易淘到,抱着这样的心态,楚恒玉循着药香,加快步伐朝那店铺走去。    第126章 古街找药材   那是一个古朴的中药房,三面墙的位置都放着药柜,药柜上是密密麻麻的抽屉,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桌,桌上是一些将中药进一步加工的工具,天平,捣钵,灯具等等。   地方虽然偏僻,但是人并不少,此刻药房里就有七八个人在同时买中药。   店铺里的服务员都在忙,没人过来招唿楚恒玉,他便自己走去抽屉前看,抽屉上标注了药材名字,只要识字,可以自己找。   搭配圣果一起食用的药材有八种,混合起来就是九九归元,变成无味,意思就是这八种药材和圣果一起吃就可以抵消掉圣果里那些不好的味道。   第一种药材叫拐花,详细介绍是,这种药材的形状像手肘一样,颜色也像,气味像菊花,奇怪得很。   楚恒玉挨着挨着看过去,都是很正常的药材名字,没有一个奇怪的。   一直看完一个墙壁的抽屉都没有找到那八种奇怪的草药。   这个时候,陈古灏都找来了,“你要买药?”   楚恒玉点点头,偏头看他,“伤口包扎好了?”   “嗯,没事了,之后再换几次药就可以了。”   “没事了就行。”楚恒玉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寻找。   陈古灏好奇,“你在找什么?”   “在找草药啊。”楚恒玉无语,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我当然知道你在找草药,我看起来很傻吗?”   楚恒玉抬起头认真打量对方,露出的皮肤呈现小麦肤色,精干结实,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层黑暗强大的气场,“不傻,就是不会说话,你直接问我找什么草药不就行了?”   陈古灏无奈地摸摸鼻子,“行吧,下次说话我注意。”   “嗯。”   接下来,陈古灏潇洒地单手插兜跟在楚恒玉的身后,十足的小弟模样,这样的组合,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楚恒玉把第二面墙找完,依然没找到。   陈古灏再好的耐心也抵不住了,“恒玉,你到底找什么草药?”   楚恒玉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下,十二点了,“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说。”   “可以,跟我来。”陈古灏当即道,正好他想念这一点某家店铺的美食了。   “你对这周围很熟?”楚恒玉跟着陈古灏离开药房,暗道对方的腿真长,别人走两步,他得走三步。   陈古灏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不算熟,几年前经常来,但最近几年都没来,现在已经大变样了,看起来很陌生。”   “这周围不挺老的吗?不像变过样子啊。”楚恒玉看了看两边的店铺,已经够破破旧旧的了,他无法想象没变样之前是怎样的。   陈古灏偏头看了楚恒玉一眼,“这是故意做旧的,是这一代的风格。”   “好奇怪的风格。”   陈古灏笑道,“传闻最开始在这里居住的人经常受到附近山上马贼的欺负。   你想,那些马贼肯定专挑有钱的下手,于是这里的人就把家里的房子弄得破破烂烂的,家具那些也都弄成随便扔地方都没人捡的模样,自然没人再打他们的主意了。   后来这个风格就流传了下来,现在这个传统倒是成了宣传这里的噱头,就成了你看到的这样了。”   “哦,原来如此。”   陈古灏带着楚恒玉来到街角一家特色美食店,店铺里主打“炒肝”,另外还有非常多的特色小吃。   楚恒玉站在店铺门口,驻足闻了闻,“好香。”   陈古灏偏了偏头,“里面更香。”整条街大变样,唯有这一家还基本保持着原样。   楚恒玉期待地走了进去。   店里的人很多,两人刚进去的时候座无虚席,好在窗户边的客人正巧吃完了,给他们腾出了一张桌子。   两人相对而坐,外面是一片花草,看起来赏心悦目,还隐隐传过来一阵好闻的淡淡花香。   楚恒玉望着窗外,突然发起呆来,眼前闪过封司彻的身影,他想他了,不知道封司彻现在在干什么?   陈古灏把菜单放到楚恒玉面前,发现对面的人没有动,挥手道,“恒玉,恒玉……”   楚恒玉回过神来,“你喊我干什么?”   陈古灏伸出食指指了指菜单,“点菜了。”   “哦。”楚恒玉仔细浏览了一遍菜单,点了三个他最中意的,“招牌炒肝,青团,爆肚。”抬眸看着对面的人,“你点了什么?”   “炒肝,苏造肉,驴打滚儿,卤煮火烧。”   楚恒玉佩服,“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小意思。”陈古灏完全没放在心上,但看着楚恒玉微微瞪大了眼睛,觉得有意思,多解释了一句,“这些都是我以前经常吃的。”   楚恒玉摇摇头,知道对方误会他的意思了,“我是怕你吃撑,也怕浪费,没别的意思。”   “嗯。”陈古灏喜欢楚恒玉这股坦率直爽劲儿,“一会儿你尝尝这里的食物有多好吃,绝对让你难忘。”   楚恒玉看着陈古灏极力推销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也期待,店铺里充斥着各种食物香,非常诱人,他已经暗暗咽了很多次口水了。   两人点的菜很快被端上来,“两位请慢用。”   店铺里的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说了话后也不等客人回应就转身走了,要不搞快一点儿,活儿又要开始堆积了。   楚恒玉和陈古灏不约而同把油亮酱红的炒肝移到自己面前。   “好香,闻起来就感觉很好吃。”   “快尝一下。”明明很高贵的人却没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架子,陈古灏觉得楚恒玉很不一样,比一些家里娇生惯养的少爷好太多了,很是讨人喜欢。   楚恒玉立马喂了自己一口,眼睛像被点亮的小灯笼,闪过惊艳的光芒,“真的好吃,不错。”   陈古灏笑道,“再尝尝别的。”   “嗯。”   一一尝过去,青团糯香,爆肚脆爽,都很好吃,每一个都惊艳了他的味觉。   还没到一顿饭的功夫,陈古灏就把楚恒玉当成弟弟看待了,正好他是孤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把他面前的三道菜往楚恒玉那边推了推,“再尝尝我的。”   楚恒玉犹豫,“你不介意吗?”   “你不是我的主子?下属给主子吃东西难道不是应该的?”陈古灏说的一半认真,一半调侃。   楚恒玉颇为认真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陈古灏就变得哭笑不得了,简直学到了顺杆子爬的精髓,但是楚恒玉这个样子很可爱,“那吃吧。”   楚恒玉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随便把服务员喊了过来,“把桌上这几样,每一样都给我打包,我带走。”   “好。”   陈古灏不解,“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们再来,犯不着把这些东西再带回去吧?”   “不是给我打包回去的,是给别人的。”楚恒玉这么解释了一句。   陈古灏点点头,没再说了。   两人吃过饭,把打包的食物放到车里,随后又去了中药房。   “你把名字告诉我吧,我跟你一起找。”陈古灏提议。   楚恒玉拒绝,“不用,你去坐椅子上休息,受了重伤的身体不能操劳。”   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了,这样简单直白的关心,没想到竟在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口里听到了。   “好,那你有事喊我。”   “嗯。”   楚恒玉将抽屉上的药材名跟他脑海里的一一对应,略过了一个又一个,突然他停了下来。   “苟活。”   终于找到一个了。   “服务员,这个苟活给我称一斤。”   陈古灏古怪地看着楚恒玉,“你买这里多中药干什么?”   楚恒玉理所应当地说道,“吃啊。”   陈古灏暗道,看来还是大少爷,“别人买药材都是一两一两地买,哪有一斤一斤买的?”   楚恒玉把手机拿出来看照片,苟活的量是五钱,“服务员,不要一斤,要一两。”   服务员被楚恒玉逗笑,少有买药材买一斤的,刚才她还以为听错了,“我马上给你称,你看看还要其他吗?”   “好。”   把剩下的抽屉找完,又找到了一味儿茶,儿茶长得跟人的耳朵差不多,棕褐色,很可爱。   楚恒玉略微遗憾地拿着两味药材离开了中药房。   “找到药材了还不开心?”陈古灏觉得是不是鸿沟太大了,少年的心思他完全猜测不透。   “一共八种,只找到两种,我哪开心得起来?”楚恒玉瞥了他一眼,“要是把八种都找全了,我就开心了。”   陈古灏安慰道,“京市还有那么多中药房,慢慢找,总能找到。”   楚恒玉嘟囔,“可是我想快点儿找到,我着急。”   陈古灏,“……”   ……   回到九里晴川,下午五点。   “我要去画画了,你自便。”楚恒玉把他打包的东西放到冰箱里,去书房前跟陈古灏打了一声招唿。   “画画?”陈古灏惊奇,“画什么画?”   楚恒玉应得言简意赅,“水墨画。”   “我能看看吗?”   “请便,保持安静就行。”   “好。”   看着画纸上栩栩如生的图画,陈古灏真是服了,“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   楚恒玉傲娇地抬抬下巴,“那是。”   “对了古灏,你的伤什么时候养好?”   陈古灏什么都没多想,老老实实回答,“大概半个月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楚恒玉把毛笔的笔头抵在下巴上,两眼平视前方,思考,“你认识道上一个叫“虎哥”的人吗?”   “不认识。”陈古灏狐疑地看着楚恒玉,“他得罪你了?”    第127章 去故地重游   楚恒玉眼底掠过一丝阴沉,“不仅是得罪,他之前还派人杀过我,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   陈古灏有些心惊楚恒玉这样平静地说出那番话,就像经常经历生死场面一样,“是很过分,那你打算怎么报复他,我都配合?”   楚恒玉忽然笑了一下,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寒意,“像虎哥这样的人应该比较怕失去手里的权利吧?”   “嗯,那你的意思是?”   楚恒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道,“我们把虎哥的一切都拿过来怎么样?”   陈古灏心里摇摇头,不管这虎哥是谁,这下算是完了,带着幸灾乐祸,“我同意。”   楚恒玉给了陈古灏一个“志同道合”的眼神,“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就开始行动。”   “没问题。”   ……   封司彻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郝然放着一杯他最喜欢的饮料,不用问都知道是谁放的。   坐到椅子上,把饮料端过来喝了一口,看看时间,下班了。   把结尾工作做了,关了电脑,起身出去,然后朝助理办公室走去。   “君泽,收拾一下,我们去吃晚饭。”   楚君泽望着门口的人,绽放了一个璀璨的笑意,“好,马上就来。”   封司彻退了出来,往电梯都去,打算站在电梯前的走廊等人。   楚君泽很快出来,把办公室那些人羡慕的眼光都留在了身后。   两人会合之后,一起乘坐电梯下楼,开车离开。   楚君泽看到有些陌生的街道,不解地问,“我们要去哪儿?”   “去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的一家店,在大学城附近,人比较多,环境没有你常去的地方高档,我今天突然想回去尝尝那家店的美食,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我马上送你回去。”   楚君泽立刻笑着说道,“没有不愿意,你能带我去你以前喜欢的地方,让我受宠若惊。”   封司彻看了他一眼,略尴尬地说道,“应该不会这么夸张吧?”   “这不是夸张,这是事实。”说这话的时候,楚君泽心里挺难过的,一直以来,封司彻都把他阻挡心门之外,从来不让他靠近。   封司彻笑笑,“那吃了饭,一会儿再去逛逛大学,很漂亮的。”   “好啊。”楚君泽满口答应,巴不得跟封司彻多待一会儿。   封司彻只在国内的大学待了两年就出国了,但国内的一切都清晰的记在他脑海里,从来不曾忘记。   当年他跟程靖沣他们最喜欢去的是大学附近的一家中餐厅。   那家餐厅很有特色,装修格调很高,两层楼,但是名字很普通,叫“鱼香肉丝”,里面的菜品价格十分亲民,对手头不宽裕的大学生来说,是个非常好的吃饭地方,尤其是对情侣,因此每天客人都爆满。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里面的菜品,十分美味,堪比大厨。   其实厨师还真是大厨,大厨也是老板娘的老公。   据说大厨是曾经高级饭店的首席掌勺,但为人耿直,不懂得讨好上级,本着一心搞事业的责任心,却不知这样无意间得罪了顶头上司。   于是他在晋升的时候,被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家伙顶替了。   心中不忿,一怒之下就辞职了,然后跟老板娘开了这家餐厅,生意火爆。   据说后来高级饭店因为换了厨师,生意一落千丈,饭店的老板亲自来请大厨继续回去当掌勺,还许了很多好处,结果大厨都没有同意。   于是这家“鱼香肉丝”才得以坚挺屹立,已经快十年了。   封司彻带着楚君泽站在中餐厅的大门前,一人带着怀念,一人眸光平静,什么都看不出   “就是这里了,人比较多,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地方,附近还有很多好吃的。”   楚君泽笑道,“没有不喜欢,走吧,去尝尝里面的美味。”说话的时候,看着中餐厅,把那一丝勉强很好地隐藏了。   封司彻不是自我的人,要是楚君泽不喜欢,他就带着他换。   其实就算楚君泽跟他说不喜欢,也很正常,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是瞧不上这些地方的,人之常情。   既然楚君泽没有说不喜欢,他就打算带着他进去。   今天工作的时候,无意间想到,就怀念了,往里走的步伐显得有些轻快。   他的成长路程是很孤独了,小时候,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各个都很忙碌,根本没办法照顾他。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儿,一个人写作业,那时去学校读书是最开心的,因为那儿有那么多朋友。   可是随着他的跳级,教室里都坐着比自己大的孩子,作为插班生,根本玩儿不到一块儿,于是他又孤独了。   再后来是上大学,因为他长得高,跟比自己大几岁的孩子站在一起也看不大出来,终于可以交到朋友了,最铁的就是那天他从国外回来给他接风洗尘的几个。   而这个中餐厅是他们几个最喜欢来的,因为他们这几个人中有一个不是家庭富裕的孩子,大家为了照顾,就来这里培养兄弟情,不过现在那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已经出息,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两人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封司彻偏头看着大学城的方向,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一个一个从大学里走出来,三三两两相约,让人羡慕。   楚君泽抬头凝视着封司彻的侧颜,五官立体,英俊帅气,长相无可挑剔,“司彻,你是不是很久没来这里了?”   封司彻依然望着窗外,颇具怀念道,“好几年了。”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来,一个让人如此怀旧的地方,在记忆里一定是美好的。”   封司彻正脸看着楚君泽,刚才那句话深得他心,眸底蕴含着某种异样的情绪,最后化为了柔和,“好。”   楚君泽暗道刚才那句话说对了,不过也说明了,他不够了解封司彻。   ……   饭后,封司彻带着楚君泽走进了他的母校。   母校里绿树成荫,观赏矮树,草坪,修建得整整齐齐,偶尔盛开着几朵粉色,紫色,黄色的漂亮花朵。   校园中央一条小河穿过,河水缓缓流过,河边堆砌着整齐的石头,栽种着一棵又一棵垂柳,柳枝高高垂下,碧绿一片,风扬过,柳枝轻轻晃荡,看着格外清新怡人。   “你们大学很漂亮。”楚君泽由衷赞道。   封司彻缓步往前走着,“以后你也可以考这所大学,各方面都很不错。”   楚君泽谦虚道,“我会努力,但是不一定考得上。”   封司彻笑道,“不必强求,尽力就行。”   “嗯。”楚君泽心里咕哝,真是直男,不会鼓励一句吗?   两人一路走着,时不时经过一对情侣,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简单快乐。   楚君泽缓慢伸手抓住封司彻的手,他想像其他情侣一样,相互牵着手散步。   封司彻变被动为主动,是他忽略楚君泽了,“我们去河边坐一会儿吧,那里应该比较凉快。”   “听你的。”   河是学校引入的人工河,河水比较清澈干净,里面有许多鱼,一群一群的,正浮出水面唿吸。   还有许多鸳鸯,有些在河面静静漂浮着,有些在水里嬉戏,有些在追赶,看起来很是悠闲。   中间还有一个长满了杂草和几棵树的小岛,上面停着许多白鹤,像开在树上的棉花一样,白白净净的。   两人找了一处比较茂盛的草坪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感觉一些都安静下来了。   “大自然能让人平心静气,看来是真的。”一会儿后,楚君泽扭头看着封司彻,带着淡淡的笑意。   封司彻正看着远处的篮球场,正在挥洒汗水的男生们,一个个活力四射,夕阳洒在他们身上,像注入了生机一样。   “其实只要你想平静,随时都可以平静,之所以产生你刚才说的那种错觉,是因为大家给了自己心理暗示,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大家的一个习惯,传播开后,才形成了一个广泛的认知。”   “你研究过心理学?”   “研究谈不上,简单看过两本,之前在国外开拓国外市场,最开始的时候,压力很大,就看心理学的书来解压。”   楚君泽很吃惊,他知道封司彻很厉害,没想到方方面面都有涉足,“以后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倒是可以向你请教。”   “可以。”   太阳越来越接近地平线,天色逐渐暗下来,在草坪上玩儿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草坪上也渐渐溢出露珠,不适合再坐了。   封司彻站起来,“我们去回去吧。”   “好。”楚君泽向封司彻伸手,示意把他拉起来。   封司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扣住他的手,用力,把人拉了起来,“走吧。”   “嗯。”   走到大学外,楚君泽说道,“我想吃雪糕,司彻,你想吃吗?”   封司彻扫了一眼周围,“我不想,但是可以给你买。”   这样柔和的话几乎让他产生了被宠爱的感觉,望着封司彻往超市走去的身影,暗暗祈祷,两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封司彻买了几种雪糕回来,“吃吧。”   “谢谢。”   封司彻点点头,带着楚君泽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打算送他回家了。    第128章 一点不淡定   冯靖宇把车停在楚家别墅外面的马路旁,静静等待着。   突然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楚家别墅的大门前,随后车头前的两道门一起被打开,走下两个人。   “司彻,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好。”   楚君泽挥挥手,“回去吧。”   封司彻点点头,“好。”重新上车,离去。   楚君泽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封司彻的车远去,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这一幕把冯靖宇看得嫉妒得发狂,却又无能为力,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直响,一双眼睛都红了。   见楚君泽打算转身往回走,他才强自压下心里的难受,拍拍脸,笑了笑,打开车门下去。   “君泽。”声音非常温柔,好似注入了十二分怜惜。   楚君泽条件反射往冯靖宇这边看,眼眸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来了?”   是啊,他怎么了?   他能告诉楚君泽是因为太想念他了,控制不住来的吗?   “刚去了一个朋友的家里,路过看到你,停下给你打个招唿。”   天色已晚,这里是别墅区,没有那么多霓虹灯,他把车停在路边,漆黑一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那里停着车。   楚君泽点点头,“最近靖昀还好吗?许久没见他了。”   冯靖昀是冯靖宇的弟弟,跟楚君泽是同学。   冯靖宇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面对楚君泽的时候,内心却是紧张的,“他挺好的,还说来找你,但是被我阻止了,你在盛嘉做封董事长的助理,哪有时间跟他玩儿。”   “周末有时间的,下次他要是再想来找我,就让他周末来,但是得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时间。”   “好。”冯靖宇点点头,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他想抱抱楚君泽。   楚君泽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冯靖宇担心楚君泽厌烦他,只能点头,“好。”   楚君泽转身往别墅走。   冯靖宇实在忍受不了楚君泽这样的冷淡了,加快步伐上前,“君泽。”   楚君泽停下脚步,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剩下的话他惊讶得说不出口了,他被冯靖宇抱了一个满怀。   冯靖宇猜到楚君泽会挣扎,因此抱得很紧,“君泽,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楚君泽震惊无比,“靖宇哥,你怎么能喜欢我?我已经订婚了。”   “我知道你订婚了,但是不还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冯靖宇的声音充满了小心谨慎,他实在太喜欢君泽了。   楚君泽试图推开冯靖宇,但对方早有预料,他用尽了全力都没能推开,“靖宇哥,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别喜欢我。”   他是尝过爱而不得的苦果,冯靖宇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他不希望对方也跟他一起吃尽爱情的苦头。   冯靖宇身体微微一僵,虽然预想到了这个结果,可听到的时候,还是心如刀割,“你喜欢封司彻,对吗?”   楚君泽坚定道,“对,我喜欢他,而且这辈子只喜欢他。”   “为什么?”冯靖宇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你只喜欢他?他有为你做过什么吗?他也喜欢你吗?”   一连几个为什么,把楚君泽问得陷入了回忆。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些画面,那些画面都包含着封司彻,他为他做过的,是永远没有人能代替的,这也是他爱封司彻的原因。   “靖宇哥,我们不合适,你放开我。”   冯靖宇这次倒是把人放开了,低头看着楚君泽,“我从三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因为你年纪太小,一直没跟你说,可是现在到能表达心意的时候,你心里却已经有人了。”声音特别轻,好似担心吓到楚君泽似的。   楚君泽心里微微一动,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跟他表白,“靖宇哥,既然你明白,那就应该放手,这样下去,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   冯靖宇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楚君泽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冯靖宇心知不能太过了,转换了一下情绪,微笑道,“回去吧,早点儿休息。”   楚君泽看了冯靖宇一眼,这么容易就放过他,让他意外,“嗯。”   冯靖宇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楚君泽渐行渐远的背影,封司彻根本不喜欢你,你这么执着他干什么?   看不到人影后,收回目光,开车离去。   ……   “恒玉,天都快黑了,我们还不吃饭吗?”陈古灏坐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扯着嗓子喊。   楚恒玉有些脸黑地从书房里走出来,停下扫了一眼刚才叫唤的人,然后朝厨房里走去了。   他觉得他有点儿像保姆,但他脸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五点的时候他给封司彻发的消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   跟楚君泽约会约得如此忘我了吗?   “噼噼啪啪……”用力铲动锅铲的声音从厨房传至四面八方,能听出来此刻锅铲的主人处于情绪极不稳定状态。   陈古灏听得莫名其妙,他就问一句还不吃饭,自家小主子应该不会那么生气吧?   不对!   想了想,陈古灏起身走去了厨房,抱臂倚在厨房门口的墙上,“你情绪波动这么大的吗?”   楚恒玉瞥了他一眼,愤恨道,“我老公快被人家抢走了,你说我该不该情绪波动?”   陈古灏要是喝着水的话,他一定会狂喷出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公?”   “老公怎么了?”楚恒玉翻了翻白眼,这是他跟电视剧学的,里面都是喊老公,一喊,对方就会很高兴,于是就被他征用了。   陈古灏心里狂笑,表情冷静,他要是大笑,他相信,楚恒玉一定拿铲子敲他,“不是,你什么时候有老公的?怎么没见他出现过?”   楚恒玉张了张嘴,然后放弃了,“懒得跟你说。”   陈古灏一颗心被好奇甜得满满的,“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楚恒玉盯着陈古灏看了一会儿,说道,“简单概括来说,就是我老公失忆后跟别人订婚了,这订婚背后有隐情,至于什么隐情,我暂时还不知道。”   陈古灏一个字都没信,“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恒玉,你在编故事吗?”   楚恒玉横了他一眼,“我没那么无聊。”   陈古灏用食指搔了搔太阳穴,缓解尴尬,“首先,这个失忆梗太老套了,其次订婚能有什么隐情,无非是利益的结合,你会不会被骗了?”   楚恒玉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会,再说了,你觉得我像能被骗到的人吗?”   陈古灏摇摇头,“这倒也是。”   楚恒玉突然屏气凝神,随后一喜,封司彻回来了,“古灏,你过来看着火,我去喊人来我家吃饭。”说完就兴冲冲往客厅走了。   陈古灏认命地走去拿起锅铲翻炒,不然一会儿小主人又要拉着一张脸了。   楚恒玉把门打开,扬起笑脸,“封司彻。”   封司彻已经跨进了房门,正打算关门,听到声音,抬眼看去,莫名的,看到楚恒玉那张笑脸,他心里的那些勉强,不舒服统统治愈了,“有什么事吗?”   楚恒玉像献宝似的那样说道,“今天我去了一座像古镇一样的地方,吃到了非常好吃的东西,想到你可能没吃过,就给你打包了一些回来,正热着,一直在等你。”   封司彻内心不仅被治愈了,还有阳光慢慢透射进来,不想拒绝这种舒服的感觉,“好,那我尝尝。”   “那你换好衣服就过来,我去拿碗。”封司彻有回家换居家服的习惯,他都记得。   “好。”   可是当封司彻换好衣服踏入楚恒玉的家里时,整个人差点儿炸了,这个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跟楚恒玉的熟稔程度,好像这个家的男主人!   封司彻情绪失控地走去拉住楚恒玉的手腕,打算问个清楚,疾言厉色道,“告诉我,他是谁?”   楚恒玉正在端菜,一手被抓住,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古灏在厨房热菜,好家伙,刚一眨眼就看到自家小主人被挟制了,“你是谁,放开他!”   楚恒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欲哭无泪,他干什么了,封司彻反应这么大,“封司彻,你先把手放开,我慢慢跟你解释,成吗?”   就在封司彻放手的时候,楚恒玉被陈古灏拉到了身后,“你要是客人,就客气点儿,你要不是客人,就请离开。”   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封司彻逐渐冷静下来,“楚恒玉,老实交代,他是谁?”   楚恒玉拍了拍陈古灏的肩膀,“放心,他是客人,只是为什么发狂了,我去问问他,别担心。”   封司彻听到这话,气得唿吸都重了些,什么叫他发狂了?   陈古灏评估了一下封司彻的实力,不是小主人的对手,于是同意了,“行,去吧,我去把剩下那个菜铲到盘子里。”   楚恒玉松一口气,安抚好一个了,“嗯。”朝走沙发走去,坐下,“封司彻,过来坐。”   封司彻扫了一眼陈古灏,确定跟楚恒玉不是那种关系后,堵在心口的那口气霎时消散了,走去坐到楚恒玉旁边,“说吧。”   楚恒玉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封司彻说了,他相信封司彻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其他事他不敢肯定,但是封司彻绝对不会害他,不然他是古代穿越者的事,肯定早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 第129章 眉来眼去的   封司彻听后,皱着眉,一直盯着楚恒玉看。   他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是不是胆子大得没边了,连黑道的人都敢惹?   说他闯祸精都是轻的了,简直就是玩命精!   楚恒玉被看得发毛,他做错什么了吗?不就是收个属下,救个人吗?   “吃饭了,干什么眉来眼去的?没看到还有我在场吗?”陈古灏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封司彻里面将视线移向堂而皇之在屋里充当主人角色的陈古灏,“你既然没有大碍了,为什么不离开?你知不知道你待在这里会给楚恒玉带来多大的麻烦?这就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   噼头盖脸一顿骂,把陈古灏都骂懵了。   事实是,不是他不走,是楚恒玉不让他走,楚恒玉说现在他是属下,得听主子的。   而且他身受重伤,一出去准被人找到,到时候就没人救他第二次了。   主子的救命之恩还没报就死了,这样他这个做主子好亏。   楚恒玉轻轻拉了拉封司彻的衣袖,“封司彻,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这是代表在乎他吗?如果能平心静气一点儿,他会更高兴。   这话如当头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封司彻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完全冷静下来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发火?   楚恒玉救人会遇到麻烦,跟他有什么关系?   封司彻你太不淡定了。   这个时候陈古灏回过神来了,看到楚恒玉这里,猜到了一些什么,语出惊人道,“恒玉,这就是你老公?”   这话之后,客厅里许久许久都没有声音。   楚恒玉想抱头钻地缝,他的老公不是指这个封司彻,是他有记忆的夫君啊,要是封司彻误会了怎么办?   封司彻侧目,楚恒玉跟陈古灏私下是这样称唿他的?怎么听起来心里那么高兴呢?   不过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有些别扭,他就不提了,“楚恒玉,你不是说请我吃好吃的?”   “对对对。”楚恒玉立马应和,幸好封司彻没提刚才那茬,不然接下来都不敢跟他待在一起了,“已经摆上桌了,过来做。”   封司彻意味深长地扫了楚恒玉一眼,走去坐到桌边,桌上都快摆满了,“这个青团我知道,其他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楚恒玉用手背给烫烫的脸颊降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陈古灏坐在一边,充当安静的电灯泡,不过楚恒玉这样眉飞色舞的样子,倒是有了些少年的单纯。   这样想着,不免又想到了巷子里楚恒玉拿着一把木剑把众人打趴下的英武风姿。   心里笑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楚恒玉?   楚恒玉每介绍一个菜品,就会给封司彻夹一样,然后让他品尝,还没开吃,封司彻的碗里已经堆积成“山”了。   陈古灏饥肠辘辘,看到天差地别的待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恒玉,现在我可以吃饭了吗?”   现在已经九点了,从中午吃了饭之后,他可谓是滴水未进,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楚恒玉顺手给他夹了一筷子爆肚,“吃吧,这个好吃。”   陈古灏没再说话,专心填肚子了,他太饿了。   封司彻见楚恒玉好要给他夹菜,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快吃,我吃了饭的。”   “哦。”楚恒玉终于消停了。   接下来食不言,三人默默吃饭,安静倒并不尴尬。   其实说实话,封司彻有点儿小感动,楚恒玉从那么远的地方给他打包食物回来,说明心里肯定是有他的,这样不掺杂任何目的的关心,应该没几个人不感动吧!   桌上的菜被一扫而光。   “司彻,好吃吗?”楚恒玉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封司彻的吃后感,毕竟是他辛苦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肯定希望得到封司彻肯定。   封司彻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每一个菜都很好吃,很合我的口味,要是有机会,我倒是想去店里吃一次。”   楚恒玉顿时眼睛一亮,“要不明天去吧,我还打算去那边找些药材?”   下午回来的路上,两人说起寻找药材的事,陈古灏告诉他,说有一个地方可能会找到,那家店铺的药材多数去老板自己去山里采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种类。   那地方会经过他们白天去的那个类似小镇的地方,正好可以去吃。   他倒是挺想出去散散心的,要不趁这个机会去周边转转,封司彻略微思考就答应了,“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好。”楚恒玉兴高采烈答应。   陈古灏瞧着楚恒玉情根深种的状态,别到头来一顿白忙活,那样可就太伤人了。   封司彻一会儿后回自己家了,楚恒玉把他送到门口。   关上门后,陈古灏给他招手,“恒玉,过来坐会儿。”   楚恒玉狐疑地走了过去,猜测道,“你不会因为封司彻那几句话要走吧?”   陈古灏正说回答,忽然敲门声响起。   “一会儿再说。”楚恒玉立马走去开门,门口站着刚才离开的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车上的血迹是他受伤弄下的吗?”   “嗯?”昨晚太晚了,着急救人,没注意那些细节,今天他去看车,没发现痕迹,还以为没留下把柄,“原来是你给我处理了,多谢,要是被人发现了端倪,可就完了。”   封司彻看了一眼陈古灏,提醒道,“以后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一定要深思熟虑,别给自己留下后患。”   楚恒玉心虚,“我知道了。”   “嗯,早点儿休息吧。”   “好。”   重新关上门,坐到沙发上,楚恒玉深唿吸了几下,“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确实是想跟你说说去留的问题。”陈古灏一直在思考,他觉得封司彻说得对,留在这里,终究是个隐患。   楚恒玉想了想,“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找一个隐秘的位置疗伤,等伤养好了再回来找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陈古灏说得很温柔,当真是铁汉柔情,但这个情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类似于亲情又带着强烈感激的情感。   楚恒玉微微垂下目光,心里正在权衡陈古灏离开更好,还是留下更好,一分钟后就有了结果,“好,我同意你离开,其实你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吧?”说话的时候看着一个方向。   陈古灏微微一笑,暗道,果真瞒不过楚恒玉,“出来吧。”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便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是个小个子男人,估计只有一米七,二十五六岁,看起来跟猴子差不多的感觉,非常灵活,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长相,皮肤很白,五官透着一种小巧精致的帅气。   楚恒玉好奇看着他,楼层那么高,他是怎么爬上了的,“你是陈古灏的手下?”   小个子男人笑眯眯道,“是的,我叫褚泽霖,你是救大哥的人?”   大哥?   楚恒玉莫名有种赚翻了的感觉,陈古灏的手下,不就是他的手下,而且看样子,貌似这个叫褚泽霖还蛮忠心。   “对,我叫楚恒玉,你来是为了接走古灏吗?”   陈古灏接了这个话茬,“恒玉,泽霖是我秘密喊过来的,我以为他在国外,过来需要两天,没想到他听说我失踪,立刻就赶回了国内,应该刚下飞机,喊他过来,确实是为了过来接我,我现在手臂不方便,开不了车。”   楚恒玉理解,“行,我知道了,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带你和封司彻到达目的地后离开,这样不会引起怀疑。”   “嗯,我同意。”   陈古灏话在嘴边饶了几圈儿,“恒玉,你不用担心我离开了不回来,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楚恒玉看起来很自信,“我知道啊,你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我阅人无数,早看出来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一个十几岁的人能多阅人无数?   可奇怪的是,他居然觉得很合理,陈古灏觉得他再跟楚恒玉待下去,怕是整个认知体系都要更新一番了。   “行,我没有回来这期间,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回不来,也会让人回来。”   “好。”   谈话到此结束了。   楚恒玉安排褚泽霖住在另一间客房里,各自睡了。   ……   封司彻回到自己家里,坐在沙发上处理手机未读信息,完了后,不由发起了呆。   思绪逐渐回到之前在楚恒玉家里的时候。   楚恒玉怎么那么能耐,连黑帮的人都去救,那个叫陈古灏的,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不对,楚恒玉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聪明伶俐,纵横权谋比谁都玩儿得熘,绝不会做对自己没用的事。   他在打什么主意?   想着给楚恒玉发去了一个消息,“楚恒玉,陈古灏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他实在没办法看着楚恒玉被麻烦缠上,现在不解决,等以后就晚了。   楚恒玉立刻回复,“他明天就走了,没事。”心里暗喜,封司彻很关心他。   “那就好,对了,你之前说你不回古代了,是认真的吗?”   “是。”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啊,“我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办法是有,只要找到另外半块玉就可以打开封家在南和市老家地下室那个时空道,但是现在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我知道了,很晚了,早点儿休息吧。”   楚恒玉很是莫名其妙,“好。”   封司彻放下手机,思考,现在接除封家诅咒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打开时空道,回到古代去阻止施咒者,第二种就是借助仙玉用巫术解咒,但现代,谁会?    第130章 两人逛古镇   楚恒玉因为封司彻特意给他发信息询问陈古灏的事,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就关心他,非得做出冷漠逃避的样子。   不过这也更加符合他的个性,要是想脚踩两只船,他才要担心了。   他得赶紧把药材找齐了,尽快给封司彻吃圣果,这样说不定夫君就能打破空间的桎梏,想起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了。   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这件事了。   隔壁褚泽霖轻轻敲了敲陈古灏的房间门,“灏哥,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低低沉沉的声音,略带慵懒,“进来。”   褚泽霖扭动门把手开门,然后小心翼翼走进房间,坐到床前的椅子上,“灏哥,你受伤严重吗?”话语里非常关心,掺杂了些不像下属对上级的情感。   房间里,床帘拉得密不透风,一片黑暗,房门又被褚泽霖顺手关起来了,整个房间感觉像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有些压抑。   陈古灏的表情被黑暗遮盖了,只能听到平淡的嗓音,“还好,不会死,不过差点儿就死了。”   这话像一股大力紧紧攥住了褚泽霖的心脏,难受极了,“灏哥,是谁背叛了你?”他回去一定把人大卸八块了,他妈的,敢这样做,就要承担他们的怒火。   陈古灏摇摇头,“这事我心头有数,仇我自己去报,你别担心,对了,我只通知了你一个人,确定没其他人知道吧?”   对方一定还在找他,以及楚恒玉,他不能泄露半点儿有关楚恒玉的消息,不能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灏哥放心,没人知道。”我宁愿自己遇到危险,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危险。   “好,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把恒玉他们送到地方,就离开。”   褚泽霖疑惑重重,“灏哥,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走?”   “我需要确保恒玉的安全,只要对方三天没找来,那就说明对方不会找来了。”陈古灏意有所指地说道。   褚泽霖更疑惑了,陈古灏这话明显话中有话,“灏哥,我……”   陈古灏打断了他的话,“去休息吧,明天你要开车,会很辛苦。”   “好。”褚泽霖不敢违逆,站起来往陈古灏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离开了。   陈古灏望着紧闭的房门,这么心狠手辣,不像你的风格啊!   ……   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了弥漫在大地上的黑暗,释放了光明。   房间里,大床之上,拱起一个小小的包,突然小包动了动,伸出一只手臂,手臂上的皮肤白皙细腻,跟上好的白瓷釉差不多,上面好似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不难想象,拥有这样好看手臂的人,会有多好看。   睡在床上的人突然睁眼,迷蒙霎时消散变得清亮透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随后慌慌张张下床,“糟糕,糟糕,睡过头了,今天要去要找药草呢。”   果不其然,刚下床,房门就被敲响了,“恒玉,你起床了吗?”   “起了起了,马上洗漱,给我十分钟就出来。”楚恒玉立刻应道,然后冲进了洗漱间。   “你别慌,等一会儿没关系的。”陈古灏声音温柔。   楚恒玉含煳应了,他正在刷牙。   门外,褚泽霖有些羡慕地看着楚恒玉的房门,从来没见过灏哥对谁这么温柔过,他多希望此时被他关心的是自己。   陈古灏往厨房去了,打开冰箱看了看,取出两袋速冻饺子,洗锅,掺水,打火。   褚泽霖跟着进了厨房,瞪大了眼睛,“灏哥,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陈古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会的多了,以前没有时间展示,在这里,倒是让我体会到了一丝生活的感觉。”   褚泽霖心里酸酸的,“灏哥,我们的生活……”   陈古灏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那些对我们这样游走在黑暗的人来说,太过于奢侈。”   褚泽霖没说话了,要是能安安稳稳生活,谁又喜欢这样的腥风血雨?   楚恒玉从房间里洗漱出来,就感到气氛有些沉闷,很是莫名,“你们在说什么?”   陈古灏立刻偏头对他一笑,“说一些以前的旧事,有些感伤了。”   楚恒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样霸气侧漏的男人肯定是有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记在心里就好,可别让过去影响到现在跟未来啊。”   “嗯。”陈古灏淡笑点头。   褚泽霖再次吃惊,自家灏哥从来都是英武不凡的,怎么在楚恒玉面前跟个大猫似的,太听话乖顺了。   在千钧一发,生死一线的艰难时刻,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发自内心的尊重。   楚恒玉往厨房走来,“煮的饺子吗?”   “嗯,打算煮饺子,还没有下锅。”   “正好,古灏,你再拿一包出来,我去把封司彻喊过来一起吃早饭。”   “行。”   封司彻昨晚辗转难眠,今天也起得有些晚了,楚恒玉按门铃的时候,他刚洗漱完,衣服都还没有换,“要出发了吗?”   楚恒玉眼睛直了一下,这样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封司彻真是格外迷人,“不是,我喊你一起吃早饭。”   封司彻没拒绝,“我去换了衣服过来。”   “好。”楚恒玉心情好,整个笑眯眯。   封司彻唇角微扬,被楚恒玉的笑容感染了,关上门,换衣服。   三袋饺子,被四个人一扫而光。   出发。   车上,楚恒玉实在忍不住好奇了,“泽霖,你是怎么凭空爬上那么高的楼层的?”他试探过,褚泽霖不会武功,不会武功,自然不会有轻功,这就让他想不通了。   楚恒玉是陈古灏的救命恩人,褚泽霖爱屋及乌,耐心解释道,“借助的某种工具,我可以上任意高的大楼,像你家那个楼层,算是小意思。”   楚恒玉生出钦佩之意,“你很厉害。”   褚泽霖谦虚地笑笑。   封司彻坐在副驾上,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对突然出现的褚泽霖只不过在刚开始的时候表达过惊讶,随后又释然了。   楚恒玉开车,还是开往昨晚那个方向,他记性好,没有使用导航,一路顺利,到达了那个刻意把门店做旧的镇上。   “封司彻,我给你打包回来的食物就是那家的。”   楚恒玉把车停在店铺的门口,让封司彻看,现在才十点多,店铺里没人,只有店员和老板在忙忙碌碌,准备中午和晚上的菜品。   “那一会儿我们中午就来这里吃饭,再尝尝别的。”   “好。”   陈古灏望着窗外,无声笑笑,明明是个很深沉的人,却那么容易满足,快乐极其简单,真是一个充满各种矛盾的人。   车继续往前行使,大概半个小时,来到了一家药材铺。   “恒玉,停车。”   楚恒玉一踩刹车,看了看周围,格局跟之前那个镇差不多,“到了吗?”   陈古灏点头,“到了,往左边开,那里有个停车场,去那儿停车。”   “好。”   几人从车上下来,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气息,是雨过天晴的味道,很好闻。   陈古灏朝楚恒玉走去,“我们就在这里分别,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楚恒玉同意,叮嘱道,“你好好养伤,养好之后回来做我的属下,你答应了的。”   陈古灏失笑,“我知道,你放心吧。”   褚泽霖整个惊呆了,什么属下?灏哥答应楚恒玉什么了?怎么有种即将给他当牛做马的感觉?   封司彻也是震惊,这是收了一个可疑的黑帮大哥做小弟的节奏?   楚恒玉没管两人的心思,目送陈古灏走向角落里的一辆车,上车,启动。   车在楚恒玉的面前停下,“我说的那家药材铺,就在刚才我们停车的地方。”   “我知道。”   车开走了。   封司彻走去与楚恒玉并肩,表情,没表情,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楚恒玉偏头看了他一眼,“去找药材。”   走了一段路后,封司彻忍不住问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找药材么?”   楚恒玉神神秘秘道,“先对你暂时保密,以后再告诉你,顺利的话,很快你就知道了。”   封司彻无语,“行吧。”   这个位置应该跟之前的小镇属于同一个管辖地,类似于古镇的布局,占地宽广,有三四条街道。   中间那条街道的终点是个马场,马场中间生长着一棵大树,树荫里拴着四五匹高头大马。   有一个人正骑着一匹在马场里缓慢行走。   不是很宽阔的街道两边都是店铺,卖什么的都有,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楚恒玉带着封司彻走入了陈古灏介绍的那个药材铺,药材铺不在古镇里,而是在古镇出来的马路旁边,门口稀稀疏疏有人经过,顺手买一些补身体的药材,跟古镇里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十分冷清。   店铺里只有一位老板,没有服务员,应该是买东西的人比较少的原因。   楚恒玉和封司彻走近,两人非凡的气质很快引起周围人纷纷的侧目,随后都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老板疾步朝两人走来,长得这么像财神爷的两个人,怎么也得赶紧接着,要是跑了怎么办?   “请问你们买什么药?”   楚恒玉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你看看,我要这六样,可能名字不同,不过它们的长相特征我都写了,你帮我找找看。”    第131章 突然出事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常年跟药材打交道的缘故,手指棕黑,一身浓郁的药材味,连忙被纸接过来,“王不留行,鹅不食草,铁将军,兜铃,抚弓,大腹皮。”   楚恒玉点头,“对的,就是这六样,后面是它们的注解。”   封司彻古怪地看着楚恒玉,“你去哪儿找来这么奇怪的药材名字?”   楚恒玉躲避着眼神,支支吾吾道,“到时候我一并告诉你。”他也觉得奇怪,要是告诉封司彻,以后他不吃了怎么办,得等他吃下再说,不然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封司彻越发狐疑,楚恒玉到底在搞什么?他不会在研究什么毒药吧?   老板看过注解之后笑道,“这些草药的虽然名字奇怪,但是根据后面的解释,我这里还真能找到几样,我先去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楚恒玉眼睛一亮,“多谢老板。”   “你们稍等一下。”说了这句后,老板转身往里走去了。   药材店里各种药材堆得满满当当的,它不像之前的那个中药房,一切都规整得十分整齐,就只是一些木架子,然后把药材塞里面,很简陋的模样。   不过在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才有可能淘到真正好的东西,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任何瞧不起的地方。   楚恒玉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多找到几样,一定要啊……   尽管心里猜测不断,但楚恒玉到底想干什么,封司彻是不知道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古镇里买两杯冷饮过来。”   “好。”楚恒玉立马同意,在夏天的时候吃冷饮,太舒服了。   封司彻前脚走,老板后脚就拿着两种药材走出来,“小兄弟,你看看这两种跟你描述的是不是一样的?”   楚恒玉把药材拿到手里端详,“行,我看看,你再去帮我找别的。”   “好。”   两种药材的外观,气味,味道都跟他说的一模一样,这两种就是了。   接着老板又找了三种出来。   楚恒玉喜滋滋地看着五种药材,运气真好,还差一味就齐全了。   然而第六种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老板已经找了快一个小时,满头大汗,“小兄弟,小店里就找到这五种,应该没有第六种了。”   楚恒玉不死心,都找到五种了,怎么可能卡在第六种上,“第六种药材要是找到,我给你价格翻倍,我用两倍的价格买。”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板听后,笑眯眯地返回去又继续找了,这次直接把药材都翻完了,走回楚恒玉面前,“小兄弟,这次是真没有了,我都找遍了。”   楚恒玉一直聚精会神看着老板找,他说的是实话,只能遗憾放弃,“那行吧,把这五种给我各称一两,打包。”   “好,小兄弟稍等。”   楚恒玉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后,楚恒玉四下张望,“封司彻怎么还没有回来?买冷饮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应该不会出事吧?   可是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楚恒玉立马掏出手机给封司彻打电话,幸运的是,电话接通了,也被人接起来了,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喂,你找谁?”   “我找封司彻,你把电话拿给他。”楚恒玉心里压着不安,千万不要出事。   对方并没有如楚恒玉说的那样做,而是问道,“你是封司彻的家属吗?”   楚恒玉急急道,“对,我跟他一起的,他在哪儿?”   “他在医院,还昏迷着,你赶紧过来找他。”随后对方把封司彻身处的具体位置告诉了楚恒玉。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楚恒玉急得额头都蒙上了一层细汗。   好好的,怎么跑医院去了?   封司彻所在的医院就是陈古灏去包扎伤口的医院,楚恒玉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病房外等着一个青年,就是他接的楚恒玉电话。   楚恒玉找到地址,看到青年,很有礼貌地问道,“封司彻在里面吗?”   “你是刚才给病人打电话的人?”青年还有一份戒备在,这年头骗子可不少。   楚恒玉直接掏出手机给封司彻打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没有?”   青年自然是看到了,戒备放下,“人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封司彻躺在病床上,正输着液,脸色有些苍白,还昏迷着。   楚恒玉回头问青年,“他怎么了?”   “他刚走进我的店铺就晕倒了,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原因,说他的身体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他也纳闷儿,要不是封司彻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他都要以为是去他店里碰瓷的了?   楚恒玉拉过一张椅子坐到病床前,“封司彻,醒醒。”   过了一会儿,封司彻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晕眩,“我晕倒了吗?”   见状,楚恒玉放下了心,“嗯,是那位大哥送你来的医院。”   封司彻看去,是店铺里的老板,“你垫付了多少医药费,我马上转给你。”   楚恒玉忙道,“你休息,我去给他。”   “也好。”他还有些不适,   楚恒玉把青年送走后,立刻返回来,急忙问道,“封司彻,发生什么事了,你老实告诉我?”   封司彻伸手揉着太阳穴,缓解脑袋的不适感,“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进店铺之后,就感到一阵召唤,随后我的后背就跟被火炙烤着一样,疼痛难忍,当痛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后,就晕过去了。”   “受到召唤?”楚恒玉若有所思,“还有其他感觉吗?”   “没有。”   楚恒玉扫了一眼病房,无人,“你侧躺起来,我看看你后背怎么回事?”   “好。”   楚恒玉把封司彻的衣服往上撩起来,暗叹对方身材好,这肌肤纹理也漂亮,一个男人长成这样,无憾了。   封司彻身体有些僵硬,楚恒玉的手指微凉,有时候会触碰到他的皮肤,明明没什么,可就是感觉很异样……心理作用。   待楚恒玉看清封司彻后背的全貌后,吓了一跳。   他的背上右肩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图案,像是什么纠结在一起似的,有些狰狞恐怖。   这事要不要告诉封司彻?   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楚恒玉就打算实话实说,这是封司彻的身体,他最应该知道,“你的后背有一个图案……”他说的很仔细,任何细节都没有漏掉。   封司彻听后陷入了沉默,他的后背有异样,之前就隐隐有感觉,只是是一些细微的酥痒,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瞬间爆发,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楚恒玉轻轻拍了封司彻的手臂,“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封司彻摇摇头,“我不知道,甚至第一次出现异样的感觉我都不记得了。”   楚恒玉思索了片刻,“问题还在于那间店铺,你说有东西对你隐隐召唤,我们得去把那件东西找到。”   “那一会儿我输完液就去。”   “先吃饭,饭吃了再去。”   “好。”   输完液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拔了针,封司彻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确实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之后,两人才离开了医院。   来到昨天那间特色美食店,现在时间比较晚了,店铺里空下来一大半的桌子,楚恒玉果断选择了昨天他坐过的那桌。   接待他们的也还是昨天那个服务员,对楚恒玉印象深刻至极,笑意盈盈道,“欢迎光临,请问今天吃什么?”   楚恒玉把菜单递给了封司彻,“你来点吧。”   封司彻没跟楚恒玉客气,“两碗豆汁,一份豌豆黄,一份奶豆腐,一份白水羊头,一份茶油鸭,再来一份松鼠黄鱼。”   楚恒玉暗道封司彻今天好阔气,点了那么多的菜。   封司彻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就这些。”   “好的,稍等一下,马上给你们上菜。”   封司彻点了点头,随后把两人的餐具打开来用茶水洗了一遍,第一份餐具给楚恒玉,第二份给自己。   楚恒玉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餐具,说道,“封司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绅士了。”   封司彻挑眉,“说说看。”   楚恒玉想了想,“你就是一个绅士,一言一行都透着一种风度,让人感觉很舒服,如沐春风。”   “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我在国外待了七年,有些受到西方国家的影响,有些事情做起来更像是习惯。”封司彻坦然接受了高评价。   楚恒玉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向往之情,“西方国家长什么样?”   “有机会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啊,他怎么把这事忘了,现在他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任何地方都挡不住他的脚步,“聪明。”   封司彻心里的沉重因为楚恒玉的笑容逐渐化解,“那是当然。”   两人点的菜一个接一个被端上来,“两位请慢用。”   “嗯。”   楚恒玉先喝的豆汁,“很好喝,豆香浓郁,甜度刚好,要是换成凉的就好了。”   封司彻失笑,有时候楚恒玉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吃饭不能吃凉的。”   “嗯。”楚恒玉挨着每个都先尝了一口,并做了点评,然后从最喜欢吃的那个下手,吃完一半又吃第二个。   最开始,封司彻没有发现这么规律,后来见菜盘子里每个菜都少了一半,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吃饭的习惯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这样吃饭啊,这样我吃下去的东西,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我喜欢的,吃完我心情会特别好。”   封司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长见识了。”   “嘿嘿……”    第132章 买一份冷饮   两人饭后,神色轻松地返回楚恒玉先前买药的古镇,之前封司彻晕倒的事仿佛是错觉。   烈日也挡不住大家消遣娱乐的心,许多人打着伞在街道上行走,手里基本上都拿着一个冰淇淋或者雪糕。   不过这个时候逛街的多数是一些年轻人,估计上了年纪,就是一边吃雪糕,一边打伞在街上逛,也受不了。   楚恒玉略羡慕,“我们也去买一份冷饮吧?”   “可以。”   等楚恒玉如愿喝上冰冰凉凉的冷饮之后,问道,“你之前不是去买冷饮了吗?怎么去另外的店铺了?”   “我没有特意去,当时经过的时候受到了召唤才转身去那里的,而且那店铺就在那里。”封司彻说着指了指冷饮店的对面。   楚恒玉看去,原来是一家卖假古董的店,“封司彻,看来里面有真古董,对了,你现在还能感觉到召唤吗?”   “嗯,而且比之前强了些,就好像在催促我赶紧去一样。”   楚恒玉好奇不已,“走,我们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往店铺走了。   封司彻失笑,然后跟了上去,怎么比他还好奇?   店铺的装修跟那些真正的古董店是一样的,怀旧风格,商品琳琅满目,并且非常精美,大家其实都知道是假货,只是买个好看罢了,真正的古董大部分人是买不起的。   “大哥,在忙呢?”楚恒玉站在店铺的门口张望,最后视线定格在送封司彻去医院的青年身上。   楚恒玉对封司彻感情特殊,之前就相当于救了封司彻,他心里十分感激,自然就和颜悦色了。   青年作为店铺的老板,把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口才和待人接物肯定是好的,听到楚恒玉的声音,连忙看过来,“你们来了?”   “嗯,我们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楚恒玉边说边往店铺走去,封司彻也随后一步踏入,跟青年打了一声招唿。   青年加快速度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后朝两人走来,“随便看,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取出来给你们看。”   封司彻扫了一眼商品摆放紧凑的店铺,问道,“这是你一个人经营的?”   青年笑得十分爽朗,“对,个人喜欢自由,职场那一套玩不转,就自己开了一家小店,维持生计。”   楚恒玉心里说道,这哪是维持生计,店里的生意不知道多好,就他们走进这一会儿,已经有两个人去付账了。   封司彻随手拿起一个精致的白色小酒杯,“做得挺精致了。”   表面跟老板客套着,他的心里却在暗暗感知着那股召唤的方位,他现在还没有感觉出来,但是越来越强烈了。   楚恒玉扫了封司彻一眼,把青年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你的店里有没有好看的笔洗,我想买一个这个。”   青年立马道,“有啊,这边请。”   “好。”   现在没人注意到他了,封司彻面对着货架站立,低下头,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都放在那股特殊的感觉上,后背隐隐又传来火烧的疼痛感觉,但好在不严重,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慢慢的,方向逐渐清晰起来,在他的右边。   他睁开眼睛,转身往右边走去,是一种越来越近的感觉,看来没有感知错误。   楚恒玉虽然在跟青年交谈,但一直分了一份注意力在封司彻身上,看他的反应,暗暗猜测应该是感知到了。   封司彻心里带着期待,当越走越近时,他后背的灼热感在逐渐消失,甚至透着一丝清凉感,非常舒服。   他的脚步在右边货架面前停下,货架上上面两排摆放着圆的,方的,长形的,细腰形的古董花瓶。   往下是茶杯,酒杯,铜器,碗啊这些,各式各样的,几乎什么都有。   东西太多,封司彻无法确定是哪一种,只能一种一种去触碰尝试。   可他几乎把东西都试完了,也没找出来。   封司彻皱眉,怎么找不到?   应该有遗落。   从头到尾,再仔细看看。   忽然第三排货架上,有个小茶杯的下面垫着一个东西,封司彻把小茶杯移开,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是个泥色的玉牌,巴掌大小,长方形,上面还沾着一些灰尘,看起来很不起眼,就像用来垫茶杯,都不会有人看第二眼。   就在封司彻在疑惑玉牌是什么的时候,身体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兴奋,激动,还有欢喜,来自灵魂深处的欢喜,就像本该是他的东西终于完整了一样。   看来就是你了。   冷静之后,封司彻拿上那套茶具,连同玉牌朝楚恒玉和青年走去,“我买这套茶具。”   青年喜不自胜,封司彻手里那套茶具很贵重,摆在店铺里已经快两年了,今天终于被买走了,“好好好,来这边结账。”   楚恒玉拿着他挑选的笔洗,镇纸,走了过去,期间与封司彻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的欣喜之意让他放了心,看来找到了。   结了账,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青年欢欢喜喜把两人送出了门,他悟出一个道理,多结善缘,生意才会更好。   走在街道上,楚恒玉问道,“真的拿到了吗?”   封司彻点点头,把玉牌拿给楚恒玉看,“嗯,就是这个,看起来特别普通,可是我把它握在手里,感觉就像生命完整了一样。”   楚恒玉把玉牌拿到自己手里,“我没什么感觉。”而后还给了封司彻。   “对了,你的药材找齐了吗?”   楚恒玉立刻变得灰心丧气,“别说了,真是倒霉透顶,五种都找齐了,结果第六种死活找不到。”   “换个地方再找,不至于这样丧气吧?”封司彻对楚恒玉的情绪变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变就变。   楚恒玉有气无力道,“只能这样了。”   “你还有事没?没事的话我们返回京市吧?”   “没事了。”   ……   楚家。   “你说司彻跟楚恒玉一起去了古镇游玩儿?”楚君泽万分吃惊。   冯靖宇给楚君泽发了一个信息,结果楚君泽直接给他打电话了,“是,千真万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君泽不是很相信冯靖宇,万一他是想破坏他和司彻的感情呢?   “我开车碰巧路过看到的。”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是楚恒玉特意给他发信息说的,离间两个人的感情,就从信任开始,只要彼此不信任,分开是迟早的事。   其实只要两人坚定,不管外人怎么做,都是不可能把两人分开的,就看封司彻和楚君泽能否经得起考验了。   这个消息让楚君泽顿时方寸大乱,封司彻答应了他不会再跟楚恒玉单独见面,他们见面都是因为正事,对,肯定是有什么正事。   “你是在挑拨离间吗?”楚君泽冷了声音。   “如果你们的感觉牢不可破,别人离间得了吗?何况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上当受骗,要知道,被骗了钱财都是小事,可要是被骗了心,那可真的会致命。”   “君泽,有些人或许真是道貌岸然,你别被表面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这些话对楚君泽来说非常刺耳,耐着性子,“我相信我的判断,司彻不是那样的人。”   冯靖宇没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慢慢来,“行,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挂电话了。”   “嗯。”楚君泽微微失神。   冯靖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恒玉的计划不错。   楚君泽回神之后,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封司彻怎么可以食言而肥,他答应过不跟楚恒玉走得太近,转眼就完了。   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要知道今天一天封司彻和楚恒玉的行程。”   “是,主子。”   十来分钟的时间,他的手机就接收到了一条信息,正是关于两人的行程。   楚君泽在浏览的过程中,放在腿上的手把裤子攥得紧紧的,差点儿把裤子扯坏了,不过并不全是因为封司彻和楚恒玉相约游玩儿,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封司彻晕倒就医的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肯定是楚恒玉这个害人精,跟他在一起的人都那么倒霉,晕倒的怎么不是他!   看完之后,拿起手机给封司彻打电话,但在准备按拨出键时停了下来,要是这通电话打过去,封司彻肯定就知道他调查他的事了,得不偿失。   越想他越讨厌楚恒玉了,要不是他,这些事怎么可能发生?   看来得重新想个办法。   ……   回城的路上。   “你在想什么?”车里太安静了,楚恒玉想说话。   “我在想给君泽准备生日礼物的事。”封司彻老老实实回答。   楚恒玉瞬间醋了,为了掩饰醋意,随口问道,“他什么时候过生辰?”   “还有一个月,我说了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但是我想不到。”封司彻有些忧愁。   一个月?   楚恒玉神经被挑动,他也还有一个月过生辰,难道?   “具体哪天?”   “九月二十一日。”   楚恒玉差点儿吃惊地踩刹车,跟他同一天生日,怎么这么巧?   “你确定没记错吗?”   封司彻心思游离,没发现楚恒玉的异常,“没有,我记得很清楚。”   这可能是巧合,楚恒玉心里说服自己。   封司彻突然偏头看向楚恒玉,“如果是你,你喜欢男朋友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楚恒玉目视前方,认真思考起来,“我想要男朋友给我做一顿饭。”   “为什么?”   因为他就会被夫君一顿饭征服的。   “你自己想吧,别问我了。”他才不要指导自己夫君去给别人做饭呢!   楚恒玉郁闷地想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干什么跟封司彻说话,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封司彻识趣得没再问了。   车厢再次回复了安静。    第133章 两人逛夜市   九里晴川地下停车场。   “晚上要一起吃饭吗?”下车后,封司彻问楚恒玉。   “看你的意思。”楚恒玉还在生闷气,不,准确地说,是还在吃醋。   封司彻能明显感觉到楚恒玉在不高兴,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那一起吃饭吧,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怎么样?”潜意识的,他想哄楚恒玉高兴。   楚恒玉来了兴致,“什么特别的地方?”   封司彻朝他自己车那个方向偏了偏头,“上车,我带你去。”   “好。”   楚恒玉跟着封司彻走到车前,楚恒玉欣赏着明显比自己那辆更加豪华的汽车,手痒,“我想开一下你的车,可以吗?”   封司彻直接把车钥匙给楚恒玉,坐了这么多次楚恒玉的车,他完全信任对方的车技。   不仅开得稳,而且经过市中心这样的地方一个扣分都没有,不说新手司机,就连老司机都做不到这样。   他还发现楚恒玉是个车痴,特别喜欢开车,越开越兴奋那种。   楚恒玉可开心了,封司彻这辆车据时寒说,要五辆他那样的车才抵得上这一辆,“谢谢。”   封司彻看到这么兴奋的人,突然很想伸手去摸摸对方的发顶,意识到不对之后,赶紧转移了注意力,“跟我不用那么客气。”   “嗯。”楚恒玉从善如流,他发现在封司彻面前刷好感刷得挺成功的。   “上车,走吧。”   “好。”楚恒玉上车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随后感叹道,“这是钱的味道。”   说到钱,封司彻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楚恒玉,“楚恒玉,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钱?”几乎快像个小财迷了。   楚恒玉想了想说道,“你不觉得有钱才有底气吗?你不觉得有钱才能办成很多事吗?还有,你不觉得有钱我才可以活得很恣意吗?”   封司彻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句句在理,以后我也要多赚钱。”   楚恒玉不可思议地偏头看着封司彻,“你赚的钱还不够多?”   “不够啊,谁嫌钱多的?”封司彻笑道,“你会吗?”   “当然不会,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楚恒玉忽然变得神神秘秘的,“在我最穷的时候,我去国库里偷过钱。”   封司彻吃惊,“那你真够厉害的。”在国库里偷钱就相当于从华国银行里偷偷转钱出去而不被发现,绝对的高手。   “嘿嘿,小意思。”楚恒玉笑得略微狡诈。   封司彻十分好奇,“你为什么要去偷钱呢?”   “当时师父生病了,而我的月例早八百十来年前就被那些宫女太监克扣了,没有钱那些宫女太监就不会去帮我请大夫,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去偷钱的。”说到这些,楚恒玉很怀念,也很伤感。   “其实我原本可以杀了那些宫女太监,但因为不想引起宫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的注意,才一直忍气吞声。”   封司彻突然心疼起来,“没有杀他们是对的,别让你的手被他们身上的污血弄脏了。”   “嗯。”   从感伤中恢复过来,楚恒玉一踩油门儿,把车开了出去,按照导航上的路线汇入了大道中。   ……   京市有一个大大的夜市,名叫万家灯火,到底有多大呢,大概有两千米的长度。   万家灯火夜市安排在一条六车道大马路上,规定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不通车,专门规划出来给大家摆摊。   从最开始槐山路上卖古董丝绸的夜市,做外国人和游客的生意,到后来发展到会和路,仁兴路一带,卖舶来品和潮品,做女生和潮人们的生意,再后来,在这里吃吃喝喝轧马路买东西,可以打发一个晚上。   每到夜幕降临,这里便会陆续支起帐篷,铺起小桌,那一盏盏小摊前亮着的小灯,从整个夜市看去,可以用灯火璀璨来形容,并且风雨无阻,也几乎全年无休。   这里,是京市的潮品集聚地,是草根的购物天堂,也是很多潮人聚集的地方。   这里,同样发生过很多故事和传说,有拽拽的摊位老板,有口碑最佳的贴膜牛人,也有让人流口水的网红美食……   万家灯火夜市热闹非凡,是京市最有市井气,最有烟火味的地方,并且早已成为了京市的一个传奇   楚恒玉站在夜市的入口,看着热闹繁华的夜市,感觉无论多不好的心情,来到这样的地方也会变得高兴起来。   “封司彻,你太会挑地方了,我喜欢这里。”   封司彻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架子的皇子。”   楚恒玉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见过许多皇子了?”   封司彻一愣,“只见过你一个,所以……什么都是你。”   这话让两人心神俱动,空气凝滞,周围气流温度上升,心跳加速。   楚恒玉当先撇开脸走入夜市,封司彻什么意思,没有记忆也开始喜欢他了吗?刚才的小插曲,完全是封司彻对他的另类告白啊!   脸红了,还好是晚上看不见,不然就窘迫了。   封司彻望着楚恒玉的背影,刚才的话完全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难道他极力克制的对楚恒玉的感情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思维了吗?   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暂时不要想了。   封司彻抬步追了上去。   楚恒玉在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前停下来,“老板,给我来两份。”   那熟练点餐的模样,已经跟现代人差不多了。   封司彻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楚恒玉在点单,心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强悍的学习能力,他心服口服。   “怎么想吃这个?”   楚恒玉指了指正在制作的章鱼小丸子,“它们很香。”   封司彻微微勾唇,这小摊附近确实萦绕着一股香味,“你别吃那么多,一份就可以了。”   楚恒玉扭头看他,很自然地问,“你不吃吗?”   说实话,他从来没吃过这些小摊上的东西,他倒不是嫌弃,而是没机会,“那就两份吧,我也尝尝。”   嗯?   楚恒玉一脸怀疑,“你不会没吃过吧?”   封司彻扭脸,别别扭扭说道,“没有。”   也是,这可是大家少爷,怎么可能吃这些平民的食物,他理解,要是他没有经历过小时候的那些艰难困苦,说不定比封司彻还挑,“你要是不想吃就别勉强,我一个人吃也没关系。”   “没有不想,只是过了想的年纪,这都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我……”   楚恒玉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你就是心理包袱太重了,你应该活得潇洒恣意一些,像我这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里这么多人,谁认得谁,夜市散了,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吃到你肚子里的才是属于你的东西。”   封司彻被楚恒玉这番话说得愣在了原地,他真没想到楚恒玉的生活觉悟这么高,或者说情商这么高,“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生活经验而已,我就相当于一个孤儿,除了师父给我讲一些道理外,其他都是被我参悟出来的。”   “说得像和尚一样。”封司彻见楚恒玉的尾巴已经翘到了天上,忍不住给他扯下来了一点儿。   楚恒玉不服气地脱口而出,“我才不是和尚,我已经成亲了。”夫君就在我面前,但是不认我。   封司彻很识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这个时候,两人的章鱼小丸子好了。   老板很贴心的包装包递给两人,“可能有些烫,吃的时候小心点儿。”   楚恒玉觉得老板心好,笑着应道,“好。”   封司彻想掏钱包付钱,才发现钱包落在了车里,这个时候楚恒玉已经把钱递过去了,顺带扫了封司彻一眼,眼睛里明晃晃的意思,今天跟我混。   封司彻莞尔一笑,带着楚恒玉继续往前走。   两人把东西提在手里,楚恒玉觉得封司彻可能会难为情,十分贴心地拿过来一起提着,一会儿找个座位坐下再吃,他再恣意,也无法做到边走边吃。   封司彻在人群里逛着逛着,倒真像楚恒玉说的那样,把心里包袱放下了,脸庞带着淡笑,用心去体验这热闹的市井气,以及烟火味。   小摊一排连着一排,一段距离围成一个长方形,外面一圈儿是客人行走闲逛的位置,里圈儿摆放着桌椅板凳,在摊位上买了东西可以免费去里面坐着吃。   此刻那些桌边几乎都坐了人,三五两个坐一桌,说说笑笑,喝饮料吃东西,很是快活。   外面逛夜市的人,有些密集的可以几乎比肩接踵,人类果然是喜欢扎推的生物,大多都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突然,封司彻被楚恒玉拉到怀里护着,在原先楚恒玉站的地方,突然有个人勐地扑了过来,封司彻伸手推着那人的肩膀,帮他缓冲了冲力。   那人是被地上凸起的粗铁钉绊到了,人多,他走得快,所以没看到,站稳之后千恩万谢,“谢谢哥,谢谢哥。”不然他就该摔个狗吃屎了,丢人都不怕,他怕疼啊!   “没事,在人多的地方多注意,万一你前面是个小孩子,那问题可就大了。”   那人脸色变了变,现在的孩子可都是家人的心头宝,谁敢伤着,“哥,我记住了,多谢提醒。”   “行,没事儿,走吧。”   楚恒玉从封司彻的怀里退出来,心里一阵甜蜜加悸动,原来下意识的,封司彻就会保护他!    第134章 故人的到来   封司彻低头看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人,关心道,“刚才没吓着你吧?”   楚恒玉摇摇头,就算封司彻不护着他,那个人也撞不到他,“没有,就是很意外。”至于意外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封司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前面,“那里有家卖脆皮玉米的,你不是喜欢吃香的东西,那个比章鱼小丸子还香。”   楚恒玉当即舔了舔嘴唇,“那走啊,还等什么?”   “嗯。”封司彻暗道,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到了卖脆皮玉米的小摊,楚恒玉点单之后,又被旁边的布袋馍,烤冷面,卤肉卷儿吸引了,于是每一个都要了。   封司彻见楚恒玉还要买,连忙提醒,“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楚恒玉不以为意,“你帮我一起吃呗,要是实在吃不完,我就把它们拿回家去。”   不怪他啊,看起来实在太诱人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地方真是宝藏,以后他还要来。   封司彻什么也不说了,“千金难买我高兴”,干什么要去扫兴,楚恒玉高兴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值得。   “还打算买什么?”   楚恒玉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他都下了单了,“一会儿再说。”   “行。”   拿上东西,继续往中间的范围逛去,直到逛到夜市的尽头,尽头几乎是卖水果的小摊,楚恒玉又买了些水果。   东西买好后,两人找了一个夜市旁边的寿司小店坐着检查战利品。   一共买了十几样,生煎,麻辣串,煎饼,蚵仔煎,大肠包小肠,甜不辣,生炒花枝,最后还要了一份什锦寿司。   楚恒玉把战利品一一摆上桌,一张桌子都不够摆,摆得层层叠叠的。   有到店铺来买东西的人看到楚恒玉和封司彻那桌吃的,都不由好奇地瞧了瞧,随后看到两位主人的样子,好奇又变成了惊艳,表情非常丰富,还有人因为在看楚恒玉的时候,边走边看,撞到了门上,引起了哄堂大笑。   楚恒玉跟着笑,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嘛!   “我们先吃章鱼小丸子,好吧?”   “可以,随便吃哪一个都可以。”封司彻跟着楚恒玉大采购,走了接近一个半小时,早已经饥肠辘辘。   楚恒玉把章鱼小丸子的包装打开,率先拿给封司彻,“吃吧,我俩都是第一次吃,吃了后还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封司彻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可以,我看你是打算往美食评论家发展了。”   每吃一样新鲜的东西,楚恒玉必点评,他说只有用心吃了东西,你才能说出感悟,这才是认真在生活的人。   “美食评论家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职位,就像你当画家一样。”   “哦。”楚恒玉似懂非懂,“赶紧趁热吃东西,今天我们要尽力把这些东西都吃完。”   封司彻失笑,“我会努力的。”   结果是,两人胡吃海塞,也只吃了一半。   “真打算拿回家吗?”封司彻见楚恒玉连犹豫都没有,就开始整理剩余的食物,心里很是欣赏。   楚恒玉回答地理所应当,“当然啊,饿过肚子的人都不会浪费粮食的。”   封司彻微笑,帮着他一起整理,完了后,提在手里,来到大门口,看着好像更热闹了的夜市问楚恒玉,“你还要不要逛夜市?”   “不逛了,我要回家学习了。”楚恒玉摇摇头,自律性很高。   封司彻带着楚恒玉往夜市的出口走,“学习什么?”   “数学。”楚恒玉说到这里,皱眉,很是惆怅,“我觉得数学好难。”   封司彻笑了笑,“需要我帮你吗?”   楚恒玉期期艾艾问,“你的数学好不好?”   “经常考满分。”封司彻自豪,心想,楚恒玉终于有一样笨拙的地方了。   楚恒玉意料之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封司彻工作这么厉害,学习肯定不差,甚至是极好,“满分的意思是不会出错,学得特别特别好是不是?”   “嗯。”封司彻抬头挺胸。   “那你愿意教教我吗?”楚恒玉试探着说,“我给你付薪水怎么样?”   封司彻答应,“那你愿意给我付多少薪水?”   “南川说,请家教需要一百块钱一个小时,你水平好,我给你两百,怎么样?”   给钱的话相当于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不给钱的话,关系就复杂了,其实他好想说不给钱,但以封司彻的性格,他应该会拒绝吧?   封司彻爽快答应,“没问题,我回去就教你,长这么大,他还没做过兼职赚钱,正好体验一下。”   楚恒玉还有一点儿担心,“我要是学不好,你会不会骂我啊?”   “骂你干什么,多教你几遍不就会了,以你的学习能力,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   楚恒玉放心了,“好。”   ……   封司彻从楚恒玉的家门离开,已经是十一点钟的事情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澡。   之后,把今天在古镇买的那块玉牌拿去卫生间仔细清洗,清洗掉上面的灰尘污垢后,拿到了床上,打算好好看看。   此刻的玉佩如羊脂玉一般雪白,冰冰凉凉的细腻光滑手感,正面有一些花纹,花纹很繁复,像是什么纠结在一起一样,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封司彻看着看着,不由慢慢出神,这个玉牌很是神奇,竟然对自己发出了召唤。   他现在已经能接受这个世界会出现一些神秘力量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从小到大都是以普通人的标准成长,怎么就跟这些神秘力量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是因为诅咒的原因?   极有可能,诅咒也是一种神秘力量,借助仙玉实现的神秘力量!   “嘶……”封司彻突然抽了一口凉气,婆娑玉牌的手指突然被划破了,溢出了血,有一些还沾染到了玉牌上。   他正说拿纸把血迹擦了,可奇怪的是,血竟然在眨眼之间被玉牌吸收得干干净净。   “这……”   就在封司彻惊诧的时候,玉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透着一股邪气。   与此同时,他感到后背又有灼热的迹象,并且脑袋晕晕的,依稀有些什么画面在眼前不断闪过,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画面都很陌生。   封司彻赶紧伸手揉太阳血,希望能减轻一些晕眩感。   头越来越晕……   忽然,玉牌从封司彻的手里滑落到了床上……他晕了过去。   后背的狰狞图案好似隐隐动了起来,有种想挣脱身体的桎梏腾飞出来的感觉。   十二点一过,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封司彻醒了过来,再睁开眼,眼里的神采跟刚才相比,多了些什么。   “恒玉……”   隔壁的楚恒玉已经睡了,突然听到敲门声,“腾”得一下跳下床,跑来客厅开门,不用想也知道是封司彻,不,夫君敲门,这么晚了,封司彻绝不会敲他的门。   把门打开,一个跳跃过去熊抱住眼前的人,“夫君。”   封司彻微微一笑,紧紧抱住楚恒玉,脸凑到楚恒玉的脖子处,嗅着他身上好闻的体香,“夫君好想你。”   听到这样温柔到极致的声音,楚恒玉心尖儿都忍不住一颤,“我也是,一直都在想你,你终于又来看我了。”   封司彻就着这个姿势把楚恒玉抱进房间,放到床上,低头看着他,然后用大拇指摩挲着楚恒玉脸庞如玉的肌肤,沙哑着声音说道,“让夫君好好亲亲你,好不好?”   “嗯。”声音甜腻非常。   封司彻头缓慢下移,两人逐渐唿吸交缠,生出浓浓的暧昧,再往下,轻轻攫住那两片水色的唇瓣,吸取甜美的蜜汁。   楚恒玉抱住封司彻的脖子,以一种完全接纳的姿态面对着对方,“唔……”身体被那双大手抚摸着,撩起一朵又一朵欲望之花,让他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封司彻吻够了,摸够了,就停了下来,“恒玉,夫君有事跟你说。”   楚恒玉的双眸慢慢睁开,泛着水光,脸和身体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欲望之花已经绽放开来,即将达到最盛的时候,这个时候跟他说事,那不是太要命了,想也不想把封司彻的头压了下来,“做了再说。”   封司彻狠狠克制的欲望犹如开闸泄洪的洪水,瞬间把他淹没,也给楚恒玉浇灌了不少,“越来越坏了。”轻轻拍了一下楚恒玉的屁股,“不过我喜欢,一会儿夫君一定会狠狠疼爱你。”   楚恒玉被这样露骨的话语撩拨,身体更是滚烫了起来,真是要命了!   封司彻把楚恒玉和他自己的衣服一脱,前戏充足后,迫不及待地挤进了楚恒玉的身体,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让他差点儿失控,房间里充斥着他越来越粗喘的唿吸声。   楚恒玉此刻犹如在大海里漂浮的一叶扁舟,起起伏伏,飘飘摇摇,一时之间几乎忘记了他是谁,意识里只有那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几欲将他淹没的强烈快·感。   一个多小时,房间里才归于平静,封司彻从后面抱着楚恒玉,两人身体依然相连,怜惜地吻了吻楚恒玉的后背,“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楚恒玉被吻得身体微微发痒,撒娇道,“我还要……”   封司彻听到带着些许妩媚尾音的声音,本来就很精神的封小二立刻变得如铁杵一般,哑着声音,“好,那夫君满足你。”   话落之后,开始了又一轮侵占。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我家恒玉被狠狠疼爱了! 第135章 我有男朋友   “恒玉,够了没?”封司彻抱着身上黏黏煳煳的人,凑到他耳边暧昧低声密语着。   楚恒玉玉脸一红,“我被你折腾得腰都要断了,你就不愧疚?”   “是你自己说不够的,不然我之前就停下了。”倒打一耙,封司彻故作委屈道。   楚恒玉无力,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司彻,抱我去洗澡,我身上没力气了。”   封司彻低低一笑,“乐意效劳。”   楚恒玉嘀咕,“得了便宜还卖乖。”   封司彻下床把人横抱着往浴室走,到了后,把人放地上站着,手臂紧紧揽住对方的腰,开淋浴。   这个时候,楚恒玉像无尾熊一样抱着封司彻,“司彻,你还走不走?”声音里充满了不舍。   封司彻心疼地把人又搂紧了些,“抱歉恒玉,我还是要走,但是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你。”   “哦。”说不失落是假的,楚恒玉忍着心里涩涩的味道,没再说话。   封司彻吻了吻楚恒玉的发顶,带着难以言喻的无奈,“恒玉,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   “我问你,封司彻为什么要跟楚君泽订婚?”他让人去查过,但是没查到,两家可能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漏出来,又或者是有更大的势力把这事给压下去了。   “是因为诅咒。”封司彻直言不讳,“封家在三千年前受到了诅咒,封家每一个人都活不过七十岁,爷爷已经六十九岁,要是再无法解除诅咒,就……”   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非常玄乎,封家南和市老宅里有一座地下宫殿,是封家各祖宗按照一本古籍倾尽心血打造,宫殿里有一个时空道,只要找到了钥匙,就能打开时空道穿越到三千年前去。”   听到这里,楚恒玉那浓郁的瞌睡虫都飞走了,“那钥匙是什么?”   “完整的仙玉。”封司彻看着楚恒玉,“我想我穿越到你的那个时代就是为了去解除诅咒,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穿了回来,变成现在了这个局面?”   楚恒玉若有所思,“当时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带着那块完整的仙玉,你是从现代带过去的吗?”   封司彻点点头,“是,我用它去了古代,自然也是我解除诅咒后再回到现代的钥匙。”   楚恒玉突然情绪低落,“我是不是你路上的绊脚石?”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爱上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本来也是要带你回来的,只是发生了变故,但好在也一起回来了。”   “可是现在诅咒没有解除掉啊。”   封司彻摸了摸楚恒玉的头,眸色宠溺,“没事,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那爷爷还有多久满七十岁?”   “半年。”封司彻神色凝重起来,半年本来挺长一段时间,但是在加了特殊的意义后,就变得短暂而紧迫了。   “只有半年了?”楚恒玉担忧不已,“那我们必须在这半年内找到另一半块仙玉,否则……”剩下的话,他没说了,但他知道,如果没有解除,一定会成为封司彻一辈子的遗憾。   “对了,楚君泽跟诅咒有什么关系?”   “他与我命盘相合,跟他在一起会逐渐改变我的命盘,让我更容易找到仙玉。”   楚恒玉皱眉,“不对啊,司彻,你能拿着仙玉来到古代,为什么返回来后却不在你手里了?”   “我猜测应该是改变了历史的原因,你想你就是最大的变数,所有历史上第一个节点有所变化,那在它后面的也会跟着变,我再回来,自然就跟我之前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楚恒玉吐槽,“对,你还不记得我了。”   封司彻笑道,“那是历史的安排,不是我的安排,不能怪在我身上,而且我现在已经在努力回来找你了,你得谅解我。”   楚恒玉傲娇地哼了一声,跟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哼……”   封司彻对这个样子的楚恒玉怎么也爱不够,抱着亲了很多口才细细给怀里人清洗身体……   过了一会儿,楚恒玉面红耳赤说道,“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伸进里面去?”   “我得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不然你会生病的,现在我没办法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要是病了,我没法照顾你,知道吗?”封司彻一本正经地低声哄着楚恒玉,如果不仔细听,倒也听不出里面的笑意。   “唔……”楚恒玉忍不住哼了出来,声音甜腻。   封司彻轻轻拍打了一下楚恒玉的臀瓣,“你别发出这样的声音,今天我们已经大战了三个会合,再来一次,明天我只怕没精神上班了。”   楚恒玉反驳,“是你自己要挑逗我的,我都没动。”   封司彻深吸了两口气,加快速度给楚恒玉清洗,完了后,用一张大浴巾把人裹了抱去床上,擦干净身上的水把人塞进被窝,吻了一下楚恒玉的额头,“好好睡,晚安。”   “嗯。”浓浓的睡意。   封司彻返回浴室匆匆清洗了一下,然后拿过楚恒玉的手机,用录音的方式把他想告诉楚恒玉的话录了下来,录完之后,写上纸条提醒,最后才离开。   这个时候已经快三点钟了。   ……   楚恒玉迷迷煳煳醒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腰,他这跟干了繁重体力活儿似的,浑身肌肉又酸又胀。   司彻跟饿晕的狼一样,把他里里外外吃了个遍,累死他了。   手机响了起来……   “谁啊?这么一大早地给他打电话?”楚恒玉连忙翻身下床,当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十一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都中午了!   “喂?”   “恒玉,我是奈斯。”   楚恒玉很是疑惑,恩奈斯消停了几天,怎么又来找他了,“嗯?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想拜托你,能面谈吗?”恩奈斯声音里带着期待,但怕楚恒玉不答应,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是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就代表有钱赚,这是肯定要答应的,“可以面谈,把地址告诉我。”   “我就在你楼下,你下来就行。”   这是料定了他会答应啊?   “那你等我十分钟,我准备一下。”   “好。”   楚恒玉挂断电话,立刻冲进卫生间洗漱,扎头发,然后换衣服,下楼,整个过程正好十分钟。   恩奈斯看到楚恒玉,恍然觉得今天的楚恒玉仿佛带着点儿春色,可转念一想,对方不是那样的人,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你才起床吗?”   “嗯,昨晚太累了。”楚恒玉脱口而出,说了后才隐隐后悔,这话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   “忙著作画?”恩奈斯连忙把之前那个念头压下。   谢天谢地,给他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嗯,前两天很忙,没有来得及作画,昨晚就赶了一会儿,一时忘了时间,就晚了。”   恩奈斯关心道,“别老是熬夜,伤身体。”   “我知道。”楚恒玉点头,“对了,奈斯,你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要给他爷爷举办一个生日宴会,他爷爷是个陶瓷艺术家,他就打算把生日宴会的主题定为陶艺展览,在这样的宴会上,需要几幅应景的画,我知道你擅长,就向他推荐了你。”   楚恒玉心里肯定了对方的人品,“你这个朋友挺孝顺的,就冲这个,我一定尽力帮他搞定。”   “那我先替他谢谢你了。”恩奈斯完全相信楚恒玉的能力,“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现场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走吧。”   恩奈斯脚踩油门儿,把车缓缓驶入车道。   “你想吃什么?”   楚恒玉想了想,“想喝粥。”   “行,那我们就喝粥。”恩奈斯话里暗藏了纵容之意。   楚恒玉偏头看了恩奈斯一眼,“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恩奈斯心里一跳,吃惊极了,“恒玉,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楚恒玉认认真真说道,“你要是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我就不能跟你走太近了,会引起误会。”   恩奈斯失笑,“我没有,单身,放心,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误会。”   楚恒玉觉得是时候跟恩奈斯说清楚了,“不,这样我还是不能跟你走太近,因为我有男朋友,他会不高兴。”   “男朋友?”恩奈斯神色激动,差点儿没控制住车速,“什么时候的事?”   “我一直都有男朋友。”其实他更想说已经成亲了,但是在这个世界,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周岁,说结婚,恩奈斯肯定会以为他撒谎。   恩奈斯不相信,“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会有麻烦。”楚恒玉脑子里转动了两下,这个是不能说实话的。   “我不怕麻烦。”   “但是我怕麻烦。”楚恒玉声音低了下来,暗暗感叹,婉拒一个人好难啊,但是不拒绝,时间拖长之后,更难,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对方。   恩奈斯没有伤害过他,反而帮了他不少忙,他不想看到他受伤。   恩奈斯听后,一颗心都要碎了,到底是谁捷足先登了,“那我不问了。”暗中调查总可以吧!   楚恒玉好似猜到恩奈斯打算干什么似的,下一句便说道,“你别去打听他是谁,我拜托你,他的身份不能曝光。”   恩奈斯沉默了许久,望着前方,心里非常难受,就像你特别喜欢一朵花,本以为会灿烂开放,可结果却是在刚刚花骨朵的时候就焉了,“好,我答应你。”   楚恒玉松了一口气,“谢谢。”    第136章 有点儿反常   生日宴会已经定好,举办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里,此刻别墅里已经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在开始准备了。   恩奈斯的朋友名叫卫东,是个比较温和的青年,瘦高瘦高的身材,很好客,正站在别墅门口,时不时地张望一下,好像在等人。   忽然,眼睛一亮,然后好像看到了什么,再一亮,连忙走上前去,“奈斯。”招唿恩奈斯之后,视线落到楚恒玉身上,第二道亮光就是因为看到楚恒玉,“他就是你介绍的朋友楚恒玉吗?”   楚恒玉已经懂了这个时代的人际交往,伸手,“你好卫先生,我是楚恒玉。”路上,恩奈斯跟他介绍了对方的背景,他对卫东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卫东不仅温和,还是属于那种温文尔雅的男人,举手投足透着一股特别的气质,让人放松,伸手跟楚恒玉短暂交握了一下,“欢迎楚先生。”   楚恒玉友好地笑笑,“卫先生客气了,不用叫我楚先生,喊我恒玉就行。”   “也好,这样显得亲切。”卫东侧身,微笑抬手,“奈斯,恒玉,里面请。”   恩奈斯拍了拍卫东的手臂,打趣笑道,“卫先生不带路,我们不知道怎么走。”   卫东温和一笑,“那跟我来。”   楚恒玉暗道,没想到恩奈斯还样真性情的一面。   别墅是真的大,里面的东西正在被大家移走,看起来有点儿乱,尘土飞扬。   “有点儿抱歉,环境有点儿乱,这里马上要布置场地,需要把那些用不上的东西移走。”   “理解。”   卫东笑着点点头,带着两人朝一个房间走去,开门,“请进。”   楚恒玉和恩奈斯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里面放满了瓷器,各种各样,青花玲珑,晶雕堆花,色釉刻瓷,青花斗彩,有色艺术釉,大的,小的,什么形状都有,形形色色大概有上百件。   “宴会上展览的瓷器都在这里了,等宴会的前一天再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上去。”   “瓷器易碎,这些都是珍贵的名品,小心点儿没错。”恩奈斯赞同地说道。   卫东就是这样想的,其实赔钱都无所谓,而是打碎了实在可惜,“嗯。”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楚恒玉朝一个粉彩瓷走去,那是一个精美的盘子,盘子里是一副缩小的江南烟雨彩绘,看着非常漂亮。   恩奈斯问楚恒玉,“喜欢这个盘子?”   楚恒玉老老实实点头,“它看起来太漂亮了。”   “那我买下来送给你吧?”恩奈斯说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楚恒玉立马拒绝,“别,我只是纯粹欣赏,并不想占为己有,而且我也没有收藏古董的习惯。”   卫东奇怪地看了看两人,这气场好像不太对啊!   被拒绝完全在意料范围内,恩奈斯也没有多意外,“可是我想送给你。”   楚恒玉坚定道,“我不要。”   “好吧。”   卫东见朋友陷入了尴尬,连忙走近一步解围,“恒玉,你看看,我这里的瓷器需要搭配什么样的画合适?”   楚恒玉在看到瓷器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计划,“带古风,清新雅致即可。”   “卫东,你听恒玉的,准没错。”   他跟恩奈斯不是一两天的交情,相信对方不会坑自己,而且楚恒玉身上有股自带古风的感觉,这么特别的人画的画肯定不会有问题。   卫东稍微一思索就决定了,“恒玉,那我需要四幅画,一个月后要,你能画好吗?”   “要多大幅的?”   卫东把写好尺寸的纸拿给楚恒玉,“要求都在这上面,你看看。”   楚恒玉快速浏览了一遍,“没问题,我把店铺链接发给你,你去我店铺里下单吧。”   “好。”   在店铺下单有一定的规则约定双方,不会出现扯皮的情况,另外,四幅画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属于大额度的交易金额,就这样口头约定,对双方都不保险,走店铺的话,直接就可以交易了,不用签合同什么的,十分方便。   现在楚恒玉的店铺里,已经挂了二三十幅画了,每画好一幅,楚恒玉都会拍照往店铺里挂上一幅,一来展示实力,二来吸引人气,积少成多,慢慢的就成一定的规模了。   楚恒玉看到店铺的下单后,满意地点点头,“行,你单我接了,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在今天晚上之前给我来电话,我晚上开始画,一旦开始落笔,画就改不了了,我倒是没什么,主要你的时间耽误不起。”   现在他的画完全不愁卖,队还排得老长老长了。   卫东郑重应道,“行,我知道了。”   ……   盛嘉集团。   封司彻破天荒地睡了一个接近两个小时的午觉,坐到办公椅上,用手轻轻捏着自己的眉心,十分费解,今天怎么这么累?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昨晚跟楚恒玉火辣辣的亲热画面,他把这归结为做梦,楚恒玉现在住在另一套房子里,他是不可能再跟楚恒玉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做梦也相当于没休息好,这大概是他这么累的原因了。   敲门声响起。   “进来。”封司彻低低应了一声,他知道谁。   楚君泽端着一杯水,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文件放到桌上,水递给封司彻,“你终于醒了,喝点儿水吧。”   封司彻没拒绝,把一杯水都喝完了,“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楚君泽强颜欢笑,他不喜欢封司彻跟他这么生疏,这样会让他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封司彻看了他一眼,“给你送文件的,对了,晚上有个局,你陪我去一下,可以吗?”   “什么局?”   楚君泽微笑道,“我的工作室跟人打算签一个合同,但是都不是特别懂,担心吃亏,所以想请你这个董事长帮忙把把关。”   “这个没问题。”   楚君泽打趣道,“那我替大家伙儿多谢封董事长了。”   封司彻点点头,没再多说,实在提不起精神。   楚君泽有些悻悻然地离开了,心里比较疑惑,封司彻昨晚干什么去了,一副精神倦怠的样子?   ……   饭局上,对方三个人,己方三个人。   代表公司过来跟楚君泽工作室签约的人叫蒋有为,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啤酒肚男人,跟着他来的是他的两个助理。   己方是封司彻,楚君泽,还有一个是楚君泽的工作室合伙人沈宁。   蒋有为公司看中了楚君泽工作室的一个概念,觉得很有前景,想投资,顺利的话,在饭局上就会把合同签了。   商场上,商人们一般无利不起早。   蒋有为公司打算用最少的钱争取最多的分红份额,认为反正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孩,随便言语上的压迫就可以让对方甘心退让。   岂料来了一位重量级大佬,在楚君泽介绍完封司彻的身份后,蒋有为那强颜欢笑的脸让楚君泽和沈宁狠狠暗爽了一把,敢欺负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到了这个时候,蒋有为很清楚地知道,今天绝对占不了便宜,还极有可能会吃亏,反正原先他们的想法全反过来了。   但随即又高兴了起来,封司彻是盛嘉集团的董事长,平时他们求着见都见不着,这次偶然碰见,对公司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哪个不是奸诈狡猾的狐狸,立刻衡量清楚了其中的利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说正事了。   蒋有为给左边的助理使了一个眼色,“把我们拟定的合同给封先生看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把合同签了。”   包里放着两份合同,一份当然是坑人的,一份是正常的。   助理得到暗示,把正常的那份拿出来,双手捧给封司彻,“封先生请过目。”   在封司彻面前,他们可不敢耍手段,这楚君泽是封司彻的未婚夫,据说两人感情非常好,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他还敢坑,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出手灭了他们公司,他们只是想赚钱,不是想自寻死路。   封司彻其实也看出来了,论手段,这些人可不是他的对手,并且自信对方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儿,否则怒火不是他一个小公司扛得住的,只要不蠢,就不会做出自取灭亡的事情。   拿过合同,翻看起来,一边看,一边隐晦观察对方的神色,那么坦然,想来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这合同里没有陷阱,又翻看了几页,把合同拿给了楚君泽,“你看看。”   “好。”楚君泽接着往后看。   封司彻喝了一口饮料,顺便观察对方的反应,看来是真的没问题。   楚君泽看来合同之后就递给沈宁,“要是你看过之后没有问题,就把合同签了。”   “好。”沈宁点头。   合同一式两份,甲方和乙方都签完字后,各收录一份留作以后的凭证。   蒋有为和沈宁互相握了一下手,愉悦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蒋有为看向封司彻,“封先生,今天能见到你,三生有幸,如果日后有合作的项目,可以考虑考虑我们,一定不会让封先生失望。”   封司彻给了对方这个面子,“可以。”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楚先生,沈先生,有事打电话。”   “好。”    第137章 复杂的关系   九里晴川。   下午五点,楚恒玉回到家里,坐到沙发上,打算歇会儿。   忽然他看到茶几上搁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在手机上给你录音了,你有空听听。”   “录音?”楚恒玉很好奇,难道昨晚还有什么话没说?   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录音,播放……   “恒玉,我能过来看你,得益于玉牌,昨晚我在研究玉牌的时候,不小心割上了手,血浸到了玉牌上,本来白色的玉牌一下变成了淡红色,我也因此到来。”   “有机会,你把玉牌拿来研究一下,我总觉得这个玉牌跟我没有古代记忆有关,或许可以通过这个玉牌找回古代的记忆。”   要是可以通过玉牌找回,那我的圣果不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对了,还有一味怪药没找到。   想着想着,楚恒玉都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了,靠在沙发上,叹息连连……   他用电脑搜索过,搜索不到。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冒出来,这个世界不会没有吧?   把手机拿到手里,想了想给陈古灏发了一个信息过去,“古灏,你知道哪里可能找到奇怪草药吗?”   陈古灏的信息过了几分钟回复过来,“草药没有找全吗?”   “嗯,还差一味,可这一味怎么也找不到。”话的后面跟上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楚恒玉觉得这个表情很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陈古灏回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第二句才回的文字,“你可以去找找京市的周家,周家是超级四大家族之一,家里以经营药材起家,就算是现在,周家也有一半的生意跟药材打交道。”   楚恒玉思考,周家?   “周家好接近吗?”   “这个看个人,周家老爷子喜欢书法,你要是能写出一幅他感兴趣的书法,说不定可以作为敲门砖,让他帮忙。”   书法?   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要去见一个高门大户的老爷子,还得找一个引荐的人。   找谁呢?   “古灏,多谢,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我知道了,你太见多识广了,等我找到了药材,请你吃饭。”   陈古灏发了三个大笑的表情,随后一个剪刀手。   某别墅。   褚泽霖走进房间,看到陈古灏正在盯着手机发笑,心里纳闷儿,难道谈恋爱了,“灏哥,你在想什么?”   陈古灏扬了扬手机,“恒玉跟我发了信息过来,说要请我吃饭。”   “恒玉怎么想到给你发信息了?”褚泽霖脑海里浮现出楚恒玉那副绝色容貌,要是陈古灏喜欢他,也无可厚非,如果他心里没人,说不定也会动心,只是……   “他想找的药材还差一味。”陈古灏抬头看着褚泽霖,以往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没察觉出什么,现在他养伤,褚泽霖在身边负责照顾他,他发现褚泽霖好像对他有意思。   细看之下,褚泽霖虽然长得不是特别高,但是五官很不错,有些精致,而且整体看起来气质不错,出生黑道,却带着阳光,妥妥的一枚小帅哥。   褚泽霖目光有些躲闪,这么看着他干什么,“灏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古灏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位置,意味深长地笑道,“泽霖过来坐,我们聊聊。”   褚泽霖瞬间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灏哥,聊……聊什么?”   “先坐,我们慢慢说。”陈古灏看到褚泽霖这样,心里略过一丝异样,一些跟褚泽霖相识的往事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和褚泽霖相识在一次火拼中,当时两个组织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反正就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在那次火拼中,枪林弹雨里,他看到有人在挣扎,走过那人的时候,顺手拉了一把,那个人就是褚泽霖。   后来褚泽霖说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就来做了他的手下,不过他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平时有事都是电话联系,见面的时候很少。   褚泽霖一步一顿地走去坐到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陈古灏的眼神太过专注的原因,他顿时心跳如雷,“灏哥,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我立马去办。”   “没事,就想跟你聊聊。”陈古灏欣赏完了对方的窘迫,终于开口了。   这话大大缓解了褚泽霖心里的压力,“灏哥,你说。”说话都不利索了,就连唿吸都带着他的紧张。   “你有喜欢的人吗?”陈古灏神色认真起来,他需要跟褚泽霖说清楚,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该说清楚,不能耽误了别人。   褚泽霖刚刚稍微放松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到手心都出汗了,“灏……灏哥,没有。”   陈古灏稍稍加重语气,“你确定没有?”   褚泽霖心里一跳,心里猜测不断,灏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不可能,他从来没对人说起过,不可能有人知道,定了定心神,“灏哥,真的没有。”   陈古灏点点头,话锋一转,“泽霖,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告密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褚泽霖立刻聚精会神,连紧张都忘了,浑身刹那爆发出强烈的危险气息,跟刚才那个被问到感情显得笨拙单纯的人简直判若两人,“灏哥,是谁?”   陈古灏闭了闭眼,眼眸里溢出痛苦,伤心,难过,失望,似乎这段时间被他压抑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是韩旭。”   褚泽霖震惊,“怎么会是他?”   “人心难测。”   褚泽霖想不通,“灏哥,他为什么要背叛你?”   “因为他是卧底。”陈古灏黝黑的眸子寒光乍现,心里暗暗下了一道决定,“一会儿你去把人给我接过来,记住,是秘密接过来。”   褚泽霖虽然不太明白陈古灏打算做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服从命令,“灏哥,那我马上就去接人。”   “好。”陈古灏暗暗攥紧手指,他们之间的恩怨该算算了,只是这次,他不会再温柔。   ……   楚恒玉拿着手机,一一发微信询问谁跟周家相熟,他需要帮忙引荐周家老爷子。   为了省事,他打算直接去找周家的掌权人。   信息发出去后,立马有人回复他。   第一个回复的是沈南川,“对不起恒玉,周家的子孙太傲气了,我没跟他们成为朋友。”   楚恒玉立刻发了一个安慰的表情,“没事南川,谁规定一定要跟周家的人做朋友,他们又不是金元宝,人人都要去交好和喜欢。”   “恒玉,你真好,我被安慰到了。”   “嗯。”   然后是恩奈斯的消息,“恒玉,你找周家的人有什么事吗?”   楚恒玉如实说,“想找一味药材,其他地方没有,只有周家才可能找到。”   四大家族既有利益勾连,也有竞争关系,关系复杂得很。   恩奈斯过了一会儿又发了消息过来,“你要是确定要见周老爷子,我可以让爷爷帮你引荐。”周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他,不然他直接自己带恒玉过去。   楚恒玉思索,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周家和恩家都是京市的风云家族,恩家老爷子替他引荐周家老爷子,这怕是太高调了,很可能会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到时候被人察觉到他的意图就不好了。   他心里一直记得,这个世界很可能有人跟他一起过来了,实在不能保证对方不知道圣果的事。   “恩先生,太劳师动众了,不太好。”   恩奈斯暗道自己考虑不周,“这样吧,我帮你打听周老爷子的行踪,想办法跟他偶遇,他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你知道吗?”   “我知道,书法,对不对?”   恩奈斯很是诧异,看来楚恒玉已经下过一番功夫了,“对,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曾经在宫里,那些皇妃为了吸引父皇的注意,办法是层出不穷,稍微融会贯通一下,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当然,多谢你。”   “这样就搞定了?不需要其他帮忙吗?”恩奈斯无奈摇头,只是稍微一点拨,对方估计连整套计划都出炉了,简直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不用,你只需要给我提供情报就行,等我搞定这件事后,请你吃饭。”他已经欠下两顿饭了。   “好。”后面配上一个愉悦的表情,终于有机会被恒玉主动请吃饭了,不容易啊!   有了希望,楚恒玉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六点半了,做饭吃吧。   不知道今晚封司彻回不回来吃饭,带着这个疑问,楚恒玉给封司彻发了一个信息过去,“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封司彻跟楚君泽去参加了饭局签合同,已经吃过饭了,此刻正在送楚君泽回家的路上,回不了信息。   楚恒玉一直看着屏幕,但是过去了十分钟都没有动静,他失望地放弃了,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去厨房做晚饭了。   心里无奈叹道,又是孤独的一个人吃饭的夜晚。   来到厨房,把冰箱打开,哎,冰箱也快空了,一会儿吃了晚饭去逛超市吧,买东西让人高兴。   有了这个计划,楚恒玉的心情总算好点儿了。   看了看冰箱里还有的食材,做一个红烧排骨,一个鱼香茄子吧。   关上冰箱后,楚恒玉的注意力已经被成功转移,现代人发明的这个冰箱太好用了,看起来美观,还能一直保持蔬菜新鲜,还有冰,在夏国的时候,冰可是奢侈品,绝对的富贵人家才能用的东西,这里就不一样了,随时可以有,他越来越喜欢这里的生活了。    第138章 意识到错误   就在楚恒玉把做好的两个菜端到饭桌上时,门铃响了起来。   “谁啊?”楚恒玉便朝大门走去,边问。   没人应答。   楚恒玉狐疑地透出猫眼看,不止一个,来了两个,立马把门打开,“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来者是谁?   是封司彻和恩奈斯。   封司彻指了指手机,“你不是问我吃饭没,我还没吃,过来蹭饭。”   他说完,恩奈斯又接着解释,“你在微信问周老的事,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对于这是,封司彻也是知道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在开车,没办法及时回复,看恩奈斯这意思,貌似楚恒玉还问了其他人,只是恩奈斯为了这事亲自上门,让他倍感意外,楚恒玉和恩奈斯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好意思,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那么熟了。   “都进来再说吧。”   刚进房子,一股菜香味便扑面而来,很有家庭温馨感,这让两个在外忙碌了一天的大男人心里不约而同产生了一股异样,特别让人放松。   楚恒玉问恩奈斯,“你吃饭了吗?”   这个时候,当然就算是吃了,肯定也要说没吃,“还没有,一下班就过来了。”   “那你们先等等,我再去煮点儿饺子,我做好的饭菜只够我一个人吃。”   “我去煮。”封司彻和恩奈斯异口同声,这让整个客厅迅速开始弥漫尴尬,楚恒玉更是头皮一紧,怎么都这么积极?   “都给我坐着,我去。”楚恒玉以压制性的不容反驳的强横声音说出来,真是,在他家里,他还做不了主了!   封司彻和恩奈斯都望着楚恒玉的背影,怎么有种后宫争宠的感觉?   饺子下水浮起来就熟,十分快。   楚恒玉把饺子盛到盘子里端上桌,招唿两人,“过来吃饭了。”   封司彻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出来,递了一副给恩奈斯,随后坐到桌边。   恩奈斯见封司彻这轻车熟路,一副主人的样子,心里顿感不妙,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经常出入楚恒玉的家里,两人什么关系?   夹了一些饺子到碗里,“恒玉,锅里还有饺子吗?”   楚恒玉朝他看去,皱眉,“你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没有了。”   这话像刺一样刺入封司彻的耳朵,莫名的对号入座了,他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了,他跟楚恒玉应该避嫌,不然别人怎么看他和恒玉?   之前是他恣意妄为了!   用余光扫了楚恒玉一眼,他那么好,不应该去背负某些骂名。   楚恒玉知道封司彻吃东西不会说话,没有察觉到他的沉默,自己开开心心吃着饭,填饱肚子应该是一件用开心的心情去做的事。   恩奈斯看了看两人,封司彻沉默地有些过分了,并且面无表情,果然是聪明人,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而楚恒玉一直都很开心,并没有察觉到他话里暗示的意思。   放下心来,开心吃饭。   他可以不追他,但是却无法看到别人伤他!   就算是封司彻,目前京市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也不行。   饭后,封司彻便告辞了。   楚恒玉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之前那种生疏感又回来了?   恩奈斯暗道封司彻的识趣,“恒玉,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我打算去一趟超市。”   恩奈斯立马道,“我跟你一起去。”抢在楚恒玉拒绝之前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那好吧。”   在九里晴川附近就有超市,大概走十来分钟,因为比较近,两人走着去。   “恩先生,你要跟我说什么?”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楚恒玉忍不住开口问道。   恩奈斯犹豫了半响,斟酌了半响,开口,“恒玉,你喜欢的人是封司彻,对吗?”几乎是毋定的语气。   但凡见过他和封司彻相处的人,大概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封司彻,恩奈斯不是简单的人物,看出来不稀奇,“确实如此。”   恩奈斯压制着心里那些翻腾的酸涩和失落,“恒玉,那你知道封司彻和楚君泽订婚的事吗?”   楚恒玉点头,“知道。”心里十分疑惑,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封司彻已经订婚,你还跟他纠缠不清,这是……”小三行径,剩下的话,恩奈斯没说出口,这样的字眼不适合用在楚恒玉身上。   “这是什么?”楚恒玉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不喜欢别人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恩奈斯沉默了一会儿,朝楚恒玉伸手,“手机给我。”   楚恒玉没有立即给,恩奈斯不是他完全信任的人,“你打算干什么?”   恩奈斯无奈又心酸,竟然对他这么防备,“我打算搜索一个名词给你看。”   楚恒玉这才把手机给恩奈斯,“什么名词?”   恩奈斯用最快的速度把“小三行径”这个名词搜索出来,然后把手机还给楚恒玉,“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楚恒玉狐疑地看了恩奈斯一眼,然后拿过手机,仔细浏览上面的文字。   他手里上面的字体调回了简体中文,方便他学习,现代的文字,他已经学会了大概百分之七十,并且还在不断学习中,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把字全部学完。   识字的话,对手机上的内容就不难理解了,看了之后,楚恒玉懂了恩奈斯的意思。   在现代社会,是一夫一妻,或者一夫一夫制,不是古代的三妻四妾,一个结婚或者订婚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能跟他结婚的或者订婚的保持亲密关系,否则就是违背道德,会被世人唾弃,一个会被称为渣男,一个会被称为小三,相当于是个耻辱,对名声损害极大。   理解了意思之后,再联想恩奈斯给他看这些东西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现在正在扮演小三的角色?   仔细回想,他的行为可不就是手机里的小三行为,破坏人家的感情,插足到两人之间,在古代,他和封司彻成亲了,可是在这里,他和封司彻没有任何关系。   恩奈斯看着楚恒玉变换不定,但很懵懂的表情,明白了一些事,楚恒玉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现在做的事是错误的。   “恒玉,你在想什么?”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真怕恒玉误会他别有用心。   可是,他不就是别有用心么?   他希望楚恒玉能放弃封司彻,这样就可能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只是,恒玉会吗?   “我在想我之前是不是做错了?”   “那你觉得做错了吗?”   “喜欢谁由我自己说了算,但是我还想得到封司彻,将两人分开,这可能会破坏封司彻和楚君泽之间的关系,在这个社会是不对的,就算最后我跟封司彻在一起了,也会因此背上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去接近封司彻,除非他恢复单身。”   恩奈斯觉得楚恒玉真是理智极了,也聪明极了,“你这个想法是对的。”   忽然,他又高兴不起来了,楚恒玉说不会再去接近封司彻,但是并没有说不喜欢他,还说会等他,这样算下来,他还是得不到楚恒玉的心。   “你就非封司彻不可吗?”   “对。”楚恒玉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封司彻,他不会来这个世界,可以说,封司彻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精神支柱,若是失去,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便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楚恒玉这么死心塌地?   话在嘴里徘徊了几次,恩奈斯试探着问道,“假如封司彻跟楚君泽结婚了呢?”   那他就把喜欢变守护,“我不想做这些假设,未来的事情谁知道。”   楚恒玉深唿吸了一下,吐出那口浊气,努力让他更轻松一些,今晚这个话题有点儿让人不舒服。   恩奈斯识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一会儿你打算买什么?”   “买一些吃的,用的。”楚恒玉偏头看着恩奈斯,然后扫了一眼他手里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你不用陪我,你们这样的大忙人肯定有许多事情,别浪费时间。”   恩奈斯立刻摁断电话,笑道,“不用,今晚我没有安排,另外我很少逛超市,再不去逛逛,都快不知道超市什么样子了。”   惊异于恩奈斯找的借口,楚恒玉收回目光,看着前面明亮的超市招牌,“那走吧。”   果然买东西是令人愉悦的,推着购物车,把喜欢的东西一个一个放进去,满足感,幸福感爆棚。   恩奈斯默默跟在旁边,有时候也会选择一些商品放进购物车里,他发现就这样简单陪伴在喜欢的人身边,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要是对方心里有他就更好了。   以后争取吧!   “恒玉,这辆购物车装满了,我们去换一辆吧。”   楚恒玉回头看了眼,都堆冒尖儿了,“行,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门口拿。”   恩奈斯推住楚恒玉的肩膀,“别,我去,你继续去选东西。”   楚恒玉稍微一停顿,“也行。”   恩奈斯走去超市门口,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是爷爷给他打的。   爷爷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恩奈斯抱着这个疑问,立马把电话回过去,“爷爷。”   一个温和的老年人声音传了过来,“奈斯,你怎么把爷爷电话挂了?”听得出来,是随便问,没有责怪的意思。   “爷爷,刚才我在跟恒玉去逛超市的路上,当时差点儿发生危险,来不及接电话。”恩奈斯担心他爷爷误会跟恒玉在一起就不接他电话了,不得已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爷爷对他非常好,他不希望他不开心。    第139章 报复的开始   恩老爷子倒是理解了,立刻关心道,“那没出什么事吧?”   “爷爷放心,化险为夷了,刚才到超市,打算逛一会儿超市就回来。”   “嗯。”恩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跟恒玉怎么样了?”   恩奈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不可能不被家里人问婚姻问题。   在几个月前被恩老爷子问及时,说了楚恒玉,恩老爷子不放心,特别暗中去看过楚恒玉,就是那次摆擂台,恩老爷子也在,只是没有现身,出众的才华,宠辱不惊的态度,一下就把那位眼光毒辣的老爷子征服了。   连家世都没有多问,就同意了恩奈斯去追求。   对于家世,没有哪个家族能越过恩家去,恩奈斯也不是家族的接班人,所以恩老爷子不在乎对方的家世,只要恩奈斯喜欢即可。   这么一来,算算差不多三四个月了,恩老爷子就忍不住问问进度了。   恩奈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给了恩老爷子一个没有多少希望,也不至于毫无希望的答案,“爷爷,喜花恒玉的人有很多,他不一定喜欢我。”   恩老爷子明显有些意外,自家孙子长得帅,家世又好,怎么可能还没拿下,“你是不是在跟爷爷开玩笑?”   恩奈斯心说,他也希望是在开玩笑,“爷爷,没开玩笑,是真的,恒玉可能不喜欢我。”   “呃……”恩老爷子顿了顿问道,“那你是不是不会讨人家欢心?”   “爷爷……”   “好了,爷爷不问了,你的事情自己好好把握,别后悔就行。”恩老爷子话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和宠爱。   不管在外人面前怎样,恩奈斯在恩老爷子面前,绝对的孝孙,“爷爷,我知道。”   “好,你去陪恒玉吧,爷爷准备睡觉了,人老了,精力不够了。”   “爷爷晚安。”   恩奈斯挂断电话,转身推着购物车寻找楚恒玉的身影,发现对方就在不远处等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没去选购东西?”   “我怕你找不到我。”楚恒玉解释了一句。   恩奈斯笑道,“超市就这么大,你那么出众耀眼,怎么可能找不到。”   楚恒玉回避去剖析更深层的意思,直接简单了解,“多谢夸奖。”   “走,继续逛超市。”   “嗯。”   ……   与此同时,在某别墅内,宽阔的房间里,陈古灏一双深沉的眼睛,正充满压迫地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人,“是不是很意外,我还活着?”   韩旭双手交叉,手肘放到腿上,低头垂目,一副安静的模样,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   陈古灏盯着他,黑眸中压抑着怒火,“利用我的喜欢和信任出卖我,有一丝愧疚之心吗?”   韩旭没说话。   陈古灏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有骗钱的,有骗权利的,有骗信任的,但是最让人痛恨的,你知道是骗什么的吗?”   “是骗感情的,其他被骗了,不会心痛,不会难过,你告诉我,你有心吗?”   韩旭头垂得更低了些,如果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会看到他是痛苦的。   “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吗?”陈古灏语调并不重,却让人感到沉重不已。   韩旭最终还是说话了,“对不起。”   陈古灏冷笑,随后站起来,将韩旭一把扯到床上,并压了上去。   这曾经是他捧在手心的人,现在却要致他于死地,如今面对面,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这样的反应,让他各种负面,黑暗的情绪在胸腔中疯狂翻腾,往日的爱意全部化为了恨意,他想报复。   以前他把爱情当成他心里唯一的净土,舍不得染上一丝尘埃和污垢,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就没有不想跟喜欢的人亲密接触的,但是韩旭不愿意,他也就忍了。   但是现在,韩旭是敌人,对待敌人,他从来不心慈手软,而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到了这一刻,无须再压抑。   韩旭显然懵了,他知道陈古灏喜欢他,而且非常喜欢,在这方面从来不会违背他的意思,但是现在明显是打算强迫他,“古灏,别这样。”   他伸手去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陈古灏勾起一凶狠的冷笑,将韩旭双手捏到一起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对方的衣服裤子,他力气大,衣服直接被他撕开,裤子……稍稍费力一点儿,也被他脱去了。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韩旭就全身赤裸了,身上的凉意让他挣扎地越来越厉害,脸庞因为挣扎浮出一层红晕,“古灏,你放开我。”   陈古灏挑起一分讽刺的弧度,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放开你,我怎么舍得放开你。”说完之后,一口咬到对方的肩膀上,没有控制力道,直到传来血腥味。   身上传来的痛让韩旭五官都皱起来了,痛得他连挣扎的力道都小了很多,“古灏……”   与此同时,陈古灏将自己的裤子解开,掏出那根铁棒,撑开韩旭的腿,他要用最屈辱的方式去折磨他,“韩旭,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得受着。”这话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怒气。   韩旭身体一颤,剩下有东西正杵着他,恐惧祈求,“古灏,古灏,别这样对我,别这样……”他怕了。   陈古灏眼中射出摄人的冷光,低头吻住韩旭的唇,将对方的声音尽数吞下,然后身体勐地下沉,不给对方躲避的机会,直接刺入。   他要让韩旭感受到痛,他把子弹生生从骨头里拔出来的时候比这个时候痛多了,他必须得尝尝……   韩旭的眼角红了,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不,或许从他背叛古灏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勐烈挣扎的人逐渐不动了,眼睛望着上方,双目无神,露出一丝绝望,身下的钝痛传遍了他的全身,最后占据了他整个脑海,是他对不起古灏,他才会用这样屈辱的方式报复他。   “韩旭,我不会杀你,但是我绝不会放过你,最好也别寻死,我记得他好像还有一个哥哥还是什么,正在京市第一人民医院做主刀医生,前途似锦,如果你死了,或者又背叛我了,我就用他来代替你,所以……别逼我用更残忍的方式对你。”   轻缓的话语如尖刀一般插入韩旭的心,让他浑身一震,双眼立刻回神,哀求道,“古灏,别动大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陈古灏绝对是个恶魔,之前他的恶和狠对着敌人,现在他也变成敌人了。   “乖,配合一点儿,我高兴了,自然也就没别的心思了。”   韩旭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当死鱼,开始主动取悦陈古灏,用嘴,用手,用声音,使出了浑身解数……   陈古灏见对方这么熟练的动作,本来已经稍微有些消散的怒气又浮上了心头,“你是跟人玩儿惯了吧,这么骚?”   韩旭身体一僵。   “他妈的,太贱了,原来拒绝我,是为了给别人玩儿,很好。”说着加快加重了起伏的幅度和力道,韩旭感觉他快被利刃噼成两半了。   “古灏,轻点儿,我受不了了……”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顶到了。   陈古灏看着眼睛红红的人,又带着这么示弱的声音,倒也闪过了一丝怜惜,但也仅仅是一丝,“别人有像我这样弄得你受不了吗?”   韩旭再也忍不住伸手给了陈古灏一个耳光,打了他就后悔了,心虚又害怕,“古灏……”   陈古灏万万没想到韩旭敢扇他耳光,这巴掌把他所有的忍耐打没了,接下来的动作再无一丝顾及,最后把人做晕了过去,然后又被扇醒,继续做,又被做晕过去,反反复复好几次。   等陈古灏发泄出来后,一脚将韩旭踹下床,“去弄干净,然后滚出去,保持随叫随到。”   韩旭被陈古灏几乎弄出了心理阴影,往日陈古灏对他的关心和温柔全部变成了狠戾和厌恶,让他隐隐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在对方锐利的眸光扫过来之前,韩旭立刻捡起地上的衣服跑去了浴室。   他全身赤裸,毫无遮挡,而陈古灏只要把裤子拉链拉好,根本看不出他做了什么,那种耻辱感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古灏躺到在床上,这样做并没有让他多开心,床单上有很多血,可见刚才的折磨并不轻,想到这里他有些茫然。   扪心自问,他是舍不得杀韩旭的,可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他到底想从韩旭身上得到什么?   韩旭在浴室里,揉搓着像被凌虐过的皮肤,青青紫紫一大片,混黑道的人,谁又是善良的?   古灏说得对,这是自己欠他的,他理应偿还。   洗完澡,眼前一阵阵黑,后庭疼痛难忍,他不用看都知道撕裂得很严重,自嘲一笑,古灏对他还真是一点儿没手下留情。   陈古灏来到浴室前,敲了敲门,“洗完了就滚出去,霸占着浴室干什么?”   韩旭苦笑一声,开门走出去,“我马上就滚。”   陈古灏望着韩旭的背影,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威胁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栋别墅半步,否则在我的怒气下,失去理智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韩旭微停脚步,“我会听话的。”   “那样最好。”    第140章 新交了朋友   九里晴川。   时间好似过得极快,转眼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楚恒玉停笔,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揉着脖子放松,卫东交代的画画好一幅了。   休息了一会儿,手机拍上一张照,用微信给卫东发了过去,“卫先生,你看看还满意吗?要是不满意,我再调整。”   卫东应该在忙事情,几分钟后才回复,先是发了几个眼睛冒红心的惊喜表情,然后是一句话,“满意满意,就要这种风格。”   “行,我知道了。”   楚恒玉站起来,满意地一扫,“肚子饿了,去做饭吃。”   ……   隔壁封司彻拉着行李箱从房子里出来,看着对面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按动门铃。   楚恒玉正打算吃饭,听到门铃声,立马过来开门,看到对方拖着行李箱即将远行的样子,惊异道,“你打算干嘛去?”   封司彻看着神采飞扬的楚恒玉,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害了他,他能明显感觉到,心里对楚恒玉的感情快压抑不住了,“是这样的,我打算搬回老宅住,去陪陪爷爷。”   楚恒玉心里强烈失落,但又想到昨晚恩奈斯跟他说的话,脸上扬起笑容,很随意地问道,“你回去住多久?”   这样也好,不经常见面也就不会发生误会,只要知道你好就行了。   昨晚睡前,他又想了想,现在身处这个世界,必须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他不想触犯众怒,更不想坏了封司彻的名声,何况封司彻还有生意要做,坏了名声,说不定连他的事业也会毁去。   在古代,每次皇帝要拿一个大官开刀,都是从一些小的借口着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绝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如果有缘,他相信,他们能光明正大站在一起,他也会争取,不过会换一种方式。   封司彻心里此刻很迷茫,“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   楚恒玉点点头,“那慢走不送。”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封司彻提着行李箱乘坐电梯往下走,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股不舍之情,“果然,离开是正确的选择。”   将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回头看了一眼,上车,离开。   ……   楚恒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坐到饭厅的餐桌上,看着眼前美味的饭菜都不香了。   封司彻走了,好突然啊!   楚恒玉握住筷子在盘子里戳了戳,仔细看,他的眼睛没有焦距,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走了,就这么走了……   最后,饭也没吃,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家门。   驱车来到了一座桥,这座桥是那次楚恒玉在酒会上被泼水,封司彻陪他一起吹风那座。   把车停到附近,他徒步走上桥。   站在曾经站在的地方,手臂扒到桥栏上,望着灯火璀璨的远方。   凉爽的夜风徐徐袭来,楚恒玉及腰的发丝被吹得飘散在半空中,显得非常轻盈。   突然一阵酒气袭来……   楚恒玉皱眉回头看,正好看到一个醉汉朝他扑过来,嘴里念叨着,“小姑娘,跟叔叔走,叔叔带你去玩儿好玩儿的。”   楚恒玉旋身躲开,停在距离大汉三步远的地方,“你是谁?为何轻薄我?”   醉汉早已经失去理智,根本没听楚恒玉的,此刻色欲熏心,楚恒玉躲开,还以为对方欲擒故纵,更是变本加厉地扑过去,“来嘛,宝贝儿,叔叔给你钱,只要你今晚陪我。”   楚恒玉大怒,在大汉扑过来的时候,没有躲开,而是直接扬起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啪……”那脆响估计五十米外都还听得到。   周围的人听到那嘹亮的巴掌声,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边。   其实已经有人想去帮楚恒玉了,结果见对方行动果决狠厉,根本不是需要帮忙的人,就站在旁边看热闹了。   教训这样的人,肯定是自己亲自动手更爽了。   那大汉直接被打蒙了,回过神来后,恼羞成怒,捂着半张脸,恶狠狠地盯着楚恒玉,酒好像醒了几分,“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想上你,是看得起你,别他妈不知好歹。”   楚恒玉冷冷一笑,以鬼魅的步伐走近,毫不犹豫扬手都是一巴掌,这次暗中运转了内劲,直接把醉汉一掌打翻在地上,还打了两个滚儿。   周围的人暗暗赞赏,看着人小,这力道却不是盖的,厉害!   要是可以,都忍不住想给那小姑娘喝彩两句。   楚恒玉低头怒视着半响爬不起来的醉汉,“污言秽语,口出狂言,今天不给你一个教训,你真以为别人随便你欺负了。”   醉汉脑袋轰鸣,耳朵嗡嗡嗡直响,鼻子流血,脸庞肿起馒头那么高,半响后,抬头扫视了一眼四方,一脸懵逼,他为什么挨打了?   随后视线落在楚恒玉身上,不,那张脸上,色心又起了,爬起来直接无视大家说道,“小姑娘,跟叔叔走吧,只要你陪叔叔一个晚上,叔叔给你钱,叔叔保证让你爽翻天……”   “不知死活!”楚恒玉被这醉汉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侮辱,怒火中烧,抡起拳头就揍,这一拳直接把醉汉的四颗牙都打掉了,醉汉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楚恒玉下手的力道控制得极好,虽然看着伤重,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不打死,这事就是他占优势。   不说楚恒玉,围观的人都听不下去了,“活该,这样的社会败类,打死一个少一个。”   “就是,小姑娘你别怕,我们都是你的证人,是这个醉汉有错在先,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反抗的,属于自卫的范畴,打得多重都没关系。”   “就是,是我的话,我打得更重。”   楚恒玉淡笑着对大家点点头,“谢谢大家,我知道了。”   “小姑娘,快回家去了,别一会儿再碰到危险。”   “好的,我马上就走。”对大家善意的提醒,楚恒玉友好地接受,只是这个“小姑娘”的称唿让他有些无奈。   人群慢慢散去,醉汉萧瑟地躺在地上,被打了一场,又这样在夜风中吹,吹到明天早上,寒气入体,不病个十天半夜,估计都天理难容。   楚恒玉冷眸盯着醉汉,暗道,本来小爷心情就不好,你还来惹我,撞到枪口上了,活该!   冷冷收回目光,转身抬步离开。   “小姑娘,等等。”就在楚恒玉打开车门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楚恒玉嘴角一抽,他真长得那么像女孩儿?   回头看着疾步走来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端正的五官,瘦削的身材,看着充满正气,以及阳刚之气。   “有事吗?”   青年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楚恒玉,“你好,我叫周泽南,这是刚才你揍那个醉汉的时候从身上掉落的。”   楚恒玉低头一看,对方手心里的东西是他戴在手腕的皮筋,用来扎头发的,不好意思地拿过来,“谢谢。”   周泽南对楚恒玉很有好感,刚才那揍人的样子,看起来迷人极了,本身人就长得好看,再配上飒爽英姿,更是引人注目,“我能请你喝杯饮料吗?”   楚恒玉连忙道,“这样,你帮我捡着东西,我请你喝东西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好,我带你去。”   对方眸光坦然明亮,毫无躲闪之意,绝不是小人类型,可以放心交往。   另外如果真有什么目的,比起暗箭,他比较喜欢明枪,把人放到在他眼皮底下,比让对方处于黑暗中更安全。   周泽南点头笑道,“好啊。”   楚恒玉微微偏了偏头,“上车。”   “好。”   “你叫什么名字?”   “楚恒玉。”   “好听。”   “多谢。”   楚恒玉带着周泽南来的地方是万家灯火夜市,他前些天来的时候,这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美好印象。   把车停下,“前面走几步就是了。”   “嗯。”周泽南很好奇楚恒玉带他来的地方,“听起来好热闹。”   对方没有表现出恶感,是对他的肯定,楚恒玉微笑道,“一会儿到正地点儿了,更加热闹。”   “很期待。”   楚恒玉锁上车,带着周泽南朝夜市入口走,指了指前方,“看到人没?”   周泽南眼睛里略过一丝诧异,“京城竟然有这么热闹的地方,我第一次知道。”   楚恒玉道,“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周泽南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地方有点儿意思。”   楚恒玉很高兴对方喜欢他选的地方,“去里面逛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很多好吃的,比看着更有意思。”   “跃跃欲试。”   “走吧。”   周泽南满眼新奇地扫视热闹的小摊,他是第一次来这样人口密集的夜市,看着有些脏乱的地方,在你身处其中的时候,倒别有一番滋味。   “恒玉,你想吃什么?”   楚恒玉四下看了看,“我想吃炒酸奶。”   “行,我也尝尝这新奇的小吃。”   在去摊位的路上,楚恒玉看了周泽南一眼,“你也没有吃过吗?”   周泽南很老实地回答,“没有,我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好吧。”可能去吃更高级的东西了。   两人点了单之后,站在旁边等候,周泽南笑道,“恒玉,你是不是吃货?”   “吃货是什么?”楚恒玉一脸茫然。   “吃货就是喜欢吃东西的人。”   “如果是这个意思的话,我应该算,我挺喜欢吃的。”   周泽南暗道楚恒玉性格好玩儿,“那一会儿我们再去买些别的东西吃。”   楚恒玉从善如流,“正合我意。”    第141章 刻意的为难   某别墅。   房间里,楚君泽侧身凭窗而立,望着天空的圆月,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曳,在酒汁晃动中,折射出一缕又一缕跟着晃动的紫色光芒,非常好看。   “你说司彻从九里晴川搬出来了?”   杨琪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楚君泽走去,“是的,搬去了封家老宅封老爷子的别墅,说是想多陪他爷爷,真相未知。”   楚君泽偏头过来看着杨琪,很阴郁的一个男人,跟封司彻差不多高,但是五官差多了,勉强算得上英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六点多。”杨琪挑眉,回答得很详细,心里暗叹,楚君泽的疑心病太重,根本不信任封司彻,之前还好,也不知道触动哪根神经了,现在恨不得别人帮他二十四小时盯着,时刻知晓封司彻的动向,要是封司彻知道了,还能心无芥蒂地跟他在一起吗?   楚君泽转头望着圆月,别人只看到他的疯狂,看不到他的痛苦,“我想知道他突然搬家的原因。”   “好。”   杨琪看着楚君泽完美的侧颜,微微失神,这样的人想找谁不行,偏偏看上了封司彻,“封司彻有什么好?”   楚君泽下一秒射来凌厉的视线,带着警告,“他不是你能议论的。”   杨琪一愣,没想到楚君泽这么维护对方,“我知道了。”   接下来,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   晚上十一点,已经陷入熟睡的封司彻突然睁开了眼睛。   借着幽暗的光,略微茫然地看了看四方。   脑袋清醒后,明白了此刻身处的位置,以及事情的始末。   他其实早该这么做了。   好在现在也不晚,以后他要名正言顺地重新追求恒玉,现在先忍耐忍耐。   把床头灯打开,一看时间,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不知道下次回来,会不会同样提前一个小时,如果以这样的速度恢复,那他差不多二十三天后,就可以拥有完整记忆了。   下床走去浴室,脱下睡衣,从镜子观看后背。   肩膀上的图案看起来更加诡异狰狞了。   封司彻皱了皱眉,看了一会儿,回到房间,把玉牌拿到手里,坐到沙发上,手指婆娑,依然是冰冰凉凉的触感。   拿到玉牌后,记忆就在逐渐恢复中,难道玉牌里封印着穿越后的记忆?   那后背的图案是怎么来的?   种种事情好似蒙着一层迷雾,让人怎么也看不透。   摇摇头,想不通。   把手机拿出来,给楚恒玉发信息,“恒玉,睡了没?”   “???”   封司彻表情柔和,“我是夫君。”   楚恒玉发来,大喜的表情,“现在每天都能回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告诉你。”   “好。”   “恒玉,委屈你了,等夫君把事情解决了再回去找你。”封司彻的做法是对的,这个世界,一个人一旦背上了小三的名头,这辈子都无法洗白,恒玉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不委屈,我等你。”   “好,早点儿睡,我在这边没事,以后没事我不会跟你联系,你照顾好自己。”   “没问题。”   封司彻唇角挂上温柔的笑意,恒玉善解人意,被他喜欢上真是幸运,而他要做那个一直幸运的人。   楚恒玉刚刚回到家,周泽南好像被他开启了吃货模式,什么都要尝一尝,然后……他就回来晚了。   没想到新交朋友的高兴还没有完全散去,夫君又给他发信息了,左右都是让人高兴的事。   封司彻此刻睡不着,放下手机后,去把那本古籍拿了出来。   古籍就是记录封家建造地下宫殿和时空道的原因,方法,材料的,那通道是在封爸爸那一代才完全建好,封司彻是第一个尝试的人。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人是去了,但没有解决问题。   翻开第一页,然后封司彻就感觉自己在看天书,一个字都看不懂。   接着往后翻,字越来越简化,到最后倒是看懂了。   可是字是认识了,而意思依然不动,反正就是天书,不管看不看得懂字。   这本古籍让封司彻怀疑自己读了一个假书。   无奈合上书籍。   “明天去问问爷爷吧。”   爬上床,睡觉,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楚恒玉,要是可以抱着自家软软的夫郎睡觉,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   某别墅。   客厅里。   “古灏,你知道我弟弟去哪儿了吗?这几天他都没有跟我联系,我也联系不上他?”   一个看起来非常严谨沉稳的青年坐在陈古灏的对面,语气焦急。   他口中的弟弟指的的韩旭,而他就是韩旭的大哥,韩阳。   陈古灏隐晦地扫过一道房间门,他知道那道门的背后,正站着一个人,“我知道,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任务很危险,要是被泄露,他的家人都要跟着遭殃。”   这话好似是在回答韩阳的问题,又好似是在说给某个人听,总之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正紧张弟弟的韩阳没有听出其中的不对劲儿,思考了片刻后问道,“那他的任务什么时候完成?”   说话的同时,心里计划着,等这次任务回来,干脆让弟弟脱离组织,以后做清清白白的人,找一份工作,娶妻生子。   陈古灏后靠着沙发,坐姿潇洒恣意,黑道大哥的风范显露无疑,“这个不确定,但是你别担心,只要不泄露出去,他没有生命危险。”   门后的韩旭紧紧捏着拳头,屈辱感狠狠折磨着他,忍耐,他不能让大哥也陷入泥沼,这是世上唯一还会对自己好的人了,以前……   韩阳犹豫开口,“古灏,我弟弟他不懂事,要是有事你多照拂一下。”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要是知道他弟弟正在被自己凌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这跟他没关系,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来说,他这样的报复算是轻的了。   “多谢了。”   “举手之劳。”陈古灏意有所指道。   韩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起身告辞了,“古灏,那我先走了。”   陈古灏轻轻点点头,“送客。”   褚泽霖从角落里出来,带着韩阳离去了。   几分钟之后,陈古灏起身往楼上走去,驻足在一处房门前,顿了顿,开门走了进去,横扫了一眼,韩旭正坐在床边,陈古灏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愉悦,“这是在等我临幸吗?”   韩旭敢怒不敢言,隐忍着,大哥还没有走远,对方委实抓住了他的七寸,令他半分反抗不得,“你想折磨我就折磨吧。”只要不连累其他人。   陈古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自己把衣服脱光,摆出几个撩人的姿势让我欣赏一下再说。”   “你……”   “你大哥应该还没有走远,要不我让泽霖把他留下,在别墅里住两天再走?我可以安排他住你隔壁。”陈古灏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说道。   韩旭脸色一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陈古灏在他的印象里一向都是温柔的,会揉着他的头发,跟他说想念,每次去做了什么事情回来,会安安静静地抱着他,跟他说,只有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才可以让他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绝对是个恶魔!   陈古灏其实并没有限制他的通讯,他知道,他不会逃,他大哥的目标是成为市医院的院长,现在成功之路已经走了一半,他绝对不会自私地带着大哥逃亡。   就算逃亡,陈古灏也能很轻松地把他抓回来,他不要紧,可他大哥的一辈子就因他而毁了。   陈古灏见韩旭呆立在那里,逐渐失去耐心,把手机拿出来,作势给褚泽霖打电话。   韩旭以超过了身体极限的速度把手机夺了过来,盯着陈古灏,咬牙道,“我脱。”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后指尖轻轻从下往上滑过衬衣,眉梢上扬,晕染上一丝妩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就看得陈古灏下腹一紧。   原来男人一样可以很撩,一样可以很魅……   陈古灏静静地看着,拿过遥控器将窗帘拉上,再将房间里的灯光调成暗黄色,营造一种暧昧温暖的氛围。   在密闭的环境里做这样的事,比在光天化日下更轻松,不会有那种很可能会暴露在大众面前的羞耻感,但会透着让人蠢蠢欲动的兴奋感。   韩旭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没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很是勾人。   第二颗扣子被他缓缓解开,胸前洁白的皮肤露出一大片,锁骨整个露出来,性感非常。   陈古灏眼底的情欲加深,但依然按捺着,他想看看韩旭能做到哪一步,到目前为止,这些动作都能够撩拨到他。   韩旭努力让自己融入到这件事中来,这样可以少受一点儿苦,明知逃不过却还还要去反抗,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有时候稍微低低头,并不是多屈辱的事,反正更屈辱的事他都经历了。   衬衣的扣子被一个一个解开,就像一个被神秘包裹着的东西被一层一层剖开,过程紧张而又让人期待。   陈古灏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发现看着韩旭做这样的事,可比那些片儿里的诱惑多了。   韩旭的手缓缓移到皮带扣上,并没有急着去解开,而是走去坐到了陈古灏的怀里,一手搂住对方的脖子,送上唇瓣……   另一只手抚上陈古灏的肩膀,然后顺着手臂缓慢下移,停在手腕上,再拉着那只手移到自己身上。   陈古灏顺势而为,这样很有感觉,他身体已经紧绷着了,尤其是某个部位。    第142章 我是个渣渣   周家。   类似于四合院的大宅院里,有一座大大的花园儿,花园里除了奇花异草参天大树,还有凉亭,石板路,荷花池……   被各种各样鲜花包围的,连通一条石板路的凉亭里,此刻坐着一个青年,正拿着手机在看什么,眉宇透着几分笑意,显得很愉悦   “你在傻笑什么?”周泽楷轻手轻脚走去,拍了一下周泽南的肩膀,顺便好奇地瞄了一下手机。   周泽南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四堂哥,你怎么来了?”   周泽楷好笑地看着他,“我不能来吗?”   “不是,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来?偷偷摸摸的,走过来,我脚步声都没有听到。”周泽南无语,他是这个意思吗?能不曲解吗?   “是你看得太认真了。”周泽楷指了指手机,随即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看看手机就是谈恋爱了?”周泽南几乎忍不住要翻白眼儿了,“你什么强盗逻辑?”   “不是,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笑得多么……”周泽楷故意拖长了尾音,充满了调侃。   周泽南紧张问道,“多么什么?”   周泽楷哈哈大笑,随后说了句让人特别想揍他的话,“多么让人充满幻想。”   “一边儿去,我在看新闻。”   “你确定?”   周泽南把手机给周泽楷,“自己看,我就不明白了,看新闻产生的愉悦表情怎么就充满让人幻想了?幻想什么?”   周泽楷眯眼一笑,他刚才不过想诈诈这个堂弟,没想到还真不是,低头看手机,“我倒要看看,什么新闻看的那么高兴?”   “京南大桥惊现一醉汉:满脸青肿,牙落四方,凄惨无比。”   周泽楷点开,接着往下看详细内容,看完后,十分不解地抬头看着周泽南,“这新闻很好笑吗?”   周泽南拿过手机,“新闻不好笑,好笑的是我看到了整个新闻的发生过程。”   “怎么说?”   “昨天那个醉汉在京南大桥上调戏一十几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一巴掌把人脸扇得肿得像馒头似的,两巴掌把人扇飞,最后一拳头把人牙打掉了四颗,人还晕了过去。”   话说,当时他看着都疼。   周泽楷越听越稀奇,也越觉得不可信,“你在吹牛吧,哪有这样力大无穷的人?”   “我亲眼看见的,我还跟那小姑娘一起去夜市吃了很多东西。”   周泽楷惊呆,“你难道看上那小姑娘了?”   “瞎说什么,人家年纪那么小,我怎么可能去祸害,就是觉得那小姑娘特别有趣,交个朋友。”   周泽楷总觉得怪怪的,“你确定揍人的是小姑娘?”   “是啊,扎着马尾,头发齐腰长,呃……,穿着一身休闲男装,白色休闲鞋……”周泽南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对了。   “所以你以为的小姑娘其实是个……小少年?”周泽楷帮他纠正。   周泽南喃喃道,“我不确定了。”   周泽楷见堂弟一脸迷煳,知道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没再追问,“走了,爷爷让我来喊你半个小时去大门口集合,应该到时间了。”   “好。”   ……   听风会馆。   像王府一样的气派建筑,风景秀丽,依然清幽凉爽,徜徉于园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间。   会馆的老板知道周老爷子要来,亲自在门口迎接,“周老,欢迎欢迎。”   几辆气派的汽车停在听风会馆的大门前,车里当先出来的是一个保镖,然后才是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头发花白,一身白色唐装,手拿拐杖,双目炯炯有神,暗藏了一分犀利,脸上的沟壑是他人生的锤炼,彰显了老爷子年轻时雄霸天下的痕迹。   对着老板轻轻点点头,微笑道,“对方来了吗?”   老板恭敬有加,笑得真诚,“来了。”   “那走吧。”   “周老,这边请。”平时的听风会馆老板,此刻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其实这才是强人,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绝不抬头,该弯腰的时候,绝对恭敬有加,这才让听风会馆稳稳成为了京市上流社会的标志性地点。   周泽南和周泽楷跟在周老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听风会馆,其余的都是保镖,看起来阵仗浩大,惹人注目。   周泽南轻轻碰了碰周泽楷的手臂,“爷爷来这里干什么?”   周泽楷无语,“今天爷爷约了人在这里比书法,这你都不知道?”   周泽南不解,“我怎么知道,爷爷又没有告诉我,不过爷爷的书法造诣高深,谁敢跟爷爷比书法?”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周泽南泄气,“好吧。”   听风会馆的老板领着周老爷子来到了二楼一间宽大气派的房间,“周老,请。”   周老爷子点点头,带着俩孙子走了进去,保镖自动留在门外。   房间里面有四个人,一个跟周老年纪差不多大,但是颇为儒雅的老先生,两个文质彬彬,充满文艺范儿的青年,一个漂亮清雅的年轻女子。   老先生见周李先生走进来,立马站起来招唿,“周老来了,请坐。”   周老先生笑着坐下,“齐老,你也坐。”   几个小辈给俩长辈打招唿,然后各自坐到自家长辈的身旁,一派恭敬。   坐下后,俩老先生开始高兴交谈。   谈了一会儿话后,俩人让几个年轻人自己出去玩儿,说他们的存在打扰到两人谈话了,让他们一会儿再进来。   几个晚辈都不敢违背自家爷爷的意思,一脸懵逼地走了出去。   他们都安安静静坐在旁边,怎么打扰了?   难道连唿吸也变成多余的了?   房间外面是阳台,几人排成一排站在阳台上,看着中间花园里那只扑蝴蝶的猫,这样的情景倒是让人不禁由衷发笑。   突然,周泽南屏气凝神,静静聆听,“四堂哥,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算下去看看。”   周泽楷拉住周泽南,“什么熟悉的声音?”   周泽南神色别扭起来,“就是那个小姑娘,不,小少年的声音。”   周泽楷登时来了兴致,“我也跟你一起下去看看。”   周泽南拗不过自家堂哥,虽然为难但还是答应了,“走吧。”   就在他们的楼下,一群人正在玩儿投壶游戏。   规则是,每个人十支竹签,站在五米远的位置,将竹签投入放在窗户前一米处的精美陶壶里。   第一个是沈南川,拿着竹签走到屋中间开始投,横扫全场,开玩笑道,“一会儿要是我一支竹签都没有投进去,你们可别笑话我。”   “赶紧投,赶紧投,要是一支都没有投进去,我们不仅笑话你,你还得接受惩罚,哈哈哈……”高扬笑道。   沈南川哼了一声,他才不会一支都投不进,“都给我瞧着。”说完后聚精会神,拿出一支竹签做投壶状,试了两下,松手,将一支竹签投了过去。   没投进。   第二支,……,第五支,都失败了。   沈南川略微丧气,继续投。   楚恒玉鼓励道,“南川,加油。”   沈南川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一支竹签从手里飞出去,“咣当”一声,准确地飞入了壶里,“扬眉吐气。”   大家被他逗得大笑。   赵雅云笑着给他挥手,“南川,继续,让我们看看你到底能投多少支?”   沈南川冲她眨眨眼,故意自恋道,“反正我觉得你可能无法超过我。”   赵雅云不甘示弱,“行啊,那一会儿比比。”   “比就比,who怕who?”   云飞催促道,“南川,你别光说不练啊,赶紧投。”   楚恒玉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的同窗情谊,“南川,别怕,秀一个给他们看看,向大家展示你真正的实力。”   沈南川被楚恒玉说的哭笑不得,但很给面子地应了,“看我的。”   剩下的四支,投进了两支,很可气地建立了一个三支的记录。   沈南川让位,“接下来你们谁来?”   “我来。”高扬拿着竹签走了过去,站在位置上后,向沈南川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绝对超过你。”   沈南川翻了一个白眼儿,“你要是没超过怎么办?”   “能怎么办?”高扬拖长尾音,“难道我说任你处置?”   要不要说得那么暧昧?   “切,赶紧投,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遛遛就遛遛。”   高扬的投掷结果是三支。   赵雅云拍了一下手,“打了平手,不用惩罚了,接下来我来。”   云飞把竹签捡起来递给赵雅云,“加油,把记录破了。”   “看我的。”赵雅云自信满满道,最后还真把两人的记录打破了,投进去四支,“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赵大小姐肯定是厉害的,我等佩服。”   “哈哈哈……,你们太高笑了。”   赵雅云坐回座位上,“接下来你们谁来?”看了看楚恒玉,又看了看云飞,“要不恒玉先来吧?”   楚恒玉把机会让给了云飞,“让云飞先来吧。”   云飞以为楚恒玉担心,就笑着答应了,“行,我先来。”接着调侃道,“估计我要垫底接受惩罚了。”   “我才是垫底的,放心吧。”楚恒玉安慰了一句。   “哈哈哈,不用安慰我。”结果证明云飞谦虚了,他以六支的高水平打破了纪录,“这完全是个意外。”   “过度谦虚就是自傲,云飞才是深藏不露那个。”高扬打趣道。   云飞摆了摆手,笑着让位给楚恒玉,“恒玉说不定才是那个真正的高手。”   “恒玉,快快快,给我们展示一下。”   楚恒玉挑眉,拿着竹签走去指定位置,“别抱太大期望,我一定是个渣渣。”    第143章 反应太强烈   “恒玉。”一道突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楚恒玉偏头一看,意外,“周泽南?”   他的第一支竹签因此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掉落到壶的旁边,弹动了两下,归于平静。   周泽南?   众人吃惊,周泽南可是周家的人,周家谁不高冷,对外人几乎都不假辞色,现在竟然跟恒玉认识,还是亲切的态度,太让人意外了。   周泽南教养很好,就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好奇地看了看,“你们在玩儿什么?”   “投壶。”楚恒玉朝周泽南走了过去,他不打算把人喊进来,房间里的人跟周泽南都不认识,把他喊进来,肯定会尴尬。   走近之后,发现周泽南身后还有一个人。   周泽楷也看到楚恒玉的,微笑伸手,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周泽南的四堂哥,周泽楷,很高兴认识你。”   同时心里明白了周泽南把人认成小姑娘的原因,要是换做是他,估计也会认错,这绝色的脸庞雌雄莫辨,配上那头长长的黑发,把人认成女孩儿基本没什么悬念。   楚恒玉伸手与之短暂交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楚恒玉。”   沈南川走了过来,友好邀请,“两位有兴趣进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吗?”   周泽南有些感兴趣,其实他跟感兴趣的是跟楚恒玉一起相处,很舒服放松,“可以吗?”   高扬,赵雅云,云飞不约而同道,“当然可以。”   “游戏大家一起玩儿才更有趣嘛。”沈南川再次邀请。   周泽南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进来坐。”   “好。”   周泽南走了一步后,回头看他四堂哥,“你也要玩儿吗?”   周泽楷调侃一句,“我总不至于在这里看着你玩儿吧。”   楚恒玉把竹签捡过来给周泽南,“你先投吧。”   周泽南没有接,“我们参加下一局,正好看看你们是怎么玩儿的。”   楚恒玉稍微思考了一下,“也好。”   重新站到投壶的位置,投掷剩下的九支竹签。   ……非常可气,只进了一支。   他垫底了。   沈南川笑道,“还有恒玉不擅长的东西,我简直不敢相信。”   高扬大笑,“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尺有所短的意思,恒玉这样就是最好的解释。”   赵雅云坐到高扬的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个比喻倒是贴切,恒玉的手是作画写字的手,干这些不擅长也正常。”   云飞接话,“这话我赞成。”   楚恒玉笑道,“你们都别给我找面子了,我接受惩罚,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   沈南川目露期待,“恒玉,我们看过你作画,目前为止,画技无人可以超越,可从没见过你写字,要不要展示给我们看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助攻?   这话正中他的下怀,楚恒玉心中非常喜悦,“好啊,我写毛笔字给你们看,怎么样?”   高扬惊唿,“这是打算写书法吗?”   楚恒玉扬起精致的眉梢,“是啊,你们不是想看看,那就来点儿难度大的。”   赵雅云立刻让服务员去准备文房四宝,完了后,兴致勃勃地看着楚恒玉,“楚才子,你不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楚恒玉谦虚地笑笑,“没有那么夸张,精通谈不上,只能说略知一二。”   高扬略微激动道,“这绝对是谦虚的说法,一般人说略知一二就是表是精通的意思。”   “我实话实说的。”   云飞若有所思地看着楚恒玉,怎么有种古代公子的感觉?说话不仅文绉绉的,这擅长的技能也是……   周泽南和周泽楷都很感兴趣,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文房四宝放在一个托盘里,被服务员端来放在桌上。   楚恒玉走去桌边,摊开白纸,选了一支合适的毛笔蘸饱墨汁写了四个繁体字“听风会馆”。   等他把毛笔放下后,沈南川他们立刻围过去看。   周泽南和周泽楷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   高扬大声惊叹,“我去,恒玉,你真是人才啊,这字写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也太好了吧?”   赵雅云随即也表达了自己的崇拜,“楚才子,请接受我的膜拜,不说其他,看着就特别舒服,我虽然不太懂书法,但是都知道你写得好。”   沈南川故作很懂地点点头,“一看就知道写得好。”   楚恒玉无奈地听着大家的赞美,“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距离你们说的境界差得远了。”   云飞把纸拿到手里仔细端详,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真不是一般功力可以写出来的,正如赵雅云所言,即使看不懂,也觉得写得好。   周泽南也拿了一张纸到手里,从小受到自家爷爷的熏陶,他对书法可是有一番研究,刚才看楚恒玉写字的方式,一气呵成,写字的过程就可以看出不凡。   再看这上面的字,笔势豪纵,姿态虚和,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周泽楷凑到周泽南旁边看,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实写得不错,感觉比爷爷写得还好。”   周泽南瞥了他一眼,“你这话别被爷爷听到了,否则他该嫉妒了。”   周泽楷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他一把岁数,要是嫉妒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怕是要闹笑话了。”   周泽南脱口而出,“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嫉妒。”   周泽楷无语,“对了,要不我们把这字拿去给爷爷看看,告诉他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免得他每次都说我们写得差,打击一下他。”   周泽南深以为然,“我同意。”走去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恒玉,你这字能借给我们一下吗?”   楚恒玉心里想着这是要吸引周老先生的,他们拿走说不定就错失机会了,不太想同意,但不同意肯定会特别尴尬,真是左右为难,“你们借字去干嘛?”   “我想拿去给我爷爷看看。”周泽南对楚恒玉这个朋友是真心的,自然不会瞒他。   楚恒玉心里唿之欲出,好像有什么事情对号入座了,“爷爷?”   周泽南点头,“嗯,我爷爷就在楼上,我把字给他欣赏欣赏就给你拿下来,很快的。”   他爷爷在上面,而在上面的书法家齐老先生和周老先生,两人姓周,难道……他们是周老先生的孙子?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这是给他帮了大忙啊!   “你们爷爷喜欢书法?”   周泽南据实以告,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是的,而且非常喜欢。”   楚恒玉心里暗喜,看来猜测没错,“那这字我借给你们,这样吧,你们把这四个字一起拿去,看一部分很容易觉得可惜,看完整的,感觉才会好。”   “多谢。”   楚恒玉把其他写了字的纸重叠起来拿给周泽南,“给。”   周泽南双手接过,“一会儿给你还回来。”   楚恒玉微笑道,“不用着急,让你们爷爷慢慢看。”   “谢谢。”   周泽南和周泽楷离开了。   楚恒玉招唿大家,“来,我们继续玩儿投壶,输了的接受惩罚。”   沈南川积极附和,“好,继续玩儿。”   赵雅云举手,“这一轮我第一个来。”   云飞把竹签拿给她,“念在你是女孩子的份儿上,我们几个男人让着你。”   赵雅云大笑,“男人?你确实你们已经长成男人了?充其量就是一个少年好吗?真是嫌脸不够大!”   云飞撇撇嘴,“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是,我只是这样说说,至于笑得那么厉害吗?”   旁边三人其实也在笑,不过在云飞朝他们看过来的时候,立刻收敛了笑容,说得对,他们都是男人……嗯,将来的男人。   而赵雅云看到三人的反应,笑得更厉害了。   ……   楼上的周老和齐老正在相互比字,两人是年轻时候的朋友,一直在相互比较,但一个是专业的,一个是业余的,周老怎么也比不过齐老,僵持了很多年。   “爷爷,齐老,有样东西要给你们看看。”   两人没有立刻停下动作,而是把手里的字写完了才停下,期间两人甚至都没有赏两人一个眼神。   周老爷子微微皱眉,真是太不稳重了,“泽南,看什么东西?”   齐家的三个年轻人听到他们的话,也跟着走了进来,正好奇地看着周泽南手里的字,但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周泽南看到自家爷爷不太妙的表情,隐隐有些后悔,他不应该直接冲进来,显得太冒失了,“爷爷,这是我从楼下朋友那里借来的。”   说话的同时,把纸递给了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略不满地接过,低头一看,只一眼,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随后把下面的三张纸也快速拿起来看了一遍,然后并排摆到桌上。   “齐老,你看这字,瘦劲清峻,神韵超逸,堪称完美啊。”   齐老一生酷爱书法,已经被吸引了,“是啊,你看这笔画,力道用得恰到好处,这弯钩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看着十分赏心悦目,这书法没有连续练个十年八年,外带极高的天赋,根本不可能写得这么好。”   周老爷子抬头看着两位孙子,眼睛里难掩喜悦,“这字是谁写的?”   周泽南赶忙解释,“我一个朋友,他就在楼下。”   齐老急急道,“泽南,你快去把人请上来,就说我们请他赐教,当然,要是他不愿意也别逼迫,我们可以下去。”   在他的心里,这个人一定年纪比他们大多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功力。   至于周泽南朋友那句,他们都没多想。   周老爷子催促道,“泽南,就按照齐老说的办,快去。”   赐教会不会太为难人了?   周泽南在他爷爷面前,根本不敢反抗,立刻答应,“爷爷,齐老,那我下去试试。”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快去。”    第144章 成功第一步   楚恒玉对周泽南下来请他上去不是很惊讶,惊讶的是太快了,“泽南,你爷爷真的让你请我上去?”   周泽南欣喜点头,“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敢假传圣旨?”   这话把逗得大家一笑。   楚恒玉笑着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你爷爷可是人人敬重的周老,想见他的人都快挤破头了,我……”   周泽南直接过来拉楚恒玉,“那是别人,爷爷喜欢书法,几乎痴迷,见到比自己写得好的书法,自然急不可耐想求教,你别想那么多,走吧,上去看看再说。”   楚恒玉犹豫了一下,做做为难的样子,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他是故意的,“好。”   周泽南很明白别人见到他爷爷会紧张的心态,其实有时候他见到自己爷爷也会紧张,“恒玉,爷爷不难相处,你别害怕,再说了,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楚恒玉深吸一口气,将害怕的神色表现得淋漓尽致,点点头,“嗯。”   到了楼上,周泽南伸手拍了拍楚恒玉的肩膀,以示鼓励,“进去吧。”   “好。”   周泽南带着楚恒玉走进房间,“爷爷,人我请上来了。”   周老爷子和齐老爷子已经看到人了,只不过非常惊讶就是了,说好的白发苍苍的高声老人呢?怎么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楚恒玉给两人打招唿,“周老先生,齐老先生,我叫楚恒玉,你们好。”   俩人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十分惊叹楚恒玉的长相,他们绝对算见多识广的人,但是这样出众的相貌,他们平生见过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更令两人惊叹的是,楚恒玉的气质,隐隐透着一股尊贵,还有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的稳重,这本来是一种极好的气质,但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违和感,然而最奇怪的是,却显得特别理所应当,就是楚恒玉合该有这样的气质,如果没有,反而不对。   最后两人把这难以解释的现象归结为可能与少年的经历有关,不过跟他们也没多大的关系,他们真正在乎的是书法一事,一个少年写出大师的水平,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周老爷子心里存在怀疑,但这样的老狐狸没人能看透他的心,表面和蔼一笑,“楚小友,这字是你写的吗?”   该表现的时候就要表现,楚恒玉不卑不亢,说道,“是的,周老先生。”   周老爷子对楚恒玉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他喜欢大气的后辈,“那你这是自己练习的,还是哪个老师教你的?”   楚恒玉微微低下头,表情落寞,“我有一个各方面都很厉害的师父,是他教我的,但是他教会我后就离开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落寞的表情不是装的,他心里真的很难过,他所有会的东西都是师父教的,陪伴他长大,比父皇都亲,但这辈子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周老爷子带着歉意,说道,“楚小友,我不是故意问起你的伤心事,抱歉。”   楚恒玉摇摇头,扬起一张妖孽绝色的脸,“没事,我相信师父会回来看我的。”   “嗯。”周老爷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说道,“你的字写得极好,能再写一些出来给我们欣赏吗?”   表面要字,实际上试探他的真实水平,楚恒玉也不恼,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样做,“没问题。”   周老先生把他的位置让给楚恒玉,自己站到旁边,十分期待。   楚恒玉拿起毛笔,在即将下笔的时候停下,“周老先生,我一时之间没有主意,不知道写什么好,要不你说一个我写?”   周老爷子暗道楚恒玉聪明,他可能猜到自己不相信他,怕他写出来的字,自己会认为有什么猫腻,就比如一直炼那几个字,长期练习之下,再差的水平也可以写得很好,这样就有被人怀疑的可能。   但让他来指定,就不会有被人怀疑的可能了,谁也没有读心术,绝不可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那我说一副对联?”   “可以。”   周老爷子细细思索,“烟锁池塘柳,枫镕海堰秋。”随后把这十个字写于纸上。   楚恒玉看到对联后,眼睛亮了亮,没有立刻动笔,倒是称赞了起来,“妙啊!”也不知道他在称赞什么。   周老爷子更是高兴,他说的这个对联,是千古名对,这楚恒玉小小年纪竟然能看出其中玄妙,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   楚恒玉将这十个字默默记于心中,然后将视线移到白纸上,提笔挥就……   一个一个字跃然纸上,生动灵气。   周老爷子和齐老爷子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并且眼里慢慢浮现出惊异之色,楚恒玉那只握笔的手,很稳,这是正常的,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还非常轻,就像拿着一片鸿毛,然而写出的字却给人一种千钧之力的重感,入木三分,铁画银钩。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恒玉放下笔,“写好了。”   周老爷子急忙拿过上联,而齐老爷子兴冲冲拿过下联,分别摆到正中的位置,细细观品起来,越看越喜欢,俩人兴奋地眉毛都飞起来了。   周老爷子连连赞叹,这孩子书法造诣是真的深厚啊!   齐老爷子简直难以置信,这样的书法明显出于大家之手,楚恒玉天赋太高了,“恒玉,你是多大开始练书法的?”   楚恒玉想了想,五岁之前,没碰过纸墨,五岁之后,父皇像突然想起他似的,让他去上书房读书,读书就要求会写字,他的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练起的。   “在五岁的时候,”   齐老爷子明显一顿,“这么小的时候应该还不会识字吧?”   楚恒玉不知道齐老爷子是用现代的标准想的,老老实实回答,“会了,一开始学字,我就用毛笔写,一直到现在。”   齐老爷子点点头,心想,这楚恒玉的爸妈可真是会培养孩子,“你很聪明。”   楚恒玉不好意思地笑笑,“齐老谬赞了。”   齐老爷子这时抬眼扫了一眼楚恒玉,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其他不说,很真诚,“是你谦虚了。”   楚恒玉腼腆地笑了笑。   夸赞他的人不多,一度让他以为自己很差劲,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一点儿都不差,很优秀。   宠辱不惊的态度让两人对他又高看了一眼,总之印象非常好。   周泽楷碰了碰周泽南的手臂,小声道,“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爷爷的肯定,爷爷那毒辣的眼光,一般人在他的视线下抗不过十分钟,楚恒玉愣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连我都佩服了。”   周泽南与有荣焉,这是他认识的朋友,获得家人的肯定也是对他的肯定,“那是,恒玉不是一般人,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还力大无穷……”   周泽楷轻笑,他倒是把这茬忘了,“爷爷喜欢有真才实学的人,恰好恒玉就是,年纪还这么小,你看爷爷眼里的开心都快溢出来了。”   “很少看到爷爷这么开心了。”   “以后可以经常请恒玉来家里做客。”   “可以。”   大约半个小时后,楚恒玉提出告辞,“周老先生,齐老先生,我朋友们还在下面等我,该下去了。”   至于他的目的,现在还不到表露的时候。   如果他现在说,周老爷子一定会认为他是故意设计,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对他的印象也肯定会从好感变成恶感。   否定你的人品之后,很可能就算知道那种药材也不会给他,或者直接不告诉他。   大家族里,这样年纪的人,哪个不是老成精的,稍微不对,他们就会想得非常复杂,到时候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他们也不会信了。   再者,夫君的记忆在玉牌的帮助下正在逐步恢复,不急着服用圣果,取药材这事就不用着急了。   反正药材这事,得徐徐图之,千万不能功亏一篑了。   周老先生略一思考,就答应了,“行,泽南,你送恒玉下去。”   “是,爷爷。”   周老爷子目送楚恒玉离开,然后给周泽楷招手,“过来。”   周泽楷一脸莫名其妙,“爷爷,怎么了?”   周老爷子把刚才楚恒玉写过字的毛笔递给周泽楷,“你写一下,我看看你的水平。”   周泽楷心里瞬间抓狂,爷爷这是打算在精神方面虐待他吗?跟楚恒玉的字比较,他根本没活路好吗?   尽管心里崩溃,但表面一人镇静,“爷爷,一定要写吗?”   “写。”   周泽楷无奈接过毛笔,站正身体,把刚才那副对联写了一遍。   因为老爷子喜欢书法,周家的人为了讨他喜欢,几乎全部都会写毛笔字,但水平很一般就是了。   周老爷子看了周泽楷写的对联之后,一阵摇头叹息,“看来做许多事都需要天赋。”   周泽楷无语,“爷爷,明知道我写得一般,你还让我写。”   周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写得差,但我想知道你写得到底有多差。”   周泽楷感觉心脏的位置被插了一刀,可怜道,“爷爷,你太打击人了。”   “打击?为什么人家写得好,你写得不好,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是,爷爷。”赶紧顺着,不然爷爷要说个没完了。   齐老爷子看了看自己的孙子,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几人立刻点头,表示会好好学。   齐老爷子满意了。    第145章 突发的情况   盛嘉集团。   封司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百思不得其解,“小心楚君泽。”   他之前在开会,开了会出来看手机,就看到了这么一条信息,是在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想了想,把电话打了过去。   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喂,请问你找谁?”   封司彻是直接根据短信回的电话,电话号码不会有错,皱眉试探道,“你在半个小时前用手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年轻女性声音带着抱歉,“我的手机刚刚找回来,可能是有人用我的手机给你发短信,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   封司彻暗道一声对方狡猾,缓和了声音,“手机是怎么丢失的?”   “哦,是这样的,我是健身房教练,我手机放在一旁去给学员授课,下课之后,我发现手机不见了,发动学员给我找,找了许久才在凳子底下找到。”   封司彻抿抿唇,“既然如此,那没事了,抱歉,那打扰了。”   “没有没有。”   电话挂断,封司彻将手机放到办公桌上,后靠椅背上,思考,这条消息表达的意思是让他堤防楚君泽,这是警示还是诬陷?   如果是警示,空穴不来风,就说明楚君泽有问题,这个人整天都在办公室里,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集团的事?   如果是诬陷,这就是明显的挑拨离间,他和楚君泽不是单纯的订婚,而是关乎着封家和楚家的商业合作,难道有人想破坏这种关系?   还有更严重的一点,他和楚君泽的订婚,关系着封家诅咒,难道有人知道了这件隐秘的事?   不,不可能,这件事只有爷爷,老爸,老妈,还有他自己知道,封家其他人知道家族有秘事,但具体是什么,是不知道的,就怕泄露出去,酿成大祸。   对方给他发这条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冥思苦想大概十来分钟后,封司彻决定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楚君泽有问题,他倒要看看楚君泽到底有什么问题?   拿过电脑,查刚才那个电话号码。   难道真有那么巧,手机正好丢失,给人发了短信,然后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回去了?   查到结果是,号码拥有者是个健身房女教练,从业五年。   如果是这样,刚才她倒是没有说谎,健身房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有人趁机拿手机发短信,事后未免惹人怀疑,又给还了回去。   封司彻关闭了电脑,十分苦恼,难道他要去查楚君泽?   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去查他,他做不到!   给他发短信的人也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怎么回事?非得这样含含煳煳的,到底安的什么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封司彻把电脑页面关闭黑屏,“进。”   进来的是助理朱毅,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封司彻的面前,“董事长,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封司彻大致看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在末尾的位置签上了大名,“可以了。”   朱毅把文件和合上拿走。   “等等。”   朱毅停下,“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   封司彻给朱毅招手,“过来。”   朱毅狐疑地走了回去,“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   封司彻低咳一声,看了看外面,“君泽在干什么?”   朱毅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董事长想自己未婚夫了,但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去找人,“楚助理去楼下送资料了。”   “去多久了?”   朱毅看了看手表,“大概有四十多分钟了。”   有了之前的怀疑,封司彻一下阴谋论了,送资料需要四十多分钟吗?   “你们平时送资料需要多长时间?”   朱毅实话实说,不敢隐瞒,“大概十来分钟。”随后补充一句,“要是有事,也会耽搁一些时间。”   封司彻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是。”   楚君泽刚回到办公室,朱毅就过来告诉他,说封司彻找他的事,于是还没喘口气,他又往封司彻这边过来了。   “司彻,你找我。”   封司彻暗骂朱毅大嘴巴,微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来,“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饮料。”   “好。”楚君泽心里暗暗高兴,最近封司彻对他越来越好了。   封司彻拿了饮料回来,都是彼此喜欢喝的,“最近工作累吗?”   楚君泽摇头,“没觉得,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就好。”封司彻隐隐觉得有些冷场,“对了,我后天要去出差。”   “出差?”楚君泽吃惊,“之前怎么都没有听你说?”   封司彻解释道,“国外的公司最近在接洽一笔大单,需要我亲自到场签约,之前我还没有决定哪天走,刚才那边打电话催了,我才决定的。”   楚君泽思考了一会儿,目露期待,“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封司彻顿了顿,这在他意料之外,“你想去?”   “嗯,可以吗?”   “我这里没什么问题,楚叔叔他们呢?”   楚君泽欣喜道,“我回去跟他们说一下,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封司彻思考了一下,“那行,到时候你问了他们后跟我打电话说一下,我好安排。”   “好。”   ……   某别墅。   开放式客厅的的玻璃门前,一个神色抑郁的青年正背对着客厅坐在豪华轮椅上,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搁着一套茶具,小茶杯里正汩汩冒着白气。   四周一片安静,青年望着花园儿,可能望着天边自由漂移的白云,没有动,整个画面就像静止的一样。   许久以后,青年才动了,他伸手端起一杯茶,仰头喝了,然后把茶杯重新放到小茶几上。   这样又过了很久,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敬走了过来,“朱先生,医生来了。”   朱胤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管家转身离去,一会儿带回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家庭医生,“朱先生,秦医生来了。”   朱胤之抬起手挥了挥,示意管家下去。   管家不敢多言,微微弯躬,离开了,朱先生虽然不良于行,但是气场强大,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秦医生是个身材瘦高的中年医生,有着不符合常人的年轻面孔,医术顶尖,在医学界深受尊崇,一直为朱胤之治腿。   “朱先生,我马上给你进行腿部按摩。”   一般情况下,每天有专门的人给朱胤之按摩腿部,但是每个月有固定的一天,由秦医生亲自动手,一边给他按摩,一边检查腿部情况,以防出现病变。   “我这腿还好吗?”几分钟后,朱胤之不抱希望地问道。   朱胤之自从二十岁那年坏了腿,从此心情郁结,人逐渐消瘦,脸上颧骨明显,腿上虽然没有萎缩,但也没多少肉了,他按着,有时候都觉得硌手。   秦医生斟酌了一下,开口,“腿没事,就是太瘦了。”   朱胤之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缓缓伸手搭上,捏了捏,没有任何感觉,不过手能感觉到腿还是热的,“怎样才能长些肉?”   秦医生认真道,“心情开朗一点儿,每天多吃点儿饭。”   朱胤之叹了一口气,“谈何容易?”   想了想,秦医生建议道,“要不出去散散心吧?这里总是你一个人,就算想放松也无法。”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朱胤之抬头望着天空,叹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栋别墅了。”   “你想离开吗?”秦医生已经给朱胤之治疗了六七年的腿,既是医生,也是疏导他心理的朋友。   朱胤之沉默了下去,他想离开吗?   当然想!!!   可是他需要坐着轮椅,被人抱上抱下,他讨厌这种弱势的感觉,他想要站起来,让自己走着出去,可是……   秦医生看出朱胤之的想法了,哪有不爱自由的男人,淡淡一笑,“试试吧,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出去才可能遇到更多可能,把自己困于这一方天地,跟那井底的青蛙有什么区别?”   朱胤之低头看着秦医生,表情平淡,“这话也就你敢说了。”   “你脾气不好,大家都怕你,躲得远远的,就怕哪句话说错了触犯了你的逆鳞,我要不是胆子大些,也不敢说。”   朱胤之淡淡一笑,“照你这么说,我已经快变成刚愎自用的暴君了。”   秦医生点点头,“反正差不多了。”   “你确实胆子很大。”   秦医生没接这话,换了一条腿继续检查,表情逐渐凝重起来,这腿有萎缩的征兆,不是好现象啊!   朱胤之脸色微变,他懂对方这种表情的意思,一般医生这样,就表示情况糟糕了,“说吧,是不是腿已经开始坏死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秦医生摇摇头,“没有那么严重。”   “那是怎么了?”朱胤之平静追问,但微颤的尾音显示了他的不安。   秦医生犹豫了一下开口,“有萎缩的征兆。”   朱胤之好似受了巨大打击,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萎缩……”   秦医生忽然脸色一变,赶紧扶住朱胤之歪倒的身体,“朱先生,朱先生……”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把他急晕了过去。   管家和一众保镖听到声音,飞快走了过来,“朱先生怎么了?”   “没事,气急攻心,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管家推着朱胤之的轮椅回了房间。   秦医生没有跟着去,望着众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人人都说朱胤之强悍,其实也只是一届凡人。    第146章 出门看黄历   “喂?”   楚恒玉勾勒完最后画纸上最后一笔,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眼睛欣赏着画,手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恒玉,你现在有空吗?”冯靖宇略带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楚恒玉不急不缓问道,“怎么了?”   冯靖宇犹豫了一下,“我想当面跟你说一些事。”   楚恒玉顿了顿,他原本计划去给卫东送画,现在十一点,时间有些不早不晚,不好安排,不如去见见,顺便把饭吃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们一起去吃饭,边吃边说。”   “好。”   两人约在顺德记餐厅二楼的包间。   里面是一个大大的晶蓝色大理石豪华圆桌,两人间隔一个位置坐着,这样显得关系不远不近,气氛也正好。   楚恒玉是第一次来这个餐厅,地中海的清新风格,很让人放松,欣赏完餐厅,他开始说正事,“发生什么事了?”   “明天封司彻和楚君泽要一起去出差。”   楚恒玉不太懂出差的意思,斟酌了一下问道,“出差就出差啊,有什么问题吗?”   冯靖宇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恒玉,“出差意味着两人一起去外地玩儿,很可能还会同吃同住,发生一些亲密的关系,这是一个加深感情的绝佳机会,很可能他们一回来就会去登记结婚了,但看你的意思好像无所谓,你是放弃封司彻了吗?”   楚恒玉听后,脑袋里不断浮现出封司彻和楚君泽亲密接触的画面,身体紧绷,脸色也稍微变得有些难看,“你有办法阻止他们去?”   “没有。”冯靖宇十分无奈,“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找你了。”   楚恒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我相信封司彻不会对楚君泽做什么,你别太担心了。”   冯靖宇意外,“恒玉,你那么相信封司彻?”   楚恒玉点头,说得十分肯定,“对啊,我相信他的人品。”   冯靖宇注视着楚恒玉,眼睛里溢出一丝怀疑的光芒,“不对恒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何出此言?”   “我发现你好像不怎么在乎封司彻了。”   楚恒玉叹了一口气,万分无奈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冯靖宇疑惑不已,“你想表达什么?”   楚恒玉垂下眉目缓缓道,“之前有人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我这样做了就是小三,会受到唾弃,会败坏彼此的名声。”   冯靖宇呐呐不言,因为楚恒玉说的是对的。   楚恒玉继续说道,“就算我跟他在一起了,也会特别名不正言不顺,对大家都是极大的压力,长此以往,最后也只会分道扬镳。”   良久以后,冯靖宇出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放弃了吗?”   “怎么说呢?”楚恒玉表情高深,不急不缓道,“我们不去横插一脚,并不代表他们的感情就坚不可摧了,两个人的土崩瓦解,一般都是因为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外力越干涉,他们反而越紧密,相反没有了外力,他们内部的矛盾才会慢慢显现。”   冯靖宇焦急追问,“那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是什么?”   楚恒玉摇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继续去纠缠楚君泽了,要是传扬开来,你和楚君泽反倒不可能在一起了。”   冯靖宇心里一凛,也有些醒悟,“可是我不去争取,万一他们俩结婚了怎么办?”   “那就是他们的缘分,该结婚的总会结婚,并不会因为外力而改变。”他相信万事皆有缘法,一件事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   “你倒是看得开。”   “这不是看得开,而是有时候你必须学会去妥协,其实楚君泽并不喜欢你,对不对?”   楚恒玉残忍地揭开了事情真相。   “现在楚君泽喜欢的是封司彻,你去纠缠,只会让他厌恶,就算不厌恶,也绝对喜欢不起来,在他的世界里,你就是去破坏他美好事物的敌对者,试问,这样的人,谁会喜欢?”   冯靖宇觉得楚恒玉好像给他开了一扇窗,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想楚君泽,但是对楚君泽而已,这份喜欢是负担,是破坏。   回想当初他去跟楚君泽表白的时候,难怪他那么反感。   “我明白了。”   楚恒玉点点头,“那就好,我们去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方式,想让对方也喜欢你,那就千万不能只考虑自己。”   “嗯。”冯靖宇心不在焉地应道。   楚恒玉也不管对方是否听进去他说的话,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吃饭吧,一会儿我还有事。”   “好。”   饭后,楚恒玉拿着画筒往楼下走去,心里想着尽快把这事搞定了。   餐厅里的楼梯是那种开放式的,楚恒玉低着头下楼,拐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停下来向对方道歉。   “是你?”   又是异口同声。   “恒玉,你吃过饭了?”冷白看了楼上一眼。   “嗯。”楚恒玉点头,他忙着有事,快速吃了饭就离开了。   冷白打量了一下楚恒玉,休闲的装束难掩出众的光华,还是跟之前一样耀眼,“一个人?”   楚恒玉摆摆手,“不是,跟朋友,他还在吃。”   这时从冷白的后面走来了几个人,看着像跟冷白一起的。   “冷白,你朋友啊?”几个人中有一个男人看着楚恒玉,露出惊艳的目光。   冷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对。”其他没有多说,回过头来,“恒玉,我们先去吃饭了,下次碰到再聊。”   “好。”   楚恒玉侧过身让几人上去,等人全部走完了,他又继续下楼,之后,直奔停车场,驱车离去。   这个小水花,慢慢荡开,归于平静。   卫东接到楚恒玉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给宴会做最后的布置和安排。   “恒玉,我马上出来接你,你等一会儿。”   “好。”   卫东把楚恒玉领到了别墅的小茶间里,“请坐。”   楚恒玉坐下后,把手里的画筒拿给卫东,“我是专门给你送画过来的,你看看。”   “好。”卫东喜形于色,没想到楚恒玉效率那么高,立马把画筒打开来看。   楚恒玉安静待在旁边,一点儿不担心对方不喜欢,他的水平,他了解,卫东一定会满意。   想到即将又卖出几幅画,心里不由喜滋滋的。   他银行卡上的余额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万了,今天收了卫东这里的钱,就有四百多万,他的小金库越来越丰厚了,等积累到一千万的时候,就可以考虑购置一套房产了。   有了房子,才算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扎了根,他既然选择了留在这个世界,那就要为未来做好打算。   只是买哪里的,他还没有考虑好,要是选不到合适的,就把他现在住的这套买下来。   南川告诉他,他表哥这套房子买下来装修好,还没有人住过,本来是给他表哥住的,但是他表哥为了去追冷白,跑去冷白的小区买了房子,住那边去了,这边就被空置了下来。   “恒玉,恒玉……”卫东笑着伸手在楚恒玉眼前挥了挥,怎么入神了?   楚恒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刚才想事情去了,没听到。”   卫东觉得这个样子的楚恒玉有些可爱,“没事,画我都看完了,意境很契合陶瓷展,我很满意,也很喜欢。”   楚恒玉笑道,“那就好,以后卫先生或者卫先生的朋友有需要画的,都可以找我。”   “这个没问题。”卫东应得十分爽快,“我马上把款付了,给你店铺好评。”   “谢谢卫先生。”   “不客气。”   楚恒玉看到款到账后,起身告辞,“卫先生,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   走到别墅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碰到两个人迎面走来。   楚恒玉眸色微微波动,有点儿巧了。   碰到的两人,一人是楚君泽,一人他不认识。   卫东给楚恒玉介绍,“这是我的亲弟弟卫西,这是卫西的朋友楚君泽,卫西,君泽,他是楚恒玉。”   楚家,只要不是君泽家,在京市都是小门小户。   卫西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楚恒玉,肯定又是一个上赶着来倒贴他哥哥的人。   就算一个人再好看,要是品德败坏,心术不正,都是丑陋的。   打量完之后,卫西目光一转,说话十分刺耳,“哥,你怎么跟这种人认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身边带吗?”   卫东脸色当即就变了,“你在说什么?招唿不打,上来就骂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教养了?”   被这样训斥,卫西一脸委屈,“哥,我什么时候没教养了,反倒是你自己不自爱,什么人都看得上,你也不挑!”   楚恒玉刚开始很不明白,他怎么得罪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现在听明白了,卫西居然以为他是他哥哥的男朋友,这眼睛真够瞎的,暗暗摇摇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这卫东挺好一人,怎么有个这个脑子愚笨的弟弟,要是自己是卫东的合作伙伴,那这单子肯定黄了呀!   楚君泽扫了楚恒玉一眼,心里冷笑,今天估计是出门没看黄历,不过不关他的事,这人不招人待见,在哪儿都一样!   卫东脸色一黑,“什么阿猫阿狗,恒玉是来给我送画的,卫西,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都不清楚就开始胡说八道?”   作者闲话:  ps:说明一下,写修仙文太费脑子了,时间不够用,为了写好隔壁的修仙文,这文每天保持双更,谢谢。 第147章 前路在何方   卫西微愣,送画?   “可你们刚才有说有笑的样子,根本不像顾客和老板……”明显就是有奸情的样子。   卫东想再说什么被楚恒玉打断了,“卫先生,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说完向楚君泽点了点头,就径直离开了。   卫东追上楚恒玉,“抱歉,卫西不懂事,胡乱说话,你别介意。”   “我不会介意的,走了。”说完坐上车,立刻启动车子走了。   卫西看到卫东给楚恒玉道歉,更认为两人关系不一般,愤愤不平地踢了踢脚边的车轮胎,“不要脸!”   楚君泽小声安慰道,“卫西,你别动气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到处勾搭人求上位,在这个社会太正常了。”   卫西骂道,“下贱。”   卫东返回来看到卫西怒气冲天的样子,真是无语了,“脸都被你丢尽了。”   楚恒玉是恩奈斯介绍给他的,恩奈斯跟他是好朋友,给楚恒玉面子正是为了给恩奈斯面子,但是楚恒玉才华横溢,人品修养样样上乘,本来就当得起被人的尊重。   只是自家弟弟只看表面,这样去说别人,着实让自己脸上无光。   卫西不服气道,“哥,我告诉你,你要是喜欢刚才那样的人,我第一个不同意。”   “刚才那样的人怎么了,比你强一百倍,只说一样,人家这样的年纪已经自己挣钱养自己了,你还在这里跟我大放厥词,一点儿不懂事,真是让人失望。”卫东怒火中烧。   卫西吼了过去,“我是你亲弟弟,你竟然因为别人骂我,你还对我失望,该失望的人是我。”   卫东盯着卫西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卫西已经被爸妈宠坏了,不可理喻,再说下去,担心自己被气死。   楚君泽拍了拍卫西的肩膀,开解道,“人一般喜欢先入为主,你哥已经认为对方好了,你再说下去,只会跟你哥越吵越凶。”   卫西烦躁不已,“我哥简直一叶障目。”   “好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去看宴会现场的,不是来跟你哥吵架的,走吧。”   “君泽,还是你好。”   “你知道就好。”   ……   封宅。   中午,因为第二天要出差,封司彻特意回去陪家人吃饭。   饭厅里的长方桌上摆满了封司彻喜欢吃的菜,看得出来,这顿饭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封爷爷对封司彻十分疼爱,“司彻,多吃点儿,出国后好多天都吃不到了。”   封司彻笑道,“爷爷,国外也有中餐厅,而且味道很地道。”   “爸,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我还没有司彻回来得勤,按理说我才是那个被重点关心的对象。”   封爸爸平时忙碌不堪,这也是难得一次的家庭聚餐,不过很显然,在封爷爷心里,儿子没有孙子重要。   封爷爷瞥了他一眼,“你还知道你没有司彻回来得勤啊?既然你都不怎么在乎我这个老头子,我干什么要关心你?”   封妈妈忍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封爸爸的肩膀,“你说你跟儿子吃什么醋,现在吃瘪了吧?”   封司彻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给封爷爷盛了一碗汤,“爷爷,要是爸爸经常回来看你,你可以酌情考虑原谅他。”   封爷爷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孙子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封妈妈再次笑道,“看吧,什么叫隔代亲,这就叫隔代亲。”   封爸爸无奈一笑。   “司彻,听说君泽要跟你一起去出差?”   封司彻心里有些意外,谁告诉爷爷的,表面笑道,“对,正好他也是我的助理,跟我一起去可以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封妈妈有些好奇,“听你这话,感觉君泽工作能力还不错的样子。”   封司彻点头,“他工作认真,谨慎,极少出错,基本上每件事都处理得很好,确实很不错。”   封爸爸肯定说道,“看来这楚家挺会教育儿子的。”   封爷爷听到封司彻的夸奖,心里稍稍放心,当初的订婚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怕两人感情不好,“司彻,君泽既然这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   “爷爷,我知道。”封司彻轻快应道,不想让家里的长辈跟着担忧。   “嗯。”   饭后,封司彻回房间收拾东西,忽然眼前飞快闪过一些画面,很眼熟,但他却感觉很陌生。   “难道曾经发生了什么,自己忘记了吗?”   “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可是他并没有缺失记忆的感觉啊!   这是怎么回事?   封司彻坐到床头,揉着太阳穴,脑子有些疼。   这个时候封妈妈敲门走了进来,见封司彻状态不太对,吓了一跳,“司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封司彻轻轻摇了摇头,“妈,我没事,别担心。”   封妈妈走到封司彻身旁,轻轻给他拍背,母子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司彻,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封司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封妈妈很快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到封司彻手里,“司彻,喝吧,我已经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了。”   “妈,我没事,不用劳师动众。”   “什么叫劳师动众,你的身体是大事,明天要去出差,身体不舒服怎么去?”   封司彻妥协了,“那听你的。”   “嗯。”   家庭医生把全家都惊动了,一番检查过后,发现没事,大家这才放心了。   封爷爷叮嘱,“司彻,早点儿休息。”   “知道了,爷爷。”   封妈妈本想跟封司彻谈谈心,但是现在这情况,还是等他出差回来再说吧。   ……   九里晴川。   楚恒玉把家教老师送出了家门,返回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连日来他都被数学折磨得快崩溃了。   看着就那几个数字,怎么就那么让他搞不明白呢?   不过乘法倒是好的,这样运算起来就简单多了。   但是其他的,什么三角形,数集,好头疼,这让他脑子都不够用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挺笨的。   之前封司彻教他数学,入了门,但是后来他和封司彻需要保持距离,封司彻就不教他了,他就去请了家教。   老师是个大二学生,京市大学,整个华国最好学校的学生,是个学霸,他特意请的好老师。   人非常好,耐心,温和,有时候,人给他讲了两遍他还不怎么明白时,就莫名觉得羞愧。   楚恒玉以手扶额,数学啊,比学武功还难!   在他痛定思痛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陈古灏打来的。   “喂,有事吗?”   “我倒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我的伤好了,你不是要去对付那个叫虎爷的,可以行动了。”   楚恒玉精神一下振奋起来,他心里正烦着呢,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你势力大不大?”   “还行。”   “那你去查查这个虎爷是何方神圣,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后,我们就行动,最好是斩草除根。”最好一句话,浸染着一丝杀气。   小主子考虑地挺周全的,“行,那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就交给我了,弄清楚后,我给你来电话。”   “行,多谢了。”   陈古灏笑着调侃一句,“你不是我的主子吗?”   楚恒玉笑道,“也是,那我跟你客气什么,以后直接让你去办事。”   “可以。”   陈古灏把电话放下,韩旭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身上滚动着一些水珠,身下围着一块洁白的浴巾,水珠最后没入其中,腰很精壮很细,透着性感。   他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地上那些被撕扯坏的衣服上,眼神略过茫然,难道他要被陈古灏禁锢一辈子吗?   陈古灏在韩旭出来的那一刻,视线就落在他身上了,并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去的目光,又有了升温的苗头,“过来。”   韩旭身体轻颤了一下,赤着脚缓步走了过去,站在床边,没说话,依然低着头。   陈古灏伸出食指轻轻抚到韩旭的浴巾上,从腰眼的位置缓缓移到腰侧,时不时地会滑过对方的皮肤,充满挑逗的意味,“穿成这样出来,是存心想勾引我吗?”   韩旭微微抬头看着陈古灏,这些语言自从他被禁锢以来,经常听到,但是每次听到,他还是会感到侮辱。   这一次,不知怎么回事,他想起了陈古灏以前对他的好,心底竟然涌起了一股委屈。   陈古灏将目光移向韩旭的眼睛,四目相对,彼此眼里的情绪都被对方捕捉到了,他想要说什么,最后抿抿唇,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他心里依然对韩旭有情。   低声咒骂一句,陈古灏起身离开了房间。   来到外面,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企图麻醉自己。   飘飘渺渺的烟雾腾飞到上空,很刺鼻,却并没有让大脑有丝毫的影响,反倒更加清晰了。   褚泽霖站在楼道的角落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阵痛色,既然相互折磨,又为什么不放过彼此呢?   陈古灏将烟丢到地上,狠狠碾了碾,好似在发泄,然后走去了外面阳台。   眺望着远方,明明很清晰,他却感觉到一阵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雾包裹着他。   他和韩旭的路该怎么走?    第148章 我让你嚣张   楚恒玉把车停在机场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机场出入口,一双眼睛清澈分明,很沉静,没有呈现任何情绪。   此刻天还是蒙蒙亮,大概六点的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   就在他眼睛看疲倦,眨眼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在距离他大概十几米远的位置经过,并缓慢减速,停了下来。   楚恒玉立刻把车窗升了上去,此刻他心里其实很憋屈,明明是自己的夫君,却只能看着他跟别人成双成对,形影不离,更憋屈的是,他还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是远行,想送别,也只能偷偷来这里看看。   封司彻把车停下后,然后去后备箱拿行李。   与此同时,楚君泽也从副驾驶下来,去帮着拿东西,俊美的五官轮廓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其上点缀着淡淡的笑意,让旁边匆匆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楚恒玉看到这一幕,胸口浓浓涩意弥漫,堵得他心口难受极了。   封司彻似有所感,朝楚恒玉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微顿,他认识楚恒玉的车,因此立刻就知道了楚恒玉在那里。   他很想很想过去跟楚恒玉说说话,但最后的理智阻止了他。   两人既然没可能,就不要给彼此希望,没有任何好处。   随后他目不斜视,带着楚君泽往机场里走去,没有再看楚恒玉一眼。   楚恒玉说不上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非常难受,趴到方向盘上,把自己当做一个鸵鸟,暂时用这样的方式躲避现实里的不如意。   趴着趴着,他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恒玉被手机铃声吵醒,金色的阳光从挡风玻璃折射进来,带着一阵热意。   把电话接起来,“泽南。”   周泽南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恒玉,今天你有空吗?”   楚恒玉心情已经恢复了平和,淡淡的彩色笼罩着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魅惑,“你找我有事吗?”   周泽南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爷爷今天去钓鱼,让我喊你一起去,他还约了一些朋友,都是书法爱好者,也有水墨画爱好者,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你看你愿意吗?”   周老先生这是打算给他介绍生意啊,有好事发生,楚恒玉心情略好了一点儿,“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一会儿过去跟你们会合。”   “好。”   ……   气氛有些沉闷。   “肖远平,画上的山还没有找到吗?”朱胤之依然坐在玻璃门前,面向着花园儿,表情平静而淡漠。   肖远平微微低着头,他知道这对朱胤之意味着什么,即将回答的话都觉得有些残忍,“大哥,华国的山我们这几个月都已经跑完了,没有找到。”   朱胤之看似没有反应,实则放在腿上的手轻轻动了动,代表着他的失望,“那就别找了,去找圣果。”   “圣果?”陌生的名词让肖远平心忍不住一跳,会不会又像画一样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努力也找不到?   朱胤之不急不缓,甚至好像事不关己那样说道,“圣果传说是三千年前巫族圣树上结的果子,有起死回生,医治百病的作用,你带着人立马去找。”   猜测成真,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他此刻的心情,总之颇为复杂,肖远平为难道,“大哥,你还能多给一些消息吗?”   朱胤之瞥了他一眼,充满威慑,加重语调,“这些信息还不够?难道要我自己去找到了再告诉你去摘?”   肖远平顿时头皮发麻,亚历山大,“当然不是,我马上去找。”   朱胤之挥了挥手,“下去,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   关于圣果是他在查看古籍的时候看到的,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人去找,他的腿已经开始萎缩,再没有办法,他只能一辈子在轮椅上过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这次一定可以找到。   拿起小茶几上的手机,播了一个电话出去,“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秦医生建议他多出去走动走动,今天心情不错,去散散心吧,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门了。   ……   京市有一个专供社会上流人士休闲娱乐的山庄,名叫玉华山庄。   仿照鱼米之乡那边的建筑,圆形拱门,小桥流水,花园走廊,观赏竹,很是清新雅致。   山庄一条河从中穿过,河水清澈干净,里面喂了很多鱼,都是些比较珍贵的淡水鱼,比如,太湖银鱼,赤鳞鱼,弓鱼等,深受垂钓者的喜爱。   玉华山庄的停车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这谁的车啊,这么磕碜?”一个轻蔑的声音从车尾传来。   楚恒玉打开车门,准备下车,那声音正好准确无误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当即皱起眉头,谁这么嚣张啊?   下车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熟人。   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脸上还带着轻蔑的表情,他不认识,但是旁边那个人他认识,是言哲。   真是冤家路窄啊!   楚恒玉暗道,他没有时间去找人报仇,没想到自己往枪口上撞来了,稍稍抬起下巴,一脸倨傲,“这车是我的,你有意见啊?”   言哲看到楚恒玉,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他对楚恒玉做过的事,心里略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楚恒玉要是有证据,只怕早就对他出手了,现在风平浪静,说明就算知道是他干的,也拿他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慌的。   年轻男子是言哲的堂弟,名叫言临,看到楚恒玉的时候,愣了一瞬,这个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精致的脸庞简直妖孽,但是这态度也太恶劣了,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你谁啊?开这么垃圾的车也敢进玉华山庄,想鱼跃龙门想疯了吧?”   字字包裹着嘲讽,好似他高人一等。   楚恒玉眸子沉了沉,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言临,“我的车垃圾,你的车就不垃圾了?都是一样的车,凭什么你就觉得自己的比别人的高级?谁给你的优越感?”   “哼,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这车三百多万,你那车只够买我一个车轱辘,不是垃圾是什么?”言临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说话的时候,洋洋得意,完全不把楚恒玉放在眼里。   楚恒玉嘴角是一抹不屑的弧度,“你的车谁给你买的?你爸,你妈,你爷爷,你奶奶,还是哪个亲戚朋友?”   不等对方反应,继续怼,“反正不可能是你自己买的,既然不是你自己买的,那就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这样,靠自己连做乞丐都要不到饭的人,居然跟我比车贵,你配吗?”   “你知道你多大了吗?我十六,你二十几了吧,我已经自力更生,可以买车买房了,你还躲在你爸妈的身下喝血,你跟我比,你不惭愧吗?”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因为羞愧而跳河自杀,哪还有颜面在这里跟一个未成年比车?要是我以后的儿子像你这样,我宁愿把他一出生就掐死啊,没用的东西!”   拼爹,我老爹是皇帝,拥有整个国家,你算什么?甩你一个天上地下啊!!!   这年轻男子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一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天真的样子,他才不信几百万的车靠他自己能买得起!   言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哪里想到楚恒玉的嘴巴那么毒,“你……你……”   言哲脸色也极为不好看,他知道楚恒玉的嘴巴毒,没想到这么毒,“言临,别再说了,我们走吧。”你说不过他的。   言临偏头看着言哲,一脸的难以置信,堂哥可是从来不会吃亏了,这次居然忍着不吭声,太反常了,要知道堂哥的好色是出了名的,他不会对面前那个人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了吧?   “堂哥,你刚才把我骂得那么惨,你不替我出气吗?”   言哲扫了楚恒玉一眼,楚恒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惊得他不由想起了去国外躲避制裁的一幕幕,“出什么气?是你自己先招惹人家的。”   言临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言哲点头,“走吧。”   言临非常不甘心,可看着言哲不太好的脸色,不太敢造次,恨恨地跟在言哲身后走了。   就在这时,周泽南从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笑意,“恒玉,原来你在这里停的车,我去那边找了一圈儿。”   楚恒玉眼睛一眨,立刻换了一副友好的态度,“没人给我指路,我看着别人开到这里停,就来这里了。”   这种地方的服务员不太像会做这种事的人,但在他看到楚恒玉的车后,有些明白了,或许恒玉恰好遇到了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人,这才不搭理他。   周泽南暗道自己考虑不周,“恒玉,抱歉,我应该跟服务员打声招唿的。”   楚恒玉浑不在意,“没事,小事一桩。”   周泽南笑着点点头,恒玉不仅才华出资,人品还那么好,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有种三生有幸的感觉,“走吧,爷爷他们在那边等你。”   “好。”    第149章 可爱的小孩   言哲和言临看到周泽南过来,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言临暗恋周泽南,平时周泽南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的态度,其实周家的人对某些人来说都很高冷,此刻看到周泽南那么友好地跟楚恒玉说话,立刻妒火中烧。   “泽南,你怎么跟这么穷酸的人认识?”看着楚恒玉的眼睛里,毫不掩饰那深深的鄙视。   周泽南当即皱起两道剑眉,表达了他的不悦,“言临,你怎么说话的?”   言临恶人先告状,“泽南,他这个人表里不一,刚才还在对我破口大骂,毫无教养,这里很多人都听到了,你千万别被他的表象骗了。”   言哲看不惯楚恒玉,见言临针对他,不仅没有阻止,还似有鼓励的意思,这样的态度,让本来就嚣张的言临有了更足的底气。   周泽南看着言临,眼神平静,但眼底的不爽还是泄露了他的不耐和怒火,“恒玉为什么要骂你?”   以楚恒玉的人品,他相信,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骂人,而且就算骂人,他也不会破口大骂,要是他信了言临的话,就不配做恒玉的朋友了。   言临语塞。   楚恒玉冷冷地扫了言临一眼,然后对周泽南说道,“我们走吧,别让周老先生等太久了。”   “好。”   两人转身,并肩往之前周泽南前来的方向走去。   这一幕落入言临的眼睛,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口不择言地朝楚恒玉吼道,“勾引完我堂哥,现在又勾引泽南,你还要不要脸了?”   凭什么这么低贱的人能够跟那么高贵的周泽南走在一起,走在周泽南旁旁的人应该是他,看他怎么教训这个不要脸的人!   “啪!!!”大家都没看清楚恒玉的动作,就见言临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偏向一边,上面印着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嘴角溢出血丝,脆响声传出去老远,把近处和附近的人都惊呆了。   楚恒玉极其不爽,并且充满厌恶地看着言临,“你爸妈不会教你,我来教你,血口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没读过书吗?还是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话口无遮拦,毫无教养,把你养这么大,简直浪费了粮食!”   言临被打懵了,脑子嗡嗡嗡直响,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他,出生在言家,就连对他说重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居然被打了。   他呆呆地看着楚恒玉,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言哲对楚恒玉一番干净利落的扇耳光动作惊住了,怎么有人扇耳光扇得那么……熟练?   周泽南暗道打得好,这种坏人名声的话能乱说吗?   “恒玉,我们走吧。”   “好。”   直到楚恒玉和周泽南的身影看不到了,言临才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眼睛里淬过一抹怨毒,等着,这巴掌他一定百倍奉还!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悉数落入了附近朱胤之眼里,他的眸底溢出点点笑意,是个快意恩仇的少年,这性格,他倒是极为欣赏,给身旁的保镖招了招手,“去查查刚才那个打人的少年。”   “是,老板。”   在外面,朱胤之让所有人都称唿他为老板,掩人耳目。   ……   楚恒玉随着周泽南来到垂钓的河边,河边有许多精致雅致的小亭子,专供垂钓者使用的。   周老爷子所在的亭子比较大,可以容纳十个人,此刻小亭子里有三个跟周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正在说着什么,气氛十分和谐轻松。   还有两个长相出众的青年,看两人的相处模式,应该是夫夫。   还有一个四五岁的漂亮小男孩儿,正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爷爷,恒玉我带来了。”   楚恒玉打招唿,“周老先生。”   周老爷子转身过来,笑眯眯道,“嗯,不错,恒玉,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楚恒玉特别谦恭地点点头,“好。”   旁边三个老爷子,分别是恩老爷子,恩奈斯的爷爷,沈国良,国画大师,沈弘阳的爷爷,还有一个薛老爷子,四大家族薛家的人。   薛家的人和周家的人刚联姻,走得比较近,这次周老爷子出来钓鱼,就喊上一起了,四个老爷子都合得来。   楚恒玉一一尊敬地打招唿,“恩老先生,沈老先生,薛老先生,你们好。”   三个老爷子都很相信周老爷子的眼光,他介绍的人各方面肯定都不差,而且他们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因此并没有因为年纪而轻视楚恒玉,此刻都面带微笑地朝他点了点头。   周老爷子笑着说道,“他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楚恒玉,一会儿可以让他给你们展示一下才艺,绝对让你们叹服。”   恩老爷子对楚恒玉早有了详细的了解,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更觉得出众,“恒玉,坐吧。”   “谢谢。”楚恒玉坐到了正方形茶几的旁边,上面已经摆上了一壶清茶,正从壶嘴冒出缕缕白雾,幽静而缓慢。   周泽南走过来坐到楚恒玉的身旁,介绍道,“他们是薛老爷子的孙子和孙胥,他叫薛澈铭,他叫周晋。”   薛澈铭和周晋正在给几个老爷子准备垂钓的工具。   楚恒玉站起来,彬彬有礼地伸手,“薛先生,周先生。”   两人对楚恒玉也报以友好的态度,周泽南亲自去接楚恒玉,表达了对他的肯定,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他们的朋友。   薛澈铭伸手跟楚恒玉短暂交握了一下,“恒玉,不用客气和拘束,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   “好。”他才不会拘束呢,比他们身份更尊贵的人,他见多了。   周泽南伸手搭到漂亮小男孩儿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是我大侄子,周家第四代长孙,周昭煜,今年五岁,淘气地很,他爸妈出国旅游去了,送来了爷爷这里,让帮忙照看,三天过去了,还在生他爸妈的气。”   周昭煜把眼睛从楚恒玉身上移开,白了周泽南一眼,“小叔,是他们太不够意思了,凭什么他们出去玩儿,把我放家里啊?”   周泽南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残忍的事实真相,“因为你碍事啊。”   “切……”   楚恒玉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白白嫩嫩的脸颊,还有两个深深的梨涡,穿着可爱的背带裤,活脱脱一个小绅士,鼓着腮帮子显得十分灵动活泼,太讨人喜欢了。   心里的喜爱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周昭煜的脸颊,软软滑滑的手感,比最好的布料摸着都还舒服。   这手势让周昭煜呆掉了,从来没人捏过他的脸,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捏我脸?”   楚恒玉也恍然觉得有些失礼,收回手,“对不起,我觉得你太可爱了,忍不住捏了捏,你别生气,要是还生气,我可以让你捏回来。”   周昭煜不确定地问,“你真的同意让我捏?”   “同意。”   然后小家伙就朝楚恒玉伸出小魔爪了,捏楚恒玉脸的时候,还伸出另一只手捏自己的,捏了后评价道,“我的嫩,我的还更软。”   楚恒玉失笑,“我比你年长十几岁,肯定你更嫩更软了。”   两人的友谊从捏脸开始了。   周昭煜没再气鼓鼓的了,而是对楚恒玉升起了莫大的兴趣,“你长得真好看。”   楚恒玉囧,“你是外貌协会的吗?”这是他跟南川他们新学的词,挺有趣的。   “不是,就是单纯地觉得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周昭煜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儿超越年龄的成熟,很具反萌差。   楚恒玉哭笑不得,“你这话把我夸奖了,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周泽南,薛澈铭,还有周晋,他们三个都故作生气地看着周昭煜小家伙。   周昭煜一点儿不怕,反而小手一插腰,颇有气势地说道,“看着我干什么,不能说实话了?”   楚恒玉忍不住笑了。   其他三个人都认识周昭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小霸王,有爷爷护着,谁敢得罪他?   周昭煜把周泽南挤开,走去挨着楚恒玉做,“我们做朋友吧。”   “嗯?”楚恒玉对小家伙这个行为很迷惑,“为什么?”   周昭煜捏着圆润的小下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两道秀气的眉头都拧成一字眉了,“因为我觉得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楚恒玉来了兴趣,笑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你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讨好,其他人就有。”   “他们没有啊。”   “他们是亲人,不一样。”说着小家伙嫌弃地看了看三人,“而且他们只会欺负我,不会讨好我。”   周泽南捏了捏周昭煜的后脖子,“说话得凭良心啊,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周昭煜耸了耸肩,非常淡定道,“你看,现在不就在欺负我吗?”   周泽南给了小家伙一个“算你狠”的眼神,随后放开了手,小家伙脑袋瓜十分聪明,别看年纪小,他们大人很少的时候能占上风,“我捏捏你脖子就是欺负你了?”   小家伙万分崇拜他老爸,原因在于,他老爸经常给他灌输一个思想,就是你是我造出来的,凭空产生,换一个人可做不到,所以他很听他老爸的话,并且把他老爸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奉为真理,“老爸说了,任何别人做了让你不舒服的事,就是在欺负你。”   周泽南无力,“你老爸有时候说的是谬论。”   “才不是,我老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能造小孩儿,你们就不行。”   这话让人恨得牙痒痒,周泽南产生了想把这话录下来的冲动,等这小屁孩儿满十八岁的时候,给他做成人礼物,“你爸厉害,你爸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骗你最厉害的男人。   周昭煜那么小的年纪,肯定是听不懂反话的,很得意得点了点小脑袋,“你终于承认了我老爸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了,一会儿我就把这话告诉老爸。”   周泽南绝倒。   旁边,楚恒玉,薛澈铭,周晋忍俊不禁。   旁边四个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 第150章 钓鱼的天赋   周晋把一根钓鱼竿儿递给楚恒玉,微笑问道,“会钓鱼吗?”   楚恒玉跃跃欲试,“我不会,但是我看别人钓过,看起来不难,我想试试。”   周晋偏了偏头,“那祝你好运。”   “嗯。”   周泽南也拿了一根鱼竿儿,正在上鱼饵,鱼饵看起来很奇怪,像草一样,完了后走去河边,抛出豪言壮志,“今儿的赤鳞鱼就交给我了,你们中午等着大快朵颐吧。”   周老爷子笑道,“那要是没钓起来怎么办?”   周泽南不服气,“爷爷,你别这么打击人行不?”   “行行行,不打击你,再打击你,就没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周家第三代子孙中,周泽南是在周老爷子跟前跑得最勤的,原因无他,他最清闲。   楚恒玉学着周泽南的样子,从一个鱼饵盒里拿出鱼饵挂到鱼钩上,兴致勃勃道,“走,昭煜,我们也去钓鱼。”   “好。”周昭煜伸出小手拉着楚恒玉的衣摆,跟着他往河边走去,“恒玉,你打算钓什么鱼?”小家伙听见所有人都喊楚恒玉为恒玉,他也那样喊。   “我挂的鱼饵跟泽南是一样的,那我也钓赤鳞鱼。”来这个世界那么久,他都没有好好玩儿过,今天他决定了,什么都不去想,放空脑袋好好玩儿一天。   “我支持你。”小家伙对楚恒玉很有好感,不过现在他还没有领略到楚恒玉的人格魅力,主要还是因为颜值产生的好感,小家伙从楚恒玉出现就一直不停地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到什么宝藏似的。   楚恒玉对小家伙好奇的目光很理解,小孩子嘛,对什么都好奇,“你想吃什么鱼?”边说边把提过来的小凳子放地上,一张给周昭煜坐,一张他自己坐。   “我想吃小鱼仔,那个白色的小鱼仔。”周昭煜想了想说道,说完还舔了舔嘴唇,十足的馋猫模样。   “小鱼仔不能等它长大了再吃吗?”楚恒玉把鱼饵抛向水里,鱼线带着鱼饵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后,“咚”的一声,没入水中,随之浮漂浮到水面,安静了下来。   旁边周泽南解释道,“昭煜说的小鱼仔是太湖银鱼,那个鱼长到最大也只有小鱼仔那么大点儿。”   楚恒玉心里很惊奇,还有那么小的鱼,“我明白了。”转头看向周昭煜,“那种鱼能钓到吗?”   周昭煜摆了摆白嫩的小手,“我不知道。”   “钓不到,只能用渔网来打捞。”恩老爷子走过来笑着告诉楚恒玉。   楚恒玉客气道谢,“谢谢恩老先生告知。”   这孩子太有礼貌了,恩老爷子心里对楚恒玉的好感蹭蹭蹭上涨,“不用客气,钓鱼吧。”   “嗯。”   周昭煜轻轻拍了拍楚恒玉的手臂,“恒玉,我不吃小鱼仔了,吃你钓的赤鳞鱼。”   “那我争取多钓一点儿。”   “嗯。”周昭煜目露期待。   这个时候,亭子里的人陆陆续续来到河边,抛下鱼饵,坐到凳子上,静静等着。   周昭煜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楚恒玉鱼线上的浮漂,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特别希望那浮漂能动一动。   好像鱼儿听到了他的心声,几分钟之后,浮漂忽然一动,并且一下被扯下水去。   “快,有鱼。”周昭煜指着水面大声唿喊。   楚恒玉连忙把鱼竿儿往上扯,重量感从鱼线传来,并且那鱼被扯出水面后,不断翻腾挣扎,水面被拍打出一阵又一阵水花,闹出很大的动静。   楚恒玉惊喜不已,“真钓到鱼了。”   周昭煜迈着小短腿快跑过去把抄网拿了过来,“给,把鱼捞起来,快。”   楚恒玉对小家伙的积极感到好笑,但还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做了,把鱼捞到抄网里,取下鱼嘴上的鱼钩,放入桶里。   “开门红。”   楚恒玉看到桶里活蹦乱跳的鱼,笑着赞了一句。   周昭煜蹲到了桶边,伸出脑袋瞧,然后伸出手去摸。   忽然那鱼一个大大的摆尾,拍打出许多水花,那水花好巧不巧往周昭煜的脸上飞去,把小家伙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楚恒玉把周昭煜抱起来,“没摔到哪里吧?”   “没有。”谁知周昭煜非常兴奋,“这鱼太坏了,居然冲我拍水。”   小家伙开心,也就没什么了。   楚恒玉拍了拍周昭煜的后背,哄道,“一会儿我们把它吃了。”   “好。”   楚恒玉挂上鱼饵,继续钓鱼,心里美滋滋,他是第一个钓到鱼的人。   周昭煜把桶提到他的小凳子边,然后坐在凳子上看。   楚恒玉看了他一眼,暗赞,真挺聪明,这下什么都可以兼顾到了。   忽然,浮漂又动了。   周昭煜激动地跑去拿抄网,“恒玉,又有鱼了,快捞起来。”   楚恒玉把鱼竿扯起来,笑容满面,“又钓到了。”   这边的动静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感慨,他们一条鱼都还没钓着,楚恒玉已经钓起来两条了,还都是大鱼。   周泽南嫉妒了,“恒玉,你怎么钓的?”   楚恒玉一边捞鱼,一边很自然地回答,“就这样把鱼饵放下去就是了啊。”   周晋的位置在楚恒玉旁边,笑着看过来,“恒玉,那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周老爷子这个时候把鱼竿儿提起来,却是空的,“恒玉那个位置应该不错。”   薛老爷子笑着说道,“照恒玉这个速度,今天中午应该不缺鱼吃了。”   “哈哈哈,恒玉这钓鱼速度还真是少见,我钓这么久的鱼都没有钓这么快的时候。”沈老爷子感慨一句。   薛澈铭走去楚恒玉的桶边看了一眼,开玩笑道,“今天出风头的机会是没了,不过像爷爷说的,有口福了。”   楚恒玉谦虚笑道,“那我再争取多钓一些,中午让大家吃个够。”   “恒玉,就等你这句话了,反正今天中午能否吃鱼就靠你了,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周泽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   楚恒玉看了周泽南一眼,笑道,“你一会儿也会钓到的,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周晋帮腔,“恒玉说得没错,钓鱼关键要静心,不能浮躁。”   “可是我就想吃热豆腐,豆腐冷了不好吃,而且你看爷爷他们,他们的心够静吧,不也没钓到。”   几个老头儿见火引到他们身上,没说什么,只是暗下决定,赶紧钓到,好堵住周泽南那张嘴。   薛澈铭给了他一个小心的眼神,“小心烫到。”   “明确告诉你,我不怕。”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周昭煜的欢唿声又响了起来,“哈哈哈,鱼又上钩了。”   这下大家是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太强了。   问钓鱼谁强?非楚恒玉莫属也!   这欢唿声把附近钓鱼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一次两次是运气,那三次呢?   楚恒玉高高兴兴地把鱼儿从鱼钩上解下来,放到桶里,“昭煜,够你吃了吗?”   小家伙兴奋地连连点头,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更可爱了,“够了够了,还能再分给太爷爷吃一些。”   楚恒玉称赞,“有孝心,第一个想到太爷爷。”   恩老爷子,沈老爷子,薛老爷子万分后悔没有把自家长孙带来,不然也能享受一下被小玄孙想着的美好感觉了。   周老爷子心里乐滋滋,这娃没白疼。   铆足了劲儿,你追我赶,到了中午,每个人都钓到了鱼。   几个老爷子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多条,薛周夫夫十几条,周泽南七八条,楚恒玉最多,一个人钓了快五十来条,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总数。   大家收了钓鱼竿儿,往小亭子走去,鱼自有保镖提去交代服务员做成菜,后续的不用管。   小亭子里,周泽南实在忍不住问了,“恒玉,你到底是怎么钓的?”   一上午,大家的状态就是,一看楚恒玉拿钓鱼竿就表示他又钓到鱼了,眼热啊!   “我随便丢下去的,我第一次钓鱼,什么技巧都没有,不过我有一个猜想,就是我可能遇到鱼窝了。”   “极有可能。”   不过这也说明了楚恒玉运气好,他们那么多人,怎么没一个人遇到鱼窝?   周老爷子招唿大家,“去餐厅吃饭。”   大家朝山庄的餐厅转移,餐厅也同样充满了水乡清新雅致风格,进去之后,一股悠闲清透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昭煜牵着楚恒玉的手,走进了餐厅。   过来的时候,是周昭煜主动伸手去牵的楚恒玉,让大家感到非常惊奇。   小家伙平时很高傲,一般不会这么主动亲近人,像现在这样亲近第一次见面的人,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想了想原因,大家不由感慨,长得好看真有优势。   餐厅里的大圆桌上已经上了许多菜,这是在钓鱼之前周老爷子就吩咐保镖下去准备了的,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花时间去等上菜,说吃饭,那就是直接开吃。   大家按照宾主位置坐下。   “恒玉,我想跟你坐一起。”   楚恒玉当即把周昭煜抱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小意思,坐吧。”   小家伙把小霸王气势收了起来,拿出平时的教养,显得特别彬彬有礼,“谢谢。”   周泽南吃惊不已,“昭煜,你……”   “我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小家伙噘嘴,撇开脸,看到楚恒玉看过来后,立马咧嘴一笑,不能给恒玉留下坏印象。    第151章 不好的消息   周泽南看到天差地别的待遇,暗道,这小家伙是白疼了。   楚恒玉觉得周昭煜特搞笑,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你看,你叔叔都在你手里吃瘪了。”   周昭煜抬起小下巴,一副傲娇的小模样,“恒玉,你不能看表象,他欺负我的时候多了去了。”   周泽南再次捏住周昭煜的后脖子,“小没良心的,我对你好的时候就不记得了?”   周昭煜耸着肩,“你快给我放开,我要吃饭了。”   “不放。”   周昭煜眉毛一动,坏坏一笑,“那我要告状了。”   周泽南手上用力,逗道,“爷爷就在那里,你跟谁告状啊?”   “哼,你别后悔哦。”周昭煜给周老爷子招手,示意对方听他说话,“太爷爷,那天有人来找小叔,还抱了他,还说了……呜呜呜……”小家伙的嘴巴被蒙住了,还没有说完的话变成了“呜呜”声。   这时,一桌子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周泽南,似笑非笑,带着探究,那人是谁啊?   周泽南全身都紧绷起来了,怎么被这小家伙看到了?这下完蛋了!   低咳一声,努力忽视掉那些带着调侃的目光,低声跟周昭煜讲条件,“你刚才是不是瞎说的?”   周昭煜摇头,“呜呜呜……”   周泽南讲条件,“听说你很喜欢我书房里那个北洋舰的轮船模型,我可以考虑送给你。”   周昭煜墨玉一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直点头,“嗯嗯嗯……”   周泽南这才放开他,“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一言为定。”   周泽南那叫一个心痛啊,北洋舰的模型可是孤品,全世界都买不着,便宜这小子了。   这话让大家更是好奇起来,但这是别人的隐私,没人追问。   这时包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   是服务员来给他们送鱼了。   接近一百条鱼,煎炸煮烤,每样做二十几条,全部被端了上来。   “请慢用。”上完菜后,服务员恭敬地退场。   周老爷子笑着招唿,“大家吃饭,都别拘束,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够咱们又点。”   话落之后,大家开始动筷。   周昭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距离他最近的红烧鱼,“恒玉,我想吃那个鱼。”   红烧赤鳞鱼是做的整条,赤鳞鱼最大的也就二两的重量,整条红烧是最合适的,倒不是不让它们长大,而是它们只能长这么大,肉质细嫩,鲜美而不腥,是种非常名贵的鱼类。   “等等啊。”楚恒玉把周昭煜的碗移到自己面前,然后用公筷夹起一条鱼的鱼头提到碗上,一抖,那上面的鱼肉就全部掉入了碗里,而鱼骨完好无损地悬在鱼头下方。   旁边的周泽南,周晋,薛澈铭一片惊奇。   周昭煜直接瞪大了眼睛,看看鱼骨又看看碗里的鱼肉,兴奋地直拍手,“恒玉,你好厉害。”   楚恒玉笑着把碗端到小家伙的面前,道,“快吃吧,保证一根鱼刺都没有。”   为了获得鱼肉,他可是用上了内劲,把所有鱼刺都留在鱼大骨上。   周泽南好奇地看着鱼骨,随后他也像楚恒玉那样夹起鱼头放碗上抖,结果肉没抖下来,但是鱼汁乱飞,就近的人都遭了秧。   众人,“……”   周昭煜赶紧拿纸把脸上的鱼汁擦了,不忿道,“小叔,你干嘛呢?”   周泽南满是无辜地说道,“我抖鱼啊。”   周昭煜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你是恒玉啊,不会抖就不要抖啦。”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楚恒玉笑着解释道,“抖鱼肉需要很高超的技巧,看着简单,其实很难。”   周泽南点头,闹了一个尴尬,“我知道了。”   周昭煜嘲笑周泽南,“哈哈哈,小叔,丢脸了吧?”   周泽南瞥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哪儿那么多事?”   “哼……”周昭煜夹起一块鱼肉到周泽南面前炫耀了一下,还吐了吐舌头搞怪……   大家被小家伙逗得一笑,吃饭的氛围也因此变得更加轻松愉快起来。   山庄厨师的厨艺是没得说的,每个菜都特别好吃,楚恒玉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都很喜欢,不过最喜欢的还是他钓的鱼,那鱼的味道怎么描述呢,这样说吧,比他吃过的所有鱼肉都好吃。   他自己吃,顺便帮周昭煜剥鱼肉。   每次剥鱼肉,周昭煜都跟在看杂技似的,十分惊奇,这让小家伙对楚恒玉的好感呈直线上升。   不过楚恒玉也很喜欢周昭煜,小家伙天真烂漫,调皮不过分,而且十分搞笑,还喜欢粘着他。   几个老爷子对楚恒玉的印象也是越发好了,除了耐心照顾小孩子,还有那一手神奇的剥鱼肉技巧,让人叹为观止。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小家伙吃了十五条鱼,不过鱼小,加起来也就差不多两斤的鱼肉,吃得肚子鼓得圆滚滚的,“恒玉,你钓的鱼真好吃,下次我们又来这里钓好不好?”   “这个可以答应你,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的。”   “嗯。”周昭煜低头,然后打直了腿,从凳子上滑了下去,稳稳地站到地上,拍拍手,得意道,“我好厉害。”   楚恒玉勾了勾唇,被小家伙逗得忍俊不禁。   忽然,楚恒玉的视线直了一下,他看到了周昭煜的吊坠,吊坠上那个东西跟他需要的最后一味药材很相似。   据描述,那味药材名叫一粒金丹,外形就是金色的圆形珠子,珠子上纵横交错着许多细纹,有一股特别的香味,闻起来让人沉醉。   周泽南见楚恒玉看着周昭煜的项链吊坠目露好奇,就问他,“吊坠有什么问题吗?”   楚恒玉心里仍在辨别,越看越觉得就是那味药材,“没问题,就是觉得很特别,是你送给他的吗?”   “不是,是我爷爷的朋友在昭煜一岁的时候送他的,小时昭煜体弱多病,戴上这个特别的吊坠之后,身体才好了,要不是有这个吊坠,估计……”都没了。   话没有说完,楚恒玉也听出什么意思了,原来是保命用的,看来的确是他想找的药材。   圣果那么珍贵,跟它一起搭配吃的药材不可能比它差太多,用来保命也正常。   只是这是别人用来保命的东西,他如果讨要,别人不可能给他,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把小家伙保命的东西骗走,着实为难。   现在怎么办啊?   对了……   “泽南,你爷爷的朋友还有这种吊坠吗?”   周泽南迟疑了一下,“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爷爷。”   楚恒玉欣喜点头,“好。”   “恒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吗?”   楚恒玉找了一个借口,“我身体也有些弱,想要一颗强身健体。”   周泽南不疑有他,“行,我去帮你问爷爷。”   “多谢。”   周老爷子听了周泽南的话,很遗憾地告诉他,吊坠其实是一种药,而药株在早几年前死了,现在世界上只有那一颗了。   楚恒玉心里有种走入绝境的感觉,他就差那一味药了,而这味药却是人家保命的,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做不到去算计一条小生命。   于是下午,楚恒玉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写完一副字后,离开了房间,去了庭院,打算静一静。   周泽南很快追了出来,“恒玉,怎么了?”   楚恒玉走去坐到庭院的石桌旁,然后招唿周泽南坐对面。   周泽南在楚恒玉话说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坐到凳子上了,急急说道,“恒玉,是不是因为吊坠的事情失望了?”   楚恒玉真假参半地说道,“失望肯定是有的,但那不是主要原因,而是我头有点儿晕,出来透口气,别担心。”   周泽南觉得楚恒玉脸色不太好看,“我把医生请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怎么样?”   楚恒玉摇摇头,“别去麻烦,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可是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楚恒玉突然笑了,“其实我就是饱食困,困又没能睡觉,所以头晕。”   这么一说,周泽南但是放心了,“山庄有让人休息的地方,我带你去。”   楚恒玉迟疑,“可是你爷爷他们?”   “没事,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我先送你过去,一会儿回去跟他们解释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那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不是朋友吗。”   “行,我不客气了,我们走吧。”   “嗯。”   周泽南带着楚恒玉往山庄的休息区走去。   休息区跟单身公寓差不多,风格有很多种,比如简欧风,地中海风,古色古香的古韵风……   楚恒玉选了一间古韵风,对于从小长大的那种环境,他心里很眷念,类似于思乡之情,只能深深埋于心底了。   周泽南把楚恒玉送进房间才离去,还叮嘱他有事打电话,他一定马上赶到。   楚恒玉笑着答应。   送走周泽南,关上房门,楚恒玉走去坐到床边,顺便扫了一眼。   房间里,卧室,厕所,洗手间,小客厅都有,只是装修是古韵味的,看起来倒别有一番情致。   “还不错。”   楚恒玉夸赞了一句,然后呈大字型躺倒。   “好舒服。”   “果然床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   这样让人放松的环境让楚恒玉暂时忘记了那份无奈,把手机掏了出来,看看有没有人给他发信息。   给他发信息的人还有点儿多,微信上十几条未读消息。    第152章 你说我是谁   点开沈南川的,“恒玉,还有十来天开学了,你上学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楚恒玉突然坐了起来,他忘记这茬了,“南川,需要准备些什么?”   “早就知道你事多忘记了,放心,我在准备我那一份的时候,也顺道帮你准备了,抽个空给你送过去。”   “南川,多谢,你太好了。”   “这么说就见外了。”   “那我改天亲自做饭给你吃。”楚恒玉总觉得亲自做饭给朋友吃是最好的表达喜欢的方式。   “期待。”   “嗯。”   点开第二个人的消息,恩奈斯的,“恒玉,朋友给我空运了一些珍稀水果过来,我给你放楼下保安那里了,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取。”   恩奈斯上午上班的时候,本想顺道把水果拿给楚恒玉的,顺便看看他,没想到他已经出门了,只好给他放楼下。   楚恒玉望着上空想了想,回复,“恩先生,谢谢,下次别送了,我受之有愧。”   恩奈斯很快回了消息,“当不成你男朋友,当朋友总可以吧?”   楚恒玉叹息了一声,自从他拒绝恩奈斯后,对方虽然不再对他表达喜欢,但却从行为上变着花样对他好,从不求回报,因为这样,他觉得更愧疚了,“恩先生,你应该把这些好给值得的人,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恒玉,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就把我当朋友看待,可以吗?”这么好的人,他真的很想争取一下,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直接下手抢了,但是他舍不得勉强楚恒玉,一点儿都舍不得。   “我是可以把你当朋友,可是当你成为我朋友之后,你又会变得更贪心,到时候又会想更进一步,结果只会让你更痛苦,何必呢?”   楚恒玉等了一会儿,见恩奈斯还是没回复,就退出了界面,点开了另外的消息……   陆陆续续把消息回复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楚先生,我是山庄的服务员,周先生让我给你送了一杯鲜榨果汁过来。”   楚恒玉起身开门。   门外是一位女服务员,带着得体的笑容,手里托盘放着一杯用高脚玻璃杯装着的果汁,边上放着一根紫色的做成花状的吸管,整体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谢谢,给我吧。”   女服务员把托盘往楚恒玉面前送了送,“请慢用。”   “好。”   楚恒玉端了果汁,关上门,拿起手机给周泽南道谢,“泽南,谢谢你让人给我送果汁,我拿到了。”配上一个抱拳的表情。   发完消息之后,楚恒玉把手机放下,端起果汁喝。   就在他嘴唇即将碰到吸管的时候,周泽南给他回消息了。   楚恒玉放下果汁,打算把消息看了再喝,别人给他送东西,总该先道完谢才对。   “恒玉,别喝,我没有让人给你送果汁!!!”   消息发过来的下一秒,周泽南的电话打了过来,“恒玉,喝了没有?”说话的时候,伴随着风声,像是在奔跑。   楚恒玉心头一震,急忙应道,“没喝没喝,泽南,你先等等,先别过来。”   周泽南刚走到庭院里,听楚恒玉的话停下了脚步,“恒玉,为什么不要过来?”   楚恒玉眸中寒芒一闪,“我打算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周泽南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楚恒玉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当然是“喝”果汁了。”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楚恒玉十拿九稳地说道,“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其他的我都可以搞定。”   周泽南莫名地想到了楚恒玉在桥上痛揍醉汉那一幕,于是对楚恒玉的话深信不疑,“好。”   但他也没有真正的袖手旁观,挂了电话之后,立刻让人去暗中保护楚恒玉,确保他毫发无损。   周家的保镖基本上都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本事一流,暗中保护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接了周泽南的吩咐之后,立刻隐入了暗中。   楚恒玉把果汁倒入了另一个杯子,再放到柜子里,然后拿着空杯子走了出去,放到茶几上,之后靠着沙发假装睡着。   大约半十几分钟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听脚步声,三个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带走。”女人伸手在楚恒玉的脸颊上拍了拍,心里感叹,这张脸好看得让女人都嫉妒,怎么长的?   随后楚恒玉被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扶着离开了房间。   出门走了十步左转,然后直走,走了三十五步停了下来,开门,把楚恒玉扶了进去,放到床上。   “赶紧离开这里。”   三个人的脚步声匆匆忙忙远去。   楚恒玉凝神屏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帘被拉上了,有点儿暗,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大致看了看房间的格局。   其他不说,光说面积,这个房间就是他原来房间的三倍大,另外令他注目的是,这个房间太豪华了,豪华到奢华。   看来对方就算没权没势,也一定是个有钱人。   不过这样把他掳来,打算干什么?   他原本以为下药这样的行当只会在古代发生,没想到在这样发达的现代社会里,同样存在那么多的肮脏。   看来人的欲望不会因为身处的环境改换而有所改变,流传下来的,不仅仅有智慧,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皮鞋踩到地上的声音,听脚步声,大概有三个人。   声响在他所在的房间门口停下,楚恒玉暗道,是正主回来了,一个闪身,躲避了起来,并且屏住了唿吸。   接着房间门被打开,轮子滚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门被关上。   这个过程,没有脚步声,也就是说,跟着的那三个人没有进房间,留在了门外。   朱胤之控制轮椅停在客厅的沙发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暗处的楚恒玉有些纳闷儿,把他掳来就不管了?   算了,他管敌人怎么想,先发制人再说。   悄无声息的,朱胤之感觉到有个冰凉的铁器抵在他的脖子上,铁器的凉意让他心里一沉,但表情不变,“你是谁?”   楚恒玉眼睛里闪烁着不善的光芒,声音也裹上了一层寒意,“你说我是谁?”   朱胤之很想偏头去看看对方是谁,但是强烈的危机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躲在我的房间里,但是一出手就威胁我的生命,总该让我知道原因吧?”   楚恒玉暗道对方是条汉子,在这样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但随即又迷惑了,对方好像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我被你的手下下药掳来了这里,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因,你在讲笑话吗?”   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匕首往前送了送,只要他稍微再加一分力,这匕首就该见红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匕首是他带在身上防身的,虽然现在生活安逸,但是那份刻入骨子的警惕从来没有放松过。   他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置于被动的局面,自从他第一次差点儿被人害死后,他就这样告诫过自己。   “我没有这样吩咐过手下。”朱胤之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处于如此劣势的局面,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对方相信他。   楚恒玉信了三分,看对方的样子,考究的打扮,强大的气势,绝对的上位者,不太可能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法。   “房间是你的吗?”   “是。”   “如果没有你的钥匙或者允许,我能进来吗?”   朱胤之静默了片刻,镇定自若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是被下药掳来的吗?我看你神采奕奕的样子,可不像被下了药,现在看,到底是你图谋不轨,还是我下药算计,得两说吧?”   “何况,我为什么要下药算计你,你是长得绝美无比,还是家世滔天,对我有利用价值?”   楚恒玉站在朱胤之的身后,微微皱眉,一句话,对方就扭转了劣势,反倒把一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这么聪明的人更不像会干那些事的人了。   “我的确被下药了,只是我没中计,但是我假装中药后,被人带来了这里,所以那些人为什么不把我带去别的地方,而是你这样?他们跟你有仇?”   朱胤之从一开始就没轻视楚恒玉,现在听了他的话,更是戒备了起来,将计就计,深入虎穴,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事情,何况还拿武器抵着他的脖子,他相信,只要他稍微妄动,这匕首就算不杀死他,也会伤他半条命。   不过令他稍微能松口气的是,杀气慢慢淡去了……   “我想,我也是受害者。”   楚恒玉几乎快惊呆了,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我们从来没见过,不可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不认为我能控制自己不杀你。”匕首轻轻割开了皮肤,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   周泽南焦急万分地在楚恒玉休息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楚恒玉怎么得罪那个人了?   现在怎么办?   房间门口还站着一个保镖,名叫李天翔,“周先生,楚先生已经被带入房间十分钟了。”   周泽南转身往房门走,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恒玉说了,不让他插手,要是现在他贸然出手,坏了恒玉的计划怎么办?   “走,去房子附近看看,一会儿见机行事。”   “是。”    第153章 代价有点大   脖子上一丝疼痛传入大脑,朱胤之没有动,他现在明白了,对方绝对是个狠角色,“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话说到这里,楚恒玉心里生出一丝怀疑,他与对方素不相识,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在哪里?完全没有动机啊!   “行,既然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把给我下药的人找出来,证明你的清白,这样我就相信你了。”   朱胤之暗道对方聪明,而这也是他想知道的,“好,给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看来对方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好,我答应。”   楚恒玉把匕首撤了,他相信没人能在他手底下夺人,或者他绝对能赶在对方救人之前重伤他,用内劲伤人,这个世界可没有医生能治好。   越在高位上的人越是惜命,相信对方不敢跟他赌。   朱胤之心头略过一丝诧异,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还是另有杀手锏?   带着这样的疑问,拿过手机,给肖远平发信息,让他去查是谁把人放到他房间里的。   肖远平接到消息后大吃一惊,一边查,一边往山庄赶,明显自己老大出事了,得赶紧赶过去保驾护航啊!   房间里,楚恒玉看到朱胤之缓缓伸手朝一个地方摸,冷冷勾唇,“你是在找这个吗?”说话的时候把东西拿到朱胤之的眼前晃动。   楚恒玉的手里,郝然是一把手枪。   朱胤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终是变了,“你什么时候拿走的?”他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这也是令他最惊震的地方。   楚恒玉似笑非笑,“你猜?”然后把从朱胤之身上拿到的钱包,也拿了出来。   朱胤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在他眼前晃了晃的钱包,眼里的惊诧显露无疑,“你……”   楚恒玉把钱包扔床上,手枪收了,“这个我要了。”   之前陈古灏身体受了伤,他研究过伤陈古灏的暗器,得知是一种叫枪的东西,觉得很厉害,就一直想要一把,但是陈古灏告诉他,华国不可以公开持有枪支,会坐牢。   既然不能公开拥有,那他就暗地里拥有,反正他得要一把,正好这个人身上有,想来也是来路不明,他就没收了。   朱胤之看着楚恒玉堂而皇之地抢他的东西,这是当着他的面黑吃黑啊!无语的同时也升起阵阵怒火,“你是土匪吗?”   “谁让你招惹我的?”楚恒玉不以为意,反驳道,“再说了,我又没有抢你的钱,算什么土匪!”   朱胤之,“……”敢情没抢钱就不算土匪,他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人能给他长见识!   楚恒玉忽然盯着朱胤之的腿看,“你不良于行?”   被人戳到痛处,朱胤之瞬间怒火中烧,心里特别想教训身后那人一顿,“抢完东西,还要进行人身攻击吗?”   “人身攻击是什么意思?”楚恒玉不太懂,“我说你不良于行,又没有恶意,你发什么火?”   朱胤之怒喝,“闭嘴!!!”   守在门口的保镖吓了一跳,老板好像在跟谁说话,可是房间里不是只有老板一个人吗?   难道?   心里的猜测让三人瞬间白了脸色,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敲门问道,“老板,有事吗?”   朱胤之偏头,“去调监控,看看在我进来之前谁进过房间?”   “是,老板。”   楚恒玉退后两步,打量着朱胤之,这个人现在就相当于一条没有爪子的龙,“可惜了。”   朱胤之微愣,对方好像根本没受他情绪的影响,依然我行我素,不知怎么的,怒气刹那烟消云散,“什么可惜了?”   “你啊。”   朱胤之没有回头,却点了点头,“是很可惜。”   楚恒玉忽然觉得对方很可怜,如果今天的事不是他干的,他倒是可以不计前嫌帮他看看腿,一双废腿长在这样的人身上,真的太可惜了。   朱胤之没再说话,一说到他的腿,要是往常,他一定雷霆大怒,但是今天,他不想发怒,选择了沉默。   楚恒玉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还没到一个小时,房门就被敲响了,“老板,人我们查到了。”   楚恒玉手指动了动,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啊!   朱胤之眸色一沉,“把人带过来。”   “是。”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楚恒玉恍然大悟,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是肖远平。   不知道一会儿对方看到他,会不会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肖远平,你可要争气一点儿,千万别露馅儿了。   房门被打开,门口站着许多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但那些人要比普通的保镖多几分冷酷和肃杀之气,很明显是经常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人。   在众保镖前面,站着一个目露惊恐,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来岁,公子哥的打扮,气场怂成狗。   年轻男人的身后还站在三个年轻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年纪都在二十几岁的范围。   几人脸色惶恐,战战兢兢,一副大难临头的恐惧模样。   肖远平十分给力,并没有出现楚恒玉猜测中的惊讶表情,视线没有一丝停滞地扫过楚恒玉,宛若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老板,就是他指使的。”   楚恒玉心里暗暗给肖远平点赞,演技不错,就连他都看不出来对方认识他。   朱胤之很随意地扫了四人一眼,然后就失去了兴趣,这样的人居然也敢对他耍手段,出口冷漠,“怎么回事?”   显然,这些人已经经过肖远平他们的审问,现在朱胤之只是在问一个结果罢了。   肖远平很平静地叙述,“他叫言临,京市言氏言家的人,因为嫉妒楚恒玉,设计下药陷害他,他们计划的是,把楚恒玉药晕之后随便送到某个单身男人的房间,然后老板你就被选中了,他身后三个人都是当地的混混,图钱做了帮凶。”   “嫉妒?”   朱胤之带着浸骨寒意的声音响起。   那匕首割开他脖子皮肤的森冷寒意以及尖锐疼痛,以至于对生命的威胁,都是那个叫言临的造成的。   很好!!!   楚恒玉无语至极,这个人狗眼看人低,在停车区看不起他的车,挤兑他,他不爽骂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狠毒,又是下药又是把他送到不清不楚的男人床上,要是真的被他得逞,他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   就在楚恒玉暗骂对方狠毒的时候,朱胤之抬头去看他,视线忽的凝滞,他有句话没说对,对方就算没有出众家世,但绝对拥有绝世容貌。   “他嫉妒楚恒玉什么?”   楚恒玉,这个名字也好听。   肖远平心里其实很同情言临,换做是他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一个比自己强上许多许多倍的人在一起,关键是那个人还打了自己,多半也会失去理智,走向极端。   “言临之前被楚恒玉骂得狗血淋头,还被打了一巴掌,记恨在心,然后又看到楚恒玉跟他暗恋的人亲密走在一起,而他暗恋的人却对他视而不见,因此产生了嫉妒,新仇加嫉妒,就这样做了。”   楚恒玉暗暗夸赞肖远平的概括能力,就是这样的。   朱胤之心里有些复杂,楚恒玉看起来特别像学校里的好学生,跟骂人,打人,用匕首划人脖子根本沾不上边儿,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把不可能做的事都做了,太彪悍了。   “有时候嫉妒代表无能,言临是吧?”   仿佛到这一刻,言临才反应过来他的处境,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老板,我是,求你放过我,我只是想报复楚恒玉,没有别的意思,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姿态哪像一个名门望族家的人,没有一点儿骨气,满脸乞求之色,就差跪地求饶了。   “你喜欢下药把人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不如亲自去体验一下?”朱胤之这话说得轻飘飘了,但听在言临耳朵里,却如恶魔沉吟,“去给他准备十个八个吧,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是,老板。”一个保镖应话,随之远去。   言临脸色惨白,眼睛里是深深的恐惧,直接跪下了,“不,老板,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我……”   朱胤之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什么条件都答应我?”   言临冷汗沿着鬓角直往下流,急急点头应是,“都答应,都答应,只要老板放我一条生路。”   眼前这个男人敢在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让手下抓他,毫不避讳,肯定是背景滔天的人物。   关键是,找十个八个人上他,他不死也一定会残,他才二十多岁,要是遭遇了这样的噩运,之后他的人生就毁了,不能,绝对不能……   朱胤之指了指脖子上的伤口,“在你的脖子上划上一刀,要是你能活下去,我就不追究了。”   区区一个言家,他一根手指就能颠覆,何况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言临!   肖远平这才注意到自家老板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看了一眼楚恒玉,不用问都是他干的,太强了吧?!   他跟在朱胤之身边八九年了,除了朱胤之的腿受伤那次,他从来没见过朱胤之流过血!   楚恒玉目光掠过那道伤痕,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始作俑者。   不过言临还真是毒辣,竟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毁了他,今天他一定要让言临自食恶果,付出代价!!!    第154章 恶人有恶报   言临瞳孔一缩,惧怕不已,在他脖子上划一刀,他还有命活下去吗?   心里掠过一阵又一阵的恐慌,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神色慌乱地乞求道,“我给你钱可以吗?言家有的是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一马……”   “钱?”朱胤之双眸幽冷,声音低沉,带出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这个样子像缺钱吗?”   楚恒玉心里一阵感叹,这样子如果都像缺钱,那这世界只怕全是穷人了。   肖远平不屑,他老板的财力买下一百个言家都不在话下,居然跟他说钱,是来搞笑的吗?   言临眸光惊惧,吓得他四肢颤抖,冷汗淋漓,“老板,那你说你要什么,我一定给你弄来,只求放我一马。”   朱胤之冷漠的眉梢飘过厌恶,这种人,让他动手简直羞辱了他,“什么都可以给我弄来?”   “是是是,什么都可以去办。”言临往前跪走了两步急忙表决心,被打湿的头发贴在脑门上,脸色因为害怕恐惧扭曲,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个时候,离开的保镖返了回来,“老板,已经准备好了。”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怪怪的。   朱胤之唇角勾起冷笑,“行,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把人带下去好好享受吧。”   旁边两个保镖立即过来架人,把人拖走。   言临疯狂挣扎摇头,恐惧乞求,“老板,求你放我一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等。”人群外,一道声音闯过来。   保镖立马让开了一条道。   朱胤之皱眉,“他是谁?”   肖远平凑近朱胤之的耳边,用手掌挡住说话,“他是言临的堂哥言哲,京市有名的好色之徒……”挑重点说了一下言哲的家世,性格。   言哲把保镖推开,然后把言临拉到身旁,怒气冲冲吼道,“你们要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在道上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言临把言哲当成救命稻草退后一步站在他的身旁,但依然恐惧,这些人没有人性,满身杀气,丝毫不顾及法律,全凭心情办事。   都没用朱胤之开口,肖远平直接就怼了回去,“你讲法律?”轻蔑地指了指言临,“他下药害人不知道该判几年?”   意料之内看到言哲变了脸色。   肖远平继续说道,“警察们太忙了,这样的小事何必劳师动众,为了节约警局资源,给他们分担压力,我们就自己处理了。”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看你们是不敢吧,土匪见警察,就像老鼠见到猫,要知道你们这里的每个人手里都沾满鲜血,一进警局,恐怕这辈子再也别想出来了。”   要是言临落到这些人手里,绝对不死也残,他其实很不想淌这趟浑水,但是言临是跟他出来才出的事,要是他不作为,爷爷一定会责怪他,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迁怒爸妈,失去手里的权利。   肖远平毫不掩饰讽刺,“你觉得我们是老鼠?你觉得是我们怕警察?这位大少爷,你是没睡醒吧?”   “你……”   楚恒玉看了一会儿双方的对峙,忽然福至心灵,言哲来得好,既然这样,不如把旧账一起算了,拍了拍朱胤之的肩膀,“既然人家兄弟这么兄友弟恭,不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朱胤之暗暗发笑,但表情却冷若冰霜,一片危险,“这个提议不错,去办吧。”   保镖立刻言听计从,上前抓言哲和言临。   楚恒玉伸手,“等等,我房间里的浴室柜子里有一杯果汁,你们去取来给这两位患难与共的兄弟喝下去,果汁那么好喝,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这样就不会枉费他的一番苦心了。”说着指了指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身体抖如秋风落叶的言临。   言哲瞬间如临大敌,“什么果汁?”   楚恒玉满脸无辜地微笑道,“就是言临给我喝的果汁啊。”   众人:太坏了!!!   朱胤之给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按照楚恒玉说的办。   言哲瞬间大汗淋漓,刚才那个人提到言临下药害人,难道药还没被喝下去就被发现了?   这个蠢货!!!   “你们这是陷害,言临怎么可能下药害人,一定是你们这里出了内奸,害怕被发现才栽赃嫁祸的。”   这话让在场除了楚恒玉和朱胤之以外的人全部变了脸色,组织里最忌讳说内奸叛徒的事,现在被人明目张胆诬陷,各个不由捏紧了拳头,浑身涌出一股强劲的杀意。   言哲刹那脸色大变,他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为时已晚了。   保镖很快取了果汁回来,对半分成两份,给言哲和言临强行灌了下去,随后拖走,至于今后的命运,就看天意了。   朱胤之看向那三个帮凶,“现在哪个地方还要人?”   他的意思别人听不明白,但是他的手下都懂。   肖远平应道,“黑龙岛那里缺人。”   “送去吧。”   “是。”   三人脸色惨白,挣扎不休,恐惧求饶,但最后依然被带走了。   楚恒玉迷惑不解,“什么意思?”   朱胤之小声跟楚恒玉解释,“黑龙岛是个与世隔绝开采矿石的岛屿,他们被送去后,有生之年都别想再回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送去做苦力,做一辈子。   楚恒玉对这个处理方式很满意,这样才是真的生不如死,还不会惹上麻烦,“可以。”   附近在旁边观看的周泽南带着人悄悄离开了原地,没事了。   他只需要知道楚恒玉是安全的就行了,至于言家兄弟的事,作为成年人,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他可不是什么善人!   朱胤之往周泽南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理会,处理掉碍眼的人之后,该谈谈他和楚恒玉两人之间的事了。   “这事现在证明不是我做的了,你打算怎么办?”   楚恒玉毫不内疚,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时他不知真相,万一他不采取措施,被暗算了怎么办,现在真相大白,他冤枉了人,还误伤了对方,应该表达歉意,“我帮你看看腿当做补偿,你愿意吗?”   朱胤之震愣,“你会看腿?你是医生?你能治好我?”   楚恒玉被对方的反应搞得有些无语,“你怎么这么激动?我没说我能治好你的腿,我说我看看……”   朱胤之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顷刻之间冷静下来,面无表情道,“你看吧。”   楚恒玉很认真地惋惜道,“你不去演电视剧真是可惜了,瞧这变脸的速度,跟戏里的变脸完全可以相提并论了。”   朱胤之,“……”他可真是能遇得到像楚恒玉这样的人,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   肖远平以及剩下的保镖心里不断给楚恒玉点赞,他们从来没见过谁敢这样跟自家老大说话,你看老大脸色铁青,却没说什么处罚的话,当真是厉害。   楚恒玉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压到朱胤之的脚踝内侧三阴交穴处,通过这个穴位输入内力可以探查整条腿的情况。   习武之人都知道身体上几大影响身体灵活性的穴位,而且在习武之前,还必须将这几大穴位打通,不然练不好武功。   楚恒玉缓慢将内力通过穴位输入朱胤之的腿,沿着经脉往上移动……   他发现,内力移动的过程艰难无比,就好比一条水流在充满堵塞的同道中流动,那些水只能通过细小的缝隙通过,“你这腿伤了多少年了?”   他的腿是在二十岁那年受的伤,现在他快二十八岁了,朱胤之垂目,“八年了。”   楚恒玉十分同情,他知道自由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那你保持这种状态八年了?”   朱胤之心中萧瑟悲凉,但却有一股暖意,楚恒玉的话里带着关心,却没有怜悯,那是对弱小的才应该有的情绪,“是。”   他很想问问楚恒玉他的腿怎么样了,但是话在嘴边徘徊了许多遍也没有问出口,失望太多,他都害怕了。   这是一种无人知晓,而他也无从表达的恐惧,大家都只看到他的强大霸道,但是他的脆弱彷徨,却没人注意到。   楚恒玉调转了一下身体,将手指贴到另一条腿上的三阴交穴处,缓慢输入内力,“你的腿有感觉到什么吗?”   朱胤之不太明白楚恒玉的意思,然而心里却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我的腿已经废了八年,你居然问我有没有感觉,嘲笑需要这样侮辱吗?”   楚恒玉怼了回去,“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问你有没有感觉怎么就侮辱你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众保镖:强人啊!!!   朱胤之愣了愣,他有点儿明白言临的感受了,就楚恒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言临被形容成骂得狗血淋头,估计还是比较轻的说法,实际上肯定更毒。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脚踝处传来一丝温暖之意,很浅很淡,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   朱胤之心里激动不已,就连手指都微微抖动起来了。   他的腿一直处于无感的状态,现在他感觉到了暖,是不是证明他的腿有治好的可能?   “恒玉,我的腿可以治好吗?”   楚恒玉偏头瞥了他一眼,“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有,好像有股温水在滋养着血脉,很舒适。”   “有感觉就对了。”楚恒玉收回了手,神色轻松。   朱胤之充满希冀地看着楚恒玉,“那……”   “你的腿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打通你腿上的六条经脉,六十六个穴位,就可以恢复行走了。”   众人呆滞,进而石化。   大家都知道朱胤之的双腿无法治愈,结果楚恒玉却轻飘飘地说没什么大问题,这不是……    第155章 再收一属下   朱胤之一把抓住楚恒玉的手腕,这一刻他再也不掩饰心中的渴望,激动不已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楚恒玉蹙眉点头,“我骗你干什么?你对我又没有利用价值!”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朱胤之顾不上其他了,急急问道,“那怎么才能打通我腿上的经脉和穴位?”   楚恒玉垂眸思索了片刻,“你认识会使用银针的中医吗?”   “中医?”朱胤之不是没找过中医,但是没用啊。   “你搞错重点了,重点不在中医,而是在会使用银针,只有会银针的中医才能配合我帮你治腿。”   朱胤之按捺住激动,努力翻动记忆,中医他认识的不多,因为之前他不怎么信中医,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脑袋里才浮现出一张模煳的脸,“有认识的。”   “行,那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我们来谈第二个。”   “请说。”   “还要准备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药”   这个好像太笼统了,“你能具体说什么草药吗?”   楚恒玉想了想,“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你让中医给你开就行了。”   朱胤之无奈,“那准备多少种,你总得告诉我吧?”   楚恒玉颇为豪气道,“准备二三十种吧。”   朱胤之,“……”   众人:牛!   “好了,前面两个不怎么重要的问题解决了,我们来说第三个问题。”   朱胤之做洗耳恭听状,“请说。”   楚恒玉盯着朱胤之,独特的少年嗓音透着一股狂傲,一字一句说道,“治好你的腿后,我要你做我的属下。”   他现在缺人手,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他的命,事后却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势力一定非同小可,他一个人可斗不过一帮势力,要与对方斗,必须强大起来。   众保镖:他们听到了什么?楚恒玉想做王中王???   肖远平内心震荡,楚恒玉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们老大是谁?   那可是魅沁的掌权者,作为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那手段和势力都绝非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现在楚恒玉居然要做他们老大的老大,是不是没睡醒啊?   朱胤之眼睛一跳,果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思考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抬头回视,坚定道,“你如果能让我站起来自由行走,我就答应你。”   他曾经心里发过誓,只要能治好他的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楚恒玉声音一沉,带着一丝沉重的杀气,“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千里取你首级。”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   心中非常诧异楚恒玉的气势,表面朱胤之淡淡一笑,“我从不承诺做不到的事。”   楚恒玉眸中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众手下呆滞了,他们那傲绝天下的老大居然答应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条件,楚恒玉不过是个少年,却也让人没想到,这么有野心,算起来,两人似乎棋逢对手。   朱胤之随口一问,“你还有其他属下吗?”   楚恒玉点头,“有啊。”   朱胤之吃惊,“有?”   “是啊。”楚恒玉不慌不忙道,“我救了他的命,他就答应做我属下了。”   “他是谁?”   “陈古灏。”楚恒玉没有隐瞒,这都是他的属下,以后需要一起合作共事,早点儿了解也好,如果有什么矛盾就尽快解决掉,以后可不能互相残杀了,“你们是仇家吗?”   陈古灏,隐夜组织的老大,势力跟他们魅沁差不多,不过没有他们神秘。   前段时间,道上传言陈古灏失踪,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没想到被楚恒玉救了,难道这是天意?   朱胤之摇头,“不是。”   楚恒玉点点头,“那就好,以后你们就可以和谐相处了。”   原来楚恒玉是这个意思。   “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治腿?”这是朱胤之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把人和药准备好后通知我,马上就可以开始。”   “好。”   接下来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楚恒玉收好手机,“好了,我得走了,泽南还等着我。”   “肖远平,去送送恒玉。”   “是,老板。”突然被点到名,让他心里一跳,果然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否则总觉得心虚,忐忑不安。   楚恒玉和肖远平走远一些后,开始交谈起来。   肖远平对楚恒玉由衷表示佩服,“你居然敢提出让我们老大做小弟的条件,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啊。”楚恒玉带着占了大便宜的兴奋感,“不过你老大一看就不凡,现在处于龙搁浅滩的困难处境,我帮了他,他一定会感激我,日后报答也会真心真意,就算现在他是骗我的,我也有办法让他恢复原状,或者让他死,就看他了。”   肖远平听得心惊胆战。   楚恒玉太狂妄了,但他也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要是老大骗了他,楚恒玉一定会报复,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报复成功,楚恒玉可是去古墓里转悠了一圈儿还能安然无恙出来的人,本事神秘又强大。   楚恒玉偏头看了肖远平一眼,“对了,那幅画给他了吧?”   “对。”肖远平承认,其他没有多谈,谈多了都是泪。   楚恒玉没多问什么,不用问他也知道结果,他在那画上添了几笔,看起来就完全不是原来的模样了,能找到才有鬼。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什么了,来到庭院,看到周泽南之后,肖远平就返回去了。   “恒玉,你没事吧?”周泽南十分关心。   楚恒玉灿烂一笑,“没事。”反而收获多多。   周泽南没再多问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我们去跟我爷爷他们会合吧。”   “好。”   ……   朱胤之听了肖远平的话,暗道楚恒玉交友广泛,居然跟周家的人也走得那么近,“去宋家。”   肖远平错愕,“老板,哪个宋家?”   朱胤之罕见的没有冷脸,“中医世家宋家。”   “是。”   传闻宋家是从古时传下来的大家族,祖上出了许多代的御医,在中医造诣方面,国内无人可及。   家族里有个非常出名的晚辈叫宋修岩,跟朱胤之年纪差不多,一手针灸术闻名国内外,年纪轻轻,已经久负盛名。   宋修岩以针灸术闻名,但是有关中医方面他都擅长,据说是宋家这一代中最有中医天赋的子孙。   在朱胤之腿刚伤到的时候,请宋修岩去针灸过,但是没有一丝效果,而后又折腾了很多中医,都没有效果之后,朱胤之才放弃中医治疗了,从此也不怎么信中医了。   宋修岩很想帮朱胤之治好腿,虽然后来都失败了,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跑去更加深入地研究针灸术,这让他一手针灸术变得炉火纯青,也正因为如此,针灸术成了他的成名本事,因此还获得了“针灸术圣手”的称唿。   可令人气愤的事,别的他都能治好,可是朱胤之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宋修岩一个人单独住在一栋别墅里,这个对中医几乎痴迷的人在他的别墅里种满了草药,一进去就能闻到浓郁的药香,不过多半的药香都充斥着苦味,这使得这栋别墅,以及附近都没有蚊虫存在。   此刻宋修岩正在他的药园子里清理杂草,前段时间忙着给人看病,忽略了药园,现在忙完了,他打算除除草,施施肥。   忽然放到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走过去,摘下手套,把电话接了起来,带着一丝不确定,“喂,朱先生?”   “是我,有点儿事想请你帮忙。”朱胤之开门见山地说道。   宋修岩眸子一亮,他一直惦记着朱胤之的腿,现在他的针灸术又有了很大进步,就等机会再试试,没想到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了,“你是来找我治腿吗?”   “是,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能面谈吗?”   宋修岩急忙应道,“能能能,我马上出来接你,你稍等一会儿。”   “好。”   挂断电话,宋修岩跑去换了一身衣服才出去接的人。   朱胤之不是一般人,不能怠慢。   把人接到客厅,宋修岩就一直不停地往朱胤之的双腿上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朱先生,有话请直说,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朱胤之对对方亮晶晶的视线视而不见,现在还不是让对方给他施针的时候,“想找你帮我施针……”   “好啊,什么时候?现在就可以。”宋修岩在朱胤之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急急答应了,有种生怕别人反悔的急迫感。   朱胤之,“……”   “朱先生,我现在的医术又提高了不少,你可以放心。”   他不放心……   “我今天不施针,我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跟你约时间来我家施针,第二个是让你给我开三十种活血化瘀的草药。”   宋修岩愣了愣,他对对方请他去家里施针表示理解,可是三十种活血化瘀的草药拿来干什么?   “朱先生,药不能乱吃,要草药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要那么多草药干什么?”   朱胤之言简意赅,“治腿。”   “你的腿……”吃那些药没用,宋修岩很识相地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朱胤之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他不在乎,“我请了一位高人,他能帮我治腿,但是需要你和那些草药辅助。”   这么一说,宋修岩就完全明白了,同时对朱胤之口里的高人表示很期待,“行,我马上给你开药。”   “多谢。”   “不客气,朱先生,你跟高人约好时间了吗?”宋修岩对朱胤之口中的高人没有嫉妒,有的全是期待,他知道朱胤之的身份地位,能被他称为高人的,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跟你约好时间后打电话给他,”   宋修岩思考了一下,“朱先生,要不明天吧?”   对这个时间,朱胤之相当满意,“行,就明天,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   “好。”    第156章 惶恐的猜测   国外酒店。   晚上,与合作商吃完饭后,封司彻带着楚君泽回到酒店。   这是楚君泽第一次来国外,从飞机落地后,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看得他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回到房间放下工作文件后,楚君泽一把从后面抱住封司彻。   他的内心十分激动,之前封司彻跟合作方谈事情的时候,那认真的模样太过于迷人,他作为助理,当时看着封司彻的侧颜,竟失了神,直到现在,他的内心还没有中平静下来。   “司彻,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封司彻身体僵直,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身躯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温情,反倒如芒在背。   之所在把楚君泽带在身边,还有另一重原因,就是神秘人让他注意楚君泽,他想看看楚君泽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要发现一个人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在身边。   不着痕迹地分开楚君泽的双臂,封司彻转过身去看着他,嘴角漾起一抹笑容,温柔道,“好,听你的。”   对方的笑容和温柔一度让他失神沉溺,楚君泽微微一笑,“那走吧。”   国外的夜晚跟国内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黑色的夜空,一样明亮的圆月,一样闪耀的星星。   唯一不同的是,人的心境变化。   距离两人暂住酒店不远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植被公园儿,他们踱步走了进去。   公园儿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规划完美,呈现一片清幽,夜风清凉吹拂,与外面烈日后留下的余温成鲜明对比。   绿荫小道上,大人缓慢散步,神态轻松,小孩儿欢快地跑来跑去,你追我赶,身后留下一连串银铃般悦耳的欢笑声。   楚君泽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地方真不错,空气好,环境也不错。”   封司彻点点头,不太明亮的光线衬得他的脸庞明暗参半,有些让人看不透,“是很不错,我们继续沿着小道往里走,里面有个喷泉,会更凉爽。”   楚君泽惊奇地偏头看着封司彻,“听你这话,你好像来过这里?”   封司彻很自然地点点头,“来过啊,我在这边待了七年,许多地方我都去过。”   “哦,我倒是把这茬忘了。”   “走吧。”   封司彻当先往前走去,楚君泽连忙跟上。   “哇哇哇……哇哇哇……”一个四五岁的金发碧眼小男孩儿摔趴到楚君泽的脚前,摔疼了,立刻大哭起来。   刚才那小男孩儿一路迎面奔跑过来,但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身体失去平衡朝楚君泽扑了过来,如果楚君泽不后退的话,那小男孩儿正好就扑到他的腿上。   但事实是,楚君泽后退了,那小男孩儿摔到了地上,摔得很惨,手掌都磨出血了。   封司彻错愕地扫了一眼楚君泽,然后把小男孩儿抱了起来,拿纸巾给他擦眼泪,用英语温柔安慰他。   不多时,小男孩儿就停止了哭泣,“谢谢叔叔,我没事了。”   “好,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嗯。”   爷爷腿脚不便,赶过来花了点儿时间,听了周围人的话,连忙给封司彻道谢,“这位先生多谢,孙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封司彻淡笑应道,“没事,举手之劳。”   之后,爷爷领着小男孩儿走了。   楚君泽有些忐忑,刚才封司彻的眼神没有责备,却让他的心高高提了起来。   他不想让那个陌生的孩子扑到他身上,至于其他,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封司彻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事,淡淡说道,“我们继续走吧。”   楚君泽点点头,内心依然忐忑,但一路走到喷泉池,封司彻也没有提及刚才的事,他以为封司彻要说点儿什么的,“司彻。”   封司彻偏头,“怎么了?”   楚君泽赶紧摇摇头,“没事,就是见你一直不说话,以为你不高兴了。”   “你想太多了,刚才只是一个意外,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再说了孩子又不是你推的。”封司彻开解道。   实际上,楚君泽的行为让他很迷惑,他觉得去帮助那个孩子才是应该条件反射的事,怎么到楚君泽这里,完全相反了,眼睁睁看着对方摔到他眼前,而无动于衷?   楚君泽稍微宽心,“司彻,多谢你体谅我。”   “嗯,我们去长椅上坐坐吧。”   “好。”   公园儿里,喷泉这边更加凉爽,人自然也更多,有点儿像小型游乐场了。   附近有弹吉他的,有卖冷饮的,有玩儿套圈儿的,还有骑木马的……玩耍的项目很多,俨然成了小孩子们的天堂。   两人坐在长椅上,都没有说话。   封司彻是不想说。   而楚君泽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很敏感的发现,因为刚才的事,有什么东西变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封司彻提议回酒店,楚君泽立刻同意,现在的氛围太尴尬了。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了,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看到茂密的树丛里有人在接吻。   场面一度尴尬到极点。   酒店里,两人一人一间房,把楚君泽送回房间后,封司彻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封司彻刚把自己的房间门打开,楚君泽突然开门朝他冲了过来,把他拉进房间,按在墙壁上,就要亲他。   封司彻吃了一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连忙按住楚君泽的肩膀,阻止他,“楚君泽,冷静一点儿。”   楚君泽没有再动,只是一双眼睛颇为受伤地看着封司彻,“为什么?”   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跟楚君泽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反正内心总有一种抵触,封司彻满怀歉意,“抱歉君泽,回房间去休息吧。”   楚君泽眸底略过一丝阴暗,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以他的容貌,但凡他主动一点儿,别人都不可能拒绝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封司彻心里有人,有谁,不言而喻,是楚恒玉。   “你喜欢楚恒玉,对不对?”   封司彻抬头直视着楚君泽,眼神十分复杂,一种自己极力想隐藏的东西,却被人硬生生拖到光明之下暴露,除了无奈就是愤怒,“你觉得是就是,我不想辩解。”   楚君泽变了脸色,第一次封司彻对他产生了负面情绪。   他一直想维持的良好关系现在产生了裂缝,让他非常后悔提起楚恒玉,这个祸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乱猜的。”   封司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回自己房间吧。”   “好。”   楚君泽带着强烈的不甘心返回房间,摔上门,怒气冲冲地坐到沙发山,拿出手机给杨琪打电话。   电话响起时,杨琪正在夜店喝酒,他知道楚君泽跟封司彻去国外出差了,明明应该乐不思蜀,怎么给他打电话了,带着极大的疑问接起电话,“喂,君泽,出去玩儿还记得朋友啊?”   楚君泽声音里的怒火几乎可以通过手机传到对面去,“你那边好吵,在干什么?”   杨琪半开玩笑半似认真地说道,“泡夜店啊,你又不在,没人陪我消遣时间,只能来这种地方了。”   楚君泽怒火缓和了些,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排斥他的,“等我回来陪你吧。”   这话杨琪一点儿没当真,楚君泽整天围着封司彻,哪还有时间陪他啊,“说吧,打电话来干什么?”   楚君泽低头沉默了一下,“最近楚恒玉在干什么?”   杨琪吐槽,“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老是盯着他不放?”   “少废话,赶紧说。”   “他被周家的人邀请去了山庄……”杨琪一五一十说了楚恒玉的行踪,干了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说了。   楚君泽听后,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怒火,像被风吹了一遭,瞬间又熊熊燃烧起来了,“去阻止他,不能让他给朱胤之治腿,另外想办法破坏他和周家的关系。”   杨琪非常惊讶,“君泽,说说,你跟楚恒玉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你这样大费周章去对付他?”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楚君泽的怒火总算消散一些了,靠在沙发上,眸子逐渐变得幽深狠戾,敢抢我的东西,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   封司彻在楚君泽离开后,仰躺到了床上,整个人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他觉得很不对劲,总觉得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另外还有一些画面总是不经意间浮到他的脑海里,明明应该是陌生的,但他却异样觉得熟悉。   画面里出现最多的是楚恒玉,几乎全是穿古装的,而他自己也身着古装,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故事。   还有一件很诡异的事,就是他睡前明明没有放任何东西在他枕边,但是早上醒来,那块玉牌总会准确无误地出现他的枕头上。   玉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自我说服可能是忘记了。   可是第二次,他把玉牌锁到了柜子里,钥匙放另一边,结果早上起来,那玉佩仍旧在他的枕头上。   还有出差这次,他敢以性命发誓,他没有带玉牌,结果之前吃饭付账的时候,玉牌竟然好好放在他的钱包里,好在他定力不差,否则只怕把钱包整个丢出去。   就在刚才,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令他惶恐的猜测,就是他身体里一定还住着一个人。    第157章 封司彻留言   是的,封司彻觉得他精分了,而且对方还知道他的记忆,可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沉默了良久,他走去了书桌旁,坐下,拿出纸和笔,低头看着,他觉得他应该做点儿什么,反正不能坐以待毙。   犹豫了一会儿,他下笔了。   “你是谁?”   “为什么我会出现精分?”   “你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写下这三个问题,他就没写了,等对方回答了,他再接着问。   用旁边的瓷杯压着纸张,确定不会被风吹走后,起身去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了水流声。   封司彻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直接躺床上睡觉了,什么都没再去想了。   今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陪合作方吃饭,真够累的。   他几乎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封司彻毫无预兆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瞳眸眸色较之前更深,而且多了许多情绪。   唇角勾起一丝好笑的笑意,居然自己给自己留言,这体验真够新奇的。   封司彻起身走去书桌,一一回答问题。   “我是封司彻,跟你是一个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比你多了一段记忆,一段在三千年前古代经历的记忆,后来莫名其妙又穿了回来,却把这段记忆摒除了。”   “很神奇的是,穿越回来后,你的记忆竟然与穿越前无缝连接了。”   “看到这里,你肯定还有很多疑问,但我无法做到一一解答,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两段记忆正在融合,并且已经融合了大半,很快你就知道原因了,不要着急。”   写下句号,重新躺到床上,把手机拿到手上翻出楚恒玉的相片,凝视。   好想你啊!   等我!   清晨,封司彻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留在书桌上的纸条。   看到对方写下的话,心里那块石头瞬间落地了。   ……   九里晴川。   楚恒玉还在吃早饭,就接到了肖远平的电话,“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肖远平无视话里的嫌弃,好脾气解释道,“老板等不及了,叮嘱我早点儿来,我是奉命行事,你得谅解我。”   楚恒玉很理解朱胤之的心情,也就不计较这么早被打扰的不悦了,“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我忘记问他了?”   “朱胤之。”肖远平真心佩服楚恒玉,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收了人家做小弟,不过也就楚恒玉敢开这个口了,换做其他人,讨好都来不及,哪敢这样说!   楚恒玉点头,“名字还挺好听的。”   肖远平不敢应这话,说正事,“恒玉,你什么时候下来?我在下面等你,还是上去找你?”   “我还在吃早餐,大概需要十五分钟,你要是没吃早餐就上来,吃过了就在下面等,你要是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我下去了给你打电话,来回跑也累。”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所以在下面等你吧。”   “行。”   楚恒玉吃完早餐,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拿上一些必要的东西,下楼。   肖远平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依然难免惊艳,“恒玉,说你是女生,也绝对有人信。”   楚恒玉哼了一声,没应话。   肖远平笑了笑,收回目光,脚踩油门儿,“走了。”   ……   朱胤之住的别墅有点儿远,在玉华山庄那个方向,再走一段路就到郊区了。   他的别墅比楚恒玉见过的任何一栋别墅都豪华。   奇珍异草,珍贵树木,别墅里的名人字画,古董花瓶,豪华地板,水晶吊灯,但凡能体现品位和财力的地方都体现了屋主人的不凡。   楚恒玉从进入别墅大铁门开始,到进入别墅客厅,内心都保持着惊叹,这人太有钱了!   朱胤之在别墅客厅里等楚恒玉,看到楚恒玉身影那一刻,沉寂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采,现在很少有事都引起他的情绪波澜,唯独腿的事,“恒玉,欢迎。”   楚恒玉点点头,称赞道,“胤之,你家又大又漂亮,很不错。”   “胤之”两个字让朱胤之略感错愕。   身旁的保镖,管家,以及宋修岩更是错愕不已,这人谁啊,居然敢直唿朱胤之的大名?   许久没人这样称唿他了,感觉有些……特别,朱胤之浅笑道,“你要是喜欢,等你把我的腿治好,我可以送给你。”   楚恒玉吃惊地微微瞪大眼睛,“你也太大方了吧?”   朱胤之是真的没放在心上,真诚道,“跟我的腿比,这里什么都不算,而且我随时可以再修建一座。”   楚恒玉暗道有钱任性,“跟你的房子比起来,我更想要你……做我的属下。”   大家被楚恒玉诡异的断句搞得心都提起来了,就连淡定如风的朱胤之都没那么淡定了,低咳一声,“行,那我们还是按照约定的办。”   “好。”   客厅里有四个保镖,一个管家,然后就是宋修岩,楚恒玉视线横扫,最后停在宋修岩的身上,“你是中医,对吗?”   宋修岩身上有著作为中医的稳重和温和,伸手,“你眼光很好,我叫宋修岩,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时候,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妖孽少年就是朱胤之口里的高人。   他并不以貌取人,反而对楚恒玉的手段更加期待了。   这位少年打算怎么治疗病腿呢?   要知道,那双病腿可是让全世界的权威医生都诊治过,是完完全全的绝症。   楚恒玉友好地伸手跟宋修岩交握了一下,“谢谢赞扬,我叫楚恒玉,你叫我恒玉就行,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一会儿还需要你帮忙,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宋修岩微笑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嗯。”   楚恒玉偏头看向朱胤之,“药呢?”   朱胤之伸手一指,“在茶几上的包里。”   楚恒玉将视线投入那个包,好大,这是装了多少药啊?   走去把包拉链拉开,随意翻了翻,“药有多少种?”   朱胤之表情十分平静,“三十种,每种都是活血化瘀的,每样一斤。”   楚恒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胤之,麻烦你让人给我拿一把秤来,我马上配药,配药之前需要称重量。”   “好。”朱胤之给管家挥了挥手,意思就是赶紧去找秤。   管家对朱胤之这么言听计从表示诧异,他在这别墅工作不少时间了,从没见过谁跟朱胤之说话那随意,总之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很挑战他的认知,“是,老板。”   几分钟之后,一把电子秤就被摆放到了药包旁边。   “恒玉,还需要什么吗?”朱胤之见楚恒玉一直看着电子秤,没有下一步动作,试探着问道。   不需要什么,需要的是他还没有学会看电子秤,“能给我换一个秤吗?”   朱胤之把几乎脱口而出的“有什么问题吗?”这句话在出口前压在了舌尖上,“赶紧去换。”   管家非常迷惑,“不知道楚先生需要什么样的秤?”   “换成药店里称药的那种。”那种小秤比较合适,他也看得懂。   “好,我马上去更换。”中年管家行走之间脚步生风,愣是走出了年轻人才能走出的气势。   秤终于换成了楚恒玉期望的那一种,管家办事给力,担心秤突然坏掉,一并拿了两个回来。   宋修岩被楚恒玉一番操作搞得有些懵,难道配药还得讲究秤的种类,简直闻所未闻。   他见还有一个秤,便主动上前帮忙,“恒玉,我帮你吧?”   楚恒玉看了他一眼,没客气,“这里一共三十种药,随机分配,分成六组,一组五种,每一种称二两出来混合到一起作为一副药,嗯,先就这样。”   说完后,看向朱胤之,“你家有大铁锅吗?一会儿我得熬药?”   朱胤之将视线移到管家身上,“立刻去准备。”   “是,朱先生。”   楚恒玉随便拿出五种药,然后和宋修岩一起称,称出来分别放到五个盆里,“胤之,你家厨房在哪儿?”   朱胤之意外,“你难道打算亲自熬药?”   楚恒玉理所应当地点头,“是啊,我怕别人搞错。”   “我亲自带你去。”朱胤之操控轮椅往厨房走去。   楚恒玉,宋修岩,管家端着盆跟在他身后,一并往厨房走去。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好,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把大铁锅等一应用具都准备好了。   到了厨房,楚恒玉什么也没说,立马做事。   大铁锅洗了三遍,然后往里掺水,掺了满满一锅。   开火。   盆里的草药先装进纱布袋再放锅里熬煮,先放上一种,盖上锅盖,间隔十分钟再放第二种,直到放完。   “胤之,这个药需要熬煮三个小时,到中午才能继续下一步。”   “没事,按照你的计划做就行,我们都配合你。”   “那行。”   楚恒玉把他带过来的包拿到了厨房,坐到桌边,拿出笔,书,作业本,做起了作业。   这些作业是家教老师给他留的,让他全部做好下次家教的时候检查。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还要进行什么比较高深的计算配比?   朱胤之抱着强烈的好奇心靠近,看了一眼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恒玉,你写的这个是数学作业吗?”   楚恒玉坦然地点点头,“是啊,你有什么指教没有?”   朱胤之疑窦丛生,“指教不敢,只是为什么你做的作业是小学的?”   楚恒玉微笑着解释,“是这样的,我以前没上过学,现在在补课。”   众人惊呆,这么出色优秀的人居然没上过学,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朱胤之犹豫,“恒玉,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楚恒玉一边写作业,一边说道,“请说。”   “你爸妈呢?”   楚恒玉停笔,很平静地陈述道,“他们都不在了。”算起来,他爸妈都是三千年前的人了,说不在了,也没说错。   朱胤之十分歉意,“抱歉。”   楚恒玉继续写作业,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没关系,你又没有恶意。”   厨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大家的唿吸声,火燃烧的声音,以及笔写字的沙沙声。    第158章 一路人来着   中午。   楚恒玉让朱胤之去房间浴室坐到浴缸里,除了宋修岩,其他人等全部等在房间外。   “修岩,可以施针了。”   宋修岩确认道,“腿上六十六处大穴,对吗?”   楚恒玉点头,“对。”   宋修岩走到朱胤之浴缸旁边,“朱先生,施针的时候需要脱去裤子,你知道的。”   朱胤之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把外面的长裤脱去,脱了之后将目光移到宋修岩身上,“别扎错了。”   宋修岩差点儿被口水呛到,“我医术没那么差,请朱先生放心。”   楚恒玉失笑,这嘴巴挺毒的,要是打口水仗,肯定输不了。   见宋修岩开始下针,他出去房间打开他的包,把他提前准备好的圣果果蒂上的叶子拿去厨房,放进了药汁。   “一个小时后,把药汁以一份兑三份的量拿来房间浴室给你们老板泡澡。”   管家郑重应道,“知道了,楚先生。”   “好。”   楚恒玉返回浴室。   这个时候朱胤之的腿上已经扎了两根针了。   扎针很考验医术造诣,只见宋修岩表情严肃,目光专注,像进入了某种状态,先在腿上按压了一下,像在确定什么,然后将银针轻缓地扎进肉里,再按摩穴位周围,使之放松。   银针细如麦芒,三分二个手掌那么长,根根散发着银光,看起来很不一般。   “胤之,疼吗?”楚恒玉轻轻问道。   朱胤之勐地抬头注视着楚恒玉,眼神里包含着很多情绪,惊讶,喜悦,难以置信……   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从来没人问过他疼不疼,楚恒玉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撼动了他那颗如冰般坚硬而寒冷的心?   “不疼,宋医生的施针技术很好。”说完后,低头看着腿上的银针,已经扎进三根了。   宋修岩正在取第四根银针,解释了一句,“银针扎准穴位后是不疼的,扎不准才疼。”   楚恒玉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宋修岩没回答,继续施针。   他为什么知道?他可是拿自己身体当靶子练习的,他会不知道,开玩笑!!!   朱胤之笑着指了指宋修岩。   楚恒玉秒懂,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大夫。”   一个小时后,六十六根银针全部准确无误地扎到朱胤之的腿上,看起来有点儿像刺猬腿。   宋修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搞定。”   “胤之,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疼吗?”楚恒玉关切问道,那银针的密集程度,看得他心惊胆战的。   朱胤之摇摇头,“不疼。”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管家的声音,“楚先生,药汁拿过来了。”   “进来。”   管家带着保镖鱼贯而入,手里都端着一个大盆子,盆子里全部装着药汁。   楚恒玉伸手试探了一下药汁的温度,“倒浴缸里吧。”   “好。”   药汁全部倒完后,正好没到朱胤之的腰间。   楚恒玉对管家说道,“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好。”管家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楚恒玉扭头看着旁边的宋修岩,“我接下来要用一种你看不懂的方式给胤之治腿,什么都不要问,可以吗?”   宋修岩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接下来楚恒玉没说什么了,端了两张凳子过来,他坐到了其中一张上,然后指了指另一张,“胤之,把你的手放到凳子上。”   朱胤之照做。   楚恒玉以把脉的形式把手放到朱胤之的手腕上,闭上眼睛,往朱胤之的经脉里缓缓注入内力。   朱胤之腿上经脉堵塞严重,最重要的是,上半身跟下半身连接的那个穴位简直被死血堵死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两个穴位疏通。   加药的目的是软化死血,使之更容易疏通,另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活血化瘀的草药药力可以对内力形成一股推力,这样可以加快他疏通穴位,算是一举两得。   宋修岩默默不语,果然是他看不懂的方式。   朱胤之也闭上了眼睛,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舒服的感觉在往他腿部延伸,十分神奇。   至于造成这神奇感觉的人,他没有去过多关注,他不想给楚恒玉造成困扰,带去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忽视,弱化他的存在。   楚恒玉胆大心细,他会武功有内力的事除了封司彻没人知道,而封司彻绝不可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对于不寻常事物的存在,大家多半不会相信,他大大方方施展,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让人摸不透他的底细。   果然,朱胤之和宋修岩都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觉得楚恒玉有过人之处,这两人都可谓是聪明绝顶的人,有时候,反而想不到最简单的一面,或者想到了也不信。   楚恒玉在展现这一切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反应,所以现在他只需要去做好他计划里的事就行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腰间一股尖锐强烈的胀痛感袭来,朱胤之一刹那就白了脸色。   指尖传来颤抖,楚恒玉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知道会痛,痛才正常,才有效果,不痛他反而该担心了,“坚持一下。”   “好。”越来越痛,舒服的感觉早已不存在,朱胤之咬着牙关,额头上开始渗出细汗。   宋修岩在旁边看得担心不已,一个在做着他看不懂的事,一个在死死忍着痛苦。   想了想,他走去了浴缸的另一边,给朱胤之把脉。   脉象激涌,坚强冲动。   这是?   难道?   宋修岩一脸惊诧,楚恒玉真的能帮朱胤之打通穴位经脉,他……   三人没有看到的是,银针针脚的位置在缓慢溢出黑色的死血,那么多银针针脚同时出现这个现象,看起来很是诡异。   “好痛!”朱胤之终于忍不住轻喊了出来。   楚恒玉暗暗佩服,现在朱胤之身体承受的痛苦大概是八级,临到痛感的最顶点才喊出来,是条硬汉,擦了擦汗水,“再坚持半个小时就好了。”   “好。”朱胤之声音都在打颤了。   楚恒玉加大了内力的冲击,两大穴位上的死血已经摇摇欲坠,很快就可以冲击掉一部分了。   十几分钟后……   “啊!!!”朱胤之痛得大喊了一声,随后痛感消失,身体轻松了起来。   没事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其他动静,朱胤之拿过旁边的帕子擦去脸上的瀑布汗,小心翼翼问道,“恒玉,怎么样了?”   楚恒玉暗自收功,睁开眼睛,笑道,“很顺利,解决掉了五分之一的阻碍,这样的事情再重复四次,不出意外的话,你就可以站起来了。”   朱胤之狂喜,“那下一次什么时候进行?”   楚恒玉十分疲惫,这次几乎消耗掉了他一半的内力,要不是内力深厚,中途肯定失败了,“你这个需要趁火打铁,明天就进行第二次。”   “好,都听你的。”   “宋先生,麻烦你你把药汁放一下,帮他取针吧。”   宋修岩都快惊呆了,听到楚恒玉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好,马上。”   药汁流走期间,宋修岩犹犹豫豫问道,“恒玉,你这治腿用的什么原理?”   楚恒玉言简意赅,“打通穴脉。”   “你刚才就是在帮他打通穴脉吗?”不问问他不踏实啊。   “是啊,不过这是我祖传的秘密手法,概不外传。”楚恒玉心里忍笑,撒一个没有任何破解办法的慌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宋修岩眼神透着明显的失望,他还说讨教讨教呢,结果这是人家不外传的秘法,“感觉很厉害。”   “那是当然,四天后给你见证奇迹。”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圣果果蒂的帮忙,不过这也是他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宋修岩是个很乐观的人,轻轻就放下了失望,挑眉一笑,“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嗯。”   药汁放完,宋修岩开始取针,“咦,这些银针怎么都变成了紫色?”随即脸色大变。   楚恒玉和朱胤之都注意到了。   楚恒玉预感不太好,“怎么了这是?”   “有毒。”   朱胤之脸色跟着一变,“怎么可能有毒?我这腿不知道检查了多少次。”   宋修岩很平静地反问,“但是血液化验有多少次?”   朱胤之沉默了,他的腿拍片比较多,抽血化验只有最开始受伤的时候才做过。   楚恒玉那思想,瞬间就阴谋论了,“有人给你下毒?”随后立马澄清,“胤之,我跟你无冤无仇,不会对你下毒。”   朱胤之对楚恒玉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只要治好腿,自己成为他的属下,对楚恒玉有天大的好处,一个死人,对他毫无用处不说,要会面临无尽的追杀,甚至是死刑,根本没必要害他,就算要害他,以楚恒玉刚强的性格,他更相信对方会用匕首来杀他。   说到这里,朱胤之已经想到怎么回事了,看了两人一眼,严肃道,“这事我知道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你们保密。”   宋修岩点点头,“对了,我还有句话没说。”   “什么?”   “你这个毒我有九成的把握肯定是慢性毒,在你体内积累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颜色不会这么深,所以……”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了,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朱胤之难看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就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我知道了。”   楚恒玉拍了拍朱胤之的肩膀,安慰道,“大家族里,有些事情难免,你别动气,找到幕后主使,该怎样就怎么样,不能杀人,但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太多了。”   朱胤之勾唇一笑,“你这安慰人的方式倒是别致,不过符合你的性格。”   楚恒玉笑了笑,“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宋修岩发愣地看着眼前两人,莫非是一路的?    第159章 浑身是秘密   某公寓。   杨琪后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一派恣意的坐姿,正在接电话,只是脸色有点儿差,“没有拦截成功?”   “杨先生,楚恒玉是肖远平亲自去他楼下接的,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肖远平怕死只有楚恒玉知道,其实在道上还是很有名的,而且很凶残,叫“夺魂”,至于因什么成名,这些后来混黑道的人并不知道。   杨琪冷冷道,“这就是你给出的理由?”   “杨先生,并不是我们不好好办事,但是犯不着把命给赔上吧?”   杨琪错愕,“肖远平有那么厉害?”   “是的。”对方说得极其肯定。   “行,那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楚恒玉应该很快要返回九里晴川了,想办法让他回不去,或者别让他那么舒服地回去,懂了吗?”   “知道了杨先生。”   “我希望下一个电话别让我失望。”   “尽量。”   挂断电话,杨琪恼怒地把手机摔到茶几上,骂道,“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太无能了!”   ……   下午四点,肖远平接了一个电话,“老板,有点儿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朱胤之挥了挥手,“去吧。”   楚恒玉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你一起走。”   肖远平没有应话,而是看向朱胤之。   朱胤之淡笑道,“恒玉,你不是要吃烤乳猪,现在已经开始做了,不吃了?”   烤乳猪是之前楚恒玉玩儿手机,看到一个烤乳猪的广告,当时嘟囔了一句,怎么有人吃猪仔,朱胤之听到之后就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一解释就把楚恒玉的馋虫勾出来了。   对啊,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那我吃了晚饭再走。”楚恒玉给肖远平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肖远平点点头,“停车区给你留了一部车,钥匙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有人给你,你开着回去。”   楚恒玉赞美道,“你太贴心了。”   肖远平笑了笑,离开了。   “胤之,你的手下是怎么调教的,一个一个都太懂事了?”楚恒玉兴致勃勃地问道。   朱胤之挑眉,“自学成才。”他脾气古怪,大家都怕惹他不高兴,可会察言观色了。   楚恒玉笑道,“那你这个老大做得岂不是很轻松?”   朱胤之摊摊手,“可以这样说,没什么烦心事,有事他们自己就解决了。”   楚恒玉笑笑,“那我以后也轻松了。”   朱胤之意味深长道,“是完全可以做甩手掌柜,有事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楚恒玉点头,认真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本来也没想插手你帮派里的事,只是想让你帮我办事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有事你吩咐,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行,我知道了。”   这时西装革履的中年管家走了进来,神色恭敬,“朱先生,老宅来人了。”   朱胤之“唰”得一下变了脸色,不是变得难看,而是面无表情,淡淡道,“让人进来吧。”   “是。”   楚恒玉看到朱胤之的反应,暗道,果然大宅子里没有真正的平静,明争暗斗才是常态,哎,利益使人面目全非啊!   几分钟之后,管家领着一个有些狂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朱先生,人带来了。”   朱胤之比划了一个手势。   管家点点头,走去了角落,当背景板了。   年轻人五官长得还算帅气,跟朱胤之那张帅气的面孔有几分相似,眼睛四处看,带着轻蔑,还有一丝嫉妒,降低了本人不少格调,即使是名贵的西装也弥补不了。   “大堂哥。”   朱胤之的堂弟,朱胤弘,从小两人不对盘,当初朱胤之伤了腿,没少奚落和落井下石。   朱胤之眉梢凝聚着冰霜,冷淡至极,“有事吗?”   “大堂哥,爷爷让我来告诉你,过几天他大寿,让你一定回去。”   朱胤弘弯腰凑到朱胤之耳边,笑着一字一句说道,“否则你很可能会被逐出家门。”   话语里满是高人一等的居高临下。   朱胤弘心里满是不屑,一个残废而已,现在也算半逐出家门了,哪还能像以前那样朱家所有人都围着他一个人转!   “话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滚了。”朱胤之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攥紧,浑身都透着隐忍。   朱胤弘恶毒地说道,“哼,你说你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横什么,要是我是你,当初一定跟自己的爸妈一起去死了,何必留下来丢人现眼?”   “啪!!!”扇耳光的声音响亮地响起。   朱胤之坐着的气势比朱胤弘站着的气势还强大好几倍,眸中凌厉寒光射向朱胤弘,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朱胤弘已经被他凌虐致死,“滚!!!”   站在客厅角落里的管家立刻走过来送客,很不客气,“请吧。”其实他更想说“滚吧”。   这个朱胤弘不是个好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是朱胤弘像是跟朱胤之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巴不得朱胤之赶紧去死,他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朱胤弘不是个乖乖认栽的人,刚才突然被朱胤之扇耳光,他没有准备,现在反应过来,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本想反手扇回去,但是被管家挡住了,既然这么护主,那你就替他去死吧,带着磅礴怒意用最大的力道抬手扇向管家。   意料之外,扇耳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朱胤弘的手腕被管家稳稳地抓在了手里,“朱先生,怎么处置他?”   楚恒玉内心惊叹,看不出来,管家还是一个练家子,看这样子,身手还不低,想来也是,老虎身边怎么会有兔子存在呢?   朱胤之淡淡道,“随你们处理,只要不弄死就行。”那口气就像在说一条死狗。   “是,朱先生。”管家给旁边保护朱胤之的保镖示意,把人带出去,账慢慢地清算。   保镖早就看不下去了,就等朱胤之一声令下,现在得到命令,两人立刻上前把人扣住,拉了出去。   “朱胤之,你干什么?我代表的可是爷爷,你这是打他老人家的脸。”这个时候,朱胤弘才知道怕了,但是人必须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朱胤之冷傲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豸弋政历   朱胤弘叫嚣,“朱胤之,你敢这样对我,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朱胤之冷哼不屑,“他?就算你现在在这里,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朱胤弘,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幼稚。”   朱胤弘挣扎着放出狠话,“朱胤之,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弄死你。”   “哼,现在弄死谁呢?”   朱胤弘的声音逐渐远去……   楚恒玉倒了一杯水给朱胤之,“你应该不需要我说什么安慰的话吧?”   朱胤之抬眸对楚恒玉一笑,“这些渣滓,等我腿好了,一个一个收拾。”   “我支持你。”楚恒玉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道,千万不要善良到以德报怨,没人会领情。”   朱胤之对楚恒玉瞬间升起好奇心,“你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楚恒玉心里已经有些释然,微笑道,“一个十分恶劣的环境,让我根本不愿多回忆。”   朱胤之理解,“那我不多问了,好好过当下的生活吧。”   多明事理的人啊,居然遭遇这样的噩运,“言之有理。”   “对了恒玉,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请说。”   “老爷子过几天办寿宴,明知道我跟朱胤弘不对盘,还让他来通知我,明显就是下马威。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我去的目的不简单,我已经得知,在寿宴上他会当众给我订婚。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如果不从,他就会去动我爸妈的坟墓。   我绝对不可能让人去打扰我爸妈九泉之下的安宁,所以这个把柄一直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恒玉,你说怎么样我才能摆脱这个把柄?”   楚恒玉轻描淡写道,“这还不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朱胤之低头思考,“老爷子的把柄?”   楚恒玉强调,“不是把柄,是致命把柄,老爷子最在乎的是什么?”   朱胤之陷入了思考。   楚恒玉安静待在一旁,单手撑着脑袋,在大家族里,这样的事情好像太正常了。   他其实很想不通,生活富足之后,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多利益纠纷,反倒是贫穷的时候,简简单单。   难道这就是人性?   半个小时后,管家返了回来,“朱先生,人我们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朱胤之抬眸,“怎么样了?”   管家心里喜悦,但表面还是那个严肃的管家,“估计要在床上躺个半年。”其实他觉得应该要躺一年。   “行,刚好。”   “胤之,你这样打了他,你家老爷子会怎么对付你啊?”楚恒玉很好奇。   朱胤之无所谓地一笑,“现在不是他会怎么对付我,而是我会怎么对付他,人老了就得服输,何必非要跟年轻人争。那不是自不量力吗?”   楚恒玉微笑道,“有道理,那你赶紧把老爷子的把柄想到,到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看他还敢不敢威胁你。”   朱胤之不解,“恒玉,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很畸形吗?为什么你不觉得惊讶呢?”   “见惯不怪了嘛。”楚恒玉模棱两可地回答,他经历的可是宫斗,区区宅斗,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朱胤之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是楚恒玉说得那么轻飘飘,倒是让他越发好奇对方的生长环境了,可能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你真是一个浑身充满了秘密的人。”   楚恒玉应道,“只要你不去探究,就没有秘密。”   “有道理。”    第160章 别节外生枝   管家快步走来,“朱先生,烤乳猪好了。”   朱胤之点头,“恒玉,去饭厅吃饭吧。”   “好。”楚恒玉目露期待。   饭厅宽敞豪华,处处考究精致,十分有品位,其实整栋别墅都很有品位,是一栋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豪宅。   来到饭厅,两人相对而坐。   朱胤之给管家做手势示意,“上菜吧。”   “是。”   楚恒玉坐下后,看了看四周,“这栋别墅是谁设计的?”他也打算买房子了,到时候可以找这位设计师。   朱胤之眉梢上挑几分,“你猜猜看。”   想了想,楚恒玉忽然微微瞪大了眼睛,“不会是你自己设计的吧?”   朱胤之给了楚恒玉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特意问装修,有什么问题吗?”   楚恒玉带笑的眼神里夹杂着一抹欣赏,“问题肯定没有,就是觉得别墅里的装修很不一般。”   “你这么说,证明了你是一个有眼光的人。”朱胤之话锋一转,带上了认真,“恒玉,你把我的腿治好之后,这栋别墅我打算送给你,当然,我答应你的不变。”   楚恒玉暗叹朱胤之的财大气粗,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你住哪儿?”   朱胤之眸底一片戏谑,“你怕我没有房子住吗?”   楚恒玉眨了眨眼,“那倒不是,欧文主要是觉得这栋别墅太贵重了,而且是你亲自设计的,肯定有感情,送给我,不太合适。”   朱胤之很无所谓地说道,“我还可以装修另一栋,又不是不会了。”   扪心自问,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栋别墅,楚恒玉思考了一会儿,“你要是真的想送我,我就收下,算作给你治腿的报酬。”   这栋房子跟他的一双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朱胤之应得十分爽快,“可以。”   有了让对方心动的东西,办起事来,一定会更尽心尽力。   上位者都很能把控人心。   楚恒玉心想,要不是他有圣果和内力,就是给他十栋这样的别墅他也没办法。   两人在交谈期间,家里的佣人把菜一个接一个地端了上来,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直到把餐桌摆满。   管家把重头菜烤乳猪放到了楚恒玉的面前,随后把红酒给两人倒上,“朱先生,楚先生,菜上齐了。”   朱胤之点点头,“下去吧。”   “是。”   管家领着一帮佣人离开了,饭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朱胤之把红酒杯端起来,“恒玉,能喝酒吗?”   楚恒玉点点头,目光落在漂亮的红酒杯上,“能喝,但是我喝不太习惯,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喝白酒。”   第一次喝红酒是跟封司彻一起吃饭,看着好看,但是口感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好,就不大喜欢。   有句话说得好,第一印象不好,之后做再多都无法挽救。   这倒是令朱胤之吃惊了,“你年纪那么小,居然喜欢喝白酒!”   “我不是喜欢喝白酒,而是跟这个红酒比起来,我更喜欢白酒。”瞧这话说的,好像他酗酒一样。   朱胤之挑了挑眉,“管家,把那瓶我珍藏的白酒拿过来。”   “是,朱先生。”管家也不知道站在哪里,话落后,立马就出声应了。   楚恒玉立刻出声阻止,“别去拿,我一会儿要开车,不喝酒。”   朱胤之微笑,“那给恒玉放车里,一会儿他带回去。”   “别……”   朱胤之打断了楚恒玉的话,“快去。”   “是。”   楚恒玉扭头,将视线移到朱胤之那张略微得意的脸上,“第一次见送东西,强制性送的。”   朱胤之没应这话,而是指着烤乳猪说道,“尝尝,你已经期待了一下午。”   “嗯。”   桌上大概二十几个菜,非常丰盛,全是大厨做的,各方面都超一流。   楚恒玉吃得非常满足,“吃饱了。”   “确定吃饱了吗?”   “嗯。”   这时,旁边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朱胤之点开看了看,眼神闪烁了一下,“恒玉,你今晚要不在别墅暂住?反正你明白一早又要过来?”   说话的同时回复了一条信息,之后就没再管了。   楚恒玉摇摇头,“不用,我不习惯。”   朱胤之沉默了一下,“那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出门,我去找一个人。”   “好啊。”   楚恒玉没有问朱胤之要去找谁,这跟他没关系。   ……   朱胤之要出门,楚恒玉就跟他一辆车,朱胤之打算亲自送他回去。   “恒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朱胤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恒玉很是迷惑,“什么意思?”   朱胤之指了指马路旁边的车辆,大概五六辆,“那里面都是埋伏着想对付你的人,”   楚恒玉目光扫视在那些车辆上,微微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子里渗出凝重,“我之前学车的时候就差点儿被撞死,后来我一直在追查,但是对方势力太大,事后痕迹消除地干干净净,我查不到。”   朱胤之当即道,“我来帮你查。”   楚恒玉没有同意,“先别节外生枝,把你的腿治好再说,多让对方逍遥几天而已,我能忍受。”   朱胤之点点头,“听你的。”他的腿好了,正好需要发泄,到时候……   前方副驾驶的保镖回过头来,“老板,在圣帝夜总会的人传消息回来说朱潇要离开了。”   朱胤之脸上带着猫捉老鼠的神情,“让人设法留住他。”   “是,老板。”   “朱潇是谁?”对方不避讳他,说明他可以知道。   朱胤之眼里却满是戏谑,浅笑道,“老爷子千辛万苦藏的私生子。”   这话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儿多啊,楚恒玉勾起一抹笑,漆黑明亮的眼眸带着轻蔑,“那可就有意思了。”   “谁说不是。”朱胤之偏头,“想不想去看看热闹?”   “远吗?”   “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楚恒玉兴然,“行,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   ……   圣帝夜总会。   京市比较高级的夜总会,以奢华闻名,出入的几乎都是京市里上流社会的人。   夜总会里玩儿得比较高级,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需要先注册成为会员儿,并且每天只有三个名额,否则免进,因此有许多人把出入这里作为身份的象征。   私密性很强,各位客户的隐私也同样受到极高的保护,从成立到现在,从没出现过客人隐私泄露的事。   据说背后的老板有权有势,是个没多少人能惹得起的大人物,但夜总会成立了十年,幕后的老板从未现过身,十分神秘。   车子在夜总会的大门口停下。   一个保镖拿来轮椅,一个保镖将朱胤之抱到轮椅上,然后站到他的身后,两人身高一米九,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气场肃然强大。   四个保镖开道,阵仗豪横。   朱胤之坐的轮椅可谓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轮椅,被操控着往夜总会大门移去。   与此同时,夜总会大门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拉开,以一种绝对贵宾的姿态将人迎接了进去。   楚恒玉心里暗暗惊叹朱胤之的势力强大,否则一个几乎被家族赶出去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别人不看他的家世,那么看的就只是他这个人。   这让他第朱胤之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   夜总会的总经理得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亲自招待,“朱先生大驾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   楚恒玉暗暗吐槽,总经理脸上百般真挚的表情,不知道的恐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朱胤之面无表情,十分冷漠,“去包间。”   总经理阅人无数,早了解这些大人物总是喜怒无常的,“朱先生,这边请。”视线略过楚恒玉,残留了一抹惊艳,其他并未多看,朱胤之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经理可惹不起。   总经理在前面带路,不管朱胤之有多冷漠,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   包间到了,又亲自把门打开,“朱先生,请。”   朱胤之从头到尾除了第一眼,其他时候再没看过他,进入包间之后,吩咐道,“拿一些适合十几岁少年的小吃饮品进来。”   “是,朱先生,我马上去安排。”   总经理表面恭敬应着话,心里跟却跟翻江倒海了似的。   朱胤之是谁,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但道上的人都知道,此人绝对的强大神秘,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现在居然特意叮嘱给旁边的少年拿吃的,这简直像惊天秘闻一样让人吃惊。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人还是立马离开包间去办事了。   顾客是上帝,而朱胤之是上帝中的上帝。   楚恒玉坐到沙发上,觉得莫名,“你不是来找人的吗?怎么让人给我拿吃的了?”   朱胤之控制轮椅移动到茶几面前,“我听说看电视剧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喜欢吃零食。”   这话让楚恒玉愣了一下,随即喜悦一笑,“你的意思是一会儿你要给我表演大戏?”   “不是我,而是有人。”   “朱潇?”   朱胤之偏了偏头,看起来很自然随意,“可能还有其他人,我现在也不确定。”   楚恒玉目中带着笑,“那我拭目以待了。”   “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如此甚好。”   总经理真把朱胤之这里当成了绝对的贵宾,十几种名贵零食饮品让服务员拿了进来放到茶几上,“朱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一会儿发生什么,你们就当做没看到,否则你这夜总会就别开了。”   楚恒玉看着朱胤之,太霸气了。   “是,朱先生。”   总经理带着服务员鱼贯而出,包间几个唿吸间安静了下来。    第161章 朱胤之威武   六个保镖剩下两个在包间里,其余四个去办事了。   朱胤之开了一瓶饮料递给楚恒玉,顺便解释了一句,“很快他们就会回来了。”   楚恒玉犹豫了一下才接过饮料,朱胤之对他应该没有其他意思,可千万不要像恩奈斯那样对他有其他想法,“谢谢。”   朱胤之笑了笑,“属下给顶头上司递饮料是应该的,不用说谢谢。”   楚恒玉愉悦道,“说得也是。”   包间门被打开,前前后后进来了五个人。   一个保镖开门,随后两个保镖架着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青年走进来,最后一个保镖关门。   最前面那个保镖走到朱胤之的面前,微微躬身道,“老板,人带过来了。”   朱胤之点了点头,调转了一下轮椅的方向,抬眸。   保镖架着青年走到距离朱胤之三米的位置放开了他,但依然站在他的身旁,保证随时能把他抓住,   楚恒玉态度闲适,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听朱胤之的话在一旁看戏。   青年双眼略微浮肿,眼袋清淤,精神萎靡,一身酒气,明显沉溺酒色的模样。   此刻脸色涨红,一脸激愤,身上的西装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一看就剧烈挣扎过。   虚张声势道,“你是谁?难道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小心我告你绑架!!!”   朱胤之淡淡地看着大放厥词的人,“朱潇,我知道你是谁,你却不知道我是谁,可不可笑?”   朱潇表情凝固,“你……”   朱胤之似笑非笑,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嚣张,“我怎么了?想起我是谁了吗?”   自从二十岁那年废了双腿后,他整个人就沉寂了,一直待在国外,三年前才回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了朱潇的存在,只是朱潇没有碍他的眼,他就没理会,但是现在不同了……   朱潇盯着朱胤之,越看越心虚,越看越底气不足,甚至涨红的脸也一刹变得苍白,“你是朱胤之?”   “看到我这么激动吗?”朱胤之表情讽刺,心里却在想,朱潇见着他,更多的应该是惊讶吧,怎么感觉他在害怕?   朱潇努力稳住心神,心里猜测不断,这小子今天让保镖绑他来,想干什么,难道当年的事情败露了?   不,不可能……   “我不是激动,我是意外,既然你认识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你小叔叔吧?”   这人不要脸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朱胤之表情淡漠,嗤笑了一声,怼道,“小叔叔?我虽然没有跟我那两个叔叔经常来往,但也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实在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来路不明的叔叔,真是抱歉。”   轻轻淡淡的语调像一记凶狠的巴掌狠狠扇到他的脸上,朱潇因此恼羞成怒,“朱胤之,你先是让保镖抓我,现在又无缘无故羞辱我,你别太过分!!!”   朱胤之的表情嘲讽又危险,“人至贱则无敌,你连冒充我小叔叔的事都干了,还怕侮辱?   要是有外人在场,听到这话,只怕还以为我爷爷年轻时不检点,在外面跟人不清不楚了。   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你可别让他晚节不保,不然他肯定会羞愤而死,到时候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朱潇不清楚朱胤之的底细,只当他是朱家的长孙,怒气勃勃道,“朱胤之,你嘴巴可真恶毒,他是你爷爷,你却在这里诅咒他死!”   对于一个用他爸妈的坟墓威胁他的人,配做他的爷爷吗?   朱胤之自嘲一笑,“我恐怕没那个福气做他的孙子,还是留给你吧。”   “你……”   “对了,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回去转告老爷子一声,让他别打我的主意。”朱胤之顿了顿,眸光阴冷,“否则我就只好打你的主意了。”   朱潇心头略过一丝惧怕,爸爸叮嘱过他,他的身份绝对不能曝光,否则朱家的事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朱胤之的爷爷名叫朱天雄。   朱天雄现在手里的财富都是他妻子宋宝玉的,在他年轻的时候,给宋宝玉做过贴身保镖,也因此宋宝玉喜欢上了他,并不顾爸妈的反对嫁给了他。   宋宝玉的爸妈担心女儿受委屈,就把朱天雄招为了上门女婿,那个年代,上门女婿是会人耻笑的。   但是朱天雄很聪明,也懂得隐忍,他知道这是改变他命运的唯一机会,并且紧紧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婚后讨老丈人,丈母娘开心,体贴宋宝玉,表现得无怨无悔,任劳任怨,还十分有上进心,因此逐渐获得了老丈人的信任。   老丈人把他安排进了公司,让他学习管理公司。   当然,并不是打算让他接手公司,宋宝玉还有一个弟弟,那才是真正的企业继承人,让朱天雄学习管理公司,是为了给他的小舅子帮忙。   可能是上天无眼,小舅子突然得了疾病,英年早逝了,偌大的企业只能由宋宝玉继承。   宋宝玉对爱情不顾一切,有些盲目叛逆,但其他方面还是智商在线的,继承公司后,兢兢业业,企业在她的手里一度发展壮大,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传奇女性。   这个时候,朱天雄依然没有表露他的野心,做着分内之事。   宋宝玉每天劳心劳力,年纪大一些后,身体就不怎么行了,逐渐把公司交给儿女们打理,她退居幕后。   朱天雄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也就是朱胤之的父亲。   八年前,朱胤之跟着自己的父母去旅游,结果在途中遭遇了社会恶劣报复事件。   一个吸毒的心理扭曲男子在马路中央突然发狂地冲至周围的车辆,很不幸的,那些车辆里就有朱胤之一家三口。   朱胤之家的车辆车头被撞得严重扭曲变形,即使是安全气囊也没有把人救到。   朱胤之坐在后座,幸免于难,但却永远失去了双腿。   双亲死亡,他失去双腿,无异于天塌地陷,遭受重大打击的他曾经一度精神失常,被朱天雄送去了国外疗养,但不知什么缘故,他的精神一下好起来了,只是情绪变得极度喜怒无常。   朱天雄对大儿子一家的变故并没有过多深究,甚至可以说草草了事,这让很多人都很疑惑。   或许是察觉了什么,就在这时,宋宝玉立了两份遗嘱。   家里的生意一直被宋宝玉紧紧握在手里,不管朱天雄怎么努力,宋宝玉都只给他钱,没有给过他任何公司股份。   其中一份是正常的,没什么好说的。   另一份就有了附加条件,遗嘱的内容是,但凡朱天雄有对婚姻不忠的事实,则在她死后的,朱天雄不能继承任何遗产,他的那份将由大儿子继承。   也就是说,如果被人发现了朱天雄的私生子,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一辈子白干。   因为他这件事,他对他的大儿子莫名有了抵触心底,甚至是讨厌厌恶。   ……   楚恒玉看了看朱胤之,又看了看朱潇,后者一脸猪肝色,看着滑稽可笑。   朱潇捏了捏拳头,稳住慌乱的心神,“朱胤之,你想做什么?”   朱胤之唇角勾起冷笑,“你猜。”   朱潇发现他一个三十几的人竟然不敢跟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对视,一对视,他就心跳加速,忍不住心慌害怕,“朱胤之,你的话我会带到,你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的话就放我离开。”   朱胤之摊摊手,“事情倒是没了,但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朱潇急忙问道,“为什么?”   朱胤之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把手机拿到手里,好像他预先知道有人会给他打电话似的,他刚把手机拿到手里,手机铃声就响了。   朱潇看得心惊肉跳,爸爸或许低估朱胤之了,朱胤之看着并不像残废,反而像一条隐入暗夜里的狼,看着没什么动静,实则随时准备猎杀目标。   朱胤之把电话接起来,“喂。”   “听说你去圣帝夜总会了?”一个七八十岁老年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声音里压抑着愤怒。   “爷爷,你这消息够灵通的。”朱胤之似讽非讽地说道,顺便扫了一眼朱潇。   朱潇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恼怒不已,暗骂,这小兔崽子,跟他爸一样讨厌,怎么不一起去死了,一个残废,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楚恒玉依然安静坐在旁边,从目前来看,这个朱潇一定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贪婪无脑好色,没一个优点,这样的人要不是摊上一个有钱的爹,估计会饿死吧?   朱潇眼睛乱瞟,忽然看到了楚恒玉,眼神瞬间直了,好色的本性显露无疑。   之前只顾着跟朱胤之争吵,没注意到包间里还有一个这么极品的少年,要是能春风一度,也不枉他在这里受的委屈了,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忍不住开始意淫,表情越来越猥琐。   楚恒玉脸瞬间一黑,打开一包青豆零食,倒了一些喂嘴里,然后隐晦地藏了两颗到手指缝里,内劲一起,手指将青豆一弹,然后朱潇就跪了下去。   一双膝盖“咚”地一声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听着都疼。   只见朱潇痛得面色扭曲,龇牙咧嘴,想站都站不起来。   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力像拳头一样砸到他膝弯里,人整个给跪了下去。   朱胤之看着给自己跪下的人,莫名觉得舒爽,“现在不是过年,你怎么给我跪下了?”    第162章 你跟他有仇   朱潇脸色铁青,怒吼,“谁给你跪下了,我只是腿软!!!”   “哦。”朱胤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你这腿软的方向还正好,正面面向我,那这个礼我算是受之有愧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说给电话对面那个人听的……   效果立竿见影,电话里立刻传来咆哮,“朱胤之,你对朱潇做什么了?”   “啧啧啧,光天化日,我能对他做什么,我一个残废难道还能轻薄他不成?何况他长得那么难看磕碜,我就是有那个想法,也断断看不上他啊。”   朱胤之说这话的时候把自己恶心得不行,但是能一箭双雕狠狠气到某些人,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朱潇瞳眸暴睁,目露羞愤,要不是旁边有那么多保镖,他一定揍死这个朱胤之,跟他爸妈一样让人厌恶,当初怎么没把他一起撞死,要是撞死了,现在他哪需要忍受这样的恶心羞辱?   楚恒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强人啊,这嘴巴的毒辣程度跟封司彻差不多,肯定把老爷子气得不轻。   果然,电话对面的人气得唿吸都跟拉风箱似的,“唿唿唿”好似能从电话里吹过来一样,“朱胤之,你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他是你叔叔啊。   朱胤之轻飘飘反问,“我就这样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唿唿唿,唿唿唿……”唿吸更加粗重急促,好像犯病了一样,随后手机“砰”一声掉地上,传来一阵混乱,手机断线。   朱胤之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轻描淡写地说道,“老爷子好像气晕过去了。”   朱潇伸手指着朱胤之,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逆不道……”   朱胤之看着依然跪在他面前的朱潇,薄唇掠过讥诮,“那你还不赶紧起来,你这样跪我,不是让我更加大逆不道了?”   “哈哈哈……”楚恒玉忽然笑出了声,让你欺负我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潇瞪了楚恒玉一眼,呵斥道,“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朱胤之给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保镖点了点头,走到朱潇的面前,当即两个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清脆无比的两声“啪啪”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   朱潇脸被打偏在一旁,脑袋里“嗡嗡嗡”的,直接傻了。   楚恒玉摇摇头,拉长了声音吐槽,“人在屋檐下还不低头,不是找虐吗?嚣张也得有个限度,不然吃亏的可是镜子里的那个人,哎,好惨哦。”   这么长一句话,朱潇可算是反应过来了,眼睛喷火,“你是谁,这里轮得上你说话吗?”   “当然轮得上,至少我不是跪着的,低人一等。”楚恒玉这话绝对的火上浇油,看朱潇涨得紫红紫红的脸色就知道了。   朱胤之乐见其成,笑道,“恒玉,别和傻子废话了,这些零食喜欢吃吗?要是喜欢的话,我让经理每样给你打包一些,你带回家去慢慢吃,我们该离开了。”   楚恒玉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哪有吃了还打包回家的道理。”   朱胤之劝道,“这有什么,喜欢就买,不需要那么多顾虑。”   楚恒玉坚决拒绝,“还是不用。”   朱胤之妥协,“那好吧。”   朱潇见两人这个样子,自以为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难怪朱胤之今天来找他,原来是为了他。   几天之后的寿宴,爸爸想给朱胤之订婚,一来实现利益的合作,二来达到控制朱胤之的目的。   本来还是保密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他被朱胤之找到,爸爸的计划恐怕是泡汤了。   朱胤之带着楚恒玉和保镖离开了包间,至于朱潇,爱上哪儿上哪儿,今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来肆无忌惮的感觉这么爽,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绝招呢?还是恒玉聪明。   上了车……   “恒玉,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朱胤之问楚恒玉。   楚恒玉往车外看了看,“那些人跟来了吗?”   “没有,他们看到我跟你一路,不敢跟过来。”   这话让楚恒玉再次肯定了朱胤之势力的庞大,然后非常庆幸当初的决定……让朱胤之做他属下,现在简直像捡了一个宝藏,“知道对方是谁的人吗?”   朱胤之点头,“虎哥的手下。”   楚恒玉下意识地重复,“又是虎哥?”   “你认识他?”   楚恒玉摇头,“我不认识,但是这不是他第一次对付我了。”   朱胤之意外,“你跟他有仇?”   “我都不认识他,能有什么仇,算了,不说他了,我已经让古灏去调查他了,等把你的腿治好,我就去找人算账。”   一次两次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儿教训,还真把自己当软柿子了。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好。”   ……   某公寓。   坐在沙发上,杨琪心烦意乱地把烟点起来,吸了两口,楚恒玉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朱胤之亲自为他保驾护航?   难道……   想了想后,把手机拿到手里,发了一条信息出去,让人去好好查查楚恒玉的底细。   正说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楚君泽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君泽。”   楚君泽有些低沉不耐的声音传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杨琪垂下目光,“没有办好。”   楚君泽怒斥,“废物!”   杨琪压着脾气,耐心道,“君泽,朱胤之亲自送楚恒玉回家,路上都没有下手的机会,等楚恒玉落单了,一定能把他处理了,你先别着急,多给我点儿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楚君泽吃惊不已,“楚恒玉什么时候搭上朱胤之这条线了?”   “因为言哲的弟弟言临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楚恒玉下药,结果送到了朱胤之的床上,两人估计就是这样勾搭上了。”杨琪打死言临的心都有了。   “蠢货一个,就楚恒玉那个相貌能送到朱胤之的床上吗?应该送到一个猥琐下贱的男人床上,这不是便宜楚恒玉了吗?”楚君泽怒气冲冲,说话十分恶毒。   杨琪阴冷地勾起嘴角,“君泽,你也别生气了,朱胤之什么身份地位,玩几天就腻了,到时候楚恒玉只会更惨。”   楚君泽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狠意,“你让人去盯着楚恒玉,随时找机会下手,如果虎哥不行,那就换人。”   “好,我知道了。”杨琪目露杀机。   楚君泽挂断电话,直接把电话一扔,躺倒到床上,直直地望着上空,楚恒玉,你还真是我的克星!   门外,封司彻转身轻手轻脚离去,刚才楚君泽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表情失魂落魄,心里堵得发慌。   楚恒玉跟朱胤之在一起了。   他怎么能跟朱胤之在一起?   朱胤之……   不是已经决定把楚恒玉放到心底了吗?怎么还那么难受?   返回房间,坐到沙发上,封司彻双手抓到头发里,任由负面情绪侵蚀他的心,大约多了二十几分钟,楚恒玉的事被他强行压到了心底,把注意力转移了楚君泽身上。   从刚才的楚君泽恶毒的话里,他知道了,原来虎哥是楚君泽派去的。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他那么想取楚恒玉的性命?   难道真是楚君泽知道他喜欢楚恒玉,嫉妒导致的?   好像不太可能……   其他没想通,但是这件事倒是让他确定了楚君泽是真的有问题,他当初主动接近他,跟他订婚恐怕也别有目的。   楚君泽到底想干什么?   ……   翌日上午,浴室里,楚恒玉撤回手,“宋先生,可以拔针了。”   宋修岩点头,立刻放水拔针,朱胤之已经在药汁里泡了快一个小时了。   把银针拔出来后,观察银针上的紫色,眉瞬间皱起,“今天银针上的毒跟昨天一样多。”   朱胤之眉心一跳,“一样多?”   “胤之,我觉得那毒极有可能不是下在你的饮食里,而是你经常出入的地方,或者经常待的地方。”   朱胤之赞同楚恒玉说的话,别墅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背叛他,而且昨天他和楚恒玉吃的饭都是一样的。   “等等,宋先生,你给恒玉看看他有没有中毒?”   宋修岩点头,立马给楚恒玉把脉,“他没有中毒的迹象。”   朱胤之微微垂下目光,“也就是说,毒极有可能放在这栋房子的某个角落里。”   “胤之,你家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你每天都要接触的?”   随后,楚恒玉抬头看着宋修岩,“宋先生,你昨天说去化验,那是什么毒?胤之这毒又中了多久了?”   朱胤之陷入了思考。   宋修岩说道,“这种毒来自一种叫茜草的草药,药用价值在减缓血液流速,一般用在临床用到伤口止血上,但也含有一些毒素,朱先生的用药无法计算具体时间,只能能估算一个大概区间,至少在三年以上。”   “三年以上?”楚恒玉想起了一件事,“胤之,你不是说你是三年前回来的,那岂不是一回来就受到某些人的算计了?”   朱胤之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恒玉,不管是谁算计我,总逃不开老宅的人,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东西。”   “你说得对。”   朱胤之带着两人来到客厅,然后让管家把人保镖全部召集过来,他有事交代。   管家立刻下去办事。   朱胤之抬头看着宋修岩,“这种草药有什么特殊气味没有,三年都没有被发现,外形上肯定很容易让人忽略。”    第163章 茜草数量多   对这些草药,宋修岩十分了解,“茜草有类似于黄果兰的香气,但是不是很浓郁,如果周围有更浓郁一些的气味,很容易就被遮盖掉。”   楚恒玉点点头,问道,“气味知道了,那存在的形态呢?”   朱胤之代替宋修岩回答,“一定是固态,不然不可能被我忽视三年。”   宋修岩点头,“茜草提取物确实是固态,制成固态之后很容易挥发,散到空气里,从而被人体吸收。”   楚恒玉暗叹对方的险恶,“那这还真是伤人于无形了。”   “嗯。”   保镖在管家的召集下,很快聚集到客厅。   “朱先生,人都到齐了。”   朱胤之目光落在众人身上,“我让你们聚集过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固体,散发着黄果兰香味,但不是很浓郁,东西可能在别墅的任何一个位置,需要你们仔细寻找,事情就是这样,大家立刻分散寻找。”   “是,老板。”   为了保护朱胤之,保镖们对别墅的布局十分熟悉,除了朱胤之的房间,其他地方他们可以随便进出,很快,保镖们就分散到别墅里的各个角落去了。   朱胤之带着楚恒玉和宋修岩去了他的房间。   朱胤之的房间在别墅三楼,坐升降机上下。   楚恒玉站在透明的升降机里,暗叹有钱人的世界真便利,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成为有钱人。   别墅的三楼,四周都是装饰的落地窗户,只要把窗帘收起,可以三百六十度看景观,而这一层都是朱胤之的房间,宽敞豪华考究冷色调是整个房间给楚恒玉的第一印象。   朱胤之操控轮椅移向房内,拿出手机,遥控,将窗帘全部收拢起来,整个房间立刻曝于明亮的光线之下,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来了。   饶是见过在他那个时代最豪华的宫殿,楚恒玉也依然免不了为现在看到的一切感到惊讶。   这房间完全达到了顶级配备,昂贵的地毯,Kingsize大床,各种高科技,……,就连窗帘都是非常昂贵的,在夜晚的时候,窗帘上会有金色暗纹若隐若现,完全的“贵”,反正就是只有你想不到,而没有做不到的。   就连宋修岩也十分惊讶,他刚才在第一层的房间里施针,就已经被房间里各种昂贵的布置和装饰品惊讶到了,没想到跟现在这个房间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房间要找起来,估计有点儿难。”   楚恒玉看了他一眼,想来跟他差不多的感受,太大了,“慢慢找,还有那么长时间。”   “嗯。”   朱胤之明白宋修岩的意思,他这个房间确实大了点儿,有三百多平,找起来是困难了点儿,“一会儿有两个国外料理厨师会过来,犒劳你们。”   他发现楚恒玉很喜欢吃,用这样的方式回报他,他应该最高兴。   楚恒玉当即朝朱胤之看过去,眼里透着欣喜和期待,“料理是什么?”   朱胤之解释道,“料理也是一种菜,不过烹饪方式跟传统的完全不同……,我说的太笼统了,一会儿你亲自看看。”   楚恒玉给了朱胤之一个“你很懂我”的眼神,“嗯,美食深得我心。”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准备。”   “好。”   旁边的宋修岩看了看楚恒玉,又看了看朱胤之,难道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有了别的感情,但看朱胤之看楚恒玉的眼神又没有那个意思,再看楚恒玉的眼神,就更没那个意思了,这两人真有意思。   三人分开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楚恒玉去的是放沙发的休闲区域,欧式风格透着低调的奢华,地毯洁白,让人不忍心踩踏。   他先集中精力闻气味,黄果兰的香味虽然淡,却不容易被忽略,只要稍微闻仔细一点儿,一定能闻到。   朱胤之和宋修岩也采用的闻气味方式,房间里的家具已经买了三年,自身的气味早已经挥发掉,如果有异样的气味很容易辨别出来。   朱胤之一边寻找一边暗暗纳闷儿,既然有异样的味道,他之前怎么从来没闻到过呢?   难道是因为以前没有注意?   人很多情况下都是这样,没有去注意的时候,很多显而易见的东西都可能自动忽视掉。   朱胤之可能也是这样。   楚恒玉把休闲区域找了个遍,一无所得,他干脆坐到了沙发上,思考,东西到底最可能放到哪里呢?也不知道谁那么聪明在人家家里藏毒三年也没被发现?   要是找到了这个人,他一定要问上一问。   吃过中午饭,下去继续寻找,愣是找到了晚上六点。   管家和众保镖脸色不太好看了,一群人找了那么久,就差掘地三尺了,可结果……这样显得他们太无能了。   朱胤之沉默地坐在轮椅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开口,“准备晚饭。”   管家立刻应是,然后去了厨房。   保镖们慢慢散去。   肖远平一进入别墅,就感觉到一股不太好的低气压,走到楚恒玉身旁,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恒玉小声回道,“一会儿路上跟你说。”   肖远平奉命过来送楚恒玉回家,手上没事,他就早了些过来,没料到这边的情况这么不好,“好。”   饭后,楚恒玉告辞离去。   肖远平开车,启动车辆,打开车灯,照亮道路,“恒玉,走了。”   楚恒玉坐副驾驶,有些心不在焉,“对方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他们可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抬眸看着前方,突然他精神一震,“肖远平,停车,我知道了,我知道在哪里了。”   肖远平被惊得一抖,连忙踩刹车,“你知道什么了?”   “一会儿跟你说。”楚恒玉开门跳下车,朝别墅跑去。   肖远平连忙跟上,“恒玉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别墅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让人好奇了。”   朱胤之正打算乘坐升降机回楼上房间,忽然听到脚步声,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到楚恒玉,一脸诧异,“怎么回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房间看看再说。”   “好。”朱胤之没有多问,瞧楚恒玉这个样子,好像是有了新发现。   来到三楼房间,楚恒玉径直走到屋顶那盏大大的水晶吊灯下,“有办法把这个灯具降下来吗?”   “有。”朱胤之拿手机把水晶吊灯遥控降下来。   楚恒玉把手机电筒打开,照亮水晶吊灯,这一照就发现了大问题,水晶吊灯里面放着很多紫色的像巧克力一样的东西,有一些已经散成了粉状,并且黄果兰的香味非常明显,“真的在这里。”   “这就是茜草提取物?”   “绝对是。”楚恒玉振奋,终于找到了。。   朱胤之浑身的低气压终于缓解了,立刻吩咐管家把别墅里的灯具进行排查,对方手段狡诈,让人心惊。   “恒玉,你好聪明。”   楚恒玉不置可否,“我们下楼去吧,看看别墅里到底会搜出多少茜草。”   “好。”朱胤之眼眸杀意闪现。   到了楼下,朱胤之打电话把宋修岩喊了过来,他下午有事,提前走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应该忙完了。   宋修岩听说找到了茜草,立刻赶了过来。   别墅太大,灯具繁多,灯具整个排查一遍后,已经到十二点了。   搜集到的茜草全部堆积到一楼客厅里,差不多有一百斤,一大堆,触目惊心。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宋先生,这些茜草提取物是三年前一次性放的,还是间隔一段时间放的?”楚恒玉背嵴发凉地问道。   宋修岩咋舌,这也太多了,“是一次性放的,这些提取物大概十年能挥发完,简直恶毒。”   朱胤之脸色阴沉,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眉梢如霜,“看来还真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了。”   “胤之……”楚恒玉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开口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   朱胤之突然抬头对着楚恒玉倏地笑了起来,笑容有点阴,“我没事,等我知道是谁干的后,百倍偿还就好。”   楚恒玉完全赞同,“好。”   宋修岩看了看两人,再次确定这两人一定是一路人,瞧这行事风格……多么相似。   “恒玉,宋先生,时间太晚了,住客房吧。”朱胤之开口邀请。   楚恒玉点了点头,确实太晚了,“好。”   宋修岩也同意了。   朱胤之给管家做了一个手势,“今晚大家都辛苦了,去煮些宵夜吃,恒玉,你想吃什么?”   楚恒玉没客气,“我想吃小火锅。”   “好,管家去准备吧。”   “是。”   别墅里能用得上的人都有,厨师有两个,两个加起来几乎什么菜都会做,只是有些不擅长,但做小火锅是擅长的。   他们不是朱胤之的人,没有参与到事情中来,被管家从被窝里挖出来,即使睡得正香也毫无怨言,因为这份工作是许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进入厨房,立刻准备起来。   一个小时后,楚恒玉吃上了喜欢的小火锅。   三人围在一个小桌子边,手里拿着碗和筷子,锅里正宗地道的火锅汤汁正在沸腾冒泡,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香气。   旁边放着三十几个配菜,有荤有素,看起来新鲜有食欲。   楚恒玉涮了一块肥牛肉放到朱胤之的碗里,“替你高兴。”   朱胤之由衷真诚一笑,“谢谢。”    第164章 恩人楚恒玉   言家。   天刚蒙蒙亮,两辆车在言家别墅大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分别从上面抛下来两个人,之后快速唿啸而去。   那两个人正是言哲和言临。   这几天,整个言家一直在寻找他们,但两人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了无音讯,无奈还出动了警方,但还是没找到人。   两人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他们失踪时穿的那套,看起来很整洁,脸色青白,双眼空洞无神,身体轻颤,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色血斑,有些恐怖。   门口的保安还没有开始上班,黑色的铁质雕花大门紧紧关闭着,四周非常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言哲和言临才稍微有些反应了,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大门走去。   “开门。”言哲双手有气无力地趴在铁门上,声音嘶哑,眼底萦绕着一股痛苦。   不见反应,言临暴躁地狠狠一拍大铁门,吼道,“快开门。”   这下终于引起了别墅里那些人的注意。   这栋别墅住着言家的老爷子,老夫人,言哲的爸妈,还有管家佣人保安等人。   听到声音的是言家的保安,两人正说过来开门上班,走到半道上听到了吼声,连忙加快步伐跑来。   保安把门打开,一人扶一个扶进了别墅,“管家,言哲先生和言临先生回来了。”   管家看到两人的状态,脸色一变,立刻让两个保安把人扶到房间去,他则去通知家里其他的人。   不一会儿,整个言家就吵闹了起来,纷纷往言哲的言临房间赶来。   但是两人一进入房间就反锁了门,任何人都不让进。   言家老爷子言鸣急得在房间门口团团转,看这样子一定是在外面惹事了,“言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言哲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爷爷,让我休息一会儿,等我休息好了自己去找你。”   言鸣一甩袖子,有些生气,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吧。”   其他人也纷纷离去,没有再打扰言哲和言临,只要人安全回来了,其他都不重要。   房间里的言哲,脱去衣服,走去浴室。   他的身上遍布鞭伤,烫伤,抓伤,可谓伤痕累累,很明显被凌虐过,身下更是一片红肿狼藉,尤其是某个部位,看着令人恐怖。   他和言临这两天不知道被朱胤之送去了什么地方,一直在被强暴中度过,那些人真的是恶魔,不仅性虐待,还给他们喂春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赤身裸体的大汉在他身上驰骋的场景,把他们吊绑在空中,一边侵犯,一边鞭打,或者把他呈大字型绑在床上,侵犯的同时往身上滴蜡烛……   这样想着,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言哲突然跪到地上,“哇”一声吐了,不过这两天基本什么都没吃,只吐出一些胃水,太可怕了,那绝对是人间地狱。   隔壁的言临同样如此,躲到浴室里,放着水,靠着墙壁坐着痛哭,深深的恐惧感让他后悔至极。   为什么要去招惹楚恒玉,为什么要去招惹朱胤之,要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去招惹楚恒玉,不,他不会再去玉华山庄。   恶魔,都是恶魔……   ……   “老板,言哲和言临送回言家老宅了。”   别墅里客厅里,一个保镖正跟朱胤之汇报消息,随后把一沓照片放到茶几上。   朱胤之扫了一眼照片,冷漠如冰,唇角讥诮,那是言哲和言临被人强暴时的照片,留下了把柄,以后这人还不是如砧板上的鱼,任由他摆布了。   “行,我知道了。”   另一个保镖走来,手里拿着手机,“老板,老太太来电话了。”   朱胤之冷漠的脸庞瞬间柔和了下来,把电话接起来,“奶奶。”   朱老夫人是真心疼爱朱胤之,当初把他送去国外就是她的意思,朱老夫人那么聪明的人,哪能一点儿端倪都看不出了,只是当时势弱,担心给朱胤之带去更大的麻烦,才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所有的事都被朱胤之接手了过去,不让她管了,年纪大了,就不要再操心那些不好的事了。   对于真心实意替他着想的人,朱胤之自然投桃报李,   “哎。”电话里传来一个十分温和慈祥的声音,“胤之,你什么时候回老宅来看看奶奶啊,奶奶想你了。”   很平淡的话,但朱胤之听出来了,奶奶是在提醒他他把朱天雄气晕的事,要是他不去看看,只怕又有舆论话题了。   “奶奶,我知道了。”   朱老夫人笑呵呵道,“嗯,对了胤之,听说你交男朋友了,不如趁这次机会介绍给奶奶认识认识?”   朱胤之茫然,“奶奶,你听谁说我交男朋友了,没有的事。”   “你就不要瞒奶奶了,奶奶都知道了。”朱老夫人依然笑着,“昨晚朱芸都看到了。”   朱芸是朱胤之五叔的女儿,昨晚朱胤之带着楚恒玉从圣帝夜总会离开,恰好被她看到。   要是朱胤之的性格不是那么孤僻高冷,或许不会引起朱芸的怀疑,甚至是确定,但朱胤之恰恰就是那样的性格,除了保镖,没有人能近他的身超过一米,但是楚恒玉不一样,全程护着,那样子一看就是情侣。   “奶奶,朱芸看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好朋友。”   “好朋友也可以发展成男朋友嘛,说什么奶奶也得见见。”   朱老夫人已经固执地认为楚恒玉是朱胤之男朋友了,至于朱胤之的话,她自动理解成他在推脱。   其实还有另一个让她着急的原因,朱胤之已经二十八岁,还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可真是愁坏她了。   朱胤之以手扶额,颇为无奈,“奶奶,要怎样跟你说你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朱老夫人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坚定,“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信,奶奶要见人。”   朱胤之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奶奶,恒玉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没有那种关系,要是我以男朋友的身份请他到家里做客,他会生气的,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朱老夫人沉默了,朱胤之说得没错,“那好吧,奶奶不强迫你了,不过恒玉这名字挺好听的。”   朱胤之,“……”   挂了电话没多久,楚恒玉和宋修岩准时来到了他的别墅。   没多说什么,直接进入正题。   三天时间不紧不慢过去……   施针结束,楚恒玉把衣服拿给朱胤之,“你把衣服换好,我去外面等你。”   虽然朱胤之是病人,但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   朱胤之点头,“好。”   宋修岩把银针放到一个盒子里,等回去了再清洗消毒,完了后,帮朱胤之穿衣服,“腿没问题吧?”   朱胤之神色激动,一会儿他就可以站起来行走了,“没有问题,布料碰到它,我都能清晰感觉到了。”   “嗯,朱先生,一会儿站起来走的时候,可能会不适应,要小心一点儿。”   “我知道。”   朱胤之坐在凳子上,衣服穿好后,双手扶着洗漱台,腿部缓慢用力,起身……   宋修岩在旁边虚扶着他,“怎么样?”   “感觉很好。”朱胤之激动不已。   “那你试着跨步。”宋修岩觉得他完满了,当初就是为了给朱胤之治腿,他才去深度研究的针灸术,现在虽然在楚恒玉的帮助下才治好了腿,但到底还是用上了他的绝技,这也足够了。   “嗯。”   朱胤之慢慢屈膝抬腿往前跨,他的腿真的有力了,真的可以动起来了,真的又受他的控制了,虽然还不是很灵敏,但他都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狂喜,时隔八年,他终于又重新站起来了。   慢慢的,他跨出了第一步……   “慢点儿。”宋修岩连忙扶住他,“别着急,既然腿部有知觉了,恢复正常是迟早的事。”   刚才朱胤之把腿放下,准备跨第二步的时候,第一条腿突然闪了闪,让他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还好有宋修岩扶着。   “嗯。”   万事开头难,跨了第一步,接下来就容易了。   朱胤之缓缓跨出了第二步,第三步,……,越走越稳,腿越来越灵活,“宋先生,你过来扶我一下,我打算走出去。”   腿能走了,但是还不是很适应,万一摔跤了就丢脸了。   “好。”   楚恒玉耐心等在外面,他知道对方正在适应双腿,同时也很期待,朱胤之站起来的风姿。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望过去,果然是站着走出来的……   朱胤之身穿米色休闲服,身材格外修长,两条腿又长又直,非常吸睛,五官挺立,脸庞帅气,气质沉稳内敛,隐隐透着上位者说一不二的威严,绝对的人中龙凤。   “恒玉,多谢。”朱胤之心里所有的感激都化为了这两个字,他觉得说任何话都不足以表达对楚恒玉的感恩,总之,楚恒玉就是他这辈子的恩人……   楚恒玉迎了上去,“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朱胤之整个人仍旧处于激动狂喜的心情中。   楚恒玉非常高兴,不过他高兴的是,他又收纳了一员大将,“那就好,你多走两圈儿,适应一下,不过也别走过度了,小心受伤,这个需要逐渐适应。”   “恒玉,我知道。”    第165章 找虎哥报仇   国外酒店。   “君泽,收拾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回国。”封司彻站在楚君泽的房间门口说道。   楚君泽站在封司彻的面前,沉闷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封司彻表情淡淡,“嗯,早点儿休息,我回房间去了。”   楚君泽抓住封司彻的手腕,有些难过地问道,“司彻,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封司彻回避着眼神,“我先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了,你也赶紧收拾吧。”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转身走了。   楚君泽一路追到了封司彻的房间,封司彻开灯,他一下把灯关了,随后冲过去强吻封司彻。   封司彻躲避着,烦躁不已,一把推开楚君泽,呵斥道,“够了。”   楚君泽愣在原处,心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略微慌乱地说道,“司彻,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我改行吗?”   封司彻把灯打开,光线驱散了黑暗,也将彼此的表情印入了对方眼里,“回自己的房间去吧,我累了。”   楚君泽不甘心,他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封司彻,看结果还是被对方厌恶,“我不明白,司彻,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心里不清楚吗?”封司彻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去了浴室,他实在无法坦然面对一个心如蛇蝎的人。   楚君泽脸色剧变,心瞬间沉入谷底,难道有什么事被封司彻知道了?   浴室的方向传来哗哗啦啦的水流声……   楚君泽扭头朝浴室看去,眼眸逐渐变得深沉复杂渴望,伸手把衣服裤子一件一件脱去,然后赤着脚朝浴室走去……   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扭动门把手开门,但封司彻抢先一步反锁了。   “君泽,不要做让我讨厌你的事。”   站在原地,楚君泽眼睛慢慢红了,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尊严,然而最后却被封司彻一一踩在脚底下……践踏。   这一刻,他的眼睛里逐渐迸发出强烈恨意,他恨上了封司彻,他恨上了所有人。   转身回去,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这些衣服就像被他扔掉的尊严,呵呵,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楚君泽都带着决绝,返回房间,当即订了机票,连夜回了国。   当然,这一切封司彻是不知道的。   他从浴室出来,身上披了一件睡袍,开始收拾东西。   当他的手碰到那块玉牌时,一道微弱的光突然从他的指尖注入了身体,让他脑袋剧痛,立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明显感觉到脑袋里多了一段记忆,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眼眸因为这段记忆变得深邃幽深了很多,就像历经世事后的沉淀。   手心的玉牌在他不小心碰到时,化为了齑粉飞散到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封司彻看着这一切,不再惊讶,“对方没有骗他,果然当两段记忆重新融合时,他就能明白事情始末了。”   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将他所有的疑问都解答了。   快速收拾东西,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国了。   ……   某别墅。   “吼……”一番勐烈的驰骋后,陈古灏紧紧抱着韩旭的后背将身体埋入他的身体深处发泄了出来。   韩旭的身体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教已经敏感不已,陈古灏在发泄的时候,他也到达了顶峰。   陈古灏伸手揉着韩旭胸前挺立的小珠,凑到他的耳边带着嘲讽地低语道,“被人从后面操到高/潮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爽?”   韩旭顿感羞辱,脸涨得通红,身体僵硬,将脸埋入了枕间。   陈古灏并没有因此就放过他,手往下伸去,抓住韩小二揉搓。   韩旭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片刻之后,韩小二又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陈古灏握住韩小二上下轻撸,“没想到你现在这么骚了,看来这段时间我调教有功。”   韩旭仍旧埋着头,做鸵鸟保护自己,他知道陈古灏在报复他,期间极尽侮辱,话语下流,用最难听的话形容他,“古灏,你打算多久放过我?”   陈古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痴笑一声,轻蔑道,“放过你?韩旭,你觉得可能吗?”   这个回答在韩旭的意料之中,他不急不缓反问道,“那你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吗?”   陈古灏口吻冷漠,“未尝不可。”说话的同时,压着韩旭又动了起来,“你这具销魂体,我还没有玩儿够,你最好祈祷我能够晚些厌倦,否则就是你的死期。”   韩旭忍受着被侵犯的羞辱感,“古灏,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不会背叛你。”   陈古灏顿了顿身体,随便讥讽道,“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人做了事就得承担后果,付出代价。”   韩旭苦笑,陈古灏说得对!   “跟你说一声,你最好乖乖待在别墅里,我随时都会玩儿你,要是找不到人,你知道后果的。”   “我不会离开别墅,你放心。”   “这样最好。”   ……   事后,韩旭身体疲累,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古灏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带上褚泽霖离开了别墅。   车上,褚泽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身水气的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知道陈古灏从房间出来之前在干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心塞。   陈古灏坐在后坐上闭目养神,做那事挺消耗体力的,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灏哥,你就打算这么处置韩旭?”   陈古灏睁开了眼睛,看着褚泽霖的后脑勺,“好好开车。”   褚泽霖心里一沉,他明白了,陈古灏这是在变相给他答案。   韩旭的事估计就这样了,还有,这事跟他无关,别管。   褚泽霖沉沉地回了一个字,有赌气的意思在里头,“好。”   陈古灏重新闭上了眼睛。   ……   五辆黑色轿车在圣帝夜总会大门口停下,除了最中间那辆最豪华的,其他的车辆都在停车的下一秒,就有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保镖下来。   中间那辆,几乎在其他车辆的人都朝它聚集过来了才开门走下人来。   第一个下来的是楚恒玉,不急不缓,显得优雅从容,今天他身穿休闲装,贵气依旧,容貌无双。   然后是朱胤之,他还是坐的轮椅,宣告用腿走路,他需要一个机会,抬头看着楚恒玉,微微笑了笑,“走吧。”   “嗯。”   走进夜总会后,楚恒玉拿出手机给陈古灏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恒玉,你到了?”   楚恒玉伸手按电梯,“嗯,你在哪儿?”   “我们在第十层,你上来,我在电梯口等你。”   “好。”   陈古灏已经知道楚恒玉收了朱胤之做小弟的事,为了避免两个组织发生冲突,楚恒玉早早告诉他,现在双方已经友好往来。   “恒玉,他们来了吗?”朱胤之问道。   楚恒玉点头,“来了,在上面等我们。”   “那虎哥呢?”   “这个我没问,他应该不敢不来?”陈古灏和朱胤之同时给他下帖,这都不来,以后还能讨着好?   “也对。”   来到第十层,果然电梯一开,就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陈古灏。   楚恒玉笑着上前打招唿,“古灏。”   “恒玉。”陈古灏走上前去,跟楚恒玉寒暄了几句之后,视线落到朱胤之身上。   朱胤之微笑着伸手,当先开口,“陈先生,幸会。”   陈古灏伸手跟朱胤之交握,同样面带微笑,“朱先生,幸会。”   随后两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楚恒玉见两人打完了招唿,问道,“虎哥在哪儿?”   陈古灏指着一个包间门,“我带你们过去。”   “好。”   三人并排走着,身后跟着二十几个保镖,阵仗浩大,气势逼人。   夜总会的经理被朱胤之打发掉了,同样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意思就是别去报警什么的,否则惹上杀身之祸,或者被报复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大抵上也算半个道上的人物了,经理门清儿,立刻跑去跟服务员打招唿警告去了。   陈古灏敲了一下包间门,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开门的是褚泽霖,视线横扫,最后落到楚恒玉身上,笑着打招唿,“恒玉。”   楚恒玉点点头,“人在里面吗?”   “在。”   褚泽霖又给朱胤之打了一下招唿,随后一行人进入包间。   包间里人数众多,除了陈古灏带来的二十几个人,还有虎哥带来的二十几个人。   各据一方,氛围沉重,剑拔弩张。   朱胤之进入包间后,扫视了一眼,然后选了一个特别的位置停下,保镖们纷纷站到他的身后,三方势力呈掎角之势分布。   整个包间依然十分宽敞。   楚恒玉坐到沙发上,态度随意,甚至是闲适的,见过更浩大的场面,这些就是小巫了,大巫都不能让他紧张,何况是小巫?   虎哥人如其名,是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络腮胡子带着些疆新那边的气质,显得十分粗犷。   陈古灏和朱胤之对视一眼,陈古灏开口道,“虎哥是吧?大家都认识,也就不多介绍了,开始正题吧。”   他哪里认识了,他根本不认识。   要不是听说两人的势力庞大,他才不会来。   虎哥心里很是不解,表面客气道,“我并不记得我得罪过两位,不知道有什么正题可谈?”   陈古灏抬眸看着虎哥,似笑非笑道,“我们你是没有得罪,可你得罪了我们的主子。”   楚恒玉心里乐不可支,他现在可谓是华国势力最大的人,以后再没人敢惹他了。    第166章 虎哥的把柄   “主子?”虎哥又是不解又是心惊,什么人能同时做这两位的主子?   陈古灏无奈地叹口气,用“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着虎哥,“还不够明显吗?”   虎哥缓缓扭头看着楚恒玉,一双看起来很凶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楚恒玉?”   楚恒玉笑得人畜无害,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不过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没想到你认识我?”   虎哥大惊,看来他让人去追杀楚恒玉的事,正主知道了,“我不认识你,我是听刚才他们说的。”   他的心里有了极度不好的预感。   楚恒玉是两人的主子,他又知道自己追杀过他,由此可见,今天的目的就是找他报复了,反正不管怎么样,绝对不可能善了。   楚恒玉依然笑着,但是笑容里满是冰冷的寒意,“我现在都在这里了,你觉得狡辩有意义吗?”   “你有证据吗?”   陈古灏和朱胤之联手,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人畏死亡,人之常情,虎哥也是平常人,哪有不怕死的?   楚恒玉轻飘飘道,“虎哥,你不是一天两天混黑道吧?”   虎哥一颗心跌入谷底,楚恒玉的意思是,他今天必须给个交代了,虚张声势道,“那你想怎样?”   楚恒玉思考了一会儿,“上次你让十几个人围攻我,这样吧,你让我往你身上扎十五刀,如果你不死,我就放过你。”   杀死一个人太简单了,一刀封喉即可,可是那样太便宜对方了,总觉得亏待了自己。   “你……”虎哥一怒,“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人太甚了,你怎样?”楚恒玉嚣张回道,他今天就是来报仇的,欺人太甚,还是开胃菜,着急什么?   “对了,你身后站着二十几个人,你这个做大哥的,可千万不要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哦,你要知道,明明十几刀就能解决的问题,犯不上赔上二十几条人命,不划算。”   作战么,攻心为上。   虎哥心惊胆战,二十几条人命在楚恒玉嘴里说得那么风轻云淡,饶是他在道上见惯了打打杀杀也做不到那样淡定,另外,上次十几个人对付楚恒玉一个,几乎团灭不说,还有人疯了,这人是恶魔吗?   “你到底想怎样?”   楚恒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虎哥,“交代幕后主使,另外把我们之前的账清了。”   虎哥后背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对方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全部事情了,但他不能承认,故作凶悍道,“什么幕后主使?”   楚恒玉冷笑,眸光凌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让人来杀我干什么?”   虎哥哑口无言,他和楚恒玉不仅不认识,而且还从来没见过,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让人去杀他,就是说服他自己也说服不了,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恒玉怒了,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忽然朝虎哥掷过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虎哥眼睛骤然睁大,匕首飞过来的速度太快,身体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划过他的脖子,穿过他身后两个手下的缝隙,狠狠插到墙壁上,晃动了两下,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被楚恒玉这一举动震惊了,那匕首气势凶勐又像是有了灵魂一样在空中划过,割开了虎哥的脖子,但又伤得不深,力度角度都把握得极好。   “说,还是不说?”楚恒玉声音沉了下来,他这充满震慑的一招是要告诉对方,要取你性命,不要太容易,所以……不要跟我玩儿花样儿,你再玩儿也玩儿不过我。   虎哥伸手摸着脖子,那里湿漉漉黏煳煳的,他知道是血,楚恒玉看着人畜无害,但是杀伤力太强悍了,看来今天绝不可能善了了,“就是我要杀你,没有人指使我。”   楚恒玉暗道,看来还是硬骨头,“你为什么杀我?”   虎哥暴躁道,“想杀就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要不是人数上被压制,他一定不会这么被动。   虎哥这个样子,让他越发想知道背后那人了,看向陈古灏和朱胤之,“先把他的那些手下处理了吧,留下虎哥一个人再说。”   陈古灏和朱胤之对身后的手下点点头。   三方势力,立刻掏出手枪,二对一指着对方。   楚恒玉从包包里拿出一包花生,撕开包装,倒出几颗尝了尝味道,“可惜你们这些好东西了。”   话落之后,倒了一把到手心里,电光火石之间弹向对方握枪的手,手上有一个令手掌暂时麻痹的穴位,花生正好弹到那处穴位上,对方手里的枪立刻掉落到地上。   陈古灏和朱胤之的手下都是煞气很浓重的人,身经百战,绝对的趁你病要你命,见状,双方人马一起出动,一番不算太激烈的打斗之后,很快就把虎哥的人全部制住了,连同虎哥在内。   ……算得上不费吹灰之力。   在道上混这么久,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绝对碾压的情况,跟楚恒玉在一起,惊喜总是那么多,陈古灏笑着问道,“恒玉,打算怎么处置他?”   被对方手下反剪着手臂跪在地上,虎哥脸都白了,楚恒玉的言行举止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只是几颗花生而已,怎么把他手下们的枪全打掉了?   “把他们都绑起来,虎骨单独绑。”楚恒玉又倒了几颗花生吃,然后拍了拍手,接下来他要发挥他的刑讯手段了。   虎哥被五花大绑到椅子上,神情有些畏惧,往常双方对峙,都需要拼斗一番才能分出胜负,可是现在,完全处于碾压状态,“你们打算干什么?”   陈古灏和朱胤之本本分分充当着属下的角色,楚恒玉是他们的主子,既然主子在,那就没他们什么事,只需要听命令就行了。   楚恒玉正打算说话,突然手机进入了一条消息,“恒玉,虎哥是楚君泽的人,我明天回来,等我回来找你详谈。”   楚恒玉眸光激动地波动不断,封司彻肯告诉他这个消息,一定说明他记忆完全融合了,立刻回复,“好。”   至于楚君泽是幕后主使着实让他有些吃惊,看来楚君泽失忆都是装的。   没想到啊,到了这个世界,哥哥还想着对付他,甚至是想杀他。   走去把墙上的匕首拔下来,抬起虎哥的下巴,“听着,裕溪路,磬苑小区,第七栋,二单元,二号,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儿,我们去把他们请来做客,你说好不好?”   虎哥的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一片惨白,再不复最开始的盛气凌人,那个小区里住着他的老婆孩子,这件事从来没人知道,楚恒玉是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多少事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恒玉用匕首拍了拍虎哥的脸颊,邪魅一笑,缓缓道,“我说了我想干什么,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陈古灏和朱胤之对视一眼,楚恒玉这个样子……可跟年龄一点儿不符啊,但格外地顺眼!   虎哥仍旧避不开口。   楚恒玉玩弄了一会儿匕首的刀尖,然后一下扎入虎哥的大腿,低喝道,“说,还是不说?”   大家看得眼睛一挑,楚恒玉下手干脆利落,那刀尖破肉的声音他们听着都疼。   大腿上的血瞬间喷涌出来,虎哥痛得冷汗淋漓,全身颤动,同时明白了,楚恒玉绝对是个狠人,“是杨琪让我派人去杀你的,报酬是一百万。”   “一百万?!”楚恒玉皱眉不满,“我的命才值一百万?!”   大家觉得好笑,楚恒玉的关注点是不是太奇葩了,不是应该关注杨琪吗?   楚恒玉把虎哥的手机拿出来,拨打了杨琪的电话,然后对虎哥说道,“让杨琪跟你来这里见面,如果他不来,你就再没重见天日的可能了。”   楚恒玉的语调轻缓,却让人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电话里传来的拨通电话声像催命符一样传入虎哥的耳朵里。   忽然,电话接通了,“喂,虎哥,有什么事吗?”杨琪的声音十分轻快,透着喜悦。   包间里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虎哥的身上,不过大多数都是不善的。   虎哥身上顿时像压着千斤巨石一样,沉重无比,舔了舔嘴唇,“杨先生,我现在在圣地夜总会,想跟你面谈一些事,你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   杨琪犹豫,“现在啊?”   “对。”   杨琪看了一下手表,都晚上十点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虎哥抬头看了看楚恒玉,对方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我担心有人在我的手机里安装窃听器,不敢明说。”   杨琪正在很楚君泽聊微信,得知后者马上上飞机回来,非常欣喜,“那要不明天说吧,我今晚有事。”   虎哥抬头看了一眼楚恒玉,“你不想对付楚恒玉了?”   杨琪一听,君泽马上要回来了,他视楚恒玉为眼中钉肉中刺,要是在他回来的时候把楚恒玉处理了,一定能让他高兴,“行,我马上过来。”   “地址我给你发手机上,对了,你出来的时候尽量隐蔽,我怕有人会跟踪你。”   “好。”   杨琪丝毫没有怀疑,下楼驱车往圣地夜总会赶来。   楚恒玉挂了电话,把地址给杨琪发了过去,“看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你的家人我们就放过了,不会再去打扰。”本来也是吓唬人的,祸不及妻儿,他们会干坏事,但是还是有底线的。    第167章 虎哥被贱卖   肖远平把平板拿给楚恒玉,“这是杨琪的资料,你看看。”   楚恒玉眼神露出赞赏,“多谢。”   肖远平点点头,担心被朱胤之发现什么,态度不远不近,“不客气,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我帮你搞定。”   “好。”楚恒玉欣喜,这都是人才啊,还是可以供他驱策的人才,太好了!   楚恒玉坐到沙发上,低头看平板。   杨琪真正的身份是飞鹰帮帮主的儿子,跟母亲姓,他母亲是杨家的人,担心被人报复,从小养在杨家,因此道上没多少人知道飞鹰帮的帮主还有一个儿子。   杨琪跟楚君泽是校友,两人在一次校庆活动上认识的,杨琪大楚君泽两届,是个十分阴沉有心机的人……   “有意思!”也不知道楚君泽跟杨琪到底有着怎样的交情,杨琪居然能为楚君泽做到这样的地步?   陈古灏坐在楚恒玉旁边,听到声音,将视线移了过去,“什么有意思?”   楚恒玉把平板给他,“你看看楚君泽和杨琪的关系,这个杨琪对付我,多半是楚君泽让他这么做的。”   陈古灏大致看了一眼后问道,“这么肯定吗?”   楚恒玉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点点头,“当然,我根本不认识杨琪,只认识楚君泽。”   陈古灏皱眉,“你跟楚君泽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楚恒玉犹豫了一下,“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看来他猜对了,陈古灏点头,没再追问,转移了话题,“一会儿你打算怎么跟杨琪谈?”   楚恒玉阴笑,“没什么好谈的,直接把人绑了,跟飞鹰帮要点儿补贴,兄弟们忙活了半天,不能白忙活,对吧?”   陈古灏笑道,“有道理。”   朱胤之挑眉,“我赞成。”   虎哥抬头看了看,楚恒玉长得那么好看单纯,但心里绝对阴暗至极。   陈古灏朝虎哥那个方向抬抬下巴,“那他你又打算怎么对付?”   “你和胤之把他能分的势力一人分一半吧,那些驯服不了的人直接扔监狱里去,判个无期徒刑什么的,别脏了你们的手,至于这位虎哥,你们看谁要,把他卖了吧。”   他很记仇,他的命居然只要了一百万,太少了!!!   众人一愣,卖了?   这人高马大的汉子,谁要啊?   虎哥勐地抬头,卖了?什么意思?是他想想中那个意思吗?越想脸色越白……   朱胤之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卖?”   楚恒玉不是很了解这个时代的暗势力,“反正卖给出价最低的人就行。”对于想杀他的人,他可不打算心慈手软。   陈古灏和朱胤之对视一眼,看来只能卖到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行,我们知道了。”   虎哥下半辈子的悲惨命运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杨琪听虎哥的话尽量避开了所有人,就怕被人跟踪,就连进入圣帝夜总会也是十分低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根据地址,来到包间。   杨琪一进来就被朱胤之的手下制住了,像虎哥一样被绑到了椅子上。   杨琪万万没想到虎哥会算计他,丝毫没设防,刚一开门他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并且把他强行扯进了包间,一切猝不及防,“你们想干什么?”   杨琪不断挣扎,怒吼,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楚恒玉的脸上,这是最让他吃惊的。   楚恒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是楚君泽的一条狗罢了,“我们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杨琪沉着脸,怒斥,“楚恒玉,闭嘴!这里轮得上你说话吗?”   楚恒玉冷冷笑道,“轮不上我说话,又轮得上你说话了?”   杨琪这才发现陈古灏和朱胤之都是一副纵容楚恒玉的模样,心里一惊,他们什么关系?   偏头看着跟他处境差不多的虎哥,“虎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黑道大哥的儿子,这份胆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除了最开始的慌乱,现在已经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了。   虎哥缓缓抬起头,脸色一片灰败,满是绝望,“事情败露了,而楚恒玉是他们两个的老大。”   这么一说,杨琪就全部明白了,惹了楚恒玉就相当于同时惹了两个大帮派,可是楚恒玉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的老大?不是毫无势力背景吗?难道调查结果有误?   “楚恒玉,你想要什么?”   楚恒玉看着杨琪,眼里有些欣赏,只是一句话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并想办法将自己可能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他也不废话了,“让你爸妈拿一亿赎金来换你,否则我们会送你自己去把这一亿赎金赚回来再放你走。”   陈古灏和朱胤之不约而同一笑,有魄力,让杨琪去卖身赚钱吗?反正去挖矿,这辈子是绝不可能赚到一亿的。   站在边上的那些保镖隐隐流露出佩服楚恒玉的神色,不仅有绝技,点子还那么绝,果然是敢提出收他们老大做小弟的人才。   “一亿?”杨琪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楚恒玉,你怎么不去抢?”   楚恒玉摊摊手,十分天真无邪地说道,“我现在就是在抢啊,只是很不幸的,你成了被抢的对象。”说完后,把杨琪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陈古灏,“接下来要钱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不擅长。”   陈古灏积极地接过手机,“行,保证把这些钱要到。”   杨琪见楚恒玉来真的,心终于是慌了,“不,你们要不到的,我爸妈不会给你们钱的。”   “不给?”楚恒玉挑眉,“那就把你所有家人都抓来赚钱,什么时候赚够一亿,什么时候放你们走。”   杨琪心里掠过一丝惧怕,看楚恒玉的样子,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楚恒玉,你敢?”   “你们都敢杀我了,我有什么不敢?要不是怕你们的血脏了我的手,我早把你们处理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叫嚣?”   楚恒玉说得狂傲无比,一双黑眸散发着阵阵冷意,让人不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杨琪心惊,“楚恒玉,是你自己挡了别人的道,只能怪你自己。”   “呵呵,那你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怪你自己,怨不得旁人!”   “你……”   两人在这边说话,陈古灏已经拨通了杨琪母亲的号码。   陈古灏跟杨琪的母亲交涉了半天,对方答应给赎金,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朱胤之说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陈古灏随后应道,“好。”   众人伪装了一番,立马转移阵地,去了一栋比较偏僻的别墅,并且为了消除踪迹,兵分几路前往,   虎哥的那些手下全都被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会关心,但下场肯定不会好。   敢追杀他们主子,不就是追杀他们吗?   这群胆大包天的人!   杨琪和虎哥被分别带到了两个房间,依然绑着,其实对楚恒玉而已,这两人不过是两条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狗主人……楚君泽。   他居然忘了,哥哥跟他同样是从宫里出来的,伪装能力一流,跟他不遑多让,怎么能只相信表面,是他大意了。   现在没什么事,等着对方拿赎金就是了,至于虎哥的势力,陈古灏和朱胤之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一个虎,一个狼,虎哥的势力讨不到半点儿好,只怕要不了两天就被瓜分了。   楚恒玉来到了别墅花园儿的鱼池旁,水干净澄澈,在这酷暑里,看起来十分诱人,心念一动,脱了鞋袜,坐到鱼池边,把脚泡了进去。   晃动了几下嫩白的脚丫,楚恒玉舒服地笑了笑,“果然水是最能解暑的。”   “恒玉。”朱胤之出来找人,他对楚恒玉有种不一样的感情,但并不是爱情,反正就是想看到他安全,开心,欢笑。   楚恒玉偏过脸来看朱胤之,同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不介意的话就坐。”   朱胤之开玩笑道,“那介意的话又该怎么办?”   楚恒玉摊了摊手,“自己去拿一张凳子过来坐咯。”   朱胤之笑着坐到楚恒玉的身旁,也脱去了鞋袜,把脚泡到了清凉的水里,“避免麻烦,那我还是选择不介意吧。”   楚恒玉笑道,“高冷男神突然变得接地气了。”   “哈哈哈……”朱胤之笑了起来,“恒玉,我发现跟你聊天特别容易开心起来。”   “那是当然。”楚恒玉指了指朱胤之的脚,“怎么样?现在腿适应走路了吗?”   朱胤之点点头,“还有点儿生涩,不过走路没问题了。”   “嗯,你这段时间别走那么多,慢慢适应,毕竟那么多年没用过腿了,万一损伤,可就是永久性的了。”   “我知道。”   楚恒玉晃动了几下脚丫,凉悠悠的感觉从脚底传来,驱散了酷暑带来的炎热,很是舒适,“泡脚太舒服了。”   朱胤之也晃动了两下腿,随后把手臂撑到身后,仰望着天空,“现在我就在跟做梦似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楚恒玉偏头,“还不相信腿已经治好了?”   “之前为了治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大费周章,就连不可能的办法都尝试过了,失望到已经绝望,可这才没过几天,我的腿居然好了,治腿期间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我的腿依然没办法治好,反倒把你给我治腿的事当成了梦境。”   楚恒玉伸手拍了拍朱胤之的肩膀,调侃道,“现在你遇到贵人了嘛。”   朱胤之戏谑道,“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言临了。”   “感谢他干什么,那人坏心眼儿太多,要感谢还得感谢你自己,你要知道这世界任何围绕自己发生的事,原因都在于自己。”   “受教了。”朱胤之看着楚恒玉,身上那么多矛盾却奇异的组合到了一起,达到了一个刚刚好的平衡,真是奇人一个。    第168章 楚恒玉接机   “你们在这里躲清闲啊?”陈古灏缓步走了过来,话里带着笑意。   “泡脚,要来吗?”楚恒玉回头看着他。   “我就不泡了。”陈古灏走过去站到楚恒玉的旁边,“你不是想吃烤鱼,已经做好了,我来喊你去吃。”   “做好了?”楚恒玉有些惊讶,效率太高了。   陈古灏点头,“嗯,所以特意来恭请主子大驾。”   楚恒玉滑动了几下脚丫,“古灏,你让人给我拿一张帕子过来。”   “行。”   来到饭厅的时候,烤鱼已经放桌上一会儿了。   楚恒玉嗅着浓郁的香味,坐到餐桌旁,给两人挥挥手,让他们坐下。   此刻饭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他人也都去吃宵夜了。   朱胤之和陈古灏笑了笑,随便坐到一个位置上,拿起筷子开吃。   朱胤之开玩笑道,“在古代,好像主子和属下不能同桌吃饭吧?”   陈古灏笑着接话,“不是好像,而是就是,恒玉,需要我们在旁边伺候你用餐吗?”   两人私下里的性格太好了,楚恒玉笑道,“今日主子我特许你们与我同桌吃饭。”   “哈哈哈……”   餐桌上除了烤鱼,还有烤翅,鸡腿,等十几个宵夜,挺丰盛的。   朱胤之把啤酒打开,倒了三杯啤酒,“啤酒冰冻过,喝着不错。”   陈古灏没客气,直接喝了。   楚恒玉扫了一眼啤酒,又是酒?可是怎么没有闻到酒香味?   端过来闻了闻,很特别的香味,端起来抿了一口,咦?貌似跟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大差距啊。   “怎么了?不好喝吗?”朱胤之看到楚恒玉皱起的眉头,猜到他可能不喜欢这口感,一个喜欢喝白酒的少年,好像不能用平常的眼光看待。   楚恒玉把啤酒杯放下,摇了摇头,“不是不好喝,是喝不习惯。”   “那就别喝了,我去给你拿饮料。”   “谢谢。”   朱胤之调侃了句,“主子客气了。”   楚恒玉拍了拍陈古灏的手臂,“那个杨琪的赎金什么时候到位?”   “我让她三天之内凑齐,否则就让她永远都见不到他儿子,她答应了。”   “她会报警吗?”   “她也是混黑道的,心里很清楚报警没用,能去财消灾,换做我们,我们也会这么干,否则就要忍受没日没夜的骚扰,或者随时出个什么事,生命受到威胁什么的,谁也受不了。”   “那还算是个聪明人。”   朱胤之把饮料放到楚恒玉的面前,“但是教育失败。”   楚恒玉赞同,“是有点儿。”   “吃宵夜吧。”   “嗯。”   ……   国外酒店。   封司彻拖着行李箱走去楚君泽的房间,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用手机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楚君泽一大早去哪儿了?”   到前台一问,才得知对方昨天晚上就退房了。   封司彻走到酒店外面,展望了一下,“这楚君泽还是跟古代的性格一样,冲动又任性,以自我为中心,跟这样的人相处,太累了。”   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往了机场。   神色间透着激动和期待,回到国内,就可以见到恒玉了。   上飞机前,封司彻发了一条信息,“恒玉,我马上上飞机了,等我回来就去找你。”   楚恒玉这个点已经在书房作画了,看到消息,立刻激动回复,“等你。”   封司彻看到后,笑了笑,把手机关机,然后登机。   ……   京市。   楚君泽一下飞机就给杨琪打电话,让人来接机,结果无人接听,“还没睡醒吗?”   连着打了十来个,不仅无人接听,结果还给关机了,要不是在机场,楚君泽只怕直接就把手机砸了。   “搞什么?!”   楚君泽一脸怒容地打了一个出租车走了。   ……   医院。   杨琪的爷爷杨国南看着病床上的朱老爷子朱天雄,欲言又止。   朱天雄前几天被朱胤之气病了,还住在医院里,有些好笑地看着好友,“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杨国南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哎,我那孙子在外面惹事了。”   朱天雄很吃惊,“你孙子可是稳重型的性格,怎么会惹事?”   杨国南最喜欢的孙子就是杨琪,不用问也知道说的是他,只是一向不用让人操心的孩子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让人吃惊?   杨国南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爸妈告诉我说是他先惹的事,哎,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说到这个,朱天雄似乎深有同感,“是啊,越大越管不着了,我们这些老东西说的话,越发没人听了。”   点点头,杨国南难以启齿,但为了孙子,只能舍去那张老脸了,“朱老,想请你帮个忙。”   朱天雄暗道,再骄傲的人也有软肋,也有低头的时候,“你说,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能帮的一定帮。”   杨国南彻底舍去那张老脸了,“我需要五千万的现金,你这里有吗?有的话就赶紧借给我一下,我急需。”   一亿不是小数目,家里的钱如果拿出这一亿现金,公司立马会陷入资金链断裂,整个杨家就毁了。   而他爸,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不管是黑道白道上的生意,钱几乎都给赔进去了,也是过得艰难。   朱天雄略感吃惊,“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下需要这么多钱?”   杨国南轻轻拍了一下大腿,非常为难,“我不好说。”   朱天雄倒是没有一定让对方说个所以然出来,不过他猜想,一定跟杨琪有光,需要那么多钱解决,可能惹的事不是小事,“我给你一张支票,你拿去救急。”   杨国南刹那松了一口气,“多谢老哥了。”   “把事情解决了就行。”   “是是是。”   要是杨国南知道自己借的钱即将入对方孙子的腰包,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   机场。   晚上九点,楚恒玉把车开到机场,准备给封司彻接机。   飞机起飞落地需要十五个小时,早上六点,晚上九点,现在刚刚好。   果然,没过多久楚恒玉就看到封司彻从机场里走出来了,立刻给他打电话。   封司彻刚好开机,“恒玉。”   喊他恒玉,看来是真的完全将两份记忆融合了,楚恒玉激动,“司彻,向右看。”   封司彻已经看到楚恒玉的车了,立马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没想到楚恒玉回来接机,着实惊喜,疾步走了过来。   楚恒玉也从车里下来了,望着封司彻,笑得璀璨,“司彻。”   封司彻将脚步停在楚恒玉的面前,但没有其他动作,他现在的身份担心给楚恒玉带去麻烦,“恒玉。”   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眼神里融合了思念,欢喜,激动等很多种情绪。   封司彻特别想伸手去摸摸楚恒玉的长发,但攥了攥拳头,忍住了,“我们上车去吃饭吧。”   楚恒玉立马答应,“好,吃饭的地方我已经定好了。”   封司彻偏了偏头,“那上车。”   “好。”楚恒玉上车打开后备箱让封司彻放东西,等封司彻上车后,一踩油门儿去了他预定的餐厅。   餐厅非常高档,是一家西餐厅,吃料理的地方。   上次朱胤之请料理大师去别墅做给他吃过之后,他就有些爱上了,这次打算跟封司彻再吃一次。   “你喜欢吃料理吗?”车停在餐厅楼下的停车场,要是对方不喜欢,他立马把车开出去换别的餐厅。   “喜欢,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封司彻眸光笼罩着楚恒玉,里面再也没有陌生,而是深深的喜爱。   楚恒玉没忍住笑了一下,略带腼腆,那种跟夫君相处的熟悉感觉回来了,“那我们上去吧。”   “等一下。”封司彻拉住楚恒玉的手腕,再滑下来拉住他的手,带着几分眷恋。   楚恒玉回头看他,“怎么了?”   封司彻拿出一个礼物盒,“送给你的,打开看看我们再上去。”   楚恒玉惊喜地勾起嘴角,“好。”   豪华的礼物盒里装着一条挂着两枚戒指的项链,铂金材质,钻石点缀,花纹特别,低调奢华。   封司彻小心翼翼问道,“喜欢吗?”   楚恒玉明白戒指的含义,心里很感动,“你在国外买的?”   封司彻点头,“对,昨晚买的,给你发了信息之后。”   “那你什么时候跟楚君泽摊牌?”   “明天我就去找他说明白,然后当着媒体朋友们的面解除我和他的关系,再无瓜葛。”   楚恒玉担心,“可是你的家人怎么办?”   封司彻胸有成竹道,“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他们不会阻拦我的。”   “好。”楚恒玉把项链给封司彻,“等你跟他解除了关系再送我吧,这样比较清白。”   封司彻答应了,“好。”   楚恒玉伸手捏了捏封司彻的脸,“我们上去吧。”   “好。”   ……   楚家。   楚君泽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再给杨琪打电话,依然没打通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肯定出事了。”   他换了一个号码,打给了杨琪的妈妈,电话依然没有接。   楚君泽十分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了床上,“搞什么?一个二个都不接电话?”   话落,电话响了起来。   楚君泽压下烦躁接起来,“杨阿姨。”   “君泽,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楚君泽直奔主题,“我给杨琪打电话他怎么没有接呢?”   杨妈妈担心道,“他被绑架了。”    第169章 封司彻摊牌   “绑架?”楚君泽惊诧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两天前。”两天时间,性格火爆的杨妈妈从愤恨到平静再到担心,杨琪是她的命,现在被人抓走了,他们动用全部力量去寻找,却音讯全无,也不知道是哪股势力,手眼通天!   其实也是杨琪隐藏得好,去圣帝夜总会的时候,愣是没让一个人发现他的行踪。   楚君泽很快冷静下来,“对方是谁?提出什么条件了吗?”   杨妈妈摇摇头,“对方什么都没透露,只说要一亿赎金。”   楚君泽百思不得其解,杨琪那么谨慎一个人,怎么被人绑票了,“钱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给?以什么样的方式给?”   杨妈妈声音透着疲惫,“钱三天后给,已经准备好了,给的方式等通知。”   楚君泽沉默了一会儿,“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杨妈妈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好。”   挂断电话,楚君泽给杨琪的手机打电话,他现在知道了,杨琪的手机是被对方关掉的,不知道现在能否接通,要是能接通,倒是可以定位。   电话拨打过去,还是关机。   “看来对方很谨慎,无法打通电话,暂时就只能被动地等对方通知了。”   想了想,楚君泽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虽然不知道杨琪是因为遭遇绑架,但他作为杨琪的好朋友,实在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只能动用一下那些力量了,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动他的朋友。   ……   某别墅。   “韩旭,醒醒,醒醒……”陈古灏忙完回别墅找韩旭,结果发现他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却怎么也叫不醒。   这个时候陈古灏注意到墙角垃圾桶里丢了奇怪的一些纸屑和药瓶。   “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他走了过去。   纸屑没管,急忙捡起药瓶,是安眠药。   韩旭自杀了……   “泽霖,去开车,马上去医院。”这个认知让陈古灏一度慌了手脚,狂吼的同时,把韩旭横抱了下去。   褚泽霖听到吼声,立刻从房间里冲出来,见陈古灏跟疯了一样的神色,什么也不敢多问,立刻去开车。   陈古灏的另一个手下潘博担心出事,跟着一起去了,坐在副驾,三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韩旭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一系列检查洗胃输液救治,最后有惊无险,韩旭被救回来了。   “医生,既然没事了,他怎么还不醒?”陈古灏一把拉住医生,急忙询问。   医生无奈道,“没那么快,需要一到两个小时,药效全部过去了他才能醒,你现在可以去给他准备一些稀粥,他醒了应该会肚子饿。”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嗯。”医生点点头,离开了。   陈古灏连忙返回病房,“泽霖,潘博,你们在这里看着韩旭,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去给韩旭买一些吃的回来。”   潘博连忙道,“灏哥,我跟你一起去,照顾病人我不擅长。”   陈古灏没反对,将视线移向褚泽霖,“你平时跟韩旭相处最多,那麻烦你照顾他一下。”   “好。”褚泽霖不敢拒绝。   陈古灏点点头,带着潘博离开了病房。   褚泽霖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盯着韩旭看,“你说你长得也不是特别貌美,怎么就把灏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在此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是陈古灏在报复韩旭,可是看今天陈古灏的表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陈古灏眼里的担心焦虑恐惧绝对不是假的,他依然爱着韩旭,就算韩旭背叛了他。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为了摆脱这样的禁锢选择自杀,还有几分血性!   这一刻,褚泽霖认识到了很多事,陈古灏和韩旭估计这辈子是分不开了,即使走入绝境。   自嘲地笑了笑,当初还是他介绍两人认识的,现在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算了,既然你们俩爱得难舍难分,他就不来横插一脚了。   若是非要去强求一段感情,不仅自己痛苦,别人也会痛苦。   褚泽霖深唿吸了一下,他决定了……放弃,放过自己。   ……   餐厅包间。   封司彻和楚君泽相对而坐……   “三千年前,夏国的夏皇楚铭忝娶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为皇君,生下一对双私生子。   一个名叫楚君泽,一个名叫楚恒玉,双生子十分罕见,一个长得像爹,一个像爹亲。   可能是上天见男子过于耀眼夺目,一帆风顺,天生妒意,在双生子三岁那年,用病魔夺取了男子的性命。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道士,说是双生子中的弟弟克死了皇君。   沉浸在悲伤中的夏皇最开始不信,但是道士用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现象给夏皇洗脑暗示,最终夏皇信了。   于是将弟弟送去了皇宫里最偏僻最阴森的宫殿,从小倍受欺负,在艰难中长大。   而另一个双生子,也就是哥哥则送去了贵妃处抚养。   贵妃一心想登到皇后宝座,在教导哥哥的时候算是尽心尽力,但是却不断给他灌输是弟弟把他爹亲害死的思想。   于是这个哥哥从小就对弟弟抱着一种敌意和恨意。   随着年龄的增长,敌意和恨意像一颗种子一样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   弟弟的任何东西,哥哥都要抢,不仅抢,还要用最恶毒的话去侮辱他。   后来哥哥明知爹亲的死跟弟弟无关,却依然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想杀了弟弟。   因为弟弟表现出来的才能让他们的父皇注意到了,并且越来越重视,产生了从两人中选一个人作为继承人的想法。   这让哥哥有了危机感,毕竟,哥哥想夺得皇位。   后来,邻国来了一位出使夏国的皇子,皇子喜欢上了弟弟,并打算将弟弟迎娶回自己国家。   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喜欢上了这位皇子,要跟弟弟争夺。   期间使出许多计策破坏两人的感情,但真心的两人别人是破坏不了的,任何艰难险阻只会成为淬炼两人感情的助力。   结果皇子顺利把弟弟娶了回去。   哥哥在三千年前没有得到皇子,三千年后,同样如此。”   楚君泽冷笑连连,俊美无双的脸庞布满了阴郁,“你猜到了?”   封司彻回答得斩钉截铁,“是。”   楚君泽心里痛苦万分,表情却是一片冷然,“所以……你给我讲这番话的意思是?”   封司彻没拐弯抹角,决然道,“我希望立刻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楚君泽勾起一丝冷笑,再不掩饰身为皇子的倨傲,冷冷道,“如果我说不呢?”   封司彻眉梢都是冷漠,“那我就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   “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强硬措施……再说。”   楚君泽冷寒的眸光缀着一丝危险,一点儿被威胁到的意思都没有,反倒闪烁着嘲讽。   封司彻盯着楚君泽,脸色淡然,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你确定你付得起代价?”   “付不起,付得起,你会关心吗?”   “不会。”   “那就跟你无关。”   “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后不后悔能比现在差吗?”   想跟他解除婚约,然后跟楚恒玉双宿双栖?哼,封司彻打得一手好算盘,让他不痛快,那所有人都一起不痛快好了。   “一定会比现在差。”封司彻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了。   楚君泽望着封司彻的背影,脸色极为难看,那双深幽漆黑的眸子散发出一阵阵恨意,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封司彻坐到车里,给楚恒玉打电话。   楚恒玉一直在等结果,电话一响就接了起来,“司彻,怎么样了?”   “楚君泽没有同意,但我现在也不打算征求他的同意了。”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住他了。   这完全在楚恒玉的意料之中,顿了顿,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封司彻声音透着绝然,“后天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向所有人宣告这个消息。”   “决定了吗?”   “嗯。”   楚恒玉提醒道,“但是我觉得楚君泽不会善罢甘休,你要防着他。”   “我知道。”封司彻摇摇头,他不认为他的魅力有那么大,让楚君泽扒着不放,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但是这个不重要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单身。   ……   “喂,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怎么赎人?”   杨妈妈十分镇定,她也是跟黑道打交道的人,这点儿小场面还吓不着她。   潘博不急不缓道,“把存钱的账户告诉我们,一会儿我们的人把里面的钱转走后,立刻放人。”   杨妈妈没那么傻,“万一你们食言了怎么办?”   “你要不告诉,我们马上食言,好了,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吧。”   杨妈妈不敢拿杨琪的命开玩笑,“好好好,我说我说。”说话的时候,看向楚君泽。   楚君泽正坐在一个人的旁边,那人拿着电脑在实施追踪,“对方有比我更厉害的电脑高手干扰了信号,我无法查出对方的位置。”   楚君泽无奈地点点头,示意杨妈妈告诉对方账号。   十分钟后,账户上的一亿全部被转走。   又过了十来分钟,杨妈妈的手机打来杨琪的电话。    第170章 钱钱到手了   楚恒玉,朱胤之,肖远平,还有两位属下一起聚集在陈古灏的别墅客厅里。   韩旭死活不愿意在医院待,回了别墅,在楼上房间修养,因此整栋别墅非常安静。   朱胤之正拿着电脑不断操控着什么,手指几乎飞起,视线专注,聚精会神,突然双手停下,眸光乍笑,“搞定。”   陈古灏瞟了一眼电脑,“一亿转过来了?”   “嗯。”没人知道,他也是一位神级电脑黑客,要转走一笔钱,不留下任何痕迹,太简单了。   朱胤之拿起旁边的三张卡,一张给陈古灏,一张给楚恒玉,“陈先生,你这张卡里有三千万,恒玉这张卡里四千万,我自己留了三千万。”   楚恒玉拿着卡,“我不是让你们平分吗?”   “不用,两千万对我们来说是小数目,作用不大,你比我们更需要钱,所以把这部分留给你。”   楚恒玉想了想,朱胤之说得对,他确实挺需要钱,这下他可以去买房子了,“行吧,那我收下了。”   楼上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韩旭突然从里面狂奔了下来,身上带着中邪的怪异感,“我要离开这里。”   陈古灏脸色一变,立刻走去拦截他,“韩旭,你怎么了?”   韩旭被陈古灏一把抱住了,“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一边胡乱吼叫,一边挣扎不休。   客厅里,一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   陈古灏无暇顾及其他,带着人去了房间。   楚恒玉给站在一旁当背景墙的潘博招手,示意他过来,“刚才那个人是谁?”   陈古灏有给他的手下打招唿,说了楚恒玉的重要性,云云,总之就是要唯命是从。   潘博接收到楚恒玉的招手信息,立刻走过来,“楚先生,刚才那个是灏哥的男朋友。”   楚恒玉若有所思,“男朋友?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算了,没事了,你去忙你的,一会儿我问古灏吧。”   “好。”潘博暗道楚恒玉情商高,不会做任何为难别人的事。   朱胤之将视线收了回来,“貌似有故事。”   “我也觉得。”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古灏从楼下下来了,牵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韩旭。   韩旭站在客厅里看了看之后,走去坐到了楚恒玉的身旁,警惕地看着陈古灏。   众人,“……”   陈古灏没介意,随意地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恒玉,你能帮朱先生治腿,能不能帮我治治韩旭。”   楚恒玉扫了一眼韩旭,是个很温和英俊的青年,“他怎么了?”   客厅里都是自己人,陈古灏也就不打算隐瞒了,“之前我被人追杀,就是韩旭告的密。”   楚恒玉讶异,“他?他看着不像那种小人啊。”   陈古灏满是赞同,但事实却让人失望,“是啊,可事实就是他干的。”   楚恒玉有些不敢相信,实在是韩旭那样,真的很正气,“你这么肯定,有什么依据吗?”   陈古灏情绪特别低沉,“我那天的行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要是这样,那就无人能替他辩白了。   楚恒玉好奇,“他既然背叛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身边?”   陈古灏犹豫了好几分钟才回答楚恒玉,“我已经喜欢他三年了,有些事哪能说改变就改变。”   楚恒玉伸手拍了拍陈古灏的肩膀,“我理解,不过我想知道,韩旭把你的行踪透露给谁了,你这个查了吗?”   陈古灏摇摇头,“我没有查,不敢去深究他的底细,怕太失望。”   这话朱胤之理解,陈古灏不敢细查,就是怕知道韩旭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从来不曾喜欢过他,再强大的男人,一旦动了情,那就相当于一件本来天衣无缝的宝甲有了致命的缝隙。   楚恒玉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事,偏头看着韩旭,后者依然满眼警惕,“他现在怎么了?”   “他之前自杀了……”陈古灏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楚恒玉,然后韩旭从昏迷中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楚恒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不认识你了?”   陈古灏惆怅不已,“认识,但是总觉得我要伤害他。”   楚恒玉猜测,“难道是记忆错乱了?”   “记忆错乱?”陈古灏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太少了,怎么有这种病?   朱胤之突然开口,“我认识一个精神科的权威医生,让他来替韩旭看看吧?”这一举动,也是双方交好的意思了。   陈古灏望着韩旭,对方瞪他,肯定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于是缓缓点了点头,“好。”   “我们换一个地址,我给他打电话。”   “好。”   ……   杨家。   杨琪回到家中,杨家所有人都放下心了,对方还算讲诚信。   跟家里人说了这几天的经历后,杨琪带着楚君泽去了楼上房间。   “说吧,谁绑架的你?”楚君泽开门见山地问道。   杨琪摇摇头,“君泽,你别问了,我不能说。”   他要是说了,他的家人全部都要遭殃,首当其冲就是他爸的帮派,两个帮派联合攻击他爸一个人,毫无胜算。   楚君泽盯着杨琪,视线像能穿透他的内心,“行吧,随你。”   杨琪暗暗吐了吐气,他很怕楚君泽逼问他,“嗯。”   楚君泽拍了拍杨琪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你我之间无须客气。”   杨琪笑了笑,“我知道了。”   ……   朱家。   大门口车来车往,豪车云集,从车上下来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京市里都很有头有脸的人物。   别墅花园里,宴会已经开场了。   布置豪华阔气,红桌布上摆放着红酒,点心,小吃,蛋糕,饼干,饮料,各种各样的吃食,种类丰富多样。   宾客众多,男性西装革履,女性漂亮礼服,穿戴考究,三三两两端着酒杯聚到一起谈天说地,言笑晏晏。   朱天雄坐在椅子上,满面笑容,接受大家的祝福。   一晚辈笑着祝贺,“朱老先生,祝你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谢谢。”   这时走来了一位身穿唐装,精神矍铄的老人,声音嘹亮,“朱老,你大孙子要回来吗?”   朱天雄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这周老爷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老这话问得奇怪,爷爷寿宴,做孙子的哪有不出席的。”   要是换了别的人,肯定要出席,但是这朱老爷子,跟他大孙子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说不准会不会回来。   周老爷子笑道,“那就最好了,这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啊,哈哈哈……”   朱天雄笑得尴尬,“周老说得极是。”   在旁边招待一众女眷的朱老夫人闻言,张望了一下宾客前来的方向,胤之说了要来的,只是都这个点了,还没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朱胤之的堂妹朱芸在别墅大门口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往外面望去,大堂哥怎么还不回来,都十点了?   徘徊了两圈儿后,实在等不了了,拿出手机给朱胤之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了起来……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朱芸早就习惯朱胤之这种说话态度了,也不在意,“大堂哥,你到哪里了?”   朱胤之淡淡道,“刚出门,怎么了?”   朱芸真的是佩服朱胤之这种淡定了,“大堂哥,那你快点儿,还有两个小时都中午了,要是慢点儿,等你到了都开席了。”   朱胤之反问,“我就是过来吃饭的,开席不正好?”   朱芸深吸一口气,大堂哥真是太任性了,“你这样会把爷爷气晕的。”   朱胤之气定神闲,“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关系?”   朱芸被说得词穷了,“大堂哥,哎呀,总之你快点儿。”   “嗯。”淡淡的单音节。   朱芸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这要不是他自己的堂哥,百分百,她要敬佩一下,这性子,太佛性了。   不过总算知道大堂哥已经出门了,赶紧去跟奶奶汇报,让她别担心了。   朱胤之确实是刚刚才出门,他邀请了楚恒玉跟他一起去,楚恒玉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朱胤之告诉他,自己今天在宴会上很可能会被欺负,要是他不去,自己就孤立无援了。   楚恒玉这护犊子,怎么能允许别人欺负他的人,他小时候被欺负的阴影到现在还在,立刻就表示去给朱胤之撑腰。   另外,封司彻说了,他也会去参加宴会,正好可以趁机见见,一举两得。   朱胤之去半道上接上楚恒玉,一起赶往了老宅。   他已经八年没有回过老宅了,自从腿受伤被送出国后,这里好似就成了他的禁地。   他心里痛恨朱天雄背叛了朱老夫人,但这件事又不敢说出来。   奶奶身体不好,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被气死。   于是那种无法揭露真相的无奈让他更加痛恨朱天雄,更是让他不愿意踏足老宅。   但是今天他必须要回来,肯定不是因为朱天雄的大寿,而是他必须借助这个机会告诉大家他的腿好了,让那些在背后嘲讽讥笑他的人,那些说他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的人统统闭嘴。   朱芸告诉朱老夫人朱胤之开始出门之后,又返回了大门口等着。   大堂哥跟他们这些家人都不亲近,但是她还记得小时候朱胤之背着她走路的经历,这段经历让她一度对这个大堂哥无奈又心生亲近之意。   这次大堂哥好不容易回家,她一定要成为他第一个看到的家人。    第171章 身份不够格   车停在别墅大门口,保镖先下车,然后是楚恒玉,最后是朱胤之,依然是坐在轮椅上的形象。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半,大门口已经没有宾客往来,欺负你有点儿冷清。   朱芸听到停车的声音,立刻疾步走出来,“大堂哥。”   跟对方热情的态度相比,朱胤之的态度绝对算得上冷淡,点了点头,“进去吧。”   “好。”朱芸点头,视线扫过楚恒玉,惊艳不已,他就是那天她在圣帝夜总会外看到的人,大堂哥居然带着他来参加宴会,看来两人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楚恒玉跟在朱胤之的身旁往别墅里走,目不斜视,只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别墅种满了花花草草,十分漂亮,很适合老人居住。   朱芸走在朱胤之的另一边,小心翼翼说道,“大堂哥,一会儿你跟爷爷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尽量不起冲突,家丑不可外扬,要是你跟爷爷吵起来了,咱们家就上头条了。”   朱胤之停下轮椅,抬头看着朱芸,淡淡反问,“你觉得我跟爷爷两人,一般是谁在制造矛盾?”   朱芸哑口无言。   朱胤之收回目光,操控轮椅继续往前走……   “我还没有到,宴会就开始致词了吗?”草坪入口,朱胤之坐在轮椅上望着台上,似笑非笑,透着嘲讽。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朱胤之看去。   朱天雄笑着的面孔瞬间沉了下去,变得非常难看,这小子一定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的。   朱老夫人看到朱胤之,带笑的脸庞充满慈爱,朱胤之没有让她失望。   朱家其他人表情各异,朱胤之跟老爷子一向不合,今天回来,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宾客们同样反应各不一样,朱天雄好面子,不论亲戚朋友,还是商业上的伙伴都下了请帖,朱家的事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耳闻,不知道朱胤之打算干什么?   朱胤之淡然处之,或者说他根本没把这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视线都落在朱天雄身上,两人之间好似拉开了一场拉锯战,谁气势弱,谁就会输一样。   “都中午了,你还来干什么?”朱天雄语气不善,目光透着厌烦。   朱胤之看了看手表,微笑着说道,“爷爷,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中午,我来得刚刚好,你应该夸我守时才对。”   朱家人,看来朱胤之真是回来找茬的。   楚恒玉暗道,胤之好样的,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何以孝?   宾客中也有例外,根本不关心朱家的恩怨的,比如封司彻,对于朱天雄和朱胤之之间的暗流涌动,丝毫没放在心上,这跟他无关。   他此刻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恒玉,好想把他拉到墙角里狠狠吻一吻,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楚恒玉被对方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心头火热,封司彻对他有想法,他何尝对对方没有想法,但现在这场合,实在不允许啊!   朱天雄深唿吸了一下,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这小子今天一定会跟他对着干,他要是发火,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还当着众人的面出丑,“来了就好。”   说完后就不理睬朱胤之了,环顾一周,“我们继续接着刚才的说……”   朱胤之望着朱天雄,暗道,貌似现在比以前更能隐忍了,呵呵,他倒要看看朱天雄能忍到什么时候。   旁边楚恒玉强行把目光从封司彻身上撕开,一想朱天雄,心里呵呵哒,这老头儿,还真是老奸巨猾,本想看看他是怎么没面子的,没想到这么能忍。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子朝朱胤之走了过来,客气又有礼貌地打招唿,“朱先生,我是冷曼青,可以认识一下吗?”视线略过楚恒玉,眸光闪了闪,这个少年是谁?   对方这样的表现,朱胤之没有太给冷脸色,不过心里却有了些猜测,“你好,冷小姐。”   冷曼青淡笑邀请,“我们可以去旁边坐坐吗?”   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正好在入口,太引人注目了。   朱胤之略微点了点头,“请。”   到了边上,朱胤之给楚恒玉拿了一块蛋糕,“恒玉,吃蛋糕,我跟这位冷小姐聊聊。”   “好。”楚恒玉对蛋糕情有独钟,接过蛋糕,坐到旁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冷曼青见朱胤之对楚恒玉照顾有加的样子,当即脸色变差起来,试探道,“朱先生对手下都那么好吗?”   朱胤之脸色一沉,“他不是我手下,是我朋友,冷小姐不明情况,请不要乱说。”   他之所以没向对方介绍楚恒玉,是觉得对方身份不够格,不配认识,没想到对方这样说话,就这一句,已经没有被他礼遇的资格了。   “胤之,她可能是嫉妒你给我吃蛋糕了,你也给她一块,嘴里吃着东西,就不会乱说话了。”楚恒玉头也没抬地说了这么句话。   朱胤之点头,“有道理,冷小姐,桌上蛋糕还有那么多,你慢吃,我们就不打扰了。”控制轮椅调转方向,背对着冷曼青,有些人就是学不会尊重,总喜欢自以为是。   冷曼青脸色一白,她万万没想到,楚恒玉的嘴这么毒,更没想到一句话把朱胤之得罪得那么狠,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深唿吸了几下,道,“朱先生,刚才是我失言了,抱歉。”   朱胤之只是安静看着楚恒玉吃蛋糕,没有回应。   楚恒玉看了看桌面,给朱胤之端了倒了一杯饮料,“喝吧,天气天热了。”   “嗯。”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让冷曼青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冷家大小姐,刚从国外回来,绝对的天之骄女,从来没人敢这么给她甩脸色,让她这么没面子,这个楚恒玉,该死!   朱天雄在台上讲着话,注意力却分了一部分到这边来,冷曼青是他原本安排给朱胤之订婚的对象,但是被朱胤之抓住了朱潇的把柄,他不敢轻举妄动。   冷曼青得知他无法给两人安排订婚后,便打算自己去争取,没想到这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才说了两句话,就遭遇了嫌弃,哎,还是不懂朱胤之的性格啊!   也有些宾客观察着朱胤之这边,有看笑话的,有可惜的,有漠然的,但全部都很惊讶,纷纷在心里猜测楚恒玉的身份,被朱胤之这样珍视地对待,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单是看外貌,就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楚恒玉偏头扫了一眼冷曼青,这女子太傲慢了,地球不是围着她一个人转的,也不是围着任何一个人转的,太没自知之明了,“胤之,冷小姐似乎对于青睐有加,还看着你。”   这话让冷曼青脸一阵红一阵白,红白交错,好不丰富,“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楚恒玉非常不满地皱起眉头,“胤之,冷小姐太霸道了,话都不让说。”   朱胤之没忍住笑,“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吃蛋糕。”   “嗯。”   冷曼青脸色由白转青,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她面子?   朱芸站在旁边,低着头忍笑,跟大堂哥在一起的人一定不好招惹,这个冷曼青还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台上,朱天雄说着最后一句话,“谢谢大家来参加我这老头子的寿宴,谢谢。”   掌声过后,有人突然说道,“朱胤之先生作为今天寿星的大孙子,是不是也应该讲两句?”   这话传开,空气微微凝滞,大家都知道两人不合,现在要让朱胤之上台给老爷子贺寿,只怕是要挑起家庭纷争了。   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朱天雄,但是话已经出口,没办法了。   有人附和,“是啊,其他人都说了,就他一个人不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眼见着矛头对向自己,朱胤之偏头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台上台下的人,“你们说得对,我是应该给爷爷祝贺几句。”   操控轮椅移动至台边,然后在大家看好戏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朝台上走去,拿过话筒讲话。   众人惊呆了,朱胤之的双腿不是废了吗?怎么没事?   朱天雄脸色大变,身体摇摇欲坠,这……   朱老夫人立刻热泪盈眶,胤之的腿终于好了,她就是现在死也可以瞑目了。   朱芸吃惊地蒙住了嘴巴,大堂哥好了,再也不会被人称之为废人了。   朱家其他人,脸色各种各样,有高兴的,有不高兴的,也有面无表情的……   楚恒玉把手搭在轮椅后面的推手上,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容,人性他见多了,这里几百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替胤之感到高兴,人啊,有时候真的好虚伪!   封司彻往楚恒玉这边靠过来,他直觉朱胤之的双腿好起来跟楚恒玉有关,反正恒玉所在的地方,总有奇迹发生。   楚恒玉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封司彻身上,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过来,偏头与封司彻带笑的眼睛对视,随后一笑,不管怎样,总有一些人是可以给自己带来快乐的。   朱胤之抬眸横扫全场,其他人他倒是不怎么在意,看到朱天雄一脸便秘的猪肝色,他就开心了,这个人曾经用过最恶毒的话来形容他,两人之间的亲情早已经不复存在。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爷爷两个字,咬得很重,“……今天是个极好的日子,给我爷爷祝贺的时候,也顺便把我能站起来走路的事告诉大家,喜上加喜,……,再次感谢。”   随后把话筒放到了主持人手里,走到了台下楚恒玉身旁。    第172章 那你喜欢吗   “恒玉,祝贺已经完了,我们走吧。”   楚恒玉正打算点头,忽然一道声音斜插了过来……   “胤之,留下来陪奶奶说说话吧?”   朱老夫人走了过来,拉着朱胤之,欣慰又激动,欣慰的是,朱胤之看在他的面子上回了家,激动的是他的腿好了,总是了她的一桩心愿。   朱芸连忙帮腔,“大堂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听奶奶的话,好歹把饭吃了再走吧?”   其他朱家人也加入了游说中,他们一家人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不和,笑料别拿给外人看。   朱天雄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怒火,但他知道这怒火不能发,至少不能当着众宾客的面发,心里憋屈得不行。   朱胤之本来在犹豫,但余光突然瞟到朱天雄难看至极的脸色,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就陪奶奶说说话。”   朱老夫人喜形于色,“好好好,胤之,走,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你看你多瘦,一定要多吃点儿。”   朱胤之点点头,回过头看着楚恒玉,“恒玉,我让保镖陪你去吃饭,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楚恒玉笑着点头,“好。”   朱老夫人看着两人,心里更加高兴了,自家孙子不仅腿好了,还找了这么一位出众的男朋友,好,太好了。   “恒玉,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坐吧,跟胤之一起?”   楚恒玉摆摆手,“不了,我去不合适。”   “跟我们坐一起吧。”周泽南牵着周昭煜走了过来,周昭煜立刻抛弃周泽南,跑去牵楚恒玉的手,“恒玉。”   楚恒玉笑着揉了揉周昭煜的头发,“好,我跟你们一起坐。”   周泽南这番举动让周围的人吃惊不已,更是猜测不断,这楚恒玉怎么跟周家的人也这般交好?到底什么来头?   封司彻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我也一起吧。”   楚恒玉看向封司彻,眼神传达意思,你跟着添什么乱?   封司彻挑眉,我想挨着你坐。   楚恒玉败下阵来,随你吧。   封司彻高兴了。   宾客们看楚恒玉的眼神一变再变,封司彻可是省长的儿子,绝对的有权有势有钱,怎么对楚恒玉也那么友好?   周泽南看了看楚恒玉,又看了看封司彻,有点儿意思,“封先生,请。”   “周先生,请。”   都是京市有名的青年才俊,交往认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朱胤之见状,放心了。   他心里其实想带着楚恒玉跟他一起,但是去主桌,肯定会有人给他难看,他不想让楚恒玉受那些委屈。   “恒玉,多吃点儿。”   “嗯。”   楚恒玉牵着周昭煜在封司彻和周泽南一左一右“保驾护航”下,去了饭厅。   一路接受了无数的注目礼。   周昭煜今天穿着一身儿童小西装,白嫩嫩的脸,看起来特意可爱,“恒玉,你为啥都不来找我玩儿呢?”   楚恒玉把周昭煜抱到椅子上,“因为我有事要忙啊。”   周昭煜转动了一下眼珠,“有多忙?”   楚恒玉坐到周昭煜的右边,“忙到没时间吃饭。”   周昭煜瞪大了眼睛,“那你是废寝忘食咯?”   “你知道废寝忘食?”这孩子貌似智商很高,楚恒玉觉得很新奇,反问道。   “当然知道了,老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起过,我还记得。”小家伙十分自豪,他可是比同龄人知道更多的东西。   周泽南插嘴道,“昭煜很喜欢听人讲故事,家里有个专门给他讲故事的家教,每天都会给他讲故事。”   楚恒玉好奇,“昭煜,那老师每天给你讲几个故事?”   周昭煜比划了一个巴掌,“五个,多了记不住?”   “行,我知道了。”   周泽南拍了拍周昭煜的肩膀,“吃饭了,别一直缠着恒玉跟你讲话。”   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宣布开席了。   “嗯,我知道啦。”   “你很喜欢孩子?”封司彻往楚恒玉这边凑过来了点儿,压低声音问道。   楚恒玉耳边都能感觉到封司彻唿吸的气息,看了后者一眼,“是他喜欢我。”   封司彻追问,“那你喜欢吗?”   楚恒玉眨眨眼,“你猜。”   “那还用猜,肯定是喜欢。”封司彻笑了笑。   “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要是有一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儿子,我的人生就完满了。”   楚恒玉瞥了他一眼,“吃饭,别说话了。”   周围有不少人注意着他们这边,说了几句话后,封司彻也满足了,规规矩矩坐正身体,化身高冷帅哥,吃起了饭。   周泽南在照顾周昭煜吃饭的同时扫了两个说话的人一眼,看来他的直觉没错,两人有情况。   ……   医院。   “医生,韩旭怎么样了?”诊室里,陈古灏一脸担心。   医生就是朱胤之介绍的精神科权威医生,已经给韩旭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陈先生,我初步诊断,韩先生被人催眠过。”   陈古灏一脸吃惊,“催眠?”   医生耐心解释道,“对,催眠,他脑袋里应该被人催眠加入过一段记忆,本来没什么事,但是被药物干扰了神经,导致现在记忆有些混乱。”   陈古灏看着沉默的韩旭,“我听说催眠需要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进行,对吗?”   医生点头,“对,而且还必须是被催眠人信任的人,放下了警惕,不然是不可能被催眠的。”   信任的人?   陈古灏双眸略过一道凌厉的光,“那怎么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重新找一位催眠师,帮他恢复即可。”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带着韩旭回到车上,陈古灏给韩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韩旭病了,让韩阳来别墅看他,随后驱车回了别墅。   ……   韩阳听说韩旭病了,立刻赶去了别墅,但他刚一进入别墅,就被陈古灏命人绑了起来。   “陈古灏,你什么意思?”   陈古灏眸子里是逼人的寒意,“说,你是谁的人?”   韩阳神色瞬间慌乱起来,心虚不已,“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他怎么可能瞒得过陈古灏的眼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在我面前耍手段,你还真是大胆,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不该害韩旭,他被你整疯了,你高兴了吗?”   “韩阳,你知道韩旭一直把你视为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吗?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听了这话,韩阳知道陈古灏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也不再隐瞒了,“我没想过害韩旭,但是想要你死,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是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陈古灏听到这里有些懵,“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害了你父母,又什么时候害你家破人亡了?”   韩阳眼眶一红,陷入了悲痛之中,“五年前,我们一家四口去典锐旅游,期间所住的酒店发生枪杀事件,我们的父母为了保护我们,死在了那次枪击事件中,而罪魁祸首就是你。”   陈古灏坐在沙发上,仔细回忆,五年前,典锐枪击事件?   “韩阳,你是不是恨错对象了,五年前我在纳溪,一整年都没有去过典锐,更别说杀死你的父母了。”   韩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是你?不,不可能,你肯定在撒谎。”   陈古灏觉得自己太冤枉了,“韩阳,我的生意从来没有涉及过典锐,我去典锐干什么?”   韩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是你,那是谁?”   陈古灏嘲讽不已,“我怎么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不过你连自己的仇人都没有搞清楚就开始报仇,真是太可笑了。”   “你……”   陈古灏加重语调,“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的人?”   “我不是谁的人,我唯一一次跟黑道的人打交道是买凶杀你。”韩阳心里万分苦涩,他辛苦筹谋了五年,凶手竟然不是陈古灏。   陈古灏心里非常难受,原来他一直不敢面对的竟然是真的……韩旭从一开始接触他就抱着杀他的目的,“韩旭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   “是,但是我只让他报告你的行踪,其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他还喜欢上了你,不愿意向我透露你的行踪,逼不得已,我将他催眠了。   另外为了让他远离你,催眠的时候往他的记忆里强加了一段记忆,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你,对不起你,从而远离你。”   陈古灏抓住韩阳的衣襟,凶恶道,“原来一切都是你干的,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不愧是亲哥啊!!!”   “这算什么?”韩阳发誓一般说道,“父母的仇整天蚕食着我的心,只要能为他们报仇,我死都甘心。”   陈古灏冷冷嘲讽,“那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可你连真正的仇人都没有搞清楚,不知道你爸妈知道你这么蠢,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韩阳地脸红白交错,“你……”   陈古灏把韩阳丢在地上,“行,既然真相大白了,你好好反思一下吧,我最近要带韩旭治病,就顾不上你了。”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先关上几天,等韩旭恢复正常后再说吧。   韩阳眼睁睁地看着陈古灏离去,心里五味陈杂,他或许真的很蠢。   可杀了他父母的真凶是谁?    第173章 开明的家人   封家。   别墅花园儿里,封司彻跟封爷爷对弈了一局,结果惨败。   “爷爷,你这棋艺好像又进步了些,我以前能坚持一个小时,现在只能坚持四十多分钟了。”   封爷爷把旗子一个一个捡回棋瓮里,一脸慈爱,缓缓道,“不是我又进步了,而是你心不在焉。”   封司彻帮着捡棋子,点点头,“还是爷爷看得更明白,什么都逃不过爷爷的眼睛。”   封爷爷笑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封司彻停顿了一下,“爷爷,等爸妈来了一起说吧。”   封爷爷抬头望着封司彻,疑虑顿生,“有大事发生?”   “嗯。”   封爸爸和封妈妈没一会儿就到了。   之前封司彻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务必来老宅一趟,说有很重要的事,挂了电话后,他们立刻就往老宅赶了。   “爸,司彻。”   封司彻从椅子上站起来,“爸妈,坐。”   封爷爷看了看三人,惊疑不定,“司彻,你说有事要跟我们谈,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可以说了。”   封司彻点点头,出口的话有些严肃和凝重,“爷爷,爸妈,我打算跟楚君泽解除婚约。”其他所有事宜他都准备好了,只等眼前这三位同意。   封爷爷,封爸爸,封妈妈十分震惊,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突然了。   封爷爷敛眉思考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比封司彻还凝重,“司彻,你记得你们当初为什么订婚吗?”   封司彻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爷爷,我记得,但是现在我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不用牺牲我的婚姻了。”   封爷爷惊诧,“你有更好的办法?”   “对。”封司彻回答得斩钉截铁。   封爸爸和封妈妈回过神来了,不过没说话,现在封爷爷和封司彻说的,正是他们想知道的。   封爷爷凝视着封司彻,“你有什么办法?”   封司彻神秘地摇摇头,现在他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我保证会把这件事解决好。”   “你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君泽同意吗?”封妈妈有些担心,“我见他是真的喜欢你,你这样做应该会伤害到他吧?”   之前她就想跟封司彻说,让他别做伤害楚君泽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儿子就做下了这样的决定,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封司彻嘲讽冷哼,“他才不会怕别人伤害他,他不伤害别人就好了。”   三人对视一眼,封爸爸问道,“难道是因为君泽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才让你下定决心解除婚约的?”   “是,楚君泽这个人,心思极度深沉,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封司彻没有故意抹黑谁,一切都是实话实说。   听了封司彻的话,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楚君泽看着绝对是个天之骄子,不像会干那些事的人。   “司彻,你是怎么发现这些事情的?”封爷爷不怎么愿意相信这些,他很喜欢楚君泽,各方面都很合他的心意……   “爷爷,在我出差的时候无意间在他门口听他讲电话说的。”   至于有人给他发信息说楚君泽有问题的事,他没有说。   倒不是怕他们不信,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   封爷爷大抵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情绪有些低落,“司彻,你去跟君泽说这件事的时候,好好说,既然你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爷爷也不会阻拦你,只是封家和楚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家,你需要更体面地去处理这件事。”   封爸爸表态,“司彻,我也不会阻拦你什么,你这么大人了,行事有自己的分寸,只是要听你爷爷的,尽量选择体面的解决办法。”   “爸,我知道。”   封妈妈更相信自己的儿子,听了封司彻刚才的话,她非常支持封司彻那样做,反正不管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己儿子重要,“司彻,妈支持你。”   封司彻很感动家人的支持,不管他做什么事,只要理由正当,“爷爷,爸妈,我知道怎么做,你们放心吧。”   封爷爷点点头,“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家人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嗯。”   ……   封司彻开着车从别墅离开,开到半道上停下来,给楚恒玉打电话。   楚恒玉正在准备上学的东西,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司彻,有什么事吗?”   封司彻此刻心里有些沉重,他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没有什么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楚恒玉坐到沙发上,打算认真跟封司彻讲电话,“听你这声音,不像没事的样子,说吧,什么事,我们之间就别客气了。”   封司彻被楚恒玉逗笑,“我刚才跟家里人说了我要跟楚君泽解除婚约的事。”   楚恒玉瞬间来了兴致,“你家里人什么反应?”   “他们都支持我。”   楚恒玉有些吃惊,“那你的家人可真够开明的。”   封司彻笑道,“那是当然。”   楚恒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嗯,既然说服家里人那么顺利,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封司彻趁机提要求,“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楚恒玉答应得十分干脆,“好,一会儿我出去买菜。”   “你别出门了,我去买,到时候直接拿去你那里。”   “也行。”   挂断电话,封司彻勾唇一笑,“跟恒玉打个电话果然轻松多了。”   驱车去菜市场买菜。   ……   楚恒玉听到敲门声,立刻去开门。   可是门外却不是封司彻。   “胤之?”   朱胤之明显感觉但楚恒玉的失望和惊讶,打趣道,“这么不欢迎我吗?”   楚恒玉做了和请的手势,“怎么会?欢迎光临,请进。”   朱胤之一笑,走进客厅,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子布置得非常温馨,还有几个可爱的动物玩偶,“你是不是在等人?”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把门关上,楚恒玉一句话化解尴尬。   朱胤之微微一笑,回头,“恒玉,能告诉我你在等谁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马上就走。”   “别别别,既然来了就吃了晚饭再走,我等的人是封司彻,一会儿他买菜来我这里做饭吃,都不是外人,不用回避。”   朱胤之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封司彻的信息,随后有些意外地看着楚恒玉,“你什么时候认识封司彻的?”   “自从我来这个城市就遇到他了,他是我第一个遇到的人,非同一般。”楚恒玉特意强调了一下封司彻对他的意义,他真不希望有人再喜欢上他。   朱胤之点点头,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嗯,那我下楼去买些饮料吧。”   “也行。”一会儿封司彻肯定拿不了那么多东西。   朱胤之下楼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返了回来,“东西买好了。”   楚恒玉从厨房里出来,他在准备晚上要喝的汤,“对了胤之,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朱胤之摆了摆手,“一会儿吃完饭再说,浴室在哪里,我想洗把脸。”   说什么事还得挑时间啊?   楚恒玉伸手一指,“浴室在那边。”   “嗯。”   楚恒玉进厨房去了。   朱胤之从浴室出来,往厨房走去,看着忙碌的楚恒玉,心里很是感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现一位专门为他做饭的人。   要说他不喜欢楚恒玉,肯定是假的。   他观察过楚恒玉,发现楚恒玉很怕别人喜欢他,从不会跟人对视,从不会跟人有亲密的举动,典型的心里有人的人。   如果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去喜欢楚恒玉,那不是喜欢,那是困扰,楚恒玉是他的恩人,他不会那样做。   “恒玉,你在做什么?”   “熬排骨汤。”   “闻起来很香。”   “一会儿吃起来更香。”   突然门铃声响了起来。   朱胤之立刻转身往客厅走,“我去开门。”   楚恒玉望着朱胤之的背影,这人今天有点儿怪怪的。   朱胤之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笑容有些僵硬的冷酷英俊青年,“朱先生怎么在这里?”   朱胤之浅笑道,“我有点儿事找恒玉,放心,没别的意思。”   封司彻点点头后,进门提着菜去了厨房,“恒玉,菜买好了。”   楚恒玉一双笑眸,“我留胤之吃饭,你会不会介意?”   封司彻十分大度,“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他是你的朋友,有事找你,碰巧留他吃饭,理所应当。”   朱胤之听着两人说话,觉得他挺碍事的,但是他也确实想尝尝楚恒玉的厨艺,忍着吧,下次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楚恒玉把装满菜的塑料袋提去水龙头下清洗,“司彻,你去外面陪胤之聊聊天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封司彻心疼楚恒玉,不会让他一个人做饭,“不用特意陪着,他又不是外人,我帮你做饭。”   朱胤之连忙说道,“封先生说得对,我看电影,不用人陪。”   楚恒玉心里更倾向于封司彻陪他做饭,“行,那你看,一会儿饭好了喊你。”   “好。”   封司彻赶忙把楚恒玉的注意力拉了过来,“你不是说你在准备上学用品,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楚恒玉点点头,“只是司彻,我有点儿担心我去学校后,学业跟不上,语文数学我才把小学的学完,初中三年的我还没有开始学。”   封司彻偏头看着楚恒玉,“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楚恒玉故意问道,“你会比家教教得好吗?”   封司彻自信满满,“那是必须的。”   “行,那我以后的课业就交给你辅导了。”   “没问题,绝对把你培养成一个学霸。”   楚恒玉抬头想了想,“学霸是什么?”   “就是学习上的霸主。”   “哦。”    第174章 我奉陪到底   饭后,楚恒玉让朱胤之坐到沙发这边来,封司彻去洗碗,“胤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朱胤之看了一眼十分“贤惠”的封司彻,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会跟你有关。”   楚恒玉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别卖关子了,快说。”   朱胤之脸色凝重起来,“周昭煜脖子上戴着一条特别的项链,你知道吗?”   楚恒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知道,怎么了?”   “他项链上的吊坠不见了,周家的人正在四处寻找,我奶奶打电话告诉我说,之前还派人来朱家找了一番。”   楚恒玉更加迷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关系还不小,周家把可能遗失的地方寻找之后,就会去调查这段时间跟周昭煜有过接触的人,你跟他接触过吧?”   楚恒玉明白了,若有所思道,“你想告诉我的是周家的人不久之后会来调查我?”   朱胤之点头,“对,你需要有个心理准备,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颗吊坠会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因为那颗吊坠是周昭煜保命的东西,不过我觉得现在周昭煜已经长大,那药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你怎么知道?”朱胤之意外。   楚恒玉给了朱胤之一个“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眼神,“你忘记我跟周家的人走得近了?”   “走得近是一回事,可周家的人怎么会把这等秘密的事告诉你?”   “我长得好看呗。”   朱胤之明知楚恒玉在胡搅蛮缠,还是应了,“有道理。”   封司彻把厨房里收拾干净了过来,“聊得很开心啊?”视线略过朱胤之,有些不爽。   朱胤之避开眼神,“恒玉,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早做防备。”   “我知道了。”   “那我告辞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好。”楚恒玉把朱胤之送到门口。   封司彻抬头望着返回来的楚恒玉,“你跟朱胤之是怎么认识的?”   楚恒玉犹豫了一下,“这个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会更好。”   “为什么?”   “因为认识的过程不怎么愉快。”   封司彻拒绝,“不管怎么样,你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楚恒玉坐到封司彻身旁,一五一十把他和朱胤之结识的过程说了。   封司彻一下就沉了脸,“这个言哲还真是阴魂不散。”   楚恒玉拍了拍封司彻的大腿,“这个人被我们整惨了,你消消气。”   “哼,我还没整他,怎么消气?”   “那你打算怎么消气?”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别闹出人命。”   “这还用说?”   “嗯。”   ……   新闻发布会。   大厅里坐满了记着,拿着摄影机录音笔蓄势待发,就等正主入场了。   封司彻在后台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走进新闻发布室。   立时,闪光灯就不断闪烁了起来。   封司彻抬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今天召集各位新闻媒体记者齐聚一堂,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   众位记者全部齐刷刷地看着封司彻,这样的阵仗,大家都猜到肯定有大事要公布。   封司彻横扫全场,“今天我要宣布的事是解除我和楚氏集团楚君泽的婚约,从此刻开始,我和他就不再是未婚夫夫关系,嫁娶自由,再无关系。”   众人哗然,当初宣布订婚到现在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当时高调宣布订婚,现在又高调宣布解除婚约,这么任性的吗?   接下来是众记者对封司彻的提问,封司彻都很有风度,并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了。   随后这则新闻就上了头条和热搜,全华国都知道封司彻和楚君泽取消婚约的消息了。   ……   杨琪看到新闻后,立刻开车去了楚家。   房间里,楚君泽一脸抑郁,“封司彻,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君泽,你冷静一点儿,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封司彻一个好男人了,你那么好的人干嘛非扒着他不放啊?”   杨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封司彻有哪点儿好,对楚君泽不好这点儿,就足够后者抛弃他了,结果……   楚君泽眼睛横了过来,呵斥道,“闭嘴!!!”   杨琪硬着头皮,“君泽,你对我发脾气没用,现在是封司彻不地道,说放弃就放弃,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   楚君泽迁怒,“还嫌我心里不够好受吗?非得往伤口上撒盐?”   杨琪好脾气道,“君泽,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说到这个,楚君泽心里的怒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还不是因为楚恒玉那个贱人,横刀夺爱,毫无廉耻之心。”   杨琪一听楚恒玉的名字,脸色就变了,“君泽,楚恒玉跟封司彻还有这样的关系?”   楚君泽处在盛怒之中,没有注意到杨琪的神色变化,声音极尽讽刺,“哼,没有?说不定两人早已经暗度陈仓了。”   杨琪愣了愣,他万万没料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君泽,你说的是真的?”   楚君泽瞪着杨琪,“你不相信我?”   杨琪连忙辩解,“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有点儿不敢相信。”   要是没发生之前的绑架事件,他一定已经替楚君泽出谋划策了,但是楚恒玉这个人,他真惹不起。   楚君泽发狠道,“楚恒玉,既然你要斗,那我奉陪到底。”   ……   封司彻从新闻发布会上离场后,立刻驱车去了楚恒玉家里。   一进门就动作急切并狂野地把楚恒玉压到墙上亲吻,直到吻到两人都气息不稳。   楚恒玉白皙的脸颊浮起一层薄红,眼睛带着一点儿水光,看起来惹人犯罪,“司彻,你受什么刺激了?”   封司彻受不了了,低下头又把人狠狠吻了一通,手还伸进楚恒玉的衣服,色/情地抚摸,把人弄得衣衫不整。   “恒玉,我恢复单身了,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楚恒玉惊喜,他知道封司彻最近要动作,但没想到这么快,“你宣布解除婚约了?”   “嗯,我一宣布完就来你这里了,想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封司彻从荷包里掏出礼物盒,“另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礼物送给你。”   那个礼物就是之前封司彻从国外买回来的戒指吊坠项链。   “那你给我戴上吧。”楚恒玉欣然接受。   封司彻一边给他戴项链,一边说道,“要不是时机还不成熟,我一定直接带你去领结婚证了。”   楚恒玉低头看着两个精致的戒指,“这个不用着急,反正我们已经成亲了,那个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你倒是看得开。”封司彻扶住楚恒玉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低头细细打量,“好看。”   楚恒玉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是夸奖你好看。”封司彻突然反转。   楚恒玉愕然,随后推开封司彻,“你耍我呢?”   “不敢。”封司彻扣住楚恒玉的腰,把人拉入了怀里,嗓音充满温柔,“疼你都不及,怎么会耍你。”   “嗯,这是夫君该有的样子。”   ……   别墅。   韩旭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在适应光线,微微眯着。   “韩旭。”陈古灏一直守在床前等着韩旭醒来,神色激动,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   “古灏。”韩旭的声音十分沙哑,“给我倒杯水可以吗?”   “好。”   陈古灏立刻去把水倒了过来,然后把人扶起靠到他胸前,一杯水喝完,“还要吗?”   “嗯,再喝一杯,口好渴。”   “好,我再去给你倒。”   “咕噜咕噜……”第二杯水喝完。   “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要。”   “我抱你去饭厅吃,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说完也不等韩旭反应,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往外面走去。   韩旭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很是疲软,没有挣扎,只是把脸藏了起来,做鸵鸟状。   陈古灏低低一笑,“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我派出去办事了。”   韩旭望着上方硬朗的下巴,“那你是有预谋的?”   陈古灏故作不懂,“预谋什么?”   韩旭偏开脸,不说话了,他敢用双手双脚发誓,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   陈古灏把人放到椅子上,“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   “好。”   几分钟之后,韩旭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准备了那么多?”桌上都摆满了,起码二十几样。   陈古灏坐到对面,“不知道你最想吃哪样,就把你平时喜欢吃的都准备了。”   韩旭抬眸看了看陈古灏,眸中情绪有些复杂,“那我吃了。”   “随便吃。”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忽视掉某些问题,先把饭吃了再说。   韩旭吃了一块夹心丰富的三明治,“你也吃,这么多,我吃不完。”   陈古灏拿起一块三明治,“这个好吃吗?”   韩旭点头,“好吃。”   “我亲手做的。”   韩旭怔了怔,“你亲手做的?不是不会做饭吗?”   陈古灏偏了偏头,“跟恒玉学的。”   “恒玉会做饭?”韩旭比听到陈古灏亲手做饭还吃惊。   陈古灏错愕,“你这是什么反应?”   韩旭将吃惊的表情收回来,解释道,“恒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居然会做饭,我不敢相信。”   “他不止会做饭,还会包饺子,做面条,熬汤,会的太多了。”   韩旭顺嘴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他家里暂住过几天,那几天都是他在照顾我,吃的饭菜都是他做的。”   这话像什么征兆似的,过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 第175章 吃错药了吗   许久之后,韩旭满怀歉意地开口,“古灏,我和大哥不仅误会你,还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你身上,对不起。”   陈古灏伸手摸了摸韩旭的头发,温柔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大哥对不起我。”   韩旭垂着目光,轻声说道,“我和大哥相依为命,是分不开的。”   “分得开,你大哥是大哥,你是你。”   韩旭抬头望着陈古灏,眸底隐藏着一丝期盼,“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大哥?”   “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他?”别怪他心狠,一定要去逼迫韩旭,而是他需要知道自己在韩旭心里的分量。   韩旭重新低下头,沉默了。   陈古灏伸手握住韩旭的手,轻声问道,“你喜欢我吗?”   韩旭缓缓点头,“正因为这样,我才更难以决断。”   “你要是嫁给我,你大哥就是我大哥了……”陈古灏从餐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物盒,打开,推到韩旭的面前。   韩旭勐地抬头,“你……你……”   礼物盒里是一枚精致的戒指,映照着灯光,看起来十分璀璨。   陈古灏凝视着韩旭,眸中只有对方的倒影,专注而深情,“韩旭,嫁给我,好吗?”   韩旭呆住了,古灏在跟他求婚,他居然被求婚了,此刻韩旭的脑海里无限循环着“被求婚了”几个字……   陈古灏伸手在韩旭的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韩旭眨了一下眼睛,眸光清晰起来,“你在跟我求婚吗?”   陈古灏非常认真地点头,“我是在跟你求婚啊,难道还不够明显?”   “很明显。”   “那你答应吗?”   韩旭伸手用食指轻轻抚摸着戒指的边缘,表面很是淡定,“跟你结婚有什么好处吗?”   “唯一的好处就是你今后会多一个老公,其他的都是坏处,比如随时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遭遇敌对势力的攻击,还有一个就是你可能会守寡……”   韩旭越听越不对味儿了,连忙蒙住了陈古灏的嘴巴,“求婚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什么?”   陈古灏抓住韩旭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不是不吉利,而是在婚前你需要明白嫁给我之后的处境,我想跟你结婚,可也希望你能明白跟我结婚意味着什么。”   韩旭挑眉,“我现在都清楚了,戒指我收下,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我们马上去。”陈古灏看了看手表,早上九点,时间正好,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韩旭答应他的求婚了,动作一顿,显得有点儿呆,“韩旭,你答应了?”   “对啊,我答应了。”韩旭语调平常得就像说吃饭一样。   陈古灏紧紧握住对反的手,激动不已,“走,我们马上出发。”   韩旭拉住他,“你冷静点儿,就算去,我们怎么也要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去吧?”   陈古灏激动地语无伦次,“对对对,走,马上去洗澡换衣服。”   ……   “恒玉,你现在有空吗?”   陈古灏站在民政局门口给楚恒玉打电话,他需要一个见证人。   而这个人他最属意就是救了他性命的楚恒玉,没有楚恒玉,他早就成一堆白骨了,还谈什么结婚?   楚恒玉在工作,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为了钱去奔波,但还需要保留赚钱的方式,坐吃山空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我在画画,你要是有事就直说,我可以抽空出来。”   陈古灏心情依然十分激动,“恒玉,那你能马上来一趟民政局吗?我和韩旭现在在民政局大门口,有很重要的事。”   “好,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楚恒玉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机,这两人去民政局干什么?   ……   “你俩决定领证结婚了?”楚恒玉惊呆了。   “嗯。”陈古灏一直牵着韩旭的手,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有相互喜欢,相互怀疑,相互折磨,到现在,相互坦诚,该结婚了。   “恒玉,我想让你给我和韩旭做个见证,可以吗?”   楚恒玉答应得不能更爽快,“乐意之至,不过我没有做过结婚见证人,不知道需要做些什么。”   “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给我们一些祝福,然后送我们进去就行了。”   “那好。”楚恒玉一脸笑意,“那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恒玉,多谢。”   韩旭也说道,“恒玉,谢谢你。”   “不用谢,你们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   两人进入民政局之后,楚恒玉回到了车上,他什么也没干,就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民政局,什么时候他和封司彻也能去领结婚证呢?   手机悦耳的铃声将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喂,谁啊?”   “当然是我,还能是谁?”   电话里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很熟悉,楚恒玉立马知道了对方是谁,让他大感意外。   “楚君泽,你居然给我打电话,吃错药了吗?”   楚恒玉口气十分不善,他把对方当哥哥,处处给他留面子,希望对方能生活得开心一些,别像上辈子那样整天活在仇恨里,可结果,对方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眼狼。   “我吃错药了?楚恒玉,你抢别人的未婚夫就是吃对药了?”楚君泽同样不甘示弱,反呛了回来。   楚恒玉深吸一口气,他不跟疯子计较,“楚君泽,封司彻他不是现代这个单纯的封司彻了,他有了古代的记忆,你还想骗他?”   楚君泽愣住,封司彻恢复过来了,“他什么时候恢复过来的?”   楚恒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你去问他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楚君泽气急败坏。   楚恒玉面无表情,妖孽的五官好似蒙上了一层寒霜,“楚君泽,偷盗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来的。”   “楚恒玉,你也别太得意,你真以为封司彻爱你,他不过是想得到那块古玉而已,别傻傻地还像在夏朝一样,给人做嫁衣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楚恒玉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秘密他不知道。   “楚恒玉,你不是挺厉害吗?我的意思你自己想啊!”楚君泽冷哼一声,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楚恒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声音,一阵心烦意乱,把手机重重扔到副驾的座位上。   楚君泽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   神经病啊!   ……   盛嘉集团。   助理朱毅一脸凝重之色,“董事长,我们刚刚谈好的合同被另一家公司抢走了。”   市场经理随后说道,“董事长,我们刚看好的三家门店也被人提前签好合同拿走了。”   这个时候,封司彻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董事长,有人投诉我们的金饰店卖了假货。”   “让对方把买走的金饰送去鉴定,鉴定结果出来后,向所有人公布,争取一次就堵住悠悠众口。”   “是,董事长。”   封司彻抬头看着朱毅,“把公司名字告诉我。”   “朝阳股份有限公司。”   封司彻低头思考了片刻,“你下去继续找另外的合作机构,对了,恩家的公司可以接触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利。”   “好的,董事长。”   “下去吧。”封司彻的视线移到市场经理的身上,“是谁抢走的?”   “是言家的公司。”这些情况都是可能会问到的,市场经理早已经打听好了。   “言家?”封司彻微微低下头,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去查查言氏最近在接触哪些公司?”到时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敢抢他的,他一定让对方付出代价。   市场经理心中一凛,一股硝烟气息逐渐弥漫开来,“是,董事长。”   封司彻点点头。   看来楚君泽开始玩儿真的了,行,既然要斗,那他就奉陪到底。   不过,这人是真的一点儿没变,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唇角淡然地勾起,打开股市……   没一会儿,楚氏的股票价格就开始大跌了。   ……   别墅。   豪华客厅里,朱胤之把一份房屋赠与合同拿给楚恒玉,“来,恒玉,在末尾签上你的大名,这栋房子就是你的了。”   楚恒玉看了看四周,“你真打算送给我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胤之偏了偏头,笑道,“况且我这合同都准备好了,肯定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楚恒玉想了想,“你是真心的吗?”   “是。”   “那好吧,既然你是真心的,我就收下了。”拿过合同,直接翻到最后,签下他的名字。   “东西我都不动,你要保留或者替换都随你,以后这栋房子就由你自由支配了。”朱胤之说道,“房子很大,你看你要不要保姆什么的,我可以给你介绍,也可以不要,定时找人来打扫也可以。”   楚恒玉点点头,“我先想想看。”   “嗯,房子已经全部打扫干净了,主卧也给你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搬进来住。”   “那你住在哪里?”   “就在附近,走路大概十几分钟,已经开始装修了。”朱胤之笑着解释,“在我之前说把房子送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考虑搬家的事了,最后看中了附近的一栋别墅,就高价买了下来。”   楚恒玉眼神带着调侃,“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最开始不太确定,但是在你第一次帮我治腿的时候,我就肯定了。”   楚恒玉伸手拍了拍朱胤之的肩膀,“以后把以前没体验过的生活都去体验一遍,该谈恋爱谈恋爱,一定要好好生活。”   “我知道。”朱胤之笑着点点头,心里想到,要是恒玉没有喜欢封司彻就好了。    第176章 被逗得腿软   餐厅包间。   “恒玉,你不住我表哥的房子啦?”沈南川一脸惊讶。   楚恒玉一拍沈南川的肩膀,颇为志得意满,“我有自己的房子了。”   “真的?”沈南川神色兴奋,“在哪儿呢?我想去看看?”   “一会儿我们吃了饭就带你去。”   “好。”   为了感谢沈南川把他表哥的房子租给他,在搬家之前,楚恒玉特意请对方吃饭,现在正在上菜中……   本来他还请了乔俊航的,但是对方没有空,没来,于是就他们两个人吃了。   “恒玉,明天要去学校了,网店还开吗?”沈南川很舍不得他一手打理起来的网店,要是关了,感觉好可惜。   楚恒玉不太明白沈南川的意思,看着他,“开啊,为什么不开?”   “开啊?”沈南川意外地提高音量,“会一直开下去吗?”   楚恒玉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你不想当店长了?”   沈南川激动摆手,“不是,我就是想一直开下去,但又怕你学业紧张,到时候顾及不上。”   “没事,我会调节的,要是实在没时间开下去,再想办法。”   店铺里,已经挂上五十多幅画了,要是突然关门,他才是最心疼的。   “好,太好了。”   “嗯,我们吃饭吧,吃了带你去我的房子看看。”   “行。”   ……   马路上,车屁股后面,突然传来连续几次的喇叭声,有人在提醒他停车。   楚恒玉从左侧后视镜看了看,看到了熟人的面孔,微微一笑,把车开去了可以暂时泊车的地方,然后下车来,等着对方停车。   沈南川也从车上下来,满脸好奇和猜测,谁在后面呢?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楚恒玉居然知道对方按喇叭的目的,太有默契了,不会是封司彻吧?   周泽南是京市的刑警,一身正气刚毅之色,是个非常出众的青年,车停好之后,从驾驶室跨出来,随后跨着一双长腿朝楚恒玉走来,微笑道,“恒玉,我正说去找你,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你。”   楚恒玉俊眉一挑,“说吧,让我停车是什么意思?”   周泽南暗道楚恒玉聪明,脸上依然保持着笑意,“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周昭煜参加完朱老爷子的宴会后,项链上的吊坠不见了,现在整个周家都在四处寻找……”说到这里,似乎有了什么难言之隐,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楚恒玉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他并不介意,“泽南,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拿了昭煜的吊坠?”   周泽南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最后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事情总是需要解决的,“恒玉,我们虽有怀疑,但是并没有确定,还有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认为你会拿昭煜的吊坠,一来太明显,二来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楚恒玉很欣慰,周泽南这位朋友没有白交,“那你想表达的意思是?”   周泽南拳头微微紧握,“恒玉,我是刑警,办过很多案子,我怀疑这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对方的目的在嫁祸给你。”   楚恒玉好奇了,“为什么这样说?”   周泽南试探道,“恒玉,我说了你别生气,可以吗?”   楚恒玉一片坦荡,“当然,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另外我需要知道更多信息来证明我的清白。”   周泽南点点头,“是这样的,经过一番排查,把所有人的嫌疑都排除了,唯独你的不行,家里爷爷想让人来找你,不过被我说服拦了下来,这也是我拦下你的原因。”   楚恒玉非常理解,也很感激周泽南为他做的一切,“你真的相信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他需要肯定周泽南的想法。   周泽南斩钉截铁道,“是,我相信。”   楚恒玉点点头,沉思了片刻,“我会把这个人找出来证明我的清白,当然也一定会帮昭煜找回吊坠。”   他没看错人,“好,那这段时间我们时刻保持联系。”   “好。”   周泽南伸手指了指他的车,“恒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心开车。”   “嗯。”周泽南朝沈南川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然后开车汇入了车道里的车流里。   楚恒玉目送周泽南离去,转身靠到车身上,婆娑着下巴思考。   这么处心积虑陷害他,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人,那就是……楚君泽。   “恒玉,发生什么事了?”沈南川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看着身旁的楚恒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恒玉给了沈南川一个安心的笑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解决了,你别担心。”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其他方面不行,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好。”楚恒玉应道。   ……   楚恒玉带沈南川参观了别墅,然后把他送走再返回来,已经到晚上七点了。   封司彻,朱胤之,陈古灏,韩旭不约而同来到了楚恒玉这里,不过是前前后后来的。   楚恒玉在厨房里准备了许多吃的,然后又在花园儿里准备了烤架,大家一起吃烧烤,这样比较热闹。   他还给陈古灏和韩旭准备了一件新婚礼物。   因为陈古灏是道上的人物,为了让韩旭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中,所以结婚是秘密进行的。   这跟楚恒玉心里热热闹闹,昭告天下的想法正好相反,他觉得两人很委屈,于是想到了送礼物。   让两人在委屈中还能有点儿安慰,也是他作为主子的一点儿心意。   封司彻是第一个到来的,今天楚氏跌停板,凭空蒸发了好几个亿,他高兴,必须要跟楚恒玉分享这个好消息。   找了一圈儿,最后还是打电话才知道楚恒玉在花园儿里,别墅实在太大了。   不过自家恒玉就是能干,一出手就挣了这么大一栋别墅,整个加起来差不多一个多亿了。   疾步朝花园儿走来,抱着那个忙忙碌碌的人狠狠一通亲吻,“恒玉,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楚恒玉被吻得不知东南西北,漂亮的唇瓣泛着迷人的水光,瞪了封司彻一眼,“夸张了啊。”   封司彻被那个眼神看得心头一热,“不夸张,我说的都是事实,对了,你可以再瞪我一眼,太风情万种了。”   无语,楚恒玉不理封司彻了,转身去了厨房。   封司彻去房间换了一身居家服,他拿了一些衣服过来,不过他没打算来这里。   虽然恒玉是他明媒正娶的人,但是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他打算抽个时间带恒玉回家见见家人,然后把证领了,再堂堂正正住进来,等他和楚君泽解除婚约的消息热度散去,两人就大婚。   衣服换好,去给楚恒玉帮忙。   “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楚恒玉扫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厨房,“差不多准备好了,只等他们来,就可以吃饭了。”   封司彻走去揽住楚恒玉的腰,转了一个圈儿将他压在墙上,“你真是个全才,能娶到你,绝对是我封司彻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楚恒玉一脸骄傲,“知道就好,你要知道喜欢我的人太多了。”   封司彻嘴角的笑意扩大,逗弄的心思更大了几分,“告诉我,谁喜欢你?”   楚恒玉抬起下巴,眉梢上挑起几分,“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封司彻慢慢凑到楚恒玉的耳边,用伤心欲绝的夸张姿态,眼里却满是戏虐,兴然的模样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将各个情敌击杀在摇篮中啊。”   楚恒玉微微偏头,嘴巴靠近封司彻的耳朵,“那你可真残忍。”   “为了能把你留在身边,更残忍的事我也做得出来。”说完后,封司彻伸出舌头舔了舔楚恒玉软软的耳垂,意料之内引起对方的颤栗后,满意一笑。   楚恒玉一拳头垂在封司彻的胸前,“你太坏了。”   封司彻极其暧昧地低声说道,“还有更坏的,你要不要试试?”   楚恒玉被逗得腿软,“有人来了。”   封司彻吻了一下楚恒玉的脸颊后退开,“谁来了?”   “胤之来了。”楚恒玉举步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朱胤之随意地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饮料喝,完了后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是恒玉的家的,无奈地笑了一下,住了三年,住到条件反射了。   “胤之。”   朱胤之笑着解释了一下到来的原因,视线略过一前一后来到客厅的两人,“恒玉,我闻到饭香味了。”   楚恒玉解释道,“我准备了大餐,古灏和韩旭结婚了,我把他们喊了过来,一会儿给他们庆祝一下。”   这倒是让两人意外。   封司彻问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前不久,让我给他们做结婚见证人来着,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朱胤之心里有些羡慕,带着祝福的口吻,“那一会儿一定要跟陈古灏多喝两杯。”   楚恒玉给了朱胤之一个鼓励的眼神,“这个可以有。”   封司彻四下看了看,“恒玉,酒放在哪里,我去开一瓶,一会儿一起喝一杯?”   楚恒玉朝朱胤之看去,“我也不知道在哪儿,让胤之去拿吧。”   朱胤之指着一个方向,“在那边储物室的柜子里,里面全是我收藏的名酒,大概有一千多瓶,不过现在已经是恒玉的了。”   “一千多瓶?”楚恒玉很惊讶。   “是啊,三年来陆陆续续收藏的,一不小心就这么多了。”   “好吧。”一不小心。   封司彻倒没什么意外,男人爱红酒,他能理解,“我去拿。”    第177章 打赌赌输了   封司彻从储物室出来,正好陈古灏和韩旭到了。   作为楚恒玉手底下一员大将,加上新婚,直接受到了楚恒玉最热情的欢迎。   “古灏,韩旭,过来沙发上坐。”   陈古灏和韩旭对楚恒玉的态度感到有些惊讶,觉得对方太热情了,但还是依言坐下,坐下后,立刻闻到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   “恒玉,你做大餐了?”   楚恒玉微微一笑,“是啊,特意给你们庆祝的。”   陈古灏意外又感动,“恒玉,多谢你了。”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   韩旭露出笑容,“恒玉,厨房里还有什么事没有,我去帮忙吧?”   楚恒玉起身,“我们一起去吧。”   “好。”   因为还准备了烧烤,所以楚恒玉让封司彻和朱胤之将桌子摆到了花园儿里,打算闻着花香,吹着凉爽的晚风吃晚餐。   一番精心准备之后,晚饭终于上桌了。   煎炸煮蒸,菜品众多,摆满了桌子,香气四溢,丰盛至极。   楚恒玉把最后一份汤品放到桌上后,招唿大家坐下吃饭,“来来来,大家都坐吧。”   封司彻拿出饮料给大家倒上,一会儿大家都要开车回家,就不喝酒了,“既然是庆祝,那怎么也得喝一杯。”   陈古灏心情激动,第一个把酒杯端起来,“来。”从民政局出来到现在,一想到他结婚了,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大家一一把酒杯端起来,“新婚快乐。”   “谢谢。”   肚子吃到半饱的时候,楚恒玉提议烤烧烤,看了看几人,“你们谁烤得最好?我没有经验,需要你们教一下。”   他对这种新式吃法很感兴趣,而且听说很好吃。   大家都知道楚恒玉和封司彻的关系,就算烤得好也不会去教,这不是明晃晃的情敌挑衅么?   封司彻拉住楚恒玉朝烧烤架走去,“我来教你,你想吃什么?”   烧烤的菜品种类,楚恒玉准备了很多,肉食为主,素菜比较就只是常见的种类,他觉得烧烤要肉烤着才好吃。   楚恒玉横扫了一眼,“试试这个火腿肠吧。”   “可以。”封司彻拿了十根,递了五根给楚恒玉,“我们一人一半,烤好后一人吃一根,点评一下。”   这个想法瞬间激起了楚恒玉的好胜心,“好啊。”   烧烤架里的炭火被楚恒玉暗暗用内劲催动,以最快的时间燃了起来,“可以了,烤吧。”   封司彻将火腿肠放到烤架上均匀散开,使之受热均匀,“恒玉,你还想吃什么,可以同时再烤一些。”   楚恒玉立马学封司彻那样把火腿肠放烧烤架上,“不用,我先学会这一样,掌握技巧之后再烤别的,免得一会儿烤坏了浪费了。”   封司彻点点头,“也有道理。”   坐在桌边的朱胤之,陈古灏,韩旭都看着两人。   朱胤之眼神带着笑,却透着一股无力感,跟封司彻竞争,他没有任何优势,甚至一开始就输了。   陈古灏和韩旭想法倒是很一致,两人看起来气场很合,要是能在一起,也不错。   烤到一半的时候,楚恒玉突然碰了碰封司彻,“司彻,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加一个输赢的彩头。”   封司彻兴致盎然,“说吧,你想加什么彩头?”   楚恒玉四下看了看,“输了的吃一片柠檬。”   封司彻给了楚恒玉一个“你别后悔”的眼神,笑道,“行,你的战书我接下了。”   “好。”楚恒玉给火腿肠撒上一些盐,然后翻面,继续撒,此刻火腿肠表面已经烤出了油,正滋滋滋地不断冒着油泡,散发着有人的香味。   韩旭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一举一动都透着不一样的风采,太耀眼了。   “恒玉,你说我们要不要下个赌注?”   楚恒玉抬头,一开始没明白韩旭的意思,“什么赌注?”   韩旭挑眉一笑,“你俩不是比谁烤得更好吗?我们也来赌赌,怎么样?”   “可以啊,你们怎么赌?”   韩旭略一思索,“用一片柠檬片赌谁烤得更好,赢了的不吃,输了的吃。”   “可以,那你们选谁赢?”楚恒玉对大家的选择很感兴趣。   封司彻也抬头看着大家,视线透着探究,这几个人会怎么选择?   韩旭的目光在楚恒玉和封司彻烧烤的火腿肠上扫过,“我当然是选……你了。”   楚恒玉胸膛挺了挺,随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封司彻,“我有一位支持者了。”   封司彻勾了勾唇,“你俩选谁?”   朱胤之和陈古灏不约而同道,“选你。”   楚恒玉哼了一声,看着两人,“你俩会后悔了,韩旭,把柠檬切出来。”   “好的,我马上切。”   柠檬是那种青柠,特别酸,韩旭在切的时候,闻着那股果香味都忍不住分泌口水,“要是谁吃一片这柠檬,眼泪估计都会被酸出来。”   楚恒玉偏头看着朱胤之和陈古灏,“那样才能记忆深刻,提醒某些人下次需要谨慎选择。”   韩旭点了点头,“有道理。”   韩旭把柠檬摆好盘端到桌上,并且放在桌子中心的位置,“我切了五片,不知道一会儿减少多少片?”说话的时候看着陈古灏。   陈古灏眼皮一跳,他只是根据事实说话,一个新手怎么可能比得过老手?   他要坚持原则,不能屈服在韩旭的淫威之下。   朱胤之一直看着烧烤架,烤火腿肠接近尾声了,楚恒玉和封司彻拿上一些辣椒粉洒在上面,撒均匀后装盘,端着往桌边走。   楚恒玉给三人挥了挥手,“为了保证公平,你们三个转过身去,我和司彻摆好盘子后,你们再转过来吃。”   韩旭第一个转过身去,现在他们处于劣势,这样有利于把劣势扳回来。   朱胤之和陈古灏对视一眼,也背过身去,心里觉得好笑,这小游戏,玩儿得还挺认真。   他们背后,楚恒玉给封司彻眼神示意,“你先放。”   封司彻笑了笑,似乎成竹在胸,把盘子放到了桌上,然后偏了偏头,“放吧。”   楚恒玉把盘子放到了他的旁边,然后一拍手,“可以了,你们转过来吧。”   三人立刻调转方向,看着盘子里的火腿肠,都是焦黄焦黄的,色泽上好像没什么区别,调料撒得也差不多,只能从味道上分辨了,每人从盘子里拿起一根烤火腿肠,开吃。   封司彻也拿了两根,“我也尝尝。”   楚恒玉见四人都吃上了,才慢悠悠地拿起剩下的两根,他先吃的自己的,这是他第一次烧烤,第一口怎么也要吃自己烤的。   闻气味,很香很诱人,味道应该不差。   一口咬下最顶端的一截……   火腿肠被高温炙烤过的香味和它本身的香,以及调料的融合,绝对是舌尖上的享受。   楚恒玉眼睛亮了亮,当即被惊艳到了,太好吃了,“你们觉得好吃吗?”言语间透着一份自傲,他果然是最强的,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好。   封司彻在吃过楚恒玉烤的那份后,心里咯噔一声,视线不由自主移到那盘柠檬上,口腔里开始不由自主开始分泌唾液,他烤的烧烤不说不好吃,但是明显没有楚恒玉的好吃,怎么回事?   楚恒玉把手里的火腿肠三下五除二吃完,然后手一挥,“把你们手里的竹签放到盘子里,觉得哪个好吃就放哪个,放一支就行了,好,开始投票。”   封司彻偏头看着楚恒玉,“你这么确定会赢?”   楚恒玉耸了耸肩,“这个要看大家的口味了,是不是啊?”   三人点点头,确实如此,随后把竹签放到了盘子里,朱胤之先放,陈古灏其后,然后是韩旭。   楚恒玉喜形于色,那盘子是他那盘,他也把竹签放到了自己的盘子里,看着封司彻,“你不用投票了,反正都输了。”   韩旭配合楚恒玉,把装有柠檬的盘子端到三人的面前,“一人一片,尝尝,应该味道不错,反正挺新鲜了。”   说完话,跟楚恒玉交换了一下眼神,好想看三个大男人出洋相。   封司彻,朱胤之,陈古灏哭笑不得,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枪林弹雨都不怕,哪会怕一片小小的柠檬片。   带着壮士扼腕的表情,缓慢拿起一块柠檬片放嘴里。   瞬间五官就皱起来了。   酸!   好酸!!   太酸了!!!   连嚼都没嚼,直接吞了。   三人的眼泪都被酸出来了,连忙端起旁边的果汁喝。   楚恒玉见三人的表情这么一言难尽,暗想真这么酸吗?出于好奇,拿起一块柠檬片,小心地舔了舔,之后直接打了一个颤,五官也皱起来了,“好酸!”   韩旭把剩下的那一片拿到手里,在封司彻三人面前晃了一圈儿,幸灾乐祸道,“你们谁还想再吃一片?”   三人立刻撇开脸,嘴里开始分泌唾液,绝对酸出心理阴影了。   陈古灏把韩旭的手臂挡开,“把它扔了,以后我都不想看到它。”   这个时候,韩旭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可惜,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是我挺喜欢柠檬香的。”   陈古灏一顿,“那咱们就多闻闻,以后千万别再吃了,太酸了。”   韩旭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那什么时候你惹我不开心了,我们就吃柠檬吧。”   陈古灏,“……”   封司彻看了一眼楚恒玉,只见后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好似在思考刚才韩旭话里的可能性,封司彻心一颤,“恒玉,我们继续去烧烤,我还没吃饱。”   楚恒玉思绪被打断,“好,这次我多烤一点儿,第一次发现,我这么有烧烤天赋。”   “好,怎样都行。”只要不是吃柠檬片。    第178章 峰回之路转   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   “胤之,古灏,你们帮我去找找周昭煜的项链吊坠,今天周泽南来亲自找我说了,有人陷害我。”   想了想,他没把楚君泽说出来,没有证据是他干的。   朱胤之当即应了,“这个没问题,应该不出三天就能找到。”   这话太安楚恒玉的心了,不愧是他手下大将,“好。”   “恒玉,你知道对方为什么陷害你吗?”   陈古灏十分纳闷儿,楚恒玉性格谨慎,也不是爱惹事的人,怎么会被人阴了?   这事别人猜不到,封司彻却是能猜到的,一定是楚君泽在背后搞鬼,他最喜欢玩儿弄这些手段了,目光当即沉了几分,看来还是教训不够。   楚恒玉摇摇头,“等找到吊坠再说吧,其他的,我暂时也不知道。”   陈古灏迟疑,但还是答应了,“也行。”   ……   晚一点儿后,大家分别跟楚恒玉告辞离去。   陈古灏和韩旭先走一步,封司彻和朱胤之一前一后离开。   天知道封司彻有多想留下来,但是他不想委屈了楚恒玉,他想先给他名分,然后再名正言顺住一起。   封司彻突然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静静等待着。   朱胤之把车停在封司彻的旁边,然后下车,去了封司彻车里,“封先生。”   封司彻目视前方,眼眸深邃,目光沉静,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现在你的腿好了,有什么打算?”   朱胤之目光逐渐柔和,“为恒玉效力。”   封司彻偏头看着朱胤之,目光审视,“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朱胤之紧紧捏起拳头,楚恒玉是他的贵人,也是他的劫难,而封司彻……却是他暗地里真正的主子。   封司彻食指在方向盘上弹动,“既然你有分寸,那我就不多说了,魅沁的势力转移多少回来了?”   “大概一半了,京市水深,我担心出事,涉及根基,不敢大意。”朱胤之声音带着暗夜里的沉闷。   “小心一些没错。”封司彻点点头,“对了,恒玉那里,挑几个人去暗中保护他,他明天要去学校,以后在外行动的时间多了,要更加小心。”   “封先生,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好。”   静谧一会儿后,朱胤之开口,“封先生,最近我获得一条消息,是有关古玉的。”   封司彻精神一震,眼睛迸发出一抹光芒,急忙问道,“什么消息?”   朱胤之目视前方,“最近有人在道上散布消息说要找古玉,并且还附上了古玉上的图案,类似于重金悬赏。”   “重金悬赏?”   封司彻有些愕然,随即脸色一沉,这么机密的事,本应该暗中寻找,这样公之于众,无异于打算鱼死网破了……   其实知道这块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过对方这么急不可耐,沉不住气,倒是让他有些不懂了。   “是的封先生,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好像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重金悬赏已经过去了三天,依然没有人接,不过暗地里大家都活跃起来了,都在猜测对方给这么多钱要一块玉,说不定是什么宝物,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去找……”   封司彻深沉的脸色突然好转了起来,对方这招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能奏效。   暗中寻找终究范围太小了,现在发动所有人的力量去找,等找到之后再夺取,这好像才是目前最好的一条路。   “你让人暗中留意这件事,如果找到,务必提前一步夺取,另外,我们自己的人也别懈怠,继续寻找。”   “是,封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   ……   楚家。   楚爸爸愁眉苦脸地坐在书房看着楚氏的股票今日走势图。   自从楚氏上市到现在,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太反常了。   而旁边站着的楚君泽,却是一脸寒霜,谁在针对楚氏?他可不会信这种特殊情况是楚氏倒霉才发生的。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爸爸只是看了楚君泽一眼,没说话。   楚君泽眸光越来越沉,“爸,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楚爸爸偏头看着楚君泽,“明天开学,你好好上你的学,这些事爸爸会处理。”   楚君泽顿了顿,没有妥协,点出事实,“爸,我上学也可以处理,况且这件事超过了你的能力范畴,你怎么处理?”   楚爸爸又愁又气,而且根本不信,“你说得对,可是爸都没办法处理的事,你能处理?”   楚君泽八方不动,且非常自信地说道,“爸,我能处理,马上爷爷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怀疑你的能力。”   楚爸爸更愁了,楚爷爷听闻楚君泽订婚,取消婚约,原本身体不好,在国外的庄园修养,说等楚君泽结婚的时候再到场,现在说什么也要回来看看,并打算找封爷爷要个说法。   “你爷爷还有几天回来,你确定能处理好?”   楚君泽胸有成竹道,“爸,放心,没问题的。”   楚爸爸点点头,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处理这事,“那行,这件事就给你了。”楚君泽有这个能力,他这个做爸爸的不会更清楚了。   楚君泽眸子里掠过一抹阴沉,给他等着,“爸,我回房间了?”   “等一下。”楚爸爸欲言而止。   楚君泽见楚爸爸的神情,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些了然,“爸,你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楚爸爸对他很好,真心疼爱,稍微回报一点儿,也是应该的。   “你……”楚爸爸觉得有些问不出口,但这事已经在他心里梗了好多天,不问太难受了。   楚君泽声音放温和了一些,“爸,有话你就说,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   楚爸爸咬咬牙,问出了口,自家君泽是真的喜欢封司彻,但是两人毫无征兆地分手,并且分得那么彻底,实在让人纳闷儿,“你和封司彻到底怎么回事?”   楚君泽脸“唰”得阴沉下来,似被戳中了痛处,“爸,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楚爸爸听到楚君泽这么决然的声音,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了,摆了摆手,“那爸不问了,只是你要知道,爸是你最坚实的靠山,什么事爸都会帮你。”   楚君泽稍微放松了些,“我知道。”这是他们在那个世界的恩怨,不宜把过多的人牵扯进来。   “回房间去休息吧。”   “嗯。”   楚君泽转身离去。   楚爸爸温和的脸色逐渐沉冷下来,封司彻真是好样的,把他们君泽当什么了,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真当楚家没人了?!   回到房间的楚君泽,嘴角勾起阴寒的嘲讽,坐到沙发上,封司彻,是你干的,对不对?   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快,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进行反击。   有意思。   拿起手机,拔通封司彻的电话……   “有事?”封司彻的声音比楚君泽的脸色更寒冷,还似带着不屑。   楚君泽立刻就被刺激到了,似讽非讽地反击,“好歹我们还做过情侣牵过手,至于这么生冷吗?”   封司彻冷冷道,“讲真,你当时跟我牵着手,却知道我心里有别人,甚至已经跟别人成亲的情况下,心里不难受吗?”   楚君泽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封司彻,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那恶毒?”   “我恶毒?”封司彻冷笑,“订婚的事,其实是你故意去跟爷爷那样说的,能改变我的命盘,其实是你胡诌的是吗?”   楚君泽脸色一白,心也跟着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林元照告诉封司彻了?不,不可能,他孙子的命还攥在自己手里,他不敢,可封司彻是怎么知道的?   封司彻冷哼不屑,“我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去胡说八道?楚君泽,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在哪儿吗?”   不等楚君泽回答,他继续说道,“总是看不到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总是去嫉妒别人,殊不知,别人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你,拼了命地去抢夺他人的东西,最后却连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都失去了。”   楚君泽被说得哑口无言。   “行了,我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什么,可是既然自己出手狠辣,就别怪别人反击太疼痛,要么各自平静生活,要么斗得两败俱伤,你自己好好选择吧。”   封司彻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放一边,两手枕到脑后,修长的腿交叠放着,深邃冷酷的眸子望着上空,露出一个有点儿冷的笑容。   这个年纪不想着好好读书,反而去玩儿勾心斗角。   只是这个社会,除了自己的爸妈,谁会惯着你?   楚君泽听到手机被挂断的声音,瞬间怒从心起,“哐当”一声把手机砸到墙角,报废了,“封司彻,你欺人太甚!”   他得到的东西?   他从小到大得到什么了?   自从懂事起,他哪样东西不是别人不要的,有一件是他喜欢的吗?   别人看着他备受宠爱,实则每天如履薄冰,真以为贵妃疼爱他,除非她不能生育,可是她有自己的孩子,做的一切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   这十几年谁真正关心过他?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凭什么你喜欢的人是楚恒玉,你喜欢别人,我也不会这么难过,可偏偏是楚恒玉……”   楚君泽拳头紧握,咬着牙,浑身爆发出恨意,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第179章 火星和地球   腾云中学。   作为京市贵族中的贵族高中,在开学第一天,可谓豪车云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为了给楚恒玉长面子,封司彻亲自把他送来了学校,并且带着他去登记,注册,找教室,拿课本,搬家到学校附近的豪华公寓里。   公寓是之前就租好了的,一应物品都已经准备齐全,现在直接搬进去就行了。   沈南川也住在这栋公寓里,就在楚恒玉的隔壁。   其实腾云中学很多学生都住在这公寓里,算是远近闻名的学生公寓。   学校里也有公寓,不过不是很多人喜欢住学校公寓,觉得不自由,生活不方便。   下午五点,一切搞定,楚恒玉和封司彻齐齐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好累啊!”   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司彻,你以前上学那会儿,是不是也是这样?”   封司彻回忆了一下自己十几年前的高中第一天,摇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思忆,“我好像没有这样。”   楚恒玉一下来了精神,“你没这样,那我为什么要这样?”   封司彻伸出手臂把楚恒玉按回沙发上,“可能是我们上的学校不一样。”   “你没在这个学校?”   “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我上的是公立的,也没有单独出来住,住的学校宿舍。”   楚恒玉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我明白了,你是要低调。”   封司彻被楚恒玉逗笑,冷酷的五官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你现在都学会使用现代词语了。”   楚恒玉一脸傲然之色,“那是,不是有两个词叫与时俱进,入乡随俗么,我就是,而且我学习能力很强的,就连那个数学我现在都攻克了,现在学习起来可谓得心应手。”   封司彻偏了偏头,“你的确聪明,我无法否认。”   楚恒玉骄傲。   这时,门铃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恒玉起身走去,通过猫眼看了看,然后带着惊喜的笑容开了门,“南川,你收拾好了?”   门外的人正是沈南川,满脸的喜悦之色,“恒玉,你收拾好了没?我订了包间,打算去吃饭,想邀请你一起去?”   楚恒玉回头看了一眼封司彻,无奈摇头,“南川,我去不了。”   沈南川看到封司彻了,远远地给封司彻挥了挥手打招唿,“行,恒玉,那你陪封先生,我走了。”   “嗯。”   楚恒玉关上门,重新坐回沙发上。   封司彻伸手揉了揉楚恒玉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好似一块高档绸布,舒服极了,“我已经定好吃饭的地方了,想跟你过过二人世界,以后你要忙着读书,就没多少时间陪我了。”   楚恒玉伸手捏了捏封司彻的脸,打趣道,“这是委屈上了?”   封司彻把楚恒玉抱到怀里,闻着他身上特别的香味,觉得沁透心脾,“就是很委屈,恒玉,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楚恒玉好笑地问道,“你想怎么补偿?”   封司彻放开怀里人,然后指了指脸颊,“亲我一下,我就不委屈了。”   楚恒玉一笑,然后爽快地一口亲在封司彻的脸上,留下一个泛着水光的嘴唇印记,“够了吗?”   封司彻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变得非常认真起来,“其实再来一百个也不够,但是我要是再要求,你估计要炸毛了,所以我不敢要了。”   楚恒玉眸中闪烁着似笑非笑的光芒,“司彻,你有时候真的很不要脸,你知道吗?”   封司彻伸手捏了捏楚恒玉的脸,笑中带着戏谑,“对你还要脸,那我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娶到你?”   楚恒玉深以为然,“确实,第一次见面就拿花生扔我,还倒打一耙,这么厚脸皮,也只有你了。”   “那是因为你看我都看呆了,我是在提醒你。”封司彻再次把人抱入怀里,那些日子都特别令人怀念,   楚恒玉顿时瞪大了眼睛,“谁看你看呆了,我是觉得好奇,好吗?”   封司彻伸手抓住楚恒玉的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在看我,对吧?”   楚恒玉无言以对。   封司彻很满意楚恒玉的反应,“恒玉,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楚恒玉被抱着,干脆靠到封司彻的肩膀上,“说吧,商量什么?”   封司彻抬眸望着窗外,窗外洒进的阳光触摸着他脸部上深邃的曲线,增添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我想带你回家,见见我的爸妈和爷爷,你愿意吗?”   楚恒玉吃惊地忘记了反应,耳朵好似出现了幻听,封司彻说的是带他回家吗?   “司彻,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带你回家见见爸妈和爷爷。”封司彻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心里愧疚得不行,紧了紧手臂,是他欠楚恒玉的,欠太多了。   楚恒玉高兴是高兴,可是又不免担心,“司彻,你的家人会接受我吗?他们不接受我怎么办?”   封司彻连忙安抚道,“别担心,别担心,放松,一切有我,你担心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我都会解决好的,相信我,好吗?”   一番心理挣扎,楚恒玉最终还是放松了下来,“嗯。”   封司彻嗅着楚恒玉黑发上的香味,微微有些沉醉,“我把时间安排在这个周的周六,你有时间吗?”   “好,这样我也有时间去准备礼物。”楚恒玉抬起头,“对了司彻,你爸妈和爷爷喜欢什么?”   封司彻迟疑了一下,“恒玉,要不你认真读书,我来准备礼物吧?”   楚恒玉坚决拒绝,“不行,这样也显得太没诚意了?”   封司彻笑了笑,“那我去探探他们的口风,到时候告诉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   “嗯,说定了,走,我们去吃饭。”   “好。”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公寓的停车场,却遇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   “呵呵,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这声音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伴随着令人熟悉厌烦的感觉,传了过来。   封司彻和楚恒玉不约而同看过去……楚君泽,杨琪,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少年。   楚恒玉皱眉,不甘示弱地反击,“楚君泽,你瞎了吗?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跟他的关系,现在却在这里污蔑我们。”   话锋一转,“不过要说勾搭,恐怕是你不断地想去勾搭别人的有夫之夫吧!   楚君泽,现在勾搭不成反被抛弃,心里不平衡,想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呵呵,你怕是找错人了!   真是不要脸,要是我,我直接找我地缝钻进去,绝不会再出来丢人现眼!!!”   封司彻微微垂下目光,心里暗道,以后是惹不起了,以后一定要小心说话,这嘴巴比认识的时候毒多了。   杨琪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楚君泽不好惹,楚恒玉更不好惹,看着单纯,其实更笑面阎王差不多,他惹不起!   旁边的两个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是楚君泽的同学外加好朋友,一起约着吃饭,没想到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楚君泽气得脸色铁青,怒吼,“楚恒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你还有理了?”   “我胡说八道?我抢了别人未婚夫?”楚恒玉长发无风自动,分为张扬,眼睛露出嘲讽的嚣张,“楚君泽,这话你都说得出口,看来用不要脸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无耻了。”   楚君泽怒气磅礴,冷笑连连,“楚恒玉,我无耻?你抢了我的人不说,还倒打一耙,你说我无耻?到底是谁无耻?”   “呵呵!”楚恒玉勾起一抹冷笑,漆黑明亮的眼眸带着轻蔑,“楚君泽,你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除了阴谋诡计就是抢别人的东西,抢了不说,还一副理所应当的嘴脸,你看起来真的很丑陋,你知道吗?”   “哼,我丑陋?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楚君泽同样是嘲讽的表情,“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装柔弱,装清高,你凭什么来说我?”   封司彻和杨琪他们三人都各自痛苦着,这两人完全的水火不容,这样骂来骂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间歇的时候,突然插进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咦,好像有人在吵架,走,我们过去看看。”   楚恒玉和楚君泽不约而同互瞪了一眼,然后转身上车了。   真是晦气,吃饭的时候遇到死仇!   封司彻赶紧跟着上车,把车开走了,这两人吵架着实在恐怖了,再吵下去,动手的可能性都有。   杨琪和两位同学也是赶紧上车,杨琪赶紧把车往另一个出口开,心里想着距离楚恒玉越远越好,这两人碰到,跟火星撞地球似的,太恐怖了。   车上,楚恒玉像练功似的,吐纳了几下,才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看到楚君泽就烦,以后貌似还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晦气,太晦气了!”   封司彻试探着问道,“那要不你转学吧,京市好学校多得是?”   谁知楚恒玉竟然坚决地拒绝了,“不行,凭什么我转啊,就跟我怕他似的,要转也是他转。”   封司彻不说话了,怕殃及池鱼。   另一辆车里,楚君泽同样也是怒气冲冲,好几次深唿吸才平静下来,“真是流年不利,以后居然跟楚恒玉一个学校读书,还得读三年。”   杨琪犹犹豫豫道,“要不我们转学吧?”   “滚!转什么学,当我怕他不成,要斗就斗,我奉陪到底!”   车里三人都不敢说话了,怕触了楚君泽的眉头。   楚君泽看着窗外,捏紧了拳头,“楚恒玉,你给我等着!!!”    第180章 坐山观虎斗   “恒玉,你回一趟别墅,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朱胤之打电话来告诉楚恒玉。   楚恒玉和封司彻刚完饭,正说离开回公寓,“行,我马上回来。”   “好。”   封司彻伸手揽住蓝初涯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   楚恒玉如实相告,随后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封司彻态度坚定,想也没想就说道,“当然。”   “行。”   驱车回别墅,需要一个小时,封司彻不熟悉路线,楚恒玉开车。   “恒玉,你现在开车越来越快了。”封司彻刚才感受了一下转弯漂移,吓到不至于,就是太刺激,太意外了。   楚恒玉知道封司彻话里有话,略尴尬地笑笑,“我不能用轻功,只能开快一点儿了。”   封司彻不忍心去说楚恒玉不对什么,只是语调严肃了些,“恒玉,我要说什么,你肯定知道,对吧?”   楚恒玉快速瞥了封司彻一眼,知道对方担心了,有些自责,“司彻,我知道了,以后开车不会那样了。”   “嗯。”   之后一路上,楚恒玉一改之前的狂勐飙车状态,逐渐稳重起来。   封司彻下车后给了楚恒玉一个额头吻,“一定要好好的,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疯的。”   楚恒玉抬头呆呆地注视着封司彻,那些话让他心神动荡,动容不已。   封司彻见状,低低地笑了出声,伸手在对方的眼前挥了挥,调侃道,“没想到我长得那么帅,把你都迷晕了。”   楚恒玉眼睛眨了眨,抬手抓住封司彻晃动的手,“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封司彻偏了偏头,“这下见到了?”   楚恒玉点了点头,“见到了,长见识了。”   “走了。”   朱胤之先一步到别墅,等在门口,将两人刚才的互动尽收眼底,眸中跳跃着复杂的情绪,随后归于平静,可不由自主的,脑海里却浮出了另一个人的脸。   反应过来后,甩了甩头,将大脑放空,一会儿还要说正事,别分心了。   “恒玉,封先生。”朱胤之上前打招唿。   别墅里没人,也就没开灯,四周一片黑暗,朱胤之突然出现,蛮突兀的,不过楚恒玉和封司彻警惕心非常重,一刹那的意外闪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   楚恒玉给朱胤之招手,“我们先进去再说。”   朱胤之点点头,“好。”   楚恒玉把手机拿出来,将别墅的一切装置遥控开起来,比如灯光,空调等各种用电器,等三人走到别墅大门时,门正好自动打开,就像知道他们刚好到似的。   第一次操控这些的时候,楚恒玉非常新奇,即使是现在也依然难掩新奇。   封司彻淡定如风,他早就知道这栋别墅的构造,设备设施绝对的强悍,几乎都是世界上的顶尖技术,防火防盗一流,只要主人没同意,进入这栋别墅的人一定不会再走着出来,虽然不会致命,但大半条命是绝对没有了。   三人进入客厅,楚恒玉去拿饮料,封司彻和朱胤之分别坐到沙发上,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只有他俩才懂。   楚恒玉拿着饮料回来,都是对方最喜欢的,他心思极细,只要用心观察,这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胤之,你说吧,什么事?”   朱胤之把易拉罐拿到手里看了看,眸子里略过一丝诧异,“是关于周昭煜吊坠的事。”   楚恒玉心里一喜,神色略微激动起来,“你们找到了?”   朱胤之点头,“找到了,但是现在在明阳组织的老大手里。”   楚恒玉脸上的喜悦逐渐被疑惑代替,“明阳组织?”他之前也了解过京市的暗势力,好像没看到明阳组织的消息,难道是新兴起的?   朱胤之隐晦地扫了一眼封司彻,为了见见楚恒玉,这些事他之前只是简单粗略地跟封司彻说了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自己这位隐秘老大,因为他父亲的官职原因,不便插手暗势力的事,就怕被人抓住把柄,让封家陷入无尽的麻烦中,所以魅沁的事全权交给了他。   其实魅沁的建立是个偶然,那个时候封司彻才二十岁,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对那些暗势力十分崇拜,表面天之骄子,实际上也是暗夜里的娇子。   男人的权力欲比想象中的大。   一次封司彻在回国的时候,偶遇了时寒,并且救了他,后来时寒大仇得报,不想再过那种腥风血雨,游走在暗夜里的生活,就想把他爸爸的组织解散了,可是组织里的人一旦分散,因为仇敌的原因,极有可能被敌人各个击杀报复。   这个时候,时寒让封司彻帮他想想办法。   封司彻干脆就接手了这批人,并带到了国外,隐姓埋名了起来,并且还暗中逐渐扩大势力,最后形成了魅沁。   不过封司彻要完成学业,每天非常忙碌,没有多少时间管理组织里的事务,就把事情交给了他。   封司彻对朱胤之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又没办法阻止别人喜欢恒玉,只要知道恒玉喜欢的是他就行了。   “明阳组织也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没人见过他们的老大,之前只是听说过这样一个组织,但从来没见他们现过身,直到最近也逐渐活跃起来。”   “啊?!没了?还有更多信息吗?”楚恒玉等着朱胤之继续说,结果没了。   朱胤之一摊手,“没了。”   “没了?”   朱胤之点点头,“嗯。”   楚恒玉有些无奈,身体耷拉下来,靠着沙发,“怎么联系这个明阳组织,你知道吗?”   “知道。”   这就行了,明阳组织一定跟楚君泽有关系,说不定楚君泽就是明阳组织的老大,这也符合楚君泽的性格,暗箭伤人。   朱胤之顿了顿,“恒玉,你打算约对方谈判吗?”   楚恒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周家的背景大吗?”   朱胤之斟酌了下,“黑白通吃。”   楚恒玉勾起一抹坏笑,“那把这消息告诉周家,让他们去斗吧,我们保存实力,如果周家拿不下来,我们再出手。”   朱胤之一笑,好一招坐山观虎斗,“好。”   封司彻一直安静坐在旁边,一副大少爷的样子,透着慵懒贵气,唇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真是聪明,要是换成是他,绝对就像朱胤之说的那样,直接去约谈对方,如果能谈下来,倒也没事,如果谈不下来,就会以武力压制,到时候难免出现伤亡。   商量好了之后,朱胤之就告辞离开了。   随后楚恒玉和封司彻也离开了别墅,去了公寓,明天楚恒玉要去上课,住在别墅这边,需要早起很多,比较麻烦。   “司彻,要不你就住公寓这边吧?”楚恒玉轻轻拉着封司彻的衣角,浑身都散发着不舍之意。   封司彻其实也特别想跟楚恒玉住,但是这样太委屈对方了,“这样吧,周末我带你去见过我爸妈和爷爷,得到他们的祝福后,我们立马去领证,到时候我就搬过来跟你住一起。”   楚恒玉依然不情不愿,但封司彻说得有道理,这个时代不像古代,他们这样没有成亲住一起,会被人说三道四,“好吧。”   封司彻伸手揉了揉楚恒玉的长发,然后扣住他的脖子把人抱入怀里,依依惜别,“我明天来找你吃晚饭。”   楚恒玉立刻得寸进尺地问道,“你给我做吗?”   “你想吃我做的?”   “嗯,想。”   “那行,明晚我亲手下厨。”   “好。”楚恒玉把一把钥匙塞到封司彻的手心里。   ……   早上六点半点,楚恒玉准时起床,打着呵欠,去洗漱,再出来时,已是神清气爽。   换衣服,梳头发,吃早饭,整理书包,完成后,正好七点半。   出门。   楚恒玉站在学校的大门口,横扫了一眼,眸中露出期待,然后踏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前,身后,左边,右边都有很多学生,正急匆匆地往教室走。   脸庞稚嫩一些的,眸光透着好奇看着校园,而稍微成熟一些的,好奇地看着周围的小学弟小学妹。   而楚恒玉自从出现在有人的视野里,就没少过被注视的目光,那些人的目光中不仅有好奇,还有惊艳。   “你看,那个小学弟是长头发,好好看,感觉比小学妹好漂亮几分。”   “是啊,简直雌雄莫辨,惊艳全场。”   “我也觉得超好看,颜值太高了,这下校草要退位了。”   “哈哈哈,我也觉得,不过我们要说得小声些,别被校草听到了,否则该找我们麻烦了。”   “说得对,小声点儿说。”   楚恒玉的耳朵是练武者的耳朵,尤其敏锐,这些话语逐渐传进他的耳朵里,没有恶意,对方在看他的时候,他还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惹得好几声惊唿。   “哇,他冲我笑了,笑起来更好看了。”   “明明是对我笑的。”   “去去去,是对我笑的,别跟我抢。”   楚恒玉不觉莞尔,心中感慨,这个上学的氛围跟在皇宫的时候完全不同,很轻松,他有点儿喜欢上了。   希望一会儿去教室,遇到的同学也可以这么友好。   昨天他已经熟悉过校园了,风景秀美,文学气息很强,透着低调的奢华,毕竟是贵族学校,寒酸了,哪能衬得起那些富家子弟的身份,所以面子这方面,学校顾及了所有人。   楚恒玉往一栋教学楼走去,二楼的第三间教室是他这一年上课的地方。    第181章 惩恶又扬善   “恒玉,等等我。”沈南川在后面冲楚恒玉招手。   楚恒玉驻足,转身,“南川。”   沈南川见引起了楚恒玉的注意,立刻加快速度走来,走近后,眼神眩了眩,恒玉长得太好看了,就算是身穿一身学生装,也难掩其身上的风华,“恒玉,你走得太快了,我喊了你好多次,你都没有听到。”   楚恒玉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南川,我刚才一直在看校园里的景色,没注意听。”   沈南川赶紧摆手,“没事,我理解,很正常,我最开始也是这样的。”   “嗯,我们进教室吧。”   “好。”   两人的缘分还不错,被分到了一个班级,像赵雅云,高扬,云飞他们则分到了另外的班级,据说是电脑自动分班,随机的。   两人进入教室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接着是老师上课……   一上午的时间晃得就过去了。   “恒玉,去吃午饭,你想去哪儿吃啊?”沈南川和楚恒玉并肩走去教室。   楚恒玉想了想,“一般学生是去哪里吃饭?”他心里很想好好体验一下校园生活,不想特殊化。   沈南川抬眼看了看,“学校食堂。”   “那我们也去那里吃吧?”   “好。”   贵族学校的食堂配得上“贵族”两个字,何况是顶级贵族学校,里面的厨师都是上了星级的,做出来的菜比外面餐厅的还好吃。   楚恒玉和沈南川不急不缓地朝食堂走去,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发现大多数都是在往食堂走,尤其是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这让两人更加期待了,看样子应该不会让人失望。   陆陆续续的,赵雅云,高扬,云飞也加入了两人的行列,一起往食堂走去。   食堂的布置跟高级餐厅差不多,以酒红色装点为主,充斥着低调奢华之感,弥漫着放松舒适的气氛。   五人来得有些晚,端着餐盘找座位的时候,餐桌基本都满座了。   突然,赵雅云指着一个方向,声音激动,“那里正好还有五个空位,刚刚好,我们过去坐。”   沈南川当先走了过去,怕晚了又被人占去了。   可是在过去的过程中,几人发现,那五个座位都没人上前去坐,有经过寻找座位的人也是急忙躲开。   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的脑袋上不由布满了问号。   “这里的座位空着坐,不介意我们坐这里吧?”楚恒玉友好又客气地问道。   座位上唯一的人,是个男学生,他带着鸭舌帽,低着头,看不清他的五官表情,只能看到他露出的脖子和手这些肌肤非常白皙,甚至晶莹,青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莫名给人一种羸弱之感。   声音夹杂着一丝意外,还有些沙哑,传过来,“这里没人,请坐。”   “谢谢。”   五人前前后后分别坐到五个座位上,然后开始吃饭。   忽然楚恒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发现,在他对前面桌正对着的位置上,坐着楚君泽,两人不约而同抬头中,正好撞入对方的眼睛里,随后互瞪了一眼,撇开目光。   冤家路窄!!!   两人不愧是双胞胎,产生的念头都那么一样!   楚恒玉拍了拍对面沈南川的手臂,“我们换个位置。”   沈南川不明所以,不过不影响他听楚恒玉的话,“好。”   楚恒玉立刻起身跟沈南川交换了座位,背对着楚君泽了,筷子在餐盘里扒拉了两下,觉得本来诱人的美食,都暗淡了几分。   楚君泽同样跟对面的人换了座位,暗道晦气,吃饭的时候遇到楚恒玉,这饭还让人怎么吃?   两人都是一肚子不爽。   沈南川关心道,“恒玉,快吃饭,别发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恒玉看了沈南川一眼,对方的关心让他心情好了些,“嗯。”   就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突然瞬间安静了下来,那种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的安静。   楚恒玉抬头看去……   有五个人从餐厅外面走了进来,身材比较高大,但是没个正型,痞痞的样子,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像混社会的混混。   为首的那个男子抬眼横扫,然后视线落到了楚恒玉他们那桌的带着鸭舌帽的男生身上,随后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四个男生依然跟在他身后……   带鸭舌帽的男生头压得更低了些,身体更是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非常害怕。   楚恒玉立刻察觉到了,随着那五个男生越走越近,同桌的男生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怕什么?   “看到我来了,你们还不滚开?”为首的男子在万众瞩目中走了过来,停在了距离桌子还有一步的位置。   与此同时,楚恒玉五人也明白了,看来就是这个凶神恶煞般的人导致了大家不敢跟戴鸭舌帽的男生同坐。   沈南川可不怕对方,目露不屑,语调嚣张,“你谁啊,天王老子吗?看到你我们就得让位?”   男子一怒,“我让你滚,已经是在耐心以外了,居然这么不知好歹。”说话的同时伸手来抓沈南川的肩膀,看样子是打算用暴力把后者推开。   这个学校里的人都有各自的背景,可这男子仍旧嚣张,看来背景和后台一定超过了许多人,不然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要是遇到的是旁人,对方估计也就惧怕他的背景而息事宁人了,但是楚恒玉是谁,他可是皇子,在深宫里长大的皇子,他怕谁?   将手上的筷子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弹出去,带动一阵冷风,朝男子的手臂麻穴飞去。   只见筷子在碰撞到男子的手臂之后,男子整个五官都痛苦地皱起来了,并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捂住被筷子弹到的地方,直抽冷气,身体还往后退了一步,“你暗算我?”双目喷火地盯着楚恒玉。   众人一片哗然,暗道楚恒玉胆子大,居然敢招惹这个恶魔!   距离的近的,除了哗然,还特别好奇,那根筷子怎么被操控成了那样,好似对男子造成了重创,看对方脸色都白了。   楚君泽目光闪了闪,眸中快速略过一片惊异之色,难道楚恒玉的武功也一并带过来了?不,怎么可能?   沈南川等四人暗道楚恒玉厉害,一根筷子就让对方痛成那样,干得好!!!   楚恒玉抬头注视着对方,气场一百八,不用比男子更嚣张的语调说道,“暗算你又怎样?识相的,赶紧滚,别打扰我吃饭,我最讨厌浪费粮食的人。”   赵雅云像小辣椒一样呵斥道,“听到没有,赶紧离开这里,别打扰我们吃饭,再说了,这座位又不是你家的,你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吗?”   男子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又惊又怒,指着楚恒玉,“你知道我是谁吗?胆敢暗算我,活腻了你!”   男子身后的四个男子身体都比较强壮,目露凶光地盯着五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楚恒玉眨了眨眼,十分天真地问道,“你是谁啊,天王老爷的儿子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真惹不起,担心作恶多端,被雷噼!”   这话楚恒玉蕴含了内劲传扬出去,餐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纷纷发出闷笑,但怕惹上是非,又赶紧蒙住了嘴巴。   “你找死。”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气磅礴,大喝一声,并且伸手来抓楚恒玉的衣领。   楚恒玉没有躲开,任由他抓,但是在对方的手快靠近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暗暗使劲儿。   “太没礼貌了,居然想来抓我衣服,大庭广众,这影响多不好。”   越说越无辜,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恒玉说得轻飘飘,但是男子的额头却瞬间凝聚了豆大的汗珠,一脸痛苦之色,最后更是痛得单膝跪了下去。   他感觉他的手腕几乎快被生生捏碎,而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男子的神色逐渐变得骇然,难道眼前这个人看着绝色,实际却是一个天生神力的人?   “你放开……”就连声音都蕴含了极大的痛苦。   他身后的四人看着男子的表情变化,百思不得其解,那只手看起来根本没用力,他怎么痛成这样了,难道胃病犯了?也因此没有上前帮忙,实在是不觉得身体瘦削的楚恒玉会对一个大高个造成什么伤害!   在男子跪下的时候,楚恒玉大惊,连忙放开对方的手站起来,而站立的位置正好在男子的前方。   “天,你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今天不是过年啊,况且我也没有带红包,多不好意思,你赶紧起来。”   男子用另一只手托住痛得几乎无法忍受的手臂,缓慢站起来,眼睛里带上了一丝恐惧,楚恒玉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无害,要是继续下去,他今天一定会更丢脸。   视线略过楚恒玉刚才抓他的那只手,放狠话,“下午放学,来操场,看我怎么弄死你。”说完就带着他那四个狗腿子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直奔医院去了。   “神经病。”楚恒玉嗤之以鼻,坐下继续吃饭。   刚才的插曲谁都没有提及,但是周围人看楚恒玉的眼神明显变了,带着钦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校园五恶霸压制下去,太厉害了,看来长得好看也是一把利剑。   沈南川冲楚恒玉伸大拇指,“恒玉,你的厉害超越了我的认知。”   楚恒玉抬了抬下巴,一副玩世不恭,毫不在意的样子,“小意思。”   戴鸭舌帽的学生快速扭头看来一眼楚恒玉,随后沙哑地道谢,“学弟,刚才多谢你。”   楚恒玉笑了笑,“没事,惩恶扬善应该的。”   众人:怎么有种混江湖的感觉?    第182章 显赫的背景   沈南川看了看楚恒玉,又看了看戴鸭舌帽的男同学,“学长,刚才那些人是谁?”   这问题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男同学的身上,他们都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那些人来势汹汹,感觉双方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你们以后要小心。”男同学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端着餐盘离开了座位。   楚恒玉等人面面相觑,这么讳莫如深,看来真有什么恩怨,不过对方不愿意说,他们也不是非要知道,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儿后,就放下了。   云飞抬头看着楚恒玉,“放学之后,你打算去赴约吗?”   楚恒玉嘴角却挂上恶劣的笑意,“去的是傻子。”   随后几人都发出一阵坏笑。   楚君泽在座位上默默吃着饭,突然目露寒芒,随后略过一丝阴险,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楚恒玉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跟他背对着的楚君泽,肯定是楚君泽要使坏了,以后要小心一些才是。   ……   饭后,大家返回公寓休息。   躺到床上,楚恒玉把电话接起来,“司彻,你吃饭了吗?”   “嗯,刚开始吃,你呢?”   “吃过了。”话落之后,楚恒玉长叹了一声。   “怎么长吁短叹的?”封司彻哭笑不得,暗道,才上学第一天就这样,以后那么长时间,可怎么办。   “今天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件事,心情不怎么好。”楚恒玉把整件事告诉了封司彻,以前他一个人,有什么心事都只能藏在心底,现在他和司彻没有隔阂了,很容易让他产生倾诉的欲望。   封司彻听后,没有急着下结论,“这样,等我晚上过来的时候再讨论讨论。”   “嗯,那我午休了,下午还得上课。”今天的上课经历让他觉得很新颖,感觉还不错。   “好。”   挂断电话,楚恒玉把手机设置上闹钟,以防万一,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会给老师留下坏印象,他可不想这样。   ……   下午放学,楚恒玉和沈南川一起往校外走去,至于约战的几人,已经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恒玉,我知道那五个人的来历了,你要听吗?”   楚恒玉偏头看着沈南川,眸中透着赞扬,“才一个下午,你就打听清楚了?”   沈南川点点头,“为首的那个男子叫王宇鹏,是京市四大家族王家的人,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念高三,跟着他的四个人是他们同一年级的同学,也是那一届的刺头,人称五大恶魔,那帮人还不止他们五个,还有一些,不过今天没露面。”   楚恒玉听得仔细,这与他以后的学校生活密切相关,“难怪那么嚣张跋扈,还没有人敢管,原来背景这大。”   沈南川深以为然,“是啊,我之前还没想到王家去,听说之后,也挺意外。”   楚恒玉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以后只要他们不来招惹他,他一定不惹任何麻烦,“那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学长又是怎么回事?”   沈南川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压低声音说道,“他叫王崇楦,是王宇鹏二叔的私生子,只是没有被曝光,但是对王家人来说却是公开的秘密,还有他戴鸭舌帽遮脸是王宇鹏强制要求的,说他见不得人,不过在学校,大家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反正从王崇楦第一天进学校,王宇鹏就开始欺负打压他了。”   楚恒玉听到这里,不由嗤之以鼻,“要我说,私生子的名头不好听,可也不是王崇楦选择的,这事得怪他们的爸妈,明知道会招惹这样的祸端,还要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怜的是孩子。”   沈南川本来有些瞧不起王崇楦的出身,但被楚恒玉这样说了后,他觉得太对了,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得王崇楦身上,明明应该是两个大人的错,“恒玉,你才是最英明睿智的。”   楚恒玉挑眉,“那是当然。”   “你晚上去哪儿吃饭?”八卦说完,沈南川把话题引到“人生大事”上。   楚恒玉眼眸里溢出一抹神采飞扬,声音隐隐得意,“司彻过来给我做饭,所以我在家里吃。”   沈南川一顿,随即酸熘熘道,“你就虐我们这些单身狗吧。”   楚恒玉扭头看着沈南川,眼里透出盎然,突然凑近问道,“南川,你有喜欢的人吗?”   谁知沈南川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我才没有喜欢的人,我年纪这么小,还得考大学,怎么会去谈恋爱呢?”   楚恒玉愣愣地看着反应明显过度的沈南川,“你这个样子像是没有情况的人?”   沈南川这才觉得尴尬,“你炸我?”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说罢,楚恒玉眨眨眼,一副“你已经被我看透”的表情,加快步伐往前走去了。   沈南川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望着楚恒玉的背影,脑海里浮出一张脸,然而这个人他并不认识,只知道脸。   ……   校园操场。   整个操场是呈现的下沉式结构,因此有许多阶梯。   此刻的操场几乎被清场,只有在中间位置,有十几个男生或坐或站聚集在那里。   “鹏哥,都七点了,高一早下课放学了,他应该不会来了。”   王宇鹏一下扭头看着说话的人,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十分不满,“他敢不来!”说话之后,扭动了一下还有些若有若无疼痛的手腕,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众人:对方是真的敢不来啊,不然到这个点,早来了。   王明涛不说话了,枪打出头鸟,小心遭到王宇鹏的暴击。   有了刚才那一遭,大家都没再说话了。   沉闷压抑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   “你们回去吧,他不会来了。”楚君泽带着杨琪,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朝下方说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楚君泽透射了过去……   王宇鹏气哼哼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了?”   楚君泽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看到他回公寓去了。”说完后转身走了。   第一次来打个照面就行了,要是目的性太强,会引起对方的猜忌,把握人心,他自问从来没有失手过。   王宇鹏气急败坏,来不及去询问更多的消息,“走,吃饭去,明天再去找那小子算账。”   乌泱泱十几个人渐行渐远离开了学校。   楚君泽和杨琪站在教学楼下,“暴躁易怒的人才更好控制。”   杨琪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   ……   公寓。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传来炒菜厨具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一阵一阵的菜香味弥漫开来。   “好香,司彻,还有多久吃饭?”楚恒玉从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往厨房走去。   封司彻一身居家服,拴着围裙,社会精英的气质和家庭煮夫的气质相碰撞,魅力更大了,“一会儿就好了。”   楚恒玉斜斜地靠在厨房门框上,目眩神迷,“司彻,你好帅,我快被你迷晕了。”   封司彻,“……”瞧这话说得!   楚恒玉说完后自己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封司彻偏头看着楚恒玉,目光温柔,“去外面休息一会儿,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嗯。”楚恒玉笑着走了出去,坐到饭厅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来玩儿。   点开微信……   “哇,好多人给我发信息。”楚恒玉微微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吃惊。   恩奈斯,“恒玉,今天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恩奈斯最近在忙工作的事,没时间找楚恒玉,只能通过手机跟他聊聊天了。   楚恒玉,“挺好的,谢谢关心。”想了想,加了一句关心的话,“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恩奈斯,“好。”   朱胤之,“恒玉,我给你寄了一个快递过来,里面有我送给你的开学礼物,记得签收。”最后是个笑脸。   楚恒玉,“好的,谢谢胤之,到时候我有空请你吃饭。”   朱胤之,“好。”   周泽南,“恒玉,谢谢你帮昭煜找到吊坠,经过一番周折,我们已经确定了在对方手里,接下来是谈判的时候了。”   楚恒玉,“那就好,泽南,我有一个请求。”   周泽南,“你说。”   楚恒玉,“帮我留意一下明阳组织的老大,探探他到底是谁,就算再神秘,也会留下线索,不过不用勉强,对方隐藏地太深了,要是强行去查探,万一撕破脸就不好了。”   他需要确认那个神秘老大是不是楚君泽,要是是的话,他有许多计划和目的都需要做出改变。   周泽南,“好,那我尽力而为。”   楚恒玉,“多谢。”   周泽南,“不客气。”   后面还有许多消息,楚恒玉一一得体回复。   “恒玉,吃饭了,去洗手。”封司彻端着两盘菜走出来,化身成了高级服务员。   楚恒玉放下手机,站起来抱着封司彻的腰献了一个吻,“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太幸福了。”   封司彻点了点头,心里美滋滋,“我也这么觉得。”   楚恒玉瞅着封司彻,“我猜你心里现在肯定特别美,事业有成,美人在怀,绝对的人生赢家。”   封司彻伸出手臂对楚恒玉拦腰一勾,眉尾上扬,颇为得意,“就美人在怀一样,我就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楚恒玉仰起脸,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我不能更赞同这句话了。”   “嘚瑟,吃饭。”   “嗯。”    第183章 来头这么大   封司彻给楚恒玉夹了一块他最近非常喜欢的菜,“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楚恒玉傲然道,“挺好的,不过我长得可能太好看了,大家都喜欢看我,我走在哪里都能受到无数的注目礼。”   封司彻失笑,但是楚恒玉说的是事实,目光露出调侃,“那你要不要化个妆,把自己画丑点儿再去?”   楚恒玉精致的眉上挑,“相貌是天生的,干嘛要改变,好看一点儿,看着不也更赏心悦目?”   封司彻赞同,“有些道理,反正这里也不像古代,长得好看会引来灾祸。”   楚恒玉盯着封司彻看,“是啊,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封司彻面露笑意,“有眼光。”   “对了,今天打电话说,有人在学校横行霸道,惹到你头上了?”   说到这个,楚恒玉顿时来了精神,“是啊,王家的人,太嚣张了,一开口就让我们滚,还让我放学去操场找他,要收拾我,我要去了,他们今天就回不去了,不知好歹!”   封司彻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说得对,你去了他们就走不了了,但是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认为是你放过了他们,反而会认为你胆小不敢来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了?”   封司彻急忙否认,“绝无此意,我只是就事论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们自己都没时间相处,哪有时间去跟那些人纠缠,浪费时间。”   楚恒玉点头,“就是啊,我有空还不如回来看你做饭,打架斗殴有什么好,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喜欢平静。”   “嗯,快吃饭吧。”   饭后,封司彻把楚恒玉拉到沙发山坐下,表情十分严肃,“恒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样子好像要说什么大事,楚恒玉心里忽然忐忑起来,惊疑不定地问道,“什么事啊?”   “你知道魅沁吗?”   楚恒玉点头,心里放松了一些,只要不是说他们马上要分开什么的,他都能接受,“知道啊。”   “魅沁是我的。”封司彻缓缓说道,心里有些期待楚恒玉知道后的惊讶表情。   楚恒玉呆愣住了,“你,你,你……”   封司彻伸手捏了捏楚恒玉的脸蛋,戏谑道,“你这是惊讶地话都说不清了?还是被你男人的魅力又给迷晕了?”   之前他就一直想把这事告诉楚恒玉,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不成想就拖到了今天。   楚恒玉总算回过神来了,言辞激动,“你居然是魅沁的老大,你居然是……,司彻,你也太了不起了吧?”太让他震惊了,他一直以为朱胤之就是了,没想到封司彻隐藏得更深,他直至现在都没有发现端倪。   封司彻笑道,“你才是真的了不起,那么轻松就把我手下第一员大将给收服了。”   楚恒玉谦虚道,“我那是碰巧,哪有你了不起,来头这么大。”   封司彻无奈一笑,“好了,别恭维我了,我来头再大也不及你,我的皇子殿下。”   楚恒玉挑了挑眉,“你不也是皇子,我们半斤八两。”   封司彻故作认真道,“既然你执意要抬高我的身价,那我只能接受了。”   “得了,快跟我讲讲,魅沁怎么是你的?”楚恒玉万分好奇,建立一帮势力不容易,何况封司彻还是省长的儿子,这就相当于官家的孩子暗中去当土匪,好刺激。   封司彻无奈地摇摇头,将建立魅沁的过程详细地告诉了楚恒玉,“这下满足好奇心了吗?”   楚恒玉点点头,眸光笑意点点,“满足了。”   封司彻把楚恒玉拉到怀里,“让我抱一会儿,我要回去了。”   “好。”   这天,楚恒玉同样依依不舍地把封司彻送出门去。   返回公寓,他立刻提著书包进入书房,他要温习功课,今天老师没讲多少课,但是听起来已经让他非常吃力了,他需要赶紧补起来。   在这个世界,他什么都有了,但是这并不是让他停下脚步的理由,他还需要减少跟封司彻的差距,他也要考大学,读研究生,博士,他要跟封司彻站在同一高度。   抱着这些信念,楚恒玉快速投入知识的海洋,他要努力,师父曾经告诉过他,一件事,你要么不开始,要么就尽力做到最好,这样才能不辜负自己。   而他,绝对不会辜负自己。   ……   封司彻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个会所包间。   “恩少,久等了。”封司彻去见的人就是恩奈斯,两人这段时间达成了很多项合作,关系密切了许多。   恩奈斯不择手段,且手段狠辣,但在生意上却很有一套,人也足够聪明,是可以合作的那类人,“封少,我也刚到,请坐。”   封司彻坐在沙发上,距离恩奈斯一个人的位置,“想必恩少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恩奈斯叠着腿,坐的非常恣意,眼神带着淡淡的笑意,胸有成竹,似乎把一些都掌控在了手里,“略知一二。”   封司彻端起一杯红酒,叠着腿,侧靠在沙发上,透着一股慵懒霸气的气质,“不知道恩少对言氏感不感兴趣?”   恩奈斯露出兴趣,“愿闻其详。”   “言氏主营珠宝房产建材娱乐,我对他的珠宝和房产很感兴趣,不知道恩少对言氏的建材和娱乐是否感兴趣?”   以上那四项是言氏的支柱产业,也是言氏屹立在京市的根本,一旦失去这四项的市场,言氏距离破产也不远了。   恩奈斯轻轻转动手里的红酒杯,眸子被紫色的酒光映射出一层深谙,“当然感兴趣。”   封司彻将酒杯端过去跟恩奈斯碰了碰,“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将红酒一饮而尽,眸中一闪而逝的暗光,得罪谁也不该得罪楚恒玉,否则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   与此同时,另一个会所包间……   “楚先生,你今天约我来,有什么事?”   言哲视线略过楚君泽的脸,心里升起了一丝色欲,楚君泽跟楚恒玉长得不相上下,不知道滋味怎么样?   可他现在已经用不了前面了,只想被勐汉压在身下狠狠贯穿,不然一定要找机会尝尝楚君泽的味道。   因为好色惹出那么多祸端,竟仍旧不知收敛,看来以前受的那些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君泽心里不屑,这样的人要不是背后有言家在,谁会多看他一眼,“自然是找言氏合作。”   言哲早有预料,也不是真的傻到家了,哪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楚氏最近遇到危机了?”   楚君泽目光阴沉,“小问题。”   言哲后靠到沙发上,注视着楚君泽,“楚家和封家不是极好的关系,为什么不找封家,反倒舍近求远找言氏?”   还不是因为这些问题都是封家搞出来的,不然他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找一个不怎么样的家族合作?   楚君泽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把言哲骂得狗血淋头,明知道现在封楚两家关系紧张,还故意提这一茬,存心给他找不自在,“你难道不知道楚家和封家的关系破裂了?”   言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抱歉,我忘记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忙了,无暇顾及那么多。”   楚君泽心中冷笑,居然敢在他面前这样故作姿态,等过段时间他要让言哲跪在他面前忏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缓缓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言哲心里毋定楚君泽现在走投无路了,不然怎么可能找他,有恃无恐地说道,“现在知道了。”   楚君泽觉得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去提醒言哲不要太过分,小心阴沟里翻船,死无葬身之地,“你是不是觉得我非找你不可了?其实我还可以去找沈氏,言家的死对头……”   言哲心里一凛,眼睛里有些闪烁,“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楚君泽心底轻蔑,但他不在意言哲的态度,他需要的是言哲去说服他的长辈跟楚家合作,现在楚家因为股市的事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要是能多找几个合作的人,就可以度过这场危机。   不过他并没有多把楚氏放在眼里,这只是他跟封司彻和楚恒玉斗争的一个工具和手段而已,他的生意根本就不跟楚氏沾边。   可即便如此,楚家的东西都是他的,没必要白白毁掉,他需要在摧毁对方的时候,让楚氏活下去。   “最好如此。”   言哲暗道,看来他还是小看楚君泽了,不过一个高中生,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有心计,楚家真是会养儿子,“我们说合作的事情吧。”   ……   楚君泽跟言哲谈完回家,把自己摔到床上,仰望着上方,争斗又要开始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喂,谁啊?”楚君泽没看手机,直接接了起来。   “君泽,我是冯靖宇。”冯靖宇的声音隐含雀跃,似乎跟楚君泽说说话,都能让他非常开心了。   “你找我什么事?”楚君泽皱眉,有些不耐。   冯靖宇略感失落,但依然保持着开心,至少君泽愿意接他电话,“没事,就是祝贺你上高中了,进入了人生的新阶段。”   “谢谢。”楚君泽没什么感觉,冯靖宇在他心里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朋友。   冯靖宇听楚君泽的兴致不高,没有再一厢情愿地说下去,“时间不早了,早点儿睡吧。”   楚君泽应得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好。” 第184章 楚恒玉应邀   第二天下午放学。   十几个高大的身影往楚恒玉的教室走来,吊儿郎当,态度嚣张跋扈,带着一股斗狠的劲儿,一看就不是善茬。   其他人停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王宇鹏身后的追随者王明涛走去教室门口,大喝一声,“除了楚恒玉,其他人赶紧滚蛋。”   在这个学校读书的人全是富二代,拥有常人不及的敏锐和见识,几乎都知道王宇鹏的背景,知道惹不起,平时看着他,也是绕道走。   现在王宇鹏明显心情不爽,找人发泄,谁敢往枪口上撞,于是王明涛喊过之后,教室里的人立刻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   楚恒玉在这两天上课中,因其出众无数的外貌,以及得体的言行举止,受到了班级里大多数人的喜欢,也交到了除沈南川以外的另一个朋友,这人是他的同桌,名叫韩渊。   韩渊是个十分白净,很有书香气息的少年,身高跟蓝初涯差不多,十分修长,张望了一下教室门口,十分担心,“恒玉,来者不善,怎么办?”   楚恒玉见对方眼里的担心不似作伪,有些动容,“你离开就是,我吃不了亏。”   韩渊看着楚恒玉瘦削的身躯,难以放心离开,“你打算怎么做?”   楚恒玉眼睛闪过寒芒,霸气无边地说道,“他们讲理我就讲理,他们动武我就动武。”瞄到韩渊眼里更加担心的神色,蓝初涯又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说道,“不要看着我瘦,我很能打的。”   韩渊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放松,“我去喊老师吧,他们太过分了?”   楚恒玉拉住他,“我跟他们的恩怨需要解决,再说了,你也不能天天喊老师吧?”   韩渊捏了捏拳头,吐出一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眼睛里透露坚定,“恒玉,我跟你一起去,我家也有些背景,兴许可以为你挡一挡。”   他在家族里日子不好过,时常受到家族里那些人的轻视,原因就是他爸爸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娶了家世平平的妈妈,而拒绝了薛家四小姐的青睐。   这就相当于家族有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所有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而是他爸爸却拒绝了,怎么可能不招人恨!   虽然爸爸妈妈对他疼爱有加,但来自同龄人的不尊重还是让他心里很难受,学校里的同学在有心人的宣传下,对他态度同样轻蔑。   本以为高中会好些,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全班只有楚恒玉才拿正眼看他,和他做同桌,对他是带着尊重的态度,这让他觉得得到了认可,让他觉得很不一样。   楚恒玉心里动容更多,韩渊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不用,你何必去淌这趟浑水,他们要对付我,你去了他们也要对付我,说不定还会用你来威胁我答应一些事,懂了吗?”   “我……我懂了。”韩渊有些灰心丧气,他去的作用确实不大,反而会成为恒玉的掣肘,“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我能对付他们,你安心回家就好。”楚恒玉微微一笑,对他好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   韩渊挫败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嗯,放宽心,我不会有事的。”   韩渊无奈地一步三回首地走了。   沈南川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等楚恒玉,以他和楚恒玉的交情,不用说,他也得跟着一起去。   而楚恒玉也知道他的意思,书包收拾好以后,单边夸在肩上,朝沈南川偏了偏头,“走吧。”   “嗯。”   王宇鹏对楚恒玉的听话感到很满意,对沈南川多管闲事,表情有些不满。   沈家虽然比不上王家,可同样也家大业大,轻易也不好得罪,于是最后只能默许了沈南川的同行。   王宇鹏一行人把楚恒玉和沈南川呈半包围的形式带着来到操场上。   操场已经被他们提前一步清场了,此刻空无一人。   一行人顺着台阶来到操场正前方主持活动的那个平台上。   楚君泽一直注意着楚恒玉这边的情况,见他跟着王宇鹏他们走来,泛起一丝怪异的冷笑。   楚恒玉好像有武功,如果是这样,那些人一百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去了操场都能怎么样?   也是,没想到楚恒玉的运气那么好,居然是身体穿越了过来,但这样也更有趣了。   不过他就算往死里整楚恒玉,那也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有说不尽的恩怨,那些恩怨积累到如今,已是不死不休。   但是对外人,他倒是不希望楚恒玉吃亏。   或许这就是人某种变态的占有欲吧!   到了大平台上之后,那些人分散站到四周,变成了合围的形式,中间只有楚恒玉,沈南川,王宇鹏,王明涛四个人。   楚恒玉把沈南川拉到他的身后,并退后两步,与对面的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这样对方有什么小动作,他都能看得清,“说吧,让我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王宇鹏看着楚恒玉,对方语调沉静,态度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难道有什么倚仗,这让他有些看不清,但很快,他的这些理智就被昨天楚恒玉对他的羞辱吞没了,火冒三丈,怒喝道,“有什么事?你居然问我什么事,你不比谁都清楚吗?”   楚恒玉心里暗叹,他很想化干戈为玉帛,但对方吃定了要教训他,既然如此,那只能勇往直前了,“你这话可得说清楚,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私交,这话要是传扬出去,多影响我的声誉,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沈南川低下头,压住嘴角边的笑意,恒玉太损了,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再次狠狠打了王宇鹏的脸,摧毁对方理智于无形,太厉害了……   王宇鹏的那些跟随者拼命压着笑意,好一会儿才缓过去,想笑不能笑,好辛苦。   就连王明涛也把脸偏向一旁,他的立场要坚定,不能笑,一定不能笑。   王宇鹏“唰”得脸色变得铁青,眼睛喷火,“你他妈什么意思?谁不要脸了……”   “啪啪……”响亮的两个巴掌声传遍四方,没人看清楚恒玉的动作,反正他们看到的就是,楚恒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王宇鹏的面前,正把扇了对方巴掌的手收回来。   王宇鹏直接被打懵了,他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好似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再后来,脸上就开始传来火辣辣的疼。   王明涛一脸骇然,楚恒玉的动作什么这么快?   他虽然没看清楚,但是能感觉到楚恒玉好像是眨眼之间就走到王宇鹏的面前,快得让人眼前一花。   “楚恒玉,你不要命了,敢打我们鹏哥?”   楚恒玉睥睨着他,满眼的不屑,“昨天他可是都当着大家的面跪我了,还怕被我打一巴掌吗?何况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是让他先骂我的?敢骂我就得付出代价!”   这话被楚恒玉说的掷地有声,让人心神震动,也越发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了。   王宇鹏一脸的凶神恶煞,原本还有些英俊的五官生生变得有些扭曲了,大吼道,“楚恒玉,你找死!!!”   楚恒玉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却好似带着巨大的压力,“找死的人是谁?你真以为大家都怕你吗?他们怕的是你的家族,是你后背的势力,而你这个人,却是最让人轻蔑的,而你,却沉浸在这样的优越感中飘飘然,真是愚蠢至极。”   这不急不缓又十分好听的声音像一个无形的巴掌再次狠狠扇在王宇鹏的脸上,让他的来拿一阵红一阵白,他心里很清楚,楚恒玉说的都是对的,而且对极了。   “楚恒玉,你管他们怕我还是怕我的家族,只要怕就对了,至少我可以把他们踩在脚底,狠狠碾碎,就像现在这样,我让你来这里,你就必须跟我来。”这番话说得凶狠无比,大有一种像弄死楚恒玉的冲动。   楚恒玉轻蔑一笑,这个王宇鹏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个蠢笨的纨绔,“你以为要是我不愿意,你能带我下来?”   王宇鹏冷笑,“不管怎样,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了,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完给他的跟随者们做了一个挥动的手势。   然后那些跟随者们就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缓慢朝楚恒玉包围过来,一副即将开打,并且打算胖揍他一顿的样子。   楚恒玉左右看了看,把沈南川推出了包围圈。   沈南川心里其实一点儿不着急,别人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楚恒玉的武力值那是高高的,第一次见面就把他的保镖全打趴下,那一幕至今还清晰地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所以这十几个狗腿子,估计连恒玉的身都近不了。   “恒玉,加油,狠狠揍他们,让他们尝尝你的厉害,最好一次性把他们打怕了,免得三天两头来找你的麻烦。”   楚恒玉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说着就把距离他最进的那个人踢飞了出去,连带着把在旁边冷笑的王宇鹏也撞到了。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王宇鹏和那个撞击到他的人都疼蒙了,蜷缩着身体不断抽着冷气,身上冷汗直冒,像他们那样的身份,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痛感,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几乎炸裂的疼痛,好似骨头都碎裂了一般。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这几天因为强降雨的原因,停水停电停气,日子过得……太难了。 第185章 强买强卖啊   一招就震慑了所有人。   沈南川见楚恒玉不会吃亏了后,干脆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观看,真人版群架,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好像很精彩的样子。   王宇鹏狠狠晃动了一下脑袋,刚才他的头撞到了地上,脑袋立刻就“轰”了一声,变得晕乎乎的,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吼道,“楚恒玉,你找死!!!”   楚恒玉对王宇鹏灿烂一笑,然后灵活一拳勾到他右边那个人的下巴上,再一扫腿,暗中用内劲推动,将人推出去砸到王宇鹏身上。   王宇鹏正觉得楚恒玉的笑容让他从脚底生寒,没想到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笼罩过来,又将他砸到了坚硬的地上,“轰”得一声,整个后背都撞到了地上,他疼得五官都拧成一团,冷汗也立刻疼出来,要不是那脆弱的男子尊严压在嘴巴,他只怕会大喊出来。   那砸着他的人立马爬起来,明明应该疼的是他,没想到砸到老大身上,要不是自己人,他肯定要幸灾乐祸了,连忙把王宇鹏从地上拉起来,“鹏哥,你没事……”   就在王宇鹏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看到楚恒玉又对他笑了,然后……他又再次跟大地来了一次“甜蜜”的接触。   之前砸王宇鹏的那人目瞪口呆,他话还没有说完,自家老大又被砸了。   王宇鹏已经被砸三次,对楚恒玉这里,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楚恒玉,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不死也脱层皮!!!”   然后,楚恒玉在跟大家打斗的时候,偏头冲他咧嘴一笑,腿部以柔韧得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到一人的胸口上,那人直接飞到了半空中,朝王宇鹏砸了过来。   王宇鹏见状,眼睛不由一缩,眸中升起一丝害怕,急忙后退,但他后退的速度还是有所不及,腿部仍旧被砸到了。   随后就见他整个人一屁股蹲坐到地上,虽然不如趴在地上难看,但屁股在一瞬间痛到几乎没有知觉的那种感觉让他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爽?”楚恒玉在四面还敌中仍旧不忘往王宇鹏的伤口上撒把盐。   王宇鹏却无法做到如最开始那样嚣张,再看楚恒玉,目光不再是嚣张,而是慌张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楚恒玉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   楚恒玉敏捷地全身横到半空中,用腿又快又狠又连贯地提到围着他的一圈儿人身上,然后再潇洒落地,等他落地后,平台上只有他一个人站着,周围的人全部倒在地上痛唿蜷缩翻滚。   沈南川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拍在楚恒玉的肩膀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恒玉,好样的。”   “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不知道天高地厚!”楚恒玉傲然附和,这些人就是欠教训,没人去招惹他们,就觉得自己天不怕都不怕了,其实一旦真的斗恨,比谁都弱,弱鸡一个。   “楚恒玉,你真的不怕得罪我的后果?”王宇鹏抬眼,冷眼刀子朝楚恒玉飞过去。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有再爬起来站着,他再也承受不了,哪怕一次的冲击了。   这样坐着说话,比较保险,气势虽然弱一些,但是楚恒玉那里,他是真的有些惧怕了,看那满地蜷缩痛唿的人,都这么久还没有爬起来,可见有多痛!   “那你告诉我,得罪你有什么后果?”楚恒玉朝王宇鹏走近了几步,顺便将挡着他路的那人直接踢开,目露凶狠之意。   自从他学武大成,就告诉了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受委屈,他受了十几年,受够了,委曲求全根本全不了,只有自己足够强,足够有震慑力,才是真正的求全!!!   王宇鹏见状,不由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寒意,进而变成惧怕,唿吸也紊乱了,楚恒玉到底是什么变态,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一个体重一百五十多斤的人踢走,“你……你……”   楚恒玉目露轻蔑,这样的二世祖他见过不知己凡,最后的下场几乎都是做了那些掌权者争权斗利的棋子,下场十分凄惨,真以为一个大家族愿意养着一些对家族毫无意义的人?亲情?别逗了,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王宇鹏,我没有背景,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现在你又打不过我,你能对我做什么?”楚恒玉眨眨眼,笑得一脸灿烂,灿烂之下是绝对的冰冷。   王宇鹏说不出话来,楚恒玉这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他没有弱点,对于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你能怎么对付?   同时他也看到他眼里的轻蔑了,好熟悉,家族里那些优秀的堂哥堂姐就是这样看他的,之前他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那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但碍于身份,没有明说罢了。   楚恒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是封司彻送给他的,一对情侣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七点钟,司彻快做好饭了,“你还要不要打?要是不打了的话,我饿了,要回家吃饭了。”   王宇鹏在对方瞬间变冰寒的眼神里,摇了摇头,这一场打架让他很清楚地明白了,他惹不起楚恒玉。   “还算识相。”楚恒玉笑了笑,走去提起书包,带着沈南川离去了,在走到上方的校园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某棵大树,随后收回目光,大跨步朝学校门口走去。   茂密大树下站着楚君泽跟后来来找楚恒玉的杨琪,两人都感觉到身上一重,不由有些吃惊楚恒玉的敏锐跟气势。   “该死!”楚君泽望着楚恒玉的背影,咒骂了一下,楚恒玉是真的把武功带过来了。   杨琪本身就对楚恒玉的势力颇为心惊,现在又因为这个眼神,更加惊惶了,楚恒玉是真的强,不是那种依靠别人的强,而是自身就强到让人招惹不起。   “君泽,我们现在下去吗?”   “下去?要是你被人收拾得那么惨,你会希望别人看到吗?”楚君泽冷冷扫了杨琪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杨琪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至于遭到这样的待遇吗?但这样也说明了,楚恒玉对楚君泽的刺激蛮大,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非得这样不死不休?   操场平台上的人在楚恒玉完全看不到身影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鹏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明涛现在对楚恒玉的战斗力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他的手只是挡了一下楚恒玉的拳头,就好像已经骨折了,现在依然非常疼。   王宇鹏掩下眼里的复杂情绪,怒气冲冲吼道,“怎么办?当然是上医院,老子浑身上下都疼得不成样子了,没去打,反而成了受伤最重的人,去他妈的!!!”   “是是是,都听鹏哥的。”王明涛赶紧附和,现在王宇鹏处于盛怒中,赶紧顺毛才是王道,自从他跟着对方混后,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惨,直接被碾压,最后全军覆没,而对方却毫发无损。   其中一位追随着小心翼翼问道,“鹏哥,只是我们现在跟楚恒玉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他……”   “结下了就结下了,有什么了不起,下次再找个机会收拾他,现在别管他了,我们先上医院。”王宇鹏凶悍地瞪了说话那人一眼,可心里却在想,以后的事,谁知道,只是楚恒玉这里是轻易招惹不得了,至于下次机会,下次再说……   “是,我们都听鹏哥的。”那人赶紧讨好,生怕把王宇鹏惹怒,把他踢出他们这个小圈儿,毕竟王宇鹏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   楚恒玉回到公寓,把书包一放,就跑去厨房从后面抱住封司彻的腰,并将脸贴到对方的背后上,跟在取暖似的。   封司彻倒是挺喜欢这样的温馨,“累了吗?”   “没有。”他就是想抱住封司彻,觉得这样感觉相当得好。   “我感觉你很累的样子,要不坐着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楚恒玉这样明显不对劲,这么晚回来不说,身体还散发着一股运动过后的热气,去干什么了?   “不,我就想抱着你。”楚恒玉带着撒娇的语气说话,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封司彻就受不了,这招貌似就是专治他的,反正楚恒玉这样跟他说话,他几乎任何要求都会答应,“行,那你抱。”   “嗯。”楚恒玉闭上了眼睛,封司彻的腰很精瘦,抱着非常舒服,而且对方的身上萦绕着一股冷香,独属于封司彻,他非常喜欢。   最后一个菜上盘,端到了桌上。   封司彻对背后的无尾熊无奈了,“恒玉,吃饭了,今天不帮我拿碗筷了?”   楚恒玉这才放开封司彻,朝厨房地橱柜走去,“要的,你做了饭,其他的事就该我做,我马上去,你先坐。”   封司彻坐到椅子上,偏头看着楚恒玉的背影,今天太反常了,一会儿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夫君大人,这是你的餐具,请用餐。”楚恒玉把碗筷碟子勺子等一套吃饭的用具摆到封司彻的面前,像个小宫侍一样说话。   封司彻伸手一揽,把楚恒玉揽到他的大腿上坐着,还顺手捏了捏对方那丰满紧弹的臀部,“公然勾引,该当何罪?”   楚恒玉感受到屁股上那只不安分的手,白皙如玉的脸庞立刻一红,拍开,“谁勾引你了,是你自己在臆想,勾引本皇子的人是你,你该当何罪?”   “不如你嫁给我怎样?”封司彻配合楚恒玉的表演,这些事当做生活里的调节剂真心不错。   楚恒玉乐了,故作严厉,“嫁给你?聘礼呢?”   封司彻指了指自己,“我啊,你要不要?”   楚恒玉上下打量了一下封司彻,说了句几乎让后者几乎吐血的话,“咦,年纪太大,不要!”   “你敢不要!”封司彻捏住楚恒玉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上去,“不管我年纪大不大,你都必须要。”   “强买强卖啊?”楚恒玉继续不怕死地叫嚣。    第186章 仇恨的力量   “我今天就强买强卖了。”封司彻拍了一下楚恒玉的屁股,顺手还捏了捏,弹弹软软,手感越发好了。   “你……”楚恒玉被调戏,脸变得更红,一个巧力从封司彻怀里起来,瞪着对方,吃饭还是吃他?   “手感真不错啊。”封司彻感叹,表情似在回味。   “你脸皮真厚。”楚恒玉无奈放弃,走去坐到对面椅子上,封司彻是他的心肝宝,被摸得全身火热他认了,不过他会找机会调戏回来的,到时候让封司彻知道他的厉害!   封司彻笑得比较嚣张,而后眸光变得非常认真,“脸皮不厚就娶不到你了。”   楚恒玉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倒是事实。”   “吃饭。”封司彻给楚恒玉盛了一碗汤,心里默默回忆,要不是他有一手好厨艺,要拿下对面那个傲娇的小皇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你也吃。”楚恒玉脸上也似有回忆。   “恒玉,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饭吃了一半后,封司彻很担心地问起,反常的事情一般伴随着不正常的事,楚恒玉刚开始上学,他哪能不担心?   楚恒玉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封司彻,表情自豪,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我厉害吧?”   封司彻微微皱眉,脸色不悦,“你厉害是厉害,但王宇鹏这人也确实欠教训。”   “司彻,不说他了,影响心情,吃了饭,你给我辅导功课吧?”楚恒玉有些发愁,今天在课堂上又产生新问题了。   “好。”封司彻略微笑了笑,楚恒玉是真的聪明,但是基础太过于薄弱,上这样的课程非常吃力,好在自身努力自强,知道去学习,多花些时间,应该能追上去。   ……   盛嘉集团。   助理朱毅急匆匆往董事长办公室走来,脸色很是难看,“董事长,我们集团的股票价格正在直线下跌。”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封司彻微顿,他在看财务报表,没时间关注股市,就让助理帮忙盯着,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他预料中的事,楚君泽的手段,还真是不可小觑。   朱毅微微弯躬,“是,董事长。”   封司彻把股市打开,找到盛嘉集团的股票走势图,还真是在直线下降,但抛售股票的还不是很多,估计都在观望中。   把旁边的手机拿过来,发了一条信息……   没过多久,楚家的股票就再一次跌停板了,然后封氏的股票慢慢上升回归到正常水平。   封司彻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跟他比操控股市,简直自不量力,忽然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不如把楚氏吞并了,反正两家现在已经成了死仇,既是如此,何必手下留情?   他的手指在桌上十分有规律的敲击,这是他在思考的小习惯,单是一个封氏吃不下,可以再找一些合作者,他不能让楚君泽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对付封氏,好好酝酿一下,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楚君泽的爷爷楚衡上门找上了封司彻的爷爷。   “楚老,你回京市了?”封爷爷听到管家报告,立刻起身亲自相迎。   两人本来是极好的朋友关系,也乐意让两家的晚辈结秦晋之好,但没想到现在居然演变成了死斗的场面,也是世事难料。   “我再不回京市,君泽都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楚衡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表情非常不悦,以前觉得封老哪儿看哪儿顺眼,现在是哪儿看哪儿不顺眼。   封爷爷脸庞略过一抹尴尬,随后想到楚君泽做的那些事,忽然觉得楚衡有些胡搅蛮缠了,于是脸上的笑意减弱了几分,“谁敢欺负你那孙子,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封老,你这话什么意思?”楚衡驻足看着封爷爷,视线带着探究和审视,心里也在暗暗思索,难道是楚君泽做了什么事让封司彻不满了,进而才解除的婚约,但自家的孩子不管做了什么,也轮不到外人来说道。   “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来问我,解除婚约不是我让的,是两个小的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也知道,现在孩子们的婚姻大事父母能有几个做主的?”与其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老都老了,还那么意气用事。   “你是封司彻的爷爷,他跟君泽解除婚约那么大的事,我不相信他会不经过你的同意?”楚衡显然不信封老的说辞,甚至觉得这是封老打发他的推口之话。   封爷爷没有否认,“他确实跟我说了,但是我只是跟他说,要想好,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其他我什么都没说。”   “哼,你作为爷爷,居然这么不关心晚辈,什么都由着他们来,万一他们轻率做出不好的事情怎么办?”楚衡冷哼一声,对封爷爷的回答极其不满,反正在他的认知里,楚君泽在这件事上受了莫大的委屈,就是封司彻的不对。   “我相信司彻。”封爷爷一句话表面立场,自己的孙子力挺到底。   楚衡瞥了一眼封爷爷,然后重重一哼,转身离开了,对方这样的态度,显然是谈不拢了。   封爷爷目送楚衡,目光平静,随后叹了一口气,这个朋友注定要失去了。   回到客厅,打电话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封司彻。   封司彻听后没说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   楚君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电脑上的股市走向,一脸铁青。   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封司彻,你可以操控股市,别人也可以,哼,游戏既然开始了,那就别停。   不消多时,楚家的股市走势图就逐渐从跌停板慢慢往上升了。   电脑面前一直注意着股市的封司彻很快就发现了,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大约十分钟后,楚氏又跌停板了。   楚君泽脸色更难看了,暗暗咒骂,这群没用的人,脑子真是蠢笨得可以。   要不是极致忍耐,他已经把电脑狠狠砸地上去了。   封司彻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冷笑的弧度,楚君泽,我期待你的崛起,但别让我等太久。   随后关掉电脑,这里不需要他再看着了。   ……   言家。   “言临,你跟我一起去说服爷爷,让他同意跟楚君泽合作,怎么样?”   言哲思前想后,非常坚定地认为他必须要拉一个盟友,这样说服的几率肯定要大很多,于是想到了言临,他敢肯定言临会同意,毕竟两人共同拥有一段“特殊”的记忆。   “你打算跟楚君泽合作,那你想过这件事被楚恒玉发现,会有多惨吗?”   言临对楚恒玉有着深深的恐惧,并且这件事让他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每次一想到,他的身体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些天犹如人间地狱的经历让他惶惶不可终日,恐惧感牢牢烙印在了心底,直到现在才稍微好了些。   反正他是再也不想去招惹楚恒玉了,那人看着人畜无害,实则绝对的心狠手辣,他经不起第二次报复了。   言哲惨然一笑,其中带着森冷的恨意,“多惨?能有现在惨?言临,难道你不想报仇了?你不想把楚恒玉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耻辱成倍的还回去吗?”楚恒玉当初把他整得那么惨,就该想到今天他的报复。   “堂哥,当初是我连累你,要是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不会那样做,一定不会。”言临非常抱歉,要是当初他没那么冲动,又或者运气没那么差把楚恒玉恰好送到朱胤之的床上,让两人狼狈为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这事他不止一万次后悔了。   “后悔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是要狠狠地报复回去,让他尝到恶果,至少让他也体会一下我们曾经体会过的那些,这才公平。”言哲一脸疯狂,凶狠从声音里泄露出来,他要报复,他一定要狠狠报复。   “堂哥,如果我们没有斗过他怎么办?”言临目露恐惧,成功到了倒是没事,算是给自己报了仇,可要是失败了,他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到时候等待他的……他不敢想是什么。   “只要你跟我一起去说服爷爷,让他跟楚氏合作,那么我们就一定斗得过。”言哲想到明阳组织,想到楚君泽,目光之中的疯狂之意更多,要么是楚恒玉死,要么是他死,否则一辈子生活在心理阴影中,还不如早点儿死算了。   可是他没有想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言临思考过后,还是不情愿,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怕到时候连死都选择不了,“堂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了?难道你忘记那些经历了?难道你打算放过楚恒玉?”言哲有些惊讶,但随即被愤怒遮盖,他没想到言临会拒绝。   “我……我不敢去赌,我怕输,我怕输了之后的后果,我现在非常恐惧,堂哥,你放过我吧?”   言临目露祈求之意,以前是他太年轻,不懂险恶,现在知道了,不是什么人都会让着他的,还有一些人杀了他,真是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没有多了不起!   言哲非常失望,见言临铁了心不去,只能放弃,“你……,好,你不去我去。”   “堂哥……”言临想劝劝言哲,可是言哲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夺门而出,并撂下狠话,“以后你有事别来找我。”   “砰!”房门被关上,言临被震得一个激灵。    第187章 各方的势力   公寓。   “喂?”楚恒玉眉头疑惑地蹙起,他刚回到公寓把手机开成铃声,就打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谁那么准时呢?   “恒玉,你还记得我吗?”周昭煜可爱清脆的童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带着一丝兴奋,他老早就想给恒玉打电话了。   “记得,记得,你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熟悉的童音让楚恒玉很高兴,周昭煜喜欢他,他也喜欢周昭煜,这小娃娃脑袋瓜聪明,长相白嫩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周昭煜更高兴了,电话那头,小脸红扑扑的,“恒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吗?”   “这我肯定不知道,但是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楚恒玉乐得跟小家伙多聊两句,结束了整天紧张的学业,聊聊让他觉得非常放松。   “我打电话是跟你道谢的。”周昭煜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泽南堂叔告诉他,这是恒玉帮他找到的,因为这个,他更喜欢恒玉了,长得好看,还那么聪明,他打定主意,要跟恒玉做朋友。   “道谢?”楚恒玉立马反应过来,“吊坠拿回来了?”   “嗯,刚刚戴上,恒玉,谢谢你,爷爷告诉我说这个吊坠是我的命根子,有了它,我才能活下去,你把它找回来就相当于保住了我的命。”   小家伙对这些话懵懵懂懂,但是他有个意识,就是这件事至关重要,如果没有吊坠,他就会死。   死亡仿佛让人天生恐惧,小家伙刚听到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用谢,你吊坠的丢失也是间接性的因为我,现在既然找回来了,以后你可得看好它,别再掉了。”楚恒玉心里略过一丝愧疚,周昭煜是受他的连累了。   周昭煜脆脆应道,“恒玉,我知道啦。”   “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知道了吊坠是怎么丢失的,同时对吊坠的丢失过程叹为观止。   对方为了拿到周昭煜的吊坠陷害他,也是煞费苦心了,居然请了世界第一神偷来假扮宴会上的侍者。   看录像,当时只是碰了周昭煜一下,他的吊坠就掉入对方手里了。   这个过程是在洗手间的进出口进行的,按照常理,洗漱间不会安装摄像头,但是朱老爷子那天想对付朱胤之,担心朱胤之会有什么不干净的手段,所以整个别墅各个角落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大家也是看了好多遍录像才锁定目标。   第一神偷啊!!!   楚恒玉当时知道之后,激动了老半天,他也可以在别人看不出破绽的情况下拿走别人的东西,就比如朱胤之的枪支和钱包,不过那是因为他习武,手的敏捷度已经超过了肉眼的观看速度,所以才感觉他好像凭空拿走了别人的东西,其实不是,是因为太快了看不到,不知道对方是凭借的什么?   “恒玉,过来帮我接一下。”封司彻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三个购物袋,各个都满满当当的。   楚恒玉三步并作两步走去,吃惊地接过,“怎么买这么多?”   封司彻一边关门换鞋,一边解释,“你刚搬进公寓,什么都没来得及买,我刚才去了一趟超市,索性就给你买了。”   “你对我太好了。”楚恒玉心里感动,自从封司彻融合两端记忆后,对他真是好得没话说,就跟回到了古代一样,温柔又体贴,还对他包容万分。   “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封司彻眸光柔和,恒玉是今后陪他过一辈子的人,单就这一点儿,就值得他爱他胜过爱自己。   楚恒玉连忙点头,带笑的黑眸里好似蕴含着星辰,闪耀异常,“应该,应该,太应该了。”   封司彻伸手揉了揉楚恒玉乌黑润泽的长发,他真想把这一刻停下来成为永恒,微笑,“我去给你做饭,你去写作业。”   “好,一会儿吃了饭,我来洗碗。”楚恒玉积极包揽家务,司彻上班一天也很累了,还给他做饭,这样的事,就连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都不定做得到。   “好。”   ……   言家。   “让言氏停止与楚氏合作,否则一个月内言氏必将成为历史。”   言哲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瞳孔紧缩,心里一阵狂颤,“谁?到底是谁给他发的短信?”   忍着颤抖和恐惧回电话,听到提示音才发现是空号,再看号码,竟是一串乱码,显然是用不同寻常的手段给他发的。   “楚恒玉,对,一定是楚恒玉,他现在跟封司彻关系密切,又有朱胤之给他撑腰,一定是他在威胁。”   “不,他不要这种命运被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谁斗得过楚恒玉?”   “对了,楚君泽可以,对,楚君泽,他背后应该也有股势力,那股势力应该可以跟朱胤之的势力相抗衡。”   “正好,楚君泽跟楚恒玉也是仇敌关系,他打电话给楚君泽求助,现在两人是合作者,对方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惶恐地自我安慰一番后,言哲拨通了楚君泽的电话。   “喂?”楚君泽正在浴缸里闭目泡澡,这几天跟封司彻斗智斗勇,太耗费心神了。   “楚先生,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说一件事?”言哲的声音又着急又害怕,从电话里急切地传过来。   楚君泽立刻皱起眉头,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又给他找事,心头不爽,说话的语气就十分冲,“什么事,说吧?”   言哲根本顾不上这些,只要楚君泽答应帮他,就算是骂他也可以。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要拖言氏下水,而是借机报复,如果言氏破产或者垮掉,他不仅会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还从今往后,再无锦衣玉食的生活,这绝对是他无法忍受的。   “有人威胁我不准跟楚氏合作,我猜测是楚恒玉干的,希望你能出手对付楚恒玉,保下言氏。”   楚君泽那边静默了,楚恒玉现在的势力可不止魅沁,还有陈古灏的隐夜组织,这两大帮派都是暗势力中的佼佼者,现在因为楚恒玉合作到一起,在国内几乎没有敌手。   “楚先生,言氏不能倒,而且倒了也就没办法跟你和合作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言氏。”他既想报仇,又想让言氏全身而退,如果楚君泽不帮他,他就只能退出,下次再找机会报复了,只是爷爷那里,又要费一番口舌了,想想就好头疼。   “我这边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但要保下言氏也不是没有办法。”楚君泽不急不缓开口,言哲这个人情绪急躁,遇事就方寸大乱,注定难以成事。   言哲眼睛发亮,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你去找明阳组织吧?对方动用暗势力威胁你,你为什么不可以?”楚君泽语调淡淡,言哲那脑子太好忽悠了,他敢保证,只要挂断电话,他立马会给对方打电话,然后给对方一大笔钱,让对方帮他对付楚恒玉。   “明阳组织?”   言哲眼睛又亮了几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心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明阳组织追着楚恒玉打的场景,这样不仅能解除言氏危机,还能重伤楚恒玉,要是能黑吃黑就更完美了。   “明阳组织你自己去了解,我给你一个联系他们老大的方式,之后的事就靠你自己了。”   楚君泽心里轻蔑,就算他已经帮言哲到这个地步,言哲最后还是会一败涂地,要是楚恒玉那么容易对付,他也不至于在这里郁闷,泡澡了。   言哲心里隐隐开始激动,有暗势力帮助,他一定可以对付楚恒玉,“我知道了。”   “嗯。”楚君泽挂了电话,嘴角若有似无勾起一抹讽刺,有些人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祝你好运吧。   言哲真如楚君泽所料,一跟他挂断电话,就马上给明阳组织的人联系了。   ……   明阳组织。   这严格说起来算是一个新兴组织,这几年才开始在道上活跃,处于半隐秘状态。   “看来周家作为华国四大家族之一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我们谈判了。”   组织里二把手杨宇飞带着一众人走进了明阳组织大本营,这是一处京郊别墅,占地宽广,环境幽静,四周茂盛的树作为天然屏障将这栋别墅笼罩在内,形成了一处天然的隔绝场所。   “谁说不是,估计这就是一个家族的底蕴。”同样是二把手的乔韫把话茬接了过去,坐到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之前去跟周家谈判,切实地感受到了一个家族的力量,很让他们意外和震撼。   “飞哥,韫哥,周家跟暗势力也有关系,所以这很正常,虽然让对方拿走了吊坠,但我们也没吃亏,只是这个梁子肯定是结下了。”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瘦削青年跟在两人身后走了进来,坐到沙发上,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手下,分四周站立。   杨宇飞点头,表情淡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一个周家而已,要对付也不是没有办法,“从我们拿了周昭煜的吊坠开始,这梁子就结下了,事到如今,只能成为敌对的关系了。”   乔韫三十几岁,看起来比较儒雅,从表面看,大家的第一印象肯定以为是个大学老师,绝对不会联想到道上去,“不知道周家依靠的暗势力是哪股势力?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应该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像周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太复杂,惹上了肯定不会有好事。”    第188章 古玉的线索   杨宇飞思索片刻,“这话也有一定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结,都在这道上混,要是仇家太多,以后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对,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乔韫眸中略过一丝忧色,明阳组织说得好听是半隐秘状态,其实是无法跟那些大暗势力相比,为了存活下去,必须要低调,要是太高调,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又得罪了周家,处境更艰难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大非要跟周家扯上关系?心里暗叹一口气,组织的前途堪忧啊!   杨宇飞打算说什么,被瘦削青年何毅的手机来电打断……   何毅把手机拿出来,非认识的人打不进他的手机,可现在却是个陌生电话,有点儿奇怪,“喂?”   “请问你何毅吗?”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试探和谨慎。   对方一来就问他名字,而且问对了,显然认识他,何毅不由警惕起来,“你先说你是谁?”   “我是言哲,是楚君泽给我的号码,我有事找你。”言哲听到对方立刻变沉的声音,心都不由提了起来,跟这些黑道人物说话,仿佛都透着血腥味,让他心惊胆战。   “言哲?”听到“楚君泽”三个字,何毅懂了意思,声音逐渐放柔,这是财神爷,专门给组织里送钱来了,得好好接待着,“你找我什么事?”   “有人威胁我……”   一番交谈之后,言哲以付出一笔钱的代价,让明阳组织帮他保住言氏,双方达成协议后,挂断电话。   “楚恒玉,你有暗势力,现在我也有暗势力了,接着斗,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言哲坐在沙发上,神情疯狂,眼神里射出浓郁的恨意,双拳紧握,好似已经把楚恒玉捏死了一样。   ……   公寓。   “咦,这里怎么有一个包裹?”楚恒玉一进入公寓,就被茶几上那个大大的纸箱吸引了。   “是朱胤之给你寄的快递。”封司彻从厨房里伸出一个脑袋,“你昨天让我帮你取,我忘记了,刚才才取回来的。”   “哦。”楚恒玉放下书包,大感兴趣地去把剪刀拿了过来,拆快递。   大大的纸箱横竖都有一米多,看起来是真的特别大。   楚恒玉眼睛冒光,他喜欢拆快递,喜欢那种惊喜感,一边拆包裹,一边嘀咕,“这里面会是什么?”   一层一层的包装打开,终于让人看清里面的东西了。   是个跟楚恒玉长相差不多,但是尺寸只有一米多的小人儿,身穿一套蓝色西装,系着精致的领结,脚踩皮鞋,高高梳着一条马尾辫,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种很贵族小少爷的气质散发而来。   “我去!!!”楚恒玉忍不住惊唿了一声,“这小人儿看起来简直跟我一模一样,胤之怎么做到的?”   封司彻把锅里的菜装盘后,走出来,看到礼物后一脸的不可思议,“朱胤之居然给你准备的这种礼物,他的想法……”真是特别。   楚恒玉把小人儿拿起来,材质是陶瓷和蜡,有些重,反复看了看,越来越喜欢,“跟我太像了,不错,不错。”   “看你样子好像很喜欢?”封司彻心里酸熘熘的,朱胤之喜欢楚恒玉,但是没有表露出来,现在送来这么个栩栩如生又逼真的小人儿,代表什么?   “喜欢啊,难道你不喜欢?”楚恒玉没有察觉封司彻的小情绪,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礼物,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封司彻把楚恒玉手里的小人儿放到礼物盒里,然后扣住楚恒玉的腰,将人禁锢到自己怀里,“恒玉,你还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   楚恒玉看着封司彻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忍不住一笑,“司彻,你……吃醋了?”   “没有。”封司彻把目光撇向一边,带着某种心虚的否定。   楚恒玉十分毋定,“你就是吃醋了。”这个样子的封司彻很不常见,有点儿别扭,有点儿忧郁,有点儿不确定,给人很不一样的感觉。   忽然封司彻把心一横,他知道楚恒玉不会喜欢上别人,但是自己人被别人觊觎的感觉实在不太好,“我要是真的吃醋了,你怎么办?”   楚恒玉忍住笑,一抬下巴,说得情真意切,毫不犹豫,“当然是哄你啊,没二话的。”   封司彻来了兴趣,把楚恒玉的下巴勾起来,盯着对方水润饱满的双唇,心里蠢蠢欲动,“那你打算怎么哄我,我现在吃醋了,你哄我。”   楚恒玉被看得脸红心跳,心里觉得封司彻实在恶趣味,不就是想让自己亲他吗?非得找那么多借口,坏笑了一下,身体往上一凑,将自己的唇印到封司彻的唇上,停顿了几秒,分开,“够了吧?”不等封司彻反应,挣脱了对方的桎梏,“应该是够了,我们吃饭吧,饿死了。”   封司彻没有阻止楚恒玉,看着他的身影幽幽说了句,“我终于知道磨人的小妖精是什么意思了。”   “应该说的就是我这样的。”楚恒玉一边盛饭,一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把话接了过来。   封司彻顺水推舟地说道,对楚恒玉,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但他也乐意宠着对方,楚恒玉高兴,他也高兴,“聪明,说的就是你。”   楚恒玉瞟了封司彻一眼,顺便把饭碗放到后者的面前,“吃饭。”   封司彻微微笑了笑,吃起饭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古灏打来电话,告诉楚恒玉,他往他的邮箱里发了一封邮件,让他立刻去看。   楚恒玉感觉到对方话里的紧张的急迫,立刻把电脑抱了出来,打开邮箱。   两人快速浏览,然后心神震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邮件上说,几天前,有几个历史学家开了一个棺椁,开了之后发现,棺椁里布满了一些奇怪的纹路,有点儿像文字,又有些像图案,看不明白那是什么。   邮件的后面附上了一些棺椁里的图片,十分清晰,一眼就能看清。   封司彻和楚恒玉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震撼和惊喜,他们查了那么久,暗地里动用了那么多人,终于有线索了。   两人都认出来了,那是咒语,解除封司彻身上诅咒的咒语,现在只要找到另外半块玉,封司彻身上的诅咒就可以解除了。   “司彻,终于看到曙光了。”楚恒玉激动无比,这一刻,一直悬着地心松懈了大半。   “嗯,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解除咒语了。”封司彻看着那几张刻满了咒语的图片有些出神,“恒玉,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咒语拓印下来,不然,它们很快会被那些历史学家送到一些特点的区域去破译,到时候我们就看不到了。”   楚恒玉没说话,他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   封司彻倒是想到了一个人,穆深,“不知道穆深的爷爷在没在这个团队里面?”   “你查查。”楚恒玉把电脑毫不犹豫抱给封司彻,这关乎着两人的未来,没有比这更让他们重视的事情了。   封司彻把电脑放到茶几上,忽然他发现不用他去查了,最下面,陈古灏的人已经把一些都告诉他们了。   穆深,以及穆深的爷爷都在这次的挖掘行列里……   “司彻,你让穆深帮你拓印,他会干吗?”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双眸里带着深深的期待。   “我马上打电话问问,如果这个墓不是那么重要的话,拓印一份没任何问题,但要是王公贵族的墓,就不行了,高层会担心里面有什么惊天秘密,在没有破译之前,不会告知任何人。”   “那你赶紧问问。”楚恒玉催促,他想听到好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寻找古玉和咒语的事越发渺茫,在一次一次失望中,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消息,真的,他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了。   “好。”封司彻立刻拿着手机去窗户边打电话。   楚恒玉把电脑抱到腿上,继续浏览,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细节?   十来分钟后,封司彻转身走了过来,眼睛里绽放出神采,“穆深说那是一处很平常的墓室,可以拓印,他说他帮我们弄一份原稿,完了后请他吃饭即可。”   楚恒玉一愣,“这么容易?”   “是啊,寻常的墓葬,要一份拓印而已,能有多难?”封司彻对楚恒玉的反应有些错愕,“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楚恒玉点头,伸手一指电脑上的一张图片,表情略微严肃,“这墓葬不是寻常的墓,他很可能是某位巫族族长的墓,你看这里,是不是感觉那里有个标记?”   封司彻目光落在楚恒玉手指的位置,仔细辨别,“恒玉,你说的没错,真是有一个标记。”   “你等我一下。”楚恒玉起身去了书房,再回来时,拿着一张纸。   封司彻把纸张拿过来看,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一条蛇卷成一个圈儿,嘴巴咬着尾巴,表情狰狞,圆形蛇身里有一个像五角星的图案,散发着妖冶之气,“这是巫族的族长印记?”   楚恒玉点头,“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巫族就是一个邪族,他们的巫术都必须沾着血才能进行。”   封司彻对巫族没有任何一点儿好感,要不是巫族的咒术,他们封家也不会遭受几千年的诅咒,“这样看来,巫族最后灭族应该就是遭了天谴。”   楚恒玉眼神有些冷,深深认为遭天谴是必然的,“本来就该遭天谴,巫族很多时候仗着秘术,无恶不作,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怎么死都是应该的。”    第189章 完整的咒语   “冷静。”封司彻伸手握住楚恒玉的手,他心里很清楚,楚恒玉对巫族的恨比他只多不少。   恒玉在后宫经历的那一切就是由巫族的人引起的,若是没有巫族的人,他不用跟自己的爹亲和哥哥分开,备受欺凌,更不会与自己的哥哥结成死仇,亲手足自相残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巫族的人一手造成的。   “哼,现在巫族已经灭族,而我还活得好好的,我不知道多冷静。”   楚恒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太好太好了……所有仇人都死光,还不用自己动手,至于楚君泽,生活总需要一些调剂品的,有他在,自己才能居安思危,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对,就是这样想,我可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像楚君泽一样,差不多快疯了。”封司彻无比庆幸楚恒玉不是一个性格极端的人,不然一定会变成像楚君泽那样,行事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经历的事是楚君泽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看得更加通透,而楚君泽总是看到别人拥有的,喜欢嫉妒,喜欢争抢。   楚恒玉摇摇头,“我才不会,如果我是他,我就立马开展我的新生活,重新找一个喜欢的人,去经历不一样的人生。”   封司彻身上搭上楚恒玉的肩膀,并轻轻拍了拍,“所以说,楚君泽是怎么也争不过你的。”   “那是自然。”楚恒玉无比自傲。   “有人给你打电话。”封司彻正要说什么,被铃声打断了,伸手把茶几上楚恒玉的手机拿了过来,“胤之的,接吧。”   楚恒玉看了封司彻一眼,才接起来,同时心里很纳闷儿,朱胤之是封司彻的手下,要是帮派里有事,不是应该打给封司彻吗?   封司彻根本不在意,后靠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楚恒玉接电话。   “喂,胤之,有什么事吗?”楚恒玉瞟了瞟封司彻,后者那慵懒的气质突然让他心里狂跳了一下,太迷人了。   封司彻眼睛微微一眯,楚恒玉的神态他看得非常清楚,这家伙现在喜欢偷偷看他,那小眼神看起来也是勾人,勾得他心跳都不受控制了。   “恒玉,我们刚才得到一个消息,我们的人给言哲发去威胁短信后,言哲受楚君泽的诱导去找了明阳组织来保护言氏,另外还让他们秘密抓你,然后把你卖去那种地方,你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这段话让楚恒玉确定了一件事,就是那次在驾校言哲让车把他撞死就是楚君泽出的注意,没想到啊,那么早楚君泽就在想办法弄死他了。   “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想办法把言哲抓了,这次尽量不要惹起警方的注意,另外,他想保护言氏,那偏不如他的意,想办法毁掉言氏,”   本来他都把这个渣人物忘记了,现在又跳出来搞事,看来不收拾不行了,谁也不喜欢身边总是一只苍蝇飞来飞去,再说了,这一切都是言哲咎由自取,好好生活不行吗?非得来招惹他……   “好,我马上计划。”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楚恒玉目光碰撞到封司彻的视线,心里一阵忐忑,封司彻会觉得他心狠手辣吗?会觉得他残酷无情吗?   封司彻伸手抓住楚恒玉的手,眼神十分柔和,“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嗯。”楚恒玉内心感动,无条件信任,无条件支持,这是封司彻给他的底气。   ……   “君泽,你看这些字像不像你给我看的那些?”杨琪急匆匆赶来楚君泽的公寓,把一个文件袋拿给他。   楚君泽狐疑地打开,什么东西这么火急火燎的,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给他吗?   文件袋里装的是几张图片,拍的棺椁图片。   楚君泽看清之后,大吃一惊,“这些图片哪里来的?”   “是从最近一个出土的古墓里拍的,你要找的那些跟历史相关的信息,只能通过这些方式寻找,所以我一直有让人关注,刚一拍到照片,我就给你送过来了,你看,对你有用吗?”   “有用,有用。”楚君泽唿吸都急促了,这绝对是巫族族长的墓,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看起来像图案的文字正是巫族施咒的咒语,没想到,巫族族长留有后手。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杨琪看到楚君泽激动起来的神色,十分高兴,总算帮到他了。   “让人去毁掉那个棺椁,不能让这些奇怪的图案现世。”   楚君泽眼眸略过暗光,不管在封司彻和楚恒玉新婚之夜他下的咒语有没有用,都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在下咒,结果最后突然引起了一道强烈的白光,接着他们三个都消失了,还被抹去了历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知道是因为咒语,还是因为特殊的环境和时间?   后来来到现在这个世界,他变成了十岁的楚君泽,一直长大到十六岁,封司彻才从国外回来,而楚恒玉也到来了。   如此可见,他们虽然是同一时间穿越,但是穿来的过程出了偏差,并没有在同一时间降临。   封司彻跟他再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如果被他下了咒,那这咒语就可以帮助他解咒,他可不想看到。   如果没有,这些咒语也不该现世,难保不会出现心怀鬼胎的人,到时候如果察觉了什么,以此威胁他怎么办?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杨琪几乎对楚君泽唯命是从,马上又离开了。   “没想到啊,居然还能找到完整的咒语。”楚君泽凝视着那些图片,也不知道巫族族长的棺椁是什么打造的,几千年过去了还这么完好无损?   “也是,毕竟是巫族,有这些神器也正常。”楚君泽想了想,巫族不仅血腥凶残,还神秘,几百上千年的积累,不为人知的东西太多了。   “算了,纠结这些干什么,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楚君泽阴沉一笑,起身走去了卧室。   ……   周五。   封司彻和他的爸妈回老宅来陪封爷爷吃饭,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我有事情说。”饭吃到最后,封司彻抬头看了看大家,目中满是认真。   “看你这样子,说的事情好像挺重要的,说说看,什么事?”封妈妈放下筷子,笑着问道。   封爷爷和封爸爸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封司彻,一般封司彻不会这样很正式地跟他们说话,肯定有原因。   低咳一声,封司彻无比认真,无比严肃地说道,“爷爷,爸妈,我打算结婚了。”   三人顿时跟被惊雷炸了似的,呆呆地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   封司彻觉得三人的反应太过了,轻轻叩击了一下桌面,“都回神了,有这么吃惊吗?感觉你们好像觉得我永远不会结婚一样。”   封爷爷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并给了后者一个赶紧回神的眼神,“司彻,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封司彻视线横扫,发现大家的表情都不够认真,不会真以为他在开玩笑吧?   封妈妈激动地起身走去坐到封司彻旁边的座位上,“司彻,对方是哪家的孩子?叫什么?家住哪里?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这一连串的连珠炮问把封司彻镇静的心都问紧张了,“妈,一个一个问,我都会回答的。”   “好。”   半个小时后,封司彻的爷爷,爸妈,对楚恒玉的情况都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封爷爷大手一挥,“司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在他们家,没有那种一定要跟一个大家族联姻的强烈利益之心,个人幸福要远比公司金钱重要,毕竟钱可以赚,但是人生就只有一次。   何况他们家人口少,情况比较简单,各人对金钱的渴望都没那么强烈,现在他们封家就算是守成,也够子孙后辈花用几辈子了。   再者,封司彻是他们家的独苗,大家的幸福都以他为基础,如果他过得不开心,不幸福,他们这些长辈也只会过得更加糟糕。   “后天我就带他回来。”封司彻在三人殷切的眼光里,郑重地告诉了大家,在他做了这么多铺垫的情况下,他敢保证,爷爷和爸妈都会喜欢恒玉。   封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封司彻,眼睛里带着期待,“行,还知道给我们留一天准备时间,司彻放心,你即将带回来的是你的结婚对象,我们会特别厚待。”   “谢谢,爷爷。”封司彻非常感动,从小到大,爷爷对他做的事都非常支持,甚至有时候不惜答应一些条件,给他铺路,不然他这一路不会走得那么顺畅和安稳。   “爷爷就是这么一个孙子,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是心甘情愿的。”封爷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今天他高兴,自家孙子要结婚了,他这心里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司彻,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可得好好想清楚,你这一路,家里人对你做的决定都很支持,你也给了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卷,现在你即将步入人生的第二个阶段,相信你也一定可以走好。”   封爸爸心里激动,儿子终于要长大了,家里要添人了。   “爸,我会的。”   封妈妈轻轻拍了拍封司彻的肩膀,“妈也相信你。”   “爸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嗯。”    第190章 出门遇乌鸦   晚上。   京市的夜晚,霓虹灯闪耀璀璨,从上空俯瞰,比白天还要繁华广阔。   城市里,耸立着数不清的高楼大厦,每一栋看起来都让人觉得这个城市的底蕴之深,忍不住感慨劳动人民的智慧。   在一栋高高的公寓阳台上,笔直地站着一位相貌无比精致妖孽的少年,目光平静地望着远处,罕见的,镇静的表面下浮动着一丝紧张。   “后天就要去见司彻的家人了,好紧张啊。”楚恒玉心里直犯嘀咕,他天不怕都不怕,但是就怕这个啊。   “听司彻说,他的家人都很好相处,不会为难我,可是还是克制不知紧张啊,怎么办?”楚恒玉捏了捏手心,里面已经积攒了不少的汗水,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   “最难过的就是家长这关了,要是顺利倒还好说,可要是不顺利,那司彻少不得为了他跟家人周旋,说不定还会妥协些什么,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身上的压力会有多大?”   楚恒玉望着阳台外面的璀璨世界,不断地胡思乱想着,反正总而言之,他就是担心。   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楚恒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才去开门,“已经快九点了,这么晚,谁还来找他?”   通过猫眼看了一眼,随即眼睛露出惊喜,把门打开,“司彻!”   封司彻跨进门来,二话没说,将楚恒玉抵在墙上狠狠吻了一通,直到两人都气息紊乱了才停。   睁眼看着楚恒玉,那眼睛里除了对方的身影,什么都没有,蕴含着专注和情深。   “司彻,你不是说你不过来了吗?”对方的眼神里燃烧着浓郁的欲火,看得他内心“砰砰砰”直跳,脸也红了,本来因为亲吻,血气上涌就红了,现在更红了,楚恒玉深吸一口气,他快扛不住了,只能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实在舍不得你,本来已经到楼下了,但是突然特别想看看你,就过来了,要是今晚不过来,我整晚都会睡不着。”   封司彻伸手理了理楚恒玉鬓边的长发,那一头的长发比女子的都还要好看,每一根发丝都那么黑亮。   “不管你这话说得是真是假,我都相信了。”楚恒玉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深信不疑,而且乐开了花。   “你要相信我,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封司彻嘴角擒着笑意,突然弯腰把楚恒玉横抱起来,走去沙发。   楚恒玉惊唿了一声,急忙搂住封司彻的脖子,“司彻,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把你抱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封司彻把楚恒玉放到沙发上,表情突然露出一丝玩味,“是不是你想干什么了?”这话颇具暗示,让人紧张。   楚恒玉立马反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非常明显,“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怕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希望我干点儿什么,毕竟我们很久没有干点儿什么了?”封司彻将楚恒玉圈在他和沙发之间,随着说话,越靠越近。   楚恒玉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倒打一耙,身体慢慢往后靠,直到动不了,而封司彻的身体还在向他靠近,他只好伸手按住封司彻的肩膀,疾唿,“司彻,冷静!”   封司彻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他都是在逗楚恒玉,没想到对方会上当,“年纪这么小,思想却那么不纯洁,现在你还在长身体,那种事要节制。”   楚恒玉眼睛瞪得更大,觉得不可思议,“封司彻,你太不要脸了!!”   “我们都认识那么长的时间了,你居然一点儿都不了解我,太伤我心了。”封司彻故作姿态地摇摇头,有些伤心。   “得了,我还不了解你,装模作样,好了司彻,你快回去了,很晚了。”楚恒玉看了一眼阳台外面,外面的世界跟刚才比已经安静了许多。   “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封司彻看了看手表,“行,那我先走了,等后天,我就登堂入室,跟你一起住。”   “嗯。”楚恒玉心里非常期待。   封司彻把楚恒玉捞过来吻了一下,而后干脆往门口走,“早点儿睡,明天我过来陪你去买礼物。”   “好。”   封司彻走后,楚恒玉一个人又站到了阳台边,愁眉苦脸,“司彻的家人喜欢什么礼物呢?”好头疼!   ……   第二天一早,封司彻就来接楚恒玉了。   车里……   “我们先去吃早饭,你想吃什么?”周六的早晨,道路上车辆不多,封司彻游刃有余地驱着车前行。   楚恒玉望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寻找着吃早饭的目标,“都可以,我不怎么挑。”   封司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家店铺,“那我带你去一家我觉得特别好吃的,我高中学校的附近。”   楚恒玉立马露出兴趣,他对封司彻的成长轨迹都很感兴趣,“好啊。”   封司彻调转了方向,然后一路疾驰而去。   两人饭后,直奔一处茶楼,当然不是喝茶,而是去赴约。   二楼包间,穆深一脸深沉地坐在窗边,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让他的心神现在都还没有平静下来。   在这静谧中,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来两个人。   服务员走到穆深的面前,微笑着说道,“穆先生,你等的客人给你带过来了。”   “好。”穆深回过神来,起身跟封司彻和楚恒玉打招唿,之后两人坐到穆深的对面。   等服务员离开,关上门后,穆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到桌上,移到对面封司彻和楚恒玉的对面,“这里面是你们要的东西,同时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楚恒玉把文件夹拿过来来,封司彻凝重问道,“什么不好的消息?”   穆深扫了两人一眼,给他的直觉,他们有秘密,“有一股暗势力把刚出土的刻满这个奇怪纹路的棺椁给炸毁了。”   “找到那股暗势力了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封司彻就想到是楚君泽干的,除了他,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这么干?   与此同时,楚恒玉翻看咒语的动作停了下来,没说话,默默听着,心里也认定了是楚君泽干的,真是让人讨厌!   穆深摇摇头,“没有,他们有备而来,根本就无迹可寻。”   封司彻不露痕迹,顺着穆深的话说,“有些奇怪,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这个古墓并不是什么稀罕墓葬,也没有什么非常有价值的陪葬品,只是那棺椁上的纹路看着有些特别。”说到这里,穆深停顿了一下,“他们炸毁的就是棺椁,莫非是因为那些古怪文字?”   楚恒玉手紧了紧,心里暗骂,楚君泽你这个白痴,你要炸不能把整个古墓炸了吗?只炸棺椁,那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大家那棺椁有问题吗?   封司彻心里一紧,没接话,穆深猜得八九不离十,希望他别再猜下去了,否则惹上杀身之祸也说不定。   穆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从文件夹上移开,落到封司彻脸上,“你让我帮你拓印的,全部在这里,这是我瞒着大家做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们小心。”   “你放心,我们会保密的。”其实他们才是最怕消息泄露出去的。   穆深是聪明人,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跟对面的两人有关,但他并不感兴趣,只求别惹上麻烦,“既然这样,你们拜托我的事,我就完成了。”   “穆深,多谢。”封司彻诚恳开口,这可是能救他们封家至关重要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穆深一愣,随即微笑,“举手之劳。”   ……   跟穆深分开,封司彻和楚恒玉去了商场,买礼物。   礼物清单封司彻已经列好了,照着上面买就行。   楚恒玉看到礼物清单的时候,着实惊喜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可是想了好久该买哪些礼物,粗略列了几样,却不是很满意,要说了解家人,肯定是封司彻了,这下,不用愁了,而且绝对能讨长辈欢心。   “司彻,多谢啦。”楚恒玉喜滋滋地把他们购买到的第一件礼物提到手里。   “说什么谢,帮你不还是为了帮我,放心,明天我就带你领证去。”封司彻给了楚恒玉一个“一切交给我”的眼神。   楚恒玉笑道,“行,那我俩的终生幸福就靠你了。”   “绝对让你成为我封司彻的人。”封司彻凑到楚恒玉耳边小声说道,声音里不无幸福和得意。   “商场里人多,保持距离。”楚恒玉的脸又红了,推开封司彻,往前走去。   兜兜转转,挑挑选选,终于将所有的礼物都买齐全了,两人把礼物放到了车上,然后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   所谓冤家路窄,真的就是在许多不可能遇到对方的时候遇到……   在地下停车场,封司彻和楚恒玉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言哲也从车里出来,两人的车挨着停的,楚恒玉出来,正好跟言哲一个方向。   言哲看到是楚恒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的,立刻朝楚恒玉给来好几个眼刀子,视线非常不善。   楚恒玉不急不恼,声音带着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愁闷,“今天出门的时候难怪看到了乌鸦,没想到今天运气那么倒霉,踩到了狗屎。”   作者闲话:  ps:实在对不起各位宝宝,这几天老是停电,实在没办法码字。 第191章 紧张的时刻   封司彻刚关上车门就听到这么一句具有攻击性的话,带着纳闷看去。   言哲?   他怎么在这里?   确实运气有些不好,在吃饭的地方看到他,那不是恶心人吗?   封司彻没说话,缓步走到楚恒玉的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言哲,心里思索着,他会离开?还是坚持上楼吃饭?   言哲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比楚恒玉的脸色难看多了,他今天出门才是没有看黄历,居然遇到楚恒玉,这饭还怎么吃?   “楚恒玉,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儿,我没招你惹你,犯得着这么唇枪舌战,指桑骂槐的吗?”   楚恒玉抬眸看着言哲,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接言哲的话,说起了别的,声音不紧不慢,甚至带着闲谈的意味,“我昨天跟明阳组织的老大打了一个打电话,聊了聊闲话,挺有意思的。”   “你什么意思?”言哲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慌张,满是心虚,唿吸微微急促,楚恒玉跟明阳组织的老大有联系,那还承诺帮他对付楚恒玉,那不是在坑他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啰,你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吗?这都听不懂。”楚恒玉语调温和,但里面的讽刺意味不要太明显,他就是要言哲不好过,当着大家的面,他无法做什么,但是破坏心情是绝对可以的。   “楚恒玉,你不要太过分。”言哲双眸喷火,楚恒玉这样,很显然是可以针对他,他就知道遇到楚恒玉绝对不会有好事。   “哈哈,我过分?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楚恒玉嚣张不已,看言哲的目光充满鄙夷,这样道德败坏的人,除非必要,他都不想跟他说话,他有洁癖啊!   “你……”言哲被楚恒玉那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得更加恼火,可心里很清楚,他惹不起,只能站在那里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彰显他的愤怒……无力的愤怒。   “恒玉,饿了没,我们去吃饭吧?”封司彻终于说话了,他担心楚恒玉再说下去,言哲会被气晕过去,楚恒玉那张嘴,他有时候都说不过。   “你饿了吗?”楚恒玉回过头来看着封司彻,眼里关心的意味超越了所有。   “嗯,有些饿了。”封司彻扫了一眼言哲,看起来怪可怜的,招惹谁都不该来招惹恒玉,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只能祝你好远了。   “那我们去吃饭。”然后楚恒玉连一个眼神都没在给言哲便拉着封司彻走了。   “靠!!!”言哲低喝,欺人太甚,楚恒玉,我给我等着,不弄死你,我言哲名字倒过来写!   至于之前楚恒玉说他跟明阳组织打过电话的事,言哲气晕了头,已经忘记了,不过就算他记得,也改变不了什么,有心事,已成定局。   “估计以后言哲看到你都得绕道走了,不过他可能没这个机会了。”那天朱胤之给楚恒玉打电话,封司彻也在场,知道楚恒玉的计划。   不过也是这言哲作茧自缚,只要不再来招惹楚恒玉,他继续做他的大少爷,花花公子,吃喝玩儿乐,逍遥快活,言氏也还是原来的样子,何必非要来作死?   以楚恒玉的心计,他对言哲不可能不防,从放他回家,就让人留意着了,不然也不可能言哲刚一有动作,朱胤之那边的人就察觉了。   从结果看,还是恒玉明智。   “哼,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何况又不是我主动招惹他的,活该!”楚恒玉一点儿不同情这样的人,毫无自知之明不说,还愚蠢至极。   “这个世界上某些方面是公平的,恒玉,我支持你。”封司彻一点儿也不同情言哲,纯属咎由自取。   “嗯。”楚恒玉微微一笑。   ……   楚家,书房。   “君泽,我听你爸爸说,你在跟封家博弈?”楚衡后背微微佝偻,白花的头发,脸上深深的皱纹,目光虽然浑浊,但依然跳跃着睿智的光芒,此刻皱着眉,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爷爷,已经开始了。”楚君泽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深邃,让他偏稚气的脸看起来成熟很多。   “楚家和封家最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楚氏是楚衡一手创立起来的,他想看到楚氏发扬光大,而不是去跟别人博弈,这样只会削弱楚氏的实力,万一输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就没了。   可别人“啪啪啪”打他们楚家人的脸,又不能任由别人打,只能还手,不还手,别人还以为他们楚家人好欺负。   楚衡左思右想,最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楚君泽的肩膀,以示支持和鼓励。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输,这是封司彻欠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来。”楚君泽眸底隐藏着寒芒,那般羞辱他,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封司彻,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君泽,封氏的集团远非你看到的那样,要比在明处的看起来庞大很多,你需要把握和评估好,不然很容易陷入被动。”   楚爸爸只有楚君泽这一个孩子,眼看着楚君泽受委屈,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而且他相信楚君泽的能力,从小天赋过人,稳重又思虑周全,绝对能将封氏踩在脚底。   “爸,我知道。”楚君泽斩钉截铁道。   ……   时间不急不缓过去,见家长的紧张时刻如期而至……   “司彻,我,我紧张。”楚恒玉开门看到封司彻,立刻更紧张了,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那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没事,又不是去见豺狼虎豹,只是去见见长辈,放轻松。”封司彻见楚恒玉睡意大开,露出雪白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口大片的肌肤,眼神立刻一暗,咽了咽口水,克制住那股冲动,连忙转移注意力,去开解他。   “我宁愿去见豺狼虎豹,那个我不怕。”楚恒玉伸手抓着封司彻的手,望着他,流露出此刻的焦虑。   “没事,恒玉,一切都有我,你现在快去洗漱换衣服,我去给你准备早餐,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就出发,对了,爷爷喜欢下棋,你棋艺那么好,他肯定喜欢你。”封司彻拉着楚恒玉的手往卧室走去。   “真的?爷爷喜欢下棋?”楚恒玉好似看到了曙光,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人也精神起来了。   “嗯,这下放心了吧?”封司彻看着楚恒玉的眼里带着笑,笑里是无限的宠溺。   “放心了,放心了,能讨好爷爷,应该就能获得你家人所有的喜欢了。”楚恒玉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喜滋滋地去卧室洗漱了。   “傻瓜,我早给你铺垫好了,况且,只要我喜欢的,我家人都喜欢,可能看到你之后,我都是排到你后面去。”封司彻笑了笑,心里暗道。   一番收拾准备,总算出发了。   楚恒玉今天穿着一套特意准备的比较偏正式的蓝色西装,黑如墨玉的长发高高扎在脑后,五官怎么看都无比完美,没有任何瑕疵,身上的高贵气息,仿佛与生俱来。   封司彻几乎看呆,他见过俊男美女不少,可难有让他心里产生波动的,但是恒玉不同,他第一次看到楚恒玉的时候,就愣了一下,当时心里就在想,天地间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家恒玉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这是来自于一个准新郎的最最最真实的心里话。   “司彻,是太难看了吗?”楚恒玉小心翼翼问道,心里惴惴不安,这是他专门准备的见家长的衣服,挑选了很久,可千万别否定啊,不然他会没勇气走出这道门的。   “什么难看,是太好看了,我都看呆了。”封司彻勾住楚恒玉的腰,闻了闻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这次更是沉醉。   “你没骗我吧?”楚恒玉放心了些,可还是担心。   “我骗你干什么,绝对的心里话,走吧,我们出发。”封司彻捏了捏楚恒玉的脸,这小家伙,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紧张的样子,没想到天不怕都不怕的人,居然怕见家长!   “我先说明,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让我纠正,别让我继续丢脸,明白吗?”楚恒玉深吸一口气,今天他必须把这个难关给过了,只要过了,以后的大路就畅通了。   “遵命,皇子殿下。”封司彻调侃,这样应该能让恒玉放松一些。   “嗯,走吧。”楚恒玉终于下定决定踏出这个家门了,心里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封司彻伸手拉住楚恒玉的手,今天带恒玉回家,以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封家人,等领了结婚证,就带他回老家把名字写上族谱,以后再也跑不掉了。   ……   一家人团聚的地方定在封爷爷居住的别墅。   这里,封司彻安排人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打扫,以及重新的布置。   墙上纷纷挂上了典雅的壁画,字画,古画,架子上摆上了古董花瓶,角落里摆上了温馨的各种花朵,总之,整栋别墅都做了一次全新的布置,处处透着讲究和温馨。   整栋别墅的布置从大门就开始了,大铁门上交缠了一些红色的丝带,绑上了一些小花朵,透着喜庆的感觉。   地上铺着鲜艳的红地毯,透着隆重。   花园里摆上了各种各样红色地花,彰显祝福和快乐。   直至别墅的客厅,全部布置一新,只要人身处其中,就能看出对方的用心。    第192章 我不会变的   “司彻,是你布置的吗?”   楚恒玉一看到别墅的大门,就产生了一种特意为他准备了一番的感觉,很明显被人放在了心上,顿时就让他感动了。   “喜欢吗?”封司彻间接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带恒玉来家里,怎么也要准备地隆重一些。   “喜欢,尤其是你的心意。”楚恒玉目光落在那些红色的丝带上,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他跟司彻成亲的场景。   “对你,我会一直用心的。”封司彻这话说得非常认真,更像承诺,在他心里,恒玉这样特别的人只有一个,而像他这样的人,却有无数个,比如恩奈斯。   “我信你。”楚恒玉微笑点头,眸中带着明亮的色彩。   封司彻把车开到停车区,“恒玉,到了,下车了。”   “我这就要见家长了?”楚恒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一下又紧张了,就连唿吸都急促了。   “放松,有我在,不会让你尴尬的。”封司彻伸手揉了揉楚恒玉的长发,目光温柔宠溺。   “好。”楚恒玉深吸一口气,如视死如归般下了车。   “别紧张。”封司彻伸手握住楚恒玉的手,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暗暗好笑,只是见见长辈,搞得跟上刑场似的。   “嗯,我不紧张,不紧张。”楚恒玉吐出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打气。   封爸爸,封妈妈早早的就过来了,今天是见准儿胥的好日子,他们对这个准儿胥都非常好奇,关键是能让司彻产生结婚念头,这在他们心里非常了不起。   终于响起了特别的脚步声,这让客厅里的三人精神一震。   “爷爷,爸妈。”封司彻带着楚恒玉走进客厅,手掌暗暗用力,向楚恒玉传递放松的信号。   “爷爷,爸妈。”楚恒玉话出口之后愣住了,他心里打算喊的是爷爷,叔叔,阿姨,他怎么这样,脸“唰”得红了。   不止楚恒玉愣住了,封爷爷,封爸爸,封妈妈,封司彻也都微微愣了愣,不过随即笑了起来。   “你就是恒玉?”封爷爷一脸慈爱,他对楚恒玉的印象不错,长得好看就不说了,关键是这般赤城,十分难得。   “嗯,爷爷,这是给你买的礼物,爸妈,这是给你们买的。”楚恒玉急忙把礼物奉上,希望挽救一点儿印象。   对于第二次喊爸妈,楚恒玉喊得很小声,也是一种试探。   他心里琢磨着已经喊了爸妈,他们没反对,就表示默认了,既然这样,对他来说就是好事,不如将错就错。   “这都是恒玉精心给你们挑选的。”封司彻特意说了这么一句,希望他们能更喜欢恒玉,他奉若至宝的东西,也希望能够得到家人的喜欢。   “不用买礼物,人来了就最好了。”封爷爷笑眯眯开口,同时对楚恒玉这里,心里有了一丝认同感,能获得封司彻这般的维护,着实不简单。   “爷爷,这是礼节,以后你要是喜欢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买。”楚恒玉豪迈开口,带着满满的真诚。   “好好好,你有心了。”封爷爷笑容满面,对楚恒玉越来越顺眼了,不说其他,就那些话,听着就舒服。   封爸爸和封妈妈见封爷爷跟楚恒玉聊得开心,就没说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笑意,恒玉貌似很会哄老人开心,也是,在一个家庭里,要是获得了爷爷辈的喜欢,那基本上就代表全家的喜欢了,聪明。   “晚辈孝敬长辈是应该的。”楚恒玉带着一丝丝的讨好,现在他没那么紧张了,司彻的家人都不可怕,挺友好的。   “恒玉,过来坐,我们聊聊天。”封爷爷给楚恒玉招手,喜爱之意更多。   “好。”楚恒玉走去坐到了封爷爷旁边,封爷爷一点儿都不可怕,不像那些大家长般严厉,很好相处,至此,他的紧张感完全消失了。   封司彻暗暗吃惊,没想到楚恒玉这么快就适应了环境,看起来好像不需要他了,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这才刚刚开始,一切放松都必须等这么见面结束后。   “恒玉,你爸爸妈妈呢?”封爷爷放出了一个他即将询问家世的信号,不过这太正常不过,但凡长辈都会问起。   “爷爷,我是孤儿。”楚恒玉有些沉重地开口,对于他的家世问题,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就是自称孤儿,一般有礼貌的人,都不会再往下问了,因为这已经是最惨的身世,不需要再多问什么了。   “恒玉,抱歉。爷爷不是故意的。”封爷爷很是歉意,同时瞪了封司彻一眼,这你怎么不提前说?   封司彻移开目光,表示没看到,谁知道他爷爷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直指核心,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爷爷,没事,我不介意。”楚恒玉是真的不介意,就算一些话不好听,只要不是带着恶意,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封爷爷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恒玉这一路成长估计吃了不少苦,以后可得对他好点儿。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了许久,不过后面的聊天都避开了楚恒玉的身世问题,这样聊得就更融洽了。   中午吃完饭没多久,封司彻就带着楚恒玉走了。   ……   “又来民政局了。”楚恒玉站在民政局大门口,这次他不是证婚人,他是主角,他要跟封司彻领证了。   “恒玉,我们进去吧。”封司彻什么话也没有说多,他知道楚恒玉都懂。   “嗯。”楚恒玉非常期待,以后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两人并肩走进民政局,再出来时,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红色小本本,那是得到所有人认可的依据。   “恒玉,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起走下去。”   “一定。”   ……   楚家。   “你说什么?”楚君泽大怒,大怒中带着震惊,怎么这么快?   “君泽,你冷静一点儿,一个封司彻而已,喜欢你的人多得是,你何必?”杨琪颇为苦口婆心,他看出来了,楚君泽是争不过楚恒玉的,每每都在对方手里吃亏,可楚君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跟楚恒玉过不去?   “他们居然结婚了!居然结婚了!!”楚君泽根本听不进去杨琪的话,思绪沉浸在封司彻和楚恒玉结婚的打击里。   杨琪很想说点儿什么去开解楚君泽,但他发现好像说什么都很无力,甚至楚君泽都不会听,于是沉默了下来。   “我必须要做点儿什么,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楚君泽情绪激动,就算是他心里放弃了封司彻,但依然无法忍受两人结婚,不能忍受!!!   “君泽……”杨琪心疼这个样子的楚君泽,犹如一头失去方向的困兽,正在绝望地嘶吼。   “杨琪,你先回去,让我冷静一下,我需要空间。”楚君泽压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几欲发狂,这样子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   “君泽,我……”杨琪不放心,他担心楚君泽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走,赶紧走。”楚君泽低声喝道,他的情绪濒临崩溃,就快控制不住了。   杨琪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他感觉他要是不走,楚君泽会更加激动。   楚君泽重重关上房门,身体好似骤然失去了力度,滑坐到地上。   “你们结婚了,居然结婚了,你们怎么可以结婚?我还没有允许!”楚君泽低喃着,眸子里却迸发出强烈的愤怒。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结婚而已,不还可以离婚?呵呵,我一定要拆散你们。”楚君泽握紧双拳,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   从民政局离开……   “恒玉,我准备了一套婚房,希望你喜欢。”车上,封司彻把车开入了一条相对陌生的道路,然后主动解释起来。   “婚房?”楚恒玉十分诧异,“你早有准备了吗?”   “那是当然,我对我们结婚很重视,再说了,哪能随便应付,马马虎虎对你?”封司彻哭笑不得,准备婚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料到恒玉居然会吃惊。   “司彻,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好。”楚恒玉喜滋滋的,本来领了证就开心极了,现在更是喜上加喜。   “我不会变的。”封司彻偏头看了楚恒玉一眼,里面的情绪很简单,让楚恒玉感到开心。   “我也不会变。”楚恒玉郑重地说了一句,他希望他和封司彻的心能永远在一起,在这个世界,能更圆满。   车子往前开了大概半个分钟,停到了一栋别墅的车库里。   “恒玉,下车了。”   “嗯。”   “恒玉,我带你去别墅周围看看。”封司彻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条大理石板路,转弯的地方还有阶梯,上去就是花园儿,花园儿里的土全是蓬松的,露着泥,一看那些花草就是刚种下的。   “司彻,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栋别墅?”楚恒玉跟着封司彻踏上了大理石板路,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   “很早就买了,只是一直没有装修,前不久才开始装修的,还没有装修完,本想等装修完再跟你结婚,但是我等不及了。”封司彻抓住楚恒玉的手缓步在这大理石板路上走着,颇有点儿岁月静好的感觉。    第193章 背后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带我过来?”楚恒玉扭头看着封司彻,眨了眨眼,有些纳闷儿。   “现在带你过来,一方面,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态度,另一方面,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意见,现在别墅刚装修,要是有你不喜欢的地方,可以马上改。”封司彻温柔开口。   “哦。”楚恒玉咧嘴一笑,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恒玉,对于婚礼,你有什么想法没?”封司彻心里对他和恒玉的婚礼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现在需要确定的是婚期,恒玉在上学,由他定。   “我想等高中毕业后再举办婚礼,现在在读书,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楚恒玉深思熟虑后说道。   “都听你的。”封司彻肯定是支持的,只要恒玉高兴,这些都无所谓,虽然他很想向全世界宣告对楚恒玉的所有权,但晚一些也没关系。   “走,我们再去转转。”   “好。”   “司彻,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走着走着,楚恒玉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这些事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你说。”封司彻看了看周围,然后拉着楚恒玉走去坐到了花坛上,坐下慢慢说。   “我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跟你一起逛超市,看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我追出去后,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人很像楚君泽,”这一幕,楚恒玉记得非常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一开始楚君泽就知道你来这个世界了?”封司彻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极有可能,而且我感觉他比我先来这个世界,我这个哥哥心机深沉,算无遗策,我担心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或者说我们。”楚恒玉后靠到大树上,望着天空,十分担心。   “恒玉,其实我们不用那么担心,楚君泽之所以能做到很多事情,是因为他背后有势力,只要他没有势力,就算再有心计也翻不出浪来。”封司彻也曾经深深领略过楚君泽的心机智谋,确实不可小觑。   “司彻,我怀疑楚君泽已经拿到另一半古玉了。”之前道上传闻有人悬赏古玉,后来古玉的确有出现过,只是等他们的人赶到,古玉已经不见了,并且消失了踪迹。   “那你的意思是?”封司彻眼皮一跳,预感不详。   “司彻,你能为了我们的未来牺牲一下色相么?”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随后眨了眨眼,暗示得非常明显。   “你不吃醋吗?”封司彻伸手勾着楚恒玉的脖子,捏了捏。   “不吃。”楚恒玉坚决否定。   “那行,你的计划我同意了。”封司彻笑了笑,也不是真的要牺牲色相,只是配合而已。   “还有一件事。”楚恒玉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什么?”封司彻露出狐疑。   “那房子是不是也是你冒充我爸给我买的?”楚恒玉表情玩味更甚,当时那保安羡慕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很搞笑。   “其实我是跟你一起回来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古代的记忆因为传送的途中出现了一点儿偏差,全部被一块玉牌吸走,最开始的时候只能在特点的时间苏醒,我知道你也来了,就在苏醒的时候,给你安排了一些事。”   封司彻看着楚恒玉,眸光温柔似水,他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恒玉跟他一起回来了。   “司彻,我没想通,为什么我们好端端的会被古玉突然传送到现代,这件事你想过吗?”楚恒玉带笑的眼睛逐渐变得凝重,之前很多事情都没有去想,现在说起来,才发现整件事有许多蹊跷的地方。   “我想过,但是没想通,不过我有一个猜测。”封司彻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蒙着一层迷雾,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把这层迷雾拨开。   “什么猜测?”   “就是在我们被传送之前,无意中触碰到了古玉的神力,巧合之下穿越过来。”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楚恒玉盯着地上一点,“在我的送亲队伍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半路上的时候,他说他染上了疾病,不能吹风,就一直带着斗篷,贴身侍卫来跟我禀告过此事,不过我没在意,现在后知后觉,他可能是在伪装。”   “楚君泽。”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异口同声。   “对,一定是楚君泽,不然他不可能跟我们一起被传送过来,而且在我们成亲之前,你们封家皇室是没有诅咒的,我猜想,一定是他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拿到了古玉,用强烈的恨意对你进行诅咒,可在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触发了古玉的神力,然后跟我们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楚恒玉逐步分析,真相已经逐渐浮出水面。   “恒玉,你说的话,我都赞同。”封司彻思考过后,觉得这是最完美的解释,稍微有点儿偏差,都不可能造成如今的局面。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需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了。”楚恒玉眸中露出果敢和坚毅。   “等我们把古玉拿到手,这一切就该到解决的时候了。”走到最后一步,封司彻心里轻松了不少。   “好。”楚恒玉微微一笑,心里的沉重同样减轻不少。   “恒玉,我给你戴戒指,好不好?”封司彻视线落到楚恒玉脖子上的项链上,带上戒指,今天的结婚就算完满了。   “好啊。”楚恒玉立刻把项链从衣服里拉出来,上面残留着他的体温,摸着一阵滚烫。   “只要给你带上戒指,你就再也跑不掉了。”封司彻把戒指从项链上摘下来,这是他特意请的一个已经退休的盛名在外的老珠宝设计师给他专门设计的,全世界仅此两枚。   “不戴戒指,我也跑不掉啦。”楚恒玉在封司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恒玉,把左手伸出来。”封司彻抬眸看了看楚恒玉,里面酝酿着一股好似可以燎原的欲火。   楚恒玉照做,心里莫名的开始激动起来,明明周围的环境很简单,却感觉在进行一场非常重要的仪式,让他唿吸都急促了。   封司彻拿着戒指,将之缓慢推到楚恒玉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   “恒玉,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楚恒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把手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可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司彻,我也给你戴戒指。”楚恒玉把另一枚大一些的戒指戴到了封司彻的无名指上,然后与之十指相扣。   “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封司彻把楚恒玉抱了过来,轻轻吻他,好希望这个时候是晚上。   ……   “恒玉,我能约你吃一顿饭吗?”恩奈斯抱着非常强烈的期待,针对收购言氏的布局已经接近尾声,他需要有人来跟他一起分享喜悦。   “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楚恒玉在手机微信上回复,恩奈斯对他一直很好,不然他才没那个耐心和时间来回复。   “没有,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饭。”恩奈斯没有说他和封司彻的合作计划,他希望他和楚恒玉的交往是纯粹的,越少掺杂利益越好。   “奈斯,你跟别人吃吧,我最近没空。”楚恒玉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拒绝,他现在是有夫之夫,需要跟别人的男人保持距离。   “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恩奈斯大失所望,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跟楚恒玉的距离越来越远,这让他充满了无力感。   “奈斯,我结婚了。”楚恒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这样对方才能彻底放弃他,虽然有些残忍,但瞒着不说,日后知道真相,只会更残忍。   恩奈斯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复,他的心在这一刻震动又煎熬,达到极致,这一刻也让他明白了,他和楚恒玉之间几乎没有可能了。   “和你结婚的是封司彻吗?”   “对。”   这下,恩奈斯彻底沉寂下去了,连带着对楚恒玉那颗火热的心,一点一点的正在变凉。   楚恒玉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冲去了书房,他去画画,画画能让他内心平和下来。   ……   “恒玉,你打算怎么处置言哲?”车上,封司彻开车,楚恒玉冷着脸坐在副驾驶。   “怎么处置?”楚恒玉冷哼一声,“我不会处置他,我就让他看着,看言氏是怎么坍塌的就行了。”   “这招高,杀人不见血。”封司彻也是佩服,楚恒玉不愿意,也不怎么喜欢算计人,但是一旦算计,那这个人就永无翻身之地了,倒不是说非要杀人,有比杀人更厉害的手法,那就是……诛心。   “谁让他惹我的,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闯,是觉得自己命硬么?”楚恒玉觉得言哲就是脑子有问题,螳臂当车罢了,这还不算,还非得认为自己力大无穷,能撼动山河,简直自不量力,自取灭亡。   “以后我不会惹你,一切顺着你,只要你高兴,干什么都可以。”封司彻突然话锋一转,暧昧丛生。   “司彻,你是世界上最明智的人。”楚恒玉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最明智的事是把你娶回了家,竞争者太多,杀都杀不过来。”封司彻调侃,他见过楚恒玉最好的一面,也见过他最坏的一面,但无论无何,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从来不曾变过。   “哈哈,以后不会有竞争者,你就是唯一。”楚恒玉偏头看着封司彻,漆黑的双眸好似蕴含着星辰,明亮而耀眼。   “你也是唯一。”若不是开着车,封司彻都想揉揉楚恒玉的长发,那头长发让他很是迷恋。   车辆载着两人在黑夜里疾驰,蜿蜒出一道黑色的线条,往远处而去。    第194章 可恶的双标   别墅。   “胤之。”楚恒玉踏入别墅,立即给坐在沙发上的英俊青年打招唿,带着笑容。   别墅客厅四周站着许多人,在听到声音后,都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封先生,恒玉。”朱胤之立刻站起来,用迎接的姿态面对两人,看到两人一起过来,眼神不由暗淡了一分。   “带我们去见言哲。”封司彻朝朱胤之点了点头,然后单刀直入,   刚才朱胤之的眼神变化,全部落入了封司彻的眼里,封司彻一下就不爽了,但并未表露出来,暗恋而已,没必要捅出来让恒玉知道,到时候反倒弄巧成拙。   “封先生,恒玉,人在这边,我带你们过去。”朱胤之说完当先一步走去,视线略过楚恒玉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微微下沉,对楚恒玉的喜欢也随之一点一点地埋入心底。   言哲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目光愤怒,心里畏惧,绑他的人跟上次一次,也就是说他是被朱胤之绑架了,脑海里那些几乎烙印到骨子里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让他冷汗淋漓,脸色发青。   朱胤之为什么要绑架他?   忽然,言哲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目光里的愤怒一刹那被恐惧完全代替。   朱胤之跟楚恒玉关系密切,这次绑架……只会跟楚恒玉有关,而楚恒玉跟封司彻不清不楚,他和楚君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封氏,也就是说……他的秘密暴露了。   怎么会暴露?   他明明一直小心翼翼,他和楚君泽有合作,对方不能背叛他,而明阳组织,他花了重金,也不可能背叛。   朱胤之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他们一直都没有真正放过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他?   这样一想,言哲脸上的汗水更多了,细思极恐,原来他做的一切都在朱胤之的监控之下。   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言哲,我们有见面了?”楚恒玉看着言哲,似笑非笑,这个人因为色心接触他,而后不断招惹他,现在更是联合别人一起对付他,对付封司彻,看来是真的不要命了。   “楚恒玉,你公然绑架我,是真的觉得警方对你无可奈何吗?”言哲像见鬼一样看着楚恒玉,那张还带着少年般稚嫩的脸,明明绝色,却让他觉得恐惧。   “警方?”楚恒玉一脸讥诮,“你要是早想到警方,又怎么会去跟明阳组织做买卖,可真是双标啊!”   “你果然知道。”言哲心虚不已,忽然之间,他连看都不敢看楚恒玉了,好像那双眼睛已经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他就像一个整个暴露在了楚恒玉面前,没有任何遮掩。   “我知道你的计划很奇怪吗?”楚恒玉神色轻蔑,在他心里,这言哲就是一个自取灭亡的弱智,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否则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奇怪,只是我很意外,楚恒玉,你直说吧,绑我的目的是什么?”言哲已经放弃了抵抗,他知道就算他抵抗,也无济于事,他斗不过楚恒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楚恒玉讲条件,尽量少吃一点儿亏。   “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让你看一个结果。”楚恒玉根本都没把言哲当对手,太弱了,但是被蚂蚁咬了一下也会疼,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这只蚂蚁,他要做的就是让言哲看着言氏颠覆,看着他倚仗的东西灰飞烟灭。   “什么结果?”言哲心里勐地咯噔一声,眼睛毫不掩饰地露出他的慌乱,他直觉楚恒玉会对言氏出手,要是言氏完了,他也就完了,还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不用着急,等两天你就知道了。”楚恒玉说一半留一半,他知道这样才是最煎熬人的。   封司彻宠溺地看着楚恒玉,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少年心性,老是逗弄人。   朱胤之退后一步站在封司彻的身后,视线尽量不落在楚恒玉身上,虽然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他实在是太耀眼了。   言哲的心疯狂地跌落到谷底,他知道,楚恒玉对言氏出手了,在这一刻,他后悔了,他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明知楚恒玉心狠手辣,为什么还要往他跟前凑?现在整个言氏都被他拖下了水,很可能,很可能……   封司彻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给恩奈斯发了一条信息,随即邪魅一笑,言氏马上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   会所包间。   “楚君泽?”王宇鹏带着王明涛走进了包间,只带了一个人,跟他平时随便就带十几个人相比,算得上极其简单了。   “是我。”包间里有楚君泽和杨琪两个人,楚君泽站了起来,伸手,“王先生,幸会。”心里鄙夷不已,一个依靠家族庇佑的小混混而已,哪里当得起王先生的称唿?   “楚先生,幸会。”王宇鹏伸手跟楚君泽握手,被称为王先生,让他有些飘飘然,感觉这个称唿让他更男人了。   “请坐。”楚君泽收回手,跟王明涛也打了一下招唿,等杨琪再跟两人打过招唿后,招唿两人坐下。   “不知道楚先生找我们来干什么?”王宇鹏和王明涛坐到了沙发上,心里猜测不断,但始终没猜透楚君泽约他们干什么,他们跟楚君泽可没什么交集。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跟王先生谈。”楚君泽说得半遮半露,也带着试探,他需要知道王宇鹏是不是真的草包,这样才好说接下来的事。   “楚先生但说无妨,既然来了,肯定还是想跟楚先生交好的。”王宇鹏气质似乎变了变,但细看,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行,那我就直说了。”楚君泽扫了王宇鹏一样,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想通过你找你们王家合作。”   “找我们王家合作?”王宇鹏吃惊不已,他以为最多也就是一些他们能接触到的小事,没想到是这样的商业大事。   “对,我有一些很好的项目需要找合作者,王家在京市四大家族里比较势弱,应该更需要合作对象,我保证,王家跟我合作,不说超越其他三家,但是绝对可以做到旗鼓相当,最重要的是可以弥补王家在珠宝行业这一块儿的薄弱,王先生听了我的阐述,有意向吗?”   “你说的是真的?”王宇鹏就算再是草包也听懂了楚君泽的话,如果真如他所说,王家的那些人一定愿意跟楚君泽合作。   “我敢欺骗你们王家吗?就算王家比其他三家弱,可依然是凌驾在楚氏头上的庞然大物,我怎么敢拿整个楚氏去骗王家?那不是自取灭亡吗?”楚君泽说得真挚无比,让人一听就想去相信他。   “楚先生言重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什么项目这么好,竟能对王家帮助那么大?”楚君泽的话让王宇鹏有些自鸣得意,他更加认同,他们王家确实是了不起的存在。   “什么项目暂时不能告诉王先生,这是商业机密,万一走漏风声就不好了。”楚君泽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把计划告诉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混混,要谈也是跟王家有话语权的人谈,他之所以找王宇鹏,只是把他当做一块敲门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也是,这样吧,我约个时间,让你跟我爸爸谈,他正好负责珠宝这一块,你们可以谈谈。”王宇鹏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一直被大家族里的人瞧不起,这次他就要做一件让人瞧得起的事,他要证明自己。   “好,那王先生约好时间,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准时前来。”事情进展得那么顺利,倒是让楚君泽有些意外了。   “没问题。”王宇鹏爽快答应,希望这一次爸爸会对他改观,家里人都会对他改观。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杨琪和王明涛各自坐在楚君泽和王宇鹏身后,从始至终只打了声招唿,然后事情就结束了。   “君泽,王宇鹏有那个能力说服他爸吗?”杨琪把车开到会所大门口停下,等楚君泽坐上车后,提出了质疑。   “我也不清楚。”楚君泽摇摇头,以他对王家人物关系的了解,除非王宇鹏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否则有一半的几率会失败,但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失败了就换别的,不是特别重要。   “君泽,你跟封司彻,楚恒玉已经达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吗?”杨琪犹豫了许久才问出口,他很想劝楚君泽放弃,因为楚恒玉真的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单纯,他隐藏得很深,楚君泽的计划很可能会失败,而且他也并不觉得双方非得拼得你死我活,既然这样,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不死不休。”楚君泽眸光一凛,回答得非常坚决,他恨楚恒玉,也恨封司彻,并且这份仇恨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君泽,如果败了,你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吗?”杨琪心疼地看着好似背负着许多心事的楚君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永远不会。”楚君泽突然变得绝然,“开车,走吧。”   “好。” 第195章 要出大事了   “你是楚恒玉吗?”王崇楦犹豫了良久,终于拿起了电话给楚恒玉打电话,心里想着,这通电话算是报答了楚恒玉在学校食堂吃饭时的维护之恩。   “我是,你是谁?”楚恒玉盯着陌生的电话号码看了一会儿,才把电话接了起来,心里着实纳闷儿,怎么又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我是王崇楦。”   “我想起你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楚恒玉惊讶无比,他跟王崇楦只在在学校有过一面之缘,实在难以猜测对方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王崇楦说得十分果决,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说,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请说。”楚恒玉表情不由严肃起来,直觉对方要说的事很重要。   “王宇鹏去找他爸爸,打算跟楚氏合作,对付封氏,你和封司彻要小心。”王崇楦握紧了手机,心里有些紧张,这话告诉了楚恒玉,要是被王家的人知道,他一定会被严惩。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楚恒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对楚君泽的不耐此刻达到极致。   “就刚才,我无意间听到的,恒玉,你早做准备吧,我先挂电话了。”王崇楦第一次干这种通风报信的事,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非常紧张,手心都冒汗了。   “好,崇楦,多谢你了。”楚恒玉十分感激,提前知道了这些事,就不会再处于被动的局面,对他们大大有利。   “不用客气,你也帮过我。”王崇楦挂断电话,躺到床上,长长地唿出一口气,虽然紧张,但是非常心安,这就足够了。   “楚君泽,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楚恒玉一脸不悦地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努力唿吸了两下,才压制住心里那股强盛的怒火。   “恒玉,你怎么发那么大火,谁惹你了?”封司彻从浴室里出来,一身水汽,带着强烈魅惑的男人气息朝楚恒玉走来,上床之后,更是把人压到了身下,细细亲吻起来。   “没谁,明天再说。”楚恒玉的气息瞬间紊乱了,这么好的气氛,不想提那个令人晦气的名字,一切等明天再说,这么想着,伸出双臂勾住封司彻的脖子,回应了起来。   “好,听你的。”封司彻没有追问,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影响他跟恒玉洞房,想着,把在楚恒玉身上乱摸的手伸进了对方衣服里,去感受对方细腻滑嫩的肌肤,去挑逗,去勾引……   “嗯啊……”楚恒玉不知不觉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呻吟,就是这一声将房间里的氛围推向了一个更火热的温度。   “恒玉,我要进来了?”封司彻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声音,就像是催情剂一样将楚恒玉的情欲燃烧了起来,为此主动抬起腰部去接纳……   封司彻随后发出了一声极致舒服的低吼声,那是困兽冲出牢笼的畅快,那是在黑夜里突然看到光明的激动,那是突破重重困境看到前途的振奋……   “恒玉,你想给我生个宝宝吗?”   “想。”低低的,好似从鼻音里分散出来的催情之声,荡击在房间里,封司彻浑身一颤,随后起伏的动作又勐烈了些……   云收雨歇已经是半夜后的事情了。   封司彻吻了吻楚恒玉的脸颊,将他抱去洗澡,完了后抱到隔壁的次卧去睡了,刚才那间房间的床上乱得不成样子,不适合再睡觉了,随后他去洗澡,之后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王宇鹏的爸爸最近太闲了,需要一点儿事情做,既然如此,他成全他。   ……   一个星期后。   别墅。   “把刚才那则新闻给他看看。”朱胤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就很平常地开口。   “是。”跟着朱胤之进房间的手下,走到言哲的身旁,把手里的平板端正地拿到言哲的眼前。   “不,不可能!!!”言哲看完之后,彻底疯狂,新闻上说言氏破产了,被收购了,以后再无言氏了,他也再也不是言家大少爷了,他成了凡夫俗子,成了街边的路人,不,他绝不接受,他接受不了……   “有什么不可能,这就是事实!”朱胤之嗤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言哲就是活该,现在把他从人上人的生活打入尘埃,比让他死更难受吧?   “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言哲大吼,似乎这样可以让事情回转,可以让朱胤之告诉他,这确实是骗他的。   “你好自为之吧,我每天都很忙,没空来骗你。”朱胤之起身轻轻拍了拍言哲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房间,脸上带着嘲笑,没有自知之明,又不自量力,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把起诉材料帮对方准备好,等几天就可以把人送走了。”朱胤之来到别墅的客厅,对他的其中一个手下进行交代。   言哲真不是人,几年前,他曾经诱奸过一个未成年,事后被言家用钱压了下去。   这事本来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楚恒玉一定要言哲生不如死,就让人去调查他的事,看能不能抓住一些把柄,结果把这样一件事挖了出来,正好可以把言哲送进监狱,接下来的时光,可不止是回到平民那么简单,而是阶下囚!   “是,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   朱胤之回头看了一眼关着言哲的房间,冷冷勾唇,随后离开了别墅,这种人不值得任何同情。   ……   晚上九点,楚家。   “封司彻,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天上下红雨了吗?”楚君泽毫不客气的讽刺,现在他对封司彻只有恨,曾经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天上没下红雨,而是我有事跟你谈,能面谈吗?”封司彻语气不紧不慢,根本不在意楚君泽对他的态度。   “行,那就面谈。”楚君泽略微思考,同意了,封司彻能主动提出见他,极为难得,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找他什么事?   “地址我给你发手机上了,一会儿你让司机送你过来,我在这里等你。”封司彻此刻坐在车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但仔细看,里面又好似蕴含着某种情绪,总之,让人看不透。   “好。”楚君泽目光冰冷,封司彻,不管今晚你因为什么约我,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   “恒玉,楚君泽走了。”楚恒玉和朱胤之两人此刻正坐在车里,而车停在楚家附近的一处黑暗弯道里,这里用上望远镜,可以监控楚家,但却可以让楚君泽发现不了,是个非常好的地方。   “嗯,我看到了。”楚恒玉拿着望远镜看着楚君泽从别墅里走出来,然后去车库,再然后离开,果然司彻一约你,你就会出去,第一步棋下对了。   “恒玉,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朱胤之心里十分担心,他知道楚恒玉要去楚家别墅拿东西,但是却不说怎么去拿,这让他始终放心不下。   “等楚君泽跟司彻会合之后再行动,万一楚君泽中途返回来,我会功亏一篑,严重一点,要是被楚君泽察觉了我的意图,东西想再拿到,就难如登天了。”   楚恒玉和楚君泽做了一辈子的对手,最了解自己的,除了自己,就是那个对手。   楚君泽生性谨慎,不可能不提防,虽然如此,可这次出乎意料,费一番劲,极有可能能拿到,可要是楚君泽知道他要拿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给他。   “行,那我们等一会儿。”朱胤之十足相信楚恒玉,而且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司彻,楚君泽出发了。”楚恒玉拿出手机给封司彻发短信,及时交流信息。   “我知道了,我这边马上也出发了。”封司彻秒回信息。   “嗯。”   “恒玉,你小心一点儿,等拿到东西后就给我发信息,我立刻回去找你。”封司彻心里有些不放心,但又必须这样做,只能叮嘱楚恒玉小心一点儿了。   “放心吧,这点儿事在我这里就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不值一提。”楚恒玉自信满满,国库他都去偷过,何况只是楚君泽的房间,完全是小意思,唯一的难点是放东西的位置,他不知道。   “不管怎样都不能掉以轻心。”封司彻仍旧不放心地叮嘱。   “我知道了。”楚恒玉很开心,打定主意,一拿到东西立刻去接封司彻,顺便在楚君泽面前秀秀恩爱,气气他。   “嗯,我这边出发了,一会儿再说。”   “好,你也要小心,别被楚君泽占便宜了。”楚恒玉又不放心了,实在是孤男寡男,容易冲动。   “我才不会,好了,开车了。”封司彻哭笑不得。   “好,慢点开。”   “嗯。”   朱胤之看着楚恒玉的表情都能猜到他在跟封司彻聊天,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愉悦中。   “恒玉,封先生对你好吗?”问了之后,朱胤之才发觉他问了一句废话,看楚恒玉这么好的心情和气色,也是生活在被宠爱的感情里了。   “司彻对我非常好。”楚恒玉放下手机,偏头看了一眼朱胤之,胤之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他怎么了?   “嗯。”朱胤之简单应了一句,之后没再说话了。   “你没事吧?”楚恒玉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朱胤之摇摇头,不太想说话,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嗯。”楚恒玉见状,也没说话了,胤之肯定有心事,需要静静,自己就别吵他了。    第196章 意外的真相   就这样在静默中过了十来分钟,楚恒玉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看。   是封司彻发给他的,说他已经跟楚君泽碰上面了。   “胤之,我要去楚家了。”楚恒玉目光落在楚家的别墅方向,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今晚决定了他和司彻未来的命运,他一定要成功。   “万事小心,我在这里接应你。”朱胤之一早就在这附近安排好了人,陈古灏也在其中。   “好。”楚恒玉点了点头,打开车门离去了,身影一闪,立刻融入了黑暗。   朱胤之望着楚恒玉离去的方向,久久都没有移开。   楚恒玉踩着轻盈的步伐在黑暗里靠近楚家别墅,一路小心翼翼,没有碰出一丝声响,他身穿黑衣黑裤,带着黑色鸭舌帽,全身都伪装了,若是躲在某个阴影里,减缓唿吸,要发现他,几乎不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恒玉顺利到达楚家别墅,楚君泽所住房间的墙下。   楚君泽的房间在别墅二楼,那里有一个露台,种着一些花花草草,花草的叶子在夜风里轻轻飘动,丝毫没有察觉到陌生的气息来临。   “正好。”楚恒玉看了看四周,他的旁边是花园儿,边缘处有一颗大树,只见他轻身一跃,踩到树干上,借了一下力,然后飞到了二楼露台,不管是飞跃还是落地,都没有引起一丝响动。   要是有人在夜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自己看到了鬼,吓得魂飞魄散。   别墅里,楚爸爸楚妈妈都不在,被他们设计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至于楚家那个老爷子,已经回了老家,也就是说,现在整栋别墅除了佣人就没别人了。   楚恒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唿吸声都集中在一楼,对于二楼,一片静悄悄。   “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监控?”楚恒玉环顾了一圈儿,没看到摄像头,不过就算看到,他也不打算理会,反正今天,东西他势在必得。   楚恒玉冷哼了一声,转身朝楚君泽的房间走去,然后推门而入。   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的布局很简单,但不失奢华,楚君泽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这样才符合他的性格。   楚恒玉收回目光,在黑暗里,开始寻找起来。   他没有去翻找,按照他对楚君泽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藏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但东西又绝对在这个房间里。   “你会把东西藏在……”   楚恒玉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衣柜门上,房间里的装饰品不多,一眼就能看完全部,而床下那些地方……,楚君泽不是一个喜欢弯腰的人,不可能藏在那下面,那……最有可能放东西的地方就是衣柜了。   “一定在衣柜里。”楚恒玉断定,之后立刻朝衣柜走去,打开衣柜门,郝然一个保险箱闯入他的眼里。   “应该就在保险箱里了。”保险箱不是很大,跟微波炉差不多大,楚恒玉伸手摸了摸,然后把手机拿出来,借屏幕的光去看解密码的位置。   “楚君泽,难怪你这么放心把保险箱放在这里。”保险箱没有密码,只有一个指纹解锁位置,也就是说只有楚君泽才能打开保险箱。   “不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呸,说什么呢?”楚恒玉从荷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是一片仿真皮的橡胶,橡胶上从左到右有两排指纹,总共十个,全是楚君泽的指纹,早就被陈古灏和朱胤之他们提取到了,他们那些人比他们更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想得更加周到。   楚恒玉拿着仿真皮上的指纹去尝试解锁,在尝试第五个的时候,保险箱发出清脆悦耳的开锁声。   “开了。”楚恒玉眼睛一亮,在黑夜里也十分璀璨,连忙把保险箱打开。   “东西怎么这么少?”楚恒玉有些惊讶,保险箱里就只有一幅画和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子,他把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关上了保险箱。   “楚君泽不是特别擅长画画,也不是很喜欢画,然而却放了一幅画在保险箱里,一定很重要。”楚恒玉心里猜测不断的同时,把画展开了。   顿时一股邪性的气息朝他扑过来,那画上画的是古玉上的图案,被放大了数倍绘在纸上,本来在古玉上看到就已经让人觉得凶残邪异了,现在看到,更是让人难受。   “楚君泽为什么要画这幅画?”楚恒玉十分纳闷儿,楚君泽难道有什么秘密?   对了,他和封司彻回到现代是因为楚君泽诅咒的时候激发了古玉的神力,难道他在寻找返回古代的方式?   算了,不管他干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这盒子里会不会就是装的古玉?”楚恒玉把画放下,将视线移到小木盒子上,心里祈祷,一定是古玉,在祈祷的时候小心翼翼把小木盒子打开。   “真是古玉。”小木盒子的丝绒布上郝然放着一半块玉,楚恒玉仔细打量,就是另一半古玉。   “终于找到你了。”楚恒玉把古玉拿到手里,然后把画和小木盒子放回保险箱的原处,随后一个闪身离开了房间。   ……   “恒玉。”朱胤之靠在车门边等待,看到楚恒玉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   “胤之,上车,我们去接司彻。”楚恒玉跳上车,带着兴奋的表情,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封司彻的身边。   “好。”朱胤之神色黯淡,但在面对楚恒玉的时候,依然带着笑意。   楚恒玉开车,一路疾驰,朝封司彻和楚君泽见面的地点赶去。   ……   会所包间。   “司彻,你跟楚恒玉结婚了?”楚君泽目光有些悲切,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已经看到了封司彻手指上的戒指,但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是。”封司彻毫不避讳,应得干脆爽快。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楚恒玉?他到底有什么好?”楚君泽的表情犹如一只走入绝境的困兽,挣扎绝望无奈。   “感情的事解释不了,你要这样问我,我无法回答你,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非恒玉不可。”封司彻看着楚君泽,没有丝毫同情,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退一步,绝对海阔天空。   “你可真是绝情!”楚君泽一瞬间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是厌恶的。   “楚君泽,我希望你明白,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我从来没对你有过任何特殊。”封司彻声音淡淡,这一次跟楚君泽谈完,他希望两人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没有过任何特殊?你敢说没有任何的特殊?”楚君泽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炸了。   “我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封司彻见楚君泽这个样子,忽然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封司彻,你还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吗?”楚君泽愤怒又屈辱,封司彻怎么能把一切都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封司彻纳闷,但也肯定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然以楚君泽高傲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   “封司彻,我问你。”楚君泽眼睛都红了,盯着封司彻,一字一句问道,“中秋宫宴那晚,你在哪里?”   封司彻陷入了回忆,在夏国,确实有一次中秋宫宴,那晚……   “那晚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在宫宴中途离开去找恒玉去了,然后一整晚都跟他待在一起,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离开的。”封司彻如实相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算大致猜到缘由了。   “不是你?”楚君泽像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整个人瞬间萎靡了,身体都软了下来。   那晚,中秋宫宴,他因为受了寒,只在宴会上待了一会儿就回宫去了,然而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闯入了他的寝殿。   那个人穿着封司彻的衣服,戴着跟他一样的头冠,就连身材都差不多,身上更是有封司彻身上独特的香味。   他一步一步缓慢朝他的床畔走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对方的手很暖,并且轻声告诉他,说他是封司彻。   那时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加上对方跟封司彻差不多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分别不出,对方那样说,他也就信了。   如果,如果不是他对封司彻有意,也不会任由那人欺身而上。   他喜欢封司彻,于是纵容了对方对他的轻薄,事后他心里也认定了对方,可转眼封司彻就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他,对楚恒玉浓情蜜意,他怎能不恨,可是现在,封司彻却告诉他,那个男人不是他,是别人!!!   “肯定不是我,我一直跟恒玉在一起,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他。”封司彻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真相是这样,这一切的恨都来自于一个冒充了他的男人,他太冤枉了,比窦娥还冤!   楚君泽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以他对封司彻了解,如果这事是他做的,他会承认,现在对方比他还吃惊,显然这事跟他无关,那晚那个男人……   这个时候,封司彻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楚恒玉发来信息,说他拿到东西了,后面还有一句,说他马上上来。   封司彻心里一喜,但看着楚君泽备受打击的样子,很有良心地没有把高兴表露出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封司彻没等楚君泽回应就拿着手机走了,顺便给楚恒玉回信息,“我马上下来,有问题,一会儿我下来跟你说。”   “好吧。”楚恒玉不情不愿回答,他还想在楚君泽面前跟封司彻秀秀恩爱呢,现在是不行了。 第197章 大结局(全)   公寓。   “恒玉,古玉拿到了吗?”回到公寓,封司彻急切地拉着楚恒玉坐到沙发上问结果。   “你看这是什么?”楚恒玉把古玉拿出来,放到封司彻眼前晃动,眼里带着得意的笑。   “这下我们可以解除诅咒了。”封司彻把古玉拿到手里,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们封家的命运就靠这古玉改变了。   “是啊,我们这个周末就去找天地村的村长帮我们解除诅咒吧?”楚恒玉提议。   “好,这事越早解决越好。”封司彻把楚恒玉捞过来吻了一下,心里的感激和感动全部化为了爱意,若是没有恒玉,他们封家的诅咒估计很难解开,恒玉就是他们封家的大功臣和福星。   “司彻,你等一下,我去把另一半块古玉取来。”楚恒玉有个想法,他想去试试。   “我跟你一起去。”封司彻拉住楚恒玉的手,跟着他一起去了卧室。   另一块古玉被楚恒玉放在从天地村村长家里顺来的精美盒子里,与圣果放在一起。   楚恒玉把那半块古玉取出来,坐到床前的沙发上,然后把封司彻手里的半块古玉拿过来。   古玉具有神力,他想试试把两块古玉拼到一起,它们会不会合成一块。   “司彻,你说古玉当初为什么会分成两半?”楚恒玉看着两块古玉上的邪异花纹,总觉得不详。   “我猜测应该是传送的过程中出了偏差,就像我的记忆一样,然后又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所以分成了两半,而且你注意没有,我们都是身体穿过来,而楚君泽是灵魂穿过来,他应该是顺带的。”   “所以新婚之夜,楚君泽就在我们附近,他一定是施咒者。”楚恒玉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还有失望,楚君泽真的是丧心病狂了,居然干下这样的事。   “对了,今天楚君泽跟我说起了一些事,这其中有着天大的误会……”封司彻把今天楚君泽告诉他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楚恒玉听,越说越觉得荒唐。   “楚君泽居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楚恒玉瞠目结舌,震惊无比。   “我也特别吃惊。”封司彻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没想到,一直以来,楚君泽都把那个人当成了他!   “那中秋宴会那晚是谁潜入了楚君泽的寝宫?”楚恒玉脑海里略过一个身影,有了一个大致猜测。   “这个人不仅要有权有势,还要在宫中有势力,不然调不开楚君泽寝宫的侍卫,宫女和太监。”封司彻一步一步分析,脑海里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了。   “贵妃的侄子。”楚恒玉用排除法把脑海中的嫌疑人一一排除,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最重要的一点,贵妃的侄子从身材上看,跟封司彻相差不大。   “看来,这一切都是贵妃授意了。”封司彻摇摇头,再次觉得古代的争权斗利太阴险了。   “算了,别想了,反正都是古代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解决诅咒的事。”楚恒玉一手拿着一块古玉,停止了把玩合到一起,古玉中间严丝合缝,一点儿不像是两块玉拼凑而成。   “恒玉……”封司彻看着拼凑到一起的古玉,刚开口,古玉就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将两人包裹在内,这就打断了封司彻的话。   “司彻……”楚恒玉大惊,立刻紧紧抓住封司彻的手,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   等两人再睁眼时,发现他们正坐在古代的婚房里。   “司彻,我们……我们被传送回来了?”楚恒玉震惊地看着满是红绸的房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唿吸急促,不敢相信。   封司彻抬头扫视,随后点了点头,吃惊一点儿不比楚恒玉少,“我们确实回来了,古玉把我们送回来了。”   “太神奇了。”楚恒玉把手里的古玉拿起来看,神色激动,“司彻,两块古玉合到一起了。”   “嗯,恒玉,我们先暂时别管这些,立马出去找楚君泽,阻止他施咒。”封司彻立刻表情凝重起来,希望还来得及。   “好。”   两人来到院子里,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都被楚君泽调走了。   “楚君泽会在距离我们最近,又不会引起众人怀疑的地方施咒,这样的地方就在……”楚恒玉皱眉猜测。   “我们隔壁。”封司彻视线移到他们新房旁边的房间门上,然后拉住楚恒玉大跨步走去,“嘭”一声踢开,两扇门似有些承受不住地狠狠颤动了一阵。   果不其然,楚君泽在房间里,他的周围画着一圈儿奇怪的图案,他正盘腿坐在那些图案的中间,做着一些奇怪的事,图案闪烁着如鬼火般的光,四周的烛火也跟着闪闪烁烁,阴风惨惨,特别渗人。   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他条件反射看过来,待看清来人时,他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还有惊慌。   “你们怎么来了?”楚君泽的心理承受十分强大,只是片刻就将情绪收敛起来了,可谓收放自如,此刻眸光平静,再无其他情绪。   “这话该我问你吧?”楚恒玉目中闪耀着寒冷的光芒,走进房间,用内劲将房间里的布置全部轰碎,这样楚君泽就无法再施咒了。   “楚恒玉,为什么,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抢走了封司彻,他本来应该跟我成亲的,而你不知廉耻,横刀夺爱。”楚君泽眼看着楚恒玉发现了他的秘密,也毁去了他精心准备的一切,毁去了他的心血,脸上的平静再无法维持,大声咆哮。   “楚君泽,司彻从来就不属于你,也不可能属于你,我想是你误会了一些事。”楚恒玉看着楚君泽状若癫狂,忽然生出一股看透世事的同情。   “那晚去你房间的不是司彻,而是贵妃的侄子,她为了拉拢她的侄子,牺牲了你。”   “你说什么?”楚君泽急火攻心,竟生生被气得吐出了一口血,“不,不可能,一定是司彻,是司彻。”他不能接受,他接受不了,真相太残忍了,一定不是这样。   “楚君泽,那那晚司彻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一直没分开过,不可能是他。”   此刻楚恒玉对自己这个双胞胎哥哥,感觉非常复杂,他们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却从小被有心人利用,将他们敌对起来,并且还制造了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自相残杀造成这样的结局,太可悲了,要是爹亲在天有灵,只怕死不瞑目了。   “你骗我的,楚恒玉,一定是你骗我的。”楚君泽露出绝望的表情,难怪他觉得一些事情不对,如果换成贵妃的侄子,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楚君泽,话我说到这里,是不是骗你的,我想你自己心里有数。”楚恒玉没有再咄咄逼人,楚君泽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他生出一丝不忍。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个残忍的真相?楚恒玉,你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不是很得意?”楚君泽深唿吸了几下,他额角的鬓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有些狼狈。   “我不得意,我心里没有任何一丝高兴的感觉,楚君泽,我的心是痛的,你能理解吗?”楚恒玉缓步朝楚君泽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楚君泽的心口上,没有危险的意味,有的只是跨越不过去的鸿沟,就算他们看着对方,彼此的心却隔着天堑。   “楚恒玉,下辈子我们别再做兄弟了,至于我理不理解,一点儿不重要。”楚君泽盯着楚恒玉说了这番话,然后往封司彻走去,眸子里十分平静,带着某种决然,“好好照顾楚恒玉,我回去报仇,后会无期。”   楚君泽的身影急匆匆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楚恒玉回头看着封司彻,“楚君泽比我还可怜,一直恨错了人,还差点儿报错了仇。”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过去了,未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封司彻心里感慨良多,不再想楚君泽的事,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好。”   “我们回现代吧。”   “嗯。”楚恒玉四下看了看,这里他没有任何眷恋和想带走的东西,毫不犹豫用内劲将古玉掰成两半,利用古玉断裂产生的神力波动,将他们原路送回去。   ……   这是封司彻和楚恒玉返回现代的第五天,周六,封司彻带楚恒玉回老宅吃饭。   “爷爷,我们封家有什么秘密没有?”封司彻其实是想问“在他们南和市的老家,是不是有座像宫殿一样的密室?”,但事情已经解决了,密室很可能不存在了,要是他那样问,只怕会引起爷爷的怀疑。   “秘密?没什么秘密啊。”封爷爷很奇怪地看着封司彻,要是封家有什么秘密,他能不告诉他?   “没有就好,要是有的话,爷爷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封司彻和楚恒玉对视一眼,看来诅咒确实已经不在了。   “这是肯定的,你是我唯一的孙子,不会瞒你任何事。”封爷爷点点头,一如既往地和蔼。   “爷爷,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楚家不是有个孩子叫楚君泽,小时候见过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随着他们返回现代,蝴蝶效应,有很多关系都是重新构建的,在没有摸清楚的情况下,不敢随便去问,其实问了也白问。   “那孩子在十岁的时候就夭折了。”封爷爷和楚爷爷也好朋友,这些事都比较清楚。   封司彻和楚恒玉听了这话,全然放心了,世界回归正途,而他们也没有任何隐患了。   ……   五年后。   “封司彻,你完蛋了!”卫生间传来一声怒吼,听声音,貌似很严重。   “恒玉,怎么了?”封司彻被那道声音吼得一个激灵,但丝毫没减缓他的速度,立刻从书房出来冲进卫生间。   “司彻,我……我有了。”楚恒玉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好像经历过什么挣扎一样,望着封司彻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兴奋,但兴奋里却夹杂着一丝不安。   “有……有……有了?”封司彻惊得忘记了唿吸,脑袋一阵轰鸣,然后是一阵空白,再然后是晕乎乎……   “怎么,你不高兴?”楚恒玉登时竖起了眉,带着威胁之意,要是封司彻敢点头,他就立马发飙。   “高兴高兴,咱们有了宝宝,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只是太高兴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封司彻可算是回过神来了,一阵狂喜袭来,看着楚恒玉就像看着世界上最宝贝的东西,“恒玉,我们去沙发上坐。”   准爸爸的角色在封司彻这里无缝切换着,楚恒玉要读书,他们一直做着避孕措施,就一次太忘情忘记了戴套,没想到就有了。豸弋政历   “司彻,我现在有宝宝了,无法读书了怎么办?”楚恒玉有些发愁,他不是喜欢半途而废的人,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再去学校了。   “没事,可以休学,等你把孩子生了,我们再继续读。”封司彻小心翼翼把楚恒玉扶到沙发上坐,就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   “可以这样?”楚恒玉惊喜,这样太人性化了。   “当然可以,我明天就去给你办理休学,以后你就在家里休养。”封司彻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和喜悦。   “好。”   一年之后,楚恒玉诞下了一对双胞胎。   封司彻把前来祝贺的人连同自己的爸妈和爷爷送走后,返回了病房,坐到床边,轻轻握住楚恒玉的手,目光温柔至极,“恒玉,辛苦你了。”   楚恒玉摇摇头,精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不辛苦,为了两个小的,一切都值得。”   封司彻将目光移动两个小家伙身上,红红的皮肤,还看不出未来的长相,但有楚恒玉这样的美貌,怎么都不会差。   “以后你们三个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比我自己还重要。”   “司彻,以后我们一起爱他们。”   “一定。”   封司彻与楚恒玉十指交握,两颗璀璨的戒指碰撞到一起,光晕交缠,似相互依偎,永不分离。   全剧终。   (故事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谢谢宝宝们的阅览,爱你们。)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