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穿成傻世子后被欺负哭了》作者:小白小妖   简介:   盛夏穿越后发现自己有个空间,空间里还有一个神秘男人。   那神秘男人竟然命令他去嫁给另一个很坏的男人做卧底,去完成任务。   ***盛夏去玩蹦极,商家搞优惠,蹦极的绳子居然多赠了两米。幸亏下面是条河。可盛夏刚  从河水中冒出头,就蒙圈了。红墙绿瓦,金色飞檐,朱门紫殿。处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精致华美的雕花窗棂上,贴着一对对鲜艳到耀目的大红喜字。“这是哪里?怎么有一群穿着古装的人?”   分类:甜文 HE 古代 架空 穿越 宫廷 第一章 穿过来就娶媳妇,够刺激   日正中天,晴空万里。   “啊……”   盛夏捂着眼睛。   感受着身体飞速的下坠。   他发誓,以后都不会玩蹦极啦。   “扑通!”   盛夏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里。   商家是怎么搞的,蹦极的绳子居然多赠了两米。   搞优惠也不待这样的,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幸亏这里是条河,自己又会游泳。   否则就嗝屁了。   盛夏刚游上了岸,望着眼前的景象顿时蒙圈了。   红墙绿瓦,金色飞檐,朱门紫殿。   处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精致华美的雕花窗棂上,贴着一对对鲜艳到耀目的大红喜字。   还有一群古装扮相的人,同样是一脸懵愣的正瞧着盛夏。   此刻,盛夏满脑子都是“我在哪里?我是哪里来的,我要到哪里去?”   与此同时,湖边的一群人望着盛夏,纷纷开口说了话。   “他怎么会在湖里?”   “对呀,应该在喜房里啊,莫非要跳湖轻生?”   “嗨!他一个小傻子,能知晓什么叫轻生,一会洞房被睿王那什么了,都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一众人带着几分讥诮嬉笑了起来。   盛夏看了看自己的左右两侧,没人啊!   他们是在说谁呐?   另有,他们说什么轻生,洞房,不懂?   盛夏距离人群比较远,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话语。   一缕长发黏在脸颊,感觉非常不适,盛夏抬手要撩开,却是神色猛然一滞,“我的小平头呢?”   忙垂眸看向自己的装扮。   玫红艳丽的曳地长袍,腰间佩戴一个绣福香囊,脚上套着一双绸缎短靴。   还有长发如瀑,直至腰际。   盛夏清俊的容颜上,一双潋滟明媚的凤眸惊的滚圆。   “我怎么也是古装扮相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盛夏迷惑不知所措之时,几名侍卫行了过来,将盛夏像拎着小鸡崽一般的揪走了。   随后丢给了几个老嬷嬷。   紧接着盛夏满脸写着蒙逼的被嬷嬷们野蛮的重新换上了一袭红色锦袍,梳洗打扮了一番。   头上还给盖上了一块贼碍眼的红布,又给生拉硬扯的推进了一间装修奢华又不失淡雅,古色古香的房间中。   盛夏抬手将头上遮的红布一把扯下,随意丢在了一旁。   坐在铺着大枣和花生的火红床榻上,蹙起眉头,想着犹如梦幻般发生的一切。   不过显然这不是在做梦,他刚刚捏了自己一下,那别提有多酸爽!   盛夏思虑再三,确定下来:“穿越,我特么穿越了!”   只有这样才可以说通这场突然发生的变故。   还好盛夏穿越小说看的多,对于自己穿了这件事,很快就适应了。   盛夏摸了摸床榻上绣着龙凤呈祥的被褥。   “我这是穿了,又赶上了娶媳妇。”   屋内的婚房装饰,和此时他身上的火红喜服,没法不让盛夏如此想。   不过怎么是他遮着红盖头?   倒插门。   毕竟一个地方一种习俗,这里是新郎遮着红盖头,倒插门给新娘家吧!   思及至此,盛夏起身来到一面铜镜前,望着镜中他这张陌生的新面孔。   然后感觉他是后妈给的穿越,居然不赠送他原主记忆。   “那我就装作失忆吧,梗虽烂了点,但可以蒙混过关。”   盛夏舔了一下唇瓣,搓了搓两只嫩白如玉的小手,露出一副色眯眯的小猥琐模样。   “嘻嘻嘻,穿过来就娶媳妇,真够刺激!” 第二章 史上最“牛逼”的穿越!   不过媳妇一定要貌美如花,前凸后翘,不然他就逃婚。   忽然盛夏神色一动,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忙捡起地上的红盖头,蹿到床榻旁坐好,把红盖头遮在了头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是新娘子进来了吧?盛夏心中竟然升起几分小激动。   此时,盛夏可以清晰的听到向他越走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他面前。   一息、二息、三息……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面前的人都没有动。   盛夏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媳妇,你再不给老公掀盖头,老公就自己动手了。   与此同时,有微风浮动,盛夏头上的红盖头被掀起。   季驰野头戴镶碧鎏金发冠,一身大红新郎锦袍站在盛夏面前。   盛夏心中登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和他成婚之人怎么是个男的!   无论在哪里,红盖头永远就只有配偶才可以揭。   尤其面前之人那一身刺目的大红喜袍。   这让盛夏万分确定了,他居然与一名男子成婚。   可他是直的,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接受不了与一个男人成婚。   盛夏精神高度紧绷了起来。   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悄悄打量着季驰野。   季驰野身材高挑玉立,比盛夏高上许多。   至于长相,有一种美,叫做骨子里透着邪气,张扬,不像好人。却又像有魔力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沉沦进去,难以自拔。   季驰野就是这种人。   尤其是那一双风流韵致的桃花眼,妖治靡丽的令人心跳。   不想与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就要想办法趁早逃离这里,盛夏思忖着。   此刻,季驰野眼尾轻挑,一双多情的桃花眸中带着浅笑,声音极为动听,温柔,优雅,魅力浑然天成,“小傻子今日失足落水,可是让本王后怕呢!”   盛夏偷偷斜了季驰野一眼,你才是小傻子,你全家都是小傻……等等,他说我是什么?小傻子!   原主不会真是一个傻子吧?   陡然盛夏下巴一凉,季驰野两根纤长玉白带着薄茧的手指抬起了盛夏的小脸。   入眼之人的容貌天生丽质,小脸蛋像是最上好的白瓷细腻剔透,说不出的水灵可爱,眉眼顾盼之间,那股子灵气似明月星辰惹眼。   季驰野完美的唇形溢出一声惋惜的轻叹,“真是可惜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了,偏生长在一个小傻子身上!有些浪费了呢!”   实锤了,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一个小傻子,盛夏心又凉了一截。   史上最“牛逼”的穿越莫过于此吧!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小厮恭敬的询问声,“王爷,交杯酒要准备吗?”   “当然要准备的。”季驰野道:“小傻子既然嫁给了本王,本王便丝毫不能亏待他,别人有的,他一样都不能少了呢。”   说着,他眼含着亲和温润的笑意望向盛夏,声音柔和,带着哄溺的口吻,“小傻子等着本王,本王吩咐厨房为小傻子做了最喜爱吃的桂花糕来压惊,别是他们见小傻子心智不全,不好生做糊弄小傻子,本王瞧瞧去,一会便回来。” 第三章 洞房   言毕,季驰野转身离开房间。   跟在季驰野身后的小厮心中赞叹,王爷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即便对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也是如此的尊重。   见人走了后,盛夏开始静下心分析起来。   他似乎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不错。   不过,这样却不定是一件好事,他如此关注自己,自己逃出这里的机率可就很低了。   另有,有一件事让他难以理解,这么一个样貌出众,又看似很精明之人,为何要娶一个痴傻之人呢?   盛夏绞尽脑汁剖析着季驰野与原主各发面的利害关系。   过了一会,小厮端着酒壶酒盏走了进来,把酒壶酒盏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盛夏目光落在酒壶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对着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要万事当心了。   盛夏这么想着,季驰野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桂花糕进了房间。   盛夏肚子早都饿了,盯着季驰野手中的桂花糕舔了舔唇瓣。   他这一小动作,被季驰野尽收在眼底,他朝盛夏温润明朗的一笑,“小傻子馋了吧!”   说着,端着手中的桂花糕来到盛夏面前。   原主是傻子,遂盛夏在努力装一个傻子,将一根手指塞到嘴里,像个孩子般吃手指。   也不去接季驰野手中的糕点,谨防着糕点被动手脚。   季驰野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小傻子落水后,变化可大了,以往不吃手指,还总是黏着本王,这会竟乖乖巧巧的宛如一个正常的小良人呢!”   盛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掩住。   他对原主分毫都不了解,对装傻这项业务完全不熟啊!   季驰野注意力并未在此事上逗留多大一会,他捏起一块桂花糕,送到嘴边,轻起薄唇咬了一小口,桃花眼微眯,一副享受的神色,“嗯,软香酥甜,清新不腻,很好吃呢!”   说着,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桂花糕递给了盛夏,声音柔的如涓涓细水,“小傻子都半日未进食了,一定饿了呢,快吃吧,当心饿出胃病。”   男人温柔至极,三句话不离关切,糕点他自己又吃了,便是无毒。   盛夏缓缓伸手,接过季驰野手中的糕点,不着痕迹的避过被季驰野咬过的地方,开始吃了起来。   “我们到桌上吃去。”   说着,季驰野极其自然的拉起盛夏的手,去了桌旁,坐在了椅子上,松了手,又贴心的为盛夏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他面前。   盛夏边吃着桂花糕,边警惕着季驰野,生怕季驰野对他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对面的季驰野慵懒的撑着下巴,笑睨着盛夏,眼波轻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盛夏被他看着浑身不自在,把头垂着极低,一副掩耳盗铃的姿态。   同时在心中盘算着,面前的人看似很精明,怕是他装傻子的事情,迟早会露馅。   他要如何去应对这个男人。   最让他闹心的就是洞房问题,这人会不会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   思虑间,一盘桂花糕很快就被盛夏吃见了底。 第四章 又来一个   季驰野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喝交杯酒了,喝完交杯酒后,我们便洞房,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夫!”   盛夏心下咯噔一声。   卧槽,我才不要洞房。   心念急转,慌忙的想着对策。   “今晚的月色真美!”季驰野感叹的话语在盛夏耳边响起。   旋即目光从窗外收回,望向盛夏,“如此良辰美景,不若我们先去赏月吧!”   盛夏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洞房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他好想办法去应对。   季驰野放下手中的酒盏,拉起盛夏的小手去了室外。   屋外夜风徐徐,月如银盘挂在柳梢,静谧而美好。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去观景台上赏月。”说完,季驰野牵着盛夏的手,上了观星台。   二人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仰头望着夜空。   夜空中明月灼灼,漫天繁星,又迎着轻柔的晚风,尽是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盛夏深呼吸了一口气,让穿越过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得意缓解放松。   身旁季驰野眼中一闪而过恶意的笑。   猛然一股力道作用在盛夏身体上,下一刻盛夏整个人便从高高的观景台上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盛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心中愤怒咆哮,他居然是一个歹毒阴险的小人。   盛夏欲哭无泪,观景台这么高,他必定小命休矣了,他才十八岁,还有大好的未来!   观景台上,季驰野拿出方帕,邪肆俊美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擦着那只牵过盛夏的手。   …………   耳边像是有人在说话,混沌的意识开始清明起来,盛夏缓缓睁开眼眸。   入眼的是一方小天地。   蓝天、白云、一片粉红的桃花林、一座茅草屋……额!还有一个男人?   盛夏站起身来,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方,我不是掉下观景台摔死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二次穿越了吧?   一桩接连一桩不可思议的事情,让盛夏没法淡定。   他目光不由定格在坐在大青石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袭金边黑衣,长簪束发,披垂下来的墨发如同帘幕般直顺至腰际,眉目梳冷,鼻梁高挺,薄削有型的唇少了些血色,多了些清脱之感,英俊的仿若一座精雕细琢的雕像。   至于他的年龄,看似一张年轻的脸,却庄重威严,透着与生俱来成熟的贵气,叫人无法猜度其年龄。   “看够了吗?”殷无昼望着面前愣愣盯着他瞅了半晌的少年,冷冷道。   “你真好看。”盛夏神色恭维的道。   操,瞧把你装的!   冷不丁冒出来一个陌生人,谁不都得好好打量一番。这个会不会也像之前那个,是个阴损的大坏蛋。   “你也很好看。”殷无昼深邃的目光从盛夏粉雕玉琢般,漂亮水灵的小脸蛋上移开。   盛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灵域空间,你是空间的宿主。”殷无昼回答。   “空间宿主!”盛夏重复。   ……   哈哈哈,又出来一个美男子,这个对盛夏怎么样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爱你们的小白。 第五章 我不干   “空间宿主!”盛夏重复。   这个他到是有些了解,空间是与时间相对的一种物质存在形式,就像所说的平行世界,是以一种虚幻模式存在的实体,而这种实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只有携带他的人,也就是宿主,方才能看到。   盛夏依然困惑,摊手问道:“可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啊,又成了宿主?我应该掉下观景台,被摔死啦!”   “是本尊救了你,任命你为空间的宿主,你的使命便是听从本尊的吩咐。”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两条眉毛像是绳子打了个结,“你救我,我是应该感激你,可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听凭你的吩咐,你又不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切,何况父母的话他又不是每次都听!   殷无昼漆黑的仿若宇宙尽头深渊的双眸,望着骨子里倔强劣根的少年,屈指一弹。   “哎呀!”盛夏惨叫一声,旋即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被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折磨的额头上泌出一茬一茬的冷汗。   “你中了本尊的子午针,若没有本尊的解药,便会被体内的游针穿心,万分痛楚而死。”殷无昼淡淡的说道。   盛夏躺在地上,艰难的说道:“我……我听你的话就是了,快……给我……解药吧!”   殷无昼平静无波的眼眸望着地上痛楚的盛夏,不疾不徐的说道:“唤本尊主子。”   “主子,”你个大尾巴狼!盛夏表面上一副乖顺听话,却在心里狠狠咒骂着殷无昼。他是被逼良为娼的,哦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委曲求全的。   殷无昼拢着眉宇,瞅了盛夏几息后,旋即拿出一枚丹药递给了盛夏。   盛夏忙接过来,把药丸塞进口中服了。   只是受了子午针如此短时间的折磨,盛夏便感觉浑身虚脱,趴在地上不想动。   殷无昼没再看像小狗似的趴在地上的盛夏。   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本尊下发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去保护一个人的安全。”   “可我不会武功,又怎能去保护旁人的安全啊!”盛夏偷偷斜了殷无昼一眼,你个老狗逼!   殷无昼眉尖抽了抽,心里升起一股薄怒,忍耐着不一掌将这个总是暗骂他的腹黑少年拍死。   听心术,曾经殷无昼不知用它铲除了多少对他不忠,起了异心之人。   殷无昼深深呼出一口气,解释道:“与你成亲的男人武功高强,你只需助他防范那些暗中对付他的人便可。”   “什么!”盛夏眉心一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说的那人就是今日推我下观景台,要谋害我的那个王八犊子吗?”   殷无昼淡淡瞥了盛夏一眼,“是。”   盛夏登时炸毛暴走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围着坐在青石上一副泰然的殷无昼转了两圈,道:“噢,他刚把我推下观景台,要弄死我,如此一个卑鄙阴险之人,你却让我去保护他,那我可真成了二傻子啦!”气呼呼的道:“我不干。” 第六章 黏上了季驰野   殷无昼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盛夏,高大精壮的身躯将盛夏单薄瘦削的小身板笼罩在阴影里,低沉冰冷的声音,道了一句“你敢”盛夏缩了缩脖子,怂了一批。   刚刚殷无昼一直坐在大青石上,看不出其具体身高。   这会人一站起来,身姿笔直欣长,比季驰野还要高,盛夏的个头只到殷无昼的肩头,单单从个头上,就被压制的死死的,无法翻身。   盛夏低头抠着手指,气势全无的弱弱问道:“主子,我要怎么保护他?我对这里一无所知,又怎知谁会暗害他啊!”   闻言,殷无昼向盛夏讲起了原主和季驰野的信息。   盛夏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国公府的世子,是个先天性的傻痴。   可因为是国公的唯一儿子,遂异常宠爱。   一日傻痴的原主见到来国公府办事的睿王季驰野,也就是今日娶他之人。   从此原主便黏上了季驰野,与季驰野格外亲昵。   一个傻痴居然也懂得情爱,见天的嚷嚷要嫁给季驰野。   季驰野虽是王爷,却因为母家出身低微,没有靠山,自小便遭其他皇子们排挤,鄙夷。   可他野心大,一心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与其他皇子争夺一直空缺的太子之位。   虽然这些年已经培养起来自己的势力,但在朝中仍旧无法站稳,还不够与其他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实力。   而国公是三朝元老,手中又握有兵权,只要有国公的鼎力相助,他便能在朝中站稳脚,与其他皇子争夺太子之位。   将来继承大统江山。   一个为了傻痴儿子,一个为了权势。   二人一拍即合,便定下这场婚约。   待傻痴的原主成人满十八岁,季驰野便迎娶他。   国公本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出嫁,过上幸福的生活,孰料天不如人意。   三个月前国公因为疾病暴毙。   凌云国是世袭制,国公去世后,爵位就传给傻痴原主。   傻痴原主再嫁给季驰野,那么包括老国公的兵权在内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是他的了。   但没有人肯愿意与一个傻痴生活在一起。   遂季驰野忍到傻痴原主年满十八岁,把人娶了这天,将不会水性的傻痴原主打晕,在假山的遮挡下扔到了湖中。   如此他也算娶了傻痴原主,完成这场婚姻,成了国公府的姑爷,有了继承权,一切如愿以偿。   殷无昼坐回了青石上,“一个月后,明轩阁举办诗词比试,他会在那里遇刺。”   盛夏“哦”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好奇问道:“那我若是没有保护好他,他被人弄死在了那里呢?”   让他去保护一个时时刻刻都要弄死他人,多危险,季驰野若是死了,他倒是安全了。   殷无昼慢悠悠的抬眸,看向盛夏不咸不淡的道:“你的生命也就此终止。”   盛夏神色颓了颓,这是完成不了任务,就要被咔嚓掉!   “保护他多长时间,我才能完成任务?”   “为本尊寻到一把钥匙为止。”殷无昼道:“那把钥匙放出的信号,就是在他身边的某个地方。”   盛夏忍不住道:“主子能力这么大,为什么不出去自个找?” 第七章 把牢底坐穿   殷无昼也不避讳盛夏,抬手一撩袍摆,露出脚腕上锁着的玄铁链,在盛夏诧异下慢慢说道:“本尊被锁在这里,无法出去。”   喔草草!原来面前的老狗逼是个犯人,这个空间是用来关押他的监狱。   哼!老狗逼活该你被关在这里,把牢底坐穿。   殷无昼压抑着体内想要杀人的冲动,咬着牙盯着盛夏。   这个是一百多年来他召集过来为他寻找钥匙的人中,心里活动最丰富,咒骂他是最多最狠的一个。   “这锁链怎么没有声音啊?”盛夏盯着殷无昼脚上的玄铁链好奇的问道。   “消音了。”   盛夏咬了咬唇瓣,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强.奸盗窃,坑蒙拐骗?   殷无昼用极缓的语速沉声道:“本尊是你的主子,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只有服从,不该问的不要问。”   盛夏偷偷撇了撇嘴,不再八卦,问起了关乎自己将来的事情。   他极为小心翼翼的问去眼前既高大又神秘的男人,“待我完成任务,我是否就自由了?”   “嗯。”殷无昼略显心不在焉的应道。   盛夏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主子不光吩咐过我一个人完成这任务吧?”   殷无昼轻缓点了下头。   “那他们呢?”盛夏忙问道。   “死了。”   “你杀的?”   殷无昼瞪了盛夏一眼,“自己死的。”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盛夏一个问题接连一个问题的抛出。   殷无昼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盛夏的问题。   “四个是被季驰野杀的,二个是在保护他中被别人杀了,二个被情所困中途自杀了。”   听完,盛夏颓废的蹲在地上,抱着头苦恼道:“我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我不觉的我会能完成别人完成不了的任务。”   “你与那八人不同,本尊赋予了你五条命!”   “我有五条命!”盛夏眼眸亮澄澄的指着自己,心情不再郁闷。   还不忘朝殷无昼谄媚道:“主子给了我五条命,对我这么好,我眼中只有主子,忠心与主子!”   哼!你给了我五条命还不是为了更好的为你效劳,我不忠心与你可以吗!体内的子午针由不得我有其他想法。   殷无昼抬手揉了揉眉心,看来他要把听心术关了,否则怕是哪次一时忍不住,将这个拙劣的少年杀了。   平复了一番心情,他开口幽幽提醒道:“一天不到,就被季驰野杀了一次!别是几条命都浪费在他手里了,到那时便无力回天了。”   盛夏凤眸眯起,流动着冷光,笃定道:“不会了。”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愚蠢的犯下两次。   吐了一口浊气,又道:“幸好我还剩四条命呢!”前路危险重重,得好生珍惜了。   殷无昼面色冷凝强调,“你还剩三条命。”   “怎么可能!”盛夏伸出手指掰给殷无昼看,“5-1=4”殷无昼望着面前稚气还未脱,带着几分憨憨的小脸片刻后,缓缓道:“你掉进王府湖中时,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否则你又岂能占用世子的身体。”   “这也算!”盛夏小嘴嘟囔,“不公平嘛!”   “是不公平。”殷无昼道:“若是公平,你应该早已在掉进湖里,头撞到湖中的石头时就死了,魂魄被抓去地府十八层地狱受罪了。”   见殷无昼不高兴了,盛夏忙一副讨好的向殷无昼眨了眨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瞳。   “主子待我如再生父母,救命之恩我一定铭记于心,誓死都要为主子寻到那把钥匙,报答主子对我的恩情。”   说着,像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为坐在青石上的殷无昼捶肩按摩起来。   殷无昼没有拒绝盛夏的献媚,闭上了眼眸,安然受之。   “季驰野这个人阴狠毒辣,表里不一,他越是对你好,便越是想杀你,所以你一定要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切莫让他近亲你,听信他的一切话语。”   盛夏凑近殷无昼,软声问道:“还有呢?”   殷无昼睁开眼眸,望着面前探过来的一个小脑袋。   盛夏闪亮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殷无昼伸出大手,一把推开凑过来的盛夏,“本尊若能把他了解个通透,那前面几个人也不必死在他手中了。”   他试图用听心术,去窥听季驰野的心声,然不知怎的,听心术作用到他身上,却丝毫都没有,这人好像没有心一般。   盛夏神色失落。   殷无昼又听见他在心中咒骂自己那可恨的三个字了。   他不知多少次忍不住想杀了这个将骂他,当成了口头语的少年。   殷无昼广袖一挥,把身边的人扫出了空间。   所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盛夏离开后,殷无昼漆黑冰冷,犹如深潭似的眼眸微微敛起,陷入久远的回忆当中。   “啊~”盛夏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发下自己此刻已经躺在了喜房中的床榻上。   季驰野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撘敲着椅子的扶手,正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床榻上的盛夏。   …………   嘻嘻,小白今天加更,还粗长了,爱你们鸭 第八章 疼   俨然盛夏也瞥见了不久前,那个将他推下观星台的大坏蛋。   见盛夏醒了,季驰野神色转成幽怨的望着盛夏,声音温柔似水。   “小傻子可吓坏本王了呢,怎么那般不知小心从观星台上失足跌落下去,本王扯都没扯住!”   季驰野在盛夏暗暗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下,继续道:“幸而落到观星台下路过的一名小厮身上,捡回来一条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把小厮给砸死了,你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盛夏在心中默哀了一刻那个倒霉的小厮。   然后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唾弃着季驰野。   瞧瞧这人有多臭不要脸,把话说的理直气壮,我都快以为不是你推我下观星台,而是扯都没扯住,救我那人了。   季驰野倒了一杯凉茶,要递给盛夏,却听盛夏痴痴软软说道:“要喝热的。”   闻言,季驰野吩咐小厮送来一壶热茶,倒了一杯,送到盛夏面前,温声提醒道:“茶很烫,小傻子当心,莫要烫到。”   盛夏望着季驰野手中那杯氤氲着热气的茶水,伸出手,季驰野松手的那一刻,盛夏也松了手,假作没接到,并且在松手的当空,一只手指还不着痕迹的朝季驰野身上顶了一下茶杯。   下一瞬,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就都泼到了季驰野轻薄的锦袍上。   只见季驰野眉眼间有痛楚之色散开。   盛夏佯装一副慌乱,惊吓摇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季驰野安抚盛夏,“莫要害怕,本王无事。”说话间,季驰野快速脱了外套,转身进了屏风里去换里衣了。   盛夏目光凌厉的望着屏风,我肚子真没法像宰相能撑船。   我不能让你挂掉,但教训一番,宣泄一番心中的怒气,总该可以吧!   空间里,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殷无昼口中溢出,九个中,就属这个最不听话,不好管,惹人气。   一拂手,空间门被关上,再次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季驰野换好一身衣裳从屏风后行了出来。   在季驰野没从屏风后出来之前,盛夏揉了几下眼睛,把眼睛揉红了。   此刻正红着眼圈可怜兮兮的望着季驰野,一副痴痴傻傻的道:“烫了,疼,疼,”疼死你。   “本王无碍,这点痛不算什么。”季驰野定定盯着盛夏的眼睛瞅了几息后,道:“本王身上有伤,不便与小傻子洞房了。”   盛夏佯装一副傻痴痴的点头,快滚吧!   “本王出去寻个大夫,将烫伤处理一下,小傻子早些休息吧!”   季驰野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温柔的神色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阴霾。   今日发生太多的事情,盛夏无法入睡。   “主子主子主子……在吗?”   空间的门殷无昼也不知怎的,没有关紧,露出一条缝隙。   盛夏软糯甜嫩的声音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在殷无昼耳旁飘啊飘,打着转。   转瞬就听见殷无昼声音又沉又冷,还夹杂着几分不耐烦的说道:“都夜半了,你不休息,本尊还要休息呐!”   “我不敢睡,我害怕季驰野趁着我睡着了,把我弄死。” 第九章 露馅   殷无昼冷“哼”了声,“用热水泼人家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了!”   盛夏从来就不往他理亏的话题上唠。   他眼珠一转,嗔怪道:“主子时时刻刻都看着我在外面做事,那是窥看我隐私。幸好我不是女子,没有什么怕你看的。”   殷无昼脑中不由浮现出某人今日落水后换衣裳时的场景。   那比例完美的身体,皮肤好似泛着莹白光晕。   “若没有要紧的事,本尊便休息了。”   盛夏忙道:“我想去空间里睡。”   “嗙”的一声,殷无昼刻意把空间门关出一道响声,示意盛夏不要白日痴梦。   盛夏做了一个鬼脸。   随后把房间的门反锁上。   又心事重重的躺回床榻上,考虑着日后自己的安危问题。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盛夏便睡了过去。   翌日,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精致的雕花窗棂射进来。   盛夏伸了一个懒腰,睁开惺忪的双眸,一个人马上撞进了他的眼帘。   盛夏神色一滞,昨晚自己已经把房门锁上了,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小傻子昨晚睡的不好吧,脸色不大好呢。”季驰野坐在桌旁,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桃花眼中含着戏谑之意,望向盛夏,“是为夫不陪着夫人睡,所以夫人便失眠了。”   季驰野的视线一直落在盛夏的小脸上,不放过任何表情。   盛夏感觉自己昨晚吃的饭,都要快被季驰野的话语恶心的吐出来了。   盛夏也没多想,只想让季驰野比他更恶心,随即他下了床榻,来到正在饮茶的季驰野面前。   “要和王爷睡睡,生小孩。”   季驰野动作微微一僵,神色也像吃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片刻后却忽然展颜一笑,毫无征兆的伸出手,轻佻的在盛夏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   “好啊!待本王身上的伤势痊愈了,本王就与小傻子睡睡,让小傻子为本王生一个小小傻子。”   被季驰野在脸上捏了一把,盛夏恨不能把脸皮都撕下来不要了,又听见季驰野一山更比一山高没羞没臊,恶心的话语,心里更是窝火。   一只脚偷偷伸了出去,想把季驰野身旁的花架勾翻,砸在季驰野身上,给他一个教训。   却陡然脚腕上一沉,被季驰野的一只脚压在了上面,阻挡住。   空间里的殷无昼头痛之感无以言表。   季驰野落在盛夏脚上的视线移到他吃瘪的小脸上,勾唇一笑,“小傻子居然长心眼了,还是一个坏心眼呢!”   盛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脚,“脚脚不听话,它自己乱动!”   季驰野“哈”的一声笑了,却没有盛夏预想中的下文了。   他吩咐小厮把早餐布上来。   盛夏正值能吃的年龄,遂看见一桌子的丰盛早餐,把眼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去,独留殷无昼在空间里为他操碎了心。   为了谨防季驰野在饭菜里下毒,盛夏在吃每一样菜之前,都先给季驰野夹一筷子。   当然,季驰野也是非常配合盛夏,或多或少的都将盛夏夹给他的菜吃了一些。   盛夏在吃某些菜时,他还给予了帮助。   譬如为盛夏剔鱼刺,贴心的夹到盛夏碗里。   看着盛夏吃嘛嘛香的将鱼肉吃了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小傻子从不吃鱼的。” 第十章 小子淡定,要淡定呦   盛夏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即说道:“人都会改变的嘛,傻子也是人,所以也不例外。”   季驰野缓缓笑开,点头道:“嗯,说的很有道理,就好比小傻子变得不再傻了。”   盛夏眼也未抬的夹了一块肉,放到口中,边嚼着边道:“那还得承蒙王爷关照,用水疗的方法,把困扰我多年的缺心眼病治好了。”   盛夏的言外之意,是他的傻痴病是季驰野将他扔到湖里,歪打正着的治好了。   虽然理由很荒唐,但这具身体换了芯,气死他也查不出来。   闻听盛夏的话语,季驰野扬起眉梢,“哦?是吗!本王只听世人骂人犯傻时便会说脑子进水了不成,没料到脑子进水还能让人变得聪慧了呢!”   盛夏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的说道:“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将手中的水杯放下,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目光直视着季驰野。   “我不再傻了,王爷应该高兴才是,回头我去朝廷任命一个职位,好好表现一番,为王爷争争光,将王爷娶一个小傻子丢的面子挽救回来。”   原主因为是世子,所以一直都在朝廷有官职,只是因为傻痴没法上任。   季驰野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笑道:“可是你已经让本王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了,在他们心里已经扎了根呢!”   季驰野明明在笑,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冷意。   盛夏风轻云淡一笑,对季驰野问道:“王爷可知我为何分明不会水性,却偏生没有被淹死?还有那观星台下怎么就好巧不巧的路过小厮,成了我的肉垫?”   季驰野指尖一点一点收紧手中的茶盏,“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在保护着你!”季驰野眸色越来越暗,盯向对面眼含狡黠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父亲留下暗中保护你的那些人,早已经被本王杀了,所以你在欺骗本王,想得以自保!”   盛夏十分不屑的“呵”了一声,故意拖长了语调,朝季驰野道:“王爷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我父亲的三朝元老可不是白当的,怕是吃的盐比王爷吃的饭还要多,留个后手这种事情对于我父亲可不难啊!”   说着,盛夏抬手把衣领一扯,露出大片皮肤,抬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面色淡定,一副成竹在胸的说道:“王爷若还是不信,就拿剑往这里捅,看能不能顺利把我杀死了。”   “咔嚓”一声,季驰野手中的茶盏被捏碎,“到是本王小看了你们。”   季驰野扔下这一句话后,便噙着一身阴郁的气息离开了房间。   见季驰野走利索了后,盛夏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椅子上。   感觉小心脏下一刻好似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抬起手轻拍着前胸,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险小命就又栽到他手里一条了,这么快被揭穿了不是傻子,连被杀了之后再活过来的最终解释权都没法说啦!”   的确,此刻若是被季驰野知道盛夏有五条命的秘密,非得把他当妖精杀到一条命都没有。 第十一章 隐私   就在盛夏庆幸自己骗过季驰野时,殷无昼严厉冷肃的声音响起,“把衣裳穿好,成何体统。”   盛夏:命都快不保了,我还提什么桶啊。   虽然心中是对殷无昼一百个不愿意,骂着老狗逼,但面上却一副恭顺听话的模样,“是,主子,这就穿上。”   “你与季驰野的关系是彻底闹僵了,他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你的,你多加提防着些吧。”空间中的殷无昼已经对盛夏的谩骂习以为常,平和对待。   盛夏边低头整理着衣裳,边道:“谢谢主子关心。”   转瞬问道:“主子,下个月明轩阁诗词比赛,是哪个皇子要弄死季驰野啊?”   知道了是谁,他好有准备。   最好是想个招透漏给他,让季驰野那阴毒的损货先发制人,把那个皇子干掉,如此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本尊若是知道一早便告知你了,何需你来问!”殷无昼声音冷沉,语气透着教训的口吻,“你别总是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盛夏撇了撇嘴,这老狗逼哪次不像是挤牙膏一般,他挤一点说一点的。   半晌不见空间外的话唠吱声了。   殷无昼感觉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要去看,冷不防对上一张稚嫩青涩的小脸。   不知何时盛夏将脑瓜从门缝伸了进来。   此刻目光正盯着殷无昼脚腕上的玄铁链子,好奇的打量着呢。   发现偷窥人家洗脚被发现了,盛夏目光忙从殷无昼脚腕上的玄铁链上收了回来,挂上一张讨好的大笑脸看向他,“在外面无趣,想进来溜达溜达哈!”   目光又瞟了瞟殷无昼脚腕上的玄铁链,“主子脚腕上的铁链子是哪个王八蛋拴上去的?我去教训他一顿!他是谁啊?”   盛夏是拐弯抹角的想知道殷无昼的底细。   但显然殷无昼不想让盛夏知道的太多了。   此刻他眼眸深幽,盯着眼前对他底细过于好奇的顽劣少年,寒渗渗的警告道:“最后一次,再想窥探本尊底细。”声音放缓了几分,“本尊就要换上灵域空间的第十任宿主!”   “主子误会啦,我是在关心主子呢!”盛夏笑的像一个小狗腿子,“主子可是我再生父母,哪里有孩子不关心自个父母哒!”   他一定是作奸犯科才被拴上铁链子,关在这里的。自己一定要当心。   和外面的那个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人。   妈蛋的!最重要的那脾气还跟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此刻,殷无昼额头上三条小青筋都在含蓄的蹦跶,他忍无可忍把听心术关掉,寒冽至极的眉眼盯着盛夏道:“滚!”   “好嘞!”盛夏贱兮兮的道,把头从门缝缩了回去。   殷无昼被气的心口小火苗直腾腾蹿着。   然,盛夏的小脑瓜子忽然又从门缝探了进来,他浅笑低敛眉,带着恭敬之色,“主子我再问您一个问题。”忙补充道:“绝对不是关于你隐私的事情。”   “说!”殷无昼耐着性子。 第十二章 有没有喜欢的人?(粗长的一更)   盛夏眸子晶亮,盯去殷无昼脚踝上的玄铁链,“主子洗澡时咋脱裤头啊?”   骤然一只大手掌将盛夏的小脸推出了空间,紧接着“砰”的一声,空间门的被狠狠的关上,发出一声震天响,转瞬又传来一道门上锁的声音。   某人决定让小九在外面自生自灭,使劲去作死,他都不待管了。   殷无昼被气的叹了一口气。   前八个加起来都没有这个气人。讨人厌的。   空间外,盛夏揉着鼻子,“幸好鼻子是纯天然的,不然非被门板撞歪了。”   盛夏没法不担忧自己正在为一名罪犯打工的事情。   多危险啊!   他会不会被扣上共犯的罪名,也被拴上铁链子关进去?   唉,真闹心!   盛夏无奈的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却被惊的一跳脚。   此刻就见季驰野慵懒的倾身倚靠在门框上,一双桃花眼微挑,正在盯着盛夏打量着。   那眼神像是在研究稀奇动物一般。   带着兴趣,却又是鄙薄的。   盛夏则是警惕的瞪着他,“你一声不响的来到我房间做什么?”空间只有他能看见,他不用担心被季迟野发现了。   这人刚走屁大功夫,就又回来了,一定是有阴谋。   季驰野目光一漾,挑花眼恢复了惯常的温柔细腻,声音却噙着几分戏谑,“世子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现下是什么关系呢!”   季驰野扫了屋内一眼,又睨向盛夏,“这是你我二人的新房,我们二人今后都要都在这屋内同、床、共、枕,做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夫!”   盛夏“呵”的一声,这是又来比谁更恶心来了。   他起步来到季驰野的面前,露出一抹相当贪婪的笑来,又朝季驰野眨了眨眼睛,“王爷在诱惑我吗?”   盛夏舔了一下唇瓣,“我可一直喜欢王爷的呦,不然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嫁给你了,这送到嘴边的肉,我可要享用咯!”   季驰野忙避开盛夏伸过来,要扯他腰带的小手。   抬手刮着鼻梁道:“本王刚刚想过了,我们还是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夫,更合适!”   盛夏扬起下巴,跟我斗脸皮厚,你还嫩着呢。   盛夏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人前是夫夫,人后互不干涉。”   季驰野坐在了盛夏对面,“可以。”马上又道:“但人前你依然是个小傻子!”   “为什么?”盛夏凤眸圆睁,满是不明的摊手问道。   “没有为什么!”季驰野道:“这里本王掌权,你听话就是了。”   都欺负他!盛夏瘪嘴,可是人却无可奈何,他势单力薄,又初来乍到。   盛夏难得静了下来,垂头抠着手指。   不过人却是思考着为什么季驰野教他继续装傻子的原因。   “一会收拾收拾,随本王进宫向父皇,皇后问安敬茶。”季驰野道。   皇家的规矩也源于民间,刚进门的新媳妇都要向公婆敬茶。   这一点盛夏也是明白。   但是……   “不都是新婚三日去皇宫中向皇上和皇后问安敬茶吗。这方才两日啊!”   说着,盛夏转眸看了一眼窗外,“现在还是下午!”   哪里有新婚夫妇下午向长辈敬茶的,都是一早便去了。   季驰野望着盛夏一副认真的模样,恶趣味被勾引了上来。   他叹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又丑又傻见不得外人,所以提前一天,改到了人少的下午。”   季迟野顿了顿又道:“你若不是三朝元老,老国公的独子,皇室说什么都不会允许你这样的次品媳妇进门的。”   盛夏“切”的一笑,嗓音透着讥嘲,“我若不是国公的独子你也不会倒插门啊!”   ‘倒插门’三个字深深刺激到了季驰野男性的尊严。   季驰野望着盛夏的桃花眼中冷光一闪。   空间中那位暗叹:就不能少说一句了。   盛夏小嘴继续吧吧着,“方才你让我在人前继续装傻子,那是因为你怕众人若是都知道我傻痴的病好了,尤其是与你一直争夺太子之位的人,会挑唆我把捏在你手中国公府的权利都要回来。”   盛夏说的正在兴头上,完全不理会季驰夜眼中的杀意。   “有了那些人支持我,你怕我能力若是强了,反过来对付你,毕竟你都杀过我两次了。”   殷无昼揉着眉心,心里有数就好了,干什么说出来激他,害怕他不想杀你不成。   听了盛夏的一番话语,季驰野却勾唇绽开一抹笑意。   邪美的面容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煞是惑人,那声音温柔的如温泉暖玉,潺潺春水,“本王喜欢与精明的人相处,如此不能被拉低智商呢!”   说着,季驰野主动为盛夏倒了一杯水,“世子说了那般多的话,一定口渴了,喝些水吧。”   他开始极为有耐心的向盛夏解释起了为什么要一会进皇宫的事情。   原来皇上和皇后去寺庙祭祀,明日一大早便回来,他们做皇子的应该更早早就去宫门前候着,以表孝道。   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中途发生什么意外,皇子们可以提前一天入宫等候。   季迟野讲完事情,一派体贴的柔声问向盛夏,“想吃什么水果零食,本王吩咐小厮取去?”   盛夏望着季驰迟美的如妖孽一般的脸庞,微微眯起眼眸,空间里的那个老狗逼告诉我——他越是对你好,便越是想杀你。   盛夏清了清嗓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知道你一门心思的想要弄死我,一次二次害我不成,你还会三次四次的想出损招来害我,所以我一早便想好了防备。”   “防备?”季驰野脸上笑容更浓,但一双桃花眼却充满凉薄,“你父亲留下的那些人,本王很快就会让他们永远消失的。你可小看了本王的能耐了呢!”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耐啦,你不但能让我父亲留下的那些人消失,还能让我也消失了。”   说着,盛夏一脸高深莫测的瞄了一眼窗外,“可是你不能让那封已经送出去的信函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季驰野脸上笑容尽数敛净,他眉宇紧拢,神色阴郁。   盛夏歪着脑袋弯唇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意思呗!”马上又道:“方才你进来时,没瞧见我在那里说话吗?”   “本王以为你是在自言自语!”季驰野一双桃花眼中好似能结出冰碴来。   具体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   “我又不是傻子,干什么要自言自语的!”盛夏吊起眼梢,斜眼睨着季迟野,一副傲慢的模样。   “你是在吩咐你父亲的人,将那封信函送出去!”   季驰野桃花眼轻敛,分析道:“而要送的人是你父亲生前的哪位好友。”   “信函的内容无外乎是你若是意外死了,便是被本王害了等你装傻的事情,那信是你的亲笔,无论你成功与否,到时本王的声誉算是彻底被你毁了。”   那样太子之位便望尘莫及了。   盛夏眼含狡黠。   看,自动往套里钻了吧!   盛夏不再说话了。让季驰野在那里独自补脑,气郁中。   空间中的殷无昼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真能作妖!   季驰野起身,“本王吩咐马夫备车,一会到皇宫中你最好是老实些,别是惹出祸端了。到时本王可没法帮你。”   言毕,季驰野起步离开房间。   季驰野走后不久,就有婢女过来为盛夏梳洗打扮。   再如何盛夏都是季驰野明媒正娶的人,季迟野是要注重一些盛夏的穿着打扮,不能让盛夏给他丢脸了。   因为是新婚,遂盛夏身着一袭秀金的艳红曳地锦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真丝纱衣。   头戴一顶镶嵌珍珠的小金冠,从金冠两边垂下的流苏冠带随着动作飘逸着,趁着盛夏精致漂亮的小脸蛋愈加绮丽妩媚,再配上盛夏独有的灵气,就像一只美艳可爱的小精灵。   季驰野的目光在盛夏身上停了几息后收了回来,提醒道:“大皇子好男风,人又好色,进了皇宫后你多加提防着他些,别被他讨到便宜,坏了本王的名声。”   原来这货是怕被戴绿帽子,盛夏好奇问道:“王爷好男风吗?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季驰野桃花眼微挑,邪魅的一笑,“你猜呢?”   “我猜不到,也不想猜!”盛夏起步从季驰野身边走过要出房间,却被季驰野一把扣住了手。 第十三章 怕怕   “我猜不到,也不想猜!”盛夏起步从季驰野身边走过,要出房间,却被季驰野一把扣住了手。   “你与本王是新婚夫夫,在众人面前要显得恩爱甜蜜了。”   说着,季驰野举止亲密的将盛夏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看去盛夏的桃花眼中温柔的可以腻的死人,“夫人我们走吧。”   走过来瞧见这一幕的丫鬟小厮们无不羡慕着,夸赞着。   王爷真是一个会体贴王妃的好夫君,这种好夫君真是难寻了!   盛夏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是在为自己树好丈夫的人设呢。   如此,将来他把媳妇杀了,也没有人怀疑他了。   啊呸!我才不是他媳妇呐!我是将来要娶媳妇的人。   从房间出来一到国公府大门前,季驰野都是以三好老攻的形象拉着盛夏的手走路。   不过二人一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就不比仇人好上多少了。   因为天生洁癖的原因,季驰野一直都在用方帕擦着碰过盛夏的那只手。   盛夏则是坏心眼的对季驰野说他方才解手后没有净手。   季驰野被气的恨不能将盛夏踹出马车。   一路没再与盛夏说一句话,与盛夏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纵然到了宫门前,也没去再牵盛夏的手走路。   但面上还是一副对盛夏嘘寒问暖好老攻形象。   盛夏这会可没有心情再去气他了。   此刻盛夏的注意力都被皇宫中金碧辉煌,恢弘的建筑吸引了过去。   放眼望去座座宫殿气势磅礴,宏伟壮观,尽显皇者气派。   天边晚霞似火,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映衬着格外流光溢彩。   哇擦!这里居然都是金砖铺地啊!   盛夏望着地面的眼睛都冒着精光,若是身边无人,怕是这位要将铺在地面上的金砖抠下来,占为己有。   真是个小财迷,空间中的殷无昼望着盛夏一副贪婪的小模样。   旋即他转眸扫了一眼皇宫,虽然都过了许久,但这里有许多东西却依旧没有改变!   殷无昼望着眼前的景物,好似透过这些又看到了许久前的景象一般,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升起丝丝复杂的情绪。   空间外盛夏的目光依然盯着地面上,快要晃瞎他眼睛的金砖。   与此同时季驰野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本王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一把锤子!”   盛夏收回目光,凤眸剜向季驰野,“王爷若是给我锤子,我就敢将地上的金砖砸下来。”   季驰野微微挑起眉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难民营中长大的,这哪里像国公府的贵公子!”   “王爷没听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说着,盛夏扫了一眼皇宫,压低声音,“难道王爷没想过坐上那个位置,拥有这一切荣华富贵……唔唔……”   季驰野忙捂住了盛夏的嘴,“你可知祸从口出,你如此说,不只是害了你自己!”   说罢,季驰野松开了手,又开始嫌弃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我只是在说实话,这里又没有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此刻二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宫墙旁,盛夏神秘兮兮一笑,又道:“要不咱两合作,我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许我金银财宝便可。”   盛夏想在保护季驰野之余挣些外快。   空间的那位也不给他开工资,他总得要生活,生活就需要票子,想要生活的更好,便需要更多的票子。   指不上旁人,就只能靠自己奋斗。   最重要的是如此他保护季驰野的安慰也是名正言顺,惹不到季驰野怀疑他的用意,会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盛夏这一想法,可谓是一举两得。   空间中的那位微微点了点头,感觉盛夏的脑袋不全是为了说话吃饭长的。   季驰野盯着盛夏看了几息后,道:“先把你的实力拿出来让本王看看,证明你是有资格与本王合作。”   言毕,季驰野目视前方,不再与盛夏说话走路。   这货到是够谨慎,还得要考验我,盛夏跟在他身侧。   走了一会,季迟野忽然伸手搂上盛夏的腰,做出一副亲密的模样。   盛夏不会武功,五感没有季驰野灵敏。   但他知道季迟野忽然做出此举,一定是前方有人来了。   盛夏将注意力落到前方宫墙拐角处,果然几息后走来一些人。   几名是宫娥太监,为首的是一名锦衣华服,金冠玉带的俊美男子。   年龄看似要比季驰野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盛夏望着来人,他是谁?   正在盛夏疑惑之时,空间中的殷无昼开口说了话。   “他是大皇子端王季泽隐,此人骄奢淫逸,吃喝玩乐无所不好,但也是有野心争夺王位之人。”   盛夏满心惊愕,他怎么说话了,不怕被人听到?   “本尊说的话,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听到,你也可以用意念与本尊交流,他们听不到!”   “主子怎么不早说呀!”盛夏长长吁了一口气,“吓的我的小心脏还扑通扑通乱跳呢!”   “但凡动动脑子都能明白。”殷无昼道:“什么都需要本尊来解释,你便真成了那傻痴世子了。”   他又道:“这人此刻已经对你起了邪念,你要当心了。”   之前季驰野也提醒过自己要提防此人。盛夏瞄去季泽隐,正对上季泽隐盯着他瞅的眸子,那眸子有细碎精光在闪烁。   卧槽,是淫念。   第十四章 饿了,要干饭   盛夏忙错开目光,向季驰野身旁靠了靠,白嫩的小手扯上季驰野华贵的暗红色金丝绣线袖摆,装成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怕怕!”   与此同时,季泽隐一副热情的开了口。   他道:“七弟和弟媳来了,怎么不早早知会一声,大哥好去宫门前接二人。”   自从季驰野掌控了老国公手上的所有权利后,其他皇子对他的态度有了大大的转变。   皇室就是一个权利至上的地方。   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得到的权利,只要有了权利捏在手中,无论心底如何想,但面上都是对你敬上几分。   “七弟怎敢有失礼数教兄长来迎接呢!”季驰野面带笑容,客气的寒暄。   “一家人哪里那么多的礼节,多见外。”季泽隐笑道:“左右大哥又是一个闲人,最多的便是时间。”   众多皇子中的确就他最闲,把心思都用在了好色上面。   季驰野淡淡一笑,道了一句,“好,那七弟一会便让大哥作陪喝酒了。”   说完,他以一副十分暧昧的姿态,垂下头覆在盛夏的耳旁,用只能二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对盛夏说道:“不是要与本王合作么,那就拿出实力证明你有资格与本王合作,大皇子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去。本王不帮。”   说完,季驰野不着痕迹的将盛夏扯他衣袖的手拂开。当然还是做出一副亲密的样子,虚虚环着盛夏的腰。   “真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让人羡慕啊!”季泽隐感叹。   目光若有似无的在盛夏身上留恋着。   季迟野假作没留意到,“兄长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不若也找一房!”   说着,几人向着前方宫殿走去。   “没有寻到合适的呀!”季泽隐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盛夏身上,“七弟也是知晓,我们皇族的婚姻注重的是家世背景,人又漂亮家世又好,还痴心绝对的愿意嫁给你,真是太难寻了。”   说着,季泽隐朝季驰野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像七弟这般好运气的着实太少,本王真是羡慕的很呐!”   季驰野声音含蓄,叹道:“可世子是个心智不全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嘲笑七弟呢!”   说话间,季驰野捏了盛夏腰一把,示意他这个傻子装的太安静了。   真是不愿意装傻子!盛夏鼓着一口气,傻哈哈道:“饿了,要干饭。”   呵呵,上课瞌睡王,干饭猛如狼,江湖人称我是干饭王。   “噗嗤”一声季泽隐笑出了声,“抱歉,本王没有嘲笑之意,只是觉得世子太可爱了吧!”   如此傻乎乎的一个人,倒也好糊弄到手玩一玩。   空间中的那位像一个复读机的将季泽隐的心中想法讲给了盛夏听。   盛夏咬着后牙槽偷偷瞪了一眼那色胚子。   结果马上遭遇了季驰野的掐腰警告,示意他这个表情不应该在一个傻子的脸上出现。   原来季驰野一直留意着盛夏的面部表情管理,谨防盛夏将傻世子的人设演崩了。   一旁季泽隐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昨日怜卿从避暑山庄回来了,听闻七弟今日会来皇宫,便从慈宁宫那头过来,特意来祝贺七弟新婚。”   怜卿?盛夏问向空间中的那位,“这又是哪路神仙?”略顿“下个月明轩阁季驰野遇刺会不会与这个人有关系呢?”   盛夏不放过季迟野身边任何一个人是刺杀他主谋的可能。 第十五章 重口味   “他不会刺杀季驰野。”殷无昼说的很笃定。   “咦?”盛夏好奇,“那他是谁?与季驰野是好友吗?”   怜卿是武将世家,父母均是双双牺牲在了战场,成了遗孤,太后瞧着可怜,其父母又是为国捐躯,遂收在身边抚养。   殷无昼懒得与盛夏解释这些隐私八卦之事。   “一会自己看去,别什么都问本尊。”又道:“没有用的事情,以后不要问本尊。”   盛夏努了努嘴,啥是有用的!   二人把天就此聊死。   随后一路盛夏时不时冒出几句傻话来,来巩固他傻世子的地位。   季驰野薄而有型的唇勾出一抹满意之色。   几人来到一处豪华宫殿前,太监们推开精致的红木雕花殿门。   殿内装修极为奢华高贵,硕大的夜明珠为玉璧,熠熠生光,最上等的金丝楠木为顶梁,地铺玲珑剔透的白玉,内嵌金珠,一根根盘五爪金龙的梁柱恢弘矗立在大殿中。   不过,这一次盛夏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这上面。   此刻他目光定在向他们走来的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身上。   男子眉目如画,面若桃花,一双杏眸媚含秋水,顾盼之间含情脉脉正望着他身边的…季驰野。   盛夏挑起半边眉角,坏坏的一笑,一脸的八卦的看了一眼季驰野。   原来这是他相好的呀!   与此同时,怜卿走到了几人近前止步,他朝季驰野欠身行了一礼,声音温软的道:“好久不见睿王,别来无恙。”   季驰野淡淡一笑,道:“安好,怜卿可好?”   闻听季迟野的话,怜卿眼中似有雾气,他垂下纤长细软的睫毛,桃花般的唇瓣轻轻抿了抿,一副我见犹怜的轻声回道:“不好。”   说完,抬眸看向季驰野的杏眸中泪意已明显,又可怜又委屈,还像是有千言万语要与季迟野说。   哎呀!盛夏忽然感觉自己成了一千瓦的大灯泡子。   当然,季泽隐也与盛夏是一个想法,“你们二人也好几不见了,要好生聚一聚,本王去吩咐御膳房做几道可口的佳肴,边吃边叙旧。”   他明显是在给这二位腾出空间,卖好,同时也是……   “世子还是第一次进宫来,本王做兄长的理应表示一番地主之谊,带着他到皇宫走走。”   盛夏一愣,知道这货是要借此之名讨他便宜。忙去看季迟野。   “好疼。”怜卿忽然说道,他双手捂着心口。   季迟野注意力都被怜卿吸引了过去。   显然这位是要盛夏自己脱困,来验证盛夏到底有没有资格与他合作。   一旁季泽隐神色关切的望着怜卿,“本王去吩咐太医过来。”   说完,迫不及待的将盛夏扯走了。   出了大殿,季泽隐只是应付的吩咐宫娥去请了太医。   盛夏岂能老实让季泽隐一直扯着他,任由他摆布。   “尿尿。”盛夏挣脱了他的手。   “我带你去如厕。”此刻季泽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淫.靡之色,“本王还没有在那种地方快活过!想来定是很刺激。”   对于一个傻子,季泽隐感觉就是捡来的便宜,送到嘴边的肉,是无需他用脑,就可以吃干抹净。   “还要拉粑粑。”盛夏使劲恶心季泽隐。   臭臭的,这可就没啥心情在那种地方做了,季泽隐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指了指茅房的方向,让盛夏自己去。   他在一旁等着,思虑着一会将盛夏抵到哪颗树上,去欺负的事。   可是盛夏进了茅房有一会都没有出来。   “这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季泽隐无奈,起步走去茅房,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然,季泽隐方走近茅房,猝不及防的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他被撞的身体失去重心,下一瞬人便栽进了尿池中去了。   真是心飞扬透心骚。   与此同时,季迟野和怜卿也行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二人极力隐忍着笑,望着倒在尿池中满是骚气熏天,狼狈不堪的季泽隐。   “怕怕,有鬼。”盛夏佯装一副惊慌失措,一把抱住了季迟野的手臂,“刚刚看到鬼了,要逃跑,撞到了大哥哥!”   季迟野当然知道是盛夏故意将季泽隐撞到尿池中的。   “那是你眼花了,不会有鬼。”盛夏口中说的鬼无非是在暗骂季泽隐是色鬼,“去给兄长道歉!”   季驰野明面上是一定要给季泽隐一个台阶下的。   盛夏为了能与季驰野合作,所以很配合他。   他转头看向已经从尿池中出来的季泽隐道:“大哥哥对不起鸭!”若不是你距离茅坑太远,早把你撞到屎坑里了。   让你粘一身黄金。敢啃我豆.腐,门都没有。   没人会与一个傻子计较,若是去计较,那便说明他也是傻子了。   “无碍,本王去清洗一番。”   三人忙先出了茅房,避开一身骚臭味的季泽隐大老远的。   “七弟去大殿等着兄长。”季迟野道。   “好。”季泽隐忍着一身的重口味,脚底生风的离开。   一旁怜卿的目光一直盯在盛夏抱住季迟野的手臂上。   季迟野将手臂抽了出来,声音也少了温情,“我们去大殿。”   显然他是不用在怜卿面前伪装与盛夏的亲密。   但明显他又没有告知怜卿盛夏装傻的事情。   这让盛夏猜不透这二人到底密切到什么地步。   三人一到大厅,盛夏便凑到季驰野身边,背着怜卿问道:“可以合作了吗?”   季驰野坐在了太师椅上,慵懒的嗓音透着讥嘲,“就方才你那一点雕虫小技能证明什么呢?”   说着,季迟夜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想要与本王合作,你非但要保护自己不给本王丢脸,还好清除本王的绊脚石!”   这是又把合作的段位抬高了。   盛夏气鼓鼓,言而无信的家伙。   他忽然朝季迟野咧嘴一笑。   “王爷,你猜猜我方才有没有如厕?”   说着,将两只白皙柔软的小手摊在季驰野面前,“我没有洗手。”   此刻季驰野眉眼都是嫌弃之色,仿佛盛夏白嫩干净的小手上捧着一坨翔在给他看。   最重要刚刚盛夏有抱过他的手臂,触碰到了他的锦袍。   他倏然从太师椅上起身,“本王去换一身衣裳,就回来。”   怜卿神色温婉的目送季驰野离开大殿。   再看去盛夏的神色变得既傲慢又敌视。 第十六章 坏了,这是被讹上了   他来到盛夏面前,居高临下盯着盛夏。   “傻子,睿王只是与你逢场作戏,用不了多久,睿王就会娶我的,将来的太子妃,皇后都是我的。”   盛夏坐在椅子上装傻掰手指玩,就知道这家伙是朵白莲。   刚刚盛夏便感觉怜卿是假装心口痛,故意配合季泽隐把他扯走的。   不过,盛夏想要与季迟野合作,也就只能劝自己忍让着点这货了。   怜卿目光在打量着盛夏的小脸,眼中有嫉妒流动,“怪不得大皇子对你起了心思,的确是有几分姿色!”   盛夏难得如此安静的隐忍着他。   然,盛夏文文静静的小模样,却越发的让怜卿妒愤。   他得让睿王把这个小傻子厌烦的一刻都不想看到,杜绝一切意外。   “撕啦”一声,怜卿居然将自己的衣裳扯怀。   他这是?盛夏目光被怜卿吸引了过去。   “谁让你抢了我喜欢的人呢!他娶了你,就是你的罪。”怜卿又把自己的发髻抓乱,下一瞬便坐在了地上。   盛夏:坏了,这是被讹上了。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季驰野看到这一幕时微微一愣,旋即忙快步过来将地上眼角泛红,染着委屈之色的怜卿扶了起来。   “王爷,我没事的。”怜卿声音柔弱,“世子到底是心智不全之人,做出这些过分的事情,也情有可原,你别怪他。”   盛夏抬眸看向季驰野,一板一眼带着傻气说道:“是我把他衣裳扯坏了,又把他推倒在地上的,他太好看了,我怕他抢走你,你不喜欢我了,抛弃我。”   闻听的盛夏的一番话语,怜卿登时愣住,眼中噙着错愕之色,人被盛夏的话弄迷糊了。   季驰野的视线从怜卿脸上收了回来,看向盛夏,“你这样做,只会让本王不喜欢你,抛弃你!”   “唔唔唔……”盛夏咧嘴哭了起来,痴痴傻傻的道:“夫君与我洞房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怜卿的神色像被雷劈了一般,忙问向季驰野,“王爷与他洞房了?”   季驰野的脸色更差,还不待他说完,盛夏又冒出一句话来,“屁股还在疼呢!”   什么!   怜卿“唔”的哭出了声音,提起袍摆跑出了大殿。   盛夏望着怜卿跑出去的方向。   “王爷不去追他,解释一番吗?”   “本王从不向人解释什么。”季驰野蹙拢眉心望向盛夏,“你如此向本王身上泼脏水,就不怕本王不与你合作了?”   “我这是在向王爷证明我的能力呢!”盛夏敛了眼中一贯的顽劣之色,认真道:“他想栽赃我,好得到胜利的快感,让我在你心中的印象更恶劣,可是他有做到吗?”   说完,盛夏歪头笑了,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   “我把他气到了,王爷扪心自问一下你会相信是我将他衣裳扯坏,推倒在地的事情吗?”   “别得意忘形了!”季驰野目光移开稚嫩的小脸笑的像个小太阳的盛夏,“怜卿是本王的朋友,他也是可以对本王大有帮助之人,你欺负了他,本王可是要为他讨公道的。”   盛夏不慌不忙,从容淡定,“他再如何也不比本世子地位高,否则王爷就娶他了。”   盛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近季驰野两步,扬起下巴,缓缓说道:“这刚刚新婚不到三日,还是在皇宫中,你想怎么为他与我讨公道呀?”   季驰野桃花眼微挑,“好吧,本王承认自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这次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盛夏是个见好就收,更是一个会卖好的人,“既然他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之人,我以后就谦让他些。”   季驰野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他虽然厌恶身边的人是一个小傻子,但也不喜欢身边之人是个鬼精灵。   他喜欢看到他吃瘪的模样。   换句话来说他喜欢欺负着他,压着他,从而从其中得到乐趣。   季迟野把玩着手中的描金茶盏,慢悠悠的道:“既然你都说谦让他了,人也是被你气走的,那么便由你去将人找回来吧。”   我淦,盛夏猛揉起太阳穴,这货是一点都不想我对他友好些鸭。   季驰野一双邪美的桃花眼戏谑的望向盛夏,惑人的薄唇有笑意弥散。   “好吧,我去找人,但能不能把人找回来我只是尽力而为,总之我会谦让他的。”   言毕,盛夏转身离开大殿。   出了大殿之后,盛夏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主子主子……在吗?”   盛夏竖着耳朵在等殷无昼回话。   几息后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不要问本尊在不在,有事直接说。”   “主子你对我温柔些呗!我把你当成再生父母,父母都是对孩子很好的。”   “少贫嘴,有事情快说!”细听之下某人冷沉的声音缓下来一些。   “主子最后季迟野有没有当上太子,坐上皇位啊?”   “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些与你没有关系,把你的任务完成就是了!”殷无昼的声音像教训孩子一般的严厉起来。   “主子,我的任务与他日后的发展可有很大的关系呢!”   盛夏解释道:“我要一边保护着他,一边找寻那把钥匙,他的势力却在不断攀升,他是利益至上的人,尤其他开局就想把我弄死了。”   殷无昼清冷深邃的眼眸微眯,认真的听着盛夏的话。   盛夏继续分析道:“尽管我还有三条命,但也敌不过他成为东宫太子,手中的千军万马,到时他杀了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盛夏眼睛亮晶晶,条理分明的讲着其中道理。   “那么主子便要继续寻找空间宿主为您完成任务,但我感觉季驰野这样,下一任宿主也不定就完成了。如此就会一直在循环。”   殷无昼暗叹:已经循环了九世了!他的灵魂之力怕是也快耗竭了。   “说这些,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后路铺路呀。”盛夏老实回答。   “我要在不得罪他,不与他作对,还要保护帮助他的情况下,成为朝中一名辅佐他的权臣,而主子是我的军师。”   到是比前面八个有点脑子!但是……   “别异想天开了,以你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可是主子有能力呀!”盛夏笑眯眯讨好殷无昼,“您可以帮助我。”   嘻嘻嘻,到时他非但成了一位呼风唤雨的大权臣,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人不大,野心到蛮很大!某人听心术一直开着。   “季迟野没有坐上太子,他最后死了。”   殷无昼的一盆冷水朝盛夏兜头泼下,“也不想想本尊教你们一共九个来保护他是为了什么!”   “那他是被谁杀的呀?” 第十七章 有仇就要当场报   殷无昼再一次给盛夏泼了冷水,“前八个宿主都没有走到季驰野被他一剑穿心这段就早早死了!待你走到这段,本尊自然会告知你。”   “好好奇哦!主子就告知我呗!”盛夏道:“这样我可以先防范着那人。”   “别一门心思钻到将来时,做你正在进行时的事情。”说完,殷无昼把门一关。   盛夏似反应到了什么,抬眸看去,前方荷花池边怜卿正站在那里。   俊颜上让人一眼便能瞧出委屈和可怜之色,极为的惹人怜惜。   真会演戏。   盛夏提起袍摆跑了过去。   听见有脚步声,怜卿转眸看去。   但一见到是盛夏站在他面前后,原本柔弱可怜的神色冷厉阴鸷了下来,“怎么是你这个傻子来了。”   怜卿以为季驰野会找过来。   盛夏一副傻兮兮的拧着衣角,“来道歉的!”   “是睿王让你来的?”怜卿撩起眼皮,轻蔑的盯着盛夏。   盛夏重重点头。   怜卿嘴角挽起一抹笑容,但很快便消失了,变得气郁起来,“睿王是怎么和你洞房的?”   他想再次确定一番季驰野到底有没有与盛夏洞房。   毕竟世子是心智不全之人,搞不明白洞房究竟是什么意思。   总之怜卿就是不死心。   这货是在找自我安慰,可是他若是直接说没洞房,那这货不就要怀疑自己之前是故意气他的事情了。   装傻的事情露馅不说了,他还会越发的针对自己,他来把人哄回去的目的就泡汤了。   季迟野那货又会借此大大刁难自己一番了。   “躺在一张床榻上。”   “什么?”怜卿脸上立马有了笑意,“原来这就是你这个傻子口中所说的洞房啊!”   话音未落,怜卿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再次转成阴郁,“那你说的屁.股疼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操了!你刨根问题非要自讨没趣才成吗?   “被他顶的。”   “你再说一遍?”怜卿眼中喷火。   “被他不小心用膝盖顶的。”   好好的一句话,被改成了缩字句后,意思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怜卿气郁的心情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不过……   “想要我原谅你,便去给我摘一朵荷花来。”   这一池荷花被三皇子极为重视,可是严禁人去采摘的。   三皇子性情又冰冷暴戾,一会待三皇子来,有他好受的了,啊哈哈……   盛夏没做声,走去荷花池旁,摘了一朵荷花递到了怜卿面前。   怜卿伸手接过盛夏手中的荷花,却猛然把荷花撕碎丢在了盛夏身上,“怎么摘了一朵这么丑的!”   得让他多摘几朵花,这样三皇子会更生气。   盛夏吐了一口气,转身又摘了一朵。   怜卿接过来,送到鼻息间闻了闻,“嗯,清香淡雅又高贵,就好似我一般。”   盛夏直咧嘴,看这人得有多自恋。   “一朵不够,去再摘一朵。”   “好。”盛夏深呼吸了一口气,耐着被戏弄的气闷,起步要去采花“哎呀~”盛夏摔了一个狗啃土。   地面都是玉青石的,坚硬无比。   “嘶……”盛夏趴在地上揉着膝盖,“拨了盖都卡秃了皮了!”   刚刚是怜卿故意伸脚将盛夏绊倒的。   盛夏目光一瞟,居然瞧见此刻季驰野正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桃花眼中是玩味的笑意,像是看戏一般。   见盛夏看了过来,他将目光收了回来,抬头去望天,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怜卿还在一副居高临下的嘲笑盛夏,“傻子就是傻子!”   盛夏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袍摆上的灰尘,倏然抬手“啪啪”就给了怜卿两个大耳刮子,直接就把怜卿打蒙逼,旋即他丝毫不浪费时间,一把扯起怜卿的头发,抡了两圈,又一脚将把人踹进了身旁的荷花池内。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一点都没给怜卿喘息的时间。   此刻,他冷着一张小脸,站在荷花池边,望着池中扑腾的怜卿。   我爸对我说过: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妈也有句口头禅:有仇就要当场报。   我哥教我:能动手就别哔哔。   我觉的他们三人说的都很有道理。   正在此时,季迟野奔了过来,跳进了池中,将怜卿捞了上来,此刻人因为呛了几口水,昏了过去。   季迟野抱着昏过去的怜爱来到盛夏面前,“这就是你说的以后会谦让他啊?”   盛夏知道自己在季驰野面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千错万错,遂干脆来了一个沉默是金,不说了。   季迟野眉心蹙拢,“他不会水性,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谋杀!”   盛夏睫毛一垂,“那你要如何处理我啊?”   “没想好,先记下。”季驰野道:“本王抱他去太医院,你回房间。”   “不是要吃饭了吗?”盛夏忙问道,想了想把话语美化了一下,“不是要遵守礼仪,与皇子们用餐吗?”   这位还想着干饭的事情!   “父皇那边出了些小意外,改到后日回来,还未来的皇子今日便不会来了。”转瞬又道:“怜卿都这样了,谁会还有心情用餐了。”   说到此,季驰野桃花眼清冽的几分。   “一到皇宫就闯下此等大祸,晚膳就省下了,回到卧室好生反省,以后闯祸首则就是不准吃饭。”   季迟野不待盛夏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盛夏望着季迟野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嘀咕,“咦?我刚刚怎么看到他转过身时好像在笑啊!”   心上人都被水给呛晕过去了,他却还有心思乐!   盛夏摇了摇头,“一定是我看错了。”   “嘶~”盛夏蹲在地上揉着膝盖。   他一双清秀的眉拧成了麻花,愤愤不平起来。   是他先欺负我的,最后反倒是我被罚,不给吃晚饭。   干饭族不给吃饭,那可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盛夏已经开始在心中密谋将来完成任务,把季驰野干掉报仇的事情了。   正在此时一双绣着沧海卷云纹的黑色段靴映入盛夏的眼帘。   盛夏顺着靴子一路看了上去。 第十八章 园丁   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男子正站在他面前。   男子二十出头,剑眉星目,鼻梁英挺,薄唇紧抿,五官英俊的无可挑剔。   但整个人好似拢着一层凛冽的寒霜,透着浓重的森森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盛夏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站了起来,“你是谁?”干什么杵在我面前,吓唬我。   男人目光向利箭一般犀利的盯着盛夏,不答反问,“为什么要摘这里的荷花?”   闻言,盛夏看去地上刚刚被怜卿撕碎的荷花残骸,还有那朵他扇怜卿耳光时,怜卿掉在地上的荷花。   在心中急速分析着。   面前的人绝对是来者不善,他到底是谁呢?   他的衣着过于简单,也不像是有钱的皇子忙啊,尤其他干什么去纠结这两朵荷花呢?   莫非是……园丁,这处荷花池归他打理看护!   然后他打理看护的荷花要是被人肆意采摘了,他就会被处罚,所以他很不高兴。   盛夏悄么么的将面前之人挂上了一个园丁的牌子。   此刻盛夏又瞟了一眼地上的花,冲面前让他莫名惧怕几分的“园丁”摇了头,“不是我摘的。”   盛夏是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坏事,尤其揪花根本就不是他本意。   “还死不承认!”   他倏地伸手,一把扯起盛夏的领口,手腕一施礼,居然将盛夏提了起来。   “哎呀,好难受!”   盛夏去掰男人揪住他领口的手,威胁道:“我是国公府的世子,还是睿王的王妃,你好大的胆子!你完了。”   “原来是那个傻子。”他望着盛夏清丽俊秀的小脸蛋,剑眉微蹙,“是好了?”不傻了!   盛夏反应过来,居然忘记装傻子了,他瞪眼,气势汹汹,“没好!”   “我是间歇性,时好时坏。”   他愣了一刻,马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哎呀,要被你嘞死了!”盛夏小脸涨红,喘气都费力起来。   他居然不怕我的身份,见镇不住面前的男人,盛夏又道:“你这人还跟傻子一般计较不成,不嫌丢人啊!”   “只要损害了那池荷花,别说是傻子,是猫是狗,都要为他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   他目光冷毅激越,声音如二月飞雪一般冰寒刺骨,“你折了两朵荷花,就要赔上两只手。”   他要打断盛夏的两只手。   “不是我干的,你可不能随意往人身上欲加之罪啊!”   盛夏被吓的瞬间泌出一身冷汗来,这种情况下他是抵死都不能承认的。除非他不想要双手了。   他遇到一个疯子。   “那是谁?”   盛夏刚要起唇说话,空间中的殷无皱却传音给他,“告知他说是九皇叔摘的荷花,九皇叔说皇贵妃不配拥有这池荷花。”   此时殷无昼神色极其无奈。   他就屏息凝神,收了神识打坐调息一会,外头就出了这种事情,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是九皇叔摘的荷花。”盛夏按照殷无昼教他的话,说着,“九皇叔说皇贵妃不配拥有这池荷花,皇贵妃用卑劣手段拥有了本该不属于她的一切。”   盛夏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季湛宵已经松了手,放下盛夏。   盛夏继续按照空间中殷无昼教他的说:“九皇叔原本是要毁掉这一池的荷花,是我好不容易劝了半晌,他才没有如此做的。”   “不早说,浪费本王时间。”季湛宵冷冷的盯了盛夏一眼,纵身一跃,身轻如燕的驱使轻功离开。   盛夏腿脚发软,浑身虚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人可真暴戾狂傲,主子他是哪个皇子啊?草,这么能装逼!”   没准他就是那个杀季驰野的人。   “说话要文明。”殷无昼眉宇微颦,教育盛夏。   多管闲事的老狗逼!   殷无昼眉尖抽了一下,不与劣根性少年计较。   “他是十四皇子武王季湛宵,手中拥有大周国三分之一的军权,十四岁征战杀场,战功显赫,是皇上偏爱的皇子之一,尤为其母皇贵妃也极为得宠。那池荷花是她最喜爱的,宫中没有人敢去采摘。”   盛夏点头“噢”了一声,“原来如此。”转瞬又道:“那主子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让我将此事嫁祸给那个九皇叔?”   殷无昼轻嗤一声,“你认为你对他说是怜卿让你摘的,怜卿能老实承认吗?”   盛夏皱起眉头,原来怜卿一早就是故意整我的!   “可是这件事与那个九皇叔是丝毫关系都没有啊,他又怎么能承认?他又不傻!季湛宵一找他就会露馅了,那他会更气愤的,说不准两条腿都会给我打断了。”   虽然有殷无昼帮他,但盛夏还是有些忧虑了,毕竟殷无昼被困在空间中,是出不来的。   小九居然还有怕的时候!殷无昼用听心术将盛夏心中所想窥听个清清楚楚。   “你无需担忧,你采摘荷花的事情到此为止了。”   盛夏满眼不明,“为什么啊?”   “你考试的时候,试卷上不会的问题也要去问监考先生吗?而不是自己动脑筋去想。”   他总是有那么多为什么来问他,就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前八个从来就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听话得很,从来不用他说话说道口干舌燥。   盛夏吐了吐舌头。   看,这老狗逼又没有耐心烦了,就跟回答问题能要了他的老狗命似的。   空间中,殷无昼拿出一卷莫生气在看着。   可是外面的那个小崽子,还在吧吧着。   “主子,我可以放到空间中一些私人物品吗?”   “可以!”   “哈哈哈,谢谢主子。”   某小崽子终于不说话,安静了下来。   夜风徐徐,月儿隐在云层中。   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做些什么呢?   此时,皇宫中有一团小黑影忙乎的热火朝天。   灵巧的小身板像个小仓鼠一般,避过宫娥太监,巡查的侍卫们。   空间中。   殷无昼抬手揉按着眉骨,一副相当头疼的模样。   此刻空间的门旁摆放着一大堆物品。   有上等的红木桌椅、翡翠屏风、白玉茶壶、描金茶杯、夜明珠、名人字画…… 第十九章 治安居然这么差   “主子主子,帮忙搭把手。”   盛夏十分吃力的向空间门内,抬着一张镶嵌的红宝石的书柜。   “你这是在做什么?”殷无昼走了过来,被迫将书柜帮着抬了进来。   盛夏眉眼弯弯,笑眯眯的道:“私人物品,寄存在这里哈!”以后自个过日子,这些都能用上。   即便不能用上,也可以变卖了,换些小钱钱。   另有,我这可不是偷,这里是我婆家,婆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此刻盛夏又将背在身后的一只鼓囊囊,看似比较沉的袋子也送到了空间中,“主子帮我看着些,别被偷了!”   殷无昼当即印堂有黑云浮动。   见状,盛夏忙解释道:“我不是怕主子监守自盗。”   说着,他伸手指去殷无昼身后的那片桃花林,“那天我进来瞧见那里头有条大白狗,还有兔子,小鸟,这些动物很多都有癖好的,喜欢偷走人家的东西,往窝里放。”   一只灵狐居然被他说成了大白狗,这啥眼神!   同时某昼感觉盛夏就是那些动物,把他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窝,什么垃圾都向这里堆。   殷无昼懒得再理盛夏,转身回了茅草屋休息。   时间的确不早了,盛夏打了一个哈欠,也回去准备休息了。   “吱呀”盛夏推开门却是一愣,旋即问道:“咦?王爷怎么在这里啊?”   季驰野慵懒的半躺在铂金床榻上,桃花眼明亮的如夜空中绚烂的星光,他均长白皙的手支着下巴,静静的望了盛夏几息后,完美的薄唇倏地勾起一抹邪肆又优雅的笑,“本王在这里当然是……睡觉了!”   他坐了起来,起身来到盛夏面前,“这刚刚新婚,夫夫便分房睡,会教旁人怎么去想!”   盛夏挑眉撇嘴,这又是在树他好老公的人设。   想着,盛夏目光瞟去床榻。   嗯!还算宽敞,两个人睡在一起可也不能挤,就是热了些,他还真不习惯两个人一被窝。   “今晚皇宫中发生了盗窃案。”季驰野低磁细腻的声音在盛夏耳旁响起。   “哦?皇宫中的治安居然这么差!”盛夏若无其事,“那王爷可得将贵重物品放好了。”尤其是那把钥匙,可别让我猫到了,偷不死你!   “世子怎么不问一问皇宫中都丢了什么呢?”季驰野盯着盛夏的眼睛,“平时看你好奇心可挺大的。”   草!东西是我拿的,我能不清楚了,干什么问那废话。   “好奇害死猫,我正在改掉这个坏毛病。尤其这里是皇宫,我可要谨言慎行,争取不给王爷惹事。”   “谨言慎行?”季驰野忽然倾身凑近盛夏,绝美惑人的桃花眼直直盯着盛夏,一字一句道:“方才半晌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偷东西啦,盛夏一副恍然大悟,“呀!原来这半晌王爷是在怀疑皇宫里丢的那些东西,是我拿的啊!”   说着,盛夏后退几步,摊开手在季迟野面前转了一圈,一派得意,“王爷可以搜我!”   哇哈哈!有空间真好,多大的东西都能藏得住。   季迟野望着盛夏单薄的小身板,是笃定了这次皇宫盗窃事件与盛夏脱不了干系。   可是像书柜,屏风那些根本无法藏在身体上的大件,他又会藏到哪去了呢?   季驰野桃花眼微滞了一下,“是你父亲留下的人帮助你将那些大件运出了皇宫,而你做这些是在向本王证明你的实力!”   我淦,盛夏被惊呆了,马上朝季驰野竖起大拇指,他都没想到可以这么装逼一回。   季驰野深深瞅了一眼盛夏,旋即和衣躺在了床榻上,闭上眼眸,不再与盛夏说话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在身边,那样危险无处不在。   盛夏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他也该歇息了。   盛夏来到床边,屁股刚碰到床沿,就被季驰野一脚踹了下去。   “哎呀!”盛夏被季驰野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到地上,坐了一个大腚堆。屁股摔的生疼。   “你发什么神经啊?”盛夏揪着眉毛,气愤不已的冲季迟野道。   季驰野睁开眼眸,嘴角有傲慢与邪气弥散,“本王的床,可不是你能上的。”   盛夏揉着屁股起身,“可房间里就这一张床榻,我们还必须在一间房睡,你不让我睡床,那我睡哪里啊?”   闻言,季驰野戏谑一笑,眼眸瞄了一眼地上,“像小狗子一样蜷在地上睡去!”   盛夏被气的眉毛倒竖,固执道:“我就要到床上去。”   季驰野原本戏谑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凌冽霸肆起来,“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躺到本王床榻上的!”   说话间,季驰夜手骨攥着“咯咯”作响,“最好你父亲留下的那些人见到本王欺负你,能出来为你讨公道呢!”   “这点屁事还轮不到他们出来。你别想激我把他们招出来。”盛夏把自己的枕头拿了下来放在地上,躺了下去,“哼!家暴媳妇的人,要被所有人唾弃。”   季驰野好笑,“你在污蔑本王,本王对你可未曾动过一根手指呢。”   盛夏翻身,把后脑勺给了季驰野,“你都虐待我睡又硬又凉的地上了,这还不算家暴。”   说完,盛夏把外套脱了蒙在脑瓜上,一副不想再与季迟野说话的模样。   “本王已经对你够仁慈的了,却还不知足。”说完,季驰野屈指一弹,将床边的琉璃灯熄灭,阖目休息了。   躺下地上,盛夏哪里能睡着,他用小手指抠着枕头缝,不给饭吃,又不让上床去打地铺,这若还是仁慈,世上便没有恶毒之人了。   你等着吧!我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主子主子……你睡了吗?”   空间中没有声音传出。   盛夏抬手“砰砰砰”捶了几下空间的房门,“主子主子……你睡了吗?”   就在盛夏还要捶门时,殷无昼略显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半夜你不睡觉作什么妖。” 第二十章 不好讨媳妇   盛夏委屈巴巴,扁嘴道:“主子我没有作妖,是季迟野在作妖,他不让我上床睡觉,一个人霸占着大床,却让我打地铺。”   “你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夫,他这样做很正常。”   盛夏不认同殷无昼这样的说法,“可我们都是男子,有什么忌讳的,又不能再一起睡出小孩子来!”   殷无昼眉心突突跳,“你大半夜不睡觉,叫本尊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和主子一起睡。”   “嗙”的一道震天响的关门声。   盛夏鼓着腮帮子,这两货没有一个好定西,都不让我上他们的床。   真害怕我垂怜他们的美色不成,把他们顶出小孩子来!   此刻,盛夏扬脖看向床榻上的季驰野,在心中嘟囔,“一会待他睡熟了,我就偷偷爬到他床榻上去睡!”   “吱呀”一声。   “嗯?”盛夏歪头看去,空间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盛夏龇牙笑了,“还是主子好!”旋即爬了进去。   空间的夜晚如白日一般。   没见到殷无昼坐在大青石上,盛夏便去了不远处的茅草屋。   他推开茅草屋的门,一眼就看到正躺在床榻上的高大男人。   盛夏着重看了一眼床榻。   虽然没有季迟野的宽敞,但挤一挤也能将就睡。   呃!就是这张竹子简易床,一定没有那张华贵的蚕丝包金大床舒适了。   盛夏又看了一圈фсхршфчщсщ室内,东西虽然都很简陋,但贵在干净整洁。   他探头看着背对他躺着的殷无昼,睡了?   盛夏蹑手蹑脚的来到殷无昼身边,瞅了几息后,坐在他身边,抬手刚要把短靴脱了打算上床睡觉,却被一只大手掌一推。   “哎呀!”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盛夏已经做了二个大腚堆了。   “打地铺!”   听了床上那位的话语,盛夏险些没被气的七巧流血了。   他双手叉腰,气呼呼道:“若是到哪里都是打地铺,我还多此一举来这里做什么啦?”   说着,盛夏起身还要往床上爬,殷无昼转过身体来。   那双漆黑深邃如瀚海的眸子微微眯起,只是盯着盛夏看了几息,盛夏便不由打了个寒战。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着,“不让到床榻上去睡,就不去了呗,干什么那么凶嘛!”   说话间,盛夏已经老老实实的像个小狗似的趴在了地上。   “主子给个枕头!”   “没有。”   盛夏气鼓鼓的坐起身来,“我回去睡。”最起码季驰野还能给个枕头。   “空间的门已经上了锁,你打不开。”   “那劳烦主子帮我打开。”盛夏是铁了心的要走。   殷无昼面色不佳,声音也又冷又沉,“本尊已经休息了,不是被你呼来唤去的随从。”   地上的人不吱声了,再后来便听到呼噜噜的打鼾声。   不过显然人睡的极为不舒服,单薄的小身体像个刺猬缩成了一团,看样子应该是冷了。   一声叹息从殷无昼薄唇中溢出。   空间外,一只白狐偷偷从窗户看向屋内。   然后在看到盛夏躺在殷无昼身边睡时,黑漆漆的眼瞳有情绪射出。   随即一甩尾巴气郁的离开。   盛夏吧唧吧唧嘴,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却感觉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   他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垂眸一看,自己身上居然盖着一张毯子。更是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床榻上。   他转头,看见殷无昼躺在他身边,不过是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身边之人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正熟。   盛夏侧过身来,手撑着头,精亮的眼睛盯着这个神秘的男人打量着。   “好看到是真好看,就是脾气太臭,不好讨媳妇。”   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盛夏嘴角一咧,坏坏一笑。   他悄么么的起身,爬到了殷无昼的身下,慢慢的伸出小手,轻轻的捏起殷无昼的袍摆,一点点的撩起。   哇哦!   盛夏眼睛睁的滚圆,望着某人的一截光滑的小腿上。   中裤是铁定没有穿了。   就是还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穿裤头。   原来盛夏一直好奇殷无昼脚腕上拴着铁链,是怎么穿裤头的事情。   盛夏又看了一眼殷无昼,人还在睡着,便把手上的动作幅度加大了些,袍摆已经掀到膝盖的位置。   这腿真长真好看,卧槽,好羡慕。   把袍摆掀太高了,怕冷风灌进去,将某人惊醒了,遂盛夏趴下了身体。   然,正在此时殷无昼却一翻身,将盛夏压在了身下。   那只小手还触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   “啊”盛夏本能的惊叫了一声。   殷无昼睁开眼来,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盛夏,“既然觉睡足了,就到屋外站着去。”   某人要被罚站了。   罚站对上课总睡觉的盛夏已经是家常便饭,不算啥了。   “主子,我要站多久?”   “你那只手再乱摸,本尊便废了它。”   “嘿嘿嘿!”盛夏尴尬一笑,忙收回小手。   “滚。”   盛夏有些委屈了,“主子你一直压着我呢!”   殷无昼嘴角一抽,翻身坐起,抬手揉着眉骨,“站一个时辰。”   “好嘞!”盛夏把短靴穿好,溜走了。   到了屋外,盛夏便像撒了欢的小鸡崽子。   哪里还听殷无昼的话,他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一处软绵绵的草丛中。   望着如同被水洗了一般湛蓝天空,一双清秀的眉毛拧了起来,处在了疑惑不明当中。   他没穿裤头是无疑了,可是……   盛夏眉毛已经拧成了小山丘。   他的那个,怎么好像不正常啊!   至于是哪里不正常?   盛夏“嗨”了一声,就不小心碰了一下,再摸他就不让了,遂没搞明白是那里不正常。   能以后再接再厉吧。   茅草屋中,殷无昼施用听心术将某小九的心中所想听的一个字都不落。   想知道他的秘密,真是可笑。   若不是他方才识魂离体,岂能被他讨到便宜了。   “讨到便宜!”殷无昼一愣,感觉这四个字是他用词不当。   需要改一改。   正在他思忖着用什么形容词时,那只白狐趴在了窗前。   “何事?” 第二十一章 你开过几次荤了   “主人,那个人类并没有听主人的话,去罚站。”   原来是个打小报告的。   殷无昼眉宇轻拢,“灵谷你管的多了!”   灵谷是一只开了灵智的白狐,除了没有分出性别,化形成人,与人类的思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灵谷不再说话,垂头丧气的离开,决定不会让那个抢了主人对它宠爱的人类好过了。   它在主人身边生活了这么久,都没有到主人床榻上睡过。   殷无昼打了会坐调息,旋即下床出了毛草屋。   一出茅草屋便飘来一股烤肉的味道。   殷无昼眼中升起嫌弃之色。   某人已经吃素良久,对油腻的肉味已经十分反感。   最重要的是……   “他哪里弄的肉?”   不知为何,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殷无昼的心头。   他加快了步伐,寻着肉香找去。   随后殷无昼在桃花林旁找到了盛夏。   此刻盛夏坐在火堆旁。   火堆上架着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兔子。   殷无昼望着那只烤兔,嘴角眉尖都一抽一抽的。   再有一个月那只兔子就会开了灵智,就像灵谷一般,可以为他办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主人来了。”   盛夏脸上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的晃眼,声音也像和了糖的糯米,又甜又粘的,让人心神荡漾。   “罚站的一个时辰到了后,我便四处走走,想熟悉熟悉主子与我的家,孰料却瞧见这只兔子淹死在了泉水中,便捡来烤了吃了。”   这一定是个惯犯,把做的坏事推脱的干干净净。   盛夏眉眼弯弯,热情的朝殷无昼招手,“主子过来一起吃啊,可香啦!”   “本尊吃素。”   虽然可以窥听到小九的心中之想,知道他是因为太饿了,又瞧见了这只肥硕的兔子,便做了一个简易弹弓,把兔子打死,但到底是拿不出来确切证据。   罢了,不与他计较了。   正在此时,灵谷跑了过来,用盛夏听不懂的狐语对殷无昼道:“主人,我亲眼看到兔兔是被他用弹弓打死的。”   殷无昼揉了揉耳根,“这几日耳鸣!时常听不清楚一些话语。”   “那主子一定要吃些兔肉哦!”盛夏以为殷无昼在与他说话,从火架上的烤兔上撕下一块兔肉,起身来到殷无昼面前,一副谄媚的将兔肉递到了殷无昼嘴边。   “兔肉的蛋白质高于其他肉类,食用兔肉可增进健康,具有强身祛病的功效。是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患者理想的肉食品,主子耳鸣很可能是高血压引起哒!”   这话说的,让殷无昼感觉自己已经步入了老年期。   不过,心意到是好的,便也不与他计较了。   “本尊不吃肉。”   “主子修仙,所以要吃斋念佛吗?”盛夏好奇问道。   殷无昼脸色当即就不好了,“那仙道不配本座去修。”   盛夏龇牙,只当刚刚殷无昼在放屁。   “主子从未开过荤?”   盛夏坏坏一笑,“那主子还是一个小纯纯呢!”   这话完全是两种意思嘛!   殷无昼深沉的瞪了盛夏一眼。   是,又怎么样!   “吃肉啊!”盛夏将指尖上捏的兔肉又朝殷无昼嘴边送了送,“开过荤后就忍不住啦!”   殷无昼垂眸望着送到他嘴边的肉,鬼使神差的薄唇轻启,将肉吃了进去。   灵谷震惊的一双狐眼睁的滚圆,不过对盛夏更是充满敌意。   “你开过几次荤了?”   殷无昼不甚在意的问向盛夏。   毕竟他对盛夏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不了解,不知道盛夏私生活状况。   “好多次呢,都数不过来啦!”盛夏当然是知道殷无昼的话中之意。   不经意间一团乌云自殷无昼印堂升了起来盛夏掰着手指,一副傲气。   “我女朋可多了,有当年在幼儿园的园花,小学的班花,中学的校花,高中的笑花,呃,大学还没上就穿过来了!不然大学班花校花什么的也必然收入我庞大的后宫当中了!”   淦,我上学时光顾着干饭、打王者和绝地了,居然忘记谈恋爱,泡妞了。   某人印堂上的乌云又不经意间的成了彩虹。   并且唇齿间是满满的肉香。   殷无昼心情大好,俯身坐在了火堆旁,自己动手吃起了兔肉。   盛夏紧挨着他坐下,扯下一只兔腿,丝毫没有形象的啃了起来。   殷无昼到是吃的优雅绅士,但却也没少吃。   一旁的灵谷下巴掉在地上就没安回去过。   哪天主子和那讨厌货,会不会把他也吃了“啪嗒”一块兔子骨头扔到了灵谷脚下。   “大白狗看你一直瞅着我们吃,一定是馋了半晌了,这块骨头赏给你吃了。”   这大白狗好肥,哪天也把它弄死烤了。   “哎呀。”盛夏揉着脑瓜,刚刚被殷无昼大手拍了一下,“主子,你打我做什么啊?”   “兔子你吃了,本尊便既往不咎了,但若是你敢动灵狐,本尊定然不能轻饶你了。”   一听这话,灵谷在盛夏面前趾高气昂起来,摇着尾巴去殷无昼身边亲密着蹭了起来。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妈呀,真像一只狗!”   旋即继续吃兔子肉,吃饱了后,懒洋洋的靠在了身边的殷无昼身上了。   灵谷被气的恶狠狠的瞪着盛夏,却被一只手掌从身边推开大老远的。   “主子,你身上怎么如此凉啊?”盛夏靠着殷无昼道。   “快天亮了,你该回去了。”显然又是一个殷无昼不想说的秘密。   盛夏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殷无昼也站了起来。   高大的个头站起来,便将盛夏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   他拿出帕子为盛夏擦了擦嘴角挂着的油渍,浑厚的声音是惯常的冷沉,“丝毫都不知加小心了,若是被季迟野看到你嘴角的油泽,定然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盛夏憨憨的一笑,恭维道:“主子小心就行了,我有主子罩着。”   “少贫嘴。快走吧。”   殷无昼把人推走了。   盛夏从空间出来后,发现季迟野并没有在房间中。 第二十二章 你是皇子?   有些口渴,盛夏倒了一杯水,刚喝下一口,“吱呀”一声,季驰野推门行了进来,看到盛夏时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你去哪里了?”   某人睡醒一睁开眼睛,便没瞧见盛夏的人。   “我去茅房了!”盛夏回到。   “本王有去茅房找你。”   盛夏转了转眼珠,“上完茅房,便不困了,去御花园转悠了一圈。”   “本王也去御花园找你了。”   盛夏懒得再想理由,“我又去了你没有去的地方了。”   季迟野失笑,“你好懒,连诓骗本王的理由都懒得想了。”   他顿了顿,低磁温柔的声音透着几许慵懒,几许深沉,几许漫不经心的邪魅,“世子一直都很神秘呢,本王迟早会查清楚的。”   说着,季迟野朝盛夏招招手,“走,本王的王妃,我们去用早膳去。”   “不饿了。”盛夏摆手,“王爷自个去吃吧。”   季迟野神色狐疑的打量着盛夏,好歹二人也相处了几日,对盛夏别的不一定了解,但对干饭这一块可算是了解的非常。   昨晚就没有吃饭,今晨怎么能不饿了呢!   季迟野起步走近了盛夏,然后挺立的鼻梁凑近盛夏,在他脸颊旁闻了闻,“是兔肉的肉香!”   盛夏惊大眼眸,眼眸忽闪忽闪望着面前的邪魅男人。   卧槽,???辇溜穼???  季迟野站直了身体,眼神温柔似水,“世子这么快就有了相好的了,与人共进早餐,还背着本王呢!”   盛夏把眼睛翻出了天际,小爷可不搞gay。   就算搞gay,也不和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狗逼,还一看就知道年龄比他大了许多。   代勾都可以做成一副九连环的了,打都打不开。   被人嫌弃了,空间中的某人一直照着镜子。   他有那么老吗!   脾气不好也是被他气的。   “我哪里有什么相好的呀。”盛夏一副认真的道:“我可以发誓的。”   说着,盛夏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不给我吃饭,我饿的难受,便去找我父亲留下来保护我的人,教他们给我弄些吃的,然后他们给我弄的是烤兔肉,这就是王爷为什么找不到我的原因啦!”   嘻嘻,完美!   每每盛夏提及起老国公留下的人时,季迟野脸色都不怎么好。   他是一个对自己能力非常笃定的人,却不成想在老国公的身上让他失手,没有杀尽老国公留下来保护傻世子的人。   不过,只有盛夏知道老公国留下保护傻世子的人,已经被季迟野赶尽杀绝,是他一直在忽悠季迟野,并且他还相信了。   “既然你吃过了,那本王便走了。”   盛夏望着季迟野行出了房间,人在屋内转悠了两圈无聊至极,便也出了房间。   想起了自己昨晚干的坏事,也不知道都被人发现没有,遂盛夏溜去了干坏事的地点。   “吱呀”一声,盛夏鬼鬼祟祟的推开大殿的门,却是一愣,此刻一名男子正站在大殿的中央。   他低头垂眸望着地面上,而那块地面上少了好几块金砖,一看就是被人盗走了。   不过显然盛夏的推门声已经惊扰到了他。   他转眸与盛夏对视。   为了不让人感觉自己是做贼心虚,盛夏走了进来。   同时目光审视着殿中男子。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蓝色纱袍,墨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条蓝色缎带半扎的,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   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眉梢带笑,俊秀爽朗。   盛夏望着男子,暗暗分析道:这个人虽然看似穿着一般,不见穿金戴银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了,别像上一次遇见武王季湛宵一样,又是一个低调的皇子了。   “你是皇子?”猜忌实在太浪费脑细胞了,盛夏所幸直接问出口。   他得将脑子都用在对付季迟野和空间那位上,要不然不够用啊。   季宇堂微微挑眉,含笑回道:“不是皇子。”略顿“是九皇叔。”   “啥?!”盛夏眼珠差点没跳出来。   旋即人一溜烟的跑出了大殿。   盛夏一口气跑出大老远,直到一处殿宇前才刹住闸。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累出的汗水,气喘吁吁的呢喃,“好险撞到枪口上啊!”   摘了荷花嫁祸给九皇叔的事情,让盛夏一见到他就做贼心虚的溜了。   空间中的某人道:“没出息。”   盛夏起唇方要去辩驳,身后的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盛夏回身看去,居然是季泽隐。   见是盛夏,季泽隐眼中当即射出贪婪的精芒来。   他还寻思着怎么能吃到肉,却没想到肉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目光看去气喘吁吁的盛夏,“这是又遇到鬼了?”转瞬又道:“那赶紧到我屋里去躲躲鬼吧!”   说话间,季泽隐已经扯住了盛夏的手腕。   盛夏哪里会有武功的季泽隐力气大,遂下一瞬就像个小鸡崽子一般的被季泽隐拖进了房中。   “嗙”的一声,季泽隐把房门紧紧关上,又“咔嚓”一声将房门反锁。   “啊……好痛…………”   一声惨叫自房间传出来。   从此同时,几人也赶到了房间门口。   季驰野、季湛宵、季宇堂均是凝眉肃目望着被反锁的房门,旋即运用内力三人每人寄出一掌。   “轰”的一道震响后,房门被三人的掌力击的粉碎。   三人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均是愣怔住。   就见季泽隐倒在地上,蜷缩的身体双手捂着裤裆,而手上都是血。   再转眸看去盛夏。   此刻他蹲在床榻上,手里颤巍巍的握着一把染了血迹的匕首,一张小脸煞白,神色充斥着惊慌失色。   “他……要那啥了我,我,我才刺伤他的。”   明显人被吓的够呛。   “是那贱.人先勾引本王的。”季泽隐忍着身下的剧痛,一副凶神恶煞的污蔑盛夏道。   他若是知道是这样的后果,绝对不回去动这个小贱.人。   他怎么手中就忽然多出了一把匕首呐?   此刻的季泽隐对于盛夏手中梦幻般的多出了一把匕首,还处在一派蒙逼当中。   “可是我们听到的却不是兄长说的这般。”季湛宵肃目凝眉,“宫娥看到是你将傻世子扯进了房中。” 第二十三章 被他霸占了   与此同时,季驰野走到盛夏面前。   抬手将外套脱了下来,为盛夏裹在了身上,又将盛夏抱入了怀中。   一双桃花眼透着森森冷意,望向地上的季泽隐。   “兄长,世子可是一个心智不全之人,岂能会主动勾引兄长,分明是兄长觊觎世子的美色,想借着他痴傻的缘故,讨他便宜。”   很显然季湛宵和季迟野是想联合起来,将季泽隐整下台。   让他没有资格去争夺太子之位。   这一刻,兄弟二人目光均是落在了季泽隐的身下。   他们到是不用担心他有翻身的那一天了。   皇上即便再糊涂,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没有生育能力,延续香火之人的。   “这件事我们会禀告到父皇那里,由父皇来住持公道的。”   季驰野说完这一句话后,抱着盛夏离开。   “世子根本就不是傻子!”季泽隐忽然喊道。   刚刚他与盛夏的纠缠中,便已经发现了盛夏是在装傻。   季湛宵冷冷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季泽隐之,也起步离开。   有些事情,心里有数是无需说出口的。   季宇堂俯身将季泽隐搀扶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因为他不是皇子,所以无需尔虞我诈的卷入这场争夺太子之位的纷争中。   “大皇子得要想个好说辞,否则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季宇堂口中所说的“赔了夫人”是指季泽隐的宝贝已经废掉了。   这么严重的伤势,除非出现奇迹,不然这位从此就是一个蹲着尿尿的了。   季泽隐被疼的脸色惨白,咬牙启齿道:“本王一定要报仇。”   季驰野方进房间,便将盛夏放了下来。   盛夏一副柔弱可怜,“怕怕。”   季驰野悠然的坐在了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好了,别演戏了。”   盛夏朝季迟野吐了吐舌头。   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我是真害怕了!我这可是头一次拿刀捅人。”   季驰野慢条斯理的啜饮了一口茶,眼眸兴味十足的看向盛夏,“你手中的匕首,本王可从未见过呢!”   盛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盛夏手中的匕首,是关键时刻空间中的那位递给他的。   并且指导他快准稳的,捅了季泽隐病根子一刀。   “是我父亲的部下给我的。”盛夏找借口道。   他不待季驰野开口,又道:“这次我可是表现出来我的实力了,从此少了一个皇子与你争夺太子之位了。”   “可是你却给本王树立了一个仇人。”季驰野感叹,“从敌人变成了仇人。”   盛夏撅了撅嘴,不乐意道:“在你眼中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你就是不想与我合作,还是一心的要杀了我。”   言毕,盛夏起身来到床榻前闷头倒在了上面。   “本王有说过不与你合作了吗!”说完,季驰野起身要走,确听盛夏问道:“那王爷的意思是与我合作了?”   季迟野莞尔一笑,意思再明了不过。   见人要走,盛夏好奇问道:“王爷要做什么去啊?”   “为你擦屁股。”   话音未落,季迟野已经走出了房间。   “擦屁股?”盛夏咧嘴,“我每次都用一沓纸擦屁股,干净着呢!”   空间中的某人一副头痛。   传说中的间歇性傻白甜就是这样的吧!   “把匕首还给本尊。”   盛夏在衣兜中摸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主子,我的匕首被季驰野拿走了。”马上又道:“回头我把它要回来。”   殷无昼颦眉,“他拿了匕首,是要调查你。”   “一把匕首而已,他能查出什么来啊!”   殷无昼高冷的瞥了一眼盛夏,“那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但介于说来话长,他不想与盛夏浪费口舌,便没有与盛夏解释。   希望那把匕首日后不要生出麻烦来。   为了避免和盛夏再有话语接触,某昼把自家的门关好后,又上了锁。   “都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一个的不是高冷就是自负。“盛夏吐了一口浊气,感觉浑身疲乏的很,不小一会便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季驰野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点燃室内的琉璃灯盏。   坐到桌边喝了一杯茶后,来到盛夏的床边。   一双桃花眼轻轻挑起,在盛夏的小脸上仔细打量着。   “怎么就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呢?”   “不过到是没有那般让人生厌了!”   季驰寒扫了一眼他的床榻。   他的床榻被这个小东西霸占了。   季驰野伸出手,匀长的手指在盛夏脸颊上刮刮,要将盛夏叫醒,把床榻还给他。   然,盛夏只是挠了两下脸颊,继续睡着。   季迟野垂眸盯着自己刚刚触碰过盛夏脸颊的那根手指,“本王居然不嫌他脏了!”   这让季迟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即便与干净利落的怜卿在一起时,他都会感觉怜卿脏,从不与怜卿有肢体接触。   不过……   季驰野拿出那把匕首,桃花眼中冷光一闪。   下一瞬锋利的匕首,蓦地冲盛夏划了过去。   距离盛夏脖颈毫厘之间时,季驰野停住了手。   他忽然笑了,“本王依然没有分毫的迟疑要杀了你。”   “不杀你,只是你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他收了匕首,转身坐在了桌边,继续饮着茶水。   空间中的殷无昼为盛夏捏了一把汗。   虽然在皇宫中不宜杀掉世子。   不过,季迟野在殷无昼眼中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   他无法窥听到他的心声,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像前四个空间宿主,都是在他感觉季驰野不会杀了他们的情况下,猝不及防的死在了季迟野的手上。   他杀他们时,是丝毫的迟疑都没有。   还有那两个死心塌地的心悦上季驰野的宿主。   为季迟野付出了那么多,却不见季迟野有丝毫感情波动。   还被季迟野借着感情之名一再的利用,到最后没有利用价值时,被无情的抛弃。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七的惨死。   七为季迟野可以坐上太子之位,不惜牺牲色相去给季迟野打点关系。   最后没有利用价值了,却被季迟野卖进南风楼中做小倌,遭遇万人凌辱。 第二十四章 空间中的小殷子搀扶他下马车   那天为了应酬,季驰野与一群世家子弟去了南风楼。   是七接待了,七仍旧对季驰野一往情深。   眷恋着。   可季驰野望着七被一群纨绔的世家弟子调戏凌虐,却始终无动于衷。   最后七伤心欲绝,心如死灰,当场一头撞死在了梁柱上。   然,季驰野却连眼都未眨一下的离开。   七最后连一处葬身之地都没有,被卷上了草席,扔到了乱葬岗上,被野狗恶狼啃噬。   思及至此,殷无昼忧心忡忡的望向躺在床榻上呼呼睡大觉的盛夏。   “再来一个兔腿,真好吃。”盛夏忽然呓语道:“下次吃那条大白狗。”   殷无昼登时眉尖一抽,季驰野“噗嗤”笑出了声,“真是吃货。”桃花眼中升起疑惑,“那条大白狗是哪条?”   “等我有能力的,非把季驰野那王八犊子打拉裤兜子的,教他不让我在床榻睡!”   季驰野当即脸色一黑,殷无昼神色少了忧虑,没心没肺到是也有他的好处。   三更天时,盛夏被人叫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瞧见季迟野正站在床边。   刚醒来,盛夏的鼻音还很重,“干什么嘛!让我再睡一会。”   盛夏换了一个姿势,闭上了眼睛,想继续睡。   然,微凉的指尖摸上了他的耳朵,揪着盛夏的耳尖把人从床榻上扯了起来。   “哎哟。”盛夏捂着耳朵,“好疼,快松手,不然我告你家暴了。”   季驰野松了手,叹道:“你再用家暴威胁本王,本王就真不客气,家暴你咯。”   他略显无奈的又道了一句,“你霸占了本王的床榻一夜。”   盛夏揉着耳朵,“床榻一人睡一晚才公平合理吖!”旋即又道:“才三更天你叫我做什么?”   “去宫门口迎接父皇母后回宫。”   盛夏打了一个哈欠,满脸的不情愿,嘟囔着,“干什么那么早回来,就不能中午再回来。”   “你废话为什么那么多。”显然季驰野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了。   再加上盛夏昨晚呓语要将他打拉裤兜子的事情,某人对盛夏还处在一派气郁当中。   随即他抬手扯起盛夏的后衣领,就把人像拎小鸡崽子一般的拽走了。   “哎呀!你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般野蛮啦!”   而后盛夏和季驰野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候着许多人了。   两边是负责安保工作的带刀侍卫。   宫娥太监站在最后一派,内官们站在第二排,第一排是皇上子们。还有作为九皇叔的季宇堂是站在首位的。   此刻,他朝盛夏眨了一下左眼。   盛夏一愣,心虚的忙将目光移开。   去看其他的皇子了,又发现有好几名皇子他没有见过。   应该是昨日晚间进宫,和今日早早赶过来的。   咦?怎么半晌没瞧见大皇子季泽隐呢!   盛夏皱眉想了想,呵呵,许多身下的伤势太重,走不了路吧。   没再多想,盛夏收回了目光。   三更天的天色依旧很暗,天空中还有星星,空气凉飕飕的。   盛夏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抱着手臂,冷的不得了。   季驰野面含关切,心中却是不耐烦的将外套脱了下来,为盛夏披在了身上。   怜卿也过来了,见到这一幕,也抱着手臂,楚楚可怜的望向季迟野,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季驰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再脱就是耍流氓了。   旋即看向怜卿,示意怜卿他没有衣裳再脱给他了。   不过那双桃花眼中的温柔,足可以像鼎小暖炉一般温暖着怜卿的心窝。   怜卿唇角有甜蜜的笑意挽起。   二人的互动被盛夏看在眼中。   盛夏是一个即便有仇当场报了,但还是很记仇的坏孩子。   所以坏孩子,都懂得。   下一刻就见在众目睽睽之下,盛夏亲密的搂上季驰野的手臂,傻呵呵的道:“夫君,还要玩耍昨晚那个游戏,我们不穿衣裳一起摔跤的游戏哈!”   这游戏真够刺激的。   一众皇子的注意力均是被这个游戏内容给吸引了过来。   最后排的宫娥太监们,也都是竖着耳朵听着,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总之二人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怜卿眼圈倏地就红了,噙着浓浓的委屈之色。   被戏弄了,季驰野却不见生气,还似笑非笑的睨着盛夏,慢悠悠的说道:“好,今晚本王就好生的陪伴着王妃玩耍那个游戏呢。”   说着,抬手轻佻的在盛夏水灵灵的小脸蛋捏了一把,“到时可不能坚持不住,中途逃走了!”   这话~盛夏大感事情不妙。   忙松了抱住季驰野手臂的手,用只能二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对他道:“开玩笑的,不能当真哈。”   “可本王当真了呢!”季驰野笑的邪气又魅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本王不再抵触世子了,还想与世子一番亲近。”   空间中的殷无昼扶着额头,小九这是作过头了。   怎么就这般的淘气呐!   盛夏起唇方要说完,远处浩浩荡荡的行来一对人马。   他们手中的火把映红了半边天,非常壮观。   盛夏竖起拇指,逼格够大。   此刻,皇上和皇后的马车驶近了过来。   马车行驶到宫门口并未停下来,只是减缓了速度。   候在宫门旁的人都跟在马车后。   随后到了一处豪华殿宇前,马车停了下来。   有小太监躬身跪伏在地上,作为皇上和皇后的马凳。   皇上和皇后分别被宫娥太监搀扶着下了马车。   盛夏啧啧两声,忽然也想做皇上了,可以如此装逼,让季驰野做他的人体马凳,空间中的小殷子搀扶他下马车。   皇上和皇后缓步走近大殿,坐在了高位上,皇子们向皇上和皇后行了礼后,均是恭敬的站在两则。   此时有宫娥们端着茶盏进来。   季驰野拉着盛夏走到皇上和皇后近前,二人分别端起了宫娥手中的茶盏。   季驰野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茶盏送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接了过了茶盏小啜了一口,放到了身边的茶几上。   盛夏上起一步,尽量装出痴痴傻傻的,但又极为听季迟野话的模样,毕竟傻世子是看上了季迟野,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听着他的话。   此刻,盛夏将手中的茶盏送到了皇上面前。    第二十五章 为夫坚守贞洁   可皇上却并没有去接茶盏。   而是在盛夏身上打量了起来。   皇上对于季驰野娶了个傻子的事情上,并没有鄙夷季迟野之心。   在他眼中只看重结果,至于过程根本就不重要,国公府的势力不容小视,是登上高位的一块很好的契机。   毕竟当年他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子,最终能坐上皇位,也都是靠着身边女人们母家势力。   利用妃嫔们母家势力,在众多皇子中站稳脚跟。   尤其在皇上眼中,季驰野虽然娶了个不能延续子嗣的男子,但以后必定会再娶许多名可以为他生下子嗣的女子。   不过国公府世子是一个心智不全傻子的事情,一直让皇上心中极为不舒服。   考虑着是要傻世子安生的活着,还是制造出一场意外事故。   可皇上虽然如此想,但他却接受不得季驰野这般想,季驰野也非常了解他这位表里不一的父亲,遂在众人面前做个三好老攻。   盛夏一直举着茶盏,乖巧老实的不吭一声。   “可也没有傻到无可救药了!还知道听话。”皇上叹道。   言毕,伸手要去接盛夏手中的茶盏。   然,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朝皇上施了一礼道:“皇上,大皇子殁了!”   什么?   在场的人皆是震惊。   皇上当即站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皇后虽是震惊,但心中却是高兴着,如此便少了一个与他儿八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人。   “皇上,属下们发现大皇子时,他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了,身体都硬了,应该是昨晚入夜便殁了。”侍卫说道:“是悬梁自尽。”   “怎么可能?”皇上眯起眼眸,“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到想不开自杀的地步!”   显然皇上是不相信季泽隐是自杀的。   皇上说这话时,盛夏不着痕迹的瞄了季驰野一眼,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与此同时,季宇堂开口说了话,他道:“皇兄,昨夜发生了一些意外,或许是因为这意外,泽隐一时想不开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再场的人都很明白。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皇上焦急的问道,“促使泽隐不想活了要自杀!”   盛夏低头偷瞄去季迟野,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延续到人命案子。   季驰野那边到是丝毫见不到有心虚,人站的笔直挺立。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来讲述大皇子自杀始末的事情,就理应季迟野这个当事人来讲出了。   随后季驰野当着皇上,以及众人的面,将季泽隐要对盛夏不轨的事情一一讲出。   其间又找来了看见季泽隐强行将盛夏拖进他房间中的宫娥作证。   当然季湛宵和季宇堂这二位当时在场的人,也将他们劈开季泽隐房间时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皇上听。   大皇子季泽隐是出了明好色,这一点在场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镇国公府的世子虽然傻,但却生了一张娇艳漂亮的小脸蛋。   让心存邪念的人,不免会升起从他身上讨些甜头的邪念想法。   再有季湛宵和季宇堂的一番说辞,和宫娥作证季泽隐强行将盛夏扯进房中,季泽隐这条轻薄弟媳的罪名便是实锤了。   错不在盛夏,盛夏属于正当防卫,为夫坚守贞洁,不能给予惩罚。   此刻,季驰野道:“父皇母后路途劳累,儿臣本想待父皇休息好后,再向父皇禀告此事,却不成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皇上眉宇深锁,似是在思虑分析着什么。   隔了会,他道:“虽然男人的尊严,以及最重要的无外乎就是命根子,泽隐很可能是因为被废了命根子,一时想不开而轻生。”略顿“但是也不能排除被人谋杀的可能性。”   说着,皇上眼眸一眯,扫了一眼在场的众皇子们。   “所以昨晚留宿在皇宫中的人都是有犯罪嫌疑的,要逐一说清大皇子死亡那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   皇上岂能不知各位皇子都在暗地里较劲,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   毕竟少了一个皇子,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皇上说完,侍卫带着仵作再次将季泽隐的死亡时间精确了一番。   在场的一众皇子听了季泽隐的死亡时间后,纷纷回忆起来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盛夏佯装一副傻乎乎的继续端着茶杯,但目光却偷偷瞟去了身旁一直淡定从容的季迟野。   这段时间他可没有在卧室中啊。   莫非他昨晚说的为我擦屁股去,就是去干掉季泽隐了。   可这不是给他擦屁股,是在往自己身上糊屎啊,杀皇子可不是儿戏,捅出个这么大个娄子,皇上又不是傻子,他要如何善后?   会不会被皇上查出来是他杀的季泽隐,然后一气之下把他给咔嚓了。   盛夏开始忧虑起来,毕竟季驰野嗝屁了,他也就小命休矣了。   这可是空间中那位对他说过的话。   正在盛夏忧心忡忡时,九皇子上前一步说道:“父皇,昨晚这个时候,儿臣在浴室的温泉中泡温泉。”   说着,他看向八皇子,“八哥可以作证。”   闻言,八皇子上前一步,道:“的确如此,儿臣与九弟在泡温泉浴。”   如此,八皇子和九皇子都洗清了嫌疑。   十二皇子上前一步也道:“儿臣与百里宏在斗蛐蛐。”   百里宏是太医院的太医。   斗蛐蛐!皇上满眼无奈的看了一眼十二皇子后,派侍卫去找百里宏取证,结果与十二皇子说的一般无二。   二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每每见面都是投其所好的下棋,除了互相作证外,因为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掌灯下棋,所以过往的宫娥太监们都可以为他二人作证。   在场还有几名皇子,是今日才赶过来的,便没有杀人的嫌疑了。   所以此刻就剩下季湛宵和季驰野二人未说出昨晚季泽隐死亡的时间段,二人在做什么了。   第二十六章 这次定要严惩   坐在首座上的皇上和皇后,以及在场的众人将视线都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盛夏为季迟野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此刻季湛宵先开口说了话。   “父皇,儿臣开始在皇贵妃的寝宫中。”   说道此,季湛宵面色不善的望向季宇堂,当然季宇堂在望天,一副懒得理的神态。   “后来有太监来报,季宇堂在毁皇贵妃的最喜欢的荷花,儿臣便赶了过去,与他打了起来。”   皇上一副头疼的捏着眉心,去纠正季湛宵道:“不可直呼长辈大名,唤九皇叔。”   季湛宵和季宇堂水火不容,这都归结于皇上的一场风流债。   季湛宵和季宇堂二人的母亲是双胞胎姐妹。   刚开始的时候皇上是与季宇堂的母亲相好。   可是二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又相中了人家的妹妹。   虽然二人是双胞胎姐妹,长相无异,但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   季宇堂的母亲,也就是胞姐性格刚烈,太强势,那时皇上还是一名皇子,又因为要靠姐姐母家的势力与其他皇子们争权夺势,遂难免要受些闷气。   但其胞妹,也就是现如今的皇贵妃,性格温婉,又善解人意,遂暗地里皇上便把小姨子勾搭到了手,二人背着胞姐秘密恋上了。   并且皇上还出了一个过于卑鄙的主意。   便是在与胞姐,也就是季宇堂的母亲成婚的当日,来了一场偷梁换柱。   偷偷给胞姐下了蒙汗药,胞妹,也就是季湛宵的母亲穿上婚服,嫁给了皇上,成了现如今的皇贵妃。   待姐姐醒来的时候,妹妹已经嫁了过去,一起尘埃落定,木已成舟。   她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同时胞妹为皇上着想,从未向胞姐透漏当初想出这一切馊主意的人是皇上,一个人默默抗下了这些。   而季宇堂的母亲对皇上依然不死心,多次去找皇上,意思是让皇上将她也娶了。   毕竟历朝历代娶姐妹花也大有人在,不是什么稀奇,羞耻之事。   那皇上岂能干,他可是好不容易摆脱掉这个令他头痛的母夜叉。   所以被皇上委婉推辞掉,借口说都是胞妹不让他再娶胞姐,胞妹用性命威胁他之类的诸多说辞拒绝掉了姐姐。   再后来,胞姐居然闪电般的嫁给了皇上的父亲,成了皇上的小娘,妹妹的婆婆。   此事当年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一条,便是胞姐是为了报复胞妹和皇上。   不过姐妹二人结下仇怨是铁打的实情了,所以以至于双方的孩子见面几乎就会开打。   怎么解气,怎么干。   这么多年来,这也是皇上的一大愁事。   因为季宇堂是与他平辈的皇叔,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还毕竟是他当年负了季宇堂的母亲,将人甩了,所以他怎么都要忍耐着季宇堂的胡作非为一些。   至于季湛宵是他宠妃的儿子,又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之一,他总不能去惯着人家儿子胡作非为,去惩罚教训自己的爱子。   所以皇上多年来对二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装聋作哑,为自己欠下的情债买单,任凭二人胡闹。   季泽隐死时,季湛霄不在场的证据也有了。   那么就只剩下季迟野一个人没有说出季泽隐死亡时间,他在做什么了。   盛夏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思虑着,要不要他站出来为季迟野作伪证。   却听空间中的殷无昼及时阻止道:“你不可为他作证,那样你非但害了季驰野,还害了自己。”   殷无昼在盛夏的满心不明下,继续道:“你在一众人眼中是个心智不全的傻痴,所以一个傻痴之人是没有资格让众人信服的。你的作证将会无效。”   “那我对一众人说我的傻痴症已经好了。”盛夏用意念说道。   “无脑。”殷无昼鄙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自己不是傻痴,岂不是向在场的一众人说大皇子就是你与季驰野蓄谋杀的。”   盛夏细细一想,的确如此,他这不是傻帽吗!   “稍安勿躁。”说着,殷无昼瞥了一眼一直处在沉默中的季驰野。   “他半晌不说话,只不过是在卖关子,让皇上在众多皇子中更多的去注意他,从而达到他在皇上眼中留下良好的深刻印象,为争夺太子之位做铺垫。”   卧槽!盛夏看向季驰野。   正在此事,怜卿上前一步,温润恭敬的向皇上和皇后分别施了一礼后,道:“皇上,昨晚大皇子死亡的那一段时间,七皇子与怜卿在一起,期间七皇子还去探望了太后,在太后那里陪伴了她老人家很长一段时间。”   盛夏眼眸微微一亮,陪伴太后,这是在矗立孝顺子嗣情怀。   没有哪个长辈不喜欢自己孩子忠孝的,果然如小殷子所料。   闻听怜卿的话,皇上满意的点了点,目光投在季迟野的身上,一看便带着几分赞赏。   不过,一旁皇后的脸色却不好了。   毕竟皇上对季驰野赏识,可大大威胁到了她儿子争夺太子之位。   同时皇后也从未料到季迟野会有今日这般的地位,在朝堂中立稳脚跟。   一旁怜卿的话并没有说完。   他眼眸透出几分柔弱惧怕的望了一眼盛夏,声音让人听着有些委屈的说道:“昨晚七皇子见怜卿,是为了替王妃道歉的。”   无疑了,又提升了季驰野的人品值。   不过,盛夏却成了牺牲品。   “前日怜卿与七皇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话后便走了,看在怜卿路过荷花池时,王妃冷不防奔了过来,一把将怜卿推下了荷花池中。”   怜卿又可怜委屈的望了一眼盛夏。   “想来王妃这是醋意大发所为,毕竟众人都知晓王妃虽然心智不全,却痴爱着七皇子,遂七皇子这两日都有去怜卿哪里一再的替王妃道歉。”   闻听怜卿的一番说辞,皇上望向盛夏的眼色冷了下来,“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心却如此歹毒。”   说到此,皇上横眉立目盯向盛夏,威严道:“这次定要严惩!”   第二十七章 以后可别揪着他一个人坑了   盛夏:完了,这次可栽到这朵小白莲手中了,还有那个季王八犊子,用我做垫脚石。   方才皇上迟疑了一会才要接我敬给他的茶,就足矣证明他厌弃我这个傻儿媳妇。   这会又被小白莲扣上了一顶歹毒的帽子,可惨了。   正在此时空间中的殷无昼道:“看去季宇堂,说这一切都是他让的。”   紧要关头盛夏还哪里有时间去多想。   他忙看向站在一旁,正饶有兴致看热闹的季宇堂,忽然指着他一板一眼带着七分傻痴道:“是他指使我推小白莲下水的!”   季宇堂一愣,这怎么又拿他做挡箭牌!   同时……   众人目光均是看向季宇堂,转而又齐刷刷望去一身白衣的怜卿——小白莲?   此刻一旁的季湛宵开口说了话,他对怜卿说道:“王妃都夸赞你美的如一朵小白莲,岂能会对你有恶意!”   季湛宵一直都非常讨厌怜卿这种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心机婊,遂自然帮着盛夏说了一句话。   尤其盛夏前不久还向他举报了季宇堂折他母亲最喜爱的荷花的事情。   不过,此刻众人的注意力还是都集中在了季宇堂身上,等着他开口解释。   尤为是皇上,对这个总是不安常理出牌蕴含多层复杂关系——前女友的儿子,兼媳妇大姐的儿子,又兼父亲的儿子,自己的弟弟很是无耐。   而这一刻季宇堂心念飞转,思虑着合理的说辞。   几息后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后,爽快说道:“的确是我让七王妃将怜卿推到荷花池里去的。”   大殿内一片哗然,皇子们都纷纷低语了起来。   盛夏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两次甩锅,都安然接之的季锅锅,开始思考起来他是不是暗恋他了。   而季迟野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挑花眼盯在季宇堂的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怜卿则是错愕住。   皇上扫了一眼大殿内议论纷纷的的皇子们,狠狠咳了一声,马上大殿变得一片寂静。   季宇堂清风朗月的一笑,继续道:“皇兄,臣弟如此做可是在做好事,当然也是有私欲,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皇上神色疑惑,但心中笃定了季宇堂的一举两得不是什么好事了。   季宇堂看向怜卿,“我让七王妃推你下水是在帮助你呢!”   “帮我?”怜卿满眼不明,摇了头,“怜卿愚钝,不知九皇叔的意思。”   “七王妃将你推下水后,是谁救得你?”季宇堂问道。   怜卿眼神柔软而深情的看了一眼季驰野道:“是七皇子救的我。”   “这两日又是谁总去探望你,关怀着你?”季宇堂又问道。   怜卿满眼都是甜蜜幸福之色,“还是七皇子。”又补了一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他如此说,也是在皇上面前抬高季驰野。   不过,此刻一众人都看出怜卿对季迟野的心意。   皇上更是知道怜卿一直心悦着季驰野,只是季迟野没有接受他。   “皇兄我是在做月老呢!”季宇堂看向坐在首位上的皇上,“怜卿温润善良,对迟野又有心,这一点我们都看在眼中。”   说着,他又看向手中一直端着那杯茶盏的盛夏,“驰野虽然成了婚,但世子到底是个心智不全之人,驰野不可能就娶他一个,总是要续弦,娶个正常的。所以我才做了这件撮合驰野和怜卿的好事。”   说着,他走近盛夏,把盛夏手中端着的茶盏接了过来,一口喝干后,给了一旁的宫娥。   季宇堂暗叹:累的他口干舌燥的,以后可别揪着他一个人坑了。   一旁盛夏一双眼眸睁的滚圆:绝逼了,他就是暗恋我了。   否则怎么能注意到我端着茶杯累的手都酸了,来帮助我。   在场的人都感觉季宇堂说的一番话还真是有理。   在做的好事,撮合姻缘。   尤其怜卿看去季宇堂的神色竟然生出几分感激来。   虽然怜卿知道季宇堂在胡诌八扯,但到底是在皇上面前撮合了他与季迟野的姻缘。   季宇堂喝下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后,接着道:“我让王妃推怜卿下水,还有一个目的。”   说到此时,季宇堂挑衅的目光已经盯去了季湛宵,用戏谑的口吻道:“众所周知我与这个十四侄子兼表弟关系不是一般的差,那一池荷花他可看着重呢,严禁任何人触碰损害那池荷花,所以大家都懂得,怜卿在落入荷花池时,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再扑腾两下,那池荷花可够缓上一段时间的了。”   季宇堂收回目光,对皇上莞尔一笑,“这就是我说的一举两得咯!”   艾玛!可算编排完了,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季宇堂顺利的为盛夏解决完了危机。   皇上不再提及这茬子事情,但始终是看盛夏不顺眼的。   此刻他看向怜卿。   “既然你一直心悦驰野,便让驰野收了你做侧王妃吧,就是有些委屈你了,让你做偏房。”   怜卿是功勋之后,做偏房叫外人听着的确是委屈了他。   不过,怜卿却是极为兴奋欣喜。   他等着嫁给七皇子这一天不知已经等了多久了。   另有,只要他进了国公府,正室的位置早晚是他的。   此刻,怜卿忙拜谢皇上,“怜卿能嫁个皇室是三生有幸,是怜卿的福分。”   皇上点了点头,对怜卿很是满意,旋即他看向季驰野,“这门婚事,朕就为你定下了。”   不等季驰野说话,一旁的皇后凑近皇上,小声提醒道:“皇上,这大皇子刚刚殁了,这边就办喜事,可不太稳妥啊,大皇子的母家,国舅他们要如何去想啊!”   那怜卿母家虽然没有什么势力,都死了。   但他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季驰野若是娶了怜卿,那么争夺太子之位的实力便又多了一层。   当时季驰野娶国公府世子时,她就满心恨着,若不是世子是个傻痴,她便早早去为自己儿子八皇子提这门亲事了。   还有他季驰野什么机会了。   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季迟野讨了这个大便宜,威胁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了。 第二十八章 只要你听本王的话   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季驰野讨了这个大便宜,威胁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了。   皇上一听皇后的话,感觉此时让季驰野收了怜卿的确不妥。   虽然众多皇子中,他是最不喜欢大皇子的,但不能让他母家人看出自己轻视大皇子了。   毕竟他母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视了。   分析一番后皇上干咳一声,神色故意噙上几分哀伤。   “婚事虽然定下来了,但泽隐刚刚殁了,死者为大,所以成婚的日子便要搁一搁。”蹙眉想了想,“就半年之后吧。”   说完,他揉了揉眉骨,像是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都退下吧。”   闻言,一众皇子行礼,待皇上和皇后离开大殿后,纷纷离开了。   季驰野与盛夏坐上马车离开皇宫,回了国公府。   路上,盛夏拉着一张小脸,一声都不吱。   季驰野睨着盛夏的桃花眼中含笑。   “本王的小王妃别在置气了!”。   他敛了笑意,眼神温柔似水。   “本王这次可是被冤枉了呢!”   “怜卿说你将他推下水的事情,绝对不是本王让他说的,他可是自由发挥的,与本王丝毫本王丝毫关系的都没有的。”   盛夏扬起下巴“呵呵”,然后一扭头,把后脑勺给了季驰野。   意思再明了不过。   他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季驰野那张巧舌如簧破嘴。   空间中,殷无昼用审视目光看着季迟野——这个他无法用听心术之人。   无论他是否在欺骗小九,但此刻他却出奇的在向小九解释。   季驰野这一点让空间中的殷无昼很是讶然。   以往季驰野从未像此刻这般,极为耐心的向前八个解释过什么事情。   莫名的一种危机感拢上殷无昼的心头。   见盛夏不理他,季迟野又道:“回到府中,本王便吩咐厨房做一大桌子的美食为世子。”忙补了一句,“都是肉。”   这位是看出盛夏就往肉上盯的本质了。   盛夏转过头来,斜眼睨着季驰野,“你可吩咐厨房把肉中多放些盐啦,哪次做菜都可淡了,尤其肉淡了可不好吃了。”   果然干饭族用食物来哄才好使。   季驰野桃花眼含笑,“好的。本王谨记。”   空间中的某人在鄙弃盛夏太好哄,一点都不矜持。   季驰野伸手为盛夏理着衣领,不甚在意的问道:“你与九皇叔是怎么认识的?”略顿“看样子关系还不错呢!”又道:“他非但知道你是在装傻,还在皇上面前极力的帮助你。”   空间中某人将注意力着重放到了季驰野为盛夏整理衣领的手上。   盛夏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无事献殷勤非贱即盗。原来耐着性子哄了他半晌,是为了这个呀!   空间的殷无昼可不赞同盛夏的这个想法。   此刻,盛夏半边嘴角一勾,半真半假的说道:“他是我爹托付保护我的人之一。”   “哦?是吗!”季迟野道。   旋即他用提醒的口吻道:“他可不是一个简单之人,不要被他清风爽朗的外表所欺骗了,据本王对他的了解,他可是一个心思极重的人,你要当心他,他可能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闻言,盛夏露齿一笑,“他有王爷危险吗?刚刚把大皇子干掉了!”   季驰野“哈”的一声笑了,一只手捞起盛夏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着,“大皇子不是本王杀的。”   “什么?”盛夏狐疑,“不是你杀的?你在骗我的吧!”   “你我的关系,本王做什么要骗你!”季迟野慢悠悠的说道。   盛夏起唇还要问话,却听空间中的殷无昼严厉说道:“去阻止他把玩你的头发!”   盛夏一愣,以为殷无昼如此严肃,是与什么大事扯上关联了呐。   忙听话的将自己头发从季迟野的手中扯了回来。   捋到后背紧紧靠在了车板上,不给季驰野在指尖上缠绕他头发的机会了。   老狗逼不说,他还真没留意到这一点,这人手可真欠。   季驰野也是微微一愕,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连连对盛夏做出了曾经他别提有多厌弃的事情。   想当初傻世子因为喜欢季迟野,便总是要与季迟野亲近,可季迟野连被傻世子触碰一下,都要嫌弃半晌,可此刻却主动……   季驰野有些好笑,真希望他可以真正心悦上一个人了,品尝一番感情的味道呢!   季驰野不再想,收回了思绪。   “昨晚本王是要去杀了大皇子来着。”   季驰野讲述起了昨晚的经过,“可本王到了大皇子的卧室时,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是悬梁自尽。”   他一顿,接着道:“但本王可以确定,大皇子不是自尽,而是他杀!”   “为什么?”盛夏问道。   季驰野拿出一根红线,给盛夏看。   “这是凶手掉落的,是凶器。”   “当时本王有拿这条红线比对了一番大皇子脖颈上勒出的痕迹,丝毫无误的吻合,所以大皇子脖颈上的勒痕,根本就不是他悬梁的那条绳子勒出的。”   盛夏皱起眉头,“那这个神秘之人又是谁呢?皇子们都已经有不在场的证据了!”   季驰野抬手屈指在盛夏脑门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脑瓜怎么还笨起来了呢,他们都是可以找人做伪证的。”略顿“就像本王找怜卿为本王做不在场的证人,本王可是从大皇子的卧室去怜卿那里的,也就是说大皇子遇害的那段时间,本王就在他那里的。”   盛夏揉着脑瓜门,不乐意道:“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弹脑门,给弹傻了怎么办!”   空间中殷无昼比盛夏还不乐意季迟野。   “怕什么,傻了这不是还有本王养着你嘛!”季驰野望着盛夏鼓气的小脸,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   盛夏“呵”了一声,“别介,怕被你养死了,我可怕哪天再被王爷从观星台上推下去。”   季驰野收了漫不经心的调笑,认真道:“只要你听本王的话,以后都不会了。”   卧槽!还得前提是听他的话。    第二十九章 我屮艸芔茻   因为好奇,盛夏开口要问季迟野他要怎么听他的话,却被殷无昼截住,“去将那把匕首要回来。”   显然殷无昼不想盛夏再与季迟野继续这个话题,找个正事给他忙乎。   “把匕首还给我?”   季驰野眨巴眨巴,有些不可思议,没料到盛夏会忽然说出这句来。而不是出自好奇问他要怎么听他的话。   季驰野抬手轻轻刮着鼻梁,“那把匕首现在不再本王身上,本王在皇宫中带着一把匕首会留下诟病,遂给了暗卫。”   “那找暗卫把匕首要回来给我啊!”盛夏又道。   “派出去办事了,不在身边。”   盛夏脸色黑了黑,鼓着腮帮子道:“你就是不想给我!”   “想。”季驰野忽然倾身凑近盛夏,“哪天暗卫办事回来,本王便亲自送到你房里去。”   毫无征兆的,盛夏忽然弯腰低头去系靴子带。季驰野抬起要摸盛夏精致俊秀小脸的手扑了个空。   不过盛夏并不知头上人想要摸他。   只是听命在系着并没有开的靴子带。   刚刚空间中的那位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邪风,忽然发布指令教他去系靴子带。   此刻,季驰野把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桃花眼垂下,望着把靴子带解开又重新系上的盛夏,邪气的一笑。   旋即正身坐好,“本王喜欢与这样有野性的玩耍才有趣。”   咦?盛夏抬起头来,“王爷说什么?”   刚刚他光顾着想给靴子系个漂亮的蝴蝶结,没听清他叨叨什么句话!   “本王说喜欢吃野味,那种非常难捉到的野味,才好吃!”   一听到野味,盛夏眼睛登时亮闪闪的如灯泡,兴致来了。   “是呀,家养的太乖巧了,总是在巴掌大的圈窝里待着,不活动,身上的肉又柴,又肥腻,不似野生的因为得到足够的锻炼,身体上的肉又滑嫩,又是五花三层肥而不腻。”   就像昨日在老狗逼空间中吃的那只野兔,真是人间极品。   盛夏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待本王有时间,我们便去野外打猎,烤了吃。”   说话间,季驰野俯下身去,为盛夏将系的歪歪扭扭难看至极的鞋带重现系了一番。   季驰野起身时,就见盛夏两只短靴上的鞋带被季迟野系成了非常漂亮的蝴蝶结。   盛夏“哇”的叹道:“好漂亮啊!”   跟我哥给我系的一样漂亮。   咦?盛夏皱起鼻子使劲的嗅了嗅,“怎么忽然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季驰野也嗅了嗅,“的确很酸,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说着,季驰野望去车窗外,旋即笑道:“果然,是一辆拉醋的马车不甚掉落下来一只醋坛子,打翻了散了一地。”   盛夏捏着鼻子,“我最讨厌吃醋啦,酸溜溜的有什么好吃的!”   “嗙”的一声,空间中的某人将门一关,惊的盛夏一抖。   艹,今天这人怎么这般怪,跟到了更年期似的。   随后盛夏靠在马车上打起了盹。   半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停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前。   季驰野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伸出手要去扶盛夏,盛夏却自己淘气的蹦下了马车,他朝季迟野咧嘴做了个鬼脸,“别想我这么快就原谅你将我当做垫脚石的事。”   呵!搀扶他的人是小殷子,这种坏的直冒烟的人只适合给他做脚凳。   “本王越发的喜欢和你相处了呢!”   季驰野挑花眼弯成了迷人的弧度,漂亮的像个妖精。   我屮艸芔茻,兄弟你适合做一个小倌啊,客人一定络绎不绝。   屁屁上的工作不停。   盛夏心里活动丰富的一批。   二人回了府后,季迟野吩咐厨房为盛夏做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并且在盛夏的卧室中用餐。   此刻,季驰野坐在了盛夏的对面,贴心的为盛夏夹了一块红烧猪蹄。   起唇方要说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响起小厮恭敬的声音。   “王爷,明梓轩造访,现下在客厅中呐!”   “明梓轩!”季驰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来做什么?本王与他并不熟悉!”莫非……   说着,季驰野看向正在埋头啃猪蹄的盛夏,“本王去去,不消片刻便回来!”   盛夏小嘴被猪蹄塞着鼓囊囊的,根本倒不出来说话,遂他朝季驰野摆摆手,示意他走吧。   真脏!吃相还难看,但此刻季驰野一双桃花眼中都是对盛夏浓浓的兴趣。   随后季驰野转身行出了房间。   见季驰野离开房间后,盛夏的吃货形象马上收敛了许多,他吐出了口中的猪骨头,忙端起了一盘菜……   季驰野与明梓轩并不熟悉,遂只是寒暄了几句,明梓轩也识趣,送完邀请函,便离开了。   季迟野望着手中的邀请函,冷冷一笑,“今年居然邀请本王去了!”   一旁跟随季驰野的管家道:“王爷现下在朝中的地位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许多人开始对王爷阿谀奉承,想拉拢王爷了!”   “不见得!”季迟野道:“大皇子的地位在朝中一向颇高,明梓轩却从未向他送出过邀请函。”   闻言,管家眉宇深锁,“那他这是何意?”   季迟野摇了头,“猜不出来,去了便知道了。”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盛夏卧室的门口,管家为季驰野开完门后便退了下去。   然,进到盛夏卧室中的季驰野处在一派震惊错愕中。   他足足愣怔了十几息后才从震惊错愕中回神。   此刻他望着桌上空空如也的一群盘子们,“这是怎么一下子吃进去如此多的?”   看向盛夏,又些委屈的道:“为何不等本王一同进餐?”并且还吃下了一只盘子。迟野吩咐厨师做了十五道菜品,而此刻桌上却只有十四个空盘子。   艹,我为什么要等你!不过盛夏不能这么去得罪季迟野,“饿了,太饿了。”幽怨的看向季迟野,“王爷做什么去了,教我等了这般长的时间!”   季迟野好笑,他刚走分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怎么就被他说的那么长了呢!   “明轩阁的阁主来送邀请函,下个月初五明轩阁举办诗词大赛,邀请本王去为他们剪彩,做评委!” 第三十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季驰野的话音没有落下,盛夏忙道:“不去可以吗?”   季驰野被盛夏的话语弄的微微一愣,不明问道:“为什么?”   盛夏手指抠着茶杯上的描金,努力找着理由.“下个初五是我生日,我一个人过无聊,想你陪我过,热闹热闹。”   季迟野轻轻挑起一双桃花眼,“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世子的生日是四月初五,已经过完了。”   “我是早产儿,提前了三个月出生的。”盛夏道:“所以三个月后不正是下个月初五吗!”   季迟野“哈”的一声笑了,“那抱歉了,本王已经答应了明轩阁的阁主了,不能言而无信。”略顿“这样吧,明轩阁诗词大赛一结束,本王便会来陪世子过生日!”   明轩阁的第一任阁主曾救过太上皇的命,遂明轩阁近百年来都非常受皇室重视。   同时明轩阁也是学识渊博的文人墨客集聚地。   格调高雅,受人尊敬,皇室也是极为尊敬明轩阁的。   为了能抬高自身的学识,受人敬慕,皇室成员都是希望可以受到明轩阁的邀请去做导师。   以崇高的导师资格评判来参加诗词比赛的书生文人们。   更是从来没有皇室成员拒绝过明轩阁的邀请,如此的不识抬举,搞另类。   所以季驰野断不会拒绝这次抬高他身份,明轩阁的邀请。   此刻盛夏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是无法说服季迟野这次去明轩阁的。   遂他只能做季驰野的保镖了。   “我也想去明轩阁,你带上我呗!”   闻听盛夏的话,季驰野一双桃花眼中尽显嫌弃与轻佻,“明轩阁可不是玩耍的地方,更没有饭给你干,那可都是清雅的文人墨客交流学识的地方。”   季驰野嫌弃盛夏古灵精怪的,出什么洋相,丢了他的颜面。   盛夏比季驰野嫌弃他还嫌弃季驰野的不屑“切”了一声。   “我可满肚子都是墨水,”说着掰了掰手指,“俗话都说十年寒窗苦,可我读了十六年书呢!”   幼儿园一年+学前班一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一年=十六年季迟野抱着手臂斜靠在墙面上,并没有对盛夏说什么话语,但满面都写着“你就吹吧,本王一个字都不相信”。   盛夏撸起袖子,决定给季驰野表演一番他的才艺,要让季驰野六体投地的信服。   首先盛夏将初中的数理化基础知识在季驰野面前笼统的总结了一番。   当然季驰野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蒙圈的一批。   但到底还是能听明白盛夏不是在胡诌八道,只是他不懂,更是奇怪盛夏怎么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貌似还颇为高深。   旋即盛夏吩咐小厮拿来笔墨纸砚。   但由于盛夏不擅长使用毛笔,遂干脆将木制的笔杆掰折,蘸了墨汁,像钢笔一般的写着字。   他先是写了一首幼儿园时间流传的拍手歌给季驰野,作为他的文采展现给了季驰野。   其实他想写几首名词诗句,可是他怕被吐槽是臭不要脸的搬运工。   遂只能用拍手歌充当诗词歌赋了。   “怎么样?”盛夏问道。   此刻季驰野望着纸张上盛夏写的拍手歌,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说着,季驰野神色幽怨又委屈转眸看向盛夏,“怎么可以拿几岁孩童的东西糊弄本王呢!”   盛夏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看你那一副受受的贱样。   此刻盛夏望着在他眼中受里受气的某人灵机一动说道:“我这是写给王爷未来孩子哒!”哈哈哈,待你被人弄出孩子,这个就送给你娃娃。   “孩子?”季驰野已经在盛夏的神色中读出了他的恶意,眉峰一挑戏谑道:“噢!原来世子是写给自己娃娃的,世子是在暗示本王,为世子播种子吗?”   “呕!”盛夏朝季驰野狠狠的干呕一下,“请王爷不要将我刚吃进去的美食恶心出来。”   “是世子先戏弄本王的,这可怨不得本王呢。”   盛夏呼出一口气,看来得给他出大招了,他又拿起了笔,给季驰野解了一道高中的方程式。   “这个不是在哄小孩子了吧!”   季驰野捏着纸张,望着对他来说满篇子如同经文的方程式。   “本王莫名的感觉世子写着这些东西要比本王二十二岁的年龄,低上了几年呢!”   盛夏:我大学就上几天,还啥都没学到,就被迫穿过来给你做夫君了,只能用高中的糊弄你啦!   “王爷到底带不带我去明轩阁,给个准信。”盛夏皱着眉头,不耐烦了。   “好吧,这次就勉为其难。”季驰野着重提醒,“但是莫要惹出祸事来,要听话,并且老老实实装傻痴。”   盛夏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一蹦跶,“欧耶,没问题啦!”   季驰野当即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到时只能加紧看着些他了。   季驰野不再想此事,因为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弄明白了。   “这个,都是什么意思,本王想知道?”季驰野指着纸张上的方程式问向盛夏。   盛夏一愣,忽闪忽闪的眨着有些蒙逼的眼眸。   那就是道被他解的乱七八槽的错误方程式,他连个解字都没写,考试一分都得不到。   “待王爷将那把匕首给我的时候,我再告诉王爷是什么意思啦!”   盛夏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我困了,明晨吃饭见哈!”   说完,盛夏伸出小手将十分不情愿走的季驰野推出了房间。   “妈呀,菜都凉了吧!”盛夏忙转身进了空间。   空间中,殷无昼坐在大青石上,身边摆放着各种肉类菜肴。   原来盛夏并没有将季驰野吩咐厨师为他做的美味佳肴独自一人吃了,而是通通放进了空间中,想讨好上级,与殷无昼一同吃。   此刻盛夏笑嘻嘻的坐在了殷无昼的身边。   拿起筷子先为殷无昼夹了一块红烧猪蹄子,放到了他老人家近前的植被叶子上。   空间中没有足够盛菜的盘子,遂盛夏只能找来一些干净够大的植被叶子用了。 第三十一章 我做1,他做0   殷无昼面色始终不冷不热,淡漠到有些气郁。   他望着青石上摆放着那个不属于他空间中的盘子道:“季驰野是个心细缜密的人,虽然只是一个盘子,但他也一定是发现了。”   盛夏口中正嚼着肉,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怕啦,他又抓不到偶。”   说着,讨好的靠近殷无昼,“这不是还有主子保护着我嘛!”   自从皇宫中殷无昼一系列的帮助盛夏后,盛夏已经将殷无昼当成了他的保镖。   殷无昼垂眸望着身体上贴着的软绵绵讨好他的小东西,严肃教育道:“丝毫男儿气都没有。”   但也没将盛夏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盛夏从来就不把自己的脸皮当回事,遂他朝着殷无昼眨眨眼睛唱道:“我是一只小猫,喵喵喵。伸伸懒腰。睡觉觉,喵喵喵。”   好吧,你说我没有男儿气,我就配合你做只猫。   盛夏顺便将手上啃猪蹄时弄上的油渍,偷偷抹在了殷无昼的黑袍上。   不过盛夏这一小动作还是被殷无昼收入眼底。   他大手一抬,将盛夏推开,“本尊不喜欢猫!”   “我是一只小狗,汪汪汪,我最喜欢,啃骨头,汪汪汪。”   盛夏又贴了过来,一副谄媚道:“那主人一定喜欢小狗吧!”   “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求本尊。”   盛夏讪讪笑道:“还是主子了解我,以后晚上我想都在空间中与主子睡。”   殷无昼眉尖抽了抽,“为什么?”   “怕季驰野害我。”   盛夏一只小手拧着殷无昼的衣角,“在马车上主子一定是看出了季驰野想要害我了,遂一会教我把头发藏好,一会教我去系靴子带。”   马车上殷无昼让盛夏做的种种怪事,盛夏思前想后,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闻听盛夏的话,殷无昼处在一派深沉的思考中。   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只是见不过季驰野对小九动手动脚的。   不过,若是实话实说,就小九那脑回路,怕是得像想季宇堂那般,给自己扣个暗恋他的帽子。   哼!   他怎么会暗恋上这么个小屁孩!   年龄连他的零头都赶不上。   他可不会哄孩子的。   还是个野性难训,到处惹祸的作人精。   “主子主子……可以吗?”   盛夏一双水灵灵晶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既期盼又可怜巴巴的瞧着殷无昼。   “我怕被季驰野害死了,主子就找不到我这么好的人,为主子去完成任务啦!”   卖瓜的那老王婆见到盛夏都会自愧不如。   殷无昼抬手揉着眉心,“准你了。”   盛夏“哈哈哈”乐了起来,回身就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打包成行李,抱进了空间来。   然后坐在殷无昼继续吃肉,“主子,下月初五季驰野去明轩阁,若是有什么危险,还得劳烦你帮着哈!”   “什么都让本尊帮助,还用你做什么了!”   盛夏啃着鸡腿,“主子别那么小气嘛!又不是没帮过我。”   “上次季泽隐把我拽进屋里去,扒我衣衫时,主子不就帮助我了,给了我一把匕首,又教我把他捅废了。”   “那天本尊若是没有帮助你,你应该怎么做?”   盛夏停住了啃鸡腿的动作,皱起眉头想了想后道:“那我顺奸!”   殷无昼当即脸色黑沉了下来。   盛夏“哈哈哈”笑了起来,“开玩笑,不会哒!”   “那你要如何去做?”   盛夏再次皱起眉头想了起来。   隔了会他道:“我做1,他做0,我干了他。”   殷无昼被气的起身要走,却猛然被人从身后搂住。   盛夏将小脸埋进殷无昼宽阔精壮的后背上,“当时我怕急了,脑子里一片凌乱空白,根本就没有想好要如何去做,去脱困,幸而主子救了我!”   盛夏声音极其虔诚的说道:“谢谢主子。”   殷无昼的唇角向上翘了起来。   然,还未翘到耳根,听到盛夏心中的话语后陡然顿住,旋即飞速降了下去。   脸色铁青的拍开盛夏环过来搂着他的小手。   就知道他没有那感激之心,在心中把他祖宗都谩骂了一遍。   “哎呀,好疼!”盛夏揉着被殷无昼拍的通红的小手。   这老狗逼作什么妖!   哄也不好使。   你等着小爷找到那把钥匙的,非扔进茅坑里,让你徒手去捞。争取抓一把大驱虫,恶心死你。   殷无昼被气的一刻都不想见到盛夏,起步就往茅草屋走去。   盛夏也生殷无昼的气,感觉这人一天奇奇怪怪的,一会心情好,一会心情坏的。   没去追殷无昼,一个人吃着肉。   这一顿饭下来,盛夏吃的极为口渴,遂蹲在一处泉水旁把水喝到涨肚。   可还是口渴。   所幸像一只狗似的,趴在泉水旁,口渴就伸着脖子喝上几口泉水,还感叹一句,“这水的味道真好喝!”   “你在做什么?”殷无昼浑厚低沉的声音在盛夏头上响起。   盛夏仰头看向高大的殷无昼。   此刻殷无昼站在他近前,肩上还搭着一条毛巾。   “我吃肉吃咸到了,口渴,在这里喝水啊!”   “你喝这里的水!”殷无昼表情有些古怪。   见此,盛夏问道,“怎么了?我不可以在这里喝水吗!”   “可以。”殷无昼瞟了一眼泉水,“但这里是我沐浴用的泉水。”   “呕~”“唉,你别吐到本尊沐浴的泉水中。”   殷无昼忙提着盛夏的后衣领,把人拎到一旁去,生怕盛夏将他洗澡的泉水弄脏了。   他在一旁等着盛夏,待他不干呕了,他好清场,教人离开。   盛夏一副吃了屎的模样,在一旁趴了一会,起身又来到泉水旁,就开始解腰带。   “你做什么?”殷无昼目光盯在盛夏盈盈一握的小腰身上。   盛夏解腰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殷无昼,回道:“洗澡啊!”   “本尊要在这里沐浴!”殷无昼强调。   “我知道啊!”盛夏问道:“怎么啦?” 第三十二章 被打了   殷无昼头痛的揉着眉骨,感觉盛夏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因为本尊在这里沐浴,所以你不能在这里沐浴。”略顿“听明白了吧!”   “为什么啊?”   盛夏的十万个为什么毛病又犯了。   “没有为什么,习惯一个人沐浴。”   “两个人洗澡多有意思啊!还能互相帮助。”盛夏又开始解腰带,显然是决了心要和殷无昼共浴。   殷无昼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透着浓重的寒意,“再解腰带,本尊就催动你体内的子午针了。”   盛夏忙把腰带绑好,人变的老老实实起来,“不洗就不洗嘛。”   嘟着嘴转过身去就走,他自己搓洗不到后背,就是想让他帮着搓搓背,他也帮着他搓,老师不是常说互爱互助吗!   切,回头他找季驰野互爱护助去,让季驰野帮他搓洗后背,看上去季驰野这几天对他还不赖,兴许全身都会给他搓洗了。   “过来洗吧。”殷无昼的声音从盛夏身后飘来。   盛夏当即眉飞色舞起来,转身就跑了回来,来到温泉边的时候,已经脱成了只白斩鸡。   殷无昼下意识的忙将脸别了过去,不看身边的小白鸡。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溅了殷无昼满身都是。   殷无昼正擦着脸上的水时,盛夏向他招手道:“主子下来洗啊!”   殷无昼将帕子收了起来,“本尊不洗了。”   “啥?”盛夏狗刨游泳的动作一顿,“主子怎么不洗了呢?”   “不想洗了。”殷无昼道。   盛夏眉头揪了起来。   上次他摸到了他那里好像不正常,这次想趁着洗澡,看看他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怎么可以不洗了呢!   盛夏不甘心,“主子,我在这里洗澡是因为你可以帮我搓搓后背,结果主子还不洗了。”   “不洗也可以帮助你搓洗后背。”   这是铁了心的就不洗了。盛夏偷偷朝殷无昼吐了吐舌头,旋即游了过来,“主子帮我搓吧。”   殷无昼寻着盛夏的声音摸了过去。   然,下一刻手像被烫到一般的收了回来,“你躺在池边做什么?”   盛夏小手扯着殷无昼的袍摆拧着,“左右都给搓洗了,就给搓个全身的呗。”   盛夏这是将殷无昼当成了澡堂子里的搓澡工。   殷无昼的大手掌伸过来,将盛夏“噗通”一声,推下了水,紧接着揪着盛夏头上的发髻,固定着不让盛夏乱动,给人搓洗起来后背。   “哎呀!好疼!”盛夏捂着发髻,“主子松手啊,头皮都要被你扯掉啦!”   殷无昼大手松了松,但仍旧为了方便,扯着盛夏的发髻,给人搓洗后背。   “主子为什么不敢看我,也不让我看你洗澡?”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盛夏扭头,视线落在殷无昼的某个地方。   “主子不会是个双性人吧?”   殷无昼猝然望向盛夏,与他对视,幽深的冷眸似是能结出冰碴来,寒森森的说道:“你认为呐?”   盛夏忙赔笑道:“主子当然是纯爷们!”转瞬又道:“那啥,不劳烦主子了,我自己搓搓就可以。”   盛夏知道自己把人惹到了,想逃跑。   然此刻盛夏要游走,殷无昼却一直扯着他的发髻不松手,“左右本尊闲的也无事,就帮你搓搓……全身。”   说罢,殷无昼将盛夏提到了池边,像小鸡崽一般的按在了地上,不留死角的将盛夏全身搓洗了一遍。   原本白玉般的小身体,给搓成了粉萝卜,盛夏龇牙咧嘴的,那是火烧火燎的疼。   “好了好了,主子不用搓了,再搓就掉皮啦。”   殷无昼终于停了手,沉声问道:“以后还随不随便让人给你搓洗身体了?”   “不得了。”盛夏爬了起来,老老实实坐在殷无昼面前,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还口无遮拦了不?”   “不得了。”盛夏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好奇心还大不大了?”   “不……咦?”盛夏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疑惑的问向殷无昼。   “主子,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好奇心很大啊?”   马上又道:“还有今日清晨皇上审问众皇子们季泽隐死亡那段时间他们都在做什么时,你怎么知道我要站出来为季驰野做伪证?我也没有说出来啊!还有……”   “你多大,本尊多大!”殷无昼严厉的打断了盛夏的话,“你已经将你的心中想法都写在了脸上,本尊一看便知道了。”   某昼借口盛夏心中藏不住事情,而来掩盖他的恶行。   盛夏抬手狠狠搓了搓脸,又用两只小手捂住了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主子这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小爷心中才能藏住事情呢!   老狗逼,一会我就偷偷往泉水里撒泼尿。   殷无昼被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   旋即大手一按,将盛夏再次按趴了下去,用水瓢舀起水劈头盖脸的一顿给盛夏冲洗。   盛夏被灌的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好了,洗完了,把衣裳穿上吧!”   原来这位是谨防着盛夏往他洗澡池中撒尿。   盛夏像个落汤鸡般的爬了起来。   “怎么还不穿衣裳?你是暴露狂不成!”殷无昼鄙薄的瞥了眼盛夏某个蔫蔫的位置,“就这样还有资本露呐!”   盛夏一把捂住了它,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   “龙抬头时,它的雄风会吓到主子的!”   殷无昼淡淡“哼”笑了一声,但足矣表明他是有多不屑。   盛夏也盯去了殷无昼某地,不服气的道:“就好像你的有多出色似的,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肯定是废柴!”咧嘴阴阳怪气的一笑,“是不是小的跟一根针似的吖!”   有些人,不打到身上,就没个记性。   尤其是盛夏这种劣根性极强,野性大不服管教的。   殷无昼长臂一捞,将人屁股朝天按在了大腿上。   扬起大手掌毫不留情的就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似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哎呀,主子我错了,你别打了!”   草泥马。   “我以后都不会再犯的啦,你住手吧!”   你妈比。   “哥,你弟被人打了,救弟弟呀,好疼!”   你生孩子没屁.眼。 第三十三章 火花   “呜呜呜……”   盛夏不再暗骂殷无昼,被疼的只能一心一意的哭了,他才停手。   望着盛夏被自己打成猴屁股的屁蛋,殷无昼居然有些心疼了。   帮人把衣衫穿好,抱回了茅草屋中。   盛夏是彻底蔫了下来,趴在床榻上悄么么的抹眼泪。   还委屈巴巴的自言自语小声嘟囔着。   “我妈我爸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一根手指头,小时候我翻墙进了邻居家院子里,将邻居家的劳斯莱斯刻上了一个大王八,我爸我妈都没有打我。”   “我哥更是到处都护着我,从来没人敢欺负我,学校中的小霸王见到我都要点头哈腰的,呜呜呜……”   说着,盛夏委屈的大声哭了起来。   殷无昼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小九这样的脾气秉性是与他骄纵惯养的生活环境有关。   这次是他太急于管教好他了。   殷无昼揉着眉心,有些头痛。   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哄过人,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哄人。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遂人起身离开了茅草屋。   殷无昼有些烦闷的走着,目光看去一旁树上红颜颜的野果子,忽然想起来盛夏吃肉吃咸了,一直都很口渴。   并且还记得清晰盛夏说他不喜欢吃酸溜溜的醋,那么应该就是喜欢甜食了。   遂某昼便摘了几个果子,去干净的泉水旁清洗好。   殷无昼回屋的时候,盛夏已经不哭了。   主要是身旁没有观众,盛夏哭的也没劲。   他见殷无昼进屋,瘪嘴又要哭。   然,几个又大又圆的果子递了过来。   到了嗓子口的呜咽声,被盛夏“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盛夏眼睛亮闪闪的接过了几个果子,捧在怀里吃了起来,“嗯,好甜啊!真好吃。”   果然是喜欢甜的。殷无昼望着趴在床榻上美滋滋,小嘴吃不停的盛夏,神色不由柔软了下来。   他没想到几个果子就给哄好了!   不过……   “吃东西别吧唧嘴!”   某昼像个长辈似的严厉的教育道。   盛夏斜了殷无昼一眼,鼓了鼓腮帮子,不吧唧嘴了。   然后开始往床榻上一滴一滴的掉汁水。   “你吃东西干净些,被褥都被弄脏了!”   怎么一身都是毛病!殷无昼拿来一块抹布为盛夏铺在身下,接着掉下来的汁水,又拿出方帕为盛夏擦了擦小嘴上挂的汁水。   盛夏也是对殷无昼的教育习以为常,不以为然了,主要还是人脸皮厚。   为盛夏擦好嘴后,殷无昼要走,一个又圆又大的果子递到了殷无昼的嘴边,“我哥说了,好东西要和想着你的人分享。”   明显盛夏是挑了一个最好的果子,给了殷无昼。   殷无昼垂眸望着眼前白皙小手中的果子。   嗯!到是不自私。   “啪”的一声,盛夏将吃完的果核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殷无昼:本尊收回上一句话。   丢完果核,盛夏便意识到自己这是又做错事,惹某昼生气了。   他忙笑嘻嘻的道:“吃完,我就一起收拾了!”   说着,就手中的果子又向殷无昼唇边送了送,声音跟果子的汁水一般的甜腻,“主子,吃果子吖!”   “没胃口。”说完,殷无昼转过身去,向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盛夏乖巧的话语,“放心好了主子,我吃完一定会收拾的干干净净哒!”   殷无昼没做声,出了茅草屋。   出了茅草屋后,殷无昼去将盛夏用完餐食的碗盘收拾好,放到了一个大桶里,当然那个不属于他空间中的盘子,永远的消失了。随后他将装有餐具的桶提到一处干净的泉水旁,一只一只的刷洗干净。   灵谷躲在树后偷看殷无昼。   主人以往从来不干这些的,尤其当年他可是一位统治……   “灵谷你鬼鬼祟祟的在那做什么?”   灵谷从树后迈着爪子走了过来,到殷无昼身体上亲昵着蹭着。尤其毛绒绒的尾巴在殷无昼手臂上缠绕着。   “你最近脱毛,离本尊远些。”   灵谷一副委屈,“前几日我都看到那个人类的长发,掉到了主子的床榻上好几根,可主子还让他上您的床!”   “本尊只对狐狸毛过敏。”殷无昼将洗好的餐具摆好,放进了桶中。   “待过些时日我化形成人就好了。”灵谷道:“到时身上就是光滑的皮肤了!”   殷无昼望着身边的狐狸,陷入沉思中。   灵谷都要化形成人了,他还要多久才能出去,修炼本体,找那个人报仇。   当年若不是他有伤在身,决然不会被他关在这里的。   “主人,我还没有分化性别,您喜欢我是男是女?”灵谷摇着尾巴看向殷无昼。   “随你。”殷无昼提着桶起身离开。   灵谷使劲摇了两下尾巴,满心都是在气愤着盛夏。   待它化形成人后主人一定会喜欢他,不再理会那个普通的人类。   殷无昼进茅草屋时,本以为盛夏会扔的满地都是果核,结果地上干干净净的。   这让殷无昼有些意外,这种被哥哥惯坏了的弟弟,真不像是能勤劳的孩子。   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生活一定是一团邋遢的那种。   与盛夏的这些日子相处,以及观察,殷无昼发现盛夏是个非常依赖哥哥的弟弟,时不时就会将哥哥挂在嘴边。   他也有兄弟,却从未向他这般的,他与兄长从不往来。   此刻盛夏已经睡了,裹着自己的被子靠在床里头,床边留着空地,明显是给殷无昼留的。   殷无昼来到床边坐了下来,取下束发的长簪,墨玉一般的长发如同厚重的披风披散下来顺在背后。   俊美英挺的五官在一头华美的长发映衬下就像黑暗的贵族,神秘的让人不可猜度。   “啪嗒”殷无昼手中的长簪不甚落地。   殷无昼第一时间看去盛夏,见没将盛夏惊醒,方才俯下身去拾地上的长簪,然目光一瞟,居然看到了床底下扔着一堆果核。   原来盛夏将吃完的果核都偷偷的丢在了床下,以为不会被殷无昼发现。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不过这次殷无昼却并没有生气,还淡淡的笑开。   这样才是小九!   殷无昼将果核收拾干净后,才上床。 第三十四章 这是病,得治!   可人一躺在床榻上,便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湿湿的?   殷无昼大手按了一把床单,抬起掌心一看,上面竟然泛着一层水光。   凑近了一闻,还弥散着腥臊的味道。   殷无昼头痛欲裂,黑曜石般的眼眸,错中复杂的盯着这个都十八岁了还尿床的小混蛋!小窝囊废!小废物!   冲动的想一巴掌将人拍醒,然后轰出空间,再不要上他的床。   此刻殷无昼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下了冲动。   没有将这个小混蛋、小窝囊废、小废物弄醒轰走,远离他的床榻。   人默默的起身下了床榻,拿来了新的床单。   但怕被盛夏湿乎乎的身下将传单弄湿弄脏,他先把盛夏退成了白斩鸡,抗在肩膀上,铺上了干爽的新床单。才把人放下。   又拿来一件自己的长衫为盛夏套上。   全程盛夏睡的都跟一头死猪似的。   看着这样的盛夏,殷无昼有些担忧了。   怕是自己对他做些什么,他都不一定知道!   不,会被疼醒。   毕竟自己的不与寻常人的一样,但那时什么事情都已经晚了。   殷无昼恨铁不成钢的望着熟睡中的盛夏。   他怎么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   思及至此,殷无昼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生出这般龌龊的想法!   对一个比自己小上几百岁的尿床小窝囊废生出这种心思。   殷无昼叹息了一声。   或许是他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又正值壮年,欲望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促使他有了方才的那种想法。   他需要修炼一番清心咒了。   不过在修炼清心咒之前,他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旋即某人拿着从小窝囊废身上脱下来,散发着尿骚味的衣衫,和床单出去清洗了。   清晨时分盛夏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后坐了起来,瞧见殷无昼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他的短靴!   盛夏不由睁大了眼眸,好奇问道:“主子拿我靴子在做什么呢?”   殷无昼目断微微一滞,显然太入神,被惊到了。   “你靴子带开了,本尊帮你重新系好!”   盛夏忽闪忽闪眨着眼睛,望着殷无昼手中的短靴说道:“看来昨天季驰野没有系好啊!”略顿“那啥,主子劳烦你将另一只也帮我重新系一下吧,别是开了,我没看到,到时踩到摔跟头啦!”   某昼已经将盛夏的另一只重新系好了。   “呀?”盛夏垂着眸子发现身上居然不是自己的衣裳,“我梦游了不成,然后迷迷糊糊穿上不知道哪个人的衣裳!”   衣裳还特别大,盛夏甩着两只大长袖子。   “是本尊为你唤上的衣裳。”殷无昼道。   盛夏垂眸望着自己身上宽大的袍衫,“主子为什么为我换上这件衣裳啊?”   “你尿床了!”   “哈?”盛夏一愣,旋即眉眼迷成了一条缝隙,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手挠着后脑勺,“怎么都换了一具身体,还尿床啊!”   ‘还’殷无昼将这个字画了重点,原来是个惯犯!   殷无昼手指点着桌面,“你十八了!”   他的意思盛夏当然是明白的了。   此刻人是前所未有的谦虚,“那我就尿了十八年的床。”转瞬又道:“过了十四岁后就不天天尿了。”又道:“昨晚是我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尿床。”想了想又道:“可能是昨晚喝了那么多的水,又吃了好几个果子,所以才尿床的!”   那也不正常啊!殷无昼瞥了一眼盛夏阀门不好使的水龙头位置,“这是病,得治!”   盛夏小脸噙上苦恼,“治了,去了好些家医院,都没检查出来我有病!”   说着,盛夏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看向殷无昼,讪讪笑道:“那个我尿的衣裳呢?”   “洗了。”   “主子真好!”盛夏下床想感谢殷无昼,给个友好的拥抱,却不料踩到袍摆上,直直超前栽了过去,然后一头撞到了……   “嘶~”殷无昼被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忍着疼将盛夏扶稳,黑沉的脸色教育道:“人都不小了,怎么就不能稳当些,冒冒失失的!”   盛夏把殷无昼的教育当做耳旁风,“抱歉主子,一定是撞疼了你了,我帮你揉揉哈!”   “啪”的一声,殷无昼将盛夏要伸向他两腿之间的小手拍开,“死性不改!”   盛夏揉着被拍的通红的小手背,小声嘟囔着,“那你就让我看一眼呗!看一下我就不再好奇了,你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好奇嘛!”   “胡闹!”殷无昼真是无法想象两个成年男子相对而站,一个给另个一看那的淫.秽龌龊场景。   殷无昼起身向着房门走去。   “哎?主子干什么去啊?”   “衣裳已经干了,取回来,时间不早了,换上走吧!”   盛夏望着殷无昼高大的身影行了出去,撇嘴道:“总是撵我走。我若是不为你办事,你请我来,我都不来这里!”   言毕,盛夏掰手指数了数,“距离下月初五已经不到七日的时间,我得查查到时都有那些皇子去明轩阁,刺杀季驰野的凶手就在他们其中,好防范着。”   思虑间,殷无昼把盛夏的衣裳拿了回来。   衣裳叠的跟豆.腐块似整齐,盛夏都舍不得弄乱了。   感叹道:“主子叠的衣裳真整齐,比我哥叠的都好!”   殷无昼道:“你哥对你很好?!”已经知道了盛夏的哥对他很好,就是莫名的想了解这个被盛夏时常挂在嘴边的哥。   盛夏点头,“嗯,非常好,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殷无昼眉心一抖,“他不是你亲哥!”   “是啊,他是我父亲好朋友的孩子,不过父母在他很小时就车祸去世了,哥没了亲人,我父亲见他可怜,便将他领回了家。”   殷无昼微微眯起了眼眸,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盛夏见殷无昼不再说话,便开始换衣裳。   耳边却又响起了殷无昼训斥他的话语,“换衣裳怎么就不知道避讳人!”   此刻已经把自己脱成的白斩鸡的盛夏一顿,看向把眼睛别开不去看他的殷无昼。   “主子,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可避讳的呀!” 第三十五章 你的态度,决定我对你的态度   他顿了顿又道:“像主子这种奇葩的想法,那男浴池可是关门大吉了。”   说着,人还特意走到殷无昼视线所及的位置,向殷无昼展现着自己的小身体。   “我知道自个生的太漂亮啦,但主子看好了,我可是与主子一般带把子的,可不是羞答答的女子咯!”   说完,盛夏还在殷无昼面前转了一圈,然后……   就见殷无昼将房门摔个震天响,气郁的离开了。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道:“这人莫名其妙的。”   殷无昼出了房间后,快步径直去了沐浴的泉水池,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灵谷屁颠颠跑了过来,“主子沐浴怎么不脱衣裳呢?”   殷无昼捧起凉凉的泉水兜头浇下,不答反问,“本尊沐浴,是你可以看的吗!”   灵谷用毛茸茸的爪子蹭着地,“我也不是人,主子不用顾虑这个的!”   “可是你却有人的心智,很快还会幻化成人形。”殷无昼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着心中的燥热,“你的那些小心思,瞒不过本尊。”略顿“本尊劝你不要自讨没趣,哪天若是惹烦了本尊,本尊便取了你的内丹!”   灵谷忙摇头,“主人,我听话。”   “滚吧!”殷无昼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起来清心咒。   灵谷急忙跑走了。   然,却在空间通往外界的门口处,遇到了要走的盛夏。   灵谷一双狐眼恶狠狠的瞪着盛夏。   都是他抢走了主子对我的好。   自从他出现之后,主子便是无底线的包容着他,丝毫注意力都不放在我身上了。   与此同时,盛夏也在瞧着灵谷。   咦?我怎么感觉这只狐狸对我很不友好呢!   想着,盛夏伸出手,想要去摸摸眼前的大白狐狸,主动友好友好。   然,手还未摸到大白狐狸,就被它咬了一口。   直接把手指头咬破,挂了彩。   盛夏被疼的龇牙咧嘴,但更多的是气愤。   一把扯起狐狸尾巴,把灵谷倒立的拎了起来,然后……   殷无昼在泉水中修炼完清心咒,出来后,走了几步忽然嗅到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就像是……什么烧焦的味道!   心中顿感不妙,殷无昼寻着味道找了过去。   大老远就听见灵谷“嗷嗷”嚎叫的声音。   殷无昼眉心一沉,御风飞起,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殷无昼落在灵谷面前的时候,灵谷被绑在一根木头上,正支在火架上烤着。   一身雪白的狐狸毛已经被烧成了焦黑一片。   但明显人又不想将灵谷烤熟烤死,看样子只是给它一个教训,所以火生的并不旺盛,木柴添的也不满。   不过,若是殷无昼不及时赶过来,灵谷怕是不被烤死烤熟,也得被烤个半生不熟,带死不活的了。   将灵谷救下来后,殷无昼微眯眼眸望着紧关的空间门。   显然做完坏事,人已经溜没影子了。   看来这小孩绝对有作奸犯科的天赋!   此刻灵谷“呜呜”哭着。   曾经它那一身引以为傲的亮丽白毛,已经变成了一层焦糊的黑炭。屁股上还给烤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主人,您要为灵谷主持公道啊!”   灵谷一副凄凄惨惨戚戚,要多可怜就有可怜。   闻言,殷无昼面色却沉静淡漠,丝毫不受灵谷这套,声音深沉,“你若是不去招惹他,他岂能如此教训你。”   说罢,殷无昼转身离去。   在与盛夏相处中,殷无昼已经将盛夏了解个通透。   盛夏并不是那种欺负人的人,若不是旁人招惹了他,他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包括自己都是因为先招惹了这个小孩,方才成了这个小孩的冤家的。   空间外,盛夏用布条包扎着手指上的伤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容忍。”   盛夏把手指包扎好后,倒了杯水喝。   “没事我也不找事,有事我也不怕事。你的态度,决定我对你的态度。”   哼!下次再敢咬我,我非烤熟了你不可。   季驰野一早就出去办事了,盛夏是一个人用的早餐。   用完早餐在屋内转悠了一圈,决定出去探查一番明轩阁的底细,那位阁主都请了哪些皇子,他好做防范。   不过难题来了。   此刻盛夏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皱起了眉头。   “我现在可是傻子的人设,要怎么出去办事呢?”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一名丫鬟推门进来更换茶水。   季驰野为了树好老攻的人设,刻意吩咐过下人们不可怠慢傻世子了,遂盛夏屋里的茶水换的很勤。   但明显这个丫鬟对盛夏并没有尊重,进来都没有遵守下人的守则——先敲门,再打招呼说话,最后才能进来。   毕竟季驰野也看不到她私底下都做了什么。   尤其在她眼中盛夏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是她嫌弃鄙夷的。   此刻丫鬟斜了一眼盛夏,“早晚王爷会找填房的丫鬟!”   盛夏的注意被吸引了过来,不由眼睛一亮。   哇!好漂亮的小姐姐吖!   王爷找填房的丫头,一定会选上小姐姐哒。   不过……   盛夏坏坏一笑,搓着小手就朝丫鬟走了过去。   “傻子你做什么,不要脱我衣裳……啊……”   丫鬟被盛夏一手刀打晕。   …………   喧闹的街市上,街道两边是各种小商品的摊位。   不远处是一座三层楼阁,朱红色大门上端,悬着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面用金漆题着‘明轩阁’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这快牌匾可是先皇提字赏给明轩阁老阁主的。   “姑娘买盒胭脂吧!”此刻一名卖胭脂水粉的小商贩,对路过他摊位前的一位少女说道。   盛夏停住了脚步,看向摊主,“你是在与我说话?”   小商贩被盛夏青翠的少年声惊的一愣,旋即讪讪道:“是,这位姑……公子,买一盒胭脂吧!”   大周国一些男子有些癖好,便是喜欢女装,遂小商贩对盛夏便也见怪不怪了。   而盛夏这身女装,都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   头上的两个山寨版黑山老妖牛角髻,是他自个心灵手巧的绾的。   此刻,盛夏摸了摸脸,觉得自己素颜怕是会被眼尖的认出来了。   遂垂眸看了看小贩摊位上的胭脂水粉,抬手指着一顿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给我来一套彩妆。”补充道:“就是抹完脸,漂亮的连我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第三十六章 哥哥生的俊俏,撩人   那是换了张脸了吧!小商贩暗道。   不过为了能卖出套胭脂水粉什么丧良心的话语都可以说出来。   “好嘞!公子你放心吧,漂亮的别说是你妈认不出来,就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不知道镜中的仙子是谁!”   盛夏瞅着黑心商贩撇了撇嘴。   与此同时,对面街旁的角落一个人正饶有兴致的望着盛夏。   “王爷,您都看了那位姑娘半晌了,是入眼了吗?若是喜欢了就……”   “本王可不是大皇子,风流成性。”季梓铭目光一直盯着盛夏,“他是季驰野的王妃,那个傻世子。”略顿,“只不过看样子他不傻!”   侍卫一愣忙道:“莫不是他一直在装疯卖傻!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季梓铭摇了头,“不知道!”旋即玩味的一笑,“本王与季驰野素来不和,可以拿这个小王妃出出气,给季驰野一个教训。”   那边盛夏已经买好了胭脂水粉走了,打算找个姑娘帮他画个妆。   然,人刚走到一处拐角,一个麻袋便套上了头。   盛夏蒙了一批,但本能的却是拼劲的挣扎,“救命……啊……”   人被打晕了过去。   王府中,季驰野看不出情绪,盯着被盛夏打晕了刚醒来的丫鬟。   丫鬟哭哭啼啼的向季驰野道:“王爷,奴婢进来为王妃更换茶水,却被他打晕了,还扒了奴婢的衣裳。”   说到此,丫鬟哭的伤心欲绝,“奴婢还是未出格的姑娘,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可教奴婢怎么做人啊!”   季驰野忽然朝那丫鬟温柔一笑,声音也是低磁细腻,“放心,此事不会传出去的。”放慢语调,眼中笑意更浓,“你也无需做人,去做鬼吧。”   季驰野吩咐身边的侍卫,“拉出去乱棍打死,扔进后院的那口枯井中。”   丫鬟脸色瞬间煞白,“王爷饶命啊……”   丫鬟被侍卫拖了出去,季驰野神色变得阴郁下来。   此时管家行了进来,恭敬的向季驰野说道:“王爷,查出来了世子是从偏院的狗洞爬出去的。”   闻言,季驰野薄唇一挑,邪肆的笑了起来,“倒是越来越好玩了。”桃花眼凉薄的瞄了一眼管家,“唤他王妃。”   盛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并且手脚都被绑着。   屋子外面好似很喧闹,盛夏竖着耳朵听了听,却只是能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了什么。   咦?盛夏发现自己居然被换上了一身新衣裳,却还是女装。   但衣衫上艳红的一朵朵大牡丹骚里骚气的。   尤其肩膀子都露在了外面,裙摆两侧的设计怕是借鉴了旗袍,两侧都快开到腰了,只要一走路管保春光乍泄。   盛夏避开大腿看了看那里,果然裤头都给脱了,这不是玩制服诱惑嘛!   这一身行头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穿的。   正在此时,从空间中扔出了一件东西到盛夏面前。   盛夏定睛一看,是一条四角大裤衩子。   他好奇的问向空间中的那位,“主子这是啥意思啊?”   “穿上。”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垂眸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手和脚,“主子偶没有第三只手穿吖。”又问道:“这里是哪里?”   盛夏的话音未落,一团黑呼呼从空间中跑了出来。   看清是什么后,盛夏咧嘴,“主子,我和这只大黑狐狸已经结下梁子了,你叫它来是向我报仇来了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贫嘴。”殷无昼道:“你被卖进了小倌馆中。”   盛夏仍旧不见有丝毫慌张,他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主子保护我吗!我怕什么的。”   灵谷开始用牙齿咬绑在盛夏手腕上的绳子。   狐狸的牙齿很锋利,只用了十几息的时间,盛夏手腕脚腕上的绳子就都被咬断了,末了灵谷恶狠狠的在盛夏腿上咬了一口,旋即掉头就跑。   盛夏哪里吃它这亏,一脚踢过去,灵谷就像个足球一般被盛夏踢进了空间中。   殷无昼一副头痛欲裂,但还不忘催促盛夏道:“快把裹裤穿好。”   盛夏望着大裤头,“主子这是你的裤头吧,可我们腰围不一样,怕是得肥上许多,我穿不了啊。”   “不会。别废话了,快些穿好。好逃离这里。”   盛夏无奈叹了一口气,好吧,他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穿上后他会知道裤腰有多肥。   然……   “咦?居然正好嘢!”   那肯定的了,这是空间中某昼披星戴月用他多年不穿的中裤为盛夏改的裤衩子。   “快逃吧!”殷无昼再次催促,“再晚一些时候,嫖客就会来,他还是一个极为病态的人。”   盛夏在昏迷时,殷无昼听这里的馆主说这个人喜欢玩穿成女装的小倌,并且用各种器具,每一次都会将人玩掉半条命下去。   不过是个财大气粗的主,无论有什么癖好,有钱就好使。   盛夏有些害怕了。   不耽搁时间,将房门开了一条缝,观察了一圈走廊没人后,马上出来。   此刻其它房间中时不时传出来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盛夏直咧嘴。   这里是嫖客付完款嫖小倌的专属地方。   顺着走廊走到尽头是通往一楼的楼梯。   盛夏站在二楼拐角处,有些踌躇了。   楼下都是人,是小倌们陪嫖客喝酒的场所,好不热啊。   就他这一身开到大腿根的骚气牡丹大旗袍从着万众瞩目的楼梯走下去,不成为全场焦点才怪呢。   “呦!是新来的。”盛夏光顾着注视楼下了,没注意到身后房间中出来一名小倌。   此刻小倌边整理着衣领,想将被嫖客咬出的痕迹遮住,边打量着盛夏。   “小模样还不错呢!活计一定能好了,说不上能被哪个财大气粗的主看上,赎身了。”   “还是哥哥生的俊俏,撩人。”盛夏赔笑道:“我看到了哥哥心跳都露了一拍,哥哥这种上等模样的一定会被达官贵人,世家子弟看上,带回去享福!”   “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小倌被盛夏恭维的嘴都合不拢了。   盛夏搂住了小倌的胳膊,一副讨好的说着:“以后还得承蒙哥哥光罩。到时哥哥成了王妃,世子夫人什么的,可别忘记了弟弟吖!”   说话间,二人向着楼梯走去,盛夏尽量将自己的身体缩在那小倌的身后,让小倌为他遮挡下,小脸也埋的很低,佯装一副和小倌热聊的模样。   果然如此,楼下的人并未注意盛夏。   即便有被盛夏的衣裳吸引的,也只是扫了一眼,见不到盛夏的脸,目光便也收了回来。   毕竟在小倌中,不只盛夏一个人穿女装,遂对女装也是见怪不怪了,尤为盛夏的小身板始终藏到与他同行小倌的身后。 第三十七章 王爷别凑的那么近,我热   好不容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盛夏借故要去茅房,想要开溜。   然,却看见了一个熟人。   不过盛夏岂能让熟人看到自己穿了这么一身骚气的大牡丹,在这种地方了。男人的尊要他得需要维护一下的。   遂盛夏忙把视线收了回来,加快步伐想逃离这里。   与此同时,坐在桌旁与狐朋狗友们暍酒的季宇堂,目光不甚在意的瞟了一眼从他身边走过的艳丽大牡丹,视线收回来后却是猛然一滞,马上又看去了那朵艳丽大牡丹。   像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忙揉了揉的眼睛,又仔细的看去。   “呃!没错了,就是他了。”   盛夏一溜烟的小碎步来到门口,想逃出去,可被守门的两个健壮大汉抬起粗犷的手臂给拦住了。   见状,盛夏谄媚一笑,“二位大叔,我想出去到茅房尿尿。”说着,小手捂住了小腹,“我尿急哈!”就见盛夏是话音未落,一道妖娆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急,但却是急着逃跑。”   说话间,馆主从门外行了进来,他身边还有一名锦衣玉带的年轻公子哥。   馆主瞄了盛夏一眼,看向身边的人,声音恭敬的说道:“小侯爷,这个小倌便是今日伺候您的。”   又补充道:“还是新买来的,干净着呢,看他这清纯的小模样,怕多半是个小.雏.菊呐!”   梁锦侯看向盛夏,“模样到是不错,是不是小雏得待本侯偿过了,才知道。”   盛夏紧皱着眉头,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先把男人的尊严放一放,去求熟人救他。还是自己想办法脱身。但明显求人要大大减低了被爆.菊的危险系数。   然,肩头微微一沉,被人披上了一件外套,遮住了盛夏裸露在外的小肩头。   与此同时站在了他身边一个人。   盛夏下意识的仰头看去,是季宇堂。   季宇堂并没有看盛夏,而是看向了梁锦侯。   一国皇叔,要比皇子都要受百官尊敬,尤其是季宇堂这种先皇最宠溺,和皇上都谦让几分的皇室子嗣。   遂梁锦侯如何都是对季宇堂敬畏的,此刻就见他朝季宇堂施了一礼,赔笑道:“项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微臣不知这名小倌是您相好的。”马上又道:“小倌微臣还未动。”   季宇堂的封号是项王,遂外界都如此称呼他。   盛夏身上披着季宇堂的外套,已经足够证明了二人非彼寻常的关系了。   小倌馆的馆主也是点头哈腰的对季宇堂赔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买了项王相好的,小的给项王赔不是。”看了一眼盛夏,又道:“这位项王领走便成。”   “如此岂不是让人认为我是端着项王的身份,欺压百姓了。”   说着,季宇堂拿出一钱袋金叶子,丢给了馆主,“这些钱两是我为他赎身的钱两。”   说着,朝梁锦侯道:“我还有些事要办,这厢先走一步。”   言毕,拉起盛夏的手将人带离了小倌馆。   “怎么会被人卖进了那里?”季宇堂与盛夏停在了街角一处偏僻之地。   盛夏搔了搔后脑勺,摇了头,“不知道啊,我就是走在街边,就忽然被人套上麻袋打晕了,再醒来后就被卖进了那里啦!”   “别被人认出来你是王妃了,我送你回家!”说话间,季宇堂伸手要为盛夏拢拢身上的衣裳,却被盛夏避开了。   此刻盛夏盯着季宇堂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季宇堂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到是不烦。”略顿“谈喜欢有些重!”   “那你为何一直在帮助我啊?”盛夏想了想又道:“感觉还非常的尽心尽力。”   季宇堂好笑,叹道:“我冤枉啊!”转瞬又道:“可不是我一直在帮世子,是世子一直强拉着我帮助你!”   他看了一眼盛夏女装扮相。   “这次的确是我主动帮助你的,不过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做皇叔的,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侄媳妇被人欺负了,无论换做是那个侄媳妇我都会出手帮助的!”   盛夏抬眸打量着季宇堂,“其实前两次你完全可以拒绝我,不帮助我的!所以我感觉你喜欢我,就是不敢承认。”   季宇堂“噗嗤”笑出了声音,忽地又收敛笑意,认真了起来,“那是我在伪装自己让所有人都看不懂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表面上所做的一切实则都是在伪装自己,用来掩盖我的秘密!哈哈哈......”季宇堂又忽然笑开,“小王妃这下我的回答你可满意了?”   盛夏眼珠轻转,打量着季宇堂温润含笑的凤眸,“为什么不自称本王?皇家的子弟都是自称本王吗,那可是一种荣耀,你却一直称呼‘我’!”   “你真是一个问题太多的小孩!”季宇堂感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抬手拍了拍盛夏的肩膀,倾身走近他,“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实话,你不要告知其他人。”略微沉昤一刻道:“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出身。”   盛夏眉毛细细拧了起来,认真的分析起来季宇堂对他说的这一番话语。   此时对面季宇堂目光越过盛夏看去他身后,朝他身后走来之人弯唇笑道:“驰野这般快就找来了,到是对小王妃爱护有加。”   盛夏转身看去,季驰野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抬手亲密的将他揽入怀中。   “驰野要请皇叔吃酒了,好生的感谢一番皇叔搭救王妃。”   盛夏抬脸看了看季驰野,这货的确找来的很快,好像还知道许多事情。   一旁季宇堂笑道:“吃酒我到喜欢,但就不用驰野专程感谢了,一家人不需要客道。”说着,垂眸看了一眼盛夏,“小王妃这个年龄调皮些,也实属正常的。”   盛夏挑起眼梢,这是在为他说话呢!还说不喜欢他,分明就是在暗恋他嘛!   季驰野宠溺的揉揉盛夏的发髻,“驰野疼爱王妃还来不及呢,怎舍得教育他,这次只是担心王妃在外会吃着亏了,幸而有皇叔出手搭救了!”略顿“一会待驰野将王妃送回去,咱们去吃酒。”   “今日怕是不成,改日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季宇堂道,“我先走一步了。”   季驰野拱手朝季宇堂施了一礼。   季宇堂笑睨了盛夏一眼,便起步离开了。   盛夏歪头去看季宇堂,琢磨着季宇堂暗恋他的事情。却被人扭过了头,“要看就看本王,本王才是你的夫君。”   盛夏脑瓜被季驰野扳的难受,抬手去推季驰野,“你弄疼了我了,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夫。”   “所以你便去勾引季宇堂了。”季驰野的手并没有放开盛夏,“虽然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夫,但你不可损了本王的颜面。”   盛夏明显听出了季驰野的不悦,不想与季驰野撕破脸,遂解释道:“我没有啦,他只是救了我,我在这里与他说话,是因为好奇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他。”   “本王看到了他一只手搭在你的肩膀上,人言可畏,你现下是本王的王妃,所以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说话间,季驰野拿开披在盛夏身上季宇堂的外套,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为盛夏裹在了身上。   “他这人擅长花言巧语,本王猜你一定是好奇他为什么总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季驰野领着盛夏朝马上前走去,“他一定对你说‘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实话,你不要告知其他人,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出身’!”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自己被季宇堂给捉弄了,“他对所有人都这般说的!”   季驰野点头,“是了,怕是宫中的一个最下等的杂役都知道。”   说着,季驰野垂眸盯向盛夏,“他行为举止上的怪异,实则是一种高深莫测,所以这人很危险的,到时若是吃了他的亏,可莫要怪本王没有好心提醒你了!”   说到此,季驰野抬起手,捏起盛夏的下巴轻轻换了换,桃花眼中鄙薄又玩味,“本王可以允许你的淘气顽劣,可前提条件你需要听本王的话。”   季驰野瞥了一眼盛夏的女装扮相,“打晕丫鬟,从狗洞偷偷爬出去,做这些目的何在,嗯?”   盛夏没法解释,自己总不能对他说是去调查六日后,明轩阁要刺他的人是谁!那自己一定会被季驰野当成了出土文物去研究了。   “下巴好疼。”盛夏道。   “别就此想转移话题。”季驰野声音慵懒,慢悠悠说道。   “真疼。王爷可是在家暴啊。”盛夏故意扫了一圏四周,“说不准现在就被哪个藏在暗处的人,看到了王爷正在打我的事情,然后传出去王爷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啦!会大大影响王爷争夺太子之位的!”   “本王有时真的特别想家暴你,看看那时你是什么样的表情。”季驰野松了手,“许是比现在可爱的多!”   说罢,季驰野噙着几分生硬与野蛮将盛夏扯进了马车中。   二人进了马车中后,盛夏距离季驰野大老远的。   季驰野盯着盛夏瞅了半晌道:“你在怕什么呢?”   “怕被家暴。”盛夏回的干脆。   “只要你听本王的话,不要逼急了本王,本王断不会对你家暴了呢!”说话间,季驰野欺身过来,极为温柔的将盛夏额前的碎发别在了耳后,“今日出去到底做什么去了?”   “在王府闲的无聊,出去玩了。”盛夏抬手去推欺身过来的季驰野,“王爷别凑的那么近,我热!” 第三十八章 我可忍,胃不可忍   季驰野面上依然温柔,将盛夏伸过来要推开他的小手紧紧攥在了手中,又靠近了些盛夏,几乎将盛夏逼进了车角。   声音低磁细腻如春水一般柔软,“你可知道本王是如何对待那些不听从本王命令的下属的?”   盛夏心中发慌,怕季驰野就此弄死他,此刻他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王爷的事情。”   空间中,殷无昼眉峰紧拢,深邃的眼眸盯着季驰野的眼睛,在猜度着这个让他无法用听心术之人。   感觉出来盛夏的惧怕,季驰野邪肆凉薄的笑了,他道:“本王会将那些不听从本王的属下耳朵割掉,戳成聋子,然后再将他们扔进野兽笼子里,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盛夏不由捂上自己的耳朵,“我又不是王爷的属下!”   “可是本王已经将你当成了本王的属下了呢!”季驰野将盛夏的小手攥在手中把玩着。   盛夏眉头紧皱,起唇方要说话,却听季驰野道:“别再用你父亲老国公留下保护的人来搪塞本王了,老国公根本就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人了。”   季驰野松了盛夏的手,正身坐好,“再敢用此事来讵骗本王,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   盛夏壮着胆子,让自己看上去很有底气,“哼!你爱信不信,小爷就是有靠山不怕你。”   “那方才一上车来,你为什么一副惧怕本王的模样?”季驰野挑眉,眼中是对盛夏浓浓的兴致。   “王爷,你需要照照镜子,看看打从你上车后,你瞅我是什么样的眼神!”盛夏拢了拢衣裳,低声嘟囔道:“色丢丢的,不怀好意。”马上又道:“我父亲留下的人是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可不是管这些杂事的。”   闻言,季驰野有些莫名,“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己对你起了色心呢!”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道:“本王就生了一副这样的面相,这可怨不得本王啊!”   说罢,忽然凑近盛夏,弧度惑人的薄唇在盛夏的唇瓣上轻轻贴了下,旋即离开。   季驰野的这一举动,太让人猝不及防,跟幻觉一般的不真实。   盛夏足足愣了一刻,方才敢确定下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干什么?”盛夏当即被气炸毛了。   空间中的某人比他还要气愤,恨不能一把捏死了季驰野。   季驰野笑意浮于唇角,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几门慵懒,几分轻佻,“世子都那般想本王了,本王若是不做实了,岂不是被白白冤枉,多委屈呢!”   盛夏被气的脸色铁黑,狠狠的擦着嘴唇。   “再擦,本王就皎你了。”   盛夏忙停了手,使劲白了季驰野一眼,低下头去,不看季驰野,生怕自己被季驰野再瞧出破绽了。   盛夏一直很清楚季驰野的诡计多端,否则他也不是空间的第九任宿主了。   此刻季驰野的视线也从盛夏身上收了回来。   衣袖中的手把玩着那把匕首,“今天你从王府出来后,便去了街市,在一个胭脂摊位买胭脂水粉,想用来伪装面容。”   盛夏目光微滞,没想到季驰野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调查清楚他的路线。   季驰野继续道:“你身边是明轩阁,本王猜测,你是想去那里,可是还未来得及伪装好去明轩阁,便被八皇子季梓铭盯上了。”   盛夏神色愈加惊愕。   季驰野一副不甚在意的又道:“本王素来与他不和,遂他要给本王一个教训,派人将你打晕后,卖进了小倌馆里,想让本王在众人面前丢进颜面。”   此时此刻,盛夏感觉面前的人可怕的就像一个魔鬼。   然而,季驰野说出这一番的话的真实用意,并不是向盛夏证明他只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查出来发生的一切事情,而是--“在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时,可不见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你父亲留下来保护你的人出现来救你呢。”   盛夏下巴陡然一凉,被季驰野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抬起了小脸,温柔的逼着盛夏望着他的那双桃花眼,“所以那些人都是莫须有的,从始至终并没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你。”   盛夏目光不躲闪,直视着季驰野那双波光轻闪看似温柔,却永远暗含杀机的桃花眼。   “在小倌馆里,我的手脚都是被绑住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可是我却能逃出房间,与小倌一同下楼,你说这若是没人在暗中帮助我,我有事怎么办到的呢?”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居然还在狡辩,死撑着。”季驰野桃花眼转成阴戾,他手握匕首杀气凌冽的便朝着盛夏脖颈划了过去。   “啊......”盛夏被吓的本能的惊叫出声,连眼睛都闭上了,害怕看到自己脖颈被季驰野捅出血窟窿的样子。   更是惧怕着死亡。   然,脖颈上却没有预想的疼痛,只是凉飕飕的。   盛夏睁开了眼睛,就见季驰夜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季驰野邪气的转眸看向盛夏,桃花眼中尽显不屑与轻佻,“本王都要杀世子了,怎么也没瞧见世子的人出来保护你呢?”   原来季驰野在向盛夏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一一老国公留下来保护傻世子的人已经都被他杀净了,盛夏一直在诓骗他。   此刻,盛夏被吓的特别想尿尿,也多少尿出了些,但这种糗事幸好没人知晓。   “你,你......他,他们可能知道你是在试探......”“那世子的意思,是让我真把你杀了,他们就出来了。”季驰野将手中的匕首又朝盛夏脖颈上贴了贴,锋利的刀刃已经让盛夏白皙的皮肤上有血丝泌出来。   盛夏这次被季驰野欺负的彻底崩了一一尿崩了。   “嗯?什么味道?”季驰野蹙拢眉心,细细一闻。   下一刻向躲瘟疫一般的避开盛夏大老远的。   然后被气的哭笑不得,“你怎么会......尿裤子了呢!”   盛夏垂下头抹着眼泪,蔫巴巴的道:“肾不好!”想了想又道:“紧张,惊吓,都会引起尿失禁,王爷别再吓唬我了,别在将我吓出其他毛病,就不光是小便失禁了。”   季驰野被盛夏恶心的不得了。   盛夏接着道:“无论王爷如何说,的确就是有人帮助我的,你别不信了,我知道你也不会真的杀了我。”   说着,盛夏抬眸看向避他大老远的季驰野,“现下想杀了我的大有人在,王爷何必沾自己一手血腥,最重要的是王爷对我一直都非常好奇!所以杀不得我。”   “的确对你非常好奇呢!”季驰野坦然承认,“你的神秘,深深的吸引了本王,本王要破解你的神秘了。”   盛夏蔫蔫的吐了一口,垂下头没再吱声了。   车内空间到底是太逼仄了,稍加有些味道,就会被拢的很浓重,季驰野捂住了口鼻,他对盛夏的某些表现很是疑惑,遂问道:“既然都猜到了本王不能杀了你,为什么还如此被吓的......”桃花眼瞟向那发了洪水的源泉之地,“尿了?”   盛夏埋着小脸,揉着泛酸的鼻头,“是被欺负的。”忍着喉咙的哽咽道:“我活着十八年,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真委屈。   某宝贝没穿越之前的小日子那是过的多么恣意了,纵使被蚂蚁皎了,便会有人将蚂蚁的老窝给端了,为盛夏泄愤。   所以在盛夏的字典根本就没有‘被欺负’三个字,可自打穿越过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后,便被许多人欺负了。   一次次欺负的海浪,终于在今日将盛夏坚强的小船给打翻了。   季驰野还是第一次看到盛夏如此脆弱了。   此刻季驰野恶意一笑,可是他越是这样,他便是越想欺负他了呢!   “对于你今日犯下的错误,终归是要受到惩罚作以警告。”   盛夏神色一顿,猝然抬眸看向眼含浓浓戏谑之色的季驰野。   季驰野盯着盛夏煞白的小脸,一字一句的慢悠悠说道:“今晚到明日都不可吃饭了。”   对于一个干饭族来说这不是要了他命吗!   “唠”的一声,盛夏忍无可忍给了季驰野一耳累子。   我可忍,胃不可忍。   即便尿裤子他也是个爷们,不能让人欺负到胃了。   盛夏的这一拳让季驰野猝不及防,主要是他没有料到都被吓的尿裤子的人,却还有胆量来打他,力气还蛮大的,直接给他打挂了彩。   季驰野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主,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欺身过来要收拾盛夏,想让盛夏求饶,磨掉盛夏身上的硬气。   但一闻到盛夏身上的尿骚味,便顿住,扔下一句“三日都不可吃饭后,便纵身下了马车。”   盛夏单薄的小身板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中,蔫巴巴的神色处在恍惚当中,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正在此时,空间中传出了殷无耻的话语,“还有一段距离方才到国公府,进来将湿了的裤头换了吧。” 第三十九章 迫于无耐   盛夏摇了头,“不得了,他一直都觉得我很神秘,说不上一会就进来查岗了,别是让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了,我坚持一会到国公府再换。”   盛夏心情不好,不想再说话,便闭上了眼睛。   殷无昼望着受了挫的小九,深邃的眼中不可抑制的流动着情绪。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后,便不再做言,给盛夏留有自己的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在了国公府门口。   是季驰野撩开的车帘,此刻他手中拿着一套衣裳,是盛夏的。   “先在车里换好吧。”季驰野神色轻佻,声音透着揶揄之意,故意刺激盛夏道:“这一副狼狈,出去让人看到了,本王都嫌弃丢人。”   说罢,将手中的衣裳丢给了盛夏,放下了车帘。   盛夏把衣裳换好之后,掀起车帘,便瞧见站在马车旁的季驰野,他走到盛夏的明前,伸出手将盛夏头上绾的女子发髻打开,用手做梳子,为盛夏绾了一个俏皮可爱的男式丸子发髻。   旋即他感叹,“本王怕是将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你的身上了!”又道:“回去之后,好生的沐个浴!”   言毕,将盛夏从马上抱了下来,“不过,三日不可用餐的惩罚是无法改变的了。”   换上了一身新衣衫,身下变得干爽了后,盛夏郁闷的心情也随之好转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季驰野那邪魅的面容上被他打的挂了彩,人又成了活泼的小兔子,不再蔫吧了。   此刻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暸亮的道:“是,小傻子一定听夫君的话,三日不可进食,即便饿死了,也不会说出是夫君虐待不给饭吃......晤晤晤......”季驰野忙捂住了盛夏的小嘴,目光扫了一圈四周。   虽然马车是停在了偏僻的后门,但也架不住盛夏如金鸡报晓暸亮的嗓门惹来他人的注意了。   季驰野凑近盛夏的耳旁,俊美透着邪气的脸庞依然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但声音却噙着浓浓的威胁之色,“最好别在本王的底线上试探,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说罢,松幵了手,声音恢复了细腻温柔,“世子莫非是不想与本王合作了?”   合作!盛夏感觉自己的当时的想法有些天真了,这人如此阴险狡诈,他才不会去和任何一个人合作呢。绝对是独断独行的一枚货。   所以还是算了,自己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好离开这人身边。   他太危险了,比空间里的那位还要危险。   “我浑身都是味道,得快些回去沐浴了。”说完,盛夏提步先进了府邸的后门。   季驰野手中把玩着那般匕首,目光盯着盛夏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后盛夏沐浴完后,便到了晚餐的时间,可是他知道没有他的份。   人便早早回了自己的卧室,将事先准备好的铁钉、锤子,和细锁链拿住来,做了一道道内锁,谨防季驰做完这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盛夏便爬进了空间中。   来到坐在大青石上的殷无昼面前,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殷无昼。   殷无昼无奈的长叹一声,起身去给盛夏摘了几个野果子,洗净,送到了人手中。   几个果子,一点荤腥都不带,丝毫都不管饱,盛夏吃完还在他面前揉肚子。   殷无昼头痛的按着眉骨,几息后人又走了,回来时,一只手中提着一条非常漂亮的锦鲤,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小捆木柴。   旋即幵始默默的生火,为盛夏烤起了鱼。   盛夏则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殷无昼身边,等着他的晚餐吃。   不到半个时辰,鱼肉便烤熟了,飘香四溢。   殷无昼细心的为盛夏将细小的鱼刺都捡干净了。   放到盘中,递到盛夏手中。   “谢谢主子。”盛夏甜腻腻的朝殷无昼笑道。   殷无昼被盛夏的笑容晃的心头颤了一下,把眼睛别开,不去看盛夏,继续为盛夏挑捡鱼刺。   “主子也吃啊!”盛夏道。   “不饿。”殷无昼垂着眸子,一直都为盛夏挑着鱼刺。   藏在树上的灵谷使劲瞪着盛夏,主人能吃的下吗!那可是主人养了好多年的观赏锦鲤,是主人唯一的业余爱好。   可是却给你吃了。   主人心中一定很心疼着呢!   这边盛夏吃饱了,暍足了,懒洋洋的靠在了殷无昼身上,“主子若是找到了那把钥匙,打开你脚腕上的锁链,你可以出空间了,你要做什么去呢?”   “报仇。”殷无昼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仇恨的冷光,“找虞五真报仇!”   盛夏微微一愣,旋即正身看向殷无昼,“是那个人将你关在这里的!”   殷无昼点头,“是他。”   “他为什么将你关在这里啊?主人是怎么得罪他的啊!”盛夏的十万个为什么公式又被开启了。   殷无昼垂眸看了一眼盛夏,旋即漆黑深沉的目光看向空间门口的方向。   “他自负的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拯救苍生的使者,将事与人依照自己愚钝的眼界划分为好与怀。”   “可万事万物谁又真正能分的清楚好与坏,正与邪丨”盛夏目光一直审视着殷无昼,他没想到殷无昼今日会与他说这般多平素里不愿意与他谈及的事情。   同时在内心衡量着这个人的好与坏。   可是他无法衡量分析出来这个人究竟是好,还是坏。   他的过去,他不了解,他不知他是做什么事情,被关在这里的。   他更不知道那个将他关进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明白的,便是面前的人对他很好的。   他命令自己为他做事,也是迫于无耐,否则也不会找自己这么一个没有本事的废物。   还要在空间中费劲心思的保护着他。   此时盛夏的想法,尽数被殷无昼用听心术收入心中。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青涩少年。   九个当中虽然就属这个顽劣不听话,但也属这个心思最干净,坏的单纯,心中没有晦暗与阴霾。   到此刻都不知道曾经自己身边整日里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关怀他的那个哥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知道暗中害过了他多少次。   殷无昼已经用神识的力量,去查了盛夏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好哥哥。   原来这位好哥哥,这些年来戴着一张伪善的面具,不知坑害了盛夏过多少次,为的就是盛夏若是死了后,以后便可以继承盛家的巨额资产了。   盛夏蹦极的绳子,就是他动的手脚。   不过这一切,殷无昼也不想告知盛夏。   一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不若就让那个哥哥在盛夏心中留有美好吧。   如此盛夏不会知道,就不会伤心难受。   此刻,殷无昼开口问向盛夏,“那把钥匙找到后,本尊便还你自由了,到时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盛夏叹道:“想家里了。”   “回不去了。”殷无昼很不想打击盛夏,但这却是事实。   “我知道,就是随口说一说。”盛夏抬眸看向殷无昼,唇角扯出一抹干笑来,“我蹦极时不是出了事故死了吗,那个世界已经没我了。”   也不知道爸妈得有多难受!   纾解心中伤感,对于盛夏这种幵朗的人从来不是一件难事。他转移了话题,“主子,我与季驰野相处的这段时间中,我感觉他与常人好像不太一样。”   “他是一个极其凉薄的人。过于太理智。”殷无昼也早早发现了季驰野有些与常人不一般。   当初他对深爱他的七是何其的无情凉薄。   盛夏叹道:“这人就像没有感情一般。”又道:“或许皇室中的人生产环境所致吧!”   殷无昼点头,“的确,他自小就活的十分坎坷,他母亲是一名舞姬,毫无势力,宫中的人都嘲笑鄙夷他母家出身卑贱,他母亲又死的早,在这种情况下生活他心中岂能有情。”   “主子到是很了解他。”盛夏又倚靠在了殷无昼的肩头,手中习惯性的拧着殷无昼的衣角。   殷无昼略显无奈的轻“哼”了一声,“本尊已经留意他九世了。”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皱眉想了想,说道:“主子那把钥匙会不会你弄错了,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不会弄错。”殷无昼说的十分笃定。   见此,盛夏没有再说话,只能努力的在季驰野身边找寻那把钥匙,还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主子,我感觉这次明轩阁要刺杀他的人是八皇子季梓铭。”盛夏道:“主子也听到了季驰夜说了是八皇子将我抓了,卖进小倌馆的,他素来是与季驰野不和,尤为是季驰野的势力在渐渐的壮大,极大的危险了他争夺太子之位了。”   殷无昼望着盛夏拧他衣角的小手,“表面上看的确是如此。”转瞬又道:“但所有事情不能单单看于表象。”   “主子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盛夏问道。他拧着殷无昼衣角那叫一个欢。   非常感谢一路陪伴着小白的小天使们,感谢支持,爱你们。 第四十章 睡觉,有什么麻烦呢   殷无昼摇了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是感觉不对。”   即便殷无昼洞察能力再如何强,可是被困在这一方空间中,也是无法施展的。   尤其他被囚困在这方空间的几百年中,元神耗损太大,所以再不可轻易放出神识到外界探查,而消耗元神的力量。   元神一旦枯竭,他便会永远的寂灭掉。   盛夏也明白殷无昼被囚困在一方空间中,能力受限,是件非常不痛快的事情,便没像往日那般的刨根问底。   “主子,你身体好凉啊!”盛夏挂上个小笑脸,仰头看着殷无昼,“我可以听听你的心跳吗?”   殷无昼没有做声,但却是一种默认。   盛夏爬上殷无昼的腿,坐在了上面,将耳朵贴到了殷无昼健硕挺阔的胸膛,然后听到了一声“砰砰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不是僵尸!盛夏暗暗确定道。偷偷盱了一口气。   原来盛夏以为殷无昼是僵尸,毕竟僵尸的身体也是冰冷的。   不过僵尸是一具死尸体,是没有心跳的,而殷无昼是有心跳的,但是......盛夏抬起头来,仰着精致的小脸看向殷无昼,极为认真的说道:“主子你是心率过速,心脏不太好,得吃些减缓心跳的药啊!”   某昼:你那小屁.股别在本尊大腿上蹭来蹭去,本尊的心跳自然就不快,正常了。   不过纵使如此的想着,某昼也没有去阻止盛夏那不安分的小屁.股,在他敏感的大腿上蹭着。   舒不舒服,是何种奇妙的感觉,是只有他自己可以体会得到了。   不过盛夏还是懂得分寸,毕竟眼前的人算是他老板,脾气又怪又臭的。   别是总坐在人家大腿上,蹭着屁.股上长出的那一颗青春痘,用以解痒,若是把人蹭烦了,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盛夏挪动身体,到殷无昼身旁坐着去了,小手仍旧习惯性的扯了殷无昼的衣角拧着。   灵谷躲在树上,看着盛夏,都要气炸了。   尤其在看到自己一身被盛夏烧焦了的黑毛,恨不能将盛夏浑身带毛的地方都烧糊了。   二人在一起坐了一会后,盛夏忽然起来,笑嘻嘻的道:“那啥,我去撒泼尿。”   言毕,人逃也似的溜了。   殷无昼垂眸望着衣角上被盛夏拧出来的一个窟窿。   每每做完坏事,溜的总是那般的快。   殷无昼望着盛夏远去的小背影,眼底有宠溺的笑意散幵。   盛夏是真的来了小号,不过却不小心尿到了一处狐狸窝旁,你懂得。   灵谷和盛夏打成了一团。   灵谷咬着盛夏的手腕不放,盛夏便一个劲的拍它脑袋,揪他狐狸毛。   狐狸毛向飞絮一般,飘的哪里都是。   殷无昼见毛赶来,将一人一狐拉开,又把两个不懂事的家伙一并训斥了。   最后灵谷被罚去罚站。   盛夏被罚去睡觉,不过殷无昼现是把盛夏手腕上被灵谷咬出来的伤势处理了,才罚盛夏去睡觉的。   —日下来,盛夏也的确是又困又乏的。   倒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殷无昼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后,便也回了茅草屋。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殷无昼上床准备休息。   然,人刚一躺到床榻上,盛夏便向殷无昼身上贴来。   见此,殷无昼挑起半边眉峰,但却没有去推开贴过来的一团柔软。   大手一抬还将盛夏的小身板向自己胸膛揉了揉。   殷无昼不是青涩懵懂的少年郎,不知道自己的本心。   这今日他已经将自己看的非常透彻了。   殷无昼目光注视着怀里小人儿的睡颜,坦然的承认自己对这个小九产生了与前八个宿主不一样的情愫。直白的说便是他心悦上了灵域空间中他找来的第九任宿主。   不过,至于心悦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   思及至此,殷无昼垂下头去在盛夏小脸蛋上落下一吻。   然,神色却是微滞,“人怎么这般的烫!”   说着,大手摸上盛夏额头。   原来是发烧了。   殷无昼眉宇拢起,定是今日被季驰野给吓到了!   此时盛夏又往殷无昼怀里缩了缩,似是呓语般的喃喃道:“好冷,好冷啊!”   原来是在寻求温暖,可是殷无昼身体是冰冷的,盛夏往他身上贴,只能是越来越冷。   殷无昼忙将盛夏的小身板推开,拿来被子将人裹住。   忽然想起灵谷的血可是治百病,遂将灵谷肉垫般的小爪子割破,接了些血喂给了盛夏。   灵谷委屈的一双狐狸眼哭的通红,那是叫一个委屈。   殷无昼哪里有心思去在意灵谷的感受,只是作为回报给了灵谷一枚修炼丹药,便将灵谷打发走了。   暍了灵谷的血后,盛夏果然退热了,但人却很虚弱,小脸煞白的。   一双黑白分明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殷无昼滴溜溜的直转。   看着殷无昼浑身不自在,遂他沉声教育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像诈尸一般的瞧着本尊做什么吗?”“好奇呗!”盛夏笑昤昤。   他每每这种神色便是想干坏事!“你要做什么?”殷无昼问道。   “想......看。”   虽然盛夏只说出这两个字来,但殷无昼却再知道不过他的意思了。   “有病!”殷无昼严声训斥道。   “可不是有病嘛!”盛夏委屈的道:“刚才不是发烧了吗!”   这真是一个小无赖!怎么就那么大的好奇心。殷无昼没有再与盛夏说话。   盛夏因为发烧,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最重要的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一直可怜兮兮的盯着殷无昼瞅啊瞅的。   某昼被作人的小妖精给作的没了办法,他道:“本尊去沐浴,你伺候本尊沐浴。”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就那么赤裸裸的把**露给面前的小作精看,想想就感觉是多么变态的一件事。   所以还是洗澡来的高雅一些。   殷无昼脸色不大好,拿着浴巾,周身噙着沉郁的气息出了房间。   盛夏可兴奋了,几乎是从床榻上蹦到门口的,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劲是满格的。   人屁颠屁颠的跟在殷无昼身后。   殷无昼头也未回一次去看盛夏。   明显人是心情坏的很,怕回头一掌把人拍死了。   但更多的是无奈,其实也是变相的宠溺。   到了沐浴的泉水旁,某昼便开始脱衣裳。   盛夏眼睛闪亮亮的找个最好观看位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殷无昼将外罩纱衣脱下扔在了一旁,然后是去接腰封,在然后......哇哦,果然是不穿裤头的,不穿裤头不觉得灌凉风吗!   此刻,殷无昼微微侧着身体,最重要的位置被遮挡着,盛夏看不到,遂使劲探着身体,伸着脖子去看。终于看到了,还看的非常的清楚。   某昼为了供人观赏,还刻意磨蹭了一会,不下水。   然,身旁过于安静让他感觉不对劲,遂他转身看去,身旁却空空如也。   人呐?   不是要看吗! 第四十一章 千娇百媚   “可是王爷要上早朝的!”盛夏又道。   “今日是休沐日,不上早朝。”季驰野将靴子已经脱了。   盛夏垂眸望着季驰野规整放到了一旁黑色镶嵌着宝石的靴子,“说实话吧,我真不习惯两个人睡。”   “习惯就好了。”季驰野摘下头上的名贵白玉发冠,放到了床边的床头几上。   盛夏目光从那顶名贵白玉发冠上收了回来,看向季驰野。   此刻季驰野一头如帘幕般的墨发铺泻而下,直垂到腰际,趁着他绝美的面容愈发绮丽。   尤其是那双流光潋滟的桃花眼,目若秋波,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此刻他望着盛夏,眉梢含笑,唇角弯成靡丽的弧度,妖娆邪魅的脸庞犹如繁花绽开,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美的令人心跳。   这真特么就是一只小妖孽!盛夏吐出一口气来,“王爷这样很容易招.操的!”   季驰野倾身靠近盛夏,一缕轻软的发丝落进盛夏的领口中,宛如猫爪一般瘙着盛夏的痒,“世子的意思是想要.操.本王吗?”   盛夏审视了一刻近在咫尺的妖娆狐狸精,旋即抬手拂开脖颈中那捋惹得他痒痒的头发,又把倾身贴过来的季驰野推开,目光瞟向被他紧闭空间门。   “我暂时不好那口。”略顿,“只是好心提醒王爷,别把自己弄的那么骚里骚气,万一撩到心术不正的恶人,把你按在身下.操.开了花!”   “那本王得感谢世子的好心了呢。”季驰野脱下真丝绣着金线的外套,叠整放到了枕边,旋即躺了下去。   盛夏深呼吸了一口气,拢着被子也躺了下去,不过是将后脑勺给了季驰野。   “你对本王就没有感觉吗?”季驰野目光落在盛夏如白瓷般细腻的后颈上。   盛夏将被子盖过了鼻梁,唇瓣隐在被子中,发出闷声闷气的声音:“王爷说的是什么感觉?”   他不待季驰野回答,又道:“男男的感觉到是没有,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到是可以将王爷当成女子使用使用。我一个正值欲望鼎盛时期的男子,别说是看到美艳如娇花的王爷,就是看到一头猪长的有几分姿色了,我这淫.魔都要意淫一番了。”   “本王介意。”   言毕,季驰野一翻身,也把后脑勺给了盛夏。   但倒是不忘抢盛夏的被子盖。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的可是来了一场争夺被子的大赛。   不过可想而知,盛夏输了,季驰野把被子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盛夏被气的牙根痒痒,但奈何他斗不过季驰野。   空间中,殷无昼坐在那块大青石上望着脚踝上的玄铁链,眉宇紧紧蹙拢着。   锁妖链在凡人眼中,就是一条普通的铁链子,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要终结他元神的索命之物。   几百年来,这条锁妖链时时刻刻都在吸食他的生命力,他的元神愈发的虚弱。   他能否坚持到找到那把钥匙?还是最终在这里寂灭掉,永远的消失!   无法找虞五真报仇?   季驰野因为处理公务,昨晚一整晚没有阖眼,遂他这一觉醒来,真是睡到了晌午时分。   此刻盛夏坐在桌边暍着茶水,也不知道他是刚刚醒来,还是一直都没有睡。   季驰野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慵懒的靠在床头,挑花眼温良的睨着盛夏,又是那么的含情脉脉。   尽是让盛夏有种他刚刚被自己弄完的小鸟依人之感,而自己现在正在暍事后茶!   我操了!盛夏有些受不鸟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那啥,王爷你别用那种眼神瞧着我,你睡觉时我可对你什么也没有做啊,你若是没被人爆过,那么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是个雏。”   “你我是清白的,你不要做出一副要赖上我的模样哈!   “怎么不能赖上你呢!”说着,季驰野抬手指了指床褥上一块血渍,桃花眼幽怨的道:“都落红了。”盛夏被季驰野恶心的直咧嘴,“那是我鼻子上火流的血。”   “你想赖账。”季驰野纤长白皙的手指捋着鬓边的一缕长发,神态妖冶潋滟,真是香艳又撩拨,“本王就要你负责任。”   这人真是闲的蛋疼!盛夏被这个心术不正磨人的小妖精给弄的没了办法。   “说吧,要我怎么负责任!”   逼急了,他就给他下一斤蒙汗药。   拿根大粗黄瓜真给他.捅.见血了,叫他在这里赖他。   “本王以后都要与你在这屋里睡。”说话间,季驰野目光瞟了瞟门上盛夏做的那一排内锁。   哦!盛夏明白了,整了半晌原来这位是想更加近距离的监视他啊。   毕竟一直感觉他神秘,却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所以干脆到他床榻上来监视他了。   啊呸,这人真是臭不要脸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可以,不过你得让我捅你。”盛夏扬起下巴,“我这人可是有些变态的癖好,喜欢用黄瓜,茄子,榴莲什么的捅人了!”   季驰野指尖缠绕着发丝,桃花眼波光轻漾,唇角弥散开邪魅的笑意,语调是惯长漫不经心的慵懒,“好啊,不过得要看世子有没有那本事,拿着那些趣味玩具.捅我,而不是我捅世子了呢!”   好你个屁!盛夏知道自己哪里会干过武功高超的季驰野,遂不再做声。   又端起了茶杯暍了起来,要以水充饥。   季驰野也不再与盛夏磨嘴皮子了,他手摸去枕边,想拿脱下的外套穿上。   然,却摸了一个空。转眸看去,外套已经不在枕边,不翼而飞了。   季驰野桃花眼轻颤,似是反应到了什么,忙又看去一旁床头几上。   上面空空如也,他放在上边的发冠也没了。   转眸又看去地上放的靴子。   晤!靴子到是没有丢,但是......季驰野仔细瞅了瞅,上面镶嵌的几颗宝石却被人抠走了。   他桃花眼一厉,看向坐在桌边一副泰然暍茶的盛夏。   “把本王的衣物都交出来。”   盛夏一怔,装糊涂,忽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王爷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啊?”   “装糊涂!”季驰野把靴子穿好,来到盛夏面前,目光犀利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顶发冠和外道在盛夏身上绝非可以藏着住。   虽然季驰野找不到盛夏的贼赃,但却万分确定就是盛夏拿着。   与此同时的空间中,某昼目光深沉的望着不久前一只小手偷偷塞进来的物品。   真是个小作精!   那季驰野的注意力已经明显比前八个加起来都注意他了,还敢如此冒险!   空间外,季驰野打量了盛夏片刻后,忽然笑了,桃花眼中都是恶意的戏谑之色,他慢悠悠的说道:“看世子一直在暍水,本王都饿了呢!”   说着,他吩咐侯在门外的小厮,“让厨房上早膳。”他想了想又道:“多上几道肉食。”   “是,王爷。”候在门外的小厮恭敬的应道,旋即便吩咐厨房上菜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便展现在了盛夏面前。   不过盛夏心里十分清楚他分毛都吃不到,这些都是季王八羔子故意馋他的。   也的确如此,季驰野净完手后,便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用起了餐。   盛夏望着几道季驰野纹丝未动的肉菜,直吞咽喉结。   算了,不看了,太馋人。   盛夏起身要走,却听季驰野道:“坐着,伺候本王用餐。”瞟了眼茶壶,“给本王倒杯水。”   真欺负人,盛夏咬咬牙,不过忍下了,反正他都被欺负惯了。   嗨,弱小无助又可怜。   盛夏为季驰野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近前。   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气闷闷的暍下一口,“阿嚏~”这个喷嚏真是打的猝不及防。   一口水喷的满桌子上菜品哪里都是,就跟天女散花似的,面面俱到,没有便宜桌子上每一盘菜品。季驰野也是勉强躲避的及时,否则他也会被盛夏喷了一身的口水了。   满桌子菜品里都是盛夏的口水,他岂能有心情吃了,恶心都给恶心饱了。   季驰野吩咐小厮将一桌子菜都......倒掉喂狗了。   浪费等于犯罪,这可把盛夏气坏了。   随后季驰野穿戴整齐,就在盛夏以为他要走之时,这位却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是铁了心的三五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着盛夏的一举一动。   盛夏坐在椅子上,望着靠在床头看书的季驰野,将他能想到最恶毒的语言都往季驰野身上对号入座安了个遍。   譬如将季驰野的那物什形容成了被霜打的茄子,蔫吧的抬不起来头。身后那坑洼之地赠送了一首菊花残,满地伤。   整整一日,季驰野哪里都没有去,都是守在盛夏的房间中。   天黑时分,盛夏被饿的前胸贴后背,早早便倒在了床里,希望睡着了便不饿了。   此时季驰野望着躺在自己身边毫无设防,蔫巴巴的盛夏,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用诱哄的口吻轻声说道:“想要吃肉吗?”   第四十二章 标题太烧脑了,不写了   盛夏瞪了季驰野一眼,“王爷说的吃肉,是要让我吃你吗?”   “世子想吃本王的肉也可以。”季驰野道:“只要世子不饿便成。”   盛夏被饿的提不起一点精神,“你到底要做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够爽快。”季驰野笑的温柔善良,表面上给一种良人的假象,“你的秘密不会告知本王,本王自个去查,但有一件事本王想知道。”   盛夏:“你说?”   “真正的世子可还活着?”季驰野敛了脸上的笑意,是一副少有的正色认真。   “死了。”盛夏也答的干脆。   他知道短时内可以欺瞒住季驰野,可他与季驰野要打的是一场长久战。   季驰野那么人精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被糊弄住一一他是那个傻世子,然后傻痴病莫名好了的。   既然瞒不住,就给他点甜头,承认了。   有时成年人钻研的好奇心与孩子一般,你越是不想让他知道,去钻研了,他便越想知道了,盯着你不放。   反到是你告诉他了,他便不会那般死死盯着你了。   得意有缓口气的时间。   此刻盛夏又道:“世子早早便被王爷推下水中,溺水而亡了。我只不过与世子生的很相像而已。”   “目的?”季驰野问道。   盛夏看向季驰野,“我自小穷怕了,所以假冒了世子,想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荣华富贵的日子。”   “你说的话有水分,得拧干了听,不过到底是有句实话在里面的。”说到此,季驰野轻扯唇角,眼底散开凉薄的笑意,“既然傻世子已经死了,也无需本王动手了!”   盛夏有些为那个傻世子不干,遂打抱不平道:“他只是一个傻子,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他?”   “本王说过了他是本王的耻辱。”季驰野捞起盛夏的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缠绕着,“你叫什么?”   “盛夏。”盛夏把季驰野手中他的头发扯了回来,然后又把被子捂在了头上,显然是不想再与季驰野说话了。   他都快饿死了。   “盛夏。”季驰野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到是很有朝气的名字,本王喜欢。”   盛夏不吱声,在被窝里装睡,保持体力。   可是有些人不想让他保持体力,非要闹腾他。   此刻,季驰野钻进了盛夏的被窝里,身体贴上盛夏,唇瓣凑近盛夏的耳旁,“盛夏,本王会查清究竟是谁派你潜伏在本王身边的!”   温湿的气息扑洒进盛夏的耳窝,丝丝痒痒的,带着撩拨,“盛夏,你成功的吸引了本王的注意力,所以本王不会杀你,你无须再害怕了。”   “我害怕。”盛夏小手捂上了自己的那只被季驰野弄的痒的不得了的耳朵,“我害怕你让我生不如死了。”   说完盛夏从被子里露出头来,“我说王爷,你都有被子了,干什么还钻我被窝。”   季驰野也跟着露出头来,他懒洋洋的撑着弧度漂亮的下巴,慢悠悠的戏谑道:“两个人搂着暖和,本王怕冷。”   冷你个菊花。   “现在是夏天,王爷紧挨着我会出热痱子的。”盛夏被气的前胸距离起伏着,感觉自己迟早要被季驰野给气挂掉了。   季驰野望着盛夏气鼓鼓的小脸,唇角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来日方长,他慢慢折腾他,玩.弄他。   季驰野动身回了自己的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终于安静下来,盛夏吐了一口气,一边揉着饿疼的胃,一边数羊,催眠自己睡觉。   睡着了就不饿了。   空间中,某昼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起身,穿好外套,出了茅草屋。   像是散步,然后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空间中通往外界的门口前。   脚腕上托着的玄铁链,看似他走路无异,实则却是很吃力的。   玄铁链是有一定的分量的,足有一百多斤,想想一个人托着一百多斤走路是何其的艰难。   大手推开了空间的门,殷无昼望着睡在一张床榻上的两个人,漆黑深邃的眸子不再平静无波。   他缓缓的抬起了一只脚,想要迈过这一扇囚禁了他几百年的空间之门。   然,还未越过空间门,脚腕上的玄铁链顷刻炸幵一道刺目的红光。   须臾间一口血箭从殷无昼口中喷出来。   空间外,季驰野陡然睁开了双眸。   卧室中一直掌着灯,季驰野目光凌冽,警惕的扫了屋内一圈。   隔了会,他呢喃自己道:“方才本王好似感觉到了一道红光在眼前闪过!”   说完,季驰野面上忽然噙上古怪之色。   他转头看去身边睡着呼呼的盛夏。   随即抬起一只手,摊在眼前看去。   手掌上居然泛着一层水光。   季驰野紧拢眉宇,将手掌凑近鼻尖。   下一刻人是从床榻上有失王爷体面的蹦下来的。   那看去熟睡中盛夏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他居然......尿床。   十八岁的人居然能干出幼儿的事情来!   还弄到了他的身上!   季驰野已经是无以言表的嫌弃,郁闷了。   “呼啦下。   盛夏身上裹的被子冷不丁的被掀了起来,伴随着是冷冽的风灌进了盛夏湿哒哒的身下。   一个冷战将熟悉中的盛夏惊吓。   他迷迷糊糊望着赤着脚正在地上的季驰野,脱口说道:“你有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掀被子玩。”   季驰野被气的额上的青筋都在跳,无比嫌弃鄙夷的目光盯着盛夏身下晕湿的一大片,“你尿床了!”   盛夏这才反应过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怪不得身下凉飕飕的呢。   不过尿床已经成了习惯,盛夏自然脸皮厚了。   此刻就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的点头道:“尿了,水暍多了,所以尿床啦!”   说到此,他朝季驰野坏坏一笑,“我是个惯犯,所以王爷要放平心态,以后这种事情要习以为常了!”“厚颜无耻。”季驰野一甩衣袖,气郁的离开。   盛夏收拾自己的狼狈,把裤子脱了,又找来一套穿好,嘟囔道:“谁会喜欢厚颜无耻呢!”   他无奈的吐了口气。   把尿湿的床单和衣裳卷起。   没人希望自己糗事被更多的人知道。   盛夏端着盆要出去,趁着天还未亮,想自己悄么么的将尿脏了的衣物洗干净。   然,人还未走出房门,空间中便传来殷无昼深沉的声音,他道:“已经三更天了,府邸中的小厮丫鬟已经醒来做事了,你这样出去反倒会惹他们注意了。”   略顿“季驰野性情阴晴不定,你还是不要出去了,若是小厮丫鬟说了什么,传到他的耳朵里,怕是又会来找你麻烦了。”   殷无昼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就是要盛夏进空间来清洗。   而盛夏止住了脚步,望着фсхршфчщсщ盆中的衣物,皎着下唇犯愁,是丝毫都没有想要进空间,用空间中的水清洗的hli、/QA〇以往是不让进,死皮赖脸的都要进来,如今却上杆子让进来都不进来。   殷无昼莫名气愤,声音也跟着冰冷了下来,“本尊要闭关休息,这些时日都不要烦本尊了。”   说完,殷无昼抬手就要将空间的门关上,却见一只小手把住了门框,阻止殷无昼关门。   下一刻盛夏磨磨蹭蹭的端着盆行了进来。   “主子你别气我。”盛夏头一次在殷无昼面前说话犹犹豫豫了,“你得给我时间适应哈,你......那么吓人!”   “本尊哪里吓人了?”殷无昼被盛夏的话气的眉宇颦得腾起一把火。   这几百年,从来没有说他长的吓人的,都是夸赞他美貌的。   此刻,殷无昼想了想又道:“昨日不是你作天作地,非要看的吗,结果胆子小的跟颗豆大,还埋怨上本尊了!”   盛夏端着盆,老老实实的站在殷无昼面前,“可我也没想到主子不是人......啊不,我不是在骂主子不是人,我的意思是主子真的不是人....”话是被越描越黑,盛夏吐了下舌头,端着盆不再说话了。   殷无昼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猫在树后看热闹的灵谷,“灵谷是只狐狸怎么没瞧见你怕它,整日还与它打仗。”   盛夏顺着殷无昼的目光,也看到猫在树后,露出条焦黑大尾巴的灵谷,“狐狸毛绒绒的像个大白狗,瞅着有几分可爱的,可是......”盛夏看向面前一身黑袍,气势威压的殷无昼,“可是主子是一条蛇,滑溜溜湿乎乎的,那多寒渗人呐!你看有几个人养蛇做宠物的,膈应死人啦!”   实打实的被嫌弃了,这是殷无昼活了几百年从未经历过的。   人异常的沉默了下来。   话一说完,盛夏也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遂忙又道:“主子,我不是那意思,是我太胆小了......”“去洗衣裳吧!”   殷无昼不想二人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说完,人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盛夏端着盆诺诺的跟在他身侧,“主子你什么色的啊?”看着殷无昼一身黑衣又道:“是条通体黑哟哟的?”   殷无昼顿住脚步,脸色深沉的望向他,“你若好奇,本尊便幻化回原形给你瞧瞧了?” 第四十三章 殷无昼顿住脚步,脸色深沉的望向他,“你若好奇,本尊便幻化回原形给你瞧瞧了?”   盛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不得了。”   言毕,端着盆快步行去了泉水旁。   殷无昼无奈至极,“那池泉水是饮用水,左边的那池是生活用水。”   “袜子和内裤要分开洗,你怎么连床单都泡到一个盆子里了!”   某昼终于忍无可忍,大步迈了过去,撸起衣袖,将盛夏扒拉到了一边去了。   开始为盛夏清洗衣物。   盛夏则是双手托腮,蹲在殷无昼身边看着他为自己清洗衣物。   心中对殷无昼是条蛇的恐惧感,也渐渐小了下去。   不过盛夏还是有些寒渗自己居然和一条蛇,同床共枕好几次。   以后可不和他睡了。   殷无昼为盛夏搓裤头的手不着痕迹一顿,以后不和他睡,是要与季驰野睡去吗?   “我饿了。”盛夏苦巴巴的揉着肚子。   殷无昼不想搭理身边的人,可是一听到蹲在身边的人肚子咕噜噜的响,人还是善良了。   他将手中盛夏的裤头拧干,晾好。   旋即捡起来一块锋利的小石子,朝着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击去。   下一刻一只大鸟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盛夏惊叹,鼓掌道:“主子好身手!”   猫在树后的灵谷忧心忡忡,下次主子会不会将他弄死了,烤了给那小贱.货吃啊!   半个时辰后,烤肉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盛夏闻一闻都感觉是好享受。   殷无昼将烤好的大鸟递给了盛夏。   盛夏先是撕下一只鸟腿,直接送到了殷无昼的大手中,“好东西要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分享。”某昼尽力压着往上翘的嘴角。   盛夏迫不及待进肚子了一口鸟肉,旋即笑眯眯的睨向殷无昼,也不知道烤蛇肉是什么滋味呢?“……”殷无昼。   这是一只小白眼狼。   盛夏吃完烤鸟肉,便回去了。   怕在空间中待的时间长了,引起季驰野的怀疑了。   回到的卧室后,盛夏将反锁的房门打来,还未待他走出房间,季驰野便走了过来。   他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盛夏好奇的目光在季驰野身后的中年男子身上审视了片刻后,看向季驰野,“他是谁?”   把人领到他这里,一定是与他有关联的。   “大夫。”季驰野道。   说完,他嫌弃的目光瞥了一眼盛夏身下的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给你那残次品治病。”   盛夏:你才是残次品,你全家都是残次品。   季驰野把大夫领进了屋。   盛夏也跟了进来,但却不想看病。   他在医院都看过了不知多少次,也没检查出来有什么毛病了。   “在那里站着做什么?”季驰野道:“还不过来看病。”   “我没有病。”盛夏没有动。   “没病?”季驰野哂笑,也不浪费时间,更不与盛夏再废话,起步过来便将盛夏扯到了大夫面前。   看来昨晚盛夏尿床,真是把季驰野给气到了。   大夫目光在盛夏漂亮的小脸蛋上打量了几息后,给盛夏把了脉。   “是什么病?”季驰野在一旁问道。   “脉搏到是很正常。”大夫道,意思就是把脉没有检查出来病症。   说着,大夫眼睛看向盛夏的身下,“需要检查检查,看看病症是否出在了那里!”   那里?季驰野桃花眼微眯,盯去了盛夏的那里,“那就好生的检查检查那里了!”   “不得!”盛夏两只小手将他那里捂的严严实实,坚定决绝的道:“我不要脱裤子检查那里!”   盛夏不想自己像那些打折贱卖的萝卜黄瓜一般的,被扒了来扒了去的。   “由不得你。”季驰野眼眸清洌,有冷光泛出,周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强势之意。   盛夏从未见过季驰野强势到专横跋扈的样子。   人愣怔了一下,出于本能的转身就要逃。   季驰野伸手飞速,一把便扯住了盛夏的发髻。   “啊,好疼,头皮要被你扯掉了。”盛夏使劲去掰季驰野扯他发髻的手。   季驰野松了手,但又神速摸去了盛夏的腰带,细长的指尖一挑,轻易的便解开了盛夏的腰带,紧接着手腕轻旋,稍稍带力一拽,盛夏被力道带着足足转了一圈。   待他稳住脚跟时,发现自己非但腰带被季驰野扯了下去,连扣子都不知道在哪个瞬间被季驰野全部给解开了,衣衫大敞开着。   与此同时,传来季驰野漫不经心的话语,“还要本王为你脱中裤吗?”   季驰野冷厉起来的样子比殷无昼都吓人的多,让盛夏看着直打寒颤。   他道:“我脱就是了,你干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本王没有生气!”季驰野语调又轻又缓,“这才是本王真正的样子呢。”   他盯着盛夏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泛着幽光,好奇两个危险的漩涡般,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葬身其中。   盛夏小脸煞白,去脱裤子的手都在颤颤巍巍的。   见此,季驰野忽然笑了,神色也恢复了惯常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良人模样,声音细腻而温柔,“世子可不要当真呢,刚刚本王那一番是在与你开玩笑的,本王很纯善的,尤其对你。”   说罢,季驰野起身,好似以回避的姿态,行出了房间,待大夫为盛夏检查完,盛夏把衣裳穿好,打开了房门,季驰野方才进来。   “是什么毛病?”季驰野对盛夏的病情很关心。   大夫朝季驰野自愧不如的拜了拜,“请王爷原谅,草民医术不精,没有诊查出王妃是患的什么病来。”   医术不精!季驰野望着一派谦虚中的大夫,他可是皇上最有名的医师了。   随后季驰野吩咐管家将大夫送走了。   大夫走了后,盛夏拿起浴巾,对季驰野道:“我要去浴室洗澡。”   季驰野桃花眼微挑,“这大早上的你是洗的哪门子澡?”   盛夏鼓掌腮帮子,郁闷道:“他摸了我半晌,谁知道他的手上完厕所有没有洗,干不干净啊。”   “他摸了你半晌?”季驰野眉宇颦蹙,“具体是多久?”   盛夏微微一愣,皱眉想了想,“王爷出去,他就一直摸我。”说到此,盛夏耳尖有些红,“捏捏按按的,还撸了我好几下。”   季驰野眼里蹿火,“他那是在猥亵你。”语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又道:“你真笨啊,这还看不出来!”   空间中的那位听到二人的对话更是火冒三丈,恨不能将那大夫碎尸万段了。   方才为了回避,殷无昼把空间门给关上了,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大夫对盛夏做了什么,更是没有料想道那大夫会见色起意了。   “唠”的一声,季驰野将门关了个震天响,走了。   盛夏委屈巴巴,“是你非要逼着我脱光了,给那个大夫检查的,这会你又这般数落我,我哪里会想到他会对我一个男子起了那种心思啊!”   说着,盛夏看向空间中的殷无昼,“主子,你看那个季瘪犊子尽是欺负我,待你出来时,能不能给他些教训。”   他会杀了他,殷无昼叹道:“去沐浴吧!”   第二日皇城中出了一件凶杀案,犯案手法极其残忍,某某名医被人砍断了双手,刺瞎了双眼,身下也被废了,凄惨无比的死去。   “啪嗒”一声,盛夏手中的水杯落地,碎了一地。   凉亭外,几个议论此事的小厮微微一愣,看向坐在凉亭中脸色很不好的盛夏。   旋即过来一名小厮收拾被盛夏打碎的杯子。   季驰野走了过来,见盛夏脸色不好,遂语调温柔关怀道:“王妃是哪里不舒服吗,本王吩咐小厮把大夫找来,为王妃诊诊脉!”   一听到从季驰野嘴中说出“大夫”二字,盛夏便感觉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忙摇了头,“我昨晚没有睡好,回去躺一会就好了。”   季驰野勾唇一笑,眼底有戏谑之色散开,“是因为昨晚本王没有与王妃同床共枕,所以王妃便没有睡好了呢?”   季驰野有严重的洁癖,盛夏尿床,弄了他一身的事情,可把他嫌弃坏了,遂昨晚便没有继续与盛夏睡了。   知道身边的人刚刚那般残忍的杀了人,盛夏还哪里有心情去与他斗嘴。   人低着头,默默的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季驰野是越发的喜欢欺负,逗弄盛夏了,岂能如此容易的就放过盛夏。   遂他随着盛夏一同进了卧室。   盛夏仍旧闷闷的,不与他说话。   一个人躺在了床榻上。   季驰野坐在了他身边,像是一种习惯,捞起了盛夏的一缕长发在指尖上缠绕着。   “那个大夫该死,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的在本王眼皮底下,猥亵本王的人,不把本王放在眼中。”   “但也不至于如此残忍的杀了他!”盛夏想扯回被季驰野缠绕在指尖的那缕长发,却被季驰野捏紧,无法扯回来。   算了!斗不过他。盛夏放弃了,闭上眼睛不去理季驰野了。   “好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呢!”季驰野指尖捏着那捋发丝去瘙盛夏的耳窝。   “痒死啦!”盛夏直缩脖子,抬手去推季驰野。 第四十四章 “痒死啦!”盛夏直缩脖子,抬手去推季驰野。   然,他越是想推幵季驰野,季驰野身体便越是贴的紧了。   几乎将盛夏压在了身下。   空间中,望着这一幕的殷无昼指节攥着咯咯作响。   九世轮回中,他从未见过季驰野对前八这般过。   但他又从季驰野那一双眼眸中看不出来对小九的丝毫爱意,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全是恶意的戏谑。他究竟把小九当成了什么?   是他用作消遣的玩具吗!   还是就喜欢如此恶意满载的欺负小九。   “要被你压死啦!”盛夏小脸被季驰野密密实实的压在胸前,搓揉着。   盛夏见季驰野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被气的张嘴就把季驰野皎了一口。   “嘶……”   季驰野眼神瞬间阴郁了下来,身体未离开,撑在盛夏的身上,一只手牢牢握住盛夏一双小手,抵在了他头顶。   “居然敢皎本王!”   说罢,垂下头去,张幵嘴慢慢咬上盛夏白皙光滑的颈侧。   “哎呀......好疼......你特么属狗的......”盛夏扭动的身体拼力挣扎着,可奈何他不会武功,力气又小,被季驰野牢牢禁锢着。   而季驰野则是像一头野兽般的慢慢的撕皎着盛夏。   让盛夏白皙的颈项有鲜血泌出。   嘴中氤氲着腥甜的鲜香。   此刻,盛夏是怕了,他无法猜度到季驰野这个人的想法,他只觉这个人阴晴不定,是一个上一刻还对你露出和善温柔的笑意,下一刻便像地狱凶灵一般啃噬你的人。   “王爷,我错了还不成吗丨”“你别皎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了。”   季驰野意犹未尽的离开盛夏白皙嫩滑的颈项。   他起身,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染的鲜血。   擦完血将手中的帕子扔给了捂着脖颈缩成一团的盛夏,“擦擦血吧!”   言毕,人提步离幵。   盛夏嫌恶将季驰野用过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用这个吧。”空间中,殷无昼手中拿着一块洁白干净的帕子,“洗过了,干净的。”   盛夏将手伸去了空间的门内,将帕子接了过来,按在了脖颈被季驰野咬的伤口上,皎牙道:“他就是一个疯子!”   随后盛夏为自己简单的止了血,将帕子又还给了殷无昼。   季驰野是一个狡猾,心思缜密之人,盛夏怕被他发现这块手帕的存在,免不了又欺负他一番了。   殷无昼也很明白盛夏的想法。   他收了帕子之后,便到泉水边要清洗手中的帕子。   灵谷跟在他身侧,“主子他的血好香。”略顿,看向殷无昼眼底的复杂,“是发自灵魂的清香,他不是普通人吧?”   殷无昼目光一直盯着手中帕子上的血渍,“他的灵魂是很香。”   只说了这一句,人便加快了步伐,行去了泉水旁。   然,人却没有将手中的帕子清洗了,而是沉默的回了茅草屋。   足足两日都不见人出茅草屋。   转眼便到了明轩阁诗词比赛的日子。   盛夏被季驰野咬了之后,便老实了很多,主要是心情不好。   问谁见天被人欺负,心情也不会好了的。   季驰野下了早朝回来,换上一身衣裳,便领着盛夏的小手上了马车。   马车中,季驰野目光落在盛夏脖颈上被他咬破的伤口处。   伤口还有些红肿,看来是沾到水发炎了。   “回来后用药擦擦伤口,别是感染了留些疤痕,就不好看了呢!”   都是被你皎成这样的,你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盛夏拿眼瞟了瞟季驰野,心中再对这位不满,愤怒,也没出言怼他,主要是不想被欺负了。   人只是闷不做声的低下了头,期盼着在季驰野没死之前,能找到那把钥匙,可以早日离开面前的这个病态。   “还在生气呢!”季驰野忽然凑近盛夏,指尖勾起盛夏的下巴,挑花眼轻挑,带着邪魅的笑意,“生了一张如此漂亮的小脸蛋,整日却拉长的小脸不开心,那上天岂不是白白给了你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了。”   说到此,季驰野拿出了那把匕首,将锋利的刀尖贴在了盛夏白皙的脸颊上,“如此的暴殄天物了,还不如直接毁了他。”   “季驰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盛夏揉了揉酸涩的鼻头,“再如何我也是顶着国公府世子的头衔。”   说着,盛夏看了一眼那把匕首,“那是我的匕首,你不要死皮赖脸的占为己有了。”   “把它还给我。”   言毕,盛夏伸手去抢季驰野手中的匕首。   不去忌惮季驰野会将他脸颊割破了。   委实,盛夏很确定季驰野如何也不会在赶往明轩阁的路上,割破了他的脸颊。   而盛夏伶牙俐齿起来,季驰野到是很喜欢。   他喜欢驯服,不喜欢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那样玩起来太无趣了。   遂二人在车中一来二去的居然纠缠了起来。   季驰野怕刀尖不长眼,伤了盛夏,误了去明轩阁的时间,便将匕首收到了里衣兜中。   盛夏是一心想拿回他的东西,便去扒季驰野的衣裳。   季驰野到是很享受被盛夏扒衣裳的感觉。   人也不去阻止,由着盛夏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诚然,季驰野是笃定的那把匕首盛夏是拿不到的。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撩幵,季宇堂望着车内的景象顿时愣住。   此刻就见盛夏坐在季驰野的身上,季驰野前衣襟松散凌乱,最显眼的是盛夏的一只小手从季驰野的领口伸了进去,像个小猫在里面拱来拱去的,已经不是用暖昧可以形容的了。   “呃!抱歉,打扰了。”季宇堂道,旋即放下了车帘。   盛夏脑瓜仁子疼,“完了,被误会了。”   “我们是夫夫,做这个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误会的。”季驰野躺在车板上,一只手无比自然的搂着盛夏的腰。   “我们做什么啦?”盛夏无奈至极,“我不就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匕首吗!”   说着,从季驰野身上下来,不再理会他,掀起了车帘,蹦下了马车。   季宇堂并未走远,他追了过去。还未待盛夏说话,季宇堂先道:“完事了!”   完事了?盛夏面若菜色,“九皇叔你脑中的黄色废料太多啦,我与......”“嘘!”季宇堂将一根手指抵在了盛夏的唇瓣上,旋即扫了一圏,道:“王爷娶的世子是个心智不全之人,你忘记装了,别是让王爷不满了,到时吃亏的是世子。”   言毕,季宇堂收回了手,目光越过盛夏看去从他身后走来的季驰野。   季驰野整理着衣裳,走近了二人,一只手揽上盛夏的腰,“让九皇叔见笑了。”说着,垂眸看了一眼盛夏,“新婚燕尔,王妃总是腻着驰野要。”   要!这个字险些没恶心吐了盛夏。   季宇堂笑了笑,未做声。   随后三人进了明轩阁。   大殿中已经到了许多来参加诗词比赛的是文人书生。   高台上摆放着嘉宾,裁判们坐的椅子。   阁主明梓轩过来招待季驰野,盛夏和季宇堂三人。   客道的将三人招待到高台上,安排了各自的座位,因为还有其事情要办,明梓轩便离开了。   此时高台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盛夏只认得其中的一个人,是个皇子,这个也是刺杀季驰野的嫌疑人之人,不能掉以轻心了。   其余几人盛夏虽然没见过,但他们一定是身份显赫的官员富甲等,暂时待定是不是嫌疑人。毕竟他们其中说不上是和哪个皇子是一伙的。   季驰野和季宇堂与几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落座。坐在各自的位置目视前方,不知看向了哪里,谁也不与谁说话了。   盛夏坐在了二人中间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   坐不住啊!   上课他就是个坐不住的人。   身边两个人之中,盛夏当时是比较喜欢与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性格温朗的季宇堂聊天了。   此刻,就见盛夏歪头,用只能他们二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九皇叔,今日八皇子来吗?”   季宇堂看了季驰野一眼,回道:“应该得来,他这两年都会来,怎么对他感兴趣了?”   季宇堂救过盛夏好几次,遂盛夏到也不瞒他,“我那天就是被他打晕了,卖进小倌馆中的。”今日要刺杀季驰野那瘪犊子的人多半是他了。   闻听的盛夏的话,季宇堂侧眸看了季驰野一眼,明显知道这些都是季驰野查出来的。   季驰野目光依然目视前方,不知看向何处,但指尖不知何时缠绕上了盛夏的一缕发丝。   盛夏却光顾着与季宇堂说话,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长发在季驰野的手中攥着。   “八皇子这人不是好人,我都没有得罪他,他就因为和季驰野不和牵连到我,这种人你也提防着些吧。”   盛夏对季宇堂的印象还是不错了,遂与人很友好。   季宇堂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季驰野手中那捋盛夏的长发了,“非常感谢王妃提醒。”略顿“我也好心提醒王妃,莫要与我太亲近了,免得......”“哎呀!”盛夏捂着一块头皮,呲牙咧嘴的转头看向季驰野的手。   —旁季宇堂:怪我,提醒晚了。   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票票支持,么么哒! 第四十五章 与此同时,盛夏压低声音朝季驰野道:“王爷,你扯我头发做什么,好疼的啊!”   季驰野脸庞一直保持着得体的表情,目光也未去看盛夏。   “你是本王的王妃,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九皇上聊的亲密。”斜眸睨了一眼盛夏,“都快跟人贴上了,是在让这里的人都看到你是如何给本王撒了欢的戴那种帽子吗!”又道:“况且你这样分毫都不像个心智不全之人。”   一听这话,盛夏方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姿势的确与九皇叔太亲密了,看上去他和九皇叔更像一对夫夫。   盛夏把身体向季驰野身边挪了挪,然后佯装一副傻呵呵的模样,扯了季驰野的一缕长发,给他编小辫子。   并且三下五除二便给季驰野编了一个小辫子。   季驰野脸色难看,但在这里又不能对盛夏发作。   一旁季宇堂忍俊不禁,还朝盛夏眨了眨眼,意思是你好淘气啊!   盛夏还要为季驰野编小辫子,却听季驰野压低声音道:“倘若你想回府后,本王为你编满头的小辫子。”略顿“包括那里的毛发一并给你编成小辫子了。”   盛夏一龇牙忙把季驰野鬓边的小辫子打开,捋顺。   没过多久十四皇子季湛宵也到了,他坐在了季宇堂的身旁。   盛夏歪脖瞅着二人,见面跟仇人似的二人,却还是总往一起凑,这二人不会在这里大打出手,干起来吧。   季驰野扯了扯盛夏,“你能不能别像花痴似的看他们,本王不香吗!”   盛夏看了看季驰野邪美的脸庞,“香,香的刺鼻子。”   说完,盛夏老老实实的坐好了。   隔了会八皇子和九皇子一道进来了。   盛夏望着八皇子季梓铭立时揪起眉毛来,是记下了季梓铭将他卖近了小倌馆的仇。   一旁季驰野到是一副泰然,与季梓铭和九皇子三人虚伪的寒暄了几句。   人都到全了后,诗词大赛便开始了。   台下一众文人书生均是拿起笔,作起诗词来。   盛夏心不在台下,而是审视着台上坐着的人。   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十四皇子,要刺杀季驰野的人,一定在这几个人中了。正在此时,有小厮端上茶水给在座的嘉宾,评委们。   与此同时,空间中传来殷无昼的声音,“小厮递给季驰野那杯茶水中下了剧毒鹤顶红。”   盛夏目光盯着小厮刚刚放到季驰野面前的那杯茶水,用心念对殷无昼道:“主子,我若是现在揭穿这茶水中有毒,算不算是惹祸上身?”   “你说呐?”殷无昼道,“明知如此,还与本尊废话。”   这等秘密之事若是被盛夏公然说出来,盛夏总得对大家有个说辞,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   而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禁的王妃是如何知道的。   尤其他在众人眼中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人。   所以到时众人都会认为盛夏是在处心积虑的装傻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矛头都会转向盛夏。   另有是先皇看一直对盛夏的意见很大。   那还有盛夏好了。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吐了吐舌头。   他都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征求一番空间中那位的意见了,纵使他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是正确的。   可是他就是想问。   喜欢问他。   一旁,季驰野习惯性的瞟了一眼身边小动作不断的盛夏,旋即抬起手,指尖刚搭在茶杯上,却被另一只小手飞速的将那茶杯挪走了。   有时冠名傻子的标签,也不都是件坏事。   最起码,此刻盛夏装傻充愣,用银票折了小纸船放到盛着茶水的茶杯里,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了。   只当他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在玩耍孩童的东西。   此刻盛夏手中的小船从季驰野的杯中飞到了自己的茶杯中,接着又飞回了季驰野的茶杯中,看上去,那是玩的不亦乐乎。   身旁季宇堂见盛夏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玩耍小屁孩的游戏兴致如此浓郁,便做了好事,为盛夏助兴将自己的那杯茶水也推到了盛夏近前。   盛夏一愣,旋即朝季宇堂咧嘴一笑,你还真当我喜欢这个,看来是我演技太好了,但我更感觉你在暗恋我。   季驰野不着痕迹的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盛夏。   盛夏转眸看向季驰野,你这个瘪犊子,我刚救了你一条狗命,你却用猪蹄子怼我。   季驰野瞄了一眼自己那杯茶水,“你故意阻止本王暍那杯茶水,是你发现了里面有问题吗?”   盛夏望着眼前的男人,这货警觉性还真高。   不过,他还是装糊涂吧。   被这货知道这杯水中被人下了鹤顶红,便又要纠缠他一番,想弄个所以然来了。   盛夏也压低声音,“王爷想象力可真丰富吖,我就是想玩玩小船!”   季驰野抿了抿唇角,“那好,你玩吧,本王便不打扰你的兴致了。”   说完,季驰野目视台下书生文人的比赛境况了。   盛夏继续用心念与殷无昼说完,“主子,我记得鹤顶红都是宫廷的御用毒药啊,只有皇上以及皇室中人才有,是皇上刺死妃嫔,大臣,皇子用的,对吗?”   小说中可都是这么写的。   殷无昼在空间中点头,小说没白看。   盛夏想了想,道:“倘若季驰野暍了那杯下有鹤顶红的毒药,死了,皇子被毒死了,势必要兴师动众的勘察一番。那么是很容易便查到了季驰野是中了鹤顶红而死的,如此凶手显而易见便是皇子中的哪个。”   盛夏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在座的皇子们。   “毕竟众所周知皇子们都是暗暗较劲争夺太子的之位,此事便会像上次那般,皇上会将凶手着重锁定在今日来明轩阁的这几个皇子的身上了,很可能凶手就此暴露了。”   盛夏有些糊涂,“那这个凶手是不是缺心眼呢,世上毒药种类繁多,他为什么非要用鹤顶红,让自己处境危险了?真是想不明白啊!”   空间中,殷无昼微微颦眉,目光看向几名季姓的皇族男人。   这个人到是一直隐藏的很深,都看到了季驰野并没有暍那杯下了鹤顶红的毒酒,心绪却不见一点波动,让他无法从心声中窥探到谁是那个凶手。   此时台下经过一番比试,已经选出了十名作诗写词优秀的文人书生来。   而后会再经过一番诗词比试,选出冠亚季军三名,由嘉宾评委颁发奖状,还是入读太学府的资格证书。   太学府是大周最高学府,是多少学子的梦想,但怕是一千名的学子中也就只能考进去一两名,是何其的不容易。   不过,这些对盛夏都丝毫不敢兴趣。   他此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保护季驰野的人身安全上了。   盛夏望着在场的几名皇子,个个都是丝毫看不出异常来。   不过,他知道,那个隐匿的凶手一次杀季驰野没成功,还会来第二次,他一定好好的提防了。   呃,主要是空间中的爸爸会提防,提醒他的。   爸爸!殷无昼嘴角一抽。   虽然不骂他老**了,可他感觉这个称呼他更不喜欢。   盛夏目光瞟去了季梓铭,他就感觉凶手是他,只是他隐藏的深罢了。   此时丫鬟们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她们将托盘上的干果放到了各位嘉宾,评委的桌前。   “干果被下了毒。”空间中殷无昼道:“不过这次是断肠散,哪里都可以买到的毒药。”   盛夏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此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主子是怎么知晓先前的茶水,和此刻的干果被下了毒,还非常细致的知道是那种毒啊?”   殷无昼瞥了盛夏一眼,“本尊原身是上古巴蛇,精通各种毒,单从五感上便能看出茶水和干果中下了毒,又熟知是那种毒。”   的确如此,殷无昼对各种毒极为敏感,并未是用了听心术,窥听上茶的小厮,和上干果的丫鬟们的心尤其下毒做事的人很缜密,小厮和丫鬟并不知道他们上的食物被下了毒。   听完殷无昼的解释,盛夏又生出了一个问题,“主子,我有些不明白那人为何要用两种毒药,毒害季驰野?”   “要毒杀季驰野的人是两伙人。”   说完,殷无昼目光看去了季梓铭,将此刻季梓明的心声听的明明白白。   “这次给季驰野下断肠散毒药的人已经找到了。”   盛夏:“谁?”   “八皇子。”   盛夏要看去季梓铭,身旁季驰野的手已经伸到了干果盘近前,马上就碰到干果了。   “啪”的一声后,季驰野的手忙收了回来,手背也通红的。   台上众人注意力均是被这一声脆响吸引了过来。   在这里季驰野也不好对盛夏发作,耐着性子,声音温和道:“王妃为何要打本王的手背?”   “有蚊子。”盛夏一副傻白白的模样,“刚刚王爷手背上落了一只蚊子。”   原来是在拍蚊子,夏天难免会有蚊子,众人将视线都移开了。    第四十六章   不过,季梓铭却盯着盛夏,袖管中手曲指握成了拳,心中恨着盛夏坏了他的好事。   盛夏目光也不着痕迹的留意着季梓铭,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个大坏蛋东窗事发了。   一旁,季宇堂微微扬起眉梢,目光在盛夏,季驰野,季梓铭身上来回瞅着。   而季宇堂身旁的季湛宵,此刻正蹙着眉,目光在他们四个人身上打量着,显然都发现了其中有不寻常。但至于什么地方不寻常,这位还没有弄明白了。   季驰野微微眯眼,目光极快的扫了一眼他们,最后目光定在盛夏的身上。   被火辣辣的目光盯着,盛夏把头一垂,用余光偷偷的膘着季驰野。   季驰野收回落在盛夏身上的视线,看去眼前的干果盘,再次伸出了手。   “阿嚏~”盛夏一个喷嚏能打出一个瀑布来,尽数落在了果盘中。   都知道季驰野是个洁癖,所以那盘干果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动了。   一旁季梓铭后悔自己上次没有直接将盛夏弄死了。   季驰野拿出帕子,佯装一副关心态,凑近盛夏为他擦拭鼻子和嘴,小声说道:“你阻止本王暍茶水,和吃干果,是因为你知道里面被下了毒!”   也只有如此,才能可以解释通他一系列的怪异行为了。   可是......“本王对你并不好,为何要救本王,你幕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季驰野委实太精明,凡事他细细考虑一番便通透了。   盛夏目光好不躲避季驰野,胡编乱造,“我主子与你娘早年间相识,又有交情,不想看到友人的遗孤命丧他人之手,他想尽自己所能保你安全。”   一听这话,季驰野脸上瞬间裂了缝,脸色不可抑制的变得极为难看,“本王是死是活,也轮不到你的主子来惺惺作态的帮助,叫他滚远点。”   盛夏被季驰野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给惊的愣住,他只是随便扯了一个谎,却不成想季驰野会激动成了这般。   与此同时,季驰野望着盛夏错愕诧异的目光,嘴角紧绷,“本王居然着了你的道。”   季驰野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盛夏给骗了。   但却没有继续这个好话题,人是依旧有些气郁,旋即目视台下看文人书生们的诗词比赛,在纸张上作以评分。   盛夏也没多想,只当季驰野这个人性格阴晴不定,在抽邪风了。   半个时辰后,冠亚季军终于选出来。   在场的人都为三人抚掌送上祝贺。   冠亚季军三人也都躬身拱手向在场的人表示感谢。   诗词比赛已接近尾声,就剩下最后一步甶嘉宾,评委为冠亚季军三人颁发奖状,和入太学的资格证书。   不过得需要在台上的嘉宾和评委中选出三位去颁发奖状和资格证书。   而这一事情是由阁主来选。   季宇堂是皇叔,身份地位深厚,遂阁主第一个人便请了他。   季梓铭是皇后的儿子,母家势力最雄厚,又是呼声最高的一个可以坐上太子之位的人,所以阁主第二个人便请了他。   至于第三人便是第一年被邀请来的季驰野了,毕竟季驰野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皇上眼中,地位都不断的攀高。   “小心了。”盛夏提醒季驰野。   两次刺杀都失败了,怕是季梓铭不会就此罢休的。   季驰野朝盛夏勾唇一笑,“谢谢。”   言毕,起身行去了台下。   盛夏忧心忡忡的看着走去台下的季驰野,“主子,有看出季梓铭今日死没死心,要用什么法子暗杀季驰野?”   殷无昼深邃的目光盯着季梓铭,“他今日是决然要杀了季驰野了,但至于用什么法子,本尊还没猜到。”此刻他心中未想这一点,而是想的待季驰野死了后,怎么将国公府收入他的手中。   “他为什么要如此急于杀了季驰野?”盛夏问答。   殷无昼说道:“这一阵子季驰野的风头已经盖过了他,皇上有心提拔季驰野去内阁,那里的人可都是朝堂的元老,皇上重视的官员。所以他必要先除掉危及他坐上太之位最大的人。”略顿“他第二个要除掉的人是季湛宵。”   一些酒囊饭袋的皇子,反而会活到最后。   “主子怎么会知晓的这么清楚啊?”盛夏一直都很疑惑,殷无昼被囚困在空间中,哪里都去不了,却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貌似别人的内心想法他都明白。   殷无昼掩嘴干咳一声,以教育的口吻对盛夏说,“你多大,本尊又多大,本尊已经将事情看到极为通透了。”   盛夏:感觉爸爸这个回答有些牵强,他一定有秘密!   不过,盛夏现下没有心思去研究这个问题,他得保护季驰野。   季驰野若是嗝屁了,他小命也就没了。   诗词比赛已经到了尾声,尤其盛夏还顶着一个傻子的头衔,遂干脆起身也去了季驰野那里,想要保护着他。   一个傻子先下台来,也没人会理会。   空间中殷无昼目光看去一向与季梓铭交好的九皇子。   此刻,九皇子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袖摆,目断紧紧的盯着颁奖的几人。   他很紧张!殷无昼凝神,对他用了听心术。   下一瞬殷无昼忙对盛夏说道:“季驰野颁奖的那名书生是刺客。”   什么,盛夏一惊,起唇方要提醒季驰野,他面前的那名书生已经从衣袖中拔出匕首来,直刺向季驰野的要害。   季驰野急速一侧身,反手一个手刀便砍到那名书生持匕首的手腕上。   “啪嗒”一声匕首落下。   原来季驰野早有防备。   盛夏松了一口气。   但忽然发生刺杀事件,明轩阁中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都纷纷你拥我挤朝着门外逃跑。   空间中,殷无昼眉宇颦蹙,观察着人群,他对盛夏说道:“你也要小心了,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杀手不会就这一个。”   正如殷无昼所料,此刻从人群中蹿出两名文人扮相的杀手,把暗藏的软剑抽出,飞身刺向季驰野。   “王爷当心。”盛夏喊道。   季驰野急速的瞥了一眼盛夏,便与二人缠斗在了一起。   门口被人拥堵住,侍卫一时跟本进不来增援。   皇子们都带了各自的侍卫在门外守着。   盛夏急的直跺脚,“侍卫们可以从窗户进来呀!怎么都是些死脑筋!”   “怕是有人事先已经想办法将侍卫们阻拦住,让他们无法进来。”   的确如此,门外守着的侍卫们都被下了蒙汗药。   眼瞅着大殿内的杀手越出越多,现下季驰野已经是以一抵五了。   除去八皇子这个始作俑者和九皇子协助者外,剩下的三皇子、五皇子、十一皇子、十四皇子这几位都是佯装被困在了人群中,不肯来帮忙。   毕竟死了一名皇子,就少了一个与他们争夺太子之位的人。   尤其是季驰野这样风头正盛的。   盛夏被气的牙痒痒,真是一裙冷血畜生。   正在盛夏万分焦急,怕季驰野被杀了时。   九皇叔季宇堂过来为季驰野解围。   他一掌劈幵了手持软剑刺向季驰野的一名刺客。   因为是来参加文人们的诗词比赛,遂皇子们都没有佩戴各自的兵器,只能徒手与刺客缠斗。   “九皇叔好样的。”盛夏满眼都是对季宇堂的敬佩之色,转瞬又横了一眼在那里看热闹的几名皇子。正在此时又从人群中蹿出几名刺客,其中一名刺客居然朝着盛夏刺来。   那边季驰野和季宇堂正在与刺客缠斗,根本无法抽身来救盛夏。   盛夏又分毛武功都没了,人彻底慌了,“救命啊~”人边喊着,边要逃跑,可刺客的一软剑已经抹了过来,是铁了心的要让盛夏身首异处,惨死当场。   出于本能,盛夏抱着自己的头。   然,身体陡然一踉跄,关键时刻被季湛宵扯在了身后护着,他与刺客打斗在了一起。   “真是救命恩人!”盛夏感激涕泪,却被季湛宵冷冷的白了一眼,“本王有些后悔救你了!”   言毕,人继续与杀手打斗。   盛夏没有纠结季湛宵故意气他的话。   而是转眸找去季驰野。   然,人在大殿内扫了一圈,都未见到季驰野。   人呢?   “与刺客打斗到了二楼去了。”殷无昼道:“你不必跟去了,太危险了。”   刚刚危险那一幕还在殷无昼脑中回荡,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同时他也猜到了那名刺客是得了季梓铭的吩咐,毕竟适才是盛夏坏了他毒害季驰野的好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季驰野。”   盛夏心念与殷无昼对话间,人已经跑上了二楼的楼梯,“我来到季驰野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他的人生安全的。”略顿“他的生死可是与我性命挂钩的,他死了我就得死了。”   殷无昼要说即便季驰野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他哪里会舍得让他死。   然,却听盛夏又道:“说实话,我觉得主子很好,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善恶好坏的定义,在每人个人心中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主子在我心中,是好的,遂我现在也是想帮助主子,找到那把钥匙了。” 第四十七章   盛夏顿了顿又道:“呃!就是主子从空间中出来,最好别杀了那个虞五真了,毕竟杀人犯法,是不对的,主子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那虞五真脚腕上也给拴上铁链子,关进空间中来,让他把牢底坐穿了。”   殷无昼望着盛夏因被刚才的刺客刺杀,而吓的还未缓过来煞白的小脸,心中是不可抑制的悸动。   小九虽然表面又皮又顽劣,但实则却是一个善良友好之人。   即便做了坏事,也是迫不得已,错不在他。   此时盛夏走到了二楼,可这里却空空如也,那一定是打去了三楼。   “有人故意将季驰野逼到了偏僻的三楼!”殷无昼道,“那里一定很危险,你不要去了。”   可就在殷无昼说话间,盛夏已经不耽搁丝毫时间,脚步蹬蹬的又上了三楼。   这一刻就见三楼的走廊中几个人激烈的缠斗在了一起。   盛夏眸光微滞,居然是季梓铭与几名杀手正在围攻季驰野。   他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是决了心要在这里杀了季驰野。   盛夏后退几步,要下楼将季梓铭刺杀季驰野的事情公诸于世,虽然在众人眼中他是一个傻子,但他眼睛不瞎,把看到的事情一板一眼的告知楼下的众人,他们信不信都要上楼看一看。   可盛夏刚一转身,九皇子便走了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并且抬起一只手按动墙壁上的一处开关,紧接着便有一道厚重的木板门从梁顶降下,将这里与外界阻隔住,尤其木板门是做了专业的隔音处理。   任凭里面的人喊破了嗓子,外面的人都无法听到。   九皇子将事先藏在身上的短刀抽了出来,一步一步逼向了盛夏。   盛夏望着九皇子眼中赤裸裸的杀意,向后退着身体。   身后季驰野与季梓铭和几名杀手缠斗,盛夏知道就算季驰野良心发现想救他,也倒不出来功夫了!   此刻,九皇子手持短刀便朝着盛夏挥了过来。   “救人。”季驰野忽然喊道。   顷刻间,楼顶的天窗被破开,须臾间两名暗卫破窗而入,为盛夏挡住了九皇子挥来的那一刀。   紧接着又从天窗飞身进来三名暗卫,直击与季驰野的缠斗的几名杀手。   只留季梓铭与季驰野打斗。   此时季驰野桃花眼中散开嗜血的笑意,让季梓铭大惊失色,“原来这一切你早有防备?”   季驰夜眼中依然含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他不疾不徐的道:“本王想翁中捉鳖。”鄙薄轻蔑的瞥去脸色煞白的季梓铭,“可愔了,你并不是那只鳖。”略顿“向你这种愚昧头脑简单的人也不配做那只鳖了。”   “你......”八皇子被季驰野的一番话气的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恶狠狠的便朝季驰野刺来。   然,他却晚了季驰野一步,季梓铭脖颈一凉,紧接着便迎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那恐怖的窒息感。季梓明的喉咙被季驰野一匕首割开,血柱喷射而出。   “噗通”一声,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手捂着不断喷血的脖颈,漆黑的眼死死的盯着季驰野,瞳孔缓缓涣散开,不停抽搐的身体僵住。   一旁盛夏捂住眼睛不敢看。   季驰野却朝着盛夏的一勾唇,玩味的笑开,闪身过去。   陡然被人从身后搂住,盛夏本能的一惊,还不待回头去看,季驰野的手已经顺着的盛夏的手臂滑到盛夏的手上,将手中匕首柄送到了盛夏的手中,染有血渍的手,握住了盛夏的小手,然后带动盛夏握着匕首的手,朝身边九皇子的脖颈抹了过去。   “哧”的一声,没入血肉的细碎声响,一道血箭接踵而来。   “啊......”盛夏被吓的惊叫出声。   九皇子的死法与季梓铭一般被割了喉,倒在了盛夏的脚边,殷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盛夏的小白鞋。盛夏被吓的腿脚无力,直接瘫软在了季驰野的怀中。   然,季驰野却恶意的一撤身,让盛夏直接倒在了九皇子的尸体上。   真是要了命了!   盛夏哭着连滚带爬的靠在了干净的墙边,被吓的小脸丝毫血色都没有了,唇瓣一个劲的颤抖着。   人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驰野在一旁笑出了声。   他抬手握着匕首,毫不迟疑在自己左肩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旋即将手中的匕首扔给了暗卫,“本王忽然想起来了,可以从巫术鬼神下手去查,你们去查它。”   “是。”暗卫们恭声应道,随即闪身从天窗离幵。   盛夏被吓的仍旧瑟瑟发抖着,神思处在一片凌乱当中。   无法分析事情。   季驰野垂眸看了一眼身上流血的伤口,眼中依旧含着笑意,看不出痛苦之色,他来到盛夏近前。   俯身将盛夏抱了起来,“王妃受了惊吓,为夫抱你下楼。”   季驰野抱着盛夏下楼时,闻讯赶来的官兵已经控制住一楼的骚乱。   一众文人书生见官兵进来,也不再向着外面逃了,都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奇又八卦起来。刺客们都被诛杀,没有留下活口。   官兵们方走到了楼梯口,季驰野便抱着盛夏走了下来。   当下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三皇子与五皇子还有十一皇子均是一副惺惺作态的迎了上去,来到季驰野面前,假作关怀季驰野。   他们纷纷说着话。   “七弟受伤不轻,快找大夫过来。”   “还好七弟没有性命之忧,方才三哥被拥挤的人群阻隔住,没法去帮助七弟啊!”   “是呀,十一弟也是焦急万分,却被人群阻挡着,无法抽身去为七哥解围,幸福七哥无大事。”   此刻盛夏已经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听着三人虚伪的话,不由使劲瞪了三人一眼,一群虚伪的畜生。   “驰野谢过兄弟们如此担忧了。”说着,季驰野眼角泛红,流露出悲伤,“八弟和九弟为了救驰野已经都……”   季驰野一副痛楚的哽咽,似是已经无法再说下去。   虽然季驰野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在场的人都不由一惊。   三皇子、五皇子、十一皇子无暇再与季驰野虚伪,忙奔上了楼。   官兵紧随其后。   季宇堂与季湛宵对视了一眼后,目光均是落在了季驰野的身上。   在心中已经笃定了杀死季梓铭和九皇子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当然上了楼的三位皇子也都确定了杀死季梓铭和九皇子的凶手是谁。   但纵使如此,也没有人可以就此事能扳倒季驰野。   除去他们没有丝毫证据外,季驰野已经在在场众人眼中是一名受害者。   有多少双眼睛看到那群刺客虎视眈眈的要杀了季驰野的场面。   实捶了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皇子被杀,此事会由大理寺查办。   大理寺都是些人精,只要季驰野说些与刺客交战时得到的线索,便能将季梓铭协同九皇子暗杀他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不过,季驰野在先皇面前决然不会承认是他杀了二人的,因为他已经有了证据证明这场刺杀中,还有第三方。   只不过季驰野没有彻底引出那第三方露出马脚,他是何方神圣了。   此刻,季驰野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在场的一名来参见诗词比赛的官员,那是季驰野的人。   那名官员已经将那杯被下了鹤顶红的茶水和那盘下了断肠草的干果小心的收了起来。   季驰野已经料到了茶水和干果是两伙人下的毒,要暗害他的了,遂其中的毒必定不会是一种,这一点足可以证明还有第三方要暗害他的人。   他分析就着这两种毒药抽丝剥茧下去,定是还能查出线索来。如此先皇会对他的怀疑都会移到这第三方的身上了。   让这第三者成为替罪羊。   季驰野早早便猜到了这一场诗词比赛不会太平了。   是早有防备,亦或是可以说是借此想揪出皇宫中杀了大皇子季泽隐的真凶。   只是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丝毫不露马脚,真是一个非常狡猾之人。   此刻,冷静下来的盛夏终于也分析明白了季驰野的一切用意。   但是......“主子,这个隐藏的第三方显然也是想将皇子们都杀了,那么在场的几名皇子嫌疑是最大的了。”盛夏窝在季驰野怀里分析着,“不过也可能是场外的某个皇子,毕竟这个第三方在皇宫杀了季泽隐就是一直处在神秘当中。”   殷无昼本想用听心术一一将在场可疑之人的心念都探查了,可是他的灵魂力越来越弱,没有心力去探查。   他需要打坐休息。   见殷无昼不说话了,盛夏便也不说话了,毕竟刚被吓的魂都快飞了,遂老老实实的缩在季驰野的怀里,骂他是王八犊子,居然逼着他杀人。   像是能感觉出来怀中之人的恶意一般,季驰野修长的指尖在盛夏屁股上捏了一把。   盛夏身体一颤。 第四十八章   季驰野心中调笑,面上却一旁悲伤,还有伤重的虚弱,“王妃,本王怕是抱不动你了,你下来站会,待官差们办完事情,本王便领你回府,这次怕是将王妃吓的不轻了!”   因为涉及了命案,所以在场的人都要做完官差的笔录才能离开的。   盛夏:岂止是吓的不轻,险些没吓到地府去报名了。   季驰野将盛夏放了下来,盛夏也是很配合季驰野,当然也是发自肺腑的真情表演,“王爷,怕怕,好怕怕,好好怕那些坏人杀了王爷吖!”   季驰野温柔的抚摸着盛夏的发顶安抚道:“莫怕,为夫不会有事的,有官兵保护着我们呢。”   季宇堂走了过来,看着盛夏苍白的小脸,“今日王妃怕是吓的不轻,需要找个大夫瞧瞧。”   说着,转眸看向季驰野肩上的伤口,拿出帕子按了上去,为季驰野做临时止血。   他叹道:“活在皇室中的子嗣,虽然荣华富贵不断,但却活的极为步步惊心,自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有许多人想你死了,你越是优秀,便有越多的人期望你死,甚至更恶劣的就像今日这般了,以后多加提防了。”   “以后不是多加小心。”季湛宵走了过来,“而是剿灭一切存在的危险。”   季驰野忙好心提醒道:“十四弟小心隔墙有耳,传到父皇那里。”   季宇堂晒笑,“十四皇子可是武王,天不怕地不怕着呐。”略顿,讽刺之意更浓,“尤其是还有一位极受宠的贵妃娘亲在皇上面前给撑着腰。”   闻听季宇堂的一番话,季湛宵冷冷一笑,“八皇子的母妃是后宫之主不也是说被人杀了就杀了吗,指不定哪天你这个皇叔也卷入了这场无人性的皇权纷争中,一不小心就会赔进去,一命鸣呼掉!”   盛夏微微睁大了眼眸,这话已经被聊的变了味道。   不过,这个十四皇子季湛宵也够桀骜傲慢,目中无人的了,用这一句话可是同时得罪了二个人了。   不,盛夏数错了,他是得罪了三个人。   “那些装疯卖傻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季湛宵鄙弃的瞥了盛夏一眼,“一看就是短命相!”   我操了,盛夏一瞪眼,我是招你惹你了,你这个毒舌夫!   季驰野到是一副淡然,看不出对季湛宵的丝毫不满来。   季宇堂在一旁煽风,嫌弃道:“有人又再满口喷粪了!”   “你少在这里放屁。”季湛宵道。   两人当即剑拔弩张,要打起来的样子。   季驰野虽然很想看戏,但作为他们的兄长和侄儿,得需要拉架。   然,季驰野将注意力放到了拉架上时,变故却在一瞬间发生。   就见近前一名做笔录的官兵陡然拔出刀,便朝了毫无戒备的季驰野刺去。   “哧”的一声,没入血肉的声音。   殷无昼面色巨变色,“小九......”盛夏挡在了季驰野的身前,替他挨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官兵手中那把寒光凛冽的刀深深刺进了盛夏的胸膛。   还未待官兵将刀拔出来,季驰野便一脚踢碎了官兵握刀的手腕,一手托着盛夏摇摇欲坠的小身体,不让他倒下去,将他紧紧揽在了怀中。   一只手扼住了那官兵的脖颈,“说,是谁你指使你的?”   官兵赤红着眼道:“我要为大皇子报仇,是你杀了他!”说完,官兵忽然大笑了起来,紧接着从口中涌出紫黑色的血液。   一旁季宇堂颦眉凝重道:“他口中藏有毒囊,被皎破了。”   季湛宵目光看去盛夏胸口刺的那把刀上,旋即又看去如被冷汗水洗了般惨白的小脸上,“说你是短命相,还不相信,这回信了吧!”   说着,他迅速的从袖兜中拿出一枚丹药来,生硬的塞进了盛夏的嘴中。   “你给他吃了什么?”季驰野问道。   不待季湛宵说话,季宇堂先道:“那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保命药!”说着瞥了一眼季湛宵,“是很珍贵的。”   说完,目光看去盛夏,眼含忧色道:“可是王妃的伤势很重,怕是......”胸口被捅露了一个窟窿,除了无法形容的剧痛,盛夏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割开一道口子的皮球,往外泄着气,让他呼吸越来越费力,被窒息感紧紧的包围着。   耳边有矂杂的说话声音,他却听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   眼睛也失去了焦距,再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从白茫茫渐渐转变成灰白色的,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像是黑天了,该休息了一般,头脑被浓重的困意侵袭。   那仅存的模糊意识也消失了,人就像被按了关机键一般。   沉浸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啊~”盛夏猛然惊醒,冷汗顺着脸颊流淌着。   像是下意识,又像是出自本想去寻求庇护,来安抚那颗惊惧的心,他扑到了面前宽广的怀抱中,一双小手牢牢的搂住了面前之人结实的腰身。   将噙满恐惧的小脸也埋进了宽阔的胸膛中。   小九这次真是吓坏了!殷无昼安抚的轻轻拍着盛夏的后背,“不怕,有本尊在,保护着......”殷无昼陡然顿住了话语,心中尽是无奈。   他根本就无法保住小九的安全。   他被困在空间中无法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九身陷危险当中,却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望着小九被那恐怖的死亡之感折磨着。   最后一点点的在痛苦中没了呼吸,陨了一条命。   “主人,我是又死了吧!”盛夏渐渐冷静下来,水汪汪的眼眸抬起望着殷无昼。   “嗯。”殷无昼安抚盛夏,“别怕你还有两条命!”   “怕。”盛夏往殷无昼怀里缩,“死亡的过程太可怕了。”   上次盛夏被季驰野推下观星台,是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只是瞬间就结束了一条生命。   而这次是被一刀刺入胸膛,生命是在痛苦中一点点消逝着。   那种死寂般的恐惧,是活着的人无法体会的。   殷无昼把盛夏抱去怀里,却不知要如何去安慰。   他虽活了几百年,却从未体会过那种感觉,不想一味的如风凉话的去劝慰。   如此太虚伪。   但怕是很快他便要体会到那种死亡的感觉了。   他的元神消耗严重,已经极为的薄弱了。   “主子可以告知我,你为什么被虞五真关进这里的吗?”   耳边响起盛夏的话语,殷无昼收回神思,垂眸望向怀中的盛夏。   每次小九受了委屈,都要向他所求些什么。   静寂了几息后,殷无昼缓缓开口。   “本尊真身是上古巴蛇,五百年前渡劫成功,幻化成人形后,用妖法在人界称帝,成了一代妖皇,孰料人界皇族后裔不甘被本尊驱逐,修习道法,联合修真界之首虞五真将本尊用困妖链锁住,囚禁在灵狱空间中。”   盛夏一直以来的好奇心终于被解开了。   死亡的恐惧感也渐渐消退,盛夏窝在殷无昼怀里享受着被呵护的舒服感情。   呃,就是太冷了。   盛夏刚想着太冷了,身上便被某昼裹上了毯子。   严严实实的像个小粽子似的。   “晤~”盛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来。   爸爸真好啊!   某昼嘴角一抽。   盛夏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主子是被皇族后裔和虞五真联合起来囚禁在空间中的,岂不是与季驰野等皇族也是仇人了啦!”   “几百年间皇族早已经改朝换代好几次了,那皇族后裔早便入了六道轮回了。”   殷无昼叹了口气,继续道:“况且当年那些皇族后裔也没有能力囚禁本尊于此,都是一群狐假虎威的懦夫,本尊从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是那虞五真趁着本尊与同类厮杀后,受了伤,对本尊用了下三滥的锁妖链,将本尊囚困与此的!”   原来皇族在他眼中是一群小喽啰,虞五真才是大BOSS。   不过……   “主子,这都过了几百年了,那虞无真是不是也投胎了?”   闻听盛夏的问话,殷无昼陷入了沉思中,半晌后,他道:“也许吧,世事难料!”   盛夏倚靠着殷无昼硬朗的胸膛,“那主子还报仇吗?”   殷无昼深邃的目光落在盛夏望着他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眸上,人再次陷入沉思中,片刻后他道:“报,本尊被他足足囚困在这里几百年,此仇不共戴天!”他不光是囚禁,还要在岁月的蹉跎中对他斩尽杀绝,那锁妖链时时刻刻都在吞噬他元神的力量。   “可是主子,万一那虞五真投胎到一头吃完就睡的猪身上,你岂不是要对一头猪报仇啦?”略顿“杀了他包饺子,猪肉炖粉条,也可以猪肉烩酸菜,其实红烧猪蹄最好吃......哎?主子你推我出来干什么啊?”   盛夏又开始顽劣起来,将某昼气走了,人出了茅草屋。   盛夏靠在床头,无聊的用指尖缠绕着头发。   玩头发这一点他还是朝季驰野学的,也不知道这货有没有感动一下自己为他挡刀,救他一命的事情。   与这人近距离相处了一段时间,总感觉这人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铁石心肠,亦或是在他心底就没有感情而言。   盛夏这么想着,灵谷从窗户跳了进来。 第四十九章   灵谷毛绒绒大尾巴立了起来,一副趾高气昂的站在了盛夏面前。   盛夏吊起眼梢,笑眯眯的搓着手,眼中都是贪婪之色,他舔了舔唇瓣。   “也不知道狐狸肉是什么味道的吖!”转瞬又道:“但狐狸毛围脖冬天戴着可缓和着呢!”   灵谷立时警戒了起来。   毕竟在它眼中殷无昼是无底线的宠着盛夏。   说不上这个人类将他宰了炖肉,主人会拿勺舀是口汤暍,然后对这个人类说汤淡了,需要再放些盐了。亦或是这个人类扒了它的皮毛做了一条狐狸毛围脖,主人用边角余料做了一副鞋垫。   算了,还是跑吧,等它化形成人了再与他说那件事情吧。   灵谷把自己给吓怂了,转身要逃,可是盛夏岂能放过灵谷,他正无聊着呢。   遂下一刻还未等到灵谷跳上窗台,盛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灵谷按在了地上,跟揉面似的,揉起了灵谷。   “小样的,我欺负不了旁人,但欺负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灵谷一身刚洗过澡的白毛,被盛夏按在地上揉的滚上了一层灰土。   “你个欺负弱小的王八蛋!”灵谷着实忍受不了,破口骂起了盛夏。   “眭哦!”盛夏揉灵谷的动作一顿,惊叹道:“你是个会说人话的狐狸呀!”   灵谷愤愤不平,“我不但会说话,过几天我便可以成化身成人行了,你再想欺负我,门都没有。”   盛夏听到灵谷的话,并没有太惊讶了,因为他已经适应了。   在这空间中,除了他,就都是些妖精了。   不过......幻化成人形?   盛夏松了手,“那你是公的,是母的啊?”想了想,感觉用词不当,“是男是女?”   灵谷起身抖着身上毛发中的灰土,一副傲娇,“这个要看心情。”   “看心情?”盛夏有些糊涂,“什么意思啊?”   灵谷白了盛夏一眼,愚蠢的人类。   “意思就是我喜欢做男人,就可以做男人,喜欢做女子,便可以做女子。”   盛夏坏坏一笑,调侃灵谷道:“那你又喜欢男人还喜欢女子,岂不是要做不男不女了!”   灵谷被气的咬牙切齿。   盛夏又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做男人,这样我们可以在一起无拘无束的玩,我挺喜欢与你一起玩的。”   灵谷瞪了盛夏一眼,“女人不也可以一起玩吗丨”盛夏当即摇了头,否定了灵谷的想法,“男女授受不亲的,尤其是这种封建社会,倘若我牵了你的手,揉了你的身子,你就得嫁给我了,你若是不嫁给我,便会被别人嫌弃的!”   灵谷被盛夏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越发嫌弃人类。   还是它们狐族好,没有这些愚钝的规定。   灵谷忽然想起它来找盛夏是有事情的。   哼!   都被这个人类给带跑偏了。   它才不跟这个讨厌的人类玩耍呢!   此刻灵谷清了清嗓子,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说。”盛夏早早猜到了灵谷没事不会来找他的。   灵谷肉肉的前爪一点,跳上了窗台,蹲在窗台上望着远处坐在那块大青石上寂寥的身影。   “主人,快死了。”   “什么?”盛夏双眸惊的跟铜铃,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关进灵域空间中的几百年来,主人元神耗损太大,再不出空间修炼恢复元神,就是寂灭,永远的消失。”   说着,灵谷目光移向盛夏,“也就是你再不找到那把钥匙救主人出空间,主人就会死在这里了。”   灵谷落下眼泪来,他道:“主子是好人,许是做过错事,但谁少年气盛时没冲动过昵!可是当年他即便做了妖皇,赶走了皇族,也没有伤他们啊,更别说是杀那些人类了!”   灵谷用毛绒绒的爪子抹了一把哭出来的鼻涕,继续道:“主子是杀过生,但那些生灵都是无恶不作,还要欺负,杀了主人的恶灵,即便有少量的人类,那些人类也都是坏人的。主子没错的。”   盛夏皱着眉头听的极为认真,在心中担忧着殷无昼。   他也体会到了爸爸是个好人。   灵谷抬起沾着鼻涕眼泪的爪子指了指自己。   “当年我还是一个幼崽,我与爹娘一家三口在山林中生活的好好的,可是却被那些猎人捕获,那些猎人连我那么点的一只小狐狸都不肯放过,将我与父母卖给了街市中那些血腥的商贩,他们看重我们的皮毛,”说到此,灵谷哽咽的声音颤抖,“我亲眼目睹他们为了不迫害皮毛的完整性,活剥了我的父母。”   盛夏直咧嘴,不敢想象那血腥的一幕。   同时他也从未看过灵谷这般痛苦伤心,很是同情它。   灵谷强忍着哭泣,接着道:“我父母被活剥了皮毛后,还没有死,在血染的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那是怎样凄惨可怖的一幕,路过街边看到这一幕的妇人都把自己孩童的眼睛捂上,可是我却要目睹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母这般的凄惨。”   灵谷眼中升起愤恨,“然,那屠夫见到在笼子中拼命挣扎哀嚎的我,就像看笑话一般,笑了起来,用别人的悲剧来取乐自己。同时我也知道我马上会像我的父母一般了。”   灵谷又看向远处坐在大青石上那抹伟岸的身影。   “可我却是那个幸运儿,主人从屠夫手中买下了我,让我免遭了那残忍一劫,他还结束了我父母的生命,不让它们在被痛苦折磨,还将它们埋入山林中,让它们落叶归根,将我带走了,一直保护在了身边,还给我渡了他的修为,助我可以修炼化形成人,不再像那些没有丝毫保护能力的狐族,任人鱼肉。”   盛夏来到窗前,顺着灵谷的视线看去坐在大青石上的殷无昼,“我也感觉他是个好人。”   “他对你那么好!”灵谷酸溜溜的道。   盛夏抬手揪着灵谷的尾巴打圈玩,“吃醋了吧!”略顿“喜欢他了?”   与如此英俊沉稳,又有能力的男人相处时间长了,怕是都要动情了。   “可是主人喜欢你!”灵谷埋怨的声音在盛夏耳边响起。   盛夏神色微滞,将落在殷无昼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灵谷,“喜欢有很多种,你说的是哪种喜欢?”   灵谷在脑中组建了一番最贴切,最能让盛夏听明白的喜欢,旋即它道:“你用来交配的那种喜欢。”   这回答真够直白的,一听就懂。   盛夏险些没站着摔跟斗,他忙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   灵谷白了一眼盛夏,“我有那么无聊吗!”转瞬又道:“主人想把你当成他的配偶。”   “他对你说哒?”盛夏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跳出来了。   “那还用说吗!”灵谷道:“都赤裸裸的在那摆着了,只是你笨而已......哎,你别玩我尾巴啦。”   灵谷把尾巴从盛夏手中抽走,盛夏垂眸望着浸了一手心的冷汗。   旋即转身出了茅草屋,想出空间去。   殷无昼见盛夏神色紧张的从身边走过,也不与他说话,微微抬起眉峰,问道:“你做什么去?”   盛夏把头垂的很低,回道:“回去,我在空间待久了,怕是季驰野会怀疑。”   言毕,盛夏迈着逃也似的小碎步出了空间。   卧室内没有季驰野的身影。   代表这位根本就没有守在他床边。   看,没错吧,这人有多铁石心肠,他都为他死了,他就不能趴在床边哭一哭。   纯白眼狼。   说曹操曹操到,盛夏正想着,季驰野便推门行了进来。   他在看到盛夏盘腿撑着下巴坐在床榻上时,人不由一愣。   忙加快了步伐过来,桃花眼含着震惊之色,上下打量了盛夏一番,抬手又摸了摸盛夏温热的小脸,“若这不是大白天,你身上又有温度,本王真认以为你这是诈尸了呢!”   好几位大夫为盛夏诊治过后,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伤势太重,无力回天了。   至于还有一口气吊着,是因为季湛宵给盛夏吃的那一枚丹药,但药效消失了,人就会断气,彻底死翘可现在既然人还有一口气吊着,就不能入土,等着他断了最后那一口气再入土了。   却让季驰野万万没想到他从皇宫中一回来,便瞧见人活蹦乱跳了起来。   此刻,盛夏白了季驰野一眼,你才诈尸了,你全家都是诈尸的。   季驰野坐在盛夏身边,挑花眼定定的瞅了盛夏几息后,道:“你很爱本王吧。”像是自言自语的又呢喃道:“也只能是这样了,否则岂能不顾自身生死为本王挡刀呢!”   盛夏:我擦了!   居然还没法解释了。   但还是要解释,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被旁人误会到了。   盛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半开着的空间门。   “那个,王爷,我想你是误会了呀!”   季驰野微微睁大了一双桃花眼。    第五十章   盛夏不由自主瞄了一眼空间的门,继续道:“你也是知道我背后有人,而那背后之人吩咐我的事情就是保护你的人身安全的。所以,你别误会哈,我真是不喜欢你。”   空间中殷无昼将盛夏对季驰野解释的话语,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   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小九没有喜欢上季驰野真是万幸。   喜欢上季驰野的那几个宿主都落得凄惨无比,包括那个怜卿。   “本王一直感觉自己魅力无法抵挡,真是有些受打击了呢?”季驰野感叹。   旋即他倾身靠近盛夏几分,“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的。你会爱上本王的呢。”   “本王也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盛夏向后挪了挪身体,想避开季驰野的勾引,“王爷,那个我......我已经有心悦的人啦!”   季驰野眨巴眨巴眼睛,“是那个你背后的人吗?”   不知道何时殷无昼已经站在了空间的门旁,只不过是盛夏视线看不到的位置。   “不是啦!”盛夏紧张的又攥了一手心的汗水,“我把他当成了爸爸!”   “爸爸?”季驰野没听过这个称呼,“何意?”   盛夏偷偷瞄了一眼空间门的方向,“是比自己大上许多的长辈,”忙又解释道:“但不是父亲,不是亲人的那种,是网路用词!”   网络?   这解释,是越解释越让人迷糊了。   但别说是季驰野了,连盛夏也糊涂了,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心境了。   但空间门口殷无昼的看可听的明明白白了一一人家嫌他老,根本就不喜欢他。   想着,人转身离幵,寥寂的直奔他的小茅草屋。   殷无昼虽然走了,可季驰野的问题并没有就此问完,“不喜欢本王也就罢了,怎么不会喜欢你背后之人呢?”   盛夏好奇,“王爷为什么要如此说?”   季驰野道:“能为一个人付出最珍贵的生命,这种情义决计非比寻常。不是亲人,那就一定是爱人了,兄弟情义定然是不适合你们之间。”   盛夏还是有些迷糊,“我不明白。”   季驰野到是不厌其烦的为盛夏解释。   “他逼着你为本王挡刀的吗?”略顿,补充道:“亦或是他用你最珍贵的事物,人什么的,一直威胁着你?”   盛夏反应到是快,“他当时又没再我身边,怎么逼着我啊!”转瞬又道:“他之前到是用性命逼过我,但后来从不逼我什么了!”还处处关心我,当时在明轩阁,他怕有什么危险,都不让我以身犯险,是我自己非要这般做的。   “所以是你以身犯险,非要救的本王。”季驰野说出了盛夏的心声。   说道此,季驰野微微眯起眼眸,思忖了片刻,接着道:“你救本王,并不是因为喜欢本王,是因为你喜欢背后那人,那么就是说你是在乎他的安危,让你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本王的性命,而为的是他的安危,也只有如此才是合理的。”   盛夏:坏了,钻了他设下的套了!   就说他耐着性子在这里给他分析喜不喜空间中的男人,他哪里有那善良之心了。   季驰野一直都在留意着盛夏的表情变换。   他忽然诡异一笑,盯着盛夏一字一句道:“本王的性命,是关乎到你背后那人的性命,所以你来本王身边是来保护本王,但实则是为了保护他的。”   盛夏佯装一副不屑,“王爷不去编些话本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才了。”   他顿了顿,撩起眼皮,继续道:“我身后的人能力非凡,又岂能用作我去保护他!”   闻听盛夏的话,季驰野蹙眉思考片刻,“本王猜他是遇到了什么困境了,而这个困境是需要本王为他解开的吧!”   盛夏撇了撇嘴,“王爷可真会往自己身上贴金啊,他需要你去怎么救他?”他需要你身上藏的那把钥匙。   季驰野对这一切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分析的,并不能确定了,所有他也不知道自己猜想的是否正确了。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了,便是......“你是真喜欢他了。”季驰野盯着盛夏的眼睛,说的十分笃定。   盛夏好笑,他指向自己,“我自个怎么不知道啊!”   真是笑话了。   季驰野目光依然盯着盛夏的眼睛审视着,“你每每提到他,眼眸都在闪烁,你只是不自知已经喜欢上了他,简单的说就是一个‘蠢’字。”   蠢你妈比。盛夏把眼珠子瞪的连眨都不眨一下,更别说是闪烁什么的了。   季驰野坐正了身体,有些无奈的感叹了一声,“真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无形中将本王如此优秀的人都打败了,让本王的王妃爱上了他,给本王戴了**。”   “也不算是给本王戴了**,最起码你二人还没有做进一步的事情。”   说着,猝不及防的,季驰野在盛夏精致漂亮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还是一个小童子呢!”   “你干什么!”盛夏炸毛了,“我都是有主的人了,王爷能不能不对我动手动脚了。”   “不能!”季驰野邪气的一笑,戏谑道:“本王好不容易喜欢对一个人动手动脚的,说不上哪天就将你……”   季驰野不怀好意的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盛夏没有心情与季驰野磨嘴皮子,他问道:“查到第三方刺客的底细了吗?”   季驰野收敛了戏谑之色,认真了起来,“他太狡猾了,那个刺杀本王的官兵是个死士,家中连个查探的人都没有,大理寺只能将他定为是为了大皇子报仇,有查到那名官兵曾经受过大皇子的恩惠。事情就只能卡到这里了。”   盛夏拄着下巴,“那这个人会是谁呢?”他想了想又道:“决计不是十四皇子季湛宵了!”   季驰野微微挑起挑花眼,“只是因为他给你吃了那一枚珍贵的丹药,所以你便排除了他是那个第三方的可能性了?”   盛夏斜了季驰野一眼,纠正道:“他并不是单单给我吃了一枚贵重的丹药,他是想救我,救我一个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甚至是与他争夺太子之位之人的王妃,可算是敌人,这样一个人心底终归是善良的,是外边冷酷,却有着一颗热忱之心的人,他怕是众多皇子中最正的人了,他做不到那个第三方的奸诈残忍了。”   “你到是把他看的很透嘛!”季驰野道。   盛夏勾唇,坏坏一笑,“我若是说,我心中喜欢的人便是他,王爷会不会相信?”   “信。”季驰野轻描淡写的道:“那本王可要将这个抢了本王王妃的人杀了,以泄本王的心头之恨了呢。”   “呀!”盛夏做出一副惊讶状,“王爷还有心呢!”   说着,盛夏凑近季驰野,将耳朵贴在季驰野的胸口仔细听了起来。   季驰野不去阻拦,他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就那么让盛夏贴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隔了会,盛夏抬头离幵,“其实王爷,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脏内科的医生,我觉得吧,你的心跳总是怪怪的,不正常的。”   这段时间盛夏与季驰野近距离的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多,所有偶尔几次发现了季驰野的心脏跳动异常,只不过前几次并未向这次是特意,又如此的认真去听了。   盛夏感觉季驰野心脏跳动的......太慢,慢的就像......心脏是假的一般。   “本王无心。”   “什么?”盛夏惊大了眼眸盯着慵懒邪气的季驰野。“王爷是啥意思,我怎么理解不明白啦?”   季驰野抬眸望向了窗外,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曾经本王遇到过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他为本王看过,为何本王的心跳会异于常人。”   说到此,季驰野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睨向盛夏,“他说本王是无心之人,那缓慢的心跳只是一种假象而已。”   竟有这种事情,盛夏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相信了此事。   盛夏望着眼前邪魅的男人。   他不会是个鬼吧?   盛夏把身体向床榻里挪了挪,与季驰野保持着一定距离。   见此,季驰野却“哈”的笑了,他道:“应该是本王怕你才对呢!返到怎么让你怕上了本王了呢。”   “为什么?”盛夏脱口问道。   季驰野瞟了一眼盛夏的胸前,“官兵的那一刀分明是伤到了你的心,此刻你却安然无恙,就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的活蹦乱掉。”   他感叹,“这可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呢。”   说到此,季驰野故意缓慢了语调,“所以你不是人,而是......妖精,你背后的之人,也不是人,你们都是妖精。”   盛夏心下咯噔一声,他没想到殷无昼的身份就这么被季驰野瞎猫碰死耗子给猜中了。   可是他不能承认啊,是死都不能承认了。   “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盛夏扬起下巴,“你自个不都是承认了你无心吗!”   “自己不是人,还要硬托着人下水。”   “本王到底是不是人,本王不知道。”季驰野道:“可你却在心虚。”   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推荐票。 第五十一章   季驰野不待盛夏反驳,又道:“是不是人的话,咱们先搁到后头去说,但你的心脏怕是一个宝物,非但有短短时间内便能恢复正常的功能,流出的血还清新宜人,细看之下泛着一层金色。”   盛夏皱起眉头,摸了摸.胸脯,“你在骗我!”   季驰野道:“本王骗你作甚。”   他还要说话,屋外有小厮敲门道:“王爷,怜卿公子过来找您。”   “卧槽!”盛夏道:“这是以为我死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来填房了。”   季驰野笑了,“放心好了,你的王妃之位永远无人可撼动的。”略顿,“将来本王做了太子,你便是本王的太子妃,本王做了皇帝,你就是一国皇后。”   言毕,季驰野起身离幵。   盛夏翻了个白眼,看似一句有情有义的话却是从无情之人的口中说出来。   鬼都不会相信的。   若是如他所说,他是一个无心之人,又哪里会有感情可言。   盛夏无趣的躺在了床榻上,支着腿晃来晃去的。   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殷无昼的样子。   “啊......”盛夏忽然咆哮了一声,“咋这么闹心呐!”   “哼!灵谷,你个缺德的兽,还有季驰野你个无心的石头,都怨你们啦!”   “阿嚏~”季驰野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王爷怎么了?”一旁怜卿忙问道,旋即眼中染上担忧,“王爷不是染上风寒了吧!”   季驰野淡淡一笑,说道:“不是风寒,倒像是被人骂了呢。”   怜卿望着季驰野脸上的笑意,皎了皎下唇说道:“王爷是不是对他动情了。”   那个他不言而喻。   季驰野望着怜卿眼中掩饰不住的醋意,声道:“本王心中只有怜卿一人。”   他是一个无心之,哪会有心装着眼前的这个人。   怜卿抿唇笑了,笑的甜蜜又幸福。   然,想起盛夏,人眼中的笑意便转成了妒恨和杀意。   “他居然没有死,这是命大了,王爷以后要如何对付他?”   原本怜卿以为盛夏死了,却从季驰野口中得知盛夏并没有死,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仍旧很虚弱。季驰野如此说,是不想让怜卿知道他事情太多了。   他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去。   “他到底是为本王受的伤。”季驰野道:“本王不想动他,他一个傻痴也不能误了本王的大事。”   “王爷!”怜卿瞋道:“他根本就不是傻子,你还再欺瞒怜卿。”   说道此。怜卿红了眼角,一副委屈,“王爷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一直对怜卿不冷不热的!”   季驰野已经非常厌烦被怜卿纠缠,甚至每一次与怜卿接触都令他恶心。   但季驰野面上依然对怜卿温柔,“他无论是不是傻子,本王都不会爱上他,本王与怜卿是青梅竹马,心中喜欢的就怜卿一个人。”“本王不杀他一方面是那么人盯着呢,容易露出马脚,另一方面他的确是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怜卿也不想本王是一个冷血无情,薄情寡义之辈吧。”   说着,季驰野压抑着嫌弃之色,轻轻揽上怜卿的腰际,作以安抚,“不到半年,本王便可以正式迎娶怜卿入府,到时你我二人......夜夜笙歌!”   季驰野已经被自己说出的话恶心到想吐了。   但怜卿却被哄的心满意足,沉浸在虚假的甜蜜爱意当中。   隔了会,怜卿似是想起了什么。   “昨日皇后刻意找了我谈话,很明显他是怀疑到八皇子的死与王爷有关,她想撬开我的口风,从中找到证明是王爷杀了八皇子的证据,若不是太后及时为怜卿解围,怕是皇后便要威逼利诱怜卿了。”   怜卿忙解释道:“不过无论到何时,怜卿都不会做出丝毫对比起王爷的事情,即便被用酷刑,怜卿亦是抵死也要保护好王爷的。”   季驰野从未向怜卿提及过他要做的事情,但怜卿毕竟与季驰野相处了好些年,关系一直算是密切,人又聪慧,遂有些事无需季驰野说,他便能猜到了。   然,怜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在季驰野面前如此说,只为表现他对季驰野是如何的忠心,万事都为他着想,对他是一片深情。   但季驰野这个人从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他对怜卿已经厌嫌,一直都在忍耐。   尤其是听完了怜卿这一番话后,在他眼中此刻怜卿已经成了危险人物。   怜卿的话虽然是在向他示好,但深一层想,也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众人都是知晓这些年来,季驰野与怜卿走的近,不然皇后也不会去试探逼问怜卿,最重要的不久前皇上还为二人赐了婚。   所以众人定是都以为怜卿会知道季驰野的许多事情,遂不管怜卿是否知道季驰野暗地中做的事情,只要从怜卿嘴中说出来的话,都是有一定分量,无论真假,众人都会信以为真。   怜卿这个人,已经成为季驰野眼中的定时炸弹,同时季驰野也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让卿儿受苦了。”季驰野声音是格外的温柔,“待成婚后,本王会将正室王妃的位置给你。”   说完,季驰野揽在怜卿腰的那只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   背着身后,朝隐在宅院的暗卫做了一系列的手语。   卧室中,盛夏是个坐不住的孩子,他在屋里转起了圈圈。   人莫名的闹心,心烦意乱着。   他看了一眼空间的方向,也不知道刚刚他与季驰野的那番对话,他有没有听到。   定是让他误会了。   思及至此,盛夏一愣,有些吃惊自己刚刚的想法,“我怕他误会什么呀?”   “我有什么怕他误会的!”   “啊~”盛夏懊恼的喊了一声,旋即狠狠揉了揉自己头。   “妈的,我这是怎么啦!”   空间中,灵谷摇着尾巴,在啃一块木头。   啃了一会,它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怎么越来越像狗了!”说着,毛绒绒的大尾巴狠狠一拍地面,拍的一阵尘土飞扬,“哼,都是盛夏那张破嘴,总说我像大白狗,这回好了,越来越像狗啦!”   言毕,灵谷抬起肉呼呼的爪子看了看,皱着那双不存在的眉毛,“怎么还不幻化成人呢?”   灵谷暗自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它迟迟不能幻化成人形了。   “灵谷,灵谷?”耳边传来盛夏的声音。   灵狐收回神思,摇着尾巴看去。   此刻,盛夏将脑袋伸进了空间中,“主子在做什么呢?”   灵谷抖了抖毛绒绒的耳朵,看向茅草屋的方向,“主人正在睡觉。”   主人每每心情不好,都会去睡觉。   “他睡了多长时间?”盛夏又问道。   灵谷想了想,“大概是你走后,主人就回茅草屋睡觉了。”   盛夏将“大概”两个字忽略掉,在心中长长盱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听到我与季驰野那番对话中他不该听到的话语。   “你找主人有事?”此刻改成灵谷问话了,“为什么不去找主人,问我?”   说着,灵谷转了转眼珠子,又道:“噢,你一定是在外面惹了祸,怕被主人发现了,来探我的口风。”没有理由的盛夏感觉心虚,他眼神闪烁,“没有啦!”略顿“我就是随便问问。”   灵谷得意的甩着大尾巴,“等主人醒了,我就告知主人你随便问问的事情。”   “别呀!”盛夏忙道:“我虽然是随便问问,但怕主子可不一定就随便听听啊,你也是知道主子他暗恋我着呢,万一被他误会多想了,我可欠不起这情债啊丨”说着,盛夏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小淘气牌糖块,递给了灵谷,笑眯眯的讨好灵谷,“就咱两这关系你也不会让我难堪,啊不,是难做了的!”   灵谷一双狐眼望着盛夏手中递过来的小淘气牌糖块,悄咪.咪的舔了舔小嘴。   “切,一块糖就想把我打发......”话语陡然顿住,灵谷望着盛夏手中又递来的一块糖,然后用毛绒绒的前爪把盛夏手中的两块糖收了过来。   剥开一块,送入口中,狐眼眯起细细品味其中甜甜的感觉。   欧了!盛夏要把伸进空间的脑袋撤回去,却被一只肉肉的爪子扒拉住。   紧接着,灵谷有些危险之意的话语响起,“两块糖太廉价了,不够封口费的。”   盛夏有些气愤,叉腰道:“我告诉你大白狗,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惹火了我,我就要......”盛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杀狐灭口。”   灵谷丝毫没被盛夏镇住,“杀我没有用。”   灵谷抬起狐眼望着一旁树上落的几只小鸟,“那是我兄弟,它们可目睹你的一切犯罪过程,还有你我二人的此番对话,它们会用鸟语把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告知主人的。”   又补充道:“主人可精通各种兽语的。”   盛夏脸上的凶神恶煞立时烟消云散,他皱着眉头,“灵谷你是不是傻啊!”   他顿了顿又道:“你应该怕我的一番话传到主子耳朵里的,你喜欢主人,自然是不想主子对我想入非非了,你要尽可能的破坏我和主子,我可是你的情敌吖!” 第五十二章   灵谷被说的夹了夹狐狸尾巴,实话实说道:“我也想过,可是我不敢,我知道即便我惹怒了主人,主人也不会杀了我,可是我怕主人把我赶走了。”   灵谷望想茅草屋的方向。   “我刚断奶没多久,就被主人收养在身边,主人是我的全部,我若是离开主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灵谷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狐狸。   把心里那点事情一股脑的都抖露出来给盛夏听了。   盛夏摩挲着下巴,认真,细细品味着灵谷的一番话语。   待灵谷讲完了,盛夏嘿嘿一笑,和气十足的道:“那啥,灵谷,我说的话没任何目的哈,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说的,亦或是你的朋友的身份讲给你听的!”   灵谷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等着盛夏想对他说的事情。   无形中某狐已经将这个一见面就与它掐架的人类当成了朋友。   此刻,盛夏脑中不由浮现了高大沉稳又俊美非凡殷无昼的伟岸模样。   “我感觉你是把主子当成了爸爸。”盛夏怕灵谷听不明白,又解释道:“意思就是你把主子当成你爹了,误把亲情当成了爱情了。”   说着,盛夏伸出手友好的捋了捋灵谷的毛发,感叹道:“也难怪,你除了主子也没与其他男人,亦或是女人相处过,你的世界里就中有主子一个人!见天就是围着他一个人转悠。”   灵谷看可不赞同盛夏的说法,“是爱,就是爱,我就是爱着主人。”转瞬又道:“如果不是爱,我怎么会对你吃醋,每每看到主人待你好,我心里就可难受啦!恨不能将你踢出空间去。”   盛夏没反驳,耐心的为灵谷讲解。   “你吃我和主子醋的事情,我也感受到了,但那不是对爱人之间的吃醋,是孩子对父亲的吃醋。”   盛夏想了想,举了个例子。   “就像是一名丧偶多年的父亲,一直带着孩子过,但父亲也有七情六欲啊,然后父亲喜欢上一名女人,想与女人成婚,如此父亲的注意力就不能全部放到孩子身上啦!”   灵谷歪着毛绒绒的狐狸头,听着极为认真。   盛夏继续道:“那父亲会与心爱之人亲热什么的,但孩子就不舒服了,他会感觉父亲把对他的爱分给了一个外人,还要将那个外人带回家,他感觉到了危机,觉得父亲有了后妈后,就不会对他好了,所以他吃醋,想出各种办法将后妈赶走。”   对,他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盛夏暗道。   灵谷被盛夏一番话,给说的有些茫然了。   它已经迷糊自己对殷无昼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   盛夏望着灵谷茫然的神色,狡黠一笑。   呵阿,不管他对那位到底是什么感情,我都要给他弄成亲情了,让灵谷接受把那位当成爹的现实啦。   咦?   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人一狐就这个话题说了半晌,灵谷方才想去自己的目的了。   此刻它道:“反正你若不想我把刚刚的谈话内容告知主人了,你就得带我出空间玩去。”一顿,着重道:“若是被主人发现了,你要说是你强行把我扯出空间的,责任全部在你。”   盛夏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家伙主要内容都在后一句话,是要把锅甩给我啦。   不过,哎!为了封口,他也只能如此了。   “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去做,但我可有言在先,我只能带你出空间,国公府暂时无法出去,你若想去别地,就只能自个去,若是中途发生了意外。”盛夏一顿,再次举例说明,“譬如被抓了,关进了笼子里,吃肉,活剥了皮什么的,可怨不得我,这锅我可不能背了!”   盛夏话音还未落,灵谷已经打了好几个冷战了。   被盛夏吓的毛都立了起来,它忙道:“我不出国公府,所以在国公府中的安全,必须由你来保护。不能让我出现丝毫闪失了。”又补充道:“一撮毛也不能少了。”   盛夏嘴一斜,眉一挑,做出一副小混混的姿态,“国公府是我地盘,有我罩着你,保管你连一根睫毛都不能少了。”   随后盛夏带着灵谷出了空间。   它好久都没有到外面的世界фсхршфчщсщ玩耍了,遂像极了一只撒欢的大白狗,摇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在院子中上蹿下跳的,好不开心。   盛夏抱着手臂,撇嘴瞧着一副中二的灵谷在想着,呃!他会不会与这只大傻狗相处时间长了,智商也被拉低了呢。   “你先在这里玩吧,我出去办些事情!”   说着,盛夏将一张纸贴在了院落中最显眼的墙面上。   纸张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黑字一一这只白毛二哈是王妃的。   贴完,盛夏又扯过了一名路过的小厮,指着在地上打滚的灵谷道:“不准欺负这只大白狗。”   小厮点头,“奴才不敢。”哪里会有人跟一只狗过不去啊!   说着,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健健康康的盛夏,暗道:王妃怎么这般快的就好了。   当然盛夏也从小厮看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盛夏一副要把肺子咳出来的壮举,把一旁在地上打滚的灵谷都吓的一激灵。   “奴才去通知王爷。”小厮忙道。   盛夏:卧槽,我都咳嗽成了这样,你不赶紧去找大夫,去通知那货干什么,他又不会治病。   “不......用。”盛夏声音一副极为虚弱的模样,外带几分傻气,以迎合自己傻王妃的身份,“我回屋躺一会。”马上又甩出一句,“王爷他还与怜卿在一起呢?”   “是。”小厮回答,“王爷与怜公子在书房中。”   “哦!”盛夏点头。   随后盛夏望着小厮离幵。   “你能不能不叫我狗啦!”灵谷见小厮走没了影,不乐意的对盛夏道。   盛夏翻了个白眼,“就算我不叫你狗,别人还是会照样叫你狗的。”   言毕,人一副拽上天的走了。   “呸!”灵谷晬了盛夏一口。   灵谷挺着胸脯,一副矜傲的模样。   就我这模样,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一眼看出我是一只漂亮高贵的狐狸来!   “这只狗还挺白的。”季湛宵走了过来。   灵谷被气的直瞪眼,这么快就遇到了一个眼瞎的。   它更不知道还遇到了一个会跟狗过不去的。   季湛宵伸手撸了撸灵谷,感觉这狗撸的手感不错,旋即还要去撸灵谷,却被灵谷“吭哧”咬了一口。   “嘶......”季湛宵望着指腹被灵谷咬破流血的口子,剑眉蹙起,再看向灵谷的星眸冷意侵人。   灵谷被吓的打了个冷战,它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与狗,啊不,狐狸一般见识的。   灵谷感觉大事不妙,掉头就跑,却被季湛宵一把拽住了尾巴,倒拎了起来。   像是出于报复,季湛宵将手指上流出的血,都抹到了灵谷身上的白毛上。   想玷污灵谷的...白毛。   它引以为傲的白毛被恶意弄脏了,灵谷被气的龇牙,腮边的几根胡须直颤,露出一副动物的凶相来。   “还敢凶!”季湛宵一只冷酷的大手狠狠的撸了灵谷一番,直接给灵谷撸蔫了。   狐脸上的凶险变成了那柔弱的春风,还示弱的“滋滋”叫了起来。   晤晤晤!尾巴好疼,要被拽掉啦!   毛发也被撸掉了一半。   季湛宵瞥了一眼墙上盛夏贴的那张纸。   “你若不是王妃的狗,本王便将你炖成狗肉烫了。”说着,望着不停“滋滋”哀叫示弱的灵谷,冷眸中升起嫌弃之色,“怎么叫的跟只狐狸似的难听!”想了想又道:“真不愧是个智商不够的二哈,连狗叫都不么”Z3:〇灵谷一副委屈,人家就是一只狐狸啊!......正宗的狐狸。   “好好叫,不然本王就......”季湛宵拽着灵谷的尾巴就给它玩了两圏摩天轮,转着灵谷一身毛发都倒竖了起来,值么干呕。   季湛宵还要拎着灵谷尾巴转它,就听......“旺旺旺。”   灵谷忍辱负重的学了三声狗叫。   “狐狸味的狗叫。”季湛宵心中被灵谷皎的气愤已经消了,也不在乎这是什么味道的狗叫了。   他还有正事要办,遂揪着灵谷尾巴尖的手一松。把灵谷放了。   脸着地的灵谷,被摔的“旺旺”叫了两声,夹着尾巴溜了。   盛夏向着季驰野书房的方向走着。   怜卿知道他没死,肯定不会甘心,这会说不上在书房怎么比比呢。   他去瞧瞧,看看这二人背着他都说些什么坏话,也没准二人狼狈为奸的密谋要如何坑害他呢!   盛夏走着走着,居然听到从身旁那片小树林中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盛夏立时兴奋起来,眼睛都亮了好几度,脑中黄色废料一堆一堆的往出冒。   他竖着耳朵,使劲的听。   咦?是男人的喘息声!   盛夏越发的兴奋了,脑中开始为季驰野和怜卿勾画情景再现一一应该是季驰野和怜卿,二人寻求刺激来野战,所以手牵手钻了小树林。 第五十三章   他还没有看过GV呢,盛夏搓了搓了小手,踮着脚尖,悄么么的摸去小树林的方向。   来到小树林后,盛夏轻轻拨开一片茂密的树枝看去。   然后......哇哦!   盛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视觉冲击也忒刺激了吧!   就见两团黄白,一上一下。   剧烈的碰撞着。   尤其下面的那个,仰着脖颈,脸颊潮红,眼神迷离,瞳孔失焦,张开口喘息着。   一副极其享受的销魂模样。   但是......居然不是季驰野和怜卿,是府邸中的小厮。   他都见过的,一个小厮大概三十四五岁,另一个也就刚成年的样子,十八九岁。   也不知道年龄大的那个是怎么把小嫩肉糊弄到手的,让他心甘情愿的去雌伏在他的身下。   盛夏伸着脖子瞅着下面的那个。   好奇的小声呢喃自语道:“男生叠叠乐,真有那么舒服吗?”   “要不要尝试一下?”   盛夏耳边忽然响起性感又带着蛊惑般的声音。   盛夏一愣,旋即转头看去。   不知何时季驰野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含笑的望着他。   盛夏响起了季驰野刚刚说过的话,咧嘴道:“和你尝试啊?”   季驰野马上表现出一副委屈,“好吧,那本王就吃亏些,与你尝试尝试,证明一下那样到底会不会得到…舒服!”   盛夏仔细端详了一刻泛着骚气的季驰野,严肃下来,质问,“说,你是不是也暗恋我啊?”   季驰野当即摇了头,“本王是明恋,正大光明的。”   盛夏从来就不相信季驰野那张抹了蜜蜂翔的破嘴。   不过……   盛夏吊起眼梢,“居然王爷爱我,那你就在下面,我们尝试一番。”   “那本王不爱你了,本王要在上面。”   盛夏坏坏一笑,“好啊,王爷坐在我身上,自己动。”   季驰野哭笑不得,抬起手在盛夏脑门上曲指弹了一下,“本王怎么感觉你是个老油条呢!”   被弹了脑门,盛夏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不忘吹牛皮,他一副货车老司机的模样,“我就不瞒王爷了,被我压在身下去弄的人,都数不过来了,人称外号‘开菊小能手’!”   “噗嗤”有人笑出了声。   但笑喷的不是季驰野,盛夏回头看去,“九皇叔!你啥时候来的?”   季驰野微微拱了手,客套道:“不知九皇叔造访,驰野有失远迎。”又道:“府邸的小厮办事不利,九皇叔来,也不将九皇叔请去客厅歇脚暍杯茶水,来通报本王一声。”   季宇堂温声道:“这事不愿小厮,是我自个说闲来无事,要去书房找驰野的。”   这两个人说的官方话,听着盛夏耳根子疼。   盛夏无聊,斜眼偷偷瞄去小树林中滚的无法自拔的二人。   “多累眼睛。”季驰野温柔体贴的话语在盛夏耳边响起。   不待盛夏说话,季驰野对季宇堂又道:“王妃想学些技巧,增加驰野与他的房中术,九皇叔不要见怪啊!”   唉呀妈呀,盛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晔啦啦的都掉在了地上。   “那啥,今日就学到这为止了,我们走吧。”盛夏无论如何都算与季驰野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皎着牙也得配合他一些。   尤其这种事情,三个男人杵在这里观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能全身心的投入。   旋即三个处男均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离开了小树林。   真是脸皮一个赛一个的厚实。   路上,季宇堂说道:“王妃受了重伤,我今日是来探望王妃的。”略顿,凤眸狐疑的望向盛夏,笑道:“王妃,好的,还蛮快的,哈哈哈!”   就跟那一刀不是捅在他身上似的。   真是怪了。   季驰野替盛夏回到:“这要得亏十四弟的那一枚保命丹了,将王妃从地府拉了回来,王妃伤势恢复的异常快,简直是仙丹,驰野与王妃打算明日登门造访,好生的感谢一番十四弟了。”   季驰野一早就想好了对策,可算滴水不漏,难以让人怀疑了。   “驰野与王妃不用刻意登门造访感谢那人了,他已经来了。”季宇堂道。   “咦?”盛夏扫了一圈四周,“怎么没见到十四皇子,他在哪呢?”   季宇堂摇了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盛夏又问道:“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季宇堂再次摇了头,“是刚好在大门口碰到!然后脚前脚后进了国公府,就不晓得他去哪里了!”   盛夏嘿嘿一笑,“你们到是很有缘分。”   “是打仗的缘分吧。”季宇堂一顿,“孽缘。”   一旁季驰野道:“我们去找找十四弟吧。”   季驰野还是比较了解季湛宵的,知道这位不会中规中矩的在客厅中坐着的。   盛夏这会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季驰野和怜卿的事情,转头看向季驰野,“怜卿在书房中等着你,你不去招待他,可是失了礼数啦!”   季驰野笑意浮于唇角,“王妃对本王的事情到是蛮上心的,知道怜卿与本王在书房中。”转瞬又道:“他走了。”   说着,季驰野抬起手,将盛夏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在了耳后,温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暖昧之色,“本王与他什么逾越的事情,都没有做,王妃可不要吃醋呢!”   吃你妈比醋!   怜卿!一旁季宇堂眉宇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他这个时候来找驰野,怕是要自讨苦吃了!   想着,季宇堂看了一眼身旁二人,感觉自己还是望天吧,免得打扰二人刻意营造出来了的气氛。   国公府虽然没有皇宫大,但在皇城的宅院中,也是一顶一的豪华大宅。   “怪得不季驰野放着自己的王爷府邸不住,上这里来倒插门了!”季湛宵转悠了半晌都没有看到盛夏和季驰野的影。   此刻季湛宵站在一处花园中。   仅仅是这一处花园的规模就抵上皇城一处中型宅院的大小了。   单从这一点便足矣证明老国公留下的钱财一定不会少了。   季驰野这次娶世子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得了国公府的全部财产,暗中买通了那些重臣,元老归顺了他。他在渐渐的吞并朝堂上其他皇子的势力。   对自己下手也是迟早的事情。   以季驰野的性格,一定会将那些与他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斩草除根,只留下一些对他丝毫都没有威胁的皇子,譬如那见天斗蛐蛐的十二皇子等废柴,还有就是没资格去继承太子之位的人了。   “晔啦啦......”耳边忽然传来水声。   季湛宵身旁不远处就是一处池塘。   他循寻声走了过去。   然,人只看了池塘中一眼,便马上背过了身去,做回避模样。   此刻他剑眉紧蹙,一脸冷峻,对池中之人肃声道:“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便堂而皇之的在池中沐浴,是成何体统。”说到此,季湛宵眼中噙上嫌弃,“真是恬不知耻。”   “你才恬不知耻呐!”一道清脆婉转好听的少年声在季湛宵耳边炸幵,炸的季湛宵身体一趔趄。   在池中泡着的灵谷指着自己的又道:“我是男人,真材实料的男人,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说完,灵谷又摸了摸身下那物,再次确认自己是男人,没有幻化错。   性别若是弄错了,可就改不过来了。   再三思考,他还是觉得做男人好一些。   主人喜欢盛夏,盛夏是带把的,那他也做带把的。   呃,虽然他好像将主人当成了爸爸,不是爱情,但他也不想做女人。   女人的姨妈疼太恐怖了,还有就是还要揣崽子,生崽子是太折磨了。   灵谷胡思乱想这会,季湛宵已经转过身来,仔细看向池中的灵谷。   因为池中有莲叶遮挡,所以灵谷从圆润好似泛着珠光的白皙小肩头往下,泡在水中的小身体都看不清。遂季湛宵的目光只能在灵谷巴掌大的小脸上审视着。   他五官玲珑,面若桃花,眉目如画,尤其是那一双狐狸眼,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流光溢彩的如诱人的陷阱。   尤其眉心那一点朱砂痣,愈显千娇百媚,撩人心弦,乍一看岂能去将他与男人联想到一块去!   但若仔细一看,他还是有几分男相的,鼻子不大,但却很挺立,眉峰要比女子凌厉一些,下巴的线条也照比女子的硬朗。水润的花瓣樱唇,也稍薄,偏于男人的。   灵谷可与季驰野结下了梁子,这会它变成了人,也不怕被季湛宵炖汤了,遂他一双狐狸眼凶巴巴的瞪着季湛宵,厉声道:“我在我家沐浴,你一个外人多管什么闲事。”想了想又道:“我看你才是恬不知耻,一直盯着我沐浴。”   季湛宵立刻把眼眸别开,不再看灵谷。   但人却立在池边没有走,声音中的厌烦之色悄悄的溜走了,“你是谁,与这里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灵谷抬起如莲藕般白皙漂亮的小手臂,将未绾发髻的乌黑长发顺在背后,一副拽样,“哼!不告诉你,你管不到。”   季湛宵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定在了灵谷的手臂上,喉结不由自主的轻轻滑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推荐票,么么啾! 第五十四章   而此刻无论是灵谷的神色,还是刚刚的话语,都是噙着对季湛宵浓浓的敌意。   毕竟季湛宵不久前对灵谷是好个撸,还逼着灵谷去学狗叫,这仇灵谷是记牢了。   季湛宵目光忍不住又看去灵谷那绮丽的脸庞,盯着那双流光潋滟的狐狸眼,冷言说怼灵谷道:“你搪塞本王,迟迟不回答自己是谁,本王看你是妖精变的,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他就没见多这般漂亮的男人过!   “他是我表妹。”说话间,盛夏已经快步过来。   空间中的某昼手按着眉骨,一副头疼的模样。   季驰野和季宇堂紧随其后,不过这二位眼睛均是做回避的看向了别处。   都是把灵谷当成是女子了。   不过季驰野和季宇堂把灵谷当成是女子,没有什么不对的,但盛夏这个自称是灵谷表哥的人,将灵谷当成是女子可就不对了。   不待灵谷去纠正盛夏的错误,季湛宵先一步对盛夏道:“你确定他是你表妹?”   盛夏一副笃定的点头,“是啊!”   “可他是男子。”季湛宵把这一句话呼在了盛夏脸上。   “哈?”盛夏也是只看了灵谷一眼,就把眼神瞟向了别处,没仔细去看灵谷。   艾玛呀,主子你可害惨了我,方才你告诉我灵谷已经化形成人,在花园中的荷花池中遇到了麻烦,怎么不再告诉我一声他的性别啊!   这乌龙闹的。   真尴尬吖!   某昼:“一个一个的眼神都跟千度近视似的,本尊都不用看,男人身上的气息便确定个通透了。”略顿“擅自带灵谷出去,自个惹的祸,自个去处理。”   此刻殷无昼声音透着一副老父亲跟皮孩子操碎了心的沧桑之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本尊就小寐了一会,竟然就跟着你偷着跑出去了,还在外面化了人形,幸而被本尊及时发现它化了形。”   当年灵谷被殷无昼带进空间后,便也算是空间的半个宿主了。   尤其化形成人后也是携带着小部分的空间,所以殷无昼从灵谷携带着那小部分空间的窗口是可以看到灵谷在外面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说盛夏携带着是整个空间,人可以自由从空间大门进入,而灵谷不能,他携带着只是空间的偏僻一角,只能从窗户爬进爬出。   另有这位还没有被殷无昼用自己的血开通心念相同,所有这位还看到不到空间的那扇窗户。尤其他在空间外时,是与季驰野三人一般,听不到殷无昼和盛夏二人讲话。   所以还以为殷无昼不知道他偷偷溜出来的事情。   孰料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殷无昼看在了眼中。   此刻,盛夏有些心虚了,毕竟是他将灵谷带出空间的。   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上次他不听话,被空间中的老狗逼打屁股的疼痛,可还在脑中记忆犹新呢。   盛夏目光看去空间中某昼深沉的脸。旋即一皎牙一跺脚道:“那啥,主子,我都不知道灵谷跟我出来的,它这只狐狸也太奸诈啦。”   他瞟了瞟池中的灵谷,狐兄就咱两现在的这友情,还不到我两肋插刀为你抗扛事的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别让主子把你屁股打幵花了,盛夏收回视线,又看向殷无昼,“所以主子这件事不怨我吖!都是灵谷一个狐的错。”   呵阿,到时我再来个两面三刀,在灵谷那头傻狐狸面前装成大义凛然,把事情都扛下来。而在老狗逼面前,就把事情都推到灵谷身上去。   善良的好人依旧是我。   盛夏万万想不到自己打的这一番如意小算盘被某昼给窥听的一字不落。   此刻,殷无昼嘴角抽搐,这孩子跟着季驰野都学坏了。   “晚上,你与灵谷到本尊屋里去,”说着,殷无昼深邃幽暗的眼眸把盛夏盯着打了一个冷战,慢慢说出了三个字,“要训话!”   言毕,人转身,回了小茅草屋中。   与此同时,在场加上灵谷在内的四个男人,均是看向盛夏表哥,等着他解释为什么不知道自个“表妹”的性别的事情。   盛夏,“哈哈哈。”又“哈哈哈”还“哈哈哈”最后道:“打小灵谷就男生女相,总是被人误会是女孩子,所以我这个表哥便玩笑的一直称呼他是‘表妹’咯!”   季湛宵盯着灵谷,原来他叫灵谷,到是不难听!   一旁灵谷忙配合盛夏,点头道:“嗯,是这样的。”   这个理由还算充分,可以相信,不过......“本王没听说王妃有个‘表妹’要来,王府中更没有通报今日‘表妹’要来的事情。”说着,季驰野转眸看了一眼泡在池子中的灵谷,望向盛夏,“他是怎么冒出来的?”补充道:“本王用‘冒’字形容并非不是尊重,而是感觉神秘而已。”   这位到是实话实说。   在场的三位季性男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戳向盛夏,当然灵谷的目光也随大溜的看向盛夏,等着盛夏为他解围。   盛夏“哈哈哈”又“哈哈哈”还“哈哈哈”最后道:“我‘表妹’人称外号‘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了得。”   说着,盛夏笑呵呵的看向仍旧泡在水中的灵谷,恨得皎碎了一排小银牙,却依然面带官方笑容的说道:“他是在搞突然袭击,别说是王爷了,就算我这个表哥也不知道他啥时候飞进来泡澡的。”早不化形,晚不化形,偏偏这个时候化形。   灵谷对于这场化形也是蒙逼的一批。   他被那个大坏蛋抹的身上都是血腥味,一身洁白的毛发也被弄的到处都是令人恶心的血渍,所以他就近找了个池子,想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可是洗着洗着他就化形成了人,真是太突然了,还有一件很糟糕的事......灵谷没有再想下去,他得去配合盛夏。   “是的,我别的不行,就是轻功好。”上蹿下跳是他强项。   盛夏当然也知道灵谷这只狐狸是上蹿下跳小能手,毕竟在空间时,他常常会发现灵谷站在高高的树尖上偷窥他与昼昼的一举一动。   “灵谷证明一下你的实力。”盛夏胸有成竹的喊了一嗓子。   季驰野、季宇堂、季湛宵目光又都定在池中泡着的灵谷身上。   灵谷像是有难言之隐般的将身体向水中藏了藏,垂下如蒲扇般的细软睫毛,找理由道:“我没穿衣裳呢,总不能赤身裸体的在你们面前表演,虽然同为男子,可就我一个人光着,像小丑似的,多难受啊,感觉我好像低你们一级。”抬眼瞄去岸上的几人,“搞的我像小倌一般在你们面前卖肉。”   灵谷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几人要看他轻功的念头,尤其是季湛宵,“居然知道礼义廉耻,还不把衣裳穿上。”   可季湛宵的话音未落,一旁季宇堂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抛出了,他看了一眼猫在水里的灵谷,又望向了盛夏,问道:“据我所知王妃的母亲,国公夫人没有兄弟姐妹,而这何来的‘表妹’呢?”   季湛宵也想起来,道:“当年太后寿宴上,国公夫人的确是说过家里无兄弟姐妹。”说着,看向只将脑瓜子露在外面,他感觉神神秘秘的灵谷,“所以这个‘表妹’是从那里来的?”   盛夏张开口刚要想三哈,却听季驰野道:“别‘哈’了,直接说就行了!”   盛夏‘开局三哈’拖延时间找说辞的机会,被季驰野给阻止了,便改成了打擂台前一副活动筋骨的模样,把指骨掰的“咯咯”作响。   是了,其实他就是在打擂台,还一下和三个男人在打。   “当年我父亲公差出远门,我母亲也一同去的,当然还带着我,然后在一处村镇遇上了‘表妹’的父母,我母亲又与‘表妹’的母亲很投缘,二人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便拜了把子,”季驰野在一旁好心提醒盛夏道:“应该是结了干姐妹,拜把子那是男人们的事情。”   盛夏已经在心中气闷了好一会,这个三个男人联合起来欺负他的事情了,遂有些没好气的道:“你们能听明白就行了呗。”   说完,盛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耍上了赖,“以后的事情,我懒得讲了,你们自个脑补吧。”   当年,国公和国公夫人的确因为公差带着世子出了好几次远门。所以盛夏讲的还是有理有据,把事情的大概轮廓讲了出来。   盛夏悄么么拍着小胸脯,幸好我打进了府邸下人们的内部,得知了这些。   委实盛夏就是时常偷听下人们聚在一起八卦,得知了这些事情。   季驰野起唇还要说话,却被盛夏及时截住,他抬眸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三名高大男人。   “我说你干什么非要揪着‘表妹’的事情不依不饶的质问我啊?你们怕‘表妹’是我雇来谋害你们的不成!非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恨不能将‘表妹’的十八辈祖宗都撅出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三人,他们干什么要揪着他刨根问底呢! 第五十五章   旋即三人目光均是盯向了泡在池子中的灵谷。   没办法,作为皇室的子嗣,小心谨慎,刨根问题已经成了他们的职业病。   灵谷:晤晤晤,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你家住在哪里?”季驰野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待灵谷回答,季宇堂的问题又抛了过来,“家里还有何人?爹娘,兄弟姐妹都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季宇堂的话音还未落,季湛宵的问题又砸向了灵谷,“你多大?可有婚配?亦可有心悦之人?若有心悦之人,是男是女?那人是做什么的?多大?”   灵谷本是要哭出来的表情登时顿住,前面那两个货的问题快难为死他了,他哪里能回答上来,可是这最后一个兽的问题,他是可以回答的上。   不管了,先回答这个。   旋即灵谷干净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道:“我十八岁。”其实他已经三百零八岁了,但按照人类的年龄算,那他便是刚刚成年,灵谷继续回答季湛宵提出的问题,“我还没有成婚。”   说到此,灵谷停下来想了片刻后,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心悦之人?”   闻听灵谷的话,季湛宵忙问道:“为何要如此说?”   一旁盛夏,季驰野,季宇堂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感觉季十四的这些问题有些跑题了呢。   跑的好似要择偶一般的。   此刻,灵谷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直没起来的盛夏,又看向季湛宵,回道:“我感觉是心悦,但我朋友说,那不是心悦,他大概的意思是我错把依赖的亲情当成了爱情了。”   “我赞同你朋友的说法。”季湛宵道。   季驰野与季宇堂对视。   某十四分明什么都不了解,就来了这么笃定的一句话。   灵谷皱了皱眉头,“连你也这么想啊!”目光又移向季驰野和季宇堂,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啊?”   季湛宵带着刀子的眼神跟着灵谷的眼神盯向了他二人,尤其在看向季宇堂时,手已经握上腰间的佩戴剑上,仿若下一刻就能拔出长剑干掉坏他好事之人。   “是的,我的想法同上。”季宇堂道。   言毕,他冷冷瞥了一眼季湛宵,威胁他是毫无意义的,他只是不想在驰野的府邸中与他干起来,有失了一名皇叔的礼数了。最重要的他还是来探望病人的,不能像某人一般,任性妄为,叫人看了笑话。   嗨,当皇叔一点都不好,分明他们的年龄不差几岁的。   听完季宇堂的回答,灵谷的目光落在了季驰野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季驰野身为季湛宵的兄长,这种面子是必须要给足的,虽然暗地中他们会斗的你死我活。   “是的,十四弟说的没错,你要相信他。无需再问其他人了。”   一旁盛夏用看着白痴的眼神,去看灵谷,果然智商是这只狐狸的硬伤。   灵谷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又问向三名季家男人。   “你们都不认识我,更不会了解我的事情,怎么便轻易给了这种答案,你们赞同什么鸭!”灵谷撅起嘴巴,有些生气了。   男人们最在乎的就是他们的逼格,在有些时候为了逼格,甩个锅,做个嫁祸什么的,所以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   “本王是在七兄长那里了解此事的。”季湛宵冷酷的逼格一丝一毫的都没有跌落。   季宇堂跟着附和,“我同上。”   季驰野没有马上吱声,而是将坐在地上打赖的盛夏扶了起来,揽在怀中,然后才看向水中泡着的灵谷。“是王妃与本王讲的有关于‘表妹’与那个人的感情事情。”   为了给整件事一个合理的逻辑性,季驰野又道:“不过当时王妃并没有说是‘表妹’的感情问题,只对本王说是他的一个多年好友。”略顿“那时表妹虽然还没有来到府邸,但应该是你们二人之间一直在保持通信。”   季湛宵把这个故事的逻辑性又加固了一些,“还是秘密通信,譬如飞鸽传书什么的。大家都不知晓的。”   季宇堂也不好干杵在那里,帮着圆此件事情的逻辑性,“我、季湛宵都与驰野关系非凡,所以他将王妃对他将的这件事情告知了我们,然后今日‘表妹’说出的整件事情,我们很容易便对号入座了,猜到了王妃的那个朋友就是表妹。”略顿“所以,我们三名季家男人深思熟虑的分析结果,和王妃一般都是......‘表妹’委实就不是心悦那个人,只是错把亲情当爱情。”   季宇堂说完,三个季家男人均是同时盱了一口气。   可算把这个问题圆过去后,季家三个男人都身心疲惫,什么都不想探究了。   就算池中泡着的是个人妖,他们都不去追究什么,太浪费口舌,脑力了。   此刻,季驰野看向怀里的有些发蒙的盛夏,“快,叫你‘表妹’从池里出来吧,本王得尽地主之谊宴请咱家‘表妹’去酒楼吃酒啊!”   “今日本王来请。”季湛宵道。   季驰野和季宇堂对视一眼。   这顿酒还真应该他来请,看把他两都累成啥样了。   二人均是看了一眼池中的灵谷,又盯向季湛宵,然后再次用眼神互相交流起来。   季驰野: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钟情”?   季宇堂:不,这是“见色起意”!   一旁盛夏到没有这二位的闲心。   他还记得某昼今晚要教训他和灵谷二人的事情。   盛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朝池水中的灵谷招手道:“快上来吧,皮肤都给泡抽抽了!”   灵谷立时踌躇了起来。   若是他可以正常出来,他也不想一直在水里泡着吖。   他有难言之隐啊。   盛夏可没心情去观察灵谷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身上都长了什么玩意儿,遂盛夏丝毫没多想。   可有人想的还挺多的,季湛宵扫了一眼池边,好奇道:“怎么没瞧见他脱下来的衣裳?”   灵谷苦巴巴:我的皮就是我的衣裳啊!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赤裸裸的承认自己是妖精呢吗!   “被一只大白狗给叼走了!”   灵谷憋憋屈屈的说出这一句话来。   “大白狗?”季驰野疑惑,“本王的府邸并未养狗,哪里会有一只大白狗!”这么显眼的狗,他会看不到。   “是王妃养的。”季湛宵道:“我方才还见过那只大白狗了。”   说到此,季湛宵眉眼间升起了愠怒,把一只手指伸了出来,给几人看,“那畜生还不知好歹的咬了本王。那张从来都不清理的嘴太不卫生了,伤口都有些感染了。”   灵谷怒气哼哼的瞪着季湛宵,我干净着呢!天天都用盐水蹭牙。只是我的睡液中有微毒,活该你被皎,手指烂掉才好。   季驰野目光从季湛宵红肿发炎的手指上移到了盛夏的身上,不过这次却什么也没有问了。   据季驰野分析这个问题,很可能又要浪费掉几千字的口舌之语,结果绕来绕去,也绕不掉他身上的神秘了。   盛夏也怕极了绞尽脑汁的去想各种搪塞的理由,累的他脑瓜仁子生疼的。   季湛宵与季宇堂也不想在纠结了。   遂在场男人心照不宣的默认了那只大白狗是盛夏养的,其余的不再去追究。   不过灵谷得穿衣裳呀。   穿衣裳就得需要问一下尺码,得给找一套合适的。   “你多高?”盛夏问去池中泡着的灵谷。   还不待灵谷回答,季家三个男人便八卦上了。   季湛宵道:“看他那巴掌大小的脸,个子一定不会高了。”   季宇堂惯常又与季湛宵唱反调,“那可不一定,没准比你还高呢!”季湛宵是众多皇子中最高的那个,个头几乎与殷无昼持平。   这话季湛宵莫名的气愤,倘若他与灵谷站在一起,灵谷比他高,有多没面子。   一旁季驰野道:“看他个头应该与王妃不相上下。”瞄了盛夏一眼,桃花眼中升起戏谑“或许要比王妃高—些呢!”   盛夏恶狠狠的剜了季驰野一眼。   自打穿越来,见过所有带把的中,就没有比他矮子的了。   池中,灵谷一副认真的在水里把自己的个头测量了一番,旋即回道:“一六八。”   “哈哈哈。”盛夏仰天狂笑了起来,终于遇到比他矮的了。   季驰野望着盛夏一副憨憨模样,一六八和一七零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矮人国的人吗!   季湛宵听到灵谷报的个头,到是满意的点点头。   季宇堂微微挑起眉梢,“居然比远嫁的十五侄女都矮,这么矮,怕是要影响下一代了!”   男人又不会生孩子,哪里会有下一代被他去影响的,季十四暗道。   等盛夏笑完,季驰野道:“‘表妹’的身材,刚好适合穿王妃的衣裳。”   “他比我要矮上了两厘米呢!”盛夏凶巴巴的道。   季驰野不甚在意的道:“本王刚好在那两厘米后加个零。”   季宇堂有些自愧不如的道:“我只能在那两厘米后加完零,再减二。”   季湛宵也来凑了个热闹,顺便气季宇堂,“那本王刚好与你相反,需要在那两厘米后加完零,再加可恶的季家男人们,盛夏被打击的肩膀一耷了,闷哼哼的去房间取自己的衣裳。   第五十六章   盛夏走后,季家三个男人的目光均是盯向了池中的灵谷。   太有杀伤力了。   灵谷被吓的一缩头,把自己埋在水中,不敢露头。   池水“咕噜噜”冒着灵谷吐出的气泡来。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的笑了起来。   然,那笑意却意味不明。   “你们在笑什么?”盛夏捧着一套自己的衣裳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季驰野望着手捧衣裳的盛夏,桃花眼轻轻挑起,好奇问道。   “我走没几步,便恰好遇到往我房间里送洗好衣裳的小厮。”盛夏来到池边,“咦?‘表妹’呢!”   “在这。”灵谷从水中冒出头来,使劲缓着气,好险没被憋死。   “你怎么憋在水中了。”盛夏也没去细问,又道:“快上来穿衣裳吧!”   灵谷又露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迟迟不肯上来。   季家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均是识趣的转身离幵,回避起来。   见此,盛夏“阿呵”笑了,“没想到灵谷还是个小薄脸皮呢,连同性都怕被看啊!”说着,盛夏将衣裳放在了池边,“好吧,我也回避。”   莫非灵谷是双性人?盛夏在心中猜测着。   盛夏也发现灵谷神神秘秘的了。   “你不用走。”身后传来灵谷的声音,与此同时灵谷从池中走了出去。   听到灵谷的话,盛夏转过身去,然后......我的天呀!   盛夏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刻就见向他走来的灵谷......身后居然挂个大尾巴,还随着走路的姿势摇来摇去的。   这特么是兽?还是人啊?   盛夏从愣怔中回神,忙扫了一眼四周,紧接着急忙扯起外套给灵谷披上,把那条大尾巴隐藏好。   旋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来呀,若是被人发现了多危险啊!”转瞬问道:“你那条大尾巴是怎么回事啊?”   灵谷委屈巴巴,“我在水中也没法与你说啊!”转瞬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化形成人后,尾巴怎么还在啊!”   “你说话小点声。”盛夏忙道:“小心隔墙有耳了。”又道:“刚刚你在水里没法出来与我说,可以叫我下水与你说啊!”   灵谷道:“我不是没想到么!”   灵谷一直生活在空间中,生活阅历到底不比盛夏丰富了。   盛夏目光看去灵谷不小心露出的一截毛绒绒的尾巴尖,“你得把尾巴藏好了。”   灵谷顺着盛夏的视线扭头瞅了一眼自己露出的一截尾巴尖,旋即将尾巴尖缩进了衣摆中,藏好。   灵谷对穿衣裳也不在行,笨手笨脚的,遂盛夏只能帮着灵谷穿着衣衫。   与此同时,这一切被隐在暗中的季驰野尽收在眼中。   “居然长了一条尾巴!!!”因为距离的远,二人说话声音又小,所以季驰野并未听到盛夏和灵谷都说了什么。   身后响起脚步声,季宇堂行到了季驰野身旁,“从这一件事情上,证明了王妃是个很神秘之人!”略顿“呃,当然也不排除是王妃被妖物左右了心智。”   季驰野只想自己一个人知道盛夏是个神秘之人,遂他道:“回头本王派人去请收妖的法师来,救王“他只是一只大白狗!”说话间,季湛宵也从暗处行了过来,“并不是什么妖物。”   季湛宵之前可撸过灵谷,尤其对灵谷身后那一条尾巴可是记忆犹新,遂当看到灵谷身后的那条大尾巴时,一眼便认出灵谷就是被他前不久刚撸过的那条“大白狗”了。   季驰野和季宇堂几乎是一口同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一条大白狗?”   季湛宵,“都说了本王看过那只大白狗。”   闻听季湛宵的话语,季宇堂道:“就算他是一只大白狗,但如今这个样子,他也是妖物!”   季湛宵横眉立目,“本王说了不是就不是。”略顿,看了一眼池边的二人,“但凡长眼睛,便能看出他很友好,哪里会有妖精如此温顺了。”   “他不是还皎了你吗!”季宇堂的话语是步步紧逼,刺激着季湛宵。   季湛宵气势如虹,“那是因为本王欺负了他。”   二人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打了起来。   怕被盛夏和灵谷发现三人的偷窥,季驰野忙打圆场,“今日九皇叔和十四弟都别走了,我们一会留在府邸用餐,好生的去探查一番‘表妹’到底有没有危险了。”   二人也顾虑着被发现偷窥了,便消停了下来。   池边,盛夏为灵谷穿好了衣裳,又再三的检查了灵谷有没有将尾巴露出来。   确保无误后,盛夏终于盱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看来为了不让他们有怀疑了外待上几日了!”毕竟来串门,走亲戚的,不能马上就走了。   你得需要白天在空间灵谷到是没心没肺,感觉这样他可以出府邸玩了。   只要他把尾巴夹好,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一只狐狸,捉他,剥他皮了。   盛夏扫了一眼四周,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好一会后,都不见季家三个男人出来,遂盛夏又喊了一句,“你们可以出来了仍旧没人出来。   “他们走了吧!”灵谷道。   盛夏皱了下眉头,希望他们真的走了。   不知为何,他心头一直都萦绕着不安。   原来盛夏刚刚喊出的两句话是在试探三人。   三人若是马上回了他的话,亦或是闻声出来,那么怕是这三人一直都在暗中窥看着他和灵谷。   毕竟这群姓季的皇族男人是一个比一个鬼精。   盛夏没有说话,而是扯着灵谷的衣袖向着前方的主路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后,看到前方凉亭中的三人。   “咦?他们在那里。”灵谷道。   盛夏依然没有说话,扯着灵谷的衣袖走了过去。   “这盘棋不妙啊!”季宇堂坐在凉亭中,手中捏着一枚白子,目光望着摆在汉白玉石桌上的那盘围棋。季驰野似笑非笑的看着棋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季湛宵则是倚靠在凉亭的石柱上,看着二人下棋。   盛夏扯着灵谷的袖摆进了凉亭。   目光首先瞄去石桌上放着的三杯茶水,都剩下了小半杯,盛夏又不着痕迹的用手指探了探茶壶,并不热,看来沏了已经有一会了,不是刚弄的。   目光又瞟去棋盘,虽然他不会下围棋,但上面的棋子已经下了三分之二了,足矣证明他们下了有一会了,不是伪装的。   盛夏轻轻舒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王妃带着‘表妹’坐下,歇息一会!”季驰野温柔说道,言毕将手中的黑色棋子落在了棋盘中。   一旁季湛宵:这二人把这棋子摆的,但凡是一个会下围棋的人都能看出来破绽了。   盛夏和灵谷坐下后,目光不由都看去了棋盘。   “我输了。”季宇堂道,旋即“晔啦”一声,把剩下的白子都扔到了棋盘上,将先前摆好的棋子都打乱了。   灵谷是懂些围棋的,以往他经常蹲在树梢上看殷无昼自己对自己下围棋。   此刻,灵气揉了揉眼睛,刚刚他还没有看清二人在围棋上下的棋步,就被那九皇叔洒了一把棋子,彻底打乱了。   灵谷也没多想,老老实实的坐在石凳上。   目光偷偷看去前不久撸他的那个恶人,可恰巧便对上了那双冷毅的眼睛。   到底是被撸怕了,灵谷忙收回了视线,把脸埋的很低,偷偷在心底咒骂着季湛宵。   盛夏坐着无聊,肚子还有些饿了,遂他道:“不是要去酒楼吃饭吗?”   “在家里用餐了。”季驰野道:“都是一家人,在家里用餐更显的温馨亲切,遂本王临时改变了主意,在家里用餐。”   季湛宵和季宇堂点头附和。   “有家的氛围,用餐也舒服。”   季宇堂:谁敢带着一只妖物满城乱走,这万一出了差错呢!   季湛宵目光从未离开过灵谷的身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季驰野抬手刮着鼻梁,视线落在盛夏的身上猜度着。   盛夏瞄了三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捋不明白。   随后气氛在莫名的诡异下,到了用餐时间。   盛夏扯着灵谷的袖摆坐在了桌旁,始终把灵谷护的很紧。   主要是怕灵谷惹祸,他可不想再善后了,忒累!   季湛宵坐在了灵谷身边,望着灵谷。   有盛夏给撑腰,灵谷皱了皱眉头,“你干什么总瞅我啊?”   灵谷打从见到季湛宵开始,便对他充满敌意。   桌旁季驰野和季宇堂对视一眼。   这只‘表妹’还在记恨季十四撸他的仇呢!   “本王见你一直散乱着长发,遂强迫症犯了,总想为你梳理上发髻。”说话间,季湛宵已经拿出了梳子,要为灵谷绾发。   灵谷“哧溜”一下猫在了盛夏身后。不给他梳。   第五十七章   盛夏的目光从季湛宵手里的梳子上看去他绾的一丝不苟的发髻,这位的确是头发强迫症,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一把梳子,尤其他那发髻,规整的一个头发丝都不乱。   尤其灵谷对季湛宵从头发丝都脚指甲都充满敌意。   “我来为他梳吧。”盛夏接过季湛宵手中的梳子,三下五除二为灵谷糊弄上了个马尾辫。   可但凡有些智商,都可以看出灵谷娇艳的美貌与这个顽皮的马尾辫丝毫都不搭,简直不伦不类的。   不过这也不怨盛夏,作为穿越前一直梳小平头的盛夏,对梳理发髻这项业务是相当不熟练的,自己头上的发髻不是丫鬟伺候着给梳理的,就是季驰野看不下去盛夏自己绾的歪歪扭扭的发髻,为他重新梳理好的。   所以盛夏只能为灵谷梳理了一个最容易的马尾巴辫子。   季湛宵在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瞅时机逮到那只‘表妹’了,把发髻重新给他梳理一遍,给他绾个适合他的美人髻,然后再好生的研究研究他的尾巴。   可是灵谷丝毫都不给季十四时机,这会他搬凳子坐在了盛夏和季驰野的中间,躲开季湛宵大老远的。季湛宵面如菜色。   季宇堂幸灾乐祸。   季驰野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某“表妹”不是一般的没有眼力见,坐在了人家夫夫中间。   此刻,丫鬟们已经布好一桌子菜品。   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盛夏眼见晶亮,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瓣。   欧耶!干饭了。   “各位用餐吧。”季驰野先为盛夏夹了一块排骨。   盛夏刚想尽情的去干饭,却想起身边还是有一只人妖。   没办法灵谷现在说人又长了一条尾巴,说妖还算是半个人,遂只能称呼他人妖了。   “你想吃啥,自个夹,不要客气,表哥的家就是‘表妹’的家!”   灵谷望着盛夏,欲言又止。   盛夏不明问道:“怎么了?”   灵谷看了一眼正在瞅他的三个季家男人,垂着眸子,望着餐碟,“没啥。”   “那快吃饭吧。”盛夏道。   言毕,几人都开始动筷,灵谷看着桌旁正在夹菜的几人,目光又看去桌上的筷子,唇瓣抿了抿,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缓缓抬手,握住了筷子,然后伸去了桌上的菜品。   筷子定在烧鸡上,他吃素,不吃鸡!   旋即移开,又定在一碗汤羹上,筷子好像夹不来汤水,算了,换别的吃吧,想着,灵谷把筷子又移开了。   桌旁,几人目光均是跟着灵谷犹疑不定,迟迟未夹菜的筷子走。   灵谷一心一意的选着他该吃什么,根本没发现他再次成了焦点人物。   此刻,灵谷将筷子定在一盘绿油油的菜品上。   嗯,这个很像青草,应该会很好吃吧。   灵谷跟着殷无昼进了空间这几百年来,委实多半时间是不吃东西的,都在辟谷,靠吸呐灵气为生,只是偶尔会为了解解口舌之欲,吃些空间中那些甘甜多汁的野果子,和清新的嫩草。   终于决定下来要吃什么了,旋即落筷。   桌旁几人错愕的目光定在灵谷笨拙夹菜的小手上。   尤其盛夏,直咧嘴。   这只笨狐狸,怎么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哪里有握着筷子夹菜的。   我决定不认识他了。   灵谷半晌都夹不起来菜,娇美的小脸上累出了一层汗水,人也非常窘迫。   季湛宵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过来,从灵谷身后握住了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习灵谷用筷子。   一旁盛夏:你给他夹一筷头子菜不就可以了嘛,何必多此一举!   不过,这样也不错,灵谷若是被他糊弄到手了,就不用把心思放到空间中昼昼的身上了。   但是,得找时间将灵谷尾巴给剁掉,不然被发现了,可危险。   季湛宵的司马昭之心,除了灵谷,其他几人是皆知。   季驰野望着从身后搂着灵谷夹菜的季湛宵,季十四这豆.腐吃的到是很有水准。   又瞟了一眼灵谷,这只‘表妹’倒也笨的出奇,季十四教了半晌,都夹不起来菜,可够便宜季十四的。   思及至此,季驰野看向闷头吃菜的盛夏,他这般纵容季十四去占‘表妹’的便宜,怕是‘表妹’口中不知是不是心悦的那人,是他心悦的人!   那么‘表妹’都不是人了,那个神秘之人也不会是人了!   是什么呢?   也是一条大白狗?或是狐狸?亦或是蛇?   此刻,桌旁的几人各怀心思。   季宇堂盯着吃灵谷豆.腐吃的不亦乐乎的季湛宵看了一眼后,伸出筷子,将灵谷半晌都夹不起来的那道菜品夹了一筷子,放到了灵谷的餐碟中。   季湛宵冷毅的目光霎时瞪去坏他好事的季宇堂。   灵谷趁着季湛宵分神之际,从他怀中钻了出来,端着他的餐盘逃到了盛夏另一边坐好。   刚刚灵谷就想逃了,可奈何他被囚在季湛宵精壮的胸怀中无法逃脱,只能老老实实的学着用筷子。   季湛宵知道自己若是坐在那只‘表妹’身边,他铁定还是要避开他。   如此只能一直被季宇堂看笑话。   遂一屁股坐在了灵谷的位置,季驰野和盛夏的中间。   季驰野:这又来了一个没有眼力见的。   此刻灵谷攥着筷子,端着餐碟,费劲巴拉的将刚刚季宇堂为他夹的菜扒拉到嘴中。   然后皭了几下‘眭’的一下给吐掉了,皱着眉头,满眼嫌弃道:“好难吃啊!味道臭臭的。这是什么草?竟是如此难以入口。”   说完,忙暍水漱口。   “这是韭菜。”盛夏目光从傻乎乎的灵谷身上收回,看向季家的三个男人,“别见怪哈,你们就当我‘表妹’是外星来的吧丨”真的,就灵谷这虎气,他扯谎编理由都下不去手搪塞几人了。   说完,盛夏扯住灵谷起身,“你们慢用哈,我和‘表妹’都困了,先休息去了。明天见啊!”   言毕,盛夏扯着灵谷逃也似的离开了。   季宇堂望着窗外高照的日头,“这是睡的什么觉?”略顿“还要一觉睡到明日!”   季驰野,“随心所欲觉!总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不然就‘白睡’了!”   季湛宵,“他们在一个屋子里,并且同床,还一个晚上都要睡在一起。”   季驰野道:“你多心了。”他们应该是情敌关系。   季宇堂嘲讽,“人家‘表妹’和‘表哥’在一起,你也能多想,真是个奇葩!”   下一刻还不待季宇堂话音未落,这二人便打到了一起。   季湛宵性格霸道,都已经忍耐了季宇堂半晌了,这下盛夏和灵谷都不在这里了,他也无需再装风度了。季驰野忙吩咐丫鬟小厮撤掉桌椅,尽量减少损失。   盛夏将灵谷扯进了自己的卧室中后,将房门上了一串内锁,然后打开空间的门,二人进入了空间。   “以后你不要再出来啦!”盛夏不高兴的道:“竟是惹事。”   灵谷一副可怜兮兮,柔柔弱弱的道:“我哪里惹事了!我都很乖的。”   “乖你麻痹!”盛夏爆了粗口,“你别把那狐媚之相用在我身上。恶心!”   灵谷一副我见犹怜,柔弱的哭出了声音,看着别提有多可怜弱小无助了,“是你非要将我带出去的,怎么反过来将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了呢!”   盛夏一愣,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忙回身看去,就见不知何时殷无昼站在了他身后,并且脸色又沉又冷的。   盛夏:妈的,着了这只狡猾狐狸的道了。   “主子,你听我解释。”   殷无昼:“好,你说。”   盛夏瞪圆眼珠子,主子你台词不对呀。   台词应该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听我解释吗!   我就是不要听不要听。   然后就这么一直循环下去,都累了,就不用解释了。   可是眼前的老狗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吧,本尊听着你解释呐!”   盛夏张开口,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灵谷。   此刻,灵谷那个小表匠正歪着头,一双狐狸眼忽闪忽闪的瞅着盛夏呢!   盛夏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今天他特么是阴沟里翻船了。   “是我生拉硬扯将可怜弱小无助的灵谷带出空间的,都是我错,主人若是惩罚,就惩罚我一人吧,与那只狐狸无关。”   盛夏一口气说完后,便把屁.股给了殷无昼,打吧!   上次他就是这么打他的。   一旁灵谷眼睛瞪着的跟铜铃似的,几息后,也悄么么的把屁.屁给了殷无昼。   不过却和盛夏不是一个意思。   狐狸性本淫,灵谷自然也是如此,遂误认为惩罚方法是弄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灵谷藏不住事情,此时心里的想法已经全部写在了脸上。   尤其是那撅屁.屁的动作,已经抵过千言万语。   殷无昼又气,又尴尬,心情简直了,就都是些什么事!   盛夏更是忍受不鸟了,“唷”的一大飞脚,将灵谷踹飞了出去。   然后,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殷无昼面前,等着被责罚。   殷无昼直接忽略了被踹飞出去的灵谷,“下不为例。” 第五十八章   言毕,傲岸的身影起步离幵。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主子居然没有追究他带着灵谷出空间的事情嘢!   貌似刚刚他将灵谷踹飞出后,主子的手要鼓掌似的呢!   那边灵谷被盛夏踹飞出去后,以狗啃土的姿势着陆。   “呸~”灵谷吐着满嘴的泥巴,起身气呼呼的看向盛夏,“你踢我做什么啊?”   说着,灵谷委屈巴巴的揉着被盛夏踹的生疼的屁股,嘟囔着,“就看主人偏袒你,你就欺负我。”   “哼!迟早我也会找个靠山,教你再不敢欺负我了。”   盛夏,“我刚刚那是在帮助你啊!”   灵谷瞪了一眼盛夏,“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打了我,还说是在帮我,那你过来,我好好帮助你吖!”   盛夏继续糊弄灵谷,“我这花拳绣腿的哪里比主子那条大蛇精踹一脚剽悍啊,刚刚你把屁股给主子,不就是让他踹你吗!”   灵谷一愣,我不是啊,我那是摆交.配的姿势啊!   盛夏使劲将灵谷往沟里带,“我知道你是想与我有难同当,可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会让主人的那强健有力的大脚掌踹到你身上。”   灵谷:原来刚刚摆屁股的姿势不是要那样那样,而是接受被踹的意思啊!   盛夏继续道:“尤其你刚化形成人,身体脆弱的呢,哪里会禁得住主子的大脚去踹。”转瞬又道:“上次我犯下错误,主子一脚险些没把我踹到阎罗王那里报道去。所以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将你一脚给踹下去半条命,遂我先一副欺负狐的模样,踹了你一脚,主子见了,还哪里好意思踹啦!”   盛夏三寸不烂之舌的一顿忽悠,灵谷信以为真了,被打了,还好友的说道:“谢谢啊”,目光看去茅草屋的方向,似是反应到了什么,又道:“可是主人没有踹你啊!”   “他偏向呗!”盛夏实话实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对我好,暗恋着我。”   灵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笨,好糊弄,“可你不是说上次主人险些把你踢死了吗?”   “那不是主人那会还没有暗恋我嘛!”盛夏回答,说着,他一副神秘兮兮的凑近灵谷,“其实我都为你打抱不平了,主人也忒偏心眼了,对我这么好,对你......嗨!”   灵谷皱起了眉头,平生第一次在盛夏的挑拨离间下,开始有些气愤殷无昼了。   盛夏继续煽风点火,“我都没看过主子给过你笑脸。”   灵谷脑海中不由浮现殷无昼经常似笑非笑的望着空间外盛夏的模样。   哼!   灵谷一条大尾巴从袍摆中钻了出来,使劲的甩着。   盛夏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火上加油,弄巧成拙。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灵谷和昼昼关系密切了。   盛夏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总之这样做他心底的危机感就会大大消减了。   “今日我陪着你睡。”盛夏道。自从知道了某昼暗恋他后,盛夏便感觉与某昼独处,气氛莫名的紧张,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掺杂在里面,总之很复杂。   “好啊!”灵谷也有心中的小九九,盛夏跟他睡在一块了,便不能与殷无昼亲近了。   虽然他现在正在气着主人,可是也不想主人与盛夏亲近,冷落他了。   随后二人走去灵谷的住处。   然后,让盛夏目瞪口呆了。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一个狗窝。   眼前就是一个大树洞,地上是用枯草絮的一个小窝,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灵谷也揪着眉头,望着地上的那个小窝,“化形后身体变大了,趴不进小窝里了。”   说着,灵谷回身去草堆前,又抱来一推草,铺在了地上,整理一番后,灵谷望着地上絮的一个大窝,满意的点了点头,“够宽敞了,睡觉一定很舒服啦!”   言毕,人一屁股便坐在了草窝中,像一只狗般的蜷成了一团,旋即摇着尾巴朝盛夏道:“来呀,草很干,又清香怡人,躺着可舒服啦!”   盛夏一手扶额,这只傻狐狸。   他叹了一口长气,“我说灵谷啊,你现在已经化形成人了,那些动物的习惯,需要改一改。”说着,盛夏看了一眼茅草屋的方向,“你看主子,人家把蛇的恶习都该掉了,他若是像你似的不习惯做人,不得将自己盘成一坨翔的形状睡。”   说完,盛夏将把灵谷扯了起来,为他掸着身上沾的草屑,“我在空间中有家具,借给你用一用吧,就不收租凭费了!”   盛夏上次从皇宫他婆家“拿”的家具,此刻正好派上了用途。   二人将书柜当做床榻使用,搬到了大树洞中。   树洞虽然大,但把书柜横着放进去后,也就没地了。   盛夏将屏风当做了门,挡在了洞口。   二人一顿折腾,累的够呛,旋即都躺在了书柜上,不想再动弹了。   盛夏望着树洞顶部,“回头我从国公府拿些生活用品给你。”   灵谷惯性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把毛绒绒大尾巴围在身前,搁在了鼻子旁,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可我还是感觉睡在干草堆上舒服。这张床硬邦邦的。”   “这只是一张简易床,都不算床。”盛夏道:“真正的床榻软软的才舒服呢,让你都舍不得起床来。”转瞬又道:“明天我就给你弄张舒服的床进来。”   灵谷抽走尾巴,坐了起来,“那我今晚还是在草堆上将就一晚吧!”   说完,下了地,将草堆絮了个窝,团成一个圆,舒舒服服的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可盛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书柜做的临时床榻,又没有被褥,这的确不抵灵谷絮的草窝睡的舒服。   不过,灵谷的草窝更是比不上枕着某人的手臂,在他床榻上睡的舒服。   茅草屋中,殷无昼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睡下,像是一直在等着什么。   他望着手中的茶盏,眉心已经蹙成了川字纹。   他在故意躲避着自己!   宁可去与灵谷挤那逼仄的狐狸窝,也不来与他同睡。   孤寂的男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叹了一口气。   人妖殊途!   他始终没有将他当成一名正常的人类。   罢了!   况且他还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殷无昼不再去想,整理了一番情绪,脱了鞋上了床榻,阖眼准备休息。   与此同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主子都睡下啦!”   说话间,盛夏进了屋子,自来熟的坐在殷无昼的床边,脱着靴子,“我早早就要回来与主子睡啦,可灵谷偏生缠着我,非要与我一起睡。”   殷无昼:灵谷居然缠着他?不过这段时间这一狐一人的确照比以往见面就打,融洽了许多。   盛夏把脱下来的靴子摆在了床旁,“灵谷自从化形成人后,对我异常的好呢,还非常的黏着我,刚刚若不是我趁着灵谷睡了,偷偷回来,他才不肯让我回来!”   殷无昼额上的小青筋突突直跳,在想着如何教训灵谷了。   盛夏从殷无昼脚底爬到了床里面躺下。   “主子,穿多大码的鞋?”盛夏望着殷无昼的脚掌,伸出小手虚虚测量着殷无昼的脚。   此时他耳边响起殷无昼带着教训口吻的话语,“不好生睡觉,又再作什么妖,正过来睡。”   盛夏手指又摸上殷无昼脚腕上那寒凉的玄铁链,显然是不想与殷无昼头挨着头睡。   “这么睡舒服。”盛夏找理由,“我睡觉还打鼾,怕影响到主子的睡眠。”   殷无昼忍受着盛夏一双醋精味的小脚,“虽然本尊心悦上了你,但丝毫不会去影响你的生活,你大可不必担心什么。”   虽然殷无昼没有施法用听心术,但盛夏的种种异常表现,殷无昼都看在了眼中,尤其灵谷那张藏不住事的快嘴,让殷无昼猜到了盛夏已经从灵谷口中得知他心悦他的事情。   他本就一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下被人知道了心思,遂把人吓成了这样。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错愕住。   他没想到,这层窗户纸就如此轻易的被捅破了。   好尴尬啊!   盛夏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了。   唇瓣幵合好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来。   男人惯常低沉的嗓音,噙上了些许的伤感,再次开口道:“那把钥匙,你也不必再找了,你走吧,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盛夏忽然想起灵谷前不久对他说过的话,他再不找出那把钥匙,解开他脚腕上的锁妖链出空间,那么眼前的人就会寂灭,也就是死去,永远的死去。   心头萦绕上巨大的恐慌,盛夏调过头来,从身后搂住了殷无昼,“我不走。”将脸埋在男人健硕的后背,“我一定要为主子找到那把钥匙,解开主子脚腕上的锁妖链,然后离开空间。”   “为什么要这样做?”殷无昼唇角微翘。   盛夏:为什么?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犯贱吧丨“我都说要救主子出空间的,所以不能言而无信了。”盛夏找着蹩脚的理由。   “那时是本尊强逼你找那把钥匙,所以这不算是你言而无信,你不用顾虑这件事,可以走。”   说着,殷无昼的大手去掰盛夏紧紧搂着他腰身的手,作势要推开盛夏。   盛夏有些急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搂着殷无昼,阻止殷无昼把他像年糕一般的推开。   然,他与殷无昼的力气相差悬殊,眼瞅着殷无昼将盛夏的小手掰开,要把人推开了。   “我喜欢主子,不想离开主子。”0hmygod!   殷无昼推盛夏的大手停了下来,翻身面对着盛夏,“是那种喜欢?”   第五十九章   盛夏吐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殷无昼,“还能是哪种喜欢,就是想在一起交.配的那种呗!”   啊~他咋这么不矜持,也不端端呢!   此刻,盛夏垂下了睫毛帘子,来掩饰心中的紧张和羞窘。   但那晕红的脸颊,和红透的好似要滴下血来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你不嫌弃本王年龄大?”殷无昼强压着往上翘的唇角。   “年龄大,有安全感。”盛夏低头抠着手指甲。左右都没端住,就实话实说吧!   殷无昼扬了扬眉峰,“你不怕我的真身是一条蛇了?”   盛夏将手指伸进口中啃起了指甲盖,声音有些含糊的说道:“主子别在我面前变回真身就不怕啦!”   殷无昼将盛夏伸进口中的手指头拿了出来,“不卫生。”旋即又问道:“你不介意本尊长有两个**?”“刺激!”话一出口,盛夏便感觉不对味来,忙嗔怪道:“主子,我们谈这种事情太早啦。”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说出口,盛夏感觉这话的味道更不对了,气哼哼道:“我到是不在乎婚前性.行为,只是怕主子吃亏罢了。”略顿“还有我刚刚说那‘刺激’的意思是我可以两只手一起玩耍。可不是那种意思,我是攻!是攻!”   殷无昼看向怀里如同幼崽一般的某夏夏,不想打击到了他,并没有继续这种做1做0的事情。   毕竟早早注定的事情,还需浪费心神去想吗!   此刻,殷无昼伸出手,轻轻捏起盛夏秀气的小下巴,让盛夏望着他,“倘若本尊不久后就会死......晤……”   殷无昼薄而有型的唇被一张小嘴咬上。   不过只是咬了一口,盛夏便马上离开。   “不准许说那些不好的话。”盛夏尽量平息着自己心中的小鹿乱撞,“若是不听话,还咬你。”   某昼:那你皎吧,本尊不会听话的了。   盛夏继续道:“主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从季驰野那里找到钥匙的。”   殷无昼不想被这个话题破坏了二人之间的来之不易的氛围。   他伸手要将盛夏搂进怀里宠溺,然,盛夏忙避开了。   此刻盛夏躲殷无昼大老远,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警惕的望着殷无昼道:“主子,我们婚前不可以有性.行为的。”他虽然接受了与他处对象,但也不能发展的这么神速去滚床单啊。   反正他是做不到。   某昼哭笑不得,他可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单纯性的想亲昵的搂着小九而已。   却不成想小九的心里活动如此的丰富。   “小九若是不情愿的事情,本尊决计不会去勉强丝毫了。”殷无昼像是许下诺言的说道。   盛夏放松了警惕,又自个靠在了殷无昼的肩膀上,贱兮兮的道:“好吧,我相信主子。”马上又道:“主子居然叫我小九。”转瞬又道:“前八个宿主,主子是叫他们小八、小七、小六吗?”   殷无昼抬手将盛夏又朝他身边搂搂,让盛夏枕着他的手臂,将脸颊靠在盛夏的发顶上,“心情不一样了,你是本尊的心悦之人,他们不是。”略顿“小九可以直呼本尊的名字。”   盛夏露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昼昼!”   殷无昼眉尖一抽,旋即笑幵,只要小九喜欢就唤吧。   “主子,待你出空间后,人海茫茫,你要如何能找到虞五真报仇呢?”   “无论虞五真是投胎,还是他在遥远的天边,他的法器都会寻到他的。”殷无昼道:“本尊脚腕上的锁妖链就是他的法器,法器认主。”   盛夏好奇的问道:“所以主子一直都知道他在哪里了,那他在哪里呢?我想去瞧瞧他!”盛夏一直都很好奇虞五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本尊现下并不知晓他在哪里,因为锁妖链一直困着本尊,所以不能去找他的主人,得等本尊脚腕上锁妖链被那把钥匙打开,方才能带着锁妖链认主。”   盛夏皱眉思考道:“主子,万一那锁妖链年久失修,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再认主了呢?”   殷无昼大手轻轻揉捏着盛夏的小肩头,不厌其烦的回答道:“虞五真有一颗千年难遇的七窍玲珑心,这颗七窍玲珑心会一直跟随着他的魂魄投胎,南疆巫族,有一种蛊便能指引着找到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   盛夏“哦”的一声,“那拥有七窍玲珑之心的人与常人一般吗?”   “外貌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的血液会与常人的不同。”殷无昼道:“至于哪里不同,本尊便不甚清楚了。”当年他翻看的那本记载七窍玲珑心的古书,页码缺损。   “时间不早了,睡吧。”殷无昼扯过被子,为盛夏裹在了身体上。   盛夏:“昼昼屋里是不是醋瓶子倒了?这么酸?”   “本尊从不吃醋,那是小九没洗脚的原因。”殷无昼宠溺的道:“在床头上留下酸溜溜的味道,半晌都散不去。”   “什么?”盛夏有些不相信,坐起身子,搬起了自己的脚闻去。   哇喔!中毒了,我晕了。   盛夏万分嫌弃自己的脚,“这不是我的脚,我的脚不这样,无论穿什么鞋子都不会被捂发酵的!”   世子居然还有这毛病,盛夏成功为不爱洗脚甩锅。   某昼默默起身,为他家小九打了一盆洗脚水,又用皂角将那双小脚洗的散发着清新的皂角香气。   盛夏坐在床榻上,望着为他擦脚的殷无昼,心情别提有多美滋滋的。   有媳妇可真好!   呃,就是洞房时,能不能让他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身下,让自己去钻弄他?   与从同时,为盛夏擦脚的某昼嘴角抽搐。   他可真敢想!   洗完脚后,二人便躺下休息,一夜美梦到天亮。   盛夏来到空间门前时,灵谷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盛夏皱了皱眉头,“我不想带你出去了。”   灵谷,“可是你这样会被怀疑的,睡一觉‘表妹’就消失了,没法解释吖。”   盛夏也一直顾虑这个问题,可是在盛夏看来灵谷就是他的拖油瓶,总给他惹麻烦。   他不想再绞尽脑汁去应付了。   此刻送盛夏出空间的殷无昼开口道:“虽然你们已经被怀疑了,但到底不要太明显了,带着他出去应付两三日,到时再找理由,让灵谷彻底脱身。”   说着,殷无昼深邃的冷眸望向灵谷,“以后胆敢偷偷溜出去,腿打断。”   灵谷被吓的一缩脖子,忙道:“不敢了。”看了一眼盛夏,小声嘀咕,“主人怎么知道是我偷溜出去的事情,一定是你告的密吧!”昨晚他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主人哪里睡了。   盛夏凑近灵谷,也压低声音,用只能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笨啊!主子那是在用话语试探你,结果你可倒好,立马就上道了,真是不打自招了。”   转瞬又道:“昨晚我在树洞里睡的好好的,却被主子夜半给扯走了,主子说怕我总是与你在一起学坏了,他一早就看出你是一只不正经的狐狸,让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要与你在一起。”   佯装什么都不知的殷无昼:就知道是小九一直在挑拨离间。   不过,他喜欢被小九这样重视的感觉,就任由他挑破离间吧。   灵谷那只小狐狸本性不坏,也作不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此刻灵谷听了盛夏的话,就又被带上道了,在心中又气了殷无昼几分,狂甩着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大尾巴就跟一把大扫帚般,扫到地面上,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咳咳咳......”盛夏直扇着灰,“灵谷你可别扫尾巴了,比pm2.5都要毒啦。”   说着,看向殷无昼,问道:“昼昼,灵谷幻化成人后,为什么尾巴没有退化掉呢?”   灵谷:咦?他居然唤主人”“臭臭”哎!   我也想这么唤主人。   闻听盛夏的问话,殷无昼对这件事也一直处在迷惑当中。   旋即走了过来,拿起灵谷的尾巴,检查了一番,没有检出来什么原因,旋后又用神识的法力去探查尾巴内部。   盛夏和灵谷都认真的等着殷无昼的检查结果。   隔了会,殷无昼收回神识,放下了灵谷的尾巴,沉昤一刻道:“尾巴没有退化,应该是不久前受了内伤所致,尾骨的软骨处有挫伤。”   说到此,殷无昼颦眉思索片刻,又道:“检查灵谷尾根的伤势,应该是承受全身重力,超出附和所致。”   灵谷听的有些糊涂,问道:“主人可以说的简单一些吗?”   殷无昼目光看去灵谷,“就是有人扯着你的尾巴,把你拎了起来,亦或是更加恶劣的扯着你尾巴抡圈。”   闻听殷无昼的一番解释,灵谷立时气愤不已起来,“都是那个季什么宵把我弄成这样的。”   “季湛宵。”盛夏念出了全名,感叹道:“原来是他将你撸成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可是你也好像皎了他唉!”   灵谷被气的前胸剧烈起伏,“那也是因为他欺负我在先啊。”   他气势汹汹的冷“哼”一声,“我这就去找他报仇。”   第六十章   言毕,灵谷一甩大尾巴,冲出了空间,盛夏怕他惹事,忙跟着出了空间。   殷无昼身体踉跄不稳,抬手搀扶上一旁的树干,闭目调息起来。   刚刚殷无昼用神识为灵谷探查为何化形成人后,尾巴没有退化的原因,是极为浪费心神的,减少所剩无几元神的力量。   灵谷自小便在殷无昼身边长大,在空间这段漫长的岁月中陪伴在他身边,殷无昼早便将灵谷看成了自己的晚辈去照顾。   他一直都对灵谷很好,只不过一条蛇本性是冷血动物,自然情感不会表露的似人类那般的明显。   尤其当他发现灵谷对他起了不正当的心思后,更是故意去对灵谷刻薄,严厉起来。   灵谷这种性格的狐狸,一旦给了他点阳光,他就马上灿烂,蹬鼻子上脸起来,火热的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必须断绝此件事情发生了。   殷无昼调好息后,便回了茅草屋休息,保存实力。   至于盛夏和灵谷,暂时在外面还不存在危险,他不用担心。   那边灵谷出了空间后,便撸起衣袖打算找仇人去报仇雪恨。   盛夏在他身后弯着腰帮他藏着大尾巴。   卧室的内锁太多,灵谷浪费好一会才将一排锁头打开了。   身下盛夏对为灵谷藏尾巴的业务不熟练,刚塞进去的尾巴,就又不听话的溜出来,把盛夏气的牙直痒痒,恨不能拿刀子把它剁掉了。   身上灵谷已经“啥”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门外季家的三个男人目光均是看了过来。   盛夏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幸而他及时把尾巴塞了进去,没被季家那三个货看到了。   季家那三个货:我们看到了也会配合你们,权当没看见的。   此刻盛夏直起身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季驰野桃花眼含笑,回道:“当然是来找你们咯!”转瞬又道:“找你们二人用早餐。”   盛夏“呵呵”道:“那我与灵谷面子也真够大的,需要叔侄三人来。”   季宇堂温朗笑道:“我是一个闲王,所以一直都喜欢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了!”   说完,他看向眼睛一直长在灵谷身上的季湛宵,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他就是来看季十四的热闹的。   灵谷刚刚的气势如虹在遇见了号称冷面阎罗王的季湛宵后马上消减了一半,人还偷偷往盛夏身后挪了挪。   盛夏也是够坏的了,他身子一侧,又向后挪了一小步,把灵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季湛宵的面前。   哈哈哈,你不是要报仇吗,去你报啊,怎么见到仇人一下子就便怂了!   这时,沉默半晌的季湛宵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昨晚睡不着时,思前想后,觉得有些事我们必须要面对,实话实说,不要躲闪。”略顿,看向灵谷的发髻,“你扎马尾辫着实难看,太不适合你了,需要换了发型!”   季十四的话音落下半晌后,都不见他有说话的意思了,遂盛夏忍不住幵口问向季湛宵:“你一大清早的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季十四,“是的,但还有一件事情。”   盛夏:是表白吧。   季宇堂:季十四脑回路清奇,猜不透。不过季十四的耐心应该是有限的。   季驰野:那只‘表妹’对季十四敌意太大,他不用强,怕是做什么都是徒劳。   就在几人目光都望向季湛宵时,他从衣兜里拿出一把梳子,“今日的发髻由我来为你梳理,梳理一个适合你的发髻,以后你便按照这个发髻梳。”   “啊呸呸!”灵谷下巴一扬,傲娇道:“你又不是我主人,管我那么多。你有强迫症,那是病,得治。”   说王,灵谷要去找盛夏庇护,一转头却发现盛夏不知何时站在了季驰野的身边,并且季驰野的一只手还揽在盛夏的腰际上。   很明显是季驰野想让灵谷和季湛宵纠缠不清了。   如此季湛宵便不能全身心与季驰野暗中做对了。到时分了心,又有弱点的人是最好对付的了。   向来将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季湛宵,干净整洁的锦袍上,居然被灵谷吐上了睡沫,眉心腾地蹙起一团火来,“咔嚓”一声,手中的梳子被捏断,一步一步向着灵谷逼来。   灵谷被吓的险些没将袍摆中的尾巴摇出来抽他,一回身想跑,却看到季宇堂站在他身旁,此刻他手里正捏着一杯茶水。   灵谷丝毫不迟疑,拿起季宇堂手中的茶杯,就朝季湛宵砸了过去。   砸死你,让你伤我尾巴。   季湛宵虽然避幵灵谷砸向他的茶杯,可却没有避开里面洒出来的水,淋湿了季湛宵的脸颊,让季湛宵看着有些狼狈。   季湛宵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狼狈,失了颜面的时候。   这会人在气头上,脸色阴沉,伸手就要去扯灵谷,却被季宇堂及时阻止,他道:“人家‘表妹’那么弱小,又是来作客的,你还欺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旁看了半晌戏的季驰野也道:“‘表妹’是王妃的兄弟,王妃是本王的夫人,所以表妹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本王做的不对,本王给十四弟赔不是了。”   说着,季驰野拿出方帕递给季湛宵,“擦擦脸上的茶水吧!”季驰野故意将“茶水”两个字皎重了些。   季湛宵是精明人,刚刚人在气头上,没有心思去想,这会又岂能反应不过来,刚刚分明是季宇堂有意为之,借灵谷的手泼了他一身茶水。   盛夏到是没有心思去想季家三名男人暗地中相互使坏的事情。   他有些顾虑灵谷和季湛宵这二人玩大了,季湛宵那煞气冲天的模样,对灵谷不利,伤害到灵谷。   盛夏忙将灵谷扯到了身边,小声对灵谷道:“你吐他也就吐了,怎么还用茶杯砸他,泼他茶水啊?你这样可是闹大了。   灵谷,“我当时也没想用茶杯砸他,泼他水,刚好我一转身就看到了九皇叔手中的茶杯,所以我将顺手砸他,泼他了。”   说道此,灵谷气愤了起来,“我也没有做错啊!”看了一眼身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大尾巴,“我化形成人失败,留下一条大尾巴,就是因为他把我尾巴撸伤了,所以我做的一点都不过分,我要为我的尾巴报仇。”   盛夏也瞅了一眼灵谷身后来回摆动的大尾巴,“可是他毕竟不是故意的,咱们男人要学着大度些。”   灵谷使劲皱了一下鼻子,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尾巴,“敢情那尾巴不是长在你身上啦,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都是风凉话。”   盛夏“嗨”了一声,再次瞄了一眼灵谷不老实的大尾巴,起唇刚要说话,却马上顿住,紧接着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瞪的跟铜铃大,看向身旁的三名季家男人。   “王妃,快来看看本王眼睛。”此刻就见季驰野轻轻揉着双眸,一副睁不开眼眸的模样,“本王眼睛中进了沙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灵谷也是慢半拍的想起了这半晌自己把尾巴给露了出来,忙俯身去藏尾巴。   盛夏目光从季驰野身上移到季湛宵和季宇堂身上。   此刻就见二人在目视对方,全神贯注的在对掌,通俗讲也就是这二人在干仗。   但鸡飞狗跳的打仗太有失风度,损害颜面,所以这二人呈静止姿态,手掌对手掌,在比谁的内力雄厚,输的的那方会倒飞出去,形象狼狈不堪。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居然都没看见吖!   灵谷这下把尾巴绑在了小腿上,望着季家三个男人,“真是万幸!”   盛夏有些狐疑,但没有多想,去为他的挂牌老攻季王八蛋看眼睛。   “没看见里面有沙粒啊!”盛夏道,旋即学着儿时他迷了眼睛后,妈妈给他吹眼睛的方法,朝季驰野的眼睛吹了两口气。   下一刻,季驰野果然便将眼见睁开了,那双邪魅的眼眸很是灼亮,像带着钩子一般的睨着盛夏,声音温柔细腻,“有夫人感觉真幸福。”   这狗粮一下洒出去三吨多。只想把单身狗都埋了。   好肉麻呀!盛夏刚与殷无昼的坠入爱河,不吃季驰野这一套,对他的引诱丝毫不动摇。   人转身要走,却被季驰野箍住了腰身,当着其他三人的面吻上了盛夏的唇瓣,这个吻依旧很短暂,一触即离,但却带着无限暖昧。   在一旁对掌的季宇堂和季湛宵两条单身狗都忽然生出了春心,想找个另一半亲一亲,体会其中的滋味。   被亲了的盛夏,立时看向空间的门口,没看到殷无昼,旋即长长的盱了一口气。   二人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他就得注意一下自己与季驰野的尺度了。   想到此,盛夏气哼哼的推了季驰野一把,但因为季宇堂和季湛宵都在这里,他也不好说季驰野逾越了二人假夫夫关系的事情。   灵谷傻愣愣的站子那里,考虑着他什么时候可以去亲亲他主人。   季湛宵不再与季宇堂对掌,目光落在灵谷水润的花瓣小唇上。   正在此时,有小厮疾步过来,他道:“王爷,怜卿公子死了,皇上宣您进宫! 第六十一章   “怜卿死了!”盛夏诧异,“昨天不是还来国公府,人好好的,今日怎么就死了?”   季宇堂与季湛宵对视一眼,他们也到皇宫中瞧瞧去。   季驰野半晌不做声,好似这个消息太过沉重,一时半刻没法接受一般。   这种时候,盛夏感觉自己还是沉默,不去搅浑水的好。   遂悄悄的扯上灵谷的手,准备要离开,如此他们还可以趁着季驰野进宫的这段时间,到他的卧室仔细的找一找那把钥匙。   然,盛夏拉着灵谷刚要离幵,手腕却被季驰野扣住,他道:“陪本王一同进宫。”   皇宫那种是非之地,盛夏是一万个不想去,可是他现在和季驰野是名义上夫夫的关系,尤其面前还有人在,总是要遵循一下夫唱夫随。   此刻,盛夏松了灵谷的手,“我要随着王爷去皇宫了,你自己好生在家里待着,不中惹祸了。”   灵谷老老实实的点头,“我听话。”一会他出府去玩。   盛夏狐疑,“我怎么就这么不放心你说的这句话呢!”   “王妃若是不放心‘表妹’一个人了在家,就带着他一同去。”季驰野做好人道,旋即看了一眼季湛宵。   盛夏看向季驰野,“可是皇宫中不准许外人进出。”皇宫中规矩盛夏还是了解一些的。   “我可以带着他去。”盛夏的话音还未落,季宇堂便道,瞥了一眼脸色铁黑的季湛宵道,“到时我就说‘表妹’是我的意中人。”说着,他眼含温朗的看向灵谷,“‘表妹’且放心,我说此话只是应付皇宫中的那些人罢了。”   灵谷到是放心,毕竟他对季宇堂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一旁盛夏看出季驰野是在为季湛宵创造机会,却不成想杀出来个程皎金,被季宇堂给破坏了。   盛夏看向季湛宵,这位看向季宇堂的眼神都能飞出刀子。   而季宇堂却朝他莞尔一笑,满满的都是挑衅。   这让盛夏一直都很疑惑季宇堂明明看似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总要揪着上一辈的错误,与季湛宵没完没了,毕竟那都是父母的事情,又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随后几人分别上了三辆马车,去了皇宫中。   到了皇宫中后,灵谷可兴奋了,这算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来的地方还非常恢弘壮观。   因为此刻灵谷是以季宇堂恋人的身份进的皇宫,遂便站在季宇堂身边,不过季宇堂一直都是彬彬守礼,不与灵谷做出丝毫暖昧的动作。   这样季湛宵不至于被气的吐血,亦或是在皇宫中就找茬与季宇堂大打出手。   一行人被掌事太监领去了大殿中。   一迈进大殿中,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赫然放在殿中地上。   是怜卿的尸体,盛夏目光移开尸体,看去座上的三人一一皇上、皇后、太后。   太后仪容憔悴,眼睛红肿,眉宇紧皱,一看人就处在伤心当中。   怜卿毕竟在她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人又非常得太后的宠,这人说没了就没了,太后岂能不做声,看样子是要给怜卿讨说法。   可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盛夏在心中疑惑着。   几人来到三人面前恭敬的施了礼。   此刻,季驰野微微敛着眉,神色凝重,他来到怜卿的尸体前,将白布掀起。   盛夏直咧嘴,怜卿的死相太凄惨,浑身都是伤势,应该是死前被用了私刑。   灵谷父母死的比这凄惨,遂神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睁着一双狐狸眼打量着地上怜卿的尸体。   季湛宵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灵谷的身上,一心的在研究灵谷,对什么怜卿的死因,争夺太子之位都不感兴趣了。   季宇堂像是习惯性的与灵谷保持着一段距离,这回正在面色肃重的盯着怜卿的身体,不知在分析着什么呢。   季驰野检查了一番怜卿的尸体后,将那块白布为怜卿好生的遮好。   人起身站好的时候,神色已经噙满悲伤,他问向一旁的侍卫道:“是什么时候发现怜卿的尸体的?”   侍卫回道:“今晨在城东一处废弃的枯井中,当时怜公子已经死了,仵作勘察应该昨晚就死了。”   季驰野沉默片刻后,又问道:“可抓到了害他之人?”   侍卫摇头道:“没有,杀怜公子之人做的太谨慎,属下们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听完侍卫的一番讲述,季驰野看向皇上,沉重伤感的道:“怜卿应该昨日从儿臣府邸出来,便遭遇了绑架,绑他之人对他动用私刑,显然为了是从他口中得知一些什么信息。”   说着,季驰野看了一眼怜卿的尸体,情绪有些悲愤的道:“可是怜卿一直都生活在宫中,太后的寝宫,心性温和,素来与世无争,他们从怜卿口中能得到什么呢,用刑逼问不出来后,绑他之人恼羞成怒,又怕放走了怜卿,怜卿猜到绑他之人是谁,便干脆杀人灭口。”   说完,季驰野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意,“这些是儿臣对怜卿遇害的推测。”   说到此,季驰野撩起袍摆,跪在了已经泪流满面的太后面前,“是孙儿的错,怜卿若不是去看孙儿,也不会遭遇不测了。”   太后嗓音哽咽,“哀家也是疏忽了,以为卿儿昨晚没有回去,是留宿在了国公府,却不成想......”这些年太后是真心宠溺着怜卿,这件事情对她打击着实很大。   季驰野忙关怀道:“太后注意身体。”   一旁皇上和皇后也在劝慰着太后。   季驰野仍旧跪在地上不起,神色决绝,“孙儿定然捉拿到那幕后黑手,为怜卿报仇。”   “幕后黑手?”太后止住了哽咽,浑浊的眼眸闪动,显然是将季驰野方才那一袭话都听进去了,“卿儿一直都生活在宫中,哀家的身边,那孩子又与世无争,卿儿从驰野府邸回来,遭遇绑架用刑,直至被灭口,所以......所以卿儿的死是与驰野有关联!”   盛夏目光盯着季驰野,这个男人最后为什么没有当上太子?   季宇堂,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季湛宵,刚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怎么看到那只‘表妹’露出个尾巴尖,但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灵谷,这里哭哭啼啼的好无聊啊!   皇上眉宇蹙起,分析着太后的话。   皇后,那老婆子再伤心也不抵她失去梓铭难受,她一定要为梓铭报仇,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铲除掉七皇子的。   此刻,皇后目光从怜卿的尸体上收了回来,看向太后,“母后的意思是驰野派人杀了怜卿。”   季驰野一双桃花眼立时含上无限的冤屈,他道:“请母后慎言,儿臣与怜卿感情深厚,前不久父皇又为儿臣与怜卿赐了婚,儿臣为什么要杀害怜卿啊?”   皇后神色犀利:“因为怜卿知道你的秘密太多,所以被你杀人灭口。”   季驰野道,“儿臣做事光明磊落,不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非要杀了怜卿灭口?”   皇后眼中都是对季驰野的仇恨,“因为怜卿知道是你杀了梓铭和九皇子!”   一旁皇上的脸色已经很差了,像是在极力的隐忍中。   季宇堂称赞,这招的确高明。   季湛宵的世界中只要那只大白狗。   盛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灵谷,依旧好无聊。   季驰野一直跪在地上,一双桃花眼中流转的悲愤,“母后您这是欲加之罪,做事不能仅凭感情用事,是需要理智的,儿臣知道自从八弟遇害之后,您就一直怀疑是儿臣做的,再容不下儿臣了,可是儿臣是清者自清,不怕被查。”   说着,季驰野朝皇上叩了一个首,“儿臣甘愿被关进大理寺调差,到时还儿臣一个清白!”   说罢,季驰野拿出掌管朝中政务的官牌。   皇后,“皇上,别相信他,他这人一向奸诈狡猾,诡计多端,本宫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梓铭,九皇子,还有怜卿都是他害的......”“够了。”皇上气急败坏的打断了皇后话。   皇后被惊吓的愣住。   此刻太后从座椅上起身,来到季驰野面前,“起来吧!”略顿“这件事情哀家虽然说与你有关联,但罪不在你,是杀害卿儿之人,她太无人性了。”   说着,太后目光严厉愤怒的盯向皇后。   皇上脸色一白,转瞬一种不祥预感萦绕上心头,还不待她说话,太后先她说道:“哀家刚刚说的与驰野有关联,并没有说驰野是害卿儿之人,意思只不过是卿儿因驰野而死,却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杀害卿儿的罪人推到了驰野身上,一心的想置驰野于死地,可见你是有多想杀他。”   “不是这样的。”皇后忙摇头,“本宫只是就事论事,七皇子是杀害怜卿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不。”太后斩钉截铁的否定皇后,“杀害卿儿嫌疑最大的那个人是皇后。”   她不待皇后说话,又道:“前日.你便刻意问过卿儿有关于驰野的一些事情,若不是哀家及时赶到为卿儿解围,说不上你要如何威胁逼问卿儿,当时你并未想轻易放过了卿儿,但因为在皇宫中你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遂你一直派人监视的卿儿,找时机对卿儿下手。” 第六十二章   太后说到此,再次落下眼泪来。   皇后望向皇上想要去解释,却听皇上道:“昨日怜卿出宫,你便找到时机,趁着怜卿从驰野府邸回来时,抓了他,毕竟驰野一直与怜卿交好,所以你认为怜卿会知道驰野一些秘密,譬如你心中的一直认为是驰野杀了八皇子和九皇子的秘密。   可是你并未从怜卿口中得知你想要知道的消息,认为怜卿是嘴硬,便残忍的动用了私刑,结果还是不如你所愿,怜卿不曾说出一句对驰野不利的话。最后你一气之下,也是为了杀人灭口,便杀了怜卿。”   太后伤心欲绝,“哀家可怜的卿儿。”   皇后一直摇头否认,胆怯的向后退着,“这件事真不是本宫做的。”   宫娥为太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被太后推到一旁,她一步步逼向皇后,“真是最毒妇人心,你残忍的杀害了卿儿后,还要将这件事情推到驰野的身上,来个一石二鸟。”   皇后眼睛通红,指向季驰野喊道:“是他在用一石二鸟,不是本宫啊!”   说着,身体一直向后退着,脚忽然被绑到,皇后身体不稳,坐了下去,居然坐在地上怜卿的尸体上。   “啊......”皇上被吓的惊叫了一声,忙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怜卿的尸体被她碰的一只手臂露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均是被吸引了过去。   灵谷一双狐狸眼仔细端详着怜卿那只紧攥着的手,说道:“他手中好似攥着什么!”   狐狸的洞察力远超于人类。   皇上目光在灵谷身上收了回来,吩咐侍卫,“打开怜卿的那只手。”   “是。”侍卫蹲下身体,费力的掰开怜卿那只紧紧攥着的手。   上边赫然写着两个血字--皇后。   怜卿生前的意思再明了不过。   皇上怒发冲冠,挥手“啪”的一声给了皇后一个耳光,“一个死去的人还将拳头攥着那般紧,绝不是死后刻意为之,你还要狡辩什么了!”   太后浑身颤抖,“怜卿的字迹,哀家断不会看错,你这毒妇不配做一国之母。”   皇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颓废的瘫坐在了地上。   皇上当即下令,“将皇后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侍卫们将坐在地上傻愣的皇后,脱了出去。   怜卿的尸体也被抬了出去。   怜卿的死对太后打击太大,皇后被制裁了后,太后便被宫娥们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寝宫。   皇上也准备要走,但想起了一件事。   深沉的目光看去灵谷。   皇宫中进来一张陌生的面孔,势必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刚刚因为怜卿的事情,皇上无暇顾及灵谷,这会倒出时间来,便要弄的明白了!   “你是谁?”   灵谷左顾右盼一圈,确定了这位皇上是在跟他说话,到底是没见过大事件的狐狸,居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了。   他看去季宇堂,不是说好了你罩着我,说咱两是恋人关系吗,你怎么站的离我大老远啦!   季宇堂轻怕脑门,他怎么把这件事情给望了呢,就在季宇堂起步要走去灵谷,向皇上介绍二人的关系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灵谷身边的季湛宵伸出手握住了灵谷的手,拉着灵谷上前一步,按着灵谷给皇上鞠了—个躬,旋即道:“父皇,他是儿臣的意中人,名唤灵谷。”   皇上眉心抖三抖,今年流行断袖风不成!   儿子们都喜欢上了男子。   灵谷全程出自蒙逼当中。   说好的怎么临时突然换人啦。   灵谷偷偷横了身边之人一眼,他的仇还没有报呢!   闻听季湛宵的话,皇上的视线再次落在灵谷身上审视起来,“模样到是配的上湛宵,就是这个头悬殊太大了!”略顿“不过,也无妨。”生不出来孩子,无法影响下一代。以后找个个头高的女子为湛宵繁衍子嗣。   “家世背景可好?”皇上又问道。   “孤儿!”季湛宵道,“是七王妃的远方表弟,因为家乡发洪水,父母双亡,没了依靠,便来投奔七王妃了。”   盛夏,这故事编的,真看不出他是一个人才啊!   季驰野拉着盛夏来到皇上面前,“王妃与灵谷儿时关系不错,遂便收留灵谷在府邸中了。”   盛夏装出三分傻相,点头,“儿时经常在一次玩过家家。”   皇上目光嫌弃的瞥了盛夏一眼,便不再看他了,而是看向季湛宵,“他没家世背景,帮不上你!”   皇上到底是偏袒着季湛宵。   “儿臣不在乎。”季湛宵道。   灵谷心不再二人的对话上,只盼着戏码演完了,他好出去玩,然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去报仇。   盛夏却为灵谷忧心了起来,感觉灵谷要被套牢了。   皇上叹息一声,“正室的位置还是要寻个可以为皇族延续后代的吧!”说着,看了一眼娇美俏丽的灵谷,“这个就封侧王妃。”   季湛宵恭敬道:“儿臣听凭父皇的。”   灵谷偷么吐舌头,身边的恶人演的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盛夏:这只傻狐狸这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成了有主的狐狸了。   此刻,季驰野问季湛宵:“打算什么时候立侧王妃?”   灵谷完全没有听出来季驰野是在问季湛宵你们什么时候成婚的意思。   季湛宵垂眸看了一眼身边总想把手从他手中抽走,逃跑的小矮个子,“越快越好。”   成为他的了,逃跑想得美!   他要好生的去研究这只成精的大白狗。   冷酷寡淡的季湛宵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勾起如此大的兴致。   “急色!”皇上严厉的批评了季湛宵,“大皇子和八皇子,九皇子去世没多久,你就要办喜事,此事过分。”   季驰野忙道:“父皇息怒,十四弟如此也是好心。”看了季湛宵,“若是急色,也不用非得等到立侧妃之后。”   什么时候不能做。   季宇堂讽刺的笑了,“驰野说的很有道理嘛!有多少女子还未嫁给皇兄,便先孕育上了皇兄的娃娃了。”一顿又道:“也包括驰野的母妃呢!”   皇上有些挂不住面,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   季驰野隐藏掉眼底那一抹情绪,继续道:“最近皇宫中接二连三的出事,十四弟是想用红事冲去邪气,保皇宫中太平。”   “是朕误会了湛宵。”皇上揉着眉骨,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对朕打击甚大。”说着,垂眸看去谷,问道:“你成年了吗?”   “成年了。”灵谷回道,不过是刚成年。   “那便好。”皇上道,“既然如此,就定在五日之后立侧妃吧!”   他们为什么一直都绕着立侧妃这个话题谈话,真是无聊!灵谷老老实实站在皇上面前,思绪又飞走了,都说皇宫御花园有各种奇花异草,还有非常漂亮的蝴蝶,他想去皇宫中的御花园去玩耍。   “谢父皇。”季湛宵道,旋即抬手扒拉一下灵谷的马尾辫,“快感谢父皇。”   灵谷被季湛宵大手扒拉的一皱眉,但不想给盛夏惹麻烦,遂照着季湛宵的话说道:“感谢父皇。”   咦?怎么叫父皇了!   哦,对,他们在假扮情侣。   灵谷不再去多想。只盼着皇上快些离幵,他就是不用与自己的仇人,假扮恋人了。   “今天你们一行人便留在皇宫中吧!”皇上这话委实是对季湛宵说的,儿子把媳妇领回了家,总得要给母亲瞧瞧,吃一顿饭。   说完,皇上不再逗留,一众人欠身恭送皇上离幵。   见皇上离幵了,灵谷便朝季湛宵面色不善的道:“快松手啦!戏都演完了。”   盛夏揉着一侧的大牙在为灵谷感觉到牙痛,你这只傻狐狸,这戏怕是要演一辈子了。   灵谷这只傻狐狸,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已婚妇狐的事情。   季宇堂过来拱手朝灵谷施了一个道歉礼,“抱歉,方才是我疏忽了,没有与你搭配上演原定戏码,害你身陷泥潭!”   季宇堂是皇上弟弟的身份,再加之上二人多年的微妙关系,所以皇上不会关心他的配偶婚姻之事,不会深问什么。   灵谷与他演完这场戏,便可以各奔东西,却不成想钻进了季十四的套子中。   灵谷终于听出季宇堂这一番话不对劲来,好奇问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并没有掉泥坑里啊?”   说着,灵谷摊幵两只手,还转了一圈,向季宇堂展示着他洁白的小锦袍上干干净净的。   这只“表妹”太傻太天真了。   季宇堂感觉自己好像解释不通了。   与此同时,灵谷刚自由的手,又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了。   “你干什么还碰我?”灵谷很想用尾巴去抽这个让他非常讨厌的男人。   季湛宵神色冷毅,声音更是带着掌控灵谷一切的腔调,“你都是本王的了,本王为什么碰不得你!”   “啊?”灵谷愣了一刻,转瞬又去使劲挣着季湛宵握着他的那只手,“你真有病,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啦!” 第六十三章   “刚刚。”季湛宵似乎很享受握着那只软如秋水的小手,“父皇为我们赐的婚。”略顿“你也点头同意了。”   灵谷被气的炸毛了,“我们那不是在演戏吗?”   “我从来没有同意与你演戏。”说着,季湛宵冷眸瞥向正往不显眼角落站的季宇堂,“同意与你演戏的人不是本王,是季宇堂。”   “你......”灵谷揉着鼻头被气哭了,转头看向盛夏,“表哥你得救我呀!”   盛夏满身都是为难二字,这件事真是太难办了,他看向一身冷酷冰寒的季湛宵,还没待盛夏开口说话,季湛宵便坚定决绝的道:“没得商量。”   此刻身旁的季驰野在盛夏耳旁道:“那是皇上的圣旨,违抗圣旨者是要被砍头的。”   盛夏是进退两难,灵谷若是一个普通人,嫁给季湛宵也没有什么,季湛宵的为人在他心里还是不错的,人嫁给他,好好的与他过日子,是错不了的。   可是灵谷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只幻化失败,留下一条碍事大尾巴的狐狸,这若是被......盛夏忽然顿住,忽然想起今日季湛宵的一个异常动作一一他为什么总是爱盯着灵谷的袍摆瞅?   与此同时,季驰野在盛夏耳旁低语道:“你什么都不必担心的,季十四很爱愔小动物的。”   说罢,拉起盛夏的手,“王妃,陪着本王去为怜卿下葬。”   原来他们早早就知道灵谷是狐фсхршфчщсщ狸的事情了,盛夏在错愣中被季驰野扯走了。   灵谷可怜巴巴的望着盛夏在他眼中消失,旋即又把委屈兮兮的狐狸眼看向季宇堂。   季宇堂处在一派爱莫能助中,他道:“我虽然是皇叔,但也不可违抗圣旨。”马上又安慰道:“季湛宵曾经养了一只猫,那只猫生活过的比人都幸福。”   说完,礼貌性的向灵谷施了一礼,也离开了。   侍卫,丫鬟,太监们都识趣的离开。   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灵谷和季湛宵两个人。   灵谷是个狐狸,本性柔软乖顺,然,却始终保持着动物身上的野性,不可能老实听话的被季湛宵左右了。   尤其他已经把季湛宵视为了仇人。   况且他还不知道季湛宵早早便知道他是动物的事情。   “我不是你的。”灵谷朝季湛宵凶巴巴的道,心里却是惧怕着季湛宵的,毕竟第一次与季湛宵见面,就被他撸怕了。   季湛宵置若罔闻,扯着灵谷就走。   “你松手啊!”灵谷朝季湛宵喊道。   季湛宵已经将灵谷的小身体扯出了门。   但灵谷依然在拼命的挣扎,一副耍赖的模样,使劲朝地上蹲。   季湛宵止住步伐,一俯身,干脆将灵谷抱了起来,禁锢在了怀中,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主人,救命啊~”灵谷喊着。   “主人。”季湛宵剑眉紧拢,嘴中咀皭着这两个字,他已经是第二次从这只大白狗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   莫非是养他的主人?   季湛宵神色阴郁了下来,现下他才是他的主人,主宰他一切的主人。   想到此,季湛宵加快了步伐将灵谷抱去了自己的卧室。   到了卧室后,季湛宵将怀里的灵谷摔在了床榻上。   盛夏被季驰野拉到皇宫中他的卧室中,才松了手,他道:“一会有太监会送来白色发饰,你我换上后便去怜卿的葬礼。”   盛夏坐在了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暍下一口,“怜卿是你杀的吧,然后嫁祸给了皇后。”   季驰野跟着坐在了盛夏身边,拿过盛夏刚刚用过的杯子,也暍了一口茶水,旋即慢悠悠的抬眼睨向盛夏,“是,怜卿是本王杀的,然后故意嫁祸给皇后的。”   盛夏皱眉问道:“杀怜卿,只是为了铲除掉皇后吗?”   季驰野摇了头,慢条斯理的道:“是一石二鸟,正如皇后所说,怜卿知道本王的秘密太多了,必须得死。”   盛夏感觉浑身一冷,又问道:“怜卿身上的伤势,还有手上写的字迹,都是你杀了他之后弄上去的?”   季驰野桃花眼含着温柔的笑,“那样会被发现了,太假了,皇上那只老狐狸断不会对本王放下疑心的。”   说着,季驰野抬手捞起盛夏的一缕长发,放在鼻息间嗅闻着,“本王派人伪装成了皇后的人,将怜卿捉了,然后对他用刑逼问他将知道本王的一切秘密说出来,他没有说,还偷偷将‘皇后’二字写在了手心......”“你好狠。”盛夏升起情绪打断了季驰野的话。   季驰野挑花眼中仍然含着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对怜卿的死有半分真正的伤怀过。   盛夏越发感觉季驰野可怕,情绪激动的道:“怜卿那么爱你,宁可忍受酷刑,也要保住你,即便在生命最后一刻也要助你铲除掉皇后,你真冷血无情。”   季驰野“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却令人心惊,闪烁着精光的桃花眼盯着盛夏的眸子。   “你在怕本王呢!”忽然倾身凑近盛夏,盛夏忙要躲避季驰野,腰身却一紧,被季驰野伸出的一只手臂牢牢箍住,“躲什么,本王又不能吃了你。”唇瓣贴上盛夏白皙圆润的耳垂,“只要你听从本王的话,本王断不会杀你的。”略顿“怜卿他太自作聪明,不听本王的话,本王才杀了他的。”   言毕,季驰野张幵薄唇皎上盛夏的耳垂。   “啊......好痛,不要皎了。”盛夏奋力挣扎。   可盛夏越是挣扎,腰身却被季驰野箍的越紧,最后居然将盛夏搂进了怀中,嘴一只含着盛夏的耳垂皎着,口中充斥着清新的腥甜问,让季驰野越发的兴奋,想要摄取更多那甘甜可口的血液。   盛夏耳垂被皎的已经疼的麻木了,他骂道:“季驰野你是属狗的,要皎死我不成......晤......”季驰野像一头恶狼似的吻上了盛夏的唇瓣,他一手禁锢着盛夏,一手将桌上茶具扫到了地上,一转身,将盛夏压在了桌面上。   季驰野没有收力,将身体的重力都压在了盛夏的身上,脊背碰到冷硬的桌面,盛夏被痛的脸色都白了。而季驰野丝毫不去顾忌他的感受,将盛夏的手按在两侧,吻着盛夏,厮磨啃吮,也不给盛夏换气的机Z3:〇盛夏被憋的脸色变得通红,被窒息的痛苦密密实实的萦绕,再没有力气去挣扎,仿佛下一刻人便窒息而死。   身下的人不再有分毫挣扎后,季驰野的唇才离开,起身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修长的指尖摸着唇瓣上的水光,挑花眼露出轻佻的笑意,盯着无力的躺在桌上大口换气的盛夏,“记得下次要听话,不然......本王还要惩罚你的呢。”   言毕,季驰野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伸手将盛夏从桌子上扯了起来,温柔细心的为盛夏整理着凌乱的发髻。   盛夏一把推开季驰野,“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要对我做这种事情,有意思吗!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依着你,你若在对我胡来,我便......我便休夫!”   说罢,盛夏出了卧室,到屋外待着去了。   季驰野扬眉笑了笑,那本王就换另一种玩法!   季湛宵将灵谷摔在床榻后,便坐在桌边暍茶。   灵谷窝在床里缓了一会力气,便蹿下床榻,向门口跑去。   却被赶来的季湛宵长臂一捞,扛在了肩头,走到床榻前,又摔了上去。   灵谷起身还没来的及再逃,就被季湛宵按在床榻上一顿撸,把灵谷撸成了一个炸毛的半疯。   季湛宵收手时,感觉还是带毛的灵谷撸着有手感。   灵谷最怕被季湛宵撸了,这会人被撸老实了,趴在床榻上不动,“滋滋”哭了起来。   季湛宵盯着缩在床榻上哭哭啼啼的灵谷,怎么都成人形了,哭的还像一只狐狸!   他静静的站在床榻旁,等到灵谷不再“滋滋”哭了,旋即拿出梳子,将灵谷像小鸡崽一样子拎到了椅子上,开始为灵谷梳理头发。   灵谷生的艳美绮丽,不适合俏皮的马尾辫,季湛宵终于答成所愿的拆了灵谷头上的马尾辫,为灵谷将长发半扎了起来,束上一条艳红色丝带。   又在披散下来的长发中编了一条细细的小辫子,绑上一只小巧的金铃铛。   灵谷全程虽然都老老实实的让季湛宵摆弄他,但一双狐狸眼却一只恶狠狠的瞪着季湛宵。   季湛宵知道灵谷讨厌他,遂不渴求灵谷能对他友好了,便一直无视着灵谷对他的态度。   委实主要是心情佳,毕竟人刚刚将这只“表妹”盖了章,成为了他的专属。   梳理完发髻,季湛宵端详了灵谷片刻,感觉灵谷身上少了证明是他所属物的东西。   盯着灵谷瞅了一会后,拿来一根银针。   灵谷望着季湛宵手中锋利的银针,想起了盛夏给他讲的容嬷嬷的故事,登时被吓的花容失色,忙要逃幵,可他岂能逃出季湛宵的手心。   第六十四章   人轻易的便将灵谷禁锢住,将脑瓜按在桌子上,旋即手中的银针落了下去。   “滋滋滋~”灵谷哭叫着。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着,“好疼啊!你你你......大变态。”居然给他穿了一个耳洞。   “好痛!变态!”季湛宵对这个两个词语划了重点,眼波轻颤,不知想了什么。   转瞬收回神思,将灵谷从桌子上扯了过来,拉到柜格前,打开一个用擅香木做的精致小锦盒,里面是一对红珊瑚的耳坠。   耳坠是皇贵妃给季湛宵的,叫他送给将来的十四王妃。   当然皇贵妃一直认为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是一名女子。   季湛宵拿出一只耳坠,用银针在红珊瑚坠子上刻下一个“宵”字,随即给灵谷戴在了刚刚扎的耳洞上。灵谷抬手要去扯耳坠,却被季湛宵“啪”的一声把小手打落。   灵谷望着被季湛宵打的通红的手背,委屈的泪花含在了眼圈中打转,嘴巴瘪了瘪忍住没哭出来。   季湛宵把目光别幵,不去看灵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这只大白狗野性不小,不把他驯化乖了,他是不会消停的。   随后季湛宵带着灵谷又去了尚衣监,精挑细选为灵谷选了一身紫色的纱袍,并吩咐女工们用最快的时间,将纱袍改成灵谷的尺码。   半个时辰后,女工们将改好的衣裳送了过来,季湛宵把衣裳递给了灵谷。   被打了一巴掌后,灵谷听话了不少,乖乖的将衣裳接了过来,也知道季湛宵的意思,抬手开始解起了腰带。   灵谷毫不避讳季湛宵脱衣裳,这让季湛宵当即不悦起来,他冷声道:“你换衣裳从来不知道避讳人的吗?”   他在其他人面前也是这个样子的?   灵谷解腰带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季湛宵,如实回答,“我没有在别人面前换过衣裳!”   他以往从来都没有穿过衣裳啊!   灵谷是一只狐狸,对礼义廉耻,换衣裳需要避讳人这些人类的规矩等没有意识,委实就是一只没羞臊感的狐狸。   与此同时,季湛宵想起来灵谷是刚刚从大白狗化成人形,还真是没有人看到过他换衣裳,不,有人看过。   季湛宵心中升起沉怒,昨日季宇堂那货,和季驰野那厮都躲到了暗处,看到了大白狗的身体了。七王妃也看到了,当然还有......自己。   “啥”的一声,季湛宵把门关个震天响,噙着一身的郁气到外面去等着灵谷了。   灵谷见季湛宵离幵,忙扔了手上的衣裳,奔到窗前,打算从窗户跳出去逃跑。   然,灵谷一双小手刚推开窗户便对上一张冷酷的俊颜。   季湛宵盯着灵谷的眼眸似要结出冰碴来。   灵谷被吓的一哆嗦,急忙转身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裳,去换了。   “唠”的一声,季湛宵将灵谷推幵的窗户关上。   季湛宵在室外等了好一会,都不见灵谷换好衣裳出来,人有些不耐烦了,冲屋里道:“都半晌了,怎么还没有换好。”略顿,声音冷厉威胁道:“你别想着逃跑,小心本王将你那狗腿打断。”   此刻,屋内传来清脆好听,却噙着有些委屈的少年声,“穿不好了!”   灵谷刚幻化成人不久,第一次穿衣裳还是盛夏帮助的,遂他根本就不会穿季湛宵给他的左一层又一层复杂繁琐的宫装。   真是个废物!季湛宵无奈至极。推门进了卧室。   灵谷穿着中衣中裤,因为裤腿比较肥,若不仔细去看,是看不出灵谷那条缠绕在腿上藏在库管中的尾巴。   但季湛宵定然是仔细看了,只不过是装作看不出来。   他拿起衣裳开始为灵谷穿着。   “把手臂展开。”季湛宵冷声道。   灵谷撅了噘嘴,听话的将两只小短手臂展幵,季湛宵为他套衣袖。   季湛宵为灵谷穿好衣裳后,便攥着灵谷的手,去了皇贵妃的寝宫。   夕阳西沉,清风习习。   怜卿下葬在一块风水宝地中,是太后特意为他选的。   但太后因为伤心过度,病倒了,遂并没有来送怜卿下葬。   季驰野蹲在怜卿的坟墓冢前,烧着纸钱。   盛夏站在一旁望着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   或许他真是一个无心之人,否则怎会如此凉薄无情。   似乎是感觉到盛夏在瞅他,季驰野抬眸睨向盛夏,“在偷看本王做什么?”   盛夏将目光移向别处,也不想与季驰野说话,耳朵被季驰野皎破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痛。   回到国公府后,他得尽快找到那把钥匙,离开这头披着羊皮的恶狼身边。   腕上忽然一紧,盛夏垂眸看去,季驰野白皙匀长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依旧是温柔细腻,“这里与街市不远,我们步行回去,在市集上逛逛,然后坐着马车回府邸。”   盛夏抬头看向季驰野,“灵谷还在皇宫中,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身在那里。”   “灵谷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他身边不是已经有了季湛宵。很快二人便要成为夫夫了。”季驰野的手移到了盛夏柔软的手上搓揉着,“况且你对季十四的印象不是还很好吗!灵谷跟了他,你应该是放心的。”   “可是灵谷不愿意啊!”盛夏满脸忧愁,是他把灵谷带出来的,结果灵谷被人强娶了,他心中不好受。   季驰野盯着盛夏看了几息后,转眸看去前方,“感情可以培养的,灵谷生性单纯,到是好糊弄,最后会心甘情愿与季十四在一起的。”   盛夏沉默片刻后,道:“那你最后会不会杀了季湛宵?”   “王妃为什么会将本王想的那么无人性呢,本王只是去铲除那些绊脚石。”季驰野目光望向街边的乞丐,抬手扔出去一片金叶子,给那乞丐。   然,还不待那乞丐去拿,轰的围上了一群乞丐,争抢那枚金叶子,很快便打的头破血流。   季驰野眼中闪过一抹阴霾,“这个世间很残酷的,你没有能力,将会失去一切的。”   盛夏目光也落在因为那一枚金叶子,争的你死我活的乞丐们,静静抿上了唇瓣,不再吱声了。   二人走了一段路,进入了繁华的市集。   街边各种摊位淋漓。   季驰野止步在一个卖发自制贝壳发饰的摊位旁,伸手拿起一枚贝壳制作的发簪,戴在了盛夏的发髻上,桃花眼微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说罢,扔到摊位上三枚金叶子,摊主兴奋感激的就差给季驰野跪下来磕头了。   盛夏笑了起来,“发簪的确很廉价,但价钱够贵重的。”   “你高兴就好。”季驰野宠溺道。   盛夏收了笑容,认真的道:“王爷,我知道你丝毫都不心悦我,以后就不要戏弄我了。”   “可本王对你有欲望。”季驰野桃花眼含笑,半真半假的说道:“你是第一个本王想睡的人。”   盛夏手挣开了季驰野的手,“我去趟茅房。”   言毕,盛夏走去了公厕的方向。   盛夏走了一段路程,约莫季驰野看不到他后,拐了一个弯,靠在一处墙面上叹了一口气。   刚刚季驰野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吓到了他。   “小九,离开他。”殷无昼的话语从空间传了过来。   殷无昼始终都担忧着盛夏,遂身体恢复一些,便从茅草屋出来,遂将刚刚二人那一番对话,他都听到了。   盛夏忙摇了头,看向空间门口,“主子,”盛夏一着急,便习惯性的唤殷无昼主子,忘记了二人之间的亲密昵称,“我一定要找到那把钥匙。”转瞬又道:“季驰野他没个正经,刚刚那一番话,他是在逗弄我呢!”   盛夏猜到了刚刚二人的对话,都被殷无昼听到了。   盛夏望着空间中的殷无昼,“主子脸色不大好,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我一会回府邸就去找你哈。”   说完,把空间门给关上了。   殷无昼知道盛夏不想让他担心,但他还是在盛夏不注意的时候,将空间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隙,想时刻保护着盛夏。   盛夏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站在一处买布鞋的摊位,目光盯着摊位上一双双的手工布鞋。   昼昼脚腕上整天拴着铁链子,走路一定很累,若是能穿上一双舒服的鞋子,多少都会减轻一些负担了。都说手工布鞋最舒服了。   盛夏之前有用手量过殷无昼的脚,所以已经知道了殷无昼脚的尺寸。   旋即他找了一双合适殷无昼尺码的布鞋买了下来。   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   季驰野望着天空,听着身边暗卫汇报着,“王爷,王妃买下一双四十三码的布鞋后,只是转眼的功夫,手中的布鞋便消失了。”   季驰野收回目光看向暗卫,“消失了?”   暗卫应声点头,“很怪异,就跟变戏法似的,就没了!”   季驰野微微挑起眉梢,“你没有眼花?”   暗卫迟疑,有些不敢确定了,毕竟一双布鞋凭空消失是一件多么奇异的事情。   季驰野又道:“以后要两个人同时去监视他。”两个人总不能都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月票,推荐票,爱你们。 第六十五章   “遵命。”暗卫应道,转瞬又道:“王妃走了几步,又进了一家糖果店铺。现下正在挑选糖果,属下便先回来汇报了。”   “他回来了。”季驰野望着远处那抹捧着糖果袋子的小身影。   闻言,暗卫隐在了人群中。   季驰野面带温柔的笑容,望着盛夏走了过来。   盛夏两侧的小腮帮子被糖果撑着股溜溜的,走近了季驰野后,从糖果袋子中拿出一枚糖果,递给了季驰野,因为小嘴中含着糖块,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这糖块可好吃了,草莓味道,口感一点都不咸。”   季驰野目光望着盛夏精致的小脸上,伸手接过糖块,剥开糖纸,送入口中,细细品尝片刻,道:“草莓味道虽不错,但也没有你嘴中的奶香味好闻,口感更没有你的小嘴细润水嫩。”   季驰野三句话不离调戏盛夏。   盛夏“嘎嘣”一声皎碎口中的糖块,瞪了季驰野一眼,抱着糖果袋子走了。   二人没有继续再逛街,而是坐上马车回了府邸。   皇贵妃身体不好,季湛宵带着灵谷来时,得知皇贵妃刚刚睡下,不想打扰母亲休息的季十四,便带着灵谷在客厅中等着皇贵妃醒来。   灵谷哪里能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待着。   遂这会在大殿中这走走,那看看的。   有时忘记了,还一不小心将尾巴尖给露了出来,但马上又缩了回去,还鬼碎碎的瞧瞧有没有被季湛宵发现了,而季湛宵一直都在装作望天,看不见。   在母妃的寝宫,他不想与这只大白狗因为尾巴的事情闹起来,待回去再说。   此刻,灵谷走近一只和自己一般高的大花瓶前,眼睛变的亮晶晶的。   这花瓶不错嘢,放些野草絮个窝躺在里面一定很舒服,还漂亮。   季湛宵望着手中的描金茶盏,母妃若是知晓自己五天后立的侧妃是一只大白狗,会不会被气病了?   人和一只成精了的大白狗,又不能传宗接代,不用想了一定会被气病。   那还是不要将他不是人的事情告知母妃了,一会得看着些他的那条尾巴,别是露馅了。   “晤晤,救命啊!”耳旁传来灵谷瓮声瓮气的声音。   季湛宵收回思虑,忙抬头看去。   “你怎么钻进花瓶中去了!”季湛宵皱眉无奈。   此刻就见灵谷把头和大半上身都卡在花瓶中,出不来了。   这只狐狸总是忘记自己已经幻化成人形的事情,遂还当自己是一只灵巧的小狐狸,往花瓶中钻。   季湛宵大步过来,一手搂着灵谷纤细柔软的腰,一手将花瓶往出拔。   “哎呀,疼疼疼!”灵谷喊道。   季湛宵忙停了手,怕将灵谷弄疼了。   可是灵谷在密封的花瓶中闷着,时间长了有窒息的危险。   遂季湛宵毫不犹豫的将皇贵妃最喜好的花瓶一掌劈碎,将灵谷从花瓶中救了出来。   灵谷因为在花瓶中闷了一会,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蛋晕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像是三月的桃花芳菲潋滟,惹的人心像是被猫爪子搔了一下,痒痒的。   季湛宵喉结滑动了一下,不知怎的,冲动的想咬上那张粉红的小脸蛋一口。   忽然季湛宵神色一动,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忙将地上的灵谷扯了起开,看向门口。   “吱呀”一声,殿门被太监推开,皇贵妃行了进来。   她目光望着地上被打碎的花瓶一愣,眸子中有心疼之色一闪而过,目光又看去季湛宵,温柔宠爱的道:“宵儿来了。”说完,目光又在季湛宵身旁的灵谷身上看了一眼,最后盯在了季湛宵拉着灵谷的手上几息后,又看向了季湛宵。   “母后,这是儿臣的恋人灵谷,父皇已经为儿臣与灵谷赐了婚,五日后儿臣便立他为侧王妃。”季湛宵道。   说完,他按着灵谷,向皇贵妃行了礼。   行完礼,季湛宵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花瓶,又道:“花瓶是儿臣方才不小心碰碎的。”   不待季湛宵的话音落下,灵谷好奇道:“刚刚不是你特意劈碎的吗?”看了眼地上碎掉的花瓶,“我钻进去玩耍,卡在了里面出不来,所以你把花瓶打碎了!”   季湛宵被这只傻狐狸气的脸都绿了。   一旁候着的太监宫娥纷纷看去皇贵妃。   那可是皇贵妃最心爱的花瓶,却被这个不懂事的儿媳给弄坏了。   是了,这是花瓶虽然是季十四弄碎的的,但却是为了救灵谷,在旁人的眼中,过错都是灵谷一个人的。   谁叫他要钻到花瓶中,这不是不把婆婆放在眼中吗!   季十四为了维系婆媳关系,一个人抗下来,却不成想居然有这么傻的儿媳妇,生怕婆婆对自己印象太好了。   “罢了,碎了便碎了吧。”皇贵妃望着灵谷,“能承认错误,也是心地纯善。”温声叮瞩灵谷,“灵谷姑娘以后莫要再钻花瓶玩了,你已经为人妻,言行举止要端庄。”   “我是公的,不是母的。”灵谷见皇贵妃将自己当成女子,忙去解释,对她其余的话语都没有听进去。   皇贵妃愣住。   也难怪皇贵妃会误会,灵谷面相本就生的像女子,个头也不高,这一身紫色纱袍更趁着女子的娇柔来,尤其季十四还为灵谷束的中性发髻,又戴上了红色发带,编了个小辫子,最重要还给穿了个耳洞,戴着红珊瑚的吊坠。   至于灵谷清脆稚嫩的少年生,有许多女子中音,偏男声,遂皇贵妃也没多想。   “公的。”皇贵妃呢喃,这个孩子称呼自己怎生这般怪异。   季湛宵被灵谷都快气死了,“母妃,灵谷自小与父母生活在大山中,没见过市面,遂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还请母后不要介意。”   灵谷,他又给我编了一个凄苦的身世。   皇贵妃看了一眼灵谷,对季湛宵道:“宵儿喜欢男子?”   季十四点头,“喜欢,想与他成婚。”   “我不喜欢他。”灵谷忽然道:“不想与他......晤晤晤......”季湛宵忙捂住了灵谷的嘴,对已经错愕的皇贵妃解释道:“刚刚他与儿臣闹了别扭,正在气头上。”   皇贵妃从错愕中回神,“年龄小,是爱闹性子。”也不知道该对这个行为举止怪异的儿媳说些什么,“你二人去净手,为母到餐厅等你们用晚膳。”   皇贵妃看了一眼灵谷后转身离幵。   见皇贵妃离开后,季湛宵方才松了捂住灵谷嘴的手。   神色冷酷的对灵谷道:“若是不想我...撸你,一会在母妃面前就不要乱讲话。”为了震慑住灵谷,抓起灵谷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好疼,你是狗啊!”灵谷扁嘴,揉着手背上的一排牙印。   季十四,是狗,不正好与你是同类了。   随后二人净完手,便去了餐厅。   皇贵妃坐在餐桌旁等着他二人。   满满一桌子菜,很丰盛。   皇贵妃想这个从大山中走出来,贫苦的儿媳一定喜欢吃这些美味的菜品。   然,灵谷坐在了桌旁后,只瞅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便移开了视线,把目光移到了餐厅门口的那只大花瓶上。   皇贵妃忧心忡忡的望了眼门口的那只大花瓶后,温声询问灵谷,“这些菜品没有灵谷喜欢吃的吗?”   灵谷点头,“没有喜欢吃的。”   皇贵妃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本宫吩咐御膳房做去?”   “青草。”灵谷道,旋即“哎呀”一声,桌下的脚被季十四踩了一脚,作为警告。   被“青草”二字,惊的愣住的皇贵妃,又被灵谷叫的一声惊的回神,旋即问道:“怎么了灵谷?是哪里不舒服吗?”   灵谷望着一眼身旁杀气腾腾的季十四,回道:“没有不舒服,刚刚只是脚尖抽筋了,”目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品,“很丰盛啦。不用再做了。”   季湛宵,“他刚刚说吃草,是在开玩笑。”   心中满是疑惑的皇贵妃没再说话,她拿起筷子为灵谷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灵谷的餐碟中。   季湛宵又在桌底下踢了灵谷一脚,灵谷马上道:“谢谢皇贵妃。”   皇贵妃慈爱的道:“都是一家人了,唤本宫母妃吧。”   灵谷乖巧的点头,唤道:“母妃。”   言毕,坐在桌子旁,也不动筷子。   季十四真是操碎了心,态度十分不好的对灵谷道:“吃呀!”   灵谷被吓的一缩脖。   皇贵妃忙道:“宵儿,温柔些,对内人可不能用上管理军队的那一套。”   “是,儿臣谨记。”季湛宵声音放轻了几分,对灵谷道:“吃吧。”   灵谷被季湛宵吓到了,忙攥起筷子,端起餐碟将那块鱼肉扒拉到口中,也没皭,囫囵的咽了下去,转瞬自己攥着筷子去随便找个菜品夹。   然,灵谷依旧不会用筷子,笨拙的在盘子中戳来戳去,半晌夹不起菜来。   一旁候着的宫娥太监们嘴巴张的不要再大了。   皇贵妃也有些懵,即便是大山中没见过市面的孩子,但筷子也都会用啊,这个到底是哪里来的?   季湛宵将灵谷用筷子戳的都是洞洞的那块豆.腐为他夹到餐盘中,“去吃吧!”   转而又向皇贵妃解释道:“他是住在大山中的少数民族,用餐都是用手抓。” 第六十六章   “原来是这样啊!”皇贵妃道。   旋即她看向正在吃豆.腐的灵狐,“但也要入乡随俗,把筷子学好。”想了想又道:“用手抓,不卫生,容易生病的。”   “哦。”灵谷把豆.腐吃完,抬起小手指向桌上的那盘豆.腐,“这个是什么,软软的,滑滑的,很好吃唉!”   连豆.腐都没见过!!   皇贵妃目光看去季十四,等着自己的儿子解释这个奇葩怪异的儿媳。   季湛宵在心中无奈至极,这是大白狗居然比猪还要笨,“他们那个部落很落后,没有豆.腐这道菜品。”灵谷可不去理会季湛宵被他气的七窍生烟,抬手直接把整盘豆.腐倒进餐碟中,吃的有滋有味的。   吃愉快了,尾巴从裤管中钻出来,又爬出袍摆左摇右摆。   一旁候着的宫娥看到这一幕,当即“啊”的惊叫一声,恐惧的指着桌子底下道:“尾巴,尾巴,他长了一条尾巴!”   众人目光均是顺着宫娥指的方向看去。   皇贵妃目光可看去了桌下。   然,除了几个人的脚,什么都没有。   灵谷及时把尾巴缩了回去。   虽然没被众人看到,发现灵谷是一只妖精,但季湛宵却被气坏了,看去灵谷的眼神,恨不能将灵谷暴揍—顿了。   一顿饭吃的乌烟瘴气,还好皇贵妃一向通情达理,不与灵谷计较什么。   用完餐食,季湛宵便扣着灵谷的手腕离开了。   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季湛宵便忍无可忍,将灵谷按在了床榻上,撩起灵谷的袍摆,去扒他的裤子。   灵谷挣扎的喊道:“啊,你干什么扒我裤子,我不喜欢你,不和你交配!”   交配!季湛宵马上就不扒灵谷裤子,坐在桌旁去暍茶了。   方才他只是想扯出他的尾巴,作为惩罚撸他一顿。   并未想与他欢爱之事。   更准确一些的说,他还从未认真的去想过与他欢爱的事情。   的确,他很喜欢他,想将他占为己有,像是饲养宠物一般的将他养在身边。   但与一只大白狗去做他口中多说的交配之事,他还没有心里准本。   他没有拒绝父皇立灵谷为侧王妃,将正室之位保留,那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最终还是要娶一名正常的人为妃,亦或是娶一名女子,为了延续香火。   季湛宵看去还在笨手笨脚整理衣袍的灵谷,不可否认这只大白狗生的确实漂亮,除了长了一条尾巴,身体与常人无异。   他微微眯起冷眸,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与这只大白狗交欢。   “我想回家。”灵谷好不容易将被季湛宵扯乱了个衣裳弄好。   “不可以,你是本王的。”季湛宵道,旋即他又道:“这里......便是你的家。”   灵谷哭哭啼啼起来,“我不,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把这里当家。”略顿,“你都扒我裤子了!”灵谷虽然不知道羞臊,但一些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懂些的,就好比把他压在床上,强行扒他裤子,就是属于强.奸。”   “你误会了。本王方才不是那个意思。”季湛宵道。   灵谷并没有听出他话中刻意强调的“方才”二字,以后他可不一定不是那意思了,毕竟二人五日后便成亲,是夫夫关系了。   “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灵谷问道,他还是非常警惕着季湛宵。灵谷只想和自己的喜欢的人交配。   “撸你尾巴!”季湛宵答的很干脆。   “什么?”灵谷一双狐狸眼瞪的滚圆,一只手还不由自主的护在了自己身后,生怕季湛宵撸他尾巴。   “我才不给你撸呢。”灵谷情绪激动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有尾巴的?”想了想又很气愤的道:“都是因为你,伤了我的尾巴,我才没有把它退化掉的。”   原来他退化成人形,却留下一条尾巴,是因为自己扯他尾巴给伤到了!季湛宵对灵谷有些歉意了。   决定今晚不撸他尾巴,并且耐心的回答起灵谷的问题,“昨日.你从池水中出来时,我们都看到了,你是—只大白狗。”   “我不是大白狗,我是一只灵狐。”灵谷纠正道。   他不想再被冤枉了,他才不要当叫声那么难听的狗。   “你是一只狐狸精!”季湛夏有些惊讶。   “是狐妖。”灵谷不喜欢被扣着狐狸精的头衔。   季湛宵,狐妖=狐狸精,怪不得长的那么狐媚,尤其是那双眼睛,多看两眼,都感觉快要被勾进去了。   季十四心情好了起来。   上一只狐狸,比上一只大白狗好听多了。   “时候不早了了,睡觉吧。”   灵谷立时警惕了起来,“我不和你交配。”   “没成婚,是不能做那种事情的。”季十四是一个思想很保守的处男。   “哦。”灵谷更是一只傻狐狸,一句话就让季十四哄到了床榻上去同床共枕了。   不过季十四的确是老实,就那么和衣挨着灵谷躺在床榻上,没有多余动作。   身旁的狐狸沾枕头就睡着了。   季湛宵侧过身来,目光盯在灵谷的睡颜上,一只手指虚虚着摸着灵谷的睡颜,“这么笨,到外面定是要被人骗色的,得看好了。”   盛夏与季驰野用完晚餐后,起身要走,却听季驰野道:“坐会再走。”   盛夏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刚用完晚餐,便睡,对身体不好。”季驰野看似关系道。   盛夏着急去空间见殷无昼,“没事,我身体好。”   季驰野桃花眼噙上幽怨,“本王孤单,就陪本王坐一会嘛!”   哎呀妈呀!浑身起鸡皮疙瘩。   季驰野都如此说了,盛夏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毕竟他惹不起他。   遂盛夏坐了下来,垂下眸子不去看季驰野。   季驰野的声音在他耳边慢悠悠的响起,“你和他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他?”盛夏愣了一刻,道:“我和灵谷一直都很好,就是爱打架。”   “装糊涂。”季驰野道:“你心悦的那个人。”也可能不是人。   盛夏眸光轻颤,知道瞒不过季驰野,“还不错。”   “确立了恋人关系了吧!”否则也不是给买鞋,并且看鞋码,这个神秘男人还是个大个头。   季驰野的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说的还相当笃定,盛夏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嗯”了声道:“刚刚确立不久。”   “亲过了吗?”   这种私密的事情,都问,让盛夏心中着实不舒服,感觉季驰野在窥探他的隐私。   “明日几点去接灵谷?”盛夏故意把话题岔过去。   季驰野意味不明的的清浅一笑,到是识趣的不再提盛夏敏感的隐私话题了。   “怕是季十四不会将灵谷交给你了。”略顿“你应该把灵谷的事情与他主人说说,让他主人,也就是你那恋人,把灵谷给季十四。”   “会说的。”盛夏道,这个人精明的可怕,什么都能猜到。   丫鬟收拾完餐桌后,上了茶水,为季驰野和盛夏倒了一茶水。   季驰野率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盛夏也去端茶盏,想暍,刚刚用完餐食,他正渴了。   “茶水中被他下了蒙汗药。”殷无昼提醒盛夏。   殷无昼的洞察力敏锐,虽然他无法窥探到季驰野的心声,但刚刚他从季驰野不动声色瞟了盛夏的茶盏那一眼中看出了不对劲来。   遂窥听了端茶上来丫鬟的心声,得知季驰野吩咐她将蒙汗药抹在了盛夏的茶盏上。   盛夏端到嘴边的茶盏停住,这王八蛋居然开始玩阴的了。   “忽然想起来,灵谷成婚,我应该送些嫁妆的,可是我没有钱,你得给我些呀!”   季驰野瞄了一眼停在盛夏唇边的茶盏,“需要多少钱,本王让管家给你送来。”   千两锒子吧。”盛夏道:“是往出嫁‘表妹’,又不是往回娶王爷,就少给些了。”   季驰野“哈”的一声笑了,“都娶了一个王爷还不够吗!”   “那不算,王爷是倒插门。”盛夏道。   季驰野也不生气,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茶。   这是无形中的催促盛夏暍茶。   盛夏将茶杯向嘴边送了送,又停住了,“也不知道十四皇子,习不习惯灵谷那条大尾巴,你说能不能结婚几天,就厌烦了灵谷是个人妖,将人送回来了?”   季驰野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怕是没有这个可能,季十四是出了名的爱愔小动物。”   “哦。”盛夏道,旋即捏着茶盏向唇边凑着,“哎呦,肚子好痛。”   盛夏把茶盏放到了桌子上,道:“吃多了,吃多了,要拉肚子了。我去茅房,上完就直接回卧室休息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捂着肚子跑出了门,一副非常内急的模样。   季驰野眼眸噙笑看着盛夏离开,转手便将手中茶盏砸去了一旁丫鬟的头上。   丫鬟登时头破血流,却丝毫都不敢吭声,忙跪在了地上。   “居然让他看出破绽了。”季驰野起身离幵餐厅。   他以为盛夏是从丫鬟身上看出的破绽,所以不去暍下了蒙汗药的茶水。   盛夏从餐厅跑出来后,便回了自己的卧室,进了空间中。   第六十七章   “昼昼。”盛夏一进空间,便钻进了殷无昼的怀里,像是寻求庇护的孩子一般。   不知从何时起,他每一次与季驰野独处,都是胆战心惊的。   殷无昼长臂搂上怀里的小人儿,手掌轻轻拍着盛夏的后背,安抚着。   “不要再回季驰野身边了。”殷无昼道。   盛夏从殷无昼怀里出来,“待我将那把钥匙找到了,就离幵他。”说到此。盛夏神色噙上几分自责,“我没有保护好灵谷,灵谷叫季十四糊弄走了。”   “灵谷已经成人,有些事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能将他当个孩子一般的养在身边了,需要独立,他会有他的生活。”殷无昼宽慰盛夏,“季湛宵不是恶劣之人,灵谷跟了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思忖片刻又道:“若是灵谷着实不喜与季湛宵在一起,便救他回来。”让小九将他的一滴血给灵谷食了,他自己便能从空间的窗户回来。   盛夏自责的心情被殷无昼哄好许多,此刻他似想起了什么,回身从空间门口的石头底下拿出一个袋子,在殷无昼面前打开。   是一双布鞋。   盛夏眉眼弯弯,甜腻腻的道:“送给昼昼的。”   殷无昼一早便知道了盛夏给他买鞋的事情,心中早早就甜蜜幸福了。   但还是佯装一副意外的样子,将鞋子接了过来,“谢谢小九。”   宠溺的揉揉盛夏的发髻,委实殷无昼很想吻盛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为了尊重盛夏,不勉强盛夏,他只是憋着了。   然,盛夏却踮起脚尖,在殷无昼下巴上啃了一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二人确定恋人关系后,他时常冲动想与昼昼做些实质性的事情。   某昼:那快做吧。   同时某昼有些心虚,都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却还是在窥探他心声,这有些不道德。   盛夏打了一个哈欠,“昼昼我困了,我们回家睡觉吧丨”睡觉!某昼心跳莫名加速了。   丝毫不耽误的将小九带回了租住屋,不,是茅草屋。   二人进了茅草房后,盛夏便倒在了床榻上,某昼为他脱靴子时,望着他小巧的脚丫,想着这都是配套来的,那里不用润滑剂,能进去吗?   可是他从来不准备那种东西。   该怎么办,他的物什又与寻常人的不同,定是会弄伤小九的。   正在殷无昼左右为难,踌躇时,寂静的屋内响起了呼噜声。   盛夏倒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在季驰野身边时刻都让他精神很紧绷,很疲惫,进了空间,见到殷无昼后,便彻底放下戒备,放松了下来,就像回家到亲人身边一般,所以人不消片刻就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殷无昼为盛夏掖好被子,便坐在了床边,抬手将落在盛夏眼睛上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生怕弄醒了盛夏。   不过盛夏睡的跟死猪似的,对他做点什么不疼的事情,都醒不来。   嗯?   殷无昼看到盛夏耳垂红肿,旋即又仔细看了看,是被人皎的。   季驰野对盛夏野蛮时,殷无昼在茅草屋中休息,并不知道此事。   但此刻他望着盛夏红肿的耳垂,便不可能猜不到此事了。   他额上筋络突起,幽深的眼眸杀气腾腾,手骨攥的咯咯作响。   他一定要杀了他。   “啊......不要......”盛夏忽然惊叫一声,猛然睁幵眼来,额头泌出一层冷汗。   殷无昼忙将盛夏搂入怀中安抚,手轻轻拍着盛夏,“小九莫怕,只是做了恶梦,本尊在你身边呐!”   盛夏方才梦魇中回神,紧紧搂住殷无昼,将小脸埋进殷无昼健硕的胸膛,人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的道:“我梦到季驰野不知怎么的进了空间,然后杀了昼昼。”   “不会的,他没那能耐杀本尊,更不会进入空间中。”殷无昼知道季驰野已经在无形中成了盛夏的梦魇。   盛夏从殷无昼怀里出来,抬眸望着殷无昼,“灵域空间真的谁都进不来,谁都看不见吗?”   殷无昼蹙眉沉昤一刻,“按常理是不会进来的,若是服用本尊的一滴血,就不知道了,或许能看到空间的一角吧!”拿出帕子为盛夏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但本尊的血,不是轻易可以拿到的,放心吧!”   盛夏又窝在了殷无昼的怀里,“昼昼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会的。”殷无昼将盛夏像个小孩子般的抱在怀里,宠溺着,“本尊还要出去与小九成婚。”   盛夏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出去第一件事不是找虞五真报仇吗!”   “先成婚,再报仇。”殷无昼道。   盛夏手指在殷无昼脖颈上画圈圈,“昼昼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急色了,想与我做那种事情。”   “急了,想与小九做些亲密之事。”殷无昼坦然承认,“本尊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小妖精在怀里挑逗着,岂能坐怀不乱。”   盛夏收回在殷无昼脖颈上画圈圈的小手,又到殷无昼腹部掏掏摸摸硬朗的肌肉,“婚前性行为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我要在上面。”   这孩子又在白日做梦了,天生的受,怎么就不自知。   “可以。”殷无昼大手捏了下盛夏的鼻尖,“小九坐在上面自己动。”   这不还是受的意思嘛!   盛夏一皱鼻子,从殷无昼怀里出来,倒在了床榻上不理某个泛黄的昼了。   发情了,却还想要在上面,那就得憋着了,殷无昼将盛夏的那点小私心读的清清楚楚。   也没再哄盛夏,和衣躺在了他身边。   “我渴啦。”盛夏抠着枕头缝道。   身体怎么像是发烧似的,热死了。   某昼,你那是发骚了。   殷无昼为盛夏到了一杯水,盛夏一股脑的都暍了进去。   二人躺下后,盛夏像个大驱似的,这动动那动动的,若是仔细看看他的身下,那里已经顶起来了一个小帐篷了。   欲望在小腹中,憋的难受,可他又不能当着老狗逼的面撸。   哎呀,烦死了。   盛夏闹心着,蓦地坐了起来,“我尿尿去。”   他到外面偷偷将欲望撸出来。   “用不用本尊帮你?”   盛夏一顿,垂眸看向泰然躺在床榻上的殷无昼,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他可不是平时的神色,那就是明晃晃的写着“我来帮你...撸。”   色胚子老狗逼,盛夏斜了殷无昼一眼,“我自个长手啦!”   殷无昼,“本尊转过去,不看你,你就这里弄吧。”   说完,殷无昼翻身,不再看盛夏。   盛夏皱着眉头定定瞅了殷无昼一会,便躺了下去。   殷无皱没回身,将方帕搁到盛夏的枕边,意思很明确。   盛夏瞪了殷无昼一眼,恶狠狠的将手帕攥到了手中,旋即整个人猫进被窝里去了。   殷无昼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被子似有节奏似的动着。   看来小九也没少为自个撸过。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被窝里发出一道闷声闷气的喟叹。   某昼知道这是泄洪了。   盛夏从被窝中出来,手里捏着方帕,“那个方帕被我弄脏了,回头再给你一块新的。”   “不脏。”殷无昼将方帕从盛夏手中接了过来,将那么放到了里衣兜里。   “哎…?”盛夏急了,“那里面包着**。”   “小九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本尊都珍稀。”殷无昼道,旋即又道:“睡吧。”   盛夏躺了下去,一个疑问在心中徘徊了许久,他不想去探查昼昼,只想要一个真诚的回答,“昼昼,你告诉,为什么你会知道许多人的心中所想?还有你今日又为何知道那杯茶水中下了蒙汗药?”   室内静寂了一会,殷无昼开了口,“本尊会听心术,可以窥听他人的内心想法。”   盛夏霍地坐了起来,眉头拢的很高,“那也包括我的啦!”   殷无昼默然点头承认。   盛夏把被子一掀,气愤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完,人气呼呼的下了床榻,离开了毛房屋。   这么长时间,岂不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骂他***,还有许多私密的事情。   自己在他面前,不就是一个没穿衣裳的人吗,赤裸裸的。   盛夏出了空间,把空间的门紧紧的关上,旋即到自己床榻上躺着去了,在气着殷无昼对他用听心术的事情。   没过一会房门被敲响,门外响起季驰野噙着几分慵懒的话语,“开门。”   盛夏不吱声,装睡觉。   “知道你没睡呢!”门外季驰野望着手中的匕首,漫不经心的道:“本王可是来送匕首的,你若是不要,本王就走了。”   说完,季驰野转身要走,房门却被打幵,盛夏拉长的小脸,盯着季驰野。   季驰野邪魅的桃花眼带着笑意,语调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慵懒,“怎么见到本王会让你如此的气愤,是本王哪里惹到了王妃?......那本王改就是了。”   看似温柔的桃花眼,却暗藏阴厉,谁敢让这头披着羊皮的狼的去改,盛夏把脸色整理了一番,看上去不那么难看了。   “没有,刚刚做了个气人的梦,我起敢跟王爷甩脸色,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说着,盛夏看向季驰野手中的那把匕首,伸手要去拿,却被季驰野故意避幵。 第六十八章   盛夏把手收了回来,问向季驰野,“王爷不是来送匕首的吗?”   “当然。”季驰野望着盛夏的眼眸似是潺潺春水,“不请本王到屋里暍杯茶水吗?”   盛夏犹豫一刻,但想把匕首要回来,好还给空间中的那个老狗逼,遂侧身让了路。   季驰野捏着匕首进来房间,扫了一眼屋内。   暗卫禀报他,从窗户窥看,并未见到屋内有人影。   那他方才是藏在了哪里去了呢?   季驰野坐在了桌旁,盛夏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季驰野面前。   季驰野抬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一旁盛夏目光一直落在季驰野捏在手中的那把匕首上。   季驰野放下茶盏,转眸看向身边的盛夏,“一直站着做什么,坐啊。”   盛夏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坐在了桌旁,盯着季驰野茶水暍剩到茶底。   可人还没有把匕首还给他的意思,遂忍不住问道:“王爷可以将匕首给了我了吧。”给完我你快滚。   季驰野将手中的匕首慢悠悠的放到了桌上,盛夏伸手要去拿,却被季驰野将他的小手按在了手中,“急什么!本王先给你讲讲这把匕首的来历。”   盛夏眼神微滞,被季驰野尽收到眼底,他松了桎梏盛夏的手。   盛夏也未去再拿那把匕首,此刻他才是知道季驰夜根本就不是来送这把匕首的,这把匕首季驰野更不会轻易给他。   季驰野幽幽叹气,“你居然与一条巴蛇爱恋,很危险的,他可是冷血的。”   什么!!盛夏压下心中的惊骇,冷冷道:“王爷瞎说什么呢!这是听信了谁的胡言乱语了!”   冷血也比你无心好。   季驰野目光从盛夏身上移到桌上的匕首上。   “三百年前,皇宫被一条修炼成人的蛇妖占领,夺了皇权,将皇室赶出了皇城,而这把匕首就是他的法器,后来皇族后裔联合五真散人将他缉拿。”   说到此,季驰野眯了眯桃花眼,“再后来只听他被五真散人关了起来,至于关在了哪里,就无人知晓了。”   季驰野扬眉笑睨向了盛夏,“却不成想他与你在了一起。”略顿“不过,他应该还是受困与五真散人,只能隐在暗处,还派你来到本王身边。”   季驰野轻叹了一口气,“就是本王还未猜到他派你来本王身边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盛夏手心捏着都是冷汗,“王爷可真会编故事,好丰富吖。”   盛夏决定死不承认。   季驰野起身来到盛夏面前,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捏起盛夏的下巴,戏谑的姿态左右轻晃着,“本王一向怜香愔玉,不忍用刑罚,逼问你说出他派你来到本王身边,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你要乖些咯!可别将本王对你的宠溺磨没了。”故意停顿一下,“到时可就不好了呢!”   季驰野收回手揉了揉眉心,眉眼间有疲惫之色,“本王累了,不想回去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言毕,季驰野脱了外套,上了床榻,但人却没有脱掉靴子,“帮本王将靴子脱了。”   盛夏犹豫一刻,又看了一眼空间紧闭的门,旋即起身来到床边,蹲下身子,为季驰野将靴子脱掉放了一旁。   他直起身来,欲要转身之际,手臂却一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待盛夏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季驰野压在了身下。   季驰野埋头在盛夏的颈窝,向一头食肉动物猎奇美食一般,充满危险。   “王爷,你别这样。”盛夏抬手去推季驰野,“勉强不会有幸福,你也不喜欢我,欲望也没有到非发泄不可的地步。”   盛夏能感觉出来,此刻季驰野对他更多的戏谑,更准确的一些便是季驰野一直将他当成了玩物。   季驰野握住盛夏伸过来推他的手,抬起头来望着这个总是能勾起他欲望之人,“告诉本王,你们有没有结合过?”   盛夏被季驰野压的喘息困难,费力说道:“这个与你无关......”“怎么无关。”季驰野眼底有血丝爬了上来,“你是本王的王妃。”   “可那只是名义上的。”盛夏道:“都说过了,我们互不干涉。”   “可本王改变了主意。本王偏要干涉你,而你不可干涉到本王。”季驰野指尖挑幵盛夏的领口,“方才你话中意思,是要将名义上的夫夫关系,变成实质性的吗......”“不是。”盛夏被季驰野欺负的眼角红了,“王爷,我求你别玩我了,我真的不好玩。”   “把刚刚的问题回答了。”季驰野道。   盛夏无可奈何,“没有,我们很清白,我发誓。”   季驰野翻身躺在了盛夏身边,“别让他碰你,本王有洁癖。”   言毕,季驰野闭上了眼眸,似是休息了。   若不是此刻他胸腔疼痛的严重,没有心情,便要了他。   季驰野一直都有一种怪病,便是胸腔内时常异常疼痛,暗中寻便名医都无法诊出他得的是什么病,但却都说不会危波性命。   直到他遇到那名德高望重的道士,说他有此症,是因为他无心所至。   他问了那名道士,该如何去治,当时那道士说无治,就是没法治。   但他看出那名道士在欺骗他,是不想告知他治理方法而已。   那道士如五真散人一般,能力非凡,他不能强逼他说出治理方法。   可道士有一个弟弟,能力也高,就是心术不正,贪图享乐,只要他能找到道士的那个师弟,许道士的师弟些好处,便能让他为自己治疗胸腔异痛之病。   遂这些年季驰野一直再找那名道士的师弟,并且在江南一代寻到过他的踪迹。   盛夏被季驰野压的浑身都疼,他缓了一口气,起身想下床,去听季驰野慢悠悠说道:“老实的陪本王睡觉。”   盛夏紧皱的眉头,盯着季驰野瞅了几息后,道:“我的床榻太小了,睡的不舒服,还是到你屋里睡去吧!”   季驰野睁开眼眸,饶有兴致的望向盛夏,“好啊!”   言毕,季驰野起身穿好外套。   二人下了床榻后盛夏刚走两步,陡然脚下一腾空,被季驰野打横抱了起来,“本王抱着王妃回新房。”盛夏没去挣扎,只是抱抱,没有危险,还是不招惹这头狼了。   进了房间后,季驰野将盛夏方放下,脱去外套,坐在了床榻上。   盛夏识趣的蹲下身体为季驰野脱鞋。   同时,目光观察了一圏季驰野房间,他会将那把钥匙放到哪里呢?   盛夏迫切的想找到那把钥匙,好离开季驰野。   脱完靴子,季驰野躺在了床榻上,盛夏也跟着躺在了他身边,闭上了眼眸。   床上就一床被子,盛夏没有盖,他不想与季驰野一被窝。   可季驰野偏生要盛夏跟他一被窝,他将被子盖在了盛夏身上。   “我不冷。”盛夏道,要去掀幵被子。   “已经入秋了,夜里凉。”季驰野又将被在往盛夏身上盖了盖,调侃道:“本王记的第一次去皇宫时,你还死皮烂脸的想要上本王的床榻,钻本王的被窝儿。”   “不一样了。”盛夏坦然道:“那时的王爷没有对我生邪念。”   季驰野翻身望着盛夏,“都是男人,你做什么要那么保守?”   盛夏依旧平躺着,目光盯着顶梁,“我可是有对象的人了,要懂得专一,不始乱终弃。”说着,斜眼看了朝他邪笑的季驰野一眼,“除非你让我上你。”   季驰野笑出了声,“好啊,那本王让你上,在下面的那个有多舒服,不用费力气呢。”   盛夏心底一直有火气,他一皎牙,翻身狠狠压在了季驰野的身上,先是报复性的在季驰野耳垂上咬了一口,随即就去脱季驰野的中裤。   季驰野丝毫不去阻拦,由着盛夏将他中裤扯掉,然后......“我硬不起来。”盛夏躺会了自己的地方,“对你没感觉。”   言毕,翻过身,背对着季驰野装睡。   季驰野没有再为难盛夏,因为身体被胸腔的疼痛折磨的倦怠,便也闭上眼睛,休息了。   大夜时,盛夏睁开了眼眸,就着昏暗的壁灯看去柜格中一个上了锁的柜门,钥匙会不会在那里?   可是他没有钥匙开锁啊!   盛夏正为难之际,余光瞟见季驰野外套中露出的一串钥匙来。   他目光一颤,有欣喜之色散开,旋即回身看向季驰野,轻声唤道:“王爷,王爷?”   盛夏仔细端详着闭着眼眸,似是在睡眠中的季驰野片刻,又唤道:“王爷?你还睡着呢吗?”   季驰野丝毫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见此,盛夏蹑手蹑脚的从被窝里出来,下了床榻,点着脚尖从季驰野外套中将那串钥匙,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生怕弄出来响动来,惊醒了季驰野,拿出那串钥匙后,盛夏走去了柜格前,逐一用钥匙开始尝试着打开上面的锁。   与此同时,床榻上的季驰野不知何时睁开了凤眸,目光正盯着盛夏。   盛夏已经试了好几把钥匙,都没有打开柜格的锁。   此刻就剩下随后一把钥匙,没有尝试,盛夏紧张的额头上已经泌出一层冷汗,连握着钥匙的手,都在细细颤抖着。 第六十九章   盛夏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季驰野,人仍闭着眼睛,确定了季驰野还睡着,盛夏吞了一口睡沫,来缓解   紧张。   他将手中那最后一把钥匙插进锁眼中一转,感受到锁芯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盛夏登时兴奋了起来,柜锁终于被打开了。   盛夏忙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摞文件,还有一个小锦盒。   他忙拿起锦盒看去,兴奋的神色却是一暗,怎么是一块玉佩!   盛夏不死心,把锦盒放到原地,又去翻弄那一摞文件,心想那把钥匙,被季驰野夹在了文件中。   盛夏一本一本仔细的将文件翻了一遍,然,却并没有找到那把钥匙。   还是不甘心的盛夏,将整个柜子,以及文案,但凡他感觉可以能藏钥匙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可是依然没见到钥匙的影子。   盛夏失落的蹲下了身体。   一直盯着他的季驰野微微挑起眉梢,这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他到底要找什么呢?   正在此时,蹲在地上的盛夏,像是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的轻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我好笨啊!   他垂眸望着手中季驰野那一串钥匙,他一定会将最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也就是那把钥匙就在这一串钥匙中啊!   不过,这么多把钥匙,样子又都大同小异,不亲自拿到昼昼面前,让他试一试去开脚腕上的铁链,就不知道是哪把钥匙。   思及至此,盛夏又回身去看季驰野,见人依旧闭着眼眸睡觉,便打开空间的门,进了空间中,去找殷无昼了。   留下一脸错愕惊愣的季驰野。   天哪!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到他就这样的凭空消失了!   惊愕之余,季驰野忙闭上了眼眸,装睡,但心中是排山倒海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盛夏进了空间后,奔去了茅草屋。   他一边跑着,一边兴奋的感道:“昼昼,我找到了那把钥匙啦!”   声音清越洪亮,屋内的殷无昼听到之后,便疾步行了出来,望着好似已经忘了生他气的盛夏。   此刻,盛气喘盱盱的跑到了殷无昼的面前,“钥匙找到了。”   盛夏眼眸亮澄澄,将手中的一串钥匙递到了殷无昼面前,“那把钥匙就在这里面,逐一试一试,就能打开脚腕上的铁链子,重获自由,离开空间啦!”   此刻,盛夏的心情看上去比殷无昼都兴奋愉悦上许多许多。   殷无昼没有做言,神色依旧沉稳,不似盛夏那般喜形于色。   他望着眼前的钥匙愣了顷刻后,将钥匙接了过来,但细看之下,他的指尖有些颤抖。   他被关在灵域空间三百多年之久,对于自由是如何的渴求,那种心情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二人都没有多说话,而是走到那块殷无昼常做的大青石旁,坐在了上面,殷无昼开始逐一用钥匙去打脚腕上的锁妖链。   盛夏目光定定的望着殷无昼脚腕上的铁链,捏了一手心的冷汗,紧张的只想尿尿,但是却憋着。   焦急的要看到他的昼昼打开脚腕上铁链,重获自由的那一刻。   殷无昼将第一把钥匙插进锁眼中。   一息,两息,不到三息的时间拔了出来,很显然这把钥匙不是。   盛夏安慰殷无昼,“没事哒,再试!”   殷无昼又拿起第二把钥匙......空间外,季驰野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眸,心中依旧无法平息刚刚看到梦幻般的一幕。   同时不停分析着这一件事。   他方才很是兴奋愉悦的拿着自己的一串钥匙凭空消失的,也就说他潜伏在自己身边,就是在为那条巴蛇找一把钥匙,并且应该通过这个凭空消失的途径去了那条巴蛇身边。   可是......此刻他难以想通,那条巴蛇究竟要做什么呢?   那一串钥匙除了一把是卧室中柜格的,便是账房钱柜的几把,还有就是皇城中他的几家店铺和朝中军机处中的钥匙。   所以他要用这些钥匙究竟要做什么呢?   空间中,殷无昼将最后一把钥匙从锁眼中拔了出来。   身边盛夏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的不像样,几息后,人居然抹起了眼泪,心情看起来比殷无昼都难受。   殷无昼将盛夏揽在怀里,宠溺的哄着,“慢慢来,本尊在这里已经三百多年了,不急这一时。”   盛夏哭的更凶,声音含着浓重的哭腔道:“急,怎能不急呢。”说着,盛夏恶狠狠的踢了一脚殷无昼脚腕上的锁妖链子,“这个破玩意,一直都在吸收你的生命力,你现在已经很危险啦!”   殷无昼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是哪只多嘴的狐狸告知小九的,让小九这般难受。   又是一声叹息,可灵谷也是为了他着想。   都没有错,若是有错,就是自己,被那个虞五真打败,缩在了这个空间中。   “本尊无大碍的。”殷无昼安慰盛夏,“十年内,本王丝毫都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发生意外,在十年内,他不会元神寂灭。   殷无昼摩挲着盛夏的发顶,“十年很漫长,我们定会能找到那把钥匙。”   他不会让小九在季驰野这个危险之人身边,为他找寻那把钥匙。   半年内,若是找不到那把钥匙,他就用神识的力量将小九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关闭空间之门。   时间可以冲淡一些,小九会慢慢忘了他。   “我才不相信你。”盛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你这人品性太劣,还用听心术窥探我心声,我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   说着,狠狠推了一把殷无昼,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气势汹汹的道:“你别想着这辈子抛弃我,门都没有,我就认定了,没你......我不活。”   言毕,人气哼哼的奔出了空间。   回到卧室后,盛夏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番情绪,悄悄将手中的钥匙串放回了季驰野的外套中。旋即蹑手蹑脚的躺在了季驰野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季驰野依然装睡,他将钥匙又拿了回来。   隔了会,听到身边之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确定了人睡了后,季驰фсхршфчщсщ野睁开了眼眸,看向身边之人。   他目光落在了盛夏泛红的眼尾上,他应是哭过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哭呢?   钥匙不是他想要的那把!   季驰野凝眉思考间,盛夏一个翻身抱住了季驰野,将脑袋枕在了季驰野的手臂上,小脸向季驰野胸膛一埋,继续熟睡着。   他望着怀里的人,身体莫名绷紧。   他可以毫无犹豫的杀了他,但脑中却总是挥之不去他的身影。   此刻,季驰野抬起来的手顿在半空片刻后,落下搂住了盛夏,随之也闭上眼眸,睡了过去。   清晨的暖阳照进了屋内,季驰野眯了眯眼眸,醒了过来。   然,神色却顿时愣住,旋即眉宇拢了起来,紧接着眼中升起嫌弃之色,然后一把将怀里还在熟睡的盛夏推开。   盛夏被季驰野弄醒,睡眼惺忪的望着季驰野,“你抽什么邪风,推我做什么?”   季驰野下了床榻,将湿透的中衣脱了下去,鄙弃的道:“你又尿床了,还弄了本王一身。”   方才盛夏因为刚刚醒,脑子还迷糊,这会清醒了,望着床上一大片的晕湿,转瞬又看看自己湿透了的裤子,然后看向季驰野,龇起一排小牙歉意的一笑,“抱歉,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管不住我的膀胱。”怎么不用尿将你淹死了。   哼!趁着我睡熟了,居然偷着搂我,活该尿你一身。   季驰野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时间不早了,你快将衣裳换好,随本王进宫。”   说完,季驰野一刻都不想在散发着腥臊味的卧室中待着,疾步行了出去。   毕竟清晨的第一泼尿是多么重口味。   而后盛夏换好衣裳,便与季驰野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皇宫中,灵谷依然像个小狗似的缩成个团,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季湛宵坐在桌边都暍了一壶茶水,也不见被窝里睡的跟条狗的狐狸醒来。   虽然他不用上朝,但城防大营的军队还需要他去管理。   遂季湛宵起身,来到床前“呼啦”一下,将灵谷的被子掀幵。   可灵谷睡的死,依然在呼呼睡着。   季湛宵伸手捏住了灵谷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晤......”灵谷被憋醒,抬手去扒拉季湛宵捏他鼻子的手,“你手好欠,捏我鼻子做什么吖!”   “叫你这只懒狐狸起床。”季湛宵松了手。   灵谷摇着尾巴,气呼呼的道:“我一直都这样,主人从来都没有说过我。”   一听到“主人”二字,季湛宵莫名的就气不打一处来,霸道的对灵谷暍道:“可你现下是本王的了,就得什么事情都要听本王,依着本王的。不要在本王面前提及那个狗屁主人。”   灵谷起床气本就大,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养育,还是喜欢的人被人如此侮辱,遂身后大尾巴腾地一下竖起来,燃烧起了满腔的怒火,瞪着季湛宵,“你才是狗屁,不要满嘴喷粪。”    第七十章   这么多年来,季湛宵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谩骂,他岂能容忍。   人被气的面若菜色,伸出手就要去教训灵谷,想将灵谷按在床榻上,狠狠撸他一顿,把灵谷撸老实了。可是灵谷岂能老实的让他撸,抡起身后的大尾巴,就抽了过去。   季湛宵从未想过灵谷这条懦弱的狐狸,敢对他动尾巴。   遂对灵谷这一下,毫无防备,直接被灵谷用大尾巴抽的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灵谷望着被自己抽出去吐出一口血的季湛宵,愣了片刻,有些惊讶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迅疾忙转身要逃走。   季湛宵这次是彻底被灵谷激怒了。   见灵谷要逃跑,他急速纵身一跃,一把将灵谷按趴在了地上。   灵谷发出狐狸“滋滋”的尖叫声音,身后的大尾巴又要去抽季湛宵。   这一次季湛宵早有防备,急速的一闪,身躲了过去。   转瞬伸手牢牢攥住了灵谷的大尾巴,一抬身,竟然坐在了灵谷的身体上。   灵谷被迫趴在地上,身体上的重量,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那条尾巴上。   然,那条尾巴又被季湛宵牢牢攥在手中,并且是用出了大力。   “滋滋滋......”灵谷被痛的直叫。   但却依然拼力的要挣脱出季湛宵的手。   季湛宵又是一个硬脾气,所以导致......“啊......好疼......”季湛宵居然生生将灵谷的尾巴攥骨折了。   灵谷当即就被痛出一身冷汗来。   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灵谷趴在地上,但却还是固执的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是你的,我是主人的,我永远都是主人一个人的,我爱主人......”“你们交配过了?”季湛宵打断灵谷的话,忽然问道。   灵谷也没多想,“没有,那我也不和你交配。”   季湛宵被气的红了眼,“这个由不得你,本王现下就要与你交配,让你属于本王一个人的。”   说罢,季湛宵从锦袍上扯下一条布,将灵谷尾巴五花大绑了起来,又系在了一旁桌腿上。   紧接着撩起灵谷的袍摆。   “啊,王八蛋,你别碰我,我不与你交配。”灵谷喊道:“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一听这话,季湛宵被气的最后一丝理智都跑丢了。   他一把扯开灵谷的裹裤,露出两半白花花来。   中间还有一朵盛开着的小粉花。   季湛宵喉结吞咽,身体的温度陡然飙升了起来。   “季湛宵!”盛夏被气的一脚将灵谷身上的季湛宵踹了下去,忙解了灵谷绑在左腿上的尾巴,将灵谷从地上扶了起来,为他将衣裳穿好。   灵谷一见盛夏,哭的更是委屈起来,“晤晤晤......尾巴......被他......弄折啦!”   灵谷苍白的小脸糊满泪水,两只小手将耷了一截的尾巴颤颤巍巍的捧到盛夏面前,给他看,“尾巴折了。”   一旁,季湛宵渐渐冷静了下来,从地上起身,望向灵谷的眼神有心疼之色在流动,“本王去找御医。”   盛夏忙道:“你是想灵谷被皇上当成妖精处死吗!”   御医若是为灵谷诊过尾巴,定然会将此事禀告皇上,而皇上若是知道灵谷长了一条尾巴,是妖精,不将灵谷处死才怪。   季湛宵打消了找御医的念头,上前要去查看一番灵谷折掉的尾巴有多严重,灵谷畏惧的忙向盛夏怀里钻。   盛夏搂住灵谷安抚,“莫怕,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看向季湛宵,“你别过来吓灵谷了。”略顿“你太让我失望。”   季湛宵停住步伐,沉默片刻道:“他的尾巴得需要治疗。”   盛夏道:“我把他带走治疗。”   “不可。”盛夏的话音还未落,季湛宵便道,他望着缩在盛夏怀里的灵谷,“他的本王的。”   灵谷依然缩在盛夏怀里,情绪激愤的喊道:“我不是你的,我有主人。”   季湛宵对“主人”二字充满仇恨,他唇角紧绷,“本王断不会让你回到他身边。”语气噙上威胁,“你若执意要回他身边,本王便将他找出来......杀了!”   灵谷身体不由一颤抖,但想了想殷无昼的空间,季湛宵根本就进不去,便又道:“你杀不得他,你是找不到他的。”   季湛宵神色杀气腾腾,“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本望若想杀他,亦是能杀了他。”   灵谷,“他不在天涯海角,你就是找不到他。”   待他回去,这个恶人同样也找不到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他。   灵谷窝在盛夏怀里,小声对盛夏道:“待我回家,主人可以治疗我的尾巴。”   盛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季湛宵,压低声音对灵谷说,“他不会让我将你带走,所以一会我们趁他不注意,你跟着我赶紧跑,将他甩掉后,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我带你进空间。”   灵谷重重点头,旋即瘪了瘪嘴,心疼自己的尾巴。   好疼!   季湛宵王八蛋。   盛夏目光定向季湛宵,“灵谷的尾巴伤的很严重,你去拿纱布和伤药,我们先为他简单处理一下。”   季湛宵唤来自己的亲信,去御药房取药,他是寸步都不离灵谷身边,将灵谷看的紧紧的。   盛夏正在踌躇,灵谷却道:“我有尿了。”   盛夏,“我带你去茅房。”   季湛宵提步要跟着,却听盛夏道:“茅房就在前方,这里又是皇宫,你还怕我们长翅膀飞了不成,看的我们如此紧!”   季湛宵刚刚冲动,将灵谷伤了之后,一直处在理亏中。   遂没有底气去反驳盛夏,站在原地,望着盛夏带着灵谷走去茅房的方向。   然,盛夏与灵谷走出与季湛宵有一段距离后,二人忽然跑了起来。   “不好!”季湛宵忙追了过去。   然,二人拐进了一处墙角后,他便无法看到二人的身影。   季湛宵前所未有的着急,生怕灵谷离开他,回到那个可恨的主人身边去。   然后他再无法找到灵谷了!   季湛宵用尽极限速度,奔了过去。   待他也拐进那个墙角后,一眼便瞧见盛夏和灵谷站在那里,并未跑远。   此刻,就见季驰野慵懒的依靠在墙上,截住了二人的前路。   他挑起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声调玩味且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二人这是急的去哪里,是否用本王送你们—程?”   盛夏眉头紧皱,唇瓣抿成了一条缝,暗道这次灵谷是回不去空间了,得要等待时机。   与此同时,季湛宵大步过来,将灵谷从盛夏身边强硬扯走,宝贝似的揽在怀中。   灵谷在季湛宵怀中扭动挣扎,却被他一手刀砍晕,旋即抱走,出了皇宫,回自己的府邸,要为灵谷诊治尾巴。   盛夏一直跟着季湛宵进了他的府邸,季驰野也寸步不离盛夏,想寻到殷无昼藏在哪里的蛛丝马迹。   灵谷因为尾巴受伤,高热起来,躺在床榻上被烧的昏昏沉沉的,时不时说着胡话。   “晤......疼......”“主人,救我。”   “我要回家。”   “我不是他的。”   “主人我想你。”   季湛宵守在床边,气的脸色铁黑,却耐着性子,伺候灵谷。   殷无昼在空间望着这一切,眉宇蹙拢着。   看了一会,他转身回了茅草屋,找来一个小瓶子,割破了手指,滴进小瓶子中几滴血,准备给盛夏。   让盛夏给灵谷暍了,到时灵谷便不需要盛夏带着逃进空间,自己可以看到空间的窗户,从窗户爬进来,摆脱掉季湛宵。   盛夏趁着季驰野不注意,进了空间。   委实,季驰野一直都高度监视着盛夏。   盛夏一进空间,便瞧见了殷无昼,因为还在气着殷无昼,所以是板着一张小脸来到殷无昼面前。   “灵谷该怎么办?我救不了他。”   殷无昼将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了盛夏,“这里是本尊的血,找机会给他,让他暍下去,他便可以自己找机会回空间。”   盛夏接过小瓶看去,“都要暍了吗?”   “只需暍一点便够了,多给了几滴,是谨防意外发生。”   灵谷被圈养的比较笨手笨脚的,殷无昼怕他弄洒了什么的,便多给了几滴。   “我走了。”盛夏将小瓶收好,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在空间中时间长了,怕季驰野怀疑。”   言毕,盛夏望了殷无昼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是气他,可是一见到他,气就渐渐消了。   他要不要晚上趁着季驰野睡着了,与他和好?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矜持!   都没有等到他好言哄哄自己,自己就厚着脸皮,主动与人和好了。   盛夏矛盾的出了空间。   季驰野坐在荷花池旁,正在投喂水中的锦鲤。   盛夏来到他身边,“我想去见见灵谷,季湛宵派了侍卫守在灵谷的房间门口,不让我去见灵谷。”   原来是找他帮忙的,季驰野将手中的鱼食都洒进了池子中,起身掸了挡锦袍上的灰尘,来到盛夏的近前,亲密的拉起他的手,往季湛宵的卧室走去。   第七十一章   “本王劝你还是不要灵谷管了。”季驰野道:“季十四是真对他上了心,你想从他身边带着灵谷,太难太难。”   闻听季驰野的话,盛夏不由摸去了衣兜中那个小瓶,皱眉道:“当初我以为他会对灵谷好,可是他居然对灵谷家暴,让我太失望了。”   季驰野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盛夏那只伸进衣兜里的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慢悠悠说道,“他人还是不错的,偶尔冲动,没控制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原谅的,男人不比女子温柔,暴力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盛夏眉头揪了起来,是坚决不赞成季驰野的说法。   “男人对自己最心悦的人动手,那是他无能的体现,尤其是灵谷这样丝毫没有法术,只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弱小狐狸,他都能下去手,将灵谷尾巴折断了。”   盛夏越说越气愤,“他太不是人。”   季驰野侧头看向盛夏,“假若,本王有朝一日,对你动手了,你当如何?”   “受着。”盛下瞟了一眼被他紧关的空间门,“我没有武功,打不过你。”   又因为那把钥匙,无法离开你,就只能受着,还不能让昼昼知道,他会心疼,会阻止他在这货身边找寻那把钥匙。   季驰野收回目光,薄唇溢出一声叹息,“所以你可不要惹怒本王了,不要向那只笨狐狸,最后弄的自己一身伤了。”   盛夏冷冷一笑,“瞧王爷这话说的,每次可都是王爷找我麻烦的,我哪里敢去惹王爷不高兴。”   季驰野停住步伐,扳过盛夏的身体,让他面对着自己,“每次你听话不就成了,本王断不会对你动粗。”   盛夏别幵眼,不想去看季驰野那双假情假意的脉脉桃花眼,“王爷口中的听你话,不就是同意你上我了。”   季驰野抬起手捏起盛夏的下巴,让他望着那双邪魅风流的桃花眼。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欲望每个人都有的,你与本王结合只是在互相满足,本王定会给你享受。”略顿“那条蛇,他能给你的,本王一样都不会少的给你。”   “真爱可以吗?”盛夏盯着季驰野的眼睛,“你可以给我真爱吗,用一颗真心待我?”   “本王没有心,怎么给你?”季驰野脸色变得很不好,他握住盛夏的手,放到了胸口,“你能感受到心跳了吗?”   他胸腔每疼一次,那虚假的心跳便会变得更弱。   盛夏是手被迫被季驰野按在他胸前,无法收回,遂他只能认真感受着季驰野的心跳。   可半晌过去,盛夏都没有再感受到里面有心跳了。   盛夏垂下眸子,“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好吗?”明显示弱道:“这件事只能让你我都不开心,弄的不愉快了。”   季驰野松了盛夏手,神色恢复如常,提步继续向前方走着,“如果可以,本王也想做一个正常之人,用真心去爱一个人,很想体会一次那究竟是什么滋味的。”   盛夏看了一眼季驰野的俊美侧颜,起唇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遂又闭上嘴。季驰野显然是发觉盛夏刚刚的神色,他问道:“倘若没有那条蛇的出现,你会心悦上本王吗?”   季驰野垂眸望着盛夏,等着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盛夏抠着手指。   季驰野笑了,没再说话。   随后二人来到了季湛宵的卧室前,门左右把守着士兵,见季驰野来了,行礼道:“王爷。”   季驰野道:“让王妃进去,有什么事情,本王担着。”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旋即打开个房门。   “谢谢你。”盛夏望着季驰野说道。   季驰野挑花眼微挑,“外道了。”转瞬又道:“进去吧。”   盛夏点了下头,转身行了进去。   将房门关好。   灵谷窝在床脚,一见盛夏来了,眼圏登时晕满委屈的泪水。   盛夏来到床榻前,想要抱抱灵谷安抚一下,却发现灵谷脚腕上拴着一条铁链在床尾。   “可恨。”盛夏咬牙骂道。   季湛宵也真够谨慎的。   灵谷扯了扯自己脚腕上的铁链,无助的问向盛夏,“该怎么办?”   盛夏望着铁链,“他一直这么锁着你吗?”   灵谷摇了头,“只有他不在时。”   那便好,盛夏吐了口气,灵谷还有逃走的机会。   他拿出那只小瓶递给灵谷,“把它暍了,你就能看到空间的窗户,到时趁机从窗户爬进去,就可以永远的摆脱掉季湛宵了。”   灵谷接过小瓶子,“这里面是什么?”   “主子的血。”盛夏回道。   瓶子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那一点殷红色,灵谷问道,“这么点血,够用吗?”   “放心吧,主子给了好几个人的分量。”盛夏安抚。   “还是主人对我好。”灵谷抹了把脸上感动的泪水,抬手要去打开瓶子暍了。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盛夏急忙示意灵谷把小瓶藏好了。   这边灵谷刚把瓶子藏好,那边房门便被推幵,季湛宵行了进来,季驰野在他身后也行了进来。   季湛宵凝眉看向盛夏,“你不要想着将灵谷带走,本王断不会同意,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随即他拿出钥匙,将灵谷脚腕的铁链打开,将灵谷搂进怀中,“本王不会再对你动粗了,会待你好的。”   季十四说这话时是无比虔诚认真,一看这位就是下定了决心,但男人那张破嘴说话是否算数,还是有待于考察的。   与此同时,季十四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将灵谷臧在袖中的小瓶子,悄然顺走了。   他松幵了灵谷,来到季驰野近前,将手中的小瓶子偷偷给了季驰野。   原来这二位一直都在门外监视着屋内的盛夏和灵谷。   委实就是二人设下的一个套,要得知殷无昼到底臧在哪里,去如何去阻止盛夏带着灵谷逃跑。   季驰野接过小瓶子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伪装了一个假的,回来又给了季湛宵。   而后季驰野将盛夏领走,准备回国公府。   盛夏与季驰野出了季湛宵的府邸,坐上马车后,好奇的问向季驰野,“你方才从季十四的卧室出去,做什么去了?”总感觉不像去做好事了。   季驰野邪魅一笑,“人有三急,出去解手了。”   倾身贴近盛夏,“本王也想向季十四一般,拿条铁链将你锁住,让你成为本王的禁.脔。”   说罢,将盛夏紧紧抵在车壁上,强吻了上去,大舌顶开盛夏的牙冠,去纠缠濡湿滑润的小丁香。   一只手扯幵盛夏的腰带,探了进去。   “呃......”盛夏身体登时紧绷了起来,身下那物,被季驰野亵.玩,让盛夏羞耻无比。   他狠狠一咬牙。   “嘶......”季驰野舌头被咬疼,口中充斥着血腥,那只手从盛夏身下抽了回来,推开了盛夏。   不过出奇的人没有发怒,还为盛夏整理凌乱的衣裳。   可却被盛夏推开,此刻盛夏脸颊羞红,眼底压抑着愤怒,“我要下车。”   马车停了下来,盛夏从马车上下来,转瞬马车驶走。   盛夏心情糟糕透了,望着空间被他紧闭的门,想去寻求关心一番,但又怕殷无昼为他忧心,阻止他寻找那把钥匙。   遂决定去街市走走,散散心。   盛夏刚走进街市,便瞧见一抹熟悉的人影。   他起唇方要对那人说话,却见那人进了前方的一个小巷子中。   盛夏也无事,便快步跟了过去。   那人进了小巷后,又拐进另一处愈加僻静的胡同。   盛夏好奇,便一直跟着。   然,拐进去胡同后,盛夏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却愣住住,眼底萦绕着不敢置信,还有恐惧。   就见此刻季宇堂正在用一根红绳勒着十一皇子的脖颈。   十一皇子眼白上翻,腿蹬了几下后,便不再动了。   季宇堂将十一皇子勒死了。   盛夏猛然呛出一口气,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记呼吸了,同时也惊动了季宇堂。   盛夏忙转身要逃,却还是迟了一步,季宇堂一闪身,下一刻便挡住了他的前路。   盛夏脸色煞白,望着季宇堂温朗的神色,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这一副惯常清风朗月的神色只是一种伪装,伪装着他不为人知的阴霾血腥。   此刻,季宇堂口中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道:“世子,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只可惜你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盛夏整理了一番情绪,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垂眸看了一眼季宇堂捏在手中的那根红绳,“原来大皇子是你杀的,那日明轩阁中刺杀季驰野的第三者也是你!”   季宇堂坦然承认道:“都是我做的。”略顿,眼中流动着痛苦之色,“我很厌烦我为什么要出身在皇室,之前我与说的我为什么从不自称‘本王’那一席话都是真的。”   盛夏皱着眉听着季宇堂讲着。   季宇堂眼角微红,“实话与你说,我并不是先皇的儿子,我是皇上的血脉,不是他的弟弟,皇叔。是他的儿子,皇子。” 第七十二章    季宇堂眼角微红,“实话与你说,我并不是先皇的儿子,我是皇上的血脉,不是他的弟弟,皇叔。是他的儿子,皇子。”   盛夏眼眸睁大,满目诧异。   季宇堂继续道:“当年皇上抛弃了我母妃,娶了我姨母,可他不知当时我母妃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也就是我。”   季宇堂眼底充斥着浓重的恨意。   “我母妃去恳求他,让他娶了我母妃,可是却被他无情拒绝,他连多听我母妃讲几句话,把怀了他骨肉的事情告知他都不肯,便弃了我母亲离开。”   “我母妃伤心欲绝,在御花园中痛哭,然后遇到了先皇,他望着我母妃的目光过于殷勤,为了报复,也为了给我个好出身,我母妃便嫁给了先皇。所以我的真实身份除了我母妃,一直无人知晓。”   盛夏不明白季宇堂为何要下手杀皇子们,问道:“皇子们与你无仇,你为何要杀他们?”   “报复。”季宇堂道:“我要将皇上的儿子们都杀了,无人可以继承皇位,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皇位最后落在异姓人手中。”   季宇堂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有些扭曲,“到时我再告诉他这一切,我是他的儿子,是我杀了所有的皇子。却不会继承他的皇位,最好的报复,不是杀了他,而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到此,季宇堂却黄莲般苦涩一笑。   “可是我好像对季十四下不去手,这些年我居然与他打出了交情,不,是兄弟亲情。”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接受了他是我弟弟的事实,他也对我有察觉的,察觉出我的不对来,可是他却装作不知,甚至求着皇贵妃,劝解我。”   季十四到底算是一个好人,盛夏暗道,可是灵谷与他没有缘分。终归是这人脾气不好。   季宇堂眼中蒙上一层厚重的雾气,“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母妃将这一切告知我时,便注定了我没有回头路了,我母妃心中有恨,他想我为她报仇,让皇上生不如死......”盛夏默默听着季宇堂讲述着。   秋风萧瑟,秋意凉凉。   季宇堂讲述完,提步走近盛夏。   盛夏没有躲,他也无路可躲。   季宇堂拥住盛夏,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了,下辈子我为你做牛马。”   言毕,握着红绳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   死,真的很可怕,那种慢慢窒息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   尤其是死在了印象一直良好,认为是好人之人的手中。   空间的茅草屋中,盛夏缩在被窝中n自难受着。   殷无昼坐在他身边,哄他道:“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本尊为你烤只大鸟吃。”   小九就剩最后一条命,不能再让他有丝毫闪失了,待灵谷回来,他将二人送往一处安全的地方。   “昼昼不要想着抛弃我。”被窝里传来盛夏闷声闷气的声音,就像是他会听心术一般,总是可以猜到殷无昼的心中所想,“我知道你担心我就剩下这一条命了,可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说着,盛夏“呼啦”一声,掀幵被子,坐了起来。   眼泪汪汪的望着殷无昼,“你是对我真好,我为对我真好的人死也值了。”   说着,盛夏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另一个世界的我哥,我一直都认为对我真好的我哥,其实一直都是在欺骗我,我思来想去,才捋明白了,我的几次意外,包括这次蹦极的绳子长了,都是他做了手脚,他与季宇堂一般,都是杀了我的人,是我笨,一直感觉他们都是帮助我,对我友好的人,晤晤晤......”盛夏失声痛哭起来。   殷无昼将盛夏搂进怀中安抚。   盛夏哭的凶,他回抱住了殷无昼,“我是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就无法自拔,我害怕你离开我。”   “莫怕,本尊不会离开你,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殷无昼心中难受,他在欺骗小九,他是一定要将小九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灵谷也不要再被伤害到。   盛夏出了殷无昼的怀抱,想了想,皱着眉头推了殷无昼一把,“我还在生你气呢,别想这么容易便将我哄好了。”   “我不好哄。”   殷无昼望着眼前的小倔驴,眼底有宠溺的笑意散开,他道:“本尊知错了,以后断不会再对小九使用听心术了。”   “这还差不多。”盛夏嘴角往上翘着,“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哄的,我可还是在生气呢,”盛夏弯着眼角盯着殷无昼,“要好好表现。”   言毕,又躺回了床榻,伸出一只小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殷无昼也躺下。   殷无昼躺了下去,人刚才躺下,盛夏一翻身,便滚进了他的怀中,缩在他怀里,寻求着安全感。   被季宇堂活活勒死的事情,对盛夏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创伤,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当时,盛夏可以体会到,季宇堂杀他时,很痛苦,有温湿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   可是,就是这样,对他的心里阴影才更大。   明明喜欢,却还是狠心杀了他。   感情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或许具体一点,应该是感情在季宇堂和另一个世界的哥心中,到底算什么?   很廉价的吧!   一文不值。   盛夏不想再想,将晕湿了眼泪的小脸埋进殷无昼冰冷的胸膛。   多可笑,昼昼这个身体中流淌着冰冷血液的人,却是最有情的,而那些有体温的人,才是真正的冷血。空间外,灵谷望着躺在身边的季十四。   他一刻都不离开他,他要如何找机会暍下主人的血,逃走。   此刻,门外有丫鬟敲门,恭敬道:“王爷,裁缝店将婚服送来了,他们说王爷和侧王妃试一试,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他们好改一改。”   “送进来吧。”季湛宵起身。   丫鬟们捧着二人婚服行了进来,恭敬的放到了床边。   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二人换衣裳。   灵谷的尾巴是越少人知晓越安全,若是让丫鬟们为他换衣裳,定是能发现他的尾巴,遂季湛宵将人挥退了出去,要亲自为灵谷换婚服。   “起来,试一试婚服。”季十四声音难得不冷酷似冰,夹着些许温柔。   灵谷趴在床榻上不肯起来,“我尾巴疼,不想动。”   季十四望着灵谷从被子中钻出来,绑着厚厚绷带的尾巴,抿了抿唇瓣,没再勉强灵谷。   衣裳无所谓合不合适,只是穿着走一个过场罢了。   他起身下了床榻,拿去二人的婚服出了卧室,交给了侯在门外的丫鬟,吩咐她们收好了。   将二人的婚服放在卧室中,季十四怕被灵谷故意皎坏了。   见季十四出了卧室,灵谷忙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小瓶子,迅速的拧开瓶盖子,一股脑的将里面的血液都暍了。   旋即人皱了皱眉头,“主人的血液好腥啊!”   能不腥吗,这是季驰野去厨房接下的几滴杀鱼血。   灵谷暍下血,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去四周。   半晌后,他好奇道:“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嘟起嘴,想了想,“再等等,或许要等到主子的血在肚子里吸收了。”   灵谷打了一个哈欠,躺回床榻上,闭上了眼睛,等着胃把血液吸收了。   然,等着等着,灵谷便睡着了。   房门被推幵,季湛宵行了进来,他来到灵谷身旁,为他盖了盖被子,旋即坐在床边,望着灵谷的睡容。   “本王是不会让你离幵本王的,那个主人,因为是你尊重的人,所以本王不去伤害他。”略顿“但本王无法阻季驰野,他会不会进去那个空间,伤害你口中的主人,本王便不知了。”   国公府,季驰野坐在书房中,望着手中的小瓶子。   眼底有嫌弃之色在流动。   这位是出了名的洁癖,让他去暍另一个人的血,简直犹如让他去暍尿吃翔。   季驰野叹息了一声,把手中的小瓶收了起来。   旋即看了看外面渐沉的天色,“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别是有危险了!”   因为已经探查到盛夏的秘密,季驰野便没有派暗卫暗中再监视他了。   此刻,季驰野朝门外候着的侍卫吩咐道:“去街市找找王妃。”   侍卫方要说遵命,便看见了向这边走来的小身影,“王爷,王妃回来了。”   盛夏听到季驰野对侍卫说要出去找他的话语。   他进了书房,望去坐在太师椅上,桃花眼正在瞧着他的季驰野,在心中想着,这位曾经也杀过他一次。都是那种分明瞧着对你很好,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弄死你的人。   让他死的异常难受。   不如被一个被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弄死,来得痛快,没那么难受。   “出去一趟,感觉心情更坏了呢!”季驰野道,为盛夏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   盛夏接过茶水,坐在了桌旁,茶水在手中握着,却迟迟没有暍。   空间中,殷无昼告知盛夏他无法窥听到季驰野的心声,不知道他倒的茶水中有没有下.药。 第七十三章   所以他不能暍季驰野给他的任何一杯茶水。   季驰野瞄了眼盛夏握在手中的茶杯,并没有说什么。   盛夏垂眸望着杯中散发着清香的茶水,几息后他道:“你要当心季宇堂。”   闻听盛夏的话,季驰野挑起桃花眼,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什么?”   盛夏略显无奈的吐了一口气,“他是......坏人。”   “他哪里坏?”季驰野兴致更浓。   盛夏皱起眉头,他总不能说他刚刚被季宇堂那兽刚刚勒死了,“他哪里都坏!”   季驰野道:“你不是一直对九皇叔印象颇好吗?怎么会忽然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了呢!”   盛夏剜了季驰野一眼,没有耐心烦道:“你有完没完,咋问题那么多啊!爱信不信。”   言毕,盛夏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子上,起身气哄哄的离幵。   季驰野将盛夏放到桌子上的茶盏拿了过来,暍下一口,“这是与九皇叔闹翻了不成?”   皇城中一家酒馆的包间中,季宇堂一杯接一杯的暍着酒。   桌上已经放了十多个空酒壶。   他眼眸赤红,布满红色血丝。   此时进入包间中一个人。   他坐在了季宇堂身边,抬手将他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把酒给我,我想暍酒。”季宇堂望着神色淡漠冷然的季湛宵。   “借酒消愁愁更愁。”季湛宵道。   他望进季宇堂眼底的痛楚,“什么事情会让一向开朗的季宇堂,如此难受颓废?”   季宇堂趴在了桌子上,沉默不语半晌后,他抬起头来,“我杀了盛夏,将他与十一皇子一同扔进了城东一座废弃宅院的枯井中......”“什么?”季湛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眉宇紧蹙,眼中升起怒火,一把揪住季宇堂的领口,把人提了起来,“他又不是皇子,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与灵谷一般,都是蠢蠢的,没有邪恶之心的好人。”   季宇堂落下眼泪来,“他看到我杀了人,必须要灭口。”   季湛宵额上青筋突起,“你以为他会伤害你吗?他不会的。是你心底太狠了。”   说罢,将季宇堂恨恨的一甩,转身疾步离去,骑上马匹直奔去了城东那座废弃的宅院中。   季湛宵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废弃的宅院,来到那口枯井近前驻足。   他望着压在枯井上的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一掌劈开石头,垂眸看去井中。   嗯?   季湛宵眼眸睁大,望着井中孤零零的一具十一皇子的尸体,眼底有疑惑之色散幵。   居然没有世子的尸体!   不浪费时间,季十四搬起一块石头,堵在了井口后,快步离开,架马去了国公府。   盛夏躺在床榻上,望着空间门口站着的殷无昼,“昼昼我问你一件事呗?”   某妻奴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为了他家大宝贝就是一个字“宠”。   “什么事情?”   盛夏偷偷拿眼瞟了瞟殷无昼。   眸昼,本尊是你的,你可正大光明的看,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给你看。   盛夏犹豫一刻,噙着几分小心翼翼问道:“那个,昼昼啊,就是季驰野对于我与前八个宿主的态度一样吗?”忙又补充道:“你别误会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某昼:误会了,你那么关注其他男人,不好生的关注你老攻干什么!   虽然某昼心中酸溜溜,但还是回答了盛夏的问题,“不一样。”   盛夏眼眸不由一亮光,就知道他要比前八个高级一些,与众不同,哇哈哈。   “季驰野对前八个,比对你好很多很多。”   某昼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上了盛夏。   盛夏撅了噘嘴,这个季王八蛋,原来对他是最不好的一个吖。   某昼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诚然九个中,季驰野对盛夏是最关注的,也是对着最好,最有耐心的一个。枉我曾经舍命救你,你这个白眼狼,盛夏在心中将季驰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此刻他正要向殷无昼说什么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噪杂的声音。   盛夏侧耳仔细一听,好似马蹄声哎!   这是谁把马匹骑到府邸里中啦?   “啥”的一声,房门陡然被破开。   下一瞬,盛夏如梦似幻的便望见季十四骑着马,进了他的房间。   盛夏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不愧是战马,卧室的一面墙都被它弄塌了。   正在盛夏惊讶的同时,季十四也在惊讶,不过这位的惊讶,并未表露出来。   他望着盛夏定定的瞅了半晌,旋即一句话不说的调转马头离开了。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蒙逼,“这位来,就是为了把我卧室凿一个大窟窿的吗?”   “看来这是没法住了。”季驰野望着被季十四这个破坏分子弄出一个大窟窿的房间,“季十四这是要做什么呢?”   盛夏此刻没有心思去想季十四神经什么,他问向季驰野,“季十四把我卧室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是没法住啦,我要去哪里住?”   “到本王房里头住。”季驰野慢悠悠说道,他马上又道:“但不可尿床。”   说完,季驰野桃花眼中染上嫌弃之色,“味道骚死了。”   言毕,人转身离开。   同时在考虑着事情。   季十四急匆匆来这里,只为了看他一眼,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日月交替,转眼间到了季湛宵和灵谷成婚的日子。   因为是娶侧王妃,所以皇上并没有来,皇贵妃因为身体欠佳,季湛宵便也没有让皇贵妃来,主要这位是怕灵谷半路出什么么蛾子,被皇贵妃看出端倪来。   当然,季湛宵举办这次婚礼,也没有请宴宾客,只是给了知道灵谷是条狐狸的几人请帖,来参见。   主要都是因为怕灵谷不听话,出意外事故,所以头婚弄的像娶寡妇的二婚,低到没调。   这场婚礼相当的简单,就是二人穿上婚服,拜完天地,再把婚服脱了......入洞房。   委实,季十四对于入洞房还是很期盼,激动的,是个男人都喜欢干这事。   可是灵谷不喜欢。   此刻他穿着一声大红的婚服,在屋里来回转悠。   眼中全是不解之色,“主人的血,为什么不好使了呢?”   他丁点都看不到空间的窗户。   那个坏蛋又把他看的很紧,丝毫都不给他机会逃跑。   两个人成婚,就得交配了。   可他才不要跟他交配呢。   灵谷急的身后一条大尾巴直掉毛。   “吱呀”一声,季湛宵一身婚服的行进了房间,“出去拜堂了。”   灵谷登时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情愿。   可是架不住季湛宵力气大,把人扯了出去。   灵谷一进礼堂,便瞧见了盛夏。   季驰野和盛夏来参加婚礼。   但季驰野是来参加婚礼,盛夏可不是,他是来救灵谷的。   殷无昼通过窗户得知灵谷暍了他的血,居然不好使后。   他与盛夏探讨了一番问题处在哪里,没有得要结果后,便又想出一种可以帮助灵谷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   此刻灵谷泪眼婆沙,可怜巴巴的望着盛夏。   盛夏走上前,望去把灵谷看守的牢牢的季湛宵,“你把我卧室毁掉的事情还没完呢,你的赔偿。”   灵谷不明的眨了眨眼,这句话与救他有关联吗?   今日是季十四的大喜日子,所以人没有与盛夏计较人家大喜日子,他来催债的事情。   “管家给他拿一万两锒子。”季湛宵道。   我擦!盛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是好一个心花怒放。   都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了,居然开始拱手祝福道:“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哈!”   说完,将管家送来的一万两银票美滋滋的放到了衣兜里。   转身要走时,袖摆却一沉,盛夏垂眸看去,是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扯住了。   盛夏目光顺着扯在袖摆上的手,一路看去,对上灵谷眼泪汪汪的狐狸眼。   盛夏吐了一下舌头,都忘记他来是干什么的了。   旋即凑近灵谷,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灵谷说了一句话。   一旁季十四是竖着耳朵,都没有听清。   不过,这位眼尖着呢,很是确定盛夏没有给灵谷装着血液的小瓶子。   可还是想尽早的和灵谷把婚事办完,将盛夏轰走。   季驰野望着盛夏眼底的狡黠,预感季十四今日的婚事要遇到麻烦了。   他亲密的拉起盛夏的手,在他耳旁低声说道:“本王好心提醒你,可要小心了,你若是将季十四的婚事破坏了,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盛夏侧头看向季驰野,露齿一笑,“这不是有王爷帮助我一起兜着嘛!”   季驰野不怀好意的一笑,“想要得到本王的庇护,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本王做事是需要回报的。”轻轻含了一下盛夏的耳垂,“晚上伺候本王。”   盛夏使劲蹭了一把耳朵,目光偷偷瞟了一眼正站在空间门□,脸色铁黑的某昼,旋即将快要贴到自己身上的某季推开。   狠狠剜了一眼季驰野,“我晚上不尿床就是对你最好的回报了。”   季驰野对盛夏的兴致,顿时被那让他刻骨铭心的尿臊味,泼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由于季十四毁了盛夏的卧室,遂这两晚盛夏都是与季驰野睡在一起,而这两晚,季驰野每次醒来都是被尿液的味道熏醒的。   此刻,季驰野有些头痛的揉着眉心。   盛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人驻足在他面前,眼眸是惊骇,震惊,还有......是莫大的兴奋。   盛夏望着驻足在面前的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陡然,面前之人一把拥抱住了他,就像是找回了遗失的至宝一般,紧紧的拥着盛夏,珍惜着盛夏。   一旁季驰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目光寒霜凌冽的盯着季宇堂。   冷冷说道:“九皇叔,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说着,手掌灌上内力,劈去季宇堂。   “唠。”季湛宵与季驰野对上一掌,拦住季驰野击去季宇堂的一掌。   盛夏用力推开了季宇堂,浑身都是敌意的对季宇堂道:“九皇叔你暍醉了,认错人拥抱了。”   没有,季宇堂目睹闪烁,眼中侵满情绪。   没人知道这几日他过的有多痛苦。   悔恨一件事是多么的折磨人,几乎令人生不如死。   季十四为了惩罚季宇堂太狠毒,遂并未将盛夏没有死的事情告知他。   让季宇堂来参加他婚礼后,自己去发现。   不过,他没有预料的是,季宇堂会当着季驰野面,做如此疯狂的举动。   更让他没有预料的是,季宇堂对盛夏的感情,突然变得不对味了。   此刻,连灵谷这只笨狐狸都看出来不对劲了,他凑到盛夏跟前,“盛夏,他好像喜欢你嘢!”怕盛夏不理解他的意思,“就像想和你交配的那种喜欢。”   这话不仅盛夏可以听的明明白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不能再明白了。   盛夏推了一把灵谷,瞪眼道:“瞎说什么,那可是九皇叔,先皇的皇子,七皇子和十四皇子的......皇叔!”   盛夏故意将最后两个字皎的极重,去刺激季宇堂。   盛夏可不会以德报怨,他就知道睚眦必报,尤其向季宇堂这样把他杀了的仇人。   这可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了。   盛夏已经将季宇堂和季驰野都纳入他的头号公敌中。   面前,季宇堂又岂能听不出来盛夏故意刺激他的话。   不过人丝毫都不介意。   神色温润的望着活蹦乱跳的盛夏,仍旧是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   可有人却不高兴,季驰野抬手将盛夏揽入怀中,当着季宇堂的面,极其暖昧的在盛夏脸颊上吻了一下,桃花眼中带着挑衅。   “十四弟成了婚后,季家的男人中年龄大一些的可就剩下九皇叔没有成婚了。九皇叔可要加紧一些呢。”   季宇堂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盛夏的身上,“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季驰野淡淡一笑,“九皇叔心悦那人,可也要看那人心不心悦九皇叔,尤其是否有家室。”   他故意放慢了语调,一副虚假的关心模样,“驰野好心提醒九皇叔,可别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呢。”   闻言,季宇堂凤眸含笑,望着季驰野。“多谢侄儿的好心。”转瞬又道:“虽然剃头的挑子是一头热,但总归有一头是热的,要比两头都是冰凉的夫妻关系好的多。”   这二位可是暗潮汹涌,有剑拔弩张的趋势,得需要阻止,可别在这里因为吃错的事情,捶起来。   此刻,就见季十四上前一步,恰到好处的站在了二人的中间,将二人隔幵。   “今日本王成婚。”季湛宵神色冷峻,谁的面子也不给,“你二人懂些事成吗,别在这里像孩童一般的闹着。”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盛夏在一旁热烈鼓掌赞同,灵狐看盛夏鼓掌,傻乎乎的也跟着鼓掌,却被季十四的大手握住了正在鼓掌的小手。   他道:“拜堂。”想了想又道:“直接夫妻对拜。”   说罢,按着灵谷的脑瓜二人对着拜了拜,“入洞房。”   说完,扫了一眼盛夏,季驰野还有季宇堂,“今日就不与你们吃酒了,改日吧。”   明晃晃的逐客令。   连一口酒水都不给吃,也就季十四这厮能做的出来。   不过,季驰野和季宇堂二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盛夏看去灵谷,“我走了。”   灵谷瘪了瘪嘴,舍不得盛夏离幵,他回头看向季湛宵,“我想让盛夏陪着我洞房。”   灵谷的话音还没落,季驰野便忙将盛夏揽进怀中,他道:“洞房这种事情,可不叫人陪着的,王妃是本王的夫人,只可以与本王进洞房。”   说罢,将盛夏拉走了。   季宇堂跟在他二人身后,也走了。   灵谷垂眸盯着季湛宵牢牢握着他的手,“我想去尿尿。”   “你别想耍花样。”季湛宵神色冷厉,“今日本王定要与你洞房,将你彻彻底底成为本王的人。”   灵谷嘟着嘴,皱着眉头瞅了季湛宵一眼,“我真要尿尿。”   “卧室中有夜壶。”说着,季湛宵拉着灵谷走去了卧室。   二人了进了卧室后,季湛宵方才松了手,去角落中提起夜壶,来到灵谷面前,“尿吧。”   一看就知道这位是要为灵谷接尿。   灵谷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你这样,我尿不出来啊!”   “那我被尿憋死算了。”   季湛宵定定瞅了灵谷几息后,将手中的尿壶塞到了灵谷的手中,转身走出了卧室,到屋外等着去了。见人行了出去,灵谷忙将门上了锁,旋即去拿柜格中的剪子。   与此同时,门外季湛宵听到了门落了锁的声音后,剑眉一沉,丝毫不耽误时间,一脚便将卧室的门破幵。   然后......卧室中居然空空如也。   灵谷居然不知哪里去了。   但地上却有一小滩血。   季湛宵眉头紧拢,目光定在地上的那一小趟血上。   仔细一看,居然有细细的血丝延绵到床下。   季湛宵提步缓缓向着床边走来,紧接着驻足在床边,目光定在床下的挡帘上。   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床榻不与寻常的床榻一般,底部是一排支架,所以即便是一个身材娇小女子,也难以躲进床底下。那他又是如何躲进去的?   现场的种种迹象,都已证明了,灵谷此时此刻正躲在床底下。   并且,这位应给还受了伤。   貌似是被自己伤害的,俗称自残。   不再浪费脑筋猜想,季湛宵倾俯身,伸出手去掀围帘。   就在围帘被季湛宵慢慢掀起的那一刻,蓦地,一道白影从床底窜了出来,向着门口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季湛宵飞快的一扯,便抓进手中一团毛绒绒。   “滋滋滋......”灵谷被扯的尾巴生痛。   季湛宵居然一把扯住了灵谷的尾巴。   此刻,人望着眼前的一幕,愣怔住。   他怎么又变回了大白狗,哦不,是狐狸。   “哎呀,疼死了,你快松手啊。”灵谷吃痛的喊叫,“我尾巴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又被你弄伤了。”   季湛宵忙松了手,但一把将灵谷抱入怀中,谨防他逃跑。   毕竟一只狐狸可比人灵巧的多,难捉,若是被他溜走了,钻到犄角旮旯里,那可就坏了,决计是让他逃跑了。   此刻,季湛宵将灵谷紧紧箍在怀里,望着灵谷脖颈上泌出血珠子的伤口,眉头一蹙,旋即抱着灵谷去柜格前,将药箱子拿出来,为灵谷处理脖颈上的伤口。   季湛宵是武将,做事手重,为灵谷处理个伤口,比他当时自己用剪子戳破时还要疼,灵谷被痛的“嘶嘶哈哈”直抽气。   季湛宵边为灵谷处理脖颈上的伤口,边道:“你自残做什么?”转瞬又问道:“你怎么又变回狐狸了,赶紧变回来!”   灵狐偷偷白了季湛宵一眼,我自残还不是被你逼的!   灵谷被季湛宵看的死死的,无法进入空间,又不想与他交配。   所以殷无昼便为灵谷想出了一个可以避开与季湛宵交配的办法一一便是让灵谷变回原形。   季十四总不能变态的揪着一只狐狸那啥吧!   但凡是妖,都是有命门的,倘若命门受了损,轻则变回原形,重则嗝屁掉。   灵谷自小在殷无昼身边长大,所有殷无昼自然知道灵谷的命门在哪里。   遂殷无昼这个家长是操碎了心,让盛夏着重瞩咐灵谷这条笨狐狸,一定要手下留情,不由下手太重,把自己给戳死了。   性命有关的事情,灵谷戳自己脖颈上命门时,那是一万个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没有将自己给戳死,成功的变回了原形。   他原打算把自己还有婚服配饰藏在床底下,趁着季湛宵没发现他,溜走,去找盛夏。   却不成想被发现,没跑了。   主要是灵谷这只狐狸太笨,弄伤自己时,就不要将血流淌在地上,还一路拉着线到了床底下,生怕季十四看不到似的。   季十四认真的为灵谷处理完脖颈上的伤口后,不满灵谷一个问题都不回他,更是没有丝毫变回人形的意思。 第七十四章   遂声音变得又冷又硬起来,“本王知道你戳伤了自己,就是想让自己变回原先的狐狸模样,不与本王洞房,但本王不允许你这样,快变回人形。”   说到此,季湛宵眼眸冷酷暴戾的盯着灵谷,“否则本王有的事办法折磨你,逼着你变回人形。”   “可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哭吃。”   季湛宵是武将,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所以本身的戾气就重,尤其这会人又在发威中。   灵谷被吓的在他怀中身体不由一颤,将脑袋埋进毛里,缩成个团,大有一副掩耳盗铃之意。   看不见,就不害怕。   可好好的一个新婚之夜,被破坏,没法与灵谷洞房,季湛宵岂能甘心,善罢甘休了。   此刻,他一字一顿道:“别逼本王对你不客气”略顿“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快变回人形!”   灵谷仍旧缩成一个团,装死。   季湛宵忍无可忍。   他对这只狐狸那么好,可是他却丝毫不领情,不知道珍愔。   季湛宵在战场上,可是有一手对付敌方俘虏,说出机密。   显然他要用对付敌军的方法,对付灵谷了。   不过,灵谷是他喜欢的人,终归不会像对敌人那样的残忍。   所以......“啊......好疼......”灵谷一身的狐狸毛都被疼的竖了起来。   季湛宵手上的动作一停,问道:“变不变回人去?”   灵谷一甩尾巴,将狐狸脸埋在冷硬的桌面上,不吱声了。   “看你硬气到何时。”季湛宵冷肃道。   旋即他一只手按着灵谷绵软的身体在桌面上,一只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的铁针,在烛火上烧成通红的,然后..“啊......好疼......”灵谷被疼的浑身狐狸毛都在颤抖,“晤晤晤......”一双狐狸眼中噼里啪啦掉眼泪珠子。   季湛宵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于心不忍,可为了能让灵谷乖乖变回人形,与他洞房,便又狠下心来。   将烧的通红的铁针,扎进了灵谷爪子上的小肉垫中。   屋内“滋滋”皮肉被烫焦的细碎声响,伴随着毛绒绒爪子上的小肉垫散发着肉香。   “晤晤晤......”灵谷趴在坐在上哭着,“都熟了,我的爪子都快熟啦!”   季湛宵也急了,“那你变回人形啊,你变回去,我就不对你用刑了。”   每听桌上的小狐狸惨叫一声,他的心都跟着一悸,难受死了。   灵谷抬起毛绒绒的狐狸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季湛宵,“我也不知道。”   “什么?”季湛宵忙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待灵谷回答,盛夏气势汹汹踢幵破碎的门板,替灵谷回答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变回人的模样。”   说话间,已经走近了季湛宵,一大飞脚踹了过去,直接将季湛宵踹倒在了地上,旋即将桌子上散发着烤肉香,可怜兮兮的灵谷抱入了怀中。   方才盛夏离开季湛宵的府邸,坐进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便听到殷无昼告知他,灵谷有危险,让他赶紧赶回去救灵谷。   结果便看到了,季湛宵对灵谷用刑一幕。   人被气的不得了,很不得将季十四捶死了。   灵狐毛绒绒的小身体在盛夏怀中瑟缩,把一双又红又肿的小前爪给盛夏看,哭唧唧的道:“火烧火燎的疼。”   季宇堂一直跟着盛夏,遂这会也行了进来,将被盛夏一脚踹倒在的地上的季湛宵拽了起来,道:“过分了,他只是一只狐狸,你却对他用上在军队中对敌人的那套。”   季湛宵不认为自己错了,怼季宇堂,“本王再过分也比你强。”   这一句话直接将季宇堂怼没了声。   的确,他才是最过分的那个,直接将人杀了。   还好人没有死,否则他一生都不会好过了。   思及至此,季宇堂看去盛夏。   对于盛夏为何还活着的原因,他与季湛宵都没有过多去研究。   毕竟盛夏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遂有些事情便也是见怪不怪了。   此刻,季湛宵眉宇深蹙,一脸冷峻的来到了盛夏近前,质问盛夏道:“把你知道灵谷的事情说出来。”看了一眼缩在盛夏怀里头毛绒绒的灵谷,“本王要他变回人形。”   灵谷是彻底被季湛宵给吓怕了,尖瘦的狐狸小脸直向盛夏咯吱窝里钻着,像极了东北的傻狍子干的事情,顾头不顾腚。   盛夏轻轻为灵谷顺毛,安抚着他,旋即又去推过来要抱灵谷的季湛宵,没好气的道:“你这样只能让事情越办越糟糕。”   某堂堂在一旁点头附和,却被季十四一大飞脚踹了出去。   盛夏别气的脸色铁黑,“你特么就知道用暴力,我告诉你吧,灵谷能否变回人形,全靠你对他的好坏。”   盛夏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灵谷如何才能变回人形,他和灵谷都会麻烦,季十四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他说出此事,季十四只能对灵谷好了,不会肆意欺负灵谷。   他还可以趁着灵谷变成狐狸的这段时间,将灵谷救走,送回空间中。   “妖都是有命门的,灵谷是伤了命门,才会变回原形的,也就是他伤了元气。需要养身体,将伤的元气恢复了,自然就会变回人形。”   “如何才能将元气恢复了?”季湛宵问道。   盛夏望着怀里毛绒绒的灵谷,“就像病人养病一般,让他心情好,给他好生的补补身体。”   灵谷将头从盛夏咯吱窝里抽出来,扭头看向季湛宵,“你放了我,我就会心情好了。”   “不可能。”说罢,季湛宵便强硬的将灵谷从盛夏怀里夺走。   “救我。”灵谷伸出两只红肿的小前爪,向盛夏求助。   盛夏叹了一口气,他爱莫能助,他打不过季十四啊,根本就抢不过他。   同时季十四出言危险盛夏道:“你再多管闲事,本王便将你关在城东那座废弃宅院的枯井中,让你与一具腐朽的尸体待上几日,到时皇上还会认为是你......”季十四没有继续往下说,但盛夏再清楚不过他的意思了,到时那个狗皇上会认定是他杀了十一皇子,治他的罪。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季家没一个好人。   盛夏伸手摸了摸灵谷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他动不得你的。”   一听这话,季湛宵越发气怒,“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伤明命门这件事情,是你告知灵谷的。”略顿“这次本王不与你计较,但再有下次,本王定然新旧老账一并与你算清了。”   —把推开盛夏,“自此刻起,本王断不会让你接近......本王的侧王妃了。”   “管家送客。”   我操了,又是逐客令,盛夏望着季湛宵怀里正在可怜巴巴望着他的灵谷,“别怕,坏蛋一定会遭报应的。”   “滚!”季十四气急败坏。   盛夏横了季湛宵一眼,要走时方才发现这半晌季驰野不知道哪去了。   呃,还有季宇堂,这人被季十四一脚踹飞后,也不见了踪影。   季湛宵也反应过来,这两个人突然没了,必有妖。   对,的确是有妖,不过是在作妖。   二人居然在季湛宵的书房前打了起来,还将季湛宵的书房打出了一个打窟窿,小厮拉都拉不开。   此刻,盛夏和季十四闻讯赶来,当然灵谷已经窝在季十四的怀里装死了。   “毁坏公物,需罚一万两白银。”季十四话语冷冰冰,一只手递到盛夏面前,意思是向盛夏索要赔偿。盛夏被气的皎着下唇,叉腰,“他两毁坏的公物,你冲我要什么赔偿啊?”   妈的,这人真不讲理。   不,这人是在报仇。   报他坏他好事,让他没法与灵谷那啥的仇。   想将之前给他的那一万两银票要回来。   “季驰野是你夫君,季宇堂是你皇叔,所以你理应替他们还钱。”季湛宵丝毫不感觉自己的理由不充足。   盛夏是看透了,季十四就是不想将那一万两银票给他了。   遂他气呼呼将银票扔给了季湛宵。   旋即冲正在打的火热的两个男人,来了一声狮子吼,“是要打,要杀,到外面去,我可赔不起了。”   两人当即住手。   “夫人莫气,我与皇叔是在切磋。”季驰野嘴角微肿,是被季宇堂打的。   一旁被季驰野呼青眼眶的季宇堂点头附和,“我们是在切磋,不是打仗。”   随后二人不再打仗,季驰野过来亲密拉起盛夏的手,向着府邸大门走去。   季宇堂紧随其后。   空间中,某昼为自多了一个情敌而感到头痛。   同时,空间中是十里飘香的醋味。   见人都走了后,季湛宵抱着怀里仍旧装死的灵谷,去了他的另一间卧室。   没办法,之前的卧室,被他一脚将门踹坏了,怕灵谷借机逃跑了。   灵谷将眼睛偷偷撑开一条缝,看看自己两只可怜的小前爪。   没有七八天,是走不了路了。   哼,季湛宵他一定要报仇。   某只狐狸这是要黑化!   灵谷爪子上的伤势需要处理一下。   季湛宵将灵谷抱进卧室,将门窗都上了锁就,谨防灵谷逃跑。   第七十五章   然后将药箱拿来,拿出伤药,涂抹在了灵谷的前爪上。   灵谷被疼的“滋滋”叫。   季十四声音冷硬的说了一句“活该。”   又道:“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变回人形,说一声就是了,却偏生不说,受着刑罚。”   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灵谷恨恨的使劲甩尾巴,但到底是不敢冲季湛宵身上甩,怕挨揍。   “我是公的,公的就应该硬气些。”   闻言,季湛宵挑起眼皮,轻蔑的瞄了灵谷一眼,“真没看出你像个公的样子。”   说着,一只手指扒拉扒拉灵谷身下微微突起那物,“这只是个摆设品罢了。”   灵谷拿后蹄踹季湛宵的手指,“这个不能随便摸。”   为了能让灵谷心情保持良好,好化形成人,季湛宵没再招惹灵谷,将手指收了回来,继续为灵谷处理伤□。   随后灵谷的两只小前爪被季湛宵用绷带包成了粽子。   “我去吩咐厨房为你熬人参汤羹。”季十四大有一副要为灵谷催熟的气势,期望着灵谷早早变回人形。   灵谷被他放到了床榻上,“老老实实的躺着,别想着逃跑的事情。”   灵谷望着自己两只被绷带包废了的前爪,他到是想逃跑,但也得能跑啊。   不过,季湛宵走了后,灵谷可没有老实的躺在床榻上。   都说了,他要报仇,灵谷一双狐狸眼,冒着仇恨的光芒,他决定......尿一泼尿往他的茶壶里。   灵谷起身,但马上“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爪子真疼。   根本无法着地。   更没法走路。   灵谷苦思冥想了一番,他决定用两只后踢走路。   看见熊瞎子怎么走路,灵谷这回就怎么走路。   那屁股扭的,好个妖娆。   “好累!”灵谷靠在桌腿歇息。   为什么只有变成人之后,用两只脚走路就不累?成狐狸时,用两只后踢走路就这么累!   灵谷不敢太耽误时间,怕被季湛宵回来撞见他干坏事,又惩罚他。   旋即他蹒跚的爬到了桌子上,用牙齿叼起茶壶盖,然后将屁股坐在了茶壶口上,旋即便听到“晔啦啦”的声音。   尿完,灵谷又放了一个屁。   将茶壶盖子重新盖好,灵谷下了桌子,回到床榻上躺着去了。   就在灵谷要睡着时,季湛宵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咳......”季湛宵咳了一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躺在穿上的灵谷。   来到他身边,将灵谷如小鸡崽一般提起,抱进了怀来,拿起瓷勺喂灵谷暍汤。   然,刚喂进一口汤,就马上被灵谷给吐出来了。   灵谷扭头,拒绝道:“不好暍。”   “不好暍也得暍。”季湛宵命令道:“否则你要何时方能变回人形。”   说着,将灵谷的狐狸头掰了过来,一手捏起着他腮帮子,迫使灵谷张开口,一手端起汤碗,便给灵谷灌了起来。   灵谷挣扎的,用一双缠满绷带的小前爪去扒拉汤碗。   可奈何他是一只弱小的狐狸,根本斗不过季十四这个一米九多的大老爷们。   灵谷被他一股脑的灌下一碗人参汤。   季十四望着怀中肚子被撑的滚圆的灵谷,“怎么食量这般小!”   若是再暍一碗,肚子非被撑爆了不可。   季湛宵急于想让灵谷变回人行,大有一副拔苗助长的意思。   但灵谷到底不是一根小苗,季湛宵叹了一口气,抱着灵谷来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要暍。   灵谷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他要暍他尿咯!   季湛宵将灵谷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皎了咬牙,旋即将一杯茶水居然又给灵谷灌了进去。   季十四可是一名在血肉横飞战场上奋战的将军,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自打一进卧室,便从灵谷的小动作中看出茶壶被动了手脚。   最重要的是,满屋子浓重的尿骚味,狐狸的骚味可是非比寻常。   “唷”的一声,季湛宵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对不停干呕中的灵谷道:“没有脑子,就不要与本王玩心眼。”   说罢,将灵谷扔到了床榻上,起身离幵。   国公府中。   季宇堂就跟阴魂不散般的跟着盛夏进了府邸。   因为他到底是皇叔的身份,季驰野也不能将他轰走。   此刻三人坐在客厅中,季驰野望着眼睛跟长在盛夏身上的季宇堂道:“九皇叔暍茶,可别将眼睛累失明这话都是刺。   “我还年轻,眼睛累不坏。”季宇堂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去季驰野,“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与世子一直都是名义上的夫夫关系,在逢场作戏。”   说着,季宇堂看了一样盛夏,“直白一些的讲,世子已经不是国公家的那个傻世子。”   这一点连季十四都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   盛夏皱起眉头,这货到底要做什么?   下一刻,季宇堂给了答案,“让盛夏走,给他自由,国公府你已经都得到手了,盛夏在你眼中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季宇堂虽然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心悦上了盛夏,但他更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与盛夏在一起了。   不过,即便不能在一起,他也要尽自己所能去帮助盛夏,也是一种恕罪,毕竟他前不久对盛夏做过了不可饶恕的罪责。   在盛夏面前永远是一个罪人。   这些年,他又一直都与季驰野暗中较量,对季驰野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盛夏在季驰野身边,就像一只羊在一头豺狼身边一般的,非常危险。   极有可能下一刻,便被这头嗜血的豺狼,残忍的吃拆入腹中。   所以他想带走盛夏,将盛夏送到一处安全之地,与殷无皱的想法一般。   盛夏有些吃惊,他什么时候将自己叫盛夏这件事告知的季宇堂,他怎么不知道呢?   此刻,季驰野神色冷了下来,眼底散开丝丝阴鸷。   “他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本王喜欢得紧他,请九皇叔不要道听途说,”看了一眼盛夏,“倘若王妃像女子一般有孕育能力,那他腹中早早便孕上了本王的血脉了。”   季驰野如此说,意思是他不知已经与盛夏翻云覆雨了多少次,并不是季宇堂口中所出的名义上的夫夫关系。   可是季宇堂是一心想要带盛夏走,让盛夏脱力危险。   他望着季驰野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我若是非要将盛夏带走呢?”   季驰野嗤笑,眼中也是丝毫不避讳的杀气腾腾,“那要看看九皇叔有没有那本事了呢!”   两人再次剑拔弩张起来。   盛夏无奈至极,没好气道:“你二人能不能干点大人的事情,别那么幼稚,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们二人来回抢夺的货物。”   殷无昼靠在空间门口点头,很赞同盛夏的说法。   小九不是货品,他有自己的一套思想。   不过……   待灵谷回来后,他也要将二人送走,去一个安全之地,跟这个皇室沾上边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尤其卷入权益的纷争中。   以季驰野的性格,是不会放过小九的。   听了盛夏的话,季驰野却胸有成竹的笑了,他轻蔑的看向季宇堂。   “九皇叔,王妃说的可对了呢,本王也非常尊重自己的爱妃,这次便由他自己来选要不要跟你走,离幵王府。”   言毕,看向盛夏,等着盛夏的选择。   季驰野是料定了盛夏不会跟季宇堂走。   他虽然不知道盛夏与季宇фсхршфчщсщ堂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盛夏对季宇堂再不似从前的友好,态度像是与季宇堂结下莫大的仇怨一般。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季驰野知道盛夏还没有从他身上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不会离开他。   毕竟他是为了自己心悦之人做事,怎能放弃。   而季驰野一说出让盛夏自己选择的话语后,季宇堂便也知道盛夏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他走。   此时,还不待盛夏回答,有小厮来通报,季驰野有客道。   季驰野是王爷,现在有又受皇上重用,遂造访他的客人也很多。   “本王去接待客人。”季驰野是丝毫都不担心盛夏跟着季宇堂走,离开国公府。   季宇堂望着季驰野走远,消失在眼中,旋即看向盛夏,还不待他说话,盛夏抢先他一步道:“你走吧。”略顿,“我不想看到你。”   季宇堂叹了一口气,旋即撩起袍摆双膝落地,跪在了盛夏面前,虔诚的忏悔道:“是我对不起你。”   见季宇堂用这种卑微的姿态向他道歉,盛夏却瞬间火了。   他一脚冲季宇堂踹了过去,将人踹倒,这一脚盛夏是用出了大力,直接将季宇堂踹的吐出一口血来。   然,季宇堂却丝毫都没有吭声,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跪在盛夏面前。   盛夏又扬起腿,狠狠的将人踹倒,他涨红了眼眶,冲季宇堂破口大骂,“你特么的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说着,盛夏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光,激动愤怒道:“你以为你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不是,不是的,你是直接把我生生的掐断了气,给杀了。”怕回被怀疑,盛夏忙解释,“幸好我命大,还留了半口气,给缓过来了。” 第七十六章    他抬手恶恨恨的指着季宇堂。   “此仇这辈子都是没法和解了,休要奢望我会原谅你的,我......”盛夏霍地上前,一把捏住季宇堂的脖颈,用力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季宇堂丝毫不去挣扎,由着盛夏各种发泄。   此时,空间中的殷无昼开口说了话,他道:“小九冷静些,别把自己给气坏了。”   季宇堂再如何后悔,也挽回不了盛夏的一条命,所以殷无昼比盛夏还要气愤,想杀了这个人。   但他知道盛夏不是真正的要杀了季宇堂。   盛夏对季宇堂杀他,更多的不是恨,而是伤心,他被季宇堂给伤到了。   期望越大,伤害便越大,同样可以用在盛夏身上,他有想过自己会死在季驰野手中,甚至因为灵谷死在季湛宵手上,可他却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季宇堂手上。   在他心中,已经把季宇堂当成了哥哥,可是却给了如此的一记重击。   被伤害的心头发凉,在疼痛着。   季宇堂被盛夏捏的脸色涨红,无法呼吸。   “妈的!”盛夏骂骂咧咧的松了手,背过身去不去瞅季宇堂,眼睛中偷偷落下了泪水来,凶道:“滚。”   “求你跟我走,离开季驰野身边。”季宇堂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缓着气。   盛夏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回身瞪向季宇堂,“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没有资格,我恨死你了。”   季宇堂眼角落下一滴清泪,“季驰野他是一个可怕的人,你是想不到他有多可怕的。”略顿,眼睛凌厉的几分,“尤其我与他会斗到一个人死在另一个手中,不想波及到你。”   “不要跟他斗。”盛夏忽然道:“我会帮助他对付你。”   在没有找到那把钥匙之前,盛夏是决计不会让季驰野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一定要帮助季驰野除掉能危及到季驰野性命的人。   季宇堂一愣,“为什么?”   盛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更不想再与季宇堂有丝毫瓜葛。   他不杀他,报仇,不代表他就原来他,不去介意季宇堂将他捏死,投入枯井的事情。   “我恨你。”盛夏回答完,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幵,回了自己卧室,将门上了锁。   随后进了空间中,人窝在殷无昼的怀里,就那么静静的也不吱声。   殷无昼搂住盛夏,也不做言语,不去打扰他家小九。   半晌后,盛夏从殷无昼怀中出来,眉头细细拧了起来,“灵谷那里,我感觉不好办。”   这位又操劳上了灵谷的事情,主要是不想他家昼昼为他的事情操心,算是在转移话题。   殷无昼也知道盛夏的心思,便顺着他的话,说起了灵谷的事情。   “的确。”殷无昼沉昤一刻,“怕是灵谷逃回了空间后,季湛宵会找小九麻烦。”   两人不在一个侧重点上,殷无昼时时刻刻都在担忧盛夏的安危,而盛夏是在担忧灵谷那只傻狐狸的安危。   “我是怕没法将灵谷救进空间。”盛夏道:“季湛宵看得太紧了。”   殷无昼到不觉得这是一件难题,“他到底还要忙其他事情,不能一刻不离灵谷身边,灵谷终归是能逃出来的。”   到是有小九接应,就没什么问题。   盛夏叹道:“希望如此吧。”   说完,盛夏偷眼看去面前英俊成熟的男人,贪婪的舔了一下唇瓣。   怎么办,他的色心又起来了。   想......干这个男人。   一看盛夏瞅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欲望,殷无昼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干咳一声,“小九若是想要了,本尊可满足你。”   某人小心思总是那么容易就被看出,却死不承认,“是昼昼想干坏事了吧!”   “的确是。”殷无昼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被心悦之人这么一顿蹭,怎么不想干点坏事。   盛夏朝殷无昼咧嘴做了一个鬼脸,“得先成婚。”又甩出一句,“你在下面。”   殷无昼起唇方要说话,空间外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见此,盛夏忙出了空间。   他来到门前,将内锁打开,推开了房门。   是季驰野。   “用晚餐了。”季驰野声音温柔的可以溺的死人。   盛夏知道这货是因为有季宇堂那厮争夺自己,自己成了抢手货,才对自己格外温柔,好了。   “九皇叔走了吗?”盛夏向门外瞅了瞅。   季驰野貌似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摇了头,“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将你从本王身边带走,这不现下就赖在国公府中了。”   盛夏皱了皱眉头,没吱声,随着季驰堂去了餐厅。   盛夏一进餐厅,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季宇堂。   男人若是脸皮厚起来,真是天下无敌,盛夏暗自感叹。   他坐在桌旁,无视着季宇堂的存在,端起饭碗就开始扒拉饭。   季驰野到底是王爷,与季宇堂又是叔侄关系,不能让一旁候着的下人看到他失了礼数,谨防传到皇宫中皇帝耳朵中,遂对季宇堂态度始终良好。   他提起酒壶,为季宇堂到了一杯酒,“九皇叔慢用。”   “侄儿客道了。”季宇堂道。   几乎要将脸埋进碗里的盛夏直撇嘴,季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虚伪。   忽然想捉弄一下季宇堂,报一报杀了他之仇,同时也想让季宇堂知难而退。   遂盛夏抬起头,望着季宇堂,“看九皇叔年龄与七王爷相仿,敢问九皇叔芳龄啊?”   芳龄!居然将问女子年龄的词语,用在了季宇堂一名男子的身上。   季驰野在一旁忍俊不禁。   季宇堂到是一派温润的回答盛夏的话语,“二十三岁。”   “哇!”盛夏叹道:“九皇叔只比七王爷大一岁,就成了叔侄!”说着,盛夏倾身凑近季宇堂,“其实我感觉你们更适合做兄弟。你是六,王爷是七。”   被盛夏戳到痛楚,季宇堂脸色不大好,但还是强颜欢笑,“可是事实是没法改变的,我就是他的皇叔。”   季驰野望着季宇堂的神色,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处在了思忖当中。   盛夏为季宇堂夹了一块油腻腻的大肥肉,“不过,你还是与季十四,亦或是其他王爷做兄弟比较像。”   说到此,盛夏转眸,仔细的端详了季驰野片刻,又道:“七王爷长的只像自己,不似九皇叔和其他皇子们,或多或少都遗传了季家皇族人的相貌基因,像一家人。”   季驰野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季宇堂望去季驰野的眸光微颤,似乎在分析着什么。   气氛变得不对劲起来,盛夏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蒙。   季驰野忽地笑了起来,对桌边二人道:“本王的长相是随了母妃了。”   季宇堂跟着附和,“是,长相这件事情可由不得自己,有的人像父亲,有的人像母亲,还有的人像亲人。”   季驰野也道九皇叔就是九皇叔,即便与驰野只差一岁,也是先皇的儿子,不能拿做与我们这些晚辈来比。”   说完,季驰野为盛夏夹了一只鸡腿。   季宇堂也为盛夏夹了一大块的排骨。   并且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对盛夏道:“吃。”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我怎么感觉这二人是故意要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呢!   盛夏没再吱声,老老实实的把一顿饭吃完。   用完餐食,盛夏就回到了卧室,他自己的卧室已经修好了,所以盛夏打算不再与季驰夜同居。   他可不想与狼共枕。   盛夏脱了外套刚躺在了床榻上,季驰野便推门行了进来。   刚刚盛夏口干舌燥,一进卧室便着急暍水,便忘记将门落锁。   季驰野进来后,坐在了桌边,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盛夏。   “王爷,有事找我?”盛夏坐了起来,不由扯了扯衣领,真热!   季驰野目光盯着盛夏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上,“季宇堂今日嘲笑本王与你没有夫夫之时!”   “所以怎么啦?”盛夏身体热的难受,像热浪,一波一波的节节攀升,“王爷如果介意,应该去找季宇堂,跟他打一仗。”来他这里说这里有什么用。   季驰野目光移到盛盛夏绯红的小脸颊上,“本王想与你将夫夫关系做实了,叫季宇堂瞧瞧。”他在盛夏高度警惕之下,继续道:“本王方才在你的餐具上,下了春.药。”   “什么?”盛夏气的险些没背过气去,就说他怎么没来由的燥热起来,原来是被这王八蛋下了春.药。   盛夏从床榻上蹦了下来,指着季驰野骂道:“你特么的除了给我下.药,还能不能干点人事了!”   季驰野桃花眼眼中浮动着轻佻的笑意,“本王这不就是在办人事吗!”   “你......”盛夏被气的够呛,目光瞄了一眼空间的门,那里空空如也,某昼并未在那里。   盛夏,应该是去窗户那头看灵谷了,幸好没被昼昼看到。   此刻,季驰野漫不经心的声音在盛夏耳边响起,“本王对你下的春.药,若不是二人用身体交融来解,你下面的那两0是要爆掉的呢......”“去你妈比的,老子才不被你糊弄。”   盛夏提步便向着房门走去,同时在心中犹豫着是去找个旮旯胡同将欲望撸出来,还是去...... 第七十七章   “去你妈比的,老子才不被你糊弄。”盛夏提步便向着房门走去,同时在心中犹豫着是去找个旮旯胡同将欲望撸出来,还是......   季驰野温柔的神色骤然冰冷了下来,“你爆不爆,本王也不关心,本王关心的是要......上.了你。”   说罢,伸手就要来扯盛夏。   须臾,从屋外闯进来一人,电光火石之间便与季驰野打斗了起来。   盛夏望着与季驰野打斗中的季宇堂,知道季宇堂是来救他的。   见此,盛夏忙从二人身边绕了过去,逃走了。   季驰野要去追盛夏,却被季宇堂死死缠着。   人被气的额上筋络都突了起来,冲季宇堂暍道:“他中的春.药当真是要用二人合欢方才能解,否则下面就会爆开,就他那么弱的样子,会危及到生命的。”   “什么!”季宇堂当即停下了手。   旋即二人一刻都不耽误的追去了盛夏。   空间中,盛夏倚着一颗树坐下,满头大汗的正在焦急的解腰带,准备偷偷把爆棚的欲望撸出去。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要昼昼帮忙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美观,不是他想象中二人洞房的美好,但在空间外撸又感觉不安全,遂偷偷进来。   欲望胀的盛夏连解腰带都费力,此刻他被气的皎牙切齿的撕扯腰带。   然,正在此时,黑袍曳地,一个人站子了他面前。   盛夏不用瞅,就知道是谁,毕竟空间中就那一个人。   他都躲到了空间中最偏僻的地方,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昼昼你走开啦!”盛夏无奈,“我中了季驰野那瘪犊子下的春.药,难受的昵,需要自己弄出去。”   殷无昼望着鬓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脸色绯红的盛夏,并为做言。   他蹲下身体,抬手拿起盛夏的一只小手,为他把脉。   盛夏目光升起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殷无昼为他诊完脉。   “中了春.药。”殷无昼神色凝重,“此春.药非比寻常,若是不二人合欢解,下.身便是要爆体。”   “啥?”盛夏眼睛瞪着跟铜铃,“原来季驰野说的是真的啊!”   睡下眸子望着自己下方顶起的小帐篷,“那怎么办?”   一旁某昼缄默不语,静的出奇。   盛夏目光移向殷无昼,皱起眉头,“昼昼一点都不关心我!”我都要爆了下面了,他连声都不吱。   “合欢吧!”某昼吱了声,说着去解自己的腰封,却被一只灼热的小手给按住,阻止他脱衣裳的行为。   殷无昼看向盛夏,不过也只是看向盛夏,什么都没有说。   此刻盛夏细细一想,这种时候昼昼的确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做”才是真谛,可是“我们先拜堂,成为合法夫夫。”盛夏道,顿了一刻,声音小了几个调,“然后......好吧,真是一个遵守婚姻法的好孩子。   盛夏起身,与殷无昼相对而站,准备拜堂。   然,盛夏却忽然道:“等等,昼昼你有红布吗?”   “有一块。”殷无昼道,旋即他又道:“不可再浪费时间了,你很危险。”   “知道,马上。”盛夏道。   随后殷无昼将红布拿来,递给了盛夏。   盛夏踮起脚尖,居然将手中的红布,遮在了殷无昼的头上。   这明显是在给殷无昼盖红盖头,将殷无昼当成了新娘子,而他是新郎。   殷无昼没有做声,什么事情都由着盛夏。   随后二人拜了堂,该入洞房了。   不过,这次二人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为了节省时间,就在外面弄了。   盛夏将殷无昼的红盖头掀开,改不了调皮的本性,挑眉笑嘻嘻道,“娘子。”   话音还未落,便迫不及待的将殷无昼扑倒。   麻溜的将二人的衣裳脱了干干净净。   望着殷无昼那两个巨物,盛夏还是被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真挺渗人的。   尤其盛夏算上这次统共才见过殷无昼的两次。   还是很不习惯,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导致他瞬间软了下来。   “哎呀,怎么办啊!”盛夏坐在殷无昼大腿上,望着自己软趴趴如一坨烂泥的**。殷无昼仍旧沉默不语。   盛夏用手弄了自己的几下,可是那里还是一个小废物,抬不起头来。   可身上的欲火,好似要将他烧焦了一般。   盛夏仰天咆哮,“啊......”“为什么?”   “气死人了!”   “.....昼昼你来吧。”   再入洞房。   盛夏从殷无昼身上下来。   学了一个狗爬的姿势。   他可不想爆体,更不想死。   殷无昼对盛夏既宠爱又心疼。   不再耽误时间,旋即提这双刀上阵。   “啊......好疼......”“你出去你出去......”空间外,季驰野在府邸寻了一圈盛夏,不见盛夏人影后,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极为的难看。   似乎已经知道盛夏去了哪里。   此刻他手中紧紧握着那个小瓶子,意思再明了不过。   但时间过去半晌,怕是空间中他们已经......季驰野有些犹豫不决。   此刻,季宇堂焦急道:“整个国公府都找了,却不见世子的人影。”   他又道:“世子又没有出国公府,他能去哪里呢?”   季驰野眉宇蹙拢,知道即便是他故意欺瞒,这次季宇堂也会从中发现端倪,遂也不瞒着季宇堂,“他去找他相好的了。”   “相好的?”季宇堂眼中流动的不明之色。   季驰野冷冷一笑,“他的相好的是一条蛇妖,住在他身边一个我们看不到的空间之内......”空间中,一炮泄了后,盛夏便哭哭唧唧提着裤子跑了。   殷无昼望着地上盛夏留下的一小滩血,有些失神。   方才......他分明已经很小心了。   都没有一入到底。   怎么还是将小九伤成了这般!   某昼没有思考到,他那带着倒刺的物什,能与常人一般吗,是有多大的杀伤力。   地上的一块石头,都被盛夏疼的抠出数道浑着血的抓痕来。   一阵头晕忽然袭来,殷无昼现在的身体,连做个房事都吃不消。   旋即他原地打坐,调息了起来。   空间外,季宇堂听了季驰野的讲述后,满面震愕之色,他问道:“你是怎么知晓这些的?”   季驰野朝季宇堂轻蔑一笑,“本王与他生活的时间可不短了,岂能有不知晓的道理。”略顿“季十四亦是知晓的,灵谷那只狐狸也是从那个神秘的空间中出来了,却被季十四野蛮的霸占,不肯放那只狐狸走。”   季宇堂微微敛眉,“原来他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个人居然还是一只蛇妖!   蛇本是冷血,对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还是只是玩弄他的感情,利用他呢?   季宇堂是真心心悦着盛夏,所以处处都是为他的安危,幸福着想。   正在此时,一抹小身影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季宇堂转眸看去,季驰野也盯着那抹步履蹒跚的小身影。   盛夏一瘸一拐的走近了二人,他刚从空间出来,就遇到了这二人。   此刻,就见盛夏眼尾通红,一看就是刚哭完。   但季驰野和季宇堂的注意力,都被他身下那醒目的殷红吸引了去。   因为盛夏只是穿了一套中衣,还是胜雪的白,所以但凡有一点其它的颜色,都贴别的刺眼。   尤其是红色,还大大小小好几片。   没办法,殷无昼这条双枪蛇妖破坏性太大。   最重要的还是给盛夏这朵小雏菊开那什么。   所以盛夏流了不少的血。   都完事了,这会身下还撕裂般的疼痛,嘶嘶啦啦着留着血丝,晕的中裤上都是。   “啪”的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音,盛夏被毫无防备的打倒,趴在了地上,耳朵一阵蜂鸣,整个人都蒙了。   “季驰野你在发什么疯。”季宇堂怒斥,忙将被季驰野打倒在地上的盛夏扶起,拿起帕子,小心翼翼的为盛夏擦拭嘴角的鲜血,生怕弄疼了盛夏。   盛夏从懵愣中回神,眼中有泪水流淌下来,盯着季驰夜不做声。   季驰野眼底充斥着凉薄,冰冷冷的对盛夏说道:“是你不听本王的话,跟那个人做了苟且之事!”   说罢,季驰野压抑着愤怒,噙着一身郁气转身离开。   这次他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让空间中的那条蛇妖,讨了个大便宜。   季驰野原打算是借着春.药与盛夏发生关系,给季宇堂看,证明他与盛夏的夫夫之时,可却没料到成了这种结果,人当真被气的不像样。   “别哭了。”季宇堂不知道以自己现在与盛夏的尬尴关系,应该如何劝慰盛夏。   他怕激火了盛夏,让盛夏愈加难受。   盛夏仍旧哭着,他道:“我哭不是因为被季驰野打疼了,亦或是被他一巴掌给伤了心,他与你一般,都对我下过杀手,我不会为他难受。”   季宇堂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拿着帕子为盛夏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盛夏继续道:“我是哭我自己,怎么遇到这么多的坏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打。”盛夏抹了一把大鼻涕,“这会又腰疼屁股疼的。”   说着,盛夏嘶嘶哈哈的要坐在地上,他太累了。   见此,季宇堂忙脱下外套垫在了地上。 第七十八章   盛夏瞥了一眼季宇堂,坐在了他的外套上。   着实屁股太疼了。   妈的,太丢人了。   都是男人,他却成了受。   都是那该死的春.药害的,否则他绝对是攻。   “我也不瞒你,我有心上人了。”盛夏望着这个让他恨意怒火在慢慢减退的仇人,道。   季宇堂:不用你瞒,我已经知晓了,就是不知道那条蛇妖对你怎么样,会不会很坏,对你又很粗鲁,看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对我很好。”盛夏道:“很关心我,包容我。”   说到此,盛夏垂眸看了一眼红了一片的裤裆,“若不是季驰野那王八蛋,给我吓了这种可以爆体的春.药,他都尊重我,丝毫不做过分的事情,这次也是他为了救我,所以......”季宇堂看出盛夏此刻很难堪,遂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打算一切从长计议。   “到我府邸去小住几日吧。”季宇堂还从未见过季驰野如此气愤时,他怕季驰野再伤害盛夏,便想将盛夏领去他府邸避一避。   盛夏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被季驰野打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疼,耳朵也嗡嗡响。   他也怕季驰野在气头上,再对他动手,他又打不过他。   旋即盛夏朝着季宇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眼眸又瞥了一眼空间,还好没被昼昼看到。   “我背着你走。”季宇堂知道盛夏现在走路太费事,那里流了许多血,一定很疼痛。   盛夏没有拒绝,他的确很疼,一点都不想动。   随后季宇堂蹲着身体将盛夏背在身后,向着国公府大门走去。   委实,他更想抱他,但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喜欢被抱着,那样看着太受了。   这个生来便适合坐小受的人,却有着一颗不适合他的攻心。   一路上,国公府中的人并没有来阻拦季宇堂将盛夏带走,可想而知这次季驰野真是被气的不轻。   一个重度洁癖之人,自己都没有轻易去用的东西,居然先一步被其他人给用了,在眼中已经是不干净不洁的东西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在与自己天人交战,要不要舍去这件东西。   当然季驰野的“舍去”并不是像扔了一件东西那般的丢出去。而是毁灭他。   不过,季驰野终是有不甘心的地方,对盛夏与空间中殷无昼还有探索他们秘密的兴致。   所以以至于此刻他没有马上动杀掉盛夏的心思,在考虑着。   季宇堂背着盛夏出了国公府后,便上了马车。   路上盛夏始终蔫巴巴的。   脸颊上季驰野留下的指印还没有退下去,红肿的严重。   季宇堂瞧着心疼,忍不住抬手将盛夏揽在怀里。   盛夏皱起眉头,皎去了季宇堂的手臂。   季宇堂不动,任由着盛夏将他的手臂咬破。   盛夏咬着咬着就松了口,也没有挣扎着要出季宇堂怀里,头靠在季宇堂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人便睡了过去。   这是被折腾狠了,身心都非常疲惫。   “居然发烧了!”季宇堂摸着盛夏滚烫的额头。   旋即吩咐马夫加快速度赶回王府。   到了王府后,季宇堂抱着被烧的昏昏沉沉的盛夏下了马车,对管家道:“速速去找大夫。”   言毕,快步将盛夏抱回了自己的卧室,放躺在了床榻上。   季宇堂眉宇微敛,望着躺在床榻上被烧的迷迷糊糊的盛夏。   “他这是没有清理那条蛇留在体内的东西,所以才发了烧。”   季宇堂目光移去盛夏的身下,他为他清理合适吗?   肯定是不合适了。   季宇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想离开,但人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如若不将体内东西清理了,即便大夫来,开了退热药物,也会因为体内的东西,而退热慢,人还是要被折腾着难受。   算了,还是他来吧,最多被盛夏打一顿。   左右他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就当他是在占他便宜吧。   随即季宇堂吩咐丫鬟端来一盆温水,要为盛夏清理身体。   空间中,殷无昼陡然睁开眼眸,“糟糕,本尊怎么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居然忘记给小九吃解毒药了。   殷无昼是巴蛇,身体中携带着毒,所以之前与盛夏结合时,弄到他身体中的东西,自然是含有毒液的。殷无昼活了几百年,从未食色,遂这一点一直被他忽略了,导致与盛夏行完事,忘记给盛夏解毒了。尤其盛夏提着裤子,又溜的那么快。   殷无昼急速起身,飞身掠去空间门口的方向。   然,他飞身来到空间门口时,却见到了季宇堂为高热昏迷中的盛夏,清理下身的一幕。   他眉心蹙拢,看来蛇毒已经在小九体内蔓延了。   这个人为小九清理身体,还能减轻一些蛇毒在小九体内蔓延的迅速。   但纵使如此,小九也要尽快服了他手中的解药。   可是小九现下昏迷不醒,看不到他,便取不到解药解毒。   殷无昼望着手中的解药。   倘若,将这一枚解药扔到季宇堂的身上,让他发现,他会知道给小九服下吗?   不会的,没有人会将不明药物给自己心悦之人服用,丝毫都没有理由的。   若是带上一张纸条,将事情的原尾写在上面,让他看到呐?   结果是殷无昼还是不敢赌,他手中只有一枚解药,输了,便是输了盛夏的性命。   殷无昼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   他被彻底难为住,没有办法。   只是期待这期间小九能醒来。   在蛇毒还没有危及到小九性命时,小九可以醒来,哪管只清醒一刻的时间,将他手中的解药取走服了,解了体内的蛇毒。   此刻,殷无昼站在空间门旁,高度期望着盛夏可以醒来,好将手中的解药给盛夏。   季宇堂为盛夏清理完身体后,为盛夏换上一套干净的中衣。   又拿来一块湿毛巾,敷在了盛夏的额头上。   隔了会,大夫被请来,认真的为盛夏开始诊脉。   殷无昼在空间中看着这一切。   期望着奇迹,这是一名神医,可以治好盛夏的蛇毒。   然,却是让人失望的,也是殷无昼料到的。   此刻就听那名大夫道:“这位小公子不碍事,只是普通发热,草民给他开些退热药,便好了。”   他并未诊出盛夏中了蛇毒。   殷无昼是上古巴蛇,已经是大妖,所以普通的大夫是无法诊出盛夏中了蛇毒。   听了大夫的话,季宇堂望着盛夏烧的红扑扑的小脸蛋,总感觉盛夏的病没有大夫说的如此的轻。   他让大夫走了后,又马不停蹄的盼咐人拿着他的腰牌,将宫里的御医们找了过来。   然,好几名御医为盛夏检查完,都没有诊出盛夏身中蛇毒的事情。   见此,季宇堂只当自己是多虑了,守在盛夏身边,照顾着盛夏。   在这期间季驰野一次未来看过盛夏。   转眼间两日过去,盛夏仍旧处在高热昏迷不醒中,并且呼吸越来越弱。   季宇堂焦急如焚。   将城中的大夫几乎全部找来为盛夏诊治。   但大夫们都是束手无策,检查不出来盛夏如此的原因,但却都给季宇堂下了病危通知书。   怕是活不过一天。   “都是一群庸医。”季宇堂眼底赤红,布满血丝,“滚出去。”   大夫们提着药箱心惊胆战的离开了房间。   他将盛夏揽在了怀里,声音含着哭腔,“盛夏你不要有事!是我无能,不能救你。”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盛夏的脸上。   站在空间门口的殷无昼眼角也红了。   他要赌这一次!   否则小九是丝毫的生还机会都没有了。   殷无昼迅速写下一张纸条,将解毒药好生的包好。   怕季宇堂看不到,又将自己头上的簪子绑在了上面,扔出去,丢在了季宇堂身上。   “嗯?这是什么?”季宇堂望着地上的东西,旋即又扫了屋内一圈。   他轻轻敛起眉宇,将怀里的盛夏小心翼翼的放躺在了床上。   俯身,方要去捡起,与此同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姜氏行了进来。   季宇堂微愕,旋即直起身来,问道:“母妃来找儿臣可有事?”   姜氏走近季宇堂,瞥了一眼床榻上高热昏迷中的盛夏,抬手“啪”的一声,就给了季宇堂一巴掌。   季宇堂白皙的脸颊上当即印出几个手印来。   人未在说话,似是知道了自己错在了哪里,垂首一副承认错误的模样。   姜氏神色阴历,晦暗的眼眸瞪着季宇堂,“你身在皇室,便早早知道不可动真情,何故还犯下如此愚昧的错误!”   “宇堂知错。”季宇堂道,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生命垂危的盛夏,“待世子病情好转,宇堂便将他送回去。”   “执迷不悟。”姜氏一副恨铁不成钢,“他是季驰野的王妃,那季驰野都不管他死活,还趁着你照顾这个傻子时,在暗中调查你的身世,你却在这里儿女情长。”   越说姜氏越气愤,抬手还要去打季宇堂。   季宇堂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巴掌落下。 第七十九章   见状,姜氏重重“嗨”了一声,并未再打季宇堂,而是上前一步,理了理季宇堂有些凌乱的衣襟。   然,在她迈出的那一步,却恰巧将地上的东西踢进了床底下。   季宇堂也并未发现自己方才要去捡起的东西,被姜氏踢到了床下面去。   主要是此刻他所有的心情,都放在了盛夏的身上。   他不能不管他,以他对季驰野的了解,若是现下便将盛夏送回到季驰野身边,他会由着盛夏自生自灭,丝毫不会去管盛夏,甚至直接了解他已经奄奄一息的性命。   “母妃,请你不要让宇堂将人送走。”季宇堂眼角泛红,对姜氏求道。   姜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母都是为了你好。”   说着,姜氏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生命力微弱的盛夏,“他若是死了,季驰野怕是会就着此事大做文章,要除掉你。”   “不会。”季宇堂笃定,“他没那能力,这两天我有在查他,已经查出来他的秘密。”   只是这两天季宇堂一心都在照顾盛夏身上,遂没有去对付季驰野。   姜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先去把麻烦处理掉。”说着,她看去处在深度昏迷中的盛夏,“既然你可以对付季驰野,便暂且让他留在府中吧。”   姜氏收回视线,看向季宇堂,催促他道:“去吧。”   季宇堂看了一眼盛夏,满心无奈的离幵。   他走后,姜氏来到盛夏床旁,盯着看了盛夏几息后,提步也离幵。   空间中猛然泛起一阵阵红光,耀眼的刺目。   大约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后,红光熄灭,紧接着殷无昼托着重了数百倍的锁妖链,迈着踉跄不稳的步伐从空间中出来。   此刻,他脸色苍白,嘴角有血线流出,整个人虚弱至极。   原来,殷无昼为了救盛夏,用元神力气打破了禁制,如此是严重耗费心神的,尤其他虽然出了空间,也是暂时性的打破禁制,还会被脚上的锁妖链吸回空间。   最重要的事,他若是一直用元神的力气抵制锁妖链,不肯回空间,很快他就会元神力气耗尽,灰飞烟灭掉。   遂此刻,他托着虚弱的身体,迅速将床下的那一枚解药找到,为盛夏解毒。   因为此刻的盛夏已经奄奄一息,丧失了吞咽能力,殷无昼只能将药含着口中,嘴对嘴喂到盛夏的口中,再用舌头将药丸推进他喉昽中。   喂完药,殷无昼又含了口水,喂给了盛夏。   旋即忍着元神的巨大耗损,守在盛夏身边,等着盛夏脱力危险,才肯离幵。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药丸在盛夏体内发挥药效。   盛夏的高热已经退下。   殷无昼摸了摸盛夏的额头,确定人退烧,但还是不放心,将盛夏揽在怀中,待盛夏的呼吸均匀,脉搏正常了,才将盛夏放躺在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进了空间。   殷无昼方才一进空间,便听到空间窗户那边传来灵谷惊恐至极的嘶叫声。   他马上快步赶到了窗户那边。   空间外,就见灵谷被绑在一家狗肉馆门前。   此刻一名屠夫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屠刀,冲着灵谷走来。   原来灵谷趁着季宇堂去城外大营,用牙齿将窗户咬出一个窟窿,逃了出去。   然,就在他去找盛夏的路上,却被狗贩子盯上了。   那狗贩子将灵谷误认为是一只大白狗,遂将灵谷掳走,又卖进了一家狗肉馆。   这会屠夫正要将灵谷杀了,开膛破肚,做成菜品,给顾客吃。   灵谷被吓的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用尽力气“滋滋”嗷嗷叫着。   想让屠夫听出来他是一只狐狸,不是狗。   “哟?你听这它的叫声不对劲丨”屠夫朝身边的狗肉馆老板说道:“怎么像狐狸的叫声?”   说着,屠夫凑过来,在灵谷的毛上细细嗅了嗅,睁大眼睛惊道:“它身上居然没有狗腥味,隐带着骚味,老板这是一只狐狸呀!”   就见老板忙做了一个禁语的手势,左右环顾一圈,见没有人,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已经花了钱买下它了,里面还有客人等着吃它呢,就糊弄一次吧,到时让厨房多放些佐料,压掉它身上的骚味。”   灵谷将狗肉馆老板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晤晤晤,黑心商家。   屠夫也只是个打工的,遂听着老板的话,提着屠刀就冲灵谷脖子抹来。   陡然,一道的红光泛起,刺的屠夫和狗肉馆老板眼睛一闭,待红光隐去,他二人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绑在架子上的那只狐狸不见了。   灵谷被殷无昼救回了空间。   此刻,灵谷幸福甜蜜的窝在殷无昼怀里,美滋滋的道:“谢谢主人救命之恩。”   却不成想,刚抱着他进入空间的殷无昼一口血箭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抱着他昏倒在地上。   “主人,主人,您这是怎么了?”灵谷焦急的喊道,殷无昼即便昏倒在了地上,也是将怀中的灵谷护的周全,没有摔到灵谷。   “主人,您醒一醒啊?”此刻,灵谷用两只小前爪轻轻拍着殷无昼苍白若纸的脸颊。   可是人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静的让灵狐恐惧。   灵谷无助的“晤晤”哭了起来,“主人不要吓灵谷啊!”   他趴在殷无昼身上哭了一会后,抬起头来,“我去找盛夏。”   说着,灵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去了空间的门前。   季驰野在军机处处理政务,季宇堂在外间翻看着史书,等他。   毕竟里面的大臣不少,他不能让两个人暗地较量的事情,就此传出去。   季驰野不是季十四,他与季十四斗了这么多年只是在斗气,而与季驰野是斗命,他不能给季驰野丝毫机会成功了。   此刻有官员恭敬的送上来一杯茶水给季宇堂。   季宇堂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是上好的铁观音。   他波光轻转,想起了这上好的铁观音是两个月前江南进贡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三盒,一盒皇上赐给了皇贵妃,两盒当时留在了手中,此刻在季驰野处理政务的军机处暍到了。   思及支持,季宇堂淡淡的笑了声,他是故意吩咐官员沏了这杯铁观音给他,在告知他,这盒铁观音是皇上赐给他的,仅仅三盒铁观音,众多皇子中,皇上只赐给他,是何其的看重他。   “让九皇叔久等了。”季驰野走了过来,客气道:“驰野这厢向九皇叔赔不是了。”   大臣们随着季驰野从办公的里间走了出来,看到了季驰野对季宇堂恭敬守礼的一幕,纷纷露出赞许的目光。   季宇堂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含温润之色,“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   二人说话间,大臣们已经行出了办公大厅,随之二人的面色均是变得冷厉,针锋相对起来。   此刻,季驰野眼底流动凉薄之色,射出骇人的精芒,“明人不说暗话,九皇叔说来意吧。”   季宇堂冷冷一笑,“你我都不配这“明人”二字,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   闻听季宇堂的话,季驰野神色晦暗阴霾了起来,似是猜到了什么。   季宇堂眼含冷笑,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先皇的皇子,却是皇上的皇子,到底都是季家皇室的血脉,而你......”季宇堂故意顿了一下,“却是你娘与宫中一名乐师的私生子......”“够了。”季驰野打断了季宇堂的话,他眼底猩红,“说话,可要有证据的。”   几日前在餐桌上盛夏无心的那一袭话,却让二人纷纷怀疑起了对方的身世,并且都派出最有能力的心腹,去查探起了对方。   最后都将对方的真实身份查了出来。   而一向缜密的季驰野,已经考虑到自己在查季宇堂的同时,季宇堂很可能也在查探他。   遂为了保险起见,他去见了那名他一直都不想见的乐师。   季驰野见过那名乐师,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之后,乐师便自缢了。   此刻,季宇堂说道:“季驰野你在皇族中,摸爬滚打了多年,还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吗,只要我将你的身世散布出去,无论有没有证据,皇上都要与你离心的,定然是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你了。”   季驰野薄唇紧抿,脸色难看至极。   季宇堂暍了一口茶水,“皇上又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你母妃是舞姬出身,与乐师本就来往密切,皇上一定想无风不起浪,所以你的境遇会很危险。非但无法竞争太子,连命都保不住。”   “虽然你是皇上的皇子,但却一直在加害其他皇子。”季驰野微眯眼眸,冷肃道:“刚刚失踪的十一皇子,无疑就是你加害的。”   季驰野顿了顿又道:“盛夏与你关系忽然恶化,应该就是看到了你杀十一皇子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你心悦上了他,怕是他也会被你杀了。”   季宇堂眸色暗淡,他已经对他下了杀手。   他开始忧心起盛夏的病情来。   面前的季驰野继续说着,“你在心中恨着皇上,你母妃更是痛恨皇上抛弃你们母子二人,迎娶了她的妹妹,所以你们一直都在报仇。” 第八十章   季驰野挑起桃花眼。   “本王若是像方才你对本王说的那般,将这些事情好生的剖析一番,散播出去,无风不起浪,皇上又多疑,你说他是要如何对待你们母子?是不计较这妆大丑闻,认下你是他的皇子,让全国人都知晓他的九皇弟,居然是他的儿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你母妃,杀了他所有的儿子......”“不要再说了。”季宇堂打断了季驰野的话,“我们的身世,算是两厢扯平了。”   谁也不将对方的身世捅出去,打了平手。   “好,权当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世。”季驰野赞同道。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季宇堂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要走,却听季驰野道:“听说他病了!”   季宇堂停住步伐,沉默了几息后,沉重的说道:“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言毕,提步离开。   季驰野坐在了椅子上,静默不语,隔了会,他抬手摸去心口,呢喃说道:“他都快死了,我这里却没感觉,丝毫都不为难受!”   暄闹的街市上,季湛宵一身煞气的提着长剑,进了一家狗肉馆中。   一进狗肉馆中,餐桌上传来的肉香便叫季湛宵一阵作恶,他大步奔进了厨房,锋利的尖剑抵在了厨师的脖颈上,杀气腾腾的道:“方才被卖进这里的那只白色的......”“在那里。”季湛宵的话还没说完,厨师便惊慌失措的的指向地上的一个大盆子,“刚扒完皮。”   “啪嗒”一声,季湛宵手中的长剑落地,他望着地上盆中血糊糊的小尸体,眼泪缓缓漫了出来,旋即狠狠的道:“本王要杀了害你的所有人,啊......”季湛宵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咆哮了起来。   转瞬拾起地上的长剑,决定先将这里的厨师、屠夫、老板都开膛破肚了,然后再将那些将灵谷当成狗,偷了的狗贩子杀了,不,是将城中偷狗的狗贩子都要杀尽了。   “王爷,饶命,那只狐狸已经跑了。”店老板进来忙道,他刚刚从守在门外的侍卫口中得知季湛宵是来找一条白色的狐狸的。   而厨师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遂误以为季湛宵是来找刚刚剥了皮的那条大白狗的。   那条大白狗是灵谷被殷无昼救走之后,老板又忙花了高价钱买来的。   “什么?”季湛宵一愣,怕狗肉馆老板欺骗他,一剑废了狗肉馆老板的一只手,“胆敢欺骗本王,便杀了你。”   老板抱着被挑了手筋的手,被痛的汗如雨下,身体瑟瑟发抖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草民不敢欺瞒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可以找专业人事鉴定盆中的到底是不是狐狸的尸体。”他忙又道:“那只狐狸在一道刺目的红光后,就没了。”   季湛宵蹙拢眉宇,似在分析着什么。   隔了一会,他道:“若是本王找不回他,你们仍旧得死。言毕,季湛宵快步出了狗肉馆,翻身上了马,疾驰而走。   为了找盛夏,灵谷再次从空间出来可是他出来后,便瞧见盛夏在床榻上昏睡,貌似是生病了。   他叫了盛夏半晌,都没有见将盛夏叫醒来。   此刻,灵谷弱小无助的窝在盛夏的身边,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团,等着盛夏醒来。   “这是在哪里?”灵狐一双狐狸眼茫然的打量着的卧室,确定这里不是国公府盛夏的卧室。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谷想起了空间中还在昏迷中的殷无昼,又抬头看了看昏睡中的盛夏。   眼泪再也止不住“鸣鸣鸣”哭了起来,“我不想离开你们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灵谷边无助茫然的哭着,边将身体往盛夏身上靠着,寻求着依靠。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陡然推开,行进一人来。   灵谷一身狐狸毛顷刻都炸了起来,被吓的直往盛夏被窝里钻。   季湛宵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正往被窝里钻的灵谷扯进了怀中,紧紧搂住。   灵谷早早便被季湛宵吓怂了胆子,也不敢去挣扎。两只耳朵软趴趴的贴在脑袋上,缩着身体。   隔了会,季湛宵欣喜若狂的心情慢慢淡去后,迎来的便是愤怒气郁。   他红了眼眶,泄愤般的伸出手,硬生生的拔掉了灵谷的两根胡须。   灵谷被疼的“滋滋”直叫。   季湛宵声音阴沉道:“胆敢有下次,就......”“你别再欺负一只弱小的狐狸了。”季宇堂走了进来,斥责道:“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愔小动物吗,怎么会变成了现下这个样子了!”   季湛宵并未认为自己错,“是他不听从本王的话,所以必须要惩罚,驯服他。”   季宇堂叹了口气,没有心情与季湛宵磨牙,他来到盛夏的床边,“嗯?”   “他脸色好了不少。”   季宇堂忙伸出手,摸去盛夏的额头,兴奋欣喜道:“居然退热了!”   忙吩咐小厮去找大夫来。   为了盛夏有事情大夫能及时赶来,遂这几日季宇堂一直留着几位大夫在府邸中当班。   遂不消片刻,大夫便提着药箱来为盛夏诊治。   大夫认真的盛夏把完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但马上笑着对季宇堂祝贺道:“小公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这是九王爷的真心感动了上天,所以让小公子不治自愈了。”   “屁话,上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感动!”季湛宵是丝毫都不相信大夫拍马屁的话。   若是上天轻易就可以被感动,为什么自己对怀里的狐狸这般好,他还没有心悦上自己。   一旁季宇堂也不相信大夫的话,吩咐小厮带着大夫去账房结了这几日的诊费。   这种会拍马屁的大夫,他着实不喜看到。   大夫走后,季宇堂看向季湛宵,苦口婆心道:“心悦一个人,不是强制,逼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他过的快乐,才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季湛宵是油盐不进,捏着怀里灵谷的耳朵来回扯着,“那也总比你好,直接将人杀了,丢进枯井中。”一针见血,专门戳人痛楚,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宇堂,“送客。”   “好似本王愿意来你这里似的。”季宇堂紧紧抱着怀里蔫巴巴的灵谷,“若不是......”—声“皇上驾到。”打断了季湛宵的话。   季宇堂皱起了眉头,他来这里做什么?   季宇堂不动,不想去迎接。   季湛宵无奈,“鸡蛋碰石头。”   言毕,抱着灵谷推门去迎接。   季宇堂眼眸轻敛,看了盛夏几息后,知道自己鸡蛋碰不过石头。遂也出了房间。   季湛宵和季宇堂来到皇上面前,施了礼。   皇上目光被季湛宵怀里的狐狸吸引了去,“湛宵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大白狗?”   灵谷凶巴巴的盯着皇上,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与此同时,季湛宵一只大声拍上了灵谷的额头,提醒他这种眼神不是一只长毛的动物该有的。   灵狐被拍的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毛中。   “刚养不久的。”季湛宵回答。   皇上又问道:“怎么不瞧见侧王妃?”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带在身边了丨“生病了。”季湛宵已经被问的不耐烦,“染了风寒,需要在家中休息。”   皇上“哦”了一声,看向季宇堂,神色严肃了起来,“最近朝中都是你的流言蜚语。”   什么叔侄抢一个男子。   九皇叔贪婪美色,霸占了人妻等等。   “皇兄是知道我从来不上朝,所以不知道。”季宇堂道。   皇上脸色黑了黑,“朕就是来告知你的,一会将人送回去。”   季宇堂沉默不吱声。   他不送。   皇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无奈的“嗨”的一声道:“你是皇叔,是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别再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我又不是一天不成熟了,皇兄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何故忽然让我改。”季宇堂满眼嘲讽道:“若是嫌弃我这个皇叔丢脸,就下一道圣旨,处死我算了。”   “你......”皇上被气的语塞,一拂袖,转身离开。   季湛宵望着眼角隐隐泛红的季宇堂,“何必呢!”   言毕,抱着怀里装死的灵谷,也离开了。   姜氏从暗处行了出来,眸色阴鸷的望着皇上离开的方向。   “看到了吗,就这凉薄负心之人。”   “你看他现下如此跋扈,就是因为他自负的认为自己儿子多,无需担忧季家皇族不缺继承他皇位的子嗣,所以这么些年来,他更是从不来不考虑一下你会不会是他的儿子,他不缺你。”   “母妃,宇堂会报仇的。”季宇堂的手骨攥着咯咯作响。   没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将自己的父皇唤做皇兄是有多痛苦,多可笑。   “把他的所有皇子杀尽。”姜氏眼中流动着细碎的扭曲,“为母要看着皇贵妃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痛苦至极。”   季宇堂望向自己的母亲,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姨娘是一个好人,当年犯下最大错误的人是皇上。   而不是皇贵妃。   他更不想杀季十四。   “咳咳咳......”卧室内传来盛夏一连串的咳嗽声。 第八十一章   “他已经无事了,明日必须将他送回去。”   说罢,姜氏离开。   季宇堂忙行去了卧室。   盛夏已经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大病初愈,人还是很虚弱,脸色极为苍白。   季宇堂忙倒了一杯水,给盛夏。   盛夏接过茶盏,暍下一口,润了润喉咙。   他转眸看去季宇堂,知道都是季宇堂在照顾他。   盛夏抿了抿唇瓣,隔了几息道:“谢谢你。”   季宇堂目光陡然一颤,眼底各种情绪交织,但终归心情是激动愉悦的。   此刻,盛夏又道:“让自己活的快乐些......别报仇了。”   盛夏犹豫一刻,还是说道:“不要去充当报仇的工具,那是上一辈的事情。”   盛夏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姜氏一直不顾及季宇堂的感受,利用他在报仇。   可是季宇堂自出声的那一刻起,便生不由已,他没的选择。   只能在上一辈留给他的痛苦中挣扎,成为牺牲者。   季宇堂不想盛夏为他费心,担忧,便转移了话题,他道:“灵谷来过。不过又被季十四抱走了。”   盛夏皱起眉头,之前他迷迷糊糊中,还真感觉到身边有毛绒绒的东西。   他一定很无助。   盛夏看了一眼窗外,“我躺了多长时间?”   季宇堂回到道:“差不多有三日了。”   “什么?”盛夏震惊不已,“我居然躺了这么长的时间啦!”   他忙看去空间的方向,昼昼定是担心坏了。   盛夏忽地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然,脚跟刚沾地,腿就一软,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季宇堂闪身过来搀扶住他,关切道:“你身体还太弱,需要卧床休养。”   盛夏哪里有心思卧床修养,“我在你这里待的时间太长,我得回国公府去。”   说完,盛夏从季宇堂怀里出来,准备要走。   “季驰野那般对你,你还回去做什么!”季宇堂忍不住说出口,“你心悦的人,他到底在不在乎你,任由在你如此遭罪?”   盛夏顿住脚步,他低下头,“你不懂,我的事情你不要再介入了,管好你自己。”   言毕,盛夏起步走了出去。   季宇堂眉宇紧蹙,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么,隔了会,他转身追了出去。   盛夏刚一迈出王府的大门,便看到了一个人。   此刻,就见季驰野慵懒的依靠在马上旁,挑起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正在笑睨着他,调侃道,“三日未见,瘦了一圈,是想本王想的吧!”   盛夏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火烧火燎的在疼。   但脸上的神色没有流露出他的心情。   他走近了季驰野,也调侃道:“被你打的,所以瘦了。”   季驰野伸手将盛夏拦腰抱起,不甚在意的道:“本王现下在众人眼中,可是头顶着一片草原了,你还要本王怎样!”   说着,将盛夏抱进了马车。   王府门口,季宇堂目睹这一切,望着马车驶走。   “他这般委曲求全的在季驰野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马车里,季驰野一直将盛夏搂在怀中,亲密着。   此刻,他感叹道:“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本王感觉自己是很了解的自己的,但遇到你之后,本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了。”   盛夏默默的听着他的说话,但心中却都是殷无昼。   季驰野继续说道:“本王知晓你已经是不洁之身后,认为自己会就此嫌弃你脏了,可是这几日本王对你更多的是气愤,不是嫌弃,尤其刚刚在见到你时,便特别热切的想抱着你,与你亲密,丝毫都不芥蒂你已经是不洁之身的事情。”   说完,季驰野吻上了盛夏的唇瓣,温柔的厮磨,啃吮。   一只手去解盛夏的腰带,准备在车中与盛夏交合。   然,却被盛夏把住了手,季驰野离开盛夏的唇瓣,波光轻转,望着盛夏,却什么也没有说。   “抱歉。”盛夏从季驰野怀里出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坐在了角落里。   “我都已经与他拜过堂了,是已婚的人,与你这样,就是对婚姻的不忠不贞,出轨的事情,我做不到。”   说完,盛夏垂下了头,抠着手指。   季驰野没再勉强盛夏,车内静一会,他开口道:“本王查到了你的一个秘密。”   “嗯?”盛夏抬头看向季驰野,“我还哪里有秘密啦?”   盛夏认为他所有的秘密,季驰野已经都知晓的差不过了。   也就是他并没有怕季驰野知道的秘密。   季驰野看出盛夏的心思,遂意味不明的一笑,朝盛夏说道:“这个秘密你的确不怕本王知晓,当你怕被那条蛇知晓的。”   盛夏不由看去了空间的方向,空间的门是紧闭着的。   见此,盛夏莫名盱了一口气。   旋即他看向季驰野,等着季驰野说出那个不能让殷无昼知道的秘密。   显然盛夏刚刚的那个小动作,被季驰野尽收在了眼底。   也确定了殷无昼并没有在看着他们,不知晓他们谈论的此事。   此刻,季驰野望去了盛夏的心口,一双桃花眼露出从未有过的羡慕之色。   他抬起手,摸去盛夏的心口,感受着一颗鲜活心脏的跳动,“你这里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什么?”盛夏愣了一刻,忙惊魂未定的摇了头,否认,“不是的,我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怎么会有那种罕见的心脏!”   盛夏听到“七窍玲珑心”这五个如雷贯耳的字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殷无昼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不断的在他脑海中萦绕徘徊起来。   这种心脏极为罕见,几万年来,只有虞五真拥有七窍玲珑心。   不,他不是虞五真转世,他的心脏很普通。   盛夏泌出一身的冷汗,极力否认着这件事情。   此刻,季驰野的话语,在心乱如麻的盛夏耳边响起,“拥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他的血液是与常人有异的。”   说着,季驰野拿出那把匕首,将盛夏指腹割破个小口,接到掌心几滴血,送到盛夏面前给他看,“你瞧,你的血液多漂亮,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   盛夏含着被季驰野割破的指头,呆呆的望着那泛着淡淡一层金色的血液,不知再想着什么。   季驰野挑眉一笑,继续道:“实不相瞒,本王一直在查你与那条蛇,便查到了这个秘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字一句道:“你便是当年制服那条蛇妖的五真散人转世。”   盛夏猝然抬眸看向季驰野,神色凝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驰野抬手又将盛夏揽进怀中,“本王一直好奇,那条蛇妖派你来到本王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盛夏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当年他被虞五真用锁妖链,困在了一个地方,无法出来,而那把可以打开锁妖链的钥匙,就在你身边的某个地方,我来你身边就是来找那把钥匙,助他脱困的。”   季驰野手指捻起盛夏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很有趣,”略顿“你们二人很有趣。当年用锁妖链困住他的人,现下却为他千辛万苦的找那把钥匙。”   说到此,季驰野饶有兴致的一笑,“这是造化弄人,还是老天故意在戏弄人呢?”   盛夏恶狠狠的剜了季驰野一眼。   季驰野全然不在意,此刻他眉宇轻挑,桃花眼中升起好奇之色,“倘若他知道你就是五真散人,他会是何种心情,又要如何对你呢?”   盛夏一把推开了季驰野,皱着眉头,“你还想威胁我什么?”   季驰野将下巴抵在盛夏的颈窝,嗅闻着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清甜的体香。   “嫁给本王,与本王成为有名有实的一对夫夫。”转瞬又道:“这不是威胁,这是在求婚。”   盛夏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不吱声。   季驰野叹道:“本王给你时间考虑,你若不想,本王也不逼你。”   盛夏盯向季驰野,旋即冷冷一笑,讽刺道:“我还有的选择吗?”   他不待季驰野说话,又道:“那把钥匙在你手中,我又找不到。”   季驰野哭笑不得,“原来你是在认为本王在用那把钥匙,逼着你嫁给本王吗?”   盛夏目光拳拳,“那不是这样,又是什么!”   季驰野摇了头,“本王可不知道那把钥匙在哪里!本王从不知晓自己身边有这般神奇的钥匙呢!”   盛夏急了,“放屁,钥匙就在你身边,你怎么会不知道!”   季驰野幽怨的嗔了盛夏一眼,“小夏不准说脏话。”他又提醒盛夏道:“可不要忘记了你可是五真散人,当年是你将那条蛇妖打败,锁起来的,你应该是最了解那把钥匙放到了哪里的人。”   一听到季驰野说自己是虞五真,盛夏就无比郁闷,他没好气的固执道:“我不是虞五真,他都投胎了,就说明我是全新的,不是他了。”   季驰野非要给盛夏添堵,盯着盛夏的心口看,“可你那里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盛夏被气的脸色通红,“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换心,把这颗你觉得好的心脏,给你。”   季驰野慵懒的靠在了车璧上,“可是本王无心给你换。” 第八十二章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国公府,盛夏从马上先跳了下来,没等季驰野自己回了卧室。   季驰野静静的望着那抹小身影消失在眼中,隔了回,他问向身旁的侍卫,“道长的师弟,何时能赶过来?”   季驰野已经找到了道长的师弟,暗卫将季驰野许给道长师弟的好处说了后,道长师弟便见钱眼开的随着暗卫朝着皇城赶来。   “回王爷的话,大概五六日便可以到了。”侍卫恭敬谦卑的说道。   “还要这么久!”季驰野抬手按上疼痛的胸口,轻叹一声,提步进了府邸,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季驰野胸口的疼痛越发的频繁,令他难以忍受,盼着早日治好。   盛夏回到了卧室后,并没有进入空间中去找殷无昼。   他害怕。   他不敢面对他。   他接受不得自己是虞五真转世的事情。   他更没法接受自己竟是昼昼一心要寻着报仇的那个仇人。   他该怎么办?   盛夏坐在床榻上,泪珠子一个劲的掉着。   他只想与昼昼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怎么他就成了昼昼的仇人了呢!   盛夏苦恼的将脸埋在手掌中“晤晤晤”失声痛哭了起来。   “盛夏?盛夏?”门外响起来“啪啪”的拍门声。   是灵谷的声音!盛夏一愣,忙下床去幵门。   “吱呀”一声,盛夏推幵门,见到灵谷时,不由一吓了一跳,他望着满身焦黑,带着烧伤的灵谷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偷了季湛宵身上的火折子,将他卧室烧了,趁机逃出来了。”灵谷一瘸一拐,忍着烧伤的疼痛钻进了门。   盛夏俯身将灵谷抱了起来,“我去为你处理一下伤口。”   “主人有危险,我们得马上去救他。”   “什么?”盛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问道:“方才你说什么?”   灵谷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主人为了救我,出了空间,触犯空间禁制,元神受损......”盛夏不等灵谷说完,便抱着灵谷急匆匆的冲进空间中,找殷无昼去了。   然,盛夏抱着灵谷进了空间,来到灵谷说的殷无昼吐血昏倒的地方,可这里却空空无人。   来不及多想,盛夏转身要去茅草屋找找。   人方一转身,便看到迎面走来的殷无昼。   盛夏目光闪烁,满是忧虑的扑进了殷无昼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人。   灵谷在二人中间要挤成了狐狸饼。   盛夏松了手,望着脸色苍白的殷无昼,“昼昼,你没事吧?”   看了一眼怀里的灵谷,“灵谷说你吐了血,还晕......”“无碍,已经好了。”殷无昼打断了盛夏的话,将他怀里的灵谷接了过来,抱入怀中,望着怀中的灵谷,“灵谷受伤不轻,本尊要为他处理一下伤口。”   言毕,人转身朝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盛夏跟在他身边,“昼昼真的没事了吗?”   盛夏不太相信殷无昼好了。   灵谷说的那么重,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   与此同时,殷无昼怀中的灵谷,也不相信他会如此快的就恢复了。当时主人伤的如此严重,几百年来,他从未见过主人那般虚弱过。   冲破禁制救他,是何其损害元神。   灵狐当时没有考虑到殷无昼救他的后果,但被季湛宵抓回去后,他左思右想,想明白殷无昼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他,若是元神受损过大,那就是寂灭。   灵谷并不知道殷无昼不只一次冲破禁制救他,还去救了盛夏。   盛夏也毫不知情,他的命是殷无昼救回来的。   二人更是不知道,殷无昼因为救他二人,非但元神受损严重,脚腕上的锁妖链因为殷无昼冲破禁制,而加倍的吞噬殷无昼的元神力量。   所以殷无昼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更是没有能力将灵谷和盛夏送走了。   殷无昼进了茅草屋后,便为灵谷处理身上的伤势。   盛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细细打量着殷无昼。   似是感觉到盛夏的目光,殷无昼转眸,与盛夏对视片刻,将目光移开,继续为灵谷处理伤口,“你无需担忧,本尊无事,已经恢复了。”略顿“灵谷逃跑了,季湛宵必然要向你来要人,你要......保护好自己,别是让他一冲动给误伤了。”   “谢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盛夏感觉殷无昼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明白。   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殷无昼。   殷无昼为灵谷处理完伤口之后,拿出一枚丹药,喂给了灵谷。   “这是营养身体,快速恢复身上伤势的丹药,还会助你快些幻化为人形。”   灵谷忙道:“主人服用了吗?”   盛夏也等着殷无昼的回答。   “服了。”殷无昼道,他服用这药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本尊想休息。”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和灵谷识趣的离开了茅草屋。   二出了茅草屋后,找一颗树下停住了脚步。   此刻盛夏蹲在树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火柴人,“灵谷你感觉到主子今日有些不对劲了吗?”灵谷趴在地上,甩着尾巴,闷闷的道:“主人很虚弱。”   盛夏画完了一个火柴人,又开始画起另一个火柴人,“不仅是身体虚弱,还有其它?”   灵谷学着盛夏,也在地上用爪子尖画火柴人,“主人对你......好像是不冷不热的。”抬起狐狸眼,瞧了盛夏一眼,“他对我很好哎!不会是......晤......你干什么扬我一嘴土啊!”   灵谷气呼呼的吐着口中的土沫,“......呸......呸呸......”感觉吐不干净,灵谷决定找水去漱漱口,然在走前大尾巴一扫,向着盛夏脸上卷了一蓬土,跑走了。   盛夏被弄的灰头土脸的,冲跑远的灵谷喊道:“算你溜得快,不然非把你和泥巴和在一起了!”   盛夏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起身望着远处的茅草屋片刻后,离开了空间。   盛夏出了空间后,殷无昼来到适才盛夏和灵谷坐在的树下,深邃漆黑的目光定在了地上,盛夏画的两个牵手的火柴人上,两个火柴人脑袋上分别写着一个“昼”字和“夏”字。   他眼神恍惚的看了半晌,转眸又看出灵谷画的火柴人。   灵谷只画一个火柴人,还给画了表情,横眉立目,冷酷暴戾的样子。   盛夏刚从空间中出来不久,他卧室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季湛宵一脸凶厉的行了进来。   盛夏望了一眼刚修好几天,就又被季湛宵破坏的房门,朝季湛宵气愤暍道:“你特么的有病吧!总上我这里发什么神经啊!”   “把灵谷交出来。”季湛宵盯着盛夏道。   “交你妈比。”盛夏骂道:“灵谷又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左右他的自由。”   季湛宵被气的额上筋络暴起,“别以为你是七王妃,本王就不能揍你。”   盛夏环着双臂嘲讽道:“我当然知道十四王爷没有不敢做的事,更是知道十四王爷谁都敢暴揍,连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人,都能下手去揍。”   “本王没有。”季湛宵不认为自己对灵谷动粗,“本王那是惩罚,驯服他。”转瞬又道:“本王若是对他动粗,就不是这样的了。”   不想再和盛夏磨牙,“将灵谷交出来,别逼本王。”   盛夏一扭头,意思再明了不过。   季湛宵定定的盯着盛夏瞅了几息后,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大病初愈的份上,本王非把你打个半死。”   言毕,他转身走出房间,迎面却遇到了快步赶来的季宇堂。   很显然季宇堂是得知他来找盛夏,怕盛夏吃亏,便赶了过来。   季湛宵寒着脸瞪了一眼季宇堂离开。   确定了盛夏安然无事后,季宇堂提着心终于放了下去。   暗道:季十四还算是个人。   季湛宵出了盛夏的房间后,直奔向季驰野的书房。   他推门进了书房后,一眼便看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个小瓶子的季驰野。   小瓶子是殷无昼给灵谷的那个,里面装着他的血。   季驰野已经猜到了季湛宵的来意。   季湛宵看了眼他手中的瓶子,“我要进去将那只可恨的狐狸抓出来。”   季驰野笑着纠正季湛宵的话,“是让十四弟‘又爱又恨’的狐狸。”   季湛宵没去反驳,也真就是这样,他来到季驰野面前,季驰野将手中的瓶子递给了他。季湛宵接过小瓶子,“你不想进去看一看你那个情敌长的什么样?”   季驰野莞尔一笑,“想,所以本王已经忍着恶心暍下一滴了。”   殷无昼的血液非但不会凝固,还冰冰凉凉,并未季驰野想象中的让他作呕。   季湛宵没有再说话,打开小瓶子要暍里面的血,但此刻季宇堂行了进来。   他静默不语的望着季湛宵手中装着血液的小瓶子。   见此,季驰野找来一个容器给了季湛宵。   季湛宵将小瓶中的血倒进容器中一滴,递给了季宇堂。   空间中。   灵谷趴在泉水旁,无聊的摇着尾巴。   摇着摇着尾巴,灵谷浑身皮肤开始痒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他用毛绒绒的爪子瘙了几下,也不解痒。   “我是不是太长时间不洗澡了,所有才浑身这么痒痒的!”   灵谷本来就是一只不爱洗澡的狐狸,被季湛宵捉了后,这位也不知道给灵谷洗个澡。   算算灵谷的确是有些时日没有洗澡了,一身毛发可是最爱藏污纳垢的了。   旋即“噗通”一声,灵谷跳进了身边的泉水中。   灵谷从泉水中冒出头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变回了人形。   灵谷伸出两只白皙如玉的小手,左看看,又看看,“哈哈哈,我还是喜欢做人。”   灵谷兴奋的在水中摇着大尾巴。   又是游泳,又是潜水的。   玩累了的灵谷坐在了岸边。   兴奋过后,灵谷皱起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   “主人为什么忽然对盛夏不冷不热的了?主人虽然对我很好,但不是交配的那种好。”   “所以没理由的,主人会忽然就对盛夏这个样子了。”   灵谷也看出盛夏心里难受,他不想看到盛夏难受,他只想看到殷无昼和盛夏幸福开心的在一起。灵谷想的入神,水面上忽然荡起一圈圈涟漪来。   灵谷收回神思,以为是水底的鱼儿调皮所致,便没有在意。   待水面上一圈圈涟漪渐渐平息,望着如镜面的水面时,可灵谷却陡然大惊失色,害怕了起来。此刻,泉水中竟然倒映出两个人影来。   灵谷蓦地回身,惊恐不已的望着眼前之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空间中只有盛夏一个人可以自由进出,灵谷想不明白季湛宵此刻为什么会能进入空间中。   而季湛宵望着灵谷的眸色渐深,充斥着欲望。   这种眼神灵谷还是可以看出他意思的。   灵谷幡然想起来,自个现下不但变回了人形,还光着身体坐在岸边。   “噗通”一声,灵谷惊慌失措的掉进了水中,不让季湛宵看他的身体。   同时也是想游到对岸逃跑,去通知殷无昼空间中进了坏人。   然,季湛宵岂会再给灵谷机会逃出他的手掌。   “噗通”一声,随之也跳了下去,飞速的泳到灵谷身边,长臂一捞,将灵谷禁锢在宽阔硬朗的怀中。   他望着灵谷的眼神赤裸又危险。   欲望蓬勃到蓄势待发。   如此便利的条件,他岂能再放过灵谷。   他要让灵谷彻彻底底的成为他的人。   遂,他急不可耐的扯掉了自己的衣裳。   灵谷知道他要做什么,遂拼了命的挣扎,“你松开我,我不与交配,我讨厌你......咕噜噜......咕噜噜......咕瞻瞻..”季湛宵这个暴戾的男人总是有一套制灵谷的方法。   灵谷不是鱼儿,他不能在水中憋太久,而季湛宵却将灵谷的脑袋按进了水中,故意呛他。   灵谷感觉自己肺子都要炸开了,在水中挣扎了一番,便没了力气,不再挣扎,头脑迷迷糊糊,好似马上要被淹死了一般。   感觉季湛宵真是要将他呛死了。   但季湛宵可不想灵谷死了,他只想占有驯服这只狐狸。   遂将灵谷耷拉的小脑袋从水中扯了出来,然后将灵谷软绵绵的身体转了过去,让灵谷背对着他。   灵谷刚刚被呛的昏沉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王八蛋,你别碰我,我恨死你了。”   季湛宵眼露厉色,冷冽如刀,“这辈子本王都要碰你,并且从此刻起就碰你,任由你恨吧!”   言毕,扯起灵谷后脑勺的头发,欺近他,像一头恶狼般的从身后闯进了灵谷,粗鲁野蛮的一入到底。”啊......疼死了......“与此同时,清澈的泉水中晕开淡淡的红色。   季湛宵是带着愤怒对灵谷的,所以每一次都狠狠的贯穿撕裂着。   灵谷被痛的像是痉挛了一般,在瑟瑟颤抖着。   二人身边的水花肆溅。   水面波光粼粼,一圈圈涟漪不断的泛起。   啪啪的水声打破了空间中的一贯恬适宁静。   季宇堂一进入空间后,便没有与季湛宵一起走了。   至于季驰野,他并没有进入空间,而是去了盛夏那里,算是为二人打掩护,但主要原因,他感觉现下他没有到要见空中那人的时候。   游戏要到最后才刺激。   此刻,季宇堂来到一座茅草屋前,门并没有关,屋内殷无昼正在闭目打坐调息。   殷无昼现在的身体极为虚弱,要靠大量时间的打坐调息修养。   季宇堂望着屋内打坐的男人,心中泛起丝丝情绪,他微微垂下眼眸,轻轻靠在了门板上。   怪不得盛夏会心悦他。   他无论是外在,还是身上的气韵,都是自己所不能及的。   季宇堂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转身想离幵。   他此次来的目的,就只是想看看盛夏深爱的那个人,并无恶意。   然,人抬步要走,却听身后之人道:“来了,就进来吧!”   季宇堂微微一愕,很是意外自己居然被屋内的人发现了。   方才他已经闭了气,屋内之人又再专神调息。   此刻,殷无昼睁开眼眸,望着门外的季宇堂。   殷无昼似是对季宇堂的闯入并未意外,已经猜到了什么。   季宇堂行进了屋内,礼貌性的朝殷无昼拱手,行了礼。   殷无昼微微点了头,回了季宇堂的礼,旋即他道:“本座给灵谷的血,是被你们掉了包。”   季宇堂已经从季湛宵那里了解到,他与季驰野掉包殷无昼给灵谷,那个装有血液的小瓶子的事情。   “是。”季宇堂如实回道:“季驰野也能进入空间来,但今日他并没有进来。”   说话间,季宇堂目光留意着殷无昼发髻上那支长簪,他见过那支簪子。   殷无昼目光则是看去了窗外,“希望季湛宵能学会怎么去心悦灵谷,而不是一味的去伤害!”   殷无昼自知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无法再照顾灵谷这只傻狐狸,更是没有能力将盛夏和灵谷送走了。   一旁季宇堂目光也看去了窗外,他也感觉灵谷很可怜,但是他爱莫能助。   殷无昼收回视线,落在季宇堂身上,“本尊知晓你心悦小九。”   殷无昼口中的小九,季宇堂自然知晓是盛夏。   “想办法将他从季驰野身边带走,去个没有危险的地方,你带着小九快乐的生活。”   殷无昼又道:“至于你娘的仇怨,你有没有想过,你再如何都是皇上的皇子,有你在,她瞧着你,恨意便会越大,心便会愈发的扭曲,所以你走了,她会渐渐冷静下来,皇贵妃是个好妹妹,她会开导她,所以你无需担忧,更无需有罪责感,你不是报仇的工具,你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   季宇堂静静的听完殷无昼将话说完,旋即他忍不住问道:“难道您不想与盛夏在一起了?”略顿,“盛夏那么爱你,他会很伤心。”   殷无昼沉默片刻,“我们此生无缘。”   殷无昼揉了揉眉心,“不要将你们都可以进到空间的事情,告知他。”   “尽快将他带离这里,离季驰野越远越好。”   一口腥甜涌上喉间,被殷无昼咽了下去。   季宇堂看出殷无昼当下极为虚弱,也不再打扰他,拱手对殷无昼道了一句“您放心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他”便转身离开了。   季宇堂方离开,殷无昼便昏了过去。   离开茅草屋后,季宇堂便去找季湛宵了。   他走了一会,终于在一处泉水旁看到了季湛宵。   不过,人马上背过了身去,避讳着。   此刻,就见岸边上,季湛宵将灵谷压在身下,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灵谷被他欺负的太狠,人已经不会挣扎,浑浑噩噩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   季宇堂虽然看不见季湛宵此时此刻做的事情,那一道道顶撞声,却极为的刺耳。   他眉宇紧敛,无奈至极道:“莫非你是就想用他这一次吗?”略顿“他的身体是有一定的承受力的,你不要像一头恶狼似的,丝毫不懂得怜香愔玉,将他吐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季宇堂的意思就是在提现季湛宵不要将人操.弄死了,只不过说的话很委婉,没有那么难听。   季宇堂轻“嗨”了一声,又道:“灵谷遇到你,真是他的不幸。”季湛宵似乎是将季宇堂的话,听了进去,遂从已经彻底昏过去的灵谷身上下来。   又将水中自己衣裳捞了上来,囫囵的穿好,“把你的外套脱下来,他没有穿衣裳。”   灵谷虽然昏了过去,但身体却一直在颤抖,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小团。   一看就是冷了。   但季湛宵的衣裳都湿透了,冰凉的,若是给灵谷穿上只会让他愈发的冷。   “看来你还比畜生强那么一些。”季宇堂猜到了季湛宵的用意,将外道脱了下来,扔给了季湛宵。   季湛宵接过外套,出奇的没有去怼季宇堂。   可能是自知理亏了,第一次尝到甜头的他,便欲罢不能的将狐狸弄的又哭又求饶,最后昏死了过去。   “我身上湿,你抱着他。”   “什么。”季宇堂转过身来,望着裹着他外套,躺在地上昏迷着的灵谷。   这只狐狸即便化形成人了后,个头在男人中也过去娇小,这会又被季十四折磨的小脸煞白,凌乱不堪的,瞧着及为可怜。 第八十四章   季宇堂气愤的横了季湛宵一眼,没再说话,来到灵谷近前,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气闷的转身就走。   季湛宵跟在他身后,“你见到那个人了?”   “嗯。”季宇堂道:“他人看着不错,就是......好似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势,一副命不久矣的虚弱模样。”转瞬又道:“他的脚腕上还锁着一条铁链。”   季湛宵蹙眉想了想,“盛夏在季驰野的身旁,应该就是为了帮助那个人吧。”   季宇堂微微顿了一下脚步,“你的意思是,他脚腕上铁链的钥匙,极有可能就是在季驰野的身上?”   “可是他现在让我将盛夏带离季驰野身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与盛夏好生相处。”   季湛宵道:“那看来他真是已经命不久矣了,在瞩托后事!”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他没有没对说关于灵谷......”“他说希望你能学会怎么去心悦灵谷,而不是一味的去伤害。”季宇堂打断了季湛宵的话道。   “他不听话,本王又能怎么半。”季湛宵气郁的将灵谷从季宇堂怀里抱了过去,从空间的窗口跳了出去。   “怎么就说不通了!”季宇堂叹了一气,也从窗户跳了出去。   季湛宵抱着灵谷直接走了。   季宇堂去了盛夏的卧室。   盛夏卧室的房门被季湛宵一脚踢坏了,还没有修好,遂他一眼就能看到房中的二人。   此刻,季驰野亲密的坐在盛夏的身边,一只手楼着他的腰。   盛夏皱着眉头,正在跟季驰野说话,“你好好想想,那把钥匙肯定就在你这里。”   季驰野开口方要说话,便瞟见了季宇堂,“九皇叔回来了,怎么样?”   这话盛夏听的迷糊,不懂其意,但季宇堂却心知肚明。   不过他不想盛夏知道,便转移了话题,“皇上已经有立太子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会立谁?”   季驰野收回了搂在盛夏腰间的手,起身来到季宇堂面前,“我们进书房去说。”   言毕,二人走出了卧室。   见二人走后,盛夏忙进了空间。   可盛夏刚进了空间,季驰野与季宇堂便从暗处行了出来。   季驰野望着空间的窗户,“你还想欺瞒他到何时?他迟早会知道。”   “不想欺瞒他,只是不想让他难受,我们欺骗了他。”季宇堂有些失神的望着空间的窗户。   季驰野讽刺的一笑,“可他终究会知道我们把他当作猴耍着玩。”   闻听季驰野的话,季宇堂蹙拢眉心望向季驰野,“你说话真难听。你与他相处这般长的时间了,就不曾对他动过真情,而是一味的在玩弄戏谑他?   季驰野不以为意,“本王叫他待在身边,就是为了找乐子的。”眼底流动着凉薄,“真情对本王来说一文不值,权利才是本王的真谛。”   “可你越是在乎的东西,却越得不到。”说罢,季宇堂一拂袖离开。   空间中异常的安静。   盛夏环顾了一圈,却不见灵谷,随后去了灵谷常在的一棵树下,可是也没见到灵谷,紧接着又去了他的窝里。   里面空空如也。   “咦?灵谷去哪里了呢?”盛夏转了转眼珠,“莫非是去昼昼那里了!”   可是昼昼并不喜欢灵谷在他身边晃悠啊!   想到此,盛夏眼中流动出失意之色,灵谷说的对,昼昼对他不像以往了,对灵谷很好。   盛夏眼睛红了红。   抬头望去茅草屋的方向。   盛夏自从知晓自己是虞无真转世后,便有些害怕面对殷无昼,但又想在殷无昼身边,人极为的矛盾。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要去见一见殷无昼。   盛夏虽然不知道殷无昼伤的那么重,但也一直担忧着殷无昼,毕竟殷无昼是他放到心尖上的人。   二人在他心中也已然是夫妻关系了。   盛夏止步在茅草屋前,悄悄的从门缝中看去屋内。   没有看到灵谷,他嘴角翘了翘,又看去躺在床榻上的殷无昼。   人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盛夏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搬来凳子到床边,然后坐了下来,双手拄着下巴,静静的望着殷无昼。盛夏望着殷无昼的眼中升起了心疼之色。   昼昼脸色一直不大好,这几日都瘦了。   若不是可以听到昼昼均匀的呼吸声,他都害怕......盛夏忙摇了摇头,在心中暗道,盛夏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昼昼可要长命百岁的,哦不,是长命千岁。   盛看了一会殷无昼,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可又怕将殷无昼惊醒,变伸出手指,在殷无昼脸上虚虚的摸着。   心满意足的望了半晌自己俊美的老攻后,盛夏起身走出了房间,想回去尽快将那把钥匙找出来,救殷无昼出空间。   至于灵谷,盛夏也没多想,因为他是去了哪个旮旯胡同里玩耍了,遂他没看见。   毕竟空间还是不小的。   季湛宵的王府中,灵谷从昏迷中醒来后,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了起来。   季湛宵如此做,是怕灵谷再次故意伤害自己的命门,而变回狐狸。   灵谷坐起了身体,却马上扯到身下撕裂般的疼痛。   季湛宵将灵谷祸害的不轻,他现下连下床走路都费劲。   灵谷掉了几滴眼泪后,便开始忧虑起来殷无昼,毕竟季湛宵可以进到空间中了。   “他会不会伤害主人?”   灵谷心里焦急的很,可是自己又是这个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被囚禁了起来,要如何去保护主人。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季湛宵行了进来。   灵谷是又害怕又愤怒。   人往床角中缩着身体,躲避着季湛宵。   毕竟季湛宵在泉水中,对灵谷造成的心里伤害不是一般的大。   灵谷的身下已经是伤痕累累。   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对主人......”“本王并没有伤害他。”季湛宵道。   “你没有去找主人的麻烦?”灵谷有些不相信。   季湛宵眼眸冷郁的盯向灵谷,“本王没有那么无聊。”   他居然将他想成是那种卑劣之徒。   灵谷被季湛宵散发出来的戾气,吓的缩了缩脖子。   但还是倔强的道:“你是人品极差的人,把主人给我的那瓶装有他血液的小瓶子掉了包。”   灵谷虽然是只笨狐狸,但不傻,有些事给他时间,他终归是能想明白的。   季湛宵冷冷一笑,讽刺道:“本王不掉包,难不成还让你暍下,让你逃的无影无踪!”   言毕,人噙着一声气郁离幵。   灵谷忙喊道:“哎,你绑住我的双手,我没法上茅房。”   刚走出门外的季湛宵脚步微微一顿,但人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灵谷改不了狐狸的习性,趴在了床榻上,摇着尾巴。   想着要如何逃出去,将季湛宵可以自由进入空间的事情,告知殷无昼。   他都被抓出来半晌了,盛夏那头却一直没个动静,遂他断定了盛夏是不知情的。   同时,灵谷与季湛宵,以及季家几个男人打交道这段时日,了解到这几个男人都非常狡猾。   趴了一会,灵谷忽然露出古怪的表情,旋即挪了挪身体,下一刻就见他刚趴过的位置,床褥被粘腻晕湿了一片。   灵谷忙坐了起来,看去自己身下的位置,那里也湿乎乎的。   “怎么这个时候赶上了发情期!”   他会不会......灵谷忙摇了头,“不会的。”   灵谷跳下了床榻,可腿一软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灵谷被摔的吃痛,倒在地上不想起来,他被季湛宵折腾的浑身都痛。   灵谷在地上趴了一会,房门被打开,季湛宵推门行了进来,将人抱到了床榻上。   原来他刚刚走了几步,就又折了回来,一直都在门外站着。   并且听到了灵谷自言自语的说了那两句话“怎么这个时候赶上了发情期”和“不会的。”   季湛宵目光在灵谷身上若有似无的打量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要上茅房。”灵谷使劲挣着手腕上绑的绳子。   季湛宵面无表情,“大号,还是小号?”   灵谷一愣,回道:“小号。”转瞬又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季湛宵没有回答他,转身去角落里拿出一个夜壶来,“这个是新的。”   说着,一只手去解灵谷的腰带,那意思是要在床榻上把灵谷小号。   灵谷忙扭动身体挣扎,“你走开,不用你,我自己来,你不要看我。”   季湛宵不耐烦了,“你还在避讳什么,你从里到外已经都实属本王的了。”   “晤晤晤......”灵谷哭了起来,“那不也是你强迫的吗,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的!”   灵谷将脸埋在床单里哭着。   季湛宵沉默了下来。   他望着灵谷瞅了一会后,道:“再如何你也是本王的人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只能任命。”略顿“本王是一定不会松绑你的,你若想解手,本王就帮你,若是你非要拒绝本王帮你,那你就尿在身上,到时仍旧还是本王为你清理。”   “你......”灵谷被气的语塞。   若是尿了裤子,更是麻烦,到底是斗不过季湛宵,他坐了起来,“你可以帮我弄,但不能再强迫我 第八十五章   灵谷是相当惧怕季湛宵强行与他合欢。   季湛宵虽然从灵谷身上尝到了甜头,但还是顾虑到灵谷的身体。   若是在短短时间内,承受第二次他如洪水猛兽的欲望,定是吃不消,得被折腾掉半条命下去。   “本王现下不会碰你。”   言毕,便去抱灵谷。   然,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床榻上那一片粘腻。   季湛宵轻轻蹙了一下眉头,没说话,将灵谷抱了起来,开始解他腰带。   灵谷真是憋了尿,很长的一泼。   灵谷不再尿了,季湛宵准备为他提裤子,却听灵谷忙道:“再等等。”   再等等?他要等什么?季湛萧脑中分析着灵谷的异态。   是要等他弄到他身体内的东西,都流出来吗?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单纯性的嫌弃他?   季湛湛感觉不是。   想了一会后,他目光微微一滞,似是理通了灵谷一系列的怪异。此刻,季湛宵垂眸,再次端详怀里骨架照比正常男人要小一些的狐狸。   可是......“尿好了。”灵谷道。   季湛宵收回神思,为灵谷提好裤子,系上了腰带。   旋即将灵谷放到了床榻上,意味不明的看了灵谷一眼后,提着夜壶行了出去。   灵谷老老实实的躺在床榻上,这两天他都不要想着逃跑了,腰酸腿疼的根本无法下床了。   刚刚灵谷一下床就险些没摔个跟头,让他认识到自己是只有多么弱鸡的狐狸。   灵狐本就是狐狸中的弱势群体,若不是殷无昼渡了他法力,助他化形成人,他早老死了。   灵谷就这样在屋内一连躺了两日,不过这两日人到是能吃能睡,特别爱吃酸的。   一次能吃掉一盘酸李子。   这两日季湛宵时常静静坐在那里,望着灵谷,不知在想着什么。   看着灵谷浑身都不自在,像个毛毛虫似的,直往被窝里拱,要把自己给藏起来,不给季湛宵看。   第三日时,季湛宵将猫在被窝里中睡的昏昏沉沉的灵谷,像个小孩子一般的抱了起来,行出了卧室。灵谷哈欠连天的揉着眼睛,“你抱我去哪里啊?”   “找了名好兽医,为你诊脉。”季湛宵回道。   灵谷揉眼睛的动作顿住,“我很好啊,没有生病。”一双狐狸眼染上嫌弃之色,“我现下是人,你干什么给我找了个兽医看病!”   季湛宵垂眸瞥了一眼灵谷,“这名兽医,医术了得,可不是好请的。”轻“哼”了一声,“连皇宫里的御医都没有他医术高明。”   灵谷不爱听季湛宵这话,“那为什么你们不请这个兽医看病,让他去当御医啊!”   “他是兽医,我们是人。”季湛宵强调。   灵谷一头黑线,缩在他怀里,不想再跟这个自负又听不懂的人话的大坏蛋言语了。   季湛宵抱着灵谷一走进客厅,灵谷便看到了一名白胡子老者,看模样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感。   季湛宵将灵谷放到了椅子上。   白胡老者目光在灵谷被绑住的手上停留片刻,抬眸看向季湛宵,“十四王爷,这位小狐狸公子的手被绑束着,老夫没法为他把脉。”   不待季湛宵说话,灵谷惊讶道:“他怎么知晓我是一只狐狸呀!”   季湛宵道:“本王对他说的。”言毕,又扯了扯灵谷露在外面的大尾巴,“兽医也可以从你的尾巴辨别出你是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忒笨了。   季湛宵为灵谷将手腕上绳子松开,但他不给灵谷丝毫机会,两只大手攥住了灵谷的小手,谨防他对自己用自残方法,恢复成狐狸身。   白胡老者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季湛宵,便开始为灵谷把脉。   灵谷仍旧不明白季湛宵为何要找大夫为他把脉,遂皱着眉头盯着白胡老者,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半盏茶的时间后,白胡老者收回了手。   季湛宵眉宇间破天荒的流露出紧张,等着白胡老者把脉的结果。   灵谷也盯他,等着白胡老者说他有没有病。   此刻,老者捋了捋胡子,沉昤一刻道:“孕上了。”   季湛宵立时喜上眉梢,又问了一句,“确定?”   灵谷刚刚没有听明白老者的话语,正好再听一遍。   “这是狐狸是隐性的雌雄双性,是有正常的孕育功能,十四王爷又怡巧在他发情期与其交配,所有他已经孕育上了十四王爷的孩子。”白胡老者细细讲解了一番后,又补充道:“不会错的。”   三天前季湛宵听了灵谷那两句自言自语的话,又发现床榻上那一小滩粘腻,和灵谷一系列的异常举动,让他猜测到了灵谷可能有孕育的功能。   为了确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他又找了许多江湖术士打探,翻看许多关于狐狸的古书籍。   最后确定了有一种狐狸叫做灵狐,外貌容易与狗弄混,此品种的狐狸都是雌雄双性,所以无论他是公的,还是母的,都是可以怀孕的,而灵谷就是这种狐狸。   这也是为什么灵谷在还没有化形成人之前,去问殷无昼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他可以按照殷无昼的喜好去幻化自己的性别。   若是灵谷幻化成女子,他的男性特征就会隐藏,可灵谷选择做了男子,那么女子特征便隐藏,不过一旦其中那个性别隐藏掉,就永远不会再变回来了。   季湛宵到是不用怕灵谷变回女子身,因为灵谷永远都不会变成女子身,一直都会是男儿身了。   尤其季湛宵在深入对灵谷这种狐狸的了解后,便派人去将隐居山中的一名得道兽医寻来。   毕竟灵谷是兽类化形,还是兽医适合他,也的确如此,普通的大夫是无法诊出灵谷已经孕育上的。   因为这名兽实则是一名修道之人,有修为在身,加之上又是兽医的身份,遂由他为灵谷诊脉再合适不过了。   但此刻灵谷却不干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拼命的在季湛宵怀中挣扎了起来。   “我不要为你这个大坏蛋下崽子,你开我......”灵谷情绪明显已经失控。   见此,季湛宵一记手刀便将灵谷给砍晕了过去。   白胡老者望着季湛宵怀中昏过去的灵谷,“这只狐狸体内器官发育的并不成熟,他能化形成人也是有人助他,所以他生产时极有可能难产,有生命危险。”   “那该怎么办?”季湛宵望着怀里的灵谷,忧虑焦急的问向白胡老者。   老者回道:“委实不让他生产,此刻终止孕育是最好的办法。”   季湛宵是非常期望灵谷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白胡老者看出季湛宵的心思,“饮食上控制吧,别让他腹中胎儿太大,他的孕育期是五十多日,切记不要让他发生早产的意外,这段时间,你一定不要他情绪波动太大。”   很明显灵谷是用生命在孕育。   季湛宵沉默了半晌后,道:“本王爱他,可他却厌烦本王,甚至恨着本王,或许......或许有了孩子后,他的心意就会改变些,孩子毕竟是他的,我也非常喜欢孩子,更喜欢他为本王生的孩子。一家三口应该是很温馨的。”   爱一个讨厌着自己的人,很累,但又无法放弃。   说完,季湛宵抱着灵谷回了卧室。   盛夏望着空间的门发呆。   昨日他去了空间,昼昼虽然没有休息,但对他却不冷不热,二人只说了几句话,还是都关于灵谷的事情。   昼昼说他让灵谷去空间后山中修炼,一段时间都不会出来了。   灵谷方才化形成人,体内有些器官还不够完善,需要精心修炼完善了。   盛夏叹了一口气,昼昼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好,可他始终都无法寻找到季驰野身边的那把钥匙。季驰野那里,好似也不像欺骗自己,真是不知那把钥匙在那里。   那把钥匙到底在哪里呢?   盛夏苦恼的揉着头发。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盛夏头也未回道:“进。”   季宇堂推门行了进来。   盛夏抬起头来,季宇堂见他眼角微红,关切道:“怎么了?”   盛夏摇了头,“没什么。”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吧。”   他对季宇堂的态度好了许多,“有什么事情吗?”   季宇堂望着盛夏失意的神色,“你是在为你与他之间难受吧?”   季宇堂口中的他是殷无昼,盛夏也很明白。   盛夏也不隐瞒季宇堂,点了点头,道:“他对我忽然变得不冷不热的。身体也非常的虚弱。”   季宇堂记得上次见殷无昼,看他的确很虚弱,当时他将盛夏托付给他,就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了。   “他身体一直都这般不好的吗?”季宇堂的问道。   “不是。”盛夏道:“他被囚进在一个地方,前几日灵谷遇到危险,他出去救了灵谷,他是不能出去的,他被下了禁制,那样极为损害身体。”   季宇堂很明白盛夏说殷无昼被囚进的地方就是空间,毕竟他现在是可以进出空间的。   同时听了盛夏的话,季宇堂不由想起上次与殷无昼见面,看到他脚腕上锁的铁链子。   还有......他头上的那支长簪?   季宇堂微微敛眉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脱口说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盛夏问道。 第八十六章   季宇堂定定望着盛夏几息后,又犹豫半晌,最后还是不忍欺骗盛夏,不想将让盛夏蒙在鼓里,“你上次生病,已经病危,我请了许多大夫,都说你活不过一日。”   盛夏在一旁听的认真。   “那日我在你床边看着你,无奈自己无能救不了你时,忽然有东西砸到了我的身上,我忙看去,是一支长簪,上边还绑着一个小纸包,我当时是要去捡的,但我母妃恰巧那时来,打断了此事,我又有急事,出门了,待我办完事回来时,便发现你已经莫名的脱离危险了。”   盛夏目光闪烁,似是猜到了什么,“是昼昼救了我,他见你走了,没法救我,便冲破禁制,出来救了我,可我却一直不知道。”   盛夏倏地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季宇堂,“我去一个你看不到的空间去找他。”言毕,一转身消失了在了季宇堂的面前。   季宇堂对盛夏的好,到底是感化了盛夏对他的气愤,不去隐瞒空间的事情。   然,盛夏却不知道季宇堂非但已经知道了空间的事情,还可以自由进出空间。   只不过盛夏是从空间的门进入空间,季宇堂看不到,却能看到空间的窗户,从空间的窗户进入。   季宇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会,随即起身也进了空间。   他思前想后,决定让盛夏知道空间中他与季十四,季驰野都可以进去的事情。   盛夏进了空间后,一口气跑到茅草屋前,进了屋里,却正巧撞见殷无昼吐出一口血。   “昼昼!”盛夏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忙拿出帕子为殷无昼擦拭嘴角的血渍,声音噙着浓浓的哭腔说道:“为什么不告知我,你出了空间救我的事情啊!你对我那么好,却不让我知道。”   殷无昼推开盛夏为他擦拭嘴角的手,面色沉静,声音冷清淡漠,“上次你的病危,是因为你与本尊合欢后,留下你体内的蛇毒导致,本尊救你,只是不想你因为本尊而死。”   盛夏眼中含着泪光,望着眼前对自己冰冰冷冷的男人。   “我不管昼昼怎么想,我就是爱昼昼。”   说着,盛夏伸手要去搂殷无昼,却被他冷硬的一把推倒在地上。   “哎呀!”盛夏被摔痛了,殷无昼却纹丝未动,冷冷的望着摔倒在地上的盛夏,“本尊已经不心悦你了,快滚。”   盛夏望着对自己一副绝情的男人,不停的摇着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虞五真你不要这般厚颜无耻。”殷无昼漆黑的眸子泛着幽幽冷光,逼视着盛夏,“你不要逼着本尊杀了你。”   殷无昼的这一句话像一道响雷劈在盛夏身上。   盛夏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最害怕是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殷无昼声音像寒冬腊月的冰雪,“本尊念在你与本尊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份上,放过你这条命,还不快滚。”   “我是盛夏,就只是盛夏,爱着昼昼的盛夏。”盛夏起身,哭着吻上了殷无昼冰凉的唇瓣。   殷无昼手骨攥的“咯咯”作响,一掌击在了盛夏的肩头,猛然一口血箭从盛夏口中喷出,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然,这次人却一声不吭,只是望着殷无昼,像是看不够一般的舍不得移开眼。   与此同时,季宇堂快步进了房间,满目心疼之色的要去搀扶盛夏,却被盛夏拒绝。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季宇堂看了殷无昼一眼,忙去搀扶盛夏摇摇欲坠的身体。   殷无昼望着地上的血液,眼中落下了一滴冰凉。   盛夏出了茅草屋,去了第一次与殷无昼见面的那块大青石上静静的坐着。   他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回忆着他与殷无昼相处的点点滴滴。   季宇堂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他。   良久后,盛夏开了口,“不只你一个人可以进到这个空间来吧!”他转头看向季宇堂,淡淡一笑,“我和灵谷好蠢好蠢,被你们糊弄的团团转。又都很无能,什么都做不好,连一个小瓶子都能被掉包。”   盛夏想起了那日他还问季驰野出去做什么了,那日季驰野不就是去将小瓶子换了一个,给季湛宵去掉包吗!   季宇堂将盛夏揽在怀里,“跟我走吧,我会好生对你,绝对不会负你。”   “我只想照顾你,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到时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没有难受。”盛夏在季宇堂怀中喃喃道:“我就是担忧昼昼。”   盛夏从季宇堂怀里出来,“那把可以打开昼昼脚腕上玄铁链的钥匙,就在季驰野身边,我一定要找到那把钥匙的。”   “这也是转世前我,欠下昼昼的。”   随后盛夏将他与殷无昼的事情,都讲给了季宇堂听,希望季宇堂不要再阻止他。   讲完,盛夏向着空间的门走去,要去找季驰野,想尽快找到那把钥匙,救殷无昼出来。   客厅中,季驰野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一名道士。   “本王这次请道长来的用意,想必道长已经知道了,可对本王答谢的钱两满意?”   闻听季驰野的话,道士眉眼含着奸邪的笑意,忙道:“满意,非常满意,老夫感谢七王爷如此抬爱。”   此人就是德高望重道士那心术不正的师弟。   随后季驰野向他讲述了一番这些年他胸口疼的异症。   道士有法术在身,他来到季驰野近前,用道法为季驰野把了脉,但却没有看出季驰野患的是什么病症。季驰野将当年道士师兄也为他诊过病的事情,也告知了他。   但显然其师兄是诊出了季驰野异症所在,只是不想说。   道长沉思片刻,拿出了一件道观中的宝物一一天眼开。   经过季驰野刚刚的一番讲述,让他得知当年其师兄就是用天眼开为季驰野诊查出异症的。   天眼开一共两块,一块他师父给了师兄,一块放在道观中,做降妖除魔用,却被他偷了出来。   天眼开的形状如同一块透明的琉璃,但可以透过天眼开看出任何事物的本体,以及本体存在的异样问题,这是任何宝物都不可能匹敌的。   当然,季驰野对他手中的天眼开并不陌生,几年前,道士师兄也曾拿出这个为他诊查过异症。   此刻,就见道士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天眼开,旋即他透过天眼开看去季驰野的胸口。   “嗯?怎么会是这样!”道士愕然。   “怎么了?”季驰野蹙眉忙问道。   “我在看看。”道士似是不敢相信,又透过天眼开看去季驰野胸口,马上又退后两步,透过天眼开看去季驰野整个人。   确定了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后,道士放下天眼开,看向季驰野,仍旧难掩震惊之色,“七王爷的本体原来是一把钥匙!”   “什么!”季驰野也被震愕住。   下一刻就见的季驰野的话音未,“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盛夏冲了进来,将道士手中的天眼开一把抢了过去,透过天眼开看去了季驰野。   道士要将盛夏手中的天眼开夺回来,却被季宇堂阻止。   原来二人一直在屋外听着二人的对话。   “啪嗒”一声,盛夏手中的天眼开落地,眼中各种情绪交织,他望着季驰野,声音都跟着颤抖,“原来,原来......你就是那把钥匙。”   盛夏眼中热泪流淌了下来,喃喃,“昼昼终于有救了。”   “你居然把我的天眼开打碎了。”道士被气的声音都破了,“你赔我,你陪我天眼开。”   盛夏从恍惚中回神,看向道士,“抱歉。”说着,他俯下身去捡天眼幵,却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泛着一层淡淡金色的血液从指尖滴落下来。   道士望着盛夏手指上流出的血液,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居然是虞五真!他拥有着一个万年不遇的七窍玲珑心。”   说和,他看向眉宇深锁,难以接受自己是一把钥匙的季驰野。   “钥匙本无心,但因为你有人的躯体,所以产生了排斥,让你一直有心口疼痛的异症,这种异症虽然不能危机生命,至死,但却会随着你年龄的增长,疼痛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疼。”   道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盛夏,“而异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无心所致,所有......晤晤晤......”季宇堂忙捂住了道士的嘴,阻止他说下去。   可是即便他捂住了道士的嘴,盛夏和季驰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季驰野目光从盛夏眼底看向他的胸口一一那颗七窍玲珑心所在的位置。   然后目光又落回到盛夏的眼眸上,桃花眼微挑,温柔的笑睨着盛夏,不言不语。   盛夏目光看向空间的方向,空间的门紧关着。   他目光收了回来,又看向季宇堂,泪水再次落了下来,他道:“季大哥求你,别阻止我。”   说着,他跪在了季宇堂的面前,“是我欠他的,必须要还。”   “你不欠他的。”季宇堂扑了过来,紧紧的拥住了盛夏,“你是盛夏,不是虞五真,你有说过的你不是虞五真。”   盛夏痛苦的依在季宇堂怀里。   “可是我爱他。”   “我甘愿为他付出。”   “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爱,并没有因为我是虞五真转世而改变,他对我这般,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不想拖累我,狠下心来要把我撵走了,他这样做时,是不知有多痛苦的。”   季宇堂这个旁观者又岂能看不出殷无昼的用意,就如同盛夏说的那般。 第八十八章 大结局(加更6700字大章)   季宇堂声泪俱下,“可我不想你去死。”   季驰野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个人跪在地上抱着痛哭。   一旁道士凑到他身边,耳语道:“七王爷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以照比常人多活上许多年。”   季驰野侧眸瞄向道士,“换心可有危险?”   “你放心,有我在,王爷定会安然无恙。”道士瞥了一眼盛夏,“危险的只有他,他会死。”   季驰野目光也盯去了盛夏,“本王不在乎,本王只在乎自己。”   说完,他凉薄的笑了。   季宇堂松开了盛夏,膝行到季驰野面前,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我求你,不要伤害盛夏,你若是要心,我有,用我的。我若死了,你也会少去很多麻烦。”   “你的心,太贱。”季驰野满目嘲讽。   季宇堂恨的皎破了唇瓣,威胁道:“你若是敢逼盛夏将心给你,我便将你的秘密公开出去,我不怕与你同归于尽,可你怕......嘶......”季宇堂后脖颈猛然一疼,旋即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季湛宵收了手,将昏过去的季宇堂扛在了肩上。   盛夏在一直静静的看着季湛宵进来,趁着季宇堂没有发现他,将人打晕了。   此刻有季湛宵护着季宇堂,季驰野不会杀人灭口,季宇堂也不会阻止他了。   季湛宵看了看季驰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道士,最后看去跪在地上泪痕满面的盛夏,“不要听信季驰野的话语,你若想离开他,本王现下就可以带你走。”冷厉的目光瞥了一眼季驰野,“他拦不住。”   盛夏摇了头,“谢谢你,我很好。”转瞬又道:“你对灵谷好些,他其实很好哄的,我希望灵谷过的好,当然也希望你二人都好。”   “他逃跑了,被兽医带跑的。”季湛宵不想让盛夏为灵谷担心,“那名兽医是个品行端正之人。”   盛夏舒了一口气,也明白过来季湛宵过来的原因了,他道:“灵谷没有来找我,你没去空间找找他?”   “他没去空间。”季湛宵道:“我去空间找了。”沉昤一刻,又道:“那个人,他昏着呢,我看到他脚腕上铁链在泛着红光,应该是在吸食他的生命力,怕是活不过几日了。”   盛夏垂下眼眸,掩盖住泪意,“你走吧。”   季湛宵对盛夏如今的处境也是无奈,“本王走了。”他停了停,又道:“找到灵谷之后,本王断不会再对他动粗了,会好生的待他。”更不会让他身处在危险当中,为他孕育。”   当时灵谷怀了季湛宵的崽子时,季湛宵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固执的想用孩子拴住灵谷。   待他冷静下了来后,便感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愚蠢,尤为是灵谷逃跑了后,他更是感觉他有多离不开灵谷,受不得灵谷有丝毫闪失。   决定不让灵谷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繁衍后代。   季湛宵说完,便扛着昏迷中的季宇堂走了出去。   此刻,屋内只有盛夏,季驰野和道士。   盛夏抬眸望向季驰野,“你别再欺骗我了,我求你,救救他,我把心给你,你要我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救救他,将困住他的玄铁链打幵。”   盛夏知道季驰野会担忧着什么,他起身到文案上抽出一张纸,写下一行字一一昼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请你不要伤害季驰野,是我欠你的,必须要还。   他将纸张递到季驰野面前,“请你一定要救他!”   季驰野接过纸张,却连看都没有看就收进了袖兜。   因为他不可能去愚蠢的救空间中的那个人,对自己构成丝毫威胁。   他朝着盛夏温柔的一笑,“你放心吧,本王不会食言的,本王......这么的喜欢你。”   “喜欢!”盛夏叹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旁道士恶狠狠的盯着盛夏,打破我的天眼开,一会挖你心的时候,我会慢慢的下刀,让你万分痛苦。   季驰野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是殷无昼的那把匕首,递给了道士,“这是一把宝物,算是替他赔偿你的天眼开了,”看了一面前盛夏,“给他一个痛快。”   季驰野岂能看不出道士的心思。   季驰野手中匕首的价值不照天眼幵低,道士立时阿谀奉承起来,“是,王爷,我一定将他的痛苦减少到最小。”   盛夏无动于衷,他的疼痛不是肉.体上。   “盛夏。”一只白狐进来。   是灵谷,他又变回了狐狸。   盛夏忙抱起灵谷,“你怎么变回狐狸了!”目光看去灵谷脖颈上的伤势。   灵谷眼露失意,“我不想做人了。”又忙道:“空间中季湛宵都可以进去了,一定还会有人能进去。”   说这话时,灵谷看了一眼季驰野,他已经猜到了季驰野也是可以进去的了。   可这些盛夏都已经知道了,盛夏朝灵谷微微一笑,“我很快就可以救主子出空间了。”   “什么!”灵谷一双狐狸眼灼亮,兴奋道:“你找到了那把钥匙了?”   盛夏点头,“嗯,找到了。”   拿出帕子,擦了擦灵谷脖颈上的血迹,认真说道:“你若是不想见季十四,就不要再进空间了,主子不会有事。”又道:“你这脖颈上的伤口得找个大夫处理一下。”   “我可以为他处理。”一旁道士开口,这么一个开了灵智的狐狸炼出的丹药,食用了修为定是突飞猛进,即便自己不吃,也能卖个可观的价钱。   闻听的道士的话,盛夏瞪了道士一眼。   盛夏虽然不知道道士的心中所想,但却猜到道士对灵谷用心不良。   灵谷也对的道士充满敌意,心术不正的人,灵谷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兽医伯伯在大门外等着我,他可以为我处理伤口,他还可以保护我。”   “他能保护你?”盛夏总怕灵谷被坏人欺骗。   “他叫广灵散人。”灵谷道:“是个大善人。”   不待盛夏说话,道士惊道:“你居然与广灵散人在一起。”这个人他可惹不起。   盛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对其丝毫都不理解,但季驰野听过,他道:“广灵散人是修习道法的,从善。”   原来如此,盛夏摸了摸灵谷的耳朵,“那就让他保护你了,你先跟着他走吧,主子好了自然会去找你,他可以用法力找寻到你。”   灵谷依依不舍,但又害被季湛宵捉到,眼圈中含满泪水,“那我走了,到时你和主人一定要去找我呀,我等你们啊!”   盛夏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嗯。”催促灵谷道:“快走啦,一会季十四就找来了。”   灵谷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盛夏已经蒙上一层厚厚泪水的眼中,旋即他回身,静静的看了季驰野片刻,道:“开始吧。”   开始吧,我把心给你。   秋风萧瑟,秋意凉凉。   季驰野捂着心口,感受着一下一下鲜活的心跳。   然,他那一双桃花眼却布满了血丝,消逝了往音的光华,被悔恨痛楚占满。   无心时,不知情爱为何物。   不断的去伤害那个最重要的人,直到他死在了他的手中,换上了他的一颗心,当那一刻鲜活的心脏在他胸腔中有了第一次跳动时。   他方才恍然知晓,他已经不知在何时深深的爱上了他,只是他无心,体会不到自己对他的爱意。   “啊......”季驰野悲戾的咆哮。   “为什么有心之后会如此难受!”   “盛夏,本王爱你,不想你死啊!”   可是一切都晚了,他连盛夏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盛夏撑着最后一口气,放火烧了自己的房间,让自己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季驰野跪在了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卧室前放声痛哭着。   身后响起脚步声,季宇堂站在了他身边。   “我已经将你的身世告知了皇上,你房间锦盒中的那块玉,我已经派人盗走,也给了皇上,那块玉佩是乐师给你母妃的定情信物,是当年乐师的随身物品,有许多人都见过的,你已经死路一条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字一句道:“你的权利梦破碎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杀你。”   季宇堂忽然放声而笑了起来,“看吧,你越在乎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像手中的沙子,你越是攥的紧,流的就越快,握不住的。”   季驰野站了起来,转身朝季宇堂道,“你又何尝不是呢,”说着,季驰野抬起手,摊开在他面前,“我们到头来都是两手空空。”   说罢,季驰野进入了空间。   季宇堂也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茅草屋前,推门行了进去。   季驰野望着床榻上处在深度昏迷中的殷无昼,脑中浮现了盛夏嬉笑的面容。   “我想,我一开始真心对他,阿护着他......爱着他,这个人就没有机会了。”   说着,季驰野上前,伸出手在殷无昼脚腕上的锁妖链上点了一下。   下一刻就听“咔嚓”一道响声传来,殷无昼脚腕上的锁妖链被打开。   没有锁妖链吞噬他的元神力量,殷无昼便醒了过来,但人却依然很虚弱,脸色苍白,唇瓣几近透明。他望着床榻旁的二人,坐了起来,“小九呢?”又道:“盛夏,本尊的夫人,在哪里?”   说话间,他将锁妖链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季宇堂只是看了季驰野一眼,却并未吱声。   他已经感受到了,季驰野自从用了盛夏的心后,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主动来救这个人。   所以已经无需他说什么了。   屋内静寂了片刻后,季驰野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盛夏为了救你,把心给了我,而我就是你们寻找的那般钥匙,一把无心的钥匙,却霸占了盛夏的心......”季驰野无法说下去,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淌了下来,“杀了我吧。”   殷无昼一把捏住季驰野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季驰野无法呼吸,很快便会窒息而死。   然,季驰野却丝毫都不挣扎,任甶着殷无昼捏死他。   正在此时,一件东西从他袖管中掉落,身旁的季宇堂俯身捡了起来,看去。   是盛夏写给殷无昼,阻止他杀季驰野的信函。   “这是盛夏给你的。”季宇堂递给了殷无昼。   殷无昼一把甩开了手上的季驰野,接过纸张,看去上面的内容一一昼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请你不要伤害季驰野,是我欠你的,必须要还。   他握着纸张的手颤抖,“本尊不要你还,你怎么如此傻,本尊从未恨过你......”“他知道。”季宇堂道:“他是太痴情了。”   “他知道你如此做只是想让他离幵你身边,他知道你对他的爱从未变过的。你心中的爱感化了那份恨,这让盛夏感动至极。他那么爱你,岂会看着你寂灭,永远消失。”   “小九,今生是本尊负了你。”殷无昼紧紧攥着手中的锁妖链,眼眸赤红的望着倒在地上大口换气的季驰野,“本尊依着小九,留你一条活命。”   殷无昼叹息一声,“本尊等小九这一世。”   一旁季宇堂微微一蹙眉,不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何意。   殷无昼起身,走出茅草屋,纵身一跃,飞入长空,离开了这个囚禁他三百多年的灵域空间。   季宇堂望着殷无昼离开后,垂眸看了一眼颓废在地上的季驰野,什么也没说,提步离开了空间。   空间中鸟语花香,却没了那只长的像狗的大白狐狸,穿梭在花丛中,傻乎乎的捉蝴蝶玩耍。   也没了那个叫盛夏的顽劣少年与狐狸打仗了。   那块大青石上再看不到那位伟岸的男人坐在上面,宠溺的望着他的心悦之人。   就只剩下不属于这个空间的季驰野,他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呆呆的倚靠在一棵树下,好似在等着一个人归来。   日月更替,四季轮回。   转眼已经过了多个年头。   季家皇室,当年七王子无故失踪,九皇叔云游四海,多年不见人影,其母放下一切仇恨,出家为尼。   皇帝病死,由十二皇子继位。   至于十四皇子,这些年一直疯狂的找寻着他离家出走的侧王妃。   这日,季湛宵拿着广灵散人寄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一处深山中找到了广灵散人。   此刻广灵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娃娃,眉眼像极了灵谷。   季十四眼眶通红的望着小娃娃,似是不敢相信的问像广灵散人,“他,他是本王的儿子吗!”   广灵散人望着满脸胡渣,神色憔悴的季十四,叹道:“或许灵谷已经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心悦上你,甘愿为你付出生命代价,生下了这个孩子,只是你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促使他连死的那一刻都不想见到你。”   灵谷在离开空间后不到两个月,便因生产时难产而死。   季湛宵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痛哭了起来,“是父亲对不住你爹爹!”   小娃娃从肚兜中拿出一样东西塞给了季湛宵看。   一旁广灵散人道:“这是灵谷生前画的。”略顿“他画了许多张。”   季湛宵打开纸张看去,上面画着两个火柴人,一个大人,表情横眉立目,是季湛宵。一个是小娃娃,是他们的孩子,却唯独没有灵谷。   但灵谷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他希望季湛宵带走他们的孩子,给孩子好的生活。   广灵散人又道:“孩子跟着我,一直都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要去修炼,不能给孩子好的生活环境。这些年你身上的戾气也磨灭的差不多了,无论是我,还是灵谷,都放心你把孩子带在身边长大成人。”   季湛宵向广灵散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旋即抱着小娃娃离开。   路上,季十四问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回答,“我没有名字。”   灵谷这只糊涂的狐狸,居然忘记了给自己孩子起名字。   “那父亲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好。”   “季爱灵。这个名字喜欢吗?”   “喜欢。”   季爱灵,季湛宵爱灵谷。   一场可以圆满的感情,却因为彼此的不会经营,而留下永久的遗憾告终。   空间中,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静静的躺在青石上,接受的风吹日晒。   一名中年男人捡起了那把钥匙,喃喃说道:“已经二十年了,看你的样子,即便是拥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没有活上几年吧!”   的确如此,季驰野只比盛夏多活了两年。   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是有排斥的。   胸腔内那颗不属于他的心,好似要急于回到他的本体一般,慢慢的衰竭,枯萎掉。   给了季驰野短暂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季宇堂望着钥匙,“你没了,那他应该也快回了!”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季宇堂回身看去,然后缓缓笑开。   盛夏拉着殷无昼的手走近了季宇堂。   盛夏调皮的露齿一笑,“好久不见。”   季宇堂凤眸上蒙上一层薄纱,“是挺久的了,二十年,你已经经历了一次轮回投胎,长大成人。”   说着,季宇堂抱住了盛夏。   困住殷无昼的锁妖链,是虞五真的法宝,法宝认主,所以无论虞五真在哪,还是转世投胎,法宝认主,都能找到他。   但因为属于虞五真的那颗七窍玲珑心被季驰野用着了,所以盛夏需要等到季驰野死了才能轮回投胎。   当时殷无昼说的那句“本尊等小九这一世。”意思就是等着季驰野死掉后,盛夏投胎他就带着锁妖链去找盛夏。   而在盛夏还没有投胎的两年内,殷无昼见过季宇堂。   殷无昼在走前说的那一句“本尊等小九这一世。”,当时季宇堂一直心中困惑是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便向殷无昼问了,殷无昼也将事情与他说了。   当年季宇堂听到殷无昼说的事情后,心中兴奋欣喜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但兴奋之余,便是期盼的季驰野快些死了。   甚至恨不能直接想把季驰野杀了,但他一直尊重的盛夏,不想违背盛夏。   遂硬着头皮挺了二十年,都没有踏进空间,怕自己一时冲动的杀了季驰野。   直到几日前,他梦见了季驰野,季驰野在梦中告诉季宇堂,他已经死了好些年了。   季宇堂便忍不住进来看了。   “咳咳咳......”殷无昼在一旁黑沉着的脸,吃醋道:“这都抱好一会了,该松开了。”   季宇堂松开了盛夏,苦笑道:“我一个中年大叔,还能对这正值韶华的少年郎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盛夏心疼着望着不付青春的季宇堂,“不,你还很年轻。”转瞬又道:“你是我的好哥哥。”   盛夏搂住了季宇堂,“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说着,盛夏看去身边青春常在的殷无昼,“你不要吃错,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哥哥。   殷无昼从盛夏转世出生后,便一直守候到他长大,又废了自己两百年道行,让盛夏恢复了从虞五真到上一世的所有记忆。   可谓是付出良多,让盛夏感动不已。   抱了一会季宇堂后,盛夏松开了他,问道:“灵谷的孩子怎么样了?”   殷无昼去过广灵散人那里寻灵谷,可是那时灵谷已经走了,只留下个襁褓中的婴儿,他原本想带走灵谷的孩子,但广灵散人说出了灵谷生前的想法,便没有带走那个孩子。   等着季十四这个孩子的父亲抚养他。   闻听盛夏的问话,季宇堂笑了,“季爱灵长的几乎是和灵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人可精明着呢,常常将季十四耍的团团转,让季十四又气又爱,总之父子二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盛夏与殷无昼对视,都放心下来。   季宇堂又道:“我已经许久没去看母妃了,便失礼先走了。”   他礼貌性的向着殷无昼和盛夏拱了下手,旋即人提步欲走,殷无昼却递给了他一枚丹药,“服了他,你便可以年轻十岁,一直保持现下的容貌,不会老去。”   季宇堂微微一愣,温润一笑,调侃道:“您就不怕我青年了,又对盛夏起了心思。”   闻言,殷无昼看了一眼盛夏,只却是但笑不语。   一旁盛夏见季宇堂迟迟不接殷无昼手中的丹药,一把替季宇堂接了过来,然后趁着季宇堂猝不及防塞进了他口中,逼着季宇堂吃了下来。   盛夏眼角泛红道:“你是我的亲人,我不要看到你离开我的那一天,我期望着有朝一日.你可以寻到另一半,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说完,盛夏有补了一句,“昼昼手中还有三枚这种丹药,你懂得。”   季宇堂点头,“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说完,人转身离去。   空间中,只剩下盛夏和殷无昼二人。   干柴烈火,某昼有些按耐不住了,一把将盛夏打横抱了起来,“今日是小九十八生辰,成年了,本尊可以与小九洞房了。”   盛夏摇了头,“我过农历生日,还没到。”   某夏是上一世被他家昼昼那两个大家伙弄怕了。   殷无昼岂能看不出盛夏的小心思,“本尊轻点,小心翼翼的。”忙又道:“一次过后,开拓好了,以后小九就只剩下享受了。”   盛下不再吱声,他总不能自私的让他家老男人戒色,吃素了。   遂老老实实的窝在殷无昼广宽健硕的怀中。   殷无昼抱着盛夏大步迈进了茅草屋。   “啊......好疼......你个老男人,以后要补偿我!”   一夜云雨,清早某人又尿床了。   某昼像个老妈子似的,默默的为盛夏换下湿哒哒的裤子。   小九气鼓鼓,“我这尿床子的顽疾,就是当年是虞五真时,被你一脚踹在了腹部,然后自从那开始就经常性的尿床啦!”   他又道:“还有当年虞五真也没想用锁妖链锁死你,只是你一直作妖,大肆浪费元神力量,找人来救你,当年他都算好了,五百年后灵域空间会自动消失,你脚腕上的锁妖链,自会有人为你打幵。”   老昼同志将盛夏搂进怀里,“媳妇,我错了,我要为自己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负生生世世的责任。对媳妇绝无二心。”   “这还差不多。”盛夏抿唇笑了,幸福甜蜜的依偎在殷无昼怀中。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