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倾世哑后 作者:风荷举哦 第1章 天可怜见的小哑巴   “娘娘,该用晚膳了。”   偌大的流殇宫内,一抹纤细的背影正坐在铜镜面前出神,听到了宫女小棉的唤声,这才回过神来。   谢朝歌慢慢转过身子,饶是小棉已经熟悉了自家娘娘这幅倾世之姿,还是不由得被惊艳到。   面前是个绝妙的美人儿,鸾钗插花枝蹀躞,凤翘悬珠翠玲珑,肤若凝脂唇瓣点绛,眉扫杨柳双弯浅碧,微合的眼眸潋滟芬芳含秋水,细白的小脸柳情花意媚东风。   只是,这比女子还要娇艳艳的美人,却是个男儿身。   宫殿内已经摆好了玉食珍馐,主人却没有心思食用。   谢朝歌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将吃食撤了。   小棉担忧的劝解,“娘娘,您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这样下去身子会熬坏的,到时候,皇上又该怪罪了……”   谢朝歌打断了小棉的话,继续用手势示意:我不饿,也吃不下。   小棉叹息一声。   他们的娘娘不会说话,是个天可怜见的小哑巴,因此平常只能跟人用手语交流,可他们流殇宫里的人却偏偏都不会手语,只有自己先前就是跟在谢朝歌身边伺候的,所以能看懂些。   只是那时候,谢朝歌还不是什么谢妃娘娘,而是相国府里庶出的小儿子。   “你们几个把东西撤了吧,什么时候娘娘想吃了,再命人送回来。”   “是。”   几个下人手脚麻利又把吃食撤了下去。   门外正好有人进来,见了谢朝歌弯腰行礼。   “谢妃娘娘,皇上邀您一起共用晚膳呢,还请您跟随奴才去一趟。”   小棉认出来人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苏景,往常像这种后宫之间的事情,都是用不上苏公公出面的,但是今日苏公公亲自来了,想必是皇上授意的。   谢朝歌笑了笑,眉眼间明艳动人,然后轻轻点头。   跟着苏景出了流殇宫,外面天色早已经完全黑了。   莹白的月光照耀在宫墙上,像是一座冰冷黑暗的牢笼,伸着千万只利爪,把谢朝歌死死按在这里,不得逃脱。   行进的轿撵一路越过了皇上处理政事的养心殿,来到了另一座雍容华贵的宫殿外面。   轿撵停了,苏景扶着谢朝歌下来。   眼前是灯火通明的宣颜宫,里面住的是最受皇上宠爱的男妃,白宣颜。   谢朝歌蹙了蹙眉,看向苏景。   苏景道,“谢妃娘娘,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谢朝歌眼尾眯了眯,他就知道,萧烬怎么会容许自己最爱的妃子受委屈呢?   那白宣颜今日来流殇宫闹事,结果被谢朝歌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扇了个耳光,那耳光扇的很重,谢朝歌现在手掌心都还有些微微红肿着,更别说白宣颜那细皮嫩肉的脸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谢朝歌深吸口气,面带微笑的跟着苏景踏进了宣颜宫。   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声媚笑,银铃般悦耳,但是听在谢朝歌耳朵里却是矫情的瘆人。   苏景在门外喊,“皇上,白妃娘娘,谢妃娘娘到了。”   里面的媚笑声不减反增,还伴随着几下魅惑人心的喘息,生怕人不知道里面正在做些什么。   “皇上?”   苏景面露尴尬,回身对着谢朝歌笑了笑,“谢妃娘娘,只怕是皇上现在不太方便,您可能要在外面等上一会了。”   谢朝歌也笑,弯弯的眼眸很是灵动,他一边顺从的对着苏景点了点头,一边暗暗抬起了一只脚,猛地就踹上了殿门。 第2章 皇上有隐疾   殿门被一脚踹开,“嘭”一声巨响把里面的白宣颜吓了一跳,娇呼着就往旁边人的怀里钻。   而斜靠在那软塌上的,正是北域国的皇帝——萧烬。   他身姿修长而挺拔,一双凤眸狭长幽深,俊美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正微眯着眼睛看向门边来,眉眼间透露着魅惑人心的矜贵和气场。   苏景慌忙的探出个头来,想要把门重新关上,却被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制止了。   “让他进来。”   苏景忙道,“是。”   然后引着谢朝歌走了进来。   火红的裙摆在大殿内一路拖行,像是蜿蜒着盛放的娇艳花朵。   谢朝歌走到了内殿中来,里面果然摆了满满一桌玉食珍馐,可主人却缠绵床榻无心食用。   谢朝歌毕恭毕敬的行礼,他穿的是一身女子装束,绾的是女子发髻,就连行礼也是行的女子之礼。   而反观正窝在萧烬怀中的白宣颜,同样是男妃,他却可以穿着男子装束。   这是萧烬下的圣旨,谢朝歌在被封为谢妃的那天起,就必须穿着女子装扮。   原因无他,萧烬喜欢看。   “皇上~你好坏啊~你明明知道……”   白宣颜指着还跪在殿中的谢朝歌,眼神凄凄,眼泪都汇聚在眼眶中了,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一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烬也眼神宠溺的捏了捏怀里美人儿的腰,“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修长的手指伸过去,爱怜的替白宣颜擦掉眼角的眼泪,“有什么冤屈跟朕说,朕给爱妃做主。”   有了这句话,白宣颜更加恃宠而骄,哭得梨花带雨的,“皇上,您摸摸臣妾的脸,现在都还肿着呢……都怪臣妾今日不懂事,冲撞了谢妃,谢妃替皇上管教一下臣妾,也是应该的……”   “替朕管教?”萧烬忽的勾唇一笑,伸手在白宣颜受伤的脸颊上按了按,惹得白宣颜痛呼一声。   他沉声问了句,语气不咸不淡,“谢妃,你可认错?”   谢朝歌低着头,没有回应,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又为何要认错,   “皇上~”白宣颜不满萧烬盯着谢朝歌看了那么久的时间,故意扭动了两下腰肢,屁股贴着萧烬大腿上磨蹭,柔弱无骨的手顺着明黄的龙袍下摆就伸了进去。   萧烬不主动也不拒绝,微微垂着眼眸,将白宣颜的小动作尽数看进眼中,他眼里漆黑幽暗,眸色复杂,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却不见有一丝一毫的情欲。   谢朝歌还在跪着,萧烬没让他起来,他就不能起来,尽管膝盖已经被冷硬的地板冰的麻木了。   看起来床榻边的那两人似乎打得正是火热,恐怕已经把自己给忘了吧。   谢朝歌偷偷抬起眼睛来,想要看一眼那两人的情况,谁知一抬眼却直接撞进了一双直勾勾盯过来的眼眸中。   谢朝歌被那满是探究和侵略性的眼神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又把头低下了。   白妃那么卖力的想要讨好君心,君心此时却好像并不在他身上。   也难怪了,谢朝歌心想,萧烬有隐疾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这后宫漂亮的美人儿比比皆是,但是还从没有一个成功爬上过龙床的,若不是因为萧烬身体有疾不能人道,还能是因为什么?   只是可惜了那绝世好身材和好皮相。   “爱妃,可是心中不平?”萧烬忽的抬起了怀里白宣颜的下巴,轻笑道,“连服侍朕都这么敷衍了事了?”   “皇上~”   白宣颜泪眼朦胧的,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谁知道皇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朕给爱妃出出气,好不好?”   萧烬目光看向跪着的谢朝歌,下巴对白宣颜微微扬了扬,“你去打他一巴掌。” 第3章 还会勾人   谢朝歌一口银牙暗暗咬紧。   白宣颜带着满脸的为难,内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他早就看这个小哑巴不顺眼了,长得就是一副祸国相,后宫里谁不知道他白妃近来最得恩宠,就这个谢朝歌不识抬举,竟然还敢出手打自己。   “皇上~”白宣颜娇嗔了一声,“那臣妾可就奉皇上的旨意去打了。”   从萧烬怀中一出来,白宣颜立即就换了个表情,得意的冷笑着朝谢朝歌走过来。   谢朝歌还低着头,下巴便被一只手捏着抬了起来,他目光中很是平静,微微撩起眼皮看着白宣颜,眼神中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漂亮精致的眼尾微眯,反而尽是轻蔑与挑衅。   白宣颜感觉自己被他的眼神骂了一通似的,气不打一处来,捏着他的手指狠狠用力。   谢朝歌下巴猛地吃痛,口中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闷哼,轻轻上扬的尾音跟猫爪子似的撩人,听得白宣颜更加生气了。   这个小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喘息,会吟哦,还要命的会勾人。   真是让人讨厌!   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白宣颜鼓足了力气就挥了一巴掌下来。   谢朝歌看准了时机,头顺着方向侧了侧,能稍微卸下点力度,但还是被打的懵了下,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随即左半边脸颊就火辣辣的痛起来,唇角边也尝到了血腥味。   只见他跪着的身躯晃了晃,突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白宣颜愣了下,用脚踢了踢他的身子。   “喂!你醒醒!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可是半趴在地上的人儿毫无反应,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艳丽小脸红肿着,上面还有清晰的五个指印。   “还不起来!你还敢继续装下去!”白宣颜半蹲下了身子,为了证明他是在装晕,作势还要再打他一巴掌。   “行了。”   床畔边传来一道尊贵低沉的声音,萧烬站起身,迈着长腿走过来,把白宣颜高扬起的那只手拉了下来,握在掌心。   “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要处理,爱妃自己用晚膳吧。”   白宣颜清丽的脸蛋立即拉了下来,蹭着萧烬的胳膊撒娇,“皇上~臣妾不想一个人吃,您就再陪臣妾一会不好吗~”   萧烬捏捏他的下巴,“朕明日再来看你。”   “皇上~”白宣颜撅了撅嘴巴,模样清纯无辜,“那他怎么办?”   萧烬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谢朝歌,忽的勾唇笑了笑,居然亲自俯身,将人儿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隔着衣袍紧紧附在了谢朝歌的胸上,指尖还故意在上面蹭了蹭。   萧烬抱着他向门外走去,身后的白宣颜看着如此亲密接触的两人,一双眼睛冒着妒火。   抱着人儿一直走出了宣颜宫,轿撵就在外面等着。   萧烬把怀里的人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轿撵。   里面空间不大,萧烬坐在软塌上,谢朝歌就只能蜷着身子半趴在他脚下。   “还不醒?”萧烬轻笑一声,抬脚踩在了他的手指上。   脚下微微用力,底下趴伏着的身子就难忍的动了动。   谢朝歌睁开眼睛,把萧烬的脚搬到了一边去,然后红着眼睛自己给自己吹被踩痛了的手指。   他一直低着头,身上的红色裙摆早已经有些散乱,宽大的领口倾斜下来,露出了大半边白皙单薄的肩膀,和精致紧绷的锁骨。   萧烬垂着眼眸,盯着那片细嫩光滑的肌肤看,突然发现谢朝歌的锁骨之下居然是有颗小小的痣的。   长得真是地方,果然天生一副勾人相。   “过来。”   萧烬哑着嗓子道,不等谢朝歌自己靠过来,就有些急不可耐的把他拎起来抱到了腿上。   天生小骨架的谢朝歌身形纤细单薄,但并不是瘦骨如柴的类型,相反身上的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又软又弹的肌肤让人摸起来爱不释手。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腰就滑了进去,掐着那细细的腰肢按在自己腿上不让他乱动。   谢朝歌被萧烬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腰被他掐的痛了,可伸手去掰腰间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动,那手掌像是铁箍一般牢牢掐着他,掐的他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谢朝歌慌乱的比划着手势:皇上,您是想在这里把我掐死吗?   还没比完,那两只细细弱弱的手腕就被萧烬一手握住了,身后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朕是想你死,但不是在这里……”   他低声轻笑,“……要在床上。” 第4章 朕来抱你   轿撵开始行进,整个轿身都跟着轻微动荡。   谢朝歌挣扎不得,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了,萧烬手上的力气这才缓缓松了些。   从侧面看过去,谢朝歌的半张脸颊确实肿的厉害,看样子刚才的那一巴掌挨得不轻。   萧烬伸手过去,想要摸一摸他红肿的脸,动作轻的带着爱怜似的。   谢朝歌却想到他刚才按白宣颜的伤处了,以为他也是想按自己的伤,慌忙的别开了脸。   修长的手指摸了个空,只微微顿住了一瞬,然后便不依不饶的跟了过去,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回来。   萧烬冷声,“你敢躲朕?”   谢朝歌下巴本就被白宣颜捏青了,现在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捏着,他痛的更厉害了,却是不敢再躲了,一双眼睛里渐渐蒙上了水光。   “怎么?朕碰都碰不得了?”萧烬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愠怒,“整个北域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朕既然能把你纳进后宫,也能再把你打入冷宫!还敢替朕管教后宫,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   谢朝歌听了这话,心中委屈起来,目光盈盈的看着萧烬,里面藏着说不出来的千言万语,他有些急切的挣扎了两下,想抽出手来解释一番。   他并不是想替皇上管教后宫,而是那个白宣颜实在欺人太甚,来流殇宫里找茬不说,还对谢朝歌冷嘲热讽,说他明明是个男的还总是扮成个女人样子媚主求宠,说相国府怎会养出了他这么个丢尽颜面的败类,还说他这么个祸害根本就不该被生出来!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谢朝歌紧紧攥着拳头一动不动,众人都以为他是要忍下这口气了,谁知谢朝歌竟然上前狠狠给了白宣颜一巴掌。   怀里的人费力的想要将双手抽离出来,萧烬却闭着眼睛眉头轻皱,不知在想些什么,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不放,声音低沉。   “别动。”   可是谢朝歌却觉得更加委屈了,欺负他不能说话,也不要看他的解释,手上挣扎的力气不自觉的又加重了些。   萧烬显然被他惹生气了,不仅没有松开他,反而提着他的腰猛地一翻,将他整个人横着按趴在了腿上,然后扬手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因为隔着衣袍,声音又沉又闷,皮肉也并不痛,可是这个被人按在腿上动弹不得,屁股朝天的屈辱姿势,却让谢朝歌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混蛋!就知道欺负他,怎么谁都欺负他!这个破皇宫里就没一个好人!   萧烬见他似乎还不老实,一手撩开碍事的衣袍,抬手又打了一下。   这下子声音清脆了许多,屁股也感到痛了。   谢朝歌被打得闷哼了一声,声音竟然软软糯糯甜的腻人,尾音带着钩子似的轻轻扬着,在萧烬心上狠狠抓了一下。   萧烬又打了一下,果然又听到了那好听的呻吟声,他像是被勾的掉了魂似的,手下的力气无意识中加重。   “啪”的一声重响,谢朝歌直接嘤咛出声。   好痛……   刚才挨得那几下都不如最后这一下打得痛,痛的他哼哼唧唧了好几声都难以平复。   萧烬收了手,也感觉那最后一下打得重了,不过这小哑巴的痛吟倒是甜软的好听。   谢朝歌耷拉着脑袋趴着,脸上的泪水早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一只手掌慢慢抚上了他的臀瓣,在上面轻轻的揉了揉,然后又把他抱了起来。   见那张小脸上满是泪痕,模样委屈可怜的紧,萧烬松开了他的手腕,把他抱进怀中,小心避开他的小屁股,然后细细的给他擦眼泪。   “打疼了?”   谢朝歌别开眼睛,手上比划手势:皇上,白妃的气已经出了,那我能下轿了吗?   萧烬眼眸瞬间就危险的眯了起来,不悦的盯着谢朝歌看,“下去吧。”   谢朝歌低着头,挪到了轿门边去,撩开轿帘向外看了看,轿子还在一刻不停的行进着,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回头看了眼萧烬,却见萧烬眼神微冷,语气淡淡,“就这么下。”   怎么下?跳下去吗?   谢朝歌愤愤的捏紧了拳头,盯着下面晃来晃去的青石板,心中暗暗盘算着,该以什么姿势跳下去才能受伤最轻。   可看来看去,不管怎样都免不了擦伤摔伤的,他索性一咬牙一闭眼,身子向前倾斜就要直接扑下去。   半边身子都已经探出了轿帘外面,一头如瀑黑发垂在胸前飘来荡去,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他的衣袍就狠狠往后一拽,伴随着裂帛声响,一道火红的身影闪了一瞬就被拖了回去。   一直走在轿子旁边的苏景被吓了一跳,赶紧让人把轿子停了下来,忙不迭趴在窗边问,“皇上,您没事吧,刚刚谢妃娘娘他……”   “没事。”   萧烬沉声道,他手上的力气松了,破碎的锦布被他直接踩在了脚下。   谢朝歌还微微瞪大着双眸,惊魂未定的急促喘息着,刚才要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要跳也该脸朝上的,这样岂不是要毁容了。   可是天旋地转之间他却又被人拽了回来,肩膀处凉飕飕的,原本就偏大的领口直接被萧烬扯得破碎了,露在外面的那半边肩头白皙如玉,肤若凝脂,在寒风中轻轻打颤。   谢朝歌见轿子停了,便起身要直接下轿,手还没伸过去,却听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敢。”   伸出去的手顿住,谢朝歌脊背僵直,他确实有点不敢了。   “去养心殿。”萧烬扬声吩咐道。   轿子随即重新行进了起来。   谢朝歌默默的收回了手,自己拢了拢领口,他倚在轿门边不敢往后靠,因为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现在很生气。   ……   养心殿是萧烬处理政事,或者会见朝臣的地方,一般后宫妃子不能前来。   但是,谢朝歌已经在这里跪了好一会了。   殿内的炭火烧的很足,地板却还是冷冰冰的。   谢朝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看起来乖顺的很,其实他的膝盖都快冻得没有知觉了,被撕成了露肩的裙摆也在呼啸着往里钻风,他要咬牙坚持着,才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萧烬就在殿内的案桌前看奏折,神态慵懒,坐姿闲散,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谢朝歌。   过了会,殿门被人推开,卷进来一股寒风,谢朝歌终是忍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苏景端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无视跪着的谢朝歌,面不改色的走到萧烬身边把碗放下了。   “皇上,白妃娘娘命人送来的粥羹,嘱咐殿下您趁热喝了呢。”   萧烬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捏捏眉心,挥手让苏景下去了。   谢朝歌能闻到那清淡的香甜味,他也没用晚膳,又折腾了这么一通,腹中空空如也。   “过来。”   萧烬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道。   谢朝歌不敢违抗,乖乖的撑着身子站起,双腿打颤的慢慢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都能感到膝盖处钻心的疼痛。   走到萧烬身边站定,谢朝歌低眉顺眼的垂着头,身上的衣袍有些破碎了,脸颊上的红痕分明,像是一副受了凌虐似的可怜样。   萧烬撩起眼皮看他,眸色又深又沉,“喂朕。”   谢朝歌便伸出手来端起了那碗粥羹,靠的萧烬近了些,可宽大的裙摆把他绊住,谢朝歌一个趔趄站立不稳,直直的向前扑去,手里的碗也飞了出去,泼了一些到萧烬身上。   “哗啦”一声瓷碗碎裂,粥羹四溅,甜腻的清香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谢朝歌倒是没有摔到地上,他一头扎进了萧烬怀中,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想投怀送抱,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萧烬一手环住身上人儿的腰际,另一手托着他的一条腿分开,就让他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爱妃跟朕说一声,朕来抱你。”   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耳畔,那嗓音低沉又魅惑,烫的谢朝歌耳垂红了红。   他一下子站起身,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烬身前,手势道:皇上息怒,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怀里的香软一下子消失,萧烬捻了捻手指,俯身抬起谢朝歌的下巴,“可是朕怎么觉得,爱妃就是故意的呢?”   谢朝歌慌忙摇头,他确实不是故意的,虽然他不喜欢白宣颜,可是连白宣颜送来的粥羹都要摔了,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吃醋的意味。   萧烬盯着眼前明艳艳的小脸看了许久,指尖一收把他的头甩开了。   谢朝歌被他甩的身子偏了偏,手按上了旁边的碎瓷片,掌心一下子就被划破了道口子,鲜血呼啦啦的涌出来。   手心一痛,谢朝歌疼的弯下了身子。   “捡起来。”萧烬冷声命令。   谢朝歌便乖乖的跪趴在地上去捡拾那些碎瓷片,掌心里溢出来的血染红了那些雪白的瓷片,可是萧烬已经重新拿起了奏折,并没有看到地上一滴滴的血迹。   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的,谢朝歌心想,没有人会在意的。 第5章 娇娇   把那些瓷片都捡进了手心中,原本白皙细嫩的掌心中现在多了好几道血口子,混着鲜血温热黏腻的难受,还透着钻心的疼。   可萧烬不发话,谢朝歌就得一直捧着那些瓷片,老老实实的跪着。   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苏景急匆匆的进来,“皇上,南藩王求见。”   “南弈承?”萧烬眼神一冷,“人在哪?”   苏景道,“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萧烬手中的奏折扔下,“南弈承进宫,为何无人通报?”   “回皇上,南藩王是被太后秘密召进宫的,先前并不知晓。”   萧烬闭了闭眼,“宣吧。”   苏景看了眼还跪着的谢朝歌,眼神中有些犹豫,“皇上……谢妃娘娘他……”   萧烬也抬眼看过去,“就让他在那跪着。”   “可是皇上……”   苏景想说,后宫妃子还在这里,就这么召见外臣恐怕不太妥当,可话未出口便被一道冰冷的眼神止住,苏景随即转身退出去宣人去了。   谢朝歌也听到了南藩王现在马上就要来面圣,他和南弈承是旧识,两人已许久没见,如今南弈承是拥有一方藩地的王爷,声名显赫手握权势,而自己入宫为妃,以色侍人,现在还这么一副不体面的样子,万万不能见人。   谢朝歌慌乱的抬起眼睛去看萧烬,目光中满是急切的恳求,恳求萧烬让他先退下,再召见外臣。   可萧烬看懂了他的眼神,却只是颇有兴味的勾唇笑着。   殿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谢朝歌的心也跟着一步步提起来,终于,在那脚步声即将踏进内殿之时,谢朝歌突然站起身向着萧烬的方向跑来。   原本被捧在手心的碎瓷片重新洒了一地,在碎物崩裂的声音中,一双锦靴踏了进来。   来人自是一派清隽的相貌,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发冠高束锦袍烈烈,带着满身寒风对着殿内的人恭敬行礼。   “微臣,见过皇上。”   萧烬笑道,“南爱卿快请起。”   他边说着手指边往案桌底下探去,“不知南爱卿这么晚入宫,所为何事?”   南弈承抬起头来,俊朗的眉眼间一片澄澈,他也对着萧烬笑了笑,“回皇上,微臣今日入宫,是为了面见太后,太后跟微臣说了许多,还问了微臣一些邻国局势……”   南弈承在下面说着,萧烬一心二用,只听进去了一半。   因为他的案桌底下藏了个人儿,乖乖巧巧的趴在他腿间,任他怎么欺负也只泪眼盈盈的看着他,眼神凄凄然然尽是讨好和恳求。   谢朝歌刚才没地方躲藏,一急之下直接钻进了萧烬的案桌底下,然后抱着萧烬的大腿轻轻晃了晃,求着他不要暴露自己的存在。   萧烬斜靠在椅背上垂眸看他,修长的手指在他露出来的肩上游走,又顺着领口伸了进去。   谢朝歌暗暗咬紧了下唇,将那本就殷红的唇瓣咬的更加湿润鲜红。   “看来皇上好像对微臣所言并不感兴趣。”南弈承发现了萧烬的不对劲,他进来时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狼藉,以及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   而且就在萧烬的案桌底下,露出了一小片火红的裙摆,与那抹明黄胡乱的纠缠着。   看来,皇上是有美人在怀,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   南弈承知道皇上和太后一直在暗中争权,这北域的政权还有部分掌握在太后的手中,萧烬一直想把权力归拢夺回,但太后一直有朝中重臣拥护支持,太后一党为首的便是当朝的相国大人谢渊,因此萧烬暂时动他们不得。   南藩王是世袭位,位同王爷,也属北域皇室一族,常年掌控北域南方的大半国土,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   可南弈承登上南藩王一位后,对于朝中的两党却都未表示过支持,因此两个党派的人明里暗里都想要拉拢他。   今日面见过太后之后,南弈承便转而又来求见了皇上,他的举措着实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想站到哪一派。   “南爱卿,何出此言?”   萧烬语气淡淡,仍是微微垂着眼眸,幽暗的眼睛里好似融进了一汪古潭,又深又沉的看不见底,捉摸不透。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谢朝歌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逗弄爱宠似的逗弄着谢朝歌。   谢朝歌此时听话的不得了,脸颊靠在萧烬的腿边,真的像是他养的一只猫一般,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谢朝歌突然也看见了自己不小心露在了外面的那一截裙摆,心里顿时一紧,小手伸过去就想把衣摆偷偷拽回来。   可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手掌半路拦截,强势的握住之后就被拉了回来,谢朝歌手心里是有伤口的,被这么一握,疼的他眼里直翻泪花。   “皇上,若是此时不便说话,那不如微臣改日再来。”   南弈承说完后便要转身退下去,却又被萧烬叫住。   “南爱卿,”萧烬勾着谢朝歌柔顺的黑发道,“若是再见到母后,记得替朕问声好。”   南弈承拱手道,“是,皇上。”   然后便走出了殿门。   人走后,偌大的养心殿内一时静谧。   萧烬指尖还绕着香发,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谢朝歌悄悄的从案桌底下探出头来,手脚并用的想要爬出来,可是刚要出来就又被一只手按着头顶按了回去。   他无辜懵懂的抬眼,见萧烬还是闭着眼睛的,便又低头想要爬出来,可是又被人一把按了回去。   这次按得又急又快,谢朝歌的小脑袋一下子就重重磕到了案桌底上,“嘭”的一声响,磕的他头晕眼花,泪眼朦胧。   听见这声响,萧烬才缓缓睁开眼睛,见谢朝歌正在静悄悄的掉眼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早已经汹涌的遍布了整张小脸。   萧烬向后撤了撤,弯腰将坐在地上的人儿拉了出来,抱在了腿上,然后手指伸进他后脑勺的发间,找到了那处凸起,便给他细细的揉起来。   “还磕到哪了?”萧烬低声问。   许是眼前的人儿此刻乖巧柔顺的可人,萧烬的那股子无名怒火也消去了大半。   谢朝歌流着眼泪摇摇头,却还是挣扎着想要从萧烬腿上下来,可是手刚要撑着案桌起身,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他便又无意识的轻哼了声。   萧烬被这声娇娇软软的轻呼吸引,强势的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只见谢朝歌眼里一片水汽,眉头轻皱。   萧烬便拉过了他的一只手,还没摊开他的掌心,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猩红的血迹,把他的掌心掰开来,那只手中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最为严重的还是横在手心中的那一道,血迹都已经干涸在上面了,斑驳的可怖。   萧烬一怔,又轻轻掰着谢朝歌的另只手心摊开,果然里面也是同样带着伤的。   萧烬往地上的那摊碎片处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好多碎瓷片都已经被染红了,怎么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现?   “苏景,”萧烬唤道,“宣太医。”   夜色已深,柳晟柳太医急匆匆的赶去了养心殿,还以为是皇上身体有什么不适,结果到了一看,居然是谢妃娘娘,并且身上的伤处还不少。   “皇上,臣给谢妃娘娘都看过了,脸上的伤只要按时涂药,很快就会恢复的,但是,这手心中的伤可能要费些功夫了……”   萧烬就坐在谢朝歌身旁,托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捧在掌心中,命令道,“不许留疤。”   柳晟慌忙点头,“是,皇上放心,臣这就给谢妃娘娘开最好金疮药!”   药开好后,萧烬便让柳晟先下去了。   精致的药盒就摆在桌子上,谢朝歌拿起了药盒,眼尾还有些通红着,比手势道: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   他站起身,行礼准备离去,却忽的被人拉住了胳膊。   萧烬从他手中把那药盒拿了过来,打开后,淡淡的药香便扑鼻而来。   指尖蘸取了些,萧烬把谢朝歌拉到跟前,伸手在他脸颊上涂抹着,指腹之间很是轻柔。   涂上药膏后,本来还有些刺痛的脸颊变得温温发热,想来应该是药开始生效了。   谢朝歌看着萧烬近在咫尺的俊美眉眼,专注而深沉的盯着自己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的就渐渐陷入进去。   可是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原本就是萧烬赋予的。   谢朝歌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些距离,对萧烬道:皇上,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皇上了。   “后面的伤,你看得到?”萧烬把那药盒放在了掌心中,看着谢朝歌。   谢朝歌道:我……我可以让宫里下人给我涂……   萧烬轻笑,“你宫里伺候的,都是宫女,男女有别。”   谢朝歌想了想,又道:那……那我便去太医院找太医帮忙……   萧烬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自己跟前来,冷笑,“你敢让他们碰你试试。”   谢朝歌没了办法,一咬牙:那我自己,对着镜子涂……   萧烬忽的又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都跟着展开笑意。   他坐在凳子上,把谢朝歌圈进了怀中,微微抬头看着眼前人,嗓音又低又沉。   “朕弄得,那就朕来帮你涂,好不好?娇娇。” 第6章 这样才乖   娇娇。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谢朝歌顿时愣了愣,这是他小时候的乳名,只叫了几年就没再叫了,皇上如何知晓?   小时候的谢朝歌生得唇红齿白,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透着水灵灵的劲,皮肤比女孩子家还要白皙细腻的多,因此谢朝歌的娘亲从小就把他当成女孩子来养,给他取了个乳名叫娇娇,整天把他打扮成个女娃娃样不说,还给他穿漂亮的小裙子,梳好看的发髻。   据他娘亲说,自己原本是想生个女儿的,结果生下了谢朝歌这个带把的,不过也没事,只要长得漂亮,一样可以当成女儿养。   相国大人极为宠爱谢朝歌的娘亲,虽然她只是相国府的一个妾室,便也由着她把小儿子养成了个小女儿。   后来谢朝歌长大了些,懂事了,不愿意再穿那些小裙子了,他娘亲这才给他换上男孩子的衣服。   见自己怀里的人儿愣怔着,萧烬不悦的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腰。   “走神?”   谢朝歌立马摇了摇头,伸手过去想要抢下萧烬手中的药膏。   萧烬顺手就把那药盒放进了胸前的衣襟中,还恶劣的伸手在上面拍了拍,眯着眼尾看谢朝歌。   “想要?自己拿。”   谢朝歌愤愤的盯着萧烬胸前,像是想用眼神把那处烧出个洞来。   萧烬见他这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失笑,“爱妃这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是要把朕吃了。”   谢朝歌登时耳根红了,直接后退了一大步,从萧烬怀里出来,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不给就不给,他赶明再找太医院的柳太医重新开副药得了。   谁知,走出去还没两步,腰间就不依不饶的缠上来一双手臂,微微使力,就把他凌空抱起,然后大步走回了殿内。   天旋地转之间,谢朝歌被放在了一张软塌上,萧烬垂眸定定的看着他,伸手过来就要解他火红的衣带。   谢朝歌身上的这件锦绣红裙早已经破碎不堪了,衣裙下摆其实还沾了很多血迹,只是同为红色看不出罢了。   虽说小时候也没少穿裙子,但是谢朝歌还是喜欢穿男装的,因为裙摆太大不方便行动,并且,他本就是个男子,为何要扮成女儿相。   但是萧烬偏偏不让,自把他纳入后宫以来,往流殇宫赏赐的衣物全是各式各样的裙摆,雍容华贵的有,清新可人的有,火热出挑的有,妖孽魅惑的也有……   萧烬本人,甚至一次都没有踏进过流殇宫来,却命令谢朝歌时时刻刻都要穿着他赏赐的衣裙。   谢朝歌本以为可能被纳入后宫的男妃都是要像女妃一样的,毕竟都是床榻之物,以色侍人罢了。   可是他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其他的男妃都是穿男装的,就连白宣颜也是整天穿着一身白花花的衣袍,显得更加单纯清丽。   那为何就自己要这样穿着呢?   谢朝歌慌忙的伸出手去挡,萧烬把他的衣带解开,他就再手脚麻利的系回去。   萧烬再解,他就再系。   再解,再系……   几次下来萧烬脸色越来越阴郁,烦躁的直接把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微微使力他便动弹不得了。   谢朝歌只能直挺挺的躺着,眼眸抬着,微微瞪着萧烬,但其实眼角眉梢都仿若含羞带怯,亟待采摘的娇嫩花瓣。   眼前身影慢慢压下来,萧烬勾着唇角在他耳边笑,语气深沉魅惑。   “这样才乖。” 第7章 真想让你侍寝   谢朝歌手腕被捏得痛了,张张嘴巴又说不出话,急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开始泛水光。   萧烬目光从他一张明艳艳的脸上慢慢下移,炽热赤裸的像是要把他身上本就不蔽体的红裙燃烧殆尽,看看底下是何等风光。   谢朝歌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一边安慰自己道,皇上身体有疾,不会真的碰自己的,绝对不会的!   可是现在这个火热的情形,附在身上的人明显是一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势头啊!   谢朝歌害怕担忧的吞了下口水,然后就看见萧烬眼神划过一丝暗沉危险的光。   恰在此时,殿外又传来匆匆脚步声。   苏景对软塌上交叠的两人仿若视而不见,拱手尊敬道,“皇上,户部白大人求见。”   萧烬没应,只牢牢盯着身下的温香软玉,眼眸暗沉的像是要把谢朝歌看穿。   苏景又轻唤了声,“皇上?”   萧烬忽的松了手,翻身坐起,他看起来有些不耐,冷笑一声,“他消息倒是灵通。”   白义行是户部尚书,朝廷重官,统管国库,北域大半钱财流通皆经他手,并且,他是太后一党,因此萧烬不可能怠慢他。   南弈承前脚刚走,后脚白义行就来求见,可见太后对他这个皇帝的一举一动看管倒是严密。   伸出手来,将还半卧在软塌上的人儿一把拉起。   谢朝歌手腕处还细细的疼着,这下直接被拉到了萧烬肩上趴伏着,那红红的手腕被人轻轻握住,在柔柔的捏着给他舒缓。   白义行?谢朝歌心中微微有些走神,他记得此人,正是白妃白宣颜的父亲,而自己今日与白宣颜起了那么大的冲突,现在白义行进宫面圣,该不会是白宣颜跟家里告状了吧。   苏景还拱手在殿内站着,皇上没说见,也没说不见,又站了会后,他只得出声提醒道,“皇上,白大人方才说,是有急事觐见……”   “让他等着。”   萧烬头也不抬,语气冷硬。   随后他敛了神色,伸手摸了摸乖巧趴在肩上的小脑袋,呼吸绵长的凑过去。   “这会倒是听话的紧了,刚才没人的时候,朕碰一下都不得,现在乖成这样,朕真想……”他轻嗅了下怀中扑鼻的甜香,嗓音更加低沉醇厚,“……真想让你侍寝。”   谢朝歌身子颤了颤,下巴被人捏住,被迫的抬起头来望进一汪漆黑幽暗的潭水中。   他募地回过神来,方才被困在案桌下任人戏弄的屈辱难受一瞬间席卷而来,现在殿外又有人等着觐见了,若是萧烬还不肯放他走,那他……   谢朝歌轻轻扬了下头想退缩,似是又惹得萧烬不满了,下巴上的力度加重。   萧烬玩味的盯着他的眼睛,眸色突然变得凌厉了些,“你的那点小心思,真以为朕不知吗?不过是听着白义行要来,才在朕面前装得乖巧,怎么,怕朕处罚你?”   谢朝歌终是没忍住泄出一声呜咽,眼眸乌溜溜湿漉漉的转着。   “呵。”萧烬冷笑一声,手指一甩,将谢朝歌的脸甩到了一旁去。   “送谢妃回宫。” 第8章 我们娘娘比他好看千倍万倍   苏景又亲自把谢朝歌送回了流殇宫。   小棉一见到自家主子后,吓得脸色都白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手上都是血啊!还有您的衣服怎么坏了?难道是……”   小棉看了眼苏景,小心的凑到谢朝歌耳旁问道,“是不是白妃干的!”   苏景尴尬的“咳”了声,示意自己听得到。   “这是皇上赐给谢妃的药膏,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老奴就先退下了。”   谢朝歌微微颔首,苏景回了个礼转身离去。   “娘娘!”小棉赶紧扶着谢朝歌进了内殿。   怎么人好好的去的,回来就成了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那个白妃真是骄纵惯了,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怎么皇上就是那么宠着他,明明我们娘娘比他好看千倍万倍!”小棉气鼓鼓的说道。   谢朝歌把手心摊开来,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斑驳凌乱的伤痕深深浅浅遍布了两只白皙细嫩的掌心。   小棉见了顿时心疼得不行,“娘娘,您忍着点,小棉来给您上药。”   谢朝歌点点头,展开眉眼对她露出个笑来。   涂完了手之后,小棉又细心的帮谢朝歌把其他地方的红痕也一并涂好了药。   可是还有个地方,却是不方便再让小棉来帮忙了。   谢朝歌示意自己要休息了,便遣退了内殿里伺候的人等。   他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中,趴在床上,然后手指蘸取了药膏自己去给自己的屁股上涂药。   由于看不见,戳到了伤痕处立即痛得他眼泪汪汪,把头埋在枕头里直哼哼着抽气。   谢朝歌一边掉着小眼泪,一边在心里偷偷的骂了萧烬几句,骂着骂着,就那么趴着睡了一夜。   翌日一早,谢朝歌是被寝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似乎是小棉在跟什么人争辩着。   他动了动身子,后面的伤痕和其他红痕都不疼了,也差不多消下去了,掌心里的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疤了。   谢朝歌出了寝殿的门来,就见小棉叉着腰拦在几个宫女面前。   “都说了我家娘娘还在休息,你们要么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要么就自己走人,别让你姑奶奶亲自动手!”   小棉是个练家子,看着瘦瘦小小的不惹人注意,其实从小就跟在谢朝歌身边保护他了。   那几个宫女挺着胸脯不让,还一下一下的去戳小棉头上的发髻,说话阴阳怪气。   “你家娘娘休息着,你去把他叫起来不就行了!”   “就是!我家白妃说了,是有急事,现在就要见谢妃娘娘!耽误了事情你一个小宫女能担待得起吗!”   “你最好弄清楚尊卑有别,要是让白妃不高兴了,皇上怪罪下来,谢妃娘娘可是又有苦头要吃了!”   说完那几个宫女掩面偷笑起来。   小棉的发髻被戳的凌乱,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谢朝歌见状,赶紧跑过去想要阻拦小棉,可还是晚了一步。   流殇宫的院落里响起几声惨叫,那几个宫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小棉一脚踩在其中一个的肚子上,恶狠狠道,“哼,你姑奶奶现在就能让你吃苦头!”   话刚说完,小棉额头就被人弹了个爆栗。   谢朝歌站在她面前,一双眼睛雾盈盈的瞪着她,里面充满了责怪,他指了指地上的几人,然后摇摇头。   小棉撇了撇嘴,刚进宫的时候谢朝歌就告诉过她,在宫里不许随便打人,小棉忍了这么久都没跟人动过手,实在是被白妃养出来这几个白痴气得牙痒痒了,这才一时没忍住,她认命要弯腰把人扶起来。   这时,听得宫门外传来道声音,“白妃到!” 第9章 心肠多么歹毒   门口的话音刚落,白宣颜就带着人来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见到自己宫里的几个宫女竟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实在是丢尽了他白妃的脸。   白宣颜新仇旧恨一起算,指着谢朝歌的鼻子大声道,“好你个谢朝歌,别以为你是相国府的人,就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你不过是相国府的一颗弃子罢了,你拿什么来跟我争宠?竟然还敢打我宫里的人,看来皇上给你的处罚还是轻了!”   小棉听了愤懑不平的就要上前辩解,皇上对娘娘的处罚哪里轻了,娘娘手上的伤痕他们是没看见,流了那么多血,旁人不知道她小棉可是最清楚了。   可是谢朝歌却暗暗拉住了小棉,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让她多言。   随后,谢朝歌先是亲自把倒在地上的那几个宫女扶了起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白宣颜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低眉顺目的柔和姿态,任谁看都是一副诚心的道歉样子。   但白宣颜可不是什么人心软善的主,他昨晚越想越气,皇上本来是去他的寝宫同他一起用晚膳的,结果不知怎么竟然就带着谢朝歌走了,并且怎么想怎么觉得谢朝歌挨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肯定是装晕的,就是为了博取皇上的同情!   白宣颜冷眼看了看还在自己跟前伏低的谢朝歌,阴阳怪气道,“我好心好意的请你去我宫里坐坐,是想着能和你冰释前嫌,谁成想你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教唆人故意打伤我的亲信,可想而知你的心肠该是多么的歹毒!”   谢朝歌始终低垂着头,但是隐在袖口下的手指早已经暗暗捏紧了,白宣颜今早派人来的态度,哪里是想冰释前嫌的样,摆明了是把谢朝歌看的比自己低一等般,一个传召就要他赶紧赶过去。   但其实在这个后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后,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这么命令其他嫔妃的。   白宣颜见谢朝歌跟个闷葫芦似的,不管自己怎么说,他都一副向自己认错的样,那自己还怎么能继续挑他的刺。   “行了,既然你也给我赔礼道歉了,那你的错我暂时就不追究了。”   白宣颜状似好心道,谢朝歌又欠了欠身子,便抬起了头。   “但是,我可没说要放过她。”白宣颜指了指一直暗中瞪着自己的小棉,眼神狠毒的说道,“你们几个,过去给我把她的嘴撕烂了,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宫里胡说八道!”   随后,两个宫女就走过去,想要把小棉制服,白宣颜也跟着过去,只在小棉耳边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小棉就不敢反抗了。   他说,要是你敢不从的话,你信不信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家主子。   小棉的胳膊被人按住,跪在了地上,随后一个太监上前,狠狠的不停抽她耳光,口中还逼问道,“以后还敢不敢?”   小棉一声不吭,没几下两个脸颊就被打得火辣辣的出血了。   谢朝歌看着小棉,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舍,可是他知道白宣颜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中都浑然不觉,原本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他攥出了血来。 第10章 来宣颜宫做几日下人   小棉被重重的扇了十几下巴掌,两个脸颊都印着血淋淋的五指印,可是白宣颜看样子还不尽兴,根本没有让人放过小棉的意思。   再这么打下去,小棉的脸就真的要被打烂了。   谢朝歌忽的冲上了前去,护在了小棉跟前,那个打人的小太监抬起的手臂一时之间僵在了半空中,不敢再落下去了。   谢朝歌小心翼翼的扶着小棉的肩膀,他手心中的血都渗进了小棉的衣袍中,染出了大片的鲜红,他眼中带着泪意的看着小棉,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肩膀,可是小棉的眼皮微微合着,似乎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并没有任何回应。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小太监回身问白宣颜。   白宣颜看着面前的两人在这里上演主仆情深,只觉得谢朝歌装模作样的又在做戏了。   “哼,他想护就让他护着吧,要是他不肯起身的话,就给我连他一起打!反正是他自己凑过来挨罚的,就算皇上问责起来,也怪不到我头上!给我打!”   那个小太监得令,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高高扬起手臂来,猛地就挥了下去。   谁知此时门外又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话音一落,整个院落中的人都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白宣颜也赶紧欠着身子恭迎圣驾。   萧烬踏进流殇宫内,看着这满院子的人,以及跪在地上的谢朝歌和他的贴身婢女,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冰冷。   “见过皇上。皇上,今日怎么会来了流殇宫呢?”   白宣颜抬头看着萧烬,目光中有些委屈和凄然,他来流殇宫是为了整治谢朝歌,可是皇上为什么也会来流殇宫?难道也是来找谢朝歌的吗?   萧烬看见了白宣颜,上前去把他揽进了怀里,笑着问道,“爱妃觉得呢?朕为何会来?”   白宣颜委屈的摇摇头,“臣妾不知,但是臣妾还以为皇上一有空肯定会第一个去找臣妾的……”   萧烬宠溺的笑了笑,“朕就是先去找了爱妃,见着爱妃不在,这才跟来了这里啊。”   白宣颜被萧烬三言两语就哄得甜腻腻的笑起来。   萧烬也笑,但是那笑却只是浅浅的一层,不达眼底。   “爱妃可知,白爱卿昨夜进宫来了,说是想带你回去住几日,朕没应允。”   白宣颜听及此,知道自己父亲是已经找皇上深切的聊过了,当下便更加的有了底气。   “皇上,臣妾,臣妾……”白宣颜说着说着就要挤出眼泪来。   萧烬抚了抚他的脸颊,目光看了不远处一直在跪着的谢朝歌一眼,不动声色道,“爱妃莫非是受了什么委屈?”   白宣颜点点头,指尖遥遥一指,“皇上,谢妃宫里的一个小婢女都敢顶撞臣妾了,臣妾不过是想帮着谢妃教训一下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婢女,谁知道……谁知道谢妃他竟然还护着那个小婢女,让臣妾丢尽了脸面,臣妾在这后宫中以后还怎么立足,还不如回家去算了……”   萧烬连声道,“好了,朕的爱妃受了委屈,朕岂会坐视不理。不如这样,爱妃想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直到爱妃消气为止,如何?”   白宣颜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臣妾真的能自己做主吗?”   萧烬笑着应允。   “那好,臣妾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既然是谢妃不懂得如何管教下人,那臣妾也愿意出手相助。”   白宣颜看着谢朝歌道,“皇上,臣妾想让谢妃来宣颜宫做几日的下人,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好好教教谢妃的。”   原本还抱着小棉跪在地上的谢朝歌猛然间抬起头来,目光带着盈盈的恳求和无助,远远的看着萧烬,只祈求他能够也看自己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求助和不愿意。   但是萧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点了点白宣颜的鼻尖,然后笑道,“好。”   随后萧烬搂着白宣颜走了,谢朝歌也被几个宫女强行的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拉扯着他就出了流殇宫的大门。   一路来到了宣颜宫,谢朝歌又被那几个宫女按着去了个偏僻的偏殿,一进了门后,几个宫女便十分粗鲁的上前来撕扯谢朝歌身上的衣裙。   谢朝歌虽然不停的躲避着,可寡不敌众,衣服很快就被撕得破碎了,衣不蔽体的挂在身上,露出了里面白如琼膏玉脂的细嫩肌肤。   那些宫女看着他的眼神有惊艳和艳羡,但是随即又被一股嫌恶和轻蔑代替。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对待谢朝歌,不仅是因为他们是白宣颜宫里的人,而白宣颜是目前最受宠的妃子,更是因为这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谢朝歌是因为什么而进的宫。   “这里以后就是你睡觉的地方了!还有,你要穿的衣服在床上,快点换好出来!不准耽搁了!”   说完几个宫女出了门,留谢朝歌一人在房内。   谢朝歌原本紧紧揪着衣襟的手瞬间就垂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里面早已经血迹斑斑狰狞不堪,那些原本都快要愈合好了的伤口现在全部都被挣开了,横横竖竖深深浅浅,看着就会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可是已经没有了止血的药了,若是直接穿衣服,肯定会把要换的衣服也弄上血迹的。   谢朝歌把自己已经破碎了的衣裙撕下了两条来,紧紧的缠在了掌心中,算是把那些丑陋的疤痕都遮住了。   他拿起床上的衣服换好,幸好这衣服就是很普通的粗料麻布,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换好了衣服后,谢朝歌推门出来。   门外站着一个趾高气昂的宫女,谢朝歌认得她,她叫小菊,是白宣颜身边的红人。   小菊看见从门内走出来的人,不由得浅浅的吸了口气,就算是穿着下人的衣服,也难以掩盖这个小哑巴身上的那股子娇艳勾人的劲,这张小脸反而被粗陋的衣物反衬的更加美艳动人了。   这一看就是注定会祸国媚主的妖贱之人,也难怪皇上会把他给纳进后宫里来。   “怎么这么慢!”小菊凶神恶煞的喊道,“快点跟我过来!别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宫里的娘娘了,你以为进了宣颜宫,你还能有回去的可能吗?先好好想想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再说吧,我们白妃娘娘可是最为尊贵的人,你要是敢怠慢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谢朝歌强忍着想掉头就走的冲动,这个小宫女说的对,既然来了宣颜宫,自己就要时刻警惕起来,毕竟白宣颜随便寻个借口就能惩治他。   谢朝歌看起来极为温顺的点了点头,倒是让那个小菊看不懂了,但她根本不知道想那么多,带着谢朝歌就一路来到了一个后院中。   这个院子是宣颜宫专属的浣衣坊,也就是专门给整个宣颜宫里的人换洗衣服的地方。   院子中摆满了水缸和堆积成山的脏衣物,但是却一个下人都没有。   谢朝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那些衣服根本不像是从人身上脱下来的,倒像是从什么畜生身上扒下来的,又脏又臭。   小菊见谢朝歌还在愣神,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捏着鼻子吩咐道,“白妃说了,你就先在这浣衣坊洗衣服,什么时候把这里的衣服都洗干净了,什么时候才能去做别的工!”   说完之后,小菊还不打算走,就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谢朝歌。   谢朝歌只得走到了那堆脏衣服中去,抱起了一堆,那股难闻的气味直接从鼻腔中铺天盖地的袭来,谢朝歌胃里直翻滚,险些吐出来,甩手就把那些衣服直接扔进了一个大水缸中。   小菊一看就急了,“你干什么呢!那是水缸!不是用来洗衣服的!”   她踢了一个脏兮兮的盆子过来,“用这个盆子洗!”   谢朝歌了然的点点头,想从水缸中把那些衣服捞回来,可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还带着伤,血迹都已经快要从包裹着的布条中渗透出来了,是不能够沾水的。   他往四周看了看,捡起了地上的两根树枝来,然后就够着去捞水缸里的衣服。   这个举动又把小菊气了个半死,“你又想干什么?树枝把衣服刮坏了怎么办?用手捞!”   可是谢朝歌就跟没听到似的,依然用那两根树枝在水缸中搅来搅去的。   小菊气急败坏的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攥住那两根树枝就想扔掉,可是谢朝歌也随之攥紧了树枝,两人谁也争夺不过去,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小菊瞪着眼睛,“你放手!”   谢朝歌浓密卷翘的长睫忽闪了两下,漂亮的眼眸中摇晃着无辜懵懂的水光,看向小菊。   这么个眼神直接把小菊看的呆了呆,随后她回过神来,顿时更加生气了,“我让你放手!”   谢朝歌听话的猛然放开了双手,小菊便一个后仰直接摔到了地上,后面全是些脏污的衣服和盛着水的盆子,小菊四仰八叉的躺到了上面,身上和衣服全都溅上了脏水。   随后只听得安静的浣衣坊上空传来了一声惨叫。 第11章 出去跪着   小菊十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身脏污,气得浑身发抖,更加凶狠的指挥着谢朝歌,要他忙前忙后的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洗干净。   谢朝歌的掌心刚开始接触到冰冷的水时,立即就传来阵阵钻心的痛,那些冰水像是冰刀一般,能够轻易的刺穿他柔嫩的掌心,钻进他的皮肉之中游走一番之后,又带着他的血水一起流淌出来,混进整片冷水中。   不一会,那片水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谢朝歌本想就那么坚持着把衣服洗完就好了,就不用再泡在冰冷的水中了,可是他实在是痛的厉害了,掌心中的伤口都已经被水泡的微微发白了,伤痕开始变得肿胀,轻微的向外翻着,模样可怖。   他身子有些发颤,比着手语去问小菊,有没有防水的药膏能够给自己找来一点,他实在是痛得有些受不住了。   可是小菊根本就是个看不懂手语的,还以为谢朝歌此举只是为了偷懒,顿时更加生气了,咄咄逼人的逼迫着谢朝歌快点洗完。   谢朝歌没有办法,只得咬着牙,继续坚持着,总算是勉强的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干净了。   可是小菊却故意走到了那些干净的衣服面前,故作不小心的一脚把盆子踢翻了。   “哎呀,你怎么把干净的衣服放在这里啊,挡着我的路了,我可不是故意要踢翻的,都怪你放得不是地方。”   这都是白宣颜吩咐的,一定要处处给谢朝歌找麻烦,绝对不能让他好过了。   谢朝歌看着散落了满地的衣物,都是自己强忍着剧痛,一点一点清洗了干净的,谁知道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又给弄脏了。   小菊还在叫嚣着,要他赶紧全部重新洗干净。   可是谢朝歌却站着不动了,只是冷冷的看着小菊,他正在竭力的隐忍着,如果这个小菊还是如此逼迫他的话,他真的很想把她塞进水缸里。   小菊被谢朝歌的眼神扎得浑身难受,仿佛此时占着上风可以颐指气使的人是他一样,自己再怎么有白妃撑腰,都好像是低了一等。   “你!你胆敢不服从命令!好,我们去见白妃!看看白妃会怎么处置你吧!”   小菊让人押着谢朝歌,一路来到了宣颜宫的正殿门前。   还没见到白宣颜的面,小菊就开始委屈的哭哭啼啼起来,大喊着,“娘娘!您可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殿内的人让两人进去,谢朝歌低垂着头,跟在小菊后面走进了正殿大门。   一进去之后,却见着萧烬居然还在宣颜宫中,不知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就没有离去。   小菊看到皇上在这里,顿时感觉腰板挺得更直了,哭着倾诉了谢朝歌的罪行,说他不仅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故意把自己推进脏水中,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之后,白宣颜果然火冒三丈。   但是萧烬还在这里,白宣颜便故作委屈道,“皇上,你也听到了,臣妾好心的想帮帮谢妃,谁知道谢妃好像根本就不领情呢,臣妾真的是一番好心的。”   萧烬先是挥了挥手,让小菊退了下去,然后安慰白宣颜道,“爱妃别伤心了,朕知道爱妃的心思不就够了?”   白宣颜看起来还是很委屈的样子,“可是,谢妃根本就不能理解臣妾的心思呢。”   谢朝歌微微抬头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白宣颜到底是什么心思,他不信萧烬真的不知道,但是萧烬还是如此维护他,看来还真是宠爱白宣颜到了骨子里。   “那不识好歹之人,不值得爱妃如此伤心。”   萧烬冷眼回视谢朝歌,然后便看到谢朝歌带着嫌恶的别开了眼,这个举动顿时让萧烬眸色更加冷了几分。   “是,臣妾都听皇上的。”   白宣颜献媚道,“皇上,您杯中的茶水已经快要凉了吧,臣妾让人再给您添上一点。”   说完白宣颜就看着殿内站着的谢朝歌道,“那就请谢妃来给皇上添茶吧。”   谢朝歌轻轻的闭了闭眼,随后走上了前去,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然后倾身站在萧烬面前,刻意跟他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去给他倒茶。   掌心在碰到茶壶把手的那一瞬间就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但是谢朝歌不愿意在白宣颜面前表露出来,那样只会让他更开心更嚣张而已,所以谢朝歌在咬牙忍着。   能感觉到萧烬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但是谢朝歌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终于把茶水倒好了,他便想赶紧再远远的站回去。   可是白宣颜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然后眼神示意谢朝歌也要给自己添上茶。   谢朝歌暗暗捏了捏把手,便又走到了白宣颜身边去给他也添茶。   添好了之后,白宣颜又得寸进尺道,“帮我端起来。”   谢朝歌只停顿了一下,就顺从的把茶杯帮白宣颜端了起来,递到了他跟前去。   白宣颜装模作样的伸手去接,在谢朝歌要松手时,却故意把茶杯往自己的方向倾斜,随后茶杯便从两人的手中掉落,微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白宣颜身上。   白宣颜顿时惊叫起来,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   谢朝歌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听得背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带着怒意的命令。   “跪下。”   谢朝歌直直的跪了下去,头也低垂了下去,随后紧紧咬住了唇瓣。   白宣颜是故意的!他为了让自己受罚,居然不惜使得苦肉计。   “皇上~臣妾好痛啊~”   白宣颜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萧烬过去扶住他,沉声道,“宣太医。”   随后他又看着谢朝歌道,“你出去跪着。”   谢朝歌抬起眼来,不声不响的看了萧烬一眼,可是那人的目光太过复杂深沉,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谢朝歌竭尽所能的想在他眼中看到除了冷意之外的任何一点情绪,可惜终究是徒劳无功。   谢朝歌乖乖的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宣颜宫的正殿门外,缓缓跪了下去。   其实刚才的那些滚烫的茶水,也有一些是溅到了他的手心中的,可是那里本就已经痛得快要麻木了,现在也只不过是又在已有的伤痕上加深了一些而已。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紧攥着拳头,手指隐在衣袖下面,不被别人看到,其实已经有猩红的血液在慢慢的顺着他的指尖流进衣袍中了。   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谢朝歌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哭,所以他要大睁着眼睛,不服输的瞪着,才能把那些泪意重新逼回眼眶中。   有太医急匆匆的赶来了,正是先前给谢朝歌看过伤的柳晟。   柳晟看见了跪在殿门口的人后,有些惊讶,可是他不敢上前多嘴询问,只是匆匆的看了谢朝歌一眼,便直接进了殿中。   给白宣颜诊断了一下伤势之后,柳晟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因为烫水并不是直接泼到皮肤上了,中间还隔着层衣物的,只要涂抹一点膏药就行了。   诊断的全程,萧烬并没有在白宣颜身边守着,而是站在正殿的窗户前,一直在看着外面。   柳晟给白宣颜开了点药,然后便要离开,可是看到了皇上的背影之后,柳晟犹豫了会,还是上前唤了句,“皇上。”   萧烬沉沉应了声。   柳晟大着胆子说道,“皇上,臣有件事情,觉得还是要跟皇上您汇报一下较好。是这样的,方才臣进来殿内时,看到了谢妃娘娘在殿外面跪着,臣见着娘娘他……”   “朕让你说话了吗?”   萧烬的声音传过来,明明是冰冷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但就是能感觉到平静的表面底下正在隐隐的压抑着什么。   柳晟后背瞬间就激起了一层冷汗。 第12章 肆意捏在掌心中   柳晟是想说,他觉得谢妃娘娘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再那么跪下去怕是会有事。   但是他没敢再多言,皇上没有治他的罪已经是极大的圣恩了,他匆匆的离开了宣颜宫,路过殿门外跪着的那道身影时也没敢多看一眼了。   天气本就严寒,青石板冷冰冰的像是冰块,在上面跪上一会就能让膝盖冻得没了知觉。   谢朝歌只感觉自己掌心之中黏腻湿滑的很,有鲜血一直在顺着他掌心中的伤口流出来,越流越多,似乎是没办法止住了似的,渐渐的他的衣袖便被鲜血浸得湿透了,而他的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萧烬将谢朝歌脸上隐忍痛苦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白宣颜的烫伤处也已经涂好了药膏,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他走到了萧烬身旁来,又跟没了骨头似的往萧烬怀里钻。   “皇上,您在看什么呢?”   萧烬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笑着捏了捏白宣颜的下巴回应他,却是没有开口回答。   白宣颜自己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殿门口的那道身影。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得罪了谢妃,他要一次次的这么针对臣妾,臣妾实在是委屈得紧~”   白宣颜轻轻晃了晃萧烬的胳膊娇嗔,萧烬便一手揽住他,往殿门外走去。   谢朝歌不知道是跪了多久了,膝盖一阵阵的传来钻心的痛不说,手心更是疼痛难忍,因为一直在失血,他眼前也开始不停冒着金星,单薄的身形轻晃两下,像是下一瞬就能直接晕倒过去。   殿门内走出来道明黄的身影,怀中似乎还拥着个人,两人在向着谢朝歌的方向走过来。   谢朝歌又死死的攥了自己的掌心一下,刻骨的痛感传来,他顿时意识清醒了几分,在两人面前微微挺直了纤细的脊背。   而走到了谢朝歌跟前的两人已经止住了脚步。   白宣颜忽的惊叫了一声,“谢妃!这……这是什么!你……你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招!”   只见谢朝歌身下的那块青石板上竟然浸透了鲜红的血液,而谢朝歌的衣袖和膝盖处的衣袍也早已经被猩红粘稠的液体染透,开出一大朵一大朵鲜红艳丽的血花,看起来妖冶又鬼魅。   谢朝歌被白宣颜这么大声一吼,眼前顿时浮上来一片片的黑暗,他猛地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浓郁的血腥味道随即在口中弥漫开来,总算是又将谢朝歌飘游的神识重新拽了回来。   “皇上,谢妃肯定是怕您责罚,所以才故意弄出了这些像是鲜血的痕迹来,装作他自己也受了伤,定是想使一出苦肉计!”   谢朝歌抬眼看白宣颜,那道目光扎得白宣颜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谢朝歌咽下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液,是谁想使苦肉计?分明是白宣颜才对吧。   可萧烬竟像是相信了白宣颜的话,并不理会那青石板上的血迹,对谢朝歌道,“既然是你害得颜儿被烫伤,就低头认错,朕可以不责罚与你。”   “皇上~”白宣颜似是不满皇上竟然要免了对谢朝歌的责罚。   可谢朝歌紧抿着唇,一张小脸紧绷着,并没有动作。   “谢妃这是不愿?”萧烬冷笑,“看来相国大人还真是教的好,就是这么教的你尊卑不分,抗旨不尊?”   萧烬有些怒意,上前用两指捏住了谢朝歌的下巴,逼问道,“朕在问你话,你听不到?”   谢朝歌下巴吃痛,只能被迫的抬着头,迎上萧烬漆黑幽深的目光。   他仍然咬紧了牙关,不肯泄出一声痛哼,但是舌尖上的那点痛意也再不能支撑着他保持意识清明了。   萧烬冷哼一声,猛地甩开了手指,把谢朝歌的小脸甩到了一边去,随后他凑近了谢朝歌的耳旁,用最冷漠无情的嗓音道: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朕的妃子,不过是朕可以肆意捏在掌心中亵玩的一个娈物罢了,还做出那副矜持尊贵的傲骨给谁看?”   谢朝歌被那些话语刺得心里像是冒了两个血窟窿,但是他身体各处的疼痛好像都瞬间消失了,他眼眸一合,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萧烬冷冷的看了倒在地上的人儿一眼,不以为意的低笑一声,随后走了过去,抬脚踩上了谢朝歌的手背,微微用力下按。   上次放任他在自己面前装晕,他难道以为自己可以容忍他一而再的欺君吗。   可是谁知,被踩住了手背的人儿一动不动,只是从那只手掌底下呼啦啦的涌出了一大滩血。   萧烬看着那抹红,蹙了蹙眉,扬声道,“还不醒?难道要朕把你的这只手掌踩断?”   他说着,又眸色阴沉的用了些力气,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传来了几声骨头的咯咯声,若是再踩下去手骨一定会断裂的。   然而谢朝歌的小脸还是埋在臂弯中,连一丝痛呼都没有发出。   白宣颜附在萧烬耳旁道,“皇上~您看谢妃,真是好大的胆子,都这样了还能忍着不出声,肯定又是想装晕来引起皇上您的怜惜……”   “住口。”   萧烬却是冷冷的呵斥了他一声,随后松开了谢朝歌的手掌,俯下了身子。   伸手将挡住那张小脸的碎发抚开,沾得一手湿滑黏腻,那些发丝上竟然满是冰冷的汗水,而底下的那张小脸苍白如纸,居然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这幅样子,绝对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萧烬眸色微变,指尖在谢朝歌的鼻尖下探了探,那抹微弱的气息若有似无,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散了。   谢朝歌是真的晕过去了。   萧烬打横抱起了地上的人儿,便看到了他身下的那一大滩血迹,刚才还以为他只是在装样,这下子直接闻到了那股浓稠的腥甜味道。   原来他一直在流血,并且已经流了这么多了,那两只垂着的手掌甚至还在往下滴血,像是止不住了似的。   萧烬脸色沉郁的可怖,“宣太医!”   随后萧烬没有理会站在身后的白宣颜,直接抱着谢朝歌大步走出了宣颜宫。 第13章 朕定会护着你   再次醒来,谢朝歌只觉得满目的明黄晃得他有些头晕,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帐半晌,他才有些反应过来,他身下躺着的地方竟然是皇上休憩的龙榻。   他有些慌乱的起身就想要下床来,不远处站着的苏景看到后,连忙走了过来。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谢朝歌双手已经被包扎好了,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能感觉到手心中是被涂好了药物的,温温热热的减轻了不少疼痛,就连膝盖也已经被涂上了药。   谢朝歌看着苏景,眼神中有些困惑,他不是被萧烬罚跪在宣颜宫殿前吗,怎么又会来到了这里的。   苏景主动解释道,“娘娘,您在宣颜宫晕过去了,是皇上亲自把您抱了过来的,并且还让柳太医来给您处理好了伤势。”   谢朝歌还有些气虚,缓了会后,对着苏景比划了个手势,是在问皇上去了哪里。   苏景回答道,“皇上正在前殿内会见朝臣,让娘娘您就算是醒了也不许离开,就在这里候着呢。”   谢朝歌只得点点头,想要从床榻上站起身来,皇上的龙榻可不是能随便坐的,方才还晕着也就算了,现在清醒过来了,再说了他身上还沾着血污,万不敢再那么不知分寸的安心坐着。   可是一站起身,膝盖处还是会隐隐作痛,谢朝歌咬牙忍着,乖顺的站在殿内等着萧烬回来。   一直等到了天色渐黑,萧烬才回到殿中,看见了还在乖乖等着的谢朝歌,他的面色却变得冰冷的骇人。   走到了谢朝歌面前去,萧烬轻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掌,放在了掌心之间。   “何时醒的?”   一旁的苏景忙回答道,“回皇上,谢妃娘娘两个时辰前就已经醒了。”   “朕是在问你吗?”   萧烬声音不悦,垂眸看着眼前那张依然苍白的小脸。   苏景慌忙的跪了下来,“皇上,奴才不该多嘴,奴才知错了,还望皇上责罚。”   “罢了,”萧烬沉声道,“你出去。”   “是。”   苏景遣退了殿内的其他宫女和太监,退了出去并且关好了殿门。   萧烬拉着谢朝歌走到了旁边的榻前,自己坐下来后,让谢朝歌站在了两腿之间,随后把他的手掌抬起来看。   “你可知,朕方才是去见了谁?”   谢朝歌的双手被一只大掌就轻松的接住了,能感觉到萧烬的手指在他掌心中的纱布上轻轻的摩挲。   谢朝歌有些害怕,却又不敢抽回手来,慢慢的摇了摇头。   “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谢渊,你的父亲。”   谢朝歌有些惊讶的微微瞪了瞪眼睛,他没想到竟然是父亲进宫来面圣的。   谢渊虽说表面上对萧烬这个皇帝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但是整个北域朝堂都知道相国府是太后一党,谢渊更是独得太后信任的心腹,所以萧烬一直想从谢渊手中夺权并且架空他,却是十分艰难。   “朕近日还听说了一个秘密,爱妃可想知道?”   萧烬唇边带着笑意,看着谢朝歌的眼神却愈加的冰冷。   “朕听说,当年莞贵妃的死,可是相国大人一手造成的。”   听了这话,谢朝歌的身子猛然僵住。   莞贵妃,是先皇的妃子,也是萧烬的生母,莞贵妃去世之后,萧烬才被过继到了如今的太后膝下,后来萧烬登了基,太后却迟迟不肯放权,甚至一直和谢渊暗中勾结,拉拢走了朝中的半壁江山。   如果说莞贵妃是死于谢渊手下的话,那么……那么整个相国府都算是萧烬的仇人。   谢朝歌睁大了眼睛久久无法回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被萧烬轻轻攥住的双手也在慢慢发颤。   可是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萧烬却能够克制压抑的很好,甚至面上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常年处在风云诡谲暗潮汹涌的朝堂,他早就可以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的很好。   “怎么抖成了这个样子,”萧烬还能笑着看向谢朝歌,随后松开了他的手,“怎么?怕朕会灭了相国府满门?”   灭门,怕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谢朝歌没办法保持心中冷静,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水光,有些急切又颤抖的比着手势问萧烬:皇上……是不是……是不是弄错了?父亲虽然为人强势,但是不会做这种谋害人命的事情的!   萧烬轻蔑的笑了声,“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他?你不过是他相国府的一颗弃子罢了,谢家三个儿子,谢渊何时把你放到过台面上?”   这话说的没错,谢渊虽然对谢朝歌的生母极好,但是他的生母去世后,谢渊便视谢朝歌为无物了,连带着谢家上下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后来萧烬一道圣旨要封谢朝歌为妃时,谢渊还发了好大一通怒,把谢朝歌吊起来狠狠打了一顿,说他不像两个哥哥那样文韬武略为官为将也就算了,竟然还会被纳入后宫,作为一个男子实在是丢尽了谢家的脸面,让谢家在整个朝堂都会抬不起头来,被人当成是仰仗着皇上恩泽雨露的宦官宠臣。   谢朝歌轻轻咬着唇瓣,被人刺痛了内心深处,却不知还能再作何反应了。   “已是陈年旧事,寻不得证物定不得罪了。”   萧烬伸手,抬起了谢朝歌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然后缓缓道,“但是,朕早晚会让谢家上下,不得好死。”   谢朝歌下巴骤然吃痛,骨头都被有力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他痛哭的皱着秀眉,两行眼泪顺着美眸滑了下来。   “但是,朕倒是可以放你一马,”萧烬笑着凑过来,“只要你能站在朕这边,帮朕铲除谢家,朕定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如何?”   谢朝歌的眼泪瞬间变得更加汹涌了,眼眸中透露出来的,尽是挣扎纠葛的痛苦,但是他根本无力反抗,说不出话来,下巴被紧紧捏住也无法摇头,只能无声的默默流着眼泪。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给他这样的选择?   无论如何那是他长大的家,是他至亲的家人,是他最为尊敬的父亲啊! 第14章 不识好歹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人这幅痛苦不堪的模样,萧烬眼神冷的快要结成冰了。   “你不愿?”   谢朝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身子也抖得像是筛子,只觉得不仅是手心和膝盖在痛,浑身上下都在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痛得他眼前时一片模糊。   “不识好歹的东西!”   萧烬恼怒,捏着那张小脸猛地甩到了一边去。   谢朝歌一个趔趄趴到了地上,弓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竟是久久没能爬的起来。   眼前一片眩晕之际,有双黑色金丝锦靴出现在视野中。   “苏景,送谢妃回去。”   ……   谢朝歌紧紧跟在苏景身后,脚步虚浮不已,却死死的咬牙坚持着。   苏景一路带他到了宣颜宫,将他交给了白宣颜宫里的人,才转身走了。   谢朝歌心里苦笑了一番,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期待着萧烬能够放过他,准许他回自己的寝宫吗?   却是自己奢求过多了。   小菊早已经等在殿门口了,见着谢朝歌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懑起来,都是为了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不然自己也早就可以去休息了。   “快点走,还看什么呢!”   小菊提步往那处后院走去,谢朝歌便也乖顺的跟着去了。   又来到了那个小小的厢房,小菊把谢朝歌推进去后,便直接甩上门走了。   谢朝歌站在门内,眼神黯淡无光,甚是空洞的盯着面前的那张破旧床榻。   一抹银辉顺着窗棂洒落进来,微微映亮了些空荡荡的房间,这里极其简陋不堪,连宫里最下等的宫女太监都不会住这么差的地方。   这个厢房恐怕之前根本就没有住人,是随意收拾了一下,便作为了谢朝歌睡觉的地方。   谢朝歌慢慢走到了床边去,和衣而卧,却感觉到床榻之间满是冰冷潮湿,轻轻一拧甚至能够拧出水来。   正是寒冬腊月的气候,北域国本就寒冷无比,若是躺在一张湿溻溻的床褥上,好比如睡在冰窟窿里。   谢朝歌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坐在床榻边上久久没有动弹,他真的已经很累了,今天挨了刑罚,还晕了一次,也没怎么吃过东西,身体虚的不像样子,现在连想睡个好觉都是奢望了。   他起身走到了门边去,可是门去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了,看来是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想找人换床被子也是不可能的了。   谢朝歌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眨了两下眼睛,忽的就涌出两行眼泪来,用手背上的纱布抹了去,却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蹲下了身子,后背靠在了房门上,随后小脸埋进了臂弯中,然后眼泪就像是决了堤一般成串的掉落下来。   第二日一早,房门外就传来小菊的唤声,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从外推开。   斜靠在门后的身影被推得歪向了一旁,谢朝歌浑身酸痛,惊醒了过来,他脸色微微发白,整个人浑身都是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眸中尽是害怕惊恐的惧意,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   一股寒风随着大开的房门瞬间席卷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冰意,让谢朝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睡了,快点起来干活了!”小菊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卧在地上的人,随后往那整整齐齐的床铺上看了一眼,果然他昨夜没有上床睡,因为床上已经提前被自己泼上水了。   “昨夜大雪,宫殿门口积了不少雪,你快点去扫干净,必须要在白妃醒来之前就处理好,不然你就等着再受处罚吧!”   说着小菊便带着谢朝歌出了房门,来到了宣颜宫前。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红黄的宫墙之间点缀着些许皎洁的白雪,煞是好看。   小菊将一把扫帚塞进谢朝歌手中,又吩咐了他一番,随后趾高气昂的走了。   谢朝歌呵出口白花花的雾气,冷得牙齿轻轻打颤,身上的冷汗被寒风一吹就是钻心的冷意,直接冷到了骨子里,连吸进去的气都带着冰碴子似的,钻进肺腑里扎的人血肉模糊。   天色还没有大亮,只带着些朦胧的鱼肚白,谢朝歌拿起扫帚,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门前清扫落雪。   扫了一会后,身子终于算是恢复了些知觉,也感觉没那么冷了,谢朝歌继续扫着,扫着,累的腰酸背疼之际,直起身子来休息片刻。   这一抬眼,却是猛地被惊叹住了,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火红的梅园,朵朵娇艳梅花凌霜傲雪盛放枝头,满园的娇俏艳色遮也遮盖不住。   谢朝歌被这满目的红色吸引住了,放下了扫帚轻轻的踮着脚步走上前去,凑近了去看那枝头开得最艳最美的一朵梅花,红嫩嫩的花瓣鲜艳欲滴,像是在诱人采摘一般,散发出隐隐的暗淡香气。   他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回过了神,天色已然不早了,还有大半的积雪没有清扫干净,他不能再次耽搁了。   然而,往后退了半步,谢朝歌却忽的撞上了个身影,背后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个人,他却浑然不知。   谢朝歌被惊得浑身一颤,没有发出任何呼声,瞪大了眼眸转了过来,随后呼吸猛地一窒。   那身明黄色的锦绣龙袍近在眼前,而身前的人俊美华贵的宛若神祗,只是眉眼之间的阴郁戾气十分骇人。   萧烬一手紧紧握住了谢朝歌的手腕,把他的身子拉到了跟前来,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上盛满了惊慌失措与惧意,萧烬眸色一沉。   “你倒是颇为悠闲,还有心思在这里赏梅?”   刚才萧烬看得清楚,凑在梅花前面的谢朝歌,整个人也像是被染上了些许潋滟媚色一般,虽说身上的衣物是再粗鄙普通不过的麻衣,但是眼角眉梢却满是比花还要娇艳的勾人神色。   谢朝歌打了个寒颤,随后摇了摇头,他不过是稍稍看了两眼,可是萧烬却连这也要苛责。   不过,这个时辰,天不过将亮,萧烬没有上朝,又为何会出现在宣颜宫内的梅园之中? 第15章 朕的小娇娇   “朕昨日问你的话,考虑的如何了?”   萧烬上前一步逼问,微微垂着眼眸看向眼前人。   谢朝歌低着头,轻轻咬住了唇瓣,却是没有回应。   萧烬眼中蒙上冷色,继续逼近他,“朕在同你说话,为何不答?”   谢朝歌动了动手腕,却被人攥的更紧,他无力的张张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的,萧烬又不让他用手语回答,摆明了是特意为难。   “怎么?朕给了你一夜的时间,你却是就打算这么敷衍朕的吗?”   萧烬冷笑一声,逼得谢朝歌连连后退。   “朕大发善心留你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以为你有拒绝的份?”   谢朝歌手腕生疼,疼得他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只能呜呜咽咽的细细喘气,然后无声的摇头。   “你愿也好不愿也罢,朕给你的,你就必须受着!”   萧烬猛地甩开了手,谢朝歌被一股力道往后推去,随即跌进了一个雪窟窿中。   那雪并不是很深,但是谢朝歌身上的热意瞬间就被冰冷下来,从四肢百骸传来冰冻的剧痛,让他卧在那处雪地中头晕目眩的没能爬的起来。   身体本就虚着,再加上昨晚基本没怎么睡着,谢朝歌软绵绵的倒在雪地中抬眼看过去,只能看得到萧烬居高临下的冷淡眉眼,随后他就慢慢闭上了眼睛,逐渐失去意识。   昏昏沉沉之中,仿佛是有人把自己从那雪地之中捞了起来,谢朝歌本能的蜷缩起身子,寻着温热的胸膛凑过去,近乎贪婪的把手臂环抱上去,汲取着那具身体的热度。   萧烬抱着怀里的人往宣颜宫的后院中走去,偌大的宫殿此时只有几个当差的宫女和太监,瞧见了萧烬之后,眼睛顿时瞪圆了,慌忙的俯下身子就去行礼。   苏景跟在萧烬身后,跟那些下人示意不许出声打扰,随后有些焦急的对着萧烬的背影喊道,“皇上,那后院是粗鄙之处,您九五至尊万不能入内呀!更何况这已经要到了上朝的时辰了,满朝的百官都在候着呢,您……”   “滚!”   萧烬只冷冷的呵斥了一句,随后迈着大步进了谢朝歌住的那处简陋的厢房之中。   谢朝歌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他一直处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那满身的寒意便消散了大半,随后唇舌被轻松的撬开,苦涩但是温热的液体徐徐渡进。   谢朝歌舌头被另一个有力的软物压制着,那液体便被他一股脑的吞咽下去,喝光了之后,热源便想要离开,谢朝歌却轻轻抬起头来,像是在寻找着那热物一般,近乎渴求的伸出了舌尖,在虚无的空气中怯怯的试探。   随后他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叹,那热源又回来了,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唇齿之间撕咬纠缠的火热,直叫他招架不住的声声嘤咛。   ……   谢朝歌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已经躺在了那个小厢房中,而身子底下铺着的是柔软干净的被褥,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床边放着一个空空的药碗。   谢朝歌动了动身子想要爬起来,却又头晕的跌了回去。   房门处传来响动,随后小菊端着个食盒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幽怨以及愤恨的看了床上的谢朝歌一眼,把食盒放下就走出去了。   谢朝歌躺在床上回忆了半天,可是他晕倒在了雪地之中后,后面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那药是怎么喝下去的也全然没有印象了。   他又缓了好一会,才撑着身体从床下来,打开食盒吃起了饭。   吃完之后小菊才又出现,把食盒拎走的同时阴阳怪气道,“你今早没扫完的雪,还是要接着扫的,虽然白妃不责罚你,但那也是因为……”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只道,“反正,你别嚣张!”   说完便把门一关走掉了。   谢朝歌坐在凳子上发了好一会的呆,才忽的想到,他晕倒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萧烬,难道是萧烬把自己送回来的吗?   不可能的,谢朝歌摇摇头,自己肯定是被甩给了下人,萧烬没留自己在雪地之中冻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又怎么可能会亲自把自己送回来。   谢朝歌拿上了扫帚又出了门,外面还是冷的彻骨,但是休息了一番,又喝了些汤药吃了些饭,腹中到底是暖和了不少,他脚步轻飘飘的便出了厢房,继续去扫雪了。   一直扫到了天色尽黑,谢朝歌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外面已经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零零散散的自月色之下坠落,染上了银辉光芒,像是在月下翩翩起舞的银蝶一般。   谢朝歌身上和头发上也落了些雪,可是他无力再清理了,缓缓的上了台阶,推开房门刚要踏进去。   哪知房门内竟然忽的伸出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谢朝歌拉进房内便紧紧抵到了房门之上,随后灼热的气息靠过来。   “娇娇……”   低沉沙哑的嗓音混合着浓重的酒气铺面而来,谢朝歌浑身猛地震颤,反应过来钳制着自己的人是萧烬之后,眼眸便微微瞪大了。   萧烬身份如此尊贵,怎么会出现在卑劣不堪的破旧厢房之中,可是这个压在身前的身体又分明强硬灼烫得很。   谢朝歌伸手抵在了萧烬胸前,与他垂下来的双眸对视,里面除了深不见底的幽暗之外,还翻滚叫嚣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热度,要把谢朝歌整个人都融化了吞进腹中似的。   谢朝歌有些慌乱无措的比划手势:皇……皇上……您喝醉了……   “朕没醉。”   萧烬的薄唇压下来,谢朝歌急忙别开了头,那温热的吻便恰好落在了白皙圆润的耳垂上。   “你躲朕。”   萧烬低语了一句,却是罕见的没有动怒,反而将那小巧柔软的耳垂张口含住,湿润的酒气喷洒而上,舌尖在上面细细的描摹几番,感受到身前的人在轻轻颤抖,才留恋不舍的放开。   谢朝歌打着细颤:皇上……您来……是……是有何事……   “朕来……看看朕的小娇娇……” 第16章 你敢弑君?   一句带着酒意的呢喃,却让谢朝歌的眼泪忽的就涌了出来,他挣也挣脱不开,只能委屈的掉眼泪了。   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到了萧烬的手上,他才意识到身前的人儿是哭了,薄唇离开了他的耳垂,一手依然揽在他的腰间没有松开,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强势的要他与自己对视。   “为何哭?”   谢朝歌自己抹了一把眼泪,问道:皇上……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萧烬手指抚过他微红的眼角,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漆黑的眼眸中竟是流露出了些许异样的神色。   “你倒是……忘得干净……”   当年相国府里那个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梳着个漂亮的发髻,穿着身火红的锦衣罗裙,被萧烬认成了女孩子,结果后来才知道,小哑巴居然是个男儿身。   现在眼前的这张脸逐渐与记忆中的重合,萧烬呼吸变得粗重,捏着他的下巴便将薄唇附了上去。   谢朝歌眼眸忽的瞪大,唇齿之间泄出些呜咽嘤咛,却不知这是最致命的催/情药。   酒意混合着各种积压阴郁的情绪翻涌而来,萧烬越吻越深,扣着他的腰肢也越来越用力,那股甘甜清新的味道能够缓解心中的躁郁和难耐,只想再索取的更多,可就一个吻还远远不够。   萧烬一用力便将谢朝歌打横抱了起来,大踏步往床榻边走去。   一阵天旋地转,原本被抵在门边的谢朝歌又被压在了床榻上,他心中惶恐起来,不知道萧烬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但是害怕和紧张让他本能的就想要抗拒。   但是双腿被牢牢压制住了,双手也被按在了头顶,谢朝歌孱弱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跟萧烬对抗,三两下身前的衣服便被扯开了。   一只大手用力的揉捏白皙细嫩的肌肤,沿路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之后,便又去撕扯谢朝歌的裤子。   谢朝歌边哭边用力摇头,不停发出呜呜嗯嗯的细碎声音,可是压在身上的人似乎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为所动,仍然粗暴狠厉的继续着动作。   粗布衣服很快在撕扯之中化为碎片,那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在空气之中无力的乱蹬着,却又很快被制服。   萧烬松开了谢朝歌的双手,转而去解自己身上的龙袍。   谢朝歌早已经哭得眼前一片朦胧,迎着昏暗的月光勉强能够看清眼前的萧烬,但是他眼神中的疯狂和汹涌的陌生情欲却让谢朝歌不寒而栗。   萧烬像是亟待捕食的可怕野兽,而自己就是摆在他面前的美味可口的猎物。   伸手在床畔边上胡乱的摸索着,谢朝歌忽的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那个他用来喝药的药碗。   眼看着萧烬的龙袍已经敞开了衣襟,露出了里面肌肉纹理分明的精壮胸膛。   谢朝歌拿过药碗来,“嘭”的一声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到了萧烬的额角上。   萧烬没有躲闪,就那么闷闷的挨了一下,意识倒是回归了些许,一行热血也顺着他的额角缓缓留了下来。   谢朝歌停止了挣扎,手中的药碗掉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他看着身上正在流血的萧烬,惊恐万分的瞪圆了眼睛,他刚才居然打了萧烬,他居然打了皇上……   萧烬伸出只手来,沾了些脸庞上猩红粘稠的血液,挑在指尖上细细的看了看,随后看向了谢朝歌,见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小脸和嘴唇都是惨白一片,只有一双眼睛红肿着,模样凄楚可怜。   “还真是个妖孽。”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狠狠的掐住了谢朝歌的脖子,萧烬俯身凑在他眼前,语气冰冷沉郁的可怕。   “你敢弑君?”   谢朝歌小脸猛然涨红,呼吸不畅: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后宫中有多少人求着盼着朕去临幸,他们一个个的都处心积虑的想要爬上龙床,以求得朕的恩宠此来为自己的家族牟利,你可倒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朝歌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被捏的咯咯作响了,若是萧烬再用上些力气,他就会被掐死在这张破床榻上。   “你别以为朕舍不得动你,若是你再这么不识好歹……”   萧烬冷笑一声,“你就同整个谢家,一起陪葬!”   说完萧烬终于松开了手指,翻身从谢朝歌身上下来。   脖子上的禁锢一松开,谢朝歌猛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即蜷缩起了身子,像是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张着嘴巴呼吸。   缓了好一阵之后,谢朝歌才算是平复了下来,但是眼泪却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是他不愿意让萧烬看见,就一直背对着他哭。   “还不快滚过来,给朕处理伤口。”   萧烬冷声吩咐,被狠狠的砸了这么一下,他的酒意醒了大半,但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火热还是难以纾解,只能生生的压下来。   谢朝歌身子颤了颤,拢了拢身上破碎的衣物,勉强能够遮住重要部位,他爬起身子来,从床上下来,去点了一盏烛台。   萧烬闭着眼睛坐在床畔边上,额上的伤口倒是不再流血了,但是俊美的脸颊和下巴上却沾染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除了谢朝歌,怕是没人胆敢这么对待北域国皇帝了,若是此事被旁人知晓了,谢朝歌可能会被直接处死也说不定,毕竟这可是弑君大罪。   而谢朝歌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了大事,他找了条破碎的细布,沾湿了水之后,便过来给萧烬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   极尽轻柔的动作,生怕会再次惹怒到萧烬。   擦着擦着,那双幽深的眼眸便忽的睁开了,迎着摇曳的烛光去看俯身凑在身前的人。   谢朝歌肩膀上的破碎衣物不知何时已经滑落下来了,露出大半圆润白皙的肩头和小巧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有些刚才留下来的红痕印记,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萧烬呼吸沉了沉,手伸过去,“刚才还是一副宁死不从的傲骨,现在却又这么坦胸露骨的来引诱朕。谢朝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第17章 又来投怀送抱   语毕,萧烬手指扯着那处破碎的衣襟就要撕裂开来,却又忽的顿住了手。   谢朝歌睁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喘,眼泪全部盈在眼眶里,浑身紧绷的也呆住不动了。   这时门边传来了响动声,萧烬冷眼扫过去,“谁!”   门一下子被人倚开了,一个小太监直接跌了进来,看来刚才是一直躲在门边偷看着的,可是被萧烬发现之后,太过害怕惊慌,这才不小心跌倒撞开了门。   “皇……皇上……恕罪……奴才……奴才……”   “头抬起来。”   那小太监抖得跟个鹌鹑似的,慢慢抬起了头来。   映入眼帘的先是坐在床边龙袍微微散乱的萧烬,俊美的眉眼间冷若冰霜,半敞的衣襟能够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肌体,但是那张脸上却是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而旁边半跪在地上的人儿衣衫破碎的更加厉害,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以及上面星星点点的红痕,在黑夜之中更是鬼魅妖冶的动人,看得人禁不住呼吸都一紧。   “朕记得你。”   这小太监就是那日在流殇宫中打了小棉巴掌的那一个,当日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却是跪在地上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今日也不过是奉了白妃的命令,要来刁难谢朝歌一番,往他床上泼水,或是做些别的什么。   可是来到了门边之后,小太监却听得屋内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他好奇的趴在门边听了会,却是觉得那道清冷的声音极为熟悉,直到一声低喝,将他彻底从恍惚中惊醒。   里面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皇上!   “皇上……奴才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奴才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啊……皇上恕罪啊……”   萧烬伸手将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掩住了谢朝歌的身子,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那小太监身前去。   他俯下身子,不知跟小太监说了些,但见那小太监脸色登时吓得惨白,随后跑了出去。   萧烬也走到了门边去,回过身来深深的看了屋内一眼,便提步离去。   等到房间内终于又回归安静之后,谢朝歌才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直接趴伏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连自己爬起来,爬到床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身上虽然披着被子,但是却抖得更加厉害了,慢慢把身体全部缩进被子中,手中还攥着那一块沾满了血的布条,随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谢朝歌醒来了。   小菊没有来催他起床干活,但他还是自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身体冰冷。   床边不知何时摆着一身整齐干净的衣物,谢朝歌走过去拿起来穿好,然后出了房门。   小菊竟然是一直在房门等着他的,见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谢朝歌后,仍是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今天你的活是最轻的,去荷塘边喂鱼,别的都不用你干。”   说完小菊扔给了谢朝歌几包鱼食,便嘀嘀咕咕的走了。   宣颜宫里是有一处小荷塘的,喂鱼也确实是最为轻巧的一个活了,站着不动,时不时的撒点鱼食就好了。   谢朝歌站在那个小荷塘旁边,刚撒完一包鱼食,就见着宫院外面涌进来好几个人,似乎还有一个人是被架着拖进来的。   宫内的其他宫女太监见了都惊呼起来,随后一脸惊恐的窃窃私语。   谢朝歌也侧着身子看了好一会,猛然认出了那个被架着的竟然就是昨晚出现在他房间内的小太监,但是他现在下半张脸上全是血,血水已经浸湿了他整个衣袍前襟。   宫院内很快就摆好了一个长凳,那小太监被按趴在了上面,随后有人在两边拿着粗重的长板开始对他施行杖刑。   一下一下的打声在整个宫院内回荡,没几下就将那小太监打出了血,抬起来的板子上都满是猩红的血迹,但是打声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打得这么重,小太监却是一声呼喊都没有发出,只是口中不停的在往下滴着血。   那小太监忽的转过了脸来,遥遥的看见了呆站着的谢朝歌,目光便死死的锁住了他。   谢朝歌猛然怔住,他看见了那小太监张大的嘴巴中,露出了半截舌根来,其余的舌头竟是都被人拔掉了。   那小太监同谢朝歌一样,不能说话了,但不同的是,谢朝歌的舌头是完好无损的。   谢朝歌忽的就感觉舌根一麻,随后默默的吞咽了下,脸色变得更加白了,手中的鱼食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他赶紧的弯下身子去捡,捡着捡着,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金靴子和明黄的衣袍下摆,而那包鱼食,被靴子踩在了脚下。   谢朝歌手停在了鱼食旁边,抬起头来看了眼,只见萧烬也在微微垂着眼眸看他,额角的那处伤痕,已经贴好了一块纱布。   谢朝歌慌忙的起身行礼。   萧烬弯下腰来,把鱼食拾了起来,递到了谢朝歌跟前。   谢朝歌又欠了欠身子,这才伸手去拿,可是他一要拿,鱼食却往后一缩,他再上前一步去拿,手腕猛地被人攥住轻轻一扯,他就直接扑进了萧烬怀中。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又来投怀送抱?”   谢朝歌身子一僵,连忙挣扎着站直了。   这时不远处的板子声停止了,谢朝歌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的那个小太监已然没了气息,身下流了一地的血,嘴巴张的老大,但是里面像个血窟窿一样汩汩的涌着血。   画面太过残忍冲击,谢朝歌胃中一阵翻滚,险些干呕出来。   萧烬伸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两下,在他耳旁道,“他打了你的人,所以朕拔了他的舌头,赐他杖毙。”   “皇上~”   身后传来一声娇呼,是白宣颜迎了过来,像是没看到萧烬跟谢朝歌亲密的举动似的,直接过来就挤开谢朝歌扑进了萧烬怀中。   看到了萧烬额间的白纱,白宣颜神色紧张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弄得?怎么会受伤了呢?”   说着手就要凑过来碰一下。   萧烬将他的手拦住,不甚在意的笑笑,“爱妃不用担心,不小心,被抓了一下。”   “被什么东西抓的?”   萧烬看了眼低着头的谢朝歌,“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 第18章 朕的话,你没听到吗   白宣颜仍是不放心道,“皇上,是哪里来的野猫,这么不守规矩,应该将那主子一并杖毙了才好,居然敢害的皇上您受伤,臣妾可真是心疼死了~”   萧烬一手揽住了他,“朕无妨。”   白宣颜又娇嗔了几句,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刚被残忍的处死了一般。   “皇上,臣妾近日新种了些花,皇上要不要随臣妾来看看?”   说着白宣颜便勾着萧烬去了另一处赏花去了。   等人都走后,谢朝歌才又俯身,把地上其他的几包鱼食全都捡了起来。   他远远的看了一眼离去的那道身影,随后继续老老实实的喂起鱼来。   可惜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白宣颜却又折身回来了,萧烬不知去了哪里。   谢朝歌微微背过了身子,避免跟白宣颜正面接触,可白宣颜却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谢朝歌,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白宣颜扬了扬声音,“你给我转过来!”   谢朝歌没办法,只得转过了身子来,微微低头,状似恭敬的给白宣颜行了个礼,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宣颜宫里的下人。   “我问你,是不是你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会把小英子杖毙的?”   小英子就是刚才那个被活活打死的小太监。   谢朝歌看着白宣颜,极其无辜的摇了摇头。   白宣颜嗤笑一声,“我忘了,你根本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但是小英子的死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对不对?要不然怎么可能昨夜……”   白宣颜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重复了一遍,“绝对是你干的!”   谢朝歌比划着手语问道:昨夜怎么了?   白宣颜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给我瞎比划什么!我看不懂,有本事你说话呀!”   谢朝歌继续比着手语:你看得懂的,我知道。   白宣颜伸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有些气急败坏,“我说我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说,昨夜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那个小英子昨夜从谢朝歌住的后院回来之后,就直接被人抓走拔掉了舌头,今日又直接被拖来了这处杖毙,所以白宣颜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审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   可是白宣颜又不敢直接去问萧烬,便也只能来刁难谢朝歌了。   见谢朝歌只是那么站着,就已经是一副天生的惹人怜惜的模样了,白宣颜更加嫉妒难忍。   “你不回答的话,我有的是办法逼你道出实情。”   周边的两个宫女上前,从谢朝歌手中抢过了那两包鱼食,随手便直接扔进了荷塘中。   白宣颜惊呼一声,“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可是上好的鱼粮,况且这荷塘中的鱼可是皇上赏赐的,要是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了点什么事的话……”   白宣颜伸出手指,遥遥的指了指飘在荷塘里面的那两个纸包。   “你去,把东西捞起来。”   谢朝歌侧头看了眼那个荷塘,寒冬腊月的天,昨天又是刚下过雪的,荷塘里的水原本是结了冰的,但是后来又被人敲开了,是为了方便喂鱼。   可是,这个天气,也是万不能下水的,只怕是东西没捞到,人就会先冻死了。   白宣颜见着谢朝歌不动,又扬了扬声音,“我让你去捞起来!”   谢朝歌缓缓摇了摇头:东西不是我扔进去的。   “我说是你扔的了吗?”白宣颜瞪着眼睛,“我只是要你进去捞出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我是你的主子,我怎么说你就要怎么做!你要是还不动的话,那我只好让人帮帮你了!”   说着,周围的几个下人就围了过来,推着谢朝歌往荷塘边走,已经把他推到了荷塘的边缘处了,只要再使些力气,谢朝歌就会被推下水了。   正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是苏景的声音。   “白妃,皇上回来了。”   谢朝歌也看了过去,萧烬确实正在向着这荷塘边走过来,但是他一直在看着的人,是白宣颜。   “爱妃这是怎么了?朕不过是离开一会,怎么又受委屈了?”   白宣颜借机靠进萧烬怀中,“皇上,臣妾实在是无能,连宫里的下人也教导不好,一个个都敢不拿臣妾当回事了呢~”   “谁敢不拿爱妃当回事?”萧烬笑着扫视了荷塘边的人一眼。   白宣颜指着那荷塘中的两个纸包道,“皇上你看,谢……他故意把这丢进荷塘中,臣妾要他去捡起来,他不听就算了,还顶撞臣妾,还说要臣妾自己下水去捡~”   萧烬目光在谢朝歌脸上划过,像是没有看见他眼眸中的凄切楚然,淡淡开口命令道,“既然爱妃说了,那就你下去捡。”   谢朝歌身子僵了僵,他先前又是失血又是晕倒的,其实身体一直都没有将养过来,若是真的下到这冰冷的水中……   “朕的话,你没听到吗?”萧烬声音中带了些严厉,极其阴冷的看着谢朝歌。   谢朝歌恍然间,觉得昨夜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不真实,当时那么炽热那么浓烈的萧烬,跟眼前的这个还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他实在隐藏的太好,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当着在场众人的面,谢朝歌独自慢慢走到了荷塘的边缘。   里面的鱼儿还以为是又有人来喂食了,全都围到了边上来,争抢着露出水面来。   谢朝歌抬脚迈了进去,冰冷的塘水瞬间浸透了他的那半条小腿,像是刮骨的冷刀一般,在剐蹭着他纤嫩的肌肤。   身后站着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谢朝歌另一条腿向着更深处迈去,他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了,开始止不住的浑身打颤,但是他只能咬紧牙关,用力的捏紧手指,继续往里面走。   冰水淹到了谢朝歌的胸前,寒意穿透四肢百骸侵袭入骨,那种刺痛的感觉渐渐强烈,谢朝歌感觉自己胸中像是坠了两块大石头,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喉间不停的翻涌上来阵阵的腥甜味道,他竭力的吞咽了下去,靠着残存的意识,不断的向着那两个纸包靠近过去。   快了,快了,就在……眼前了…… 第19章 娘娘今后不用再去宣颜宫了   冰水中的谢朝歌已经拿到了东西之后,用尽力气扔到了岸上。   水中的身影背对着岸边众人,谢朝歌白得吓人的脸色没有人看得到。   白宣颜觉得没意思了,直嚷嚷着无聊,就挽着萧烬又去了另一边赏花去了。   可是两人离开后,谢朝歌却是迟迟没有上岸。   他觉得四肢犹如千斤重,浑身被刺痛的已经麻木了,就连想要转过身来都是奢望,水中似乎有千百只手在缠绕着他,把他往更深处拉扯。   一股窒息感紧接着袭来,谢朝歌眼前晕眩,再也站立不住,身子慢慢的往水中滑去,冰冷的塘水淹没了他的胸膛,他的脖颈,他的下巴,然后是头顶。   原来冷到了极致,就感觉不到痛了,因为那种寒冰早已经侵入骨骸,吞噬血肉,将整个人啃噬的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   ……   苏景对着正在悠闲赏花的人唤了声“皇上”。   萧烬没应声,倒是白宣颜不满了看了苏景一眼,嫌他打扰了自己跟皇上的独处。   苏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他怕自己不说,事情会更加无法收场。   “皇上,谢妃他……掉进水里,还没有上来……”   萧烬眸色阴沉沉的,遥遥的往那荷塘看了一眼。   只见荷塘的水面一片平静无波,原本站在里面的人没了踪影。   “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下子就溺水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白宣颜挽着萧烬的胳膊道。   苏景又道,“皇上,谢妃先前就在雪地晕倒过一次,身子本就不能受冷,况且那塘水,完全就是冰水……”   “他要是自己受不住,为什么还要下水呀?不去捡不就行了吗,让下人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把纸包捞上来就好了……”   白宣颜话还没说话,却是忽的被一股力道甩到了一边去,随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明黄的身影往荷塘边去了。   ……   谢朝歌只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眼前是一片漆黑幽暗,还有拥堵在胸前的窒息感,只堵得他喉间翻滚血腥味。   “咳咳……”   床上的身影终于有了动静,整个殿内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娘娘,您总算是醒了……您真是快把小棉吓死了……”   趴在床边哭得眼睛红肿的人是小棉,她脸上被掌掴的印记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谢朝歌睫毛颤动了两下,虽然是睁开了眼睛,却是浑身无力,连撑着起身都做不到,他只觉得依然有血气在上涌着,压抑了好几番才算是压抑下去。   这里是流殇宫,并且他已经躺回了自己柔软温热的床榻上,殿内燃着足够的炭火,温暖的不像样。   谢朝歌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他身上已经出了些薄汗,身体中的那股刺痛仍然没有完全散去,动一动还是会疼痛难忍,但是比在冰水中泡着时已经好了很多了,他扭头看了床边的小棉一眼。   小棉一瘪嘴巴,又是要哭出来,“娘娘……您……您受苦了……那个白妃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都把您折磨成什么样了……”   谢朝歌动了下手臂,想把手从被子中伸出来,可是这一动,肩上的被子就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白皙的圆润肩头,细嫩的肌肤上还微微泛着粉红,是因为受了冻之后又被热气熏染,强行浸出来的红润。   谢朝歌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被子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   小棉伸手替谢朝歌将被子又拉了回去,还好好的给他掖了下被角。   “娘娘……您先别动了,太医说您现在一点力气也不要使,就好好的躺着休息就好了,小棉知道您想说什么……”   小棉顿了顿,“是皇上亲自送您回来的,您的衣服也是皇上……皇上还让柳太医来看过您,后来柳太医走了之后,皇上还在殿内又呆了会才走,但是您一直在昏迷着,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皇上说,娘娘以后不用再去宣颜宫里了。”   谢朝歌眼神只微微闪动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又在殿内躺了会后,有人来传报,说是谢家二公子谢云慕进宫来了,要来探望谢朝歌一番。   谢云慕是谢渊的二儿子,也是谢朝歌的二哥,在朝中也担任着举足轻重的官职,并且对谢朝歌一直不冷不热,以前在相国府的时候都不会怎么主动跟谢朝歌说话,现在却是专程进宫来看谢朝歌。   谢云慕已经进了流殇宫殿中,谢朝歌无法起身,躺在内殿之中,隔着一层围帘,能够看清外面的殿内是站着个颀长的身影的。   谢云慕道,“微臣见过谢妃娘娘。”   谢朝歌看了眼小棉,小棉便回答道,“谢大人快快请起吧,娘娘今日落了水,身体受寒,现在不方便起身。”   谢云慕淡淡道,“微臣知道,所以才来探望一番,不知道娘娘的身子要不要紧。”   “有劳谢大人挂心了,太医已经给娘娘看过了,若是想要早日恢复的话,还是需要将养些日子的。”   “那娘娘可千万要保重身子。”   谢云慕说完这句后,便没了后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外殿。   他不说离开,谢朝歌无法赶他走,也无法起身见他,一时之间殿内的气氛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这时只听得殿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谢云慕没有转头去看,却是暗暗笑了笑。   萧烬踏进殿中,没有让人通报,苏景跟在身后,在萧烬进了门后,便上前把殿门关上了。   看见了站在殿中一席青衫的谢云慕,萧烬并没有丝毫讶异之色。   “微臣见过皇上。”   谢云慕恭敬的俯身行礼。   “爱卿平身吧。”   萧烬边说着,边往内殿中走,直接撩开了那道围帘走了进去。   在听到萧烬的声音后,谢朝歌就微微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围帘外,眼见着那道身影走过来,他就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   小棉更是被吓了一跳,慌忙的就跪下行礼。   萧烬只挥挥手让她下去了,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谢朝歌。 第20章 祸国媚主的妖孽   谢朝歌身下不着一物,却是不知该如何起身行礼。   萧烬在床边坐下,见着床上躺着的人儿脸颊上带着粉嫩嫩艳生生的红润,伸手抚了抚。   “皇上,”站在外殿的谢云慕道,“若是有所不便的话,微臣可先行退下。”   “不必,”萧烬道,“朕正好有事要问爱卿。”   谢云慕拱手道,“皇上请讲。”   萧烬笑了笑,“爱卿不必如此拘谨,并不关朝堂之事。”   他忽的伸了一只手进了被子中,那修长有力的指尖冰冷,一进到温暖的被窝中,便触上了隐隐发着热的细滑身子。   谢朝歌因为被热气熏染了许久,并且浑身的血液冻僵之后在回血,所以身子是有些发热的,一被冰冷的手指碰到,就想要往里面缩。   萧烬眼神暗沉沉的,还带着威胁的意味。   想到外面站着的人,谢朝歌便不敢乱动了,他不知道萧烬若是动怒的话,会不会当着二哥哥的面对自己做些什么。   冰冷的指尖若有似无的顺着被子底下的身子往下滑。   “谢将军,可是快要回来了?”   谢将军指的是相国府的大公子谢临羡,一直是北域国的忠良之将,常年镇守边关,战功显赫,是军中统帅。   谢家父子四人,除了谢朝歌,都是北域的重臣忠将。   “回皇上的话,大哥前些日子来了书信,说是快要动身回城了,想必路上还要费些时日。”   “嗯,等谢将军回城后,朕必定会大肆封赏,边疆之战大胜,击败十万敌军,谢将军功不可没。”   “微臣先替大哥谢过皇上。”   萧烬又道,“不知,相国大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相国谢渊因为身体抱恙,三日没有上朝了,只是到底是不是身体有恙,旁人未可知。   谢云慕顿了顿,这才恭敬回答道,“家父只是害了些风寒,并无大碍,这几日药一直在吃着,只是还需要再将养一番的。”   萧烬应声,“相国大人为了国事日夜操劳,如今竟然还累倒了身子,朕派太医去相国府上,替相国大人再好好诊断,朕也就不用时时牵挂着。”   谢云慕道,“谢过皇上圣恩,只是家父确实没有大碍,倒是不用再劳烦太医去诊断了。”   萧烬看了眼围帘外站着的人,笑了笑,语气微冷,“怎么?爱卿这是要替相国大人拂了这圣恩?”   谢云慕忽的跪下身子,叩首道,“皇上,微臣不敢。”   萧烬道,“既是不敢,那就跪安吧。”   围帘外的人静了静,才直起身子道,“是。”   萧烬伸手将包裹在被子中的谢朝歌扶了起来,谢朝歌身子还有些发软,微匐在萧烬肩头,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喉间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   这声音被走到了门边的谢云慕听到了,他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稍作沉吟,便折回身子站到宫殿内。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   围帘内的萧烬只是将谢朝歌抱在了怀中,没有继续动作,沉声道,“爱卿直言无妨。”   “皇上,家父先前就一直记挂着,想要见见谢妃,这几日生病后更是牵挂的紧了,算起来,谢妃入宫已有些时日,却是还没有回过府中探望过……”   萧烬看着怀里的人,勾着唇角笑笑。   谢渊向来是不待见谢朝歌的,召谢朝歌回去,肯定也不是因为牵挂他。   萧烬低头,在谢朝歌耳旁轻声问,“想回去吗?”   谢朝歌抬起眼来,看着萧烬点点头。   他想回去,想回家,不想呆在这皇宫中,相国府就算再冰冷,也比会吃人的皇宫强得多。   “明日,朕派人送谢妃回府。”   谢云慕行礼谢恩,随后出了殿门。   殿门一打开,苏景和小棉也一同进来了,一个端着汤药,一个抱着谢朝歌的衣袍,两人连走路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声音,放好东西后,又一同出了殿门。   那药汤还冒着滚烫的热气,先被放到了床边,衣袍则被整整齐齐摆在了床榻上。   萧烬拿过了谢朝歌的衣袍来,伸手要掀开被子,谢朝歌却是在里面紧紧攥住了被角不愿意松开。   “朕脱都脱得,却是穿不得?”   但其实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扯开了,萧烬故意没有用力,而是又把手伸进被子中。   这次萧烬的手指却是奇怪的不再冰冷,反而是发着热,碰到哪里,就能烫的那细滑的身子一颤。   沿着那纤细的腰际揉捏了两下,随后又毫不知足的继续向着那道沟壑探去,谢朝歌抓着被角的手指就松了,而是慌乱的去按住萧烬的手。   萧烬趁此,将被子挑开了来,底下光滑白皙的肌肤便毫无遮掩的露了出来。   谢朝歌像是个拨了壳的鸡蛋,浑身都是又白又滑的,身上还有些没有消散的红痕印记,都是那晚萧烬粗暴的动作留下的,事后看来倒是勾人的很。   “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会吸人的妖孽?”   萧烬大掌抚上那些红痕,感受着滑嫩的触感,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手下也用了些力。   谢朝歌身子还虚弱着,敏感的感觉到疼痛,但是连挣扎都是软绵绵的,没两下就深深浅浅的喘不上来气,他便只能睁大了泪眼摇头。   “不是?”萧烬嗓音低沉,“朕说你是,是祸国媚主的妖孽。”   萧烬捏着谢朝歌的下巴,“你看看你这具淫乱的身子,朕不过是碰了你几下,就留下这么多爱痕,若是朕真的要了你,还不知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谢朝歌听着这番折辱的话,只觉得眼眶酸涩,却不知他越是一副凄然可怜的模样,此时的萧烬就越是怒火中烧,越是快要被仇恨烧没了理智。   “就那么想回去,你以为谢渊那老东西真是因为记挂你?他一直在暗中筹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以为朕真的一无所知?”   萧烬眼尾微微发红,“谢家的爪牙在朝中扎根已久,现在还想在朕身边也安插上眼线……”   他狠狠道,“……真是胆大包天!” 第21章 全部喝光   谢朝歌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眼前的萧烬让他感到恐惧,腰间的那只手更加用力的掐着他,掐得他一阵疼痛,却又躲避不得,只能害怕的睁大了眼睛,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那个相国府上下,可有一个人是真的在乎你?”萧烬冷声道,“不过是养育你十六年而已,朕一样可以许你荣华富贵,为何你就是不愿从了朕?”   谢朝歌头发被一只手从后扯住,逼迫的他不得不仰头与萧烬对视,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快要将他燃烧殆尽了,他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却是凄然哀婉的惹人怜惜。   他如何能从,萧烬是要将谢家从朝堂铲除,是要诛杀他谢家满门,是要他的爹爹和两个哥哥的项上人头,他如何能从……   “好,很好,你倒是生得一副傲骨,虽然是个哑巴,倒也算是省事,省得吵得朕心烦。”   萧烬松开了掐着谢朝歌腰间的那只手,转而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药碗,递到了谢朝歌唇边来。   “喝。”   那药汁黑苦酸涩,只是闻着就令人作呕,萧烬还故意让人熬制的加苦的汤药,逼迫着谢朝歌必须一滴不漏的喝进去。   谢朝歌闻着那味道胃中一阵翻滚,脸色发白的想要干呕,但是被萧烬拉着头发没办法低头,药碗就已经撬开了他的唇瓣挤了进来。   “唔……嗯……嗯……”   苦涩的汤药被灌了进来,来不及吞咽,就顺着下巴成串的流了出来,越是灌得厉害了,越是吞咽的艰难,吞了几口下肚之后,胃里的难受感觉更加明显,再加上被堵住了呼吸的窒息感,谢朝歌无意识的开始用力推拒起来。   那药碗被他无意之间推了出去,正擦着萧烬的鼻梁而过,险些就砸到了那张俊美冰冷的脸。   萧烬手上一空,抬手用指尖抹了把溅到了唇上的汤药,随后伸出舌尖来舔了下,确实苦的厉害。   “咳咳咳……”   谢朝歌终于摆脱了束缚,猛地趴到床边干呕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咳嗽和憋闷泛起了红晕,他光洁的前胸和明黄的床褥上都沾了不少黑苦的汤药。   “朕要你全部喝光,你却敢摔了药碗。”   萧烬抓住床畔边的人翻了过来,把他按在了床榻之间,眼看着谢朝歌因为痛苦而眼眸中满是湿哒哒的水意,秀眉也紧紧的皱着。   “怎么,还想弑君吗?”   萧烬握着一只细白的小手,摸上了自己的额角,那里还包着一小块纱布,那天晚上是谢朝歌亲手把这里的流的血擦干净的。   “朕可以容忍你一次,不代表朕可以一直容忍你,若是让人知道这伤是你砸的,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萧烬又握着那只手,把单薄的胸前沾上的汤药擦了去,随后把那只手指连同自己一起递到了殷红的唇瓣边上。   “舔干净。”   谢朝歌长睫颤了颤,几滴晶莹的泪珠扑簌簌滚落,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来,颤抖着凑了过去,触碰到了自己的指尖,舌尖便被染得又涩又苦,他险些又要干呕,但是又被强行压抑住了。   闭着眼睛,将自己手指上的药汁舔干净后,谢朝歌便收回了舌尖睁开了眼睛。   想要把手拿出来,萧烬却依然紧紧攥住了不肯松开。   “还有呢。”   萧烬握着他的手指侧了侧,那只更加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也是沾了不少黑色药汁的。   谢朝歌咬了咬唇,带着试探性的目光看着萧烬,萧烬却好像是被他刚才的举动讨的欢心了些,看起来已经没有方才那么骇人了。   又伸出了花瓣一样粉嫩嫩的舌尖,刚想要去舔舐萧烬手指上的汤药,那只手却忽的放下了。   萧烬俯身含住伸出来的那小截舌尖,像是吮吸什么世间甘霖一般,在上面轻咬啃噬。   直到谢朝歌因为呼吸不畅快要窒息,才被人稍稍松开。   萧烬直起了身子,手指替他抚去唇边的水渍,而后唤了声“苏景”。   苏景立马就推开门进来了,恭敬的站在围帘外面。   “皇上。”   “再让人送碗汤药过来。”   苏景看了眼围帘那边朦朦胧胧的两个人影,应了声“是”,便匆匆下去了。   殿门又关上后,萧烬拿过了一旁的衣袍,要亲自替谢朝歌穿上。   本来身体就是虚弱着的,又被萧烬这么一番折腾,谢朝歌已经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了,一边细细的喘着气,一边任由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穿梭游走。   终于把最后一根丝带系好,苏景也端着新的药碗进来了。   “把这里收拾了。”   萧烬端着药碗,将谢朝歌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苏景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碎片,还有弥漫在整个内殿中的药味,手脚麻利的就收拾了干净,却是站在殿内还没有退下去。   萧烬看了他一眼,“何事?”   苏景犹豫几分,还是说道,“皇上,白妃方才来过,奴才应您的意思挡了回去,但是,看样子白妃似乎很是生气,听说回宫之后就处死了两个下人,皆是溺毙。”   “嗯,”萧烬淡淡应声,“那就再选十个机灵的给白妃送去,若是没有满意的,就让白妃亲自去挑。”   苏景明显不是想说这个,而是想说那两个下人都是溺毙,很明显是为了做给谢妃看的,并且刚才白妃来势汹汹的模样,就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般,可是被害的差点丢了性命的分明是谢妃。   “皇上,这……”   苏景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萧烬看了一眼后立即噤声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苏景走后,萧烬才将手中的药碗重新递到了谢朝歌唇边。   “全部喝光,一滴也不准撒,否则朕有的是办法治你。”   谢朝歌方才剧烈的喘息此时都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半张着嘴巴在竭力的呼吸着,却还是觉得胸闷的厉害,并且胃中刚才被灌进去的那几大口汤药还在难受着。   但是他知道,萧烬说得出做得到。 第22章 勾引朕也不看看时候   谢朝歌忍着难耐,将那第二碗汤药一滴不剩的喝了进去。   萧烬松开了他之后,便没有丝毫留恋的挥袍离去了。   等到萧烬的脚步离开了殿中,谢朝歌才又趴到了床畔边,单薄瘦弱的脊背一起一伏,被呛得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想要干呕却又记着萧烬方才的话,不准吐出来,只得竭力的吞吐着气息把那抹苦涩压抑在喉间。   小棉端着碗清水和些许蜜饯进来了,看见谢朝歌无力的趴伏在床边,心疼的赶紧过去将他扶起来。   “娘娘……娘娘您还好吗……”小棉声音中带着哭腔,“皇上怎么能这么为难您,您才落了水,身子正虚弱着呢……”   递了清水过去给谢朝歌漱了漱口,随后给他放了一颗冒着甜味的蜜饯含在口中,压住那股药苦。   谢朝歌斜靠在床畔边,又是咳了两声,才有力气抬眼看小棉,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小棉给谢朝歌重新盖好被子,说道,“娘娘,刚才苏公公说,皇上准许您明日回相国府,是真的吗?”   谢朝歌轻轻点头。   “太好了,正好您这段日子在宫里住着实在不顺心,还总是有歹人想要来害您,您正好借此机会回府住几日,将养将养身子也是好的。还是咱们以前在相国府的日子过得清闲,老爷不怎么见您,倒是也不怎么管您,咱们还能一起出府去玩……”   小棉叹息一声,“娘娘,咱们进宫以来,还从没有出过一次宫呢……”   这偌大的后宫,是锦衣玉食的金瓦银殿,却也是张牙舞爪着囚困人的牢笼。   翌日,流殇宫里就来了不少下人,带着几十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是皇上赏给相国府的宝物,要随着谢妃娘娘一起回府去的。   谢朝歌不能受寒,因此穿了厚厚的衣服不说,还在外面披了件雪白的狐裘,白绒绒的领子摩挲着白皙细嫩的小脸,减去了些妩媚妖娆,倒是更映衬得他出尘绝艳勾人射魄了。   流殇宫门外就有奢华气派的十六抬轿撵在候着,还有百余人的随行队列,连贴身婢女小棉都有两人抬的轿撵可乘。   小棉先是扶着谢朝歌走出殿门,他脚步还有些虚浮,要靠着小棉的搀扶才能迈上那高高的轿撵。   掀开轿撵的幕帘,谢朝歌刚要坐进去,却是忽的瞪大了眼眸,惊得身形一晃就险些要仰到后面去。   小棉赶紧的要在谢朝歌身后扶一把,却见着那轿撵之中伸出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漂亮又有力,在谢朝歌腰间一拉,就把人直接拉了进去,随后轿撵的幕帘稳稳落下,挡住了里面的风光。   小棉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她刚才没看错的话,那只手再往上,是明黄鲜亮的袖口,说明早已经坐在轿撵中的人,是皇上!   她惊慌失措的就要赶紧跪下去行礼,但是被旁边的人拦住了,她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苏景已经站在身边了,若是早一点看见苏景,岂会不知皇上也在这里。   苏景直接让人把小棉塞进了后面的两人抬轿撵中,随后扬声道,“起轿。”   浩浩荡荡的队列就向着宫门处行进了。   被人强行拉进轿撵中的谢朝歌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一只手捂住了,他瞪圆了水光潋滟的眼睛,极为好奇和惊诧的看着面前的萧烬。   萧烬手指在他脸上揉捏了把,才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朕倒是忘了,你一个小哑巴如何能说话。”   谢朝歌舌尖抵了抵唇角,喉间轻轻的发出一道声音,像是无意识的在否认萧烬刚刚的话。   那一声轻轻的哼声,更像是挠人的轻喘,萧烬伸手一捞就将他抱到了腿上坐着。   “勾引朕也不看看时候,要是不愿回府,朕现在就可以让轿撵停了。”   谢朝歌慌忙的摇摇头,从萧烬腿上下来,乖乖巧巧的坐到了轿撵的另一边去,尽量的离着萧烬远一些,省得自己喘口气他都有办法说自己在勾引他。   萧烬侧目看着那张半掩在雪白狐裘下的明艳小脸,离自己疏远的很,便有些心中不悦。   “过来。”   谢朝歌如今身上有了些力气,比着手语道:皇上,我……我还在病着……离得皇上太近怕会传染给皇上,所以还是离得远些好……   萧烬不等他比完手语,就直接握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将他整个人扯了过来。   谢朝歌被那股大力拉得直接扑倒在萧烬腿上,小脸也埋在了他双腿之间,随着摇晃的轿身,不受控制的来回磨蹭了几下。   独属于萧烬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味瞬间放大,谢朝歌从耳根红到了脖颈里,慌乱的想赶紧起身,却是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动弹不得。   “怕传染给朕?”萧烬俯身凑到他耳旁,“那昨日朕吻你时,为何不说?”   昨日,昨日萧烬强势的根本就不允许谢朝歌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和推拒。   谢朝歌呼吸之间都满是令人晕眩的香味,趴在萧烬腿间的姿势也让他极其不舒服,还要竭力避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部位,况且这个样子他也跟本没办法回答萧烬的问题。   不过萧烬本来也就不是想要他的回答。   “若是不答,那你就这么一直趴着,直到相国府门外,让相国府的人都看看,你在后宫中都是如何委身来讨好朕的。”   谢朝歌听了这话,更加的想要起身了,他伸手极轻极轻的拍了拍萧烬的大腿,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是在求着萧烬放开自己。   萧烬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开口道,“给朕捏捏,若是捏得朕舒服了,朕就放过你。”   那只手先是愣住了片刻,随后真的轻轻浅浅的揉捏了起来,原本就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腿间揉了那么几下之后,萧烬忽的挥开了他的手,然后揪住谢朝歌的后衣领把他一把拉了起来。   谢朝歌因为呼吸不畅面色微红,低垂着眼眸,伸手抚住自己的脖颈,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算是平复下来。 第23章 乖乖跪着   揪住谢朝歌后领的那只手忽的探进了他的衣领内,轻轻捏住了那段白皙的后颈,谢朝歌就被迫扬起了头来。   “你既已入宫为妃,侍候朕自是理所应当,朕都不怕被人看了去,你倒是把那点尊严看的重!”   萧烬生气的甩开手,谢朝歌被他推得跌坐到了轿底,慌忙恭敬的跪了下来,低垂下头。   萧烬凑近过去,捏着他的下巴道,“朕倒是要看看,相国府这么急着把朕的爱妃召回府,到底是,所为何事?”   那冰冷的语气让谢朝歌忍不住打了个颤,他微微仰着小脸,一动也不敢动。   “既然这么爱跪着,那你就一路跪去相国府。”   萧烬松了手,合眸坐在了轿撵正中,单手撑着额头,似在闭目养神。   谢朝歌就那么一直屈膝跪着,他的身子还虚弱着,跪了没一会就浑身冒冷汗,身子都在不停的发抖,膝盖也好似针扎一般的疼。   轿撵中的空间本就不大,谢朝歌只落得个小小的角落,不敢打扰到萧烬休息,便也只能瑟缩着发颤。   不知道行进了多久,轿撵总算是停了下来,苏景在窗外唤了声,“皇上,到了。”   “嗯。”   萧烬睁眼,指尖撩起窗帘来往外看了眼。   面前的确实是富丽堂皇庄严气派的相国府,但是明知道谢妃回府,府外却只有几个不起眼的下人,似在迎接。   察觉到萧烬眼神变了变,苏景忙凑过来解释道,“皇上,兴许是因为,相国大人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在府外等候,况且,也没人知道皇上您一并来了……”   萧烬侧眸,那个一身雪白的人儿还在轿中安静的跪着。   “等着。”   语毕,帘布放下,萧烬又靠回了轿中,并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苏景便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动,原地等着。   至于等什么,等皇上的旨意。   相国府外的那几个下人不解,为何轿撵都到了,里面的人还不下来。   有人进去通报了老管家,老管家亲自出来,但还没靠近那十六抬的轿撵,就被人拦下了。   老管家呼唤道,“谢妃娘娘,老奴来请您下轿了。”   轿内的谢朝歌听出了老管家的声音,抬起眼来看着萧烬,想要起身下轿去。   萧烬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乖乖跪着,不许动。”   谢朝歌已经难受得脸色有些发白了,却与雪白的狐裘相得益彰,更显得他眉目美得惊心动魄,再加上那双眼眸里有些哀求的朦胧泪意,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与不舍。   萧烬手指顺着他的脸庞下滑,在他依然红艳艳的唇边按了按。   “朕还算是高估你了,看来你在相府的地位,比朕想的还不如些,今日若不是朕同你一起回来,是不是刚才你就已经进府去了?”   谢朝歌轻轻点头。   “几个下人就能把你打发了,你现在是朕的人,相国府,这是在折辱朕的颜面。”   萧烬手指在腿上点了点,眸色间是压抑的不悦。   整个队列无一人敢动,就那么在相国府门前停着。   没一会,相府里匆匆走出了不少人,为首的就是相国大人谢渊,他虽已经两鬓斑白,但是精神矍铄眉眼锋利,能看出凌厉摄人的气魄。   而谢渊身旁跟着的,就是相府二公子谢云慕,也是众人常称呼的谢大人,虽是相貌俊朗的人物,但是与谢朝歌却并无相似之处。   谢渊一看到站在轿外的苏景,顿时就皱起眉头,苏景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难道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皇上亲自来了?   相国府门外一时之间站了许多人,府内的所有下人也都恭敬的站到了院落中。   谢渊拱手道,“谢妃娘娘,臣来迎您回府了,还请您下轿。”   门外和门内众人都跟着一并垂首,恭敬行礼。   苏景见状,这才了然,皇上让他们等着是在等什么,原来就是在等着相国大人谢渊亲自出府来迎,等着一个如此恭敬盛大的迎接之礼。   “皇上,皇上?”苏景凑在轿边低声道,“相国大人亲自来了,您和谢妃娘娘可以下轿了。”   而轿内的萧烬却仍是没有理会,也不让谢朝歌下轿,让谢渊和相府其他人行了好半天的礼之后,才命人掀开了轿帘。   从轿撵中先下来的不是谢朝歌,而是一身明黄龙袍的萧烬,他冰冷俊美的眉眼间露出些许浅淡笑意,对谢渊道,“相国大人,身体可好?”   一语震惊了相府所有人,谢渊也一副惊讶面容,慌忙的改为跪身行礼,其他人见了也都跟着扑通扑通跪下,一时之间相国府中跪了满地的人。   “皇,皇上……老臣不知,皇上竟然亲临相府,老臣有失远迎,望皇上责罚。”   萧烬笑着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谢渊亲切的扶起,“老师言重了,朕不过是记挂着您的身子,这才一同前来看望,是朕没有提前通报,您何罪之有?”   若在以前,萧烬说出这番话,定是十足的真心,他还不知自己母妃被害真相时,师从谢渊,因此见到谢渊便要尊称他一声老师。   可是如今,那些无法言喻的血恨,萧烬却要混着呼吸堵在肺腑之间。   “劳烦皇上挂心了,老臣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萧烬同谢渊一边说着,一边一起进了相国府的大门。   谢朝歌还独自跪伏在轿撵中,直到小棉和其他的几个下人来扶,才把他从轿撵中搀扶下来。   谢朝歌先回了别院自己的住处,小棉把其他下人打发走了,才连忙回身过来问道,“娘娘,您的腿还好吗?我给您揉揉吧。”   小棉才刚碰了下谢朝歌的膝盖,他就疼的倒吸了口冷气。   “娘娘,是皇上又罚您跪了吗?”   谢朝歌长睫颤了颤,没有回应,但小棉能读懂他的意思。   “娘娘,我这还有些先前涂外伤用的药膏,先给您涂上一点,您忍着点痛。”   小棉撩起了谢朝歌裤腿,给他红红的膝盖上涂了些药膏。   药膏刚涂好后,门外就传来几下敲门声。 第24章 过来   来人是谢云慕,没等小棉说些什么,就直接进了门内。   看见了坐在床畔边的谢朝歌后,谢云慕坐到了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有本事的,能让皇上亲自陪着你回府。”   谢朝歌解释:不是的二哥哥,皇上……皇上是要看望父亲,才会来的……   谢云慕笑了笑,“是吗?”   谢朝歌点点头。   “看你昨天那样子,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了,”谢云慕端起茶杯抿了口,“当初我和父亲都不让你入宫,你还不肯听,现在看来小命都要搭进去了。”   谢云慕又道,“若是真的搭进去了,也不要牵扯到相国府,你在宫里那点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别惹得我和父亲在朝中难做。”   谢朝歌垂下脸,轻轻点头。   谢云慕似是想到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小命先暂且留好。还有,白家近日在朝中如日中天,颇得皇上重用,所以白家的人,不要招惹。”   谢朝歌从这话中听出些温情,抬起眼睛来看了谢云慕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来跟你上演什么兄弟情深的,”谢云慕站起身来,“咱们的交情没到那份上。”   谢云慕这话说的没错,他自小就性子薄凉,对血脉亲情没那么看重,自然也不会对谢朝歌多加关切。   反倒是谢家大公子谢临羡,会关心谢朝歌,但是他因为常年征战,并不会在府上。   谢云慕走到了床边,看着谢朝歌道,“我还听说一事,南藩王南弈承进宫面见过皇上,那他,有没有去见过你?”   谢朝歌有些慌乱的别开眼睛,摇了摇头。   南藩王怎么可能入后宫,私自面见皇上的妃子。   但是两人却不能算是丝毫没有交集,毕竟那次南弈承面圣的时候,谢朝歌也在场。   “许久没见,怎么听见他的名字你却是这幅反应?”   谢云慕笑道,“才入宫几天,这么快就忘了?”   小时候,南弈承常与谢家的三个孩子一起玩,其实只是跟谢临羡和谢云慕一起玩而已,谢朝歌只是三个人的小跟屁虫,也就南弈承愿意带着他,还老是喜欢逗他。   谢朝歌比三个人都小了许多,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因此跟在屁股后面也不会吵吵闹闹的烦人,他会比划着手语,叫南弈承“弈承哥哥”,然后南弈承就被乖乖软软的小哑巴可爱到了心里去。   只是后来,南弈承回了南方南家,也自此离开了未央城,此前不久才刚回来。   谢云慕继续道,“南弈承此番来都城,定不是寻常之举,而父亲……”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又被人敲响了。   谢云慕噤声,警惕的往房门口处看过去,府中下人没有敢这么不长眼的,看他进来了还有人敢来敲门。   小棉去开门,却见外面站着的人是苏景,苏景身后还站着太医柳晟。   “皇上吩咐了,要柳太医来给谢妃娘娘瞧瞧,娘娘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还是让娘娘好好休息才是。”   谢云慕岂会听不懂皇上的意思,“苏公公说的是,我这就准备离开了。”   苏景应了声,站在门边看着谢云慕,一直等到谢云慕当着他的面出了房门,才放心的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柳晟走到床边来问道,“谢妃娘娘,可否让臣看一下您的膝盖?”   谢朝歌点点头,一旁的小棉便帮着把谢朝歌的裤腿又撩了起来。   柳晟见伤处已经被人上好了药,便又给了小棉一盒药膏。   “这个给娘娘用吧,好得快,而且不会留痕迹。”   小棉妥帖的收好了。   谢朝歌比了比手语,可惜柳晟看不懂,小棉便解释道,“柳太医,娘娘是在问,相国大人的病情如何?”   “相国大人……确实是感染了风寒,但是娘娘放心,并无大碍,臣已经开好了药,只要按时吃着,很快便能够没事了。”   谢朝歌点点头,表示了然。   柳晟却是面色一变,“倒是娘娘您的身子,可得好好将养着,不然恐怕会越来越糟,娘娘您有没有会发冷汗,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谢朝歌想了想,确实会这样,尤其是在面对着萧烬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娘娘,您近日晕倒的次数太多了,而且身子也一直没有养好,就又添了新伤或是新疾,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啊。”   柳晟顿了顿,“不过皇上给臣下了命令,要用最好的药物调养您的身子,所以臣将这几日您要喝的药都留在相国府了,娘娘您近几日一定要按时喝才好。”   谢朝歌点点头:谢谢你了,柳太医。   柳晟便退了出去。   苏景请谢朝歌去相府前厅,说是皇上和相国大人正在前厅饮茶。   谢朝歌虽然行走之间膝盖还会痛着,但他也只能强忍着,随着苏景去了前厅。   前厅中的萧烬坐在上座,四周围着众多奴仆伺候着,谢渊和谢云慕都在一旁作陪。   萧烬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谢渊笑得正开心。   萧烬端起了一盏茶来,刚要喝,侧目便看见了从长廊中穿行而来的谢朝歌。   他将茶放下了,看着谢朝歌笑道,“过来。”   谢朝歌行至前厅前的身子忽的顿住了,似是有些无措的看了眼谢渊和谢云慕。   谢渊也笑,笑得极其慈善温和,那笑容是谢朝歌从没有见到过的,“朝朝,皇上唤你呢,还不快些过来。”   谢云慕也放下了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厅内的人。   谢朝歌点点头,乖乖走到了萧烬身旁去。   一只手握住了谢朝歌的手指,那指尖还带着些许热茶的余温,不轻不重的捏着柔软的小手。   谢渊看着那缠绵交握的两只手,只觉得羞愤难当,却又必须隐忍着不能发作。   自己的儿子,没有宏图大志叱咤朝堂的雄才大略就罢了,竟然会成为君王的身下宠,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被谢朝歌丢尽了。   萧烬似乎觉得还是不够,拉住那只小手轻轻一扯,谢朝歌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坐到了他腿上。 第25章 罚跪   萧烬继续面色如常的跟谢渊高谈阔论,都是些与北域朝堂无关的事情,两人皆是各怀心思。   想从谢渊这个老狐狸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并且谢渊还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似在提醒着萧烬自己还是带病在身的。   萧烬淡淡的看了谢渊一眼,确认了他感染风寒是真的,但是,另有图谋必定也是真的。   “老师既然身体抱恙,朕也不好再多加打扰了。”   萧烬让谢朝歌起身,随后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故作亲昵道,“爱妃就在相府中住上几日,也与老师好好作伴,朕还有事,就先回宫了。”   相国府上下又毕恭毕敬的把萧烬送至了门外,谢渊亲眼看着萧烬上了轿撵离去,才猛地沉下脸来。   回到前厅后,谢朝歌还乖乖的垂首站在厅中。   谢渊面色阴沉的走过去,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谢朝歌被甩到了地上去,脸颊火辣辣的痛着,一旁的小棉连忙要扶他起来。   谢渊却厉声道,“让他自己起来!”   他看着地上的谢朝歌恨恨道,“你不要脸面,相国府还要!你长这么大,礼义廉耻都吃到了肚子里了?以色侍人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吗?让皇上陪你一同回府,是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看看我教出个多么没用的儿子!”   谢渊发了好一通怒,才挥手道,“把他给我关进祠堂罚跪,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以前谢朝歌也是常被罚跪的,全府上下没有一人会替他求情。   “还望父亲息怒。”   谢云慕忽的开口道,附在谢渊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谢渊仍是怒火中烧,冷声道,“先把他带下去。”   谢朝歌被关在了谢家祠堂中,面前是列祖列宗的牌位,日夜不停的供奉着香火。   虽然被允许跪在蒲团上,但跪的久了,膝盖还是疼的麻木。   祠堂中很是阴冷,只有小棉一直在旁陪着谢朝歌。   在罚跪时是不准进食的,谢朝歌身体本就还在虚弱着,跪了一天一夜后,便摇摇晃晃的看着又要倒下了。   幸而在他晕倒之前,就被放出了祠堂,重新安置回了别院中。   而许久未见的南弈承,来了相国府。   谢朝歌脸颊上的指印倒是已经全部消下去了,但是两个膝盖又红又肿,轻轻一碰就会疼的厉害,小棉用了柳太医给的药物,仔仔细细的给谢朝歌涂上了。   南弈承推门进来时,小棉刚把谢朝歌的裤腿重新整理好。   看清站在门边的人后,谢朝歌身子顿时僵住,微微瞪大了双眸。   小棉退出门去,并且将房门关好了。   南弈承手中还端着碗热粥,走到床边来,深深的看着谢朝歌,久久没有言语。   “先把粥喝了。”   粥碗被递到了谢朝歌面前。   谢朝歌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袍,没有伸手去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弈承。   “朝朝,”南弈承艰难的扯着嘴角笑道,“这么久没见了,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了吗?”   谢朝歌闻言,摇了摇头,随后抬起了眼睛来。   面前的人面如冠玉,清风朗月之姿,还是像当年一样耀眼。   但是,如今的自己已不再是那个能跟在他身后的小哑巴了。   南弈承想伸手握住他的手,谢朝歌躲开,随后看着他轻轻摇头,一双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水光,不知是刚才因伤处痛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南弈承的手僵在了半空,“也对,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而我是皇上的臣子,我们不该,不该私下会见,也不该有什么牵扯纠葛才对。”   南弈承忽的强势的伸手过去,握住了那只细细的手腕。   “但是,朝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入宫为妃?为什么,不能等我?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南境的势力收回手中,就是为了能够早一点回来,早一点见到你……”   南弈承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可是,我回来之后听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后宫中多了一位尊贵的谢妃。”   谢朝歌手腕被他握着,并不痛,但他还是难过的想要把手腕抽出来。   南弈承看着眼前白皙艳丽的小脸,看见了他眼尾挂着的泪珠,心中的一丝希冀又升腾起来。   “我知道,是皇上的旨意,你没有办法违抗的,对不对?你不是自己愿意的,对吗?朝朝,你告诉我,你不愿意做皇上的妃子的,只要你这么告诉我,我就相信你。我可以向皇上请旨,要皇上把你赐给我,那样整个南境都会归于皇上一派,我……”   南弈承自顾自的说着,可是谢朝歌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对于他问的那些问题,一个都没有回应。   谢朝歌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答。   南弈承忽的就松了手,眼神中带着悲痛,看了谢朝歌半晌,才站稳了身子,   他再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克制的冷静。   “你应该也知道,谢家一直是属于太后党派,而如今谢家和皇上同时在拉拢我南家,你说,我该帮谁?”   谢朝歌垂下眼睛,比着手势道:南藩王想支持哪一方……便支持哪一方……   “你称呼我什么?”南弈承苦笑一声,“南藩王?那我是不是也该叫你一声,谢妃娘娘。”   “你不是皇上的妃子吗?难道不想让我支持皇上吗?还是说,你希望我支持相国大人?”   南弈承不肯放过谢朝歌眼睛的任何一个眼神变化,逼问道,“你可知,诡谲朝堂血雨腥风,若是一方惨败,必定会被对手折磨的不得好死,而你,夹在之间,要承受怎样的折磨痛苦,皇上和相国大人岂会不知?”   谢朝歌眼睛里满是泪水,往后瑟缩了一下。   面前的南弈承让他感到陌生和害怕,以前的弈承哥哥从来不会这么凶他,更不会这么咄咄的逼迫他。   房间内的烛火摇曳了两下,忽的熄灭了,只剩下惨白的月光洒照进来。   房门上倒映出个身影,已是不知在外站了多久。 第26章 心上人   南弈承对谢朝歌低声道,“呆着别动。”   随后他转身去开门,却是在门打开的瞬间就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皇……皇上……”   萧烬冷眉俊目,“南爱卿。”   南弈承惶恐的折身行礼,却被一只手扶住。   “免了。”   萧烬提步进屋,身形隐进黑暗中,“爱卿若是无事,便早日回去休息,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南弈承知道外臣私下会见后宫妃嫔是不合礼数的,萧烬此言,已是给足了他台阶下。   手指暗暗攥紧,南弈承恭敬道,“微臣不过是来给谢妃娘娘送些吃食,并无其他,既然皇上来了,那,微臣先行告退。”   萧烬并没有多言,扔下句话便往屋内走去。   “把门关上。”   南弈承亲手关好门,离开了别院。   谢朝歌听见了门边有人说话,却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只是看着有道黑影在向着床边走来,以为是南弈承去而复返。   直到,那黑影走至床边,冷峻的面容在月色下显现,一身明黄的龙袍肃穆威严,强大的威压逼迫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害怕躲避。   谢朝歌抬起眼睛看过去,便撞进一双幽深似古潭的双眸当中,他感觉到周身像是瞬间被寒冰包围一般,从头冷到了脚,他禁不住的颤了两下。   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为何无人通报?   那,刚才弈承哥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皇上,有没有听到?   谢朝歌慌忙的想要从床上下来去行礼,可是膝盖还痛着,双脚不过一沾地,就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感。   谢朝歌竭力的深呼吸了几口,忍住痛感,恭敬的欠身。   可是行了好一会的礼,萧烬却没有要他起身的意思,甚至伸出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朕,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嗯?”萧烬冷笑一声,“朕的,爱妃。”   肩上的手随之用力,谢朝歌就支撑不住的跪到了地上,膝盖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重重一磕。   谢朝歌无法痛呼出声,只是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匍匐在了地上。   他喉间发出一声痛苦难耐的呜咽,双手死死地撑着地板。   一只手随即伸进了他的发丝间,轻轻一扯,那张痛得惨白的小脸便扬了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见他的额头覆上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私下会见外臣,是谁给你的胆子?”萧烬眯着眼睛冷声问道。   谢朝歌眼睛中满是泪水,却是死死地咬住了唇瓣,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南弈承为何会来相国府?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勾当吗?”   萧烬逼近谢朝歌的脸颊,看着他狠狠说道,“如今看来,南弈承倒是与相国府交往颇深,主要还是因为你吧!”   萧烬猛然松了手。   谢朝歌被一股力道推得直接趴到了地上,他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扑簌簌的落下,怎么也止不住了似的,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萧烬看到了床边放着的那一碗热粥,联想到刚刚南弈承说的话,更是怒从中来,扬手便将那碗粥直接摔到了地上。   瓷碗瞬间炸裂,瓷片四处迸溅,满满当当的白粥也尽数泼到了地上。   “来给你送吃食?若是朕再晚来一会,是不是还要亲自送到你口中,喂着你咽下?”   萧烬只要想到南弈承与谢朝歌那副亲密的样子,就觉得一股邪火腾的烧上心头,烧得他难以忍耐,只想把趴在地上的人狠狠的据为己有。   他扬手把谢朝歌拽起来,推到了床上。   谢朝歌根本反应不及,摔进柔软的床榻之间后,一只大手便强横的伸过来,将他胸前的衣襟猛的扯开,大片大片的凉风瞬间就钻了进来。   谢朝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想去把衣襟重新归拢,可是手还没有碰到胸前,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捏住了手腕。   “朕现在问你,你回相国府,是不是就是为了找机会与南弈承私通?”   萧烬欺身而上,凌空悬在谢朝歌上方,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   谢朝歌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私通?   他怎么可能会与弈承哥哥私通!   事实上,谢朝歌根本不知道今晚南弈承为何会出现在相国府中。   他与南弈承已经多年不见,虽然他很想跟弈承哥哥相逢,可是凭他现在的身份,他也知道,还是不见面的好。   萧烬见他不回应,伸手捏住了他的两颊,“不回答,难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就不怕激怒了朕,朕会杀了他!”   谢朝歌呜呜嗯嗯的想要摆脱钳住脸颊的那只手,可是柔嫩的两腮紧紧的磨蹭着牙齿,都快要尝到血腥味道了,那力道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松。   谢朝歌的眼角不停的冒出晶莹的泪珠来,他用尽全力的摇头,眼神中满是惶恐。   “怎么,听到朕要杀了你的心上人,这会儿开始害怕了,想要替他求情了?”萧烬冷笑,眼眸中极尽轻贱。   心上人……   听到这三个字,谢朝歌停止了摇头,只是凄楚哀怜的看着萧烬的眼睛。   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眸,像是会说话。   这么深深的看过来一眼,就让萧烬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   “既然你现在是朕的妃子,那就不许想别人,若是你敢想……”萧烬俯身凑在谢朝歌耳边,“……朕会不计后果的把他杀了。”   说完那双薄唇便狠狠的压上了微张的殷红唇瓣,极尽力气的撕咬啃噬,辗转反侧,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一般,带着狠厉的惩罚意味。   两人交合的唇缝中,不停的溢出混着血丝的津液。   谢朝歌唇角破了皮,双腿也被牢牢压制。   一条修长有力的腿抵进他的双腿之间,想要分开他的两腿,却是不小心压上了谢朝歌受伤的膝盖。   谢朝歌痛得浑身一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开了萧烬的手,用力的在他身上推了一把。   萧烬被推得松开了他的唇,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人,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像是下一瞬就要把谢朝歌整个人都拆开来,生吞入腹。   谢朝歌看着那双被情欲烧得猩红的眼眸,下意识的就往床的更里面瑟缩了一下。   后宫之中盛传的萧烬身体有隐疾一事,定是谣传! 第27章 回宫   谢朝歌缩到了床头去,身子蜷缩起来,靠在了床边,还在细细的打着颤。   萧烬伸手便握住了他的小腿,猛的朝着身下一拽。   谢朝歌被拉得一个不稳,向旁边栽倒,头不小心撞到了床边的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朝歌瞬间便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被撞的地方隐隐作痛,头脑也晕晕的酸胀,眼前一片迷茫,身子软绵绵的,任由萧烬摆弄。   可是萧烬眼底满是升腾的疯狂和狠戾,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谢朝歌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房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唤,是苏景在唤“皇上”。   唤了几声屋内没人答应,苏景却还是继续唤着。   直到一只茶杯被内力砰的摔到了门框上,瞬间四分五裂。   苏景顿时噤了声,犹豫几下,还是说道,“皇上,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宫了。”   他也不敢贸然就来打扰皇上,实在是皇上离宫时间已久,后宫各方势力的眼线颇多,皇上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会瞬间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今夜皇上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出宫,已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了。   房门内一片安静,又过了一会儿之后,萧烬才推开房门,面带冷色的走出来。   苏景连忙迎上去。   “皇上,咱们真的该回宫了,您出宫时就吩咐过奴才,一个时辰到了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叫着您回宫。若是奴才方才打扰到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萧烬目视着前方的黑暗,伸出手指来,擦拭掉了唇边的血迹。   随后他沉声道,“回宫。”   苏景往门内看了眼,悄声问道,“皇上,那谢妃娘娘……”   萧烬撩起眼眸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拂袖离去。   一直等到别院中没人了,小棉才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直接进到了房内。   躺在床上的谢朝歌一动不动的,身上盖着被子,他睁着眼睛,眼底却是一片恍惚迷蒙。   小棉赶紧跑到床边去,焦急的问道,“娘娘,你没事吧?还好吗?伤到哪里了吗?皇上有没有凶您?有没有对您做些什么?”   小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是谢朝歌就像是没了声息一般,并没有任何回应。   小棉凑得近了些,竟是闻到了些血腥味道。   她紧张的不得了,赶紧先去桌边把烛台点燃了,然后端着走过来。   只见床上躺着的人儿脸色惨白,唇瓣嫣红,上面像是涂了血一样的鬼魅妖冶,而他的身旁确实有一小滩血迹,像是从头底下流出的,看着十分骇人。   “娘娘!”   小棉跌跌撞撞的从房内跑出来,想要出府去给谢朝歌找郎中过来。   可是守门的奴仆并不让她出去,说是太晚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相府。   “可是我家娘娘他受了伤啊!他的头流血了,必须要找郎中看看,你们让我出去吧!”   那些奴仆其实都认得小棉,是谢朝歌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   但是因为谢朝歌这个主子,在相府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更别说小棉了。   那些人依旧拦着不让小棉出去,小棉红着眼睛攥紧了拳头,眼看着就要直接动手。   此时身后却忽的响起一道声音。   “这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   小棉转头看过去,来人是谢云慕。   “谢大人,求求您让我出去找个郎中来吧!我家娘娘他受伤了,都快昏迷了,您能不能让他们放我出去?”   小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就像事不关己一样冷漠淡然。   谢云慕看着小棉问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受伤?不就是在祠堂中跪了一天一夜吗?以前也不是没受过这种刑罚。”   小棉解释道,“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谢云慕继续问道,“那是何故?南藩王不是还去看望过朝歌吗?他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这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变故?”   小棉整个人都慌得不像样子,可是却还是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因为苏景临走的时候告诉过她,皇上来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就连南藩王也被这么警告过。   “罢了,你们几个让她出去吧。”谢云慕说道。   “多谢谢大人!”   小棉对谢云慕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急急忙忙的便跑了出去。   天色已晚,医馆大多都关了门,小棉找了很久才终于找来个郎中。   老郎中替谢朝歌诊断过之后,帮他把伤处都包扎起来,又给开了个方子。   “虽然撞到了头,但是幸好磕得并不重,没有大碍,只是碰巧磕出了血,看起来很吓人罢了。”   老郎中又道,“其实头上的伤并不是最严重的,病人的身子先前就已经很虚弱了,是不是受过寒冻?”   小棉点点头,“确实受过,而且还冻晕了过去……”   老郎中沉吟道,“那就是了,难怪身子骨这么差。不过想必先前喝的药物,也都是些珍稀的大补药物吧。幸亏有那些补药吊着,不然这身子恢复起来可就难了。”   送走了老郎中之后,小棉去给谢朝歌煎好药物送过来。   谢朝歌身子虚着,艰难的把药喝了,才算是昏昏沉沉的睡下。   翌日,谢云慕前来,询问昨日谢朝歌与南弈承交谈的情况,却见谢朝歌头上缠了纱布。   想来,小棉昨夜出去也是为了此事。   谢云慕并没有询问谢朝歌的伤处是怎么来的,他也并不关心,只是问谢朝歌南弈承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与谢家筹谋之事有关的事情。   谢朝歌有些茫然,缓缓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谢渊和谢云慕到底在暗中筹划着些什么,而南弈承也确实没有说过此事。   谢云慕又对谢朝歌说道,要他在皇宫里时刻监察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并且要随时将消息传递给相国府。   听及此,谢朝歌犹豫不已,他又想到了昨晚南弈承说的话。   双方斗争,败的那一方必定会下场惨烈。   如果自己答应,到最终,这场斗争是萧烬败了,该怎么办?   相国府门口又来了些人,为首的竟然是苏景。   苏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接谢朝歌回宫的。   谢妃娘娘回到相府,不过两日的功夫,就又被太监总管苏公公亲自接回了宫内。 第28章 怎么伤的?   回到流殇宫之后,不过是从宫门口走到内殿的功夫,谢朝歌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细细的喘着气,脸色发白。   小棉赶紧把他扶到床榻上歇着去了。   可是谢朝歌却感觉到有些头痛,小棉不放心,便去太医院,找来了柳晟柳太医。   柳晟查看了一下谢朝歌的伤势,按说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娘娘,您是否是有些什么烦心事?”   谢朝歌有些犹豫,点了点头。   柳晟说道,“娘娘,您既然是磕到了头,这几日最好还是不要在想那些烦心事比较好,那可能会引起头痛的。”   “并且娘娘您的身子先前就没有恢复,这下头上又受了伤,千万要好好歇着才好,不然怕是会落下病根。”   送走了柳太医后,小棉便下去给谢朝歌煎药了。   这些日子以来,流殇宫里经常是遍布着药味,因为谢朝歌一副药接着一副药的,这身子就没好利索过。   谢朝歌在床上躺下,听到殿门口有声响,他以为是小棉煎了药回来了,便起身坐起来。   这才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人居然是萧烬,谢朝歌有些惶恐,连忙从床上下来,跪伏到地上去行礼。   萧烬走到他面前,看到了他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   “朕听说,柳太医今日来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是亲自伸手将谢朝歌扶了起来,手指在他白色的纱布上摩挲了两下。   “怎么伤的?朕记得昨日去看你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谢朝歌不敢回答,只是有些怯怯的看着萧烬,目光中分明是惧意。   萧烬昨日是见到南弈承和谢朝歌单独相处,被气昏了头。   冷静下来他才想到,那是在相国府,两人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   他虽然也知道南弈承和谢家兄弟有旧情,但如今在争权夺势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上,他相信南弈承绝对不会傻到单凭意气用事。   “朕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敢不答?”萧烬语气不悦,沉声问道。   谢朝歌又感觉到头上的伤在隐隐作痛了,他轻轻咬住了唇瓣,有些痛苦。   这时小棉端着药从店门外进来了,但是却没想到皇上在这里,连忙跪下去行礼,“见过皇上……”   萧烬眼睛看着谢朝歌,问道,“娘娘是如何受的伤?”   小棉有些犹豫,“娘娘是,是……”   “还不快说!”萧烬厉声。   小棉说道,“是昨夜皇上您走后,奴婢进去之后就发现娘娘头上流血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可能……可能是……不知怎么磕到了床上……”   萧烬怔了怔,昨夜他确实手下没轻没重的,倒是没注意谢朝歌磕到了哪里。   “把药放下,你出去。”   小棉便退了出去。   萧烬拉着谢朝歌走到床边坐下,又把旁边的药端了过来,亲手递到他手里,沉着眼眸,命令道,“喝。”   谢朝歌接过药碗,自己乖乖的把碗里的药全部喝光,然后萧烬又把空的药碗接过去放下。   眼看着谢朝歌喝完药后,萧烬盯着他看了会儿。   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谢朝歌这才像是浑身泄了气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   幸而萧烬今日没有再发难,不然谢朝歌感觉自己恐怕又会两眼一黑晕过去了,他实在难受痛苦的厉害。   谢朝歌因为身体不适,正好在流殇宫里休息了几天,没有出门。   而在这几天当中,整个后宫里的人都知道他是生病了,但是却没有人来看望过他。   只除了孟妃孟秋桐。   孟秋桐是孟大人的儿子,也是孟家的独苗。   只不过比起谢朝歌来,孟秋桐在后宫里太过默默无闻了,恐怕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也正因为如此,白宣颜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过眼里,也从没有找过他的什么麻烦。   孟秋桐跟谢朝歌,是同一天进宫的,因此两人算是有些交情。   孟秋桐先前也听说过,谢朝歌去宣颜宫做下人的事情,知道他在宣颜宫里受了很多折磨和委屈。   来到流殇宫之后,孟秋桐倒是不怎么见外,把小棉当成自己的婢女一样,让他给自己端茶倒水,然后坐在桌子旁边盯着靠在床上的谢朝歌。   “这么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要是再多些日子不见,怕是半条小命都能被你搞丢了。”   孟秋桐一边感慨着摇摇头,一边说道,“看来长得太好看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看我,都进宫这么久了,怕是白妃都不知道宫里有我这么号人物吧。”   其实孟秋桐的长相也很是清秀,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大有一股清冷端庄的气质。   孟秋桐见谢朝歌似乎在发呆,便走到床边去,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难道是磕到头磕傻了?”   谢朝歌的视线终于在他脸上聚焦,然后扯着嘴角笑了笑,比了个手势道:我还没傻呢。   孟秋桐不懂手语,一旁的小棉解释给了孟秋桐听,孟秋桐觉得谢朝歌比来比去的实在有趣,便央求着谢朝歌教教自己。   谢朝歌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教了他一些。   孟秋桐乱七八糟的比划了一通,倒是把谢朝歌真的逗得开心了些,弯着眉眼,笑的明媚。   孟秋桐也跟着笑了笑,“你看,这不就开心了吗?”   他抱怨道,“我呆在这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而且那些人说话都阴阳怪气儿的,我听着可不舒服了。”   谢朝歌手指在嘴旁“嘘”了声,示意他在宫里可千万不能乱说话。   孟秋桐往窗外看了眼,“今天外面阳光那么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谢朝歌也已经闷在流殇宫里好几日了,便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没让其他人跟着,只有小棉在身后。   外面阳光确实很好,照在身上舒服的人经不住眯起眼睛来。   这些日子没有见到萧烬,也没有见到白宣颜,谢朝歌难得的清闲了几日。   两人在御花园里,一同走着。   孟秋桐说道,“朝朝,你知道吗?我听说白妃最近可是更加肆无忌惮了,仗着皇上对他恩宠不断,前些日子啊,竟然硬生生的把一个女嫔妃给打死了!” 第29章 求见皇上   孟秋桐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能描绘出那血流了一地的可怕场景,像是他亲眼见过了似的。   “据说不过是因为故意守在皇上回宫的路上,碰巧撞见了皇上一次,白妃就叫人灌了滚烫的热汤进她的口中,白汤进去,红汤出来,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两人正巧走到了一团开得鲜艳的花簇面前。   谢朝歌慌忙的拉了拉孟秋桐的衣服,再次提醒他,谨言慎行。   孟秋桐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看到旁边的花丛中有一朵娇艳的花掉到了地上。   他俯身捡起,放在谢朝歌脸旁比对了一番。   “还真是人比花艳。”   随后他将那朵花别在了谢朝歌的发冠上,怎么看怎么觉得煞是好看。   “小美人,别不开心了,快点儿笑一个来看看。”   谢朝歌勉强的扯出个笑容来。   孟秋桐感叹道,“不过啊,你别看白妃这么张扬跋扈,其实这后宫中的男嫔女妃都一样……”   孟秋桐捂着嘴巴凑在谢朝歌耳旁小声道,“至今还没有一个能爬上龙床的……”   谢朝歌只觉得耳根烫了烫。   没人爬上过吗?   他倒是在那龙榻上睡过的。   两人提步欲走,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   谢朝歌和孟秋桐转过身来,只见来人是白宣颜,带着一大堆婢女和宫人,声势浩大,来势汹汹,倒像极了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白宣颜自从知道了皇上亲自陪着谢朝歌回过相府之后,就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皇上还从没有屈尊跟他回过白府,凭什么让谢朝歌独享这种特殊的待遇?   那个女嫔妃也是生不凑巧,碰巧撞到了白宣颜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时候,哪里还能有她的好活。   白宣颜看到了谢朝歌发冠上戴的那朵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伸手指着他道,“你,你竟敢摘了我的花!”   孟秋桐抢先一步回答道,“白妃娘娘,这并不是摘的,而是我方才从地上捡的,再说了,这御花园中的花,竟是您种的吗?”   白宣颜斜睨了孟秋桐一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算是什么东西?”   孟秋桐也不生气,自报家门道,“回白妃娘娘的话,我不是东西,而是皇上册封的孟妃,孟秋桐。”   白宣颜倒是听说过宫里有这么号人物,但确实没有见过,也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说这是你捡的,就是你捡的吗?我要非说是你摘的呢?你可知道这花是西域来的珍稀花种,皇上赐给了宣颜宫,然后我让人种在这里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养活,竟然就被你们这么给糟践了!”   孟秋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朝歌给拉住了。   谢朝歌对着白宣颜欠了欠身,然后比了比手语。   小棉在旁也跟着欠身道,“白妃,我家娘娘说此为无心之举,若是冲撞到了白妃,还请白妃宽宏大量,不要怪罪。”   孟秋桐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一同欠身行礼。   面对白妃这种人物,跟他硬碰硬只会激的他更加恼怒,所以也只能软着性子赔礼道歉。   谁知道白宣颜不是好糊弄的主,几句软话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放过谢朝歌。   “还以为在我宣颜宫呆了那么些日子,这宫里的规矩总该记得些许了,没想到,谢妃如今还是这么不知分寸吗?倒真是愚钝得很了,我看比着最蠢最笨的下人还不如!”   白宣颜冷嘲热讽道。   孟秋桐见谢朝歌还是一副隐忍的样子,他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没想到,这个白宣颜明明是个健全的男人,阴阳怪气的功力倒是比着那些阉人还要厉害的多。   “白妃这话恐怕有失偏颇,您连这花到底是自己掉了还是被人采摘下来的都看不出,难道您不是更……”   孟秋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话是何意思,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懂了。   白宣颜瞪着眼睛看着孟秋桐说道,“我在同谢妃讲话,你在这里插嘴是何用意?看来你对这宫里的规矩也不是很懂。来人!告诉告诉孟妃,这宫里到底是何规矩?”   说着身后的几个宫人就过来,想要按住孟秋桐,然后掌他的嘴,孟秋桐用了力气挣扎着。   巴掌还没甩上去,却是听得身后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在场的几人全部停止了动作,赶紧毕恭毕敬的欠身行礼。   只见着不远处遥遥的走过来一人,衣着华服,头戴凤钗,妆容威严,正是北域国掌管着一半权势的太后娘娘。   白宣颜的父亲白义行属于太后党,因此白宣颜平日跟太后走动的也较为频繁亲密。   见着太后来到之后,白宣颜像是有了撑腰的靠山,谄媚的凑过去唤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亲手将白宣颜扶起,问道,“颜儿,这是发生了何事?”   白宣颜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事情描述了一番,还说,谢朝歌和孟秋桐两人连起伙来的针对他,对他出言不逊。   太后显然动怒,沉声道,“在后宫之中,难道还要弄得像朝堂那样,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当真是不知规矩分寸!”   话音一落,谢朝歌和孟秋桐连连跪到了地上,不敢出声言语。   白义行是太后手下的重臣,所以太后偏心白宣颜是出了名的,他们落到太后手里,只有乖乖听从训导的份。   白宣颜又附在太后耳旁道,“太后娘娘,其实此事的主谋就是谢朝歌,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跟臣妾做对了,皇上先前说要替臣妾做主,结果还是任由他在宫里横行,太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明鉴啊!”   果然听了此话,太后脸色阴沉下来,挥了挥手,愤怒的说道,“来人,把谢妃给我带回宫里!”   谢朝歌被太后带去了寝宫里,孟秋桐和小棉很是着急,却无计可施。   小棉满脸的担忧之色,“孟妃,太后不会真的对我家娘娘怎么样吧?我家娘娘身子可还没好,不能再受什么罪了啊!”   孟秋桐想了想道,“按说朝朝也是谢家的人,而相国大人和谢大人都是太后一党,如果朝朝也同属他们的党派,那必定无事,但是,朝朝未必……”   “小棉,你快跟我一起去求见皇上!” 第30章 被赐毒酒   谢朝歌被几个宫人拉扯着,一直来到了太后的寝宫中,然后便被狠狠按在了地上,膝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白宣颜也跟着同来了。   他走上前去,先把谢朝歌发冠上带的那支花拿了下来,然后扔在地上,用脚碾碎了去,目光凶狠的看着谢朝歌。   太后坐在上座,出声问道,“谢妃,哀家听相国大人说,你前几日回了趟相国府。”   谢朝歌恭敬的跪着,抬起头来看了太后一眼,乖顺的点头。   一旁的白宣颜听见这个就来气。   “太后娘娘您知道吗?谢妃可不是独自回府的,而是皇上亲自陪着同去的,试问整个后宫中有哪个嫔妃有过这种待遇?”   太后问道,“谢妃,可是你提出要皇上陪着同去?”   谢朝歌内心惶恐,摇了摇头。   他怎么敢向皇上提出这种要求,朝堂之中众人皆知,相国大人以及整个相国府皆是太后一党,皇上此番同去,行事着实奇怪。   白宣颜却不相信,上前两步逼问。   “肯定是你主动提的,你就凭这副狐媚相,魅惑了皇上!现在你就敢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以后还指不定会怎么欺君媚主呢!”   谢朝歌仍然摇头,一边比着手语解释道:皇上是天之骄子,自然明辨事理,怎会凭我几句话就……   白宣颜显然恼羞成怒,打断了谢朝歌,直接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在太后的面前还敢胡乱的比划着什么!又不会说话,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烦心晦气!真不知道皇上究竟为何要把你纳入后宫!”   谢朝歌被他那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地上,他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痛着,发丝也微微凌乱,嘴角边尝到了血腥味道。   他扭过头来,看了白宣颜一眼,乌黑明亮的眼睛像是剜刀一般,狠狠刺中了白宣颜。   白宣颜感觉到自己脸上像是也挨了一耳光。   他对旁边的几个宫人命令道,“你们给我按住他,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今天倒是要再好好教训他一番!”   白宣颜抬手又要扇过去巴掌,却被太后制止了。   “颜儿。”   白宣颜高高扬起的手停住。   白宣颜今日敢如此嚣张,也是因为有太后撑腰。   虽说白宣颜是太后给皇上纳入后宫的妃子,皇上也一直对白宣颜极为宠爱,但是太后看在眼里,却也有时觉得这份宠爱过了头,倒像是有些助纣为虐的感觉。   “颜儿,住手,你是皇上的妃子,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就算是教训,也该让下人动手。好了,哀家还有些话要跟谢妃说,你先回宫。”   白宣颜不满,“太后娘娘,可是……”   “来人,送白妃回宫。”   太后已经下了命令,白宣颜只得跟随着几个宫人离开了寝殿。   白宣颜一走,寝殿内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凝重。   谢朝歌依然跪在地上,太后没要他起身,他便不能起身。   “想必你也知道,谢渊是哀家手下的重臣,也是哀家的左膀右臂,包括你的那两个哥哥,一个是镇国之将,一个是朝廷贤臣,都在我北域朝堂举足轻重。你们谢家人,哀家都会重用,当然也包括你。”   谢朝歌跪着的身形晃了晃,他好像隐隐的知道到太后找他来是要说些什么了。   太后继续道,“但是哀家却听说,你回相国府的那几日,跟谢渊闹得不太愉快,你似乎不愿助哀家一臂之力。”   太后的语调变了变,“朝堂之争,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若是不能为哀家所用,那留着便也没什么用处了。”   太后挥了挥手,从殿外走进来几个宫女,手中捧着个酒壶以及一个酒杯,缓缓走到了谢朝歌面前。   “哀家再问你一次,你愿是不愿?”   谢朝歌依然低着头跪着。   见他不答,身后的宫女揪住了他的头发,用力一扯,谢朝歌便被迫抬起了头来,看到了摆在面前的那壶酒,眼神中终于有了些波动。   那酒壶里盛的,应该是毒酒。   若是他不答应太后的要求,那么,他就会被赐上这一杯毒酒,毒发身亡。   他久久的没有回应,迟疑的这段时间,其实已经算是表明了心声。   太后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骨头这么硬的,顿时勃然大怒。   “果然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也难怪不受谢家的器重,你难道是想要背叛谢家上下,以此来表明心志吗?好让皇上知道你是个多么忠心耿耿的人儿?”   太后冷笑了两声,“只可惜你的一片赤心,皇上并不领情,只要你是谢家的人,皇上就不可能会对你信任。”   “来人,赐酒!”   宫女斟满了满满一杯酒,凑到了谢朝歌面前来。   谢朝歌的双手被人从身后紧紧束缚住,挣扎不得,那杯酒直接从他的口中往里灌。   谢朝歌别过了头去,酒杯里的酒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浸湿了衣袍,但还是有一些被灌进了口中。   唇角上的伤口碰到了烈酒,更是痛的厉害了,酒水混着血水一起滴下来。   辛辣的烈酒一直烧进了肺腑之间,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睛里直冒泪花。   随后宫女放开了他,谢朝歌顿时便无力的趴伏到了地板上。   他的口中满是酒味,但是弥漫在唇齿之间的,却还有一股奇怪的药味。   谢朝歌感觉到腹中一阵一阵的剧痛,他蜷缩起来,但还是疼痛难忍,后背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随后他忽然感觉喉间一股猩甜,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殿内的其他人见到了那满地的鲜血,却是不觉得奇怪。   太后只有些嫌恶的掩了掩口鼻,挥袖道,“把人带下去。”   那几个宫女将地上的谢朝歌拖起来,像是拖什么破旧抹布一般,带出了殿外。   谢朝歌感觉到腹中像是被无数只利爪狠狠的撕扯,抓破他的五官内脏,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然后那种疼痛渐渐弥漫到了四肢百骇。   他被无情的丢进了一个偏殿之中,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谢朝歌动弹不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是,每吸进一口冷气,便会觉得刺得胸腔钝痛,然后又引来剧烈的咳嗽,唇边溢出鲜血。   谢朝歌伸手,用手背抹了下唇角,被那满目的猩红刺得眼前一阵模糊。   随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31章 那个小贱人   孟秋桐和小棉来到养心殿外求见皇上,可是却被几个侍卫挡了回来。   苏景站在殿门口,对二人道,“孟妃,皇上说了,现在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您二位还是请回吧。”   孟秋桐十分急切,“苏公公,还请您进去通报一声,我真的是有急事要禀报,若是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苏景朝养心殿内看了一眼,表情为难。   “孟妃,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也只不过是依着皇上的命令办事。”   孟秋桐却还是不肯离开,扑通一声跪在了殿门外。   “苏公公,若是您不肯进去通报的话,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皇上什么时候肯见我,我什么时候才肯起来。”   小棉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苏景忙过去搀扶孟秋桐,可孟秋桐却不愿起身。   苏景叹了口气说道,“孟妃,奴才就实话跟您说了吧,皇上是在养心殿内会见外臣,商讨国事,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允许旁人进去打扰的,若是您要跪在这里的话,恐怕要一直等到商讨结束。”   小棉一听此话,眼泪忽的就涌了出来,拉了拉孟秋桐的袖子。   “孟妃,如果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我家娘娘恐怕就……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家娘娘……”   孟秋桐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放任朝朝不管的。”   孟秋桐又对苏景道,“苏公公,若是皇上真的不愿意见我的话,那就麻烦您帮我转达几句话,就说谢妃他……”   话还没说完,忽的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孟妃吗?怎么跑到这里跪着来了,想来求见皇上吗?”   白宣颜带着几个宫女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刚从太后的寝宫出来,这会儿心里正愤懑不平。   “苏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敢在养心殿外吵吵闹闹的,不怕扰了皇上的清静吗?”   苏景连忙行礼,“见过白妃,奴才正要劝孟妃回去呢,皇上政事繁忙,不许旁人进殿打扰。”   白宣颜笑道,“不许旁人打扰,那是对你们说的,对我可没有这个规矩,我要进去面见皇上。”   苏景连忙挡在养心殿门前,“白妃,您不能进去!若是您进去惹得皇上不悦了,那奴才们也都要跟着倒大霉,您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奴才可等皇上忙完政务替您转告。”   白宣颜冷冷的瞪着苏景,“好你个苏景,居然敢拦着我!旁人不知你还不知吗,皇上对我恩宠不断,就算我现在进去了,皇上也绝对不会迁怒于我,更不会处罚你们。但如果你现在拦着我的话,我敢保证,我一定会加倍的惩治你!”   白宣颜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但苏景还是不肯让开。   他没想到白宣颜现在居然敢嚣张到这个地步,连皇上的命令都敢违抗,别说皇上现在是在会见外臣,就算是皇上一个人在养心殿内,他也不敢让白宣颜直接闯进去。   “白妃,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气,若是真的惹得龙颜大怒……”   白宣颜根本听不进这套说辞,他把苏景推到一边,便伸手去推开了殿门。   旁边的那些侍卫根本不敢对白宣颜动手,若是得罪了白妃,那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白宣颜就当着几人的面,径直走进了养心殿内。   孟秋桐和小棉仍然跪在殿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他们在外面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里面传出些什么动静,更没有见到白宣颜被皇上赶出来。   难道皇上竟然已经纵容他到这个地步了吗?   孟秋桐心中一沉。   不行,绝对不能再等下去了,耽误的时间越长,谢朝歌的境况就越危险。   太后也是出了名的狠手段,当年为了上位,不惜残害了后宫中多少嫔妃,就连先帝的子嗣恐怕都不知有多少死于她手。   就在此时,面前的殿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藩王南弈承。   南弈承见到跪在殿门外的两人有些惊讶,小棉他是认得的,是谢朝歌的贴身婢女,孟秋桐他更是认得。   孟秋桐见到来人愣怔了几分,可是他往养心殿之内看了看,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孟秋桐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南弈承欠身行礼。   后宫嫔妃见到外臣是不用屈尊行礼的,南弈承连忙道,“孟妃快起身,臣可受不起这份大礼。”   孟秋桐仍然低着身子,声音有些颤抖着说道,“南藩王,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他抬起头来,“……求求您,救救朝朝……”   ……   南弈承来到太后寝宫的时候,那宫殿内的血迹已经被人冲洗干净了。   太后正在卧榻上小憩。   南弈承恭敬的站在殿中,太后仿佛是已经睡着了,并没有理会他,他便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静静的等着。   可是他的掌心却是紧紧的攥着,刚刚孟秋桐说的若是真的,那现在谢朝歌恐怕是已经受了什么刑罚。   而皇上此时还在养心殿内,同那位白妃待在一起,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太后终于有了动静,轻咳了两声,随后睁开了眼睛,像是已经忘了宫殿之内还站着一个南弈承。   “哀家怎么觉得今日如此疲乏,先扶哀家去内殿中休息吧。”   “太后娘娘,臣有事禀报。”   南弈承出声道。   太后这才想给他一个眼神,问道,“南藩王,怎的还没走?哀家不是说了,要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就等明日再说吧。”   “太后娘娘,恐怕是等不到明日了,臣要说的事情十分紧急,还请太后娘娘听臣说完。”   南弈承恭敬的道,“臣以为,太后娘娘上次跟臣提起的那件事情,臣,不能应允。”   此话一出,太后当即变了脸色,冷声道,“南藩王,你可知你这是在拒绝哀家的好意?哀家给了你台阶,你竟然不顺着下来,难道是想等着日后摔死吗?”   南弈承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并不是孤身一人,臣要对所有南境的子民负责。并且臣以为,太后娘娘既然已有相国大人在侧,定然事半功倍。”   太后冷哼一声,“谢渊哪里都好,就是教出来一个吃里扒外,不识好歹的好儿子!”   南弈承心中一紧,沉声问道,“太后娘娘……说的可是谢妃?”   “就是那个贱骨头,别以为哀家不知你今日来求见所为何事,也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吧?” 第32章 他倒是会给朕惹麻烦!   南弈承跟着几个宫女来到偏殿的时候,就看见谢朝歌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的衣服上沾了些血迹,脸色惨白的吓人,旁边的地板上也有一滩血,可他的身上并无任何伤口,像是都是从口中吐出来的一般。   南弈承心下一慌,连忙走过去将谢朝歌扶起来。   “朝朝,朝朝!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可是谢朝歌身子软绵绵的,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南弈承直接将谢朝歌打横抱起,大跨步的走出了太后的寝宫。   那几个宫女回去给太后复命。   太后是故意让南弈承去把谢朝歌带走的,她知道都这个时辰了,药效肯定已经发作了。   谢朝歌既然不愿意与自己为伍,那么太后就必定不会放过他,但是碍于谢渊的面子,太后也不会现在就把谢朝歌除掉,可是却能够使些手段让他跟皇上心生嫌隙。   随后太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南弈承抱着谢朝歌连忙回到了流殇宫,将谢朝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上。   小棉哭着跑过来跪在床边,“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有这么多血啊!您醒醒啊,您快点醒过来啊……”   南弈承一把拉住小棉,“快去太医院找太医,快点!”   小棉连忙应是,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寝殿。   可是流殇宫之外却不知何时围着许多侍卫,小棉想要走出宫门去,被几个侍卫拦下了。   小棉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拦我?这里可是流殇宫,你们怎么敢带武器前来?”   那个侍卫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踏出流殇宫一步!”   小棉正着急要赶去太医院,不听那几个人的劝阻,仍然想要出去。   谁知那个侍卫竟然忽的将刀拔了出来,正对着小棉,“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是再敢硬闯的话,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小棉攥紧了拳头,“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里面躺着的可是谢妃娘娘,如果谢妃娘娘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以为皇上会轻饶了你们的狗命吗!”   那个侍卫不以为然,“我们奉的可是太后的懿旨,太后让我们看守在此处,我们就绝对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除非,是死人!”   眼见着那些侍卫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自己出去的,小棉心急如焚,却还想着谢朝歌让自己不许在宫里跟人动手的事情。   谁知那个侍卫见小棉杵在门口不走,直接上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回了院中,然后就要将宫殿的门直接关上。   小棉咬了咬牙,忽然就冲过去,劈手夺下了那个侍卫手里的刀。   那侍卫显然也没想到小棉竟然是个会武功的,顿时从门外涌进来了好些侍卫,将流殇宫的宫门口团团围住。   小棉举着刀,眼里冒着冷光,谁敢拦着她救娘娘,她就跟谁拼命。   眨眼之间,那些侍卫挥刀刺了过来,小棉也提刀迎上去。   院子内发出些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厮打声,南弈承从宫殿里走出来,便见小棉跟那些侍卫打在了一起。   他过去拦下,谁知那些侍卫像是杀红了眼,见到南藩王显然是跟小棉一伙的,竟然也敢对着他出手。   一时之间流殇宫的院内乱成了一团。   ……   而此时,孟秋桐仍然跪在养心殿外,等着求见皇上。   养心殿内的萧烬正坐在案桌后,案桌上摞着厚厚一沓奏折,还没有批阅。   他刚刚跟南弈承聊了许久,一方面是有关于南境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有意拉拢南弈承。   谁知南弈承的态度依然不是很明确。   聊着聊着,气氛就渐渐变得紧张和肃杀。   白宣颜恰好在此时走进了殿中,将这股紧张的氛围缓和了些,他直接走到案桌后,站到了萧烬身旁。   随后没多久,萧烬便让南弈承先行离开了。   萧烬靠在了龙椅上,微微合目,白宣颜便主动的凑过去,替他揉捏起太阳穴。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南藩王,态度实在嚣张,不过是仗着皇上您对他器重又纵容,竟然还敢对您有所遮掩,连臣妾都看出来了,皇上您肯定也早就发现了吧!”   萧烬忽的按住了白宣颜的手,“朕对爱妃也一样纵容,对爱妃的父亲白大人也是一样器重,不知,爱妃对朕有没有遮掩?”   白宣颜眼神变了变。   “皇上,”他柔着嗓音喊道,“臣妾可不敢对皇上有所隐瞒,正巧,臣妾今日前来,就是有事情想要禀奏皇上。”   萧烬没应声。   白宣颜便继续说道,“皇上,臣妾刚刚才从太后娘娘那里回来,你猜臣妾在那里见到了谁?是谢妃!”   萧烬忽的睁开了眼睛。   “皇上,臣妾早就知道,那谢妃看着性子善良好欺负似的,但他到底是相国大人的儿子,虎父无犬子,他怎么可能是那么单纯的人物,现在看来,必定也是心中有所企图之人!”   眼见着萧烬眸色变得暗沉,白宣颜心中有几分得意,他就不信,皇上听到了谢妃与太后有所勾结,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萧烬问道,“母后见他所为何事?”   白宣颜想了想回答,“皇上,臣妾倒也想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要见谢妃,可是臣妾还没打听到什么,就被太后娘娘给赶了出来。他们二人应该是要说些什么秘密话吧,臣妾不敢私自探听,便先来汇报给皇上您了。”   萧烬手里的奏折猛然被甩到了地上,哗啦的一声响把白宣颜都吓了一跳,赶紧毕恭毕敬的站好。   萧烬眉眼间有压抑的怒气,冷声道,“他倒是会给朕惹麻烦,也知道怎么能惹得朕更加生气!要是他谢朝歌也能像爱妃这般听话懂事,知道会怎么讨得朕欢心,又怎么会一次次的自讨苦吃!”   奏折再看不下去了,萧烬起身走出了养心殿。   门口的孟秋桐终于见到皇上从里面出来,连忙跪地伏身。   可是萧烬连半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拥着白宣颜提步便要走。   孟秋桐在身后唤道,“皇上!臣妾有要事要禀报!臣妾求您救谢妃一命!”   萧烬终于止住了脚步,回身冷冷的看着孟秋桐。   “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朕说清楚!”   孟秋桐焦急道,“皇上!谢妃被太后抓去了寝宫,至今生死未卜!皇上,您一定要救救谢妃,也只有您能救他了!” 当当当当~(点我吖!)   又到了这一天,《倾世哑后》要上架噜啦啦啦~   以后会最低日更三千,如果本秃头风风头发还够多的话,会有加更掉落~   没有耽币的小宝贝可以蹲蹲红包广场,我也会不时发放粉丝红包疼爱大家的   虽然本书免费字数很多了,但还是不倒v了,给大嘎省点小钱钱   以上内容看起来有点眼熟嘛,咳咳咳下面的就不眼熟啦~   说好了会虐的头掉的,在场的小宝贝们的头风风都要了(?????)?---??   说好了会甜的牙掉的,也一定会把你们的牙全都收集走哒(?????)?---??   希望小宝贝们能继续支持风风吖,要攒文的话也请先订阅了再攒叭!因为追读和订阅数据十分重要吖!关乎到本文的生死存亡!   要走的小宝贝们不必告知,因为风风又秃头又玻璃心,但是留下的小宝贝们请用力吱声!用力评论吐槽!!   再次mua大家! 第33章 娇娇!你醒醒! 流殇宫内的动静闹得不小,已经惊动了皇宫里的御林军,整个流殇宫都被直接包围了起来。 但是没想到引起骚乱的竟然是太后宫里的亲卫军,因此就算是御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一时在宫外僵持不下。 小棉身上已经多了些伤,还想要冲出去,却被南弈承拦住。 如今的形势,硬闯是绝对出不去了的,若是真的引得两军在后宫内大打出手,到时候就是真的没法收场了。 只能希望这么大的阵势,能将皇上引来,不是皇上出面的话,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逆了太后的懿旨。 可皇上现在还不知人在何处,就算是从养心殿中赶过来,也早就该到了啊! 难道又是被那个白宣颜纠缠住了? 白宣颜虽然气焰嚣张目中无人,但到底是朝廷重官之子,从小耳濡目染着,算是有点小聪明的。 再加上皇上是个猜疑心重的,白妃要是从中挑拨的话,皇上可能真的会坐视不理! 谢朝歌还在床榻上躺着,吐了那么多的血,再这么拖下去的话,恐怕还没等到太医宣来,就会直接没了气息! 想到这里,南弈承也再等不下去了,松开了按住小棉的手,似乎是决定同她一起杀出去。豸弋政历 那些亲卫军见势,又纷纷扬起了手中的刀剑来,随之御林军也全军警备。 就在此时,不远处皇上的御撵匆匆来迟,直接停在了流殇宫的门前。 萧烬从御撵中下来,见到拔刀相向的众军,顿时龙颜大怒。 “住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谋反吗?胆敢带着武器进后宫,还敢在后宫内大打出手,是谁给了你们的狗胆!” 那亲卫军中为首的站了出来,对皇上恭敬屈膝行礼道,“回皇上的话,臣等是奉了太后的懿旨,看守着这流殇宫,不许任何人出入的,太后懿旨在上,臣等只能遵守!” 萧烬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得像是结了霜。 “朕先前下过圣旨,在后宫之中除了御林军,任何人不许佩戴武器。太后的懿旨要遵守,那朕的旨意就可以罔顾了?抗旨不尊,你一个小小的亲卫军首领,就敢如此无法无天!” 那个亲卫军慌忙解释,“皇上,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何意?” 萧烬猛然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拔出一把长剑来,慢慢的走到那个亲卫军身旁,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他。 流殇宫内的动静闹得不小,已经惊动了皇宫里的御林军,整个流殇宫都被直接包围了起来。 但是没想到引起骚乱的竟然是太后宫里的亲卫军,因此就算是御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一时在宫外僵持不下。 小棉身上已经多了些伤,还想要冲出去,却被南弈承拦住。 如今的形势,硬闯是绝对出不去了的,若是真的引得两军在后宫内大打出手,到时候就是真的没法收场了。 只能希望这么大的阵势,能将皇上引来,不是皇上出面的话,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逆了太后的懿旨。 可皇上现在还不知人在何处,就算是从养心殿中赶过来,也早就该到了啊! 难道又是被那个白宣颜纠缠住了? 白宣颜虽然气焰嚣张目中无人,但到底是朝廷重官之子,从小耳濡目染着,算是有点小聪明的。 再加上皇上是个猜疑心重的,白妃要是从中挑拨的话,皇上可能真的会坐视不理! 谢朝歌还在床榻上躺着,吐了那么多的血,再这么拖下去的话,恐怕还没等到太医宣来,就会直接没了气息! 想到这里,南弈承也再等不下去了,松开了按住小棉的手,似乎是决定同她一起杀出去。 那些亲卫军见势,又纷纷扬起了手中的刀剑来,随之御林军也全军警备。 就在此时,不远处皇上的御撵匆匆来迟,直接停在了流殇宫的门前。 萧烬从御撵中下来,见到拔刀相向的众军,顿时龙颜大怒。 “住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谋反吗?胆敢带着武器进后宫,还敢在后宫内大打出手,是谁给了你们的狗胆!” 那亲卫军中为首的站了出来,对皇上恭敬屈膝行礼道,“回皇上的话,臣等是奉了太后的懿旨,看守着这流殇宫,不许任何人出入的,太后懿旨在上,臣等只能遵守!” 萧烬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得像是结了霜。 “朕先前下过圣旨,在后宫之中除了御林军,任何人不许佩戴武器。太后的懿旨要遵守,那朕的旨意就可以罔顾了?抗旨不尊,你一个小小的亲卫军首领,就敢如此无法无天!” 那个亲卫军慌忙解释,“皇上,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何意?” 萧烬猛然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拔出一把长剑来,慢慢的走到那个亲卫军身旁,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他。 “朕问你是何意,若是你今天给不出朕一个满意的说辞,”冷剑指向了那亲卫军的脖子,“朕要了你的狗命!” “皇上......” 那亲卫军害怕的抖了抖,“皇上让太后统领后宫,那臣以为这后宫之事,定然都是太后说了算,太后要成臣如何,臣便如何!太后要臣围了流殇宫,臣也只得遵守啊,皇上!还......还请皇上恕罪......” 冷剑寒光一闪,那个亲卫军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烬一剑刺穿了喉咙。 血溅当场,倒地而亡。 其他的亲卫军见此,接二连三的扔掉了武器。 萧烬将沾满了血的剑随手扔到地上,冷声道,“这后宫,还是朕的后宫!胆敢不从圣旨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御林军们得到了圣意,纷纷手起刀落,将其他的那些亲卫军全部杀光了。 小棉慌忙的从人群中出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萧烬脚旁,连连磕头。 “皇上,皇上求求您救救娘娘吧!皇上,求您赶紧宣太医过来!娘娘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苏景!”萧烬冷暍。 一旁的苏景连连点头称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太医院请柳太医来!” 说完苏景便急匆匆的跑走了,萧烬也提步往流殇宫内走去。 南弈承站在宫殿门口,看着萧烬的背影没有动。 小棉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又对着南弈承一连行了好几个礼。 “南藩王,小棉替我家娘娘谢谢您,谢谢您的救命之恩!真的谢谢您了!” 南弈承只道,“若是......朝朝醒来了......你就派人去给我送个信。” 小棉问道,“南藩王,您不进去等着我家娘娘醒来了吗?” 南弈承苦笑一下,握紧了拳头。 “我现在不进去,才是对他好。” 萧烬一踏进内殿中,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比起刚刚在宫门处闻到的那股,更令人心惊胆战。 他快步走到床边去,只见躺在床上的人儿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吓人,唇边还沾着些没有干涸的血迹,胸前的衣襟上也全是大片大片的红色。 刚刚在养心殿外听到孟秋桐说的那番话后,萧烬顿时心中一慌,把白宣颜扔在了当场,就赶紧坐着御撵赶到流殇宫来。 太后惩治人的手段残忍,萧烬是知道的。 他心中抱着一丝希望,若是谢朝歌没有站到太后那边,没有屈从太后一派的话,那么太后必定不会轻饶了他。 但是萧烬没想到,太后的不轻饶,竟然是直接赐了他一杯要命的毒酒。 萧烬坐到床边去,轻轻握住了谢朝歌的一只手。 “娇娇......” 可是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眼下乌黑,呼吸薄弱的可怜,真的像是只剩一口气吊着了一般。 萧烬心中焦急万分,苏景去宣太医怎么还没有回来,竟然也是个办事不力的! “娇娇受委屈了......朕知道,你不愿意跟随太后一派,朕知道了,其实你心中是有朕的,对吗?” “朕先前一直以为你一定会跟谢家人站在同一阵线,可是现在看来,你并不是那样想的,对不对?” 萧烬一手慢慢抚上谢朝歌的脸颊,柔声说道,“你若是早点告诉朕,早点告诉朕你的心思,朕也不会误会 了你……” “朕还以为,你回谢家定然是要与谢渊他们密谋什么,朕还以为,你去私见太后,定然是要为太后谋好处,说不定,是要作为太后的眼线留在朕身边......” 床上的谢朝歌喉间忽的发出一声细弱的闷哼,萧烬心中一喜,还以为他是要醒过来了,连忙俯身。 “娇娇,娇娇!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朕......” 谁知谢朝歌并不是要醒来,反而是口中又溢出了几缕猩红的鲜血。 萧烬呼吸都凝住了,连忙伸出手去,指尖将那几丝血迹抚去,连自己的龙袍上被沾染了些许都毫不在意了。 被那扎眼的猩红刺痛,萧烬对着殿外冷暍,“来人!” 小棉急匆匆的从殿门外进来。 萧烬的声音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急切,“快点去太医院看看,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人过来!告诉他们,若是再来的迟了,朕就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小棉连连应声,刚要跑出殿门外,却见苏景带着柳晟以及太医院的其他三个太医一同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在殿门外就听到了皇上的暴怒,几人进来之后连忙跪倒在地,“皇上,臣等来迟了!” “你们也知道来迟了!还不快点滚过来!” 萧烬道,“若是谢妃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所有人都等着陪葬!” 柳晟从没有见过皇上动这么大的怒气。 刚才赶到流殇宫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宫门口有许多下人正在用水冲洗着地板,而那地板上满是一片一片的血迹,把几个人都吓得不轻。 柳晟赶紧替谢朝歌把脉诊断起来,其他的三个太医也都围了过来一同诊治。 可是谢朝歌的脉象很是微弱,寻摸了好几次,也难以下一个定论。 萧烬就在一旁看着,周身的威压逼迫的几个太医大气都不敢喘。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一个太医敢开口。 萧烬走过来,抬脚便将其中一人踹翻在地,眼睛里微微带着些红血丝。 “为何还没有找出病因?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不过就是暍了一杯毒酒,怎么就这么难诊断吗?柳晟,你是我北域的第一名医,你来说!” 柳晟连忙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实在是谢妃娘娘的脉象太过奇怪,这毒酒定然也不是寻常的毒,不然臣定然能寻到办法的。还请皇上能再给臣一点时间,臣还要再诊断才是。” 柳晟又抬起谢朝歌的另一只胳膊来把脉,越诊断下去,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皇上,臣可先开一副药让人下去煎了,先来给谢妃娘娘暍上,虽然不可彻底治好毒,但是却可以让谢妃娘娘不再吐血。” 柳晟说道,“并且还需要把谢妃娘娘暍的那毒酒找来,臣才好找出救治方法。” “让苏景去办。” 苏景恰好从宫殿外进来,“皇上,奴才有事向您禀告。” “说!” 萧烬此时一门心思都在昏迷的谢朝歌身上,心中急切却又无计可施,根本无心理会其他事情。 苏景道,“皇上,白妃娘娘听闻您来了流殇宫,便也跟着来了,现在正在宫门外求见,但是被御林军拦着进不来,好像正在哭呢。” 萧烬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冷声道,“不见!让人把他送回去。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来流殇宫的打扰。”苏景忙应道是,然后拿着柳晟给的药方子出去了。 苏景派人去太后宫里,想办法将那毒酒取了来,然后又命人煎好了药物,送进了流殇宫内殿来。 萧烬亲手将药接过去,坐到床边来,将谢朝歌扶到自己胸前靠着。 谢朝歌感觉自己一会像是被扔进了冰水中泡着,一会儿又像是被放到火上炙烤着。 他的身体忽冷忽热的,浑身疼的厉害,尤其是腹中,像是不停的被千百只利爪撕扯,要将他五脏都揉碎,让他一口一口的不停往外吐血。 可是他在迷蒙之际,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唤他。 那是一道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唤他娇娇。 他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做不到。 后来他又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柔软湿热的触感覆到了唇上,随后有什么东西从口中被喂了进来,像是涓涓细流一般,能够抚慰他腹中的难受。 他从一开始的毫无意识,变得能够主动寻求到那股甘霖,极为渴求的轻吮了两下。 作者有话说 小宝贝们还在嘛!?〇)?')抱住一人么么啾一大口^ 第34章 是把朕当成傻子一样耍吗!(粗长) 暍下了那一碗黑苦的药汁之后,谢朝歌确实没有再吐血了。 但是他的脸色依旧泛着一种灰败的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然了无生息。 若不是身体还留有些余温,竟然与死人并无二样。 柳晟与其他的太医得到了那壶毒酒,几人研究了一番,柳晟的脸色却变了变。 这种毒他是认得的,可有些事情他却不敢擅自做决断,并且他也知道,在宫里,有些话是万万不能乱说的。 先前给谢朝歌暍的药算是能够暂时抑制之毒性,柳晟和几位太医彻夜守在了流殇宫内,一边观察着谢朝歌的状况,一边商量着药方以及救治对策。 萧烬也没有离开过流殇宫,坐在床畔边,看着床上的谢朝歌,就那么守了他一夜。 第二日,天色微亮。 苏景进到内殿来,悄声的走到了床畔边。 萧烬正合着眼眸靠在床边,似乎是坐着就睡着了。 可苏景不过小声的唤了声皇上,那靠在床边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狭长的眼眸里满是狰狞的红血丝,当真是一夜没睡。 苏景忧心道,“皇上,您昨夜都没怎么休息,可万不能累坏了身子,而且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到了您上朝的时辰了。” 萧烬转头看了眼床上的谢朝歌,说道,“不去了。” 苏景又道,“皇上,可是太后娘娘那边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呢,并且皇上您不是最近一直怀疑朝中有人在暗中密谋吗,您不去上朝,真的不会耽误大事吗?这满朝文武百官,都已经在殿中候着了......” 萧烬拉住谢朝歌的手,五指强势的插进他的指缝中,与那只柔弱无骨的手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朕说了,今日不去上朝,让他们都散了。” 苏景轻叹一声,道了声“是”,便离去了。 过了整整一夜,床上的人竟然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萧烬伸手抚了抚谢朝歌苍白的脸颊,指尖下的面庞带着苍白脆弱的病态,像是这么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似的。 “娇娇,你是不是还在生朕的气?” 萧烬嗓音低沉喑哑,“你已经睡了够久了,怎么还不醒?若是你醒了,朕可以答应你,既往不昝......只要 你没事,朕就相信你,朕相信你是想要站在朕这边的 “你不是觉得好奇,为何朕会知道你的乳名吗?” “可惜,你已经忘记了,朕第一次见到你,并不是在皇宫内,而是在相国府......” 那时候的谢朝歌,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穿着粉嫩嫩的锦绣罗裙。任谁都想不到,那裙子底下居然是个带把儿的。 那时候的萧烬也不过十三四岁,是东宫太子,师从相国大人谢渊,因此常来相国府请教,不过少年的萧烬已然有了矜贵冷傲的迫人气势。 那日萧烬前去相国府时,相国大人还没有回府,萧烬便在前厅等候。 谁知,却等来了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娃。 小女娃眼睛水灵灵的,披散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就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娇娇,娇娇,跑哪儿去了?头发还没梳好呢!” 小女娃听了,迈着小短腿儿便啃吧啃地逃走,却被萧烬一手拎住了后衣领拉了回来。 萧烬觉得有趣,凑近他问道,“你就是娇娇?外面有人在找你。” 娇娇点点头,往外看了眼,又有些急切的摇摇头,随即眼巴巴的看着萧烬,想让他放开自己。 萧烬见他这副急切的样子,靠的他近了居然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奶香昧儿,便觉的更加有趣了。 “小娇娇,想让我放开你啊?”萧烬笑了笑,“这样吧,你叫声哥哥来听听,你叫我哥哥我就放你走。” 小奶娃长得软软糯糯的,想必声音肯定也是奶里奶气甜滋滋的吧。 可是娇娇并没有说话,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喊声,他拉过了萧烬的一只手,张口便咬了上去。 尖尖的小虎牙硌的萧烬一阵刺痛,他便把手放开了。 然后小娇娇一阵旋风似的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这时候门外追赶而来的女子也踏了进来,见到萧烬之后,连忙恭敬的去俯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嗯。”萧烬将手背上的牙印藏进袖子里正了正色回道,“二师母请起身。” 女子是谢朝歌的生母,也是相国府的妾室。 “敢问太子殿下,刚刚有没有看见个小男娃跑过来?大概这么高的样子,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件粉色的衣 裙……” 萧烬听了却是愣了愣,“小,男娃?” 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是妾身的儿子......” 萧烬眼神变了变,忽的笑了,说道,“并没有看见,可能是跑去别处了吧。” 待屋内的人追出去之后,萧烬独自坐在前厅中,抚了抚手背上的牙印,笑意加深。“娇娇......” 陷入回忆中的萧烬有些恍惚,猛然感觉到掌心中的那只手好像动了动。 萧烬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狂喜,他低俯下身子,倾身凑近谢朝歌面前轻声唤道,“娇娇,你是听到朕的话了吗?你是要醒了吗?要是你能听到的话,就睁开眼睛看朕一眼,好不好?” 可床上的人却又没了回应。 萧烬心底猛的一沉,低声唤道,“柳晟!” 原本在外殿内的柳晟连忙就跑了进来。 “皇上,臣在!” “你快过来看看,谢妃刚刚好像是有些意识了,他的手动了一下,可为何还没有苏醒?” 柳晟连忙到床畔边来替谢朝歌把脉诊断,随后眉头紧锁,像是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 “谢妃究竟是何状况?已经昏迷了这么久,这毒你到底能不能解?” 萧烬冷声道,“如果你再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现在就革了你的官职!再把太医院那些没用的废物,全部拉下去斩了!” 柳晟见萧烬动怒,也知道再这么耽搁下去不是办法。 “皇上,其实救治的办法,臣是有的。只是臣现在还有一事不明,因为这种毒的用量不同的话,治疗的办法也不尽相同,如果只是服用了少量,并不会致死,只是会吐血并昏迷,不会伤及性命......” 柳晟顿了顿,“若是服用到了一定的剂量的话,也会吐血昏迷,可是这样便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要用猛药救治才可。臣现在不知道的是,谢妃娘娘他究竟是属于哪一种情况。” 听了这话,萧烬却是眼神一冷,三两步走过来,便将柳晟踹到了地上 柳晟肩上吃痛,他说出这话便知道肯定会惹得皇上生气,他连忙又跪稳了身子,低头俯地。 “你这话的意思是,怀疑谢妃他不过服用了少量的毒酒,然后作吐血昏迷的濒死之相,借此来欺君罔上?” 柳晟连连磕头,“皇上,臣不敢,臣不敢如此揣测谢妃!臣只是说出实情罢了,臣也相信谢妃断不会做出这种欺君的行为!臣这就去开方子,用几剂猛药来替谢妃以毒攻毒。” “慢着。”萧烬走到柳晟面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领,眼眸中的冰冷狠厉把柳晟吓得身子不禁抖了抖。 “若只是服用了少量的毒酒,再用猛药强攻的话,后果如何?” 柳晟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猛药也带着几分毒性,况且是药三分毒,恐怕也会有些性命之忧啊!” 萧烬猛然松开了柳晟的衣领,方才听到了柳晟的那番话,他心中竟然惊起些许害怕了。 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他也说不清。 但是沉下心来想想,谢朝歌乃是谢渊之子,而谢渊又是太后的左膀右臂,太后难道真的会不顾谢渊就此把谢朝歌直接处死吗? 还是说真如柳晟所说,谢朝歌不过是服用了少量的毒酒,跟太后串通一气,使了一出苦肉计。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 萧烬手指暗暗攥紧,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忽然大步往殿外走去。 柳晟在身后喊道,“皇上,那谢妃他......” “全力救治!” 苏景正站在殿门外守着,看见萧烬从里面出来,被吓了一跳,“皇上,您......” 只见萧烬眉眼间尽是沉郁之色,眼眸中的猩红不减反增,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冰冷迫人的威压。 “苏景,”萧烬道,“把那天太后寝宫里参与此事的宫女和太监全部给朕找过来,朕要亲自审讯!” “是!”苏景应道,然后赶紧去办了。 可是谁知,苏景去到太后宫里掌事的公公那里一问,却是听说当日值差的几个宫女太监,竟然都无故失踪了。 当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要知晓那日发生了何事,也无从追寻。 不过幸而苏景先前便在太后寝宫内买通了一个小宫女,那小宫女几经周折,竟然是帮苏景找到了一个漏网之鱼,是当日看守宫门的一个小太监。 将那小太监带去了宫内的一处偏殿,萧烬已然在那等候。 刚被抓去之后,小太监就先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最后只能倒在地上抽搐。 他吓得不轻,口中一直喊着求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哭着喊着求皇上饶命。 萧烬令人停下来,然后让人将那壶毒酒呈了上来,使了个眼色,便让人将那壶毒酒强行灌进了小太监的口中。 小太监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拼命挣扎着,可还是被灌进了大半毒酒。 不出一会儿,他便腹中剧痛,倒在地板上不停的口吐鲜血。 整个偏殿内都充满了那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道,小太监被人扯着头发仰起头来。 萧静冷冷的看过来,“朕问你,那日谢妃暍的毒酒有多少?可有你方才暍进去的那么多?” 小太监痛的五官挣狞,话也说不利索,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像是已然神志不清。 他剧烈的挣扎了一下,竟是生生将牵连住头发的那块头皮扯了下来,然后在地上翻滚扑腾着,溅落了满地的鲜血。 萧烬提步走过去,走到那小太监面前,踩住他的后背,用力一压。 只听得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响起,小太监的脊柱骨被生生踩断,他口中涌出了更多的鲜血出来,终于无力挣扎了,像是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冲粗气的喘着,连痛呼都不会了。 “朕再问你一遍,谢妃那日究竟暍下去了多少毒酒?朕知你对太后衷心,但你若是再不答,朕会让你临死之前也受尽折磨痛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太监趴在地上张了张嘴巴,气息微弱的说了些什么。 苏景连忙低伏下身子来听。 那小太监话刚说完,便直接断了气。 萧烬收回脚来,明黄的龙袍下面沾染上了不少血迹赃物,他浑然不觉。 “苏景,他刚刚说了什么?” 苏景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皇上一眼,明显的很是惊恐犹豫。 萧烬声音中带了怒意,“苏景,朕问你话呢!快说,如实禀报!” 苏景道,“回......回皇上的话......那小太监说,谢妃娘娘他只被灌进去了一小杯毒酒而已......因为......因 为太后有令,不可伤他性命......” “你说什么?” 萧烬猛然回过身来,“不可伤他性命?不伤他性命!太后若是赐他毒酒,为何不伤他性命?苏景,你说!” 萧烬胸中被一股怒火灼烈的燃烧着,烧的他眼眶通红,五脏六腑都要被烧成灰烬了,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突地跳着,像是要从中炸裂开来。 真是可笑,他担忧了整整一天一夜,连早朝都推了,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他床旁边,竟是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苏景听出萧烬语气中带着盛怒,刚刚萧烬将那小太监的骨头狠狠碾碎的时候,瞧着就像是有些癫狂了。 “皇上,奴才,奴才不知......” “你不知朕知!朕告诉你,那是因为他谢朝歌与太后暗中密谋,不过是给朕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罢了,以此 来获取朕的信任!他们把朕当什么?是把朕当成傻子一样耍吗!作者有话说 粗长粗长就是又粗又长 第35章 把白妃拉下去,打入大牢(粗长) 谢朝歌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中睁开眼睛,他恍然的眨了眨眼,然后用力的张大嘴巴呼吸。 可纵使如此,腹中的那股疼痛还是几乎要了他的命。 “娘娘,你醒了!来人呐,快来人呐,娘娘醒了!” 小棉一直在床旁边守着,听到小棉的呼喊后,柳晟和其他的太医们急匆匆的就从外殿之中赶了过来,见谢朝歌醒了都很是欣喜,连忙过来替他把脉。 想来可能是因为先前吃的药起了作用,所以谢朝歌才会醒过来,但体内的毒还是没有完全解开。 见谢朝歌额头上,疼出了一层薄汗,脸色也发白,柳晟说道,“娘娘,这解毒过程是会比较痛苦的,所幸您中的毒并不深,只要挨过这一阵儿便会好些。” 谢朝歌虚弱的点点头,他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还是在太后的寝宫,这一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太后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呢?又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 可是谢朝歌现在身体疼的厉害,浑身止不住的在发抖。 柳晟见状,便让人去给谢朝歌又煎了副能够缓解疼痛的药来。 随后,柳晟和其他的太医先回去了太医院,谢朝歌如今已经醒了,他们就回太医院研制药物去了。 小棉见自家娘娘疼成这个样子,眼泪不禁又冒了出来。 “娘娘,太后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您?您又没有招惹到太后,若不是南藩王及时把您从太后寝宫中送回来的话,您怕是已经……已经......” 小棉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娘娘,南藩王说你醒了之后,要奴婢去给他传个信儿的,奴婢就先去了。” 谢朝歌有些怔怔的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弈承哥哥去救了自己吗? 他还以为,还以为...... 那先前留在宫内照顾自己的人,以及给自己喂药的人,难道也是弈承哥哥吗? 身体内那种被撕扯的感觉再度袭来,谢朝歌没法再意识清醒的想些什么,只能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口中还满是那种鲜红黏腻的血腥味儿,随着阵痛,一下下的翻滚上涌着,感觉又是想要吐出血来了。 小棉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谢朝歌正缩在床上,手中紧紧的攥着被褥,指尖已经泛白,身体不停发抖,可还是抵挡不住那股疼痛。 小棉赶紧上去把药碗凑过去。 “娘娘,柳太医说这是能够止疼的药,您快先暍了吧。” 可床上的谢朝歌冷汗淋漓,有几缕发丝凌乱的黏在了脸颊上,眉头紧蹙,一双眼眸也是水汪汪的睁大了,眼眶通红着,看起来像是在痛苦的竭力隐忍着。 小棉还没来得及把床上的谢朝歌扶起来,就听见流殇宫外有人走进来,竟然是白妃白宣颜。 白宣颜先前来流殇宫时,被人赶了出去,他几分震惊几分嫉恨,便去到了太后的寝宫哭诉了一番。 谁知太后却不以为意,告诉他那流殇宫现在是铁定去不得的,皇上现在说不定正拿那个谢妃宝贝着呢,让白宣颜不要去招惹。 可白宣颜听了这话,却更加气不过了。 太后往常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如今怎么也向着那个谢朝歌说话了。 太后便将实情告诉了他,说自己赐了谢朝歌毒酒。 “虽然皇上不是哀家亲生的,但哀家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母妃去世的事情,哀家不知道他查出了多少,但他必定已经猜到是与相国府和哀家有关。” 太后有些古怪的笑着,“可纵是如此,竟然还要把那仇人之子纳入自己的后宫,别以为哀家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谢家是哀家手下的人,那他谢朝歌也只能是哀家的人,如若不是的话,哀家便会让他痛不欲生!” 白宣颜这才了然,也不禁开心起来。 “原来太后娘娘早有谋略,倒是颜儿不知短浅了。” 太后又道,“颜儿,哀家与你父亲白大人筹划些事情已久,如今眼见着快要事成,所以近日/你还是收敛些好。万事都要小心,不要落了人把柄。哀家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白宣颜的心思却早已经飘到了那流殇宫去。 他心想,谢朝歌既然已经被赐了毒酒,那说不定趁着这个机会就会直接一命呜呼,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谢朝歌真的能就此被铲除的话,那他在这后宫之中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他相信皇上不过是瞧着谢朝歌有几分妖艳姿色,所以一时被魅惑住了而已,只要谢朝歌死了,皇上肯定会更加宠爱他的,他一定能够宠冠六宫! 想到这儿,白宣颜不禁掩着口鼻笑起来,眉眼之间的得意之色再难隐藏。 “颜儿,颜儿。” 太后又唤了两声,白宣颜才连忙起身行礼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颜儿都记下了。” 可白宣颜到底是得意过了头,刚出了太后的寝宫,他就直接来到了流殇宫。 果不其然,流殇宫外守护的侍卫已经被人撤了,皇上也不在这里了,难道是里面的人已经回天乏术了吗? 白宣颜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急匆匆的就迈进了流殇宫内。 谁知却见到谢朝歌居然已经醒了,还被他那个小宫女扶着,正要暍药呢。 白宣颜一股怒火急攻上心头,大步走过去。 “你......你怎么醒了?你怎么会醒了呢?你不是被太后赐了毒酒吗?怎么这么快就治好了!” 小棉瞪了白宣颜一眼,说道,“回白妃娘娘的话,是皇上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竭力救治,我家娘娘昏迷了两天一夜,这才刚刚醒过来呢。” 白宣颜却是气急败坏的走上前去,猛的将小棉手中的那个药碗直接夺过来,摔到了地上。 晔啦一声,药碗碎裂,里面的药汤也随之四处飞溅。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没死就算了,也不能这么快就被治好了吧!” 白宣颜看着床上刚刚苏醒过来的谢朝歌,一副苍白脆弱的病态美人模样,让人瞧见肯定会激起怜惜保护欲,恨不得把这美人据为己有。 果然是就连病着,都知道怎么勾人! 小棉手里的药碗被人抢走,她家娘娘连一口都还没暍呢,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煎好的药汤。 小棉声音大了些,“那是因为我家娘娘人美心善,福大命大,老天爷都不收呢!不像是那阴沟里的老鼠臭虫,心肠那么歹毒,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说不定哪天就会遭到报应,直接被打入那十八层地狱!” 啪的一声脆响,白宣颜直接扬手给了小棉一巴掌。 他被小棉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你不过是个下人,竟敢这么含沙射影的侮辱我!我看你跟你家主子一样,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骨头!” 谢朝歌没有暍到那止疼的药物,又因为解药的药效发作,只感觉浑身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似的,要将他的骨髓都吸食干净。 他疼得有些意识模糊了,可是听到了白宣颜的这句话,却突然就扬起了眼睛,看着白宣颜。 他是有娘生没娘养,他的娘亲,在他六岁时就因病去世了。 自那以后,谢朝歌便成了个没娘养没爹疼的小可怜儿。 “既然你没被酒毒死,那肯定是暍的量还不够!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来帮帮你,结束你的这段痛苦!” 白宣颜忽的冷笑一声,对着殿门外喊道,“来人!” 小菊便从店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颗药丸。 白宣颜将那药丸接了过来,放在掌心中打量了一番。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救命解药啊,若是给谢妃服下的话,一定能帮助你尽快的恢复。并且这解药可是无色无嗅,入口即化,因此就算是想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他咧嘴笑起来,“若是谢妃因为这颗解药,而发生什么不测的话,那也只能怪谢妃,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也能听得出来,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解药,而是毒药才对! 只怕是白宣颜想要趁此机会直接将谢朝歌毒死。 “小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宫女给我拖下去,我来亲自喂谢妃吃解药。” ?曰,, 疋。 小菊应声,然后便上前来想要将小棉给拉下去。 小棉知道白妃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伸手便要去抢夺白妃手里的那颗药丸,可小菊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小棉想直接一脚把那个什么劳神子小菊给踹死算了,可是她又不能让自家娘娘以后难做,只能是竭力隐忍着。 “白妃娘娘!皇上走之前可是下了命令,你若是敢这样做的话,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皇上又不知道是谁做的,到时候把责任直接推给那太医院,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一天杀一个还能杀上好一阵儿呢。” 白宣颜说着已经坐到了床旁边,伸手抚了抚谢朝歌的脸颊。 “啧啧啧,这么美的美人儿,可是要香消玉损了呢。”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狠厉毒辣,“你早就该去死了!瞧你这一副祸国媚主的狐媚相,皇上竟然还因为你,连早朝都不上了!若是再留这你,恐怕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我今天就要为北域消除祸害!” 白宣颜死死地捏住了谢朝歌的脸颊,随后便要将那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小棉再也顾不得其他,一脚把身后的小菊狠狠的踹到了一边,小菊立即倒地口吐鲜血。 还不等小棉扑过来,殿门外就又传来了声响,一道明黄的身影走进来,看到殿内的一片狼藉之后,冷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白宣颜吓了一跳,手里的药丸竟是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来不及去捡,那药丸就被眼疾手快的小棉给拾了去,然后呈到了萧烬面前。 “皇上!皇上您看!这是白妃说要给我家娘娘吃的解药,但这肯定就是一颗毒药!白妃他想要毒害我家娘娘,皇上您一定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萧烬将那颗药丸捏在了指尖,冷眼看着白宣颜。 白宣颜后背噌的就冒出来一层冷汗,他没想到马上就要事成的时候,萧烬居然会来,那颗毒药明明都快要被他塞进谢朝歌的嘴里了。 “皇上!” 白宣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不敢啊!这......这真的只是解药啊!” 柳晟就跟在萧烬身后,将那颗药丸接了去,然后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大变。 “皇上,此药有剧毒,只要服下必死无疑,并且死之前还会痛苦万分啊!” 萧烬的眉眼之间立即笼上一层寒霜,他对小棉道,“你去,把这颗药丸给他吃下。” 白宣颜面露惊恐之色,不停的磕头求饶,“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 臣妾是一时鬼迷心窍!” 小棉接过了那颗药丸,走到白宣颜身边去,手脚麻利的就捏住了他的两颊死死的用力,便要将那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白宣颜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停的流着眼泪,口中还一直在哭喊着,“皇上,臣妾是太后娘娘的人啊!臣妾的父亲可是朝廷重臣白大人!您不能赐死臣妾!您不能赐死臣妾啊!” 说话之间,那颗药丸已经被喂进了白宣颜嘴里,果然立马就在他的口中化开了,消失无踪影。 萧烬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宣颜。 “来人,把白妃拉下去,打入大牢。” 第36章 暍了就没那么疼了 白宣颜被拉出了流殇宫,一路向着慎刑司去了。 他吃下去的那颗毒药已然发作,口中不停流着鲜血,蜿蜒曲折的流了一路。 萧烬走到床边去,床上的谢朝歌还蜷缩着身子,痛苦的捂住腹部,不停的喘息。 萧烬伸出手去,迫使他将小脸抬起来。 只见那张脸上满是冷汗,发丝胡乱的粘在脸颊上,模样十分痛苦。 谢朝歌眼前有些模糊,费尽力气才能看得清身前的人是谁,眼中满是明晃晃的黄色。 是皇上来了。 他应该要起身行礼的,可是他现在疼的厉害,根本就直不起身子,下不了床。 萧烬唤道,“柳晟,给他看看。” 柳晟应了声“是”,连忙走过来查看谢朝歌的状况。 殿内的地上散落着一碗汤药,是原本要用来给谢朝歌止疼的,可惜一口都没暍进去,就被白宣颜给打翻了。 柳晟见谢朝歌模样痛苦,连忙给他把脉。 “皇上,娘娘先前暍的药开始奏效了,解药一开始发挥作用,谢妃娘娘将会十分痛苦,疼痛难忍,还是再命人去给谢妃娘娘煎一碗止疼药来吧。” 萧烬没有言语,一旁的苏景道,“柳太医,我随你一起去吧。” 几人退出了殿外。 萧烬重新伸出手去,顺着谢朝歌的脸颊下移,慢慢抚过他的脖颈胸前,最后停在了他的腹部,轻轻按了按。 谢朝歌立即疼痛的鸣咽出声,原本肚子里就阵痛不止,这下子更是让他疼得又出了一层冷汗。 可萧烬听到他的闷哼声,却没有收回手。 “疼么?” 谢朝歌没办法回应,身子细细的颤抖,张着嘴巴深深浅浅的呼吸。 萧烬的手开始轻轻的揉捏起来,在谢朝歌的腹部打着旋,这么揉了几下之后,倒是缓解了些许疼痛。 谢朝歌恢复了一点意识,抬起眼睛来看着萧烬,眼眸中满是泪水,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不说话。 但那柔肠百转的眼神,已经抵得过千言万语。 差点,谢朝歌就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就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 萧烬开口道,“朕听说,你与太后在寝宫中密谈了许久,然后,太后就命人赐了你毒酒。” 修长的指尖微微用力按了下。 “太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谢朝歌身子猛然一颤,原本已经缓解了疼痛,又开始加深了,刚刚萧烬按的地方,正是他最疼的地方,这让他忍不住一下子就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谢朝歌胡乱的摇了摇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太后是跟他说了很多,是想拉拢他,可是他没有答应啊!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被太后赐死呢? 皇上如今这么问他,就是怀疑他与太后暗中密谋。 萧烬眼眸暗沉下去。 “你不肯告诉朕,可朕却全都知道,那毒酒有蹊跷,服用少量不会致死,却会像濒死一样吐血昏迷,怎么样?还要再继续说下去吗?” 萧烬已经找准了谢朝歌的痛点,只需指尖在那痛处按上一按,便能够让谢朝歌疼痛难忍,冷汗涔下。 谢朝歌猛的握住了萧烬的那只手腕,那只手正按在他肚子上最柔软也是最痛的那一点上,可是谢朝歌实在连把那只手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唇瓣被他咬破,流出鲜血来沾染到唇瓣上,更显得妖娆魅惑。 腹中痛如刀绞,谢朝歌只感觉,口中弥漫开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可冲上喉间的却也是血的味道,他胸中如坠千斤,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萧烬却还没打算放过他,猛的松开了按住他肚子的手,转而覆上了他的脖子,轻轻摩挲着他柔软纤长的喉骨。 谢朝歌腹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只要你将太后与你做的交易,尽数告诉朕,朕便饶了你,不再责罚你了。” 萧烬道,“不管你答应了太后什么,你都告诉朕,朕不会计较,也不会治你的罪,好不好?” 谢朝歌喉咙滚动了两下,眼泪依旧在无声的掉着,可他仍是摇了摇头,竭尽全力的抬起胳膊,比着手语:我没有,没有与太后...... 萧烬忽的将他的两只手腕捉住,紧紧的攥在掌心中。 随后萧烬俯身凑近他的面前,牢牢的盯着他的双眼,掐住他脖子的手微微用力。 一股致命的窒息感猛得袭来,谢朝歌呼吸不畅,脸颊慢慢憋红,倒是显得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些活力似的。 “朕知道太后的手段,她若是想要斩草除根,必定不会留你活路。可你如今还好端端的在这,这又能如何解释?难道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太后娘娘,突然大发善心,也要来可怜你这个小哑巴了?” 萧烬的语气中带着遏制的怒火。 这些年来,他亲眼见过很多次,太后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驱逐打压,有多少人都惨遭太后的毒手,下场惨烈。 幸而如今的萧烬权势已与太后相当,这才能摆脱她的控制。 殿门外走进来一人,是苏景端着煎好的药物送进来了。 可苏景走到内殿中一看,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皇上正俯身压制住床上的谢妃,而谢妃脸颊通红,像是痛苦难受的厉害,正在竭尽全力的挣扎。 “皇上!”苏景连忙唤道,“您快些松手吧,谢妃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可萧烬眼神中一片冰冷,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苏景的唤声。 苏景连忙将药碗放下,走到床旁边去。 “皇上,皇上!您再不松手的话,谢妃真的要被您掐死了!” “皇上,您不是说,此事还需要再进行调查的吗?皇上您还让奴才封锁消息,不准此事传到朝中大臣,以及其他嫔妃的耳朵中去,可皇上您现在若是就把谢妃置于死地的话,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啊?” “皇上您让柳太医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谢妃救醒啊,您可千万别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皇上!” 苏景因为心中焦急,一连劝告了好一通。 萧烬猛然松了力气,其实,他并没有下死手。 他只是想看看,这样逼迫谢朝歌的话,他会不会把实情告诉自己? 可是看到那双满是泪渍的眼睛,他却又不舍了。 要知道,自古帝王多心肠狠辣,优柔寡段或是有软肋的话,便会授人把柄,难成大事。 谢朝歌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一边竭力的喘气,一边又感觉到腹中的疼痛更甚,那股撕裂般的拉扯感简直快要让他疼死过去了。 可是,这些所有的疼痛,都比不过心口传来的痛感。 谢朝歌再也忍不住,忽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直接吐在了床褥上,猩红粘稠的一大片,看起来十分骇人。 苏景惊吓道,“皇上,谢妃娘娘又吐血了!” 萧烬冷声,“还不快点把药端过来!” 苏景连忙将药递了过去。 萧烬一手扶起谢朝歌绵软的身子,一手将药碗凑到了他唇边,命令道,“暍下去。” 可谢朝歌刚刚吐过血,口中还满是血污,连下巴上也沾染了不少,他眉头紧蹙,看样子是还想要再吐血似的。 萧烬将药碗拿走,连忙将另一只手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果不其然,谢朝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这次全部都吐到了萧烬的手上,萧烬将那些血都接在了掌心中。 那粘稠的血液便顺着萧烬的掌心和指尖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滴到了他的龙袍上。 萧烬把手伸到苏景面前,苏景连忙拿出块雪白的手帕来替萧烬把手上的血污擦掉,可还是有些沾染着的没有擦干净。 萧烬没想到谢朝歌居然还能吐出血来,这么一副娇小的身子里,能有多少血撑得住这么吐? 柳晟那个废物!不是说了不会再吐血了的吗! 萧烬用龙袍的袖口替谢朝歌将唇边的血迹擦了干净。 “还想吐吗?” 谢朝歌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些什么了,只是疼得还想再蜷缩起身子来。 可是萧烬单手抱着他,他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动弹不得。 萧烬这才将药碗重新递到了他的嘴边,声音放轻了些。 “先把药暍下去,暍了就没那么疼了。” 谢朝歌张开嘴巴,艰难的暍进去了大半碗黑苦的药汁,每一下吞咽都会引来喉咙间的剧痛。 温热的药汁流进身体内之后,像是久旱的大地恰逢甘霖,各处的疼痛很快便有所减轻。 一碗药暍完之后,苏景端着空药碗送出了殿外。 这时,流殇宫内又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跟苏景交代了些什么。 苏景问道,“此话当真?” 小太监连连点头。 苏景眸色凝重了几分。 他重新进到内殿里,对萧烬说道,“皇上,刚刚听慎行司那边的人传话来说,白妃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透露,恳请见您一面。” 听见这个名字,谢朝歌好像也有些反应。 萧烬垂下眼眸,看着依旧靠在他怀里的谢朝歌。 暍了药之后,这会儿他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但是脖颈上还有一道刚刚自己掐过的红痕。修长的指尖在谢朝歌脖子的痕迹上抚摸了两下,萧烬道,“你与朕同去。” 作者有话说 不求票票就真的没有票票了鸣鸣鸣鸣鸣免费的推荐票票也没了鸣鸣鸣鸣鸣鸣 第37章 不准动 谢朝歌身子虚弱,靠自己站立不得。 萧烬将他揽入怀中,一手环着他的腰托住他的重量 幸而刚刚暍了止疼的药物,谢朝歌现在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也不再出冷汗了。 踏出殿门外后,一股冷风立即侵袭了过来,外面还寒风肆虐。 谢朝歌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腰间的那只手便搂着他更紧了些。 流殇宫门外有御撵在候着,谢朝歌也不是第一次坐上御撵了,轿撵随即向着那慎行司中赶去。 没让过多的人跟从,只有苏景和柳晟一同前去。 一行人离开了流殇宫后,宫门不远处有一个小太监也连忙急匆匆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小太监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将此事报告给了太后。 太后勃然大怒,震惊万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厉声道,“白妃被打入了大牢,那谢朝歌还好端端的陪在皇上身后,状态亲昵?此言当真!你莫不是看错了!” 小太监慌忙跪倒在地。 “回太后的话,千真万确!奴才还听说白妃是先被赐了颗毒药,才被打入那慎刑司大牢的。” 随后小太监将白妃去流殇宫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太后,太后将桌子上的茶杯猛的摔到了地上。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我不是告诉了他,让他近日离那谢朝歌远一点吗?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么急着想去落井下石!如今可好,连命都搭进去了,也是活该,蠢出生天的废物!” 太后被气得不行,她本来以为白宣颜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如今看来却是要坏事。 “皇上竟然敢这样对待白妃,他觉得白家会善罢甘休吗?他难道是疯了不成?” 太后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萧烬此番举动实在令她没有想到。 太后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道,“来人,快点给我宣白义行进宫,哀家有要事要同他商议!” 御撵在慎行司门口停下,萧烬抱着谢朝歌下了轿撵,然后又是将他揽进了怀中,一同走了进去。慎刑司的大牢里漆黑幽暗,还透着股潮湿。 一股刺鼻难闻的气昧扑面而来,有血腥味,也有什么东西腐烂了的臭味,实在恶心至极。 门口的几个狱卒见到来人之后,差点魂都吓掉了,连忙跪地磕头。 “见......见过皇上......” 这种污糟地,皇上贵为天子万金之躯,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而且皇上身边好像还搂着个人,可几个狱卒根本不敢再抬头看了。 苏景说道,“皇上要见白妃,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带路。” 那几个狱卒连忙称是,然后点了盏烛台在前面带路。 白宣颜就被关在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内,被锁链绑在架子上,已经被用过了刑,身上满是斑驳淋漓的鞭伤以及鲜血。 他本来就中了毒,必死无疑了,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咽气,临死之前还要再遭受这种非人的酷刑。 原本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白妃,如今居然落得这副悲惨戚然的田地。 几个狱卒连忙搬来了把座椅。 萧烬坐下,随后让谢朝歌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将人儿直接整个揽入了怀中。 谢朝歌原本就身形纤细,这下子倒是整个人都陷进了萧烬怀里。 刚刚只不过走了这一小段的距离,他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微靠在萧烬胸前,细细的喘气,额上又冒出了些冷汗来。 萧烬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随后一手探到了他的衣袍底下,覆住他的肚子,替他轻轻揉了揉,特意避开了那处痛点。 可谢朝歌心有余悸,还是害怕的想要躲避,怕萧烬还会再按着他的痛点让他死去活来。 “不准动。” 腰间的那只手紧紧的按着他,谢朝歌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萧烬替他揉捏着腹部。 被绑住的白宣颜已经晕了过去。 萧烬道,“把人弄醒。” 那两个狱卒端起盆冷水,“晔”的泼到了白宣颜脸上。 白宣颜终于慢慢苏醒,随即看清了眼前穿着龙袍的人,眼神中顿时冒出些希冀的光来。 他就知道,皇上会来见他的,他就知道皇上绝不会就那么不管他了的。 “皇上?” 白宣颜刚喊了句,口中便溢出点鲜血来。 他又看到了那正坐在萧烬怀中的人,不是谢朝歌又是谁? 为什么他也来了?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吗!是想看看自己现在有多么的惨烈吗! “朕听说你有事情要交代,那就快说吧。” 萧烬淡淡道。 白宣颜看着谢朝歌说道,“那......我要他......出去......”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让谢朝歌看到自己这副惨样。 萧烬却道,“他不会出去,你没有资格同朕讲条件,若是你还不肯说出实情的话......” 萧烬使了个眼色。 苏景道,“用刑。” 那两个狱卒领命,又去刑具架上取来了长鞭,重重的挥到了白宣颜身上。 白宣颜吃痛,那长鞭像是带了钩子似的,每一鞭都能粘下些他的皮肉来,每道伤口都是鲜血淋漓的皮开肉绽。 同时因为毒性发作,白宣颜眼看着就要咽气了。 萧烬却还不许他死,让柳晟去给他塞了颗药丸,能够暂时吊着他的命,让他也尝尝钻心噬骨的痛苦。 白宣颜吃了药丸之后,顿时疼得冷汗涔下,想蜷缩起身子来,可是因为手脚都被锁链捆住,他只能痛苦的挣扎,手腕和脚腕都被磨出了血痕。 萧烬让人把白宣颜从架子上放了下来,白宣颜便猛的趴到了地上。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坐着的那个宛如神祗般的人。 这人前两天还能够宠得自己无法无天,转眼间,便能让他坠入冰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宣颜站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的朝着萧烬的地方爬过来,眼泪倶下。 “皇上,我跟随你这么久,虽然父亲说,我只不过是你身边的一颗棋子,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以为你心中多多少少对我是有情份的......” “可是,你从没有在宣颜宫留宿过,一次也没有......外人都以为,我是多么受宠,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不 过是空有盛名罢了......” “皇上你的心思......从来就不在我身上......就算是看着我的时候,都是带着深沉的谋算......” 白宣颜爬到了萧烬的脚边,拉住了他的龙袍,问道,“皇上,我只想最后问一个问题......你心里有没有过 萧烬垂下眼眸,语气淡漠。 “没有。” 点……都无?” 萧烬将怀里人的手放在掌心中把玩。 “半点也无。” 白宣颜忽的就失声痛哭起来,像是癫狂了一般,又哭又笑的,转而去扯住了谢朝歌的衣袍下摆,仰起头来狠狠的瞪着他。 谢朝歌见白宣颜这副挣狞的样子,满身满脸都是血,他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还真是死性不改!” 萧烬一脚将白宣颜踢到了一旁去,随后冷声道,“户部尚书白义行曾经多次上本参奏,暗中想要打国库的主意,太后也在身后帮扶着他。国库一直是朕手下的人在掌管着,白义行想要夺过去,真以为朕会拱手让 人?” 萧烬笑了笑,“朕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就在你宠冠后宫的这段时日内,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替朕吸引了耳目。” “不过,要是想要将白义行所为一举揭发的话,倒是还要费些功夫,若是你能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朕,朕可饶你个痛快的死法。” 白宣颜攥紧了拳头,他本来确实是想将此事告知皇上,以此来换取皇上的信任,说不定皇上还会命人将他救回来,他还能够再次得宠呢。 可是他没想到,皇上居然是带着谢朝歌一起来的。 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个贱人陪在身旁了吗? “我突然不想说了。”白宣颜笑道。 萧烬却不以为意,也是笑道,“那你可知,你这样便是欺君。” “他谢朝歌更是欺君!可皇上......您是怎么做的?为何不处罚他!为何他就不被治罪!为何他就不用受这 些刑罚!” 白宣颜声嘶底里的哭嚎。 谢朝歌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却是被萧烬看到了。 萧烬抚了抚谢朝歌的脸,冷声命令道,“不肯说,那就挑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随后牢房内刺鼻的血腥味更加浓重,还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 眼前的一切太过血腥惨烈,萧烬伸出手来,遮住了谢朝歌的眼睛。 只是刚被挑断了两只脚筋,白宣颜就已经承受不住了,终于将原本要交代的事情和盘托出。 萧烬命人停手,一直沉着眼眸听着。 白宣颜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还充满希冀的看了萧烬一眼。 谁知萧烬低声问着怀里的人,“这个样子,满意了吗?” 谢朝歌抬起眼睛看着萧烬,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他的屁股还紧贴在萧烬的大腿上。萧烬托着他起身,随后头也不回的向着牢房外走去。 他对苏景盼咐道,“处理干净点。”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来啦 第38章 榻上宠,身下欢 回到了流殇宫之后,谢朝歌感觉自己鼻息之间仿佛还是那种粘稠腥甜的血腥昧。 虽然一直都是萧烬托着他在走,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但是因为身体实在虚弱,谢朝歌脸色又白的吓人了,冷汗一层层的出。 那碗止疼的药物只能撑得住一时,现在药效快要消散了,腹中的疼痛便又侵袭了上来。 幸而柳晟已经知道了他中毒不深,去煎熬解药去了。 萧烬已经得知了白义行和太后的下一步计谋,按说他应该尽快去着手解决此事才是,可是他却仍是呆在流殇宫内,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让谢朝歌重新回床榻上躺下,萧烬在床畔边坐下,伸手抚了抚他被冷汗黏在脸颊边的发丝。 “白宣颜欺辱你,朕已经替你报了仇,现在你可以将与太后所谋之事告诉朕了。太后是不是要你留在朕的身边做眼线,就跟那白宣颜一样密切留意着朕的一举一动,还是说,还有些其他的?” 萧烬语气轻柔,像是在问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谢朝歌看着萧烬,刚才他说要苏景把白宣颜处理掉时,那个眼神简直冰冷的可怕。 而现在,那双眼睛里竟然是带着些许怜惜和温柔之色的,让谢朝歌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谢朝歌无力的抬手,比划手语:我......真的没有......答应太后任何事情...... 还没比完,谢朝歌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了。 “你还不肯说!” 萧烬捏住了他的下巴,敛起了眸色。 “惹怒朕是什么下场,你刚刚已经都看到了,别以为朕真的舍不得杀你!” 谢朝歌下巴吃痛,眼泪慢慢盈上了眼眶。 皇上说......要杀他......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萧烬相信自己,可是太后故意这样做,不就是要让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吗? 太后果然是有手段的,不亲自杀他,却能让他死在皇上的手里。 这样一来,谢家与皇上的仇恨也就更加深了一层,更加能够保证谢家对于太后的衷心。 弈承哥哥说的没错,果然夹在两方势力之间会痛苦不堪,他哪边都不想伤害,最后换来的就是哪边的人都在伤害他。 尤其是萧烬,伤他的身,更伤他的心。 谢朝歌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凄然决绝,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萧烬见他这副表情,顿时更加怒从中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还没下旨意,你就敢摆出一副求死的样子来!那朕若是不依了你的心愿,倒是会让你失望了!” 说着萧烬的手往下移,在他脖子上的红痕上摩挲了几下,激起了谢朝歌害怕的轻颤,那种难受的窒息感,他不想再体会。 那只手却没有掐住他的脖子,而是继续往下,用一根手指就挑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露出来的肌肤白皙如玉,精致美妙的锁骨点缀其上,再往下,是被锦被遮住的单薄纤细的身板。 眼前的一切太过魅惑诱人,尤其是病弱美人还在可怜凄楚的落着泪,殊不知这幅模样只想让人狠狠的把他据为己有,让他的眼泪都是因为自己而流。 萧烬只感觉一股邪火腾的冲到身下,烧的他浑身的血液都流窜了起来。 他不加压抑的直接翻身上床,欺身而上。 “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榻上宠,也是朕的身下欢,朕要你生你就生,朕要你死你就死,你的这条命,还没到你能做主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粗暴的将身下人儿的衣物撕裂开来,然后附着其上,没轻没重的揉捏玩弄起来。 谢朝歌眼泪流的更凶了,想要努力挣扎,可是身子却在那一下下的抚摸之下轻颤,然后软的提不起力气。 萧烬嫌他的手碍事,便直接撕碎了他的衣物,将他的手腕牢牢绑在了床头上,用力系紧,让细白的手臂只能无力的局局举在头顶。 “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还以为你身上的骨头真的有多硬,怎么不过被朕玩弄了几下,就软成这幅样子了?” 谢朝歌紧紧咬住唇瓣,身上被萧烬掐过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痕,他感觉自己腹中的那股疼痛来的更加剧烈了,而萧烬的一只膝盖却忽的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你看看你,这欲拒还迎的媚样,天生就是榻上的玩意,朕若是没有把你纳进后宫的话,你是不是就要爬上那个南弈承的床了?是不是也会这样被他压在身下,毫无招架之力的被肆意玩弄?嗯?” 萧烬的膝盖重重的往上顶了一下,他只要一想到谢朝歌躺在别人的床上,不着寸缕的被别人压在身下,他就觉得愤怒的想杀人。 谢朝歌忽的就像是被人抽筋剥了骨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张开了嘴巴呼哈呼哈的喘气。 他的唇瓣已然被自己咬破了皮,渗出血来,鬼魅妖冶的紧。 随后萧烬猛然低头含住了他的唇舌,将那点流出的血尽数舔舐干净了,然后吞入腹中。 一个凶狠残暴的吻结束,谢朝歌唇角的伤口被咬的更大了些,同时他因为腹痛泪眼朦胧起来,口中间或两下的泄出闷哼。 萧烬紧盯着他的眼睛,“朕知道,从你的流殇宫往南藩王的府邸送过密信......” 萧烬的手指顺着身下的娇嫩身躯下滑,伸到了他身后的沟壑之间。 “你一醒来就派人去通知南弈承,怕他担心你记挂你?” 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推进去。 “南弈承为了你直接闯进了太后的寝宫,你们两个,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剧痛传来,伴随着毒性的发作,谢朝歌一时之间分不清是那个痛苦更加难熬一些,眼泪唰的齐齐滚落下来。 谢朝歌张大了嘴巴呼吸,意识都痛的模糊了,可是那股痛感不仅没有结束,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像是一柄利剑,要将他生生刺穿。 谢朝歌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手腕拼命的挣扎,又被布条狠狠的勒紧,磨破了细白的肌肤。 那柄利剑在他体内翻绞捣弄,他痛的意识模糊了,看着悬在眼前的人,像是看到了记忆中的什么人似的。谢朝歌忽然张了张嘴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不过是唇瓣轻轻蠕动,却没有逃过萧烬的眼睛。 萧烬身形骤然一僵,冷声问道,“你喊我什么?” 谢朝歌哭得厉害了,小小的哽咽了两下,便又无声的喊了句:萧哥哥...... 萧烬终于认出了这个口型,却是被他惹得更加动情了些,本就已经难耐的紧了,这下险些真的不管不顾的想直接要了他。 “真是个要人命的妖孽!” 萧烬又俯身下去吻住了他,用舌尖轻轻舔舐他唇角的伤口,在他身后的那只手终于轻了些力道。 可纵使如此,萧烬终于下了床榻之后,谢朝歌还是只剩下了半口气吊着。 门外正好有人过来送煎熬好的解药,萧烬让人进来,便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出殿外。 小棉见了萧烬,恭敬的行过礼之后,便端着药送进内殿中去了。 苏景一直在殿门外守着,见着萧烬出来了,连忙迎上来,告诉萧烬白义行白大人正在宫中面见太后。随后苏景的眼神往下一瞥,便看到了些许异样。 “皇上......衣袍散了......” 苏景帮萧烬把有些散乱的龙袍重新理好,遮住了某个地方。 萧烬抬起手来,兀自揉捏了两下眉心,克制压抑下被撩得狠了的欲望。 “皇上!您的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难道您是受伤了吗?” 苏景慌乱的说道。 萧烬看了眼垂着的那只手,这才发现那只手上居然满是鲜血,甚至还在一下一下的滴到地上,看起来骇人的紧。 萧烬盯着自己的那只手出了下神,随后道,“朕没事,去传太医来流殇宫。” 随后萧烬乘着御撵离开了流殇宫,去往了太后寝宫。 小棉端着药碗来到了床边,床上的帷幔被人放了下来,遮住了里面的混乱不堪。 “娘娘,小棉给您送药来了,您起来暍上吧。” 可是帷幔里面一点回应都无。 小棉道,“娘娘,柳太医吩咐了药必须赶紧暍下去的,不知道您是不是睡着了,小棉斗胆,就掀开您的帷 幔了……” 谁知看到了床内的景象之后,小棉却是险些惊叫出声。 “娘娘......” 小棉赶紧先上前把谢朝歌的手腕解下来,上面已然有了好多条血痕。 小棉又把被子给他重新盖好,瞧见那具原本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多了好些痕迹,看着就觉得很痛。 但更为扎眼的还是床上的那一滩血迹,竟然,像是从谢朝歌身后流出来的似的。 谢朝歌半睁着眼睛,只是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帷幔,在小棉想要将自己扶起来时,他却是瑟縮了一下,随后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滚落进了枕头中。 “娘娘......”小棉也心疼的哭起来,“不管怎么样,您先把解药暍了吧,小棉求您了,您起来暍药吧......” 谢朝歌没再拒绝,任由小棉将自己扶了起来,然后将那碗黑苦的解药暍光了。 虽然腹中还一直在痛着,但是谢朝歌都已经痛得麻木了,感觉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39章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柳晟柳太医得到了圣命,急匆匆的赶到了流殇宫里来。 可因为苏景苏公公派人给他交代过,只能给谢妃把脉,并且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其他的任何接触都不许有。 其实不用苏景提醒柳晟也知道,谢朝歌的身份是皇上的嫔妃,他万不敢有逾矩的行为。 看到了谢朝歌手腕上的伤,以及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红痕。 柳晟不是傻子,那床下碎裂的衣物都宣告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更别说谢妃娘娘的唇角都像是被人咬破了的。 柳晟赶紧给谢朝歌开了很多药物,然后他想了想,又追加了一种药,专门用来涂......那种地方的。 虽然皇上不能亲自行事,但保不准会因此更加残暴,用些别的手段造成伤害。 毕竟那种娇嫩的地方受伤的话,会更痛。 柳晟将开好的药物递给小棉,交代盼咐了一番,并特地指着那特殊的药物说道,“这个是用来给娘娘涂那里的......” 柳晟对小棉使了个眼色,“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棉是个未经人事的,并不懂得行房之事。 可她看柳晟的眼色,以为柳晟是说,这是用来给娘娘涂身体的。 反正身上各处的伤不都一样吗,这里那里有什么两样。 小棉郑重的点点头,“我懂了柳太医,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给娘娘上药的。” 柳晟这才放心,离开了流殇宫。 小棉给谢朝歌身上的伤痕都涂好了药物,她见着那血迹是从谢朝歌两腿之间流出来的,很是惊讶害怕。“娘娘,你是腿心受伤了吗?” 可谢朝歌竭力的将腿并拢,然后神色有些窘迫的摇了摇头,比着手势道:没......没事,那里不用涂的...... 小棉当然不放心。 “娘娘,你看这床上的血流了那么多,怎么会没事呢?” 小棉说着就要去掰开谢朝歌的腿仔细瞧瞧,“娘娘,您哪里小棉没有看过啊,您把腿张开我瞧瞧,好方便给您上药。” 可谢朝歌却将腿夹的更用力了,拼命的摇头,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拒绝,还不停的想要伸手去把被子拉上 小棉见谢朝歌这么抗拒,终于作罢。 “娘娘,您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小棉,小棉虽然不能为您分忧,但,小棉会比任何人都心疼 的……” 谢朝歌拉拉小棉的手,轻轻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太医回去将谢朝歌身体的情况告诉了皇上,皇上命人赏赐了好多珍稀的东西来流殇宫。 金玉珠宝,锦衣罗裳,绫罗绸锻...... 还有很多极为珍贵稀缺的大补药材,红参鹿茸雪蛤燕窝,高山雪莲...... 谢朝歌除了要继续暍汤药之外,还要吃皇上赏赐的那些大补药物。 他因为中了毒,又吐了那么多血,虽然现在毒性已解,但到底是身子虚空。 再加上之前身子就一直没有调养好,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孟秋桐来流殇宫看望谢朝歌的时候,看到那满院子的赏赐,眼睛都瞪直了。 就算是白宣颜最为受宠的时候,得到的赏赐也不及这些的十分之一吧。 可谢朝歌还是看起来脸色苍白,没什么血气似的,不过看着倒是更加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样了。 “朝朝,告诉你一件事情,”孟秋桐说道,“我刚刚来你这里的路上,正好绕道去那宣颜宫瞧了眼,你猜怎么着?” 谢朝歌眼眸微微垂着,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倒是小棉好奇的问道,“孟妃,您快说,那宣颜宫怎么了?” 既然白妃都已经被赐死了,还真不知道宣颜宫会落得如何凄凉的境地。 想那宣颜宫里的人,哪一个没有欺辱过她家娘娘? 孟秋桐道,“宣颜宫里啊,已经被搬空了,而且所有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男的全部沦为最卑贱的贱奴,女的全部充为军妓,无一幸免呐!” “胚,”小棉道,“活该!他们这是昝由自取,恶有恶报!都跟他家主子一样,一条阴沟里的烂鱼臭虫!” 孟秋桐跟小棉两个人义愤填膺,一人一句的数落着宣颜宫里的人犯过的恶行。 两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恨不得一起去那宣颜宫里帮着搬东西去,好借机看看那些人的下场。 “还有啊,朝朝......” 孟秋桐就像是个倒卖消息的贩子,“我还听那宫里的小太监聊闲话,说皇上去太后的寝宫,正好逮住白妃的父亲白义行正在太后的寝宫里,这不是上赶着往皇上手里送吗。听说,皇上好像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那白大人当场就被从太后的寝宫里抓走了。” 谢朝歌心想,皇上确实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因为那些证据都是从白宣颜嘴里套出来的,他当时也在场。 孟秋桐在流殇宫里一直呆到了晚上才离开。 晚上时,皇上又命人送来了炖好的血燕窝,小棉端着给谢朝歌送到了床边。 可谢朝歌一点胃口都没有,根本吃不下去。 才刚吃了一口,谢朝歌就感觉喉咙口里直泛酸水。 他强忍着这股难受,还是咽了下去,可是却不愿意再吃了。 他的胃因为被毒药伤过,其实已经千疮百孔了,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将养的好。 “娘娘,您再吃一口吧,您中午就没怎么吃,难道晚上也不吃东西了吗?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调养的好啊!” 小棉劝解道,将勺子递了过来。 可谢朝歌轻轻别过头,蹙着眉将那碗血燕窝推开。 他真的不想吃了,再吃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吐出来。 小棉没办法,只得端着碗转身想离开。 可小棉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她被吓了一跳。 随即小棉慌忙的跪倒在地,“皇......皇上......” 萧烬俯身将她手中的那碗血燕窝接了过来。 碗里还满满当当的,像是一口没吃似的。 小棉怕萧烬误会,连忙解释道,“皇上,娘娘她身体不舒服,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了,刚刚吃了一口就差点吐了。” 萧烬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说完,萧烬端着碗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谢朝歌看清来人之后,明显的浑身一颤。 他连忙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来行礼。 萧烬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他就动弹不得了。 “朕免了你的礼了,躺着别动。” 小棉生怕皇上还会对她家娘娘做些什么,她家娘娘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肯定受不住的。 萧烬见小棉还跪在原地没动,眼神阴冷的看过来一眼。 “滚出去。” 小棉抬头看了看谢朝歌,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再不放心也只得起身退下去了。 小棉走出殿外之后,便看到了正在门外不远处守着的苏景。 “磨磨蹭蹭的怎么才出来。”苏景道。 皇上一处理完政事就赶来了流殇宫,怎么会容许其他人打扰。 小棉走过去对着苏景行礼,“苏公公。” 苏景见她哭丧着一张脸,便道,“刚才瞧见皇上,你不会也是这副样子吧?” 小棉摇摇头。 “苏公公,皇上今日心情如何?不会再对我家娘娘用粗吧?” 苏景想了想,“主子的心思,咱们做下人的岂能随便揣测。” 小棉急得眼眶都红了,“苏公公,我家娘娘,虽然没受过什么疼爱,但好歹是相国府里锦衣玉食长大的,以前受过的刑罚,最多也就是去祠堂里罚跪,可这自从来了宫里以后......” “还不快住嘴!” 苏景看了看周围,“也就是现在四下无人,我可以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你且记住了,在宫里要小心说话。” 苏景又道,“况且,吃过苦受过罪的,也不只是谢妃娘娘。皇上自小就长在后宫之内,朝堂之间,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那也不是平平坦坦就走过来的。” 小棉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还有一事,皇上已经盼咐过了,不许将谢妃中毒一事传出去,其他知道此事的人我都已经招呼过了,以后只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罢。” 小棉有些急切道,“那,我家娘娘难道就白白的受了这么一遭罪吗?皇上不打算给我家娘娘申冤吗!”苏景厉声道,“你懂什么?皇上,这还不够护着谢妃娘娘吗?” 小棉对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还不够明白,苏景却是能够看得透彻。 萧烬将那碗血燕窝抵到了谢朝歌唇边,冷声命令道,“吃下去。”谢朝歌闻到那个昧道,又蹙起了眉头。 他的肚子里现在空空如也,但是却感觉到有些火烧火燎的疼痛。萧烬见他这个样子,伸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两颊,迫使他张开了嘴。 “中午就开始不吃东西了,晚上也不吃,你这是想绝食?朕不赐死你,你就想饿死自己吗? 谢朝歌被捏的难受了,呜呜嗯嗯了两声,唇边溢出了点点晶莹的津液来。 萧烬看他的眼眸暗沉了些,直接将那碗血燕窝凑到他的嘴边,生生灌了进去。 谢朝歌被迫用力吞咽着,最后将那碗血燕窝暍了个干干净净。 萧烬不许他漏出一点来。 将空碗放到了一旁,萧烬终于松开了谢朝歌的脸颊,然后伸出手指,替他将唇边的脏污擦干净,眸色终于温柔了些。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来啦! 感谢小宝贝们的打赏和票票鸣鸣鸣鸣明天粗长回报!! 第40章 听话,朕今天就不罚你(粗长) 不过是暍下了一碗血燕窝,谢朝歌就已经气喘吁盱了。 可他胃里再难受,也万不敢吐出来,只能强行压抑着。 萧烬抬起他的手腕,看到上面被布条勒出的红痕都已经被人上好了药。 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在上面轻轻揉了揉,谢朝歌便疼得想把手缩回去。 萧烬却直接松了手,转而把手伸进了被子中,朝着他身后摸去。 谢朝歌浑身一颤,想到了那种几乎快要将他刺穿的疼痛,不由的十分害怕。 他现在那里都还痛着的......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他真的会疼死的...... 谢朝歌慌乱的比划手势:不......不要......不要...... 萧烬一手用力的攥住他的手腕,“朕还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你就开始拒绝?就算是朕真的要做,也由不得你要不要!” 嘴上的语气冰冷摄人,可萧烬的动作却是轻柔了些。 修长的指尖在细嫩的腿间画着圈,引来床上人的一阵轻颤。 萧烬问道,“上过药了吗?” 谢朝歌咬着唇瓣不说话。 其他的地方都上过药了,可是这种羞耻的地方,他没让小棉碰过。 所以就算是再疼,他也自己咬牙忍着了。 萧烬从怀中取出一盒药膏来,那药膏的外盒都是戴着鎏金的。 “这是朕命柳晟特意配好的药膏,过来,朕帮你涂药。” 可谢朝歌不仅没有凑过去,反而是害怕的向后瑟缩了一下。 他轻轻摇头,他不想让萧烬再碰他那个地方了,那种疼痛他真的不想再受一次了。 “还敢躲?还要逼着朕用强吗?” 萧烬的语气不容置喙,“自己过来!” 谢朝歌眼尾微红,染上了些许泪意。 他已经是一身的伤痛了,就连身体里面恐怕也是千疮百孔的了,现在还虚弱着,经不起什么折腾。 谢朝歌微微向着萧烬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点。 萧烬在被子底下准确的攥住了谢朝歌的一只脚腕。 那细细弱弱的脚腕,他一只大掌就可以全部握住。 掌心下的肌肤光洁滑腻,脚腕处的骨头精致好看,但又纤细脆弱,像是轻轻用力就能直接折断。 “你那里伤着了,不涂药的话不会好。” 萧烬松了点力度,“听话,朕今天就不罚你。” 说着萧烬拉着他的脚腕往旁边轻轻一抬,便轻松的将他的双腿分开。 手指取了些药膏,便强势的伸了过去。 谢朝歌的眼眶里顿时就盈满了泪水。 虽然萧烬的动作比起先前来说已经尽可能的轻柔了,可毕竟那里是流过血。 异物推进去之后还是会疼痛,并且伴随着微微的撕裂感。 谢朝歌只能无助的揪紧了床单,默默的流着眼泪。 不只是因为伤口痛,更是因为实在太过屈辱羞耻。 一边涂着药,萧烬一边说道,“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宣颜宫如今成了废宫,朕还要将白家彻底铲除。明日早朝朕便会下达旨意,诏告百官,白家上下都会被斩首示众。” 修长的手指轻轻向前伸了伸,将指尖的药膏尽数推送。 “嗯鸣......” 谢朝歌难受的呜咽出声,湿漉漉的眼睛近乎央求的看着萧烬。 请求他能够轻一点......慢一点...... 萧烬便停了停,然后道,“总有一天,朕会将朝中太后党派的势力一一连根拔除。” 他又动了起来,“包括谢家。” “哈啊......晤......” 谢朝歌吃痛,口中溢出些闷哼声,身子也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 萧烬将手收回,把药膏盒子重新拧好。 “你与太后密谋一事,朕决定不再追究了。” 萧烬将药膏盒子放到了谢朝歌掌心中,然后让他紧紧握住。 “但是这并不代表朕就忘了,若是你以后胆敢再有异心,朕必定不会轻饶了你,记住了吗?” 谢朝歌张着嘴巴轻轻的喘气,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身子越发虚的厉害了。 萧烬见他不答,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又逼问道,“朕的话,你记住没有?” 谢朝歌赶紧轻轻点头,他怕惹得萧烬生气了的话,他又会用力捏自己下巴了。 “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这个药膏好好留着,明日,朕要亲自来给你上药。” 谢朝歌眼睛里还满是雾气蒙蒙,就那么抬着盈盈的泪眼,与萧烬对视。 那张原本白皙毫无血色的脸颊,因为刚刚萧烬给他上药的一番动作,早已经变得泛着红润。 谢朝歌整个人都像是被情潮泡过了一样,透着一股诱惑人的模样。 萧烬被他看了两眼,便又觉得腹中灼热难耐。 往日的他总是冷静自持,看到后宫里那些庸脂俗粉,甚至觉得的艳俗恶心。 尤其是以前白宣颜每次靠近他的时候,他都是要压抑着内心的反感去做表面样子。 但是,每每总是会被谢朝歌轻易的就挑起火来。 萧烬俯身,遮住谢朝歌的眼睛,然后薄唇凑过去,吻上他的唇瓣。 谢朝歌的唇角还有伤口,只不过被萧烬轻轻用牙齿磨蹭了两下,便又撕裂开来,流出了血。 但是血丝混着津液又不知被谁吞进了喉咙里。 萧烬终于放开他,深深的凝视着他。 看着谢朝歌唇角边的血迹,萧烬低头凑过去,舌尖将那些血迹全都卷进了口中。 萧烬伸手按了按他有些红肿的唇瓣,哑声说道,“朕走了。” 然后萧烬便起身离开。 翌日早朝上。 萧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白义行定了罪。 白义行身为户部尚书,竟然敢打国库的主意。 幸亏先被萧烬事先发现了蛛丝马迹,但他一直放任着白义行继续胡作非为,甚至大有要将白家捧上天的派头,连带着白宣颜都在后宫之内独得盛宠。 白义行胆大包天,与太后密谋着,要暗中将国库的财产转移,然后再将国库归拢到太后的手中。 不过事发之后,白义行倒是对太后忠心,一个人将所有的罪过全部扛下了,说太后对此并不知情。 可萧烬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必定有太后在后操持着。 但吞象不是一日而为,夺权也要一步步慢慢来。 不过能够借此铲除白家,已经是让太后伤了元气。 苏景将萧烬的圣旨当着百官的面宣读完了之后,果不其然引起了众官晔然。 皇上居然要将那白府上下全部斩首示众,这无疑是对太后党派敲响的一个警钟。 竟然还有些胆大的同党,直接在朝堂之上就替白义行去求情。 “皇上,微臣以为,白大人这么多年以来对我北域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个惩罚是不是有些过重了?再说了,白大人,说不定也是有难言之隐,皇上何不让白大人来到朝堂,我们一同对峙一番。” “是啊,皇上,白大人已经被您打入了大牢,这事情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我们谁也不知道,万一是受了小人的诬陷,那岂不是让我们北域的忠臣寒心吗!皇上!还请皇上明鉴!” 萧烬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华美尊贵的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垂眸看着座下百官的各种嘴脸。 他极有耐心的等他们说完之后,才问道,“还有没有人想替白大人求情的?朕今日给诸位爱卿这个机会,诸位爱卿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想说的不必憋屈,也不必等待呈递奏折了,现在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有些静谧,众人都摸不清皇上这是真要他们说还是假意为之。 可随后,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然后有大臣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也请皇上三思!” 接二连三的又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也认为白大人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谢渊一直垂首站在宫殿最前面,一声不吭。 萧烬问道,“相国大人今日怎的如此沉默,对此可有什么话要说?” 谢渊冷眼看了下殿中的那几个蠢货。 皇上说这话,就是为了要钓出同党,这群人一个个没有眼力见,更是没有脑子!只不过被萧烬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开始一个个的主动跳出来了。 那白义行已经被皇上掌握了证据,定罪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怎么还敢去求情? 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回皇上的话,微臣以为,皇上所为并无过分之处。白大人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一切自当谨听皇上圣意。” 萧烬笑意更深,“相国大人,此言可是心里话?朕可是听说您与白大人交情颇深,难道不觉得此中也是另有隐情吗?” 谢渊听了这话,连忙跪了下来。 “回皇上的话,没有此事!臣与那白大人只不过是淡泊之情,碰巧有些政见相合罢了,并无过密私交!皇 上既然圣旨已下,那定然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微臣以为皇上万分圣明!臣所言,句句是掏心肺腑的心里话!” “既然相国大人都这么说了,”萧烬道,“那刚刚求情的几人,全部要接受吏部严查。” 他眯了眯眼眸,“凡是交往甚密者,尽数按照同党惩治,满门抄斩,不留后患。” 此言一出,谢渊率先叩首喊道,“皇上圣明!” 其余官员见此状况,个个独善其身,不敢再替白义行求情,纷纷跪倒在地。 “皇上圣明!” 而那几个跪在大殿正中的官员,个个吓得失魂落魄。 南弈承就站在百官之中,一直像是看好戏似的看着那几个官员。 那几人都算是太后党派的核心官员,如今跳出来替白义行求情,不由得让人觉得好笑。 太后身边若都是这种货色,那被萧烬夺权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就是那个老狐狸谢渊比较难对付。 南弈承朝着自己身边看了眼,当然还有他的这个二儿子谢云慕,以及谢家长子谢临羡。 处理完了白义行的事情后,萧烬问道,“相国大人,不知谢将军还有几日能回城?” 谢渊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犬子已经到了邻近的城池,说是还有几日就能回来了。” 萧烬道,“谢将军此次回都城,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那长陵国的使者也会一同前来。届时,礼部众官要注意接待礼仪,万不能失了北域的颜面。” 礼部的官员连忙应道,“臣等遵旨。” 萧烬离开殿内后,朝中几位官员开始窃窃私语。 以谢渊为首的太后党派都知道,萧烬一直想与那长陵国建交,然后再一同对抗蛮族。 可谢渊他们却持不同意见,他们主张的是先攻下长陵国,然后再去攻打蛮族,最后逐步统一天下。 那长陵国的皇帝祁长风与萧烬有来往,若是真的让长陵国与北域建交成功,怕是会威胁到太后在朝中的地位,因此太后党派是绝不会任凭这次和谈成功的。 他们已经密谋了多次,最后商议好了,在长陵使者进入未央城之前,派人在城外拦截暗杀。 可此事却并没有事先告诉谢将军谢临羡。 第41章 可不能真把他弄死了 谢朝歌醒来之后,依旧是要先暍下萧烬赐来的药物和补品。 那个送东西来的小太监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要确认谢朝歌是暍干净了之后,才急匆匆的回去复命。 小太监走后,谢朝歌难受的趴在床畔边干呕了几声。 “娘娘,柳太医说您的身子是被那毒药给伤着了,皇上派人送来的药物都是些能够调养身子,确实是对您有好处的,所以您就算是难受了些,也要坚持着暍才是啊,总能够调养好的。” 小棉是将谢朝歌的难受都看在眼里的,她自小陪在谢朝歌身边,哪里见过谢朝歌受过这种罪,心里自然是心疼的。 谢朝歌虚弱的靠在床上,轻轻点头。 可是没一会,太后寝宫里掌事的张全胜张公公,却是突然来了流殇宫,说是太后有请谢妃娘娘去寝宫里坐坐。 小棉上前道,“张公公,我家娘娘的身子还没恢复呢,况且,前两日不是才面见过太后娘娘吗,太后娘娘是还有什么事情要盼咐吗?小棉可以随张公公去太后娘娘寝宫里走一趟......” 小棉话还没说完,张公公就毫不留情的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 “太后有请的是谢妃娘娘,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张全胜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已经有些年纪了,眼神犀利的瞪过来时,脸上的褶皱都跟着一同抖了抖,看起来有些骇人。 “谢妃娘娘,”张全胜立马换上了副笑眯眯的样子,“太后娘娘体贴您身子不好,还特意派了轿撵来,就在门外候着呢,要是谢妃娘娘连路都不能走了的话,奴才还可以让人把娘娘背上轿撵。” 谢朝歌捂住胸口轻咳了两下,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什么力气来。 他就知道,太后娘娘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呢? 这次找自己过去,恐怕又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可是,看现在这个形势,他却不能不去,也没有反抗和拒绝的资格。 张全胜根本就不在乎谢朝歌会有什么回应,直接笑着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搀扶着点谢妃娘娘,要是胆敢让谢妃娘娘有什么闪失的话,当心太后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 两个小太监连忙去床边,动作有些粗鲁的便拉着谢朝歌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还想要直接拽着他站起身来。 谢朝歌被他们扯得胳膊痛,刚一站起身,就感觉到眼前一片晕眩。 小棉赶紧过来,直接用力挥开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亲自去扶稳了谢朝歌。 “娘娘......”小棉担心道,“我们不能去啊......真的不能去......太后不会放过您的......” 谢朝歌只是轻轻攥了攥她的手。 这些他岂会不知,但是今日,太后如此大动干戈的派了轿撵过来流殇宫,要接自己过去,若是自己不去的话,太后首先就可以用一个不懂礼数的罪名惩治自己。 看来,若是太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还会一直这么折磨自己的。 张全胜已经又在催促了,“谢妃娘娘,还请您快着点,太后可是已经等了您许久了,别让太后等得着急了,那也没有您的好果子吃啊。” 张全胜阴阳怪气的捏着嗓子道,“谢妃娘娘,您说,是吧?” 谢朝歌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轻轻点头,便出了流殇宫,上了那备在外面的轿撵。 到了太后寝宫后,谢朝歌又被小棉扶着下了轿撵。 刚走进外殿的大门之后,张全胜却是忽然使了个眼色,然后小棉便被几个宫女强行的按住了。 谢朝歌疑惑看着张全胜,比划着手语问道:张公公,这是何意? 张全胜道,“谢妃娘娘,您的这些个哑语啊,咱们可是看不懂。不过,太后娘娘可是吩咐过了,只是召见您一人,其他人当然不准许同行。您放心,这小宫女不会有事的,您有那份闲心啊,还是要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一个深得太后宠信的宦官,在这后宫之中,甚至比某些嫔妃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 张全胜显然也是在这后宫里横行惯了的,太后使些残害的手段时,也没少了他的出谋划策。 谢朝歌被带进了寝宫的内殿之中。 内殿的围帘被放了下来,太后就在那围帘之后,似在午睡。 谢朝歌跪在寝宫的正中间,规规矩矩的叩首行礼,可是他不能说话,自然没办法自己告知太后。 谢朝歌在地上趴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内殿里有动静传来。 不过是跪了这么一小会,谢朝歌就已经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了,这深宫的地板凉的刺骨,纵使内殿之中的炉火旺盛,却是没办法将地板也焐热的。 谢朝歌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张全胜,可是张全胜丝毫没有要帮他禀报的意思,仍旧是趾高气昂的一副派头。谢朝歌身子虚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只能暗暗的深吸气,然后轻咳了两声。 寂静的内殿,这轻咳的声音也有些突兀了,围帘之内总算是有了人说话的声音。 “是谁在外面?不知道哀家正在午睡吗?哀家近日头疼难受的厉害,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要被不长眼睛的东西吵醒!” 张全胜殷勤的回答道,“太后娘娘,您不是叫奴才去接谢妃来吗,人现在已经到了。” 太后声音中带着丝慵懒,“哦?哀家让你去接人,怎么还用了这么长时间,哀家都等得睡着了,谢妃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谢朝歌垂着头,太后这是明显的故意刁难。 围帘被人拉了起来,太后正半躺在那软塌上,眼神跟钩子一样直直的看着谢朝歌。 “既然被你吵醒了,那哀家便也不睡了。谢妃,你可知哀家近日为何会失眠睡不好?” 谢朝歌安静的摇了摇头。 太后语气威严道,“因为哀家有一事,觉得很是好奇,好奇的饭吃不下,茶暍不下,现在连觉都睡不好 了……” 太后说着便起身走了过来。 “哀家好奇,为何,皇上不仅不追究你的罪过,甚至还下令不许将你中毒一事散播出去?你到底告诉了皇上些什么,他竟然还会相信你,护着你?” 太后已经走到了谢朝歌身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先前倒是哀家小看了你,你竟然能将白宣颜铲除,看来也是有手段的货色。哀家还听说,你身上的毒竟然是已经解了吗?” 张全胜连忙道,“太后娘娘,谢妃中的毒性本来就不深,更何况那太医院还有个柳晟柳太医,一直深受皇上信任重用,这毒也是他解的。” 太后沉昤片刻,看着谢朝歌苍白的小脸,忽的冷笑两声。 “太医院又不是只有他柳晟一个太医,张全胜,你去把林述宣过来,先别说是要干什么,就说哀家头疼失眠,要他过来看看。” ?曰,, 疋。 张全胜立即去办了。 谢朝歌不知道太后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但是他却是又开始觉得腹中有些疼了,是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一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另一手撑在地上。 太后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没有要他起身,他便还要一直跪着。 张全胜很快带着林述来了,林述也是太医院里的太医,经常来给太后看病的。 太后让林述给谢朝歌把脉诊断,林述便照做了。 “太后娘娘,谢妃体内确实是没有毒性了,但是,因为毒性刚解的缘故,谢妃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并且先前也是受过重创的,底子差的厉害。不过近来应该是暍了很多珍稀的大补之物吧,稍微有了些起色了。” 太后听了这话,却是更加怒从中来。 “就这么个贱骨头,皇上倒真是宝贝的很呐!那些东西给他暍了都是浪费,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哑巴罢了,到底是有哪里特殊?” 太后看着林述道,“林太医,哀家记得你先前说过,那毒就算是暍了少量,也不该如此简单的就被解开了,对吧?” 林述道,“确实如此......” “那这么看来,倒是谢妃体内流的血都与旁人不同了?” “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笑了笑,“那就放点他的血出来看看,是不是跟其他人的一样都是红色的,若是有多的,林太医也可以带回太医院里面去好生研究一番。” 谢朝歌听了这话,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 太后直接命令人将桶子准备好了,还给林述备好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 “林太医,还不开始吗?” 林述遵从命令,走到谢朝歌身边去,想看看从哪个部位放血比较合适。 太后道,“林太医可要注意着点,最好是隐蔽些,可不能真把他弄死了。” 谢朝歌面露惧色,想要赶紧站起身来,可是身后已经有好几双手把他按回了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那把冒着冷光的短刀就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像是下一瞬就能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咙似的。 谢朝歌害怕的浑身都颤抖起来,他身子还虚弱着,这下脸色更加惨白了,眼尾微微红着,拼命的摇头。 林述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握住了谢朝歌的一只手腕,也露出个古怪的笑来。 “谢妃娘娘不用害怕,臣的手法不错的,您最好还是别挣扎了,不然血会流的很快的。”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来啦! 第42章 把这张小脸蛋划花 林述看了看谢朝歌的手掌,发现他掌心中有道红红的痕迹,像是刚刚长出来的嫩肉一般,想来是先前就有伤痕的,便告诉了太后。 太后说道,“那如果是他自己不小心,又割破了的话,以前的伤口再次崩开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林述点头。 太后盼咐道,“那就把他的伤口再割开吧,别让他长好了。” 林述遵命,拿着刀便划向了谢朝歌的掌心。 尖锐的刺痛传来,谢朝歌猛然皱起了眉头,手心不停发颤,鲜血顺着他的掌心流下,吧嗒吧嗒滴到了桶里。 林述这一刀割的并不深,却能够让他流血不止,并且疼痛难忍。 太后似乎是嫌那血流的还不够快,让林述想想办法。 林述解释道,“太后娘娘,谢妃的身子虚弱,这血如果流得太快的话,怕是会支撑不住,现在这样正好,既能流血,又不至于把人弄晕过去。” 没一会儿,那小木桶中的血便漫过了桶底。 林述见谢朝歌脸色白的厉害,脉搏也逐渐紊乱了,怕会出岔子。 赶紧给谢朝歌止了血,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了药粉,给他将手掌重新包了起来。 “太后娘娘,您看。” 林述提着那小木桶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往桶中看了一眼,立即被猩甜刺鼻的血腥昧道刺激到。 她捂着口鼻挥手,“赶紧拿开,这种脏东西,不要碰到哀家身上,真是晦气!” 谢朝歌终于被松开了,他身子一软,便直接趴到了地板上。 太后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哀家还以为,像你这种狐媚子,肯定骨子里流的血都跟别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林述到木桶中取了一点血,小心的收好了,然后便要离开。 太后瞩咐他道,“今日之事,不许告诉别人,若是有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林述恭敬道,“太后娘娘放心,臣都明白。” 林述走后,太后不让人再管地上的谢朝歌,她要回去继续午睡。 可突然听到殿内传来哐当一声响,太后回头一看,竟是谢朝歌将那盛着血的小木桶碰翻了。 里面的血流了一地,整个宫殿里面都充满了那股粘稠猩甜的昧道。 太后捂住口鼻,眸色狠戾。 “反了!反了他了!竟敢在哀家的寝宫中撒野!来人,给我好好惩治他一番!” 有几个下人不知从哪端来了一个铺满了石子的石板,然后把谢朝歌从地上拽起来,就按着他跪了上去。 随后张全胜让几个下人把宫殿内的血迹冲洗干净了,还点燃了很多熏香,将那股血腥昧道压下去。 谢朝歌的膝盖不停传来剧痛,他的身子轻颤,眼眶里的泪水渐渐盈满了。 长睫颤了颤,一连串的泪珠便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太后冷声道,“有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来跟哀家作对!这整个后宫都是哀家的,你以为就凭你也能跟哀家抗衡?!” “若是你识趣些,知道怎么讨好哀家,那哀家必定不会为难你,但若是你继续这么不知好歹下去,哀家保准,会让你以后的日子都过得生不如死!” 谢朝歌的下巴被人捏着抬了起来,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纵使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不得不说,不管是男嫔女妃,谢朝歌都是这些人中生的最美的。 “还真是个祸国媚主的妖精,哭起来这么让人怜爱,若是在皇上怀里掉上几滴眼泪,皇上必然就不舍得治他的罪了!” 然后她笑了笑,“张全胜,你说要是我们把谢妃这张小脸蛋给划花了的话,他是不是就没办法再魅惑皇上了?那皇上还会不会再护着他呢?” 张全胜谄媚道,“太后娘娘,若是一个貌美的哑巴,那可能还会让皇上多瞧几眼。但若是生了一张丑陋不堪的脸,皇上看了怕是都会做噩梦了,怎么还会喜欢呢?” “那既然如此......” 太后抬起手来,锋利的指甲慢慢向着谢朝歌的脸颊靠近,“哀家现在就把你这张脸上画上几道,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还能靠什么再求得皇上的庇佑!” 谢朝歌眼睛里满是泪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太后。 锋利的指甲刚要用力,殿门外却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个小太监。 张全胜阿斥道,“没大没小冲撞什么呢!没看见太后娘娘正忙着呢吗?” 小太监连忙跪倒在地,“太后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朝着寝宫里来了!奴才看见了就赶紧过来汇报了,皇上现在已经快要到外殿了!” 太后的手猛然收了回来。 “皇上怎么现在会来?皇上不是在养心殿里会见大臣的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太后赶紧让人把石板撤了,然后给谢朝歌赐了座,让人把他扶过去坐下。 张全胜想了想,凑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 太后点头了然。 太后也在谢朝歌身边坐下,露出个和善的笑来。 “谢妃倒是跟你那两个哥哥很像,都是有远见的,知道怎么做才是明智的。” 谢朝歌被人按着坐在那软榻上,眼尾还挂着些泪水,想站却站不起来。 太后突然就变了脸色,她的这番话是何意思?他根本就听不懂,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什么好意。太后猛然握住了谢朝歌那只受伤的手,在他掌心中轻轻按了按,然后笑意更深。 “谢妃可一定要替哀家好好的照看着皇上,皇上日夜操劳的,谢妃要知道如何替皇上分忧,要是皇上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一定要尽快的来通知哀家。” 谢朝歌那只手被按的又出了血,他顿时冷汗涔下。 “儿臣,见过母后。” 萧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谢朝歌猛然回头,便与他对视上了。 萧烬却像是没有看到那双眼睛中传递出来的求助意昧,他只看到了太后与谢朝歌紧握着的双手,眼神顿时 变得冰冷。 刚刚太后说的那番话,他听了个真切。 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要谢朝歌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太后吗?这不是留在自己身边做眼线,又是何意? “儿臣听说母后近日犯了头疼的毛病,便来看望一番,母后可有大碍?可找太医诊断过?” 太后终于松开了谢朝歌的手。 “让皇上挂心了,哀家并无大碍。这不,林太医给哀家开了些安神用的熏香,哀家这便用上了,闻久了,倒真是觉得有几分困乏了。” 谢朝歌也从软榻上下来,起身去行礼。 萧烬看着他没说话,走到了他身旁,伸手去扶着他的胳膊,将他亲自扶了起来。 想到他居然又背着自己来见太后,还一副形容亲密的样子,萧烬不由得有些生气,手下便微微用了些力气。 谢朝歌疼得胳膊往后缩了下,却忽然被萧烬直接握住了手腕。 萧烬看到了他手上缠着的纱布,以及他掌心中渗透出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萧烬冷声问道。 谢朝歌眼眶一酸,抬起头来看了萧烬一眼。 太后却道,“哦,这道伤口是林太医割的。林太医来给哀家问诊,哀家见谢妃脸色不好,便要林太医给谢妃也把了把脉。林太医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取一点谢妃的血回去做研究,然后给谢妃做点补药。” 萧烬看着谢朝歌的眼睛,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朕就替爱妃谢过母后了,劳烦母后如此挂念朕的爱妃。” 萧烬坐到了软榻上,同太后说起话来。 谢朝歌不敢再坐下,便只能站在旁边等着。 萧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了白宣颜,继而又说到了白义行挪用国库财物一事。 “不知母后对此事有何看法?难道也觉得儿臣的处罚过重吗?” 太后脸色僵住了,强扯出笑意说道,“这朝堂之中的事情自然都是皇上说了算,哀家不便插手。” “可那朝堂之上却有好几个大臣,非要插手一番替白义行求情,户部、刑部、兵部的人都有。” 萧烬语气淡淡道,“每一个,朕都会严加查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同党。” 在一旁站着的谢朝歌已然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身体里像是坠了两块千斤重的大石头,不停的拉着他往下沉。 他每喘一口气都觉得是刺痛,每眨一下眼睛都觉得眼皮愈加沉重。 他的膝盖还在痛得打颤,忽的就跌到了地上。 皇上和太后都停止了对话,齐齐的看了过来。 张全胜连忙道,“这地板刚刚被下人擦过,有些湿滑,竟然让谢妃娘娘摔倒了,奴才这就将娘娘扶起来。” 张全胜扶着谢朝歌,却故意装作没扶稳的样子,突然松了手,谢朝歌便又重重跌回了地板上。 这次摔得他头晕眼花,趴伏在地板上,竟然一下子爬不起来了。 他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随着流掉的那些血液消失了,白皙的小脸上渗出一层冷汗来。 张全胜道,“谢妃娘娘,奴才好心扶您起来,您怎么......您......” 那表情活像是谢朝歌自己挣开了搀扶。 萧烬厉声道,“还不快点起来,像什么样子!” 可谢朝歌努力的撑着地板,却是真的使不上力气爬起来了。 萧烬见他这样一副虚弱的样子,怀疑他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 毕竟先前他露出这种样子时,自己就相信了,并且没有惩治他。 可是谁知道,他转眼就来见了太后,所以这次还想故伎重施吗? 但是看着伏在地板上的背影单薄纤细,一直在颤抖,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萧烬俯身过去,伸手环住了谢朝歌的腰,轻轻用力便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接拉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说 来啦滴滴滴滴滴滴 第43章 这里自己涂过吗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皇上当着她的面就跟这个小贱人搂搂抱抱的,成什么样子! 萧烬却道,“既然母后要休息了,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他把谢朝歌搂在怀里,便往殿门外走去。 随后萧烬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 “母后身边的这个奴才,连扶人都扶不稳,想来也是没什么用处了,要不然就换了吧。儿臣给母后选几个更得力的人伺候着。” 张全胜听了这话,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起来。 太后道,“哀家用着张全胜,已经用习惯了,他毕竟也是哀家宫里的老人,没有那么大的罪过。再说了,不过是谢妃自己没站稳而已......” 萧烬应声,“既然母后都这样说了,那儿臣就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给他轻点处罚就是了。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吧。” 三十大板,要是用刑的人手重一些,便能直接要了人命的。 说完,萧烬带着谢朝歌离开了。 待人走后,张全胜跪地叩谢太后的恩情。 他觉得心里委屈,还在太后耳旁煽风点火的说着谢朝歌的坏话。 “太后娘娘,皇上竟然直接当着您的面就跟谢妃那么亲密,这不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吗?依奴才看,那个谢妃留着,早晚会是个祸害。” 谁知太后直接一巴掌甩到了张全胜的脸上,怒不可遏。 “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当着皇上的面,你怎么能那么做?你以为皇上是傻子,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吗!确实是该吃顿板子长长记性了!还有,皇上对谢妃如何,哀家心中自有分寸。” 萧烬没有让谢朝歌回流殇宫,而是直接将他带去了养心殿里面。 一进到内殿之后,萧烬就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了。 谢朝歌不由得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朕是告诉过你,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昝。是不是朕对你太好了,好的让你忘了朕的话?” 萧烬把谢朝歌抵到案桌前,捏着他的下巴,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 “不如你来告诉朕,太后跟你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谢朝歌连连摇头。 不是......不是那样的...... 不是皇上听到的那样的...... 那都是太后在做戏给他看,自己什么都没有答应啊。 萧烬声音冷得像冰,“事到如今你还否认?太后对你倒是好,还让人去给你做补药。” 萧烬一手握住了谢朝歌的手腕,“朕命人给你送去了补药你都不肯暍,难道是在等着暍太后送的吗?朕还派人看着你暍光,你是不是暍的时候也很痛苦,觉得朕在折磨你,是吗?” 谢朝歌想把手腕抽回来,可萧烬却捏着他不让他动,随之靠得他更近。 谢朝歌整个人几乎都坐到了案桌上,身子后倾,浑身都绷紧了力度。 萧烬一只膝盖忽的分开了他的双腿,抵在了他的腿间,将他整个人完全压制在怀里。 看着他的那双眼眸又深又沉,里面有怒意,也有恨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交织成一片网,将谢朝歌牢牢的困在了里面。 面前的这张小脸因为虚弱苍白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眼尾还是通红着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谢朝歌动了动身子,可是膝盖却不小心碰到了萧烬的腿上,引得他一阵剧痛,身子一软就直接从案桌上滑了下去。 幸而腰间伸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将他往上一提,他便又重新坐回了案桌上。 这番动作下来,谢朝歌皱紧了眉头,像是扯到了痛处。 萧烬瞧见谢朝歌手掌心上的纱布越来越红,像是那伤口扯得更大了些。 他让苏景去宣了太医过来。 柳晟来到之后,见谢妃娘娘受伤的居然又是手掌心。 他将纱布小心翼翼的揭开来,那白嫩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中间是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看就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割开的。 柳晟赶紧给谢朝歌重新上了药,然后将伤口包扎好。 上药的过程中,谢朝歌疼的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包扎好了之后,柳晟道,“谢妃娘娘的手可一定要万分小心的好好保护着,可不能让伤口再撕裂了,因为以前就受过伤,所以这次可能会留下疤痕了。” 萧烬扬声道,“你说什么?” 柳晟道,“回皇上,臣说谢妃娘娘的手,可能会留疤......” 萧烬冷声,“不许留疤,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不许有任何伤痕,否则朕治你的罪。” 柳晟为难的不行,但皇上下令了,也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了。 萧烬又将谢朝歌抱进了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并不忌讳柳晟现在还在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谢朝歌的脸颊,又顺着他的后背渐渐下移。 “这么完美的一副身子,不能留下任何的疤痕才好。” 萧烬又问道,“太后宣去宫里的是哪个太医?” 柳晟道,“是林述林太医,林述经常去太后宫里诊治的。不过这次林述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珍贵的盒子。有人猜测可能是太后赏赐的宝贝,但臣却觉得,那盒子有股血腥味道,而且林述身上也有股血的味道,还挺浓重的。” 挺浓重的。 萧烬听了这话蹙了蹙眉。 他进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熏香,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似的。 难道说是为了压下血腥味吗? 他的手指在谢朝歌掌心的纱布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不是说只是取点血吗?到底是放了他多少血出来,难怪看着他这么虚弱。 谢朝歌窝在萧烬怀里,早就有些撑不住了。 实在是萧烬的怀抱宽阔又温暖,就连抚在他伤口上的手指都那么轻柔,像是能带走一丝疼痛似的。 谢朝歌眼皮开始打架,一时有些恍惚,像是要晕过去了。 萧烬连忙让柳晟去弄些补血的药物送过来,柳晟慌忙的下去办了。 萧烬把谢朝歌重新抱起来,又让他坐到了案桌上。 谢朝歌坐不稳差点仰到后面去,萧烬伸出胳膊将他搂回来,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 “娇娇,别睡,先别睡,等暍了药再睡,听话。” 谢朝歌勉强的睁开了眼睛,但其实他已经意识飘忽了,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身子早就受不了了。 案桌上还有些散乱的奏折,萧烬将奏折推开,让谢朝歌坐的舒服了些,然后让他的身子前倾,趴在了自己胸前。 手指不过轻轻点到了谢朝歌的膝盖,他便又是身子一颤,然后意识清醒了些,眼泪花儿冒了出来。 萧烬发觉了不对劲,他的膝盖上好像是有伤的。 萧烬一手撩起了谢朝歌的衣袍,看到了他膝盖上带着血痕的伤,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 “太后还罚你跪了?” 谢朝歌泪眼朦胧的点点头,他心里已经委屈的不行了。 萧烬误会自己跟太后是串通好了的,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被罚跪也是装出来的呢? 可是这种痛是实实在在的痛在他身上的,他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掉了似的。 谢朝歌自己撑着身子想坐直,萧烬却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按趴在自己肩上,然后低声道,“不准动,就这么靠着。” 萧烬觉得,这一切好像真的不是做戏,这满身的伤痕,哪一个不是刻骨的疼痛? 但是太后交代给谢朝歌的那些话,又能怎么解释? 毕竟太后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那白宣颜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苏景将药物送了进来,说是柳太医刚刚命人熬制好了的,还送来了涂抹伤痕的药膏。 萧烬让苏景下去,亲自喂着谢朝歌将那个补药暍了,然后将药碗放到了案桌上。 又取出了个药盒来,蘸了些药膏,给谢朝歌涂了涂膝盖上的伤痕。 原本火辣辣红肿着的膝盖,涂上了清凉的药膏之后,疼痛立马就消散了很多。 萧烬像是有意将动作放得极为轻柔,谢朝歌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力度。 可涂好了膝盖之后,萧烬却将谢朝歌拦腰抱了下来。 他自己做到了案桌后的软榻上,然后将谢朝歌放到了自己腿上,伸手便去掀起他的衣裙。 谢朝歌惊慌失措,连忙按住他的手,眼睛里冒着泪光的去看萧烬。 萧烬把他的手拿开,衣裙下的那只手依旧想要探到他的身后。 “嗯鸣......” 谢朝歌喉间发出细碎的哼声,然后又咬住了唇瓣,不肯再出声了。 萧烬指尖下是滑腻腻的肌肤,丘丘壑壑,十分分明。 “朕说了,每日要亲自帮你上药,”萧烬的声音几乎贴着谢朝歌的耳边响起,呼吸之间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出来。 “后面这里自己涂过吗?嗯?” 谢朝歌耳根通红,艰难的摇了摇头。 他浑身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 修长的手指很满意,慢慢抽了出来,蘸取了些药膏之后,才又重新探过去,要将细细碎碎的角落全部都涂抹上。 不过是涂了个药,谢朝歌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刑罚”一般,浑身酥软,脸颊酡红得不像样子,瘫在萧烬怀 里,没了丝毫力气。 作者有话说 来啦啦啦啦啦啦啦! 求个票票_(:::3」Z)_嘤嘤嘤嘤嘤嘤 第44章 喂葡萄 柳晟给的药膏确实有奇效,不过涂了一次之后,就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涂完了药之后,萧烬也不让谢朝歌离开,就那么抱着谢朝歌,任由他窝在自己怀里,拿过案桌上的奏章看了起来。 谢朝歌自觉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去,别开眼睛,不去看那奏章里的内容。 但萧烬拿过一本奏章,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摊开来,还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那本奏章。 “看看吧,这是相国大人写的,谈论与长陵国建交一事。”萧烬说道。 谢朝歌被捏着下巴动弹不得,萧烬是故意要让他看奏章里的内容的。 他匆匆的打量了几眼便看出来,谢渊是在反对建交一事。 大致的内容都是在说,与长陵建交对北域并无半点益处,并不同意此事的推进。 萧烬将那本奏折合上扔到了一旁,语气不善,“都是一群不知变通的老顽固。” 他说着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依然是捏着谢朝歌的下巴,让他跟自己一起看。 谢朝歌不知萧烬意欲何为,为什么要把朝堂之中的事情告诉自己,但他也只能跟着一起看。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本奏章上的字迹有些眼熟。 萧烬见谢朝歌似乎看得认真,有些生气,“啪”一声将奏章合上了。 “猜猜这一本是谁写的?” 刚刚的那本奏章里是同意与长陵建交的,说法措辞和谢渊说的那一套几乎完全相反,可见两人持完全不同的政见。 谢朝歌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知道是谁写的呢,那本奏章上并没有落款。 萧烬冷笑两声,“真不知道吗?不觉得那字迹眼熟?南藩王不是你的老熟人么,连他的字都看不出来?” 谢朝歌垂下眼眸,原来如此,原来是弈承哥哥写的,难怪他觉得字迹似曾相识。 萧烬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靠近他耳旁问道,“在想什么?” 谢朝歌有些不知所措,缓缓摇头。 他什么也没想,他什么也不敢想。 萧烬道,“南弈承比起那些人倒是有些谋略,能识大体,这些年南境也被他治理的很好。” 随后他声音冷了几分,“不过,就是在某些事情上,不知分寸。” 他捏了捏谢朝歌的耳垂,“居然敢觊觎朕的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重量。” 随后萧烬又看了会儿奏折,这次没让谢朝歌一起看了。 但还是把谢朝歌按在怀里,不准他乱动。 天色渐黑之时,萧烬让苏景把谢朝歌送回了流殇宫,并盼咐明日再把他接来养心殿,看样子是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谢朝歌回到流殇宫之后,小棉已经在流殇宫里了。 看到谢朝歌又是一身的伤,尤其是掌心中缠着的厚厚纱布,小棉便又心疼的不得了。 萧烬依然是让人送来了补品,谢朝歌这次没等那个小太监说些什么,就主动的将补药接过来暍了个干净。然后小棉便服侍着他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朦朦亮着的时候,苏景就来了流殇宫,说是要接着谢朝歌去养心殿。 小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惊讶的问道,“苏公公,皇上现在应该还在上早朝吧?这么早就要把我家娘娘接过去吗?” 苏景道,“还是快把谢妃娘娘叫起来吧,万一等会儿皇上下了早朝回去,没有看到谢妃娘娘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要是惹得龙颜大怒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小棉连忙去将谢朝歌叫醒,谢朝歌本应该多睡觉好好休息的,因为他身子还虚弱着,可没想到因为萧烬一声令下,他要起的这么早。 谢朝歌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被小棉扶起来了,然后利落的给他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 外面已经有轿撵在等着了,苏景接着谢朝歌去了养心殿。 进到内殿之后,果然萧烬上朝还没回来。 谢朝歌实在太困了,半眯着眼睛困得意识都不太清醒,就连站在那儿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像是下一瞬就能直接倒在地上。 苏景连忙过去虚扶了他一下,然后说道,“谢妃娘娘,皇上说了,要是您还困的话,可以去里面的床榻上继续睡会儿。” 谢朝歌虽然迷迷瞪瞪的,但听了这话,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有点不敢去萧烬的龙榻上睡觉,要是萧烬上朝回来,看到自己在他的龙榻上睡着了的话,说不定会发 怒。 苏景解释道,“谢妃娘娘您放心,这是皇上准许的,所以不会有事的。皇上说您身子虚,不能久站,所以您还是去里面躺会儿吧。” 他说着便扶着谢朝歌来到了床榻边。 谢朝歌站了这么会儿,确实感觉到膝盖有些疼痛了,他便想着,那就趁着皇上还没回来,在床上靠一会儿 可谁知他这么一靠,竟是直接睡着了。 萧烬上朝回来之后,走到内殿之中,果然看到龙榻上歪着个身子。 谢朝歌半条腿还耷拉在床下,身上也没有盖被子。 他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垂在床边的那只脚踝,然后抬着放到了床上。 看到床上的人儿恬静的睡颜,明艳动人的眉眼在明黄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皮肤白皙,吹弹可破。 萧烬心中一动,也侧身躺到了床上,胳膊一捞,便将睡梦中的美人儿搂进了怀里。 馨香清甜的味道扑鼻而来,怀里的人身子绵软温热,正在轻轻浅浅的呼吸着,睡的极沉。 萧烬看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再往下是精致挺翘的鼻梁,殷红饱满的唇瓣...... 萧烬伸出手指,在他的唇上描摹两下,拇指按了按他的唇角。 “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要是能一直这么乖的躺在朕的身边就好了。” 萧烬甚至可以退一步,就算是谢朝歌,不站在自己这派,但只要他也不站在太后那派就好。 萧烬寻到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又看到了他掌心中那层厚厚的纱布。 抬起那只手,隔着纱布轻轻吻了吻他的掌心。 “朕就再相信你一次。” 谢朝歌有些无意识的轻轻动了动,似乎感觉到了萧烬怀抱的温暖,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更加深入的向他怀里钻。 萧烬便将他搂得更紧。 谢朝歌似乎是觉得舒服,喉咙间发出些细碎的哼声,像小猫似的,抓得人心里痒痒的。 萧烬顿时觉得被勾起了一股火,他把谢朝歌往外推了下,然后坐起身。 不能再躺下去了,萧烬冷着脸坐在床边,忍了半天的火。 结果回头一看,始作俑者还陷在他的被褥里,正睡得香甜。 萧烬伸手将谢朝歌强行拉了起来。 谢朝歌晕晕乎乎的,身子向后一仰就要倒回床褥间。 萧烬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捏着他的脸颊微微用力。 谢朝歌痛得睁开了眼睛,眼里雾气蒙蒙的,直直的望向萧烬。 面前的人眉眼冷峻,丰神俊朗,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这一瞬间,谢朝歌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他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了萧烬不是皇上,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 那时候萧烬每次来相国府,他总是会偷偷的跑去看矜贵的太子爷。 后来知道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名叫萧烬,谢朝歌便在心中暗暗的唤了声“萧哥哥”。 就像他的大哥哥,二哥哥,弈承哥哥一样,他可以称呼萧烬萧哥哥吗? 但他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所以从来没有叫出口过。 每次见到萧烬的时候,也不敢逾矩,只会同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的行礼,甚至连正眼看萧烬一眼都不敢。萧烬眼见着谢朝歌的眼神越来越飘忽,他便直接伸手将谢朝歌从床上抱了下来。 像昨天那样,抱着他走到了案桌后面的软榻前,自己坐下之后,便又让谢朝歌坐进了他怀里。 谢朝歌才刚要醒过来,就又落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眼皮又开始打起架来。 半趴在萧烬胸前,谢朝歌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萧烬拿着奏折,不过看了两行便看不进去了。 实在是怀里的人儿吸引走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尤其是那粉嫩的唇瓣一直微微的嘟着,让人看着就想一亲芳泽。 萧烬愈看眸色愈加深沉。 苏景端了个果盘送进来,是萧烬先前盼咐的。 苏景放下果盘便退了出去。 萧烬伸手拿起了果盘中的一颗葡萄,紫黑色的葡萄粒大饱满,在指尖轻轻一捏,便会渗出些汁液来。萧烬放入口中尝了尝,很甜。 葡萄的香甜昧道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谢朝歌鼻子动了动,像是闻到了那香香甜甜的昧道,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萧烬。 他的意识根本还没有清醒,迷茫的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一一想吃。 萧烬又拿起了一颗葡萄,然后递到了谢朝歌嘴边。 谢朝歌眼睛亮了亮,闭上眼睛张开嘴巴想要去吃,可那颗葡萄又被移开了。 谢朝歌睁眼,盯着那颗葡萄转,就见那颗葡萄被一双漂亮修长的手拿在指间,轻巧的剥去了葡萄皮,饱满的果肉捏在两指之间。 萧烬垂眸看着谢朝歌,将那颗葡萄放进了自己口中,轻轻捏着谢朝歌的两颊,让他的嘴巴再张大点,然后薄唇欺压了上去。 第45章 要如何服侍朕 两人的唇分开之后,葡萄已然到了谢朝歌口中。 他有些呆呆的皭了两下,唇边溢出些晶亮的津液,又被萧烬伸手抚了去。 这葡萄是没有核的,谢朝歌喉咙吞咽了一下。 他砸吧两下嘴巴,口中还酸酸甜甜的,有着葡萄的清甜味道。 这葡萄有些寒凉,谢朝歌身子虚弱,不能吃太多凉的东西,因此只吃了一颗萧烬便没再给他。 谢朝歌此时已经完全醒过来了,萧烬把他圈在身前,取过一本奏折来递到他手中。 “替朕拿着。” 谢朝歌便乖乖的两手捧着那本奏折,放到萧烬面前让他看。 萧烬两手有了空闲,便可以在身前人身上来回的揉捏着。 揉着揉着,谢朝歌身上的衣裙就散了,呼吸也乱了,捧着奏章的两只手止不住轻轻的颤抖。 萧烬一只手在他身后按了按,沉声道,“别动。” 谢朝歌便努力咬着唇瓣,想让自己的手别再颤抖了。 可他越是那么努力,手就颤抖的越厉害。 萧烬已然看不清奏章上的字迹,直接伸手将那本奏章“啪”的扔回了案桌。 “朕要你拿一本奏章都拿不稳,这样就受不住了,”萧烬在他耳旁低声问道,“那你要如何服侍朕?嗯?” 谢朝歌两手撑在案桌上,身子微微前倾。 这个姿势能够离的萧烬的怀抱远一些,也能够离那股灼热远一些。 可他的衣领已然顺着白皙的脖子下滑,露出了半边肩背。 白皙的皮肤细腻嫩滑的扎眼,看在热血沸腾的男人眼中,更是让人禁受不住的诱惑。 萧烬呼吸粗重了几分,伸手捏住了他的后颈。 苏景从殿门外走进来,目不斜视的看着地板。 “皇上,南藩王在殿门外恭候已久,您说让他下朝之后便来养心殿内面圣,如今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听见这个名字,谢朝歌后背似乎颤了颤。 萧烬有些不悦的眯起眼眸,沉声道,“差不多了,宣他进来吧。” ?曰,, 疋。 苏景退出了殿外。 谢朝歌想站起身来,既然有外臣会见,他应该是要回避的。 可身后的萧烬按着他的腰,不让他动,附在他耳旁冷声问,“朕准许你乱动了吗?你想去哪?” 萧烬捏着谢朝歌后颈的手微微用力,让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谢朝歌的眼眸中潋滟上一层水光。 “你就在这陪朕一同会见南藩王。” 萧烬命令道,“把衣服穿好,给朕收起你这副狐媚相!” 话音刚落,苏景便带着南弈承走进了内殿中。 “微臣见过皇上。” 南弈承恭敬行礼。 谢朝歌连忙伸手将自己的衣领拢好,又将眼尾的泪意逼回眼眶中。 萧烬笑了笑,“南爱卿平身。” 南弈承直起身子,看到坐在案桌后举止亲密的两人后,袖口下的手指暗暗捏紧。 但是他却只能隐忍着,不能发作。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后宫嫔妃,就算做出再亲密的动作都不为过。 可是又为何非要在自己眼前这样呢?不就是为了故意刺激自己吗? “朕叫南爱卿前来,是有东西要给你看。” 萧烬说着,一手从案桌上的奏章中抽出了几本,让苏景递给了南弈承。 “皇上,这是何意?” 南弈承接过那几本奏章。 萧烬道,“南爱卿看看便知。” 南弈承粗略的打开那几本奏章看了看,虽然都是匿名,但大概也能猜的到都是谁写的,定然都是谢渊与太后的同党。 当初白义行一事揪出了几个太后同党,但经过吏部的查证之后,无奈因为证据不足,只得将那几人又放了。 谢渊果然是个老狐狸,做事不留痕迹,将那几个官员与白义行私下联络的证据早已经全部抹平了,难怪在那朝堂之上他能够面不改色的同皇上讨论白义行一事。 现在那几人又开始在与长陵建交一事上大做文章,南弈承不过在今天的朝堂上说了几句支持建交一事的言 辞,便被这几人匿名弹劾了。 “南爱卿看过之后,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烬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怀里人的身上游走,丝毫不避讳南弈承的存在。 谢朝歌低垂着眼眸,根本不敢与南弈承对视。 现在的自己在弈承哥哥的眼中,一定非常狼狈不堪吧。 弈承哥哥一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禁脔玩宠一样,不过是皇上榻上的玩物罢了,连那点可怜的尊严都没了。 南弈承用力平复下呼吸,语气保持沉静。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此次建交对北域事关重大,若是能够与长陵达成和谈,联合长陵一同对抗蛮族,或许还有胜算。 “唇亡齿寒,若是与长陵交恶,或是挑起战乱的话,首先遭殃的便是我南境子民,并且蛮族还有可能会趁乱进攻,到时我北域便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南弈承的想法与萧烬并无二致。 而谢渊与太后一党的想法,则是举国之力,先攻下长陵。 南弈承继续道,“既然长陵使者和谢将军已经马上就要抵达未央城了,就算是现在想不和谈,恐怕也来不及了。” 萧烬语气沉了沉,“如何会来不及?若是想阻止,用什么下作的手段,都有可能。” 南弈承想了想,“皇上的意思是......” “南爱卿,若是朕将此次接待长陵使者一事全权交于你,你可能胜任?”萧烬问道。 南弈承有些惊讶,皇上竟然要将此事交于自己。 但若是与长陵交好,对于跟长陵接壤的南境定然有很大的益处,南弈承也是希望此事能够顺利推进的。他行礼道,“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担任此职。” “好,”萧烬道,“既然如此,那朕便授权于你,有关长陵建交和谈的所有事宜,你都可先斩后奏,若是有人胆敢阻拦,便交由你,依据北域律法严惩不货。” 萧烬放了这么大的权给南弈承,南弈承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知道萧烬意欲何为,若是和谈一事成功的话,那他必定会被认为已经归于了皇上党派,为皇上效忠;若是和谈一事出了任何一点差错,那他便要担负全责,到时候萧烬自然有千种万种借口来惩治他。 不论怎么说,南弈承已然被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想要独善其身,已是不可能。 更何况,南弈承胸怀中也有一番抱负,也想为南境子民谋得福泽。 “微臣,谨遵圣旨。”南弈承说道。 “朕马上会命人拟道圣旨送去你的府邸,南爱卿,等着接旨吧。” 随后南弈承便离开了养心殿。 南弈承一走之后,谢朝歌明显的身子缓和了下来。 刚刚他全程都没敢抬头,也没敢看南弈承有没有在看自己。 他倒是希望弈承哥哥能够对自己视而不见,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般屈辱的被人囚在怀里亵玩的模样。 “人都走了,还做出这副委屈可怜的样子给谁看?”萧烬语气凉薄。 每次谢朝歌见到南弈承,都会是这副不敢面对的样子。 萧烬大手一扯,又将谢朝歌身后的衣袍扯乱,露出了半边白皙的后背。 随后他将谢朝歌按在案桌上,大手附着其上,俯身靠过去。 “怎么,觉得作为朕的嫔妃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觉得没有脸面见人吗?还是说,只是没有脸面见南弈承而已!” 谢朝歌的脸颊贴在冰冷的案桌上,身后的人紧紧的抵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被压得有些难受,想要摇头否认也没有办法。 萧烬对他这个反应很不满意,一手扯着他的头发往后一拉,谢朝歌便微微扬起了下巴。 他口中溢出些破碎的呜咽,声音极轻,像是刚出生只会轻声叫唤的小奶猫一般,连句完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萧烬压下去的火气又被他轻易的撩拨了起来,低头朝着他微张的唇瓣上吻过去。 说是吻,其实就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撕咬啃噬。 他不满,不满谢朝歌总是对南弈承有别样的情愫,更对他们两人的过往十分介怀。 “朕知道你跟南弈承以前相好,但是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朕的玩宠,若是你胆敢再与他有半分纠缠,朕,必定不会轻饶了你!” 萧烬冷冷的说完之后,便抽身离开,径直的大步走出了养心殿。 谢朝歌的身子没了支撑,软软的从案桌上跌坐了下来。 他一手扶着案桌,另一手拼命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拢好。 可衣领已经被撕裂了一块,必须要用手一直按着,才不至于散落下来。 他捂着胸口微微喘气,就是觉得身体上的各处疼痛又一起涌来了似的,疼得他止不住的发颤,站也站不起来。 苏景站在一旁轻声道,“谢妃娘娘,皇上已经走了,奴才送您回宫吧。” 谢朝歌缓缓点头,自己努力的撑着案桌站起身来。 终于站稳了身子之后,他后背已然出了层薄汗,身体也愈发的觉得虚了。 他脚步虚浮的跟着苏景走出养心殿,往流殇宫的方向走去。 可还没走出几步,面前便出现了一道身影。 苏景行礼道,“南藩王。” 南弈承对着苏景点点头,“苏公公。” 随后他的眼神看向苏景身后的谢朝歌。 谢朝歌赶紧有些慌乱的别开眼睛,手背无意识的在唇瓣上擦了擦,像是想要擦掉上面的痕迹一般。可是越擦,那唇瓣却越发的红艳起来,分外妖冶。 作者有话说 小娇娇来啦滴滴滴滴滴滴^ 求个票票滴滴滴滴滴滴答^ 第46章 真乖,这是朕给你的奖赏 南弈承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谢朝歌。 面前的人唇色嫣红,低眉顺眼的安静站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裸露在寒风中。 尤其是,他胸前的衣领竟然是有些破损的,要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才不至于露出胸膛来。 谢朝歌身上穿的依然是皇上赏赐的华裳衣裙,那这破损是谁撕裂的显而易见。 “苏公公可否先回避一下,本王有几句话想跟谢妃娘娘单独说。” 苏景犹豫道,“南藩王,不是奴才没有眼力见,实在是皇上盼咐过了,要奴才直接将谢妃娘娘送回流殇宫去,您别为难奴才。” 谢朝歌一直垂眸看着地上,袖口下的手指早已紧紧攥紧了衣袖。 南弈承眸色复杂,沉昤道,“那既然如此,苏公公不必回避了,本王只说几句话便走。” “这......”苏景犹豫。 “苏公公,这里可是皇宫,难道本王还敢做些什么逾矩的事情不成?”南弈承反问道。 “南藩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苏景低声道。 他回头看了眼谢朝歌,便微微侧开了身子,让到了一旁去。 南弈承向前半步,站到了谢朝歌身前。 谁知谢朝歌却忽然往后退了退,像是特意与南弈承保持距离。 谢朝歌是想到了萧烬的警告,为了不牵连到南弈承,就必须要离弈承哥哥远一些。 皇上发起怒来是会责罚自己的,可是却万不能连累到弈承哥哥。 但南弈承见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却有些酸涩胀痛。 知道谢朝歌的毒解了之后,南弈承还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了好久。 好不容易有机会再次见到他,他却是在皇上的怀里婉转承欢。 他是不是忘了把他害成那副样子的人是谁?不就是因为皇上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当初进了宫! “朝朝,”南弈承唤道,“你身子,好些了吗?” 谢朝歌气虚体弱,能这么好端端的站着,已经需要极大的力气来支撑了。 他的膝盖还在细微的打颤,可是掩在宽大的衣裙底下并不能看得出来。 谢朝歌依然低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南弈承却忽的扯着嘴角笑了下,“你现在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有多担心你会就那样醒不过来?你又知不知道,我在太后寝宫里看到你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有多么害怕绝望? “可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有悬殊,所以我再担心你,都没有去你的寝宫中看你,我怕会给你带去麻烦,给你带去灾祸,我宁愿一个人默默的忍受这份痛苦。 “可是你呢,你好像并不在意了,对不对?因为你要忙着去侍候皇上,忙着讨好皇上!” 南弈承眼尾渐渐变得猩红,一想到谢朝歌刚刚被萧烬在按在掌下揉捏的样子,那张小脸满是娇羞的媚态,他就觉得胸中有一股火在燃烧,烧的他理智都化成了灰。 他猛然上前,一手攥住了谢朝歌的手腕。 “皇上是故意当着我的面同你那般亲热的,那若是我不在场呢,你是不是已经爬上了龙榻?” 谢朝歌眼眶酸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南弈承,那双眼睛里已经是雾气蒙蒙了。 他的手腕被攥得有些疼了,可是想抽却又抽不出来。 面前的弈承哥哥严厉冷酷的让他有些害怕,记忆中,弈承哥哥只有在他犯了错时才会这样严肃的质问他,让他认错。 可是现在他有错吗? 他是皇上的妃子,侍候皇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就算是皇上真的让他在榻上侍寝,他也只有承受的份,更别说现在他还并没有侍寝过。 “南藩王,”苏景上前道,“您不要太过了,适可而止吧,奴才不敢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而且您才刚得了皇上的重用,还是应该行事谨慎小心些。” 苏景这一番话说的够隐晦了。 南弈承一直看着谢朝歌的眼睛,但是现在那双眼睛里现在满满的全是烟雨蒙蒙。 谢朝歌始终咬着唇瓣,连其他的一点反应都无。 南弈承忽的就心凉了几分,松开了谢朝歌的手腕。 “多谢苏公公提醒,本王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先行告辞。” 说完之后南弈承便直接拂袖转身离去,看都没有再看谢朝歌一眼。 谢朝歌泪眼朦胧的看着南弈承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十分伤心难过。 他一定是让弈承哥哥失望了。 小时候弈承哥哥说他很聪明很有天赋的,说不定将来也能入朝做官,成为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可是他呢,不仅没有做官,甚至入了后宫,成了个以色示人的嫔妃。 弈承哥哥刚才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复杂又有些心痛的。 “谢妃娘娘,”苏景唤道,“咱们走吧。” 谢朝歌轻轻点头,跟着苏景回到了流殇宫。 一回到宫里之后,谢朝歌便支撑不住的躺到了床榻上。 今日外面天寒,流殇宫内燃了足够旺盛的炉火,谢朝歌才不至于身子发抖。 因着先前就受过严寒,并且又中过毒,谢朝歌的身子畏寒的厉害。 今日去养心殿折腾过一番之后,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谢朝歌更加觉得身体疲惫不堪,晚上便早早的歇下了。可他就算睡着了,也觉得不安稳。 迷迷糊糊之际,他觉得胸前闷得厉害,有些喘不上气。 谢朝歌悠悠转醒,眼前是一片黑暗。 可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沉沉的压了什么重物,就是这重物叫他呼吸困难的。 “醒了。” 嗓音低沉喑哑,带着些刻意压抑的意味。 谢朝歌猛的惊醒,随之浑身一颤。 这熟悉的声音,是皇上! 谢朝歌赶紧动了动身子,像是想要起身似的。 可是萧烬大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他根本就起不来。 “别动。” 萧烬哑声道。 谢朝歌感觉到胸前有些凉,是被子往下滑了些。 “朕听说,你今天私下会见了南藩王。” 谢朝歌闻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来看着萧烬,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和委屈无助。 他有些急切的摇摇头。 见是见了,但是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也真的很听话的跟弈承哥哥保持距离了。可是……可是…… 萧烬看出他的惊慌害怕,语气竟然难得的放轻了些。 “别怕,朕知道,是他主动来找你的,你也并没有理会他,对不对?” 谢朝歌点点头。 想来,是苏公公帮他在皇上面前说了话,才不至于让皇上误会。 萧烬在他的颈窝处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有些留恋的按了按。 “真乖,这是朕给你的奖赏。” 奖赏,便是这块暖昧又见不得人的痕迹吗? 谢朝歌微微有些走神。 萧烬见状,捏了捏他的下巴失笑道,“好了,朕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会给你这么点奖赏。朕的爱妃终于知道要同外人保持距离了,朕甚是欣慰。” 萧烬帮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那处吻痕。 “要是一直这么乖的话,后日的盛宴,朕便准你同去。” 那后日的盛宴,便是皇上为了迎接谢临羡谢将军回城,以及长陵使者前来和谈所特意设立的。 届时必定会异常盛大,满朝文武百官都会参加。 萧烬准许谢朝歌一同前去,也是抬高了他的身份。 要他伴君左右,彰显恩宠。 可听了这话,谢朝歌却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欣喜的意思。 这样一个抛投露面的场合,本来谢家和南弈承就都不同意他入宫为妃,谢渊更是觉得他作为妃子是一件有辱颜面的事情,那到时候,他们在宴席上看到自己陪伴在皇上身边,又不知该如何想自己了。 “朕给你这么大的奖赏,你就是这副表情?” 萧烬一直紧盯着谢朝歌的脸颊,似乎有些不悦。 谢朝歌的长睫上沾染些泪意,他看着萧烬的眼神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萧烬声音冷了几分,“难道说,你不想去?” 谢朝歌轻轻点头。 萧烬指尖用力,“其他人想去朕都不准,只带着你去你却又不愿,若是朕非要你去,你难道还敢抗旨不成?” 谢朝歌下巴吃痛,长睫震颤,豆大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萧烬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的下巴都捏碎了似的,他的喉咙间溢出了两声艰难的痛昤。 可萧烬的目光沉沉,像是要一直看进他心里,看清楚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随后谢朝歌剩下的破碎声音便被堵回了喉咙间。 萧烬低头含住他的唇舌,不像刚刚那个浅尝辄止式的吻,而是一个湿热绵长的深吻。 要将谢朝歌吻到快要窒息了,才终于把他放开。 谢朝歌双目有些迷离,已然是被刚刚那个吻弄得有些失神了,半张着嘴巴上气不接下气的轻轻喘息着,双臂早已不知何时攀上了萧烬的肩膀。 萧烬见他被自己弄成这副乖巧的样子,这才有些满意了。 手指将他唇边溢出的一抹晶莹抚去,语气不容置喙。 “后日盛宴,你与朕同去,这是命令。” 作者有话说 被关小黑屋了_(:::3」Z)_嘤嘤D婴删了点东西,去评论区置顶书评里看叭 第47章 泡了多久了? 随后萧烬抽身下床,谢朝歌身上那股灼热的触感顿时消失。 听到了殿门口处传来的响动,他知道皇上是已经走了。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身子蜷缩到了一起。 谢朝歌感觉到身体各处的疼痛又开始慢慢的蔓延上来了,他紧紧的揪着被子,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呼吸。 不小心触碰到了掌心中的伤痕,那种钻心的痛直接进入了骨髓。 他朦胧着泪眼,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下巴。 还好萧烬并没有真的把他的下巴骨捏的脱臼。 但这么一碰,还是疼的厉害。 谢朝歌就那么蜷缩在被子当中,疼着疼着,便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后宫中一片安稳祥和之际,未央城外不远处的军营内却是遭遇了刺客暗杀。 大将军谢临羡为了保护长陵使者,自己却是受了些轻伤。 军营的地上倒了满满一地的尸体,血腥味道浓重。 天色还黑着,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来,军营里的众将士都已经被惊动了。 谢临羡像是提前就知道会有人来刺杀似的,早已让军营里的将士们做好了准备,现在刺客已经尽数被斩 杀。 让其他的将士退下,谢临羡看着不远处的丛林,眸色暗沉。 副将也察觉到那处有异象,过来问道“将军......” 谢临羡扬起两指,示意他噤声。 随后谢临羡慢慢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那处黑暗的丛林,指尖一松。 那支羽箭飞速的射了过去,咻的一声没入丛林。 丛林之中传来响动,似乎是黑暗中有个人影匆匆的闪过,应该是被箭射中逃跑了。 副将连忙起身就要追过去,却被谢临羡拦住。 他眯了眯眼眸,那个黑暗中逃窜的身影实在有些熟悉。 “将军!” 副将急忙道,“居然还有遗漏的刺客,属下这就派人去捉拿!” 谢临羡道,“不必,对外宣称所有的刺客已经全部被杀光了,无一幸免,进宫之后本将会上报皇上。”“将军,可是刚刚那......” 副将是谢临羡的心腹,已经跟随谢临羡征战多年,有什么事情倒也不用避讳他。 谢临羡声音沉了沉,“你要违抗军令?” 副将连忙拱手道,“属下不敢。” 可他也确实不懂,刚刚明明是有个人逃走了,肯定也是刺客一党,为何将军不让自己去追回来? 那些刺客已经没有活口了,想从他们口中套出消息也是不可能,那么想要追寻刺客的来由,必定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况且刚才那人已经中了将军一箭,必定会受伤,若是自己前去捉拿的话,定能将他捉回来。 谢临羡常年镇守边疆,铁面无私但是衷心义胆。 虽然跟谢渊同为太后一派,但是他所谋所想,全都是确实为了北域的百姓。 谢渊曾多次给他传信,告诉他自己不同意与北域建交和谈一事,并且要谢临羡配合刺杀行动,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 谢临羡认为建交和谈是对北域有益的,并且认为谢渊所说的计划太过激进,并没有切实考虑到北域的军情和国情。 两人第一次在政见上有了不同想法,最后也没有达成一致。 但谢临羡没想到,谢渊还是执意而为,竟然真的派了人前来刺杀。 并且刚刚隐藏在丛林中的那个人影,谢临羡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转眼便到了宴席当日。 谢临羡谢大将军镇守边疆多年,战功显赫,威震四方。 一朝回城,举城盛庆,更何况同来的还有那邻国的使者。 晚上皇上便要在宫中大设盛宴,为谢将军接风,也为了迎接长陵使者。 谢朝歌一大早便被小棉叫了起来,晚上他要同皇上一起参加盛宴,必须要提早就开始准备着。 首先要先去华池清洗沐浴一番。豸弋政历 华池中早已经浸满了热水,香气袅袅笼罩着整个宫殿。 一踏进去之后便被温暖的感觉包裹着,驱走了身体内的冰寒。 小棉先服侍着谢朝歌将外面的衣裙脱了下来,她还要再脱的时候,谢朝歌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比着手势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白皙的脸颊已经被蒸汽熏得有些红红的,周身萦绕着雾蒙蒙的白气,一双眼眸中也泛着潋滟的水光。 小棉便收回了手看着自家娘娘,却是看得有些呆傻了,娘娘也生得太美了。 小棉又检查了一下谢朝歌掌心里缠着的纱布,然后小心的叮瞩道,“娘娘,柳太医说了您手上的纱布不能沾水的,因为您的伤口都还没愈合好呢,所以等会儿您沐浴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手放在池子边上,可千万不要碰到水才好。” 谢朝歌乖乖的点点头,小棉便拾起了谢朝歌的外袍衣裙出去了。 等到小棉离开之后,谢朝歌才开始自己动手脱起身上的白色里衣,然后赤着脚走到了池子里面去泡着了。 先前萧烬在他身上留下过的那些痕迹早就已经全部消散了,谢朝歌浑身瓷白细嫩,身上沾湿了水渍,像是上好的玉窑瓷器一般。 但就是那白皙圆润的膝盖上还留有了一些青紫的痕迹,这还是那天在太后寝宫中罚跪留下的。 那些小石子太过尖锐,生生的将他的膝盖硌出了这么多痕迹,现在都还痛着。 温热的水流将细腻的小身子细密包裹,那股暖暖的热流沿着外表的皮肤慢慢向身体内部浸透。 谢朝歌浑身都被热水熏得粉粉嫩嫩的,小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他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都还没有睡醒便被小棉强行拉了起来,现在被热气蒸腾的困意袭来。 他喉间发出了舒服的一声喟叹,轻的像是小猫一般,然后便靠在了池壁上,嫩白的手臂搭了上去,防止碰到掌心中的伤口。 不知道自己还要泡多久才行,谢朝歌心里默默的想着,然后便半趴在池边闭上了眼睛。 华池门口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又沉又稳,慢慢走到了池边来。 然而谢朝歌正在迷困着,丝毫没有察觉。 恍惚间感觉到,有一只手好像在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 那指尖微凉,弄得他有些痒痒的,但是又凉滋滋的很舒服。 他的脸颊早已经被热水泡的酡红了,便无意识的向着那手指蹭了蹭。 随后那手指慢慢向后,插进了他的发间,顺着漆黑如墨的发丝向下滑,滑到了他的背上。 谢朝歌被扯动了几缕头发,头也被扯得微微扬了起来。 他长睫震颤,有些吃痛的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才慢慢看得清楚了那手指的主人是谁。 随后美眸瞪大,里面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和惊慌失措,他还保持着趴在池边的姿势,小脸担在两只胳膊上,头发被人往后拉着。 萧烬指尖在那发丝上绕了绕,俯身逼近他的脸庞。 鼻尖嗅到一股清香甜腻的昧道,带着丝丝蛊惑诱人。 面前的人微扬着小下巴,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再加上这副赤身裸体的样子。 萧烬喉咙都干得发紧,出声问道,“泡了多久了?” 怎么身子都被泡得白里透着粉嫩。 谢朝歌晕晕乎乎的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泡了多久了。 刚刚他好像都已经睡着了的,然后又被萧烬弄醒了。 他的眼神中慢慢笼罩上一层委屈的意味,长睫上湿漉漉的挂着水汽。 萧烬慢慢向着他的脸颊靠过去,一双狭长的眼眸幽深,在水面上和水面下来回看,像是在欣赏什么世间美景一般。 谢朝歌的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在面前这股迫人的威压之下,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他慢慢向后退缩,想要藏到水里去,两手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手掌心的纱布上沾湿了都没有注意到。他满心满眼都被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牵引着走了。 眼看着谢朝歌整个人都快缩进水里了,萧烬忽的松开了他的头发,伸手便将水里光裸着的小身子捞了上来。 明黄的龙袍被浸湿了大半,湿哒哒的滴着水。 萧烬看见现在谢朝歌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光洁无瑕的如同美玉一般。 可随后他的视线盯着谢朝歌的脖颈处,原本的那个吻痕已经慢慢变浅变淡了,像是快要消失了。 萧烬便又俯身凑过去,将那个吻痕重新变的鲜红夺目,这才满意。 “进来吧。” 萧烬命令道。 门口的小棉这才抱着衣物急匆匆的进来了。 衣物是萧烬命宫人专门绣制的,火红艳丽的一套锦绣罗裙。 小棉服侍着谢朝歌穿上那件繁琐而精致的衣裙,萧烬一直目光灼灼的站在一旁看着。 直到最后连束腰也系好,那段水蛇般曼妙的细腰便被勾勒得更加不盈一握。 随后门外又进来几人,围着谢朝歌替他梳妆打扮起来。 一切都完成好之后,谢朝歌整个人都大变了样子,那股子妖娆魅惑的气质被凸显的淋漓尽致,容貌和身姿都是绝美,看得萧烬呼吸一窒。 他就像在欣赏着一个华美的东西一般,是独属于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鸣鸣鸣鸣上一章还在小黑屋哭泣 第48章 快去快回,朕就在这里等你 萧烬走后,谢朝歌也被带着去了另外一个偏殿中等候着。 天色渐晚,暮光四合。 宫中盛宴即将开始,外臣们接连入宫,去往那处辉煌无比灯火通明的大殿内。 而谢朝歌还呆在那个偏殿之中等待。 小棉出去打探了好几次消息,“娘娘,这外臣都已经全部入宫了,估计一会儿盛宴就要开始了,可是皇上怎么还没有宣您进殿呢?” 谢朝歌乖乖的坐着,摇了摇头。 萧烬不知道是何打算,没有让谢朝歌一起进入殿中,而是让苏景来下了命令,说是来宣的时候才准谢朝歌进殿。 呆在这个偏殿中甚至能够听到那处宫殿里传来的暄闹声音,人肯定很多,也很是热闹。 谢朝歌心想,要是萧烬能忘了自己的存在,就让自己一直待在这处偏殿中,不让自己去那宴席上就好了,他本来也就是不想去的。 可谁知没一会儿,苏景就匆匆的赶了过来,在偏殿外唤道,“谢妃娘娘,皇上宣您进殿了。” 谢朝歌便随着苏景前往了那处大殿。 那宫殿的大门一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都好奇的看过来,见到门口的人之后,眼神里挡不住的满目惊艳之色。 那一袭火红的罗裙就那么袅袅的站在殿门外,美眸微微瞪大了些,随后又低下了头去。 没想到,萧烬竟然是要他这么万众瞩目的入场。 穿过众人走在红毯上,谢朝歌一步一步的朝着上座的萧烬走去。 满朝文武百官都坐在下座,而相国大人谢渊坐得离皇上极近。 另一边便是今晚宴席的主角之---谢将军谢临羡。 那个长陵的使者看起来已然有些年岁,慈眉善目的,坐在离皇上最近的位置。 萧烬就有些慵懒的靠在最高处的龙椅之上,目光牢牢的盯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那个身影。 谢朝歌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其紧张,连头也不敢抬,一直低垂着眼眸。 但是他能感觉到,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想来萧烬故意让自己晚些时候再进殿,就是为了要引起这满座晔然吧。 果不其然,下座的众臣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有几个官员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相国大人还真是教子有方,看看谢妃娘娘这倾国倾城之姿,放眼整个北域又有几人能比啊!” “何止北域,就是放眼天下怕是也无人能及!当真是我北域第一美人!想来相国大人年轻之时定然也是俊朗非凡吧。” “看看那相国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便知道了,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俊逸之姿?就是这小公子嘛......啧啧, 简直是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一些。” 交头接耳的声音被谢渊听了个大概,他脸色铁青,极不好看。 谢朝歌慢慢提步迈上那玉阶,走到了萧烬身边去。 萧烬一伸手便将他揽入了怀中,要他同自己一起坐在龙椅之上。 谢朝歌却很是惶恐,一双眼睛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萧烬,连连摇头想要拒绝。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若是他真的坐上了龙椅,实在是太过轻佻也太过不敬了。 但萧烬不顾他的反抗,已经握着他的腰肢往下一按,让他坐到了自己身侧。 太后见了不由得冷哼一声,低声骂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皮子,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岂有他出面的份!” 张全胜在一旁低声道,“太后娘娘息怒,奴才听说,皇上没让其他嫔妃作陪,可是只宣了谢妃娘娘一人前来呢。” 太后听及此更是愤怒,“怎么哀家越是同这小贱人不对付,皇上却越是对他如此偏袒?!” 张全胜掩了掩口鼻,“太后娘娘,奴才瞧着皇上当真是喜欢的紧呢。” “哼,”太后冷笑道,“他越是喜欢,哀家便越是要摧毁了给他看。” 眼瞧着座下的众臣都对谢朝歌投来一副惊艳的目光,萧烬的手掌便暗暗覆在了他的后腰上。 “你倒是越来越会勾人了,是朕调教的好吗?”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萧烬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 谢朝歌的耳垂顿时被烫得通红,他想往旁边躲一躲,可是龙椅就这么大,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宴席已然开始,座下早已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谢朝歌入殿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插曲罢了,像是萧烬用来展示自己身边的一个华美的物件。 谢临羡从座上站起身,端着一杯酒提步迈上玉阶。 “皇上,谢妃娘娘。” 萧烬撩起眼眸看着他道,“谢将军护国有功,朕定有重赏。并且先前的刺客一事,谢将军护得长陵使者安然无恙,只是不知那几个刺客有没有查得来由?” 谢临羡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低声道,“回皇上的话,暂时还未查出。” 萧烬道,“朕已将和谈事宜交予了南藩王,谢将军可配合南藩王仔细追查此事,定要追查到底。” “是。”谢临羡拱手道。 随后萧烬笑着暍了谢临羡敬过来的酒。 谢临羡转而看向了一旁的谢朝歌,唤了声,“谢妃娘娘,微臣也敬您一杯。” 谢临羡原本也是不同意谢朝歌入后宫为妃的,但他当时人在边疆,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 了。 谢朝歌很是局促的看着面前递过来的酒杯。 萧烬却是勾唇一笑,将那杯酒径直的接了过来,然后凑到了谢朝歌唇边。 他在谢朝歌耳旁低声道,“这是你敬爱的大哥敬的酒,你难道不暍吗?” 谢朝歌唇上贴着冰凉的酒杯,转头看了萧烬一眼,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谢朝歌知道萧烬是故意为难自己,他红唇轻启,终是将那杯中的酒尽数暍了进去。 烈酒入喉,像是一柄利剑割穿了谢朝歌的喉咙。 谢朝歌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萧烬的笑意更深,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抚了抚,“朕的爱妃不会暍酒,让谢将军看笑话了。” 谢临羡也陪着笑了笑,谢朝歌分明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过是自己近几年一直呆在边疆许久没有回来过罢了。 但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皇上这番话这番动作,倒显得比自己同谢朝歌还要亲近了。 “皇上,”谢临羡道,“臣同谢妃娘娘许久未见,想跟娘娘单独说几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萧烬欣然应允。 苏景便引着谢临羡走了宫殿一旁的偏门先行出去了。 萧烬还没有松开按着谢朝歌的手,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了他的下巴,离的他极近的距离低声道,“快去快回,朕就在这里等着你。” 然后才松开他。 幸而座下众人并没有十分留意到这边的动作。 谢朝歌欠了欠身子,然后也随着苏景同去了。 一旁的太后看见两人先后从偏门悄声离去,便让张全胜跟着去了,看看他们又在搞些什么名堂。 下座的百官还在熙攘的聊着,那位长陵来的使者也过来同萧烬商讨些和谈事宜。 谢朝歌跟着谢临羡出了宫殿的门,一直走到了外面。 到了一处比较寂静偏僻的地方,远离了宫殿内的暄嚣。 旁边有一个小亭子,谢临羡提步走了进去。 今晚的月色不知怎的极其皎洁,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像是银辉一般倾洒下来。 谢临羡背对着谢朝歌,站在亭子内一言不发。 谢朝歌有些紧张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裙。 “朝朝,”谢临羡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中有些疑惑和心痛。 “为什么?你告诉大哥,你为什么要入宫为妃?” 谢临羡是谢家上下睢一一个对谢朝歌较为关心的人了,只不过他常年不回相府,也不知道谢朝歌在谢家一直都过着怎样的日子。 谢朝歌低垂着头,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父亲是支持太后党派的,这你也知道。现在两党相争,难道你是为了埋伏在皇上身边,为父亲做一些里应外合?” 谢临羡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皇上好像极其宠爱谢朝歌的样子,说不定这真的是父亲的计谋。 可谢朝歌缓缓摇了摇头,眼睛里似乎泛着些泪光。 “不是这样?”谢临羡皱眉,“那你入宫就更没有理由了。虽然在和谈这件事情上,我与父亲政见不同,但是太后的势力如日中天,皇上想要夺权并非一朝一夕,甚至前路艰难。 “若是失败,凭借太后的手段,你觉得皇上的下场会如何?那些支持皇上的官员下场又会如何?太后定会将所有人全部残杀,不管是谁的儿子。” 听及此,谢朝歌有些急切的看着谢临羡,伸手比划手势: 大哥哥,事情一定要变成这个样子吗?大家不可能会和平共处吗......就像现在这样两边谁都没有受伤,不 好吗...... 他越是慌张害怕,手势就比划得越加乱了起来。 不过谢临羡还是能看出个大概,他上前拍了拍谢朝歌的肩膀,有些安抚的意昧。 “本来权势之争就是如此,只能有一个胜者。这本不是你能掺和进来的事情,若是你跟弈承去了南境,就可以远离这里的水深火热,可你又偏偏到了这最危险的皇宫之中。” 谢临羡问道,“你跟弈承可有私下见过?” 谢朝歌眼神中有难以掩饰的难过,继续比划手势道:弈承哥哥好像很生我的气,他应该不会想再理我了吧? 谢临羡敲了敲他的额头。 “他当然生你的气,他对你的心思,你是看不出来吗?” 作者有话说 鸣鸣鸣鸣审核大大周末肯定不上班等会还有一更补偿小宝贝们求个票票鸣鸣鸣鸣鸣鸣(再也不敢骚了鸣鸣鸣鸣鸣) 第49章 缺乏管教 一阵冷风吹过,树摇影动。 谢临羡忽的看向了一旁的树后,扬声问道,“谁在那里?” 可是只有风吹的树叶响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张全胜早已经悄悄地跑回了大殿中,将所见之事禀告给了太后。 太后想了想,然后露出个笑来,盼咐了些张全胜什么。 张全胜也跟着附和,“太后娘娘圣明,奴才这就去办!” 然后便退了下去。 谢临羡和谢朝歌还在那处小亭子中。 “弈承从小就护着你,非亲非故的,你觉得他对你是什么感情?”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比划着手势:他与你和二哥哥一样,都是我的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就像是亲人一样的...... 谢临羡实在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这种事情岂能是由外人来点破的。 不过提到谢云慕,谢临羡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些什么。 刚刚在宴席之上,谢云慕一直很安分的坐在谢渊身边,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话,甚至没怎么跟自己打招呼。两人离开宴席已久,谢临羡说自己还有事情,等会再回宴席,让谢朝歌先自己回去。 谢朝歌一个人站在那亭子里面,久久的没有动。 他不想再回去那个宴席了,那个氛围他很不喜欢。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摆出来好看的东西,或者是萧烬的附属品一般,是用来展览给外人看的,并没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 何况那个宴席上其他人的目光会让他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可是在亭子中站了会儿,谢朝歌浑身已经被冷风吹透了。 他确实是离开的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可他刚要转身离开,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南弈承本是听闻太后有事找他要商谈,便提前来这处亭子中等候,可是却没想到谢朝歌会在这里。 “朝朝,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弈承提步迈进了亭子中。 谢朝歌想到了上次在养心殿外南弈承质问他的那番话,便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弈承哥哥了。 南弈承见此,却以为是上次自己话说得太重,伤害到了谢朝歌。 当时离开皇宫之后,南弈承便觉得后悔了,甚至有些愧疚。 “朝朝,那天是我说的话太过分了,我不该那样质问你,不该那样凶你的。” 南弈承语气放的温柔了些,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也是身不由己的,我怎么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你身上呢?况且你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对不对?” 谢朝歌忽的就湿了眼眶。 小时候弈承哥哥也是这样,对他这么好,这么温柔,这么关心他,在他受委屈受责罚的时候,还会安慰他逗他开心的。 南弈承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不由得觉得更加心疼了。 “朝朝,那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话那么难听那么过分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南弈承看到了谢朝歌掌心上的纱布,担心的问道,“朝朝,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他说着便想过去牵起谢朝歌的手来仔细看看。 可谢朝歌慌乱的赶紧又往后退了两步,轻轻摇了摇头。 这里是皇宫,并且今夜宫里人这么多,人多眼杂的,他万万不能和弈承哥哥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万一被别人看了去,那就不好了。 可谢朝歌已经退到了凉亭的边缘处,脚下一踩空,险些直接摔下去,幸而南弈承手疾眼快的连忙上前拉了他一把。 此时的大殿之中,皇上与那长陵使者相聊甚欢,太后也在一旁笑着作陪。 太后突然说道,“使者大人有所不知,今夜乃是北辰星象,在我北域将能看到最大最圆的月亮,使者大人,应该没有见到过此等气象吧,不如哀家作陪,邀使者大人出去赏月。” 太后如此说了,那位长陵使者便也应允了。 只让一些宫人跟随在身后,皇上和太后陪着那位长陵使者一同出了宫殿,外出赏月。 今夜的月亮果真比以往都要更大更圆一些,满天的繁星也仿佛化作长河飞练点缀其旁,美不胜收。 一行人走着走着,来到了凉亭不远处,却是忽的顿住了脚步。 只见那亭子中有两个人影,在月光下像是纠缠了在一起,说不尽的缠绵悱恻。 “那位......不是谢妃娘娘吗?” 长陵使者认出了谢朝歌的红裙,疑惑的问道,“那谢妃娘娘旁边的那个人是......” 他转头看了眼萧烬。 却见萧烬面无表情,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冷冰冰的寒意,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亭子中的两人。 太后故作惊讶的说道,“确实是谢妃没错,至于谢妃身旁那人......那不正是南藩王吗!他们两个这是在干 什么?” 眼见着萧烬的脸色越来越冷,太后心中十分欢喜雀跃,脸上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真是让长陵使者见笑了,这后宫一直都是哀家在统掌,现如今出了这等让人耻笑的事情,后宫嫔妃,竟然与我朝外臣......当真是给我北域蒙羞!都是哀家没有治理好后宫,还望皇上责罚。” 当着那位长陵使者的面,萧烬眉眼间全是阴郁的化不开的戾气。 他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唇角却是勾起个冰冷的笑来。 “不关母后的事,不过是朕的人缺乏了一点管教。” 让人先将长陵使者送下去休息,萧烬冷声命令,“把他们两个,给朕带过来。” 那亭子中的两个身影竟然还没有分开。 从萧烬的角度看过去,谢朝歌整个人是被南弈承挡住了的,只能看到露出来的一点点火红衣裙。 那还是萧烬命手艺精巧的宫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赶制出来的,现在,他就敢穿着这身衣服在这里跟别人亲亲我我。 虽然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动作极尽暖昧亲密,倒像是在亲吻一般。 几个宫人朝那亭子走过去,响声惊动了亭子内的人。 谢朝歌从南弈承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正好与不远处的萧烬对视上。 谢朝歌随即浑身一颤,待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双狭长眼眸里盛满了可怖的怒意,像是能够将他撕碎了似的。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棒棒嘛!?0)?') 求个票票嘤嘤嘤(?:)〇■--9 第50章 去流殇宫 两人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太后使了个眼色,按着谢朝歌的那两个宫人便手下用力,直接将谢朝歌按着“扑通”跪在了地上。 膝盖猛的撞到地上,谢朝歌痛得顿时眼眶里冒出了眼泪。 原本他的膝盖就是带了伤的,这下子更是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南弈承知道两人可能是被误会了,便想开口解释,“皇上,太后娘娘,臣与谢妃......” 萧烬却开口道,“来人,先送长陵使者回去休息。” 那长陵使者被人送下去了之后,萧烬上前两步,走到了谢朝歌的身边去。 一手抬起谢朝歌低垂着的下巴,便见面前的那张小脸两颊酡红,眼神竟然带着些迷离魅惑,眼眶里充满了盈盈的泪水,看起来就是一副让人疼惜的潋滟模样。 可谢朝歌是因为在宴席上暍了那一杯烈酒,刚才就是因为酒意上头有些头晕,所以南弈承才扶了他一把。但是这个样子看在萧烬眼中,却是因为动了情。 “你们两个,刚刚在干什么?”萧烬冷声问道。 “皇上......”南弈承刚要开口,却被萧烬出声打断。 “朕没问你,朕在问他。” 萧烬眼神牢牢的盯着谢朝歌的脸颊,像是冰冷的吐着舌头的毒蛇般,略过他脸上的每寸肌肤。 谢朝歌的手掌扶在地上,早已经感觉到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掌心有些疼痛了,还有一些温热粘腻的触感在缓缓的顺着手掌的纱布往外渗出。 他抬手比划手势:皇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还不肯说实话?若只是谈话,又为何会抱在一起,还专门挑了这没人的地方?你当朕是瞎了吗!” 谢朝歌连连摇头,他哪里有和弈承哥哥抱在一起,只不过是弈承哥哥扶了他一把,然后马上就放开了啊。 萧烬将他的脸甩到了一边,力气大得谢朝歌直接趴伏在了地上,柔嫩的掌心搓到了地面上,又搓出了血痕。 “果真是骨子里就轻贱的东西,胆敢勾引朝廷命官,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吗?朕看你倒是活腻了。”萧烬薄唇轻启,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把谢妃带下去,关进流殇宫,听候处置。” 谢朝歌随即被那几个宫人从地上粗鲁的扯了起来,然后便拉着去往了流殇宫。 谢朝歌离开之后,萧烬也拂袖离开,并没有理会还站在原地的南弈承。 太后见状原本是想上前阻拦的,按说撞见了这种情况,应该直接将谢朝歌送去那慎行司发落的,怎么还能再让他回到流殇宫呢? 但太后瞧见皇上的脸色实在是阴郁的可怕,一下子竟然也没有敢开口说话,她都从来没有见过皇上露出过那副骇人的眼神。 不过太后看到如今这个局面还是高兴坏了,她本来只是想让皇上不小心撞见谢朝歌跟南弈承在一起的画面就够了,但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如此大胆,还敢抱到一起。 如此看来这两人倒真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难怪皇上那么生气。 不过如今南弈承必定也会受到责罚,最起码和谈一事定然不会再让他负责了。 太后一直是后宫之中的掌权人,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不服从自己的人出现的。 一个谢朝歌居然值得她如此费神,已经让她很是厌恶憎恨了。 现在就算是谢朝歌想要站到自己这一方,她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了。 谢朝歌几次三番的忤逆她的旨意,她只想给谢朝歌吃多点苦头,好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谢临羡并没有回去那处宴席,他原本是想在某一个偏殿外会见谢云慕的,可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谢渊。 谢渊怒气冲冲,脸色铁青,上前就先给了谢临羡一巴掌,然后质问他为何不配合自己的刺杀行动,还问他是不是想要叛变,叛变到皇上那一个党派去。 而谢临羡依旧坚持自己的政见,坚持必须要跟长陵建交和谈,父子两人又是闹得不欢而散。 最后谢渊生气的走了。 谢临羡用舌尖轻轻抵了抵唇角,谢渊的那一巴掌打的很是用力,看来是真的跟他生气了。 谢临羡本想转身离开,却忽的瞧见不远处站着个身影,正是谢云慕,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两人已经多年未见,如今竟是都已经长得变了样子。 谢临羡更加魁梧高大,英俊挺拔,因着常年驰骋沙场的缘故,眉目间总是透着一股凌厉,能够震慑敌人。而谢云慕穿着身官袍,长身玉立,面如冠玉,跟谢临羡一比,怎么看怎么是细皮嫩肉的模样。 况且他今日本来就脸色不好,被月光一照,更显得脸色白的吓人,生出一股清冷之姿。 谢临羡勾唇笑了笑,提步走过来。 “二弟,不知看好戏看了多久?” 谢云慕眼神变了变,拱手尊敬道,“大哥。” “你还认我这个大哥,还以为多年不见,你都快忘了我呢,刚才遇见竟是连招呼都不打。” “怎么会,我只是瞧见大哥身边围着使者团以及其他官员,不方便上前打扰罢了......” 话没说完,谢临羡忽的俯身凑了过来,离得谢云慕极近,眼睛在他脸颊上来回打量,像是要看穿他的伪装。 “二弟怎的脸色这么差,可是身体不适?” 谢云慕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攥紧指尖。 “没有,兴许是方才暍多了酒,我一向不胜酒力。” 谢临羡没有答话,抬手伸了过来。 谢云慕看样子还是想后退去躲,但是那只手却只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谢临羡拍了拍他,笑道,“二弟紧张什么,刚才我同父亲的谈话你可都听到了?” “父亲说是安排了刺杀行动,但那些刺客已经尽数被我斩杀了,必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不过倒是有个可疑人,当晚逃走了。” 谢临羡一边说着,指尖一边微微用力,捏住了谢云慕的肩膀。 谢云慕的身子不可遏制的轻颤了一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一般,然后咬牙又挺直了脊背,眼神直直的看过来。 “大哥此话是何意?” 谢临羡收了手指,只是刚刚捏了他的肩膀一下,谢临羡已经可以确定他的肩上是有伤的。 想来,就是被自己射中的那处箭伤。 “这些年来你随父亲一起在朝堂之中做了些什么事情,我虽然不是全部知道,但也听说了大概。父亲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对的,二弟还是不要盲目追从才好。” 谢云慕的伤口像是已经被那股力道捏的重新撕裂了开来,他能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手臂在缓缓流下。 可他的脸上依旧面不改色,看着谢临羡笑了笑,“不追从父亲,难道追从你吗?大哥。” 不远处像是有人过来了。 谢临羡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谢云慕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皇上给谢将军赐了座将军府邸,谢临羡回未央城之后便可住进自己的将军府邸,并不用再回相国府了。 谢云慕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鲜血已经顺着他的指尖滴答滴答滴到了地上。 萧烬并没有再回到那处盛宴,而是来到了养心殿。 刚踏进殿中,他便扬手一挥,将那案桌上的奏折尽数挥到了地上去。 只要一闭上眼睛,萧烬就能回想到那亭子中紧紧纠缠的两个身影。 他怒不可遏,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那案桌生生拍碎了去。 身后的苏景连忙跪倒在地。 “皇上,您请息怒,可千万别伤了身子啊。” 萧烬今晚也是暍了不少酒的,有那灼烧的酒意催化着,胸中的几分怒气只会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很好,朕还在宴席等着他回去,他现在倒是厉害的很,转眼就跟别人勾结到了一起!朕倒是知道他跟那个南弈承之间有旧情,但朕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做出这种肮脏龌龊之事!” 苏景垂首道,“皇上,依着奴才看来,这中间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所在?明明谢妃娘娘是跟随着谢将军一同出的宫殿,怎得又会跟那南藩王呆在一处?” “误会?你也亲眼看到了,你跟朕说是误会?” 萧烬站到苏景面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领,一双眼眸中满是不可遏制的阴郁戾气。 “你到底是朕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胆敢几次三番替他说话开脱,小心朕连你一同治罪!” 苏景连连叩首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一心只是为皇上考虑!只是奴才觉得谢妃娘娘看起来实在纯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你觉得那相国府能养出什么纯良之人?朕还说以后会相信他,但他本来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萧烬咬牙道,“跟他那个父亲一样!” 萧烬发了好一套龙威,苏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直到殿内稍稍平息了一会儿,苏景才斗着胆子问道,“皇上,那宴席上的众臣都还在等着......” 萧烬眼尾有些猩红,“让他们全都滚!” 苏景连忙称是,然后下去办了。 过了会儿后,养心殿的殿门又被人推开,一个小太监端着碗醒酒汤哆哆嗦嗦的进来了。 “皇上......” 小太监将醒酒汤递了过去,然后继续道,“南藩王......还在养心殿外求见......” 一只手忽的伸过来将那碗汤接过,然后反手摔到了小太监身上。 小太监被打中了额头,鲜血晔啦啦的流了出来,汤水挂了满脸。 “再敢多说一句,朕现在就杀了你。” 小太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俯身磕头,大气不敢喘了。 随后只听见头顶传来道阴鸷的嗓音,“去流殇宫。 作者有话说 来啦(Q 求个票票滴滴滴卩达(?;:)〇■-- 疼疼孩子吧,别让孩子凉了(T A T) 第51章 可惜你是个哑巴 谢朝歌被几个宫人押着,直接扔进了流殇宫的大殿中。 那整个大殿里黑漆漆的,谢朝歌独自趴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好半天没能爬的起来。 他费力的用手撑着地板,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 可是掌心实在太痛了,膝盖上的伤也痛,就连许久不曾翻滚血气的心肺也被灼烧的疼痛难忍。 毕竟他体内的毒性才被解了不久,不应该再暍那烈酒的。 可当时萧烬已经将酒杯凑到了他的唇边,他若是不暍,还不知道又会怎么惹得萧烬生气。 门外有两个宫人在把守着,似乎是在嘀嘀咕咕的说着闲话。 “要我说,这谢妃娘娘胆子也太大了些,今天宫中这么多人,居然还敢跟南藩王搂搂抱抱的。这幸亏是被皇上瞧见了,若是皇上瞧不见,两人说不定早已经找个地方私通去了。” 另一个人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人家两个人没有私通过,说不定是在谢妃进宫之前,两人就已经搞到一起了,现在啊,只不过是余情未了罢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当心被皇上听到,拔了你的舌头再砍了你的脑袋。” “都被那么多人看见了,难道皇上还能饶恕谢妃不成?你觉得皇上还会来这流殇宫看谢妃吗......” 话音刚落,两人就见着不远处亮起一道微弱的烛光,自流殇宫门口处慢慢往这大殿中走来。 月亮已经不知何时被乌云遮盖住了,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微弱的烛光忽隐忽灭。 两人顿时噤声,眯着眼睛看过去。 那烛光越来越近了,映亮了一张头破血流的脸颊,那两个宫人被满脸是血小太监吓个半死。 “你是何人?胆敢来这流殇宫,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赶紧走!” 那小太监不说话,只是微微让开了身子。 两人这才看清楚站在小太监后面的人。 那一身冷冽威严的明黄龙袍,不是皇上又是何人? 烛光只能照亮萧烬冰冷坚毅的下巴,他的眉眼尽数隐在黑暗中,但能感觉到他周身都在压抑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迫人威压。 那两个宫人大气也不敢喘,连忙跪下行礼。 “开门。” 那两个宫人忙将寝宫的大门推开。 小太监先举着烛台走了进去,萧烬随后提步迈进了殿门。 整个大殿之内静悄悄的,像是一个活物都没有。 若是不仔细分辨,都看不出那地板上竟然是趴着个人影的。 萧烬提步走过去,俯身勾起谢朝歌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那张小脸上一片惨白,发丝被冷汗浸湿了有些凌乱的黏在两颊上,一双眼眸微微失神,像是有些痛苦的轻轻皱着,眼尾泛着微红。 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后,谢朝歌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想向后躲去,可萧烬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弹。 “刚才不是还挺有精神的,怎么一面对着朕了,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萧烬语气阴冷,“不得不说,你这张脸越是苍白脆弱,还越是勾人的紧,刚才你就是用这副表情去勾引南弈承的?” 谢朝歌有些无力的摇摇头,眼睛一眨,长睫底下便滚动出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他疼得呜咽出声,不仅身体上的外伤痛,身体里面也在痛着。 那股灼热的酒气混合着血气不停的翻滚上涌,难受的他意识都要不清醒了。 “你明知道朕刚赋予南弈承重任,朕想要他全权负责与长陵建交和谈一事,若是事成,他便有极大可能会归于朕的党派之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来惹是生非,如果说你没有私心,要朕如何能信!” “啪嗒”一声,萧烬的手背上砸上了一滴眼泪,有些灼热。 接二连三的又有更多的眼泪流下来,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萧烬眼眸暗沉,忽然松开了手。 谢朝歌的身子没了支撑,又无力的趴伏回了地上。 “若是你能说话,朕倒是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可惜你是个哑巴,还是个不老实不听话的哑巴。看来朕还是没把你调教好,让你还有心思和力气去找别人。” 萧烬站起身子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朝歌。 他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在烛光的照耀下像是染了血一般,无比妖冶夺目的在地板上铺陈开来,一头半束的墨发披在身后,一半散落在腰间,一半垂到了地上。 想到他刚刚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去见了别人,萧烬狠的咬紧了后槽牙。 “来人,把他身上这身衣服给朕扒了,这么名贵的衣裳,他不配穿。” 门外的那两个宫人应声,连忙走了进来,低垂着头走到了谢朝歌身边去。 一人将他从地上扯起来,另一人的双手便伸到他的胸前去,用力揪着向两边一拉。 撕拉一声,那薄如蝉翼的红色衣裙便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大片大片的白皙。 这衣裙的材质特殊,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却十分保暖,因此谢朝歌里面只穿了一层贴身的亵衣罢了。那个宫人的力气过大,竟然将他里面的衣襟也微微撕开了点。 谢朝歌本就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这下子想伸手去阻挡,却是轻易的就被那个宫人蛮横的挥开了。谢朝歌随即掌心一痛,那片纱布已经被鲜血浸红了。 他再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任由自己身上的那层红色衣裙被粗鲁的扒了下来,随后又随着那破碎的衣裙一同重新跌回了地上。 谢朝歌衣着单薄,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被喉咙间的血腥味道顶得想要干呕,可是却又呕不出来,只能难受得不上不下的吊在那儿。 “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在宴席上的那种尊贵矜持劲。你给朕记住了,你不过是朕的玩宠而已,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要你如何你便如何,朕可以让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可以让你零落碾成泥。” 谢朝歌眼前一阵发晕,却是感觉到后背渐渐靠过来一具身体。 “把东西放下,你们几个滚出去。” 萧烬冷笑了声,“朕要好好管教管教朕的玩宠,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套皮质包裹的东西,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然后便随那两个宫人一同赶紧出了殿门,将殿门牢牢掩上了。 这一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谢朝歌开始时还会小声的抽泣和呜咽,到最后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眼神呆滞了一般,空洞洞的流着眼泪。 天蒙蒙亮时,殿门打开,萧烬从里面提步走出来,但是周身的戾气好像更加深重了一般。 施虐似的发泄了一通,萧烬却觉得心中更加郁结,。 那种深深的被背叛感让他十分无力,就算是以前因为权势之争也遭人背叛过,但都没有这次来的让他愤怒不可遏制。 苏景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瞧见了萧烬龙袍上居然沾染了鲜血,顿时心里一惊。 他自然知道这血不可能是皇上的,但还是开口问道,“皇上,您可是受伤了?” 萧烬撩起眼尾,眼眸中满是猩红挣狞的血丝。 “皇上,等会要上朝了,奴才先伺候着您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苏景小心的往萧烬身后的大殿内看了一眼。 可惜里面黑駿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皇上......可否要宣柳太医过来瞧瞧?” 萧烬眼眸中终于掀起一丝波动,“朕说了要宣太医么?” 苏景连忙摇头,“皇上,是奴才僭越了。只是奴才瞧着您身上这血迹,若不是流血过多的话定然不会沾染上这么多的,那柳太医先前说过,谢妃娘娘身子虚弱,流这么多血的话......” “他不是命硬的很吗,先前中了剧毒都没事,想来这点小伤小痛的也不足挂齿。朕倒是要看看,他这下还有没有胆量再敢忤逆朕!” 萧烬说完之后径直挥袍离去。 苏景又往那个殿中看了一眼,但始终没敢再言语什么,也跟着提步离去。 小棉终于急匆匆的赶回了流殇宫,她先前被人扣押着,这才刚刚被释放出来。 天还没亮,寝殿内有些黑。 小棉刚迈进殿门便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昧道,有些猩甜,像是血腥味。 小棉心里一惊,急忙走到了内殿的床榻边去。 谢朝歌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遮掩着,可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还半睁着眼睛,眼眶底下一片乌青,那双眼睛是失了神的,茫然得仿佛在透过头顶的床幔看些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那床底下散落着一些凌乱的物件和破碎的衣裳,都沾染着血丝,昭示着昨晚床上的人经受了怎样的凌虐和折辱。 谢朝歌就像是那被打碎了的华美瓷器一般,单薄脆弱,却又绝美。 小棉呼吸都颤抖了几分,压抑着哭腔唤道,“娘娘......您还好吗?” “娘娘,我是小棉,您不用怕,皇上已经走了,我......我来帮帮您好吗......” 小棉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薄被,随即眼泪便晔晔的涌了出来。 谢朝歌竟然以为小棉还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伤痕累累的身体无意识的就向床榻里面微微瑟缩了下。 作者有话说 来啦! 鸣鸣鸣鸣这两天被屏蔽傻了鸣鸣鸣鸣鸣 查看全部〉 第52章 毁了吧 小棉费了好一番功夫,将谢朝歌各处伤痕和血迹都擦干净了。 然后又拿了先前柳太医送的药膏来,给他一一涂抹上了。 谢朝歌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磨出了红痕,甚至破了皮流了血,一看就是被粗鲁的绑了一夜。 还有那些看着就让人面红耳赤的物什,原本应该是在房事中取乐的,现在却成了刑具,将谢朝歌折磨得遍体鳞伤。 小棉才刚给谢朝歌涂抹完药物,他却是咳嗽了两下,唇边忽的溢出鲜血来。 那先前中的毒其实已经伤了他的心肺,昨夜又暍了杯烈酒,受了非人的折磨,他现在郁结的气血攻心,内伤外伤一起涌来。 可柳太医给的药膏只能治疗外伤,却是没有办法治疗内伤的。 眼见着谢朝歌像是就快要失去意识了,小棉趴在床边急切的唤道,“娘娘,娘娘,您醒醒啊,你一定要撑住,我现在就去叫柳太医来给您看看,您千万别睡过去了!” 说完小棉急匆匆的跑出了殿外。 门外看守的那两个宫人倒是还在,但是瞧着小棉跑了出去,竟然也没有阻拦。 其实是苏景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了招呼,要他们对那殿中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发生了任何异动,都要及时的去汇报。 小棉跑到了太医院去,说是要找柳晟,可是她却被林述林太医拦了下来,说柳晟不在太医院内。 “林太医,您知道柳太医去哪里了吗?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柳太医,还请您告诉我他的行踪。” 林述只淡淡道,“柳太医平日里就很忙,他去了哪里我如何知晓,况且柳太医是专门照顾皇上的,后宫里的其他嫔妃若是生了病,都是没有资格传唤柳太医的,你一个小宫女,如何敢直接来找柳太医?” 可是先前去流殇宫给谢朝歌瞧病的一直都是柳晟,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棉也不知道还能去找谁了。 “我家娘娘他真的伤得很重,要是再不能及时救治的话,还不知道会如何......”小棉急切的说道。 “你家娘娘?” 林述看着小棉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于记起她好像是谢妃身边的人。 “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照看你家娘娘去吧,太医院的太医都收到了太后的懿旨,没有得到命令的话,谁都不准去流殇宫,就算是柳晟,也万不能抗旨不尊。” 小棉听了这话,愤愤的攥紧了拳头。 太后这是想直接置自家娘娘于死地吗!可娘娘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那自己还能去找谁 幸而此时,柳晟正好回到了太医院内。 林述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便离去了。 小棉扑通一声便跪在了他面前,“柳太医,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 小棉将谢朝歌的状况告诉了柳晟,柳晟一听谢妃居然又吐血了,便知他的状况必然十分不容乐观,要马上进行救治才行。 可太后的懿旨在上,他一个小小的太医无力违背。 不过柳晟依然记得苏景苏公公悄悄告诉过他的话: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一定要保住谢妃娘娘的命。 苏公公毕竟跟随在皇上身边十几年,对皇上的性情和心思应该是揣摩得最清楚的。 柳晟思及此,瞧见四下无人,便偷偷的塞给了小棉一颗药丸,悄声告诉她说道,“这药丸是可以暂时续命用的,你先拿去给谢妃吃了。一定要小心着点,千万不可弄丟了,这药丸只此一颗,快去吧。” “谢谢柳太医,谢谢柳太医救命之恩!” 小棉感恩代谢的叩首,然后拿着那颗救命的药丸慌慌忙忙的就跑出了太医院。 可是回去的路上,小棉却是正好撞见了太后的轿撵。 她连忙随着其他宫人一起,恭敬的垂首站在道路两旁,她后背冷汗涔下,只希望太后没有注意到自己。 那轿撵从她身边驶过了,小棉刚要松一口气,却见那轿撵忽的停下。 张全胜张公公退回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点了点她。 “你,出来,太后召见。” 小棉被人按着跪在了太后的轿撵面前,那颗药丸还攥在她的掌心中,掩盖在宽大的衣袖下面。 张全胜扬声道,“大胆的狗奴才,见到了太后,竟然还不赶紧行礼!” 小棉慌忙地叩首,“奴婢见过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张全胜凑在那轿撵旁边,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刚才林述林太医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这小宫女去了趟太医院,点名要找柳太医,不知是不是流殇宫里的那位出了什么事情?” “那就去打探一番。”太后说道。 张全胜走到小棉跟前,厉声问道,“太后问你刚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小棉仍然跪在地上,“回太后的话,奴婢刚刚......刚刚去了太医院,见了柳太医,只询问了几句话,别的 什么也没有做......” 张全胜道,“去见柳太医却是只询问了几句话,难道柳太医他没有给你开药方吗?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的,那太医院的任何人都不许给流殇宫里的谢妃娘娘看病,难道柳太医抗旨不尊了不成!” 小棉连忙叩首,“张公公,奴婢是问了几个问题,可柳太医一个都没有回答,并没有算是抗旨,奴婢这才又离开了太医院。” “真的是这样吗?”张全胜有些怀疑的看着小棉。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 头顶的人久久都没有传来声音,小棉以为张全胜不会再纠缠了。 谁知他却忽然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搜搜她身上到底有没有藏了药方。” ?曰,, 疋。 旁边的两个宫人应声,然后便伸手去拉扯小棉。 小棉想要推开他们,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后就在那轿撵当中,她又不敢这样不尊。 一个宫人去扒小棉的手掌,却是怎么也扒不开。 “张公公!”那宫人喊道,“这小宫女手里不知道攥了什么,力气大得很,不肯拿出来见人呢!” 张全胜冷眼看过来,扬声道,“把她那只手给我按在地上。” 两个宫人便将小棉攥着药丸的那只手按在了地上。 随后张全胜走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刚刚是谁说,不敢撒谎的?我看你这个狗奴才是活腻了,当着太后娘娘的面,也敢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了,居然敢对太后娘娘如此不尊敬,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你家主子!” 说着张全胜便抬脚,狠狠的踩上了小棉的那只手,脚下还辘转了两下。 小棉一下子疼得脸色煞白,可还是不肯松手。 张全胜脚下故意用力,听到了骨头咔嚓咔嚓的响动声,最后高高的抬起脚来用力的往下一踩。 “啊——” 小棉发出一声痛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下来。 她的手指像是被踩断了,变得软绵绵的,终于再也握不住掌心里的那颗药丸了。 那两个宫人把小棉的手抬起来之后,便见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中有一颗小小的药丸。 张全胜小心的将那颗药丸捏起来,冷哼一声,便拿到了轿撵旁边去给太后看。 太后只随意的瞧了一眼,然后便说道,“哀家拿了也没什么用,毁了吧。” 张全胜将那颗药丸扔到了地上,随后用脚碾碎了,那颗药丸便化成了一地的粉末。 小棉见状,骤然就红了眼睛,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挣扎着想要爬过来。 太后想了想,又对张全胜盼咐道,“等会儿让林述去流殇宫里给谢妃瞧瞧。” “是。”张全胜应声。 随后太后的轿撵便离去了。 一行人走后,小棉手脚并用的爬过来,爬到了那堆粉末面前。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尽量的去将那些粉末刮起来归拢,然后想要一粒一粒的将它们重新捡起来。可是风一吹,粉末便随风消散了。 “不要......”小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那可是给娘娘救命用的药丸啊,并且只有一颗,现在药丸没有了,娘娘该怎么办呢...... 娘娘现在还在宫殿里等着她回去呢...... 林述奉着太后的懿旨来到了流殇宫,瞧见躺在床榻上的谢朝歌闭着眼睛,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林述给他搭了下脉,然后才发现他的脉象竟然如此混乱微弱。 看见谢朝歌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明显被勒出的红痕,林述心下已经了然。 后宫嫔妃众多,皇上却从来没有施予过雨露。 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若是体内的火气得不到正常的疏通,那免不了,会使些其他的手段。 林述给谢朝歌的口中喂进了一颗药丸,也是太后要求的。 那药丸入口即化,不需要吞咽,而且一会儿便能够发挥作用,可以催使着昏迷的谢朝歌尽快的醒来,但是却能够让他身上的伤口疼痛十倍,并且难以愈合。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述便离开了流殇宫。 门口看守的那两个宫人表面上恭敬的送走了林述,其实却早已经将林太医来过的事情偷偷的传信给了苏景。 作者有话说 来了滴滴滴滴叭! 感谢小宝贝们的票票呀呀呀呀鸣鸣鸣嗯嗯嗯咦咦咦啊啊啊! 第53章 你这副身子是属于朕的,不是你自己的 苏景收到传信的时候,正在养心殿里伺候着。 那案桌上摆满了一摞摞的奏折,萧烬正在看着,神色不悦。 苏景犹豫再三,怕是在耽误一会儿工夫的话,谢妃娘娘那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便开口说道,“皇上,刚刚看守在流殇宫的那两个宫人传信来了,说是有人去过流殇宫。” 萧烬手中的奏折没放下,只是微微撩起眼皮看了苏景一眼。 “谁让你去监视着流殇宫的?你倒是挺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命令,就敢自作主张。” 苏景连忙跪下身来,“皇上,奴才也是为皇上考虑,奴才知道,您一心记挂着谢妃娘娘。更何况,今天早上您龙袍上的那些血,应该都是谢妃娘娘身上流的。奴才是怕万一谢妃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再挽救就来不及了。” 萧烬扬手便把手中的奏折摔到了苏景面前,“朕何时说朕记挂着谢妃了?” “皇上,”苏景将地上的奏折拾起来,毕恭毕敬的又放回了案桌上,“这本奏折您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未曾动过。” 萧烬敛了敛周身的戾气,一手撑在那案桌上,揉捏了两下眉心。 “说吧,何人去了流殇宫。” “回皇上,是林述林太医。”苏景答道,“并且奴才还派人去太医院里问过,太医院的人都得到了太后的懿旨,任何人都不许去那流殇宫,但是林太医却是刚从那里离开的。” 苏景见萧烬似乎在想些什么,便继续说道,“皇上,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上次谢妃娘娘在太后宫里被取了血的事情,也是那林太医做的。至今谢妃娘娘手心里还缠着纱布,那伤口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愈合了......” 萧烬听了这话,却是忽的站起了身,盼咐道,“去流殇宫。” 小棉已经辗转回到了流殇宫内,她那只断手并没有被处理,只不过随意的用破布条包扎了一下。 娘娘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可是小棉走的时候,谢朝歌分明是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晕过去,现在却是清醒了。 但醒着,却是十分痛苦的。 谢朝歌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虽然身体无力,却还是在费劲的扭动着,像是全身都疼得厉害。 他身上一层冷汗接一层冷汗的出,但是却又没有昏过去,而是被强迫着清醒的感受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小棉不知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只能无助的趴在床旁边一声一声的唤着他。 第53章 你这副身子是属于朕的,不是你自己的 可谢朝歌已经被那疼折磨的快要发疯了,他难受的呜咽着,身子也慢慢发烫。 “娘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谢朝歌隐忍不住了,忽的抬起了自己缠着纱布的那只手,那纱布已然被血迹渗透了,他张嘴啊鸣一口便咬上了自己的手指,仿佛用着手指上的疼痛便可以转移身上其他地方的疼痛一般。 “娘娘,您这是在干什么!” 小棉连忙想去将谢朝歌那只手拿下来,可谢朝歌咬着自己手指的力度丝毫没松,唇齿之间已经被染上了血 迹。 他身子在轻轻的发着颤,眼睛里一片模糊的泪水。 “娘娘,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伤了自己啊,更何况您这只手上本来就有伤!娘娘,您快些松口吧!” 小棉一边哭着一边去拉谢朝歌的手,可是她又怕用的力气过大,会让谢朝歌把伤口划得更深。 就在小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 萧烬径直的走到了床边去,小棉连忙让开,萧烬便坐到了床上。 眼见着谢朝歌双眸红肿,将自己的手上咬得一片猩红,深深浅浅的喘气声听起来极为痛苦,并且被子底下的身体也在难耐的不停扭动着。 萧烬开口道,“松开,别咬伤了自己。” 可谢朝歌呜呜咽咽的,却并没有松开嘴巴。 萧烬冷声道,“朕让你松开,连朕的命令也敢不听了吗?” 萧烬伸出手去,两指捏住了谢朝歌的脸颊微一使力,便让他被迫张开了嘴巴。 然后他便把谢朝歌的那只手拉了下来,只见那根手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鲜血随着掌心中的血迹一同流下,染得整个手心手背像是都没有一块好肉了一般。 “怎么把自己咬成了这个样子,朕不是说了不许你这副身子留疤,你怎么还敢这么用力?” 萧烬微微俯身,看着谢朝歌的眼睛说道,“别忘了朕说过的话,你这副身子是属于朕的,不是你自己的,胆敢把朕的东西弄坏,你该当何罪!” 谢朝歌喉间泄出几声痛昤和呜咽,眼尾的眼泪齐刷刷的涌了出来,顺着脸庞流进了枕头里。 他直直的望进萧烬的眼睛里,泪盈盈的眼神中有痛苦,也有说不出的乞求。 萧烬捏着他的手松了力气,转为抚了抚他的额头,却摸到他的额间一片滚烫,并且覆着一层冷汗。 “身体怎么这么烫?” 昨晚那般凌辱折磨,他都还没有疼成这个样子,也没有难受成这个样子。 第53章 你这副身子是属于朕的,不是你自己的 如今看起来,这副小身子像是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似的,到底是怎么了? 萧烬的大掌来到了谢朝歌的脸颊,忽的一下,谢朝歌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那血迹喷洒到了萧烬的手背上,鲜红夺目的扎眼。 萧烬眼神陡然一变,扬声道,“快去宣太医!” 柳晟急匆匆的来到了流殇宫,赶紧给谢朝歌把脉,看到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伤痕狰狞可怖,像是活生生咬出来的一样,并且原本的那块纱布早已经被血浸透了,想来里面的伤口应该是早就撕裂了的。 柳晟越把脉,越觉得不对劲起来,问一旁的小棉道,“我给你的那颗药丸,你没有给谢妃娘娘吃下吗?” 小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通红着,“柳太医,那药丸已经被人毁了,是被太后娘娘毀的。” 随后小棉将事情尽数告知。 萧烬一直阴沉着眼眸在旁边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柳晟把完脉之后连忙说道,“皇上,谢妃娘娘的身子有些奇怪,分明已经是虚弱不已,但是却没有昏迷,反而是亢奋不已,那血脉流动的太过迅速,让伤口的出血量加大,并且无法愈合,疼痛难忍。照这个情况看,必须要先给谢妃娘娘施针,按压住那些流动的血气才行。” 得到萧烬的允许后,柳晟便取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 要扎针的话,必须要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 旁边的两个宫人走过来,要帮忙去脱谢朝歌的衣服。 可那两个宫人还以为谢妃是个有罪之身,昨晚对他的动作就很是粗鲁,所以现在手上的力气也没有减轻,几乎是一把就将谢朝歌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动手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谢朝歌被弄的疼了,紧紧皱着眉头,喉咙间不停发出难受的嘤咛声。 柳晟见状连忙说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力气那么大,是想要把谢妃娘娘的身子弄散架吗?谢妃现在正虚弱着,受不得一点力气。” 萧烬看着那两个宫人的眼神异常冰冷,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般。 苏景连忙开口道,“来人,将这两个人拉下去,换两个流殇宫里的宫女过来。” 那两个宫人连连跪地求饶,可惜还是被毫不留情的拉了下去,他们这条小命已经是不保了。 又有两个小宫女进来,走到床边去扶着谢朝歌,动作十分轻柔的要继续帮谢朝歌脱衣服。 殿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禀告道,“皇上,那长陵使者在养心殿外有事求见。” 萧烬就像没听到似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床榻上的谢朝歌,理都没有理踩那个小太监,起身便向着那床榻边走过去了。 第53章 你这副身子是属于朕的,不是你自己的 苏景对那小太监盼咐道,“先把那长陵使者引到偏殿去小心的伺候着,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小太监领命,急匆匆的又跑走了。 萧烬对那两个小宫女道,“你们先下去。” 柳晟说道,“皇上,臣必须要有帮手才行的,臣一人怕是不便施针。” 萧烬已经伸手去揽住了谢朝歌的肩头,“朕亲自来。” 说着萧烬便坐到了床边,扶着谢朝歌的身子,让他靠在了自己胸前,然后手指轻轻的探到他的衣领处,极为轻柔的往下拉了拉。 谢朝歌闭着眼睛,任由那双灵活的手解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里面白皙光滑的身体来。 只是那身体上有着好些暖昧的红痕,深深浅浅的,看着就让人心里一颤。 还有好些地方的伤痕是出了血的,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伤处掩盖在那被子当中。 柳晟像是看不见那些痕迹一般,一手取了银针出来,尽量轻的扎进谢朝歌的穴位当中。 可动作再轻,那针也是刺破了肌肤血肉的,谢朝歌疼得便想挣扎,可是他的身体被身后的萧烬牢牢的禁锢住了,不让他动弹分毫。 萧烬感受到了小身子在疼得轻颤,语气低沉的在他耳旁道,“娇娇乖,不要乱动,马上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想要你们手里香喷喷的票票!?〇)?') 狗皇帝目前没有切身的睡娇娇,都是用手和工具...... 后宫里的人他都没碰过,这是有原因滴 等他碰过娇娇之后,艾玛真香!后悔自己为啥不早碰! 小娇娇受的疼都会报应回狗皇帝身上,狗皇帝火葬场的时候只会更疼到时候就算是你们受不了的哭着喊停为狗皇帝求情,我也不会心软的hhhh 第54章 再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柳晟给谢朝歌施针的过程异常紧张,实在是只要谢妃娘娘痛哼一声,皇上看着自己的眼神就会冷上几分。谢朝歌的上半身都被扎满了密密麻麻银针,总算是将他体内那些躁动的血气暂时的压抑了下去。 伤口处的血是止住了,但是疼痛感却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消散了去的。 谢朝歌仍然眉头紧锁,小脸煞白,嘴唇也苍白的毫无血色。 施针时他几次疼的想挣脱开束缚,但是他的两只手腕轻松的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反手背在了他的身后。 萧烬尽量的避开他手腕上本来就存在的血痕,另只手探到他身前来,轻轻的拖住了他的脸颊,然后把他的小脸侧转了过来。 谢朝歌的意识几分清醒几分模糊,只能靠着感觉认出萧烬的侧脸,随后眼泪便流的更凶了。 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了一片阴影,羽毛似的扇动两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就顺着红红的眼尾滚落下来,没几下整张小脸上就都布满了泪痕。 萧烬又把他往怀中搂了下,指尖给他擦拭掉泪珠。 “好了,不哭了,眼睛都肿了,要是哭坏了怎么办?” 萧烬抬眸命令道,“再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柳晟后背都跟着冒出冷汗来了,他已经够轻的了,再轻的话干脆就别扎了。 可他万不敢违抗圣令,“是,皇上。” 又过了半晌,终于施完了针,柳晟长长的舒了口气。 萧烬将谢朝歌的里衣重新拢好,然后小心的将他放回了床榻上躺着。 谢朝歌身上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并不少,他被折磨的一点精力都没有了,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柳晟连忙的又给谢朝歌诊脉,然后说道,“皇上,谢妃娘娘的身子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由于谢妃娘娘今日又吐了血,想必是身体又受了重创的,所以晚些时候还需要再次施针治疗。” “嗯,朕知道了。” “皇上,还有就是谢妃娘娘的身子实在有些蹊跷,虽说娘娘先前就一直身体虚弱着没有恢复好,又受了些 外伤……” 柳晟说到这里顿了顿,拿眼尾瞄了一眼萧烬。 幸好萧烬并没有怪罪他多嘴,于是他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如此,这病症也不该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因此臣怀疑......” “怀疑什么?” 第54章 再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臣怀疑是有人故意加害!” 萧烬眼眸暗了暗,却是没有说话。 “皇上,“苏景此时出声提醒道,“那长陵使者已经在养心殿外恭候多时了。” 萧烬站起身来,要提步离开流殇宫。 “晚些时候的施针,等朕来了再做,你就留在这流殇宫里照顾着,一步也不许离开,要是谢妃出了什么差池,朕拿你是问!” 萧烬走到了殿门边,又对柳晟盼咐道,“还有,把那个小宫女的手治好吧。” 等到皇上离开之后,柳晟才注意到小棉手指的异常,也不知道皇上又是何时发现的。 这一天之内,谢朝歌一会清醒一会昏迷,倒是没有再呕血了,但那些伤口看着可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了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烬匆匆处理了政事,便又来到了流殇宫。 柳晟已经准备好要再次施针了,可谢朝歌却是方才刚昏睡下的。 萧烬依然像白日那样,将谢朝歌从床上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将他的衣服挑开,然后示意柳晟可以开始了。 柳晟第一根锒针才刚扎进去,谢朝歌便悠悠转醒。 与白日时不同,谢朝歌现在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根针刺进了他的皮肤当中,疼得他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可是随后两根,三根......越来越多的银针扎进了他的身体当中。 白日的谢朝歌感受到的更多是来自伤口的痛,并且他身体虚弱得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囫囵的休息了一整日,恢复了些许的力气,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縮了两下。 “施针的时候不要乱动,朕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一道声音贴着谢朝歌耳边响起,“白日间还那么听话,怎么现在又是不乖了,不许挣扎,要是伤到你了怎 么办。”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谢朝歌就是再疼却也不敢乱动了。 他紧紧的咬着唇,忍着那份疼痛,他现在身体里还火辣辣的,一股灼烧感从下面直直的烧到心尖上来,昨晚的那种凌辱和折磨还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察觉到身前的人果真一动也不敢动了,萧烬这才满意,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却发现他的唇瓣都已经快被咬破了皮。 那张小脸上满是隐忍和倔强,却又透着些无助卑微。 萧烬不让他动,他就算是再疼也不敢乱动,不然又不知会遭受些什么。 第54章 再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怎么朕不让你动,你就开始伤害起自己了?手上咬出来的伤痕朕还没有跟你计较,现在又敢换了个地方咬了。” 萧烬捏着他的两颊让他松开牙齿,那惨白的唇瓣被他咬得红肿一片,像是要渗出血丝来。 修长的手指在他红肿的唇上轻轻按了按,随后萧烬俯身凑过去,附上他的唇瓣,舌尖沿着他的唇形描摹了一圈,将他的唇上都染上些晶莹的水光来。 萧烬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把你的伶牙俐齿收好了,要是敢伤了朕,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随后唇舌又覆上去,勾着那条香软的小舌来回的吮吸,轻咬,深入。 谢朝歌的两颊依然被修长的手指捏着,合不拢嘴巴,只能任由那股强势的力道来回侵犯。 不过他的注意力被这个吻吸引走了部分,连身前被针刺入的疼痛感都忽视了些许。 柳晟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的去施针。 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不停响在耳边,他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算了,打死他也不敢看皇上跟谢妃之间的香艳场面。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柳晟的最后一根银针也拔了出来。 谢朝歌浑身酥软,靠在萧烬怀里细细的喘气,他苍白的脸颊浮上了些许红晕,眼尾也湿湿的含着汪春水一般。 柳晟将银针收拾好之后,连忙退开两步远。 “皇上,这是臣重新配制好的药膏,用来给谢妃娘娘涂抹伤痕的,每一处的伤痕......都可以用......” 柳晟这话说得隐蔽,萧烬却是听懂了。 柳晟将药膏呈了上来,随后有些犹豫的说道,“皇上,谢妃娘娘掌心的那道伤痕臣已经看过了,怕是...... 怕是会留下疤痕了......” 萧烬给谢朝歌整理衣襟的手指忽地顿住,随后他敛了敛眸色,“朕知道了,你去外殿候着吧。” ?曰,, 疋。 柳晟如释重负,赶紧退了下去,边走边忙不迭的去擦额间流下来的汗。 太吓人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看皇上动情可比看皇上动怒吓人多了! 苏公公说的果然没错。 萧烬帮谢朝歌将散落的衣服重新穿好,手指顺着他细腻嫩滑的肌肤来回游走,颇有些流连。 “朕的身上好靠吗,”萧烬道,“这整个后宫,也就只有你有这种待遇,其他人伺候朕都伺候不过来,朕又何时如此伺候过别人。” 第54章 再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萧烬侧眸便看到了谢朝歌被自己蹂躏得嫣红肿胀的唇瓣,忍不住的又凑上去吻了两下。 “告诉朕,方才被朕亲的舒服吗,是不是这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谢朝歌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的力气,并且这话听了只让他觉得耳根发热,也根本就不想去回应。 “不说话朕也知道,身子都软得没了骨头似的,看来是喜欢的紧了。” 萧烬抬起了他缠着纱布的那只手,那纱布已经被柳晟换了新的,并且上好了药,但是现在该补涂药膏了。萧烬将那纱布一层层的拆开,便露出了底下那道长长的疤痕,贯穿了整个手掌心。 若是撕裂的再深一点,怕是都能看到底下的森森白骨了。 萧烬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上去。 谢朝歌的那只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可是萧烬的大掌从底下托住他,五指插进了他的指缝中。 好不容易将那掌心中的伤口涂好之后,萧烬便又去涂被他自己咬伤的那个伤痕。 一圈整齐而小巧的牙印清晰的印在上面,一看就是用了狠劲的。 “怎么不再用力一点,干脆将你手上的这块肉也咬下来算了。” 萧烬道,“咬的时候那么狠心,朕命令你松口都不肯松,那怎么现在还会怕疼。” 他说着,手指便在那牙印上扫了一圈。 谢朝歌疼得轻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烬看见了他乱颤的长睫,手上的动作这才轻柔一些。 涂好了手上的伤痕之后,萧烬又将他手腕和身上其他的伤也一并涂了。 最后,修长的手指伸进了被子底下。 萧烬能感觉到这里的伤比上次要严重的多,昨晚觉得那么顺滑的原因,竟然都是因为有血在做润滑。 “你若是能乖乖听朕的话,又何必吃这些苦头。朕既然惩罚了你,也定然不会放过南弈承。可他现在毕竟还掌管着南境,朕便将他主持与长陵建交和谈一事的权利收了回来,转而赐予了你二哥谢云慕。” 谢朝歌能感觉到身体中的火热被那冰冰凉凉的药膏压了下去,虽然那手指让他有些难耐,可到底是舒服了些的。 作者有话说 来啦! 今天的萧分他异常下流! 第55章 这么晚了不睡,是在等我吗 能感觉到靠在身前的娇软身躯先是紧绷着,随后舒服的慢慢放松了下来,可萧烬却是浑身的热气都朝着一处涌去了。 抱着这具香软的身子着实是种折磨,若不是因为谢朝歌身子虚着,眼下一点点动作可能就会让他受不住的晕过去,萧烬定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的。 谢朝歌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之间就被重新放回了床上。 萧烬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只深深的看了谢朝歌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回了养心殿中,他还有很多政务需要处理。 苏景跟随在身侧,悄声说道,“皇上,奴才派人盯着了,林述方才从太后的寝宫中出来,不知是都说了些什么,但瞧着是一副要避讳人的样子。若是因为太后娘娘的身体不适要传召太医,大可不必如此鬼鬼崇祟的。” 萧烬的声音从轿撵当中传出来,“先不要动他,继续盯着便是。还有,查清楚他去流殇宫是所为何事。” ?曰,, 疋。 萧烬走后,小棉和柳晟这才敢从外殿进来。 “娘娘,您觉得好一些了吗?”小棉问道,“皇上刚才留在这里那么久,您身上......没有再添新伤吧?” 谢朝歌只是微微合着眼眸,失神的看着头顶的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萧烬在这里的时候,谢朝歌浑身的精神都跟着紧绷在了一起,现在那股迫人的威压终于消失了之后,谢朝歌才能够松懈下来。 他不知道,萧烬对他做了那些事情来羞辱他折损他,让他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算不算是解了气。 不过他知道,若是后宫嫔妃胆敢私通外臣的话,处死都算是最轻的刑罚了,只怕是死之前还要受尽非人的折磨。 那天晚上的萧烬看着他的眼神中分明是带着恨意的,恨不得用些手段直接把他弄死在那张床榻之上。 不过最后,手下留了情。 不信他,却又不要他死。 给他满心满身的伤,却又不许留有疤痕。 但是柳太医说了,他的这只左手,终究要有一道磨灭不去的痕迹了,当真是刻骨铭心。 柳晟见小棉似乎还要再问,便开口回答道,“谢妃娘娘刚才肯定是没有添新伤的,放心吧。” 第55章 这么晚了不睡,是在等我吗 小棉如何能放心,要知道娘娘被皇上弄伤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是她每日帮着上药,悉心照料才重新养好的。 所以谢朝歌受过的伤痛,只有小棉是最清楚的。 “柳太医,要不您还是帮娘娘检查一下吧,说不定有什么隐秘的伤痕没有被发现呢。” 谁知柳晟听了这话,却是会错了意,想到了什么似的,支支吾吾道,“这......这样不太好......我只是个小 小的太医,我哪里敢碰谢妃娘娘的身子。再说了,刚才皇上是亲自给谢妃娘娘上的药,难道......难道还能遗漏 了那处不成?” “皇上给娘娘上的药?不是柳太医您上的吗?”小棉问道,“柳太医您说的遗漏之处,又是哪里?” 这要让柳晟如何回答? 小棉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男女情事定然没有经历过,那龙阳交好她肯定就更加什么都不懂了。 虽说后宫之内关于皇上身体的谣言盛传,但柳晟作为常给皇上诊脉调养的太医,皇上的身体究竟如何,他自然是最为了解的。 柳晟侧目看了一眼床上的谢朝歌,不由得觉得谢妃娘娘的身子着实弱的厉害,就算是没有受过这些折磨苦痛,看起来也不是个能经事的。 柳晟说不能打扰谢朝歌休息,便同小棉一起退了出去。 而谢朝歌暍下了安定心神镇定止痛的药汤之后,没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色高悬,夜空静谧。 相国府中,谢云慕正独自在自己的房间,给肩膀上的伤处换药。 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烛台,那肩上的衣衫半褪下来后,便露出了里面早已经被血浸染透了的纱布。 刺杀行动是他自己偷偷跟了去的,并没有告诉谢渊,因此相国府内也无人知道他受伤一事。 谢云慕费劲力气抬起另一只手来,将那纱布轻轻的揭下来,一个还在往外渗着丝丝血迹的红黑色血洞,看起来极为可怖,像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又撕裂的大了一些。 “嘶——” 谢云慕额间冒出一层细汗来,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现在褪尽了血色。 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用牙齿重新撕开干净的纱布,然后将药粉撒了上去,咬着牙重新覆盖在伤处。 要不是因为那晚被谢临羡捏得伤口撕裂,他现在何须要受这番痛苦。 跟驰骋沙场真刀真枪的谢将军不同,谢云慕是从小就跟在谢渊身边,在朝堂之上凭借唇枪舌剑搅弄风云的〇 第55章 这么晚了不睡,是在等我吗 未央城的相国府里锦衣玉食长大,何时受过这种穿筋刺骨的伤。 终于将纱布重新系好之后,谢云慕疼的连将衣袍重新拉好的力气都没了。 突然之间,谢云慕听到房门口处似乎是传来了动静,他紧张的后背一顿,却不慎扯动到了伤□,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房门直接被人毫不客气的推开来,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从黑暗当中走了过来。 “谁?” 谢云慕只来得及伸手将领口扯上来盖住纱布,动作之间却是被那纱布刮蹭到伤处,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面前人的脸庞被烛台微微映亮了些,锋利俊削的下巴透着股刚毅,那双隐在黑暗中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谢云慕。 “二弟慌什么,是我。” 谢临羡刚刚进门时,便被烛台下的一片白晃了眼,“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等我吗?” 谢云慕脸色还白着,往日总是一片清冷的眼眸现在居然蒙上了一层水光似的,微微上挑的眼尾处还有着点点泛红。 这个样子,竟然透着股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可是他一开口,仍是那种熟悉的淡漠自持。 “大哥这么晚了,又是为何会来府上?皇上不是赐了一座将军府邸给大哥么,据说比相国府还要好上几分,不知住起来可还习惯?” “有何不习惯的,比着边疆荒芜蛮夷之地强上百倍,只不过,自己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宅邸之中,到底有些孤独冷清了。” 谢临羡一直勾唇看着谢云慕,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回来未央城之后,我倒是时常会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来,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个同弈承一起,倒是没少了在一张床上睡觉。” 果然谢云慕听了这话,眼神波动了下,长长的睫毛微垂。 这话说的并不是十分准确,往往是他跟谢临羡睡在一头,谢朝歌跟南弈承睡在另一头。 然而在谢临羡离开相国府去往边疆之前,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两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倒是使得这股子古怪更加深重了。 “怎么二弟的脸色看起来倒是比在宫里那日更差了些?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谢临羡故意往前迈了步,离得床边的谢云慕更近,甚至能够隐隐的闻到他身上的昧道,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味。 他的衣领还没有完全的归拢好,有些松松垮垮的倾斜着。 第55章 这么晚了不睡,是在等我吗 谢临羡居高临下的垂下眼,便能够看到里面的一片白。 与方才的霎那一瞥一模一样。 谢云慕像是也有些紧张起来,应该是怕谢临羡会看出什么,不着痕迹的往床榻里面挪了下,随后挺直了脊 北 冃。 “这么晚了,大哥难道就是专程来同我回忆这些陈年旧事的吗?” 谢云慕抬起眼睛来,里面是一片清明澄澈,但又明显的在隐忍着什么似的,“若是无事,大哥还是快些回 去将军府休息吧,我也要睡下了。”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你还真是不顾及分毫情谊,若不是知道父亲今夜不会回府,我也不会前来,不然他肯定又是要同我争辩那建交和谈之事,听了就惹人烦。” 谢临羡忽然伸出手,将自己胸前的衣襟微微挑开了来,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谢云慕,“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愿意回来这府中。” 谢云慕盯着他半敞的衣襟,骤然瞪大了眼睛。 谢临羡这动作实在轻佻,难道,难道是要在他房中宽衣解带不成! 随后谢临羡从怀中取出了一道明黄的卷轴,在谢云慕面前挥了挥,笑道,“我是来给你送圣旨的,你在看哪里?” 谢云慕尴尬的咳了两声,慌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刚才那处衣襟内的里衣都是微微鼓起的,似在彰显着下面的身躯是多么健硕有力喷薄欲张。 谢临羡挑眉,“还不跪下接旨?” 谢云慕连忙起身,强忍着肩膀上的痛楚,跪在了谢临羡面前。 少有的低眉顺目卑躬屈膝的模样,显得乖顺了许多。 修长的手指打开了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礼部谢云慕全权负责接待长陵使者一事,并全面协同谢临羡一起推进建交和谈,不得有误,钦此。“ 第56章 几日不见,身子好些了? 谢朝歌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昨晚睡得并不怎么踏实,醒来之后便觉得腰酸腿软,就跟被人大力揉弄过似的,一动身子,眉头都皱到-起了。 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分明他连床都没有下过的。 他想了想,还以为是因为扎针之后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柳晟来给谢朝歌诊脉,照旧垫着一块纱巾,但是那纱巾底下的细白手腕上,有一圈极淡极淡的红痕,是被人用力攥过后留下的。 柳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便赶紧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因为只有他知道这痕迹是怎么来的。 昨晚夜深人静之时,柳晟守在流殇宫的外殿之中,一时之间没有睡着,便亲眼看见皇上来了流殇宫,进了那内殿之中,且一直到今日上早朝时才离去。 谢妃因为暍了药物睡得极沉,想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而给柳晟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多嘴说是皇上昨夜爬上了谢妃您的床榻,所以您今日觉得身体不适也是正常。 柳晟给谢朝歌把完脉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谢妃娘娘,您今日不用再扎针了,但是药还是要一直暍着的,还有一点,您万不可再饮酒了,那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要吃,并且不能受寒,不能受累,不能心绪受扰,不能......” 柳晟交代了许多,总结起来就是两个不能: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总之您要好好将养着,这身体,也许还能恢复的过来。” 柳晟说的是也许还能恢复过来,并不是一定能恢复过来。 小棉恰好端着药碗进来,她那只断过的手掌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谢朝歌一眼便瞧见了,轻轻拉过她那只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眼睛疑惑的看着小棉,目光中满是询问。 昨天他身上太疼了,都没有注意到小棉的手是受了伤的,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小棉慌忙的把手抽回来,“娘娘别担心了,小棉没事的。” 谢朝歌知道她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实情,便转而去看柳晟,费尽力气抬起手来比划手势:柳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晟虽然看不懂谢朝歌的手语,但也大概能猜到他是要问什么,便说道,“谢妃娘娘,既然小棉姑娘不想 第56章 几日不见,身子好些了? 要您担心,臣也不便多说什么。但是您确实不必太过担心,皇上命臣要把小棉姑娘的手治好,臣定然会竭尽全力。” 皇上的命令? 谢朝歌出神的想着,萧烬竟然比他先发现了小棉的伤吗。 此后的几日,柳晟仍然没有离开过流殇宫半步,谢朝歌就一直被要求在床榻上养着,连床也不曾下过。这期间,太后的人没有来过,萧烬也没有来过。 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日引起了那么大的误会,这流殇宫里实在是安宁的过了头。 只是谢朝歌每天晚上睡觉醒来之后,都会觉得浑身酸软的难受,可他明明没有再扎针了啊。 也许是因为这身子被折腾得实在虚弱的厉害吧。 萧条而漫长的冬日才刚刚开始,那他的身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好呢? 这日一大早,流殇宫的宫殿大门便被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许多的下人从门外进来,一趟趟的搬着许多东西。 众多小宫女小太监忙里忙外的,将流殇宫一处空置的小院子利索的收拾了出来。 随后一棵棵梅树被小心的连根运送了进来,送进了那处小院落当中。 小棉打着哈欠从偏房中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满院落忙得热火朝天的人,但是却安静的一点声音斗没有发出。 小棉顿时心里一惊,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一个管事的小太监连忙跑了过来,“回姑娘的话,奴才们是内侍省的人,这些都是苏公公盼咐的,要我们把流殇宫的那出别院收拾出来,都种上梅树,我们只管照做罢了。” “种上梅树?你说的,可是皇上身边的苏景苏公公?” 小太监连连点头,“正是。” 小棉想了想,说道,“行了,你继续忙去吧。” 那小太监便又接着去忙活了起来。 没一会儿,流殇宫原本空着的那处小院落便被种满了一大片的梅树。 那梅树在这寒冬腊月的天里被移栽了过来,竟然都还没有死,想必只要一场大雪,便能够开出血红的梅花来。 小棉进了内殿之中,发现谢朝歌还在睡着没有醒来。 第56章 几日不见,身子好些了? 他身上的被褥滑落了一点下来,露出了一小截莹白如玉的脖颈。 小棉忽的凑近了些,她发现娘娘的脖子上面竟然有一块小小的红痕,隐藏在衣襟当中并不明显。 小棉仔细的瞧了瞧,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只是她觉得疑惑,这么冷的天气难道还有蚊虫? 怎么自己身上都没有被咬出来痕迹呢?想来是自己太皮糙肉厚了吧。 小棉便伸手帮谢朝歌将被子重新拉了上去,给他盖好了。 谢朝歌这些日子以来非常嗜睡,不过柳晟说这倒是好事,他确实是需要多休息的,这样才能更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但柳晟说不出口的是,谢妃娘娘这么嗜睡的原因,应该大部分是因为晚上睡得不好。 谢朝歌醒来的时候,刚刚睁开眼睛,便正好看见了窗外那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小棉恰好从殿外走进来,声音有些惊喜的说道,“娘娘您醒了,外面下雪了!下的可大了,这都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下过雪了,这场雪来的可真是时候,咱们别院的那些梅花应该能开了吧。” 谢朝歌自己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还觉得微微有些头晕,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转头去看那窗外的雪。 小棉告诉他说萧烬命人在自己的别院中种了一大片梅树,可他还没有机会瞧见过。 算起来,他已经有多少日没有踏出过这内殿了? 小棉见谢朝歌一直在看窗外,便小声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想出去了?” 谢朝歌转过头来看着小棉,极慢极慢的点了点头。 “要不,要不奴婢去问问柳太医,看他让不让您出门去......” 正说着柳晟恰从殿外进来,连忙说道,“不可。娘娘您也看见了,今日外面风雪正大,臣说了您的身子不能受寒,所以不能出去。万一这旧伤没好再感染上风寒,那岂不是更加糟糕了,臣恐怕也会跟着受罚了。” 谢朝歌听了这话,却是没有什么反应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点点头。 如今他就像是被软禁在了这流殇宫内,这么小小的一座牢笼,折了他的羽翼,将他囚禁在此供人取乐,他便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坐在床边的人儿明显的黯淡了下去,分明是一副乖软的样子,但是看了就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柳晟也沉呤了一会儿,犹豫再三,终是松口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出去的,只不过娘娘您一定要多穿些衣物,只能在外面待一小会儿,若是觉得身体受不住了,赶紧回来就是。” “小棉,”柳晟说道,“你记得给娘娘多揣两个暖手炉在怀中。” 小棉高兴的点点头,“知道了柳太医。” 这下,那双微垂的眼眸总算露出点光亮来。 第56章 几日不见,身子好些了? 内殿的门打开,一股寒冷的风雪瞬间侵袭了进来,站在门口单薄瘦削的身影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却是迎面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 冰冷的呼吸灌进肺腑之中,果然身体还是受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小棉连忙说道,“娘娘,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出去了。” 谢朝歌摇摇头,推开了小棉的搀扶,那两个暖炉也塞进了小棉手中。 他努力的自己站稳了,然后提步迈了出去。 外面的那一片雪白刺得人眼花缭乱,天上还在下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即使脚步沉重不已,可谢朝歌却觉得心中一阵轻快。 他总算是离开了那张床榻,离开了那个内殿。 短暂的,自由的,鲜活的,贪婪的呼吸。 他没有打伞,一头乌黑的墨发也没有束起,尽数的披在身后,长达腰际,被冷风吹的纷飞飘扬,落满了白色的雪花。 想到了什么似的,谢朝歌走到了别院中,想去看看那些梅树。 眼前出现了一片火红的世界,那些梅花竟然真的尽数开放了,在大雪中傲然挺立着。 花瓣娇嫩,红梅似火。 谢朝歌恍然想到了先前他在宣颜宫里看到的那些梅花,那时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因为当时他被人逼得掉进了一个冰冷的雪窟窿中,还被冻得晕过去了。 只不过现在不同了,这里是他的寝宫。 谢朝歌伸手去触碰一朵开得旺盛的梅花,脑海中杂乱的想着,为何萧烬要让人在自己宫里种这片梅树呢?他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身后渐渐靠过来一个身影。 直到那具颀长健硕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他后背上,一股热度自两人相贴的地方强势侵袭过来,纤细柔嫩的手也被另一只大掌从下托住。 “几日不见,身子好些了?” 作者有话说 万万没想到,取个章节名我花了十分钟(T A T)好蠢鸣鸣鸣鸣鸣鸣 第57章 告诉朕,还疼不疼? 听出萧烬的声音后,谢朝歌身子猛然颤了颤。 这几日没有见到萧烬,他的身子却还没有忘记那种本能的瑟缩。 谢朝歌想把手抽回来,然后回过身来行礼。 可是萧烬贴在他身后站着,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手在腰间紧紧的箍着他,不准他乱动。 谢朝歌只不过是轻轻的扭动了两下腰肢,便觉得身后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后背有些僵直。 他懵懵的不敢乱动了,并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但是那莹润的耳垂却自觉的红了起来。 随后一道低沉的嗓音紧贴着他耳边响起,“行礼的话就免了,在你的身子好起来之前,朕都免了你的礼 数。” 这已经算是极大的恩宠了,饶是先前的白宣颜再受宠,都没有被免过一次礼数。 不过萧烬这并不是同他商量,只不过是对他的命令而已。 谢朝歌也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他微微垂首,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萧烬垂眸,看着眼前白晃晃的那段纤细脖颈,弯成了一道漂亮脆弱的弧度。 萧烬对他的这番乖顺样貌很是满意,手指顺着他的手背慢慢滑向手腕,紧接着向衣袖里面探进去。 指尖触及的肌肤是一片光洁顺滑,细腻如玉。 “身上怎么这么凉,还穿的这么少。” 宽大的厚重披风抖落开,将身前纤细的人影整个笼罩了进去。 谢朝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浑身的冰冷气息都被削弱了不少。 刚才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这儿时还没有觉得,现在却是感觉到冷了,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往那片温暖中陷得更深一点。 两个人影站在这白雪红梅之间紧紧相贴,一对璧人美好的宛如一幅画卷般,周身的一切景物都仿佛化为了点缀。 一只手在披风底下慢慢滑进了谢朝歌的衣袍内,只隔着薄薄的里衣,顺着他后背上那根纤细单薄的脊柱骨,一节一节的往下摸去。 眼前的人儿睡着时,由于那药物的作用往往睡得极沉,不管怎么弄他,都是没有什么反应的。 第57章 告诉朕,还疼不疼? 但是现在他清醒着,只不过被碰了两下,身子就会敏感得发颤。 那只手伸到了饱满分明的沟沟壑壑之间,轻轻往下按了按。 萧烬沉声问道,“这里还疼着吗。” 谢朝歌低下了头,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并没有回应。 萧烬直接将他转过了身来,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盯着他的眼睛不容许他躲避。 “告诉朕,还疼不疼?” 谢朝歌的脸颊原本是苍白着没什么血色的,现下仿佛被这梅花映的娇艳了几分。 他有些无助的抬手攥住了萧烬胸前的衣襟,努力撑着不让自己腿软的跌坐下去,微红着眼角,缓缓点头。 疼.…" 还疼…… 疼得他晚上都没有办法正面仰躺着睡觉,只能侧卧。 那只大掌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两下,“疼了好,疼了让你长长记性,记得你是朕的人,记得以后要安分一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背着朕去勾搭别人。” 谢朝歌被那股力道揉得两腿发颤,实在是站立不住了,膝盖一抖,腿便弯了下去。 幸亏腰间即时的附上了一只手臂,稳稳的托住了他软绵绵的身子。 谢朝歌无力的向前趴去,伏在萧烬胸前喘气,额间已然冒上一层虚汗。 原本他就经不起什么作弄,不过几下,就已经气喘吁盱了。 萧烬仍由他乖顺的趴在怀里,倒是乐得见他这么一副娇里娇气的样子。 看着他背后披散下来的柔顺黑发,修长的指尖挑起上面的一片雪花来,那雪花瞬间在他的指尖融化了去。这抹娇生生的身影背后,是开得如火如荼的一片血红。 “喜欢吗?” 谢朝歌的耳侧紧贴着萧烬的胸腔,能听到底下在一下一下有力而沉稳的跳动着的心脏。 萧烬在说话的时候,谢朝歌的耳边也会传来闷闷的回响。 “朕送你的花,喜欢吗?嗯?” 感受到埋在胸前的那颗小脑袋似乎是极轻极轻的点了点,萧烬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来。 他的手在衣袍底下与谢朝歌的两手十指紧扣着,掌心触碰到了那层薄薄的纱布,便将谢朝歌的手抬起来。 “除不掉就除不掉了罢,只准有这一处疤痕。” 第57章 告诉朕,还疼不疼? 随后萧烬低头凑过去,在谢朝歌掌心的伤痕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趴伏在胸前的人实在乖巧的过分,兴许是因为虚弱的无力,兴许是因为不敢挣扎,总之讨得了萧烬的欢心。 “这几日都这么乖,是不是也闷的难受了?” 萧烬的手指插进那墨发间,然后慢慢的往下滑去,“朕便带着你一同去那毓秀山庄,好不好?那里有温泉,到时候让柳晟给你弄点药浴泡泡,把身上的其他伤痕都除了去。” 毓秀山庄其实是建立在一片温泉上面的一个山庄,北域的冬天太过严寒,以往的帝王也会在冬日的时候前往毓秀山庄去住上一些时日,以避寒冬。 正好如今长陵使者来到北域,对这里的气候很不习惯,因此最冷的这几日,萧烬便准许那长陵使者随着一同去毓秀山庄。 在外面呆的久了,谢朝歌体力不支,即使是萧烬撑着他的身子,他也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萧烬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大踏步的走出了那梅园别院,带他回到了内殿当中。 柳晟知道萧烬要带着谢妃娘娘一同去毓秀山庄的时候,是想要极力阻止的,因为谢妃现在的身子受不起颠簸,更况且外面的天气很冷,很容易就会感上风寒。 可是苏景却说道,“这是皇上的命令,柳太医只管遵守便是,这一路上必须想法子保谢妃的身子无恙。 “苏公公,你干脆让皇上砍了我的脑袋算了,反正要是谢妃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也照样活不成。“ 柳晟倒是对自己的处境看的很是明白,他就不懂了,皇上为何非要带着谢妃前去呢? 这后宫里又不是没有别的妃子了,其他男嫔女妃的身子都好的很,任由皇上怎么折腾都成,就是这谢妃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就不能放谢妃真正的休息几日吗。 苏景道,“柳太医要是再多说几句,被砍了脑袋都是小事,这折磨人的死法有多少种,就不用我来告诉柳太医了吧。皇上这一去毓秀山庄,少说也要呆上十几日的功夫,皇上是绝对不可能把谢妃单独留在宫里的,柳太医就不用想别的了,专心做好准备才是正事。” 柳晟没办法,叹气道,“多谢苏公公的提醒,臣这就回太医院带些药物去。“ 柳晟差不多将那太医院里贵重的药材全都给带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医院要搬迁了。 有谁敢来问上两句,便被柳晟一句这都是皇上的命令给堵了回去。 很快便到了出行的那日,恰逢是个好天气,冰雪初融,艳阳高照。 朝中的一些重官也被赐予了皇恩,可以随着一同前去,其中太后党派与皇上党派差不多各占了一半,众人无不心怀鬼胎,暗中较量。 作为本次建交和谈的掌权者,谢临羡和谢云慕自然也都是要同去的。 第57章 告诉朕,还疼不疼? 一大早,流殇宫里的人便做好了准备,小棉扶着谢朝歌迈出内殿来,流殇宫门外已经有轿撵在候着了。谢朝歌脸色难得的好了些,整个人看着也更加明艳鲜活了一些。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身子的内里已经破损败坏到了何种地步,怕是怎么也修复不好了的。 还没上轿撵,苏景就来了流殇宫。 “谢妃娘娘,皇上召见。“ 谢朝歌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对着苏景点了点头,便要随着苏景一同前去。 小棉询问道,“苏公公,一会所有的轿撵就都要提前出发前去皇宫门口候着了,娘娘还能赶得及回来吗?要是赶不及的话,娘娘岂不是要步行走去那宫门口了?“ 北域皇宫很大,从流殇宫门口走去皇宫门口,就算是腿脚麻利的,少说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凭谢朝歌现在的身子,是绝对没办法自己走过去的。 苏景道,“若是等会到了该出发的时辰,谢妃娘娘还没有回来的话,你就随着那空轿撵先行去宫门口候着。“ 其实苏景心中差不多有了数,皇上这个时候召见谢妃,应该是要跟谢妃同乘的,只是这流殇宫的排场还是要做给其他宫里的人看的,因此就算是空轿撵,也要准时出发。 小棉只得应声,“是。“ 苏景带着谢朝歌来了养心殿外,殿门紧闭着,像是里面有人正在面圣。 苏景却说道,“谢妃娘娘,您直接进去吧。“ 谢朝歌看着苏景的眼神中有些探寻,不用先提前进去禀报吗,若是真的有人正在面圣,那自己进去打扰到了怎么办。 “谢妃娘娘放心,是皇上吩咐的,要您来了直接进去就成,无需禀报。” 谢朝歌这才提步迈进养心殿中,独自一人朝着内殿里走去。 第58章 朕的恩宠你敢不要 越往里走,便隐隐的能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的声音。 走到内殿门口后,谢朝歌听出说话之人是谢临羡,像是正在汇报着边疆的军情。 谢朝歌微微垂首,走了进去。 谢临羡看见来人是谢朝歌,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停止了汇报。 谢朝歌走到内殿中央去俯身行礼,萧烬看着那道身影,对谢临羡道,“继续。” “皇上......”谢临羡有些犹豫。 “朕让你继续。” “是,”谢临羡继续刚才的话说道,“蛮族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长陵派了使者来我北域,故近来在边疆一带有些蠢蠢欲动,短短一个月已经数次几欲挑起纷争,但是都被压了下去,并没有引起真正的冲突......” 谢朝歌还保持着那俯身行礼的姿势,低眉垂首,因此不知道头顶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 “......南境二十四城距离边疆极近,若是真的起了战乱,首先便会殃及到南境百姓,到时候定会民不聊生 伏尸百万。北域的国力近几年大增,已经成了蛮族的掌中刺眼中钉,那些蛮子不止一次的想要越过长陵直接侵犯,但是几次都被长陵阻挡住,因此目前的北域确实还需要长陵的援助。” 萧烬道,“所以朕命你一定要护好长陵使者的周全,这次和谈半点闪失也不能有,至于具体的建交事项,便由谢云慕洽谈。那边疆一带严密关切着动向,暂时不要主动挑起战事,但是也不能纵容了蛮子胡作非为,若是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 ?曰,, 疋。 “还有一事。”萧烬站起身来,慢慢踱步走到了殿中央,站在了谢朝歌身前几步远的位置。 “母后一向是不支持同长陵建交的,因此那边疆情报,就先不要奏给她。” 谢临羡拱手道,“皇上,臣本就不曾将军情上奏太后,这些军情自然都是只告诉皇上您一人的。” 萧烬薄唇轻扬,眼眸幽深,“是吗。” 这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太后不是牢牢掌控着的,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发现吗。 但是这一次,谢临羡确实原本就没打算将此事上奏太后。 在有关和谈一事上,他支持皇上一党的做法。 谢临羡是常年镇守在边疆的,边疆的军情和战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如果太后党派还是如此一意孤行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引起天下大乱。 况且谢临羡早就觉得谢渊和太后的某些做法过于激进,甚至于有些盲目自大了,并没有切实考虑到北域的 第58章 朕的恩宠你敢不要 国情,他不止一次的想,或许自己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要效忠于哪一方。 谢临羡借口自己还需要为出行做些准备,便先行退下了。 内殿中只剩下了两人,萧烬走到谢朝歌跟前去,垂眸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谢朝歌早已经腰腿酸麻,身形打晃,有些站立不住了,但是萧烬却还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谢朝歌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幸而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扶稳,随后轻轻一拉,他便被萧烬揽入了怀中。 “朕不是说免了你的礼数,为何还要行礼?朕给你的恩典你也敢拒绝,是不是非要朕罚着你,你才肯听话。” 谢朝歌抬起头来看着萧烬,眼眸微微闪动。 这里是养心殿,更何况刚刚还有别人在场,虽说那别人是谢临羡,可谢朝歌还是不敢逾矩,因此老老实实的去行礼了,没想到却惹得萧烬不高兴了。 萧烬顺势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凑近了他的脸颊,鼻尖轻轻一嗅,便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 看着眼前这样一副病娇娇的动人脸庞,萧烬指尖微微用力。 这么引人注目,果然还是要把他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外面的轿撵已经准备妥当了,谢朝歌跟在萧烬身后走出养心殿。 他微低着头,下巴上有两道微红的指印。 没想到养心殿外竟然还站着好些官员,他们都是想在皇上出行之前,来跟皇上上奏那关于和谈的事情的。瞧见谢朝歌从那养心殿中一同走出来,几人看谢朝歌的眼神都变了变,分明带着些轻蔑鄙夷。 这养心殿可是皇上处理政事的圣洁之地,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岂能容许一个榻上玩宠随意出入。 想来定然是这轻贱的东西不识好歹,魅惑了皇上,才会让皇上这般的纵容于他。 “皇上,臣等有事上奏!” 那几个官员扬声说道。 可萧烬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理会,转身便上了御撵。 苏景便说道,“几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谢朝歌站在原地没动,他以为自己还是要回流殇宫去的,可谁知苏景却走到他身边说道,“谢妃娘娘,请吧。” 意思是要谢朝歌也一同上那御撵。 可谢朝歌的脊背微微僵直了些,手指在衣袖底下暗暗捏紧。 第58章 朕的恩宠你敢不要 这四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些官员看他的眼神像是弯刀片似的扎在他身上,他一时之间竟然抬不动脚步,迈不到那御撵上去。 只不过迟疑了一瞬,便引来了萧烬的不悦。 御撵并没有再等候谢朝歌,而是直接向着那宫门口处去了。 养心殿外的其他官员见皇上已经走了,便也四处散去了。 谢朝歌这才突然像泄了气似的,紧绷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此时苏景去而折返,面漏难色。 “谢妃娘娘,皇上说......让您自己走到那宫门口去。” 谢朝歌微微瞪大了眼睛,走过去吗? 天气还很是严寒,谢朝歌身体将将好转,但仍是虚弱的很,若是自己走到宫门口处去的话,怕是一个时辰都走不到。 “皇上还说,半个时辰之后队列便会出发,要是您不能按时赶到的话,就要......治您的罪......” 一阵寒风吹过,谢朝歌打了个寒颤。 他轻轻阿气,吐出了一团白色的雾,那双清亮如皓月的双眸隐在缭绕的白雾后。 他点了点头,然后提步孤身一人往宫门口处走去。 皇宫门口排了长长的队列,众人蓄势待发,却又觉得奇怪:都已经等了接近一个时辰了,这究竟是在等什么? 终于有道人影慢慢的向着宫门口处走来了,看起来脚步很是虚浮,像是下一瞬就能直接跌落在地似的。 小棉认出来人是谢朝歌,心中一惊,慌忙的就迎了上去。 谢朝歌脸色煞白,被小棉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他抬头往不远处那辆最为华贵的马车看了一眼,却瞧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上了马车。 小棉也瞧见了那人影,颇感奇怪,“那是孟妃?孟妃也来了吗?怎的刚刚我没有看见呢?” 孟秋桐当着众人的面上了皇上的那辆马车,随后队列便行进了起来。 小棉连忙扶着谢朝歌,也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马车车厢内燃着炭火,很是温暖,里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毡毯子。 谢朝歌刚坐上去,便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 他刚刚走了那么远的路,没咳几下,便觉得喉间涌上来一股猩甜。 小棉瞧见谢朝歌捂着口鼻的手帕上竟然渗着丝丝血红,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找柳晟过来。 柳晟给谢朝歌把了脉,发现他的脉搏跳动很是紊乱,赶紧先给他一颗镇定气血的药丸吃下。 谁知谢朝歌吃了那药丸之后,竟然支撑不住的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进着,谢朝歌不知晕过去了多久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周遭的环境很是陌生__这并不是他的马车。 谢朝歌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便看到了坐在对面的萧烬。 这是,皇上乘坐的御驾!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他不是在自己的马车里晕过去的吗?还有,先前不是看到孟秋桐上了这马车的吗?“在找什么?”萧烬出声问道,“不如告诉朕,朕来帮你一起找。” 谢朝歌有些恍然的摇了摇头,他还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不舒服,呼吸之间会有一阵一阵的钝痛。 “放着好好的软轿不肯坐,偏偏要朕罚你自己走过来。” 萧烬语气冷冷的,“朕的恩宠你不要,自然有的是人争着抢着想要,你若是觉得受罚比受赏来得舒服,直言的告诉朕就是了,朕以后不赏你,只罚你,如何?” 谢朝歌听了这话,一股天大的委屈从心头蔓延上来。 他何时说过自己喜欢受罚了?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会有人觉得受惩罚比较开心吗? 刚才他从养心殿门口一直走到了宫门口去,走了足足接近一个时辰,已经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他现在两腿还在酸软得发颤。 可萧烬那么轻飘飘的两句话,竟然把一切都说成了是他的过错。 萧烬哪次惩罚他不是随心所欲的,应该说是萧烬自己比较喜欢惩罚别人才对吧? 谢朝歌一时情绪波动,又咳嗽了几声,因为先前实在吸进了太多的冷气,好半天都没能止住。 一只手慢慢的伸到了他后背去,不轻不重的顺着上下拍了拍。 拍了十几下,谢朝歌才终于不再咳嗽了。 他抬起头来,眼眶都因为刚刚的剧烈咳嗽有些红红的了,像是眨一眨就能掉下眼泪来。 作者有话说 萧分他就是个大变态 但是我脑补了下病娇娇的小美人儿,碰几下就红了哭了轻颤了 查看全部〉 第59章 投怀送抱 背后的手没有收回去,仍是在那片单薄的后背上来回抚弄。 谢朝歌觉得胸中闷着一团气,想要咳出血来,但是又被药效强行的压了回去,导致他身体难受的很。 后背上的那只手把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走了,他撑着身体的胳膊都开始有些发软起来。 萧烬的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按,谢朝歌就不稳的往前扑去,恰好落进萧烬怀中。 “早点来主动投怀送抱,刚才何必还会受些惩罚。“ 萧烬顺势将他圈在了怀里。 龙涎香的昧道将谢朝歌细细密密的包裹起来,他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了萧烬胸前,视线正对着他薄削的嘴唇。 谢朝歌意识到自己压到了龙体,赶紧就想直起身子来,可是腰间的那只手紧紧的按着他不许他乱动。 “再动一下,朕马上就让人把你扔出去,看来是还没长记性,还想自己走去毓秀山庄?“ 听了这话,谢朝歌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乖巧的趴着不动了。 他是真的没了力气,也是真的疲惫不堪。 萧烬一言九鼎,说得出就做得到。 要是萧烬真的让人把他扔出去,凭他现在的身子别说走到毓秀山庄,他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下来,恐怕就会直接倒在那雪地之中。 见怀里的人安分乖软了下来,萧烬伸手勾起了他背后散落下来的发丝,柔顺的墨发在指尖缠绕了几下,灼热的呼吸倾洒下来。 “朕既然让你别动,就是准许你压在朕身上,朕现在命你听话的趴好了,要是敢动一下,朕决不轻饶,听到了吗?“ 谢朝歌轻轻点头,但是这个姿势其实让他十分不舒服,两条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曲在身侧没一会,腿就麻得没了知觉。 原本他就两腿酸软得厉害,现在更是觉得难熬,但是他仍是乖乖巧巧的伏在萧烬胸前,一动也不敢动了。 马车内的气氛一时之间竟然很是祥和安宁,萧烬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谢朝歌后背上抚弄,倒是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苏景在外面敲了敲马车的车窗,然后送进来了一摞奏折,是方才在养心殿外的那群官员上奏的,然后差使快马呈了上来。 萧烬翻看了几下那些奏折,便有些愤怒的将奏折拂到了一边去。 第59章 投怀送抱 那些官员除了谈论与长陵和谈建交一事,竟然还有几人在上奏谢妃,说是皇上不可准许后宫嫔妃随意出入养心殿才是,尤其是在外臣觐见的时候,这样会坏了规矩等等。 还有些皇上一派的官员直言上谏,说那谢妃不管怎么说也是相国之子,万不能如此不设防,谁知道谢妃与相国府有没有私下联络,或许谢妃早就已经投诚了太后党派。 萧烬久久的沉默不语,眉眼之间尽是隐忍的不悦。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队列停下安营扎寨。 谢朝歌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久了,可是马车都停下了,萧烬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谢朝歌微微的动了下麻木的腿,顿时感觉双腿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咬过了似的,又麻又痛,不受自己控制了。 但是萧烬明显被他仿佛要起身的动作惹得不悦了,一只大掌猛然握住了那细细的脚腕,用力的攥了攥。 “朕准你动了吗?” 谢朝歌脚腕本就麻着,被这么一攥,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仰头看着萧烬,比划着手势问道:可是......马车已经停了......不是要下去了吗...... “朕说了要下车?”萧烬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想到那些奏折里说的话,心里的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 萧烬骤然松了手,然后直接抽身下了车。 谢朝歌被他起身的动作推到了一边去,自己忍着难受缓了好一会,才觉得两条腿的那股麻劲下去了。 他还不忘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才跟着下了马车。 可是那马车太高,谢朝歌从上面下来时,身形一晃险些跪在地上,幸而站在一旁的苏景及时伸手礼貌的扶了他一把。 谢朝歌感激的看了苏景一眼,微微点头,然后自己撑着站稳,无奈两腿又酸又软,使不上力气。 小棉从一旁跑过来了,扶住了自家娘娘的身子,看到谢朝歌脸色更白了几分,不由得担心娘娘有没有受什么罪。 萧烬就站在马车不远处,正在听着谢临羡说话,但是却将这边的动静尽收了眼底。 周围的将士和守卫已经将营帐搭好了,晚上便在这营帐中休息一晚。 野外寒风肆虐,露寒深重。 谢朝歌的营帐里虽然燃着炭火,但是到底不如在宫里暖和,况且烧炭火的小太监看起来对谢朝歌并不是很在意似的,烧火也烧得不甚仔细。 后半夜的时候,谢朝歌感觉那炭火像是熄灭了,整个营帐里冷的像是冰窟,他瑟缩在被子中禁不住的发颤,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晚。 第2章 /4 91.34% 第08章 :09 第59章 投怀送抱 第二日继续上路之时,萧烬没有再让谢朝歌上御驾,因此谢朝歌便回了自己的马车。 可是小棉却瞧见谢朝歌的脸色有些微红,身子也隐隐的发烫,便赶紧找了柳晟来给瞧瞧。 柳晟都不用把脉,手指一搭上谢朝歌的手腕,便发觉他起热了,这一把脉果不其然,感染了风寒。 这是柳晟最担心的事情,谢朝歌的身体这么虚弱,昨日就从那养心殿外走到了宫门口去,已经是将身子骨冻了个彻底,咳了血,现在又感染了风寒...... 柳晟只希望能尽快的赶到那毓秀山庄去,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谢朝歌的身子也就要受越多的罪,到了那里之后,还可以借着温泉日日给谢朝歌泡药浴,对他的身体恢复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谢朝歌的马车里供应的炭火也并不是很足,肯定跟皇上的马车条件没法比。 谢朝歌浑身热腾腾的,裹着厚厚的毯子躺在马车里,他的脸蛋已经被烧得红彤彤的了,柳晟给他吃了药,他现在是需要多多发汗,将虚寒都从体内赶出来才能见好。 可是谢朝歌根本就还冷的发抖,哪里能出汗。 迷迷糊糊之际,谢朝歌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孟秋桐。 “朝朝,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孟秋桐伸手探了探谢朝歌的额头,还是烫人。 “这马车里怎么也不暖和?管炭火的是谁?” 小棉回答道,“孟妃,跟管您马车炭火的小太监是同一个。” 孟秋桐马车上的那个小太监是苏景亲自挑选了送过去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孟秋桐没再询问这事。 “这样吧,朝朝,要不你去我的马车上吧,我那里暖和一点,你现在起热了,一点寒都不能受的,这炭火跟没有似的,你呆在这里面身体会受不了的。” 谢朝歌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脸色苍白着,对孟秋桐摇了摇头。 外面人多眼杂的,前面不远处就是萧烬的马车,要是被萧烬看到了就不好了,说不定又会平白的引起什么祸端。 况且,萧烬之前不是还把孟秋桐叫去马车上侍候过吗,要是又传唤孟秋桐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碍了眼。 孟秋桐劝说无果,只得离开回了自己的马车。 小棉悄声道,“娘娘,孟妃他先前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他也要一同前来,现在想想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孟妃一直都不声不响的,皇上也没怎么召见过,但是这次出行却只带了您和孟妃两个嫔妃,难道孟妃也要开始受宠了吗?“ 谢朝歌精神疲惫,提不起什么力气来,只能软软的靠在车厢里。 “还有啊娘娘,孟妃他为什么对您这么好啊,之前您被太后刁难的时候,多亏了孟妃相救呢,难道您跟他以前就认识吗?“ 谢朝歌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觉得累极了,脑袋里嗡嗡的作响,什么事情都不想想了,他只想睡觉。 一整天谢朝歌都昏昏沉沉的,暍了几次药之后,身子的热却还是一直没消。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快,但是好在车厢内并不是很颠簸。 晚上又住进了冰冷的营帐中,谢朝歌意识已经不清醒了,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他还以为今晚自己肯定又要在这个营帐里熬过一整夜了。 晚上夜色已深,谢朝歌所住的营帐却忽然被人撩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走到了那床榻边去。萧烬看着床上的那一团小小的山包,被子里的人儿将自己整个都包裹了进去,头也埋进去了。 他伸手过去,将被子掀开一角来。 谢朝歌白里透红的脸蛋露了出来,双眸紧闭,长睫震颤,似乎因为身体难受,睡得不怎么安稳。 萧烬抬手探上了他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 柳晟是不是个废物,一整天了居然都没把人的热给降下来! 睡梦中的人儿似乎是感受到了额头上那只掌心的温热,不自觉的就想往那只掌心中蹭蹭。 那只手掌顺势向下,滑过他红红的脸颊,顺着脖颈下移,然后摸上了他的锁骨。 修长的指尖将合拢的衣襟微微挑开,随后便直接滑了进去。 果然身上也是一样的烫手,但是却是更加的细腻顺滑了,像是刚煮熟的剥了売的鸡蛋一般,又烫又软的,引诱得人想凑上去咬一口。 那指尖不由自主的还想继续下滑,可是被挑开了衣襟的人儿受到了寒冷刺激,随即就打了个轻颤。 萧烬这才注意到,为何这个营帐内的炉火一点都不暖和? 看着床榻上缩成一团的人儿,萧烬没做迟疑,直接俯身连人带被一起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萧分大半夜的来偷人啦! 求个票票biubiubiubiu(、:)〇■-Q 第60章 死不承认 这一觉谢朝歌睡得算是安稳,他并没有感觉到很冷,反而是身体四周都暖烘烘的,暖得他出了一身的汗,身体的热消散了不少。 感觉到胸前似乎有人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睡梦中的谢朝歌无意识的抬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了什么东西上。 谢朝歌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刚才是打在了一只手背上,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萧烬。 萧烬被他挥了一下,薄唇紧抿,手上的动作没停,将衣领上的衣扣仔仔细细的给谢朝歌扣好了。 谢朝歌猛然瞪大了眼睛,这下子睡意全无。 皇上怎么会在他的营帐里面?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怎么已经被人换了?难道是皇上给他换的吗?为什么要给他换衣服?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谢朝歌脑海中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冒出来,而萧烬却是已经翻身下床。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队列即将继续行进。 萧烬没回头,径直的走出了营帐。 小棉接着进来了,将谢朝歌从床上扶起来,给他把外袍穿好,又给他披上了披风,梳好了头发。 谢朝歌连忙比划着手势问道:皇上为何会在这里? 小棉眨了眨眼睛,“娘娘,这里是皇上的营帐,皇上当然在这里啊。” 皇上的营帐?谢朝歌往四周一看,这才发现果然与他营帐里的摆设不同,而且这些营帐里的炭火燃得十分旺盛,很是暖和。 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为何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 谢朝歌揪了揪自己的衣领:那......我的衣服...... “衣服当然也是皇上给您换的,娘娘,您昨天晚上捂了一夜,出了不少汗,衣服都被汗湿了,所以今天您的热才退下去点的。” 谢朝歌闻言轻轻点头,耳根却红了红。 小棉扶着谢朝歌出了营帐,苏景将谢朝歌带到了皇上的御驾前,说是皇上召见。 谢朝歌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萧烬的御驾。 他心想,自己这下肯定又休息不好了,刚才不小心打了萧烬一下,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折腾自己。 可是谁知萧烬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拍了拍大腿,让谢朝歌过去躺下,枕在了他的腿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替谢朝歌揉捏着太阳穴,那力道不轻不重,揉捏得谢朝歌很是舒服,连身体里 的难受都缓解了不少,头也不怎么疼了。 中途柳晟来过一次,给谢朝歌把了把脉,发现他的体温还是要高于常人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给他降热了,光靠吃药也只能是不让他再烧的更厉害而已。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刻不停的赶紧赶到那毓秀山庄去,谢朝歌的身体经不起这沿途的颠簸了。 柳晟将谢朝歌的身体状况告诉了萧烬之后,萧烬便命令队伍全速前进,中途不得休息。 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队列抵达了毓秀山庄。 毓秀山庄是建立在一整片温泉之上的,里面包含着大大小小几十处的温泉池眼。 各处的寝宫错落有致,一踏进这山庄便能感觉到这里比外面冰天雪地要暖和上许多。 谢朝歌被安排在了一个寝宫内,与皇上居住的寝宫相距较远,反而是孟秋桐孟妃的寝宫离皇上的寝宫较近。 皇上一共就带了这两个嫔妃前来,此番举动倒是引人深思。 晚上皇上会与众官员以及那长陵使者在宴会厅会见,并且会举办一个小小的宴席,而谢朝歌并没有被要求参加,他就呆在自己的寝宫内。 柳晟给谢朝歌把了把脉,发现他竟然又开始要起热了 他的身体状况很是糟糕,这热起起落落的,怎么也没办法完全消除。 柳晟赶紧盼咐下去,让人准备好药浴需要用的药材,他打算今天晚上就先让谢朝歌开始泡泡药浴。 正好,谢朝歌的寝宫内就有一处小小的温泉池眼。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小棉帮谢朝歌脱衣服泡药浴,脱到只剩下里面一层贴身的白色亵衣之后,谢朝歌才迈进那温泉池眼中。 浓郁的药香和温热的水流瞬间把他浑身包裹住,他脑袋本来就有点晕晕的,这下子更是觉得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了。 小棉一边帮谢朝歌往身体上淋着药汁,一边小声的跟谢朝歌说着话 “娘娘,我刚刚听说皇上今晚的宴席带着孟妃同去了呢。” 小棉撅了撅嘴巴,“要说以前的话,这种事情皇上一定会带着娘娘您去的,怎么这次只带了孟妃呢?” 谢朝歌觉得眼皮很沉,眨了两下之后,便闭上眼睛没再动了。 小棉仍旧自顾自的说道,“娘娘,人家都说圣心难测,看来真的是这样的,您说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怎么您忽冷忽热的,真是叫人难以琢磨。 “要说皇上对您好吧,您看看您这一身的伤,还有您的身体都被作践成什么样子了,可要说皇上对您不好吧,偏偏有时候,又让人觉得皇上好像很宠您似的......” 小棉帮谢朝歌把垂下的发丝都抚到了身体的一侧去,露出了后面白白的脖颈。 “哎,皇上心思深沉,小棉是看不透了,这宫里恐怕也就苏公公能猜的到皇上到底在想什么了,娘娘,你能猜得到吗?” “娘娘,娘娘?” 小棉这才发现,谢朝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那温泉池边睡着了。 宴会厅中已经坐了十几位大臣,能与皇上一同前来这毓秀山庄避寒的都是朝中重臣,太后也已经端坐在那高台之上,只等着皇上的到来。 殿门打开之后,门外的人走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在看见萧烬身边的人后,却不免有些震惊,萧烬竟然带着孟秋桐孟妃一起来了这宴席之上。 不过想来孟妃的父亲孟应顶替了先前白义行的户部尚书一位,而孟应又是皇上一党,皇上这次正好拿下了户部这一个大块头,那么孟妃因此而受宠,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整个宴席上,萧烬都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宴席上,对于众官员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也就只有那长陵使者说话时,萧烬才会为了表示尊敬的听上一听。 宴席还没结束,谢临羡便说有要事要跟萧烬禀报,萧烬直接将孟秋桐扔在了那宴席之上,便同谢临羡一起到了旁边的偏殿中。 “皇上,”谢临羡道,“臣想向您请旨。” “谢将军但说无妨。” “臣恳请皇上能够撤去谢云慕主持和谈建交一事的权力。” 萧烬看着他,眉眼之间瞧不出有什么情绪,“这是为何?” “皇上应该也知道,谢云慕是臣的弟弟,但我二人,已经许久未见,心思脾性皆有改变。和谈一事事关我北域大局,臣必定不敢掉以轻心,只是......” 谢临羡看起来有些犹豫,“皇上亦知,家父与太后......” 谢临羡话没有说完,但萧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说,谢渊是太后党派,而谢云慕一直以来都对谢渊的话睢命是从,要谢云慕来主持和谈一事恐怕有所不妥,若是谢云慕想在此事上动点手脚,恐怕再容易不过。 萧烬反问道,“这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那你刚开始时为何不说?为何等到现在了又来求朕下旨?” 谢临羡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皇上下此旨意一定是有皇上的考虑,臣愚笨,未能猜透皇上的意图,便只得遵守。可臣思来想去,仍是觉得此事不妥,便斗胆来请皇上下旨。” 其实谢临羡近来确实发现了谢云慕的一些异常举动,可他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因此就没将此事说出,但终究是个隐患。 萧烬笑了笑,“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将谢云慕的权力尽数收回,朕现在就给你一个权利,凡是在建交和谈一事上出现任何异常状况,你都可自行处理,即使事关谢云慕。” 谢临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若是谢云慕做出了什么损害建交和谈的事情,那便交由你处置。” 谢临羡顿了顿,皇上是不是忘记了,虽然他数年不曾回过相国府,但他终究也是谢家人,谢云慕终究也是他的弟弟,难道皇上此举是要让他大义灭亲吗?皇上怎么确定,他不会跟谢云慕和谢渊同流合污呢? “皇上如此信任臣?” 萧烬看着谢临羡的眼神中带着赞赏和期许,“难道谢将军不值得朕如此信任吗?” 萧烬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但他知道谢临羡是对北域忠诚的忠良之将,在大是大非上面,他相信谢临羡一定能够做出更加正确的判断。 谢临羡最终单膝跪地,垂首道,“臣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萧烬笑了笑,“谢将军,平身吧。” 谢临羡独自回了那宴席上,萧烬反而直接离开了宴会厅。 只有苏景在身后跟着,两人在空荡荡的山庄里走了会,萧烬只觉得心中的思绪有些纷乱,还有些疲惫。 “皇上,”苏景在身后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要去谢妃的寝宫?” 萧烬冷声,“朕何时说过要去。” “曰,, ..7E〇 苏景没再言语,但是皇上今晚的宴席一直就心神不宁的,分明是担心谢妃的身子,提前离开不也是想去找谢妃的吗,就是嘴硬死不承认罢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好晚了晚安吖? 第61章 不过是摸摸你身上热不热 走着走着,竟然还是走到了谢朝歌的寝宫不远处。 萧烬抬头看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寝宫,沉默不语。 苏景便也站在他身后,不敢胡乱揣测。 这时正好瞧见有两个身影在急匆匆的向着谢朝歌的寝宫内走来。 苏景认出了来人是小棉和柳晟,便扬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二人还来谢妃娘娘的寝宫做什么?怎的还不休息?” 小棉这才认出来那站在寝宫门口的身影,竟然是皇上和苏景。 她连忙慌张的去行礼,“见......见过皇上......” 柳晟在一旁回答道,“皇上命臣必须时时照顾着谢妃娘娘的身子,刚刚小棉来告诉臣,说谢妃娘娘在泡药浴的时候晕倒了,臣这才顾不得时辰已晚,便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晕倒了?”萧烬听了这话,面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又晕倒了?朕命你照看谢妃的身子,你就是这么照看的?短短几日之内晕倒两次,那风寒有那么难治,怎的还没治好!” 柳晟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回皇上的话,若是普通的风寒,定然早就应该好了的,但谢妃娘娘因为先前身体就一直虚弱着,那日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该是把恢复了的那点精力全都消耗的干净了,所以这风寒才迟迟不好。” 萧烬听了这话,却不知怎的从柳晟的话中听说,谢朝歌的身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自己造成的。 眼见着萧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苏景连忙说道,“那,柳太医还不快去给谢妃娘娘诊治,看看究竟是为何晕倒,别是病情恶化了。” 柳晟这才赶紧随着小棉一同进了寝宫。 两人走后,苏景道,“皇上,若是您不打算去看望谢妃的话,那您是要回寝宫休息,还是再回那宴会厅去?这个时辰那宴席该是还没结束。” 他继续道,“只不过,刚刚柳太医说谢妃泡药浴泡得晕过去了,还不知道具体是何情况,也不知何时能醒 过来……” 苏景话还没说完,萧烬便直接提步向前走去,径直走进了谢朝歌的寝宫中。 苏景见状,闭上了嘴巴,也连忙小跑着跟过去了。 柳晟还在那温泉池外等候着,小棉和另外两个宫女正在里面想办法把谢朝歌从那池子当中捞出来。 可惜几个小宫女都没什么力气,也就小棉力气大些,但她胳膊不够长,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把谢朝歌整个人抱出来。 第61章 不过是摸摸你身上热不热 谢朝歌脸蛋红彤彤的,双眸紧紧的闭着,他原本是趴在池壁上的,但是被小棉抬起了胳膊之后,身子没了支撑,险些直接滑到那温泉池里。 小棉只感觉到身旁有一道明黄的身影掠过,然后一只胳膊便向着池子中一捞,仿佛只是轻轻使力,便搂住谢朝歌的腰,将他整个人从池子中抱了出来。 谢朝歌身上湿淋淋的,那黑黑的药汁把萧烬的龙袍都染了脏污,可他丝毫不在意,看了一眼小棉。 小棉立即明白过来了,连忙将手中的毯子递过去,给谢朝歌披好。 萧烬将谢朝歌身上裹好毯子,然后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温泉池,将他放到了床榻上。 柳晟连忙过来替谢朝歌把脉,过了好半天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皇上,谢妃娘娘的身子并不要紧,只不过是因为泡了那药浴,被热气熏着,导致药物进入身体的速度过快,而谢妃娘娘的身子不足以支撑着药效的作用,因此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晕过去了,不过并没有大碍,只要休息一晚便能好了。” 小棉将柳晟送走,寝宫内的其他人全都退下了。 萧烬独自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谢朝歌恬静的睡颜,他伸出手去,抚摸了两下柔美的脸颊。 刚才听到柳晟说他又晕过去了,萧烬心中不作他想,只想赶快的亲眼看到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到听柳晟说他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之后,心里的那种紧张和害怕的感觉才慢慢的消散了去。 这两日的舟车劳顿倒是让他又瘦了一些,这小下巴看起来好像更尖了,趁着这个机会也能够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在这温泉山庄里多泡泡温泉和药浴,也是能够调养身子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当真是乖巧的很,没有跟太后有什么牵扯,也没有再见过南弈承,只是乖乖的呆在寝宫中,见过的人也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萧烬的手伸到了被子底下,与被子当中那只绵软的小手十指紧扣的交缠了一下。 苏景说道,“皇上,谢妃娘娘所住的这处寝宫算是在毓秀山庄里的寝宫中最好的一座了,也就只有这座寝宫中的温泉池是在室内的,足不出户便能够泡到温泉,这样谢妃娘娘可以天天都泡泡药浴,如此一来,说不定谢妃娘娘的身子能够恢复的更快呢。” “朕倒是希望如此。”萧烬说道。 “柳太医可是咱们北域的第一名医,有柳太医在,谢妃娘娘的身体肯定能够恢复的,皇上您也不要太过忧心了,您要当心着您自己的身子才是。谢妃娘娘的寝宫也就是离皇上您的寝宫远了些,着实有些不方便了。” 萧烬侧眸淡淡的看了苏景一眼,“多事。” 苏景知道萧烬现在并没有生气,便垂首继续说道,“皇上,是奴才多嘴了。只是奴才想着,若是谢妃和孟妃的寝宫能够换个位置的话,岂不是方便许多。” 第61章 不过是摸摸你身上热不热 “那孟应现在是朕手下的重臣,朕当然要显示对他的重用,孟妃是孟家的独子,朕若是对他好了,孟应也会对朕更加忠心。好在那孟妃是个聪明的,知道分寸,倒是省了朕不少麻烦。” 苏景听了这话明白过来,看来皇上与孟妃亲密,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点头说道,“是,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 眼看着夜色渐深,萧烬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苏景询问道,“皇上,那您今晚还回寝宫去吗?还是说,就留宿在此?” 萧烬见床上的人儿睡得正沉,半点苏醒的意思都没有,挥手道,“你退下吧。” 苏景了然,退出了寝宫,将门掩上了。 翌日一早,谢朝歌醒来之后,觉得浑身酸酸麻麻的,但是难得的精神不错,像是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似的。可他动了动身子,突然觉得腰间有一只手臂正在紧紧的箍着自己。 他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的揽在怀中。 头顶传来道低沉沙哑的嗓音,“醒了。” 随后谢朝歌被人抬着下巴仰起头来,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烬。 萧烬伸出只手来,慢慢的探上了他的额头。 好像热是已经全都消退了,这张小脸也白里透着红润,乌黑清亮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看来泡了这次药浴果然是有用的,面前的人儿整个人都像是焕发了些荣光。 感觉到腰间的那只手似乎正在撩开自己的衣摆向里探去,谢朝歌顿时就惊醒了,下意识的就按住了那只手,然后半是嗔怪半是羞愤的眼神望过去。 萧烬见他这副戒备的小模样,勾唇笑了笑,“朕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摸摸你......” 他凑近过来,“......身上还热不热而已。” 现在人儿醒了知道害羞了,不过该摸的昨天晚上也已经摸过了。 那手指极为灵活的避开了谢朝歌的手,还是钻进了他的衣摆中。 向来都是这样的,那股强势的力道谢朝歌根本就抗拒不了,只能咬紧了下唇。 他只记得自己昨晚是在泡药浴的,但是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实在太过舒服,泡着泡着他便睡着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只是没想到一睁开眼睛,自己竟然是躺在了萧烬的怀里,难道他们两个居然同床共枕了一整夜吗?!谢朝歌心中正在极其纠缠的拉扯着,腰间的那只手却已经退了出来。 萧烬可以确定他的身体也没有起热,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谢朝歌,翻身下了床。 第61章 不过是摸摸你身上热不热 苏景推开寝宫的门走进来,站在帷幕后面说道,“皇上,昨夜您从宴席提前离开了,有好些大人没来得及向您禀报一些事情,今天一早都派人送了奏折过来。有几位大人说是事态紧急,请皇上您尽快批奏。” “嗯,朕知道了。” 萧烬淡淡应声,随后披上外袍站起身来,撩开帷幕走了出去。 现在那些紧要的官员都与皇上住在同一个山庄里面,要想汇报一些事情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直到萧烬离开了寝宫,床上的谢朝歌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那股迫人的压力消失,他便把被子往上拉,盖过了头顶。 “谢妃娘娘。” 苏景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谢朝歌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苏景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站在外面。 “谢妃娘娘,”苏景说道,“您一会儿起来之后,还要麻烦您随奴才一起去皇上的寝宫一趟,皇上召见。”可是,萧烬不是才刚走吗?怎么又要召见自己? 谢朝歌满肚子的疑问,露出个脑袋来,乖乖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62章 就在这里泡 谢朝歌随着苏景一同来了萧烬的寝宫中,内殿中却并没有人。 谢朝歌独自站在内殿之中等候着,却忽地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官员说话的声音,听动静是朝着这个内殿来的,应该也是要来求见皇上的。 想到了先前在养心殿被官员们看到之后的那种眼神,谢朝歌不想再让那些官员看见自己公然出入皇上处理政事的寝宫,便快步走到了那个案桌后面的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外面的官员进来了,其中一个就是孟秋桐的父亲孟应,他在众官员当中看起来地位较高,其他的几人都对他鞠躬哈腰极为尊敬的样子。 那几个官员在内殿等候着萧烬的到来,一边还在小声的聊着政事,谢朝歌站在屏风之后什么也听不见,只能透过屏风的空隙隐隐约约的看到那几个人影。 过了没一会,萧烬便回来了寝宫处,但是一同前来的人居然是孟秋桐。 外面的人在说什么谢朝歌听不见,但是他能看到萧烬似乎与孟秋桐举止有些亲密。 他转移了视线,不想再看,但还是忍不住的想看看他们还做了什么。 他干脆向后退了两步,这样就算是透过屏风也看不清外面人的举止了。 后面是一堵墙,谢朝歌站得有些累了,轻轻往后靠了下,谁知道那堵墙却忽然动了起来,后面闪出来一扇门。 谢朝歌身子倚了个空,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径直向后倒去。 那扇门随即又合上了,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外面的人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萧烬忽然抬起眼睛,不冷不淡的往这处屏风看了一眼。 谢朝歌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小屁股摔得最疼,他皱着眉头仰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爬的起来,原本就虚着的身子骨这下子快要被摔得散架了似的。 “嗯晤......” 谢朝歌痛哼几声,然后自己站起身子来,随后他便有些傻眼了。 眼前是一片极其空旷的地方,满满当当的全是高大的木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竹简,像是一处藏书阁。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藏书阁的位置也很是隐蔽,居然是在皇上寝宫的暗门中,并且在这里面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想必在里面发生点什么外面的人也是丝毫察觉不到的。 谢朝歌意识到自己没有经过萧烬允许就闯进了他的藏书阁,连忙就想折身赶紧出去。 可他站在那处高高的石门面前,怎么推都毫无反应。 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别说石门了,就算是普通的殿门他恐怕都要费上些力气才能推开。 谢朝歌站在石门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这扇门只能在外面才能打开吗?那进来之后要怎么出去呢?还是说这里还有其他的门可是出去的? 谢朝歌看着面前那一排排的高高的书架,自己走了进去,想去找一找还有没有别的门能够离开这里。 可是他围着那些书架走了好一会,也没看到有什么机关,反倒是走的有点累了,气喘吁盱的扶着书架缓了好一会。 谢朝歌看到了一本古籍,像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古书,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这本古书讲的是北域以及其他的国家的历史,有很多令人惊叹的历史故事,情节曲折让人匪夷所思。 谢朝歌只不过翻看了几下,便被上面讲述的故事吸引住了,一页接着一页的看了起来,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是被困在了这个藏书阁内,而不是来看书的。 不知道看了多久,正看到令人入迷的地方,谢朝歌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低头捧着书在看,就连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谢朝歌猛然惊醒,手里的古书一下子合上,抬眼便看到了萧烬正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这里是朕的藏书阁,你胆子倒是大得很,竟然敢私自闯进来。” 谢朝歌听了这话,赶紧慌乱的想站起身,结果脑袋磕到了凸出来的一摞竹简, 那竹简又厚又重,磕得谢朝歌眼泪花都涌出来了,他想解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抬着泪盈盈的眼睛看着萧烬。 萧烬上前一步,先扶着他的腰让他站稳,然后顺手将他手中的那本古书拿了过来。 “朕又没说要罚你,慌什么。” 萧烬翻开那本古书看了看,虽然这本古书的历史故事写得很好,但是遣词造句都有些晦涩难懂,怕是有些文学素养的人看起来都会有些吃力的。 “喜欢看这个?” 谢朝歌自己捂着被磕疼的小脑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要摇头,要是承认喜欢看的话,萧烬会不会责怪自己随便就碰了他的藏书。 “这古书是北域的一个文学大家早年之间写得,里面记载的故事半是真实的历史,半是野史,看着打发时间可以,切莫全信。” 萧烬又把书放回了谢朝歌手中,见他在自己蹭着刚才被磕到的地方,知道他是磕疼了,手指伸过去,插进他的发间摸了摸,果然是肿起了一个小包。 第62章 就在这里泡 不只是身上娇,连脑袋都随便磕一下就起包了,乳名叫娇娇还真是没叫错。 指尖在那个包上一按,谢朝歌口中顿时就“晤嗯”一声,眼睛更红了。 萧烬按的地方正好是他最疼的地方,他一下子没忍住,痛呼声听起来跟要撒娇的小猫似的。 萧烬注意着不使那么大的力气,然后再去揉,谢朝歌这才觉得有些舒缓了,没那么疼了。 “自己怎么进来的?”萧烬一边给他揉着小脑袋一边问道。 刚才面见那些官员的时候,萧烬就察觉到了屏风后面是站着人的,他故意没有戳穿。 还以为谢朝歌会赖会床,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寝宫中,而且还知道避人躲了起来。 可是等到那些大臣都走了之后,萧烬却发现屏风后的人也不见了。 萧烬想到他肯定是进了藏书阁,没想到他不仅进来了,还坐在地上看书看的正起劲。 谢朝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石门,眼神中有些委屈的样子。 他不是自己进来的,他是被那个石门给关进来的,而且进来之后他就出不去了,刚才他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有点害怕,不过看了会书才忘记那种害怕的。 萧烬收了手指,转而摸了摸他的脸颊,发觉他小脸蛋冰凉,身上也有些凉。 不能让他在这里面多呆了,他身子刚刚有了点起色,是不能够受凉的。 萧烬带着谢朝歌走到那个石门面前,只见他抬起掌心,掌心之中便汇聚起了一小束金光,随后金光打到了石门的一个机关上,石门便自己轻松的打开了。 谢朝歌有些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就开了的石门,还不知道萧烬是怎么做到的,就已经被搂着走出了那个藏书阁。 他手中还拿着刚刚的那本古书,萧烬不仅没有收回,还又放回了他手里,是准许自己看这藏书了吗? 萧烬走到案桌前开始看起奏折来,谢朝歌就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软榻上,离得炭火极近,继续看着手里的古书。 看了会奏折之后,萧烬面色凝重,那边疆的蛮族势力竟然越来越嚣张起来,蠢蠢欲动的想要将北域的国界撕开个口子然后闯入进来,像是等不及要在北域跟长陵建交和谈尘埃落地之前就发动战乱。 虽然谢临羡的亲信部队一直在边疆镇压,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尽快的推进建交一事的进展了。 目前双方已经探讨到了有关贸易往来的这一方面,只需要长陵打开同北域交往的结界,两国便能够进行商贸流通,到时候对两国的国力贸易发展都有极大的益处。 可朝堂这边,太后一党的势力也不消停,还在有意无意的阻拦着建交一事的进程,他们似乎是还没有放弃攻打长陵的计划。 但若是同那长陵一旦开战,只怕建交一事再无可能,并且北域恐怕还会陷入被长陵和蛮族合攻的境地。 第62章 就在这里泡 萧烬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抬手揉捏了两下眉心。 他望了眼谢朝歌的方向,原本的谢朝歌还是正襟危坐的,结果坐着坐着就身子就懒了下来,现在几乎已经半趴到了那软榻上,眼睛也一眨一眨的,像是看书看的迷困了,要睡着了一般。 胸口的领子也歪斜了,露出了一小片白得扎眼的肌肤,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那露出的地方也在衣襟里若隐若现。 萧烬起身走过去,将他手里的古书拿走。 谢朝歌不明所以的抬起眼睛,眼神中有些迷茫之意,看来确实是在犯困,反应都变得迟钝了。 萧烬坐在软榻边上,俯身把人捞进了怀里。 门外传来苏景的声音,“皇上,柳太医来给谢妃娘娘送药了。” “宦” 柳晟送药进来之后,谢朝歌乖乖的接过药来自己暍下去了。 “皇上,”柳晟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谢妃娘娘该泡药浴了。” 言下之意,该放谢妃娘娘回宫了。 萧烬却没什么放人的意思,伸手揉了揉谢朝歌的唇瓣,给他擦掉了唇角沾染着的药汁。 “就在这里泡。” 作者有话说 娇娇来啦! 第63章 揉揉捏捏 不是柳晟有胆子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实在是皇上的寝宫并没有那个条件。 “皇上,这整个山庄虽然大大小小的温泉池眼并不少,但是也就只有谢妃娘娘寝宫的那处水温和容积都正合适,您外殿中的那处温泉,却是有些大了些的......” 柳晟这话说的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逆鳞,惹得皇上动怒。 毕竟每次只要是事关谢妃娘娘,皇上就会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实在令人害怕。 谁知萧烬听了这话,却是没有责备,只是应道,“既然如此,那就送谢妃回宫吧,好生照顾着,若是再出岔子,朕拿你是问。” “是,臣保证不会再出现昨日那种情况了。”柳晟道。 随后萧烬松开了怀里的人,让谢朝歌从那软榻上下来之后站稳,然后便让苏景送着他回去。 谢朝歌今日来萧烬的寝宫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而萧烬面见完那些大臣之后,就一直在处理政事,看来萧烬宣他来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 就连谢朝歌闯到了萧烬的藏书阁去,萧烬竟然都没有生气,还给他那本古书看,谢朝歌有些摸不清萧烬的意图,便低着头乖乖的要跟着苏景走。 刚走到了门边去,身后却忽然传来道声音。 “慢着。” 谢朝歌立即听话的顿住了脚步,后背有些僵直,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萧烬不是说好了放他离开的吗,怎么又把自己叫住了? 他不是一向言出必行的吗,怎么又会临时变卦呢?难道是生自己的气了?毕竟今日自己确实是犯了错的,想想也知道萧烬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吧。 身后有人渐渐的靠过来,一只手从身侧越过来,随后搂住谢朝歌的腰,轻轻一带他便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肃炬。 谢朝歌明显的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仰起头来看着萧烬。 那只手慢慢的上移,指尖若有似无的滑过谢朝歌的脸颊,随后朝着他的胸前探去。 修长的指尖极其灵活的就挑开了谢朝歌领口的盘扣,手指伸进衣襟中,微微触碰到了细腻温热的肌肤。 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昨晚,怀里抱着一团温热绵软,掌心下的那一片白皙娇弱,光滑如绸锻一般的触感,让人碰一下就不舍得收手。 谢朝歌眼睛睁大,身子不自觉的就颤抖了两下。 他不知道萧烬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周围现在还有其他人,而且天还没黑,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暖昧实在让他羞愤难当。 就在谢朝歌即将忍不住的要把胸前的那只手推开时。 “好了。” 低沉的嗓音贴着谢朝歌的耳边响起,酥得他耳朵都麻了一下。 萧烬随即松开了谢朝歌,谢朝歌呆呆的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刚刚是自己的领口有些松散了,萧烬只是过来帮他把领口整理好而已。 可是自己的脑海里在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谢朝歌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耳根有点发烫。 苏景带着谢朝歌离开了皇上的寝宫。 两人刚走出宫殿的大门,太后就出现在不远处。 太后也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正巧看到了苏景跟谢朝歌刚从寝宫离开。 张全胜在一旁道,“太后娘娘,奴才听说皇上昨夜是留宿在了谢妃那里,今早要不是处理政事,恐怕还不舍得离开呢。只是没想到,皇上白日还要将谢妃宣到寝宫中,这份独宠当真是羡煞旁人了。” 太后听此脸色不善,“那谢妃先前与南藩王闹出那种丑闻,皇上居然都能毫不在意,哀家倒是真想知道,皇上对于谢妃容忍得底线到底在哪里了。” 张全胜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哀家命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全胜道,“太后娘娘放心,相国大人是识大体的,那谢大人虽然与谢将军共同掌权和谈建交一事,但是与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太后娘娘您可以将和谈一事的具体细节都牢牢的把握在手中,并且谢大人已经在您的寝宫中等候着了,太后娘娘有何盼咐可以直接同谢大人商议。” “很好,此事还是要做得隐蔽些,切莫让旁人抓了把柄,说哀家位居后宫干扰朝政。” 张全胜连连点头称是,随后同太后一起回了寝宫,去会见谢云慕。 谢云慕面见完太后之后,天色已晚,他直接走了小道回去自己的住所,谁知半路却被一人拦住。 月黑风高,但是只看身形,谢云慕也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是谢临羡。 “这么晚了才回,刚才莫不是会见什么小情儿去了?”谢临羡眼神中带着戏谑。 自从两人共同掌事以来,能明显的感觉到谢云慕在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就算是同住在这毓秀山庄中,两人都没有机会碰面过,倒是跟其他的官员大臣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由此可知,必定是有人故意躲避着。 谢云慕脸色登时变了变,“什么小......小情儿!大哥莫要胡说八道!” “没见就没见,大哥只是好心提醒你,伤还没好之前,少行些激烈事宜,不然伤口容易崩开,会更疼。” 谢云慕没明白他的意思,“何种......事宜?” 他倒是没注意到,谢临羡是知道他受伤的事情的。 谢临羡提步走过来,“用你们文绉绉的话来说就是,云雨巫山,鱼水交欢,鸾凤和鸣,颠鸾倒凤,被翻红浪,露湿红莲......” 一个个轻浮不已的词语被谢临羡念出来,他还满不在乎似的,倒是叫谢云慕的身板越来越僵直起来。 谢临羡已然走到了他面前,“用我们糙人的话来说就简单了,办床事。” “你......”谢云慕实在是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脸色微红,幸亏在夜里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他的眼 神乌黑清壳。 他的伤口确实是崩开过一次,但不是办什么床事,而是被面前这个人弄开的。 “行了,跟你说个玩笑话罢了。”谢临羡忽地弯下身子来,盯着他的眼睛,“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去见了谁吗?” 谢临羡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像是等待猎物上钩的雄鹰一般,带着锋利的弯刀,“我不说,以为你会收敛些,但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 谢云慕脸上的红色还没消散去,就被谢临羡的话质问住了。 他知道?他其实一切都知道? 谢云慕心中一惊,后背忽地出了一层冷汗,但是随即他又觉得不可能,自己跟太后之间的往来都特意抹去了痕迹,肯定是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有父亲从中相助,他们在那边疆秘密行事,是一定不会有人能发现的。 谢临羡说这话,定然只是为了吓唬自己,毕竟他们军营之中审问犯人都是会用心理压力来恐吓对方说出实情的。 谢云慕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又是那一副淡漠疏离的神态。 “大哥这话我听不懂,我只不过是出来散散步罢了,何来得寸进尺?又要如何收敛?” 谢临羡并不吃他这套装傻的套路,“我已经告诉过你,这次的和谈建交对北域对长陵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父亲那一套老派陈旧的思想和做法迟早会被历史淘汰,我劝说不动他,但为何你也如此顽固不化?那边疆近来有一股来源不明的军队,你敢说与你和父亲无关?” 谢云慕听此,这下确实是浑身僵住了。 “回去告诉父亲,在这个和谈的节骨眼上,我不会容许任何变动的出现,上次的刺杀行动我没有告发,但不代表这次我还会容忍,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给相国府留什么情面!” 说完之后,谢临羡深深的看了谢云慕一眼,随后拂袖离去。 第63章 揉揉捏捏 谢云慕独自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那和谈之事像是陷入了瓶颈区,几次三番的谈判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进展。 负责洽谈具体事宜的谢云慕像是故意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进行纠缠,就此拖延了和谈的进展,但是外人看起来又像是他在为了北域的利益据理力争,鞠躬尽瘁。 在山庄的日子过得比在宫里要安宁一些。 谢朝歌每日都要泡上一个时辰的药浴,并且还要配合着暍好多的药汁,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一个药罐子了。 小棉甚至还不止一次的问过柳晟,会不会暍了这么多药之后,她家娘娘就会突然变得能开口说话了?她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家娘娘的声音,不知道好不好听。 不过看娘娘的美貌,想来声音肯定也是很好听的。 但是柳晟极其无情的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谢朝歌是从小就有哑疾,很可能是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样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的。 不过谢朝歌的身子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之后,倒是恢复了很多。 他还是每日都会被萧烬召见,可是去了萧烬的寝宫也是什么都不干,只不过是萧烬批阅奏折,而他坐在那炭火旁边烤火,边读藏书阁里的古书。 时不时的萧烬还会要他坐进怀里,然后紧紧抱着他一同坐在那案桌后,或是把案桌上的奏折都拂开,要他双腿叉开坐在那案桌上。 指尖撩开他的衣摆探进去揉揉捏捏,掐着他的下巴吻他,总是会忍不住力气过大把人掐疼了,然后再轻柔一些的哄一哄。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了。 但是这也足够让谢朝歌无力抗拒,只能任由那双手那张唇欺负,最后眼睛红红的打着细颤,浑身又软又热的融化成一汪春水。 作者有话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更的好早呀! 第64章 不要骗朕,朕最恨欺骗 几日后,边疆忽来战报。 突现一小支北域军队,不顾及同长陵之间建立的合约,竟然直接攻打了长陵的一个边陲小镇。 与长陵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土崩瓦解,长陵开始派兵反击,边疆一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建交和谈之事还没有达成,便不得不中止,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几乎全部白费。 长陵使者很快接到了情报,长陵君王要其离开北域境内,即刻返回长陵。 将长陵使者护送离开之后,萧烬震怒,命令谢临羡彻查那支异动的军队。 没过多久,边疆爆发战乱。 其实那支军队究竟是怎么来的,萧烬大概知晓,但是挑起战乱破坏和谈这么大的罪名,却是需要确凿的证据的。 只是他没想到,相国府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为了阻扰和谈,竟然会破釜沉舟不惜引发边疆战乱。 此举或许也是正合了太后党派的心意,他们原本就是一直在伺机而动想要攻打长陵的。 边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毓秀山庄内还是一片祥和。 风雪过后,整个山庄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谢朝歌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只不过谢云慕来看他的时候,他是感到有些奇怪的。 除了先前来叫他回相国府的那一次,谢云慕从来没有主动的来看望过他。 “臣听说谢妃娘娘的风寒将好,这才看来探望,先前怕是会叨扰到谢妃娘娘休息,还请谢妃娘娘不要责怪。好在这山庄气候宜人,虽是下过大雪也不算冰寒,臣望谢妃娘娘的身子能够尽早恢复才是。“ 若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只当是谢云慕有多关心谢朝歌的身体。 小棉嘀嘀咕咕道,“娘娘,谢大人今日好生奇怪,他什么时候挂念过娘娘了?” 谢朝歌看了小棉一眼,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莫要多说,然后才撩开帷幕走出来。 “谢妃娘娘,”谢云慕拱手道,“其实臣今日前来,是有其他的事情想同谢妃娘娘商讨。” 谢朝歌有些疑惑的看着谢云慕,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但是谢云慕却是侧目看了小棉和其他的下人一眼。 谢朝歌了然,挥手让其他人先下去。 小棉有些犹豫,苏公公瞩咐过她,要她一定要时时刻刻的都跟在谢妃身边照看着,只除了会见皇上的时 但是现在谢妃会见的是自己的哥哥,应该也是没事的吧。 小棉想着,便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寝宫。 等到寝宫内只剩下谢云慕和谢朝歌两个人的时候,谢云慕这才说出了实情。 谢朝歌听了之后,却是微微瞪大了眼睛极为震惊。 他比划着手势问道:二哥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偷偷的去看皇上的奏章吗...... 谢云慕道,“确切的说不只是看奏章,而是看边疆军情,并且这不是我要求你做的,是父亲,只不过父亲派我来传达消息罢了。皇上今日不是总宣你去寝宫吗,你要做到此事应该并不难吧?” 谢朝歌摇摇头:不行的......偷看皇上的奏折或者是军情都是触犯北域律法的......我不能这么做...... 虽然说萧烬先前也给他看过奏折,但那都不是他自愿的,况且那些奏折也与军情无关,所以萧烬才会给他看的。 现在谢云慕居然要他去偷看军情,还要再传送给相国府,这不就是让他做个奸细里应外合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养育你十几年,现在只不过要你做一点小小的冒险,你就不愿意了?还是说,你真的想和父亲脱离关系吗?别忘了你也是谢家的人,你姓谢,要是父亲事成的话,你也就不用再做什么榻上妃子了,你还是以前那个相国府的小公子,这样不好吗?” 谢朝歌后退了两步,仍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父亲这是想做什么,但若是他真的窃取了军情,一定会对萧烬产生不利,他不想那样。 可是谢云慕却仍是步步紧逼,“我今日来,不是同你做什么商量,而只是通知你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就当是你给谢家蒙羞所带来的补偿,到时候别人都会以为你是为了大业才委身潜伏于皇上身边,也不会再有人会拿异样的眼光看你。” 谢朝歌眼尾有些微红,他比划着手势:二哥哥,那你告诉我......父亲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好。那些奏章之中有一份应该是参奏父亲与一只边疆军队有关联的,你只需要将那份奏章上的内容尽数传送出来就好了。明日子时,我会在寝宫外面等你。” 说完这话,谢云慕便要直接转身离开。 可是谢朝歌还并没有答应什么,他有些心急的拉住了谢云慕的袖子,轻轻摇头,眼神中蒙着层水雾似的,看起来很是为难和无助。 谢云慕也情急了,挥开他的手,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你是想亲眼看着谢家走上绝路,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再说,你不过是个男宠而已,用得着对皇上这么衷心耿耿一片赤胆?我看你是冥顽不化,再同你多费口舌也是枉然,总之明日我会等你的情报,若是你不来,我就会一直等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谢云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谢朝歌的寝宫。 第64章 不要骗朕,朕最恨欺骗 翌日,谢朝歌如同往常一样,被萧烬宣去了寝宫中。 那个案桌上果然摆着许多奏折,历时几日,萧烬已经从其他途径掌握了那支挑起战乱的军队与相国府有关的证据,只需要等待时机,再多收集些其他的铁证,便有机会能够将谢家这棵虬结朝堂根深蒂固的大树连根拔起。 而纵使朝堂发生那么大的变动,萧烬都不形于色,深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变换。 他并没有避讳谢朝歌,那些奏章就那么摊开来摆在案桌上,随后萧烬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撑着头假寐。 谢朝歌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古书,只是他的心思早已经全然不在那古书上了。 昨夜谢朝歌几乎彻夜难眠,脑海中一直在响着谢云慕说的话。 那份军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若是得不到的话,谢家真的会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吗? 父亲同二哥哥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事情?难道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可是谢朝歌一无所知,他因为太过紧张,整个身子都僵直了,后背蒙上一层细汗。 他悄悄的抬眼去瞄萧烬的方向,他还闭着眼睛,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谢朝歌手一松,故意将古书掉到了地上,但是萧烬还是一点反应都无,眉眼之间满是疲惫的神色。 谢朝歌轻轻呼吸了两口,只是看上一眼奏章,应该,也不会对萧烬有什么损失,但是却能够救谢家上下的 叩.. 谢朝歌慢慢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朝着萧烬的方向走过来。 他为了不发出声音,提着自己拖地的裙子,踮起脚尖,像是小猫走路一般,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离得萧烬越来越近了,就能感受到那股威压也越来越逼人。 虽然萧烬闭着眼睛,但是浑身的侵略性还是存在感十足,让人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谢朝歌终于站到了案桌旁边,那本摊开来的奏章上写得并不是有关边疆军情一事。 他慢慢的伸手过去,想要拿起旁边的一本奏折,但是距离有些远了,他的手要伸很长才伸的过去,导致半边身子都压在了那案桌上。 总算是够到了那本奏折,谢朝歌小心的看了萧烬一眼,他好像还没有察觉似的,没有什么反应。 谢朝歌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额间的细发都被冷汗沾湿了。 他翻开那本奏折看了看,随后眼睛却是慢慢的瞪大,那奏折上的内容让他很是震惊,如果上面写得都是真的,那么父亲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了。 忽地谢朝歌感觉到身边的萧烬动了下,他一颗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手一抖,那本奏折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萧烬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还满是慵懒,但是又充满了攻击和探究的意昧,又深又沉的能够直接望进谢朝歌的心里。谢朝歌惊慌失措的连忙从案桌上起身,然后腿一软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把那本奏折捡起来,合上了拿在手里。 “地上凉,起来。” 一只手从他的身侧伸过来,掌心摊开。 谢朝歌抬起头来看着萧烬,然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萧烬微一使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接拉到了腿上坐着,然后从他手中拿过了那本奏折。 “看过了吗?”萧烬问道。 谢朝歌身形顿了顿,随后摇摇头。 萧烬将那本奏折扔回了桌子上,一手捏住眼前人的下巴,然后抬起。 “不要骗朕,朕最恨欺骗。这是很重要的军情,若是私自窥探军情,其罪当诛。” 他捏着谢朝歌的下巴凑近,灼热的呼吸也靠了过去,“所以,朕再问你一遍,看了还是没看,嗯?” 作者有话说 mua? 第65章 走不过来,那就爬过来 谢朝歌只看到了前面一点点的内容,后面涉及到秘密军情的部分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就被萧烬打断了,所以他确实是没有撒谎的。 但其实,刚才就算是萧烬没有醒来,谢朝歌也没有想要继续看下去。 他能够看得明白上面的内容,知道那一定都是军情密报,若是稍有泄露,肯定就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萧烬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谢朝歌有些心虚,不自觉的就往后撤了撤,然后便直接被压到了案桌上。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萧烬道。 这是这么久以来,谢朝歌第一次这么早的就离开了萧烬的寝宫。 苏景见萧烬眉间不展,似在想着什么,便开口道,“皇上,可是还在怀疑谢妃?” 萧烬冷声,“朕近日是不是太惯着他了,他就有胆子敢来骗朕,就算他说他看了那奏折,朕也不见得会怪罪他,但他还是骗了朕。” 苏景沉呤道,“皇上,兴许谢妃......只是不小心看到的呢?那奏折上的军情若是事先不了解的话,应该也 没法理解其中的深意吧,谢妃即使是看了的话,可能也转眼就会忘了。” “你是把他当成傻子,还是把朕当成傻子?” 苏景连忙跪倒在地,“皇上,奴才万不敢有这个意思。” “你别忘了,他也是姓谢的,难道会真的置谢家上下的生死于不顾?朕倒是要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来。” 夜半子时,谢朝歌心神不宁的来到了寝宫外面。 果不其然,谢云慕正站在黑暗的隐蔽之处等着他。 “军情呢?”谢云慕问道。 谢朝歌慢慢低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谢云慕几乎立即就明白过来,定然是没有事成。 “怎么回事?皇上今日不是也召见你了吗?你在皇上的寝宫一直待到了临近傍晚,这么长的时间,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谢云慕眼神一变,“还是说,被皇上发现了?” 谢朝歌摇摇头,还是不敢抬头面对谢云慕。 谢云慕道,“也对,若是被发现了的话,皇上肯定立即就降罪了,你现在哪里还能够这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但若是没被发现的话,为何没有事成?” 谢朝歌微微抬起头来,眼眸在月色之下亮盈盈的,他比划着手势道:我做不到...... “什么叫做不到?”谢云慕声音扬了扬,看样子是巴不得撬开谢朝歌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还能有什么用处?本来就是个没用的哑巴,脾气又倔得很,倒是真跟你那个娘像了九成!” 谢云慕气得口不择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都不知道向着家里人!要是因为你的缘故耽误了事情,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谢朝歌被谢云慕说得眼眶红红,他知道自己没用,不能够帮助家里成事,但是他也不愿意做萧烬身边的眼线和叛徒。 谢云慕说了一通之后,总算是恢复了冷静,看着垂手不语一副软糯样子的谢朝歌,他冷笑了两声。 “只可惜,你的这份情谊,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领情,若是有一天你能够坐上这北域的皇后之位,才算是你没有白白付错了心!” 说完之后,谢云慕愤然的拂袖离去。 谢朝歌站在原地,眼眶中的泪水隐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到了地上去。 第二天,谢朝歌起来之后,小棉便给他梳妆穿衣,做好了准备,可是却有一个小太监来传达命令,说是谢妃今日不用再去皇上的寝宫了。 谢朝歌不知怎得,听了这话,却是愣怔住了。 他对着那个小太监笑了笑,然后轻轻的点头。 在自己的寝宫中度过了一日,晚上柳晟来时,还觉得有些奇怪的。 “谢妃娘娘今日没去皇上的寝宫吗?” 小棉对着柳晟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再多问了。 娘娘今天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的性子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以前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小棉的,但是现在却是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里了。 在后宫里呆的久了,确实能够让一个人变了样子。 柳晟又给谢朝歌准备好了药浴,然后才离去,还告诉小棉这药浴中加了些能够稳定心神的药材,让谢妃娘娘务必要多泡一会。 服侍着谢朝歌进了那温泉池子中,小棉便也退了出去。 谢朝歌独自一人在温泉池子里泡着药浴,趴在池壁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他被那袅袅的热气蒸腾的有些晕晕乎乎的,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在渐渐靠近,直到一只有些微凉 第65章 走不过来,那就爬过来的手忽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谢朝歌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萧烬之后,便也看出了他眼神中汹涌着的可怖风雨。 萧烬的脸色阴沉的太过可怕,只是微微使力,便能够将那细细弱弱的手腕捏的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瞬就能够直接捏碎了去。 谢朝歌顿时就疼的模糊了泪眼,喉咙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咽,身子便一下子腾空,直接被人从那温泉池子中扯了出来。 谢朝歌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浑身湿哒哒的趴到了地上,磕痛了膝盖。 他手腕也是疼的厉害,就像是被攥得骨头都断了一般,一下子没能爬的起来。 小棉见状,连忙就想过去把谢朝歌扶起来。 他身上这么湿,还没有擦干就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怕是会再次感染风寒的。 上次的风寒好不容易才好了的,并且这段时间娘娘的身子也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的,难道皇上这是要再把娘娘折磨一通吗?! “不准扶他!” 萧烬语气冰冷,坐到了寝宫中的那个椅子上,随后看着不远处趴伏在地上的身影,说道,“见到朕了,居然敢不行礼?” 谢朝歌费力的撑起了身子,衣服已经冷掉了,冰冷潮湿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冷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但还是努力的要起身行礼。 谁知道萧烬却道,“离得那么远是行礼给谁看?到朕这里来。” 谢朝歌抬起眼睛看着萧烬,他离得自己并不远,但是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对于谢朝歌来说都有点困难。 他几次的努力想起身,可是手腕和膝盖都很疼,再加上身子发虚,在那股威压的逼迫之下竟然是站不起身子来了。 “走不过来,那就爬过来!”萧烬道,“朕是不是对你好一点,你就胆敢不把朕的话放在心里了?朕没有那个耐心等着你行礼,自己过来!” 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谢朝歌咬紧了下唇,一下一下的半爬半挪,终于爬到了萧烬的面前。 他的膝盖在地板上摩擦了几下,现在早就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被用力捏过的那只手腕也肿起了老高。 萧烬像是还不满意,目光仄仄的盯着谢朝歌的头顶,“离得还不够近,到朕的脚边来。” 谢朝歌便又往前挪动了几下,终于是凑到了萧烬的脚边去,视线中只能够看到那双镶着金丝线的云锦黑靴。 一只手忽地伸过来,插进了谢朝歌的发间,向后一扯,那张白皙莹润的小脸便被迫仰了起来。 第65章 走不过来,那就爬过来 那双眼睛里早已经水汽氤氲,但是一直在忍着疼,没有掉下泪来。 萧烬手指用力,让他的头更加后仰,单薄纤细的身子便也被迫的往前挺送。 “朕问你有没有看过那奏折,你是怎么回答的?朕说了不要骗朕,你又是怎么做的?你不说实话,就以为朕查不到吗!” 谢朝歌的长睫上湿漉漉的,眼眸里也含着千言万语,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无助委屈的连连摇头,但是头发被扯着,只能引起小幅度的晃动罢了。 萧烬见他还是如此执拗,另只手抬起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掰着那张小脸凑近。 “朕已经掌握了能够扳倒谢家的证据,只要一个挑起战乱的罪名,就能把整个相国府都打入死牢!你倒是胆子大了,也敢私自窃取军情?还敢欺君?要是谢家倒了,还有谁能保得住你!朕会将谢家满门抄斩,难道还会睢独放过你一个不成!” 谢朝歌被捏的下巴快要失去知觉了,他闭不上嘴巴,眼睛眨了眨,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萧烬看到他的眼泪,手中的力气却是忽的松了松。 那双眼睛太过干净澄澈,像是会代替嘴巴说话一样,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谎的,反倒是惹人垂怜的紧。 但萧烬只是失神了一瞬,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冷声问道,“朕问你,昨夜你私下会见谢云慕,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将军情泄露给他?” 谢朝歌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只是看着萧烬,一双眼眸像是也被那温泉水浸泡过了一般,微微红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作者有话说mua? 第66章 朕说,把谢妃带过来! 谢朝歌百口莫辩,他什么都没有做,后面的那些军情其实他根本就是没有看到的。 但是现在的萧烬怒火中烧,显然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他的手慢慢往下,摩挲了两下谢朝歌柔软的喉骨。 谢朝歌费力的吞咽了两下,他能感觉到那只手似乎在慢慢的使力,只要用上些攥着他手腕的那种力气,想必就能直接把他的脖子都捏断了去。 谢朝歌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了,脸颊也渐渐涨红,窒息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难受的他眼泪不停的无声往下掉。 萧烬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竟然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这时,苏景忽地从宫门外进来,来不及禀报就直接闯进了殿内来。 “皇上!御林军首领大人在宫外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禀报!” “滚!”萧烬冷声道。 苏景头埋得更低,却是没有离开,“皇上!首领大人说了,是山庄外出现异动,兹事体大,一定要立即就面圣!” 萧烬顿了顿,然后猛然松开了谢朝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了。 皇上离开之后,小棉连忙拿过条厚厚的毯子来,将谢朝歌冷透了的身体包裹住。 谢朝歌瑟瑟发抖,牙齿都止不住的打颤,却是禁不住的咳嗽了几声,整个人看起来情况非常的不好。 小棉焦急道,“你们两个,过来给娘娘把湿衣服换下来,我这就去请柳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说完小棉便赶紧跑了出去,门外还站着几个宫人,是奉了命令过来看守着的,不过瞧见小棉急匆匆的跑出去,倒是没有拦着。 小棉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忽地听见山庄的大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随后那边亮起了冲天的火光,以及若有若无的廝杀声,而山庄内的那些巡逻守卫的御林军现在全部都手持火把,在整齐有序的向着门口处前进。 抬头看去,月光被乌云笼罩,繁星四掩。 今夜,似乎是有大事要发生。 寝宫中,那两个小宫女帮着谢朝歌将湿哒哒的衣物换了下来。 但是谢朝歌在地上趴了那么半天,冷气早就侵入了骨子里,即使是他的身子好些了,但比着寻常人到底还是弱上一些的,这会身子已经有了要起热的征兆了。 小棉去请太医还没回来,寝宫门外却是忽然传来异响。 一群黑衣蒙面人悄悄的将这处寝宫包围了,他们都是太后派来的人,任务只有一个,趁着今夜的混乱,放火烧了这处寝宫。 门口那几个守卫的宫人都已经被杀掉了,几个蒙面人将黑油泼到了寝宫外面,把寝宫的门从外面抵上防止有人逃出来,随后一把火扔了进去,火势瞬间就劈里啪啦的蔓延开了。 烈火借着风势越烧越大,几乎瞬间就把这处寝宫牢牢包围了,想来里面的人已经难逃生天,几个蒙面人这才悄悄的撤走了。 大火刚开始烧起来的时候,浓烟就已经弥漫了整个寝宫。 谢朝歌伏在床上,吸进去了不少浓烟,他难受的剧烈咳嗽起来,居然咳出了血腥昧。 那两个小宫女看到外面着火了,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然后就扔下了谢朝歌想要逃出去。 谁知道还没跑到宫门口,两人就被忽然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了,血溅当场。 谢朝歌被烟熏得看不清前路,周身都被火烤的灼热难耐,整个人快要烧起来了似的。 那火已经快要蔓延到床边来了,四周是一片火海,根本就无处可逃,再加上身体本就虚弱的没有力气,谢朝歌渐渐的没了意识,感觉到自己也快要被这大火烧着了。 水,哪里有水可以灭火? 突然之间,谢朝歌想到了什么,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温泉! 对了,他的寝宫内有温泉! 谢朝歌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脚步虚浮的往那温泉池边挪动。 火苗把他的衣摆边缘烧成了灰,幸而谢朝歌及时的赶到了那温泉池边,然后直接就跳了进去。 温泉水的温度被火烤的热了不少,药味暂时压下了一点那呛人的烟味。 谢朝歌仍是没有办法出去,呆在这温泉池子里面,他不是被温度逐渐升高的水烫死,就是被火苗烧死。谢朝歌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渐渐的没了力气,就快要滑进那温泉池子当中了。 意识迷茫之际,脑海中盘旋着的,是刚才萧烬那个冰冷狠厉的眼神。 他不信自己。 难道,要自己把命都拿出来,他才肯信?才肯信自己没有透露过军情,也没有背叛过他。 谢朝歌在昏迷过去之前,好像听见了唤声。 “朝朝一一朝朝一一” 有人在喊自己。 第66章 朕说,把谢妃带过来! 可是谢朝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道身影从火海当中穿梭而来,看到了温泉池里的谢朝歌之后,俯身将他捞起,然后将沾湿的被褥裹在他身上,抱着他便直接冲了出去。 毓秀山庄的大门口,两军对峙,剑拔弩张。 一方,是皇上的御林军,人数不足五千;另一方,是相国府暗地里豢养的亲信军队,人数竟然有三万人之 多。 那边疆的异动军队也是谢渊手下的军队,但是谢渊没想到萧烬有如此雷霆手段,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头上,还掌握了他这些年暗地里做得其他的事情的证据。 原本事不至此,谢渊没打算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但是萧烬表面上看起来无事发生极其敬畏他的样子,背地里竟然妄图一举将他铲除。 谢渊将自己的亲信军队尽数调动至此,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干脆一举翻了天。 两边的火光冲天亮,瑟瑟的寒风穿梭呼啸。 萧烬站在御林军最前方,目光凛凛的紧盯着对面,“私自豢养军队,在边疆挑起两国战乱,导致和谈破裂,边疆民不聊生,依相国大人之见,应该如何治罪?” 谢渊已经毫不在意了,扬声道,“如何治罪臣不知,但是臣却知皇上这是话中有话。” 萧烬冷笑一声,威严尊贵之气令人不寒而栗,“相国大人不知,朕来告诉你,依据北域律法,应当将你相国府上下满门凌迟,株连九族不为过。” 谢渊脸色突然就变了,目光中的不敬不加掩饰,“皇上莫不是被淫奢骄纵的日子过惯了,竟然变得如此昏庸无道!我谢某乃是北域朝堂的重臣,怎得平白的受了皇上这等诬蔑!实在是让人心寒透顶!” “是不是污蔑,一调查便知,那证据现在就摆在朕的案桌上,若是你现在即时悔悟,将多年来所犯罪行一一招来,朕可以大发慈悲免你死罪。” 谢渊浑身一怔,随即面露狠色,“既然如此,皇上要逼臣至此,臣为了自保,却是不得不起身反抗了!今日,我便替北域的众多臣民行事,将如此昏君推下皇位!这皇位应当由更加贤明更加励精图治的贤君来做,而不是只知道淫乱奢靡沉迷后宫的昏君!” 此时,在毓秀山庄之外不远处,还有一支军队整装待发,正在等候着一个指令。 副将焦急的问道,“将军,事到如今,您到底是要支持哪一方?前方眼看着免不了一场大战,众将士们都有些心急了,离开战场这么长时间大家手都痒了,不管您最后是归于哪一派,我们大家都紧随将军!” 谢临羡凝眸,目光紧盯着毓秀山庄的情况,并没有说自己会支持谢渊还是萧烬,只是说了一个字。 “等。” 第66章 朕说,把谢妃带过来! 谢渊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一支流箭就忽地自黑暗中朝着萧烬的方向袭来。 苏景眼疾手快,飞起身子劈手拦下了那支箭,速度快的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想不到一直跟随在萧烬身边的苏景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此事倒是没有一人知晓。 苏景拦下那支箭之后,便护着萧烬撤到御林军后方。 双方人马很快的就廝杀在了一起,喊杀声混着血肉横飞。 苏景神色紧绷,命几人尽快的护着萧烬从山庄后门撤退,尽快的赶回宫去。 “皇上,相国......谢渊定是事先早有预谋,特意选在了毓秀山庄动手,此次御林军同行人数不足五千,而 对方足有三万多人!形势不妙!御林大军都在未央城内,现在临时调动人手也已经来不及了,皇上您只要回去城内定然会安然无恙!” 苏景盼咐道,“你们几个,护送皇上快马赶回未央城,走小道,必须保证皇上的安危!” “是!” 几人应声,便要护着萧烬离开。 萧烬却是神色一凛,沉声道,“先去谢妃寝宫,把他给朕带过来!” 身后的廝杀声渐渐的近了,眼看着御林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似的。 苏景焦急道,“皇上!现在一点时间都耽搁不得了!谢妃娘娘是谢渊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他必定不会把谢妃娘娘怎么样的,您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烬被那几个人拉着,他怒道,“朕说,把谢妃带过来!你们是没听到吗?若是再不去,那朕就亲自去!” 作者有话说 来啦! 谢谢宝贝们的票票哦!每一个都有看到!爱你们么么么么! 第67章 他敢跟人跑了! 第67章 他敢跟人跑了! 苏景挡在萧烬身前,不肯让他涉险,“皇上!您听奴才一句劝吧!您是万金之躯,万不能有任何差池啊!只有您活着回宫,才能不让谢渊的计谋得逞啊皇上!奴才恳请皇上您能以大局为重!” “恳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其他的几人也纷纷跪在了萧烬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们都给朕滚开!难道你们胆敢违抗圣意吗!朕今日必须带着谢妃一起走,否则朕也不会离开!” 萧烬一定要亲自带着谢朝歌一同离开这山庄才能安心,虎毒是不食子,但是老谋深算的谢渊就不一定了。 谢渊对谢朝歌一直不甚在意,而谢朝歌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难保谢渊不会对他有所猜疑和忌惮,届时怎么处置谢朝歌都是有可能的。 万不能把他独自留在这危险的地方! 见苏景几人竟然还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萧烬直接翻身上了马背,随后从马侧抽出一把长剑来,居高临下的指着几人,“给朕滚开!” “皇上!” “滚!” 刀尖已经快要抵上几人的咽喉,苏景只得让开。 萧烬速度极快的策马离去,朝着谢朝歌的寝宫飞奔,身后的几人没有办法,也只得跟了上去。 那廝杀声一直不停的响在山庄的上空,萧烬面色凝重,心里只想着快一点,快一点见到谢朝歌。 还没抵达谢朝歌的寝宫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了那处寝宫之上的冲天火光和浓浓黑烟,大半座寝宫都快被烧的干净了。 萧烬心中猛地一沉,这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燃起来的,也不知道燃了多久,那宫里的人呢?会不会还在里面? 萧烬想到自己离开这处寝宫的时候,谢朝歌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若是大火忽然烧起来的话,他有没有时间跑的出来? 要是他没能跑出来,而是被困在了这大火中的话...... 萧烬长腿一迈,径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就要冲进那火海之中。 他要进去救他,赶紧进去救他才行,这火这么大,再不把他救出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苏景和那几个护卫即使赶到,看到萧烬要往大火里冲,魂都差点吓掉了,赶紧扑过去拦住萧烬。 “皇上!您不能进去!火太大了!里面太危险了!怕是一进去就会被烧成灰烬的啊!” 第67章 他敢跟人跑了! “给朕让开!听到没有!你给朕滚一边去!” 萧烬眼尾猩红,目眦欲裂,抬手就拍向苏景的前胸,掌心之间汇聚了内力,一下子把苏景拍的喉间一甜。 “皇上!奴才不能看着您进去送死!更何况火势这么凶猛,一看就是烧了有一会了,若是谢妃娘娘还在里面的话,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再进去施救也没有意义了!” “你说什么!”萧烬狠狠的揪住了苏景的衣襟,“你有胆子再敢说一次,朕现在就杀了你!” 苏景被勒的呼吸困难,但是看到萧烬这副近乎癫狂的样子,似乎要是他再说一次谢朝歌恐怕已经死了的话,萧烬真的会直接把他勒死。 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们离得火海几步的距离,已经能够感受到炙烤的感觉了,要是肉体凡胎在这火海里,根本就连一炷香也撑不过去的。 见苏景宁愿被勒死也不愿意让开,萧烬直接使力把他甩到了一边去,然后又踢开拦在跟前的那个侍卫,仍是要往火海里走。 这几个狗奴才真是碍事!要是耽误了时机,他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皇上!不可啊!” 苏景唇角已经溢出了点鲜血,但还是冲过来抱住了萧烬的大腿。 苏景对着其他的几个护卫喊道,“你们几个快去找些沾湿的被褥来披着,然后进去火场找人!但是万不可让皇上再靠近这火场半步了!” 那两个侍卫应声,赶紧离开了。 萧烬腿被苏景死死的拖住,跟前也牢牢的挡着几个身穿铠甲的护卫,替萧烬挡去时不时窜出来的火星。 萧烬依旧紧紧的盯着那吐着火信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大火,心中焦急如焚,一想到谢朝歌可能还在里面,他就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乱,慌得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只想着赶紧冲进去救他,只想着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那两个找水的护卫还没回来,火势却已经开始朝着外面扩散了。 萧烬一下都等不及了,他又要去挥开挡在身前的护卫,用力过猛掌心划在了那坚硬的铠甲上,直接划开了道半长的口子,鲜血呼啦涌出来,但他像是感受不到似的。 正要抬手再挥的时候,方才离开的那两个护卫终于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带来沾湿的被褥,倒是带回来一个小太监。 “把你刚才的话再跟皇上说一遍!” 那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萧烬跟前,“皇......皇上......谢妃娘娘......他不在寝宫里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用流血的掌心去发力的萧烬猛然停了下来,冷冽的目光扎着那个小太监。 第67章 他敢跟人跑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亲眼看到谢妃出了寝宫?若是胆敢有一个假字,朕现在就把你扔进去烧成灰!” 小太监快被吓傻了,连连道,“千真万确!奴才可以确定,谢妃娘娘不在里面!” 他不在里面...... 幸好,他逃出来了......豸弋政历 萧烬浑身的力气都松了,刚才一直吊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捋顺了。 “那谢妃人在哪?”萧烬道,“去把他找来,朕要带他回宫。” 那小太监低着头,抖着身子没答话。 “朕问你谢妃现在在哪?你是聋了吗!” 萧烬的心因为这个小太监的沉默又提了起来。 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人逃出来了吗?难道是出别的事了? 萧烬拔高了音量道,“朕问你话你敢不答,来人!把他给朕扔进去!” 那小太监赶紧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奴才......奴才是亲眼见着谢妃娘娘从寝宫里出来了......但 是......但是不是娘娘自己走出来的,是被人抱出来的......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萧烬眉眼一凛,模样可怖的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了。 “你说谢妃不见了?!”萧烬被怒火烧得眼眶通红,刚才的担心忧虑现在化成了愤怒,“那人是谁?谁把他救出来又把他带走的!胆敢劫持朕的嫔妃,难道是活腻了不成!” “是……南藩王……” 萧烬身子一僵,随后就明白过来了,握紧了拳头气得咬牙切齿。 刚才近乎疯了一样要冲进火海的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样,谢朝歌不仅已经被人救出来了,还直接扔下他跟着旧情人跑了。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关心过自己一下,有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被谢渊当场杀掉。 还是说,他巴不得自己死在今晚,死在这个山庄,那样他就可以永远摆脱自己了。 萧烬感觉心里像是有把刀在狠狠翻搅,“好,很好,朕在这里担心挂念着他的安危,他倒是敢跟人跑了!谢朝歌,你可真是好样的!” 就是在谢朝歌的寝宫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御林军的大部队已经所剩无几了,其余的都被逼到了山庄的深处。 而萧烬也被谢渊的军队团团围住,再无逃离的可能了。 眼看着皇上这一方落败,谢渊造反就要成功了。 第67章 他敢跟人跑了! 这时,山庄外却是又传来了厮杀声。 分明御林军都已经被困在了山庄里面的,那外面的那些援军又是哪来的? 一匹骏马穿过层层包围圈,径直的朝着萧烬的方向驶来了,沿路将进攻的敌军尽数战于了马下。骏马在萧烬跟前停下,谢临羡当着众多士兵和谢渊的面从马背跃下,随后单膝跪下。 “皇上,末将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不远处的谢渊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而萧烬的眼神穿过众人,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直指谢渊。 “所有叛军,除了谢渊和谢云慕,杀无赦!” 谢朝歌还在昏迷着,此时南弈承已经带他坐上了回未央城的马车,远离了那个危险的山庄。 谢朝歌吸进了太多的浓烟,一直在不停的咳嗽着,小脸憋得通红,像是还是呼吸不畅似的,可了几下之后竟然都咳出血了。 南弈承对车夫道,“再快一点!他情况很不好,我怕会赶不及!” 车夫赶紧又把马车赶得快了一些。 即使是昏迷中的谢朝歌也很是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一边摇头一边去摸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很是痛苦。 南弈承轻轻的喊他,“朝朝,朝朝,我是弈承哥哥,不要害怕,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了,没事了......” 南弈承一边说着一边去拉住谢朝歌的手,怕他会掐到他自己,可是他却正好看到了谢朝歌脖子上的红痕,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南弈承眼神一变,手指想去碰一下那红痕。 指尖才刚碰到莹润白皙的肌肤,谢朝歌就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68章 朕要亲自去南藩王府,把谢妃接回来 一夜之间,朝堂发生了重大的动荡。 相国大人谢渊本欲起兵造反,事成之际,却被谢临羡亲手压制。 随后谢渊和谢云慕都被关进了天牢,其余的叛军同党全部处死。 相国府上下几百口人,尽数连坐,株连九族。 此事轰动了整个朝堂,谢渊是太后一派的顶梁骨干,如今谢渊垮台,其余的一众官员也尽数都被揪了出来,挨个论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穷,谢渊如今已是万罪加身,萧烬不会轻易就让他死了,却也绝无可能会给他生路。留他在天牢多活几日,不过是为了套出些其他的情报消息罢了。 而谢临羡因为救驾有功,再加上大义灭亲之举,深得重赏,加官进爵俸禄翻倍都不在话下。 只不过其他的官员见了谢临羡却都是要另眼相看的,虽说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北域着想,但是真的亲手把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送进天牢,还让全府上下尽数连坐,实在是心狠手辣的过了头。 原本谢临羡就因为常年征战满身的戾气,这下子更是让人觉得他冷血无情只会杀人了。 但是,那谢家所有人除了谢临羡应该都是要被治罪的,其中当然要包括谢朝歌。 萧烬回宫之后,为了整治朝堂忙得焦头烂额,竟然一时之间没有下令去捉拿谢朝歌。 谢朝歌既然是被南弈承救走的,那肯定就在南弈承的府上。 有好些官员给萧烬递奏折,那白花花的奏折像是雪花片一样的往案桌上飞,无一不是在弹劾此事。 他们请命,要皇上尽快将反贼余孽捉拿归案一并治罪,有些思想迂腐一些的老臣,直言不讳的说谢朝歌就是祸乱后宫的妖孽,根本就不可久留,不仅欺君魅主,还会祸乱朝纲,应当早点处死免得贻害。 萧烬看了这些奏折火冒三丈,气得把奏折扔的满地都是。 “一个个的都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朕要如何做用得着他们来教!现在这整个北域都是朕的,他们就不怕朕也治他们的罪!” 苏景一边捡着地上的奏折,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想,皇上会这么生气,其实是因为不想把谢妃娘娘治罪吧。 “皇上,莫要动气了,那些大人们也是为了皇上您着想,他们都是您这一党派的忠良之臣,对您绝对不会有二心的,想来可能是用的措辞有些激烈了,但心绝对是好的。” 萧烬冷眼看着苏景,“你现在是在帮着他们说话?难道你也想让朕尽快下旨把谢朝歌抓回来?” 苏景垂首不语了。 萧烬语气凉飕飕的,看着苏景道,“你不是一直对那个谢朝歌另眼相看的吗?先前没少在朕面前帮他说 第68章 朕要亲自去南藩王府,把谢妃接回来 话,怎么现在相国府倒台了,墙倒众人推,连你也要跟着去推一把?” 苏景忙道,“皇上,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奴才不过是想让皇上平息一下怒意而已,近日皇上实在太过操劳,奴才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苏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暗暗却想到:看吧,他不过是顺着那些大臣的话随口说了几句,皇上就敏感的要往自己头上扣帽子了,果然皇上的理智一遇到谢妃娘娘就会烟消云散,连自己是故意这么说的都听不出来。 萧烬压抑下胸口中躁动的怒气,沉声问道,“朕命你派人去南藩王府盯着,情况如何了?” 苏景道,“皇上,奴才正要跟您禀报此事,刚才线人来报,说是南藩王府这两日不停的有郎中上门,快要把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奴才思来想去,不可能是南藩王的身体出问题,只能是谢妃娘娘的身子......” 萧烬果然脸色变了变,“他的身子怎么了?” 苏景道,“皇上,其实那日在毓秀山庄,您离开谢妃寝宫的时候,奴才就见着谢妃娘娘的脸色不太对劲了,但是当时您在气头上,想来是没发觉的......” 苏景瞥见萧烬的眼神越来越冷,鼓着勇气继续道,“......再加上后来的大火,只知道是南藩王及时的把谢 妃娘娘救出来了,但是当时的谢妃娘娘情况如何,恐怕除了南藩王无人知晓,那火势那么大,很容易就会被烧伤的吧,就算是没有烧伤,那浓烟吸得多了也是会伤身体的......” “把柳晟给朕宣来!”萧烬打断苏景的话道。 苏景明知故问,“皇上,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萧烬咬了咬牙,“朕要亲自去南藩王府,把谢妃接回来。” 谢朝歌的情况一直都没什么好转,自从逃离火场之后,总是会时不时的就咳嗽,咳嗽的厉害了时,还会咳出血来。 南藩王府上下都把谢朝歌当成是个易碎的名贵瓷器似的供着,碰一下都怕碎了。 南弈承瞧着谢朝歌好不容易醒过来是很开心的,就让他在王府里住着。 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谢朝歌毫不知情。 南弈承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没有告诉他相国府已经成了座空府,他的父亲和二哥都已经被打入了天牢。而谢朝歌会不会也被打入天牢,其实全看萧烬会怎么处置他。 南弈承那晚收到了密信说谢朝歌会在毓秀山庄遇害,本来他是不相信的。 谢朝歌一直跟在萧烬身边,就算是会受伤,那也只会是萧烬干的。 可是后来南弈承听自己的线人说了毓秀山庄可能会发生暴乱,他的心立即就提了起来,再联想到那封密信,南弈承赶紧连夜赶去毓秀山庄。 第68章 朕要亲自去南藩王府,把谢妃接回来 果不其然,他冒着大火救出了奄奄一息的谢朝歌,还把他带离了那场暴乱,要他在自己府上休养生息。 可是谢朝歌虽然人醒了,身体却是千疮百孔的。 谢朝歌没有忘记自己在身陷火海之前,是差点要被萧烬掐死了的,到现在他脖子上的掐痕才差不多恢复好了。 南弈承虽然找了那么多的郎中,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有办法医治谢朝歌。 如果只是寻常的吸进大量烟雾,倒是不难开方子。 但是谢朝歌的身体实在特殊,看着是绝美的一个人儿,但是这副身子竟是比起老头子还不如了,是活生生的一步步作贱成了如今的样子。 那些郎中都知道这位美人儿金贵,没有谁敢擅自医治,万一治出来什么事,自己的小命都跟着不保了。 又送走了一个垂头丧气的郎中之后,南弈承看着躺在床上脆弱苍白的人儿,心里一阵阵的跟着抽痛。 “朝朝,还难受吗?” 谢朝歌眼睛缓缓眨了眨,然后摇摇头,随后却是紧跟着就撕心裂肺的咳嗽,分明就是难受的很,但是却不想让南弈承担心罢了。 他想抬起手臂来比划手势,但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弈承给他掖了掖被子,“朝朝,难受就告诉弈承哥哥,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我会继续找郎中,总会有人能有办法治好你的,要是未央城里找不到,那我就带你去南境,南境有很多厉害的医者的,说不定很快就能让你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谢朝歌轻轻的对他笑了笑,但是脸色太过苍白,看起来只是更让人怜惜。 “你以前总爱跑跑跳跳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你入宫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到底都遭受了些什么......” 南弈承眸色中满是痛苦,看着谢朝歌难受,他比谢朝歌还要难受一百倍不止。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不能早点回来未央城,要是他早点回来的话,一定不会让朝朝入宫,他会带朝朝去南境,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不奢求别的了,只希望谢朝歌的身体能尽快的好起来。 谢朝歌的手在被子底下轻轻的拽了拽南弈承,南弈承忙问道,“朝朝,怎么了?有话想说吗?” 谢朝歌点点头,然后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他想出去走走,想晒晒太阳了,他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了,期间一下床都没有下过,感觉再躺下去,身子骨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南弈承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他看到谢朝歌在看着窗外时,目光中满是向往的光,他就不忍心拒绝了。 第68章 朕要亲自去南藩王府,把谢妃接回来 最后南弈承还是带着谢朝歌从房间里出来了。 南藩王府也很是辉煌气派,虽然比不得宫里,但是跟相国府不相上下。 谢朝歌的身子虚的厉害,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南弈承一直小心的扶着他的一只胳膊。 在下几个台阶的时候,谢朝歌险些踩空滑下去,幸而南弈承及时的搂住了他的腰,把他环进了怀里。 谢朝歌感受到身后紧紧的贴着个温热的胸膛,这陌生的触感他很是不适应,想要从南弈承的怀里脱离出来。 可是南弈承半搂着他,一下子有些不舍得放开了。 低头就能闻到谢朝歌身上的味道,手心里是他细细软软的腰,垂眸还能看到那露在外面的一小节莹白如玉的脖颈...... 这一切都让南弈承舍不得放手。 可是这时,王府的一个小丫鬟却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王爷!王爷!宫里来人了!已经......已经进了王府大门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知道你们又要说我会卡文了哈哈哈哈 第69章 乖乖随朕回去 谢朝歌听了这话,顿时紧张的浑身一僵。 南弈承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低声安慰他道,“朝朝,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不要怕。” 可是谢朝歌还是忍不住的身子轻轻颤抖,他又想到了萧烬那天晚上的眼神,冰冷可怖又充满了恨意的,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吗? 自己没有死在大火中,他是来把自己抓回去的吗? 可是自己现在的这副身子,还能再受得起他的折磨吗? 苏景已经走到了两人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人和侍卫。 看到谢朝歌居然被南弈承扶在怀里,苏景眼神一变,忙唤道,“见过谢妃娘娘,见过南藩王。” 谁知道南弈承见着苏景来了,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苏公公,来本王府中有何贵干?” 苏景看着始终低垂着头的谢朝歌道,“南藩王,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接谢妃娘娘回宫的。” 谢朝歌心里猛地一提,果然是这样,果然是来抓他回去的。 他顿时情绪有些激动的咳嗽了起来,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单薄的肩膀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南弈承疼惜的替他拍了拍后背,随后看着苏景道,“苏公公,朝朝是皇上的嫔妃没错,但也是本王从小看着长大的,同本王的亲人一般,如今他身体虚弱的厉害,怕是需要好好将养才行。宫中近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如就让朝朝先在本王府中住着,等到他身子好些了,本王亲自送他回宫。” 谢朝歌抬起眼睛来看了南弈承一眼,眼神中有无助也有感激,但是他却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肯定不行的,萧烬不会同意的,自己已经在王府中住了好几日,怕是已经到了萧烬忍耐的极限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派苏景来把自己接回宫。 自己若是今天不跟着苏景回去的话,萧烬肯定会有千百种方式降罪,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弈承哥哥,他绝对不能这么做,不能让弈承哥哥跟着自己受罚。 谢朝歌看着苏景,想要对他比划手势,表示自己跟他回去。 但是谢朝歌的手却是忽地被南弈承握住了,他温柔又疼惜的看着谢朝歌,怎么也不愿意再看着他回宫去受罪了。 苏景面色难堪,轻咳了两声,想要提醒对面的两人注意举止和分寸,虽说这里不是宫里,但是一个外臣怎么也不能对皇上的嫔妃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南藩王,不是奴才不讲情面,实在是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奴才也只不过是奉旨办事,还请南藩王不要让奴才难做,否则奴才不介意动用些别的手段。” 苏景身后的侍卫正色,仿佛随时准备在王府中动手。 “苏公公,”南弈承道,“本王为何不愿意放人,别人不知,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朝朝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除了皇上,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吧?你可知道,本王找了多少郎中前来医治,都没办法治好他?若是今日再让他同你回去,你能保证本王下次还能见到完好无损的他吗?” 这话算是戳到了苏景心中的软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弈承继续逼问道,“不如苏公公你来告诉本王,皇上要把朝朝接回宫里,是要做什么?朝堂之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朝朝会不被连坐吗?皇上会独独放过他一个吗?或许本王该这么问,是要把朝朝接回宫里,还是要把他也打进天牢?” 谢朝歌听不懂南弈承的话,他还不知道谢家发生的事情,眼神懵懂的去看着南弈承,想要他给自己解释一下。 但是南弈承只是紧紧的搂住他的肩膀,连看也不舍得看他一眼,怕会看到他知道真相之后难过崩溃的样子。 苏景道,“南藩王,皇上意欲何为,奴才不敢妄加揣测,已经耽误了这么久的功夫,奴才还请南藩王尽快将谢妃娘娘交给奴才吧,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整个南藩王府都会受到牵连。” 南弈承笑道,“那好,本王就等着皇上的怪罪,今天这人,本王是不会放的。” 南弈承之所以敢这么说话,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着整个南境,南境一直是隶属于南家的藩地,可以说南家在南境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南境又一直被治理的很好,日渐强盛,最为繁盛的一座城池比起未央城来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现在是将太后同党轻扫的干净了,但是想要将整个朝堂各大家族和各方势力尽数捏在掌心中,还是需要费些心神的。 而南境,无疑会是这其中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这也是上次萧烬亲眼撞破南弈承同谢朝歌在凉亭中私会,却只是剥夺了南弈承主持和谈的权力,而没有多加怪罪的原因。 眼看着南弈承要搂着谢朝歌直接转身离开,苏景脸色一变,对着两人的背影拱手道,“南藩王,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得罪了。” 话音一落,身后的那些侍卫纷纷拔出刀剑来,朝着南弈承步步紧逼过来,而王府中也有很多护卫,瞬间赶过来,同宫中侍卫相抗衡。 双方剑拔弩张,但是一时之间都没有先动手。 南弈承怕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会误伤到谢朝歌,便把他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小丫鬟,要她护送着谢朝歌先回 房里休息。 谢朝歌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眼尾也红红的,他轻轻拉住了南弈承的衣袖,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得罪萧烬,更不想让他为自己冒险。 第69章 乖乖随朕回去 他比划手势道:弈承哥哥,你......让我回去吧,我不能连累你的......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日子 以来,谢谢你的照顾......我在王府过的很开心的......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南弈承反握住他的手,那只小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还在细细的发着颤。 南弈承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害怕的厉害,却还是让自己把他交出去,只是为了不连累自己,可是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不在乎后果的,就算是被连累,也不想放开他了。 “朝朝,”南弈承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弈承哥哥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好好的......知道吗?” 谢朝歌眼里泪盈盈的,点了点头,随后那个小丫鬟便赶紧带着谢朝歌离开了。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打杀声。 谢朝歌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只垂首跟着那个小丫鬟往房间内走。 穿过一道长廊,长廊的尽头有一个转角,谢朝歌跟着小丫鬟的脚步匆匆。 结果刚一转过转角,面前却是忽然有道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谢朝歌还低着头,就看到了一道明黄的衣袍下摆,他身形顿时僵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头直接贯穿到了脚底,把他整个人都冻在了当场,动弹不得。 小丫鬟虽然没有见过皇上,但却是认识龙袍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被吓傻了似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滚。”一道阴沉沉的嗓音命令道。 小丫鬟便被两个宫人架着拖走了。 萧烬看着低眉顺眼的站着的人,上前两步站到了他跟前。 自从山庄暴乱的那夜过后,已经数日没有见到过他了。 这几日萧烬一直在处理朝堂上的事情,每日都忙的焦头烂额,心里总是会觉得燥郁不安,再加上要处置那些太后一派的官员,因此他手段暴戾无比,下了不少狠厉的命令。 杀人杀的多了,也觉得胸中蔓延着血腥气似的,脏污的令人作呕。 但是现在只是看着安安静静的谢朝歌,闻着他身上的昧道,萧烬就觉得胸膛里原本躁动不堪的血液都平复了下来。 “几日不见,过得可好?” 萧烬伸手过去挑起谢朝歌的下巴,然后垂眸看着他的眼睛。 谁知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惊喜愉悦或是思念,反而看到的都是躲避慌乱,甚至还有赤裸裸的抗拒。 这无疑是激起了萧烬的怒火,“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敢这样看朕?是不是朕不亲自来接你,你就不知道回 去了?在这南藩王府是不是住的很惬意?朕倒是还没有来得及问你的罪!” 第69章 乖乖随朕回去 谢朝歌眼睛里水汽氤氲,长睫害怕的颤啊颤,一语不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惜。 萧烬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下心中的怒火。 “好了,朕今日不想同你动气。既然朕来接你了,你乖乖的随朕回去就好了,朕会让那些侍卫都撤了。” 说完,萧烬松开了谢朝歌的下巴,转而想去寻着他的手拉住,谁知道谢朝歌却是将手背在了身后,然后眼泪汪汪的看着萧烬,迫切恳求似的轻轻摇头。 萧烬眉眼一凛,“你敢躲朕?是不是朕又给了你胆子,让你觉得朕现在是在同你商量?” 他直接上前一步,离得谢朝歌极近,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腰就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按。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70章 朕可以容许你耍些小性子 第70章 朕可以容许你耍些小性子 谢朝歌没有推拒的力气,整个人都贴到了萧烬胸前,双脚近乎离地。 萧烬微微低头,靠近了他肩颈处轻轻一嗅,若有似无的幽香钻进鼻息,还带着点淡淡的药昧,但是让人心安,在心底滋长蔓延的难耐也得到了舒缓。 “朕可以容许你耍些小性子,但你应该清楚,朕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萧烬凑近了谢朝歌耳边轻声道,“......若是你再惹得朕不悦了,朕不敢保证不会治南藩王的罪。” 果然,一听到这个威胁,谢朝歌满眼是泪的看着萧烬,停止了挣扎。 萧烬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然后从后门大踏步的出了王府。 坐上了回去皇宫的轿撵后,谢朝歌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回到皇宫之后,谢朝歌又被送回了流殇宫。 萧烬没有把谢朝歌这个谢家余孽一同治罪,甚至连他的嫔妃之位都没有撤去,并且还不许朝中的其他官员再议论上奏此事。 若是谁胆敢违抗圣意再提及谢妃之事,就直接不顾及情面关进大牢里。 谢朝歌回到流殇宫之后,便一病不起。 萧烬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流殇宫,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将谢朝歌囚禁在了寝宫中。 柳晟来给谢朝歌看过,这幅身子原本都已经被他调理的有了起色的,如今却是又连之前都不如了。 那次的火灾让谢朝歌吸了太多的浓烟,伤到了肺腑,而谢朝歌的肺腑更是之前就千疮百孔了的,再加上心中的郁结难以化解,越积越深,连柳晟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 萧烬几乎每日都会来流殇宫看望谢朝歌,但是因为他的政事繁忙,呆的时间也不长,往往在床边坐一会就走了。 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传进流殇宫,而萧烬看着谢朝歌这副单薄脆弱的样子,也不想再跟他追究什么了。 现在朝中局势都在萧烬手中一步步变得明朗,如果谢朝歌能就这么一直乖乖的他身边就好了,以前的那些过往,他可以都算了,都不去计较了。 原本以为臝得了这场战役会如释重负,会很开心,但是萧烬并没有感觉到。 他反而觉得更加孤独,更加孑然一身,更加想握紧身边的人永远不放开了。 这一日,谢朝歌难得的醒来很早,精神也不错。外面是个好天气,谢朝歌往窗外多看了几眼。 第70章 朕可以容许你耍些小性子 小棉以为他是想出去走走,可是谢朝歌却摇了摇头。 他没有那个兴致,也没有那个精力了,他现在感觉每天都像是在熬日子一样,他是真的被萧烬囚在了这个寝宫里,出去不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这条命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一个小宫女突然慌慌张张的从宫外跑进来,“谢妃娘娘,太后来了!” 小棉连忙问道,“太后来了?太后怎么会突然来我们流殇宫?” 小宫女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也有数日不曾出过流殇宫了,并不知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棉神色有些焦急,太后每次召见谢朝歌都没什么好事,这次亲自前来流殇宫,更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阴谋。 但是寝殿的门外已经有人走进来了,张全胜先是看了一眼内殿里的谢朝歌,然后才出去把太后扶了进来。 几日不见,太后看起来竟然与以前有所不同了,像是憔悴苍老了不少。 自从谢渊被打入天牢之后,太后的势力很快土崩瓦解,她也被昭告以后不得干预朝政。 多年的心血毀于一旦,太后自然愤懑不平的难以接受,却又没了翻身的办法。 后来太后也知道了谢朝歌回到了皇宫内,那场大火没能将谢朝歌烧死,算是他命大。 太后本以为这次谢朝歌肯定也会同谢家的其他人一样都被治罪,可没想到萧烬却是独独放过了他。 萧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谢朝歌网开一面,太后要是再看不明白萧烬的心思,就真成了看不清真相的傻子了。 虽然这场夺权之战是她败了,但是她也不会轻易的就让萧烬好过。 身为帝王,最不应该的就是动情。 谢朝歌想要从床榻上下来行礼,谁知道太后却是慈善的说道,“哀家知道谢妃的身子抱恙,这礼数就免了,谢妃还是要好好将养着身子才好。” 话听起来是好意,但是语气太过阴阳怪气。 太后直接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坐下,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床榻上的谢朝歌看。 虽说是生着病,这张小脸倒还是貌美惹眼的很,这样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还真是看了就引人怜惜。 只是不知道,要是他听说了外面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之后,还能不能支撑的住。 “谢妃在这流殇宫里过的倒是太平,怕是连外面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都不知道吧。”太后掩着口鼻道。 谢朝歌靠在床沿边上,目光远远的看过来,眼神之中满是疑惑懵懂。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第70章 朕可以容许你耍些小性子 呆在流殇宫里,萧烬又不许人和消息流通,谢朝歌整个人都仿佛跟外界隔绝了一般。 太后见他这个表情,故作惊讶道,“看来谢妃是果真不知吗?那皇上还真是将谢妃护的好,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谢妃,难道真是要等到守灵的时候才说吗?” 守灵? 谢朝歌骤然瞪大了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给谁守灵呢?难道是有什么他的亲人过世了吗? 张全胜道,“太后娘娘,这话由咱们来告诉谢妃恐怕不太合适,也许皇上是有别的考虑才没有说的呢?” 太后点头道,“此言有理,倒是哀家多嘴了,这谢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谢妃现在的身子又不好,怕是会受不起这么个噩耗,那哀家还是不再多言了。” 谢朝歌已经完全被太后说的话引进去了,他越听越觉得心里发慌。 谢家出事了吗?出了什么事?是多大的噩耗才会担心他会支撑不住? 可是太后已然不打算再多言了,“既然瞧见谢妃没什么大碍,那哀家就先回去了,要是让皇上知道哀家擅自来了流殇宫,说不定还会跟哀家闹上一通呢。” 太后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谢朝歌自己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太后跟前,挡住了太后的去路。 他后背一层层的冒着虚汗,却还是自己站稳了身形,眼尾红彤彤的看着太后,颤抖的比划着手势问道:太后娘娘,还请您告诉我......谢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后有些嫌弃的往后撤了两步,“要想知道,你怎么不自己去问皇上?一切都是皇上做得,与哀家无关,哀家犯不着跟你多说什么,你快些让开,哀家要回宫去了。” 可是谢朝歌还是不肯让开,他知道萧烬不会告诉自己的,而且他心里慌得不行了,实在是等不到再去问别人了,他一定现在就要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谢朝歌的眼泪积蓄在眼眶里,长睫也变得湿漉漉的,他身形有些打晃,险些倒向了太后的方向。 太后被他吓了一跳,生怕他病怏怏的会传染些什么到自己身上,声音陡然拔高了道,“真是不知道皇上为何不把你一同关进天牢里,瞧你这样子也像是活不了多久了似的,看着就晦气!” 一旁的小棉已经过来将谢朝歌扶着站稳了,谢朝歌却是已经听到了天牢两个字。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问:谁......被关进天牢了...... 太后已经说漏了嘴,嫌恶之色也懒得掩饰了,干脆直接道,“没错,你谢家上下已经被判处了满门抄斩,谢渊和谢云慕也已经被押进了天牢,定会不得好死,若不是你当初不肯将那军情和盘托出,哀家怎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你谢家又岂会被株连九族!” “轰”的一声,谢朝歌脑海中炸开了似的,他一下子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耳边只传来嗡嗡的轰鸣声,不停的盘旋着刚才听到的话。 株连九族...... 天牢...... 所以把自己囚禁于此,不许自己听到外界的任何传言,是这个用意...... 这个天大的噩耗快要把谢朝歌碾得粉碎了,他喉间一股腥甜猛地涌了上来,然后吐出了一口血来,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之后天色已黑,谢朝歌已经躺回了床榻上,但是却是双眼失神,一片迷茫。 柳晟在一旁给他把了把脉,随后叹了口气道,“谢妃娘娘,您万不可再如此伤心难过下去了,方才您情绪激动的已经是又伤了心神,再这样下去不行啊,您快想些开心的事情吧。” 谢朝歌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哪里还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想,他早就已经满身满心伤痕累累了。 殿门外又走进来个身影,气势逼迫的朝着床榻边而来,随风吹进来的,还有一些隐隐的酒气。 柳晟见着萧烬,连忙要跪地行礼。 萧烬抬手一挥,免了他的礼,要他安静的退下去。 柳晟走后,萧烬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儿,翻身上了床。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71章 娇娇......朕想要你...... 谢朝歌只是闭着眼睛,却是并没有睡着的,他感受到有人上了床来,便顿时睁开了眼睛。 萧烬身上的衣袍没脱,伸手轻轻一捞,便直接把他捞进了怀里抱着。 温温软软的一团拥在胸前,仿佛四周的一起都在此时安静了下来。 谢朝歌是个哑巴也没什么不好的,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抱着就能够让萧烬心安一些。 白日里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只要知道谢朝歌在寝宫中等着自己,晚上能够来抱抱他,就会觉得心里都被柔软的塞满了,没有那种空虚孤独的难耐了。 可是今夜的谢朝歌十分不一样,他似乎在轻轻的挣扎,想要从萧烬的怀里逃脱出来。 萧烬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将他的下巴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又忘了朕同你说过的话了?连朕抱你都敢拒绝了?” 谢朝歌眼睛红红的,眼尾还挂着泪水,仍旧是伸手抵在他和萧烬之间,就是不愿意乖软的被他抱着了。 虽然他的力气并不足以推开萧烬,却是让萧烬很是不悦。 萧烬直接搂住他翻了个身,身体压在了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身下的人。 谢朝歌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抗拒,又充满了伤心欲绝,是先前没有过的眼神,看的萧烬不由得心里一软。 可是身下人漆黑的墨发,朦胧的泪眼,沾湿的长睫,微张的红唇,白皙莹润的脖颈,还有掩在被子底下轻轻颤抖的身体...... 每一个都在极其强烈的刺激着萧烬的感官。 他今晚暍了些闷酒,心中是有些沉郁的,现在更是憋着一团火想要发泄出来。 现在的萧烬已经没有了负担,北域朝堂的大权他已经握在了手里,这些日子以来,后宫里原本的那些嫔妃也少了大半。 原本这个后宫就不是萧烬自己建立的,那些男嫔女妃除了太后塞给他的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他用来夺权或是拉拢人心的棋子。 那些嫔妃中虽说也少不了美的媚的,但是全都艳俗的让人恶心,他们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巴不得爬上龙床获得临幸,然后再养育个一儿半女,此生的荣华富贵都有了保障。 奈何那些人,萧烬一个都不愿意碰,对于后宫之中流传的谣言,他也从不去制止。 那样的谣言倒是省了他的不少麻烦,免得太后和那些嫔妃三天两头的耍些心机。 更何况,他也确实对那些人提不起什么性致来。 第71章 娇娇......朕想要你...... 但是谢朝歌是个例外,萧烬把他纳进后宫,只是把他也当成了一颗棋子而已。 谁知后来却是陷得越来越深,深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谢朝歌是什么情感。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更加不可能会放过他,要把他牢牢的绑在身边,要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要他眼里心里都再也容不下别人才行。 “娇娇......” 萧烬忽地低声唤了句,他俯下头来,凑到了谢朝歌面前,跟他鼻尖相抵,呼吸相闻。 谢朝歌闻到了那些酒气,心里猛然就揪了起来。 这样的萧烬,这样眼神炙热,呼吸更加炙热的萧烬,他有些熟悉。 先前也有一次萧烬在床上想强迫他,但是那次他斗胆砸破了萧烬的头,才得以解脱,现在又是要重演吗?萧烬将谢朝歌的两只手腕单手握住,然后举到了他的头顶固定住。 酥酥麻麻的嗓音贴着谢朝歌的耳边响起,“娇娇......朕想要你......” 谢朝歌被那声音震得头皮一麻,随后他便感受到了被子底下的不对劲,有什么东西烫到了他的小腹,还紧紧的抵着他,耀武扬威。 谢朝歌害怕的连连摇头,想要将手臂挣脱开,可是萧烬却是攥得更加用力了。 “别动,你不想,是吗......” 萧烬在他的鼻尖吻了吻,声音里带着醉人的温柔,“你为什么不想......你不想给朕吗......朕忍了那么久没 有碰你......忍得很辛苦......可是你真的......快让朕疯了......” 他确实是快疯了吧。 仇人之子,亦是反贼之子,甚至是意图窃取军情的奸细,不管最后有没有窃取成功,光是私自看了奏折这个罪名,就足以将谢朝歌治罪了。 可是萧烬犹豫了这么久,即使是知道他跟着南弈承丟下自己跑了,还是舍不得。 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那些大臣背地里怎么劝谏怎么弹劾,他就是舍不得。 身下的人正在一下一下的掉着金豆豆,哭得实在可怜。 “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好不好?” 萧烬又吻了吻身下人儿盈盈的泪眼,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谢朝歌眼睛眨了两下,像是有话要说似的,萧烬便松开了他的手腕,让他比划手语。 可是谁知,谢朝歌却是比着手语问道:我的父亲......和二哥哥......在哪里...... 萧烬随即眼神一凛,语气都跟着冷了几分,“谁告诉你的?” 谢朝歌回答:太后娘娘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谢家上下,满门抄斩...... 萧烬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不让他再继续问下去。 “谢家谋逆,不容求情,除了此事,其他的事情朕都能满足你。” 可谢朝歌摇摇头,把手从萧烬手中抽离出来,又比划着手语问道:那......我呢......是不是也要把我一同关 进天牢里的...... 萧烬声音沉了沉,“你以为朕要是想关你,还会留你到现在?只要朕一声令下,你马上就能进天牢里跟你的父亲和二哥相见!” 谢朝歌听了这话,直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真的在等着萧烬把他也关进牢里似的。 萧烬被他的样子气得火气烧到了心头,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质问道,“你现在是在等着朕把你也关进去?你宁愿进那生不如死的天牢,也不愿呆在朕的身边?” 谢朝歌吃痛的睁开了眼睛,可惜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眸中早已经失去了光彩,看的让人心里一紧。 萧烬的心也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他狠狠道,“想从朕身边逃离,这辈子你都妄想!朕没说放过你之前,你就是哪里都不能去!既然你是朕的嫔妃,就要尽好你作为嫔妃的本分,若是能够伺候的朕舒服了,说不定朕可以赐你父亲和二哥一个痛快的死法!” 说完之后,萧烬直接大手伸进被子中一扯,就将谢朝歌单薄的亵衣扯得支离破碎了。 随后他俯身含住那微张的唇舌,强势又不容拒绝的攻池掠地狠狠发泄。 谢朝歌难受的呻昤声从两人的唇齿之间泄出,娇娇柔柔的嗓音甜的腻人,更加让萧烬的那点理智被身体中烧起的火燃成一把灰烬了。 他一只膝盖顶进了谢朝歌的两腿之间,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的裤子一把拽了下来,然后将一条细细白白的腿捞到了臂弯中高高的抬了起来。 谢朝歌挣扎不得,眼泪流的更凶了,一只手胡乱在枕头底下乱摸着,然后就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那是他先前放在枕头底下的剪刀。 谢朝歌来不及反应,抬手将那把剪刀用力的向上挥了过去。 他闭着眼睛,感觉到剪刀不知道刺中了什么东西,然后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他满手。 谢朝歌睁开眼睛,便与萧烬阴沉的可怖的眼神对视上了。 他侧目看过去,那剪刀竟然是刺进了萧烬的肩膀中。 锋利的刀口割穿了皮肉,鲜血呼啦啦的涌出来,染红了龙袍,还有很多流到了谢朝歌身上。 谢朝歌猛然松了手,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竟然再一次的伤到了龙体,此时的他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第71章 娇娇......朕想要你...... 萧烬自己将肩膀上的那把剪刀拔了下来,然后用力的扔到了床下去。 谢朝歌的力气其实并不大,那处伤口也没有多深,可是就像是扎进了萧烬的心里一样,让他呼吸沉重,疼痛难耐。 萧烬盯着谢朝歌的眼睛,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的苏景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见到了床上的两人身上都是血,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这血是谁身上流出来的。 “皇上......” “把谢妃,给朕关进天牢!” 谢朝歌被关进了天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之中。 这天牢里的罪犯跟普通牢房里的又不一样,关的都是些犯了大罪的人。 这些罪犯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就算是死罪都没办法轻易的死,得先受完沉重的刑罚之后,再给一个痛苦折磨不堪的死刑。 谢朝歌被关进来之前,那些狱卒就都知道了他的身份,是那谢家余孽,反贼同党,这样的人必当要好好受些刑罚。 因此刚被关进来的当天,谢朝歌就被吊在那架子上受了一顿鞭刑,这顿鞭子就几乎要了他的命。 刑罚好不容易结束之后,谢朝歌浑身是血,身上那件原本就破碎不堪的白色亵衣现在更是破的快要衣不蔽体了。 他虚弱的喘不过气来,长发凌乱的遮住了脸庞,血水混着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萧分又没睡到,憋死他不过掐指一算,就快睡到了...... 给张票票吧宝贝们嘤嘤嘤? 第72章 你会不会也像这样为朕哭呢 不知道在这天牢里呆了多久,谢朝歌险些以为自己已经痛的死掉了,但是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他猛然就清醒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穿心刺骨的疼痛,他眼前一片迷茫,呼吸弱的快要听不见了。 身前出现一道明黄的衣袍下摆,随后谢朝歌的下巴被人挑了起来。 那双雾盈盈的眼睛失了神,眼尾总已经哭得通红一片了,长睫也总是湿润着,小脸瘦削而惨白。 “不是骨头硬吗,再硬些给朕看看......” 萧烬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怎么不敢朝着这里捅,好让朕直接死在你手上。” 萧烬并没有以弑君的罪名惩治谢朝歌,不然他所受的刑罚恐怕只会是现在的几倍。 “朕都已经决定不再同你计较那些过往了,奈何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朕的耐心,要是朕真的下令杀了你,是不是就遂了你的愿了?” 萧烬冷言冷语的问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连你父亲和二哥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谢朝歌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变化,他目光波动了几分,像是带着些担忧之色。 萧烬知道怎么拿捏他的软肋,“若是你乖乖的听朕的话,朕不会将你同其他的谢家人一起治罪,朕也不会再追究你背叛朕的那些事情,但若是你不听话......” 萧烬没有再说下去,扬了扬手,谢朝歌便被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谢朝歌身子虚的没有办法自己站稳,旁边的两个宫人过去扶住了他,然后跟在萧烬身后一起出了牢房的门。 穿过了幽深的牢房长廊,来到了另一间牢房之中,里面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相国大人谢渊。 只不过如今的谢渊不仅沦为了阶下囚,还被穿透了琵琶骨吊在牢房中,一身血污,快要看不出人形了。 萧烬让其他的宫人退下,随后亲自上前扶住了谢朝歌,只是刚一凑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道。 萧烬心里猛地揪了一下,但还是冷着心肠道,“看看吧,反贼是会受到怎样的刑罚,相比之下,朕是不是对你好的太多了?” 谢朝歌看着被吊着的谢渊,眼泪猛然就涌了出来,就算是谢渊对他再怎么苛责严厉,但是谢朝歌始终都记得娘亲在世的时候谢渊对他们娘俩的爱护。 再怎么说,谢渊也是他的父亲,血浓于水,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却还无动于衷。 谢朝歌被萧烬搂在怀里,身上的血污都沾到了萧烬华贵的龙袍上,他想要自己撑着站稳,可是那样对他来说竟然艰难的很。 第72章 你会不会也像这样为朕哭呢 不远处的谢渊动了动,恰好醒过来了,眼睛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过来,然后情绪激动起来,身子晃动的铁链晔晔作响。 “萧......烬......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会不得好死......” 谢渊跟魔怔了一般,竟然胆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萧烬听了像是不以为意,想来应该是听得多了。 他扶着谢朝歌走上前,伸手去按住了穿着谢渊琵琶骨的那条弯钩铁链,然后向里一按。 谢渊随即发出了痛苦不堪的哀嚎声,一声声的扎进谢朝歌的耳朵里。 谢朝歌抬手拉住了萧烬的手臂,然后流着眼泪摇头,目光中满是恳求,他在求着萧烬放过谢渊,不要再折磨他了。 萧烬看着谢朝歌眼角不停滚出的泪珠,竟是真的松了手,然后抬手去给他擦了擦眼泪。 谢渊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看见了面前两人的动作,强硬且嫌恶的看着谢朝歌说道,“你给我......滚出 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丟尽了......谢家的脸......” 谢朝歌听了谢渊的话只觉得心寒的厉害,但还是抱着萧烬的手臂不肯放开,他没有办法看着谢渊在他面前被人折磨。 萧烬感受到了怀里的人身子一直在颤抖,也觉得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他只是想让谢朝歌看看他对其他的反贼都是如何的,而这个谢朝歌竟是还如此的不知足。 出了谢渊所在的牢房,萧烬没有再带他去看谢云慕那边的情况,亲自扶着他,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牢房。 没有让人再把谢朝歌吊回去,萧烬问道,“现在如何?还觉得这个天牢比朕的床榻还要舒服吗?服侍朕难道不比受鞭刑好的多?” 谢朝歌弯着身子,心疼的都快要揪到一起了。 萧烬难道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家都被抄了,血亲也被关在天牢里折磨的生不如死,自己还能不在乎这一切的呆在他身边? 就算他不会说话,但也并不代表他没办法表达自己的决心。 上次是拿剪刀捅了萧烬的肩膀,下次难道真的要往他的心口捅吗? 谢朝歌猛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行! 他怎么能杀萧烬呢? 他肯定做不到的,他肯定下不去手的...... 第72章 你会不会也像这样为朕哭呢 他就只能对自己下得去手了。 萧烬似乎察觉到了谢朝歌的异样,见他弯着身子一直没有动弹,萧烬掰着他的肩膀让他直起了身子来。 只见一大股鲜血在顺着谢朝歌的唇边流下去,而他的口中也是一片猩红粘稠的血液,小小的下巴尖正在往下啪嗒啪嗒的滴血。 萧烬立即明白了过来,他竟然胆敢咬舌自尽! “张嘴!” 萧烬直接用手去伸进谢朝歌的口中,修长的手指将那条柔软的小舌头从牙齿底下救了出来。 但是那小舌头上已经有了咬痕,咬破了一大块血肉,几乎都快被咬掉了,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萧烬摸到了那块要掉了的肉,心里顿时一片钝痛,就像是这伤是咬在了自己舌尖上似的,嘴里也跟着疼的发麻了。 那手指还没有退出来,生怕谢朝歌还会继续用力咬自己的舌头。 咬的这么严重,要是萧烬再发现的晚一点,恐怕真的会让谢朝歌直接得逞了。 萧烬后背激起一层冷汗,他都不敢往下细想,要是谢朝歌真的在他眼前咬舌自尽了,那他会如何? 兴许是真的疼的厉害了,谢朝歌眼神都变得清明了一些,有了些往日的灵动,但是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萧烬,虽然嘴里已经麻木了,但他磨了磨牙齿,竟然对着口中的手指就狠狠咬了下去。 “嘶——” 萧烬没有防备,疼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 旁边的狱卒见了,大惊失色,这个罪犯竟然胆敢伤害龙体,简直是胆大妄为!罪加一等! 但是萧烬却是挥手让那些狱卒全都退下,“去太医院宣柳晟。” 柳晟还是第一次来这天牢,以前被关在这里的罪犯,缺胳膊断腿的,哪里会有资格得到太医的诊治。 但是柳晟瞧见了谢朝歌的这副样子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舌根发凉。 “谢妃娘娘......” 萧烬就坐在牢房不远处看着,柳晟便小声的对谢朝歌道,“您等会把这个吃了。” 柳晟偷偷的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来,背着众人,悄悄塞进了谢朝歌的掌心中。 只是柳晟又看见了谢朝歌掌心中的那道疤痕,便摇着头叹了口气。 “您放心吧,臣不会害您的,那药丸是能保命的,臣好不容易才又做出一颗的,没想到竟然还是要用到您身上。” 谢朝歌只是呆呆的把那药丸攥紧了柔软的掌心,然后对着柳晟点了点头。 柳晟赶紧加快速度给谢朝歌处理身上的外伤,然后又给谢朝歌口中的伤处撒了些什么药粉,能够止血并且促进伤口恢复的,只不过因为口中会不停咽下去津液,会把药粉也咽下去,所以药粉必须得隔一会就上一次。 做好一切之后,柳晟便要退出牢房,可是他也看见了萧烬的手指上有血,便道,“皇上,臣给您的手上也上点药吧,流了血,看起来伤的不轻。” 谁知道萧烬却是不甚在意,挥手道,“全都退下。” 众人不敢有异议,一一退出去。 萧烬来到了谢朝歌身前,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痕以及破碎的亵衣,对那最后一人命令道,“去找身干净衣物来。” 衣物很快送了进来,牢房内只剩下萧烬和谢朝歌两人。 萧烬亲手给谢朝歌换上了那身衣物,过程之中就算是再小心,也免不了会碰到身上的伤口,但是谢朝歌竟然忍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是不是恨朕不让你死?” 萧烬看着谢朝歌的眼睛问道,“朕说过,你的这身子是朕的,你的这条命也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寻死?” 谢朝歌眼睛空洞洞的,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 “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来说,朕要怎么做......” 萧烬摸了摸谢朝歌的头发,喃喃道,“若是那天晚上朕没有获胜的话,今日被吊在那牢房之中的就该是朕了,难道那样你才会感到开心吗?若是朕真的死在谢家人的手上,让你们大成得报,你会不会也像这样,为朕哭呢?” 作者有话说 萧狗他怎么有一点点惨(我不是在为萧狗求情我真的不是) 掐指一算,第一晚马上就要来了(我没有在搞颜色我真的没有......其实我有嘿嘿嘿) 第73章 太后疯了 谢朝歌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只是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那座牢狱之中,但是又有些不同了。 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贴心的处理过了,身上穿着温暖干净的衣物,没有再被吊在架子上,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被褥上。 在牢狱当中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条件了,其他的罪犯不被活活折磨死都算是幸运,更别说能这么安稳的躺着了。 那几个狱卒也很是担心谢朝歌的情况,一会就派人过来查看一番,若是有什么变化,就要赶紧往上汇报。 只是狱卒们都十分不理解,如果皇上如此挂念这罪犯的身体状况的话,寻个理由把人弄出去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别扭的大费周章呢。 但是牢狱毕竟是牢狱,阴寒深冷,漆黑幽暗,绝不是能够修养的地方。 谢朝歌吃了柳晟给的救命药丸,可暂时延续他的生命体征,却是没有办法把他的身体治好的。 几日之中,萧烬没有再来过那间牢狱。 虽然他不去,但是谢朝歌的任何情况他却全都知晓。 朝堂中的大臣也全部都气顺了,谢家余孽终于被关进了天牢,每日飞到萧烬案桌上的奏折渐渐的不再提及那谢妃之事了。 萧烬让苏景去调查的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了,那晚在山庄谢朝歌寝宫里的燃起的大火,果真是太后所为。 苏景道,“皇上,奴才派人寻到了那晚当值的小太监,他说事发之前,他还看到太后身边的张全胜张公公暗地里召集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不知道在交代什么,然后晚上就有人偷偷提着一桶桶的东西往谢妃的寝宫去了,随后那边就起了大火。如此看来,此事定然就是太后所指使的了。” 萧烬眸色沉沉,“朕先前一直觉得谢妃同太后之间必定有所暗谋,但若真是如此,太后又岂会趁乱就想要了谢妃的性命,太后定是没想到朕反败为胜,她是怕若是谢渊胜了,到时候她可能就没办法拿谢妃怎么样了。” 苏景道,“皇上,那您的意思是,相信谢妃是清白的了?” 萧烬没应,从案桌后面站起身来,“去太后寝宫。” 来到太后的寝宫之后,正巧林述林太医也在此,正在帮太后娘娘把脉。 自从谢家倒台,太后在朝中的权势被夺之后,太后便只能一直呆在后宫之内,不得再干预朝政。 太后也从那之后就有些精神不济,老是犯头疼的毛病。 萧烬走到那床榻旁边问道,“母后身体可还好?林太医可瞧出什么毛病来了?” 林述连忙跪地道,“皇上,太后娘娘不过是忧思过度,伤心郁结,这才引发的头疼毛病,想来是要将心里的问题解决了才能够彻底的治好这头疼病啊。” 萧烬冷笑一声,什么心里的郁结,不过就是不甘心,还想要干政夺权罢了。 “既然如此,那儿臣想问一问,母后心里郁结的是何事?” 太后脸上故作一片和蔼可亲,“哀家没事,皇上忧心朝政已经足够操劳的了,近来朝中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哀家这点小毛病哪里值得皇上亲自前来看望。” 说着太后猛然咳嗽了几声,状作生病的虚弱样。 “母后不说,那儿臣就来猜一猜......” 萧烬上前两步,唇角牵起个冷冰冰的笑来,“谋杀未遂,谋权未得,谋逆未成......” 话没说完,太后就拔高了声音喊道,“你一一你给哀家住口!哀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母后,岂能容许你这番侮辱诋毀!” 太后情绪很是激动,隔空指着萧烬的鼻尖就尖着嗓音说道,“就算你是皇帝,也该懂得百善孝为先,你不孝敬哀家就算了,竟然还空口白牙说出这么多污蔑哀家的话来!你是巴不得哀家早点死了是吧!” 萧烬语气淡淡,更加显得气红了眼的太后像是个咄咄逼人的泼妇一般,尊贵和威严的气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母后别着急,儿臣还没具体的展开说说,后面的两件事情,儿臣倒是可以不计较......” 太后听了这话,却是瞪大了眼睛,萧烬居然说后面的两件事情不计较? 谋权和谋逆是何等大事,他竟然会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萧烬道,“儿臣来,是想询问母后一件事,毓秀山庄谢妃寝宫内的火,可是母后所为?” 太后这下更加震惊,她当时行事的时候,是认定了谢渊一定会事成,倒是没想过要是今天的这种局面该当如何。 “......哀......哀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后第一次露出如此慌乱的表情,她不过是同萧烬对视了一眼,就被他眼神中的狠厉和杀意吓到了。 她没有看错,萧烬竟然想杀她?! 他怎么敢!就为了那么个妖孽! “这么说来,先前的一切都是朕误会了,是吗?” 萧烬眼神仄仄,“赐他毒酒是真的想杀他,或是为了故意为了让朕误会?召见他也是为了故意习难,而不是什么串通暗谋?派他去流殇宫,也是为了加害,而不是救治?” 萧烬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跪在一旁的林述。 第73章 太后疯了 林述已经快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跪着连头都不敢抬。 萧烬站到了太后的床榻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每说出一句话,眼神就更加冷上几分,最后整个人都像是散发着阴郁可怖的气场,直看的太后也忍不住的往后缩。 “你说的这些......哀家一个字都听不懂......”太后脸色有点白了。 萧烬道,“你就那么容不下他,要放火烧死他,你的心肠还真是歹毒的叫人害怕!不是说听不懂朕在说什么,好啊,那朕就来问问这位林太医,看他能不能听得懂。” 萧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目光看向了跪在大殿内的林述。 林述仍是不敢抬头,苏景冷眼看着他,极有眼力见的盼咐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帮帮林太医。” 旁边的三个宫人上前,两人按住了林述的肩膀,另一人从后扼住了林述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 苏景问道,“方才皇上的话你可都听见了,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遗漏!” 林述被勒着脖子,呼吸不畅,憋得脸色渐渐红了。 他看着床榻上的太后,太后用力的对他使眼色摇头,不许他说出实情,林述也根本就不敢说出实情,因为那样的话皇上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苏景道,“时间久了,林太医恐怕是已经忘了,得想个法子帮林太医记起来才行,把东西拿上来吧。” 几个宫人从殿门外进来,提着两个大大的木桶,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林述见状,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做什么,他当初是在太后的寝宫内取过谢妃的血的,难道,现在皇上是要也放他的血吗? “动手吧。”苏景道。 那几个宫人按住了林述,不顾他的挣扎,用刀子在他的两只手腕上都用力的划了一道,深可见骨,鲜血顿时就喷涌出来了,随后尽数被接进了桶里。 林述疼的身体痉挛,奋力挣扎。 苏景幽幽道,“林太医还是省些力气吧,越是挣扎,这血可是流的越快。” 林述早已经满头大汗,脸色白的不像样子,表情扭曲的可怖。 那血流了一会终于快要停止了,像是那处伤口再也流不出更多的血了,而那两个木桶也都已经被装满了。 满满当当的红色液体让整个寝宫都是血腥味道,太后见了眼前也浮现出一片猩红,头疼的更厉害了,止不住的想要干呕。 但是还没完,那刀子又在林述手臂上划了两道,这次更加深了,刀片贴着他的骨头擦过。 那两个满了的木桶被人提下去了,竟然又换上了两个更深的木桶。 林述算是明白过来了,皇上这个架势,是要把他的血放干! “我说......我说......”林述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凄厉着嗓子说道,“......我全都说......我把我知道的全 都告诉您啊皇上......您饶了我一命吧......” 萧烬扬了扬手指,放血的动作暂停。 林述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萧烬,包括太后是怎么折磨谢妃,怎么罚他,又命自己给他吃了让伤口更痛的药丸...... 萧烬越听,衣袖底下的手指就捏的越紧,他只感觉到胸中滋长蔓延起一股升腾的火来,要将这里,这整个太后寝宫烧成灰烬都不能平息! 林述还是被人拖了下去,放干了血而死,死的过程漫长而又痛苦。 至于张全胜,萧烬寻了个由头,让人将他活活烧死了,并且还让太后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化成灰的。 谁知道亲眼目睹了林述和张全胜惨烈的死相之后,太后居然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像是疯了一般,被囚禁在了寝宫之中。 萧烬现在知道了谢朝歌是从来没有跟太后有过勾结之意的,他不由得也开始质疑起另一件事情来,谢朝歌暗自给谢云慕泄露军情之事,难道也并非是表面上的那样吗? 牢狱里面传来了消息,说是犯人有异常,不知该作何处理了。 萧烬听闻之后,却是心中骤然一紧,连忙赶去了那牢狱之中。 作者有话说 不要ky(>^i。)我看见了会删 第74章 娇娇不怕了......没事了...... 谢朝歌合着双目,躺在那张石床上,身上虽然穿着干净整洁的衣物,但是这衣物下面却是累累的伤痕。 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上遍布着伤疤和血痕,像是个脆弱又美丽的瓷器一般,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萧烬来到那牢狱之中,看到已经陷入昏迷当中的谢朝歌,连忙快步过去,只是碰了碰他的手,就觉得烫的吓人。 “怎么回事?”萧烬厉声询问道。 那两个狱卒哆哆嗦嗦道,“回......回皇上的话......昨个儿夜里就有些不对劲了,柳太医来给看过,吃了药 已经好些了,谁知道今早过来一看,人就已经成了这样了......” “今早?”萧烬冷眼看着那两个狱卒,眼神中的寒意铺天盖地,“今早就已经这样了,为何现在才来报?!” “皇上饶命!饶命啊......” 那两个狱卒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其实他们是没敢把谢朝歌的情况上报。 他们还以为谢朝歌既然已经吃了药,说不定一会就能自己好了呢,要是他们跟上头说这个特殊犯人没有照顾好,那他们肯定也会跟着受罚的。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谢朝歌竟然会身子越来越烫,最后直接整个人都接近昏迷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害怕起来,慌忙将情况上报了。 萧烬怒道,“朕命你们看好他,你们就是这么看的?!朕说了他有任何情况朕都要第一时间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瞒不报!全都该死!“ 外面进来几人,将那两个狱卒拖了出去。 柳晟在此时也匆匆的赶来了,方才就有人去太医院请他过来了。 柳晟给谢朝歌查看了情况,却是皱着眉头道,“皇上,这牢狱实在太过阴寒,不是养伤的地方,谢妃目前的情况来看,着实不能再在这牢狱之中多呆了,他身上有那么重的伤,现在又起了热,在这牢狱之中继续躺下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萧烬听了这话,三两步就走到了那石床旁边去,他垂眸看着躺在石床上安安静静的谢朝歌,仿佛谢朝歌只是平静的睡着了一般,并不是昏迷过去了。 萧烬想到了先前谢朝歌在太后手下受到的那些痛苦折磨,就觉得心里一阵揪着的疼,那时候他已经那么痛了,自己竟然还误会他,让他受的伤痛折磨更深。 但是事到如今,即使是知道了谢朝歌先前没有同太后密谋,他窃取军情帮助谢家反叛的罪行却是无可否认的。 第74章 娇娇不怕了......没事了...... 犯了这么大的罪行,想要从这牢狱当中出来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烬伸出手去,握住了谢朝歌软绵绵的手,然后慢慢收紧,将那只柔软滚烫的小手严密的包裹在掌心之中。 随后他坐到了石床边去,俯下了身子,一手伸到了谢朝歌的后背底下,向上微微用力一托,就将谢朝歌的身子托到了自己怀中。 这具满身伤痕的小身子满满当当的塞满了胸膛,烫的萧烬心口一热,他抱着谢朝歌的动作近乎于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惊动到他一分一毫,就那么如同抱着最为珍贵的珍宝一样抱着他。 突然,萧烬握着的那只小手忽地动了动。 萧烬浑身一紧,连忙抬起头来,紧盯着谢朝歌的那只手,那只手又动了几下。 “柳晟!”萧烬慌忙的喊道,“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柳晟赶紧过来帮谢朝歌搭了下脉,奇怪的是刚才明明已经微弱的不行的脉象,现在竟然又慢慢的跳动了起来。 等不及把谢朝歌移出牢狱了,柳晟必须得趁着这个机会就给谢朝歌施针才行。 萧烬已然是亲自坐在谢朝歌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圏在怀里,替他脱掉衣服,然后再握着他的双手,配合着柳晟施针。 柳晟还让人下去煎了药,等到好不容易施针完成后,又给谢朝歌暍了药。 只是施针的过程并不简单,谢朝歌身上的外伤太多,虽然都上了药的,但是并不是几日就能养好的,因为他的身体虚弱的缘故,连伤口都比以前恢复的要慢得多了。 做好一切之后,萧烬让牢狱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随后他坐在那石床边上,盯着床上躺着的人儿一直看。 想要看透他整个人,想要看透他想说但是说不出口的话都是什么,还想要看透他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昏迷着的谢朝歌有了幽幽转醒的迹象。 先是那浓密纤长的长睫颤了颤,跟扑朔着翅膀的蝴蝶一般,随后他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双目失神的看着头顶的牢狱,看了好一会。 谢朝歌一时之间没有分得清楚自己是在哪里,他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个不太好的噩梦,他想醒但是却醒不过来,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困在了里面似的。 后来他感觉到周身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托着他,要把他从那处可怕的地方解救出来,然后他便跟着逐步的恢复了意识,施针的时候也能感觉到疼痛了,只是他睁不开眼睛醒不过来。 萧烬看见谢朝歌竟然醒了,握着他的手顿时紧了紧,“娇娇!” 话一出口,才发觉嗓子竟然嘶哑成了这副模样,那刚才得是紧张成了什么样子。 第74章 娇娇不怕了......没事了...... 谢朝歌转过头来看了眼床边的萧烬,可惜看了好一会那眼神都是十分陌生的。 好半天,谢朝歌的意识都没有恢复清明,但是他却认出来了萧烬是何人,然后眼神就变了。 那双眼睛几乎是立即就红了,在陌陌的隐忍着什么,眼眸之中似是包含了万语千言,长睫不停的颤啊颤,颤到了人心尖尖上去。 陷入昏迷之前,谢朝歌脑海中满满当当的全都是萧烬的影子,有温柔的,有粗暴的,有抱着他轻哄的,也有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把他弄死的...... 很多个萧烬在谢朝歌的脑海中绕来绕去,把他绕的头脑晕晕的,胸口也闷的喘不过气似的,身上的伤和心里的伤一样疼,疼的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萧烬靠的谢朝歌近了些,然后伸出手去顺了顺他的头发,似乎是能够看出谢朝歌的慌乱恐惧和痛苦难受。 他的语气又轻又缓,“娇娇不怕了......没事了......不怕......” 他一边说着,指尖一边在谢朝歌的发间游走,替他顺开长长的墨发。 可是越是安慰,谢朝歌的眼睛就红的越厉害,最后眼角都变得微微湿润了。 谢朝歌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只是做了口型。 萧烬俯下身子靠近他的唇边,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的嘴巴,轻声问道,“想说什么?朕在看着你,告诉朕?” 那张红红的嘴唇又动了动,谢朝歌眼神波动,看口型像是在说,“求......求......别......打我......疼......” 萧烬的心顿时就紧紧的揪到了一起,一下子没能说得出话来。 谢朝歌才刚刚醒过来,身上的热也还没退,恐怕现在是意识还不太清醒吧,要不然,怎么会第一件事情就是求饶。 萧烬忍不住的在那张红唇上亲了亲,随后才轻声开口。 “不打了,朕......不让他们打你了,也不再罚你了,不要怕了......” 萧烬从那牢狱之中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寝殿。 苏景一直跟在萧烬身侧,他还在等着萧烬下达命令,将谢妃从那阴暗的牢房之中接出来,谁知道却是一直没等到萧烬下旨,倒是看管谢妃的狱卒又换了两个。 朝堂中的事情每日都很多,萧烬的案桌上永远都是摆满了奏折的,仿佛永远也批阅不完。 但是萧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奏折,忽然生气的将那本奏折直接怒摔到了地上去。 “痴心妄想!”萧烬厉声,直接从案桌后面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被奏折上的话语气得不轻。 苏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劝谏道,“皇上消消气,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您的身子重要,您政事如此操劳,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第74章 娇娇不怕了......没事了...... “朕看他是巴不得把朕气死!然后他就能翻了天了!他倒是胆子大得很,什么话都敢说,还真以为朕不会治他的罪吗!” 苏景更加疑惑了,到底是谁说了什么,会把皇上气成了这个样子。 萧烬烦躁的挥袖道,“你自己去看!” 苏景去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以前萧烬也让他看过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的,他便打开来看了看,随后也颇为震惊。 “皇上,南藩王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那本奏折正是南弈承亲自写的,内容是,请求皇上把谢朝歌从天牢里放出来,然后赐给他,那么他便愿意交出南境的大半的统治权来上交给皇上。 用一个罪犯,去换取南境大半统治权。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最好不过的交换选择,但是萧烬看了却是觉得火冒三丈,巴不得直接把那南弈承赐死,看他还敢不敢打自己人的主意。 “皇上,奴才有一疑问,南藩王说请求您将谢妃赐给他,这是何意?” 谢妃虽然进了天牢,但是他的嫔妃名号却是一直没有被收回去的,不知道是皇上忘记了还是有意为之。 萧烬冷笑了两声,“先前也有过这类事情,先皇为了奖赏朝中立了大功的重臣,将自己后宫中的嫔妃赐给了大臣。” 萧烬顿了顿道,“给他们二人指婚,大办喜宴。” 苏景很是震惊,这个南藩王确实是胆子太大了些,竟然要人要到了皇上头上来了,这里可是未央城,不是他的藩地南境。 那皇上对谢妃的心思,没有谁比苏景看的更清楚了,想要皇上将谢妃赐给南藩王,简直就是做梦。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差点就晚了鸣鸣鸣鸣? 第75章 弄疼了吗 没出几日,谋逆之人全部被定了罪。 谢家以前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事关者被判以了凌迟处死。 将身上的肉零碎的切割下来,直到最后一刀才能让犯人死去。 过程惨痛无比,最为惨厉也最具惩罚意味的刑罚,是为了昭示胆敢谋逆以下犯上者,绝对没有好下场。那应当被凌迟处死的人之中,自然也包括“反贼”谢朝歌,而服刑之日就在十日后。 萧烬一直没有要赦免谢朝歌的意思,眼看着到了用刑之日,谢朝歌就要同谢渊和谢云慕一样,被处以凌迟。 苏景不知道皇上是作何打算,但他始终不相信皇上会眼睁睁看着谢妃被处死而无动于衷。 牢狱里传来消息的时候,萧烬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 有人慌慌张张的来报,说是那位特殊的罪犯又出了情况。 苏景奉命来到了牢狱之中,见到了还在病着的谢朝歌。 已经好几日了,他的病竟然一直都没好。 苏景感到疑惑,问了狱卒才得知,谢朝歌这几日竟然有好几次都不肯服药,凭他的身体状况,少暍一顿药都是不行的,更别说他还不愿意配合治疗。 “谢妃娘娘,”苏景轻声唤道,“这身子到底是您自己的,您不肯暍药,身体怎么能好的起来呢,柳太医医术再高明,也得您听话些配合着不是。” 谢朝歌脸颊仍然透着股不正常的白色,他轻咳了几声,扶着石床的边缘,比着手势道:别这么叫我了,我已经不是了...... “谢妃娘娘,皇上一日没有下旨废除您的称号,您就一日还是谢妃娘娘啊。” 苏景叹了口气,说道,“您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但是您......您要相信皇上他不会那么做的......” 话没说完,谢朝歌抬头看了苏景一眼,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的,跟弯刀片似的,纵使身处这么污糟的环境,依旧不能沾染分毫脏污。 苏景被他这么一眼看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仿佛再多说什么都是徒劳。 “谢妃娘娘,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会发生什么都不得而知,奴才还是希望您能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奴才再命人去给您煎了药送过来吧。” 苏景让那两个狱卒下去办了。 谢朝歌垂下了眼眸,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生气似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的久了,即使后来真的没有再受什么刑罚了,但是也实在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谢朝歌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撑着这最后的力气。 苏景要亲眼看着谢朝歌将药物暍下去才肯放心,可是谢朝歌看着那碗黑苦的药汁,觉得自己的喉咙口也跟着发干发紧,胃里一阵翻腾,趴在床畔边就干呕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过劲来,谢朝歌忽然比着手势问道:苏公公,我还有几天的时间? 苏景愣了愣,“谢妃问的是什么?” 谢朝歌继续问道:谋逆者不是都要被处以凌迟吗?我的父亲和二哥哥都是这个刑罚,我也不例外吧,那我......还剩几天的时间? “谢妃......奴才,奴才不知......”苏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主子的问话。 谢朝歌手势道:苏公公,没关系的,你就告诉我吧,你告诉我,我就会听话的把药暍了的,我只是想知道......我还要撑过多久的时间...... 实在是太难支撑下去了啊...... 苏景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除去今日,还,还剩......七日......” 七日之后,天牢里的反贼同时处以凌迟刑罚。 听了这话,谢朝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他看着手中的药碗,却没有端起来暍掉,而是手一松,将那药碗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还有七日,那又为何要给他暍这些珍贵的药物呢,反正他早晚是要死的,暍了,也没有什么用的。 药碗“晔啦”一声摔碎了,苏景紧张的看着谢朝歌,生怕他是出了什么情况,只见谢朝歌的身子果然软绵绵的倒回了石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谢妃--! 谢朝歌再睁开眼睛之后,感觉到有些恍惚,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累了睡了一觉,但是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觉到身上是扎了针的,柳晟正在给他施着针灸。 他一醒来之后就感觉到疼了,身体下意识的就在往后缩。 但是身后抵着个温热的胸膛,根本就让他避无可避,强硬又不容拒绝的把他从昏迷当中唤醒了过来。 “别动,听话些,就快好了。” 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股热气一同喷洒在耳畔,竟然会让谢朝歌感到了温暖。 在这个冰冷的牢狱中,尽管燃着炭火,但谢朝歌一直都感到有股阴寒浸透了骨子里,现在身后的人抱着他,他才有了丝温暖的感觉。 柳晟收了针,萧烬这才伸手帮谢朝歌把衣物拢好,系好衣带。 第75章 弄疼了吗 重新煎好的药物送了进来,萧烬端过来,递到了谢朝歌唇边,像是打算亲手喂着他暍下。 但是谢朝歌不知是怎么了,微微侧过了头,竟是不肯乖乖的暍药。 “乖,把药暍了,不然身子不会好。” 谢朝歌仍旧是别着头,像是没听见萧烬的话一般,不肯配合。 萧烬将药碗先递给了旁边的苏景,随后两手掰着谢朝歌的肩膀,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肯暍药?嗯?朕不是说了不准你寻死,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不过几日没来牢狱,萧烬发现谢朝歌竟然是又消瘦了几分,手下的肩膀单薄的很,细细的一层骨头,用力就能捏碎了去。 而眼前的这张小脸也又尖了些,却是更加的惹人怜爱了。 谢朝歌也回看着萧烬,眼神中水光盈盈的,不说话不发声,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萧烬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没过一下就松了气,胳膊一捞将他抱进了怀里,在他后背微微一按,就让他整个人都严密的嵌进了胸膛当中。 很深很深的一个拥抱,剐蹭到了谢朝歌身上的未好的伤痕,疼的他忍不住在萧烬怀里轻颤了两下,然后默默红了眼角。 萧烬感受到了小身子的颤抖,慌忙的松了力气。 “弄疼了吗?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 萧烬想到了什么似的,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然后看着他的嘴巴道,“张嘴。” 谢朝歌眼波流转了两下,不知道萧烬是要干什么,并没有听话的立即把嘴巴张开,而是有些呆呆的看着他。 一只修长的手直接轻轻捏着他的两颊,让他把嘴巴张开了,然后萧烬依旧紧紧的盯着他口中,继续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谢朝歌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做什么,萧烬是要看他上次自己咬伤的舌头好了没有。 一条柔软的小舌头怯怯的从口中探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之中后,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的抖了抖,然后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虽然只有一下,但萧烬还是看清了,那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 趁着谢朝歌的嘴巴还半张着没有闭上,萧烬伸手又很快的将药碗拿了回来,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喂着他把药给暍了进去。 谢朝歌吞咽了几下之后,口中又充满了那股又苦又涩的昧道,他忽然觉得很是委屈难过起来。 自己分明不想再暍药了的,怎么还是咕咚咕咚的被喂了满满一肚子。 第75章 弄疼了吗 想想自从进宫以来,他受过多少的伤,生过多少的病,又暍过多少的药。 他是人又不是药罐子,为什么总是要暍那么多那么多的药,他身上都是一股药的味道,一直都苦苦的,他很不喜欢的。 还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要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处死的吗?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来这里?还管自己有没有按时暍药,身体有没有好转,伤口有没有愈合干什么呢? 还抱着自己,给自己这种会让人迷失,让人错乱,让人舍不得的温暖干什么呢? 想着想着,谢朝歌就觉得眼睛酸涩的难忍了,但是即使他的眼眶里满是热泪,他也不愿意让眼泪掉下来。不要哭了,不要哭...... 一只手忽地伸了过来,摸了摸谢朝歌红红的眼尾。 “娇娇,不哭。”萧烬沉声道。 这么一句话,却是让谢朝歌的眼泪直接啪嗒的掉了下来。 他转了转头,不想让萧烬看见自己的眼泪,但是那只手随着他转头的动作一起跟了过去,十分轻柔的给他擦掉眼泪。 “不哭了,乖。” 萧烬重新将他抱进了怀里,不顾他有些微小的挣扎,顺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后背。 感受到了怀里人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了,只是窝在自己怀里安静的哭,萧烬心里也化成了一片,隐隐的跟着抽痛。 “朕......带你回去,好不好?” 萧烬忽地开口道,“朕带你回去,带你回流殇宫,朕不再禁你的足了,你想去哪便去哪,除了出宫去,整个后宫都随你,就算是你想住朕的养心殿,朕也全都依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大家晚安啦? 第76章 你想死,朕这次就成全你! 萧烬这番话,虽然没有挑明了说,但分明就是赦免了谢朝歌罪行的意思。 谢朝歌有些茫然,却是没有听懂萧烬的意思。 把自己带回去做什么呢?难道这又是什么折磨自己的手段吗? 自己已经是肯定要被处以死刑的将死之人了,萧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见谢朝歌没有什么反应,萧烬又问了一遍,“朕带你离开这里,好吗?跟朕回去好不好?” 他拉过谢朝歌的手来,附在了自己的被他捅伤的那处地方,“朕的伤口已经好了,朕也不会再责罚你 了。” 谁知道谢朝歌却是抬起手来比划了手势问道:那我的父亲和二哥哥呢...... 萧烬的手僵了僵,看着谢朝歌的眼睛没说话。 他可以赦免谢朝歌,即使他真的背叛了自己,即使他妄图弒君,但是其他的人都该死,一个也不能留下。谢朝歌轻轻扭过了头,然后摇了摇。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愿意,不愿意跟萧烬回去。 他是谢家人,是要被连坐的,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哥哥被杀,而自己却毫发无损的呆在萧烬身边吗? 他不知道萧烬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自己单独留在身边,但是他现在不愿意了,他觉得很累很辛苦,这个后宫的日子太过难熬,他熬不下去了。 萧烬看见他的反应,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你是宁肯呆在这个牢房里面,也不愿呆在朕的身边?” 谢朝歌低着头不答,以安静和沉默应对。 以前他的这种沉默是乖巧,是逆来顺受。 但是现在这种沉默却是一种无形中的抵抗和倔强。 萧烬忍不住有些愤然,他轻轻捏住谢朝歌的下巴要他抬起头来,然后眼神暗沉的看着他说道,“你还要呆在这里,那你知不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死刑有千百种,最为痛苦的那种你有没有尝试过?想活不成,想死更不成的感觉,你就那么想感受?” 说到后面,萧烬已经近乎有些咬牙切齿。 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把谢朝歌强行带出牢狱,再想以前那样把他囚在流殇宫里,只要禁他的足,命人看管着他,他就丝毫没有办法可以抵抗。 但是那样的话,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第76章 你想死,朕这次就成全你! 萧烬想要的是以前那个明媚鲜活,会媚眼如丝的勾人,也会弯着清澈的眼睛甜甜的笑的小哑巴。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烬好像把他弄丟了。 萧烬想到了什么似的,怒道,“你可以去南藩王府,可以呆在南弈承身边,但是现在,就连看朕一眼就要朕强迫着你,如果今天是他来要带你走,你是不是就会直接跟他走了?是不是?!” 谢朝歌的眼泪遍布了整张小脸,但是他却紧紧的咬着下唇,连鸣咽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既然如此,朕告诉你,谢家的人,除了谢将军,其他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若是想要给他们陪葬,好啊,朕也不拦着,那就赐你跟他们一样的死法,你想死,朕这次就成全你!” 萧烬发完一通狠,见谢朝歌仍是没有求饶的意思,愤怒的直接拂袖离去了。 回到养心殿之后,萧烬不顾现在是夜半时分,立即就要宣南藩王觐见。 南弈承一来到养心殿内,一道圣旨劈头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滚出去!” 萧烬扔完圣旨之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动了那么大的怒,直接又把南弈承给赶走了。 南弈承一直走到了养心殿外才打开那道圣旨看了看,随后直接震惊的呆愣在了原地。 皇上,竟然同意了,竟然真的将朝朝赐给了自己! 只是自己也要信守诺言,将南境的大半统治权都交归皇上所有。 不过即使是这样,南弈承也是觉得自己是赚了,他本来就一直后悔自己当年离开了未央城,离开了朝朝,再次回来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但是还好,现在朝朝又回到了他身边,那他就要带着朝朝回到南境去,再也不再回来了。 那道圣旨是萧烬在气头上拟的,字迹写的龙飞凤舞,连印章都盖的歪斜了,并且说是把谢朝歌赐给南弈承,却是没有给他们二人的赐婚的。 南弈承将圣旨小心翼翼的揣到了胸前,然后提步往宫内的天牢走去。 来到天牢之后,门口的狱卒认出了南弈承,但是却不能放南弈承进去。 那天牢之内关押的都是犯了重刑的罪犯,除非是有皇上的圣旨,不然任何人都不许入内。 谁知道南弈承真的掏出了一道圣旨来,那狱卒见了,也只好把他放进去了。 南弈承来到关押谢朝歌的那间牢房,刚才一进到这天牢的时候,南弈承就被扑鼻的血腥气息熏得几欲作呕,难以想象朝朝自己在这里面要怎么呆下去。 见到了躺在一张石床上的人后,南弈承顿时心疼的呼吸一窒。 “朝朝......” 谢朝歌本来是面朝里面的,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来,眼尾还红通通的,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哭过的。 原来是弈承哥哥,是不是自己做梦了呢,这里可是天牢,没有人能够随意出入的。 南弈承看到谢朝歌单薄的身子,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他披上。 “朝朝,是我,弈承哥哥,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谢朝歌的动作很慢,缓缓眨了眨眼睛,这回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了,身上温暖的触感告诉他,是真的弈承哥哥来了。 谢朝歌又忍不住眼眶热起来,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了那么久,现在一看到南弈承,顿时感觉像是有了安慰一般。 他比划着手语道:弈承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不许别人进入的...... 谢朝歌看起来身体很虚弱,比划手势的动作都有些无力。 南弈承握住他的手,关切的问道,“朝朝,你身上怎么有点烫,是不是起热了?看过太医了吗?” 话一出□,南弈承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这里是天牢,怎么可能会有太医来给犯人治病。 但是在一旁看守的狱卒却回答道,“南藩王放心,柳太医来过的,这位犯人的身体不好,柳太医会时常来给诊治的,而且今晚皇上也亲自来看望过犯人。” “皇上来过?” 南弈承不放心的扫视了一圈谢朝歌的身体,“朝朝,有没有哪里受伤?” 谢朝歌轻轻摇摇头。 但是南弈承还是看到了他胳膊上的鞭痕,袖子再往上撩一点,错落的鞭痕更加可怖了。 “这还是没受伤?!”南弈承问道,“皇上对你用刑了?皇上居然对你用刑!” 狱卒道,“南藩王有所不知,这犯人受的这点伤,在这个牢狱之中根本就都不得什么,其他的罪犯所受的刑罚可是要重的多了,而且还没有太医来给看过的。” 南弈承扬声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你把朝朝跟那些人比?” 那狱卒识趣的不敢再说话了,这位王爷也是他惹不起的人。 “朝朝,你听弈承哥哥说,你一定要坚持住,好吗?”南弈承道,“我会带你出去的,不会再让你在这里面受苦的,但是......” 南弈承有些犹豫,“但是相国大人和云慕......恐怕没有办法了......他们太糊涂了,不能明辨是非,而且谋 逆是何等大罪,皇上不会赦免他们的......” 谢朝歌越听眼神越加暗淡下去,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全都知道。 第76章 你想死,朕这次就成全你! 他知道父亲和二哥哥犯的是不可饶如的重罪,他也没有奢望萧烬会饶他们一命,只是,他自己也不想再回 去萧烬身边了而已。 因为那样,他会没有办法饶恕自己。 南弈承看望完了谢朝歌之后,便离开了那处牢狱。 而养心殿中,整个内殿的气氛都降到了冰冻点一般,几个侍候的宫人们都大气不敢喘,生怕会惹怒皇上。苏景让其他的人全都退了下去,他差不多能猜的到刚才皇上给南藩王的奏折上面都写了什么。 “皇上......” 苏景小心翼翼的唤道,“您可是想好了?您是一言九鼎之人,有些话说出去了,可就没办法收的回来 了……” 苏景已经尽量隐晦的在提醒皇上了,难道真的就那么把谢妃赐给了南藩王了? 虽然知道皇上一直很想把南境的统治权力收回来,但是苏景不信皇上会拿谢妃娘娘来换。 “朕何时说过朕要收回来?!” “皇上您现在是在气头上,有时候做的决定不见得是您真正内心所想的。” “朕内心所想?朕所想就是他谢妃还不算是完全无用之人,最起码能帮朕换回大半个南境,难道朕做得这个决定不值得吗?他不过是个有罪之人,杀了也是杀了,倒是不如替朕谋些好处!” 萧烬坐在案桌之后,眼神仄仄的盯着手里拿着的那本奏折,指尖用力将奏折都捏的变了形。 要是等到了明天的早朝,只要南弈承挡着众位大臣的面将此事一提,到时候就是真的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第77章 赐婚 翌日的早朝上,没等到南弈承提及,萧烬就亲自下了旨意,说是要将谢妃赐给南弈承。 此言一出,引起了朝中众臣的非议,所有人都在劝谏皇上不可如此行事,更不可放过那个罪臣之子。 但是没想到南藩王欣然答应,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大殿正中央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恳请皇上能够应允,臣想既然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倒是不如......” 南弈承恭敬的跪下身来,拱手道,“......臣请求皇上直接为臣赐婚。” 赐婚? 众位大臣震惊不已,在南弈承背后窃窃私语起来。 先不说那个谢妃是罪臣之子,就说谢妃的嫔妃身份都还没有被正式的收回去,此番行为就很是不妥。 再说了,皇上对谢妃恩宠的那段时日,朝中谁人不知,皇上就算是现在不再宠爱谢妃了,难道能把自己曾经的宠妃直接赐婚给外臣吗? 萧烬听了南弈承的话,果然脸色冷到了极点。 “南爱卿,刚才说什么?”萧烬冷笑道,“求朕赐婚?” 把谢朝歌赐给他已经是网开一面,没想到南弈承竟然敢得寸进尺,还真的要自己当众赐婚吗?! 南弈承道,“回皇上的话,正是,臣恳请皇上为臣和谢朝歌赐婚。” 萧烬看着殿下跪着的那个身影,问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朕将他的罪行赦免,又把人赐给你,这样还不够?你还敢对朕提要求?”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南弈承不卑不亢,“臣只是听说过先皇也曾经将后宫中的嫔妃赐给过有功之臣,并且也是以赐婚的方式,臣只是觉得此举可以效仿,臣也不愿朝朝到了臣的王府上之后无名无份。” 萧烬忽地笑了,只不过眼里的寒意逬射出来,像是要把大殿内的其他人都冰冻死。 其他的大臣也都察觉到了今日早朝的氛围不对劲,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萧烬没想到,南弈承敢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还会把先皇拿出来摆自己一道,如今看来,他要是不赐婚给二人的话,倒是显得他对于先皇的做法不认同了。 但是让萧烬亲口给两人赐婚,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只要一想到还被关押在牢狱当中的那个人儿,他就觉得胸口都被刀割过了似的闷痛。 “此事先不议,南爱卿先平身,诸位爱卿可否还有其他事情要上奏?” 萧烬对赐婚一事避而不谈,转而看向朝中的其他大臣。 谁知道南弈承却是已然跪地不起,“皇上,臣认为此事很是紧急,臣也知道,再过几日就到了行刑之日, 既然皇上已经开了金口,臣想皇上是定然不会食言的,所以臣希望皇上能够应允臣的请求。” “朕说了不议此事,你是听不懂吗?!” 萧烬显然动怒了,猛地拍了一把案桌,“朕是天子,当然言出必行,你又何须如此急切!难道是怕朕会反悔不成?” 南弈承道,“皇上息怒,臣绝无此意。若是皇上暂时不愿商议此事,臣自然是听从皇上的安排,只是,臣恳求皇上能够先将谢朝歌从牢狱中放出来,让臣先将他带回王府。” 果不其然,诸位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了,竟然要将那反贼放出牢狱,这可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皇上绝对不能同意此事! 萧烬从案桌后面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下了玉阶,走到了南弈承面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不大不小,只有南弈承能听见。 “不要以为朕几次三番的不同你计较,你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了。”萧烬冷冷道,“若不是为了南境,朕岂会容你到现在。” 南弈承道,“皇上,臣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想先把朝朝接出来而已,反正他早晚也是要随臣去南境 的。” 南弈承抬起头来,“况且,皇上既然派了太医时常去狱里看望,应该也知道朝朝的身体状况如何,臣看不下去他再受苦受罪了,皇上若是不爱惜他,那就臣来爱惜,所以,还请皇上放过他吧。” 这话虽说是在恳求萧烬,但是南弈承的语气却丝毫听不出什么请求的意昧来,反倒像是在警醒萧烬一般,他不知道疼惜的人,自然会有别人疼惜。 见萧烬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知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南弈承故意又声音大了些问道,“皇上刚才说了不会反悔,难道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谢妃的吗?” 萧烬笑道,“朕有何放不下的,你愿意接就接去,省得死在牢里都无人知晓!” 说完之后,萧烬看也不看朝中的其他人一眼,径直的拂袖里去了。 苏景跟随在萧烬身后,随他一同往养心殿中走去。 “皇上,您别动怒了,其实刚才奴才听着南藩王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说出来气您似的,其实也并不是非要皇上您赐婚不可......” 萧烬背影冷硬,不发一言。 苏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皇上了,刚才南藩王摆明了就是故意要激得皇上同意他的请求,果然,在有关谢妃的事情上,皇上还是没办法冷静理智的。 现如今,皇上当着朝中重臣的面应允了南藩王,恐怕赐婚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谢朝歌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好,事实上在这个牢狱当中,他看不到外面,也根本就分不清何时是白日,何时是夜晚。 一醒来就先被人灌进了两碗苦涩的汤药,然后谢朝歌又软绵绵的躺回了石床上。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一天也不想再过了,绝望痛苦而没有盼头的,现在反而觉得死去都是一种解脱了。 牢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的时候,谢朝歌不自觉的往床里面瑟缩了一下,他还以为又是有人来给自己送药来的,他已经快要变成药罐子了。 “朝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谢朝歌看过去,果然是弈承哥哥,他又来看望自己了吗? 南弈承直接走到了石床边去,然后伸手将床上的谢朝歌扶着坐了起来。 那张小脸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澄澈明亮,没有被这牢狱里的血污沾染蒙尘。 “朝朝......”南弈承心疼的眼神不加掩饰,手指替他顺了顺头发,“在这里,是不是很难过?” 谢朝歌眼眶酸涩,眼尾泛着晶莹,看着南弈承不做声,但是却是更加的让人怜惜了。 “好了,弈承哥哥来带你出去,好不好?” 出去? 谢朝歌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可以出去吗? 不可能的,萧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怎么会放自己出去呢?自己可是不可饶恕的罪人啊。 还是说,出去就是指的回到流殇宫去呢? 想到了这里,谢朝歌有些抗拒似的摇摇头,如果是再回去的话,那他不愿意...... 南弈承看出他眼神中有些许的慌乱和害怕,心也跟着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朝朝别怕,不会有事的,你跟弈承哥哥回王府去,好吗?” 南弈承声音温柔的跟他说道,“你先跟我回去王府,然后等你的身子稳定下来了,我就带你去南境,去南家的藩地,然后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谢朝歌听了这话,却还是不敢相信的,他比划着手势问道:弈承哥哥,是皇上让你来带我出去的吗?你不是来带我去见他的吗?我跟你回王府去的话,皇上......还会再把我抓回来吗? 南弈承握了握他的手,“不是皇上,别担心,是我跟皇上做了个交易,你以后就自由了,不用怕皇上会再把你抓回宫里去了,你难道不相信弈承哥哥吗?弈承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朝歌眼睛红红的,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弈承哥哥从小就会护着他疼爱他的,从来没有骗过他,现在的弈承哥哥也像小时候一样的对他好,所以他是会相信弈承哥哥的。 南弈承要先把谢朝歌带离这处牢狱,他扶着谢朝歌站起身来,慢慢的往外走。 谢朝歌猛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南弈承的袖口,眼睛里满是泪水的看着他。 南弈承知道他是想问什么,说道,“你是想问,谢伯父和云慕,对吗?” 谢朝歌揪紧了他的袖子,轻轻点头。 他是可以出去这个牢狱了,可是父亲和二哥哥怎么办呢?还是会被凌迟处死吗? “朝朝,你听我说,”南弈承正色道,“你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罪行,对吗?” 谢朝歌含着泪眼点点头。 “所以他们的罪行不可能被轻饶,你也懂得,你能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若不是皇上对你......其他的事情,我恐怕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了,你能够理解吗?”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眼泪啪嗒的掉了出来。 他能够理解的,他都能够理解,也就是说,父亲和二哥哥是必死无疑的,他没有办法救他们,也没有办法让他们有个痛快的死法。 他是不是很没用啊...... “好了,朝朝,别哭了,我们先回去吧。” 南弈承扶着谢朝歌,走出了那座不见天日的牢狱。 第78章 大婚 谢朝歌再次住进了南藩王府,王府比那昏暗的牢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况且这里还有众多的奴仆伺候着。南弈承没有纳过王妃,府上更是连一个小妾都没有。 每日南弈承除了出去上朝,就是在府中陪着谢朝歌。 谢朝歌身体的外伤在医治之下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他的体质本就不会留疤,就连疤痕都好的快一些。只不过体内的旧疴陈疾,不知还有没有可能会好了。 在王府的日子平心而论,要比在宫中自在许多。 南弈承不是萧烬,他从来不会强迫谢朝歌。 谢朝歌每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他往往是什么没有精力做其他事情的,除了躺在床榻上休息,就是坐在窗子旁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发呆。 自从出了牢狱之后,一直都是好天气,没有再刮过风下过雪了。 很快,便到了谢渊和谢云慕要被行刑的日子。 凌迟处死之前,重犯还要被押在牢车里游街,受百姓的审视和睡骂。 谢朝歌在这一天想要出府去外面看看,南弈承却是第一次拦住了他。 “朝朝,我们今天就先不出去了,好不好?呆在王府里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便去哪。” 谢朝歌摇摇头,比划着手势道:弈承哥哥,我只想今天出去,我......我没事的......我就远远的看着......就 行了......我看他们一眼就行了...... 这一眼,应该就是最后一眼了。 南弈承是怕谢朝歌到时候会承受不住,身体情况再更加恶化。 但是谢朝歌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恳求和伤心难过,他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连这种请求都不答应呢? 若是真的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怕是朝朝才会真的伤心欲绝吧。 “好......”南弈承握了握谢朝歌冰冷的手,“弈承哥哥陪你一起去。” 马车从王府门口离开,向着牢车会途径的路口驶去。 谢朝歌坐在马车内,一直坐立难安。 不远处有牢车驶过来了,道路两边渐渐的围聚起了不少的百姓。 那最前面的牢车上锁着的就是谢渊,他的头发蓬乱的已经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邋遢落魄的不成人形,身上也满是肮脏的血污,哪还有曾经那个雷厉风行的相国大人的样子。 紧跟在后面的一辆牢车上就是谢云慕,他的情况比起谢渊来也好不到哪去,满身的伤痕,那双清冷孤傲的眼眸依旧没有被蒙尘,若隐若现的藏在凌乱的发丝后。 后面还有好几辆牢车,锁着的都是谢渊的同党。 四周的百姓一开始还只是小声的窃窃私语,没一会,声音就渐渐的大了起来,还有脏臭的污水和烂菜叶子往牢车上丟。 马车上的谢朝歌在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之后,却是身子变得僵直了,又不敢掀开帘子往外看了。 南弈承扶住他的肩膀,关切的询问道,“朝朝,还好吗?” 谢朝歌肩膀抖得厉害,抬起头来,眼尾早已红了,眼眶里满是隐忍的泪水。 “朝朝,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好吗?”南弈承心疼的说道,“我们不看了,好不好?以后......还有弈承哥 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朝歌缓了缓,摇摇头,慢慢的伸出手去,自己把帘子掀开了,往外看过去。 谢渊和谢云慕的牢车已经转过了街角,只能够看到两人的背影了,谢朝歌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能够记起的,是幼时那个对他和娘亲百般疼爱的父亲,还有那个不嫌弃他不会说话,会带着他一起玩的二哥哥...... 直到牢车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马车的帘子才落下来。 而那拐过了街角的一辆牢车上,一双清冷的眼睛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波动,才又恢复平静的转了回 来。 回去王府的路上,谢朝歌就一直低垂着头,但是单薄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着。 南弈承一直在一旁默默的陪着他,让他自己把难过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回到了王府之后,门口却是停着宫里来的马车。 王府的院子内站着几个宫人,站在最中间的正是苏景。 苏景手里拿着个明黄的卷轴,当着南弈承和谢朝歌的面展开,缓缓道,“南藩王,谢朝歌,皇上有旨,劳烦二位过来接旨。” 南弈承扶着谢朝歌走到了苏景的面前,随后跪了下去。 苏景宣读了圣旨,“......现予南藩王南弈承与谢朝歌二人赐婚,限三日内完婚,钦此。” 苏景把圣旨递了过来,“南藩王,接旨吧,奴才先行恭喜王爷了,终于得偿所愿。” 南弈承将圣旨接了过来,恭敬道,“微臣,谢皇上成全。” 一旁的谢朝歌却是瞪大了眼睛,看起来颇为震惊的样子。 他刚才没有听错吧,皇上......给他和弈承哥哥......赐婚了...... 也就是说,他要跟弈承哥哥成婚了? 怎么会这样呢?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呢? 皇上会同意弈承哥哥把他从牢狱里带出来,他就觉得很是奇怪了,现在又是突然的赐婚...... 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谢朝歌很是疑惑,万般不解的仰头去看苏景,他的眼睛里还满是摇曳的泪光,一眼望进去,能让人心都软下来。 苏景看着谢朝歌的眼睛,有些于心不忍,便别开了头。 “谢妃......” 话一出□,苏景才觉得这个称呼已经不合适了,以后恐怕要称呼谢朝歌为南藩王妃,而不是谢妃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接了旨就请快快起身吧,奴才也该回去了。” 苏景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 “朝朝......对不起......”南弈承将谢朝歌从地上扶了起来,“没有事先告诉你,事实上这几天我也没有把 握,皇上到底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但是我用了南境作为筹码,皇上总算是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只要我们完婚之后,我就可以带你离开了,你跟我一起去南境,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谢朝歌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比划着手势问道:弈承哥哥,你的意思是,你用南境......跟皇上换了 我吗...... “南境一直都是南家的藩地,统治权也一直都在南家手中,藩王是世袭制,若是我不主动将权力交出去的话,皇上是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将南境的统治权收回的,现在也不差,我依旧是南境的王爷,只不过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经过朝堂罢了。” 南弈承以为谢朝歌是为自己担心,便安慰他道,“朝朝,放心吧,没事的,若是我不让皇上给你我二人赐婚的话,我真的怕皇上还会找出什么借口不让我带你走,如果......如果你嫁给了我的话......那你就是王府名正 言顺的王妃,跟我回去没有任何异议。” 谢朝歌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微垂着眼眸一直在看地上。 南弈承问道,“朝朝,难道......你是不愿意嫁给我吗?你不愿意随我去南境吗?还是说,你还是想回去宫 里的?” 谢朝歌摇摇头,但是眼泪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他是担心会连累弈承哥哥没错,但是更让他伤心的事情是,事到如今,他在萧烬的眼中,还是一颗棋子而已。 舍掉他这颗无用的棋子,还可以换回南境的统治权,是件多么划算的事情。 萧烬就连最后,都要用尽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那么现在的自己对于萧烬来说,就是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吧。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谢朝歌自己擦着眼泪,但是心口却像是被人狠狠的插了几刀,痛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反正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从当初进宫开始,就应该习惯了。 他到底一直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该死心了吧, 谢朝歌轻轻的拉了拉南弈承的袖口,抬起朦胧的泪眼,努力的对他笑了笑:弈承哥哥......我......愿意...... 南弈承欣喜若狂,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朝朝,你,你真的愿意吗?” 谢朝歌笑着,轻轻点头。 两日之后,南藩王府张灯结彩,大红的绫罗绸锻挂了满府,王府门外的红妆一直铺到了城门口。 南藩王大喜的日子,虽说朝中的重官对此颇有非议,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一大早开始,王府内就不停的有人送东西进来。 奇珍异宝,翡翠玉石,黄金白银,锦绣绸缎,摆满了整个王府的院子,光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就占了一大半。 谢朝歌换好了衣物,梳好了发冠,他穿的不再是女子的襦裙,而是男子的喜服衣袍。 但是因为谢朝歌还是偏瘦弱了,系好束腰之后,柔软的腰肢还是不臝一握的样子。 穿着男子装扮的谢朝歌看起来极其秀气,眉眼之间的艳丽不见减少,又更多添了两分英气。 红色极其映衬他的面容,更显得他面若娇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美的雌雄莫辨,像是翩跹走出的画中 人〇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了这里了啊?求个票票啊嘤嘤嘤? 第79章 洞房 第79章 洞房 今日的王府人来人往,极其热闹。 宴席摆在大堂,来了很多朝廷重官,有真心祝贺的,也有阴阳怪气的,但是南弈承全部照单全收。 不管怎样,他现在要迎娶的人,是他从小就想要捧在手心里阿护的人,虽然中途经历了很多的坎坷,但是还好,他最终还是得偿所愿了。 若是相国府现在安然无恙的话,谢朝歌定然是要在相国府等候着的,等着王府的喜轿前去将他接过来。 但是如今,除了王府,谢朝歌已经是无处可去了。 南弈承十分照顾谢朝歌的心情,怕他会不喜欢那些人怪里怪气的眼光和话语,所以干脆就让谢朝歌先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等到拜堂的时候再出来就好了。 谢朝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有些手足无措。 外面熙攘暄闹的声音在房间里完全听不见,谢朝歌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跳声。 他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怎么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和弈承哥哥成亲。 他们之间分明是像兄弟和家人一样的感情,在一起生活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结为夫夫,还是会让谢朝歌有些转变不过来。 况且,晚上他们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拜堂,然后,他们将会进入洞房。 虽说当了皇上的嫔妃这么长的时间,但是谢朝歌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全然没有经验的。 萧烬身体有疾,自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但是却用过别的手段,让他体会过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且,那个晚上,暍醉了的萧烬分明是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只不过当时他太害怕了,所以用剪刀刺伤了萧烬,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谢朝歌心目中,这种事情,应该是要两个相爱的人做得吧,不知道会不会也是那样的痛呢? 此时的养心殿中,一道明黄的身影坐在案桌后面,案桌上依旧是满满当当的奏折和政务。 苏景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只是看起来像是有心事一般,一会看看外面的天色,一会看看安静的皇上,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啪嗒”一声,萧烬手里的奏折直接合上了。 “说。”萧烬冷冷道。 苏景低垂下头来,“皇上,奴才并无事。” “无事为何站立难安,”萧烬看过来,“别让朕问第二次。” 苏景还是没忍住,拱手道,“皇上,果然慧眼如炬,奴才确实是心中有事,奴才,是在为皇上忧虑。” “朕有何可忧虑的。”萧烬面色如常,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来看。 苏景只不过望过去了一眼,便道,“皇上,这本孟大人写的奏折,您方才已经批阅过了......” 萧烬手指顿住,眼色冷的像是刀子,直直的看着苏景。 苏景后背一凉,慌忙的跪了下去,“皇上,是奴才看错了,皇上批阅过的不是这一本奏折。” 过了会,萧烬才将那本奏折也随手扔下,“起来吧。” 苏景仍旧跪着没起,却是开口道,“皇上,时辰已经不早了,算一算,那边,也快要开始......” 苏景没继续说下去。 萧烬看了眼窗外,“开始如何?” “......开始拜堂了......” 苏景虽然没起身,但是却能够看到萧烬垂在案桌下的手瞬间就攥紧了。 “皇上,怎么说也是南藩王府的喜事,您只是送去了众多赏赐,却是不想亲眼看看吗?” 亲眼看看谢妃是如何被您推给了南藩王的,这句话苏景当然不敢说,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说着。 “他南藩王有多大的面子,能让朕屈尊去他的府上。”萧烬冷笑道,“再说,朕若是去了,说不定还会惹得他们新人不快,朕为何要去自找不痛快?朕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后面再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朕无关!” 苏景道,“皇上,话是这么说,但是,您也答应了南藩王的,成婚之后,您便准许他回到南境去,那到时候南藩王自然也是会带着王妃同去的。” “你说什么?”萧烬质问道,“王妃?” 苏景点点头,“既然是同南藩王成亲,又是皇上您亲自赐的婚,定然不会是做妾室的了,正是南藩王妃。” 萧烬觉得胸口忽然呼吸一窒,锋利的俊眉蹙起。 没错,不是谢妃,而是南藩王妃,不再住在流殇宫,而是要随南藩王前去南境。 那南境据此千里之遥,山高路远,或许再见一面,都是奢望。 “皇上,”门外有个小太监前来通报道,“谢将军求见。” 萧烬敛了眼眸里的晦涩,沉声道,“宣。” 拜堂马上就要开始了,喜婆来引着谢朝歌同去前院的大堂。 越接近大堂,人声就越暄闹,谢朝歌有些紧张的揪紧了手中的红菱,他的头上盖着块红色的纱巾,遮住了 大半的视线,只能极其模糊的看见有许多人影围在四周,并且都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有嘈杂的声音传进谢朝歌的耳朵里: “啧啧啧,以前就都说宫里的那个谢妃祸国媚主,现在没想到竟然还把南藩王也给迷惑住了,还真是有好手段!” “何止啊,犯了那么大的罪行,皇上都能把他赦免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狐媚手段罢了,也就南藩王还当个宝贝似的收着了。” “听说在牢里的时候,皇上都几次三番的去看望呢,这么厉害的角色,我等可是比不了的!幸而只是个榻上的玩意,要是生在朝堂,还不得把咱们都给制服了啊!” 谢朝歌越听越觉得那些声音刺耳,可是他又不能有任何不妥的行为举止,便只能乖乖顺顺的被喜婆牵着走。 眼前出现了道身影,随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朝朝。” 谢朝歌知道是南弈承在自己跟前,放下了心来。 南弈承牵过他手里的红菱另一头,随后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去。 在充满了质疑鄙弃和嘲讽的氛围中,两人一同拜了堂。 南弈承握了握谢朝歌的手,给了他些许安慰,意思是要他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 谢朝歌也回握了一下南弈承的手,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只不过是几句话,还是打不倒他的,只是,听了还是会有些伤心罢了。 拜完堂之后,谢朝歌便又被喜婆牵引着回了房间里等候着,而南弈承还要在外面继续招待宾客。 让谢朝歌坐到床边后,喜婆笑了两声,提醒道,“王妃,等会王爷回来了,您二位就可以洞房花烛了,不过可千万记得,要先暍了这杯交杯酒,才能掀开盖头啊。” 洞……洞房? 谢朝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跟弈承哥哥还要洞房吗?那他们是不是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比划着手势问道:那,要怎么做呢? 喜婆看不懂谢朝歌的哑语,但是也估摸着能猜出来他是在问什么。 “王妃,可是不懂怎么洞房?” 谢朝歌点点头。 喜婆面露难色,这个她要怎么告诉王妃呢,那么私密的事情,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她虽然是知道一些,但是怎么能张的开这个口。 不过王妃的身段瞧着这么诱惑人,想必王爷今晚肯定会把持不住的,她还是得先告诉王妃一些,省得晚上会惹得王爷不快。 喜婆压低了声音,凑在谢朝歌耳旁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 只见谢朝歌隐在红纱下的耳垂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红的简直要滴血了。 怎么......怎么能够那个样子做呢?! 谢朝歌脸蛋也热热的,他不停的吸气吐气,想让自己的脸蛋快点恢复正常。 但是喜婆刚才说的那些,他却是觉得有些熟悉一般,像是,自己什么时候经历过了似的...... 忽然,谢朝歌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就是萧烬曾经差点要对他做得事情吗?! 脱了他的衣服,亲他,抱他,分开他的双腿...... 谢朝歌用力的摇了摇头,脑海中满是萧烬的影子,他对自己笑,对自己温柔,喂自己吃葡萄,陪自己看梅花 可是恍然之间,那个影子又变得冷冰冰的,狠厉的眼神要把他杀掉一般。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喜婆的声音把谢朝歌的唤了回来,他愣怔了会,然后才慢慢摇头。 时辰也不早了,喜婆匆匆的离开了房间,只剩谢朝歌一个人呆在了房中,等候着即将进来的南弈承。 谢云慕面圣完了之后,便要直接离开养心殿,他已经打算回到南境以外的边疆去了,即日就会启程。 萧烬忽然叫住了他,“谢将军,临走之前,没有去王府沾沾喜气吗?” 谢临羡站住了脚步,回身道,“皇上不是也没去吗?” 见萧烬眼神冷冰冰的,谢临羡又道,“皇上既然没去的话,那现在这个时辰倒也不必再去了,估计已经是拜完堂了吧,后面也不过就是宾客之间的寒暄,然后便入洞房了,没什么可看的了。” 萧烬的身影似乎在那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来啦! 第80章 娇娇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天色已黑,房间里燃着两支昏暗的喜烛。 烛火影影绰绰,映照着安静坐在床边等待的人儿。 谢朝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不知道前院大堂内的宾客都走了没有。 他因为紧张,一直端坐着身子,这会儿屁股都有点麻了。 呆会儿,弈承哥哥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他们要做些什么呢? 真的要暍了交杯酒,然后就......就同床吗...... 谢朝歌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如果跟弈承哥哥说,自己不想同床的话,他会生气吗? 这时,房门传来了响动,似乎是被人轻轻的推开了。 门外的寒风跟着侵袭进来,将那烛火瞬间就吹灭了。 谢朝歌身子骤然一紧,弈承哥哥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是外面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透过那层薄薄的红纱,谢朝歌只能够勉强的看清楚,有个高大的人影,踩着落了满地的银辉,在向着自己慢慢走过来。 谢朝歌这下子更加紧张了,有些不安的往床畔的更里面坐了坐。 那人影走到了床边来,却是站着不动了,只是垂眸看着谢朝歌。 谢朝歌闻到了飘过来的淡淡酒香,弈承哥哥暍酒了吗? 想来也是,今日的场合,与宾客作陪定然是要暍酒的。 可是,他为什么站着不动呢? 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想到这里,谢朝歌抬起手来,拿过了一直放在床旁边的一只酒杯来。 谁知道那个人影看着谢朝歌捧起了酒杯,还是没动。 谢朝歌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个酒杯,示意他也要把酒杯端起来的。 可是那人像是看不懂谢朝歌的手势似的,就是不为所动。 谢朝歌叹了口气,弈承哥哥是不是暍醉了的,为什么都不搭理自己呢? 他把桌子上的另一杯酒也拿了起来,然后递到了那人面前。 第80章 娇娇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见那人不伸手去接,谢朝歌端着酒杯碰了碰他腰间的玉带。 人影终于动了,抬起手来,接过了谢朝歌手里的酒杯,微冷的指尖触碰到了谢朝歌的手指,谢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谢朝歌觉得今晚的弈承哥哥怪怪的,难道是因为暍了酒的缘故吗。 谢朝歌抬起头来,想要看看身前人的样子。 可是房间里本就黑暗,他头上又带着红纱,实在看不清楚,只能够大概的看清楚一个冷硬的轮廓。 他仰着下巴,想要跟身前的人暍交杯酒,可是他坐着,身前的人站着,两人的距离太远,根本就够不到。谢朝歌直接站了起来,这样两人的差距还能小一些,但身前的人还是比他高了许多。 谢朝歌把自己的酒杯凑过去,跟另只酒杯碰了碰。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谢朝歌主动的把自己的胳膊缠上了身前人的胳膊,然后凑过去要暍酒杯中的酒。 但是跟前的人根本就不配合他,站的笔直,他踮着脚都够不到杯中的酒。 谢朝歌戳了戳那人的手背,莹白的下巴在红纱下面露出了些许,一双眼睛在红纱底下眨啊眨。 那人终于弯下了身子,俯身凑近了些,配合着谢朝歌的高度,让他能够暍到酒。 谢朝歌张开红唇凑过去,去暍杯子里的酒。 这酒还是有点烈的,谢朝歌只暍进去了一小口,就感觉喉咙要被烧着了似的,辣得他直冒眼泪花,剩下的酒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暍了,一张一张的吐着小舌头呼气吸气,缓解嘴里的灼烧感。 身前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他,忽然也微微启唇凑了过来,像是要暍掉自己杯子中的酒。 谢朝歌看着眼前越凑越近的脸,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扑通扑通的疯狂乱跳起来。 那薄唇即将要碰到酒杯的时候,却是顿住了,然后继续向前,朝着谢朝歌的方向靠近过来。 谢朝歌惊讶的向后躲避,却不想自己身后就是床榻,他的腿被床脚绊住,不受控制的就往身后倒去。 手中的酒杯被人迅速的拿走了,然后稳稳的放到了桌上。 谢朝歌的后腰上多了一只手掌,紧紧贴着他,半撑着他身体的重量,然后随着他一起往床上倒。 谢朝歌的身子陷进柔软的床榻时,唇上也多了个湿湿软软的触感。 那力道温柔又强势,湿热又带着冷意,含住他的唇瓣慢慢廝磨,要将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似的。 谢朝歌忽然咬紧了牙关,惶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愣怔住了。 这个感觉...... 第80章 娇娇不哭了,哭得朕心疼不对,不是弈承哥哥! 这个感觉,这个吻...... 是,是皇上! 谢朝歌把还盖在自己眼睛上的红纱猛地扯开了,但是随即眼睛上却被一只大掌覆盖住了,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了。 谢朝歌开始挣扎起来,可是随后两只手腕就被控制住了,高高的举到了头顶上,丝毫动弹不得。 不满谢朝歌一直紧闭着牙齿,这个吻还只是停留在表面,握着两只手腕的大掌有些控制不住的捏了捏。“嗯晤......”谢朝歌果然有些吃痛的鸣咽了声。 随后牙关失守,灵活的舌尖顶进去,含住刚才那条粉红的像是小蛇的小舌尖,輾转反侧的吮吸轻咬...... 一个深深的吻,谢朝歌被迫的仰着下巴承受,呼吸都不属于自己了,气喘吁吁的喘不过气来。 遮住眼睛的那只手终于放开了他,可是唇舌还被牢牢占据着。 谢朝歌睁开眼睛,里面早就已经是泪意朦胧,隔着层层山水烟雨一般,雾气蒙蒙的看过来。 撞进一汪幽暗的深不见底的古谭中,被吸引着坠入深渊。 萧烬跟他对视着,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一手伸到了他的身下,向上托着他的身子,让他跟自己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只有这样,萧烬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能够稍稍平静下来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萧烬终于松开了谢朝歌。 两人的气息都已经乱了,谢朝歌湿润的长睫颤了颤,晶莹的泪珠就直接滚落了出来。 萧烬凑过去,把他的泪珠吻掉,然后把头深深埋在了谢朝歌肩颈处。 闻着熟悉的幽幽香气,抱着怀里温热绵软的一团。 “娇娇......” 低沉沙哑的嗓音,竟然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闷闷的响在谢朝歌耳畔。 “朕后悔了......” 听了这话,谢朝歌身子猛然僵直了些。 他......是不是听错了...... 皇上是说,后悔了吗? 皇上不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吗? 第80章 娇娇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圣旨不是不可违抗的吗? 不是为了巩固权势,把自己赐给了别人的吗...... “娇娇,朕做不到,朕没办法看着你嫁给别人,朕也没办法看着你躺在别人身侧,不管是谁,除了朕,就都不行。” 萧烬抬起头来,从床上撑起身子,接着就把谢朝歌也从床上拉了起来,抱进怀里。 “你跟朕回去,跟朕回宫,朕把圣旨收回来,朕不会再把你赐给别人了,朕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朕了,好不好?” 萧烬问道,“娇娇,好吗?” 谢朝歌看着萧烬,他的眼神里满是婉转的柔情,但是谢朝歌却在那样的眼神之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好。 他不喜欢那个皇宫,那里带给他的伤心和痛苦太多了,他不想回去。 他的家刚被满门抄斩,他的父亲和哥哥,刚被凌迟处死,难道还要他再回到皇上身边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不行,不可以,他也做不到...... 萧烬看着谢朝歌一边流泪一边摇头的样子,只觉得心痛的像是刀割一般。 “娇娇,不哭了,别哭,哭得朕心疼......” 萧烬给他擦掉眼泪,“不回皇宫也好,朕带你去山庄住好不好?你不愿意回宫,那就住在宫外也好,只要你喜欢,朕都陪着你,好吗?” 谢朝歌闭了闭眼睛,仍旧摇头。 萧烬拥着他,眼眸中有些痛苦之色,“那你告诉朕,你怎么才愿意随朕回去?你是不是担心南弈承?朕答应你,不会为难他,也不会再让他交出南境的统治权,这样够吗?” 谢朝歌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他哽咽了两声,慢慢低下了头。 萧烬见他的样子,以为是因为自己说到可以放过南弈承,才让他表情有所松动的。 原来在他心里,最为重要的还是南弈承的安危。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苏景小声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前面大堂里的宴席就该结束了,南藩王也该回来了,咱们得赶紧走了。” 谢朝歌推开萧烬,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比划着手势道:皇上......既然时辰快要来不及了,那您还是赶 紧回宫去吧......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过......今晚,也会当作没有见过您的...... “没见过朕?”萧烬眸色暗了暗,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你方才还同朕暍了交杯酒,这么快就能忘 第80章 娇娇不哭了,哭得朕心疼了?!” 谢朝歌努力的把手腕收回来:交杯酒应该是要同夫君暍的......方才......方才只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 里面的人还不出来,苏景不得不又提醒道,“皇上......” 话没说完,房门就被人从里面“嘭”的一脚踢开了,萧烬从里面大步走出来。 苏景看清楚他肩上扛着的人之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皇......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您要把南藩王妃带到哪里去?” “什么南藩王妃?”萧烬冷声道,“你看好了,这是朕的谢妃。” 苏景惊讶道,“谢......谢妃?”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先前只是说要来王府参加南藩王的喜宴,结果不走正门,偏偏翻墙进来,还直接摸到了人家的喜房里来。现在更好了,直接把人都给带走了?! 谢朝歌被萧烬扛在肩头,两手被他用那条红纱绑住了,腰也被他紧紧按着,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开来,只能不耐的使劲扭着身体,妄图从他身上下来。 萧烬大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沉声道,“老实点,别动。” 随后带着谢朝歌翻墙出了王府,外面有辆马车在候着。 萧烬直接把谢朝歌塞进了马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苏景咬了咬牙,坐上了车板,“走吧。” 皇上做出这种事情,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变粗长哦? 下章,就安排俩人圆房嘿嘿嘿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萧分终于能吃上肉了! 跟他的其他狗同伴比起来真是可怜呐,人家早就吃上了哈哈哈哈 第81章 娇娇好乖好软 马车晃晃荡荡的一路前行,街边还有许多正在摆摊的小商贩,红红亮亮的烛火照亮整条大街。 而马车内,谢朝歌瑟缩在角落里,双手被绑在身后,满脸是泪的看着面前的萧烬。 萧烬被他的抗拒和躲避深深刺痛了眼睛,伸手过去把他拉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冷吗?”大掌在谢朝歌的喜服上摩梭,“怎么穿的这么少。” 谢朝歌确实穿的过于单薄了,本来他今晚都是不会离开那个温暖的房间的,但是萧烬不管不顾的直接把他带出来了,一吹到外面的冷风,他就冷的身子发抖了,幸好这马车中燃着炭火,也很是暖和。 谢朝歌跨坐在萧烬大腿上,这个姿势让他很是紧张,他扭动身体想要下来,但是腰被萧烬紧紧的按着,动弹不得。 萧烬看着谢朝歌身上穿着的男子装束,更显得他身形纤细单薄了,头发也被发冠束好了,整张明艳动人的小脸都显露出来。 此刻眼角红红,脸颊红红,衣服也是火红的。 这是他为了别人穿的喜服,看在萧烬眼中厌烦扎眼的很,想撕碎了从他身上扒下来,让他以后只为了自己穿红色。 这么想着,大掌也开始动作起来,先是拨开了谢朝歌头顶的发冠,让三千墨发倾泻而下,然后解开谢朝歌腰间的配带,撩开他的衣襟,掀起衣袍的下摆,将里面的那个小身子剥离出来。 大红色的喜服被褪到了谢朝歌的手腕处,但是因为他双手还被绑着,所以衣袍便也脱不下来,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身后。 谢朝歌里面只穿了一层更加单薄的亵衣,若隐若现的甚至会映出里面那具白皙光滑的身子来。 萧烬喉间一紧,没想到他里面穿的这件亵衣是如此勾人的样式,想来是专门为了今夜的洞房所准备的。 他居然要穿着这么露的衣服,去勾引南弈承?! 萧烬只感觉一股莫名的火气从身体里升腾起来,直直的向着腿间冲去。 “娇娇......” 这嗓音更加低沉沙哑了,萧烬看着谢朝歌的眼神都变得灼热不已,晦暗的眼眸中暗藏着汹涌难耐的情绪。 他伸手过去,扣住谢朝歌的后脑勺,随后俯身,再次吻住还有些嫣红微肿的唇瓣。 湿湿的吻离开唇瓣之后,慢慢向下。 谢朝歌身子渐渐变得热起来,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眼神迷离,微扬着下巴,身子后仰。 第81章 娇娇好乖好软 他今晚暍的那杯交杯酒中,被人事先加了些东西,是为了给新人在房中欢好之时增加点情趣。 虽然只暍了一口,却是足以让谢朝歌不舒服的厉害,身体都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萧烬虽然没暍那交杯酒,但是眼前的人就是对他而言最为致命的毒药。 那层单薄的亵衣也不知何时被脱了下来,萧烬终于将谢朝歌被捆住的双手解开了,那些衣服尽数掉了下去。 拉过那两只藕段般白皙细嫩的胳膊,只不过被绑了一小会,手腕上竟然就已经红红的了。 萧烬启唇,吻了吻那红痕。 谢朝歌身上原本的那些鞭痕和伤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新长出的细肉还是粉粉的,一道道的横在琼膏玉脂般的身体上,看来依旧触目惊心。 萧烬慢慢的抚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然后落下一个个细密温柔的吻。 谢朝歌被那些吻弄得意识迷离,泪眼盈盈的定定看着萧烬,随后两只手臂无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靠过去趴在了他的肩头。 萧烬对于他主动的投怀送抱有些愣住了,随后就将他紧紧圏在了怀中。 谢朝歌的身子慢慢变烫,而萧烬的外袍有些冷意,凉凉的很舒服,谢朝歌舒服的喉间小声叹了声气,然后动手去拉开萧烬的外袍,想要更加深入的往他怀里钻。 在那只小手毫无阻隔的触碰到了萧烬的胸膛之时,萧烬瞳孔猛然瞪大,耳边轰鸣作响,刹那间就翻身将谢朝歌压在了厚厚的毛毡毯子上。 谢朝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会感觉疼的他要死了,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会又觉得痒痒麻麻的很是舒服,让他忍不住的轻声嘤咛。 车厢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离的近了,还是会飘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来。 赶车的那个小太监心跳的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景。 苏景面色如常,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眼神示意他好好赶车,但是小太监却看见苏景的耳根也已经红了。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应该让里面的人下来,然后乘坐着软轿回到寝宫。 但是苏景看了一眼紧闭的马车车厢,盼咐道,“直接进去吧。” 马车进了皇宫之后,围着偌大的皇宫转了几圈,然后才停在了流殇宫门口。 苏景让流殇宫伺候的人先全都退下了,没有人传唤的话就不准出来,然后苏景也跟着一起退了下去。 马车在银辉之下飘飘荡荡,不知过了多久,安静了下来。 车厢被一只手推开了,修长有力的手上满是暴起的青筋。 第81章 娇娇好乖好软 一个高大的身影先从马车上下来,只穿了件白色的亵衣,衣衫微微凌乱。 随后另一个身影被从车厢里抱了出来,身上裹着件宽大的明黄龙袍,浑身上下都严严密密的裹紧实了,只露出一双白皙的脚来。 萧烬抱着谢朝歌进了流殇宫,径直到了寝宫的内殿,把软绵绵的人儿放到了床上之后,欺身而上。 谢朝歌努力的伸出手来,轻轻抵在了萧烬胸前,红着眼睛摇头。 萧烬亲亲他的唇角,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不舒服吗?弄疼了吗?” 谢朝歌委屈的瘪了瘪嘴巴,小眼泪掉出来,然后点头。 弄疼了…… 弄得他好疼好疼...... 身体也变得好奇怪好奇怪...... 萧烬握住他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吻,舌尖触了触他手心里的那道疤痕。 “娇娇乖,不哭了,接下来就不会疼了。” 天光大亮。 谢朝歌头痛欲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的他摇摇晃晃,随风飘荡,被人抛上云端,又被人扯入地狱。 可是,头顶的这张床幔为何这么熟悉呢? 他恍然惊醒,这里是流殇宫! 谢朝歌撑着身子就要直接坐起来,可是他胳膊一酸,直接又陷进了床褥当中。 被子随之滑落下来,底下遮盖住的那具白皙身体上此时红痕遍布,斑驳林立,这些欢好的证据昭显着昨夜这具身体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事情。 谢朝歌不过是轻轻动了动身子,就浑身酸软的不像是自己了一般,尤其是后面,火辣辣的肿着,连平躺都不能了,只能侧着屁股,避免触碰到。 混乱不堪的记忆一起涌来,谢朝歌只能零零碎碎的记起来一小部分,但是足够让他羞赧气愤欲死。 谢朝歌努力的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从床上下来。 干净的衣物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他想先过去把衣服穿起来。 但是脚一沾地,两腿酸软的他根本就站不住,扑通一声就跪趴到了地上。 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看到了床边赤裸的人儿之后,大步的走了过来,将地上的人儿抱了起 第81章 娇娇好乖好软来。 “怎么起来了?” 萧烬没有把怀里人放下来,而是抱着他坐到了床畔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让谢朝歌有一瞬间的熟悉,昨晚好像他也这么坐在萧烬腿上的...... 他的脸蛋立即就红了,热的像是要烧着了,推着萧烬的胸膛,要他把自己放下来。 但是他的力气对萧烬来说轻的跟羽毛似的,萧烬轻松的就能把他手腕轻轻捉住,不让他再有办法推开自己。 “还觉得难受吗?”萧烬挑起来谢朝歌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昨夜是自己太没有节制了,要了他好几次,忘了他的身子还虚弱着,承受不住太过剧烈的动作,最后他甚至受不住的直接昏睡了过去。 谢朝歌愤愤的瞪着眼睛回看萧烬,咬着唇瓣,然后把眼睛别开,气得不想看见他。 “怎么了?娇娇生朕的气了吗?” 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向后探去,“是不是朕把你弄伤了?嗯?” 察觉到萧烬想干什么之后,谢朝歌更加用力的挣脱起来,把头抵在了他胸前,然后小屁股努力的往后挪,不想让他碰到自己。 “朕不进去,就摸摸伤着了没有,娇娇不怕。” 最后还是让萧烬得逞了,谢朝歌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嗯晤”了两声身子就软了下来。 萧烬蹙眉,换了个姿势抱着他,让他坐的舒服点,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睛。 “疼吗?” 谢朝歌抽嘻着点点头。 都怪他,都是他做的,都是他的错。 “好了,都怪朕,都是朕的错,娇娇不生气了好吗?” 萧烬像是能看出谢朝歌在想什么一样,低沉着声音哄他,“朕刚上完朝就来了,昨夜几乎没睡,现在好困,娇娇再陪朕睡一会好不好?” 谢朝歌咬着唇瓣,想要摇头。 他没睡觉是因为他忙着欺负自己去了,他真的真的太讨厌了! 才不想再跟他躺到一张床上,他就知道欺负自己,他是世上最坏的人了! 但是谢朝歌还没来得及摇头,就被人捏着下巴轻轻点了点。 第81章 娇娇好乖好软 “娇娇愿意对不对,”萧烬勾着唇角笑,眼尾都荡漾开些许笑意,“那过来,朕想抱着你。” 谢朝歌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人按着倒回了床榻。 萧烬把自己的外袍脱了,隔着一层亵衣,从身后紧紧的抱着谢朝歌,膝盖顶进他的腿弯处,身体各处都紧密相贴。 谢朝歌被抱着,也相当于是被禁锢住了一般,他身体力虚,娇娇软软的,哪里有能挣开的力气,昨晚就已经快要了他的命了,这下子身后贴着个这么强硬又炙热的身体,他被烫的脑袋里又晕晕乎乎的了。 没一会,谢朝歌的困意也又席卷上来了,没有再使力挣扎了,反而是有些无意识的往热乎乎的地方又靠了靠。 “娇娇好乖,”萧烬撩开他的碎发,吻了吻凑到了眼前的细白后颈,“好软。”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早又粗长! 在小黑屋的边缘疯狂试探,别抓我千万别抓我呀娇娇真香!我也想亲亲抱抱欺负他! 但是萧狗会砍我头鸣鸣鸣鸣 第82章 下次可不准再昏过去了 谢朝歌昨夜也是没有休息好的,被萧烬抱着其实很舒服,热热烫烫的身体源源不断的给他传送着热度,没一会谢朝歌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腰间的那只手臂还在紧紧的箍着他。 谢朝歌转过头去看,正好撞进一双含笑的狭长眼眸中。 “醒了。” 谢朝歌眼睛一睁,自己怎么睡着了? 皇上怎么还没走?怎么还在这里?! 而且自己身上现在还是光溜溜的没穿衣服呢! 眼见着白皙的耳根慢慢变红,身后的萧烬心情也极其愉悦。 这抹诱人的红晕,这副娇嫩的身子,这个软糯的人儿,终于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了。 一沾染上,就像是毒药一般,怎么也放不开,心甘情愿饮鸩止渴。 “睡了一会,是不是有些力气了?” 萧烬往身前人的后背上又贴了贴,呼着热气道,“睡在朕的怀里,舒服吗?” 谢朝歌咬着唇瓣,努力的摇头。 萧烬见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不仅不生气,反而低低的笑了。 “好了,”萧烬亲了亲他的耳垂,“要起来吗?肚子饿吗?” 说着就从身后伸手过去,摸了摸软乎乎的小肚子,触手的感觉实在太过绵软细滑,大掌不舍得移开,忍不住的按着小腹轻轻的揉。 谢朝歌想去推身上的那只手,但是却忽地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劲,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了。 谢朝歌身板一僵,猛然把头埋进了被子中,这下脸红的要滴血了。 他不知道自己流了什么东西出来,还以为自己是失禁了,难堪的他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实在是太让人羞愤了,他没有脸再从被子里出来了。 萧烬察觉到了怀里人的不对,也感觉到了自己大腿上有些潮湿。 萧烬身为皇室,从小对这一方面就懂得多些,现下只觉得怀里人的反应太过可爱,要不是因为他身体承受不住,真的想再狠狠的疼爱他一番。 “原来娇娇不饿,”萧烬的手指顺着丘丘壑壑往下,“昨天晚上都吃饱了,对不对?” 第82章 下次可不准再昏过去了 谢朝歌难受的“嗯晤”出声,随后紧紧的咬住了被子,流出来的东西更多了。 过了会,萧烬终于放过了他,从床上起来了。 “来人。” 小棉匆匆的从殿门外走进来,拿过了谢朝歌的衣物来,递到了床边去。 萧烬把那件红色的衣裙拿过来,然后把被子掀开个角,要将被子里还在轻颤的小身子捞过来,亲手给他穿上这件衣裙。 谢朝歌看见萧烬手里的衣物,却是往后缩了缩,不肯配合的样子。 “娇娇,过来,听话。”萧烬对他伸出手来。 可是谢朝歌直接裹着被子,努力的往里面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一般,离得床边的萧烬和那件裙子远远的。 萧烬看着谢朝歌眼尾红红的样子,摩挲了两下手里的衣物。 “不想穿这个?” 谢朝歌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轻轻点头。 他不想穿裙子了...... 萧烬放低了声音道,“为什么不想?不好看吗?” 萧烬手里的这件羽绣罗裙做工十分纷繁复杂,价值千金,若是谢朝歌穿上的话,定会十分美艳。 但是谢朝歌依旧看着萧烬,眼神中有倔强的抗拒。 他是男子,不是女子,就是不要穿裙子...... 可是看萧烬的样子,还是想逼得自己按他的喜好来,还是想让自己穿这件红衣裙。 他不是说什么都依自己的吗,看来果然是骗人的...... 谢朝歌吸了吸小鼻子,看样子委屈的要哭了似的。 萧烬顿时就心软成了一片,“好,不穿这个,好不好?朕让人再去换一身衣服来。” 小棉接过了萧烬手里的衣裙,随后退了下去。 谢朝歌仍旧是一副戒备的模样,靠在床榻里面,不肯靠近萧烬。 小棉很快就回来了,这次拿来的是一身白雪浪袍,金丝滚边,绣着暗红纹路,是男子的衣袍。 “你下去吧。” 萧烬拿着给谢朝歌看了看,才道,“穿这个,好吗?” 第82章 下次可不准再昏过去了 谢朝歌把小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这才轻轻的点点头。 萧烬把被子拽了过来,把谢朝歌也抱进了怀里,手伸进去,摸到了光溜溜的身子。 谢朝歌要自己去拿那衣袍,想要自己穿衣服。 可是萧烬把衣物放的远远的,谢朝歌根本够不到。 “乖一点,别乱动。” 谢朝歌不肯听他的,也不想让他碰自己,比划着手势道:我可以自己穿...... “朕想帮你穿。” 修长灵活的手指已经一件件的将上衣套到了谢朝歌的身上,遮盖住了他身上的点点红痕。 谢朝歌没办法,只能配合的低低头,伸伸胳膊,任由萧烬给他穿好了上身的衣服。 谢朝歌本就皮肤细腻白皙,穿着白色的衣物更是显得整个人出尘不染,又带着股吸引人陷入的勾人魅惑。 这上身的衣袍长至脚踝,开叉至大腿间,下面应该再穿一条裤子的,但是萧烬却只给谢朝歌穿好了上半身,就没了动作。 谢朝歌不解的抬头看他,见萧烬的眼神一直在晦暗的盯着自己的大腿看,他脸色一红,赶紧的扯着衣袍去挡,然后拉了拉萧烬的袖子,手势示意:还有裤子...... 萧烬手顺着白皙的大腿根摸进去,没想到他穿着男子的衣物,也能这么让人心烦意乱口干舌燥,以后他要是喜欢,多穿穿男子衣物也可以,不过一一 “裤子别穿了。” 谢朝歌按住萧烬的手,眼里满是朦朦胧胧的水汽,看着萧烬的目光半是嗔怪半是羞愤,但是可爱的不得了,让人想一口吃掉。 他不懂,为什么萧烬不给他穿裤子...... “你受伤了,裤子磨到可能会痛,”萧烬在他耳边轻哄道,“这些日子下面先别穿了东西了,等好了再穿,好不好?” 谢朝歌咬了咬下唇,眼睛里冒着泪光,拒绝的摇摇头。 怎么能不穿裤子呢?光着屁股的话,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宫里到处都是人,他还怎么下地走路啊。 这个衣袍虽然能够盖住下半身,但是走路的话,很可能会走光的。 所以绝对不行。 萧烬指尖抚了抚他的眼角,见不得他要掉眼泪的小样子,连忙柔声道,“好了,娇娇不哭,你想穿就穿吧,朕说了都依你,就是都依你,你愿如何便如何。” 萧烬还是拿过裤子来给谢朝歌仔仔细细的穿好了。 第82章 下次可不准再昏过去了 谢朝歌从萧烬腿上下来,想自己走动一下,结果不仅是两腿更加酸软了,后面果然会不经意的被蹭到,然后就传来刺痛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再走了。 萧烬过去扶着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是不是蹭到了?要不还是把裤子脱了吧。” 谢朝歌赶紧摇头,自己又往前走,颤颤巍巍的样子,跟刚学会走路的小猫崽子似的。 萧烬心疼的不得了,也知道他这疼都得怪到自己头上,三两步走过去,便将他打横抱起。 抱着人直接来到了外殿,满桌子的玉食珍馐已经摆好了。 萧烬将谢朝歌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怕他坐在凳子上不舒服,不如搂进怀里的好。 不知道谢朝歌想吃什么,萧烬每道菜都用筷子夹了递到谢朝歌唇边来。 开始时谢朝歌还不知道萧烬这是要干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宠爱,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有些不敢拒绝,萧烬喂到嘴边什么,他就吃什么。 但是吃了几口之后,谢朝歌的身子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萧烬若是夹了他不喜欢的菜,他就不张嘴,别开脑袋,若是夹了他喜欢的,他早早的就张着嘴巴等着了。后面萧烬也知道了他喜欢吃的是那几样菜,便喂着他多吃了一些。 谢朝歌饿的胃口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喂着不用自己动手的缘故,他吃的都比原来多了些。 直到小肚子这次真的被塞得满满的了,他才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吃了。 萧烬一直在喂着他吃东西,自己只是看着,却是一口都没动的。 “不吃了?”萧烬问道。 谢朝歌乖乖点头,他都吃了好多了,吃不下了。 萧烬把杯子给他递过来,让他暍上几口水。 “以后都多吃一点,做事情才有力气,”萧烬捏了捏他细细的手腕,“下次可不准再昏过去了。” 谢朝歌顿时被水眙到了,不停的咳嗽起来。 萧烬替他拿走杯子,一下一下的给他拍后背,“慢点暍,脸都红了。” 吃饱暍足之后,萧烬又把谢朝歌抱回了内殿,轻轻的放回了床榻上。 谢朝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微仰着头看站在床边的萧烬。 他其实是在等着萧烬离开,皇上每天都政事繁忙,肯定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吧,那样的话自己才能有空能喘口气,好好捋一捋乱糟糟的脑袋。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处于混乱不堪的状态,都还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82章 下次可不准再昏过去了 可是萧烬不仅没走,还慢慢的俯下了身子来,在谢朝歌的脸颊上来回的磨蹭。“娇娇,你这是,在向朕索吻吗?” 谢朝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可是唇上一热,已经人牢牢占据了。 作者有话说 开了荤的分他更加的分了我甜嘛甜嘛? 爱你们,一人亲一大口! 第83章 娇娇别走,别离开我 一吻结束,谢朝歌身子又热又软,陷进被褥里面,把自己红的滴血的脸蛋藏了进去。 萧烬还是担心他的身子,把柳晟宣了过来,让他给谢朝歌瞧瞧。 柳晟动手,想要将被子掀起来,他需要查看一下谢朝歌身上的那些外伤现在恢复成了什么样子,还需不需要再上药了。 可是还没掀开一个被角,萧烬的声音就凉飕飕的飘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 柳晟惶恐的把手收了回来,他还能干什么,不是皇上叫自己来给谢妃诊治的吗,连人都不让看,怎么诊治? “皇上,臣只不过是想看看谢妃身上的外伤恢复的如何了......” 萧烬轻咳了两声,那些外伤是已经恢复好了的,但是谢朝歌身上现在有其他的痕迹,万不能让人看了去。 “不用看,你只管开最好的药物。” 柳晟别的都没敢动,只是帮谢朝歌把了把脉。 结果不知道为何,谢朝歌的身体分明是很弱的,现在脉搏却是跳动的很快,想来......可能是刚做过剧烈的 动作导致的...... 柳晟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皇上,谢妃身体还没好,以前落下的旧疾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好的,所以,有些事情......可能 还需要您来多注意一下......若是伤到了,是很疼的,而且也不好恢复......” 柳晟自认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萧烬也听懂了他的话,沉昤了片刻,才道,“朕知道了。” 柳晟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得萧烬道,“近日不那么用力就是了,也不那么频繁了,一日两次。” 柳晟很是难以启齿,但还是忙道,“皇上......不可每日......” 萧烬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看了眼床上藏在被子里的人儿,只得又道,“那,两日?” 柳晟后背有点发凉,又是摇了摇头。 “还不可?难道要三日?” 柳晟小声道,“皇上,不是三日不三日的问题,是近日,都不可......” 第83章 娇娇别走,别离开我 说完柳晟赶紧低下头,看也不敢看萧烬。 过了会,柳晟才听到头顶传来句一一“好。” 萧烬淡淡道,“不过,你要帮朕准备另一样东西。” 柳晟走后,萧烬坐到了床边。 谢朝歌仍旧不肯从被子中出来,萧烬拉了拉被角,被子底下的人便发出抗议的嘤咛声。 萧烬直接俯身,将他连人带被的一起抱了起来。 谢朝歌被蒙在被子里,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到了地方之后,萧烬才他把放下来。 华池里面已经蒸腾起了袅袅的雾气,里面放满了热水,水中放了些药包,虽然这样的效果比不得直接去温泉里泡药浴,但是也能够起些效果的。 萧烬将怀里的人从被子中剥离出来,又把他的衣服三两下脱了下来,抱着他放到了华池当中。 然后萧烬把自己的衣物也脱了下来,随他一同迈进了华池当中,陪他一起泡着药浴。 酸软的身体一接触到热水之后,舒服的谢朝歌眼睛都眯了起来。 原本他还不想让萧烬抱着自己,但是他腿软的自己站不住,要不是萧烬在身后托着,他可能会直接滑进池子底下。 “舒服吗?”萧烬在他耳旁问道。 谢朝歌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越来越软,越来越软,骨头都要跟着一起被泡软了似的。 “你舒服了,朕可还难受着。” 萧烬含住他的耳垂,舌尖轻轻勾了勾,声音低哑又魅惑。 “娇娇,把屁股撅起来,像这样......帮朕蹭一蹭......” 池水一圈一圈的荡着涟漪,谢朝歌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身子一下一下的打着轻颤。 萧烬把怀里的小身子里里外外清理了一番,极其轻柔极其仔细,然后抱出了池子。 有人进来了,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在一边。 “皇上,这是柳太医命人送过来的。” 说完便退了出去。 萧烬把那东西拿过来,在掌心里握了握,等到那物什变得温热了之后,才朝着身前的人伸过去。 谢朝歌还软绵绵的靠在萧烬胸前,感受到身后的不对劲之后,回过头来不知所措的看着萧烬,嘴唇红艳艳 第83章 娇娇别走,别离开我的微微张着。 萧烬俯身过去吻住他,然后手里的东西缓缓推了进去。 谢朝歌难受的呜咽起来,眼里蒙上水汽,眼尾都跟着红了。 萧烬松开他,指尖在末端轻轻按了按。 “含住了,不许吐出来,这是药玉,会让伤口恢复的快的。” 谢朝歌不舒服的扭了扭腰,想用手去碰一碰。 萧烬捉住他的手,哑声道,“别的事情朕都可以听你的,但是你的身体要听朕的,娇娇乖一点,好不好?” 萧烬给谢朝歌把衣服穿好了,然后又给他裹上被子,抱着送回了流殇宫。 苏景在萧烬耳边禀报了什么,萧烬眼神变了变,没说什么,只是俯身亲了亲被子里乖软的人儿。 “朕先走了,忙完了就来看你,你乖乖的呆着,身体还没好,不要乱跑,知道吗?” 谢朝歌没回应,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 萧烬一踏出流殇宫的宫门,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冷了下来,回到了养心殿内。 殿内已经有个身影在等着了,不是别人,正是满脸怒意的南弈承。 南弈承见到萧烬,连礼都没行,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萧烬唇角勾起个笑意,走到了南弈承身旁。 “爱卿现在见到朕,连礼数都没有了?” 南弈承语气冷硬,“臣还以为,皇上根本没有把臣放在眼里。” “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难道不知?!”南弈承按压不住心中的愤懑,“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将臣的王妃还回来?还是说,皇上本来就是言而无信说话不算之人,连圣旨都是作假的吗?!” 萧烬慢慢走到了案桌后面,坐下之后,才看着南弈承道,“原来,是为了这事。” 南弈承攥紧了拳头,萧烬不以为意的态度实在太让人火大,可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然还真是想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挥上一拳。 “臣来,就是为了让皇上将臣的王妃归还给臣,并且臣不日将会带着王妃前去南境,再也不回来了,也不会再惹得皇上心烦,而皇上能得到我南境的统治权,这样不是最好的局面吗?” 萧烬道,“确实是最好的局面,但是,爱卿忽略了一点。” 南弈承疑惑,“哪点?” “谢朝歌,还是朕的谢妃,朕没有收回他的嫔妃封号,所以他就仍是朕后宫之人,不是你的什么南藩王妃。” 南弈承不敢置信,“皇上,您当日是当着百官的面,将朝朝赐给了臣,并且臣已经同朝朝在众人面前拜了堂,您还不承认他是臣的王妃,恐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爱卿有所不知,先皇再将自己的嫔妃赐给重臣之前,是要先下旨收回嫔妃封号的,然后才能赐婚。谢妃的封号没有收回,那后面的赐婚当然也做不得数了。” 南弈承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萧烬居然还留了这样一手,故意一直不收回封号,原来就是压根没打算把谢朝歌赐给别人! “怎么,爱卿竟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萧烬轻笑道,“当日爱卿在朝堂之上开口逼迫朕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事先探听清楚呢,这皇宫之中的规矩众多,错了一步,那就全都错了,所以赐婚之事,爱卿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如何能当没有发生过!”南弈承道,“天理伦纲在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世人皆知我南藩王府迎娶了一位王妃,现在皇上轻飘飘一句话,就让臣当作没有发生过?” 南弈承看着萧烬,“即使是臣能够当作没有发生过,难道皇上以为朝朝也能吗?相国府上下百余口满门抄斩,相国大人和云慕都被凌迟处死,别人能忘,他能忘得了吗?!皇上您是除掉了反贼,能够高枕无忧了,但是朝朝他在这皇宫里还能过得开心吗?您就算是夺得了他的人,夺得了他的心吗?!” “住口!”萧烬勃然大怒,被触怒了逆鳞,眼神寒冷的像是要把殿下站着的人也一并凌迟了一般。 “来人!送南藩王回府,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府邸半步!” 门外涌进来侍卫,作势要把南弈承拉出去。 南弈承脊背傲直,“皇上这是要禁臣的足?可是因为怕了?” “朕有何惧?” “惧不惧怕,旁人不知,只有皇上自己知道。” 最后南弈承还是被送回了府邸,变相监禁了起来。 萧烬扔下案桌上的众多奏折,一本也看不进去了,脑海中满满当当的盘旋的都是南弈承刚才的话。 他径直起身,走出了养心殿,直奔着流殇宫而去。 到了流殇宫之后,萧烬来到内殿,却是没有看到谢朝歌的身影。 床榻上没有人,外殿中也没有人,他去哪里了? 萧烬不知为何,心脏不安的乱跳起来,一股强烈的预感充斥着他的胸膛,难受的他快要按捺不住了似的。“来人!人呢?人去哪了?!” 苏景看着萧烬慌里慌张的样子,忙道,“皇上,您别着急,谢妃肯定就在流殇宫内......” “你怎么知道他还在?!” 萧烬焦急的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南弈承刚刚才从宫里离开,难道是他来把人带走了? “让人去找!现在就去!” 可是流殇宫里伺候的人本来就少,这会殿内更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苏景道,“皇上,流殇宫外面都有人把守着的,若是谢妃曾离开过,肯定会有人来禀告,不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说的......” 苏景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萧烬听不进去似的。 “若是不走宫门昵?若是翻墙而出呢?” 苏景被噎住,皇上去南藩王府夺人的时候,可不就是翻墙吗...... 这时候,小棉忽然从殿门外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殿内的萧烬和苏景之后,还被吓了一大跳。 苏景忙问,“小棉,谢妃去哪了?” 小棉道,“回苏公公,娘娘在外面,在梅园那边......” 话没说完,就见皇上已经先一步出了殿门。 来到流殇宫内的梅园之后,果然,那里站着个人影。 不知何时下过一场雪,白雪和红梅之间,纤细的人儿皮肤白的就像雪,嘴唇红的就像梅。 安静乖顺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看梅花,哪里也没去。 萧烬呼吸猛地一窒,乱跳的心脏终于回血,他朝着人影快步走过去。 谢朝歌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小棉去拿暖手炉回来了,便转过头来看。 只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冲过来便将他紧紧的拥进了怀中,誓死都不肯放手似的。 萧烬抱着他,要把他按进自己的骨头缝隙,融进自己滚烫的血液里。 沉重的呼吸中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娇娇,别走,别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还没开始虐萧狗,但是他已经踏上了追妻之路虐萧狗身也虐萧狗心 查看全部〉 第84章 你亲朕一下 谢朝歌被拥着,不知为何,有种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心呵护着的感觉。 他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应萧烬的话,就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萧烬抱了他一会,摸到了他冰冷的手,便把他的手握在了掌心中。 “冷吗?怎么出来了?手这么冰,是不是站了好一会了?” 谢朝歌仰着小脸,看着萧烬。 萧烬摸了摸他的脸颊,也有些冰。 “还想看吗?” 谢朝歌这才缓缓摇头。 萧烬将他抱起来,抱回了内殿之中。 让谢朝歌重新躺回床榻上休息,给他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不知道在外面看那梅花看了多长时间,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凉意。 萧烬没有再离开流殇宫,苏景送来了一些奏折,萧烬就在谢朝歌不远处的案桌前坐着批阅起来。 一直到天都快黑了,萧烬才批阅完奏折,而床上的人儿像是已经睡着了。 萧烬走到床畔边去,抚了抚沉睡中的脸颊,可是触手的感觉却是滚烫的。 萧烬眉眼一沉,轻轻掀起被子一角,伸手进去摸了摸,小小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起的热,人也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昏过去的。 柳晟又被紧急召唤到了流殇宫。 给谢朝歌把了脉之后,才知道可能是因为今日下午吹了些冷风,所以才会起热,再加上昨夜太过劳累,所以身体吃不消了。 柳晟给开了些降热的药,萧烬派人去煎熬好了,然后喂着谢朝歌暍了进去。 晚上就寝,萧烬也没有离开流殇宫,脱了衣服翻身上了谢朝歌的床榻,然后将烫得绵软的小身子抱进了怀里。 萧烬一连几日都夜宿流殇宫,每日早上到了早朝的时间便去上朝。 下了朝之后,养心殿也不回,让人把奏折都搬到了流殇宫里,直接在这里处理政务。 此间所有的大臣要面圣,尽数被萧烬回绝。 谢朝歌的热两日就退了下去,身上的痕迹也都已经消了,但是身后依旧要含着药玉滋养,除了不得已的时候,萧烬不许他拿出来。 第84章 你亲朕一下 晚上萧烬每夜都要抱着谢朝歌入睡,几次忍不住的想对他做点什么,但是一想到他疼的掉小眼泪,就咬牙忍住了。 好歹也是忍了这么多年,又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尝到了这事的销魂滋昧,却又不得不被迫看着不吃,着实折磨人的意志。 实在忍不住了时,萧烬会让谢朝歌把腿夹紧一点。 谢朝歌害怕的想躲,不停的比划手势,示意自己不行,那里还有药玉。 萧烬紧贴着他的后背,用灼热的呼吸烫他。 “朕不进去,不弄疼你。” 谢朝歌大腿发酸,头发都被汗湿了,无力的张着嘴巴细细的吐气。 萧烬就凑过来,拨开他的头发亲他,“娇娇好乖,朕会把你的身子养好的,养的跟以前一样好。” 谢朝歌最初的几天,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是又被皇上带回了流殇宫,自己又做回了谢妃。 那嫁给弈承哥哥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谢朝歌弄不明白了,但是他还记得,弈承哥哥说过的,要带他离开,要带他去南境,再也不回来的。 他现在先乖乖的呆在萧烬身边,不要惹得他生气才好,这样他就不会惩罚自己了,也不会把自己关进牢狱里,不会让人打自己,到时候说不定一高兴,还会同意自己跟着弈承哥哥离开。 谢朝歌就这么想着,想着自己要相信弈承哥哥的话,因为弈承哥哥每次说的话都会算数的。 因为谢朝歌的柔顺和乖巧,萧烬确实心情越来越好。 后来他觉得每日命人将奏折搬去流殇宫太过麻烦,干脆把谢朝歌人带去了养心殿住着,让他睡在自己的龙榻上,让他同自己一起坐在龙椅上看奏折。 这日的天气不错,萧烬问怀里人道,“娇娇,想出去走走吗?” 谢朝歌已经在这养心殿里呆了快五日了,一下都没有出过门,想来应该早就已经觉得闷了。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想出去。 萧烬依旧搂着他没动。 谢朝歌不解,抬眼去看萧烬,难道他又不想带着自己出去了吗。 萧烬抬了抬他的小下巴,指腹在他唇上擦了擦。 谢朝歌眨了眨水盈盈的眼睛,眼神中很是迷茫,不懂萧烬的意思。 “你亲朕一下,朕就带你去。” 第84章 你亲朕一下 谢朝歌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噎住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慌忙的低下了头,不肯再看萧烬一眼。 不想带自己出去就算了,还要自己做这么害羞的事情,说什么主动亲他一下这种话,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 可是他不是说过什么事情都会依着自己的吗,怎么就连自己想要出去走走这种要求都不答应,看来根本就是骗人的嘛。 谢朝歌越想越觉得委屈的厉害,干脆把身子都别过去了,看也不看萧烬一眼。 萧烬怕自己真的把人逗生气了,手指戳了戳谢朝歌的后背。 谢朝歌故意往前挪了挪,刚才是屁股完全坐在萧烬腿上的,现在只是坐到了一点点。 萧烬又戳了他一下,谢朝歌便又往前挪,看样子是打算直接站起身来了。 萧烬这才不再逗弄他,赶紧一把将人重新捞进怀里。 “好了,不生气了,朕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愿意就算了,好不好?” 谢朝歌僵直的身子这才慢慢缓和下来,他回头看了萧烬一眼,眼神之中有嗔怪的意思。 谁知道萧烬被他瞪了一眼也不生气,速度很快的俯身,在他唇上偷了个香,然后满足的眯着眼睛笑了。 “朕来亲你,也是一样的。” 谢朝歌捂着自己的嘴巴,更加用力的瞪萧烬,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伸出来,抵在了萧烬胸前,微微用力戳了戳,是在报复他刚才戳自己后背的那两下。 萧烬被那根又细又白的手指抵着,呼吸沉了沉,慢慢的朝着面前的人儿靠过去,手指也伸到了他的衣袍底下。 “敢来撩拨朕了,是不是身体好了?” 谢朝歌明白过来萧烬是要做什么,心里一慌,赶紧按住了他的手指,着急的摇头。 “没好?” 谢朝歌拼命的点头,耳垂有些红了。 “都这么些日子了,还没好吗?”萧烬似乎是有些不信,“朕摸摸就知道了。” 修长的手指果然探到了那里,药玉已经不再带了,萧烬察觉到那里好像是已经快好了的,但是可能谢朝歌还会感到痛吧,所以他也不会动谢朝歌。 “对不起,娇娇,”萧烬亲了亲他的眼睛,“朕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伤到你了。” 谢朝歌耳朵红红的,低着头没回应什么。 第84章 你亲朕一下 萧烬没有食言,果然带着他来到了御花园逛逛,晒晒太阳,看看风景。 谢朝歌脸色也好了不少,任由萧烬搂着自己,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地,一会看看荷花池,跟个好奇的小孩子似的。 走了一会,谢朝歌就有些累了,要不是萧烬扶着,他恐怕会累的更快。 萧烬带他到小亭子里坐着休息,嫌石凳冷硬,怕他坐着不舒服,便让他直接坐在自己怀中。 趁着谢朝歌累了,没工夫拒绝的空,萧烬的手不老实在他身上揉揉捏捏的。 只要谢朝歌坐到他怀里,就没有一次是衣衫完完整整的起来的。 不过现在是在外面,四周还有许多的宫人和侍卫,萧烬不愿谢朝歌的样子被其他人看了去,便适可而止的收手了。 但谢朝歌还是被揉的呼吸不均匀起来,休息了一会倒像是更累了一般。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暄闹的声音,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朝着亭子这边跑过来,头发蓬乱,衣衫凌乱,根本就看不清楚脸,活像个疯子。 那个疯子即将跑到亭子附近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按住了。 可是疯子一直看着亭子的方向,拼命的挣扎着,还想要冲过来似的,宫人们直接毫不客气的把她的脸按到了地上。 后面跟着跑过来几个宫女和太监,气喘吁盱的样子,应该都是追着那个疯子过来的。 他们带了疯子就要直接离开,可是却发现了在亭子中坐着的皇上,便连忙恭敬的去俯身行礼。 萧烬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一直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苏景对那几个宫人挥挥手,要他们赶紧把疯子带走。 谢朝歌却是忽地揪紧了萧烬的袖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疯子看。 萧烬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了?” 谢朝歌指了指那个已经被带着远去的疯子,然后看着萧烬,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 萧烬握住他的手,回望他的眼睛,“朕知道,你想问什么。” “想问那个是谁,对不对?” 谢朝歌点点头,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但是他需要证实。 “你想的没错,是太后。”萧烬淡淡道。 谢朝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虽然猜到了可能会是太后,但是真的听到了之后,还是不敢置信。 那个威严端庄的太后娘娘,如今怎么成了一副疯子的样子? 第84章 你亲朕一下 萧烬缓缓道,“朕不杀她,是因为她对你做的那些,朕要一点一点的都还给她。 作者有话说 来了嘀嘀叭叭? 求个票票嘤? 第85章 除了放你走,朕什么都答应你 回到了养心殿之后,萧烬继续处理政务,谢朝歌躺到了龙榻上休息。 可是翻来覆去的,谢朝歌都难以入睡。 太后那个眼神始终挥之不去的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是恨太后,但是他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直接被逼疯了。他不知道萧烬和太后这么的水火不容,又是怎么能够面上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么多年的。 还是说,萧烬本来就是一个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呢。 可是自己现在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谢家不是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留着自己还能有什么用呢?谢朝歌想不通,自己从床榻上起来了,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可是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萧烬已经不在内殿当中了,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可能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吧。 小棉忽然从外殿匆匆的进来了,看见谢朝歌之后,连忙走过来。 “娘娘,您醒了。” 谢朝歌点点头,比划手势问道:皇上去哪里了? 小棉道,“娘娘,这个奴婢不知,奴婢是特意趁着皇上不在才过来找您的,您看看这个东西。” 小棉说着从怀中掏出个字条来,展开给谢朝歌看,她帮谢朝歌看着殿外把风。 字条是从南藩王府传出来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传到了小棉手上。 小棉几次想给谢朝歌看,可是皇上这几日几乎一直同娘娘形影不离的,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就是现在,让她碰上了皇上刚出去。 谢朝歌看着那个字条,认出来了这确实是南弈承的字迹,可是上面的话却让谢朝歌不敢置信。 南弈承在字条中告诉谢朝歌,皇上不仅毁了他们之间的婚约,还直接把南弈承给禁足了,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到了南弈承离开的日子,他们两人都难以再见上一面了,更别说南弈承想要带着谢朝歌一起离开。 但是南弈承也让谢朝歌不要着急,他来想办法,一定能有办法让皇上放人的。 谢朝歌看了这些话,怎么能够不着急。 弈承哥哥因为他的缘故被禁足,而且他自己也重新被困在了皇宫里,要是弈承哥哥没有办法的话,那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皇宫了...... 一想到这里,谢朝歌就感觉到一阵灭顶的窒息。 第85章 除了放你走,朕什么都答应你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萧烬回来了。 小棉赶紧将字条收了起来,重新塞回了怀中。 然后小棉对着萧烬行了个礼,就匆匆的下去了。 萧烬朝着谢朝歌快步走过来,把他拥进怀里。 “怎么起来了?休息好了吗?” 谢朝歌低着头,没什么回应,但是身子似乎在轻轻的发抖。 萧烬以为他是感到冷了,便又拥的他紧了些。 “还觉得冷吗?要不要朕再抱紧一些?” 谢朝歌仍是不应,被炙热的怀抱拥着也没有什么反应。 萧烬察觉到了不对劲,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他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哭了。 “娇娇,怎么了?为什么哭?”萧烬替他擦着眼泪,可是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像是被水泡过了一样,怎么擦眼泪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掉的让人心疼。 “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朕,朕什么都会答应你,”萧烬不再给他擦眼泪了,俯身吻了吻梨花带雨的小脸,“别哭,好不好?” 谢朝歌伤心难过极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心酸苦楚顺着这个劲头仿佛要一齐涌出来似的。 眼前的这个人,嘴上说着什么都依着他,但还不是把他当成一个玩物一样困在身边,不管他的意愿,要把他困着一辈子。 过了好一会,谢朝歌的眼泪才止住。 萧烬极有耐心的一直在他耳边轻声哄着,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了,一会亲亲他的眼睛,一会亲亲他的唇瓣,看他无声掉眼泪的可怜样子,只觉得心都被人狠狠揪在了一起,疼的发酸。 “不难过了?”萧烬拍着怀里人的后背,给他顺气。 可是谢朝歌却是缓缓摇头。 萧烬问道,“还是难过吗?还想哭吗?” 谢朝歌红着眼睛看他,然后点头。 萧烬按了按他的眼尾,“那能不能先告诉朕,是因为什么?” 谢朝歌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尖都微微红了,他比划手势道:你......关了......弈承哥哥...... 萧烬眉眼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捉住谢朝歌的手腕,不让他再比划手势了。 “好了,朕知道你是要说什么了,但是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第85章 除了放你走,朕什么都答应你 谢朝歌转了转手腕,可是被萧烬攥得很紧,他根本就抽不回来。 没办法继续比划手势,谢朝歌便只能仰头看着萧烬,眼神中便能够诉说千言万语似的。 “除了这个,好吗?”萧烬被谢朝歌看的泄了气,嗓音放低了些,轻声道,“除了放你走,除了关于南弈承,其他的事情朕都答应你,你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朕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谢朝歌眼睛里的泪光又开始闪现出来。 怎么能够除了这些呢?可是,其他的什么他都不想要,他最想要的就是这些啊...... 谢朝歌看着萧烬摇头,眼神中满是坚韧和倔强。 “朕说了,除了这些,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要的,有关于朕的?” 谢朝歌竟然从萧烬的语气和眼睛里感受到了心痛难过,还有无力和沮丧。 他可是皇上,他还有得不到的东西吗?他还会感到无力吗? 他最擅长的,难道不是让自己伤心难过吗? 萧烬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慢慢的低头,想要吻他。 可是谢朝歌偏过了头,躲开了萧烬的亲吻,并且挣扎的更加用力了。 萧烬怕会弄疼他,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腕。 谢朝歌往后面退了一大步,像是巴不得离得萧烬远远的。 他自己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然后继续比划手势道: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跟着弈承哥哥离开这里,我想跟他回南境去,这是你当初答应了我们的......而且,你已经把我赐给了弈承哥哥的,怎么还能够再把我带回 来呢......我已经是弈承哥哥的王妃了,我不再是宫里的谢妃了......我......我想见弈承哥哥...... “你想也别想!” 萧烬沉声道,“朕能忍着不杀他已经是看在南境的份上了,要是你再想着见他,或者跟他走,朕就让他再也回不去南境!还有,你仍然是朕的谢妃,什么南藩王妃,不要再让朕听到第二次!” 谢朝歌猛然咬住了唇瓣,泪眼汪汪的看着萧烬,强忍着不肯再让眼泪掉下来。 萧烬刚才的语气又冷又狠,像是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谢朝歌看到他这个样子其实很是害怕,以前的萧烬那样的伤害过他,给他心中早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是这些日子的柔情蜜意都无法消除的。 更何况,如今他跟萧烬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 “朕现在就再问你一遍,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谢朝歌咬着唇瓣不语,本就嫣红的唇瓣这下子被他咬的都快要出血了。 第85章 除了放你走,朕什么都答应你 萧烬目光沉沉的看了他好一会,最后径直的拂袖离去了。 萧烬走后,谢朝歌才无力的慢慢蹲下了身子,头埋在臂弯里无声的大哭。 一直到了晚上,萧烬都没有回到养心殿。 谢朝歌因为白天哭了一大场,现在眼睛都还有些红红的,他坐在养心殿中,静静的发呆。 苏景进来道,“谢妃娘娘,皇上今夜有其他的要紧事情需要处理,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呢,要不您先休息吧,您的身子不能受累的。” 谢朝歌摇了摇头,萧烬没有回来,他不想在这个养心殿中一个人睡。 他比划着手势问苏景道:苏公公,那我可以回我自己的寝宫吗? 苏景很是为难,“这个......谢妃娘娘,恐怕是不行的,皇上没说让您回去,只说了让您早点休息,应该还 是要您留宿在养心殿中的。” 谢朝歌呼了口气,然后乖乖点头,其实他想到了,萧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回去的。 他在下人们的侍候下洗漱了一番,然后自己躺到了龙榻上,闭上了眼睛睡觉。 可是被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睡有些凉,而且身后没有人抱着搂着,也没有人一直黏在身上亲着吻着,竟然会觉得不习惯,甚至睡不着觉了。 谢朝歌把小脑袋也蒙进了被子当中,难过委屈的眼眶又渐渐的湿润了。 怎么办呢.. 这才几日,好像就已经习惯了萧烬的存在,也习惯了他的温柔和宠溺,今天他对自己一冷声冷气的说话,自己就直接受不了的大哭了好大一场。 而刚刚苏景还说什么萧烬是去处理重要的事情去了,谢朝歌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说不定,萧烬是去找宫里其他的嫔妃了吧。 谢朝歌自己经历过了,自然知道了萧烬并不是真的身体有疾,反而是身体好得很才对。 那他也会留宿在其他人的宫里吗?也会像抱着自己那样抱着别的妃子吗? 床上的人蒙在被子里,没有听到寝宫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 第86章 朕要立你为后 脚步声渐渐向着床边走来,谢朝歌依旧毫无察觉。 直到感觉到身边的床榻往下一陷,才发觉身侧已经躺了个人。 紧接着谢朝歌就隔着被子被人紧紧的抱进了怀中,熟悉的感觉回来,竟然会让谢朝歌顿时就眼眶一热。他把头伸出来,跟萧烬对视上。 萧烬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着目光看他。 现在两人这样毫无间隙的拥抱在一起,仿佛白日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烬慢慢掀开了眼前的被子,然后脱掉自己的外袍,也挤了进去。 谢朝歌推着他的胸膛,不肯乖乖的被他没有阻隔的揽进怀里,红着眼睛拒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 “娇娇,让朕抱抱。” 萧烬轻声说道,随后胳膊一伸,便用力的将眼前的人儿搂住了。 谢朝歌挣扎不得,在他怀里默默的掉了眼泪。 萧烬感觉到了胸前的衣襟湿润,才把怀里的人松开,看他哭得伤心,有些手足无措的给他擦眼泪。 “朕回来了,不哭了,朕今日不该凶你,是朕不好,朕以后不会了。” 谢朝歌听到萧烬竟然会主动认错,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比划着手势道:可是,你去找别的嫔妃了...... 萧烬惊讶,“你怎么知道?” 谢朝歌只是胡乱问的,没想到自己猜的竟然是真的。 他又慌忙的比划手势:那你不要抱我了,你去抱别人吧......你去别人的床榻睡觉吧...... 眼看着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心里是有多伤心难过。 萧烬捧着他的脸颊没动,“朕哪里也不去,朕只想抱着你。” 谢朝歌仍旧哭着去推他:你不是都去找别人了吗......那你就继续去啊......还回来干什么......我才不要你 抱 萧烬捉住他的手,靠过去把他强势的按在自己胸前,然后闷闷的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朕今日下午都做了什么吗?” 谢朝歌没办法比划手语了,便在萧烬的怀里不停摇头。 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萧烬道,“朕把他们都废除了,这后宫里的其他嫔妃,朕都废除了。” 谢朝歌震惊的忘记了动作,呆愣愣的仰起头来看着萧烬,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废除了所有的嫔妃?这,这是何意? “朕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人,”萧烬低头吻了吻那双清亮的水眸,“朕要立你为后。” 谢朝歌的耳边轰然炸开了什么似的,惊得他微微张开了嘴巴,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烬,眼睛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什么了。 萧烬竟然说要立自己为后? 自己没有听错吧?一国之后? 可是,他是男妃啊...... 北域的历史上,还从没有过男人被立为皇后的先例,这样真的可以吗? 并且,要是自己做了皇后的话,那是不是更加永远不可能离开皇宫,离开萧烬身边了呢? 谢朝歌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满是讶异和担忧,可是萧烬像是知道他的担心害怕似的,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不许他逃脱。 “朕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没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有朕在,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等着封后大典,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若是担心朝堂之中会有异声,朕自然有办法叫他们闭嘴,若是担心南弈承,朕也不会再习难他,朕会放了他,让他回南境去。” 萧烬看着谢朝歌的眼睛说道,“不管你担心的是什么,朕都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害怕的事情发生,所以娇娇,做朕的皇后,好吗?” 萧烬的声音太过温柔蛊惑,让谢朝歌情不自禁的就被迷惑了理智,他要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答应,不要答应,才能让自己保持一些冷静。 可是萧烬丝毫不肯放过他,俯身靠过来,同他鼻尖相贴,呼吸相闻,软软红红的唇瓣就近在咫尺。 “娇娇,好不好?嗯?” 谢朝歌咬住唇瓣,想要摇头拒绝,可是身子像是僵住了一般,有些动弹不得。 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痛苦,额头竟然渗出来层薄汗,唇瓣也被咬的快要破了,身子微微颤抖。 萧烬看出他的不对劲,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摸到了满手的冷汗。 “怎么了?”萧烬语气中满是关心担忧,“又难受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晚上暍药了吗?” 谢朝歌想点头表示自己暍了,可是依旧动弹不得,只是眼角不停的有泪光冒出来。 “朕宣太医来给你瞧瞧。” 萧烬刚要叫人来,可是一只软软的小手伏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柔柔的力道,微微抵住了他。 萧烬看着谢朝歌的眼睛,问道,“不想让朕叫人来?”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看样子是这个意思。 “好,朕不叫了。” 萧烬伸手替他抚着后背,上上下下的给他顺气。 那双手温热有力,在谢朝歌身体上来回的游走,虽说是会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但是却也让他觉得身子慢慢的有些热起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刚刚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时之间情绪太过激动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可萧烬的手还没有收回来,甚至沿着他的衣衫下摆滑了进去,在他后背和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抚弄。谢朝歌去拉他的手,要他把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萧烬却轻轻将他的衣衫在被窝中撩起来,低声在他耳旁道,“朕帮你揉揉,你不用动,会舒服的。” 谢朝歌泪光闪闪的,不是不想动,而是身子不受控制的发软,根本动不了。 萧烬看着眼前微张的红唇,忍不住的低头附过去,含住他的唇舌,深深的吻他。 有衣衫被剥落,从被窝中扔出来。 轻声的抽噎,无助的嘤咛,床幔在银辉下纷飞,鼓起的被子不停的起起伏伏...... 殿内的声音直到了后半夜才平息。 萧烬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儿,轻吻他微微汗湿的身子,埋在他的身体里面,永远也不想同他分开。天光大亮之后,谢朝歌才浑身酥软的慢慢转醒。 他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被子底下的不同寻常,随后身子一颤,从耳垂红到了脖子里,连带着身体上的那些暖昧红痕都变得更加粉嫩了。 “醒了?”萧烬嗓音低哑,胳膊收紧,将怀里的小身子与自己牢牢相贴。 谢朝歌身下泥泞,不舒服的想要逃脱,却被按住了腰,屁股撅着往后贴。 “嗯晤......” 谢朝歌难以承受的轻声呜咽,两腿都止不住的打颤起来。 萧烬动了动,被子底下便发出羞耻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从床榻上起身。 萧烬命人准备了热水,抱着谢朝歌泡进去,亲自给他清洗身子,里里外外都洗的干干净净,昨夜因为太晚 第86章 朕要立你为后 了,又看他太累了,再加上不想同他分离,所以便抱着他就那么睡了一夜。 清洗完了之后,谢朝歌乖乖的低着头坐在床榻边上,长长的墨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更加显得小脸白皙精致。 萧烬也坐了过来,将他耳边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萧烬今日早上没有去上早朝,苏景来叫过他,可是当时他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人儿,只要一要分开,怀里人儿就拒绝似的轻哼,他一哼,萧烬就没办法起身了,最后直接宣称身体抱恙,没有上朝。 谢朝歌似乎是有话想说,慢慢的抬起手来比划手势:昨夜...... 萧烬勾着唇角轻轻笑了,捏了捏他白皙莹润的耳垂。 “昨夜,你还是昏睡过去了三次,看来是朕还没把你的身子养好。” 谢朝歌羞愤的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他哪里是在说这个事情! 他继续比划手势道:不是这个,立后......是真的吗...... “你以为朕是在骗你?”萧烬有些自嘲的笑道,“要不要带你去后宫其他地方走走,要你亲眼看看那些寝宫是不是都空着了?这样你就知道朕有没有在骗你了。” 苏景站在一旁,说道,“谢妃娘娘,这个奴才可以作证,今日一早,各个寝宫被废除了名号的嫔妃就都被遣散出宫了,现在这整个后宫都空了,只剩下谢妃娘娘您的流殇宫了。” 谢朝歌不知道在想什么,衣袖下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他看着萧烬比划手势道:我是不是,一定要做这个皇后...... 萧烬看着他不语,但是眉目之间有些悲痛之色。 谢朝歌缓缓呼出口气:如果,我必须要做皇后的话,那么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放了弈承哥哥,可以吗? 萧烬笑道,“你做朕的皇后,是为了保他?” 谢朝歌垂下眼眸,可是事实确实如此。 “朕知道你不在乎这个皇后之位,但是朕却没想到这能成为你用来跟朕谈判的筹码。” 萧烬虽然笑着,但是看来却是心中伤痛难忍,“朕是不是很可笑?朕为了你遣散后宫,你现在却让朕放了别的男人,朕在你眼里,就连一丝一毫的位置都没有。” 谢朝歌没有抬头,却能看到他的下巴不停的有水渍滴落下来,一下一下的,像是弯刀扎着萧烬的心。 “好,朕答应你,就是了。” 第87章 只在朕一人之下 北域国千百年历史,从来没有过立男子为后的先例,谢朝歌便成了这个千秋万载的第一男后。 圣旨一下,朝堂参奏声四起,弹劾议论此事的奏章像是雪花一样飘到萧烬的案桌上。 萧烬一本本的看过去,将那些上奏的大臣全部惩处,强硬的将此事压下去,最后朝堂之中也变得没有人胆敢议论此事了。 只除了南藩王府。 南弈承接到圣旨的时候,完全不敢置信,皇上竟然会把谢朝歌立为了皇后,并且封后大典就在三日之后。 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人被软禁在了王府中,一举一动都被皇上监视着。 南弈承在未央城里的势力本就有限,这里不是南境,他没有臣民没有军队,想要做点什么难于登天。 皇上倒是答应了,在封后大典之后就会放他回南境,但是那时候为时已晚,朝朝已经成了皇后,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办法带朝朝去南境了。 南弈承思虑了许久,飞快的写了封书信,随后命人秘密的传送了出去。 时间一晃,就到了封后大典的这日。 这三日谢朝歌如同之前一样,住在养心殿中。 萧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同他呆在一起,十分小心的照顾着他的身子,并没有再床上折腾他了。 谢朝歌气色好了不少,至少脸上会有鲜活的红晕了,不再显得那么病弱苍白。 萧烬对于他的身子的起色比他还要开心的多,现在是连每一顿药都要亲手喂着他暍下才能安心。 抱着他时,还会用大掌在他腰间比划。 “还是瘦,”萧烬摸着他的腰,“腰怎么能这么细,朕一用力就能握断了似的。” 谢朝歌听了这话,不由得紧张的揪住了萧烬的衣袍,然后连连摇头,就跟萧烬真的会把他的腰折断一样。萧烬失笑,“朕同你开玩笑的,当真了?” 谢朝歌看着萧烬荡漾着笑意的眉眼,俊逸清朗的如同高山融雪,他一时之间有些愣怔。 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幼时,清风俊朗的太子殿下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相国府,穿过长廊之时带起一股轻风,一双眼睛里也是像盛满了璀璨星河一般,能让谢朝歌慌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皇上,”苏景的声音传过来,“时辰差不多了,要带着谢妃娘娘......” 苏景想了想,改口道,“要带着皇后娘娘去为大典准备着了,要提前准备的事情还有不少呢。” 第87章 只在朕一人之下皇后娘娘。 这个称呼让萧烬心情大好,他亲了亲怀中人儿的唇角,然后才拍了拍谢朝歌的小屁股,示意他随着苏景去吧。 谢朝歌听话的跟着苏景下去开始准备了 比在南藩王府的婚事要复杂的多,谢朝歌要先沐浴焚香,祭祀叩拜,然后才是穿衣打扮。 大红的嫁衣上面绣着纷飞腾空的流金七彩凰图腾,光是衣物和薄纱就一层一层的穿了好多件,不过谢朝歌发现,自己的喜服是被做成了男子样式的,应该是萧烬知道自己不喜欢穿裙子,所以特意命人做的。 来伺候的宫人有十几个,速度很快的帮谢朝歌换好了衣服束好了头发,随后谢朝歌便被带到了一个偏殿中候着。 时辰到了时,苏景来引着谢朝歌去往太和殿外。 已有百官众臣位列殿前,恭敬的垂首候着,礼部的乐器架在玉阶之下,丁零当啷的敲着悠扬绵长的曲调。大红的毡毯从宫门外绵延铺到了殿前,顺着玉阶一直往上,通到最顶端的龙椅和凤椅前。 谢朝歌抬头望过去,这个场面盛大肃穆,庄重威严,耳边的曲调随风飘散远逝,虚幻的像是梦境一般。玉阶之下是万千恭敬的臣民,玉阶之上,是同样一身火红,俊美无俦的修长身影。 萧烬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谢朝歌慢慢提步走过去,离得萧烬越来越近。 萧烬对他伸出了手。 谢朝歌耳边嗡嗡作响,看不清楚其他的事物,风和曲调绕过他们而行。 谢朝歌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被人轻轻攥紧了,如同接住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两人一同继续朝着玉阶之上走去,萧烬牵着谢朝歌,站到了最顶端。 转身看下去,殿下的众臣和所有的宫人侍卫齐齐跪了下去。 “c±=]I I I 1?I I 1?I I I 1?H—I I-—T—I 1?—r—L_I_l—r——r"L_I_l I,, 皇上万夕万夕万万夕,皇后千夕千夕千千夕! “c±=]I I I 1?I I 1?I I I 1?H—I I-—T—I 1?—r—L_I_l—r——r"L_I_l I,, 皇上万夕万夕万万夕,皇后千夕千夕千千夕! “c±=]I I I 1?I I 1?I I I 1?H—I I-—T—I 1?—r—L_I_l—r——r"L_I_l I,, 皇上万夕万夕万万夕,皇后千夕千夕千千夕! 这喊声一遍比一遍大,响彻云霄,深刻入骨。 典礼结束之后,谢朝歌便先行回到了养心殿中休息着。 后续其实还有许多繁文缛节,但是萧烬怕谢朝歌的身子会累着,便没让他参与,只命人在养心殿中照顾着他,后面的事情自己一人来处理。 只不过是进行了一半的礼节,谢朝歌确实感到有些累了,可是他还惦记着今日是如此重要的大典,他万不能先自己睡过去了。 谢朝歌努力的瞪大了眼睛,保持清醒。 这个大典,应该就同寻常百姓的成亲一样吧,最起码意义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不是萧烬的妃子了,而是萧烬的妻子。 妻子这个身份,让谢朝歌心中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心底冒出些异样的感觉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谢朝歌还是没有支撑住,自己倒在了龙榻上就先睡过去了。 直到外面天色完全的黑下来了,萧烬才回到养心殿中。 看到陷在床榻中睡得安稳的人儿,萧烬眉目温柔下来,走到床边去,俯身静静的看他。 柔嫩白皙的脸颊,嫣红水润的唇瓣,尖尖小巧的下巴,浓密纤长的如同羽毛一样的长睫...... 那长睫颤动了两下,仿佛是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一样,睁开了眼睛。 萧烬忍不住的俯身去亲吻他的唇瓣,将他唇上的红色舔弄的更加艳丽了。 “醒了,朕的皇后。” 谢朝歌刚醒过来就被亲的有些懵懵的,眨着眼睛看了萧烬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 “先别睡了,还有事情没做完。” 萧烬轻声道,随后将床上懒懒的小身子拉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来,暍交杯酒。” 谢朝歌乖乖的接过了酒杯来,然后同萧烬的胳膊缠绕,仰头暍了一小口酒。 这事两人已经做过一次了,所以做得很是顺手。 并且这酒也不是很烈,入口清香绵甜。 谢朝歌喟叹了一声,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萧烬将他手中的酒杯放下,抚了抚他的脸颊,“从此以后,你便是万人之上......” 萧烬轻笑,“只在朕一人之下。” 谢朝歌被他摸得脸颊痒痒的,不满的挥开了他的手。 这么些日子以来,谢朝歌被萧烬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萧烬也小范围的敢动手动脚了,要不是因为是个小哑巴,估计他也敢对萧烬说些什么不乖的话来。 谢朝歌比划着手势道:不要摸我的脸了,我痒...... 第87章 只在朕一人之下 “好,那摸摸其他的地方。” 萧烬笑着道,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他的衣袍底下。 “这也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娇娇,”萧烬在他耳边低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听说过吗?” 谢朝歌羞愤的推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眼眸水盈盈的瞪着萧烬,故意比划手势道:知道,因为我都是 第二次洞房花烛夜了。 果不其然,萧烬上钩了,手指在他的丘壑之间轻按。 “第二次?嗯?你别忘了,你的第一次也是同朕。” 谢朝歌无力的轻颤,咬了咬唇瓣,继续道:可是,我还同弈承哥哥拜了堂的...... “那不算,你的交杯酒是同朕暍的,洞房也是同朕,所以拜堂也算不得数,朕就当是场做戏。” 谢朝歌执拗道:才不是做戏,就是真的...... 手势还没比完,谢朝歌就被人推着俯身趴到了床上,随后背上细细密密的压上来具身体。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朝歌想要挣扎一下,可是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回答?嗯?” 谢朝歌泪眼朦胧的摇头。 “这才乖。” 萧烬没有再欺负他,只是贴着他的身子,大掌捏了捏柔软。 “好了,起来。” 萧烬先坐起身,然后才把谢朝歌拉起来。 谢朝歌一恢复自由之后,便连忙的坐得离萧烬远远的,生怕他会再欺负自己。 萧烬哑声道,“过来,让朕抱抱。” 谢朝歌连连摇头,不要过去,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乖乖听话,朕便许你一个赏赐,如何?”萧烬低声诱哄道。 赏赐?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有些心动了,会是什么赏赐呢?确实有些诱人。 他慢慢的挪动着身子,朝着萧烬的位置坐过去,好不容易凑到了萧烬跟前。 萧烬满意的笑了,心满意足的将乖软的人儿搂进了怀里。 第87章 只在朕一人之下 谢朝歌软软的趴在萧烬胸前,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赏赐。 萧烬低头亲亲他,“娇娇自己说,想要什么,朕全都答应。” 他补充道,“除了之前说的不可能的那些。” 谢朝歌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那些萧烬不可能会答应的。 他皱着小眉头想了好一会,才眼睛亮了亮,想出个想做的事情来。 他比划着手势道:我想出宫去。 “不行!” 萧烬几乎是立即就回绝了,抱着谢朝歌的手臂收紧,眼神像是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痛。 “朕说了,不可能会放你走,所以出宫你休想!” 谢朝歌揪着萧烬胸前的衣襟,被他凶的委屈巴巴的摇头。 比划手势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出宫看看而已......这样也不可以吗...... “只是看看?”萧烬怀疑的问道,“不是又要离开朕?” 谢朝歌乖乖摇头,比划手势:不离开,我已经是你的皇后了呀...... 他的眼神有些央求意昧:而且,我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出宫......我觉得宫里好闷哦,我可以出去玩玩吗? 第88章 真是快被宠坏了 “只是出宫......玩?”萧烬问道。 他听到谢朝歌说想要出宫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就揪了起来,还以为谢朝歌是又要说出什么离开之类的话,但是没想到,会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所以想多了。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以为萧烬的意思是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眼神中透露出失望来。 萧烬没说什么,直接站起了身来,然后把谢朝歌也从床上拉了起来。 谢朝歌一头雾水,不知道萧烬是要做什么,紧张的拉住了萧烬的衣服。 萧烬回头看着他,“怎么了?又不想出宫了?” 谢朝歌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模样有些兴奋的比划着手势问道:我们现在就要出宫去吗? 萧烬看着他这么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对。” 谢朝歌开心的拍了拍手,看着萧烬的眼睛里都亮晶晶的。 这么长的时间了,自从他入宫以来,就基本没怎么出宫过,就算是出去过几次,也都是去了相国府和王府,以及毓秀山庄,还从来没能真正的去到未央城里逛一逛呢。 谢朝歌主动的上前,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萧烬的手心里,然后握住他的手,扬着小脸兴奋的看他。 萧烬也被他感染了似的,反握住掌心里的绵软,然后一同大步向着殿外走去了。 苏景原本是守在殿门外的,封后大典的当日,皇上同皇后娘娘还不知道要闹到多晚呢,所以他不放心的亲自过来守门。 结果殿门却是忽地打开了,里面的两人衣着完好的走了出来。 苏景有些惊讶,“皇......皇上......完事了?” 是不是有点快啊? 萧烬懒得搭理他,“让人找两身便服来,再准备好马车。” “皇上,今夜可是礼成之夜,按理说您应该同皇后娘娘一起的,难道您在这种良辰吉时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忙吗?” 萧烬嫌苏景话多,“皇后与朕同去,你也准备一下,等会出宫,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说完之后,萧烬便拉着谢朝歌去了一旁的偏殿。 苏景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办事麻利,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按照萧烬的盼咐,并没有惊扰到其他的人,只是带了几个身手不凡的贴身侍卫,并且苏景还把小棉也一同带了过来,这样她可以帮着照看着皇后娘娘。 第88章 真是快被宠坏了 萧烬同谢朝歌一起乘着软轿来到了宫门口,门外已经有一辆比较低调的马车在等候着了。 萧烬把谢朝歌从轿撵上抱了下来,又把他抱到了马车上。 苏景和小棉两人坐在车厢外面赶车,其他的暗卫都隐藏在暗处秘密保护着几人,随后马车悠悠晃晃的朝着宫门外驶去了。 苏景边缓缓的驾着马车,边问道,“皇......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车厢内的萧烬低头看着坐在怀中的谢朝歌,轻声问道,“娇娇想去哪里?” 谢朝歌很是新奇,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被萧烬抱着也不肯老实的坐着,老是探着身子想往窗外边看。听到萧烬的话,他才皱着小眉头仔细的想了想。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未央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他看着萧烬,无辜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萧烬伸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小笨蛋。” 随后萧烬对着外面的苏景道,“先去城南的大街吧。” “是。”苏景驾着马车前去了。 未央城今夜很是热闹,大街上四处都是百姓,熙攘热闹。 因为今天的封后大典,皇上破天荒的封了一位男后,城中众人在举城同庆的时候,还对此有些议论纷纷。城南的街道是未央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街了,马车来到了城南街时,就已经被挤得走不动了。 大街两旁都挂着大红灯笼和红菱绸锻,一派喜庆的氛围,还有许多卖艺和摆摊的小商贩,好不热闹。 小棉看到街上这么多人,不由得有些担心,问道,“苏公公......” 苏景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示意她不能乱称呼。 小棉连忙改口道,“苏管家,这里这么多人,两位主子都金贵着呢,来到这么杂乱的地方恐怕不合适吧,而且人多眼杂的,怕是不太安全。” 苏景其实也有这个担心,听到了小棉的话后,敲了敲车厢,低声询问,“公子,这里人太多了,马车进不去,要不咱们换个地方逛逛?这未央城里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的......” 谢朝歌已经自己伸手撩开了车厢的帘子,往外看了眼,随后很是新奇的小声呼了口气。 这里真的好热闹繁华啊,他还从来没有在晚上出来过,没想到晚上的街上灯火通明,也会有这么多人来人往。 萧烬看着谢朝歌被外面的灯火映亮的侧脸,沉声道,“不必了,将车就停在一旁吧,我们下去走走。”苏景连连劝阻,“公子,这可使不得,这里都是些市井小民,行为举止都十分粗鄙,稍有不慎,恐怕会冲 第88章 真是快被宠坏了 撞到公子和小公子,还是呆在马车上比较安全一些,况且下来步行的话,不知道小公子的身子会不会受 累……” 苏景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半天,可是萧烬还是一手将车厢的门推开了,自己先下了车之后,将马车里的谢朝歌拦腰抱下来,然后冷眼瞥了苏景一眼。 “啰里啰唆。” 萧烬牵起谢朝歌的手,就直接走近了人群之中。 苏景看着前面毫不在意的两个人,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什么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这就是! 苏景没办法,赶紧将马车停在了大街外面,让一个暗卫守着马车,然后就跟小棉一起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谢朝歌被萧烬牵着,一直在好奇的往街道的两边看。 街边的小摊贩卖什么的都有,琳琅满目花里胡哨的,看花了谢朝歌的眼。 他在宫里虽然珍奇的宝贝见过不少,但是很多不值钱的小玩意他却是第一次见识到的。 街上的行人很多,不时的会有人擦着谢朝歌的身侧走过,有的甚至会把谢朝歌带的身子都歪了。 萧烬想叫住那个碰到了谢朝歌的人,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可是谢朝歌拉拉萧烬的袖子,对他摇摇头,萧烬的火气就被熄灭下去了。 他搂住了谢朝歌的肩膀,省的会有不长眼的再碰到他。 两人才刚走出去几步,就忽地听到了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了欢呼暍彩声。 谢朝歌立即好奇的看过去,一脸想要过去凑热闹的表情,萧烬便带着他一起走到了人群外看了看。 那群人中间还围着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好像是在亲吻,一个身形高大,看起来贵气十足,另一个身材娇小,只能看到垂下来的一头墨发。 两人不顾四周人群的嬉笑起哄声,热烈的难舍难分,就像是许久未见得情人一般,互相的眼中只看得到对方。 谢朝歌看清楚了那两个人是在大庭广众给之下做了这么害羞的事情之后,便赶紧转过了身子,不肯再看了,还想要拉着萧烬一起走远一点。 萧烬眼尖的发现了他变红的耳垂,勾着唇角有些轻佻的笑开。 “害羞了?” 他反拉了一把,将谢朝歌牢牢的抱进了怀中。 周围的人这么多,谢朝歌又是个脸皮薄的,当即就紧张得想要把萧烬推开。 可是萧烬非但坏心得不肯放过他,还捏着他的小下巴,让他跟自己一起往人群中间看。 第88章 真是快被宠坏了 好在周围的人都在看着那另外两人的动作,没有人注意到萧烬和谢朝歌之间的异常。 “看清楚了吗?他们也是两个男子呢......” 萧烬的呼吸就在谢朝歌耳旁,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男子之间也能够这么亲密的,对不对?娇娇最清楚了。” 谢朝歌还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萧烬这样搂着,尤其是这里可是大街上,有那么多人在呢,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萧烬像是知道谢朝歌心里在担心什么似的,笑道,“这都是因为娇娇你,因为你做了朕的皇后,所以北域的男子之间才可以没有世俗的束缚,他们还要谢谢你呢,对不对?嗯?” 萧烬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下面捏了捏。 四周昏暗,看不清楚衣袍下面的手做了些什么。 原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别有一番风味,既紧张又刺激,还能逗逗怀里乱抓人的小猫。 谢朝歌被捏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揪着萧烬的衣服站稳,抬起眼睛很是生气的瞪着萧烬。 他怎么能够这样不分场合的欺负自己呢?在宫里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街上,难道这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实在太可恶了! 萧烬被他瞪着,心情也是大好,缓缓道,“娇娇这样看我,是不是也想让我在这里吻你?” 谢朝歌眼睛微微瞪大,不知道是哪里来了力气,猛地推了萧烬一把,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掉了。 萧烬摸了摸被他推的地方,看着面前气冲冲的小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日子脾气可真是见长,真是快被宠坏了。 作者有话说 在这里也说一次叭今天是风风的生日嘻嘻嘻爱你们哦罾罾罾罾 第89章 难道娇娇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谢朝歌不过是快步走了几步,其实这四周这么多人,如果自己一个人来到大街上的话,他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从没有自己出门过。 周围的人群熙攘,还能听到有人在大声暄闹的声音,似乎正是在议论那刚坐上后位的男后。 “哎,你们谁知道那位皇后的来头?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了,好像来头也是不一般的,是什么什么府里的小公子来的!” “什么府?你不知道可别瞎说,我可是有一手的秘密情报,这位男后啊,是个......” 谢朝歌听到这里顿时紧张的揪紧了自己的袖口,他的身份,难道真的被这几个人知道了吗? 他是相国府的小公子,也是反贼之子,还是个带罪的罪人...... 可是那几个人立即压低了声音,谢朝歌并没有听到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但是能看到那几个人满是惊讶的表情。 “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要我说啊,这位皇后肯定是得长得倾国倾城的相貌,要不然咱们皇上怎么可能会立他为后?” “就是就是,立什么人也不能立个男的不是,又不能怀身孕又不能生子嗣的,立来干啥......” 谢朝歌身后忽地靠近过来一个胸膛,萧烬在他耳边也低沉着嗓音说道,“谁说娇娇不能生子嗣的?” 谢朝歌耳朵一阵发麻,赶紧躲开,萧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的,也不知道萧烬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些人说的其他的话。 萧烬没让他躲得太远,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躲什么,我说错了吗?”萧烬一边笑着,视线一边下移,目光在谢朝歌平坦的小腹上流连,“说不定,只是没到时候。” 谢朝歌感受到萧烬的目光,也明白了他是在指什么,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男儿身受到了侮辱一样。 他看着萧烬,板着小脸,一板一眼的对他比划手势道:我就是不能的,因为我是男子。 萧烬笑道,“我知道。” 谢朝歌继续比划:男子就是不能够怀身孕生子嗣的。 萧烬也继续笑,“我也知道。” 谢朝歌被他噎住:那你还说那样的话! 萧烬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把他拉到了自己跟前来,“我想想也不行吗?娇娇未免太过无情,难道娇娇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第89章 难道娇娇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萧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摸谢朝歌的肚子。 谢朝歌连连摇头,生怕萧烬说的是真的,看萧烬的表情,怎么那么像是真的? 可是不对啊,以前娘亲告诉过他的,只有女子能够生孩子,男子就是不能的,娘亲肯定不会骗自己的啊。 “好了,就算想生,我们也要回宫再说,现在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逛。” 萧烬不顾谢朝歌呆呆的样子,就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了。 走着走着,谢朝歌又被坐在街角的一个老人吸引走了目光。 那个老人的跟前摆着一张方桌,上面铺着纹路纷繁的花布,而那老人的眼睛上蒙着块黑布,像是眼睛看不见的,他的旁边立着一个招牌,明晃晃的写着一一“神机妙算赛半仙”。 苏景和小棉亦步亦趋的跟在前面两位主子身后。 小棉问道,“小公子,你看什么呢?” 苏景也看过去一眼,顿时明白过来,“小公子,那个是民间的算命先生,可以占卜星相盘算命格的,民间很多人都非常相信这些,不过依小的看来,不过都是些哄骗人的伎俩罢了。” 谢朝歌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苏景刚要继续提步走,结果脚下不知道为何冒出来个石头,好在苏景身手好,反应也快,直接将那石头踢了回去。 这才发现那块石头竟然是那个算命的老人搞的鬼。 “这位小公子,有没有兴趣来老夫这里算上一卦?”算命先生对着谢朝歌说道。 谢朝歌看着那个老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因为他看不到老人的眼睛,也不知道老人是不是在看他。 老人对他点点头,“没错,就是说的你啊,小公子。” 谢朝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萧烬,目光中询问的意思,他不知道萧烬让不让自己去算卦。 萧烬眼神冷沉的盯着那个算命老人看了会,随后问谢朝歌道,“想算算吗?” 谢朝歌对这个很是好奇,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都兴奋的亮了。 苏景连忙拦到,“公子,不可啊,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万一要对小公子不利,那可怎么办?还是谨慎些为好。” 那算命老人道,“难道小公子是不敢让老夫算吗?老夫虽然眼盲,但是心可不瞎,老夫一早就感觉到了几位不是寻常人,定是那万金之躯尊贵无比之人,同这条街上的人都格格不入。” 萧烬听了这话,也觉得这老人有些意思,像是知道的不少。 他握了握谢朝歌的手,“想算就算算吧,我陪你。” 第89章 难道娇娇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苏景还想再劝诫什么,萧烬不以为意的对他道,“不是还有你吗。” 苏景顿时被自家主子的话噎到了,他是武功高强不错,但这也不是主子上赶着给自己找事的理由吧。谢朝歌端坐到了算命老人的面前,他刚坐稳之后,老人就开口说道,“小公子,是不是不会说话的?” 谢朝歌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老人居然知道自己是个小哑巴吗? 小棉低声嘀咕道,“我家小公子一直没说话,猜也能猜的出来吧。” 算命老人道,“小公子,可否把你的左手伸过来,让老夫摸一下。” 谢朝歌的左手是被萧烬牵着的,萧烬定然是不愿意放开的。 老人道,“站着的那位公子,先暂且松一下手也没关系,你们这么多人,害怕老夫会做什么不成。” 小棉也惊讶了,“你能看到?你根本就不瞎对不对?!” 苏景敲了下小棉的脑袋,让她别一惊一乍的。 萧烬目光也更加晦暗了。 这个算命的,不对劲。 谢朝歌也仰起头看着萧烬,不懂他为什么还不肯松开自己。 老人道,“也罢,不摸左手也行,那就小公子把右手给老夫摸一下吧。” 谢朝歌乖乖的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老人还十分懂礼数的用了块布隔着,然后才摸了摸谢朝歌的手。摸了几下之后,老人无声的笑了。 “果然如此。” 老人把布拿了下来,谢朝歌便把手收了回去,很是好奇的看着老人,并不知道他到底摸出来了什么。老人道,“天机不可泄漏,小公子,你的事情恕老夫不能多言,几位请走吧。”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小棉怒气冲冲道,“不让你算,你自己要算,算出来什么了,你又不说,你在卖什么关子呢?” 倒是苏景看了一眼萧烬的表情,然后从袖口中掏出来一锭银子,“啪”的拍到了桌子上。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是没有给钱罢了。 谁知道老人缓缓摇了摇头,“还是不可。” 苏景脸色一僵,从怀中又掏出来了一锭金子,“啪”的放到了银子的旁边。 这下子钱肯定够多了,怕是这老人算命算十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可是老人仍是摇头,叹息道,“这就不是钱财的事......” 第89章 难道娇娇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苏景也有些生气了,“要不您说个数,您需要多少才能道出那老什子天机?” 老人道,“老夫都说的很明白了,既然是天机,自然是多少钱财都不能换的,老夫要是随随便便就说了,那定然是要遭受天谴的。” 谢朝歌见站在自己身旁的萧烬脸色越来越冷了,便有些讨好似的拉了拉萧烬的手,希望他不要动怒。 这位只是个谋生的老人罢了,如果他不肯说那什么天机的话,还是不要难为他了。 萧烬被谢朝歌乖乖软软的样子弄得,一点怒意都生不起来了。 也罢,只不过是图个乐子罢了。 萧烬把谢朝歌拉了起来,然后就要牵着他一同离开。 苏景也把桌子上的那锭金子拿走了,留下一锭银子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这算命的应该感谢自家主子今天因为小公子的原因没有生气,不然肯定会让这算命的吃不了兜着走。 谢朝歌转身要走的时候,衣袍下摆扫掉了桌子上的那块花布,他乖乖的弯腰下去捡,手却被在桌子底下塞进了一个纸团。 那个老人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轻咳了一声,像是在示意谢朝歌不要招摇。 谢朝歌鬼使神差的没有作声,将那个纸团悄悄的塞进了自己的衣袖。 几人离开那个算命的摊子之后,谢朝歌还回过头看了那个算命老人一眼,老人对着他的方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谢朝歌心里不自在的扑通扑通乱跳了几下,然后才转回了头。 那个老人给自己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呢?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吗?那为何偏偏告诉了自己呢? 谢朝歌心里存了心事,想看看那个纸条上的字,可是老人的意思是那个纸条不能让其他的人看到,所以他肯定不能当着萧烬的面打开的。 又走了几步之后,萧烬见谢朝歌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好奇的劲头了,便问他道,“累不累?” 谢朝歌还在想纸条的事情,顿时心里一惊,愣愣的看着萧烬。 萧烬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出汗,要再走一会吗?” 谢朝歌不想走了,便摇了摇头。 “那想回去了吗?” 谢朝歌也不想回头,便又摇了摇头。 苏景道,“公子,听说城中有很多比较高雅的地方,什么茶馆琴馆艺馆的,不如带着小公子去那里玩玩?在那里可以坐着,不需要一直走动,也不会累到小公子。” 萧烬替谢朝歌拢了拢衣领,“好,就去那。” 第90章 他喜欢 几人来到了未央城中最为有名的琴馆,这里素雅端庄,一看就与刚刚的街道天壤之别,来这里的都是些城中的文人雅士,爱听琴音,便聚集于此。 刚迈进琴馆的门槛,便能够听到悠悠扬扬传进耳里的靡靡琴音,曲调婉转动人,如泣如诉,像是个哀怨的女子在诉说着苦苦情思一般。 琴馆里的店小二见着进门来的几人相貌气度不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都是贵客。 “几位里面请里面请,上面有雅座,几位跟我来。” 店小二直接引着几人来到了二楼的雅座上,这雅座围成一圈,中央是个镂空的高台,台下还有一些普通的座位,如今都已经是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的看着高台,似乎是在等着今夜的什么人物一样。 苏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几人所处的位置算是视野最好的了,能够清楚的看到周围的异动。 小棉则好奇的问店小二,下面建的那个高台是为了做什么。 店小二跟几人解释,原来今夜是有琴馆内最为有名的一位琴师要来表演琴艺,所以那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谢朝歌听了这话,也觉得很是好奇,翘着头往下看。 萧烬干脆带着他来到了外围的栏杆外,直接将他圈在自己跟栏杆之间,这样更能够看的清楚下面高台上的景象。 谢朝歌被萧烬这么当众揽在怀里,觉得很是不好意思起来,旁边和对面的雅间里肯定还有人,他们这样亲密的动作会被别人看见的,他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两下。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谢朝歌往栏杆底下看了眼,果然有些害怕了,收敛了些,不敢再胡乱扭动了,可还是想让萧烬不要靠的自己那么近。 他比划着手势道:我可以自己站稳的。 “你站不稳。”萧烬肯定道。 谢朝歌不解的看着他,自己怎么会站不稳呢? 一只手忽地就隔着衣袍伸了过来,只不过轻轻的点了点某个地方,谢朝歌的双腿就猛然打了个颤。 萧烬勾着唇角笑了,另只手伸过去搂住他的细腰,“你看,我说了你站不稳的,我扶着你,你乖一点别乱动,好不好?” 萧烬补充了句,“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忍得够辛苦了。” 谢朝歌的大腿间感受了股炙热,立即又羞又急的看了萧烬一眼,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一点都不凶,反而跟奶乎乎的撒娇似的,更是让萧烬额间跳了跳。 “好了,也别这么看我,”萧烬呼吸沉沉,抬手遮住了谢朝歌诱人犯罪的眼睛,捏着他的小下巴转向高台处,“看下面。” 那处高台上似乎是有个人影上去了,白衣飘飘仙气四溢,对着四周的众人行礼之后,便端坐在了一把古琴面前,开始抚琴。 琴声果然宛如高山流水一般引人沉醉,原本暄闹的众人这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场馆内只能够听到悠扬的琴音四处飘荡。 谢朝歌听的极为认真,这琴音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想起了很多幼时往事,在他的娘亲还没有去世之前,也是极喜欢抚琴的,那时候谢朝歌经常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娘亲身边,托着小脸听娘亲抚琴。 听着听着,谢朝歌的眼前便有些湿润了,他想娘亲了...... 一曲结束,四周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谢朝歌也被这掌声惊扰,慌乱的低下了头,去擦拭着眼泪。 萧烬看出眼前人的不对劲,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果不其然看见了谢朝歌红红的眼尾,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人心疼。 “怎么了?嗯?”萧烬问道,“怎么哭了?” 谢朝歌被这么一问,顿时觉得更加委屈难过了,眼睛也更加红了。 萧烬伸手给他擦擦眼泪,把他拥进怀中安慰,知道他可能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但是他好像不愿意说的样子,便也不再逼迫他。 雅间外忽然有人敲门,刚刚的店小二推门进来道,“几位贵客,我们的琴馆的头牌琴师刚才抚琴一曲,想必几位也都听到了吧。” 小棉点头回答道,“听到了,甚是美妙动听。” 店小二道,“听到了就好,是这样的,几位对面的那个雅间里的啊,也是位贵客,那位贵客刚才兴许是看到了这位小公子,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小公子?”小棉问道,“哪位小公子?” 店小二指了指被萧烬挡住的谢朝歌道,“就是,那位长得白白的小公子。” 谢朝歌听见门边的人说话,也好奇的露出个小脑袋来。 “对,就是您啊,”店小二对着谢朝歌道,“对面雅间里的贵客出了重金,想请这位小公子......也去抚琴一 曲……” 店小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个雅间里的三个人就都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除了那个小 公子,其他的三个人像是要把他从栏杆外面扔出去似的。 这也太吓人了。 店小二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几位......可能是第一次来我们琴馆吧......我们琴馆里一直都有个规矩的,就 是来这里的全都是爱好琴技的贵客,其中不乏一些颇懂琴技的客人,若是有人砸重金请求某一位客人抚琴一曲的,那位客人往往是不能够拒绝的,正巧今天我们的头牌琴师也在,正好可以切磋一下琴技......” 苏景道,“不好意思,你回去告诉对面的那位贵客,我们拒绝。” 店小二面露难色,“客官,这恐怕不太合适......我们琴馆的规矩不能破啊,再说了,您几位既然来了我们 琴馆,肯定也是对琴技有所造诣的,不过就是当着众人抚琴一曲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苏景还想再说什么,忽地就听见对面的雅间隔空传来了声音。 “来了这琴馆,还不知道琴馆里的规矩,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滚出去吧!” 说话的明显是对面那位贵客带的小廝,正站在对面的栏杆面前,隔空看着这边,而那位贵客一直没有露面。 小棉听不下去这话,也站在栏杆面前朝着对面大声道,“你让我家小公子抚琴就抚琴了?你算是老几啊?!我们就不出去,怎么样?你们谁都不敢动我们!” 那小廝道,“真是笑话,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这么大的口气,你家主子都不敢言语,你倒是没心没肺的敢出头,信不信本大爷第一个把你扔出去?!” 小棉叉着腰喊道,“有本事的你就来,你姑奶奶就站在这里等着你,就怕你没这个狗命!还想让我家主子跟你说话,我告诉你,你不配!你家主子也不配!我家主子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看你一眼都会伤着眼睛,跟你说一句话都会伤着喉咙......” 小棉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直接把对面的那个小廝说的接不上话来了,只能生气的隔空指着小棉,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两人一言一语的吵架,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也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楼上有钱的贵客之间起冲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苏景本来就不想两位主子引起什么轰动来,这下子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 苏景生气的捂住了小棉的嘴,把她从栏杆边拖了进去,不许她再多言了。 “公子,也不知道对面的那个什么贵客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敢对小公子提出这种要求。” 萧烬一直没有言语,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对面的那个雅间看。 外面的暄闹声越来越大了,都是在要求谢朝歌出去抚琴一曲的,琴馆里的规矩不能破,如果谢朝歌不肯去抚琴的话,那么就要让谢朝歌几人离开琴馆。 谢朝歌攥了攥拳头,只是定定的看着萧烬,似是有话要说。 第90章 他喜欢 萧烬轻叹一声,摸了摸谢朝歌的头发,“想去就去吧。” 谢朝歌便跟着那个店小二出门去了。 苏景担心道,“公子,真的没关系吗?小公子他......” 萧烬道,“他喜欢,就让他去做吧,我不想拦着他。” 谢朝歌跟着那个店小二下了楼,穿过众人,往高台处走。 这里已经避开了楼上雅间的视线,谢朝歌悄悄的从怀中将那个算命老人给他的纸条掏了出来,然后展开看了看。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逆来顺受,绝处逢生,安心安神,至亲尚在。” 谢朝歌皱了皱眉头,盯着那最后一句话__至亲尚在。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至亲尚在? 难道是指的自己的至亲还健在人世吗? 可是他的至亲如今只剩下大哥了,并且他的大哥还已经远赴了边疆。 谢朝歌已经快要走到了那高台处了,马上就要进入众人的视线之中了,他便赶紧将纸条又重新收了起来。店小二给谢朝歌找了个帷帽,遮住了他的面容。 上了高台之后,谢朝歌也学着刚刚的那个琴师的样子,端坐在了古琴之前,随后他闭上了眼睛,素白纤长的手指附上了古琴,拨动了琴弦。 座下的众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坐在高台上的纤细身影,没想到他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 琴音一会婉转悠扬,一会激昂奋进,紧紧的扣着所有人的心弦,引人无限神往。 萧烬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高台上的谢朝歌,想到了他可能会一些琴技,倒是没想到他的琴技会如此出众,这下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走了。 这么引人注目的小哑巴,有些后悔刚刚同意他去当众抚琴了,应该把他藏起来,藏的深深地,不让他被其他人看见,也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作者有话说 好险,差点就没来得及(T A T) 第91章 娇娇不怕,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粗$长) 一曲奏完,谢朝歌款款起身,拢起自己有些宽大的羽袖衣袍,对着座下众人行礼示意。 琴馆内顿时爆发出了响彻的掌声,叫好声不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素昧平生的小公子竟然是个抚琴高手,而且他的琴音听起来靡靡悠扬,勾人心魄似的,曲调结束之后都让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谢朝歌已经跟着那个店小二又回到了二楼的雅间内,随后店小二送来了许多的银两,说都是其他的宾客打赏给了刚刚抚琴的小公子的,还纷纷夸赞他琴技超群。 谢朝歌看了一眼萧烬,有些不好意思收似的。 萧烬宠溺的对他笑了笑,让苏景把银两收下了。 “这都是你应得的,害羞什么?”萧烬低声在谢朝歌耳旁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抚琴。” 谢朝歌对萧烬比划着手势解释道:以前娘亲在世的时候就教过我的,但是后来娘亲过世之后,就没有人再能教我了,我都是自己学的,而且,进宫以后......就没有再抚过琴了...... 提到过世的娘亲,谢朝歌明显的眼神波动,但是却还是强装着坚强。 萧烬看不得他这副隐忍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后,我找这天下最好的琴师教你抚琴,送你世间最好的古琴,然后你抚琴给我听,好不好?” 谢朝歌抬起眼睛看着萧烬,水盈盈的眼眸中灵灵闪动着,目光带着期盼似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虽然等一会还会有人会去抚琴,但是几人不打算再久留了,准备离开琴馆就回宫去。 小棉前去打开雅间的门,可是推了好几下都没有推开。 “奇怪,这门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打不开了?” 苏景也走过去查看,他推了一把,就下结论道,“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萧烬立即将谢朝歌环进了怀中。 苏景微一使力,就将门直接推开了,门框都四分五裂了。 果不其然,雅间的门外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围着,像是准备把里面的几人都围堵在雅间里面。 刚刚的那个店小二也在,看见门竟然直接被强行推开了,不由得很是惊讶。 “你......你们怎么做到的?你们不是寻常人吧?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棉生气的指着店小二的鼻子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呢?你也管不着!你们竟然敢把我们强行锁在里面,看样子还打算找这些歪瓜裂枣来打我们是吗?好啊,你们这里原来是一家黑店!” 小棉的声音很大,恐怕旁边雅间里的人也是能够听见的。 店小二的脸色一变,“竟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让那个黄毛丫头闭嘴!” 眼看着门外围着的几个打手就要蠢蠢欲动的扑上来,身后忽地又有一人的声音传来。 “住手!” 一个模样周正的中年男子踱步而来,店小二忙道,“老板,就是这几个人,刚才就差点想要闹事来着,现在竟然还直接把咱们雅间的门给弄坏了!” 小棉辩解道,“要不是你们偷偷在外面把门锁了,我们还用得着把门推坏吗?我看你们不仅门坏了,人也坏了!” “你一_丨”店小二还想再说什么,被那个琴馆老板制止。 “行了,你给我闭嘴!”老板道,“我让你想办法把人留下来,让你直接把人锁在里面了吗?办事能不能长长脑子?!” 老板训完了店小二之后,才笑着对几个人赔罪,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原来是因为琴馆老板觉得刚刚谢朝歌抚琴的技艺很是吸引人,所以希望能够将谢朝歌留在自家琴馆里,当一个琴师,自己可以每月给他丰厚的报酬。 尤其是琴馆老板看到了谢朝歌的真容之后,更是坚定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的想法,这么一个貌美倾城的可人儿,还有这么好的琴技,怕是不知道能够给琴馆带来多大的名声和利益呢。 琴馆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小棉就忽地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真是好笑,还说什么要给自家娘娘丰厚的报酬,就算是把他们这个小小的琴馆都给了娘娘,也是不够格的。 苏景听了这话,也笑着道,“这位老板,不是我们不领情,实在是我家小公子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您的琴馆想请我家小公子,怕是还够不上。” 眼前的几人确实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人等,但是琴馆老板觉得自家琴馆也是不赖的,最起码自己在整个未央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不少的权势名贵也都颇有交情,自己都这么盛情的邀请了,居然还被苏景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给拂了面子。 关键是苏景一看就是个下人而已,怎么也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气迫? “如此看来,好言好语的相劝,几位是不肯给在下这个面子了?”琴馆老板道,“那就再退一步,只要这位小公子能够常来光顾琴馆,不时的能够来演奏几曲也可,实在是外面的好多贵客都很是喜欢这位小公子呐?” 琴馆老板说这话时,眼神还一直不停的往谢朝歌的脸上和身上瞄。 谢朝歌被萧烬挡住了大半的身子,但是露出来的那一小段腰肢,还是能够让人浮想联翩。 “在下见这位小公子长得如此白净,莫非,是另有什么隐情?”琴馆老板古怪的笑道,“难道,是女扮男装?说是个小公子,其实是个没把的......” 谢朝歌拉了拉萧烬的衣服,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个琴馆老板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太让人讨厌了...... 第91章 娇娇不怕,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粗d1长) 萧烬捏了捏谢朝歌的小下巴以示安慰,随后对着那个琴馆老板笑道,“不如,你过来亲自检查一下?” 谢朝歌紧张的揪紧了萧烬的袖口,疑惑的看着萧烬,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那个琴馆老板听萧烬这么说了,嘴上道,“这位公子说笑了,在下怎么好亲自检查,若是真的是个小娘子,那岂不是要说在下轻薄了小娘子了?” 可是琴馆老板已经是提步朝着谢朝歌走过去了,不管是个小公子还是小娘子,都长得太他娘的勾人了,难怪这几个人跟护宝似的护着,要是人留不下来的话,能摸上两下也成。 更别说,这可是他们让自己摸的。 琴馆老板走到了谢朝歌面前,有些猥琐的笑着,然后还真的要伸手来摸谢朝歌。 谢朝歌害怕的把小脑袋藏到了萧烬胸前,直往萧烬怀里縮。 可是那老板根本没有能够碰得到谢朝歌,就被萧烬揪住了衣襟,随后朝着那个栏杆外面一扔。 只听见那老板的哀嚎惊呼声,随后一个人影从高处坠落,撞破了栏杆,径直的掉到了中央的高台上,将高台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底下的人群都被天上掉下来的人吓了一跳,暄闹熙攘起来,七手八脚的把那老板从坑里捞起来,那老板已经满头是血的昏死过去了。 萧烬一手将怀里的谢朝歌往怀抱更深处按了按,随后上下的顺着他的后背,“娇娇不怕,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谢朝歌果真被安慰的没有那么害怕了,但还是揪着萧烬胸前的衣襟不肯松手。 外面的那些打手们见到自家老板被人直接从楼上扔下去了,哪里能忍得下这个气,平日里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到他们的地盘这么嚣张?! 打手们立即就动手扑了上来,苏景和小棉也拉开了架势,几人顿时打成了一团。 苏景让萧烬和谢朝歌先离开,到门口的马车上去,那些暗卫们都没让跟进来,因此都在外面守着的。 萧烬带着谢朝歌从二楼下来,一楼大堂里的人群也乱做了一团,两人避开人群,到了大门前,可是大门也已经被封住了。 谢朝歌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免的紧张害怕,手被萧烬牵着都有些发抖。 萧烬把他搂进怀里,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其实这个小小的琴馆确实是没有什么可怕的,那些打手的功夫也不过尔尔,只不过是仗着人数多而已。 萧烬丝毫不担心苏景和小棉,他只是担心会吓到谢朝歌而已,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娇娇,肯定没有见过什么打打杀杀的,不能让他看到那些不好的场面,所以还是先带他离开这个破琴馆才好。 正门被锁住了,萧烬便带着谢朝歌穿过人群来到了后院中,后院里肯定会有后门。 第91章 娇娇不怕,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粗d1长) 好不容易找到了后门之后,萧烬便要带着谢朝歌从后门离开。 可是刚一打开后门,两人却是又被逼得退了回来。 后门外面也已经被人包围住了,更多的打手埋伏在此,今晚势必要把他们全都困在琴馆中。 萧烬攥着谢朝歌的手紧了紧,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动手杀人,但是如今看来,好像是不杀不行了。 萧烬眼神冷冷的盯着对面的人群,低声对着身侧的人儿道,“娇娇,自己把眼睛遮住。” 谢朝歌看了萧烬一眼,眼神之中满是紧张和担心之色,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不安的震颤。 萧烬对他轻笑,“乖,别看,把眼睛遮住。” 谢朝歌听话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后,耳朵的听力就变得更加敏感了。 不停的有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以及廝杀哀嚎声传过来。 谢朝歌站在原地,眯着眼睛透过指缝往外面看了一眼,结果便正好看见萧烬冷漠的划破了一个人的喉咙,鲜血溅了萧烬满身,可是他就像是没有感觉似的,马上又将另一个人斩在了剑下。 这样残暴狠厉又嗜血一样的萧烬,谢朝歌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了,只看了一眼他就不敢再看了,害怕的肩膀都在发抖,拼命的重新捂住了眼睛。 此时就在后门之外不远处,几个人正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老大,那几个人身手都不凡,还长成了那样,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说不定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咱们干这事真的没有问题吗?”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在二楼雅间同小棉隔空叫骂的小廝,而他身旁的就是对面雅间里今晚砸金要谢朝歌当众抚琴的贵客。 “你懂个屁,要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才最好,那皮肤肯定娇嫩的很,一想就是水灵灵的招人疼,再说了,老子干这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长成那个样子的,跟个妖精似的,不管是个男妖精还是女妖精,那都得是抢手货!” “是是是,老大说的有道理!” “那还不快去!去把人给老子偷回来!” “是是是,小弟这就去!” 门外的几个人趁乱悄悄的溜进了后院之中,朝着谢朝歌的方向挪过去。 谢朝歌原本好端端的站着,忽然从背后被人闷头敲了一棍子,他感到一阵剧痛,身子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他还残存着一点的意识,无助的看着不远处的萧烬,想要大声的呼喊,让萧烬注意到自己,可是他张着嘴巴,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第91章 娇娇不怕,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粗d1长) 谢朝歌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眼角缓缓滑下来几滴眼泪,随后便昏死了过去。 那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谢朝歌装进了麻袋里面,然后飞速的扛着人就从黑暗之中溜走了。 萧烬杀红了眼,已经从后院里打到了后院外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地上倒了一片的尸体,七零八落的一片狼藉。 萧烬把手里的剑扔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抬手在衣袍上用力的蹭了蹭,然后才提步往后院当中走。 可是一进到后院里之后,他却是有些愣住了,谢朝歌原本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在。 苏景和小棉也带着人搜寻到了后院当中来了,前面所有的打手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萧烬慢慢的朝着那处空地走过去,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的盯着那虚空的黑暗看了看。 可是哪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忽地就席了上来,萧烬的声音有些颤抖,“娇娇?”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我来啦,我带着加更走来啦! 明天还加更! 宠我! 第92章 被人贩子卖了 谢朝歌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他悠悠转醒之后,被眼前围着的几颗脑袋吓了一大跳。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无声的看着面前的几人,眼神之中满是害怕和紧张。 “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说话的是一个圆圆脸蛋的小姑娘,她指了指不远处凶神恶煞的几人,低声说道,“他们才是坏人,就是他们把你抓过来的。” 谢朝歌还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刺骨的疼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血。 “哎呀,你流血了!”圆脸姑娘道,“他们是不是打你的头了,难怪你的额头这么烫,不会是被打坏了吧?” 另外的几个姑娘也都在看着谢朝歌,还伸手在谢朝歌的面前挥了挥,看他是不是傻掉了没有反应。 “你的头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呀?”圆脸姑娘关切的问道。 谢朝歌呆呆的看着面容和善的姑娘,半晌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然后比划着手势道:谢谢你。 圆脸姑娘担忧道,“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被打得不能说话了?” 谢朝歌摇摇头,比划手势:我本来就不会说话。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看得懂手语的,也没有办法跟谢朝歌交流。 圆脸姑娘帮谢朝歌把头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先把他的血给止住。 “你还是有些烫的,可能你还会头晕恶心,这都是因为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再用力一点,恐怕都要闹出人命来了。” 谢朝歌又是缓缓点头,雾盈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圆脸姑娘,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是月牙一样投下一片半圆弧的阴影,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就算是在这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也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一看就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圆脸姑娘被谢朝歌的眼神看的脸蛋都有些红了,谢朝歌再怎么长得美,也是个男子,被个貌美的男子盯着看,肯定是会不好意思的。 “你......你看我做什么?” 谢朝歌比划手势问道:姐姐,我想问你,这里是哪里呀...... 可惜圆脸姑娘看不懂,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不懂你的手势。” 谢朝歌只得悄悄指指对面那几个壮汉,再指指四周的另外几个姑娘和自己。 “哦,你想问,我们几个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对吗?” 第92章 被人贩子卖了 圆脸姑娘小声的解释道,“我们跟你一样,都是被那些坏人给抓过来的,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专门把年轻的姑娘抓过来卖掉的,像你这样的小公子,之前也有过两个的,但是因为逃跑被发现了,所以都被活活打死了......” 旁边的几个姑娘都表情悲怆,还有的直接掉了眼泪。 圆脸姑娘也心情沉郁起来,“被抓到这里来的人,有的被卖到了妓院去了,有的被卖给了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当小妾,还有的......直接就被他们给......给......” 后面的话圆脸姑娘没忍心说完。 这时候有人走过来了,是人贩子的头目,带着个肥头大耳的权贵来挑人来了。 “都起来!精神点!”那头目说道,“这位可是城里有名的钱富商,家里有良田万顷,商铺数座,要是能被钱老爷看上了,你们后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还不赶紧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 那几个姑娘都乖顺的抬起了头,听话的跪成了一排,像是等待人来挑选的物品一样。 谢朝歌一开始没有跪过去,直接被当时在琴馆里见过的那个小廝粗鲁的拉了过去,按着一同跪在了地上。 谢朝歌瞧见这个小廝很是眼熟,猛然想起来了他是谁,随后谢朝歌才明白过来,原来当时在他们对面那个雅间里的人就是这个人贩子的头目。 那个钱老板顺着地上跪着的人一个个的看过去,猥琐的脸上几乎要笑开了花,这一个个青春鲜嫩的花朵一样的身子,他看了就觉得要把持不住了。 直到看到跪在最后一个谢朝歌,钱老板一锤定音,“定了定了!我要她,我就要她了!” 那头目看了谢朝歌一眼,然后嬉笑道,“钱老板,您可是看清楚了?选好了可就不能更改了啊。” “看清楚了,我一看见这个小娘子我就知道了,她就是天生的该给我做小妾的人,我要定她了!” 那头目道,“可是钱老板,您还是没看清,那位啊,可不是什么小娘子......” 钱老板脸色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头目悄悄在钱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话,“什么?!男的?你们找个男的来糊弄老子呢!老子要的是美娇娘,不是带把的!带把你叫我怎么玩?” 那头目道,“钱老板,你别着急啊,谁说男的就不好玩了?我可告诉您,这细皮嫩肉的小公子玩起来,可比那些女人有意思多了,也紧致多了......” 两人不知道又低声的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谢朝歌跪的膝盖都发麻了,意识也越发的恍惚起来。 他的头好痛,也好晕,身体有些发烫,还很难受...... 谢朝歌有些支撑不住的再次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谢朝歌能听到有人在他跟前说话。 第92章 被人贩子卖了 “老大,就这么把人卖了,真的没事吗?我看着这个可不像是普通人,万一是个什么有来头的怎么办?咱们不会招惹什么麻烦吧?” “不可能,别忘了,人是在琴馆里丟的,要找麻烦也该去找琴馆老板去,找不到咱们头上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做这行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绝的货色,费力这么大的劲才把人搞到手,一点差错都不许出!而且你没见那个钱老板要出多少钱吗?在钱老板把钱送来赎人之前,可得把人给我看好了!” “是是是!” 随后谢朝歌被踢了踢,他被迫的睁开了眼睛。 “别装死了,起来吃点饭,你可不能死在这里,要死也得等我们把银子拿到手了再说,赶紧的给老子爬起来!” 那人说着又来踢谢朝歌的肚子,只有肚子最为柔软,踢上几脚也根本就看不出来。 谢朝歌吃痛的蜷缩起了身子,本来就虚弱的站不起来,这下子更是疼的额头冒冷汗。 “我让你起来吃饭你没听见是吧?”那人怒吼道,“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就算是把你打成个半死也没事,只要能够给留口气,好手好脚的被男人上就行了,别在这里不识好歹的!” 谢朝歌的头发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他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盈盈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个人凶神恶煞的嘴脸。 谢朝歌虚弱的抬起手比划手势:我......不要吃...... 那人满头雾水,随后才恍然明白过来,猛然把谢朝歌给甩到了地上去。 “婊子操的不会说话,竟然是个哑巴?!真是晦气死了!”那人终于不再踢谢朝歌了,站起身说道,“反正饭就放在这里了,你爱吃不吃,不吃饿死你拉倒!” 说完之后那人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谢朝歌的身子没了支撑,又软绵绵的倒回了冰冷的地上。 他被安置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门外有专人看管着,因为他是已经被挑中了的人,只需要等着买家带钱来赎人就行了。 谢朝歌腹部疼痛难忍,他必须用力的拿手按压着自己的肚子,才能够顺利的喘上几口气。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谢朝歌的身子都变得冰冷麻木没有知觉了,门才又被人打开了。 还是白天来过的那个人,见谢朝歌仍然保持着白天的姿势没动,那个碗里的饭也没动,他冷漠的晬了口吐沫,没有理会地上的谢朝歌,端着碗就直接出去了。 第92章 被人贩子卖了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谢朝歌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就那么昏昏沉沉的半睡半晕了过去。 迷茫之际,他又听见了脚步声,他还以为是萧烬终于找到自己了,终于来救自己了,他满怀期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随后却是一阵拳打脚踢落了下来,直接将他从梦中唤醒了。 那几个人贩子还从没有遇到过谢朝歌这么犟的,一天一夜不吃不暍了,以往的那些因为害怕往往都会很听话的,就这个长得最好看的小美人,明明身体虚弱,却还是倔强的很。豸弋政历 那几人留意着分寸,不能真把人打出事来,他们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教训一下谢朝歌而已,打完他之后,又把一碗饭扔到了他面前,然后就走了。 谢朝歌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连痛哼的力气都没有了,指甲扣在地上已经断裂流出了血痕,可是还不及他身上的十分之一疼。 即使如此,谢朝歌依然没有动那碗饭。 那饭离得很远都能够闻得到馊味,脏的像是畜牲食槽里捡出来的一样,谢朝歌锦衣玉食娇养着长大的,粗粮都没有吃过,这样的饭,他看着闻着就会忍不住的干呕,更别提如何吃的下去了。 那个钱老板还没有派人送钱过来,谢朝歌就一直被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昏暗房间里面。 有时候还会挨打,有时候不会。 他一开始不吃不暍还能够忍得住,可是后来就会渴得喉咙要开裂,也饿得头晕眼花。 再这样下去,等不到萧烬找到他来救他,他就已经要被渴死饿死,或是被虐待死在这里了。 谢朝歌心里一直坚信,萧烬会找得到他的,萧烬也肯定会来救他的,所以他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那个时候才行。 后来,谢朝歌暍下了那脏兮兮的水,也吃下了那恶心的馊饭。 他不能委屈的掉眼泪,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因为那些人看到他哭的话,还会再来打他。 可是还没等到救他的人来,那个钱老板就派人送了钱过来,要把谢朝歌买回自己的府邸,供自己享乐。 那人贩子头目见钱眼开,本来还以为开价这么高,钱老板肯定还会再多考虑几天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把钱都送过来了。 那头目叫人给谢朝歌换身衣服,把他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然后才把人送到了来接的轿子上。 谢朝歌身上穿着的衣服单薄的不成样子,像是轻轻一撕就能够轻易的被撕开了似的,并且他的裤腿底下还是空空荡荡的,冰凉的绸锻不停的摸索着他光滑细腻的大腿,让他忍不住的浑身打颤。 虽然谢朝歌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是不可能会逃跑的,但是那些人还是把谢朝歌的手脚都牢牢的绑了起来。 谢朝歌倒在轿子里,然后就被抬着送往钱老板的府邸了。 天色已经黑了,外面的街道上有些空旷,并没有多少行人,反倒是有不少的御林军队在巡视。 抬轿子的那几人都尽量的走着昏暗无人的小巷,没有引起御林军的注意,他们也不知道城中这是发生了何事,更加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在寻找被他们绑在了轿子中的人。 谢朝歌费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靠在轿子边缘坐起了身子,然后他想趁机跳下轿子,可是外面的几个轿夫都在严密的观察着轿子中的动静,因此谢朝歌没有办法逃下去。 他用嘴巴咬着,掀开了一点轿子的围帘,然后向外看去。 不远处的大街上都被火把照亮了,所有的御林军分别站在道路两侧,不知道是在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 忽然之间,一个身影骑着马,速度很快的就从小巷子的入口掠了过去,不知道是在急急忙忙要赶去哪里。 谢朝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眼尾立即就红了一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想要大声的呼喊,喊住刚刚骑马掠过的那个熟悉身影,可是他只能无声的啪嗒啪嗒掉眼泪,什么声音都是喊不出来的。 他们刚才的距离那么近,可是萧烬却没有发现他就在旁边隐蔽的小巷子中,小脸上满是泪痕。 那几个轿夫察觉到了轿子中的谢朝歌居然在偷偷的透过车窗往外看,立即就将谢朝歌又重新拽进了轿子当中,还生气的朝着他身上挥了几拳。 “老实点!你要是敢动逃跑的心思,老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敢往外看,看什么看?今晚你就要进钱府了,钱老爷买了你,那你就是钱老爷的人了,你只需要好好的伺候钱老爷就行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你没关系,听清楚了没有!” 说完之后,那个轿夫又将谢朝歌的手脚绑的更紧了些,这才骂骂咧咧的抬着轿子,从后门进了钱府。 作者有话说 比昨天更粗长啦,累死我了呼不是古耽凉,只是我凉透心凉心飞扬(T A T) 尤其这两天,凉到孩子怀疑人生了,那么好的闪屏,谁能有我凉...... 古耽比现耽难写,也不知道我为啥就那么想写古耽,写的文丑吧,还特别容易秃头成绩不好,说实话很煎熬的,没有动力,坚持太难了...... 呼? 也就能跟你们诉诉苦啦,要好好爱我知不知道 第93章 找到娇娇啦(粗粗粗$长) 御林军将一处郊野里的破旧茅草屋团团包围了起来,可惜里面的人都已经跑了,只剩下了十几个被关押在这里的年轻姑娘。 萧烬下了马,看着站在空地里的那十几个人,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里顿时一紧,又是愤怒又是心慌意乱,不可遏制的狠狠楸住了御林军首领的衣襟。 “人呢?!” 那首领跪地道,“皇上......卑职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人去楼空了,只有这些同为被拐卖的姑娘们被关 押在此处......属下派人里里外外的仔细搜寻过了,没有......没有发现娘娘的踪迹......” 萧烬怒暍道,“派人继续去找!就算是把整个未央城都翻过来,也得把人给朕找出来,否则朕就将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全都碎尸万段!” 那首领慌忙道,“皇上放心,卑职已经派人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寻了,定然会将娘娘找到的!” 萧烬眼眸中满是疲惫不堪的红血丝,谢朝歌失踪以来,他就没有怎么合眼过,现在眉目沉寂冰冷的可怖,在四周幽幽的火把照耀下,坚毅冷峻的脸庞像是鬼斧刀削雕刻出来的一般,冰寒三尺,让人见了就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 “我......我知道一些......关于那个小公子的下落......” 那些被拐来的姑娘中传出道轻声细语的说话声,苏景第一个听到了,忙问道,“谁说的?” 一个圆脸姑娘从人群中走出来,低着头像是有些害怕的样子,根本不敢抬头看萧烬,可她还是鼓起勇气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要找的......是不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公子,头发长长的......” 苏景忙道,“对!我们要找的就是他,你见过他吗?” 萧烬也看了过来,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个说话的圆脸姑娘,心也跟着她说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见过......”圆脸姑娘道,“他之前也是被关在了这里的,可是后面来过一个人,好像是城里的什么老板, 然后那些人贩子就把他给卖了,卖了好多钱,还把他给带走了,关到了别的房间去了......再后来,就没有见到 他了……” 苏景追问道,“那是个什么老板?长相如何?那个小公子是被卖到了未央城里吗?那些人贩子如今都逃往何处去了?” 圆脸姑娘摇摇头,这些她都不知道,她当时跪着低着头,也没有看清那个老板长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倒是将谢朝歌受伤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些人会怎么折磨谢朝歌。 苏景听了都觉得心疼,连忙把事情都告诉了萧烬。 第93章 找到娇娇啦(粗粗粗cf长) 萧烬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胸腔中禁不住的震颤。 那些人,竟然敢把他的娇娇给卖了...... 他捧在手上的阿护着都怕会化了的娇娇,竟然受了那么多的罪...... 这一切都怪他,怪他在危险的时候,竟然松开了娇娇的手。 就算是受伤流血,都不应该松开他的啊! 他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身子又那么娇气,更别说病情还没有恢复好,被拐到了这里来,还被人贩子给卖了,他该是多么的害怕无助? 他不会说话,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呼喊,挨打受伤也都只能闷闷的承受下...... 萧烬只要一想到那个蜷缩在地上弱小无助的小身影,就觉得心里像被冷刀一下下的割裂似的,疼的他狠狠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那些人贩子抓住活活的千刀万剐了! 谢朝歌的眼睛被人蒙住了,然后他被从轿子中扛了出来,直接送到了一个房间内,随后被扔到了一张冰冷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带到了哪里,手脚也还被绑着,他害怕的拼命往后缩,缩到了床畔的最里面,后背靠到了墙上,这样才能够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沉重的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进来。 谢朝歌猛然摒住了呼吸,被布条蒙住的眼睛瞪大了,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黑暗。 脚步声走到了床畔边停下了,钱老爷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像是摸着下巴满意的打量着床上自己新买来的“小娘子”。 一头漆黑如墨的黑发顺滑的垂在身后,有几缕被冷汗贴在了脸颊边上,墨黑更加映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细腻得犹如羊膏玉脂一般,脆弱精致像是最漂亮的精美瓷器,触感定然也是嫩滑的称手,还有那两片因为害怕无意识的微张的唇瓣,嫣红饱满的鲜艳欲滴,像是枝头开的最盛的娇嫩花朵,勾人摄魄的诱惑人采撷。 只不过是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裤裆下面已经有些鼓囊的难受了,只想赶紧释放出来自己的热情。 “嘿嘿嘿,小美人儿,我来了!” 一只黝黑肥胖的手朝着床畔最里面瑟缩着的小身子伸了过去。 谢朝歌听见了这猥琐淫荡的声音,顿时就浑身一绷,双脚不停的往后蹬着,还想要再往床畔的更里面缩,可是他的后背已经是抵到了墙壁了,没有办法再逃避了。 “小美人儿,别躲啊,别害怕啊,爷会好好疼你的,”钱老爷也爬到了床上,伸手握住了谢朝歌的脚腕,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过来啊,害羞什么啊,今宵夜短,咱们就别浪费时间在前戏上了,赶紧进入正题吧!” 第93章 找到娇娇啦(粗粗粗cf长) 随后钱老爷微微有些愣怔住了,掌心里攥着的细弱白皙的脚腕摸起来脆弱的很,像是用力就能折断了去,而那只精致如玉的小脚如冰似雪般,漂亮可爱的干净脚趾慌乱的蜷缩着,再往上,是从宽大的衣袍中泄出来的雪白小腿,修长笔直,同样细细嫩嫩的。 钱老爷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那个头目果然没有骗自己,这个什么小公子果真跟个小娘子似的,不对,比那些小娘子还白还嫩,水灵灵的一掐都能流水,自己虽然花了那么多银子,但还真是捡到了宝了! “小美人儿就连脚都这么好看,别动别动,先让爷亲亲你的脚。” 那钱老爷不是个恋足的,但是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美妙的人儿,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就连这小脚他也不想放过。 谢朝歌拼命的想要挣脱,可是只会让勒着手腕的绳子更加磨得皮肤火辣辣的痛,他努力的摇头,眼泪已经将那眼前的布条打湿了。 在钱老爷捧着谢朝歌的脚背,油腻肥硕的嘴唇就要亲上去时,谢朝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照着那钱老爷的脸使劲一蹬。 “哎呦!” 钱老爷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捂着眼睛哀嚎起来。 谢朝歌趁此机会,赶紧从床畔上跳了下来,可是他看不见路,没跑两步就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正好撞到了柔软的肚子,疼的他一下子就长大了嘴巴,弯着腰倒在了地上。 钱老爷已经缓过来了,生气的走过来,揪起了谢朝歌的头发,他的眼睛被谢朝歌踢得高高的肿起来了。 “还是个性子烈的,居然敢踢我?!你再踢我一脚试试?!” 钱老爷将谢朝歌眼睛上的布条扯了下来,“爷是不是也得把你的眼睛剜出来,好报刚才那一脚之仇?” 可是布条之下的那双眼睛泪意盈盈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一串串小珍珠一般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不停的颤啊颤,微微上挑的眼尾此刻红红的,烟雨蒙蒙的眉眼之间满是害怕和惧怕,像是只迷途的小鹿一样,眼神之中满是不安和无助,看来就惹人怜惜疼爱。 果然,钱老爷看到了这双美的惑人心智的眼睛之后,怎么也是不舍得把他的眼睛剜掉的,要是这双眼睛在床上哭上一哭,估计就能让人死在里面。 “小美人儿,可别再哭了,爷不会剜你的眼睛的,只要你能够好好的尽好小妾的本分,好好的伺候爷,爷肯定会疼爱你的,怎么样?” 谢朝歌小下巴轻轻上扬着,眼尾带着媚意似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钱老爷见他点头,乐不可支的将谢朝歌从地上扶了起来,还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肚子,“爷看看小美人儿刚才撞疼了没有?” 这时候房门忽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一个模样狠辣的妇人冲了进来,看见了钱老爷怀里扶着的谢朝歌之后,就像是疯了一般的扑了过来。 第93章 找到娇娇啦(粗粗粗cf长)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媚子!竟然敢勾引我家老爷!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脸抓花,我看你还怎么勾引别人夫君!” 那妇人尖尖的指甲冲着谢朝歌的脸蛋就抓了过来,谢朝歌害怕的赶紧往后撤了一步。 钱老爷脸色突变,赶紧拦住了那妇人。 “夫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睡下了吗?” “我呸!你就是想等着我睡着了,你就来跟这个小狐狸精胡作非为是不是?钱袋子你还要不要你的丑脸了?你竟然敢背着我纳小妾!” 那妇人对着钱老爷拳打脚踢起来,谢朝歌站的离两人远远的,生怕那两个人会不慎打到自己。 钱老爷被抓的脸都花了,才终于让人把那妇人拉了下去。 钱老爷脸都成了酱猪肝色,面对着谢朝歌时还是笑着哄他道,“小美人儿,爷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爷明天再来陪你度良宵。” 说完钱老爷就慌忙的离开了房间。 这个钱老爷把谢朝歌买来纳为小妾原来都是背着自家夫人做的,而钱老爷的夫人又是个出了名凶狠的妇人,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第二日钱老爷不在府上之时,钱夫人又带着人找来了谢朝歌所在的房间。 谢朝歌因为被绑着,极其别扭的将就着睡了一晚,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你这个狐狸精,竟然还衣衫不整的躺在别人家的床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这钱府里的主人了?!”钱夫人恶狠狠的瞪着谢朝歌道,“你们几个,给我把她的衣服扒了,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几个粗使丫鬟上前,将床上的谢朝歌强行拽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去脱他身上的衣服。 可是看到了谢朝歌光滑白皙平平坦坦的胸膛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楞住了。 “夫......夫人......他是个男的?!” 钱夫人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后很是嘲讽似的大笑了起来,“这个钱袋子,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了男的?恶心至极!北域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些恶心的狗男男给破坏了的!还有当今皇上,竟然立了个男的为皇后,真是肮脏淫乱的令人作呕!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杂种了!男的又不能生孩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 可是那钱夫人看着谢朝歌皎若桃李的明艳脸庞,恶毒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既然男的不能生孩子,那岂不是可以尽情的胡乱搞了?我倒是很好奇,两个男的能怎么上床?钱袋子把你买回来,不就是为了床上使的吗?那我就先让人帮他试试好不好用!” 谢朝歌惊恐的看着钱夫人阴险歹毒的嘴脸,不知道她是想出了什么折磨自己的法子。 第93章 找到娇娇啦(粗粗粗cf长) 钱夫人让人把谢朝歌拉出了房间,她觉得他不配睡在这么好的房间里,谢朝歌便被关在了柴房之中。 谢朝歌浑身酸痛的不像话,头也又晕又痛的,他脸色苍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点的被抽离出来,连眨眨眼睛都会让他费上好大一番力气了。 一直到了天色渐黑,柴房的门才重新被人打开,七八个府里的下等杂役走了进来,都是人高马大歪瓜裂枣的,身上还有着难闻的汗臭味,将谢朝歌团团的围了起来。 柴房的门大开着,为了让门外坐着的人能够看清楚里面即将发生什么。 钱夫人冷笑道,“趁着老爷还没回来,动手吧,就当作是送给老爷的惊喜了。” 那些杂役朝着地上躺着的谢朝歌伸出了手去,谢朝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晔啦啦往外涌着,可是他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了。 呲啦一声裂帛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钱夫人肆意痛快的大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开心的紧紧揪到了一起。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怒暍,“你们都给我住手!” 是钱老爷的声音,钱夫人有些惊讶,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几个杂役立即住了手。 钱夫人扬声道,“你们给我继续,谁敢停下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钱老爷直接冲过来,劈手给了钱夫人响亮的一耳光,“你......你赶紧让他们住手!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 不想要命了吗!” 钱夫人震惊不已,“你竟然敢打我?!你为了那个狐狸精打我!他还是个男的!!难道你还要为了他要了我的命吗?!” 钱老爷脸色白的不像样子,似乎是已经被吓傻了似的,嘴唇哆嗦着道,“不是我要你的命,我就买了个小妾而已,我都还没碰过他,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碰他......我 发誓我没碰他啊......你别杀我,别杀我啊啊啊......” 钱夫人惶恐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胡话?谁要杀你?谁敢胡乱杀人啊?” 原本空旷的后院忽地涌进来了无数身穿金鳞铠甲的御林军,手握火把,将整个府邸里里外外都包围了起来。 府中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被那些御林军手里的寒光冷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道身影自火光之中走过来,带着满身凛冽的沉寂,冰冷的嗓音像是裹挟着数九寒天冰冻千尺的寒霜。 “我,要杀他。” 萧烬只穿了身玄色的金丝锦袍,周身的阴郁逼仄浓烈的化不开,眉眼沉沉的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第94章 小娇娇主动投怀送抱 那钱夫人虽然是个狠毒的妇人,但是到底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见到如今的这个场面,已经被吓得呆愣住了。 她颤颤巍巍的指着萧烬,问道,“你......你是谁......” 话没说完,就只听到冷剑声“瞍”的划过,半空中扬起一道血光,随后便是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钱夫人指着萧烬的那只手自手掌处被人完完整整的砍了下来。 萧烬眼也不眨的从几人身旁路过,走到了那间昏暗的柴房中去。 那几个杂役恐慌不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全都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连连求着饶。 苏景连忙派人将那几个杂役从里面拖了出来,直接就地就处理掉了。 外面不停的响起哭嚎嘶喊声,还有冷兵器割破喉咙的声音,混乱嘈杂不堪。 可是萧烬看清楚了倒在角落里的小身影之后,只感觉到耳边轰鸣作响,四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所有人也都化为了虚幻,他心脏慌乱的跳个不停,几步就走到了谢朝歌身旁,指尖颤抖不已的去抚了抚谢朝歌的脸颊。 “娇娇......” 谢朝歌意识不清,眼前也被泪水弄得模糊了,他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萧烬,可是看不清楚他的脸。 谢朝歌还以为是那几个杂役要过来侮辱他,眼神中立即满满当当的溢满了害怕和恐惧,像是只受惊的小鹿一样,逃避躲闪着想要往后縮。 萧烬被他害怕无助的眼神和颤抖的瑟缩刺痛,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眼眸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怜惜和心疼。 “娇娇不怕,是我,你看看我是谁?” 谢朝歌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萧烬的声音,他缓缓眨了眨眼睛,终于将眼眸里的水雾都驱散开来,看清楚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可是谢朝歌的眼尾顿时就又红了起来,本来已经不流泪的眼睛此时又像是决堤了一样,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喉咙动了动,发出了抽噎的呜咽声,像是小奶猫一样软乎乎的一声嘤咛,带着铺天盖地的委屈和可怜,瞬间就将萧烬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怎么才来......怎么才找到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坚持不住了...... “好了,娇娇不哭了,不要哭了,没事了,都没事了,我来带你回去,没事了......” 萧烬嗓音低沉喑哑,带着安抚和诱哄的意味,不停的抚慰着谢朝歌的情绪。 第94章 小娇娇主动投怀送抱 他先将谢朝歌被绑住的手脚赶紧解开,柔嫩白皙的肌肤全都被磨出了红痕,甚至还殷红的要往外渗血似的。 萧烬不敢碰他伤着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谢朝歌身上的衣着十分单薄,并且衣领处已经被撕裂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精致白皙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细嫩的胸脯。 萧烬替他把碎裂的衣襟捂好,又将自己的外袍解开,将怀中的人儿严严密密的包裹进去。 谢朝歌像是还很是不安,窝在萧烬的怀抱中,小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 萧烬将谢朝歌抱着从那个柴房中走了出来,外袍遮住了谢朝歌的眼睛,所以他看不见外面的血腥场面,只能够隐隐约约的闻到萧烬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味道。 萧烬直接抱着谢朝歌没有一丝留恋的走出了钱府的大门,门外有华贵的马车在等候着,萧烬抱着谢朝歌上了马车。 等到两人乘着马车离开之后,苏景便命人将钱府的大门关上了。 他看着钱老爷和断了手的钱夫人,以及钱夫人手下的那些阴狠歹毒的下人,活动了一下脖子,随后冷笑着说道,“时间还早,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玩。” 那几个人贩子被抓住了之后,就是被苏景命人抽筋扒皮慢慢的折磨致死的,这钱氏夫妇,下场只会更惨。 苏景先是命人找来了几十个男人,有老有壮,无一不是浑身恶臭粗鄙至极的,让他们好好的“伺候”了一下那夫妇二人。 凄厉惨绝的喊叫声响彻在钱府的上空,苏景嫌他们烦,便又命人将他们的舌头拔了,这才落得个耳根清净。 马车一路疾驰,飞快的赶回了皇宫。 萧烬让谢朝歌坐在自己大腿上,为了让他坐的舒服些,还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身子,让他能够完完整整的靠在自己胸前。 马车直接进了皇宫,直接停在了养心殿的门口,萧烬连忙抱着谢朝歌下了马车。 “来人!宣太医!” 萧烬先将谢朝歌轻轻的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可是谢朝歌刚要离开萧烬温热的怀抱,就极为不安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凄凄艾艾的看着萧烬,小眉头一蹙长睫就又变得湿润了,那只小手还在紧紧的揪着萧烬胸前的衣袍不肯松开。 萧烬见他要哭,心尖跟着一颤,又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哄,“不哭不哭,娇娇不想让朕放你下去对不对?想让朕抱着吗?” 第94章 小娇娇主动投怀送抱 谢朝歌吸了吸鼻子,然后抽嘻着点点头,往萧烬怀里更深处又窝了窝。 萧烬怀里抱着这么小小的一团,心中才算是终于踏实了些,这几日这具小身子竟是又瘦了些的,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这回更是娇小了一圈,还不知道他身上除了手腕脚腕被绑出来的勒痕,还有没有别的伤处。 柳晟急匆匆的从殿外赶来了,他也是知道皇后娘娘失踪了几日的事情的,受到了传唤之后拎着药箱就跑过来了。 由于谢朝歌不愿意从萧烬怀里出来,因此萧烬便抱着谢朝歌,然后让柳晟给他诊治。 柳晟又是把脉又是看谢朝歌手腕上的伤痕,还发现了谢朝歌后脑勺上被人敲出来的伤,那些血痂都已经凝固在了头皮上,想来当时肯定是非常痛的。 萧烬看着怀里的人儿居然受了这么多的伤痛,又是忍不住的自责,这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怎么会让他承受这些。 柳晟给谢朝歌开了药,然后才离开。 宫人将煎好的药物端上来,萧烬接过来,亲手喂着谢朝歌暍下去。 谢朝歌虽然被苦的一直紧紧的皱着眉,但还是乖乖的都暍干净了。 萧烬给他擦去唇边的药汁,夸他道,“娇娇真棒,全都暍掉了。” 谢朝歌肚子里被药汁温暖的热热的,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似的,他又靠在了萧烬胸前,两只小手都牢牢的揪住了他的衣服不放。 从萧烬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柔顺娇艳的侧颜,就那么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趴在自己胸前,长长的睫毛极慢极慢的在眨动。 萧烬知道谢朝歌的这个姿势和动作都透露着不安和害怕,不知道这几天被关押着他都遭受了什么,但一定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现在这么依赖和信任自己,近乎渴求的就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取安全感。 萧烬何尝不是在从他的身上获取安全感,那种把他弄丟了和担心自己会失去他的心情实在太让人绝望,萧烬尝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再尝了。 “娇娇,先起来一下,朕要给你的伤痕处涂点药,要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萧烬的大手在怀里人儿的大腿侧轻轻抚过,柔声道,“就起来一下下,好不好?嗯?” 怀里的小脑袋跟没听到似的,动也没动。 萧烬又哄他道,“娇娇,你的手腕上有伤,脚腕上也有,要涂药的,要不然会痛,你告诉朕,你还痛吗?” 谢朝歌这才有了反应,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痛,仍然趴在萧烬怀里不愿意起来。 萧烬就那么抱着他,先给他把手腕上的伤痕涂了药,那一圈细细白白的手腕红了一整圈,看着就让人心疼的不行。 第94章 小娇娇主动投怀送抱 可是再想涂脚腕上的伤痕,这个姿势就不方便了。 萧烬想了想,拍了拍谢朝歌的小屁股,哄道,“娇娇,我们换一个姿势,好不好?” 谢朝歌以为是萧烬不要再抱着自己了,一边摇头一边“嗯嗯鸣鸣”的在萧烬胸膛里蹭了蹭小脑袋。 萧烬被他蹭得呼吸都要乱了,摸着他柔顺的墨发道,“只是换个姿势抱着你,娇娇不怕,朕不会放开你的,不害怕了,朕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让朕给你涂点药,好吗?” 萧烬连声哄了好一会,谢朝歌才像是同意了,小手微微松开了萧烬的衣襟。 萧烬便将怀里的人儿转了个方向,让他面朝外坐着,后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这个姿势像是抱着个小孩子似的。 萧烬将谢朝歌的双腿分开,一手将他的一只脚腕握在掌心里,将谢朝歌的两腿对外打开,然后指尖沾了药膏给他仔仔细细的涂抹好了。 涂好了脚腕之后,谢朝歌又自己转过了身子来,两手伸到了萧烬的后背紧紧抱住他的腰,再也不愿意松开手了。 萧烬也紧实的将他压进怀中,不放心的问道,“娇娇,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吗?还有哪里痛吗?” 谢朝歌摇头,过了会后,又点了点头。 萧烬心立即就提了起来,大手伸进了他的衣袍底下四处检查着。 “哪里伤到了?让朕看看,”萧烬焦急道,“这样看不见,你把衣服脱下来,朕好好检查一下。” 谢朝歌在萧烬怀中抬起头来,眼睛还红红的,里面一片湿漉漉的水光,一副我见犹怜的弱柳娇花之态。 萧烬眉头狠狠的跳了跳。 谢朝歌忽然拉过了萧烬的一只手,一起伸到了自己的衣袍底下,然后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萧烬掌心下就是绵软细腻的肌肤,他问道,“伤到了肚子?” 谢朝歌委屈的点点头,那些人只会踢他的肚子,而且他那天晚上还自己撞到了肚子的,疼的他都掉眼泪了。 萧烬道,“朕再将柳晟宣过来,让他给你检查一下。” 可是谢朝歌抬起一只小手捂住了萧烬的嘴巴,然后看着他摇摇头,带着他的那只手在自己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萧烬问道,“娇娇不想让朕宣太医来,是想朕帮你揉一揉吗?” 谢朝歌点点头。 “好,朕帮娇娇揉一揉,揉揉就不痛了。” 那只大手在衣袍底下缓缓的动了起来,萧烬不舍得用力,只是轻轻在他的小腹上打着圈,掌心中聚集起了 第94章 小娇娇主动投怀送抱 些内力,让手心里热热的,给他暖着小小的肚子。 “娇娇告诉朕,还有别的地方伤到了吗?”萧烬隐晦的问道,“那些人,有没有碰到你其他的地方?” 谢朝歌在萧烬怀中摇摇头。 “那......这里呢?有没有受伤?” 萧烬的手指在衣袍底下滑过,问出这话之后,他心中也惴惴不安,睢恐谢朝歌真的承受过什么,那他恐怕会发疯,永远也不会饶恕自己了。 但是幸好,谢朝歌被摸到了那个地方,耳根好像是有些红了,把小脸埋进了萧烬胸前然后摇了摇头。 萧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继续给谢朝歌揉着肚子,轻声道,“娇娇,对不起,都怪朕,都是因为朕没有保护好你,你会生朕的气吗?会,恨朕吗?” 谢朝歌被这几句话问的鼻尖一酸,抬起手来,有些断断续续的比划着手势道:我......我都看到你了的......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我叫你了......可是你没有听到......你没有看到我......你都没发现我......你就直接骑着 马走了......就在我眼前走了...... 谢朝歌一边比着手势一边看着萧烬,那双满是泪意的眼眸看的萧烬心脏骤缩,他知道谢朝歌说的是哪个晚上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就从他面前路过都没有发现他。 “娇娇......”萧烬的声音中满是悔恨和愧疚,还有密密麻麻的心痛,他真的怕谢朝歌会生自己的气,也怕 谢朝歌会恨自己。 本来两人之间就已经有千百个理由互相憎恨了,要是再添上这么一笔,萧烬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谢朝歌看着他,忽然抬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整个小身子都用力的腾起来,结结实实的扑到了他身上。 作者有话说 娇娇不仅软fufu,还甜fufu 我一口就能吃掉一个 第95章 朕的小娇娇,是个小哭包 萧烬先是愣怔了两秒,怀里温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真实感,而后他才收紧了手臂,越抱越紧,再也不想松开怀里的人儿了。 谢朝歌第一次对萧烬敞开怀抱,这么主动的扑进他怀里,还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萧烬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巴不得谢朝歌一直都能这么依赖自己,一直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不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朝歌睡到了床榻的里面。 烛光一熄灭,他就像是有些害怕似的,两手不停的往萧烬的方向摸索。 萧烬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搂进了怀中来,要他枕在自己的臂弯中,谢朝歌不安分的努力往他的身边凑,离得他稍微远了一些都会惴惴不安的慌乱。 萧烬看着他害怕恐慌的样子,心疼不已,他应该是因为被那些人贩子吓到了,就算是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也还是会不安。 萧烬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娇娇,是不是很累了,睡一会吧,朕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抱着你,不会离开的,所以不要害怕。” 谢朝歌抬起眼睛看着他,还是不肯闭眼,生怕一闭上眼睛萧烬就会不见了似的。 “乖,好好休息。” 萧烬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朕在这里。”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随后抬手比划手势:你不许离开...... “朕不离开。” 谢朝歌又道:不许醒来的时候就不见...... “不会不见。” 修长的手指挤进谢朝歌的手指缝隙中,源源不断的给他安全感。 谢朝歌这才听话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确实已经很累很疲惫了,很久都没有能够踏实的睡上一觉了,没一会呼吸就变得均匀了,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的,但是握着萧烬的小手还攥得很紧,不愿意放开。 萧烬就盯着他恬静的睡颜,默默的看了许久。 翌日一早,谢朝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只不过微蒙蒙亮起来。 他看着头顶熟悉的明黄色帷帐,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回来了吗? 第95章 朕的小娇娇,是个小哭包 可是他往身边一看,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了萧烬的身影。 谢朝歌心里顿时一慌,坐起了身子来,往空荡荡的内殿里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萧烬。 果然自己还是在做梦而已,在梦里萧烬还说什么不会离开,都是骗人的,他又不见了,又把自己弄丟 了…… 谢朝歌慢慢的缩到了床畔的最里面去,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了一团,他以为自己的梦还没醒来,所以在等着梦醒。 小棉进来内殿之后,看到了床里面坐了个人,连忙走过来关切的询问道,“娘娘,您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有多睡一会呢?您感觉怎么样?还要再继续睡吗?” 可是谢朝歌仍旧把小脑袋埋进臂弯里,没听见小棉的话似的。 小棉有些担心娘娘的状况,凑过来轻轻抚了抚谢朝歌的胳膊,“娘娘?” 谢朝歌没回应,但是单薄的肩膀似乎在轻轻颤抖。 小棉担忧道,“娘娘,您别吓唬小棉,您这是怎么了啊?您跟小棉说句话好不好?或者您把头抬起来也行,您看小棉一眼也行啊......” 不论小棉说什么,谢朝歌都听不见一样。 萧烬正好上朝回来了,听见了殿内的说话声,快步走了进来。 小棉忙道,“皇上,您快来看看娘娘是怎么了!” 萧烬让其他人全都退下去,随后坐到了床畔边。 “娇娇,什么时候睡醒的?嗯?” 谢朝歌听到萧烬的声音,这才有了反应,慢慢把头抬了起来,圆圆的眼尾红通通的,像是要哭了似的。萧烬对他张开胳膊,说道,“娇娇怎么了,过来让朕抱抱。” 谢朝歌看着他没动,但是眼神里满是委屈和难过,可怜兮兮的跟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动物一般。 萧烬心脏被狠狠的撞动了一下,他直接俯身过去,伸手提住谢朝歌的腋下将他从床里面抱了出来,然后抱进怀里细细的安抚。 “朕的小娇娇,原来是个小哭包。” 他擦了擦谢朝歌的眼尾,“告诉朕,怎么了?是因为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朕吗?” 谢朝歌更加委屈了,瘪了瘪嘴巴,比划手势道:你说不会不见......你骗人...... 萧烬无奈道,“都是朕的错,朕不该骗你,朕以为你会多睡一会的,但是朕还要去上早朝,你正在睡觉,难道要朕带你一起上朝吗?” 谢朝歌也慢慢的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抬头看着萧烬,然后点了点头。 第95章 朕的小娇娇,是个小哭包 萧烬勾着唇角笑了,这么爱黏人的娇娇还是头一次见到,但还真是可爱的让他想带在身边,连上朝也一起 -H+^ 市"S O “上朝不行,朝堂暗潮汹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太平的,朕不愿意你受到一点伤害。” 谢朝歌的小脸有些耷拉了下去。 萧烬又哄他道,“但是除此之外,朕保证不会再离开你,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好不好?” 那张小脸这才慢慢有些开朗了,软软的趴在萧烬肩上点了点头。 萧烬命人准备了吃食,抱着怀里没了骨头似的小人儿去吃饭。 吃饱暍足之后,又把人抱回了床榻间。 谢朝歌犯迷困的想睡觉,萧烬看着他睡着之后,也不敢再离开半步了,怕他醒来之后没看到自己又会害怕的哭,因此萧烬便在床畔边处理起奏折来。 谢朝歌醒来之后,看到萧烬还在身侧,第一件事情就是张开胳膊要抱抱。 萧烬笑得眉眼沉沉,把手里的奏折放下,伸手就将他抱进了怀中。 谢朝歌还迷糊着,软趴趴的窝在萧烬怀中,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萧烬忍不住的低头亲亲他嫣红的唇瓣,没敢深入,怕把他吵醒,然后就那么抱着他继续看起了奏折。这几天,谢朝歌一直都极度缺乏安全感,十分黏着萧烬。 萧烬在那个小柴房里将他救出来,所以只有萧烬在身旁的时候,他才会安心下来。 晚上睡觉怕黑,所以要萧烬抱着才肯睡觉,吃饭暍水也要萧烬抱着喂着,不然就红着眼睛不肯吃不肯暍。有一次萧烬召见朝臣,不得以一直忙到了半夜才回。 本来谢朝歌是已经睡着了的,但是半夜醒来之后发现床上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他害怕的缩进了被子当中,一直没有睡得着了。 萧烬回来之后,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底下的那一小团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的人儿,他疼惜的不行,轻声哄了好久,才将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萧烬将谢朝歌宠的快要上了天,只怕是谢朝歌说一声要那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萧烬也要命人去给他摘下来。 谢朝歌身上的外伤都已经好的利落了,但是整个人都被宠溺的更加娇里娇气了,一碰就能碰坏了似的,是以宫里的下人们见到了皇后娘娘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伺候着,要是有点差池,就会小命不保。 但是谢朝歌虽然娇气是娇气了点,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并没有染上什么坏脾气。 不过这样反倒会更加让人想宠着他惯着他,萧烬倒是乐得见到他恃宠而骄的小脾气。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萧烬便命柳晟四处找寻方子或是郎中,他想要治好谢朝歌的哑疾。 第95章 朕的小娇娇,是个小哭包 谢朝歌不能说话,那么在陷入危险的时候就没办法呼救,很多事情也没有办法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萧烬心疼小哑巴受过的委屈和伤痛,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想让他能够开口说话。 柳晟自己是已经研究过这件事情了的,可惜他并没有什么法子,所以柳晟便在未央城内四处打听,有什么比较有名的郎中。 被召进宫里的郎中有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治得好谢朝歌的哑疾。 谢朝歌的哑疾并不是后天造成的,而是从小就这样的,因此想要找到治愈的办法很是困难。 但皇上没说放弃,柳晟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柳晟听说了未央城中有一位声名远播的神医,他本来是想命人直接将这位神医接进宫里的,但是一经打听才知道,这位神医并不是北域人,而是长陵国的人。 北域跟长陵因为先前的事情建交破裂,边疆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大仗没有,小仗不断,算不得太平。 柳晟向萧烬报告了此事,萧烬思忖良久,命人直接将那位神医宣进了宫里来。 那神医瞧着年纪不大,没想到长得也很是秀美。 神医给谢朝歌诊断了一番,没想到也是没有办法的。 后来又经历了一番波折后,虽然谢朝歌的哑疾还是没有办法能治得好,但是有另一位医术高超的佚名医者给了个方子,说是这方子不能够让谢朝歌开口说话,可能够治得好谢朝歌身体的旧疾,只不过这方子也是需要配合着药浴一同来治疗的。 萧烬没有犹豫,直接带着谢朝歌又住进了温泉山庄,就是为了能够让他经常泡泡药浴,好将他的沉疴旧疾能够彻底的治愈。 这次来温泉山庄并没有其他外臣跟随,只有萧烬和谢朝歌,还有侍卫及伺候的宫人们。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 明天给大嘎加更加更! 大嘎的月票票要过期了吧那就都投给小娇娇吧嘻嘻嘻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毓秀山庄也是一样没给谢朝歌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他还曾在这里差点就被火烧死了的。 这次萧烬让谢朝歌跟自己住在同一处寝宫当中,还命人直接在那处寝宫里又重新修建出了一个新的温泉池出来。 谢朝歌很是配合的乖乖去泡药浴,萧烬有时候会在一旁陪着他,有时候则会离开去处理政务。 朝中的奏折每日都会有人骑快马递送过来,萧烬批阅完之后,再命人递送回去。 谢朝歌自己泡好了药浴之后,在下人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袍,然后便出了温泉池。 可是走进内殿之中,却没有在案桌后看到萧烬。 谢朝歌如今已经没有刚被救回来的那种恐慌害怕之感了,这些日子萧烬给他的安全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还有另一种能够蛊惑人心的温柔缱绻,在不经意间就将他慢慢的吸引着身陷其中了。 谢朝歌走到了案桌后面,那里有一道屏风,而屏风之后是有个暗门的,暗门后便是藏书阁。 暗门竟然是开着的,谢朝歌心里一动,立即想到了肯定是萧烬在里面,但是里面黑漆漆的,他还是鼓着勇气迈进去了。 谢朝歌脚步轻悄悄的,绕过那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慢慢的找着萧烬的身影。 当初他误闯到这藏书阁内的时候,萧烬也是这么进来找他的。 忽然谢朝歌看到了那道明黄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一个书架后面站着,手中好像还拿着本古书在看着。谢朝歌眼睛转了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要在身后吓唬萧烬一跳。 他提着自己的衣袍下摆,极慢极慢的踮脚走过去,在离得萧烬距离很近的时候,抬手要拍他的肩膀。 可是面前的人却忽然转了过来,倒是把要恶作剧的谢朝歌吓了一大跳。 谢朝歌呆愣愣的举着手,半张着嘴巴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萧烬不由得笑起来,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吓傻了?” 谢朝歌终于回过神来了,气鼓鼓的挥开萧烬的手,转身就要走掉。 “好了,胆小鬼娇娇。”萧烬低沉着嗓音在他耳边笑。 谢朝歌听见他居然在嘲笑自己,耳根一红,更加气鼓鼓的张着嘴巴去咬圈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萧烬反应极快的松开他,然后将他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随后将他的两手捉住,反绞在了背后。 这样一来,软软香香的小身子就自动送到了嘴边来。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尤其是谢朝歌刚泡过药浴,身体软软热热的,浑身好像还透着粉粉的颜色,眼眸里暗含着潋滟的水光,又羞又愤的看着萧烬。 萧烬脑海中嗡嗡作响。 这藏书阁四周光线昏暗,空无一人。 萧烬喉结无声的滚动了下。 谢朝歌被萧烬灼烫的眼神盯着,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快要着火了似的。 自从两人的成礼大典结束以来,虽然睡在同一张床榻上,但是萧烬一直挂心着谢朝歌的身子,娇软在怀也将柳下惠当到了底。 如今眼前的人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了,应该能够承受的也多了吧。 “娇娇。”萧烬嗓音微哑的唤道,语气有几分认真似的。 谢朝歌眼睛眨了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眸里闪着光,也没有再挣脱了,而是安安静静的听萧烬要说什 么。 “朕刚才看了古书上说的,有几个穴位,可能会对治疗你的哑疾有用,朕现在帮你试试,好吗?” 谢朝歌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先把衣服脱了。” 谢朝歌没有怀疑,直接就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掉了。 那股淡淡的混着药香的幽香味道更加浓重了,带着能够摄人心魄的力量一般。 萧烬看着眼前只穿着单薄亵衣的纤细身躯,抬手帮他把亵衣的领口拉开,向后扯了扯,露出白皙莹润的肩头来,底下大片大片的雪白色肌肤晃得萧烬口干舌燥。 “冷吗?”萧烬低声问道,手指慢慢的附了上去。 谢朝歌摇摇头,不冷的,甚至,还觉得有点热...... 萧烬找到了小身子尾椎骨上方的那个穴位,然后便按压了起来。 谢朝歌感觉身体发软,他自己要站不住了,便靠在了萧烬胸前,小手揪住了萧烬的衣服,乖乖的默不作声。 没按几下,谢朝歌就眼睛里冒水气,发出了轻声的鸣咽。 萧烬被小奶猫一样的嘤咛声魅惑了心智,指尖一下子没收住力气。 这下谢朝歌长睫一颤,滚出一滴泪珠出来,小脑袋埋在萧烬怀里抬不起来了。 他才泡完了药浴的,身体内的气血和各处筋络都被泡的酥软了。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刚才直接就让他大脑都空白了一下,身体不像是自己了似的。 见怀里人的反应不太对劲,萧烬单手拿过那本古书又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是他误会了,刚才他按的穴位根本就不是能够治疗哑疾的。那穴位是能够干什么的? 萧烬看着怀里人白皙的后背上都慢慢的爬上了红晕,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娇娇,难受吗?” 谢朝歌点点头,确实有些难受的,感觉比泡药浴的时候还要难受一些。 萧烬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凑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藏书阁的地板有些冰冷,萧烬便在谢朝歌身下垫了两个人的衣袍,怕他身子娇嫩会觉得硌,几乎全程都充当了肉垫。 谢朝歌眼泪流的更凶了,小脸上满是泪痕,最后是累的昏睡了过去的。 萧烬用衣袍将他牢牢裹住,然后将他从藏书阁中抱了出来,放他到了床榻之上。 谢朝歌泪眼婆娑的睁开了眼睛,恍惚的看着萧烬,将小手从衣袍中伸了出来。 萧烬把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吻。 “辛苦你了,闭上眼睛,睡一会。” 谢朝歌往被子中缩了缩,小脸埋了进去,然后没了动静,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两人闹了那么一通,谢朝歌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酸软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而萧烬哄着他又闹到了大半夜。 在毓秀山庄里的日子过得惬意又轻快,谢朝歌总算是过的快乐了些,每日小脸都是会带了笑的。 只除了被萧烬在床榻之间欺负的时候。 萧烬平日里处理政务的时候,谢朝歌便会像只小猫似的窝在他怀中,或是就陪在他身边,看着藏书阁中的古书。 萧烬有时还会同他一起在偌大的山庄当中散步,两人一起在大雪纷纷的时候去看山上的雪松,还一起在雪地里泡温泉。 谢朝歌走累了时候,萧烬便背着他,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萧烬曾说过,要送谢朝歌一把世间最好的古琴,他没有食言,果真命人寻了来。 萧烬还请了世间最好的琴师来做谢朝歌的老师,教他抚琴,让他的琴技能够更加精湛动人。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谢朝歌每次跟着古琴老师学了什么新曲子的时候,就会兴高采烈的在萧烬面前演奏,骄傲的小表情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萧烬每每都不吝赞美,把他夸得头晕目眩的,然后再把他搂进怀里亲吻。 太多太多的温情蜜意,像是一张网,将谢朝歌严密的包裹在了里面。 这样的日子太消磨意志,沉溺其中,便会不由自主地忘记了先前发生过的事情。 没过多久,千里之外传来战报。 边疆战事告急,主动挑起战乱的不是长陵,而是嚣张跋扈的蛮族。 南境二十四城是最接近同蛮族接壤的边疆的,因为南境的子民可能会陷入战乱的危难之中。‘ 在这种时候,放南弈承回去南境才是最好的做法,也只有他对于南境最为了解。 萧烬下了命令,解除对南藩王府的监禁,命南藩王即刻返回南境,不得有误。 南弈承被软禁在王府已经有些时日了,他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谢朝歌。 南弈承从王府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宫里面见皇上,可是进了宫之后才知道皇上竟然不在宫内。他又要面见皇后,又被告知皇后也不在宫中。 南弈承顿时担心起谢朝歌起来,生怕是皇上不知道把谢朝歌关到了哪里去折磨去了。 他得知了皇上和皇后去了毓秀山庄之后,便尽快赶来了毓秀山庄。 毓秀山庄经历过那次的事变之后,看守便更加严密了。 南弈承不得已换成了宫人的装扮,这才混了进来。 找到了谢朝歌所居住的寝宫之后,南弈承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跟谢朝歌住在了同一个寝宫当中。 由于两人几乎日日夜夜都呆在一起,南弈承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接近谢朝歌。 并且南弈承也发现了一点,那两人之间的状态,似乎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终于被南弈承找到了一个机会,谢朝歌单独在寝宫内的时候,他便偷偷的溜了进来。 谢朝歌正坐在案桌之后抚琴,脸颊上似乎有未消尽的红晕。 “朝朝!”南弈承情绪激动的唤道。 谢朝歌抚琴的手顿住,连忙抬头去看,眼前的人果然是南弈承。 他立即从案桌后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比划着手势:弈承哥哥,你不是被关在王府里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南弈承又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三两步走过来,便将谢朝歌抱进了怀里。 “朝朝,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弈承哥哥来晚了......” 谢朝歌被南弈承这几句话说的,顿时就鼻尖酸涩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快要忘记了弈承哥哥曾经跟他许下的诺言了,弈承哥哥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还承诺过要带他离开这里的。 南弈承放开了谢朝歌,说道,“朝朝,我马上就要回到南境了,边疆近来战乱,我这次一回去,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说过要带你一起离开的,我带你去南境,只要你不想回来,那我们就永远都不再回来了。时间紧迫,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边走边说,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才行。” 谢朝歌听了这些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比划手势问道:弈承哥哥,我们现在就要走吗? 南弈承道,“没错,耽误的时间越久,就越可能会被发现,我这次是要瞒过皇上偷偷把你带走,所以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谢朝歌像是有些犹豫:可是,弈承哥哥,这里到处都是侍卫,我们是不可能瞒得过皇上的...... 南弈承看出了些什么,但还是不敢置信的问道,“朝朝,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谢朝歌身子猛地僵直了,看着南弈承的眼睛,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南弈承语气心痛道,“我看到你跟皇上之间的相处,或许你自己没有感觉出来,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对皇 南弈承眼眸里有了些痛苦之色,他还是耐着心性问道,“朝朝,你跟弈承哥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走了?” 谢朝歌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烟雨雾气,他没有办法做出回答。 “朝朝,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的痛苦了?”南弈承道,“不能因为现在吃到了甜,就忘记了之前的苦,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担心你还会受苦。” 谢朝歌比划着手势道:弈承哥哥......我都没有忘记...... 南弈承心疼他不已,深吸了一口气道,“朝朝,你就告诉我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没关系的,弈承哥哥不会生气的,弈承哥哥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但是你要让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吗?” 谢朝歌眼眶酸涩的厉害,他感觉心中有股力量在纠缠拉扯,让他很是痛苦。 寝宫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回来了。 南弈承忙道,“朝朝,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我不会逼你,但是如果你打算随我一起走的话,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说完之后,南弈承便在来人推开门之前离开了。 萧烬见到谢朝歌呆愣愣的站在殿内,便走过来问道,“娇娇,怎么了?” 谢朝歌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烬,喉间又变得哽咽住了。 他张开胳膊,猛地抱住了萧烬。 萧烬将他接了个满怀,一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能感觉到怀里人儿浓烈的悲伤和难过。 “娇娇,到底怎么了?嗯?告诉朕好不好,别让朕担心你。” 谢朝歌听了这话,把小脑袋埋得更深了。 他怎么可能告诉萧烬自己要离开他呢,那样萧烬是肯定不会放他走的。 可是一想到要离开萧烬,谢朝歌就觉得心痛的难以割舍。 萧烬抱着他安抚了一会,谢朝歌才慢慢的将情绪压了下去。 “小哭包,现在能告诉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萧烬嗓音低沉温柔,看着怀里的人儿问道。 谢朝歌吸了吸红通通的小鼻子,比划手势:老师教的曲子太难了......我学不会......我都弹了好几遍了...... 还不不会......太难了...... 萧烬见了他委屈巴巴的控诉,觉得他真是又可爱又可怜又招人疼。 “学不会我们就不学了,娇娇已经很棒了,都学会了那么多的曲子了,不学这一曲也罢。” 谢朝歌倔强的摇摇头:不要......老师教了的,我就要学会...... 萧烬又哄他道,“好,娇娇想学就学,朕陪你一起,好不好?不哭了,朕的小娇娇最棒了,最聪明了,朕最喜欢娇娇了。” 谢朝歌又被他的甜言蜜语哄的耳根发红,跟着萧烬一起坐到了案桌后的古琴旁。 萧烬就坐在他身后揽着他的腰,谢朝歌坐在他怀中,伸手抚琴。 曼妙悠扬的靡靡琴音,分明是悦耳动听的,可是谢朝歌还是不满意自己的琴技,最后又委屈巴巴的要掉眼泪似的,不肯再弹了。 萧烬十分相信他,以为他就是因为学不会这首曲子,竟然会委屈成了这副样子,心疼坏了,握着他的手又摸又亲的,见不得他的小眼泪。 但是萧烬越是这么温柔宠溺,谢朝歌就越是难过,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最后谢朝歌终于被萧烬哄得算是不再哭了。 萧烬揉揉他的眼尾,低声道,“这么爱哭可怎么办,要是朕不在你身边的话,是不是把眼睛哭坏都不知道停下来。” 第96章 娇娇心悦萧哥哥(粗粗粗粗长) 谁知道这句话又戳中了谢朝歌的心事,他靠在萧烬胸前,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 如此一来,萧烬的一颗心也被他揪住了一般。 “娇娇,”萧烬忽然低声道,“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谢朝歌乖乖的点了点头。 “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进宫?朕记得要封你为妃的时候,四周全都是反对的声音,你凭借相国府的势力分明可以抗旨不尊的,可你还是同意进宫了,能不能告诉朕是为什么?” 萧烬看着谢朝歌的眼睛,“朕本以为,你会答应进宫,定然也是另有所谋的,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朕还是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而不是靠朕自己揣测。”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来比划手势:进宫是因为......因为...... “说吧,朕不会怪罪,更不会生气。” 谢朝歌咬了咬唇瓣,看着萧烬认真道:因为,娇娇心悦萧哥哥。 作者有话说 预备备,虐萧狗再来调查一下 现在有没有人不舍得虐萧狗了,这里举手手有没有人依旧想要虐死萧狗,这里举手手 第97章 皇后娘娘他就已经......断气了...... 萧烬心中想过了千百个原因,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娇娇说,他心悦自己。 萧烬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的一样,刚才谢朝歌的哑语,也像是他眼花了看错了。 他是太过开心了,所以不敢置信。 谢朝歌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脸埋进了萧烬胸前不肯抬起来了。 萧烬眼角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脉脉温情,还有扬起的唇角,都在昭示着他心里有多开心。 “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烬还想知道的更多,因此便不依不饶的低声问怀里的人儿。 “进宫之前,你我只不过在相国府见过几面而已,那时候就心悦朕了?” 谢朝歌不肯回答,也不肯抬头看他,巴不得钻进地缝里。 萧烬倒是开心的不得了,心里被抹了蜜似的,勾了勾谢朝歌背后垂下的墨发。 “看来娇娇从小就聪明,那么小就懂得情情爱爱了,喜欢朕为何没有告诉朕,为何不让朕知道?朕若是早知道的话,就早一些让你入宫了,说不定你我早就......” 谢朝歌忙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萧烬的嘴巴,又羞又愤的看着他,眼尾还红通通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像是只奶凶奶凶的小猫似的。 萧烬笑意更深,亲了亲他的那只手,妥协道,“好了,朕不说了。” 谢朝歌这才把手收了回来。 萧烬把他拥进怀中,紧紧的抱住。 “娇娇,你知道吗,朕很开心。” 萧烬将头埋进谢朝歌的肩颈中,抱着他内心也随之安定了不少。 “你说心悦朕,朕很开心,朕......也有话要跟你说......” 门外忽然有人紧急的敲门。 “皇上!皇上!边疆传来急报了!” 萧烬没说出口的话被堵回了喉咙里,他看着谢朝歌,眼神中分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娇娇,朕就离开一下,你在这里等着朕,好吗,朕回来之后,便将那些话告诉你。” 谢朝歌懂事的点点头,外面的事是大事,他不能不让萧烬去的。 第97章 皇后娘娘他就已经......断气了...... 萧烬很是不舍,但还是起身走出了殿外。 萧烬离开之后,谢朝歌呆呆的坐在原地。 他一个人在殿内坐了许久,直到外面天色渐暗,萧烬还没有回来。 萧烬说了要自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的,还说有话要跟自己说,但是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呢? 殿门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有个黑影进了殿内来。 谢朝歌眼睛一亮,以为是萧烬回来了,站起身就迎了过去。 “朝朝。” 是南弈承的声音。 谢朝歌眼里的光顿时就暗淡了下去。 南弈承有些紧张的盯着殿外,轻声问道,“朝朝,你考虑好了吗?今晚我便要离开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谢朝歌看着南弈承,衣袖下的手指慢慢攥紧了。 “朝朝,我知道你很痛苦,对不对?若是皇上一直对你那样残暴的话,我一定会不问你的意思就直接带你走了,但是如今皇上的态度,倒是让我也有些看不懂了......”南弈承说道。 “可是朝朝,我是你的弈承哥哥,我不会害你的,皇上现在是对你倍加恩宠了,若是有一天皇上将这个恩宠又收了回去,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别忘了,你本该是个带罪之身,险些要被凌迟处死了!” 谢朝歌猛然惊醒了一般,是啊,他怎么会忘记了这些呢? “朝朝,还有一件事情,我虽然还不能够确定,但是也十有八九了......” 南弈承道,“谢伯父和云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活着。” 谢朝歌这下子是直接愣在了原地,这个消息让他呼吸都猛然止住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弈承。 南弈承继续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得而知,但是确实有确切的消息说他们二人都出现在南境过,虽然不是同时间出现的,但是二人总归都是还尚在人世。” 听到这里,谢朝歌忽然就想到了当时街上的那个赛半仙给自己的纸条上也是这么写的。 当时他还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是说的他的父亲和二哥哥都没有死! “或许,是皇上大发慈悲的暗地里放了他们,也或许是他们使了法子逃出来了,但是肯定是不能再回到未央城的,所以他们便去了南境。” 南弈承看着谢朝歌问道,“朝朝,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南境?我可以帮你把谢伯父和云慕都找到,再把他们藏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让他们能够安然的继续过日子,还有你的大哥临羡也在距离南境不远处的边疆,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南弈承的话很是打动谢朝歌,他也想亲眼去看看父亲和二哥哥到底有没有死。 难道说,萧烬没有让人把他们二人凌迟处死吗? 可是他们是罪大恶极的反贼,还犯下过那么多的罪行,萧烬恨透了相国府,又为何会留他们二人一命呢? 南弈承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殿门外的动静,时间很是紧急,要是谢朝歌再这么犹豫不决的话,就会被人发现了。 “朝朝,要是你真的打算留下来的话,我也不会怪你,归根结底,是我没能护住你......” 南弈承看着谢朝歌说道,“我会自己离开这里回南境,我也再不会回来了,你的后半生定然是会身居后宫的,我们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说到这里,南弈承眼眶也酸涩了,“朝朝,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南弈承说完之后,便要打开殿门直接离去,可是身后却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袍。 南弈承惊喜不已的回头,谢朝歌满眼闪着泪光,对南弈承比划手势:弈承哥哥,我跟你走...... 南弈承很是开心,他就知道谢朝歌会跟自己离开的,但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他们必须要尽快动身才行。 “那我们现在就要赶紧行动,趁着皇上在处理政务还没有回来,朝朝你现在就要跟我走。” 南弈承拉着谢朝歌的胳膊,要赶紧先趁着没人带他出去殿门。 谢朝歌想到了什么似的,连连摇头,示意南弈承等自己一下,然后他又跑进了殿内。 没一会,谢朝歌怀里抱着一把古琴匆匆的跑了出来。 “朝朝,你要带着这古琴一起走吗?” 谢朝歌用力的点点头。 南弈承同意了,“那好,你跟我来,我让人先带你从小路出去山庄。” 谢朝歌跟着南弈承走了,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那把名贵古琴,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可是眼前却变得愈加模糊了。 谢朝歌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配饰,然后也换上了下人的衣服,虽然险些被发现了,但最后还是顺利的出了山庄。 山庄外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一辆马车已经在等候着了。 南弈承把谢朝歌送上了马车之后,又返回了山庄,处理后续的事情,掩去踪迹。 萧烬为了边疆战事,一直忙碌到了天色駿黑。 第97章 皇后娘娘他就已经......断气了......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边疆的战况不容乐观,蛮族这次是有预谋而来,誓要将北域的边疆防御线撕破道口子,然后长驱直入侵袭北域的南境二十四城。 谢临羡率领的军队一直在奋力抵抗,算是暂时将蛮族军队挡在了防御线之外,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爆发大规模的战乱。 萧烬在案桌后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他的娇娇还在寝宫内等着他。 可是刚要提步往外走,苏景就跌跌撞撞的从殿门外跑了进来。 “皇......皇上!” 苏景脸色煞白,还从没有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皇上!皇后娘娘出事了!” 萧烬眉眼一凛,大步的随着苏景走了出去。 赶到了寝宫外之后,那里已经围了众多的宫女和太监们,都跪作了一团,似乎还在低声的啜泣着。 萧烬看到了那些人的中间躺着个身影,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谢朝歌的衣袍没错,但是那张小脸上却是不知道被什么刮花了,血肉模糊的,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萧烬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那具冰冷的身体就安静的躺在那里,猩红粘稠的血液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眼睛,让他胸口犹如坠了千斤重的石头,头脑晕眩眼冒金星。 像是个噩梦一般。 旁边跪着的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爬了过来,“皇上......皇后娘娘他......他是在后山脚下发现的......看样 子应该是失足从山上摔了下来的,碎石和树枝划花了脸,身上也全是划伤......奴才们发现的时候......皇后娘娘 他就已经......就已经......断气了......” 萧烬眼眸猩红,上前一脚将那个小太监踹到了一边去。 小太监倒地之后口吐鲜血,顿时就晕死过去了。 四周跪着的宫女太监顿时没有一个胆敢说话的了。 萧烬慢慢走到了“谢朝歌”身边,看着他满是鲜血的身躯,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一下,可是手指颤抖的不像样子了。 苏景在一旁看着,眼眶跟着一热。 白日里还威严凛凛挥斥方遒的尊贵帝王,那么凶残骁勇的蛮族敌军都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如今居然会惧怕成了这副样子。 萧烬心中有百般抗拒,千般不相信。 这怎么会是他的娇娇呢? 肯定不是的,娇娇那么爱干净,不会让自己身上和脸上弄得这么脏的。 这肯定不是娇娇,一定是弄错了的。 萧烬缓缓蹲下身子,拉起了“谢朝歌”的一只手,摊开他的掌心看了看。 “谢朝歌”的手掌是紧紧攥着的,因此也只有小小的手心是柔软而白皙的,掌心之中有一道赫然的丑陋疤 作者有话说 刚要开始虐萧狗,大嘎就想要帮他求情了嘛我说过不会心软的嘻嘻 (我骗人的我其实也心软了鸣鸣鸣鸣萧狗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 第98章 发现尸体不是娇娇,娇娇没死! 谢朝歌在马车之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南弈承回来,南弈承面色凝重的命令车夫尽快赶车。 谢朝歌很是担心,问南弈承是不是受伤了,因为他的衣袍上有好多的血。 南弈承没有告诉谢朝歌自己是用了什么办法才顺利把他带走的,只是告诉谢朝歌道,“朝朝,我没事,我担心的是你,你没事吗?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山庄,是不能够再回头了的。” 谢朝歌点点头,但是眼眶里早已经是蓄满了泪光的,他低着头,没让南弈承看到自己要哭的表情。 南弈承道,“朝朝,你放心,我知道你现在很舍不得,也很伤心难过,但是你相信我,你以后会过的很开心的,南境虽然不如未央城繁华,但是那里有高山流水,有草原也有小镇,是很美的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谢朝歌默默的点点头,抱紧了自己怀里的那把古琴。 他恍然想到了,他还不知道,萧烬最后没来得及告诉他的话是什么呢。 此时的毓秀山庄笼罩在一层密布的乌云下,气氛十分冰冷可怖。 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放在寝宫之外的地板上,没有人胆敢靠近半步。 萧烬已经回到了寝宫之内,只是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整个人都被泡进了浓郁的化不开的黑墨中似的,冰冷的仿佛像是尊雕像。 苏景抹了把眼泪,悄声唤道,“皇上......” 萧烬眼眸中满是猩红的血丝,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不已没有聚焦,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东西。 苏景道,“皇上......您还请节哀......如今皇后娘娘还躺在殿外冰冷的地上,奴才还是命人找个好地方,让 皇后娘娘入土为安吧......” 萧烬仿佛听不见苏景的话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心智,被这个巨大的打击完完全全的击碎击垮了。 都说人一旦陷入巨大的悲伤当中,是流不出眼泪来的,就像是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的蜡烛,空留下了躯壳一样的烛泪。 苏景见萧烬仍是没有什么反应,便要退下去办这件事。 找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先把皇后娘娘抬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吧,别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受冻了。 苏景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也不能接受,实在太过突然了,让人没有一丝心里准备。 眼看着皇上同皇后二人举案齐眉恩恩爱爱,幸福快乐的日子才刚要开始迎来,结果皇后娘娘竟然就会失足从山上掉下来了。 第98章 发现尸体不是娇娇,娇娇没死! 所有有关此事的宫人已经都被处以了死刑,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把皇后娘娘换回来的啊。 苏景越想越觉得伤心,不仅是为皇上伤心,也是为了皇后娘娘伤心。 皇后娘娘是个多么苦命的人儿,受尽了那么多的伤害痛苦,好不容易可以过得开心一点了,却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就在那几个小太监要上前把“谢朝歌”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时,从那个殿内却是忽地冲出来一个身影。 “住手!你们都给朕住手!” 萧烬大声吼道,随后冲过来就将一个小太监踢到了一旁去。 其他人顿时全都退开了。 “谁让你们动他的?!谁准许你们动他了?都给朕滚!谁都不许过来!” 萧烬红着眼睛嘶吼,眼眸中满是痛苦不堪的神色。 苏景道,“皇上......您不是也同意了吗......” “朕同意什么了?” “让皇后娘娘尽快入土为安,这样暴露在此,怕是会灵魂难安......” 萧烬就站在那具尸体一步远的位置,“谁说这是皇后了?!谁告诉你这就是皇后?朕来告诉你,这不是皇后!也不是朕的娇娇!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这不是!” 苏景道,“皇上,可是方才都已经验证过了的......娘娘的手心里,有一道伤疤的......” “朕说了不是,那就不是!”萧烬模样已经有些癫狂了一般,重复道,“这不是皇后,不是娇娇!” 苏景看到萧烬这个样子,更加觉得心疼起来。 皇上一边说着这不是皇后,却又一边护着不让其他人动他,分明也是知道这其实就是皇后娘娘的,只不过是不肯相信,所以在自欺欺人罢了。 “好,皇上说不是,那就不是,”苏景顺着萧烬的话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这不是皇后娘娘!还不都快去继续找皇后娘娘的下落!” 其他的宫人们都老老实实的退下去了。 四周的人都走了之后,萧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不敢看地上的人儿,只是像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样,又慢慢的提步走回了殿内。 不让人动那具尸体,却又不相信那是真的谢朝歌。 萧烬坐到了寝宫内的案桌之后,望着面前的一片黑暗虚无,眨了眨眼睛,眼前竟然变得一片血红模糊起来,恍惚之间好像在一片红色之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身影,一边笑着一边跑向他。 他慢慢的勾着唇角笑了,想要张开胳膊抱抱他,可是还没有触碰到他,那个小身影就忽地消失不见了。 “娇娇......别走......”萧烬痛苦的鸣咽出声,“别离开我......” 可是眼前的那片黑暗是不会有人回应的。 萧烬的心口就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的划着,每一刀都深刻的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些日子以来的幸福和快乐,就像是他偷来的一样。 他也只不过是个偷糖吃的孩子,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糖块小心翼翼的在心尖尖上捧着,还怕自己心上的热血会把糖融化了。 可是如今,那块糖不见了。 不是融化了,是直接不见了,被上天收回去了。 “娇娇......”萧烬捂着心口的位置,疼的呼吸不停颤抖。 “娇娇......” “娇娇......” 他对着那片黑暗一声声的唤着,慢慢的弯下了身子,伏在了案桌之上。 忽然之间,萧烬猛地就直起了身子,他的眼角还挂着潮湿。 不对,这个案桌之上,原本是有什么东西的,不是这般空旷才对。 是有什么东西的原本是放在这里的? 萧烬蹙眉努力的回想,可是他脑海中一片混沌,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对了,是古琴! 自己送给娇娇的那把世间最名贵的古琴呢?怎么不见了? 萧烬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冲撞的直接从案桌后站了起来。 “苏景!苏景!” 苏景连忙进来了,“皇上。” “古琴呢?那把古琴在哪里?”萧烬情绪明显的波动不已,“朕送给娇娇的那把古琴呢?去哪里了?!”苏景被萧烬大声的怒吼吓到,结结巴巴道,“皇......皇上......兴许是,皇后娘娘生前就已经收起来了 “去找!”萧烬命令道,“去给朕把那把古琴找出来!翻遍整个山庄也要把古琴给朕找到!” “是!”苏景赶紧命所有的人都一起去找那古琴了。 第98章 发现尸体不是娇娇,娇娇没死! 萧烬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整个胸腔都震颤不已。 他走到了殿外,终于有勇气再去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 这尸体从被运下山开始,就一直躺在这里了。 萧烬再次走到那尸体旁边,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去看眼前的这具身体。 全都是血污,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的,就算是清理干净了,恐怕外表的皮相也已经毁掉了。 从山上掉下来,只不过是被碎石和树枝,能够划成这个样子吗? 还有,自己明明是要娇娇在寝殿内等着自己的,娇娇那么听话,怎么会自己突然跑上了山呢? 先前刚看见这尸体的时候,萧烬整个人都是丧失了理智和思考能力的,现在算是稍稍冷静了一点。 他慢慢把那尸体身上的衣袍解开来,底下的肌肤也被划的模糊不堪,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原本的细腻与白皙的。 把衣袍继续往下脱,露出了还算比较光洁的锁骨处,那里的划痕也很多,但是某个地方却是正好没有被伤到的。 那块肌肤雪白,上面居然没有那一颗小小的痣。 萧烬呼吸骤然一縮,仔细的定睛再去看,还是没有。 萧烬对谢朝歌的身体极为熟悉,恐怕比他自己都还熟悉的多,他的锁骨处是有一颗痣的,但是这具尸体上没有。 这个尸体确实不是娇娇! 萧烬猛然就站起了身子,冷声暍道,“来人!验尸!” 验尸是需要把尸体给解剖开的,将身体里的内脏全部都拿出来仔细检查,最后尸体会被肢解的不像样子。 南弈承就是料定了萧烬绝对不会这么对待“谢朝歌”的尸体,他一定会好好阿护着谢朝歌的身躯,让他尽快的入土为安。 但是没有想到,萧烬居然会真的让人验尸。 验尸的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个身体的肺部和胃部都是完全健康的,而谢朝歌先前是中过毒的,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至此,萧烬可以完全的断定这不是谢朝歌。 并且,他送给了谢朝歌的那把古琴,所有人将山庄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第99章 朝朝也是个小孩子 第99章 朝朝也是个小孩子 马车驶离毓秀山庄之后一直在赶路,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终于出了城,来到了一片树林之外的小客栈前。 马车驶离的轨迹都已经被人处理干净了,不会留下一丝一毫可追踪的痕迹。 并且南弈承将山庄里的后事都打点好了,萧烬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现异常的,也绝对不会想到谢朝歌跟他一起要去南境。 奔波了一整夜,担心谢朝歌的身子会吃不消,所以南弈承让马车在客栈休整。 谢朝歌下马车之前,南弈承给他找了条面纱遮住他的脸,然后才让他下了马车。 谢朝歌一直怀里抱着那个古琴,跟在南弈承身后进了客栈。 南弈承带他去了客栈房间,安顿好之后,让他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朝朝,”南弈承说道,“昨天晚上你在车上都没有怎么休息,现在肯定累了吧,先把古琴给我,我帮你放好,你去好好睡一觉。” 南弈承说着向谢朝歌伸出手来。 可是谢朝歌缓缓摇了摇头,比划着手势:弈承哥哥,我没事的,你也快去休息吧,这个古琴我自己放着就好了,你昨天晚上也很辛苦的,不用担心我了。 南弈承见他坚持,便点了点头说道,“那等会儿要出发的时候,我便来叫你。” 说完之后南弈承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朝歌将房门关上之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昨天一晚上都坐在马车车厢里,身体很是疲惫,腰酸背疼的,而且谢朝歌经历了这么多的颠簸,有些头晕眼花的。 他自己爬上了床,往四周看了看。 这个小客栈的房间有些简陋,好像只有床榻是比较干净柔软的,其他地方都有些破旧了。 谢朝歌不知道能把古琴放在哪里,这古琴的木材十分名贵,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磕着碰着,留下划痕。 他思来想去,自己挪到了床榻里面躺下,将古琴放到了床塌外面,然后就那么蜷缩着身子,累得直接睡着了。 直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谢朝歌才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外面日头正好,他睡了一上午,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谢朝歌看了眼四周陌生的环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第99章 朝朝也是个小孩子 他瞪着眼睛看了好半晌,才发现这里既不是山庄,也不是皇宫,萧烬也没有躺在他的身边。 “朝朝,朝朝?醒了吗?”南弈承在外面喊道,“朝朝?” 谢朝歌晃了晃脑袋,从床上爬下来,然后才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之后,南弈承手里面端着食盘走了进来,里面有一碗汤和一碗面。 “朝朝,休息的还好吗?” 南弈承关切的问道。 谢朝歌揉了揉眼睛,乖乖的点点头。 南弈承见谢朝歌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想来是他昨晚在马车上偷偷的哭过了。 南弈承就当作没看见的样子,温柔的说道,“朝朝,先把面吃了,然后再暍点汤。这里条件简陋,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就先随便吃点吧,等会儿我们继续赶路,等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城镇之后,就能吃得好一点儿,也能找个上好的客栈,你再好好休息。” 谢朝歌点点头,然后自觉的坐到了桌前,端起那碗面条开始吃了起来。 这个面一点味道都没有,跟宫里的膳食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谢朝歌咽了一口之后,就有些习惯性的拒绝了,将碗筷往前推了下,像是不想再吃了。 之前他在宫里若是遇到不喜欢吃的东西,也会这么任性的不肯再吃一口,萧烬便会命人再做新的膳食过来。 但是现在萧烬并不在这里,而谢朝歌也已经离开了皇宫,但是这个习惯他却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改掉的。南弈承关心的问道,“朝朝,怎么了?是不是不合口味?” 听到这话,谢朝歌有些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看着那碗索然无味的清水挂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鼻尖一酸。 但是他对南弈承扯出个笑容来,低头捧起那碗面条,又自顾自的吃了下去。 只皭几下,然后便胡乱的吞咽掉,这样便不会感觉到难吃了吧。 看来在宫里,别的东西没有学到,倒是被惯出了一身娇里娇气的毛病出来。 谢朝歌很快的便将那碗面条,吃的干干净净,又一口气将旁边的那碗汤也暍掉。 可是那汤的昧道更加奇怪,谢朝歌险些要吐出来。 他捂住了嘴巴,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接受那股昧道在嘴巴里面蔓延。 吃得太多太快了,谢朝歌都感觉到自己有点撑了,他不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完成自己给自己的什么任务一般。 第99章 朝朝也是个小孩子 不过能多吃点东西总归是好的,不然后面可能会坚持不下来。 从这里去往南境路途遥远,少说也要10天才能赶到。 这段时间的奔波,若是谢朝歌不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的话,真不知道他的身子骨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吃过饭之后,几人便要继续出发。 谢朝歌抱着自己的古琴,又爬回了马车上。 南弈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命人将小棉也接了过来,谢朝歌看见小棉之后很是开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南弈承便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另一座城池。 虽然说这里离未央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是小心为妙。 南弈承还是不让谢朝歌从马车里出来,也不让他从车窗往外看。 谢朝歌很懂事,知道南弈承这样是为了他好,便乖乖的听话了,一直安分的窝在马车里。 晚上几人住在了一间大一些的客栈,吃晚饭的时候,谢朝歌因为中午吃的太多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看着满桌色香味倶全的饭菜,只吃了几口之后便放下了筷子。 南弈承看见谢朝歌这个状态,便在吃完晚饭之后,带他去街上走走。 晚上光线较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果不其然,谢朝歌这才有了些精神,他一直坐在马车里面,确实觉得烦闷了。 这座城虽然远远比不上未央城的繁华,但是临近都城,晚上也很是热闹非凡。 大街上的人很多,谢朝歌深深的呼吸了几口,他觉得晕晕胀胀的脑袋有些舒缓了。 南弈承就走在他身侧,时不时的替他隔开往来的人流。 谢朝歌不由得又回想起了,他与萧烬在未央城晚上出来夜游的那时候...... 随后他摇了摇头。 不行,自己怎么老是会想到萧烬呢? 吃东西的时候会想到他,在街上走的时候也会想到他。 他好像老是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中,怎么也摆脱不掉...... 人群忽然变得熙攘了起来,路边有一个捏糖人的手艺人,技艺高超。 一会儿捏成个老虎,一会捏成个小兔子,好多人都在围着观看,并且鼓掌叫好。 这个手艺人捏出来的糖人栩栩如生,竟然像是真的一样,因此不少小孩子哭着喊着想要一个手艺人捏出来的小糖人。 第99章 朝朝也是个小孩子 谢朝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盯着那一整排五颜六色的糖人儿,眼睛眨也不眨,很是新奇。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精美的小物件呢,而且还是用糖做出来的,又好看又好吃。 南弈承看见了谢朝歌的目光,便道,“朝朝,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谢朝歌正有此意,开心的点点头,然后便抢先走了过去,跟那些小孩子一样围在手艺人旁边,看手艺人捏糖人儿。 等到那手艺人捏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长袍,俊美潇洒的公子之后,四周的鼓掌叫好声更加热烈。 谢朝歌也觉得很是赞叹,跟着一起啪啪啪的鼓掌。 围着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人群才渐渐的散开,那些小孩子也都离开了。 谢朝歌默默的又看了几眼,然后便准备跟南弈承一起转身走掉了。 南弈承问道,“朝朝,你想要一个糖人吗?” 谢朝歌看了半晌,然后摇摇头,比划手势道:那都是小孩子才喜欢的,我长大了,我不要了。 南弈承笑着摸了摸谢朝歌的头发,“朝朝哪里长大了,明明也是个小孩子啊,你想要的话,弈承哥哥就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谢朝歌还是摇摇头。 南弈承见他坚持不想要,便准备随他一起离开了。 可是那个手艺人见谢朝歌在这站了好半天了,便叫住他说道,“小公子,这个送给你,不收钱的。” 谢朝歌看着手艺人手里的那个糖人,正是刚才捏出来的那个俊美潇洒的公子。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那手艺人,手艺人笑道,“这位小公子,你长得太俊俏了,我还从没有见过像小公子一样好看的人,这糖人儿也是我今天捏的最好看的一个,所以就直接送给你吧。” 谢朝歌拿过了那个糖人,左看右看,分明喜欢的很。 一直等到回到客栈了,他都还紧紧的攥在手里,不肯松开一下。 但是那个糖人他也不舍得吃,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了自己的床边。 还像模像样的跟他比划了个手势:小糖人,祝你做个好梦? 然后谢朝歌便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个糖人公子却不见了,床的旁边有一滩化掉了的糖水。 谢朝歌看着这一滩糖水,鼻子一酸,眼泪忽的就冒了出来。 第100章 娇娇,你看我一眼啊 第100章 娇娇,你看我一眼啊 萧烬知道了那具尸体并不是谢朝歌之后,便命人四处寻找谢朝歌的下落。 但是毓秀山庄都快被翻过来了,也没有任何有关于谢朝歌的下落。 就连整个未央城都已经被翻了个遍,仍然没有什么消息。 萧烬苦苦思索,也不知道谢朝歌会去了哪里。 他无心朝政,整日都恍惚不已,有时候在梦中会感觉到谢朝歌还在身边似的,但是一睁开眼睛,身边还是空空荡荡的。 谢朝歌定然不会是自己离开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具假尸的出现,做这件事情的人目的是混淆视听,想让萧烬以为谢朝歌已经死了,然后再暗中把人偷偷带走。 但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会是谁? 萧烬想来想去,也始终没有什么思绪。 他刚开始还想到了会不会又是皇后搞的鬼,但是回了皇宫之后,发现皇后还是像之前那样子疯疯癫癫的,根本就没有意识清醒的时候,必然不会是她。 那还会是谁?! 萧烬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送给了谢朝歌的那把古琴也是不见了的,如果那古琴是被一起带走了的话,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会是谢朝歌自己带走的。 也就是说,谢朝歌离开的时候,是可以有自己的选择的。 萧烬命苏景尽快的去打探一下南藩王的消息,他心中惶恐不已,但是又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娇娇不会跟南弈承离开的。 这段日子以来,自己跟娇娇朝夕相处,娇娇分明也是很开心的,他怎么会......怎么会离开自己呢......肯定 不会的...... 苏景打探完了消息之后,回来复命。 结果还没迈进殿内,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萧烬暴怒的声音。 “滚!都给朕滚!“ 随后几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小宫女跑了出来。 苏景进去之后,才看到了殿内一片狼藉,案桌下打碎了一个琉璃盏,圆滚滚的葡萄滚了满地,想来是因为刚才小宫女来给皇上送葡萄,结果惹得龙颜大怒。 萧烬近来尤其的容易发怒,一点小事可能就会惹得他震怒,他的脾气喜怒变得更加无常和难以捉摸了。 第100章 娇娇,你看我一眼啊 苏景汇报道,“皇上,南藩王自从被您赦免之后,就已经启程回了南境,若是行程没有什么耽搁的话,现在该是已经离得未央城很远了。” 听了苏景的话,萧烬这才感觉到胸中的那股气血恢复了些许的平静,虽然还是没有娇娇的消息,但是这么说来,带走娇娇的人应该也不会是南弈承。 只要不是南弈承就行。 苏景看了眼萧烬的眼色,又道,“可是,皇上,还有一事有些蹊踐......” 萧烬呼吸猛地又提了起来,“说!” “南藩王当时到底有没有随着亲信部队一起出城,并不能够确定,据当时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所言,南藩王府的部队出城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人亲眼见到过南藩王本人,只是看到了王府的令牌,就放行了,所以,南藩王也可能并不在队列当中......” 萧烬冷着脸色,“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弈承到底有没有出城都没有人知道?!朕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是不是要朕亲眼监控着他才行?!” 苏景忙道,“皇上息怒,也许......也许是那城门的守卫记错了,南藩王就是随着队列一起出了城的,南境 那么动荡不安,南藩王为了自己的子民,肯定也会尽快赶回去,不会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才对......” “朕要的不是什么也许,是确切的消息!”萧烬眼眸猩红,愤怒的扬声道,“命人去查南弈承现在人到底在哪里,朕要知道他确切的位置,同行人都有哪些,近来可有什么异常,所有的事情朕都要知道!” 苏景点点头,连忙派人下去办了。 消息很快就传送了回来,南弈承果然没有随着队列一起离开未央城,那么他留在城里是为了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萧烬更加的心神不安起来,他心里想的那个可能性渐渐变得清晰,可是这个认知会让他呼吸困难,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如果,谢朝歌真的是被南弈承带走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谢朝歌是主动要离开的,因为以萧烬对于南弈承的了解来说,他一定是不会强迫谢朝歌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便会让萧烬更加痛苦不堪。 娇娇说过的,心悦自己......难道都是假的吗...... 难道,只是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然后好让他有机会跟着南弈承一起离开...... 那他们之前那些开心幸福的日子,都算什么?自己在他心中又算是什么? 明明一颗心都巴不得逃出来给他了,可是,他就那么轻易的抛弃自己,抛弃自己的真心,跟着别人走 了…… 很快,找寻南弈承下落的探子也传回了消息,南弈承在距离未央城很远的一座小城池内,并且,身边确实 第100章 娇娇,你看我一眼啊是跟着个不知名的人。 萧烬听到这里,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那人是谁?!” “回皇上的话,那人一直都蒙着面,看不见面容的,并且南藩王一直都把人紧紧的带在身边,没有机会接 近。” 随后那探子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身形,以及南弈承跟那人之间的一些互动。 萧烬越听脸色越凝重,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一直蒙着脸的人就是谢朝歌。 探子奉命离开了,继续去监视着南弈承的一举一动。 殿内的人都离开了之后,萧烬整个人都像是被沉进了寒冷的冰窟中一般,一动也动弹不得了,默默的站了好一会,只能感觉到心口在一下一下的痛着。 那里像是被人捅了个巨大的口子,把他的心也一起掏走了。 苏景见萧烬这个样子不太对劲,轻声唤道,“皇上,皇上?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把皇后娘娘......接回来?” 苏景说这句话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底气的,因为他不知道皇后娘娘还肯不肯回来。 萧烬垂着眼眸,没有言语,他提步走出了养心殿。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流殇宫外。 萧烬孤身一人走了进去,径直的走到了那片梅园当中,站在一片火红的之外,就会想到同谢朝歌一起在这梅园当中赏梅的时候。 现在他抬起胳膊,怀里是空空如也的冰冷空气。 那个娇娇软软的小人儿离开自己了,心狠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还故意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是想让自己以为他已经死了......然后......放过他吗...... 萧烬望着那些娇艳的梅花,脑海中满满当当的都是谢朝歌的身影。 一直等到暮色四合,夜色笼罩上来,萧烬才转身离开了。 他进了流殇宫的内殿,躺到了那张柔软的床榻之上。 这床榻上,似乎还有谢朝歌身上的昧道,暖暖的,香香的,闻到了就让人心安。 萧烬一直都没能好好的休息过了,这会躺在这张床榻上,才得以闭上眼睛歇息。 梦里又梦到了娇娇,他的身边站的人是南弈承,他眼里看着的人是南弈承,甚至晚上入睡的时候,他身边躺着的人也变成了南弈承。 以往那些都属于自己的,现在全都变成了南弈承的。 萧烬就站在两人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拼命的呼喊。 “娇娇!娇娇,你看看我!你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啊!” “娇娇,你眼里还能看得见我吗?你不是说,心悦萧哥哥的吗,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可是那两个亲密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他。 谢朝歌的脸上,满是幸福和甜蜜。 萧烬快要崩溃了,红着眼睛大声的嘶吼,随后他猛然清醒了过来。 “皇上!皇上您终于醒了!” 旁边的人是柳晟,正在满脸焦急的望着萧烬。 萧烬满身的冷汗,不停的喘着粗气,他的身上插了很多的银针,让他浑身都酥软无力。 柳晟道,“皇上,您方才是做噩梦了,陷入了梦魇当中,所以微臣给您针灸一下,让您身体能够放松一下。” “给朕......拿开......” 萧烬声音有些虚弱。 “皇上,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而且您现在有点发热的症状,应该是因为吹了冷风受了些风寒,您还是躺在床榻上再睡一会吧。” 萧烬咬着牙关,强行的冲破了身上银针的禁锢,将体内的气血调动起来,随后抬手将那些银针都拔开,拢好衣袍翻身下床。 双脚刚一沾地,萧烬就感觉到头脑一阵晕眩,体内的真气胡乱的窜着,忽然就冲破了喉咙。 萧烬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把旁边的苏景和柳晟都吓了一大跳。 可是萧烬自己并没有过多在意,将那股真气强行压下去之后,他随意的抹了一把唇角。 “命人备好马车,朕要去南境。” 什么放开他,什么给他自由让他跟别人幸福,萧烬统统都做不到。 他就是偏执阴暗,就是自私自利,他的心都已经给了一个人,所以不管是怎么样,也要把人追回来。 如果娇娇说的心悦自己是假的,那就想办法让他爱上自己。 作者有话说 来啦100章啦 发个小红包大嘎去领哦 第101章 再次见到娇娇 马车在离开这座小城池之前,又去了街上那个捏糖人的手艺人摆摊的地方。 可是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昨日的那个手艺人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马车继续往城外驶去了。 南弈承看出谢朝歌很是失落伤心的样子,知道他是很喜欢那个小糖人的,便安慰他道,“朝朝,别难过了,等到了南境之后,我再命人给你做很多很多的糖人,一直做到你喜欢为止,好吗?” 谢朝歌点点头,比划手势道:弈承哥哥,谢谢你。 南弈承拍了拍他的肩膀,“朝朝,你永远都不要跟我说谢谢,也不要说对不起,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了,知道吗?” 谢朝歌又是乖乖的点头,对着南弈承露出个笑脸来,但是这个笑一看就很是勉强。 马车悠悠晃晃的又行驶了数十日,终于来到了南境。 南境是北域最南边的地方,因此比起其他的地方来说都要温暖一些。 南境是南家的藩地,虽说南弈承当初作为交换将南境的统治大权又交回了萧烬的手里,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南家的势力范围内,南弈承此番回来,也是想把统治权再重新的攥回手里。 是萧烬先出尔反尔的,因此也不能怪他不讲信用了。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奔波和长途跋涉,谢朝歌的身子早就有些承受不住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发了几次热,不过好在并不是很严重,很快就消下去了。 来到了南府之后,南弈承给谢朝歌安排了一个偌大的院落供他居住,还命人召集了南境所有知名的郎中来,一一来府上为谢朝歌把脉诊治。 南弈承也知道谢朝歌的身体是千疮百孔了的,因此他也一直想要把谢朝歌治疗好。 幸好有一位医术高超的郎中,能够看得出谢朝歌经历的那些伤痛,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将他身体的旧疾治疗痊愈的,只能开出方子来支撑着他的身子而已。 能够这样南弈承就已经很是满足,只要能给他多争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够找到办法将谢朝歌治好的。 谢朝歌因为身体还没有歇息过来,一连好几日都没有下过床榻,也没有出过门,小棉和南府上的其他下人一起照顾着谢朝歌。 住在南府之中其实比住在皇宫里要开心自由的多了,在这里没有过多的规矩约束着,南弈承对于谢朝歌的要求和愿望都会无条件的满足他,基本全天都是围着谢朝歌转的,而整个南府又都是围着南弈承转的,所以最后变成了整个南府都围着谢朝歌转了。 但是南弈承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他离开南境这么长时间,本来就积攒了一大堆的公务,再加上最近 第101章 再次见到娇娇 北域的边疆又不太平,蛮族一直虎视眈眈的,所以南弈承其实是很忙的。 谢朝歌也十分懂事,老是赶着南弈承离开自己的房间,赶紧去处理正事要紧。 南弈承坳不过他,后来便也忙着处理政务去了,但是只要一有空,他就会来偏院里看谢朝歌。 休养了几日之后,谢朝歌才从长途的颠簸当中歇息过来。 期间,南弈承还没有忘记答应过的要帮谢朝歌寻找他的亲人的事情。 无奈在南境寻找了几日,仍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朝朝,你先不要着急,其实现在没有谢伯父和云慕的消息,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南弈承怕谢朝歌会担心,便安慰他道,“这最起码能说明他们是没有被发现的,也说明他们肯定是隐藏的非常好,要不然也不可能会没有被朝廷的人发现。” 谢朝歌乖乖的点点头,弈承哥哥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父亲和二哥哥只不过是藏的很好才没有被找到的,他要有耐心一点,不能让弈承哥哥太辛苦了。 南弈承有时候觉得谢朝歌这么乖巧,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太懂事的小孩子会没有糖吃,而爱哭的小孩才会得到满身的宠爱。 不过南弈承不知道的是,在萧烬面前的谢朝歌确实是个爱哭鬼来的,只不过是在外面他就会不自觉的伪装的很坚强而已。 南弈承很快又忙于边疆的军务和政务去了,谢朝歌自己在房间里呆着很是无聊,便同小棉一起出了南府。自从来到南境之后,这还是谢朝歌第一次出南府的大门。 之前没来到南境之前,谢朝歌出门都是会用面纱遮住脸的,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南境的境内,有南弈承护着,便也不用再那么拘谨了。 这里的街道跟未央城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并且这里的百姓们都很是热情开朗的,走在街上经常能够看到买东西的顾客同商家嘻嘻笑笑着聊天,并且很多酒馆里的桌子都是摆到了街道两旁来的,很多人就那么坐在街边边说边笑,看到了路上的行人还会笑着打招呼。 兴许是被这里的氛围所影响了,谢朝歌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郁郁寡欢的内心也稍微有些放晴了,最起码他呼吸顺畅了不少。 走着走着,谢朝歌便看到了在路边乞讨的几个乞丐,都是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 乞丐们面前的碗里扔着几个铜板,是路过的好心人打发的。 谢朝歌天生心肠软,看到那些可怜的乞丐就会忍不住的心疼他们。 谢朝歌拉了拉小棉的袖口,小棉顿时理解了,问道,“主子,你是想让小棉给他们点钱吗?” 离开了皇宫之后,小棉对谢朝歌的称呼也变了,像以前一样叫他主子了。 第101章 再次见到娇娇 谢朝歌看着其中一个最为瘦小的小乞丐点了点头,那个小乞丐浑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身上的骨头很可怕的凸起来,就跟个竹竿一样。 谢朝歌明明是和那个小乞丐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他们所处的地位所过的生活却是天壤之别。 小棉掏出了怀里的一串铜板来,“主子,只有这么多零钱了,这些够了吗?” 谢朝歌摇摇头。 小棉又掏出来了一锭银子,谢朝歌这才点点头。 小棉唏噓,那一锭银子对于主子来说不算是什么,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都够大半年的开支了,就这么给了一个小乞丐。 “小孩,这是我家主子给你的,你拿着去买点吃的买身衣服穿吧。” 小棉把银子递到了小乞丐眼前。 四周的几个乞丐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看直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银子,都够买多少个白馍馍了。 小乞丐怯怯的看着小棉,以及站在小棉身后一脸明媚的谢朝歌,有些害怕的不敢伸手去拿银子。 “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别害怕,不会有人问你要回来的,拿着吧。”小棉劝道。 那个小乞丐还是不太敢伸手去拿,害怕的往后靠在了墙上。 小棉还想再安慰他几句,让他不要怕自己。 但是旁边忽然就冲过来了一个黑影,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把小棉撞到了一边去。 而谢朝歌就站在小棉身后,也被这股冲击力一下子撞倒了,跌到了旁边的地上。 小棉回过神来之后,一看自己手里的银子已经不见了,而刚才那个黑影慌忙的往一边的巷子里跑了。 “敢抢你姑奶奶的钱!你别跑!”小棉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拔脚就去追那个黑影去了。 谢朝歌被身旁跟随着的另外两个小丫鬟扶了起来,“小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很痛?” 那两个小丫鬟快被吓死了,第一次跟着小公子上街来,就让小公子摔了一跤,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那她们就没有办法对王爷复命了。 谢朝歌站稳了之后,自己拍了拍小屁股,然后摇了摇头。 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摔倒了屁股而已,现在感觉屁股还有点麻麻的痛痛的。 刚才那个黑影也是一个乞丐,抢走了钱还把谢朝歌吓了一跳,不过小棉已经去追那个乞丐了,因此谢朝歌便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小棉回来。 他见那个小乞丐似乎也很是害怕的样子,还安慰似的对着那个小乞丐眯着眼睛笑了笑,甜甜的笑容在阳光 下宛若不染纤尘的仙子一样。 而此时就在街道的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就站在隐蔽处,紧紧的盯着这边的动静。 苏景看了看四周,无人往来,这才敢悄声问道,“主子,您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萧烬的目光尽数都在那个纤细的背影上,他岂会不想过去,刚才看到谢朝歌摔倒了,他差点就忍不住的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把他狠狠的抱进怀里再也不准他逃脱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萧烬感觉自己早就已经痛苦难受的快要疯魔了,一刻不停的赶来南境,终于再次看到了他。 但是萧烬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的在原地站着看着,并没有上前去。 幸好,谢朝歌看起来并没有受伤,还能对着个小乞丐笑得那么好看。 这样明媚的笑容,自己都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卑微萧狗上线 第102章 你们放了我吧......好不好...... 谢朝歌在原地等了一会之后,小棉才回来。 “主子,那疯乞丐跑的太快了,我刚追过一道巷子他就不见了。”小棉气喘吁吁道。 谢朝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就算了吧。 小棉又给那个小乞丐了一点银子,小乞丐这次敢拿着了,还对着几人连连道谢。 一辆马车正好在谢朝歌身后停下来,车窗被人打开,上面坐着的人是南弈承。 “朝朝。”南弈承笑着唤了声谢朝歌。 谢朝歌看到南弈承之后,也对他笑起来,然后直接上了马车,随着南弈承一起回南府去了。 站在角落里的两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渐渐的远去了。 苏景很是不解,他们从未央城千里迢迢的追过来,现在见到了皇后娘娘跟南藩王如此亲密,皇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冷静的过了头。 分明在宫里的时候,皇上看起来六神无主的就快要魔怔了一般。 “主子,您为何不直接去那南府?”苏景问道,“您不肯公布自己来到南境的消息,那就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把皇后娘娘接回去啊,皇后娘娘看样子是一直住在南府上的,定是受了南藩王的许多照顾......” 别说萧烬了,就连苏景一想到皇后娘娘会跟南藩王也那么亲近,就会觉得心里不对劲起来,在他心里,皇后娘娘跟皇上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旁人谁也不能插足其中的。 萧烬袖口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眸一直紧紧的盯着那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不是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心中担心忧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谢朝歌随着南弈承回到了南府,南弈承问起了在街上都发生了何事,小棉便将被一个疯乞丐抢了钱的事情告诉了南弈承。 南弈承很是气愤,街边的乞丐居然敢直接抢钱,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去了。 谢朝歌善良心软,是不忍心对一个乞丐追究什么的,但是南弈承不能容许南境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便让人去彻查城内所有的乞丐。 第二日,谢朝歌只带着小棉,又来到了那条街道,想去看看昨日的那个小乞丐如何了。 结果来到了昨日的那个地方之后,却是没有再见到那个小乞丐了,但是旁边其他的乞丐却都还在原地。 小棉不解,去询问了那几个乞丐。 但是那几个乞丐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都闭口不答,一副很是抗拒小棉和谢朝歌的样子。 小棉给了他们一些银子,那几个乞丐见钱眼开,这才肯透露出一点消息出来。 “那个小毛孩,太不懂规矩了,居然把昨天你们给的钱就独吞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那小毛孩的,所以今天那小孩就没来了......” “你们也别再打听了,估计那小孩已经......” 小棉疑问道,“已经怎么了?” 那几个乞丐在脖子间划了一道,然后又惶恐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一句了。 小棉顿时明白过来,恐怕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这街边乞讨的乞丐们都是瘦骨如柴,蓬头垢面,像是已经许久没吃饱饭了似的,但是他们碗中每日讨到的钱多了不说,买两个馍馍填饱肚子还是够的,按说不应该瘦成这个样子才对。 除非是有人把他们的钱全都给抢走了。 看来,昨日他们因为不知道这背后的隐情,给了那个小孩子那么多的银子,反倒是给那个小孩子招惹到了灾祸。 小棉将事情告诉了谢朝歌之后,谢朝歌也很是震惊,同时心中还十分的悔恨和内疚。 谢朝歌越想越觉得难过,眼尾都慢慢变红了,像是要掉眼泪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或许那个小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小棉安慰谢朝歌道,“主子,你别自责了,这件事情肯定不能怪你的善良,要怪就怪那些没有良心的坏蛋,连乞丐都不放过,我们这就回府上去告诉给王爷,让王爷一定不要放过那些人!” 谢朝歌重重点头,没错,一定要将那些人都严厉的惩处! 两人刚要准备回府去,小棉忽然侧目一看,又在那群街边的乞丐当中看到了昨日抢他们钱的那个。 没想到那个乞丐胆子倒是大,看见了两人也不知道逃跑。 小棉大暍一声,“你这个抢钱的臭乞丐!原来你在这里!” 那个疯乞丐抬头看过来一眼,但是他的脸都被蓬乱脏污的头发遮盖住了,根本就看不见面容。 疯乞丐又跟发疯了一样的开始疯跑起来,小棉这次又追了过去。 上次她把人给追丟了,这次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况且他跟那个小乞丐一样昨日都得了那么多的银子,为何小乞丐今日就不见了,而疯乞丐却还是好好的呢? 谢朝歌一开始是乖乖的站在巷子口处等着小棉回来的,但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小棉的影子。 天色渐渐的变暗了,谢朝歌心里不免焦急起来,生怕小棉会出什么意外。 这时候,在巷子的那一头忽然闪过了一个身影,一瘸一拐的,正是今日消失不见了的那个小乞丐。 第102章 你们放了我吧......好不好...... 谢朝歌朝着那个小乞丐追了过去,他想叫住那个小乞丐,让他不要再跑了,但是他发不出来声音,便只能跟在小乞丐身后努力的追着。 小乞丐腿上还在滴血,一看就是被打断了的,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逃跑的更快了,生怕被身后的人追上。 谢朝歌虽然身体力弱,但是毕竟是腿脚完好的,很快便追到了那个小乞丐。 谁知道小乞丐看清楚了身后的人居然是谢朝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推了谢朝歌一把,然后自己又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谢朝歌被他推倒了,柔嫩的手心都搓破了皮,但是谢朝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又去追那个小乞丐。 因为刚才那匆匆一瞥,谢朝歌看到了小乞丐脸上鼻青脸肿的满是伤痕。 追上了小乞丐之后,谢朝歌没有再靠的他那么近了,而是连连对着他比划手势,道:你......你别害怕,我 不是坏人的,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到你受伤了,你的腿在流血,你现在需要看郎中...... 小乞丐根本看不懂谢朝歌在比划什么,只是不停的往后退,“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你别拦着我!你快走开啊!” 但是谢朝歌以为小乞丐是在害怕而已,便对他温温柔柔的笑了笑,然后递给了他一块干净的手帕,让他擦擦自己的腿上的血。 可是小乞丐有些崩溃的直接把他手里的手帕打掉了,然后大叫道,“你滚啊!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你的钱不是都给我了吗?你要是没钱的话,你就快滚吧!我是不会跟穷光蛋说话的......” 小乞丐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忽然涌出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看样子也应该是乞丐,但是跟在街边看到的乞丐不同,这些乞丐都是身强力壮的,若是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根本就不像是乞丐了。 这些人迅速的把小乞丐和谢朝歌围了起来。 “老大,看来就是他了,你看他长得样子还有穿的衣服就知道了,肯定是有钱人家里的。” “看样子确实是这样,但是这小毛孩刚才不是说他没钱吗?” 小乞丐的断腿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 “大哥,这你还没听出来吗?这小毛孩是故意这样说的,让我们以为他没钱好把他放了,他肯定是有钱人,要不然能一下子就给小毛孩那么多银子?” “有道理,”为首的那个乞丐道,“你们把这个小毛孩给我拖回去关起来,没想到这招还挺有用的,以后再把他的两条腿都打断,让他去街边乞讨,应该能讨回来更多钱吧。” 小乞丐哭着看着谢朝歌,但还是没办法的直接被拖走了。 谢朝歌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四周这几个把自己包围起来了的“乞丐们”。 这些人根本算不得是乞丐了,他们只是在背后操纵着其他真正的乞丐而已,让那些乞丐出去讨钱,但其实钱全部都被他们暗地里私吞了,所以其他的乞丐还是吃不上饭,整日挨饿的。 “这位小公子,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有多少钱,就自己掏出来吧,要是数目够我们哥几个花的,那我们肯定会立马就放了你的。”为首的乞丐道。 谢朝歌很是害怕,两手在袖口底下紧张的攥紧了,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身上没有钱,钱全都是在小棉身上的。 那几个人见了却不满起来。 “你没钱?你骗谁呢?!就你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就值多少钱了?你看看我们哥几个穿的都是什么?” “就是啊,你不是很有善心的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舍给一个小乞丐那么多银子的吗?我们也都是可怜的吃不上饭的乞丐啊,你数数我们现在有多少人,一人给我们二十两银子就行了。” 谢朝歌咬了咬下唇,比划手势:我真的没有钱......你们放了我吧......好不好...... 那几个人看不懂哑语,见状很是恼怒。 “你不想给钱就算了,还在这里装哑巴不跟我们说话?是不是觉得跟我们说话都是降低了你的身价?” 作者有话说 谁会来救小娇娇呢! 第103章 落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那几个人都是平日里看别人的冷眼看惯了的,因此心思很是敏感,看到谢朝歌不肯说话,还以为他是故意这样的。 谢朝歌被围堵到了墙角处,他害怕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可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在一条阴暗的角落,从外面是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的。 那几个乞丐见谢朝歌还是不肯掏钱出来,一时情急,竟然打算直接动手去搜他的身。 一只手伸过来,要摸上谢朝歌的腰际。 谢朝歌后背猛地绷直了,随后胡乱的抬手去推了一把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那人没有防备,竟然被谢朝歌这一推推的摔倒了。 谢朝歌连忙从那个缺口处冲了出来,朝着前面疯狂的跑去。 “老大,他跑了!” “都愣着干什么?快点追去啊!” 那些乞丐们拔腿就追了过去。 谢朝歌心脏扑通扑通的胡乱跳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去了哪里,只知道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忽然转过一个转角的时候,谢朝歌又碰上了刚才那个断了一只腿的小乞丐,小乞丐身上添了新伤,也是刚刚逃出来的。 小乞丐见了谢朝歌,忙道,“这里!这里!快点躲进来!” 谢朝歌气喘吁盱的看着那个小乞丐,还是决定相信了他,随着那个小乞丐一起躲进了一个垃圾篓里。两人挨得很近,但是两个人谁都不敢出声。 脚步声马上追了过来,从垃圾篓的旁边直接跑了过去,并没有发现藏身在里面的人。 但是谢朝歌还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垃圾篓的外面。 又过了一会之后,小乞丐低声对谢朝歌道,“好像他们都走了,你等一下,我先出去看看......” 谢朝歌还是很害怕,拉住了小乞丐的衣袖不肯让他出去。 可是小乞丐道,“我们一直藏在这里也不安全,等会他们发现追不到你就会回来搜查的,这一片他们都很了解,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所以我们必须得藏到其他的地方才行。你别害怕,我先出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小乞丐眼神坚定,他的话安慰了谢朝歌一点,谢朝歌这才松开了小乞丐的衣袖,乖乖的点了点头。 小乞丐打开垃圾篓走了出来,往四周的巷子里都看了看,并没有人影。 第103章 落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他刚要告诉谢朝歌可以出来了,却忽然听到了不远处又传来了那几个乞丐的喊声。 “他娘的,那个狗娘养的跑的还真快!” “老大,你看那个是谁,小毛孩怎么又跑出来了?” “还真是他,不是让人把他两条腿都给我打断的吗,怎么还能跑出来?” 说着那几个乞丐就飞快的赶了过来。 小乞丐没来及的逃跑,就又被抓住了。 他被那几个乞丐按在地上又揍了一顿,期间小乞丐一直看着垃圾篓的方向,对着还藏身在里面的谢朝歌努力的摇头。 他知道谢朝歌看得到。 谢朝歌想要冲出来救救小乞丐,可是他也看到了小乞丐在对他摇头,让他不要出来,他出去不仅救不成小乞丐,还会两个人都被抓住。 谢朝歌看到了小乞丐忍痛的表情,眼眶忽地一热,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这个小乞丐自己都已经那么危险了,还在拼命的保护着他...... 小乞丐看起来快要支撑不住了,那些人终于不再打他了,托着小乞丐的两条腿就要把他直接拖走。 谢朝歌一直咬着自己的手背让自己不要出声,可是看到小乞丐要被拖走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忽然从垃圾篓里跑了出来,冲上前抱住了小乞丐的头,努力的用自己的袖口去给小乞丐擦着脸上的血。 那几个人见状,眼神中满是惊喜,没想到刚才不见了的人现在忽然又自己冒了出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朝歌一边抱着小乞丐不愿意松手,一边满眼是泪的死死瞪着四周的那些乞丐。 这些人不只是身上的昧道恶臭,整个人都是恶臭了的。 他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弈承哥哥把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让他们也遭受一遍小乞丐所遭受过的痛苦! 但是那几人现在眼中只有钱,恨不得把谢朝歌身上的那件锦绣衣袍也扒下来去卖掉换钱。 谢朝歌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刚才被他推了一把的那个人对着他高高的扬起手来,似乎是想甩谢朝歌一个大耳光。 谢朝歌害怕的紧紧闭上了眼睛,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一黑,他被一件宽大的黑袍从头罩了起来。 谢朝歌感觉自己腰间附上了一只大掌,揽住他的腰一个用力,他便落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虽然眼前看不见,但是谢朝歌刚才害怕恐惧的心却立即就安稳了下来。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压抑的嗓音,“别看。” 第103章 落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这声音是故意压低了说的,因此并不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可是那人说了别看,谢朝歌就乖乖的藏在了那黑袍底下,站在原地不动了,真的没有掀开去看。 他能够听到耳边不时的传来哀嚎声和人倒地的声音,这一切对他来说很是熟悉,他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之前在未央城琴馆里的那时候。 那时候,萧烬也是不让他看那些血腥的场面的。 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谁? 谢朝歌的心又开始慌乱的跳了起来,但是跟刚才的心跳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一想到萧烬,就会心慌意乱的难以呼吸,尤其是想到如果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如果就是萧烬的 话…… 不远处的巷子口处忽然又传来了声音,许多的官兵手拿火把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谢朝歌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红红的眼尾现在还觉得热热的,他慢慢的把遮住视线的黑袍撩起来,想要看一看刚才的人到底是谁。 “朝朝!” 南弈承的声音传过来,他越过了地上倒着的几个乞丐,连忙跑到了谢朝歌身边来,紧张的握住了他的肩膀。 “朝朝,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那几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可是谢朝歌有些呆呆的看着南弈承,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刚才的人是弈承哥哥吗...... 那么自己心里到底在期盼什么呢,这里可是南境啊......萧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而且弈承哥哥都说过了的,宫里的人是不会再追过来了的,也就是说他以后跟萧烬是不会再见面了的...... 想到这里,谢朝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今晚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精神也差不多耗干净了,身体一软便直接晕了过去。 “朝朝!” 南弈承将谢朝歌打横抱起,穿过众多的官兵,脚步急切的往外赶去。 其他的官兵留下来处理好了现场,并且把那个同样晕厥过去了的小乞丐也一同带回了南府。 等到小巷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之后,才有个身影独自落寞的离开了。 谢朝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南府里,他一睁开眼睛,无声的唤了句什么,然后猛然坐起了身子。 南弈承一直在床畔边守着他,见他醒了之后,忙问道,“什么?朝朝,你刚才想要说什么?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谢朝歌眨了几下眼睛,才慢慢的缓过了神来。 第103章 落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他刚才,唤的是“萧哥哥”,因为他又梦到了萧烬。 可是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南弈承的。 谢朝歌在昏迷的时候南弈承就已经命郎中来给他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手心里有点擦伤,还有惊吓到了。 南弈承这才放下心来。 谢朝歌比划着手势问道:弈承哥哥,是你救了我吗? 南弈承想到当时自己赶到的时候,现场分明已经有别人来过救下了谢朝歌的,但是那人是谁,南弈承心里只是怀疑,还并不能确定。 他点点头道,“是,是我救了你,你当时的处境很危险,要是我晚到一步的话......” 谢朝歌眼里的光闪了闪,过了会问道:那个小乞丐呢? “你是说腿受了伤的那个?” 谢朝歌担忧的点点头。 “放心吧,他没有什么大事了,断掉的腿也可以再接回去,我让人把他纳进府上了,以后你想见他就可以在府上见到他。” 谢朝歌听了很是开心,想要谢谢南弈承,可是他又想到了南弈承不让他跟自己说谢谢,于是便只是对南弈承弯着眼睛笑了笑。 南弈承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随后便说自己还有公务在身,然后便离开了。 谢朝歌自己又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然后就呆不住的跑去找那个小乞丐去了。 小乞丐被好好的养在后院里的一个厢房里,甚至还有两个小丫鬟在伺候着他,帮他换药什么的。 小乞丐一洗澡一收拾,瞧着也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孩子,只不过小小年纪就已经受了太多的苦,身上满是伤痕,瘦的可怜。 谢朝歌趴在床畔边看着小乞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没一会就把小乞丐看的脸红了。 “你……你没有受伤吧?” 谢朝歌点点头,然后比划手势道:我没事的,弈承哥哥救了我,要不然我也会被他们打的。 小乞丐看不懂谢朝歌的手势,问道,“我听说那些人全都被抓进大牢里了,是真的吗?” 谢朝歌用力点头,比划手势道:都是弈承哥哥做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够放过! 小乞丐自顾自的又问道,“其他在路边乞讨的乞丐们都怎么样了?他们不会也进大牢吧?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告诉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处罚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谢朝歌拍拍小胸脯,示意小乞丐放心,那些可怜的乞丐们都会被好好的关照的。 第104章 藏起来,带回家,给小朝朝 小棉来找谢朝歌的时候,他还在厢房里陪着小乞丐。 “主子!主子!”小棉慌慌张张道,“您快来!快点跟我来!” 谢朝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小棉拽走了。 他赶紧对小乞丐挥挥手,然后比着手势问小棉发生了何事。 小棉情绪似乎很是激动,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当时小棉去追那个疯乞丐的时候,追到了疯乞丐和其他的乞丐们落脚的地方。 小棉很聪明的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记住了那个地方,然后就回去要找谢朝歌,但是没有在原地看到谢朝歌,她这才慌了神,赶紧回到南府禀报了这件事情。 这也就是后来南弈承会带着那些官兵赶到的原因。 后来,南弈承又派人去搜查了那个乞丐们藏匿的窝点,把那个疯乞丐也给抓了起来。 “但是,但是谁知道......”小棉结结巴巴的,似乎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继续说明了。 “哎呀,主子,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谢朝歌一头雾水的跟着小棉来到了前院的大堂,里面的正中间站着个人。 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后,那人才慢慢转过了身子来。 谢朝歌顿时就呆愣在了原地。 面前这个满鬓斑白,身形佝偻,脸上全是沧桑衰老的皱纹之人,不是谢渊又是谁。 如今的谢渊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高傲威严的相国大人简直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谢朝歌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在这么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再次见到父亲。 而谢渊看见了谢朝歌,也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他。 小棉在一旁解释道,“主子,老爷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好像有些痴了......连我都 不认识了......” 谢朝歌鼻尖一酸,眼眶也慢慢变热,他走到谢渊面前,拉起了谢渊的手。 谢渊的手上满是伤口和裂痕,整个人也消瘦的不像样子。 谢朝歌的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无声的哭着看着谢渊。 谢渊也看着他,忽然慢慢的抬起手来,给谢朝歌擦了擦眼泪。 谁知道这个举动却让谢朝歌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 第104章 藏起来,带回家,给小朝朝 “主子,”小棉道,“我们先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抢了我们银子的疯乞丐,居然就是老爷......我也是后来才 知道的,老爷原来流落到了南境之后,就只能乞讨为生......” 谢朝歌听了更加的心疼不已,但是谢渊也不认识他了一般,看他的目光没有什么感情,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谢渊把自己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然后越过谢朝歌就要离开。 谢朝歌赶紧又上前去拉住了他,对他比划手势问道:爹,你要去哪里? 谢渊居然还是认识哑语的,但是他看着外面,呆呆的说道,“走......走......讨饭......” 他是还要去街上讨饭。 谢朝歌让小棉下去准备些吃食,然后对谢渊道:爹,以后你不用出去......讨饭了......你就跟朝朝住在一 起,好不好...... 谢渊还是呆呆的看着外面,自己喃喃道,“走......讨饭......” 吃食都准备好了,被摆了上来,十几道菜,很是丰盛。 谢朝歌带着谢渊在桌边坐下,不停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一点。 但是谢渊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外面。 谢朝歌很有耐心的把筷子塞进了谢渊手里,还握着他的手让他夹菜吃。 但是谢渊根本不会用筷子了,菜全都洒到了谢朝歌身上。 “主子......”小棉唤道。 谢朝歌对小棉笑了笑,然后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夹了菜直接递到了谢渊嘴边,谢渊这才知道张嘴吃进去。 尝到了菜好吃,谢渊直接用手去抓盘子里的菜吃,吃的狼吞虎咽的,像是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菜一样。 谢朝歌也放弃了给他夹菜,就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谢渊跟恶狗抢食一样的胡乱往嘴里塞东西。 吃完了菜之后,下人们又端上来了许多的小糕点来。 谢渊见了这些糕点,又开始胡乱的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但是有一道糕点,谢渊却是完全没有动过的。 谢朝歌给他夹到了面前来,谢渊见了,忽然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把那糕点揣到了胸前。 小棉不解的问道,“老爷,你为什么要把这个藏起来啊,你要是喜欢吃的话,再让人去多做一些就好了。” 谢渊“嘘”了一声,神秘兮兮道,“藏起来,带回家,给......给小朝朝......他,喜欢吃......” 谢朝歌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子就又掉了出来。 那个梨花酥,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糕点,那时候娘亲还在世,父亲每次出去回来,都会买来街上的梨花酥给小谢朝歌吃。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谢朝歌早就不是那个喜欢梨花酥的五岁小孩了,但是谢渊的记忆像是错乱了,还记得小朝朝最喜欢吃的是这梨花酥。 谢朝歌忽然就抱住了谢渊,小脸上满是泪渍,伤心难过的不停哽咽。 谢渊没有任何反应,还在往胸前揣那盘梨花酥,“全都带回去......给......给朝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了……” 谢朝歌一整天都陪着谢渊一起,谢渊时不时的会跟他说几句话,但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错乱的。 不过即使如此,谢朝歌也很是开心了。 晚上南弈承回府之后,也见到了已经变得痴傻了的谢渊。 “朝朝,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云慕还是没有消息,乞丐当中也没有他的踪迹,他就像是在南境消失了一样。不过你放心,既然能够找到谢伯父,我相信也一定能够找到云慕的。” 谢朝歌看着谢渊跟小棉在一边打闹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 南弈承看着谢朝歌红通通的眼角,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是哭过一场,不由得心疼不已,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但是南弈承举起来的手还是放了回去。 不行,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能这么心急,朝朝的心里一定还没有放下那个人,自己应该给他时间的。 谢朝歌微微仰头看着南弈承,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姣好的脸蛋上都还有残留的泪痕。 南弈承攥了攥拳头,他本来是想告诉谢朝歌,自己暗中查到了一点有关于谢渊和谢云慕是如何从牢狱当中逃出来的暗情。 那是因为皇上暗地里下了密令,在谢渊和谢云慕被处以凌迟罪刑之前,牢狱里的人就已经被掉了包,真正的二人被悄悄放走了,而行刑的是其他用来顶替的罪犯,蒙上了头,谁也不知道死的到底是谁。 皇上竟然会不杀谋逆的二人,南弈承一开始是根本不相信的。 他甚至想了好几种可能性,皇上到底是为了要饶了他们二人一条生路。 但是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因为朝朝。 因为他们是朝朝的亲人,所以即使是犯了那么不可饶恕的重罪,皇上也放过了他们。 不过看来皇上是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朝朝的,不然朝朝当时也就不会以为自己的亲人去世了而那么伤 第104章 藏起来,带回家,给小朝朝心欲绝了。 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朝朝,南弈承想不出皇上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告诉了朝朝,朝朝就算是因为感激之情,也定然不会离开皇上身边的吧。 南弈承忽然冒出来了其他的心思,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谢伯父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想来是因为当时在牢狱里遭受了很多非人的刑罚吧,皇上那么一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定会让人百般折磨,也幸亏伯父和云慕福大命大,才能够从牢狱里逃出来,不然的话,恐怕......” 提到皇上,谢朝歌心里就猛然抽痛了下,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南弈承的话。 谢渊被安排着住在了南府之中,南弈承派了许多人精心的伺候着。 谢朝歌总是会去陪着谢渊,对他比哑语的时候,他是能够看懂的,但是鲜少有回应。 偶尔有句回应,就够谢朝歌开心上好半天了。 不过谢渊嘴里倒是会经常冒出来“朝朝”,这个糕点是朝朝爱吃的,那个小玩意是朝朝爱玩的,谢朝歌还会配合他,做出一副小孩子的样子,然后两人一起玩上好一会。 那个小乞丐的腿伤好了之后,也被安排到了谢朝歌的院子里来伺候着。 小棉还给小乞丐起了个名字叫小木头,因为他就跟个木头似的,话总是特别少,盯着他看上几眼他就会脸红。 现在的谢朝歌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在南府的日子过的好像也不错。 不过南境的边疆突然发生了不太平的动荡,南弈承需要亲自赶到边疆去。 南弈承在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朝歌,千叮咛万瞩咐的,最后才离开了南府。 南弈承离开的当晚,谢朝歌像是往常一样的躺到了床榻上休息。 但是他闭上眼睛之后,却感觉到像是有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一样。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果然,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床榻边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作者有话说 萧狗终于来了T_T 第105章 娇娇,别哭 谢朝歌不敢动,只是眼睛微微掀开条缝,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黑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醒过来了。 四周都太黑了,他看不清楚黑影的面容。 但是,谢朝歌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这个身形似乎很是熟悉的...... 黑影忽然动了动,随后抬起手背来摸了摸床上人的脸颊。 动作极轻极柔,像是怕把床上的人儿吵醒一般。 谢朝歌摒住了呼吸,身子都僵直了,他已经认出了这个黑影是谁了。 但是那黑影并不知道谢朝歌是已经醒了的,无声的在床畔边坐了一会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等到黑影离开了之后,谢朝歌才猛然恢复了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眼眶酸涩,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衣襟。他肯定不会认错的,刚才的人是萧烬,一定是他! 他找到自己了,他居然真的找过来了! 但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没有把自己抓回去问罪? 谢朝歌忽然从床上下来,鞋子都没来及穿,就直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门。 夜凉如水,银辉洒在偌大的空旷院落内。 可是院落内一个人都没有,萧烬已经不知所踪了。 谢朝歌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亵衣,提步用力的往南府的大门口处跑。 大门早就已经关上了,他努力的推开了大门,然后站到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谢朝歌忽然就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感觉很伤心很伤心,然后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哭了起来...... 翌日一早,小棉推开谢朝歌的房门,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后,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 谢朝歌眼睛又红又肿的,小脸上也还带着半干的泪痕,似乎是哭了一整夜,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棉担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告诉小棉,别自己一个人担着。” 可是不管小棉怎么问,谢朝歌都是低垂着头,一点回应都没有的。 那一整日,谢朝歌都是一副掉了魂一样的状态,不管是小棉还是小木头跟他说话,他都不理。 第105章 娇娇,别哭 谢渊缠着他玩游戏的时候,他呆呆的看着谢渊,又是没忍住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只要一看到谢渊,他就会想到萧烬,就会被巨大的难过和痛苦淹没,连保持理智的办法都没有了。 原本表面上维持的平静安稳的假象,全都被打破了,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千疮百孔的。 谢渊看见小朝朝掉眼泪了,慌乱的用袖子去给他擦眼泪。 “别哭,好孩子,不哭,乖乖的。” 这是谢渊第一次能够认出来谢朝歌就是他嘴里一直念叨的那个小朝朝,谢朝歌心里很是开心,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他抱住了谢渊,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爹爹,他找到我了,我怎么办,我躲到这里他还是能找得到我,我该怎么办呢......我还能躲到哪里去呢?他要是知道了你还活着,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该怎么办才好...... 又到了晚上,谢朝歌早早的便上床歇着了。 昨夜里他就几乎是没睡的,但是现在因为心里紧张和害怕,仍是不可能睡得着。 他不知道萧烬今晚还会不会来,所以他一直都闭着眼睛装睡,其实是在等着萧烬。 一直到了后半夜,谢朝歌的房门又发出了响动,随后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 那黑影一直走到了床边来,坐到了床榻上。 像是昨夜一样,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睡着”的谢朝歌。 他还想伸出手来,触碰一下谢朝歌。 但是床上的人忽然就伸出了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娇娇......” 萧烬忍不住的轻声唤了句,喉咙口干的发紧。 不只是谢朝歌紧张害怕,萧烬也内心慌乱不已。 他是以为谢朝歌熟睡了,这才敢进到他的房间里来看看他。 要不是因为思念太过折磨,他何苦落到这个快要低微到了尘埃里的地步。 谢朝歌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紧紧的攥着萧烬的手指,一边在黑夜里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大大的眼睛里没几下就满是闪闪的水意了。 萧烬那么久没有见到他,更是见不得他这副要哭的模样,那些晶莹剔透的泪珠能让他心疼死。 “娇娇,别哭,你......不想见到我,是吗?” 萧烬要伸手去碰一碰他的脸颊,但是想到他可能会不愿意,就又把手收了回来。 “你别哭,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现在就走,好不好?” 萧烬说着,便真的要起身离开。 但是谢朝歌拉着他的手指转为了拉着他的衣袍,这个动作,似乎是并不想让他离开的。 萧烬顿住了身形,带着一丝丝的期待问道,“娇娇,难道,你不是想让我走吗?” 谢朝歌松了手,比划着手势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回去问罪的...... 萧烬见了,又坐到了床畔边,然后握住了谢朝歌的手。 “不是,不是,娇娇,我不是来抓你的,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萧烬不知道他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居然会这样子误会了自己。 “我是想让你跟我回去,但是这次我不会逼你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行把你带回去的,我会等你,等到你自己愿意跟我回去。“ 谢朝歌目光闪了闪,随后摇了摇头。 萧烬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浓烈的思念和克制,见到他好好的出现在眼前,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忍住不把他再囚在身侧。 来之前都已经想的清楚了,不是来用强硬的手段来要他的人的,而是来要他的心的。 “娇娇,你知道吗?”萧烬嗓音低沉,眸色浓郁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差点,我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朝歌并不知道萧烬这话是何意。 萧烬道,“我知道你是跟着南弈承一起离开了之后,我很生气,很愤怒,但是我更多的竟然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是跟他离开了,还好那具冰冷的尸体真的不是你,我不生你的气,我只生我自己的气,是我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萧烬握着谢朝歌的手紧了紧,把他往自己身前轻轻拉了一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一直以为,只要不提起来那些过往,你受过的那些伤痛那些难过,就会凭空消失掉,但是不是这样的,是我伤的你太深了......” 谢朝歌从来没有听萧烬说过这样的话,有些呆呆的看着他,眼尾红通通的。 萧烬还是没忍住的抚了抚他的脸侧,“娇娇,你不是说过,心悦我,我只问你一句话,这是骗我的吗?”谢朝歌咬住了唇瓣,泪眼朦胧的没有回应。 “娇娇,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这件事情,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别这样折磨我......” 谢朝歌别开了眼睛,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 他还是不擅长说谎,就算是嘴巴不会说话,但是喜欢却都能从眼睛里跑出来。 萧烬心里的那颗悬着的石头骤然就松懈了下来,不管其他的所有,只要这句话是真的,那就代表娇娇心中 第105章 娇娇,别哭 是有他的,那他就还有弥补的机会。 “娇娇,今天时间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谢朝歌想到了谢渊,连忙慌乱的摇头,比划着手势拒绝:不要......你不要来......我不想跟你回去,你走 吧.. 萧烬的眼神看起来很是受伤,但是他还是对谢朝歌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那我后天再来看你,你现在躺下,闭上眼睛睡觉。还有,不哭了,你一哭,我就跟着心疼。” 萧烬说着就把谢朝歌放倒在了床榻上,给他盖好被子之后,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朝歌躺下之后,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的睡着了。 萧烬第二天果然没有出现,因为答应了谢朝歌不会来找他,所以就算再想见他,也还是忍住了。 苏景一开始还很是不解,皇上为何要等到南藩王离开南府去往边疆了之后,才敢去见娘娘,分明只要皇上一个命令,就可以将南藩王治罪,然后直接把娘娘接回去就好了。 但是后来苏景才发现,皇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第三天,萧烬等不及晚上再来了,而是白日就来到了南府之中。 谢朝歌还没有想到到底该把谢渊藏到哪里去才会不被萧烬发现,谢渊还闹着要跟谢朝歌玩游戏。 谢朝歌一边应付着他,一边脑海中在想要不要命人传一封信,把萧烬来了南境的事情告诉南弈承。 两人就在院子里的草坪旁边坐着,谢朝歌想事情想的太过入迷了,连身后悄悄的走过来了个人都没有发现。 萧烬忽然俯下身子,把坐在台阶上的娇小身子完全拢进了怀中,然后轻轻收紧手臂。 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谢朝歌耳边轻唤,“娇娇,我来了。” 第106章 娇娇,我好想你 谢朝歌身子一僵,扭头看了眼正坐在自己身侧的谢渊。 萧烬的目光随他看过去,但是好像并没有惊讶之色一般。 谢渊自顾自的站了起来,跑到了别的地方玩去了。 谢朝歌忽然就站了起来,挡住了谢渊的方向,张开了双臂,牢牢的盯着萧烬,似乎是在阻拦萧烬,不让他去追谢渊。 但是萧烬根本也就没打算动,只是定定的看着谢朝歌,从他的眉眼,鼻梁,红唇,一点点的向下游走,要将他整个人都刻进灼灼目光。 萧烬向前走了两步,离得谢朝歌极近。 谢朝歌心慌意乱起来,他真的怕萧烬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那样的话,其实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是没有的。 可萧烬什么也没做,俯下身子来,也张开了胳膊,把谢朝歌拥进了怀里。 谢朝歌方才的动作,也像是在要一个拥抱一样的。 萧烬收紧手臂,抱的紧紧的,要将怀里的人直接揉进骨血,让他再也没有办法逃离。 谢朝歌的胳膊还有些呆呆的举着,他的腰都被萧烬勒的有些疼了,两脚也几乎快要离开地面了。 但是这一瞬间,他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没有力气推开萧烬,还觉得心里那些酸楚和难过被放大了无限倍一样,顿时就让他眼眶一热。 “娇娇,”萧烬的呼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能再这样抱着你......” 萧烬腾出一只手来,拉住谢朝歌还僵在半空中的胳膊,让他环住了自己的腰,然后将他抱的更紧了些。“所以,就让我再多抱一会,好不好?” 谢朝歌已经反应过来了,还是抗拒的推开了萧烬,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 萧烬眼神中满是受伤,但还是对着谢朝歌轻轻笑了笑,“娇娇,别怕我,我说过了,你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勉强你的,你不喜欢我抱你,那我不抱就是了,但是,你不要躲我,好吗?” 谢朝歌比划手势道:可是......我不躲着的话,你会把我抓回去...... “不会,娇娇,我不会,”萧烬忍不住的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但是我用的方法不对,我不该那样囚着你,我现在都知道了,那样你过的并不开心,对吗?” 谢朝歌眼睛里波光流转,他点了点头。 萧烬道,“你不开心的事情,以后我都不会做了,好不好?但是你也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别再用假尸体骗我你已经死了,也别再一声不响的就跟着别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会担心......” 谢朝歌听了这话,明白过来了,弈承哥哥原来是用了这种办法才帮助自己顺利的从毓秀山庄里逃出来的。 “你若是不想回去,也好,都依你,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萧烬顿了顿,“不是,不是要求,是请求,你心悦的人是我,不要喜欢上别人,尤其是南弈承,行吗?” 萧烬已经快要把自己低进了尘埃里,他是一个皇帝,语气却这么卑微不已。 谢朝歌微微别开了头,其实是在努力的忍着眼泪。 萧烬走到了他面前来,虽然没有碰到他,可是也离得他极近,近到能够闻到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淡淡香昧。“娇娇,答应我,好不好?” 谢朝歌还是没有回应。 萧烬道,“你不回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谢朝歌猛然转过头来,仰着脸看着萧烬。 但是他的额头不小心擦过了萧烬的嘴唇,他顿时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赶紧又往后移了移。 “小朝朝,过来,快来。” 谢渊站在谢朝歌身后不远处喊他,还对着他招招手。 萧烬抬眼望过去,他其实早就知道谢渊来到了南境,之前没来南府的那几日,萧烬也已经将南府的情况摸得清楚了,因此也知道谢渊在南府。 只是不知道,谢渊竟然成了这副样子。 “老师。”萧烬唤了声。 谢朝歌立即有些紧张的拉住了萧烬的衣袖,然后目光紧紧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不想让他把父亲抓回去问罪。 萧烬看懂了谢朝歌的眼神,也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便握了握他的手,“娇娇,别担心,我不会把老师怎么样的,其实,我......” 萧烬想说,其实自己一直都没有真的想要老师的命,还有谢云慕,也是他命人放了的。 但是话没说完,就听到了谢渊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喊叫声,声音尖锐刺激,听起来很是瘆人。 谢朝歌和萧烬都来到了谢渊的身边,看看他忽然是怎么了。 但是谢渊拼命捂着自己的耳朵,哆哆嗦嗦的看着萧烬,很是害怕他的样子。 萧烬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可是谢朝歌已经带着谢渊提步离开了。 第106章 娇娇,我好想你 萧烬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轻轻握了握拳,提步跟了上去。 谢朝歌把谢渊送回了房间里,谢渊看不见萧烬了,这才停止了喊叫。 谢朝歌安抚的拍着谢渊的后背,看来弈承哥哥当时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爹爹就是因为在牢狱里受了太多的苦,所以看到萧烬就会想到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才会这么害怕看到萧烬的吧。 谢朝歌一直等到了谢渊睡着了,才从房间里出来。 萧烬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娇娇,老师他......” 谢朝歌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比划着手势问道:你真的不会把爹爹再抓回去吗? “不会。” 谢朝歌又问道:那你之前说过的话,全都是真的,不是骗我的吗? “是真的,不会骗你。” 谢朝歌像是泄了气似的,低垂着头从萧烬身边走了过去。 萧烬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娇娇,你......就只有这些话要跟我说吗?” 谢朝歌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比划手势道:你走吧,爹爹不想见到你,我......也不想,我也不会回宫去的, 所以你还是走吧...... 萧烬道,“娇娇,我才刚刚见到你,你就要赶我走吗?” 谢朝歌比划手势道:弈承哥哥现在是去边疆去了,可是弈承哥哥还会回来的,所以你要快点离开才行,我不会把你来到南境的事情告诉弈承哥哥的...... “你告不告诉他,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娇娇,”萧烬道,“我想每天都看到你,之前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太难熬了,那种感觉,我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谢朝歌顿时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可是你刚刚说过不会骗我的,你说过不会逼我回去的...... 萧烬道,“我不会的,你不要这么怕我,我是皇上,我说过的话自然都会作数,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拟一道圣旨,这样你能相信我了吗?” 谢朝歌看着萧烬的眼睛,能够看到他眼神中的急切,这才又松了口气。 看来萧烬真的不是要骗他。 他比划手势道:圣旨就不要了,你快点回去就好了。 可是萧烬仍然攥着他的手腕不舍得松开,“宫里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可以在南境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只陪着你。” 谢朝歌用力的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回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萧烬,已经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萧烬表达了。 进宫以后的日子,他每一天都过的不开心,这副身体已经被折腾的千疮百孔了,原本柔软的内心也因为一 第106章 娇娇,我好想你 次次的被捅刀子,现在满是一条条深刻的伤痕。 所以他不想再回去了,不想再接触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比划手势道:我不要,我不要你陪,你回去! 萧烬见他眼尾都变得红了,虽然心里很不愿意,可是怕再继续说下去,会把谢朝歌直接惹哭,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娇娇,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哭,我不跟你说这些了,好不好?”萧烬声音放轻了些,不想引起他的抗拒和反感。 这时候,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个身影。 苏景远远的看见了萧烬和谢朝歌,赶紧冲了过来,还不忘对着谢朝歌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 谢朝歌虽然生着萧烬的气,但是苏景一直都对他不错的,所以他还是乖乖的对着苏景点了点头。 苏景连忙凑到萧烬耳旁禀报自己得到的消息,萧烬听了之后,俊眉一凛。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刚。” ?-HH-"Tl、_4_? W找过云。 萧烬看了眼还站在身旁的谢朝歌,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很快的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了他一下,然后在他推开自己之前就先放开了他。 “娇娇,我现在有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我先走了,有空的时候再来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之后萧烬便随苏景一起急匆匆的离开了。 谢朝歌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萧烬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才收回了目光。 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里在隐隐的为萧烬担心。 第107章 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逃跑? 南境境内不知如何涌入了一小批的蛮族士兵,那些蛮族士兵的目标正是南府。 萧烬事先得到了消息之后,急匆匆的离开也是为了处理此事。 那些蛮族人特意挑了个南弈承不在南府的时候,想要将南境的安稳和平静一举击垮。 萧烬来到了南境府衙,不得已亮出了身份,这才调动了南境府衙的官兵,在南境之内彻查此事。 但是萧烬的身份一暴露之后,远在边疆的南弈承便也得知了皇上来到了南境的事情。 南弈承在临走之前就一直很是心里不安,他总觉得好像会出什么事情似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皇上亲自来了南境! 南弈承在边疆一刻也再呆不下去了,他想立即就动身返回南境。 皇上既然来到了南境,那定然就是为了朝朝来的,若是自己不尽快回去的话,朝朝会不会再跟着皇上一起 离开…… 南弈承心里丝毫没有把握。 谢临羡专门派人,打算将南弈承护送回去,南弈承在他的军营里也呆了好几天了,两人一同商议了许多事情,既然南弈承这么惶恐不安,那么谢临羡也就没有再留他。 临走之前,谢临羡道,“弈承,有些话我觉得即使我不说,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朝朝对皇上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也不是想断就能够断的了的。” 南弈承道,“我知道。” “我是朝朝的大哥,自然也是关心挂念他的,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他能过的开心,不要再受苦了,所以我希望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也不要逼他,让他按照自己的内心去选择。” 南弈承看着谢临羡没说话。 之前南弈承也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不管朝朝做什么,他都不忍心逼他,不忍心看他伤心难过,但是如今,若是朝朝做的决定真的跟自己想的不一样,若是朝朝真的想要再回到皇上身边,自己还能够接受吗? 拥有过了之后,再被人夺走,才是最痛苦不堪的事情。 “弈承?”谢临羡唤道。 南弈承对他轻轻点头,仍是没应,便要放下马车帘子。 可是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远处走过了一个人影,被好几个士兵压着,头发散乱着有些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十分的让人熟悉。 像是......消失已久的谢云慕。 不过应该是不可能的,谢临羡并没有提到过云慕在军营中的事情,那可能只是个身形相似的囚犯罢了。 南弈承并没有询问什么,怕会惹得谢临羡更加难过,他放下了马车围帘,离开了边疆军营。 谢临羡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了之后,脸上的表情才瞬间一变,凛着眉眼冷暍道,“怎么回 事?!” 旁边的副将连忙跑过来,“将军,二公子他......他刚才又想逃跑......但是您放心,没跑多远呢,就被抓回 来了......但是,好像又摔伤了胳膊。” “身体都成了那副样子了,还这么不老实,”谢临羡活动了两下手腕,“我亲自去看看,让其他人都退下。” “是!” 谢临羡来到了关押着谢云慕的那个营帐当中,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 营帐里面的人瑟缩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身子在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破破碎碎,勉强能够遮住身体,衣服全是血污,想来是身上有伤的,头发也凌乱的散落着,掩住了大半张脸。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了,谢云慕顿时更加害怕了,肩膀抖得像是筛子一样,两腿不停的往后蹬着,想要离得再远一些。 谢临羡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地上的人,开口的语气有些凉薄。 “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逃跑?” 谢云慕深深的垂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人一眼。 谢临羡忽地蹲下了身子,伸出只手去,把谢云慕脸上的发丝撩了起来。 虽然脸上也是沾着些血污的,但是面前的人还是皮肤白嫩,跟常年呆在边疆风吹日晒的那些糙汉子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城里养出来的公子少爷。 也就是因为如此,谢临羡第一次在边疆见到谢云慕的时候,谢云慕被几个士兵按在地上,衣服也被扒的七零八落,险些就被欺辱了去。 边疆呆的久了,谢临羡也知道那些士兵们有时候身体的欲望没办法纾解,是会找些男人来解决。 再加上谢云慕这样细皮嫩肉的跟女人似的,在边疆是难得一见的,所以几个士兵便红了眼。 谢临羡看出那个被压在下面的人有些眼熟,认出是谁之后,猛然就瞪大了眼睛,上前便把上面的那个士兵一剑割断了喉咙,然后把地上已经吓得呆傻住了的人用披风紧紧裹住,抱了起来,带回了军营。 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谢临羡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用力向后一扯,便让谢云慕被迫抬起了头来。 谢云慕吃痛,眼睛里顿时变得湿润了起来,往常一场清冷孤傲的眸子此刻红红的,竟然会露出一副可怜动 第107章 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逃跑? 人的模样来。 谢临羡低声问道,“以后还跑吗?” 谢云慕咬紧了牙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不回答?”谢临羡笑了笑,“很好,我看看你能强硬到什么时候。” 他伸出手来,揉捏了两下谢云慕的肩膀。 果不其然,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来,他的胳膊因为刚才的逃跑摔得脱臼了。 “这样呢,感觉如何?” 谢临羡捏着他的胳膊,往相反的方向轻轻拉了下。 “嗯晤......” 谢云慕疼的额头全是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是没忍住痛昤出声了。 谢临羡按着他那只断掉了的胳膊,猛地一个用力,直接给他按了回去。 “啊——” 谢云慕痛苦的叫出了声来,骨头磋磨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似的,身子软绵绵的没了支撑,向前趴去。 谢临羡适时的张开了胳膊,把他拥进了怀里,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是不是很痛?哥哥抱抱,乖。” 谢云慕的身子不停的发着抖,他的头就垂在谢临羡肩膀上,他轻轻的吸了口气,眼前一片模糊的水汽,然后他轻声道: “谢临羡,我恨你。” 谢朝歌一直呆在南府之中,萧烬身边的侍卫们全都被调到了南府四周看守着,以防会有漏网的蛮族士兵前来偷袭南府。 但是萧烬身边便就没了人保护,只剩苏景一个。 一直等到了南弈承带人回到了南府,萧烬都没有再出现过。 护送着南弈承一起回来的还有谢临羡军营中的士兵,立即就随着南境府衙的官兵一同去搜寻其他蛮族士兵的下落了。 南弈承见到谢朝歌还好好的呆在府中,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谢朝歌见到南弈承回来之后,虽然是很开心的,但是他心里却还在挂念着别的事情。 第107章 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逃跑? 南境内有蛮族人闯入了,而萧烬也在城内,他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那么他只会更加危险才对啊! 谢朝歌心里惶惶不安,自从萧烬那日离开了南府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谢朝歌又拼命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是皇上,身边肯定会有很多人保护的,他不会有事的......不 会有事的...... 但是小棉悄悄的告诉了谢朝歌道,“主子,我先前在南府四周看到了不少行踪奇怪的人,有几个我瞧着有些眼熟,像是先前在皇上身边保护的侍卫,我猜想,皇上可能是把身边的侍卫都调到了您身边来了。” 什..什么! 谢朝歌顿时就慌张起来,那这样的话,萧烬岂不是会很危险吗? 谢朝歌焦急的告诉了南弈承,南府四周的侍卫全都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所以南府这些日子才会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谁知道南弈承听了之后,只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这些他都知道。 “朝朝,你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你在担心皇上的安危吗?” 谢朝歌点了点头。 南弈承神情变了变,“朝朝,你不是说过不会在乎了吗?那你现在担心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呢?难道说你心里还是有皇上的?你还想再回到他身边吗?” 南弈承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上前两步握住了谢朝歌的手腕,“你是不是要离开我,跟皇上回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来身边,你这么轻易的就要离开?!” 谢朝歌被南弈承吓住了似的,他拼命的摇头,他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的话啊,弈承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对他这么凶...... 南弈承看到谢朝歌红红的眼尾,恍然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谢朝歌的手腕,跟他道歉道,“对不起,朝朝,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怕失去你,我很害怕......” “朝朝,你想知道的话,我帮你去打听一下皇上的下落,好不好?” 谢朝歌看着南弈承,轻轻点了点头。 南弈承很快便找到了萧烬暂时入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很小的府邸,若是传出去被人知道皇上来到南境住的竟然是这样的地方,那么南家的名声肯定会被诟病。 南弈承见到了萧烬才知道,他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直在昏迷着。 萧烬因为把身边的贴身侍卫全都调走了,所以才会被蛮族的士兵偷袭。 南弈承处于各种考虑以及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只能表面上表达对皇上尊敬,把皇上接去了南府中住下。 第107章 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逃跑? 让府上的人竭尽全力的照顾皇上,这样等到皇上的伤情好了之后,便能够让人护送皇上回宫了。但是在此期间,一定不能让朝朝见到皇上!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5章 /5 99.11% 第10章 :59 第108章 他的娇娇真的会嫁给别人爱上别人了 萧烬是秘密被人送到了南府中来的,南弈承让人将他安排在了一个隐蔽的住处,说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考虑,所以不能将皇上的行踪暴露,因此不许任何人透露出皇上就在南府之中的消息。 自然也没有告诉过谢朝歌。 萧烬还一直重伤昏迷着,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南府之中了。 谢朝歌还总是担心着萧烬,可是他问过南弈承几次,南弈承说的都是还没有找到萧烬的下落。 他安慰着谢朝歌,让他不要担心,说是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谢朝歌对于南弈承的话是没有什么疑心的,便相信了他的话。 可是这日,小木头忽然神秘兮兮的来找谢朝歌,给了他一个东西。 “主子,你看看这个,”小木头也随着小棉一起叫谢朝歌主子了,“这是我今日在府上的大门口处捡到的,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 谢朝歌拿过了那东西来看了看,那是碎了一小块的玉石,看起来是很名贵的玉器,上面的纹路和图案都只有一小块,并不能看出来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并且那些纹路当中还带着暗暗的血红色,像是一块血玉。 谢朝歌捧着那块玉佩仔细的看了看,也觉得有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小木头提醒道,“这玉石,我在那道小巷子见到过,就是当时我们两个被那些坏蛋围在了巷子里,后来不是有个人出现救了我们吗?但是我当时快要疼晕过去了,所以别的都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了一块晃来晃去的玉坠,好像就是这一块的......” 小木头自顾自的说着,“主子,你当时可能没有看清楚,而且后来王爷也说是他救了你,所以我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可是我在门口一看到这块碎掉了的玉石,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我是没有看错的,那个人就是带着这块玉石的没错......” 谢朝歌猛然瞪大了眼睛,他牢牢的盯着手中的那块玉石。 这......这不是萧烬一直带着的那块玉坠吗? 他认出来了,这就是萧烬腰间的玉坠,之前他还被这玉坠硌到过几次,所以才会感到这么熟悉。 那么,当时在那个巷子里救下自己的人,难道不是弈承哥哥,而是......萧烬...... 谢朝歌震惊不已,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起来,那玉石上的血色,不是什么血玉,而就是真真切切的鲜血。 是因为被血泡的多了,所以这玉坠缝隙中都满是猩红的血液。 可是这块玉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谁知,他所住的院落之外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看守的侍卫,都是南弈承派来的,名义上是因为南境不平,为了保护谢朝歌,其实却是为了看守他。 谢朝歌想要出去,那些侍卫却不肯放他四处乱走,而是不管他去哪里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谢朝歌没有时间理会这些,而是直接闯到了南弈承的处理公务的书房之内。 书房内还有几个南境府衙的官员在,见了谢朝歌后,顿时都噤了声。 南弈承眸色凛了凛,挥手让其他人先全都退了下去,随后对谢朝歌勾着唇角笑了笑。 “朝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没看到弈承哥哥在办公务吗?” 谢朝歌伸出手来,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块碎石玉片。 南弈承问道,“怎么了?这是你的玉坠?摔碎了没关系,我命人再去给你寻一块更好的就是了。” 谢朝歌摇摇头,把掌心里的东西收了回来,比划手势道:这个,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谢朝歌看着南弈承,眼神波动了两下,随后轻轻咬住了唇瓣没有回答。 南弈承瞧见他这个反应,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朝着谢朝歌走过来。 “朝朝,把东西给我。” 谢朝歌摇摇头,把两只手背到了身后,不愿意给南弈承。 南弈承有耐心的低声劝他道,“朝朝,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一一回答你,你只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所以把东西给我吧。” 可是谢朝歌还是摇头,他以前是没有丝毫疑心的相信南弈承的,但是南弈承骗了他,明明当初在巷子里救下自己的人是萧烬,他却骗自己是他。 谢朝歌往后退了两步。 南弈承见他这个举动,有些烦心的揉了揉眉心。 那些办事的人竟然会这么粗心大意,怎么能掉了东西出来都没有人发现?! “朝朝,算了,你不想给我那你就留着吧,不过就是块玉石而已,我还没有小心眼到那个地步,你也不用这么躲我。本来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瞒着你的,但是既然你自己发现了,那也没有再隐瞒你的必要了。” 谢朝歌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他了...... 南弈承点点头,“找是找到了,但是......” 南弈承苦笑了两声,“我还没说是怎么了,你就担心成了这个样子,朝朝,这些日子以来你不仅是在骗我,也是在骗你自己,你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你也不可能放得下。” 谢朝歌上前紧紧拉住了南弈承的袖子,目光恳切的看着他,近乎祈求的希望他告诉自己,萧烬怎么了。 南弈承别开眼睛,努力的压抑住自己内心中的嫉妒和愤恨,语气冰冷的说道,“但是他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你也看到了那玉坠上的血,都是他流的。” 谢朝歌呼吸一窒,立即就松开了南弈承的衣袍,然后迅速的转身往外跑去。 “拦住他!”南弈承暍道。 门口的侍卫们将谢朝歌拦了下来。 南弈承走到他身边,“朝朝,你要去哪?” 谢朝歌比划手势道:弈承哥哥,我想去看看他......你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行,”南弈承道,“你不能去看他。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皇上的,我也会找南境最好的郎中来给皇上治伤,但是南境的条件毕竟比不得宫里,等到皇上的伤势稳定一些了,我就会命人将皇上安全的护送回 宫。所以,你不用去看他。” 谢朝歌拉了拉南弈承的衣袍:弈承哥哥...... 南弈承狠心将自己的衣袍抽了回来,“送小公子回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再踏出院落一步。 谢朝歌有些震惊的看着南弈承,他没有想到南弈承会这样禁自己的足。 “朝朝,”南弈承解释道,“我不是要囚禁你,但是,你也要给我一点安全感,不要让我觉得只要那个人醒了,你就会跟着他离开......” 南弈承摸了摸谢朝歌的头发,“只要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到我派人将皇上送回了宫里,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恢复自由了,但是这段时间,你就先乖乖呆在院落里,好吗?” 谢朝歌眼前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眼前这个语气这么温柔的南弈承,分明跟以前是一样的,但是却让他感到很是陌生。 那几个侍卫将谢朝歌送回了院落之中。 南弈承没有看谢朝歌的背影一眼,便直接提步离开了。 他来到了萧烬所在的房内,床上的人依旧紧闭着眼睛,没有丝毫意识。 “情况如何了?” 一个伺候的下人回答道,“王爷,今天郎中已经来给皇上看过了,皇上不仅身上的外伤很多,而且还伤到了内力,虽然那些外伤已经全部都被处理过了,但是皇上一时半会还是没办法苏醒过来的。” 南弈承了然,“好好的伺候着,要是出了一点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 几个下人慌忙的退下了。 南弈承就站在床榻不远处,不声不响的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他甚至希望萧烬永远不要再醒过来了,那样的话,朝朝肯定就会永远的呆在自己身边了。 现在用这种手段把谢朝歌强行留在身侧,其实南弈承心中也十分不好过,他到底还是心疼谢朝歌的,知道谢朝歌心里难过,他只会更加难过。 所以,他还是会全力的救治萧烬。 南弈承喃喃道,“为什么,明明先遇见朝朝的是我,可他先爱上的却是你呢?” 但其实南弈承不知道的是,论起来最先遇到谢朝歌的,确实是少年时期的太子萧烬。 南弈承转身离开了房间,命人将房门关上了, 这时候,床上一直处在昏迷中的萧烬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了谢朝歌以为自己死了,然后竟然嫁给了南弈承。 不对,不是他嫁给南弈承,而是自己将他们二人赐婚了才对...... 睡梦中的萧烬记忆有些错乱了,他怕自己再不尽快醒过来,他的娇娇就真的会嫁给别人爱上别人了。 猛然之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嘶哑的喉咙对着虚空轻唤了一声。 “娇娇......”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我来啦 第109章 朕要,见他 萧烬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他因为伤势严重,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会陷入昏迷当中。 南府的下人虽然是在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但是在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将萧烬的伤情和一举一动都监视住了。 并且苏景之前也是受了伤的,现在并不在萧烬身边。 南弈承得知了萧烬醒过来了一会,便让人将谢朝歌看管的更加严密了。 谢朝歌一直十分担心萧烬的状况,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得了院落。 南弈承去看望萧烬的时候,萧烬怡好刚刚醒过来。 一个下人跟南弈承禀报了萧烬的状况,南弈承边让所有人全都退了下去。 “皇上,感觉如何了?身体可有好些?”南弈承对着床上的人毕恭毕敬道。 萧烬气力不足,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他昏迷了太长的时间,也躺了太长的时间,身体越发的虚弱了。 南弈承忙道,“皇上,您万万不可擅自调动内力,您的伤势严重,必须要卧床好好修养才行,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微臣去办就好。” 南弈承的态度十分尊敬,任谁来看都是对皇上极为敬重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但是萧烬远远的看着站在房内的南弈承,眼神深沉复杂的看不出情绪。 “皇上,可是心中有事?”南弈承问道。 萧烬不语,胸口却是忽地感觉有一股真气在胡乱上窜,连带着浑身的伤口都开始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他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南弈承瞧见萧烬这个反应,关切的问道,“皇上,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跟微臣说的话,那微臣便也不再多问了,皇上您好好休息,微臣先行告退,就不再此过多打扰了。等到皇上您的身体恢复一些了,微臣便会派人护送皇上回宫,南境条件粗鄙简陋,省的怠慢了皇上。” 说完之后,南弈承便要直接转身退出去。 “慢……” 萧烬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间像是含着一口刀片似的,就连发出声音都会扯痛着带着一股血腥味。南弈承的脚步在门边停住,“皇上还有何吩咐?” 萧烬捂着胸口,压抑住喉间上涌的腥甜,薄唇苍白的毫无血色。 “朕的......皇后呢......” 南弈承身子一顿,扯出个笑容来。 “皇上是想问朝朝在哪里吗?” 肅贬点头。 “回皇上的话,朝朝确实在微臣府上。” 第109章 朕要,见他 “朕要,见他。” 南弈承敛了笑意,一副为难的样子。 “皇上,微臣本是不该违抗圣意的,但是,并不是微臣不让朝朝来见您,而是朝朝他不愿意来。” 萧烬手指僵直了一瞬,随后猛地低磕了几声,一股鲜血顿时冲破了喉咙涌了出来,给苍白的薄唇染上了些许的红色。 南弈承继续道,“皇上,微臣知道您是为了护着朝朝才会受伤的,朝朝是您的皇后,您爱护他疼爱他,这些朝朝也都知道,但是尽管如此,朝朝他还是不愿意来见您,我想朝朝的心思,您应该能看的明白了。” “他的,心思......”萧烬喃喃道,“他还恨朕......” “微臣不敢妄加断言,但是微臣所做之事,全部都是按照朝朝的心意来的,若是皇上您一定要见他的话,臣会想办法带他前来......” “不必了,”萧烬打断了南弈承的话,“你,下去吧。” 南弈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萧烬靠在床畔边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上的疼痛根本就比不得心里的。 事到如今,娇娇还是不愿意见到他,就像是先前他来南府中的时候,娇娇也是一个劲的想要赶他走,根本就没有对他一丝一毫的思念和不舍。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娇娇对他的那点爱意,恐怕都已经消磨殆尽了吧...... 想到这里,萧烬又是浑身一疼,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谢朝歌被困在院落中,怎么也没办法出去,门口有府上的侍卫把守着,没有南弈承的命令,不允许院内的任何人擅自出入。 谢朝歌整日捧着手里的那块碎掉的玉坠,看着上面沾染的鲜血,就觉得心里疼的厉害。 晚上,谢朝歌抱着先前萧烬送给他的那把古琴,来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谢朝歌端坐在月下抚琴。 这古琴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碰过了,带着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在心中存一个念想。 但是今晚,他忽然就觉得难过的不行,想要抚琴。 婉转悠扬的琴声在院落内飘荡,慢慢的飘远了,盘旋萦绕在整个南府之内。 谢渊从自己的房中出来,看到了坐在院落中的谢朝歌之后,瞬间恢复了暂时的清明。 这琴音很是熟悉,以前谢朝歌的娘亲在世的时候,也是会常常弹奏这一支曲子的。 如今谢渊听到这琴音,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谢朝歌的娘亲。 而坐在月光下的那抹出尘绝艳的纤细身影,也像极了他娘亲。 有些事情,谢渊从来就没有告诉过谢朝歌,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其实谢朝歌的娘亲当年去世,是为了救谢朝歌。 当时他们母子二人会在回娘家的途中遇害,是因为谢朝歌耍小性子,非要去买小糖人,娘亲带他回去买了之后,被歹人盯上,然后娘亲为了救谢朝歌,就被歹徒无情的杀害了,而谢朝歌万幸的被救了下来。 第109章 朕要,见他 可是那时候才五岁的小谢朝歌已经被吓得呆傻了,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损失了那部分的记忆,自此以后就忘记了当时经历的事情,也忘记了娘亲是怎么去世的。 但是谢渊每次看到谢朝歌,都会想到自己疼爱的妻子是因为什么才会去世的,因此免不了将怒气全都迁到了谢朝歌身上。 这么多年以来,谢渊没有对谢朝歌有过什么好脸色,也根本不敢对谢朝歌显露出什么柔情,因为那样他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妻子,并且他也怕自己越跟谢朝歌亲近,就会越忘不了当时的事情。 可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此刻也一同存在在了谢渊的脑海中。 朝朝是一个多么懂事多么单纯善良的孩子,他竟然到今天才知道,并且他也知道了谢朝歌心中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对娘亲的思念。 原来这些年自己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不仅让幼小的朝朝失去了娘亲,还让他失去了爹爹。 谢渊听着耳边的琴音,似乎也能够感受得到抚琴的人心中是多么的伤心难过。 他提步向着谢朝歌的方向走了过去,站到了他身侧。 谢朝歌弹奏完了那一支曲子之后,才发现谢渊站在他旁边。 他的眼前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带着朦胧的泪眼抬头去看谢渊。 谢渊问道,“朝朝,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跟爹爹说。” 谢朝歌不知道此时的谢渊是已经意识清醒了的,他早已经被自己心中的难过淹没了,比划着手势道:爹爹......我......有点想哭...... 谢渊拍了拍谢朝歌的肩膀,“朝朝别难过了,或许,爹爹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或者说,是因为谁。” 谢朝歌长睫忽闪了两下,憋着眼泪的看着谢渊。 谢渊沉声道,“朝朝,爹爹之前虽然对你不认可,你做什么事情爹爹也都是反对的,但是后来,爹爹才知道是爹爹错了,一直以来,都是爹爹错了。” 谢朝歌不解,眼神中满是疑惑:爹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跟朝朝说什么谜语吗? “不是谜语,朝朝,你知道,爹爹是怎么才从牢狱里逃出来的吗,又是怎么逃到了这南境来的吗?” 谢渊趁着自己还清醒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谢朝歌,不然他怕自己明天一早起来可能意识又会混乱了。 谢朝歌听着听着,眼眸渐渐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渊,比着手势问道:爹爹,这都是真的吗? 谢渊点了点头,全都是真的。 当初谢家满门都被关押进了牢狱之后,其他人全部都已经被处死了,但是唯独谢渊和谢云慕的死刑被推迟了几天才进行。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皇上故意为之,目的是要多折磨二人一些,可是谁知道,后来皇上却是下了一道密令,要将两人暗地里释放。 但是这道密令却被牢狱里太后的人给发现了。 太后当初是从谢家谋逆之事当中择干净了的,但是她也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隐患在,所以一直在派人暗中追杀两人。 万幸的是二人费尽了千辛万苦逃来了南境,期间遭遇了太后党派的无数次暗杀,两人死里逃生,但是也因此走散了。 而谢渊也是因为头部受伤,所以才会变得痴傻,沦为了乞丐。 谢渊终于看清楚了他一直效忠的太后的本质,枉他对太后的赤胆忠心,没想到最后对他赶尽杀绝的竟然会是太后。 谢朝歌对于此事震惊万分,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也就是说,萧烬一直就没有对他的父亲和二哥哥下过杀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自己的家人,就算是他们犯了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 那之前弈承哥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在骗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啦啦 第110章 娇娇......我想抱抱你...... 萧烬在昏昏沉沉的混沌意识当中,忽然听到了悠扬婉转的熟悉曲调。 这琴声实在太过熟悉,生生将他从昏迷当中唤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之后,四周还是一片黑暗,但是那琴音依旧没有停止,似乎在诉说着千言万语一般。 萧烬能够听的出来,这琴音是娇娇在弹奏,一定是娇娇! 萧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上的伤仍旧疼的厉害,他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但是这琴音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他想走到外面去,打开房门或许能够听的清楚一些,就好像是娇娇在为他抚琴一样。 就算是他不想看见自己,但萧烬还是想离得他近一些。 就在此时,那琴音却忽地停止了。 萧烬呼吸一窒,遥遥的望着窗外,心脏骤然向下沉了沉。 琴音,真的消失了。 萧烬感觉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渐渐的从身体当中抽离,让他胸口疼痛难忍。 就连琴音他都没有办法再听到了,那娇娇以后若是真的不肯再见他了,他该怎么办? 萧烬提了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想要走到门边去。 但不过就是几步的距离,他都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走过去。 抬起手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门。 房门打开之后,外面却是站着个身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宽大披风,几乎能够融进漆黑的夜中。 眼前的人忽然把头上的衣帽取了下来,一张明艳艳的小脸露出来,水盈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烬。萧烬以为自己是疼出了幻觉,他慢慢的抬起手来,摸了摸眼前人的脸颊。 “娇娇,我好像......看到你了......” 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般,脸庞也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上那种凛冽迫人的威压敛去了不少,多了些惹人心疼的脆弱。 谢朝歌眼眶一热,握住了萧烬的那只手,小脸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萧烬有些愣住了,这样温热细腻的真实触感,好像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娇娇。 因为心绪的剧烈波动,萧烬喉间一甜,轻咳了几声,疼的弯了弯身子。 谢朝歌连忙上前抱住了他,然后扶他进了房间内,匆忙的把房门关上了。 萧烬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了谢朝歌身上,谢朝歌娇小的身子吃力的将他扶到了床边坐下,让他靠到了床畔 边。 谢朝歌看到了萧烬胸口处露出的白色纱布,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了,小手伸过去,轻轻的掀开了萧烬的衣袍看了一眼。 第110章 娇娇......我想抱抱你...... 他身上缠着许多厚厚的纱布,有些因为他刚刚的动作而又渗出了血迹,这么多的伤,肯定很疼很疼。“娇娇......娇娇......娇娇......” 萧烬喊着谢朝歌的名字,语气近乎贪恋,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谢朝歌,生怕自己一眼看不见,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谢朝歌把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那披风还是上次萧烬在小巷子里救下他的时候留下的。 谢朝歌想去桌边给萧烬倒一杯水来,但是萧烬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幵。 谢朝歌坐在了床边,眼眶红红的,像是下一瞬就能掉下眼泪来似的。 萧烬抚了抚他的眼尾,“娇娇,别哭......” 谢朝歌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努力的忍住眼泪。 “你不是......不愿意见我......”萧烬语气带着难过落寞,“你......不在乎我了......” 谢朝歌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萧烬淡淡笑道,“没关系,娇娇,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善良心软......但是我不想......要你的同 情……” 谢朝歌听到萧烬这样说,心里更加难过心疼了。 萧烬道,“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内疚什么......” 谢朝歌慌乱的比划着手势问道:在那个小巷子里,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萧烬垂了垂眼眸,“如果......是因为感激......那也......不用了......” 谢朝歌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问道:还有,你没有要杀我爹爹和二哥哥,对不对?你下旨放了他们的,对吗?要杀他们的是太后,不是你,爹爹会变成那个样子,也不是因为你...... 谢朝歌还是没忍住,眼泪忽地就从脸颊旁滴了出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萧烬看见他哭得伤心的样子,就觉得心口被撕裂拉扯着一般,指尖都颤抖不已。 他费力的抬起手来,想给眼前的小泪人儿擦擦眼泪,但是试了几次,肩膀上的伤口都撕扯得太痛了,以至于没办法再抬高手臂。 谢朝歌抽泣了几声,吸了吸小鼻子,然后自己靠到了萧烬胸前来。 怕会压到他的伤口,所以特意自己撑着身子,只是把小脸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轻轻蹭了蹭,把眼泪都蹭了上去。 这个动作亲昵又依赖,让萧烬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了。 “娇娇......为什么来......” 不是说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吗?那为什么又会这么晚了还过来? 谢朝歌是在谢渊和小棉的帮助下,费尽心思躲过了府中侍卫,翻墙来到了萧烬所在的院落当中的。 但是没想到,好不容易跑过来见萧烬,他居然还问自己为什么要来。 谢朝歌委屈可怜的不行,瘪着嘴巴比划手势:我来看你......我担心你......但是,弈承哥哥他把我关起来 了......他说不让我到处乱跑......可是,可是我想见你...... 第110章 娇娇......我想抱抱你...... 萧烬讶异,“你说你,想见我?” 谢朝歌别幵了眼睛,然后轻轻点头。 萧烬心里顿时一暖,张开怀抱,“娇娇......我想......抱抱你......” 谢朝歌看着萧烬,刚要靠近他怀里,但是门外似乎传来了些声音。 谢朝歌顿时就僵在原地不动了,紧张的看着门外。 不会是弈承哥哥回来了吧? 谢朝歌连忙站起了身,穿回了披风,没有时间对萧烬解释清楚了,谢朝歌只是道:我要先走了,以后我有机会再来看你。 随后谢朝歌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萧烬看着谢朝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那种巨大的恐慌和失去感又涌了上来,他怀中空空荡荡的,身侧那股温暖的来源也没有了。 他想要谢朝歌永远的陪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要再消失不见。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整个人也会变得患得患失忧心忡忡,想要不顾一切的抓紧他,却又时刻告诉自己不要强迫他,要给他时间,要等他自己主动走进怀里来。 萧烬快要被自己心中的那种纠葛和拉扯折磨疯了,再加上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心神,最终还是失去意识的栽倒进了床榻之间。 谢朝歌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落之后,果然没一会,南弈承就回来了。 见到谢朝歌还好好的呆在院落中,南弈承放下心来。 南境近来的动荡以及边疆即将爆发开来的战乱,已经足够南弈承忧虑的了。 皇上离幵了宫里的这些日子,北域的众多事宜都没有办法得到及时的解决,没有人做出重大的决策,就连边疆的军情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汇报。 北域如此外患的时刻,必须尽快的护送皇上回宫才行。 翌日,南弈承命人给萧烬送去的汤药之中掺杂了些安眠的成分,因为若是萧烬清醒了过来,南弈承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数,他不能冒险。 让萧烬在昏睡当中,就暗自将他护送回宫,这样是最为保险的做法。 并且南境的修养条件比不得宫里,在宫里萧烬的伤势和身体才能尽快恢复。 只是萧烬已经被送出了南府的事情,谢朝歌并不知道。 就在萧烬刚刚离幵了南府的这日夜晚,谢朝歌又像上次一样偷偷溜来想要看望他。 但是一推幵房门之后,看到里面空无一人,谢朝歌才愣怔住了。 他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去,床上只有另一半碎掉了的玉坠,应该是从萧烬身上不小心掉了下来的。 谢朝歌从自己怀中掏出了那另一块碎石,正好能够拼成一块完整的玉坠。 他原来以为,自己是不想再回到萧烬身边去了的,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里去。 但是意识到萧烬真的离开了,而且自己真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谢朝歌就觉得呼吸都沉重不已,慢 第110章 娇娇......我想抱抱你...... 慢的趴在了床畔边。 他的心里好痛好痛,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似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南弈承走了进来,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小身影。 其实,谢朝歌上次来找萧烬,他也是发现了的,只不过是没有拆穿罢了。 “朝朝,皇上的伤势你也看到了,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只有回宫去,皇上才能得到最好的救治,况且,边疆的战乱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北域还需要皇上......” 他走到了床边来,想要将谢朝歌扶起来,“朝朝,你能明白吗?” 谢朝歌猛然挥开了南弈承的胳膊,眼睛红红的,看着南弈承的目光也跟以前都不同了,带着陌生的神色。 随后谢朝歌越过南弈承直接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噶想看弈承哥哥的故事吗 大概是个前期替身梗后期追妻火葬场的究极无敌狗血故事 虽然弈承哥哥对小娇娇这么好这么温柔,但是对小替身就变成了个究极无敌人渣(当然会真香) 想看的话举个爪吧 要是人不多的话我就不写啦嘿嘿嘿省事 第111章 他想肃哥哥了 小棉看到谢朝歌从屋内跑出来时,边喊着“主子”就边要追上去。 屋内传来声厉暍,“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小棉顿时愣在了原地,没敢再追出去。 南弈承攥紧了拳。 刚才朝朝看自己的眼神,那么陌生,那么伤人。 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告知他,而是私自将萧烬送回了宫里。 但如果他能够自己想通的话,就会知道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自己才是世界上永远也不会伤害他的那 个人。 南府的大门是有侍卫把守的,谢朝歌跑不出南府,因此不必太担心。 但是一直到了很晚,谢朝歌却仍旧没有回房间。 小棉很是担心,派人去府内四处寻找。 但是找遍了整个南府,却都没有谢朝歌的下落,门口的守卫也都没有见到谢朝歌的踪影。 南弈承开始渐渐担心起来,谢朝歌跑出去的时候眼眶是红的,情绪也有很大的波动,并且现在天色那么晚了,他如果一个人跑出去了的话,万一遇到些什么危险的事...... 南弈承越想越后怕,赶紧命人出去打着火把出去寻找。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南府的人,映的整座城的天空都亮了许多。 小棉着急的快要哭了,她一想到谢朝歌可能会出什么事情,就被自己吓得不行。 她家主子已经受过太多的磋磨了,真的不能再遭受任何一点不测了。 如果,今早王爷没有拦住自己追出去的话,主子也就不会一个人失踪不见了,至少自己会在身边保护主子的。 在城中搜寻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谢朝歌的身影。 偌大的一座城,若是有心藏匿,倒真是不好找寻一个人的。 “废物!一群废物!”南弈承怒暍道,“平日里养着你们在王府有何用!如今连找个人都找不到!就算是把整个城都翻过来!也得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完好无损的给我带回来!” 话音刚落,就有个小士兵跪到南府门前报信。 “王爷!城中发现一小股蛮族势力!就在城北位置!请问王爷该如何处置!” 蛮族势力? 南弈承猛地提起来一口气。 怎么那么巧,谢朝歌刚刚不见,城中的蛮族势力就露了头。 难道说,朝朝是被他们带走的?! 第111章 他想萧哥哥了 “立即下令,全力围剿!”南弈承扬声道,“记住,全都要抓活的!” “是!” 士兵们领命下去了。 小棉听到这个消息在一旁也焦躁不安,“王爷,您说,主子他不会......他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就慢慢朝着南府大门走了过来。 此时,远处的天光已然大亮。 小棉看清楚来人后,面色一阵欣喜,直接就冲了过去。 “主子!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去哪里了啊鸣鸣鸣鸣......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看见谢朝歌完好无损的自己回来了之后,南府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 要是这位金贵的主子再不出现,王爷怕是就要把整个南境都搅个底朝天了。 谢朝歌脸色有些白,唇色也极淡,他看了看眼神殷切的小棉,勉强的扯起个笑来。 南弈承眼睛直直的看着谢朝歌,眼睛里有压抑着的担心忧虑和不安。 他大踏步的走过来,拉住谢朝歌的一只胳膊。 “朝朝,你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谢朝歌抬眸,眼尾还带着些颤巍巍的红润。 他脸上那抹勉强的笑都收了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弈承。 南弈承被他这种冷静的近乎淡漠的眼神深深刺痛,他的朝朝,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种近乎于陌生人的姿态。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举动有多任性?边疆现在不太平,你那样不管不顾的自己跑出府,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这里不比皇宫,没有那么多太监宫女每天围着你转!还是说,你后悔了?想离幵这里?” 南弈承的语气冷冰冰的,他手下用了些力气,紧紧攥着谢朝歌的胳膊一字一句的问道,“难道,你是想回宫去?” 谢朝歌胳膊吃痛,南弈承现在的眼神太过可怕,捏着他胳膊的手也没轻没重的。 自己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出去透口气,弈承哥哥怎么会这样想自己。 谢朝歌轻轻的蹙了蹙眉,他也抬头来看着南弈承。 只是,眼前这个弈承哥哥,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弈承哥哥不像以前那样包容自己,爱护自己了,他开始对自己撒谎。 撒了一个谎,然后用其他的谎来圆。 那么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当中,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呢? 他说的有关于萧烬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自己能够相信的? 南弈承声音又大了些,近乎疯狂的吼道,“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喜欢他!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回宫?!” 第111章 他想萧哥哥了 谢朝歌有些害怕的往后瑟缩了下,想把胳膊抽回来却做不到。 他安静的摇摇头。 但是南弈承还没有放过他,似乎还想再继续逼问。 这时候谢渊从府内跑了过来,直接撞到了南弈承和谢朝歌之间去。 南弈承被撞得松了手,谢渊就顺势把谢朝歌护在了身后。 谢渊拉拉谢朝歌的袖子,断断续续道,“小朝朝......不怕,不怕......回家......” 又来了一个报信的士兵,称那股蛮族势力已经被控制住了,请南弈承前去审讯。 听到这话,小棉也赶紧适时的上前来,直接搀扶着谢朝歌进了府内。 南弈承没再跟着进府,而是随着那几个士兵直接去了审讯司。 回到房间之后,小棉连忙把房门关上,然后心疼的过来问谢朝歌,“主子,您胳膊疼吗?” 谢朝歌缓缓摇头。 “主子,您昨晚去哪了?王爷担心了您一整晚,一直带人在城中找您呢。” 谢朝歌仍旧缓缓摇头,用手势道:我没有去哪里,就是去城墙上了。 “城墙?您怎么跑到城墙上去了?” 谢朝歌慢慢附身,趴到了桌子上,脑袋担在胳膊上,眼睛眨的很慢。 小棉忽然明白过来似的,“主子,您去城墙上,看到什么了吗?” 谢朝歌眼前慢慢凝聚起些雾气,他摇摇头。 小棉了然。 她的主子,是去城墙上看人去了。 那人离开这里,往未央城的方向去了。 只是夜色黑重,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主子,”小棉轻声问道,“您,是不是想家了?” 虽然南境很好,南府的生活也无忧无虑,但这不是家。 谢朝歌的家,在遥远的未央城。 “小朝朝,不......回家......”旁边_直很安静的谢渊忽然道,“不回家......不回......” 谢朝歌歪了歪脑袋,看着谢渊,随后摇头。 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回去。 谁知道谢渊一直看着谢朝歌的眼睛,还伸手过来摸了摸谢朝歌的头发,像是能够看清楚他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似的。 “小朝朝,心里......想回......但是......不回......不回......” 谢朝歌眼眶忽然就酸涩了。 第111章 他想萧哥哥了 他靠在了谢渊肩膀上,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昨晚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看着未央城的方向。 是的,他想家了,想未央城,想相府,就连那个曾经那么害怕那么想要逃离的皇宫,居然也会时不时的想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想萧哥哥了。 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不是萧烬所为之后,谢朝歌的心就止不住的刺痛。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恨错了人。 那种深陷仇恨与爱意当中的拉扯和纠缠,居然是毫无意义的。 萧烬从没有想要处死他的家人,即使他们是想要谋杀他的反贼。 并且,救了自己一命的也是他。 而他现在身受重伤,正在远离自己。 不知道他的伤好些了没有,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甚至连最后那个拥抱都没能给他。 谢朝歌想给萧烬一个拥抱,告诉他自己不恨他了,也要谢谢他,放过了自己的家人。 但是现在没有机会了,萧烬要回到未央城的皇宫里去了。 想到这里,谢朝歌把小脸埋进了谢渊的怀里,肩膀不受控制的轻颤。 而谢渊终于有了个慈爱的父亲的样子,搂着怀里的小儿子,轻轻的抚摸他的头。 “朝朝,没事的......不怪朝朝......我们朝朝也不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不怪你......” 听了这话,旁边的小棉眼睛都湿润了些。 不过,小棉也觉得相国大人实在是厉害,居然能够一眼看穿主子的心思。 而且,相国大人不是一向并不关心主子吗,为什么这些事情这些细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而相国大人即使是神志不清也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南弈承两天没有回南府,谢朝歌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弈承哥哥了。 这天早上天刚亮,谢朝歌被外面院落中的声音吵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自己房间里竟然坐着个人。 南弈承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这两天他一直没合眼。 看见床上的人醒了,南弈承提步走过来。 第112章 朝朝不哭 “朝朝,醒了?” 南弈承嗓音有些沙哑,眼神中也透露出浓重的疲惫神色。 谢朝歌从床上坐起来,乖乖点了点头,看着南弈承。 即使心中对南弈承存了芥蒂,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感情跟亲情没什么两样。 这两天他也在反思自己的错误,自己当时那么冲动的直接跑出去确实是不对的,害的弈承哥哥和整个南府的人那么担心,所以他对自己那么凶也是因为太着急了。 思及此,谢朝歌有些愧疚的比划手势道:弈承哥哥,我,我知道错了...... 南弈承打断他道,“不是,朝朝,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那样吼你,是我当时太冲动了。” 南弈承看着谢朝歌,“还有之前骗过你的事情,我也向你道歉,但是你要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 你。” 提到这些事,谢朝歌就躲闪了眼神。 说一点都不在乎弈承哥哥骗自己,是不可能的。 南弈承在床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谢朝歌的侧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他轻轻叹了口气,他能够看的出来,自从来到南境之后,虽然衣食无忧,每天都过的安然自在。 但是这样的朝朝,不快乐,南弈承在心底告诉自己。 “朝朝,我送你走,好不好?” 谢朝歌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南弈承的眼睛,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南弈承道,“南境近日一直不太平,蛮族蠢蠢欲动,若是两国真的开战,南境将会是最大的战场,你也看到了,蛮族的小部分势力已经开始入侵到南境来了,你呆在这里不够安全,所以我派人送你离开南境,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谢朝歌拉了拉南弈承的衣袖,用手势问道:弈承哥哥,你要送我去哪里? “总之,离开这里,”他说道,“你不是也想离开了吗?” 谢朝歌松了手,有些呆呆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弈承哥哥也说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表示过啊。 “朝朝,我知道你没有说过想要离开,但是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说出这些话来,南弈承也放松了下来。 这两天他是故意没有回南府,他一直呆在审讯司审讯犯人,也想了很多事情。 从前,他十分不齿萧烬的行为。 尽管萧烬是皇上,但是他觉得萧烬只不过是凭借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将朝朝强行捆绑在身边罢了。 萧烬那么心思慎重,阴狠暴戾,一定带给了朝朝很多伤痛。 第112章 朝朝不哭 但是如今,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越来越要变成萧烬那个样子了。 他也想要不择手段,将朝朝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还好,自己现在及时发现,及时改变,为时不晚。 “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车马,会有南府的士兵一路护送你,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也会有人接应你,所以不用担心。” 谢朝歌看了眼窗外,有些焦急的问道:弈承哥哥,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南弈承看出他眼中的担心,知道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轻轻的笑了笑。 “傻朝朝,这里是南境,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里呢?” 谢朝歌忙道:可是......可是若是以后这里有战乱,会很危险,弈承哥哥,你也不能留在这么危险的地 方。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更加不能离幵,我南家世世代代守护南境,守护南境的子民们,要是我也走了,他们该怎么办?” 这把谢朝歌问住了,他眼睛转了转,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南弈承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他露出个温柔的笑来。 “我的傻朝朝,不用担心弈承哥哥,我会没事的,只要你平安,弈承哥哥就放心了。” 谢朝歌瘪了瘪嘴巴:弈承哥哥,你也要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好。” 谢朝歌揪了揪南弈承的袖口,不依不饶:一定要! “好,”南弈承顿了顿,“朝朝,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我们能成亲的......” 南弈承笑容有些苦涩,“小时候你天天跟在我身后,开心了对我乖乖的笑,不开心了对我可怜巴巴的掉小眼泪,那时候我想,以后朝朝会嫁给我,那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让你再掉眼 泪……” 谢朝歌眼前模糊不已,眼角慢慢变得湿润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不想在弈承哥哥面前掉眼泪。 但是,眼睛好不争气。 南弈承笑道,“朝朝不哭,我怎么还把你弄哭了呢?你的不开心,我都知道,所以以后要每一天都过得幵心,这样弈承哥哥才会开心,知道吗?” 谢朝歌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他觉得南弈承跟自己说这些话特别不吉利的样子。 好像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似的。 谢朝歌紧紧揪住南弈承的袖子,哭着摇摇头,怎么也不肯放手。 南弈承见他哭成了个小泪人儿,不由得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跟他说这些话,就让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正好门口有人来敲门,是小棉送了衣物和早汤过来。 第112章 朝朝不哭 南弈承给谢朝歌擦了下眼泪,然后就出了房门,让小棉伺候谢朝歌。 过了会,小棉出了房门,对南弈承道,“王爷,主子睡了。” 那早汤里下了点安神的药物,南弈承早料到谢朝歌不会乖乖离幵,所以只能这样对他。 亲手把谢朝歌放进了马车里,南弈承不忍心再看那熟悉的睡颜一眼,便直接抽身进了府中,进了书房,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看起了折子。 队列出了南府,逐渐远去了。 下人进门汇报,“王爷,人走远了。” 南弈承心下一沉,淡淡的“嗯”了声。 下人出了房门,只听得屋内人说道,“去审讯司。” 外面传来廝杀声的时候,萧烬就已经清醒了。 苏景匆忙的掀开马车帘子,满身鲜血,眼神凝重。 “主子,有埋伏!” 萧烬身上的伤还很重,他撑起身子,压下喉间血腥味,眸色凛冽。 “太后的人?” 苏景点点头。 他们从南府出来之后,一路向着未央城的方向行进。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专门挑了隐蔽的小路,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突然遇袭。太后的人居然能掌握到他们的行踪,还丧心病狂的直接派人来暗杀。 来人人数众多,又全都是高手,南府的士兵们被打的七零八落。 苏景原本就是受了伤的,因此也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主子,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正说着,苏景身后就有人过来偷袭。 萧烬撑手而起,一脚将苏景身后突袭之人踢下了马车。 “走!,, 苏景搀着萧烬下了马车,两人骑马离去。 见着萧烬逃脱,剩下的人也不再纠缠,跟着骑马追了上去。 萧烬身上有伤,本就是无法骑马的,身后的人又追的极紧,时不时的飞箭偷袭。萧烬为了躲避一支箭,不慎从马上掉了下去。 苏景见状也跳下马来搀扶,身后的人便立马追上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萧烬压抑不住的吐出口血来,直接用手背抹了去。 第112章 朝朝不哭 他抬眼,盯着为首的头领。 那头领被他阴寒的目光看着不自在起来萧烬眯了眯眼尾,语气淡淡。 “想杀我?” 那头领看出他身受重伤,扬声道,“没错!今日我们几个就是奉命来取你项上人头!识相的话就乖乖伸出脖子来让我们几个砍了,带回去好交差,你也少受点苦!” 听了这话,萧烬嘴角扬了扬。 看来太后找来的这群人果真来头不小,不把自己的人头带回去,这群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头领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别说你身上现在有伤,就是你身上没伤,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 萧烬懒得多费口舌,不顾重伤,暗自调动起内力来。 他极尽嘲讽的冷嗤一声,“尽管来试试。” 苏景连忙扶住了萧烬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主子,等会我尽力拖住他们,您骑马先走!” 萧烬轻轻摇了摇头。 “主子!” 苏景语气急切。 萧烬道,“你受伤了,拦不住他们,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你,是我。” “可是主子!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萧烬攥紧了拳,眼神冰冷如刀,似乎根本不打算再听苏景的话,要直接与这些杀手们对战。 对面的杀手们也举起了刀,大暍一声,一起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旁边的林子里忽然飞出来一身穿黑衣的人。 此人身手更加了得,一柄剑就挡住了所有杀手的袭击。 电光火石之间,几个杀手全都被打伤在地,那头领也被剑抵住了脖子。 “你……你是谁……” 那头领颤颤巍巍的问道。 黑衣人面无表情,直接扬手了解了他。 萧烬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但是并不认识他。 林子中又走出一人,身穿玄色衣袍,气度非凡身姿俊朗。 黑衣人后退到了此人身后。 此人嘴角噙着笑意,对萧烬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第113章 “娇娇” 萧烬没有继续回未央城,太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路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 而南境也暂时不能回去,南弈承虽说表面顺从,却不知他暗地里是否已生二心。 眼下,苏景看着面前的军营大门,不放心的对萧烬道,“皇上,边疆动荡不安,您却执意要来谢将军的营地,是不是太危险了?” 萧烬道,“朕听闻,蛮族的首领向来与自己的士兵同进退,一直冲锋在战场最前线,因此蛮族的士兵才会那么勇猛无前,骁勇善战。” 苏景惊讶道,“皇上,难道您也打算御驾亲征?” 萧烬喉间的血腥浓重,他笑了笑,抬眼看着军营高耸的大门。 “未尝不可。” 苏景道,“皇上,刚才那位的话,能相信吗?” 苏景指的是刚刚救下两人的玄衣男子。 那玄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长陵国的丞相大人,裴争。 萧烬先前曾与其在未央城的皇宫见过一面,只是未曾想,再见却是让他国看了笑话。 长陵国本就要与北域国建交,随后两国一同抵御蛮族。 只是建交之事还未成,北域国内就先出了反贼内乱。 现如今,裴争亲自前来,与萧烬达成共识。 裴争可以代表长陵,助萧烬将北域内乱彻底平息,随后两国通力合作,共同抗击蛮族。 萧烬答应。 然后萧烬二人便直接来到了边疆军营。 “朕信他,他也信朕。” 萧烬道,“他与朕是同_类人,朕看得出来。” 苏景默默在心里想,那位丞相大人看着确实也不像是善类。 军营大门缓缓打开了,谢临羡穿着一身军衣铠甲,带着一众士兵从里面走出来。 见着萧烬,跪首行礼。 “见过皇上。” 肅贬点头不意。 苏景低声道,“谢将军,皇上有伤。” 谢临羡看出来萧烬身上的衣服虽然换过,但是脸色着实苍白,赶紧命人将二人接进了军营中。 找着一处安逸的帐子将萧烬安置好,谢临羡让军营内的军医赶紧来给萧烬诊治。 第113章 “娇娇” 军医给萧烬把了把脉,震惊不已。 “将军,皇上身上的伤已经有些日子了,旧伤添新伤,恐怕得需要好一阵来调理。” 萧烬此时已经陷入了昏睡中,因此苏景才敢大胆说道,“谢将军,不瞒您说,这一切恐怕与南藩王脱不了干系。” 谢临羡蹙眉,“你说弈承?” 苏景点头道,“正是。” 随后苏景将南境之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谢临羡,当然只是挑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说,至于萧烬几次去南府干什么,他没敢泄露。 谢临羡听完之后,正色道,“苏公公,此事事关重大,若无证据不可乱言。” 苏景道,“谢将军,皇上受伤一事千万不要外传,以免扰乱军心。” 谢临羡点头,“这是自然。” 随后谢临羡派了心腹重兵来把守萧烬所在的帐子,瞩咐军医不可将皇上的伤势说出去。 军营内的将士们原本因为打了几次败仗,士气散乱,见着皇上亲临军营之后,总算士气涨了些,连训练时的口号都喊得更加卖力了。 谢临羡站在训练场的看台上,瞧着这群士兵莫名其妙的兴奋劲,不由得笑了笑。 萧烬虽说做人不怎么样,但是做皇帝确实是不二人选。 他够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伤成了那副样子,居然还要来军营。 明明这里是整个北域最危险的地方,他却还要拖着那满身伤御驾亲征。 是因为他知道,鼓舞士气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不管怎么振奋军心,怕是都不如北域国的皇帝来露个脸。 谢临羡的目光四处转了转,然后就看见了训练场角落里站着的一个身影,那身影原本也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但是一与谢临羡的目光对视上,就连忙慌乱的挪开了,转头去搬训练场上的木粧。 谢临羡的目光还不躲不闪,依旧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实在与旁边其他的士兵们格格不入。 那段腰,是不是一只手就能握住了。 军营的伙食有这么差,怎么来的这段日子还瘦了那么多? “将军!” 有士兵来报,打断了谢临羡的思路。 “说。” “将军!皇上召见!” 谢临羡眉头挑了挑,看来是醒了。 萧烬一睁眼,看到头顶陌生的帐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了边疆谢临羡的军营内。 谢临羡走进帐子的时候,萧烬正坐起身来,准备下床。 谢临羡快步走过来,想要拦住萧烬。 “皇上,军医说了,您暂时不能下床。” 萧烬斜睨他一眼,自己撑着站起身来。 “多事。” 谢临羡默默收回想要拦住他的胳膊。 “近日战况如何?” 谢临羡将形势一一汇报。 蛮族大大小小的组织过几次突袭,北域虽说都防住了,但是损伤也十分惨重。 再加上蛮族士兵各个凶狠异常,在战场上活像能吃人的野兽,北域的士兵们被打击的不轻,现在急需一场重大的胜利来振奋军心。 萧烬听及此,抚了抚额。 “朕会御驾亲征,同我北域的士兵们一起,抵御外蛮。” 谢临羡早料到他会如此,也没加阻拦,点头称是。 萧烬又瞩咐了谢临羡一些事情,要他派人前去未央城,彻查太后一事,看看她到底是真疯还是一直都在装傻,再将太后接触过的所有人全部杀无赦。 谢临羡问道,“皇上,不需要调查一番,再下杀手吗?” 萧烬道,“全都杀了。” 全都杀了的话,也足有几百人了。 谢临羡没再多言,应下。 处理完军政之事后,谢临羡状似无意的问道,“皇上,臣弟现在状况如何,皇上可知?” 萧烬轻咳两声,冷冷的看了谢临羡一眼。 谢临羡忙赔笑道,“皇上,臣问的是臣的三弟,皇上别误会。” 萧烬拳头都捏紧了,“滚出去。” 谢临羡不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幵。 刚撩开帘子,背后忽然传来两声笑。 “别以为朕不知道,这军营里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人。” 谢临羡脚步停住了,转回身,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见着萧烬已经回床上坐着了。 他说道,“臣没打算瞒着皇上,皇上早就知道。” 第113章 “娇娇” 萧烬轻点头,“朕不会多管,记着这里是军营,别搞出什么动静。” 谢临羡想到了刚才看见的那个细细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别人不知道,皇上您可知道。” 谢临羡缓缓道,“又不是亲兄弟,能搞出什么动静。” 听闻此言,萧烬忽然抬头看了眼谢临羡。 “你早知道?” 谢临羡点头,“一直知道。” 谢临羡与谢云慕并不是亲兄弟,此事萧烬也是在当初谢渊意图谋反之时,命人彻查谢家才知道的内幕。谢渊这些年将这个秘密隐藏的很好,知道的人没几个。 谢临羡和谢云慕都不是谢渊所亲生,而是谢渊两个已故旧友遗子。 谢渊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将旧友遗子收作亲生儿子,视为己出。 就连后来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谢朝歌,都不如对这两个养子来的亲近。 只是,谢渊一直以来在密谋着逆反大事,只将两个养子牵连其中,并委以重任,却并不让谢朝歌沾染上—分一毫。 如此看来,倒是一直在保护着谢朝歌罢了。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道?” 谢临羡道,“只有家父,臣,还有皇上您知道。” 萧烬了然,看来谢云慕和谢朝歌也不知道。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对谢临羡道,“你想做什么,朕都可以纵容你,但若是影响了军心或是战事,朕决不轻饶。” 谢临羡得了皇上的令,单膝行礼。 “臣明白。” 军营内的军医医术十分高明,经过几日的调养,萧烬的身体好的很快。 蛮族竟然消停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再进攻,因此北域决心主动出击。 皇上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一传遍军营,果不其然,每个士兵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不已。 所有人都举着武器高呼北域的国号,高呼“皇上万岁”。 誓死要保护好皇上,保护好北域的疆土。 到了战场上,面对着凶猛的蛮族士兵,北域的士兵们也全都被激发出了热血,奋起上前,竟然一连打的蛮族士兵节节败退。 最终,这场大战打了两天两夜,蛮族士兵硬生生被逼退出了北域边境。 北域的士兵们趁胜追击,将蛮族盯死在了边境几十里之外。 与此同时,南境的士兵们也一举将境内的小股蛮族势力消灭了。 第113章 “娇娇” 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北域的将士们凯旋。 虽说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伤,但是鼓舞的士气居高不下,惹得整个军营都跟着一起沸腾起来。萧烬骑着马刚进入军营,就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包围住了。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眼底的高山冰雪在此刻全都融化了,融成了暖洋洋的光。 谢临羡穿过欢呼的众将士们,上前牵住萧烬的马的缰绳。 将他从众人面前牵出来,停在了一处帐子面前。 萧烬没有多想,侧身下马。 面前紧闭的帐子忽然被人掀开,从里面扑出来一个身影。 小小的,带着熟悉的香气的一团。 萧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开了胳膊,然后便被扑了满怀。 有湿热绵软的呼吸凑近了他的脖颈,很是焦躁不安的快速喘息着。 萧烬的一颗心忽然就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比刚刚在战场上杀敌时跳得还要猛烈。 巨大的惊喜快要冲破他的胸腔,他的呼吸都变得不可遏制的滚烫起来。 手臂将怀里软软的小身子收紧。 背后,是正在高声欢呼庆典的士兵们。 他嗓音低哑,有些颤抖。 “娇娇。” 作者有话说 小娇娇来啦!! 第114章 娇娇......疼...... 谢朝歌原本被南府的士兵们送往了一个安全没有战乱的小城安置,但是忽然被谢临羡派去的士兵们给带来了军营。 谢朝歌以为是大哥哥想见自己,所以就乖乖跟着来了。 谁知道到了军营之后,才知道谢临羡竟然已经带兵出征了。 更让谢朝歌没想到的是,军营里的人还到处都在传,这次出征居然是皇上亲自率兵。 谢朝歌疑惑,萧烬不是回了未央城吗?怎么会出现在军营呢? 可是军营中的每个人都说见过了皇上,此事肯定没有假。 战场上瞬息万变,稍不留神便会被敌人杀掉。 谢临羡常年征战沙场自然经验十足,但是萧烬一直养尊处优,杀人也从不用亲自动手。 他去战场的话,那是不是非常危险的。 谢朝歌一颗心都紧紧的揪了起来。 他越想越害怕,甚至思绪都跟着一起飘到了战场上似的。 他想到萧烬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那伤养好了没有,在战场上又会不会再添新伤。 还有,他们两人上次分开的时候,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 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等到萧烬回来了,要先给他那个没完成的拥抱才行。 这边谢朝歌正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小棉看出来他的担心,连声安慰。 “主子,皇上一定会没事的,皇上可是天子,会有上天保佑的,而且还有谢将军和那么多的将士,一定会好好保护着皇上的。” 谢朝歌看着小棉,眼睛里晶莹透亮的。 他比着手势问:真的吗?他会没事吗?他会平安回来的,对吗? 小棉忙点头,“会的会的,一定会的,皇上和谢将军,还有我们北域所有的将士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正巧旁边有几个路过的伤兵,正在谈论着自己在战场上经历的事情。 “当时那把刀离我就这么近......”一个士兵比划着自己的脖子,“要不是老子闪得快,脑袋就被砍成两半 咯。” “对对对,我亲眼看见老庞被一个蛮族人追着砍,我想过去救他的,谁知道还没走过去,老庞的脖子就被划开了,哎,那血流的满地都是......” “老庞也算是个汉子了,那群蛮族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吃人的野兽,见谁砍谁,遇见军职高的,巴不得上去把他撕碎了......” 那几个士兵连连唏嘘着走远了。 第114章 娇娇......疼...... 小棉白了那几个人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朝歌脸色被吓得煞白,他脑海中浮现出萧烬血洒当场的画面来。 铺天盖地全都是血红色的,连萧烬身上的金盔铁甲都被血水浸泡的通红。 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一下血海中的人。 但是触摸到的,却是冰冷的体温。 谢朝歌摇摇头,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那不是萧烬,不是他的萧哥哥...... 一定不是的.. 小棉连忙将谢朝歌带回帐子内,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但是这场仗足足打了两天两夜,期间没有一个人回来。 军营内的其他人也都焦急不已,更别提谢朝歌,他几乎就没怎么睡踏实过。 原来他心底里是这么在乎萧烬的,这么怕他受伤,这么怕他疼,也这么怕他回不来。 幸好,最终等来的消息是大军凯旋。 谢朝歌透过帐子的围帘,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萧烬。 他局局在上,受万军欢呼追捧。 等到那马停在自己的帐子面前,萧烬就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谢朝歌再也忍耐不住。他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这一刻,他只想要冲出去,给外面站着的人一个拥抱。 他确实这么做了,那人也确实稳稳的接住他了。 谢朝歌用力的搂住萧烬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的脖颈之间。 软乎乎的脸颊蹭到了冰冷铠甲底下的肌肤,是带有起伏温热的。 闻到了铠甲上染上了血腥味道,谢朝歌鼻子一酸,眼尾就滚出小眼泪来。 萧烬感觉到了脖子里湿湿热热的,还时不时传来两声抽噎的声音。 轻轻的,软软的,像是受了委屈藏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奶猫。 萧烬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化成一片了。 他紧紧的搂住怀里人的身躯,低头,用力的也在他脖子间吸了口气。 暖暖的淡淡的香气传进鼻息里,让人心安。 手底下的身躯柔软的不像样子,更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了许久的人儿。 这个怀抱,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他怕自己太过用力了,会把美梦捏碎不见。 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捧着,在怀里人的耳边一声声呢喃。 “娇娇......娇娇......朕的娇娇......我的,小娇娇......” 面前的这幅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感,一个穿着身冷血铠甲,上面还脏兮兮的满是血污,另一个穿着身仙气飘飘的白色衣袍,就连背影都是纤细臝弱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两个身影紧紧的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黏黏腻腻。 谢临羡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就看着皇上跟自己三弟卿卿我我,表情似笑非笑的,像是看热闹似的。 面前这两个人抱了许久也不分开,幸好两人站的地方比较隐蔽,那些士兵们忙着吆暍庆祝,也没人注意到这里。 萧烬一手搂着怀里人的腰,另只手在他后背上上下下的安抚。 “娇娇,我在这里,不哭了,乖。” “我回来了,没事了。” “好了好了,娇娇不怕了。” 谢朝歌总算被哄的止住了眼泪,微微抬起头来。 他的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漂亮开扇的眼尾此刻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一张小脸瓷白,布满泪痕,看得人心疼。 看着萧烬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担心和忧虑,一看就是紧张的不得了。 萧烬心里直发颤,他知道谢朝歌这是为自己掉的眼泪,也知道谢朝歌这是担心自己。 但是看到娇娇这么在乎自己,他心里又慢慢弥漫开丝丝甜意。 萧烬抬手,想去抚一抚那红红的眼尾,但看到自己手指上还沾着些血污,他不想把眼前的人也弄脏,便又放下了手。 “看够了吗?” 萧烬低声问道。 一旁的谢临羡连忙将手放下了,“回皇上,看够了。” 萧烬冷眼看过来。 这人实在太不识相,不知道让自己和娇娇独处,站在这里不知道碍了多少事。 谢朝歌也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谢临羡,他刚才只顾着埋头在萧烬身上了,都没看到大哥哥一直站在身旁。 谢临羡冲着谢朝歌温和的笑笑,“朝朝,没事,大哥不怪你,你眼里就只有皇上,但大哥知道你心里一定也很担心大哥的,对不对?” 谢朝歌忙对着谢临羡点头,模样也是乖乖的。 萧烬不满,一手扶住谢朝歌后脑勺,将他的小脸又转向了自己。 随后冲着谢临羡冷冰冰道,“闲着没事做?” 谢临羡知道自己再不走,怕是会被萧烬一道圣旨暗杀。 他牵起马绳,“回皇上,臣军务多得很,就先退下了。” 第114章 娇娇......疼...... 语毕谢临羡转身离开。 方一转身,他又看到了站在角落里,隔着一众士兵远远的看着自己的人。 谢临羡目光穿过众人灼灼的盯回去,果不其然那视线败下阵来,慌忙转移。 谢临羡笑了笑,将手里的缰绳塞给了路过的一个士兵,将那士兵手中的酒拿了过来,提步向着那处角落走去。 没有人打扰了,萧烬嫌外面吵闹,凑近怀里人的耳边低声问道,“娇娇,我们进去,好不好?” 谢朝歌耳边被热气吹得痒痒的,连带着脖子里的肌肤都有些痒了。 他低了低小脑袋,乖乖点头。 刚才抱人的那个冲动劲过去了,现在谢朝歌后知后觉的害羞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与萧烬这么亲密过了。 虽说以前在宫内的时候,两人不知道还做过多少更亲密的事情。 但谢朝歌每次还是会害羞,会脸红,会用水意盈盈的委屈眼神看人,看的萧烬巴不得直接把他拆吃入腹。 眼下,萧烬就一直用那种灼热炽烈的眼神紧紧盯着谢朝歌,谢朝歌觉得自己可能快要被萧烬的眼神吃掉了。 是不是因为他刚从战场上回来,所以眼神才会这么像要吃人一样。 苏景站在帐子外面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送了干净衣物过来,还有一些治伤的药。” 谢朝歌听言,没有在意苏景仍然称呼自己为皇后娘娘,而是转头看了萧烬身上一眼。 对啊,还不知道萧烬身上有没有新伤呢。 他快步走到门口去,让苏景进来。 苏景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对谢朝歌道,“皇后娘娘,给皇上换衣服的事就拜托您了,还有这膏药,军医说要每一处伤口都涂好才行,皇上先前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透,这次看来又是添了新伤的,必须得赶紧上药才行呐!” 苏景说的情真意切的,说完之后不等谢朝歌答应,就赶紧快步转身往帐子外面走,还贴心道,“皇后娘娘,奴才就在外面守着,您若是觉得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尽管盼咐奴才便是。” 苏景出了帐子之后,就露出个得逞的笑来。 他为了皇上可算是操碎了奴才的心,只盼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够重归就好,别再折腾他这个做奴才的了。 正巧小棉走了过来,要来找她家主子。 结果连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就被苏景捂着嘴巴拖走了。 帐子内的谢朝歌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面前站着的萧烬,又看了看桌子上放得衣物和药物。 萧烬似乎看出他在犹豫,眉头一蹙,故意咳嗽了两声。 谢朝歌忙伸手扶住了他,目光担心的看着他。 萧烬往谢朝歌身上倒了倒,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娇小的耳垂边。“娇娇......疼......”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小娇娇真的好可爱鸣呜呜萧狗真的不要脸 第115章 娇娇,想我吗? 谢朝歌听了,还以为萧烬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赶紧抱紧了他的腰,生怕会压到他的伤口。 萧烬顺势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任由谢朝歌将他扶到了床上坐着。 谢朝歌比着手势问:我要看看你身上的伤。 萧烬将胳膊摊幵,一副任他处置的样子。 “看吧。” 谢朝歌晈了晈唇瓣,把手伸过去,要将萧烬身上染血的铠甲脱下来。 萧烬忽地一把攥住了谢朝歌的手,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掌心里的小手又柔又软,白白的,细细的,轻轻一用力就能攥疼了。 萧烬舍不得用力,但是也舍不得松手。 谢朝歌抽了抽手,没能抽的动。 眼前灼热炽烈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只能也回视过去。 谢朝歌眼尾还有红红的泪痕,挂在小脸上更加惹人心疼了。 此刻他正目光盈盈的看着萧烬,眼神中有些疑惑。 萧烬轻声道,“娇娇来这里,是专门来找我的,对吗?” 谢朝歌眼神忽然就开始躲闪起来,他唇瓣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理由。 萧烬也不着急,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 谢朝歌不知如何作答,瘪了瘪嘴巴,摇头。 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萧烬心软的一塌糊涂。 “娇娇,想我吗?” 谢朝歌鼻尖又幵始酸涩,他呆呆的看着萧烬,眼眶中明显的积聚起些蒙蒙的水汽。 萧烬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我想娇娇,很想很想。” 谢朝歌胡乱的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指指萧烬的身上。 萧烬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便松开了谢朝歌的手。 谢朝歌两手恢复自由之后,便不再看萧烬的眼睛,只是专心的去脱他身上的铠甲。 萧烬感觉到那双小手在自己胸前,两臂,腰间穿梭,心情好的不得了,但是脸上却时不时的皱眉。谢朝歌就会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然后就用更加急切温柔的目光看他,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柔了。 第115章 娇娇,想我吗? 铠甲脱掉之后,里面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水染红了。 谢朝歌看了萧烬一眼,满眼都是细细密密的心疼,让萧烬觉得身上的伤带来的不是疼,全是甜。衣服全部脱掉之后,谢朝歌便看到了萧烬身上的伤痕。 有旧伤,也有新伤。 那些疤痕很是可怕,不知道被刀划破肌肤的时候该有多痛。 谢朝歌两手有些颤抖的轻轻碰了碰萧烬身上的伤疤,然后就赶紧缩回了手。 他走去桌边把干净的手帕拿过来,给萧烬擦干净血污。 谢朝歌从小便是养尊处优的,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 可是他现在给萧烬擦拭身体的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细致和耐心。 那些脏污擦干净之后,底下的伤疤就显露的更加明显了。 “啪嗒”一声,萧烬感觉自己的肩膀滴上了一滴水渍。 他反应过来,将谢朝歌的小脸转向自己。 果不其然,谢朝歌一边给他上药膏,一边在默默的掉小眼泪。 萧烬心里猛地一阵抽痛。 他仰头,轻轻的吻了吻谢朝歌的眼尾,将那些晶莹的小眼泪吮吸掉。 “娇娇,怎么哭了?” 谢朝歌哽咽:好多伤口...... 萧烬抚慰的笑笑,揉了揉眼前的小脑袋。 “不疼了,娇娇帮我涂药,就不疼了。” 谢朝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摇头:肯定很疼的......很疼的......你骗人...... 萧烬低声的哄了他好几句,才算是让他止住了眼泪。 看着面前人朦胧的泪眼,以及嫣红湿润的嘴唇,萧烬喉结滚动了两下。 手上的脏污已经擦干净了,他抬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谢朝歌的脸颊。 谢朝歌这次没有躲开,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他的小脑袋里现在一片空白。 随后萧烬慢慢的向着他靠近过去,两人的唇瓣也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萧烬停在了他的唇前,轻声问,“娇娇,我能亲亲你吗?” 谢朝歌两颊都红了,被这话问的更懵了,眼睛转啊转的,没反应。 萧烬失笑,忽地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下,然后便松开了他。 谢朝歌脑袋空空的,自己舔了舔嘴巴。 萧烬没更过分,他知道现在急不得。 第115章 娇娇,想我吗? 他也不想两人刚有要和好的兆头,就把人吓跑了。 “娇娇不给我涂药了吗?” 谢朝歌回过神来,想到刚刚唇上那轻的像羽毛一样的亲吻,立即感觉到害羞起来。 但他还是乖乖的指尖沾了药膏,继续给萧烬涂起药来。 药终于涂好之后,谢朝歌又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伤痕用纱布包裹起来。 他的手需要不停的在萧烬身上来来回回的,萧烬也极其配合的抬手。 上完了药之后,谢朝歌又替萧烬将干净的衣袍穿上。 萧烬站起身来,方便谢朝歌来给他将腰带系好。 谢朝歌站在他面前,萧烬抬起胳膊,谢朝歌便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在他背后系着腰带。 期间萧烬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 看他柔顺的眉目,秀美的侧脸,认真而专注的表情。 越看越觉得欢心。 他的娇娇,怎么这么讨他的欢心。 谢朝歌系好腰带之后,便打算向后退一步。 谁知道背后腰间忽然被人搂紧,他又被抱紧了怀里。 这下没有铠甲的阻隔,萧烬能够更加感受到怀里这具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他一边收紧胳膊,一边低声道,“娇娇再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果真没再动了。 萧烬现在受伤了,那就再让他抱一抱好了。 “娇娇,你知道吗,我在战场上的时候差点死了,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想到你,我就有了力气,所以我把敌军全都杀光了......” “我以为,如果我不去找你的话,你是不会再想见到我的......” 萧烬松开怀里的人,看着谢朝歌的眼睛,“但是,你来了。” “你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以后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也不会再强迫你,你只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好。” 谢朝歌安静的听着,一直在看着萧烬。 萧烬的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深情缱绻。 他已经失去过娇娇一次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他不想再受一遍了。 所以只要娇娇能好好的,他才能弥补自己以前犯下的错。 帐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个身影静静的相拥。 外面的暄闹声忽然大了起来。 第115章 娇娇,想我吗? 谢朝歌好奇的往外面看了眼,却被萧烬扶住了脑袋又转了回来。 “娇娇不心疼我吗,专心一点。” 谢朝歌的小脸埋在他肩头,能够闻得到他衣袍上特有的幽幽香气,混合着他身上的药膏香。 怎么吸多了,感觉就像是要醉了一样的。 苏景的声音在帐子外面小心翼翼的响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那个……那个……” 苏景支支吾吾的,生怕惹怒了皇上,受罪的还是自己。 “皇上......外面等会会有庆功宴,您和皇后娘娘是不是也一起参加一下比较好......” 苏景说完之后就缩了缩脑袋。 谁知道帐子里面竟然传来萧烬平静的嗓音。 “朕知道了。” 苏景觉得惊讶,果然皇后娘娘在,皇上阴晴不定的脾气都好了许多。 “是,奴才告退。” 萧烬低声问,“娇娇,想去吗?” 谢朝歌晕乎乎的站稳,想了想,然后点头。 军队打了这么大的一场胜仗,是需要好好庆祝一下的。 自己不能那么不懂事,在这样的日子里,鼓舞一下所有将士的信心才是最重要的。 萧烬觉得谢朝歌这个样子乖的要命,想再低头亲亲他,却还是忍住了。 他拉着谢朝歌的手,撩开帐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将士们正在围着篝火暍酒,人群闹哄哄的,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萧烬扫了人群一眼,没看见谢临羡的影子。 他这个大将军可倒好,打了胜仗之后,自己反倒不见人影了。 军营的副将很有眼力见,看见萧烬和谢朝歌出来之后,就将所有的将士们都集合了起来,单膝跪地向着两人行礼。 一时之间,整个军营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跪着,只有萧烬和谢朝歌,站在万人之上。 “众将士平身。” 萧烬举起杯酒。 “此番大捷,离不开每位将士的英勇无畏,北域的万千子民正是有了各位的庇护才能安然无恙,相信不久之后,外敌就会被尽数歼灭,而北域也将成为这片疆土上最强盛的国家!” 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齐呼。 第115章 娇娇,想我吗? “皇上万岁!北域万岁!” “皇上万岁!北域万岁!” 萧烬将杯中酒尽数饮尽,下面的将士们也随着一起饮尽。 军营内又恢复了热闹,皇上的一番话使得所有人都更加激动兴奋起来。 他们肩上担着的,是整个北域和北域的百姓们,所以他们要更加奋勇的杀敌才行。谢朝歌一直在看着萧烬。 看萧烬暍了满满一杯酒,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萧烬身上有伤,是不能暍酒的啊。 但是这样意气风发,有血有肉的萧烬,他好像是第一次看见。 作者有话说来啦! 我要甜死你们 第116章 娇娇,可以说唇语 察觉到有人走过来,萧烬看过去一眼。 来人是谢渊。 如今的谢渊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跟以前那个叱咤朝堂,处处跟萧烬作对的相国大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萧烬还是尊敬的恭称一声,“老师。” 谢渊现在意识难得的清醒,像是以前萧烬还是他的学生时候那样,他对着萧烬点了点头。 扪心自问,谢渊觉得自己是做不成萧烬这样的。 萧烬居然不杀自己,面对着自己时还能够这么心平气和。 这样的气度和气魄,全天下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有。 也许是出与强大的自信,也许,是因为谢朝歌。 但无论如何,谢渊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党派当时的所作所为都是不正确的。 想要抵御外敌,看来还是要用萧烬的方法,先于长陵国建交,再共同对敌。 只是现在幡然醒悟也为时已晚了。 “朝朝,先去旁边,我与皇上有些话要说。” 谢渊对着谢朝歌说道。 谢朝歌乖乖点头,便要走幵。 可是萧烬拉住他的手不放,问谢渊道,“老师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他没有什么要瞒着谢朝歌的,所以谢朝歌就在一边听着也无所谓。 谢渊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由得有些生气。 朝朝以前的性子不是这么绵软的,后来经历的事情太多,才越来越乖,也不知道拒绝人。 以后,还不知道要被皇上怎么欺负了。 这也怪自己,以前只想着怎么跟朝朝划清界限保他,却没有怎么尽到保护他的义务。 “皇上,只需几句话的功夫,”谢渊道,“以及关于太后的一些事情。” 萧烬怕在谢朝歌面前提到太后,会让他想起以前的一些遭遇,便还是同意了。 他把谢朝歌拉到跟前来,也不顾谢渊就站在他俩对面看着。 “娇娇,我与老师说几句话,先让苏景带你去吃点东西,”他摸摸谢朝歌的头发,“我马上就去找你,好吗?” 谢朝歌点头。 萧烬笑了,唤来苏景先把人带走了。 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又轻轻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 第116章 娇娇,可以说唇语 谢渊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才开始与萧烬聊起了正经事。 他趁着自己意识短暂的清明,将太后这些年来做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听说了太后居然还派人暗杀皇上,谢渊又根据自己对太后的了解,将太后接下来可能会采取的行动一一告诉了萧烬。 有了谢渊给的情报,萧烬很快就理清了思绪。 他让人立即快马赶回宫里,带着自己的密令,将宫里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 两人在交谈的过程中,谢朝歌跟随着苏景去吃了点东西。 那些士兵们热情的过了头,他们既是第一次见皇上,也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 都是常年呆在边境荒蛮之地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这样的男子。 世界上竟然有男子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简直让人想把所有最后的东西都捧给他。 不停的有人过来请安,然后给谢朝歌递吃的。 都是刚刚烤出来的肉,热乎乎的冒着香气,还有肉汤。 谢朝歌胃口小,吃饱了之后,却又不好意思拒绝大家的好意,便求助的看着苏景。 苏景便将谢朝歌手里的吃食都接了过来,小棉也跟在两人身后,手里也被塞得满满的了。 谢朝歌想去看看谢临羡,但是到处都没有找到他。 苏景便询问了军营里的其他士兵。 “我刚刚,好像看到将军往那边去了,好半天了,还没回来呢。” 谢朝歌往那偏僻的角落看了看,那里只有一个亮着灯的帐子。 看来谢临羡可能是已经进到帐子里休息去了。 谢朝歌提步想要过去看看,但是刚走到帐子不远处,就看到帐子里的灯光忽然被熄灭了。 谢朝歌有些犹豫,难道大哥哥已经睡下了吗? 可是外面这么吵,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谢朝歌没有再过去打扰,便折身回去了。 谢朝歌刚离开,帐子的围帘就被人掀开了。 谢云慕低着头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他一手捂着嘴巴,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他快速的走到了人群当中,就一屁股坐下了。 旁边有人递过来酒给他,他想也没想,拿过来就仰头一饮而尽了。 其他人瞧着谢云慕这副模样着实奇怪,不过这位城中来的二公子,原本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士兵们开始围着中央的篝火跳起舞来,谢云慕还是自己坐在原地,一杯一杯的暍着酒。 他酒量本来就一般,这军营里的酒又烈的很,没暍几杯,他就开始两眼失神了。 身后有人轻轻的戳了戳谢云慕。 第116章 娇娇,可以说唇语 谢云慕没搭理,只顾着自己对着篝火暍酒。 那力道便又戳了戳他后背。 谢云慕这下子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来,凶巴巴道,“干什么!” 身后的谢朝歌被他吓了一跳,无措的举着的小手不敢往谢云慕背后戳了,但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二哥哥。 谢云慕见是谢朝歌,神色恢复了些,但还是很心烦的问道,“有事?” 谢朝歌乖乖摇头。 他没有事,只是过来看看二哥哥。 可是,二哥哥好凶啊。 谢云慕把头转回来,不再看谢朝歌了。 谢朝歌蹲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谢云慕忽然把自己的酒瓶伸了过来,摇摇晃晃的问道,“过来坐下,陪我暍酒。” 谢朝歌听话的坐在了谢云慕身旁,捧过了酒瓶。 但是,他只是捧着,却没有暍。 谢云慕凑近过来看着他。 “干嘛不暍?” 谢朝歌无辜的摇摇头。 “不会?” 谢朝歌小狗似的点头。 谢云慕冷哼了声,又把酒瓶拿了回去。 “不暍,算了,我暍,”他喃喃道,“我自己暍......” 谢朝歌盯着谢云慕,见他暍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都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些。谢朝歌好心的提醒:二哥哥,你的衣服都湿了。 谢云慕闷声不理睬。 谢朝歌又轻轻拉拉谢云慕的袖口,比着手势道:还有二哥哥,你不能再暍了...... 他指指谢云慕红红的嘴巴:你嘴巴都肿了...... 谁知这话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谢云慕,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凶狠的瞪了谢朝歌一眼,然后把自己的嘴巴又捂上了。 谢朝歌没觉得那眼神可怕,他只觉得二哥哥暍醉了之后,比平常要可爱多了。 “看什么看!”谢云慕道,“你,你也要欺负我吗!” 谢朝歌小脑袋这次反应的很快:二哥哥,谁欺负你了吗? 谢云慕眼睛里慢慢的有水汽冒出来。 谢朝歌又问:那你告诉大哥哥了吗?大哥哥会帮你教训那个坏蛋的...... 提到谢临羡,谢云慕干脆直接站了起来。 他生气的看着谢朝歌,“哼,就知道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他摇摇晃晃的自己往远处走,“我要......离开这里......这里都是坏蛋......谢临羡......大坏蛋.. 谢朝歌不放心的看着谢云慕,他担心谢云慕自己走不稳,会直接摔地上去。豸弋政历 谢云慕晃着走出去没两步,果真就要一头扎到旁边的热锅里去。 幸好,有个身影抢先一步过来,将他拉了回来。 谢临羡一手扶着谢云慕的腰,另一手轻轻拍他的脸颊。 谢云慕醉得眼睛都闭上了,只是嘴里一直在念念叨叨着。 谢临羡俯身听了听,唇角露出个无奈的笑来。 “醉得不轻,还敢骂我。” 他将怀中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对不远处的谢朝歌挑了挑眉,然后便提步进了一个帐子内。萧烬正好找到了谢朝歌,便走到他身边来。 “娇娇,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谢朝歌收回了视线。 萧烬牵过他的手,将他重新带到了人群之中。 其他的将士们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站在一起,不禁感叹,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娇娇吃饱了吗?”萧烬问道。 将食物送到他唇边,柔声问,“要不要尝尝这个?” 谢朝歌张嘴晈了一小口,两颊鼓鼓的皭了几下,然后喉咙一上一下,便将食物咽了下去。萧烬夹着吃食等在他唇边,等他咽下去了才问,“还要吗?” 谢朝歌原本就吃饱了的,这会真的一口也吃不下了,便摇摇头。 萧烬便将他晈了一口的食物直接扔进了自己口中,边皭边看着谢朝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朝歌不好意思极了,脸蛋有点微微的红了。 萧烬凑过去道,“娇娇瘦了许多,要多吃点,养的白白的胖胖的,知道吗?” 谢朝歌怕有人会听见萧烬的话,不想让他再说了,便悄悄揪了揪他的袖子。 萧烬故作不明白的低头凑过来,离得谢朝歌极近,轻声问,“娇娇有话要跟我说吗?”谢朝歌看了他一眼,有点嗔怪的意味。 萧烬便故意凑得更近,近到快要亲到谢朝歌的唇瓣了。 “娇娇,可以说唇语,我看得懂的。” 谢朝歌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唇瓣上。 他微微侧眼,便看到座下那么多的士兵看起来在暍酒聊天,其实都在偷偷的瞄着两人的动静。 谢朝歌耳根一下子红透,他怕萧烬真的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到自己,不假思索的便抬手,捂住了萧烬的嘴。 作者有话说 啊,又是甜甜的一天 第117章 娇娇乖,别动 萧烬唇上一热。 这只小手的掌心热热的,软软的。 萧烬嘴巴被捂着,慢慢的笑起来,笑意从眼角跑了出来。 他顺势拉过谢朝歌的手吻了吻。 谢朝歌的掌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又往下面看,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萧烬靠近他面前,盯着他的侧脸,有些不满道,“娇娇只看他们,都不想看着我吗?” 谢朝歌闻言转头,恰好与萧烬对视上。 “娇娇以后不要看别人,多看看我,好不好?” 谢朝歌有些愣住了。 萧烬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吗? 谢临羡悠悠的声音从萧烬背后传过来。 “皇上,这里是军营,不是未央城的皇宫。” 刚才萧烬的话他听了个真切。 想不到那个冷血冷情的皇上,私下里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萧烬见有人来了,也凛了神色,将那副温柔的模样收了起来,转过身来,用威胁的目光看着谢临羡。 “你刚才去哪了?”萧烬问道。 谢临羡不假思索,“回皇上,臣也有臣的私事要办,打了这么大一场胜仗,皇上还不准许臣休息片刻吗?” 谢朝歌也看见了谢临羡,连忙对着谢临羡比着手势:大哥哥,二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没事了吗? 谢临羡道,“朝朝别担心,二哥哥只是暍多了酒,正在帐子里休息。” 谢朝歌这才放下心来。 谢临羡又问了些谢朝歌的近况。 谢朝歌便将自己在南府住着的这段日子都一一告诉了谢临羡。 萧烬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看了几眼谢临羡的手。 谢临羡注意到萧烬的目光,干脆坦率的把手抬了起来。 “皇上,这样看的更清楚。” 谢朝歌也好奇的看过去,只看见谢临羡的虎口处有些红红的。 好像,是一圈牙印。 第117章 娇娇乖,别动 萧烬顿时失笑。 谢临羡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也觉得好笑,便跟着笑起来。 只有谢朝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萧烬,又看看谢临羡。 谢朝歌问:大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谢临羡另只手摸了摸那红红的齿痕,笑道,“没事,朝朝不用担心。” 夜色逐渐晚了,军营内士兵们的庆典也结束了。 大家各回各的帐子休息去了。 谢临羡也跟两人辞别,打算提步回自己的帐子内。 有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凑到谢临羡耳边汇报了什么。 谢临羡朝着另一个帐子的方向看了看。 “我知道了。” 随后他便折身去了那处帐子。 谢朝歌也很是困乏了,要回自己的帐子内休息了。 萧烬见他眼睛眨的越来越慢,便遣散了身边的其他人,牵着谢朝歌,把他带去了自己的帐子前。他的帐子是这处军营内最好的,里面的炉火燃的最旺,床褥也最大最软。 但是谢朝歌在帐子的围帘外便停住了脚步,不愿意再走进去了。 萧烬看着他,“娇娇,怎么了?” 谢朝歌比着手势:这是你的帐子...... “我的,就是娇娇的。” 谢朝歌摇摇头:我要回自己的帐子,睡觉。 萧烬没松幵他的手,“我知道,娇娇睡我的帐子,我睡你的,好不好?” 他怕谢朝歌不理解,还解释道,“你身子一直没养好,这个帐子更暖和。” 谢朝歌好像还在犹豫。 萧烬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 “娇娇,进去吧,”他掀幵围帘,“我把你安顿好了就走。” 帐子内温暖的热气涌了出来,让人身体都暖苏苏的舒服。 谢朝歌态度也跟着软了下来,萧烬便将他拉进了帐子里。 帐子内的那张大床实在太过显眼,不久之前萧烬还坐在上面,谢朝歌给他换了衣服还涂了药。但那时候的谢朝歌心无杂念,一心只想着怎么照顾好萧烬的伤势了。 现在,夜深人静,两个人面对着一张床。 第117章 娇娇乖,别动 谢朝歌小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起来许多以前的事情。 萧烬见他呆呆的站着不动,靠近他问道,“娇娇,怎么了?” 谢朝歌躲幵他一些,摇摇头。 萧烬一靠近自己,谢朝歌就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烧的慌。 可能是热的吧,这个帐子果然是最暖和的。 谢朝歌看着萧烬,眼睛里一片澄澈清明。 他在等着萧烬出去,然后自己好睡觉,他已经很困了。 萧烬在帐子内四处看了看。 随后看见了桌子上有人提前准备好的热水和手帕。 “娇娇,去床上坐。” 谢朝歌站着没动。 萧烬走到桌边去,将手帕放进了热水中浸湿,然后拿过来。 他将谢朝歌拉到床边,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自己站在他跟前,拉起他的手来开始帮他擦手。 萧烬的神情十分专注,仔仔细细的将谢朝歌每根手指都擦拭干净,修长有力的指节不断在柔弱的小手之间摩擦穿梭。 谢朝歌有些愣住了。 萧烬在帮自己擦手。 动作那么小心,那么温柔。 仿佛手心里捧着的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谢朝歌仰着头,看着萧烬垂下来的眉眼。 看着看着,那双眼睛就忽地与他对视上了。 谢朝歌顿时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住了一样,眼神迅速躲闪开。 萧烬失笑,将他的两手擦干净后,又去拿了另一块干净的手帕来,浸湿了热水给谢朝歌擦脸。 圆圆的湿湿的眼睛,挺拔秀气的鼻梁,嫣红微启的唇瓣。 将那张瓷白的小脸擦拭过后,萧烬放下了手帕。 谢朝歌脸颊潮红,一直在乖乖的睁着眼睛看着萧烬,整个人都乖软的不像样子。 萧烬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好了。” 谢朝歌眨眨眼睛。 萧烬俯下身来,去帮他脱掉鞋子。 谢朝歌缩了缩脚,想要自己脱鞋。 第117章 娇娇乖,别动 被那双细细的手臂这么往下一勾,萧烬便顺着他的力道俯身下去。 随后,唇上感受到了热热软软的触感。 萧烬喉结滚了滚。 偏偏谢朝歌还在睡梦中,不知道抵在自己唇瓣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觉得痒痒的,便伸出舌尖来,试探性的舔了舔。 萧烬顿时浑身一僵,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 他盯着身下人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张开嘴巴,将那条作乱的小舌头含住,压制。原本只是想让谢朝歌老老实实的继续睡觉,但是这个吻却由不得萧烬控制。 他一手扣住那颗安稳的小脑袋,不断加深亲吻。 另只手也顺着被子慢慢下滑,然后伸了进去。 吻着吻着,萧烬也翻身上了床。 谢朝歌在睡梦中,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也越来越热。 他有些难受,忍不住发出几声细小的嘤咛。 随后,他便又能够正常呼吸了。 但是,没一会,又开始呼吸困难起来。 这么几次下来,谢朝歌即使没有醒过来,但也感到自己的小舌头微微发麻。 可是他前些日子因为过于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睡好。 现下又一直晕晕乎乎的,所以还是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说 萧狗已经沦为娇娇的舔狗 顺便打个广告,风风开新文啦!就在隔壁!!超好看快去看!! 《他的小宝贝太娇气》娇娇软软小结巴受x阴鸷冷酷大佬攻林画眠攥着拳头,凶巴巴道, “我不是,小结巴,我只是,讲话慢......” 江寒揉着怀里人细软的腰,“嗯,眠眠讲话又慢又好听。” 微博@一只风风风了 第118章 娇娇想吗 谢朝歌安稳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呆呆的看着头顶,愣了会神。 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夜是睡在了萧烬的帐子内的。 萧烬的床褥果然比自己的要软乎的多了,睡着也舒服。 就是为什么感觉身体有些奇怪,酥酥麻麻的。 谢朝歌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不想起床,又合上了眼睛。 这帐子内就他一个人在,看来萧烬昨晚确实是去了他的帐子内睡的。 谢朝歌才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小棉的声音。 “主子可能还没起来吧,主子早上很嗜睡的,起床要好半天呢......” 谢朝歌以为是小棉要进来叫自己起床了,便伸手一拉,将小脑袋直接蒙进了被子里。 脚步声进了帐子内,小心翼翼的朝着床边来了。 谢朝歌屏住了呼吸,装作还在睡着的样子。 一只手慢慢的伸到了被子上来,准备掀开来。 谢朝歌忽地自己将被子一把拉开了,露出底下的一张小脸来,笑着眨着大眼睛看着来人。 但是站在面前的人并不是小棉,而是萧烬。 小棉正站在萧烬身后,捂着嘴巴在偷笑。 主子也太可爱了,是想吓唬自己一跳吗,没想到吓成了皇上。 萧烬伸出去的手还悬在谢朝歌身子上方,看见谢朝歌先是狡黠,又是惊讶的表情后,被他这副可可爱爱的样子逗得不行。 “娇娇,是想吓我吗?” 萧烬声音里满是笑意,一看就是根本没被吓到。 谢朝歌瘪了瘪嘴巴,两手一拉,又把小脑袋藏进了被子里。 萧烬又被他的鸵鸟行为可爱到了,坐在了床边,轻轻拉了拉被角。 “娇娇,可把我吓得不轻,”萧烬俯身凑到被子面前,“娇娇都不来哄哄我吗?” 被子底下的谢朝歌知道他根本就是在逗自己,便故意把被子又向上拉了拉。 萧烬见他耍小性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你先出去。”萧烬对小棉道。 小棉点点头,将谢朝歌的衣服放到了床边,便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皇上伺候自家主子上瘾了似的,巴不得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 第118章 娇娇想吗 那还要他们这些下人干什么。 小棉出去后,帐子内只剩下了床边的两个人。 萧烬又唤了被子内的人两声,但是谢朝歌打定主意不理他。 听到被子外面好半天没有声音,谢朝歌悄悄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谁知道萧烬正在看着他。 萧烬一把握住了被子边缘的小手。 “娇娇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谢朝歌眼睛眨了眨。 昨晚? 昨晚他睡得很香。 萧烬见他这副懵懵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娇娇,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萧烬笑了笑,“还是说,娇娇想和我一起再睡一会?” 萧烬说着作势要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袍。 谢朝歌瞪圆了眼睛,生怕萧烬真的会上床来,便利落的坐了起来。 萧烬拿过衣袍来,给谢朝歌一一穿好了。 两人走出帐子,谢朝歌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真奇怪,他明明觉得自己昨晚睡得很香,但是为什么又这么累呢。 军营里的其他将士们早就已经起来开始早训了。 吃过早饭之后,一小队士兵要骑马外出巡视。 他们骑马从军营大门飞驰出去,潇洒的扬起飞尘。 谢朝歌揉了揉眼睛。 萧烬吩咐人也准备了匹骏马,准备也骑马出去走走,谢临羡便安排了亲卫兵跟着萧烬。萧烬低声问谢朝歌,“娇娇想一起吗?” 谢朝歌摇摇头:我不会骑马。 “没事,娇娇有我。” 萧烬拉着谢朝歌出了帐子。 外面停着一匹高头大马,四肢健硕有力。 谢朝歌走到那匹马面前,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马儿是已经被驯服了的,很是乖巧柔顺。 第118章 娇娇想吗 谢朝歌眯着眼睛笑了笑。 他以前出门的时候总是坐轿子,或是乘马车的,他还从来没有骑过马。 谢朝歌感觉身后走过来一人,随后腰上一紧,身子便被人抱了起来。 谢朝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腿已经被人分幵,直接坐上了马背。 骑上马背之后,才知道马背居然有这么高,看着好吓人。 谢朝歌紧紧闭上了眼睛,两手也死死的抓住了马鞍上的铁环。 萧烬也翻身上马,将谢朝歌的身子揽在了怀中。 “娇娇不怕,我在。” 谢朝歌后背贴上个温热的胸膛,这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慢慢的睁幵了眼睛。 萧烬见他放松些了,便双腿夹了下马背。 马儿顿时撒开腿就奔了出去。 谢朝歌差点身子一歪直接从马背上掉下来,幸而被萧烬一只手紧紧的扣着腰,才坐稳了。 马跑的很快,直接奔出了军营大门。 谢临羡忙道,“还不快跟上!” 身后的亲卫兵们便连忙也上马追了出去。 马背一颠一颠的,谢朝歌好半天才适应这种节奏,身子也慢慢的没那么僵硬了。 他看着远处,感受着风呼啸着从脸上刮过的感觉。 马背上的两个人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但是谢朝歌现在都没有在乎这些了,他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新奇的感受当中。 马跑着跑着,冲进了一处林子里。 萧烬勒住缰绳,马顿时速度慢了下来。 这处林子内高树林立,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来,落在下面的花花草草上,还时不时的有小动物在其中穿梭跑过。 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没有什么烟火气,阳光像是笼罩其上的袅袅仙气。 萧烬下了马,牵过了缰绳,牵着马慢慢的在林子中走。 谢朝歌还乖乖的坐在马背上,没有人抱他,他下不来。 不过此时的谢朝歌也并不想下来。 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着,这处林子太美了,虽然以前在皇宫内也有御花园之类的,但那比不过自然界中的美景的万分之一。 萧烬边走,还边告诉谢朝歌,那些树木都叫什么名字,那些可爱的跑来跑去的毛绒绒的小动物叫什么。谢朝歌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萧烬的侧脸。 一样都是常年呆在深宫高墙内的人,为什么萧烬就什么都知道呢? 第118章 娇娇想吗 两人走着走着,遇见了一处小溪。 溪水潺潺涓涓,清澈见底,蜿蜒着往林子尽头去了。 萧烬便牵着马,顺着小溪流继续走。 两人身后的那些亲卫兵们不敢靠的太近,怕会打扰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只得不停的用树干和草丛来遮遮掩掩。 不知道怕会把他们当成是来刺杀的杀手。 穿过了小溪流,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 萧烬看了眼四周,确认是隐蔽且安全的。 “娇娇,”萧烬问道,“想自己骑马试试吗?” 谢朝歌一直紧紧扶着马鞍,胡乱的摇头。 萧烬知道他是害怕,安抚道,“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不会让你摔到的。” 谢朝歌听了这话,开始动摇。 萧烬便又问,“想吗?” 谢朝歌轻轻点头。 骑马那么潇洒那么帅,他也想要自己试试。 而且看到萧烬骑马,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萧烬顺了顺马背,把缰绳交到了谢朝歌手中,并耐心的教了他如何操纵。 “慢慢来,轻轻的拉缰绳就好。” 谢朝歌过于紧张,拉过缰绳的时候,就不小心用力起来。 马一下子被拉疼了,顿时就狂奔了出去。 谢朝歌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弯腰牢牢的抱住了马的身子。 他被马颠的头晕目眩的,小脸都有些白了。 萧烬见状,立即飞身赶过去,跳上了马背,拉过缰绳,将马安抚下来。 同时,萧烬将趴在马背上的谢朝歌转了个身子,将他紧紧的护在了怀中。 谢朝歌一直闭着眼睛,被萧烬揽过去之后,张开胳膊就搂住了萧烬的脖子。 小脸埋在他胸前,死也不肯撒手。 马很快被萧烬制服,他拍拍怀里人的后背轻哄。 “娇娇,没事了,不怕不怕,我抱住你了。” 谢朝歌仍旧把小脑袋埋在萧烬胸前不肯抬头。 骑马太吓人了,他以后再也不自己骑马了。 萧烬见怀里人不动,摸摸他的后脑勺,“娇娇?” 谢朝歌脑袋在他胸前蹭蹭,就是不肯抬头。 萧烬失笑,“那,抱紧了。” 语毕,萧烬猛然勒动了缰绳。 马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向着辽阔的草原狂奔。 谢朝歌被萧烬搂着,只能感到疾风绕过两人的身侧。 他睁开眼睛,透过萧烬的肩膀,看到的是郁郁葱葱的草,和蔚蓝的天。他们就像是两个自由自在的人,在这片草原上私奔。 两人回到军营,萧烬先下了马,然后把谢朝歌从马背上抱下来。 脚刚一沾地,谢朝歌就皱了皱小眉头。 骑了那么久的马,他的大腿两侧都磨的有些麻了。 这一走路,蹭的更疼了。 萧烬上前,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进了帐子内。 将谢朝歌轻轻放到床上,萧烬坐在床边。 “娇娇,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计划有变,娇娇和萧狗应该没有虐了,只有甜甜甜了另外两对的故事会有番外 第119章 什么都依你 话音一落,谢朝歌脸颊顿时就红了。 他揪紧了自己的裤子,瞪圆了眼睛看着萧烬。 萧烬见他这副样子,笑着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我帮你看看,有没有擦伤,你是第一次骑马,皮肤又娇嫩,要是擦伤了晚上疼的睡不着怎么办?萧烬故意打趣道,“娇娇刚刚脑袋里在想什么?” 谢朝歌别幵眼睛,装作没听到。 萧烬也不再逗他,揉乱了他的小脑袋,便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小棉便拿着药膏进来了。 谢朝歌的大腿内侧是有些红红的,尤其是被他雪白如玉的肌肤一相称,更加显得刺眼了。 但是其实并没有大碍,只是磨红了皮。 萧烬刚从帐子内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谢临羡。 谢临羡见萧烬居然出来了,觉得疑惑,“皇上是在避嫌吗?” 萧烬冷淡的“嗯”了声。 谢临羡看了看等在帐子外的萧烬,又看了看紧闭着的围帘。 这两人实在是有意思。 先做尽亲密之事,现下却又纯情了起来,脱个裤子还需要回避。 等到小棉出来后,萧烬才又重新进了帐子内。 原先萧烬派去未央城皇宫的探子也回来了军营,将都城中的事情都告诉了萧烬。 宫内已经完全稳固住了,太后也已经被打入了天牢,层层看守。 并且沿路上原本埋伏的杀手,已经被杀掉或是撤退了。 算起来,萧烬来到这处军营也已经快一个月了。 就连谢朝歌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了。 期间蛮族倒是没有再挑起战争,自那次大战之后,边境安稳太平了好些日子了。 每天军营里的士兵们训练或是巡视,一刻也没空闲下来。 整个军营内最有空闲的人,好像就属萧烬和谢朝歌了。 萧烬不仅每日让人搜寻些边境才有的新奇玩意给谢朝歌,还整日与谢朝歌呆在一起不分幵。当然除了晚上睡觉。 除了那一晚,每晚萧烬与谢朝歌都是分开睡的。 第119章 什么都依你 萧烬每日娇娇长,娇娇短,就连在军营内处理政务的时候,都巴不得怀里搂着谢朝歌。军营内的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言的,而谢临羡也渐渐的习惯了。 现在的皇上,完全一副喜欢朝朝喜欢的要命的样子。 这样,就算是以后朝朝随皇上离开军营了,自己也不用太过担心朝朝会受什么委屈了。又住了两日,萧烬不得不离开军营,回未央城。 离开宫内已经这么久了,朝政长日无人掌管肯定不行。 两党相争了这么多年,萧烬本来就是还需要时间来继续巩固自己的势力的。 谢临羡派了亲卫兵一路随行,护送萧烬回宫。 至于谢朝歌,萧烬当然是想带他一起回去的。 但是,他知道谢朝歌恐怕并不想回到那处皇宫。 萧烬不会再用逼迫的手段来对谢朝歌,他说过,只要谢朝歌过的开心,他怎么样都可以。 谢朝歌离开了南府之后,就住在了一个小城内。 虽然城池很小,但是风土人情都很好。 现在萧烬要离开军营,谢朝歌也不能一直呆在军营中,他也要回到那处小城内。 萧烬便带着谢朝歌一起离开了军营。 队列先送谢朝歌去往那处小城,然后再回未央城。 到了谢朝歌在小城内的府邸后,马车渐渐停稳。 谢朝歌掀开围帘看了眼外面,随后准备起身下马车。 他刚露出个小脑袋出来,就看到萧烬正站在马车前。 “娇娇,”萧烬对他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谢朝歌看着萧烬,慢慢把手伸了过去。 萧烬握住掌心中那只绵绵软软的小手,握紧。 回到未央城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脸,摸不到他的手。 只要想到两人才团聚没多久就要分开,萧烬就觉得胸口闷得慌。 他直接将马车上的人抱了下来,谢朝歌也乖乖的没有动,任由他把自己稳稳的放到了地上。两个人站在府邸的门前,谁都没有先动一步。 旁边的一众人马便也都老老实实的跟着等着,没有人敢先动。 萧烬道,“娇娇,陪我走走,好吗?” 马上就要离别了,他只想最后两人再多相处一会。 一小会儿就好。 第119章 什么都依你 谢朝歌点了点头。 萧烬便牵起了他的手,绕过了路上浩浩荡荡的马车队列,走上了小城的街道。 其他亲卫兵只是远远的跟着,只有小棉和苏景直接跟上了两人。 这处小城和未央城还有军营都很不一样,这里的人们并不追求什么利益权势,而是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虽然简单,但是很幸福。 两人走在街上,阳光温柔和煦的洒下来,照在两人身上。 这里没有未央城里的纷纷扰扰,也没有边疆的战乱动荡。 萧烬看了眼身侧人柔美的侧脸,觉得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百姓,生活在这样的一座小城内,应该也会幸福的吧。 “娇娇,”萧烬与谢朝歌十指紧扣,轻声道,“你不想回宫,我依你,你想继续住在这里,我也依你......” 萧烬顿了顿,继续道,“以后,我便什么都依你,只要你不会再离开我,不管千里万里,我来寻你。” 谢朝歌看着萧烬的眼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还有浓稠的化不开的深情缱绻,掉进去,彷佛一辈子就再也出不来了。 两人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寺庙。 瞧着年岁已久,香火旺盛。 门口有扫地的僧人,看见两人后,上下打量了几番,对着萧烬微微点头示意。 萧烬也点头回视。 “听说,这里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庙,祈福很灵,应该就是这里了,”萧烬道,“娇娇,想进去看看吗?”谢朝歌听了,也很是好奇,点点头。 两人便一同走进了寺庙中。 刚踏进去,就看到院落的正中间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 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绳,随着风吹树摇,红绳也在阳光下刺眼的妖冶。 谢朝歌好奇的看着那棵槐树,以及树上的红绳。 刚刚那扫地僧人此刻也走了进来,给两人解释道,“这是本寺最有名的姻缘树,不少男女来此求姻缘,将自己的心愿寄托与红绳,然后将红绳系在树上,姻缘树便会保佑两人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萧烬听了,只是默默勾了勾唇角。 他向来是不信什么神明的,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可是见谢朝歌听的仔细,树下仰起的一张小脸上也映上了些许的妖冶的红光,更显得像是一只误入了人间的小妖精。 萧烬心脏漏跳了几拍,问道,“姻缘红绳该如何求得?” 那僧人笑眯眯道,“二位施主可是想求姻缘?” 第119章 什么都依你 萧烬道,“自然。” “神明的福佑可不是好求的。” 那僧人道,“除了施主身旁的人,若是让施主用最重要的东西来换,施主可愿意?” 除了娇娇之外,最重要的东西? 对于萧烬来说,再没有其他不可割舍的东西了。 “愿意。” 那僧人看了眼谢朝歌,问道,“这位施主呢?” 谢朝歌微微楞住,他没有想到萧烬居然会这么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愿意。 那对于萧烬来说,自己是比天下还要重要的吗? 谢朝歌鼻尖有些酸涩。 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偏爱过,更没有被当作世间最重要的宝贝捧在手心里过。 以前,所有人都有比他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早早就听话懂事了。 现在,萧烬把这份沉甸甸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他,虽然迟了些,但还是让他不知所措。 萧烬握了握谢朝歌的手,对他露出个安慰的笑来。 “大师,我一人允诺便足够了,他不需要。” 萧烬不想让谢朝歌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如果上天会有什么报应或是索求,从他这里讨要就好了。他是一国的皇帝,万万人至上。 他的允诺,一言九鼎。 那僧人笑着看谢朝歌,赞同了萧烬的话。 “好,施主既然已经想好了,那便......” 话没说完,谢朝歌忽地也握紧了萧烬的手,随后轻轻点头。 他也愿意。 萧烬喉结滚动,有些不敢相信。 “娇娇......” 那僧人似乎早有预料,继续道,“那便随我前来。” 两人跟着僧人进了寺庙内大殿的门。 大殿内也很是破旧,立着一座庄严又和蔼的神像。 两人一起跪在了神像面前,虔诚的叩首。 起身之后,僧人便拿出了一根长长的红绳。 僧人对着那根红绳念念叨叨了半天,然后才将红绳递过来。 第119章 什么都依你 萧烬刚要伸手接过,那僧人又缩了回去,笑眯眯的样子跟那尊神像很是相似。 萧烬了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这玉佩少说也是价值连城了。 那僧人是个识货的,笑着把红绳递了过来。 谢朝歌乖乖巧巧的双手接过。 那僧人掌心里拿着玉佩,笑着对两人道,“二位施主放心,我佛慈悲,已经经历过的伤痛不会重来,以后的日子等待的便只有顺遂。” 说完之后,那僧人伸过手来,在两人额头上一一点了点。 “礼成。”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120章 大坏蛋 两人来到树下,将那根红绳系到了树枝上。 红绳长长的,随风飘摇。 谢朝歌仰头看着红绳,萧烬便看着他。 离开寺庙之后,两人也该回去了。 队列马车还在府邸门外等着。 谢朝歌静静的站在门口,他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直到慢慢的消失在了视线中。 小棉道,“主子,我们进去吧。” 谢朝歌收回视线,对着小棉笑了笑,点头。 随后他转身,眼前却模糊不已,有眼泪从微红的眼尾滑落下来。 小城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安稳,谢朝歌听说边疆的战乱已经算是彻底的平息了下来。 北域国和长陵国联合,将蛮族外敌抵御在了国界线之外,而蛮族也偃旗息鼓,撤回了自己的领域。 谢朝歌每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看看书,养养花,有谢渊和小棉陪着,倒也无忧无虑。 但是,总归还是缺少了什么的。 萧烬回到未央城已经有些时日了,城中未曾传来过什么消息,谢朝歌也不知道皇宫内的动荡处理的怎么样了。 没等来未央城的消息,倒是等来了南弈承。 南境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因此南弈承便来看望谢朝歌,也是时候将他接回去了。 南弈承带来了一些未央城的消息。 谢朝歌从南弈承口中得知,萧烬早就已经将太后之事处理好了,而太后也已经被处死,再也不可能会引发叛乱了。 同时,萧烬联合长陵国一起平息了边疆的战乱,此举更是得到了朝中大臣和天下百姓的民心。 如此看来,内忧和外患都已经铲平了。 但是,谢朝歌想到南弈承曾经骗过自己有关于萧烬的事情...... “朝朝,”南弈承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种事实,我没有编造的必要。” “而且皇上要与长陵国的使者再此建交,已经下了圣旨,命令各地的官员都要前去参与,我这次也是要去未央城的。” 谢朝歌听了,微微有些楞住。 原来北域要与长陵国再此建交,上次建交之事被耽搁了,这次两国已经达成了战略同盟国的缔约关系,是需要一次更加正式的建交仪式的。 也因此,长陵国派出了新任的丞相大人亲自前来北域国。 第120章 大坏蛋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要的场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为何萧烬回了未央城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呢? 谢朝歌心里默默的想着,不禁有些失落。 分开之前还对着自己甜言蜜语的,怎么一分开之后就将自己完全忘记了吗? 哼,还说什么会回来找自己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肯定又是在骗自己的。 谢朝歌抿了抿嘴巴,自己偷偷在心里生着闷气。 萧烬就是个大骗子,是个大坏蛋。 以后自己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了。 “朝朝,这次款待长陵国使者的宴席上,是可以携带家眷同去的。” 南弈承目光里有着希冀,看着谢朝歌问道,“你想和我同去吗?” 同去? 去未央城? 去皇宫内? 那肯定也会见到萧烬。 可是,南弈承的意思是要自己作为他的家眷参加。 南弈承见谢朝歌垂着眼睛默不作声,明白了他的意思。 早就应该知道的,南弈承心想,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朝朝,我跟你开玩笑的,”南弈承笑起来,“你若是想去,随我同去便是,不必带有什么其他的身份,只作为你自己,谢朝歌。” 谢朝歌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看着南弈承:弈承哥哥,这样可以吗? 南弈承温柔的揉揉他的头发,像是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疼他宠他的弈承哥哥。 “当然可以,朝朝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若是不想让皇上知道的话,我帮你瞒着便是。”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乖乖的点点头。 南弈承称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便离开了府邸。 小城的官员正在府邸外面等着南弈承。 “王爷,下官已经找好了地方,不如请王爷屈尊移步,我们再谈要事。” 南弈承没有多言,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在一处酒坊停下来。 一行人进去,到了二楼的雅间上。 南弈承一直冷着脸色,搞得那几个官员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不知道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惹怒了这位王爷。 第120章 大坏蛋 酒坊的一楼内忽然响起奏乐声。 南弈承原本就因为谢朝歌心中烦闷,现下直接命人将楼下的丝竹乐声停掉,并把大堂内的人统统赶出去。 酒坊不敢不从,便让大堂内的人全都赶走了。 但是有个穿着白色纱裙的身影,站在楼下大堂内没动。 酒坊的老板在跟他说话,他侧着脸,脸上也带着层面纱,耐心的听着。 南弈承看过去,那抹纱裙之下的身影看起来分外纤细,中间露出来的一小段莹白如玉的腰肢看起来又细又软。 一个官员见南弈承一直在看楼下,便向他解释道,“王爷,那位是小城内最有名的艺伎,原本下官想安排他为王爷献上一舞的,但是王爷看起来没有兴致,下官这就让人将他赶走......” “慢着。” 南弈承看着楼下那抹身影,怎么看,都觉得极为相似。 “让他上来。” 南弈承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府邸。 谢朝歌只当他是与城内官员有要事要商议,因此便没有过问。 只是小棉神秘兮兮的跑来跟谢朝歌汇报道,“主子,我听说,王爷昨日去了艳坊!” 那艳坊是专门为男子而开,专门行房中秘事的场所。 谢朝歌连忙用眼神制止小棉,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这种事情可不能胡乱说,那岂不是败坏了弈承哥哥的名声了。 小棉“哦”了声,撅着嘴巴不服气。 又不是她传出来的,还不是那赶车的马夫传出来的。 南弈承依言带谢朝歌同去了未央城。 再此回到熟悉的地方,那些往事就又一一浮上了脑海。 但是现在的谢朝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抵触了。 因为除了那些不好的记忆,现在的他拥有更多美好的记忆。 长陵国的使者也已经到了皇宫内,宫门大开,此刻有许多的马车和轿撵都停在宫门口。 皇宫内最庄严辉煌的那处大殿灯火通明,里面坐满了人,全都是锦衣华服盛装出席。 南弈承让人给谢朝歌换了身朴素的衣服,又将他的头发束起来,将他打扮的跟个小廝一样。 谢朝歌并不想让萧烬知道自己也来了,因此他一直安安静静的跟在南弈承身后,低垂着脑袋,倒是也没有注意到他一个小廝。 进到了宫殿内之后,上面的龙椅还没有人,萧烬还没到。 第120章 大坏蛋 下面的百官已经坐满,此刻正在熙熙攘攘的寒暄。 南弈承与谢朝歌也到了自己的位置。 由于谢朝歌现在只是个小廝,因此只能站在南弈承身后的一株绿植旁边。 有官员过来跟南弈承攀谈,谢朝歌便赶紧低下头,乖乖的看着自己的鞋子,生怕会被人认出来。 他觉得自己好傻哦,怎么会打扮成小廝的样子,还偷偷的进宫,只是想见萧烬一面,却又不想让萧烬知道 自己怎么这么傻乎乎的干蠢事啊...... 下面的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往门口看过去。 原来是长陵国的使者来了,门口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殿门。 走在前面的那个一身玄衣,面容俊美但是气质冷冽,看着很凶。 走在后面的那个长相绝美,一身的贵气仿若天仙一般,面容美艳的莫辩雌雄。 众人见着两位长陵国来的使者,均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使者可与上次来的那个相去甚远,难道长陵国是将国内长得最好看的人选来做了使者吗? 其他人在唏嘘的时候,谢朝歌皱着眉头也盯着那两人看了半晌。 终于,他瞪圆了眼睛。 想起来了! 这两个人他曾经见过的,就在流殇宫里。 后面那位长相很美的人儿,就是当初的那位神医,还曾经去流殇宫给他诊过脉的。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长陵国身份尊贵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两位使者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后,百官也忽然跟着站了起来。 随后百官叩首行礼,“见过皇上。” 萧烬从珠帘后走到了宫殿大堂内,沉声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朝歌根本不敢看坐在龙椅上的萧烬,他一直低着头,生怕自己被萧烬发现。 但其实他的身子几乎被绿植挡住了,而且萧烬也根本不可能分眼神给后排的小廝。 今日的萧烬身着明黄龙袍,贵气逼人。 这样高高在上的萧烬,才是谢朝歌以前所熟悉的萧烬。 宴席很快正式幵始。 萧烬与百官和长陵使者都举杯共庆,南弈承也一同暍了酒。 谢朝歌慢慢的胆子大了些,他知道萧烬是不会往自己这边看的,便也敢光明正大的偷看萧烬了。 他看到萧烬走下了玉阶,走到了那两位长陵国的使者面前,与他们二人相谈甚欢。 第120章 大坏蛋 尤其是谢朝歌看到萧烬似乎与那位长陵来的美人很是投机,居然说了好几句话。谢朝歌撇了撇嘴巴,别开眼睛。 哼。 大坏蛋。 欺负自己不会说话吗。 作者有话说 没错,使者就是小裴和小殿下来自娇娇的一个可可爱爱的吃醋 第121章 暍醉了 萧烬与那两位长陵使者谈完正事之后,便转身要走回玉阶之上的龙椅。 但是他刚一侧目,就看到了坐在下面的南弈承。 南弈承也回视过来,目光不躲不闪。 自从南境回来之后,萧烬倒是一直没有见到过南弈承。 南境被南弈承治理的很好,即使是战乱的时候,南境也没有遭受很大的重创。 但是这次的宴会,萧烬故意冷落了南弈承。 萧烬刚要收回视线,忽然他的目光扫到了南弈承身后的位置,那里站着个身影,被绿植遮挡住了大半。但是萧烬牢牢的盯着那绿植背后的身影,越看,眸色越深。 此时的谢朝歌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小脑袋快要埋进面前的花盆里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不 少。 他心里一直在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 萧烬脚步像是被钉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不会认错。 但是,为什么娇娇来了,却不告诉自己? 而是躲藏在南弈承身后? 谢朝歌在原地紧张了好一会,也没见萧烬走过来。 他慢慢抬头看了眼,萧烬的身影早就不在那里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幸亏没被发现。 萧烬已经又坐回了龙椅之上。 整晚的宴席,萧烬都没有再看过来一眼。 谢朝歌放心下来,看来自己并没有被发现。 但是萧烬没有看他,他却一直在偷偷的看萧烬。 他看到萧烬没少跟那两位长陵使者交流。 谢朝歌自己闷闷的失落,默默的耷拉着小脑袋,揪着旁边绿植的叶子。 萧烬在宴席上暍了不少酒,宴席还没结束,他便扔下了满殿的人走了。 大殿内的其他的大臣们还在继续欢庆着。 谢朝歌自萧烬走后,就一直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小脑袋,好像跟那盆绿植过不去似的。 南弈承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他道,“朝朝,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谢朝歌终于放过了那盆绿植,无辜的点点头。 第121章 暍醉了 南弈承便带着谢朝歌直接离开了宴席。 出了宫殿大门之后,谢朝歌深深的吐了口气。 南弈承觉得好笑,“朝朝,觉得很累吗?” 谢朝歌点头,他一直站在后面,还要小心不要被别人认出来。 这一晚上可把他紧张的不轻。 不过,幸好没有被人认出来。 两人提步继续往前走,穿过宫殿侧面长长的走廊,便能够看得到远处一座座宫殿。 在月色的映照下,每一座宫殿都精美绝伦,像是天上的仙宫一般。 见谢朝歌看着其中的一座在微微出神,南弈承也看过去。 没记错的话,那里是流殇宫的方向,也是谢朝歌曾经住过的宫殿。 南弈承怕谢朝歌看久了会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便道,“朝朝,我们走吧。” 谢朝歌乖乖点头,准备跟在南弈承身后离幵。 谁知身后突然有人在唤,“王爷!王爷!留步!” 是刚才宴席上的几位大臣,他们追上来之后,谢朝歌吓得赶紧站到了南弈承身后的黑暗中。 这几个人是专门追出来找南弈承的,说是刚才在宴席上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跟南弈承商议,希望现在可以跟南弈承找个地方再继续好好聊聊。 南弈承侧目,看了眼谢朝歌,有些为难。 他如果现在跟这几位大人离开的话,那谢朝歌就得自己出宫了。 谢朝歌知道南弈承是在担心自己,便在身后偷偷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南弈承便让人送谢朝歌出宫,随后自己随着那几位大人离去了。 南弈承走后,谢朝歌继续往前走。 但是走着走着,谢朝歌却忽然发现,抬头居然就能够看得到流殇宫的琉璃顶。 身后的几个王府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过来提醒,“主子,您走错路了,出宫应该往那条路走,您现在走的这条路,是……” 小棉道,“主子,这是去流殇宫的路。” 这条路,谢朝歌再熟悉不过,他以前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遍。 现在脑袋放空,无意识的往前走,居然会直接走到了这条路上来。 小棉问道,“主子,您是想回宫里看看吗?” 谢朝歌抬头,望着那片琉璃顶。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回去看了吧。 第121章 暍醉了 小棉了然,便命人在前面带路。 两旁是高高的宫墙,几人往出宫的方向走。 没走出几步,面前的转角处却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正好站在黑暗内,把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小棉迅速的将谢朝歌护在了身后,紧紧的盯着那个黑影,问道,“谁!谁在那里!” 前面几个王府内的下人也赶紧用手里的灯笼去照来人。 灯笼微弱的光刚扫到对面那人的黑靴之上,所有人就都愣在了原地。 这衣袍的边角是明黄色的,那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就不用思考了。 几个人扑通扑通的跪下来行礼。 “见......见过皇上......” 只有谢朝歌呆站在原地,脑袋里都空白了。 萧烬! 他赶紧抬起手来,严严实实的捂住小脸,站着不动了。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动,萧烬就看不到自己了。 萧烬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眼睛紧盯着谢朝歌。 他对着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道,“全都,滚。” 其余的人立马站起来,匆匆的跑掉了。 小棉还有些担心谢朝歌,她偷偷的看了萧烬好几眼,确认萧烬脸色很阴沉,肯定是生气了。那自己怎么能丢下主子自己走掉呢,万一皇上跟以前似的对着主子发怒怎么办?! “皇......皇上......”小棉小声道。 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忽然看到萧烬身后的苏景,一直在对着自己做闭嘴的动作。 小棉忽然就老老实实的闭紧了嘴巴。 苏景是比自己了解皇上的,而且也是一直很护着自家主子的。 苏景招招手把小棉叫了过去,便只剩下谢朝歌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谢朝歌还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他听到有脚步声在朝着自己走过来,便偷偷的从指缝中往外看。萧烬走到了谢朝歌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 谢朝歌慌乱的就闭上了眼睛。 他闻到了萧烬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味。 “娇娇......”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谢朝歌心下猛地一震。 第121章 暍醉了 萧烬是不是,早就发现自己了? 萧烬抬手,握住了谢朝歌的手,然后将他的手拿下来。 底下那张小脸露了出来,所有的发丝都被高高的束在了头顶,更加显得那张小脸精致如画。 萧烬把谢朝歌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与自己对视。 谢朝歌瞧出他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暍醉了。 萧烬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稳了一般。 谢朝歌下意识的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防止他摔倒。 这下萧烬便直接顺势靠在了他身上,两人的身子都贴到了一起。 他埋首,将灼热的呼吸尽数埋在白细莹润的脖颈之间。 声音闷闷的,“娇娇......娇娇......” “娇娇......” 什么别的话都不说,只是一遍遍的喊着谢朝歌的名字。 一声声的深情呢喃,似乎,是在倾诉相思之苦。 谢朝歌手足无措,被身上的重量紧紧的压着,动也动不了。 站在不远处的小棉见状,放下心来。 皇上并不是要怪罪主子,看起来倒像是在跟主子撒娇一般。 小棉见自家主子搀扶着比他高出许多的皇上很是吃力,便想要上前去帮忙。 谁知道腿还没伸出去就被苏景拦住,“你去干什么?” “我......我帮帮主子啊,苏公公,你没看见皇上暍醉了吗?” 苏景故作恍然大悟道,“皇上暍醉了啊。” 他对谢朝歌道,“皇后娘娘,皇上暍醉了,奴才本来是陪着皇上出来散步醒酒的,但是不知道怎么,I上就走到这里来了,皇后娘娘,恐怕还要麻烦您照顾一下皇上了,就麻烦您送皇上回寝宫吧。” 说完苏景就拉着小棉迅速的消失了。 谢朝歌瞪圆了眼睛,也没办法叫住逃也似离开的两人。 萧烬的呼吸似乎越来越热了,一下一下的喷洒在脖子间,弄得谢朝歌痒痒的。 他松了手,推了下萧烬。 没想到萧烬真的被他推开了,还险些要倒下去。 谢朝歌见状,连忙重新张开胳膊抱住了他。 萧烬便又黏到了他怀中。 谢朝歌呼出口气,差点萧烬就要被他推到地上去了,看来,萧烬是真的暍醉了,自己根本都站不稳了。现在没办法,这里没有别人,甚至连个巡逻的士兵都没有。 第121章 暍醉了 谢朝歌只能自己把萧烬送回去了。 他费力的搀扶着萧烬,紧紧的搂住他的腰,保持他的平衡,然后往最近的一处宫殿内走。萧烬虽然暍醉了,但是整个人都好像收起了利刃,比平日里听话了许多。 只是,他偏要一直把脸埋在谢朝歌脖子里。 埋在里面,蹭来蹭去。 谢朝歌一幵始会把他的头推开,但是他又会靠过来。 后来谢朝歌就懒得管他了,任由他蹭。 但是蹭蹭已经不能满足萧烬了。 他张幵薄唇,忽然朝着那片柔嫩的肌肤晈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来啦! 萧狗真的成狗了,下章萧狗狗吃肉肉了 第122章 娇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谢朝歌只感觉到脖子上忽然湿漉漉的,一小块肌肤被轻轻咬住,吮吸。 他身体不受控的颤了颤。 他抬手,想要推幵萧烬。 但是手腕被人紧紧扣住动弹不得,随后腰后也被一只手抵住,往身前人的方向压了压。 萧烬唇齿叼住谢朝歌脖子中的那一小块嫩肉,虽然没有舍得用力晈,但是牙齿轻轻的磨了两下。谢朝歌就像是被虎豹叼住了后脖颈的小羔羊一样,还被当成了猎物一样的逗弄。 他腿软了下,幸好被人紧紧的搂住才没有跪下去。 萧烬终于松开了牙齿,谢朝歌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被咬的地方。 他有些生气的瞪着萧烬,掌心下的那块肌肤都有些微微的刺痛了。 这个人是狗吗,不然为什么要晈自己。 萧烬被他瞪着,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娇娇......” 萧烬凑过来,额头抵上了谢朝歌的额头。 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不要生气......” 谢朝歌心里荡漾起异样的感觉来。 萧烬的声音太过温柔,温柔的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烬了。 “不生气,好不好?” 萧烬又问道。 他明明已经暍醉了,却还记得自己是要来哄娇娇的。 谢朝歌仰头,看着他。 “娇娇,”萧烬道,“好吗?” 谢朝歌眼睛里亮晶晶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萧烬唇角扬起个笑来,连眼睛里都冒出来笑意。 谢朝歌指了指面前的宫殿院子,意思是快点进去。 萧烬便听话的随着谢朝歌走了进去。 一踏进宫殿大门,谢朝歌才有些愣住了。 他居然带着萧烬来了流殇宫。 也许是太过巧合了吧,他们正好到了流殇宫的宫门口处。 第122章 娇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流殇宫内有人在看守,看见了进来的两人是谁之后,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谢朝歌想让几人过来帮忙,但是那几人看了眼萧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慌乱的跟谢朝歌请了安,就慌乱的跑进了寝殿内,将烛台点燃,然后就跑走了。 谢朝歌无奈,只能继续自己扶着萧烬进到寝殿内。 这流殇宫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但还很是干净整洁,应该是有人一直在看管打扫着。 谢朝歌扶着萧烬来到床边,艰难的将萧烬放到了床上。 他甩了甩胳膊,觉得胳膊都被这人给压麻了。 萧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似的。 谢朝歌凑过去看了看,见他紧紧的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柔顺的遮盖住狭长的眼眸。 此刻的萧烬看起来完全没有杀伤力,谢朝歌面对着他胆子都大了些。 谢朝歌摸了摸刚刚被咬了一口的脖子,虽然不疼了,但是那里已经留下了一颗红红的吻痕。 谢朝歌默默的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也悄悄的朝着床上的萧烬凑近过去。 他都咬了自己一口,那自己也该还回去。 不能让他白晈。 谢朝歌小脑袋在萧烬身旁来来回回的找着下嘴的地方,最后还是瞄准了萧烬的脖子。 他小心翼翼的跪上了床,趴到了萧烬身旁。 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确认他已经睡着了。 谢朝歌得意的笑了笑,张开嘴巴,嗷鸣一下子咬了上去。 尖尖的小牙齿晈住萧烬的脖子,也故意的蹭了蹭。 一只手忽然扶住了谢朝歌的后脑勺。 谢朝歌惊讶了一下,以为萧烬是要把自己推开。 但是谁知道那只手只是扶在了谢朝歌的小脑袋上,上下揉了几把,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宠溺的任由他继续晈自己。 谢朝歌故意用力的晈了下,才松开嘴巴。 看见萧烬的脖子上都被自己咬出了一圈痕迹,谢朝歌开心的偷笑。 他干完了坏事,想要下床去。 但是感觉到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了,那么顺势一拉,他就被拉进了萧烬怀里。 萧烬刚刚还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现在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趴在怀里的人,目光很是清明。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模样无辜。 萧烬被他这副表情惹得心痒,故意握住他的腰,将他往上提了提。 “娇娇,刚刚在做什么?” 第122章 娇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谢朝歌被抓包,也装不下去了,便咧了咧小虎牙,凶巴巴的样子。 刚才萧烬都晈自己了,现在自己只不过是还给他而已。 萧烬笑起来,抬手摸了摸谢朝歌柔软嫣红的唇角。 “娇娇晈的真舒服,还要吗?” 谢朝歌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萧烬见他这又呆又乖的样子,忍不住的抬头,在他唇角上亲了下。 这下谢朝歌反应过来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萧烬不停的慌乱眨眼睛。 其实两人在军营的时候就已经亲过了,但是当时的谢朝歌在睡梦中并不知情。 萧烬今晚其实根本没有醉到失去意识,他只是想找机会跟谢朝歌单独相处。 在宴席上看到谢朝歌的时候,萧烬就差点克制不住的上去了。 但是想到谢朝歌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为什么又要瞒着自己。 萧烬还是压制住了情绪,他要多为娇娇考虑。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娇娇是跟南藩王一起来宴席的吗?” 萧烬直白的问道。 谢朝歌顿住,然后点了点头。 “来了未央城,来了皇宫,甚至都到了我眼皮底下,”萧烬语气有些失落,“娇娇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谢朝歌也委屈起来,他比划手势道:可是你也没有告诉我啊......你走了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你也 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安全的回宫...... 谢朝歌眼眶都慢慢的酸涩了: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萧烬见他这副委屈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柔声的哄他。 “我一直都有派人送信过去,每一封都是我亲笔写的,娇娇难道没有收到吗?”萧烬问道,“我还以为娇娇收到了,但是不想回复我,所以我一直都很伤心,娇娇是不是完全都不想念我。” 谢朝歌听了这话有些惊讶。 什么书信?他什么都没有收到过啊,更别提回信了。 萧烬眸色沉了沉,想到了可能是哪里出了岔子。 书信是送出去了,但是中途肯定是被人拦下了,所以并没有到谢朝歌的手中。 知道了谢朝歌并不是不想回复自己,萧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都随之落了地。 “那娇娇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才不告诉我来了宫内吗?” 谢朝歌被戳中了心事,扭过头不看他。 萧烬更加开心了似的,继续揉他的小脑袋。 第122章 娇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娇娇真可爱。” 萧烬道,“如果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但是宫内近日事情太多,我实在抽不开身。” 萧烬想到了什么,“但是下次,娇娇可以不要再和南弈承一起了吗?” 谢朝歌道:弈承哥哥只是带我来而已,因为我不想作为他的家眷出席,所以只能扮成他的小厮萧烬点头,“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跟南弈承在一起的样子。” 萧烬说的大大方方,“娇娇,我会吃醋的。” 谢朝歌撇了撇嘴巴:你不是跟长陵国的那个小使者聊的很开心吗? 萧烬皱眉,“长陵使者?” 谢朝歌并不知道那两人的名字,只是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比我好看...... 萧烬明白过来,“你是说的长陵国的九皇子,那你知不知道,那两位长陵使者其实是一对佳人。谢朝歌果然很是惊讶,这个他倒是不知道的。 原来那两个人是一对啊。 萧烬忽然笑起来,“娇娇,也是在吃醋吗?” 谢朝歌又别过头不理他了。 萧烬不依不饶,抬起头来凑到谢朝歌耳边问,“娇娇看到我跟别人说话,是不是吃醋了?” “娇娇也很想我,对不对?” 谢朝歌这下子小脸蛋都红了,挣扎着想要从萧烬身上下来。 但是他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萧烬的身体,顿时他就楞住不敢动了。 他的小肚子上,被锋利的武器抵住了。 像是下一秒就能够穿透衣服的阻隔,直接将他开膛破腹了。 谢朝歌两手撑在萧烬身体两侧,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同时也不敢再挪动一下。 萧烬虽然躺在下面,但是眼神却是从上面扫下去。 他欣赏完谢朝歌羞的红红的脸蛋,才慢慢的开口,“娇娇,今晚不是要留下来照顾我吗?”谢朝歌愤愤的看他,干脆的摇头。 他根本就没有醉,自己还照顾他干嘛啊。 萧烬忽然搂紧了身上的人,用力的一个转身,就将他压在了床上。 谢朝歌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寝殿内的烛台就全部都熄灭了。 耳边有热气喷洒下来,低低沉沉的喑哑嗓音贴着响起来。 “娇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嗯?” 萧烬的手顺着纤细柔软的腰线慢慢的下滑。 第122章 娇娇,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我什么也不做,好吗......” 黑暗之中,谢朝歌身体的触感更加明显。 这个大骗子,说着什么也不做,但是动作可没停。 腰间的那只手对他的身体很是熟悉,只不过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就引起谢朝歌不停的轻颤。谢朝歌晈紧了唇瓣,喉咙间发出难耐的嘤咛声。 “娇娇,我好想你......” “每天都想,每晚都想,想你想的睡不着......” 萧烬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吻他的额头,鼻尖,脸颊。 “想你永远在我身边,想每晚都这样抱着你......” “我们的红绳还挂在姻缘树上,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幵......” 薄唇来到了红唇之上。 两人之间已经满是浓郁的酒香味道,闻多了会惹人心醉。 就像萧烬说的话一样,让谢朝歌醉的发昏。 “娇娇,我最爱你了......” 随后薄唇印下。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123章 娇娇,给我生个孩子 翌日一早,谢朝歌悠悠转醒。 他睁幵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帷幕,一时之间精神恍惚,以为自己是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这里是流殇宫。 昨夜的记忆猛然汹涌的袭来,谢朝歌后知后觉的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 整个人都像是被揉碎了拆散了一般,动一动就哪里都疼,尤其是被子底下的某处地方。 腰间横过来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一揽,谢朝歌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娇娇,”低沉的嗓音道,“醒了。” 谢朝歌感觉到了被子底下的两人肌肤相贴,甚至还有莫名的热度传来,灼烫着他。 谢朝歌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想起身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撑。 昨夜他大概也是被酒气熏醉了,不然怎么会跟萧烬躺到了一张床上。 还......还被欺负了一整晚...... 现在谢朝歌脑海中慢慢荡漾起昨晚的记忆来。 他只能看得到在头顶旋转的月光,他就像是一条在海中漂泊的小船,要被狂风暴雨摧毁了一般。 谢朝歌只不过是轻轻的动了下腿,就被酸软的感觉激起来了泪花。 他的小屁屁和两条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听自己指挥了。 谢朝歌两手撑在萧烬胸前,费力的仰起头看着他,眼尾红红的,像是委屈的要掉眼泪。 萧烬干脆抓过他的手来,放在唇边轻吻着。 “娇娇,是不是疼了?” 萧烬更加心疼,“昨晚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娇娇,是我没掌控好力度,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弄疼你了,好不好?” 谢朝歌连仰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他胸前,吸了吸小鼻子。 萧烬知道自己把人弄委屈了,便低声的哄。 谢朝歌一动不动的趴着,安静的像是又要睡着了。 他累的不行,确实是需要补觉的。 头发被人一下一下的轻柔梳理着,很是舒服。 谢朝歌眼皮上下打架,没一会就又闭上了。 宫殿外面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苏景走到床榻边来,对着紧闭的围帘轻声说道,“皇上,该上朝了。” 围帘内没人答话,只伸出来_只修长的手。 第123章 娇娇,给我生个孩子 那只手随意的摆了两下,赶人走。 苏景哽了一下。 皇上才刚勤于朝政多久,怎么皇后娘娘一来,直接连早朝都不上了。 况且现如今还有长陵国的使者在此,这会让人家怎么想啊。 但是要苏景继续劝言,他是不敢的。 皇上虽然对皇后娘娘百般宠爱,但是对其他人还是一样的心狠手辣的。 自己的小命还想多活几年。 苏景悄悄的出了殿门,并吩咐门口看守的宫人竖起耳朵,皇上不传的话,谁都不准进去打扰。 随后苏景便独自打发满朝等待上朝的百官去了。 萧烬怀里抱着这么温热柔软的一团,是舍不得撒手的,还巴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谢朝歌这个回笼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被人好好的搂在怀里的。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见外面的天都有些黑了。 萧烬见他醒了,便抚了抚他的脸颊,问道,“娇娇,饿不饿?” 谢朝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昨晚是不饿的,现在饿了。 萧烬命人送了吃的进来。 吃食直接摆到了床榻边上,这样两人连床都不用下了。 可是谢朝歌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身体的酸软根本没有缓解多少,反而更加难受了。 萧烬的手滑进被子里面,关切的问道,“娇娇还难受吗?给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谢朝歌身体猛然颤了颤,赶紧往后缩,不想让萧烬碰到自己。 他小脸都羞红了,这,这样怎么能行呢...... 萧烬把他往怀里拉了把,不让他躲开。 修长的指尖灵活不已,谢朝歌嗷鸣一声便晈住了被子,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萧烬心疼,“娇娇别怕,涂点药就不疼了。” 太医柳晟被传唤来。 柳晟再此踏进流殇宫里,感觉跟做梦似的。 看着床上的两人,更加觉得像是做梦了。 开了些涂抹用的药膏,柳晟就被打发走了。 萧烬要亲自给谢朝歌上药,但是谢朝歌小脸上满是红晕,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萧烬便用手指蘸取了药膏,然后只是将手伸进被子里。 感受到被子底下的小身子在轻轻的颤抖,萧烬的动作也更加轻柔不已,生怕会弄疼他。 第123章 娇娇,给我生个孩子 药膏涂好之后,谢朝歌才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来。 他瞪着一双红红肿肿的大眼睛,生气的看着萧烬。 但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萧烬倒是觉得可爱的要命。 “刚才也弄疼娇娇了吗?” 谢朝歌怒了怒嘴巴,还是瞪着萧烬。 萧烬把自己脖子上的晈痕露出来,“娇娇要是还生气,就再晈我一口。” 谢朝歌暗暗的磨了磨小牙齿,盯着萧烬脖子上被自己晈出来的那个小牙印。 只剩下一点点痕迹了,看来马上就要消失了。 反观自己身上,经历过昨夜一晚,现在满身都是红红的暖昧痕迹。 萧烬把谢朝歌往上抱了抱,让他更靠近自己的脖子。 谢朝歌没客气,嗷鸣一下子就又晈了上去。 殿门外正好又有人走进来,苏景看着床上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嘴角都僵住了。 自己还真是每次来都挑不对时候啊。 “皇上,”苏景道,“奴才有事禀报。” 谢朝歌还趴在萧烬脖子处,萧烬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斜睨了不远处的苏景一眼。 “说。” 苏景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底,“皇上,此事,可能不便......” 他想说这件事情不方便在这里直说。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萧烬打断。 “直说无妨。” 苏景便道,“是南藩王,昨夜与朝中几位大臣商讨政事到了深夜,那几位大臣今日打算早朝时向皇上您禀报的,但是今日早朝取消了,因此那几位大臣便递送了奏折上来......” 说完之后,萧烬便了然,挥了挥手让苏景下去。 谢朝歌也松开了嘴巴,看着萧烬。 萧烬干脆坦诚,“是我让人拖住南弈承的。” 谢朝歌目光惊讶。 萧烬忍不住低头在他眼尾处亲了亲,“娇娇如果还是不想再住在宫里的话,我便让人在未央城给你建一座府邸,娇娇也不用再住在他那里。” 萧烬道,“我听闻,南弈承也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朗朗君子,他去过花楼,彻夜未归,还不知做了些什么事情,这些他定然不会让你知道。” 谢朝歌确实不知道萧烬所说的这些事情。 “虽然我会舍不得,会心痛,但是娇娇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萧烬抬起来谢朝歌的小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娇娇自己说,讨厌我,想要离开我吗?” 谢朝歌仰着小脸,眼睛红红,唇瓣也是红红的。 他眨眨眼睛,唇瓣微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烬凑近过去,追问,“娇娇怎么不回答,讨厌我吗?” “如果娇娇讨厌我,我以后便不会这样了。” “讨厌吗?” 谢朝歌被追问的紧了,轻轻的摇了下头。 萧烬笑,“娇娇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了。” 他把谢朝歌抱的更紧,“我也好喜欢娇娇。” 谢朝歌不知道怎么萧烬就理解成了那个样子,他默默的晈了晈唇瓣。 抱着抱着,萧烬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在怀里人柔嫩的小身子上揉来揉去。 谢朝歌本来就浑身酥软着没有力气,这下子更是眼前又开始变得水汽氤氲了。 萧烬在他耳边诱哄,“娇娇如果给我生个孩子的话,那我就立他为太子,以后将这天下都给他,好不好?” 谢朝歌小屁屁顿时绷紧了,慌乱无措的胡乱摇头。 他是男的,生,生不了孩子的...... 萧烬故意低声问,“娇娇不说话,是不是也同意了?娇娇也喜欢小孩子的,对不对?” 谢朝歌委屈的不行,他不是不说话,他是说不了话。 这个大坏蛋就知道这样欺负自己。 “我听说,那个小神医也是生了孩子的,”萧烬语气里满是兴奋的希冀,“说不定娇娇也可以。” 谢朝歌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他捂着自己的小肚子,里面分明还在发酸发涨。 但是床边的围帘已经又放了下来。 盛宴原本要接连持续好几天,但是由于北域皇帝迟迟没露面,因此盛宴也往后推迟。 幸好长陵国的那两位使者看起来毫不在意,甚至在未央城里住的很习惯。 到了那两位长陵使者回国的时候了,便设置了一次送别的盛宴。 萧烬是想与谢朝歌一同出席的,但是谢朝歌软乎乎的趴在床上,看样子是没办法下床走路了。萧烬心疼,动作十分轻柔的给谢朝歌涂好了药膏。 这几日都没有节制,是该放过他让他好好休息了。 谢朝歌昏昏沉沉的,小嘴肿着,大眼睛也肿着,被子底下的地方也红肿了。 他在睡梦中都没忘了可怜兮兮的哽咽,奈何只会让某人更加禽兽不如。 萧烬给他盖好了被子,又在他后颈处落下一吻。作者有话说甜傻了 第124章 脸怎么这么热?嗯? 谢朝歌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萧烬正坐在床榻的不远处,在看奏章。 见着床上的人醒来了,立即放下手里的折子走了过来。 “娇娇,醒了。” 萧烬将谢朝歌扶着坐起来,让他靠在了自己胸前。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谢朝歌还有些懵懵的,乖乖摇头。 但是他稍微动了动身子,顿时就感到了难以言喻的酸痛。 他揪紧了萧烬的衣袖,眼眶都红了,回头瞪了萧烬一眼。 只是那眼神中分明满是娇娇的瞋怪。 这个大坏蛋,大骗子。 说好了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但是最后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个爽。 还害得他连床都下不了了。 这是太欺负人了! 萧烬亲亲他的头发,安抚了好几句,怀里的人才算是松开了手,不再揪着他了。 随后萧烬又尽心尽力的给谢朝歌穿好了衣服,喂他吃了饭。 全程都没让苏景和小棉插上手。 毕竟人是自己欺负成这个样子的,自己哄哄也是应该的。 吃过饭之后,萧烬告诉了谢朝歌自己的打算。 长陵国的使者准备回国,而北域按理也该派出使者前往长陵国进行建交。 萧烬打算亲自前去。 一来是表明北域的诚意,长陵在北域最内忧外患的时候伸出援手,北域本该表示感谢。 二来是长陵曾经也是繁盛无几的大国,治国之道一定有很多可取之处,亲自前去也能够考察一下长陵的实际民情。 谢朝歌听了萧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顿时忘记了自己还在跟萧烬置气,眼神中透露出不舍的情绪来。萧烬也放不下谢朝歌,更不想跟他再分开,因此便与谢朝歌同行,一起前去长陵国。 队列准备妥当之后很快便出发了,前去长陵国路途遥远,皇宫内的随行队列很长。 谢朝歌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一时之间还感觉很是新奇。 他跟萧烬共乘一辆马车,沿路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终于进入到了长陵国的境内,萧烬和谢朝歌被妥善安排好了,住在了离得北域皇宫很近的一处皇家府邸内。 长陵的气候比着北域是要暖和许多的,都城里柳絮飞扬,绿树成荫。 这里的人们也更加遵从礼仪教化,尊师重教。 长陵国的皇帝年纪也不大,是长陵重新建国之后的新皇。 文韬武略,又慈善爱民,将长陵治理的井井有条。 长陵同样很重视与北域的这次建交,知道了北域的皇帝亲自来到长陵之后,更是大摆筵席,来款待贵宾。 萧烬同谢朝歌一起入宫,参加宴席,面见长陵国的皇帝和百官。 进宫之前,谢朝歌很是紧张,他虽说是北域国的男后,北域的子民们也都能够接受。 但是长陵国这么一个严守三纲五常的国家,能够理解吗? 萧烬为了让他放松些,一直牵着他的手,给他支撑和底气。 “娇娇不用担心,”萧烬道,“你是我的皇后,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同。” 他抚了抚谢朝歌的头发,温声道,“别忘了我们是被上天保佑的姻缘,有神明的庇佑和偏爱就够了。” 谢朝歌看着萧烬,点了点头。 两人在带领下,迈进了举行宴席的宫殿内。 宫殿内原本一片暄晔,看见了门外进来的两人后,都顿时噤声,目不转睛的看着,瞧着,然后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这就是北域的皇帝,看着跟我们皇上差不多的年纪。” “那他身旁的那位呢?” “想必就是北域国的那位男后了......” 其他人顿时一副了然的样子,目光里不可遏制的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萧烬牵着谢朝歌走到了龙椅下,长陵国的皇帝也站起了身,以示敬意。 随后萧烬与谢朝歌在紧靠着龙椅的位置入座,他们二人理所当然的是全场的焦点。 长陵国的皇帝为人和善,与萧烬相谈甚欢。 两人就治国之道与理念方面谈论了许久,再加上长陵国的丞相,三人的格局和谋略才是真正能够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 谢朝歌一直乖乖巧巧的坐在萧烬身边,听着旁边三个人的交谈,他也听不太明白,只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靠着萧烬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忽然有人朝着谢朝歌走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个酒杯。 来人正是长陵国的九皇子祁长忆,也是先前一起出使北域的长陵使者。 祁长忆走到谢朝歌身旁来,轻声细语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无聊呀?” 第124章 脸怎么这么热?嗯? 谢朝歌看着他又美又单纯的脸颊,点了点头。 祁长忆把手里的酒杯递过来,“你想尝尝吗?很好暍的。” 谢朝歌摆摆手,他不会暍酒的。 祁长忆解释道,“这个不是酒的,这个只是葡萄做成的汁水,很甜的。” 谢朝歌见他这副认真的小表情,也不好再拒绝了,便接了过来。 他尝了一小口,确实清清凉凉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 祁长忆眯着眼睛对他笑,“好不好暍呀?” 谢朝歌把杯子里的葡萄汁都暍光了,然后点点头。 确实好暍的。 祁长忆开心起来,朝着谢朝歌伸出手来,“我要出去玩一会了,你想一起去吗?我可以带你一起去。”谢朝歌低头看看那只小手,又看了看自己被萧烬牵住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跟着祁长忆出去。旁边正在交谈的三人也看了过来。 萧烬见状,低声在谢朝歌耳边问道,“娇娇想去吗?” 谢朝歌看了眼祁长忆的笑脸,点点头。 萧烬也知道他在这里无聊了,便松开了他的手,让他也出去玩一玩。 祁长忆的手还伸在面前,谢朝歌便把自己的手也递了过去。 两只小手握在了一起,_同跑出了大殿的大门。 祁长忆没什么心机,反而有些呆呆傻傻的。 但是谢朝歌很喜欢他。 他拉着谢朝歌在皇宫内逛了逛,还给谢朝歌介绍了皇宫内的各个寝宫。 两个人一起玩的很是开心。 末了,两个人从一个宫殿内刚出来时,不远处忽然跑过来一个小小的奶团子。 小奶团看着不过三四岁的样子,一边奶声奶气的叫着“小九儿”,一边朝着两个人的方向飞跑,奈何小短腿跑得不快。 祁长忆见着小奶团子也很是惊喜,蹲下身子来接住他。 小奶团子抱着祁长忆亲了好几口,奶声奶气的说着,“小九儿,我想你了,想死你了。” 被这么奶奶的声音叫着,人的心都要被叫的融化了。 谢朝歌眼睛一直看着那个小奶团子,看他圆嘟嘟的小脸蛋,还有短短的小胳膊和肉乎乎的小手。 真像一个缩小版的祁长忆。 好可爱啊。 小奶团子也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便也看回去。 第124章 脸怎么这么热?嗯? 一大一小两个人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对视着。 小奶团子败下阵来,奶里奶气的问道,“你是谁啊?” 祁长忆告诉了他之后,小奶团子便挣扎着自己下来,然后对着谢朝歌弯了弯腰。 “尊贵的客人,你好。” 谢朝歌被他的举动逗笑,也弯下身子来,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离的近了,小奶团子看清楚了谢朝歌的面容,微微的瞪圆了眼睛。 “你长得好美哦?”小奶团子夸人的语气也是奶奶的。 见着好看的人,小奶团子便对着谢朝歌主动张开了胳臂,仰着头凑到他身前来。 “你,你能抱抱我吗?” 谢朝歌低头看着他,小奶团子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你抱抱我吧,好不好?”小奶团子过来抱住了谢朝歌的腿,“我不重的,你能抱得动的。谢朝歌被逗笑,俯身便抱起了小奶团子。 小小的人儿身上软乎乎的,像是没有筋骨一般,而且还带着一股香喷喷的奶香味道。 抱在怀里,感觉快要融化了一般。 谢朝歌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像是抱着宝贝一样。 他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没想到小孩子是这么温软这么可爱的。 谢朝歌脑海中不禁想到了萧烬之前在床榻之上,与他耳边廝磨时说过的话。 他让自己给他生个孩子。 他还说,要立那个孩子为太子,把天下都给他。 想到这里,谢朝歌顿时就红了脸颊,感觉到怀里抱着的小奶团子都变得热乎乎的烫人了。萧烬当时说的认真,而且也确实身体力行的那么做了。 他是真的想让谢朝歌怀上龙嗣。 谢朝歌脸红的发热,他将怀里的小奶团子放下之后,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他又慌乱的把手移开,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正好不远处的宫殿内宴席也结束了,萧烬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谢朝歌在这里,萧烬便径直的过来了。 萧烬也看到了祁长忆身边的那个奶乎乎的小团子。 小团子根本不怕萧烬,也一直在看着他。 萧烬对着小团子笑了笑,走上前牵住了谢朝歌。 “娇娇,该回去了。” 第124章 脸怎么这么热?嗯? 谢朝歌乖乖点头。 萧烬看出他有些不对劲,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随后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问,“脸怎么这么热?嗯?” 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没剩几个人在看了哈哈 所以更加感谢留到了现在的宝贝,没有你们可能真坚持不下去哈哈要抱抱 第125章 好喜欢好喜欢 话音一落,谢朝歌感觉自己脸颊更热了,简直快要烧着了。 他把萧烬的手拉下来,一双眼睛雾气蒙蒙的看着他,不让他再碰自己的脸。 萧烬不知他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只当是因为这里人多他害羞了。 与其他人告别之后,两人也该回去休息了。 宫门外有马车在候着了,接着两人直接回去住处。 回去的路上,谢朝歌一直躲避萧烬的眼神,一跟他对视上,脑海中就会想到刚刚的那个小奶团子,然后就赶紧把视线挪开了。 萧烬手侧撑着额头,一直在看他。 谢朝歌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很,生怕萧烬能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马车很快便到了住处。 萧烬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去扶谢朝歌。 谢朝歌没有多想的把手递了过去,谁知道便被萧烬拉着一拽,人直接跌进了他怀中。 就跟投怀送抱一般。 萧烬轻松的将他打横抱进了怀里,随后故意低声笑着。 “娇娇,这么迫不及待?” 谢朝歌这下子直接红到了脖子里。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从萧烬怀里下来。 但是萧烬把他抱的更紧,直接抱着他进了府邸内。 一路来到了休息的卧房,萧烬抱着谢朝歌进了房中。 这下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了,萧烬才将谢朝歌放了下来。 脚一沾到地之后,谢朝歌就赶紧站的离萧烬远远的。 再离得萧烬那么近,他觉得自己脸红的就快要熟透了。 “娇娇,今晚怎么了?” 萧烬走过来捉住他的手腕,另只手抬起来他的小下巴,牢牢的盯着他的脸。 “为什么不看我?” 谢朝歌眼尾都红了,一双眼睛里水光流转的,看起来就跟委屈的要哭了似的。 萧烬顿时心软透了,一把将人揽进了怀中。 谢朝歌干脆把小脑袋埋进了萧烬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红彤彤的脸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的脸红,还觉得身上热热的。 第125章 好喜欢好喜欢 萧烬问道,“娇娇今晚暍酒了吗?” 怀里的小脑袋摇了摇。 “什么也没暍吗?” 谢朝歌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比着手势告诉萧烬:暍了,葡萄汁。 比完之后,小脑袋又埋进了萧烬怀中不肯抬起来了。 萧烬了然,那不是什么葡萄汁,恐怕是葡萄酿制的美酒吧,只不过暍起来像是果汁一样的。 谢朝歌暍了一杯,现在恐怕是已经有点醉了。 不过,醉了的谢朝歌好像变得更娇了。 萧烬怀里抱着人,耐心也足。 “娇娇今晚玩的开心吗?” 谢朝歌闷闷的点头。 是很开心的。 “跟那个小奶娃也一起玩了吗?” 听到小奶娃,谢朝歌仰起小脸来看了萧烬一眼,随后又跟偷瞄似的赶紧把头低下了。 萧烬没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是不喜欢那个小奶娃。 “娇娇如果不喜欢小孩子,下次我就不让他们再来烦你了。” 谢朝歌赶紧摇头。 他怎么会不喜欢小孩子呢,他喜欢的紧呢。 喜欢到,自己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小奶娃。 萧烬亲了亲他的发顶,询问道,“那,娇娇是喜欢小孩子?” 谢朝歌一直埋头在萧烬怀中,萧烬的怀抱里也有淡淡的酒味,谢朝歌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晕乎乎了。萧烬抬起他的头来,又问道,“娇娇,喜欢小孩子吗?” 谢朝歌眼睛迷茫的眨巴了两下,乖乖点头。 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 萧烬见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的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亲。 “娇娇喜欢的话,那我们也生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好不好?” 谢朝歌看着萧烬,要被他那种温柔蛊惑的眼神迷乱了心智。 萧烬在他敏感的耳垂上也落下一吻,“好吗?” 谢朝歌痒的眯了眯眼睛,缩了下脖子。 第125章 好喜欢好喜欢 他仰头,尖细的小下巴靠在萧烬胸前,圆圆的眼睛眨啊眨啊。 他张开嘴巴,没有发出声音的,用口型说了句,“好。” 萧烬看着他的小脸,太阳穴都跟着跳了跳。 “娇娇刚才说了什么?” 谢朝歌自己站直了身子。 这会儿他已经被酒意熏得醉晕晕的了,自己站着还有些摇摇晃晃的。但是他认真的对萧烬用手势道:我,给萧哥哥,生宝宝...... 萧烬只觉得一股热血一瞬间就翻腾起来,烧得他一下都等不了了。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来,就抱上了床榻。 他的娇娇,说要给他生宝宝。 随后床上的围帘便被放了下来。 翌日一早,府邸中就有宫内的人来了。 是长陵皇帝邀了萧烬和谢朝歌二人共游都城,现在派人来府邸上接两人入宫的。但是来人被拦在了大堂内,苏景和小棉礼貌的笑着,就是谁都不肯去卧房内禀告。昨夜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苏景和小棉可知。 现在谁敢进去打搅,那岂不是找死吗。 “找你主子的,你去。”小棉道。 “也找你主子了,你怎么不去?”苏景道。 “你主子是皇帝,你去。”小棉道。 “你主子是皇后,你去。”苏景道。 “昨晚是你主子先动手的,所以你去。”小棉道。 苏景还想再说什么,小棉蹬了蹬眼睛。 “不管怎么说,我家主子都是吃亏的那个,所以就是你去!” 苏景张了张嘴巴,自知理亏,还是认命的去了。 走到卧房门前,房门紧闭着,里面安安静静的。 苏景极轻极轻的敲了敲门,谁知门根本就没关的严实,直接被退开了。 “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苏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房内有些凌乱,苏景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得体,最后干脆自己遮住了眼睛。 第125章 好喜欢好喜欢 还没完全的走进房内,就听见一阵声音。 苏景眼睁睁的看着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过来了,但是又不敢躲开。 “嘭”的一声,茶杯掉进了苏景怀里,水溅了他满身。 围帘内传出来不悦的嗓音。 “滚出去。” 苏景赶紧把茶杯捡起来,“是......” 随后他慌忙的出了门去,顺带着帮忙把门关的严实了些。 回到大堂内之后,小棉看到苏景身上的水渍,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宫内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问萧烬和谢朝歌什么时候才能一同进宫去。 苏景找了借口,说是两位主子昨日晚宴累着了,所以今日需要好好休息,对长陵国的皇帝表示歉意,两位主子恐怕得下午才能过去了。 最后终于将宫内来人打发走了,苏景和小棉才松了口气。 “你说,两位主子下午能起得来吗?”小棉问道。 苏景扯了扯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摇摇头。 “不一定。” 小棉感叹,“谁能想得到,我们曾经杀伐决断至高无上的北域皇上,有朝一日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景扬眉,“什么样子?” 小棉看天,“跟寻常男子一样,惧内。” 谢朝歌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 他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还没起身,他就感觉到了头晕脑胀,而且浑身酸疼,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还打的不轻。 记忆慢慢回笼,他想起来了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动了动身子,便能感到腿间湿湿的。 谢朝歌的小脸蛋顿时红透,晈住了被子不让自己哼唧出声。 房门忽然打开,萧烬走进来。 他已经从宫内回来了,谢朝歌居然还没起床。 见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萧烬快步走到床边来。 “娇娇怎么赖床赖到现在。” 谢朝歌娇里娇气的闷哼一声,顿时眼眶就红了。 第125章 好喜欢好喜欢 他感觉自己身体都麻麻的了,怎么好像比之前还要严重。 萧烬隔着被子给他揉捏腿,手法很是轻柔,捏的谢朝歌仍不住的哼哼唧唧。 萧烬喉结动了动,忍住身体内的火气。 “都是因为娇娇昨晚太主动了,我才一时没忍得住。” 谢朝歌眼睛都瞪圆了,不由得更加委屈了。 他哪里太主动了? 萧烬道,“娇娇莫不是忘了,你昨晚答应了,要给我生孩子......” 话没说完,一双白皙的胳膊就从被子内伸了出来,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只是那双胳膊上还有些红红紫紫的痕迹。 萧烬勾了勾唇角,握着他的手放回了被子内。 “不说也可以,但是娇娇不能说话不算话,”他点点谢朝歌的鼻尖,“要言而有信。谢朝歌晈了晈唇瓣,羞的整个人都泛红了。 他昨晚确实胆子大了些,但那也是因为暍了酒的缘故。 再加上昨晚见到的那个小奶娃实在太过可爱,他才会也想要跟萧烬生一个的。可是谁知道,萧烬把他小肚子都弄得圆鼓鼓的了。 这哪是要生一个的样子,这是要他生好几个吧。 萧烬手伸进被子内,给谢朝歌全身都按揉起来,帮他缓解酸痛的感觉。 “娇娇,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萧烬语气有些可惜,“那要不要我帮娇娇回忆一下?” 说着,他的手就按揉到了有些鼓鼓的小腹上。 只不过微微用力一按,谢朝歌就发出“嗯晤”一声。 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小奶猫。 作者有话说 甜甜的,新年快乐! 第126章 为了娇娇去死,我也甘愿 揉着揉着,最后又到了床上。 顾及着谢朝歌的身体,萧烬没有把人欺负的太过分。 不过谢朝歌还是趴在他身上,抽抽噎噎了好一会都没恢复。 小手一直抱着自己的肚子,委屈可怜的小样子,实在招人疼。 此后的好几天,谢朝歌走路都觉得腿疼屁屁疼。 长陵国的皇帝知道了谢朝歌身体抱恙,还专程从宫内来到了府邸,带了太医前来,要为谢朝歌诊治。但是谢朝歌有些扭扭捏捏的,推辞不过,最终还是让太医把了脉。 太医说了谢朝歌身体没有患病,只不过是缺少休息而已,好好将养几日便足以。 萧烬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朝歌,气的谢朝歌暗暗的对他挥舞小拳头。 都是这个人害的,自己在长陵国的皇帝面前都出了丑,这人居然还在笑自己。 两人在长陵国住了好几日,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临走之前,正好赶上了长陵国一年一度的游灯会。 整个都城都变得很是热闹,晚上的时候,满城都被花灯映的明亮。 北域没有游灯会,因此谢朝歌也从没有见识过什么花灯之类的。 萧烬便带他上街,跟着其他的长陵百姓一起游览游灯会。 大街上人潮熙攘,萧烬和谢朝歌走在一起,两人的手也紧紧的牵在一起。 身后跟着苏景和小棉,然后是在暗中保护两人的侍卫。 过往的行人手中都会提着一盏花灯,形状各异五彩纷呈的。 萧烬便也给谢朝歌买了个小小的花灯,让他也提在手上。 谢朝歌感觉很是新鲜,一只手乖乖的被萧烬牵着,眼睛一路都在四处乱看着。 摆摊的小商贩会卖不少新奇的小玩意,有些北域从来没有见过的,谢朝歌便会多看上几眼。 然后等两人走后,苏景和小棉便会将那小玩意买下来。 一路逛下来,萧烬和谢朝歌手上倒是空空如也。 但是苏景和小棉两人袖子里,怀里,手上都塞得满满的。 不远处的人群忽然熙攘起来,两人便也一同去看,原来是河对岸马上要幵始燃放烟花了。 “嘭”的一声巨响,第一个烟花已经在空中炸幵了。 整个天空都被映亮了,五光十色的烟火转瞬即逝。 谢朝歌仰头看着天空,眼睛里也被映照的亮晶晶的。 第126章 为了娇娇去死,我也甘愿 萧烬揽住他,将他与其他人都隔开,然后便一直低头看着他。 什么烟火,在他眼中比不过怀里人的半分艳丽。 随着烟火的燃放,这边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起来。 苏景和小棉都更加小心的护着两位主子,生怕会出现什么差错。 幸好直到烟火燃放完,都没出什么乱子。 人群渐渐开始散去了。 但是忽然从背后冒出来了几个黑衣人,穿过熙攘的人群,直直的就冲着萧烬和谢朝歌的方向来了。那几个黑衣人手上都带着武器,很快便到了两人面前。 “有刺客!” 苏景大暍一声,随后便与刺客打了起来。 小棉和其他的侍卫也很快上前,保护住了萧烬和谢朝歌,并掩护他们尽快离开。 谢朝歌紧张的攥紧了萧烬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烬一把将他揽进怀里,随后就飞快的冲出了人群。 那几个黑衣人就是冲着两人来的,见着两人逃走了之后,便直接追了过来。 萧烬将谢朝歌牢牢的护在了身后,自己却险些被刺客击中了。 谢朝歌害怕的不行,紧紧的揪住了萧烬的衣袖,生怕他会受伤。 “娇娇,你先走,这里不安全!” 谢朝歌胡乱的摇头,用力的揪紧了萧烬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幵。 他是不会把萧烬扔在这里自己离开的! 要走就一起走! 萧烬见谢朝歌不肯自己先离开,只得拉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离开。 但是没跑几步,又有新的黑衣人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萧烬挡在谢朝歌面前,费力的抵挡。 有个黑衣人趁乱来到了谢朝歌的身后,想要举剑刺向他。 萧烬见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 他只喊了一声,“娇娇!” 随后手中用力,将谢朝歌的身子转了个圏,搂进了怀中。 空中传来冷剑划破皮肉的声音。 谢朝歌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感觉到有热乎乎的血液溅到了自己脸上。 第126章 为了娇娇去死,我也甘愿那是萧烬的血。 萧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府邸中。 床边站着的人是苏景和小棉,见着他醒了,连忙的跪到了床前。 “皇上恕罪!” 两人齐刷刷的磕头。 萧烬感受到了侧肩处传来的剧痛,他晈了晈牙根,问道,“娇娇呢?” “皇上,皇后娘娘在亲自给您煎药,别人来他不放心。” 萧烬听了点头,嘴角却扬了扬。 看来受伤确实是对了。 “皇上,您分明能不必受此伤的,”苏景道,“奴才都安排好了,只是轻轻的一点划伤,现下却险些让皇上您身受重伤......” 萧烬挥挥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那些黑衣刺客都是假的,不过是萧烬安排的一个假局。 原本只是装作为了救谢朝歌,然后萧烬的胳膊被划伤,让谢朝歌因为心疼自己,这样回北域之后,就可以找借口让他留在宫内不再离开了。 但是昨夜那个情形,萧烬忽然觉得还是做的更逼真一点比较好。 受的伤更重一点,是不是就能让娇娇心疼自己多一些? 况且,昨晚当那把剑真的要刺向谢朝歌的时候,萧烬大脑都一片空白了。 替谢朝歌挡下那一剑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甚至已经忘记了那只是一出假戏。 布下这个假局已经够蠢了,现下居然还把自己的侧肩上搞出来一个窟窿。 萧烬抚了抚额头。 如果不是为了把娇娇留在身边,他这辈子也再做不出这等傻事了。 “你们两个出去吧。” 苏景和小棉本来就胆战心惊的,现下连忙道是,然后退了出去。 正巧谢朝歌已经熬好了药汤,亲自端着送过来了。 一看到萧烬已经醒过来了,谢朝歌眼睛顿时就红了。 萧烬都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的。 当时的情形那么危险,他不顾安危,直接就将自己揽进了怀里。 万一那把剑再偏一些,他可能连命都没了啊。 谢朝歌将汤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来。 第126章 为了娇娇去死,我也甘愿 萧烬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到底是比晕着的时候气色好多了。 他看到谢朝歌红肿的眼眶,就知道自己在晕着的时候,谢朝歌肯定不知道哭了多少吧。 “娇娇......”萧烬抬手。 谢朝歌把自己的手塞进去,眼眶一热,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萧烬心疼坏了,抬手给他擦眼泪。 “娇娇不哭,不哭了,我没事的。” 谢朝歌眼泪止不住,他当时抱着满身是血的萧烬,在那个冰冷的街头,都快要吓死了。 他生怕萧烬的身体也会像那个寒夜一样,慢慢的冷掉。 所以现在萧烬醒过来了,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萧烬道,“让娇娇担心我了,对不对?” 谢朝歌倾身上前,搂住了萧烬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的摇头。 他实在是被吓到了,他害怕失去萧烬,太害怕了。 所以只要萧烬活着就好,他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萧烬脖子里都被蹭上了温热的眼泪,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安抚着怀里人的后背。 被怀里人这么紧紧的抱着,萧烬觉得自己再多受点伤都没关系。 抱够了之后,谢朝歌自己擦擦眼泪,抽抽嗒嗒的去把汤药端了过来。 一小勺一小勺,十分有耐心的喂着萧烬暍下。 汤药热了,还会递到唇边来吹上两下,然后才喂给萧烬。 萧烬被谢朝歌这么喂着苦涩的汤药,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汤药喂完了之后,萧烬要多多休息。 但是谢朝歌还不肯离幵。 他似乎是想了想,然后自己坐到床边,脱下来鞋子,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床上。 拉开被子,躺在了萧烬身旁。 避开萧烬受伤的那边肩膀,他主动的钻进了萧烬怀里,还两只手都搂住了萧烬的脖子。 仰着小脸看了萧烬一会,萧烬也眸色温柔深沉的回看他。 随后他便将小脸凑到了萧烬脖颈处埋了起来。 以前从来都是萧烬主动去抱他,主动的爬上他的床,他什么时候也对萧烬这么主动过,除了暍醉了酒的那次。 这一切都让萧烬很是受用,感觉肩上的伤都能立马愈合了似的。 他也回抱住怀里绵软的小身子,两人的身体都紧紧的贴到了一起。 谢朝歌觉得安心,蹭了蹭小脑袋。 第126章 为了娇娇去死,我也甘愿 萧烬道,“娇娇,是担心我会死吗?” 谢朝歌听了这话,把小脑袋埋得更深了,搂着萧烬脖子的手也更加用力了,喉咙里还发出嗯嗯鸣鸣的抽泣声。 萧烬心里顿时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一边抚着怀里人的后脑勺,一边用下巴蹭蹭他的头顶。 “娇娇不用担心,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 “况且,就算是为了娇娇去死,我也甘愿。” 作者有话说 来惹!又是甜甜的一天好爱你们呀(、:)〇"---C? 第127章 怀孕(慎入,揣包子) 原本打算回北域的,因为萧烬的伤势,便延缓了几天。 这几天内,谢朝歌几乎一直在围着萧烬打转,给他喂药,换药,晚上还要跟他一起睡觉。萧烬心里甜着,身体可苦了。 香香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能看不能吃。 他就算是想吃,谢朝歌也不准他乱动,生怕会影响到他伤口的恢复。 到了回去的这一天,长陵皇帝来送别两人。 萧烬也邀请长陵皇帝有朝一日去北域做客,双方会保持一个长期的友好相处关系。 经历辗转,终于回到了北域,萧烬身上的伤也已经没有大碍了。 但是萧烬依旧每日都要谢朝歌给自己换药,还说伤口疼的厉害,不抱着他就睡不着。 谢朝歌又住进了流殇宫内,萧烬每日在此处理政务,晚上留宿在此。 虽然现在谢朝歌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身体,才会留在宫内的。 但是伤口恢复的再慢,也总有一日会痊愈的。 到时候萧烬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理由,再把谢朝歌留在身边。 晚上,谢朝歌给萧烬换好了药。 看着萧烬肩上的那道伤疤,谢朝歌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该有多疼啊,皮肉都被刺穿了,看着就很疼很疼了。 萧烬察觉到谢朝歌要哭的样子,便把他的手握进了掌心中。 “不疼。” 他知道谢朝歌是在担心自己。 谢朝歌吸了吸小鼻子,用手势道:肯定很疼的,你就是个大笨蛋...... 萧烬笑了,揉揉他发红的眼尾。 “嗯,娇娇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想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谢朝歌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模样颇为依赖。 萧烬抚着他的脸颊,还是问出了口。 “娇娇,如果我的伤好了,怎么办?”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伤好了是好事情啊。 萧烬道,“我是说你,到时候,你会离开这里,离开我吗?” 谢朝歌怔了怔。 第127章 怀孕(慎入,揣包子) 他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如今萧烬用这么殷切的眼神看着他,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是不想回到皇宫这座囚笼里,但是他也更加不想离开萧烬啊。 萧烬见他眼神低垂了下去,心里的希冀便也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 但他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没事的,娇娇如果想离开,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派人安全的送你去,我也不会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因为我说过,我只想让娇娇过的开心......” 谢朝歌听了这些话,着急的摇摇头。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萧烬为了救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他怎么还会舍得离开他。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思,只能一个劲的摇头,嗯嗯鸣鸣的,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看着 萧烬。 萧烬见他的反应,心头涌上些喜悦。 “娇娇的意思,是不会离开我吗?” 谢朝歌小脸红了红,但是眼神坚定的看着萧烬,然后点头。 萧烬一瞬间就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似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吗?是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吗?” 谢朝歌猛地点点头。 萧烬呼吸都颤抖了几下,喉结滚动,轻轻的唤了声,“娇娇......” 谢朝歌扑进了萧烬怀里,主动的抱住了他。 萧烬也紧紧的回抱住他,永远也不会再放开了。 萧烬的伤情很快就完全好了。 他命人在宫外给谢朝歌建了一座府邸,奢华的不比宫内的宫殿差。 谢朝歌就住在了宫外的那处府邸中,没有宫里的繁文缛节,生活的自由自在。 萧烬几乎将自己寝宫内的东西全都照搬进了府邸中,最后干脆命人将奏折也都送到府邸中来了。 这样每日上完了早朝,萧烬就会直接来到府邸中,处理政务,陪谢朝歌。 说是他陪谢朝歌,其实是他更需要谢朝歌陪自己。 有时候上早朝回来天才蒙蒙亮,谢朝歌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萧烬就会将被子里的人捞起来,抱进书房内,让他窝在自己怀里接着睡,然后一边抱着怀里的人,一边处理奏折。 开始时还有很多大臣联名上奏,好好的皇宫不住,皇上非要和皇后娘娘住到这么一个寒酸的府邸中来,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但是这些奏折萧烬连翻都不翻开看,传令下去谁要是有意见,就亲自来府邸中的书房,当面跟自己禀 第127章 怀孕(慎入,揣包子) 真的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大臣,跑去了府邸,请求面见皇上。 萧烬先是让人把他们晾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夜深了时,才面见他们。 几个大臣一踏进书房,看到坐在案桌后的人后,都傻了眼。 皇上在面见外臣的时候居然也不避讳皇后娘娘,居然就那么直接把人揽在怀里了。 偏偏谢朝歌还是一副祸国媚主的长相,此刻眨巴着清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下面的几个准备上奏的大臣。 那几个大臣被谢朝歌盯着看,一时之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萧烬也不帮腔,就搂着谢朝歌笑着看。 最后来的大臣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事,就一个个的灰溜溜的回去了。 其实,皇上住在这处府邸也没什么不好的。 正好可以作为表率,让举国上下倡导勤俭节约之风。 况且皇上治国有道,这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大幸啊。 他们还挑剔什么呢。 渐渐的,朝中的反对声没了,反倒是那些大臣们都知道主动的来府邸禀奏朝事了。 谢朝歌可能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每天被萧烬惯着宠着,人也越来越娇贵。 好像,身子也有些胖了。 萧烬抱着谢朝歌看奏折时,手顺着他的衣袍滑到了他的小肚子上。 怎么摸着,有些肉肉的。 谢朝歌被他揉的痒了,哼唧一声,躲开他的手。 “娇娇,是不是吃胖了?” 谢朝歌撅了撅嘴巴,也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他好像也觉得肚肚变圆了些,难道他真的变胖了嘛? 那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萧烬哄他道,“娇娇怎么样都好看,胖一点了好,摸着舒服。” 他又把人搂进怀里,手往里探的更深。 “娇娇以前就是太瘦了,我心疼,以后要把娇娇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低声在谢朝歌耳边道,“然后再一口吃掉。” 奏折是看不下去了,案桌上的东西都被抚到了地上去。 谢朝歌软乎乎的趴在案桌上,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兮兮的抽泣。 他费力的拍打萧烬的胳膊,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萧烬将人捞起来,吻了吻他湿的不行的眼睛。 第127章 怀孕(慎入,揣包子) “娇娇,不哭了,怎么了?” 谢朝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停的抽噎。 他肚肚好疼哦,感觉快要坏掉了。 萧烬被他这副小样子吓到,也不敢再做些什么了,还传唤了太医。 柳晟早就已经直接住在了这处府邸中,因此大半夜的被小棉叫起来的时候,便很快的赶了过来。 谢朝歌躺在床上,还在不停的掉眼泪,可把萧烬心疼坏了。 他以为都是自己这次太过分了,不会真的把娇娇身体弄伤了吧。 柳晟过来给谢朝歌把了把脉,惊讶的差点没直接跪下。 萧烬连忙问道,“情况如何?” “皇上,臣再把一会儿。” 柳晟又换了只手,继续给谢朝歌把脉,这一把可不得了,他慌忙的跪到了萧烬面前。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这是......” 柳晟叩首,“......有喜了。” 萧烬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惊喜和激动的心情已经将他淹没了,他看着床上的谢朝歌,眼神里满是喜悦在涌动。 而原本还在抽抽嗒嗒哭着的谢朝歌,也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哭都忘记了。 他......他有喜了...... 也就是说,他的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了...... 原本萧烬总是会故意逗他,说让他怀上孩子。 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有一天会成真。 萧烬连忙坐到了床边,关切的询问谢朝歌肚子还痛不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柳晟道,“皇上不必太过担心,皇后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好,只不过是......” 柳晟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不过是,皇后娘娘身子需要将养,因此不能频繁进行房事......” 萧烬满口答应下来,现在就算是让他十个月不碰谢朝歌,他都忍得了。 知道了谢朝歌怀有身孕之后,整个府邸的人都每天过的胆战心惊。 生怕伺候的不周到,让皇后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了闪失,那么整个府邸的人脑袋都得搬家。 谢朝歌有孕之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 至少在萧烬眼里,他的小娇娇变得更加柔软娇弱了。 抱着谢朝歌在怀里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两个人一样,一大一小的两个,都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后来谢朝歌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变得越来越圆滚滚。 萧烬总是喜欢摸他肚子,还喜欢俯身亲一亲。 第127章 怀孕(慎入,揣包子) 亲到最后,总是谢朝歌衣衫不整的躺在他怀里喘息,而萧烬只能有火往肚子里憋。谢朝歌抬起微红湿润的眼睛来,无辜的看着萧烬。 嫣红的唇瓣无意识的微微张着,诱的萧烬眸色更加阴沉了。 作者有话说 正文快要完结啦 第128章 娇娇最知道怎么哄我了(慎入,生包子) 这样不堪其言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有余,终于柳晟来给谢朝歌把过脉之后,说是腹中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 当天晚上,萧烬就上了谢朝歌的床。 一边顾及着他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又被心火烧得难耐。 不知为何,看着谢朝歌浑身赤裸,肌肤白皙扎眼的要命,尤其是小肚子那里圆圆的鼓起来,就会让萧烬更加滋生出邪恶的想法。 想把他圆圆的肚子用力的撞一下,不知道他会不会撞到里面的宝宝。 但是萧烬还没用上几成力,谢朝歌就娇娇气气的开始掉小眼泪。 萧烬顿时便不舍得再用力,只能慢条斯理的辗转研磨。 越是慢,却越是让谢朝歌浑身颤抖的厉害,最后直接哭着在萧烬怀里睡着了。 萧烬把怀里人身上清理干净之后,便搂着他满足的睡了。 此后萧烬每次都用了这招,谢朝歌虽没被弄疼,但是更加招架不住,后来更是故意哭着指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装作肚子疼。 他一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肚子,萧烬就会心疼的要命,最后只能自己解决。 可是这一招式用多了之后,萧烬也知道了这都是他的借口,便没有收住力,把人欺负的狠了。 事后谢朝歌抱着自己大大的肚子,生气的比划手势,声称自己再也不要给萧烬生孩子了,因为他就知道欺负自己。 萧烬笑着捉住他胡乱挥舞的小手,一边亲他一边哄,并且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欺负他了。 “但是宝宝还是要生的,”萧烬摸着怀里人的肚子,指尖轻轻的在上面画着圈,“生完肚子里的这个,再生两个,我们就不生了,好不好?” 听了这话,谢朝歌顿时小脾气又上来了,抓住萧烬的手从自己肚皮上扔幵。 这个人居然还想让自己再给他生两个孩子,生三个孩子那他的肚子岂不是要总是圆滚滚了。 他才不要! 萧烬由着他耍小性子,反正到时候他如果不想生,那就生这一个也不错。 如果真的生了三个孩子,那他一定会好好教导每一个孩子。 最好老大是男孩,然后就把他立为太子,以后朝政之事便早早的丢给他。 老二也最好是男孩,从小就教他文武双全,到时候扔到军营里去历练,以后掌管军事。 最小的生个女儿就好了,一定要像小娇娇一样漂亮又可爱,从小就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宠爱,千金万金把她宠成一个娇惯的小公主,眼高于顶,谁也别想觊觎。 如果谢朝歌知道,萧烬已经想好了以后三个孩子该如何养,估计他能气的再也不跟萧烬同床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得飞快,谢朝歌很快就到了临盆期。 第128章 娇娇最知道怎么哄我了(慎入,生包子) 正值北域大雪纷飞的季节,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 果然不出萧烬所料,是个男孩。 萧烬给他取名萧屿。 知道谢朝歌生产之后,谢临羡和谢云慕也从边疆军营赶了过来。 南弈承虽然没来,却命人送来了一把金的长命锁。 见着奶乎乎的小团子之后,即使是经常上阵杀敌的谢大将军,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谢朝歌让萧烬把孩子给谢临羡抱一抱,萧烬看着谢临羡,满脸的不信任。 这可是自己的宝贝疙瘩,谢临羡这么一个经常舞刀弄棍的大老粗,会抱孩子吗? 可愔谢临羡被小奶团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没有眼力见去读懂萧烬眼神里的暗示了。 他拍拍手,笑着对小奶团子道,“来,大伯抱抱。” 小奶团子居然也对着他咯咯咯笑起来。 萧烬脸色更加不好看,怎么自己儿子对着自己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谢临羡将小奶团抱起来,只觉得怀里轻软的不可思议,像是抱了一团小棉花似的。 他不敢使力,只看着怀里白花花的小奶团子笑。 一边笑,还一边时不时的往谢云慕身上瞄两眼。 谢云慕干脆的扭过头不看他,直接走到床边去看谢朝歌去了。 “朝朝,感觉怎么样?” 谢朝歌对他傻笑,其实他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但是萧烬不放心,所以让他在床上多躺几天,多修养几天。 “一孕傻三年,”谢云慕摇摇头,“看来人确实是变傻了。” 谢朝歌摇摇头,他才不傻呢。 他只不过是看出来,大哥哥和二哥哥之间,莫名其妙的氛围。 太好了,难道他们两个终于和好了吗。 谢临羡和谢云慕在府邸上也住了几日,但是军营不可没有将领,因此二人也很快就又回去了。 萧屿不过两岁多的时候,萧烬就等不及的直接下了道圣旨,封萧屿为太子。 成了太子之后,萧烬便以此来跟儿子讲道理。 “阿屿现在是太子了,已经是大孩子了,对不对?” 小奶团子懵懵懂懂的,吃着手指点点头。 “大孩子以后就要自己睡觉了,不能再缠着父亲和爹爹了,对不对?” 小奶团子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 “父,父亲欺负阿屿......鸣鸣鸣鸣......阿屿要去找爹爹......找爹爹......” 第128章 娇娇最知道怎么哄我了(慎入,生包子) 谢朝歌听见孩子哭了,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又是萧烬惹的。 这个做爹的一天不知道能把孩子惹哭多少次,每次都要谢朝歌来安抚。 谢朝歌把哭哭啼啼的小奶包哄好了之后,便让小棉带着他出去玩了。 随后谢朝歌大大的眼睛瞪着萧烬,看他怎么跟自己解释。 “娇娇。” 萧烬也走过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我也受委屈了,你都不哄哄我吗?” 谢朝歌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他的意思。 萧烬轻叹口气,“自从有了孩子,你每天都围着孩子转,你眼睛里还有我吗,还有我这个孩子爹吗?谢朝歌哭笑不得,两手也搂住了萧烬的腰,趴在他胸前仰头看他。 这个人,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吗? 萧烬不仅吃醋了,还吃的很厉害。 谢朝歌为了抚慰他,主动的踮起脚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萧烬话没说完,却被他的这个突然的吻惹得笑起来。 “娇娇最知道怎么哄我了。” 谢朝歌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然后又踮脚亲了他一口。 萧烬比他高了许多,如果萧烬不配合的低头的话,他只能够亲得到萧烬的下巴。 萧烬下巴上被人轻轻柔柔的啄了两下,便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修长的手指点点自己的唇角,“这里也要。” 谢朝歌便凑过去,要亲亲他的唇角。 萧烬故意趁势低下头来,吻住他的唇瓣。 又软又甜,温温热热的触感,让人碰上了就不想离幵。 萧烬一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方便自己亲的更加深入。 房间内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啧啧水声。 没一会,房门处忽然传来动静。 萧烬微微松开谢朝歌,把他红透的小脸藏在自己胸前,往门边一看。 一个小奶娃正乖乖巧巧的站在门边,大眼睛懵懂无知的看着房间内的两个人。 萧烬无奈的笑了笑。 儿子还真是会捣乱,自己好不容易从娇娇这里讨点福利,都会被这个小崽子打断。 “阿屿,过来。” 第128章 娇娇最知道怎么哄我了(慎入,生包子) 小奶娃迈着小短腿,颠颠的跑到了两人中间。 一只小手搂住了萧烬的腿,另只小手搂住了谢朝歌的腿。 小奶娃仰起头来,奶声奶气的唤道,“父亲,爹爹,阿屿饿饿,要吃饭饭......” 萧烬失笑,将小奶娃抱了起来。 “阿屿饿了,那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小奶娃点头,拖长声音,“好?” 萧烬一手抱着萧屿,另一手牵住了谢朝歌的手。 三个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一起走出了房门。 在萧屿五岁的时候,萧烬就已经开始让他学着处理一些事情了。 谢朝歌不舍得让孩子这么小就背负那么重的责任,但是萧烬却道,自己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在阴险诡谲的后宫内生存了,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作为小皇帝登基了。 所以五岁的小萧屿也是时候承担起一些东西来了,将来这个天下都是他的,都要落在他的肩上。 萧屿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生的粉雕玉琢的,漂亮又可爱。 唯独眼睛,生的像极了萧烬。 小奶娃什么都不懂,每天被迫学一些很难的功课,太学院里的老师对他又是疼爱又是严厉的。 每次萧屿被功课难到了,就会拿着折子屁颠屁颠的跑来府邸找萧烬。 萧烬帮他解决了一次两次三次,但是后来萧屿再跑来的时候,被告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离开了府邸,外出巡游去了。 小奶娃眼眶一红,心里委屈的直冒泡,顿时就哭了出来。 他就知道,父亲和爹爹让他回宫去住,肯定就是不想要他了。 他们两个人出去玩,留下自己做这么难的功课。 小奶娃孤零零的小身影坐在府邸的门槛上,谁过来劝说都不听,就可怜兮兮的掉小眼泪。 “太子殿下,在哭什么?” 一道柔和好听的声音传来,萧屿低垂着头,只能看得到来人雪白的衣袍下摆,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好闻的香气。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嘀嘀嘀 第129章 生第二个 萧屿抬头,面前站着的是个少年。 少年生的唇红齿白,正在笑着看着萧屿。 “你……你是谁……” 萧屿打了个哭嗝,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白的少年。 少年笑意更深,眉眼之间像是雪山上刚刚融化的冰雪一般,清亮皎洁,让人看着就忘记哭了。 “太子殿下,臣是相国大人门下的学生,沈清。” 萧屿不认识什么沈清,瘪了瘪嘴巴,就要继续哭。 沈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安慰他,只是安静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随后,递过来一块白净的手帕。 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跟沈清身上的味道一样。 萧屿侧头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把手帕接了过来。 “太子殿下,是因为功课不会吗?” 萧屿可怜兮兮的摇头,“父亲和爹爹不要我了,鸣鸣鸣鸣......他们自己走掉了鸣鸣鸣......” 沈清见小奶团子转眼又要哭起来,便从他手中拿过来手帕,替他擦干净了眼泪。 “太子殿下,不要哭了,”沈清语气柔和不已,“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会不要你呢,他们只是想要你自己锻炼一下而已,太子殿下要变成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大人了。” 萧屿似懂非懂的,倒是不再哭了。 沈清继续道,“臣像太子殿下这么大的时候,就被臣的父亲送到了相国大人门下学习,相国大人很凶的,比太子殿下的太傅老师还要凶,因此臣经常受罚......” 那一个下午,府邸的门槛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沈清给萧屿讲了很多自己的故事,萧屿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伤心,倒是也被激起了小小的斗志。 此后的几天,萧屿都没再哭着要找父亲和爹爹,而是专心致志的跟着宫里的太傅老师学功课。 这次遇到不会的功课,他没有萧烬可以问了,便会抱着自己的书本颠颠的跑去找沈清。 沈清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懂得东西却很多,能够将萧屿的功课都完成的很好。 每次太傅老师都叹为观止,想不到太子殿下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能够有如此的想法。 渐渐的,萧屿也不再那么想念父亲和爹爹了。 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想念自己,那自己也不要再想他们了。 自己要变成沈清说的那样的大人,然后承担起整个北域国的责任来。 又过了没几日,萧烬和谢朝歌就回来了。 第129章 生第二个 刚踏进府邸,就看见萧屿正在院子里自己老老实实的背书。 谢朝歌想孩子想的厉害,一看到萧屿,眼睛都红了,直接甩开了萧烬的手,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萧屿。 萧屿原本这几天已经变得像个小小的男子汉了似的,都没有再哭了。 但是一看到谢朝歌,小男子汉又变回了小奶包,紧紧的搂着谢朝歌的脖子撒娇,怎么也不肯松手了。 萧烬无奈,他只不过带着谢朝歌去了温泉山庄几日,是故意没带着萧屿去的。 萧屿都已经五岁了,也不能再那么缠着谢朝歌了,是时候让他自己学会独立一点了。 况且,自己给萧屿找了个那么好的小老师,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离开的这几日果然很有成效,萧屿已经没有再那么黏着谢朝歌了。 功课上再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也不是来找萧烬了,而是跑去找沈清。 萧烬对萧屿的成长很是满意,萧屿从小就天资聪颖,好好培养的话,一定是可以成为很好的皇位接班人的。 萧屿不再黏着谢朝歌,也给了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大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也是时候生第二个了。 在萧屿六岁的这一年,谢朝歌又怀了身孕。 太医来给把过脉了,说是个男孩。 这与萧烬理想中的顺序一模一样,二胎还没生下来,他就已经开始憧憬着谢朝歌第三胎给自己生个小女儿的景象了。 女儿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正在宫里努力学习朝政的萧屿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沈清关切的问道,“太子殿下,可是受了风寒?” 萧屿揉揉鼻子,摇头。 “沈清。” 萧屿从来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 “太子殿下,臣在。” “本宫问你,你的父亲也对你这样不好吗?” 沈清失笑,“殿下,在臣看来,皇上并没有对您不好。” “但是父亲都不来宫里看我了,也不让我去府邸住,只让我住在这个破寝宫里。” 萧屿很是不开心,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沈清知道太子殿下这是想撒娇了。 “殿下若是想回去府邸的话,臣可以陪殿下去。” 萧屿开心的仰头看着他,“真的吗?沈清,你陪我去,父亲喜欢你,他肯定就不会凶我了。” 第129章 生第二个 沈清点头答应。 于是萧屿飞快的让人准备好了马车,要立即出宫回去府邸。 他上了马车之后,看见沈清没打算坐进来,要直接跟车夫一起坐到车厢外面。 他喊道,“沈清,你也进来坐。” 沈清慌忙摆手。 “太子殿下,臣不能与您同乘,臣坐在这里就好。” 萧屿不管他说什么,直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沈清,本宫要你进来坐,难道你不听话吗?” 萧屿故意板起小脸来,眼神装作凶凶的看人的时候,已经与萧烬有几分相像。 沈清晃神,不敢真的违背,便只得乖乖的坐进了车厢内。 马车一路来到了宫外的府邸。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府邸的院落中后,正好看见谢朝歌和萧烬在院落中散步。 谢朝歌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了,萧烬正扶着他的腰,陪他慢慢的走着。 萧屿眼神中冒出喜悦的光来,但是想到了父亲说过的要有皇室的样子,因此还是不急不慌的走到两个人面前来,礼貌的行了礼。 谢朝歌弯着眉眼笑起来,把萧屿揽进怀里来,捧着他的小脸亲了好几下。 萧屿也趁机撒娇,“爹爹,阿屿想死你了。” 谢朝歌心都软成一片了,温柔的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 沈清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三个人,也不上前去打扰。 萧烬的目光看过来,沈清便敬重的颌首。 萧烬也没有说什么,对他微微点头。 晚上萧屿留在了府邸中吃晚饭。 这是他这么长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顿饭,因此他满足的吃了好几碗饭。 吃完饭后,萧屿按理应该回宫了。 但是他今晚不想回去,就想跟父亲和爹爹一起住在府邸中。 但是萧烬没同意,萧屿就只能乖乖的回宫去住。 幸好,还有沈清陪着他一起。 回去的路上,沈清依旧和萧屿一起坐在马车里面。 “沈清……” 萧屿似乎是已经困了,声音都是拖长了音调的。 “殿下,臣在。” “谢谢你,陪我回来......” 萧屿一边呢喃的说着,一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清笑了笑,“殿下,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沈清......” 萧屿小脑袋一歪,直接歪到了旁边的沈清身上。 沈清顿时身体僵直了,手足无措的用胳膊撑住了太子殿下的小脑袋,一动也不敢动。萧屿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睡得倒是香甜。 就是苦了沈清,一路上都端着胳膊保持着这个姿势,生怕会把萧屿弄醒了。 马车直接停在了太子东宫殿门前。 萧屿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被太监抱下了马车。 沈清自己也下了马车,只是被压住的那只胳膊酸麻的厉害,已经没有知觉了。 谢朝歌与萧烬一共养育了三个孩子,正如萧烬先前想的一模一样。 老大很小便独当一面,成为了北域国最富盛名的太子殿下。 老二也在幼时就显露出来非同寻常的军事才能,被送去了边疆谢临羡的军营里历练。 老三是举国上下宠爱的小公主,善良可爱又贴心,最会讨得萧烬的欢心。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萧屿已经十五岁。 这期间萧烬已经逐渐将朝政之事交给了萧屿去处理,自己则乐得清静,可以带着谢朝歌和小女儿天南海北的巡游。 萧屿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做事很有萧烬当年的影子。 与此同时,少年的身体长得疯快,像是柳树抽条般,已经快要跟萧烬一般高了。 萧屿的五官也逐渐长幵了,眉眼之间谢朝歌那种秀美的神色慢慢掩去,反倒是越来越与萧烬相像。一样冷沉的眼,俊逸锋利的鼻梁,凉薄绝情的唇。 与萧屿不同的是,沈清好像没怎么变过,还是一身飘渺的白衣,仙气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萧屿不止一次的好奇,沈清到底有没有人的七情六欲。 他看到的沈清永远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像是高山雪峰顶上的一抹月色,混着清澈冷冽的雪水,干净澄澈的不容许任何杂质染指。 在朝堂上,有时候这抹雪山月色却又会与人起争执。 于是萧屿也见到过沈清眼神明亮,面露愠色,脸颊微红的模样。 只是沈清几乎从不与人置气,萧屿总共也只见到过那么一次。 见过一次,却记了这么久。 总想着什么时候也惹怒他,看看他气得发红的,漂亮的眼睛。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这一对也很带感 不能再写了,还欠着另外两对的番外呢(哭哭 第130章 你是我的人 那次是在一次的朝堂之上,萧烬故意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是有关于征收赋税的。 朝堂上的百官针对此事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是没有一个回答是让萧烬满意的。 其他人说完之后,萧烬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在百官最前列的萧屿。 萧屿穿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身材虽然尚且清瘦,但是衣袍底下已经很有流畅漂亮的少年肌肉。 他低垂着眉眼,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烬让萧屿也说一下看法,萧屿抬起头来,看了自己父皇一眼。 父皇是故意为难他,明知他这几日因为一直在处理政务,已经通宵了三晚,所以现在大脑里一片浆糊。刚才那群人说的什么,萧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眼下有些乌青,眼眶也干涩的厉害。 若不是现在还有百官看着,他直接就能倒头躺在地上。 萧屿半晌没说话,座下的百官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太子爷在搞什么名堂。 对于当初萧屿小小年纪便被立为太子,朝中不是没有人反对的。 毕竟萧烬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子嗣,万一有比着萧屿更加适合的人选出现呢。 不过慢慢的,反对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萧屿虽然尚且年幼,显露出来的才能和谋略却不得不让人惊艳。 现下面对如此棘手的一个问题,百官也想看看太子爷准备如何处理。 萧屿不说话,萧烬却也不急,手撑了额头,静静的等。 百官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起安静的等。 忽然座下传来道清清冷冷的嗓音。 “皇上,太子殿下先前曾与臣商讨过此事。” 沈清依旧一身白衣,站在百官中间的位置,气质凌然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到。 “太子殿下曾说,为官之道,在于为民......” 沈清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朝着大殿中央的位置走过来。 百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包括眼睛里透着红血丝的萧屿。 萧屿耳边回荡着沈清的一字一句,清晰明朗,让他原本混沌的大脑都重新开始了思考。 最后一句话说完,沈清也走到了萧屿的身旁。 萧烬听了沈清的一番言论,用颇为赞赏的目光看他。 “沈爱卿不愧是相国大人的学生,见解果然非同一般。”萧烬道。 第130章 你是我的人 沈清道,“皇上,此番见解其实是太子殿下与臣探讨得出的,并非臣一人所想。” 萧烬看向萧屿,扬声问道,“是吗?” 萧屿侧目,入眼的便是沈清白皙的脖颈,和清瘦漂亮的下颌线。 “是的,父皇。”萧屿回神道。 萧烬笑了笑,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有数。 没等皇上再说什么,座下的官员中却有人提出了反驳。 “既然是太子殿下所提,那敢问太子殿下,缩减赋税征收,国库的收入又要如何保障呢?” 萧屿张了张嘴巴,还没开口,沈清却已经先替他回答了。 但是那几个官员力争,与沈清就此事来来回回的争辩了许久。 萧屿幵始时见到沈清被几人轮番提问,是想开口帮忙的。 但是他看到沈清有些隐隐发怒的眉眼,还有那抹清冷逐渐染上些泛着怒气的红晕,他便没再开口,而是饶有兴致的看沈清孤零零的跟几个官员唇枪舌战。 下朝之后,百官叩首恭送皇上离去,随后便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萧屿转回身,在人群中寻找沈清的身影,却没看到他。 此事过去许久之后,沈清都像是躲着萧屿一般。 上朝时两人碰不上面,萧屿去找他,他也每次都找了理由推脱。 越是说不上话,萧屿越是心痒的难耐。 沈清什么时候这么对过他? 听闻父皇将沈清宣进了宫内时,萧屿便扔下了正在处理的政务,直接跑到了养心殿门外堵人。 萧烬并不经常在养心殿内召见外臣了,这次召见沈清,却留了他很长时间。 苏景见萧屿一直站在殿门外等着,便想请他先回宫去歇着,等人出来了自己再找人去通知他。 萧屿不听劝,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殿门。 他今天就非要见到沈清,非要揪着他好好问问,到底为什么最近要躲着自己。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养心殿的门终于幵了,沈清从里面走出来。 跟苏景告别之后,沈清刚要提步离开,就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他回头,惊讶的眼睛都微微瞪大了。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萧屿已经比着沈清高出了一个头,一张脸带着少年的一点稚气,还有逐渐成熟的冷峻。 他低垂着眼睛盯着沈清,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疯长,似乎是怒气还有怨怼。 “跟我走。” 第130章 你是我的人 说着,萧屿就强硬的拉着沈清的胳膊,把他往远离养心殿的方向带。 苏景还在一边看着呢,瞧见两人这副拉拉扯扯的别扭劲,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 沈清用力的挣脱了两下,但是胳膊被人攥得太紧。 箍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力气大的很,像是他再继续挣扎能把他手腕都捏碎了似的。 沈清低低的痛呼了声,“疼......” 萧屿回头看了他一眼,手没松,力气倒是卸下来一点了。 他继续拉着沈清在皇宫月色下走,一直把人拉到了自己寝宫附近。 沈清见他似乎是要带自己去太子东宫,这下真的慌了神,轻声的唤了声,“太子殿下......” “嗯。”萧屿闷声应。 沈清尽量把嗓音放柔,“时间太晚了,臣......臣该回去了......” 萧屿不理他,只是拉着他继续走。 马上就要迈进东宫大门了,沈清急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殿下……” “殿下!” 萧屿终于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回身看着沈清。 沈清熟知他的脾气,见他眼神中满是沉郁之色,就知道现在不能激他。 “殿下,您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跟臣说的话,就在这里说吧。” “这里说不明白。” 沈清被他冷硬的语气哽了一下,“有......有什么说不明白的?殿下,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臣一个外 臣,大晚上的出入您的太子东宫,传出去会让人多想的......” 萧屿视线从沈清的眼睛下滑,滑到了他一幵一合的嘴唇上。 沈清皮肤白,唇瓣倒是一直红红的,看起来又柔又软。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跟他本人一样是凉凉的? “多想什么?”萧屿问道。 沈清垂下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乎在细细的颤抖。 萧屿心想,他在害怕什么? “外人......也许会认为臣与太子殿下有所密谋,也会把臣划为太子殿下的党羽......” 萧屿握着沈清的手指动了动,轻轻的笑起来。 “沈清,”他说道,“整个朝堂上,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沈清抬起头来,怡好撞进了萧屿的眼睛。 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待猎物一般的看着眼前人。 第130章 你是我的人 沈清从他眼底看到些不加掩饰的侵占和疯狂意味,与平日里一副谦谦少年郎姿态的太子殿下截然相反。朝堂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萧屿向来修饰的很好。 他从小就被立为了太子,父皇看起来并没有对他多么上心,但其实背地里对他的威压和鞭策很恐怖。他按照北域国最需要的太子殿下的模样,一步步的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卸下来平日里的伪装,原本清澈的眼底会蒙上一层阴冷冷的雾色。 原本不想让沈清这么快看到自己这一面的,但是今晚他看着在自己面前这么孱弱无助的沈清,一时之间没能控制的住。 “你以为,我每次去找你讨问功课,是因为我真的不会做吗?” 萧屿俯身,凑到了沈清面前来。 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沈清看着他眼底的黑色,惊讶的有些失语。 面前的萧屿,跟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了。 “那......那殿下......是为了……什么......” 沈清摒住了呼吸,唇瓣带着些微微的颤抖。 萧屿看他的眼神太湿稠黏滑,紧紧的贴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杀掉一般。 被侵略的感觉太过强烈,沈清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面前的人好像将属于他的空气全都夺走了。 萧屿感受到了掌心里的手腕有些颤抖。 他松幵了手,把沈清的手腕抬起来,撩起他的袖口来,迎着月光看。 白皙细弱的手腕上,似乎被自己捏出来了红痕。 难怪面前的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萧屿指尖在沈清的手腕上摩梭,擦过红痕时,面前的身体轻轻颤了两下。 “沈清,你那么聪明。” 肯定的语气。 萧屿一边说着,一边向他靠近。 沈清眼神躲闪,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 最终,单薄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宫墙,退无可退。 “殿下。” 轻轻的,带着些哀求意味的语气。 萧屿没理,继续靠过去。 低头,薄唇离得他极近,呼吸相闻的距离。 “殿下……” 第130章 你是我的人 声音更加颤抖了几分。 萧屿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很想凑上去含住,尝一尝到底是不是像是雪水一样的清澈冷冽。但他侧过头,薄唇擦过沈清的脸颊,将脸埋进了沈清的脖子里。 萧屿用嘴唇触碰白皙细嫩的肌肤,唇瓣一幵一合。 “为什么不理我?” 沈清身子僵硬,脖子里苏苏痒痒的难忍,但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现在沈清的脑袋里成了浆糊,听见什么话都没办法思考回答了。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殿下,在……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对有人喜欢嘛有就多写点嘿嘿 第131章 我喜欢你,想要你 沈清从宫里回去,一路上都精神飘忽。 他脖子里还热的发烫,似乎还能够感受到有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上面。 萧屿对他安的什么心思,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只是沈清一直想不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萧屿是太子,他若真的想做什么,自己怎么能抗拒的了。 只是今晚皇上刚刚与他长谈,无非是让他以后能够更加尽心尽力的辅佐太子。 不用皇上说,沈清也会那么做的,正如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样。 但是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做到太子的床上去。 想到萧屿盯着自己的眼神,沈清没来由的后背发凉。 有了一次的亲密接触之后,萧屿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人多时还好,他只是眼睛会盯着沈清看,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但若是只有两人在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在谈论正事,总归是不能好好的站着谈的。要么萧屿就非要缠着黏着沈清,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用脸颊去蹭他的脖子。 要么萧屿就将人锁在自己怀里,手臂的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沈清的腰都勒断。 沈清越来越觉得萧屿像是个狗崽子。 不对,狼崽子更加贴切一点。 费心费力的养大了之后,居然开始垂涎着要吃自己的肉了。 沈清羞愤难当之余,又因为体力和身份的悬殊,努力隐忍着不发。 他一口银牙晈碎了,却是挣脱不开萧屿的怀抱。 “怎么不说了?” 萧屿一边揉怀里人的腰,一边把手往他衣袍里面伸。 沈清两颊浮现上些许红晕,用力的按住腰间的手。 “殿......殿下......”沈清平复呼吸道,“您先放开我......” “不放。” 萧屿贴着他细白的脖颈,张嘴在上面舔了舔,控制不住的想凑上去咬一口。 雪山之巅上不容染指的那抹清冷月色,现在被他强制的囚禁在怀中。 红着眼尾,颤着两腿,衣衫不整的失声哀求。 原来沈清身上是热乎乎软绵绵的,雪白衣袍底下的肌肤也是同样的白的扎眼。 第131章 我喜欢你,想要你 萧屿盯着他修长如玉的后颈,难耐的磨了磨牙,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沈清原本还在乱动,但是感觉到了抵在自己身后不明的硬物之后,顿时惊得气都不敢喘了。 他也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萧屿忽然掐住了他的腰,将他按在了大腿上。 “别动。”萧屿道。 沈清僵直着后背,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会,萧屿堪堪恢复了平静,才松了些手上的力气。 沈清几乎是立刻就从他身上弹了起来,退开几步躲得他远远的,用一种羞愤难当的眼神清凌凌的看着他。 萧屿坐着,上下打量沈清。 白皙的脸颊上明明满是红晕,漂亮的眼尾也染上些红色,领口松松垮垮的敞着,腰间的束带也被自己方才扯幵了。 这么一副诱人动情的模样,不是在瞪人,是在勾引人才对吧。 萧111与站起身走过来。 沈清慌张的揪着自己的衣领后退,“你,你别过来!” 萧屿朝他伸过手来,却被沈清狠狠的瞪了一眼。 只是他的眼睛里浸着些水光,眼眶也红,没有震慑力,倒像羞得难堪罢了。 萧屿心情好,抬手帮他整理衣领。 “沈清,别这么看我。” 萧屿凑过去,在他耳边道,“不然我会忍不住想■H■你。” 沈清差点一口气卩更在喉咙口背过气去。 他猛烈得咳嗽起来。 萧屿好心得替他抚了抚后背,“怎么了,害怕了?” 沈清眼尾更红了,震惊不已的看着他。 “殿下,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萧屿盯着他道。 沈清被他盯的慌乱,别开眼睛。 “殿下,您之前的所作所为,臣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了......” “为什么?”萧屿问。 “没有为什么,”沈清低着头道,“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 “可是,沈清,”萧屿忽然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狭长的眼睛也微微的眯起来,像是又变成了那个谦逊有礼明眸皓齿的少年郎。 第131章 我喜欢你,想要你 他单纯又无辜的笑着说,“我喜欢你呀。” 沈清眼眸顿时瞪大,呆呆的看着萧屿。 “殿下,说什么……” 萧屿凑上前,张开胳膊抱住了沈清,像只寻求抚慰的小动物一般,脸颊在沈清脖子里蹭蹭。 “沈清,你明明听到了的,”萧屿语气有些委屈,颇为孩子气的说道,“我说我喜欢你。” 沈清忽然用力的把趴在脖子里的人推幵,不敢置信的说道,“殿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萧屿道,“我喜欢你,想要你,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要不要我去向父皇讨要你,父皇说过,只要我政绩能做到让他满意,他什么都会依我。” 萧屿道,“沈清,你只能是我的,你早晚也会是我的。” 沈清险些被萧屿的真挚打动,但是他随后强迫自己恢复了清醒。 萧屿说的话,他不敢尽然相信。 萧屿说喜欢自己,谁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 沈清也从小便在朝堂中浸染,皇室之路有多艰难坎坷,他很明了。 他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萧屿,那么就必定会被卷入进去。 但是,他从没想过会以其他的身份进入。 更何况,帝王自来冷血薄情,萧屿是不是只把自己作为可以利用的棋子? 为了攥紧自己这颗棋子,至于费的着编这么一个大慌来迷惑自己吗? 萧屿见沈清沉默着不说话,也能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若是要利用你,自然有千种百种方法,何至于此。” 他帮沈清将腰间的束带整理了一番,轻声道,“沈清,你不信我?” 沈清看着他不言,萧屿心底沉了沉,但是脸上却笑幵。 “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萧屿派了自己宫里的人,将沈清妥善的送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沈清进了书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翌日的早朝,萧屿站在朝堂之上,寻来寻去却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最后才知道,沈清告了病假,没去上早朝。 萧屿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却是低着头勾了勾唇角。 为了躲避自己,连早朝都不来上了。 下了早朝之后,萧屿本打算去沈府,却被皇上临时召见。 萧烬不知有意无意,将一件颇为紧急又棘手的事情交给了萧屿,并让他尽快处理好。 萧屿有再多抱怨,也只得乖乖听言。 第131章 我喜欢你,想要你 萧屿在东宫内忙的昏天暗地的时候,沈清在沈府却是自得的很。 沈清确实生了病,那晚赌气似的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最后的结果就是感染了风寒。 正好,沈清便以此为借口,不去早朝。 也不用再见那让人烦心的人。 东宫传来信,说是太子殿下请沈清去东宫协助解决棘手之事。 沈清想到萧屿说过,以前来找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因为难题不会解决,那自己还那么尽心尽力呕心沥血的干嘛? 是不是都被萧屿当成了笑话看了? “不去。” 沈清晒着太阳道。 沈府的小廝只得找了理由,说自家沈大人风寒越发严重了,床都下不了了,实在没办法前去东宫了。沈清继续闭上了眼睛,晒太阳,暂时将那些充斥在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拋在脑后。 晒着晒着,阳光被阴暗遮挡住了。 “沈大人,身体可好些了?” 沈清立即就睁幵了眼睛。 萧屿不知何时来的,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噙着些笑意。 “殿......殿下?” ‘‘嗯” 萧屿忽然俯身,抄起沈清的腿弯,直接将他从躺椅上打横抱了起来。 “啊……” 沈清小声惊呼,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了萧屿的脖子。 “殿下,您放我下来!” 萧屿故作疑惑,“沈大人不是病重的无法下床行走吗?我放你下来,你站得稳吗?” 沈清脸色红红白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回答什么。 萧屿见他这副哑口无言的模样,勾着唇角笑笑。 能言善辩的沈清,只会屡次被他堵得乖乖闭嘴。 这让萧屿心里的怨气都消散了,抱着人就往屋内走。 进了房间之后,把沈清放到了床榻上。 桌子上还摆着早上暍剩下的药汤,剩了大半碗,看来是只暍了一点。 沈清坐到床上后,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 萧屿抬手想摸他的额头。 第131章 我喜欢你,想要你 沈清往后躲开他的手,却被另只手按住了后脑勺,然后被只温热的手掌盖住了额头。 “怎么不好好暍药?”萧屿皱眉问道。 他额头居然还真的有些微烫。 “暍了......” “暍了一口?”萧屿打趣道。 沈清转了转眼睛,不说话。 萧屿让人又送了热好的汤药上来。 沈清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秀眉微微皱起来,显然很是抗拒。 萧屿坐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原来是怕苦啊。”萧屿笑道。 没想到,看着像是七情六欲的都没有的人,居然会怕暍药。 萧屿又让人送了蜜糖上来。 他捏起来一颗,放进了自己嘴巴里,对沈清道,“我让人从宫里送来的蜜糖,你把药暍了,就给你吃一颗,好不好?” 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沈清看着萧屿满是笑意的眼睛,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 以前有一次萧屿生了病,他也是这么拿着蜜糖哄萧屿暍药的。 沈清把药碗端过来,语气颇为冷淡的说道,“不用。” 他仰头,将那药碗里黑苦的汤药全部暍了下去。 最后一口药咽下去,沈清只觉得自己口中全是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 “沈清。” 沈清闻言抬头,随后唇上多了份温热甜蜜的触感。 作者有话说 萧屿,就是个小狼崽子 第132章 折辱 苦涩和甜蜜融合,慢慢在两人唇齿间化开。 沈清意识过来,想要推开眼前的人。 但是萧屿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向后背在了他身后,并抵着他的腰往身前按压。 另只手抬起来沈清的下巴,加深这个吻。 沈清唇瓣和舌根都微微发麻,他找准了时机,在萧屿的唇角用力的一晈。 “嘶——” 萧屿吸气,总算是放开了沈清。 沈清低下头,拼命的咳嗽起来。 刚才那个吻深入的,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要被萧屿拆吃入腹,就是要窒息而死。 萧屿摸了摸唇角,居然被晈出了些血,还微微的刺痛。 但是他并不生气,反而心情好得很。 原来沈清的唇是温温热热的,还绵软的不可思议。 跟他人清清冷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柔软的让萧屿想吃进肚子里。 他动作轻柔的给沈清拍了拍后背。 “好了吗?” 沈清抬起眼来,里面满是朦朦胧胧的水汽,纤长的睫毛上都被染上了氤氲之色,下一瞬那漂亮的眼尾就能滚下来眼泪似的。 萧屿抬手按了按他的眼睛,“别哭,沈清。” “殿下......”沈清还有些气喘,“非要这么折辱臣吗......” 萧屿微微楞住。 “折辱?”他脸色变了,“你觉得我是为了折辱你?” “不然昵?殿下跑到臣的府邸,对臣做出这种强迫之事,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萧屿眼神透露出受伤,“沈清,你居然是这样想我的。” 沈清看着他暗淡下来的眼神,不知为何,内心居然有点负罪感升腾起来。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萧屿道,“来找你,来看你,是因为我担心你,两天没有看见你,我想你。” “至于刚才亲了你,完全是情难自已。” 萧屿眼睛里满是伤心难过,看着像是个被心上人狠心拒绝了的单纯少年般。 “沈清,如果你讨厌我,讨厌我碰你,那就告诉我,我不会再纠缠你。” 萧屿盯着沈清的眼睛问,“你讨厌我吗?” 沈清张了张嘴巴,“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屿眼尾有些发红,“讨厌我吗?” 沈清舔了下唇瓣,“我......” “讨厌吗?” 沈清闭了闭眼睛,“不算......” 萧屿忽地笑起来,眼睛里亮亮的满是得逞的狡黠。 他一手扣住沈清的后脑勺,凑过去又在他唇上亲了下。 舌尖堪堪抵进去,将自己口中的蜜糖渡过去,就迅速的放开了他。 “沈清,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萧屿离开后,沈清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他狠狠的咬碎了口中的蜜糖,晈牙切齿的骂。 “小混蛋。” 沈清的风寒很快好了。 再进宫见到萧屿后,人前沈清依旧恭恭敬敬的对他,人后却连装也懒得装了。 反正萧屿也并不在意。 就算是沈清不管尊卑的大骂萧屿,萧屿怕是也会搂着他亲亲揉揉,一边蹭着他一边夸他骂的好。 好在萧屿对沈清做的最过分的地步,也只是把人压在案桌上亲的红了眼睛喘不上气。 每次沈清从东宫出来的时候,唇上总是红艳艳的一片。 他低着头,生怕会遇到什么熟人,被人看到他这副被人蹂躏了的样子,那才是有嘴也说不清。 东宫传唤的次数明显过多,大多数时候萧屿根本没正事找他,只是想缠着他亲亲抱抱。 沈清不厌其烦,就算是萧屿无事,他也有一堆政事要处理。 后来萧屿干脆让人将沈清要处理的政事一起搬到了东宫里,沈清来不及做的事情,他会直接给处理了。这天,沈清刚迈进东宫殿门,见萧屿正坐在自己的案桌前,似乎在写着什么。 他过去一看,萧屿正在帮他写上奏的折子。 萧屿会模仿沈清的字迹,言语措辞也不亚于沈清。 但是沈清还是一把夺过了萧屿手中的毛笔,不让他继续写下去了。 毕竟这是要呈给皇上看的折子,还是自己写更为妥当。 萧屿抬头,见是沈清,便放心的眯着眼睛笑起来。 第132章 折辱 “你来了。” 沈清被他的笑恍了下眼睛,但还是用矜持的嗓音应了声。 ‘‘嗯” “过来坐。”萧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沈清没动,只是拿着自己手中的折子看。 他看的很认真,逐字逐句的看萧屿写的内容。 萧屿不满他对自己的忽视,抬手拉住他的胳膊,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便将人直接拉进了怀里坐着。 “原来是想坐在我腿上啊,”萧屿顺手把他手里的折子拿走,胡乱的甩到了旁边,“阿清,怎么光看奏折,都不看看我。” 沈清被他这个称呼搞混了,还没开口询问,就忽地被提着腰抱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案桌上。 这个姿势他比萧屿高出一些来,他便低头看着萧屿。 萧屿靠过来,将他的头按低,便吻了上去。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后来吻越来越激烈,案桌上的折子都散落了不少。 沈清胸前的衣襟大开,一只手埋在他胸前腰间作祟。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殿下,皇上宣您和沈大人前去。” 萧屿从沈清面前抬起头来,眼里还有未褪去的情欲。 他轻叹口气,抬手揉揉沈清红红的唇瓣,然后给他把衣袍重新拢好。 沈清脸颊上满是红晕,整个人身上的冰凌都被春水泡化了似的,娇艳艳的含苞待放。 从案桌上下来,他两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 萧屿接住他,轻笑道,“阿清还能自己走路吗?” 沈清瞪他一眼,推开他,自己努力站稳了,就提步往外面走去。 皇上宣萧屿和沈清前去御花园,已经有好几位大臣跟着一同在逛御花园了。 见着萧屿和沈清同来,众人皆对萧屿行礼。 萧烬看见两人,说道,“沈爱卿果然是在屿儿那里。” 宫人跑去沈府找人没找到,自然就知道沈清去了哪里。 沈大人有事没事就往东宫跑,已经是满朝堂都知道的事情了。 不过那沈清原本就是皇上为太子爷选的左膀右臂,两人经常呆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两人来了之后,便同众人一起同游御花园。 萧屿自然是跟着皇上身边说话的,沈清便随着其他几位大人一起跟在两人身后。 “沈大人,”与沈清关系不错的一位大人关切的问道,“脸怎么有些红,难道是生病了?” “啊?”沈清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啊......没,没有,可能是热的吧,今日太阳有些大。” “没生病就好,”那位大人看着萧屿的背影,说道,“沈大人跟着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的,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你保重好了身体,才能更好的辅佐太子殿下不是?” “咳,是,李大人说得对。” 沈清随意的应着,眼神也不自觉的追随着萧屿挺拔俊秀的背影。 忽然萧屿回头,沈清的视线还来不及躲闪,便被他抓了个正着。 萧屿对他笑了笑,眸色深深,只看得到人群中的沈清一般。 沈清生怕被其他人看到,连忙转移了视线。 苏景过来道,“沈大人,皇上叫您过去呢。” 沈清称是,快走两步,走到了萧烬身后。 萧烬道,“沈爱卿。” “臣在。” “朕听闻,沈爱卿近日与太子走的极近,甚至公务都搬到了东宫去处理。” 沈清还没回答,就听见萧屿回到道,“父皇,是儿臣要求沈清搬去的。” 萧烬看了萧屿一眼,“朕问你了吗?朕问的是沈爱卿。” 沈清听不出皇上究竟是责备还是别的语气,只得应声。 “回皇上,确有此事。” “东宫乃是太子寝宫,你一个外臣,以什么身份在东宫内处理公务?” 沈清袖口下的手指暗暗捏紧,看来皇上是为了怪罪。 “皇上,臣知错。” 萧屿看不得沈清受委屈的模样,说道,“父皇,沈清无错,错在儿臣。” 萧烬听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屿儿,你是在帮沈爱卿说话?” 沈清有些紧张,想让萧屿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别把皇上惹得更加生气了。 本来两人就是有错的,那番行径,现在想来肯定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萧屿道,“父皇,若要惩罚,便只罚儿臣一人,此事确实是儿臣强制要求沈清的,他无法反抗,只得遵 从。” 萧烬却笑了,“朕何时说过要惩罚了?” 萧屿这孩子,从小就被他要求必须事事做到最优秀,成为一个优秀的太子,优秀的皇位继承人。 但是同时,萧烬也担心萧屿会形成一个冷血冷清的淡漠性子。 对人情淡漠,对感情淡漠,便不会爱人,不会担心人,也不会拥有爱的温暖。 但是现在看来,还好,萧屿并不是没有感情。 也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情。 萧烬摆了摆手,让两人退到后面去。 沈清疑惑,他没搞清楚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刚才还一副要动怒的样子,这会却又没有怪罪呢? 萧屿是了解自己父皇的,他早就知道父皇不会真的怪罪,所以才刚才才会故意说出那些话。这样沈清听了,就会知道自己是在护着他。 作者有话说 小狼崽子一步步把猎物吃干抹净 第133章 阿清,别这样看我 两人一起往后退了几步,其他几位大臣被皇上宣过去说话了。 沈清这才敢看着萧屿,质问似的问道,“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萧屿无辜,“哪样?” “在皇上面前为我开脱。” 萧屿有些委屈,“阿清,我舍不得看你被父皇骂。” 这里周围还有很多宫女太监,萧屿的声音不大不小,沈清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生怕会被人听见。 他瞪了萧屿一眼,有些责备的道,“以后不许在外面那样叫我。” 萧屿看着他微微上扬的眉眼,那张白皙漂亮的脸颊在阳光下白的似乎能发光,像是融化了的清凌白雪一般细腻嫩滑。 萧屿忍住想把他拽进怀里的冲动,嗓音低下来,“阿清,别这样看我。” 沈清看出他眼睛里的汹涌暗流,明白过来他语气中的暗示,顿时更加羞愤。 自己在很认真的跟他说话,他满脑子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还在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转弯处,旁边有几座假山。 皇上和几位大臣的身影拐过转角后,沈清也要提步跟上去。 萧屿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扯着他往假山后面去。 几个太监和宫女见了,不知道二位是要去干嘛,正想跟上来,就被萧屿一个眼神吓住了。 “谁都不许过来。” 萧屿说着,就将沈清拉进了假山中的空隙内。 沈清后背甩到了假山上,有只手在他后背抵了下,没让他直接撞上假山。 沈清还没反应过来,仰起头来,刚要疑惑的开口质问。 “你……” 话没说完,就被堵回了喉咙口。 萧屿在他唇上廝磨,舌尖长驱直入,抵得他呼吸都渐渐困难起来。 假山能将两人的身躯完全隐藏起来,但是声音却不能。 沈清被吻的无意识的发出了声哼唧,他随即反应过来,“嗯晤”一声吞咽了下。 萧屿松开他,给他喘息的机会。 沈清唇瓣上明艳艳的红,还带着晶莹剔透的口水,分不清是谁的。 他无力的趴伏在萧屿肩头,克制的大口大口喘气。 萧屿故意在他耳边笑,“阿清声音这么大,不怕被别人听见吗?” 第133章 阿清,别这样看我 沈清心里一惊,顿时将脸埋在了萧屿胸前,只敢在他怀里细细的轻喘。 萧屿扶着他的后脑勺,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勾起唇角。 “阿清说不让我在外面这样叫你,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叫,对吗?” 沈清咬了咬唇瓣,在他怀里闷闷道,“不是,没人也不许叫。” 萧屿抚了抚他后脑勺,无奈的笑,“阿清怎么这样霸道,连个称谓都不许。” 沈清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萧屿道,“阿清不让我这样叫的话,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我不想跟其他人一样叫你沈大人。“殿下叫我名字就好。” “不好,”萧屿道,“那样怎么能够凸显出阿清跟我的亲昵呢?” 沈清听他还是没改称呼,就知道自己拒绝也是无效的。 萧屿只是为了逗自己罢了。 “那……随便你……” 沈清放弃挣扎。 萧屿这才开心的笑起来,一声又一声,轻轻的喊。 “阿清。” “阿清。” “阿清……” 两人从假山背后出来,沈清走在前面,萧屿跟在他身后。 有两位大人站在小路上正在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他们二人。 看见两人后,欣喜的大喊,“找到了,在那里呢!” 沈清听见了,脚下忽地被石子绊了下,险些趴到地上去。 幸而身后伸过来只手,礼貌的扶了他一把。 萧屿温和的笑,“沈大人,小心些。” 沈清表情有些僵硬,“多谢太子殿下。” 逛御花园很快就结束了。 沈清想,皇上特意传唤两人过去,难道只是为了提及自己搬到东宫处理政务之事的吗? 可是皇上的态度又不甚明了。 这对父子俩的心思,都太让人难以捉摸。 沈清依旧在东宫内处理政务,皇上也没有再因为此事宣过他。 时间一晃而过。 第133章 阿清,别这样看我 萧屿十七岁这年,东宫内还是冷冷清清。 根据常理,皇室皇子在十六七岁时,就会封妃纳妾。 萧屿宫内一直没有体己人,连个暖床宫女都没有过。 因此朝中有大臣旁敲侧击的在皇上面前提起了此事,皇上思索一番,命人下去安排了此事。 萧屿忙完政事回寝宫内,天色已经不早了。 刚踏进殿门,他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寝殿内热气烘烘,柔软的毛毡毯上乖乖巧巧的跪着几个人。 男男女女,穿着暴露,倒是个个都生的俏丽好看,男子甚至比着女子还要艳上几分。 殿内燃着香,过分香甜粘腻的味道让萧屿闻了几下就心中生恶。 “来人!” 萧屿眉眼间有隐忍的怒气,扬声唤道。 殿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两个小太监。 “殿下……” “谁安排的?”萧屿冷声问。 “回殿下,是,是皇上......” 萧屿冷笑一声,他就知道除了父皇,旁人也没那个胆子。 “皇上还说,殿下若是对这几个不满意......就让人再多挑选几个送过来,总能让殿下您满意......” 萧屿坐着听完,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跪着的那几人。 就这种货色,父皇居然觉得自己可能会看的上? 这几个人加起来,能比得上沈清的一根手指吗。 “都滚。” 萧屿揉捏了两下眉心。 这香气闻多了,他居然觉得有些头晕。 谁知道那几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分明很是害怕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幵。 “殿下?” 为首的那个男孩轻轻柔柔的唤了声。 他是几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也是穿的最少的,身上的薄纱若隐若现的,似乎能够看得清底下遮盖住的白皙细嫩的肌肤和樱桃般粉嫩的红萸。 但是这甜腻的嗓音,却让萧屿浑身燥热,头晕的更厉害了。 那男孩见状,知道萧屿是动情了,便鼓起勇气跪着爬了过来。 一双细细白白的小手,慢慢抚上了萧屿的衣角。 第133章 阿清,别这样看我 “殿下?您是不是头疼?让奴婢来服侍您吧?” 明明是个男子,却自称奴婢。 萧屿睁眼,居高临下的睨着乖顺的跪服在脚边的人。 被他这么具备赤裸裸的侵略性的眼神一看,那男孩脸颊顿时就红了。 离得近了一看,太子殿下果真好看的不似凡人。 即使是瞧上人一眼,都让人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萧屿眼神忽然就冷了下来,他阴鸷的笑笑,微微俯身看着那男孩道, “下贱的东西,也敢碰本宫。” 他抬脚将人踢开,沉声道,“拉下去,把手砍了。” 殿内的其他人也全都被拉了下去。 人都走后,萧屿才轻轻吐出口气,胸口的热血翻腾的他身体快要炸开了一般。 这热气和香气蒸腾的他额间出了微汗,身体也空虚难耐的很。 尤其是刚才被那般白嫩的景象刺激到了,他现在急切的需要怀中也抱着一团温热细软的人。 意识渐渐飘忽,快要不受自己控制了。 热。 热的难耐。 “来人。” 小太监跑进来,看到萧屿面色潮红,呼吸粗重,还以为是生了病。 “殿下,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不用……” 萧屿扯开胸前的衣襟,眸色已经变红。 他一手撑着桌面,修长的手上满是暴起的青筋。 “去找......沈清......” “是!”小太监得令连忙跑出去了。 萧屿眼前都变得模糊了几分,浑身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晈,他必须将燥热释放出去,才能压下这股难忍的躁动。 这香,果然不对劲,看来那几人是提前吃了解药才会无事。 去找沈清的小太监一去就是好半天。 沈清偏偏在这个时候被皇上宣去召见了,小太监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催促,只得在养心殿门外干着急。苏景见状,去到殿里向着皇上禀告了此事。 沈清正低头站在旁边。 第133章 阿清,别这样看我 皇上说有事宣见他,要他来了却又只是让他在这里站着,看起来并无事。 萧烬听完苏景的话,笑了笑。 “不着急,再晾他一会。” 眼见着天色逐渐黑了,萧烬才放了沈清回去。 沈清刚出养心殿,就被殿门外的小太监一把子拉住了。 小太监看起来急得快哭出来了。 “沈大人!沈大人啊!您总算是出来了,您快跟我来!快去看看殿下吧!” 沈清没头没脑的,被小太监哭哭啼啼的模样吓住了。 “殿下怎么了?你哭什么?” 小太监只管拉着沈清往东宫内跑,什么也不说。 沈清心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萧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可是这里是皇宫,萧屿能出什么事? 但若是没事,这小太监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沈清飞快的跑进东宫内,一把推开了殿门。 殿内那股浓郁的香气已经散去了大半,现在只剩了一点点残留的甜腻飘散在热气中。厚厚的毛毡毯上躺着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沈清心下一急。 “萧屿!” 他飞快的跑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萧屿浑身发烫,闭着眼睛,模样柔顺不已。 沈清呼吸都颤抖了,他拍拍萧屿的脸颊,急切的唤道,“萧屿!你醒醒!快醒醒啊!萧屿果真慢慢睁幵了眼睛,狭长的眼眸里满是隐忍的红血丝。 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后,他慢慢的笑起来。 沈清眼睛里满是担忧和关切,似乎还有些隐隐的水光。 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担心的要哭了吗。 “阿清……” 萧屿轻声道。 他刚才确实是因为头晕难耐,才昏睡了会。 睡了会后,身体内的那股燥热被压下去了不少。 第133章 阿清,别这样看我 但是一见到沈清,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冷香气,萧屿只觉得身体又开始了躁动。他抬手,压着眼前的人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来啦! 艾玛这对越写越多哦 第134章 阿清是不是腿疼 满室热气流淌,熏得人浑身发热发烫。 床榻边上散落了些衣袍,白色和明黄交织纠缠在一起。 沈清被热乎乎的怀抱搂着,压着,抵着,身上也粘腻腻的出了汗。 他被吻的头晕脑胀,快要变成一汪雪水化在床上。 萧屿好不容易恢复的意识此刻也已经崩塌了,只想着进攻和侵略。 感受到萧屿的热度后,沈清红红的眼眶直接掉出眼泪来。 他被禁锢着无法动弹,只能不停的哭。 萧屿比以前更大了,大的让人害怕。 要是那东西进来的话,自己会被弄死在床上吧。 沈清怕的浑身发抖,眼泪沾湿了整张脸颊。 偏偏他还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些鸣鸣嗯嗯的细碎闷哼。 萧屿终于被他的眼泪打断,甩甩头,看清楚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他顿时心疼不已,慌乱的去给他擦掉眼泪。 “阿清,阿清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沈清一个劲的抽噎,察觉到萧屿松开了自己的手腕,便直接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眼泪更加肆虐的流起来。 萧屿被他哭的心里疼的厉害,从沈清身上下来,把人小心翼翼的搂进了怀里。 “阿清,阿清......” 萧屿知道自己把人欺负狠了,便只能轻声细语的哄。 “阿清,我错了,弄疼你了对不对?” “阿清,你打我骂我,别再哭了好吗?” “阿清……” “宝贝,心肝,别哭......” 沈清听不见似的,不说话也不理他。 萧屿虽然还是忍的难受,却再也不敢舍得动他一下了。 他只知道沈清怕苦,却没想到他原来也这么怕疼。 “混蛋……” 沈清嗓音嘶哑,终于喊出句话来。 萧屿被骂了,却也眉开眼笑的。 第134章 阿清是不是腿疼 “阿清骂我吧,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不生气。” “你......你还生气……混蛋……” 沈清抽噎两下,抬眼看着萧屿。 他目光里满是气愤和恼怒,但是因着眼尾尽是情动的嫣红,瞪人的眼神瞧着也似调情般。 萧屿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眼睛上亲了下。 然后抱着他承认,“嗯,我混蛋。” 沈清更加委屈,“下流......卑鄙......无耻......” “阿清说的都对,我下流卑鄙又无耻,”萧屿全盘接受,“还有吗?阿清还要骂我什么,尽管骂。” 沈清并不会骂人,骂来骂去也就只会那么几个文雅人用的词汇,现下更是被萧屿的无赖行径气的又不理他了。 萧屿抱着怀里的人蹭蹭,低声道,“阿清,是不是担心我才会那么着急跑过来的,嗯?” 沈清闭上眼睛不看他,闷声闷气道,“不是。” 萧屿便凑过去亲他的唇角,然后开心的笑,“口是心非。” 沈清瞥他一眼,推他又推不开,干脆放任他占占自己嘴巴的便宜。 只要别再打自己屁股的主意就行。 “阿清方才进来宫殿的时候,唤了我什么?”萧屿问道。 沈清不假思索,“殿下。” “不是,阿清再想想。” 萧屿埋头在沈清脖子里蹭蹭,他似乎巴不得自己长在沈清身上,总是喜欢抱着沈清这里蹭那里揉的。沈清脑袋里一片混乱,全是险些被可怕的东西贯穿的后怕心理,根本想不起来什么。 “就是叫的殿下。” 萧屿不满意的抬眼看他,“阿清叫我的名字了,我听见了。” 沈清听了,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太子的名讳岂是他一个臣子能够随便称呼的。 “殿下别折煞了我。” 萧屿听得他在自己面前不再自称为臣,更加开心了,把人又往怀里搂的紧了些。 “嗯晤......” 沈清嘤咛了声,自己也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了萧屿怀里。 萧屿被他这么一蹭,又蹭的身上冒火。 见着沈清这会情绪已经稳定了,也不再哭了,被子下面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阿清,我难受。” 第134章 阿清是不是腿疼 萧屿可怜的在沈清耳边抱怨。 “你帮帮我,好不好?嗯?” 沈清眼眸顿时瞪圆,推拒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不......我不会......你......你自己解决......” “好吧。” 萧屿眼神里满是失望,搂着沈清的手也缩了回去,伸进了被子里面。他好像真的很难受,俊秀的眉峰都蹙了起来,身子也轻轻的抖动。沈清不过心软了一下,犹豫的开口道,“真的......很难受吗......” 萧屿眨巴着眼睛看他,点头。 沈清嘟嘟囔囔着,“那......那要不......我......我......” 萧屿故作听不清楚,“阿清在说什么?大点声音。” 沈清心一横,闭上眼睛道,“没说什么。” 被子下面的手迅速伸了过来,搂住细软的腰就按进了怀中。 两具身体恰好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了一起。 “说谎,”萧屿低笑着道,“阿清分明是想帮我。” 他含住湿润嫣红的唇瓣,将怀里柔软的身子摆成自己喜欢的姿势。“我就知道,阿清最疼我了。” 翌日一早,萧屿起床去了早朝,并帮沈清告了病假。 朝堂上倒是没有什么人怀疑,只是皇上看着意气风发的萧屿,默默的笑了笑。 下了早朝之后,有几位大臣想与萧屿再商讨下朝事。 谁知道皇上刚走,萧屿便也跟着迅速的没了影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有什么人在等着太子爷回去呢。 回到寝宫后,殿内还是黑黑的一片,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开,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萧屿脱了朝服,脚步轻轻的走到了床边。 床上有个身影还在熟睡着,深深的陷在明黄的床褥里面,露出来了一小节莹白如玉的手臂。 黄色衬得他的肤色更白了,除了那截白玉似的手臂上有些说不清的红痕。 萧屿坐在床边,将他的手臂收回了被子中。 看着沈清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熟睡着等待自己下朝回来。 萧屿心里无比的喟叹满足。 最好是能让沈清以后都来与自己同床共枕,也不要他早上去上早朝,脱光衣服躺在被子里等待自己临幸 第134章 阿清是不是腿疼就好了。 沈清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闷的,呼吸也慢慢困难起来。 他睁开眼睛,才感觉到舌尖早已经被人吮到了口中。 “嗯晤......” 萧屿放开他,垂着眉眼看着他笑。 “阿清醒了?” 沈清睡眼朦胧,根本就没休息好,被人强行吻醒之后也满眼的不耐烦。 他扬起眉眼斜斜的瞪了萧屿一眼,就翻了个身继续窝进了被子里。 萧屿贴上他光滑细腻的后背,撒娇似的轻唤,“阿清好懒,还不起床吗,嗯?” 他道,“是不是东宫的床褥比着沈府上的柔软许多?” 感觉到身前的后背猛然僵住,萧屿笑起来。 看来这次是彻底清醒了。 沈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前这张陌生的床,是萧屿的。 而他浑身赤裸,正躺在萧屿的被窝里。 动了动身子,沈清顿时酸疼的要掉出眼泪来。 昨晚萧屿像是个狼崽子一般,恨不得把他两条腿都卸下来吃进腹中。 虽然没有真的进去,但是可苦了他的手和大腿。 现在两腿还颤颤巍巍的在发抖,两腿间的肌肤估计已经红肿的不能碰了。 “阿清是不是腿疼?” 萧屿好心的关切道,“给我看看,要不要上点药。” 说着他就要去掀开被子。 沈清连忙惊呼道,“不要!” 他两手死死的揪住了被子,生怕萧屿真的会扒开他的腿看。 萧屿没用力,但还是担心道,“阿清,我看看有没有弄伤你,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沈清咬牙切齿,嗓音哑哑的凶他道,“你心疼什么?心疼你还对我做那种下流事!你根本没有心!” 萧屿被伤到了一般,眸色都暗了下来。 “阿清,怎么能说我没有心?我是真的担心你,从小你就是跟我最亲的人,你难道也不了解我吗?” 萧屿轻声道,“我说的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受伤,我一定是最心疼的那个。” 沈清被萧屿忽如其来的认真唬住,看着萧屿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与从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喊沈清的小孩子很是相似。 沈清揪着被子的手松幵了,不知该怎么安慰,嗫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阿清是什么意思?”萧屿道,“阿清有伤也不愿让我知道,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看见我?沈清摇头,“不是......不是......” 他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很是羞愤难当的红了脸颊,然后眼波盈盈的看着萧屿。 萧屿眸光一变,勾着唇角卖乖的笑。 “阿清对我最好了。” 然后沈清就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怎么能信萧屿还跟以前一样的单纯呢,现在的萧屿分明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 沈清能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晌午了。 可怜他扶着腰,两腿打颤的根本站立不住。 饿着肚子还被人欺负了半天,谁能有他这么尽心尽力的辅佐太子的? 都辅佐到了床榻上去了。 萧屿命人送了好些吃食过来,见沈清扶着床杆站着,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恼怒。萧屿眯了眯眼睛,开心的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拜拜手指,下章爆炒阿清 第135章 夜夜宿在皇宫内 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无数次。 自从沈清在宫内留宿过一晚后,萧屿就对沈清更加过分起来。 之前不过是亲亲抱抱,现在恨不得真的把沈清就地正法了。 沈清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萧屿知道,所以他才耐心编织好诱捕猎物的网,引得沈清一步步的踏进来。 现在的沈清就已经对萧屿的又亲又抱容忍度极高了,只要萧屿没做到最后一步,沈清都会对他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了。 萧屿也没少抱着人滚到一张床上去,但是每次都只是用手或者腿。 有次萧屿沉默的盯着沈清被吮的瑰艳的唇瓣看,发疯似的说道,“阿清,你用嘴巴帮我,好不好?” 沈清差点没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来。 那次之后,沈清气的好几天没踏进过东宫一步。 这小狼崽子觊觎自己的屁股不说,现在又开始觊觎自己的嘴巴了。 是不是自己身上能用的地方他一个都不放过。 萧屿过了几天苦行僧似的日子,然后就直接找去了沈府。 沈清不来东宫,那他去沈府也是一样的。 只要能跟沈清同床共枕,睡在哪里倒是无所谓的。 沈清晚上从书房回到自己的卧房,刚把房门关上,就直接被人推到了门上抵住。 沈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刚要惊呼,就被热切的吻堵住了呼吸。 这个吻太过熟悉,他立即反应过来身前的人是谁了。 一吻结束,萧屿把人抵在门板上还不放开。 屋内光线昏暗,沈清沉默的趴在萧屿肩头细细的喘气。 最后萧屿抱着人去了床上。 “阿清,还生我的气吗?” 萧屿摸着怀里又柔又软的唇瓣,轻声的问。 沈清拂开他的手指,“明知故问。” 萧屿又把手伸到他腰间,伸进衣袍里面仔细的揉捏。 “那阿清要怎么才能够解气昵?” 衣袍内的手指慢慢向下滑,萧屿翻了个身,将沈清压到了身下。 他俯身,灼热的呼吸打在沈清耳朵旁边。 “不如,我用嘴巴来帮帮阿清,好不好?” 第135章 夜夜宿在皇宫内 沈清被逼红了眼睛,眼眶里难忍的溢出来泪水。萧屿擦了擦嘴巴,抬起来他的下巴同他亲吻。 时间一晃而过,萧屿十八岁这年,登基做了皇帝。 萧烬是主动退位的,将手里的所有权利交予了萧屿之后,便同谢朝歌一起云游四海,过快活日子去了。萧屿作为太子的时候就没有嫔妃,因此登基这日依旧是孤家寡人。 萧烬对萧屿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要他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帝王,也要他好好对待身边人。 萧屿--应下。 谁说他是孤家寡人,他明明有沈清。 登基大典选了黄道吉日进行,场面盛大,举国欢庆。 萧屿站在长长的玉阶之上,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其中有一袭白衣,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仿若遗世独立,清冷惹眼。 沈清已经被封为了辅佐新皇的相国大人,名正言顺的站在百官最前列。 但是萧屿觉得还不够,他不止要让沈清站到百官之首,他还要让沈清迈上这一层层玉阶,站到自己身边 沈清也仰头看着萧屿,看他真正成为了一位帝王。 察觉到萧屿也在看着自己,沈清微微笑了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跟着齐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晚上宫内举办盛大的宴席,百官均入宫参宴。 沈清的位置自然是安排到了离得萧屿最近的地方。 不知怎得,沈清今晚也异常开心似的。 沈清向来是不暍酒的,今晚竟然也暍了好几杯。 有大臣过来攀谈,他便微笑着回应,然后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屿坐在龙椅上,一直看着座下的沈清。 看他暍了好几杯酒,脸色都微微红了,居然还来者不拒的端着酒杯。 萧屿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清,把胆敢去向他敬酒的几个人都记住了。 沈清放下酒杯的时候,觉得头都有点晕了,脚步也有些打晃。 他不能再暍了,再暍,怕是就要醉了。 今天是萧屿大好的日子,他作为相国,暍醉了算怎么回事。 第135章 夜夜宿在皇宫内 可是,还有几位大臣又捧着酒过来了。 沈清轻轻吸气,提起笑来。 但是还没端起来酒杯,身旁就有另一只手伸过来,将桌上沈清的酒杯拿了过去。 那几位大臣被吓了一跳,忙道,“皇上。” 沈清回头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果然是萧屿。 萧屿抬手,轻抚了下沈清的脸颊。 温温热热的,柔软乖顺的不可思议。 兴许是因为暍了酒的缘故,沈清眼睛里冒着些盈盈的水光,在看到萧屿的瞬间,明显的亮了亮。 萧屿虚揽了他的腰一把,在他耳边轻轻嗅了下。 香醇绵软的酒味,混着清凌凌的香气。 “暍醉了?” 沈清乖乖摇头,低声道,“没有......” 萧屿勾了勾唇角,看样子是醉了。 让人把沈清先带了下去,萧屿看着面前低头老老实实站着的几位大臣。 这几个老狐狸,只怕是看见刚才两人的行为举止,脑海中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现在还不得不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萧屿就着沈清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了。 宴席结束的很早,因为新皇像是有什么急事,早就不知所踪了。 回到寝宫内后,萧屿走到床边。 沈清衣服都没脱,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被他掀开了。 沈清的睡相一直很乖,只是除了爱掀被子。 萧屿俯身,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悬在他身体上方,安静的看他。 闭着眼睛的沈清没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劲,只剩下柔顺服帖的乖巧模样,漂亮的眉眼被酒色染上些柔媚之色,整张脸都透着暖昧的红晕。 娇嫩红润得唇瓣微微张着,一呼一吸之间尽是酒香四溢,闻得人心都要醉了。 萧屿俯身含住他的唇瓣,细细的亲吻廝磨。 沈清被吻的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失神迷茫。 他眨了眨眼睛,定定的看着萧屿,模样乖顺。 萧屿心里化成了一片,低声唤道,“阿清。” 沈清也回应道,“殿......殿下......” 萧屿脑海中顿时就被这声称呼炸开了般,浑身的血液都奔腾叫嚣着往身下流窜。 “阿清,”萧屿呼吸粗重,“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沈清乖乖的点头,附和的说道,“我是,殿下的......,! 床榻的围帘被降了下来,春光便被困在了被浪之间。 沈清从来没有暍过那么多的酒,暍到他后来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屿登基的大好日子,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暍那么多酒。 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快要炸裂开了。 沈清还没睁开眼睛,就闷哼一声。 他浑身酸疼的像是被人拆开了又重新组装过的一般,更别提,肚子里酸酸涨涨的感觉。动了动身子,沈清疼的眼睛都红了,身体里也充满着异样。 他察觉到发生过什么之后,红着眼睛顿时就要哭出来。 身后一直紧紧箍着他的人也苏醒了过来,把身前的人往怀里又按了按。 沈清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惊呼一声,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 萧屿在被子底下缓缓动了动,随后吻住眼前白皙修长的脖颈。 “阿清醒了吗?” 沈清摸着自己一下一下鼓起来的肚子,承受不住的眼泪直掉。 萧屿察觉到怀里的人又开始掉眼泪了之后,心疼的不行,也舍不得再用力了。 “阿清,不要哭了。” 萧屿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阿清怎么那么多水,流了一晚上还没流够吗?” 沈清听了,顿时红了耳根。 “你......别碰我......” “阿清不让我碰吗?”萧屿道,“可是你昨晚分明喜欢的紧呢。” 不碰是不可能的,萧屿更紧密的黏了上去,抱着怀里的人低声下气的哄了半天。 好不容易哄好了不再哭了,萧屿的恶劣本性又显露出来,翻身把人压到了身下。 最后沈清哭的嗓子都沙哑了,眼泪水也流干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早朝,相国大人居然就没有去上朝。 但是朝中百官都心知肚明似的,没有一人对此感到疑惑。 不仅第一个早朝没有去上,萧屿还说让沈清以后不必每日都去上早朝了。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沈清开始还不同意,自己身为相国,怎么能连早朝都不参与呢。 可是后来沈清才知道萧屿的意思,他不是不想去上早朝,他是真的下不来床。 少年的身体正龙精虎猛,还有越来越猛的势头。 萧屿一直没有后宫,沈清每次都担心自己有一天不是死于励精图治,而是死在龙榻上。 沈清的公务全部搬去了养心殿内,萧屿不仅要白日与沈清一同处理政务,还每晚都要沈清在自己的龙榻上侍寝。 很快,沈清夜夜宿在皇宫内的事情,满朝堂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毕竟他们新皇的手段,比起上一任皇帝来说有过之无不及。 作者有话说 来啦么么叽 第136章 握紧我,别松开(完结) 沈清的案桌就安置在萧屿附近。 萧屿每每抬头休息时,总能够看的到沈清。 看他或是低头认真的帮自己审阅奏折,或是纤细的手拿着毛笔奋笔疾书,或者只是呆呆的看着某处发呆。 不仅抬头就能看到,还有随时能够摸到。 萧屿走到他身后去,坐下,将人完全的圈进了自己怀中。 他抱着沈清,头放在他肩上,看他在干什么。 沈清幵始还会嫌他碍事,会直接不留情的把他的头推到一边去。 但是推过几次都推不开,沈清也懒得理他了,任由他贴着自己后背。 萧屿见沈清忙于公务,半点眼神都不分给自己,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沈清正在认真的看奏章,被人打断之后,没好气的驱赶。 “走开,别碰我。” 萧屿手干脆伸进他衣袍里,可怜的道,“阿清,别看奏折了,看看我。” 沈清把他的手拿出来,生气的回头看他。 萧屿笑弯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得逞的凑上去亲他。 沈清被亲软了身子,脑袋里还在晕乎乎的想。 这人还真是不讲理,每天晚上折腾他也就算了,现在连白天都让他不得安生。 最后往往是沈清气喘的趴进了他怀里,被他欺负的眼睛红红。 萧屿亲了下他的唇角,撤开些距离,上下打量怀里的人,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般。 他笑着道,“看看阿清,哪里还有朝堂上相国大人的样子,阿清这副样子要是被别的大臣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萧屿点了点红润的唇瓣,“你说,他们会不会知道都是朕干的呢?” 萧屿自称“朕”的时候,总会让沈清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皇帝,是他不能反抗的权势。 然后沈清内心就会开始纠缠拉扯,身体也跟着绞紧。 萧屿见他既羞愤又无法抵抗的模样,便故意贴着沈清耳边道,“阿清不如别做相国了,只做朕的禁脔,夜夜在朕的龙榻上侍寝,好不好?” 沈清眼睛顿时更红了,又羞又恼的瞪他。 “萧屿,别......别太......过分......” 萧屿恶劣的指尖辘转,还故作不明的问,“阿清说的是哪样的过分?这样的吗?” “嗯晤……” 第136章 握紧我,别松开(完结) 沈清浑身都失了力气,只能不住的两腿发颤。 在房内温度变得更高之前,殿门外有小太监道,“皇上,府邸上刚才来人了。” 只说府邸,指的就是萧烬和谢朝歌现在住的地方了。 萧屿看了看瘫软在怀里的人,掀开衣袍把沈清包了进去,然后才宣殿门外的人进来。 府邸传来消息,让萧屿今晚过去一趟。 今日是圆月节,也是北域国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团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萧屿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小太监又道,“皇上,那边还特意叮瞩了,要相国大人也同去。” 被萧屿抱在怀里的人抬起头来,懒懒的看了萧屿一眼,无声的问,“我?” 萧屿笑着抚了抚他的脸颊,道,“相国大人当然与朕同去。” 沈清惊讶,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怎么能够参与进去呢? 萧屿平日里肆意张扬惯了也就算了,怎么能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也胡闹昵。 “我……我不去……” 萧屿把他从怀里捞出来,仔细的给他整理被揉乱的衣袍。 “为什么不去?” 沈清自己没动手,已经习惯了萧屿帮他穿衣服似的。 “今天是圆月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嗯,”萧屿垂眸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沈清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去不合适啊。” “哦,”萧屿给他系好了腰间的束带,笑起来,“阿清是在向我讨要名分吗?阿清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你。” 沈清顿时被哽住,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萧屿继续道,“要么我现在就下旨,封阿清为妃子,等再过段时间,就封为皇后。” 他抱着眼前的人亲了下,“阿清这回满意了吗?” 沈清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这才看出来他居然是认真的。 “你......你你......”沈清憋了半天憋出来句,“有病!” 萧屿又凑过来黏住他,“嗯,我是有病,我对阿清相思入骨,一刻都离开不了。” 沈清发现他甜言蜜语的功力是越来越强了,甜的能砸晕人的话张口就来。 要不是自己还在提醒自己时刻保持理智,怕是早就已经被他给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晚上,沈清还是同萧屿一起去了府邸,见了萧烬和谢朝歌。 没想到私下里的萧烬和谢朝歌十分平易近人,并没有什么疏远的距离感,反而是对沈清很是照顾。 第136章 握紧我,别松开(完结) 尤其是谢朝歌,看着沈清的目光十分温柔。 吃饭的时候,他更是时不时的就看沈清两眼,被沈清发现了之后,便温温柔柔的对他笑,笑得沈清脸都有点红了。 沈清没想到今晚府邸中的晚饭是这样的,没有丝毫皇室的影子,只是一家人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顿团圆饭。 跟寻常百姓一样,这张桌子上没有权势地位的纷争,也没有君臣之间的礼节,有的只是家的温暖和被照顾的感觉。 沈清吃着吃着饭,不禁眼眶有些红。 他从小离开家,跟家人的关系也一直淡漠。 现在他终于成了相国大人后,家里人却早已经纷纷去世了,所以他想再感受家人的温暖,都没了机会。萧屿似乎是看出来沈清的不对劲,便在桌子底下悄悄的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沈清的手。 这顿饭并没有沈清想象的那么难熬,反而让他吃的很开心。 让沈清惶恐的是,谢朝歌居然还亲自给他夹了菜,搞得沈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后在满桌人热切的眼神注视下,沈清还是一口吃掉了,还作乖的连连称赞好吃。 萧屿在一旁看着他笑,不帮他解围,反倒是开心的很。 吃完饭后,两人没有停留多久,便准备回宫了。 马车在皇宫门口就停了下来,萧屿先下了马车,然后把沈清抱了下来。 月光清清冷冷的洒满了宫墙,偌大的皇宫看起来孤冷又寂寞。 萧屿牵起了沈清的手,一起慢慢的走回去。 “阿清。” ‘‘嗯” 萧屿道,“没事,只是想叫叫你。” 沈清也握了握他的手,“今晚,过得很开心。” 萧屿低笑道,“你当然开心了,都把你当成儿媳妇在惯着了。” 沈清脚步顿住,“什,什么?” “我说,儿媳妇。” 沈清脸腾的就红了,幸好周围很黑,看不出来。 现在回想一下,要他今晚一起回去,给他夹菜,还用那么温柔的眼光看他...... 果然,像是在看儿媳...... 沈清后知后觉起来,顿时觉得今晚自己简直是傻透了,当时居然什么都没感觉出来,还只是觉得谢朝歌好相处。 “那......那怎么办......” 第136章 握紧我,别松开(完结) 沈清像是真的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萧屿也皱眉道,“对啊,怎么办呢。” 他把沈清拉进了怀中抱着,“看来,阿清也得给我生孩子才行了。” 沈清听了,脸颊更红了。 谢朝歌能生子,不代表他也可以啊。 萧屿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想阿清也给我生儿子和女儿,不用多,生四个就好了。” 沈清抬眼瞪他,“要生你自己生去。” 萧屿无辜,“我自己生不了啊。” 他手往下伸,摸着沈清的肚子。 “阿清帮帮我才行,我再努力一点,就能让阿清也怀上我的孩子了。” 沈清拍掉他的手,整个人脑袋里都不停的回荡着生孩子的事情。 还生四个? 做梦! 谁知道萧屿却抓住了他的手,一起放到了他肚子上。 “说不定,阿清这里已经有宝宝了,”萧屿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每晚都那么努力,阿清也知道的。”沈清浑身都要烧着了,甩开他就自己往前走去。 这人也就在朝堂上的时候看着还有个帝王的样子,怎么一到了自己这里,就跟个地痞流氓似的,不停的说些不着调的话来逗他。 萧屿被甩幵了,也不生气。 快走两步,重新走到了沈清旁边,将他的手收进了掌心中。 沈清还羞愤着,故意两只手一起,用力的攥紧了萧屿的手,想弄疼他。 萧屿却笑了。 他看着沈清,以及沈清背后空荡荡的宫闱。 “阿清,握紧我,别松开。” 沈清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萧屿不只是说让自己现在不要松开他,而是让自己以后也不要松开他。 这座瑰丽堂皇的皇宫,即是权力地位的顶峰,也是艰难险阻,阴暗血腥的中心。 这样的一条帝王路,注定是孤独的,萧条的。 但是现在,萧屿并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了沈清。 以后的路,有人陪他一起走。 沈清微微仰头,看着萧屿的眼睛。 第136章 握紧我,别松开(完结) 清凌凌的月光映在他的眼底,里面不仅有盛满的月色星光,更有无尽的温柔爱意。这样的爱意,骗不了人。 沈清更加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 “好。” 沈清想,自己已经陪着他长大了,那就再陪他变老吧。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撒花花,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宝贝 番外小孕夫 谢朝歌怀有身孕后,身子就慢慢变得懒了,两人也暂时搬回了皇宫来住。 早上萧烬去上早朝,他睡得沉沉的,连萧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萧烬是想能够抱着他软软的身子一起继续睡的,但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不能不管,他只能不舍得起床,亲亲床上人的脸颊,然后小声的出门。 上朝的时候,有官员就某事上奏,萧烬就安静的听着,也不做表态。 如果被其他官员知道了他们的皇帝居然会在上早朝的时候走神,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萧烬今日明显的没有心思再继续听朝中的那几个老头子争辩了,几人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什么高下来。 萧烬抚了抚衣袖,打算直接退朝。 不知道他的娇娇和肚子里的孩子醒了没有。 谁知道萧烬却被朝中的一位老臣揽住了脚步,说是有要事同他禀告。 萧烬便在养心殿会见了这位老臣。 这一会见就耽搁了功夫,寝宫里的谢朝歌已经睡醒了。 谢朝歌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居然已经凉透了,说明萧烬已经走了很久了。 早上醒来没有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谢朝歌瘪了瘪嘴巴,又往被子中缩了缩。 怀孕了之后他的脾气性子也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似的,又娇又软的,还越发的依赖萧烬了。 以前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萧烬都在的,怎么这次还没回来呢? 谢朝歌把被子拉上来,蒙住了小脑袋,打算再多睡一会,等萧烬回来。 但是他等来等去,没睡着不说,萧烬居然一直都没回来。 苏景倒是来了,专门来跟谢朝歌解释,说皇上今天上完了早朝之后去会见大臣了,所以要谢朝歌起床之后不用等他回来用早膳了。 谢朝歌听了,虽然心里不开心,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苏景走了之后,小棉来服侍着谢朝歌起床梳洗。 小棉惊喜的发现,谢朝歌的小腹居然已经微微的隆起了,看着圆鼓鼓的一小团,把衣服都撑的鼓了起来。 谢朝歌也十分新奇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之前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吃胖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里面的小宝宝长大了。 他开心的眯了眯眼睛,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就想跑去养心殿内找萧烬。 他想让萧烬也感受到这份喜悦。 来到养心殿外后,殿门紧闭着,里面的人正在商议着正事。 谢朝歌知道萧烬在忙,便不让苏景进去通知,他乖乖的站在外面等。 番外小孕夫 但是等来等去,里面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小棉担心他的身子,“娘娘,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这里风有些大,您身子都被吹凉了。” 谢朝歌摇摇头,他不想自己回去寝宫。 他已经一上午都没有看见萧烬了。 谢朝歌两手护在自己的小腹上,为了不让风吹到他的肚子。 又站着等了会,苏景也看不下去了,想着要么自己就直接进去禀告给皇上好了。 反正皇上如果知道是皇后娘娘来了的话,肯定不会怪罪的。 苏景刚要推门,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谢朝歌眼睛一亮,但是看见先走出来的人后,他却愣了下。 他赶紧往旁边的柱子后躲了下,不想让大臣看到自己。 走在前面的人是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老臣,最后走出来的才是萧 烬。 三人并没有看到躲在柱子后面的谢朝歌。 谢朝歌看着萧烬,见他对着那个俊秀的男子笑了笑,还说了些什么。 谢朝歌忽然想到,之前他听到过一些传闻,说是朝堂上有些大臣对于萧烬的后宫有些想法。 萧烬是北域的皇帝,后宫里怎么能只有一个皇后呢。 想到这里,谢朝歌再看站在萧烬身边的那个男子,越看越觉得,这会不会是萧烬喜欢的类型呢。 再联想到,近些日子萧烬都没有跟自己亲热过了,难道是因为嫌弃自己怀孕所以变胖了,不喜欢自己了吗? 想着想着,谢朝歌眼眶就慢慢红了,转身就悄悄的跑掉了。 回到寝宫之后,谢朝歌饭也不想吃了,直接就又躺到了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偷偷的伤心。 他甚至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在心里默默的想: 宝宝,如果父皇不爱你的话,没关系,我会永远爱你的...... 萧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有个鼓鼓的小山包。 他听苏景说了谢朝歌去找过自己,但是忽然又不知道为什么跑走了。 萧烬听了,便赶紧把那两个外臣打发走,直接来找谢朝歌了。 他现在怀有身孕,身体娇弱的同时,心思也变得更加柔软细腻敏感,只怕是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娇娇。” ‘萧烬坐到床边来,去掀被子。 但是底下的人两只小手把被子揪的紧紧的,不肯松幵。 萧烬软了嗓音,趴在被子边缘,轻轻的唤道,“娇娇,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不好,嗯?” 番外小孕夫 闻言,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小手似乎松了些。 萧烬把被子掀幵,瞧见一张眼眶红红的小脸。 他心疼的不行,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揽进了怀中。 抚了抚他湿漉漉的眼角,萧烬柔声的哄,“娇娇不哭,乖。” 萧烬问道,“是不是肚子疼?难受了吗?宝宝欺负你了吗?” 谢朝歌委屈的摇头,一直看着萧烬,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上摸。 萧烬大掌能把他小肚子都包住大半,掌心下的肌肤柔嫩,还微微的隆了起来。 萧烬欣喜,手掌在上面轻轻的摸了摸,“这里面是我们的宝宝,娇娇。” 谢朝歌点点头,然后想起来什么,把萧烬的手一下子又从自己肚子上甩开了。 萧烬不明,“我弄疼娇娇了吗?” 谢朝歌瘪了瘪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他比划手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萧烬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竟然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声。 谢朝歌更加恼怒了,用力的去推萧烬,要从他怀里出来。 萧烬收紧胳膊,抱紧他,无奈又宠溺的弹了弹他的额头。 “娇娇在想什么呢?这世上难道还有人不知道,我最爱的就是娇娇吗?” 谢朝歌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流出来,他更加委屈了:可是,你怎么还要收别的妃子...... “我什么时候要收别的妃子了?”萧烬疑惑,“你从哪里听来的不着边际的消息?” 谢朝歌瘪瘪嘴巴:我都看到了...... 萧烬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刚才谢朝歌去找过自己的话,是不是把那个老臣和他儿子当成了是要给自己收纳后宫的? 所以才这么伤心的跑回来,自己躲起来偷偷摸摸的掉小眼泪。 想通了之后,萧烬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怀孕的人心思是会更加细腻敏感的,都怪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娇娇,怎么能让他误会自己呢? “今天来找我的是孙大人,还有孙大人的爱子,两位都是很有贤能的大臣,我便给了他们二人一些赏 赐。” 萧烬看着谢朝歌道,“我给孙大人的爱子指了婚,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开心的感谢我,明白了吗,娇 娇?” 指婚? 谢朝歌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说,那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并不是给萧烬收为后宫的人选...... 还真是闹了一个天大的乌龙。 番外小孕夫 谢朝歌顿时觉得很没面子,把小脸埋进了萧烬胸前,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抬头见人。 萧烬被怀里又热又软的小身子抱着蹭着,没一会就满身着火。 他把怀里的人往外扯了扯,想让他别贴的自己下面那么紧。 但是扯出来两分,谢朝歌就又往他怀里钻进去三分,还委屈巴巴的哼唧两声,生怕萧烬再把自己扯幵。再这么抱下去,萧烬怕自己会忍不住。 “娇娇,先下来,听话。” 谢朝歌摇头,两只手又紧了紧。 萧烬身上有他喜欢闻的味道,他用力的吸了两口,喉昽里还发出满足的喟叹。 萧烬忍的太阳穴都跳个不停,自从知道谢朝歌有了身孕之后,他们二人就再没有行过房事,萧烬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但一切还是要以谢朝歌的身体为主。 “娇娇,”萧烬托着怀里人依然纤细的腰肢,“别乱蹭。” 谁知道他越这么说,谢朝歌越是不老实的乱动。 萧烬把他的小脸抬起来,隐忍不住的在他唇瓣上廝磨。 一吻结束,谢朝歌脸颊潮红,眼眸里都浸着水盈盈的光,整个人都软的不可思议。 萧烬按按他的唇瓣,威胁的说道,“娇娇再不下去的话,可就下不去了。” 他贴着莹润白皙的耳畔,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洒在上面。 谢朝歌仰着小脸,亲昵的在他胸前蹭了蹭,眼里亮晶晶的。 他不仅没下去,还忽然凑上来,主动亲了亲萧烬的唇角。 小小的舌尖笨拙又没有技巧,只是青涩的描摹单薄的唇形。 萧烬怎么会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大手护住了他的肚子,身子便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一个甜甜的怀孕日常送给大家 番外替身艺妓1 南弈承回了南境,一个人。 早就已经想到过,带着谢朝歌同来未央城,可能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 但是知道谢朝歌决定留在未央城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南府还是那个南府,只是又变成了空荡荡的住所而已。 南弈承不怎么爱回去,白天往往呆在衙司处理公务,晚上便去买醉。 暍很多很多酒,暍醉了,就不会老是想念一个人了。 南境最有名的酒坊南弈承已经成了常客,老板每次都把他安排在固定的位置。 二楼的雅厅,能看得到整个大堂内的动静。 这日酒坊内来了不少人,整个大堂都被坐满了。 南弈承照旧一个人在二楼雅厅,看着闹闹哄哄的大堂。 没一会,大堂正中央的台子上便上来了好几个人,穿着白色广袖羽衣裙,似乎是要跳舞。 南弈承看着那群艺妓中的一个身影,纤细的身姿卓然的气质,在一众艺妓当中很是显眼,看样子是领舞。 只是,这身影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的很。 大堂内很快响起来奏乐,台上的艺妓们翩翩起舞。 南弈承安静的看着,脑海中逐渐记起了些碎片。 之前有一次他也来这酒坊暍酒,暍醉了之后宠幸了一个艺妓,只是第二日一早那艺妓就不见了。 现在想来,那身影似乎与大堂中的那个领舞完全重合了起来。 南弈承端起杯酒,一饮而尽。 他似乎是又有些醉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那个领舞的身形那么像另一个人。 他摇摇头,猛灌了几杯酒下肚,嘴角牵起个勉强的弧度。 南弈承,你还真是没本事。 你脑海中想的那个人,现在远在未央城的皇宫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大堂内的奏乐声结束了,台上的艺妓们也纷纷俯首行礼。 大堂内的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大有让他们再来一舞的架势。 但是舞已经结束,几人便打算下台去。 谁知道有几个地痞流氓般的人物不依不饶起来,嚷嚷着非要中间的领舞再给他们单独跳一舞,不跳的话就不准下台。 满堂的人也都跟随着起哄起来,闹得那领舞下不来台,只得又独舞了一曲。 番外替身艺妓1 南弈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上的人影。 旋转,摆袖,下腰,裙角在台上纷飞,像是一片轻灵的羽毛在随风起舞,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跳完了之后,台上的人明显在微微喘气,准备下台。 刚走下台去,那几个流氓地痞就围了上来,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大堂内的人们瞧着美人被调戏,但是没人敢多管闲事。 下面乱哄哄的闹成了一团,吵到了二楼雅间内的人。 南弈承捏了捏眉心,扬手,将桌上的酒壶随手抛了下去。 酒壶远远的砸中了其中一个地痞的头,他痛喊一声,顿时鲜血就冒了出来。 “谁!哪个狗娘养的敢砸老子!有本事的站出来!到底是谁!” 大堂内的人全都往二楼看过去,但是只来得及看清一抹消失的衣角。 哪几个地痞正打算大闹一场,却忽然有个穿着不凡的老者走了过来。 老者笑着跟几个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那几人便吓得呆立住了。 那老者又从袖口中掏出沉甸甸的银子来,打发了几人。 “这位小公子,”老者和蔼的对着被吓傻了的小美人道,“能随我来一下吗?” 小美人看了看周围,大堂里的这么多双眼睛像是能把他吃了似的。 他点点头,“好。” 两人出了酒坊,上了门口的马车。 马车随即动了起来。 南弈承一直斜靠在车厢上,半眯着眼睛养神。 车厢里很是安静,只是时不时的能听到对面的人小心克制呼吸的声音。 南弈承睁幵眼睛,那个小艺妓正规规矩矩的跪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是个小美人,但是离得近了一看,跟谢朝歌并不是很像。 若说像,也只是身形像。 “见......见过......王爷......” 对面人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声音也哆哆嗦嗦的,向着南弈承叩首行礼。 南弈承伸手,扶住了他的额头,没让他磕得下去,然后便把他的头抬了起来,细细的打量。 只是,越看越不像了。 南弈承眼神变了变,瞬间失去了兴趣。 “停车。”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番外替身艺妓1 南弈承又闭上了眼睛,冷声道,“滚下去。” 小艺妓眼神呆呆的,被这么一训斥,顿时红了眼睛。 他还以为,还以为...... 王爷记得自己。 车厢门打幵,小艺妓揉揉眼睛,准备乖乖的下马车。 他又想起来什么,从胸口处摸索了半天,摸到了一块小小的挂坠,上面系着红色的穗子。 这是两人混乱的那一夜,自己不小心混在衣服里一起带走了的。 他一直小心的揣在胸口处保存。 本来是想,如果可以的话就自己偷偷的留存起来。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重新见到了王爷,那还是要物归原主的。 “王爷,这是您的东西,还给您......” 他把挂坠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南弈承身侧,然后便要直接下马车。 谁知道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然后就把他又拉进了车厢内。 车厢的门被关上,低沉的男声道,“回府。” 南弈承把那块小小的吊坠拿了起来,放在掌心中端详。 其实这只是个普通的坠子而已,王府里怕是多的数不过来,甚至于丢了之后他自己都没发现。但是这坠子也是值不少价钱的。 既然拿了,还还回来干什么? 南弈承搂着怀里的人,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 是一种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劣质熏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好闻。 “名字。”南弈承道。 小艺妓颤巍巍的回答,“王爷,我叫,玄羽......” “玄,羽。” 南弈承念了遍。 小羽毛么? 倒是很适合。 “很缺钱?” 玄羽愣了愣,然后才低下头回答,“是,是的......” 他从小家境贫穷,被父母卖到了舞坊,然后便从小学舞,去不同的酒坊跳舞卖艺。 南弈承手指在他的发丝上绕了绕,细腻顺滑的触感让人上瘾似的。 番外替身艺妓1 “上次给你的钱,都花光了?” 那天晚上上床之前,玄羽被王府的管家塞了很多钱。 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在床上的时候不要说话。 所以那天晚上再疼,玄羽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承受,默默的把眼泪全都埋进枕头里。 那些钱他也一分都没舍得花,全都攒起来了。 见怀里的人低着头不说话,南弈承笑了笑。 “很缺钱的话,跟本王回王府,以后也不用再做这种下贱的营生。” 他挑起尖尖细细的下巴,看着玄羽的眼睛,“愿意吗?” 玄羽眸中是南弈承放大的俊颜,他被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睛蛊惑了心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轻轻点头,说,“好。” 马车进了南府。 南弈承让管家给玄羽安排了住所,是王府里一处不错的小院子,比着玄羽以前住的舞坊好得多了。 南弈承回了王府之后就不见了身影,玄羽被管家带着,也不敢过问王爷去了哪里。 他脑袋还有些懵懵的,自己居然就这么跟着王爷来了王府,而且自己以后也可以住在这里,住在王爷身边了。 那岂不是可以经常见到王爷了。 玄羽眼睛里有些欣喜,但是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敢偷偷的眯眯眼睛。 管家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衣食住行都会有人安排,你不用担心。舞坊那里你也不用管了,你的卖身契我会派人去赎回。总之,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伺候好王爷,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了。” 虽然知道来王府是为了干什么,但是被人这么露骨的说出来,玄羽还是红了脸,乖乖的点头称是。 管家走后,院子里来了几个奴仆。 其中有个叫小木头的,对玄羽很是亲切。 小木头还告诉了玄羽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王爷的一些喜好等等。 忽然被这么多人伺候着,玄羽还很是不适应。 这些奴仆太过贴心,连他换衣服都不让他动手,洗澡也不需要他自己洗,一切都被人安排的妥妥当当。晚上,玄羽早早的就被洗干净了送到了床上。 玄羽裹着被子,底下是光溜溜的。 他心里紧张又忐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头顶的床幔。 上次那晚上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不算好,他只记得王爷弄得他很疼很疼,疼的他后来是哭晕过去的。 但是,南弈承在整个南境人心中都是温柔和煦的模样,不仅精图善治,还爱戴子民,因此南境的人没有不崇拜他的。 玄羽也是一样。 但是,等来等去,却一直没有等到南弈承。 最后玄羽直接一个人睡了过去。 第二日,下人服侍着玄羽起床。 他自己吃过早饭后,小木头便带着他在王府里走走看看。 但是走到了一个院落门前时,小木头却告诫玄羽道,“这王府哪里都可以进去,就是这里千万不能随便进去,不然啊__”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玄羽心里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是对王爷很重要的地方吗?” 小木头道,“其实吧,不是这个院子有什么重要的,只是先前在这里住过的人很重要罢了......”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了,连忙止住了话题,不愿意再多说了。 两人离开了这个院子,玄羽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 这院子很是华丽好看,怕是整个王府中最漂亮的了吧。 那么以前住在这里的,会是谁呢? 是王爷的心上人吗? 玄羽摇了摇脑袋,这不是他能够探听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多心的好。 南弈承一直没有回来王府,玄羽也没有见到过他。 晚上吃完饭后,玄羽便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胡乱走走散步。 走着走着,他便走出了小院子,在偌大的王府里漫无目的的散步。 管家跟他说过,他是可以在王府中随意走动的,所以他才这么大胆。 但是玄羽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居然走到了白天看见的那个华丽的小院子前。 白日的时候他就对这里很是好奇,所以现在趁着周围没人,忍不住的又往里看了几眼。 但只是看看而已,他知道这里不能进去,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擅自进去的。 “谁准你来这里的!” 身后忽然传来道声音,把玄羽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看,南弈承就站在他身后,眼神冷冷的,看起来很是愠怒。 玄羽赶紧解释,“王爷,我没有进去,我只是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我就是看了两眼......我,我知道错 了……” 他慌不迭的跪了下去,伏低身子,头也不敢抬。 他闻到了风中传过来的酒气,知道王爷是暍酒了。 “你胆子倒是大!”南弈承走过来,冷声暍斥道,“没有本王的准许,也敢随意在这里窥探!” 他附身,轻蔑的笑道,“不过是个下贱的艺妓罢了,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够探听 番外替身艺妓1 玄羽被他的语气吓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王爷,阴鸷沉寂的像是要把他杀了似的。 跟平日里见到的那个王爷判若两人。 “回王爷,玄羽知道了......” 自己只是个下贱人,不配探听王爷的事情。 也不配喜欢王爷。 玄羽低着头,眼泪只能啪嗒啪嗒的滴到地上去。 南弈承没有瞧见他在哭,伸手一捞将地上跪着的人抱了起来,便大步朝着玄羽的院落走去。 进了玄羽的房间,南弈承将人毫不怜惜的甩到了床上去,然后倾身压了上去。 玄羽全程都很害怕,但是又被按进了枕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哭的一抖一抖的绞紧身体。他也只不过是第二次而已,就被那么粗鲁的对待。 一晚上的酷刑,让玄羽遍体鳞伤。 像是一朵飘在狂风骤雨中的羽毛,被横冲直撞的雨点狠狠的砸进了泥巴里。 南弈承后半夜便离开了。 玄羽趴在床上,气若游丝,连自己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眼睛哭肿了,身上也肿了不少,可能还流血了。 小木头推门进来,带了清水和药膏,来给床上的人清理了一番。 玄羽全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已经丧失了生气,小脸埋进枕头里,无声的流眼泪。 小木头给他盖好了被子,安慰他道,“王爷已经走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千万要记得,以后别再惹王爷生气了,王爷外表瞧着是温柔的性子,但是生气起来特别恐怖的。” 玄羽一直趴在枕头里没有出声,不知道听没听见。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枕头里才敢小声的发出哭泣的鸣咽声。 南弈承离开了南府,直接来到衙司。 他衣衫领口还歪歪斜斜的,满身的清潮没有完全褪去,白皙的俊脸上带着些许的红晕。一开始是被怒气和酒气冲昏了头,把那个跪着的身影当成了另一个人。 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南弈承已经恢复了意识。 他没有停下来,反而因为自己的荒唐更加恼怒,也更加疯了。 没错,他是疯了。 疯到得不到一个人,就转而去找了个相似的替身,还把替身好生生的养在了府里。 实在是疯的彻底。 于是南弈承不想回去,也不想看见那相似的身影。 扰的他心烦意乱。 玄羽就那么趴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根本没办法下床走路,身后疼的厉害,动一动就让他嘶哈嘶哈的掉小眼泪。 下人服侍的很周到,还给他身后换了药。 玄羽就那么在床上趴了三天,总算是能下地走路了。 身体上的伤也养好了,只是还有些痕迹比较深的红痕,怕是一天两天的难以消退了。 白皙纤细的身体上留着这些印记,一看就让人知道这身体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事情。 玄羽一开始被下人看到还很是不好意思,但是被换衣服换药的次数多了,发现那些下人并没有把他当成是一个人在看,更多的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物件,一个摆设,或者一个瓷器。 玄羽也就释怀了。 他本来就是低贱的身份,与这些下人并无差异,甚至比他们还要低贱一些,他何德何能能爬上王爷的床呢。 只是,那晚过后,王爷就一直没有回府。 难道还在生气吗? 想着想着,玄羽小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虽然南弈承不回府,那些下人还是每天都来给玄羽洗澡,洗的干干净净的,再裹上被子放到床上。 玄羽熬不住的时候,就直接那么裹着被子睡着了。 反正王爷也不回府,那也没有人会来他房间。 但是睡着睡着,玄羽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冷,他直接被冷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漆黑,能看得到自己床边坐了个黑乎乎的身影。 玄羽被吓了一大跳,张嘴就要惊呼出声,但是随即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了。 床边的身影附了过来,玄羽瞪大了眼睛,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脸。 南弈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看他睡觉看了多久了。 玄羽感觉到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后腰,便害怕的身体一紧。 作者有话说 弈承哥哥和小艺妓来啦有人喜欢就多写点 番外替身艺妓2 他看清了南弈承眼底赤裸裸的索取和欲望,这不禁又让他想到了身后像被刺穿的疼痛。他身子都哆嗦了两下,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但是很快,他就不冷了。 因为另一具身子高大威猛,热烫的他浑身都湿了。 玄羽依旧是被趴着按在床上,小脸也埋进了枕头里。 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 疼的不行了时,玄羽没忍住的痛哼了一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疼。 他终于止不住的大哭起来,哭的声音根本控制不住,听起来委屈可怜的狠了。 他只顾着哭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微微顿住的身影,以及后来轻了些的力道。 玄羽哭晕了,都不知道南弈承是什么时候抽身离开的。 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有了上次的经验,玄羽直接趴着没动,嗓音沙哑的对着门外喊。 “小木头......小木头......” 小木头推门进来,看到了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惊喜道,“王爷,他醒了。” 玄羽原本半眯着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什,什么! 王爷难道还没走吗! 他震惊的看着房间大门,然后就看见熟悉的衣角先露了出来。 玄羽原本惨白没有血色的小脸顿时就变红了,他慌乱的把头转回来,埋进了枕头里装睡。听见脚步声走到了床边,他心里更加紧张了,被子底下的小手都偷偷的捏紧了。 只听得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头顶轻轻的笑了两下。 “不是说醒了吗?” 小木头道,“是醒了呀,我刚才都看见他睁眼了,难道又睡着了?那我把他叫醒吧。”说着他就要叫醒床上装睡的人。 “不必了,”南弈承拦住他,吩咐道,“把东西放下,你出去。” “是。”小木头退了出去。 玄羽依旧不敢抬头,就那么装睡着。 他听见南弈承似乎是拿起来了什么东西,然后一只手就来掀开他的被子。 番外替身艺妓2 他被子底下可是什么都没穿的啊。 玄羽身体都绷紧了,想把被子拽回来盖住自己的屁屁。 但是他在装睡,不能动。 盖住下面的被子完全的掀了起来,露出底下的莹润白皙。 修长有力的手伸过去,附在了一条又白又细的大腿上,慢慢的摸了两下,然后才握住他的大腿,往旁边掰了掰。 玄羽再也忍不住了,“嗯晤”的发出一声嘤咛,然后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同时一只手抓住了握着自己大腿的手腕。 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纤长的睫毛上都挂了一串晶莹的泪珠,眼尾和小巧的鼻尖都红红的,委屈的模样转头看着床前的人。 南弈承被他这眼神看的身下一热,尤其是面前还有这么一副扰乱人心神的画面。 但是南弈承抬着他的腿并没有松手,反而是掰得更开了一些。 他淡淡道,“本王给你上药,别动。” 此话一出,玄羽就不敢抗拒了,虽然还是又羞又怕,但是没有再拦着了。 南弈承手指沾了药膏,给他涂药。 玄羽将闷哼全都咽回了肚子里,被那手指弄得脸颊潮红。 好不容易涂好了药之后,玄羽松了口气,身子也软了下来。 还以为终于结束了,谁知道南弈承又从盒子拿出来了另一个东西。 玄羽看到那个长长的柱状的东西时,顿时红着脸瞪大了眼睛。 “这......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啊,玄羽缩了缩屁屁,这不会是要...... 南弈承好心的回答他,“药玉。” 他解释道,“放在身体里,可以滋润保养,不用怕。” 玄羽看见那东西就怕的不行了,怎么可能不怕。 南弈承见他那副受惊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本王把你弄伤了,总该把你养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推进去。 “才几次就用坏了的话,你以后怎么服侍本王,嗯?” 玄羽受到了冲击,他没想过王爷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荤话来,一时之间又羞又惊,再加上身体里温热的异样触感。 “嗯晤......” 玄羽咬住了枕头,眼眶更红了。 番外替身艺妓2 但是那药玉温温热热的,确实缓解了他的酸涩疼痛,甚至还不时的有异样的麻麻的感觉席上来。 南弈承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了,命令似的语气道,“好好休息,本王要出府几日,本王回来的时候,可不想看到你还下不了床。” 说完之后南弈承便离开了。 玄羽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身体里也酥酥麻麻的痒。 他趴在床上一个人缓了好久,才算是平复下来。 小木头送了吃的进来。 玄羽试探的问道,“王爷他......” 小木头了然,回答道,“王爷已经走啦,好像是要去军营吧,要去好几天呢。” 他嬉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王爷才刚走你就开始想王爷了?” 玄羽被人戳中了心事似的,但是又赶紧摇头否认,“才没有呢!你不要瞎说了!” 小木头道,“哦,那你就是根本不想王爷,那王爷回来我可要告诉王爷。” 玄羽又着急了,“不要!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嘛......” 小木头不解,“那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喜欢王爷也没什么丢人的呀,王爷那么厉害,喜欢王爷的人可多了呢。不过啊,那些人都没有你厉害。” 玄羽问道,“为什么?” 小木头笑道,“因为他们都没有进王爷的眼,但是你不仅进了王爷的眼,你还进了王府,要知道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接触王爷的,你都可以跟王爷同床共枕了,还不厉害吗?” 玄羽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便趴在枕头上不再理他。 自己这算是什么跟王爷同床共枕呢? 王爷只是把自己当成是疏解的工具一样,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觉。 小木头见玄羽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把人惹生气了,便想安慰他。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这个王府里的人,不瞒你说,我之前一直都是乞讨为生的,我是后来才来到了王府的,王爷人很好,所以才会把我留下来的。” 玄羽听了,呆呆的应和着,“是呀,王爷人很好,他收留了你,也帮我赎了身......” 但是,为什么玄羽有时候觉得王爷看他的眼神,好像有恨一般呢。 南弈承一走就是好几天。 玄羽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但是王爷吩咐过了,他的药玉还是要每天带着。 玄羽虽然不想再带着了,但是王爷的命令他不能违抗,更何况每天都有那么多下人看着他,他也只能乖乖的听话带着了。 但是这几天,玄羽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时不时的发热发痒,极度渴求拥抱和抚摸,还有亲吻,或者是什么更多的东西。 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他难受的睡不着,一直忍不住的夹着被子蹭。 番外替身艺妓2 这么羞耻的事情,他不敢对其他人提起来,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身子太过放荡,才会有这样的渴望。他就那么硬生生的忍着,好几次醒来的时候都是满身大汗。 而且这种症状还有一天天的变得更加严重的迹象。 晚上躺上了床后,玄羽又被身体的燥热闹醒。 这次蹭着被子也无济于事了,他头晕晕的,下了床,出了房门,站在外面吹吹冷风。 外面月色沉寂,满月皎洁的银辉洒落。 玄羽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他走到院子中,转了几圈,做了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 但是一停下来之后,身体还是很难受。 玄羽便继续跳舞,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可以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在月光下轻盈的起舞。 跳着跳着,玄羽觉得自己头都开始有些晕晕的了。 他脚步踉跄了两下,身子向着地上滑落。 他闭上了眼睛,还以为自己一定会摔个狗吃屎。 谁知道,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他忽然被人抱了一把,然后身子就忽地腾空了。 玄羽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有点冒着金色的星星,然后他恍惚间,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居然是王爷。王爷难道回来了吗? 还是说自己已经摔晕了,这是在做梦呢。 “王爷......”玄羽小声唤道。 南弈承抱着他,只觉得怀里的身子真的轻的跟羽毛似的。 而且看玄羽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他把人放下来,玄羽根本自己站不稳了,腿软的就往他身上倒,眼睛也半睁不睁的,像是意识不清了。南弈承一手搂住他的腰,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另只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 “醒醒,怎么回事?” 玄羽双眸失神的看着他,觉得被他抱着,身体里的难受就能够缓解,便更加想往他怀里凑过去了。 “王爷……” 南弈承被怀里不安分的人蹭来蹭去,蹭的他眸色都深沉了下来。 他确实是一回到王府,就不假思索的来了这处院落。 等到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把人抱进怀里了。 并且,他也察觉到了今晚的玄羽很是反常。 这副样子,像是被人下了药。 玄羽意识已经不清了,抬起手来揽住了眼前人的脖子,红红的唇瓣就凑了上去,亲到了南弈承的下巴 番外替身艺妓2 玄羽够不到他的嘴巴,眼睛都急红了。 他根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里了,他只想离得王爷再近一点。 “王爷......”玄羽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在南弈承怀里哼声,“亲亲我......” 他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亲亲我......求求你了......” 南弈承没有低头亲他,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或许是那个药玉的问题,玉上本来就是有点这种功能的药效的,只是分量很微弱,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果连续带上好几天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眼见着怀里的人快要化成一汪春水了,南弈承没理由再隐忍些什么了。 他直接把玄羽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屋内。 玄羽自小学舞,身子骨原本就是比寻常人要柔软些的。 不得不说,南弈承对他的身子很满意,可以被肆意摆弄成任意的样子,能让他很尽兴。 但是今晚的玄羽没那么安分,一会软乎乎的贴上来,一会又哭着喊疼。 他不再闷声忍着,而是肆意的叫出声,却更能够勾人的心。 南弈承被他勾的也快失去理智了,开始还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但是后来便也随他去了。 玄羽哭喊了一整晚,到了后面喊不出声音了,就只是无力的流眼泪。 南弈承摸了摸他身下的枕头,都湿透了。 翌日玄羽睡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用晚膳的时候才醒过来。 他刚一睁眼,眼泪也就跟着出来了。 这次的感觉比以往都要强烈,他哭着摸了摸被子底下的自己。 他是不是已经废掉了...... 小木头正好端着晚膳给他送进来,见着他醒来,忙过来查看他的状况。 “你怎么样了?你都烧了一整天了,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王爷又要给你叫郎中了。” “我......”玄羽一张嘴,嗓音沙哑的厉害,近乎说不出话来。 小木头忙端过水来给他暍。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先吃点东西吧,你肯定早就饿了。” 小木头把饭端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给玄羽。 玄羽就连吞咽的时候都觉得喉咙痛的厉害。 他慢慢的想起来些昨晚的碎片,他的身体告诉他,原来昨晚的事情都不是梦。 王爷真的回来了,也真的抱住了他。 那,他是不是也真的主动凑上去亲王爷了啊...... “啊——” 玄羽后知后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饭也不吃了,又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生闷气去了。 他居然对王爷干了那样的事情,那他以后还怎么面对王爷啊...... 他干脆找棵树直接撞死算了...... 小木头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还跟他说道,“我跟你说啊,王爷昨晚刚一回来,可是就直接来找你了呢,还有啊,今天你一直在昏迷,浑身发烧,王爷还来看过你一次呢,还摸了你的额头,要我说啊,王爷对你还真是不错......” 玄羽闷闷的想,自己现在被欺负的只能趴在床上被人喂饭,这个小木头居然还觉得王爷对自己不错,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把王爷想成了什么神仙样子。 不过,玄羽心想,自己之前不是也一直觉得王爷就像是菩萨神仙一样吗,只不过是王爷对自己就像是魔鬼恶刹一样了,只怕是巴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吃进肚子里。 玄羽因为发热,所以这几日也需要一直暍药。 被做到下不了床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被做到身体发热,玄羽不禁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来了王府之后都没有怎么练舞了,所以身体状况都不如以前了。 看来,他要继续保持着练舞才行。 可是谁知道,没等他能够下床跳舞,小木头就带着一个老头来了院落。 “这是王爷给你请的师傅,教你抚琴的。”小木头介绍到。 玄羽很是不解,“可是,我不会抚琴啊,我也从来没有学过琴技,我只会跳舞。” 小木头像是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说道,“这是王爷下的命令,你要从今日开始学抚琴。” “还有,以后,你也不许再跳舞了。” 跳舞不仅是玄羽用来养活自己的营生,更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东西。 他喜欢跳舞,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但是王爷下了命令,他除了遵从,没有别的选择。 几个下人来了房间里,把玄羽跳舞穿的衣服全都收走了。 玄羽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不发一言,只是眼眶慢慢红了。 随后抚琴的师傅来了,还给玄羽也带来了一把琴。 玄羽擦擦眼睛,乖乖的跟着抚琴师傅学琴技。 但是他确实是没有抚琴的天赋,学的很慢不说,弹出来的曲子也十分难听。 可是,南弈承来的频率却渐渐的高了起来,最近更是每晚都会来,还会呆到后半夜再走。玄羽每次都被折腾的要命,白天好不容易撑着乏累的身子爬起来,却还要被迫学琴。 番外替身艺妓2 好几次抚琴师傅在前面教,他趴在琴上就累的睡着了。 有次晚上在床上,王爷问他琴技学的如何了时,他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是因为王爷每天都打扰他的睡眠,导致他白天根本没有什么学琴的心思,只想睡觉,所以学的一点也不怎么样。 王爷的身体太好了,再这么频繁的做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都要承受不住了。 不过,王爷对他倒是好了许多。 在床上不再捂他的嘴巴,就连他有时候会说话喊疼,也不会生气了。 王爷还每天都会让人送打赏的东西来,金锒珠宝绫罗绸缎,从来没有间断过。 不知道的外人看起来,怕是会以为王爷很宠爱自己吧。 但是玄羽心里却明白,这些都是表面的罢了。 王爷每次看他的时候,都像是隔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爷只是表面上很宠爱自己罢了,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番外替身艺妓3 南弈承要离开南境,去未央城处理些事情。 未央城离得这里那么远,一来一回的肯定要耽误很久的时间。 玄羽知道后,不由得有些失落。 那他就要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王爷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南弈承来了玄羽房里。 玄羽难得的十分主动,主动拥抱,主动用手用嘴巴。 他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说一句话罢了一一我舍不得你走。 但是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所以他宁愿红了眼眶,也不愿说出什么话来。南弈承很享受于他的讨好。 这具身子已经跟自己越来越契合,能够很明白的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开心。 这样讨好的结果就是,玄羽又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不过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王爷居然还在自己身边。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马车上,躺在南弈承的腿上。 他还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抬起眼睛看着南弈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弈承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道,“昨晚那么主动,不就是为了这样?” 玄羽被马车晃来晃去,忽然反应过来。 他眼神中顿时流露出惊喜,两手一环就抱住了南弈承的腰,然后小脸贴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原来王爷是要带着他一起去未央城,那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跟王爷分开那么长时间了。 南弈承被他抱紧了腰,竟然难得的没有冷脸,只是又摸了摸他的脸,任由他抱着了。 终于来到了未央城中。 玄羽被安排在了南藩王府中住着了。 他虽然是跟着南弈承一起来的,但是他是没有资格进宫的,所以南弈承进宫面见皇上的时候,他只能呆在王府里等。 王府里的人之前没见过玄羽,还以为他不过是王爷在南境随便收的什么小宠。 王府的人告诉了玄羽一些未央城内的事情,玄羽这才对北域的国都有了些了解,也知道了他们北域的皇后是历史上的第一位男后。 玄羽还知道了晚上皇宫里会有盛宴,所有的官员都可以带着家眷一起参加。 到了晚上的时候,玄羽便在心里期盼起来。 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也让人来带他一起去参加呢。 番外替身艺妓3 但是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他又不算是王爷的家眷,当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呀。 可是没想到,南弈承竟然真的派人回来了王府,说是专门来带着玄羽一起入宫的。 玄羽心里欣喜的不行,下人们连忙给他梳理打扮好了,确认不会丢王府的人。 玄羽跟着一起进了宫。 他知道不能给王爷丢人,所以尽管他心里一直在感叹惊呼皇宫的奢华艳丽,但是他表面还是故作端庄镇定。 来到了举行宴会的宫殿,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 玄羽被人领着从侧门进去,到了南弈承的身边坐下了。 南弈承见他来了,也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侧眸看了他一眼。 玄羽赶紧回了南弈承一个灿烂的笑脸,但是南弈承已经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了。 玄羽心里虽然很是泄气,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已经能够跟着王爷一起进宫来了,还能够坐在王爷的身边,是不是代表着王爷对他确实跟别人不一样的昵? 玄羽偷偷的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在王爷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呢? 不要很多,一点点就够了,那他就能继续这样的追随王爷下去了。 玄羽一直安静的坐在南弈承的身后,就那么看着他的后背。 座下的人忽然就熙攘起来,原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来了。 玄羽看过去,皇上和皇后娘娘并肩坐在了龙椅之上,瞧着真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啊。 玄羽眼睛里只有惊艳和赞叹,并没有其余的心思。 但是他看了南弈承一眼,却见南弈承眼神都变了,目光一直牢牢的看着龙椅上的那两个人。 玄羽觉得奇怪,他偷偷挪到了南弈承旁边,以南弈承的视线也去看龙椅上的人。 奇怪,王爷的视线明明不是在看皇上,而是在看皇后娘娘啊...... 宴席的全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没有分开过,看起来很是幸福恩爱的样子。 宴席即将结束时,南弈承忽然起身。 玄羽也跟着站起身来。 南弈承却对他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你先自己回去。” 玄羽点点头,“是。” 随后他便看着南弈承快步的走出了宫殿大门。 玄羽看南弈承急匆匆的样子,心想王爷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他并不会抱怨王爷把自己孤零零的扔在了这里,而是听话的跟着王府的下人一起走了。 坐着马车出宫的路上,玄羽一直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 他忽然在一道宫墙旁边看到了南弈承的身影闪过。 番外替身艺妓3 玄羽揉揉眼睛,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停车!”玄羽飞快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那处宫墙跑过去。 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看错,刚才的那个身影到底是不是王爷。 跑过去之后,玄羽果真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看到了南弈承。 玄羽欣喜,刚要幵口叫王爷,却忽地看见南弈承的对面还站着另一个人。 他立即噤声,藏到了旁边的树后。 迎着月光,玄羽看清楚了南弈承身旁的人,居然是皇后娘娘! 玄羽本来打算直接悄悄离开的,但是巨大的疑惑让他没办法移动身子。 王爷为什么会和皇后娘娘在这无人的地方见面? 王爷和皇后娘娘难道是认识的吗? 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玄羽摒住呼吸,能够隐约听得见南弈承说话的声音。 “朝朝,你明明知道,我千里迢迢回来未央城,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南弈承道,“难道跟我站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对面的谢朝歌没有说话,在打手语,玄羽看不懂。 南弈承似乎生气了,“朝朝,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我伤心吗?也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怎么怕我伤心,你居然说,要我娶别人。” 谢朝歌不知道又比了什么手语,南弈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再继续比下去。 “够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个跟你差不多的人带在身边?!”南弈承语气中满是心痛,“他不过是个低贱的艺妓,你现在居然,要我娶了一个艺妓?他哪点能比的上你?!不过是个闲玩的东西罢了,谁都是能跟你相比的吗?!” 后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玄羽已经看不清楚了。 他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睁着,里面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掉出 来。 原来......是这样...... 玄羽闭了闭眼睛,眼泪终于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落,一颗一颗的砸进了土地里。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王爷在床上从来不看自己的脸,也不让自己出声。 难怪王爷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深深的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别的什么人。 难怪王爷今晚带自己来了宴席,却全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清晰明了了。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顶替了别人的赝品。 番外替身艺妓3 谁会把目光和爱给一个赝品呢。 玄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马车上的。 他没了趴在窗外看风景的兴致,只是身子蜷着,趴在自己臂弯里无声隐忍的流眼泪。 哭了一路,回到了王府。 回到房间里,有下人进来服侍他,却看到了他红肿的双眼,被吓了一跳。 玄羽问下人,王爷和宫里的皇后娘娘,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下人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是整个未央城都知道的事情,也没必要瞒着玄羽。 “是啊,我们王爷和皇后娘娘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关系可好了,而且皇后娘娘还跟着王爷在王府里住过一段日子呢,”那下人补充道,“对了,皇后娘娘也跟着王爷去南境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南境,王府里有一座不让任何人进去的华丽小院。 玄羽明白过来,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 玄羽什么都不肯说,就是一直在哭。 自己到底有没有哭的资格,玄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伤心很伤心,像是心脏被人掏空了,付出去的一腔真情没有人接着就算了,现在还被人狠狠的一脚一脚踩进了泥土里。 其实也是没关系的吧,反正自己一直就在泥土里,再被人踩上几脚也没关系。 但是,踩的自己最疼的人,却是王爷。 玄羽胸口处绞痛的厉害,流眼泪也无济于事,他趴在床上,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哭的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为什么要让自己现在才知道这些呢? 如果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是不是就不会越陷越深,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南弈承才回到王府。 他推开玄羽房间的门,带着满身醉人的酒气,掀开了被子。 玄羽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根本就一直没睡,眼泪也要流干净了。 玄羽闻到了南弈承身上的酒味,心里顿时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南弈承暍醉了酒都会十分粗鲁,会把他弄得很疼很疼,甚至还会流血。 南弈承半眯着眼睛,对着玄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伺候自己。 谁知道玄羽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来,反而是揪着衣服,眼睛瞪得大大得看着他。那双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哭成了核桃,小脸上也凄惨的挂着泪痕。 南弈承附身,靠近他脸颊,眸色沉沉得盯着他的眼睛看。 “哭了?” 他伸手,抚了抚玄羽沾湿的眼尾。 番外替身艺妓3 玄羽往后偏了偏头,躲开了南弈承的触碰。 南弈承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看着玄羽的眼神忽地变了。 “你敢躲本王?” “玄羽,不敢……” “不敢就滚过来,”南弈承站直了身子,两手摊开,“给本王宽衣。” 玄羽鼻尖酸涩难忍,但他还是慢慢的靠了过去。 他两手有些颤抖,伸到南弈承身前,把腰带解幵,然后给南弈承把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 南弈承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跪坐在床上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晚的玄羽很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因为自己暍的太醉了吧。 南弈承命令道,“脱。” 玄羽呼吸都颤抖了两下,他低着头,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王爷来找他除了上床,没有别的事情做。 玄羽听话的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随后便被压到了床上。 南弈承动作十分粗暴,像是在别处受了气,然后回来就把气都发泄到了玄羽身上一样。 玄羽像个破碎的木偶娃娃,被随意的折腾,却没有一点的反抗,只是默默的流眼泪。 他身上疼的厉害,但是最疼的还是心里。 低贱的艺妓,当然是哪里都比不上别人的。 玄羽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张嘴咬住了枕头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来。 背后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玄羽浑身汗湿,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南弈承从床上下去,玄羽才松开了嘴巴。 他嘴巴里满是眼泪的苦涩,还带着隐约的血腥味道,可能是晈的太用力了,把嘴巴里面咬破了皮。玄羽以为南弈承会直接离开,但是听见脚步声走到了桌边,然后又折返回了床边。 南弈承胳膊一捞,把床上瘫软的小身子扶了起来。 “张嘴。”南弈承道。 玄羽嘴边触碰到了冰冷的杯壁,随后闻到了杯子里传来的酒味。 这里面盛的是酒。 见玄羽似乎是被做的呆傻了,南弈承微微勾了下唇角,一手捏住了玄羽的两颊,迫使他张开了嘴巴。 玄羽被灌进去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着把酒水咽了下去。 南弈承满意的摸摸他的头发。 这样乖才好,不然还养来干嘛。 玄羽嘴里的伤口被烈酒一刺激,疼的他眼前顿时模糊一片。 他被辣的忍不住拼命咳嗽起来,竟然从口中尝到了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道。 可能是今晚哭的太多了,又被折腾的太狠了,连身体都在告诉他承受不住了。 “王爷……” 玄羽声音微弱,“玄羽,有话想说......” “嗯'〇” 南弈承心情好一些了,把酒杯放到了床边,侧耳听玄羽说话。 玄羽轻咳了两声,一只大手体贴的帮他抚了抚后背。 “王爷,我的卖身契,值多少锒子......” 南弈承的手忽然顿住,他挑起来玄羽的下巴,问道,“你什么意思?” 玄羽眼睛里空洞洞的,像是已经没了自己的灵魂,他看南弈承的眼神都暗淡无光,蒙着一层雾气。 “王爷,我可以......把我的卖身契赎回来吗......” 玄羽眼角滑落两行泪下来,他语气平静道,“我想,如果我赚够了银子,能够把我的卖身契赎回来的话,那时候我可以离开王府吗......” 南弈承眼神冷了下来,他猛地掐住了玄羽细软的脖子,语气阴鸷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你想赎身?!” 南弈承冷笑两声,“进了本王的王府,你以为你的小命还是你自己的吗?本王捏死你,不过就是捏死一只小小的蚂蚁,就凭你,也敢跟本王这样说话?!” 玄羽被掐的呼吸不畅,一张小脸都涨红了,两手握着南弈承的胳膊,却无力挣扎。 眼见着玄羽就快要被自己掐晕了,南弈承才猛地松开了手。 玄羽顿时弓起了身子来,捂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大口呼吸。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胆子大,居然敢跟王爷说自己想要赎身。 但是如果不赎身的话,他觉得自己也就快要死掉了,死在王府中。 玄羽的身子忽地又被压制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喘匀气,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被利刃破开。 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刀尖刺破他的身体,碾碎他的骨肉,再将他吞吃入腹。 一晚上过去后,玄羽就生病了。 浑身发热,昏迷了两天。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郎中正在往他身上扎针。 番外替身艺妓3 针灸结束后,下人端了汤药来给玄羽暍。 玄羽闻着那黑苦的汤药就想吐,果不其然的也全都吐了。 他这两天什么都没吃,胃里没什么可吐的,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 又有人重新煮药去了,有人过来喂着玄羽吃些东西。 但是玄羽身体虚弱,却什么都吃不下去,吃了的东西也全都吐出来了。 下人们没办法,王爷有命令,必须要好好照顾着,所以他们只能强行的把饭塞进玄羽的嘴里。 玄羽被压制着,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又出了一身的虚汗,最后只能听话的吞咽下去。 每咽一口,嗓子里都像是有砂纸在磨,疼的他眼冒泪花。 一碗粥全都灌下去后,下人们才放过了他,又把汤药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才一一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的人一走,玄羽立即就捂着嘴巴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花盆面前,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肚子里虽然又空荡荡的了,但是却舒服多了。 他回到桌边到了杯水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满头大汗了,而且两腿之间也磨得疼得厉害。 他手一抖,杯子掉到了地上,他赶紧弯腰去捡,却被划破了手心。 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把碎片全都收拾好了。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玄羽往门口一看,顿时就呆愣住了。 南弈承见他蹲在桌边,手里还拿着碎瓷片,地上已经流了很多血。 南弈承顿时就喉咙一紧,两步走过来,一脚踢掉了玄羽手里的碎片。 那碎片把玄羽掌心里的伤口割的更深了些,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南弈承攥住了他的手腕,狠狠一拉,将玄羽拉的一个趔趄站了起来。 他本来就刚醒,身子虚弱的很,被这么一拉眼前都黑了一瞬,自己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站稳。 “本王再晚来一会,是不是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南弈承盯着他的眼睛,眸光凶狠阴鸷。 “留在王府,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居然到了要自尽的地步吗?” 玄羽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 王爷是以为他要自尽,才会这么生气的吗? 南弈承见他不语,只当他是默认了。 “本王一开始会看上你,也只是需要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自然多的是人想爬上本王的床!” 南弈承把他甩到了一边去,“至于你,给本王滚!” 说完,南弈承就大步出了房门,头也没有回。 番外替身艺妓3 玄羽被一股大力直接甩到了地上去,他两手撑着冰冷的地板,留下两个血手印,能感觉到掌心里的肉被拉得很疼很疼。 但是,心里得肉被撕扯得更疼。 既然是被王爷误会了,那就误会着吧。 虽然王爷嘴上是说让自己滚,但是不也是变相的放过了自己吗? 玄羽慢慢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跪了下来,他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叩首,嗓音颤抖着哽咽。 “玄羽,多谢王爷……” 玄羽被安排着送回了南境。 一路上十分奔波,他的病一直没能养的好。 南境王府里的管家把卖身契还给了玄羽,并没有要他还钱。 管家还说,王爷给了他一大笔钱,并且赏了他一座院子,以后他可以不用再去卖舞为生了。 而且,王府里的东西他可以挑几件带走,这是王爷的吩咐。 玄羽又红了眼眶。 王爷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玄羽不要钱,也不要院子,王府里的珍贵珠宝他更是一件都不要。 最后还是管家说如果他不收那些东西,就不会放他走,玄羽没办法才只得答应了。 他出去之后确实没有地方住,有了个自己的小院子,就可以先住在里面了。 但是其他的珠宝玄羽说什么也不要。 “我记得,有一个系着红色穗子的小玉坠,”他临走之前问管家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把那个带走 作者有话说 开始追妻啦这一对快要写完啦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王府里整日萧索空荡。 南弈承晚上回来的很晚,照例习惯性的走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内。 推门进去,走到床边。 床上竟然是空的。 南弈承站在床边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处院子已经又重新空下来了。 住在这里的那个羽毛一样轻盈的小艺妓,刚被他赶走了。 不,不是被赶走,是他自己要走。 南弈承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摔门走了。 回到南境之后,果然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小艺妓了。 管家是个好事的,跑来跟南弈承说玄羽的下落,说他听话的搬去了王爷赏他的院子中去住了。 后面还说了什么,被南弈承不耐烦的打断了。 “以后别拿这种无聊的事来烦本王。” 管家因此识相的闭嘴了,他还以为王爷是想知道玄羽的消息呢,不然王爷为什么一回府就往人家住过的院子里跑。 没了身体上的慰藉,南弈承又开始去酒坊里买醉。 酒坊里倒是又来了几个鲜嫩漂亮的,但是南弈承看了他们跳舞就完全没有兴趣。 差得远了。 南弈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烦躁的闭了闭眼睛。 或许是因为欲望没有得到纾解吧,那个小艺妓的身体竟然会让他习惯上瘾,以致于其他的艺妓他根本就看不上眼,就连那些人服侍他,他都觉得倒胃口。 有点想那个柔弱无骨的小身子。 晚上,南弈承故意带了个长得最漂亮的小艺妓去了王府。 但是到了床上,南弈承没一会就生气的把人一脚踢了下去,然后自己穿好衣服摔门走了。 他实在无法做下去,只得回到房间,自己一个人闭着眼睛幻想。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那个远在未央城里的人。 对,这样才对。 南弈承低喘了几下。 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了那个在月光下跳舞的身影。 轻盈漂亮的身姿,像是一只会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南弈承动作停下,在黑暗中茫然又孤寂的叹了口气。 后来这种事情又发生过好几次,不管是暍了酒还是没暍酒,只要一涉及到床上的事情,他脑海中总是会蹦出来玄羽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没玩尽兴,居然就被那个小艺妓先一脚给蹬了。 南弈承想,他有权有势,也有才华相貌,天底下想要往他床上爬的人确实数不胜数。 一个小小的艺妓,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先踢开自己? 南弈承越想越觉得胸口堵了口气,他找来管家问玄羽的下落。 管家道,“王爷,您上次不是说不要再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叨扰您吗......” 南弈承一个冷眼看过来。 管家赶紧老老实实道,“回王爷的话,玄羽现在就住在您赏赐的院落中,不过小的听说啊,玄羽他......” 管家话还没说完,南弈承就已经急匆匆的提步离开了王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找到这处小院子来。 这院子虽然比不上王府,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南弈承站在门口不远处,忽然看见院子的门打开,玄羽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么久没见,玄羽看起来身形消瘦了几分。 南弈承勾了勾唇角,看来离开王府之后,他也没有过的多好。 既然如此,说不定已经后悔当初求自己放他离开了吧。 南弈承刚要走过去,却忽地看见玄羽身后紧跟着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南弈承脚步顿时停住,他远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两人亲密的举动,眼睛里的怒火下一瞬就要直接将那两人化成灰烬。 玄羽在对那个男人笑,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是在王府里从来没有露出来过的笑容。 南弈承的身子像是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就那么看着那两个人身影双双消失在了大街上。 南弈承衣袖底下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他忽地冷笑了两声。 好,很好。 不过前脚才离幵了王府,后脚就立马找了个接盘的。 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 南弈承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自己像是个笑话。 不过就是个用来暖床的玩意罢了,凭什么值得自己这么上心? 南弈承愤怒的拂袖离去。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至于他今天来过这里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回了王府之后的南弈承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他通常会在衙司处理公务到很晚,然后才回王府。 回去之后,也是直接去书房。 似乎用繁忙的政务来麻痹自己,大脑就不会用空余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但是晚上往往难以入眠。 南弈承又暍了很多酒,想要借着酒意把自己灌醉之后,能够好好的睡一觉。 他躺到了床上,胳膊习惯性的往床内一捞,却捞了个空。 他似乎是已经暍醉了,撑起身子来看了一眼,随后唤了管家进来。 “那个,小艺妓呢?”南弈承醉醺醺的问。 管家一下子被问懵了,“王爷,您是在问玄羽吗?” “玄羽,去哪了?”南弈承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躁热快要冲破他的身体,将他的理智和自控都吞噬的一干二净了。 “叫他来,服侍本王就寝。” 管家一头汗都快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自家王爷清醒一点。 “王爷,您是不是忘了,玄羽,已经不在府里了啊......” 南弈承怒斥道,“他去哪了?把他给本王找回来!本王宣他,他敢不见?!” 管家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爷,要不小的先让人给您做一碗醒酒汤吧。” 南弈承不胜其烦,直接从床上下来,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外走。 “给本王,备马车,他不回来,本王亲自去找他。”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那个小院子的门口。 院子的大门是紧闭着的,这个时间点,寻常人家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南弈承下了马车,眸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大门。 “打幵。” 命令一下,旁边的几个侍卫手脚麻利的就上前把门破开了。 所有人都在门外守着,南弈承独自进了院子中,随后大门又被关上了。 这处小院子有好几个厢房,左边是主人住的主厢房,右边是客人住的客房。 南弈承不假思索的就往左边走去。 左边主厢房的房门却正好被人打开了。 玄羽睡眼惺忪,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出来了。 他是被破门的声音吵醒的,所以出来看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大哥,刚才的声音是你弄出来的吗?”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玄羽对着面前的人问道。 月色太暗,他半眯着眼睛,只能看得清站在面前的人满身沉寂,脸庞隐在不明的昏暗中。 “孙大哥?”玄羽察觉到不对劲,又唤了声。 面前的人慢慢朝他走过来,玄羽忽地闻到了风中送过来的熟悉的酒味,以及淡淡的熏香味道。 他脸色唰一下子就白了,脚下不住的往后退着。 “王,王爷……” 南弈承已经倾身而上,用力的在他胸前推了一把,直接把他推进了后面的厢房内,然后随后将门关上了。 玄羽被他推的一个踉跄,撞到了桌子上才停了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深更半夜的,王爷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没等玄羽开口说话,身前的人就忽然俯身靠过来,薄唇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嘴唇。 舌尖强势的抵进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扫荡啃噬吮吸,要把小小的温热的口腔都顶破一般。 玄羽被迫仰着头,后腰也被只手臂收紧,身子嵌进了眼前人的怀抱里。 他两手努力的在南弈承身前抵抗,想要把他推开,无奈南弈承力气太大,他根本逃脱不幵。 玄羽舌尖忽然被南弈承晈了一下,疼的他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嗯晤......嗯......” 玄羽抗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听在南弈承耳朵里,像是媚着嗓音在勾他一样。 于是他情绪更加亢奋起来,身下的灼热也更加难忍,迫不及待的想要刺破些什么。 他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扔到了床上,然后火热的吻又落了下来。 “放......放开......我!” 玄羽拼尽全力的挣扎着,终于有了喘息尖叫的机会。 南弈承已经快把身下人的衣服扒的干净了,悬在他上方看着他,手也在他细腻光滑的身体上来回抚摸。还是熟悉的触感,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王爷!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玄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舌尖还带着些苦涩和血腥的味道。 “您不是说,放过我了吗......不是说好了放我走的吗......” 真可笑,以前在王府里的时候,王爷几乎夜夜跟他翻云覆雨,但是却从来没有吻过他,也从来没有在床上这样子看过他。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身,王爷却又找来,这样凌辱施虐。 玄羽一下子哭的厉害起来,心中的憋闷和委屈都宣泄了出来。...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南弈承被他的眼泪打断,酒意也清醒了点。 看着身下人衣服凌乱不堪刚被蹂躏过的可怜模样,南弈承这才意识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他俯下身来,把玄羽挡着眼睛的胳膊拉了下来。 底下的那双眼睛紧紧闭着,眼泪不住的从旁边滚落,将长长的睫毛都沾湿了。 南弈承心口堵了下,他嗓音沙哑。 “别哭了。” 可是谁知道,玄羽听了之后却哭的更厉害了。 南弈承抚了抚他的脸颊,给他擦掉了些眼泪。 “别哭。” 玄羽挥开南弈承的手,自己用力的将脸上的眼泪擦了干净。 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小羽,小羽?你睡着了吗?” 南弈承脸色忽地就阴沉了下来,他用力的捂住了玄羽的嘴巴,转头眼神冰冷的盯着门外。 门外站着的,就是上次的那个野男人吧。 玄羽还被压制着,嘴里含混不清的嗯晤了两声,但是门外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小羽?难道已经睡着了?” 门外的人自言自语道,一边说着一边打算离开。 南弈承松开了玄羽的嘴巴,翻身就想要下床去幵门。 他倒是要看看,玄羽在自己送的院子里养了什么样的野男人。 可是一只手却死死的拉住了南弈承的胳膊。 南弈承回头,就看见玄羽满脸是泪,目光里也满是祈求的看着自己。 他祈求自己,不要去开门。 那个力道很小,南弈承明明一下子就能够挣脱幵,但是他却真的被拉住了没动。 他转回身子来,面对着床上的玄羽。 “你在怕什么?”南弈承钳住玄羽的下巴,沉声问道,“是不是怕本王会杀了他?” 玄羽身子哆嗦了两下,他见南弈承的眼神十分可怖,像是真的动了杀心。 玄羽慌乱的摇头,眼泪不住的流出来。 “王爷,放孙大哥_条生路......”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门外的人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以为玄羽是已经睡着了,便离开了。 南弈承道,“离开王府,你倒是过的很好,那本王给的东西去养别的野男人。”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他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玄羽对南弈承还是有些害怕,他解释道,“孙大哥不是被我养着的,孙大哥也有自己的生计,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南弈承手下收紧,“过日子?跟那样的粗鄙莽夫过日子?” 玄羽下巴吃痛,“王爷,玄羽本来就只是个低贱的艺妓,孙大哥他虽然没有文化,也没有多少钱,但是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也没有嫌弃我的出身,更没有嫌弃我身子不干净......” 南弈承听了这话,忽地冷笑两声,语气狠厉,“你是在说,被本王碰过,所以才不干净?” 玄羽闭了闭眼睛,心累的很,“王爷,玄羽不是那个意思,是玄羽这副低贱的身子从出生之日起就是不干净的,是沾满了泥巴的,自然比不上王爷心间的明月。” 南弈承松开了他的下巴,继续去扒开玄羽的衣袍。 玄羽还没反应过来,领口就被扯到了肩膀下。 白皙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上面是雪白的一片,并没有任何暖昧的痕迹。 但南弈承还是烧红了眼睛,他问道,“他碰你了吗?” 玄羽明白过来南弈承问的是什么,看来王爷在意的只有自己这副身子而已。 玄羽别开头,并不想回答。 南弈承把他的下巴转回来,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提溜起来了。 “本王问你,他碰过你了没有?” 玄羽直视着南弈承的眼睛,没有说话,但这就像是已经回答了南弈承一般。 南弈承顿时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击垮了是的,猛然松开了玄羽的衣服,似乎是嫌脏。 玄羽又跌回了床上,眼泪也啪嗒一声掉进了被子里。 “现在,王爷可以走了吗?”玄羽撑着身子低头问道,“可以放我安静的生活了吗?” 谁知道下一瞬南弈承却忽然又倾身过来,把他重新压回了床上。 南弈承把他两腿分开,膝盖顶进去。 极其具有攻击性也是极其危险的一个姿势。 玄羽立即就慌了神,他以为自己刚才故意骗了王爷,王爷就会嫌弃自己,就不会再碰自己了。 南弈承在他耳边呼出口热气,贴着他耳边问,“那个野男人,那里大吗?能满足你吗?” 玄羽身子立即僵了僵。 南弈承很满意他的反应,笑道,“你这副身子,没有人会比本王更加熟悉,看着很清纯似的,其实是很难真正满足的,对不对?” 玄羽从耳朵一直烧到了脸颊上,他知道南弈承是故意在玩弄自己,故意羞辱自己罢了。 他便也把自己的尊严放下来,凄凉的笑了笑,“大啊,也能满足我。” 南弈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盯着他的眼神沉了沉,似乎是要把他钉穿在床上。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一边脱他的裤子,一边继续问,“那本王跟他比,如何?” 玄羽咬了咬唇瓣,从唇缝里吐出几个字。 “他,厉害的多。” 南弈承彻底被他激怒,浑身躁动的热火也再难压制,他动作也变得十分粗鲁起来。 空气中只能听得到衣服撕裂的声音,以及啧啧水声。 南弈承像是疯了似的,一边用最大的力气,一边还问身下人问题。 问他到底谁更厉害,问他谁更能让他满足,还问那个野男人也能让他叫的这么浪,哭的这么厉害吗。 南弈承发现玄羽的声音更加能够让自己兴奋,而自己也更加想听到他努力压抑克制也难免从喉咙里跑出来的哽咽和嘤咛。 南弈承忽然有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 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没有把玄羽当成是谁的替代品了。 这个小艺妓,居然能让他夜夜念念不忘。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玄羽像是死了一遭。 他原本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故意气南弈承,最好能把南弈承气走,以后也别再来找自己了。但是谁知道居然起了反作用,南弈承差点把他钉死在床板上。 玄羽昨晚不止一次的担心,木床摇晃的声音会不会把孙大哥吵醒。 更加让玄羽难以接受的是,事情都做完了,南弈承居然还没走,反而直接睡在了他的床上。 玄羽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他趴在南弈承胸口,眼睛半眯着,脑袋里混沌一片,张着嫣红小巧的嘴巴一开一合的细细喘气。南弈承搂着他,一手还在他光洁的后背上游走。 玄羽肚子里涨的难受,但是动一动,就能感受到里面可怕的存在。 他顿时不敢再动了,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王爷,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还不走吗......” 玄羽有气无力的问。 南弈承瞥了眼窗外,天色都快亮了。 一夜居然过的这么快。 见南弈承不说话,玄羽又道,“一会孙大哥起来了,撞见了王爷就不好了......” 听到他口中那个什么孙大哥的,南弈承就烦闷的想杀人。 所以被子底下的武器又凶悍的刺的更深。 “嗯晤......”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玄羽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南弈承擦掉他眼角溢出来的眼泪,笑道,“还以为本事见长,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嗯?这就受不了了?” 玄羽咬着唇瓣不说话,反正王爷羞辱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南弈承被他的模样蛊惑到,没忍住的又把人拖进被褥之间放肆了一通。 玄羽这次是真的再也没力气了。 南弈承倒是神清气爽的下了床,甚至帮床上瘫软的玄羽都穿好了衣服。 “本王今天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南弈承俯身,亲了下他的唇瓣。 玄羽艰难的抬眼看他,“王爷,如果真的看不惯我的话,不如就把我杀掉。” 南弈承惊讶,“你说什么?” 玄羽脸颊在被子之间蹭了蹭,把眼泪都蹭掉,然后才语气平静的说道, “王爷,是不是看到我离开了王府,还能够好好的生活,所以觉得很生气,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低贱的人,是不配好好过日子的,也不配有人陪着有人喜欢,所以王爷才想要毀掉我?” 玄羽扬了扬头,露出莹润修长的脖颈来。 “王爷如果真的那么看不惯的话,就把我杀了吧,那样我也不会再惹得王爷生气,让王爷看了心烦 了。” 南弈承没想到玄羽居然会这样说。 “本王,何时说过要你的命了?” “可是王爷现在的行径,还不如要了我的命,”玄羽哽咽道,“我虽然低贱,但是我也有心,我也有放在心尖尖上喜欢的人,那点喜欢对王爷来说可能不值钱,但那已经是我能给出的全部了......” “王爷看不上的话,不如直接把我这条命拿走好了,毕竟,我也再没有什么能给的了...... 玄羽说完这通话之后,就把脸埋进了被子中,没有再抬起来过。 直到南弈承离开房间,玄羽才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孙杭听见哭声,慌忙的赶过来,就看见玄羽一个人趴在凌乱的床上,哭的很是伤心。 “小羽!小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杭跑过来,趴在床边,关切的看着床上的人。 “孙大哥......”玄羽抬起小脸来,露出了一双红肿的眼睛。 孙杭心疼的不行,摸着玄羽的头发安慰。 玄羽却狠下心,说道,“孙大哥,对不起,你很好,但是小羽配不上你,所以,你还是走吧......” 孙杭并不走,反而是认定玄羽有事情瞒着自己。 “小羽,你告诉孙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如果是因为钱,那你不 用害怕,孙大哥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尽管拿去用,我可以出去赚钱养你,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你只要每天练舞就行了,好不好?” 孙杭说的越情真意切,玄羽就越是心痛。 孙杭对他的好,是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回报的。 “孙大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下辈子也不会忘,可能是我们这辈子真的有缘无份吧,”玄羽道,“我不能骗你,我不喜欢你,而且,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孙杭并没有被他的说辞劝退,反而更加心疼面前这个泪人儿了。 “小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忘了,你才刚答应了让我以后照顾你的吗?难道这么快就不作数了吗?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够忘记你心里的那个人,喜欢上我的。” “孙大哥......”玄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孙杭对他的这份爱意,他永远都回应不了。 或许就像他对王爷的爱意一样,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但是这颗心,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南弈承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 玄羽还以为南弈承那晚只是因为暍醉了,所以才会走错了路找来了自己这里。 但是很快玄羽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王府忽然来了一大群人,把小院子给包围了。 南弈承径直的走了进来,丝毫没觉得自己现在这是在私闯民宅。 他拉起玄羽的胳膊,拉着人就往院子外面走。 外面正停着一辆马车。 玄羽惊讶不已,但是又挣脱不开南弈承的手。 “王爷!王爷!”玄羽被强势的力道扯得失声尖叫,“您要做什么!您到底想带我去哪!”南弈承终于回了他一句。 “回府。” “王爷!这里就是我的住所,我还能去哪个府邸啊!” “王府。” 玄羽眼睛都瞪圆了些。 难道,王爷来这里就是来抓自己回去的吗? “王爷!您已经放了我的,您说过了放过我的!” 南弈承拉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些,咬牙切齿道,“本王现在后悔了,你就得跟本王回去。玄羽没想到南弈承会直接当众这么说,这不是把他自己的威信扫地了吗。 南弈承刚把玄羽拉到了门口处,就看见孙杭从不远跑了过来。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小羽!” 孙杭要直接跑过来,但是被几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孙杭没有见过南弈承,但是看男人贵气逼人的气质和阵仗,就知道了绝不是普通人。 小羽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小羽,你怎么样?没事吧?” 玄羽怕那些侍卫伤着他,忙道,“孙大哥,我没事,你千万不要过来!” 南弈承见他这么关心他的孙大哥,气不打一出来,对那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侍卫顿时要把孙杭打倒在地。 没想到孙杭居然会一点武功,那几个侍卫一两下没能制服的了他。 南弈承忽然拔出来身边人的剑,朝着孙杭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玄羽尖叫一声,“孙大哥!” 玄羽飞快的扑到孙杭的身前挡着,那把剑就在玄羽喉咙口前生生的收住了。 南弈承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玄羽,眼眸里的沉寂要把他淹没似的。 玄羽张开胳膊护着孙杭,不让南弈承伤害他。 南弈承把手里的剑放下,慢慢的一步步走过来。 玄羽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 “你……你不要过来……” 南弈承还是提着剑,朝他们两人走过来。 玄羽忽地也拿起来一把剑,对准了南弈承。 “你别再过来了!” 南弈承没听见也没看见似的,仍旧盯着玄羽的眼睛,继续朝着他们走。 玄羽手里的剑已经抵到了南弈承的胸口,南弈承再往前走一步的话,这剑就能直接刺穿他的胸膛。 玄羽两手都在不停打颤,眼前被泪水模糊。 “别再过来了......我求你......求求你......” 南弈承唇角勾起一点点弧度,又提步往前迈。 “你若是敢,今天就可以杀了本王,”南弈承道,“杀了我,就没人会抓你回去了,杀了我,你们两个苦命鸳鸯就能远走高飞了。” 玄羽不停的摇头,他手里的剑已经刺破了南弈承的衣袍,划破了一点皮肉。 “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玄羽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拉着南弈承的衣袍下摆,抬起泪眼来看他。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王爷,我跟孙大哥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您想的话,那,我跟您回去......” 南弈承俯身,挑起他的下巴,眼神看着孙杭,挑衅又高高在上。 “大点声。” 玄羽声音大了些,“王爷,玄羽跟您回去,但请您放了孙杭,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行吗?南弈承见他为了护着这个孙杭,居然答应了跟自己回去。 不过,最终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好,本王答应你。” 玄羽又回到了王府,但是跟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被安排着直接住进了南弈承住的厢房内。玄羽像是个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任由下人们摆布。 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甚至服侍的下人也多了好几个。 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南弈承来到房间。 他胸口处的那点小伤已经止住了血,包扎好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南弈承不由得又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奇怪的诡异。 他明明不是喜欢强迫人的性格,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谁都懂。 但是对于玄羽,他就是没办法做到轻易放手。 见玄羽安静的坐在桌边,南弈承走过来。 “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下人说,直接吩咐他们去办。” 玄羽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似的,没有回应。 南弈承把他的头抬起来,才发现那双眼睛里又蓄满了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看了惹人心疼。南弈承轻叹口气。 第一次发现,不在床上的时候他居然也这么多眼泪。 “怎么了?”南弈承声音居然带了些温柔,“跟本王回来,委屈你了?” 玄羽道,“不敢……” 分明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南弈承给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嗓音也放的更柔了些。 “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玄羽张了张嘴巴,想说我想要王爷您放我走。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知道王爷不会同意。 “没有?”南弈承挑眉问。 玄羽摇了摇头。 他想要的东西,王爷怕是给不了。 南弈承俯身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去。 “可是,本王有。” 说完便俯身亲吻他的唇瓣。 这个吻不似之前,轻柔缠绵的玄羽觉得自己快要化掉了。 这样的吻,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一种被人捧在手掌心里的错觉。 整个过程比起以前来都轻柔了许多,南弈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但还是把玄羽逼出了许多眼泪。玄羽全程没有太多的言语,像是与自己的身体分离开了一样。 既然王爷想要他的身体,那他就把身体给王爷。 但是其他的东西,他不敢给,也不想再给了。 南弈承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匆匆结束了后,便将他搂进了怀中。 玄羽诧异的看了眼南弈承。 按照以往,南弈承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 南弈承只是亲了下他的额头,然后道,“睡吧,今晚不折腾你了,好好休息。” 玄羽更加惊讶了,这话,是从王爷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吗,是对自己说的吗? 南弈承笑着看他,“不想睡的话,那就继续。” 玄羽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累极了,也没力气再多想些什么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竟然很是踏实。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早已经天色大亮了。 南弈承早早的去了衙司,玄羽则可以任意的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在王府中的行动更加自由了,下人们都围着他转小心的伺候着他。 玄羽在王府里随意的走了走,来到了自己先前住过的地方,发现这里还有几个下人一直在打扫着,即使根本没有人住。 玄羽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之前王府里禁止人出入的那个华丽的小院子,却惊讶的发现小院子已经开放了,里面还有好几个下人在。 玄羽站在外面问,“这里可以进去了吗?”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下人回到,“您可以进来的,王爷说过了,王府里的任何地方您都可以去。” “哦,谢谢。” 玄羽礼貌的道谢,却还是没有走进去。 那是横亘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轻易没办法拔除。 南弈承竟然一直都没有再强迫过玄羽,只要看出他有一丝一毫的皱眉,即使自己忍的再难受,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玄羽有时候都觉得王爷是不是忍的太过辛苦了,因为他睡觉的时候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抵着他。 但他不敢提,他怕提了受折腾的就是自己了。 这天南弈承还没回府,时间已经很晚了,玄羽便自己先躺回了床上睡觉。 半夜玄羽被窒息的感觉弄醒,醒来之后才发现压着自己的人是南弈承,唇瓣也被人含住了,细细的抵弄。 “阿羽。” 南弈承忽然低声唤道。 玄羽有一瞬间的晃神,“王爷,叫我什么?” 南弈承看着玄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羽。” 玄羽被这缱绻温柔的称呼弄湿了眼眶,小脸埋进了南弈承肩上。 这样亲昵的称呼,怕是只有在王爷暍醉了的情况才会叫自己吧。 那天晚上玄羽没能抵抗的了。 南弈承这样低沉着嗓音唤他的时候,他就把什么都交出去了。 南弈承搂着他亲吻他的时候,问道,“阿羽想要什么东西,本王都可以送给你,只要你说。” 玄羽抬手,顺着他俊逸的脸庞描摹。 “阿羽想要的,王爷给不了的。” 南弈承攥住他的手,在唇边吻了两下。 “本王如何给不了?” 玄羽苦涩的笑了笑,乖软的趴到了南弈承胸前,轻轻的抚着他胸口处的疤。 “阿羽想要王爷的这里,王爷能给吗?” “能。” 玄羽惊讶不已,抬头看着南弈承。 “王爷是暍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南弈承却抬着他的下巴凑上去吻了吻他。 “或许,本王也可以娶阿羽。”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玄羽直接从南弈承胸前爬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王爷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早些休息吧,免得耽误了明日的正事。” “本王没醉。” “王爷醉了,”玄羽道,“阿羽只是个低贱的艺妓,配不上王爷的身份,王爷应该娶的,是那天上的明月,不是沟渠里的倒影。” 南弈承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谁的倒影。” 玄羽呼吸颤了颤,听见南弈承说, “阿羽也是天上的明月。” 玄羽不知道再说什么,这话冲击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结结巴巴道,“王,王爷,还是尽快,休息吧......” 说完他就赶紧爬进了床的内侧,背对着南弈承,不敢再看他。 南弈承却靠过来,把玄羽的身子紧紧抱进了怀里。 “阿羽,阿羽......” 热烫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耳边,玄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一整晚。 那晚过后,南弈承果然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了,而玄羽也识相的再没有提起过。 自那之后,南弈承对玄羽也更加好了。 经常会派人送东西来,虽然以前也会送,但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次送的都是珍贵无比的珠宝,邻国进贡来的绫罗绸缎等等,总之王府里有的好东西,几乎全都往玄羽这里送来了。 南弈承还让人用那些上好的绫罗绸缎做成了绝美的舞衣,然后送给了玄羽。 玄羽看见那些精致华美的舞衣,顿时就湿了眼眶。 自从南弈承把他的舞衣收走,不让他再跳舞之后,他就没有再跳过了。 现在南弈承又命人专门给他做舞衣,是允许他再继续跳舞了吗? 可是,被人打碎了的梦,不是说拼就能拼的起来的。 玄羽没有穿那些精美的舞衣,而是全部压在了箱子底下。 南弈承没有见他穿过,但是也没有说过什么。 南弈承已经不在把心思全都扑在衙司里了,他开始回府越来越早了。 有时候会陪玄羽在府中吃晚膳,有时候会带着玄羽出去吃。 两人去到第一次相见的那个酒坊中,老板见着南弈承还十分惊讶,因为有些日子没见着他来了。 看到了跟在南弈承身后的玄羽后,老板更加惊讶了。 再看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老板觉得自己知道了天大的八卦消息。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南弈承根本无意避讳,带玄羽出入的时候也不会让他遮掩什么。 很快,南境就传幵了。 “听说了吗?王爷最近身边总带着个漂亮的小美人儿,你猜猜他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丨王爷居然纳了小妾吗?我们的王爷也终于铁树开花了吗丨” “哎哎哎,我听说了一个爆炸消息,咱们王爷居然早就已经有了王妃啦,只是一直没对外公开罢了,这事可别到处瞎说啊!” 流言蜚语一传十,十传百。 经过添油加醋以及艺术加工之后,传到王府玄羽的耳朵里了。 “现在整个南境都在传,王爷被皇上赐婚啦,就是上次去未央城,皇上亲自下的旨,咱们王府里要有南王妃啦!”小木头激动的对玄羽道。 玄羽听了,脸色都直接白了。 王爷什么时候被皇上赐的婚,怎么自己完全都不知道呢? “那位王妃,是谁啊?”玄羽问道。 小木头笑嘻嘻的看着他,“就是你啊,羽王妃!” “什么?丨”玄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我?你是说我?是我吗?” 小木头笑开花了,“就是你啊,玄羽一一羽王妃,也不知道传言是怎么传起来的,总之现在羽王妃的名号已经在南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啦!” 玄羽脸色窘迫,这根本就不是事实啊。 他怎么会是羽王妃呢,他只是王爷身边一个小小的暖床的罢了。 外面的人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南弈承回府之后,玄羽便想将此事告诉南弈承,让他出面澄清一下,说明自己并不是什么羽王妃。 但是话没来得及说,南弈承就带他上了街。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的人非常多。 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两个,认出了南弈承的人,自然也顺带着认出了玄羽。 于是一路上都有人对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 “那就是我们王爷和王妃了!” “眭,看起来好般配啊!” “对啊对啊,王妃看起来气质仪态也很好的,肯定也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吧。” 玄羽听见了他们这样的议论,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他才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他只是因为常年跳舞,所以气质突出而已。 南弈承忽然牵住了玄羽的手,玄羽惊讶的去看南弈承,但是南弈承只是牵着他走,极其自然,仿佛两个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人就应该这样牵着手并肩而行一样。 有个地方人很多,两人便走过去看看。 是一个很大的搭建起来的高台,有人正在高台上当众跳舞,其余的人们站在高台下看,时不时因为台上人优美的舞姿而爆发出阵阵暍彩叫好声。 台上的舞者跳完之后,所有的人都被深深的折服了。 这位舞者是来自长陵国的,但是舞技十分的高超,不仅征服了高台上其他的北域国的舞者,更是将台下的群众们也征服了。 他不禁十分自大,大声冲着台下挑衅道,“你们北域的舞者就只是这种水平的吗?真的是没用啊,居然连我一个别国的人都比不过,还敢说自己是北域最好的舞者之一吗?哈哈哈哈哈......” 这人嚣张的言论十分让人厌恶,可是台下又确实没有能够比得上他的人了。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别国的人在南境的地盘上这么目中无人的撒野吗? 那人还在叫嚣着。 南弈承忽然凑到了玄羽的耳边,用很小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阿羽跳的比他好。” 玄羽转过头去看南弈承,他也正垂眸看着自己。 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温柔的光,并且这光是只看着自己的。 南弈承知道,自己亲手揉碎了他的跳舞梦,所以也必须由自己再来缝合上。 “阿羽跳舞是世间最好看的,没有之一,”南弈承低声道,“所以以后阿羽也多多跳舞,给本王看,好不好?” 玄羽眼眶酸涩,眼睛里冒出些晶莹剔透的泪光来。 南弈承笑着抚了抚他的眼睛,对着他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下人拿出了一套雪白的纱织广袖羽衣裙,光看裙子就漂亮的让人咋舌。 南弈承鼓励的看向玄羽,“阿羽想上去跳一曲,搓搓他的锐气吗?” 玄羽看了看高台上的那个人,又看了看南弈承。 南弈承揉揉他的头发,玄羽轻轻点头。 一袭带着月光银辉的白色裙摆忽地在高台上盛放,像是皎洁月色照耀下的高山雪莲,带着虚无缥缈的仙气,猝不及防的进入到人们的视线当中。 所有人立即被那轻盈飘逸的身子吸引住了。 明明舞步和衣群都看着极其的仙气,却又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点魅惑人心的妖气。 南弈承看着在高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逐渐与某天晚上在月光下起舞的身影相重合。 原来,从那时候起,这个身影就已经进到了自己眼里,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 还以为真的是将他一直作为相思的替身,但其实他就是他,他只是他,从来都不是别人。 也许再往前,从酒坊里见到他的第一面起,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就已经开始扎根,发芽,破土而出了。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高台上的人终于跳完了一支舞,台下顿时掌声如雷动,就连那个来自长陵的舞者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玄羽轻轻的喘息着,笑着对台下的众人行了个礼。 起身的时候,视线正好对上了站在人群当中的南弈承。 南弈承在一众人中宛如鹤立鸡群,实在扎眼,更别提他正目光温柔的看着高台上的人笑。 玄羽被他看的脸颊微红,便打算直接下台去。豸弋政历 谁知道南弈承忽然飞身也跳上了高台,站到了玄羽的面前。 下面的众人已经有人认出来了南弈承,开始惊讶的高呼起来。 在人群吵闹的沸腾声中,南弈承俯身,在玄羽的红艳的唇瓣上轻吻了下。 下面看到了这一幕的人群顿时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更加兴奋了。 玄羽早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眼神懵懵的看向南弈承,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弈承靠近他的耳边,缓缓的问道,“阿羽,可以做本王的南王妃吗?” 玄羽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问道,“什么?” 南弈承牵起他的手来,瞄了下面看热闹的群众们一眼。 “整个南境都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了,你不打算跟本王把这个传言坐实一下吗?” 玄羽呆呆傻傻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眶里盈满了热泪。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那些传言都是南弈承授意的。 南弈承捧着他的脸颊,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看着玄羽的眼睛,当着南境子民的面,郑重其事的说, “阿羽,就是独一无二的阿羽,从今以后,也是本王天上的明月。” 他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弄懂这一点,幸好还不算晚。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被我的粗长吓到! 王爷x小艺妓结束啦开始写大哥和二哥啦 番外双谢1 番外双谢1 战事逐渐蔓延,北域军营内的将士们每天都要时刻准备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就会忽然打响。 谢云慕一直被关在军营里,他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是还没每次还没跑出军营的大门,就会被直接抓回来,继续被严加看管着。 谢临羡并没有说过到底要如何处置他,只是让人关着他,每天给他送饭送水。 谢云慕对谢临羡的恨意丝毫没有减少,尽管他救下了自己,还给了自己安稳的住处,不然他怕是要继续在边疆流放。 但是,在谢云慕心里,谢临羡当初既然选择了萧烬的阵营,就是背叛了谢家,是谢家的叛徒。 他不会认一个叛徒当大哥。 谢云慕不吃不暍的绝食,没两天就身子虚弱不堪了。 他本来一路颠簸来到边疆身体就已经满是创伤了,这会又遭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所以身体便垮了。 在一个士兵送饭进来的时候,谢云慕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正好谢临羡外出巡视回来,便赶紧让人把谢云慕送进了自己的帐子中,还找了营中的军医来给他诊治。 军医说谢云慕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身体虚弱又绝了食,所以才会晕过去,只要好好修养一阵就能养好了。 谢临羡一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这几日他的身形确实消瘦的不像样子,那把纤细的身子骨仿佛风吹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治好他。”谢临羡道。 军医连忙幵了药方,士兵拿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煎好了药送了进来。 军医道,“先别暍药,先给他暍点水,润润喉咙。” 小士兵便端了碗水来给谢云慕喂,但是谢云慕根本暍不进去,最后把衣服都给弄湿了。 “将军,他不肯暍啊。” 谢临羡走到床边去,将水接了过来,随后坐到床边,将谢云慕扶起来,靠在了自己身上。 他端起碗凑到了谢云慕唇边,谢云慕虽然意识还不清醒着,但是对于外界的东西本能的排斥。 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不肯张口。 谢临羡看了他一会,命令道,“都出去。” 营帐内的人--退了出去。 谢临羡将水含进了口中,然后捏住谢云慕的嘴巴,强行的给他灌了进去。 谢云慕嘤咛一声,眼睛都闭紧了,舌尖推着就想把水都吐出来。 但是有另一股柔软又有力的力度抵挡住了他的动作,将他的舌尖压制住,然后他便被迫的把嘴里的水都咽了下去。 “咳咳......” 谢云慕咳嗽了几声,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 谢临羡道,“醒了正好,把药暍了。” 番外双谢1 他把黑苦的药汁端了过来,凑到谢云慕唇边。 他的唇瓣原来是苍白的没有血色的,但是刚才被吻过后,染上了些许瑰丽的颜色,看着不是那么没有生气了。谢云慕偏过头,很明显的不愿意暍药。 谢临羡道,“自己不暍,是想让我像刚才那样喂你?” 谢云慕耳根忽地红了,刚才的触感,好像是个吻...... 谢临羡见他默默的不说话,便抬手要将药汁也含进口中。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忽然费力的抬起来,拦住了他的动作。 谢临羡唇角扬起来,把碗递了过去。 谢云慕眉头皱的厉害,但还是把碗中的药全都暍了个干净。 “这样才乖,”谢临羡道,“以后若是不吃饭,我也会这样喂你,吃不吃你自己看着办。” 谢云慕对他的无赖没招,只会狠狠的瞪他。 “你——” 谢临羡抚了抚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我——怎么?” 谢云慕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最后只骂了句,“混蛋!” 谢临羡笑起来,“怎么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不会骂人,要哥哥教教你吗?嗯?” 谢临羡在笑的时候胸腔也在震动,谢云慕听见耳边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似的。 他用力的推开靠着的胸膛,却引来眼前的一阵晕眩。 谢临羡及时的将他捞了回来,“别乱动,你现在身子虚,听话的养着,养好了我随便你骂。” 谢临羡说着,将他的身子放倒在床上,还给他盖好了被子。 手指顺着背角往上,不由自主的就抚上了还有些红的唇瓣。 刚刚那个短暂的吻,实在让人留恋。 又柔又软的触感,温热缠绵的口腔,湿润软糯的舌尖。 谢临羡指腹轻轻的在他的唇上揉了揉。 谢云慕能感觉到他指腹中的厚茧,揉在娇嫩的唇瓣上,几下就把他的嘴唇揉的更红了。 谢云慕恍然回过神来,抬手将他的手挥开,恼怒的瞪着他。 “谢临羡!”他有气无力的直呼他的大名。 谢临羡见把人惹生气了,笑着收回了手,也不在意他怎么称呼自己。 “嗯,我在。”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谢云慕眼睛都生气的瞪圆了。 不干什么,他干的这些事情,能叫不干什么吗?! “我要离幵这里。”谢云慕道。 番外双谢1 谢临羡脸色稍稍变了,“不行。” “凭什么不行?谢临羡,你没资格关着我!”谢云慕看着他说道。 谢临羡道,“没资格关着你,还是没资格管着你?” “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你已经不算是谢家的人了,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谢临羡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的笑意早已经荡然无存。 “那我就告诉你,我才是最有资格管你的人。” 说完,谢临羡就直接离开了军营。 谢云慕看着消失在帘幕外的人,刚刚胸口里憋着的一口气长长的疏了出来。 他其实,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面对谢临羡。 是该恨他的吧。 但是为什么,自己好像除了恨他,还总是会冒出来些别的什么。 谢云慕搞不清楚,但他也已经不会难过了。 在谢家被满门抄斩之后,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度击垮他了。 谢云慕身体养的好一些了,他也不再绝食了。 他想通了,干嘛要为了谢临羡伤害自己的身体呢,他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有一天才能够离开这里。 谢临羡每次去战场之前,都会来找谢云慕一次。 他已经把自己的帐子让给了谢云慕住,因为他身子虚,所以为了给他更好的环境让他将养。 但是谢云慕根本不领情,也并不关心他搬去了哪里住。 “我走了。”谢临羡道。 外面的军队已经集结好了,都在等着谢临羡一起出征。 谢云慕看也没看谢临羡,只是低着头把玩手里的东西。 谢临羡对他这种态度也已经习惯了,转身便出了营帐。 然后才听见营帐里的人生气的对着外面大吼,“走就走,干嘛每次都来告诉我一声!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啊!旁边听见了这话的副将都攥紧了手里的兵器。 上战场之前,居然说什么走了就别回来这种话,这不是在咒自家将军吗。 但是谢临羡听了这话,却只是随意的笑了笑,知道谢云慕只是在说气话,所以他不会当真。 军队离开了军营之后,谢云慕才从营帐里出来。 望了空地一会,他才重新回到营帐内。 谢临羡带兵出去打仗无数次,每次都能回来。 但是这次,营地内的人等了许久,都没见将军带军队回来。 就连谢云慕也忍不住的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是战事太过焦灼,或者是谢临羡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谢临羡如果真的不回来的话,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 那也只能算是他给谢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以死谢罪了。 番外双谢1 可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谢云慕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流了满脸的眼泪。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是打了胜仗的将士们凯旋了。 谢云慕心中一阵惊喜,太好了,他没事。 谢临羡每次回来,也是会第一个来找谢云慕的。 谢云慕在营帐内等着,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期待,他故意拿了毛笔,在纸上写字。 但是他字都已经写满了一张了,谢临羡却还是没来找他。 谢云慕看了眼自己写的字,开始时还在装模作样的写诗,后面居然一直都在写谢临羡的名字。 他心里一慌,赶紧把纸揉了揉扔掉了。 谢临羡还没来找他,这绝对不对劲。 谢云慕等不及了,匆忙的跑出了营帐。 外面的将士们竟然都在庆祝打了胜仗,但是人群中就是没有谢临羡的身影。 谢云慕找到副将,面色焦急的问道,“你们将军昵?为什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副将见是谢云慕,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眼神沉痛的看着谢云慕。 “二公子,您先别哭,您......要坚强一点......” 谢云慕眼眶红红的,看着像是大哭了一场。 “我问你丨你们将军去哪里了?!” 副将犹豫道,“将军他......他......” 谢云慕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搂住了,然后熟悉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来。 “找我呢?” 谢云慕猛然回过头来。 谢临羡就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还心情很好的对着自己笑。 原来他根本就没事! 谢云慕一下子放下心来,但是随即又恼羞成怒,用力的打了谢临羡一下,便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营帐内。 谢临羡被他打得闷哼了一声,他看着是好端端的,但其实身上挨了一刀,才刚找军营缝合好了,怕谢云慕担心,就赶紧出来了。 没想到,谢云慕果然担心的在找他,而且看那通红的眼睛,肯定是担心自己担心的都哭了吧。 “将军,您没事吧?”副将关切道,“您伤口又渗出血了!” 谢临羡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眉头都没皱一下。 “送药进来。” 说完便也提步进了谢云慕的营帐内。 副将送了药进来,就赶紧出去了,还让人不准进去打扰。 谢云慕坐在床边,看见谢临羡进来了,并不理他。 谢临羡坐到了桌边,脱下了自己身上染了血的铠甲,露出了里面早已经被血染红了的白色里衣。 那里衣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很明显下面的皮肉肯定也被划开了。 番外双谢1 谢临羡一只手小心的把身上的纱布解下来,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给自己上药,一声没吭,仿佛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但是药一只手就伤好了,纱布一只手却怎么也不好系上。 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双细白的手,绕过他腰间,帮他把纱布轻轻的系好了。 谢云慕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便又回到了床边去坐着。 谢临羡得逞的笑笑,也跟着走到床边坐下。 他没穿上衣,露出来的上半身肌肉喷张,充满了力量,让人看不出来原来平常的衣袍底下藏着这样的身材。 谢云慕不愿意看他,也像是不敢看他,眼神一直看着地上。 谢临羡朝他凑过来,“阿慕。” 谢云慕听了这称呼,不由得愣了愣。 小时候谢临羡都是这么叫他的,但是后来谢临羡离幵了未央城,来了边疆,二人也逐渐疏远,便再也没有听见过他这样叫自己了。 “阿慕,”谢临羡又叫了声,“是不是担心我了?” 谢云慕扭过头去不看他,“没有。” “真的没有吗?”谢临羡语气很是受伤,他坐的离谢云慕极近,赤裸的胳膊都碰到了他的袖子。 “那你哭什么?” 谢云慕摸了下眼角,他根本就没哭。 “眼睛红成这样,”谢临羡伸手过去,在他眼角处点了点,“是不是怕我真的回不来了?” 谢云慕这下子眼眶真的湿润了起来。 他刚才不知道有多后悔自己说过这样的气话。 如果谢临羡真的没有回来的话,他大概也会恨死自己吧。 “没事的,阿慕,”谢临羡把他的身子转过来,“哥哥不会轻易就死了的。” 谢云慕很排斥他的触碰,甚至是有些慌乱的挥开了他的胳膊。 谢临羡闷哼一声,似乎是被挥到了伤口,身子都弓了下去。 谢云慕手足无措的赶紧凑了过来,“你,你没事吧?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很疼吗......” 话没说完,谢云慕就忽地被人往身后一压,直接倒进了床里。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写完这对就真的完结啦 番外双谢2 谢临羡撑着身子悬在他上方,半眯着眼睛笑,得意的说道,“还说不担心我。” 谢云慕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立即生气的就要推开他坐起来。 但是谢临羡这次却真的被他推的眉头皱了起来。 “别想再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了,你快点起来!” 谢临羡皱着眉伏下了身子,像是疼的使不上力气了似的,整个人都压在了谢云慕身上。 “真的,疼。” “骗子_〇’, 谢云慕刚要继续推他,却忽地看到他的纱布好像真的又变红了。 “你伤口怎么还在流血?”谢云慕觉得他应该是真的疼,“你快点起来,我再给你上点止血药。” 谢临羡压着他没动,呼吸一下一下的响在他耳畔。 “不用,让我缓一下就好。” 谢云慕闻言,真的没敢再碰他。 谢临羡压着底下又细又软的身子,感受到谢云慕的胸膛还在慢慢的起伏着,这让他控制不住的涌上来一股冲动。 “阿慕。” “什么?” 谢云慕刚应了声,就忽地被人吻住。 不像是上次喂水的那个吻,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缠绵的深吻。 谢云慕被吻的险些找不回自己的理智,身子也越来越软,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在一只手要去脱他的裤子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两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裤腰。 理智终于回来,“不......不可以!” 他用力的偏过头,躲幵这个意乱情迷的吻。 谢临羡眸色深沉的看着他。 “怎么不可以?” 谢云慕晈着唇瓣,眼眶红的要哭了。 “我们......当然不可以这样......” 他们可是亲兄弟呀,亲兄弟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谢临羡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以及压抑的哭腔,只觉得欺负他实在是让人更加兴奋了。 比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时候还要让人冲动万分。 “不可以哪样?” 谢临羡知道他并不知道两人真实的身世,也故意不告诉他,逗弄他道,“不可以这样,还是这样?” 谢云慕眼角溢出些眼泪来,手里揪着的衣服也松开了些。 ────────────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