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穿书之后我被侍卫拐跑了》作者:相濡以沫   简介:   宋祁渊穿书成了一本小说里愚蠢至极的炮灰王爷。 原主王爷愚蠢到什么程度呢,明明有疼爱自己的皇后和男主皇兄,自己偏偏和贵妃反派为伍,最终被他们利用害死在监狱里。   宋祁渊不想重复悲剧,他一定要活下去,因此和自己的高冷侍卫阮无城一起开始了帮男主,打反派,寻找神秘杀手的日子。   宋祁渊面对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对别人冷冰冰,只有对自己那么温柔的阮无城,好像有点儿心动了。只是得知阮无城真实身份之后宋祁渊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了,惹不起啊,保命重要,还是躲远点儿吧。   可是阮无城不干了,有一天他把宋祁渊堵在房里。   宋祁渊:阮无城,你想干什么?   阮无城(一步一步靠近):王爷觉得呢?   宋祁渊:你要记住,你可是我的侍卫,我现在命令你……   阮无城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王爷,别躲我了,以前是我不对,我用余生来赔罪,你罚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纯爱 逆袭苏爽 穿书 宫斗宅斗 虐恋 主受   - - - - - - - - - - - - - - 第1章 穿书了   宋祁渊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且是一张会动的床上,就像摇篮一样。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被医闹的人捅了两刀,还tm捅在胸口,神仙都救不会自己吧,难道他死了之后来到了天堂?他可是唯物主义者,这不可能吧。   “王爷,你醒了?”他听到一个让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撒娇的声音,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看见一个辣眼睛的场面,一个女人,一个古风打扮的女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好像还躺在自己怀里!   宋祁渊愣住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明白自己一个纯gay,此时此刻为什么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他闭上眼睛,他需要冷静,因为现在的一切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突然有些画面出现在脑子里,这一段记忆并不属于自己,却又很熟悉。过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明明就是他最近一直在看的一部小说里的情节。这一刻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这是穿书了,成为了这部小说里愚蠢至极的炮灰王爷宋祁渊。为什么说他愚蠢至极呢?因为书中这位王爷明明有疼爱自己的母后和男主皇兄,但是这位偏偏跑去和反派贵妃和贵妃的儿子为伍,最终被他们害死在监狱里,到死都不知道一直要暗杀自己的神秘杀手到底是谁。   更可悲的是穿书而来的宋祁渊也不知道那位神秘杀手的身份,原因很简单,宋祁渊还没有看完,他刚刚看到炮灰王爷死,就穿书了,所以很不幸的不知道那杀手的身份。   不管看小说的时候宋祁渊如何讨厌这位愚蠢的王爷,但是现在他不能讨厌,因为自己成为了他,所以宋祁渊必须抱住男主皇兄的腿,同时找出那位神秘的杀手,必须必须活下去,千万不能重复书中的悲剧。   “王爷,王爷不喜欢奴家了吗?怎么不理我了?”,甜腻的声音又一次成功的让宋祁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意识到现在第一个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身边这个女人弄走,不然他都没法安心思考了。   他叹了口气,把像牛皮糖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把身上弄下去,慢慢坐起来:“来人”,刚刚说完,有个一身黑衣的女人走了进来,表情面无表情的开了口:“王爷,有何吩咐?”。   宋祁渊知道这个女人,她就是自己现在四个护卫其中一个,叫孤晴,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书中说过,孤晴喜欢黑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穿的都是黑色衣裳。   “把这个女人请出去”,孤晴应了一声,马车停下,女人什么都没说,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宋祁渊,那泪汪汪的眼睛和委屈的模样,就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宋祁渊心里哼了一声,假装看不见,女人看没戏就下去了。   宋祁渊看女人终于下去,松了一口气,孤晴看他这样子,笑了笑:“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突然不爱美人了?”。   宋祁渊看着刚刚还一脸冷漠现在秒变脸的明月,有些无奈,他的这四个侍卫除了那无双之外,明月、孤晴、凌白都是人前一脸冷漠,背地里确实一群二货,动不动就喜欢和自己胡闹。他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个人,阮无城,他可是最闷,最冷漠的一个,只是看来阮无城还没有成为自己的侍卫。   宋祁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漫不经心的问:“我们这是到哪儿了?”。他现在需要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需要知道故事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不走管道了了,抄了近路,刚刚过了一个小山村,明天就会到京城了,不会耽误贵妃娘娘的生辰”。   听到这句话,宋祁渊知道了,自己这是从凉州归来,为了给贵妃庆生,抄了近路。想到这个宋祁渊在心里暗道不好,因为自己马上就要遇刺了,而且也是这次阮无城会救自己,成为自己的侍卫。   他刚刚这么想,外面就传来打斗声,孤晴立马拿出配剑,挡住了好几个要命的剑,这次来的杀手看起来很厉害,人也多,孤晴有些吃不消,她找了个机会带着宋祁渊下马车,往前跑,试图和凌白他们会和。可是杀手太多,寸步难行。   突然宋祁渊前方有一把剑刺过来,孤晴在前面打斗,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宋祁渊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马上阮无城会出现,但是他还是害怕,尤其是他在现代,也就一个多小时前,被人捅刀害死的,宋祁渊闭上了眼睛。一刹那他感觉到一阵风,随后闻到了草木香,很淡,但是会让人安心。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很好看的脸,五官凌厉,冰蓝色的眼睛里都是寒光,那面无表情的脸十分吸引人,宋祁渊发誓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女人应该也没看见过,因为他从来不会注意女人。   他正愣着,那人看了看他,立马牵着他躲过了从侧面刺过来的剑,一边带着自己一边和别人打斗,这种只会在武侠剧里出现的场面此刻宋祁渊在亲身经历着,亲身体会这种随时都会被刺一剑的感觉,阮无城很厉害,奈何杀手人多,自己又是个弱鸡,所以阮无城有些吃力,突然阮无城抱着他翻了身,宋祁渊反应过来了,这是阮无城替自己档剑,自己却受了伤,果然阮无城闷哼了一声,宋祁渊有些着急,大喊让凌白他们过来,凌白和无双马上赶过来,杀手发现自己这次不会得逞,也就消失了。   宋祁渊没让凌白他们去追,他扶着阮无城问到:“你怎么样?自己能走吗?”   阮无城有些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宋祁渊和无双一起扶着阮无城走进马车内,宋祁渊就是外科大夫,他立马把阮无城的衣服剪掉,检查他的伤口,伤口有些深,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如果再偏一点,就会正中心脏,这会儿阮无城就已经没了。   宋祁渊记得马车上有医药箱,命明月找出医药箱,他等了一会儿看他们没有反应,有些生气的转头:“干什么呀?让你们把医药箱给我拿过来,这人还在流血看不见吗?”。   宋祁渊此时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明月和孤晴从未见过主子这样,一时愣住,立马反应过来,把医药箱找出来给他,宋祁渊打开医药箱拿出纱布和碘酒,给阮无城伤口消毒。   “会有些疼,你切忍着”说完也不等人家回答,就用碘酒消毒。   “对了,孤晴,这堆药里不是有西域拿来的让伤口迅速愈合的药吗?给我拿过来”,这药很珍贵,就算这位救了自己王爷的性命也不该用这么珍贵的药,但是看宋祁渊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孤晴不敢多说,把药找出来给他了。   “这位公子,这药会让伤口愈合的很快,但是也会很疼的,比刚才还疼百倍也不过分,你一定忍一忍,我现在要用药了”说完把一块儿纱布塞进阮无城嘴里,阮无城正准备承受痛苦,突然被塞进一个纱布,表情有些茫然,宋祁渊:“我怕疼的厉害,你会把自己的嘴唇给咬伤,以防万一”。   宋祁渊不敢耽误,利落的给伤口抹上药,抹药一瞬间宋祁渊感觉到阮无城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宋祁渊知道不能停,不然过会儿还得疼,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上完之后熟练的给他包扎。   结束之后宋祁渊走到阮无城前面,看见他一脸苍白,满脸都是汗,取下纱布后发现嘴唇都没有血色,他拿出一个丸药,递给对方:“这个吃了吧,止疼的,吃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阮无城抬头看了看宋祁渊,宋祁渊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没等他看明白,阮无城就转开视线,声音沙哑的开了口,也是从见面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多谢公子了”。   宋祁渊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儿给他下跪,因为这声音太好听了,有些虚弱沙哑,很酥,作为一个声控颜控,宋祁渊觉得自己可能要沦陷了。   “公子?”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盯着自己许久,那目光也很奇特,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宋祁渊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转开视线。   “咳咳,对了,大侠怎么称呼?”   “阮无城”。   其实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逗你玩呢,哈哈哈哈!   宋祁渊还没开口,一直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二货凌白开了口:“王爷,你不怕血了?”,孤晴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从刚刚开始他们怕泄露宋祁渊身份,一直叫他公子,现在好了,二货凌白一开口都白费了。孤晴瞪了一眼,凌白还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委屈的说:“孤晴,你怎么登我?王爷突然不怕血,你不好奇吗?”,孤晴很无奈,觉得凌白没救了。   宋祁渊倒是不在意,因为阮无城会成为自己的侍卫,他的身份他早晚会知道。阮无城看起来有些惊讶:“你是王爷?”。   宋祁渊:“是,当朝三皇子宋祁渊,所以阮无城,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就是”。   听到这句话阮无城想要行礼,被宋祁渊拦住了:“不用给我行礼,要是今天没有你我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听到宋祁渊这么说阮无城也不勉强。   那边凌白还不死心:“王爷,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为什么突然不怕血了?”,宋祁渊一阵头疼,真想把凌白小可爱踢下去,在心里说我tm因为已经不是你那个蠢货王爷了,我一个医生当然不怕血了,当然绝对不能这么说,所以宋祁渊也有些惊讶的说:“可能是因为一觉醒来突然就不怕了吧”。   凌白、明月、孤晴“……”我们信你个鬼。   当然,宋祁渊为什么不怕血成为了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也没多问,宋祁渊让他们出去。   不消多时,马车里就剩下阮无城和宋祁渊,宋祁渊让阮无城躺在自己的软垫上。   “王爷刚刚说我想要什么赏赐都会给我吗?”   宋祁渊:“嗯,只要我有,我能找到肯定会给”。   阮无城想了想,缓缓开口:“王爷身边还缺人马?”。   宋祁渊笑了笑:“哦,阮公子这是想留在我身边,为我做事?”   “是”   “阮公子可要想清楚,你今天也看到了,我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情,成为身边的人你会拥有很多,但是也会有很多生命危险,随时都会失去性命,你好好想想,如果依然愿意那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侍卫,如果你不愿意那到了京城我会把你安排在别院养伤,伤好了给你你想要的,你可以过自己想要过得日子”。   阮无城:“我无父无母,没有家人,根本就不怕死,所以王爷我不用考虑,在下愿意保护王爷,还希望王爷不要拒绝”。   宋祁渊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笑了笑说:“好,既然你这么说了,就留下吧,现在不要说话了,好好睡一觉,嗯?”。   阮无城也确实累,嗯了一声就深深睡去,宋祁渊确定他睡着了之后让马车停下,下车去找无双,让他派人查清阮无城的来历,不是他不信,只是查清楚了自己心里会安心。 第2章 甜不甜   第二天早上,宋祁渊他们到了京城,一进城里宋祁渊就一直看着外面,早上的街道人不是特别多,很多铺子才刚刚开门,但是各种各样的粥铺早餐摊已经开了。宋祁渊闻着糕点粥的香味儿,感觉自己饿了,也不着急回宫,想在外面吃个早饭,就让马车停下。   宋祁渊带着阮无城下车,在自己一群侍卫惊讶的目光下,坐在一个粥铺。粥铺很简陋,不过收拾的很干净,浓郁粥味儿闻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宋祁渊看着站在身边的阮无城低声道:“阮无城,你也饿了吗?我真挺饿的,我们进宫肯定会错过早饭时间,我的住处也没有小厨房,所以我们还是外面吃完了早饭再回去”。   阮无城:“一切听主子的安排”。   宋祁渊笑了笑:“既然要听我的,那我现在命令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早饭,快坐下”。   阮无城还想说什么,来不及开口,宋祁渊就站起来,避开他的伤口,强行让他坐下来,随后对后面的人说:“你们也别傻站着了,自己找地方坐,快吃早饭,吃完继续走”。   无双没有说话,捂住刚要开口说话的凌白的嘴,选择离宋祁渊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突然被捂住嘴的凌白很委屈,刚想开口,就对上无双那可怕的眼睛,乖乖闭了嘴。明月和孤晴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宋祁渊点了两碗粥,又按照自己的喜好买了几样糕点和油饼,他是问过阮无城想吃什么,但是阮无城就一句话,就是一切听王爷的,宋祁渊无法,只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来。   宋祁渊发现这里的油饼是真的好吃,不太大,小小一块儿,吃着也方便,宋祁渊吃了好几个,发现阮无城似乎只吃放在自己前面的,油饼放在自己前面,阮无城都没有吃。   宋祁渊夹了一块儿油饼,放在宋祁渊的碗里:“阮无城,你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说着又夹了一些阮无城没有吃的糕点:“还有这几个,也好吃,你尝尝”。   阮无城盯着碗里的糕点和油饼,没有动,宋祁渊以为他嫌弃自己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东西,也是,刚刚忘了这个了,他刚刚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阮无城动了,他夹了一块儿油饼咬了一口,说:“真的很好吃,谢谢王爷,刚刚失礼了,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在餐桌上这么给我夹过东西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听到阮无城这么说,不知为何宋祁渊心疼了一下,但是也就疼了一下下,就过去了。   “我还以为你嫌弃本王用自己的筷子给你夹东西吃呢,没事儿,以后只要我们同桌吃饭我都会给你夹菜,选最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阮无城愣了愣,看宋祁渊的眼光有些复杂,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宋祁渊就看向自己身后:“那小女孩儿是在看我们吗?”。   阮无城闻言转头,看见一个五六岁左右很漂亮的小女孩儿,手里正拿着两颗桃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不,准确的说是在看他们桌子上的食物,宋祁渊也发现了,手里拿着一碟糕点,走到小女孩儿身边,蹲下来,温和的笑着说:“小妹妹,你是不是饿了?哥哥请你吃糕点好不好?”。   无双和凌白有些警惕的看着小姑娘,因为他们曾经就遇见过扮成小女孩儿来刺杀宋祁渊的杀手,不得不防备。   小女孩儿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宋祁渊,然后把两颗桃子递给他:“大哥哥,我可以拿桃子和你换吗?桃子挺甜的,但是我的桃子比你的糕点大,所以我可以拿两颗桃子换四个糕点吗?”。   宋祁渊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女孩儿还挺聪明,这么小就学会做生意了。   宋祁渊笑了笑,揉了揉小女孩儿的头说:“小妹妹还挺聪明,那好,你把桃子给我,这些糕点都是你的了,不过你得在这儿吃,吃完了我让这个大哥哥送你回家,你自己一个人不安全,会被坏人抓走的”。   被宋祁渊安排送小女孩儿回家的阮无城:……”。   “不用了,大哥哥,我爷爷就在外面,卖桃子,我想把糕点给我爷爷吃,他好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小女孩儿说到这儿有些沮丧。   “你爷爷?小妹妹,你爸爸……不是,你爹娘呢?”。   小女孩儿低下头,低声说:“我爹爹他去打坏人去了,等把坏人打跑了就会回来,我娘亲她走了,家里只剩我和爷爷两个人”。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外面进来了一个老人,老人见到小女孩儿就跑过来,抱住她:“若若,你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这儿来了?刚刚真的急死爷爷了”。   老人进来的时候无双,凌白,阮无城已经站在了宋祁渊面前,手里握着剑,把他护在了身后,老人一抬头看到这阵仗差点晕过去。   宋祁渊看着眼前吓得发抖,都不肯松开小女孩儿老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瞬间对老人产生了亲密感,而且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老人和小女孩儿绝对是好人,因为他们的眼神很纯粹,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宋祁渊让身前的三个人收好剑,自己也从他们身后走出来,扶着老人起来:“老人家,别害怕,这几位是我的侍卫,刚刚误会您了,我们都是好人”。   老人看着眼前的公子,笑的温柔又真诚,这时候若若开了口:“爷爷,大哥哥是好人,你看,他刚才还想请我吃糕点,我都留给你了”。   老人看着怀里的孙女,也看见刚刚那几人确实收了剑,这才放下了心。   宋祁渊扶着老人坐在椅子上,把若若也抱上椅子上,让粥铺老板给若若和老人各来一碗粥,又买了几样小姑娘爱吃的糕点零嘴,让明月带小女孩儿去另一个桌子,这才开了口:“老人家,刚刚听若若说,您儿子似乎去打仗了,家中过得有些困难,您如果不介意和我说说,说不定我会帮得上忙”。   老人叹了口气说:“不满公子说,我叫李李停,我儿子叫李岩,我在城西有个不大不小的铺子,日子还过得去,只是两年前儿子跟赵将军的军队打仗去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也没有拦着他,只是半年前赵将军军队遭遇偷袭,我和我儿子也失去了联系,但是我不信他就这么没了,我一直等他回来,只是三个月前我儿媳妇等不起,把铺子卖了,趁我不在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走,我老了,做不了别的,只能把院子里的桃子拿出来卖维系生计”。   宋祁渊听完老人的话,想了想说:“老人家别担心,赵将军的军队已经度过了危险,我相信您儿子也会平安回来的,这样吧,您今天的桃子我全买,另外我在京城也有几家铺子,正缺人,过几天我让我手下去接你,你就来我的铺子,一边帮我搭理搭理,一边等您儿子,您看这样可好?”。   老人听到这句话,连忙答应感谢,感动的落泪,宋祁渊安慰了一下老人,让无双把桃子搬上马车,走到李若身边,和李若告别,李若很舍不得他,宋祁渊保证过几天自己亲自去接她和她爷爷之后,心情才好了。   宋祁渊手里拿着刚刚李若给的两颗桃子,咬了一口,挺甜的,果然还是纯天然的果子好吃,宋祁渊正兴致勃勃的吃桃子,突然发现阮无城一直看着自己,宋祁渊转过头看他,阮无城被抓包,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倒是宋祁渊自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阮无城你想吃桃子你说呀,这么可怜见儿的盯着我,诺,给你”说完就把一颗桃子塞进阮无城嘴里,阮无城咬了一口,宋祁渊问:“甜不甜?很甜对不对?”。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慢慢的开了口:“嗯,挺甜的,谢谢王爷”。   宋祁渊刚想开口说几句,孤晴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爷,我们是先回别院吗”,别院?对,他还有一个别院,只是这别院里养着一群女人,书里这位王爷在世人眼里可风流了,在别院养了一群女人,夜夜楚歌,只是世人却不知这位王爷其实可以说是很单纯,那些女人他一个都没有真正碰过,只是和她们喝喝酒,玩玩游戏而已。   但是现在宋祁渊可不想回别院,一想到回别院面对一群女人,他就浑身不自在。   “不用,直接回宫,孤晴,你让明月把另一个马车里的姑娘送到别院,把桃子也送一些过去,我过几天自己会亲自去一趟”。   孤晴得令,虽然心里很惊讶,但是也没有太过暴露,就走了。   接下来的路程宋祁渊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原来刚才的老人就是李岩的父亲,李岩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士兵,还失踪,但是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会成为大将军,自己如今帮了李岩的父亲,那以后拉拢李岩就会容易多。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里,宋祁渊看着高高的红墙,偶尔路过的太监和宫女,真不知道重生穿书是自己的福还是祸,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宋祁渊叹了口气。   宋祁渊不用去和皇帝请安,反正他回来或者走,皇帝也不管,所以直接回了自己的听雪阁,一下马车,他就有些辣眼睛,也不知道这位愚蠢王爷是什么品味,好好一个宫殿,被他布置的就像青楼一样俗气,简直没法看,不过不用急,这里自己很快就不会住了。   听雪阁的仆人已经在等候了,看见宋祁渊进门,就跪下行礼,宋祁渊看着眼前跪着的人,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让他们平身,回去各干各的。   “凌白,你给阮无城安排一个房间,就安排在你和无双的隔壁吧,吃穿用度和你们一样,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张嬷嬷就行”。凌白应了一声带阮无城走了。   宋祁渊回到自己房间,再次被房间的布置吓到了,红色,不是夸张,整个房间都是红色,简直给人一种自己马上就要洞房花烛夜的错觉。   宋祁渊只能忍,再忍几天就可以了,再忍几天他就不会再住在这个红房子了。   没过一会儿张嬷嬷进来,张嬷嬷是原主的奶娘,对原主很好,多次劝原主别那么相信贵妃,奈何原主蠢,不听,最后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王爷,老奴听说您遇刺了,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嬷嬷,我没有受伤,你看我身边高手那么多,嬷嬷别担心了”。   张嬷嬷这才放下了心,自从听到王爷遇刺,自己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还好没事儿。   宋祁渊拿出自己这次买回来的玉镯,这个玉镯世上就只有这一对,据说历代也只是皇后佩戴,本来原主是为了孝敬贵妃费了很多功夫   才把它买回来,不过现在嘛,贵妃是不可能得到这个玉镯了。   “嬷嬷,这对玉镯,你替我收着,然后去找能看的过去的东西,当今晚送给贵妃娘娘的生辰礼”。   张嬷嬷有些惊讶的问:“王爷,这玉镯难道不是为了送给贵妃才买回来的?”。   宋祁渊笑了笑说:“当然不是,这对玉镯我找来未来孝敬母后的,贵妃娘娘嘛,送给她什么都可以,嬷嬷,我以前不懂事儿,让你担心了,只是以后不会了,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已经分清楚了,嬷嬷放心”。   听到这些话张嬷嬷忍不住流泪,她的小王爷终于看清了那群人,终于长大了,不会再被人利用了。   把张嬷嬷送走之后,宋祁渊拿出医药箱,打算去给阮无城换药,他刚出门就看到了孤晴。   “王爷,这是去哪儿?”。   “去给阮无城换药”。   孤晴:“王爷,你懂医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宋祁渊听到这些话,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孤晴啊,我喜欢的东西,我懂的东西很多,你以后会慢慢发现的,现在不急,你只要记住你家王爷以后不再蠢了,保护好自己也会好好保护你们。好了,我走了,你忙你的”。   宋祁渊说完也不等孤晴多说什么就往阮无城的房间走去,孤晴看着宋祁渊的背影,觉得王爷变了,他变了个人,或许王爷真的长大了,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吧,不管原因是什么,改变是好事,最起码不会再被别人骗了。 第3章 朋友吗   宋祁渊拿着医药箱来到阮无城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了,阮无城好像刚刚换过衣裳,头发稍微凌乱,身上还是那种让人安心的草木香。阮无城看着眼前的宋祁渊微微愣了愣,说道:“王爷怎么来了?”   宋祁渊给他看了看自己的医药箱:“刚刚想起来今天还没有给你换药,所以就过来给你换药了,你快坐下,把衣服脱了”。   阮无城有些不自在的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王爷”。   “你自己来?你自己怎么来?你伤口在后背,难道你眼睛长在后面啊?快坐下吧,给你换完药我还去找我皇兄呢”。   阮无城还想挣扎一下,宋祁渊没有给他机会:“阮无城,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侍卫了,那得听我的命令,现在我命令你坐下,脱衣服,换药!”。   阮无城可能觉得自己拗不过宋祁渊,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把上衣脱了:“那就劳烦王爷了”。   “哎,这才乖嘛,早这样不就好了”。   阮无城没有说话,宋祁渊小心的把伤口上的纱布取下来,昨天的药确实好,用了一次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眼下只需要每天换换药,过个五六天应该就会痊愈。   宋祁渊拿出药,慢慢涂在伤口上,阮无城突然开口:“王爷懂医术?”。   宋祁渊轻笑了一声:“略懂一二,你应该知道我游山玩水,自己身份又特殊,经常受伤,所以平时研究研究,看一看这方面的书,虽然医术说不上特别好,但是处理一下伤口,治一些简单的病症还是可以的,好了,伤口包扎好了,再过个五六天你就痊愈了”。   阮无城起身,转身对宋祁渊行礼:“在下谢过王爷”。   宋祁渊看他这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阮无城,你是我的侍卫,不是仆人,你也看到了,我平时和无双他们相处很随和,他们也不会动不动感谢我,给我行礼,我这个人其实脾气很好,喜欢轻松的相处,所以你和我相处不用这么紧绷,也不用太过客气,你明白吗?”。   阮无城想了想:“在下明白王爷的意思,但是在下不太会”。   “不会?不会就学,你看凌白那二傻子都会,我相信你比他聪明,阮无城,我出身皇家,所以身边这些对我好,对我衷心的人,我就把他们当我的家人,朋友,所以我们就像朋友那样相处就好”。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认真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像朋友一样吗?好,我答应王爷”。   “这才对嘛,好了,你休息吧,我去见王兄,晚上贵妃生辰,宫里有宴席,你如果想去晚上我带你一起去,你如果不想去在宫里歇着”。   宋祁渊出去后,阮无城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眼神复杂,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复杂的眼神已经不见,只剩下一片淡漠。   宋祁渊从阮无城那里出来之后,带上了自己早上买的桃子,去了九幽宫,九幽宫很大,是大皇子宋祁晔的宫殿。原本是两个皇子一起住,但是现在只有宋祁晔自己一个人住。   宋祁渊过去的时候快到中午,太监通报之后说大皇子直接让他去书房,宋祁渊跟着太监去了书房,书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但是宋祁晔没有避开自己,让自己直接去书房,可见宋祁晔对这个弟弟很是喜爱。   九幽宫的布置和听雪阁不一样,很是简单大气,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不平凡。   宋祁渊走进书房,看见坐在桌边认真看书的人男子,白衣黑发,温润如玉,又不显得柔弱,身上有王者之气,可以说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光的人,不愧是主角,这主角光环自己没法比啊。   宋祁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才开了口:“回来了?听说你又遇刺了?可有受伤?”。   “没有,皇兄不要担心,我很好”。   “那就好,以后出门多带一些人,如果你身边人手不够我可以再给你找几个武功高强的,这样我也会放心”。   宋祁晔看似冷淡了些,但是说出的话都是对自己的关系和爱护,原主是真的傻,这么好的皇兄放着不抱,非要作死,死了活该。   “谢谢皇兄,不过暂时不用了,我以后也不会经常出门,而且这次偶然认识了一个人,他救了我的命,现在是我的侍卫,过几天我把他带来,给皇兄瞧一瞧?”。   宋祁晔:“也好,你记得派人去查他的底细,不能掉以轻心”。   宋祁渊乖乖说好,然后把桃子拿出来:“今天进城的时候看见有人买桃子,吃着挺甜,记得皇兄爱吃,就买了一些,给皇兄尝一尝”。   宋祁晔看着眼前一脸微笑,拿着桃子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晃悠,这样的宋祁渊自己真的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他嗓子有些发紧,声音有些沙哑:“好,你有心了,还记得皇兄喜欢吃桃子”,说完立马拿桃子准备吃,但是又被宋祁渊拦住了:“皇兄别急,午饭还没吃呢,我都饿了,皇兄可不可以留我吃饭?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吃桃子?”。   宋祁晔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激动又开心,立马吩咐小厨房做宋祁渊平时爱吃的菜,又吩咐人去御膳房拿几样御厨的糕点,他记得宋祁渊爱吃。   宋祁渊看着宋祁晔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宋祁渊在现代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只有爷爷,爷爷去世之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可现在他有了亲人,有了对自己这么好的皇兄,他觉得心里又感动又开心。   宋祁渊走到宋祁晔身边,有些愧疚的开了口:“皇兄,以前我不懂事儿,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不明白你的苦心,但是皇兄以后不会了,以后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苦苦努力了,我站在你身边,我们一起替母后洗去冤屈,以后我一定全力帮你,辅佐你,皇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宋祁晔听到这些话,有些愣住了,随后温柔一笑开了口:“祁渊,皇兄从未怪过你,皇兄知道你本心不坏,只是还没有长大,而且皇兄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皇兄没能保护好沈将军一家,也没保护好母后,但是一定会护着你,所以你不用做什么,平平安安就好”。   宋祁渊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说不动自己这位皇兄,只能以后慢慢再劝,也不急这一时,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吃完饭之后,宋祁渊又在九幽宫里溜达一会儿,才打算回去准备今晚贵妃的生辰宴。   宋祁渊回到听雪阁之后,直接回了房间,连日奔波,回来之后也没有休息,他感觉有些累,他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确实不怎么好,可能以前中毒,受伤的原因,比一般人虚弱,容易累。宋祁渊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爷,该起来了,再不起来宴席要来不及了”宋祁渊睁开眼睛,看见张嬷嬷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宋祁渊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累,身子有些发虚,张嬷嬷看他有些苍白的脸,叹了口气:“王爷这是又不浑身没劲儿了?来,把这药喝了,王爷放心,这药是我儿子给您开的,补身体,喝了会好一点”。   宋祁渊坐起来把药喝了,很苦,不过他可以忍。   喝完药之后他就起来,开始准备,沐浴,换衣裳,弄头发一堆事儿,古代人的衣服不好穿,头发还挺长,也不好打理,此时宋祁渊无比怀念自己那又断又软,特别好搭理的头发,但是也只能想想了。   准备好刚想出门,宋祁渊看见阮无城出现在门口。   “无城怎么来了?是想和我一起去参加宴席吗?”。   阮无城:“是,在下伤没那么严重,想跟着王爷去看看,还请王爷允许”。   宋祁渊看眼前依旧对自己客客气气,态度疏离的人,真怀疑今天早上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宋祁渊叹了口气,随后笑了笑:“好,你想去就跟我一起吧,无双你们不用跟着,有无城在就好,这几天你们也累了,就在宫里休息吧”。   说完就带着阮无城往重华宫走去,重华宫离听雪阁有些远,宋祁渊和阮无城走在路上,宋祁渊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有一对翡翠步摇,很精美,当然和今天早上的玉镯是没法比,送给贵妃倒也不失礼数,但是宋祁渊还是舍不得这步摇,可能是因为看过小说吧,他知道这个女人又多坏,那么恶毒的一个女人,时时刻刻想要自己的命,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看的步摇呢。   宋祁渊把盒子合上,叹了口气,觉得人在屋檐下,真的不得不低头。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去恭贺想要杀自己的人,这才第二天,他就深深的感觉到作为皇子,作为帝王的儿子,有多么的不容易。   今日的重华宫热闹非凡,皇亲国戚,皇子公主都来了,果然皇帝很是宠爱这位贵妃,只是一个简单的生辰就给操办的如此隆重。宋祁渊进门远远看见宋祁晔,也就走过去边行礼边叫了声皇兄,大皇子看见他,微微笑了笑,看见宋祁渊有些虚弱的脸色又微微皱了眉:“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宋祁渊摇了摇头,开口道:“也许连日赶路累着了吧,浑身有些无力,不过皇兄放心,张嬷嬷按照张太医的药方给熬了药,好多了”。   宋祁晔这才放下心:“那就好,张太医信得过,明日我让人把宫里的人参燕窝给你送去,你要好好调养”。   宋祁渊一一答应了下来,宋祁晔看宋祁渊身后的阮无城,说:“这位有些面生,是不是你早晨和我说你新的侍卫?”。   宋祁渊含笑道:“是啊,皇兄,他是阮无城,这次也多亏了他救我一命,我看他身手不错,自己也愿意跟着我,就留下了”。   宋祁晔也笑了笑,对着阮无城道:“早晨渊儿就说过你救了他,我应该感谢你,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和我提”。   阮无城再次给宋祁晔行礼,面色平静又认真道:“属下不敢,属下无父无母,若不是王爷收留不知道还会这样过多久,今后能够在王爷身边保护他属下就已经很满意了”。   听到他的话宋祁晔莞尔一笑:“不用那么紧张,你平身吧”,   阮无城平身重新站在了宋祁渊身后,宋祁晔看宴席快开始,就带着宋祁渊入了座,对宋祁渊道:“对了,你身子不好,过会儿不可饮酒”。   宋祁渊愣了愣,随后笑眯眯的说:“好,听王兄的,不饮酒”。   宋祁晔看着阮无城说:“阮侍卫,过会儿看着他点儿,我怕他趁我不注意偷偷饮酒”。   阮无城:“是,大皇子放心,我会看着王爷的”。   宋祁渊:“……”阮无城,你到底是我的侍卫还是皇兄的? 第4章 听雪阁走水   宴席已经开始了,宋祁渊坐在位子上,看着皇帝和贵妃,贵妃这会儿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因为刚刚众皇子给贵妃献礼的时候宋祁渊可是狠狠地恶心了贵妃,又在皇帝面前卖个惨,贵妃不仅没能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玉镯,还被迫看着皇帝因为一时愧疚给自己众多赏赐,下旨等大皇兄封王之后,会让内务府给自己选个封号,年前会封自己为王,还让自己过几天去刑部任职。   贵妃的儿子都还没封王,自己却先一步封王,贵妃怎么可能开心,不过贵妃他们不开心,宋祁渊可开心的很,   唯一可惜的是他今晚还真是一滴酒都没能喝着,旁边皇兄时不时盯着,后面阮无城每次自己趁大皇子不注意想偷偷喝一口的时候,冷不丁来一句:“殿下,您现在不易饮酒”,宋祁渊无法,只能把酒杯放下。   不能喝酒,不能随意和皇兄说话,也不能逗阮无城玩,台上那些舞蹈啊什么的又不感兴趣,宋祁渊觉得很无聊,有些坐不住了。   宋祁晔一直关注着宋祁渊,看他坐不住,转过头低声说:“渊儿觉得无聊,就走吧,如果父皇问起来我会和他解释的,我觉得父皇估计也不会注意到这边”。   宋祁渊巴不得走,听到宋祁晔这么说,说了句谢谢皇兄,就趁人不注意带着阮无城就走了。   从重华宫出来之后宋祁渊深呼吸了一下,对阮无城埋怨道:“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这一晚上在里面和人客气,假笑,我都要憋死了,再说了你和皇兄都不让喝酒”。   阮无城看宋祁渊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像是在校,随后开口道:“属下和大皇子殿下这么做,都是为了殿下的身体,殿下身子不好理应少饮酒”。   宋祁渊知道他们是为自己,也就嘴上说说,发发牢骚而已,笑了笑便和阮无城一起往听雪阁的方向走去。   晚间月朗星稀,晚风习习,别有一番景色,宋祁渊和阮无城一边聊天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宫殿门前,宋祁渊抬起头,看见长乐宫三个字。   阮无城发现宋祁渊看着宫殿,发呆,轻声叫了声:“殿下?”。   宋祁渊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座宫殿是我母后的宫殿,以前这座宫殿也是十分热闹,母后也是深受尊敬,两年前被人暗害,父皇便把母后软禁在长乐宫中,如今在这座王宫里还能记得母后的也就只有我皇兄和我了”。   宋祁渊也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原主,为什么还能发自内心的说出这些话,也许自己看过小说,知道皇后是好人,对原主也是真心实意,才会这样吧。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感觉宋祁渊现在可能有些难过,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整当他有些苦恼的时候宋祁渊转过身笑了笑:“算了,我们走吧”。   阮无城应了一声跟着宋祁渊,他们有些沉默,这种沉默最终还是被宋祁渊打破了:“对了,阮无城,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阮无城脸色变了变,人也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没等宋祁渊发现他就调整好自己,开了口:“属下是孤儿,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自己的生辰,后来应该是六七岁的时候吧,被师傅捡到了,师傅看我可怜就把带我回去,那天是除夕,从那以后师傅就把除夕当做我的生辰,后来……后来师傅老人家也去世了”。   宋祁渊听到阮无城的话心里一阵难受,他自己就没有父母,不过好歹有个爷爷,阮无城连爷爷都没有,一个小孩儿自己一个人怎么活到六七岁,其中肯定吃过不少苦,宋祁渊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阮无城虽然说这些云淡风轻,但是宋祁渊觉得他需要一个拥抱,而自己也很想给他这个拥抱,宋祁渊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他走过去,把阮无城抱住了。   这是一个十分单纯的拥抱,没有任何杂念。两人身高差不大,阮无城也就比自己高一点点,宋祁渊把阮无城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说:“阮无城,你受苦了”。   阮无城僵了僵,准确的说被宋祁渊抱住的那一刻他就僵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在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宋祁渊很快放开了阮无城,不知为何被宋祁渊放开的那一刻阮无城心里莫名失落。   宋祁渊放开阮无城之后,看着他说道:“阮无城,今年除夕我给你过生日,那时候我已经封王自己建府了,我们就在王府里给你庆祝生辰,我还给你送礼物,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你每年的生辰我都陪你一起过,可好?”。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此刻宋祁渊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又多亮,那光亮多么让人沉醉其中,忍不住拒绝。阮无城忙别开眼,不看宋祁渊那发亮的眼睛:“好,那属下先谢过殿下”。   宋祁渊莞尔一笑,刚想开口,就被凉风吹了一下,咳嗽了几声,阮无城皱了皱眉,碰了碰宋祁渊得手,一片冰凉。   “殿下,我们还是尽快回吧,您手都凉了”。   宋祁渊知道如今这幅身子脆弱的风一吹就倒,自己也确实感觉到冷,就跟阮无城回去了。   回到听雪阁之后,阮无城把宋祁渊送回房间再回去。张嬷嬷看宋祁渊有些发冷,命人熬了姜汤给他喝,宋祁渊虽然百般不愿,但也只能喝,如今已是深秋,天气转凉,晚上尤其冷,今天自己穿的不多,刚刚又吹了冷风,如今这个身子马虎不得,万一受风感冒,那自己的很多计划都会受影响。   宋祁渊喝完姜汤之后,躺下来,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不知为何很快就说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是平静,宋祁渊也去刑部报道,刑部尚书范林对他很热情,而且刑部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宋祁渊的日子过得自在,偶尔去宋祁晔那儿蹭饭聊天,去给皇帝陛下请安,刷一下存在感,免得陛下忘了自己,大多数时间在自己的听雪阁,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宋祁渊和阮无城的关系亲近了不少,阮无城也习惯了宋祁渊和手下相处的方式,也学会了放松。   有一天晚上宋祁渊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理由早早地睡下了,夜晚整个听雪阁都在睡梦中,一个黑衣人到宋祁渊寝殿门口,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呼吸声,随后把寝殿的门口锁上,放了一把火,火势瞬间大了起来,黑衣人没有耽误,立马撤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经在他撤退的路上等着他。   寝殿的火很快招来了听雪阁众人,最先到的是阮无城,阮无城看见大火脸色很难看,明月孤晴凌白也到了,张嬷嬷一看大火就哭了:“殿下,殿下还在里面”,听到这话孤晴他们立马想进去救人,但是被阮无城抢先了一步,凌白看阮无城进去等了会儿,都没看到人,刚想自己也进去的时候听见有个小宫女激动的的声音:“殿下,殿下没在火里!”。   凌白他们闻言转过头发现他们的殿下正好好的站在他们身后,身边还有无双和一个不知道死了还是晕过去的黑衣人。   “殿下,你没在寝殿?”   宋祁渊看着火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为了找出这个人,和无双一起演了一出戏,时间紧迫,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没通知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这时候凌白急了:“现在不是我们担不担心的问题,是阮无城他刚刚已经进火力救你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听到这句话宋祁渊本来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你说什么?阮无城已经进去救我了?”。   凌白:“是啊,本来我也想进去的,还没来得及进,就看见殿下您了”。   听到这句话宋祁渊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双立马说:“属下进去把他救出来”,凌白和孤晴也跟着说“属下也去”。   “谁都不许去,他一个人在里面已经够了,火这么大,你们就这样进去别说是救人,这是集体送死,你们快去打水救火,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死,他肯定会出来的”宋祁渊的声音有些抖,但是说出来的话不容拒绝,无双他们领命去救火了。   宋祁渊一直盯着燃烧着的屋子,眉头紧皱,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相信阮无城不会死,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死。   阮无城终于出来了,他看起来很狼狈,脸都是黑的,腿上手臂上都烧伤了,他刚出来就走不动了,宋祁渊立马去扶住了他,看他这样,心里又难过又气:“阮无城,谁允许你进去的?你知不知道那是火,会烧死人的,你有没有脑子?”。   阮无城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宋祁渊,微微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属下,属下以为殿下在里面,还好殿下不在,殿下没事儿就好”。   听到阮无城的话,看着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宋祁渊眼睛红了,这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这个人已经为了自己受伤了两次,自己真的不应该怀疑他的。   宋祁渊放软了声音,声音有些抖:“除了腿和手臂,还伤哪儿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疼?”。   阮无城摇了摇头,说:“热,有些口渴”。   宋祁渊让人拿来温水给阮无城喝了几口,这时候宋祁晔到了,他知道听雪阁走水立马往这边赶,一路上担心宋祁渊,这会儿看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宋祁晔让宋祁渊带阮无城回九幽宫,说这边自己会处理,还让人请了太医,宋祁渊实在担心阮无城,也相信宋祁晔,就把无双和凌白留下,打算带孤晴和明月回九幽宫。 第5章 听雪阁走水(二)   宋祁渊带阮无城到九幽宫,九幽宫的宫人早已得令等候。   宋祁渊扶着阮无城在床上躺下,检查他的伤口,阮无城手臂和大腿上都有烧伤,手臂上的伤口不大,大腿上的比较严重,看着就觉得很疼,宋祁渊看那伤口眉头紧皱,阮无城看见宋祁渊这个样子,安慰道:“殿下,真的不是特别疼,你别担心”只是他的声音虚弱。   “你别说话了,这么大的伤,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疼”宋祁渊转头对孤晴继续说道:“孤晴,你去看看,太医到了没有”。   孤晴得令出去了,很快把太医带进来了。   “臣拜见二皇子殿下”。   宋祁渊看来人是张太医立马说:“张太医,免礼,快过来看看他的伤口”。   张太医过去检查阮无城的伤口,说道:“殿下,阮侍卫手臂上的伤口不大,用药很快就好,大腿上的伤口就比较严重了,而且比较大,先把伤口清理一下,再用药,养伤期间不易走动,需卧床调养”。   “那好,张太医,拜托你了”。   张太医拿出医药箱里的药物,开始清理伤口了,手臂上好一点也不大,很快就处理好了,大腿上很麻烦,衣服已经黏在伤口上,需要清除,清理的时候阮无城疼的嘴唇发白发抖,但是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声音,而且还给送祁渊一个虚弱的笑容,用口型说没事。宋祁渊转开视线不敢看,他可是医生,是外科医生,曾经处理过很多比这个严重的伤口,但是从没有像这次一样连看一眼都不敢,看一眼就心疼。   “孤晴,你去,去听雪阁,把西域带来的止痛药丸拿过来”宋祁渊声音有些发抖。   “殿下,明月刚刚已经去了,估计过会儿就到”。宋祁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太医终于把伤口清理干净,开始上药,看张太医上药宋祁渊突然想起曾经在爷爷那儿看到过的治疗烧伤的药方,他爷爷是很有名的中医,对中药材颇有研究。   宋祁渊让孤晴拿来纸笔,写下几个药材,张太医那儿也已经处理好伤口了,宋祁渊看阮无城脸色苍白,浑身都冷汗,有些担心的问道:“无城,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你忍一忍,等明月把止痛丸拿来了,你吃一颗就好”。   阮无城对宋祁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摇了摇头:“没事儿,不是很疼,殿下别担心”。   宋祁渊真的很佩服这个人,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当真自己是钢铁侠吗?   “王爷,药丸拿来了”。   宋祁渊从明月手中拿过药丸,给阮无城服下,然后扶着他躺下,让他休息,阮无城累又疼,吃了止痛丸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宋祁渊把自己写的药方给张太医:“张太医,麻烦你按照药方给我准备药材,再把太医院借我用一下”。   张太医看着药方,好像明白宋祁渊要做什么,吩咐收下小太医去准备,宋祁渊带着孤晴去太医院,让明月留下照顾阮无城。   刚出九幽宫,大皇子带着无双和凌白回来了。   “渊儿,这是要去哪儿?”。   “皇兄,我想去一趟太医院,对了那个人怎么样了?”。   宋祁晔脸色变了变:“死了,这个是从他身上发现的”,宋祁晔手上拿的是一个细小的针,准确的来说是毒针。   “难道他还有帮凶,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杀了自己的同伙?”。   “嗯,我让人去追,人影都没有,是个高手”宋祁晔皱着眉头。   宋祁渊也叹了口气,安慰道:“皇兄,别担心,我也没有指望过这一次一定会抓住他,皇兄您也累了,先休息,我去一趟太医院,明日我们再说”。   宋祁晔点了点头:“好,渊儿你自己也小心,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   宋祁渊和大皇子告别来了太医院,小太医已经把宋祁渊需要的药材准备好,宋祁渊这也是第一次做这个药,以前只是看见过爷爷做,这个药用的药材不难寻,也不是特别珍贵,但是做起来过程复杂,一个步骤错了那就全部白费。   宋祁渊一直忙到大半夜,才把药做出来,药是棕色的粉末状,在烧伤出撒一撒,伤口容易结疤,也有止痛的效果,更奇特的是不会留疤。   宋祁渊拿着药,和张太医告别,带着孤晴回到了九幽宫,他直接来了阮无城的房间,阮无城的房间还亮着灯,明月在里面照顾,阮无城还在睡,也许伤口疼,眉头稍微皱着。   宋祁渊进去,让明月回去休息,明月出去之后,宋祁渊去看阮无城的伤口,伤口周围微微发红,宋祁渊小心的把伤口上重新清理了一下,但是不管怎么小心,阮无城还是醒了。   “殿下,您这是?”。   宋祁渊抬头看了一眼阮无城:“是不是弄疼你了?那我再小心一些,你忍一忍,别乱动”。   阮无城没有动,看宋祁渊重新给自己清理伤口,把以前太医给他上的药都清理干净,有些疑惑。   “我刚刚去太医院,按照曾经见到过得药方做了一种烧伤药,比太医用的好一点,会止痛,所以过来给你重新上药了,马上就好”。   阮无城看宋祁渊熬红的眼睛,疲惫的脸色开口道:“殿下,一直没休息给我准备这个药?”。   宋祁渊没有抬头,继续小心又小心的清理伤口:“是啊,我看你伤比较严重,而且烧伤会很疼的,所以去太医院准备了这个药”。   阮无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手把宋祁渊在侧脸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柔声开口道:“殿下辛苦了”。   宋祁渊愣了愣,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热,一时不敢抬头,清了清嗓子:“咳咳,没事儿,不辛苦的,那什么,伤口清理好了,现在给你伤药”。   阮无城嗯了一声,把手拿下来,宋祁渊打开瓶子,把药慢慢的撒在阮无城的伤口上,边撒药边问:“什么感觉?”。   阮无城仔细感受了一下,说:“冰凉,那种刺痛感消失了,很舒服”。   “那就对了,这样用了五六天你伤口就会结疤,结疤了就很快就会好了,只是养伤期间你得听话,不要乱动,卧床养伤,还有不可以喝酒,不可以吃辣的,要吃清淡,知道了吗?”。   阮无城轻笑了一声,说:“属下知道了,我发现今日殿下比张太医还会啰嗦了”。   “好啊,阮无城,你胆子了,现在都学会说我啰嗦了”。   “不是殿下说的吗,让我不要那么紧绷,要学会像朋友一样和你相处,我这刚刚开始学,怎么,殿下现在反悔了?”。   宋祁渊一时语塞,他现在才发现平身沉默寡言,一副生人勿近的阮无城,嘴皮子这么厉害,果然,表面都是骗人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阮无城看宋祁渊不停的打哈欠,让他回去睡。   宋祁渊确实很困,一边吩咐宫女照顾好阮无城,一边对阮无城说道:“那好,我明天来看你,如果晚上不舒服或者别的什么和他们说”宋祁渊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晚的事情,我明天早上再和你们细说,你好好休息”。   “好,殿下也要好好休息”。 第6章 我信你   第二日,早上宋祁渊拿着医药箱,来到了阮无城的房中。   进门就看见阮无城站在地上,可能碰到了伤口,脸色有些发白。   “阮无城,你怎么下床了?”宋祁渊放下医药箱,过去扶他,阮无城似乎有些惊讶:“殿下,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宋祁渊扶着阮无城躺下来,答非所问:“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躺着,果然,被我抓到了吧,你知不知道你伤口挺严重的,一不小心感染了那就麻烦了”。   阮无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想洗个脸,不习惯让宫女帮忙,其实走一走没事儿的”。   “你说没事儿不算,我先检查一下伤口”,说着便去看阮无城的大腿,伤口比昨天好了一点,但是可能刚刚碰到了衣服,微微有些出血,宋祁渊直皱眉:“你看,这都出血了,以后不许乱动,再让我发现就把你绑在床上”。   宋祁渊嘴上说着狠话,但是手上动作却很温柔,他小心的给阮无城的伤口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吹,还时不时的问他疼不疼,就像阮无城是个六岁小孩儿一样。   阮无城安安静静的靠在枕头上,看着宋祁渊,眼睛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宋祁渊上完药,抬起头,发现阮无城一直盯着自己看,微微一笑:“怎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阮无城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是属下走神了”。   宋祁渊笑了笑,就过去拿宫女准备好的洗脸盆和水,走到阮无城身边,把毛巾递给他:“你不是说洗脸吗?本皇子伺候你洗脸,可好?”。   阮无城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有想到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殿下既然给自己洗脸,有些犹豫:“殿下,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太好的,而且你受伤也是因为我,不瞒你说曾经凌白受伤我也给他洗过脸,还亲手给他洗,所以真的没事儿”。   阮无城不信:“真的?”   宋祁渊脸不红心不跳:“当然”。   废话,自己来这儿之后凌白都没受过伤,怎么可能伺候他,再说就算凌白受伤,伺候他的事儿也轮不到自己来吧。   阮无城洗完脸之后,宫女把早饭端来了,因为宋祁渊吩咐过,和早饭一起拿过来的还有一个小桌子,直接放在床边,阮无城不用下床。看着这些阮无城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自己已经少了一条腿。   宋祁渊就像看穿了阮无城的想法,开口道:“你还真不要觉得这样做没有必要,我最起码算个太医,你这整个大腿都烧伤了,一定万分小心,不然真的很容易感染,所以这段时间你救听我的,别乱走,别乱动,无聊了也忍着,我没事儿的时候会过来陪你说说话”。   阮无城笑了笑道:“属下遵命”。   今天的早饭都很清淡,白米粥,几样糕点,都是按照宋祁渊的吩咐去准备的,宋祁渊让宫女都退下,自己陪阮无城吃早饭,早饭吃完之后,宫女进来把桌子收拾了。   宋祁渊坐在阮无城床边,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沉默,宋祁渊是有话说,昨晚的事情必须解释清楚,但是解释起来有些让人寒心。宋祁渊尽量让自己适应这种互相猜忌,互相暗害,你死我活的生活之中,知道自己应该心狠一点,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皇子,怀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合情合理,但是面对为了救自己受伤两次的阮无城,他实在说不出来我曾经怀疑你,所以昨晚的行动没有告诉你这种话。   宋祁渊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开了口:“对昨晚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阮无城微微一笑:“殿下如果想告诉我,那肯定会和我说的,我没有必要问”。   他这么一笑,宋祁渊更不敢看他了,以前他肯定是瞎了才觉得阮无城是领冰冰的一个人,这一笑起来那笑容比春天的阳光还温暖。   “其实我知道昨晚听雪阁会着火,也知道有人要杀我,准确的说我怀疑我身边有要杀我的人,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昨晚我为了抓住那个人,和无双联合把那个人引出来,可惜还是没能抓住他。因为明月和孤晴是女孩子,我怕事情暴露没有告诉她们,凌白他只会打架,没有脑子,人都傻乎乎的所以也没有和他说,至于你……”   “因为殿下不信任我,所以也没有和我说,我猜对了吗?”阮无城面不改色,还是微笑着把这句话替宋祁渊说了出来,他的笑容没有任何别的含义,就那么微笑着。   “是,我是皇子,外祖父又留给我那么多的财产,很多人眼红,这些年遇刺过很多次,有些人我知道是谁,有些人我都不知道,不认识,所以我必须小心再小心,因为一个不小心命就有可能会没了,所以我到昨晚我一直对你有怀疑,也是因为这一份怀疑才让你受了伤,我道歉,不过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阮无城听到这些话莞尔一笑,又摇了摇头:“这些我都理解,殿下不必道歉,您没有做错,只是现在殿下信我了吗?”阮无城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神色很认真。   宋祁渊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感觉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团火,那火不是很强烈,但是宋祁渊肯定自己如果继续盯着看,那团火会烧了自己。   “经过昨晚,我要是再不信任你,那也太说不过去了,阮无城,我信你”。   听到这句话,阮无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认真又严肃的道:“好,有殿下这句话就够了,我阮无城今后不会再让别的任何人伤你一根汗毛”。   阮无城的话说的宋祁渊一时反应不过来,心里猛跳,感觉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从小到大,自从父母因一场大火去世之后,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爷爷很宠爱他,也很疼他,但是老人家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宋祁渊勉强压下那不正常的心动,站起身,喝了口水,才开口道:“那阮侍卫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阮无城笑了笑:“一辈子都会记得,殿下放心”。   听到这句话宋祁渊好不容易才正常了的心跳,又开始乱跳了,阮无城阿阮无城,你还真是撩人不自知阿。   宋祁渊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要不然特么真的要出事儿了,因此二皇子殿下匆匆和阮侍卫告别,跑了。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有些慌乱的背影,轻轻笑了笑,觉得二皇子和传闻中不太一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也许他应该改变计划了,有些事情还得再好好查一查。   “什么?原来昨晚着火的事情你和殿下都知道,为了抓刺客才会假装不知道?你们也太会装了吧,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还能憋的住”在无双房里凌白听完昨晚整个事情,很是惊讶,明月和孤晴也有些惊讶,只是他们没凌白那么明显。   “不对,你们不告诉明月和孤晴我可以理解,但是无双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你也太过分了”。   无双看了看凌白,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因为你傻”。   凌白听到那句话直觉蒙了,明月和孤晴忍不住笑了起来,凌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无双嫌弃了,马上站起来想打他,无双冷冰冰来一句:“你打得过?你可要想好,动了手我可不会和你客气”。   凌白看了看无双,又看了看自己,算了,确实打不过,于是可怜兮兮的坐下来继续吃桌子上的桂花糕。   无双看着他的样子,摇摇头,微微笑了笑。   “你们都在这儿呢?”四人看见宋祁渊,起来叫了声殿下。   宋祁渊走进房里,看着无双,无双对他点了点头之后才开口:“昨晚的事情无双都跟你们说了,昨晚确实让你们担心了,也让无城受了伤,是我考虑不周。从今天起阮无城和你们一样也是我的侍卫,意思是说他已经不是普通的侍卫了,还有凌白,无城不能下床走动,你带两人过去照顾他”。   凌白:“为什么是我?殿下我能不去吗?我又不会照顾人”。   宋祁渊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们之间就你话多,你也是最可爱的,惹人喜爱,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啊,你去和他多说说话,他一定会喜好的”,凌白听自家殿下夸自己可爱,还说自己惹人喜爱立马忘了自己刚刚的不情愿,屁颠屁颠的去照顾阮无城去了。明月看着凌白叹了口气,对无双说:“双啊,他这么傻,你又这么闷,我怕你们永远就这么过去了,害”。   无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对宋祁渊说:“那殿下让差阮无城底细,还继续吗?”。   宋祁渊想了想说:“既然已经派人过去了就查一下吧,就算我现在信他,但是皇兄未必会信,查出来好让皇兄放心”。   “属下知道了”。   “那你们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去找皇兄,晚点儿有些事情和你们商量,接下来我们做的事情很多”宋祁渊说完话就去找宋祁晔了。   他不信经过这一次,他的皇兄还是不愿意让他参与,不愿意让他帮忙。既然要玩,那就来吧,宋祁渊不信自己赢不了这一群人,更何况他可是和男主站在统一战线,他就不信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第7章 京城首富宋祁渊   宋祁渊直接去了书房,这会儿宋祁晔已经去上早朝了,因昨晚的火灾,皇帝传话说宋祁渊不用上朝,好好休息,又赏赐了一些东西,但也就赏赐了一些东西而已,没有别的交代,可见这位皇帝对宋祁渊这个儿子别说是喜爱,连关心都没有,能够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宋祁渊有些想不明白,这位皇帝为什么如此不待见自己,他可记得书里提到过,原主的生母曾经是皇帝的宠妃,又是京城首富的独女,庆朝可不存在***的政策,商人的地位也是很高,因此作为大商人的独女,也是那些财产唯一的继承人,更是因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原主生母恩宠不断。既然这样皇帝为什么又不喜欢自己宠妃的儿子呢?想不通,这就是所谓最是难猜帝王心吧。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宋祁晔的声音把宋祁渊拉回了现实。   “皇兄,你回来了,今日早朝结束的这么早?”。   宋祁晔坐在书桌前,说道:“嗯,最近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对了,昨晚的火灾父皇交给大理寺来查了”。   “是宰相提出让大理寺来查的吧?”。   宋祁晔喝了口茶,冷笑一声道:“不是宰相,父皇昨晚就在贵妃那儿歇下的,听雪阁走水这么大的事情贵妃昨晚不会不知道”。   宋祁渊懂了,那就是贵妃昨晚吹了耳边风了,如果宰相在朝堂上提,自己的皇兄不可能不阻止,更不可能让大理寺来查这个事情,朝堂上谁都知道大理寺卿胡勇是宰相的人,把案子交给他代表永远都不可能查出真相。   宋祁渊也没有太过惊讶,就算他们自己来查,也未必会查到宰相他们头上,宰相可是个老狐狸,贵妃更是个狐狸精,而且那个杀手是绝顶高手,不会留下把柄,大不了宰相会安排个替死鬼,放弃手中一颗棋子而已。   “渊儿,你放心,他们可以明着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让白风安排人去暗地里去查,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个人,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宋祁渊看着宋祁晔,他相信以宋祁晔的实力和能力,肯定能保护自己,别人可能不知道宋祁晔有多大实力,他宋祁渊可知道,宋祁晔有自己的情报网,影卫,还有死士,朝中也已经开始暗中栽培自己的实力,毕竟人是男主。但是宋祁渊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咬着自己不放,非要自己去死,而且他更想弄清楚最后潜入监狱一刀杀死原主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再说他不敢冒险,一不小心逃不过原主的结局那可就不好了。   “皇兄,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也明白你不想让我参与这些是是非非的原因,你担心我一旦加入帮你,那必定无法退出,会有危险,但是皇兄我什么都没做容不下我的人照样会想要我的命,这么多年我真的除了玩什么都没做,但是他们从未放过过我,经历了那么多次暗杀追杀,还好我命硬,不然现在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皇兄,不管我参与或者不不参与,只要我还是皇子那那些人不会停止,与其让我在你的保护之下就这么生活下去,那好不如让我和你站在一起,帮助你,和你一起救出母后,替沈家申冤,帮你登上那高位”。   宋祁渊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也是佩服自己了,都快把自己都感动了,还好自己看书看得多,这些话说出来也不勉强,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话他好像差不多都是发自内心,可能是因为看小说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位男主人设的原因吧。   宋祁晔沉默了许久,就在宋祁渊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宋祁晔终于开口了:“渊儿,其实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要明白如果你不参与这个事情,万一我失败了,你还有机会活下去,但是你参与了,我失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到那时,我怕是也护不住你了”。   宋祁渊微微笑了笑,认真道:“皇兄,我已经想清楚了,自己选的路无论结果是什么样都不会后悔,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被他们欺压了这么久,我也该反击了,而且我相信最终的赢家肯定是皇兄你”。   宋祁晔听到最后那句话忍不住笑了笑:“渊儿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皇兄,我信你,你也信我一次,就让我参与吧”。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废话,小说我可是看过,小说简介写的是he,说的明明白白宋祁晔最终登上帝位,结局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你会赢,这我还有不信的道理吗?   宋祁晔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继续阻止你的道理,我私信其实真的不想让你参与进来,只想你能在我的保护之下平安喜乐,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与其让你在我的保护之下,还不如让你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我答应你,但是既然你参与了千万不能擅自做决定,做什么事儿之前必须和我商量,明白吗?”。   “明白了,皇兄,而且我今日来就像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还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你先说说”。   宋祁渊喝了口茶,认真道:“皇兄,你知道,我外祖父给我留下了很多财产,包括京城里的好几家店铺,当铺,城外的庄子,果园,宅子,还有金子银子珠宝,以前我都没有好好管理过这些,而且以前不懂事儿,贵妃和宋祁轩从中得了不少利益,我的那些店铺当铺都有他们的人,我想把那些人清理干净,查账,想弄清楚自己手中现在有多少钱,皇兄应该知道现在钱对我们也是十分重要,我想完完全全把这些抓在自己手里,再也不能让贵妃宰相那群人得到一丁点好处”。   宋祁晔听的认真,然后笑了笑:“哈哈,原来二皇子殿下已经是京城首富了,比我这个大哥还有钱,你这个想法可以,要我怎么帮你?”。   宋祁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皇兄你也知道,我不擅长查账这些事情,我身边也没有靠谱的人,所以需要皇兄帮我找几个靠谱的人,帮我查账管理”。   宋祁晔点了点头:“好,这个你交给我,我让吴叔去办,找几个靠谱的人,你要是出去办事儿记得带人,对了,阮无城的伤怎么样了?”。   一提到阮无城,宋祁渊忍不住想起早上去的事情,耳根子有些发热,他摸了摸耳朵,说:“大腿和手臂烧伤了,手臂还好,大腿上的伤比较严重,最近都不能下地走路,我让凌白去照顾他了”。   “让他安心养伤吧,虽然他进火里救你,但是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该查的还是要查,明白吗”。   “我知道的皇兄,已经让无双去查了,你放心”。   宋祁晔点头道:“那就好”。   宋祁渊又在书房里和宋祁晔聊了会儿才出来,最大的事情已经搞定,明天宋祁晔找好了人,自己就可以开始行动了,对了,还要去接李岩的父亲和女儿,这事儿可不能忘。   宋祁渊不知道接下来去做什么,他不想出去逛皇宫,刑部他今天也不用去,去阮无城房里吧,又有些不敢,怕阮无城又说出什么撩人不自知的话,自己忍不住扑倒人家。   想来想去宋祁渊还是想在宫里走走,与是他带着无双和明月开始在宫里探索,后宫他不可以去,他也没打算去,万一遇见不该遇见的人,见到不该见到的人,或者贵妃害自己,安排个妃嫔或者别的什么别的女人,给自己用那什么合欢香,把两人扒光了锁在一起,再让皇帝看见,啊啊啊,那时候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想到这儿宋祁渊自己都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剧情吓到,果然皇宫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些妖魔鬼怪。   宋祁渊去了御花园,御花园还挺好看,五颜六色的花儿开的很漂亮,只是几位娘娘在赏花,宋祁渊不好继续逛就走了,不知不觉走到了造办处。   造办处归皇帝特派的内务府总管管理,是专门为皇家做御用品的地方,宋祁渊想进去看看,也很好奇。   与是他带着无双他们进了造办处,造办处很大,分好几个部分,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宋祁渊刚刚进来,管事公公就过来请安:“奴才见过二皇子殿下”。   这位公公是皇宫里少有的不会狗眼看人低的人,而且如果自己没有弄错他是两年前管理造办处,深得皇帝信任,实际上是宋祁晔的人。   “刘公公免礼”,刘公公起来,笑眯眯得问:“二皇子今日来造办处,可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只是有些闷,出来走动走动,就走到了造办处,进来看看”。宋祁渊边说边走,走到造办处内一座名为木工坊的小院子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走进院子内,因为木工需要大量的木头,比较复杂,造办处专门分出了一座院子作为木工坊,里面的桌子椅子都十分精美,可见木工坊里的工匠手艺非凡。宋祁渊看着一把椅子,灵光一现想做出一把轮椅送给阮无城,阮无城得卧床一个月,一直让他躺着肯定会闷死,那还不如给他做个轮椅,最起码可以在九幽宫内转一转,也可以等他好一些了可以带出宫。   宋祁渊这么一想就开始动手,当然他自己是不会做,只能画图让木匠来,刘公公得知宋祁渊需要一把特别的椅子之后,把最好的木匠叫过来配合,无双和明月一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家王爷怎么突然想做椅子了。   做轮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好几个地方木匠有些看不明白,宋祁渊只能自己动手,他中午都没有回去,明月只能去御膳房把午膳带过来让宋祁渊在木工坊吃午膳,一把轮椅一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做出来,轮椅看起来不是特别豪华,但是十分精美,木匠手艺好,刻了一些花纹,很是漂亮,宋祁渊十分满意,他给木工坊的木匠赏了银子之后带着自己的轮椅,开开心心的往九幽宫走去,因为这把轮椅他早上的那些别扭都不在了,只想赶快把轮椅给阮无城看。   可他不知道阮无城在自己房里一直等他,还不得不去听凌白那些废话,差点儿崩溃了。 第8章 送你一把轮椅   宋祁渊来到阮无城房里的时,凌白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如何被无双欺负虐待,还说无双就是个冷漠无情的讨厌鬼。   宋祁渊想还好自己没有把无双带过来,不然凌白今晚估计要完。   “凌白啊,背后说无双坏话,当心我去告诉他”。   凌白和阮无城听到声音往门口看,宋祁渊笑了笑走进房里。   凌白听到那句告诉无双,有些紧张的说:“殿下,我是瞎说的,你可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会罚我的”,宋祁渊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也不想再逗他,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无双他们在饭厅吃饭,你去和他们吃饭吧,这里有我”。   凌白一听自己可以不用待在屋子里,开心的跑出去了,天知道他今天又多无聊。   凌白出去之后,宋祁渊笑了笑坐在床边:“我看一看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只是有些痒”。   宋祁渊看了下伤口,伤口已经不出水了,说明已经开始结疤了,他对阮无城说:“痒很正常,说明要结疤了,你可千万不能挠,不然会感染的”。   阮无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宋祁渊发现阮无城似乎心情不太好,也是,一天到晚待在屋子里,谁都会觉得闷,不过以后有了轮椅阮无城也不用再在屋子里闷着了。   宋祁渊神秘的笑了笑说:“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你等一下”说完宋祁渊就出去了,没多久就把轮椅推了进来。   阮无城看着那轮椅,瞪大了眼睛,宋祁渊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因为阮无城这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实在好笑。   “你看,这叫轮椅,你现在不能走路,但是也不能一天到晚在屋子里闷着,以后你可以坐在上面,让他们推着你转一转,不过宫里不太方便,过几天我要去京城外的庄子,你和我一起去,那里风景好,也不用像宫里这样规矩多,适合你养伤”。   阮无城看着轮椅说道:“殿下今天一整天是在给我准备这个所以现在才过来?”。   宋祁渊笑了笑,把轮椅推到阮无城面前说道:“是啊,我今天路过造办处,突然心血来潮想给你做一把可以动的椅子,当然我只是画了图,是宫里的木匠动得手,你喜欢吗?”。   阮无城抬头看着宋祁渊,眼神很是温柔:“喜欢,谢谢殿下”。   宋祁渊莞尔一笑:“你喜欢就好,那要不要试一下?”。   阮无城没有回答宋祁渊,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宋祁渊吓了一跳,不过阮无城的手干燥而温暖,握住自己冰冷的手,很舒服。   “殿下的手怎么受伤了?”,宋祁渊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几个地方破皮,其实不严重,宋祁渊无所谓的说:“啊,这把椅子做起来有些复杂,好几个地方木匠不明年怎么弄,我就自己动手了,可能那时候伤的吧,其实不严重,破皮而已,你不说我还注意不到呢”。   阮无城拉着宋祁渊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从床头柜拿出金疮药,打算给他上药,宋祁渊觉得根本不用上药,说道:“这真的不用上药,我又不是女子,明天就会好的”。   阮无城没有听他的,拉着他的手,说道:“殿下是千金之躯,本就不该受伤,再说在属下眼里,再小的伤口,只要出现在殿下身上,那就不是小伤了,殿下听话,马上就好”,阮无城说完话,头都不抬,开始给宋祁渊上药。   宋祁渊听到阮无城的话,心就像早上那样控制不住的跳动,一时忘了挣扎。   阮无城上完药,却没有立马松开宋祁渊的手,他抓着宋祁渊的手臂,皱了皱眉:“殿下的手曾经受过伤?”。   宋祁渊听到阮无城的声音,但是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问:“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属下说殿下的手曾经是不是受过伤?”。宋祁渊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确实受过伤,而且很严重,原主的手臂静脉都被打断,后来手不能握剑,不能提重物,原主的一身好剑法也就废了。   虽然当时受伤的不是自己,但是自己现在拥有的可是当时受伤的身体,宋祁渊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确实受过伤,难道无城也会医术?”。   “没有,只是习武之人总会懂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刚刚发现殿下的手软弱无力,仔细注意还会微微颤抖,进屋这么久还是一片冰凉,就多嘴问了一句,殿下莫怪”。   宋祁渊笑了笑,说道:“不会的,而且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当时遇刺,自己大意,让人钻了空子,手臂静脉被打断,后来也没法回复了,不过不影响生活”。   阮无城双手握住宋祁渊的手臂,好像试图用双手温暖那一片冰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疼吗?我听说静脉被打断的手每当下雨下雪天,天气一冷都会疼,殿下很疼吧?”。   宋祁渊愣了愣,其实疼不疼他还不知道,因为天气还没有特别冷,自己来了之后也没有下过雨,再说平时张嬷嬷照顾自己照顾的好,是真的没有疼过,所以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事情了,但是阮无城这么问,也不能说不疼,而且自己就是医生,就算自己现在没疼过,但也知道到时肯定会疼。   “疼的,不过也不是特别严重,注意保暖,不受凉就不会疼的特别厉害,你放心”。   阮无城嗯了一声,但是手还是没有松开,宋祁渊不知道该怎么办,两大男人就这样握着手坐一起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说自己是个gay,真是难熬,就在宋祁渊忍不住想开口的时候阮无城放开了宋祁渊的手,宋祁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失落,毕竟阮无城的手真的很温暖。   “这把椅子我明天再试吧,殿下应该也没有吃晚膳,要和我一起用饭吗?”   宋祁渊确实没有吃晚膳,这会儿也饿了,于是点了点头:“也好,那椅子你明天试,我们先吃饭吧”。   宋祁渊让宫女把晚饭端进来,两人一起用饭,宋祁渊就像自己以前说的那样,时不时给阮无城夹菜,两人用饭时话不多,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抬起头对上眼睛也是微微笑了笑,画面说不出的美好和谐。   用完了饭,宋祁渊给阮无城换了药,告诉他自己明天去解决京城内店铺的问题,过几天就带他去城外的庄子,阮无城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一切听他的。   换完药,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宋祁渊就回自己房里。   夜晚一道黑影躲过九幽宫的侍卫暗卫,悄无声息的走进阮无城的房里,阮无城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那黑衣人。   黑衣人对阮无城行礼道:“主子,属下听闻主子受伤,带来了一些金疮药”。   阮无城示意黑衣人把药收回去,道:“我的伤不严重,药带回去,你按照我昨晚的信,你自己亲自去调查当年的事情,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另外派人去查三年前到底谁打断了宋祁渊的手臂,主谋我知道,暂时动不得,找到那些动手的,别让他们死了就好,其余的不用我教你,记住,一个都不许放过”。   “属下知道了”。   阮无城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好了,你回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来找我,去吧”。   黑衣人再次行礼,从窗户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宋祁渊看着九幽宫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的阮无城,走过去:“早上好啊阮侍卫,这把椅子可还满意?”。   阮无城今日穿了一身白衣,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倒多了几分温柔,他笑了笑说:“满意,谢谢殿下的礼物”。   宋祁渊过去取代宫人,自己推着阮无城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道:“只是这院子不是特别大,你忍一忍,去了庄子就好了,我尽快处理京城中的事,刑部暂时还不需要我,父皇也给我放了假,把京城的事安排好我们就去庄子,等我封王直接回王府就好”。   阮无城认真的道:“殿下这是什么话,原本是我来帮殿下,保护殿下,现在却只能坐着,什么都帮不上,属下已经很愧疚了,殿下别再说这些了”。   宋祁渊把轮椅交给宫人,说道:“好,我不说这些了,我把凌白留在宫里,他虽然有点傻,话也多,但是会照顾人,你们尽量不要出九幽宫,免得被人暗算,那我先走了”。   阮无城点了点头,宋祁渊带着自己的三个侍卫和大皇子给他找的六个查账的人出了宫。   宋祁渊先来了“珍宝阁”,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当铺,宋祁渊带人进去,当铺以前的老板是原主外祖父亲手培养出来的,只是人老了,回老家了,从那之后这当铺的老板就换成了贵妃的人,也不知道贵妃从这儿得到了多少钱,以前的宋祁渊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以后他们休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   当铺的老板看见宋祁渊很惊讶,连忙出来迎接,宋祁渊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坐下来,让老板把当铺的账本拿出来。   老板不停地冒冷汗,因为从前宋祁渊从未来查过,他们在账本上也懒得动手脚,现在一查肯定能查出很多漏洞,除了贵妃他们拿走的那些,老板自己和他手下也贪了不少。   宋祁渊带来的人开始查账,果然查出来很多问题,这位单子可不小,就这半年的账本就他自己就贪了好几千两银子。   宋祁渊冷笑几声,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好啊,你胆子可真大,真以为我那么傻,管不住你了,来人,把他狠狠地打一顿,然后丢在城外山里喂狼”。   老板听到这句话,吓尿了,不停的求饶:“殿下,殿下饶命啊,小的不敢了,那些银子还有很多我没有用完,都在我家里,我都还给殿下,殿下放过我吧,我求求您了”。   宋祁渊笑了笑,冷声道:“放了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把原本就属于我的钱还给我我就会放了你?想的倒好,可惜我可没那么善良,来人,带下去”。随后就上来两个人把不停求饶的老板带下去了,当然宋祁渊不可能真拿他去喂狼,这事儿他做不出来,刚刚只是吓唬他,过过瘾而已,似乎还挺不错。   宋祁渊把李岩的父亲接过来,把当铺交给他,又把宋祁晔给自己找的人里面选了一个人留下来帮助李老爷子。   宋祁渊又去了云溪楼,云溪楼是京城的最大的酒楼,果然这里的人也贪了不少,宋祁渊真的很心疼那些银子,也抓走了不少人,给云溪楼也来个大换血。   经过两天的努力,宋祁渊终于把京城店铺的事情解决了,店铺里的人也都换成了自己的,他是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也不想和贵妃保持表面上的母慈子孝,当然贵妃如果继续和自己装着玩,他不介意陪她继续玩下去。   第三天他带着阮无城他们去了京城外的牧月山庄。   同一时间在未央宫内,贵妃一脸不悦的坐在主位上,三皇子宋祁轩和四皇子宋祁隆也在。   “宋祁渊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这两天已经把我们的人从京城铺子里赶出去了,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我倒是小瞧他了”贵妃慢悠悠的说道。   宋祁轩脸色也不太好看,说道:“母妃,他发现了又怎样,而且那些人账本做的不干净,被他发现也是活该,我们重新安排人进去就是,而且我们还没得到他手中的东西,等拿到他手中的东西,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杀了他”。   贵妃看了一眼宋祁隆,开口道:“隆儿,你觉得呢?”。   宋祁隆微微一笑,道:“儿臣觉得皇兄说的有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得到宋祁渊手里的东西,至于他素衣门会替我们解决的,只是娘娘今后还会像往常那样对他,谅他也不敢与娘娘撕破脸”。   贵妃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让他们退下。   宋祁隆回到宫殿,把手下叫进来,把一包东西给他道:“把这个交给黑蝴蝶,上次的火烧不死他,那就让他尝一尝这噬心的味道”。   手下拿了药出去了,宋祁隆走到贵妃踏上,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微微笑了笑,把酒一饮而尽。 第9章 牡月山庄   牧月山庄在京城外的一座山脚下,山庄很大,里面有很大的果园,种植各种各样的果子,还有各种蔬菜,除了果园还有温泉,环境很好,景色优美。   宋祁渊到了山庄之后,自己也惊呆了,他看书的时候确实看到过作者对山庄的描写,但是亲眼见到才知道那些华丽的描写一点儿都不过分,据说这个山庄就是原身的外祖父为了原身的母亲闻月西而建造,果园里的果树都是原身母亲喜欢吃的,连山庄名字里的月字也是取自原身母亲的名字。   牡月山庄也是唯一一个贵妃还没有送进眼线的地方,因为闻老爷子临死之前留下一批人守着山庄,那些人看似只是山庄里的普通仆人,实际上各个都很厉害,贵妃怕是没有找到机会安插自己的人,宋祁渊这次来一个确实是为了方便阮无城养伤,自己也不习惯住在宫里,另一个他知道帮个月后那些人可又要对自己动手了,这也是找到那杀手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山庄如今的管理人许严看着宋祁渊一群人十分开心,他是闻老爷子的信服,也是看着原主长大的,如今小姐没了,闻老爷子也没了,所以他只能照顾好自己家小姐唯一的儿子。   “殿下,你可好久没来了,这次打算住多久?你可要住长一些呀”。   宋祁渊听到这话,笑了笑:“许叔放心,这次我可要住一个多月呢”。   听到这话许严十分开心:“哈哈哈哈,好,房子我让人天天打扫,我让人带你们过去,我去厨房,吩咐他们准备殿下爱吃的菜”。   许严叫人过来之后,自己去厨房安排午膳了。   阮无城坐在轮椅上,无双推着他,本来应该是凌白推着阮无城,但是一进山庄凌白就像刚从笼子里出来的鸟一样,不见了踪影,所以只能由无双来代替凌白的工作。   山庄里有好几个院落,宋祁渊,无双,凌白,阮无城在一个大一点院子,孤晴和明月在另一个小一点的院子,众人安顿好之后,宋祁渊看无双脸色不太好,摇着头笑了笑:“无双,凌白跑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你去找一下他,我怕他迷路”。   无双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出去了,他刚到院子门口,宋祁渊道:“找到了他,不要打他骂他,对他好一点,他总会知道的”。   无双顿了顿,没有回话就出去了。   宋祁渊有些无奈,这两人,可真是一对活宝。   “无双这是喜欢凌白吧”,阮无城说道。   宋祁渊轻笑一声:“你看出来了?”。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虽然无双平时都嫌弃凌白,对他严厉,不过他看凌白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惜啊,我们知道没有用,无双性子闷,不太会表达,凌白他又傻乎乎的,也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能成,别说他们了,要不我们也出去逛一逛?”。   阮无城微微笑了笑:“好,那就劳烦王爷给我推轮椅了”。   宋祁渊推着阮无城出了院子之后,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他也是第一次来,只能凭着感觉走。   他们边走边聊,宋祁渊才发现自己最初觉得阮无城性子闷,对人冷漠是很大的误会,这人和自己熟了之后,嘴皮子可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的有些话让自己有些扛不住,宋祁渊真的有理由怀疑阮无城在撩自己。   他们走到了果园,现在是秋天,果园里的果子大多都熟了,好几个人都在摘果子,无双和凌白也在这儿,凌白在一颗树旁摘果子,无双有些不耐烦的拿着一个篮子在等他,虽然略显不耐烦,但是无双的眼睛里都是前面那个摘果子的少年郎。   宋祁渊看着他们,有些羡慕,他在现代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学生时代忙着学习,刚刚毕业实习,就被医闹的人捅刀来到了这里,宋祁渊想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找到终生所爱,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殿下为何叹气?”。   宋祁渊从无双他们身上收回视线,看着阮无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凌白这样也挺好,有些羡慕罢了,你想吃果子吗?我给你摘几个”。   阮无城发现宋祁渊不想聊这个,也没多问:“好啊,那殿下给我摘几个吧”。   宋祁渊过去摘果子,阮无城在旁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只是他们自己都没发现,此时他们和刚刚的无双和凌白并无差别,只不过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缺了一个篮子而已。   庄子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阮无城身体本来就好,十天之后阮无城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也不用再坐轮椅了。   “阮无城,终于可以走路,终于不用坐轮椅了,什么感受啊?”宋祁渊看着眼前一身墨蓝色衣服的男人问道。   “舒服,开心,终于不用让殿下给我推轮椅了,也终于可以再次拿剑保护殿下了”。   宋祁渊笑着说:“阮无城,你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阮无城一脸认真:“殿下,我是认真的,我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殿下才成为你的侍卫的,结果坐了这么长时间轮椅,心里很着急也很担心,怕殿下有危险,自己又来不及护着您,现在终于可以时时刻刻保护您了”。   宋祁渊被阮无城认真的眼神和话语弄得一时说不出话了,心里充满了一种又复杂又特别的情绪,有些念头要冒出头,又被宋祁渊理智的给按回去。   “咳咳,那,那什么,你别说的这么认真又严重,对了,山庄里有温泉,你如果喜欢可以去泡温泉,如今你伤好了,刚好可以去”。   “那殿下去吗?”   宋祁渊愣了愣,刚要开口拒绝,阮无城又说道:“殿下畏寒,手臂又会时不时的痛,泡温泉最是合适,如果殿下不嫌弃,和我一道去,可好?”。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漂亮的过分的脸和一双认真又明亮的眼睛本来要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好”。   说完那个字宋祁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宋祁渊啊宋祁渊,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德行,明明知道自己性别男爱好男,心里还有鬼,你还怎么敢答应?阮无城那么好看,你就信自己到时候和人家一起泡温泉能把持得住?你可真是禽兽不如!   吐槽完自己他又觉得这也不能怪自己啊,是阮无城撩人在先,看着他那帅气的脸和那笑容,自己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到时候自己就闭着眼睛不看他就好了,嗯,对,不要去看他,自己明天认真泡温泉!   阮无城看着宋祁变幻莫测的脸色,勾了勾嘴角,又轻轻的叫了几声:“殿下,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宋祁渊回过神来,看着阮无城似笑非笑的脸,忙转过头:“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阮无城看着眼前耳尖微微发红的人儿,轻笑一声跟上了他。 第10章 一起泡温泉   第二日,吃完午膳,宋祁渊一群人来到了温泉。   昨晚宋祁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和阮无城孤男寡男的去泡温泉实在不妥,因此他今天早上故意把自己去泡温泉的事情透露给凌白,凌白一听就想去,凌白去无双那是必须要跟着,明月和孤晴不太方便和四个男人一起泡温泉,继续摘果子去了。   “哇,殿下,这温泉也太大了吧,而且好奢华啊,殿下,以前您怎么没带我们过来啊?”凌白一直在那儿说个不停。   “别说是你,我以前也没来过,这是第一次,也没想到这温泉这么大”,宋祁渊没有瞎说,他是第一次来,原身以前也是没有来过得,别说是这温泉,这山庄以前原身来的也特别少,至于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被贵妃忽悠,以为山庄里的人对自己不怀好意,以为他们想杀了自己独吞这山庄和其他财产,果然很蠢。   这温泉大是大,只不过不是那种一个很大的温泉,而是由好几个小温泉组成的,每个温泉大概可以容纳两三个人,四个人的话会有些挤。   凌白换好衣服,屁颠屁颠的来到宋祁渊身边:“殿下,我和您一起泡温泉,可以吗?”。   宋祁渊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刚要开口答应,凌白就被无双拉住了:“殿下不愿意和你一起泡温泉,你得和我一起!”。   凌白有些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殿下,你怎么知道殿下不愿意?”   无双面不改色的道:“我说你跟我一起,你必须跟我一起”,说完对宋祁渊说:“殿下,我带他去另一个温泉”,说完就把凌白拉走了,凌白被他强行拉走,忍不住喊到:“无双,你怎么这么霸道无理,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   全程他们都没有给宋祁渊开口的机会,准确的来说无双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宋祁渊哭笑不得,这无双难不成是害怕自己占凌白便宜?   “殿下,我们也去泡温泉吧”不知何时阮无城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宋祁渊转头就看见阮无城穿着纯白色里衣,衣服很薄,阮无城结实的胸膛和完美的肌肉线条都能看出来,宋祁渊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上手摸一摸,他立马转头往温泉走,有些不自然的说了声嗯。   阮无城嘴角勾了勾,就跟上宋祁渊。   宋祁渊走的有些快,他此刻不敢看阮无城,又有些忍不住去看他。   泡温泉的时候宋祁渊尽量和阮无城保持距离,不敢靠他太近,好在阮无城也没有靠近他,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宋祁渊实在忍不住,在心里不停的说就看一眼,看一眼就不会再看他,于是就这么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阮无城。   阮无城一身白衣,因为在水里,衣服都黏在身上,白茫茫的一片水汽中那整个人显得仙气飘飘,本来就漂亮的过分的人特么更加好看,迷人。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烁。   宋祁渊看呆了,就这一眼再也移不开眼,他沉浸在阮无城的美色之中,根本没发现某人也一直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对方眼中也是同样的迷人,更不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人家看有多么撩人。   阮无城突然靠近自己,宋祁渊顿时感觉到呼吸困难,开始头晕,同时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子中流了出来。   “殿下,你怎么流鼻血了?”阮无城看着宋祁渊面露忧色。   宋祁渊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真的是血,宋祁渊觉得很神奇,第一次因为这个原因流鼻血,以前看小说电视剧他还觉得人家写的过分,根本不信这样的事情,结果现在却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宋祁渊发现自己现在很晕很晕,感觉要晕倒了。   难道自己流鼻血还不够,这是要被阮无城帅晕了吗?   阮无城发现宋祁渊的异样,有些担心:“殿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宋祁渊控制不住自己倒在阮无城怀里,低声呢喃:“我头晕……”。   阮无城急了,一下抱起宋祁渊:“我这就带殿下回去,殿下忍一忍”。   宋祁渊觉得这怀抱很温暖,就放任自己晕过去。   阮无城抱着已经没了意识的宋祁渊从池子里走出来,给他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无双看见立马问:“殿下怎么了?”。   “不知为何,突然流鼻血晕倒了,我先带殿下回房间,你们去叫大夫,快点”。   无双和凌白听到这话,不敢耽误,立马穿好衣服去叫大夫了。   阮无城把宋祁渊带回房里,把他小心的放在床上,看他脸色有些苍白,其实他发现宋祁渊脸色一直都有些苍白,平时也一直吃药,只是来到了山庄之后没有张嬷嬷盯着,他们也没注意。一直没吃药,没想到就晕倒了。看来以后自己得盯着他了。   阮无城看宋祁渊就穿着一层很薄的里依,又是湿的,就找一件衣服给他换上,换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宋祁渊身上有好几个疤,而且有一个正在胸口上,看见这些阮无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尽力压下情绪,继续给宋祁渊换衣服。   刚换完衣服,无双带着大夫进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凌白,孤晴和明月。大夫是山庄里的大夫,也是张太医的师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给宋祁渊把脉,轻轻叹了口气:“殿下本来身体就不好,张太医开的药必须每天都吃,不然很容易体力不济,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这十几天没有吃药,没有晕倒才怪呢”。   众人不敢说话,谁都知道老太医脾气不好,有时候殿下都有点怕他,这时候谁对他多说一个字,那只能自认倒霉。   “咳咳,老太医,你就别骂他们了,是我自己的疏忽”。   “殿下,您醒了?可担心死我们了”明月看宋祁渊醒了忍不住说道。   宋祁渊有些有气无力:“没事儿了,休息一下就好”。   “殿下醒了就好,这次第一是因为没有按时吃药,第二殿下过于激动,情绪波动大,呼吸不顺才会晕倒,我给开服药,殿下记得每日都要吃,另外张太医开的药也要吃,殿下再这样任性,受苦的还是您自己”。   “知道了,麻烦老太医了,孤晴你和太医一起去抓药”。   孤晴得令出去了。孤晴刚出去,凌白不知死活的开口道:“激动?情绪波动大?殿下,刚刚在温泉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您为什么那么激动?我和无双也在啊,我们怎么没发现?”。   宋祁渊看着凌白那天真无邪的脸,真的很想很想把他打一顿,奈何现在自己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宋祁渊闭上眼睛疲惫的说:“无双,把他带走,叽叽喳喳的我头痛”。   无双拉着凌白就走,凌白还不放弃:“殿下,您还没告诉我呢,无双,你又弄痛我了...”。   凌白出去房间就安静了下来,阮无城去打一盆水,说道:“殿下脸上有血迹,我帮殿下擦一擦”。   说完也不等宋祁渊回话就开始给他擦脸,明月看着两人,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说道:“殿下,我去厨房,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明月出去之后,就剩下阮无城和宋祁渊两人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宋祁渊突然看见放在一旁的湿衣服,问道:“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阮无城很自然的说道:“是的,殿下晕倒,穿着湿衣服不舒服,容易感冒,属下就给殿下换了”。   阮无城说这话特别自然,搞得宋祁渊觉得自己真的很不要脸。   “殿下身体是天生就这样吗?”。   宋祁渊想了想,然后摇头有些惨淡的笑了笑:“不,以前身体是挺好的,只不过被人下毒,追杀受伤,虽然没有死,身体却越来越差,最后就成了这种离不开药的病秧子,其实我只要平时记得吃药,问题不大,和健康没什么区别”。   阮无城有些责备的说道:“那殿下还任性不吃药,以后属下得盯着殿下,每天看着您吃药”。   宋祁渊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不吃药的,他在现代身体可好了,现如今没人提醒他也只是忘了而已,他可是最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阮无城果然说到做到,每天都会提醒宋祁渊吃药,还看着他把药吃完,吃完之后还亲手喂自己吃蜜饯,简直把自己当小孩儿哄。   “殿下,殿下,城里来消息,大皇子已经封为贤王,陛下还下旨十天之后就是您的封王典礼,封您为黎王”凌白说这话的时候,开心的不成样子,他们殿下熬了这么久终于封王了,以后自己不用再住在宫里了,在王府肯定会比在宫里自由。   无双,孤晴,阮无城,明月同时跪下,凌白看着他们也跪下,四人异口同声贺喜道:“恭喜殿下封为黎王”。   宋祁渊被他们的这举动吓了一跳,虽然他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他到现在还不习惯别人对自己下跪,他连忙说道:“干什么呢这是,快起来,以后不用动不动给我下跪,我们私底下就免了这些俗礼,快起来”。   等他们起来之后,宋祁渊对孤晴和明月说道:“孤晴,明月,你们去和许叔一起安排一下,两天之后在山庄里设宴,就普通的家宴,我要先在山庄庆祝一下,家宴之后我们回城”。   明月孤晴得令下去了,其他人也不疑有他,但是宋祁渊设宴是有目的的,因为两天后的宴席上,某些人要忍不住对自己动手,他要抓住那个人,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出那位神秘杀手。 第11章 矛盾   许严知道宋祁渊被封王的消息,十分开心,寝室准备宴席。   两天后的晚上山庄里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宋祁渊坐在宴席厅的主位上,边吃边和周围的人说话,因为他一再强调不用拘束,所以大家都很放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宋祁渊依然不能喝酒,想偷偷喝也不行,因为阮无城就在他旁边,一直看着他,宋祁渊觉得自己可能给自己找了个保姆。   宋祁渊偷偷瞄了一眼阮无城,发现正和凌白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一喜,拿起酒杯,刚想喝这自己心心念念的酒。   “殿下,不可饮酒”。   宋祁渊:“……”你特么不是一直在和别人说话呢吗?   阮无城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开口道:“就算我一直和别人说话,但是时刻注意着殿下,不让您饮酒是为了您好,等殿下的病好了,属下陪殿下喝,殿下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现在殿下乖乖听话,好不好?”。   怎么感觉阮无城是在哄自己家不听话的小朋友那样哄着自己?   宋祁渊默默放下酒杯,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哎,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哀怨的眼神,硬生生看出了一丝委屈,忍不住笑了笑。   正当宋祁渊开口问他笑什么的时候,厨房准备的汤送上来了,今日的汤是鸡汤,鸡都是山庄自己养的,汤还没送到桌子上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儿,宋祁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给宋祁渊上汤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看似普通,而且有些唯唯诺诺,实际上嘛……   女人把汤放下之后,给宋祁渊行了个礼,刚刚往后退,宋祁渊轻笑一声,把女人一拉,女人没有防备倒在了宋祁渊怀里。   众人看这阵仗很是惊讶,凌白都把嘴里的酒喷了无双一脸,无双默默拿出手帕把脸上的酒擦掉了。阮无城则看着宋祁渊,看着宋祁渊怀里的女人,脸色黑了下来,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明月和孤晴看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他们殿下母胎单身这么多年,这是终于开窍了?只是眼光真的不怎么样,那女人实在说不上漂亮啊!   宋祁渊不管众人反应,看着怀中吓得发抖的女人,笑了笑:“没想到山庄里既然有姑娘这样的秒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人声音很低,像是怕极了:“奴婢,奴婢灵儿”。   “灵儿,好名字,我喜欢”说着拿起那碗汤似笑非笑的看着女人,慢悠悠的开口道:“这鸡汤本殿下不想喝,不知灵儿愿不愿意替我喝下去?”。   “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微,何德何能喝殿下的鸡汤”。   宋祁渊把鸡汤送到她嘴边:“我说可以就可以,姑娘这么抗拒,难道这汤里有什么别的东西不成,比如说噬心,嗯?”。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女人脸色一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刀,就往宋祁渊的胸口刺下去,阮无城刚刚就听出不对劲儿,立马拿剑冲向那女人,宋祁渊早有防备,动作敏捷的躲过那刀,立马说:“不许杀她,留活口!”。   阮无城得令,和那女人打斗了起来,无双,凌白,明月,孤晴也赶了过来,四人很快止住了那女人,女人知道自己不能逃出去,冷笑一声,宋祁渊还没来得及问话,那女人就像放火的人那样吐血而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宋祁渊深吸一口气,虽然他真的没有想过这女人会死的这么快,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   他过去检查女人尸体,没有毒针,口中也没有藏毒,但是确实是中毒身亡,所以那只能是她提前吃的毒药,如果能在毒发之前完成任务就能活,如果完成不了那就只能死。   他在女人身上发现了还没用完的一包药,如果没有弄错这就是噬心,噬心西域奇毒,书里原身确实中了这毒,最后是大皇子找来了解药才救回一条命。   “殿下您没事儿吧,刚刚吓死我们了”明月担忧的问。   “没事儿,放心吧”宋祁渊看着眼前的孤晴和明月安抚一笑。   “殿下早就知道她要杀你吧”阮无城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宋祁渊转过身,发现阮无城面无表情,但是那双眼睛里全是隐忍和愤怒。宋祁渊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无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阮无城好像也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殿下知道,但是没有告诉我们,或者就没有告诉我一人?”阮无城这话说的很尖锐。   宋祁渊微微皱眉,无双也面无表情的说:“也没告诉我”。   宋祁渊隐约觉得自己要完!果然阮无城接下来的话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好,很好,那就是说殿下明明知道今天有人刺杀您,根本没有告诉我们这几个所谓的侍卫,反而自己您自己去准备,想抓住刺客,殿下是觉得我们能力不够保护不了您了?”。   听到这话宋祁渊心里很难受:“不是的,无城,我心里有数,我在保证她不会伤到我的情况下才去这么做的,而且你们都在我身边,肯定能不会让我受伤,我怕告诉你们之后你们紧张,所以没说”。   阮无城听完这话,轻笑一声,眼眶微微发红:“你心里有数?在保证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你明明知道她是刺客,还敢让她坐在你怀里,还敢抱着她。你没看见她拿着把刀往你胸口刺吗?如果那刀刺下去,你这会儿都没命了你知道吗?宋祁渊,你以为自己是猫吗,有九条命?!”。   阮无城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真的很生气,到后来连名带姓的叫宋祁渊,他眼眶更红,眼睛里都是血丝,宋祁渊开不了口,这样的阮无城他第一次见,以至于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无城,我...我...”宋祁渊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阮无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一时谁都不敢开口说什么,连那二愣子凌白也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无双的衣袖,好像被阮无城吓傻了。   宋祁渊叹了口气:“那什么,今天的事儿我考虑不周,我向大家道歉,把这儿收拾一下,都去休息吧”。   宋祁渊吩咐完,就走出了宴席厅,阮无城这次真的生气了,很严重的那种,得想办法哄。宋祁渊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没能完全进入到一个皇子的角色,在现代他是一个独立的人,高中毕业之后从来没有人保护过他,爱护过他,所以他养成了这种谁都不依靠,凡事都要自己做决定的性格,所以这次的事情他就按照自己的习惯自己做决定,想自己去解决,可是显然这次他错了,他不仅仅伤到了阮无城,还伤到了无双他们,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是宋祁渊能感觉得到,他得找机会好好向他们解释。   “殿下”。   “许叔?你没有去休息吗?”。   许严笑了笑:“殿下,老奴有东西要给殿下,还请殿下随我来”。   宋祁渊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跟上了许严,许严直接把宋祁渊带到自己在山庄里的书房,指着墙边的一个石虎说道:“殿下,把手放上去”。   宋祁渊把手放上去,突然对面的墙往两边移动,强下面出现了一个小楼梯。   “殿下,咱们下去吧,这个迷失只有殿下,小姐和姥爷能打开。   宋祁渊瞪大了眼睛,他惊讶的不是密室,而是打开密室的方法,敢情这密室用的是指纹密码锁?还挺先进的。   宋祁渊跟着许严往下走,许严开口道:“那把锁是西域一个大师所做,老爷花重钱买了下来”。   密室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确实让人眼红,特么都是金银珠宝,宋祁渊这才真正的去相信自己现在是个富二代。   “殿下,这些都是老爷刘给您的,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许严说着把一块令牌放在宋祁渊手中。   黑色的令牌,刻着长林军三个字,宋祁渊一时说不出话了,这莫不是可以调动长林军的军令牌?   大庆有两大军队,长林军和陇右军,长林军主帅是顾傲,世人叫他顾老将军,军营就在京城外。陇右军原本的主帅是沈将军,只是被人暗害,沈家满门抄斩,现在的主帅是赵将军,现在在西南打仗。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可以调动长林军的令牌会在许严手里?   “殿下,这令牌可以调动长林军五万兵马,是先皇在您出生的时候赠给老爷,老爷留给了您”。   “皇爷爷?但是为什么?”   许严叹了口气:“哎,我们老爷和先皇是彼此毕生知己,我这样说殿下应该会懂,小姐嫁给现皇是,皇上还是太子,先皇知道自己得儿子多疑,也知道太子花心,而且老爷和小姐是先皇一辈子都要护着的人,先皇怕自己走了之后,皇上会为难老爷,所以您出生的时候把五万兵马的军令牌赠给老爷,希望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老爷能够用这军令牌保护自己和小姐跟您,如果天下太平,那这令牌不会有重见天日之日,先皇是绝对相信老爷的,只是如今天下不太平了,这令牌终究是要见天日了”。   听到这些话宋祁渊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那么多人想杀自己,想抓住自己,贵妃那么讨厌自己,明面上却不会和自己闹翻都是因为这个令牌,所以这个令牌的消息已经有人知晓了。   “许叔,这令牌我暂时还不能拿走,它留在这儿毕竟安全,你继续替我守着,我需要之事自然会找你要的”。   许严想了想,道:“好,那老奴继续替殿下收着,只是殿下脖子上有一块玉坠子,殿下千万记得收好,这玉坠子也可以打开这密室”。   宋祁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子,点了点头,随后问:“那许叔啊,我娘应该不是我姥爷的亲生女儿吧?”。   “您早晚要知道这个事儿的,小姐的确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这一生没有娶过妻子,小姐是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次和老爷一起从山贼手中救出来的小女孩儿”。   宋祁渊懂了,他没想过先皇和闻老爷子既然有这么一段故事,真是令人叹气啊。   宋祁渊从密室出来,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院子,他刚刚进院子的门,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阮无城站这儿多久了,但是有一点宋祁渊肯定。他,喝醉了,一身酒气。   “阮无城,你喝酒了?”宋祁渊还是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阮无城嗯了一声,然后底底问了一句:“殿下,回来了?”。   宋祁渊觉得阮无城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嗯,回来了”。   阮无城突然上前抱住了宋祁渊,抱的很紧,宋祁渊愣住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我以为你生我气了,不回来了”阮无城底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宋祁渊抬手拍了拍阮无城的后背安抚道:“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担心我,是我不好”。   阮无城继续开口,声音沙哑又低沉,带上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委屈:“我不是故意吼殿下,更不是故意走的,殿下你知道吗?当她拿出刀刺向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怕来不及阻止那个人,怕那把刀就那么刺进你的身体,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殿下,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到阮无城的话,宋祁渊的一颗心软成了一滩水,他都没想好怎么哄这个人,这个人倒好,连哄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在这儿向自己道歉。   宋祁渊从阮无城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阮无城,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对,是我该道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的,是我不好,现在不是我原谅你,是你原谅我,所以阮无城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是急了,只是殿下,以后这样的事情要告诉我,让我知道,让我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好吗?我知道你独立,不喜欢依靠别人,但是我是你的侍卫,你稍微依靠我一下,可以吗?”。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认真的眼神,眼眶一热,坚定的点头道:“好”。 第12章 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哇,王爷,咱们这黎王府也太大了吧”明月看着眼前的府邸,忍不住惊讶。   黎王府确实很大,但是让宋祁渊想不通的是皇上突然改变的态度。这黎王府是闻老爷子生前的府邸,闻老爷子去世之后,不知为何皇帝就把这府邸锁了起来,不让人进入,曾经京城最好看豪华的府邸就那么荒凉下去。   但是现在皇帝把这座宅子重新修理,改为黎王府,赐给了自己,更诡异的是昨日皇帝在御书房单独见自己。宋祁渊很紧张,因为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单独面对过自己所谓的父皇,他怕一个不小心人头不保。   但是皇帝见到没有多说什么,就很普通的和自己聊了聊,让自己在刑部好好做事,不能像从前那般来去自如。宋祁渊很明显的感觉到不知为何,这个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厌恶自己了。   “王爷,王爷?”。   宋祁渊回过神来,发现阮无城站在自己眼前:“啊,怎么了?”。   阮无城:“王府里的仆人给您行礼呢”。   宋祁渊这才发现自己眼前已经跪了几十个人,他刚刚想事情想的入神,既然都没发现。   “都免礼吧,以后大家都是黎王府的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不说你们都明白,我平日里忙,不太会管你们,我也没有王妃,所以大家以后听张嬷嬷的安排,好了,都散了吧”。   等人都散了之后,宋祁渊对无双他们说道:“你们自己去看,这府里房间这么多,你们自己选自己喜欢的住下吧,但是不要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都集中一些”。   无双他们得令,拿着自己的东西选房间去了,阮无城却一直站在宋祁渊旁边。   “阮无城,你不去吗?虽然我让你们自己去选,但是按照规矩,你们可以选的房间应该也不多,等会儿他们都选完了你只能住他们选剩下的”。   “王爷是不是要住主殿?”。   “嗯,那是自然”。   阮无城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主殿那边应该有可以让我住的房间吧?王爷,我可以在主殿和您一起住吗?”。   阮无城的这句话着实把宋祁渊吓了一跳,这阮无城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宋祁渊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咳咳……那什么,阮无城,你怎么突然想和我一起住了?”。   阮无城认真的说:“因为我想我离王爷近一点,方便保护您,黎王府刚刚建立,里面的仆人底细我们还不太清楚,如果我和王爷一起住主殿,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也方便第一时间保护王爷,而且我还得监督王爷吃药,我想照顾王爷,可以吗?”。   如果此刻的宋祁渊对着这样的阮无城说出一个不字,那么他就不是人了,是神仙了好吗,这谁能拒绝得了啊!宋祁渊觉得自己很危险,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被阮无城吃抹干净!一刹那宋祁渊理智回笼,不可以,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阮无城是小说里的人,是纸片人,自己不能答应!然而说出来的答案是……   “好,那你和我一起住主殿吧”,好吧,他承认,还是没法拒绝这样的阮无城。   阮无城满意一笑,和宋祁渊一起回了主殿,主殿其实还挺大,叫长秋殿,是皇帝亲手题的字。   宋祁渊看着那字,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皇都到底想干什么,以前最讨厌的儿子,如今又是赠这么好的王府,又是亲笔题字,真是想不通。   阮无城看宋祁渊微微皱眉的样子,问:“王爷心里有事儿?”。   宋祁渊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父皇以前不喜我,看见没什么好脸色,但是现在突然对我改变态度,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何”。   阮无城轻轻一笑:“皇上对殿下好,难道不好吗?”。   宋祁渊皱着眉头:“可是从前一直对你不好的人,突然对你转变态度,无缘无故对你好,你不觉得这很诡异吗?”。   阮无城抬起手,把宋祁渊皱着的眉头给他抚平:“王爷,皇上不是别人,是您的父皇,父亲对自己儿子好,那是天经地义,虽然皇上对您的态度突然转变,确实令人忍不住多想,但是既然皇上都这么做了,那皇上给您的东西您安心收着便是,毕竟皇上的心思难猜,为何现在就多想给自己添堵呢?如果您想弄清楚,我们可以慢慢查,王爷就不要皱着眉头多想了,好不好?”。   宋祁渊听阮无城的话,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莞尔一笑道:“你说的对,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想的也比较多,是我钻牛角尖儿了,也许父皇只是单纯的想对我好而已,不想了,我有些累,进去睡会儿,晚上皇兄来吃饭,我可得养足了精神”。   阮无城看打着哈欠的宋祁渊,笑了笑:“好,那王爷去睡会儿,到时候我叫您”。   晚上,黎王府。   凌白看着桌子中间的锅,锅从中间分成两半,一半是一看就很辣的红红火火的汤,另一半是白色的汤,锅的下面放着个小炉子,炉子里有火,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锅里的汤烧起来。凌白的好奇的问:“王爷,这就是你说的人间美味火锅?”。   宋祁渊把准备好的鸡肉放进红色的汤里,说道:“是啊,这真的可好吃了,如果爱吃辣就用红色的汤煮着吃,吃不了辣那就用白色的汤,这锅有一个特好听的名字,叫鸳鸯锅,你们快尝尝,真的是人间美味”。   宋祁渊说着把已经煮熟的鸡肉放在宋祁晔碗里:“来,贤王殿下尝一尝”   宋祁晔被宋祁渊的语气逗笑,配合道:“那就谢谢黎王殿下了”,宋祁晔吃了一口,发现出奇的好吃,对众人说:“果然是人间美味”。   凌白第一个忍不住,也夹起牛肉放进去,众人也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放进去。   “真的好吃,王爷,你真是太有才了”凌白吃了一口牛肉忍不住夸赞道。   宋祁渊笑着问阮无城:“无城,你觉得呢?好吃吗?”。   阮无城吃完碗里的土豆,道:“确实好吃,很喜欢”。   宋祁渊满足的笑了笑:“你喜欢就好,那就多吃一点”。   接下来众人都没怎么说话,都忙着吃火锅,凌白吃的嘴巴都红了,无双不停的给他倒水,夹菜。孤晴和明月看着无双,叹了口气,只能自给自足。   宋祁渊刚刚从汤里捞出一块鸡肉,刚想吃被阮无城拦住了:“王爷今日辣吃的够多了,不能再吃了”说着把宋祁渊筷子里的肉夹了过来,又从另一个汤里捞出一块儿牛肉放在他碗里:“王爷还是吃不辣的吧,辣的吃多对身子不好,大夫说过,你得吃清淡,太过刺激的东西不宜吃多”。   宋祁渊眼睁睁看着那块红红火火的肉从眼前飞走,有看着阮无城给自己夹那不辣的,心里一阵郁闷,他可喜欢吃辣了,无辣不欢的那种,这身体也太特么不争气,天天吃药,还不能喝酒不能吃辣,不过发现阮无城时刻注意着自己,把太医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宋祁渊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甜。   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开口说话。   “渊儿,如今你也已封王,万不能像从前那般,既然父皇让你去刑部,那这次休沐结束你就认真在刑部做事,有什么需要皇兄帮忙的到贤王府找我便是”。   “我知道了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会好好在刑部任职,我明天就去你贤王府拜访,我还没去过呢”。   宋祁晔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那明天来贤王府吃午膳,虽然贤王府做不出火锅这种人间美味,但是厨师手艺还是不错的”。   “好,那我明天就去贤王府叨扰贤王殿下了”。   “黎王殿下能来是我贤王府的福气”。   众人说说笑笑,一直到子时才结束。把宋祁晔送走,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阮无城抬头看着天空,感觉要下雨,微微皱眉。   半夜宋祁渊被手臂钻心搬的疼痛给疼醒的,醒来发现外面下雨了,手臂一片冰凉,疼得厉害。宋祁渊没有想到会这么疼,疼的冒冷汗,他起身去点灯,点灯时手颤抖的厉害。宋祁渊想从床头柜找一颗止痛丸,突然听到敲门声。   “王爷,王爷睡了吗?”,是阮无城的声音。   宋祁渊披上外衣,因为疼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你进来吧”。   阮无城走进房间,走到宋祁渊身边,发现他嘴唇发白,问道:“王爷,手臂是不是疼了?”。   宋祁渊条件反射想说没有,但是突然想起在山庄里阮无城对自己说的话,就说道:“嗯,都疼醒了”。   阮无城拿出自己带来的药酒,把宋祁渊受伤的右手握住,语气就像哄这小孩儿:“属下给王爷按摩一下,马上就不疼了,再忍一会儿”。   阮无城倒一点药酒,慢慢的给宋祁渊按摩冰冷的手臂,不知道是因为药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按摩,手臂上慢慢传来暖意,那钻心的痛也减轻了不少。   “王爷好点儿了吗?”。   宋祁渊看着眼前给自己按摩的人,道:“嗯,好多了,你怎么没睡?”。   阮无城继续按摩说道:“本来是睡了的,发现下雨,怕殿下疼的难受,就过来看看,还好我来了”。   “那这药酒是临死准备的?”。   阮无城笑了笑:“没有,属下昨晚发现有些变天了,怕下雨,就提前备下了,以后下雨下雪,我都会过来给王爷按摩,这样就不会疼了”。   宋祁渊微微一笑:“阮无城,你这样会惯坏我的,万一我习惯了怎么办?”。   阮无城理所当然的说道:“习惯就习惯,只要殿下愿意,我可以这样照顾殿下一辈子”。   宋祁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阮无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是随便说的吗?   “阮无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无城抬起头,笑了笑:“当然知道,殿下是主子,我是您的侍卫,只要殿下不赶我走,那我就一辈子保护殿下,照顾殿下”。   宋祁渊松了口气,搞了半天这阮无城原来是这个意思,这直男,撩人还不自知,还真是苦了自己了,一天到晚这心脏被他刺激的七上八下的。但是同时宋祁渊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和有那么一点点难过,他尽力压下这种情绪,向阮无城露出了笑容道:“好了,现在不疼了,你也累了,快回去睡吧”。   阮无城没有放开他的手,继续按摩:“殿下现在觉得不痛,我放开了过会儿还是会痛,我不困,再按一会儿,殿下先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宋祁渊知道自己拗不过阮无城,吃了一颗止痛丸,躺下了,宋祁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在阮无城的按摩下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13章 阮无城,你又不可爱了   从山庄回来之后,宋祁渊就开始认真上早朝,在刑部待的时间也长了些,虽然像以前那样刑部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他开始认真跟刑部尚书学了起来,皇帝似乎很满意,可是没过多久京城出事儿了。   出事儿都是刚刚及笄的姑娘,头一天晚上突然失踪,第二天尸体被丢在家门口,而且都被人糟蹋过,第一个遇害的姑娘出现时都以为只是街头小流氓所做,再说姑娘家人只是普通百姓,没收到太多的关注,但是这种遇害的姑娘越来越多,一直到第四个姑娘遇害才引起了朝廷的关注。   皇帝非常愤怒,早朝上发了很大的脾气,大家本来以为皇帝把这事儿交给大理寺来办,可是皇帝最后把这个案子交给刑部,还特别交代让黎王殿下负责查案。皇帝的这一决定让很多朝廷官员惊讶,因为皇帝不喜欢黎王是朝廷官员之间是个公开的秘密,再说黎王殿下是个只会玩乐的草包,可是皇帝坚持,那黎王殿下也面不改色的接旨,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朝之后,宋祁渊没有直接回黎王府,而是跟宋祁晔去了贤王府喝茶。   “父皇把这个案子交给刑部,交给你,是有意要打压大理寺,打压胡勇,也就是想打压宰相,想要保持朝中平衡”宋祁晔边喝茶边分析道。   “没错,朝中都知道宋祁轩是宰相的外孙,最近宋祁轩锋芒过盛,确实需要打压,而我,则是在皇兄您这边,如果这个案子我办好了,那父皇就有理由提高我在刑部的职位,那朝中如今这失衡的局面就会改变,但是皇兄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在他们眼里一直是一个草包,父皇未必不知道,那父皇为何还会选中我呢?他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人,你这边也不是没有别人”。   宋祁晔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但是我明显感觉到父皇与以往不同了,我们先后封王,前段时间父皇把救灾之事交给我去办,如今又让你查案,我只能想到父皇是为了保持平衡,其余的想不通”。   宋祁渊也觉得奇怪,因为书中根本没有把这次案子交给宋祁渊这件事,书中这案子最后是男主查清的,而且书里皇帝都是打酱油,就是被贵妃迷惑的君王,根本没有这么多戏份,现在是因为自己的加入好像都变了。   “既然这案子已经落到你身上,你就认真去做,皇兄也会帮你,但是皇兄相信你自己也可以,因为渊儿你本来就很聪明,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但是一切要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主,明白吗?”。   “知道了,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这个案子”。   因为我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怎么做才让他付出最大的代价。   但是查案之前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去做,有一个人他必须去救。   “王爷,我们不是应该去查案吗?为什么来这儿?”凌白看着眼前的红尘阁,很是不能理解。   红尘阁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说是青楼也不太符合,因为里面的姑娘大多数是卖艺不卖身,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最喜欢的地方。从前原身也很喜欢来这儿,但是这次宋祁渊不是过来玩的,他是来找人的。   宋祁渊坏笑道:“查了一天了,大家都是男人,凌白,无城,本王带你们进去放松放松,如何呀?”。   凌白听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我不用,我还小,而且无双要是知道了会骂我,王爷,您和阮无城去放松吧,我不进去”。   宋祁渊挑了挑眉,笑道:“真不进去?凌白,里面可是有很多好看的姑娘,你真不考虑考虑?”。   “不要!”凌白坚决道。   宋祁渊看他这认真模样也没再逗他:“那好吧,你就在周围自己玩玩”转头看着一直没有开口的阮无城道:“那无城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玩玩呀?”。   阮无城一脸平静,只是脸稍微有些黑:“属下自然是陪王爷”。   宋祁渊莞尔一笑,带着阮无城进去了。凌白逃也似的离开了。   红尘阁里热闹非凡,不得不说能成为京城第一青楼,红尘阁确实不一般,里面的姑娘都各有特色,能陪客人一度良宵就不必说,更多的是她们各个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客人需要的是什么,除此之外姑娘们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不是普通青楼里的那些姑娘,这就是最迷人之处。   宋祁渊和阮无城一进门,青楼的妈妈就过来迎接。   “哎哟,黎王殿下来了,殿下封王之后可很久没来了,我都以为殿下都把红尘阁给忘了呢,我们红尘阁的姑娘可想死殿下您了”青楼里的妈妈其实不老,也是个十分好看的女人,本是西域人,也是红尘阁的老板,众人叫她红姐或者红姑娘,自己一手把红尘阁发展成这样也是破有本事。   “红姑娘这是哪里话,红尘阁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忘了呢,只是最近有些忙,这不一忙完来您这红尘阁了吗?”。   红姐笑着就上手碰宋祁渊肩膀,被一旁面无表情的阮无城挡住了,红姐微微一愣,随后又笑道:“刚刚一直忙着和王爷叙旧,倒没注意这位郎君,王爷不介绍介绍吗?”。   宋祁渊看了看阮无城,虽然阮无城现在面无表情,但是从他那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色就能看出这人现在很危险,于是安抚性的拉了拉阮无城道:“这位是我的好友,阮公子,第一次来,估计不太习惯,对了红姑娘,我听闻弄玉姑娘新练出了一种舞蹈,我这次可是特意来看她跳舞的,红姑娘可给安排个好位置呀”。   红姐很是妩媚的笑着说:“王爷消息得的可真快,就知道你想弄玉了,放心,这好位置都给王爷留着呢”。   “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这舞蹈结束本王还想和红姑娘单独小酌几杯,红姑娘可记得安排一下”宋祁渊说着就把银子递给红姐,红姐收了银子,眉开眼笑,说自己会安排,随后引着宋祁渊他们入座,又安排人上了上好的酒和糕点,去招呼别人去了。   看那红姐一走,宋祁渊糊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刚演这一出费了多少力,原身是经常出入这里没错,不然那红姐也不会一见到自己就过来说个没完,但是自己可不是啊,他可是三好青年。   “王爷这次来这儿是为了那个叫弄玉的姑娘?”阮无城缓缓开口,脸色还是不太好,他真没想过自己家王爷在青楼这么受欢迎,还这么熟悉,敢情以前他是经常来?一想到这个阮无城忍不住脸黑。   宋祁渊吃了口桂花糕,笑着说:“无城,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你看我都没说你就看出来了”。   阮无城更不爽了,没想到这人既然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不知这弄玉是何方神圣?能够让王爷亲自出动来找?”。   宋祁渊感觉到阮无城心情似乎越来越差,不能再逗下去了:“这个我过会儿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真的不是为了什么不单纯的想法或者目的来找她”。   宋祁渊这么说阮无城似乎明白了,昨日皇上就把案子交给宋祁渊,今日他就来找这弄玉,莫非这弄玉姑娘和案子有关?想到这儿阮无城心里才好受一点,但是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王爷说过,以后有什么事情不会瞒我的”。   宋祁渊懂了,立马微笑道:“我知道,所以我这次不是特地把你带出来了吗,至于为什么来找弄玉,你过会儿就知道了,而且我保证这次绝对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些阮无城脸才好看一点,点了点头。   宋祁渊这才放下心,心里想这阮无城是不是管自己管的太宽了?而且自己虽然是假的,也算是堂堂王爷,怎么就那么怕阮无城生气呢?再说这阮无城也太不好哄了。   “王爷,您现在还不可以喝酒,把酒放下吧”。   得,现在开始命令自己了,到底自己是主子还是阮无城?   然而我们黎王殿下也只能在心里嘀咕,现实中也只能乖乖把酒杯放下:“阮无城,你又不可爱了”。   阮无城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抽:“属下又不是小孩儿,本来就不可爱”。   咦,明明在山庄喝醉酒抱着自己半委屈半撒娇的说殿下你终于回来了的时候,就很可爱好吗?某些人怕是不记得了吧!   他们两男人也没有叫姑娘,面对面坐吃着点心,聊着天儿,倒也成为这红尘阁里的一枝独秀。宋祁渊越来越觉得自己在阮无城身边真的不一样,在这个世界里他对着任何人都是游刃有余,唯独对着阮无城就做不到。别说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信任这个书里就没有太多描写的侍卫,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真的很害怕伤害他,让他生气。而阮无城宋祁渊也捉摸不透,刚开始是个很冷漠的人,后来虽然对别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唯独对自己温柔至极,偶尔会不知不觉撒娇耍脾气,大多数时候都是照顾自己,把太医说的话一一记在心里,严格按照太医说的来调理自己的身子,这种时候他很强势,宋祁渊都不敢反抗。就比如现在,他不让自己喝酒,自己碰都不敢碰。   宋祁渊正想的出神,被美妙的音乐生打断了。   这音乐一听就知道来自西域,很是好听,但是更吸引人的是随着舞蹈宋天上飘下来的花瓣和那一身红衣服的姑娘。   一身红衣,肤白如雪的姑娘就像红蝴蝶似的飘了下来,落在舞台上,跟着音乐翩翩起舞,舞姿甚是优美。一时整个红尘阁都被姑娘吸引,不愧是红尘阁头牌,就这容貌,这舞姿,整个京城恐怕不会有第二个。   宋祁渊虽然喜欢男人,但这不妨碍他欣赏美人,再说这美人可是今日自己特地来找的人,他边看边和阮无城说道:“这弄玉姑娘还真美,这舞蹈跳的也甚是好看”。   阮无城慢悠悠的来一句:“原来王爷也喜欢看美人?”。   宋祁渊笑了笑:“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嘛,这姑娘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美人”。   可不嘛,这性别都不对,再美也没用啊。   “哦?那王爷喜欢什么样的美人?”阮无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又沙哑,配合他那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眼神,很是吸引人。   宋祁渊看着他,差点儿张口就来一句当然是喜欢你这样的。   “那什么,反正不喜欢她这样的,至于,至于喜欢什么样的,我又没喜欢过人,我怎么知道,好了,别说了,闭嘴看舞!”宋祁渊脸有些发热。   阮无城笑了笑,喝了口酒:“好,那属下不说了”。   不知为何,宋祁渊觉得阮无城似乎还挺开心,莫名其妙。 第14章 弄玉的身份   宋祁渊和阮无城在红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隔间,弄玉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裳,没了刚刚台上的妩媚,多了一份脱俗之美,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小女子请黎王殿下安”弄玉薇薇欠下身,给宋祁渊行礼。   “弄玉姑娘不必多礼”。   弄玉引宋祁渊他们入座,自己坐在对面,说道:“相比酒殿下已经喝过了,弄玉不胜酒力,不如请殿下喝杯茶,如何?”。   宋祁渊微微一笑:“这样再好不过了,刚好本王最近身体欠安,不易饮酒”。   弄玉莞尔一笑,用桌上早已备好的茶具开始泡茶。   茶已泡好,弄玉先后递给了宋祁渊和阮无城,宋祁渊喝了一口,道:“没想到弄玉姑娘的茶艺也如此好”。   “殿下谬赞了,殿下今日单独见弄玉是想弄玉陪您下棋或者想让弄玉为您弹奏一曲?”。   宋祁渊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都不是,本王今日前来想和姑娘聊一聊,说说话”。   弄玉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只是小女子嘴笨,怕是会让殿下无聊”。   宋祁渊喝了口茶,道:“不会,我和姑娘可是有很多话可以说,怎么会无聊呢?你说是不是沈小姐?”。   弄玉听到这句话脸色白了白,声音有微微一丝颤抖:“殿下说什么呢?弄玉听不太明白”。   宋祁渊收起笑容,正色道:“沈小姐,我今日出现在你面前,说这些,说明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沈将军的女儿,也是沈家唯一活下来的血脉沈初珍,你心里清楚我不会害你,事到如今还不承认吗?”。   听到这话阮无城微微皱了皱眉。   弄玉淡淡一笑:“我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黎王殿下变得这么聪明了,我都易容成另一个模样了,还能认出我来,说吧,殿下如今特地过来所为何事?”。   “沈小姐果然聪明,那我不妨直说,我知道沈小姐最近计划着什么,知道小姐对京城中发生的少女遇害案破有兴趣,也知道你要做什么,而我要你和我合作,不要贸然行动”。   沈初珍冷笑一声:“不要贸然行动?和你合作?殿下,我不知你为何如此清楚我要做的事情,但是这事情我必须做,宰相害我沈家满门抄斩,害我父亲一生为大庆作战,最终落个通敌卖国的骂名,我知自己势单力薄,做不了别的,但是我从未放弃过报仇,这次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说宰相那儿子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罪有应得,既然朝廷惩罚不了他,那就让我来惩罚他”。   宋祁渊微微叹了口气:“沈姑娘,我知沈将军是冤枉的,是朝廷欠你们沈家,我没有让你放弃这个机会,只是想让与我合作,而且谁说如今的朝廷惩罚不了那畜生?我就是为了让他绳之以法才过来找你”。   沈初珍冷静下来了,试探性的问:“你?难道这个案子由殿下你来查?所以殿下已经知道城中之事是楚云做的?”。   宋祁渊点了点头:“不错,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希望姑娘不要贸然行动,和我合作,只要我们合作的好,我保证这次受到惩罚不仅仅是楚云一个人”。   沈初珍静静地看着宋祁渊,她从宋祁渊眼睛里看到自信,她突然笑了笑:“没想到,殿下是真的变了,好,我答应殿下,与你合作”。   “好,明日我让人来接姑娘,到我京城中的别院,我们再详细说,不过我有一事想请姑娘帮个忙”。   “殿下请说”。   宋祁渊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沈初珍:“沈姑娘,看一下这个东西,可认得?”。   沈初珍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药粉,脸色变了变:“这是噬心,是玲珑阁的特制毒药,噬心分为六种,虽然都叫噬心,但是炼制的成分不同,炼制方法也不同,但是毒性却差不多,这个和我炼制的噬心不一样”。   宋祁渊皱了皱眉:“那能查清是谁炼制的吗?我知道你们玲珑阁对这毒药的控制很强,相比会炼制噬心的人也不多吧”。   沈初珍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殿下给我一点时间,我让人去查,我觉得这人不难查,应该会挺快的,只是我有些好奇,殿下到底是怎么看破我身份的?还有又是如何得知我加入玲珑阁的?”。   宋祁渊神秘的笑了笑:“这个是我的秘密,沈姑娘就不要问了,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害你就好了”说完宋祁渊沉默了会儿,有些试探性的开口道:“沈姑娘,我见到你的这个事情,我要不要告诉皇兄?如果你想……”。   “不必!”沈初珍打断了宋祁渊:“我与他……不对,与贤王殿下缘分已尽,就让他以为沈初珍已经死了吧”。   宋祁渊皱了皱眉:“但是,沈姑娘,我皇兄从来不信你已经死了,他一直暗中找你,也在调查沈将军的案子,他的王妃之位一直留给你,你真的不见他吗?”。   沈初珍笑了笑道:“殿下,你我都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他是要登上那皇位的人,从前的我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如今的我只能拖累他,只能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不必和他见面,还有殿下以后也忘了沈初珍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你眼前的是红尘阁的弄玉”。   宋祁渊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书里沈初珍一直都是宋祁晔的白月光,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原本门当户对,让全京城的人都羡慕的一对璧人却因为遭贱人所害,被迫分离,书中沈初珍因为这次的事情身份暴露,被追杀,掉入悬崖生死不明,宋祁晔几乎崩溃。宋祁渊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结局,但是他想阻止,刚开始也许只是为了抱大腿,不要死掉才和宋祁晔相处,但是如今宋祁渊真的把宋祁晔当成自己的亲人,他不想让宋祁晔面临失去爱人的痛苦,也不想让眼前这个勇敢的女子红颜薄命。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他就为这个世界里爱自己的亲人朋友好好努力,保护好他们。   和弄玉又说了会儿话之后,宋祁渊与之告别,带着阮无城走出红尘阁。   两人走在街上,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宋祁渊打破了沉默:“阮无城,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有,其实我的问题和弄玉姑娘的问题一样,殿下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又是如何得知楚云就是陷害少女的人?殿下,你是不是又瞒着我自己去冒风险了?”阮无城一下子抛出了好几个问题,而且特么没有一个是宋祁渊解释得清的。   宋祁渊:“我还以为你会问关于弄玉,沈将军,或者皇兄和弄玉的问题,没想到你会问这些”。   阮无城轻笑一声:“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其实那些事情一个都不是我关心的,我不关心弄玉,不关心沈将军,更不关心贤王殿下和弄玉姑娘的爱恨情仇,我现在只关心殿下一人”。   听到这话宋祁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不,他压根儿开不了口,因为他又心跳加速了!这阮无城又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了一句情话。   宋祁渊缓了缓,等心跳正常了,停下脚步,看着阮无城:“阮无城,你看着我,我不骗你,你问的问题我现在真的没法回答,因为有些事情我自己都无法理解,但是我今天带你出来,让你一直听着我和弄玉的对话,让你知道这些,那就说明我信你,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害到自己的事情,这样可以吗?”。   阮无城看着眼前的人,眼前之人此时此刻眼睛很亮,看着自己也是十分认真,就像一直乖顺的猫,阮无城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宋祁渊的头:“可以,只要殿下不做危险的事情,都可以”。   宋祁渊愣了愣,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的把阮无城的手拍下来:“干什么呢?摸我头,你把本王当三岁小孩儿吗?阮无城,你越来越放肆了,你知不知道?”。   阮无城看人被自己炸毛了,立马说:“属下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宋祁渊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两人走着走着走看见卖糖炒栗子,宋祁渊原本就很喜欢吃糖炒栗子,只是他不喜欢剥,所以只是看了看打算走,阮无城拉住他:“殿下可是想吃栗子了?”。   宋祁渊:“不吃了,剥起来麻烦”。   阮无城笑了笑,过去买了糖炒栗子回来,剥了一个,递给宋祁渊:“殿下想吃,说就是了,我给你剥,诺,吃吧”。   宋祁渊差点儿流泪,鬼知道他一直有个小梦想,就是能有一个人可以给自己剥糖炒栗子,让自己吃个够,没想到,穿了个书既然真的遇见了这么一个人,真是苍天有眼啊!   阮无城看宋祁渊吃,问:“好吃吗?”。   宋祁渊:“嗯,好吃”。   阮无城又剥了一个递给宋祁渊,宋祁渊那在手上,想了想,又递给阮无城,道:“阮无城,你也吃一个,真的好吃”。   阮无城莞尔一笑:“好”。   随后让宋祁渊脸红心跳的一幕发生了,阮无城既然就这么把糖炒栗子吃进嘴里,他的嘴唇还特么碰到了宋祁渊的手手,还挺软。   宋祁渊反应过来整个人傻了,自己一个从21世纪过来的纯gay,在古代被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直男的人撩的脸红心跳,不知所措,还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你自己没有手吗?”。   阮无城有些无辜的说:“属下不是一直给殿下剥栗子吗?再说属下手上还拿着栗子,确实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了”。   这么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问题是宋祁渊脸还在发热,他现在已经无法正眼看阮无城的嘴唇了!   “那什么,我累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阮无城看着前面耳尖都发红,有些落荒而逃的人,嘴角勾了勾,随后有些委屈的道:“殿下不吃糖炒栗子了吗?这可是属下特地给殿下买的,不吃就要浪费了”。   宋祁渊最听不得他这个语气,只能放慢脚步,转头看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吃,吃的,你继续剥给我吧”。   阮无城笑了笑,把手上已经剥好的栗子递给宋祁渊:“属下遵命”。 第15章 它有一种很特别的甜   宋祁渊和阮无城回到王府,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明月,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明月叹了口气无奈道:“还能怎么样,凌白和无双吵架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凌白都说要和无双绝交”。   宋祁渊和阮无城对视一眼,宋祁渊问道:“他们又怎么了?”。   孤晴道:“凌白今晚回来的有些晚,无双一直等他,结果凌白一回来就说自己去了红尘阁,无双听这话脸都黑了,和凌白说话的语气都不好,也说了些不好听的,也不知凌白怎么了,突然炸毛,说什么自己就喜欢红尘阁,说红尘阁的姑娘又漂亮又温柔,比无双好一千倍,害,刚刚才平息,各自回屋了”。   宋祁渊愣了愣,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凌白根本就没有进去,按道理他应该好好和无双解释,毕竟凌白看到无双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能让凌白气成这样,那无双说的话肯定难听,看来自己得和无双解释一下了。   “王爷,我记得凌白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不会是殿下带他去红尘阁的吧”明月问道。   宋祁渊点了点头:“是我带他去的,但是他根本没进去,我也没打算让他进去,到红尘阁门口就让他回去了,算了,我明天和无双说一声,你们就回去休息吧”。   明月和孤晴回房之后,阮无城和宋祁渊也回到了长秋殿,阮无城本打算把宋祁渊送回房间,可是宋祁渊不肯。   “好了,又不是女孩子,而且又在王府内,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可有得忙”。   阮无城笑了笑:“那好,殿下也要早点休息”。   宋祁渊回到房间,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假装淡定有多累,这一路上不敢看阮无城,一看他就忍不住盯着人家的嘴唇,脸也忍不住发热。宋祁渊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怕是要出事儿,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沐浴,睡觉!   第二日,宋祁渊吃完早膳,带着无双和孤晴出了门,当然阮无城也在。平时自己带上无双,凌白肯定会凑过来说自己也要去,但是今日可没有,无双和凌白没有一句交流,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到了别院,宋祁渊对无双说:“无双,昨晚的事儿我听说了,凌白昨晚是和我一起去红尘阁,可是他根本没进去,到门口看到是红尘阁就走了,我不知你昨晚对他说了什么,相比你说的话有些过分,惹他生气,他才说那些话,别的我不多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无双听这话,愣了愣,道:“属下知道了,谢谢王爷”。   宋祁渊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别院宋祁渊前段时间派孤晴和明月过来整顿过,里面的女人要走的就给钱送走,不想走的就安排在京城卖胭脂和衣裳的铺子帮忙,但是有一个人宋祁渊留了下来。   “青柠请王爷安”。   宋祁渊看眼前一身青色衣裳的女人,微微一笑:“青柠姑娘不必多礼”。   青柠这个姑娘是原身从西南带回来,当时得罪了西南一个官宦人家,被追捕,原身看人家长得好看,就救了下来,安排在别院。青柠是对原身真心对待的人,因为原身救了自己,把自己安排在这别院,对自己照顾有加,更不会强迫自己做什么,所以一直感激原身。   没过多久,弄玉也到了,人齐了之后,宋祁渊让伺候的人退下。   “弄玉姑娘,我需要你把青柠带入你们红尘阁,让她接近韩威”。   弄玉有些不太明白:“接近韩威?难道王爷打算从韩威身上下手?”。   “说对一半,都知道韩旭生意做的这么大,在京城这么嚣张,背后可是有宰相楚辞的支持,韩威和楚云作为那两位的儿子,走的很近,所以楚云做的那些事情韩威必有分,我不仅从韩威身上找线索,我还要让楚云的罪行从韩威的口中说出来”。   大家都懂了,如果楚云的罪行真的由韩威来公之于众,那么宰相不可能再继续和韩旭合作,毕竟楚云可是宰相唯一的儿子,那些罪行公之于众,楚云算是完了。   弄玉有些不解:“这倒是个好方法,但是我们又怎么能让韩威心甘情愿说出楚云的罪行?”。   宋祁渊看了一眼青柠,笑着说道:“那就要看青柠姑娘的幽幽香了”。   青柠笑了笑,有些妩媚的说道:“殿下就惦记着奴家的幽幽香”。   弄玉:“幽幽香?我从未听说过这种香”。   一直沉默的阮无城缓缓开口:“幽幽香,会让人沉迷其中,只要让那人吃下特制的药丸,那么那人就会心甘情愿臣服于用香之人,对用香之人的话言听计从,反抗不得,而且不会被别人查出来”。   阮无城说完,青柠有些惊讶的说:“幽幽香知道的人不多,少之又少,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之人不会容易察觉的原因,没想到这位公子对我这幽幽香知道的这么多”。   阮无城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曾经是江湖中人,在西南待过一段时间,听别人提起过”。   青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阮无城,没有多说,随后对着宋祁渊道:“王爷,放心,这世上能够抗拒得了我幽幽香的人还没出现过,不出三日,我就让那个死胖子弄得服服帖帖”。   宋祁渊满意的笑了笑:“好,我要知道他们下一个要陷害的女孩子是谁,楚云那个变态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会抓个女孩儿,肯定会提前选择,还有,青柠,我要知道他们家生意上的事情,如果他们家有密室,密室的位置,打开方式等等,三天时间,可以吗?”。   “没问题”。   “好,但是你自己必须注意安全!”。   青柠微微一笑:“殿下放心吧,我用幽幽香还没有失手过”。   把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弄玉带着青柠回红尘阁,孤晴和她们一起,因为为了保证青柠的安全,这段时间孤晴要扮作青柠的侍女。   宋祁渊也带着阮无城和无双走出别院,打算去当铺看一看。他看无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道:“无双,我这边有无城就够了,你先回去吧”。   无双就像等着这句话一样,立马道:“是”。   看他这着急的模样,宋祁渊有些哭笑不得道:“不要空着手去,记得去买些凌白爱吃的东西,说话要好听一些,明白吗?”。   无双有些不自在的道:“属下知道了”。   看着眼前走的有些急的无双,宋祁渊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我们最冷漠,最稳重的无双也会有这般着急的时候”。   阮无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祁渊:“因为他要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他的冷漠和稳重会不复存在”。   宋祁渊想了想,道:“也是,算了,不说他们了,无城我带你去我的当铺看看,然后我们去云溪楼吃饭,下午我们去看一看那些遇害女生的尸体,毕竟我在查案,连尸体都不检查,有些奇怪”。   “是,属下听殿下的安排”。   两人来到了珍宝阁,李老爷子看见宋祁渊,立马笑着迎合道:“草民拜见王爷”。   宋祁渊扶了扶李老爷子道:“李老不必多礼”。   自从宋祁渊整顿过之后,在李老爷子和宋祁晔给的那人的管理下当铺的生意越来越好。   李老爷子把最近的账本拿过来:“王爷,这是最近这段时间的账本,王爷请过目”。   宋祁渊把账本还给李老爷子道:“李老,我信任你,而且我也不懂,就不用看了,对了,赵将军打了胜仗,过段时间救会回京,不知李公子有没有来信?”。   听到这个李老有些激动道:“来信了,犬子说前段时间被敌军困在山里,所以和断了书信来往,还说已经和赵将军一起在回京的路上”。   李老说这些的时候眼中都是开心的泪光,和战场上的儿子失去联系那么长时间,作为父亲肯定会担心害怕,如今得知儿子平安,不久能见到,心里开心激动是难免的。   宋祁渊笑着道:“那就好”。   两人在这边聊,李若的声音响了起来:“爷爷爷爷,我买了桂花糕,你尝尝”。真的是不见其人听闻其声啊。   李若跑到他们面前,才看到坐在李老爷子面前的宋祁渊,开心的道:“好看哥哥”说着就扑进宋祁渊怀里,手中的桂花糕差点撒了一地。   宋祁渊弯下腰抱起小女孩儿,李老爷子有些气恼道:“李若,干什么呢,没礼貌”。   宋祁渊抱着李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道:“没事儿,小孩子这样活泼一点才可爱,是不是呀若若?”。   李若笑着说:“是呀是呀”然后拿起桂花糕,递到宋祁渊嘴边道:“好看哥哥,吃桂花糕”。   宋祁渊也没在意,咬了一口李若手上的桂花糕,李若很期待的问道:“好看哥哥,好吃吗?”。   宋祁渊笑着点头道:“好吃”。   李若听这话很开心,转头看一眼坐在另一边的阮无城,从宋祁渊怀中挣脱出来,可能没注意或者因为年龄小的缘故,拿着手中宋祁渊咬过的桂花糕跑到阮无城身边:“哥哥,好看哥哥说好吃,你也吃”。   宋祁渊以为阮无城会拒绝,毕竟那是自己咬过的,但是没想到阮无城张开嘴就把那桂花糕吃了进去!   宋祁渊睁大了眼睛,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特么的心跳又加速了!   李若问道:“哥哥,甜不甜吖?”。   阮无城微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抬头看向宋祁渊,笑着说:“挺甜的”。   宋祁渊“!!!”   甜就甜,为什么要看着我说?!   宋祁不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脸有多红,该死的,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啊,怎么就那么容易脸红心跳?早知如此,他在现代的时候就应该去几次gay吧,训练一下,也不至于会这样!   “王爷,您没事儿吧,脸怎么这么红啊?”李老爷子关切的声音把宋祁拉回了现实里,宋祁渊边站起身边道:“没,没什么,里面有些热,那什么,李老,本王还有别的事儿,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李老爷子有些疑惑,这里面又没有烧炭,也不热呀,这王爷不会真生病了吧?   阮无城也站起身,道:“李老,那我们先走了”。   阮无城走出当铺的时候,宋祁渊已经走在前面了,阮无城跑了几步跟上宋祁渊道:“王爷,没事儿吧?”。   有事儿,有很大的事儿!   “没事儿,说了只是有点儿热”。   阮无城点了点头道:“那王爷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宋祁渊有些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去云溪楼!”。   阮无城拉住宋祁渊,道:“那王爷抬头看看周围,这是去云溪楼的方向吗?”。   宋祁渊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走错方向了!   特么真的是丢人丢到银河系了,这脸算是丢光了,再也捡不回来了!   宋祁渊垂死挣扎道:“那什么,我刚刚热的有些头晕,走错了”。   阮无城笑了笑道:“哦,知道了”。   宋祁渊往回走道:“知道了就跟上!”。   阮无城跟上宋祁渊叫了声:“王爷”。   宋祁渊继续往前走道:“怎么了?”。   阮无城走在他旁边,微微低下头,边走边道:“刚刚那桂花糕真的很甜,它有一种很特别的甜”。   宋祁渊刚刚才退去的热度的脸又开始热起来了,宋祁渊看着就像什么都没说一样走在前面的阮无城,觉得自己的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第16章 你有时候真讨厌   一直到云溪楼,宋祁渊脸上的热度才退下去。   此时正式午膳时间,云溪楼里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宋祁渊早就打过招呼自己中午要来,云溪楼已经给宋祁渊留了包间。   小二行立马过来迎接道:“小的请王爷安,王爷要的包间已经备好,小的现在就带王爷过去”。   宋祁渊和阮无城到到包间入座后,宋祁渊问阮无城:“阮无城,你想吃什么?点菜吧”。   阮无城含笑道:“属下不挑食,王爷按照自己的喜好点就是,王爷喜欢吃的,属下也喜欢”。   宋祁渊也没有多说,他也不敢多说,怕阮无城语出惊人,又说些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   宋祁渊按照自己的喜欢点了几个招牌菜,又点了几样点心,因为阮无城不可能让自己喝酒,就没点酒,让小二送一壶好茶来。小二一一应好,出去了。   菜一一送上来,宋祁渊早就饿了,看一桌子自己喜欢的菜,两眼发光,已经开吃。   宋祁渊忙着吃东西,也没忘给阮无城夹菜,仿佛同桌吃饭给阮无城夹菜已经成了自己的习惯。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宋祁渊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道:“完了,我又吃多了,有些难受”。   阮无城摇了摇头,把早就备好的消食茶给宋祁渊倒上,道:“殿下喝口消食茶,就不会难受了”。   宋祁渊嗯了一声,喝了口茶,阮无城道:“以后殿下要注意饮食,太医都说了,殿下一下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宋祁渊又喝了口茶:“那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   阮无城含笑:“看殿下吃的那么开心,舍不得阻止,是属下的过错,既然殿下都这么要求了,那属下下次定会阻止,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等等,是不是弄错了,我要求什么了?   这是不是说明以后自己吃东西也要阮无城管?酒不让喝也就算了,那以后要是饭都不让他痛痛快快的吃,那自己这个王爷当的也太可怜了吧!   阮无城坐在对面,看着宋祁渊变幻莫测的脸,觉得很好笑,但是自己也知道如果现在笑出来,这位估计又得炸毛,明明对着别人那么成熟有礼游刃有余的王爷,偏偏对着自己就会变得和小孩儿一样,还会闹脾气,害,不过这样也挺好。   想到这儿阮无城嘴角勾了勾,随后笑着说:“王爷,咱们是不是该去刑部了?”。   宋祁渊回过神,道:“是,那我们走吧”。   宋祁渊和阮无城走出云溪楼,门口碰上三皇子宋祁轩和四皇子宋祁隆。   宋祁轩记得自己母妃的话,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对宋祁渊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二皇兄”。   宋祁隆也叫了声:“二皇兄”。   宋祁渊也不动声色的微笑道:“轩儿和隆儿这是来云溪楼吃饭?”。   宋祁轩笑着说:“是啊,听说皇兄的云溪楼新出了一种名叫火锅的菜品,都在夸,这不今日和四弟一起来尝尝,皇兄这是吃完饭了?”。   “是啊,我刚刚吃完,正打算去刑部,早知道你们来我就和你们一起吃了”。   宋祁隆道:“皇兄去刑部可是为了查少女被杀案?”。   宋祁渊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是啊,早查清早解脱,最近可累坏我了”。   宋祁轩担忧的开了口:“那二皇兄也要记得休息,莫要病倒了”。   宋祁渊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道:“轩儿别担心,皇兄会注意的,那你们进去吃,我也该走了”。   “好,对了皇兄,母妃很想你,你抽个时间去见见母妃吧,她天天跟我念叨你呢”。   宋祁渊看着宋祁轩天真的笑容和说出来的话,心中冷笑,面上却愧疚的说道:“是我的过错,最近忙,身体也不太好,也许久没见贵妃娘娘了,轩儿,皇兄明日就去给娘娘请安”。   宋祁轩笑眯眯的道:“那皇兄要说话算话,明日我在母妃宫里等你”。   “好,一言为定”。   和宋祁轩他们告别之后,宋祁渊和阮无城往刑部走去。   “那位四皇子也是贵妃的儿子?”   宋祁渊道:“不是,贵妃就有宋祁轩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宋祁隆母妃是个宫女,他小时候便过世了,从那以后一直在贵妃身边长大,似乎和宋祁轩感情很好,但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说不准”。   阮无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刚刚好像从宋祁隆眼睛中看到他对宋祁渊敌意,说恨意也不过分,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等他想看清楚的时候,那眼神就消失不见了,看来得让人调查一下这位四皇子。   宋祁渊到刑部之后,带阮无城直接来了停尸房,停尸房内并排放着四位少女的尸体。   因为如今天气冷,尸体也用了药物,所以并没有腐朽,保存完好。虽然第一具尸体发现的时候,并没引起很大的关注,但是刑部侍郎觉得不简单,只是刑部不被重视,刑部侍郎人言轻微,只能自己暗地里调查,所以这些尸体才会被保存完好。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刚刚及笄的姑娘死之前经历了多大的伤害。   宋祁渊开始一个一个的去检查,四位女孩儿年龄相仿,能看出都是个漂亮的姑娘。看着这些姑娘,宋祁渊心里一阵难受,如果在现代,这些女孩儿应该才上高中,天真烂漫的学生,可是现在因为别人的陷害,成为一个个冰冷的尸体。   宋祁渊深吸口气,继续检查,很快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阮无城,你看”,阮无城过来看,这个女孩儿应该是第一个出事的女孩儿,她的身上明显有反抗的痕迹,也被打伤了,女孩儿额头被打破了,脸上也有明显的被打的痕迹,宋祁渊捏住女孩儿的下巴,查看的舌头,果然舌头都被咬破了,可见当时她反抗的多么激烈,多么无助,无助到要咬舌自尽。但是糟蹋她的畜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观其他三个女孩儿并没有所谓反抗的痕迹,她们好像是心甘情愿被人糟蹋。但是宋祁渊不信,没有一个女孩儿愿意被人这样对待,再说这些女孩儿才刚刚及笄,那只有一种可能,她们被下药了。   宋祁渊和阮无城走出停尸房,宋祁渊叫来刑部负责调查这些女孩儿家庭情况的人来问话,此人名叫云州,是大皇子安排在刑部帮助宋祁渊的人,是信得过的人。   “云州,你先告诉我第一个遇害女孩儿的情况吧”。   云州:“是,第一个遇害的女孩儿叫梦儿,殿下,这个女孩儿是宰相府的丫鬟”。   宋祁渊和阮无城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宋祁渊示意云州继续说下去。   “她十岁的时候是宰相夫人买来伺候自己侄女的,梦儿家中贫寒,家中只有母亲,和自己的表哥青梅竹马。她表哥在一家小饭馆当小二,一直在攒钱,本来梦儿就想及笄之后就和表哥成婚,宰相夫人的侄女和梦儿感情很好,也说过到时候会给她准备假装”。   “今年梦儿及笄,本来快要嫁给自己表哥了,只是后来出了事儿,梦儿出事那晚是宰相的儿子楚云公子的生辰,我问过府上和梦儿关系好的几个人,都说梦儿一整天都在忙,后来大家都没有注意,宴会结束发现她不在以为她累睡着了,宰相夫人的侄女以为她在外面帮忙收拾,也没去寻她,第二天梦儿的尸体被丢在自己家门口”。   宋祁渊认真听完,道:“其他三个女孩儿呢?”。   “其她三个女孩儿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刚刚及笄,家底清白,家庭情况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都是安分的人家,失踪的原因大同小异,就是出去买东西或者出去见闺中姐妹,就没回来,第二天尸体被丢在门口,我大概算了下,第一个女孩儿出事二十天之后第二个女孩儿出事,但是第二个女孩儿出事的第八天第三个女孩儿就遇害了,第四个女孩儿是第三个女孩儿遇害的第十天遇害的”。   宋祁渊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云州下去之后,宋祁渊沉默了会儿,问阮无城:“你发现了什么吗?”。   阮无城:“梦儿的遇害是偶然的,凶手只是心血来潮陷害的梦儿,那之后第二十天出现第二个女孩儿,而这次的女孩儿没有反抗,说明这次凶手有备而来,目标明确的害死了这个女孩儿,后来女孩儿遇害的室间隔明显缩短了,说明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宋祁渊点头:“没错,楚云是京城很有名,他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但是他有特殊癖好,那就是他只能对着刚刚及笄像白纸一样的姑娘才会兴奋起来,就算是自己碰过的人,第二次他是绝对不会去碰,他嫌脏,这么些年一直压抑着自己,但是自己生辰那天他面对着梦儿失控了,所以梦儿才会反抗他,梦儿之后他对那种感觉念念不忘,所以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遇害的姑娘,只是后来他有了经验,会用药,让那些女孩儿心甘情愿被自己糟蹋,这个畜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宋祁渊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愤怒,愤怒的眼眶都红了,身子都微微发抖,他一想到那些花季少女,就这么离开人世,就愤怒不平,恨不得现在就亲手解决了那畜生都不如的人渣。   阮无城走到宋祁渊前面,轻轻抱住了他,轻声道:“殿下最好,殿下一定会把他捉住,,殿下放松些,无城一直会陪着殿下的,嗯?”。   在阮无城温暖的怀抱中,在他温声细语的话语中,宋祁渊慢慢平静下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从阮无城怀中出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儿,刚刚只是太过激动了”。   阮无城皱了皱眉道:“殿下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面前殿下不用这样”。   宋祁渊收起了笑容,有些无奈道:“阮无城,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你就不能看破不说破吗?”。   阮无城抿了抿嘴唇,认真道:“不行,我只是希望殿下在我面前怎么舒服怎么来,想笑就笑,不想笑也不要勉强,这样不好吗?”。   宋祁渊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的模样,听他说的话,心里很温暖,真心实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谢谢你啊阮无城,有你真好”。   阮无城戏谑道:“殿下不嫌我讨厌了?”。   宋祁渊轻笑一声:“不嫌,也不讨厌”。   阮无城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祁渊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府吧,我都有些累了,反正都安排好了,回去等消息就好”   “好,听殿下的”。   两人并肩往刑部大门走去。 第17章 阮无城 谢谢你   宋祁渊和阮无城走出刑部,发现云州眼前跪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男人一脸麻木,但是眼睛里透露着坚定。   宋祁渊走过去问:“云州,这是怎么了?”。   云州看见宋祁渊,低声道:“王爷,这位是梦儿的表哥程戎,说是来接梦儿尸体的”。   程戎也注意到了宋祁渊,给宋祁渊磕了一个头道:“王爷,草民求您,让我把梦儿带走,今日原本是草民和梦儿成婚的日子,可是……,我想给她换上嫁衣,让她漂漂亮亮的走,希望王爷成全”。   宋祁渊听到程戎无比悲哀的声音,感觉心里恨发闷,宋祁渊走上前把程戎扶起来:“我答应你,让你把梦儿姑娘带回家,云州,你把程公子带进去吧,如果刑部有人说什么,我担着”。   “是,属下领命”。   程戎听到这话,往前走了一步,停了下来,转过身道:“王爷,凶手会找到吗?”。   程戎眼里的痛苦,绝望,怀疑刺痛了宋祁渊的心,他坚定的道:“你放心,凶手跑不了,我必定让他受到该受的惩罚”。   程戎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转身跟着云州进去了。   宋祁渊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倘若梦儿没有出事,那么今天她会嫁给程戎,他们会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小夫妻,可惜……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微微叹气,从身后走过来,双手握着宋祁渊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含笑道:“王爷,又在发愣了,刚刚不是说累了吗,我们回府吧”。   宋祁渊刚想笑一笑,突然想起阮无城说的话,也就不笑了,点了点头,往黎王府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宋祁渊突然停止脚步,看着前方,阮无城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楚云和韩威正在前面,说说笑笑的走进茶楼。   宋祁渊冷笑一声:“这楚云当真是长了一张好皮囊,风度翩翩,在世人眼里是不可多得好人,可惜啊,比谁都脏,看一眼都恶心”。   阮无城微微一愣,跟着宋祁渊这段时间,他可从未听宋祁渊用这种语气,说出过这种活,他一直都是脾气极好的人,对谁都温温和和的,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没等阮无城开口说什么,宋祁渊就收起了表情,平静道:“好了,回府吧”。   回到王府之后宋祁渊心情一直不好,提不起精神,他本来就是比较感性的人,今天所看到的那些女孩儿的尸体,刑部门前又痛苦又绝望的程戎确实影响到了他。宋祁渊晚膳都没怎么吃,就回房了。   凌白已经被无双哄好了,本来心情极好,但是发现自家王爷心情不好,整张脸都不太好看,连饭都没怎么吃,戳了戳身边的无双:“无双,王爷这是怎么了?”。   无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凌白又去看了一眼明月,明月也摇头。   因此众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盯着阮无城看。   阮无城原本也不想吃饭,刚刚打算起身走,一抬头发现他们看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这是怎么了?”。   凌白问道:“无城,王爷这是怎么了?”。   阮无城叹了口气道:“今日在刑部看见那些女孩儿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你们先吃吧,我出去一趟”。   阮无城说完也不等他们再开口就出去了。   无双给凌白夹了口菜,道:“好了,别多想,吃饭吧”。   凌白傻笑一声,也给无双夹了口菜。   明月看着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空位,此时此刻她无比怀念她的好姐妹孤晴啊!   宋祁渊回到房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其实他很想喝酒,奈何府里的酒已经被阮无城和张嬷嬷严加看管,自己喝不了。   宋祁渊躺在床上,脑袋放空,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累,想睡一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宋祁渊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躺着躺着有些迷糊了,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敲门声,随后听到了阮无城的声音。   “殿下,殿下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宋祁渊彻底清醒,慢慢坐起来,道:“进来吧”。   阮无城推门进来,看着床上的宋祁渊道:“我是不是吵醒殿下了?”。   “没,本来就没睡着”。   阮无城笑了笑,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殿下,我看你晚膳都没怎么吃,就出去买了些殿下平日爱吃的,过来尝尝”。   宋祁渊下床走到桌子边,桌上放着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还有糖炒栗子。   既然还有一壶酒。   阮无城拉着宋祁渊坐下来,把一碟桂花糕放在他面前道:“殿下尝尝”。   宋祁渊拿了一个桂花糕,吃了一口,阮无城问道:“好吃吗?”。   “好吃”,只不过宋祁渊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酒。   阮无城咧嘴一笑:“这是果子酒,我猜殿下今晚肯定想喝酒,可是王府里的就太过刺激,殿下还不能喝,就出去买了果子酒,这酒比较温和,殿下偶尔喝一点儿也无碍”。   阮无城说着给宋祁渊到了一杯酒,宋祁渊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倒像是鸡尾酒的味道。   “味道如何?”。   宋祁渊把杯子里的酒喝完道:“酸酸甜甜,有一股果子味儿,好喝”。   阮无城又给他到了一杯道:“好喝也不许喝太多,今晚殿下只能喝三杯”。   宋祁渊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阮无城是为了自己这破身体。   他刚想拿酒喝,杯阮无城阻止了,宋祁渊有些茫然,刚刚不是说自己可以喝三杯吗?这就出尔反尔?。   阮无城像是看破了他的想法,笑了笑:“殿下,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得先吃东西,殿下如果把这几样糕点吃完了,我给你殿下送个东西好不好?”。   宋祁渊听到阮无城给自己送东西,来了兴趣,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几碟点心,有好几样,每一样都不多,自己是可以吃完的,看来阮无城都是算着自己的胃去买的。   宋祁渊吃糕点时,阮无城时不时给自己剥几颗糖炒栗子,但也不会给太多,等他把糕点吃完的时候也没觉得吃撑。   阮无城把桌子收拾了,看宋祁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就出去了。   宋祁渊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有东西送给自己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没过一会儿阮无城就回来了,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手中抱着一只小猫。   阮无城走到宋祁渊身边坐下,把小猫给他看:“殿下你看,这个礼物喜欢吗?”。   猫很小,但是很可爱,就像冬天里的雪一样白,十分讨人喜欢。   宋祁渊小心的从阮无城手中接过小猫,小猫似乎有些怕,底底的瞄了几声,宋祁渊摸了摸它的头安抚它,一脸微笑对阮无城道:“喜欢,它真的太可爱了,阮无城,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阮无城看着眼前一人一猫,道:“是卖糖炒栗子的老人那里带回来的,是老人家的生的猫仔,有些多,老人想送人就带出来两只,另一只被带走了,剩下这只,我看它很可爱,就带了回来,给殿下解解闷”。   宋祁渊看着眼前的猫,越看越喜欢,开心的对阮无城道:“我太喜欢它了,阮无城你太好了”。   阮无城也摸了摸小猫的头道:“殿下给小猫取个名字吧”。   宋祁渊想了想,道:“它浑身雪白,不如就雪球吧,怎么样?”。   阮无城点了点头:“雪球,好名字,那就雪球吧”。   宋祁渊又逗了会儿猫,打了个哈欠。   “殿下也累了,明日再和它玩,现在休息吧”。   宋祁渊也感觉自己困了:“好,不过雪球睡在哪儿?”。   阮无城道:“今日我就先把雪球带回去,明日我们再给雪球弄个猫窝,殿下觉得呢?”。   宋祁渊觉得可以,就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   “阮无城”   阮无城转过头道:“嗯?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宋祁渊摇了摇头道:“谢谢你,谢谢你的酒和糕点,谢谢你的猫”。   更要谢谢你让我忘记烦恼烦忧,给我带来欢乐。   阮无城笑着摇了摇头:“不客气”。   宋祁渊躺在床上,没了先前的烦躁郁闷,很快就入了睡。   皇宫,云溪殿。   宋祁隆躺在贵妃踏上,听着前面黑衣人的话。   “殿下,黑蝴蝶说宋祁渊似乎已经查到楚云头上,说要不要行动”。   宋祁隆喝了口酒,慢悠悠道:“不必,让他查,宰相和我又没有关系,就让他们狗咬狗吧,告诉黑蝴蝶,尽力配合宋祁渊就好”。   “是,殿下好友一件事情,素衣门已经开始重新调查凉州那件事情,我们是不是要把老东西放出来”。   宋祁隆笑了笑,眼前划过白天见到的画面道:“不必,就让他们查,而且这次让他们觉得上次他们确实弄错了,让他们怀疑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但也不要让他们查出来,让他们稍微怀疑就好,我想出了另一种玩法,我要让宋祁渊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黑衣人得令就像一阵风一样从窗户出去了。   宋祁隆拿着酒走到窗户边,看着天空,扭曲的笑着道:“母妃,你就在天上看着,我怎么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下地狱”。 第18章 我难受   宋祁渊没有等三天,因为第二天晚上孤晴就出现在了王府。   书房内,孤晴缓缓开口:“王爷,不出你所料,韩威确实是楚云的帮凶,楚云首先选好姑娘,姑娘必须是刚刚及笄,而且不能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必须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然后韩威负责安排人抓获,把姑娘送到楚云在京城的私宅,他们有特制的药物,用了药之后姑娘反抗不得,等事情结束,就把姑娘杀了,那些姑娘都是楚云亲手杀的”。   “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一位早餐铺的老板的女儿,刚刚及笄,四天之后动手,韩威还说楚云私宅中专门建了一个祠堂,俩门供的都是被自己陷害的那几位女孩儿”。   “关于韩威自己的情况,没能打听太多,估计他爹知道自己儿子有些傻,没让他知道太多,但是他说他爹的书房有个密室,说把左侧书架上的玉虎往右转动,再往左转动就可以打开,韩威以为里面有什么宝物,进去过一次,但里面放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东西,他没有兴趣,没再看”。   宋祁渊听到这些,点头道:“好,你们这次做得好,你快回去,无比要保护好青柠姑娘”。   孤晴领受,走到门口,又返回来道:“对了,王爷,青柠姑娘让我问一问您,需不需要给楚云也用香?她说现在韩威像个哈巴狗一样,自己说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如果需要他可以让韩威把药丸给楚云吃下,到时候可以用一用香,就可以让楚云认罪”。   宋祁渊有些惊讶,他知道幽幽香的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更没想到古人这么厉害,简直比现代科技还牛逼。他都想去看看哈巴狗一样的韩威了。   “好,替我谢谢青柠姑娘。”   孤晴走了之后,宋祁渊道:“明月,从明天开始你乔装打扮,要贴身保护那早餐铺老板的女儿,你要记住,要打扮成柔弱少女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无双,凌白,明月在明那你们在暗中保护明月和那姑娘的安全,记住千万不要被发现,你们不用等明日,可以现在就去,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等事情结束,好好奖励你们”。   明月眼睛亮了亮道:“那王爷我要锦衣阁的衣裳,要最好看的那种,还要好看的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王爷给我准备好”。   宋祁渊摇头笑了笑,刚想开口答应,凌白又开始不知死活了:“明月,你平日舞刀弄枪,一点儿都不像女孩子,要那么好看的衣裳做什么?又穿不了”。   明月立马黑了脸:“好你个凌白,你既然说我不像女人,我哪里不像了,别以为有无双在我就不会揍你”。   眼看他们要闹起来,宋祁渊给了无双一个眼神,无双就把又要开口说话的凌白拉走了。明月眼看他们走,也气呼呼的出去了。   看着这三个人,宋祁渊颇有些无奈,他的这几个侍卫既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打闹,自己这个王爷也太没有威严了。   “王爷,我何时出发去韩府?”。   宋祁渊微微惊讶,他都没说让阮无城做什么,他都知道了:“无城,你还真是越来越理解我了,这我都没开口,你都知道了”。   阮无城微微一笑道:“跟着王爷这么久,连这都猜不出来,那我岂不是白长一颗脑袋?”。   宋祁渊轻笑一声,随后认真道:“此去要小心,虽然你轻工很好,人也很厉害,但是韩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要以安全为主,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出发”。   阮无城点了点,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一身夜行衣的阮无城出现在宋祁渊房内,宋祁渊正在逗雪球玩,看见阮无城,就走到他身边,道:“虽然有些啰嗦,但我要再说一次,要小心,回来之后记得来见我,我等你”。   阮无城听到那句我等你,心里软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他强迫自己压下那种异样感,给宋祁渊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道:“王爷放心,两个时辰之内我必定回来”。   阮无城在宋祁渊目送下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阮无城并未去韩府,反而去了另一个宅院,也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进去,他脚落地的同时就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来的还真是及时,阮无城你这轻工倒是进步了不少,不过嘛还是不如我”。   阮无城面无表情,也没有回答他,看着身后一身黑衣的人道:“别废话,东西可拿到了?”。   黑衣男子,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拿到了,不过这事儿对你来说并不难,为何不自己去?”。   阮无城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道:“哼,这么小的事情,我为什么自己亲自出面?那我养你们是用来干嘛的?”。   黑衣男子脸色变了变,心里道这人还是这么嚣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阮无城和黑衣男子进门,坐下之后,黑衣男子戏谑道:“看来你这个侍卫当的不错嘛,对人家黎王这么尽心,莫不是有了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阮无城瞪了他一眼,面上却波澜不惊:“既然给人家当侍卫,那必须尽心尽力,当的像一点儿,还有,你要是再学不会怎么说话,敢胡说,我不介意亲手把你的嘴缝上”。   黑衣男子被他怼了这么一句,撇了撇嘴,确实没有再开口。   阮无城看完手中刚刚从黑衣男子手中拿到的几个信件,看完觉得韩旭这次估计要完,他也是倒霉,落到宋祁渊手上。想到宋祁渊,阮无城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阮无城把手中东西塞进身上,道:“我上次让他们重新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有,我们以前的调查结果可能确实有误,不过线索断了,我已经派人过去,让他们仔细调查了,不过需要时间”。   阮无城听到调查结果有误,微微迷离眯眼睛,不知为何心中舒服了不少。他喝了口茶又道:“可有灵珊的消息?”。   黑衣男子叹了口气道:“没有,一直在找,但是还没有那丫头的消息”。   阮无城脸色变了变,眼前划过那丫头的身影,仿佛听到她叫自己哥哥。阮无城闭上眼睛,把心中酸楚与难过压下,道:“必须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衣男子可能心里也不好受,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阮无城确实出现在宋祁渊房里,宋祁渊看见他,立马跑过来,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天知道他又多担心,虽然知道阮无城厉害,但是还是免不了担心他的安慰。   “还好你没有受伤,没受伤就好,来,先坐下来,休息会儿”。   阮无城看着眼前的人儿,看着他好看的脸庞,温柔的眼神,忍不住想抱抱他,感受感受他的温暖,阮无城没有犹豫,抱住了宋祁渊,底底叫了声:“殿下”。   宋祁渊原本有些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做,突然听见阮无城的的声音,又低又沙哑,感觉似乎阮无城此刻心情不好,需要自己的拥抱。   他抬起手,把手放在阮无城腰上,慢慢收紧:“我在呢”。   阮无城就那么抱了着宋祁渊,宋祁渊看他没有放开的意思也没动,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阮无城底底道:“没,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些难受”。   宋祁渊松了口气,他以为阮无城遇见了什么事情,还好不是,但是既然想起来就难受,那么那件事肯定非常不好,他不打算继续问了,宋祁渊从来都不喜欢挖别人的痛处,他一边拍阮无城的背,一边儿轻声道:“没事儿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别想了啊,没事儿了”。   阮无城什么都没说,又抱了一会儿,才松开宋祁渊,看着宋祁渊微微笑了笑:“谢谢殿下,属下现在好多了,不难受了”。   宋祁渊也笑了笑道:“那就好,来坐下吧”。   两人坐在桌子边上,刚刚的拥抱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谁都没提。   阮无城拿出几个信件,递给宋祁渊,宋祁渊拿过信,越看脸色难看几分,最后他把信放下,愤怒道:“这个韩旭既然以朝廷的名义在潭州,宜州等地方收购粮食,私自涨粮食价格,难怪皇兄上次赈灾,在粮食问题是周旋那么久,我就不信他手上真的有朝廷文书,父皇再怎么糊涂,但是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看来潭州和宜州地方官员也不干净,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上下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好了,有了这些书信来往,韩旭是跑不了了”。   私自收购粮食,私自涨价在大庆可是杀头的大罪,大庆对粮食的买卖控制的较严,每个地方都有朝廷专门设立的店铺,由朝廷官员负责管理,防的就是奸商作乱,没想到韩旭既然胆大道做出这种事情,他背后定是宰相在支持他,什么文书大概也是宰相给搞出来的,至于地方官员,堵住他们的嘴可太简单了。   这次宰相就算为了那些粮食,不在意儿子的死,报下韩旭,怕是也报不了。况且宰相也不可能真的不在意楚云,毕竟他是宰相唯一的儿子。   宋祁渊把信件收好,道:“我明日就去贤王府,和皇兄商量,这次必定把韩旭拉下马”。   阮无城微微一笑:“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殿下的目标一直都是韩旭”。   宋祁渊轻笑一声道:“这么说也不错,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把宰相拉下来,他在朝多年,女儿又是宠妃,根基很深,除非有确切的证据,不然一时半会儿我们动不了他,不过嘛我们可以一个一个除掉他身边的那些人,让宰相大人也尝一尝这痛苦和焦虑的滋味儿”。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没有说话,宋祁渊发现他的视线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阮无城回过神,戏谑一笑道:“没,只是觉得殿下长得很好看,属下移不开眼”。   宋祁渊听这话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道:“那什么,我要睡了,困,困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阮无城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想这人脸皮怎么就那么薄,明明刚认识那天想调戏自己来着,阮无城忍住继续逗宋祁渊的心思,站起来道:“那殿下休息吧,属下告退”。   宋祁渊没有抬头看他,底底的嗯了一声。   阮无城看他那样子,摇头笑了一声,出去了。 第19章 子时到了,该行动了   第二日,宋祁渊以调查案子为由没有上早朝,因为他知道自己去了少不了和那些人周旋,他实没那闲工夫,而且他相信宋祁晔在,那些人也不敢给自己身上泼脏水。   吃完早膳,宋祁渊就带着昨日的信封来到了贤王府,直接在贤王书房等他。   “黎王殿下不是为了查案连早朝都不去了吗?怎的现在出现在我贤王府了?”。   宋祁渊看着走进门的宋祁晔,笑眯眯的道:“我这不是想念贤王殿想念的紧,特意来请安”。   宋祁晔撇了他一眼道:“就你嘴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不想和朝堂上那群人周旋吗?”。   宋祁渊笑了笑,讨好道:“还是皇兄理解我,对了,他们今日说我什么了吗?”。   宋祁晔脱下朝服,道:“有我在,他们不敢说的那么过分,而且你人都不在,他们就算想说什么,也没处说去”。   宋祁晔坐在桌边,喝了口茶道:“说吧,今日一大早来,除了请安,可还有别的事?”。   宋祁渊把信件递给宋祁晔:“皇兄,你看看这个”。   宋祁晔拿着信件开始看,看完信件,有些惊讶道:“这是你从哪里弄到的?”。   宋祁渊看宋祁晔的神色,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有的都是惊讶,宋祁渊有些奇怪道:“这是我昨日让阮无城进入韩府拿的,看皇兄神色,好像知道这些事情?”。   “不错,我最近也一直在调查韩旭,也查出了一些眉目,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好几次派暗卫进入韩府,只是我的人在韩府什么都找不到,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东西的?”。   宋祁渊把自己这些天查案的过程能说的都说给宋祁晔,当然说的时候尽量把一切合理化,也把沈初珍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宋祁晔不疑有他,道:“所以你已经查清楚云是凶手了?”。   “是,皇兄,等收拾了楚云,宰相不可能再继续报韩旭,你先让人继续调查韩旭,这些信件显然还不够,只要他想脱罪总是有办法的,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等楚云的事情一结束,皇兄,你就可以上奏父皇,捉拿韩旭了,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拔了宰相钱财来源,那些粮食也可以送到灾区”。   宋祁晔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确实需要韩旭手中那些粮食,虽然灾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灾民还是需要朝廷的救灾粮,然而如今朝廷已没有多余的粮食,如果非要给灾区送粮,那只能动用军粮。宋祁晔知道他的父皇是不可能把军粮送到灾区,到时候肯定会让自己想办法解决。   再说韩旭已经嚣张太长时间了,也是时候收拾他了。   “好,我会加派人手去调查韩旭,只要宰相放弃他,那他是逃不了的,渊儿,皇兄这次确实该谢谢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宋祁渊想了想,狡猾一笑:“我想要什么皇兄都给吗?”。   宋祁晔哭笑不得,他确实那这个弟弟没有办法,宠溺道:“给,只要皇兄有,都给你”。   宋祁渊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现在不急,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再找皇兄讨要赏赐”。   宋祁渊从贤王府出来,就看见阮无城在门口等着自己。   “阮无城,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进去啊?站在外面多冷啊”。   现在已是初冬,天气明显转冷,这人还站在外面等着自己,也不知道进去等。   他说着就过去摸了摸阮无城得手,还好手还是暖的。   “来了没多久,我在王府也没什么事儿,就过来接殿下回去了”。   两人上了马车,阮无城把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宋祁渊:“殿下暖暖手”。   宋祁渊手上拿着汤婆子舒服了不少,他怕冷,畏寒,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手已经冰凉一片,看来这个冬天自己有的熬了。不过身边有如此细心照顾自己的阮无城应该也不会太过难熬,想到这儿宋祁渊忍不住笑了笑。   “殿下笑什么呢?”。   宋祁渊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阮无城也笑了笑,没有多问,一辆马车载着两人,往黎王府的方向走去。   无双和凌白在早餐铺不远处的茶楼里,盯着早餐铺,他们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盯着这家人,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儿。早餐铺老板一大早就和女儿一起过来开始卖早餐,现在早餐铺人也少了,母女两一直在收拾店里。   “无双,你说明月什么含#哥#兒#整#理#时候出场啊?我怎么还是没见到她?”。   无双盯着早餐铺道:“应该快了”。   凌白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好无聊啊,我想吃绿豆糕啊”。   无双转过头,看了一眼凌白,就像变戏法一样弄出了一盒绿豆糕放在他面前:“吃吧”。   凌白两眼发光,一看盒子上的名字道:“哇,这是宣若斋的绿豆糕,无双,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无双撇了他一眼道:“乖乖吃你的东西,再多说话就不给你吃了”。   凌白听到这句话确实没再说话,专心吃绿豆糕,不过没多久又忍不住开口道:“无双,这真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来一口?”。   虽然凌白嘴上这么说,但是那脸色可一点儿都没那个意思,无双嘴角勾了勾道:“不吃,不喜欢吃甜”。   凌白又吃了一口,道:“咦,不喜欢你还买啊?”。   无双这次懒得再看他了,假装自己没听到继续盯着早餐铺,凌白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为我买的,无双,你真的太好了,以后也继续对我这么好,我保证不和你吵架,不惹你生气,好不好?”。   无双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抬手扒拉一下凌白的头发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吃完了我们也该下去了”。   凌白这才消停,边吃边往窗户外面看,这一看他有些惊呆了,因为明月已经和早餐铺老板的女儿相谈甚欢了,两人有说有笑,就像是认识好几年的姐妹一样。而且明月那打扮,确实是又柔弱又可爱,完全看不出来平日里冷冽果断。   “明月,她什么时候到的?她们怎么一下子就成好姐妹了?”。   “刚刚你一直在那儿啰嗦的时候到的,普通百姓都天真纯朴,而且这姑娘还小,一看见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姐妹,就不会有什么戒备心,好了,她们要走了,我们得跟上”。   凌白虽然平时傻乎乎,但是在关键时刻十分认真,立马收起表情:“好,那就像以前那样,我们分头跟着,你在暗,我在明”。   无双点了点头,先从窗户出去了,过了会儿凌白才出去,他从大门出去,因为他事先易过容,也不用担心别人怀疑自己,懒懒散散的,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两个女孩儿。   然而宋祁渊猜测的果然没错,楚云确实没有耐心,两天过后,青柠传来消息说楚云今晚行动。   宋祁渊通知明月无双他们,让他们按计划行驶,同时要保证自己和女孩儿的安全,自己则去刑部让刑部侍郎准备好,说今晚凶手行动,让他准备好抓捕令和搜查令,又去和禁军打招呼,皇帝把这个案子交给自己的时候就说过,让禁军全力配合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宋祁渊站在王府樱花树下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色。现在就等着天黑了,天一黑楚云这位京城人人仰慕的翩翩公子,就要成为万人唾骂的禽兽了,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孩儿们也该安息了。   宋祁渊想事情想的出神,都没发现阮无城拿着一碗药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   “殿下,该吃药了”。   宋祁渊回过神,先是闻到了那药的苦味儿,眉头皱了皱,低声道:“我发现最近身体好的差不多,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你看这药今日可以不喝吗?”他越说声音就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   阮无城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笑:“哈哈哈,殿下这是在撒娇吗?”。   听到撒娇二字,宋祁渊耳尖红了红,没有说话。   阮无城看着眼前低着头人儿,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真的觉得他家殿下就像一只猫,又可爱又令人疼爱。   阮无城揉了揉宋祁渊脑袋柔声道:“或许别的事情殿下撒娇我会答应,但是喝药这事儿不行,没得商量,所以殿下还是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   宋祁渊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叹了口气,拿下药,眼睛一闭,一口气把药喝了。   苦,真的很苦,比小时候爷爷给自己喝的药还要苦,宋祁渊想等这个事情结束自己研究研究药方,看看能不能重新调一下,好让这药没这么苦。   阮无城看眉头都皱在一起的宋祁渊,又心疼又好笑,把蜜饯放进他嘴里说:“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也许蜜饯真的有用,每次喝完药,吃一颗阮无城亲手放进嘴里的蜜饯,宋祁渊就觉得不苦,那蜜饯也就变得格外的甜。   喝完药,两人就在宋祁渊房里逗雪球玩,雪球都累的睡着了,两人又开始下棋。   下完最后一盘棋宋祁渊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道:“子时快到了,该行动了”。 第20章 我抱着殿下去休息   宋祁渊穿着亲王朝服,坐上马车,和早就准备好了的刑部侍郎和禁军回合。   禁军统领走到马车旁边,边行礼边道:“王爷,禁军一百精兵已准备好,等着王爷的命令”。   “好,出发吧”。   “是!”。   禁军统领和一百个精兵,刑部侍郎跟着宋祁渊的马车往楚云的私宅走去。   同一时间在楚云私宅。   楚云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度,就像看着猎物的饿狼一样,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孩儿。韩威有些讨好的问道:“楚公子,这个女孩儿您可满意?”。   楚云***了***嘴唇道:“满意,很满意,你看她像个小羊一样,看着就让人发狂”。   说着慢慢靠近那女孩儿,女孩儿发着抖,整个脸色因为害怕变得全无血色,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   楚云掐着她的下巴道:“回家?哈哈哈哈,好啊,明天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女孩儿说不出话,整个身子抖的不成样子,楚云显得很兴奋,靠近女孩儿闻了闻她道:“我喜欢你的味道,我就喜欢你们身上这种干净的味道,可惜这种让我迷醉的味道在你们身上只能有一次,不过没关系,哈哈哈哈哈”。   楚云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女孩儿,摸了摸她的脸颊,看似很温柔,却会让人忍不住颤栗:“你是不是很害怕?别担心,你马上就不会害怕了,会很舒服的,乖”。   说完他转头看向韩威:“药呢?把药给我”。   韩威这会儿已经开始想念青柠了,只想赶快结束这边的事情,去找他的青柠。他连忙拿出一个药丸递给楚云。   在暗处一直观察这情况的凌白有些急了。   凌白:“无双,怎么办啊?这药马上就要喂进去了,王爷怎么还不来?”。   无双倒显得比较平静:“别担心,相信明月,她可不会那么容易吃那药”。   果然当那药送到女孩儿嘴边时,刚刚还怕的瑟瑟发抖的女孩儿开始挣扎起来,挣扎的十分激烈,还咬了楚云的手,楚云完止不住她。   “臭娘们儿,刚刚就像个小绵羊一样,原来是个母老虎啊,还敢咬我?”。   明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这个小绵羊就已经送你归西了!   “韩威,你快过来,我止不住她!”。   但是此时韩威已经受了幽幽香的影响,脑子里都是凝儿那句不许碰别的女孩儿这一句话,根本不可能听楚云的话。   正当这时,宋祁渊他们也到了楚云的私宅,宋祁渊和阮无城走下马车。禁军统领看着这宅子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   刑部侍郎有些惊讶道:“殿下,莫不是凶手在楚云公子的宅子里?”。   宋祁渊道:“是,严大人,拿出抓捕令和搜查令吧,再迟怕是救不了那女孩儿了”。   刑部侍郎闻言拿出搜查令,走到大门口,让手下敲门,门被打开,开门的小斯看着这么多人脸色僵了僵,强自淡定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知道这是谁的宅子吗?”。   刑部侍郎拿出搜查令道:“朝廷搜查令,还不快让开”。   那小斯看见搜查令,再也维持不住表面平静,愣在了那儿。   禁军统领也不管他,命令手下精兵进去搜查,宋祁渊也和阮无城一道进去。   这边明月一直挣扎,就像是个泼妇一样,楚云在她手上讨不了好,还特么挨了几拳,但是越这样他就越想征服这个女人,也不想对她用药,恶狠狠道:“原本想也让你舒服来着,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了”,说着边开始脱自己衣服。   明月看着这臭不要脸的男人一阵恶心,真担心自家王爷再不来,自己忍不住亲手解决了这畜生!   正当楚云正魔怔了的时候,房门被踢开,一下子进来一队士兵,把他们团团围住,明月听见动静松了口气,立马开始颤抖,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不停的流,嘴巴上还说着不要过来。   凌白和无双看着都惊呆了,都觉得明月不去唱戏可惜了!   惊呆了的不仅仅是他们,那一群士兵和跟着进来的禁军统领,刑部侍郎也愣在了原地,可是让他们惊呆惊讶的可不是楚楚可怜的明月,是像个狗一样蹲在明月身旁的楚云!   楚云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看着围着自己的一群人,又看看自己,一时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场景傻子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自己怕是说什么也不能安然无恙了。   宋祁渊看着有些发愣的两人,又看着瑟瑟发抖的姑娘,脸色一冷道:“都眼瞎了吗?看不见受害人啊?还不快安排人去安抚!”。   刑部侍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去安抚那可怜的受害人,禁军统领也反应过来,立马抓捕楚云和韩威,楚云或许是吓蒙了,又或许觉得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试图反抗。   不过难搞的是那姑娘,那姑娘一直哭,眼泪也一直掉,更不让人靠近,宋祁渊着实头疼,如果现在身边没有人,他真的很像去拍醒明月那戏精,他可不信胆大如牛的明月还真被楚云吓成了这样。   明月好像感受到了自家主子不怎么美妙的心情,也知道见好就收,在他们不停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审犯人了,宋祁渊没有回府,直接和刑部侍郎回刑部,禁军统领也和他们一起到刑部,今天这个事儿对他们的刺激还挺大的,万万没想到这凶手既然是宰相府的公子,而且京城大商人韩旭的儿子也在现场,这案子真的越来越让人头疼了。   刑部侍郎坐下来叹了口气:“真的没有想到,这楚云公子既然是这样的人,实在不敢相信啊”。   禁军统领没有说话,微微叹了口气,这楚云在整个京城,不,应该是在大庆很有名,人人都知道宰相府的公子楚云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从来没有过不好的传闻,原来却是这样一个人。   宋祁渊喝了口茶,认真又严肃道:“本王知道两位大人实在不能接受,其实刚刚查到他头上时本王也没法接受,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以前又多好,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是他所做,我们要做的是尽力查清,给那死去的无辜女孩儿一个交代,给大庆百姓一个交代,今晚要辛苦些了,连夜审案吧,还有关闭刑部大门,今夜谁也不许进来,还望蒙大统领辛苦一些”。   禁军统领得令出去了,宋祁渊和刑部侍郎来到刑部大牢。   “对了,严大人,如果那姑娘情绪稳定了,安排个人大概问一问今日发生的事情”。   “王爷放心,臣已经安排刑部女侍了”,刑部有专门的女人,负责安抚女性受害者,叫女侍,其实就是有资历的从宫里挑选出来的嬷嬷。   他们先审的是韩威,韩威有些晃悠,好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和楚云做的事情被发现了,自己被抓了,他不怕别的,他就怕见不到青柠。   刑部侍郎看了一眼宋祁渊,宋祁渊点了点头,这才清了清嗓子道:“韩威,今日你怎么会在楚云的私宅?那些姑娘是不是你和楚云一起陷害的?”。   韩威抬起头,看了看宋祁渊和严大人,又低下了头,宋祁渊看他那傻缺样,忍不住怀疑,青柠用多了香,把人整傻了。   严大人提高声音道:“韩威,我们可是当场抓捕你的,你要是乖乖说出来,还有一条活路,你要是不说,不介意让你尝一尝刑部的刑法!”。   韩威这才开了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刑部侍郎都要气死了,人赃并获,这人还有脸说不知道?他刚想开口大骂,被宋祁渊拦住了。   宋祁渊看着韩威微微一笑:“韩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吗?”。   韩威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不起来?你再想想,你要是都告诉我了,那我让凝儿姑娘来见你,好不好?你要是不说”宋祁渊轻笑一声“这辈子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韩威睁大了眼睛,见不到凝儿,他受不了,他真的会受不了的,对了,凝儿说过,不可以说谎,她说过如果自己说话,凝儿就会离开自己。   “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说实话,凝儿就会来见我?”。   宋祁渊道:“当然,我不会骗你的”。   韩威有些激动道:“我说,我都告诉你们,那些女孩儿确实是我抓来送给楚云的,不过我没有碰过她们,她们也不是我杀的,都是楚云,楚云他,他有毛病,他只对那些刚刚及笄的女孩儿有兴趣,对那种女孩儿他才会兴奋,就算是自己碰过的女孩儿,他也绝不会碰第二次”。   听到这些刑部侍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既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不择手段的去陷害无辜之人,简直是禽兽不如,刑部侍郎也有女儿,最小的女儿也才及笄,所以当他看到那些姑娘的尸体才格外心疼。   刑部侍郎强压下自己的情绪道:“所以你就抓那些姑娘送给他?你怎么下得去手?”。   韩威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以前确实也压抑着自己,不过自己生辰那天喝了酒,压抑不住,强了他们府上的侍女梦儿,然后把她杀了,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他可是宰相的儿子,他要我帮忙,我能拒绝得了?”。   刑部侍郎真恨不得立马去掐死韩威,韩威说自己没有办法,刑部侍郎可不信,他要是不想去做,楚云还能逼迫他不成?韩威他可不是软柿子,恐怕他自己想拍马屁,主动为楚云做这些事情的吧。   宋祁渊脸色平静道:“好了,审完了,把他带下去吧”。   韩威脸色变了变道:“凝儿呢?她什么时候来?”。   宋祁渊笑了笑,可那笑没有到达眼底,他道:“凝儿?你还想见凝儿啊,凝儿不会来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带下去吧”。   韩威听到这话挣着了起来,被侍卫拉走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喊着凝儿,说宋祁渊是骗子,说要见凝儿!   等周围安静了,宋祁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都半夜了,宋祁渊感觉到头痛。   刑部侍郎有些担忧道:“王爷不如去歇一歇吧,臣看您脸色不太好”。   宋祁渊摇了摇头道:“不用,把楚云带上来,还是快些审完吧,我怕留在明天出什么变故”,贵妃和宰相的实力不容小窥,他是真的怕今晚不撬开楚云的嘴,明天就没机会了。   这时从外头进来一个士兵道:“王爷,阮侍卫在外头求见”。   听到阮无城的名字,宋祁渊心里一暖,看着刑部侍郎道:“严大人,本王出去见一下他,您稍等”。   严大人连忙道:“好,王爷去吧,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再继续也不迟”。   宋祁渊走出大牢,就看见阮无城站在门口等他,还没等他开口,阮无城就皱着眉道:“殿下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宋祁渊疲惫的笑了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没休息好,头痛”。   阮无城摸了摸他的头道:“明天再审不好吗?”。   宋祁渊摇了摇头:“今晚必须审出来,贵妃和宰相不会袖手旁观,现在我已经让无双他们控制住了楚云私宅里的仆人,消息还瞒得住,到明天就不一定了,等他们知道了,恐怕就没机会了”。   阮无城心疼道:“那殿下休息一会儿吧,这样熬会熬不住的,休息一会儿,再去审,好不好?”。   宋祁渊笑了笑:“半个时辰,严大人说半个时辰后继续”。   阮无城点了点头道:“够了”,说完就打横抱起宋祁渊,宋祁渊吓了一跳,急忙道:“你,你你干什么?”。   阮无城抱着他往刑部休息室走去道:“当然是抱着殿下去休息”。   “那那,你也不能这样抱着我呀,我腿又没断”。   “知道殿下腿没断,可是殿下自己看看自己脸色,我都舍不得再让你动一下,何况还走路,殿下乖一些,马上到了”。   宋祁渊说不出话了,他也不想说话了,他确实很累,阮无城的怀抱又那么温暖,他就这么被他抱着渐渐地意识模糊。   阮无城看着怀里刚刚还挣扎,现在又像个小孩儿一样睡过去的宋祁渊勾了勾嘴,到了房间,小心的把宋祁渊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又忍不住摸了摸他苍白又漂亮的脸蛋,摸到了他没有什么颜色的嘴唇。   阮无城觉得宋祁渊的嘴唇摸着很软,只是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也这么软,阮无城这么一想,就像魔怔了一样慢慢靠近,在那嘴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吻。 第21章 是我天真了   “殿下,殿下,醒醒”。   宋祁渊在阮无城温柔的呼唤下睁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又闭上眼睛,有些孩子气的说:“阮无城,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阮无城看他这样,轻笑一声,继续哄道:“殿下,半个时辰到了,严大人还等着你呢,你起来,好不好?”。   宋祁渊听到严大人还在等他才想起来自己这不是在王府,是在刑部。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道:“我刚刚睡迷糊了”边说边准备穿鞋,阮无城突然蹲在他面前,准备给他穿鞋。   宋祁渊立马躲了躲,他实在不习惯让别人给自己穿鞋,王府里也尽量不让人伺候。   “阮无城,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来就好”。   阮无城却没听他的,拉住宋祁渊的脚,不容拒绝的开始给他穿鞋道:“我知道殿下平日也不愿意让人伺候,不过我喜欢这样照顾殿下,心甘情愿,所以你就随我吧,好不好?”。   宋祁渊还能说什么,就算再别扭,但是面对着这样的阮无城,拒绝的话宋祁渊说不出来。   穿好鞋之后宋祁渊准备去刑部大牢,阮无城想跟着,被宋祁渊拦了下来,宋祁渊看着阮无城有些疲惫的脸色道:“你不用跟着了,你又进不去,在外头等又那么冷,你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等那边结束了我再来寻你”。   阮无城想了会儿,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在这里等殿下来寻我”。   宋祁渊走了之后,阮无城躺在床上,床上还有宋祁渊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草药味儿,闻着就让人安心,阮无城闻着这个味道,感觉自己突然就很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快的睡了过去。   楚云比韩威难对付多了,他好像笃定了只要自己熬过今晚宰相就会救自己出去,一直不开口,不配合。   宋祁渊虽然有幽幽香,但是如果让楚云这么快说出罪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愣是配合着刑部侍郎上演了一部斗智斗谋的戏,觉得足够了才使用幽幽香,成功撬开楚云的嘴,让他承认自己的罪行,再加上他们从他私宅祠堂找到的那些女孩儿的牌位,韩威的证词,只要那皇帝陛下到时候不糊涂,不偏心,楚云被判死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等宋祁渊和刑部侍郎从大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曚曚亮,现在也不能休息,过会儿就要去上早朝了,刑部侍郎道:“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在刑部用早膳吧,臣让人去准备”。   宋祁渊觉得可以,自己这要是回王府一去一回,着实费时间,便答应了下来:“也好,那还请大人多备一些早膳,我那侍卫也在刑部,要劳烦大人了”。   刑部侍郎连忙道:“哪里哪里,这是臣该做的,那殿下先去休息一下,等早膳好了我再差人叫殿下”。   宋祁渊和刑部侍郎告别,回到了阮无城在休息的房间,阮无城还在睡,睡得很是安稳。   宋祁渊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无城,在阮无城腿烧伤那会儿,也没见过他睡得这么乖,这么甜,宋祁渊自己心里有鬼,因此不敢靠近这样毫无防备的阮无城,选择坐在茶桌旁边。   他刚刚坐下,这才准备再好好看看阮无城的时候,阮无城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宋祁渊,坐起身,边下床边道:“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刚刚过来,也没多久,是不是吵醒你了?”。   阮无城走到宋祁渊旁边坐下,摇了摇头道:“没,我平时也是这时候醒”,他观察了一下宋祁渊的脸色,直皱眉道:“殿下脸色更难看了,是不是很累啊?”。   宋祁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是啊,楚云很难对付,我怕因其他人怀疑,也不敢开始就对他用幽幽香,确实累,可是最让人累的在前面,虽然现在证据充足,我还不敢保证父皇会不会偏袒宰相他们,我怕定不了他死罪”。   阮无城站起身走到宋祁渊背后,替他捏肩膀道:“殿下别多想,您已经努力了,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且我觉得不管皇上做出什么决定,楚云也活不了,现在殿下该做的放松一下,然后好好吃早餐,这样早朝上才会有精神是不是?”。   宋祁渊的肩膀被阮无城捏的很舒服,一个晚上坐在那凳子上,有那么多人,要注意自己的仪态,宋祁渊的肩膀早就酸的不行,现在这么一捏,真的很舒服,舒服他都想就这么睡下去了。   他没有回答阮无城的话,安安静静的享受着阮无城给自己带来的片刻的舒服和安宁,阮无城也没再开口,安静的给宋祁渊捏肩膀,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不打扰他们。   “殿下,早膳已经备好,严大人在前厅等殿下过去”。   宋祁渊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对着门外的侍卫道:“知道了,本王马上过去”。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道:“走吧,一起去吃早膳”。   宋祁渊和阮无城道前厅的时候,早膳已经备好,刑部侍郎和禁军统领,还有几个刑部里的别的官员在等着宋祁渊,众人想对宋祁渊行礼,被他示意拦住了:“不用多礼了,都坐下吃饭吧”。   宋祁渊,阮无城,刑部侍郎,禁军统领坐在一桌开始吃早膳,刑部侍郎笑着道:“也不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就让他们都准备了一点儿”。   宋祁渊喝了口粥道:“严大人辛苦了,对本王不用这么客气,都随意就好”。   其实宋祁渊一直不太舒服,头痛,胃也不舒服,实在不想吃,但是看刑部侍郎准备了这么多,也不好意思不吃,只能强迫自己尽量多吃一点,虽然自己表现的很自然,其他人也被骗过去了,但是心细如针的阮无城还是发现了。   等吃完早膳,准备去早朝时,宋祁渊实在受不住,说一声上茅厕就往茅厕方向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就开始呕吐。   阮无城跟过来,看到的就是吐的昏天黑地的宋祁渊,阮无城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快步走过去,扶住了吐的站不起身的宋祁渊。   宋祁渊刚想挣扎,突然闻到熟悉的草木香,就安心的继续开始吐,他已经把刚刚吃的早膳都吐了出来,才停下。   阮无城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宋祁渊,扶着他道:“殿下很难受吗?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别去上早朝了,刑部侍郎自己也应该可以的,我们回王府看太医,好不好?”。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行,刑部侍郎对付不了宰相那些人,我若不去怕楚云判不了死刑,我没事儿,还好,只要不吃东西就可以忍,你放心”。   阮无城看着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能点头。   宋祁渊缓了会儿,感觉差不多了,才和阮无城一起走,道刑部大门,刑部侍郎已经在等着了,刑部侍郎看宋祁渊脸色比早上还差有些担忧的问:“殿下,您没事儿吧?”。   宋祁渊笑了笑:“没事儿,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刑部侍郎也不多说什么,等宋祁渊上了马车之后,也过去上了属于自己的马车,禁军统领也带着一百精兵,往皇宫方向走去。   上早朝的马车不能进宫门,只能停在宫门口,宋祁渊和阮无城下马车,阮无城和宋祁渊下马车,刚站起身宋祁渊眼前一黑,差点儿摔下去,阮无城扶住了他,担心道:“殿下,还好吗?”。   宋祁渊缓了缓,道:“还好,下去吧”。   众人到了紫宸殿,阮无城就不能再进去了,宋祁渊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和刑部侍郎一起进去了。   他们来的刚刚好,到了没多久,皇帝也到了,众人行礼过后开始仪事。   宋祁渊走上前,道:“启禀父皇,京城少女遇害按儿臣与严大人已经查清,昨晚已经当场抓捕凶手楚云和韩威,救出一位姑娘,连夜审,还请父皇过目”。   宋祁渊的话刚刚说出口,整个大厅里的人直接愣住了,连皇帝也一时反应不过来,宰相大人直接睁大了眼睛。   “黎王,你说的可是宰相的儿子楚云?”。   宋祁渊道:“是的,父皇,正式宰相大人的儿子楚云”。   皇帝示意人把宋祁渊手中的卷宗拿上来,太监把卷宗递给皇帝之后,皇上开始看,越看脸色越黑,看到最后脸彻底黑了下来。   宰相看皇帝脸色,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唯一的儿子又不能不报,立马上前跪在地上:“皇上,臣的儿子冤枉,还请皇上明查,楚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呀皇上”。   皇帝直接把卷宗丢在宰相面前厉声道:“冤枉?宰相,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儿子自己亲口承认了,难不成是朕的儿子撒谎污蔑?”。   宰相拿起卷宗看,看完脸色彻底白了下来,失了力气。   宋祁轩和楚云感情很好,立马也跪下来:“父皇,小舅舅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会是那样的人,还请父皇明查啊”。   皇帝冷笑一声:“你小舅舅当然是有原因,你自己看看那卷宗,简直是禽兽不如”!   宋祁轩连忙拿起卷宗,和宰相一样看完他的脸色也白了下来,但是他立马反应过来道:“父皇,小舅舅他是病了才会这样,父皇,他是什么样的人您知道,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还请父皇开恩啊!”。   大理寺卿也跪了下来:“皇上,楚云公子一直都是京城公子的表率,既然他是生病,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开恩!”。   听到这儿宋祁渊忍不住了,这些人还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冷着声音道:“好一个事出有因,胡大人,本王听说你小女儿也刚刚及笄,如果被楚云陷害的是您的女儿,不知胡大人您还会像今日这样替他求情吗?”。   胡大人被怼的说不出话了。   这时刑部尚书也上前:“皇上,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四位遇害的女孩儿还刚刚及笄,被先奸后杀实在凄惨,我大庆律法不能放过犯此等大罪之人!”。   皇帝冷声道:“贤王,你说说,该如何?”。   宋祁晔走上前道:“父皇,楚云虽然有原因,生了病,但是他意识清醒,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若他不愿,谁都不能逼迫他,儿臣觉得按律法处置,给百姓一个交代!”。   皇帝沉默了会儿,像是下定决心那般开了口,只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让宋祁渊浑身冰冷:“宰相之子楚云,欺辱民女,杀害民女,虽然事出有因,因病所导致,可是罪不可饶恕,看在宰相为国出力的份上,将楚云终生软禁在宁古塔中,终生不得出来”。   “韩威明知楚云病情,隐瞒不报,还助他犯罪,被判死刑”。   “黎王查案有功,封为五珠亲王,赏黄金百两,刑部尚书配合黎王,查案有功,赏黄金百两!”   皇帝说完,宋祁渊还是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皇帝明目张胆的护着楚云,甚至都没有因为楚云惩罚宰相,古代不是经常因为儿子的错误惩罚父亲吗?为什么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呢?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跪下谢恩,怎么从大厅里走出来的,等他被宋祁晔拉住的时候,自己差点儿撞上一棵树。   “你小心一些,头这么撞上去该疼了”宋祁晔拉着他开了口。   宋祁渊有些无力的问道:“皇兄,为什么?”。   宋祁晔叹了口气:“父皇看上了宰相夫人的侄女,马上就要入宫为妃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当然不能杀了宰相唯一的儿子,而且贵妃一直得宠,父皇更不可能亲手杀了她唯一的弟弟”。   宋祁渊讽刺的笑了笑:“原来如此,是我天真了!”。   宋祁晔看他这样很是担心:“你已经尽力了,现在不要想太多,父皇刚刚差人叫我去一趟御书房,我差人送你回去?”。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用,无城在门口等我,皇兄你去吧。”。   宋祁渊又顶住了他,让他别做傻事,别想太多,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御书房。   宋祁渊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很可笑,努力了这么久,就想着把楚云绳之以法,替那些姑娘报仇,到头来还是这么个结果。软禁在宁古塔?呵呵,宰相是什么人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一辈子被困在宁古塔吗?找了个替身把宝贝儿子换出来对宰相来说实在太简单了,那时候楚云换个身份,照样可以陷害那些姑娘,一想到这儿宋祁渊就忍不了。   宋祁渊感觉自己很冷很冷,从身到心,都在发冷,他很想很想阮无城,想他的怀抱,想他的温柔。   对,阮无城就在门口,他就在那儿等着自己,自己一出去就可以见到他了,只要见到他自己就不用面对这些恶心的人了,宋祁渊想到这些,快速往门口走去。 第22章 殿下,我保证,楚云必会死   宋祁渊出紫宸殿的门,就看见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阮无城,不知为何,见到阮无城的那一刻,宋祁渊莫名想哭,所有的不满,郁闷,委屈都涌了上来。   阮无城走到他身边,轻声叫了声:“殿下”。   宋祁渊什么都没说,悄悄地把头靠在阮无城的肩膀上,闷着声音开口:“阮无城,让我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好”。   宋祁渊就那么靠着阮无城,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抬头,不想再睁开眼睛,想就这么靠着阮无城睡过去。   靠了一会儿,宋祁渊抬起头,发现阮无城担忧又温柔的看着自己。   “殿下还好吗?”。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好,一点儿都不好,阮无城,我们回府吧”。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宋祁渊走了两步感觉头晕,头也更痛,阮无城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道:“殿下,您脸色好差,还能走的动吗?要不我背你出去?”。   宋祁渊缓了缓:“不用,皇宫里人多口杂,就刚刚我靠着你那会儿也不少人看到了,现在又让你背我出去,不太好,走吧,我还能走”。   一直到上了马车,两人都没再说话,宋祁渊一直难受,能走就不错了,没力气开口说话,阮无城是因为担心,也没有开口。上了马车之后,宋祁渊靠着后面,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不舒服了,头痛加反胃恶心,他觉得自己这下又得卧床了。   阮无城看他靠着后面随着马车走到一直晃,就把宋祁渊一下揽了过来,让他靠着自己肩膀:“殿下靠着我会舒服些,忍一忍,马上就到王府了,嗯?”。   宋祁渊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叫了声阮无城的名字:“阮无城”。   “嗯?”   “父皇没有给楚云判死刑”。   “听刑部侍郎说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服,父皇他,他就是因为看上了宰相夫人的侄女,才没有给楚云判死刑,是不是很讽刺?很好笑?”。   阮无城安抚性的摸了摸宋祁渊的头发:“是很讽刺,但是不好笑,我知道殿下难受,心里觉得不服气,但是现在不是殿下消沉的时候,殿下要做的是好好调养身体,把病治好,只要这样殿下才可以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不是?”。   宋祁渊的声音更低了,“是,我得养好身体,才可以继续和他们抖,才可以找出那想害死我的杀手,阮无城,我困了……”。   阮无城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那就睡吧,殿下,我保证,楚云一定会死”。   可惜这句话宋祁渊没有听到,他已经睡过去了。   马车到了王府,阮无城直接把宋祁渊抱下马车,孤晴见到立马跑过来:“无城,这是怎么了?”。   “殿下病了,孤晴,快去通知张太医”。   孤晴立马跑去找太医了。   阮无城把宋祁渊放在床上,脱掉那令人讨厌的朝服,把被子给他盖好,叹了口气。   张太医很快就到了,开始把脉。   孤晴问道:“张太医,殿下怎么样了?”。   张太医道:“殿下这是累着了,加上殿下胃病犯了,殿下这胃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这次也许因为累才会这样,我写几服药,按时吃饭按时吃药,问题不大,切记,殿下暂时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吃清淡的,还有要注意休息”。   阮无城一一记下了。   “阮无城,你在这儿守着殿下,凌白他们还没回来,我跟张太医去取药,药熬好了再送过来”。   “好,你去吧,对了,吩咐一下厨房,熬鸡汤送过来,殿下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空着肚子吃药不太好”。   “好,那我去了”。   孤晴出去之后,阮无城坐在床边看着宋祁渊,眼神复杂,那眼神里有不解,疑惑,郁闷,还有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深情,他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喵喵,喵”。   阮无城低下头,看见雪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脚边,仰着头看着自己。这只猫已经被宋祁渊宠坏了,特别粘人,平时看见人就过去撒娇,如果那人不抱它不理它,就叫个不停。府里的人也都喜欢他,但是不包括阮无城,也就在宋祁渊在的时候才会敷衍似的抱一抱这个小东西。   “干什么?要我抱你啊?我可不喜欢你”。   他讨厌所有毛茸茸的小动物,要不是为了宋祁渊,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碰这个猫了。   雪球并没有因为阮无城的话安静下来,不停地在那儿叫,那声音还越叫越响亮。   “你别叫了,要是把殿下弄醒,我就宰了你”。   雪球根本不怕他,也听不懂他的威胁,还以为阮无城这是理自己,和自己说话玩,越叫越欢。   阮无城一阵头疼,正想如何收拾这猫的时候,看见宋祁渊眉头皱了皱,像是被猫吵到了。   阮无城无法,只能万分嫌弃的弯下腰抱起那粘人精小猫。   “好了,抱你了,别叫了,再叫把他叫醒了,我真的会打你的”,他边说边把雪球放在腿上摸了摸它的头。   雪球终于如愿以偿的被阮无城抱,也不再吵闹,安静了下来,还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觉了。   阮无城一阵无语,对着雪球翻了无数次白眼,奈何它看不见,看见了也不懂,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和它玩呢。   张嬷嬷把熬好的鸡汤带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阮无城坐在宋祁渊床边,脸色不太好看的抱着雪球。那雪球却舒舒服服的在阮无城腿上睡觉。   “阮侍卫,我把给殿下的鸡汤送来了”。   “有劳张嬷嬷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张嬷嬷说着把鸡汤放下,道:“把雪球给我,你给殿下喂鸡汤吧”。   “好”。   张嬷嬷抱着雪球出去之后,阮无城去洗了手,坐在床边,轻声叫宋祁渊:“殿下,殿下,醒醒”。   宋祁渊皱了皱眉,小声嘟囔:“无城,让我睡会儿”。   阮无城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宋祁渊还是闭着眼睛:“怎么了?”。   “知道殿下困,但是殿下把早饭都吐了出来了,我让厨房熬了鸡汤,殿下喝几口,喝碗鸡汤再吃药,病就好了,好不好?”。   宋祁渊嗯了一声,又道:“不过会吐的”。   阮无城把鸡汤吹了吹,递到宋祁渊嘴边道:“吐了就吐了,不打紧,能喝一口是一口,来,殿下张嘴,乖,听话”。   宋祁渊果然乖乖张嘴,阮无城小心的把一勺子鸡汤喂进他嘴里。   宋祁渊靠着阮无城胸膛上,逼着眼睛,阮无城一边哄他,一边把鸡汤一勺一勺的喂进他嘴里,半碗鸡汤喝完,宋祁渊摇了摇头:“喝不下了,恶心”。   阮无城放下碗,一边一边顺着他的胸口给宋祁渊顺气,揉着他的后心,缓解呕吐感。   “殿下乖,忍一忍,忍一忍就不会吐了,等殿下好了,我带殿下骑马,好不好?”。   “可是,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我带着殿下骑,我教殿下,殿下这么聪明,肯定会学会的,好不好?”。   宋祁渊有些劫难道:“好”。   宋祁渊恶心的难受,但可能揉后心真的有用,始终没有吐出来。   “阮无城,殿下的药好了,现在喝吗?”。   “好,现在喂吧”。   孤晴看见阮无城抱着宋祁渊,心里微觉异样,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放下药,便出去了。   阮无城把药吹凉,递到宋祁渊嘴边道:“殿下张嘴”。   宋祁渊迷迷糊糊以为是鸡汤张了嘴,可是入口的却是苦涩的药,宋祁渊立马皱起了眉头:“你骗我,这不是鸡汤”。   阮无城立马哄道:“是我不好,忘了告诉殿下这是药了,那殿下要把药吃完,赶快好起来,然后好好的罚我,好不好啊?”。   阮无城确实特别会哄宋祁渊,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的把一整碗药给喂了进去,喂完之后防止他吐出来,又给他顺气揉后心,宋祁渊彻底睡下了才小心把他放在床上。   阮无城走出房间,到孤晴房门口敲了敲门,孤晴开门道:“无城这是有事儿?”。   “我想出去一会儿,你去殿下房间陪他一会儿,我怕他不舒服醒来身边没人”。   “好,你去吧,殿下那边不用担心”。   “好,谢谢你”。   孤晴好笑道:“你谢我什么呀,我也是殿下的侍卫,照顾殿下天经地义,你这个谢谢不会是有其他含义吧”。   阮无城看着孤晴的轻笑一声:“没,我就是顺口一说”。   “哈哈哈,我也就开个玩笑,你去吧”。   阮无城走了之后,孤晴看了看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阮无城没去多远,他走到王府附近的树林里,吹了声口哨,一直青色的鸽子飞到他手上,阮无城把手上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道:“去吧”。   鸽子就像听懂他的话一样,飞走了。   刑部大牢,楚云在大牢里面无表情的坐着,因为昨晚就承认罪行,又是因为宰相的儿子,他并未受皮肉之苦,他也知道自己明日就会被送到宁古塔,不过他相信宁古塔困不住他。   “小舅舅,你怎么样了?”。   楚云转过头,看见门外的宋祁轩。   “你给我赶快开门,磨磨蹭蹭的”。   等人开门之后,宋祁轩带着一个食盒走进了大牢,放下食盒就走到楚云旁边道:“小舅舅,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我没事儿,也没受伤,轩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重要,小舅舅,你饿了吗?我母妃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让我带给你”。   楚云揉了揉宋祁轩的头道:“不饿,还好,轩儿,你不觉得舅舅恶心吗?”。   “不会,我知道舅舅不是故意的,我都理解的,都是因为宋祁渊,舅舅你放心,路上你不会受苦的,我都安排好了,宁古塔那边我也已经派人过去了,你只需要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我就会把你救出来的”。   楚云温柔一笑:“我知道,我不怕,也不担心,只是轩儿,这段时间我母亲和父亲要你照拂了”。   宋祁轩连忙道:“舅舅放心,那都是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舅舅过来,先吃饭吧”。   楚云坐在桌子边,两人一边吃东西,还喝了一些酒,过了这次他们两人不知何时才能这样坐下来吃一顿饭,喝一壶酒。   宋祁轩看时辰差不多了,就算再舍不得自己小舅舅,也该走了。   “那小舅舅,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去接你”。   “好,轩儿放心,不过轩儿,宋祁渊和以前不一样了,舅舅不在你要多加小心,不要信他”。   宋祁轩道:“我知道了,舅舅放心,他害你不得不离开,我是不会放过他”。   宋祁轩走了,他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把亲爱的小舅舅的救出来,可他不知道,这是自己和楚云的最后一次见面。 第23章 宋祁渊出事了   宋祁渊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头不疼了,胃也没像以前那么不舒服,只是浑身有些无力,他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具身体也太弱了,动不动就生病,如果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不用等别人来杀,也许一场稍微严重点儿的病就能夺走自己的性命。   “殿下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宋祁渊转过头,看见凌白正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   “嗯,醒了,没有不舒服,阮无城呢?”。   凌白把宋祁渊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后面,道:“他在院子里,好像在做什么竹笛,我也不知道,我去把他叫进来”。   宋祁渊刚想开口说不用,凌白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随后宋祁渊就听见他欠揍的大声嚷嚷:“阮无城,殿下醒了!说要见你!”。   宋祁渊一阵无语,自己是开口问了一句阮无城没错,但是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见他了?也不知道无双平时是怎么忍受凌白这二傻子的!   没一会儿阮无城就出现在门口,他换了一身白色衣裳,宋祁渊有些看晃了眼,从认识阮无城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穿过白色衣裳,白色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好看,整个人显得温柔又温暖。   “殿下醒了?好点儿了吗?”。   宋祁渊回过神,不自在的转开视线道:“好多了”。   “那殿下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还不太饿,等会儿直接吃晚饭吧”。   “也好”阮无城边说边坐在床边,宋祁渊这才注意到阮无城手上拿着个竹笛:“这竹笛是你自己做的?”。   阮无城神秘的笑了笑:“是啊,我自己做的,殿下想不想听?想听的话我吹给殿下”。   宋祁渊来了兴趣,有些兴奋:“好啊,你吹吧,吹的好听有赏”。   “这可是殿下自己说的”。   阮无城开始吹笛子了,宋祁渊很惊讶,他没有想到阮无城的笛子吹的这么好听,这么令人陶醉。乐声很温柔,让人想起夜色里的月光和春天里的风,听着听着忍不住沉沦其中。   阮无城吹完,看宋祁渊的神色,微微一笑:“殿下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宋祁渊很激动的道:“喜欢!很nice好不好?简直太棒了,阮无城,你也太厉害了”。   阮无城看他激动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道:“殿下喜欢就好,不过殿下,呐以此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宋祁渊反应过来了,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之后自己一直注意,从未说错过话,说话仪态都很注意,只是刚刚太过激动既然说出了nice,还好听见的也只是阮无城,不至于令他人怀疑。   “这是我从一个西域小国商人口中学的,大概意思就是好,很厉害。不过我学的也不好,不知道对不对,刚刚顺嘴就说了,你别乱学就对了”宋祁渊瞎扯道。   好在阮无城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们又聊了会儿,宋祁渊突然说道:“阮无城,这竹笛你可以送给我吗?”。   “殿下想要的话我可以做个更好的给殿下,这竹笛我临时做的,不太适合殿下的身份”。   宋祁渊摇了摇头:“我就想要这个,你就给我吧,我以后送给你更好的,好不好?”。   阮无城看他确实想要,道:“那好吧,殿下想要我就送给殿下,不过,刚刚殿下说过,若我吹的好,有赏,那现在殿下要赏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吧”。   阮无城挑了挑眉道:“果真我想要什么殿下就给什么吗?”。   “真的,不骗你!”。   阮无城笑了笑道:“我记住了,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等我想好了再向殿下讨要,殿下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男子汉一言九鼎,我是不会反悔的”。   阮无城含笑道“好,我记住了”。   宋祁渊病的不严重,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王府里的人担心他,还是不让他出王府,宋祁晔也想让他好好养病,替他向皇上告假,这样一来宋祁渊又开始了在王府当米虫的日子了。   “殿下!殿下,楚云死了,他被杀了!”凌白边跑边喊着走进来。   “你说什么?楚云死了?”。   “是的殿下,今儿早上他的尸体就已经挂在城墙上了,说是素衣门替天行道杀的楚云,而且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写成血书被贴在京城里的公告栏上了,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   宋祁渊觉得很不可思议,素衣门其实在书里没有太多被提到,他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从宋祁晔口中听说过,说素衣门是江湖最有名的帮派,做的都是正经买卖,护送各路商人。从不干涉朝堂之事,还有替天行道之美名,他没有想到最后杀死楚云的会是素衣门。   宋祁渊坐不住了,他快速穿好衣服,带着同样惊呆了的阮无城和无双出了门。   当然他走到城墙的时候楚云的尸体已经被拿下来带走了,公告栏上的血书也被撕了,可是看过的人还是很多,这次楚云命没了,他的那些美名也彻底毁了。   只是宋祁渊刚刚打算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公子!”。   程戎转过身,眼里没有一点光彩,整个人颓废不止,一点儿生活气都没有。   “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你还好吗?”。   程戎惨淡的笑了笑:“无所谓好不好,梦儿没了,大娘也没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凶手也死了,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梦儿,让她开心开心”。   宋祁渊看他这样心里不好受,他有一种感觉,觉得程戎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宋祁渊道:“程戎,本王知道你难受,但是本王想告诉你梦儿她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她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替你自己,还有替她好好活着”,宋祁渊叹了口气继续道:“本王希望你不要做傻事,等你想通了去云溪楼,说是本王让你过去的,那里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记住,你还要代替梦儿把她没有走完的人生给走完”。   程戎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宋祁渊看着他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说的对不对,他只是不希望这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他希望这个人能继续活下去。   程戎买了一壶酒,带了梦儿爱吃的糖葫芦,走到城外梦儿的坟墓。   他把糖葫芦放在坟墓前面,摸了摸那墓碑,温柔的笑了笑:“傻丫头,我又来了,想不想我?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开心吗?”。   “对了,那个畜生今天死了,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他,傻丫头,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下去陪你好不好?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太痛苦了,真的太苦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熬不下去了!”说着一滴滴眼泪从程戎眼里掉下来,他开始喝酒,他说了很多,说了他和梦儿小时候的事情,说他们第一次牵手时自己的喜悦与心动,说他们定下婚约时那激动的心情,说自己很想很想他,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哭的很伤心,很委屈,很难过,说着说着他就那么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自己的傻丫头,他们在以前经常幽会的河边,他的傻丫头穿着一身碧蓝色的衣裳,整个人发着光的站在自己前面,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   “傻丫头,你来接我了吗?你带我走好不好?”。   可是他的傻丫头却摇了摇头,道:“程哥哥,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要好好活着,你会幸福的”。   “不!傻丫头,你别走,我舍不得你,你不在我永远不会幸福,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程哥哥,这次我不能带你走,因为你属于那里,你要好好活着,程哥哥,相信我,你会幸福的,会很幸福很幸福的,程哥哥,我走了,保重”。   程戎大喊着想要追上他的傻丫头,可是他的丫头还是走了,丢下他一个人就那么从他眼前消失了。   程戎清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亮了,早晨的阳光照射着大地,他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坟墓,微微笑了笑:“梦儿,既然你想让我活下去那我就活下去,不过,答应我,下辈子一定一定嫁给我!”。   程戎走了,他走向了云溪楼,也走向了自己新的人生。不管开不开心,痛不痛苦,既然这是他的丫头的愿望,那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楚云的葬礼办的不是太过风光,毕竟他的名声已经臭了,宰相府脸皮再厚,再难过,这个节骨眼儿上,绝对不敢把葬礼办的那么隆重。据说去参加葬礼的人也就只有宰相的几个亲近之人和他那一派的官员,还听说宋祁轩很是难过,放话说灭了素衣门满门。   宰相显然和韩旭闹掰了,宋祁晔查清韩旭的罪行,发现他手上有假的朝廷文书,皇帝龙颜大怒,把韩旭的财产查办,全部归入国库,那些粮食也被拨给了灾区,灾区粮食问题解决,宋祁晔被封为七珠亲王。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也就到了年关,宋祁渊知道除夕是阮无城的生辰,他想给他过一个难忘的生辰,不过除夕晚上自己还得去参加家宴,好像只能从皇宫回来之后才给他过生日了。   宋祁渊还想给他送个特别的生辰礼,但是实在不知送什么好,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皇兄曾经从西域带来一直玉笛,很是好看,也很稀有,因此我们的黎王殿下去贤王府把那支笛子讨来,当生辰礼。宋祁渊还想简单做出一个蛋糕,他在大学的时候在蛋糕店打过工,简单的蛋糕和奶油他还是可以做出来的,他实验了几次,确定自己到时候不掉链子之后才放下心。   除夕这天很快就到了,天气也彻底冷了下来,宋祁渊早上起来,见到阮无城的第一眼,就道:“阮无城,生辰快乐!”。   阮无城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谢谢殿下,没想到殿下还记得”。   宋祁渊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阮无城道:“诺,生辰礼,晚上还有生辰宴呢,不过得晚一点,等我参加完皇宫里的家宴回来,我们才正式给你过生辰,所以这礼物你要等到晚上才能看,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我晚上再重新给你?”。   阮无城哭笑不得道:“那殿下还是晚上再给我吧”。   宋祁渊果然把盒子收走,放在床头柜里,:“那好,晚上再给你”。   这一天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宋祁渊把蛋糕准备好,放在厨房,告诉厨师找看好这蛋糕,带着凌白进宫去了,本来阮无城想跟着,但是宋祁渊说不能麻烦寿星,凌白又很想去,再三保证自己照顾好宋祁渊之后,他只能作罢。只是他心里一直很不安,所以干脆到宫门口等着,等着等着果然等来了宋祁渊出事了的消息。 第24章 殿下,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几个时辰前。   宋祁渊到宫里的时候,其他人到的差不多,他和宋祁晔打了招呼之后,去见几个所谓的皇叔和长辈,皇帝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家宴就正式开始了。   宋祁渊心里惦记着阮无城的生辰,希望这家宴快些结束。   突然他发现往日对自己嬉皮笑脸的宋祁轩,一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是,这宋祁轩和楚云关系很好,宋祁轩经常把楚云挂在嘴边,在他眼里他那位小舅舅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如今他小舅舅死了,他不怨恨自己才怪。不过宋祁渊不在意,他早就不想和他们继续装下去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撕破脸也是好的。   宋祁渊觉得有些无聊,他和其他皇子关系不亲,唯一和自己关系好的宋祁晔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都不见人影了,现在又不能走,宋祁渊叹了口气,吃着前面的菜,看自己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舞蹈。   “哎,你干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宋祁渊听到声音转过头,发现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把手上的酒撒在凌白身上,凌白皱着眉,一脸不高兴。   小太监立马紧张道:“大人赎罪,奴才是新来的,一时没注意,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人饶命啊”。   那小太监还不停的发抖,好像是被他们吓到了一样。   宋祁渊温和道:“没事儿,你下去吧”。   小太监听见这话急急忙忙的下去了,那模样就像是宋祁渊他们不是人,是魔鬼,他多待一会儿就把他活吞了一样。   宋祁渊忍不住笑了笑,随后看一脸不爽的凌白道:“别不开心,你去偏点整理一下吧,换个衣裳也行”。   凌白却摇了摇头:“我不去,阮无城说过好几次,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您,我不可以离开”。   “没事儿,你换个衣裳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在这大厅里,那么多人,我能出什么事儿?你快去吧,这样不整洁的站在这儿,等会儿被有心之人看见,该说你对父皇不敬了”。   凌白还是犹豫,他实在不想去,他就想守着宋祁渊,但是宋祁渊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被人那么说,到头来还是让自家殿下被皇上说,他想到这儿把刚刚那个不长眼睛的小太监在心里骂了个遍。   “那殿下,我去换个衣裳,马上回来,您就在这儿等我”。   宋祁渊有些哭笑不得道:“知道了,快去吧”。   凌白下去之后,宋祁渊刚拿起酒杯想偷偷喝一口,就看见宋祁晔身边的一个侍卫来到自己身边。   “黎王殿下”。   “我知道你,是皇兄身边的侍卫吧,有事儿吗?”。   那侍卫继续道:“殿下,我们殿下想让您去重华宫后院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的地方,说有事儿与您说”。   那个后院宋祁渊知道,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去。宋祁晔也说起过,据说是原主和宋祁晔小时候经常在那儿玩,知道的人不多,这人既然知道这些事情,那就应该是信得过,而且自己曾经在宋祁晔信任的侍卫里见到过这个人。   宋祁渊不疑有他,想着应该也不会耽误太久,就和那侍卫一起走了。   到了后院,发现这后院还真是安静,而且很黑,几乎没有电灯,他带着那侍卫在后院里转了转,没有找到宋祁晔,这会儿他有些怀疑,也反应过来,不过这会儿已经晚了,正当他转过身离开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那力道很大,宋祁渊都来不及反抗,扑通一声掉进了后院里的井里。   井水很冷,刺骨的冰冷让宋祁渊忍不住打颤,不过还好,自含#哥#兒#整#理#己会游泳,不至于沉下去,只是如果没人来救自己,那他肯定会冻死。   把他推下井的那人,把井口封了之后走了,宋祁渊喊了好一会儿,确定暂时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之后也就放弃了。   他感觉自己真的很冷很冷,真的很希望阮无城能后过来救自己,好让自己回去好好给他过个生辰。   凌白回来之后发现宋祁渊不在,很紧张,立刻抓着后面的小宫女问道:“见到黎王殿下去哪儿了吗?”。   小宫女有些害怕,也有些紧张的道:“奴婢听见是贤王殿下有话对黎王殿下说,殿下就和贤王殿下的侍卫出去了”。   凌白这才放下心,和贤王殿下在一块儿就好,他刚刚都要吓死了。   不过没等他开心,贤王就带着白风从外头进来,凌白始终没看见自家王爷的身影,过去道:“王爷,我们殿下呢?”。   宋祁晔有些莫名其妙:“渊儿?他没有和我一起,他不是一直在大厅里吗?”。   听到这话凌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宋祁晔也发现了不对:“怎么了?黎王出事儿了?”。   “我刚刚衣服被人弄脏,殿下让我换衣裳,我就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没见到殿下,后面的宫女说殿下被您的侍卫叫走了”。   宋祁晔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对白风道:“白风,把我们今日带进宫的所以人除了你和白鸽都给我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还有封锁宫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立马安排人找黎王殿下,必须尽快找到他”。   白风得令出去了,凌白也出去找宋祁渊了,宋祁晔立马去找禁军统领,让他立马安排人找宋祁渊,同时安排人出宫,把宋祁渊的几个侍卫带进宫。   阮无城听到那句黎王殿下失踪了,立马和传消息的人进宫,当他到达重华宫的时候,凌白和宋祁晔正说这话,两人脸色也极差,无双和孤晴他们也赶过来了,他们听到消息立马用轻工过来的,所以很快。   “殿下,怎么回事儿?”阮无城面无表情的问道。   宋祁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凌白颤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殿下”。   阮无城冷冰冰的看着他:“当然是你不好,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可你呢??还哭?哭有用吗?好不如动脑子想想现在该怎么做!”。   凌白果然不敢哭了,无双默默地走过去,柔声道:“别哭了”。   阮无城尽力压下自己暴虐的情绪道:“贤王殿下,按照您的说法,我们殿下是和你的侍卫走的,那说明那侍卫肯定说了什么让殿下不会怀疑的话,再说殿下那么聪明,不会跟着别人去危险的地方,更不会一句话不说,丢下凌白离开重华宫,今日重华宫内都是侍卫,那人也不好动手强行带走殿下,所以我觉得殿下很有可能还在重华宫内,我们只是找不到他”阮无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贤王殿下,请您想一想,重华宫内有没有比较偏僻,不会轻易有人过去,又是您和殿下特别熟悉的地方?”。   宋祁晔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睛:“有,重华宫后面有个小院子,我和渊儿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不想读书时就多在那儿,很少有人过去”。   阮无城听到这话立马道:“那我们去那儿找,还请殿下带路”。   一群人在宋祁晔的带领下来到了小院,宋祁晔命人把灯都点亮。   “殿下,您在哪儿?我是无城啊,你说句话”喊道,只是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其他人也一样没有找到宋祁渊,正这时一个侍卫大喊道:“王爷,井里有声音!”。   阮无城睁大了眼睛,立马跑到井边,和侍卫一起把井口的大石头给搬开:“殿下!殿下,你在下面吗?”。   宋祁渊都快晕过去了,虚弱道:“我在”。   阮无城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就跳进了井里,宋祁晔立马让人准备绳子。   阮无城跳进去之后,就抱住了快晕过去的宋祁渊,宋祁渊浑身冰冷。   他坚持了这么久,不让自己沉下去,体力已经透支了,他靠在阮无城身上,彻底放松了下来,有气无力道:“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阮无城抱紧了他,沉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祁渊摇了摇头,道:“没有,别这么说,阮无城,带我回王府,我不要待在宫里”。   “好,我带殿下回王府,我们不要待在这里”。   宋祁渊听到这话,微微笑了笑,彻底晕了过去。   等他们被拉出来之后,宋祁晔看见冻的嘴唇发白的宋祁渊,眼眶发红,厉声道:“快,传太医道重华宫偏点”。   阮无城抱着宋祁渊到偏点,偏点已经烧了好几盆碳火,很是温热。   阮无城给宋祁渊换了以上,把他塞进被子里,但是宋祁渊还是浑身冰冷,一点儿缓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张太医来了之后,立刻诊脉,摇头道:“殿下这好不容易调养的身子,这下全毁了,寒气入体,如果再不小心照料,必得寒症,我开几服药,马上给熬了给点下吃,明日开始针灸治疗,千万小心,殿下不能再受凉了”。   等太医出去之后阮无城对宋祁晔道:“贤王殿下,能准备一辆舒服点儿马车吗?我想带殿下回王府”。   宋祁晔道:“回王府?他这样恐怕不能随便移动,还是在宫里住几天,好一点儿了再出宫也不迟”。   “不行,殿下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带他回王府,说不行待在宫里,而且宫里和王府不远,准备马车,马车里碳火,应该可以,还请贤王殿下帮忙”。   宋祁晔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去安排,等他吃完药,再走吧”。   宋祁晔安排的马车足够大,也很保暖,阮无城抱着宋祁渊回到了王府,抱着他走进房间,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让别人都退下,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宋祁渊,宋祁渊一直昏睡着,还发热了。   阮无城给他换毛巾,给他吃药。阮无城打开床头柜,拿出今天早上宋祁渊给自己又拿回去的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白玉雕刻的笛子微微发愣,那笛子确实好看,很是精致。   他微微一笑:“殿下,这礼物我很喜欢,等你醒了,我用这个吹你喜欢听的曲子给你听,好不好?还有说好的给我过生辰,你却食言了,以后记得补给我,嗯?”。   宋祁渊好像是听见了,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开始发抖,阮无城放下笛子,道:“殿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祁渊紧闭着眼睛,牙齿都在打颤:“我……我冷,好冷”。   阮无城看了看两盆碳火,又看了看宋祁渊身上的两层被子,犹豫了会儿就脱下衣服和鞋,钻进被窝里,抱紧了宋祁渊,刚刚还发着烧的身体,现在却是冰凉的。   宋祁渊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了那源源不断的温热,主动贴近阮无城,渐渐不发抖了,安静了下来。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的眉眼,眼神复杂,轻声道:“殿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求你了”。   那句话很轻,但是有着浓浓的悲伤与祈求。 第25章 皇兄一点都不窝囊   宋祁渊这次的病比较严重,时而发烧,时而发冷,整个人都昏昏迷迷的,王府上下都很担心,就那心大的凌白也不笑了,他以为宋祁渊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一直很自责,很难过,无双就默默地陪着他,也不多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只能等王爷醒了再说。   一直到第四天宋祁渊才彻底清醒过来,王府众人这才放下了心。   “王爷,来,喝点儿汤,您刚醒,先喝汤,然后我们再吃饭”。   阮无城把宋祁渊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后面,给他喝汤。   一碗汤喝完,宋祁渊才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轻声问道:“这几天你一直照顾我,辛苦了”。   阮无城含笑道:“不辛苦,殿下醒来了就好”。   “怎么不见其他人啊?凌白呢?”。   阮无城听到凌白的名字皱了皱眉:“不知道,也许在外面吧”。   宋祁渊摇头笑了笑:“你别这样,这也不是凌白的错,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   阮无城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也没有拒绝,去把凌白孤晴他们都叫了进来。   “殿下,您可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明月进门道。   宋祁渊微微一笑:“没事儿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再说你这心大如牛的人,我可不信会被我吓死”。   明月:“我什么时候心大如牛了?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殿下还取笑我,不信你问孤晴,她都看到我吓成什么样子了”。   孤晴道:“是啊,殿下,我们真的被吓到了,明月都好几天没吃下饭,不对,我们都没吃下东西,还好殿下你醒了”。   宋祁渊安抚了下他们被自己吓坏了的脆弱的小心脏,这才对躲在后面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的凌白道:“凌白,你过来,躲在哪儿干什么?你就没有担心过我?都不和我说话”。   凌白抬起头,眼眶发红,慢慢的走到前面,那小表情,那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了人家呢。   结果凌白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呢这是,快起来,无双,快把他扶起来”。   无双走到凌白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可是凌白不让,一开口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殿下,对不起,都是……都是因为我,呜呜呜呜,我没有照顾好殿下,害得殿下被人陷害,是我没用,殿下您罚我吧呜呜呜呜,不要把我赶走”。   宋祁渊看着前面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的凌白,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且先起来,谁告诉你我把你赶走的?不过如果你再不起来我真的要把你赶走了”。   凌白听到这话,一边抽泣一边站起来,那模样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宋祁渊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凌白年龄最小,十七岁还不到,虽然有些傻但也纯真可爱,整个王府没人不喜欢他,宋祁渊也一直把他当弟弟,现在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这孩子恐怕这几天都很难受吧。   “凌白你过来,坐在这儿”宋祁渊指了指床边,凌白抽着泣走过去,坐在宋祁渊旁边,始终低着头。   宋祁渊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凌白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坚持让你去换衣裳的,也是我自己跟着那侍卫走的,所以啊你不用自责,没有人会怪你,更没有人会把你赶出王府去,知道了吗?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凌白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不过那双眼睛却很亮:“真的吗?殿下不怪我了吗?我还可以继续保护殿下了吗?”。   “当然可以,你这么厉害,以后也必须要保护我的呀”。   凌白很开心,也很激动,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起初担心自家殿下醒不过来,很担心,殿下醒了之后又怕殿下怪自己,把自己赶出府去,毕竟殿下以前也经常把人赶走,虽然最近脾气好了不少,但是凌白还是害怕。现在听到殿下不怪自己了,不赶自己走了,他真的开心,开心到立刻抱住了宋祁渊。   同一时间,无双和阮无城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宋祁渊则有些尴尬,虽然自己对凌白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把人当弟弟,可是这无双在场,而且他确信无双到现在都没有抱过凌白,这被自己抢先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阮无城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凌白,殿下刚醒,受不住你这样,快放手!”。   凌白边松手边嘟囔道:“我又没有用力,轻轻抱一下又怎么了?殿下都没说什么呢”。   这次没等阮无城再说什么,无双过来,直接把凌白拉起来,瞪了他几眼,随后对宋祁渊道:“殿下,我和他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先出去了”。   凌白有些茫然问道:“无双我们有什么事儿啊?我怎么不记得?”。   无双面无表情:“因为你傻,所以忘了”说完就把继续嚷嚷的凌白拖走。   明月和孤晴相互看了一眼,道:“那殿下我们也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等明月和孤晴出去之后,宋祁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他刚醒没多久,又折腾了这么久难免有些体力不支。   “殿下这是累着了?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用,睡了这么多天,不想睡,就这样坐会儿吧,对了,皇兄来过吗?”。   “来过了,贤王殿下每日都过了看望殿下,还有陷害你的人也查出来了,把你带走的那人确实是贤王殿下身边的侍卫,殿下前不久查出来他是三皇子的眼线,一直防备着,但也没有处理了他,本想利用利用这个人,你出事那天那侍卫本来应该留在贤王府,但是那人很机灵,自己混进来了,这才发生这个事情”。   宋祁渊揉了揉眉心道:“那害我的人是宋祁轩没错了,他这是要为楚云报仇啊,那侍卫现在怎么样了?”。   阮无城脸色一冷:“死了,贤王殿下找到人的时候就已经快断气了,没能救回来”。   宋祁渊轻笑一声:“这宋祁轩下手还挺快的,除了这个事情还发生别的事情没?”。   “有,赵将军回来了,圣上正准备接风宴”。   宋祁渊微微睁大了眼睛,陇右军主帅赵斌回来了,那就是说李岩也回来了。   在别人眼里赵斌是个英雄,为国作战,英勇无比,但是宋祁渊知道赵斌可是个卑鄙小人,沈将军就是赵斌和宰相练手陷害的,赵斌可是宰相党,当初陷害沈将军可出了不少力。   沈将军倒下之后,作为沈将军表妹的皇后以及皇后母家也受到牵连,一直深得皇帝尊敬的皇后娘娘失去了帝王的信任,再加上后来又被人诬陷,被禁足,原本被封为太子的宋祁晔也被冷落,一直到现在皇帝才开始重新重用宋祁晔。   宋祁渊突然想到赵斌的真实面目宋祁晔也知道,那如今赵斌凯旋归来,皇上对他宠爱有加,宋祁晔眼睁睁看着这些,一时又没有办法,还要强迫自己微笑应对,祝贺人家,宋祁晔肯定很难过,很煎熬吧。   “皇兄今天来了吗?”。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刚刚说完,就听到宋祁晔的声音:“黎王这是刚醒就开始惦记我了?”。   宋祁渊看宋祁晔,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疲惫。   “可不是嘛,我和贤王果然心有灵犀,我刚刚想着贤王殿下就过来了”。   阮无城起来,给宋祁晔行了礼之后道:“那王爷和殿下聊,无城先退下了”。   宋祁渊点了点头,阮无城到门口,又开口道:“殿下刚醒,不要太累了”。   等阮无城出去之后,宋祁晔道:“你这侍卫倒挺关心你的,这是怕我话多累着你?”。   宋祁渊笑了笑:“无城只是随口一说,皇兄不要多想,他没那个意思”。   “知道,看把你急的,对了,身子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只是有些是不上力气,休息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宋祁晔认真道:“你这次真的是有惊无险,太医说了,再不好好照顾,可要得寒症了,以后一定要注意,这次是皇兄大意了,我应该早日除掉那侍卫,是皇兄不好”。   宋祁渊摇了摇头:“皇兄,这不怪你,就算没那侍卫,宋祁轩想害我,还是会找到其他方法的,皇兄就不要自责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总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沈家没能保住,母后两年了还在软禁,还有你,这都第几次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陷害成这样,而我在外头还要嬉皮笑脸的对那些陷害你们的人,渊儿,有没有觉得皇兄挺窝囊的?”。   宋祁渊听到这些话,心里一阵难受,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祁晔,自从认识他到现在宋祁晔永远都是坚强的,稳重的,温柔的,他就像自己的避风港一样,每当自己需要帮助,二话不说帮着自己,可今天他却这么脆弱,这么让人心疼。   “皇兄,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真的很好,而且你也一直在努力不是吗,你在努力找证据想替沈家申冤,一直在寻找陷害母后的那个人,还努力保护我,帮我,还解救了那么多灾区百姓,皇兄你一点儿都不窝囊,在我心里你是大英雄,至于对他们嬉皮笑脸,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们笑着看他们哭,所以皇兄,别这样,好不好?”。   宋祁晔叹了口气,随后笑了笑:“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我这么消沉的时候,赵斌回朝你应该知道了,我可能是被他影响到了,心里郁闷,实在不该对刚刚醒来的你说这些的,不过渊儿,谢谢你,皇兄好多了”。   宋祁渊莞尔一笑:“皇兄想通了就好,不用说谢了,不如皇兄留下吃午膳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午膳了”。   没等宋祁晔开口,阮无城跑进来,脸上是少有的一丝慌乱:“殿下,弄玉姑娘和青柠姑娘听说殿下病了,特地来探望,现在就在门口侯着”。   “什...什么?你说谁来了?”。   “是弄玉姑娘和青柠姑娘来了,就在门口”。   完了,这宋祁晔在这儿,弄玉又来了,弄玉是易容不会被认出来,但是宋祁晔可没有啊,而且就算易容,万一如果宋祁晔和弄玉心连心,宋祁晔又那么喜欢她,看她的眼睛就把她认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渊儿,这两位姑娘是?”。   “那什么,都是我在外认识的朋友,曾经帮助过她们,没想到就这么跑到王府来了”。   “那既然人来了,就请进来吧,让人家就那么等着不好,阮无城,请两位姑娘进来吧”。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不动,宋祁渊破罐子破摔道:“请她们进来吧!”。   死就死吧,谁让自己运气这么不好呢,只希望宋祁晔认不出弄玉,希望弄玉控制好自己。 第26章 殿下愿意陪我吗   宋祁晔看自家弟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用手中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敲了一下宋祁渊的脑袋:“你啊你,玩玩就算了,既然敢把红尘阁头牌带到王府里来?”。   宋祁渊睁大了眼睛颇为惊讶道:“皇,皇兄,你知道弄玉姑娘?你见过她?”。   “不曾见过,但我好歹也生活在这京城,那姑娘这么有名,我知道也不稀奇,倒是你,你玩我不反对,但是也要有分寸,知道吗?”,说着又想用那折扇敲宋祁渊,被宋祁渊躲过去了:“皇兄,别敲了,万一把你的宝贝折扇敲坏了我可配不起,还有,我和她们只是朋友,上次楚云的案子不是和你说了吗,刚好也是她们帮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关系,你可不要乱想”。   可不嘛,弄玉那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嫂子,是皇兄心尖儿上的人,别说自己喜欢男人,就算自己喜欢女人,也不敢去喜欢弄玉啊。   他们在这边说着话,阮无城带着弄玉和青柠进来了。   可能阮无城提醒过,弄玉见到宋祁晔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两人异口同声行礼道:“小女子见过黎王殿下,见过贤王殿下”。   宋祁渊道:“早就说过,你们不用多礼,快起来吧”。   两人起来之后,弄玉有些出神。   宋祁晔站起来道:“渊儿,那你和你的朋友聊,皇兄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明日再来看你,不过要注意休息”。   “皇兄放心,无城,去送送皇兄”。   宋祁晔摇了摇头道:“不必,你这黎王府我来的可不少,不用送”。   宋祁晔走到弄玉身边,弄玉直直看着前方,看似十分淡定。   宋祁晔在与她撒肩而过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了看弄玉,不知为何,这个女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宋祁渊有些紧张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宋祁晔回过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弄玉姑娘的眼睛生的极美,和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唐突了姑娘,姑娘莫怪”。   弄玉微微欠身道:“殿下谬赞了,弄玉不敢”。   宋祁晔笑了笑,出去了。   宋祁晔出去之后,弄玉闭上眼睛,失了力气,青柠连忙扶住了她,宋祁渊道:“快,快坐下吧”。   弄玉坐下之后,青柠给她倒了杯水,喝完水弄玉才开口道:“抱歉,刚刚没有控制好”。   宋祁渊叹了口气道:“别这么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弄玉,只要你开口,我马上让人把皇兄叫回来,我们可以告诉他的”。   “不必,这个事情王爷以后不用再说了,我说过,沈初珍已经死了,我是弄玉,红尘阁的弄玉”。   宋祁渊摇了摇头:“也罢,听你的”。   弄玉继续道:“其实今日来第一确实是想看望殿下,第二红尘阁今后愿意成为殿下的情报点,助殿下一臂之力”。   宋祁渊和阮无城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的意思,其实他们曾经也讨论过这个事情,红尘阁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成为情报点再合适不过。再说红尘阁内有从玲珑阁出来的人,玲珑阁的实力不容小窥,就算这些人如今已经离开玲珑阁,但是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如果红尘阁愿意帮助自己,倒也省了自己很多麻烦。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去说服红尘阁,红尘阁的人自己过来了。   “弄玉姑娘,你的意思是说红姑娘她愿意帮我?”。   “是,确切的来说是她们为了我,我们红尘阁加上我和红姐,有五个玲珑阁的人,如今加上青柠,都是我的好姐妹,我本来不想把她们牵扯进来,好不容易离开玲珑阁,远离了危险,我不想她们为我涉嫌,但是上次的事情之后红姐她们都知道了,说她们愿意帮我,和我一起替我的家人报仇,我拒绝不了。其他的我不多说,王爷应该也知道,所以现在红尘阁愿意成为殿下的情报点,但是殿下一定护红尘阁姐妹的安危”。   宋祁渊道:“那是自然,我不会再让你们去做危险的事情,这个我保证,会暗中派人保护红尘阁”。   弄玉继续道:“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吧,还有王爷上次让我帮查的噬心,查出来了,这是噬心中第六个品种,整个玲珑阁只有两人能配置出来,一个是我们几个的师傅,师傅我用人头担保,绝不会害王爷,另一个则是师傅的一名师姐,那人名叫秋燕,二十年前因为争执用自己刚配出来的噬心害死当时的一位师妹,被玲珑阁逐出师门,随后又得罪了江湖上的人,过着逃命的日子,后来她进宫当宫女了,至于她进宫之后怎么样了,具体身份查不出来了”。   “你是说这噬心出自那秋燕之手?”。   “很有可能,因为这噬心毒性极强,和其他几种噬心不一样,玲珑阁已经禁止使用,我师傅也从未教过我们,所以只能是她或者和她接触过的人,当时秋燕16岁,如果她还在宫里那现在很有可能是宫里的老人了,王爷仔细查一查应该可以查出来”。   宋祁渊微微皱眉:“好,我知道了,谢谢弄玉姑娘”。   弄玉和青柠走了之后,宋祁渊开始想弄玉说的事情了。   如果这噬心真的是来自皇宫,那么皇宫里除了贵妃还有谁那么恨自己呢?确切的来说谁那么恨原主呢?贵妃没有得到自己手中的令牌,暂时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这次自己被推下井也是宋祁轩自作主张做出来的,那么另一个人到底是谁?这原主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让这么多人恨自己?,这真是愁死宋祁渊了。   阮无城看他一脸愁容,柔声问:“殿下,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   “我只是在想到底谁这么恨我?我到底对那人做了什么,非要杀我不可,还用上了这么可怕的毒药”。   阮无城继续道:“殿下,别想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有我在,不管他是谁,动不了你一根汗毛,这次我没能护住殿下,我当时就应该跟着你进宫,但是从此以后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定不会让那些人再伤害你,所以殿下现在别想那些,好好养病,话说了这么久,殿下睡一会儿,午膳好了我再叫你,可好?”。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坚定的眼神,温柔的话语,心里很是温暖,这一刻他真的相信阮无城会保护自己一辈子,照顾自己。他们会一辈子这样相互陪伴。   宋祁渊这么想着,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红尘阁。   弄玉回来之后就待在自己房里,没有出来过,青柠拿着饭,走到她门口敲了敲门:“弄玉,我给你送饭来了,你开开门”。   里面没有动静,青柠担心弄玉,也没有多等,就打开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弄玉喝了很多酒,这会儿已经醉了。   虽然她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从未见过弄玉这样,不仅仅是她,也许红尘阁其他人应该也没见过弄玉这样。   青柠放下饭菜,走到靠着床坐在地上的弄玉身边,试图把她扶起来:“弄玉,你起来,地上凉”。   弄玉抬起头,她把易容卸掉了,用真面容示人。易容的弄玉是美,是一种柔弱的美,但是没有易容的弄玉英姿飒爽,也许是因为将军之后,带着几分硬气,带着一种和闺中女子不一样的美,就像野外生长的野玫瑰,带着刺,却让人移不开眼。   青柠微微一愣,随后继续想把弄玉拉起来,奈何弄玉不肯,弄玉从小习武,青柠着实拦不住她,干脆坐在地上,看着沉默的弄玉道:“弄玉,我知道你难过,你和我说说,大声哭一场也行,别憋着,好不好?”。   弄玉抬起头,笑了笑,但是随着那笑,眼泪也掉了下来:“你知道吗青柠?他,他今天佩戴着定情时我送给他的玉佩,还有他手上那折扇,那上面的画,也是我给他画的,还有他身上也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他,他还记得我,他今天说我的眼睛好看,曾经这样的话他每天都说无数遍,我们骑马的时候,练剑的时候,一起玩耍的时候,他都会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原本是要成为他的新娘子的,我原本是最配得上他的女人,可以帮他,可以和他携手努力,但是现在都毁了,我好恨,青柠,是他们把我们害成这样,我真的恨他们,我好想他,青柠,你知道吗?我好痛”,弄玉说不下去了,她在青柠怀里哭成一个泪人,就像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苦楚,委屈都要哭出来一样。   青柠没有出声阻止她,更没有安慰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因为她知道弄玉需要发泄,而自己能做的只是陪着这个命苦的女孩儿。   元宵节将近,宋祁渊坐不住了,宫中的宴席他可以不去,他也不想去,但是元宵节那天京城可是有灯会,他真的很想很想去。可是,天公不作美,这几天都下雪,天气很冷,因此王府上下都不同意元宵节自家王爷出去看灯会的提议,美其名曰怕自家比小孩儿还脆弱的身体受不住寒冷,一不小心又给病倒了。   因此这几天宋祁渊心情很不美妙,很不爽,阮无城他都不想理了,只想和自己的雪球一起互相安慰。   元宵节到了,宋祁渊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谁都不理会,他知道他们为自己好,但是宋祁渊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出去看一看灯会,真的没什么,奈何王府众人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   晚上正当自己郁闷不易,想想外面一片热闹,自己却被困在房间里,孤独一人,觉得自己特可怜,特委屈的时候,阮无城进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一件黑色披风。   宋祁渊冷漠道:“你过来做什么?放心,我没逃跑,也不会乱跑,你可以回去了”。   阮无城无奈摇了摇头,随后道:“原本想让殿下陪我出去走一走,看看灯会的,既然殿下不乐意那我自己去好了,殿下好好休息吧”。   宋祁渊听到这话,立马站起来,走过去拉住阮无城,双眼发光道:“你说什么?你真要我陪你一起去看灯会吗?”。   阮无城看他这样,一阵好笑,柔声道:“是啊,那殿下愿意陪我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阮无城道:“那殿下得听我的,我们偷偷出去,不能让张嬷嬷和老管家发现,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回来,可以吗?”。   宋祁渊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   阮无城笑了笑,帮宋祁把衣服穿好,又把自己带过来的披风给他披上,这披风不是特别重,不过比普通的披风暖和,也很保暖,可是此刻宋祁渊心中都是可以出门的喜悦,压根儿没注意到这特别的披风。   穿好衣服之后,宋祁渊跟阮无城一起偷偷从王府后门出去了。 第27章 我喜欢阮无城   今夜的京城热闹非凡,灯火通明,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嬉笑着,喧闹着,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灯。灯上或有字或有画,一盏比一盏亮的动人。   宋祁渊和阮无城就在这热闹非凡的人群中走走停停,宋祁渊第一次见到这种平时只在电视剧里才会看到的场景,此刻自己亲身经历着,享受着,又开心又激动。因此他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看什么都觉得好玩儿。就比如现在他拉着阮无城站在做糖人儿的老爷爷的摊子前面,十分好奇的看着人家做糖人。   阮无城看他这模样,好笑道:“殿……公子以前是没见过糖人?”。   “见是见过,不过见过的都是做好了的,这做的过程是真的没见过,今日一见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宋祁渊盯着老人做糖人说道,老人手艺极好,做的糖人也十分好看,宋祁渊觉得如果自己买了这糖人八成是舍不得吃了。   “公子要买一个吗?”阮无城继续说道。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用,我看看就好,这糖人这么好看,买了我估计也舍不得吃”。   阮无城听他这话,轻笑一声,道:“那公子,我们去别处看看,那边还有好多东西没看”。   宋祁渊点了点头,乖乖跟着阮无城。   前面一群人围着,好不热闹,宋祁渊和阮无城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有人在表演,宋祁渊看了会儿觉得自己不太喜欢这个,阮无城也发现宋祁渊兴致缺缺,就带宋祁渊退出人群。   过程中他碰到了宋祁渊的手,微微皱眉道:“公子手都这么凉了,都没和我说”说着就把宋祁渊得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帮他暖手。   宋祁渊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又认真的握着自己的手,吹着热气,试图把那冰凉的手暖起来。这一刻,因为这个简单又暖心的动作,宋祁渊终于肯定自己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那张绝美的脸,也不是因为他那好听的声音,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是阮无城,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阮无城。他的体贴温柔,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让自己完完全全的喜欢上了他,也让自己两世为人第一次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让自己知道心动的感觉。   宋祁渊不挣扎了,纸片人就纸片人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成了纸片人,他认了,他认定了阮无城。   “公子,该看的都看完了,我们回去吧,回去给你按一下手”。   宋祁渊回过神,盯着阮无城看,阮无城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宋祁渊摇了摇头:“没,就看看你,那就回去吧”。   阮无城觉得宋祁渊有些奇怪,但是他现在整颗心都在宋祁渊的手上,因此也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带宋祁渊回王府了。   那晚果然宋祁渊得手又开始疼了起来,额头不停的冒冷汗,阮无城给他吃了一颗止痛丸,继续用药酒给他按摩,随着按摩冰凉的手开始发热,那刺骨的疼痛也缓解不少。阮无城一直按摩到宋祁渊熟睡,那手不再发亮才停止,给宋祁渊盖好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无城走进自己房间,就看见夜寒坐在桌子边吃着糕点,道:“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以为这黎王府都是吃素的?”。   夜寒一身蓝黑色衣裳,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就算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没比我厉害,我的轻功可是师傅也夸赞无人超越,我还怕他们不成?”。   阮无城放下药酒,面无表情道:“说,什么事儿?没事儿快滚,我要睡了”。   夜寒撇了撇嘴,道:“就是想告诉你凉州那边还在查,不过有些麻烦,得等一段时间”。   “嗯,我等得起,但是我要你们查出的结果准确无误”。   夜寒喝了口自己带过来的酒道:“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以前说的打断黎王手的那群人,都抓住了,按照你说的没把他们弄死,以前就办好了的,上次忘了和你说了”。   阮无城微微眯了眯眼睛:“好,我知道了”。   夜寒看了看阮无城正色道:“阮无城,你似乎对黎王太过上心了,你我都知道如果调查出来的结果...”。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自有分寸”阮无城没让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   夜寒叹了口气道:“那就好,你明白就好”说完眼珠子一转,坏笑道:“哎,师哥,问你个事儿”。   阮无城白了他一眼,这人一叫自己师哥准没好事儿,果然。   “经常跟在黎王身边那个女侍卫叫什么名字?”。   “哪个?女侍卫有两个”。   “就那个经常穿黑衣服的,王府里最漂亮的那个”。   阮无城不太同意他的说法,因为他觉得王府里最漂亮的人是宋祁渊。   “孤晴,你想干什么?”。   夜寒笑了笑:“孤晴,好名字,我喜欢,我不想干什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有了兴趣就打听打听”。   阮无城正色道:“夜寒,我告诉你,不许动他身边的人,适可而止”。   “知道了知道了,好了,我走了”。   夜寒从窗户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阮无城站在窗户边,看着外头,随后深深叹了口气,吹灭了灯。   元宵节第二天王府迎来了一位客人,准确的来说是三位客人。   “好看哥哥”,宋祁渊还没见到李若的人,又不出所料的听见了她响亮的声音,随后糯米团子一样的李若就跑进来扑进了自己怀里。   “若若来了?来,哥哥抱一抱,咦,变重了,过年是不是天天吃好吃的吃胖了?”。   李老爷子和李岩也进来了,看见李岩的时候宋祁渊微微一愣,他以为有李若这么大的女儿,李岩应该是比自己大一点,没想到他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如果说他有六岁的女儿应该不会有人信吧。   “李岩参见黎王殿下”,李岩跪下行礼。   宋祁渊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不必下跪”。   李岩却不肯起来:“王爷,在下谢谢王爷照顾家父和小女,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王爷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他日必报答”。   宋祁渊把李若放下,走过去把李岩扶起来道:“你为我大庆作战,本王照顾你的家人是应该的,你不必客气”。   宋祁渊让他们坐下,吩咐宫人上茶和糕点,自己和李岩聊了起来,李岩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和他说话一点儿也不尴尬,不会累,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更重要的是这人未来可是大将军,和他搞好关系有利无害。   阮无城眼看他们越聊越欢,脸色渐渐黑了下来,自从自己跟着宋祁渊之后,他就没见过宋祁渊和谁聊过这么长时间,聊的还十分开心。   眼看他们从军中趣事聊到京城中那家饭店的饭好吃,阮无城忍无可忍,道:“殿下,您该吃药休息了”。   宋祁渊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早上才吃过药吗,再说自己可没有这个时间点休息的习惯,刚想开口问,便对上阮无城的黑脸,心里想阮无城莫不是吃醋了?   宋祁渊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的,因此他也就配合着阮无城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要吃药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李岩看这样也就站起身道:“是在下叨扰殿下了,在下先回去,改日再来和殿下交谈”。   “好,那李兄,我们改日再继续交谈”,说完宋祁渊让管家送李岩他们出去,这才转过头对阮无城道:“阮无城,我的药呢?”。   宋祁渊原本想看阮无城着急的样子,没想到阮无城很淡定的把一碗药端了进来:“诺,殿下喝吧”。   这下宋祁渊不淡定了:“你,这,这又是什么药?我吃的药还不够多吗?”。   阮无城道:“这是我让张太医新配置的药,是调理殿下身子的,等殿下好一点我们可以练一练运气,我觉得殿下功夫还是不错的,只是身子虚,是不上力气,多练练,再配合这药,对殿下的身体有好处”。   宋祁渊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练武功了?以后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我让殿下练武功可不是为了让你自己去和那些人打架,只是药配合运动,身子好的快一些,殿下也不会这么难受,是对殿下的身体好”。   宋祁渊连忙点头,把药喝干净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能继续练武功就好”。   从这以后宋祁渊在阮无城的帮助下重新开始练武功,原身武功底子确实不错,尤其是轻工,只是身子虚,使不上力气。   如今配合着药,有了阮无城的指导,宋祁渊也找到了门路,身子也越来越好,虽然不能和普通健康的人相比,但是动不动就晕倒,受凉的毛病好了不少。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宋祁渊来了这里之后过得最舒服,最开心的日子。他整天和阮无城在一起,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们就在房间里,宋祁渊看医书,研究药材,阮无城在一旁陪着他。累了的时候阮无城给他捏肩膀,吹笛子给他听。   天气好的时候他和阮无城一起练功,累了便坐在王府后花园樱花树下看阮无城练剑。   他们偶尔还一起出去骑马,宋祁渊不会骑马,阮无城就带着他,他们在城外草地上奔驰。晚上出去走走,阮无城买糖炒栗子剥给宋祁渊吃,他们就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吃的走很久很久,直到宋祁渊走累了他们才会回王府。   虽然宋祁渊还没有对阮无城表明心意,阮无城也没说什么,但是宋祁渊感觉得到阮无城也是喜欢自己的,那一刻他真的相信那人就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着,也相信他们一直会这么幸福。   只是有些时候事与愿违,眼睛看到的,用心感受到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第28章 阮无城变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寒冷的冬天过去,大庆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春天是个温暖的季节,也是让人喜爱的季节,会带走冬天留下的寒冷,带来属于春天的温暖。   今日早朝上,皇帝宣布半个月后去南山狩猎,南山是属于皇家的一座大山,秋天或者春天皇家狩猎的地方,这次狩猎宋祁渊也一同前去。宋祁渊已经开始在心里算盘,因为正是这次狩猎那位神秘杀手亲自动手,试图要杀自己,他得做好准备,一定把他捉住,不然那人对自己始终是最大的危险。   不过这次他一定和阮无城好好商量,如果自己再私自安排,私自行动,那个人怕是会生气,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   宋祁渊走到宫门口,平日里等着自己的阮无城不知为何今日却不在,自己进宫之前阮无城明明还在的,他们还说好下了早朝去城外骑马,这怎么就不在了呢?   宋祁渊有些不解,问车夫:“阮侍卫呢?”。   “王爷,阮侍卫突然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说让您自己先回王府,回来再和您解释”。   宋祁渊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就和车夫回了王府。   此时阮无城和夜寒一起在一座很豪华的大院子里。   “你说王叔找到了?”。   夜寒脸色不太好看:“是,昨晚王叔晕倒在大门口,是完成任务回来的一个兄弟把他带进来的,伤的不是很严重,我已经找人处理过了,师哥,王叔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你……,哎,不说了,你自己进去聊聊吧”。   阮无城看着夜寒,听着他的话,心里猜到了什么,感觉自己整个人处在冰天雪地里,条件反射不想进那间屋子,好像自己不进去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会继续现在的这种生活。   可是现实总会面对的,梦总是要醒的,有些事情确定了,那么自己必须去做。   阮无城深吸一口气,走进那间屋子,步伐很是沉重。   夜寒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两个时辰之后,阮无城出来了,他眼眶发红,嘴唇发白,显然真相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的眼中已没了这段时间才开始出现的光和温柔,只剩下一片冰凉。   “你打算怎么做?”。   “做本来就该做的事情”。   夜寒继续道:“阮无城,承认吧,你对他动心了,你做不来,那就换我来做”。   阮无城声音冰冷:“夜寒,这事儿我必须亲自做,谁都不能插手,你也不行!”。   夜寒叹了口气,:“好,我不插手,还有灵珊继续找吗?”。   听到这个名字,阮无城想到刚刚王叔告诉他的那些真相,眼睛里布满血丝:“找,我说过,灵珊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   阮无城沉默了很久,夜寒也没再开口,此时他们早已没了不久前的漫不经心和轻松。   “我该回去了”。   夜寒最后还想挣扎一下,继续道:“阮无城,不如你不要回去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阮无城没有回头,轻笑一声:“我为什么不回去?我还是他的侍卫不是吗?而且是他最信任的侍卫,这不就是当初我们想要的吗,你放心,我说过我有分寸,你知道的,我不会说无用的话,对了,照顾好王叔,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长辈了,他吃了不少苦”。   说完阮无城就离开了这座打碎他美梦的院子。   夜寒苦笑一声轻声道:“我的傻师哥,在真情面前,分寸还能有用吗?”。   宋祁渊回王府一直等阮无城,但是一直到午膳时间阮无城都没有回来,宋祁渊心里越发觉得古怪,因为阮无城从未这样过。   “王爷,阮侍卫回来了”。   宋祁渊听到这话立马走出去,就看见阮无城走进院子里,宋祁渊走过去,问:“阮无城,你去哪儿了?我们不是说好去一起骑马的吗?”。   阮无城没有回话,就那么盯着宋祁渊,眼神复杂,宋祁渊发现他的异样,看他脸色不太好看,抬起手试图碰一碰他,但是被阮无城躲开了,这一刹那宋祁渊心里有些难受,尴尬的笑了笑:“你躲我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儿”。   阮无城低声道:“属下身子有些不适,想去休息,今日恐怕没法和王爷一起去骑马了,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阮无城这种疏离又过于礼貌的语气,让宋祁渊很不习惯,他感觉自己和阮无城回到了最初相见的那时候。   宋祁渊压下心里的异样和难受,暂时不想和不舒服的阮无城一般见识:“没事儿,那你去休息,骑马的事儿以后再说,你吃饭了吗?”。   阮无城还是用那疏离的语气道:“属下吃过了,谢殿下关心”。   “阮无城,你能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吗?”。   “惹殿下不高兴了,还望殿下赎罪”。   “你……,算了算了,你去休息吧”。   阮无城道:“那属下告退”。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的背影,心里越发难受,他最近也没有惹他生气,更没有发生别的事情,这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回来就变成了这样,肯定是外面遇见了什么。   宋祁渊很不喜欢这样的阮无城,也很不习惯他对自己的那种冷漠与疏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把这些归结为阮无城心情不好,累了,打算等他休息好了再找他好好谈谈。   但是这个机会始终没有来,因为宋祁渊发现阮无城一直躲着自己,经常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晚上也不会来找自己了,每天叮嘱自己吃药的人也重新变回了张嬷嬷。   宋祁渊不想再这样下去,想问个清楚,如果自己做错了什么那自己道歉,如果阮无城因为别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自己可以帮他解决,那么自己就帮他。   宋祁渊下定决心之后,打算等阮无城回来,晚饭之后就开始等他,一直等到亥时阮无城才回来。   “你回来了?”。   阮无城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听见这声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道:“是,殿下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我们聊聊”。   阮无城没有去看宋祁渊,低声道:“是”。   宋祁渊走到他身旁,闻到一丝酒味儿:“喝酒了?”。   “偶遇旧友,喝了点儿”。   宋祁渊继续道:“阮无城,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开始躲着我,疏远我,这几日我想了想,想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但是都没有,所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无城面无表情:“属下无事,谢殿下关心”。   “你...那你为何突然对我这样的态度?”。   “属下只是觉得这才是主子和侍卫正确的相处方式,前段时间属下逾矩了,往后会注意的”。   宋祁渊听到那话感觉自己得肺都要气炸了,他万万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他深呼吸几下道:“阮无城,你刚刚的话我全当是醉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去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想告诉我了再来找我,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再是这样的态度,也不要说刚刚那些胡话,现在滚回去睡觉!”。   “是,属下告退!”。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要是以前阮无城肯定先把自己送回房,再和自己逗一会儿雪球才会回去,可是现在他连转头看自己一眼都不看,就这么回去了。   宋祁渊叹了口气,原本想今日一定让阮无城开口的,只是自己他的那句话冲昏了头,也没了与他继续周旋的心情,罢了罢了,等他自己想明白吧,等他想通了来找自己的时候,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三日之后,皇帝南山狩猎,众皇子一同前往。   宋祁渊坐在马车里,心不在焉,那晚之后自己就没有和阮无城好好说过话,他们就像侍卫和主子那样相处,宋祁渊心里越发不爽,因此他更没有把这次的计划告诉阮无城,都交给无双和凌白去办。   到了南山之后,宋祁渊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南山离京城不远,半天的路程,马车又舒服,所以宋祁渊也没那么累。   孤晴把一碗药端了进来:“殿下,该喝药了,张嬷嬷说过这药您必须每天都喝,不然容易体力不支”。   “知道了,知道了”,宋祁渊拿起药一口气喝完,孤晴拿出一个蜜饯给他,看着熟悉的蜜饯,宋祁渊微微一愣,孤晴像是看穿了他,道:“是阮无城给的,他说殿下喜欢吃这个”。   宋祁渊把蜜饯放进嘴里,口中苦涩的药味瞬间被蜜饯的甜味儿取而代之,宋祁渊露出一个浅笑道:“他人呢?”。   “不知道,说想在山里转一转,需要我去把他找回来吗?”。   “不必了,随他去吧,对了,等无双和凌白回来,让他们立马来见我”。   “好”。   孤晴退下之后宋祁渊坐在床榻上,摇头笑了笑。 第29章 我未来是要娶妻生子的   “所以说王爷,有人要杀你?那我们需不需要和卫兵说一下?”明月听完宋祁渊的话之后说道。   “不可,殿下想活捉那个人,如果幕后黑手就在南山,我们又跑去告诉卫兵,那就是打草惊蛇了”孤晴冷静的开了口。   明月想了想:“那也是,那就不要和他们说,反正有我们在,又有了事先准备,他也害不了殿下”。   宋祁渊缓缓的开了口:“那就这样吧,只是今晚要辛苦你们了,都要注意安全”。   凌白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道:“殿下,阮无城呢?这次他不参与吗?”。   众人只想把他的嘴堵住,自家殿下和阮无城之间那微妙的关系除了凌白他们都看在眼里,最近两人突然疏远对方,摆明了是闹了矛盾,这凌白还傻乎乎的在哪儿问。   宋祁渊却没什么反应,喝了口茶道:“他有事儿,等会儿他回来我再和他说,你们先出去吧”。   凌白哦了一声,就被无双拉走了。   等他们都出去,宋祁渊拿出那支竹笛,看了看微微叹气道:“阮无城,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你晚上前回来乖乖认错我就不计前嫌带你一起,如若不然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显然,阮无城等着被自己收拾,因为一直到他们出发都没见阮无城的身影。   宋祁渊心里很不美妙,凌白也感受到了这种低气压,也不敢随意开口说什么了。   “好了,走吧”。   宋祁渊以欣赏南山夜晚的风景为借口,带着凌白,让其他三人暗中跟着自己,往深山里走去。   书里原身是听别人说南山晚上有萤火虫,原身自己又特别喜爱萤火虫,所以原身就潜入山林捉萤火虫,不料萤火虫没捉住,反而遇刺了,当时如果不是大皇子的人暗中保护着,原身应该熬不到后面就死在南山了。   宋祁渊走进山里,没走多久,走到了一片空地,四周都是森林,他转头看凌白,凌白点了点头,宋祁渊肯定就是这里了。   正当这时,宋祁渊感觉到从侧面而来的冷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和训练,再加上原身本身底子不错,宋祁渊躲过了那一剑。   他看见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人站在自己眼前,浑身散发着冰冷和怒意。   “你终于肯显身了,我不知你是谁,更不知哪里得罪你,所以实在想不明白你对我这藏不住的恨意和怒意从何而来”。   面具人没有说话,拿起剑就向宋祁渊刺了过来,宋祁渊又躲过去了,正当与那杀手撒肩而过时宋祁渊对上了他的眼睛,那眼睛里有恨,有泪,有愤怒,唯独没有杀意。   无双凌白孤晴明月同时攻击那人,那人功夫了得,轻松躲过他们的剑,他的目标就只有宋祁渊而已,找到机会剑就往宋祁渊刺过来,可是一次都没有刺中。   眼看他要放弃逃走,宋祁渊大喊:“无双,他要逃走了”。   无双领会,和凌白对视,两人一同用轻功围着那人转,转过的地方就会出现一根银色丝线,很快那人被银色丝线围住,困在中间,这丝线看次很细,实际上威力很大,轻轻一碰便能划伤,划伤的地方会很痛。   那人好像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就困在中间,没了动作。   宋祁渊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这个人,谁知这时突然从森林里飞过来几把小飞刀,那些丝线被砍断,面具人抓准了时机从丝线里冲出来,无双立马把宋祁渊护在身后,这时森林里突然冒出好几个黑衣人,显然这些人和这位面具杀手不是一伙儿的,面具人看见这么多人,深深看了一眼宋祁渊,就走了,消失在森林里,因为此刻自己已经被另一批人围住,宋祁渊也没法让人追铺那面具人。   “殿下,这些人有点多,你要跟紧我!”无双说道。   宋祁渊嗯了一声,不知为何他此刻真的很希望阮无城能出现,只要见到他,自己才会安心,也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来救自己。   无双凌白把宋祁渊护在身后,开始和黑衣人打斗,宋祁渊也靠着自己的轻功躲过好几个刺过来的剑。   “殿下小心!”。   宋祁渊听见孤晴的声音,不过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人拉了一把,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瞬间闻到了熟悉的草木香。   阮无城,是他来了,他来救自己了。   “殿下没事儿吧?”阮无城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响起。   “没事儿”,宋祁渊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道:“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属下没事儿”。   阮无城来了没多久,卫兵也到了,黑衣人发现自己逃不掉,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杀了。负责这次狩猎的将军一脸恐慌道:“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赎罪”。   “无妨,还请将军好好查查这次的事情,本王累了,先回去休息,其余的事情就交由将军处理吧”。   那将军看宋祁渊没有为难自己,万分感谢。   走到宋祁渊帐篷前,无双他们很知趣的消失了,就剩下宋祁渊和阮无城两人。   “那属下也告退”。   “等等,你先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这是命令”。   阮无城也没多说,跟着宋祁渊进了帐篷,宋祁渊让他坐下,自己拿出药箱道:“把左手审出来”。   阮无城知道他要做什么,立马站起身:“只是小伤,无需上药”。   宋祁渊叹了口气:“阮无城,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也不知道你这样跟我闹闹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只想替你处理一下伤口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阮无城面无表情:“哪有主子替侍卫处理伤口的道理,这不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合规矩,殿下若没什么事情,属下告退了”。   宋祁渊气不打一处来:“站住,不许走!”。   阮无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道:“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宋祁渊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了口:“假如,假如我说在我眼里你不仅仅是侍卫呢?假如我说我喜欢你呢?那我给你上药还不合规矩吗?”。   阮无城微微皱了眉,抬起头,看着宋祁,那眼神很是冰冷:“殿下这是何以?”。   宋祁渊不敢看他,他第一次告白,第一次对人说出那四个字,这还没正式说,脸就红的像滴血一样,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我是说,我喜欢你,一辈子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皇兄喜欢沈初珍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宋祁渊说完这话,紧张了起来,他等着阮无城开口。只是他没想到阮无城说出的话那么那么的令人心痛。   “原来殿下有龙阳之好啊”   “属下以前从未发现,若是早些知道,肯定不会和殿下走的像从前那般近”。   “只是殿下属下可没有龙阳之好,属下未来是要娶妻生子的,怕是没法接受殿下的心意”。   “属下也奉劝殿下,龙阳之好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殿下是天潢贵胄,不要误入歧途,还是早日放弃那些念头,娶妻生子的比较好”。   “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一句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作为一把把无形的利刀插进宋祁渊的心里,把原本完好的心弄得血肉模糊。宋祁渊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得一句话“既然把心给了别人,就别想完完整整的拿回来”。   宋祁渊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再合适不过了,他脸色惨白,他真的很想朝阮无城扯出一个笑容,来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可惜他做不到。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简单八个字,宋祁渊用了全身力气才不那么颤抖的说出来了,好在阮无城也不多纠缠,转身就出去了。   只是走出帐篷后他也不敢停留,不敢回头看,一直走,越走越快,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一直走到小河边,阮无城毫不犹豫走进河里,站在冰冷的水里,闭上了眼睛。   宋祁渊不知站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腿脚都麻木了,他慢慢转过身,走到床边,拿出那竹笛,也许自己和阮无城之间只剩下这竹笛了吧,他想不明白,既然阮无城不喜欢自己,那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温柔呢?为什么对自己那么那么好呢?难道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想歪了吗?   宋祁渊自嘲的笑了笑,答案很清楚,是他自己贪心,是他自己太想要拥有爱,是他想要的太多,不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   既然阮无城想要的是普通的侍卫和王爷之间的关系,那就回到最初吧,不就是隐藏自己对他的喜欢吗?不就是习惯没有阮无城的日子吗?他不信自己做不到,他宋祁渊既然喜欢的起,那也会放的下。   第二日,凌白走进宋祁渊的帐篷,一看宋祁渊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你也生病了吗?”。   宋祁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没,昨晚没睡好,有谁生病了吗?”。   “是阮无城,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烧了,王爷要去看看吗?”。   宋祁渊心疼了一下,他压下异样道:“我就不去了,你去给他请个大夫,还有药箱有退烧药丸给他拿去,如果他实在不舒服,就派人送他回王府吧”。   凌白觉得有些古怪,平日阮无城受伤或者怎么样,王爷都是亲自照料,为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呢,但是他看自家王爷的脸色,也不好开口问,于是道:“那王爷,你现在要起来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宋祁渊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头也痛,很疲惫,他声音有些沙哑:“我再躺一会儿,你去和孤晴说一声,过会儿给我送来一碗粥和药就可以,你去吧”。   凌白出去之后,宋祁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凌白先去找孤晴,把宋祁渊的话给她说了之后,去了找阮无城。   阮无城坐在桌子旁,脸色苍白,凌白道:“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过卧床休息的吗?”。   “躺久了不太舒服,殿下怎么样了?”。   凌白皱了皱眉:“不太好,也许昨晚受到了惊吓,脸色很不好看,对了,这药丸殿下让我给你,他说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派人送你回王府”。   阮无城接过那药瓶,沉默了一下道:“不必,毕竟明日就要回去了,我也不是很严重”。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你可别乱跑啊”。   凌白出去之后,阮无城握紧了那小药瓶。 第30章 你不该来招惹我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回去,宋祁渊就没再见过阮无城,因为宋祁渊以身子不舍为借口,几乎没有出过帐篷,阮无城也没再来找过自己。   第二天,宋祁渊走到马车旁边,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阮无城,他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宋祁渊能看得出来阮无城不一样了,因为他的冷漠以前都是对着别人的,对自己都是温柔体贴的,可如今……   罢了,不想了,宋祁渊微微叹了口气,他没再看阮无城,走进了马车。只是他没有看见自己转身之后,阮无城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自己。   半日之后,宋祁渊他们回到了黎王府,众人也都累了,都回自己的房间。因为阮无城也住在长秋殿,两人只能一起回。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这种情况以前是不存在的,宋祁渊觉得分外难熬,不过万幸的是刚刚进入长秋殿,雪球就跑出来迎接自己的主人。   宋祁渊看见雪球,脸色温柔了下来,他差点儿忘了,他和阮无城之间除了那竹笛,还有雪球。   他蹲下身,把雪球抱在怀里,嘟囔道:“两天不见,是不是想我了?哥哥带你回房,给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雪球就像听懂他的话一样喵喵了两声。   “殿下,属下……”。   “如果你不想继续住在长秋殿,尽管搬出去就是,让无双给你安排,不用和我说”宋祁渊猜到他要说什么,没让他说完,反而自己替他说了出来。   宋祁渊背对着阮无城,声音平静道:“那晚的事情是我鲁莽了,你的话我也都听见了,你放心,如果你只是想要普通的侍卫和王爷的关系,可以,我保证以后绝不提那晚和你说的那些话,如果你想离开也可以,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是自由的,我,,我也不会再对你抱有别的心思,你放心,我宋祁渊拿的起也放的下”。   宋祁渊说完自己的话,没有等阮无城的回答,抱着雪球回了自己的房间,阮无城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宋祁渊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宋祁渊走进房间,关上门,平静的走到桌边,他把雪球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喃喃道:“雪球啊,以后你就只有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阮无城不要我们,也没关系,啊”。   两滴眼泪掉在了雪球雪白的身子上,随着又有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宋祁渊摸了摸脸颊,看着手,微微一笑,原来自己哭了啊,原来他的心痛到掉眼泪了,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好像没再掉过眼泪,现如今既然作为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而哭,宋祁渊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雪球就像感受到主人的悲伤,不停喵喵,舔了舔宋祁渊的手,像是撒娇,又像是安慰。   宋祁渊抱住雪球,把脸埋在它软软的肚皮上,闷声道:“我没事儿,雪球,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   阮无城当天下午果然搬出了长秋殿,当明月跑过来和宋祁渊说这事儿的时候,宋祁渊正在书房看医术,雪球则在他怀里睡觉。   “殿下,阮侍卫要搬出长秋殿”。   宋祁渊头都没有抬起,淡淡道:“我知道了,他想般就让他般吧,王府又不是没别的地方给他住”。   这下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前段时间殿下和阮无城腻歪的不行,他们都以为殿下和阮无城要在一起了,可是现在看殿下这淡定的模样,怎么好像是他们误会了?   宋祁渊发现明月像雕像一样杵在那儿,终于从医书上抬起头,给了她一个眼神,问道:“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没了”。   “那就出去吧,对了,以后我的饭和药送到长秋殿,我就不去饭厅和你们一起吃了,还有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不要过来打扰我”。   “好,知道了,殿下”。   明月出去之后,宋祁渊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闭眼没多久,就听到了无双的声音。   “殿下”。   宋祁渊睁开眼睛,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殿下,那日在南山砍断银丝的刀属下也不曾见过,那飞到很是锋利,属下已经差人把飞刀送去凉州我师父那里,师父和师哥会给出我们一个答案,他们比我和凌白见多识广,不过可能要等些时日”。   “你师父?”   无双继续道:“殿下近日事多怕是不记得了,我和凌白的师父从京城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凉州城,上次在凉州殿下还让我和凌白一起去看望过他老人家”。   宋祁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记起来了,那这次劳烦你师父了”。   “殿下,还有一件事,红尘阁传来消息,四殿下似乎不简单,他好像和赵将军和其他几位官员有联系,还有他好像有自己的死尸和暗卫,在我们王府也极有可能有他的眼线”。   宋祁渊微微睁大眼睛:“宋祁隆?”。   “是,是弄玉姑娘传来的消息,我们王府有他的眼线是弄玉姑娘的猜测,她让我们注意四殿下”。   宋祁渊想了会儿,才想起宋祁隆的脸,不能怪他记忆力不好,因为这人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自己好像也就见过他两三次,而且每次都在宋祁轩后面,唯唯诺诺,以至于他都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好,你安排人去办就好,这个消息也和皇兄说一声”。   “还有一件事,无双,让人去潭州,我听说前段时间灾民流入潭州,潭州离京城近,让人暗中观察潭州知府怎么安抚灾民的”。   “好,属下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宋祁渊靠在椅子上,轻声道:“潭州啊,差不多是时候了”。   最近黎王府众人见自家王爷一面,只能靠运气,因为宋祁渊除了上早朝其他时候把自己困在长秋殿,就连书房也搬到了长秋殿,对王府内的事情不闻不问,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而且最让人想不通的是曾经和王爷关系最好的阮侍卫也是一天天的见不着人,早出晚归,也从未见他去长秋殿找过殿下。   张嬷嬷可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关心的是她家殿下胃口越来越不好,饭吃的比平时少了不少,眼看着宋祁渊日渐消瘦,张嬷嬷都愁死了。   宋祁渊也不想这样,他也想吃的多一点儿,奈何胃就这么点儿,他吃不下。   这一天阮无城不知道为什么中午就从外面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盒桂花糕,他知道宋祁渊最近胃口不好,今日经过卖桂花糕的摊子,记得宋祁渊曾经说过这家桂花糕最好吃,他就停下脚步,就去买了一盒,买完他就回来了。   只是他一进王府就发现王府氛围和这段时间不太一样,每个人脸上都是笑。   “阮侍卫回来了?这是买的什么?”。   “桂花糕,嬷嬷,今日发生什么喜事吗?”。   张嬷嬷笑着道:“是李将军带着若若来见我们殿下,殿下很是开心,一直和李将军聊天,还逗若若玩,可能是有他们陪着,午膳殿下吃了不少,人也开朗了许多呢”。   李将军?李岩吗?对,人家现在已经是赵将军手下副将军了,听说皇上很喜欢他,亲自封的。   阮无城突然想到曾经宋祁渊和李岩相谈甚欢的样子,脸色黑的可怕,拿着桂花糕得手越握越紧,忍不住颤抖。   “阮侍卫,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阮无城回过神来道:“我没事儿,嬷嬷”。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殿下药好了,我得给他送去”。   阮无城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真的很想见一见宋祁渊,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没法再压制,于是他叫住了张嬷嬷,主动接过了给宋祁渊送药的差事。   宋祁渊和李岩正坐在桌边聊天,两人都面带微笑,李若则在一边和雪球玩,阮无城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个其乐融融的画面,阮无城觉得这画面很刺眼,脸色更黑了几分。   宋祁渊以为是张嬷嬷或者侍女来送药,并没回过头看,随口道:“药先放下,我等会儿再喝”。   “殿下,药凉了不好,还是趁热喝了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祁渊顿了顿,转过头,看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天知道他这些天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自己和阮无城曾经的点点滴滴。他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殿下”李岩喊了他一声,宋祁渊才反应过来,压下内心的激动,道:“怎么是你送过来了?张嬷嬷呢?”。   阮无城面无表情:“张嬷嬷临时有事,我刚好碰上,就顺手送过来了”。   原来是刚好碰上,顺手送过来的。   宋祁渊冷静下来了,可是拒绝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罢了罢了,喝了就是。   这么一想宋祁渊拿过药,一口气喝完,刚放下碗,一个蜜饯送到自己眼前,宋祁渊看着蜜饯,愣了愣,耳边又响起阮无城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记得他说过自己会娶妻生子。   宋祁渊抬手,把那拿着蜜饯的手推开,道:“我早就不吃蜜饯了,你自己留着吧”。   阮无城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愣了愣,随后收起那蜜饯,说一声“属下告退”就出去了。   阮无城走了之后,宋祁渊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儿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难受,也没有心情继续和李岩说话,李岩也看出来了,很识趣的带着李若回去了。   这天晚上宋祁渊失眠了,他睡不着雪球也跟着失眠,于是宋祁渊抱着雪球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转悠,他承认今日阮无城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这些时间以来的安宁,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一点,好不容易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那么的难受,可是阮无城顺手送来的一碗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蜜饯,就把他所有的努力显的那么的微不足道。宋祁渊苦笑一声,这时长秋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喝的烂醉的阮无城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宋祁渊微微惊讶,他看阮无城走不稳,差点儿摔倒,就把雪球放下,走过去扶住了他。   阮无城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不确定道:“殿,殿下?”。   “是我,怎么喝这么多?”宋祁渊温声说道。   阮无城站不稳,宋祁渊也扶不住他,干脆让他坐在是凳子上,趴在石桌子上。   阮无城抬头,一脸委屈道:“殿下,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阮无城让宋祁渊忍不住心疼,他揉了揉阮无城的头发,哄小孩儿一样哄着道:“那阿城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难受?”。   阮无城看了看他,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突然把宋祁渊推开说道:“你走开,……,我不要你,我要灵珊,我要灵珊回来……灵珊”。   这一刻宋祁渊感觉浑身冰冷,感觉自己身处寒冰地狱,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温暖自己了。   他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对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阮无城道:“阮无城,既然你心里有别人,不要我,那就最初就不该来招惹我的”。 第31章 殿下要赶我走?   宋祁渊说完那句话,一动不动的站着,看了阮无城好久,然后转过身,把不远处的雪球抱在怀里,边走边道:“来人,把他送回自己房间”。   随后出现两个人把醉醺醺的阮无城带走了。   最近黎王府又发生了怪事,他们王爷把自己困在长秋殿没多久,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在长秋殿研究药材,各种各样的药材送入长秋殿,有时张太医也和自家殿下一起和那些药材打交道,张太医作为一个太医去研究药材他们还可以理解,但是黎王殿下也这么一来,王府众人着实不能理解。   但是宋祁渊可不是不是无缘无故和药材打交道,他是有原因的。   黎王府,长秋殿,一入门就一股药材味儿。   宋祁渊把最近配置出来的一个黑色药丸放入瓶子中道:“潭州那边如何了?”。   无双吸了吸鼻子道:“殿下猜的没错,潭州确实爆发瘟疫,但是现在只是小面积爆发,潭州知府已经上奏朝廷了”。   “潭州知府良大人,是曾经的兵部尚书,也是当初唯一站出来为沈将军申冤的朝廷官员,只是沈将军那事当时证据确凿,无可挽回,沈将军被处置之后,父皇撤了良大人在兵部的职,念在他为朝廷卖命那么多年,让他担任潭州知府,所以,无双,我担心良大人那份奏折会被宰相的人截下来,毕竟他当时也是得罪了宰相一群人,我要他的那份奏折万无一失送到父皇面前”。   无双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属下去安排”。   “好,还有我让你送给几位大人的信必须送到,你亲自拜访,把我的话也说给他们听,但是记住,不可以被皇兄知道,明白了吗?”。   无双沉默了,声音淡淡道:“殿下,必须要这样吗?那可是瘟疫啊”。   宋祁渊笑了笑,说道:“我知道那是瘟疫,但是不能让皇兄冒险,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一旦潭州爆发瘟疫的事情被父皇知道,按照大庆律法,必须派一位皇子去潭州,历来都是哪里有灾情,皇家必须有人去,宋祁轩不可能去,贵妃定会护着他,宋祁隆他也算是贵妃半个儿子,那么成年的皇子就剩我和皇兄,若是我不去那就是皇兄去,如今父皇越发重用皇兄,宰相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尽办法让皇兄有去无回,我在京城势单力薄,皇兄要是出事我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保护他,但是皇兄不一样,就算我去了潭州,只要不染上那病,皇兄就能护着我,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你明白吗?”。   无双又沉默了会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无双出去之后,宋祁渊慢慢坐下来。   书里边这次瘟疫确实皇帝确实派宋祁晔过去的,宋祁晔也差点儿回不来,要不男主光环宋祁渊觉得他这次肯定会挂掉,而原主也是在这段时间被人暗害,宋祁晔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救出原主,原主也就在大牢里被那神秘杀手一刀杀死。   不管是为了自己,或者为了宋祁晔,宋祁渊这次绝对不能让宋祁晔去潭州,因为自己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活了两世好不容易拥有的哥哥,所以他不能让他出事。而且...宋祁渊看了看自己和张太医最近配置出来的药丸,这些药丸都是加强免疫力的,极大程度的降低了感染风险,只要不碰到感染者的血液应该就不会染上瘟疫,为了这个宋祁渊还特地制造出了手套,方便他们照顾病人。   那如果自己真的运气那么不好,染上瘟疫,那也不至于死,那时候自己也应该配出了治疗这次瘟疫的药方。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明日那份奏折就会送到皇帝面前,在那之前宋祁渊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宋祁渊让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他没有穿亲王服,反而穿上了一身白衣,轻松又舒适。   当他走出长秋殿,走在王府里的时候,王府众人没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王爷真的很久没有这样一身白衣的在王府里走动了。   宋祁渊没有察觉那些直白的目光,直接走到前厅,此时刚好时午膳时间,除了出去办事儿的无双其他几个侍卫都在,就那一天天见不着人影的阮无城也在。宋祁渊看了他一眼,就转开目光,对孤晴道:“孤晴,随我去一趟贤王府”。   “是,殿下”。   全程宋祁渊没再给过阮无城哪怕一个眼神,带着孤晴走了。   阮无城有些呆愣的坐在那儿,他没有注意到别的,他只是觉得宋祁渊瘦了,比上一次自己见到的时候还要瘦,是一直没有好好吃饭吗?是不是他生病了自己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突然王叔说出的那些惨烈的真相,王叔那绝望的话语响在耳边,阮无城闭了闭眼,自己不该关心他,更不该心疼他,宋祁渊他不配!   宋祁渊到贤王府,直接走进宋祁晔的书房。宋祁晔正在看书,他抬起头看了看宋祁渊面露忧色:“你最近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一日比一日消瘦?”。   宋祁渊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身体很好,只是可能是因为天气热了吧,不太有胃口,皇兄别担心”。   宋祁晔放下书:“没有胃口?我府上最近来了一位江南厨师,厨艺不错,不如你把他带走,换换口味”。   “好啊,那到时候皇兄可别舍不得他”。   宋祁晔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只要你喜欢这贤王府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宋祁渊说道:“其实,今日来找皇兄,想把这个送过来”说着宋祁渊把自己一直佩戴的玉坠递给宋祁晔。   宋祁晔不明所以:“玉坠?这不是你母妃留给你的吗?平日里你那么宝贝,怎么就送给我了?”。   “皇兄,这玉坠可以打开牡月山庄里的密室”,宋祁渊把许严告诉自己的事情都说给宋祁晔,继续说道:“所以皇兄,那长林军令牌就在山庄的密室里,你拿着这个过去随时可以拿到皇爷爷留下的军令牌,随意调动长林军五万精兵”。   宋祁晔听完这些话,久久不能回神,他惊讶的不是皇爷爷给闻老爷子留下这个令牌,而是宋祁渊就这么轻松的把自己最后的保命符交到自己手上,他从小喜爱这个弟弟,想护着他,想让他平安,他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给,但他没想到宋祁渊对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对宋祁渊的感情一样深。他缓缓开口道:“渊儿,现如今还没有到那一步,这个你应该自己留着,到需要的时候再给皇兄”。   “皇兄,你知道我的,我整个人莽莽撞撞的,我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东西弄丢了,所以觉得还是交给皇兄比较稳妥,而且这个早晚都是皇兄的,现在给或者以后给都一样,所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作为报酬你那江南厨子就归我了”。   宋祁晔又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好好好,那皇兄替你保管,厨子我今日就让他去黎王府”。   宋祁晔让厨房准备几道宋祁渊爱吃的菜,简单和宋祁渊吃了一顿饭,有可能是宋祁晔陪着,宋祁渊这饭吃的比王府里多了一些。   吃完饭两人在贤王府逛逛,走到一片杏林,杏林不大,这正是杏子半熟不熟的季节,宋祁晔看着那些一颗颗杏子,有些发呆。   “皇兄,你还是忘不掉沈姑娘吗?”。   宋祁晔微微叹气:“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她,曾经说过,当有了自己的府邸给她种一片杏林,她就喜欢半熟不熟,酸中带甜的杏子,如今杏林有了,杏子也有了,可她却不在”。   两人同时沉默了,宋祁渊突然道:“皇兄,我可以摘一些杏子吗?”。   宋祁晔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喜欢这种杏子?想吃就去摘,又不是摘不得,不过不能吃太多,会拉肚子”。   得到允许,宋祁渊又撒娇道:“那皇兄替我摘几颗吧,我想吃皇兄替我摘的”。   宋祁晔无法,摇了摇头,不过自家弟弟还能怎么办,也就只能摘给他吃了。   于是我们黎王殿下离开贤王府的时候,拿着一小篮子宋祁晔亲手摘的杏子。   孤晴知道宋祁渊的想法,直接让车夫把马车赶到红尘阁。   宋祁渊笑了笑:“还是孤晴懂我,回头奖励你”。   孤晴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宋祁渊到红尘阁直接去找弄玉,用一小篮子杏子把弄玉弄的又哭又笑,随后就赖在红尘阁听弄玉弹琴,看青柠跳舞,和她们说说话。一直到天黑才离开。   他走出红尘阁,没有坐马车,带着孤晴在热闹的集市漫步,曾经他和阮无城经常这样,有时候他们还带上雪球,两人一猫,就这么走着,阮无城会买糖炒栗子剥给自己吃,那时的阮无城眼里都是宋祁渊自己的影子。   “殿下”。   宋祁渊听到孤晴的呼唤,回过神:“嗯?”。   孤晴却一直看着前面,宋祁渊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他们在小河道上的桥上,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阮无城就在他们十步之远的地方,而且他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女人,两人看着就十分般配。   宋祁渊突然想起灵珊这个名字,心里就像用小针扎似的疼,但是宋祁渊没有停住脚步,直直的走过去,走到阮无城身边是,阮无城微微行礼道:“殿下”。   “不必多礼,你好好逛吧,对了,等会儿回去记得来找我,有话和你说”。   宋祁渊说完话带着孤晴走了。   等两人走远,阮无城身边的女人开口道:“这都能碰上?见了鬼了”。   阮无城冷声道:“夜寒,你解释一下!”。   夜寒:“解释什么?”   阮无城有些咬牙启齿道:“为什么大晚上的打扮成这鬼样子出现在我眼前?”。   夜寒有些无辜:“我这不是出任务偶然遇上你吗?”。   “出任务?我堂堂素衣门什么时候沦落到让副门主打扮成女人出任务的地步了?”。   夜寒转了转眼珠子:“我这不是闲的时间太长无聊了吗,而且这次任务很有意思,就过来搜个热闹”。   阮无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儿?”。   “回王府,你要是再敢作妖,就去冰室待着冷静冷静吧”。   夜寒撇了撇嘴,现在真正需要去冰室冷静冷静的到底是谁?还真有脸说!   黎王府,长秋殿。   宋祁渊坐在石凳上,怀里抱着雪球,喝着茶,不知怎的,今晚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   “殿下”。   宋祁渊微微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淡淡道:“来了?那就坐下吧”。   阮无城也没有拒绝,坐在宋祁渊的对面,宋祁渊给他倒了杯茶:“不能喝酒,委屈一下你,就喝茶吧”。   阮无城底底嗯了一声。   “阮无城谢谢你一直以来保护我,照顾我,帮助我,不是客套话,是真的谢谢你”。   “不过以后这种保护照顾和帮助我不需要了,所以你走吧”。   阮无城声音低沉:“殿下这是要赶我走?”。   宋祁渊轻声笑了笑:“你非要这样想,那也可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自由的,不必勉强自己继续留在黎王府”。   阮无城冷笑一声,道:“殿下放心,我会走的,但是不是现在,还望殿下多忍几日”。   “好,你走的时候不必告诉我,直接找管家,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阮无城没有开口说话。   直接站起身往门口走。   “阮无城!”。   宋祁渊叫住了他,阮无城停止脚步,却没有转身。   宋祁渊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今晚,月色真美”。   阮无城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出去了。   宋祁渊低下头,揉了揉雪球,笑了笑。   今晚月色真美,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让阮无城回他一句风也温柔。   只是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第32章 你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第二日,紫宸殿。   皇帝坐在龙以上,一看脸色不对,地下官员不敢出声,谁都不知道皇帝陛下这是怎么了,大气都不敢出。   “朕收到潭州来的加急奏折,潭州爆发了瘟疫”。   听到这话地下官员深吸口气,潭州离京城近,如今潭州爆发瘟疫,如若控制不好,京城也会遭殃。   户部尚书上前:“皇上,如今尽快派人去潭州,安抚民心,解决潭州瘟疫”。   “那诸位觉着派谁去潭州合适?”。   大理寺卿胡勇道:“臣觉着潭州瘟疫最需要的太医,太医院张太医就很不错,是个合适的人选,按照我大庆律法众皇子中选一位皇子,再派一位武将,一同前往潭州”。   皇帝看了一眼四位皇子,仿佛是在考虑这四个儿子中派哪一个过去,宋祁渊瞧见皇帝眼睛停留在宋祁晔身上,宋祁渊在心里冷笑,果然这皇帝无论有多重用宋祁晔,但是最宠爱的还是宋祁轩。   宰相上前想开口,宋祁渊突然跪了下来:“父皇,儿臣请命去潭州”。   他的话说出来,朝堂之上有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众人好像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般愣在了原地,而宋祁晔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   皇帝微微惊讶,缓缓开口:“黎王,你想去潭州?你可想清楚这可不是儿戏”。   宋祁渊继续道:“儿臣清楚,儿臣与张太医关系不错,再说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儿臣也研究过药材,对张太医医术也是十分熟悉,所以儿臣觉得这次儿臣去潭州很合适”说完这些宋祁渊微微抬头,注视着皇帝,坚定道:“父皇,儿臣以前不懂事,从未为您分忧过,也从未为大庆做过什么,这次儿臣希望替父皇分忧,替潭州百姓做些什么,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去潭州!”。   皇帝看着这位自己曾经最是宠爱,后来完全被自己遗忘了的儿子,微微点头,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宋祁晔也跪了下来:“父皇,万万不可,二弟身子弱,那瘟疫来势汹汹,再说二弟经验不足,儿臣请命,请父皇让儿臣去”。   “父皇,儿臣是身子弱,但是如今已经大好,不必过于担心,大皇兄说的没错,儿臣确实没有经验,但是儿臣略懂医术,大皇兄前段时间赈灾,经验丰富,所以儿臣希望,父皇能让大皇兄在外配合儿臣,负责送往潭州的粮食和药材,尤其是药材。***,潭州最缺的是药材。这样一来潭州瘟疫会得到控制,再说潭州知府在,儿臣定不会犯错”。   皇帝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从他的满意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对宋祁渊说出的话十分满意。   “诸位觉得如何?”。   户部尚书道:“臣觉得黎王殿下说的有理”。   吏部尚书跟着道:“臣附议”。   宋祁晔有些愣住,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紧拳头,肩膀都有些发抖。   皇帝问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御史大夫:“周爱卿觉得呢?”。   御史大夫周大人开口:“臣觉得黎王殿下的方法最是合适,还请皇上下旨”。   这下不用多说,基本已经定了下来,正当皇帝开口之际,又有一人跪下道:“皇上,臣李岩请命,与黎王殿下一同前往潭州,护黎王周全”。   皇帝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赞许:“好,好,李岩,朕没有看错你”。   皇帝当场下旨,让宋祁渊,张太医,李岩即可前往潭州。   下了早朝之后,宋祁渊走出紫宸殿大厅。   他看见宋祁晔在不远处等着自己,默默走过去,低声道:“皇兄”。   宋祁晔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的可怕:“黎王还知道自己有个皇兄?我还以为黎王都忘了呢”。   宋祁渊知道这都是气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声音更低了:“皇兄别生气”。   宋祁晔看他这样子,一想到他就要去潭州,就要去接触那可怕的瘟疫,就忍不住害怕,他很想大声质问,问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其实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做都是因为保护自己,因为宋祁渊不去,去的就是自己,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忍不住质问他。   “你跟我来!”。   宋祁晔说完话,就带着宋祁渊进入紫宸殿侧殿,碰的一声关上门:“宋祁渊,你胆子大了是吧,连皇兄都算计,今日那几位支持你的大人,都是你提前打过招呼吧,你有能耐了啊”。   宋祁渊认真道:“皇兄,我承认我和他们打过招呼,我只是不想让你去潭州,我……”。   “难道我就想让你去?难道我看着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不担心?不害怕吗?!”。   宋祁渊被宋祁晔吼声有些吓蒙了,因为宋祁晔对自己永远都是温柔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祁晔。   宋祁渊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宋祁晔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这样,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皇兄,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想啊,你现在最受父皇重视,是宰相他们的眼中钉,你要是去了潭州他们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害你,如果你在潭州出了什么事儿,我在京城势单力薄根本帮不了你,保护不了你,更没有办法保护母后。但是我就不一样,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我平安,而且宰相他们相比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只要我不染上那瘟疫,那我肯定能平安回来皇兄我没你那么聪明,也没你那么有能耐,你真的不能走错哪怕一步,更不能出事。你明白吗?”。   最后几句宋祁渊说的没错,他确实没宋祁晔聪明,如果不是知道剧情,这会儿他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但是宋祁晔不一样,他是男主,有勇有谋,也有情有义,也是宋祁渊除了阮无城之外最在意的人之一。   宋祁晔听完宋祁渊的话,眼睛很酸,他无奈又心痛的笑了笑,声音有些抖:“你啊,总是能说服我,皇兄真的那你没有办法”。   宋祁渊松了口气,宋祁晔说自己是他的皇兄,没喊他黎王,更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说明他气消了。   “皇兄,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会平安回来的”。   宋祁晔突然抱住了宋祁渊,低声道:“渊儿,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给我回来,你要是出事儿,要是我最后连你也保护不了,那我会受不了的,你明白吗?”。   宋祁晔没有说谎,失去最爱的女人,保护不了自己的母后,眼睁睁看着她们被人陷害,明明知道她们说无辜的,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宋祁渊是他最后的防线,必须要护着的人,自己从小疼到大的这位弟弟可以说是宋祁晔最后一方净土,是他的救命稻草,如果现在连他都护不住,那么宋祁晔也就没法在继续走下去了。   宋祁渊也抱住了宋祁晔:“好,我答应皇兄,我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两人没再久待,说完该说的就离开了皇宫。   宋祁渊拒绝了宋祁晔送自己出城的想法,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也不想再一次哭哭啼啼的和宋祁晔告别。   他回到王府的时候,显然王府众人已经知道了。   可是不包括阮无城,因为他早就不见了人影。不过这样也好,宋祁渊这样想,因为自己也根本没打算把他一起带去。   张嬷嬷和管家已经去给宋祁渊收拾东西了,所以现在宋祁渊对面站着的是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准备出发了的四位侍卫。   宋祁渊感觉有些麻烦,他道:“这次有无双跟着我就好,父皇已经派了李将军和精兵保护我,所以你们三个就不用跟着了,又不是去玩”。   凌白第一个不干:“不要,殿下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再说无双可以去,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比他差,反正这次我一定要去!”,凌白这话说的有些凶巴巴,态度异常坚定。   宋祁渊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有些求助的看着无双:“无双,你劝劝他”。   “殿下,他是你的侍卫,保护你是他的职责。再说他自己想去,我不能阻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让他跟着吧”。   宋祁渊无法,只能答应。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两位侠女,道:“你们两个就不用跟着了,好好留在王府吧”。   “不行,这一路上要是没有我和孤晴,就让一群男人照顾殿下的起居吗?殿下,我和孤晴是必须要跟着你的,你别想撇下我们!”。   “是啊殿下,我们必须要跟着你去,你就让我们去吧”。   宋祁渊叹了口气,他确实很感动,而且知道他没有办法再拒绝他们,因为就算拒绝了,凭他们的本事,也是一定会跟着自己一起去的。   “那好,不过到了那儿得听我的,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可乱跑,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立马告诉我或者张太医知道吗?”。   四位异口同声:“知道了”。   也许其他人提醒过,或者凌白自己感觉到了,这次他没再问阮无城。 第33章 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他   宋祁渊回到长秋殿,雪球跑过来,瞄了几声,宋祁渊知道它这是在求抱抱。   宋祁渊温柔一笑,把雪球抱起来,顺着它的毛,道:“是不是想我了?我也想你,只是我们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了,如果可以真的想带你一起去,可是啊这次有些危险,你就留在王府,等我回来好不好?”。   宋祁渊说着话,把雪球放在桌子上,自己也趴在桌上,雪球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碰了碰宋祁渊的脸,宋祁渊感觉软软的痒痒的。   “你啊,要听张嬷嬷的话,等我回来给你吃好吃的,还有如果他离开,你不许跟他走,好不好?你要是跟他走,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宋祁渊在房间里和雪球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到后来雪球都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殿下,张太医和李将军都到了,该出发了”。   宋祁渊抱着雪球站起身,一直到走出王府大门才把雪球交给张嬷嬷:“嬷嬷,拜托你照顾雪球了”。   张嬷嬷眼睛发红,说不出话,连忙点头。   宋祁渊没再说别的,走出了门。他对面前的张太医道:“张太医,这次连累你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治病是医者的职责,作为太医,臣理应如此”。   宋祁渊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走到李岩身边,眼神有些复杂道:“李将军何必如此呢?如果你自己不请命,父皇根本不会派你去的”。   李岩认真又坚定的开了口:“殿下,您帮助臣的家人,臣说过必回报答,而且最为臣子,理应为百姓做事,替陛下分忧,臣不悔“。   宋祁渊拍了拍李岩的肩膀,随后走到自己马车边,道:“出发吧”。   京城,一座大院子内。   夜寒急急忙忙跑到后院,见到那熟悉身影正坐在樱花树下,松了口气。   “还好你在,我就怕你也跟着他们走了呢”。   阮无城刚刚练过功,额头上微微出汗,他放下剑淡淡说道:“怎么了?他们是谁?”。   夜寒喝了口水道:“潭州爆发瘟疫,今早皇上下旨,让黎王去潭州,现在好像已经出发了,我就怕你也跟着走了”。   “你说什么?黎王去了潭州?”。   “是啊,估计快出城了”。   阮无城低声骂了一句,拿起剑就走,夜寒拦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去潭州!”。   “你疯了?那可是瘟疫,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阮无城声音冰冷的可怕:“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夜寒大声道:“阮无城,你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正式最好的机会,都不用你出手,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跑到潭州?”。   阮无城看了一眼夜寒,又转开视线看着远方,坚定道:“我知道,不过夜寒,我不允许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或者东西伤害他,瘟疫也不行,就算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所以我必须去,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夜寒当然知道自己拦不住,只是他也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师哥既然跟着人家去潭州,他要是知道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可是现在已经完了,说这些也没有用。   阮无城走出那院子,骑着马往北城门的方向走,潭州在北方,所以宋祁渊他们出城必须从北城门走。   宋祁渊快出城门的时候,被阮无城拦了下来,起初宋祁渊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他走出马车才看见,雷打不动堵在自己马车前面的阮无城。   宋祁渊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追过来。那时候要说是心里没有任何波动那肯定是假的,毕竟自己还爱着这个人。   宋祁渊强自淡定道:“阮无城,本王公务在身,不和你计较,你先让开”。   阮无城看着他,开了口:“殿下去潭州,既然忘了和属下说,忘了带上属下,那属下只能自己追过来了”。   宋祁渊既然从那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你确定要跟着去?本王说过,你是自由的,不必勉强”。   阮无城忽然有些生气,这人以前从不在自己面前称自己为本王,今日一口一个本王,听着很是刺耳。   “属下确定,还请殿下允许”。   宋祁渊看了看他,道:“好,你想跟就跟吧,孤晴,你给他拿一瓶药丸,把必要的事情和他说一下,继续出发吧”,说完没再看阮无城,走进了马车里。   阮无城也不再堵着路口,让开了,孤晴把一瓶药丸拿给他:“这个每日都要吃一颗,避免染上瘟疫”接着他又说了些什么阮无城没有听清,因为他看到了李岩!   宋祁渊既然带着李岩也不想带着自己,一想到这个阮无城就很不爽,特别特别不爽,这就导致李岩从阮无城身边过去的时候,冷不丁对上了他阴森森的眼光,忍不住打了个颤。   李岩心里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从未的罪过黎王殿下身边的这位侍卫,但是为什么这人每次见到自己,就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呢?想不通。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京城和潭州是一天的路程,中间没有别的村庄或者别的城,所以傍晚他们只能在野外过夜,还好现在天气不冷,在野外过夜也不会太过难受。   夜晚大家都点火,几位士兵抓了几只野兔子,所以他们现在除了吃干粮之外可以烤兔子吃。   宋祁渊和李岩坐在一起,李岩负责给他烤兔子,宋祁渊觉得很有趣,就让李岩教自己,两人边聊边烤兔子,时不时的笑出声。宋祁渊喜欢听李岩和自己说军中趣事,喜欢听他说边疆风采,说边疆不同的民俗风采。那些都是自己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世界里都不曾感受过的。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才黑着一张脸走过去:“殿下,属下有话说”。   宋祁渊淡淡道:“说吧”。   “属下想单独和殿下说”。   宋祁渊叹了口气,就算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没有办法拒绝眼前这个人。   宋祁渊站起身对李岩道:“李兄我先失陪一下”。   随后对阮无城道:“走吧”。   两人离开人群,走到河边,宋祁渊停下脚步道:“说吧,什么事儿”。   “殿下和那个李岩走的还挺近的,看你们聊的那么开心”。   要是以前宋祁渊一定以为阮无城这是在吃醋,但是现在不会了。   “你想和本王说的就是这个?”。   阮无城压下情绪,低沉道:“不是,属下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如果不是殿下自己请命,陛下不可能让殿下去潭州,殿下为何这么做?”。   宋祁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很简单,若不是本王去,那必定是皇兄”。   宋祁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阮无城能听明白,阮无城也确实明白了。   这是那段开心的时光里两人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   “你问完了?那本王回去了”。   阮无城伸出手拉住了宋祁渊:“那第二个问题,殿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把我留下?宁愿带上那李岩,都不带我?”,也许阮无城自己都没发现,他都忘了自称属下,自己那声音满满都是委屈。   这一刻宋祁渊觉得以前的阮无城回来了,那个对自己温柔至极的阮无城回来了,但是理智很快回笼,因为他记得阮无城说过的话,记得醉酒都不忘呼唤的那名字,记得桥上站在阮无城身边的那女人。   宋祁渊脑子有些乱,忘了开口说话,但是这在阮无城眼里是一种默认。   阮无城继续开口道:“或者我没有回应殿下的心意,殿下转头就喜欢上那李岩了?那李岩回应殿下了吗?或者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宋祁渊微微睁大眼睛,阮无城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呢?如果此刻有光线充足,阮无城定能看见宋祁渊那受伤的眼神和苍白的脸,可惜现在那微微发光的月亮下他只能看见宋祁渊脸上模糊的轮廓。   宋祁渊又一次成功的被阮无城弄得心痛不已,他甚至没有办法开口说一句话。   又是沉默,又是默认。   阮无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这人喜欢别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只有一种想法,他不许!   就在他快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之时,宋祁渊开了口:“阮无城,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既然一点儿都不了解我”宋祁渊轻声笑了笑,声音说不出的悲凉:“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不过你拒绝了,我也放手了。现在你又跑过来质问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以后我也不想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喜欢你了。不过告诉你一声,我和李岩只是朋友,人家是有女儿的人,不可乱说。阮无城,这次结束之后你就走吧,或者你现在走也可以,我想我们已经无法相处了”。   宋祁渊说完话离开了,他不想再待下去了,也不想再和阮无城说话,他只想离开,离那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第34章 让我再照顾你几日   第二日上午众人到了潭州城,潭州虽是小城市,但是因为离京城近,平日里也是颇为热闹,进出城的人不断。只是如今因为瘟疫的原因,城门口严加看管,除了驻守的士兵和为了迎接他们等候在门口良大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宋祁渊下了马车,就对上刚刚下马的阮无城。两人同时对上视线,也在同时避开彼此的目光。   良大人走到宋祁渊面前,行礼道:“臣叩见黎王殿下”。   “良大人不必多礼,城中情况如何了?”。   良大人开口道:“回禀殿下,这次***的很突然,发现的时候城中难民所很多人已经染上了,臣已经把他们隔离开来,也下了命令让百姓不要出门,如若发现家中有感染者,立刻上报给臣,只是后来断断续续居民中也出现感染者,都隔离了。目前是控制住了,只是城中太医医术不精,那些早已染上瘟疫的人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劣”。   宋祁渊点了点头,道:“良大人做的很好,最起码瘟疫不会大面积传染,父皇派了太医院的张太医,我们进城就去看患者,尽量快些把治疗瘟疫的药配制出来”。   众人说着已经进了潭州城,整个城市静悄悄的,街上除了士兵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良大人原本想把宋祁渊安排在自己府上,然后自己再带着张太医和其他人去患者隔离的地方。因为在他眼里宋祁渊如传闻中那般草包,胆小。今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大庆律法,皇命难违。   但是没想到宋祁渊直接拒绝了:“不行,良大人,本王是来解决瘟疫的,别人什么待遇本王就是什么待遇,本王不会去你的府邸,也不会去别的地方,还请良大人带路,带我们去看望患者”。   良大人有些惊讶,心里忍不住想这王爷怎么和自己听到的不太一样。   在良大人的带路下,众人来到了一座很大的院子,院子门口也是士兵在把守。   宋祁渊走进院子里,院子内好几个太医,女医忙着照顾病人。整个院子与街上截然不同,患者痛苦的哀嚎声,太医们互相交流的声音,急急忙忙走来走去的人,给宋祁渊一种这里是医院的错觉。   宋祁渊也不等别人来拜见自己,和张太医对视一眼,在良大人惊讶的目光下拿着药箱就往离自己最近的患者身边,蹲下来,熟练的把脉。   良大人瞪大了眼睛:“这...这...”。   孤晴解释道:“良大人,我们王爷略懂医术,前段时间也跟张太医学了不少,也是因为这一点皇上才派我们王爷过来的”。   良大人担忧道:“但是王爷千金之躯,这万一染上那瘟疫,可不好,这位姑娘还是劝一劝王爷吧,这些事情交给太医就好”。   “良大人放心,王爷带了一种药丸,每日吃一颗可以很大程度的降低感染风险,殿下还吩咐给城中士兵,太医都发这药丸,还请大人安排人手。还有殿下还吩咐让士兵按照药方抓药发给城中百姓,让百姓每日熬着喝,如果城中药材不够,我们也从京城带了药材来,后期贤王殿下也会送药材过来的”。   良大人连忙应下,他现在真的肯定关于黎王的那些传言是假的了,从黎王进城以来的从容不迫,对待病人那认真的态度,还有那细致的安排完全可以看出黎王这人不像传闻中那么胆小如鼠,愚昧无知。   宋祁渊检查患者,确定不是鼠疫之后微微松口气。   这些患者和常见的瘟疫症状一样,都会发热,发冷,高烧不退,最后会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宋祁渊接连检查了好几个患者,都是高烧不退,一个已经进入了深度昏迷。   “张太医,现在我们还没有具体的药方,是否可以用平日用的退烧药,可以让他们再撑几日?”。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这边的太医平日用的是那些药材,看看他们的药方,再进行调整”。   于是两人和这段时间照顾病人的太医沟通。大家都忙着,太医又在后院照看病情加重的患者,所以宋祁渊他们自己去后院找这位太医。这位太医年纪不大,是个年轻人。在得知宋祁渊的身份之后,有些被吓到,连忙行礼拜见。   “林太医不必多礼,以后也不用行礼”。   “不敢不敢,不满殿下,草民医术不精。潭州城小,医术好的太医都不多。要是有什么严重得病,都去京城看病。所以这***,草民有心为他们做些含#哥#兒#整#理#什么,但是也是没那个能力,只能用普通的退热的药,可是没有什么用处”,说着把自己的药方拿给宋祁渊他们看。其实宋祁渊他们都明白,医术好的太医可能真的少,但是绝非没有,是根本不愿意来做这个随时染病送命的活儿。   这太医说的没错,这药方很是普通,张太医开口道:“林太医,你用的这几味药材就很好,我再按照这个,换几味药材,按照新的药方给他们喝,看看情况”。   林太医看太医院御医说自己用的药材可以,心里很高兴,连忙说好。   张太医和宋祁渊改善药方之后,立马派人按照新的药方熬药。   “林太医,患者有没有吐血的情况?”。   “没有,草民一直在这边,他们都没有吐血的情况”。   宋祁渊又松了口气,不吐血就好,感染的风险又降低了些。   等安排好了药方的事情,宋祁渊和张太医各自忙了起来,他们一个一个的查看患者,虽然宋祁渊自己是医生,但是他是外科医生。虽然懂得药材,跟着爷爷也学过中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比不上张太医。所以病情太过严重的患者只能交给张太医,宋祁渊照顾那些早期和中期的患者。   他把脉,确定他们的病情,人手不够的时候给他们亲自喂药。   宋祁渊走到一个小女孩儿床边,女孩儿八九岁的样子,刚染上瘟疫没多久。虽然在发烧,但是还没有昏迷。宋祁渊给她把脉的时候,那女孩儿低声说道:“哥哥,我会不会死?”。   宋祁渊温声道:“不会的,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的”。   女孩儿继续说道:“真的吗?我娘亲还在家里等我,我爹爹已经不在了,如果我也死了,那就只剩下我娘亲一个人了”。   宋祁渊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声音很温暖:“哥哥保证,你肯定不会死,等你病好了你娘亲就来接你,现在呢你不要想那么多,乖乖吃药,好好养病,好吗?”。   女孩儿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突然道:“哥哥,那个哥哥是不是认识你,他一直在看你”。   宋祁渊转过头,发现阮无城站在不远处,正在看着自己。   宋祁渊没有让自己多想,又看向小女孩儿道:“他也是过来照顾你们的,好了,我去把药拿来,你乖乖吃,好吗?”。   小女孩儿微微一笑:“好”。   宋祁渊刚想起身,一碗药就送到他眼前,宋祁渊不用看人,光闻到那草木香就知道这人是谁。   “殿下,您的药”。   宋祁渊接过药准备喂给那小女孩儿,就听到阮无城说:“殿下,这是你的药,是你每日都要喝的药,莫要忘了”。   宋祁渊微微一愣,随后淡淡道:“谢谢”。   宋祁渊一口气喝完那药,手上的药碗就被阮无城拿走了,之后又一碗药递过来:“这才是她的药”。   宋祁渊接过药,喂给那小女孩儿喝。小女孩儿吃完药之后,估计体力不支,闭上了眼睛。   宋祁渊站起身,拿着药箱,往另一个病人那边走,走过阮无城身边时,阮无城叫住了他:“殿下,昨晚,昨晚是属下不对,不该如此,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宋祁渊道:“本王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希望别再发生第二次”。   “不会的,就像殿下说的,这次结束我就走,所以这次还是让我以普通侍卫的身份照顾殿下几日吧”。   宋祁渊尽力压下心脏处传来的钝痛,道:“你不必如此,本王说过,本王不需要,你可以现在就走,本王会让人把你送出城”。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你的日子,算我求你,你就这样走吧,别再让我再次陷进去,不然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宋祁渊说完话就走到了病人身边,开始自己的工作。阮无城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久,心里下定决心,暂时把什么都放下,就待在眼前的人身边,好好护着他。一切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说,他不能让眼前的人死在这里,就像自己曾经说的,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伤害他,这个人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到了晚上,张太医和宋祁渊才有时间讨论药方。   一连三日,宋祁渊和两位太医白天忙着照顾病人,晚上一起讨论药方。阮无城也就像以前在王府那样照顾宋祁渊,只是他不会经常出现宋祁渊眼前,时辰到了送药送饭,送完了就走忙着别的。宋祁渊也不挣扎,不拒绝,也没时间再和阮无城周旋。   三日之后,治疗瘟疫的药方配出来了。但是事情还没结束,他们需要熬药,继续观察,等都彻底稳定下来了才能离开。   宋祁渊拿出一枚药丸,放在嘴里,觉得稍微有些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微微皱了皱眉。明月说道:“殿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药丸味道有些淡”。   “是吗?”明月说着拿过药丸闻了闻,又拿出一颗尝了尝:“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是不是因为殿下最近没有休息好尝不出味儿了?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去找张太医问一问,也好让我们放心”。   宋祁渊摇了摇头:“算了,这药丸我贴身带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现在都挺忙的,就不要麻烦张太医了”。   明月有些担心,但是自家殿下这么一说也就放下了心,没再提去找张太医的话。 第35章 阮无城走了   有了药之后,宋祁渊众人也轻松了很多,每日只需要给患者吃药,检查一下恢复情况即可。再过几天,这里稳定了众人就可以回京城了,这也就代表阮无城要彻底离开,不再是黎王府的侍卫了。   宋祁渊每次想到这个,还是忍不住难受,忍不住心痛。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也就只能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以后自己见不到他,过一段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喜欢他,也就不难过了。   不知道是太过劳累,中午的时候,宋祁渊感觉自己有些不太舒服。午饭也没吃多少,就回了房间。他想休息一会儿。   他刚刚进门,喝了口茶水,良大人就来敲他的门:“殿下,臣有事要与殿下说”。   宋祁渊强打起精神,让良大人进来。   良大人估计是发现了宋祁渊的异样:“殿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无妨,良大人有何事?”。   良大人正色道:“殿下,这事儿比较严重,臣不敢直接往朝廷上奏,因为臣的奏折不可能直接送到皇上面前,怕被有心之人发现了。殿下,两个月前,臣的一名手下在潭州城西那座小山里发现几名可疑之人,就悄悄跟上他们,结果发现那山里有个很隐秘萤火矿!”。   “萤火矿?”宋祁渊被这话惊到了。   这个世界里的人都知道萤火是用来制造火药的,一直以来被朝廷严加看管。任何地方发现萤火矿,必须上报朝廷。但是他没听说过潭州有萤火矿,所以这肯定不是朝廷的萤火矿。   “是,很隐秘,很难发现。后来臣又让人偷偷关注,朝廷在潭州是没有萤火矿的。臣不敢立马上报朝廷,臣的奏折肯定会被人检查,但是没有朝廷命令臣又不能去京城。所以只能偷偷关注。只是幕后之人从未出现过,臣的手下没法靠近,一是怕打草惊蛇,二那里都有武林高手把守着,臣只是查到那萤火矿背后之人应该在京城”。   宋祁渊听完这话脸色凝重,书里好像没说过潭州有萤火矿,当然那书自己没看完,后面有提到也未必。   “良大人,本王知道了,这事儿交给本王处理吧”。   良大人站起身说道:“是,那臣先出去了,殿下好好休息”。   良大人出去之后,宋祁渊让人把无双叫进来,把萤火矿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今晚去一探究竟。   “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惊动了他们,如果情况太严重,我们暂时无法解决,就通知皇兄”。   “是,属下知道了”。   无双出去之后,宋祁渊又坐了会儿,他感觉自己很困,又不太舒服,就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   宋祁渊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在火炉里燃烧一样热,很难受。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出来。   他很口渴,嗓子像火烧了似的,他很想喝水,但是这里又没别人,只能自己起身倒茶。宋祁渊忍着不适慢慢坐起来,然后站起身,刚刚走两步就一阵眩晕感袭来。   宋祁渊知道自己完了,他要晕倒了,倒下来最后的想法是就这么摔下去肯定疼。   但是想像中的疼痛没来,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草木香,很熟悉,是阮无城,宋祁渊有些无奈,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这种自己需要别人的时候,出现的都是阮无城?   “殿下,殿下,醒一醒!”。   宋祁渊听到他在喊自己,宋祁听得出来,阮无城是在担心自己,因为这种声音以前自己经常听到。   他很想应一声,说自己没事儿,让他别担心,就算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这样,宋祁渊也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难过。   但是他发不出声音,开不了口。   他发现自己被阮无城抱了起来,小心的被放在了床上。随着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隐约听见阮无城还在喊自己,但是自己撑不住了,就那么在阮无城的呼喊里彻底晕了过去。   阮无城看彻底晕了过去的宋祁渊,低声骂了一句,让人去把张太医叫过来,又摸了摸宋祁渊额头,滚烫。   自己发现宋祁渊中午脸色不太好,饭也没怎么吃,本来以为他累了。   结果看他去休息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心里越发不安,就过来看看。   因为心里不安,都没顾得上敲门,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这人摇摇晃晃的站在床边,还没来得及自己开口问一句,人就倒了下去。   “殿下,殿下怎么了?”张太医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就过去把脉。   孤晴,凌白,无双也跟了进来。   张太医检查完之后脸色很难看:“殿下,殿下这是染上瘟疫了”。   听到这话大家伙脸色苍白了起来,孤晴一下子红了眼:“怎么会?殿下每天都吃药丸的,平日里喝的药都没断过,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   阮无城就愣在了原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还是没能逃过这瘟疫。   因为宋祁渊身子本来就不好,别人能熬过去的病症对他来说没那么容易好起来,更何况这是瘟疫,身体健康的人得了这病也很危险。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有了药,但是众人还是很害怕,很担心。这也是他们来了这里之后一直担心的事情,本来以为药都配出来了,这事情也算是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殿下还是感染上了。   张太医算是这群人里比较冷静的:“你们别慌,庆幸的是我们现在有了药,熏法一起用,殿下肯定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一定把殿下治好。”   阮无城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直看着床上昏迷着的宋祁渊。   这会儿明月从外面跑进来:“怎么了?我听说殿下病了,严重吗?”。   众人都没有说话,明月有些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说呀”。   无双道:“是瘟疫”。   听见这两个字明月眼睛立马就红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张太医道:“行了,别都杵在这儿了,一个人留下照顾殿下,一个人和我一起去抓药熬药,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我留下来照顾殿下吧”。   “我来照顾殿下”。   明月和孤晴同时开口道。   阮无城去拿毛巾,坐在床边替宋祁渊擦汗,用实际行动证明应该谁留下来,还淡淡道:“我留下来就可以,你们去忙别的吧”。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但是就是让人无法拒绝。明月撇了撇嘴,还想开口争取一下,孤晴朝她摇了摇头:“相比殿下也希望留下的人是他,我们出去吧”。   其他人都出去之后,阮无城就坐在床边,替宋祁渊擦汗,看他嘴唇都起皮了,把他慢慢扶起来给他喂水喝。水喂完了也没有立马把宋祁渊放下,让他靠着自己,自己抱着他,就那么坐着。   以前宋祁渊昏迷阮无城也这样照顾他,只是那会儿他会和宋祁渊说很多很多话,但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异常沉默。就那么坐了不知道多久,一滴眼泪从阮无城的眼睛里流了下来,滴在了宋祁渊的锁骨上,阮无城低声道:“殿下,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这声音里满满都是绝望与痛苦,就像临死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样。   随后阮无城满满把人放下,又像刚刚一样沉默的照顾着宋祁渊。   宋祁渊昏迷了四天,这四天中阮无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照顾他,都要亲自来。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就像把这个人的模样刻在心里那样。   第三天晚上张太医给宋祁渊把完脉说:“殿下差不多好了,估计明天就会醒来,你们可以放心了,阮侍卫,这些天也辛苦你了”。   阮无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其他几个人也十分开心,等大家都离开之后,阮无城重新坐在床边,看了会儿宋祁渊,随后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起身出去了。   阮无城没有惊动其他人,拿上宋祁渊送给自己的玉笛,打算静悄悄的离开。   “你要离开?”。   宋祁渊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无双站在身后。   “是,我答应过殿下,这次事情结束就离开”。   “阮无城,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让殿下喜欢上你之后,又拒绝他,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从未相信过你。只是我想告诉你,殿下他是好人,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还有,希望你现在离开之后,以后不要后悔,虽然我肯定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阮无城没有说话,无双也没再开口转身离开。   阮无城最后看了一眼宋祁渊房间,转身离开了。   宋祁渊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又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只记得有个人低声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声音很是悲伤,那声音又很熟悉,宋祁渊很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到底是谁,也很想安慰安慰那个人,但是他就是醒不过来。   宋祁渊又感觉有人在说话,这次他听清楚了,是个女人和男人。女人说殿下怎么还不醒,那男人说再等等,应该快了。   宋祁渊觉得这两人的声音也很熟悉,他再听了听,这次听出来了,是孤晴和无双的声音,再听清声音的同时宋祁渊也睁开了眼睛。   孤晴看见昏睡四天的宋祁渊睁开了眼睛很激动:“殿下,殿下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宋祁渊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很干,几乎发不出声音,孤晴立马去倒水,无双把宋祁渊扶起来,两人一起给宋祁渊喂水喝。   宋祁渊喝完水嗓子才舒服了点,开口道:“我昏睡了几天了?”。   孤晴把水杯放下道:“今天是第四天了,殿下,你染上瘟疫了,可吓死我们了”。   宋祁渊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别担心了”。   孤晴有些欲言又止,她想告诉宋祁渊阮无城走了的事情,又怕他难受。   宋祁渊看了看孤晴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孤晴看了看无双,不知道如何开口。   宋祁渊又看向无双,无双只能开口道:“阮无城走了,昨晚走的”。   宋祁渊的反应出奇的平静:“走了就走了吧,他本来就是要走的,这没什么。对了,萤火矿去查了吗?跟皇兄说了吗?”。   “属下当他晚上去查看了,戒备森严,很隐秘。当晚就派人通知了贤王殿下,贤王殿下这会儿估计已经开始查了”。   宋祁渊点了点头,又问:“那皇兄知道我染病的事情了吗?”。   孤晴说道:“没有,殿下放心吧,您染病的事情除了张太医和我们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宋祁渊这才松了口气,皇兄要是知道,等自己回去少不了一顿挨骂。既然自己也已经好了,那其他人也没必要知道了。   在京城一座茶楼隔间。   “殿下,黑蝴蝶传来消息,宋祁渊的瘟疫好了,她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宋祁隆缓缓开口:“我没想到宋祁渊命这么硬。不过也没关系,就当是让他受受苦吧。告诉黑蝴蝶,暂时别有什么动作,上次换了那药丸已经有些冒险了,别让人起了疑心。”   “好,属下知道了”。   黑衣人出去之后,宋祁隆自己又喝了半壶茶,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宋祁隆看着那人微微一笑:“赵将军,你来迟了”。 第36章 真相   宋祁渊在潭州住了三日,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启程回了京成。   宋祁渊回到京城,首先进宫述职,述职结束后,又被宋祁晔拉去贤王府吃了一顿饭。关于萤火矿宋祁晔说自己还在查,因为那群人太过警惕,宋祁晔查起来也有些麻烦。   吃完了饭,又说了会儿话后,宋祁渊回了黎王府。   宋祁渊回到长秋殿,从侍女手中接过雪球,雪球瞄了几声,就开始对宋祁渊撒娇。宋祁渊揉了揉雪球软软的身体道:“雪球这是想我了?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宋祁渊抱着雪球回了房,把雪球放在桌上,自己坐下来,用手给雪球喂东西吃。看着雪球可爱的样子,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它的头:“雪球啊,你知道吗?阮无城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以后我们两就陪伴着彼此吧,等这些事情结束我就带着你闯荡江湖去,好不好?我们就一人一猫走江湖”。   雪球抬起头,蹭了蹭宋祁渊的手,随着又低下头开始吃东西,宋祁渊看它这样轻笑一声,没再开口。   “殿下,属下有事儿说”门外响起了无双的声音。   宋祁渊把雪球重新抱在怀里:“进来吧”。   无双进门,站在宋祁渊前面,却没有开口。   “怎么了?不是说有事儿要说吗?”。   无双深吸了口气,道:“殿下,属下前段时间让师傅帮忙调查阮无城,因为属下觉得他的举动很是可疑,就自己私自调查了。本来想如果他没什么问题也没打算让你知道”。   宋祁渊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所以说他有问题?”。   “是,殿下,阮无城真正的身份是素衣门现任门主,他也是阮老门主的大弟子以及义子”。   宋祁渊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阮无城堂堂素衣门门主,在他身边当了那么久的侍卫,摆明了是有意接近自己,他是有目的的。   “继续说下去”宋祁渊声音微微颤抖。   “阮老门主两年前已经把素衣门交给义子阮无城,自己带着妻子和独女在凉州城生活。只是一年前阮老门主在凉州府邸被人杀害,一个晚上整个阮府差不多都被杀了。殿下应该记得恰巧那天殿下听闻阮老门主有一对稀有的玉镯,带我们去了阮府。只是我们去的时候阮府之人已经遇害,我们刚进去也被一群人包围,我们几个带着殿下脱险。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那次殿下还从阮府救下受了重伤的一位姑娘,那姑娘就是阮老门主的独女阮灵珊。那姑娘伤的很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骗过那些杀手的,上了马车没多久她就晕了过去,我和凌白只好把她安顿在我师傅那儿,那姑娘先前一直昏迷,昏迷了很久,不久前才醒过来。”   “阮灵珊?灵珊”宋祁渊重复了一下这个自己很熟悉的名字,这位阮灵珊是阮无城醉了都不曾忘记的人。   “阮灵珊和阮无城从小一起长大,阮无城是个孤儿,七岁那年被阮老门主救下,收为义子。阮老门主出事的时候阮无城在西域,他回来后就开始调查,只是查出来的结果都指向殿下你!”。   宋祁渊面无血色,嘴唇也有些发抖:“指向我?他以为是我杀了阮家众人?”。雪球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很不安的瞄了起来。   “是,所以他故意接近殿下,估计是为了报仇。而且南山那个面具人如果属下没有猜错就是阮无城,那几把飞刀正是素衣门特制的飞刀,当时也是素衣门的人帮他逃脱的”。   宋祁渊说不出话了,宋祁渊浑身都在颤抖,抱着雪球的手也不由自主收紧,雪球估计是疼了,不停地在那叫。宋祁渊就像听不见似的,毫无反应。   无双走到宋祁渊身边,大声叫了几声殿下,宋祁渊才回过神,看了一眼雪球,慢慢蹲下把它放下来,雪球立马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不敢再出来。宋祁渊这会儿也没心思哄它,他脑子很乱,心很痛。   宋祁渊有些劫难的开口道:“无双,我不背这个罪名,我根本没有做过”。   无双点头道:“属下知道,阮灵珊已经醒了,师兄说过几日阮灵珊就会来京城,是我师兄送她回来”。   “真正的陷害阮家的人是不是宋祁轩他们?”宋祁渊已经开始慢慢冷静下来,此刻他的声音冰冷的可怕,无双也微微惊讶。   “是,其实他们把这个罪名嫁祸给殿下,也不是没留下漏洞,阮无城曾经也重新派人调查过,就在他快查出来的时候,阮老爷子身边的老管家突然出现,不知道老管家对阮无城说了什么,阮无城也没再继续了”。   宋祁渊知道无双是什么意思,他想说其实阮无城也不是完全不信任殿下,但是那又怎么样,那人靠近自己都是为了复仇,他和阮无城经历的那些事情曾经是自己最宝贵的回忆,可如今自己视如珍宝的那些东西赤裸裸的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因为那些温柔,那些自己所感受到的爱意都是假的,都是阮无城为了欺骗自己演出来的一场戏而已。   “无双,别说了,让我自己待会儿”。   无双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问宋祁渊,有一件事在他心里压了好些时日,他想得到答案,但是看宋祁渊这个样子,他开不了口,叹了口气出去了。   宋祁渊坐了很久,久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今天知道那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来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杀手,那书里最后一刀杀了原身的杀手是阮无城,是自己一直喜欢着的阮无城。   宋祁渊以为自己会流泪,但是没有,心很痛,很难过,但是他一滴眼泪都没留。也许痛到极致的时候人是不会流泪吧。   第二天宋祁渊把无双叫进去,过了会儿阮无城从房间里出来,离开了。   深夜,阮无城坐在樱花树下,手里拿着宋祁渊送给自己的玉笛。自从从潭州回来,他经常这样,就那么拿着玉笛盯着它坐很久很久。   夜寒从外面进来,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师哥,探子来报,宋祁渊明天晚上去城西白水湖,这是个机会,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我不逼你,我自己去也可以”。   阮无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必,我亲自去,我说过,杀他的人只能是我”。   夜寒皱了皱眉:“阮无城,你不要勉强自己,你知道的,你对他根本下不了手的”。   阮无城把玉笛收了起来,淡淡道:“夜寒,有些事情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去做,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再怎么难,再怎么苦,这仇我必须亲自报”。   夜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阮无城已经台步离开了。夜寒看着阮无城的背影,很后悔,当时就不该答应让他去宋祁渊身边的。   第二日傍晚,带着无双出了门,往白水湖的方向走去。   白水湖在城西,湖很大,景色优美,尤其是晚上的景色,偶尔会有萤火虫,所以京城内很多人喜欢晚上去白水湖畔走一走,如果运气好就会看见萤火虫。   宋祁渊这次不是为了景色,更不是为了那萤火虫,他是为了亲自再见一见阮无城。他有一种直觉阮无城今日肯定会出现。   到了白水湖,发现白水湖上有好几艘小船,相比已经有人开始夜游湖了。宋祁渊没有坐船,在白水湖畔走一走,走到一个安静又偏僻的地方停下脚步。   无双退到暗处,宋祁渊站在湖边,等着阮无城的出现。   好在阮无城没有让宋祁渊等太久。   “来了就出来吧”。   宋祁渊说完话转过身,看见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阮无城,拿着一把剑走了出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下很清楚的看到前面的人。   宋祁渊淡淡道:“把面具摘了吧,我知道是你,阮无城”。   阮无城听见这话顿了顿,随后抬起手把面具摘了。   就算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一幕真的出现的时候,宋祁渊还是忍不住心痛他感觉这一刻自己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阮无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前不久,没想到啊,我一直在找的杀手既然是你”。   阮无城没有开口,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宋祁渊。   “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问”。   宋祁渊缓缓道:“当时你为了救我冲进火里,为什么要那么做?是苦肉计为了让我信任你或者为了别的什么?”。   “都不是,我当时只是不想让你死在火里,我冲进火里其实是为了能够亲手杀了你,可惜啊”阮无城轻笑一声:“你不在房里,当时我就发现你其实很聪明”。   宋祁渊听见那话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劫难道:“所以你最后改变了你的计划,故意接近我,让我对你完全放下戒备心。阮无城,我再问最后的问题,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感情?我要听实话”。   阮无城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了答案:“没有,从未有过,我不可能对杀我师父师娘,玷污我师妹的人有感情的”。   宋祁渊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忍不住颤抖,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出了那个问题,他希望自己在那段时间感受到的来自阮无城的温暖和爱意都是真的,但是现实却告诉他那些都是假的。   宋祁渊淡淡的开了口:“好,那阮无城,你也别怪我狠心”。   宋祁渊说完话的同时,无双从暗处走出来,迅速点了阮无城的几处穴道。   阮无城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失去了行动能力。   宋祁渊走到他身边:“阮无城,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武林高手啊。你不要挣扎了,无双点的穴道你是冲不破的,时间到了自然会自己解开的”。   “无双,你先退下,我单独和他说几句”。   无双点了点头,走了。   宋祁渊蹲在阮无城旁边,看着他缓缓开口:“阮无城,我没有杀你的师傅和师娘,更没有玷污你的阮灵珊,也许我说的话你不会信,不过别急,你的灵珊很快就会回来,今晚或者明日你就会见到她的,到时候让她告诉你真相”。   “我承认,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但是以后真的不会了,这次是真的。我真的累了,不想喜欢你了。所以等你找到真相之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突然四周出现无数个萤火虫,这画面真的很美,也很浪漫,但是一点儿都不适合此时的宋祁渊和阮无城。   宋祁渊看了看那萤火虫,微微一笑,随后慢慢靠近阮无城的耳旁,低声道:“再见了,阮无城”。   说完宋祁渊站起身离开了,没再回头,也没再看一眼阮无城,在月光下,在一群萤火虫之中从阮无城眼前消失了。   阮无城动不了,也开不了口,他很想拉住宋祁渊,想问清楚那些自己不知道真相,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走。 第37章 他不会原谅我的   阮无城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回来的时候,夜寒准备出门找他。   “阮无城,你可回来了,你应该没有动手吧?”。   阮无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夜寒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肯定阮无城不会对宋祁渊下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就知道你不会,也万幸你没有下手”。   “你什么意思?”。   “阮无城,灵珊回来了,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阮无城心里感觉到了什么,今晚宋祁渊对自己也说过,灵珊会告诉自己真相。   “灵珊在哪儿?”。   “哥哥!”。   阮无城回过头,看见记忆中熟悉的少女站在身后,随后那少女跑过来扑进了自己怀里。   阮无城感觉自己在做梦,他慢慢抬起手,抱住了怀里的少女。   是热的,是活的,是真实的。   两人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放开彼此,阮无城才发现自己这位从小不爱哭的小师妹哭鼻子了。   “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嗯?”。   阮灵珊边擦眼泪边嗯了一声。   “好了,进屋说吧,别站在外面了”夜寒开口说道。   三个人进了屋之后,阮无城才发现阮灵珊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哪里有曾经活泼健康的样子。   “灵珊,你这是怎么瘦成这样?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了?”。   阮灵珊坐下来:“哥哥,我没去别地方,就在凉州城,只是爹娘遇害那日受了很重的伤,一直昏迷,最近才清醒过来,身子好点儿了就过来找你们了”。   阮无城皱了皱眉:“那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以无大碍,慢慢调理就好,哥,你别担心了”。   阮无城点了点头,继续道:“灵珊,告诉哥哥,是谁害的你们?”。   “是宋祁轩和宋祁隆”。   阮无城听到这个答案又庆幸又心痛,到底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自己也说不清。   阮灵珊继续道:“哥,其实他们曾经来找过爹爹,好像当时只有宋祁隆在,他希望爹爹能和他练手,希望我们素衣门帮他。但是我们素衣门从来不会参与朝堂之争,所以爹爹拒绝了他”。   “但是没过几天他们又来了,只是第二次宋祁轩和宋祁隆一起过来的,宋祁轩希望我们素衣门能帮他拿到二皇子宋祁渊手中的一个令牌,还希望素衣门拿到令牌之后杀了那宋祁渊。报酬是我会成为下一任大庆皇后,宋祁轩说想娶我!”。   夜寒听到这儿已经忍不住了,刚刚阮灵珊只是和他说陷害他们的人是宋祁轩和宋祁隆,可没说那宋祁轩想娶自己,他拍桌道:“什么?就他还想娶你?皇子就了不起啊!”。阮灵珊可是他们从小疼到大的,素衣门追求自由,所以不可能把阮灵珊送进皇宫那可怕的地方。   “是,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理解我们素衣门或者他觉得大庆皇后这个诱惑谁都拒绝不了,他就是这么说的,然后爹爹又拒绝了他们,当时他们也没多做纠缠就离开了。我们都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爹爹也没想到他们胆子那么大,也没和你们说”。   说到这儿阮灵珊眼眶忍不住发红:“直到,直到三天后的晚上,一群黑衣人冲进来,在开始杀人,本来以爹娘的功夫,加上府里的侍卫那群黑衣人也伤不了我们才对。可是,可是宋祁轩他们抓走了王管家弟弟一家人,以他们的性命威胁他,让王管家给我们下了药,那群黑衣人很快就得了手,整个阮府血流成河……爹娘也……”,阮灵珊说不下去了,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那一晚发生的一切还在眼前,就像才刚刚发生过那样。   阮灵珊缓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受了很重的伤,没有死,但那些人以为我死了。我不敢动,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出去。我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是宋祁轩和宋祁隆,他们说宋祁渊马上到,他们再安排一些杀手,把宋祁渊留久一点,把这些事情都嫁祸给他,我们素衣门肯定会为了替爹娘报仇站在他们那一边。还说素衣门如果查的严就把王管家亲口告诉你们说都是宋祁渊做的”。   “他们走了之后我刚刚爬起来想走出去,但是宋祁渊进来了,他一看见地上的血,就开始呕吐,他好像挺怕血的,胆子挺小的样子。然后黑衣人出现,他的侍卫开始打斗,我也被发现了。是宋祁渊让他的一名侍卫过来救我的。后来他们把我也带了出去。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宋祁渊看见我浑身是血,自己也很难受,但还是让自己的侍卫马车里给我处理伤口,然后我昏过去了。昏迷了很久,收留我给治疗的老人家是宋祁渊侍卫的师父,当时也是宋祁渊让他的侍卫把送去那儿的”。   阮无城听完这些久久没有开口,夜寒心里也不好受,不知含#哥#兒#整#理#道该说什么,同时也很担心阮无城。别人也许不知道,只有他知道自从王管家出现之后,阮无城每一天都在挣扎痛苦,当时就快查出真相了,就快了,如果不是王管家出来捣乱,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只能怪他们太信任王管家了,毕竟他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阮无城更是王管家和师父两人带回阮家的。   阮无城站起身,淡淡道:“灵珊,哥都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夜寒,你带灵珊去安排一下,其他的我们明日再说”。   夜寒没有多说,带阮灵珊出去了。   阮无城拿着玉笛,来到了后院的樱花树下,他记得黎王府也是有一颗樱花树。曾经他和宋祁渊经常在樱花树下练功,有时他练剑,宋祁渊就在樱花树下和雪球一起吃着桂花糕喝着茶看自己练剑。   阮无城想到这些,又想起自己对宋祁渊所做的那些事情,说过的那无情的话,心里密密麻麻的开始痛。他慢慢坐下来,想起自己和宋祁渊的点点滴滴,那人那么善良,善良到为那些与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却因为收到侮辱而枉死的姑娘难受到吃不下饭,自己当时怎么就相信他会玷污阮灵珊呢?自己怎么就相信那些鬼话了呢?阮无城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太傻了,傻透了。   “师哥”。   阮无城没有抬头看,夜寒坐下来,把一壶酒递过去,阮无城接过酒,灌了自己好几口。   “王管家呢?”。   “已经控制起来了,你现在去见吗?”。   “不,我怕我现在见到他忍不住杀了他,死太便宜他了”。   夜寒犹豫道:“师哥,你和黎王殿下……”   “完了,他不会原谅我的,就在今晚他已经和恩断义绝,夜寒啊,他不会再原谅我的,不会了”。   “师哥,你可以去解释的,可以求他原谅你,你也是被欺骗的,而且……而且你那么喜欢他”。   阮无城又灌了自己好几口酒:“夜寒你知道吗?南山那会儿他说过自己喜欢我,他那么容易害羞的人,平时那么容易脸红的人,鼓起所有的勇气,颤抖着对我说自己喜欢我,一辈子想和我在一起的那种喜欢,你知道我当时对他说了什么吗?我说我自己未来是要娶妻生子的,让他死了这条心,他,他当时脸色很苍白,他肯定很痛,是我让他那么痛那么难过”阮无城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夜寒看他这样很难受,他记得,他也知道。那次他的师哥把自己泡在那冰冷的河里,站了半宿,如果不是自己发现把他硬拉出来,恐怕阮无城第二天不是发烧这么简单了他知道当时阮无城心里的痛不比宋祁渊少一份。   “夜寒,我伤他太深,今晚他还在给我机会,他问我对他有没有一丝真实的感情?我说没有,我亲口说没有。你说我到底怎么做他才会原谅我?我不求他爱我喜欢我,只求他能原谅我就好,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阮无城哭了,哭的泣不成声,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到几个时辰前,抱住那个人,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爱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可是这种奇迹不会发生的,他也拥抱不了那个人。   夜寒走过去,抱住了阮无城,他的眼眶也红了,他的师哥从未这般哭过。师父师娘死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流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哭的这么绝望,这么痛苦过。   “夜寒,我想殿下了,很想很想他”。   夜寒不知道如何安慰阮无城,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安静的陪着阮无城,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无城就那样边喝酒边哭,最后不知道是醉了或者累了,抱着酒瓶睡了过去。   夜寒看着睡着了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宋祁渊回来之后一直很平静,就像往常那样,没什么变化,但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家王爷不开心。因为宋祁渊几乎没了笑容,有时候凌白为了让他笑说了很多好玩的事情宋祁渊才会笑一笑。宋祁渊现在在府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着雪球,坐在后院樱花树下发呆,一座就是很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也就雪球偶尔会无意间做的一些动作才会让宋祁渊真心实意的笑一笑。   孤晴他们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商量着带宋祁渊出去逛一逛,理由是无双和凌白的师兄很久没回到京城,想出去走一走,希望殿下也能一起去。宋祁渊拒绝不了,只能带着洛风和凌白他们出门了。   他们打算去城外看看风景,京城外有一片大草原,很是美,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儿还修了好几个凉亭,众人打算去那里。宋祁渊没有什么意见,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状态不好,没能调整好心态,让他们担心了。所以他打算今日打起精神陪他们玩玩,以后也不再伤心难过,重新振作起来。   众人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宋祁渊都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到。蓝蓝的天空,旷阔的草原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还有一小溪,小溪里的水很清澈。宋祁渊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孤晴和明月发现也十分开心。   凌白就像刚刚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一样在草原上奔跑,无双无奈的看着他。孤晴和明月摘那些野花开始给自己编花圈,想戴在头上,当然孤晴是被明月逼迫的。   宋祁渊和洛风在亭子里喝着茶聊着天,洛风没有像凌白那么话多,但也不像无双那么话少,性格也是开朗温和。   “洛风哥哥”。   宋祁渊和洛风往出声的方向看,这一看宋祁渊愣住了,因为阮无城就在那边,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这一刻宋祁渊真的很想起身就跑。   洛风也有些惊讶,他看着跑到自己身边的少女道:“灵珊?你怎么在这儿?”。   灵珊微微喘气,眼睛里都是光:“我哥最近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和夜寒师兄想带他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遇见你了”阮灵珊还在喘气。   洛风皱了皱眉:“你身子刚刚好,不要乱跑,知道吗?我一不在你又记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   这会儿阮无城他们也到了,宋祁渊刚刚看过他一眼之外没再看他,一直看着阮灵珊和洛风。可是阮无城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宋祁渊。   阮灵珊也看见宋祁渊,立马认出了他,对他行礼道:“灵珊感谢黎王殿下当时的救命之恩,谢谢殿下”。   宋祁渊淡淡道:“阮姑娘不必说谢,举手之劳而已,要谢你应该感谢洛风和他的师父,你们聊,本王先走了”。   宋祁渊抬腿就走,阮无城叫住了他:“殿下”。   宋祁渊平静的开了口:“阮门主有何事?”。   听他这疏离的语气阮无城脸色苍白了起来,他低声道:“殿下似乎瘦了,是身子不好吗?”他刚刚就发现了,宋祁渊又瘦了,脸色也不好。   “本王身体很好,就算是生病了也有太医照料,不劳阮门主费心”。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那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阮无城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那样。阮无城宁愿宋祁渊打自己,骂自己,说自己恨他,也不希望他能这么平静的就像没有任何感情那样的对自己。   “阮门主没什么事儿的话,还请让开,本王要走了”。   这会儿夜寒已经拉着阮灵珊和洛风离开了,整个亭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殿下,对不起”阮无城只能说这句话,他不知道如今除了对不起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很想把心中对宋祁渊的爱意,对他的想念都说给他听,但是现在他已没了那个资格。 第38章 我要用余生给殿下赔罪   “阮门主不用道歉,本王也已经不在意了,只是希望以后阮门主别再来打扰本王,素衣门也别再扰了黎王府的安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阮门主可听明白了?”。   阮无城听到这些话,就像喉咙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也开不了口,更没法回答宋祁渊,心脏处就像用刀割那般疼。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抹白色身影,阮无城想原来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听到令人绝望的话是这么的疼,当初自己这么对宋祁渊的时候,他也应该很痛吧。而且自己不止一次说出那些话,不止一次的去伤害他,自己真的是活该。既然这些痛他的殿下能受得,那自己也该受。   “你打算就这么放弃吗?”。   阮无城转过身,不知何时夜寒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   “不,我知道殿下生气,也不确定他现在还喜不喜欢我,但是我没想过放弃。我要用余生向殿下赔罪”。   夜寒被阮无城此时的语气震撼了,那语气很淡,但是又无比的坚定。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黎王殿下好像不打算理你,更不想见到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阮无城拿着宋祁渊喝过的茶,一饮而尽道:“有,我想重新入住黎王府”。   夜寒有些搞不懂,这黎王殿下现在看见自己的师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理都不理,这还怎么重新入住黎王府?他师哥不会是傻了吧?   当时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师哥脸皮这么厚,不对,应该说这么厚颜无耻,反正当他知道这所谓的办法的时候,着实佩服了自己师哥。   自那天之后,宋祁渊表面看起来是好了很多,话也没那么少了,偶尔会出府走走,和李将军一起聊一聊,虽然还会坐在樱花树下发呆,但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今晚的黎王府有些热闹,因为今日可是凌白的生辰,宋祁渊送了他一把宝剑,那也是凌白一直想要的,凌白看那把剑开心的都就差亲一亲宋祁渊了,还是无双在一旁一脸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凌白。   今日除了黎王府众人以外,李岩,弄玉和青柠也来了,众人一起直接在院子吃饭喝酒聊天,凌白话最多,他实在太开心了。一开心就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是无双怕他喝多难受,直接不让他喝了,凌白还有些不高兴,也许是喝多了,平日最听无双话的他都开始反抗无双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因为你喝的已经够多了”。   “不多,我都没醉呢”。   “你已经醉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醉了?”。   “因为你傻”。   凌白听见这话立马就委屈上了,还差点儿哭,无双无奈只能笨拙的哄着他。   众人看他两这样,忍不住笑。   院子里一片温情,谁都没发现,院子外那颗大叔上独自一人望着这座院子饮酒的阮无城。他其实每晚都来,不过平时都在能看见长秋殿的那颗树上看着宋祁渊在长秋殿里散步,看着他坐在院子里抱着雪球发呆,有时候还能听见他与雪球讲话,一直等到那人回了房间熄了灯自己才会离开。   今日看着一片热闹的院子,阮无城忍不住想如果一切没有发生,那今日自己应该会陪在殿下身边,会和他挨着坐,给他夹菜,不对,殿下肯定第一时间给自己夹菜,而且会选择最好吃的给自己。他们会偷偷说悄悄话,然后一起起身回长秋殿。但是如今自己只能在外望着那人,不敢靠近,只能这么看着。   到最后,也就身体不好不易饮酒的宋祁渊没醉,还有半醉半醒的无双。无双断言自己能把凌白带回房间就抱着凌白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宋祁渊让王府其他人把醉了的人安顿好,自己也起身离开。   阮无城像往常那样等宋祁渊房里的等灭了才离开。   第二日宋祁渊从早朝回来,把无双,凌白,孤晴叫到书房,拿出两种外形一模一样的药丸,让他们尝一尝味道。   三人都吃了之后,宋祁渊问:“怎么样?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孤晴道:“殿下,这两种药丸其中一个是我们在潭州吃的那种,另一个虽然味道和那药丸相似,但是我肯定两个药丸是不一样的”。   “你确定?”。   “确定,我们几个都受过这种训练,绝对不会出错”。   宋祁渊看着自从进门都没有开口,神色还有些古怪的无双和凌白道:“你们呢?”。   无双淡淡道:“孤晴说的没错,这两个药丸确实不一样”。   凌白听到无双的话,不知为何开始脸红,头都不抬,含含糊糊道:“我……我也觉得是”。   宋祁渊若有所思:“那你们都受过这种训练?”。   “是的,虽然明月十一岁的时候才和我们一起,但是这种训练我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受的,所以我们四个都可以分辨得出来”。   宋祁渊没再继续问别的,让他们先退下。凌白一听这话拔腿就走,无双也立马跟上他,宋祁渊有些奇怪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孤晴耸了耸肩:“不知道,今天早上就这样,凌白一看见无双就脸红,无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是酒后乱性?”。   宋祁渊有些被这答案惊讶到,不太敢相信,不过宋祁渊现在也没时间关心这个。今天张太医告诉自己,自己之所以染上瘟疫,是因为当成他的药丸被换了。是药丸中最重要的一枚药材被替换掉了。   当时自己清醒过来才知道明月当时并没有把自己怀疑过药丸的事情告诉张太医,心里就决定疑惑。今日也是灵光一闪想试一试,所以才让孤晴他们吃了那药丸。   孤晴他们过了这么久也能尝出来两个药丸的不同,那为什么当时明月就尝不出来?或者明月当时也尝出来,只是没告诉自己?   宋祁渊有些不想去想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明月她岂不是……   “殿下,阮无城来了,在外求见殿下”明月跑进来说道。   也许因为心里的怀疑和疑虑,宋祁渊盯着明月看了会儿,明月有些奇怪:“殿下,怎么这么看着我?”。   宋祁渊回过神道:“没什么,告诉他,我不见他,让他走”。   明月犹豫道:“殿下,阮无城是素衣门门主的身份登门拜访,就这样赶走不太好吧”。   宋祁渊淡淡道:“哦?那我就以黎王殿下的身份好好招待阮门主吧,明月,请阮门主到前厅侯着,本王马上到”。   明月出去后,宋祁渊缓了缓,一直到现在自己看见阮无城还是没法做到无动于衷,没法做到不心痛,真是没有用。   阮无城带着夜寒,在前厅等着宋祁渊,夜寒一直看着对面一脸冷漠站着的孤晴,等孤晴看向自己的时候,对他露出了自以为很温柔的微笑。殊不知在孤晴眼里是个傻笑,因此孤晴又冷漠的转开视线。   宋祁渊走进来的时候,阮无城眼神温柔又深情的看着宋祁渊,都忘了行礼。等夜寒拉了自己一把才站起身:“属下见过殿下”。   宋祁渊坐到主位上:“阮门主莫不是弄错了,你早已不是本王的侍卫,自然不必称自己为属下”。   阮无城苦涩一笑:“只要殿下愿意,无城可以做殿下一辈子的侍卫”。   宋祁渊听见这话,心里一痛,声音也冷了下来:“如果阮门主是为了说这些无用的话,还请回吧”。   阮无城连忙道:“殿下别生气,属……在下确实有事”。   “何事?”。   阮无城缓缓道:“在下知道殿下和贤王殿下一直在寻一名名为佩儿的宫女,想替皇后娘娘洗去冤屈,素衣门已经找到那名宫女,她现在正在素衣门手中,在下愿意把佩儿送到殿下府中。而且从此素衣门愿意成为殿下的助力,帮助殿下,为殿下马首是瞻”。   夜寒傻了,直接傻了,他万万没想到阮无城为了追自己媳妇,既然把整个素衣门当嫁妆?请问自己这副门主可有存在的价值,可真不要脸!   宋祁渊微微惊讶,素衣门实力很强,有庞大的情报网,但从不加入朝堂之争。如果自己和宋祁晔得到素衣门的支持和帮助,对他们以后的计划大有帮助,而且自己和宋祁晔找了那么久没找到的佩儿如今在素衣门手里。   “那阮门主可有什么条件?如果要钱财本王倒是现在就可以给,若是想要权势那得等,不过本王保证到时候肯定会给的,阮门主想要钱还是权?或者两个都想要?”。   阮无城听见这些话,心里很难受,他很想告诉宋祁渊他不想要钱,不想要权,他只想要好好爱他的疼他的机会,自己只想要一个宋祁渊而已。   阮无城强压下心中酸楚,道:“在下只有一个条件,在下想要住在黎王府,什么身份都可以,只想重新回到黎王府,还请殿下成全”。   宋祁渊微微皱眉:“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殿下不答应,佩儿还是会送来,素衣门也会继续为殿下服务,在下也不会走,赖在黎王府,如果殿下把我赶出门,我就跪在王府门口,到殿下答应为止!”。   夜寒睁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阮无城吗?刚刚他还以为阮无城已经够不要脸了,更厉害的在后面等着自己呢。   宋祁渊也没想到阮无城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而且宋祁渊还相信阮无城既然说出来了那肯定会做的出来。   “好,阮门主想入住我黎王府也不是不可以,黎王府也会好好招待阮门主的。孤晴,安排人收拾出东苑,给阮门主居住,安排好人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不过本王喜静,还请阮门主无事别来叨扰本王”。   阮无城听这话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因为宋祁渊的长秋殿在王府西边,东苑在东边,黎王府这么大,宋祁渊又说了自己不可以叨扰他,那么在王府能见到宋祁渊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不过庆幸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回到王府了。不能太过贪心,慢慢来,阮无城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第39章 本王不吃!   当天阮无城就入住了黎王府东苑,同时把佩儿也送到了黎王府。   佩儿是原本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因为人很机灵,皇后也喜欢她。   当时,皇上的一位嫔妃怀了孕,后宫里的嫔妃大多都是战队的,刚好这位怀孕嫔妃是贵妃那边的人。然后就像大多数宫斗剧剧情一样,那位嫔妃流产了,皇帝大怒,那嫔妃还口口声声说有人害自己。因此皇帝彻查此事,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皇后娘娘害得那嫔妃流产。那宫女佩儿也出来指正了皇后,其实当时指正皇后的不止佩儿一个,可如今还活着的就剩她一个了。   当时也是恰巧沈将军出事,皇帝一气之下禁足了皇后,这一禁足就两年。   当天下午宋祁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祁晔。宋祁晔开心之余,告诉了宋祁渊另一件事情。   “渊儿,潭州那萤火矿背后的人皇兄查到了,是宋祁隆”。   这完全在宋祁渊的意料之外:“是他?”。   “嗯,是他,而且皇兄还发现他养了不少死士和暗卫,赵将军似乎也和他关系不错。他们偶尔会在茶楼秘密会见。渊儿,我们,还有宰相那一群人都被他骗了,我觉得这赵斌表面上是宰相这边,实际上他真正支持的人是宋祁隆”。   这些都是宋祁渊没有想过的,他一直以为宋祁隆只是一个小透明,没想到他才是幕后真正的大boss。   “那皇兄,那萤火矿我们能控制吗?”。   “有些难,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还不能动。宋祁隆那个萤火矿发现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半年多。现在暗中观察,我不知道他在京城有多少实力,我怕打草惊蛇,我们又没准备,他要是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好了。”   宋祁渊明白了,因为他们先前从未注意过宋祁隆,不清楚除了赵斌还有多少人在他身后。如果这时候冒然动了那萤火矿,宋祁隆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那时候他要是有了什么动作,那结果会如何,还真说不好。   “好,这事儿皇兄安排就好,皇兄,这次我们应该可以把母后救出来的吧?”。   宋祁晔微微一笑:“可以的,我先前也查到了些证据,如今有了佩儿母后肯定会出来的,不过渊儿,这阮侍卫怎么就成了素衣门门主了?你们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宋祁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真的不想让皇兄知道阮无城从前的目的其实为了杀自己。不管是为了阮无城或者为了宋祁晔他真的不想让宋祁晔知道那些事情。   “这个,皇兄啊,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以前不太方便就没说。至于别的事情,我以后再和皇兄细说,好不好?”。   宋祁晔微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皇兄也不多说了。佩儿我先带回贤王府,我看她这两年也不好过吧,毕竟是唯一逃脱的人,也吃尽了苦头,估计现在也不会隐瞒什么。明日带她进宫,面见父皇”。   宋祁渊把宋祁晔送出王府之后,原本打算直接回长秋殿,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平日里最为活泼的凌白,一脸郁闷的坐在荷花池旁边。   “凌白,自己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   凌白正出神,被突然出现的宋祁渊吓了一跳,差点儿摔进荷花池里。   “殿……殿下,你吓死我了”。   宋祁渊走到他身边,笑了笑:“看你神色不对,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凌白脸又红了,耳尖也跟着红了。   宋祁渊一看这反应,忍不住想不会是真的酒后乱性吧?不过早上看凌白走路姿势也看不出来啊。虽然宋祁渊自己没有被别人这样那样过,但是有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凌白这个样子绝对不像。   “殿下,我若是告诉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别人说?”凌白说的有些劫难。   “好,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   凌白得到想要的答案,再次开口道:“昨晚无双亲了我的嘴”。   就这?   凌白继续道:“不对,是我先亲了他的嘴,不过我只是碰了一下,是不小心碰到的,然后无双又亲了我得嘴,而且……而且他还吃我口水”。   舌@吻啊,无双还挺会玩,宋祁渊在心里给无双鼓掌,好样的。   “然后,然后他摸我”。   宋祁渊:“!!”。   “然后他又抓着我的手让我也摸他”。   宋祁渊感觉自己有些听不下去了,这特么真的是酒后乱性?放在现代这凌白都还没成年呢,无双也太禽兽了!   就在宋祁渊在心里说服自己,做好思想准备,等着凌白继续说更多内容时,就听见凌白低声道:“然后我们睡着了,今天无双说他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原来只是相互打飞机啊。   等等,这么说,无双已经向凌白表白了?   “那凌白,你怎么想?你喜欢无双吗?”。   凌白郁闷道:“我不知道,殿下,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听到凌白的问题,宋祁渊想了想,认真道:“喜欢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想见到他,时时刻刻想和他在一起。因为他的开心而开心,因为他的烦恼而烦恼。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如果发现他不喜欢你喜欢别人那你会很难过,特别特别难过。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会心痛。总之你的心里眼里都是他,在这茫茫人海中你只想和他过一辈子,只想要他一个人,不是他就不行。在你眼里他就是最特别,独一无二的”。   凌白听见这些话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宋祁渊叹了口气说道:“凌白,如果无双和别人成婚,或者和别人在一起,从此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你想见也见不到他,你会怎么样?”。   凌白想象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接受,接受不了:“我不要,不要无双和别人在一起,如果真那样我会很难过的”。   宋祁渊听到这个答案,温柔一笑道:“那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凌白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殿下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宋祁渊微微愣了下,苦涩的笑了笑:“有的”。   “那殿下会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喜欢的人的喜欢。所以凌白,你和无双很幸运,彼此陪伴一起长大,彼此喜欢,好好珍惜吧”。   凌白从宋祁渊的语气里听出了悲伤,悲伤之中掺杂着羡慕。   宋祁渊拍了拍凌白的后背,含笑道:“好了,既然你有了答案去找无双吧,别让他等太久”。   凌白走了之后宋祁渊自己一个人坐在荷花池边,看着那些荷花,平复情绪。   宋祁渊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他喜欢阮无城,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只是他已经不想和阮无城在一起了。他发现自己喜欢不起这个人,爱不起他。他忘不了阮无城醉酒那一晚,推开自己,嘴里喊着灵珊,他说的那句“我不要你,我要灵珊”已经化为一根小小的银针,刺进了心脏深处,一碰就痛,拔也拔不出来。   “殿下”。   宋祁渊听见这声音,身子一僵,随后慢慢转身,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淡淡道:“阮门主何事?”。   阮无城手里拿着精美的糕点盒子,这正是宋祁渊爱吃的那家店的桂花糕。   “殿下,在下看殿下午饭吃的不多,就去买了些桂花糕,还是热的,殿下尝一尝?”阮无城笑着拿出一个桂花糕递给宋祁渊。   宋祁渊看了看阮无城,又看了看那桂花糕,曾经阮无城也是这样递给自己各种糕点,那时候的自己很开心拿过他递过来的糕点,那糕点吃进嘴里,感觉自己心里都是甜的。   不过现在看着这些宋祁渊心里只会觉得难受。   “本王不吃,拿走”。   阮无城继续柔声说道:“殿下,你就尝一口,这个真的很好吃的”。   宋祁渊看阮无城还像从前那样哄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很愤怒,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痛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只是很烦躁,压都压不住。   他一下拍开了阮无城拿着桂花糕的手,阮无城没想到宋祁渊会这么做,一个没拿稳拿桂花糕撒了一地。   “本王说了,不吃,本王已经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了,你听不懂吗?”宋祁渊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还微微颤抖着。   阮无城看了地上的桂花糕,这是自己排队排了很久才买到的,原本想让宋祁渊多吃一点东西,想让他开心一些的,但是好像自己弄错了,还惹他生气了,自己真是没用。   “在下知道了,殿下别生气,如果殿下已经不喜欢吃这个了,那在下明日买别的……”。   “不必”宋祁渊冷冷的打断了阮无城的话:“我黎王府有厨师,什么都不缺,不劳阮门主费心”。   阮无城很想笑一笑,不过他笑不出来了:“殿下,你别这样,我只是想对殿下好,好好照顾殿下,就像从前那样,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阮无城,你要是再敢提从前,就给我滚出黎王府”。   阮无城听这话,脸色瞬间苍白,低声道:“在下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宋祁渊没有再说话,直接约过阮无城走了。   阮无城终于忍不住,握住胸口蹲在地上,真特么疼,疼的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阮无城缓了缓,把地上的桂花糕都捡起来,重新放在盒子里走了。虽然宋祁渊一口都没吃,还说出了那么那么让自己心痛的话,但是阮无城是不会退缩的。他的殿下怎么伤害他都可以,他都能忍受,他唯一忍不了的就是失去宋祁渊。他阮无城一定会让宋祁渊原谅自己回到他身边,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第40章 我不想让殿下疼   宋祁晔把佩儿带回贤王府之后,并未对她用刑,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对她用刑,自己想知道的她照样会说出来。   “佩儿,可还记得我?”宋祁晔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缓缓开口。   佩儿不敢抬起头,声音微抖:“记……记得,贤王殿下,奴婢记得的”。   “记得就好,本王也记得你,而且本王记得母后对你还挺不错,本王不想知道你为何害我母后,原因无非就是为了钱,权或者是为了家人,本王只想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宋祁渊语气淡淡的,没有愤怒,没有杀意,更没有怨恨,就像和好久不见的熟人说话那样和佩儿说着话。   这让佩儿放松了一些,佩儿抬起头祈求道:“贤王殿下,佩儿什么都可以告诉殿下,佩儿也不求别的,只希望殿下能放过我弟弟,能够护他平安,佩儿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佩儿求殿下了”。佩儿说着说着掉了眼泪,这两年她一点儿都不好过,带着弟弟东躲西藏。当初贵妃和当时的兰嫔也是用弟弟的性命威胁自己,还说只要自己听话他们会给弟弟一个前程似锦,她就相信了。后来也是因为自己机灵及时逃脱,保住了性命。这两年也不敢炮头露面,吃尽苦头。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如果能换来弟弟一世平安喜乐,那么她就愿意牺牲自己。   宋祁晔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道:“本王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了吗?”。   佩儿给宋祁晔磕了三个头,表示感谢,停住了哭泣,开口道:“殿下也知道兰嫔是贵妃的人,当时她怀孕来找奴婢,用弟弟来威胁奴婢,让奴婢和她们一起陷害皇后娘娘。事情发生前一天兰嫔派了人过来把当时从娘娘寝宫里搜出来的药粉偷偷放进去,第二天兰嫔就流产。皇上大怒,彻查此事。后来的事情殿下也知道,奴婢和其他几人指认皇后娘娘,又从寝宫搜出太医口中害兰嫔流产的那药粉。”   “只是殿下,其实兰嫔当时根本没有怀孕!”。   “什么?”这真的是宋祁晔没有想到的,当时可不止一位太医确诊过兰嫔怀孕,这怎么可能?   “兰嫔确实没有怀孕,她不知从哪找来一种奇药,吃了会有喜脉,太医也查不出来。兰嫔身子不好,不易有孕,而且贵妃也不可能真的让她怀上皇上的孩子。这些也是奴婢偶人间偷听到的。奴婢不知道这两年哪位太医看顾兰嫔,兰嫔应该是买通了那太医,不然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太医那么多,不可能珍不出她根本没怀过孕的”。   宋祁晔仔细想了想,这两年自己也暗中派人观察那如今的兰妃娘娘,确实,两年来给兰妃调养身体的太医没有换过,看来这里面确有猫腻。   第二日早朝之后,宋祁晔,宋祁渊还有佩儿去了御书房。   皇帝听见佩儿说出来的话,不敢置信,立刻把兰妃请来。兰妃看见佩儿脸色瞬间苍白,皇帝让张太医给兰妃诊脉,不出所料兰妃根本没有怀孕过,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流产。   宋祁渊也颇为惊讶,再次佩服后宫女人的手段。原本他以为兰妃多多少少会拉上贵妃,但是兰妃咬死了说因为当年被皇后娘娘当众训斥罚跪,为了报复才这么做的。   皇帝好像也不太想继续查下去,当场赐了兰妃一杯毒酒。宋祁渊在心里再次感叹皇帝的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这兰妃罪有应得,自己也一点儿也不可怜她心疼她,但是看着皇上面不改色的看着伺候了自己这么久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毙命,一点不舍难过之情都没有,宋祁渊还是忍不住叹气。   解决了兰妃之后,皇帝亲自下旨解了长乐宫的禁足,还让身边的公公亲自把属于皇后的凤袍与凤印送到长乐宫。   “你们随庞公公一道去见见你们母妃,告诉他这两年委屈她了,朕过几日会亲自去长乐宫见她”。   他们离开御书房没多久皇后解了禁足,当年其实是兰妃陷害皇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有些人开心,有些人愤怒,又有些人幸灾乐祸。这两年贵妃独大,不知道如今皇后娘娘出来,这后宫要经历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宋祁渊,宋祁晔来到了长乐宫,关闭了两年的大红门终于被打开,昔日里最是热闹,这两年又被很多人遗忘了的大宫殿终于又重新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光芒。   沈皇后,一身素衣站在长乐宫内。   庞公公拿出圣旨,沈皇后跪下接旨,就像当年自己封为皇后时那样。   圣旨读完,庞公公连忙道:“恭喜皇后娘娘,皇上托咱家已经把凤袍凤印送了来,皇上知道娘娘这些年受了委屈,还赏赐了许多东西,皇上还说过几日亲自来长乐宫看望娘娘”。   沈皇后亲自接下那凤袍和凤印温和道:“本宫谢主隆恩”。   庞公公离去之后,宋祁晔宋祁渊重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儿臣叩见母后”。   沈皇后把手中东西递给后面的嬷嬷,连忙扶起两人起身:“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沈皇后看着眼前的两人,看宋祁渊瘦弱的样子,鼻头一酸,眼眶发红:“渊儿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瘦了这么多,晔儿也是,这两年辛苦你们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互相安慰了会儿,就回了屋,宋祁渊把那对玉镯子送给沈皇后,沈皇后很是喜欢,也很开心。母子三人说说笑笑,画面很是温馨。   待宋祁渊和宋祁晔离开之后,沈皇后摸了摸那凤袍,淡淡道:“嬷嬷,给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要亲自去给皇上谢恩”。   虽然皇帝在表面说会过来见自己,说委屈了自己,但是帝王的尊严怎么会让那个皇帝主动来自己面前呢?无非就是提醒自己罢了。要是以前沈皇后肯定不会去,但是如今她不得不去。因为她要保护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两年已经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但是以后不会了。她要夺回属于皇后的一切,会成为孩子们坚强的后盾。   宋祁渊原本心情很好,因为感受到了久违母爱,但是在王府大门口撞见了阮无城和阮灵珊,好心情显然受到了影响。   他看见阮灵珊微微皱起眉,嘟起嘴吧,像是闹脾气,阮无城看不懂表情,似乎在说着什么哄着阮灵珊。   阮灵珊看见宋祁渊走来,行礼道:“小女见过黎王殿下”。   阮无城闻言也转过身,看见宋祁渊眼神温柔了下来:“在下见过殿下”。   “免礼”宋祁渊走过阮无城时忍不住道:“阮门主,本王说过,本王喜静,所以希望阮门主往后把自己的私事在外面解决好了再回来”。   虽然阮无城不太懂宋祁渊这话的意思,但是为了不惹他生气只能顺着他的话:“在下知道了,殿下别生气,在下以后不会了”。   宋祁渊轻声哼了声走了,阮无城感觉宋祁渊好像更不开心了。   “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阮无城不耐烦道:“听到了,不过不可以,你喜欢洛风,自己想办法追去,我自己的媳妇儿还没追到手,哪有时间帮你,要么去找夜寒,好了,你回去吧”。说完把一脸委屈的阮灵珊丢在王府门外,头也不回的追着宋祁渊走了。   傍晚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被黑云覆盖,刮起了风,宋祁渊看着这天气知道这是要下雨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要疼一晚上了。   果然,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开始下起了雨。宋祁渊看了看外面,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手臂上开始传来一阵阵刺痛。   宋祁渊把雪球放下,想拿吃一颗止痛丸,结果发现止痛丸没有了,自己既然也忘了备下,这下可如何是好。   手臂上的疼痛越来越重,宋祁渊额头开始冒汗,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想立刻睡过去,睡过去了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了。但是那疼痛刺激着自己的大脑,根本没法入睡。   太疼了。   正当他疼的快晕过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敲门。宋祁渊忍着痛,劫难道:“谁?”。   “殿下,是我,你还好吗?”。   是阮无城。   “本,本王很好,请阮门主回去!”。   阮无城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宋祁渊不好,他手臂痛了。   此时他也顾不上其他,一想到那人现在承受着那痛,他什么都不顾了。   阮无城推开门走进去,正看见宋祁渊额头冒汗,身子微微颤抖的坐在床上。   “谁允许你进来的?你给本王出去!”宋祁渊没想到这人突然破门而入。   阮无城就像听不见似的走到宋祁渊身边,把他冰凉的手拿在手上,不顾他的反抗拿出药酒开始按摩:“殿下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阮无城,你放手,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阮无城手上动作没停:“属下听见了,等殿下不疼了我就出去”。   宋祁渊气不打一处来:“本王疼不疼与你有什么关系?本王说过我们之间都结束了,结束了你懂不懂?就算我今晚疼死过去也不愿意见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阮无城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了那般钝痛。不管宋祁渊说什么,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最后宋祁渊实在没辙,顺手拿起一把折扇就往阮无城砸了过去:“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那折扇整击中阮无城眉骨,破了皮,流了血。一滴一滴鲜红的血落下,宋祁渊没想到会这样,一时有些愣住了。   阮无城丝毫不在意,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看向宋祁渊温柔一笑:“殿下心里如果能舒服些,打我多少下都没有关系,属下不会躲。殿下,属下只是不想让殿下疼,等殿下不疼了就走,所以让属下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宋祁渊确实没再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阮无城脸上的血刺痛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想看见这样的阮无城。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这乖巧的样子,心里一软,真的很想很想抱抱他,亲亲他。又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忍不住心痛。   宋祁渊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觉了的,也不知道阮无城何时离开的,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早已升起,阮无城也不在屋里了。只是手臂上那淡淡的药酒味儿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不是梦,阮无城确实来了,自己也确实伤了他,让他流了血。 第41章 明月的背叛   未央宫内,贵妃一脸怒色。因为沈皇后解了禁足,这几天后宫之权也回到了沈皇后手里,也放话让嫔妃按照规矩去长乐宫请安。这也就算了,平日里巴结自己巴结的找不着北的嫔妃,现在个个都往长乐宫跑。沈皇后一改往日里的平淡淡漠,对待嫔妃也是热情有度。更可恨的是皇上近日经常去长乐宫,也不知道她对皇上说了什么,一下晋升了好几个嫔妃,理由是她们伺候皇上多年,实际上都是以前与沈皇后关系好,与自己不对付的那几位。   “她沈柔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本宫斗?本宫既然能让她失了一次帝王心,当然也可以让她失去第二次。皇上现在只是念旧情,让她受了委屈可怜她罢了。以皇上的风流没过几日就会厌了她,腊梅,跟父亲说,是时候给皇上送几个人了,只需要干净听话好看就行了”。   她倒要看看,沈柔那个女人能够留这位风流多情的皇上多久。   “娘娘,殿下来了”。   贵妃一听自己儿子来了,露出笑容来,宋祁轩不久前封为了瑞王,出宫建府。自己也不能像往常那样日日见到儿子,甚是想念。   “母妃,儿臣来来看您了”。宋祁轩人还没见着,声音就传了进来。   “轩儿来了,来来,让母妃看看,怎的几日不见感觉你瘦了呢,是不是王府里的厨子厨艺不好你没好好吃饭啊?”贵妃又开心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宋祁轩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严重,肯定是母妃想我想的紧,所以觉得我瘦了。母妃放心,我一切都好。”   贵妃一脸慈祥,拉着宋祁轩坐下来,温柔的笑着问道:“快中午了,轩儿陪母妃吃午膳,可好?”。   “好啊,儿臣也是为了能陪母妃吃午膳才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进宫的”。   贵妃听这话更是开心,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吩咐下人:“冬雪,让小厨房准备殿下爱吃的菜,去御厨房,让糕点师做几道殿下爱吃的糕点送过来,记得用前几日送来的上好的燕窝熬汤,快去”。   冬雪看自家娘娘这么开心,放下了心,出去办事儿了。   “母妃,最近宫里怎么样?皇后娘娘出来没有为难您吧?”。   听到皇后两个字贵妃收起了笑容,哼了一声:“放心吧,她还没那能耐为难母妃,宫里的事情你放心,你安心和你外祖父一起在前朝努力办事就好。”   “这个母妃放心,再忍一些时间,等浮生若梦在京城传的再厉害些,只要想办法让宋祁渊,宋祁晔染上它,他们就算是废了,父皇绝对不可能重用他们,而且外祖父说我们可以利用浮生若梦控制京城内还在摇摆不定的官员,毕竟那个东西一旦碰上很难解掉,这次绝对不放过宋祁渊,一定替小舅舅报仇。”宋祁轩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和恨意。   贵妃点头道:“好,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小心,对了,轩儿,既然你已经封王了,那也该娶妻了,本宫觉得赵将军的女儿就很不错,也是京城少有的美人,也很有才华。而且娶了她对你也很有帮助,你觉得如何?要不过几日我让她进宫来,你们悄悄见一面,你觉得可以那母妃请你父皇给你赐婚,这样可好?”。   宋祁轩微微皱眉,其实他对娶妻生子不反感,毕竟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所以他一直觉得既然自己的婚姻大事不能给自己带来快乐,那么能让母妃开心,能让母妃满意,能给自己带来帮助就好了,只是他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但是既然来了,自己也只能接受。   “好,一切都听母妃的”他犹豫了一下道:“那母妃是不是也要给四弟选王妃了?过几日他也要封王了”。   贵妃冷笑一声:“母妃也定会为他好好选王妃,只是轩儿,不可以太过于相信他。他母妃就不是个好人,母妃看啊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等你大势已成第一个必须要取了他的性命”。   宋祁轩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母妃,你在说什么呢?再怎么说四弟也是您亲自抚养长大,他从七岁开始就跟着您,我觉得我们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贵妃叹了口气,宋祁隆表面看着顺从他们,听他们的话,但是她总觉得宋祁隆不简单,因为当时他的母亲就是个不简单的人,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宫女无依无靠那么短时间得到皇上的宠爱,好几年盛宠不断,当时除了宋祁渊的母亲,最让自己有危机感的就是宋祁隆的母亲了。不过现在给儿子说这些他肯定不会听,还是过段时间再劝吧,先把选妃的事情搞定。   “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轩儿你自己多加小心就好,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母子两没再聊宋祁隆,又说了会儿别的,吃完了午膳,宋祁轩就回府了。   今日红尘阁传来消息,说最近京城出现名为浮生若梦的药物,让人上瘾。用了让人心情愉悦,忘记烦恼,很难戒。如果发作时没有及时服用让人痛苦难耐,对身心造成极大的伤害,说京城已经有人迷恋上这药。   宋祁渊听这消息就觉得这事情要么跟宰相要么跟宋祁隆有关,而且这事情必须尽早解决,如果那药在京城大面积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宋祁渊当日傍晚就派无双去打探消息,让孤晴去红尘阁再仔细问一问。   整个王府除了一些普通侍卫和家丁之外,就剩下了凌白和宋祁渊。明月不知道去了哪儿,从今天下午开始都没见着人,洛风和无双一起打探消息去了。因为素衣门临时有事,阮无城也不在王府。   宋祁渊和凌白简单吃了饭之后,就在长秋殿一起逗逗雪球,说说话。凌白已经和无双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说无双这个好那个好,一会儿又脸红着说无双其实很不要脸。宋祁渊被他烦的真想拿针线封住他的嘴。   忽然无双拿起剑护在宋祁渊前面,宋祁渊也感觉到了不对,也放下了雪球,站起身。凌白警惕的注意着周围。   就看见四位蒙面人从四个方向出现,围住了他们,按道理王府里的守卫其实武功都不差,这四个人能够直接杀进长秋殿,原因只有一个,那些守卫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长秋殿的门被打开,明月面色平静,拿着剑走了进来。凌白看见明月来了,心里微微松口气:“明月,你可来了,我刚刚还害怕自己一个人保护不好殿下”。   明月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宋祁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明月心里一下子落到了低谷里,心里的那些怀疑,那些猜测也有了答案。   明月直接站在他们对面,把剑对上了自己昔日的主子和好友。   凌白傻眼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想不明白那这么多年白活了,凌白虽然傻了些但是他不笨,只是他没想到明月会背叛王爷,背叛他们。   宋祁渊没有开口,此时也没必要开口了。   明月也没说话,拿着剑就向宋祁渊刺了过来,凌白反应很快,把宋祁渊护在身后,挡住了刺过来的剑。明月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丝毫不客气,刺过来的剑样样致命。   凌白一个人和五个人打斗,又要护着宋祁渊,功夫再好,身手再不错,也有些吃不消。还好宋祁渊轻功不错,虽然手不能握剑但是还是可以躲过那些刺过来的剑。但是他轻功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这些人,很快被那些人捉住了。   “你们不许杀他,我亲自取他的命”听见明月的命令那四个人也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明月和凌白打的火热,凌白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以前他的剑,他的杀意都是对着别人。如今却要对着与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人,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眼眶发红,他真的很想问问明月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没有机会开口,因为明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同时凌白发现明月的武功与平日不同,内力剑法都比平日强了许多。凌白估计宋祁渊,又对付着明月,一不小心被明月一巴掌拍在胸口上,突出一口鲜血。   凌白立马起身,在明月冲到宋祁渊前面之前又挡住了她致命的进攻,明月看着脸微微苍白的凌白终于开了口:“如果不想死就滚开,我要杀的是他,与你无关,我不想害你”。   凌白丝毫没让步:“我是殿下的侍卫,就算死也要护着他,你要伤他,首先要过我这一关!”。   明月彻底被凌白惹怒了,她今日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根本没打算无功而返,她不想再让那个人失望,她一定亲手杀了宋祁渊,把他的人头亲手送给那个人。   “凌白,那你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第42章 深夜醉酒   凌白又被明月打倒,又吐出口鲜血,但是他还是站起来了,依然拿着剑,挡在宋祁渊前面。   明月表情扭曲,沉声道:“凌白,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让开!”。   凌白还是摇头,没有开口说话,直接拿剑对着明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宋祁渊眼眶发红,浑身都在抖:“凌白,凌白你快让开,再这么打下去你会没命的!”。   凌白就像没有听见那样,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护好殿下,不能让他受伤。   他们再次打了起来,这次明月直接打断了凌白的腿,凌白做梦都没有想过明月会这么厉害,早知道会这样,应该多和无双练功,不偷懒了。   宋祁渊看着这一幕,都要绝望了,他不知道明月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对多次和自己共度生死的朋友下这么狠的手。   就在这时,阮无城来了,他一进来就看见宋祁渊被人按在地上。他立刻飞奔到宋祁渊身边,把按着他的人打趴下,把宋祁渊扶起来。   “殿下,殿下你没事儿吧?”。   宋祁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住阮无城:“我没事儿,阮无城你快去救救凌白,他快不行了,我求你了,你快去”。   阮无城确定宋祁没事儿,立马转向凌白的方向,明月此时也发现多出来的人,和阮无城打斗了起来。   宋祁渊走到凌白身边,把他扶起来,颤抖着说道:“凌白,你怎么样?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凌白受了内伤,腿又被打断,疼的开不了口,他想告诉宋祁渊自己还好,想说别担心,但是实在没力气,只能摇了摇头。   等无双和洛风急急忙忙进来时看到是凌白躺在宋祁渊怀里和打斗在院子中央的阮无城和明月。无双顾不上其他,跑到宋祁渊身旁,把嘴角都是血的凌白抱在怀里。无双说不出话,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好端端的一个人弄成了这样,无双眼睛里都是血丝。   凌白看无双发红的眼睛,很想安慰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道:“无双……你,你别哭,我不疼的……”。   “嘘,别说话了,我知道,你别怕,马上就好,我陪着你”无双没让凌白再说下去。   这边阮无城和洛风也止住了明月,宋祁渊让无双把凌白抱进屋,又派人去把张太医请过来。明月已经被阮无城和洛风打伤,宋祁渊现在不想看见她。让人把明月关在王府大牢,严加看管,自己也跟着进屋。   凌白已经被无双放在床上,双眼禁闭,宋祁渊拿着药箱走过来:“我医术不如张太医,现在只能简单给凌白处理伤口。”   宋祁渊给凌白把脉,感觉到他脉象薄弱,只是自己是外科大夫,现在实在不敢对凌白用药。他拿出止痛药丸让无双喂给凌白。自己去查看他的腿伤。   腿确实被打断了,但是宋祁渊可以治疗,他有信心把凌白的腿治好。他断不会让凌白成为瘸子的。   张太医匆忙赶来,以为受伤的是宋祁渊,不料看见凌白躺在床上。张太医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无双拉过去,张太医也只能作罢,给凌白把脉。   “凌白这是谁打的?下这么狠得手,把人伤成了这样,还好凌白身子骨好,若是换成殿下,神仙也救不回!”。   张太医给凌白试针,给他开了药,和宋祁渊一起处理了一下凌白的腿伤,这才让无双好好照顾凌白,出去了。   外面阮无城,洛风,孤晴他们都在等着,孤晴估计也知道了明月的事情,似乎刚刚还哭过。   阮无城脸色不是很好看,刚刚打斗时因担心宋祁渊分了心,被明月打伤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胸口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劳烦张太医给阮无城看看,他刚刚也被伤到了”,阮无城听见宋祁渊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一暖。他的殿下嘴上说着最无情的话,但是心里还是关心着自己的。   张太医给阮无城把了脉,“不严重,胸口有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你们谁给他后背来一下,让他吐出来就好了”。   洛风过去,说了句得罪了,就给张太医说的地方拍大了一下,阮无城突出一口黑血。   张太医今晚没走,直接在长秋殿住下了,宋祁晔听闻黎王府遇刺,匆匆赶来。听闻是明月是凶手的时候,又惊讶又叹气。   “渊儿,你想怎么处置她?”。   宋祁渊情绪很低落:“皇兄,求你一件事情,把明月带回去,替我审问,最后你替我处理了她吧,我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刚刚把凌白往死里打,若不是阮无城赶到,凌白现在可能已经……,但是皇兄我真的没有办法自己对她动手,我下不去手。”   宋祁渊说的是实话,自从来了这里,他和孤晴明月他们就像家人那样相处,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直要杀自己的人除了阮无城还有一个明月。他没法原谅明月,同样也没法亲自下命令对她下手。   “好,这件事你交给我,渊儿,不要多想,你脸色很差,好好睡一觉吧”。   宋祁晔带走了明月,宋祁渊回到长秋殿,在门口看见阮无城。宋祁渊感觉很疲惫,很无力,此刻也不想跟阮无城周旋。   “阮无城,今天谢谢你,不过我真的很累很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可以吗?”。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发白的脸色,疲惫又受伤的眼神,很是心疼。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他已经做好被宋祁渊推开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宋祁渊没有动,只是让他就那么抱着自己。   “殿下记得要好好休息,属下明日再来看殿下”阮无城在宋祁渊耳边低声说道。   宋祁渊没有应答,就那么站着,阮无城放开自己以后,转身回了长秋殿。   第二日,黎王府众人异常沉默,孤晴熬红了眼睛,她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的好姐妹变成了自己的敌人。更不明白明月为什么这么做。   宋祁渊照样给凌白换药,凌白醒了一次,吃了药又睡了。张太医怕他痛的难受,在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凌白这样睡着还好受一些。   午后宋祁晔传来消息,说明月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直沉默。而且明月提前服了毒,药效已经起作用,最多只能活到明日。   宋祁渊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明月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们的。但是宋祁渊肯定听雪阁里的火,牡月山庄的下毒事件,以及潭州城换药丸,都是明月做的。可见明月背后的人真的恨自己,非要杀自己不可。   晚上孤晴穿着夜行衣,走到王府后门,想偷偷出府,她想见明月最后一面,想亲口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孤晴,你去哪儿?”孤晴停住脚步转过身,宋祁渊就站在自己身后。   没等孤晴开口,宋祁渊又道:“你要去见明月吧?”。   “是,殿下,我想见见她”。   宋祁渊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孤晴:“把这个带给她,是她一直想要的锦衣阁的衣裳,原本想她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只是……,算了,你拿给她吧”。   孤晴吸了吸鼻子,接过衣裳,从后门出去了。   宋祁渊拿了一壶烈酒,来到了樱花树下,喝了一口,太苦了,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酒了。只是今日自己真的受不了,撑不住了,他想喝醉,他想念喝醉时的感觉了。   半壶酒下毒,宋祁渊感觉到头晕,胃也开始有些不舒服,宋祁渊放下酒壶,趴在樱花树下的石桌上,他想缓一缓。   阮无城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旁边放着半壶酒,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的宋祁渊。   阮无城走到他身边,闻了闻那酒,皱了皱眉,这酒烈,殿下喝了这么多肯定不舒服。   阮无城靠近宋祁渊,柔声叫道:“殿下,殿下,醒一醒,我们回屋再睡,好不好?”。   宋祁渊就那么趴着没动,阮无城想干脆把他抱回去,刚刚伸手想抱,宋祁渊就抬起了头。也许因为喝了酒,宋祁渊脸颊,眼睛都是红的。   宋祁渊有些茫然,仔细看了看阮无城,像是认不出他那般。   阮无城被他盯的有些口干舌燥,低沉的叫了一声殿下,宋祁渊才反应过来,慢慢转开了头,伸手想拿酒。阮无城拦住了宋祁渊,温声道:“殿下,你不能再喝了,咱们不喝了,好不好?”。   宋祁渊默默低下头,看起来又可怜又委屈,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泪水:“可是……可是,不喝的话我难受,我疼”。   阮无城被他的眼泪刺痛了,蹲下来,看着宋祁渊,把他的眼泪擦掉:“殿下哪里疼?告诉我好不好?”。   “心……我心痛,他们都骗我,我对他们那么好,都骗我,明月骗我想杀我……还有,还有阮无城,你说我那么那么喜欢他,他却想杀我,他还……还说,他不要我,他说他想要阮灵珊,他推开我了,呜呜呜呜……我对他不够好吗,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呜呜呜,我真的好难受”。   阮无城听着宋祁渊说的这些话,心疼不得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宋祁渊说过那么混账的话,那时候宋祁渊应该多心痛啊,阮无城删了自己一巴掌,阮无城啊阮无城你特么就是个混蛋!   阮无城抱住哭的不能自己的宋祁渊,声音沙哑道:“不是的,殿下,阮无城那个混蛋一直喜欢着殿下,他爱殿下,一直都是”。   宋祁渊边哭边说道:“你骗人……呜呜呜呜,他不喜欢我,他说过他要娶妻生子,他都拒绝我了呜呜呜呜,你骗人……咳咳咳”。   宋祁渊说着说着就咳嗽了起来,咳的脸色更发红,直不起腰,阮无城心疼的扶着宋祁渊,给他顺气。等宋祁渊好点儿了吗,就抱起他回到房间,给他倒热水。宋祁渊不想喝,阮无城哄着他,边哄边喂他喝水。   喝完水,宋祁渊又开始哭,说了很多,有关于明月的,但是更多的是关于自己的。宋祁渊就像是把一直压在心里的酸楚痛苦委屈都要发泄出来那样,哭的停不下来。阮无城只能抱着他,哄着他,不停的亲吻宋祁渊满是泪水的眼睛和脸。最后宋祁渊哭着哭着睡着了。   阮无城小心的把宋祁渊的外袍脱下,又去打热水给他擦脸,宋祁渊哭的眼睛鼻子都发红,阮无城怕他明日醒来眼睛肿了,就用热毛巾给他热敷。   也许是哭的狠了,宋祁渊在睡梦中也在微微抽泣,每次听见抽泣声阮无城就跟着心疼。   阮无城坐在床边看着宋祁渊的睡颜,原谅他的殿下一直以为自己喜欢阮灵珊,因为这个他的殿下才会一直对自己冷眼以待。阮无城满是温柔宠溺的看着宋祁渊,慢慢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吻:“殿下,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这次换我来追你,换我来对你表明心意,我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 第43章 殿下,我喜欢你   孤晴来到贤王府,贤王府的人并没有阻拦她,看管明月的守卫应该得了贤王的命令,确定孤晴的身份就把她放了进去。   明月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头发凌乱,嘴唇发白,看着很是虚弱。她看见孤晴淡淡瞥了一眼,再无过多的表情,和平日里活泼阳光的样子早已不见,此刻的她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孤晴走到她面前,看着平日里的好姐妹,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明月开了口,声音很弱:“没想到,你还会过来,我以为你见都不想见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王爷背叛我们?”孤晴的声音里带着心痛和怒意。   明月似乎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背叛?孤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自始至终都不是宋祁渊的人,更不是他的侍卫,我原本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为了监督他,为了取他的性命才到他身边的,如果我真的真心实意像你们那样护着他,那才是对我主子的背叛!”。   “可是这么多年,王爷对你很好,不曾亏待过你,还有凌白,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你怎么下得去手?”。   明月听见凌白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后继续无情的说道:“我给过他机会了,如果他当时不和我作对我不会对他动手,那都是他自找的。宋祁渊是对我好没错,不过孤晴他不是我的主子,你觉得我做错了,觉得我无情,但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换成宋祁渊让你去做这些事情,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不是吗,你忠的是宋祁渊,而我忠的是另一个人而已”。   孤晴听她这么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本来以为最起码从明月身上能够看见一丝悔意,一丝愧疚和不舍,但是都没有。明月一副毫无悔意,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孤晴对她失望的同时,也很让她悲伤难过。这么多年的情分,陪伴,她既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孤晴此时已不想与她多说。   孤晴叹了口气,把手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淡蓝色的衣裳,不用细看,就知道这衣裳肯定很精美。   “这个是我今日出门的时候殿下给的,他说原本是给你准备的生辰礼。是你先前一直想要的锦衣阁的衣裳,你怎么处理都行。明月,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我们永远会是好姐妹,一起变老。算了,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今日也算是断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我走了”。   孤晴最后看了一眼明月,转身离开。   明月看见孤晴离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视线才转向那衣裳。明月伸手摸了摸那衣裳,上好的料子,也是他喜爱的颜色,只是她如今这个样子穿起来会浪费了吧。其实她挺羡慕孤晴他们的,活的干脆,简单又快乐,不像自己,活的这么累,爱的这么卑微,被自己的感情所困住,得不到又放不下。   她想起小时候,几岁的时候呢,她不太记得了,她只记得那时自己天天被打,被那群人弄得遍体鳞伤,最后她逃跑了。紧接着遇见了他,然后自己就被小小年纪的他救下了,他带走了自己。从此自己就留在了他身边,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侍女,当时也只是怜悯才会救下自己,但是小小年纪的自己不知什么是爱便已动了心。所以当他问自己要做永远的侍女或者成为自己的暗卫时候,为了能够更好的帮含#哥#兒#整#理#他,自己选择了后者。后来经历了魔鬼般的训练成为了最厉害的暗卫。再到后来被他派到宋祁渊身边,成为了他在宋祁渊身边的一双眼睛,一把利刃。   自己爱了他这么多年,最后那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自己再失败不用再去见他,还让自己服下那毒药,用行动告诉自己失败了自己也不用再活着了。真的很无情,但是自己依然爱他,明明知道那人早已没了心,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的爱着他,渴望着他。   明月突出一口黑血,明月看着那血,抱着那淡蓝色衣裳慢慢躺下:“殿下……今生爱你我不悔,但是……若有来生,我只希望……和孤晴他们一起活在阳光下。”。   明月渐渐闭上眼睛,她最终还是没能穿上自己心心念念的裙子,也没能得到宋祁隆一丝一毫的爱与心痛。也许最后能为她难过的也就只剩下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那几个人了。   孤晴离开贤王府,她不想回去,就像幽灵那样走在街上,丝毫没发现悄悄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孤晴走进一家酒楼,开始喝酒。孤晴其实酒量不好,所以平时能不喝酒就尽量不喝,但是今日她想喝,没喝多少她都已经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寒这才走到她身边,她从王府出来自己一直跟着她,就怕她情绪不对出事儿。果然这蠢女人就把自己给喝晕在酒楼里。夜寒有些不悦的盯了几眼不怀好意看着孤晴的几个人,那些人瞬间浑身一颤连忙转开视线,不敢再看。   夜寒这才重新看向孤晴,叹了口气,把他打横抱起,嘴里嘟囔道:“这下你真该好好谢谢我了,姑奶奶”,他走出酒楼,抱着孤晴脚下轻轻一弹,就像鸟儿那样跳上屋顶,往黎王府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黎王府,长秋殿内。   宋祁渊一直睡到中午,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头痛,胃也不太舒服。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昨晚吐了好几次,最后阮无城都急的把张太医叫起来给自己把脉看病,可把长秋殿里的人吓坏了。   宋祁渊刚刚起身,靠在枕头上,阮无城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看宋祁渊醒了把粥放下,走到床边,温柔的笑了笑:“殿下醒了?属下还打算殿下若是再不醒就叫醒殿下喝粥呢”。   宋祁渊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昨日晚上在樱花树下喝了酒,喝醉了,后面的事情他都不记得,看来是阮无城把自己送回来的。   阮无城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觉得他的殿下十分可爱,他把粥端过来,轻轻吹凉,递到宋祁渊嘴边:“殿下,先喝粥,不然粥凉了就不好了”。   宋祁渊皱了皱眉,试图把粥从阮无城手里拿过来:“本王自己可以喝,阮门主还是回去吧!”。   阮无城轻轻叹了口气,想等他喝完粥再和他说,于是说道:“好,那殿下自己喝,等殿下喝完属下有话对殿下说。”   宋祁渊从他手上接过粥,听他说有话对自己说,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粥很好喝,只是宋祁渊现在胃不舒服,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想自己起身把粥放在桌子上,阮无城眼疾手快的把粥接过:“殿下就喝这么点儿?”。   “没胃口,吃不下,阮门主有话快说吧”。   阮无城把碗放下,坐在床边,注视着宋祁渊,宋祁渊被他看的不自在,刚想开口训斥他几句,阮无城就冷不丁来一句:“殿下,我没有喜欢阮灵珊。”   宋祁渊听见这话,不知做出何反应。   “你喜不喜欢她与本王有何关……”   “属下喜欢的是你,殿下,我喜欢你”。   宋祁渊话没说完,被阮无城打断了,而且他说出来的话让自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阮无城说喜欢自己?怎么可能?   阮无城看宋祁渊眼中的不敢置信和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痛。自己伤他太深,殿下如今不信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的眼睛,充满爱意的缓缓说道:“殿下,我现在这样说殿下可能不信,毕竟我以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与灵珊只有兄妹情,我从来不曾喜欢过她。我阮无城长这么大喜欢的人有且只有殿下你一个。”   宋祁渊听见这些话就像做梦一样,他原本以为自己若是听见阮无城说喜欢自己,会很开心很开心。但是如今听见这些话,他只是很委屈也很难过,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可是你说过你会娶妻生子,你还让我也娶妻生子,你还说过不要我,不要我碰你,我都记得的,现在你让我怎么去信你说的这些话呢?我不敢去相信了,阮无城。”   阮无城看他低垂着眼睛,委屈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很酸,他抓起宋祁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眼睛里的爱意和温柔都快要溢出来:“殿下,你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表明自己心意的机会,爱你疼你照顾你的机会。我不用你立刻回应我,你只需要继续往前走,做你想做的事情,享受着我对你的好,可以慢慢考验我,慢慢考虑。等你想明白了,接受我了,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就好。只是殿下,我求你不要放弃我,不要喜欢别人,更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阮无城说的很真诚,宋祁渊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但是他还是恐惧,还是害怕。他慢慢把自己的手从阮无城手里挣脱出来,眼睛还是低垂着,他不敢看阮无城,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看一眼也许就没法再拒绝这个人,不用等他做什么,自己就会再次对这个人敞开心扉。但是宋祁渊不想这么快,他现在很乱,他需要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阮无城,我现在很乱,你能出去吗?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阮无城明白,也不想把他逼得太急,他站起身,温柔说道:“好,我可以出去,但是不会走,就在门口。殿下有什么事儿喊我就好,殿下,我这次不会再走,我要一辈子守着你。” 第44章 殿下,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阮无城出去之后,宋祁渊躺在床上,消化阮无城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他说这些话时那炙热的眼神,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从让阮无城离开的那时候起自己都没再肖想过他,自己都放弃了,阮无城却跑来说喜欢自己。   宋祁渊还是喜欢着阮无城,从未停止过,但是让他现在就接受阮无城他也做不到。毕竟从前的那些伤害确确实实存在过,宋祁渊也没法一下子跨过心里那道坎,他需要时间,既然阮无城都说了自己不用急着给他回应,那现在就这样吧。就让某人多等自己一段时间,多欺负欺负他,谁让他曾经让自己那么那么难过呢。   “殿下,你的药好了”阮无城的声音传了过来。   宋祁渊坐起身,淡淡道:“进来吧”。   阮无城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坐到宋祁渊床边,把药递给宋祁渊。宋祁渊不太敢看阮无城,怕自己看见他就想起刚刚那些告白的话脸红,接过药一口气喝完。这药比平时吃的药还要苦一些,宋祁渊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阮无城接过碗,立刻把一个蜜饯儿送进宋祁渊嘴里。宋祁渊一下子愣了愣,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蜜饯了。准确的说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点了。如今突然重新被阮无城喂了一口蜜饯,感觉自己其实很想念这个味道的。   阮无城本来有些忐忑,害怕宋祁渊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把蜜饯吐出来。但是看他只是愣了愣,然后什么都没说把那蜜饯吃下去,才放下了心,又很开心。   “殿下,要再睡会儿吗?”。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用,我想去看看凌白”。   阮无城听宋祁渊已经不再在自己面前称自己为本王,心里乐开了花儿,傻笑看着宋祁渊,一时忘了回话。   宋祁渊看阮无城那傻模样,莫名其妙,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下了床。只是刚刚站起身便一阵头晕,阮无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宋祁渊,宋祁渊一下子靠在了阮无城怀里。   阮无城面露忧色:“殿下,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咱们别去了,先好好休息,好不好?”。   宋祁渊缓了缓,他刚刚只是站的太快才会头晕,缓了会儿,从阮无城怀里挣脱出来:“没事儿,现在已经好了,我要更衣了,你先出去”   阮无城眼尖儿的发现宋祁渊耳朵微微发红,心里痒痒的,他的殿下这么容易害羞也太可爱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亲一亲他。不过不急,早晚都要亲,不仅要亲,还要做更多更多令人脸红耳赤的事儿呢。   阮无城出去后宋祁渊换了衣裳,出门。阮无城一直在门口等着,宋祁渊出来就像一条尾巴似的跟着宋祁渊,宋祁渊也没再阻拦他。   他们走进凌白房里时,张太医给凌白换药,凌白也是醒着的,无双正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   凌白看见宋祁渊,微微笑了笑:“殿下,你来了”他声音有些虚弱,但是比昨天好了不少。   宋祁渊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凌白点了点头:“好多了,不是特别疼,殿下放心”。   “凌白底子好,内伤再和几天药差不多就会好,麻烦的事这腿,得卧床一个多月,得天天换药,不可用力,必须悉心照料。不然容易留下病根”张太医收起药箱说道。   不用张太医说,宋祁渊也知道,如果不细心照料,凌白这腿必定恢复不好。等凌白好一点儿了宋祁渊一定给他指定科学的训练,绝对不会让他的腿有问题的。   “凌白,你放心休息,什么都别想,无双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忙了,专心照顾好凌白”。   没等无双开口,凌白急忙道:“殿下,你给我安排能照顾我的人就可以,无双还是让他去帮你吧,我暂时动不了,明月又……,现在又让无双照顾我,那就只剩下孤晴和洛风师兄了”。   阮无城听这话有些不爽,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儿站着呢,这凌白是瞎了吗看不见自己。   “还有我,我已经回到殿下身边了,再说素衣门也听命于殿下,所以凌白,这些不用你操心,还是让无双好好照顾你吧”阮无城说完这些话,还十分友好的看着凌白笑了笑。   无双微微皱眉:“殿下,他说的是真的吗?”别人也许不太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无双可很清楚,他亲眼见过阮无城的绝情,也亲耳听过他那些无情的话。   宋祁渊给了无双一个安抚的眼神:“我心里有数,听我的,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照顾凌白吧”。   无双也没有推脱,凌白这样自己也没有办法安心给殿下办事儿。   从凌白房里出来,宋祁渊面色不虞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回来?你胆子可真大”。   阮无城低下头,乖乖认错:“是属下的错,但是属下真的想回来,殿下,让属下回到长秋殿吧,求求殿下了。”   宋祁渊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又有些委屈的阮无城,气不打一处来:“阮无城,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把黎王府当成什么了?把长秋殿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搬走的。现在搞得我赶你走一样,还委屈上了?两个选择,要么给我继续待在东苑,要么滚回你的素衣门!”宋祁渊气的直喘气,浑身气的微微发抖,眼睛发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这么生气,但是看见阮无城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发脾气。当时这人自己走的,现在他还有什么可委屈的,自己都还没喊委屈呢,这人凭什么?   阮无城也没想到宋祁渊发这么大的脾气,看着他气的喘气发抖的样子,心又疼又酸。听见他说的那些话,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过去的自己狠狠地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阮无城想碰一碰宋祁渊,想抱一抱他,却又不敢,有些手足无措道:“殿下...殿下,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提了,我会继续待在东苑,我不提回长秋殿的事情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宋祁渊平复情绪,看着眼前又着急又不知所措的阮无城,又开始心疼他。他就知道自己对阮无城始终狠不下心,罢了罢了,不计较了。   “好了,刚刚是我一时激动,以后你注意就行了”宋祁渊说完话抬腿就走。   阮无城知道宋祁渊这是不生自己气了,也胎教跟上了宋祁渊。   从这一天之后阮无城确实没再提回到长秋殿的事情,但是!宋祁渊发现他住不住长秋殿其实没有区别,因为自己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阮无城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一直到自己晚上入睡阮无城就跟着自己,宋祁渊一时都怀疑其实这人根本就没有回去过,偷偷摸摸的在长秋殿住下了,可惜宋祁渊没有证据。   黎王府的人也很惊讶,因为那浑身都是冰冷气息的阮侍卫,哦,不对,江湖第一门派素衣门门主就像一条尾巴似的跟着自己家王爷,王爷去哪儿阮门主就跟着去哪儿。而且对自己家王爷温柔的不像活,眼睛里都是对自己家王爷的满满的爱与宠溺。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宋祁渊都有些招架不住阮无城的温柔。但是也颇为让自己有些头疼,因为阮无城除了温柔之外,还特别喜欢黏着自己,还醋劲儿特别大。   尤其是自己和李岩在一起聊的时间长一些,阮无城醋坛子就会被打翻。当然对自己阮无城现在还不太敢表现出来,但是光从他看李岩那吃人的眼神宋祁渊就什么都明白。倒也不是自己故意和李岩走得近,实在是因为他需要拉拢李岩,为以后的事情做准备,所以两人走的比较近。   这天下午也是,宋祁渊去当铺时李岩也在,他们刚好有事儿要商量。而且今日素衣门有事儿要解决,阮无城就没跟来,说完事儿了就过来找自己。宋祁渊告诉当铺的人阮无城来了告诉他自己去了云溪楼。   他们到云溪楼快到晚膳时间,宋祁渊和李岩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样招牌菜,李岩喝酒,宋祁渊喝茶。   宋祁渊和李岩聊的很欢,李岩说了李若的很多事情,也许是喝多了,破天荒的李岩告诉他李若其实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是他捡到的小女孩儿,所以他的妻子才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李若跑走。他还说其实自己跟妻子也并没有什么感情,都是家里人安排的,自己又一心想要从军,更没时间陪妻子。   “殿下……殿下,其实在下心有所属,只是那人太过美好,在下不敢说啊”最后李岩半醉半醒说道。   宋祁渊有些惊讶,又想八卦一下,于是想都没想靠近李岩,诱惑道:“那李兄可否告知是哪位姑娘这么有幸,得到李兄的喜爱?”。   李岩笑了笑,迷迷糊糊开了口:“她是……”。   “殿下,属下阮无城来接殿下回去了”李岩没说出口的话被突然走进来的阮无城打断了。宋祁渊看见阮无城一张脸都黑了下去,才发现自己和李岩的距离有些近了,有些心虚。又不想表现出来,漫不经心的坐正道:“你来了,去安排个人,把李将军也送回家吧”。   阮无城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已经醉酒了的李岩,不情不愿的安排人送李岩回去。宋祁渊也跟阮无城走出云溪楼,上了马车,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马车内很是安静,平日里话多的阮无城这会儿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宋祁渊知道这货又醋了,但是他又不想哄,再说自己和含#哥#兒#整#理#李岩又没什么,自己和阮无城现在也算是没有那种关系,所以自己根本没有解释或者哄他的义务。   回到王府,阮无城送宋祁渊回到长秋殿,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黏着他,说自己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需要处理,晚点儿会过来。   阮无城走了之后宋祁渊逗着雪球,雪球都睡着了也没见阮无城回来。   宋祁渊睡不着,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明月。虽然自己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在等阮无城。   忽然长秋殿大门被推开,阮无城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宋祁渊站起身想扶住他,不料被阮无城抱住了。   “殿下……殿下,我想你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阮无城声音低沉又沙哑,炙热的呼吸喷在宋祁渊脖子上,宋祁渊身子忍不住颤栗。   “阮无城,你先放开我,你喝醉了”。   阮无城没有松开,反而抱的越来越紧:“不放,殿下,你不要喜欢上那个李岩好不好?……他,他那么好,没有欺骗过你,没有伤害过你。我好害怕,我怕你喜欢上他,怕你不喜欢我了,怕你不要我,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阮无城声音低低的,带上了一丝哭腔和慌乱。   宋祁渊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也有些疼:“阮……阮无城,你先松开我,你……你弄疼我了”。   阮无城听见自己弄疼宋祁渊立马放开他,就像做错了事被家长批评的孩子那样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离开我……我……我太害怕了,我不会再让你疼了,我保证,你别生气,好不好?”。   宋祁渊看他这样又无奈又心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阮无城吓唬成这样,自己脾气还挺好的吧。   宋祁渊叹了口气,人醉成这样只能哄一哄呗,还能怎么样。于是宋祁渊放软了声音,抬手揉了揉阮无城的脸:“我没生气,也不会喜欢上别人,更不会不要你,所以,阿城不要害怕,好不好?”。   阮无城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闪烁着:“真的吗?殿下真的不生气了吗?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宋祁渊温柔的笑了笑:“真的,我不怪你了”,是,我早就不怪你了,早就原谅你了,我这颗心很小的,这辈子除了你谁都放不下。   阮无城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一时不知如何表现,突然眼睛盯上了宋祁渊樱桃般的红唇,眼神暗了暗,抬手抱住宋祁渊的腰,就像自己无数次想象过那般,吻上了那薄唇。   (后续明日写) 第45章 你忍一忍,好不好?   阮无城的带着酒香的吻,让宋祁渊有一种自己也要醉了的错觉,阮无城吻的热烈而温柔,宋祁渊也开始生涩的回应着阮无城的吻。两人吻的忘我,最后宋祁渊喘不上气,这才微微推开阮无城:“阮无城,我喘不上气了”。   阮无城也喘气的厉害,他把头埋在宋祁渊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抱着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宋祁渊发现阮无城抱着自己的双手松开了一下,他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阮无城?阿城?”。   没有回应。   宋祁渊微微转过头,这才发现阮无城既然就这么靠着自己睡着了。看起来显得十分乖巧。   宋祁渊微微笑了笑:“亲完就睡,你好大的胆子。”   第二天阮无城是在长秋殿偏殿醒来的,也是他曾经的房间。他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熟悉的环境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他躺了会儿才记起来自己昨天因为看见宋祁渊和李岩在吃饭聊天,又听见李岩说自己心有所属,自己很害怕李岩喜欢的人是宋祁渊,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回府之后自己越想越害怕,害怕宋祁渊不喜欢自己,放弃了自己,和李岩在一起。因此喝了酒,然后自己喝醉了,跑到长秋殿找宋祁渊,然后,阮无城忽然坐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   然后自己好像强吻了殿下!   殿下还没推开自己,好像回应了自己!   阮无城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又把手拿开,感觉嘴里还存留着殿下的味道,昨晚殿下还说过自己不会不要他,还叫了自己阿城!   阮无城越想越开心,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宋祁渊,他起身穿上衣服。   他穿着衣服忽然停住动作,他发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和自己住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没有别人住过的痕迹,而且房间很干净,就像房间里的人从未离开过。   阮无城在房间里走了走,走到书桌前发现自己曾经看一半丢下的书还在,阮无城看着这些心里酸疼酸疼的,他的殿下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喜欢着自己,从未停止过,而自己却……   阮无城平复心情,出来寻宋祁渊时宋祁渊在书房和孤晴、洛风说话。   阮无城敲了敲门走进去,宋祁渊正抱着雪球,看阮无城进来看了他一眼,转开视线,阮无城发现宋祁渊耳尖发红了。   孤晴和洛风看了看两人,洛风道:“那殿下,我和孤晴先出去了”。   宋祁渊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之后,阮无城走到宋祁渊对面,隔着书桌看着宋祁渊。   宋祁渊一直逗着怀里的雪球,始终没看阮无城。阮无城瞬间看宋祁渊怀里的雪球不顺眼了,因为他看见雪球伸出舌头***了***宋祁渊的手,就像亲吻那样。   幽怨的想殿下看着雪球的眼神好温柔,雪球还可以随意躺在殿下怀里,还可以随便亲吻殿下,早知道当初就不会把雪球送给殿下了。   “殿下”。   阮无城叫了一声宋祁渊。   宋祁渊这才看向阮无城:“嗯?怎么了?”。   阮无城:“昨晚属下喝醉了。”   “我知道”废话,是我把一坨屎一样的你拖进房间的,不用重复了。   阮无城微微眯了眯眼睛,笑了笑:“然后属下好像亲了殿下”。   宋祁渊:“!!!”,拜托能不能别说出来啊!   “殿下也没推开我,还回应了我”。   宋祁渊的脸烫的厉害,红的就像是马上就要滴血。   “你……你……记错了,我那不是回应,你别乱说!”。   阮无城看他这样,知道要是再说下去这人就要恼羞成怒了,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不能让殿下恼怒。   于是阮无城笑了笑:“那可能是属下喝醉了酒记错了,还望殿下莫怪”。   宋祁渊喝了口茶,颇为有些不自在。   阮无城看出来了,于是转开话题:“殿下一大早在书房和洛风他们说话,是不是浮生若梦那件事有了进展?”。   宋祁渊听见阮无城主动转开话题,暗自松口气:“是,他们发现浮生若梦在京城有好几个生产据点,而且这东西是从东临城传过来的”。   “东临城?如果属下没猜错,东临城是宰相夫人的故乡,而且现任东临城知府是宰相夫人的哥哥?”。   宋祁渊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东西能从东临城传到京城,我就不信这件事情和宰相没有关系,所以我让他们继续盯着,我想过几日亲自去东临城,如果真的能拔出宰相夫人的哥哥和这事儿有关,对我们很有利”。   “好,到时候属下陪殿下一起,我也让素衣门秘密调查,暗中控制,免得浮生若梦在京城传开。”   宋祁渊想了想,说道:“好,不过你要小心,也提醒你手下的人,这东西可以当成香料点燃,闻着味道就会上瘾,我最近也和张太医一起研究解药,只是收获很少。”   阮无城又和宋祁渊说了会儿话,就走了,他去了一趟素衣门据点,安排人去暗自调查,去宋祁渊查清的那些地方暗中控制。   第二天素衣门手下来报说他们在城西一座院子内发现大量浮生若梦,那座院子是经常新开的一家酒楼老板名下的,如果他们没有弄错这人就是京城贩卖浮生若梦的头号人物。   阮无城听这话,立马打算亲自去带人过去,当晚阮无城先派人把这些事情告诉宋祁渊,自己带人前往那座院子。   宋祁渊听这消息,不知为何心慌的厉害,他实在放心不下,带着洛风和孤晴也前往那座院子,果然宋祁渊的心慌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晚阮无城出事了。   阮无城带着人到达那院子时,发现看护院子的人不少。阮无城看见时不时有人会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些东西,阮无城肯定那些人手上拿着的是浮生若梦。因为院子地处偏僻,不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阮无城让手下的人解决掉明处暗处看护着院子的人,避免这些人去通风报信。   解决了那些人之后阮无城带着人进入到院子内,阮无城走进好几个房间,不出所料每个房间中都有浮生若梦,看来房子的主人笃定了这个地方不会被人发现,连表面功夫都剩了,就把东西明晃晃的放在明眼处。   看着这些阮无城心里有些古怪,就算再怎么放心,但是也不能这么胆大吧,这个样子好像是故意这么放着,把人引过来似的。   把人引过来?对,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关心着的人是宋祁渊和宋祁晔,这件事的背后又是宰相,按照宋祁渊的说法这东西人是很容易上瘾的,只要闻了烧出来的香味儿就会中它的毒。再说一旦中了毒很难戒。   所以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护着这些东西,更不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他们的目的是把殿下或者把贤王引过来,让他们中浮生若梦的毒。贤王府和黎王府戒备森严,那些人平时没法动手,所以可能最终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   “门主,黎王殿下来了!”。   阮无城听见这话心脏猛跳,虽然这院子内的人已经被他们清理干净了,但是他害怕还有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人。他不能让殿下出事,不能让殿下受到伤害。   阮无城冲出屋子,看见宋祁渊带着洛风和孤晴走进院子,他刚想让宋祁渊出去,就看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人冲向宋祁渊,变化来的太突然,孤晴反应很快,解决了那个人。阮无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宋祁渊身边,把他护在身后,把自己脸上特殊的面具给他戴上:“殿下戴上,这里有些不对劲儿”。   宋祁渊戴上面具道:“那你呢?”。   “我会憋气,没事儿的,孤晴洛风,你们也记得发现不对就憋气”。   阮无城的话刚说完,又冲出来几个人,冲向宋祁渊,阮无城一直把宋祁渊紧紧护在身后,没让他手一点点伤害。素衣门其他人身手也不错,这些人很快被处理掉。   “殿下,我先护送你们出去,这里还是不要久待了”。   就在阮无城带着宋祁渊往院子门口走的时候,阮无城看见几根银针飞向宋祁渊,阮无城眼疾手快的拿出剑把挡住银针,可是银针太多,两根银针还是刺入了阮无城的体内,顿时阮无城就暗道不妙。阮无城的手下反应很快,把躲在暗处的人解决了。   宋祁渊走出院子,立刻检查阮无城的身体,发现那两根银针,不用说,大家都知道银针上有的东西是什么。   宋祁渊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阮无城中了毒,他中了浮生若梦的毒。   阮无城感觉自己身体很不对劲儿,浑身不舒服,额头冒冷汗,开始微微颤抖。   “阮无城,怎么样?还能忍吗?”。   阮无城呼吸粗重,看着宋祁渊,露出一个笑容,缓了缓道:“我……我还好,殿下……别担心”说完话,阮无城颤抖的更厉害了。   宋祁渊知道浮生若梦已经起作用了,再不回去阮无城就要控制不住了。   宋祁渊和洛风扶着阮无城上了马车,把后续的事情交给孤晴和素衣门其他人带着阮无城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阮无城上了马车之后,不适之感更严重了,他感觉自己浑身就像被无数个虫子***那样疼,痒。还忽然发冷,忽然发热。他一直颤抖,他不想发出声音吓到宋祁渊,紧紧咬着嘴唇,但是还是忍不住从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宋祁渊看他忍的难受,很心疼,他抱住阮无城发抖的身子:“阿城,忍一忍,马上到王府了,到了王府我想办法,好不好?忍一忍!”。   阮无城靠在宋祁渊怀里,闻着宋祁渊身上的特殊的草药味儿,尽力压着体内要暴躁的情绪,低声道:“我……能忍,殿下陪着我,我一定能忍。” 第46章 阿城,别怕   回到王府时,阮无城浑身都是汗,他都没有办法走路,一直颤抖。   宋祁渊和洛风把阮无城扶进王府,宋祁渊直接把人带回长秋殿,直接把阮无城带进自己的寝殿。   “阮无城,你怎么样?还能忍吗?”。   阮无城坐在床上,牙齿都在打颤,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难受。   浮生若梦毒性很强,如果没有及时服用,会让人比死还难受。浑身痛,痒,就像无数个虫子在体内作乱那般难受。而且对人的精神也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及时服用,会让人心情愉悦,忘记烦恼。所以人一旦染上了浮生若梦,就很难戒。   “殿……殿下,我快控制不住了,你先出去,我怕……怕会伤到你!”阮无城劫难的开了口。   此时他已经到了快忍不住的地步了,他害怕自己一旦失控,伤害到宋祁渊,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宋祁渊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丢下阮无城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他做不到,他要陪着阮无城!   “我不走,阮无城,我不走,让我陪着你!”。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一脸坚定的模样,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但是他真的快控制不住了。   阮无城起身,拉起宋祁渊,走到门口,把宋祁渊退出去,把门锁上了。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给宋祁渊挣扎的机会。   “阮无城,你开门,你让我进去!”。   门内阮无城扶着桌子喘气,浑身难受。此刻他都要相信自己体内真的有上千上万的虫子在做乱了,那些虫子仿佛在***着他的血肉,好像啃不完不罢休。   阮无城失控了,他开始变得暴躁,加上浑身上下的难受,他急需发泄,他想冲出房间,他想要浮生若梦。但是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他的殿下就在门外,他不能出去伤害他,不能成为浮生若梦的奴隶,他还要和他的殿下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宋祁渊站在门外,不停的拍打着门,叫阮无城的名字,可是没有用。忽然房间里传出来东西打碎的声音,接着他又听到阮无城痛苦的声音,声音其实不大,阮无城真的尽力压着了,但是宋祁渊还是听见了。   “来人,快,把门给我踢开”,自己打不开这门,但是其他人可以,他刚刚一时着急既然没想到这个。   门被踢开之后,宋祁渊走进房间里,看着阮无城的样子差点儿哭出来了。   此时阮无城正痛苦的卷缩在墙角里,他的手臂上有两道用利器划出来的伤口,在滴血。他的额头也破裂了,这些伤口不用说宋祁渊都知道是阮无城自己弄的。   宋祁渊走到他身边蹲下来,阮无城已没了力气,不停的颤抖,宋祁渊抱住了他:“阿城,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快过去了,没事儿了”。   阮无城难受的喘着气,靠在宋祁渊怀里,忽然他又开始挣扎了起来,一把推开宋祁渊,想继续撞墙。宋祁渊死死的抱着他,不让他撞上去:“阿城,不可以,不可以撞墙,你看着我,你看着,你再忍一忍好不好?就快了快了!”。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眼睛里有了一丝清明:“殿下……殿下”。   “是我,阿城,是我,我陪着你呢,别怕,快没事儿了”。   阮无城靠在宋祁渊怀里,双手紧紧抓着宋祁渊的手臂,嘴里还是不停的叫着殿下,就像提醒自己这个人是殿下,自己不能伤害他。   最终阮无城平静了下来,虽然身子还是微微颤抖,但是呼吸慢慢平稳了,宋祁渊知道这算是过去了,他把阮无城扶起来,让他在床上坐好,自己拿出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浮生若梦的副作用有些大,所以此时阮无城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那样坐在床上。宋祁渊问他疼不疼他也不答,眼神空洞。   看着这样的阮无城,宋祁渊刚刚没流下的眼泪现在流了下来。他知道这是暂时的,过一会儿阮无城会恢复,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第一天就这样了,以后一直到彻底戒了这东西,阮无城经常受这个苦,宋祁渊一想到这个就难受,心疼。   宋祁渊处理好他手上的伤口,开始小心翼翼的处理他额头上的伤口。不知道自己没进来的时候他的额头撞了几次,现在看着已经肿了起来。   “阿城,是不是疼啊?我吹一吹,等处理好了就不疼了。”   宋祁渊处理完伤口,宋祁渊打一盆热水,给他擦脸,擦身体。   宋祁渊刚刚放下热水准备给阮无城擦脸的时候,久久没有开口的阮无城终于开了口:“殿下”。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又有些沙哑。   宋祁渊看着他温柔的笑了笑:“我在呢,给你擦擦脸,然后好好睡一觉。”   阮无城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宋祁渊看,宋祁渊给他擦脸他就乖乖让他给自己擦脸。宋祁渊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等擦完脸,宋祁渊准备起身把水倒掉的时候阮无城抓住了他的手:“殿下,?我刚刚有没有伤害到你?”。   宋祁渊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有,阿城,你没有伤害到我,好了,你自己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宋祁渊走出房间才动了动腰和手腕,手腕刚刚被阮无城抓青了,被他推开的时候自己摔的不轻,腰估计也是青了,不过这些不能让阮无城知道,他现在脆弱又敏感。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会钻什么牛角尖。   宋祁渊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阮无城已经下床,试图收拾被自己弄乱了的屋子,宋祁渊立刻让他重新在床上躺好,自己叫人进来把屋子收拾干净。   随后宋祁渊吹灭了等,在黑暗中红着一张脸摸索着爬上了床,在阮无城身边躺好。他已经想清楚了,他不去东临城,也不会再让阮无城走,他要让阮无城住在自己身边,照顾他,陪着他。   阮无城看着身边躺下来的宋祁渊,正想着要不要抱着宋祁渊的时候,身边的人忽然靠近自己。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朦胧的月光下阮无城能看见宋祁渊脸的轮廓以及他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他们侧着身子面对面躺着,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宋祁渊抱住阮无城,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声音低沉而温柔:“阿城,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都会过去的。我保证你一定会好的,我会帮你,所以你也不能放弃,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要放弃,和我一起努力好不好?”。   其实宋祁渊自己害怕了,虽然他相信阮无城的能力在普通人之上,但是浮生若梦的威力他今天看见了,也看见了被浮生若梦折磨的阮无城,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害怕阮无城坚持不下去,他害怕浮生若梦就像毁掉其他人那样毁掉阮无城,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阮无城把头抵在宋祁渊胸口,呼吸间都是属于宋祁渊的淡淡的草药味儿,这个味儿让自己安心。   “我答应殿下,我不会放弃,我还要和殿下长长久久,绝对不会放弃”阮无城声音闷闷的,但是又坚定无比。   宋祁渊又亲了亲阮无城:“好,现在好好睡吧,我陪着你。”   阮无城确实累了,身心疲惫,在宋祁渊温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第47章 我把你绑起来,好不好?   第二天阮无城醒的比较晚,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没力气,又痛。他缓了缓,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没想到浮生若梦威力这么大,昨晚最难受的时候他都熬不住了,想就这么死过去就好。那种痛苦,那种难受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也就只能割伤自己的手臂来保持那一丝理智,不让自己彻底失控。   他慢慢坐起来,看了看已经被宋祁渊包扎了的手臂。他记得昨晚推倒了宋祁渊,他那时候力气应该挺大,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阮无城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宋祁渊,顾不上别的直接下床,赤着脚就往外面走,他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宋祁渊拿着食盒走进来。看见阮无城笑了笑:“阿城你醒了?”随着看见这人没穿鞋,微微皱眉:“怎么没穿鞋?小心着凉了”。   阮无城现在不管什么着凉不着凉,走到宋祁渊身边:“殿下,昨晚我有没有伤到你?你快让我看看”。   宋祁渊把食盒放下,拉着阮无城坐好,缓缓道:“没有,昨晚你真的没有伤到我,而且这个问题你昨晚也问过了不是吗?你放心,来,现在吃早膳,然后吃药!”。   阮无城看他确实没什么异样,这才去穿衣服洗漱,他重新回到餐桌旁边的时候宋祁渊已经把自己带过来的早餐摆好了,桌上都是他平时爱吃的。   阮无城因为浮生若梦的原因,其实真的没胃口,但是看着一桌子宋祁渊为自己准备的早膳,他也逼着自己吃下去。   他拿起一碗馄饨,开始慢慢吃起来,混沌皮博馅儿大,馅儿也是自己最喜欢的。若是平时自己一定会吃很多,但是现在……   阮无城逼着自己把一碗馄饨吃完,放下了碗,犹豫了一下,想拿鸡蛋饼继续吃,宋祁渊拦住了他:“阿城,不想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我看得出来,你这样逼着自己吃会难受”。   阮无城把手放了下来,低下头,有些沮丧:“我只是不想浪费殿下为准备的早膳,可是……殿下,对不起”。   宋祁渊知道阮无城这么敏感,容易多想,情绪不稳,容易沮丧都是因为浮生若梦。他笑了笑:“这有什么道歉的,本来就没想让你把全部都吃完,知道你这段时间吃不了那么多,想的是让你把每一样都尝一尝,看更喜欢哪个”宋祁渊说这话把剩下的早餐收了起来。   侍女把阮无城的药送进来,把食盒拿出去了。宋祁渊把药递给阮无城:“阿城,我给你开了一些补药,你这段时间可能胃口会一直不好,如果不喝点补药是不行的,来,先把药喝了。”   阮无城把药拿过来,一口气喝完,宋祁渊学着阮无城,就像以前阮无城对自己那样把蜜饯送进他的嘴里。   随后宋祁渊给阮无城换药,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宋祁渊鼻子一酸:“阮无城,答应我,以后不许这样了,好不好?”。   阮无城沉默了,宋祁渊等不到他的答案,抬起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我说的话听见了吗?以后不许这样伤害自己”。   阮无城苦涩的笑了笑:“殿下,就算我现在答应你,到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我怕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会熬不过去的。”阮无城看宋祁渊一脸难受的样子,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睛,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太过直接过分,连忙道:“殿下别难过,我答应还不行吗?”。   宋祁渊知道他在哄自己,这个人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哄自己。   宋祁渊低下头继续给他处理伤口,边处理边低声说道:“阿城,你介不介意我提前把你绑起来?虽然这么做不太合适,你肯定也不喜欢,但是唯有这么做你才不会伤害到自己,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对不起啊,没能帮你减轻痛苦,我真的没用”宋祁渊越说声音越低下去。   阮无城抬起没受伤的手,缓缓的抱住了宋祁渊,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温柔说道:“我不介意殿下,真的不介意,谁说我的殿下没用?殿下最厉害了,如果没有殿下我昨晚就已经熬不过去了不是吗?殿下以后不许这么说,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宋祁渊靠着阮无城,还是觉得自己没用,看看现在,原本应该是自己安慰阮无城的,但是现在阮无城反过来安慰自己,想想都嫌弃自己。   宋祁渊就这么靠着阮无城,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抬起头,开始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等伤口都处理好了,宋祁渊把药箱收了起来。雪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就开始对自己撒娇求抱抱。宋祁渊这才记起昨晚因为阮无城自己没有带雪球在院子里散步,他抱起雪球,走到阮无城床边坐下来:“雪球啊,看看你的阿城哥哥,他生病了,你去亲亲他,好不好呀?”。   阮无城有些嫌弃又有些幽怨的看了看雪球,他想说自己真的不想被雪球亲,如果换成是他的殿下,自己求之不得呢。   可是!当着宋祁渊的面,自己还是不太敢冷落雪球这猫祖宗,谁都知道宋祁渊又多宠爱雪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自己离开宋祁渊的日子里,雪球成为了宋祁渊唯一的情感所托。因为宋祁渊眼里雪球是阮无城和那些安心甜蜜的日子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所以他如此珍爱雪球。   两人逗了会儿雪球,宋祁渊把雪球放下,让它自己去玩。   “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不要闷在房子里了,我们就在王府走一走,如何?”。   阮无城犹豫了一下,这会儿恐怕其他人都知道自己中浮生若梦的毒的事情了,像阮无城这么骄傲的人现在有些不愿意去见那些人了。   宋祁渊像是看穿了他似的,含笑道:“阿城,没事儿的,你别担心,我陪着你呢”。   阮无城听见那句我陪着你,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样安心了下来:“好”。   宋祁渊和阮无城出了门,无双刚好也推着凌白出来走一走。   宋祁渊拉着阮无城走到凌白身边:“凌白,今日看着你气色不错呀”。   凌白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的又傻又可爱:“是啊,殿下,我好多了,张太医说再过两周我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无双有些无奈的打断他:“不是可以走路,是可以试着下地看看,你不要过多理解太医的话,好不好?”。   凌白看着无双嘟了嘟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宋祁渊看这两活宝,摇了摇头,把长秋殿留给他们,带着阮无城出去了。   其实黎王府还挺大的,毕竟是曾经的京城首富的府邸,他们逛了逛花园,在荷花池边喂鱼,最后带着一壶茶和几样糕点来到了樱花树下。把茶点放在石桌上,两人围着坐下来,边喝茶吃糕点,边说话聊天。   若是以前阮无城必定会舞剑,但是现在还是不要了,等他好了,一定天天舞剑给殿下看。   坐了会儿阮无城站起身坐到宋祁渊身旁,让他靠着自己,从后门抱着他,轻轻的亲了亲宋祁渊的耳尖和脸颊。两人就那么相互依偎在一起,没做其他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入夜之后,两人就待在长秋殿,他们知道再过一会儿浮生若梦该发作了。   果然没过多久阮无城开始微微颤抖,呼吸粗重。   “殿下,快,快把我绑起来,它发作了”。   宋祁渊迅速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开始绑起阮无城。   “殿下,再,再紧一点,我怕我过会儿力气大,给强行解开了”。   宋祁渊听这话,再舍不得也用尽了力气去绑阮无城,但是阮无城觉得还是不够,宋祁渊手臂使不上力气,绑的不够紧。   宋祁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一边继续给阮无城紧绑,一边他想着要不要去把无双叫过来,又有些犹豫的时候,夜寒来了。   他昨日在别的地方出任务,今日一回来就听说阮无城出事儿了,就来了黎王府。刚刚问了孤晴和洛风也没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自己去长秋殿看看。   他一着急,用轻功破门而入,结果一句师哥还没喊出来就看见的是自己的师哥被黎王殿下绑在床上,还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黎王殿下还趴在自己师哥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对。   夜寒没想到这两人这么会玩,而且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师哥既然是下面那个,丢人啊丢人!   “你...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夜寒都不记得自己过来是为了看看师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黎王殿下很会玩,我师哥既然是被压的那个这种想法占满了。他看不下去了,他要走,他要逃跑,不然以后没法面对师哥了。   “夜寒,你,你回来!”。   师哥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也明显粗重了,好像都快忍不住了,这还不让自己走了,这是干嘛呀。   不过他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宋祁渊也已经起来了。   “夜寒,快,快点把我绑紧了,快”。   咦,合着黎王殿下绑的不够紧,他们想让自己帮忙?   夜寒脑子有些乱,但还是走了过去,走进了他才发现阮无城浑身冒汗,颤抖的厉害,牙齿都在打颤。   夜寒这才察觉出不对劲,也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师哥,你这是怎么了?”。   阮无城已经开不了口了,那些虫子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而且比昨晚还要疯狂。   宋祁渊道:“阿城中了浮生若梦的毒,现在已经发作了,现在只能这么熬过去,你快把他绑紧了,不然他挣脱了要伤到自己的”。   浮生若梦,夜寒知道这个东西,也看见过那些成为它奴隶的人,没想到自己的师哥既然中了它的毒。他气的发抖,但是还是按照宋祁渊说的把阮无城绑紧了。   阮无城这会儿已经彻底发作了,他控制不住的从嘴里发出难受的低吼,试图挣脱那绳子。   宋祁渊蹲在床边,看他这么难受,心疼的要滴血,恨不得代替他受这些苦。   他试图抱起阮无城,但是怎么都抱不住,阮无已经开始在床上打滚。   宋祁渊爬上床,把不停打滚的人紧紧抱住:“阿城,阿城别怕,我在呢,你看着我,我在呢,马上就好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殿下……殿下……我快不行了,我难受,殿下”。   宋祁渊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我知道,我知道,你再忍一忍,你昨天说过会熬过去的,你说过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阮无城实在受不住,他太难受了,太疼了,他要崩溃了。   阮无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嘴唇都出血了,他还是不松口。   “阿城,阿城,快松嘴,不可以,你出血了,快!”宋祁渊看他紧要着嘴唇不放,看着从他嘴唇流出来那鲜红的血,心都碎了。   不仅仅是他,夜寒看着阮无城这样,也很不好受,他眼里都是血丝,他的师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脆弱过?   “夜寒,快来帮忙,掰开他的嘴”。   夜寒回过神,连忙过去,掰开阮无城的嘴:“要不我把他打晕了吧”。   “不行,如果那样做他摆脱不了浮生若梦,醒过来还是一样受苦的!”。   嘴掰开之后,宋祁渊找不到东西堵住阮无城的嘴,怕他再次咬自己的嘴想都没想直接把自己的胳膊塞进阮无城嘴里。 第48章 一起洗澡澡   夜寒找来了一块手帕,宋祁渊把手臂拿出来之后发现手臂上早已被咬破,两排整齐的牙印出现在了原本光滑的手臂上。   宋祁渊顾不上自己的手臂,把袖子放下来,继续照看阮无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无城终于安静了下来,宋祁渊和夜寒给他松绑的时候,阮无城早已筋疲力尽,浑身软绵绵的。   他眼睛还是睁着的,但是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里早已没了光,双眼无神空洞。夜寒看着这样的阮无城难过,愤怒,他发誓他要亲自惩罚把阮无城弄成这样的人,既然敢伤害素衣门门主,真是活腻歪了!   宋祁渊温柔的让阮无城靠着床头坐好,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看他有没有因为绑太紧而受伤。果然发现他身上好几个地方发红了,还好没有破皮。他发现阮无城浑身都是汗,打算给阮无城洗个澡。   夜寒看没什么自己要帮忙的,发现宋祁渊照顾阮无城很是熟练,不需要自己,很自觉的走了。   宋祁渊也不管阮无城现在能不能回应自己,温柔的说道:“阿城,我给你洗个澡,好不讲?”。   说完拉着阮无城,让他起来,牵着他走到长秋殿里的洗澡水池。   长秋殿里洗澡不需要浴桶,因为长秋殿里有浴池,而且还十分豪华好看,倒不是宋祁渊奢侈喜欢这样弄,只是这浴池一直都有,皇帝把这里送给宋祁渊时,顺带把浴池也修理了一番。   宋祁渊带着阮无城走到浴池旁边,脱完衣裳,就让阮无城走进浴池里,但是问题来了,浴池没有浴桶那么高,他要是想给阮无城洗澡要么得在地上蹲着,蹲着也不大方便,因为自己够不着,所以只能趴着。要么自己也得走进浴池里和他一起泡着给他洗。   哪一样都十分折磨人!   早知道应该准备个浴桶,自己站着给他洗澡就好了,现在又不能重新把阮无城拉出来,宋祁渊愁死了。   宋祁渊咬了咬牙,脱掉自己的外衣,穿着里衣打算一起泡着给阮无城洗澡,他总不能让阮无继续泡着水不是?   正当他准备下去的时候,阮无城动了,阮无慢慢转过身,有些茫然,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浴池里。   “殿下?”阮无城看着眼前的宋祁渊叫了一声,声音沙哑,有些无力。   宋祁渊很是尴尬,又不好意思,他眼神有些到处飘:“咳咳,你醒了?原本打算给你洗个澡的,既然你清醒了,那就自己洗吧”。   宋祁渊正打算转身逃走,浴池里的阮无城晃了晃,靠在了浴池边,闭着眼睛。   “阿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宋祁渊看他这样一阵着急,什么都顾不上,跳进浴池,走到阮无城身边扶住了他。   阮无城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些头晕,浑身没力气”。   宋祁渊看着一脸虚弱的阮无城,担忧道:“要不别洗了,我们回去,你好好躺着睡一觉”。   阮无城摇了摇头:“不用,不洗澡我一样不舒服,殿,殿下,你可以帮我洗吗?”。   阮无城看着确实没力气洗澡,人现在这样站着都摇摇晃晃的,宋祁渊现在什么都忘了,只想赶快给他洗个澡,然后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给你洗”。   “那麻烦殿下了”。   宋祁渊让阮无城靠着浴池边站好,开始给他洗澡。   在宋祁渊看不见的地方,阮无城嘴角勾了勾,其实宋祁渊给自己脱衣服的时候他就清醒了,刚开始也十分惊讶。偷偷瞄了两眼浴池他就想明白他的殿下这是要给他洗澡。只是他一直没吭声。他现在也确实浑身无力,刚刚那会儿被热气熏得也有些头晕眼花,浮生若梦后劲儿也确实大,但是还没有到没法给自己洗澡的地步,他只是想让宋祁渊陪他一起洗澡而已。他现在真的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宋祁渊给阮无城洗完澡,说道“那个,洗完了,我先走了,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忽然阮无城拉住了他,而且刚好碰到了被咬伤的地方。   阮无城发现异样,停住动作:“殿下,怎么了?弄疼你了?”。   “没,没什么,你放心”。   阮无城不信,把宋祁渊的胳膊拉过来,不顾他的反抗把他的袖子往上卷了卷。   宋祁渊雪白的手臂上出现了两排触目惊心的牙印,牙印周围还发紫发红,可见咬这手臂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不仅仅是手臂,手腕也发青了。   不用想,这人无非就是阮无城自己,那手腕也是他弄得,他还是弄伤了他的殿下。   “这些是我弄得吗?还有哪儿?殿下给我看看”阮无城说着就要拉宋祁渊的衣服。   宋祁渊拦住了他:“没有,阿城,真的没有了,其实真的不疼的,你别多想,真的没事儿”。   “你这么抗拒,是不是身上还有别的地方也被我弄伤了?你别骗我,你快给我看看!”阮无城声音都开始发颤,他这么这么喜欢宋祁渊,这么这么的爱着他,不想让他再受到哪怕一丝伤,如今自己却亲手伤了他,以前伤了他的心,现在又伤了他的身,阮无城怎么可能受得了?   “阿城,你听我说,真的没有,而且我真的不怪你,你不要多想好不好?真的没事儿的”。   “明日,明日我还是回素衣门吧”。   宋祁渊不敢相信:“你,你说什么?”。   阮无城淡淡说道:“我明日还回素衣门吧,我现在这样只会是殿下的负担,帮不了殿下,还是回素衣门,等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宋祁渊都快气死了:“不许!阮无城,我不许你再说一句回素衣门的话,你要是走就永远别想回来了!”。   宋祁渊吼完这句话,自己走了。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的背影低下了头,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废物,帮不了殿下,还伤害殿下,他不允许自己再伤害他,所以只能离开。等自己好了再回到殿下身边,求殿下原谅,哄殿下开心。只是现在的他脑子里都是不能再伤害宋祁渊,却想不到自己说要离开宋祁渊又多伤心难过。   宋祁渊回到寝殿,冷静了下来,阮无城现在病了,容易想多,精神又不好,自己刚刚确实不该和他发脾气,等会儿人出来了还是去哄哄他,安慰安慰他,至于其他的等他好了再慢慢讨回来也不迟。   侍女送来阮无城的药之后,阮无城才慢吞吞的回到了寝殿,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也已经擦干了。   宋祁渊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想好哄哄他,但是一想到这人刚刚说了要离开,他就忍不住生气。   宋祁渊指了指桌子上的药,尽量平静道:“诺,去把药喝了吧,然后睡觉”。   阮无城没有说话,走到桌子边把药喝了,宋祁渊坐在床上看阮无城这么听话,心情好了点儿,拍了拍床说道:“过来,要睡觉了”。   阮无城却没动,他现在几乎不敢靠近宋祁渊,他怕自己靠近了又伤害到他,他害怕了。   “我,我今日还是回偏点吧,明日就回素衣门”。   宋祁渊听到这话脸色冷了下来,刚刚说了不许再说,这人还敢胡说。   “阮无城,我说了不许!你!哪里都不许去,就给我呆在这儿,现在,马上过来睡觉!”。   阮无城还是没有动,宋祁渊起身走到他身边:“非要我拉你拽你是吗?”,他拉住阮无城的手就往床边走,悲愤的发型自己拉不动他!这人还固执的站着。   “阮无城,你非要这样吗?你非要这样让我难过你才开心是吗?你明明知道自己这么说,我会生气,会难过,你却还要说出来,我说了不许!说了不可以,也说了那些伤我真的不痛,没关系,你为什么还想不明白?”。   “可是我痛!我有关系!我一直想要保护殿下,想让殿下开心,不想让殿下疼,但是现在呢?我跟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我不但保护不了殿下,还伤了殿下,我真的比死都难受,你的手臂以前就受过伤,现在下雨天还会痛,我却...我却还让你的手臂受了伤,殿下,我痛,我真的好痛,你知道吗?”阮无城眼睛通红,声音都带了哭腔,听起来那么的悲伤,那么的令人心痛。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快崩溃的样子,心里除了心疼什么别的情绪都没有了。   他抱住了阮无城,紧紧的抱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痛苦,但是阿城这些都不能成为你离开我的理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现在是我中了那毒,你也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会一直守着我,陪着我,我也一样,阿城,我也一样,想陪你,想和你一起熬过去。我就像你喜欢我,爱我那样爱着你,喜欢着你,你明白吗?”宋祁渊说完,抬起头,看着阮无城的双眼,随后吻住了他。   这是宋祁渊第一次主动吻阮无城,他吻的温柔又深情,阮无城有些呆住了,他明明想好要走的,想好的彻底好了之前要离宋祁渊远远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事情演变成他们相拥亲吻了?   宋祁渊微微推开,脸颊都发红了,他低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吻你,怎么?你都不想回应我吗?”。   宋祁渊话说完的那一刹那,阮无城就吻了过来,宋祁渊生涩的回应着他。   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了,才松开,结束了这绵长的亲吻。   “还走吗?”宋祁渊看着阮无城微微一笑。   阮无城低下头吻了吻宋祁渊的额头,鼻尖,双眼。最后温柔的把他搂紧自己怀里,靠着他的耳旁,低声又认真道“不走,就算殿下赶我我也不走,这辈子从身到心都属于殿下一人。”   宋祁渊笑了笑,拉着阮无城在床上躺下来,往他怀里钻了钻:“阿城,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成了彼此的男朋友,所以不管是苦难还是快乐,都要陪伴彼此的,所以你不能再想着走,知道吗?”。   阮无城重复道:“男朋友?”。   “是,男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记住了吗?”。   阮无城又重复了几次男朋友这三个字,他很喜欢这个说法。   “记住了,我答应殿下,以后不会再说离开的话了,不过以后殿下不能再允许我伤了你,如果我真的伤了你,也不要瞒着我,要告诉我好不好?”。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宋祁渊亲了亲阮无城的鼻尖,他知道阮无城听进去了,也不会再想着要离开了。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第49章 我就是吃醋了   夜寒从长秋殿出来,溜达到荷花池旁。阮无城刚刚那痛苦狼狈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原本有幸福的家,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和师父一家是世交。但是他十一岁那年父母被人陷害去世。是师父把自己带回了阮家,带回了素衣门,还亲手为他爹娘报了仇。   他比阮无城小一岁,阮无城那时候性子比现在更冷,不喜欢说话,就自己一个人闷头练功,但是他却心很细又温柔。   师父当时看他们年龄差不多,就安排他们住在一起。自己那时候刚刚失去父母,阮无城又一脸严肃,以为阮无城因为讨厌自己,不想和自己住才会这样冷着脸。从小被宠大的夜寒又委屈又难过,夜里经常躲在被子里哭,哭着哭着就睡过去。第二天盯着个红肿的眼睛起身。   但是每次自己哭过的第二天,总会在自己小桌子上发现小孩儿喜欢的东西。一串糖葫芦,一盒桂花糕,或者一些小玩具。   夜寒观察了几次,才发现每次自己哭过之后,是阮无城跑出去买这些东西偷偷放在自己桌子上,像是哄自己安慰自己。   夜寒知道这事儿之后才明白阮无城不是不喜欢他,更不是讨厌他,这人就是太过孤僻,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知道了阮无城的小秘密之后夜寒也不委屈了,就开始黏着阮无城,不管他回不回应自己,理不理会自己,夜寒都跟着阮无城,经常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练功,再长大一点就一起出任务。阮无城也开始慢慢改变,虽然性子还是有些冷,但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也是因为平日里有了阮无城的保护,夜寒才没变,依然快乐活泼的长大。   在夜寒心里阮无城是亲人,是亲兄弟,是他一辈子崇拜的师哥,是他一辈子要尊重的门主。现在看见他被人害成这样,夜寒真的难过,愤怒,就像心里被堵住那般难受。他一定亲手惩罚那些人,陷害师父的,陷害灵珊的,陷害阮无城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要不要喝点儿酒啊?”。   夜寒转过身发现孤晴拿着一壶酒站在自己身后,看到夜寒看了过来,把酒给他扔了过去。   夜寒接住了酒:“谢了”。   孤晴走到他身边,看着夜寒喝酒。这人以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有说不完的话,说的自己都会烦,可今晚话却如此少,只喝酒,看来看到阮无城遇害,他真的是难过了。   夜寒喝完半壶酒,看了看孤晴,笑着把酒递过去:“喝吗?”。   孤晴刚想开口拒绝,夜寒又说:“我忘了,你酒量不好,估计没喝两口就得醉,还是不给你喝了”说完又开始自己喝酒。   孤晴嘴唇动了动,最后开口道:“对了,明月死的那一晚谢谢你”。   夜寒有些惊讶,那晚他把孤晴送回来就走了,没想到她既然知道是自己把她带回来的。看着孤晴有些尴尬的模样,夜寒有些想逗逗她了。   “怎么?我救了你,你就口头感谢啊,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我不接受!”。   孤晴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她虽然平时和凌白无双他们相处的那么自然,但是她实在不会怎么和其他男人相处,而且现在夜寒心情不好,自己又不能像平时那般对待他。   “那怎么感谢你才会有诚意?”孤晴问的很认真,夜寒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原本准备要逗她的话说不出口了。   “让我想想,要不给我下碗面?我感觉自己有点儿饿了,怎么样?”。   听见这个要求孤晴松了口气,下碗面是可以的,孤晴别的不会,煮面煮的挺好吃的,这难不倒她。   “好,那我现在去给你下面,你到饭厅坐一会儿”。   “哎,我跟你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在饭厅坐,有些孤独寂寞空虚,还不如在厨房看着你下面呢”。   孤晴带着夜寒来厨房,让他坐下等,自己去忙着下面。   没过多久,孤晴就把一碗酸汤面放在夜寒面前,面很香,夜寒吃了一口,又酸又爽。本来没怎么饿的夜寒胃口大开,把一整碗面吃完了,汤都没剩。   “没想到啊,你这么会煮面,真好吃”。   孤晴看他喜欢,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她也给别人煮过面,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因为别人喜欢她煮的面而这么开心满足过。   吃碗面两人没再说话,夜寒心情也没那么难受,两人道别各自回房。   第二天,阮无城在宋祁渊温柔的叫唤声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宋祁渊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醒了?那就起来吧,先吃点儿东西”。   阮无城慢慢坐起来,拉住宋祁渊的胳膊,把他袖子卷了卷,发现昨晚咬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   “还疼吗?”。   “不疼了,真的,过几天就好了,好了,这都中午了,快起来”。   阮无城有些惊讶,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觉睡到中午,就算生了病,只要不是昏迷,他早上绝对能醒过来。   阮无城起身,洗漱,穿好衣裳,走到饭桌前。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两人挨着坐一起吃饭,宋祁渊时不时给阮无城夹菜,也许没有吃早餐,阮无城今日吃的比昨日多了一些。   吃完饭宋祁渊让人把药端了进来,让阮无双喝下,这些都是补身子的药,阮无城如今饭吃不下,又被浮生若梦折磨着,不吃点儿补药是不行的。宋祁渊还打算从今日开始每天晚饭让阮无城吃药膳。   阮无城喝完药,突然问:“殿下,你不去东临城了吗?”。   “不去了,我昨日就已经和皇兄说过了,东临城皇兄安排其他人过去,皇兄手下有能力的人很多,派谁去都一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管,我只想照顾好你,陪你一起把浮生若梦戒了,目前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阮无城没有说话,走过去抱住了宋祁渊,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   宋祁渊觉得有些好笑:“撒娇呢?你知道吗?雪球就喜欢这样,你向它学的还是它向你学的?”。   阮无城听见那只猫的名字,心里有些不爽,闷闷道:“它向我学的,殿下以后别让它蹭你了,好不好?”。   “怎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宋祁渊只是开玩笑,因为他觉得这不可能,毕竟雪球只是只猫。   “嗯,我吃醋了”。   宋祁渊听见这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无城,那可是一只猫,又不是人,你吃它的醋做什么?”。   阮无城又蹭了蹭,闷着声音,有些恶狠狠道:“我就不乐意看见它躺在殿下怀里,还在殿下怀里打滚,还亲殿下,经常让殿下抱,还撒娇,殿下还那么宠爱它。我就是觉得它是个妖精,真后悔当初把它带回来。”   宋祁渊有些哭笑不得,堂堂素衣门门主,别人眼里不苟言笑,高冷男神阮无城,既然幼稚到跟一只猫争风吃醋的地步?   “阮无城,你不是吧,你幼不幼稚啊?”。   “幼稚也只是在殿下面前幼稚!”。   得,说不过你。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只是这阮无城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委屈似的,说个不停。就像是宋祁渊宠爱雪球忽略了他似的。   最后宋祁渊答应以后让他也躺在自己腿上睡觉,撒娇,如果阮无城能做到,打滚也问题之后,阮无城才罢休。   而且阮无城牢记了这句话,每次只要有机会就躺在宋祁渊腿上,有时候还把睡的安稳的雪球都扔出去,雪球只能委屈的喵喵几声,躺在宋祁渊身边,宋祁渊一只手揉阮无城的头,另一只手揉雪球安慰它受伤的灵魂。   阮无城虽然有时候偶尔钻牛角尖,抽风,但是也没再提过要离开,因为毒瘾发作前把他绑住,宋祁渊也没有受过伤。而且浮生若梦从刚开始的每晚发做一次到两天发做一次,过了两个月之后基本五天发做一次,而且阮无城明显感觉到每次发作也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了,虽然还是不舒服但是比刚开始那会儿好了很多。他真的熬过来了,估计再过一个月他会彻底拜托浮生若梦。   同时东临城那边也有了进展,宋祁晔派去的人查到东临城确实是浮生若梦的故乡,因为制作浮生若梦最重要的一种植物就生长在东临城,而且东临城不仅仅是宰相的人在制作浮生若梦,其他人也在私自做。因为浮生若梦容易赚钱,所以有些人为了钱财偷偷做,然后又偷偷卖出去。   宋祁晔知道这事儿之后很愤怒,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万一浮生若梦在大庆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当天他就进宫把这些事情禀告给皇帝,皇帝十分愤怒,让宋晔全权负责,彻查此事,跟浮生若梦扯上关系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等宰相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早已失了先机,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宋祁晔动作很快,很快东临城知府因大量制作浮生若梦,还把浮生若梦送往京城等等罪名全家抄斩。   不仅仅是他,京城好几个官员也和浮生若梦扯上关系,当然都是宰相那边的人,他们该抄斩的抄斩,该流放的流放。宰相一下子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力量。   就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中秋节到来了。每年中秋皇宫必设宴,皇亲国戚,朝廷命官都要参加。前几年中秋都是贵妃负责操办,今年却不同,宰相逐渐失了力,皇后又出来,这中秋宴席的事情怎么样都不会轮到她来操办。   设宴这天,阮无城很想陪宋祁渊一起入宫,但是他又怕自己毒瘾发作,现在浮生若梦这事儿很敏感,宋祁渊不可能让有心之人知道阮无城中了浮生若梦的毒,所以他也不可能带他进宫。   “殿下,我还是不放心,以前你就因为进宫参加家宴被人暗害,要不殿下你别去了”。   “不行,这是母后出来之后操办的宴席,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放心,我带着人,而且皇兄的人也暗中保护着我,不会有事儿的”。   阮无城还是不放心:“可是……”。   “我和殿下一起进宫,我保护殿下,这样你可会放心?”。   阮无城看着对面走过来的无双,无双确实会让他安心,因为他很稳重。   “殿下,让孤晴照顾一下凌白,让我和你进宫吧”。   宋祁渊笑了笑,点了点头:“好,今日你和我一起吧”说完又看向阮无城:“阿城,无双跟着,你别担心,好不好?”。   “好,他跟着我就放心了”。   无双淡淡道:“放心,我会把殿下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看着两人这么严肃的模样,宋祁渊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去参加一个宴席,又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虽然上次被人推下井吓到了他们,但是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第50章 风也温柔   宋祁渊原本以为自己到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比自己早到的人很多。   这次中秋宴席是沈皇后出来之后亲自操办的第一个宴席,而且沈皇后一直受别人尊敬,所以各位朝中大臣带着家眷来的格外早。   宋祁渊一路和别人问好,笑的脸都要僵了,好不容易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才松出口气。   宋祁晔摇头笑了笑:“今日还真是难为你了”。   宋祁渊低声道:“可不嘛,平时见了我都不想理会的那些人,今日见了我都笑,好不是因为母后已经出来,父皇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吗,皇兄,这宴席还没开始我就已经累了”。   “忍一忍,过会儿你可以提前走,母后知道你好动,不会责怪的”。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行,这可是母后操办的宴席,我必须坚持到最后,不走”。   宴席开始,皇帝和沈皇后走来,沈皇后身上穿着代表大庆皇后的凤袍,高贵又典雅,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气质谁都无法模仿和超越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平身吧,今日不必多礼,大家都自在一些便好”皇帝换换说到。   行礼过后宴席正式开始,其实在宋祁渊眼里皇宫里的各种各样的宴席都差不多,看比别人跳舞,各种表演,然后吃吃喝喝,宋祁渊就对吃有些兴趣,喝嘛自己又不能喝酒,喝茶也没意思,当然要是和阮无城一起喝茶那就另说了。   只是他发现今晚一直陪在贵妃身边的那位姑娘,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准确的来说看宋祁晔。   “皇兄,陪在贵妃身边的那姑娘是谁?”。   宋祁晔看了一眼,道:“贵妃表姐家的女儿,听说贵妃很有可能从这个姑娘和赵将军的女儿中选一个给宋祁渊当王妃,但我觉得贵妃肯定会选赵将军的女儿。”   宋祁渊觉得也会是这样,赵将军手握兵权,现在又深得皇上宠信,贵妃不选他才怪,可是这赵将军很有可能早就不和贵妃他们一条心了吧。   宴会结束之后,宋祁渊走出重华宫,宋祁晔和几位大人说话,示意他先走。   宋祁渊回到王府时,发现阮无城在门口等着自己,看他的样子今晚浮生若梦估计没有发作。   “怎么站门口等?”宋祁渊边下马车边道。   阮无城微微一笑:“想让殿下回来第一个就见到我,就在门口等着了”。   宋祁渊轻笑一声,两人肩并肩往长秋殿走,到长秋殿门口,阮无城握住了宋祁渊的双眼:“给殿下准备了点惊喜”说着带着宋祁渊往前走。   眼睛看不见宋祁渊顿时没了安全感,但是从阮无城手里传来的温度又把黑暗带来的不安给消掉了。   “等会儿殿下就知道了”。   长秋殿的门被打开,宋祁渊在阮无城的带领下走进长秋殿,阮无城让宋祁渊站稳,慢慢松开了双手。   宋祁渊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光,他慢慢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到了。   整个长秋殿挂满了灯笼,发着温暖的光,宋祁渊慢慢往前走,他发现每个灯笼上都画了画,每一幅画画的都是他和阮无城从认识到现在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有他们的初遇,相识相知到互相相爱。   有他们的快乐,有他们的心酸,有他们珍贵的回忆。当然有阮无城的深深的悔意。   宋祁渊有些说不出话了,他真的震撼到了,他没想到阮无城把他们的回忆送给自己,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惊喜。   阮无城走到宋祁渊身边,从后面抱着他,把下巴贴在宋祁渊的肩膀上:“殿下喜欢吗?”。   宋祁渊点了点头:“喜欢,很喜欢,这些是你自己做的吗?”。   “灯笼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做,不过画都是我自己画的,每个灯笼也是我一个一个挂上一个一个点亮的”阮无城说完,把宋祁渊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他看着宋祁渊,眼里的爱意与温柔快要溢出来,他认真道:“殿下,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是我欠殿下一个正式的表白,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这个。虽然这些回忆里有很多让殿下难过的东西,但是我想都是属于我们的回忆,我想殿下会喜欢的。还有我想告诉殿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一直陪陪在殿下身边,我想和殿下手牵手一起从少年郎慢慢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我想和殿下白头偕老”。   宋祁渊嗓子发紧,虽然阮无城以前也说过喜欢自己,说过很多次,但是今天不一样。阮无城今日为他做的一切加上他所说的话让宋祁渊感动,开心,赶到幸福,他也想说很多很多话给阮无城听,用更多华丽美好的词语告诉他自己对他的爱意,但是此刻他哑巴了,说不出来了。阮无城似乎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轻吻了吻宋祁渊的嘴角,道:“殿下,我爱你,很爱很爱”。   宋祁渊听到这话,很想很想回他一句我也爱你,但是那之前有些事情他得和阮无城坦白,有些事情不能再瞒着他了,他也想好找个机会告诉他,不如就今天吧。   “阮无城,我想,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过你不可以把我当成疯子什么的,你要信我!”宋祁渊语气有些严肃,这种严肃和现在的含情脉脉的氛围很不符,但是阮无城知道宋祁渊肯定很重要的事情说,于是正色道:“殿下说吧,殿下说什么我都信。”   宋祁渊深吸一口气,有些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我不是真正的宋祁渊,不是真正的大庆二皇子,你信吗?”。   阮无城毫不犹豫说:“信!”。   这信的也太快了吧,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准确的来说这身体还是原来的宋祁渊的身体,只是我不是,你能明白吗?”。   阮无城想了想,好像不是特别吃惊道:“殿下的意思是你的灵魂进入了这幅身体里?是这样吗?”。   宋祁渊点了点头:“嗯嗯!是这样”宋祁没想到阮无城懂的这么快,而且一点儿都不吃惊。   “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吃惊?你不会是以前就知道了吧?”。   阮无城温柔一笑:“只是怀疑过,因为灵珊说过原来的宋祁渊很怕血,一点儿都不敢看,但是殿下不是,而且我认识殿下之后发现殿下和民间传的不一样,有志有谋,一点儿都不胆小。起初我以为是殿下在世人面前伪装的,但是不仅仅是我,连孤晴凌白他们都觉得殿下一夕之间就改变了很多,再加上灵珊的话,我怀疑过。但是没想到会是……”阮无城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借尸还魂?”。   宋祁渊差点儿突出口鲜血,什么叫借尸还魂?他只是穿越,不过仔细想想阮无城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以你不想说些别的吗?”宋祁渊低下头。   阮无城知道他的想法,把他慢慢楼入怀中,柔声道:“殿下,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识过很多奇怪的事情,虽然你这种情况是第一次,也挺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我很感激原来的宋祁渊,他救了灵珊,但是爱的只有你一个,我认识的是你,爱上的是你,不管你是从哪儿来,是谁,这些对我来说可以说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你让我动了心,是你让我感受到爱一个人的滋味同时也感受到被爱的滋味。所以我只关系殿下的现在和未来,我要我的未来里有殿下,当然殿下的未来里也必须有我”。   阮无城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把宋祁渊从刚刚开始因为担心而怦怦跳的心安稳了下来。   “知道了,谢谢你阿城”。   “我要听的不是谢谢”。   宋祁渊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他,手还是抱着他的腰:“我知道”宋祁渊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看着阮无城认真道:“阮无城,今晚月色真美”。   “?”阮无城有些听不懂。   “在我家那里,这是一句表白的话,今晚月色真美意思就是我爱你,这种时候你得回我一句风也很温柔,这是我也爱你的意思”。   阮无城懂了,他也想去曾经也是在这里,宋祁渊看着自己的背影,悲伤的说过这句话,原来的他的殿下很早很早以前就说过自己爱他。   阮无城重新抱住宋祁渊,在他耳边低声又坚定道:“风也很温柔,殿下,我爱你”。   “阿城,我也爱你,很爱很爱,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瞬间点燃了阮无城,他带着渴望和幸福吻住了宋祁渊的嘴。   宋祁渊知道夜很长,他们可以做很多很多以前只能想想的事情了。   (拉灯) 第51章 贤王出事儿了   一场情事结束之时,宋祁渊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院子进到屋里,他只知道阮无城给他带来的快乐和从身到心的满足感。   阮无城搂着他,亲了亲他的脸颊,轻柔宋祁渊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后起身,一把抱起宋祁渊。   宋祁渊靠在阮无城身上,声音又低又软的问:“阿城,带我去哪儿?”。   阮无城亲了亲他的额头:“带殿下去洗个澡”。   宋祁渊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阮无城把宋祁渊放进浴池里,自己也走进去,让宋祁渊靠着自己给他洗澡。阮无城动作温的给宋祁渊洗完澡后,把他抱出来穿上衣服,又把他抱回去。给他擦头发,又给宋祁渊上药。   上药时宋祁渊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被子里,阮无城发现宋祁渊耳尖都发红了,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他的殿下又害羞又听话的样子乖的不行,实在太可爱。   上完药之后阮无城爬上床,把宋祁渊揽入怀中,温柔的抱着他。   “阿城”   “我在呢,殿下是不是不舒服?”。   宋祁渊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感觉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阮无城吻了吻他的头发:“我也是,感觉很开心很幸福”。   “阿城,我困了”。   “那就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嗯……”。   宋祁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听到阮无城靠着自己耳旁低声的说话:“殿下,我爱你,很爱很爱。”   宋祁渊很想回一句我也是,可是还没说出口,睡了过去。   第二日,阮无城醒的时候,宋祁渊还没醒,他也没有起身,一直看着怀里的宋祁渊,宋祁渊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又香甜。阮无城忍不住去亲了亲宋祁渊的嘴角,宋祁渊吧唧吧唧嘴巴继续睡。阮无城心里痒痒的,又亲了亲他。   “阿城,别闹”宋祁渊软软的抱怨一句。   阮无城轻声笑了笑,“好,我不闹,殿下睡吧”。   阮无城慢慢起身,宋祁渊察觉到,道:“阿城,你要去哪儿?”。   阮无城含笑道:“给殿下带早膳过来,殿下想吃什么?府里若是没有我出去给你买”。   “不用特地去买,等他们送过来吧,我想让你陪着我”宋祁渊这话说的就像是撒娇。   阮无城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刚刚想把宋祁渊搂紧怀里,外面响起了无双有些急切的声音:“殿下,殿下,醒了吗?有急事儿!”。   宋祁渊和阮无城相互看一眼,无双一直很稳重,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急成这样。   宋祁渊穿书外袍,稍微整理一下让无双进来。   无双进来时神色不太好看。   “无双,怎么了?”。   “殿下,白风来了,贤王殿下出事儿了”。   宋祁渊晃了晃:“什么?皇兄,皇兄他怎么了?”。   阮无城扶住他,无双道:“殿下,如果方便让白风进来告诉殿下吧”。   “快,快让白风进来”。   白风进来,就跪在宋祁渊面前:“殿下,昨晚我和殿下一起回王府,路过九幽宫时闻到一股香味儿,随后属下和殿下就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属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九幽宫后院。属下立马就去找贤王殿下,忽然听见女子的哭喊声,属下到前殿时发现贵妃娘娘的表姐的女儿跪在地上,殿下也是,那姑娘说自己昨晚被殿下欺负了。殿下却说自己没有,殿下说自己被迷晕了,有意识,他没碰那姑娘,但是他动不了。可是好几个太医来给我们把过脉,说我们体内根本没有迷晕药的成分。”   “皇上让殿下娶了那姑娘,可是殿下拒绝了,其实这些皇上也不该如此大怒,只是殿下还提了沈将军和沈小姐。都知道沈家是皇上的逆鳞,果然皇上大怒,把殿下打入大理寺狱!”。   “什么?大理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半夜”。   宋祁渊快气炸了:“昨晚半夜的事情你现在才来和我说?皇兄在大理寺狱呆了这么长时间,大理寺是胡勇的地方,胡勇是宰相的人,你知道皇兄落入他手中,肯定少不了一顿折磨吗?”。   白风红着眼睛:“知道,但是昨晚殿下说过,他会想办法,不要让属下莽撞的去找殿下,所以……”。   “胡闹,我皇兄他在大理寺狱内,他自己怎么想办法,这么长时间皇兄在胡勇手里,他……他……”。   阮无城握住宋祁渊冰冷的手,道:“殿下,殿下别急,贤王殿下他是皇子,胡勇估计也不敢太过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把殿下救出来”说着又转向白风:“白风,皇上还说什么了吗?”。   “说了,皇上……皇上让殿下在大理寺狱好好想想,殿下什么时候松口娶那姑娘什么时候才把殿下放出来,还……还一气之下让胡勇不用对殿下客气!”。   不用客气?那是不是说胡勇可以随便这么宋祁晔?宋祁渊一想到这儿就坐不住,他一定把宋祁晔救出来,不能让他出事。   阮无城继续问:“白风,你还记得你们闻到的那味儿吗?你是习武之人,贤王殿下也是,按道理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密云,而且太医也查不出来,这就奇怪了。”。   白风想了想:“那味儿很淡,有沙枣花的味道,属下觉得应该不是我们中原的东西”。   “沙枣花?殿下,这事儿还得让弄玉姑娘帮忙,我听说过这种迷药,沙枣花味儿,很难察觉,是玲珑阁的东西。”。   “玲珑阁?好,无双,去把弄玉姑娘请过来,问问她如果有这种迷药一起带过来,我现在进宫,先见见母后”。   无双去了红尘阁,宋祁渊带着阮无城进了宫,直接到长乐宫。   皇后有些憔悴,看起来一晚上都没睡。   “参见母后”。   皇后道:“渊儿不必多礼”。   宋祁渊走到皇后身边:“母后,你放心,我会把皇兄救出来的”。   皇上脸色不好看,但是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信你,我也信晔儿他确实没碰过那姑娘,但是嬷嬷都检查过了,那姑娘确实不是处子之身了。晔儿他现在在大理寺,怕是要出苦了。”沈皇后眼眶发红。   宋祁渊搂了搂沈皇后:“母后,你放心,我想办法,皇兄没碰她,那肯定会有漏洞,我一定会把皇兄救出来的。”   宋祁渊从长乐宫出来,阮无城看他脸色不好,道:“殿下,我知道你着急难过,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只要你好好的,才能把贤王殿下救出来不是?”。   宋祁渊微微靠着阮无城:“阿城,我害怕他们对皇兄用刑,我知道这是宰相他们搞得贵,昨晚那姑娘就看了皇兄好几次,当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可是现在没有证据,我信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情查出来,但是现在没有时间了。如果不快点把皇兄救出来,他肯定会受苦。虽然胡勇不会要他的命,但是他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阮无城抓着宋祁渊的手,想捂热那冰凉的手:“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立刻把贤王殿下救出来”。   “你是说让皇兄答应父皇?”。   “是,先答应下来,皇兄现在应该也在气头上,口头答应,而且殿下,我觉得这会儿贤王殿下已经被用了邢,就算现在答应皇上也不会立刻赐婚。先把贤王殿下救出来,然后我们再查这个事情,等水落石出,贤王殿下也不用娶那个女人了。”   宋祁渊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可以把宋祁晔救出来,那样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全心全意查这个事情了。   “好,就这么办,阿城,我去见父皇,然后去大理寺狱,我要亲自劝皇兄,把他救出来。”。   “好,我陪殿下一起,如果殿下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宋祁渊和阮无城直接来了御书房,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宋祁渊脸色有些发白,阮无城一直担心着。昨晚自己把宋祁渊的折腾了那么久,原本想今日想让他好好休息,可是现在宋祁渊早膳都没吃。阮无城也知道自己劝不了宋祁渊,也知道贤王对他很重要,所以自己只能紧跟着宋祁渊,不让他出事儿。   宋祁渊去见皇上,很快就出来了:“走,父皇答应让我去大理寺劝皇兄,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   宋祁渊走几步晃了一下,阮无城扶着他:“殿下,不舒服吗?”。   宋祁渊道:“也不是,刚刚那下有些头晕,现在没事儿了,我们走吧”。   阮无城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手帕里有几块精致的糕点,一看就知道是御厨做的,宋祁渊有些吃惊:“这是,这是你从哪里拿的?”。   “刚刚看皇上身边的公公,跟他要的,他听说殿下还没用早膳,就拿给我了,殿下快吃几口,你头晕估计也是因为没吃早膳,边吃边走,不耽误时间的。”   宋祁渊觉得很温暖,这种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人陪在身边,会被人关注,放在心里,被人注意一举一动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宋祁渊从帕子里那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很好吃,甜而不腻。宋祁渊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就把糕点送到阮无城嘴边:“阿城,你也吃”。   阮无城也不客气,直接咬了一口,舌尖还碰了碰宋祁的手,他笑了笑:“好吃,很甜很甜”。   两人边吃糕点边往皇宫外走,还偶尔互相喂一口糕点,其实大多数都被宋祁渊吃了,阮无城看着宋祁渊边走路边有些着急的吃糕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眼里都是温柔与宠溺。 第52章 原来我占有欲这么强   宋祁渊到大理寺狱,被守卫拦了下来:“黎王殿下,胡大人说过,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不能去见贤王殿下。”   宋祁渊脸色冷了下来:“本王是封父皇的命令,来劝皇兄的,这样都不许本王进去吗?”。   “殿下,小的没有收到任何命令,不能放殿下进去,还望殿下不要为难小的。”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王假传圣令了?”。   守卫跪了下来:“小的不敢。”。   宋祁渊继续道:“那还不让开?若是耽误了,父皇怪罪了下来你承担得起吗?”。   守卫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对上阮无城冰冷的可怕的眼神,看着他手上的剑,守卫觉得他要是再说出什么话惹恼了宋祁渊,后面那位侍卫定不会放过自己。   “是,殿下”守卫让开了。   宋祁渊和阮无城一起进入大理寺狱,监狱又潮湿,有一股臭的味道,宋祁渊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阮无城扶住宋祁渊,边走边拍宋祁渊后背,道:“殿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进去把贤王殿下带出来吧”。   宋祁渊点了点头:“没事儿,想必他们也不会答应,而且皇兄若是受了伤,我就是刚刚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你别担心,我又不是瓷娃娃。皇兄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吃了不少苦。”   阮无城道:“在我这里,殿下是最珍贵的,若不是因为出事儿的是贤王,是殿下的皇兄,我肯定不会让殿下连早膳都不吃就跑这儿来了”。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一脸不爽又有些郁闷的样子,有些无奈。他看了看周围,凑过去亲了亲阮无城的最近,道:“好了,阿城别气了,我们我尽量快点,早些走,好不好?”。   阮无城没想到宋祁渊来这么一出,顿时想起昨晚种种,嗓子有些发紧生意沙哑道:“好,这可是殿下自己说的,若是做不到我可是要惩罚的”。   “好好好,你放心,我不会太过耽误的”。   宋祁渊和阮无城走到关着宋祁晔的监狱门前,宋祁渊看到宋祁晔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白色的衣裳有些血色,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宋祁渊心疼、生气的发抖:“谁允许你们这样对皇兄的?还不快把门给本王打开。”。   宋祁晔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宋祁渊微微吃惊,宋祁渊走进监狱内,走到宋祁晔旁边,看着他不敢碰:“皇兄,你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一个晚上都对你用刑了?”,宋祁渊听说过大理寺有很多奇奇怪怪毫无人性的刑法,有些根本看不出伤口,也不会要了人的命,但是会让人特别的疼。所以就算宋祁晔身上的血色不多他也不敢碰。   宋祁晔勉强笑了笑,虚弱道:“渊儿放心,皇兄没事儿,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罢了,咳咳咳”宋祁晔咳嗽了起来,宋祁渊碰了碰宋祁晔,发现他身上滚烫。   “皇兄,你都发烧了,还说没事儿,这些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宋祁晔好不容易停住咳嗽:“没……没事儿,你啊实在不该来这儿,大理寺狱不干净,你身子又弱,万一染上什么病怎么办?”说完又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阮无城:“阮无城,你也是,你不该让渊儿过来的”。   “贤王殿下,殿下担心您,就算是我,阻止不了的”。   宋祁渊看宋祁晔自己都成这样了,还一直说自己,担心自己,又感动又生气:“皇兄,现在你不应该担心我,应该担心你自己,我今天过来必须把你带出去,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宋祁晔笑了笑:“怎么?黎王殿下想劫狱吗?”。   “劫狱倒是不至于,皇兄我有办法带你出去,但是需要你配合。”   宋祁晔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知道你想到的是什么办法,其实我也想过。虽然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知道我根本不会真的娶那个女人,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意。那个女人我根本没碰,我后来有了意识,只是动不了。而且皇兄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在我心里只有她配得上我许下婚约,不想把这个特权给任何别的女人,做戏我也不愿。”   宋祁渊叹了口气:“皇兄,我知道,我也信你没碰那个女人。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努力去查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让你一直留在这里我没法放心,母后今日都哭了,憔悴了不少。皇兄,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口头应下来,那个女人交给我,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查出真相,到那个时候那个女人以及她背后之人也逃不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真的没法全心全意去查,而且胡勇不知道以后还会怎么对你,如果你真的出了事儿,我和母后怎么办?你还没沈家申冤,还没找到沈姐姐,你不能出事儿的,皇兄,算我求你,就这一次,好不吧?”。   宋祁晔被宋祁渊说的心都软了,宋祁渊那祈求的眼神和语气真的让他没法说出不,而且他从小对这个弟弟是偏爱的,只要自己做到就会满足他,现在也是。再说他自己也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贤王殿下,你答应吧,你这样我家殿下没法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他早膳都没吃,刚刚在长乐宫门口还差点晕倒。如果殿下因为这个事情身子出了什么事儿不仅仅是我心疼,你也会心疼的吧。”   宋祁晔听阮无城这么一说,本来就动摇的人,这下彻底没法拒绝了。   “好,我答应,我会和父皇说的。”   宋祁渊松口气,扶着宋祁晔慢慢起身,阮无城也过来帮忙。   宋祁渊让阮无城扶着宋祁晔,对门口的人说道:“贤王殿下已经答应父皇的要求,现在本王带贤王殿下去面见父皇,你们自己怎么对我皇兄的自己知道,好自为之吧。”   宋祁渊刚说完,打算带宋祁晔走,宋祁晔昨晚一直被用刑,还发了烧,现在走路都劫难。   “皇兄,你怎么样?走不动我让阿城背你走吧。”   宋祁晔摇了摇头:“不必了,从这儿走到马车旁边我还是可以的。”   “好,那你坚持一下”。   “臣胡勇拜见黎王殿下,贤王殿下”胡勇像是刚刚过来,走的有些急,还喘着气。   宋祁渊冷笑一声,没让胡勇平身:“胡大人来的真巧,本王还想让人把你叫过来呢,皇兄已经答应娶贵妃娘娘表姐的女儿,本王现在要带皇兄去面见父皇,还有皇兄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一个晚上就会变得如此虚弱还发了高烧,大理寺到底这一晚对皇兄都做了些什么,都要跟父皇好好说一说,这些还需要胡大人在场呢。”   听见宋祁渊带着怒气的话,胡勇开始冒汗,发胖的身子开始微微发抖。他是对宋祁晔用了刑,是封了宰相和宋祁轩的命令。大多看不出来,本来想的是折磨他几天的,可是自己没有想过他会出去的这么早。虽然昨晚皇上也说过不用对他客气,但是那时候皇上气头上,宋祁晔是大庆嫡子,也是皇长子,如果被皇上知道自己如此对待自己的嫡子,那还得了?   可是现在宋祁渊如此咄咄逼人,看来自己这次逃不了了,只希望皇上别罚自己罚的太过,希望宰相大人能够保下自己。   宋祁渊说完话也没去管胡勇,自己扶着宋祁晔上了马车,马车内宋祁渊让宋祁渊晔靠着自己坐下,马车走的还平稳,但是宋祁晔还是被疼着了。宋祁渊只想赶快结束皇宫内的事情,带宋祁渊回贤王府。   阮无城看着靠着宋祁渊的宋祁晔,就算心里知道这是宋祁渊的哥哥,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但是心里忍不住有些不太舒服,有些酸了。也是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占有欲原来这么大,他不想让出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碰宋祁渊。   到了皇宫,他们直接去了御书房。   得到允许之后,宋祁渊扶宋祁晔走进去。皇帝看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宋祁晔变了脸色。自己的儿子被人折磨成这样他当然心疼,更何况宋祁晔是他的嫡子,就算自己说过不用对他客气,但是大理寺的人也太没眼力见儿了。   宋祁晔打算跪下承认错误时皇帝拦了他一下,还赐座:“贤王不必多礼,先坐下吧,坐着说。”   “谢父皇”宋祁晔坐下,态度诚恳道:“父皇,昨晚是儿臣的不是,不该顶撞父皇的,儿臣想了一晚,觉得这事儿儿臣确实有错在先,儿臣愿意娶那姑娘为妃。”   皇上听这话皱了皱眉,虽然他确实想过让宋祁晔娶那个女人,但是他没说过让她成为正妃。那个女人家世不是很好,而且大晚上在皇宫乱走,皇帝觉着人品也不怎么样,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为了贵妃,他也不可能逼宋祁晔娶她。就算现在宋祁晔答应,也不可能是王妃,只能是侧妃。   “正妃就不必,堂堂大庆王爷的正妃不能选的这么随便,给她个侧妃的名分,日后对她好一点即可。这事儿也不急,你……你先养好身体。”   “儿臣谢父皇”。   宋祁渊看这事儿说完,走上前,微微欠身:“父皇,皇兄不知道在大理寺受了什么刑法,整个人很虚弱,还发了高烧。儿臣已经让胡勇过来了,父皇儿臣想先带皇兄回去看太医,胡勇……”。   “朕知道了,渊儿你先带皇兄回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拿,胡勇朕来好好问问他,到底对朕的儿子用了什么刑。”   宋祁渊知道皇帝真的气了,也知道胡勇这次确实逃不掉,放心的扶着宋祁晔走了。   宋祁晔一直强撑着,走出长乐宫完全靠在了宋祁渊身上,凭着最后的力气,虚弱道:“渊儿……别告诉母后……”说完晕了过去。   “皇兄!”宋祁渊都要扶不住他了,还好阮无城赶了过来,扶住了晕过去的宋祁晔。宋祁渊道:“阿城,快,带皇兄回贤王府!”。   阮无城把宋祁晔背了起来,三个人上了马车,往贤王府的方向走去。 第53章 阿渊最乖了   张太医已经在贤王府等着了,张太医看见昏迷不醒的宋祁晔给他把脉。   “张太医,皇兄他怎么样了?”。   “害,贤王殿下昨晚吃了不少苦,身上看着伤口不多,实际上很多都看不见。但是不会伤害到性命,只是殿下要受苦几日了。”   听见太医的话宋祁渊放下了心,同时也心疼。宋祁晔就算昏迷了眉头也是皱着的,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   “张太医,能给皇兄开些止痛的药吗?。”   “殿下放心,臣会开些止痛安神的药,不会让贤王殿下太受苦。”   张太医出去之后,宋祁渊本来想亲自照顾宋祁晔的,可是阮无城不让。   “殿下,我知道你担心贤王殿下,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你早膳都没吃,而且昨晚,昨晚还那么累,还是让别人照顾贤王殿下,你应该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下了。”   听见昨晚那么累,宋祁渊脸有些发烫,他想了想,觉得阮无城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阮无城就拉着他往外走:“还有我刚刚不是征求殿下的意见,这次殿下必须听我的,去吃饭,休息!”。   “哎,阮无城,你既然敢命令我?”宋祁渊好笑道。   阮无城顿了顿,转过头,有些不虞的说:“殿下喊我什么?”。   “阮无城啊”。   “殿下以后还是叫我阿城吧,好听,我喜欢,而且这个称呼也就只有殿下一人喊得。”   宋祁渊跟着阮无城走出宋祁晔寝殿,轻笑一声:“怎么?这是属于我的专属称呼吗?”。   “是,还有刚刚我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说的那些话,所以殿下必须听我的,殿下还有意见吗?”。   宋祁渊有些撒娇道:“没有,那我这次听男朋友的吧。”   阮无城摸了摸宋祁渊的头,宠溺道:“乖,阿渊最乖了。”   “咳咳,阿渊?”宋祁渊听见阿渊这个称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从小到大谁都没有这么叫过自己的,爷爷叫自己小渊,来了这里皇后和宋祁晔叫自己渊儿。现在听见阮无城叫自己阿渊,宋祁渊觉得又陌生又奇怪,但是又有些好听。   “嗯,殿下叫我阿城,我叫殿下阿渊,殿下不喜欢吗?主要是渊儿这个称呼其他人叫过,我不想这么叫殿下,要不渊渊怎么样?”。   “渊渊就不用了,还是阿渊吧,听着舒服”。   阮无城满意的笑了笑,又捏了捏宋祁渊的脸颊:“好,阿渊最听话了。”   “阿城,你把我当小孩儿哄呢?”。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我的阿渊这么可爱,我要一辈子把你当小孩儿哄着宠着,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   宋祁渊心里暖暖的,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快速亲了下阮无城:“你刚刚的话我很喜欢,这是奖励。”   两人正腻歪交流感情呢,贤王府的人来报说孤晴带着另两个女子在外的等着宋祁渊。   宋祁渊觉得来人是弄玉,果然,过去一看确实是弄玉,另一个人则是许久未见的青柠。   弄玉见到宋祁渊,问道:“殿下,贤王殿下他,他怎么样了?严重吗?”。   “弄玉姑娘别担心,皇兄没有生命危险。”   弄玉眼神有些空洞:“也只是没有生命危险而已,他受伤了,是吗?伤的严重吗?”。   宋祁渊叹了口气:“皇兄这次确实受了些苦,现在还在昏迷着,弄玉姑娘,你要进去看一看皇兄吗?”。   “可以吗?我就看一眼”。   “当然可以,孤晴,你带弄玉姑娘去吧。”   孤晴带弄玉准备过去,宋祁渊又道:“弄玉姑娘,皇兄根本没碰那女人,这次也都是权宜之计,你……”   “我知道的,就算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有了什么,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喜乐,达成心愿。”   弄玉走了之后,宋祁渊无奈的笑了笑,宋祁晔最大的心愿便是弄玉,如果这一生得不到她,那宋祁晔就算能平安一生也不能喜乐。   青柠一直没有开口,一直看着弄玉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看向宋祁渊道:“殿下,那药弄玉和白风确认过了,确实是玲珑阁的药,弄玉说这次的***和上次噬心应该都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说那个秋燕要么还在皇宫里活着,要么她有后人在皇宫,除了这个应该没有其他可能了。”   “那这个秋燕该查了,我让母后去查,秋燕是皇宫里的人,我觉得如果她活着很大可能在后宫,现在也就母后能帮我们查这个事情了。”   青柠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她今天心情似乎不是特别好,一直没有精神,心不在焉。   “青柠姑娘,你是不舒服吗?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青柠勉强笑了笑:“不是,只是为情所困罢了,不说了,那殿下那我先下去了。”   青柠走了之后,宋祁渊又想八卦一下:“哎,阿城,你说青柠她喜欢谁啊?不会是喜欢你吧?”。   阮无城有些无奈,他的阿渊何时能改掉和自己讨论别人感情问题的习惯呢,有些惆怅。   “殿下想什么呢,她喜欢你还差不多,怎么扯上我了,而且我觉得她应该喜欢弄玉。”   “什……什么?你说,青柠喜欢弄玉?她们都是女孩子啊。”   阮无城挑了挑眉:“我们两也都是男人啊,不是一样相互喜欢”。   宋祁渊点了点头:“那也是,我刚刚是有些激动了,不过阿城,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弄玉?”。   阮无城揉了揉宋祁渊的脑袋:“眼神,她刚刚看弄玉的眼神就不对,其实我也是猜的,不过阿渊我们在一起时可不可以不要讨论别人的感情的问题?以前讨论无双和凌白,现在又讨论弄玉,青柠,再加个贤王殿下,这问题更复杂了。阿渊,其实我们可以做很多很多别的事情的。”   宋祁渊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好,那以后不说别人的感情了,我们在一起时只说我们自己的感情,可好?”。   阮无城满意的笑了笑,又捏了捏宋祁的脸:“好,阿渊最好,最乖了。”   “阿城,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啊,搞得我像个五岁小孩儿一样”。   “不行,在我眼里阿渊就是小孩儿。”   宋祁渊还想说些什么,阮无城拉着他走:“好了好了,殿下听话,我们现在去吃饭,吃完饭该睡了”。   ——   弄玉在孤晴的带领下很容易进入了宋祁晔的寝殿。   “弄玉姑娘,我去外面侯着”。   孤晴出去后弄玉靠近床边,看着床上禁闭双眼的宋祁晔。   宋祁晔瘦了,脸色苍白,眉头皱着。   弄玉坐在床边,小心的握着宋祁晔的手,低声道:“晔哥哥,珍儿来看你了”。两滴眼泪从弄玉漂亮的眼睛里流出,落在宋祁晔苍白的手上,宋祁晔的手微微动了动,可是还是没有醒过来。   弄玉继续道:“晔哥哥,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为珍儿做的珍儿都知道,你为我种的杏子我吃了,很好吃。酸甜酸甜的。黎王殿下说那是你亲手摘的,谢谢你啊晔哥哥。”   “晔哥哥,珍儿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想我们一起练功的日子,想一起骑马的日子。晔哥哥你记得吗?我的马术是你教的呢。你还经常带我出城策马,你吹笛子给我听,对了我学会了跳舞了,而且跳的特别好看,可惜你还没有见过。以前我最大的愿望是等学会了跳舞,第一支舞一定一定跳给你看,可是现在我自己都不记得何时跳过第一支舞了,对不起啊,我失言了。”   “晔哥哥,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嫁给你,成为你的新娘,成为你的妻子,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的我早已没了那个资格,可是我一想到有一天你会娶别人,我的心就很痛很痛,晔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弄玉说到这儿已是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   她把自己对宋祁渊晔所有的思念,爱,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说了出来,可惜现在床上的人无法回应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寻找了这么多年的珍儿妹妹,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沈初珍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哭泣。   弄玉出来的时候眼眶发红,不过情绪已经调整好,跟在孤晴后面离开了那座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寝殿,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她如今肯定会是贤王府的女主人,会成为整个大庆最幸福的女人,会有可爱的孩子,可惜这些东西现在她和他想都不敢想。他们只能咬着牙继续自己所选的路,一个继续寻找,一个继续躲避,不知何时才能实现那些儿时的梦想,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拥有彼此。 第54章 是门主夫人还是黎王妃?   宋祁晔晚上醒了过来,他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是脸色比刚刚从大牢出来好多了,止痛药起了作用,身上那种让人忍不住的疼痛也少了许多。   宋祁渊陪他吃饭,宋祁晔边吃边问:“没让母后知道吧?”。   “放心,我告诉母后你在大牢里累着了,回府休息,过几日进宫看望母后。不过皇兄母后十分聪明,我觉得她也许已经猜到你受了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宋祁晔叹了口气:“两天之后我进宫好好和母后说吧,对了,这次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们这次格外小心,很难漏出马脚,不过皇兄,孤晴说她发现你未过门的妻子前天出宫,去了一家茶楼,和一位男子秘密幽会,你猜那男子是谁?”。   宋祁晔对那句未过门的妻子颇为不满,瞪了一下宋祁渊,宋祁渊吐了吐舌头,又眨了眨眼睛。宋祁晔叹了口气,接着认真说道:“宋祁隆?”。   宋祁渊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皇兄,是宋祁隆,不过他们见面的包间周围有高手守着,孤晴没法靠近,所以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不过你……那姑娘去见宋祁隆之前把贵妃的人给支开了。”   宋祁晔眯了眯眼睛:“这么说她和宋祁隆有关系,或者她不是贵妃的人,而是宋祁隆的人。或者这次真正要害我的儿是宋祁隆,他只是利用了贵妃和宰相。渊儿,皇兄觉得这么多年我们被他骗了,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而是比贵妃他们更为厉害,更为狠辣的人。”   宋祁渊严肃道:“对,皇兄,我怀疑明月很有可能是他安排在我这儿的,如果真是那样我很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想要杀我。还有我以前和你说过的秋燕,我想这次的事情也和她有关,你和白风中的迷魂药也是玲珑阁的东西,所以我想让母后查一查这个秋燕,找到她很多事情我们都可以弄明白。”   “可以,不过注意安全,也要提醒母后,后宫也不太平,让母后一定小心”。   宋祁渊从宋祁晔身边出来时,阮无城正靠在院子里一颗树上,手里抱着剑,闭着眼睛等他。   宋祁渊看周围没人从他后面悄悄靠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阮无城睁开眼睛时若是不笑,显得格外冷漠,让人没法靠近,浑身散发着冷气,但是这样闭着眼睛,显得格外温柔乖巧,看的宋祁渊心痒痒的。   想亲他,宋祁渊在心里想。   黎王殿下是个行动派,因此下一秒就吻上了阮无城。   阮无城没睁眼,宋祁渊靠近自己时他就发现了,宋祁渊的气息,身上的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阮无城绝不会认错。阮无城闭着眼,抬起一只手,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轻轻拥住了宋祁渊,把主动权叫给了他,只是配合着他随他亲吻自己。   宋祁渊不知为何这次亲吻的格外动情,亲到自己呼吸不过来这才微微推开,阮无城额头低着宋祁渊的额头,微微一笑:“殿下今日为何这般动情?”。   宋祁渊闭着眼睛,还在微微喘气:“情不自禁”。   阮无城轻笑一声,亲了亲宋祁渊鼻尖,过了会儿,宋祁渊微微推开,阮无城也放开了他。   “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进宫了?”。   宋祁渊往外走,道:“嗯,进宫找母后,让母后查一查那秋燕。”   阮无城跟上宋祁渊,道:“那个秋燕我查过,不过只查到她在江湖上的事情,这些殿下相比知道,她在皇宫里的事情我没查到,毕竟素衣门素来和皇宫没什么交集,早知如此应该早一些在皇宫安插人手了。”   宋祁渊看了他一眼,戏谑道:“既然想在皇宫安插人手,不怕我惩罚你吗?”。   阮无城温柔一笑:“不怕,知道殿下舍不得罚我”。   宋祁渊噗嗤一笑,阮无城也跟着笑了起来。   ~~~   宰相府内,宋祁轩,赵将军坐在一起,脸色不太好看。   楚宰相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我没有想到贤王这次既然答应皇上的要求,最近贤王的力量越来越大了,我在朝中的实力一个一个被他拔出,我觉得我们应该改编计划,提前动手。”   宋祁轩微微睁大眼睛:“外公,提前动手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起兵造反吗?”。   楚相看了他一眼,道:“不然呢?如果等着皇上自己让位给你,那是不可能得的了,一你不是嫡子,二现在皇上越来越信任贤王,再这样下去我们必败”。   宋祁轩站了起来:“这样不行,父皇其实对我挺好的,我从未像个篡位。外公,这样我们若是赢了那就伤害到父皇,若是输了那就是杀头的罪”。   宋祁轩说的都是心里话,从小到大他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也知道自己是母妃和外公的希望,所以他就算自己不愿意,自己只是希望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是他一直努力。他放弃了自己闯荡江湖的梦,放弃了追求爱人的机会,把那不被世人承认的爱藏在心底,为母妃和外公的梦想而努力。把母妃和外公当做敌人的人当敌人,虽然宋祁渊,皇后,宋祁晔他们从未害过自己,但是他为了母妃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眼中钉。   但是他想的是名正言顺的得到那皇位,得到皇上的认可才登上那高位,而不是利用这些手段篡位,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日后被世人所唾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们必须胜,皇上的话外公答应你不杀他,到时他只要把皇位传给你,那他就是太上皇,一样在皇宫颐养天年。轩儿不能再犹豫了,只要当了皇帝你才能替你舅舅报仇不是吗?”。   舅舅?替舅舅报仇?   对,他还没有替舅舅报仇,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外公说的没错他只有当了皇帝才能替舅舅报仇。   宰相看他动摇了,知道他会想通,从小到大宋祁轩最喜欢黏着他的舅舅,和舅舅关系最好。宰相知道舅舅是宋祁轩的死穴,只要把他搬出来,宋祁轩拒绝不了。   果然,宋祁轩想了想,说道:“好,不过我有条件,父皇和宋祁隆不能死,除了宋祁渊和宋祁晔,其他兄弟姐妹也不可以死。我要他们都活着。”。   “好,外公答应你,等你登记怎么安顿他们都你说了算。”   宋祁渊和阮无城和皇后说了秋燕的事情,皇后说自己会查,过几日查清了会派人通知他们。   从皇宫出来之后阮无城拉着宋祁渊道:“殿下,我们不回王府了,我带你去素衣门好不好?”。   “去素衣门?做什么?”。   阮无城捏了捏宋祁渊的手,有些撒娇道:“他们的门主都有门主夫人了,他们都还没见过,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宋祁渊白了他一眼:“黎王妃,注意言词,什么门主夫人?是你嫁入我黎王府!”。   阮无城轻笑一声,在宋祁渊耳旁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道:“不如等入了夜,我们在床上再讨论讨论到底你是门主夫人还是我是黎王妃的问题,如何?”。   阮无城说的很明白,宋祁渊又羞又气,脸发红,瞪着阮无城:“阿城,你别以为那么几次就已经确定了你在床上的位置了,那是我让着你,我晚上就让你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黎王妃!”。   阮无城看宋祁渊炸毛的样子,有些想笑,不过他知道不能笑,现在应该给他的阿渊顺毛,不然就没法带他回素衣门了。至于别的问题,还没入夜,入夜了再慢慢解决也不迟。   “好好好,我听殿下的,不过殿下素衣门你就和我去吧,我只是想带殿下回去看一看,你看,我都在黎王府住了那么长时间,殿下却一次都没去过素衣门。我想让殿下见一见我长大生活的地方,好不好?”。   听着阮无城温柔的话,还有些撒娇祈求的味道,宋祁渊没法拒绝了,而且他也根本没打算拒绝。   “好,我和你回素衣门,走吧”。   阮无城揉了揉他的头发,如果现在街上没人他恨不得亲一口宋祁渊。 第55章 共度一生的人   阮无城带着宋祁渊来了素衣门,宋祁渊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看起来这么简单的房子既然是江湖第一门派素衣门。阮无城笑了笑,牵住了宋祁渊的手:“来,我带你进去”。   阮无城打开了前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门,牵着宋祁渊走了进去。宋祁渊以为进门之后会看见很多守卫,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门口应该有人把守,会给阮无城行礼问好。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并没有,进了门别说是很多人把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继续往里走,宋祁渊才发现这个院子其实挺大的。不仅大,而且很漂亮,很温馨,就像一个家,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门派的据点。   宋祁渊和阮无城走过一条石子路,这才真正进入院子内,宋祁渊也看到了其他人。   他们看见宋祁渊和阮无城,先愣了愣,随后向他们问好。宋祁渊发现这些人和阮无城打招呼并没有害怕紧张,很是随和,可见虽然阮无城平日里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对手下很好,所以这些人不怕他,只会敬重他。   阮无城带宋祁渊把院子逛了逛,最后走到阮无城的蓝烟居。   蓝烟居,蓝田日暖玉生烟之意,位置比较偏僻,十分安静。阮无城喜静,所以当时自己亲自选了这小院。阮老门主疼他,看院子小,让人扩建,重新布置,才让阮无城搬进去。   宋祁渊走进蓝烟居,发现蓝烟居的布置都是自己喜欢的风格。进门就是一颗樱花树,树上打着秋千,那秋千很大,可以躺下来。上面铺了雪白柔软的垫子,看着就很舒服。   樱花树下还有石桌,桌子边也铺了和秋千上一模一样的垫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猫窝。   “阿渊喜欢吗?”阮无城从后面抱着宋祁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   “喜欢,这些你什么时候弄得?”。宋祁渊喜欢这些,曾经提过一句想在长秋殿打秋千,在秋千上躺着睡觉。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阮无城记在了心里。   “樱花树是我离开之后就搬过来的,秋千还有其他东西是我们在那晚分别之后开始弄得。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这种秋千,还没来得及给你做出来就……,那晚之后我一直改造这院子,因为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带你来到这里,给你看这些。”   宋祁渊笑了笑,说道:“我想躺在上面,你给我推吧。”   “好,本来就是我给你推,一辈子给你推秋千。”   阮无城抱着宋祁渊把他放在秋千上,秋千上的垫子都是特制的,柔软又保暖,躺上去十分舒服。   阮无城慢慢的给宋祁渊推秋千,宋祁渊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躺在上面,一脸的享受。   “舒服吗?”阮无城好听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宋祁渊闭着眼睛,缓缓道:“舒服,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   阮无城停住了动作,弯下腰,亲了亲宋祁渊樱桃般的嘴唇,着他的唇瓣,轻柔缓慢地去感受那里独样的温度。   阮无城亲够了微微推开:“现在还不能睡,好多地方还没看完呢,等看完了,吃完了午膳我再陪你睡觉,好不吧?”。   宋祁渊也只是说说,他知道阮无城还有很多东西要给自己看,让自己去理解他的过去   阮无城带他去看汤池,这个汤池原本就有。从前老门主在的时候还经常带着阮老妇人一起泡,只是后来老门主走了,素衣门又都是年轻人,身体又好,汤池也就没人用了。   阮无城知道宋祁渊身子不好,畏寒。因此重新修理了汤池,改造,还下了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谁也不许擅自进入,连阮灵珊都不可以。可以说这汤池现在独属于宋祁渊,除了他和阮无城谁都不许使用。   两人走出汤池,阮无城带着宋祁渊来到后院,后花园里有一座假山。   阮无城带宋祁渊走到假山旁边,在假山上摸了一下,假山裂开了,山下面出现台阶。   宋祁渊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阮无城,阮无城牵着宋祁渊的手,道:“殿下,下面就是素衣门弟子训练的地方,也是我以前经常过来的地方,可以说我的十一岁之后童年都是在这儿度过的。我带你去看一看,好不好?”。   宋祁渊在阮无城的带领下走进去,里面并不黑,墙上都有火把,也不怕摔下去。   阮无城边走边道:“素衣门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孤儿,一是孤儿底子干净,二那些孩子活在这世上很难,据说素衣门第一任门主就是个孤儿,是他自己亲手建立素衣门,从此收孤儿为什弟子成了素衣门的传统。我也是师父捡回来的,那时候我十一岁,这个我和殿下说过的。”   宋祁渊说:“那你十一岁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吗?”。   “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流浪,师父捡到我的那天是除夕,我都找不到吃的,又饿又冷。如果师父没有把我捡回去我可能那一晚就死了吧。”阮无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师父给了我家,救了我的命,还把素衣门交到我手上。所以当时知道他遇害我才那么愤怒,想亲手替他复仇。”   宋祁渊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阮无城微微发抖的手。   阮无城说:“殿下,我当时其实起初怀疑过,让人去查,就快查出真相了。但是,但是后来王管家出现了,是他和师傅一起把我带回素衣门的,他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还握住我的手教我写字,所以当他告诉我是……是殿下害死师父和灵珊的时候我……我信了。如果我当时继续查下去,而不是盲目的去相信他,殿下不会那么难过,不会那么痛苦了。我每次想到自己曾经那么那么的伤害过殿下,我就……我就”阮无城声音沙哑,整个人有些发抖发抖,虽然宋祁渊已经原谅他,他们现在也已经在一起了,但是自己曾经的愚蠢,自己带给宋祁渊的那些伤害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座山。每当想起压的他喘不过气,悔不当初。   宋祁渊发现他的异样,微微皱眉,浮生若梦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但是对阮无城带来的影响还是存在的。现在阮无城过于激动,看样子显然受了影响。宋祁渊抱住了阮无城:“阿城,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当时被人欺骗,虽然我当时确实生气过,但是现在已经不气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所以你也不要去想。我们都不要回头,要往前看,好不好?”。   阮无城也回抱住了宋祁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草木香,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人也不发抖了。   等阮无城彻底平复好情绪,他们才继续往前走。走到底层,宋祁渊看着眼前的场面,惊讶万分。   下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很多人在进行各种各样的训练,有十一三岁的小孩儿,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大家都十分认真,这里的氛围和外面自由轻松的氛围不一样。宋祁渊这才彻底相信素衣门确实是江湖第一门派的话。   阮无城说:“他们需要通过各种各样的考核才能正式出任务,正式出任务之前都会被严格对待。通过考核之后就自由了,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也不太需要别人管着他们。但是如果考核通过犯了错就会受到惩罚”。   宋祁渊点了点头,跟阮无一起走在人群中,那些训练的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像没看见自己的门主那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宋祁渊指着最外边一群小孩儿道:“他们是不是新来的?”。   阮无城说:“是,前几天才过来,他们其中有些孩子很虚弱,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训练,今日让他们下来看一看,熟悉熟悉”。   宋祁渊看着那群孩子,心里觉得这些没被世界温柔以待的孩子们,能够加入素衣门,能够得到变强保护自己的机会也算是一种值得开心的事情吧。   宋祁渊突然在人群中看见孤晴和孤晴身边的夜寒。   阮无城也看到了他们。   孤晴还是一身黑衣,夜寒也是一身黑衣,不知道夜寒说了什么,孤晴笑了笑。宋祁有些傻眼了。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在孤晴脸上看到过这种微笑。有些甜蜜有些娇羞,和平时孤晴那大大咧咧的微笑不同。   孤晴和夜寒没有看见他们,往另一边走过去了。宋祁渊看了一眼阮无城,他们说好的在一起时尽量不去说别人的感情,但是我们八卦的黎王殿下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可怜巴巴的看了看阮无城,阮无城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你是不是想说孤晴和夜寒?”。   宋祁渊点了点头,阮无城宠溺的看着他,道:“阿渊,素衣门有个规矩。凡事素衣门弟子不可以带外人进入训练场。能被素衣门弟子带进训练场的人要么是他的亲人,要么是他的爱人。爱人的话也必须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就像你我这样。所以夜寒愿意带孤晴来训练场说明夜寒这辈子认定了孤晴。就像我认定了你一样。”   共度一生的人?宋祁渊听这话心里甜甜的,脸有些发红。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等等,所以这里的人其实差不多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阮无城咧嘴一笑“是啊,我是孤儿,没有亲人。所以能被我这么光明正大的带进来的人只能是我的爱人,阿渊没发现吗?其实他们一直在偷看他们未来的门主夫人呢。” 第56章 以后有我背你走   宋祁渊听这话,都忘了害羞,恼怒的看着阮无城:“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你嫁入我黎王府,不是我嫁入素衣门。”   *   阮无城摇头笑了笑,靠近宋祁渊耳边,低声道:“殿下,这个问题我们今晚上了床再好好讨论,现在呢该出去吃饭了”。   宋祁渊听着话,脸发红,虽然自己已经和阮无城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但是宋祁渊还是会害羞,容易脸红。   宋祁渊这样子看在阮无城眼里可爱的不行,很是诱人,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如果周围没人,他真的很想就这么亲过去。其实阮无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这是他爱的人,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他不怕,如果他真的想全天下的人知道宋祁渊是自己的爱人。可是他知道他的阿渊脸皮薄,会害羞。所以他忍住了。   阮无城哄了哄宋祁渊,然后带他去吃午饭。午饭也是在素衣门吃的。素衣门的厨师厨艺不错,这段时间宋祁渊胃口也慢慢好了起来,吃了不少,结果吃撑了。   阮无城无奈,他想让宋祁渊多吃一些,因为他太瘦了,但是吃多了他又容易撑。阮无城让人去熬消食的药,自己带着宋祁渊出门,陪他走走散步。   中午散步回来两人午睡了会儿,下午阮无城带宋祁渊去素衣门平时接任务的据点,那地方离这座院子不远,在一家酒楼,酒楼挺简单,平时需要素衣门帮助的人基本都会来这家酒楼。   从酒楼出来快到晚膳时间,宋祁渊和阮无城回到素衣门。宋祁渊一进门发现素衣门比早上来时热闹了不少,所有人对他十分热情。   一个小姑娘跑过来站在宋祁渊面前,一直盯着他看。   宋祁渊有些好奇问:“小妹妹,怎么这样看着我?”。   小姑娘笑了笑:“他们都说你是我们门主夫人,所以我想看一看门主夫人长什么样,夫人,你长得好好看,比我们门主还好看。”   宋祁渊听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小一个姑娘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所以他只能狠狠地瞪了瞪阮无城。   阮无城有些无辜的眨眨眼,实际上他此刻特别想亲自奖励这个小女孩,不过他知道现在这么做,宋祁渊可能直接恼了,所以他暗自记住了这姑娘,想明日偷偷奖励她。   晚饭夜寒也带着孤晴一起吃,孤晴看见宋祁渊并没有惊讶,笑了笑说:“殿下也来了?”。   “是啊,和阿城一起过来看看,但是没想到你也会来素衣门”宋祁渊说着挑了挑眉。   孤晴说:“我和夜寒一起过来的,我上次给他煮了碗面,他非要让我来素衣门玩,我就过来了”。   宋祁渊点头笑了笑,觉得夜寒还挺厉害,感觉孤晴被夜寒吃的死死的。他理解孤晴,如果她对夜寒没有想法,不可能给他煮面更不可能和人家一起回到这儿。孤晴原本就不是温柔的人,如果不是真心待你,看都不看你一眼,用现代话来说孤晴很冷酷。   他们四个加阮灵珊围着桌子吃饭,宋祁渊这次见到阮灵珊觉得这姑娘还挺可爱,很单纯,心里藏不住事儿,显然被保护的很好。   酒上桌宋祁渊特别特别想喝,他今天很高兴,所以想喝酒。但是又怕阮无城不让,有些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看。   阮无城知道宋祁渊的意思,又无奈又宠溺的看着他,实在顶不住他这种眼神,叹了口气让人拿来不那么烈的酒,说:“殿下,只能喝一点点,不能喝多了,喝多了你会难受我会心疼,听话,嗯?”。   宋祁渊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乖巧的不行。   孤晴看着自家殿下这副模样,又惊讶又替殿下开心。以前那段日子宋祁渊怎么熬过去的孤晴知道,宋祁渊和阮无城走到现在不容易,她只希望他们幸福。   这样想的还有夜寒,他也见证过阮无城的无奈,痛苦,绝望。现在看他得到自己所爱之人夜寒也很开心。他转头看向孤晴,孤晴又欣慰又有些羡慕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夜寒看的有些痴迷,心里想总有一天自己会把眼前的女人娶回家,他动一次心不容易,绝对不能让孤晴跑了。   阮灵珊看着这四个人,觉得自己十分多余,他的两位师哥都有了爱人,好像都把自己给忘了。她有些郁闷,谁说的女大不中留,在他们素衣门明明就是男大不中留好吗?!   五个人边吃饭边喝酒,虽然阮无城说了不可以喝多,但是宋祁渊还是有些喝多了。阮无城知道他今日开心,那酒也不是特别烈,而且他已经让人去备下解酒药,所以也由着宋祁渊喝。   最后吃完饭,孤晴想回去,夜寒送她回去。阮灵珊也回了房间   桌子旁边只剩下宋祁渊和阮无城,阮无城喝的不多,他看宋祁渊因为喝多发红的脸,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他现在才发现宋祁渊喝酒很容易上脸。   宋祁渊躲了躲,嘟囔道:“别捏我脸,又不是小孩儿。”   阮无城笑了笑,随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好,不捏了,我们阿渊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是大宝贝。”   宋祁渊听见自己阮无城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阮无城怕再这么做下去宋祁渊着凉,站起身:“阿渊,乖,现在我带你回去,我们要回去睡觉了”。   宋祁渊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茫然无辜,随后咧嘴一笑:“好啊,我们回去睡觉,我要伺候我的黎王妃”。   阮无城看他都这样了还没忘记这事儿,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扶他起身,打算把他抱起来,宋祁渊却不愿意:“我不要,我要你背我,把我背回去,不是要抱回去”。   阮无城说:“好,我背你”。   阮无城蹲在宋祁渊身前,宋祁渊爬上他的背,阮无城把他背起来,往蓝烟居走去。   宋祁渊趴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他曾经最孤独的时候在校园里看见有个男生背着另一个男生,那时候天已经黑了,那地方又偏僻,人很少。两个男生看着十分开心。互相说着话,低声笑。当时宋祁渊爷爷刚刚去世,又是因为喜欢男人很孤单。那时他想如果自己未来有了真心相爱的人,一定让那个人背自己走一走。   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他正趴在自己爱人的身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微微片头就可以亲吻他。   宋祁渊想到这儿笑了出来,阮无城听见他的笑声,说:“阿渊今日这么开心呀?”。   宋祁渊亲了亲阮无城的脸颊,又蹭了蹭他说:“嗯,开心,你知道吗?我曾经看到过有人这样背自己的爱人,当时我爷爷刚刚去世,我感觉很孤独。那两人又都是男的,我就很羡慕他们。现在我也有了你,我也可以趴在你的背上了。我再也不用羡慕别人了,阿城,我真的很开心”。   听宋祁渊的话,阮无城心里有些痛,虽然宋祁说的很轻描淡写,更因为醉了声音里也都是懒羊羊不正经的语气,但是阮无城一想到宋祁渊当时自己一个人又孤单又可怜的看着其他人成双成对,阮无城就心里又酸又痛。   “阿渊,以后有我背你,有我陪你,你不会再羡慕别人了,更不会再孤独了。”   那晚阮无城并没有直接回蓝烟居,他背着宋祁渊在这座院子里走着,背他走过白天走过的地方。宋祁渊趴在他的背上一直在讲话,阮无城认真的听着,认真的回话。   最后宋祁渊趴在阮无城背上说着话睡着了,阮无城才背他回了蓝烟居。   他在月光下背着宋祁渊慢慢走着,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很满足。   他背上的人是他的光,照亮了他的世界,他觉得老天对他还是不错的,虽然很小的时候夺走了他的家人,但是给他送来了师父。后来老天又夺走了他的师父,再次让他失去亲人,但是又给他送来了宋祁渊这么美好的人,让他的生命重新燃烧了起来,让他重新找到了活着的感觉。所以为了这个人阮无城什么都愿意去做,他要用下半辈子给他幸福,让他快乐,不会再让他流一滴眼泪,更不会让他羡慕别人。 第57章 母后,我有心仪之人了   第二天宋祁渊早朝后,在门口见到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太监。   “奴才见过黎王殿下”。   “公公不必多礼,是母后有什么吩咐吗?”。   “殿下,娘娘想殿下了,想和殿下一起吃个早膳”。   宋祁渊了然,皇后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让人来这里叫他过去,皇后今日这么做肯定有其他原因的。   “好,本王也想念母后,也想念长乐宫的糕点。”。   宋祁渊到长乐宫时,皇后确实备好了早膳等着他。   “儿臣拜见母后。”   沈皇后温柔一笑:“渊儿不必多礼,快坐下”。   宋祁渊坐在沈皇后身边,沈皇后把一块儿荷花糕放在他碗里:“饿了吧?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其他的。”   宋祁渊乖乖道好,陪沈皇后吃早膳。沈皇后对自己真的很好,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一样不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吃完了早膳,沈皇后让其他人退下,道:“渊儿,你让母后去查的人母后去查了。皇宫里没有名叫秋燕的女人。”   宋祁渊微微皱眉,沈皇后继续道:“不过,善于用各种药物,来自西南的女人确实有一个。是四皇子的生母,燕妃。”   “燕妃?四弟的母妃?”。   “是,燕妃当时只是一个小宫女,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开朗活泼。一度很得你父皇宠爱,就连自己的封号都是她自己选的,皇上也答应了的。她很擅长用各种各样的药物,尤其是毒药。若不是因为一时糊涂害你差点儿丧命,现在应该还活着”。   宋祁渊说:“母后,你是说她是因为害我才会没命的?”。   沈皇后叹了口气:“是,那时你才七岁,应该不记得。皇上虽然也宠她,但是最宠爱的还是你母妃,她嫉妒。她以为你母妃抢走了属于她的宠爱,你抢走了属于他儿子的东西。所以她自己炼制了一种慢性毒药,害你差点儿丧命。还好后来你被救回来了。”   “她的事情也暴露了,你父皇特别愤怒,可是她当时还怀了孕。你父皇把决定权都交给你母妃了,你母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因为她差点儿没命,鬼门关上走了几圈了,你母妃怎么可能原谅她。所以最终她被软禁,等孩子出生了就会处死。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她中毒身亡,一尸两命了。据说她一直偷偷炼制毒药,最后自己却中了毒。母后觉得按照你的书法,也就只有她复合。她进宫的时间,特点都符合。而且你要找的人名叫秋燕,她的封号也是燕”。   宋祁渊觉得沈皇后说的对,这些都不可能是巧合。如果宋祁隆的母妃真的是那个秋燕,那么噬心和这次宋祁晔中的毒都出自宋祁隆之手。宋祁隆为什么这么恨原身也有了答案。因为他的母妃因为原身和原身的母妃而死,虽然她自作自受,但是宋祁隆眼里原身就是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母后,儿臣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再让人调查,谢谢母后了”。   沈皇后揉了揉宋祁渊的头,道:“说什么呢,哪有儿子感谢母亲的道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不许这么说,知道吗?”。   宋祁渊有些撒娇道:“知道了,以后不说了,母后最好了”。   沈皇后被他哄的开心,拉着他的手继续道:“母后知道你和皇兄做的事情,也知道这条路十分凶险。但是若是不做那我们这群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们方向大胆去做,后宫的事情交给我,需要母后做的事情也尽管找母后。你父皇对我虽然没了爱意,但是有愧疚和尊重的。后宫之权还牢牢握在母后手里,所以啊母后在后宫能做的事情很多”   宋祁渊听这话十分感动又心酸。一个女人伺候了一个男人半辈子,为他生儿育女,,最后还亲口承认那个男人不爱自己。到底失望了多少次,绝望了多少次才会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话呢?   “还有一件事情,渊儿啊,你父皇给宋祁轩赐婚了,是赵将军的女儿。你皇兄和你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了,不过你皇兄还忘不了珍儿,我不逼他,逼了也没用。母后想啊不能因为你皇兄而耽误了你,你若是有心仪之人告诉母后,不管是谁只要是你喜欢的,母后都会替你和父皇说。如果没有心仪之人母后替你留意着,京城中好几个姑娘还挺好,改天母后安排你们见见面,怎么样?”。   宋祁渊这边替沈皇后不值,正难受着呢,冷不丁听她这些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母后,我还小,我还长长,这不急。”   沈皇后只当他是害羞,道:“不小了,宋祁轩都比你小。你现在娶妻,如果运气好,你们夫妻两努力努力,明年我就能抱孙子或孙女了,这多好啊。”   宋祁渊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他和阮无城抱着孩子的场面,他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和阮无城可是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啊。但是如果他们未来领养一两个小娃娃来玩,倒还可以。如果真这样那第一个孩子必须领养一个男娃娃,第二个孩子领养一个女娃娃,女孩子嘛是要宠的。有两个爹一个哥哥,可以把她宠上天。宋祁渊想着未来一家四口美好的日子,都没听见沈皇后在喊自己。   “渊儿,渊儿”。   “啊……母后,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沈皇后盯着他看了看,意味深长道:“渊儿,你跟母后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心仪之人了?刚刚傻笑半天,不许骗母后”。   宋祁渊说:“母后,儿臣确实有心仪之人,过一段时间我把他带过来给母后瞧一瞧,不过母后,你可以生气,但是不可以不理我”。   沈皇后觉得有些好笑,道:“傻孩子,母后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生气呢,那孩子是哪家姑娘啊?漂亮吗?”。   宋祁渊脸不红心不跳道:“母后,他不是大家族的女儿,不过绝对配得上儿臣。你不认识。不过人特别好,对我也特别好,儿臣……儿臣很喜欢他。他确实是挺漂亮的,你肯定会喜欢”如果不介意他性别的话,。   沈皇后十分开心,还想继续讨论他的二儿媳妇,不过宋祁渊怕自己编不下去,就以有事儿为借口走了。其实他也确实有事儿,他约了李岩在王府见面。   到宫门口宋祁渊看见熟悉的马车以及马车旁边的阮无城。阮无城抱着剑手臂,靠在马车。阮无城今日很少见的穿了一身白衣,显得整个人风度翩翩,宋祁渊想起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现在用这句话来形容阮无城再合适不过了。   阮无城也看到宋祁渊,笑着向他走来。   宋祁渊含笑道:“等久了吧,早朝结束去了一趟母后那儿,没想到聊这么久”。   阮无城想揉揉宋祁渊的头,不过宫门口不太方便。他生生忍住了,道:“等殿下等多久都值得,现在回王府吗?”。   “嗯嗯,李岩要来王府,谈事情。对了,你饿了吗?要不先去吃早膳再回去也可以。”   阮无城听见李岩的名字有些不爽,他还是吃李岩的醋,虽然知道宋祁渊对李岩没有任何想法,只喜欢自己,但是阮无城就是觉得李岩对宋祁渊有想法。   “殿下,可不可以别叫他李岩?”。   宋祁渊有些莫名其妙:“他就叫李岩,那我还能叫他什么?”。   “李将军”阮无城一本正经道。   “啊?”宋祁渊有些反应不过来。   “殿下可以叫他李将军,直接叫名字不太好,他毕竟是将军,殿下和他又不熟”。   宋祁渊看他有些皱起的眉头,这才反应过来。阮无城这是吃醋了。   宋祁渊噗嗤一笑:“阿城,这是吃醋了?”。   阮无城直接承认:“是啊,殿下才反应过来了吗?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吃李将军的醋。总觉得他对殿下图谋不轨。”   宋祁渊听见那句图谋不轨,差点儿笑的停不下来:“哈哈哈哈,阿城你也太会想了,我和李岩……和李将军只是朋友而已,没别的事儿”。   “我知道殿下只是把他当朋友,但是他就说不定,毕竟殿下这么好看,这么好。殿下,我的好殿下,以后我们不叫他李岩,就叫李将军,嗯?”。   宋祁渊扶额,有些哭笑不得道:“好好好,听你的,以后就叫他李将军,可以了吧?”。   阮无城眉开眼笑,快速捏了捏宋祁渊的脸颊:“殿下最乖了,过会儿给你买桂花糕吃”。   宋祁渊已经习惯阮无城把他当小孩儿哄了,也不恼了。   两人上马车坐好,阮无城让宋祁渊靠在自己怀里抱着他,从另一边拿出一盒桂花糕:“诺,不是说奖励殿下吗?”。   宋祁渊看阮无城像变戏法一样弄出一盒桂花糕,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宫门口等殿下的时候去买的,知道殿下喜欢,张嘴,我喂你”。   宋祁渊乖乖张嘴,阮无城喂他吃桂花糕。   “皇后娘娘叫殿下过去,是那秋燕有消息了?”。   宋祁渊把刚刚在皇后那儿说的话说给阮无城听,阮无城也觉得宋祁隆的母妃很有可能就是秋燕。还说可以让素衣门进一步调查宋祁隆和秋燕在没进宫前的事情。   正事儿说完,宋祁渊道:“阿城,过一段时间你和我进宫见一见我母后,我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   阮无城顿了顿道:“殿下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了?”。   “是今日母后说要个我说亲,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若是没有给我她给我介绍什么的。我怕她乱安排,就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想母后和皇兄早晚要知道的,所以想过段时间这些事情好了点儿告诉母后”宋祁渊有些小心的看了看阮无城,低声道:“虽然母后有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但是我们坚持努力一下,母后又疼我,我想早晚会接受的。只是你可能受些委屈。你介意吗?我这么早,这么急告诉她是不是不太对啊?”。   阮无城看他小心的模样,心里又软又酸。他抱住宋祁渊,道:“殿下,你知道吗?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你在娘娘面前承认自己有心仪之人,也很开心你要把我介绍给皇后娘娘。如果我师父师娘还活着我早就带你去见他们了。可是他们都不在了,而且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喜欢殿下。”阮无城让宋祁渊看着自己,认真道:“受委屈没关系,我乐意。殿下,我真的太开心了,真的。谢谢你”。   阮无城真的很开心,他一直以为宋祁渊下这个决心需要很久,也一直担心皇上突然给宋祁渊赐婚。他没想到宋祁渊会在皇后面前承认自己有心仪之人,还打算这么快到他去面见皇后。他知道皇后和宋祁晔对宋祁渊十分重要,也知道在皇室喜欢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情很难接受。   阮无城是江湖之人,他是自由的,但是他的阿渊不是,不管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现在可是大庆尊贵的黎王殿下。现在他打算当着自己亲人的面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人,打算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阮无城很开心,感觉很幸福,也很感动。   两人到了王府,刚刚下马车,孤晴道:“殿下,贤王殿下来了,脸色不太好,正在书房等您”。   宋祁渊皱了皱眉,和阮无城一起走书房。   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喊一句皇兄,宋祁晔苍白着脸直接开口道:“渊儿,弄玉是初珍,对不对?”。 第58章 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宋祁渊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宋祁晔。   宋祁晔靠近他,双手放在宋祁渊肩膀上,那双手有些苍白,指节泛白,青筋凸出来,他颤声道:“渊儿,告诉我,弄玉,是不是,珍儿?”。   宋祁晔十分用力,宋祁渊肩膀都被他弄痛了。阮无城先忍不住,有些粗暴的把宋祁晔的双手排开,把宋祁渊拉进怀里皱眉道:“贤王殿下,你弄疼阿渊了”。   宋祁晔这才找回一丝理智,都没发现阮无城对宋祁渊称呼的改变。   “渊儿,对不起,皇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急了,你告诉我,她是珍儿,对不对?”。   宋祁渊知道自己骗不了宋祁晔。看着他带着期待,期望,痛苦的眼神他也不想再骗。   “是,皇兄,弄玉是沈初珍。”   宋祁晔听这话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他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宋祁渊扶着他坐下来:“皇兄,你没事儿吧?”。   宋祁晔摇了摇头,从今早白风告诉自己那天自己昏迷,弄玉来见过自己,又说自己听见弄玉叫他晔哥哥开始,他就一直紧绷着。世界上能够叫他晔哥哥的女子也就只有一个沈初珍。他在赶过来的路上心一直悬着,他害怕自己弄错了,怕白风其实听错了,怕初珍其实根本没有回来,害怕自己再也寻不到她。   现在他从宋祁渊口中得知弄玉真的是沈初珍,宋祁晔开心,激动。他的姑娘还活着,他的姑娘回来了,就在他身边。   “她过得好吗?”宋祁晔问。   “皇兄,我只能说她现在很厉害,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加入了玲珑阁,各个方面都很厉害。”   “玲珑阁?”宋祁晔说的很劫难。玲珑阁江湖上唯一一个专门收女子的门派,每个进入过玲珑阁的人都会经历各种劫难的训练。他的姑娘既然也经历了那些,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受过多少次伤才会变成宋祁渊口中的很厉害”?   “皇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只是,只是……”。   “渊儿,我知道,我不怪你。是那个傻丫头不想告诉我的吧,她肯定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我,会成为我的软肋,帮不上我,成为我的绊脚石。所以她不想告诉我,也不让你告诉我的吧?还像以前那样傻”宋祁晔笑了笑,眼睛里却闪烁着泪水。   宋祁渊眼睛发红,在宋祁晔对面蹲下来:“皇兄,想哭就哭出来吧”。   宋祁晔把眼泪逼回去:“不,我不能哭,还没到我哭的时候。渊儿我已经知道她身份的事情别和她说。我怕她跑了,更怕自己现在没有办法护着她。等我替沈将军申冤,还沈家一个清白,我亲自去红尘阁接她回来”。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皇兄放心。不过皇兄,替沈将军申冤你找到证据了?”。   宋祁晔苦笑一声:“还没有找到特别有用的证据,那件事他们做的很仔细。不过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西凉国派使臣来参加父皇这次的生辰,他们的三皇子跟着使臣一起过来,他就算当年西凉军队的监军。他也是唯一可以直接证明沈将军没有叛军的人,当时他们确实想过拉拢沈将军,但是沈将军拒绝了。这些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宋祁渊说:“皇兄的意思是想让他替沈将军作证?不过他会愿意吗?”。   “很难,因为他们的大将军也是他当年的师父死在沈将军手里,不过我一定让他同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正面沈家无罪。渊儿我不能再让她受苦受委屈了,皇兄这次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让那位三皇子答应”。 宋祁渊看着宋祁晔,宋祁晔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宋祁渊知道,这次他一向冷静处事的皇兄再也无法冷静了,就算头破血流他也要让那三皇子答应自己。这些他都知道,而且他不会阻止,会帮他。因为宋祁晔有沈初珍,儿他有阮无城。他也不愿意让阮无城受哪怕一点点哭和委屈。   “皇兄,我来帮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阮无城看着兄弟两,有些犹豫,最后下定决心,道:“殿下,我有办法让那三皇子答应下来”。   宋祁渊和宋祁晔同时看向阮无城,宋祁渊道:“阿城,你有办法?”。   阮无城弯下腰把宋祁渊扶起来,让他坐在凳子上:“是,那三皇子的王妃生了重病,需要一种奇药。那药不好找,那三皇子又十分喜爱自己的王妃。碰巧前不久我们素衣门得了那药,前几日那三皇子的人还找上素衣门,想重金买下那药,我回绝了。这次他来大庆除了给皇上庆祝还有一个原因应该也是为了亲自拜访素衣门。殿下,这次可以利用那药来和交换条件,他肯定会答应”。   宋祁渊又激动又开心,恨不得立马抱着阮无城,亲他一口。   宋祁晔也十分开心,他道:“阮门主,谢谢你。这次是我贤王府欠你个人情,日后定报答”。   阮无城摇头道:“王爷不必客气,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殿下,我怕他为了帮你又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结果又把自己累垮了。王爷也不必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我想要的已经得到,其他的我也不要,只希望王爷日后不要为难殿下”。   这话阮无城说的没那么过分,但是也没有隐瞒。到了这个时候宋祁晔要是再看不出来那他真的白活了,而且自己弟弟和阮无城的不对劲儿他早就发现了,现在倒也没那么惊讶:“本王知道,阮门主方向,渊儿是我弟弟,我当然不会为难他。但是关于这个事情我会另外找你谈话,到时候我们再细说”。   “好,有王爷这句话就够了”。   宋祁渊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他不太明白,他们明明在谈怎么说服西凉国三皇子的问题,现在怎么就变成谈他和阮无城的事情了呢?   最终他们商量等那三皇子到了让阮无和宋祁渊去和他谈。毕竟那药在素衣门手中,对那三皇子而言素衣门门主比他们这些大庆皇子更可信。   宋祁晔走了之后,宋祁渊有些好奇问:“阿城,你们素衣门还做药物生意吗?还有当时他来重金买那药你为什么拒绝?”,他从刚刚开始一直好奇,他一直以为素衣门只会替江湖人办事,没想到从素衣门还有那奇药。   阮无城微微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殿下,我把那药寻来原本是为了给你调养身体的。那药对你身子有很大的用处,所以就算那三皇子拿整个西凉国来和我换我也不给。但是我知道贤王殿下对你很重要,也知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们也一定会让三皇子答应。我不想看见你苦闷,不想看见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我说过,这辈子都会让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阮无城停顿了会儿,垂下眼睛,闷闷道:“所以我只能拿出那药了,可是就有那么一颗,给了那三皇子,殿下就没有了”阮无城说的难过,又有些委屈。   宋祁渊有些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阮无城会为他去寻药,他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发紧,很多种情绪在心口蔓延开来,心里发紧发胀,但是不是难受,是心里被阮无城的爱意和温柔填满。   他抱住阮无城,抱的很紧很紧,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道:“阿城,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阮无城也回报住宋祁渊,亲了亲他的耳尖,宋祁渊抖了抖,阮无城道:“因为我爱你,忍不住对你好,殿下不用去做什么,安心收着就好。而且这种好也就只有对你一个人。殿下,我会继续寻,我一定会找到比那更好的药,到时候殿下不会再疼了”。   “不用,阿城,不用。我什么灵丹妙药都不需要,你就是我最好的药,我有你就够了,听到了吗?”。   阮无城听到了,听见那句话的那一刻,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了起来,怎么都息不灭。   他抬起头,吻住了宋祁渊的嘴。宋祁第一时间回应着他,两人都十分动情,他们知道这火一时半会儿熄不了。   (拉灯,寒武爸爸不让写) 第59章   结束之后,阮无城抱着宋祁渊去洗澡,宋祁渊被折腾坏了,累的动都不想动。   阮无城把他放在温暖的浴池里,自己也下来,仔细给他清理洗澡。   两人洗完澡,阮无城又仔细给宋祁渊上了药。叫人送上饭菜,两人在屋里吃饭。   这时无双敲了敲门:“殿下,可以进来吗?”。   “可以,进来吧”。   无双进门先是见了他们几眼,道:“殿下,李将军来过了,我看……咳咳,看殿下一时半会儿没法召见他,就让他先回去了。殿下今日去见他或者明日再过去?”。   宋祁渊这才想起这事儿,刚刚和阮无城一折腾,都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等等,刚刚无双说什么?难道他刚刚动静太大,无双在外面都听见了?都怪阮无城一直在那儿欺负自己。想到这儿宋祁渊瞪了瞪阮无城,阮无城抬起手挡住一直在往上翘的嘴唇。   “咳咳,那什么,无双,我现在去李将军家吧,既然说话今日见他,还是不要失约了”。   无双说:“好,那需要属下让人准备马车吗?”。   “让管家去就好,你跟管家说一声就可以。你去继续陪凌白训练吧”。   凌白伤好的差不多,现在都可以下床走路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像往常那样蹦蹦跳跳,但是正常走路没有问题。最近无双一直陪他训练,让他快些恢复从前的水平。   无双出去之后,阮无城道:“殿下必须今日去吗?我担心你腰不舒服,要不明日再去?”。   宋祁渊摇了摇头:“不行,刚刚已经让人家白跑一趟,现在自己又不去说不过去。李将军在赵斌眼皮底下还替我们办事,又危险又辛苦,一想到这些我就有些过意不去。”   李岩前段时间已经答应站在他们这一边,宋祁渊是很开心,因为有李岩他们有了多一分胜算。   “殿下,那是李将军自己乐意的,你又没有逼迫他。而且素衣门的人不是已经把他的家人保护起来了吗,殿下放心,没事儿的,嗯?”。   宋祁渊点了点头:“知道了,好了,我们走吧”。   宋祁渊站起身,起的有些快,腰有些阮,有些酸,闷哼一声。阮无城扶住他:“怎么了?殿下是不是不舒服?”。   宋祁渊缓了缓,“还好,就是腰有些酸,现在好了,走吧”。   “那今晚我好好给殿下按摩按摩”。   两人出了门,宋祁渊一上马车就看见坐垫比以前软了很多,宋祁渊有些疑惑,他又不出远门,这又是哪一出啊。   虽然疑惑但是马车是真的舒服,宋祁渊今日本身就有些不太方便,现在这么一坐也没感觉到不舒服。   等马车走远,无双和凌白出现在大门口,凌白问:“无双,殿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你亲自给加了好多软垫”。   无双揉了揉凌白脑袋,眼神暗了暗:“不是受伤,今晚我再告诉你”。   凌白问:“为什么是晚上?现在不能说吗?”。   无双温柔的看着他:“因为现在只能口头告诉你,怕你不明白。晚上用行动告诉你,你就要明白了”。   凌白懵懂的点了点头,此刻他还不知道无双到底用什么样的行动告诉自己,更不知道无双脑子里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京城,茶楼。   宋祁隆坐在雅间喝着茶,赵斌也坐在一边。   “宰相和宋祁轩打算皇帝生辰那天动手,赵将军准备的如何了?”。   赵斌喝了口茶:“殿下放心,一切准备妥当,虽然这次他们行动的有些突然,但是我先前就有准备,倒也不用太过慌乱”。   宋祁隆哼了一声:“他们说急了,一直被宋祁渊和宋祁晔追着打,宰相大人也失了大部分实力,再不行动以后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吧。只是我还没能杀掉宋祁渊”。   赵斌安慰道:“殿下不必着急,等大事已成,你想怎么杀他都可以”。   宋祁隆有些激动:“不用着急?不知道赵大人当初也是这么跟母妃说的吗?让她不急,说自己一定把她解出宫,最后呢?她还不是成了那皇帝的宠物?如果你当时没让她等那么久,她能被皇帝看上?你现在也让我不急,我真不明白我母妃到底喜欢你什么!”。   赵斌说不出话了,他知道自己欠那个女子,如果当时自己勇敢一点,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为皇上的妃子。所以他一直在弥补,当初欠下她的东西,一直弥补在她儿子身上。   “殿下说的是,是臣的不是,”。   宋祁隆有些烦躁,他不想看见赵斌这个模样,一看见他这幅模样宋祁隆就气。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要记得,到了那个时候有两件事必须要保证。第一活捉宋祁渊,我要亲手杀了他。第二,不可伤害宋祁轩,要保证他的安全,如果他想走就放他走,知道了吗?”。   赵斌有些不太明白:“殿下,放走宋祁渊轩,不太好吧。”   宋祁隆目光凌冽:“我说了,不许伤他,放他走,其他的不用你问,明白了?”。   赵斌忍不住抖了抖,“明白了,殿下放心”。   宋祁隆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好了,你退下吧”。   赵斌出去之后宋祁隆揉了揉眉心,他放走宋祁轩是因为他知道,宋祁轩是整个皇家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目的,单纯的想对自己好的人。赵斌对自己好是因为他的母妃。   他差点忘了,还有明月,不过现在她没了,宋祁轩是他在世界上最后的温柔,他记得小时候母妃不在了那段日子自己整天整天不说话,晚上还做噩梦。贵妃只是为了美名才会把自己留在身边。当时整个皇宫就只有宋祁轩会陪他,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   有一次自己做噩梦醒来被他撞见,宋祁轩就上床,用自己那小小的身体抱住自己同样小小的身体,还小大人似的哄他。从那以后每晚宋祁轩都会偷偷跑过来和自己一起睡。偌大的皇宫,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宋祁轩成为了自己唯一的明灯,也是唯一给他亲情和温柔的人。。所以就算后来他们关系淡了,宋祁渊轩对自己也没那么热情了,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宋祁轩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所以就算到了最后,他也不会伤害他,宋祁轩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想要护着的人。 第60章 殿下陪我吗?   宋祁隆从茶楼出来,来了宋祁轩的府上。   宋祁轩正在院子里鱼塘边味鱼。   “皇兄”宋祁隆微微欠身。   宋祁轩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四弟来了,吃饭了吗?”。   宋祁隆也笑了笑:“吃过了,对了,知道皇兄爱吃核桃酥,就买了些带过来了”说着把手上的核桃酥递给宋祁轩身边的侍卫。   “还是四弟理解我,我已经很久没吃核桃酥了”说着示意侍卫打开那核桃酥。   侍卫把核桃酥放在鱼塘边的桌子上,打开。宋祁轩吃了一口,核桃酥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好吃,这是不是我们以前经常吃的那一家?”。   宋祁隆坐在宋祁轩对面,给他到了一杯茶:“嗯,是那一家,记得以前每次出宫皇兄都带我去,今日路过就买回来给皇兄尝一尝。”   宋祁轩喝了茶,露出怀念的微笑:“是啊,那时候我们出宫的时候不多,母妃又不喜欢我们吃宫外的东西,所以每次出来,都是我去吸引那些护卫的注意,你去买核桃酥,然后我们在马车里偷偷吃掉。可是每次回宫要么嘴巴没擦干净,要么衣服上有核桃酥的渣子,反正总是被母妃发现,好一顿数落我们”。   宋祁隆看着宋祁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承认在他很是苦楚的一生中也就只有宋祁轩给他片刻的安稳和轻松。也就只有在他身边他会感觉到亲情,感觉到开心,感觉到安心。会真心实意的露出微笑。只是过不了多久他很有可能会失去这些,但是宋祁隆不能后退,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法后退。   “皇兄,如果我以后做错了什么,让你失望,你会恨我吗?”。   宋祁轩一瞬间有些愣住,很快轻笑一声::你说什么呢,从小到大你最乖,最听话。小时候最不听话的是我,你从未让母妃生过气。皇兄相信以后你也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对不对?”。   宋祁隆看着宋祁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期望和信任的光芒。宋祁隆想就算是暂时的,那些信任和期望的光芒也不能熄灭,能留多久就留多久,他含笑道:“是,皇兄,我不会的”。   宋祁轩揉了揉宋祁隆的头,就像好几年前那样,很是温柔。   一瞬间宋祁隆很少见的露出些许茫然无所,他都想不起来宋祁轩上一次这样揉他头发,这样满是温柔的看着他是什么时候了。自从他们慢慢疏远之后从未有过。平时见面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所以现在宋祁隆都忘了当时自己是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宋祁轩的,更不知道现在自己作何反应。   宋祁轩看着有些傻了的宋祁隆,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怎么这幅傻样子?好了,别愣着了,我们很久没有切磋了。现在和我去练剑,饭在这里吃,怎么样?我让他们准备你爱吃的。就当时陪皇兄享受最后一段自由的日子吧”。   宋祁隆点了点头,他知道宋祁轩的意思。第一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二他的皇兄很快就要成亲了。然而宋祁隆知道他和宋祁轩这样陪伴彼此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宋祁渊和阮无城去找李岩时,李岩正陪着李若玩。   李若远远看见宋祁渊就跑过来,:“好看哥哥”。   宋祁渊蹲下抱起李若:“若若越来越可爱了,想不想哥哥?”。   李若在他怀里蹭了蹭:“想,若若很想哥哥,哥哥怎么都不来看若若了?”。   “哥哥最近有些忙,没能过来见若若了,以后一定经常过来,好吗?”。   若若很开心的楼主了宋祁渊的脖子,这时李岩也走了过来:“见过殿下”。   宋祁渊笑着道:“李y……李将军不必多礼,刚刚本王在府中,因一些事情给耽搁了,让李将军白跑一趟”。   李岩发现宋祁渊突然对他改变称呼,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不过,某些人的心情倒是不错,因此看李岩也顺眼起来了。   李岩连忙道:“哪里哪里,殿下客气了。”   等李岩把李若安排好之后三人开始说正事儿。   李岩给他们倒了茶,道:“殿下,赵将军最近不太正常,陇右军也不太正常。部署和训练都改了。好几次我发现几位赵将军的心腹在秘密讨论着什么,只是在下没听清。还有我发现陇右军军营内偷偷搬进来了好多萤火,都是秘密放置在一个地下库里,在下也是偷偷去看的。我肯定那绝对不是朝廷给的军用的萤火。”   宋祁渊和阮无城相互看了一眼,宋祁渊道:“想必他们快行动了,最近都忙着给父皇过生辰,我想他们最起码等过完生辰再行动,不过也有可能在那之前或者在生辰宴上动手。我们也该做准备了。李将军,你能动用的人大概多少?”。   “五千,在下是皇上亲封的将军,当时就让接管五千兵马,不过五千兵马对上赵将军手下大部分陇右军,必败”。   宋祁渊微微一笑:“李将军不必忧心,京城内的军队不仅仅有陇右军,还有长林军。你管理好那五千兵马,到时候会有大用处。另外,我想将军把李老爷子和李若送到我黎王府,这样将军也会放心些”。   李岩懂宋祁渊的意思,他现如今处境危险,如果被发现他们很有可能对他的家人动手。而他真的没有办法给他的家人更好的保护。   “那在下谢谢殿下了,明日把我父亲和若若送去黎王府,只是要麻烦殿下了”。   “哪里哪里,我应该感谢将军才是”。   李岩犹豫了一下,道:“殿下若是不介意继续喊我名字吧,就不用喊我将军了”。   宋祁渊听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阮无城,发现阮无城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但是宋祁渊从那微笑中看出了一丝只有自己能看懂的危险。   宋祁渊说:“好说好说,那我们先走了,你记得明日把若若他们送到我府上,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   “好,殿下放心,在下会小心的”。   宋祁渊和阮无城离开李岩家之后,阮无城问:“殿下,有什么办法让顾将军答应吗?”。   顾将军是长林军统帅。宋祁渊这才记起他还没有把那令牌的事情告诉阮无城,于是上了马车之后把令牌的事情和阮无城说了一遍:“所以,有那令牌在,长林军五万兵马随我们动用”。   阮无城这才明白为什么从前宋祁轩他们威胁自己的师父,让师父帮他们,拿出宋祁渊手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拥有长林军五万兵马和用不尽财富的宋祁渊很危险,只要拿到那令牌才可以彻底打败宋祁渊。   阮无城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宋祁渊道:“阿城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阮无城抱着他:“没有,没生气,只是想把他们彻底打败之前要好好保护我的阿渊。以后啊我得一步不离的守着你这才放心”。   宋祁渊底底笑了一声:“没那么严重,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宋祁隆,我想接下来动手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宋祁轩和宰相,实际上是宋祁隆。赵将军是他的人,萤火也是他的”。   阮无城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啊以后殿下更要小心,那宋祁隆很危险的,除了我自己我想还找来素衣门高手暗中保护殿下”。   “好好好,听你的,你陪我去一趟皇兄那儿,我想和皇兄说一声,还有我们应该提前去见一见顾将军”。   阮无城玩着宋祁渊的手指头道:“好,不过明天殿下陪我去一个地方,嗯?”。   宋祁渊微微转头看着他:“好啊,不过去哪儿?”。   阮无城垂下眼皮,低声道:“明天是师父和师娘的祭日,我想带殿下一起去烧个香,告诉他们我找到了我的爱人”。   宋祁渊知道,对阮无城来说阮老门主和阮夫人有多重要,此刻他从阮无城身上看见了浓浓的悲伤。他知道陷害阮无城家人的人还好好活着,阮无城为了他不得不和他们打交道,还得藏好自己的仇恨,有必要还得对他们行礼。   宋祁渊心里一痛,转过身,紧紧抱住阮无城:“阿城,我陪你一起去,还有你忍一忍,快了,很快你可以亲手替他们报仇了,我会陪着你的”。   阮无城靠在宋祁渊肩膀上,也抱住他:“好”。   阮无城没说别的,宋祁渊也没再说话,就那么抱着他,陪着他。 第61章 不需要嫁妆,有你就够了   第二天阮无城带着宋祁渊回了素衣门,阮灵珊和夜寒也在。   素衣门其他的弟子也都在,宋祁渊简单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阮无城带领着大家给阮老门主和阮夫人行礼上香,宋祁渊站在夜寒旁边打算跟他们一起上香。   阮无城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宋祁渊有些不自在,挣扎了一下。阮无城不容置疑道:“这里才是你的位置,也就只有你能站在这里”。   宋祁渊听这话,看了一眼素衣门众人,发现他们并未露出其他什么表情都很平静,也就没再针扎。   他与阮无城肩并肩站着,他们后面是素衣门众人,他们一起拜了拜老门主和阮夫人。   “师父师娘,是无城无能,到现在都没法替你们报仇。不过快了,很快我亲自把那些害了你们的人亲手送到地狱,灵珊我也会照顾好,你们放心”。   阮无城看了一眼宋祁渊,笑了笑,牵起他的手微微一笑:“还有,我找到一辈子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了,他很好很好,你们肯定会喜欢他的。”   随后阮无城拿出一块碧绿色玉佩,放进宋祁渊手心里:“阿渊,这是素衣门门主的玉佩,每一代门主找到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就会把令牌交给所爱之人。我师父的玉佩一生都放在我师娘那里,也就我师娘才有资格拿这个玉佩。现在我当着素衣门众人和师父师娘的面把这玉佩给你,以后你可以拿着玉佩随意命令素衣门中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宋祁渊睁大眼睛说不出话了,阮无城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说自己是他的爱人,又把对素衣门来说这么重要的玉佩交到自己手上,相当于阮无城这是把整个素衣门交给了他。   宋祁渊又条件反射看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还是像从前那般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不满的表情,都很平静,好几个人还一脸祝福他们的模样。   难道这素衣门的人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强大的吗?   夜寒说:“还愣着干什么,该行礼拜见了”。   素衣门众人再次给他们行礼,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们早就知道自己门主的爱人是黎王殿下,玉佩给他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素衣门是江湖门派,什么事儿没见过。他们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宋祁渊,他们的副门主也没给他们一个答案,所以只能沉默行礼,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态度。   待众人退下,宋祁渊问:“你今天怎么这么突然啊?”。   阮无城带他离开祠堂,牵着他的手道:“其实早就想过这么做,只是今天刚好合适,怎么?吓着你了?我们阿渊胆子这么小啊”。   宋祁渊推了他一下:“哪有,我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被吓着。不过你突然来这么一下,素衣门其他人不会有什么意吗?”。   阮无城笑了笑:“不会,素衣门是江湖门派,行走江湖,他们什么都见识过了。而且素衣门的提倡随心所欲,只要不伤天害理,自己开心舒服就好。而且素衣门以前有个门主,也是喜欢男子。所以这在素衣门并不稀奇,他们都可以接受。所以啊阿渊别担心,安心收着便是。”   宋祁渊拿出玉佩,碧绿色的玉佩很是好看,玉佩上刻着素衣门三个字,宋祁渊说:“那我以后是不是已经算是素衣门另一个门主了?”   阮无城凑近他耳边:“不是,你比门主更厉害,可以直接命令门主。素衣门门主都怕自己的夫人,所以啊,殿下现在是素衣门门主夫人了”。   宋祁渊有些气恼的瞪了瞪阮无城,阮无城立马闭了嘴,怕再说下去,某人害羞加恼怒生气,哄起来有些难,虽然他不介意哄他,不过把人气着了自己心疼。   宋祁渊昨日去和宋祁晔商量,打算今日自己偷偷去一趟牡月山庄把令牌取来,见一见顾将军。   吃完午膳阮无城牵来一批黑马,道:“殿下要不要骑马去牡月山庄?”。   宋祁渊心动了,可是他想起自己还没有完全学会骑马:“想是想,不过我不太会”。   阮无城说:“这有什么怕的,我带着殿下,我和你,同骑一匹马,去牡月山庄,殿下愿意吗?”。   宋祁渊眼里都是细碎的光芒:“愿意,阿城带我,做什么都愿意”。   阮无城给宋祁渊换上骑马装,又给他披上披风,自己上马让宋祁渊坐在自己前面:“殿下,要出发了,我带你飞”。   “驾”。   黑马像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他没有从市里走,走僻静小路。   宋祁渊后背靠着阮无城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耳旁是他的呼吸声,周围都是阮无城身上那好闻的草木香。   出了城,阮无城骑得更快了,风呼呼的吹着,宋祁渊的头发跟着风飘着,阮无城把披风的帽子给他戴上,道:“殿下喜欢吗?感觉怎么样?”。   阮无城的声音离他很近,就在他的耳旁,温热的呼吸吹在脖子上软软的皮肤上。宋祁渊不自觉躲了躲道:“喜欢,感觉自己在飞”。   阮无城道:“我今日就是为了带殿下飞,殿下可以闭上眼睛,好好感受”。   宋祁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在飞,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骑马比马车快,他们很快就到了牡月山庄。进入山庄之后阮无城跳下马,随后扶着宋祁渊下马,摸了摸他的脸:“还好,不是特别凉,等会儿喝一碗姜汤,防止着凉”。   “好,听你的”。   许严闻言赶过来,道:“殿下要过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出来迎接啊”。   宋祁渊笑道:“许叔,我这次是偷偷过来,就没告诉你”。   许严听见偷偷过来,明白了,他看了一眼阮无城,欲言又止。   宋祁渊看了一眼阮无城道:“许叔,阿城是自己人,我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不必防着他。许叔,我需要那块令牌了”。   许严听宋祁渊这么说,也不再多说,道:“好,我带殿下过去,令牌在密室里”。   宋祁渊和阮无城跟着许严往密室走去,宋祁渊用手印打开密室,许严道:“殿下,你们自己下去拿吧,我去准备一些吃的殿下也该饿了”。   “好,麻烦许叔了”。   “哪里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严刚要走,就听见阮无城叫自己:“许叔”。   许严听这话差点儿摔倒,他没想到那位不苟言笑的少年会这么称呼自己。   阮无城不知道自己的称呼惊到了人家,继续道:“麻烦熬一碗姜汤,殿下来的路上吹了风,我怕他感冒”。   许严忙道:“好,我记住了”。   许严走了之后宋祁渊带着阮无城一路往下走:“现在,给你看看我的财富”。   阮无城嗯了一声,宋祁渊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般道:“应该说是我的……嫁妆,那什么,你以素衣门为聘礼,我觉得……这些嫁妆足够配得上”。   宋祁渊说的有些劫难,其实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夫人还是阮无城是王妃,从前只是想跟他闹一闹。   阮无城看眼前人发红的耳尖,宠溺一笑:“其实不需要什么嫁妆,有你就够了”。 第62章 殿下,会离开吗   虽然阮无城知道宋祁渊财富很多,但是看见密室的时候,还是很吃惊,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宋祁渊难的从他脸上看见这种表情,乐了,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已经富可敌国了?”。   阮无城说:“是,说你富可敌国一点儿都不过分,估计皇上都看过这么多财富”。   宋祁渊轻笑一声:“得了,别贫了,这些原本就不属于我,我只是孤魂野鬼罢了,占了别人的便宜”。   阮无城听见那孤魂野鬼,微微皱眉,道:“就算是孤魂野鬼也是独一无二的,殿下,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宋祁渊摸了摸阮无城侧脸:“知道了,以后不说了”。说完转身刚刚准备去拿令牌,阮无城拉住他的手。   宋祁渊转过身,道:“怎么了?”。   阮无城盯着他看了会儿,一句话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也一直刻意忽略。今日宋祁渊一句孤魂野鬼,阮无城没法不问。   他有些劫难道:“殿下,你以后会离开吗?”。   宋祁渊明白他的话,他也感受到了阮无城的不安。   他微微一笑:“不会我都来了一年了,我想应该不会再走了。这么说,我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早就死了,就算我想回去也回不去。而且现在我也不想走,你在哪儿我就在那儿”。   阮无城砰砰直跳的心脏这才慢慢平静下来,道:“好,那殿下记得说过的话,等这些事情结束,我带殿下闯荡天下,好吗?”。   宋祁渊说:“好,一言为定”。   两人没再耽误,宋祁渊拿出令牌,直接放进阮无城怀里:“替我保管,我怕我给弄丢了”。   宋祁渊说的是实话,他有个毛病,容易弄丢东西,一直都没改过来。他想自己能够一辈子不弄丢随身带着的东西大概也就阮无城给自己的那些东西了。毕竟以前阮无城给自己的竹笛他还好好收着。至于这令牌虽然很重要,但是宋祁渊还真没法保证自己不会弄丢它。   阮无城摇头笑了笑,把令牌收好。两人离开密室,许严已经备好饭和姜汤。宋祁渊和阮无城吃完了饭,休息了会儿。   宋祁渊坚持回去,他是偷偷出来的,晚上回去才能不被发现,而且明天的早朝他必须参加,不然现在这敏感时期,让某些人怀疑了可不好了。   阮无城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回去,上路之前一脸严肃道:“殿下,如果在路上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明白了吗?”。   宋祁渊乖乖点头。   许严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异样,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能不明白吗?自己家老爷和先皇那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能藏在心底,永远无法见光的那些对彼此的爱意,隐忍许严可是一路看过来的。   他微微叹气,他自然希望宋祁渊能够娶妻生子,过平淡幸福的日子。但是既然已经这样那自己也会祝福他。因为他知道如果老爷和小姐还活着,也一定会祝福他。他们只希望宋祁渊开心快乐。   宋祁渊和阮无城对许严心里的想法毫不知情,告别之后,策马走了。   他们到黎王府时,已是半夜。他们没有惊扰其他人,悄悄回了长秋殿。   他们没有出声,只是路过偏点时听见一些不应该被他们听见的声音。偏殿灯还亮着,隐约看见人影。   “无双,你轻一点,我疼”。   这个带着颤抖和隐忍的声音属于凌白小可爱。   “乖,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这清冷又无线温柔的声音属于无双。   宋祁渊看了一眼阮无城,示意他不要出声。阮无城本想带走他,可是他的阿渊,既然凑近那门边,有好好听的意思。阮无城有些无奈,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无双,这样舒服,你再用力一些”   “好,这样可以吗?这个力度怎么样?”   凌白声音里都带着舒服的味道:“嗯,可以”。   阮无城看宋祁渊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把他抱走,一直到回到房间才道:“阿渊,听人家是不对的,再说听别人的哪有我们自己来一次过瘾,嗯?”。   宋祁渊还没发现危险的来临,急急忙忙给他说自己的《听房事体会》:“阿城,我真没想到无双会这么温柔,还有那凌白,我更没想到,小白兔一样的他这事儿上既然这么……不要脸,听的我都开始脸红了”。   阮无城眼神暗了暗,“是吗?那殿下,要不我们也做一做那让你脸红的事儿,嗯?”。   虽然是询问,但是阮无城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住他。   另一个房间,无双拿着药,给凌白揉腿。   凌白躺在床上舒服的哼哼唧唧,今日兴许是走的多了,或者昨晚无双欺负他欺负狠了,凌白半夜腿疼,无双发现之后立马起来给他揉腿。   无双温柔的问:“凌白,好点儿了吗?”。   凌白这会儿都快睡着了,吧唧吧唧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嘟囔道:“无双”。   无双宠溺一笑,吻了吻他的嘴角:“我在呢,不会再疼了,安心睡”。   凌白深深睡去,却不知道有一人一个晚上就一直给自己揉腿怕自己停下来那些疼痛会折磨自己的小白白。   第二天,太阳生出来,秋日的阳光比夏日温暖,温暖着大地,温暖着人心。   最近天气慢慢转凉,宋祁渊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阮无城已经醒了,看着宋祁渊的睡颜,眼里的温柔与宠溺快溢出来。   他看着他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昨晚自己原本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他好好睡觉的,只是后来有些控制不住。宋祁渊说过今日早朝他必须去,就算阮无城再舍不得,但是也只能狠下心把睡得香甜的宋祁渊叫醒。   “殿下,阿渊,该起来了”。   宋祁渊皱了皱眉,并未醒来。   阮无城无奈笑了笑,宋祁渊赖床的毛病有些严重。不过阮无城喜欢他这样,很可爱。   “阿渊,乖,该起来了,不然早朝要来不及了”。   宋祁渊劫难的睁开眼睛,还是不动。   阮无城连哄带骗的把宋祁渊拉起来,自己亲自给他洗漱,穿衣裳。   一直到弄头发宋祁渊才彻底醒,有些幽怨的看着阮无城:“都是你,昨晚不让我睡觉”。   阮无城讨好的亲了亲他:“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殿下别生气了,嗯?”不过下次还敢。   宋祁渊不知道阮无城心中的真是想法,被他哄几句,也没再闹。其实他也没真的闹,昨晚自己也舒服了,只是想听他哄自己而已。   早膳两人没再自己单独吃,去和大家一起吃。这也是宋祁渊提的,理由是很久没和他们一起吃早膳了。   阮无城知道其实宋祁渊真正想见的是无双和凌白,想看看他们经历昨晚之后的种种反应罢了。   两人到大厅,大家已经坐下了。   宋祁渊不动声色的注意着无双和凌白。发现了不同。   凌白神清气爽,反观无双黑眼圈很明显,虽然精神很好,但是显的有些疲惫。   宋祁渊在心里嘀咕道:没想到啊,凌白这么厉害,都把无双累着了,他是不是该吩咐厨房给无双准备一些补药啊?   阮无城看他盯着无双发呆,心里又好笑又不爽,道:“殿下,你再不吃,真该迟到了”。   “啊?”。   阮无城:“殿下,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吃该来不及了”。   宋祁渊这才收起在无双和凌白身上来回转移的视线,开始吃早膳。   吃完早膳他还很贴心的吩咐管家熬一些补药给无双送去。   马车到了宫门口,阮无城道:“殿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宋祁渊笑着道:“好,阿城,我要吃桂花糕”。   阮无城了然:“知道了,我保证殿下出来就能吃桂花糕”。   宋祁渊这才转过身往宫门口走去。   阮无城看他进宫,一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往市中心走去。 第63章 皇兄,谢谢你   早朝上果然提到西凉国皇子来大庆之事。   西凉和大庆在三年前打了仗,最后西凉战败,投降。   从那之后那些小国都不敢来犯大庆,大庆边境太平,百姓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这次西凉国派皇子过来给皇帝庆生,可见继续发展友好关系的诚意。所以皇帝也想顺水推舟,好好拉拢西凉国。毕竟在边境小国内西凉算是最大也是最富有的。不然三年前也不可能和大庆铁骑周旋那么久。   皇帝命宋祁渊和宋祁晔代表大庆皇室负责找到西凉皇子。   宋祁渊心情很好,他以为自己需要在皇帝面前表面自己的忠诚,说一番感天动地的话才能接下这差事,没想到他今日连话都没说几句,皇帝就主动把这事儿交给自己。   宋祁渊想若是周围没人,他肯定蹦哒着到宫门口,然后扑进阮无城怀里。   “渊儿走的这么快,是不是你家阮侍卫在宫门口等着你啊?”。   宋祁渊转过身,发现宋祁晔笑着向自己走来,宋祁渊站定身等他。   他们肩并肩往宫门口走,宋祁渊道:“皇兄,阿城确实在等我,皇兄要和我一起回吗?”。   宋祁晔道:“那样岂不是不太方便?”。   宋祁渊看了一眼宋祁晔,发现宋祁晔正看着他笑。宋祁渊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和阮无城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和宋祁晔说过,但他知道宋祁晔都知道。   宋祁渊道:“不会,皇兄放心”。   “渊儿,身为你的皇兄,其实我希望你能娶妻生子,希望你老的时候能够儿孙满堂。但是我也知道你爱的人是无法给你这样的生活。刚刚发现的时候我确实替你难受过,不管放在谁的身上这事儿都不可能那么快就接受。只是后来,我想啊,我自己也是那么那么的爱初珍。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去爱除了她之外的人了。而且我也看着你为他痛苦,看着你们经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所以啊皇兄想,不能让你为难,你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那个人刚好是阮无城,这没什么。你开心幸福就好,其他的对皇兄来说都不重要了”。   宋祁渊安安静静的走着,一句话没说,听宋祁晔说完那些话。听完他的话宋祁渊心里又难受又开心。他知道宋祁晔不会反对,但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一番话。   就算在现代,因为自己的性取向,不管是陌生人或者身边的同学能够善待他的很少。他的家乡是一个很偏僻的小镇,那里的人很传统,不会理解他。高中时自己所谓的好哥们因为一个名额把自己的性取向告知于众。同学们说他变态,说他恶心,男同学绝对不会靠近他,看见它就像他是十恶不赦的恶魔那般躲着他。   所以他听见宋祁晔的话,才知道原来被别人理解,听见别人说你只是爱上了个男人,这没什么是一件让人十分快乐又难受的事情。开心是因为他终于被理解了,难受是因为想起从前种种,心疼那时的自己。也心疼放下心中偏见,不顾世俗眼睛来理解他的人。   宋祁渊忽然停下,抱住宋祁晔,闷闷道:“皇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宋祁晔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道:“说什么呢,哪有弟弟感谢哥哥地事情?嗯?好了,再抱下去别人要笑话你了”。   宋祁渊放开宋祁晔:“不怕笑话,而且弟弟抱着哥哥,有什么可,笑话的”。   宋祁晔摇头笑了笑,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宫门口,阮无城果然在等着,手里拿着桂花糕。   宋祁渊带着宋祁晔走过来时,阮无城一瞬间愣了愣,随后笑着给宋祁晔行礼:“见过贤王殿下”。   宋祁晔笑了笑:“阮侍卫不必多礼”。   宋祁渊看了看两个人,道:“阿城,皇兄与我们一起回去,先把皇兄送回贤王府”。   “不必,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一趟,不顺路”说完看向阮无城,盯着他看了会儿道::阮侍卫有时间去贤王府喝茶,我们谈谈?”。   阮无城也笑着道:“好,王爷邀请,无城是肯定会去的”。   “好”。   宋祁晔说完话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随后身后跟上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白风。白风出现的十分自然,如果不仔细注意谁都不会发现宋祁晔身后多了个人。   宋祁渊知道宋祁晔为什么请阮无城喝茶,虽然宋祁晔跟自己说接受阮无城,可是他也一定会单独见阮无城,有些话需要他们自己谈。这也是宋祁晔作为兄长必须会做的事情。   两人上了马车,相互亲吻,黏糊了一会儿,一直到不能再继续下去的时候才停下。   宋祁渊靠在阮无城身上,阮无城揉揉他的头发,玩一下他的手指头。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去找顾将军?”。   “不是我去找,是皇兄去找。说服这种人皇兄最在行了,而且有令牌在,顾将军肯定会答应。我们两专心对付西凉皇子,让他答应就行。还有这事儿不能告诉弄玉,更不能让她知道。皇兄不想再让她涉嫌,不过我想,到时候还是瞒不过她”。   阮无城喂了他一口桂花糕,道:“那是肯定的,弄玉姑娘早就不是以前的沈初珍了。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她才是陪贤王殿下走到最后的女人,什么都懂,不是那种只能躲在背后需要贤王保护的女人”。   宋祁渊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   阮无城道:“好了,殿下不要再想下去了,不然等会儿我们又该在这马车里讨论别人的感情了”。   宋祁渊轻笑一声,阮无城说的不错,如果不是阮无城现在阻止自己,那么他们最后肯定会讨论宋祁晔和沈初珍了。   “那阿城说说,我们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阮无城亲了亲他的嘴角,问:“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的生辰。不是这个世界里的,是你自己的”。   宋祁渊收起了笑容,生辰对他来说是个噩梦。是不愿想起的噩梦,因为六岁那年的生辰一场大伙夺走了他父母和哥哥的生命。   阮无城发现他的异样,问:“殿下怎么了?”。   宋祁渊闭了闭眼,眼前是滔天大伙,父母为了保护兄弟两早被大火吞噬。最后是他的哥哥,凭借最后的力气把他从好不容易被撬开的窗户退出去,自己却被大火埋没了。他记得他哥哥最后和他说的话:“小渊,活下去,哥哥爱你”。   他的哥哥说了和爸爸妈妈一样的话,把最后活下来的机会给了他。   从那以后宋祁渊从未过过生日,生日对他来说是失去一切的开始,是醒不来的噩梦。   宋祁渊靠在阮无城怀里,把这些从未和别人说过的过去一个一个说给他听。这些别说是说出口,平时只要想起一点点,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阮无城心疼死了,他恨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惹宋祁渊记起那些过去,让他难受。   他紧紧抱着宋祁渊微微发抖的身子:“好了,好了,殿下我们不说了,不想了,好吗?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宋祁渊听着阮无城的话,其实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比他想像中那么难,他以为他会崩溃,以为会泣不成声。但是都没有,他是很难过,依然会心痛到发抖,但是被阮无城抱在怀里,感受他的温度。他发现自己有了勇气,阮无城的温度体贴爱和温柔,可以让他这么多年的伤痛没那么痛,不至于每次想起就会撕裂开,血肉迷糊。   宋祁渊听阮无城还在哄自己,说阿渊乖,说没事了,说了很多。他静静地听着,感受着,心里又软又甜。最后笑了笑:“阿城,我没那么脆弱。应该是说有你在身边我就没那么脆弱,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哄我”。   阮无城刚刚一直哄他,安慰他。他一直没出声,阮无城还挺担心。都想好如果宋祁渊还是不出声那么自己就吻他,咬他,让他清醒,回应自己。   “殿下,你终于说话了,刚刚吓死我了”。阮无城亲了亲他的额头。   宋祁渊说:“阿城不怕,就算昏睡过去,你叫我一声我都会睁眼回应你,不会让你等”。 第64章 让我抱一会儿   六天之后西凉使臣到达京城。宋祁晔和宋祁渊前去迎接。   西凉国这次算是用了心,使臣团不仅仅有一名皇子一起前来,还送来了许多贺礼。   西凉三皇子曲凌哲对他们也是十分恭谨,但又不失风度。皇帝接见西凉使臣之后,宋祁渊负责安顿他们。他们被安顿在专门接待各国皇室的别院里。   宋祁渊本打算等入了夜再来别院,和三皇子谈谈。不过阮无城不答应。   “殿下,你不用去找他,他今晚肯定会来素衣门寻我。你啊,乖乖在素衣门吃点心喝茶等他来求你就可以了”。   宋祁渊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阮无城这么说那他就听他的,去那什么别院见人家,不如在素衣门和阮无城一起享受享受吧。   因此宋祁渊果然像阮无城说的那样,从下午一直在素衣门,他还把雪球也一起带过来。他本来像荡秋千,可是最近天气转凉,阮无城怕他受凉不让他玩。   宋祁渊也没坚持,但是等他听阮无城的话走进房里才知道这人不让自己荡秋千的真正的理由。   等一切结束,宋祁渊闭着眼睛依偎在阮无城怀里,阮无城亲了亲他,道:“阿渊是困了吗?怎么闭着眼睛?”。   还不是因为你,还有脸说!   阮无城看他还是不睁眼,知道自己欺负了人。阮无城觉得这也不能怪他,还不是因为他的阿渊太好欺负了,他怎么都忍不住。   他揉了揉宋祁渊的头发,又亲了亲他的鼻子,声音低沉又不失温柔道:“殿下别气了,我错了,好不好?”只是以后也不会改。   宋祁渊刚刚只是累了,现在确实真的困了,不想睁眼。软软道:“困,别闹”。说完还习惯性的蹭了蹭阮无城。   阮无城看他像雪球那样蹭着自己,心里又软又甜,道:“好好好,我不闹,阿渊好好睡,等会儿我叫你”。   宋祁渊睡了之后,阮无城起身,让人去准备吃的。   随后小心的走出寝殿,直接在外屋处理一些素衣门的事。他最近全部心思都放在宋祁渊身上,素衣门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其实如果夜寒好好做,不至于自己会有这么多事儿,但是夜寒最近围着孤晴转,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孤晴去哪儿他就跟着。   以前还好,会偷偷跟着,现在光明正大的和孤晴一起进出。前天晚上自己还看见夜寒带着孤晴在天上“飞”,显摆自己那唯一拿的出手的轻功。   阮无城想到这些,认真思考了一下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夜寒丢进冰室冻死。   阮无城这次就处理了一些必须处理的事情,眼睛有些不舒服,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   他似睡非睡之时闻到淡淡的草药味儿,他知道这是宋祁渊的味道。阮无城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看见宋祁渊手上正拿着一件披风,准备给自己盖上。   “吵醒你了吗?”宋祁渊笑了笑。   阮无城拉着他坐在怀里:“没有,本来就没睡实,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宋祁渊摸了摸阮无城的脸,看他还有些困,道:“我睡够了,倒是你,看着就很困,要不要再睡会儿?”。   阮无城摇了摇头:“不用了,晚饭再睡。你饿了吗?”。   宋祁渊听阮无城这么说,还真觉得自己饿了,点了点头。   阮无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两人起身,阮无城让人把晚饭送来。阮无城这里的厨师手艺是真的好,而且每次都会照顾他的口味,都宋祁渊每次来这里都比平时吃的多。   晚饭吃完,阮无城端过来一碗药,宋祁渊皱了皱眉:“阿城,药我不是早上喝过了吗?”。   “你今晚吃的多,这是消食的,不然过会儿你胃要不舒服了。乖,听话”。   宋祁渊抿了抿唇,把药拿过来一口气喝完。喝完之后才发现这药没像以前那么苦,还有一点点甘甜。宋祁渊疑惑的看了看阮无城。   阮无城知道他想问什么,道:“这药方改了,以前那药太苦,你每次喝都难受。所以我让人去找了这个新的药方,我自己喝过了,感觉没问题,味道也没那么苦。看你反应应该可以接受这个味儿”。   “你,你这是什么时候弄得?”宋祁渊道。   阮无城把药碗放在桌子上,道:“就前段时间,不敢直接给你用,反复确认,也给张太医看过药方之后这才……”给你用。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宋祁渊就从背后抱住了阮无城。用脸蹭他的后背,阮无城握住他在自己腰上的手,柔声道:“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宋祁渊就那么抱着阮无城站着。刚刚听见阮无城的话宋祁渊心里很温暖,很烫。   阮无城总是这样,关注着他的一切。只要他因为一件小事儿微微皱眉,阮无城就会记住,替他处理,让他不再因为这件事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适。这样的阮无城就像一把火,宋祁渊就算被那把火烧尽,也要靠近,也要拥抱。   晚上果然阮无城所料,西凉国三皇子登门拜访。   阮无城坐在主位上,看见西凉三皇子进门来,也没打算起身迎接。手上拿着一杯茶慢吞吞的喝着,道:“三皇子光临我素衣门,有失远迎,还请三皇子不要放在心上”虽然阮无城嘴上说着恭维的话,但是语气却没有一丁点歉意,坐姿更是没有变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三皇子脸色微变,不过很快笑着道:“哪里哪里,知道阮门主忙,这些俗礼不必在意”。   阮无城这才把眼睛从手上的杯子上移开,看上曲凌哲,面无表情道:“三皇子果然大人大量,不知三皇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夜寒有些看不下去,阮无城就算为了自己家殿下,但也不能这么冷淡的对待一国皇子啊。   夜寒看着三皇子笑了笑:“三皇子先坐,喝口茶再说来意也不迟。来人,给三皇子送茶来”。   曲凌哲也笑了笑,坐下。下人送来一杯茶,又送来几碟点心。曲凌哲喝了口茶道:“不满阮门主,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奇药。我的王妃身患重病,唯有此药才能让她摆脱痛苦。太医说再寻不找,王妃活不过今年。前段时间听闻此药被素衣门重金买下,我希望阮门主高抬贵手,把此药卖给我,不管多少钱都可以,好让我救下我王妃”。   曲凌哲说的真诚,每次提到自己的王妃眼睛里都是说不出的温柔和藏不住的悲伤。   夜寒都被他的态度感动了,他看向阮无城,发现自己的师哥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就像没听见曲凌哲的话似的。   夜寒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师哥确实冷漠,这辈子真心对待的人,真正放在心里的人除了他们几个,也就只有一个宋祁渊了。   “哦?原来三皇子为了那药啊?可惜了,那药我可是为了大庆黎王殿下寻来的,所以千金不换”。   曲凌哲皱了皱眉,道:“我可以答应阮门主一个要求,只要不是陷害西凉,伤天害理之事,其他什么要求都可以。还请阮门主把药卖给我,让我救下我的王妃。她还年轻,我还想和她一起白头,本皇子求门主了”。   夜寒有些震惊,一国皇子对别人说出求你之类的话,如果不是爱自己的王妃爱到骨子里,应该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了吧。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嫂子,夜寒肯定二话不说帮曲凌哲了。   阮无城道:“这倒是有趣,不过这个要求不是我来提,让黎王殿下提。只要你满足他的要求,那药就是你的了,当然我不会多收你的钱。江湖规矩,原价卖给你,如何?”。   夜寒震了,你让人家答应你的要求,还特么收人家的钱,阮无城你的脸呢?我们素衣门就那么穷?夜寒都没脸在这儿待着了。   可是那曲凌哲还答应了,答应的还非常快:“好,我答应”。   阮无城这才放下茶杯,对曲凌哲露出了这一晚上的第一个笑容,还十分敷衍,只是嘴角勾了勾,道:“好,今日黎王殿下刚好在我府上,我让人把殿下请来,等你满足殿下的要求,药就给你”。   曲凌哲点了点头,他这才发现这事儿有些不对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也没打算后悔。   “夜寒,去把殿下请来”。   得,让别人面前让堂堂素衣门副门主去请人去,也就只有阮无城这种重色轻弟的人做的出来。然而夜寒还不能反抗,谁让他去请的人会是他嫂子,是他们素衣门门主夫人呢。   宋祁渊走进来时,刚刚还雷打不动坐在主位上的阮无城立马起身,恭恭敬敬给宋祁渊行礼道,还亲自让他坐在主位上。还亲自让人给宋祁渊倒茶,那一口一个殿下叫的,无比虔诚。   曲凌哲很是惊讶,他很想知道这位名声并不好的黎王殿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江湖第一门派素衣门门主对自己这么敬重,爱护。 第65章   宋祁渊坐下,阮无城站在他旁边。   宋祁渊开门见山道:“三皇子殿下,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就不绕弯子了。你要那药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曲凌哲道:“黎王殿下请说”。   “三年前,大庆与西凉大战,大庆有一位将军带领大庆铁骑在边境作战,殿下应该记得吧”。   曲凌哲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时就是沈将军把他们西凉士兵打的很惨,若是没有沈将军那他们西凉也不会战败的那么彻底,连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黎王殿下说的可是沈安,沈将军?”。   宋祁渊微微一笑:“正式沈将军,那殿下应该知道沈将军的结局吧”。   曲凌哲轻笑一声:“当然知道,被人陷害,以叛国之罪被杀,好像家人也没放过,我说的对吗?”。   “是,看了三皇子殿下都知道,那我直说了。沈将军是无辜的,他有没有和西凉一起背叛大庆,你心里最是清楚。现在也就只有你能够证明他的清白,而我想做的是替沈将军,替沈家申冤,把真正有罪的人受到惩罚,不知三皇子殿下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曲凌哲没想到宋祁渊让他做的是这个事情,他一想到西凉那么多士兵战士死在沈安的剑下,就心痛。沈安是英雄没错,但是也只是大庆的英雄,并不是西凉的。但是他的王妃还等着他,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这才过上几年好日子,就算世人说他,唾弃他,他也要救那个人,要和她白头偕老。   “如果我不答应,那药是不是黎王殿下是不是不会给我了?”。   “是,我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救世主,你我可以说是陌生人,这才第一次见面。所以你我之间只能有交易,如果你不帮我那这药就不会给你,毕竟我也需要此药。其实就算没你我也可以替沈将军申冤,只是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会多付出一些努力,多冒几次险而已。三皇子,你要搞清楚,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但是你就不一样了,这药多难寻你比我清楚。你这次错过了,要再找,你的王妃能等吗?”。   曲凌哲脸色白了一下,这也是他最担心的。这个药他找了一年才终于找到,如果这次得不到,那另找那还需要多长时间?这谁也说不准,他的王妃只有半年的时间,她等不起。   曲凌哲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之时,眼中没了犹豫不决。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作证,药给我”。   宋祁渊笑了笑:“好,不过等你作证了药才能给你,两天后父皇生辰,等生辰一过你就可以作证了。当天你就可以拿到药,这样可好?”。   曲凌哲不傻,他明白,他知道宋祁渊不信他。如果自己有其他选择他也不会信才见了一面的人。   “好,希望黎王殿下到时候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那是自然,三皇子请放心,那我们合作愉快?”宋祁渊拿起茶说到。   曲凌哲也拿起茶杯:“合作愉快,不过不是应该喝酒吗?”。   宋祁渊看了一眼阮无城,笑了笑:“我身子不好,我的准王妃管得严,若是喝了酒会被说的”。   曲凌哲微微惊讶:“原来黎王殿下都有了未婚妻了,相比准王妃是个国色天香之人。看来你们很恩爱,本皇子先恭喜黎王了”。   宋祁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边“国色天香”的阮无城,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随后看向曲凌哲微笑道:“那我先谢谢三皇子殿下了”。   喝完茶曲凌哲没待久,离开了。   夜寒负责送他回去。   等把人送出去,宋祁渊戏谑道:“准王妃,被人说国色天香感觉如何?”。   “还好,毕竟人没的也说错,我这难道不是国色天香吗?”阮无城慢悠悠道。   宋祁渊推了他一下下,道:“你还真敢说啊,还要不要脸了?”。   阮无城飞快在宋祁渊嘴角偷了个吻,眨了眨眼道:“要脸作甚?要你就够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屋子里,阮无城让人备下热水,让宋祁渊去洗澡。   宋祁渊看阮无城还要出去的模样,道:“你这是要出去?”。   阮无城搂了搂他,道:“是啊,我想去贤王府喝茶,贤王殿下不是请过我吗?”。   宋祁渊嗤笑一声:“你还真去啊?”。   “去啊,为什么不去?阿渊,那是你哥哥,既然他理解你,答应我们在一起,那这茶我必须喝,我也得让他知道我得诚心,让他放心不是?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弟弟,那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把你一辈子锁在自己身边。这么一想贤王殿下还挺大度的”。   宋祁渊被他这话说的笑了起来:“胡说什么呢你,哈哈哈哈,好了,我去洗澡,你去吧。放心,皇兄很好的,不会为难你”。   阮无城亲了亲他:“知道了,我尽量快些回来陪你,嗯?”。   “好,那我等国色天香的阮门主凯旋归来?”。   阮无城听这凯旋归来,顿时觉得自己不是去喝茶,而是去打仗。   “好,那夫人乖乖等我,为夫回来伺候你”。   阮无城走了之后宋祁渊洗了个澡,抱起雪球在床上玩。不过他觉得很是无趣,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每晚都有阮无城陪着自己,今晚突然他不在了宋祁渊还真不习惯了。   “雪球啊,你说,你爹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雪球喵喵了几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宋祁渊叹了口气,把脸埋在雪球软软的肚皮上,吸了吸。   这边宋祁渊玩猫,那边阮无城到了贤王府。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宋祁晔的书房。   宋祁晔穿着一身白色衣裳,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喝着茶。   阮无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态度诚恳。   “阮门主无需多礼,坐吧”。   阮无城坐在宋祁晔对面,宋祁晔给他倒了杯茶。   “阮门主,我直说了,渊儿是我弟弟,也是我这辈子要平尽一切要保护的人之一。我知道你曾经伤他很深,也知道你最初靠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可以我都不想让你靠近他,可是也知道我那个弟弟爱你,他好像除了你谁都不要,若没了你他就不再是以前的渊儿了”。   “所以我接受你,以后也会站在你们这一边,但是如果你要是再伤他,让他受一点点委屈,伤他的心,让他再为你丢一滴眼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阮门主,你可明白了?”。   阮无城坚定道:“贤王殿下放心,若是以后再让他受伤,受委屈,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阿渊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伴侣,爱人。除了他我这辈子谁也不认”。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母后这边还需要你们自己跨过去,当然我说过会站在你们这一边。但是主要还得看你们自己”。   阮无城说:“王爷放心,我和阿渊早有了准备”。   宋祁晔轻轻笑了笑:“阿渊阿渊叫的倒是特别又亲热,好了,话说完了,你回吧,不然渊儿等久了可不好”。   阮无城离开贤王府,回到素衣门。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发现宋祁渊趴在床上睡着了。旁边雪球有些委屈的趴着,它的毛被宋祁渊折腾的不成样子。   阮无城轻轻笑了笑,随后直接粗暴的把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雪球从床上拿下来,放在地上,道:“记住,只有我能躺在阿渊身旁,你还是乖乖去猫屋待着去吧”。   雪球瞄了几声,阮无城怕他把宋祁渊弄醒,直接瞪了它几眼。最后雪球只能回到猫屋待着。   阮无城满意的笑了笑,先去简单洗了澡,随后带着沐浴过后的味道躺在宋祁渊旁边,把他拥入怀中。   “阿城”宋祁渊习惯性蹭了蹭他,迷迷糊糊道:“你回来了?”。   阮无城亲了亲他的额头:“嗯,回来了,睡吧”。   宋祁渊迷迷糊糊寻找阮无城的嘴,阮无城知道他的想法,宠溺一笑,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   宋祁渊这才满意的睡了过去。 第66章 大结局(一)   皇上生辰这一天整个京都热闹非凡,其实早半个月前就开始热闹了。很多小国都派来使臣来恭贺皇帝。在外的皇亲国戚也带了生辰礼前来祝贺。   皇宫内从天还没亮开始就为晚上的生辰宴做准备,每一个宫人都十分用心,就怕不小心犯错误,小命不保。   到了晚上皇宫里挂上了精美的灯,整个皇宫可以说是灯火通明。就连平日清冷的去冷宫的路上也挂上了灯。   各种各样的糕点放进精美的瓷器里,看着看着人就不忍心吃下去。   各宫妃子都穿上华丽的衣裳,把自己打扮的高贵又美丽。就连皇帝的几位小公主也打扮的十分可爱。   宋祁渊也穿上平时很少穿的亲王服,阮无城亲自给他弄头发。阮无城脸色不太好看,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宋祁渊整理衣服。   宋祁渊看了看阮无城抱住他,有些撒娇道:“阿城,怎么都不理我?”。   阮无城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回抱住他道:“不是生气,我是担心,你就不能让我陪你一起进宫吗?”。   “阿城,我也想带你,不过这次必须这么做,我的后背交给你我才放心,这些你都知道的”。   阮无城闷闷道:“我知道,但是我怕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宋祁隆那个疯子要是伤你,那我……”。   “不会的,我身边有无双和凌白,而且还有你安排的人,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乖乖等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那你记得你说过的话,要完完整整的等我去接你”。   随后两人交换了一个深吻,宋祁渊看时候差不多了,带着人进宫去了。   阮无城在门口看着人走远,收起眼底的温柔,恢复成以往的冷漠样。   转身对孤清道:“孤清,殿下的安慰就交给你们了,这些人这段时间都听你的,你们在暗中一定一定保护好他”。   夜寒在一旁插嘴:“也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了”。   孤清道:“你放心,殿下我会保护好”说完看了一眼夜寒,带着一丝笑意道:“也会保护好自己”。   说完孤清就带着人走,夜寒看着孤清走去的方向:“师哥,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没等阮无城开口,夜寒就追出去了。   “孤清!”。   孤清停下脚步,刚刚转过身,就被身后跑过来的夜寒抱住,随后嘴唇被他吻住了。   此时周围还有其他人,不远处阮无城带着一些人看着他们。   夜寒在黑暗中吻着他的女孩儿,吻的温柔而深情。   吻的时间不长,毕竟周围有人,而且他们的时间耽误不得。   “孤清,你看着我”夜寒声音有些沙哑。   “太黑了,看不太清”孤清说。   夜寒:“……”,也不能怪孤清,她不太懂这些,不过以后可以慢慢教她。   “那你听好了,孤清,我喜欢你,你应该感觉得到”夜寒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是感觉得到吧?”。   “嗯”。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你现在不用答应我,等,等这些都结束了,你再给我答案,如果到时候一切都好,如果你不接受那我重新追你”。   夜寒又亲了亲孤清的额头,道:“去吧,记得你是女孩子,保护好自己,等我去找你”。   夜寒转身往后走,孤清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我答应你,还有,我也一样”。   夜寒脚步停住,转身,在黑暗中看着孤清。虽然他看不清,但是他肯定此时孤清肯定笑着看着自己。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然后来娶我”。   “好!”。   孤清转身,带着人,消失在黑夜中。   夜寒走到阮无城身边时,阮无城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道:“嘴角收一收,还有没有出息了”。   夜寒现在心情好,不想怼他。不过嘴角也没收,他好不容易有了媳妇,不能让他笑一笑吗?   “好了,该走了,去和顾将军的部下回合,记得,时间一到见不到凌白,立马行动,明白吗?”。   夜寒收起笑容正色道:“明白,师哥放心”。   阮无城想他怎么可能放心,他的爱人,他的阿渊现在在那皇宫,今晚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可是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护着他。   阮无城没再说话,带人往说好的地方走去。   宋祁渊刚刚进宫里来,就被别人缠上,他一个一个和他们打招呼问好,最后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时宴席都快开始了。   宋祁晔比宋祁渊还忙,他回到座位时,脸色不太好。   “皇兄,怎么了?”。   “其他几个国的使臣都没来,据说水土不服身子不舍,礼物都送来了”。   宋祁渊也皱起眉头,身子不舍是真,水土不服估计是假的。几个使臣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水土不服了呢?明摆着别人故意为之。   “那皇兄现在需要派人去告诉阿城他们吗?”。   “我刚刚已经派白凤去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出的去,渊儿,今天估计不太平,到时候你记得靠我近一点,还让我护着你”。   宋祁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宋祁隆,宋祁隆微笑着回看着自己。还拿起前面的酒杯与自己隔空碰杯喝了口酒。   宋祁渊也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算是回应。   时辰一到,皇上牵着皇后的手走进来,一身龙袍的皇帝和一身凤袍的皇后这么看着还真是一对璧人,令人羡慕。不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背后的眼泪心酸。   皇帝入座之后宴席正式开始,就像宫斗剧里差不多,娘娘们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不停的作妖,反正宋祁渊看来就是一群妖魔鬼怪在作妖。只有皇后高贵的坐在皇帝身边,微笑着看着那些女人。   随后是送礼,礼物都介质非凡,大多都是很稀有的东西。皇帝一一接受。   最后皇后微笑着道:“臣妾没有准备太贵重的东西,知道皇上喜欢看《霓裳羽衣曲》,就让人准备了这支舞”。   皇帝听这话十分开心,握住皇后的手道:“还是皇后最懂我,朕记得这支舞你也会跳,而且跳的非常好”。   “皇上还记得这个?不过臣妾许久未跳,都不太记得了”。   两人说着话,音乐响起,舞姬开始跳舞。   霓裳羽衣曲这支舞确实很美,这些舞姬舞艺非常好,把众人看呆了。   正当所有人都沉迷之时,一位浑身是血的侍卫跑进大殿:“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宫被别人控制了,您派去治疗各国使臣的太医出不去也被杀了!”。 第67章 大结局(二)   热闹非凡的场面一下子乱了,那些舞姬看见浑身是血的人,尖叫起来。   守卫都把皇上和皇帝围住,护着他们。   “放肆,到底是谁,既然在朕的皇宫里捣乱?”。   宋祁渊有些想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人都已经封了宫门,这皇帝还说人家捣乱,他很想知道这种人以前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宋祁渊看了看宰相和宋祁轩。宋祁轩脸微微发白,他估计还是害怕的。不过宰相倒是面无表情。   整个大殿里,唯独宋祁隆最是放松,喝着酒看着这一群人。   无双和凌白也含#哥#兒#整#理#站在宋祁渊前面,以保护者的姿势挡住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皇宫怎么会封了呢?”一位大人道。   这位大人一开口,其他人也开始说了起来。有些夫人还怕的开始抹眼泪。   “晔儿,快,快带禁军去把那些捣乱之人捉住,朕亲自审问!”。   宋祁晔知道自己根本出不去,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接上了命令。   “慢着!”宰相的声音响起。   宋祁渊冷笑,果然,宰相不可能让自己或者宋祁晔有机会离开这个大殿。   “宰相这是何以?”。   宰相走上前,给皇帝行礼,态度很少诚恳:“皇上,贤王殿下出不去,当然其他人也出不去,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皇帝这才察觉事情的严重性:“放肆,难道宰相要造反吗?”。   “皇上误会了,臣并非造反,只是想让皇上让位给瑞王殿下,皇上做个太上皇,安度晚年岂不是更好?再说瑞王殿下也是皇上的儿子,传位给他怎能算是造反?”。   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宋祁轩,看着这位自己从小疼大的儿子。可以说自己那原本就少的可怜的父爱全都给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么多儿子,既然敢造反,敢逼迫自己退位的既然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哈哈哈哈,宰相大人怎么就觉得这皇位必须是宋祁轩的呢?这是把我们几个放在何处?”忽然响起宋祁隆的声音。   他慢慢起身,收起了平日里胆小温顺模样,云淡风轻中带着一股狠劲儿。   “隆儿……”宋祁轩正大眼睛看着宋祁隆,只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其他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祁隆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直接走到宰相身边,道:“宰相大人,问你话呢?你想让宋祁轩登上那皇位,可问过我答不答应,嗯?”。   “我为何要过问你?你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急啊,宰相大人,我算不算东西,等会儿就知道了”。   老皇帝看着他们这群人,气的直发抖:你们,你们这群畜生,来人,快把他们拉下去斩了”。   几乎同时赵将军走进大殿,直接给宋祁隆行礼道:“殿下,皇宫基本都被我们控制了,别国使臣也不用担心,都睡过去了”。   “好”宋祁隆再次看向宰相,似笑非笑道:“怎么?宰相大人,我算不算是个东西了?你需不需过问我的意见嗯?”。   宰相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赵斌既然是宋祁隆的人,这么多年自己苦心经营既然为他人做了嫁衣。   “放肆,你们都放肆!”老皇帝还在那儿吼叫。   宋祁隆烦躁的看了他一眼:“父皇,还是别喊了,若是喊坏了嗓子,以后怎么给我母妃忏悔,嗯?”。   “朕凭什么给你母妃忏悔?”。   宋祁隆深色阴郁道:“凭什么?就凭你把她锁在冷宫多年,让她一尸两命”。   说完转身看向宋祁渊,宋祁渊知道自己躲不过,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双和凌白拔出剑挡在宋祁渊身前。宋祁隆看他们这个模样笑了笑:“别担心,我现在不会伤害你,本来想把你直接杀了的,不过现在该注意了。等一切结束,再慢慢和你算账,这样才好玩是不是?”。   宋祁渊面不改色道:“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对我这么大的恨意来自哪里?那么小的时候就费尽心思在我身边安排人,我斗胆一猜是因为你母妃?”。   听见母妃两个字,宋祁隆面色一改,变得扭曲:“不许你提我母妃,宋祁渊,你不配!若不是因为你和你母妃,我母妃怎么可能怀着孕被打入冷宫?又怎么可能会一尸两命?”。   宋祁渊很想笑,觉得这人三观尽毁。明明就是他的那个母妃先害得原身差点儿没命,明明就是他们先陷害原身,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到头来为什么都算在无辜的人头上?   此刻宋祁隆一直看着自己,眼睛里都是恨意,看着他咬牙启齿的模样宋祁渊肯定若不是无双凌白他们护在自己前面,宋祁隆应该早就冲过来把自己咬死了。   这时赵将军的人早已把大殿控制了起来,宋祁隆看着这些人轻轻一笑道:“各位大人不必惊慌,我只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绝不会还你们性命。哦,对了,怕你们家人出事儿,我也已经派人把你们的家人保护了起来,各位大人不必担心”。   听见这话大殿里的人脸色变得更差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若是他们不配合,那么他们的家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宫外阮无城焦虑的看着皇宫的方向,他害怕时间到了也见不到凌白,怕自己还没到皇宫宋祁渊就会受伤,怕自己保护不好他。   可是一直等到说好的时间,凌白还是没有出来。   阮无城立马上马,带着人朝皇宫的方向狂奔。他到皇宫门口才发现皇宫大门紧闭,他握紧自己的剑,朝夜寒点了点头。   夜寒带着好几十个人用在黑暗中用轻工爬上城门。城门上的护卫还没看清人就失去了直觉。夜寒他们解决了好几个人,夜寒跳进宫内,其实这样做很危险,虽然他轻工好,身手也不错,但是皇宫内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好几次夜寒都差点儿受伤。   不过他还是带人成功走到大门口,和其他人合力打开了紧闭的大门。他们刚刚打开宫门,得到消息的赵家军赶了过来,场面一度失控,他们没想到叛军来的这么快。   还好这时阮无城他们也到了,阮无城跳下马,把一把剑扔给夜寒道:“没受伤吧”。   “没有!这些个人还伤不到我”。   阮无城确定他没事儿就已经开始往前冲了,叛军得到消息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他不快些,宋祁隆得到消息,那他的殿下就危险了。   此时的阮无城心里只有快去把宋祁渊救出来这一个想法,不过叛军太多,皇宫太大,他怎么努力都到不了那大殿。   “师哥,小心!”。   阮无城听见这话,就感受到右胸一阵剧痛,一看才发现自己既然中箭了。   他晃了一下,夜寒冲过来扶住了他,夜寒脸色苍白的可怕:“师哥,你受伤了?”。   “小伤,没伤到要害处,夜寒,把箭拔出来,快,然后包扎一下,包紧了”。   夜寒也不含糊,把箭拔了出来,只是包扎的时候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让另一个人帮忙。   阮无城很疼,又担心着宋祁渊都没注意夜寒的异样,包扎完又拿起剑往前冲。   “快,紧跟着门主,他受了伤,记得护着他”。   夜寒身边的几个人得令朝阮无城的方向跑去。   夜寒这才握住左胸口,终是忍不住靠在一棵树上,吐了口血。   他闭了闭眼,缓了口气,重新站起来,朝大殿的方向走去。他现在不能倒下,那里还有人等他。他很自私,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在孤清怀里,一定一定要见到她,重新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第68章 (大结局三)   大殿之内,还在僵持着,宋祁隆没有动手,无双他们也一直保护着宋祁渊。   宋祁隆估计耐心没了,或者真的迫不及待的想侮辱宋祁渊,让宋祁渊跪下给自己磕头认罪。   “宋祁渊,你可以选择不跪,只不过,代价是……”宋祁隆笑了笑,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拔出剑,把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杀了。   小太监都来不及呼出声,立刻没了命。   整个大殿响起尖叫声。   宋祁渊看着那个太监,宋祁渊记得,刚刚给自己倒茶,因为自己一句谢谢开心的忍不住微笑的太监就是他。那太监很小,也就十四岁左右,若是在现代应该是刚刚上高中的年龄。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没了命,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怎么?心疼他?”宋祁隆一直观察着宋祁渊的反应:“心疼就跪下,不然因为你死的人会更多”。   “好,我跪!”宋祁渊声音响起。   “不行!”无双和宋祁晔同时出声。   “宋祁隆,我替渊儿跪,我代替他”宋祁晔道。   “不行,皇兄,你不行”宋祁渊拒绝道。   他绝对不会让宋祁晔跪下。宋祁渊不在意这些,都是为了保命,跪一下他又不会掉块肉。可是宋祁晔不一样,他不可以。   “哈哈哈哈,我还真没想到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真的让我羡慕啊”。   听见这话一直没开口的宋祁轩颤抖了一下。看向宋祁隆。宋祁隆转开视线,没再看他。   “宋祁隆,我跪就是,谁也别拦我”。   宋祁渊说完就地跪下,宋祁隆看见他就算跪下脸色都没变一下,不太满意道:“现在跪着爬过来,爬到我脚下磕头认错!”。   “宋祁隆,你不要过分”凌白喊道。   无双也没组织他,他脸色也极差。宋祁晔想把宋祁渊拉起来,宋祁渊看了一眼早已冰冷的尸体(小太监),又抬头看向宋祁晔,“皇兄,没事儿,就一会儿”。   宋祁晔明白这个意思,他们的军队快到了。   宋祁晔无奈放了手。   宋祁渊跪着爬到宋祁隆脚下,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宋祁隆看着这样的他,响起当初跪在地下磕头求饶的母妃,眼睛发红。   为什么?同样是跪下,他的母妃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可怜,而宋祁渊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宋祁隆掐住宋祁渊的下巴,道:“你知道吗?当时我母妃就是这么跪着爬到你和你母妃脚下,求你们放过她,原谅她。她是做错了,可是你也没死,你都好了,可是我母妃死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母妃?嗯?为什么?”。   宋祁渊来不及回答,阮无城就杀进了大殿。   他脸上,身上都有血迹,整个人像是从修罗场出来那样。   当他看见宋祁渊跪在宋祁隆脚下,被掐住下巴,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提起剑就冲了过来,在宋祁隆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把他踢飞,把宋祁渊拉起来看着他发红的下巴心疼的不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既然被迫跪下,既然下巴都被掐红了。   “殿下,你受伤没?还有哪里被他伤了?”。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看着他身上的血迹,一下看不出来那是阮无城的血还是其他人的血:“我没事儿,阿城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儿,只是担心你,你没事儿就好”。   这时大殿乱了起来,宋祁晔拿起白风递过来的剑,带领众人打了起来。   宋祁隆没想到忽然发生这样的变化,没有料到宋祁晔和宋祁渊既然早已有了准备。   “宋祁隆,投降吧,外面的那些人早已被我们控制,你失败了”。   宋祁渊在大殿之内的人不多,很快被控制了。宋祁渊大笑了起来,他败的太快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可是他不甘心,他还没替母妃报仇。宋祁渊没死,贵妃没死,他怎么就败了呢。   他们都在看着发了疯似的又笑又哭的宋祁隆,没有注意一到黑影靠近宋祁隆,把一把剑刺向他的胸口。   “小心!”。   宋祁隆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随后听见熟悉的皮肉被刺开的声音和一声闷哼。   宋祁隆转过身,看见宋祁轩正抱着自己,宋祁轩后面一身黑衣,脸色发白的夜寒。   最让他发疯的是夜寒手中的剑刺入宋祁轩的心脏,鲜红的血不停的流出来。   “皇兄!”宋祁隆保住宋祁轩。   “轩儿,啊!”贵妃绝望的喊出声。   宋祁隆捂住那伤口,但是止不住血。   宋祁隆紧紧抱着宋祁轩,一直叫他。   宋祁轩气若游丝的开口道:“隆……隆儿,我……咳咳,我不怪你。只是……若有来生我不要再做你的……你的皇兄”。   宋祁隆心里很痛,他知道自己会伤了宋祁轩,可没想到他既然都不愿意再做自己的皇兄了。   “我……我要,做你的……”宋祁轩说完最后一句话没了呼吸,他甚至来不及和自己的母妃说一句话。后面的话只有宋祁隆听见了,听见那句话的那一瞬间,宋祁隆脸上出现一模痛苦之色,整个人被浓浓的悲伤,绝望保卫着。   宋祁隆靠近宋祁轩耳边,低低道:“宋祁轩,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所以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可是宋祁轩没再睁开眼,第一次他没有回应宋祁隆。   宋祁隆紧紧抱着宋祁轩,不管贵妃怎么打他,骂他他也不放,仿佛这么抱着宋祁轩就不会冷,他就不会死。   “你没事儿吧?”孤清走到还站在原位的夜寒身边。   夜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孤清一眼,立马抱住了她,抱的很紧很紧。   “阿清,我真的好爱你”夜寒低声说到。   孤清察觉到不对,因为她感受到夜寒在发抖。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夜寒吐了口血,身子软了下去。   “夜寒!”。   阮无城和宋祁渊听见孤清的声音,立马跑了过来。   这时夜寒已经躺在孤清怀里,脸色惨白如纸。   阮无城蹲在夜寒身边,声音微微发抖:“夜寒,你怎么样?”。   夜寒虚弱的笑着摇了摇头:“师哥,我,我恐怕不行了”。   “胡说,你会没事儿的,别怕,会没事儿的”阮无城急忙说到。   夜寒指了指左胸口:“师哥,在这里,在心脏,我,我活不了了”。   阮无城听见这话,感觉自己身在冰天雪地里,浑身发冷。   “师哥……刚刚,我急了。我……我害怕自己再没机会替师傅……他们报仇,怕到了地下,没脸见他们”。   阮无城带着哭腔道:“混蛋,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敢去地下见师傅,师傅才不见你,你明白吗?夜寒,求你,别走”。   宋祁渊眼睛红了起来,他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夜寒会这样。   “咳咳……我,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师哥”。   夜寒转开视线,看向无声流泪的孤清:“阿清,对不起,好像没法娶你回家了”。   “夜寒,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   夜寒抬起手,摸了摸孤清的脸,道:“这次真的对不起,我……我很自私,就算要死也……也想死在你怀里”。   孤清只是摇头,她早已说不出话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清,我……我会在天上看着你,我会替你祈福”他有气无力的撒了孤清的眼泪,道:“阿清不哭,人生很长,你……你……那么好,一定会遇见很好很好的人。世界很大,记得……记得替我去看看”。   “我……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夜寒,别走”。   “阿……清,最……最后一次,亲亲我”。   孤清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夜寒,夜寒在那一个亲吻中闭上了眼睛。   孤清没再抬起头,就那么吻着他。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吻,也是最后一个吻。世界有时候很残忍,他们的第二个吻就已经成了诀别。   阮无城看着夜寒慢慢停住了呼吸,看着自己的小师弟,在自己眼前从活生生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眼泪止不住的流。   宋祁渊紧紧的抱着他,早已泪流满面。他和夜寒认识的时间不久,都已经难过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何况是阮无城。夜寒是他的家人,他的弟弟,他的兄弟。阮无城的痛苦谁都无法理解,自己是他的爱人,他也无法理解,因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感同身受。   此刻他只能抱着他,让他靠着自己,给他温暖,别让他那么孤独。 第69章 (大结局四)   夜寒的死是宋祁渊没有想到的,他从未想过夜寒会出事,但是现在事实却是夜寒死了,早上还在活生生在眼前的人,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无论他最敬重的师哥如何悲伤,自己最爱的女人掉了无数个眼泪哭的怎么绝望他都没再睁眼。   宋祁渊无声的哭泣着,紧紧抱着阮无城。另一半无双和凌白蹲在孤清身边,无声的陪着她。孤清一直趴在夜寒身上,眼神空洞,就像感受着这人身上残留的最后的温暖。无双无数次伸出双手想把孤清拉起来,可是看着她,又悄悄把手放下来。   凌白看着孤清,没有哭,只是把手放在孤清背后,试图想让她知道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他们。   “阿城,阿城,你怎么了?”看着怀里晕过去的阮无城,很不安。   眼前都是夜寒前一秒还站着,后一秒就倒下去,渐渐闭上眼睛的画面。   他立马脱下阮无城的外袍,这才看看他右胸口包扎着的伤口,包扎的白布早已被鲜红的血染红。那抹红色刺痛了宋祁渊的眼睛,阮无城为了自己又受了伤。   这时宋祁晔走过来蹲下,道:“渊儿,有太医,你别怕,让太医看看”。   太医过来,查看了一下阮无城的伤口,道:“伤口比较深,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处,只是失血过多,王爷,现在需要给他止血,好好包扎”。   宋祁渊知道在这里根本没法给阮无城治疗,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孤清。   “殿下你带无城去治疗,孤清这里有我和凌白”。   宋祁渊看了一眼怀里的阮无城道:“好,无双,好好陪着她,和她一起回素衣门。等阿城伤口处理好了我也会带他回素衣门”。   宋祁渊带着阮无城去骗点治疗,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好好陪着阮无城。   走过宋祁隆身边时,他看见宋祁隆就像魔怔了似的死死抓着宋祁轩不放。最后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   等太医给阮无城处理完伤口,宋祁渊问:“太医,他现在可以移动吗?我先带他回去”。   他想带阮无城回素衣门,他知道阮无城醒来也希望自己在素衣门。而且现在夜寒死了,素衣门众人知道自己的副门主死了,又见不到阮无城,难免会不安。   “他伤口很深,不好移动,最好卧床休息”。   宋祁渊拿出最初给阮无城用的那个金疮药,这药效果快,只不过真的会让人疼。第一次之后他再没给阮无城用过,心疼,舍不得。但是如今不得不用。他太理解阮无城了,等他醒了爬也要爬回素衣门。   “太医,给他用这个”。   太医看了一眼这药,也没有多说,利落的给阮无城上药。   也许是太疼,就算在昏迷中阮无城还是皱起了眉,很不安。   后半夜阮无城好了点儿,宋祁渊让人准马车,带阮无城回去。   这时宋祁晔处理外面的事情,这才得了空过来见宋祁渊。   “渊儿,阮无城怎么样?”。   “皇兄,他伤口虽然很深,但是没在要害处。只是夜寒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皇兄,以后的事情我恐怕没法好好帮你,我得陪着他”。   宋祁晔抱了抱宋祁渊,道:“渊儿,后面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你安心陪他,还有宋祁隆在刑部大佬,阮无城什么时候想见他都可以,我已经和刑部的人打过招呼了”。   这话说的隐晦,但是宋祁渊都懂。阮无城的师傅师娘都是宋祁隆和宋祁渊害死的。夜寒也是因为他们才死的。   宋祁轩夜寒已经亲手杀了,现在就剩一个宋祁隆。宋祁晔的意思是如果阮无城想亲手了解了他,刑部的人也会不会阻拦。   “嗯,谢谢皇兄,那我先带他回去”。   “好,明日我去看你”。   宋祁渊带着阮无城到素衣门时,素衣门被无形的悲伤笼罩着。所有人神色又痛苦,痛苦中又流露出茫然,像是根本不相信夜寒已经死了。   宋祁渊把阮无城安顿好,也换上了一身黑衣。   这时无双来了,宋祁渊问:“无双孤清怎么样了?”。   无双叹了口气:“在大厅,跪在夜寒身边,阮灵珊也在。凌白在陪着。只是孤清回来到现在都不哭不闹的,就很安静,殿下我怕她熬不过去”。   宋祁渊面露忧色,看了一眼阮无城,道:“你在这里陪他一会儿,我去看看孤清”。   宋祁渊到大厅时,夜寒已经被换上了衣服,干干净净的躺着。大厅内人不多,阮灵珊已经哭的没了力气,靠在侍女身上。   孤清身上还是在宫里时那个衣服,身上也是夜寒的血,她就像石雕一样跪在夜寒身边。看见孤清背影的那一刻宋祁渊就知道以前的那个洒脱,会和自己斗嘴,会笑,有血有肉的孤清不在了。在夜寒停住呼吸的那一刻那个孤清也跟着夜寒一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宋祁渊一步一步走到孤清身边,在她身边蹲下,道:“孤清,我来看你了”。   孤没有反应,一直看着夜寒。一个眼神没有给宋祁渊。   宋祁渊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倒是希望孤清能够好好的哭一场,希望孤清可以大喊大叫,干什么都比像现在这样沉默着憋在心里强。   “孤清,你哭出来,好不好?你别憋在心里,你这样我们很担心”。   孤清这才看了一眼宋祁渊,低声道:“我不能哭,他说过,他不希望我哭。殿下,你放心,该哭的时候我会哭,但是我不会在他面前哭,他看见了会跟着我一起难受的”。   宋祁渊眼眶发红,他又陪了会儿孤清,又让人把阮灵珊扶出去休息。   宋祁渊原本打算阮无城醒来之前,应该安排的事情让人去安排,稳住素衣门众人。   不过现在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多虑了,素衣门众人悲伤是悲伤,但是一点都不乱。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做什么。阮无城和夜寒也有自己专门培养的人,那些人现在顶着压力接下素衣门的事情,等着他们的门主醒过来。   他们对宋祁渊也很恭敬,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子来对待。   宋祁渊回到阮无城身边继续陪他,阮无城一直混睡到到第二天午时才醒过来。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自己这是已经回到素衣门了。   想到这个,昨晚的一切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昨晚失去了夜寒失去了自己的弟弟,失去了这世界上最好的兄弟。   铺天盖地的悲伤,心痛,难过笼罩着他。他有些呼吸不过来,想起身。   宋祁渊打开门,走进来,就看见有些吃力的半坐起来的阮无城。   “阿城,你醒了?”宋祁渊大补走过来,扶着阮无城坐下。   阮无城看见宋祁渊,看见没有说话,宋祁渊停下动作,看着他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担忧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无城立马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带着颤抖道:“殿下”。   宋祁渊听见阮无城的声音,心都碎了。   他回抱着阮无城,亲了亲的耳侧道:“阿城,我在呢,我会陪着你的”。   阮无城没再开口,就那么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无城才慢慢从宋祁渊怀里出来,道:“夜寒呢?是不是已经……已经回来了?”。   “嗯,回来了”。   阮无城点了点头,道:“我想去见见他”。   “好,我陪你一起,不过你得先把药吃了”。   阮无城二话不说把药吃了,这药宋祁渊特意熬制,补营养。他知道阮无城肯定吃不下饭,只能给他吃这个药,不至于让他倒下。   喝完了药,阮无城换上早已备好的黑衣,和宋祁渊一起走出了门。 第70章 (大结局五)   他们走到安顿夜寒的大厅,孤清还是跪在那里。无双,凌白站在一旁。   阮灵珊身边陪着洛风,阮灵珊看见阮无城,走到他身边叫了声师哥,眼泪就掉了下来。   阮无城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温柔道:“师哥在呢”。   阮灵珊哭了会儿,洛风过来把她重新靠在自己怀里。   阮无城一步一步走到夜寒身边,他看着夜寒,想碰一碰他,却不敢。   他们说好的要一起替师傅师娘复仇,说好的一起照顾灵珊,要看着她结婚生子。夜寒还说过,以后娶了媳妇生了小孩儿,可以让孩子认阮无城为义父,可以让阮无城这个注定一辈子不会有孩子的人过过瘾。他甚至昨天还说自己也是个有媳妇的人了,说一切结束就娶孤清。   但是现在呢,什么都没做完,他就走了,就这么任性的离开了。   阮无城闭了闭眼,把眼里的眼泪都逼了回去。   他再次睁眼,看向跪在一旁的孤清,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准备一下,明早下葬”。   阮无城说完这一句就走出大厅,宋祁渊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回阮无城自己的院子,宋祁渊才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阿城,别憋着,哭出来吧”。   阮无城听见这话的瞬间,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受不住的掉下来。   宋祁渊抱着他,一下一下亲吻他,一遍一遍说着我在。   阮无城哭的厉害,这时他不再是师哥,不再是阮门主,只是因亲人去世,伤心难过的普通人。也就只有在宋祁渊身边他才能这么放肆的哭。   过了很久阮无城才平静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站着的两人已经坐下了。阮无城靠着宋祁渊,宋祁渊抱着他。   “殿下”阮无城开口,声音沙哑,他清了清嗓子,道:“殿下,你昨天也没休息吧,累不累?”。   宋祁渊心里又酸又软,这人刚刚还哭的不能自己,现在才好一点,立马又开始担心自己,关心自己。   “你放心,我没事儿的,你呢?伤口疼不疼?”。   阮无城摇了摇头:“没,不疼了。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吧,我有点饿我,我们吃点东西吧”。   宋祁渊知道他的意思,阮无城这哪儿是自己饿,明明就是怕自己不吃饭,所以才这么说。   “好,我们一起吃”宋祁渊还是答应了他,就算为了自己,阮无城愿意吃东西,宋祁渊就愿意不戳破他。   等饭都摆好了,宋祁渊给阮无城夹菜,阮无城勉强吃了几口,看见烧鸡,愣了愣。   “怎么了?”宋祁渊问。   “夜寒他……他最喜欢烧鸡,几乎每顿都吃的”。   宋祁渊顿了顿,把筷子放下,走到阮无城身边,道:“阿城,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殿下,下葬完了,陪我去一趟刑部大牢,好吗?”。   “好,我陪你”。   第二天,夜寒要下葬。   众人看见孤清穿着一身红衣,化着精致的妆,梳着新婚少妇的发型,走出房间。   他走到众人前面,看着夜寒的棺材,眼里带着温柔道:“他说过,我穿着红色衣裳最好看,还说过,我说他媳妇”。   众人不再开口,夜寒葬在阮老门主和阮夫人所在的墓葬区。   整个下葬的过程,大家几乎都没有哭,阮无城握紧了宋祁渊的手,看着夜寒一点一点被黄土埋在地下。   最后孤清拿出一把刀,在墓碑下面刻下五个字。   未亡人孤清。   谁都没有阻拦,在素衣门众人眼里当时夜寒第一次带孤清到秘密训练地那会儿,她已经是夜寒的妻子了。   从墓地回来后,孤清把自己锁在夜寒房间里,看着夜寒遗物,看着他睡过的床,看着他用过的东西,眼泪一滴一滴的,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那样流了下来。   “夜寒……”孤清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   要是夜寒还在这会儿已经过来,一脸担忧的哄着自己吧。但是现在都没有,都没有。   孤清终是没忍住,放声大哭。这几天她一直一直忍着,只是那人说过不愿意看见自己哭。   但是现在她忍不住了,她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了和一个人共度余生的想法,但是那个人却不在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停住呼吸,眼睁睁的看着他变得冰冷,又看着他下葬,被黄土一点一点的埋在地下。   她再也看不见他了,再也看不见了。   这一天,很多人都听见从夜寒房里传出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那哭声那样的难过,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傍晚,阮无城带着宋祁渊来到了刑部大牢,宋祁隆早已神志不清,什么也问不出来。嘴里一直叫着宋祁轩,偶尔还叫一叫母妃。   阮无城亲手聊了解了他,算是替师傅师娘,还有夜寒报了仇。   第二天京城外。   孤清还是穿着那一身红衣,牵着夜寒的黑马,带着夜寒的剑和众人告别。   “你真的要走吗?”宋祁渊问。   “是,殿下,要走了”。   凌白眼睛发红,悄悄拉住孤清得手:“孤清,可以不走吗?你还有我们啊,你舍得吗?”。   “凌白,对不起,我会永远记得你们,但是我必须走。我要去看看夜寒说过的大草原,大雪山,汪洋大海”。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前一段人生她一直保护着宋祁渊,那么后半生她想一直守护者对夜寒的爱,想活成他的样子,一直记着他,带着对他的爱和思念继续活着。   “孤清,什么时候你想回来都可以回来,黎王府的大门一直为你开着”宋祁渊知道自己留不住孤清,只能这么说。   “殿下,黎王府永远都是我的家,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家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这时阮无城拿出一枚玉佩,道:“这个给你,素衣门的人每个人都有一块,带着这个去任何一个地方素衣门据点,他们都会认,会帮你”。   孤清接过玉佩,给宋祁渊行了礼,翻身上马,离去。   从此之后一身红衣的她,带着爱人的剑,骑着爱人的马,浪迹天涯,一直到停止心跳的那一刻。 第71章 大结局(六)   第二天,早朝上,皇帝得知宋祁隆畏罪自杀。   皇帝对这个儿子寒了心,连尸体都不愿意看一眼,就让人把他下葬了。贵妃因为宋祁轩得死深受打击,精神失常,被打入冷宫。   西凉皇子也按照说好的在朝堂上替沈将军作证。   皇帝听闻事情的经过,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子都是骄傲的,就算自己当时冤枉了人,如今就这么被别人指出来,确实无法接受。而且皇帝当时真的因为信了那些伪造的证据才把沈家灭门,或者因为自己的疑心,信不过忠臣,有意而为之,谁也说不清。   但是宋祁晔等了那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不可能会放弃。   他拿出自己这些年收集的证据,说出自己对证件事情的疑惑,请求皇帝下命令,重查。   皇帝看着宋祁晔,脸色黑的彻底,要不是因为地下有那么多人含#哥#兒#整#理#,自己说不定早就失去了理智。   这时,从那天之后一直没有上过早朝的宋祁渊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让他平身。   “父皇,儿臣前来时为了沈家一事,儿臣手中有证据,证明沈将军确实被冤枉”。   皇帝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既然这样逼迫自己,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就这么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看着地下那些人,他又不好直接反对。   “那黎王把你的证据呈上来”。   “父皇,不是我呈上来,是沈将军的女儿,也是当时唯一活下来的人,沈初珍亲自呈上来”。   宋祁晔听见这个名字猛的看向宋祁渊,他不想现在就把沈初珍扯进来,他想自己亲自结束这件事情,希望自己亲手还给沈家一个公道。   宋祁渊有些无奈的看着宋祁晔,他也是没有办法。沈初珍那么聪明,而且玲珑阁的实力在,他们真的没有办法瞒着她。   昨天沈初珍来找自己,说让他明天带自己入宫。不管宋祁渊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说她想亲自替沈家讨回公道。其实宋祁渊知道,沈初珍是不想让宋祁渊独自做这些事情,才会这样,当然亲自讨回公道也是真的。   宋祁渊无法,就算他不答应,沈初珍也会想办法进宫,谁让他这个嫂子那么厉害。   这时,沈初珍在众人惊讶,惊恐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进大殿。   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宋祁晔的眼睛没再离开过她,一直盯着她。眼里的思念,爱意,温柔,深情那么的明显,不收敛半分。就那么在众人的目光下,看着自己的女孩儿,那么的明目张胆,像是告诉全世界那就是自己的爱人。   沈初珍感受到那炽烈的目光,尽所有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看他。   “民女沈初珍参见皇上”。   “沈初珍,朕就不问你别的,听说你有证据,如果你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沈家冤枉,那你也再没机会逃命”。   沈初珍心越发发凉,面上却不露半分,道:“民女知道”。   说完把几封信拿出来,呈给前面的太监,太监把这几封信递到皇帝手上。   “皇上,这是我爹当年呈给您的真实军报,只是在半路上被人换掉了。换成了当年我爹手下的副将军赵斌的所谓的揭露信,也就是那些我爹与西凉勾结,大军撤退的那几封信”。   听见这话大殿中的人脸色都变了,只是有些人很不安,有些人心有不忍,有些人愤怒。   皇帝看完这几封军报,手开始颤抖。这些字他认得,确实是沈将军亲笔,所以当年沈将军确实被冤枉了,自己竟然因为心中那些怀疑,又加上那几封信,就信了别人,却害了一片忠心的沈将军。   一切真相大白,皇帝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那声音,那神色像是在这短短的一瞬,苍老了许多。   “沈将军的案子重申,由贤王亲自负责,还沈将军清白,该怎么惩罚怎么惩罚,退朝”。   沈出诊刚刚走出大殿,听闻消息的皇后的贴身宫女来接她去长乐宫。   沈初珍跟着宫女来到了长乐宫,皇后看见她抱着她哭,她们两聊了很久,这时宋祁晔来了。   皇后知道这两孩子有话说,便以自己累了为由,把空间留给他们。   沈初珍不敢看宋祁晔,在她眼里自己已经配不上宋祁晔了,就算现在沈家洗去冤屈,但是这三年自己已经变了,不再是宋祁晔的丫头了。   “民女参见贤王……”。   话还没说完,沈初珍被宋祁晔抱在怀里,这个怀抱还像以前那样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迷恋。   宋祁晔抱着她,轻轻笑了笑:“怎么不愿意叫我晔哥哥了?我可是等这一句晔哥哥等了三年,我的丫头这么残忍啊?”。   沈初珍说不出话,眼眶发热。   “不过没事儿,现在不愿意,那我再等等,等你愿意重新叫我晔哥哥,等你愿意重新让我照顾你,等你愿意穿上嫁衣嫁与我”。   “你知道吗?我给你种了很多杏树,到了春天杏花开了我们一起赏花,不用再骑马去城外了。到了夏天杏子半熟不熟时,我亲手摘给你吃,不用再害怕被狗追。对了,我在杏林搭了个秋千,到时候一起玩”。   这时沈初珍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宋祁晔心疼的看着她,替她撒掉眼泪,道:“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丫头,这些年辛苦了,以后让我继续照顾你,好不好?”。   沈初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晔哥哥”。   听见这三个字,宋祁晔露出温柔的笑:“在呢,以后会一直一直在”。   三年之后,他终于把他的丫头找回来,终于可以重新抱她入怀,可以亲吻她,触碰她,能听见她的撒娇,能听见她叫自己晔哥哥。   他会和自己的丫头一直一直走下去,会儿孙满堂,会慢慢变老。   宋祁晔回到素衣门,把朝堂上的事说给阮无城听。阮无城抱着他,静静地听着。   阮无城最近一直不太好,沉默的时间比较长。虽然他尽力调整自己,但是夜寒得死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打击。宋祁渊理解他,一直陪着他。   他会带阮无城出去散心,带他去骑马,让他教自己。夜晚他们一起出去散步,宋祁渊会和他讲很多现代的事情,阮无城听的十分认真,一边还给送祁渊剥糖炒栗子吃。   “阿城,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儿人结婚一定要戴戒指的”。   “戒指?”。   “嗯,戴在无名指上”宋祁渊说着把无名指给他看:“就是这个,据说无名指连接人的心脏,所以结婚的人,就是成亲的人,会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阮无城点了点头,没再说戒指的事情。   过了一个多月,阮无城也就慢慢好了起来。虽然每次想起夜寒阮无城的心还是会痛,但是比刚开始那段日子好太多了。   宋祁渊也放下了心。   这一天,一下午宋祁渊都没找到阮无城,问别人只是说他办事儿去了,一直到吃晚膳阮无城才回来。   宋祁渊找了他一下午,还有些担心,现在看人平安回来,想起这人出去都不和自己说一声,气的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阮无城知道自己惹怒了人家,就跑过去哄,好在宋祁渊心软,听他低声下气哄自己也就不气了:“你啊,以后去哪儿记得告诉我一声,我都找了你一下午了”。   这话里带着撒娇和一点点委屈。   阮无城道:“好好好,以后无论去哪儿都要和我的殿下说一声,不会再让殿下找不到我,不过,不知道殿下今晚有没有时间,和我约个会?”。   前几天才教他约会这个词,现在既然都会用了。   “不知道阮门主和我约会,想做什么?”。   “秘密,到了地方就知道”。   于是晚上黎王殿下和阮门主骑着马,约会去了。   他们一路骑马到城外,宋祁渊都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的,等马儿停,他才看到他和阮无城这是到了一大片草原上。   草原不大,不过也不小,有一个湖,很是清澈。   今晚的月亮很好,乍一看,湖面和天空上的点点星星结合在一起,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很是美。   “美吗?”阮无城问。   “美,阿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无城牵着宋祁渊,走向湖边,道:“这是素衣门的地方,不过除了我别人也来不了,一直想带你过来看看,又想选个特别的日子再带你过来,今日终于带你过来了”。   特殊的日子?宋祁渊想了想,这才想起今日正式自己穿越过来,和阮无城初遇的日子。   阮无城笑了笑:“去年的今天遇见你,我想你大概就是上天怜悯我,特意赐给我的,不至于让我这一生一直活在孤独中”。   阮无城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宋祁渊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心里狠狠动了几下:“阿城,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那天听你说完就开始准备了,感觉很有意思,我们没法光明正大的成亲,我也没法十里红妆娶你。但是我们可以用你家乡的习俗来”。   说着拿出盒子里的精美的银对戒,那戒指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很是用心。精美又大气。   “殿下,可以给你戴上我的戒指吗?”。   “好啊”。   阮无城牵着宋祁渊的手,有些笨拙的把戒指戴在宋祁渊无名指上:“是这样戴吗?”。   宋祁渊看着他,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爱意:“是这样”。   戴完戒指,宋祁渊拿出另一个,牵起阮无城的手,把戒指给他戴上,随后在他手上亲了一口。这个完全是下意识的,亲完宋祁渊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明明比这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但是不知为何,宋祁渊开始脸红。   阮无城轻笑一声,心里忍不住想他的殿下可是时时刻刻考验着自己。   阮无城伸出双手抱住宋祁渊,就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道:“殿下,想告诉你一个事情”。   “说吧,听着呢”宋祁渊声音软软的。   “我爱你”。   宋祁渊亲了亲阮无城,道:“巧了,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经历风风雨雨的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彼此,亲吻了起来,亲的热烈而温柔。   以后的日子会很长,他们会经历更多的事情,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从年轻的少年郎,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也会爱着彼此,陪伴着彼此。「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