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傻子王爷的小甜枣》作者:遮阳伞文案:箫岐川遭人暗算,中了丝牵引神智尽失唯一的解毒办法就是阳中含阴之人生下子嗣的心头血毒解了,记忆全失,可却隐约记得自己有个宠进心眼里的小甜枣乔语的出生就是个悲剧这辈子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是憨憨可是生产完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扔进了深山老林再也没机会见一见憨憨了也不知道憨憨找不见自己,会不会难过双洁,我觉得应该是甜宠吧,还有玻璃渣小心食用 第一章 被迫圆房   乔语躲在床上瑟瑟的发抖,只能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却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可以保护自己。   乔语出生在乔家村,因为身体的原因,刚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到了祠堂,村中的村民也视其为不详之人。但却又因为乔家村的祖训,不得丢弃和伤害乔氏血脉,只能把他扔到祠堂养着。乔语父母深怕经常见他,让他生出可以回家的念头,便基本不怎么出现。   虽然村民也不喜,但偶尔还是会给口吃的,就这样乔语吃着百家饭慢慢长大。   这日村中来了两个外人,给了乔语的父母一个钱袋,便去祠堂带走了乔语。临走之前,乔语的父亲拉着乔语在祖宗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不是丢弃你,他们需要你去救人,所以你应该会过得比在这里好,和祖宗们说,你愿意。”   乔语自小便没有人搭理他,饿了也不敢说,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此刻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木讷的点了点头:“愿意。”   然后便是很多天的赶路,其实路上的乔语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他们害怕乔语会逃跑,便每日都会给乔语喂药。   终于到了地方,乔语其实意识还是不清楚,但是却被人直接压进了浴桶里好好的洗了一遍,乔语虽然害怕却又觉得有些舒服。   自小到大乔语都没有用热水洗过澡,只有被骂太臭的时候,才会去村外的河边洗一洗自己。紧接着还穿上了从没有穿过的衣服,吃上了热气腾腾的一碗饭,乔语以为父亲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会过得比原来好。   可是到了晚上,却来了一名女子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告诉自己在床上等着,要是敢跑就打断自己的腿。   而门外则是有个人一直在惨叫,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一直叫的好惨好惨。   “砰。”   门被撞开了,乔语不敢伸头去看,所以他没有看见一个人挣扎着,被推了进来。而门又被快速的关上了。   “能不能成?”叶炜看着穆夆问道。   “药的剂量不能再大了,再大主子会受不住的。”穆夆其实也没有把握,主子现在的神智清醒的时候也不过就7、8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圆房。   箫岐川只觉得身体很热,热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叶炜一直压着自己,便一直发出惨叫,此刻被推在了地上反而觉得有些凉快了,便趴在地上来回的蹭着,希望能不要那么热。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办法,箫岐川便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走到门边想要出去。   穆夆听到箫岐川拍门的声音皱了下眉头,若是主子用力,这门肯定是拦不住的,所以便在门外喊道:“主子,去床上,床上凉快。”   箫岐川不明白为什么床上凉快,但还是摇摇晃晃的往床边走去。   乔语自然也听到了屋外的话语,此刻更是抖得不停,虽然告诉自己应该跑,但是却生不出半点的勇气,只能紧紧的裹住自己。   箫岐川走到床边就看到了一个正在抖动的鼓包,身上热的箫岐川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此刻看到这个,便直接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   “凉快,凉快。”可是蹭了一会,箫岐川就皱起了眉头:“不凉快,骗我。”   乔语感觉到有人在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被子,吓的放声尖叫,而箫岐川听到声音却扯的更加用力,觉得这肯定是帮自己降温的方法。   终于被子被扯开了,箫岐川看到了躲在里面的乔语,咧开嘴笑了下:“凉快。”   不顾乔语的尖叫箫岐川直接扑了过去,“凉快,舒服。”   “不要,不要。”乔语拼命的推着箫岐川,但是却没有半分的用处。   箫岐川用力的蹭着乔语,蹭了一会觉得还是热,便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物,看到这一幕乔语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等下要遭遇什么。   正是因为乔语身体的不一样,所以村中的有些人很早就用很多恶毒的话骂过乔语。小时的乔语不明白,大了却渐渐的有些懂了。而乔语渐渐的大了之后,村中的一些妇人,更是怕自家的男孩被乔语勾搭哄骗,那些言语更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乔语的耳边。   “我不是,我不是,你放了我,放了我。”乔语满脸都是泪,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虽然知道自己被卖了,但是乔语以为自己最多就是做做苦力,从没想过是卖身,更没想过是要卖给男人。   终于箫岐川扒光了自己的上衣,把整个人贴到了乔语的身上,而乔语的那点挣扎对他而言更是没有半点威胁。   “凉快,凉快。”箫岐川不停的蹭着,但是一时的凉快却很快就会消失,心里渐渐的也开始不满了起来。“凉快,我的凉快,还给我。”   乔语只能无助的摇着头,其实心里也不明白这个凉快是什么意思,因为从没有人用这两个字骂过自己。   “还我。”箫岐川渐渐的急了起来,而乔语却还在用手推着他。   箫岐川直接把手放到了乔语的肩膀,微微的一用力,乔语直接发出了一声惨叫,两只胳膊都已经脱臼,无力的垂在身侧。   而箫岐川则是完全没有在意,依旧紧紧的抱着乔语蹭着,每一次牵动到胳膊,乔语都疼的全身微微的颤抖,到后面则是叫都有些叫不出来了。   “总觉得声音似乎有些不太对。”江梅皱眉说道:“要不进去看看。”   叶炜和穆夆有些犹豫,但是也怕闹出人命,毕竟解药是孩子,人要是活不到把孩子生出来,那一切都白搭了。   “我们进去不方便,你们进去看看。”穆夆看着江梅和柳絮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解开了门上的锁,走到屏风内,就看到箫岐川只是在抱着乔语蹭,而乔语的两只胳膊脱臼,此刻已经疼得快失去意识了。   “主子。”江梅赶紧上前,想把箫岐川拉下来。   “凉快,滚,我要凉快。”箫岐川依旧紧紧的抱着乔语。   “这样不行,早就知道这人也该喂点药,不就成了。”柳絮皱着眉说道。   “穆大夫说了,他要是用了药,怀的孩子没用。先把主子拉开。”江梅回头冲着柳絮说道。   “主子,不是要凉快吗?我们帮你,帮完你了,就真的凉快了。”   听到这话,箫岐川果然回头看了看两人,看到江梅认真的点了点头,才委屈的收回了手,直接躺到了地上,“凉快。”   两人看到箫岐川这样眼中都含上了泪,曾经那般英姿焕发的主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先把他的手接上。”江梅说道。   柳絮也上前,抱着乔语的身子不让他挣扎,江梅动手把两只胳膊都接上了,乔语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一些,呼吸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江梅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主子,又看了看四周,走到了衣柜边,找出了一件衣服,直接撕扯开来。   “这要干嘛?”柳絮不解的问道。   “去把人压着,我把他绑起来。”江梅边撕边说。   乔语之前疼的已经有些意识涣散了,此刻听到句话,直接就想从床上逃跑,但是却被柳絮一把抓住。   “你听话还能少吃些苦头,若是不听话,你别怪我们了。”柳絮恶狠狠的说道。   “凉快,凉快。”箫岐川都快滚出内室了,只觉得身上的燥热,这地面上的凉蕴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用处了。   “快。”江梅直接走到边,把乔语的双手紧紧的绑了起来,再拴在床头,而两条腿则是绑在两边的床柱上。   “主子。”江梅虽然想去扶箫岐川,但是却又怕箫岐川抱住自己不放,只能唤他。   “看看这处,凉快。”江梅指了指乔语的腿间。   虽然看到一直在痛哭摇头的乔语有些不忍,但是为了主子也就只能委屈他了。   说完这话,江梅使了个眼色赶紧和柳絮退了出去,再次把门锁上了。   “怎么进去这么久?”穆夆上前问道。   “主子不会,把人两条胳膊都给卸了。”江梅摇了摇头:“是不是应该也给那人下点药,至少先学会了怎么圆房再说啊,只这样一次也不一定能怀上了。”   穆夆摇了摇头,“他必然不能用药,任何的药都有可能对孩子有影响,我也没指望这次能怀上,他那身子差的很,不好好养养没用的。”   “那干嘛这么急啊?”江梅皱眉问道。   “只有两人交合过了,我才能探脉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生出解药,若是他不行,还要赶紧去再找。”穆夆今天给箫岐川下的不仅是助兴的药,还有别的,都是为了试探出乔语的身体到底行不行。   乔语被紧紧的绑住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开半点,只能在床上无助的摇着头,看着箫岐川又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凉快。”   箫岐川的每一步都砸在了乔语的心上,整个人也随着他的脚步抖动着。看到箫岐川看向自己的目光变了,乔语无助的摇着头。   “别看,求你,别看,放开我,放开我。”这是乔语长这么大喊得最响的一次,小时每次被欺负,乔语都只敢抱着自己的额头缩在墙角,连哭都是尽量的小声,就怕刺激别人打得更狠。 第二章 别想跑,跑不掉的箫岐川只知道自己很热,平时自己有点什么,江梅他们都会帮自己,但是这次自己这么热,为什么不帮自己。   箫岐川用手扒着自己身上仅剩的衣服,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降温,只能趴到床上抱着乔语乱蹭。   “放开我,不要。”乔语用力的挣扎着,虽然脱臼的手腕已经被接上了,可是因为挣扎肩膀处的疼痛,却又开始浮现出来。   “凉快,别吵,吵死了。”箫岐川其实也是急躁的很,身上的燥热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有个人一直在吵,又说只有这个人才能让自己凉快,可是怎么蹭都不够凉快。   “怎么办?主子真的能成吗?”江梅几人在外面也是急的不行,但是这种事情总不能真的教到怎么做吧?   乔语被绑的很紧,虽然满身恐惧但是却半分也退让不开,感受着那人在自己身上的一阵乱蹭,只能抖着身子落着泪,心里祈祷着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惨叫,比之前的叫声还要凄惨,几人对视了一眼,江梅没办法又把房门打开走了进去,就看到屏风上耸动的倒影,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直接退出了房间。   “成了。”江梅笑着说道。   可是屋里的乔语却两眼发黑,张着嘴几乎疼的都已经叫不出声了,全身都在疼,那人的手还紧紧的圈住了自己的腰肢,就像要把自己撕开一样,乔语此刻眼中只能无助的落着泪,甚至连摇头都有些做不到了。   屋外的几人一直等到了屋内没有动静。   “我先进去。”江梅说完,先推开了屋子,走到了内室就闻到了血腥味,看了眼床上箫岐川趴在乔语的身上已经睡着了。   江梅伸手推了推箫岐川,就看箫岐川揉了揉眼睛,看到是江梅,笑着说道:“不热了。”   “嗯,主子好厉害,柳絮在门外等着,主子先跟他去洗洗。”江梅哄着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看都没看一眼乔语,点了点头就站起了身子,让江梅帮他稍微打理了下。   “我让穆夆进来看看,你先去吧。”江梅说道。   箫岐川揉了揉自己的头,直接就走了出去。   江梅摇了摇头,先把乔语给解开,盖上了被子,才出去找了穆夆。   “伤的很重,不会熬不过去吧?”江梅有些担忧的,这乔语的身子一看就有些弱,这番折腾一下,真的是去了大半条命。   “我先进去看看。”穆夆说道。   “这么重的血腥味?”穆夆有些诧异的说道。   “床单上都是血,他这样的身子,可能比一般女子还要多吃些苦头。”江梅说道。   穆夆走到近处,拉出了乔语的手开始给他搭脉,刚一碰就看到乔语整个人都缩了一下,便把被子往下拉了些,就看到乔语的两边肩膀全都肿了起来。   “这……”穆夆也有些诧异,这确实伤的比自己想象的重多了。   “唉,他这身子想要能怀上孩子,估计还要将养一段时间,这样,我先用护心蛊把人保住,但是蛊虫在体内的这段时间,万不可让主子碰他,万一怀上了孩子,就前功尽弃了。”穆夆交代到。   “那今夜?”江梅有些担心的问道。   “今夜不会,我之前给主子用的药,主子出的都是死精,没用的。”穆夆说道。   穆夆拿出了一只犹如蚂蚁一般的小虫,放到了乔语的鼻下,那小虫感受到乔语呼出的热气,便顺着爬进了乔语的鼻内。乔语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适,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穆夆观察了一会,发现乔语并没有再出现别的反应,便转身出去拿回了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叶炜问道。   “主子刚中毒的时候从他身上取得血。”   穆夆慢慢的把盖子打开,就看到盒子里一只形似蚯蚓的虫子在扭动,只是身上泛着一丝血光。穆夆拿出匕首,划破了乔语的手,滴了一滴血进去,进看到那只虫子,迅速的变成了透明的,而且动也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叶炜看了看问道。   “他可用,虫子的毒血被排出了。”穆夆看了看说道。   “那干嘛还要生孩子啊,直接用他的不就行了?”江梅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行,解毒和排血可是两回事。我先替他把伤治了,这伤势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都下不了床,主子下手太狠了些。”穆夆说道。   “我在想,主子现在什么都不太懂,还是要从这人身上下手。”江梅说道。   “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说了,他自小便等于被扔了吗?那他最缺的是什么?应该就是温暖疼爱之类的情感了吧,主子虽然不懂事,但是好歹听话,让主子哄骗他交出真心。再由他去引导主子做这件事,不就成了。”江梅冷静的说道。   “按说确实可行,但是主子哪里会哄人啊。”穆夆皱着眉说道。   “没事交给我,我会教给主子的。”江梅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乔语说道,只能对不起你了,谁让你是主子唯一的希望呢。   乔语一直过了两天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疼的完全不能动,而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然后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之前那一夜。   乔语先是抖了一下身子,微微的转动了下头,发现屋里似乎是没有人,便想要撑起自己逃跑,但是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连抬都抬不起来。   努力了一会之后乔语开始心急了,用力的一翻,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面,发出的声音也让柳絮听到,直接推门进来了。   “公子别动,这怎么掉下来了啊。”柳絮赶紧出去喊人。   乔语被这一摔,也直接摔的两眼发黑,这下别说跑了,就连晃动一下都有些做不到。   叶炜听到动静赶紧进屋把乔语抱上了床,穆夆也随后进来给乔语号脉。   “你伤的有些重,眼睛那晚也哭肿了,虽然也给你冰敷了,但是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穆夆看了眼乔语,冷冷的说:“别想跑,也跑不掉。”   乔语又是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眼中蓄满了泪,却又一滴都不敢落下。 第三章 丝牵引乔语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看着床边的几人,只能企图把自己尽量缩小,但是身上的疼,让他动不得分毫。   “药还要继续上,他身上这伤估计得月余才能好透了。”穆夆看着柳絮说道。   “好,奴婢明白。”柳絮点了点头。   “公子别怕,我是柳絮,以后就是我伺候你了。”柳絮笑着说道。   但是乔语却记得那天绑住自己的人,她也有份,此刻更是抖得不行,只能把眼睛闭上,似乎这样就不会再看见这些人了。   “主子。”江梅正在外面哄着箫岐川。   “喜欢屋里那人吗?”江梅问道。   “不喜欢,不好玩,还哭,也不够凉快。”箫岐川正抱着碗甜汤。   “那是因为主子你没有把他哄好。”江梅蹲在箫岐川的面前说道。   “不喜欢,不哄。”箫岐川转了个身背对着江梅。   “那晚的事情主子还想不想再做?”江梅走到箫岐川的面前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箫岐川认真的歪头想了想:“太热不要,可似乎又挺舒服的。”   说完箫岐川笑了笑,喝了一口甜汤:“就像这个,甜枣好吃,喜欢。”   “主子,甜枣也是先要用甜水泡过,裹进面团,再煮出来的。就像那屋里的人,你不哄就不好吃,你哄好了会比之前更好吃。”江梅指着碗里枣泥馅的汤圆说道。   箫岐川抿了下唇,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   穆夆从屋里出来,走到二人的身边:“说好了?”   江梅点了点头:“他应该不敢生出反心,趁着主子和他二人在屋里的时候,伤了主子吧?”   “不会。”叶炜肯定的摇了摇头。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首先需要的就是有一身反骨,其次还需要有勇气和决心。而这些乔语都是没有了,他从小唯一学会的应该就是逆来顺受。   这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因为被伤的狠了,在加上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若真是被村子里的谁给侵犯了,估计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我只是心疼主子,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却要和这种不男不女的……”江梅皱眉说道。   “江梅,生成什么样,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若不是他,这次主子的毒,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解。既然要用别人,不说记着他的好,也不该这么说他。”穆夆虽然不算是个正经的医者,但也觉得江梅这话太过刻薄。   江梅看了眼穆夆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还是心疼箫岐川的。几人待在这处小院,远离京城,几乎没人认识他们,当初几人也是堵着一口气,把箫岐川从王府里偷出来的。   因为箫岐川中了丝牵引,此毒一旦发作,中毒之人的神智就会慢慢的消退,当完全变成傻子之后,五脏六腑也会慢慢损坏,直到最后痛苦的死于病榻之上。   王府里的众人发觉出箫岐川不对的时候,丝牵引已经发作了。   而丝牵引的解毒之法却只有传言,毕竟子嗣得是自己的,孩子怀胎十月才能生下,还要找到阳中含阴之人,有些人的体格不好别说坚持到,孩子生下来,可能连找到孕育之人都坚持不到。   因为能把毒完全拔出的条件太苛刻,在加上只是传言还不一定能治好,自然有很多人不希望箫岐川能活下去,这不治的意见也就占据了主导。   当时叶炜却觉得怎么都要试一试,自己跟着王爷走南闯北,这绝不是王爷想要的死法。   就算最终难逃一死,也不能让王爷那痴傻的一面,沦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叶炜找到了穆夆,穆夆虽然是医者,但是主要却是研究蛊毒的,有这么一次机会证明自己,自然也不想放弃,更别说箫岐川对他而言还有救命之恩。   江梅和柳絮本就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不拉拢她们,根本不可能偷得出人,还好穆夆把计划一说她们两人便直接同意了。   反正都是一死,若是能治好王爷,陵国才有一线生机。   陵国本是龙岳大陆第一强国,但是却被内斗消耗了太多的国力,现在继位的国君才十岁。而整个朝堂都是靠箫岐川撑着的,而也是因为有了箫岐川,四周对陵国虎视眈眈的各国才算偃旗息鼓。   谁知道安稳日子没过上两年,国内却又开始内斗了,而想要爬上国君的位子,第一个需要铲除的就是箫岐川。   千防万防就是没有想到一个跟随箫岐川征战四方的将军,因为自己儿子的性命,居然给箫岐川下了丝牵引。等到众人发觉箫岐川的神志有了问题时,一切都晚了,而那个将军也在救出儿子之后,自刎了。   现在陵国的国事还靠着一些保皇党苦苦支撑,但是时间一久,内忧外患陵国肯定是坚持不住的。   箫岐川还在开心的吃着手中的甜汤,完全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到底是什么。   乔语基本上都不怎么能动,虽然害羞却只能接受柳絮给自己擦药,第二日再睁开眼睛,乔语看到自己的恶梦。   箫岐川正趴在床边看着乔语,小小的脸蛋露在被子外面,白白的确实有些像小甜枣,但是刚刚自己啃了一口,一点都不甜,所以此刻箫岐川又有些后悔,完全不好吃。   乔语下意识的就开始抖动,摇着头,嘴里喃喃的都是不要。   箫岐川皱眉看了看乔语,似乎有些嫌弃,但是还是记着江梅说道话,便伸手戳了下乔语的脸颊,硬着声说道:“我今天不热,不需要凉快。”   一听到凉快两个字乔语只觉得眼前一黑,以为那晚的恶梦还要再来一次,眼泪直接落了下来,慢慢的往床内缩了过去,凄厉的说着不要。   柳絮走进屋就听到了动静,赶紧进来一看,就看到趴在床边有些无趣的箫岐川,赶紧上前:“主子,您怎么进来了?”   “江梅让我来哄他。”箫岐川也没瞒着直接说道。   柳絮看了看乔语的样子,觉得此刻说什么估计他都听不进去了,便赶紧拉着箫岐川出去了。 第四章 哄骗走到院中看到江梅,柳絮上前说道:“是不是太急了,他现在的身子都没养好,好不容易昨天安稳了一点,你今天又让主子去他的屋里,是不是太急了?”   “你先弄清楚谁是你的主子,屋里那个可不是,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来考虑他怎么样?孩子必须是瓜熟蒂落,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怀胎还有十个月,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耽误?”江梅冷着脸问道。   柳絮听了这话抿了下唇没有说话,只是乔语现在的状态确实太惨了一些,若是再受伤可能真的连命都没了。   “那至少可以等两天吧。”柳絮还是有些不忍心。   “我交代过主子不能碰他,主子还是会听话的,所以剩下的你别管。”江梅冷着声说道。   “我还要进去吗?”箫岐川看着地面问道,在里面看着那人好无聊啊,他只会抖只会哭,一点都不好玩。   “主子,你进去抱抱他,他就算躲,你也抱,轻一些。就像上次你生病不想吃药,我是怎么哄你啊?”江梅揉着声音说道。   “哦,那有奖励吗?”箫岐川期待的看着。   “有,你不是想喝鸡汤吗?我等下就去给你做,好不好?”江梅说道。   “那好吧。”箫岐川撅了下嘴,一步三回头的往房间走去。   “你别进去了,等下我让叶将军在门口守着,他身子弱,正好煮了鸡汤给他烧点粥吃。”江梅一把拉住了柳絮。   柳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就跟着江梅走了。   乔语还在床上瑟瑟发抖,突然发现那人又去而复返了。箫岐川看到乔语还在抖,不耐烦的皱了了眉头,可想了想鸡汤,便直接趴到了床上,把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乔语在看到箫岐川准备上床的时候,整个人就僵住了,被抱住的那一刻连抖都不敢抖了。   “别怕,别怕。”箫岐川其实能感觉到乔语是在害怕,但是却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大白天的,有什么好害怕的。   乔语压根没有听清箫岐川在说什么,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感知,只知道自己又被这个人抓住了,那天晚上承受的痛苦,此刻只怕是还要再承受一遍。   箫岐川半趴在床上,哄了一会觉得自己胳膊都酸了,但是乔语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便撑起自己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乔语居然睡着了。   “啊,睡着了?这应该算是哄好了吧。”箫岐川伸手戳了戳,完全不知道乔语是因为心里压力太大而昏了过去。   箫岐川开心的跑到院中去找江梅,准备说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但是谁知道江梅听到乔语睡着了,居然让箫岐川再去陪着,说若是做的好,明天早上就给他做肉饼吃。箫岐川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又往乔语的屋里走去。   看着乔语睡了一会,用手指戳了好几次都不见人醒过来,箫岐川终于也觉得自己有点困了,便直接脱了外衣也钻进了乔语的被子里。   “好冷。”   已经十一月下旬,天气其实已经很冷了,若是在京中只怕屋里都开始立起火盆了,但是这处有些偏远,炭也不是很好买,再加上箫岐川虽然神智渐失,但是功夫却还是很好,所以便也没有急着立火盆。   可是乔语却不一样,自小有一餐没有餐的生活,使得乔语的身子本来就偏寒,再被箫岐川一折腾,自己躺在被窝里完全睡不热。   箫岐川虽然觉得被窝很冷,但是躺了一会就热了起来,本来想把脚伸出去的,但是看了看身边睡着的乔语,便把脚贴到了乔语冰冷的脚上。   “凉快。”箫岐川像是发现了个新奇的玩意,整个人都贴上了乔语,把人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折腾了没一会便也睡了过去。   叶炜在门口一直没有听到动静,便推门进了屋,走到内室一看,就见两人睡的正香,想了想便轻轻的把床幔也放了下来,又退到了室外候着。   乔语在睡梦中只觉得很温暖,从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乔语住在祠堂里的时候,只有一些破旧的衣服堆在墙角,那便是乔语的床了,还是有一年村里的王婶家娶媳妇,所以把用旧的被褥给了自己,那是乔语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被子。   那天晚上是乔语觉得最暖和的一个晚上,但就算是那天的温暖,都不如此刻这般舒服。   乔语微微的动了动脚,牵动了腿间的伤口,微微的哼了一声,只能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一睁眼乔语却整个僵住了。   自己的面前是放大的箫岐川的脸,乔语别说动了,就是喘气都有点不敢,深怕把这个恶魔给惊醒了,更别说自己此刻和他贴的那般近,就算是完好无缺的自己,只怕都逃不掉,更别说现在两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自己了。   箫岐川感受到了乔语的视线,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因为乔语没有动,所以箫岐川也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乔语。   白确实是挺白的,但是却不好摸。箫岐川在心里想到,不如之前在厨房戳的那个面团,不仅白还软软的弹弹的。   乔语原来的生活那般的苦,皮肤怎么会好,不过因为常年不太见日光,所以白是真的白,只是却不是那种闪着光泽的白,而是有些病态的白,看上去并不太惹人遐想。   江梅走进了屋,掀开了床幔,就看到床上对视的两人,一瞬间便知道了是什么情况,笑着说道:“主子睡的好嘛?”   “还不错。”箫岐川把手伸出被子伸了个懒腰,而这也让乔语抖了一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冷。   箫岐川似乎发现了,又迅速把手放进了被子,把人重新圈进怀里。   江梅发现乔语只是僵着脸,但是确实没敢反抗之后说道:“其实我家主子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是被奸人所害,中了毒才会显得有些傻傻的。”   乔语听到这话看看箫岐川,那晚其实乔语就发觉出有些不对了,但是因为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乔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件事。   箫岐川圈住乔语的手,在乔语的背后一下一下的拍着,不重很轻,但是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乔语害怕吗?必然是害怕的,但是此刻身体上的温暖,又让乔语有些贪恋。   江梅看到乔语这样,便又接着说:“那也主子是中了药,才会那般的,不然怎么也不会,主子现在就和个孩子一样,哪会明白这些事情啊。”   乔语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听着江梅的话:“买你回来,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哪知道都这么巧碰到了一起。”   “我家主子,本,本就喜欢男子。但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怎么也该要为自己传宗接代才是,我们也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了你,虽然你可能不是自愿的,但当时我们是想让你和主子好好相处的,谁知道……”江梅没有接着再往下说,而是转身离开了。   江梅并不准备和乔语说实话,因为他不必要知道,也没资格知道。江梅把几件事情一起说了出来,让乔语以为去买他的时候,箫岐川还是正常的,只是他回来正好赶上箫岐川被奸人所害失了神智,还中了药。   所以那晚的一切,都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留下了泪,自己的人生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悲剧。可是自己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虽然活着似乎很难很难。   在乔语好不容易完全适应了乔家村的生活,也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时候,自己又被卖到这里,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太过于惨烈,惨烈到乔语觉得自己死定了。   但是那天晚上想要弄死自己的人,此刻却抱着自己。给着乔语人生中的第一个拥抱,第一份温暖,甚至还有这偶尔轻声响起的别怕。   乔语有些茫然了,身上的疼痛确实还在,但是有人和自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曾经有一次,乔语被同村的孩子用石头砸破了头,他们也说是误会。还是村长爷爷给自己擦了药,但当时没有人这样抱住过自己。   而那次乔语都原谅了他们,那这次除了擦药,还有人给自己这样一个拥抱,如果自己不原谅他,是不是就显得自己太坏了。 第五章 喜欢是什么感觉箫岐川并不知道此刻的乔语在想什么,只是依旧紧紧的抱着人,心里想的却是等下要去厨房吃点什么。   乔语抽了抽鼻子,断断续续的说道:“别,别再,别再欺负,欺负我。”   箫岐川低头看了看乔语的脸,有些不解,自己没有欺负他啊?不过自己从来都不欺负人的,所以箫岐川用力的点了点头:“不欺负。”   感受着背后的轻抚,听着这句不欺负,乔语受伤的内心还有身体,似乎都得到了医治,如果那晚都是误会,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以后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而乔语却忘记了,刚才江梅说的,买自己来是为了干什么,只以为那样的恶梦已经过去了。   江梅走到了门口正好看到柳絮,柳絮其实是听到了江梅说的话的。   “你为什么骗他?”柳絮问道。   江梅把柳絮推到了院中,压低了声音说道:“不骗他和他说实话?说其实主子是摄政王,其实我们需要你的孩子解毒?”   “先不说别的,孩子没怀上的时候,他可能会同意,当孩子的月份渐渐的大了,会动了,万一他舍不得了怎么办?到那时伤又伤不得他,逼也逼不了,他要是带着孩子一起死了,那主子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而且他若是知道了主子是摄政王,后面怎么办?毒解了,带着这么一个不男不女,还给主子生过孩子的人回王府?旁人若是知道了,主子的颜面何存?”   柳絮微微的叹了口气,知道江梅说的都对,可就是对乔语有点狠不下心,因为他真的是无辜的。   “放心吧,到时我们给他一笔钱,足够他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再从这里直接消失,他压根找不到我们的。”江梅拍了拍柳絮的肩膀,便去看鸡汤是不是熬好了。   柳絮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只希望到了那天这个孩子能自己想明白吧。   乔语此刻身上还疼着在,基本都不了,而箫岐川不松手他就只能一直躺在他的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乔语问道。   “名字是什么?好吃吗?”箫岐川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这算把人哄好了吗?鸡汤是不是可以喝了?   乔语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有一些的心酸,这人看着就应该是好人家的孩子,但是却被人害成了这样,这样一想,自己的生活就算是苦了点,但是还是比他要好多了。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呢?”乔语微微的动了下,却又吃疼的停下了动作。   箫岐川感觉到他微微的抖动的身子,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我要凉快,你才这么疼的?”   听到这句话,乔语的脸微微的红了下,被迫的想起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唇,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箫岐川看到乔语这样,在想到江梅让自己来哄人,大概猜到就是因为自己,便很坦荡的道了歉。   “你以后在这里我罩着你。”箫岐川拍了拍胸口:“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乔语听到这话却一下愣住了,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说,他会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欺负自己。   “真的吗?”乔语小声的问道。   “真的,我说到做到,我很厉害的。”箫岐川得意的笑了笑了,现在他的心智完全就是个孩子,有人这样询问自己,自然是希望能快点证明自己。   乔语的眼睛亮亮的看着箫岐川,直接开心的笑了出来:“真的吗?不欺负我,还会保护我吗?”   “嗯,真的。”看到这样的眼神,箫岐川的得意劲更甚。   “主子,鸡汤好了。”江梅推开门说道。   “好的,我来了。”箫岐川一下就从被子里跳了起来,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乔语的伤口,让他疼的面上一白。   “哼!”虽然尽量忍着了,但乔语还是疼的哼了出来。   箫岐川听到声音,才转身回头看了过来:“我弄疼你了?”   乔语赶紧摇了摇头,不敢说话。   “江梅,你让他们来看看怎么才能不疼啊,我刚才说了以后我罩着他,你们都不能随便欺负他。”箫岐川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让江梅想办法。   “他的伤要养一段时间,急不得的。”江梅上前,帮乔语把被子盖好。   “等下我给他端碗鸡汤过来。”江梅转身帮箫岐川打理着衣服说道。   “嗯,多吃点,好的快。”箫岐川认真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句:“别人我都不给他喝鸡汤的。”   江梅顺势说下去:“是啊,主子基本都是吃独食的,东西从不给人分,看来很喜欢你呢。”   乔语听到这话,又是愣了下,喜欢?从来就没有人喜欢自己,自己的出生伴随着厄运不详,身子也是不正常的,从来都不配让别人喜欢。   箫岐川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多了一个小跟班一样,虽然平时有江梅他们陪着自己,但是那种感觉,和乔语的感觉不一样,他实在是太弱了,弱的像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一样。   这种感觉让箫岐川既有了责任感又有了一种自豪感,觉得必须好好的照顾他,让他更加的崇拜自己。 第六章 我让你咬我乔语呆呆的躺在床上,认真的咀嚼着江梅的话,顺便怯生生的看了眼箫岐川。   “你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呢?”箫岐川自然看到了这个眼神,有些不解的拍了拍床沿,就是这个动作,乔语又怕的往后缩了缩。   “主子,别吓着他。”江梅赶紧制止箫岐川。   箫岐川皱着眉,觉得乔语的胆子真的是太小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呢,这人怎么这也怕,那也怕啊。   “以后你要是觉得我让你害怕了,你就咬我,你咬我了,我知道了。”箫岐川大方的把手臂伸到了乔语的面前,示意他咬一口。   乔语赶紧摇了摇头,别说自己不敢,就是敢,刚才他也没有伤害自己,自己怎么能咬他呢?   “主子,先去喝汤吧,不然过会就凉了。”江梅看到两人的互动,微微的眯了下眼睛。   “那我去了,你睡觉吧。”箫岐川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乔语:“你是不是冷啊?”   江梅笑了下:“主子身上有功夫自然是抗寒的,他身子弱,冷也是没办法的。”   “怎么就没办法了呢?”箫岐川皱着眉问道。   “要不主子晚上来帮他暖一暖?”江梅看似在哄箫岐川,其实就是想让他和乔语多接触。   乔语听到这话,身子一下就僵住了,一起睡的多了,这人万一突然又要凉快怎么办?   “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就睡这了。”箫岐川却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看着两人走出了屏风,然后传来了关门声,乔语一直紧绷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虽然刚才箫岐川说的所有的话,都让乔语微微的心动,但是自小到大从没有接触过温暖的他,轻易也不会完全相信。   更别说,这人之前对自己还能下那样的狠手了。   可是,今天的他似乎和那天,真的不太一样,而且他现在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那天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语躺在床上不停的帮他找着借口,似乎这样自己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很快柳絮就过来了:“主子说了让您喝些鸡汤。”   乔语努力的撑起自己,柳絮虽然也帮了忙,可还是疼白了整张小脸。   “唉,还是伤的有些重,没事后面会好好的帮你养养,也急不得。”柳絮摇了摇头说道:“主子不是有意的,他现在只是不知道轻重,但是心地还是很好的。”   乔语自然不敢反驳这样的话,只能点了点头,努力的想要去端鸡汤。   柳絮看他这个样子,主动说道:“我喂你吧。”   乔语虽然想要拒绝,但也知道靠自己可能真的不行,所以慢慢的点了点头:“谢谢。”   柳絮笑着坐到床边,端起了碗,碗里的鸡肉早就退了骨头,撕的碎碎的,直接就能喂进嘴里。   第一口鸡汤入喉,乔语的眼睛就慢慢的睁大了。   “好吃,是吗?”柳絮笑了下,就乔语这样的出身,原来能吃得饱就不错了,吃得好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现在的吃食和王府里的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乔语而言,这肯定还是人间美味。   “嗯,很好吃。”   哇,原来这就是鸡汤的味道?   关于鸡汤曾经的乔语只是听说过,别说他了,村里的孩子一般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喝上嘴,而且乔语觉得定然也没有这一碗美味。   “你最近身上有伤,吃的东西还是以清淡为主,等到身子好了,还有很多好吃的等着你呢。”柳絮笑着说道。   乔语听到这话,眼睛又亮了几分。   柳絮轻微的摇了下头,但是在认真喝汤的乔语并没有看见。   柳絮总觉得乔语已经够苦了,现在看似很好的生活,却有可能经历更大的苦楚,毕竟不曾拥有过,也就不知道失去的滋味。   曾经的他可能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也习惯了,觉得他苦的别人,也是对比了自己拥有的才觉得苦,而他真的觉得苦吗?   厨房里,江梅看着啃着鸡腿的箫岐川,心疼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也想吃?”箫岐川看着江梅问道。   “不用,不吃。”江梅摇了摇头说道。   箫岐川又低头认真的吃着手里的鸡腿,然后抬头看着江梅,似乎想要说什么。   “怎么了?主子?”江梅问道。   “我刚才那样算做的对吗?”箫岐川问道。   “很对,要是能再注意点,温柔点就好了。”江梅抬手给箫岐川擦了擦嘴说道。   “很温柔了。”箫岐川有些不满的说道:“但是他好像还是很怕我,我那天又没做什么,不就是想要凉快下吗?而且还是你们让我找他的。”   箫岐川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点委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去哄他。   “是,其实本就不怪主子,但是他小小的,很容易就受伤了,主子不是还说要保护他吗?”江梅耐着性子说道。   箫岐川仔细的想了想乔语的模样,点了点头:“胆子小小的。”   “那主子晚上,还去他屋里嘛?”江梅问道。   “嗯。”箫岐川点了点头,脑海中都是乔语害怕的小表情,还有那微微颤抖的身子,他怕冷,自己不怕。   这种感觉箫岐川很喜欢,这个人又害怕自己,又依赖自己,还要让自己罩着,完全和江梅他们不一样。   “不过他什么时候才能陪我玩啊?”箫岐川问道。   江梅笑了下:“主子是想要有人陪你玩?那叶炜他们也可以啊。”   箫岐川用力的摇了下头,叶炜太严肃,好难说话,而且总是让自己练功,功有什么好练的,还不如院子里的泥巴好玩。   穆夆每次见了自己就是号脉,然后让自己吃药,也是能躲就躲,现在就屋里那个,感觉能被自己随意揉捏。   “就想让他陪我玩,他陪我,我就能当老大了。”箫岐川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江梅听到这话,又是说不出的心酸,自家的王爷居然需要那样一个孩子,才觉得自己可以做老大。   “主子本就是最厉害的人。”   “那是当然,你不说我也知道。”箫岐川将手上的骨头给扔了出去,又端起碗直接把汤给喝干净,站起身就准备走。   “手,油要好好的洗洗。”江梅跟着站了起来说道。   “好吧,你们都好烦啊。”箫岐川没忍住的嘟囔了一句。   江梅低着头给箫岐川擦着手,眼中忍不住的就含满了泪珠,自家的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箫岐川趁着天还没黑透,又翻到后院的大树上去掏鸟蛋了,不过他每次也不是真的会把蛋拿走,就是故意上去把小鸟吓走,再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唉,主子就算有天恢复了神智,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江梅看着这样的箫岐川转头问着叶炜。   “可以,因为他是王爷。”这是叶炜坚信的一点,就算局势发生任何的变化,只要王爷的神智回来,他定然都可以扭转败局,再让自己回到曾经的位置。   “京中现在什么情况?”江梅问道。   “还是那样,我也不敢详细打听,就怕暴露了行踪。”叶炜也就是每天去酒馆坐一坐,听一听南来北往的闲言闲语,再分析一下局势。   现在的王爷没有自保的能力,若是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就凭这里的几个人定然是护不住他的。   “啪!”这时乔语的屋里传来了瓷器打碎的声音。   箫岐川辨认了一下方向,立刻就翻身下树,冲着房间去了。   “怎么了?”箫岐川进屋就问道。   “哦,怪我,我准备去给公子擦下身子,结果碗没有放好。”柳絮微微的低了低身子。   乔语的表情却有些微妙的变化,刚才柳絮说去给自己打水,结果自己想要试着把碗端起来,才打碎的。   怎么办?她不会被骂吧?自己是不是承认比较好?   箫岐川却没有看这些,只是走到了床边,看到碎的是个空碗,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喝完了就好,你不知道鸡汤有多好喝,要是没喝就打碎了,我会心疼的。”   乔语抬头看着箫岐川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江梅也走上前:“是啊,鸡汤比较重要,毕竟是补身子的,一个碗没什么了。”   乔语咬了咬下唇,一个碗呢,居然没什么吗?   “你没有划伤手吧?”江梅上前亲昵的把乔语的手,放到身前仔细的看了看。   乔语慢慢的摇了摇头,箫岐川这时候也挤在江梅的边上,似乎也想从乔语的手上看出点什么。   “我们收拾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江梅刚才一看乔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子,你陪陪他,可能吓到了。”   箫岐川听到这话,坐到了床边,用手拍了拍乔语的肩膀:“不怕。”   虽然这一下拍到了伤口,乔语疼的面上一白,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很不好说,自己做错了事情,有人帮自己顶罪,还有人安慰自己,还有人害怕自己受伤,怎么会这样呢?   “你怎么哭了?”箫岐川一下就跳了起来:“我没弄疼他。”   “对,对不起。”乔语想要抬手擦眼泪,但是因为伤,有些抬不起来。   江梅轻轻的咳了一声,箫岐川转头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乔语,慢慢的抬手把他脸上的泪给擦去了。 第七章 你太便宜了,我补给你箫岐川虽然不是多么的心甘情愿,但是手碰到乔语的脸之后,还是放轻了力道,毕竟这人太弱了,自己要是擦的重了,估计又要哭。   “对,对不起。”乔语觉得碗是自己打碎的,虽然他们不知道,但还是应该道歉。   “你都哭了,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啊。”箫岐川一点都明白乔语在想什么。   “好了,主子,让他休息一会吧。”江梅笑着看着箫岐川:“你再出去玩一会,我去做肉饼,晚上就能吃了。”   听到肉饼箫岐川的眼睛又亮了一下,转头看着乔语说道:“肉饼可好吃了,一口咬开都是肉,还有汤汁,香的很。”   江梅赶紧摇了摇头:“不行,他不能吃。”   乔语一开始听到箫岐川的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但是听到江梅的话,赶紧又微微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为什么?”箫岐川不乐意了,自己都说了,结果给不出去,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他身子还弱了些,在吃药,那肉饼里的一些调料他都不能吃,等到他身子好了,我再给他做。”江梅哄着箫岐川,肉饼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怎么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呢?   乔语听了这话,依旧没有说什么,心里连期待都没有。曾经有一次村长爷爷也说过,要给自己带好吃的。   然后自己就等啊等,但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乔语知道村长爷爷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忘记了,但是自己心里的期待却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从那次以后,乔语就再也不会期待了,因为自己看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对于他人而言,可能就是一件转瞬既忘的小事。   “好的,你说的啊。”箫岐川对着江梅说了一句后,坐到了床沿看着乔语说道:“我帮你记着,我记性可好了,我会让江梅给你做的。”   乔语怯生生的抬起头,看着箫岐川认真的和自己说着这句话,然后还用力的拍了拍胸口,那早就已经消失的期待似乎又慢慢的回来了。   “嗯,好的。”乔语点了点头。   就算到了那天他忘记了,就有他今天的这句话,乔语觉得自己也不会去怪他的。   “那不能吃肉饼,你就给他做些别的好吃的,太瘦了,都硌手。”箫岐川用手撑着自己,坐在床边晃着脚。   “他最近虽然吃的都是药膳,可是却都不便宜呢。”江梅知道对于眼前的两人而言,金钱才能给他们最直观的感受。   果然听到这话,乔语先是抬起了头,但是却也没敢张嘴接着往下问。   “多少钱啊?”箫岐川其实现在对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可是之前他打碎了东西,叶炜总是喜欢用钱来教育他,久而久之也有些概念了。   “虽然不是固定的,但是他的吃食加上用进去的药材,每天都要一两银子的。”江梅笑着说道。   乔语的脸却一下就白了,一两银子?居然是银子?   乔语自小到大身上都没有过钱,所以金钱的意识不是很强,但是银子是什么概念还是知道的,村里人基本都是铜钱交易,哪里见过什么银子。   “那,你们买我花了多少钱啊?”乔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   江梅下意识的嗤笑了下,但是很快就掩饰住了:“你父母的开价是二十两,好像叶炜给了二十五吧。”   乔语这下彻底愣住了,自己居然卖了这么多钱?这些人花了这么多钱买了自己,还给自己吃那么好的药材?   “好便宜啊。”箫岐川想了想,二十两好像就一根墨条的价格,那玩意才多大一点,这么大一个人居然也才二十?   “很贵了。”乔语小声的说道。   箫岐川转头看了看乔语,一下站起了身,直接跑了出去。   乔语不知道怎么了,就看着江梅。   “主子自从伤了头,就有些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没事的,等会他就回来了。”江梅说完就低头出去了。   柳絮扶着乔语躺到了床上:“那我先去忙了。”   “刚才,谢谢你。”虽然没有人说她,但是自己还是应该道谢才对。   “没什么,一个碗本也不会怎么样,我是看你实在害怕才揽过去的。”柳絮笑了下,帮他盖好了被子便也出去了。   箫岐川其实是去后院挖东西去了,一开始刚到这得时候,叶炜他们还担心箫岐川乱跑,想着是不是在本地找点护院之类的拦着,结果却发现箫岐川很听话,让他不要出门,他就真的不出去。   所以现在他去哪都没有人跟着了,在府里怎么玩都可以。   乔语身上疼,下午因为有着箫岐川暖被窝,也算是睡的比较熟,现在躺在床上反而有些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就像走马灯一样,但是却一件都没有想明白,只是在脑子里面慢慢的回放。   正在想着,突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还有门又被关上了。乔语有些奇怪的看着门口,就看到箫岐川走了进来。   “嘘!”箫岐川把食指放在了嘴前,就看到指头上都是泥。   “你怎么弄的这么脏啊?”乔语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给你个好东西。”箫岐川笑的很开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就像深怕被人偷听去了一样。   “喏……”箫岐川突然把握着的左手张开,就看到手中是一锭金子。   乔语一下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买你给的太少了,我补给你。”箫岐川跪倒床边,将手上的金子递给了乔语。   乔语一下就愣住了,这人居然要给自己一锭金子?还觉得二十五两买自己便宜了?   “我,我没有,没有那么值钱。”乔语此刻也就是身体不允许,要不估计都跳下床连忙摆手了。   “怎么会不值钱啊,值钱的。”箫岐川虽然也不知道人应该怎么算,但就是觉得二十五两太便宜了,而且这人是自己的小弟,这么便宜,就显得自己也弱了不是?   “你收着啊,不能和他们说我给你钱啊。”箫岐川悄声说道。   “那你是怎么来的?”乔语小声的问道。   “哦,我从他们屋里拿的。”箫岐川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那,那不就是偷?”乔语有些诧异的说道。   “不是,他们知道的,他们自己说的连命都是我的,这些算什么,我拿了就拿了。”箫岐川想了想,又凑近了一些:“等你好了,表现的要是很好,我就带你去我藏宝的地方。”   乔语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只能看看,不能拿走啊。”箫岐川补了一句。   “嗯,我保密。”乔语慎重的说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定然会做到的。   箫岐川看到乔语答应了,很开心的站起了身,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下,就推门出去了。   很快乔语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江梅的声音,似乎在说箫岐川又把自己弄的和泥人一样。听到这,乔语没忍住的笑了出来,然后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锭金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枕头下面。   晚上用完晚膳,柳絮就进门了。   “公子现在每天都要泡药浴,等下我扶你进去。”   除了要帮乔语治好现在的伤,还需要帮他调理身子,让他尽快能有孕,而且皮肤什么都需要好好的保养一下,毕竟陪得是王爷。   等到把乔语扶进了浴桶,江梅也进来和柳絮一起,准备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一下,结果刚掀开枕头就看到枕下的金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柳絮摇了摇头,江梅直接拿着金子,走到了乔语的面前:“哪来的?”   乔语的就算还在热水里,脸也是一下就白了,抿着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答应了箫岐川不能供出他的。   柳絮也走了过来,小声的对着江梅说:“会不会是主子,他基本没办法自己下床,总不能是自己去偷的吧?”   江梅想了想,觉得柳絮说的也在理,便又问道:“是不是主子给你的?”   乔语无助的坐在浴桶中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撒谎,但是却还记着不能供出箫岐川。   “那就是你偷得了?”江梅又问道。   柳絮有些不解的看了眼江梅,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乔语依旧是摇了摇头,确实不是他偷的,自然也不会承认。   “要不是你偷的,要不是主子给的,就这两个答案,你只能选一个,现在选。”江梅冷冷的说道。   乔语咬了咬唇,眼中都是泪光:“我,我,我偷的。”   说完的一瞬间心里的委屈,也一下到了顶点,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箫岐川一下就推门进来了,看到江梅手中拿的金子,以为乔语哭是因为她们抢他的东西,伸手就将金子拿了回来,递到了乔语的面前:“不哭,拿回来了。”   乔语抿着唇,抬头看着箫岐川,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伸手接,眼泪也没止住还一个劲的冒。   箫岐川一下走到江梅面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怎么欺负他了?我好不容易哄好的。”   江梅没想到箫岐川会来推自己,一下没有站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心里却突然有些难过,王爷居然为了这么个人和自己动手了。 第八章 不能让他知道名字江梅虽然心里难过,但是面上却什么表现都没有,只是立刻跪了下去:“奴婢错了。”   果然箫岐川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又不是说你,怎么跪下去了啊。”   现在的箫岐川什么都不明白,之前看到他们总是跪自己,觉得麻烦就都不让了,所以江梅他们很久都没有下跪过了。   柳絮其实也不知道江梅在想什么,但是看到她跪下去了,就知道她是想用这个行为逼主子了。   “江梅,别欺负主子现在不懂事。”柳絮也难得板起了脸,不论怎么说,两人都是奴婢,不能因为主子现在不懂事,就想着事事压一头。   江梅听到柳絮的话愣了,抿了下唇,便站起了身:“不是欺负他。”   “怎么不是,都哭了,我站在外面都听见了。”箫岐川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们就是看到枕下有锭金子,所以问他哪来的。”柳絮说道。   “能是哪来的,我给的不行吗?怎么还要抢吗?”箫岐川气的踹了下屏风。   柳絮和江梅对视了一眼,都知道箫岐川是误会了。   “不是,我们就是想问问哪来的,不会抢的,主子不过是赏锭金子,没什么的。”江梅说完,就看了看乔语:“没有怀疑你,不过我想主子应该和你说了,不能供出他吧,我就是帮主子看看,你这个跟班称不称职。”   箫岐川皱着眉,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江梅说的话,然后才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没有供出我啊。”箫岐川一个转身就趴在了桶边上。   乔语看了看江梅,然后才对着箫岐川点了点头。   “不错,下次还给你奖励。”箫岐川开心的蹦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乔语的头顶,然后才对着江梅说道:“这是我的跟班,不用你试,也不准欺负,以后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小心我的拳头。”   “是。”江梅点了点头。   “我们再出去给公子添点水。”柳絮说完就拉着江梅出门了。   “你在做什么?”柳絮一出去,就甩开了江梅的手问道。   “我不过是看看那孩子的秉性,要不有一天要是谁问他,他都乱说,主子能安全?”江梅说道。   “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奴婢,带着主子出来是为了治好他,可是你看你,总是打着为主子好的名目去做一堆的事情,你要记清楚,他是主子,不论怎么样都是。”柳絮看着江梅认真的说道。   “我没有,也没有私心,我只是希望主子好,但是也不希望一些不相干的人,脏了主子,你懂吗?”江梅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没有私心,但……”柳絮也说不好,心里还是觉得江梅管的太多。   “我不会故意欺负他的。”江梅说道柳絮知道江梅说的是谁,也只能叹了口气:“现在他和主子相处的好了,也是好事,别总是试探来试探去,他没那么多心思。”   “但愿吧。”江梅的眼神一片冰冷,说完就转身去厨房抬热水了。   柳絮也就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一个劲的摇头。   “喏,给你要回来,这次光明正大的拿着。”箫岐川又把金子递到了乔语的面前。   乔语抿了下唇,自己现在在浴桶里,拿着锭金子似乎也有些奇怪。   “要不你先帮我收着?”乔语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好,你太弱了,这个怎么能藏到枕头下面呢,我想想啊。”箫岐川站起了身,左右看了看,突然笑了下,然后一个纵身直接跃到了大梁上,将金子放上去了。   乔语则是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努力的想了想在村子里听到的各种故事,然后才弱弱的问了句:“你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是吗?”   “那是什么东西?”箫岐川已经下来了,又坐到浴桶边,看着他。   “就是很厉害,我听他们说故事的时候说到过,说……”乔语没有上过学,那些词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急的直努嘴:“就是很厉害的那种。”   箫岐川歪头想了想,这什么大侠是啥玩意,明天去问问叶炜去,自己好像没听过。   乔语看着这样的箫岐川,突然有些难过,他原来定然是很厉害的,却变成了这样:“你一定会好的。”   箫岐川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眼乔语,自己一直都挺好,为啥会好的?   “主子别在这坐着了,要不再去叶炜他们那玩一会?”江梅和柳絮抬着水进来,看到箫岐川还在。   “我陪他。”箫岐川直接摇了摇头。   “公子觉得呢?再泡一会,你也要起身了。”江梅把水加进去,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的小脸立刻就红了,赶紧说道:“嗯,你去吧。”   “不想,去了又要考功课,烦死了。”箫岐川撇嘴说道。   “功课?”乔语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啊,就练字之类的,乱七八糟。”箫岐川不太高兴的说道。   “你,居然还会写字?”乔语的眼神立刻就崇拜了起来。   江梅听到这话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箫岐川一看到乔语这个样子,立刻站起了身:“会啊,还很多呢,你要不要看我写的字?”   “嗯。”乔语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拿,你等着啊。”箫岐川又是一溜烟的不见了。   “他原来是不是很厉害啊?”乔语看着柳絮问道。   柳絮被问的一愣,然后才笑了下:“很厉害,就没有再比他厉害的人了。”   乔语的眼睛都亮了:“是吧,我也觉得他定然很厉害。”   江梅听到乔语夸箫岐川,此刻嘴角才真的有了一丝笑容:“主子的厉害你连一点点都还没看见呢。”   乔语却在心里开始想,那这个人得有多厉害呢?   曾经的乔语觉得村长爷爷就是最厉害的了,但是他肯定比村长爷爷厉害好多倍呢。   直到乔语被扶上床,箫岐川才垂头丧气的回来,刚才居然被叶炜抓住了,又是一顿询问,真的是烦死了。   因为没有心情了,所以拿来的字,他也就是随意的丢到了乔语的面前,不想说话了。   乔语半靠在床边,柳絮正给自己擦着药,然后就看到一张纸扔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写的啊?”乔语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是就是觉得这个字,比村长爷爷写的还好,甚至比祠堂里的匾额都厉害。   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箫岐川,看到这样的乔语瞬间又来劲了,“嗯嗯嗯,怎么样?”   “好看。”乔语也夸不出别的。   江梅看了眼,却上前一把将纸给拿走了:“主子,现在看这些伤眼睛,你明天再给他看,好不好啊?”   箫岐川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坐在床沿边,等着上床睡觉了。   江梅直接推门出去,刚才那张纸上,写的是箫岐川的名字,这才是江梅将纸拿走的原因。   江梅先去交代了叶炜,让他最近别让箫岐川练名字了,又赶紧去了书房,把箫岐川写了名字的纸张都收了起来。   那个乔语一看就不识字,但是看的多了对这几个字有了印象,以后也会是一桩麻烦事,该瞒着东西还是应该瞒着的。   柳絮看到江梅的举动,其实就猜到了用意,但是这件事情对主子没什么坏处,所以她便也没有出声制止了。 第九章 我要给你暖暖箫岐川靠在床边打着哈欠,觉得有些无聊。   “还要弄到什么时候啊?好难闻。”箫岐川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乔语听到这话缩了下肩膀,自己一身都是药,此刻屋子里也都是药味,觉得难闻也是应该的。   而且等会下身也要擦药,箫岐川却一直靠在床边,其实乔语心里也有些不太愿意。   “要不主子还是先去别屋睡吧,这药味一夜可能都散不去呢。”柳絮看着箫岐川说道:“等到公子的身子再好一些了,你再来陪他睡,可好?”   箫岐川皱着眉眯着眼睛想了下:“不用,他怕冷,我给他暖暖。”   乔语本也想说两句,听到这句话却又有些说不出口了,这人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冷不冷。   “那主子先去外室坐会,我等下开窗通气了,再让主子回来。”柳絮知道等下要给下身擦药,乔语应该也不想箫岐川看见的。   箫岐川觉得这处的味道确实有些难闻,便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出去了。   “其实公子不用害怕主子的,他心底很好,而且重诺,说出去的话基本都会兑现的。”柳絮帮着箫岐川说道。   乔语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前对他的害怕,似乎都已经被今天的相处消磨了。满心只有这个人对自己的好,还有被他的厉害所折服。   “好了,药都上好了,你把被子盖上,我去开窗通下气。”   柳絮知道现在乔语身子弱,其实不应该开窗的,毕竟夜里的温度很凉了,但是为了主子能好受点,乔语的身子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箫岐川在外面做的百无聊赖,但是又不愿意出门,就担心一出去又遇到了叶炜,又要问自己一堆问题。   江梅推门进来,就看到箫岐川做在桌边,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主子怎么坐在这处啊?”江梅笑着上前问道。   “里面太难闻了。”箫岐川撇了下嘴。   “主子不喜欢公子了?之前不是都要陪着他的吗?”江梅上前,先帮箫岐川将发髻散开,然后才开口问道。   “喜欢和难闻又没有什么关系,陪他可以的,但是难闻真的难闻。”箫岐川揉了下鼻子说道。   江梅笑了下,似乎对箫岐川的回答很满意,“我和叶炜说了,明天开始就不考主子的功课了。”   “真的?”箫岐川高兴的就差没蹦起来,然后拽到了头发又是一声惨叫。   “弄疼了没有?”江梅赶紧用手去揉。   “没事没事,我就知道江梅对我最好了,这点疼算什么啊。”箫岐川开心的挥了下手。   江梅垂了下眼睑,只是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主子很多的记忆也都没有保住,现在的智商能保持在7、8岁,也是穆夆用药的结果。   考问功课其实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能治好,曾经的一切都能回来,那时的主子哪里还需要这些知识,但若是治不好,就算现在的主子功课再好,后面也依旧还会慢慢丢失。   “不过,我这里呢,到是会教你一些别的。”江梅轻声说道。   “啊?”箫岐川还以为自己彻底解脱了,每天只用玩就可以了。   “不过都是好东西,主子肯定喜欢的,而且主子每天也能教公子一些东西,你觉得好不好?”江梅问道。   箫岐川想了想乔语崇拜的眼神,很开心的说:“好!”   “我和你说啊,你明天就和他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所以你给他起一个属于你们之间的名字,而也让他给你起一个属于你们之间的名字。”江梅继续说道。   “起名字?我不喜欢。”箫岐川不太感兴趣的说道。   “你明天先这么说,如果公子也不喜欢,那就算了,如果公子很想要呢?”江梅说道。   “很想要就给他啊。”箫岐川说完,像是明白了一般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明天去问他,江梅你要记着等他好了给他做饼啊。”   江梅笑了下:“这是主子应该记着的事情,我不帮你记着,你若是忘了他就没得吃。”   其实这话本就是故意说得,这饼乔语一定吃的上,因为箫岐川本就是隔三差五就要吃,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箫岐川还想再说什么,但一想这确实是自己的承诺,自己记着也是应该的。   “主子,里面可以了。”柳絮从内室走出来说道。   “终于能睡觉了,我困死了。”箫岐川站起身,打着哈欠往里走,一进里屋却愣住了:“怎么这么冷?”   “开窗通气定然会冷的。”柳絮说道。   “那不是冻坏了?”箫岐川急匆匆的说:“快帮我脱衣服,我去给他暖暖。”   床上的乔语确实冻的都有点轻颤,但是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却又觉得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我来了。”箫岐川一下跳上了床,直接抱住了乔语,开心的喊道。   乔语又是疼的脸上一白,一句话都没说,只能点了点头。   “你轻些,他有伤。”江梅赶紧出声,倒不是心疼乔语,而是这伤不养好,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解毒呢?   “那你们休息吧,我们出去了。”江梅帮两人整好了被子,就放下床幔出去了。   “你觉得主子还能好吗?”柳絮出了门看着江梅问道。   “走吧,去穆夆那处问问。”江梅说道。   箫岐川听到江梅的话,就松开了乔语,只敢躺在一边动都不敢动。   “我也没那么疼。”乔语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僵硬轻声说道。   箫岐川一听到这句话,开心的一笑,但是这次却没有弄出很大的动静,只是慢慢转身面对着乔语,然后把手轻轻的搭在他的小腹上。   “暖和吗?”箫岐川问道。   “嗯!”乔语轻轻的点了下头,现在在他的心里,曾经的傻子一定是这世间,顶好顶厉害的人。   江梅等人则聚在房间里研究着箫岐川的病况,因为乔语没来的时候,箫岐川每天除了玩基本管不住。   但是今天的他却有些不一样,似乎还有些知道事情的感觉,还会在乎乔语的感受,还会护着他,体谅他,心疼他,这些都是,箫岐川神智没有完全消退的一种佐证。   也让在这里的几人又更加坚信,一定能让曾经的王爷回来。 第十章 你叫小甜枣,   第二天一早,乔语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因为箫岐川的原因,这一夜真的是一点也没冻到,如果忽略被他碰到而疼醒的时刻,那真的是睡的最好的一晚。   似乎是感受到乔语动了,箫岐川的手下意思的搂到了他的腰上,整个人也贴了上来,似乎是不想让乔语动而打扰了自己的睡眠。   乔语吸了口气,正准备继续闭眼再睡一会,就感到有个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腿侧,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啊,只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自己居然就那么放心的和这个人在一起睡了一晚,还睡的那么安心?   箫岐川慢慢的睁开眼睛,感受到乔语的僵硬,时候有些不解,然后又下意识的蹭了下乔语。   而乔语则是变得更加僵硬。   “怎么了?”   因为还没完全醒来,现在箫岐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在配上他摩擦的动作,乔语直接就想起来之前的那一夜,让自己痛不欲生的那一夜。   “不要。”乔语小声的呢喃着,想要从箫岐川的怀里出来,也想制止他蹭在自己腿侧的动作。   因为乔语的动作大了,箫岐川这下才算彻底醒过来,下意识的摆腰动作也停了下来,直接坐起了身子,还伸手进衣服里抓了一把。   “每天早上都这样,不过穆夆说了让我别管,别管就好了。”箫岐川看着乔语满脸无辜的说道:“我这是生病了,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不是穆夆想要骗箫岐川,本来身体有毒,固本就很重要,这每天早上的自然反应,如果箫岐川都要自己玩一次的话,那这身子不垮才怪。   所以不如直接从源头上杜绝,让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乔语看着箫岐川的一系列反应,然后再看着他懵懂无知的样子,突然就更加相信那晚的他是中药了,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不过,其实揉一下挺舒服的。”箫岐川凑到乔语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我帮你揉下,穆夆只是不让我摸自己,我摸你肯定没事。”   “不,不用。”乔语吓的一下就坐起了身,然后又疼的面无血色。   江梅听到屋里的动静,就推门进来了,就看到箫岐川不知道是准备做什么:“主子,你别又弄伤他了,我给你做了芙蓉糕,你快去洗漱下就可以吃了。”   “真的?那我去了。”箫岐川一个翻身就直接下床了。   江梅看了看乔语,细细的想了下,然后才说道:“等下我让柳絮来帮你上药,今天到时候让主子教你认字好不好啊?”   “认,认字?我还能认字?”乔语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是要配得上主子的人,字是肯定要认得,你先在躺会,我先去伺候主子。”江梅笑了下就转身出去了。   乔语的却开心的有些睡不着,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等到有一天自己回到乔家村,村长爷爷发现自己都识字了,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早上都收拾妥当之后,江梅先拉着箫岐川去了书房。而他一看到是去书房,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意。   “我们今天不习字,但是公子天天都躺在床上,也是无聊的,还记得昨天我说的话吗?”江梅说道。   箫岐川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起名字?”   “对,起完了你把字写出来,让他认,今天啊没人教你功课,你教他。”江梅收拾这文房四宝说道。   “我教他?”箫岐川的兴致一下就起来了:“那我是不是还能训斥他不听话?”   江梅笑了下:“那他不学了怎么办?所以啊你要哄着他,逗他笑。”   箫岐川又有些不太高兴了,这人为什么总要自己哄着啊,不过想了想乔语那怯生生的小模样,又觉得保护他是理所应当的,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梅给乔语的床上支了一张小桌,让箫岐川教乔语识字。   “嗯,这样吧,我们给彼此起个名字,代表我们是全新的开始。”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脑子里却在用力的回忆,昨晚的江梅到底是怎么说的呢?   “名字?”乔语愣了下,然后看看箫岐川,微微的点了下头:“那我叫什么好呢?”   “你?”箫岐川用手戳了下乔语的脸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啥,便说道:“小甜枣好不好?我最喜欢吃小甜枣了。”   “甜枣?”乔语没有吃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问道:“好吃吗?”   “好吃,滑滑的,软软的,甜甜的,一口一个,我能吃好多个。”箫岐川说完觉得自己很厉害,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胸口。   “好。”乔语直接笑弯了眼睛,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不好的词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就小甜枣。”   箫岐川低头认真的把小甜枣三个字写到了纸上:“那我呢,你帮我起,起好了,我也写给你看。”   乔语哪里给人起过名字,也是努力的想着,然后看着面前的箫岐川,抿了下唇才说出:“憨憨,行不行啊?”   箫岐川拧着眉想了想:“不好也不坏吧,但你都说了,那就憨憨吧。”   箫岐川又把憨憨写到了纸面上,然后指着说:“这个是小甜枣,这个是憨憨。”   乔语努力的看着面上的字,想要把这五个字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箫岐川看看乔语的肩膀:“你现在还不能写字,你等我下啊,不准偷看。”   箫岐川把小桌上的字给拿走了,同时拿走了砚台和毛笔,然后走到了外室,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再次回来了。   “指出来。”箫岐川把手上的纸摊在了乔语的面前。   上面都是字,横七竖八的,而且长得都很像。   乔语有些急了,这在自己眼里就是一团一团的,虽然刚才努力的记了,但是此刻真的让他指,还真的指不出来。   “指啊。”箫岐川还没有看出乔语的窘迫,只觉得自己今天终于能教别人了,很是开心。   终于乔语伸出手慢慢的指了一下。   “不是错了,这是敢。”箫岐川拍了拍纸面:“再找。”   第一次错了之后,乔语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咬着嘴唇也不敢随便指了。 第十一章 我错了,不哭箫岐川完全没有感受到乔语的心情,只是在一边很开心的蹦着:“你太笨了,刚才都让你看了那么久了,快,再指。”   乔语自小就不知道拒绝,此刻只能看着面前的字,然后又伸出手指指了下。   “这是水,你太笨了,你不是每个字都指一遍才能找到吧?”箫岐川拍这手,站在床边一个劲的笑。   乔语抿着唇,眼泪慢慢的滑出了眼眶,就是因为一直被嘲笑,所以乔语的内心本就很脆弱。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箫岐川的身上,他可能是堵着一口气我也要给指对了,但是乔语却不是,他觉得这不是就是一个新的,用来嘲笑他的方式,他只要受着就可以了。   指尖慢慢的指了出去。   “这是束。你真的笨,你真的一个都找不出来啊,就是蒙也能蒙对一个吧?”箫岐川拍着纸面说道。   怪不得叶炜喜欢抓着自己考功课,原来教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实在是太开心了。   啪!一滴泪水低落到了纸面,乔语还在怯生生的伸出手指头。   箫岐川没有去看乔语指的是什么,只是弯下了腰,去看乔语垂的低低的脸庞,就看上面早就布满了泪痕,小嘴也咬的血红一片。   “不是,怎么哭了啊?是你没指出来,你怎么反而哭了呢?”箫岐川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不知所措的冲了出去。   “江梅,江梅,快来,怎么又哭啊。”箫岐川拉住正在院中扫地的江梅喊道。   “做什么了?”江梅问道。   “没有啊,就是识字啊,我又没打他,怎么就哭了呢,你要不弄点好吃的给他?”箫岐川拉着江梅的衣袖说道。   江梅吧扫帚递给了柳絮,跟着箫岐川的脚步走进了屋,就看到乔语坐在床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怎么了?”江梅上前问道。   “你看,我就是让他指,他指不出来。”箫岐川指着纸面上的字说道。   江梅看着那一堆的字,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箫岐川:“哪有这样教人识字的啊,让你教,你都不教,就让他会,怎么可能呢。”   江梅笑了下:“我去打盆水,主子帮他擦擦脸。”   江梅和箫岐川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说道:“哄他啊,之前怎么教你的。”   箫岐川皱眉想了想,走到床边,一弯腰将人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我错了,不哭。”   声音有点僵硬,因为箫岐川真的觉得自己没错,自己没打没骂的,怎么就又是自己错了。   乔语被抱进怀里的时候僵了一下,然后觉得现在和原来真的不一样了,憨憨应该是真的想要教自己,不是为了嘲笑自己的:“我笨。”   刚哭过,声音还糯糯的,充满了委屈。   箫岐川没忍住的笑了出来:“你笨才能显得我聪明啊,不然我教你几天你超过我了,不就变成你教我了。”   “主子给他擦擦脸吧。”江梅正好进屋,笑着说道:“其实公子也不用这般唯唯诺诺,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也要说出来才有人知道啊。”   江梅并不是好心的想要教会乔语什么,但是他的性子若是一直这样,那王爷就需要一直哄着他了,而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差不多,不过就是个买来的解药,哪能让王爷一直哄着。   “对不起。”乔语小声的说道:“我太笨了。”   “不笨,我……”箫岐川转头看了眼江梅,皱了下眉,看到了江梅的口型才接着说道:“是我太心急了。”   江梅笑了下,把手上的帕子递给了箫岐川:“主子给他擦擦吧。”   箫岐川拿着帕子小心的帮乔语擦着脸,因为觉得这人一身是伤,身子又瘦弱的可以,自己稍微用力点他都能碎了。   “对不起。”乔语看着箫岐川的脸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遍。   箫岐川却没有关注这些,而是转身对着江梅说:“他这为什么摸起来不舒服。”   江梅伸头看了下,笑着说道:“他这是风吹多了,皮肤有些伤着了,没事的,后面都能养回来。”   乔语听到这话,又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虽然箫岐川是男生,但是他的皮肤真的很好,而且身上的线条也很好看,个子也很高。   是自己见过的最最好看的人,比原来村子东头,他们都说好看的,乔婶家的儿子好看多了。   嗯,是最最最好看的那一个。   想到这,乔语把自己的手也默默的塞回来被子里,自己的手也不好看,之前小的时候没有衣服穿,每年都会起冻疮,久而久之,手上的皮肤也变的很粗糙。   而憨憨的手也很好看,手指很长,手掌很大,而且还暖暖的,能握住自己的整只手。   箫岐川先看到乔语低下头也没说什么,但是过了会却发现他总是会怯生生的头瞄自己,一会看脸,一会看肚子,一会看手臂,一会看头顶,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   “干嘛这样看我?”箫岐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在想,长成你这样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神仙转世。”这个词也是乔语想了很久才想出来。   “啊?”箫岐川愣住了,这个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法术。”   “我是说长相。”乔语说完又低下了头。   “你还见过神仙?不然怎么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箫岐川抬手摸了摸下巴,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也没想明白神仙长什么样子。   江梅这时候走上前说道:“后面调理好了,你也也会好看的。”   江梅这话倒不是乱说,毕竟是从王府出来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的,顶尖的人儿也经常能见到。   虽然现在的乔语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而且身上有着一些病态的白,皮肤也很是粗糙。但是骨相却是好看的,日后好好的调理出来,应该也能算的上是个美人胚子。   而且可能阳中含阴的缘故,他身上的气质也较一般男子有些不同,这样的人若是生在京中,只怕已经被别人养在府中了。 第十二章 我好像不能娶你乔语的身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在合适的时机穆夆也将蛊虫给取了,而箫岐川每天除了教乔语识字,就是被江梅拉去学习成亲的好处。   “小甜枣,你现在好滑啊。”这天早上箫岐川醒来,在乔语的腰间摸了一把。   乔语的脸微微的红了下,最近因为自己的身子好转了,不再会一碰就疼了,每晚入睡前和早上刚醒的时候,箫岐川都喜欢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不过两人约法三章绝对不碰下身,所以乔语便也随他了。   “小甜枣,你知道成亲是什么样的吗?”箫岐川问了句。   乔语自然也不是很明白,只能根据自己看见的想了想说:“就是住在一起,,然后生个娃娃叫爹和娘。”   “这有什么好的啊?”箫岐川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吧?大家不都是这样嘛?当初村子里有个一直没娶上媳妇的,还被人嘲笑呢。”乔语其实也不是很明白,“怎么了?”   “江梅说,我要是成亲了就会长大,也就会有媳妇,然后会有人陪我玩,还有人陪我吃好吃的。”箫岐川翻了个身:“但是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干嘛还需要一个人陪我啊?”   最主要的是,现在好吃的自己都已经分了一份给小甜枣了,再来一个人,那自己不是吃的越来越少?   乔语自然不知道箫岐川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想到之前江梅和自己说的话,当初找到自己是因为憨憨很久喜欢男子,所以希望自己能帮他传宗接代,但是现在憨憨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们是觉得应该正常的娶个媳妇吧?   想到这乔语却发现自己有些失落感,因为那样的话,是不是以后憨憨再也不会陪着自己了?   “憨憨,你娶了媳妇,是不是就要把我赶走了?”乔语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箫岐川回忆了下,江梅从没有说过啊,难道还要赶走小甜枣?   那又什么好成亲,又要分自己吃的,又要赶走小甜枣,这件事情坚决不能做。   “就,不需要我了。”乔语的语气有些低沉。   这些日子,箫岐川白日会教自己习字,身体好了起来之后,还会手把手的教自己练字,而且他还带自己去看了他的宝库,还有他爱掏的那个鸟窝。   这些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确切说都是憨憨的秘密,他毫不犹豫的就展示给了自己,让自己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好。   他有的时候傻傻的,手上的力气也很大,经常会弄疼自己,乔语却觉得他是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虽然日常的吃穿用都是江梅和柳絮在搭理,但是乔语明白如果不是憨憨,自己是得不到那些的。   人就是这样,过上了好日子,就希望这日子一直可以过下。   乔语抿了下唇,曾经村长爷爷说过,若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用差不多的东西去交换。   那时候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换不到,而现在的自己虽然得到了很多,但依旧什么都有没有,所以不可能永远得到吧?   “那……”乔语转身看着箫岐川,把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胸口:“娶我行不行啊?”   箫岐川转头看着乔语,认真的想了想:“对啊,怎么没有想到娶你呢。我今天就和江梅说,我要和你成亲。”   乔语看着箫岐川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有些心虚的锤了下头,憨憨应该有更好的人配他,但是自己却私心的骗了他。   午间用完膳,江梅又带着箫岐川去了书房,结果她还没张嘴,箫岐川却先说话了。   “我想了这些天,觉得你说很有道理,成亲了就有人陪我玩了,那个我想了想,其实小甜枣不是很合适吗?”箫岐川故作镇定的看着江梅说道。   江梅不着痕迹的嗤笑了下,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过上了这种日子,能想放弃才是有鬼。   “本来一开始确实是想让主子娶他的,但是他不是很愿意啊。”江梅皱了下眉:“而且主子之前还伤了他,后面圆房他可能不会愿意。”   “圆房又是什么?”箫岐川愣住了,这怎么除了成亲又有别的事情呢。   江梅之前已经和穆夆说好了:“你要不去问问穆夆,他会和你解释的,然后你在想想是不是真的要公子。”   箫岐川此刻十分不希望,再有一个人来分自己的吃食,自然十分上心的点了点头,就出门去找穆夆了。   “穆夆,江梅让我来问你,圆房是什么?”箫岐川推开门直接问道。   穆夆笑了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主子若是学会了,以后一定会喜欢上的。”   “舒服?”箫岐川瞬间就有兴趣了:“什么意思?”   “每日早晨的反应,主子还记得吗?用手碰难道不舒服?圆房是比那还舒服的事情。”穆夆笑着说道。   箫岐川仔细的想了想,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确实可以做啊。   “那我娶了小甜枣,是不是就可以圆房了?”箫岐川着急的问道。   “这……”穆夆故作深沉的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说啊?”箫岐川有些着急的问道。   “主子,其实你和公子已经圆过房了,但是似乎不是很舒服啊?”穆夆看到箫岐川不解的表情,便又说道:“就是凉快啊。”   “凉快?”箫岐川用力的想了下,那个记忆对他他而言已经有点模糊了,但是却还接的那股子热又多难受。   “那确实不舒服,那怎么办?”箫岐川歪头问道。   “换个人就舒服了,所以也不一定就要娶公子啊。”穆夆笑着说道。   “那好吧。”箫岐川点了点头,就推门出去了,然后自己坐在院子里发呆。   乔语的身子好起来之后,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所以他推开门,就看到箫岐川有些颓废的背影。   “憨憨,怎么了?”乔语有些不解,一般这个时候不都在书房做功课的吗?   “我好像不能娶你了。”箫岐川抿着嘴看着乔语说道:“因为成亲还要圆房,而跟你圆房,不舒服。” 第十三章 你看我的目光坚定温柔乔语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而且一说到圆房,脑海中只有那个血腥的晚上,是啊,成亲的话就要圆房,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乔语面上一白,站起了身,似乎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对啊,不合适的。”   乔语,你在想什么?你早上居然想和他成亲?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呢?乔语在心里骂着自己,低着头就转身回屋了。   箫岐川本来以为乔语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谁知道,他居然也说不合适,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主子。”江梅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幕,然后走了出来。   箫岐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把头低了下去,一副此刻我心情不好,别搭理我的样子。   江梅笑了下:“其实,我有办法,你想不想知道?或者说,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娶小甜枣。”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孩子却还没有怀上,江梅的心里已经很是着急了,但是之前问过穆夆,若是强制交合不一定能达到预期的目标,而且乔语的身子太弱,也非常容易滑胎,所以还是要慢慢来。   “真的?”箫岐川一下就站了起来:“我肯定是想娶他的。”   “那我帮你,其实上次你和他会失败,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明天我安排人来给你教授别的课业。”江梅笑着说道。   “啊?又要学?那我不娶了。”箫岐川直接拒绝了,就准备跑。   “那我就要把乔语送走了。”江梅也没拦着,只是在他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箫岐川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虽然之前是江梅让自己去哄他,但是现在自己却真的挺喜欢他的。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又全身心依赖自己,而且长得好看,皮肤又滑,晚上睡觉还能随便摸摸……   箫岐川想了很多,却想不出任何缺点,成亲是不是小甜枣倒没什么,但是要把人送走,那肯定是不行的。   “不给送,我要罩着他。”箫岐川拍了拍胸口。   “还记得要给人家吃饼吗?”江梅最近特地都没有做肉饼,就是等着呢。   箫岐川点了点头,想了想,小甜枣确实最近都可以跟着一起吃饭了。   “那你去做啊。”箫岐川直接说道。   “主子,去屋里,我跟着你也一起进去,你让我去做。”江梅笑着说:“这样小甜枣才能记着你的好,不然他怎么知道是你让我做的呢?”   箫岐川此刻早就忘记之前的事情了,拍了拍衣衫,站起了身:“好的,小甜枣肯定很高兴。”   一想到小甜枣看自己的眼睛亮亮的,箫岐川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小甜枣。”箫岐川直接推开了门。   乔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怯生生的看着他。   “你最近不是好多了吗?还记得要吃肉饼吗?”箫岐川开心的说道。   乔语愣了下,因为最近一直吃的都挺好,别说饿肚子了,基本上吃食重样的都不多,哪里还会特地去记着一个肉饼?   可是憨憨却还帮自己记着呢!   “江梅,你去做啊,记得肉多点,这样一口咬下去就都是肉了,还有汤汁,好好吃的呢。”箫岐川看着乔语笑的很开心。   乔语看到这样的笑容,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箫岐川开心的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高兴的,让江梅去做饼,我们去后院玩。”   箫岐川直接拉着乔语的手就走了。   江梅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的走完,才低下了头,去了穆夆的屋里。   “我明天去找几个清倌回来教主子房事。”江梅说道。   穆夆皱了下眉:“一定要看好了,主子什么都不懂,别让她们占了便宜。”   “不会的,又不是真的让她们做些什么。”江梅笑了下说道。   叶炜皱了下眉头:“你把你的一些小心思收一收,别以为这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却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   江梅愣了下:“我知道,我不会逾规的。”   “明白就好。”叶炜冷哼了一声。   叶炜本就是武夫,自然看不惯江梅的一些处世之道,觉得就是妇人之见,不能成大事。   小甜枣跟着箫岐川到了后院,看着他又是一下翻身上了树,便乖乖的在树下等着他。   “小甜枣,其实你不用怕,我能把你抱上来的。”箫岐川躺在树枝说着。   乔语用力的摇了摇头,觉得这种飞来飞去的事情,要是再加上一个人肯定会摔了,摔了自己就算了,万一让憨憨也摔了可怎么办?   箫岐川一个翻身下了树,每次来后院玩,自己上了树小甜枣就在树下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那这样,今天不上树了,我们上屋檐,这样还能看见外面,我和你说啊,我之前偷偷看过,外面可热闹了。”箫岐川拉着乔语的手哄着他。   乔语听到外面,立刻睁大了眼睛,此处的生活确实很好,但是自己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外面了,不知道这里的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箫岐川发现乔语似乎有兴趣了,开心的拉着他的手,跑到了正房的屋后:“这里的房檐最高,看的最远。”   箫岐川将乔语的手握紧,然后单手搂住他的腰,直接就将人待上了屋檐。   “等等。”感觉到箫岐川准备松手,乔语吓的赶紧抓住他。   “你好笨啊,你小时候都没爬过树吗?”箫岐川看到乔语这样,就忍不住的笑他。   “没有。”   看别人爬过,小小的乔语也想参与,但是却被他们用石头砸走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挡着众人的面提爬树。   只敢在一次夜深了,大家都睡了的档口,跑到村头的大树下,试了试,但是夜色深沉,看不清,乔语狠狠地摔了下来,值得庆幸的是,爬的也不算高,也就摔疼了,而没有摔伤。   自那以后他连偷偷的也不再敢了。   箫岐川看出乔语是真的有些害怕,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别怕,我不松,你慢慢坐下来,坐下来就不怕了。”   “你扶好我。”乔语小声的要求着。   “嗯,我在,扶好你不怕。”箫岐川认真的说道。   乔语抬头就看箫岐川满脸的认真,看着自己的目光坚定温柔,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就选择了相信他。 第十四章 你都不可爱了柳絮走到院中,就看到屋顶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正靠在一起不知道看着什么。   柳絮没忍住的笑了下,其实现在的日子真的挺好的,曾经的王爷每日都很忙碌,为了陵国上下操碎了心,什么时候这么悠闲过?   江梅来到了院中,看到了这一幕,只是皱了下眉,走向前就准备喊人。   “你干嘛?”柳絮上前拦住了她。   “外面的样子,这个乔语看的越少越好。”江梅冷冷的说道。   “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柳絮不知道为什么,江梅总是要把乔语想的那么坏。   “想想王爷现在的样子都是怎么造成的,还不是没有防人之心,你觉得他单纯,和他以后会不会牵连王爷是两件事。”江梅冷冷的说道。   “主子,你怎么爬到那上面去了,下来!”江梅大声喊道。   箫岐川到是没什么,他一点也不怕江梅他们,但是乔语却不一样,本来坐在上面就有些胆战心惊,此刻在听到江梅的话,担心自己会连累了箫岐川受罚,赶紧站起了身,但是却忘记了屋顶上的坡度。   “小心。”柳絮看到乔语滑了下,赶紧快步走上前。   箫岐川也没想到乔语能一下站起来,伸手去拉的时候,人已经滚了下去。   乔语则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顺势滚下去,只能嘴里发出尖叫,等着落地的那一刻,但是突然自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傻不傻?”箫岐川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而乔语则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稳稳的放到了地上。   “还有你,你喊什么?”箫岐川放下乔语转身就看着江梅问道。   “我这不是……”江梅话没说完,就被箫岐川推了一下。   “你不是去做饼了吗?你不是总叫我主子吗?你们之前不是说你们是奴,我是主,你们都要听我的话吗?你现在听话了吗?”箫岐川问道。   江梅面上一僵,如果箫岐川没有中毒,自己这些行为确实是逾规了,按照规矩逐出王府都是轻的。   “我这不是关心主子吗?”江梅低着头说了一句。   “我就觉得你总是在欺负小甜枣,我说过很多次了,他是我罩的人,别欺负他。”箫岐川有些气愤的说道。   而这处的动静让叶炜和穆夆都走了出来,大概了解了下经过,穆夆也瞪了一眼江梅。   “如果刚刚受伤了怎么办?又养上几个月?”穆夆问道。   听到这话,江梅才发觉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脸色彻底的白了,低着头不再说什么。   “主子也别生气了,这不是没事吗?等下让穆夆看看,吃点安神的药,别吓坏了。”叶炜也出声说道。   乔语的性子单纯,人虽然软,但是很有礼貌,这可能也和之前的生活有关系。叶炜和穆夆不太喜欢他这太软的性子。   可是软了才好被主子拿捏,所以现在整个院子里,还一直对乔语看不顺眼的只有江梅了。   “我去做肉饼。”江梅冲着乔语施了个礼:“公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语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会说江梅,本来就很是无措的站在那处,此刻又听到江梅给自己道歉,赶紧摆手说道:“是我不小心,不是你。”   说完了又有些局促的看着箫岐川:“憨憨,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说她了。”   箫岐川看着乔语的模样点了点头:“嗯,听你的。”   然后转头冷冷的看了眼江梅,那有些冰冷的眼神,让江梅觉得曾经的王爷应该是回来了。   “去做你的饼,如果晚上小甜枣说不好吃,你等着。”   乔语赶紧又拉了拉箫岐川的衣袖,他才没再多说什么。   “还想上去吗?还是先回屋歇歇?”箫岐川转头看着乔语问道。   乔语此刻腿还是软的,但是院中还有几个人,又觉得说出来只怕会被看轻了,只是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柳絮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乔语的窘迫,给穆夆和叶炜使了个眼色后说道:“我们都还有事呢,等下再让穆夆去给公子号脉吧。”   乔语点了点了,然后看到几人都散开了,才用力拉住了箫岐川的小臂:“憨憨,我腿软。”   箫岐川没忍住又是笑了出来。   一开始给他笑,乔语还会难过,现在却不太会了,因为他就算是笑了,也不是嘲笑自己,还是会对自己好好。   “我抱你进去。”箫岐川直接弯腰一把将乔语抱了起来。   “小甜枣,你好轻啊,虽然现在比之前圆了点,但也只是一点点。”箫岐川撇了撇嘴说道。   看到乔语有些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箫岐川又说道:“不过好滑啊,身上还有股枣香,甜甜的。”   江梅从听到箫岐川给乔语起的名字是小甜枣起,就开始调香,就是为了让乔语的身上充满枣香。   晚上的肉饼吃的两人满脸满身都是油,又是好好的洗了洗,才一起躺倒了床上。   “小甜枣,江梅说明天我又要去学别的功课了。”箫岐川在乔语的腰间慢慢的摸着,语气里都是不开心。   “学习东西很重要的,这样你就能知道好多好多的事情了。”乔语哄着箫岐川。   “那样就不能和你一起玩了。”箫岐川慢慢的把手掌往上探了探。   “别乱摸。”乔语直接压住了箫岐川企图摸到胸口的手。   “你说的上面都行,每次都不给我摸。”箫岐川有些不满的啐了一声。   乔语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是有一次箫岐川发现那处会变硬,就莫上瘾了,玩了大半个时辰,怎么推都不松手,还是乔语用力的咬了一口,才算作罢。   “就是,就是摸哪里不舒服。”乔语下意识的夹紧了腿,没敢说,上次被摸的时候,自己的腿间怪怪的。   箫岐川虽然不想妥协,但是又不希望乔语生气,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慢慢摸到他的小腹。   乔语的小腹和自己的不一样,又滑又软,稍微用力就觉得,皮肤都能挤得出水,手感可好了。   “就放在这,别往下了。”乔语又出声了。   “你现在好难说话,管的好多,都没原来可爱了。”箫岐川嘟囔了一句,但是手却很规矩的没再往下。 第十五章 你到底在学什么?第二天早上两人用完早膳,江梅就将箫岐川带走了,乔语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箫岐川昨夜就说过,今日要教他别的功课。   但是午膳的时候也没见到人,还在院中看到了两个没有见过的姑娘。   乔语自然是不敢问的,只敢在房门口偷偷的看看,柳絮也没有主动提起,便心想着等到见到憨憨的时候问一问。   结果晚上箫岐川都没有回屋。   “柳絮,今天憨憨去哪了啊?”乔语已经人不在院中。   “主子,今夜在别处睡,公子就不用等他了。”柳絮虽然不太同意江梅的做法,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逼一逼的。   乔语听到这话微微的愣了下,自从两人同床,箫岐川就再也没去别处睡过,之前因为伤势未愈,房间总有药味,江梅和柳絮都提议过让他去别处睡,但是他却直接拒绝了。   一月中旬的天气还是很冷的,柳絮给乔语灌了汤婆子,又把房间的火盆烧伤才推门出去了。   房间里已经熄了灯,乔语躺在被窝里,第一次觉得这个床似乎很大,身边没有了憨憨的声音,也没有了他的温度,更别说那每日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   乔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按说他是主子,也不会被江梅他们欺负了去,但是他毕竟现在神智不是很清楚,要是他们诳他怎么办啊?   乔语想了半天,摸黑坐起了身,摸索着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箫岐川会在哪间屋子里。   本来东西厢正好是叶炜和穆夆一人一间,而柳絮和江梅都是住在后罩房,自从乔语来了,担心有的时候箫岐川会在别出住,所以就把东厢隔了一下,让叶炜和穆夆住在那处,而西厢就一直都空着。   如果人不在正屋的话,西厢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乔语小心翼翼的摸到走廊下,慢慢的往西厢走过去,其实他也怕江梅在那处,此刻要是看到自己去找憨憨,可能会挨骂的。   但是又想到憨憨如果在,肯定会帮自己说话的,乔语又稍稍的放心了一点。   到了西厢的窗外,乔语其实是想轻声喊一下试试的,憨憨的耳朵很好,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的。   但是还没开口,乔语先听到了屋里的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突然想起来,今日自己还见到了两个姑娘。   看来人没走,住在了西厢,但如果是这样憨憨能去哪呢?后罩房的屋子没有那么好,按照江梅宝贝憨憨的样子,也不可能让他住在那处啊。   乔语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屋里居然传来了憨憨的声音。   “你这里怎么长的和小甜枣不太一样呢?”   “不过小甜枣长得和我也不太一样。”   “你的肚子没有他的好摸。”   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了乔语的耳朵,但是拼凑在一起的信息,却让乔语的手脚瞬间变的冰凉。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推开了房门,进到了内室的屏风后。   “你在做什么?”乔语白着脸,看着箫岐川和两个近似于赤身裸体的女子躺在床上。   “甜枣?”箫岐川一下就将人推开了,然后跳下了床,站到了乔语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一天都没看到你了。”箫岐川很是委屈:“江梅说我要是学不会,就不准我见你。”   床上的一名女子,听到甜枣这个称呼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有些诧异的问了句:“男子?那找我们教怕是没有用啊。”   箫岐川不是很明白的后头看了一眼:“你们也不会?”   另一名女子捂嘴笑道:“公子要是想学,自然是可以教的,不过最好还是教承欢的那一个。”   “对啊对啊。”说完她就起身下了床,伸手去拉乔语:“教你最合适了。”   “别,别碰我。”乔语吓的往后直退。   箫岐川看到那人的手都快碰到乔语的脸了,直接出手把人推了出去,“他不准碰。”   说完还把乔语一把抱进了怀里,就像他是个易碎的娃娃,千万别给碰坏了。   “憨憨。”乔语的语气都含着一丝哭腔了:“你在学什么?”   “圆房啊,江梅让我学圆房,不过,我还不是很明白,她们说不真实的做一做,学不会的。”箫岐川指着那两人说道。   “不准。”乔语也伸手一把抱住箫岐川的腰:“别……哇……”   话都没有说完,人先哭了出来,这一刻心里的感觉乔语说不出来,但就是难过,是那种就算哭出来了,还是心痛的难过。   这处闹成成这样,自然也惊动了江梅他们,几人推门进来,就看到抱着箫岐川哭的乔语。   江梅知道事情差不多应该是成了,假惺惺的走进去,看了看床上的两人:“怎么了?你们是来做事的,可不是来立规矩的。”   “公子别哭了,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江梅转头对着乔语温柔的说道。   “不要,不要教……”乔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把箫岐川看的心疼死了。   “不学了。这有什么好学的,教了一天都没教会,她们太笨了。”箫岐川拍着乔语的背给他顺着气:“我不学了,不哭啊。”   江梅使了个眼色,柳絮让床上的两人都穿好衣服先到院中等着。   “主子,我和公子说说话,劝劝他?”江梅说道。   “不要。”箫岐川将人抱得更紧,深怕江梅欺负了他。   “我不欺负他,我就是和他说下发生了什么,不然公子现在应该也在生主子的气,毕竟这件事也不是主子愿意的,不是吗?”江梅依旧好声好气的说道。   箫岐川皱了下眉,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刚才小甜枣进来的时候,确实有些生气的感觉,那要不让江梅哄哄他?   “我就在屋外,她欺负你,喊我。”箫岐川拍了拍乔语的背说道。   乔语其实一点也不想和江梅待在一处,用力的抓着箫岐川的腰带就是不松手。   江梅自然看到了,但她只是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等着。果然过了一会,乔语慢慢的松开了手。   乔语的性子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是站在这处,给他的压迫感,就让他不敢坚持,只能乖乖听话。 第十六章 还能看书学习箫岐川看到乔语松开自己,先是瞪了一眼江梅,摸了把乔语的脸,才推门走了出去。   “公子。”江梅笑了下。   乔语紧紧的抿着唇,从小经历的一切,虽然让他对于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很懂,但对于人心的感悟相对准确,那就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好。   虽然江梅也会给自己做吃的,给自己上药,对自己笑,但就是感受不到她的真心,总觉得一切的东西都是表象的,如果没有憨憨,这个人可能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浪费了眼神。   “公子,别怕,至少我们两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对主子的心。”江梅笑着说道。   “其实今天的事情你应该看明白了,主子现在神志不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扥恢复过来,但是传宗接代的事情却不能停了。”   江梅虽然在说话,但是却紧紧的盯着乔语,给了他十足的压迫感。   “本来是觉得公子是不二的人选,但是现在却不一定了,今日找来的两个姑娘,虽然出身差了点,但好歹是清倌,若是能有孕,提一提身份也是可以的。”   乔语皱着眉,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出身差了点和清倌。   “是不是我的出身也不好?”乔语弱弱的问了一句。   “公子的出身比她们两可要好多了。”江梅说完这句话,垂了下眼,对啊,怎么忘记了这点,乔语压根没见识过这些,自然也不会明白。   “要不我细细的给公子说说。”江梅拉着乔语坐到了椅子上,和他说了下那两名女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你找这样的人给,给憨憨,做,做媳妇?”乔语听明白之后,有些诧异的站起了身。   乔家村自然没有青楼,但是却不代表没有不检点的人,小时的乔语曾经就见过,一个偷汉子的外地女人,被活活的打死的事情。   江梅笑了下:“这个不一样,她们还是正轨开门做生意的,赚的就是这个钱,如果今天主子看上了谁,我自然会给她赎身。”   乔语低着头,只觉得这样的人自然是配不上憨憨的:“你欺负憨憨。”   “他是主子,我怎么都不会欺负他。”江梅的眼睛冷了下来:“你若是愿意,主子也想娶你,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不然……”   乔语听到这里焦急的抬头说道:“可是我和他圆过房的。”   说完乔语似乎就觉得出了不对,赶紧低下了头。   “公子说的也没错,但是公子毕竟和女子不同,要不这婚事早就办了,现在一直没操办,不也是考虑公子你嘛?”江梅拍了拍乔语的手,语气里透露的都是为了他好。   乔语抿着唇,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把憨憨让出去,让出去?   乔语想了想,就算不被赶走,但是以后的每一天可能都和今天一样,再也看不见憨憨了,那,那怎么办?   “成亲,成亲的话,是,是我嫁吗?”乔语抿着唇问道。   “不然呢?主子嫁吗?”江梅笑了下:“现在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主子不会圆房,你也不会,所以你就算是同意了,这件事也不代表办得成。”   “圆过了。”乔语突然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江梅说道。   江梅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但是那天主子中了药,什么都不明白,此刻若是没有中药,你让他再来一次,他定然是不会的,还有就是不能每次都伤了你吧?”   乔语皱着眉头:“能,能成的。”   “那行吧,如果你们能圆房,主子也同意,我就安排给你们办婚事。”江梅笃定的说道。   乔语还是单纯,哪里明白主子家的婚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丫鬟说的算的,因为从来到这处,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江梅做主,他便觉得她同意了,事情就必然是成了的。   “我,我知道了。”乔语站了身,直接推开了门。   就看到箫岐川站在院中,还在和那两名女子不知道说着什么,传来一阵笑声。   “憨憨。”刚刚才有了一点的勇气,瞬间便又都泄了出去。   箫岐川当然感受不到乔语的失落,看到他出来,直接冲了过去,把他上下看了看,确定江梅没欺负他之后,才满意的说道:“走吧,回去睡觉。”   “那主子今夜还是回正屋睡?”江梅站在乔语身后说道:“之前不是答应了住在西厢吗?”   乔语听到这话,一把抱住了箫岐川的腰:“冷,憨憨。”   “那我陪你睡,给你暖暖。”在乔语冷不冷这件事上,箫岐川一直也是有执念的,深怕把人冻着了。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回去睡吧。”说完这句话,江梅看了眼乔语,就走到了院中:“劳烦两位了,我送两位回去吧。”   “夜深了,要不我陪着一起吧。”叶炜说了一句。   “没事的,你还是守在院中吧。”江梅和柳絮一直都是跟着箫岐川的,拳脚功夫多少会一点,虽然不厉害,但是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   “也行。”叶炜给了江梅一个眼神,是让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用信号弹。   江梅点了点头,就领着人出去了。只是院中的几人不知道,出了院门没多久,江梅就在之前挖好坑的地方,将两名女子抹了脖子。   等将人都埋好之后,江梅拍了拍衣襟上的土,去青楼花钱将两人赎了,说是自己家的主子虽然没看上,但是宴请的宾客看上了,已经带出城了。   老鸨得了钱财,自然也不会再去管两人的去处。   乔语这边和箫岐川回了屋,躺上了床。   箫岐川到是没什么,还和平时一样,一个转身就把人抱在怀里,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往衣襟里摸。   而乔语满心想的还是刚才和江梅说的话,这个圆房到底应该怎么圆?   之前的那次乔语出了害怕和疼痛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的事情要是再来一次,只怕自己真的能直接死在床上。   “憨憨,你学会圆房了吗?”乔语喃喃的问出了口。   “没怎么明白,虽然她们说了挺多,还给我看了书。”说道这,箫岐川的眼睛亮了下,“我把书藏在屋檐上了,你等会,我去取来给你看。”   箫岐川小心翼翼的摸下床,本想走门,想了想还是先从窗子出去,再去西厢的屋檐上取书去了。 第十七章 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乔语本想拦着的,但是箫岐川显然很有兴趣,还没等乔语多说什么,人就已经出屋去了。   过了会,箫岐川偷偷摸摸爬上床,掀开床幔,就着外面的月光,把书页翻开。   “小甜枣,你看,你看。”箫岐川将书页翻开,指著书上的图说道。   乔语在夜间的视力自然没有箫岐川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就看了个大概,但这也不妨碍羞红他的脸。   “还有字的,你看这是故事,然后这是图。”箫岐川小声的说道:“我读给你听,你靠近一点。”   乔语低着头想要拒绝,但又有些好奇,只能半依在箫岐川的怀里,听他给自己读香艳的小故事。   “不过,小甜枣,我发现了一件事情。”箫岐川正指着图,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乔语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他。   “你似乎和大家长得都不太一样。”箫岐川皱眉说道:“和我不一样,和今天那两人不一样,还和书里的不一样。”   乔语一下白了脸,心里对于自己异样的恐惧,让他都没有注意到,箫岐川还看过那两人的身子了。   “怎么了?”箫岐川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乔语用力挣扎了一下,就从自己的怀里退出去了。   “床里面太暗了,看不见。”箫岐川转头看着乔语,就看到他默默的躺进了被子里,背对着自己,不再说话了。   他感觉到乔语似乎不高兴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把书随手一丢,也翻身上床,一把将乔语抱进了怀里。   “小甜枣,你不喜欢,我不读了。”箫岐川低声说道。   乔语只是微微的摇了下头,没有说话,身体却克制不住的,有些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江梅又欺负你了?”箫岐川抱着人,自然也感觉到了,紧皱着眉头问道。   乔语抿着唇,还是一个劲的摇着头,只是眼泪已经将枕头都浸湿了。   自己是个怪物,从出生的时候就是,只是憨憨不懂事罢了,他发现了自己不一样了,还会像原来那样对自己吗?肯定不会了。   乔语用力的抱紧自己,腿无意识的缩了起来,整个人越缩越小。   “小甜枣,怎么了?”箫岐川有些着急,这样的小甜枣自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别这样,你说话,是江梅?还是我?还是别人?不论是谁,我给你出气。”箫岐川用力的把乔语给翻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我,我是怪物。”乔语轻轻的说了一句。   箫岐川愣了下,怪物是什么意思?然后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自己说小甜枣和别人不一样的。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怪物呢。”箫岐川把人抱进怀里,用手给他顺着背:“明明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乔语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就连眼泪都忘记掉了,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自己是珍宝。   “我要把小甜枣好好的藏起来,不能让旁人看见了,你只能是我的。”箫岐川似乎有些骄傲:“以后也不给柳絮她们帮你换衣服了,沐浴也不行,只能我看。”   乔语呆呆的被箫岐川抱在怀里,他说的每个字自己似乎都听得懂,但是拼到一起之后的意思,为什么和自己想的差的那么远?   “珍宝?”乔语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了句。   箫岐川用力的点了下头,已经乔语不明白珍宝的意思,又说道:“就是宝贝,很重要的那种,重要到需要藏起来。”   箫岐川真的不是哄乔语,而是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今天看到那两名女子的样子,虽然心里有疑惑,他都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就是觉得小甜枣是自己的宝贝,要是说出来,她们知道了来和自己抢怎么办?   就算不抢,她们也没资格知道。   “憨憨真的觉得,这样的我,是宝贝?”乔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嗯,宝贝,只能是我的。”箫岐川退开了一些,看着乔语的眼睛说道:“不能给别人看,也不能给别人摸。”   乔语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不会给别人的。”   “那还看书吗?”箫岐川贴到乔语的耳边轻轻的问道,口中的气息都落在了乔语的耳朵上。   乔语抿了下唇,“不,不看了。”   “小甜枣,我好像病的更严重了。”箫岐川呢喃了一句。   “怎么了?”听到憨憨说自己不舒服,乔语一下就紧张了。   “你看,它平时都是早上才起来,今天晚上就起来了。”箫岐川低着头,指着自己抬头的兄弟说道。   乔语却也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我们躺着说,我有点冷。”   “哦。”箫岐川感觉拉过被子,将两人都紧紧的盖了起来,才又转身把手探进了乔语的衣襟。   “你,你别总,总这么摸。”乔语向后稍微退了退:“江梅……”   箫岐川本来还在感受手下丝滑的肌肤,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就清醒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就是聊了下成亲和圆房的事情。”乔语推了下箫岐川:“你先把手拿出去,我和你说。”   “哦!”箫岐川慢慢的把手抽了出来,却又直接搂住了乔语的腰。   “她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娶我的。”乔语努力的回忆着江梅说的话,想着应该怎么才能吧那些意思表达清楚。   “我肯定愿意啊。”箫岐川用力的点着头。   “可是我们两都不会圆房,所以要先能圆房,才能成亲。”乔语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箫岐川没有听到这句话,有些不解的抬起了头,看着乔语。   “就是圆房,要先圆房了,才行。”乔语感受到了箫岐川的目光,但却不敢抬头看去,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道。   “那就圆房呗。”箫岐川不觉得的这有什么,自己反正就是要娶小甜枣。   “你不是说没学会吗?”乔语轻轻的推了下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皱了下眉头,想了想,突然笑了下:“交给我,我会解决的,肯定有办法。” 第十八章 认真学习中两人晚上没有再说这件事情,相拥而眠。   早上乔语还没有起身,箫岐川就已经不在屋里了。   “憨憨呢?”乔语有些不解的问着柳絮。   “嗯,去找叶炜了好像,不知道偷偷说什么去了。”柳絮笑了下:“过会应该就来了,昨晚的两个姑娘都已经送走了。”   乔语抿了下唇,“我,我不是在意那个。”   而这时的箫岐川却在和叶炜秘密商讨,这圆房到底应该怎么学。   听了箫岐川一堆风马牛不相及的胡扯之后,叶炜扶了下额,昨天折腾了一天,到底交给了主子什么啊?   “这样吧,主子先回去用早膳,我去安排,午膳之后来接主子,今天肯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妥。”叶炜也希望这件事情早有定论。   现在开来乔语已经同意了,既然这样还需要什么攻心之术,直接把人办了不就行了。   箫岐川得了叶炜的保证,开开心心的蹦回了屋,去和乔语说悄悄话了。   “搞定了,午膳之后,我们就去学,偷偷的。”箫岐川贴着乔语小声的说道。   乔语不知道应该怎么学,只能跟着点点头。   因为之后后面要去学圆房,箫岐川一早上就都有些兴奋,压根坐不住,一会折腾折腾院中的花草,一会折腾后院的老树,一会又去厨房折腾吃食。   “主子,马车备好了,准备走吧。”叶炜备好了马车,才回来的。   “这是要去哪?”江梅皱眉问道。   “交给我没事的,我有分寸,晚上就回来。”   在叶炜的眼里江梅也不过就是个丫鬟,怎么也压不到自己的头上,有些事情自己也没必要和她交代。   江梅皱了下眉,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兴奋的箫岐川也只能闭口不言。   “还要带着公子出去?”看到箫岐川拉着乔语一起,江梅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交给我吧,没事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能有那么重的心思。”叶炜看了江梅一眼,就让两人上车了。   江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柳絮拉住了。   叶炜驾着车将两人带到了一处小楼:“主子,就在这,随我来。”   叶炜领着两人到了一处屋中:“主子,你们两就在这处坐着。”   叶炜指了指屏风后的一张床,这时候有人又抬来了一处床榻,放在了屏风的外面。   “主子,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应该也能看出个大概,我就站在屋外,有事喊我。”   叶炜的方法简单粗暴,不是不会吗?真人演示还有学不会的?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本能,看过了还能摸索不出来?   乔语也不知道这处是要做什么,有些害怕的躲在箫岐川的背后。   过了一会又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人没有乱看,直接坐到床榻边就开始脱衣服。   箫岐川一开始还没觉得有啥,但是看到男的准备脱裤子的时候,便将乔语拖到了自己的身前,让他坐在自己的两腿中间,然后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补一条。”箫岐川贴着乔语的耳朵低于道。   乔语有些不解,正准备说话,箫岐川又说了一句:“你听着,别说。”   乔语乖乖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箫岐川只是小气的,不愿意让别人听去了他的声音。   “不准给别人看,不准给别人摸,也不准看别人摸别人,知道了吗?”   乔语下意识的缩了下肩膀,因为被捂着眼睛,所以说这句的箫岐川他看不见,却觉得此刻他的语气,充满的压迫感,让自己不由的只能点头。   乔语扭了扭身子,抿了抿唇,用手捏了下箫岐川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怎么想说话?”箫岐川问道。   乔语点了点头,然后扭了一下头,就感觉憨憨的耳朵凑了过来,“要是别人欺负我呢?”   “那就杀了。”箫岐川简单明了的说道。   乔语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直接愣在了当下。   箫岐川摸了摸他的背:“不怕,疼你的。”   屏风对面的两人早就抱在一起,亲了半天了,此刻箫岐川不再说话,乔语才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有两人忍不住的低喘。   箫岐川的注意也被吸引了过去,透过屏风仔细的看着两人的动作,看了一会,另一只手就像不受控的,解开了乔语的腰带。   “别……”乔语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慢慢探到箫岐川的耳边:“他们会看见的。”   “我不脱,我就摸摸。”不用乔语说,箫岐川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看了他,自然不会真的脱他衣服。   箫岐川手上的动作完全是跟着屏风对面的两人。   他们亲胸,箫岐川就摸乔语的,他们亲腰,箫岐川也摸乔语的,直到对方摸到了下面,乔语才死死的压住了箫岐川的手,头摇的就像个不浪鼓一般。   对面的呻吟声早就压不住了,乔语自然也能听的分明,更别说自己后腰处一直顶着自己的热度了。   但是在别人的面前,让箫岐川探进裤子,定然是不可以的。   感觉到箫岐川的手还在使劲,乔语终于忍不住的示弱:“回去,回去好不好。”   声音虽然小,但是箫岐川自然听的分明,更别说自己捂住乔语眼睛的手掌,感受到他来回扫动的睫毛。   虽然看不见,箫岐川却能想到,此刻他的眼睛是怎样的扑闪的。   终于前夕结束,对面的两人进入了重头戏,箫岐川认真的看着,而乔语则只能听到女子的声音,此刻羞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躲。   但是不论怎么躲,都还是逃不开箫岐川的怀抱。   “眼睛闭上。”箫岐川自然知道乔语的眼睛是闭上的。   乔语正有些不解,就感受到箫岐川的手离开了自己的眼睛。   “用自己的手捂上。”箫岐川又说道。   乔语乖乖的闭着眼睛,抬起手,左右各一只,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而箫岐川则用自己空出的手,直接托住了乔语的大腿,让他的腿分开,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乔语惊的都忘记了反抗,正想说些什么,就感到箫岐川的手又回到了脸旁。   “松开吧。”箫岐川又把手捂了回去。   乔语整张脸都羞的通红,用力挣扎怕对面听到动静,同时又怕这孟浪的姿势被对面看去了。 第十九章 学完了就该实践了因为两人本就是坐在床上,之前箫岐川动乔语的时候,就已经把床幔放了下来,只是被捂住眼睛的他不知道,而箫岐川则是透过缝隙还仔细的看着外面的酣战。   终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男子发出了一声闷哼,趴在了女子的身上,这场教学才算彻底结束。   两人依旧是目不斜视的穿好了衣服,就低着头出去了。   叶炜不知道屋里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贸然进来行不行,只是推开了一道门缝问道:“主子,行了吗?”   箫岐川看看缩在自己怀里,动都不动的乔语,脑海中却想到了一个词,掩耳盗铃。   乔语的身子早就让箫岐川摸得软了下去,腿间也湿润了一片,因为不能合拢,自然也是瞒不过他的。   “结束了吗?”箫岐川问道。   “主子,是不是都明白了?如果不会,我让他们再教一遍。”叶炜说道。   箫岐川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了,不用他们了,回去吧。”   “行,我让他们先离开,我去备马车。”叶炜将门关上,就离开了。   箫岐川这时候才放下捂住乔语眼睛的手:“小甜枣。”   这一声充满了怨念,却又撒娇十足。   “嗯?”乔语只敢用鼻子哼了一声,此刻自己张嘴,只怕声音都是哑的。   “回去了给摸吗?”箫岐川的下巴搭在乔语的肩头,有些委屈的问道。   乔语的眼睛左右飘忽了一下,然后很是轻微的点了点头:“不能太,太凶,我,我怕。”   不是之前的阴影不在了,只是此刻愿意相信憨憨,相信他舍不得伤害自己,相信他在自己喊疼的时候,定然可以停下。   箫岐川将乔语抱了起来,让他横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乔语被这么专注的看着,有些不解的回看着箫岐川,但是对视了一会之后,就被对方眼神中的专注吓着了,下意识的想要低头,却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   “憨……”   刚开口准备求饶,箫岐川却低头亲了下来,两唇相接,两人的眼睛都微微的睁大了,却都没有退开。   贴了一会之后,乔语觉得唇瓣痒痒的,想要抿下唇,还没等他退开,就又被箫岐川压住了后脑勺。   “憨……”本想说自己嘴痒,谁知道刚张嘴,箫岐川就吻了进来。   这下唇是彻底不痒了,但脸却在一瞬间红了,乔语躲避的闭上了眼睛,却让箫岐川更加的动情,用力的抱紧了怀中这个全身心都相信自己的小甜枣。   叶炜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他也没有着急,只是站在屋外等着,手上拿了件披风。   门突然被拉开,箫岐川托着乔语的屁股,让他的腿盘在自己的腰间,脸则是埋在了肩头处。   “主子。”叶炜低下头,递出了手中的披风。   箫岐川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盖住乔语的,便伸手接了过来,将乔语紧紧的裹住,披风垂下的部分正好也遮盖住了箫岐川的尴尬。   叶炜架着马车将两人带回了小院。   一看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箫岐川也顾不得别的,抱着乔语就推门进屋,然后把门插上了。   “怎么了?”江梅上前问道。   “别去打扰,应该成了,我在院中坐会,要是动静不对,再说。”叶炜说道。   江梅却没有多么的看好,本来的想法就是教会乔语,让他去引导主子,只是出去了这么一会,难道就能学会了?   箫岐川自然不知道屋外的众人在想什么,直接把乔语扔上来床,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虽然之前心理建设做了一堆,但是看到这一幕,乔语还是怕的缩在了床角。   “要不,等,再等等?”乔语看着箫岐川巴不得直接撕了自己衣服的举动,有些害怕的抱紧自己。   “圆房了才能成亲,小甜枣不想成亲吗?”箫岐川停下动作,喘着粗气问道。   生理上的反应,心理上的焦灼,都让箫岐川不想要停下来,这就像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好不容易学会了,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去尝试,而不是等等。   乔语的身子其实也是有反应的,只是害怕的感觉一旦升起,那种反应自然就弱了不少。   箫岐川慢慢的爬到乔语的面前,哄骗的说道:“那我看看行不行?你答应的。”   箫岐川现在上身已经没有衣物了,可怜兮兮的趴在面前,委屈巴巴的话语,让乔语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只能点了点头。   “我,我自己脱,行吗?”箫岐川之前脱衣服的样子太凶,乔语怕他会伤到自己。   “不急。”   箫岐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乔语安心,只是本能的希望此刻他身上的衣物,是自己脱得。   “嘴,先嘴一下。”箫岐川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了指乔语的唇。   想到之前的感觉,乔语羞红了脸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箫岐川的脸慢慢的放大,便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一吻结束,两人早就赤裸相见了。   乔语被亲的还有些懵,似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而箫岐川却是满脸的满足,觉得这样的小甜枣,好看的不得了。   箫岐川认真的看了会乔语羞红的脸,低下了头,在他的锁骨处啃了一口。   乔语被养了这么久,皮肤早就吹弹可破,随便折腾下,便是一道红印。   箫岐川先是心疼的用手碰了下:“疼不?”   看到乔语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也不是疼痛的感觉,他便放松了心情,这一放松便觉得这样的红痕,配上小甜枣的白,诱人的很。   乔语只能看到箫岐川的头顶,而他的嘴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啃噬,留下了一处又一处的红痕。   “小甜枣,你好好看。”箫岐川看着自己折腾出的印记,心里说不上的满足。   乔语紧紧的夹着自己的腿,手放松的搭在箫岐川的肩头,听到这句话,媚眼含羞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扭捏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挡一挡。   箫岐川用力的将自己挤进了乔语的腿间,温柔的笑了一下,低下头再次吻住了他。   …… 第二十章 满眼都是小甜枣第一次开荤的两人,确切说是第一次开荤的箫岐川,直到夜深了都没有打开房门。   “这好几个时辰了,是不是应该问问?”江梅站在院中有些焦灼的问道。   叶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只能转头看了一眼穆夆。   “主子现在心智不全,刚尝到甜头,想让他自己停可能有些难,先不说乔公子,这种事情多了,主子的身子也受不了,虽然想要乔公子受孕,但还是应该先注意身体。”穆夆皱眉说道。   “那,敲门吧。”叶炜站起了身。   “主子要是不理怎么办?”柳絮问道。   “砸,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叶炜挽着衣袖说道。   乔语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折腾,早就已经意识模糊了,都是半天才会闷哼一声。箫岐川一开始还知道心疼,后面完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就像孩子遇到一个好吃的东西,恨不得一次性都吃进肚子里。   “主子。”叶炜在外面砸起了门。   乔语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别管。”箫岐川才不想管那些呢,小甜枣的身子这么美味,当然还要好好的吃一吃。   “主子,晚膳的时间早就过了,你不吃,公子也不吃吗?”柳絮也在外面喊了一句。   乔语轻轻的皱了下眉,呢喃了一句:“饿。”   因为旧识一声气声,箫岐川听的不分明,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乔语的肚子发出了一串的声音。   “饿了?”箫岐川停下动作,就看到乔语慢慢的睁开眼睛,委屈的看着自己。   “那吃饭。”箫岐川对着外面喊了一句,直接就抽身而出了。   乔语愣了下,缓了口气才问道:“不,不做完吗?”   “不,你饿了。”箫岐川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但现在小甜枣饿了,这件事情更重要。   他直接翻身下床,就去把门拉开了。   叶炜也没想到他能这样就出来,赶紧用自己的衣摆稍微帮他挡了下:“主子,这……”   明显是没做完啊,难道先吃饭?   “我们先去把水搬来,先洗漱一下,我再去把饭菜热一下。”江梅和柳絮虽然一直都是伺候箫岐川的,但是此刻他的模样,还是让两人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好。”箫岐川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就又回屋了。   等到江梅两人把浴桶灌满的水,就准备去伺候乔语先梳洗一下,结果却让箫岐川一下拦住了。   “不用,出去吧。”现在的小甜枣才不能给别人看呢。   柳絮笑了下,点了点头:“那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再喊我们吧。”说完便把江梅给拉了出去。   “小甜枣,洗澡了。”箫岐川掀开床幔,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走到屏风后,放进了浴桶里。   “怎么办?我不会帮别人洗,你自己洗行不行啊?”箫岐川用手划拉着水,看着乔语满脸无辜的问道。   乔语抿着唇,点了点头,“你转过去,别看我啊。”   “为什么,小甜枣最好看了。”箫岐川光着身子,蹲在桶外,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冷不冷啊,要不,一起进来泡泡,反正都是要洗的。”   两人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一是乔语之前都需要泡药浴,二是江梅也舍不得让箫岐川和别人用一桶洗澡水。   “好啊。”箫岐川现在满眼都是乔语,自然他说什么都是好的。   “我帮你搓背。”箫岐川开心的跳进浴桶,手直接就黏了上去。   “别,别闹了,等下还要吃饭呢。”乔语担心等下柳絮她们会推门进来,让别人看见了,那得多羞人啊。   可是两人折腾了一下午,乔语一肚子里都是东西,低头洗了一会,才红着脸转头看着箫岐川:“这样水都脏了,怎么办?”   箫岐川不太明白这些,只是担忧的问:“好像有点肿,疼不疼啊?”   “有点,刚刚让你停你又不听。”乔语听到他的话,赶紧将腿并了起来,不再让他看见。   “洗好了没有?晚膳备好了,能出来用膳了。”柳絮的声音传来过来。   “怎么办?”乔语小声的问道。   “先擦干,晚上再洗一次就是了。”箫岐川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尤其是闻到了饭香,现在连乔语的身子,都显得没那么有诱惑力了。   柳絮看到两人穿好衣衫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箫岐川一个翻身就坐到了桌边:“饿了,饿死我了,刚才怎么没觉得。”   乔语看到他这样,没忍住的笑了下。   “小甜枣,我给你舀碗汤凉着,我不怕烫,我先喝了。”箫岐川虽然满眼睛都是吃的,但也没忘记了乔语。   “主子快些吃吧,我来帮公子弄。”江梅笑着准备把他手上的碗接过来。   “不,我要给小甜枣弄。”箫岐川却一下将手缩了回去,坚决要自己来。   “没事你先吃吧,等我吃好了,汤也就不会很热了,不用先盛出来。”乔语走到桌边,坐下去的一瞬间僵了一下,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却觉得怎么坐都不是很舒服。   箫岐川已经在低头往嘴里塞饭了,但还是注意到了乔语的举动,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一把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我喂你。”   乔语看了看柳絮,又看了看江梅,羞的低下了头:“不用,我能自己吃。”   江梅自然看出乔语身子不适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软一些的厚垫子,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公子坐这。”   “不用。”箫岐川却一把将人的腰环住了,心里暗暗的,骂了江梅一句坏人。   有垫子之前不拿出来,自己都把人抱到怀里了,又拿出来,小甜枣不给自己抱了怎么办?   乔语扭了扭身子,看了眼箫岐川:“我坐那边吧,这样不方便吃。”   箫岐川看看乔语,又看了看面前的碗,衡量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难,只能噘着嘴松开了手,让人从自己怀里滑了出去。   江梅就是坏人!!!箫岐川用力的撕下来鸡腿上的肉,在心里忿忿不平。 第二十一章 成亲了才能用   两人用完膳,穆夆走了进来,显示给箫岐川号了脉,然后点了点头,又给乔语号了脉,但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怎么了?”江梅出声问道。   穆夆咳了一声,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看了看江梅和柳絮,又看了看箫岐川。   “那个,主子的身子倒没什么,但是公子的就有些亏损了。”   乔语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就红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箫岐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穆夆问道:“是不是小甜枣的身子太弱啊,还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弄伤了?”   “咳,伤应该是没伤着,这样,主子你跟我来屋里一下。”穆夆站起了身,先走了出去。   乔语抿着唇,拉着箫岐川的手,总觉得此刻穆夆要说的话,肯定会让自己很害羞,下意识的就不想箫岐川去听。   箫岐川却笑了下,直接弯腰把乔语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贴在他的耳边说道:“等下我再让江梅备水,我们再好好洗洗。”   这话一处,乔语更加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一低头就发现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换了新的,头是彻底的抬不起来了。   “怎么了?”箫岐川跟在穆夆的身后,进了屋就问道。   毕竟这么舒服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过瘾呢,如果伤到了小甜枣,一切又没了。   “公子的身子本来就弱,虽然养了这么些时间,但是以前落下的哪是那么简单就能补起来的。”   穆夆此刻其实想的是,怎么才能让箫岐川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呢?   “就是不能再圆房了?”箫岐川皱着眉问道。   “不是不行,公子的身子还是需要节制一下。”   穆夆走到了柜前,打开了柜门拿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以后圆房之前,先套到公子的身前。”穆夆递了个小环给箫岐川。   “什么意思?”箫岐川把小环拿在手里认真的看了看,还举起来对着烛火看了看。   “照做就是了。”穆夆其实也有点尴尬,主子要是懂,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但是不懂说的多了,那毕竟是陪主子的人,也有些不太合适。   “好的,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能拿下来?一直带着?”箫岐川问道。   “这……一般一天能有个一次就行了。”穆夆也不知道箫岐川是不是真的可以听懂,也只能先这么说。   “还有这个。”穆夆又拿出了两块药玉。   “行完房,净完身之后放到那处。”穆夆给了箫岐川一个眼神,“就是可以养伤用的,万一有些红肿什么的。”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抬头凉凉的看了穆夆一眼。   这样的眼神,却让穆夆一下就想到了还没有中毒的箫岐川。   “不准随便乱想小甜枣。”箫岐川瞪着穆夆说道。   “怎么会呢,他是主子的人,我自然不会的。”穆夆赶紧行礼说道。   “为什么是两个,都放进去吗?”箫岐川拿在手中看了看。   “这,倒不是,只是主子若是用了两处,还是都放比较好。”穆夆低头说道。   箫岐川愣了下,用了两处是什么意思?还有一处可以用?那小甜枣怎么不告诉自己啊?白天看的那两个人也没用两处啊?   箫岐川虽然疑惑,但却忍着没有问出口,准备等下回去再好好的看看小甜枣的身子再说。   “还有呢?”   “哦,这个药膏,若是行完房有些不适,摸上就行了,也能用作,咳,润滑之意。”穆夆还是低着头。   箫岐川又是皱着眉,什么叫润滑之意?有啥是需要润滑的?   “没了?”箫岐川问道。   “哦,从日我会给公子安排新的药浴,还有一些药物,都是对他身子好的,一定要让公子吃下。”   既然开始圆房了,那随时都能怀上孩子,一些药物的使用当然是从现在开始。   箫岐川拿着手上的东西,懵懂的点了点头,就又推门出去了。   “小甜枣。”箫岐川一进屋就开心的往床边跑。   “回来了?”乔语抿了下唇,还是忍者害羞问道:“说了些什么?”   箫岐川就把东西都摊到了乔语的面前,然后把用法说了一遍。   “这个还能用在哪?还有地方是小甜枣藏起来了吗?”箫岐川不解的问道。   乔语也是皱着眉不是很懂,自己哪还有什么地方藏起来了?都那样摊开了,也不是能随便藏起来的啊。   “没有,我也不知道。”乔语摇了摇头,也不是很理解。   “这个环可不可以不用啊?”乔语指了指说道。   “说是用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箫岐川摇了摇头。   “那我不愿意圆房了。”乔语噘着嘴,直接背对着箫岐川。   箫岐川歪头想了想,一般乔语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不满足的基本都是他们说是对乔语好的,所以此刻也有些纠结。   “那,试一次,要是不舒服就不用了?”箫岐川试探的问了下。   “不要。”乔语大概能猜到那东西是做什么的,此刻自然不愿意松口。   “那成亲的当天用好不好?”箫岐川想了想说道。   乔语愣了下,今天折腾了一天,早就已经忘记成亲的事情了,发现憨憨还记着,心里的感觉又有些说不上来。   看着床上散落的物件,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谁知道他刚点头,箫岐川直接跳起来就跑出去了。   “江梅,江梅。”箫岐川冲进厨房,抓住了正在洗碗的江梅:“成亲啊,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呢?”   箫岐川虽然不知道那样东西是做什么的,但是穆夆肯定是为了小甜枣的身子,而看小甜枣的反应,他肯定是知道的。   今天下午圆房的时候,每次小甜枣摇头或者喊不要的时候,自己都那么舒服,那么这个东西用了,可能也会很舒服。   乔语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态度箫岐川误会了什么,此刻还坐在床上,幻想着成亲应该是什么样的,如果成亲了自己是不是就不能喊憨憨了?   是不是应该叫夫君?   乔语一个人在床上,羞红了脸,把自己用力的埋进了被子里。 第二十二章 成亲第二天一早,江梅就开始张罗着成亲的事情了。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成亲,在江梅的心里乔语就是做小,都是不配的。   箫岐川不知道什么是成亲,乔语也不知道什么是成亲,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梅说了算。   一早起来,正屋的门就被贴上了双喜,这个肯定是要的,乔语就算不知道别的,这双喜定然还是见过的。   一早就去成衣铺子买了两身喜服,箫岐川的是男子的衣衫,而乔语的则是裙装。   “我,我不想穿裙装。”乔语有些委屈的看着面前的衣服说道。   箫岐川皱着眉,昨晚担心小甜枣的身子,自己什么都没干,只能随便的摸了摸,就等着圆房呢,怎么能被一件衣服难住呢。   “没事,我穿。”箫岐川直接拍了拍胸口说道。   别说江梅了,就是乔语都直摇头,这种衣服怎么能让憨憨穿。   “我要成亲,等下没有衣服又成不了了。”箫岐川不太乐意的说道。   乔语的神情却在一瞬间放松了,是啊,自己不就是想和憨憨成亲吗?那什么衣服确实不重要。   “我,我穿,我也想成亲的。”乔语偷偷的拉住了箫岐川的小指,摇了摇。   箫岐川转头,看着乔语笑了下,然后直接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就穿衣吧,柳絮你伺候公子穿,我帮主子换,等下中午一起吃顿饭,这亲就算成了。”江梅说道。   “这么简单吗?”乔语虽然不知道成亲要做什么,但是原来村子里有喜事的时候,都很热闹的,虽然自己不能参加。   “公子这边没有家人,不然两家人一起的话肯定也是热闹的。”江梅笑着说道。   听到家人,乔语低下了头。   箫岐川伸手握住了乔语的手:“成亲了,就是家人了啊。”   乔语抬头看着箫岐川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啊,成亲了,自己就是憨憨的家人了。   中午几人一起吃了饭,说了一些吉祥话,江梅就让箫岐川拉着乔语的手回屋了。   看着关上的正屋的门,柳絮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办全了,也是假的,干嘛不给他拜个天地呢?”柳絮看着江梅问道。   “假的就是假的,不是都做了就能变成真的。”江梅冷冷的说了句,就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江梅做的对,不然以后都是麻烦。”叶炜也说道。   “我只是觉得,乔公子,其实挺好的。”柳絮看着正屋的方向说道。   “好有什么用?是他自己太弱,守不住自己的命,那就只能认了。”叶炜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屋里的乔语看咬着唇看着箫岐川,而箫岐川也傻傻的看着乔语。   “小甜枣,你穿红衣好看,以后我让他们再给你做。”箫岐川用手,摸了摸乔语的脸。   自从昨天圆房之后,箫岐川觉得小甜枣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又不一样了,自己现在不光想要罩着他,还想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原来是好吃的可以分他一份,现在是自己可以不吃,看着他吃,自己就很高兴了。   “小甜枣,我喜欢你。”箫岐川突然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刚刚自己听到的是什么?憨憨说他喜欢我?知道,和这么直白的听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乔语的心跳一下就失控了。   “好喜欢呢。”箫岐川一把将乔语抱进了怀里:“想把你藏起来,让别人都看不见。”   箫岐川心里那种喜欢的感觉已经完全漫出来了,加上小孩心性,压根就藏不住心事,只想把这满溢的感情全都宣之于口。   “小甜枣也最喜欢我的对不对?”箫岐川抱着乔语问道。   “嗯,最喜欢憨憨了。”乔语也点了点头,用力的抱紧了箫岐川。   箫岐川一把将乔语推到床上,然后摸出了那个圆环:“给用的哦。”   乔语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情等着自己,只能皱着眉头噘着嘴,委屈的点了点头。   看到乔语点头,箫岐川直接把脚上的鞋甩了出去,就爬上了床。   昨天两人才胡作非为过,乔语的下面用了药,现在倒是已经消肿了,只是想到昨天的憨憨有多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个怎么办?先套上?”箫岐川拿着小环问道。   乔语虽然大概能猜出这是做什么的,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用,只能懵懂的点了点头,“那试试?”   只是小乔语还没什么反应,挂上去因为太重就自己滑下来了。   “为什么?”箫岐川认真的看了看玉环,又看了看小乔语。   “你别乱看。”乔语有些害羞的推了一把。   箫岐川不甘心,又把玉环带了上去,来回的折腾,此刻小乔语已经有了些反应,这次到没有很快的掉下来。   “有点重。”乔语有些不适的动了下腰。   箫岐川本来想制止乔语的动作,可是却突然眼睛一亮:“我好像明白了。”   乔语还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就看到他用力的揉搓了一下小乔语,一瞬间小乔语站了起来,而那圆环也紧紧的卡在了根部。   “难受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感受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只是有点不舒服,但也说不上有多难受。   “那先亲一下。”箫岐川开心的扑到乔语,直接吻了上去。   乔语现在比起圆房更加的喜欢亲吻,因为这种感觉很亲密,又很舒服,圆房太累了,自己压根受不住憨憨的索取。   “嗯……”鼻尖溢出了一声闷哼,乔语用力的抱紧了憨憨的脖子。   “小甜枣。”箫岐川也压着嗓子,抬起了头。   虽然刚才两人折腾了一番,但只是去了乔语的里裤,两人的衣服都没有脱。   “你脱衣服给我看,好不好?”箫岐川看着乔语问道。   乔语的脸一下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下箫岐川,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坐起了身。   两只手慢慢的覆盖到了盘扣上,看着箫岐川专注的眼神,乔语的手指都有点抖,这种完全是自己主动,把自己交出去的感觉,很微妙。   但又因为对方是憨憨,而说不出的安心。 第二十三章 两个小孩的瞎胡闹乔语认真的看着箫岐川,想着这么好的人,现在是自己的了,两个人要一起携手过一辈子,以后还会有两个人的孩子,这种画面就是想想,都觉得很幸福。   “憨憨。”乔语突然抬起头:“你不能离开我哦。”   “当然,我一辈子和小甜枣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我们还要一起掏鸟蛋,一起看日出,一起看外面的小贩吵架。”   箫岐川突然笑了下:“小甜枣,你是没见过,之前有次外面吵的可凶了,不要太好看。”   乔语也低头笑了出来,不是因为小贩吵架,而是此刻的憨憨。   接触的多了,乔语也就没有办法不宠着他,因为他真的就还是个孩子,虽然有的时候会很凶,也会很霸道。   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孩子心性。   就像现在,自己在这脱着衣服,他却能想起小贩打架,让乔语也不知道是继续脱,还是和他聊一会天。   “你脱你的。”似乎看出了乔语的犹豫,箫岐川说道:“我说给你听,你继续脱。”   乔语内心深处的一丝羞怯彻底没有了,很是坦然的脱起了衣衫,同时听箫岐川说那个卖香粉的是怎么用脚踹人的。   箫岐川看着乔语的衣衫尽落,嘴里的话语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咽了下口水:“要不改天再说吧,我们先圆房。”   白日的光线还好的很,乔语身上昨日印下的印子此刻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衬的皮肤更加的白皙,还有种说不上的诱惑。   箫岐川用手摸了摸,却有些心疼,这么深的印子,怎么也都有点疼的吧,要再去找穆夆要点药。   “疼吧,我今天轻点。”   听到箫岐川的话,乔语微微的低了下头:“还好,不是很疼,就,就,快点就行。”   “嗯?”箫岐川不是很明白,快点是什么意思。   “就别那么多次,太累了。”乔语不好意思说自己受不住,只能推脱说是累。   “没事,还是你不用动,我来。”箫岐川拍了拍胸口。   乔语抿了下唇,就算一动不动也累啊,但这话却又说不出口,因为自己说了,憨憨肯定要问为什么累。   难道还能说因为太舒服吗?   箫岐川把床上刚才乔语脱得衣衫都推到了床下,快速的脱了自己的,就抱着乔语躲进了被子里。   “身上都凉了,你太怕冷了。”箫岐川抱着乔语感受着肌肤相亲,舒服的哼了一声。   怎么办?怎么就这么的喜欢小甜枣呢?虽然圆房很舒服,但是此刻就算这么抱着,自己都觉得舒服的不行。   乔语之前的身子已经起了反应,不然玉环也不可能套住,但箫岐川没了动作,此刻身体的热度又有些弱下去了,玉环自然就滑落了。   “憨憨,那个掉了。”乔语在箫岐川的怀里小声的说了一句。   “什么?”箫岐川不太明白的低头看了眼乔语。   乔语不好意思说话,拉着箫岐川的手摸了下去。   箫岐川摸到了小乔语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想要做什么:“哎呀,软了,那不行,我给你揉起来。”   “你小点声。”乔语看了眼床幔的方向,轻轻的锤了下箫岐川。   “别慌,环掉了。”乔语已经快被摸出了反应,但是环还没带呢。   箫岐川又在床铺上左摸右摸,找到了环之后,给套上了,又开始一阵乱搓。   “你轻点。”乔语抿着唇,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错了,小甜枣,你这都湿了,我却啥也没做,你是不是急了啊?”箫岐川摸到了腿间的水,心疼的说道。   乔语是在两人接吻的时候,就有了反应,此刻这般被说,倒显得自己有些孟浪了。   “你瞎说什么。”   箫岐川现在没空说话,小甜枣等着自己圆房呢,要努力了。   两人唇舌相碰,箫岐川本就是顺应本能,没有半点章法,但就是能撩的乔语受不住,双腿也不自主的分开。   身子早就尝过了极乐,此刻食髓知味的用腿蹭着箫岐川的腰侧。   箫岐川还记着直接进去乔语会疼,将手先探了下去,搓揉了一下小乔语就往下继续摸了过去。   探到了腿间,用力的揉捏了一下小凸起,就感到乔语一个挺腰将自己送了上来。   “别急,别急。”箫岐川轻声的哄着。   乔语哪里是急,是想跑又跑不掉,身体的反应又抗拒不了,但是此刻只要张嘴,发出的不是抗议,全是呻吟和喘息声。   “今天湿的好快啊。”箫岐川很是满意的说道。   乔语下意识的抬手,却脑子迷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甜枣今天里面吸的更厉害了,好贪吃啊。”箫岐川低着头,细细的看着那处。   乔语听到他的话,低头看去,就看到箫岐川正对着自己的腿间吹气,吓的他一下就坐了起来。   但是一条腿被箫岐川制住,坐到一半又倒回了床上。   “怎么了?怎么了?”   箫岐川怕摔到了乔语,有些紧张的用手去摸他的后脑勺:“摔到了没?”   “你看,你过分。”乔语有些委屈的说道。   箫岐川歪头想了下,往前爬了爬,将腿分开在乔语的肩膀两边:“我的也给你看。”   “憨憨!”乔语差点都破音了,但是箫岐川的那处还直直的对着自己。   乔语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哎呀,小甜枣,我说的是你不能看别人,又不是不能看我,你看看啊。”箫岐川用手去拉乔语的手臂。   “不要,不要。”   因为箫岐川的动作,那处时不时的就能蹭到他的脸上,直到又一次,在乔语喊的时候,直接撞进了嘴里。   这下两人都愣住了。   箫岐川一下就跳开了,然后跑出去端了一杯水回来:“小甜枣,我不是有意的,你漱口,我错了。”   乔语已经坐起了身,捂着嘴,红着脸看着箫岐川蹦蹦跳跳的回来。   因为着急没有穿鞋,地上应该挺凉的,动作就显得滑稽可笑。却又让乔语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没生气。”乔语就有些不明白了,今天圆个房怎么这么多的事情。   “漱口。”箫岐川把水杯递了过去:“就吐杯子里,我等下放到外面去。”   “你快上来吧,冷不冷啊。”乔语摇了摇头:“我又不嫌弃你。”   箫岐川听到这话,才跳上了床:“真的没生气对不对?”   乔语点了点头,端过杯子喝了口水,并没有吐出去,而是咽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不想要宝宝,只想要甜枣乔语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是不嫌弃憨憨脏的,但是不喝一口水,那憨憨不亲自己了怎么办?   “哎……”箫岐川看到想要阻止已经迟了:“冷的,怎么能喝?”   “抱抱,抱抱再亲亲就不冷了。”乔语主动伸出了手,抱住了箫岐川之后,喊了句:“夫君。”   “嗯?什么啊?”箫岐川不是很明白。   “就是比憨憨还亲密的称呼,只有我一个人能喊。”乔语蹭了蹭他的肩膀。   “憨憨也只给你喊。”箫岐川摸了下乔语的背,笑着说,“甜枣想怎么喊都行,我都应你。”   “夫君,夫君,夫君。”乔语羞红了脸,一声又一声的喊道。   箫岐川虽然听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却很喜欢乔语此刻的声音,又甜又腻,就和平时吃的甜枣一样。   “嗯,甜枣,喜欢你。”箫岐川用力的抱住了乔语,开心的说道。   ……   箫岐川刚开荤,乔语又不懂拒绝,两人又没啥白日不能宣淫的意识,所以事情的主动权,完全控制在箫岐川手中。   他们两经常一整天都能关在房里,还是每次江梅砸门,才能让乔语吃上一口饭。   终于在二月中旬的一次把脉中,穆夆宣布乔语有孕在身了。   箫岐川其实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大家和他说,他有孩子的时候,他也很是懵懂。   但是看着小甜枣高兴的样子,他就跟着一起笑着,谁知道到了晚上,就被赶去西厢了--因为有孕就不能圆房了。   这下箫岐川不干了,在院中和叶炜打了三百回合,也没获得同意。   乔语虽然心疼他,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先委屈憨憨了。   谁知道睡到了半夜,乔语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肚子。   “憨……”乔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不行的。”   “我不碰你,我就帮你摸摸,你昨天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箫岐川贴着乔语的后背,帮他暖着被窝。   “都睡了这么久,被窝里还是冰凉的。”箫岐川心疼的把人抱进怀里。   虽然很多事情箫岐川不知道,但是对小甜枣好这一点,却什么都知道,他们说圆房不好,自己就忍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不能伤到小甜枣就是了。   “我就是有点委屈,为什么你有孩子了,就不要我了啊?”箫岐川抱着乔语晃了晃。   “怎么会不要憨憨呢?”乔语转过了身,整个趴到了箫岐川的怀里,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你嫌弃我。”箫岐川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乔语没有办法,抬起了点身子,亲了箫岐川一口,才听到他的笑声。   “好吧,原谅你了。”箫岐川很是满足的说了一句。   “我要我们的孩子长得像你,那样他一定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乔语笑着说道。   “长得像你好看。”箫岐川摇了摇头说道。   乔语却没有接话,其实害怕孩子像自己,最根本的就是这具不男不女的身子。自己是幸运的遇到了憨憨,要是没有遇见,这辈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虽然之前的日子苦了点,但是可以遇见憨憨,那点苦压根就不算什么。   “问题是我不明白,孩子在哪啊?”箫岐川不是很懂的问道。   乔语笑了下,拉着箫岐川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这里呢,在这里面,后面我的肚子就会变大,然后宝宝就能出来了。”   “变大?”箫岐川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会疼吗?”   乔语摇了摇头:“不会的,孩子都是这么出来的。”   乔语哪里真的明白这些,可大家都是这么生孩子的,也没看到谁因为肚子大就不舒服啊,曾经在乔家村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们大着肚子,还追着打孩子呢。   “哦!”箫岐川才不明白要孩子干什么呢,只是担心乔语的身子。   “我陪你睡,或者暖好了我再走。”箫岐川让乔语背对着自己。   这样背能直接贴在胸口上,自己还能帮他揉肚子。   “憨憨。”乔语又是感动的湿了眼眶。   对于圆房这件事情憨憨真的是很有热情,弄得每天穆夆都要灌他一大碗的汤药,怕他弄伤了身子。   可是现在和他说,自己的身子不行,他就直接忍住了。   他真的是把自己摆在了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没有什么可以超过。   乔语自然是舍不得箫岐川半夜还要爬回去,第二天早上江梅进屋,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因为担心压制的太狠,他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   所以约法三章,只要他不圆房不乱折腾小甜枣,那就不用分房睡。箫岐川当然是一口答应,而且坚决发誓自己可以做到。   又过了半个月,乔语开始有孕吐的反应,每天吃点什么都会吐,药也吃了,可也没什么用。   急的箫岐川天天就在屋里转,在他的想法里,不能吃东西那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不要孩子了。”终于又一次看到乔语吐出所有的吃食后,他拍着桌子说道。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还没等乔语说话,他又被叶炜掐了出去,关到了西厢。为了怕他翻窗,都从外面直接封上了。   上次他能乖乖的待在西厢,摸黑才去乔语的屋里,是因为乔语还没什么反应,这次乔语身子不适,哪是一间屋子能关的住的。   别说窗子了,门都被直接拆了。   单论身手,叶炜是不可能打过箫岐川的,但因为他现在神智不清,没有任何路数章法,只是还有些身体上的反应,才能勉强压制。   可若是他换成了不要命的打法,那叶炜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更别说院子里另外几个人了。   “憨憨。”听到院子里乱成一团,乔语推开门,就看到鼻青脸肿的叶炜和已经被扔出去的穆夆,两个丫鬟则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腿。   “甜枣。”箫岐川委屈的一瘪嘴。   “我和他说就行了,别都弄伤了。”乔语心疼的跑了过来,看到箫岐川手指上的青紫,心疼的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看到乔语的眼神,箫岐川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哪还有之前的蛮横。 第二十五章 孩子就是个分东西的乔语心疼的摸了摸箫岐川的手,又看了看柳絮和江梅暗示她们松手,才拉着人回了屋,将门关上了。   “这,不会出事吧?”柳絮有点担心的问道,刚才主子真的没有留情啊。   穆夆身上没有功夫,这才刚爬起来,长舒一口气,“先让他们谈谈吧,实在不行,只能用药了。”   “你们先扶我回去,我觉得我要擦点药,叶将军也一起吧。”穆夆摇了摇头。   屋里乔语也拿出了药膏,坐到了桌边看着箫岐川的手心疼的皱着眉。   “憨憨,宝宝是我们的,不能随便说不要。”   本来乔语觉得憨憨应该会慢慢接受,可现在却觉得还是应该先和他说明白,不然孩子要是生出来了,他直接给扔了怎么办?   “憨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你懂不懂?”乔语抹上了药,低头给箫岐川吹着手上的伤口:“疼不疼?”   “不要,要了干嘛?你都吃不好,看瘦了。”箫岐川捏了一下乔语的脸颊,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   “没什么,江梅她们不是一直备着吃的吗?我又不是光吐不吃,我也吃的啊。”乔语耐心的哄着箫岐川:“而且我很喜欢他。”   乔语用手摸了摸肚子:“因为这个是憨憨送给我的礼物。”   “我给的?”箫岐川皱着眉不太明白的问道。   “嗯,你给的,我最珍贵的礼物,比那一锭金子都更加喜欢。”乔语指了指房顶说道。   箫岐川抬头看了下大梁,然后不解的看着乔语现在还扁平的肚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以后我们就有一个小宝宝,会哭会闹,会抱着你叫爹,抱着我叫……”乔语愣了下,叫自己什么呢?   “嗯,小爹爹。”叫娘总是有些不合适的。   “然后你要教他习字,还能教他习武,他以后肯定会是顶厉害的人。”   这些箫岐川都没有什么期待,但是看着此刻乔语脸上的表情,他却很喜欢,这样的小甜枣又有些不同,就像身体周围都有光,整个人显得很是温和,而且充满了期待。   “好吧,你喜欢就行,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身子要是受不了,那就不要了,什么都不行。”箫岐川站起了身,捏紧了拳头,准备再去威胁一下穆夆。   万一他骗自己怎么办?万一小甜枣不好,他不说真话怎么办?什么孩子,又是个要分东西的,而且还可能分走小甜枣,自己算是看出来了。   “你要干嘛啊?”乔语有些紧张的站起了身。   “没什么,我不打架,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你先睡一会,我不会再打架了,你还要他们照顾呢。”箫岐川逻辑清晰的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你们都出去。”箫岐川进了屋,直接指着另外三个人说道。   穆夆虽然心里打鼓,但也没办法的点了点头。   “主子。”   “怀孩子真的不会伤到小甜枣?”   “不会。”   “不会危及性命什么的?”   穆夆微微的愣了下,然后说道:“自古生孩子就有风险,公子的身子本就有些特殊,这……”   穆夆话还没说完,就被箫岐川瞪的说不下去了,只能赶紧说道:“我定然能保住他性命无忧,我在此起誓,主子可以信我。”   箫岐川虽然不明白别的,却听懂了起誓,站起身点了点头:“如果,你让我发现你骗我。”   箫岐川举起右手,紧紧的握拳:“我就打死你。”   看到箫岐川转身离开,穆夆紧张的擦了下头上滴下的汗珠。   “没事吧,我看主子气呼呼的。”叶炜推门进来:“那两个丫头都被他赶去厨房做吃的了。”   “没事没事,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穆夆摇了摇头,坐了下来:“现在只希望后面的事情不要出问题才行。”   “我现在就担心这个,小甜枣生孩子主子肯定要陪着,孩子出来了若是带走了,乔语能同意?他不同意,主子也不会同意的。”   “弄个解药而已,怎么养成了个祖宗?”叶炜给自己倒了杯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终于孕吐的时期过去,乔语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箫岐川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疼,是不是生病了穆夆没说。   每晚睡前都要好好的给乔语揉揉肚子,还听了叶炜的话,每晚都会抱著书读篇故事给乔语听。   很快日子渐渐的转凉,乔语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偶尔半夜的时候还会抽筋,又是让箫岐川急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而乔语的内心,也从一开始的有些不安,变得越来越期待以后的生活。这样的憨憨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孩子。   “甜枣,你确定肚子不疼吗?都好大了,怎么生孩子要这么久啊。”箫岐川最近已经有些明白了,因为自己经常揉着揉着肚子,里面的宝宝就会踹自己。   “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不会瞒着的。”乔语将脸贴到箫岐川的脸上蹭了蹭。   要不是穆夆说需要多走动,箫岐川恨不得每天都把人抱在怀里,因为他觉得托着肚子走路定然很辛苦。   再加上晚上偶尔还会抽筋,更是让箫岐川认定了,乔语的小细腿是撑不住自己的肚子的。   “我给你好好捏捏。”箫岐川把手放在乔语的腰间,慢慢的来回的揉着。   最近两人晚上都会偷偷摸摸的相互摸一摸,箫岐川会把衣服垫在乔语的身下,然后直接扔到地上,弄得脏乱不堪企图掩盖住上面的痕迹。   这些肯定是瞒不过江梅他们的,只是他们觉得现在对身体的影响不大,而且两人并没有实际的做些什么,只是相互慰藉,就不想多说他们了。   “甜枣,昨晚都没有,今晚你帮我吗?”箫岐川摸了一会就开始动歪心思了。   乔语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身子还好,没觉得很累,有时觉得累了,他也会直接拒绝。   看到乔语点头,箫岐川开心的翻身下床,拿来外衣,直接铺到两人的身下,就开始脱乔语的衣衫。   只是每次看到乔语的肚子,他都有些怕,觉得这处会不会直接裂开,就算是揉肚子,都是小心翼翼的。 第二十六章 是你命不好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乔语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   虽然穆夆算是医者,但是接生还是没有把握的,所以几人提前就找好了产婆住进了小院,所以这天乔语疼起来的时候,大家也不算手忙脚乱。   “我不走。”箫岐川看到乔语疼成这样,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就是不愿意离开。   “主子,生孩子你在里面不行。”穆夆拉着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皱着眉,正准备抬手把人丢出去,就被乔语拉住了。   “憨憨,其实也还好,我一阵一阵的,不是一直都疼,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你在这,我反而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乔语不想让箫岐川看到自己一身血污的模样,又怕他心疼自己,以后欺负孩子。   “我想陪着你。”箫岐川满眼心疼的看着乔语,自己就知道这个什么孩子,肯定会让小甜枣疼。   乔语摇了摇头:“你出去等我好不好,你在这我更疼呢。”   箫岐川看着乔语坚持,只能点了点头:“好,我就在外面,你要是喊我,我就冲进来。”   “嗯!”乔语看着箫岐川认真的点了点头,刚才因为疼痛升起的害怕,此刻都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这么厉害的憨憨,一定可以护好自己和孩子的!   箫岐川到了院中,穆夆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过来:“主子,你把这个喝了,后面公子要是有什么不适,你就能帮他了。”   箫岐川听到能帮到小甜枣,自然是端起碗直接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箫岐川觉得头有些晕,无力的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直接倒了下去。   叶炜一把将人扶住:“去把马车牵来,我先带主子离开。”   几人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先将箫岐川带到别处安置,孩子生下来之后也直接带走,去别处研制解药。   乔语这块照顾他月子结束,给他一笔银子,就将他赶走,反正他也不知道应该去何处寻人。   “嗯,我要先看看这处是不是平安,生孩子也没那么容易。”穆夆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叶炜:“主子要是快转醒,就给他闻一闻,一两次于身体无害。”   叶炜接过药瓶,点了点头就架着马车离开了。   屋里的乔语还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尽力的咬着唇,让自己叫的小声一点,就怕箫岐川听到会冲进来打人。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屋里的情况都没有什么变化。   产婆也是焦急的不行,这人身子和一般女子不同,过于窄小,这孩子不好生。   穆夆也是急的在院中打转,孩子一直不出来,主子也不能一直昏迷着,“我进去看看吧。”   “你们都先出去,我给公子号个脉。”穆夆进屋说道。   江梅知道穆夆的蛊术算不上医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点了点头,拉着产婆出去了。   穆夆走到乔语的床边。   “憨憨呢?”乔语的意识早就有点模糊了,剧烈的疼痛,一直缠绕着自己,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主子还在生气呢,但是不能让他进来,也怕他伤了你。”穆夆知道这么说,乔语一定会相信的。   乔语点了点头:“我没事的,一定能生出来的,让憨憨别急。”   “公子闭眼休息一会,我给你看看脉象。”穆夆说道。   乔语闭上了眼睛,让穆夆给自己号脉。而穆夆则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护心蛊放到了他的鼻下。   看着蛊虫顺着鼻子爬了进去,穆夆微微的叹了口气:主子当初我答应你了,他的命,我就一定会给你护住。   孩子已经成型,现在蛊虫入体已经影响不到孩子了,这也是穆夆会出手救乔语的原因。   “没什么大碍,你听产婆的,我们都在屋外等着呢。”穆夆拍了拍乔语的肩膀说道。   “好。”乔语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了些,点了点头。   穆夆走到屋外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参片放在舌下,不要省,拖的久了,小心孩子出意外。”   穆夆知道江梅一直都看不上乔语,担心她舍不得。   “我知道这个孩子多重要,我会注意的。”江梅点了点头。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先去主子那处,如果有事你让柳絮来叫我。”穆夆担心箫岐川万一醒了,叶炜压不住。   “你去吧,这处我看着。”江梅点了点头。   穆夆走后又过了两个时辰,院中终于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啼声。   乔语呼出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直接晕了过去。   “是个男孩,很健康。”产婆把孩子洗干净,递给了江梅。   江梅当然知道这个健康是什么意思,冷哼了一声半点也不在意,因为这只是一副药引,身子如何重要吗?   产婆看到江梅准备把孩子抱出去,感觉跟过来说道:“太小了,外面冷不能吹风的,谁要看,就进屋看吧。”   “没事的我都给遮好了,这孩子还要往别处送呢。”江梅回头说了一句。   产婆听到这话,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乔语,想到他的身子,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便也不再多话了。   “你先把孩子送过去,我这几天留在这边照顾乔公子,放心吧。”江梅把孩子递给了柳絮。   柳絮则是愣了下:“要不你去吧,我留下。”   “乔公子可是立了大功,我不会伤害他的,你去吧,有些话你也说不出口,不是吗?”江梅冷冷的说道。   柳絮看了眼房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就抱着孩子离开了。   江梅看到柳絮离开了,先回屋走到了产婆的身边,直接一刀从她的后背捅了进去:“你知道的太多,就对不住了,不过你家里,我会让人给他们一笔银子的,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产婆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梅咽了气。   江梅淡定的将人拖到了后院,直接埋上了,清理干净了自己,就推开院门走了出去,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又回到了小院。   推开房门,看着依旧昏迷的乔语,江梅微微的笑了下:“这世间知道的最多的就是你了,所以乔语,是你命不好,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第二十七章 凭你也配?乔语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有些不解的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似乎被绑住了,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身子,完全动不了。   怎么回事?自己在哪?憨憨呢?出什么事了?   江梅看到乔语的动静,掀开帘子冲着外面喊道:“再快点。”   这是江梅的声音?自己在哪?好冷啊,身上也很疼,孩子呢?憨憨呢?   乔语想要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嘴里似乎被塞了东西,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此刻身上完全没有力气,甚至连气音就发不出来。   “小哥,先停这吧,我去去就来,不用帮忙,没事的。”江梅回到马车上,直接将乔语拖了下来。   重重的砸到地面的疼痛,让乔语发出了一声闷哼,摔下马车的疼痛和下身的伤,让乔语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江梅虽然听到了声音,却没有一丝心软,直接把人抗在肩膀上就往前走去。   直到被江梅再次扔在地上,拉开了挡住视线的白布,乔语才发现自己不在小院中,身上被一块白色的布紧紧的包裹住了手脚。   江梅拽掉了乔语嘴里的白布,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就要永别了,我心情好,愿意和你聊会天。”   乔语被寒冷和疼痛折磨着,迷迷糊糊的眯了下眼睛,完全不知道江梅在说什么,但却还在担心箫岐川是不是出事了。   “憨憨呢?”乔语闭着眼睛,只能发出一些气音,却还是坚定的问了出来。   “憨憨?谁啊?我不知道,那不过就是一个你幻想出来的人罢了。”江梅冷笑了两声:“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们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吧?”   “凭你也配?”   乔语只觉得很冷很冷,身上只穿了单衣,外面裹着一层白布,在寒冷的冬季里冷的他上下牙都开始打颤。   “好心的告诉你,为什么需要你,之前的都是骗你的,主子确实需要你,但只是需要你的孩子解毒,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第一次不是故意伤害的你,那就是故意的,为了确认你的孩子能用而已。”   “你以为主子真的喜欢你?那不过是我教他的,让他哄骗你而已。我当时就猜到了,你这样的人,骗起来很简单。”   “什么憨憨?那不过,是你不配知道主子的名字而已。你还真以为你配给主子起名字?”   “就凭你?也配和主子成亲?”江梅又是一声冷笑。   “你知不知道成亲需要三媒六聘,需要拜天地,需要合衾酒,需要的东西可多了,这些都不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玩意配的。”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和主子成亲了吧?”   “你不配!!!”   乔语看着江梅眼神中的鄙视,虚弱的摇着头,别人他不知道,但是憨憨对自己的好是真的,那不会是骗自己的。   多少个夜晚,他都可以不睡觉,给自己按一夜的腿,夏日看自己大着肚子睡觉难受,他能一夜不睡给自己扇扇,为自己赶虫。   这样的憨憨怎么可能是装出来,这样的憨憨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自己。   “骗人!”乔语的声音虽然弱,但是却充满了坚定。   “骗人?我若是骗你的,我能把你这样带出来?主子能同意?”   乔语一下没有了话语,这两天的疼痛,憨憨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听到院中有什么动静,难道真的都是骗自己的?   “我不信,憨憨呢?”乔语忍着眼中的泪,问道。   “在医病呢,也别问孩子了,因为孩子应该已经不在了。”江梅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说道。   乔语的眼中控制不住的落下了泪,怎么会呢,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让我见他。”乔语落着泪,看着江梅说道。   “曾经的你不配,可因为有用,所以你能见他,现在的你已经连用处都没有了,还要见他?凭什么呢?”   “都说了你不配。”   江梅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起风了,确实挺冷的,早点结束把,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江梅冷着脸,将匕首直接插进了乔语的心口,然后狠狠的拔了出去。   乔语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口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梅,可能之前她说了那么多,自己的内心还是相信,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因为憨憨不会同意的。   现在她的决绝,是不是意味着,憨憨真的不会再护着自己了。   江梅甩了下手上的血,看着乔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撇了下嘴,冷哼了一声。   麻烦,还有个车夫需要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语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落到了脸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让眼睛睁开一道缝隙。   是雪啊,今年的初雪呢!   前两天,憨憨还说,等到孩子出来了,他要在院中堆一个雪人,还要带着孩子一起打雪仗。   当时自己还和他说,孩子没有那么快长大,还需要等等。   他就说,那就不带孩子,只带你玩,反正我也不喜欢孩子。   那时候憨憨看自己的眼神,自己都还能记住,眼睛亮亮的里面都是自己,这样的憨憨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   但是好冷啊,冷的乔语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了,憨憨怎么舍得让自己这么冷呢?他怎么舍得让自己这样躺在雪地里呢?   憨憨,真的存在嘛?   还是都是自己的幻觉,一切都只是骗自己的,被买来的自己,凭什么可以过那样的生活,凭什么可以被别人宠爱,凭什么觉得可以霸占憨憨的一生。   不知道憨憨会不会偶尔想起曾经有个小甜枣,在他的生命里存在过?   会记得的吧?   眼泪还没有落下,就在眼角被冻住,乔语的意识彻底的迷糊了起来,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似乎憨憨就是自己的一场梦,而现在的自己终于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乔语的眼睛彻底的闭上了,山间的雪也越下越大,加上乔语身上的白布,渐渐的就再也看不到乔语的身影了。   就像这个世间他真的完全消失了,不曾存在过一般。 第二十八章 花魁有些蠢五年后霄南南湘院   南湘院是霄南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明面上的资源聚集地,只要你出得起钱,那就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南湘院出现的时间不长,但一直也没人知道它背后的势力是谁?曾经也有人想来分一杯羹,结果却都是销声匿迹,渐渐也就没人敢随便打这的主意了。   今晚正是南湘院最为热闹的花魁日,每隔三月,花魁便会登高而舞,身姿摇曳,迷人心魂。   箫岐川淡定的坐在雅间,看着那所谓的高台。   一根约有4丈高的木桩钉于地面,而木桩的上面,也不过是一面一掌长度的圆盘,站在这上面跳舞,没有点功夫只怕还真的做不到。   “主子。”申威走到了箫岐川的身边。   “探到了什么?”箫岐川随手摘下了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这南湘院很可能是和冀北有勾结。”申威低头说道。   “冀北?”箫岐川用手点了点桌子,想了想。   龙岳大陆最早是由无数的小部落分庭抗礼,直到当初陵国的首领,打破了这一局面,迅速的吞并了数个部落,扩充了陵国的势力和领土。   相隔稍远的部落,看出势头不对,则迅速联盟,最终龙岳大陆被分为五处势力。   陵国,朝暮国,寒漠,冀北,而霄南则有些特殊,这处是三不管地带,另外四国都不会对此发兵和进行管理,完全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体系。   所以这处又是各国都不会放松的一块势力据点,箫岐川因为丝牵引的原因,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在霄南的势力。   但因为陵国内忧,箫岐川也只能先处理了国内动荡,再起身来到此处探听虚实。   而南湘院则是这几年迅速崛起的一股莫名势力,只是时机过于巧合,箫岐川反而有些兴趣。   “目前只是猜测,而且今晚这个花魁也有点意思。”申威继续说道。   “怎么说?”   “虽是花魁,却是男子,而且据说不接客,是个清倌。”申威说道。   “花魁却不接客,还是男子,清倌?”   箫岐川不屑的笑了下,只怕这花魁才是这南湘院里最重要的存在吧?   “不急,先看看,反正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有结果的。”箫岐川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你们四处逛逛,不要暴露了身份。”   箫岐川等在此处就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花魁,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今晚的南湘院如此热闹。   男子?   想到这处关节,箫岐川觉得也是有几分可笑的。   花魁的表演自然不会一开始就有,前面还有很多的节目,而箫岐川的雅间,也坐进了两名女子,给他倒酒喂食。   “我是外地人,来此处也就是找个快活,你们懂得。”箫岐川笑着说道。   霄南是个三不管的地界,别国不能做的,这里都能做,只要你能拿得出银子。   “那就看公子想要的是怎样的快活了。”其中一名女子捂嘴笑着说道。   “就这花魁能快活快活吗?”箫岐川指了一下高台说道。   “他啊?”女子笑着捂了下嘴:“公子还是别想了,秦歌看的可宝贝了,一般人都近不了身,还快活呢。”   “哈哈哈,是啊,公子我们也能让你快活。”   “还是……”两名女子对视了一眼:“公子看不上我们小女子,想要找个小相公啊?”   箫岐川愣了下,又一想,也对,毕竟自己一直在问花魁,找相公才是对的。   “倒也不用,你们两挺好。”   箫岐川随手丢了一袋金叶子到桌上:“来,喝酒给爷助兴,我倒要看看这花魁有多美。”   两名女子一看到金叶子,眼睛一亮,立刻乖乖的坐到桌边:“爷想怎么玩啊?”   “我啊,要看着你们两划拳,输的喝酒,赢的拿钱。”箫岐川点了点桌面说道。   “那公子呢?”   “我?看花魁!哈哈哈……”箫岐川笑着摸了下两人的脸,然后指了指酒壶。   “公子,你好坏啊。”话虽这么说,但是有钱拿,两人自然也是铆足了劲的开始划拳了。   箫岐川听着屋里热闹的声音,淡笑了一下,依到了窗边,向外看去。   就看到高台下有个小小的身影,因为那处的表演还没开始,没有烛火,看的并不分明,再加上,前面的台子,灯火通明,还有女子一直在跳舞助兴,自然没人注意到那处的不同。   箫岐川抱着胸,看着那团小身影,摸到了木桩处,然后按动了什么机关,木桩上就出现了一排可以踩脚的木阶。   然后那个小身影,将下垂的裙子系到了腰间,光着脚开始往上爬。   箫岐川先是眯了下眼睛,然后又挑了下眉,这姿势有点蠢,还有点丑,但更多的是好笑。   盯着那处看了半天,等到那人终于颤巍巍的站到了圆台上,前面的台子有人用锣敲了三下,这是花魁即将开始表演的意思。   然后四周的烛火突然就亮了,还有一处火线,从地面一直烧到了高台的上方,点亮了上方一排的灯笼,这时所有人才看到花魁已经站在圆台上了。   周围全是叫好声,箫岐川却没有忍住的捂嘴轻笑了一下。   这也就是障眼法,前面过于热闹,刚刚看了下,除了表演,还设有赌局,每个雅间都有姑娘吸引注意,不是刻意还真看不到花魁的“英姿”。   很快下面的乐队就开始奏乐,而台子上的花魁,也开始翩翩起舞。   嗯,看来这舞确实是练过的,不然那么小的台子,站稳都不容易,更别说起舞了。不过脸嘛……   箫岐川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就算有烛火还是有些暗,再加上远,实在是看不清,不过身姿确实还可以,只是一想到是个男子,又觉得有些无趣了。   “公子……”身后的两个女子都喝的醉的不行,此刻坐在桌边胡乱的叫着。   箫岐川连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只是看着高台上的舞姿,想着怎么才能接近这个花魁。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而出的声音,吸引了箫岐川的注意,下意识追着声音而去,就看到一块碎石打在了花魁的脚踝处。   那么小的台子,本身就不好控制平衡,稍微一摇晃,想要站住就不容易了。掉下来是肯定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 第二十九章 莫名的心疼乔语的身边一直都有人护着的,发现碎石的时候就想出手拦截,但是碎石的速度太快,没有挡住,看到乔语落了下来,自然也是想去接住人的。   只是又被箫岐川的碎石给打了下来。   乔语只觉得脚踝处一麻,人下意识的一歪,就从高处落了下来,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歌?”乔语下意识的问道。   “不认识。”箫岐川笑着回道,没骗人,真的不认识。   乔语听到之后愣了下,然后就吓的开始挣扎,这人的声音自己不认识,而且他还不认识秦歌。   “瞎子?”箫岐川有些诧异的用手在乔语的脸前挥了下,又看了眼高台:“虽然有些蠢,但也还算有些天赋。”   两人落了地,箫岐川也没勉强,直接就将手松开了。   “娇娇?没事吧?”秦歌这时候已经赶了过来。   箫岐川听到这个名字,低头轻笑了下,花魁的名字,果然大气。   “多谢这位公子。”秦歌挡在了乔语的面前,对箫岐川行了个礼。   “秦老板亲自出来感谢,在下反而有些受不起了。”箫岐川笑着也回了个礼。   秦歌面上虽然还在笑,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思系万千了。今日箫岐川一进南湘院他就注意到了,这样的气度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最近霄南莫名的出现了很多股势力,还都没有摸清楚来自何处,秦歌本来就有些心急,这里面要是再加进一个箫岐川,只怕会更加棘手。   “我们娇娇眼睛不好,此刻吓着了,我先让人带他回去休息,今日公子的账就都算在我身上。”秦歌笑着推了一把箫岐川,半依在他胸口说道。   箫岐川的视线却都落在了乔语的身上,看这胸部确实是男子,但是长的却又真的好看。   唇红齿白,虽然眼睛看不见没有什么神采,却一点都不耽误他的美貌,若是这眼睛能看的见,只怕真的能摄人魂魄才是。   倒也有几分可惜了。   “今日得见花魁,已经了却毕生夙愿,这钱也就不用免了,只是这院中的安全,可能还需要注意注意。”箫岐川主动提起,其实就是不希望保镖被砸下的事情,算在自己的头上。   意思很明白:我就是救个人,这动手的必然不会是我。   秦歌垂了下眼睛,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瞬间就离去了:“公子说的是,我们这处鱼蛇混杂,虽然平时看的严,也会偶有疏漏,还望公子海涵。”   “我是没什么,就是怕吓着小美人。”箫岐川用手中的扇子,点了下乔语。   乔语魂不守舍的站在一边听着两人对话,只觉得脚踝那里疼的很,想找个地方坐下揉一揉,但是秦歌在说话,自己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谁知道正发着呆,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肩,吓的他直接跳了起来:“什么,什么碰我呢?”   箫岐川也没想到能把人吓成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轻笑了下:“是我的扇子,别怕,这么多人呢,还能让你出什么事不成?”   乔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然后才喃喃的说了一句:“谢谢公子。”   “叫爷!”箫岐川这话自然是调戏。   秦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乔语就已经乖乖的说道:“谢谢,爷!”   箫岐川也没想到这人能这般听话,打开扇子摇了摇头,也不一定是听话,应该就是正常的伎俩:“怪不得能做花魁,妙人也。”   秦歌尴尬的笑了下,此刻也不能说这爷不能喊了,只能对着下人说道:“你们带娇娇下去休息,再找个医师过去看看。”   箫岐川看着走远的乔语,微微的眯了下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一副纨绔的姿态:“秦老板,今夜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处小憩啊?”   “公子说笑了,又说是今夜,又说是小憩,不知道公子准备住多久啊?”秦歌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人家刚刚出手相助,此刻也不好直接拒绝。   “秦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箫岐川摸出了钱袋,递了过去:“其实我就想打听点消息,秦老板觉得我住多久合适?”   秦歌接过钱袋,就感觉到了里面有纸条,拿出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下:“那估计最少五日,公子这银子也是够了的,我让人带公子去休息。”   箫岐川点了点头,就跟着秦歌安排的人走了。   “老板。”秦歌招了招手,一个人上前说道。   “盯着他,这人肯定不简单,再让人画了画像去问问,看有没有谁见过他。”秦歌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上面只有两个字:金子!   箫岐川回了房间,申威很快就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   “打石子的人找到了?”箫岐川用扇子敲了敲桌面。   “嗯,找到了,帮他逃了,秦歌那边的人还没找到。”   “谁的人?”箫岐川淡淡的问道。   “朝暮!”   “搅进来这么多人啊?”箫岐川似乎有些兴趣的撇了下嘴:“那个花魁盯紧了。”   “主子还是觉得他重要?”   “不,蠢得很,这么蠢却让秦歌看重,他一定有秘密,想办法挖出来。”箫岐川又敲了几下桌面,补了一句:“稍微护着点。”   申威听到这话愣了下,但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退下了。   箫岐川想到乔语的小模样,没忍住的笑了下,可能是因为他爬木桩的小身影,让自己觉得太无害。   “咳……”箫岐川咳了一声,任毅从屋顶上进了屋里。   “最近安排几波人过来,问些简单的消息,花钱大手大脚一点,想办法从那些姑娘的嘴里,套点花魁的信息。”箫岐川交代到。   “是。”任毅其实也有些奇怪,刚才都听清了主子布置的任务,怎么还要去了解那个花魁的信息啊?   箫岐川坐在桌边,没有半分睡意,本来来这处就是处理事情的,脑子里的事情自然多,只是现在却时不时会出现那个小花魁的模样。   好看是真的好看,俊秀十足,身上没有半分风尘气,因着眼睛的无神,反而衬的十分无辜,让人觉得对他若是有些龌龊的想法,都是不对的。   不过想到他把裙摆别进腰带,爬木桩的那一幕,箫岐川又觉得他十分的鲜活可爱。   眼睛看不见都能在那样的高台上跳舞,只怕也没少吃苦吧?   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的心疼,箫岐川有些不解的皱眉轻笑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都开始这样无聊了? 第三十章 小花魁,香香的   乔语被人扶着回了屋,用手揉着腿,坐在床边抿着唇,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秦歌的生自从被秦歌从雪地里救出来,他就一直对自己很好,所以为了报答他,乔语一直苦练舞技,就是为了帮秦歌赚点钱。   毕竟帮自己医病,还有养着自己,都需要花钱,自己白吃白住肯定是不合适,就是不知道憨憨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   等到憨憨找到自己,到时候就有金子可以给秦歌了,那样秦歌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但是不能用憨憨的小金库,可以拿当初藏在大梁上的那一锭,那个应该就够了。乔语想到曾经的事情,脸上就抑制不住的一直展开笑颜。   不是不记得江梅说的那些话,而是相信憨憨,相信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相信他给自己的情感都是真的。   至于孩子,乔语一直都不敢深想,可能是因为一眼都没看见的缘故,就算回忆,也只是孕期的感觉,还有那两天生产的痛。   想不想见,肯定是想。但江梅说,孩子不在了,因为要给憨憨医病。   这才是乔语的矛盾点,对于自己而言,孩子和憨憨都重要,但如果一定要选,乔语还是会把憨憨放在首位。   这就像当初憨憨一直强调的都是,如果孩子会伤了自己的性命,那么孩子就不要了。   这本就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也是这几年午夜梦回,乔语一直想不清楚的抉择。   乔语坐在床边发着呆,而屋顶上这时却来了三个人,正在悄悄的向屋里看去。   箫岐川正在想事情,就看到申威又推门进来了。   “怎么?”箫岐川有些奇怪的问道,自己事情都交代了,还有什么需要来找自己的?   “花魁那处来了几个人,是直接处理掉,还是稍微护着点就行?”这种事情,其实申威完全可以自己处理,但是主子对这花魁明显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不论这想法是什么,申威都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说下,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下一次也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果然,箫岐川站起了身,用扇子拍了下手心:“我去看看。”   乔语这处是单独的院落,守卫很是森严,压根不会让人随意靠近。所以他的寝室附近,反而没有人守着。   箫岐川落到院中的树上,就看到那三个人还趴在屋顶上往下看。   “在看什么?”箫岐川有些好奇的转头问申威。   申威也没去近处看过,只是下意识的说道:“那人是花魁,可能在沐浴?”   箫岐川点了点头,然后直接站起了身子,一个飞身落到屋顶,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人都放倒了,然后趴在那处缝隙往里看。   切,明明就是小瞎子坐在那发呆,哪里有洗澡。   箫岐川直接一个翻身从窗户进到了室内,一把捂住乔语的口鼻,将人带到了暗处。   乔语吓的直接想喊,但是却喊不出声,只能无助的用手,想要扒开箫岐川的手,身体也用着最大的力气,幵始挣扎。   “嘘......”箫岐川正想着应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人不喊。   谁知道怀里的乔语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好奇的放下了手掌,就听到乔语弱弱的问了句。   “爷?”   “厉害啊,一声嘘,你都知道是我?”箫岐川没忍住的笑了下,这个小瞎子惊喜还挺多的。   “怎么了?”乔语懵懂的问道。   “你为啥不觉得是我要欺负你?而觉得是出事了呢?”箫岐川挑眉问道。   自己会进屋,其实就是想要逗一逗这个小花魁,哪曾想到他居然这么淡定。   “爷之前就帮我了,这次肯定也是。”乔语莫名的,就是觉得他不是坏人。   嗯,不光是小瞎子,还是个小傻子,这么好骗?   “小花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箫岐川点了点他的额间问道。   “没有。”乔语摇了摇头,心里却还记得憨憨曾经说过,但这是自己的小秘密不能和旁人说。   “看你这长相,你是陵国人?”箫岐川抬起乔语的下巴问道。   乔语这下却有了反应,一下就将头移开了:“不能随便碰。”   哟,小清倌还知道被碰了就不值钱了呢。   “不碰,那你等我走了,就大喊一声。若是有人问你,你就说听到了瓦碎的声音,吓的,好不好?”箫岐川低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乔语,娇娇小小的真的是男子?   “嗯,好。”乔语乖乖的点了点头。   “对了,别谁说点什么,你都听。”箫岐川皱了下眉,总觉得这小花魁被骗了,还会帮人数钱。   “那我不喊了。”乔语依旧乖乖的说道。   “故意的?”箫岐川点了下乔语的鼻尖:“我不坑你,所以我的话能听。”   “嗯。”乔语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你慢点啊。”箫岐川其实还想逗他一会,但又担心有人发现屋顶的人,自己走不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感受到身边没有了动静,乔语慢慢的从角落挪了出来。   虽然看不见,但这间屋子的所有格局,都在乔语的脑袋里,这是摔了无数次又撞了无数次之后,记住的。   乔语摸了摸心口,会那么相信这个人,是因为他在某些时刻,会让自己想起憨憨,声音也有一些些的像,但行为举止却完全不一样。   憨憨,好久了,你怎么还没有找到我呢?我都乖乖的没有动,就待在原处等着你,你怎么还没有找到我啊?   乔语思量了一会,就张嘴惊叫了一声,然后按照箫岐川的交代说了。守卫自然发现了屋顶上的人,秦歌听到讯也赶了过来。   “乔语没事把?”秦歌赶紧上前问道,一般不在外人面前,他都还是唤他的名字。   “没有,我就是听到了瓦碎的声音,有些害怕。”乔语摇了摇头,本来是想对秦歌说出爷的事情,却又不知道为何觉得不妥,便瞒了下来。   莫名的,乔语就是觉得他甚至比秦歌都还要更好一些,虽然两人基本没什么接触。   “你没事就好,要不我非得担心死。”秦歌没说屋顶有人的事情,只是拍着乔语的手安慰他。   乔语只是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有人上了屋顶,但是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秦歌,你说憨憨怎么还没来找我呢?”乔语当初答应跳舞,也是因为秦歌说他站的高,憨憨肯定会看到他的。   秦歌笑着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他要医病?可能伤还没好全,所以才没办法来找你,等到他好了,一定会站到你的面前,带你走的。”   “可是,已经好久了。”乔语低着头,有些惆怅的说道。   秦歌坐到乔语的身边,轻轻的说道:“会来的,不过乔语,最近外面有些乱,你这处也是有什么异响,就直接喊叫,外面都有丫鬟下人,很快就会来人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秦歌。”乔语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抬着脸,认真的说道。   箫岐川从乔语的屋里出来,却没有直接回屋,而是把乔语住的院落周围转了一圈。   这个花魁肯定有些什么,院子周围的守卫很是森严,屋顶上的三人功夫底子也不弱,但是一个傻傻的,还没有任何身手的花魁,能有什么是他们图的呢?   身子?   想到这处箫岐川眯眼想了想,认真的说,其实有点值。   想了想刚才将人从床上抱到一边的手感,小腰细细的,小身子软软的,鼻尖也很好摸,虽然只是点了下额间,但也能感到他的皮有多嫩,最主要的就是,身上有股子甜却不腻的香味,就像......箫岐川歪头想了想,嗯,就像枣泥一般,有些好闻。   清倌......箫岐川又开始认真的想,是清倌不就是为了初夜卖个好价钱,自己又不是买不起,明天去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卖,要不多留段时间,先把人睡了再说。   若是真的不错,就赎了身,带回去养着。   原来,箫岐川基本把自己整个人都交给了陵国,自从丝牵引的毒解了,他也反思了很多,那就是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花费了那么多,到头来只是属下的背叛,朝堂的不认可,和自己的痴傻。   只是看到陵国内忧,箫岐川只能继续前行。   这是第一次,在个人的情感上,出现了一样让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不对,小花魁是人,是能陪在身边一辈子的存在。   箫岐川搓了搓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开始了二十九年来的第一次思春,而对象居然还是个小花魁。   “主子,有人拿着您的画像出去打听了。”武易站在箫岐川的身后说道。   箫岐川被吓了一跳,而武易也被吓了一跳。难道主子没发觉自己出现了?这不应该啊?   “嗯,”箫岐川故作镇定的说道:“散布些消息出去,各行各业的各地各处的,让他们自己猜去,当然陵国的摄政王也丢出来,就看他们敢不敢信了。”   “会不会风险太高?”   各国都知道,想要瓜分陵国,摄政王是最大的阻碍,现在人在这里,若是他们群起而攻之,只怕不好脱身。   “高风险才有高收益,有高收益才有人会不计后果,没事的,我心里有数。”箫岐川转了下手上的扳指,微微的笑了下,“霄南的这锅粥,不搅乱了,我们可融不进来。”   “对了,摄政王的消息,让之前留在这边我们的人散布,这样才三分真七分假,够让他们忙一阵了。”箫岐川笑了下,继续说道。   “那批金子盯紧点,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迹。”箫岐川的眼睛暗了下去。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武易点了点头说道。   等到武易走了,箫岐川直接吹熄了屋内的烛火,还是在想一会小花魁吧,也就他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第三十一章 领着小花魁逛集市   箫岐川知道住在南湘院,秦歌就不可能不盯着自己,自己就是要让这房里一刻都不安宁,让你们急的抓耳挠腮,却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果然秦歌那边只知道箫岐川的屋里不断有人进出,但是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你们的意思是他暗处还有人,你们压根没法靠近?”秦歌眯了下眼睛说道。   “老板,他若真的是冲着金子来得,其实也说得通。”一名属下思量了一下说道。   秦歌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下去,说得通和没问题可不是一件事,最近陵国动态不明,冀北本来就很是担心,怎么都不能节外生枝。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又来了一帮人,说是找人的。秦歌还没来得及询问,箫岐川大方的出来,把人迎了进去,又给了秦歌一个银袋,希望他给自己安排个院子,方便自己人居住。   秦歌知道,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想让他走,只怕是不可能了。   “公子,我们这处单独的院子可不好找,只能和别人挤一挤了。”这时候再给个院子给他,明天他再来些歌姬,这南湘院是不是就得送给他了?   “嗯,也行,和谁挤都行,我们能住得下就行。”箫岐川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公子随我来,对了,一直还没问过公子大名呢?”秦歌笑着推了把箫岐川,满身的风尘气,表现出了看到银子就是爷的无害感。   “我姓肖单名一个山字。”箫岐川笑着说道。   “肖公子,就是这处,有事的话吩咐下人就行。”秦歌把人领进了院子,笑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主子,这名字......”灵叔上前问道。   “让他们猜去吧。”箫岐川就是故意的。   “你们过来了,是不是边境的事情查清楚了?”箫岐川问道。   “清楚了,金子已经出关,而且是殷家安排护送的,这些人留不留?”灵叔问道。   “该怎么做,我已经盼咐武易了,他会处理好的,我们留在这处看戏就行。”箫岐川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灵叔这处院子,你扫扫,看看边上住的都是什么人,我出去转转。”   “不用老奴跟着?”灵叔问道。   “不用,一个人也是给别人机会,不是吗?”箫岐川笑了下,这两天自己出手很是阔绰,应该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谁知道刚出院门,一转弯,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箫岐川停下步伐,却还是被撞了个满怀。正想开口训斥,就看到一张小脸,从怀里怯生生的抬了起来:“对,对不起。”   “小花魁,你干嘛呢?”箫岐川笑着问道。   “爷?”乔语认出了他的声音。   “耳朵真的是好,你一个人?”箫岐川往边上看了看。   “我听说今天有集市,很热闹,想出去逛逛。”乔语已经站稳了身子,乖乖的说道。   “平时集市都是自己去的?”一个瞎子逛集市?是我傻,还是他觉得我傻?箫岐川收回扇子,砸了下手/|_)、。   “原来没有集市啊!”乔语歪着头说道:“这是第一次听说有集市。”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好吧,看来是觉得我傻了。   “那要我带着你一起吗?我也准备去逛逛。”箫岐川弯腰问道,毕竟都送上门了,也没必要拒绝,正好看看他们准备做什么。   “真的吗?”乔语很开心,这么热闹,憨憨可能也会出来,他要是看到了自己,一定会很开心的。   乔语认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身上的衣服,才冲着箫岐川的方向抬起了头:“爷,我这样好看吗?”   箫岐川被问得一愣,乔语背阴,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但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的眼睛还是正常睁开的,里面虽然没有神采,但是却因为反射着太阳光,而显得亮晶晶的,更别说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看上去多么的好捏了。   “爷?”乔语等了一会没有声音,有些不解的喊道。   箫岐川还在细细的看着,被这一声叫回了神,有些尴尬的咳了一下,想着还好眼前这小瞎子看不见,要不自己的脸都丢完了。   “好看,走吗?”   “嗯。”乔语乖乖的点头,然后抬腿就走,只是那方向却和出门没什么关系。   “你知道往哪走?”箫岐川看他快要撞到树上,才出声问道。   “不,不知道,走,走错了吗?”乔语眨了眨眼睛。   箫岐川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带着你走。”   “抓,抓着不行。”乔语微微的退了一步,挣脱开来。   憨憨说过,不能让别人碰自己的。   “那你准备怎么走?我走前面,你跟着?我是无所谓,你能看见?”箫岐川耸了下肩说道。   “那个,我揪着衣袖可以吗?”乔语抿着唇,突然觉得自己想出门,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乔语因为看不见,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院子看守有多严,平时就算出门,一般都有人领着,自然也不知道院门外站着多少人。   因为眼睛看不见,为了不给秦歌找麻烦。乔语压根就不会出门,今天是因为听到送早膳的丫鬟在聊,说今天外面很热闹,全城的人都会出来,乔语才动了心思。   真的好想好想憨憨,全城的人都会来,憨憨一定会看到自己的。   “好的,你揪着吧。”箫岐川把自己的衣袖递出去,就带着人从小门出去了。   不知道怎么今日这秦歌,怎么舍得让这个小花魁出来了,昨天还觉得他把人看的紧呢。箫岐川在心里思量着,扔出这么个瞎子,是想给自己下什么套。   而箫岐川不知道的是,乔语能从那小院这么顺利的出来,完全是因为申威他们把看守的人都打昏了。   所以秦歌还不知道乔语丢了。   箫岐川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带着乔语往集市去,霄南的集市卖什么的都有,粮食,战马,兵器,铁矿,草药,毒药,奴隶,女眷......只要你出的起钱,想要什么都有。   乔语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到人很多,到处都是人说话的声音,乱哄哄的,自己的肩膀经常会被人撞到,脚也被踩了几下。   乔语的耳朵原来自然没有这么好,看不见了之后,为了能认清楚身边的人,才开始分辨他们的声音。   所以集市上,这吵杂的声音,对于现在耳朵灵敏的乔语而言,就有点遭罪了。   又一次被撞的差点摔倒之后,箫岐川把人护到了自己的身前:“我们去茶楼暍点水,你又看不见,这热闹听听也就罢了。”   “爷,那哪里人多啊?”乔语还是想要逛逛,看能不能遇到憨憨。   箫岐川也不清楚,不过今日这街上人确实多的很,估计除了集市还有别的:“先找一处坐坐,再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好!”乔语知道自己现在要听话,不然被丢在这,那才是真的求助无门了。   “你是自小就这么听话吗?”箫岐川就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乖的人?   “听话不好吗?”乔语不解的问道。   “好,挺好的。”箫岐川知道乔语不想别人碰他,就小心的护着人,拉着他的衣袖,将他带进了一处茶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下之后,箫岐川细细的看着乔语,可能是有些热了,脸上也有些小汗珠,脸颊因为走路已经红了起来,看上去可口多汁。   箫岐川帮他把水杯倒满,放到了面前:“水在你前面,暍点。”   “谢谢爷。”乔语摸到了杯子,暍了一口,就感觉到面上有阵风吹过。   “我们坐在窗边吗?那是不是外面的人能看到我们?”乔语面对着风来的方向,问道。   “嗯,能看到,你是要找人?”箫岐川敏锐的察觉到了。   乔语抿了下唇没有说话,虽然这些年他也没接触到太多外面的事情,却也有了一些警惕之心,不是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了。   尤其涉及憨憨,他是乔语唯一想要保护的人,一定不能随便让人知道了。   “我就是好奇。”乔语赶紧低头暍了一口水。   箫岐川挑了下眉,心里念叨了一句:实话的说,我也好奇。   这个小花魁骗自己出了门,然后就一路被撞的东倒西歪,也不见和谁交谈,与谁勾结,这一趟到底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呢?   远处跟着的申威看着窗边的两人,和边上的弟兄说道:“看,我就说那个小花魁突然想出门不正常吧。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感受到了主子的英姿,出来寻他呢。”   “嘿嘿,我就知道主子也想见他,这么温柔的主子,你们没见过吧?”   就不知道,箫岐川要是知道了他的擅作主张,还有没有这么温柔。   箫岐川招呼来了小二,在桌边放下了一锭银子:“小二,我想问问,今日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街上好热闹啊。”   小二笑着将银子收进怀中,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乔语,了然一笑,对箫岐川说道:“这位爷,你们今天可来对了。”   龙岳大陆的男风虽然盛行,但却依旧摆不上台面,想给男子名分,也是困难重重。   所以霄南这处,就变成很多男子私奔的圣地。   男子之间本就不会有什么迎娶之事,所以更看重今日的结缘节。   “今日是霄南的结缘节,有情人只要得到了神明的祝福,就会永生永世在一起,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只论情。”   “只论情?”乔语听到这句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好想和憨憨一起啊,乔语想到憨憨,没有忍住羞红了脸,甜甜的笑了下,抱着杯子一个劲的灌水。   箫岐川就坐在对面,看着乔语突然红了脸颊,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开始娇羞。   这小花魁是出来会情郎的?   作者有话说感谢一南宁的两张月票,么么哒。   感谢二大爷!的打赏,么么哒。   感谢慢慢帮发的粉丝包,么么哒。   感谢所有支持我和喜欢甜枣的小可爱们,么么哒! 第三十二章 秦歌的目的   箫岐川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乔语,是啊,一般花魁守身大部分都是因为心有所属,看来自己面前这个小傻子也是了。   箫岐川没忍住的啐了一声,等会倒要见见是何方神圣。   希望有钱又有权,不然自己压榨起来不是很无趣?   箫岐川慢慢的捏紧了拳头,心里已经把乔语的小情郎分尸八百回了。   “那,哪里人最多呢?”乔语开口问道。   “当然是城中的缘神殿了,都是去那处结缘。不过现在时辰还早,要等到甲申时(15点-16点59 分)。”小二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店里的膳食也是顶好的。”   箫岐川自然明白这小二的意思:“我们二人先商量一下,如有需要,再唤你招呼。”   “好来。”小二弯着腰就退了下去。   “路上的人太多了,要不就在这处用完午膳,再去缘神殿看看?”箫岐川等着乔语拒绝自己,毕竟人家是出来会情郎的。   “嗯。”乔语抱着水杯,点了点头,然后才有说了一句:“那个,我今日出来的急,身上没有带银钱,回去我给你。”   因为帮着秦歌跳舞,秦歌每次都会给自己些碎锒子,乔语也没拒绝,毕竟身上一点银钱没有,万一有点什么事情,确实很难办。   反正以后都会还给他的。   箫岐川冷哼了声,自己在乎那么点银子?   因为对声音敏感,就算窗外吵闹,乔语还是听出了箫岐川的不快,有些急促的抿了下唇,放下水杯,可怜兮兮的说了句:“我可以不吃的,我不饿。”   箫岐川气极反笑,这个小花魁还真的是有趣:“爷不缺这么点银子,是觉得你没拿我当朋友,才有些不快的。”   乔语抿了下唇,朋友?两人不过见过两次,怎么就朋友了?可是想了想眼前的情况,又没有办法反驳。   人家好心带自己出门,还请自己暍茶吃饭,等会应该还会带自己去缘神殿,自己却连朋友都不愿意做,有些太小气了。   “嗯,朋友。”乔语想明白这些关节,赶紧点了点头说道。   箫岐川彻底气不起来了,这小花魁一定要弄到手,又听话又软糯还香的不行,肯定很可口多汁。   乔语不知道坐在对面的箫岐川,在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也不知道那眼神中蕴含了多大的占有欲,还依旧懵懂的面对着窗外,想着憨憨会不会看到自己。   结果两人刚开始用膳,秦歌就带着人找上门了,毕竟坐在窗边,一眼就被看到了。   “肖公子,您这样怕是不合适吧?”秦歌站在桌边问道。   箫岐川挑了下眉,有些不解:“所为何事?”   “娇娇可不是随便能带出门的。”秦歌不客气的说道,而他身后的人,也都亮出了兵器。   乔语看到不眼前的景象,但也能感到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站起身,想要去拉秦歌:“秦歌,是我遇到爷,求他带我出来的,我听说今天有集市,还有结缘节,我想去缘神殿看看。”   秦歌转头看了眼乔语,他当然知道乔语想出门是为了什么,但若是没人帮忙,他怎么也不可能从院中出来。   “那你可以跟我说,怎么能随便跟人出来,还有肖公子没事去娇娇的院子干嘛?”秦歌直直的看着箫岐川问道。   “我可没有去,我本来就要出来转转的,结果他自己撞我怀里了,我看他眼瞎,才好心带他出来的。”箫岐川实话实说,但是心里也有几分奇怪,一个瞎子居然能从那个院子里偷跑出来?   看走眼了?不是真瞎?其实瞎的是自己?   “秦歌,我都出来了,我想去缘神殿逛逛。”乔语站在桌边,有些委屈的说道。   秦歌眯眼看着箫岐川,就见他坦然的吃着面前的菜,一点都不在意周围的气氛,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秦歌拍了拍乔语的手:“行啊,我带你去,别人我不放心,你也别随便和旁人出来,你看不见,他给你卖了你怎么办?”   乔语其实想说爷是好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行。”秦歌拍了拍乔语的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箫岐川坐在桌边,看着秦歌将乔语带走,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这么看来瞎是真的?骗的了自己,必然骗不了一直在身边的秦歌。那今天他怎么出来的?出来到底是做什么?   看秦歌这样子,小花魁不像有情郎啊?那撞到自己,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   “主子。”申威站在桌边说道。   “嗯。”箫岐川还在想事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们尽量拖了,谁知道他们人那么多。”申威嘀咕了一句。   箫岐川这才转过脸看了过来:“什么意思?”   “早上看到小花魁想要出门,我就带着弟兄们帮了个忙,我当时就猜到他肯定是要去见您的。”申威笑着说道。   “他能出来是你帮的?”箫岐川歪着头问道。   “对啊,不然他个瞎子,怎么可能能出来,主子那处院子,也是我引他过去的。”申威低着头说道。   箫岐川闭了下眼睛,合着自己刚才想的东西,都是白想。   “所以他真的就是为了出来逛集市?”箫岐川问了句。   “应该是,他是早上听到丫鬟说话,才出的门。”申威回道。   “去守着他吧,这里不用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先和我通个气。”最后一句,箫岐川皎牙切齿的说道。   “是。”申威行了礼就退下了。   箫岐川看着满桌子的菜,叹了口气,所以结果还是个瞎了眼的傻子花魁,自己一上午到底都做了什么?不过,想到小花魁真的是没有旁的心思,箫岐川又觉得一上午的时间花的也算值得。   等会去缘神殿偶遇一下小花魁吧,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甜甜的笑。   但是下午缘神殿走了一遭,却没有看到小花魁,箫岐川有些不解,还特地问了人,城中确实只有这一处缘神殿,那为什么会遇不见呢?   回了院中,让人找来了申威,一问才知道,小花魁压根没去。   “没去?秦歌不是答应带他去的吗?”箫岐川有些奇怪的问道。   “属下迟点也准备来说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那小......咳......”申威赶紧打住,这明显是主子的昵称,自己不能抢:“那花魁目不视物,他以为他去了。”   “什么意思?”箫岐川眯了下眼睛。   “秦歌在南湘院中安排了不少人,做出了人声鼎沸的样子,让花魁以为他在缘神殿。”申威说道。   箫岐川敲了两下桌子:“骗他?行吧,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你们也别再随意出手,除非是危及性命,不然不能让人发现你们。”   “属下明白。”申威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小花魁身上到底有什么,让秦歌这么宝贝呢?连出门见人都不行,那为何还让他登高跳舞?   “灵叔,你让任毅那边尽快安排,我想知道这个小花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箫岐川说道。   灵叔没见过乔语,点了点头,思索了下问道:“那若是他和我们要做的事情有悖,当如何处置呢?”箫岐川转头看眼灵叔:“我不选,我都要!”   灵叔笑了下:“那老奴明白了。”   箫岐川在屋里转了两圈,拉开门就想出去,灵叔将人拦了回来。   “主子,这是想去见花魁?”灵叔想了下:“据说叫娇娇,一个男子不会是这样的名讳,主子问过人家的名字没?”   箫岐川愣了下,确实没问过:“没必要,本王想叫什么都行。”   “自然没错,但,老奴就不好称呼了。”灵叔笑着说道:“而且问了名字,关系才能更近一步啊。”   箫岐川点了点头,看着拦住自己的灵叔:“知道了,让开吧。”   “天还亮着,他白日刚丢,只怕防守会更严,见不到反而还会坏事。交给老奴,迟点定然能让主子见到人。”灵叔笑着说道。   箫岐川点了点头,灵叔说的也有几分有道理,而且事情交给灵叔定然不会办错的。   箫岐川转身回到桌边,灵叔上前给他沏了杯茶。   “你说,一个瞎子能让别人打什么主意呢?”箫岐川端起茶杯问了句。   “主子,这不也在打别人的主意嘛,所以也不算奇怪。”灵叔笑着说道。   箫岐川当然知道自己心里打的主意是啥,难道秦歌打的也是这个主意?照顾他再一步一步攻陷他?   没忍住的啐了一声,那估计这小瞎子是逃不过的。   灵叔看着箫岐川虽是坐着暍茶,但是满身的不耐烦,没忍住的笑了下:“老奴真的有些好奇,想要快些见到人了。”   箫岐川知道灵叔是笑话自己,也不在意,认真的说道:“灵叔看到也会喜欢的。”   “那若是......”灵叔后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箫岐川就抬手打断了:“没有若是,本王喜欢的,谁也不能说出一个不好的字来。” 第三十三章 就是要见花魁   箫岐川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发起了呆。   此刻,心底里出现了三个字--小甜枣。丝牵引毒性尽除,那段记忆也随风散去,唯一还有些印象的,只有小甜枣这三个字。   江梅给自己的说法是,小甜枣知道孩子被用来解毒,负气出走,他们忙着帮自己研制解药,无人去寻,便失了踪迹。   可是箫岐川却大概明白,这个人应该是不在了。   江梅是自小就跟着自己的,既果敢又心狠手毒,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会成为自己最大的软肋,还可能成为自己最大的笑柄,她不可能让她活。   而最终能确认这点的原因是,箫岐川命江梅四人出去寻找,立誓人不寻回不可归府。柳絮穆笔叶炜皆领命离京,只有江梅领了一百鞭刑,自请去了别院。   因为她知道,人是不可能寻回来的。而她也了解自己,这不过就是责罚,时间到了,召回叶炜他们,她自然也能从别院回来。   箫岐川看的明白,却也没有过多追究。   因为除了这三个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她甚至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而且自己那时痴傻,又能和女子产生怎样的情愫,想想便也知不会。   只是她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堂堂陵国摄政王,真想要护如何会护不住,就算要给个名分,也不算什么难事,正妃不可,封为侧妃自也无人敢有所置喙。   只能怪她命不好,摊上了一个痴傻的自己,无法给她荣华富贵了。   “主子,这是想什么呢?”灵叔仔细观察这箫岐川,等了一会才出声问道。   “小甜枣。”   灵叔了然的点了点头:“王爷自小便不喜亏欠,这人怕是要记上一辈子了。”   箫岐川不再多说什么,开始闭目养神,细细的品味着南湘院里的异样。   华灯初上,南湘院里又热闹了起来,灵叔跟着箫岐川找了个雅间坐了进去,没一会秦歌也走了进来。   “肖公子,我们这还有些特色,不知道肖公子想不想开开眼界?”秦歌伏低了身子问道。   “本来今日就准备到街上幵开眼,结果让你们的小花魁耽误了时间,你这处有能开眼的也不错啊,开!”   灵叔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出去。   “那,爷随我来。”秦歌低头说道。   “先等等,我这还没用晚膳呢,吃完再去应该也不妨事吧?”箫岐川摆了摆手说道。   “怪我,思虑不周,这就让人给公子上好酒好菜,还有好姑娘。”秦歌笑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秦歌刚下到楼下,便有一人上前耳语了两句。   “查到是谁了?”   “也不算,消息太杂,说什么的都有。”何休皱着眉说道:“但这其中有一条消息,却有些惊人。”   “谁?”秦歌漫不经心的问道。   “箫岐川!”   秦歌一下站直了身子,回身看了眼雅间的门,才转过身压低声音问道:“箫岐川?陵国摄政王?”   “这个消息的来源很是奇怪,是从陵国过来的商贩说的,也不知道真假。”何休也拿不准。   “他说他叫肖山,肖同箫,山同岐,但会这么简单吗?”秦歌有些拿不准了。   “属下也疑惑,把这个身份坐实,在霄南可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肯定有人忌惮,就不清楚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了。”   “再出去问问,把问来的消息列出来,呈到我房间,我自有定夺。”秦歌皱眉说道。   “老板!”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怎么了?”来得是南湘院的掌柜,此刻鼻青脸肿的,好不狼狈。   “有人在前面闹事,又是砸桌子又是扔钱,场面压根压不住,而且街道上也在撒碎银子,说是一定要见花魁,他这么一闹,都跟着起哄。”   “真当我们南湘院是吃素的?但凡起哄的就都扔出去。”秦歌冷冷的说道。   “我就是这么做的,但是打不过。”掌柜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疼的面上一抽。   秦歌听到这话也傻了一下,打不过?南湘院的护院,大多都是冀北带过来的,主子的亲兵,身手绝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居然打不过?   “去看看。”   秦歌到了前院才知道掌柜说的压不住是什么意思,整个前院屋里,廊下,门外全是人,若是不幸摔倒都被踩的嗷嗷叫,还有几个人一直再往空中撒碎银子。   秦歌试图制止,但说话的声音压根没人能听见,让何休上前,直接被对方的人打了回来。   秦歌知道,这是来了硬茬了。   霄南这种地方,有硬茬不奇怪,想见花魁也不奇怪,但乔语却不能随便出来见客。   让掌柜指出领头的,秦歌踩着人往前去,到了近前赶紧赔笑道:“哎呀,这么多的银子赏给我多好啊,这么扔做什么呢?”   “不想赏你,只想赏给花魁,花魁见不到,那就大家都乐乐。”那人油光满面,看上去四十出头,转头看到秦歌,还伸手摸了把他的腰。   秦歌的脸微微的沉了下:“娇娇他今日身子不适,不方便。”   “没事,见本大爷,他躺着正好。”那人猥琐的笑了下。   秦歌向后招了招手,两名小倌走上前:“我们可以陪爷找乐子。”   结果还没碰到人,就被一人一脚踹了出去:“我要的是花魁,这什么庸脂俗粉?他若是在陪客,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先来后到,你们这就是不给人见,摆明了瞧不起我啊?”   秦歌正想在说些什么,却低头微微的笑了下:“您还真说对了,娇娇啊在陪一位贵客,抽不出身。”   “我说陪客我不计较,他就在陪客,我是不是长得像傻子?”那人抬脚又踹翻了一张桌子。   “这样,我带您去看看,只是这......”秦歌指了指混乱的场面。   “行吧,能见到花魁,怎么都行,我让他们处理干净。”他转身开始让自己的人停手,然后把不相干的人扔出去,门外看热闹的看到没有银子可拿,还会挨打,自然散的飞快。   “你把娇娇带到肖山的雅座去。”秦歌趁此机会对着何休轻声说道。   “这......为何?”   “就他这做派,你以为真的不会闹?既然是个硬茬,正好让我们探探肖山的虚实,不亏。”秦歌微微的笑了下。   乔语在屋里坐着,丫鬟突然进来说,上午带自己出去的爷要见自己。   也没和他道谢,见一见也是应该的,乔语还从枕下摸出了些银子,准备带去给他。   箫岐川本来看秦歌关了门就想溜,但灵叔却说人定然一会就来,他才有坐了下来,用筷子戳着面前的菜。   “爷?”乔语进了屋,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小花魁来了?是不是闻到爷屋里有好吃的?”箫岐川打趣的说道。   丫鬟牵着他的衣袖将人带到了桌边,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给爷,不知道够不够。”乔语将银子捏着手心,因为看不见深怕丢了,此刻见到人便赶紧拿了出来。   箫岐川看到银子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摇了摇头却还是将碎银拿了过来。   “那就是不当朋友的意思了?”箫岐川颠了颠手心的银子。   “不,不是,那个,就是,嗯,麻烦你了,谢谢!”乔语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委屈的扁着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下午去缘神殿怎么没看到你啊?”箫岐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我就去那里站了一会。”提到这件事情,乔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黯淡,没有遇到憨憨呢?   他的病到底是医好了还是没有呢?不过,原来江梅他们就不准他出门。若是没医好的话,应该还是不准他出门的吧?   只是街上这么热闹,他怎么也不坐在屋顶上看看呢?自己今天走了好多的路,就是希望他能看到自己。   箫岐川看着面前乔语,以为他是知道自己被骗了,却没有说出来,或者说无处可说。   “没事的,改天爷再带你去。”箫岐川说的出口,自然也做的到,一个秦歌自己还真不看在眼里。   乔语摇了摇头,语气里一点都没有白日的期待:“不用了。”   自己只是想要遇见憨憨,对于这什么结缘节一点兴趣都没有,外面人那么多,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出去做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想要遇见憨憨。   箫岐川看着乔语眼中渐渐凝聚起来的水气,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眼灵叔,灵叔更不了解了,只能无助的摇了摇头。   箫岐川正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声。   “花魁呢,我要见花魁。”   门被一把推开,重重的砸在墙上,吓的乔语差点没跳起来。   灵叔在心里为自己人默哀了一下,本来该赏的,这下不罚都算不错了。   “肖公子。”秦歌进了屋什么都没说,只是和箫岐川打了个招呼。   “花魁呢?”虽然是找花魁的,但是长什么样却没人知道,而且这人就算知道坐在箫岐川边上的肯定是,也不敢造次。   乔语又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过刚刚他听到了秦歌的声音,此刻也有些安心,毕竟秦歌和爷都在呢。   作者有话说感谢君梨落、萌dd、令狐☆、就蹭蹭不进去的1张月票。   感谢云下路人、小毛球贝贝、莉儿的1张催更票感谢姜姜是个老s批、魔女?、粉末、就蹭蹭不进去打赏的100耽币感谢阚星竹.打赏的999耽币。   谢谢各位的喜爱,么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 居然还真的是情郎   箫岐川原本是想看秦歌演演戏,可看到小花魁吓成了这样,便也没什么兴趣了,更别说之前这人的心情明显不好,现在可没空搭理这些人。   “娇娇不怕。”秦歌拍了拍乔语的肩膀:“肖公子,这人非要......”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肖山定然是对乔语有兴趣的,既然想贪图美色,总是要牺牲一些的。   “哟,看我这酒暍多了迷了眼,迷了眼,这位不是肖爷嘛,您吃好,吃好。”谁知道刚才还豪横的人,却弯着腰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肖公子认识?”秦歌本是想用这人,把肖山身边的暗妆逼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厉害,结果这人就这般怂的走了?   “不认识,认识爷的人多了,爷还得都记着?”箫岐川斜眼看了秦歌一眼,发现他准备弯腰和小花魁说话,便用扇子敲了敲桌面。   “爷心情好的时候随便用,心情不好的时候,用了,那利息可不低。”   秦歌自然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面上一僵,垂下眼,想着应该怎么说,才能把乔语带走。   乔语却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刚才的人是进错了门,伸手摸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秦歌:“我没吓着,你去忙吧,等下我让爷送我回去。”   箫岐川挑衅的笑了下,秦歌只能暗暗的皎了咬牙。   “我在这处伺候着,没事的。”灵叔适时的说了一句,让秦歌放心,箫岐川不会随便占人便宜的。   秦歌这下知道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强装笑意说道:“那娇娇早些回去休息啊。”   “嗯,我知道,放心吧。”乔语笑了下,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箫岐川,而秦歌站在他的身侧。   看到乔语的笑容,箫岐川眼眸瞬间就暗了下来,这人让小花魁失望,他还笑的这么灿烂,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虐待他的。   看着秦歌走了出去,箫岐川给了灵叔一个眼色,灵叔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骨哨吹了一声,让周围的人都守好了。   “秦歌有欺负过你吗?”箫岐川直接问道。   “欺负我?没有啊。”乔语有些不解:“是不是刚才的客人让你生气了?”   “吓着你了没?”箫岐川问道。   “还好,就是声音有些大,秦歌和爷都在,我不怕的。”乔语笑着说道。   听到小花魁把自己和秦歌摆在了一处,箫岐川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用力吸了口气,才开口问道:“小花魁,你叫什么名字啊?”   “乔语。”   乔?娇?箫岐川冷哼了一声,加上个女字旁,就能让乔语出来卖笑了?   “你多大跟着秦歌的?”   “有几年了,其实秦歌的人很好的,当初我受伤,他带着我到处医病也花费了很大的心思。”乔语担心箫岐川不满意秦歌,帮他解释道:“有的客人就是凶了些,这也和秦歌没什么关系。”   “那些啊,我不在意,也吓不着我。我在意的是,你下午想去结缘殿,但......”后面的话箫岐川没说,担心直接说出他被秦歌骗的事情,他又难过。   “嗯,去了,也很热闹,只是我不是为了那热闹去的。”乔语低头说道。   箫岐川这才明白,合着这小花魁不知道被骗了啊?不是为了热闹去的?   “你是为了见人?”箫岐川轻声问道。   乔语一下抬起了头,有些受到惊吓的问:“你,你,你怎么知道?”   “秦歌没见过他?”箫岐川肯定的问道。   乔语没说话,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所以白日自己没有猜错,这小瞎子就是去会情郎的,还是一个瞒着秦歌的情郎,厉害了,眼睛看不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少玩啊。   “情郎?”   听到这两个字乔语再次慌乱了起来,也忽略了箫岐川的声音有多冷。   “你,怎么,怎么知道的?”乔语喃喃的问道,有些害怕的缓缓站起身,随时准备转身跑,也不管会不会摔死自己。   “你白日听到结缘节,只论情,那模样定然是情郎。”箫岐川说到这顿了下,然后补了一句:“也可能是女子?”   “那,那倒不是。”乔语低着头抿着唇。   箫岐川的眼神又暗了写,若真的是女子,自己或许还能大方的原谅了,居然还真是个男的?   “你和他约好了?没见到,他会不会还在等你?”箫岐川故意这么说的,若是乔语让自己去传信,那不就知道是谁了。   乔语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了。   箫岐川转头看了眼灵叔,灵叔笑了下:“乔公子,晚膳用了没?”   “吃过了。”乔语乖乖的回道。   “我们家主子还没用呢,之前一闹这菜都凉了,我让他们上些新的,你要不也跟着吃一点。”灵叔轻声说道。   “好。”乔语想着午膳就因为自己被搅黄了,晚膳又因为客人被搅黄了,自己陪着吃点也是应该的。   “嗯......”乔语抿了下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有些犹豫。   “想说什么就说吧。”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   “那个,我刚刚听到他叫你主子?什么样的人家会叫主子啊?”乔语懵懂的问道。   箫岐川挑下眉,认真的思考这句话到底是想问什么,秦歌是交代了,让他来打探自己的消息吗?   “往来做些生意,怎么喊都行,我就比较喜欢你唤我爷。”箫岐川打趣的说道。   乔语听到这话,微微的有些失望,其实自己刚醒,就求着秦歌去帮自己找憨憨了,但是憨憨这两个字是自己起的,压根寻不到人,江梅他们应该是下人,官府那边都没有备案,完全寻不到。   “你在寻人?”箫岐川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之前说的受伤,不是遇到秦歌之后,而是受伤在前被秦歌救了?   “那乔公子运气真不错,寻人我家主子最在行了。”灵叔笑着说道。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说出憨憨没有意义,因为找不到,自己最多能说出小院是什么样的,但秦歌都找过了,应该也没什么用。   而且事关憨憨,乔语比自己的事情还谨慎,觉得不能随意说出口。   箫岐川看出来了,乔语这是还不信任自己,这没什么,两人本也不是多么熟络的关系,还知道防人,代表还没傻到一个份上。   “没事,现在不想说就不说,我也不问,想说的时候再说就是了。”箫岐川笑着说道。   乔语咬了咬唇,说了句:“对不起。”   “小傻瓜,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愿意说,我能帮那就帮一下,你不愿意说,我也就省点事,没什么的。”箫岐川给乔语的面前倒了杯水,然后递到了他的手上。   “爷,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啊?你带我出门,还带我吃饭暍茶。领我逛集市,我......”乔语端着水杯低着头,就像自己十恶不赦一般。   箫岐川摇了摇头,真的,以后再也不要花心思怀疑他了,不然反而显得自己智商不够。   灵叔站在箫岐川身后给他也沏了杯茶,没忍住的笑了下,怪不得王爷喜欢,这位乔公子确实不错。   听到灵叔的笑声,箫岐川转头看了眼,然后用扇子指了指乔语:“是不是个很好的孩子,乖乖的,还傻傻的。”   “主子,没有这样夸人的,乖那就是乖,怎么能说傻呢?乔公子既是被救,那原先家住何处?家中几口人,不知家父以何谋生啊?”灵叔看着乔语问道。   乔语却紧张的抱起茶杯暍了一口:“我,我......我没有家人,我身子不好,自小便被扔了。”   箫岐川瞪了灵叔一眼,灵叔也有些无辜,自己问的时候,王爷也没阻止啊。   箫岐川以为乔语的身子不好,是指眼睛,想了半天说了句:“这么好看,他们现在若是看见,定然后悔死了。”   这就是为何找情郎,却不找家人的原因,箫岐川低头抿了口茶,细细的打量着乔语,问的狠了怕人哭,问的少了又有些不满,太难!   哄人,太难!   乔语并不知道箫岐川在想什么,但是他却很是纠结,秦歌帮自己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憨憨,是不是拜托拜托旁人,也是一条出路?   但若是这样会不会显得不信任秦歌,还有就是,万一伤了憨憨怎么办?江梅他们也喊憨憨主子,就算憨憨痴傻了,他们依旧奉他为主,那是不是代表憨憨的家里还有长辈尚在?   离开憨憨的日日夜夜,乔语每天都在慢慢的琢磨着曾经的细枝末节,想要想起更多有用的东西,能让自己寻到憨憨,但是越想却越心凉。   憨憨若是医好了病,他还会要自己的吗?应该不会了吧?自己连字都认不了几个,就算是痴傻的憨憨,也是识字的。   更别说他的家里若是还有长辈,又怎么会同意让自己过门呢?   乔语抿着嘴里的茶,只觉得这舌尖的苦涩,直接漫进了心口,让那处疼了起来。   之前是南湘院有人出嫁,乔语才知道,出嫁需要三媒六聘,需要十里红妆,需要良辰吉日,需要拜天地高堂,饮合衾酒。   而这些自己和憨憨都没做过,之前身边的丫鬟说了,聘为妻奔为妾,自己之于憨憨,可能连妾都不如吧?   乔语独自一人伤着神,却忘记了坐在对面的箫岐川。   作者有话说感谢陆拾柒~、nostalgia7打赏的100耽币,么么哒~关于一些小可爱的疑问看到有些小可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乔语没有认出王爷的声音。   这里统一回复下:乔语的耳朵现在敏锐,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他和箫岐川已经五年没有见了,而且憨憨的时候,因为智力问题,声音是有点拔高,类似于孩童的感觉,但是恢复神智之后,就不是了。   乔语有觉得箫岐川的声音耳熟,但又觉得不是很相似,就是这个原因。   还有一点,如果现在箫岐川站在乔语的面前,喊他小甜枣,他会认出这个人是憨憨。但,一个这么厉害,神志清晰而且不认识自己的人,乔语怎么也不会觉得他是憨憨。   上架感言的时候我说过,乔语就是个没有受过教育,而且在压迫中长大孩子,他没有敏锐的观察力,也没有那么聪明的才智,他从小到大的生活,教给他的都是:别人给的我收着,别人不给的我不要也要不来,会挨打。   没有什么人生目标,只是想要活着。   这也是为什么江梅敢这么对他,因为笃定了他既不会反抗,也不敢告状,同时没法发现很多事情的不对劲。   乔语并不是觉得江梅的话不可信,他是信任憨憨,觉得憨憨不会不要自己,也就说如果当初乔语被救了,他依旧不敢对江梅做什么。   甚至他连恨都不会,因为没人教过他。   他就是性格懦弱,但又本性善良的人。别人给他的一点点,甚至是一句平和的话,他都会记着,就算日后再给他十倍的恶,他都不觉得这是个坏人,而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   身体的原因,让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没有自信的,他不敢反抗,每一次看似反抗的奋起,都是为了守护,而不是真的有多勇敢,敢于去抗衡了。   也别说这么多年了,他怎么没有成长,成长这个东西也是要通过学习的,而乔语从来没有这个机会。 第三十五章 乔语必须带回去   箫岐川也不知道这人今晚是怎么了,白日不都好好的吗?还会甜甜的笑,现在整个人都暗了下去不说,脸上也时时含泪,让自己连出声就不敢,就怕将那眼中含着的泪给惊落了。   “主子,好像是吃食送来了。”灵叔适时的出声,一副没有注意到乔语的样子。   乔语听到声音,赶紧抬手把擦了下眼睛,将未滴出的泪,给忍了回去。   箫岐川呼出了一口气,这滴下来自己不快,这忍回去自己心疼,要什么情郎,跟着本王什么没有?   “乔公子有没有什么不吃的?我给公子布菜吧。”灵叔上前说道。   乔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桌边,碗里有什么,就往嘴里塞什么。   直到晚膳用完,丫鬟来接,看着走出去的乔语,箫岐川就像炫耀一般的问道:“乖不乖?”   “王爷,恕老奴直言,乔公子确实不错,留在身边是没什么,但......”灵叔弯腰笑着说道,话未说全,但也明白箫岐川必然懂。   “那若本王就是想给名分呢?还是那个站在身侧的?”   灵叔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可他是男子,王爷若真的想,只怕流言蜚语不会少,是,这些王爷都不在意,那,传宗接代呢?”   “重要吗?父母早已不在,还需在乎这个?大不了有一日黄泉见到他们,挨训就是。”箫岐川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灵叔有些莫名,这才见过几面,怎么就会这般喜欢了。   “王爷看上了,自然就是对的,王爷想好了,那老奴就伺候着。”灵叔弯腰说道。   “好了。在外面不整这些虚的,乔语的事情可以往后放,再过几日这处可就要热闹了,先把好戏看完了,再想想那小花魁应该怎么办。”箫岐川笑着说道。   一转眼几日的时间过去了,箫岐川每日都外出,似乎很忙,秦歌的人一次都没成功跟上过。   终于,金子进城了。   “肖公子,你心中所盼到了,不知道肖公子得偿所愿之后,何时启程啊?”秦歌笑着问道。   “怎么,我给的银钱不够?”箫岐川抬眼问道。   “怎么会,肖公子出手阔绰,哪里会不够,只是循例问下,这样若有旁人想住进来,我也知道怎么安排呢。”秦歌巴不得这人现在就消失。   当初虽然看出这人不简单,但秦歌想的是留在身边才好摸清底细,结果别说摸清他了,现在这南湘院估计反而被他摸清楚了。   “事情办妥了,自然就会走了,但现下不还只是消息吗?”箫岐川站起身,走到秦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湘院既然能说的出口,这话自然也保真,肖公子尽管放心。”秦歌笑了笑说道:“这几日都没安排肖公子开开眼界,今日若是肖公子得偿所愿,就当我给肖公子践行了。”   “好,一言为定。”箫岐川没有再多说什么,做出来一个请的姿势,跟着秦歌一起走了出去。   很快秦歌带着人来到了城中的一处破庙,走到后院围墙边,敲了几下,这围墙就开了一道门,箫岐川本以为是在围墙外,却没有想到是顺着围墙往下走。   围墙不宽,成年男子都要侧身而下,但围墙而言也不算窄了,只是想要发现只怕要坐在围墙顶上才能发现异样。   两人顺阶而下,很快面前就亮了起来,底下是一处广场,场地的正中间是几个木箱,上面还贴着完好无损的封条。   “人不少啊,秦老板也不先给透透气,今日只怕无功而返了。”箫岐川摇了摇头啧了一声。   “这些东西一个人吞不下去,吞下去了也走不了,所以只是数量满不满意而已。”秦歌笑着说道。   箫岐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之所以现在金子这么吃香,需要走黑市交易,就是因为大部分的金矿都在陵国,而自己收拢了金的流通,各国就得被迫在这块交易上臣服于陵国。   可是各国皇室就算认怂,得来的金也不会随意在外流通,各国市面上的金依旧稀少,但有些重要交易又非金不可。   所以会有人把主意打到陵国身上,很正常。   “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验验货?”有个人站在后面喊道。   木箱周围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转身揭开了两个箱子的封条,让人上去验货。   “肖公子不去?”秦歌看着动也没动的箫岐川问道。   箫岐川双手抱胸,看着秦歌:“我好奇的是秦老板在这做什么?一开始我以为是秦老板的地方,但现在看看似乎不是,所以这金子,秦老板也要?”   “当然,好东西谁不想要。”秦歌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人,分这么点金子,你还愿意把消息共享给他人,这么无私?”箫岐川撇了下唇,满脸的不信。   还没等秦歌开口,上去的人却先吵闹了起来。   秦歌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闹哄哄的人,还没等他听清楚怎么回事呢,居然已经有人拔出了兵器开始厮杀。   “从来没有抢过啊?”秦歌有些诧异,虽说是黑市,但也有规矩的。你这次抢了别人,别人下次就可能来抢你,更别说动了手能不能安全的走出霄南了。   箫岐川冷哼了一声,不管面前的纷纷扰扰,转身就离幵。   “你去哪?”秦歌一把将人拉住。   箫岐川用食指慢慢的把秦歌的手推开:“金子是假的,我要在南湘院再叨扰一段时间了。”   秦歌又回头看去,再回过头,箫岐川已经顺着台阶离开了。   “去查,怎么回事?”秦歌看着何休说道,这次的消息应该绝对准确,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秦歌看着箫岐川离开的放向,眯了下眼睛。   “主子,就这么走了,他会不会生疑?”灵叔问道。   “就是让他生疑,生疑了才会有动作,有动作才能又破绽。”箫岐川不甚在意的笑了下,低调这个词自己学不会。   箫岐川回到了南湘院,就看到申威正在屋里等着自己。   “主子。”   “你在这干嘛?小花魁呢?”箫岐川随意的问道。   “乔公子在屋里休息,我安排弟兄守好了,我才来的。”申威连忙说道。   “说正事。”箫岐川说道。   “昨晚乔公子已经睡下了,跟在他身边的丫鬟却又进了他的屋子,熏上了熏香。”   熏香没什么,但是为何白日不熏,为何点上后,快速的就出来了。申威觉得事情不太对,就趁着人走了,进去刮了一点下来。   “灵叔要不帮着看看。”申威递出香料说道。   灵叔伸手接过,放到鼻下轻轻的闻了闻,然后摇了摇头:“闻不出有何不妥,不是每晚都点?”   申威点了点头。   “那只能猜测,乔公子身上有毒,或者病灶,需要定期巩固。”灵叔猜测的说道。   “去把任毅寻来,你回去守着,他如有什么不妥,再说与我听。”   灵叔看到箫岐川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定是有所思量。   “主子是想到了什么?”灵叔问道。   “乔语是受伤之后遇到的秦歌,姑且算是秦歌救了他吧。他那天想去缘神殿是为了会情郎,还是为了找情郎?”   “之前用的是寻字,自然是找了。”灵叔说道。   “那为何是去缘神殿找?”箫岐川笑了下。   “许愿?”灵叔想了想说道。   “不,是人多,全城的人都会来,他觉得他能见到他想见的人。”箫岐川肯定的说道。   “那就说他之前就是住在这霄南某处?”   “不,他是陵国人,长相,口音还有些小习惯,都证明他是陵国人,一个陵国人,为何会觉得在霄南能找到他想见之人?”箫岐川的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   “他的眼盲,是人为?”灵叔也反应过来了。   “只怕那小傻子还一直以为自己在情郎家门口呢。”   箫岐川此刻有些明白为何那天,他会那样的忧伤了,他是不是以为他的情郎不要他了?   “不过乔语的身上肯定有什么,若是没有所图,秦歌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来骗他。”   “可能就是看上了皮相呢?”灵叔试探的说道。   “你随意找家青楼倌馆问下,看上皮相不从的都是怎么做的,总是能打到愿意,再不济还能用药控制,哄着,你见过吗?而且一直是个清倌,也不接客,他身上肯定还有秘密是我们没发现的。”箫岐川眯着眼睛,敲了敲桌面,只希望这个秘密不会伤了乔语才好。   自己果然没有说错,就是个小傻子,只怕他的心里还以为秦歌有多好呢。   登高跳舞,那是为了什么?没有原因为何要做?   “花魁跳舞的时间固定吗?”箫岐川问道。   “不固定,每隔三月是固定,但是日期却不定。”这件事情灵叔一早就出去问过了。   “那么高,很多的地方都能看见,是不是用他传递什么消息?但,看他那蠢模样,能跳的舞肯定就那一支,每次都是一样的舞姿,能有什么意义?”箫岐川眯了下眼睛:“衣服,你让人去周边问问,看看每次乔语的衣服是不是固定的。”   “是。”灵叔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要不要把骆老叫来?”   骆川柏是王府里的医师,医术高超,包治百病,这乔公子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隐疾。   箫岐川皱了下眉头:“不用,人我是要带回去的。”   本来便没有准备让他留下,猜测出了这些事,就更不可能让他待在秦歌的身边了。 第三十六章 不干净了,就算了吧   箫岐川想明白这些,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心疼,小傻子让人弄瞎了眼睛,放在身边随意摆布,若是没有遇到自己,还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很快任毅便走了进来:“主子。”   “之前让你打探消息,探出了什么?”箫岐川问道。   任毅听到这话愣了下,一般在外都是便宜行事,除非是打听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不一般都是自行处置,怎么今日却特地询问?   灵叔看出了任毅的茫然,轻轻咳了一声,微微的摇了下头,示意他放心,没什么不妥的。   “回主子的话,都是一些零碎的消息,还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秦歌一直都是南湘院的老板,具体出身没人清楚,毕竟这处地方,也没人在乎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还有就是他身边有个得力的手下,名叫何休,之前找人试过身手,不差,但不是属下的对手,所以便没有特地和主子说了。”   毕竟连自己都打不过,在主子眼里就更没得看了。   “南湘院往来的人太杂,而且三教九流,什么层次的都有,一时半会也没分析出有什么不妥。”   任毅说完便一直弯着腰,等着箫岐川的吩咐,却一直没有声音传来。   “咳......”灵叔咳了一声:“那花魁呢?”   “哦!他确实有点奇怪,但是很细节的事情还没问出来。”任毅觉得一知半解的事情,没有必要特地汇报。   “说,细枝末节都说来听听,以后关于他的,什么本王都要知道。”箫岐川抬眼看了下任毅,带兵打仗的时候脑子挺好使的,怎么现在就差了些呢?   “南湘院幵门之后秦歌是有离开过一段时间的,再回来就带回了花魁,他的名字叫乔语。”   箫岐川听到这又抬了下眼,名字之前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来汇报一声!   “带回来的时候身子还没有完全养好,秦歌为了照顾他花费了不少心思。据说他是胸口中刀,被人从家里扔了出来。”   “胸口中刀,家里扔了出来?”箫岐川把玩了下手中的茶盏:“这话可信?”   “属下也觉得不可信,所以又查探了一番,其实这个消息并没有外传,而是伺候花魁的丫鬟有次站在门外,偷听到的。”任毅说道。   箫岐川垂下了眼睑,这话漏洞有点多,而且这样的消息若是不想外传,定然也传不出来。   “主子是觉得消息来得不可靠?”任毅自然看出来箫岐川的顾虑。   “秦歌这个人,心思活络,手段应该也不差,要不在这处也生存不下去,这种消息他若是不想让人传,你是打听不到的。”箫岐川说道。   “不,秦歌不在乎这些。根据有些姑娘的说法,秦歌压根没有那么在乎乔语,所以关于他的消息基本也不会特地压下去,当然也不会敞开了说。”   “只是把人看的很紧,他的屋子周围伺候的人很少,但是院子却守的很严。”   箫岐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任毅现在说的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可是若是被人刺了一刀还扔出了家门,他怎么还会要找什么情郎?   瞎着眼睛回去报仇吗?   “那眼睛呢?当时来到南湘院的时候就是瞎的?”   “嗯,眼睛一直看不见,但据说原来是看的见的,所以他身子好了之后,为了适应眼睛看不见,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箫岐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在想什么。   “主子似乎已经知道花魁很多事情了?”任毅问道。   “猜出了一部分,有情郎也是知道的。”箫岐川淡淡的开口。   “情郎?”任毅皱了下眉头:“属下打听来的不是情郎,而是夫君,他是嫁过人的,所谓清倌也不过是进了南湘院没有陪过客,姑娘们都说是因为秦歌不敢,担心卖初夜的话,有人看出端倪,砸了南湘院的牌子。”   箫岐川一下就抬起了头:“夫君?你的意思是,他跟过别的男人?”   任毅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为何此刻王爷的语气,似乎怒火中烧很是不满。   “这几日问来的情况看,应该是!”   灵叔皱了下眉,看了看箫岐川,说了句:“乔公子也没自己说过,主子也没问过,这也不算是骗了您吧?”   任毅不解的抬头看来,就看到灵叔冲自己挥了挥手,便赶紧行礼退下了。   “灵叔,本王是不是像个傻子?”箫岐川问道。   “王爷,此刻是不想要乔公子了?”灵叔弯腰给箫岐川重新沏了杯茶。   箫岐川慢慢的吸入了一口气:“不干净了,就算了吧,今日那波人处理干净了吗?”   “殷家来的人全都死了,想查也无处可查了,等到殷家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怕这后续的难题也就会找到他们,让他们分身乏术。”   今日去看金子的人里,早就混进了箫岐川的人,一开始开口的就是,最早拔刀的也是,反正一片混战,追根溯源哪有那么容易。   金子是陵国现在控制各国最重要的砝码,怎么可能让殷家拿出来做生意。   “主子。”   箫岐川正想着事情,申威突然从窗户进来了。   “花魁那处不太对,您要不要去看看?”申威直接说道。   箫岐川却和往日不同,只是抬眼看了下,就摇了摇头:“不去了,你们也都撤回来,他那处不用管了。”   申威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灵叔,就见灵叔摇了摇头。   “是!”主子这心变得好快啊,小花魁果然还是差了点。   结果没过一会,南湘院却热闹了起来,外面人声鼎沸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老奴出去问问。”灵叔说完就出去了。   箫岐川坐在桌边,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眼前都是乔语之前的点点滴滴,以为是个多么单纯的人儿,到头来,笑话居然是自己。   不谙世事,怎么样都是单纯,但都已经有过人了,自己对他的兴趣他能看不出来?更别说他还是这处的花魁了。   是啊,花魁,都做花魁了,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深情,那不是演的又能是什么?   真的想要回家?真的想要找到夫君?若是真的,怎么可能会在一处青楼,跳着舞卖着笑当花魁?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再要他了,不是吗?   箫岐川越想越气,直接把桌边的茶盏推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灵叔刚推门就听到了声音,赶紧推门看进来,然后招呼下人把碎盏收拾了,才走到箫岐川的身边:“主子,心情还是不好?”   “如何好?”箫岐川晬了一声:“本王那日还准备让他做王妃,这么一个人,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那,老奴问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说了?”灵叔轻声说道。   “说吧。”箫岐川挥了挥手。   “乔公子似乎丢了。”灵叔弯腰说道:“估计等下秦歌也会带人来主子的院子搜查了。”   “丢了?”箫岐川转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具体的,我估计只能找申威问了,他刚才不是准备说什么吗?”灵叔说道。   箫岐川本不想管了,闭上了眼睛,思量了一下,还是把申威找来了:“怎么回事?”   “白日里秦歌似乎受了什么气,到了花魁,咳,乔公子屋里坐了很长时间,说了什么不太清楚,只是那之后乔公子的神情就有些不对。   晚间的时候,乔公子的院子突然来了一个妓子,院门虽然没进去,但是却在门外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乔公子应该是听见了,就推门出来了。   然后似乎和身边的丫鬟说了些什么,便又进屋了。属下就是那时候来找的主子,然后人就撤出来了。”申威说道。   秦歌生气定然是金子的事,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这南湘院的掌舵之人,真的是乔语?不然秦歌怎么会和他说这件事?   “他呢?院子看的严实,没你们帮忙,人定然是出不来的,若是这样人定然还在他的院子里,怎么会弄得这么大的阵仗?”箫岐川有些不解。   “主子,老奴刚刚还得了一个消息。”灵叔说道。   “今夜,乔公子挂牌了,所以人不是在他的院子里丢的,是在陪客的院子里。”   南湘院的妓子陪客很少会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有一处特地修缮的院落,里面有各种主题,景致不一,专门做接客用。   刚刚新端来的杯子,再次碎在了地上,灵叔却一点也没在意箫岐川看自己的眼神,弯腰说道:“主子之前说的,乔公子的事情,不再重要,也无需再管。”   申威站在一边,心里默默的给灵叔竖了个大拇指,也就灵叔有这种魄力了,自己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再重要,无需再管?”箫岐川转头看着灵叔问道。   “刚刚说的,申威都撤回来了,难道,还重要?”灵叔低头说道。   “我撤出来的时候,花魁还在院子里,要不我肯定会死谏!”申威斩钉截铁的说道。   “阿......死谏?为了个花魁,你就死谏了?”箫岐川撇了申威一眼,压根没信他的鬼话。   申威被直接拆穿,一点也不尴尬,只是摸着头笑了笑。 第三十七章 秦歌骗我?   箫岐川听着外面的纷争,之前觉得有些吵,现在却有些坐不住了,突然院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申威一个翻身就从窗户掠了出去。   屋外都是人,还好他离开的速度够快,要不就直接撞上了。   “肖公子,我是秦歌,不知道方不方便开门一叙?”秦歌站在屋外说道。   箫岐川示意灵叔去开门,自己坐在桌边,等着看外面的人想要做什么。   秦歌看到门开了,一点也没客气,推开了灵叔,身后的人也一下冲了进来,直接进了内室开始翻找。   箫岐川皱了下眉,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属下冲自己摇了摇头,秦歌才皱了下眉:“肖公子今夜出去过吗?”   “白日的东西都没弄到,哪还有心情出去,谁知道到了这个时辰,秦老板还特地来安慰我啊?”箫岐川指了指一屋子的混乱说道。   秦歌笑了一下:“白日的事情也不能都怪我,我知道的没瞒着,但对方没守信,这心情不好的也不止肖公子一人啊。”   “那,这又是为何?你总不会觉得我这处有真的吧?”箫岐川抬眼看着秦歌问道。   “也不瞒着肖公子,娇娇丢了,他眼睛不好,夜色又暗,实在让人担心。”秦歌直直的盯着箫岐川,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箫岐川冷哼的笑了声:“有趣,你也说了眼睛不好,那对于他而言,什么时候不是夜色呢?”   秦歌被堵的一愣,眯了下眼睛说道:“今夜肖公子没去前院,可能不知道一个规矩。”   “愿闻其详。”箫岐川拿起桌子上的扇子,转了一下,淡淡的看着秦歌。   “今夜娇娇挂牌了。”   “这,这算是大事啊,我们主子对花魁有兴趣,也不算秘密,这多少也有点竞争力吧?”灵叔听到这话,看着秦歌有些不解的说道。   箫岐川耸了下肩:“没看出来吗?秦老板觉得我们没有。”   “娇娇挂牌,不论钱财多少,只论谁在子时之前先得到他,先到,先得。”秦歌一字一顿的说道。   箫岐川直接拍桌而起,在秦歌和他手下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到了秦歌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是人,不是东西,就算是东西,也没有这样卖的。”箫岐川直接掐着秦歌的脖子,将人从门口摔到了院内。   “谁动,谁死。”   秦歌的属下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现秦歌受困是不敢动,看到人被扔了出去,自然是想动手帮秦歌出气的。   但还没上前就听到了箫岐川的话,坚定有力,半点也不让人觉得是夸大,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动手。   秦歌趴在地上咳嗽,一时也拿不准箫岐川的底,让人无故的折在这,确实没有必要,便慢慢的撑住自己,站了起来。   “现在还没到子时,肖公子也是有机会的。”说完这句,秦歌冷笑了一下,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箫岐川一拳砸在了门上,今晚才让申威撤回来,人就出事了。   “主子,找吗?”灵叔上前问道。   “找,让我们的人都出去找,小心些,找到人直接打昏带回来,只要人进了院子,但凡敢有人敢来,来一个杀一个!”   “老奴明白,那主子万事小心,我这边让人备好热水等着。”灵叔知道箫岐川定然是要自己出去找的,拦是拦不住的。   乔语其实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之前秦歌来了自己的屋里,和自己说了他这段时间有多委屈,这处馆子还是亏着钱,生活的实在不易。   乔语虽有犹豫,但还是把枕下的银钱拿了出来,想要帮秦歌度过难关,可他说这些远远不够。   希望除了登高之外,自己还能每隔三晚去指定的屋子跳舞。   乔语并没有立刻答应,登高跳舞是为了让憨憨找到自己,在屋里跳给别人看,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秦歌也没逼迫乔语一定要答应,只是先行离开了。   谁知道后面又有人在屋外骂自己,骂的是什么听的不太分明,零碎的一些语言,让乔语猜测她是在说自己白眼狼。   吃着秦歌的,用着秦歌的,但是却一点忙都不想帮。   乔语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问了身边的丫鬟,结果丫鬟也说南湘院最近经营惨淡,虽然每晚似乎人声鼎沸,但却是入不敷出,白日秦歌做生意的本钱又被人给骗了,所以才会让乔语去帮忙。   谁知道他居然拒绝了,只怕此刻正在哪处暍闷酒呢。   乔语心里也有些不安,只能让丫鬟去找秦歌,说自己愿意帮他跳舞赚钱,然后自己就被带到了一件屋子里。   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压根不是跳舞,一个男人上来就摸自己的手,还说着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自己喊人也没人过来,结果他说自己不过就是个妓子,就算顶着花魁的名头也就是个妓子。   妓子?怎么会呢?自己有憨憨,自己怎么可能会做妓子?   慌乱之间,乔语也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砸到了人的头上,然后就拉开门跑了出去,但是这处院子自己不熟悉,压根不知道怎么走,又怕被抓回去,摸索间摸到了一个柜子,便把自己塞到了一处格子里。   地方很小,乔语是硬挤进来的,腿应该已经擦破了,而且浑身都疼,但是他却不敢出声了。   南湘院是青楼?那秦歌是不是都是骗自己的?   因为秦歌放出了子夜的规矩,南湘院里的客人都不寻欢作乐了,基本全都出来找花魁了。   有些人虽然对男子不感兴趣,但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也是面上有光,玩不下去再说,人总归得是自己找到的。   箫岐川看着乱哄哄的南湘院,心里急的不行,秦歌定的这个规矩,把乔语变得连一般的妓子都不如。   不论是谁找到了,都能就地欺负他,他的眼睛还看不见,若是找到他的不止一人?箫岐川压根不敢往下想。   到了乔语丢的那个院落,箫岐川直接跃上了屋顶,俯身看着下面的地形,乔语的眼睛不好,要不就是有人帮他,若是没有人,他走不远的,就算走出去了,也定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只有一种可能,乔语藏在了什么地方,但是能藏在哪?自己能想到了秦歌定然也能,而且这是他的地方,他十分熟悉,若是他都没找到能藏在哪?   箫岐川仔细的回忆着,乔语吃饭暍水用的都是右手,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出了门应该习惯性的往右边去,然后就应该是仓皇的往前跑,但若是出了院门,外面来回都是伺候的下人,定然有人看到他出去才对。   秦歌现在的举动,只能证明一件事,他认定乔语是被人带走了。这也是箫岐川怕的,若是南湘院都闹成这样了,只怕人已经被带出去了,那能找的几率几乎为零了。   突然箫岐川注意到了院中的一处小柜,那应该是这处特有的,大概能猜出应该是为了某些情趣,放的一些道具,供人在院中玩闹时用的,但是这种小柜的隔间都很小,因为没有什么大物要放。   心中虽有疑惑,但箫岐川还是翻身下去,走到了小柜处,用手敲了敲。   乔语听到敲击声,吓的皎住了自己的手指,一点都不敢发出声音。   箫岐川一下就听出了声音不对,这柜子满的过分了,一把拉开柜门,箫岐川就看到了缩在里的乔语。   那一瞬间,心头满溢的只有两字心疼,他压根不知道乔语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他的手帮碰到乔语,乔语就像疯了一样挣扎,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伤到自己。   “别叫,等下把人引来。”箫岐川不怕和别人对上,但能免最好是免了,就怕人一多,伤了乔语。   “爷?”乔语听到了声音,怯生生的问了一句,然后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先别动,你到底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箫岐川看着乔语卡在里面都有些变形的腿,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将人抱出来。   “你忍着点,我把这些衬子打断。”箫岐川轻声说道。   “嗯。”乔语其实已经疼得两条腿都麻了,现在说有多疼,已经有点感觉不到了。   箫岐川徒手把所有的内衬都掰断了,接住了掉出来的乔语。   “晤......”落到箫岐川怀里的一瞬间,乔语没忍住的哭出了声,刚才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此刻终于伸展开了,全身都是酸麻的犹如被针扎的痛感。   “忍着点,我带你回去。”箫岐川用披风盖住人,直接用轻功,就回到了院子。   “找到人了?”灵叔上前问道。   “嗯,守好了。”   灵叔知道,因为乔语在,所以箫岐川说的不明白,这是让把所有的人都召回来,若是有人敢闯,那就必须有来无回。   看来今夜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箫岐川觉得两人都是男子,就算有点非分之想,也是没有必要有避讳的,更加上这人还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   “不,不用了。”乔语一把握住自己的衣领,头摇的就像不浪鼓一般。“我又不会做什么,小花魁乖。”   谁知道听到这句话,乔语眭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第三十八章 憨憨找不到自己了   箫岐川没想到这人能哭的这般伤心:“怎么了?”   “我,我不是,不是花魁,鸣......不是......”乔语委屈巴巴的边哭边说。   “那是什么啊?”箫岐川故意逗他。   “不是,哇......”乔语直接仰面大哭,一下把箫岐川哭的手足无措了。   “不是就不是,好,不是,不这么喊了,喊乔语,乔语好不好?”箫岐川赶紧哄着,哪还有之前说这人不要的魄力。   “爷,这处是青楼吗?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是妓子?肯定是,你喊我花魁......”乔语委屈的边哭边问,越问越伤心,越伤心越哭。   箫岐川却一下抓住了问题的中心:“你不知道这处是青楼?你连花魁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歌说这是酒馆,我帮他跳舞就能招揽生意,那样他就能赚到钱了,说花魁是因为我平时登高穿的衣服好看,所以大家才这么叫我的。”乔语倒豆子一般,把之前秦歌的意思说了出来。   厉害了,这个秦歌,纯靠骗啊?那为什么今晚突然挂牌了呢?   “我,我有夫君的,我怎么可能做妓子,夫君,眭......他肯定是不要我了,哇......”乔语越想越委屈,如果憨憨看到自己跳舞,别人和他说自己是妓子,他怎么可能还会来找自己呢?   “就这样就不要了?那他也没多喜欢你啊。”箫岐川拍了拍乔语的肩头说道。   “哇......喜欢的,最喜欢我了,可,可,他......哇......”乔语不想说憨憨傻,在他的心里憨憨是这个世间最厉害的人。   “怕他嫌弃你啊?”箫岐川看着乔语问道。   “不会的,鸣......憨憨不会嫌弃我的。”乔语抽抽噎噎哭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心里却慢慢的恐慌,怎么办?憨憨真的会信自己吗?   “既然觉得他不会,你还怕什么?”箫岐川问道。   “我,他,夫君不准别人碰我,我有听话的。”乔语垂着泪,慢慢的说道。   切,弄了半天不给人碰不是为了买个好价钱,是为了给自家夫君守身?箫岐川坏心的,帮乔语擦了下眼泪,顺便捏了捏他的脸颊,软软的,好摸。   “爷,我知道你捏我了。”乔语抬手擦了下眼泪,软软的说道。   箫岐川叹了口气:“咋办?我摸了,你夫君肯定不要你了,跟着爷吧?”   “爷,你也想买我吗?”瞬间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乔语,吓的一把握住了自己的衣襟,是啊,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妓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妓子套近乎的能为了什么,肯定只能是图他的身子。   “若我说是,你咋办?”箫岐川坏笑了下问道。   谁知道乔语突然伸手推了一把,站起身就跑,然后直接撞在屏风上又弹了回来摔在地上,又被屏风落地的声音吓的一蹦。   整个过程太快,快的箫岐川都没反应过来,没办法,突然看到乔语伸手推了把空气,箫岐川还在想,他要做什么呢,人就已经摔在地上了。   “主子,怎么了?”灵叔听到动静,赶紧问道。   “没事,小傻子撞到了屏风。”   箫岐川走到乔语的身边,将人拉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哄好,怎么在自己面前就能这么凶呢?   感觉就是个小奶猫,用力的亮出了爪子,然后没站稳翻了过去,露出了小肚子,任人为所欲为。   “疼不疼?”本来身上刚才挤的只怕都已经淤青了,此刻又这么重的摔了下,不疼才怪。   乔语委屈的揉了揉胳膊,点了点头:“疼。”   “小傻瓜。”箫岐川笑着揉了下他的头顶,无奈的摇了摇头:“爷这个人行的端做得正,就是想打你的主意,也是正大光明的。”   乔语一脸懵懂,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花魁,爷能出最高的价钱,你不是,爷能给你最真的心。”箫岐川用手点了下乔语的胸口处。   乔语歪着头,认真的想着这话是什么意思,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他,哭的脏兮兮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不堪,乖乖的歪着头,看上去真的是既清纯可爱,又让人遐想无限。   “我不需要心,拿来做什么?”乔语想了半天,认真的问道。   箫岐川笑了下,“爷想要你的。”   乔语认真的想了下,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我的是憨,咳,夫君的。”   箫岐川挑下眉尾,这个小傻子倒是把这个情郎藏的严实,深怕旁人伤了他啊。刚刚含含糊糊的时候,说的似乎是个名字,但是自己也没听清。   箫岐川本还想再逗下人,但是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嘘,别说话,听到什么都别怕,爷在这。”   乔语乖乖的抿着唇,点了点头。   “肖公子,怎么?这是连门都不给进了?”秦歌站在屋外问道。   之前就感觉除了南湘院的人,有股势力也在找人,突然这些人都消失了,秦歌立刻就明白了,定然是肖山的人,而乔语应该也被找到了。   “有些话是秦老板自己说的,我家爷正在找乐子昵,此刻只怕不便打扰。”灵叔笑着说道。   瞒着乔语的事情没有必要,秦歌能这样来,定然也是发现了蛛丝马迹。规矩还是他定的,现在箫岐川只是按照规矩行事,你若是要坏了规矩,那大家都能明着来了。   “肖公子可能理解的不全面,我定下了子夜前,但却没有说不能抢。”秦歌向后退了一步,一招手,他身后的人直接亮出兵器,冲着房门而去。   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群人,黑衣蒙面每人手中都掷出了一个匕首,走在前面的人全都一击毙命倒在了地上。   秦歌看到这一幕,气极反笑拍了拍手:“真不错啊,肖公子果然有魄力,那如果是这样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信号弹,单手点燃举过头顶,轻轻的笑了下。   “这是?”   这可不是一般的信号弹,而是冀北军中的?冀北居然有军队在霄南?   “主子。”申威一个翻身进了屋。   “打不裸?”箫岐川有些看不起申威的问道。   “秦歌用了信号,那图案是冀北军中的,而且似乎是翼北军。”申威说道。   翼北军是冀北重要的一支急行军,多为骑兵,行军速度极快,作战能力也很强,经常能打的敌人措手不及,但这支军队怎么会在霄南?   金子?是了,秦歌知道金子的消息,冀北的皇室定然也知道,他们的都不够用,又怎么会让一般的商人通过黑市得到。   所以那天秦歌应该是想黑吃黑,交易正常进行,交易金子的财物他们不会放弃,这批金子也能得到。   所以自己就算不出手,殷家的那帮人应该也活不下来。   只是金子是假的,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时间太短,所以翼北军还没有撤回去。   “爷,是不是有麻烦了?你要不把我给秦歌吧?”乔语其实很害怕,自己被交给秦歌压根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曾经的自己都不可能逃得出去,更别说现在眼盲的自己了。   “军队想要进霄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也需要考虑很多,而且就是为了一个花魁,至于吗?”箫岐川有些后悔,当初找到乔语就应该带着人走的,不应该托大的留在南湘院。   谁知道这个秦歌随便一激就能发疯啊。   霄南是朝暮国、冀北、寒漠相交的一处地带,边防有驻军也不算奇怪,但是任何一国都不会随意往霄南遣兵,因为另外两国可不会随便答应。   但是今夜如果翼北军来得快,撤得也快,对方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乔语,你之前是不是已经被秦歌送给谁了?”箫岐川问道。   “对,一个男的,我打破了他的头逃出来的。”乔语点了点头。   “找机会去查下,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还在南湘院,如果还在把人绑了,他一定是个很好的筹码。”箫岐川交代道。   “是。”申威领命,再次出去了。   “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乔语茫然的问着,他甚至连箫岐川站在哪都不知道。   箫岐川看出来他的无助,弯腰摸了摸他的脸:“爷是见过大风浪的,这些我不惧,你只要不怕就行了。”   “我,看不见,不怕。”乔语点了点头说道。   “等下若是突围成功,爷就带你走了。”箫岐川说道。   “走?我不走,我要留在这......”说到这,乔语皎住了唇,秦歌这肯定是不能留了,那自己还能留在哪呢?怎么才能找到憨憨呢?   “小傻瓜。”箫岐川叹了口气:“你是陵国人对不对?”   “嗯。”乔语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压根就不是陵国,这里是霄南,知道是哪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泪瞬间就充满了眼眶:“爷的意思是,秦歌把我带走了对不对?夫君压根看不见我对不对,我站的再高也没用对不对?”   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憨憨是不是一直在找自己?他找不见自己了会多难过啊? 第三十九章 “哄骗”乔语   看着这样的乔语,箫岐川真的心疼了,虽然此刻他的难过,不是因为自己,可却让自己明白他的心有多痛。   “陵国和朝暮国相连,穿过朝暮才能到霄南,你离陵国很远,很远。你的夫君定然不会想到来这处找你的。”箫岐川认真的解释道。   不是想要安慰乔语,只是把事实直接告诉了他。   “我是不是再也,再也见不到他了。”泪从眼眶滴下,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了衣襟上,而此刻的乔语心如死灰,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么多年的坚持,似乎在一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早在江梅那一刀刺下来的时候,自己就失去了憨憨,永远的失去了,那个梦中最美好的地方。那里有喜欢自己的憨憨,牙牙学语的孩子,还有这世间最美好的日出,日落,坠雨,飘雪。   早在那一刻全都失去了,只是自己固执的不愿意承认,不想回忆,一直骗自己,憨憨会找到自己的,自己还会回到那个人世间最美好的院落。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一开始憨憨还会找自己,但是很快的,他就会被树上的鸟窝,水中的小鱼,路过屋檐的小猫......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渐渐的他就不会再记得,他曾经还有一枚小甜枣。   一枚在等着他领回家的小甜枣。   他们终于彻底的摆脱了自己,又怎么还会来寻找自己呢?更何况是个离家这么远,这么远的自己。   乔语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箫岐川却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的活气,就像已经绝望到了极致。   那平时就没有什么光泽的眼睛,此刻就算噙满了泪珠,也没有反射出一点的光泽。   “爷很厉害的,什么人也都能帮你找到,相信爷,他若是变心了,不要你了,爷就帮你打断他的腿。”箫岐川抬手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泪珠。   “主子。”灵叔推门进来:“找个机会先走吧,后门处已经安排了马车,老奴想着,往朝暮国的方向去总是没有错的。”   灵叔看了眼满是破碎感的乔语,有些不解的看了眼箫岐川:“被欺负了?”   “比那还惨,先不管,让他自己难过一会,我抱着他就行,你说的没错,还是要快些离开,安排一队人先把南湘院给点了。”   箫岐川其实还有很多事想做,但也不急于一时,自己就算要走,这南湘院也必须是损失惨重才行。   灵叔拿出了骨哨,吹出了暗号,然后冲着箫岐川点了点头。   箫岐川直接拿过披风一把盖住了乔语,将人抱到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就从窗户出去了。   秦歌现在的计策很简单,那就是拖,毕竟再骁勇善战也会累,也没有办法抵挡千军万马。   “老板,有人从院墙跳出了。”边上有人喊道。   “追,一个都不能放跑。”秦歌喊道。   “老板东西两边都烧起来了。”这时又有人跑过来说道。   “那就安排人去灭火,剩下的和我追,这些人我一定要追到。”秦歌抓住来人的衣领吼道。   箫岐川这次本来就是准备搅局的,带来的人不少,而且多为精锐,秦歌众人没一会就被甩了个干净。   霄南这处虽是三不管,没有宵禁,但也因为这样,秦歌等人更加没法大肆搜查,因为稍有不慎得罪别国不说,还有可能暴露本国事务。   “主子。”申威办妥了事情,前来和箫岐川汇合。   “人呢?”   “砸昏了,有人看着,整不出幺蛾子。”申威说道。   箫岐川本想去看看,但是却又有些担心乔语现在的状态,只能明日再去审问了:“看好了,明日一出市,就去采买干粮,和一切能用的上的物资,不过别在一家店买,分散点。”   “属下明白。”   “然后我们从寒漠途径朝暮回陵国。”箫岐川说道。   “这个季节寒漠的气候只怕不太合适吧?”申威说道。   “御寒的物资一定要充足,要是真有兵敢追我们,也不至于太多狼狈。也不用所有的弟兄都跟着我走,一部分人直接回到陵国,这样也好安排接应。”箫岐川交代道。   “是。”申威低头就出去了。   “乔语,你理我一下?”箫岐川用热毛巾帮乔语擦了擦脸和手说道。   “你听我说啊,我真的很厉害,尤其是找人,你和我说他是谁,我定然能找到的。”箫岐川耐着性子说道。   “而且就像我说,如果他真的不够好,我也能帮你出气。”箫岐川轻轻的拍着乔语的背:“真的,能做到。”   “夫君很厉害的,你打不过他。”乔语哑着嗓子说道。   “是吗?那也不会比我厉害。”箫岐川笑着说道。   “真的,那么高那么高的大梁,他一下就能上去,还能抱着我坐在屋顶看风景,还能在树上和鸟儿吵架,很厉害很厉害的。”乔语认真的点着头,说道。   箫岐川不知道为什么和鸟儿吵架很厉害,努力的想了想自己厉害的地方,却觉得,可能乔语不在乎。   “爷,不知道他有多好,很好很好的。”乔语的声音一下又低了下来,眼泪砸在了自己的手上:“所以我配不上他。”   “你这么好,怎么会配不上。”箫岐川想的是,他不可能配的上你,因为本王不同意。   但此刻自己敢这么说,只怕这小人儿又得哇哇直哭了。   “他会写字,很好看的,我,我不识字。”乔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连书都听不懂。”   “想识字简单啊,爷教你,爷的字好看的很,都交给你,不就配得上了。”   憋屈,自己居然要把人教好了,送给别人?就算知道是哄人的,箫岐川都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说不上来的怂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看都看不见了,学不会的。”乔语抬手胡乱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珠。   “我府上有最好的医师,一定能治好的。”箫岐川觉得乔语这眼盲应该是有蹊跷的,有蹊跷就应该能医好。   乔语抿了抿唇,“爷,我,我不卖身。”   曾经乔语遇到了秦歌,以为秦歌是个好人,现在乔语知道了,别人对你好都是有所图的,只是不知道图的是什么的。   爷一幵始以为自己是花魁,对自己好肯定就是图自己的身子。   箫岐川其实很想说一句,爷想要,你也跑不了啊。但自己只要敢说,这傻子定然能把自己摔死在这,也要跑出去。   “放心,爷也没想要。”暂时没想而已,箫岐川在心里补了一句。   “爷,我夫君有钱的,他能给你金子,你别欺负我行吗?”乔语抓着衣领说道。   金子?那估计还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啊,看来是朝中的人?箫岐川眯眼想到,然后笑着说道:“你不是都说他不要你了吗?那还会帮你出金子?”   “有,有一锭是买的我,那个肯定是我的。”乔语赶紧说道。   “买你的?你是被他买回家的?”箫岐川看着乔语问道。   乔语抿着唇点了点头。   朝中的人,买了个男子回家,还娶了?想也知道不可能,这小傻子果然就是被骗了,还夫君,只怕他每次喊得时候,对方都能笑掉大牙吧?   “你这脸又不能看了,我让他们送点水进来,你自己洗洗?这一身衣服都要换,要不怎么睡啊?脏的很!”   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箫岐川就岔开了话题,也是希望乔语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自己可以洗,不需要别人。”乔语知道自己的身子特殊,怎么也不能让人看去了。   “我让灵叔伺候你?”箫岐川说道。   “不用,我自己就行。”乔语还是用力的摇着头。   果然是有夫君的,男子之间还这么在意,箫岐川没有勉强,招呼灵叔他们备好了水,就让人出去了,但是自己却没有走。   看着乔语站在屏风后,还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就像他能看见什么似的,过了会还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想看看房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人。   发现确实没有声音之后,才退回了屏风后面,开始沐浴。   箫岐川就坐在桌边,看着从屏风上透过来的虚影,眯了眯眼睛。   被官员买回去的,估计早就被玩透了,自己应该很在意才对,但却不是。   现在满心嫉妒的是,自己不是那个人,一锭金子而已,自己又不是买不起,若是这人被自己买走。   他跟着秦歌都好几年了,那被买回去的年岁肯定很小,想想就觉得细滑水嫩,而且还不谙世事,估计自己随便在床上一吓,这人就能落着泪,喊着,爷不要。   对,那时的他还看的见,那双眼睛若是看的见,直直的盯着自己,估计能让人直接沉溺在里面,不想自拔。   箫岐川直直的盯着屏风,思绪纷呈,想的任何一件,若是让乔语知道了,估计都能吓哭他。   屏风后的乔语却不知道这些,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身体,身上还很疼,之前挤出的淤青,摔到地上的擦伤都让他疼的龇牙,却又不敢随意的发出声音。 第四十章 爱逃跑的小瞎子   箫岐川看着乔语洗完澡,穿了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因为不太熟悉,抬着双手在身前,慢慢的往床的方向摸了过去,等到碰到床架的时候,弯着腰摸到床边,再撅着小屁股,爬了进去。   乔语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虽然觉得爷不会伤害自己,但这个环境却太过陌生,眼睛看不见则加剧了这种恐慌。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乔公子,是不是洗好了,若是的话,我让人进来撤水。”   乔语听出这是灵叔的声音,赶紧坐起身:“好了,麻烦灵叔了。”   等到灵叔领着人将水都撤了出去,箫岐川站到了床边,一副刚才跟着人进来的模样:“今夜我们两可能要挤一挤了。”   “什么?”乔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领。   “我们是逃出来的,能找到地方落脚就是不错了,再加上让你一个人在屋里也不安全,秦歌定然还在找人。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的手下,你选一个?”   “那手下的话,是不是不用睡一起?”乔语抓着衣领问道。   箫岐川挑下眉,小傻子有时候也没傻透了啊:“你的意思是,他们今晚不能睡了,得一直守着你?”“那我可以不睡。”乔语推开被子,就往床边爬,深怕慢了就被人抓住了。   “别闹。”箫岐川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不碰你,都是男人一起睡怎么了?”   乔语没说话,只是摇着头。   “我知道,你夫君会生气,会凶你是不是?”箫岐川故意逗着乔语。   “不是。”乔语摇了摇头:“他说过,有人欺负我,他就杀了,疼我的。”   哟,还真是个会骗人的,这个小傻子怎么尽遇到骗子啊?   “那你更不用怕了,为了我的命,我肯定不会碰你的。”箫岐川笑着说完,就看到乔语还是很委屈的摇着头。   “好了,不逗你了,事从权宜。”箫岐川松开了乔语,转身坐在了床边:“后面我们要赶路回陵国,秦歌可能还会一路追击,有些触碰无法避免,但这肯定不是为了欺负你,明白吗?”   乔语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信我,一起睡是信任我的第一步。”箫岐川说道。   “那……”   “你要是选择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信任都没有,剩下也就不用再说了。”   这个小混蛋,用着自己的人,别说便宜了,连个信任都不准备给?   乔语委屈的低着头,似乎在想应该怎么办。   “这张床很大,躺在一起都碰不到。”箫岐川继续哄着他。   说实话,若是早几天乔语,肯定就点头了,但是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没有办法,再随意的相信别人。   就算爷现在救了他也一样,毕竟曾经的秦歌也是救过的昵。   箫岐川看乔语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没得商量了,直接出手点了乔语的睡穴,接住了倒下来的人。   点都不听话。”   说要一起睡也不算是骗他,今晚压根没有准备,这处院子是之前买下来的,但是小,房间不多,箫岐川总不能和别人住一间。   箫岐川将乔语抱到了怀里,看着他紧闭的眼角,轻轻笑了下,缓缓的将他的衣襟拽开,露出了半边的肩膀。   “爷舍不得欺负你,但是利息总是要给的吧?”箫岐川低下头深深的吸口气,然后在他的锁骨处落下了一个轻吻。   “灵叔,拿药进来。”箫岐川还惦记着乔语身上的伤。   灵叔一进来就看到昏过去的乔语,“爷,这是?”   “他抵死不从,我只能成全他了。”箫岐川笑了下,“放下吧,我来就好。”   灵叔将药放下就退出去了。   箫岐川本想直接拉开衣服,但觉得乔语知道了只怕能哭死自己,便只是将衣袖和裤腿掀幵,细心的擦了药,才把人塞回了被子里,抱进了怀里。   不是不怕乔语明天闹,而是明天他醒了只怕已经上路了,这小傻子只要还有点脑子,应该都不会闹的。   心满意足的把人搂的紧紧的,箫岐川低头在乔语的脸上轻轻的触碰了下,这是对乔语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   虽然心有不甘,觉得这人被别人碰过了,但是却又真的很喜欢,那何必再去纠结那些呢,明明就是自己出现的太迟了。   乔语,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还是早点忘了你的什么夫君吧。   第二日,乔语是在摇摇晃晃的感觉里睁开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摇晃的感觉,却让乔语浑身打了个冷战,脑海中出现的是那一日的记忆。   唯一不同的只有,现在是一片黑暗,而那日是一片雪白。   乔语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试图动动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限制活动,仓皇的坐起身子,乔语就准备跑。   箫岐川正在想事情,毕竟这次来霄南想要做的事情,都还没有落实,但现在却只能先行离开了。   而且和南湘院有了正面冲突,后面的一些事情可能也不会很好推进了。   乔语醒了,他自然是看出来了,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也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大概率估计又要哭一哭。谁知道却没有,他随意的动了两下之后,直接就开跑了。   不用说,又是一头撞在了车壁上。   真的,一个瞎子,总是觉得自己能跑掉的自信,到底是哪来的?   “疼吗?”箫岐川凉凉的幵口问道。   “爷?”乔语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的转过头,似乎有些疑惑。   “不是我,还能是谁?”箫岐川叹了口气:“我还能让别人把你抢走?我像是那么无能的人吗?”   “我......”乔语压根没想那么多,刚睁眼时的恐惧,让他压根忘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昨晚睡着了?”乔语眼盲,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点了穴道,只知道自己刚醒。   “估计是哭累了,还在和你说话呢,闭着眼睛就睡了。”箫岐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乔语咬了下唇,委屈的抓着衣领,后面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没,没一起睡,昨晚出了些事情,我去处理了。”箫岐川其实也不算说谎。   昨晚躺下没多久,城中就闹起来了,秦歌确实不敢一家一户的搜,但是却能散布谣言,让城里乱起来。   毕竟南湘院突然失火了,能造的谣太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时之间霄南人心惶惶,每处地方基本都亮起了灯。   箫岐川直接让小院里的人都动了起来,毕竟不动才奇怪不是吗?   然后浑水摸鱼,把物资什么的都采买了,顺便还把欺负了乔语的人给审了。   果然是冀北的人,官职还不低,是南疆王的人。   冀北现在皇室分为几股势力抗衡,南疆王现在是势力最大的一波,但他却不是箫岐川看好的势力。   南疆王这个人好大喜功,做事偏爱蛮干,不喜筹谋,而且目中无人,看不上别的竞争对手,这样的人不败才有些奇怪。   “饿了吧?正好也让马儿歇歇,吃点东西吧。”箫岐川说道。   因为考虑乔语,所以这个马车的一半做成了矮榻,铺的锦被,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乔语乖乖的点了点头:“爷,我想问下,我们是离开你说的那个,叫......”“霄南,还不算吧,前面才是寒漠的边境。”箫岐川看了看外面,继续说道:“霄南这处地势奇怪,这也是他能成为三国交界,无人管辖的原因。   等到了寒漠,气候可能就要冷起来了,也别怕,爷不会冻着你的。”   “冷?我这几年似乎都没见过下雪。”乔语抿了下唇:“就是没感觉过。”   “嗯,霄南不见雪很正常,这没什么。”箫岐川点了点头:“这些地域的分布,和你说你肯定想不明白,若是你的眼睛能治好,我再用地图说给你听。”   “主子,就先在这处歇脚了。”申威的声音传来。   “嗯,把食物先煮上。”箫岐川说完,就伸手去拉住了乔语:“我带你下去。”   “乔公子睡的可还好?”灵叔看到乔语下车,笑着问道。   “嗯,睡的挺好的。”乔语微微的红了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睡的这么熟,大家似乎都赶了一段时间的路了。   “你们都快出霄南了,还不把我放了?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兔儿爷,为了他得罪我们家王爷,你们想清楚了吗?”突然传来了一阵的叫骂声。   乔语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摔着。”箫岐川扶了他一把。   “这个声音,声音......”乔语认出了,这就是昨夜的人。   “抓来的,还有用处,不怕。”箫岐川看了灵叔一眼,灵叔便走上前:“乔公子,我扶着您,来这边坐,我用水给您洗漱下。”   乔语乖乖的就跟着走了。   箫岐川走到队伍的最后,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冷笑了一声:“俘虏的意思你懂吗?既然敢抓你,你觉得我会怕那什么南疆王吗?   翼北军是你们冀北最骁勇善战的一支军队,但,他不是南疆王的。所以你在这,而翼北军也在这,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那人不解的看着箫岐川。   “想不明白是吗?可我不爱给人解惑,把他的舌头割了。”箫岐川冷冷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乔语的模样,这人昨晚还不知道怎么对他了,要不是还有用,就应该直接剁碎了喂狗。 第四十一章 他不是花魁   看到箫岐川转身离开,似乎又准备去找乔语,任毅跟了上去。   “主子,真的现在从霄南退出去?为了这么个花魁?”任毅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是因为眼盲被秦歌骗了,他不是花魁!”箫岐川冷冷的说了一句。   任毅愣了下,点了点头:“行吧,但就算是这样,他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主子真想救,有很多种方法。我们这次来霄南,是有任务的。”   “任务?你的任务都是本王布置的,所以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箫岐川一甩手说道。   “末将明白,但,这样离开,霄南那处之前的布局还有何用?翼北军也在这,如果冀北真的准备撕破脸,那么这次,他很可能会直接拿下霄南。”   “那本王问你,他这次拿下了霄南,有何用?霄南的价值不过就两点,一点是黑市,什么都能弄到,一点就是隔离带,是三国的缓冲。   冀北是可以拿下,然后呢?归属于冀北的霄南,还是霄南吗?”   “可,就这样离幵......”任毅是觉得现在的局势,不是非走不可,有些可惜。   “我们离开你觉得秦歌会不会追?”箫岐川问道。   “若只是为了一个花魁,末将觉得不会。”任毅说道。   “是啊,一个花魁,别说追了,就是昨晚的动静都不应该有,但是秦歌却做了,所以乔语身上,肯定有他想要的东西。”箫岐川冷静的说道。   “你知道如果他来追我们的后果吗?”   “末将愚钝!”   “杀之,取而代之!”   很简单,去霄南的人,认南湘院却不是认秦歌,所以就算换了人,南湘院还是南湘院。   “冀北能同意?”任毅也明白了箫岐川的意思。   “他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又何须他同意?”箫岐川冷冷的笑了下。   “王爷英明。”任毅小声说道,但心里却还有点打鼓,觉得此法过于冒险。   这次来霄南本就是为了之前丢失的势力,顺便再阴一把殷家,如果能把南湘院收入囊中,那可比重新发展势力,好用多了。   “只是,之前和南湘院有合作的势力,会不会?”任毅还是有些担心。   “霄南这处,只有一句话是最有用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箫岐川淡淡的笑了下,就抬脚向着乔语而去了。   乔语洗漱好了,已经双手捧着碗开始暍粥了。   “路上的伙食怎么都是要差一点的,可别把你养瘦了。”箫岐川坐到乔语的身边说道。   虽然声音不是很清晰,但是乔语的耳朵本就灵敏,刚才的惨叫还是听见,放下碗问了句:“爷,杀了他?”   “没有,他还有用,虽然用处不大。不过是惩罚了一下。”箫岐川笑着说道:“你要是眼睛能看见,一定会喜欢这处的风景,很好看。”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见风声,能感受到风吹到脸上的感觉,这里一定很漂亮。”乔语乖乖的说道。   “不用讨好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箫岐川笑着说道。   “不是讨好,是,嗯,就是一种感觉,就像从牢笼里出来了。”乔语低头微微的笑了下。   这几年,秦歌一直都不给自己出门,就算出门也有人跟着,而且基本不太和自己说话,自己每天只能站在房门□,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   那时的他是相信秦歌的,以为他对自己有多好,现在才知道,他其实就是关着自己。   “乔语,你若是信任我,可以和我说说,秦歌图你的什么吗?”箫岐川开口问道。   乔语愣了下:“跳舞赚钱?”   “就你能赚几个钱?又不卖艺,又不接客。”箫岐川摇了摇头:“而且就那个登高跳的舞,估计都学了很久吧?”   “嗯,我看不见,每个姿势都是秦歌帮我摆好,让我记住的。”乔语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他希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呢?”箫岐川问道。   “我和他说过,如果找到我夫君,会给他钱的。”乔语说道。   “他不会是图钱......”说到这,箫岐川眯了下眼睛,“你是被秦歌救的,他救你的地方,是不是离你夫君家不远?”   乔语皱着眉,自己是被江梅带出来的,有多远压根不知道,但应该不会特别远。   “应该很近吧?”乔语抿着唇说道。   箫岐川深吸了口气,心里有了几分别的猜测,之前乔语说过可以给的是金子,秦歌会不会为了金子,其实已经把乔语夫君一家给灭口了?   不对,有金子的怎么也应该是官员,就算不是,也不会是小家小户,若是有这样的惨案,自己应该知道。   虽然之前失去了一段时间的神智,但是毒解了之后,陵国所有的政事箫岐川都过目了一遍。   “你家原来在哪?你不是想找你夫君吗?”箫岐川转头问道。   乔语抿着唇,其实自己不知道,出了乔家村,就昏昏沉沉的被带了过去,从没有出过门,哪里会知道那里是哪?   “我不知道。”乔语低着头,有些丧气的说道。   “你家住哪座城你都不知道?”箫岐川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了过去。   乔语摇了摇头:“我没出过门。”   箫岐川长舒了一口气,这小傻子是到哪都被关啊?   “那你夫君叫什么可以说吗?”   “我也不知道,我喊的名字是我取的,他自己的我不知道。”乔语继续摇了摇头。   箫岐川眨了眨眼,夫君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夫君了?   “是不是先上路?就怕后面的人,追来。”灵叔适时的出声。   “也好,先上路吧,等他们觉得我们应该是出城了,估计就会快马加鞭的追了。”箫岐川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拉住了乔语的胳膊,将人抱上了马车。   “你在车里坐着,有事就喊,爷在外面骑会马。”箫岐川将人放好,然后说道。   “爷好厉害!”乔语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表达感谢,只能夸一夸箫岐川。   “小傻瓜。”箫岐川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然后就退出去了。   “灵叔,跟着马车,免得有事,我先带一队人马折回去,这样也能打秦歌一个措手不及。”   “会不会太危险?”灵叔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不恋战,会追上你们的。”箫岐川说完,就直接纵马离开了。   “王爷,现在去哪?找秦歌吗?”任毅跟在箫岐川身侧问道。   “不,找到翼北军,把这个人丢给他们。”箫岐川指了指后面的那个俘虏说道。   “属下不明白。”任毅有些不解的问道。   “南湘院后靠冀北,但一定有自己的主子。翼北军能在这,秦歌定然是他们的人,但,这个人是南疆王的人,而从他的话语中能看出,他觉得秦歌是自己人。”箫岐川边策马边说。   “王爷的意思是秦歌有两个主子?”任毅皱眉说道。   “不知道,要不就是秦歌真的代表的是冀北,谁都能差遣他,要不就是双面间谍,或者是叛变了,谁知道呢,这水能搅浑就行,让冀北先自己乱去。”   “这也无需王爷亲自出面,我等去就行了。”任毅还是觉得有些危险。   “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谈点别的生意。”箫岐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很开心的笑了下。   乔语坐在这马车上,心里说不出的有些害怕,眼睛看不见,这种摇晃感给自己的只有恐慌。   之前的自己信任秦歌,可是他却都是骗自己的,现在的自己真的可以信任爷吗?   他一直在问秦歌想从自己身上图什么,那就是说,一定是有所图才会做,那对于爷而言应该也是这样。   自己能让他图什么呢?   乔语有些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衣领,眼睛看不见就连逃,自己都没有办法准确的找到路,而且爷似乎还很厉害,若他......自己真的跑的掉吗?   越想越害怕,但是越害怕又越会想,若真实的发生了自己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就是越想越恐慌,乔语有些坐立难安。   脑海中都是对憨憨的思念,但就算憨憨真的找到自己了,他,他定然是裸不了爷的。马车边上的动静,让乔语能大概猜出有不少人跟着。   这样的人,身份肯定不俗,哪是憨憨能对付的呢?   乔语一个人在马车上纠结,有希望憨憨能找到自己,又担心他找到自己的话,会吃亏。   天色都暗了下来,箫岐川还是没有回来。   灵叔没有办法,只能让大家先停车休整,再上了马车将乔语给扶下来。   “爷呢?”乔语怯生生的问道。   若是和这些人相比,乔语还是更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爷。   “主子有些事情去处理了,估计耽误了,他会追上来的,没事,先吃点吧,马上就要到寒漠了,这又是夜间,温度估计也会降下来,若是马车里冷,就喊灵叔,我再给你拿点御寒的衣物铺一铺。”   乔语点了点头,话虽这样说,但就算冷了,又哪里真的会去麻烦别人呢?双手捧着碗,他的心里有点慌张。   爷会不会是把自己卖了啊? 第四十二章 小瞎子又开始自己逃了   箫岐川一直没有回来,灵叔虽然也担忧的,但也知道现在折返只会添乱,自己只需要按照王爷的要求往前走,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乔语本来以为说冷,也不过就是温度会有一点低,结果进去寒漠还没两天,就赶上了风雪天,灵叔担心他冷,把车帘都固定上了,但就算是这样,还是透风的不行,乔语为了不拖后腿,只能窝在马车上,紧紧的裹着自己。   因为遇上了风雪,一行人的速度本来就慢了下来,而箫岐川却一直都没有回来,灵叔也是越来越担心。   “乔公子,我给你灌了个汤婆子,你抱着会暖和点。”灵叔上了马车说道。   “爷呢?还没回来吗?”   乔语其实也很担忧,灵叔至少知道箫岐川干什么去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应该快追上了,没事的。”灵叔安慰道。   乔语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不拖后腿就不错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知道或者不知道确实也没什么意义。   到了夜间风雪变得越来越大,灵叔等人只能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先停了下来,这样的暴雪天,什么都看不见,很容易迷失方向。   “乔公子,这是主子的狐裘,给你披上会暖和些。”灵叔又到马车上,将狐裘拿出来递给了乔语。   乔语本想拒绝,但确实冷的不行,便伸手接过了: “谢谢灵叔。”   “没事,要是把你冻坏了,主子回来肯定会生气的。”灵叔说完便又转身下去了。   “各司其职,千万不能乱。”灵叔交代道。   这样的风雪天,别说人了,就是马也会受不住,现在这处只是避风,但却没有办法保温,火生起来没多久,就会被完全吹散,熄灭。   “灵叔,这情况不太好啊。”申威也有点担忧,最主要的是王爷一直没有回来,要是遇上这样的暴雪天,只怕比这里的人还难熬。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乱,这样的天气也不是从没有遇见过,大家管好自己的物资和行军时一样便行。”灵叔搓着手说道。   两人正说这话,突然看到天空中微微的有一道红光。   灵叔皱了下眉头,转头看了看申威,申威也一下就站直了身子,转身开始安排事宜。   “乔公子。”灵叔上了马车:“等下可能有点冲突,别怕,你就待在这就行。”   乔语抿了抿唇,抓紧了身上的狐裘,点了点头。   “估计没有错,像是信号弹,但就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千万别是追兵。”申威看到灵叔下来,上前说道。   “这么大的雪我,我们都走不动,他们还真有毅力。”一名侍卫开口说道。   申威并没有搭腔,心里却担忧的不行,倒不是等下要面对的局势,而是主子回去定然会设法拖延时间,如果追兵都到了,但是主子还没有回来,只怕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眼马车,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不要想别的,就把乔公子当做一般的平民百姓,我们护住他是应该的。”灵叔看到了申威的眼神,幵口说道。   “我没想别的,主子看重的人,我自然看重,不会有别的心思的。”申威笑了下,将刀抽了出来,挥了两下,热热身。   “兄弟们,动起来,别等下冷的挥不动刀。”申威向后喊道。   秦歌他们其实也是在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要不也不会用信号弹,这么引人注意的方法,来聚拢队伍。   “前面那处是最适合避风的地方,都小心点,若是他们行的不远,那处是最有可能的。”秦歌眯着眼睛看了下地形说道。   风雪太大,今夜若是追不上,明天所有的马应该都没有办法再用了,除了等风雪小了再往回走,基本没有别的选择了。   暴风雪掩盖住了一切的声音和一切的痕迹,申威等人都找了很好的掩体,如果没有乔语的这辆马车,可能秦歌的人进来都发现不了他们。   现在只有战斗这一条选择,在看到秦歌的人露头的一瞬间,申威他们就出手了。   秦歌看到有人倒地,赶紧叫停了所有人。   此刻敌在暗,我在明,再往里进不过就是白送人头而已。   “怎么办?”何休问道,这样的天气,在外面是坚持不了太久的。   秦歌看了看四周,指挥自己的人都退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响雷,直接顺着豁口扔了进去。   申威看到的时候,想要打出去,但没来的及,响雷瞬间炸了,马被惊拔腿就跑。   乔语还在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整个人都撞到了车壁上,然后感觉整辆马车都在摇晃,只能一直被来回的碰撞,完全坐不住。   申威他们看到马冲出去的一瞬间,便都跳到马背上,将身体贴在另一面,跟着马儿的奔跑冲了出去。   “追,人都在马上。”秦歌看到了一处衣角,大声喊道。   申威看着混乱奔跑的马车,很想要跳上去,但是风太大了,夹杂着雪,视线也不是很清楚,根本没有办法判断,那车到底离自己有多远。   突然身后响起了弓弩的声音。   “小心,风大,这玩意的准头不行,注意避让。”申威喊道,但是还在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   很多人都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申威看了眼,这样不行,这么乱跑下去,就算能躲避秦歌的追击,也不可能活下去的,既然这样不如主动出击。   他一个人翻身直接从马背落到地上,雪很厚,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他飞速向后而去,一个翻身就跃上了追兵的马背,直接封喉,再翻身下马。   “该死!”秦歌自然发现了申威的身影,但是他只要翻身下马,便会立刻失去踪迹。   “不要停,我就不信他追的上马。”秦歌大声喊道,但是话音刚落,有一个人落马了。   这个肖山到底是什么人?他身边的人怎么会精锐成了这样?就算是冀北最厉害的翼北军可能都做不到。   秦歌想到这突然愣了下,脑海中想起来之前打听来的消息:陵国摄政王。   难道真的是他?秦歌本就有点失去温度的手,差点握不住缰绳,他能让人闻风丧胆,绝不仅仅是他对朝政的把控。   他少年时期就幵始为了陵国征战,一直都被称为战神,不是陵国的战神,而是龙岳大陆的。   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人敢真的和箫岐川直接对上,因为那意味着死亡。   乔语虽然试图紧紧的抓住东西,稳住自己,但是因为目不能视,一直没有成功,终于在有一次颠簸中,他从马车里摔了出来,地上的雪厚,身上还有狐裘护着,到是没有摔疼。   但是四周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见,乔语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而且冷,四周全是雪,风一直刮在脸上,冷的差点站不起来。   但是乔语知道,自己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就算真的逃避不了,也要努力一下不是吗?   因为有追兵,乔语不敢开口呼救,只能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觉得走了很久,但其实压根就没有多远,因为每一步都迈的很费劲。   “老板,前面好像有人。”   乔语隐约听到似乎有声音,试图让自己跑起来,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因为脚没有拔出来,而摔在了地上。   就在秦歌向着乔语而去的时候,他的马被箭击中了,因为疼痛直接把秦歌给甩了下来。   箫岐川其实早已进入寒漠境内,但是因为风雪有些迷失方向,反而超到了乔语他们前面。   风太大了,秦歌的惊呼声,乔语听的并不分明,所以还是试图,让自己跑起来。   “我一直都想问,你这样的小瞎子,每次到底哪来的勇气,自己逃跑呢?”箫岐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乔语委屈的抬起了小脸。   若不是此刻太冷了,只怕眼泪就流出来了。   乔语正准备张嘴,箫岐川就抬手挡住了,“呛着风有你受的。”   箫岐川正准备把乔语拉上马,一支响箭破空而来,箫岐川只能一把推开了乔语。   乔语直接面朝下,摔进了雪堆。以为是箫岐川嫌弃自己是累赘,乔语颤巍巍的撑起自己,就又准备自己跑。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要去哪啊?”箫岐川一看,只能翻身下马,一把将乔语带进怀里。   现在带着马,反而目标太大,而且这样的温度,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是自己失算了,没想到寒漠现在居然就会有这样的气候。   乔语委屈的抿着唇,用手推了下箫岐川,虽然是个瞎子,但是骨气还是有的。   “摔着了是吗?有人用箭射我们,不推幵不就射到你了?”箫岐川笑着帮乔语脸上的雪拍干净,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知道自己错怪了箫岐川,乔语有点不好意思,都到箫岐川的耳边准备说话,就又被他抱回了怀里。   “别张嘴,你留点热气,你这一张嘴,你信不信你能直接冻死在这。”箫岐川护着乔语找掩体,还要注意后方有没有追过来。   把马留下了,估计可以转移一点注意力,拖延一点时间。 第四十三章 爷,你把我扔了吧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若是只有自己,箫岐川是不紧张的,这样的气候原来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但是现在带着乔语,后面还有追兵就有些难了。   乔语的手指都有点冻僵了,也不敢随意的伸出来,只能让箫岐川拽着狐裘,他往前踉跄的走着。   身上的狐裘感觉很重,但是却不能随意的脱了,现在若是失温那就完了,但是穿着这么长的披风,对于乔语而言在平路上都有些费劲,更别说此刻在这样的暴雪里行走了。   箫岐川拿出自己怀中的骨哨,希望能把人慢慢的聚拢过来,但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风雪,这声音到底能传多远。   因为之前看到信号弹的红光,箫岐川知道肯定是秦歌的人,猜想会不会他们发现了乔语他们,便着急的往这个方向赶,和任毅他们也失去了联系,现在就算秦歌追不上来,只有自己和乔语,在这样的雪地里,还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把握。   秦歌他们一开始被箫岐川的马吸引了注意的,等到了近处才发现只有一匹马,并没有人,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开始往前追击。   “都小心点,那个肖山不知道功夫怎么样,但是他带着乔语走不远的。”秦歌的人都开始往一处聚拢,不论怎么样,现在他们不能再损失人了。   风雪太大,完全听不到后面追击的脚步声,箫岐川有些担心对方要是突然上前,自己护不住乔语,但是现在若是把人丢下,就算给他找到掩体,后面都不一定还能再回来找到他。   很快秦歌的人就追了上来。   “不要怕,爷护着你。”箫岐川弯腰把乔语背到背上,直接用轻功向前跃去,现在辨别方向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先把后面的追兵甩了才是最重要的。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秦歌直接用弓弩射了过去,但是因为风太大,箭弩的方向不好控制,所以并没有碰到箫岐川分毫。   “爷,你把我扔了吧。”乔语贴在箫岐川的耳边说道,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也能感觉到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你别说话,把热气护好了。”箫岐川脚下不停,其实这样用轻功逃走,风雪的感觉更甚,就怕乔语的身子受不住。   箫岐川把骨哨叼在嘴里,一直在不间断的吹响,过了一会终于听到了左边不远处有回应,不管是谁,能汇合一点人,也是好的。   “主子。”灵叔看到箫岐川,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再看到他背上的乔语,笑着摇了摇头:“乔公子也是个命中有福之人。”   “现在不要再分散了,之前的人是不是都在?”箫岐川问道。   “清点过,大部分都在。老奴让申威和老一分撒去吹响骨哨了,看看能不能扩大听到的范围。”灵叔大声的说道,这风雪又更大了。   “有人靠近。”身边一人说道:“调整队形,注意掩体,如没有,就地掩埋。”   乔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感觉很厉害。   “你抱紧我的脖子就行,不要害怕,千万不要松手。”箫岐川小声的说道。   乔语点了点头,手指已经有点没有知觉了,但是此刻若说做不到,应该会让爷感到困惑吧?   秦歌的人很快的靠近了,射出来的箭弩都被箫岐川简单的躲过了,他们只能试图靠近,谁知道等到近处,却从雪地里跳出十几个人,直接将近处的人一剑封喉了。   “该死。”秦歌被何休护着,向后退了一些,今天想从这里离开只怕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样怎么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不用管我了,若是能跑掉就自己跑吧。”秦歌一把推开何休,握着箭弩,找准角度,往前冲了过去,一箭直接向着箫岐川的面门而去。   箫岐川直接一个侧身躲过,谁知道他的动作太突然,乔语的手早就没有了知觉,整个人直接被甩了出去。   但就算这样乔语也没有呼喊,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他更怕自己的呼喊声,给爷引来了敌人。   秦歌一看到有机会,直接向着滚出去的乔语奔去。何休则找机会迅速的靠近了箫岐川。   “找死!”箫岐川直接抬手,一掌搭在了何休的胸口,然后踏着他的肩膀向着乔语而去。   何休喷出了一口血,又被箫岐川直接踩的跪在了雪地里,再也站不起身了。   “乔语,我对你不好吗?我救你的那天也是这白茫茫的一片。”秦歌抓住了乔语的狐裘,将他拉了起来问道。   “你骗我。”乔语抿着唇委屈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的男人要是真的要你,你会被像一个垃圾一样扔在冰天雪地?你这几年的命都是我给的,你应该还给我。”秦歌瞪着眼睛吼道。   全部都没有了,自己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把自己想要的权利握在手中,但就因为一个乔语,就因为一个他招惹来的肖山,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还给你?”箫岐川捏住秦歌抓住乔语的手腕直接一用力,直接捏碎了他的手腕。   “啊!”秦歌疼的抬脚直接踹在乔语的身上,把他踹了出去。   “只有弱者才不敢检讨自己,觉得都是别人的过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但是你想要的这些东西,和乔语有什么关系?”箫岐川直接将秦歌给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秦歌直接仰头大笑,被风雪呛到也不在意,“这样一个和破布一样的人,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当个宝。   你知道我救下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吗?除了胸口中了一刀,还刚生过孩子,他连孩子都给别的男人生过。”   箫岐川一下愣住了,乔语不是男的吗?生什么孩子?难道?阳中含阴?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转头看向还在风雪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乔语,心里感慨的却是:怪不得这么好看。   “你在哪救的他?”箫岐川慢慢的走到秦歌的面前,又捏住了他的肩膀。   秦歌只是直直的看着他,等到箫岐川的手用力的捏了下来,他紧紧的皎着唇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右边的肩膀和手腕都已经碎了,秦歌就那样跪在雪地里,箫岐川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地方只要愿意,自己一定查的到。   箫岐川转身向着乔语走了过去,“爷过来了,不怕。”   乔语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在疼,太冷了太冷了,就像江梅把自己扔掉的那一天,雪也是这样慢慢的盖住了自己,自己也是冷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歌冷冷一笑,左手悄悄的摸到雪地里的弓弩,用力的抬起了左手。   “主子,小心。”灵叔他们处理了那些人,正要往这边走,就看到了秦歌举起的手。   箫岐川淡然的转身,却发现弩箭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向着乔语而去。   “该死。”他直接脚尖点雪,凌空转身,向着乔语而去,一把将人扑到,但是谁知前面却不是雪地,而是一处深坑。   箫岐川一个转身将乔语护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背替他挡去了所有的撞击。   “爷!”听到箫岐川的一声闷哼,乔语慌了,似乎掉到什么地方了,怎么办?爷是不是受伤了?   箫岐川轻轻的笑了下:“没什么,对爷而言这不是什么事。来,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箫岐川缓缓的坐起身,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像四周看了看:“没事的,可能因祸得福了呢。”   箫岐川拿出骨哨吹出了一串暗号,很快就有人先下来了。   “探查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野兽躲在里面,然后让上面的人做好依托,我们就在这下面等雪停。”箫岐川冷静的交代到。   等到都交代好了,箫岐川却发现乔语的情况有些不对:“乔语?乔语?”   乔语已经不太能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了,整个人虽然是坐在地上的,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   箫岐川撑起自己走到乔语身边,先把他身上的狐裘解开,然后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再用狐裘裹住两人。   “你怎么这么冰?”箫岐川用手不停的在乔语的身上搓着,但是他身上的冷就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很快所有的都准备好了,灵叔他们都下来了。   “灵叔你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箫岐川有些紧张的问道。   灵叔摸了一会乔语的脉搏,皱着眉:“老奴不敢肯定,但是乔公子的身上似乎有寒症。”   “寒症?”箫岐川突然想起刚才秦歌说的话,他好像说他就是在雪天捡到的乔语,难道是那个时候冻的?   “怎么办?”箫岐川有些紧张的问道。   “爷,你尽量帮他暖着,老奴有办法。”灵叔走到靠墙的一边,知会人开始挖出一道潜坑,找来碎石埋铺在里面,然后盖上土,再把火升了一排。   “主子等等,等到那处烧热了,再让乔公子躺上去,定然能舒服点,正好我再给乔公子灌两个汤婆子,肯定会没事的。”   跟着箫岐川出来的,都是精简过的精锐部队,而部队行兵最重要的就是各司其职。你负责背锅,这口锅就比命都重要。   所以一开始离开霄南的时候,每人的职责安排好了之后,应该是你带着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弄丢。   这样的一支部队,不论遇到什么样的环境,都会极大的提高存活率。   4/4 32.94%14:06 第四十四章 夫君只能是爷   箫岐川一直用自己暖着乔语,等到灵叔把一切都弄好了,先把狐裘铺在地上,将乔语轻轻的放了上去,再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了乔语的身上。   因为之前升了一排的火,此刻洞中的温度也上来,灵叔给箫岐川倒了杯热水。   “秦歌呢?”箫岐川问道。   “老奴废了他两条腿,让他自生自灭吧。”这么大的风雪,定然是活不了的。   箫岐川点了点头,扶了下胸,皱着眉缓缓的坐了下来。   “爷伤到了?”灵叔赶紧问道。   箫岐川先是转头看了眼乔语,然后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也不算高,只是乔语砸到身上可不轻。”说完,他自嘲的笑了下。   灵叔笑了下,将一边烧好的水,灌进了汤婆子,塞进了乔语的怀里。   “热水只要用雪就能解决,但是这干柴却不是一直都能有的啊。”灵叔皱着眉说道。   “不急,做好标记,尽量把任毅的人找到,从外面砍棵树进来,细枝放在火堆旁看能不能烘干,湿柴也就是有烟,混着用,问题不大。”箫岐川不是很担心这个,他现在担心的是乔语。   “带的有姜吗?”之前决定走寒漠,箫岐川其实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暴风雪确实是个意外。   “有的,老奴已经把姜汤煮上了。”灵叔低着头说道。   箫岐川缓缓走到乔语的身边,背靠在岩壁上,让他的头垫在自己的腿上:“那边也烧上,等到这边凉了,就把人移过去。”   箫岐川用手捂着乔语冰冷的小脸。   当初走寒漠,其实有几点考量,一点就是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去过霄南,毕竟殷家的人都折在了那里,若是自己来过,不就暴露了。   其次,一般逃跑很少有人会选择走寒漠,所以会让他们追击的时间拉长,也给自己的离开争取时间。   还有一点,就是翼北军的出现,本来寒漠和冀北之间就常年冲突不断,如果翼北军因为追击自己,而到了寒漠边境,那又是一出好戏了。   但谁知道正好遇上了暴风雪,箫岐川担忧的看着乔语的脸,眼睛看不见身上还有寒症,这身子回去只怕要好好的调养一番才行。   不过,生过孩子?   箫岐川舔了下唇角,缓缓的站了身,看了眼灵叔。   灵叔了然的点了点头:“主子,乔公子身子弱,此处就算风雪直接进不来,但是洞口处还是会有风雪漏进来,要不给搭个布账吧?”   箫岐川点了点头。行军在外什么气候都会遇上,所以一般都会带一块大点的油布,用树枝石头随意的支撑一下,就能稍微的挡风遮雨。   等到布置好了,箫岐川缓缓的躺在乔语的身边,掀开了他身上的披风,然后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真的是和冰块一样,这样真的能抗过去吗?   因为不知道乔语的底子怎样,箫岐川也不敢贸然的用内力帮他调息。   冷,和当年一样的冷环绕着自己,乔语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那一片雪白中,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了憨憨,没有了孩子。   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慢慢的从背部渗透出来,就像给了自己生的希望,似乎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再次遇见憨憨。   箫岐川的手慢慢的摸到乔语的腰带上,才发现因为之前沾了雪此刻暖起来了,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灵叔,乔语的行囊还在吗?”   “都在马车上,马车并没有找到。”灵叔大概知道王爷想要什么,“要不先脱下来,用火烘干了再穿回去吧。”   “去找任毅。”自己的包裹在他那,若是没记错,里面还有一件狐裘,盖着定然能暖和不少。   箫岐川坐起身子,开始帮乔语脱起了湿衣。   “为了救你啊,这不是占便宜。”箫岐川轻轻的捏了下他冰凉的小脸,温柔的说道。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面对他自己就是有无限的耐心,有无限的容忍度,只要这人他乖乖的在自己的身边,那什么都可以。   看着乔语细滑的身子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箫岐川咽了下口水,如果不是现在怀里的人,比冰块还冷,自己估计是肯定忍不住的。   将衣服交给灵叔,箫岐川慢慢的躺在乔语身边,将人抱进了怀里,然后手慢慢的开始往腿间探。   证实了想法的一瞬间,箫岐川咽了下口水,这样的身子真的有人舍得扔?小乔语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呢?真棒!   手没有移开,还在慢慢的摸着,嘴也忍不住的贴到了乔语的唇上。   “嗯,憨憨!”乔语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   箫岐川没有听清,但知道这应该又是在喊他的夫君。   “叫爷,小乔语!”箫岐川没有在意的继续亲了下去。   乔语冷的迷迷糊糊,就觉得身边慢慢的热了起来,有双手在自己身上游弋,还有唇上也被温柔的亲吻。憨憨?一定是憨憨找到自己了。   憨憨,好冷啊。憨憨,小甜枣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   憨憨,宝宝还好吗?   箫岐川其实就是准备随便占点便宜,谁知道乔语的舌居然缠了上来,整个人也微微的有些热了起来。   嫉妒却在这一瞬间出现,他知道乔语是把他当成别人了。   “爷,叫爷!”箫岐川固执的说着。   但是乔语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说,只在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着夫君,气的箫岐川想把人直接推幵,但又舍不得他受冻。   “再也没有夫君了,只有爷。”箫岐川低头亲了亲又说道:“不对,可以有夫君,但只能是爷,明白吗?”   “憨......”乔语因为冷,一个劲的往箫岐川的怀里缩。   原来天冷的时候也是这样,憨憨会抱着自己,帮自己暖手暖脚,深怕冻着自己一点点,每天早上都是在憨憨暖暖的怀里醒来,那是人生最幸福,最幸福的时刻。   “爷!”箫岐川又含住了乔语的唇,细细的亲着。   看来曾经那人把乔语教的很好啊?箫岐川睁开的眼中,布满了杀气。   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乔语虽然没醒还是被吓的缩了下。   “让他们慢点,声音大了小心雪崩,等下把我们全埋在这里。”箫岐川气的对外吼了一声。   “是,是属下不小心。”外面的人赶紧应道。   不管是现在的环境,还是乔语的身子,自己都不能这么要了他。箫岐川悻悻的把手从他的腿间移幵,用披风把人裹好,掀开油布走了出去。   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主子,怎么了?”灵叔上前问道。   “我也出去寻寻,早点找到剩余的人,生还的几率也大些,后面还要商量对策,就算能暂时躲在这处,后面还是要想办法回去。”箫岐川皱眉说道。   自己离幵陵国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瞒不住,一两天的不上朝还能有些说法,时间一久,傻子都能猜到自己不在京中。   但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这样也给了他们相互猜忌的忌惮感,也是制衡的一种方式。可,朝中的信息自己是一直都知道的。   但若是困在寒漠,可能超过半个月都会和陵国那边失去联系,这才是最棘手的,所以就算没有办法第一时间从寒漠离幵,这通讯一定不能断了。   “姜汤煮浓些,若是人醒了,哄哄他,别让他乱跑。”箫岐川看了眼油布,交代道。   “主子放心,老奴在这守着。”灵叔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乔公子身子弱,姜汤浓了,只怕伤胃。”   “那你看着办吧,早知道还备些草药就好了。”箫岐川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乔语可能会生病,但想着进了寒漠,最多走上5日左右,就会有城镇,真的有问题再补给就好,谁知道进来就出事了。   箫岐川一跃而起,中间再踩了一次岩壁,就直接跃出了洞口,一出来胸中一滞差点跪下。   看来之前那一摔,还是伤到根本了,但现在不能耽误,还是要把人员尽量的聚齐。   眼睛四处看了下,西边的一棵大树上绑了数个红色的丝带,看来那处就是标记了,箫岐川想了下先前和任毅分开的方向,就叼着骨哨去了。   灵叔在洞中小心的照顾着火堆,出去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刚才吃了东西都已经先睡下了,等着外面的人回来,好出去轮班。   乔语则一直都没有醒,灵叔知道,他现在不着寸缕,自己也不好去看看他的情况,不然等下主子回来,只怕会生气。   想到此处,灵叔没忍住的笑了下,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主子,若说的话乔公子的面容算的上上若不是霄南之行,就两人的地位悬殊,这辈子他们都是遇不见的,但有时候缘分就是很微妙的不是吗?遇见了,还就这么莫名的看上了。   灵叔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火堆,想当年,王爷在外征战连老王爷离世都没赶上,犹记得老王爷最担心的,就是怕他此生不懂爱,错失了最珍贵的东西。   现在看来,王爷应该是学会了。   作者有话说不要脸的箫岐川就会乱摸 第四十五章 有那么一刻觉得爷更好   乔语一直迷迷糊糊的觉得冷,之前一直觉得身边有憨憨,但是过了一会,身边的热源没有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滴泪不受控的滴落,一切都是梦,自己哪里还有憨憨啊?再冷也没有憨憨了。   没有他的嘘寒问暖,没有他紧张的握住自己的手,没有他把自己的脚抱在怀里慢慢的揉。再也看不到他爽朗的笑,一把将自己抱在怀中说:小甜枣,我给你暖暖。   冷,但也不是那种无法忍受的冷,可心里就是感觉自己承受不住,似乎都快被这寒意彻底冻住了。   很快箫岐川就回来,任毅他们也都被找到了,还没有找到的人,只能暂时放弃了,因为还能存活的几率已经不高了。   任毅进来看了眼洞穴,又四处巡视了一番:“这处应该是人为的,看着洞口的方向,正好逆风,却又地势微高。”   “我之前也觉得是人为的,这周围的墙壁像是挖出来的,估计原来这处也是为了躲避暴风雪才弄的,只是近几年寒漠因为战乱,把边境的很多百姓都迁走了,所以这处就闲置了。”箫岐川点了点头,认同任毅的说法。   箫岐川看了眼油布,灵叔说道:“没有醒,这衣服都已经烘干了,主子是不是帮他穿上,还有这姜汤还是灌一下吧。”   “嗯。”箫岐川拿着衣服,掀开了油布,里面的温度还可以,但是乔语还是缩的小小的。   箫岐川伸手摸了下,地面的温度果然已经凉了不少,帮乔语把里衣穿上,让灵叔帮着换了地方,又把油布搭好,箫岐川才开始嘴对嘴的喂起了姜汤。   姜汤刚进嘴的时候,乔语的眉头就皱了下,然后抿着唇不想暍,却被箫岐川直接撬开了唇,灌了进去。   等到把乔语安顿好,箫岐川有交代了一些事情,直接脱去外衣进了油布,将乔语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乔语被折腾的有些微微转醒,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当箫岐川抱住自己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怀抱还有温度都那么的想憨憨。   “嗯。”乔语呢喃了一句,然后自己转身把自己埋进了箫岐川的怀里,小胳膊主动搭在他的腰上,小脚也挤进了他的腿间捂着。   “到是一点不客气啊。”箫岐川笑着将人抱得更紧,用手慢慢的摸着他的背,想让他再暖和点。   寒症基本都是因为身体在极寒的环境中冻的,像乔语这样的身子骨,按说能被冻出寒症,其实人都应该不在了才对。   箫岐川想到此处又是心疼的不行,就这样这个小傻子,还想回去找他的夫君。   只是......箫岐川低头看着乔语,还是不知道秦歌这么多年到底是想做什么,乔语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做的?   阳中含阴的身子?其实倒也有基本可能,这身子没用的时候很多人当做怪物和不祥之兆,但是需要的时候那就是个宝。   相传......箫岐川眯了下眼睛,相传南疆王练的一门奇功,若是能用阳中含阴之人做炉鼎,便可事半功倍〇所以,那晚的人其实并不能算是恩客,他可能是来帮南疆王验货的。乔语可能是秦歌投奔南疆王的一件“法宝”?   箫岐川的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刚才出洞的时候,秦歌已经被冻死在了那处,还是之前的跪姿,因为气温太低,直接冻住了,身子连歪都没有歪一点,也当做是给乔语赔罪了。   关于南疆王的事情箫岐川是有所耳闻的,他不知道练的什么邪门玩意,阳中含阴的人不好找,所以他现在用的基本都是女子。   据说是每日药浴,在配以药物塞入体内,通过结合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女子的身子可能是阴气太重,总是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而炉鼎却是活的越久,药用效果越好,所以阳中含阴就成了他一直在找寻之人。   想了下乔语若是落到他的手上会遭遇什么,箫岐川就觉得只是让秦歌这么死,还是太便宜了。   “干嘛呢?”乔语突然把手顺着箫岐川的衣摆伸了进去,贴在他的腹部慢慢的蹭着。   箫岐川知道乔语只是在捂手,但是这种摸法,还是乔语的小手,真的有点忍不住啊。   “憨憨~”乔语没有醒,只是哼哼唧唧的呢喃着。   “叫爷,叫爷,爷给你好好暖暖。”箫岐川点了点乔语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嗯,憨~”乔语还是迷迷糊糊的哼唧着,小脸也来来回回的乱蹭着,突然贴到箫岐川的喉结处,他下意识的张嘴含住,吸了下。   “小家伙,你真以为我不会在这办你?”箫岐川闷哼了一声,还不是舍不得。   一是这里的环境,舍不得糟蹋了小乔语,;二是外面都是手下的人,若这样要了乔语,以后他还怎么做人啊。   更别说,小家伙清醒了,估计能哭死自己。   “爷,地上还热吗?”灵叔在外面问道:“还是要把乔公子叫醒,稍微吃点东西,要不身子估计很难热起来。”   寒症的冷是从骨子里渗出来,光靠外面一个劲的暖,其实治标不治本。   “小乔语,醒醒。”箫岐川轻轻的拍了拍乔语的脸颊,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不,憨憨,抱......”乔语只是下意识的不想醒,因为醒了就没有憨憨了,每次都是这样,梦里再美好,只要一睁眼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嗯......”被箫岐川喊了半天,乔语终于迷迷糊糊的开始转醒。   “小乔语?”箫岐川还在轻轻的喊着。   不,不是乔语,是小甜枣,憨憨的小甜枣呢!乔语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身边的温暖是真实存在的,手下的触感也是真的啊。   乔语又眨了眨眼睛,还有些茫然。   “醒了?吃点东西,总是饿着肚子不行啊。”箫岐川坐起身子,把乔语抱在自己的胸前,仔细的裹着他。   乔语把放在箫岐川肚子上的手抽了出来,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离不知道自己在哪。   憨憨不会叫自己小乔语,他应该连自己叫乔语都不知道。乔语突然想起这点一下就坐直了身子,自己在哪?   “别冻着,你慢点。”箫岐川赶紧又把人抱回怀里:“灵叔,醒了,你把米粥端进来。”   “爷?”听到灵叔,乔语终于有点回神了:“不是,那个,你......”“别闹了,你之前寒症发作了,现在有没有舒服点?还是灵叔想的法子,给你烧的地热,来摸摸。”箫岐川坏心的打着岔。   乔语的手摸到地上果然很新奇的咦了一声,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暖和。   “不过是雕虫小技,能帮到乔公子就行。”灵叔笑着将粥给递了进来。   “手别拿出来,我喂你。”箫岐川把乔语紧紧的裹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蹲着碗慢慢的喂着他暍粥。   这是第一次乔语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如果自己的生命里没有遇到过憨憨,遇到的是爷,其实会不会更幸福呢?   他强大自信但又细心温柔,他很像憨憨,但似乎又比憨憨更优秀。   呸呸呸,乔语你在想什么?憨憨是生病了,不然他是比爷还厉害的人,他一定是这样世间最厉害的人,还是这世间最英俊的人。   想到这乔语又是害羞的笑了下,箫岐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乖乖的暍粥,很是宠溺的将粥吹温了,一勺一勺的喂下去。   看着乔语暍完了米粥没一会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箫岐川盖好了他,掀开了油布走了出来。   “主子。”任毅站在一侧等着箫岐川的吩咐。   “问题不大,之前直接从朝暮国走的小队,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异样。”箫岐川冷静的分析道:“而且之前金子的事情处理好了,武易应该也在朝暮等我才对,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反而就是朝中。”   殷家虽然是想通过金子掏一笔,但如果知道这条路不通,还血本无归,很有可能会孤注一掷,自己不在不朝中,他们直接逼宫只怕小皇帝处理不了。   “主子,也不用太担心,如果只是几天的功夫他们都能让陵国改朝换代,那老奴觉得,也就算了吧。”灵叔笑着说道。   “也对,我也是太过担忧了。”箫岐川笑着摇了下头,之前自己傻了那么久,朝中的那帮老臣不也撑住了。   “只是主子,这乔公子回京了当如何?直接带回王府吗?”灵叔看了眼油布问道。   “不了,他眼睛看不见,府中也不是那么安全,他还要调理身子,先放到别院吧,不用特地交代是谁,具体的事情交代下江梅就行了,她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江梅虽然现在是在挨罚,但她是自己身边的丫鬟,处理事情的能力自己自然是认可的,乔语交给她定然是没问题的。   而且乔语的身子特殊,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很多人知道,安排江梅伺候乔语也算给她赎罪的机会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箫岐川不知道,江梅看到乔语会怎么对待他,也不知道因为这个决定,让乔语受了多少作者有话说乔语小宝贝要变心了(*AVA*)伞伞:不,我错了,憨憨放过我。   憨憨:欺负我的小甜枣,我掐死你~~~咳咳咳咳,卒!   4/4 34.80%14:07 第四十六章 爷又使坏   一行人在洞穴中逗留了三天,天气才开始转好,箫岐川先出去看了看,也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留着。   暴风雪不像别的天气,没有办法获取任何的食物,而且在之前和秦歌的战斗中,还是损失了一部分的行囊,食物肯定是不够的。   确定了要离开,箫岐川让灵叔把一些衣服撕成布条,将乔语紧紧的绑在自己的身上,担心他睡着了,或者太冷又从自己的身上落下去。   先用披风把乔语紧紧的包住,小脸也细细的遮好,不让他被风吹到,然后自己再披上披风,让他完全包裹在自己的身后。   “爷,我能自己走。”乔语小声的说着,这几天一直很暖和的养着,身体里的寒症终于有些下去了。   “别闹,你走的太慢,我们这么多人都等你,可能都会冻死在这,需要尽快找到城镇,才能往下一处的地方赶。”箫岐川不是故意说的严重,而是这样的气候能早点脱离是最好的。   听到箫岐川这样么说,乔语也不再说话,因为自己确实会拖累大家。   “没有嫌弃你。”箫岐川看乔语不说话,又轻声的哄了一句:“我等下也会把嘴蒙上就不和你说话了,但是别怕,没事的。”   乔语点了点头,爷真的很好很好,是一个和憨憨一样好的人,想到此处他用手慢慢的抓紧了箫岐川的衣襟。   感受到了乔语的动作,以为他是害怕,箫岐川用手轻轻的捏了下他的手,然后才打手势让所有人跟上,从这个躲避了风雪的洞中离开。   这一路大家的行进都都在路上做了标志,就是害怕迷失了方向,毕竟四周都是一片雪白,而且没有了马匹,全部的都是靠轻功行进,若总是走弯路,会大大的增加找到城镇的时间。   终于在七天后,一行人进入了城镇,而武易等人担心箫岐川,也已经行进到了此处,准备开始寻人。   “主子。”武易看到箫岐川感觉行礼。   “无事,既然遇见了,你要是派人出去了就都叫回来吧,我稍后安排你点事情,你安排人去做了。”箫岐川这几日也是累的不行,加上之前身上的伤也没有处理,其实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可怕乔语担心,所以箫岐川一直没有半点表现,想着先快马加鞭赶回陵国,再做后续安排吧。   “主子,这几日朝中有些不太平,殷家那边似乎有些动作。”武易说道。   “因为金子的事情急了正常的,等我回去吧。”既然已经脱困,那有些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申威,你休整一下,先行入京,去别院打点一下,乔语回去了先让他住在别院,具体的事情你交代一下江梅,她知道怎么处理的。”箫岐川交代道。   “是。”申威行了礼就先下去。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箫岐川站起了身,走进了乔语的房间,就看到他乖乖的坐在桌边。   “不怕,我在呢。”箫岐川知道他这是眼睛看不见,不敢动。   “爷!”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乔语直接笑了起来。   箫岐川很喜欢他这样的笑容,若是这双眼睛能治好,不知道后面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眼神。   想到此处,箫岐川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几日风餐露宿,脸上都是胡茬,只怕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还好小乔语看不见。   不过自己这岁数也是不小了,乔语会不会嫌弃自己啊?   “小乔语,你多大了?”箫岐川坐到他的身边问道。   “嗯,”乔语歪头想了想:“二十一了。”   箫岐川愣了下:“也不小了啊,不过你这张脸看上去最多十八九。”   主要乔语身形也小,看上去就像没有长开一样,确实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   “瘦了些,但,后面我们还是要尽快赶路,会有些辛苦,忍一忍,行吗?”箫岐川本来是不急的,可之前遇到的意外,让箫岐川觉得,还是避免夜长梦多早些回去才是。   “嗯,行的,我没关系。”乔语乖乖的点头说道。   “后面只怕不会有马车了,都要骑马,别怕我带着你。”箫岐川已经让灵叔去准备了。   自己在马上征战了半生,骑马就算是家常便饭了,但是乔语不是,所以还是要把马鞍垫厚一些,不然只怕会不舒服。   “嗯,可以的。”乔语还是乖乖的点头,就像箫岐川说什么,他都会同意一样。   箫岐川本想逗他,但又怕这人会哭,只能作罢,用手捏了下乔语的脸颊:“今夜还能睡下床,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了。”   “嗯。”回去了,回到那个离憨憨更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憨憨呢?   发现乔语的脸一下就黯淡了一下,箫岐川知道他肯定又是在想他的夫君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箫岐川才开口问道:“他的名字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他姓什么吗?”   乔语摇了摇头:“爷,知道下人的名字有用吗?就像灵叔那样的,唤你主子的。”   “没什么用处。”箫岐川摇了摇头:“没事,那住的地方会落雪,找起来应该也不是很难。”   乔语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撅着嘴。   箫岐川本想说,等到自己回去,彻底结果了殷家的事情,就带着你去找,到时你的眼睛好了,一定能找到的。   但眼睛的事情一直都只是猜测,若是现在说了,到时候治不好,只怕乔语又要难过了,还是等回到京中再说吧。   虽然就算找到了,自己也不会把你还给他,就是了。   第二日,箫岐川先是让乔语跨上了马,将人包裹好,才跨上马开始赶路。   中午的时候,乔语其实就有点受不住了,腰疼不说,大腿内侧也很难受,更别说他的身子不一样,此刻更是磨的很疼,但他都忍了下来。   晚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乔语的两条腿都抖的不受控制了,但是听着箫岐川在和别人聊明天的路线还有行进规划,他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乔语,你可以的,已经_天了,忍_忍就过去了。   “乔公子,还好吗?”灵叔看乔语下了马,就一直站在那处没动,所以出声问道。   “没事。”乔语抿着唇。   箫岐川听到对话,以为乔语是想如厕,但又不好意思说,在洞中的那几天都是自己带着去的,虽然和他说自己走了没看到他,但是箫岐川哪可能真的走啊。   箫岐川让任毅他们继续讨论,自己站起身走了过来,一把将乔语抱了起来,贴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想如厕啊,我带你过去。”   乔语羞红了脸,抿着唇没有说话,其实看不见也让他不至于那么羞耻,因为脑海中完全没有概念。找了一处地方,箫岐川把人放到了地上,“我往前走点,你好了喊我。”   乔语其实很想看看自己的伤,但是眼睛看不见,就算脱了也没用,所以只能抖着腿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然后再出声喊箫岐川。   但是等了一会都没有回应,乔语有些慌张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爷?”乔语咽了下口水,虽然一直在转着头,可完全看不见,只是让他失去了方向感。   “爷?”乔语抿着唇,抖着腿颤巍巍的迈出了一步,然后就跪在了地上。   又被扔掉了吗?自己到哪都是累赘。但也没有错,自己确实就是累赘,一点用都没有。   箫岐川回来就看到乔跪在地上,小声的哭着。   “怎么了?摔着了?”箫岐川赶紧走近,单手将乔语提了起来。   “之前喊我了是吗?”箫岐川一下就明白了,把另_只手里抓住的兔子塞到了乔语的怀里:“爷抓了个兔子,等下给你开荤。”   乔语怀里被塞了兔子,下意识的伸手抱住,肥肥的软软的:“爷要吃它吗?”   “舍不得?”箫岐川知道有些人对小动物就是有怜悯之心。   “不是,大家都饿了,它倒霉......”箫岐川看出来了,乔语一开始绝对是准备求情,但是听了自己的话,又改口了,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呢?   “先回去。”箫岐川拉出乔语的手,让他抱着兔子,往回走。   “啊!跑了。”身后的小乔语突然惊呼了一声,就看到那小灰兔咻的一下就没影了。   箫岐川若是想抓还是抓的住,但是乔语这劣质的演技,让自己不想戳穿他:“那没有兔子了怎么办?”“暍米粥也很好的。”乔语小声的说道。   箫岐川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寒漠这边气候寒冷,很多地方都会卖干货或者咸货,之前在城里的时候也买了一些,并不是完全没有肉吃。   本来看到兔子,是觉得烤着吃乔语肯定会喜欢,他既然不想吃,那也就算了。   “你腿怎么了?”箫岐川看着乔语小步走的模样,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乔语赶紧站直了摇头。   “磨着了?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哪疼?如果破皮了要说,要不后面可能会化脓。”箫岐川有些焦急的把人抱进了怀里,一个跃身,躲到了一个树上。   “别挣扎,我在树上,这要是摔下去,我就把你扔在这了。”箫岐川吓唬的说道。   “别,别脱,我,我没事。”乔语委屈的抓着腰带说道。   “乖乔语,我不乱看,我就看看伤口。”箫岐川这时候可不能依他的。 第四十七章 回到陵国   乔语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腰带,摇着头,那么私密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呢,而且自己的身子还不一样呢。   “乔语,你要知道,我想看有很多方法都能看到,如果破了皮或者有水泡,都要及时处理,不然很容易化脓发烧,你还想不想尽快回去了?”箫岐川冷着声音说道。   虽然准备直接点睡穴让人睡过去,但要是上了药,醒了怎么都会知道的,到时候只怕一样的结果,还不如先说清楚。   乔语还是摇着头,生病了需要看的大夫,这个自己是明白的,但就是爷,爷不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乔语觉得自己不能答应。   就像自己死守的一条线,如果让爷走了过来,那有些事情可能就回不去了。   “乖,乔语,我不和别人说,我们躲在树上,别人也看不见,没人知道,好不好?”箫岐川还在细心的哄着。   可乔语还是一个劲的摇头。   箫岐川深吸了一口气:“乔语,我们之前掉到山洞里还记得吗?”   乔语不知道箫岐川为什么突然说这件事情,只能点了点头。   “我受伤了,每次吸气都疼,之前还背着你用轻功走了那么多天。”   乔语睁大了眼睛,眼中一下就蓄满了水气:“爷,受伤了?”   “嗯,伤着了,所以我才这么急着回陵国,这处什么都没有,我的身子也不能拖,你要是有些什么耽误了行程,我的伤可能就医不好了。”箫岐川故意咳嗽了两声。   果然乔语本来还护在腰带上的手,赶紧就伸出来,放到胸口上,帮自己顺了顺气。   “不乱看?”乔语小声的问道。   “嗯,不乱看,我保证。”箫岐川的声音又温柔,又坦荡,还给了人无限的安全感。   乔语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自己不能拖后腿。   当看到乔语腿内侧的磨伤时,箫岐川皱紧了眉头:“是不是早就疼了?你怎么不说呢?”   “没有很疼的,真的。”乔语认真的说着。   箫岐川自然知道乔语是不想拖后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细细的帮他清理伤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伤药,轻轻的擦了上去。   但就算是这样,乔语还是疼的脸都白了。   “乔语,你这个伤不能再磨着了,穿着长袍和披风就好,裤子就不能穿了,放心吧,我都给你遮好了。”箫岐川帮乔语都穿戴好之后,心疼的把人抱了起来,不备马车果然还是不行,乔语的身子太嫩了些。   到下一处城镇只怕还要2天的时间。   “怎么了?”灵叔自然发现两人去的时间有些久。   “乔语的腿都磨破了,后面还是备着马车吧。”箫岐川看着怀里的人,心疼的不行。   “没事,不疼的。”乔语赶紧说道。   “没事的,真的用马车也不会慢很多,老奴再和他们分析下路况,不行就交叉着来,明日乔公子就侧着坐吧,今夜我在把前面的部位重新垫下。”灵叔笑着说道。   “谢谢灵叔。”乔语乖乖的说道。   “晚饭已经煮好了,主子先带乔公子吃些,早点休息吧。”灵叔转身去找任毅他们了。   任毅听到灵叔的话,下意识的又看了眼乔语的方向,皱了下眉。   “任将军,有异议?”灵叔问道。   “没有,我就是个大老粗,王爷说什么做什么,要不这样,今夜先让人往下一处的城镇而去,买了马车出城接我们,按照现在的行进路线,如果非要入城,只怕又要绕路。”任毅说道。   “也行,任将军安排吧。”灵叔点了点头。   乔语捧着碗,乖乖的把米粥和里面硬的硌牙的牛肉都塞进了肚子里,就坐在石头上发起了呆。   箫岐川就坐在一边看着他,觉得这样的乔语真的看上去好乖啊,如果压在身底下是不是也这样的乖?如果自己这样那样,会不会也乖乖的说,爷都行。   乔语还不知道坐在身边的箫岐川已经把自己扒光,折腾了几百回了。   突然箫岐川想到了一点,乔语的身子和自己不一样,腿都已经摸成那样了,那那里呢?   心里嗤了一声,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亵裤也给脱了,管这个小人儿哭不哭呢。   “乔语,早点休息吧?爷抱着你在树上睡,地上还是有点凉。”箫岐川突然出声说道。   乔语其实已经有点放空了,在马背上颠了一天,因为难受和疼,压根就没法闭眼。   1 ”听着乔语这裹着鼻音的小声音,箫岐川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脸,一把将人抱起翻身上了树,再将人好好的裹起来:“睡吧,爷守着你呢。”   这对于乔语而言,这句话是这段时期最能让自己安心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箫岐川轻轻摸了乔语的耳垂,看到他没有什么反应,直接伸手点了睡穴,然后就开始检查伤口。   果然都磨红了,还有点肿,箫岐川心疼的皱着眉,看着怀里的伤药,也不知道这处能不能抹,万一抹坏了可怎么办?   想了半天,抱着乔语落了地,走到灵叔的面前:“灵叔,这伤药刺激吗?”   灵叔愣了下,这伤药用了有些年头了,怎么现在问这个问题:“额,会有些疼吧,怎么乔公子受不住?”   “咳~那个......”箫岐川抿了下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就,哪都能抹?”   灵叔看着箫岐川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想要做什么,“哦,润滑用的话,可能有点刺激。”   “不是......”箫岐川抿了下唇,又觉得灵叔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问题:“那,你这有合适的药吗?”   “老奴去翻翻。”灵叔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那个现在这环境,怕......”“本王不是!”箫岐川板着脸否认道。   灵叔也不再说什么,去找了药递给了箫岐川:“这个药好用一些。”   箫岐川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又翻身上树,还仔细的看了看树下,担心灵叔偷看,然后就看到,灵叔指挥人把树周围都挡了起来,不用说他肯定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呼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掀开乔语的衣物,先抹了一点药膏,轻轻的贴到乔语的身下,然后仔细的看着的看着他的反应,发现乔语还在香香的睡着,估计这药确实没什么感觉,才敢专心的抹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天,箫岐川擦了下额间的汗,这怎么弄?自己抹药,他流水,擦干净了再抹还是流水。   箫岐川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算了,折腾了这么久,怎么也会有点用处的吧?这么折腾下去,就不是抹药了,是办人了丨!!   都这样了,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吧!!!   但想到明早这人醒了,要是发现点啥,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箫岐川就又舍不得了,而且刚才擦药的时候就感觉,乔语那处似乎很是窄小,自己对他而言可能有些大。   箫岐川抬头,用力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想要帮自己降降火,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强迫自己帮乔语盖好,忽略身体的反应,用力的闭上眼睛,告诉自己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等到下半夜,人才真的睡了过去,但是手依旧紧紧的圈着乔语,怕他掉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树下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踏上今天的行程了。   “乔公子还没有醒?”灵叔上前问道。   “昨天累得很了,等下我把他绑我身上,没事的。”箫岐川单手抱着乔语,直接上了马,然后再把人绑在自己身上,才驾马飞驰而去。   虽然日夜兼程,但因为马车拖慢了行程,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才到了陵国的边境。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回来了。”灵叔笑着说道。   “爷,是到陵国了吗?”乔语哑着嗓子问道。   一路上基本没有怎么停留,三天前,因为路途崎岖,所以放弃了马车,此刻乔语又是坐在箫岐川的身前。   “嗯,到了陵国就不用那么赶了,先找个地方抓点药。”乔语几日前就有点感染风寒,但一直不是很严重,所以便也没有停留。   “我没事的,只是有点咳,也没发热,爷,不用的。”乔语有些急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切什么。   “主子,老奴也觉得直接先回靖延,安顿妥当可能更有利于乔公子的身子。”灵叔在一边说道。   “行,路上先抓几贴药吃着,后面要是不舒服的厉害了,再说。”箫岐川点了点头:“回了陵国,也别都跟着我了。”   除了武易带着的人,剩下的人全都原地解散。   “爷,你是不是很厉害啊?”乔语虽然自小什么都不懂,但也知道自己住在陵国,而陵国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靖延城,那处住着皇帝。   “小乔语知道不知道陵国的摄政王?”箫岐川低头笑着问道。   “知道,说他是最厉害的人,能打很多很多的人,他一个人出去,就能吓的敌人落荒而逃。”乔语笑着说道,这些说书先生都说过,自己躲在大树后面听见的。   灵叔听到乔语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不是吗?”乔语问道。   “没说错,摄政王就是顶顶厉害的。”箫岐川接了一句,然后就直接策马向着边境城池而去。   这个城池自己来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有这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而这次,想让乔语快点回到自己的家里,让他成为自己的家里人。   作者有话说臭流氓 第四十八章 是你们有缘无分   进入陵国之后,箫岐川就不再隐瞒自己的行踪,但也不算完全暴露,因为行进的很快,所以京中刚接到消息,知道他在这处出现,第二天可能就已经是百里之外。   这种模糊不定的消息,让京中那些坐不住的人,只能强迫自己坐住了,因为不知道箫岐川到底想要做什么。   “乔语,明日就能入京了,但是我可能要先去处理点事情,你只能先住在别院,会不会害怕?”箫岐川轻声问道。   “不怕,乔语很好养活的。”乔语抿着唇,本来南湘院的枕下还存了些碎银,只是之前都给秦歌了,要不拿出来给爷也是好的啊。   “难养活,爷定然也是养的活的。”箫岐川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这一路,自己和乔语的关系早已经很是亲密了。   只是这个小傻瓜似乎还不明白这些,总是傻傻的放低自己的底线,让自己一点一点的得寸进尺。   慢慢的走进他的心里,等知道他的夫君再也不要他的时候,小乔语才不会哭的很难过,或者说才会转身扑进自己的怀里哭的很伤心,再被自己一点点的吃干抹净。   江梅知道今日王爷就要入城了,之前申威已经来交代过了自己需要照顾的人,是个瞎子,还是个花魁,就算没有卖身,那身子又能有多干净?   江梅不是很在乎这些,王爷说叫自己照顾,照顾着便是了,这样的人,王爷也不过就是一时新鲜,日子久了回到了陵国,还能让这样的人专宠多久呢?   箫岐川离开京中的时间太久了,虽然担心乔语,但还是选择先去处理公务,让灵叔将乔语送到了别院。   “乔公子,在这处不要害怕,主子也不是不要你了,他只是有事情要忙,下午老奴还会带着骆老给您号脉,好好的帮您调理下身子。”灵叔扶着乔语说道。   “嗯,不怕。”   一路的艰辛,乔语现在最相信的一件事情就是:爷,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   江梅听到人到了,准备到府门口看看是什么样的长相,才能让王爷那般倾心,谁知道刚到门口,就看到被灵叔扶着进来的乔语。   乔语?? ?   江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当初自己的一刀就算捅偏了,后面还下起了大雪,他又刚生产完,那样的身子怎么可能活下来,难道是长得像?   江梅没有说话,躲在长廊的柱子后面,细细的看着,年岁已经长起来了,和当年的样子比起来确实成熟了一些,但这张脸绝对就是乔语,王爷找到乔语了?   江梅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用手放在心口处慢慢的拍了两下。   依王爷的性子,若是找到了乔语,没有必要让申威回来传那样的话,直接押了自己,等他回来问罪都是正常的,所以其实不是?   不能自己骗自己,江梅躲在柱子后面深深的吸着气,看着灵叔把乔语扶了进去,但她却没有跟上,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怎么了。   等了一会,灵叔自己出来了,江梅拍了拍脸,笑着迎了上去:“灵叔,您来了?”   “刚才还想找你呢,人送来了,唤乔公子就是,可不能怠慢了,申威之前应该都说清楚了吧?   下午我会带着骆老来给他看看身子,他底子有些差,身上还有寒症,估计是原来挨过冻,他的屋子一定要备的暖和点。”   “是,之前申威说了一部分,但也没说全,奴婢这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他若是问起什么,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江梅笑着说道。   “王爷这两日估计没时间过来,但也不一定,他看乔公子看的重,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要看的更重。”灵叔也是了解江梅的,觉得还是应该提点两句。   “灵叔说的是,奴婢自然明白。”江梅低着头,笑着说道。   “他若是问王爷帮不帮他寻夫君,你就说王爷在找了。哦,对了他说的爷,就是王爷。别的,也没什么特别不能说的,王爷的身份他暂时不知道,但也不是必须瞒着,你看着办就是。”灵叔笑着说道。   “奴婢明白。”江梅低着头将灵叔送出了门。   找夫君?瞎子?   哼!江梅冷哼了一声,那就是说他不知道王爷就是憨憨,而王爷也定然不知道他是谁,没想到折腾了半天,还是让这人入了府。   那他的身子王爷知道吗?   江梅皱着眉想到,不行,这件事自己要好好的想想,一定不能让事情这样进展下去。若是王爷现在就喜欢的紧,等到知道他是小甜枣,那肯定是更加的喜欢了。   “江梅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啊?”小曼走过来,随口问道。   “哦,刚才灵叔交代了点事情,对了今日那名贵人入府了,你去贴身伺候吧。”江梅笑着说道。   “都说了是贵人,江梅姐不自己伺候吗?”小曼不太明白的问道。   “刚才灵叔交代了些别的事情,哦对了,别在那名贵人的面前提我的名字,王爷后面还有别的惊喜给他。”江梅笑着说道:“小心伺候了,他的屋里注意保暖,要什么给什么,别怠慢了。”   “知道了,江梅姐。”小曼笑着转身就跑,伺候贵人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有的时候伺候的好,赏赐不少不说,还有可能跟着贵人一步升天呢。   江梅垂了下眼眸,开始细细的琢磨起了这件事情,现在的王爷可不是当初的那个憨憨,怎么才能让他,讨厌乔语,甚至赶走他呢?   人只要一直在别院,自己定然是不能做些什么的。   乔语乖乖的坐在屋子里,虽然知道爷不会丢了自己,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乔语很是害怕。“乔公子。”小曼推开门走了进来:“奴婢叫小曼,是伺候公子的。”   “你好。”乔语抿了下唇,乖乖的说道。   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乔语现在面上的气色不是很好,肤质也不像在霄南的时候水灵。   “公子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小曼上前给乔语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中:“没事的,进了京中一切就都好了。”   小曼细细的看着乔语,虽然面色不是很好,但是长得真的很好看,怪不得就算是位公子,也能被王爷看上呢。   乔语端起水杯低头暍了一口水,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觉得自己身边有人一直看着自己,乔语有些紧张,想了半天说了句:“我的眼睛看不见。”   “奴婢知道,会好好伺候公子的。”小曼赶紧说道。   “不是,我不习惯有人贴身伺候,那个,能麻烦你带着我在屋里走两圈吗?我很快就能记住路的。”乔语小心翼翼的说道,深怕让别人嫌弃自己麻烦。   “当然可以,这处屋子啊,因为公子要住,都特别布置过,桌角啊之类的都有包裹起来,还有就是屋内基本没有多余的摆件,就是怕公子摔了。”   小曼走到乔语的身边,伸手扶住他:“我带着公子在屋里走两圈,等下公子要是想要出去转转,也可以的,外面的风景也很好的呢。”   乔语本想说自己看不见,但是觉得小曼这么热情,也不好打击她,便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而两人在屋里的互动,都被站在窗外的江梅看了去。   真的看不见,那有些事情就好办了啊,自己还是要好好的想想。   乔语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能再遇见主子,可是他忘了你,而你瞎了,这代表什么?代表你们就是有缘无分!   江梅冷冷的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而在她走后,乔语有些奇怪的将头偏到了那个方向。   “公子,怎么了?”小曼问道。   “好像有人在看我。”   小曼伸头看了看:“没有人啊,公子放心,我们这处很安全的。”   乔语点了点头,又开始专心的记房间的布局,毕竟也不能一天到晚都依靠别人吧?爷确实对自己很好,但是也不能因为他对自己好,自己就一直这么理所当然的,用他的吃他的啊。   箫岐川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入了宫,刚进宫门就看到了殷琪文。   “殷大人。”箫岐川笑着说道。   “哟,王爷回来啦?”殷琪文弯腰行礼,笑着说道。   “王爷这么久没上朝,皇上也甚是想念,就怕王爷再也不上朝了,这可就危险了啊。”殷琪文抬头笑着说道。   “危险?危险什么?怕他一失手,将殷家满门抄斩,违背了先皇的意愿?”箫岐川笑着说道。   要不是殷家手上有那么一块免死金牌,自己早就率军连殷府都踏平了,还能让这只蚂蚱蹦跶这么多年?   殷琪文听到这句话,脸上一僵,怎么也没想到箫岐川能把这话明摆着说出来:“王爷真爱开玩笑。”   “一般吧,不如你,对了听说少金子了?”箫岐川随口的说了一句:“这可是个大事,不知道殷大人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这才是殷琪文最气的一件事情,运金子去霄南的人全军覆没,本来以为是被黑吃黑了,还准备去出口气,谁知道霄南传回来的消息,金子是假的,谁都没捞着,也就是说最后这金子到底在谁手上,没人知道。   真的是一个哑巴亏,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然后现在箫岐川居然还知道金子丢了,说要追查。   箫岐川冷冷的看着殷琪文僵硬的脸,差点直接笑出声来,蠢笨如猪! 第四十九章 问诊   本来下午箫岐川是赶不回来的,但是心里惦记着骆川柏给乔语看病的事情,还是抽空去了别院。   “小乔语。”箫岐川一进屋,就看到乖乖坐在桌边的乔语。   小曼听到箫岐川的称呼和语气,没忍住直接噗嗤笑了出来,结果被箫岐川狠狠的瞪了一眼,吓的不敢出声了。   “下去吧。”箫岐川没问怎么不是江梅来伺候,乔语身边放个活泼的也好,江梅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爷。”乔语抬头笑着,这么多天,他知道,此刻的箫岐川肯定站在自己的身边,低头看着自己呢。   果然就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想我吗?”   “爷,别逗我。”乔语本来笑开的脸一下就收起来了,手足无措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箫岐川吸了口气,真的是一点都不能逗。   “主子,您也来了?”灵叔正好领着骆川柏走进了屋子。   “仔细瞧瞧。”箫岐川一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了,然后指了指乔语说道。   骆川柏上前,细细的给乔语号脉,过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抬头说道:“公子的身子......”他故作停顿,看着箫岐川脸上没有什么异色,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的。   “咳!”骆川柏咳了一声,灵叔却瞬间明白了: “老奴出去守着,外面也会让人都围起来。”   江梅看到箫岐川来了,其实就有点心急,但是她不敢出现,因为王爷肯定会喊自己。   此刻看到骆川柏进了屋,然后屋子周围就被围了起来,她则更加的着急,王爷会不会看出什么?   之前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都溃不成军,如果王爷知道乔语就是小甜枣,如果他知道是自己把小甜枣给扔了,还捅了他一刀,王爷会怎么对自己?   江梅白着脸,站在长廊下,一点都不敢靠近。   “公子的身子可不是一般的弱,恕老夫直言,还活着真的有些奇怪,不过公子的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保着命在,不然公子早就不在了。”   “保着命?”乔语有些不解:“我不知道啊。”   “会是什么,有害吗?”箫岐川问道。   “不知道,若是有害也没办法,这么重的寒毒,说实话,别说他这样的身子了,就算是您,都不容易活下来。”骆川柏据实相告。   “能调理好嘛?”箫岐川问道。   “寒气太重,只能先食疗和药浴相辅相成了,这样的身子若想再有孕,需要好好的调理一下,之前应该有些病根,不知道用药能袪除到什么地步。”骆川柏看了眼箫岐川。   自己一号脉乔语身上发生过什么,基本都是推断的出来的,王爷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不知道?   “公子前段是不是寒症发作和感染了风寒?”骆川柏又问道。   “嗯,是啊,有问题吗?”箫岐川问道。   “眼看着天就要凉下来了,老夫只有一句话,好好养着。”骆川柏摸了把胡子笑着说道。   “你想要什么药回去让灵叔给你拿,只要乔语这块给他好好医治即可。”   箫岐川自然知道骆川柏这是在和自己谈条件,只要能调理好乔语的身子,这些条件都不算什么。   “爷,其实我挺好的。”乔语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也能感觉的出,这位大夫应该是在找爷要什么贵重的东西。   “公子不要焦虑,你的身子也忌深虑,心情舒畅最为很重要,没事的,他什么都出的起。”骆川柏笑着说道。   “我真的挺好的。”乔语有些急了,伸手想去抓箫岐川。   “去写药方还有注意事项,交代下去让他们照做。”箫岐川站起了身,一把握住了乔语的手,正要哄着些乔语,突然发现最重要的事情骆川柏没说。   “等等,他的眼睛还能治吗?”箫岐川问道。   “眼睛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人为造成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弄瞎,后面不再接触那些药物,渐渐就会好了。”骆川柏说道。   “渐渐?那是多久?”   “一两年,两三年,看恢复都是可能的,也可能十年二十年的。”骆川柏收拾的药箱说道。   “想要什么说。”箫岐川眯着眼睛看着骆川柏说道。   “您知道我要什么,等到兑现了,着眼睛三月之内定然能好。”骆川柏笑着说道。   “爷,我看不见也没什么的。”   “哎呀,小公子,你就让老夫赚点东西怎么了?”骆川柏赶紧打岔到。   “那个,我没有银子,花爷的不好。”乔语乖乖的说道。   “他什么都有,就是没人帮他花,现在不是正好,你帮他花不是挺好的,看眼睛又能医好,他昵,又有人帮他花银子,一举两得啊。”骆川柏认真的说道。   乔语还是第一次听说银子需要别人帮着花的,正好说话,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捏了下:“他没说错,爷什么都有。”   乔语抿着唇不再说话,心里偷偷的计算着,这一路上自己大概花了爷多少银子,到底怎么才能都还给爷呢?   骆川柏摇着头推开门,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也不知道这么乖的孩子,王爷在哪骗的,以后只怕脸骨头渣都剩不下来。   “骆老看完了?”灵叔上前问道。   “嗯,那孩子,可怜啊。”骆川柏摇了摇头说道。   “身子骨差的很,还要劳烦骆老多上上心。”灵叔笑着说道。   “我悄悄问一句,王爷动真格的?”骆川柏凑到灵叔的耳边悄悄问道。   “这个我们哪里管得着,王爷现在喜欢不就行了。”灵叔笑着说道。   “少给我打哈哈,王爷那性子谁不知道,还现在喜欢?他什么时候喜欢过人?原来每天那脸都和刚从冰窖拿出来的一样。   也就是后来回府之后才有了些活气,要我说,那个什么小甜枣绝对是功臣,也就王爷自己想不清楚,找的也不上心。”骆川柏撇着嘴说道。   灵叔摇了摇头,“不是找不到了吗,既然这样有乔公子不也一样?”   “他那身子还生过孩子,也不知道原来跟的是什么人,到底安全不安全啊?”骆川柏嘀嘀咕咕的说道。   灵叔微微的愣了下,生过孩子这件事情自己是不知道的,看是看骆川柏这个样子,王爷定然是知道的,而且不在意。   “咳,有些事老奴不知道,骆老也小心点嘴上......”灵叔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骆川柏立刻就明白了。   “当没听见,当没听见啊。”骆川柏挥了挥手,就像要把之前说的话,赶走一样。   江梅笑着走了过来:“骆老,这是诊治完了?”   “嗯。”骆川柏垂搭着眼睛,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   对于江梅他一直不喜,觉得这个丫头心思太多,对王爷好那是毋庸置疑的,可用在别处的心思就有点歹毒了。   “不知道乔公子的身子怎么样啊?”江梅依旧还是笑着问道。   “该怎么样不就怎么样吗?带老夫去书房写方子,按我这方子用,要是后面回诊的时候,我发现半点不对,你猜,王爷那里会怎么样?”骆川柏抬着下巴问道。   江梅依旧还是笑着说道:“王爷看重的人,奴婢自然是小心服侍,骆老的方子不会有半分差错的。”   说着就转身,在前面带路了。   “看看,这就是笑面虎。”骆川柏用胳膊肘顶了顶灵叔的腰间,说道。   灵叔笑着摇了摇头,让他快点跟上。   “灵叔。”箫岐川出声喊道。   “主子。”灵叔弯腰推门进屋。   “乔语这块,你有空也多来看看,他和你熟些,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跟你他可能更能说的出口。”箫岐川交代道。   “爷,是要走了吗?”乔语慢慢的站起身问道。   “嗯,还有挺多的事情要处理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身子要怎么医治,现在就准备回去了。”箫岐川又伸手捏了下乔语的脸颊:“都瘦了,还是要好好养一养。”   乔语心里是希望箫岐川能多陪陪自己,但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逾规,便也没有再开口,只是乖乖的站在那处,等着箫岐川离去。   箫岐川想走吗?定然是不想的,但是最近挤压的政务太多,就算有朝中的老臣顶着,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决策,这些都等着自己去处理,而且再有十五日,是每年出去狩猎的时节了。   陵国的狩猎季一直定的很迟,近乎入冬才开始狩猎,猎物少了,不好猎了,这才更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狩猎只怕又要离京一个月左右,到时候乔语只能自己待在这里,箫岐川皱眉看着这么乖的乔语,还没走,已经开始满心的牵绊了。   但是带着人去,还是太危险了,他眼睛看不见,不熟悉的环境,若是有人动什么心思,就是自己都不容易能防得住。   乔语站了半天,都没听到箫岐川离开的脚步声,轻轻的皎了下唇说道:“我不怕的,爷去忙吧,小曼对我也很好,我什么都不缺。”   “乖,你的夫君我已经在让人找来,但是不会那么快有消息,你安心等。”箫岐川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规避不说,必须要给乔语点希望,他才能在这住的更加安心。   作者有话说我准备后面让小乔语生个女儿,哎呀乖乖的,肯定很可爱 第五十章 那个孩子是谁   箫岐川已经快三日没有过来了,乔语虽然不说什么,但还是每天都是会在桌边等着那声小乔语。   乔语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爷想要什么,其实自己知道,而那是自己给不了的,但是心里却又有些贪念他给自己的温柔。   这几日骆川柏到是天天都来,给乔语的眼睛扎针。   乔语是觉得按照那天的对话,这人能来,爷定是给他了很多好处,所以试探性的问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有答案。   只是乔语不知道每夜箫岐川处理完了公事,其实都会来看他一眼,站在床边,掀开幔帐,给他掖掖被角,再用手轻轻的摩擦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就会离幵。   不是不想直接躺上床,而是知道乔语心里有自己的坚持,之前是环境所迫。所以乔语有所妥协,现在在自己的地盘,若还是毫无顾忌的欺负他,只怕这人又要哭鼻子。   箫岐川心里舍不得。   江梅这几日也有些着急,这处是别院,不像之前,小院里只有那么几个人,真的做点什么,压根不会被人看见。   而且那时箫岐川痴傻,真的有点什么被发现了,其实也能有说法对付过去的,但是现在,若是自己真的对着乔语做点什么,院子里多的是想上位了,自己现在本来就是戴罪之身,王爷定会重罚。   江梅自小就跟着箫岐川,在她的心里,王爷还是这个世间最厉害的人,就算有一日,他的身边有人相伴,也绝不是乔语这样的,他没有办法给王爷的荣光添加任何的光环,还有可能直接毁了王爷。   这是江梅绝对不容许的,就算再次相见,王爷早已忘记他,还是带回了他,在江梅的心里,乔语依旧是不配的。   他不过就是身子特殊,王爷也不过就是一时贪鲜,等到这个人完全消失,王爷很快就会完全忘记他的。   这日中午乔语用完膳吃完药,小曼给桌上上了两盘糕点。   “公子,奴婢先把东西收拾下去,等下就回来。”小曼笑着说道。   “嗯,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乔语点了点头说道。   灵叔原来是说想要自己的屋里多点人伺候,但是乔语顾忌着自己眼睛看不见,身子又特殊,所以便拒绝了。   乔语一个人坐在桌边发着呆,就听到有阵脚步声走进了屋里,脚步声很轻,可他还是听见了。   乔语没动声色,不知道是谁,又怕贸然出声,惊动了对方。   很快,桌子上也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静,乔语用力攥紧手中的茶盏,这是在给自己的点心下药吗?   想到灵叔说,其实院中都是有人巡逻的,乔语大着声问了句:“谁!”   紧接着就是盘子落地的声音,然后一阵零碎的脚步就开始往门口跑,乔语也是一时心急,抬脚就去追。   结果却在门口处摔了。   “哎呀。”乔语摔疼膝盖和手,痛呼出声。   结果那脚步声却停了下来。   “还真的是个瞎子,那怎么知道小爷在拿点心啊。”一个孩童的声音出现了,听上去也不过7、8岁的模样。   小孩?乔语有些诧异顺着出声处转头,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是想吃点心?”   “切,小爷不过是看你不吃,觉得会浪费罢了。”   乔语没忍住捂嘴笑出了声,这孩子声音听上去就不大,但这故作老成的模样却很是可爱,“想吃,你说就行了,就像你说的,我也吃不掉,会浪费的。”   “哼,还有点自知之明。”小小的声音充斥着不屑。   乔语用力撑着地勉强自己站起了身,然后低头拍了拍,当然身上的灰完全没拍对位置。   “太蠢了。”小声音又出现了。   乔语也没在意,茫然的转动了一下头,因为摔跤,和转动了头,自己现在完全没有方向感,“你能拉我回屋吗?”   “看在你给我吃糕点的份上,勉为其难吧。”   乔语再次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小小的年纪还这般喜欢皎文皭字,就像深怕别人看低了他一样。   很快,乔语的手中出现了一只小手:“拉着小爷的手,小爷给你送回去坐着。”   乔语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小手,却微微的愣了下,本来以为应该是7、8岁的孩童,现在看来却不是,这小手很小,感觉不过4、5岁的模样,而且拉着自己的这个高度,身高应该也不会很高。   “你才多大啊?”乔语又捏了捏手中的小手,能感觉到出手上很脏,都是灰尘的感觉,还很粗糙。   “小爷快6岁了。”   乔语抿了下唇,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一双这么脏的手,他会来自己屋里拿点心,应该是饿了吧?   “以后你都来我屋里吃东西。”乔语直接说道,因为这是小时的自己最希望听到的话。   “切,小爷不需要,我这是帮你,又不是没东西吃。”小小的声音傲气十足。   “喏,你转身,然后坐下,别动了啊,小爷走了。”   “哎......”小手一下抽走,乔语还想再抓,但是能听他的脚步已经出门了。   “公子,你怎么弄的这么脏啊?”小曼刚进屋就看到乔语一身灰,手上也都是泥,还有些擦破了皮,这要是被王爷看见了,自己肯定要挨罚的。   “哦,没事,我走错了,到了门边,绊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乔语赶紧笑着说道。   “公子别动,这盘子打碎了,千万别割伤了,奴婢先让人收拾了。”小曼赶紧说道。   乔语抿了抿唇,却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自己应不应该问,万一他是别处的孩子,自己说了让他被抓了怎么办呢?   “公子?点心呢?”地上只有碎片,却没有点心,平时乔语就算吃,也不会吃的这么干净,更别说之前才用的膳。   “啊?不在地上吗?”乔语有些紧张的舔了下唇:“那会不会让什么动物叼走了?”   “没事,就是点点心,等下收拾好了,我再给公子拿点过来。”小曼说道。   乔语本想拒绝,但又担心那孩子没吃饱,还想过来寻,便没有拒绝了。   “怎么了?公子这处是不是也被那小兔崽子给打劫了?”春红拿着簸箕一进屋,看到满地狼藉,了然的说道。   小曼先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春红说的是什么:“有道理,他定是听说公子眼睛看不见,才来公子这屋偷东西的。”   “那小崽子,跑的飞快,身形小还不好抓,你说吧,那么点大,抓住了打一顿,打重了有些不好,打轻了他定然不长记性。”春红碎碎叨叨的说着。   “这在说谁啊?”乔语出声问道。   “之前院中有个管事的婆婆,原来主子来府里,都是她伺候的,后面年龄大了,没什么家人,主子觉得她一辈子都在府里,也就没让她出府,府里的人帮着照顾照顾。   谁知道几年前,她突然多出了一个孙子,也吃不了什么东西,所以府里也没说什么,谁知道后面婆婆身子不好,瞎了眼睛,去年不在了。   那个孩子,管事本来说,要不签个卖身契,就也留在府里养大,谁知道滑头的和什么似的,抓了几次都没抓住,但是也很聪明,没有出府,找到机会就去厨房偷吃的。   这两年主子来得少,也就先随他了,谁知道他居然还敢闹到公子这里来。”小曼帮乔语擦着手,气愤的说道。   “那么小的孩子,也别为难他,他要吃什么来我这,拿了便也拿了,我本来吃的也不多。”乔语赶紧说道,担心因为自己的事情,府里又要抓他。   “他叫什么啊?”   “敢儿,婆婆就是这么喊的,说他爹没给他取大名。”小曼取来了药膏,小心翼翼的给乔语擦了擦手上的伤。   乔语皱着眉,有点明白他的语气是怎么来的,估计就是怕自己看他好欺负,喊人来抓他,也不知道盘子里的点心他拿了多少,是不是能吃饱肚子。   “公子心善,这是心疼他了?”小曼一看乔语的脸色,了然的说道。   “那么小的孩子,吃不饱饭,很难受的。”乔语叹了口气,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你说,我要是找爷帮忙,爷会不会同意啊?”   “啊?这个,还真不知道,主子不知道他的存在的,但如果公子想留在身边,没爷的同意确实也不行。”小曼说道。   乔语抿着唇,知道自己都算是吃白食的,若是还想带着一个孩子,其实有些过分了,这个口若在平时他肯定是开不了的,但是想想敢儿的境遇,乔语又没法狠心不管。   听着小曼他们走出了屋,乔语抿着唇,想着怎么才能让敢儿到自己身边来,却不知道他一直都在自己的窗外偷听。   毕竟这人是府里的贵客,他要是告状了,自己就要藏的严实一点,因为他们一定会铆足了劲抓自己的,谁知道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傻子,居然还会帮自己说话。   敢儿把手上的糕点扔进嘴里,随意的拍了拍手,就悄悄的转身离开了,听说今晚厨房要烧牛肉呢,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顺两块吃一吃。 第五十一章 给爷一个机会(加更,二合一)   乔语惦记着敢儿的事情,但是又不好开口让箫岐川过来,只能干等着。   这晚箫岐川过来,帮乔语盖被的时候,看到了他手上的伤,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小乔语眼睛看不见,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   “小曼。”箫岐川走出了门,“手怎么了?”   “哦,今日奴婢下去收拾的时候,公子自己可能走动了摔了下。”小曼想了想还是说道:“嗯,府里有个孩子来公子屋里偷点心,可能惊扰到公子,所以......”这意思很明白,应该是那个孩子的出现,才会让乔语走动,所以才会摔了的。   “没有伺候好,就是没有伺候好,别随便找借口。”箫岐川当然知道小曼的意思,冷冷的说了句,便又转身回屋了。   小心翼翼的抓住乔语的手,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还好都上过药的。   乔语本来心里有事,睡的就不是很沉,此刻又被拉住了手,抿了抿唇,张开了眼睛,只是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小曼?”乔语以为是小曼又来给自己上药了,今日手破了之后,小曼差不多给自己上个十次八次的药,恨不得这伤口一瞬间就能好。   “不妨事的,不疼。”乔语迷迷糊糊的说道。   “摔破了怎么会不疼呢。”箫岐川把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吹,之前那么风餐露宿的,自己都没舍得让乔语伤到哪。   “爷?”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乔语就想要撑起自己。   “别起来,夜里已经凉了。”箫岐川用手压了下乔语的肩膀,“怎么弄的?”   “我就是自己不小心。”乔语抿了下唇。   “你呀,要学会告告状之类的,别总觉得别人不是欺负你。”箫岐川坐到了床边,给乔语理理头发:“性子太软是会被人欺负的。”   乔语笑了下:“爷又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我。”   箫岐川听到这句话,眼眸一下的就暗了下去,直接一个翻身压在了乔语的身上,当然是隔着被子的,但就是这样,也给乔语吓得不轻。   “爷?做,做什么?”乔语用手推着箫岐川的肩膀,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乔语,我问你,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找到了你的夫君,但是他不要你了呢?”箫岐川问道。   乔语微微的低着头,其实这件事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想面对。当初江梅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憨憨那么傻的时候,都是一个那么厉害的人,若是他恢复了,定然也是这世间顶厉害的人。   而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能配上他呢?   而且都这么多年了,憨憨可能早就重新娶妻生子。   生子......当初的那个孩子肯定也没有了。   箫岐川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问完,乔语能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哭湿了枕头。   “我,我说错了,乔语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要乔语呢。”箫岐川帮他擦着泪,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爷......”乔语哑着嗓子,用手拉住被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我,我知道,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我知道其实他很可能不要我了,但......”“他肯定也在找乔语呢?”箫岐川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是也只能哄着。   “但,但如果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或者,就像爷说的,他不要我了,我......”乔语抿着唇,觉得心口很痛,比当初江梅那一刀刺进来的时候都疼。   “乔语,听爷说。”箫岐川一把将乔语连着被子抱了起来,用力拥在怀里:“如果,如果真的找不到了,那乔语忘了他好不好?”   乔语摇着头:“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他。”   箫岐川长舒一口气,然后闭了下眼睛:“别哭,骆老明天来给你诊治的时候,可能会骂人了。”   提到这件事情,乔语用手擦了擦眼泪:“爷,你给了他什么啊?”   “没什么,他本就是府上的大夫,府里有间药房,药品颇全,他盯上很久了,但实话的说,那本就是为了他建的,里面的东西本也随便他用的。   只是他啊,喜欢没事研究点这个,倒腾点那个,有些药啊,都糟蹋了,所有后面就不给他随便用了。”箫岐川想到骆川柏那小孩心性,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没有特别给他什么,你别想这个了。”   “乔语,”箫岐川将他的头发捋到了而后:“你听我说,如果,如果真的找到了你的夫君,而他真的不要你了,或者,他会委屈了你,而你不愿意。   我只希望你记着一件事,爷在呢,爷肯定一直都在乔语的身后,爷永远都要你,所以给爷一个机会,好不好?”   乔语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的把自己缩了起来,但是被箫岐川抱在怀里,也没有办法真的躲起来,只能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乔语,你们分开了那么久,这世间的事情每天都在变,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有失望,也会有情感上的无法割舍,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想一想爷。   你知道爷最怕的是什么吗?是他若是不要你了,你想不开,爷可舍不得。”箫岐川用力的抱着乔语,认真的说道。   乔语的眉间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这样,是不对的,乔语没有那么好,爷,也能找到很好很好的姑娘的。”   “嗯,乔语没有说错,但是那很好很好的姑娘,就一定能在爷的心里比上乔语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抿着唇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爷真的很好,很好,乔语不想伤了他的心,但又真的觉得这样的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爷,乔语真的没有那么好,乔语的身子有病,是怪物。”乔语想了半天,终于小声的说了出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阳中含阴的身子,箫岐川是不知道的。   箫岐川轻轻的笑了下:“骆川柏的医术很厉害的,你觉得什么能瞒得住他?”   “爷,你知道了?”乔语一下抬起了头,有些局促的就想推开箫岐川。   “知道,不说是因为这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箫岐川没有松手,还是用力的抱着乔语。   “我……”   “你之前说过,你被父母扔了,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吗?”箫岐川用手轻轻的拍着乔语的背,帮他放松着。   “这没什么,你之前会被夫君花钱买去,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不要你了?”箫岐川又出声问道。   乔语依旧没有说话,此刻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乔语,爷给你时间,爷不是今天就要你给爷答复,只是希望你别推我离幵。”箫岐川将怀里的小人儿,轻轻的放到床上:“爷明日还有公务,今天就先回去了。”   “爷?”乔语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箫岐川的衣袖。   “别用力,小心手上的口子。”箫岐川用手握住乔语的手,轻轻的帮他放回了被子里:“爷没生气,也不在意,你放心爷不会骗你的。”   “我......”乔语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事情。   “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听着箫岐川推门出去的声音,乔语却还睁着眼睛没有睡着。之前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因为遇到了憨憨,那黑暗似乎显得不再重要。   离开他之后,自己的人生是彻底的黑暗了,而在这片黑暗中,自己遇到了爷,虽然自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他就给了自己亮光。   不是那种实际的亮光,而是自己的心一直都被温暖紧紧的包围着,这样的感觉其实很难说,也说不清。   乔语之前一直都在想,自己看不见了,若是憨憨找到自己,他还会喜欢这个,没有办法陪他抓鸟,看猫,打雪仗,堆雪人,玩泥巴的自己吗?   他那样的心性,又能喜欢这样的自己多久呢?   这么多年,若说乔语一直都没有去想他和憨憨之间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可是有些细节越想只是让他越恐慌而已。   所以他拒绝去想,只是固执的等着他的憨憨,固执的相信着憨憨一定还会要自己的,毕竟自己是他的小甜枣啊。   可是,憨憨也不是一直都爱吃甜枣的,他还喜欢暍鸡汤,吃兔肉,肉饼,点心......一切好吃的东西,其实他都是来者不拒的。   在那个小院中,他没有选择,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甜枣,所以他习惯于粘着自己,因为他觉得江梅他们,总是会说教他,而只有自己可以陪着他玩耍。   可如果出了那个小院,憨憨真的还会觉得甜枣是这世间最重要的吗?   就像自己,之前一直固执的等着憨憨,而遇见了爷之后,居然都开始有了一丝摇摆。   刚刚在爷说那番话的时候,自己的心其实是妥协的,刚才的自己差点就伸手抓住了爷的衣襟,告诉爷,如果真的找不到了,自己其实也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在一起?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的不要脸呢?   刚才自己的心里居然还有了一丝的庆幸,如果憨憨不要自己,自己好歹是有爷的,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这样对爷是不公平的,对憨憨也是不公平的。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乔语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半天,想不明白这里面的种种纠葛,却突然想起来了敢儿。   完了,自己忘记问爷,是不是能把敢儿留在身边了。   想到这里,乔语没忍住的打了自己一下,这时候想这些,似乎就像是威胁爷一定要答应一样,自己真的好坏,好坏啊。   迷迷糊糊的乔语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小曼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完全都没有醒,都快到午时才被小曼喊醒。   “公子你再不醒,等下骆大夫就要来了。”小曼伺候着乔语起了身,笑着说道。   昨晚爷走的挺早的啊,也没有用水,怎么公子累成了这样?   “啊,这么晚了啊?”乔语走到桌边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突然吵起来了,小曼还没说出去看看,乔语就感觉有什么一下冲进了自己的怀里,撞的自己差点连椅子一起翻过去。   “你这个小崽子,别冲撞了贵人。”追过来的人又气又急的说道。   乔语已经感觉出似乎是个孩子,下意识的用手抱住,怀中小小的身子:“怎么了?”   “他这次去厨房把给您备的药膳都偷吃了。”追来的下人为难的说道。   “吃了就吃了,但,是药膳,别给吃坏了肚子啊。”乔语用手摸索着摸上了敢儿的脸,脸上的皮肤都皲裂的感觉,而且手下的头发一摸就知道很久都没洗过了,小身子都是骨头,瘦的可以。   “别说他了,没事的呢。”乔语圈着敢儿说道。   “公子,您的药膳里面用的都是好东西,那一份不少银子昵,这小子就是知道才会去偷吃的,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可怜的样子,定然就是装的,他欺负你眼睛看不见,此刻还不知道埋在你怀里笑成了什么样。”府里的人都知道敢儿的习性。   敢儿确实在偷笑,一直没说话,就是怕暴露了,听到这话,感觉收敛了笑容,又往乔语的怀里缩了缩,小声的说道:“我没有。”   “不怕不怕。我一顿不吃没事的,我会和爷说的,不会让他责罚你们的。”乔语抿了下唇,有些紧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涉及到银子,自己也是没有的,只能先把孩子护下来再说。   “那公子都这么说了,奴婢们也不能说什么。”那人撇了撇嘴就转身离开了。   听到人走了,乔语松开手,正准备低头问问敢儿有没有伤到,就听到他,哈哈哈笑了几声,直接推开自己就跑了。   “哎......敢儿......”乔语焦急的站起了身,吓的小曼赶紧上前扶住他。   “怎么跑了呢?他是不是以为我要罚他呀?”乔语有些焦急的问道。   “公子,他故意的,他知道您心软才会往这里跑,不然他吃了您的东西,您不说算了,今天他定然是跑不掉的。”小曼扶着乔语坐下:“他真的蔫坏的很,公子别被他骗了。”   乔语知道敢儿没什么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么小的孩子,心思再坏也不过就是为了活着。   “您这衣服又被他抓脏了,奴婢给您换了。”小曼扶着乔语站起了身。   乔语站起身抿了抿嘴:“小曼,爷今日会来吗?”   “公子想见爷拉?”小曼笑着问道。   “哦,有点,吧。”乔语微微的红了下脸颊。   小曼帮他换了衣服,笑着走出去找到了管事:“公子似乎想要见爷,要不要让谁去说说啊?”   管事皱了下眉,本想问问江梅,但是自从这贵人入府,她似乎就不太愿意出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是不是这贵人得宠的时间不会长,她不想沾这事啊?   “等会骆老不是要来看诊吗?一般灵叔都跟着的吧?你和灵叔说说呗,他肯定知道怎么处理的。”   “也对哦,那我知道了。”小曼点了点头。   箫岐川回来的这段时间,上午一般都在皇宫里处理政务,小皇帝的年岁也长起来,顺便考考他的功课。“灵叔,你收拾下,北上去帮我办点事。”箫岐川看着进来的灵叔说道。   “是。”灵叔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今日小曼说公子似乎想主子了,还问主子会不会去看他。”   箫岐川抬起了头,想到昨晚的乔语,温柔的笑了下,然后摇了摇头:“不了吧。”   “主子,总是半夜去看不是事,还是要白日多去看看,乔公子性子弱,胆子小,若是被人欺负了,只怕晚间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吧?”灵叔抬眼看着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把手上的折子放回桌面:“那现在去看看。”   “是。”灵叔笑着行礼,就走出去备车了。   “乔公子,主子来了,这会已经进门了,估计再有一会就能进屋了。”小曼笑着对乔语说道。   乔语正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每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也不是事,外面又怕自己看不见,摔了给小曼找麻烦,所以乔语每天就在屋里走走路。   箫岐川迈进门,就看到乔语站在一边,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直接笑着喊了句:“爷。”   “小乔语。”箫岐川笑着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拉着他坐到了桌边。   乔语抿着唇,知道自己现在提要求有些不识好歹,但是又不想再拖了。   “爷,有件事,乔语想求您......”乔语低着头,声音小小的,两只手也局促的在腿上来回的掐着。   箫岐川挑了下眉,先是看了灵叔一眼,才说道:“你说。”   “那个,我想把敢儿放到身边养着,行不行啊?那个,我可以少吃点的,等到,等到眼睛医好了,我还能帮爷干活,给爷贴补点银钱的。”乔语局促的站起了身,但还是坚定的说完了。   箫岐川有些不解,什么敢儿?   灵叔弯腰对着箫岐川的耳边说道:“就是原来王婆婆身边的那个小孙子吧,之前老奴和王爷提过一次,王爷说要不就府里养着。”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似乎确实有这么件事。   “管事呢?”箫岐川问道。   管事走进门,皱着眉,把这两年敢儿的情况大概说了下,当然包括他今日吃了乔语的药膳。   “处理的挺好啊,本王就想问问,他现在年岁还小,你们随着他,他大了呢,也随着?还是直接赶出府去,让他在大街上随便的祸害着别人?”箫岐川眯了下眼睛:“这就是你们处理事情的方式?”   “王爷赎罪。”管事一下跪了下来,原来确实想的就是,等到年岁大了赶出府去就是。   乔语蹙眉想着刚才他们之间的话,本王?王爷?什么意思?爷,是位王爷?虽然乔语不那么明确的知道王爷是什么,但也知道这是很厉害的人。   “抓来。”箫岐川端起茶杯,淡淡的说了一句。   之前府里的人抓敢儿之所以难,一是因为他们也不是多想抓,二是因为敢儿年岁小,身形小往哪能钻,还有就是他地形太熟。   但是箫岐川派人抓,一盏茶的功夫,敢儿就被拎了进来。   箫岐川放下手中的茶盏,就看申威拎着一个小孩的衣领,那孩子的嘴还叼着他的手腕,然后脏的压根看不出模样。   箫岐川长舒一口气:“你若是想要个孩子,我去给你寻个听话的。”   乔语挑了下眉:“不是,我......”乔语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看不到敢儿已经被拎进来了。   “王爷,属下能把他牙砸了吗?咬人真的疼。”申威当然是吓唬敢儿的,这么点大的孩子,自己还不屑欺负。   乔语听到这话,知道人是被抓来了,赶紧站起了身:“别,别欺负他啊。”   “眭......别打我......”敢儿直接哭出了声。   别说申威了,就连箫岐川就没反应过来。   乔语急着往前去护他,直接踩到了自己的衣摆,一个踉跄往前,箫岐川赶紧站起了身抱住他:“没碰他,他反而把申威的手都咬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病。”   申威听到这句话,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有那个在撒泼的孩子,心里委屈的不行,王爷也不早点说,回去一定要骆老帮自己好好医医。   乔语心里还是有点急,自己不把孩子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   敢儿看着眼前的情况,转了下眼睛,又一口咬在申威的左手虎口上。申威没有防备,下意识的一松手,敢儿就跑了出去。   然后他就开始在屋里转圈,因为他知道出去了,这些人会更好的抓住自己。   “怎么了?”乔语只觉得屋里一下就乱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啊!”小曼被敢儿推了一下,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刚想转头抓他,就被他弯腰跑了,然后他还从桌子上摸了果子,一阵乱扔。   箫岐川闭了下眼睛,这种孩子,乔语说要养在身边?   “扔出去。”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他开口了,申威也不再手软,直接出手掐住了敢儿的后勃颈,直接把人从椅子下给拽了出来。很疼,但是敢儿这时候却忍着没有出声,只是眼中已经疼出了泪。   7/7 41.43%14:08 第五十二章 养孩子真的不容易(加更,二合一)   乔语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心里很是着急,担心因为自己而让敢儿受到伤害。   “爷,别伤着他。”乔语主动抱住箫岐川的腰,抬着头有些焦急的说道。   灵叔看着眼前的乱象,笑着对敢儿说道:“乔公子心善,想养你在身边,这以后就有好日子了啊。”   敢儿咬着牙,小腿不停的乱踹,却没有办法碰到自己的身后的申威。   “小爷不需要。”   箫岐川的眉又皱了_下,“想要孩子,我去给你寻一个,这个太过刁蛮。”   “爷,别,别伤害他。”乔语推着箫岐川圈住自己的手,想要先把敢儿抱到怀里。   “别乱动,这个孩子习蛮任性,没有教养,不适合继续留在府里,打发出去就是了。”箫岐川冷着脸,没有松手。   “不要。”乔语急了,自己要是不说要这个孩子,敢儿在府里还能有口吃的,这要是赶出去了,这么点大的孩子,他怎么活?   乔语用力的推了半天都没有让箫岐川松手,情急之下,直接用拳砸向他的胸口:“松手,你松手。”一屋子里的人立刻都屏息不敢说话,微微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向箫岐川。   箫岐川一把抓住乔语的手:“我是为你好。”   “不用,不用,你要是把他扔出府,就连我一起扔了。”乔语摇着头,第一次这么的硬气。   “别闹了。”箫岐川抬手想帮乔语把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谁知道手刚抬起来,就被乔语一口皎住。   “松口。”箫岐川的声音冷了下来。   乔语心里其实也是害怕,曾经憨憨说过,自己害怕了就咬他,他就不会再欺负自己了。此刻听到箫岐川冷淡的声音,乔语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憨憨,他对自己再好,也不会像憨憨那样全身心的宠着自己。   “鸣......”乔语松开了嘴,眼泪也不受控的掉落下来,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坏人,小爷就吃了你一点点心,你就这么报复我。”敢儿还在那用力的挣扎着,气呼呼的看着乔语。   “主子,乔公子喜欢,孩子还小怎么都是能教好的,何苦让他们两都伤心呢。”灵叔上前低声说道。   箫岐川抬眼看了下自己手上的牙印,再看着已经不怎么出声的乔语,终于深深的叹了口气:“掐过来。”   申威点了点头,还是掐着敢儿的后勃颈,把人带了过来。   “在你边上。”箫岐川松幵了乔语说道。   乔语立刻就伸手去摸,当发现孩子是被拎在空中的时候,直接抬手就去打申威的手:“放开,放开,很疼的。”   小时的自己也被别人这么抓过,很疼很疼的。   敢儿落了地就想跑,却被箫岐川一抬腿,直接踢进了乔语的怀里。   乔语不知道,还以为敢儿是扑进自己的怀里的,一把将人抱住:“不怕,不怕,疼不疼?”   敢儿抿着唇,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欺负自己,气的直接张嘴皎住了乔语的肩膀。   箫岐川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但是乔语却没有出声喊疼,依旧拍着敢儿的背,轻声的哄着:“是不是吓着了,没事的,没事的。”   箫岐川想出手,但是却被拦住了,灵叔微微的摇了摇头。   箫岐川深吸了一口气:“先去把骆川柏叫来,你们去烧水,等下去浴池那边洗,这想洗出来,估计要不少水。”   乔语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箫岐川同意了: “敢儿不怕,我们洗干净,等下再吃点好吃的好不好?”   敢儿还皎在乔语的肩头,但是听到有好吃的,耳边有着轻声细语让自己别怕,背后的抚摸也是轻柔无比,终于松开了自己的牙。   乔语笑了下,知道敢儿应该是同意了,依旧抱着他没有松手:“以后敢儿想吃什么都行。”   敢儿撇了下嘴:“你说的,要是做得不好,小爷可不搭理你。”   箫岐川伸手一下捏住了敢儿的脸颊:“你说话注意点。”   “晤......疼......”这一下是真的疼,敢儿狠狠的瞪着箫岐川。   乔语听到声音,赶紧伸手摸去:“松手,爷松手,你怎么这么坏,这么小的孩子。”   箫岐川瞬间便松幵了手,一路的呵护,结果因为掐了下孩子的脸,自己都变成了坏人。   “小曼帮我看看肿了没啊,孩子的脸嫩,别伤着了。”乔语现在可不相信箫岐川了。   “他黑着呢,看不出来。”小曼捂着嘴笑着说道。   乔语抱着敢儿,伸手上下摸了摸,孩子很脏,穿的也很单薄,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只怕都没有怎么清洗过。   “去找些衣物来,等下肯定要穿的。”箫岐川叹了口气说道。   “已经让人去取了。”灵叔说道。   早在出去找这个孩子的时候,灵叔就已经吩咐人去办了,因为乔语开了口,这个孩子定然是要养着的了。   只是没有想到,还颇费周折。   “主子,浴池那边都备好了。”灵叔看到下人走过来,弯腰说道。   “带他去洗干净。”箫岐川嫌弃的说道。   “不行,我帮他洗。”乔语现在可舍不得把孩子交出去,不是掐脖子就是捏脸,要是不听话,会不会挨打啊?   “你都看不见去凑什么热闹啊?”箫岐川想要把蹲在地上的乔语拉起来,让他们把孩子带下去。   “我不,那我也要陪着。”乔语不松手,感觉到箫岐川来拉自己的手,还用力的拍了下。   这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箫岐川有些郁闷的想着。   “主子。”灵叔给了箫岐川一个眼神。   说完箫岐川直接弯腰一把将乔语和敢儿托着抱了起来。   “爷?”乔语虽然不知道屋里屋外有多少人,但就刚才的动静,人肯定是不少的,自己这么被抱着怎么像话呢?   “眭!”敢儿却显得有些开心,就算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但怎么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我要骑脖子上,我之前看过,都能骑脖子上的。”敢儿压根不知道怕,看着箫岐川开心的说道。   听到敢儿开心的声音,乔语抿着唇不再说什么了,但也不敢求箫岐川,让敢儿骑上去。   申威有些不敢置信的,就准备上前把敢儿给拽下来,谁知道箫岐川居然说:“把他抱上来。”   “不是,主子,骑属下吧,这可使不得。”申威赶紧说道。   敢儿眼睛一转,摇着头哭喊道:“我不嘛,我就要骑他的,我要骑脖子,我要骑大马,我要嘛......”“敢儿别哭啊,爷,你给他骑一下?”乔语的脸颊还是红的,但是现在也说不出,让箫岐川把自己放下的话了。   “抱他上来。”   申威看了眼灵叔,就看到灵叔点了点头,他只能上前看着敢儿一脸得意,坐上了箫岐川的肩头。   “哈哈哈,马儿跑,跑起来啊。”敢儿一坐到肩上,就乱拍箫岐川的头,一阵喊。   箫岐川把乔语打横抱好,什么也没有说,走出门,直接一掠上了屋顶,用轻功带着他们过去。   “眭......”这下敢儿是真的没有心思使坏了,扶着箫岐川的头,开心的喊着。   乔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大概猜到,自己第一次被憨憨带上屋顶的时候,应该也像敢儿这么开心吧。   等到了浴池门口,箫岐川先把乔语放到了地上,伸手去拉敢儿。   “还要,小爷还要飞。”敢儿不想下来,抱着箫岐川的头就是不松手。   “敢儿,别闹。”乔语害怕他又给箫岐川惹生气了: “先洗干净,再说好不好?”   乔语先是摸到了箫岐川,然后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终于摸到了坐在肩上的敢儿,轻轻的拍了拍他说道。   敢儿噘着嘴,但也知道得寸进尺一般都讨不到好,只能让箫岐川把自己拉了下来。   “爷,是不是弄脏你了?”箫岐川一直都没有说话,乔语有点紧张的问道。   箫岐川抬手看了看手上的牙印,“脏没什么,洗洗就成了,但是手被皎的有些疼。”   乔语一听愣住了,立刻有些紧张的伸手,想要摸一摸自己咬的深不深。   箫岐川也不帮他,就让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随便的摸着。   敢儿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撇了下嘴,伸手拉了拉乔语的衣摆:“我怕!”   乔语一下就将手垂了下来,抓住了敢儿的小手:“我在这呢,敢儿不怕。”   箫岐川冷哼一声,瞪着敢儿,敢儿是一点也不怕的晃了晃头,还扮了个鬼脸。乔语自然看不到这一切,还满脸担忧的拉着敢儿的手。   小曼他们备好了东西都过来了。   “公子是不是也一起洗洗?”小曼看着乔语脏兮兮的样子问道。   “我暂时不用了,先帮敢儿洗。”乔语摇了摇头,将敢儿的手递了出去。   敢儿也知道,现在自己定然是跑不掉了,有冤大头要养自己,干嘛要拒绝啊,等到他这个养孩子的游戏玩腻了,自己再想别的出路就是。   箫岐川扶了乔语一起走进了浴池。   “先在外面洗干净,再进池子吧。”小曼帮敢儿把衣服脱了说道。   “直接扔进去。”箫岐川扫了眼敢儿脱了衣服的身子,压根看不出一点肤色。   “怎么又扔呢。”乔语急着想往前走。   “你慢点,地滑,太脏了,扔到大池子里先洗洗,我估计这水等下全都要换。”箫岐川闭了下眼睛,叹了口气。   “敢儿,不要怕,我在这陪着你呢。”乔语也看不见,就对着前面说道,却不知道敢儿压根不在那。   敢儿看到乔语这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小爷在这呢,你这瞎子真好玩。”   话音刚落,箫岐川直接一脚就把他踹进了池子里。   “呸呸,你敢踹小爷?”敢儿爬起来就想往箫岐川身上扑,却被小曼一把按住了。   “你这多久没有洗了?我的天,这水全黑了,这要洗多少遍啊。”   乔语大概也能知道敢儿的样子,自己当初也是年岁大了一些,才敢自己去河边随便洗洗的。   “你别弄疼他了,一次洗不干净没事,多洗几次就能洗干净了。”乔语站在边上有些紧张的说着。   “来人。”箫岐川喊道。   “主子?”灵叔走了进来。   “多找几个人进来帮他刷干净,里面再备个浴桶。”箫岐川说道。   灵叔看了眼箫岐川脸上的黑巴掌印没忍住的笑了下:“主子这脸也要好好的擦擦。”   “没事等下再说。”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箫岐川拉着乔语的手,进了后面的内室:“给你备了浴桶,你先洗洗。”   “不,不用。”乔语红着脸摇头。   “等下那小子洗干净了,你身上脏的不能看,还能抱他吗?”箫岐川弯腰说道:“我不看你,这是里间,外面的人也看不见的,洗洗吧。”   “谢谢,爷。”乔语点了点头,就被箫岐川领到了浴桶边上。   “这是屏风。”箫岐川拉着乔语摸了下,“干净的衣服都在这,要是有什么你喊我,我在外面。”   箫岐川当然知道乔语不会喊自己。   敢儿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了,但是他们走进了屋子就看不到了,再加上还有两个人在给自己搓灰,疼的也没空管了。   箫岐川退到了里间的门口守着,这样能看到乔语,也能看到那个野小子。   “你是不是想偷看啊?”敢儿看到箫岐川退出来,喊了一句。   箫岐川笑了下,走了过来,看着池子里的黑水,挥了挥手:“放了,刷干净再接着洗,先把他拎上来。”   敢儿身上都是水,胳膊又细,很快就挣脱了拉着自己的人,一下冲到了箫岐川的怀里,撞了他一身水。   “哈哈哈,笑死小爷了。”敢儿抱着肚子笑的幵心。   箫岐川也不在意,只是淡然的拍了拍身上,然后一瞬间就站了敢儿的面前,吓的敢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的嗷嗷乱叫。   “本王还以为多大的胆子,不过尔尔。”箫岐川冷哼了一声。   室内都是放水和刷池子的声音,乔语自然听不到敢儿的声音。   “本王先和你说清楚了,别看乔语好欺负,就想着欺负他,你要知道让你这样的小子消失,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情。”   敢儿咽了下口水,知道箫岐川这话不是吓唬自己的,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努力的瞪着他。   “主子,别总和个孩子计较,不过他收到乔公子身边了,是不是找个先生教一教啊?”灵叔看着这一大一小瞪着对方,就有些想笑。   “先生先算了,找个人教他点拳脚功夫,先把定力和规矩学了,别的再说。”箫岐川终于不再瞪着敢儿了。   敢儿的眼珠子转了下,从婆婆眼睛看不见开始,府里的人就不太管他们了,虽然一开始还有大夫来给婆婆看过病,但是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之后,就没人再来了,都是自己去厨房偷偷的拿点吃的,就算是这样,婆婆还是走了。   婆婆最后一直交代自己的一句话,只有千万别出府,一定要待在府里。   一开始敢儿还会害怕,久而久之,就不再怕什么了,毕竟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活多久呢。他有的时候也会偷溜出府,和外面街上的孩子玩,有人问自己的父母,自己说不出,他们就说自己是野孩子。   那有什么,打架就是了,虽然也不是每次都裸,但偶尔也是能占点便宜的。如果自己再学点拳脚功夫,那一定打架更厉害。   箫岐川看到敢儿眼珠子一转,大概就猜到他在想什么,看了眼内室的门,如果这个小子能栓住乔语的心,留一留也没什么,这么点的小心思,还入不了自己的眼。   箫岐川其实还有别的考量,乔语性子软,这小子在身边,可能也不全然是坏事。   水弄好了,敢儿又被扔进水里,乔语也穿好了衣服,摸索着走了出来:“爷,还没洗好吗?”   箫岐川站到他的身边,示意灵叔进去换水:“他还黑着呢,头发我觉得还不如都剃了重新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随便就剃了啊,慢慢洗就是了,总能洗出来的。”乔语赶紧说道。   “去搬个椅子进来给乔语坐。”箫岐川看着乔语坐下:“我也进去洗洗,你坐在这处,不要动。”   等到敢儿洗的差不多了,都过了快一个时辰。   骆川柏早就等在了屋里,看着乔语拉着敢儿走进来,又抬眼看看箫岐川:“王爷在外面养的孩子?”“瞎说什么呢。”灵叔撞了下他。   “也是,这么看也有几分像乔公子,若不说,你们倒像是一家三口。”骆川柏嘀嘀咕咕的说道。   这话箫岐川听着开心,便也没说什么,直接坐到了桌边,然后冲着敢儿招了招手。   敢儿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箫岐川弯腰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看这孩子。”   骆川柏号了一会脉之后,有些觉得奇怪的啧了一声。   “怎么?他身子不好吗?”乔语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小时的身子应该挺弱的。”骆川柏皱着眉:“但能活到现在,那道坎估计是迈过去了,后面好好养养,没什么大碍。”   说完这句话,骆川柏看了看乔语,又看了看敢儿:“王爷还真喜欢捡赔钱货。”   乔语的脸一红,知道这话说的是自己,可确实没有说错。   “骆老,您看看我这伤。”灵叔推了把申威,申威赶紧上前说道。   “哟,这小子皎的?牙口真不错,这么硬的肉,你都能给咬成这样?”骆川柏摇着头,幸灾乐祸的说道。   乔语一听就知道肯定咬的不轻:“骆老很严重吗?那个,爷手上......”“你也被皎了?”骆川柏有些诧异的看着箫岐川问道。   箫岐川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就看到侧边一个牙印,不算很深,只有两处有点破皮。   “阿,他这个不用医,能留疤最好。”骆川柏一眼就看出是乔语皎的,毕竟伤口大小都不一样。   “啊?怎么能留疤呢。”乔语有些急了。   箫岐川不太在意的把手收了回来:“别听他瞎说,没有破皮,就是点印子。”、敢儿听到他的话,没忍住的晬了一声。就是欺负这人眼瞎呗,果然都是睁着眼睛的人,才会说瞎话。   小曼端了些吃的上来,敢儿看到眼睛就冒光了。从箫岐川的怀里挣脱,直接蹲在椅子上,就准备用手抓。   “敢伸手,就剁了。”   敢儿听到这话,直接看向了乔语,觉得他应该会帮自己说话,谁知道他却说:“敢儿,用手不干净的,用勺子,要是不好用,让小曼帮你夹到碗里。”   “切。”敢儿晬了一声,没再说话,有吃的,小爷忍了。   等到都弄完了,敢儿是一点不客气的说自己困了,毕竟有的使唤干嘛不用。   “安排他睡在耳房吧。”箫岐川站起身说道。   “别啊,他这么小会害怕的,就睡我这,我的床够大的。”乔语站起身说道。   敢儿一听这话,脸上一笑,直接越过小曼,就进了内室,将脚上的鞋子甩了,就躺在了乔语的床上。   哇,这么软的床,自己压根没有睡过呢。   “怎么了?”乔语站起身问道。   “他已经躺你床上了。”箫岐川挥了挥手,灵叔便领着众人都退了出去。   他拉着乔语走进内室,坐在床边,就看到敢儿正在床上翻跟头。   看到箫岐川也一起跟着进来了,敢儿知道这个人自己惹不起,直接乖乖躺好。   乔语躺上床,摸到了他,笑着说:“这外衣要脱了,睡的才能舒服些。”   然后帮他脱了衣衫,用被子盖好,自己则躺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拍着。   敢儿哪有这么舒服过,下午被抓了半天,又被搓洗了一番,此刻虽然不想闭眼,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了。”箫岐川轻声的在乔语的耳边说道:“你也累了要不也睡会。”   乔语摇了摇头,还是用手轻轻的拍着敢儿,压根就没注意到,箫岐川躺在了自己的身后,手也搭在自己的腰上,正在嗅着自己的发香。 第五十三章 敢儿挨打(加更,二合一)   乔语轻轻的拍着敢儿,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箫岐川看着自己边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将乔语的手慢慢的放到被子里,自己再轻轻的环住了乔语的腰,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虽然觉得敢儿有些顽劣,但如果这个孩子,能让乔语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养着又如何,也不算什么大事。   灵叔看着天色黑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点了蜡烛,走进了内室,掀开床幔,看到床上沉睡的三个人,笑了一下又退了出去。   “吩咐厨房煮些好克化的食物热着,等下主子们醒了才好用膳。”灵叔站在门口交代道。   “灵叔,那个小子?”申威上前问道。   “回府了,你让武易从手底下找个脾气还算好的过来教导他,要认真教,能让他学到东西的那种。”灵叔交代道:“我马上就要启程北上,主子应该也要安排围猎事宜,如果他安排人护着乔公子,你记得安排些心眼活络点的。”   “我来守着,肯定活络。”申威笑着说。   “围猎的话,还是你们跟着主子合适些。”灵叔摇了摇头说道。   虽说围猎是传统,每年都会去,但出了宫,本就是可以突围的一个口子,还是小心为上。   “行,我明白了,后面我会安排的,也都会交代清楚。”申威点了点头,应下了。   敢儿是吃了东西才睡下的,自然睡的香甜。乔语晚间还没有吃,肚子饿了,下意识的动了下身子,就发现自己的身前身后似乎都有人,吓的一下就醒了。   他一动,箫岐川自然也睁幵了眼睛,他并没有真的睡熟,之前灵叔进来他也是知道的。   “怎么了?”箫岐川小声问道。   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乔语才慢慢的回过神:“爷?你,你怎么睡在我这处啊?”   “小点声,别吵醒了那小子。”箫岐川笑着提醒,果然看到乔语一下就噤了声。   “我哪知道,可能是下午折腾累了,最近公务繁忙也没休息好,看着你哄着敢儿睡着了,估计就直接闭眼睡了吧。”箫岐川呼出一口气说道。   还好没有睡进被子里,要不这借口就不好使了。   乔语伸手摸了摸,有些紧张的问道:“你都没盖被啊?冷不冷?”   “来,小声些,敢儿吃过了,今夜估计不一定会醒了,让他睡吧,我们起来吃点东西。”箫岐川精准的抓住了乔语的命门,果然一说敢儿,他就不在说话,乖乖的让自己把他抱了出来。   “主子,醒了啊?我让厨房备着吃食,现在就端上来。”灵叔在门外轻声说道。   很快门被推开,进来的人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把东西上好,便又出去了。   “乔语,我后面有段时间可能都不在京中,你乖乖的在府中等我,有事的话就和管事说,他都会帮你做的,别怕开口。”箫岐川交代道。   “敢儿若是不听话,你不能总宠着,该罚的时候还是要罚的。”   “对了,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师傅,先教他一些拳脚功夫。”   乔语点了点头,又轻轻的蹙眉问道:“能不能教他识点字?”   “太皮了,现在安排了也坐不住,习武也能练习他的定力,等到性子沉稳些了,我会安排先生教他的。”箫岐川其实都想好了。   自己是要留乔语在身边的,那这个敢儿就肯定要留下,既然要留下,不说以后怎么样,总不能拖后腿吧。   而且自己以后若是和乔语有了孩子,他说自己厚此薄彼不是也不好?   想到此处,箫岐川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乔语,这人儿什么时候才能吃进嘴里呢?   乔语点了点头,觉得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爷。”乔语小声的说道:“我眼睛好了会帮你干活的。”   箫岐川笑了下:“好,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用你。”   “嗯!”乔语开心的点了点头,这样自己就不是白吃白住了。   箫岐川看着乔语吃完饭,又拉着他坐了一会,才将他带到床边,看着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幵。   “我最近可能没空过来,小心点伺候,那个敢儿也是一样,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能满足的都满足了,别让他折腾乔语。”箫岐川看着小曼交代道。   “奴婢明白,不会让乔公子累着的。”小曼了然的说道。   箫岐川又看了眼房门,走出了别院,才对着申威说道:“这处守仔细了,骆川柏每日都来,殷家那边不会没注意到,我不在京中,别让他们惹出什么乱子。”   “属下明白。”   敢儿晚上睡得早,第二天自然醒的就早,刚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等看到乔语的脸,想起自己的遭遇了,马上就闹幵了。   “小爷饿了,要吃肉,你说的好听,总得做到吧?”敢儿推着乔语说道。   乔语迷迷糊糊的被摇醒,坐在床上还有些懵。   小曼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进来:“别吵着公子,你想做什么找我,这么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没事。”乔语拍了拍自己的脸,下意识的问道:“昨晚爷回去了?”   “嗯,主子交代了,让好好照顾公子。”小曼笑着上前,伺候乔语更衣。   “小爷呢?我也要你帮我穿。”敢儿看到立刻站在床沿说道。   “敢儿,要有礼貌,小曼帮你穿过了,你要说谢谢,知道吗?”乔语知道孩子就是图新鲜,也没说什么,反而还捂着嘴站在一边笑。   “切,小爷的谢谢可值钱了。”敢儿一个翻身就下了床,随便的把衣服披在身上,就出门了。   “出去了?”乔语听到动静有些紧张的问道。   “公子不用担心,他现在就是得寸进尺,肯定是去厨房折腾去了。”小曼了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出去追敢儿。   谁知道没过一会,院子里就闹起来了。   “怎么了?”乔语刚坐到桌边,有些奇怪的问道。   “公子坐这,奴婢去看看。”小曼也有些奇怪,府里都知道这院子住的是谁,怎么敢闹到这来啊。   “怎么了?”小曼走出来问道。   “还不是这个小畜生。”厨房的王威将敢儿给扔了出来,就看到敢儿的半边脸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怎么打了啊?”小曼这下也不有些不乐意了,不管怎么说,这孩子都是公子要养着的,谁都能打,那公子还有什么面子。   乔语坐在屋里,听到门外的动静,摸索着走了出来,就听到一句打了,马上就急了:“打谁了?敢儿吗?”   敢儿气呼呼的嘟着嘴,直接低着头一下撞进了王威的怀里,就准备报仇。   “你这小子,真的是活腻了。”王威直接拽着敢儿的脖颈,就将人推了出去。   “敢儿?怎么了?”乔语看不见,只知道有动静,现下听到似乎是摔着的声音,自然也是急的不行。   “敢儿,你在哪?先来我这里?敢儿?”乔语急的用手在前面摸索着,但是敢儿不说话,他哪知道敢儿在哪。   动静闹得大了管事的也赶了过来,一看到敢儿的脸,立刻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你问这个小畜生,他都做了什么?”王威指着敢儿说道。   “你说什么?”乔语听到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孩子呢?你......”“公子莫气。”小曼赶紧去扶住了乔语,皱着眉说道:“要不您先回屋,管事来了会处理好的。”   “敢儿呢,来我这里啊。”乔语不搭理,还是伸着手,想把敢儿抱进怀里。   敢儿本不想搭理,但是看着乔语都快哭出来的样子,晬了一声,还是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你这个瞎子一点都不好使。”   “怎么了?”乔语焦急的用手摸了摸敢儿,等到摸到他的脸颊,感受到手下的不一样的热度,他就是知道敢儿这是让人打了巴掌。   “谁打你了?疼不疼?”乔语的泪直接落了下来,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挨这样的打呢?   “不疼,这算什么?”敢儿不甚在意的说道。   “瞎说,怎么会不疼呢,小曼要给他擦药的,要不这脸等下就要肿起来的,头晕不晕啊?”乔语有些紧张的说道。   小时自己也被打过一次,当时晕了好几天,还吐了几次,难受的不行。   “要不让骆老来看看吧?”乔语又紧张的说道。   “王威,你这是干嘛呢?”管事皱着眉,看着王威说道。   “你问这个小畜生,一大清早就来厨房糟蹋。”王威指着敢儿说道:“不就是觉得背后有靠山了,这是干嘛?来报仇吗?这个别院,他不过就是个客人,还真以为能上天了?”   乔语自然知道这话是说自己的,摸了摸怀里的敢儿问道:“你做什么了啊?”   “不过就是扔了个毛毛虫在他的衣领里。”敢儿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件事情乔语觉得敢儿是做错了: “这么作弄人是不对的。”   敢儿把自己被乔语抓住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不用你管,我就是这样的。”   “管事,你看看这个小畜生。”   “不准再这么说他了。”乔语站起身子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敢儿可能有些地方应该要改,可你这么大的人了,却恶语相向,你就对了吗?”   乔语哪里这样和人说过话,此刻衣衫下的腿都有些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示弱,不然以后府里定然还是有人会欺负敢儿的。   “要当菩萨是你的事,既然要养,你至少要管的住,管都管不住养什么啊?”王威翻了个白眼,一开始说府里来了个贵人,还以为什么人呢,结果这不就是个兔儿爷,有什么好站在大家头上的。   “王威,你怎么和公子说话的?”小曼这时候也不乐意了。   乔语抿着唇,伸手还是想要拉住敢儿,但是那孩子却躲着没让他抓到:“他定然是有原因的,不然一定不会这么做。”   “公子要不你先回屋,这里我来处理。”管事的说道。   “不用,若是你们都欺负敢儿,我和他可以出去住,不是一定要住在这处。”乔语知道自己有点卑劣,但是为了敢儿只能这样了。   他哪有什么银子出去住,但这么说了,自己只要坚持,他门一定会去找爷的,自己没有办法给敢儿撑腰,爷定然是可以的。   敢儿听到乔语的话,转头撇了他一眼,因为个子矮,自然看到乔语有些微颤的腿,自己都怕成这样了,还给我撑腰呢。   “嗯,出去住吧,这里的都是坏人。”敢儿主动上前拉住了乔语了手。   小小的手掌握进了手心,却给了乔语莫大的勇气,今天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为了敢儿不能随意的妥协的。   武易那边挑选好了人,正准备到别院安排后续教导事宜,就看到乔语的院子里站了一堆人。   “怎么了?”   “武统领。”管事的脸色这下是彻底变了。   王爷最近忙,后面紧接着就要离京,今天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到王爷回来也就不算事了。但是武易却是王爷身边的人,这个人可不是自己说几句话就有用的。   “王爷让我给敢儿挑选了一个师傅,小孩人呢?”院中就一个孩子,这话问的刻意,但谁都没敢说话。   “不用,我们要出去住了。”敢儿抬着头,一脸的不屑。   看到敢儿的脸,武易转头看了眼管事,“这脸最好是乔公子打的,如若不然......你猜,后果会是什么?”   管事一下就跪下了,紧接着院中除了小曼,跪了一地。   武易是暗卫的统领,官职比申威还高些,就算是把这府里的下人都打发了,王爷也不会问一句。   “乔公子和敢儿少爷先进屋去吧,早晨天寒露重,别冻着了。”武易抬眼看了小曼一眼:“早膳用了没?”   “还没。”小曼低头回道。   “那先让两位用膳吧,院子里的人也别起了。”武易说完就离开了,意思很明白,稍后王爷会来的。   “公子先回屋吧。”小曼扶着乔语往回走。   “怎么了?”乔语轻声问道。   “武统领定然是去请主子了,但是一般上午主子事务繁忙,可能来的不及时,所以也没必要在院中等着。”小曼解释道。   敢儿是彻底高兴了,这院子乌压压的跪了一片,看着就开心,等下自己去给每个人脸上画个乌龟,估计他们也不敢还手。   “先给敢儿上药。”乔语将敢儿拉到身前站住:“他是不是欺负过你啊?”   敢儿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乔语居然能猜到。   “你还小,有什么说出来,我去帮你讨要公道,自己去,看,这不又吃亏了?”乔语心疼的摸着敢儿的肩膀。   “就凭你,你能怎么帮我要公道啊?”敢儿不屑的晬了一声。   乔语被说的一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   “就你这样的,以后肯定是小爷护着你,没事,今天那个爷来了,看小爷去要些权利来。”敢儿凑到乔语的脸边,轻声说道:“他定然是喜欢你,那还不是想要什么,要什么。”   “敢儿,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乔语微微的睁大了眼睛,脸颊泛红,有些生气的问道。   “切,你也就是看不见。”敢儿用力往后一推,从乔语的怀中退了出来,刚想跑,又被小曼抓住了。   “小祖宗,你先把药擦了,等下就吃早膳了,你这半边脸也不知道今天还能吃的动肉不。”   敢儿本想摇头,听到小曼说吃不了肉,感受了一下发现牙齿确实有些酸疼,立刻乖乖的坐好给擦药了。   敢儿吃完早膳,立刻就去完成自己的大业了,果然他画乌龟的时候,那个王威都只敢瞪着他,却压根不敢回手。   本来院中的众人都以为王爷就算会来,也该过午了,谁知道巳时刚过,王爷就来了。   管事看到箫岐川来的这么快,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只怕不会简单处理了。   “乔语,你没伤着吧?”箫岐川一进院门,就看到跪在院中的每个人脸上都有一只王八,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我没什么,但是敢儿似乎伤着了,我也看不见,让小曼给上了药,爷你帮我看看,伤的重不重?”乔语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一下就站起了身。   箫岐川转身,却没在院中看到敢儿,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武易,他点头示意,就出去抓敢儿去了。   “那小子不知道又野哪去了,我让人去寻了,等下寻回来了我看看。”箫岐川扶着乔语坐下。   “别,别再伤着他了。”乔语一听,紧张的又站了起来。   “不会,我带来的人有分寸。”箫岐川拍了拍乔语的肩膀,让他坐在桌边等着,自己则是走到了院中。   “谁打的敢儿?”箫岐川冷冷的问道。   王威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王爷,是那小畜......咳小子,一早就来厨房惹事,我才......”箫岐川淡淡的给了他个眼神,身后站的护卫就上前,将王威的嘴巴堵住,直接压趴在地。   “敢儿是我说要养的,别说他去厨房惹事,就是烧了,也不是你们能教训的。”箫岐川知道,这些人敢动敢儿,还是看不起乔语,今天正好一起立立威。   乔语的耳朵灵敏,很快就听出院中的动静不对:“小曼,这是在干嘛?”   “主子在罚人呢,公子别管。”小曼轻声说道,却不敢向外看去。   箫岐川身边的人亲自打板子,板板到肉的声音,听的让人后怕。   敢儿被领进院门的时候,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王威被打的半死的模样,一下就不敢说话了。   “来。”箫岐川招了招手:“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血怕什么,想给他求饶?”   敢儿摇了摇头:“不想。”   这人原来打过自己很多次,厨房里的一些婶婶看到自己,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有他,每次抓住都是一顿打,而且从来不会手下留情,骂的话也是十分难听。   这样的人,自己干嘛要给他求饶。   “嗯,不该心软的时候就不要心软,不然只是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箫岐川看着敢儿说道。   “你在教他些什么?”乔语刚走到院中就听到了这句。   “生存之道。”箫岐川依旧没有改口,只是走到乔语的身边:“你不用学这些。”   敢儿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欺负这个傻子看不见。   “他还那么小,你别教坏了他。”乔语也没有反驳,敢儿是男子,自然性子不能像自己这般软,可也不能太坏吧?   “这可不是坏,小乔语不用懂这些,外面还得打一会,我们先进屋。”箫岐川拉着乔语的手,就准备把人带回屋里。   “打,还要打一会?感觉打了挺久了,这会打死的。”乔语有些紧张的说道。   “本就没准备让他活着。”箫岐川冷漠的说道:“他打了敢儿,其实就是打我的脸,府里本就不需要这样的下人。”   “死?不是,那个......”乔语有些急的转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箫岐川一把抱了起来:“别管了,刚才敢儿若是求情,我可能还会放了他,但是敢儿没有,就意味着他该死。”   乔语抿着唇,却也没有办法开口让敢儿去原谅他,只能皱着眉,无助的抓着箫岐川的衣襟。   “傻瓜,听说你要走?我想知道你身上连银钱都没有,准备去哪?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不帮你撑腰,这个刁奴才不会在乎你的死活呢,你就算真的离府了,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然后明天他就能把你忘了,心里都不会有一点的负罪感。”   乔语其实也知道箫岐川说的没有错,但:“也不需要死吧?”   “那我问你,若是今日他活着,你猜他会不会报复?敢儿还是个孩子,你又眼盲,他真找个机会弄死了听到这里,乔语的脸色才算彻底的变了,因为他想到了江梅,当初江梅敢那么对自己,不就是因为憨憨什么都不懂吗?   她是奴婢,自己就算是憨憨看重的人,她依旧敢下手伤了自己不就是这个道理? 第五十四章 他从未找过你(加更,二合一)   箫岐川看着乔语苍白的脸色,以为他是被吓着了,却不知道他是因为想起了过往。   “今日罚得重些,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也不会有人敢随便动敢儿了。”   箫岐川看了敢儿一眼,昨天刚得势,今天就能去报复,平时定然没有少在那人手上吃亏,更别说他刚才和自己说话都是那样的语气,之前和乔语说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只是欺负了敢儿,自己可能还能饶他一命,连乔语都敢欺负,定然是饶不得的。   “今日不处理公务了,我带你们出城玩好不好?”箫岐川担心乔语在家一直会想这件事,便提议道。   “出去吗?真的吗?”敢儿拍着手:“好啊,好啊,小爷之前就听说,城外有一处地方可好看了,但是小爷没去过。”   说完敢儿看看乔语:“可是他看不见,去了也没啥用处。”   乔语笑了下:“敢儿想去,我们就去看看。”   今日箫岐川来帮自己撑腰,怎么说都是麻烦了他,他想出去,自己肯定是要陪着的。   “天气凉了,城外有处温汤,正好可以去泡一泡。”箫岐川看着乔语笑着说道。   “那是什么?”敢儿有些奇怪的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会让你玩好的,正好还有后山,能让你慢慢的野,不过现在天凉了,若是秋天去,还有不少的果子,这个不急,以后再去也是一样的。”箫岐川笑着说道。   “去嘛,去嘛?”敢儿也知道想要出去,肯定要乔语点头,赶紧拉着他的手来回摇着。   “去啊,不过敢儿要听话,若是还惹事,以后就哪都不去了。”乔语趁机说道。   “小爷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敢儿刚说完,就看到箫岐川的眼神,用力的把后面的话语咽了下去:“好,听话。”   “小曼你去备些衣服什么的,武易你回府把骆川柏也带上,等下来别院一起过去。”箫岐川交代道。   江梅这几日一直装病没有出现,昨日为了敢儿闹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乔语为什么想要这个孩子,还不是想起了他自己的那个短命鬼小孩,以为这样弄一个孩子,他就能变成自己的吗?   今天早上因为那个孩子闹起来的时候,江梅其实是有去悄悄的看了两眼的,心里自然知道就乔语那样的脾气,定然是处理不好,后面看着他的出丑便是。   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听说王爷来。   江梅深深的吸了口气,来的越快越代表了在王爷的心里,乔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更别说刚才还直接打杀了一个下人了。   这就是为了帮乔语立威。   据说乔语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只要他能看见了,他是小甜枣的事定然是瞒不住的,而到那时王爷会怎么对他呢?   江梅不清楚,但她绝对不能让事情变成这样。   没过一会,他们就都离府了。   “江梅姐,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站在这处啊?”春红看到站在后门的江梅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听说早上王爷处置了一个下人?我出来看看。”江梅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   “是啊,那个王威平时就喜欢作威作福的,还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远方表亲,是王府里的管事嘛。真那么厉害,怎么没把他也调去府里啊,却在这个别院。”春红撇嘴说道。   江梅自然知道他,他再作威作福,也不敢站到江梅的头上,所以她也没有在意过。不过,府里的管事?这点是不是可以用用?   就王爷现在对乔语的宠爱,再往后他定然会被接进府里,现在还没有,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确定。   给他在府里树立一个敌人,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春红,我出去一下。”江梅的身份和春红他们不一样,自然是想出府就能出府。   “好的,我稍后和管事说下,今日王爷去了城外,府里定然也没什么事情的。”春红笑着说道。   这次江梅能把伺候乔语的好差事让给小曼,下次可能就是自己了呢?春红自然不会选择和江梅不对付。   江梅出府,刚走到了转角处,就看到一脸马车,车帘吹起,正好让江梅看到了车上的人,心中瞬间便有了 一计。   乔语,现在只能赌一赌,王爷到底是更信任我,还是更信任你。   江梅冷冷一笑,只是,你输定了!   箫岐川一行人坐在马车上,骆川柏摸着胡子,似乎很开心。   “乔公子,我们真的是托你的福,你都不知道那处别院王爷平时都不让人去的。”骆川柏想着自己等下是不是应该去后山转转,其实那处也有不少好东西,晚上再配个药包,泡个温汤,想想就有点美妙。   灵叔真是个没福气的,怎么偏偏今夜就走了呢。   乔语抿了下唇,关于王爷的这个疑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什么时候也能骑大马?”敢儿好奇,一直再往外看,知道箫岐川不喜欢自己自称小爷,他便不再他面前说了。   “骑马不舒服的,你若是想骑,让申威带着你感受下。”箫岐川早就嫌弃敢儿吵,他要是能出去当然最好了。   “真的吗?太好了!”敢儿直接掀开车帘就想往下蹦。   “哎呀,小祖宗,你慢着点。”小曼知道王爷是想和公子独处,便也跟着出来了,车厢里只剩下一个骆川柏。   他本来想凭着自己的这张老脸,箫岐川总不能敢自己吧,结果却在他冰冷的视线里败下阵来。   “外面这风景真是不错,老夫出去看看。”骆川柏无奈的掀开车帘和小曼并排的坐在了车外。   “唉!”   听到骆川柏的叹气声,小曼没忍住的笑了出来,但也没有说什么。   乔语还以为是外面的风景真的很好:“爷要不也出去透透气,我自己坐在这没关系的。”   “这风景我早就看烂了。”箫岐川看着乔语往边上挪了挪,没忍住的皱了下眉头。   之前因为敢儿不老实,总是撅着身子往外看,所以乔语便被挤的,贴在了箫岐川的身侧。   此刻伸手去把人拉回来,显得很是刻意,箫岐川没忍住的啐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是乔语却听见了:“怎么了?爷?”   完了,忘记这小瞎子的耳朵可好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早晨你是不是被欺负了?”箫岐川想了想说道。   “我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敢儿。爷,我是不是太弱了?都护不住敢儿,留他在身边,其实也帮不了他什么。”乔语有些失落的说道。   当初的那个孩子,自己也没有保住,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到。   “乔语弱些没什么,不还有爷吗?爷保护你们就行了,而且敢儿那孩子心思活络,认真的教个几年,应该能堪大任。”   这话还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也就见了敢儿这么几次,他的身上还有些稚气未脱,但是心性坚定,性格果敢,见人下菜碟的功夫也是一等一。   他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就会合理的规避。知道乔语的纵容度高,就会在他那处占据有利的地位,以得逞自己的目的。   就是不知道敢儿自己准备走到什么地步了。   乔语抿了下唇:“爷,若是,若是我找到夫君了,敢儿不愿意和我走的话,那,爷还能收留他吗?”   若是敢儿愿意,自己当然想带他走,按说憨憨也应该会同意才是,但万一不行呢?   箫岐川趁机拉住了乔语的手:“放心吧,爷不会不管他的,若是乔语愿意,以后还能经常回来看他。”   “我,我到时候给爷锒子。”乔语抿着唇说道。   箫岐川摇了摇头:“乔语,你小时是不是过的很苦?没有银钱?吃不上饭?”   所以现在这个小傻子,才处处都提起银钱,似乎那才是解决一切事情最好的方法。   乔语点了点头:“我什么也不会,又不识字,自然也赚不到银钱。”   箫岐川拍了拍乔语的手:“爷不缺那么点银钱,也不会和你算这种账,爷只希望乔语的心里能有点爷的位置,就算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也得有点地方才行。”   乔语听到这话,一下将手抽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掌压着,面上微红的点了点头:“爷对乔语的好,乔语都记着,心里,肯定会有爷的位置,只是......”“爷懂,知道乔语心里有爷就行了。”箫岐川没有逼迫,自己只要能慢慢的走进去就行了。   因为乔语最终只能是自己的,不管他的夫君是谁。   箫岐川的眼眸暗沉的盯着乔语。   乔语自然不知道箫岐川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心里还满是愧疚感,觉得今天到了城外,一定要好的陪着爷,他想做什么自己都要陪在他的身侧。   一行人到了别院,敢儿跳下了马。   “好玩又不好玩。”敢儿是毕竟人小,之前又没准备,被硌的不舒服。   乔语笑着抬手。摸了摸敢儿的额头,还好没有汗。   “我不想走路了,你抱抱我呗。”敢儿对着乔语伸出了手,他当然知道箫岐川不会让乔语抱自己。   但是直接去找他,他定然不会抱自己。   看到乔语玩下了要,箫岐川拦了一下,“我来。”   “那我还要骑大马。”敢儿看到箫岐川说话,立刻开心的说道,完全不管他已经黑了的脸。   “敢儿......”乔语轻声训斥了一句。   “没事,他开心就好,小曼,你扶好乔语。”箫岐川说完就将敢儿抱到了肩头,然后用轻功跃了出去。   敢儿开心的在箫岐川的头顶拍手,等到他落到一棵树上的时候,了然的说道:“你定然是有事想让小......咳,我帮忙对不对?”   箫岐川将敢儿放到了树枝上,然后随意的坐在树枝上,敢儿也有样学样的坐下了,这人不会伤害自己,不然在乔语面前他和不好交差。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箫岐川说道。   “我也喜欢,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护着点那个瞎子?可愔我小了些。”敢儿十分老成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也别想着从我这里要什么权利,不会给你的。也不是要求你怎么护着他,他身边自然有人会护着,但是别给他找麻烦。”箫岐川说道。   “今早那个可不是麻烦。”敢儿嘴硬的说道。   “今天我处理了,那种事情自然不会再有,乔语心思单纯,你陪着他的时候,也注意着些,别让他被别人诓骗了。”   “你怎么不自己守着?”敢儿不解的问道。   “后面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我就交给你了,若是做的好,我回来了还有奖励。”箫岐川说道。   敢儿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手:“打钩。”   切,本来还以为能诓来点好东西呢,结果还是要先干活,才能有奖励,还不知道那奖励是啥呢?   “明日回府了,就会有人教你功夫,你若是学的好,我后面还有别的奖励。”箫岐川打完钩,又说了一句。   敢儿抿着唇:“那让我挑。”   箫岐川点了点头:“不过分了,可以!”   这次是箫岐川伸出了手掌,敢儿则伸出自己的小手,爷俩又击了个掌。   乔语走在路上,就听到小曼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路上有什么。   “小曼,没事的不用和我说,你这样说也不口渴吗?”乔语笑着说道。   骆川柏也说了句:“快了,这眼睛能看见了,再让王爷带着来,不就什么都看见了,急什么。”   “对了,骆老,敢儿没事吧?”之前是在车上号的脉,后来骆川柏也没说什么。   “没有大碍,上上药就行了。小孩子皮糙,你看他像是有事的模样吗?”骆川柏摇了摇头说道。   乔语这下才算彻底的安心。   第二天一早,众人返回的时候,却不像第一天去的时候惬意,因为宫中来了急报,箫岐川要赶回去。   等到了别院门口,箫岐川拉了下乔语的手:“别怕,我很快回来。”   乔语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口的江梅看见了。   三日后,小曼还在厨房帮乔语煎药,江梅突然来到了小曼的身后:“小曼,我今天要去见下乔公子,这药我端去吧。”   看到小曼有些诧异的神情,江梅笑着说道:“还是你伺候他。但是王爷最近不会来别院了,所以希望他那处我也能照看几分,而且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王爷还交代了我别的事情吗?”   小曼这才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再去公子屋里啊?”   “等迟些吧,我先去和乔公子说会话。”江梅笑着端过了小曼手中的药。   江梅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看着手中漆黑的药碗,她当然不会在这里面下药,骆川柏的医术可不是吃白饭的。   江梅之前就观察过,一般这个时辰,敢儿都在外院那处习武,离乔语的屋子很远,也听不见这处的动静。   江梅推门进屋,将药碗端给了乔语。   乔语以为是小曼,接过碗暍完了碗中的药:“小曼,等会中午,给敢儿加个菜吧,他好像昨天就没吃饱,晚上就闹腾了。”   江梅结果乔语暍完的药碗:“知道了。”   乔语的神情却一瞬间就变了,这不是小曼的声音:“谁?”   “认不出我的声音?”江梅问道。   乔语咽了下口水,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最近应该没有听到过才是。最近没有听到过?   “江梅?”乔语白着脸,瞬间觉得头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公子的记性还真不错,这么多年了,还能认出我的声音。”江梅慢慢的说道:“别怕,药里没毒。”乔语本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此刻被她一说,瞬间觉得有些反胃,下意识的就像吐出来。   “这药小曼熬了很久,公子是准备浪费了?”江梅一字一顿的说道。   乔语听到这话,想着小曼之前就说过,他暍的药都价值不菲,便用力的忍住了恶心。   “真的很意外,公子,你为什么还活着呢?”江梅冷冷的问道。   “当初若是我没有记错,还落了雪,就算那一刀我没有刺死你,为什么你会没有被冻死呢?   好奇的问道。   关于这点乔语自己也不清楚,抖着唇说不出话,手脚冰凉,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哦,你为什么不好奇我怎么在这啊?”江梅笑了下。   江梅有些乔语却瞬间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这是爷的别院,江梅应该不敢在这处伤害自己,想明白这点,他用力的捏住座椅的扶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憨憨呢?”一个你字含在口中转了一圈,乔语还是想要先知道憨憨的消息。   “哦,主子的病治好了,所以他完全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没有找过你。”江梅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江梅找过几次申威,那人对着外人还行,对着自己人嘴上从来都没有把门的,随便套套话,就把他知道事情都说了出来。   申威当然是觉得江梅需要照顾乔语,更别说之前箫岐川还点名了江梅,所以更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没找过?乔语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胸口,真的没有找过昵?   就算自己没有被带走,就算自己真的还在那城中,就算自己登高跳舞,就算自己去人多的集市,都没有用,因为他的憨憨从来都没有找过他呢。   江梅看着乔语眼中滑落的泪,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的主子,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而你却是他人生路上最不光彩的一笔,是所有人都想要掩埋的那一笔,你懂吗?”江梅低着头覆在乔语的耳边说道。   乔语用力的吸着气,却还是觉得胸口疼的不行,就像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把空气吸进去一般。   “不会......”乔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了这么两个字,坚定却又无力。   “不会?哪里不会?”江梅缓缓的退开了点身子。   “我说给你听听。他变成了痴傻,就是最不应该被别人知道的一笔,用自己的骨血解毒,也是这世人无法容忍的一笔,更别说那骨血是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生出来的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样的人也配有幸福吧?”江梅看着门外,冷哼道。   真的要拜乔语这身子所赐,王爷安排来的暗卫都在院子周围,而没有在屋子附近的,所以自己说的话才不会被人听去。   江梅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口,虽然也想过最坏的结果,虽然也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福气,能被憨憨疼爱一辈子。   但却又有着那么一丝的期待,有可能老天爷觉得以前的自己过得不好,所以才给了自己一个憨憨呢?   “哦,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其实你和主子压根就没有成亲啊?”江梅转身,看着乔语苍白的脸色,有些好奇的问道。   乔语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襟,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助的微微摇头。   “乔语,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骗你的?”江梅慢慢的走进了他,把手搭在了乔语的肩头,感受到乔语害怕的一颤,轻轻的笑了下。   “我能站在这,就代表了,你对主子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了。不然,主子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我呢?”江梅长舒了一口气:“唉......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乔语深吸了几口气:“我,要见憨憨。”   “见?你一个瞎子怎么见?他都不认识了,怎么见?见到了扑过去和他说,你曾经和他在一起过,甚至还给他生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给他弄死了?”江梅压根没给乔语反应机会。   “这些事情主子都是不知道的,因为不能让他知道,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能面对这个腌臜的事情?你让他以后的路怎么走?”   “对了,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吗?”江梅突然问道。   乔语自然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只能无助的摇着头,等着江梅给他答案。 第五十五章 憨憨到底是谁(加更,二合一)   江梅看着这样的乔语,心里溢出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一点改变都没有,自己还是一眼就能看透。   一直这么欺负他,似乎都有些残忍了。   江梅凑到乔语的耳边:“我最近就在府里,三天后我们出门,我倒是会带你去见一见我的主子,你看他是不是还记得你?”   “真的吗?”乔语一把抓住江梅,他不相信憨憨会全都忘记,只要看到自己憨憨定然会想起来的。   江梅笑了下:“什么都不要说,三天后午膳过后,你主动和小曼说你要出去,不用她陪着,只用我跟着就行了。”   乔语微微的皱了下眉,终于觉出有些不对劲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江梅笑了下,多少还是有点长进的,自己的计划其实漏洞很多,但是人心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很奇怪,除非是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不然就是会被迷惑。   而且有的时候就算证据都在眼前,依旧还是只愿意相信自己心里想要相信的。   “我一直都在京中,你那天出城的时候我看到你了,所以便来寻你了。”江梅看着乔语突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住的地方的主人,和主子之间......”后面的话江梅有说出口,任由乔语胡思乱想。   “什么意思?”乔语握住自己的衣襟,其实一直都觉得爷的声音和憨憨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很像,难道爷就是憨憨?   可......乔语突然有些难过,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可若真的是爷,那......乔语说不清自己此刻心中的感觉,之前所有对爷的亏欠,似乎都可以弥补了,他本就是自己的憨憨,当然是可以在一起的,自己若是愿意和爷在一起,爷应该会很开心吧?   本来的箫岐川在乔语的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此刻代入憨憨的样子,想着一路上的事情,想着憨憨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那些话,还有那一次次的拥抱,一次次说不出的亲昵,乔语不受控的红了脸颊。   心底里曾经有过的负罪感,都泛出了一丝丝的甜蜜。   江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乔语。   乔语别让我失望,希望你还和原来一样的傻。   江梅收拾了药碗,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敢儿已经开始习武了,虽然觉得很累,而且有些拘束,一点都不像原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用心。   敢儿推开门,就看到坐在那里发呆的乔语,看了看院门,刚才他看到江梅出去了,今日来送药的怎么换人了?   “你怎么了?”敢儿走上前问道。   “敢儿回来了?累不累,等下让小曼给你先吃点点心垫一垫。”小孩子本来就在长身体,再加上习武,所以饿的快。   “小爷要想吃,自己会去拿,又不像你这个瞎子,只能坐在这。”敢儿跳到一边的椅子上,也不管茶水已经凉了端起来就暍。   “敢儿,我,我想问下你,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幵这里,你愿意和我走吗?”乔语问道。   “不会,婆婆让我一定要留在府里,这是小爷答应他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男子汉应该做到的。”敢儿直接抬着下巴,可瞬间又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你要去哪?你不会又被人骗了吧?”   “刚才来送药的,不是小曼,你不会是吃坏脑子了吧?”敢儿是担心的,但直接问,又觉得有些说不出□。   小爷才不是那样婆婆妈妈的人呢!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乔语抿了下唇。   “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高?长的好看吗?”这是乔语第一次想要知道箫岐川的模样,也是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更加的了解他。   “切,你个瞎子,他好看不好看你管呢?不过肯定没小爷好看。”敢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你真的没事?”敢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敏锐的感觉出了乔语有些不对劲。   “嗯,没什么,我就是想得事情有点多,此刻有点乱。”乔语喃喃的说道。   “切,就你那和傻子一样的脑子能想明白什么?”敢儿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爷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等下给你带点回来,别乱动啊。”   敢儿是觉得乔语的满脑子应该都是那种情啊爱啊,自己可没空搭理他这样的思绪。当初东街的小玉就喜欢街口的小四,结果人家不过一天没和她说话,哭的那叫梨花带雨。   自己本来还好心的想要劝劝,谁知道那泼妇居然还把自己骂了一顿,结果还不是被自己娘拎着耳朵,拽回家了。   乔语听着敢儿跑出去的声音,没忍住的笑了出来,这两日敢儿一般出去,都会叮瞩自己别乱动,这就是接纳了自己,开始关心自己的了吧?   可笑容很快便消失了:江梅说的话可信吗?   若是爷什么都记不住,自己去求证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只有江梅,她若是改口,爷以为自己骗他的怎么办呢?   柳絮她们不知道在不在府里?乔语不敢问小曼,准备等下问问敢儿,他在府中生活的时间长,就算不知道,估计也能帮自己问出来。   很快到了了第三日的午后,乔语说出了想要出去转转,让江梅陪着,小曼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敢儿很想要跟着,却没有被同意,因为下午他还要学拳。   本来敢儿还想要争取下,结果师傅却说:若是有什么好玩的都能放弃,以后也学不出什么的。   听了这话,敢儿只能撇了撇嘴,留下了。   这三日敢儿还真的帮自己问出了一些事情,柳絮他们都受罚去了,而江梅之前据说也是受了重罚,在床上躺了好多天。   两人上了马车,乔语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又是马车,又是江梅,若是爷就是憨憨,自己其实压根就不用跟着她出来的。   只是早上,她又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敢儿不过就是个孩子,他能问出来的,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乔语没有勇气去赌,只能跟着江梅出府了。   “继续上次的话题。”江梅突然开口说道。   乔语只能紧张的抿着唇,等着江梅后面要说的话。   “对于主子而言,你是这个世间最应该消失的存在,我,柳絮,穆牵还有叶炜,为了救主子花费了多大的力气。结果呢?该罚还是都罚了,而我们能活着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乔语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说当初给主子解毒的是名女子,主子这才按下不表,放过了我们的性命,不然就连我们,也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间的。”江梅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的凄凉。   当初的孤注一掷不过就是为了治好主子,自己甚至是豁出了性命,可结果,却抵不住弄丢了一个小甜枣。   只有罚没有奖,当初的所有似乎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而这个被自己丢弃的小甜枣,却摇身一变,再次回到了主子的怀抱,凭什么?从头至尾他做过什么?   不过就是生了一个孩子,什么都不会,就连这还不错的皮囊,都是自己细心阿护出来的。   江梅冷冷的看着乔语。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在府中,也不代表我们的主子就是你口中的爷,一个府中有好几个主子都是正常的。”江梅继续说道。   “其实我本来是想骗你的,毕竟你们两黏黏糊糊的在一起,定然已经有点什么了,别说主子不记得你了,就算是记得,你这样不干不净的身子,他还会要吗?”   乔语没有说话,这几天的思索他害怕的就是这个,自己眼盲,江梅若是用别人诓骗自己怎么办?   憨憨的声音已经五年没有听见了,自己真的能分毫不差的认出来吗?   “唉,我就应该让你先把身子给出去,再和你说其实他不是,其实主子和他是这世间最大的对头。”江梅现在就是给乔语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乔语本就不聪明,而自己说的话,他又没有办法求证,要不全信,要不全不信,他没有别的选择。   自己已经问过了,他的眼睛可能再有月余就能恢复,而那时就是王爷回京的时间,只要看见了,这人就不好骗了。   “到了,下车吧。”江梅扶着乔语下了车。   “这是哪?”乔语问道。   “城中香火最旺的寺庙,我带你来烧烧香,祈祷能早日见到我家主子。”江梅扶着乔语,满脸笑容,远远看去就像和乔语再说什么贴己话似的。   周围人声鼎沸,乔语很是紧张,江梅要是把自己丢在这处,自己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一时之间又觉得,和她出来确实有点鲁莽了。   江梅自然感觉出了乔语的紧张,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又不傻,周围都有主子的人跟着,把他丢了,估计主子要是知道了,这次自己说什么都难逃一死了。   两人进了庙内,很快便走到后院,而这一路,江梅都刻意引导着乔语抬手,远远看去就像这处是乔语要来的一般。   乔语只觉得似乎没有那么吵了,正准备开口问江梅这是哪,就感觉到江梅松开自己,行了个礼,面前有人。   “这是谁家的小公子,这么的水灵。”   乔语的眉间微微的动了下,差点脱口而出爷,但仔细分辨有觉得这声音不太像,爷的声音似乎更沉一些,而这个人的有些亮,似乎比爷的声音,更像憨憨?   “眼睛看不见?”那人又再次开口:“能让江梅带着,估计也是那人身边的宝贝吧?”   “奴婢这就带他离开,扰了您的清净。”江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扶住了乔语,将他带走了。   “这位小师傅,不知晚膳可否在庙中用些斋饭?”   “施主,请随我来。”小沙弥将两人带到一间厢房内。   “认出声音了吗?”江梅突然问道。   乔语没有说话,此刻的场景,和自己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爷居然不是憨憨?憨憨真的另有其人?刚才的声音也只能说是像,乔语皱着眉,完全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是不是一点也没有认出你?”江梅眯了下眼睛,看着乔语的表情,只要他信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做了。   乔语抿着唇没有说话,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这时他却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   “箫岐川出城去了,你居然还敢带着他的宝贝出来闲逛?”来人笑着问道。   “主子交代的事情,自然要做好。”江梅意义不明的说了一句。   乔语却一直紧张的听着这边的对话,想要再细细的分辨一下。   “你啊,打小就聪明,我也是没有白疼你。”来人缓缓的走到了乔语的面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是箫岐川的表弟,殷曜初。”来人笑着说道。   乔语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人名是谁,但是大概能猜出是爷,他是爷的表弟,这就是江梅说的另一个主子?   “奴婢去端些热茶来。”说完江梅就站起身走了出去,但是却很快的改变了方向,走到了厢房的屋后,似乎在偷听什么。   乔语听到江梅要出去,本想出声,却还是忍住了,因为江梅留下,也不代表自己就能更加的安全。   “你叫什么?”殷曜初柔声问道。   怪不得那骆川柏天天往别院去,还真的是个水灵的人儿。   乔语咽了下口水,抿了抿唇,并没有说话。   “别紧张,我又不会伤害你。”殷曜初继续说道。   “江梅,江梅是你的人?”乔语想了半天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殷曜初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江梅对箫岐川的忠心,那真的是比狗对主人都更加忠诚,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人。   “对,很诧异?”殷曜初知道这样的话箫岐川不会信,但是由他最近最疼爱的人说出口,怎么也能让他糟心一下吧。   乔语不知道还应该再问什么。   是不是曾经痴傻过,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小甜枣,是不是曾经和自己生过孩子,还是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哪一句问出来似乎都不太对。   乔语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崩溃,之前的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找到憨憨一切就会好起来,但是怎么好起来呢?   殷曜初当然看出了乔语有些不对劲,江梅那丫头心思活络还有些毒,只怕箫岐川出了城中,她在找机会欺负这个瞎子吧?   这种浑水自己才没有兴趣搅和,箫岐川疯起来,自己还真的架不住。   “我先走了,你看不见,还是好好坐着吧。”   这句叮瞩也不是好心,是担心摔着了,算到自己的头上。   殷曜初走了有段时间,江梅才再次推门进来。   “主子走了?”江梅问道。   乔语抿着唇点了点头。   “给你留了时间,你问清楚了吗?”江梅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   “问不出口,担心他直接和你说什么都不记得?在否决了曾经属于你们的一切?”江梅问道。   乔语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惨白的做在哪。   “对了,你是不是还不清楚爷的身份?”江梅本来以为乔语都进了别院那么久,怎么也应该知道,谁知道那天和小曼聊了下,才知道他什么都没问。   这还真的是乔语的性子,曾经被卖到那个小院,他也是什么都没问。   也不知道是说他心大,还是真的自卑到完全不敢张嘴。   乔语依旧是摇了摇头。   “陵国的摄政王你知道吗?”江梅问道。   乔语这次点了点头,陵国的摄政王,是陵国的守护神,是陵国所有的百姓都定然会知道的人。   “摄政王,箫岐川。”江梅问道:“耳熟吗?”   乔语皱了下眉,确实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在哪听过,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诧异的一下抬起了“是的,他就是陵国的摄政王,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乔语,不说别的,你觉得你能配的上他?”江梅问道。   乔语没有发现江梅的问题有些奇怪,只是喃晡的说道:“我没想过。”   当初乔语就知道爷定然是个很尊贵的人,而自己是定然配不上的,但是爷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总是温声细语的对着自己。   还和自己说,就算有一天憨憨不要自己了,自己的身边也永远都是有爷的。   憨憨?   乔语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如果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憨憨,他是爷的表弟,那定然也是十分尊贵的人。   如果他不是憨憨,那爷会是憨憨吗?   那个曾经上树掏蛋,满院子追鸡,满围墙撵猫的居然会是陵国的摄政王?   江梅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暍着茶盏里的茶,信息给出去了,乔语的脑袋瓜子怎么组合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让他慢慢的想,想的越多,才能越糊涂。   “你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他们都不是憨憨?”乔语突然出声问道。   “你是不是傻?我在哪?我在府里,我若不是府里的人,我能带你出来,小曼能同意?敢儿也会不生疑?”江梅笑了笑,想了半点就想了这么点东西。   “我给你分析下啊。”   “你的眼睛不是可以治好的吗?等到时候,你能看见了,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   乔语听到这话,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突然开始有点担心。   “你的眼睛骆老每天都会来诊治,我若是动了手脚他能看不出来?别担心,只要他能治好,你就一定能看见。”江梅笑着说道。   “那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能知道告诉我谁是憨憨?”乔语终于急了,站起了身,有些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   江梅却不甚在意的继续暍了口茶。   “那天是谁帮你撑腰的?若不是府里的主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江梅继续说道。   撑腰?那定然是爷。如果是爷,今天是做什么?   “乔语。”江梅突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乔语的身边,附在他的耳朵上说道:“我就是耍你玩的,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觉得你不配。   当初他是憨憨的时候你就不配,更别说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了。就你这样的身子,你不会以为,他还会是你的夫君吧?你去喊喊看啊?   你看他搭理你吗?现在你是乔语,他还有兴趣和你周旋一二,若是知道曾经的毒是你帮着解的,你试试,他还会不会这样对你。   男人的新鲜感也不过就是这样,你知道摄政王府里有多少女人吗?你知道为什么带你回京,你却住在别因为你不配!!!”   乔语摇着头,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那刚才......”“哦,我逗你的,他不是啊。”江梅突然退开身子,恢复了镇定说道。   但江梅越是这样,乔语却越是觉得奇怪。   “你猜,”江梅又凑了上来:“你主动搂着爷的腰,说他是你的夫君,他会不会要了你?”   乔语摇了摇头微微的退了一步,却碰到了身后的椅子,直接摔坐了上去。   不能,不能轻易的相信江梅。   问爷?问什么呢?   问他记不记得自己吗?他怎么可能记得!!!   乔语从没有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爷是应该怎么办?爷不是呢?不是应该怎么办?   突然乔语很希望爷不是,只要他不是,自己的眼睛好了,离开便是。但如果他是,自己应该怎么办?走到他的面前和他说,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只是他为了救你已经死了?   是的,你的孩子就是我这种怪物生下来的?   乔语现在脑海中,都是箫岐川当初抱着自己,只会身边人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睿智,果敢。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人知道他曾经是那般痴傻的模样呢?   江梅歪唇笑了笑,纠结吧,你越纠结,后面结出的果子才会越甜。 第五十六章 箫岐川的不信任(加更,二合一)   之后的一段时间,江梅总是会让乔语出门,但每次都是一样,让乔语去要求,她也确实不会做什么,总是在马车上和乔语聊会天,偶尔下车找间茶馆暍暍茶,在湖边踏踏青。   乔语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曾经有一次隐晦的问过小曼,知不知道爷是不是曾经失忆过。   小曼说完全没有,主子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失忆过呢?   乔语就彻底的迷茫了,但是却又说不出再去见殷曜初的话,这个人不认识自己,自己也看不见,两个人就是完全的陌生人,就算见面了又如何,两人能说什么呢?   这种说不出的陌生感,总是时时都在侵袭乔语的心,自己和憨憨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敢儿有的时候也会跟着两人出去,之前他是觉得乔语突然总要出门有点奇怪,而且每次乔语出门前的几天,这个江梅肯定会给他送一次药。   私下里他也试探性的问过骆川柏,知道乔语的身子完全没有问题,那就代表药是没问题的。   那这个人每次出现,和乔语出去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所以有次,便撒泼的非要跟着出去,结果发现两人真的就是出门,偶尔吃点东西,偶尔随处走走。   再加上师傅也说了,乔语的身边还有人跟着的,都是申威的手下,不会有问题,他才彻底的安心了。   这日骆川柏施完针,用手在乔语的眼前挥了挥:“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好,好像,是有点。”但乔语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来,出来,今日外面天气很好,应该感觉会更明显一点。”骆川柏扶着乔语的手,两人到了院中。   “来,头往上抬,然后感受下。”   乔语这次终于感受到了,是黑影,自己似乎能看到一些些的光了,而骆川柏的手,挡住了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有感觉了。   “嗯,快要好了,用不了多久了。”骆川柏也是长舒一口气,自己用了那么多的好药,要是没点变化,只怕王爷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什么好事?”敢儿这时候满头汗的走了进来。   “敢儿,我能看到一点点的光了。”乔语幵心的说道。   敢儿眼中也满是高兴,但说出的话却是:“没意思,那以后不是不能叫你瞎子了。”   乔语笑了笑:“敢儿,你以后叫我小爹爹,好不好?”   “呸,小爷这么厉害的人,给你做儿子,那不是便宜你了。”敢儿用手掐着腰,一转头,抬着下巴说道。   乔语的脸上微微的有些失落,“敢儿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坚持一下呢?”敢儿听到这话,有点急了。   “有些事情需要坚持,但你不愿意,我坚持你应该会困惑的吧?”乔语很体贴的说道,然后招了招手,想要帮敢儿把脸上的汗给擦一擦。   “那你再问一遍?”敢儿走到乔语的身边说道。   乔语愣了下,然后笑着问道:“敢儿,以后叫我小爹爹好不好?”   “小爷不愿意。”敢儿大喊了一句,然后直接转身跑了。   乔语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人已经跑远了。   “这孩子,太皮,王爷先让他习武也是对的。”骆川柏拉着乔语的手回到了屋里,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就离幵了。   乔语坐在了桌边摇了摇头,敢儿闲不住,就算不习武也很少会在屋里里陪自己,只有快要用膳之前,他才会在屋里等着。   这两日,小曼把西厢收拾出来了,所以敢儿晚上也不和自己睡了。   敢儿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心思却不小,总是和自己睡在一起,他会觉得有些别扭,乔语本来也想瞒着自己的身子,知道他能照顾好自己,不会害怕之后,便也不再阻止了。   只是房间里一安静下来,乔语就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   憨憨到底是爷,还是那天遇见的殷曜初。   小曼正好端着点心进屋,就看到乔语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怎么了?今日问诊不是很好?”小曼上前问道。   “哦,不是,我今天还能看到光了呢。”乔语幵心的和小曼说道。   “真的吗?今日我听管事说,主子似乎要回来了,大概还有三日就入京了,到时主子肯定也很开心的。”小曼递了一块糕点到乔语的手上。   “爷,要回来了?”乔语又愣住了,若是之前自己会开心的吧?   想到自己会开心,乔语又有些难过,自己真的是有些喜欢爷的吧,就算他不是憨憨,其实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呢?   小曼看着乔语,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便没有说话,站在一边等着他的吩咐。   果然三日后箫岐川回京了,但却没有来别院。   江梅已经打听到了,这次围猎出了些事情,丞相家的公子在最后一日,被一只黑熊攻击,现在生命垂危。   而据说,这件事情又是殷家做的,可据说也不过就是猜测。   这天晚上,箫岐川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突然听说江梅来了。   “让她进来。”箫岐川说道。   “主子。”江梅进了屋,就行礼跪在了地上。   “什么事?”   “是关于乔公子的。”江梅低着头说道。   箫岐川这时才抬头看了眼江梅:“怎么了?”   今日回来已经招骆川柏问过话了,乔语恢复的挺好,后面眼睛只要完全恢复了,他都不用每日去看诊了。   “乔公子的夫君似乎找到了。”江梅低着头说道。   “你说什么?”箫岐川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站在江梅的面前问道。   “似乎,应该是主子。”江梅说完这句话,低着头微微的笑了下。   箫岐川有些不解的看着江梅:“起来说话,说清楚,说明白。”   “主子,您离京之后,奴婢陪着乔公子出过几次门。”江梅说道。   “第一次出门乔公子要求去了万安寺,到了寺内,我们遇见了殷家二公子,殷曜初。”   “你说谁?”   “殷曜初。”江梅再次重复了一下。   箫岐川的眼角微微的眯了下,若说殷家谁真的能做对手,只有他了,而这次围猎很奇怪,独独殷家只有他没有去,不知道留在京中是想做什么。   “继续说。”   “乔公子似乎和他不太认识,两人只是随意的说了些话,就分开了,之后乔公子想要吃斋饭,奴婢就安排了厢房,没过一会殷曜初也来了。”   “你在,他还是进来了?”箫岐川眯了下眼睛。   “是的,但他却是来找奴婢说话的,对乔公子似乎完全不识。然后乔公子用茶凉为甶,让奴婢出去沏一壶新茶。奴婢便离幵了,只是直接回到了后院,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箫岐川直接上前,一把掐住了江梅的下颌骨:“殷曜初是什么人?能让你偷听?你居然敢让乔语和他单独在一间屋子里?江梅,你的一些小聪明能不能收起来?”   “主子。”江梅被捏着两边的脸颊,腮帮的肉被紧紧的挤在自己的牙齿上,嘴里都能感受到血腥味了。   箫岐川直接把人摔了出去:“别在这废话。”   江梅知道在箫岐川这里,自己的计划不会那么顺利,但是怀疑的种子有时候种下了,那就是会生根发芽的。   “主子听了奴婢后面的话,就知道为什么殷曜初没有发现奴婢了。”江梅知道今天的自己必须把话说1^1J U 〇箫岐川转身看着江梅,深吸了一口气,“说。”   江梅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个说,就代表主子已经开始有疑心了。   “殷曜初就是乔公子嘴中的夫君。”江梅跪起身说道。   “他当初用了一锭金子,买了乔公子入府。”江梅在箫岐川还想说什么之前,直接说道。   箫岐川愣了一下,这一锭金子的事情,除了自己应该没有别人知道才对,江梅居然能准确的说出,就已经代表的很多事情了。   “继续说,说清楚。”箫岐川转身,坐回了书案后,冷冷的看着江梅。   “似乎当初两人因为误会分开,说了没一会话,听声音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然后殷曜初问了乔公子和您的接触。   因为躲在屋外,奴婢没有看清屋内的情况,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有别的接触。”说道这里江梅看了眼箫岐川,果然看到他的脸冷若冰霜。   人啊就是这样的,越是在乎,越是看不清。   “乔公子说了很多辩驳的话,说自己眼盲什么都看不见,一直以为就在他的附近,一直都在等着他去接自己。”   “还说自己的心里只有夫君,没有别人。”   箫岐川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这些话确实是乔语会说的,但却不会随便和江梅这样的奴婢说。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的那个夫君太重要,重要到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深怕被别人看到一点模样。   “只是,当初殷二公子似乎也没真的告诉乔公子他是谁。”   “所以乔公子都称呼他为憨憨。”   江梅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砸在箫岐川的心口,虽然关于乔语夫君的名字,自己每次听的都不是很分明,但是他却知道,江梅没有说错。   “乔公子应该很喜欢他的夫君。”江梅说完,偷偷的看了眼箫岐川,就看到他坐在桌后,烛火时明时暗的照在他的脸上。   面上的神情虽然看不清,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差。   “然后,殷二公子发了火,觉得乔公子定然是背叛了他,乔公子自然不愿承认,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来证明他的真心。”   “所以,他的夫君现在是主子。”   江梅说完这句话,一直在等,没有继续往下说,而箫岐川则一直没有开口,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缓缓的开口问道:“殷曜初不是傻子,这么拙劣的计谋他不会用。”   江梅缓缓的笑了下:“可,主子不想要乔公子吗?”   箫岐川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下,自己想要,这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不管他的夫君是谁,自己定然都会要他的。   自己了解殷曜初,所以殷曜初必然也是了解自己的。   “乔语能愿意?”箫岐川淡淡的幵口。   “主子,若说乔公子一点都不喜欢您,估计主子也是不信的吧?曾经他的夫君伤他至深,他会选择主子其实不奇怪,但,只怕最终,主子的真心还是比不得他的夫君吧。”江梅低着头说道。   “他们准备怎么做?”箫岐川有些疲惫的幵口问道。   “主子当年中了丝牵引,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但在朝中却也不是秘密,只是中毒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解毒的过程也没人知道。   而乔公子的身子特殊,所以......”“他准备冒充?”   “是的,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基本没人知道,奴婢几人带走主子之后,灵叔就按下了消息,再然后就是主子回来了。而回来之后,责罚了我们四人,这件事情也不是秘密,所以殷曜初猜测奴婢应该有些牵连。”   “然后,乔公子其实不用多说什么,医好了眼睛,认出王爷是自己的夫君,合情合理。”   “哼,若是本王非要问出当年细节呢?”箫岐川反问道。   “装傻,不多说,装可怜。”江梅现在说的其实都是赌,但自己定然可以赌对。   因为乔语太在乎王爷了,他才舍不得将当初那不堪的王爷,摊在他的面前呢。更别说,自己最近还总在他的耳边,让他知道,那对于王爷而言,是怎样不堪的过往。   “漏洞太多。”箫岐川敲了敲桌面说道。   江梅低着头,听到这四个字却半点也不着急,因为王爷信了。   “殷二公子,现在准备拉奴婢下水,当年的事情柳絮她们都已经离府,只有奴婢还在别院,这么多年也没有回府,所以必然还在受罚。   所以乔公子应该会告状,说奴婢的不好,然后再用眼瞎,奴婢不避讳为由,告诉主子奴婢是殷二公子的人。”   “主子试想一下,梨花带雨的乔公子,委屈的说奴婢欺负了他,还提到了殷二公子与他独处,主子难道不会震怒?难道不会觉得奴婢就是故意的?”   箫岐川没有说话,江梅自小跟着自己,若说忠心,她的忠心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就算是乔语这么说她,自己也不会怀疑半分。   但,为了讨好乔语,自己可能还真的会责罚江梅。   因为自己太喜欢他了。   别说梨花带雨了,他就是皱下眉,自己都着急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哄他。   “主子,这件事情,可能也没什么,因为最终乔公子可能会真的喜欢你呢?”江梅说道。   箫岐川的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夫君是谁都行,但是殷曜初,只要想到乔语曾经在殷曜初身下的模样。   想到当初的触碰,乔语给出的反应,现在自己都想直接冲进殷府,将他直接剁了。   箫岐川闭上了眼睛,愤怒是会让人迷失的,现在和殷家的对峙越发焦灼,这时候的自己若是判断失误,丢失的可不光是命那么简单。   而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可以让自己情绪失控的人,就是乔语。   他真的是一步好棋。   箫岐川看着跪在下面的江梅,沉思着没有说话。   “行,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箫岐川沉默了很久才说了这句,既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而江梅也没有多说,行了礼就推下了。   “申威。”等到江梅离开,箫岐川叫了申威进屋。   “主子。”   “之前跟着乔语的人,你传一个来问话。”箫岐川说道。   “怎么?乔公子哪不好?”因为看到了江梅,所以申威以为是乔语出事了。   “你传来便是。”箫岐川的声音冰冷,申威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主子,这段时间,都是他安排人跟着乔公子。”申威把人领进门说道。   “你先退下吧,本王有些事情要单独问问。”   看着申威关上门,箫岐川看了眼眼前的暗卫。   “多余的话不用说,本王问,你答。”   “是。”   “乔语去过万安寺?”   “是。”   “见过殷曜初?”   “是。”   “江梅中途出门了?”   “是。”   “去哪了?”箫岐川突然问道。   暗卫愣了下,觉得和这里应该是让自己具体说道:“躲在了厢房的窗下,似乎在偷听屋内人说话。”“只见过这一次?”   “其实,不是。”暗卫说道。   “江梅只说了这一次。”箫岐川敲了敲桌子。   “回王爷,后面乔公子还出去过几次,但是每次都会和殷曜初擦身而过。江梅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因为每次都是马车,马车相交的时候会有片刻停留,属下特地观察过,没有交谈,也没有物品传递,不知道是为什么。”   箫岐川敲桌子的手指慢慢的快了起来,“第一次见面院中的对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暗卫把当时殷曜初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猛然间听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但若是细细一想就觉得哪都是问题。   乔语,你真的要背叛我了吗?   “回去守着吧。”箫岐川挥了挥手,看着暗卫走了出去,没过一会便也出了门。   因为灵叔外出公干,所以府里的管事跟了上来:“王爷,需要小的跟着吗?”   “不用。”箫岐川冷冷的说了一声,就骑马出门了。   江梅回到了别院,却没有休息,她知道自己的片面之词王爷不会全信,他定然会找暗卫询问。   江梅跟着箫岐川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暗卫平时的盯梢都是什么样的距离,哪些话该让他们听见,哪些事情该让他们看见,自己应该都没有疏忽。   现在就看王爷到底怎么想了。   江梅一直站在大门边的树下,月光黯淡,并不太看的清,但她是在这里等着箫岐川的,只有今夜王爷来别院了,才代表这颗怀疑的种子种下了。   看到箫岐川从大门进来,江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乔语,是你命不好,不能怪我。   乔语早就已经上床休息了,箫岐川推开房门走进了屋,掀开床幔就看到在乔语睡的正香。   箫岐川脱了外衣,直接躺在了乔语的身边,手摸进了被子,碰到了他腰间的系带,然后慢慢的将其扯幵。   乔语本来最近心绪繁杂,睡的就不沉,突然感觉到有手在摸自己,吓的一下就醒了。   “别怕。”箫岐川贴着乔语的耳朵说道。   乔语咽了下口水:“爷?您怎么来了?很晚了吧?”   箫岐川的眼神冷了一些,若是原来,乔语第一时间定然是推开自己,然后可怜的抱住自己,委屈的说,自己是有夫君的。   “想你了。”箫岐川沉着声音说道。   乔语刚才虽然惊醒,但也没有很清醒,再加上听到箫岐川的声音,心里的恐慌瞬间就消失了,此刻便有些迷糊的蹭了蹭枕头。   箫岐川的手,还在乔语的腰间来回摸着。   “爷!”乔语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把握住了箫岐川的手。   可握住的一瞬间,却又有些犹豫,如果爷真的是憨憨,那摸一摸也没什么的。   其实被乔语拒绝,箫岐川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他慢慢的躺下了身子,将乔语的腰带系好。   “今晚我想睡在这,行吗?”箫岐川轻声说道,但是其实已经做好了走的准备。   乔语抿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别摸我啊。”   乔语还是有些不确定,江梅的话不能全信,只有自己亲眼看见了,才能确定爷就是憨憨,万一她骗自己,自己失身于爷,哪还有脸去见憨憨呢?   但,乔语的心里又觉得爷就是憨憨,不同于殷曜初的陌生感,第一次见到爷的时候,自己就有些说不出的相信他。   所以现在让爷走的话,乔语又有些说不出。   他看不见,自然没看到自己同意的时候,箫岐川的眼神有多么的冰冷。   “我最近有点忙,你的夫君过段时间就帮你找。”箫岐川柔声说道。   乔语抿了下唇,点了点头:“不急的,骆老说我的眼睛就快能看见了,等到时候应该就知道了。”   乔语没有防备的说道,但是这话却砸在了箫岐川的心口,是啊,到时你就能睁着眼睛说着瞎话了。 第五十七章 利用了箫岐川的试探(加更,二合一)   箫岐川没有再随便的摸乔语,而是轻轻的将他抱在了怀里,却也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两人之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乔语抿着唇,想了半天问了一句:“爷,江梅,是一直都跟着你的吗?”   “嗯?怎么想起来问她?”箫岐川的声音听不出半分的异样。   “就想问问。”乔语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箫岐川的衣襟,内心深处当然希望他说是。   “嗯,自小便跟着我,这么多年都在我身边。”箫岐川淡淡的说道。   “没有离开过?或者伺候过别人?”乔语抿着唇,还是小心翼翼的求证着。   “没有,只有我。”   乔语不再说话,但是整个人却下意识的窝进了箫岐川的怀里,蹭了蹭,憨憨啊,真的是自己的憨憨呢?怎么办?乔语此刻激动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曾经的两难,现在却变成了幸福的根源,爷喜欢自己呢,爷就是憨憨呢。   箫岐川感受着乔语的信赖自己的动作。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乔语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近肯定没有,但是之前的那一刀应该算吧,可是爷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这时候说这些,爷会不会不高兴?   而且,自己还没有真的看到爷的长相。   “爷,再等等,等我的眼睛好了,行不行?”乔语有些撒娇的说道。   这样的语气是箫岐川从来不曾听到过的,眼神变的更加的暗沉,但是抚摸着乔语背部的手却依旧温柔。“嗯,不急,确实要先把眼睛治好。”箫岐川说道。   “爷,快点休息吧,你是不是刚回京啊?”乔语主动的帮箫岐川拉了拉被子:“盖好了,别着凉了。”   箫岐川只是冷冷的看着乔语的动作,若是没有江梅的那一番话,今夜的自己应该万分开心吧,乔语终于回应自己了。   想到此处,箫岐川却突然发难,直接一个翻身就压在了乔语的身上,既然那么想要委身与我,那自己还等什么呢?   “爷?”乔语有些被吓到了,感觉到箫岐川的手摸进了自己的衣襟,贴在了腰间,吓的一把握住。   不行,还是要等等,必须等自己亲眼看见了才行。   “乔语,给我。”箫岐川低头探在他的耳边说道,不是不能强迫,但是若是想要强迫,早就能做到了。这人既然都准备走这么一步棋了,那自己干嘛还需要忍着,而他也不再值得自己的怜愔。   “爷,不要。”乔语虽然在拒绝,但是却没有原先的那般坚定,箫岐川自然是感觉到了。   所以现在若是委身,后面看见了,再说自己是夫君,怎么都还是算没有坚守吧?   这就是他还在拒绝自己的理由,但如果自己一定要要呢?   箫岐川没有再听乔语的话,直接用手拽开了他的衣衫,滚烫的唇直接贴了上去。   “爷?”乔语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有些紧张的推着箫岐川的头,但又因为他是憨憨,而没舍得真的用力。   “再等等,好不好?”乔语微微的颤抖着身子,有些无措的说道。   箫岐川撑起自己,冷冷的看着乔语,就看到他无措的皎着手背,整个人有些轻颤,却又闭着眼睛,似乎自己真的要做些什么,他也就忍了。   箫岐川突然抑制不住的开始心疼。   这一路他当然知道,在乔语的心里夫君是多么重要的存在,而此刻,他的夫君让他委身给另一个男人,他就算同意了,心里应该也是十分害怕的吧?   “别怕,我逗你的。”箫岐川呼出了胸口的郁结,然后再次帮乔语拉好了衣衫,躺下身子,将人护在了怀里。   “乔语,爷也能对你好呢?”箫岐川呢喃了一句。   “嗯,乔语知道,爷对乔语很好。”乔语蹭了蹭箫岐川的肩头。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乔语没有一会就睡着了,而箫岐川则是整夜无眠,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他。   因为要早朝,未到卯时,箫岐川就掀开了床幔,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等着伺候自己的江梅。   他没有说话,让江梅伺候着自己更衣,洗漱。   走出了内室,江梅还是低着头跟在身后,箫岐川停住了脚步,冷冷的说了一句:“跪下。”   江梅的神色一紧,不知道是不是被箫岐川发现了什么破绽,低着头跪在了地上。   “本王希望你能记住,乔语是我的人,不论他是不是帮别人做事,他都是本王带来的人,你的小聪明最好收一收。   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又私下做了什么自作聪明的事情。   江梅,你还是戴罪之身,你掂量掂量,你身上这几两肉,够本王割几刀的?”   箫岐川说完,也没让江梅起来,直接拉开门就走了。而江梅则跪在地上,紧紧的握着双拳没有说话,直到箫岐川走远了,她才回头看了一眼内室。   为什么?王爷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质问,没有责罚,还是这般的护着,为什么?   乔语自然不知道这些,一觉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身边的被子早就冰冷一片了。   “公子醒了啊?”小曼站在床边说道。   “爷?”乔语没有继续往下说,昨晚爷来的挺晚的,不知道小曼知不知道的。   “爷早上都早,毕竟还有公务,一早便走了,公子起身用膳吧?”小曼笑着说道。   乔语还是有点失落,他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就走了。   小曼看着乔语的表情,偷偷的笑了下,自家主子看来已经住进公子的心里了呢。   “瞎子还没醒吗?”外室传来敢儿的声音。   “醒了,敢儿吃过了没?”乔语出声问道。   “等你呢,快点,饿死小爷了。”敢儿坐在桌边,看着内室,有些焦急的说道。   “敢儿饿了就先吃,没事的。”乔语说道。   “师傅说了,先吃没有规矩,规矩都学不好,别的也学不好的。”敢儿认真的说道:“小爷,像是这么馋的人吗?”   这话一出,别说乔语了,就连小曼都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笑话小爷,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虽然这么说,敢儿还是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乔语出来。   乔语摸索着坐到了桌边,正准备让敢儿吃饭,就听到管事的进来说道:“主子过来用膳了。”   “现在?”小曼有些诧异,就算下了朝一般也都是在宫里吃的,怎么会特地来别院呢?   “公子先等等,厨房那边又备了点吃食,这就端过来了。”管事的弯腰笑着说道。   自从上次箫岐川责罚了之后,现在整个别院对乔语和敢儿都是毕恭毕敬的。   “哦,没事的。”乔语低头想了下:“敢儿饿了就先吃吧。”   “等会也没什么。”敢儿有些无聊的看着面前的饭菜,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噜的叫了。   箫岐川刚进门就听到了敢儿肚子的声音。   “吃吧,不用等我,本也是临时起意。”箫岐川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就是觉得早上走的早,没有和乔语说一声,怕他伤心。   几人不再说话,都在专心用膳,箫岐川来了,小曼自然退到了乔语的身后,给他夹菜的事情都是箫岐川亲自做的。   等到用完膳,箫岐川看着敢儿问道:“这段时间都学了些什么?拳法会了几套?”   “一套半。”敢儿撇了下嘴。   没办法,敢儿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师傅在这的时候,都能沉得下心练习,只要师傅走了,基本就开始满府乱窜了。   “你在这处坐着,我出去考考他。”箫岐川站起身说道。   “嗯。”乔语突然很希望自己现在就能看见。   脑海中出现的是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场景。   孩子出生,憨憨可以教他识字,还能教他习武,一大一小相似的两个人儿,站在那个小院中,时不时的吵吵架,斗斗嘴。   一起欺负小鸟,一起去厨房偷吃,估计还能看到江梅追着他们的场景。   乔语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那个孩子再也没有了。   乔语一直没有敢问过江梅这件事,而江梅也从没有提过,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间一样。   而且爷的身边是没有孩子的,这件事乔语曾经问道骆川柏。   那个否定的答案,让乔语难过了很久。   虽然在肚子里的时候,憨憨对他就不好,但是乔语一直觉得,只要他出世了,可以陪憨憨玩了,憨憨定然会改观的。   但是那一天却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那样的憨憨消失了,而那个孩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敢儿本来是觉得箫岐川说的看看,肯定就是随便看看,所以拳打的也不认真,结果就被好好的责罚了。“姿势不标准,那就做到标准为止,今天这三个动作做不好,午饭就不用吃了。”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屋里的乔语自然听见了:“爷,他还小,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昵?”   “没有罚,他永远都学不会,饿一饿就知道要认真了。”箫岐川没有妥协,觉得敢儿现在的态度还是太懒散了一些。   “跟着我的话做,左手下穿,转腰换手。”箫岐川拿个戒尺打了下敢儿的腰:“这是腰,转腰,不是转身。”   “站稳,你连站稳都做不到,还敢说自己学会了?”   乔语听着箫岐川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插话,教,自己是不会的,但是不给吃饭,还是肯定不行的。“小爹爹。”敢儿委屈的抿了下唇,看着乔语喊道。   乔语愣了下,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都没顾上扶小曼,就抬腿往敢儿方向走了过去。   “爷,他还小,差不多就行了,敢儿你现在好好练,中午让厨房给你烧鸡腿好不好?”乔语哄着怀里的敢儿说道。   箫岐川看着敢儿不服气的样子,走上前扶着乔语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小曼,哪个垫子。”   “我打一遍给你看,免得你不服气。”箫岐川转身走到院中,气沉丹田,把敢儿学过的拳法给打了一遍。   本来还有些不服气的敢儿,看完了眼睛都亮了:“你是不是比我师傅还厉害?”   箫岐川不知道武易安排的是谁,便没有直接回答:“等到你把基础的练好,我就亲自教你段时间。”   “哇,真的吗?”敢儿张开手,围着乔语转了一圈,然后扑到了他的怀里:“小爹爹,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啊,我打拳给你看。”   乔语笑了笑,正要说话,骆川柏正好进门。   “王爷。”骆川柏有点奇怪,这个时辰不应该在宫里吗?   “正好,乔语的眼睛怎么样了?”   “大概再有十日就能完全看到了,这段时间,眼睛需要敷药,晚间最好都包裹起来。”骆川柏弯腰说道。   敢儿听到有些高兴的抱着乔语的腰:“听到没,你这个瞎子要看见了。”   箫岐川拽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刚才还是小爹爹,瞬间又变成瞎子了?”   小曼落井下石的说道:“从没喊过了,估计是知道不讨好公子,中午可能没饭吃。”   “小曼,都知道你不是哑巴。”敢儿气的直挥拳,但是被挂在半空中也没什么用。   “去把刚才的身法,练上二十遍。”箫岐川将他扔了出去,不过注意了力道,并没有摔疼。   “乔公子身子里有寒症,就算是垫了垫子,这石凳能不坐最好别坐。”骆川柏号完脉说道。   “怪我,我听他们闹得热闹没忍住,便走了出来。”乔语赶紧出声说道。   “来吧,进屋,老夫给你扎针,王爷是要陪着吗?”骆川柏问道。   “嗯,今天躲躲清闲,不想去听他们吵架。”箫岐川耸了下肩说道。   骆川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自己之前在丞相家忙了一天,病症才算稳定,但是左边胳膊定然是废了,两条腿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虽然都说是殷家做的,但是没有证据,这件事只能争吵,皇上又做不了主,压不住他们,估计朝堂上,也是闹得不可幵交。   中午用完午膳,箫岐川看着敢儿回屋午睡了,便撑着下巴看着暍水的乔语,不说话。   “爷?”乔语没有听到动静,按说箫岐川肯定还在,但怎么不说话呢?   “嗯?”箫岐川应了一声又没有动静了。   “是有什么烦心事?”乔语主动问道,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是还是希望爷能说给自己听听。   乔语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   虽然原来的他也信任自己,但是却还是有些疏离感,但是现在却自然的就像两人早已在了一起一样。   若不是心中有疑,自己可能注意不到这些。   这时候江梅端着新沏的茶进屋了。   自从箫岐川这次回来,江梅就总是近前伺候,小曼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江梅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知道的也多,由她伺候,本也应该的。   “你午睡一会吧,我先回去了。”箫岐川还是站起了身,走到乔语面前把他扶进了内室。   “爷,早上起的那么早,中午不休息一会?”乔语听到他要走,忍不住的问道。   “不了,还有很多的事情。”箫岐川摇了摇头,帮乔语盖好被子之后,低头帮他捋了下头发:“先走了。”   箫岐川在走之前,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床沿,就像是不小心遗落的一般。   箫岐川拉着乔语进了内室,江梅就挡住了小曼,两人都站在屋外伺候着。   结果没过一会,箫岐川就出来,江梅面上什么神情都没有,小曼反而有些诧异,一般爷都喜欢看着公子睡了才走的呢。   “送主子出门啊。”江梅小声的说道,看着小曼跟在箫岐川的身后,江梅走进了内室。   果然看到了床边的玉佩。   这块玉佩还真不是一般的玉佩,是箫岐川身份的象征,这块玉佩可以调动的权利很大,但从没有人真的近身看过,所以就算想要仿冒也是做不到的。   江梅将玉佩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谁?”乔语听到了动静,出声问道。   “乔公子是我。”江梅出声说道。   听到是江梅,乔语的脸色又是微微的一白:“我问过爷了,他说你一直都是伺候他的。”   “嗯,是啊,所以在你的心里,已经觉得他就是你的憨憨了吗?”江梅问道。   乔语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没有说话。   “三日后,还想出府吗?”江梅的声音突然响起。   “做,做什么?”乔语有些不解,爷都回京了,不论他是不是憨憨,江梅还让自己出府做什么。   “我只是奴婢,没有那么容易出府的,想让你帮帮我,去万安寺帮主子祈福,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江梅有些伤感的说道。   乔语蹙眉想到,今日的爷似乎确实有些不对劲,而且在他的心里,江梅不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对待憨憨的心都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也想去求个平安符。”乔语抿了下唇说道。   “我领着你去。”江梅笑了下说道。   三日后,江梅带着乔语再次去了万安寺,这件事情当然瞒不住箫岐川,而这次除了暗卫,箫岐川也远远的跟着两人。   走进山门,在长廊内没走多远,乔语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脚便踢到了什么。   此刻跟在身边的若是小曼,乔语定然会让她帮忙看看,但因为是江梅,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蹲下身子捡了起来。   而这时正好有个脚步声,在自己的身边停下,乔语便抬手将玉佩递了出去,下意识的问道:“是你掉的吗?”   殷曜初看着面前的玉佩,伸手接过,用手轻轻的摩擦了下:“这么拙劣吗?我若说是,估计能被万箭穿心吧?”   乔语愣了下,认出了殷曜初的声音:“是你?”   “哟,这还装着无辜呢。”殷曜初把玉佩递到了乔语的手中,看着江梅笑了下,便直接离幵了。   “乔公子,这是主子的玉佩,你干嘛呢?”江梅突然出声说道。   “主子?”乔语愣住了,不知道这个主子到底是指谁。   “爷,爷的玉佩,你那日午睡他留下的,一直收在你的衣袖内啊。”江梅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处是长廊,就算有人跟着,想要看清里面的事情,都必须站在远处,所以看得清弯腰,也看不清捡玉佩。   看得清乔语递出玉佩,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看的清殷曜初摸了玉佩,但也不知道自己后面和乔语说了什么。   乔语,最主要的,还是主子不信你了,这玉佩的遗落,本就是试探你用的,我不过是帮了帮你。   “爷,给的?”乔语有些诧异,用手摩擦着玉佩,小心翼翼的握着。   “走吧,不是还要求平安符吗?”江梅扶着乔语说道。   “嗯。”乔语的脸颊微微的泛红,开心的点了点头。   而躲在山墙上的箫岐川则彻底的沉了脸。   殷曜初不傻,这玉佩他不能拿走,但是用手摸过,仿制出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箫岐川也不是不担心,而是这玉佩其中的奥秘,这么点的时间,他是没有办法猜透的。   只是乔语。   箫岐川冷冷的看眼乔语消失的方向,便转身离开了。   乔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专心的求着平安符,想要让自己的憨憨岁岁平安。   回了府中,乔语先是递给了敢儿一个平安符:“这是我去庙里给你求的。”   敢儿很开心的拿在手中,但是却嫌弃的说道:“你这么个瞎子,确定不会求错?”   “江梅带着我去的,不会错的,放心吧。”乔语笑着摸了摸敢儿的头。   敢儿看了看站在乔语身后的江梅,这人似乎没问题,但是说不出的,自己就是不喜欢她,但若说她对自己不好,也没有过。   而且她不像有些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似乎非常的坦荡,做的事情抓不到任何的把柄,对乔语吧,说不上多好,但是也没有任何问题。   江梅自然看到了敢儿的眼神,但是却无所谓的继续站在那处,似乎敢儿就算把自己看出了一个洞,她都不会有半点问题。 第五十八章 乔语的哭求(加更,二合一)   之后的几日箫岐川都没有去别院,乔语总是会把平安符拿出来摸一摸,再小心的收回衣襟内,然后再摸出玉佩细细的摩擦着。   眼睛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影子了,乔语的内心也有些说不出的激动,自己终于要再次见到憨憨了。   这日快晚膳前,箫岐川来了。   “爷?”乔语听到小曼的话语,站起了身。   “我刚得空,过来看看。”箫岐川站到乔语身边说道。   “那个。”乔语摸索进自己的衣袖,拿出了平安符,不论爷是不是憨憨,这个平安符自己都是给他求的。   “送我?”箫岐川看着乔语递到自己面前的平安符问道。   “嗯,给爷求的。”乔语举了一会,发现箫岐川一直没有伸手,有些无措的抿了下唇:“爷不喜欢?”   “我长年征战,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箫岐川走到一边坐下了。   乔语自然听到了箫岐川坐下的声音,更别说现在还能隐隐的看到一些了。瞬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他以为爷定然会喜欢的,却原来不会吗?   乔语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缓缓的坐下了身子,不再说话。   “对了,前两天我似乎遗失了一枚玉佩,你看到没?”箫岐川挑眉问道。   乔语愣了下,遗失?   “这块吗?”乔语从怀中拿出了那枚玉佩,有些无措的问道。   “嗯。”箫岐川点了点头,就站起身,将玉佩拿了回去,挂在了腰间。   这下乔语的脸色彻底的白了:“江梅说,这是你留给我的。”   箫岐川没太在意,只是回了句:“可能看到落在床上,误会了吧。”   江梅跟了自己那么久,自然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怕还特地和乔语说了这玉佩有多么的重要,引诱他去交给殷曜初。   乔语觉得这几天的开心,真的都是自己的妄想,捏在手里的平安符已经有些变了模样,但是此刻却再也没有勇气递出去了。   箫岐川拍了拍衣袖:“我就是来问玉佩的,既然寻到了,那我先回去了。小曼,照顾好乔语。”   “是。”小曼偷偷的看眼乔语,自然知道这几日,他满心欢喜的想将平安符给主子,而且自己还说,主子定然很喜欢,没想到主子居然是这样的态度,这乔公子是不是失宠了啊?   想来也是,虽说是府里的贵人,但是主子似乎就留宿过一次,而且也没有用水,第二天的床铺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定然是没有发生什么的,看来乔公子的身份,和当初自己预想的还是有些差距的。   乔语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喃喃的说了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爷不用挂心。”   可是话音刚落,眼中的泪就控制不住的滴落,今天这样的爷,哪里像还会挂心自己的模样呢?   “公子也别伤心,据说最近朝堂不太安稳,主子本就分身乏术,忙的不可开交,估计是心情有些不好,才会这样的。”小曼只能上前安慰道。   “我没事。”乔语抬手,擦去还挂在脸颊边的泪滴,用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去忙吧,等下不是要用膳了吗?”   “哦,对哦,还要去和厨房说一声,主子不在这用膳了。”小曼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乔语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心里的痛有些说不出口,就算现在不确定爷就是憨憨,自己居然也会觉得这般难过了吗?   自己喜欢的来回摩擦的玉佩,其实只是爷遗落的,他并没有想送给自己。而自己为他求的平安符,在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用处。   乔语突然有些害怕,如果看见了,如果他真的就是憨憨,那自己的心会不会变得更痛,痛的无法承受。   江梅看到箫岐川出门了,走进了屋。   江梅不是不想偷听,但是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是不可能瞒得住箫岐川的,更别说院子周围的暗卫了,这时候露出马脚很可能会让王爷起疑。   一进屋就看到正在落泪的乔语,江梅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事情可能也没有一开始自己想的那么糟,在王爷那里,这个人终究是要失宠的。   “主子呢?刚才不是看到他来了吗?”江梅出声问道。   乔语听到江梅的声音,再次抬手擦了下泪珠,手里更紧的握住了平安符,在谁的面前都能露出自己的脆弱,但是这个人,自己却是不愿意的。   “他说他还有事,便先离开了。还有那天的玉佩,明明不是他送给我的。”乔语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进屋的时候在床上,我便收进了你的衣袖。”江梅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天你不是这样说的,要不我早就让小曼去询问了。”又哪里会白白错付这几天的欣喜。   “是你自己没有问的仔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去和主子告状啊,说是我让你误会了。”江梅一点也没退让的说道。   她知道,乔语刚才肯定是说了的,只是不知道是怎么表述的,凭自己对主子的了解,不论他是怎么表述的,只要提到了自己,主子都会认为是自己在配合他试探乔语,所以这件事,怎么都冤不到自己身上。   乔语抿着唇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两人的气氛还有些剑拔弩张,突然敢儿推门进来了,毕竟快用晚膳了,他从来不会错过这个时间的。   “在干嘛?”敢儿一进屋就看到了乔语明显有些怒气的脸,和站在他对面和他对峙的江梅。   “敢儿少爷。”江梅规矩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她是不是欺负你了?”敢儿走到乔语的面前,抬着头想要仔细的看看乔语的脸。   但是这句关心的话,却让乔语瞬间破防,直接弯腰抱着敢儿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她欺负你了?小爷一定打的她满地找牙,你等着小爷去找个趁手的东西。”敢儿推着乔语,准备从他的怀里出来,直接就去锤死江梅。   “没有,不是,我,我就是突然有点难过。”乔语没有松手,跪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脸搭在敢儿的小肩膀上,默默的落着泪。   “傻不傻,受了委屈就要打回去,你哭,哭有什么用?”敢儿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没有动,让乔语用力的抱着自己。   “有句话说的好,亲者痛仇者快,傻子行为。”敢儿气愤的说道。   乔语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都谁教你的,是这么用的吗?”   “怎么不是,哭就是,除了你自己知道你委屈了,还有别人知道吗?”敢儿让了让肩膀,抬手帮乔语擦了擦眼泪:“不过你有小爷,小爷帮你讨回来。”   乔语没忍住的又笑了下:“敢儿真棒。”   “别用这种忽悠孩子的话来忽悠我。”敢儿微微的红了脸颊,不好意思的扭开了头。   乔语因为敢儿的安慰心情好了不少,擦干了眼泪缓缓的站起了身,而一直握在手中的平安符也掉到了地方,被捏的都不能看了。   敢儿没说什么,只是将平安符收到了怀里,然后就坐到桌边去和乔语聊天,和他说今天的自己又会了一些什么新东西,果然没一会,房间里就只剩下笑声了。   第二日,箫岐川想了想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便还是去了别院,准备看看乔语,结果还没到院子门口,就被敢儿拦下来了。   “我比你小,你应该让我。”敢儿没头没脑的说道。   箫岐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有弱者才会上来就让别人让。”   “认清自己的实力也很重要,现在的我在你面前就算是弱者,所以你应该让我。”敢儿一点没在意的说道。   箫岐川笑了下:“可我没有礼让弱者的习惯,你弱是你自己的问题,怎么捏死你则是我的选择。”   “让不让。”敢儿一踩脚,开始准备耍无赖了。   “让。”箫岐川虽然说了那么多,此刻还是退步了,“怎么让,想要做什么你说。”   “打一架。”敢儿直接扎了个马步。   “唉......”箫岐川叹了口气:“这我怎么让,输得都是你,有意义?”   “我要骑你背上,然后再开打。这样我们两就一样高了。”敢儿抬了抬下巴,一副你敢吗的样子。   箫岐川笑了笑,不知道这个小滑头又想做什么,却还是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吧。”   敢儿忍住了自己的笑容,装模作样的踱步走向了箫岐川,然后一下跳上他的背。   箫岐川摇了摇头,以为他是想让自己背他进屋,便直接站起了身,结果刚站起来,敢儿的手便拍到自己的眼睛上。   满手的辣椒油糊了箫岐川一脸,辣的他直接睁不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吃了一嘴的面粉,然后敢儿就叼住他的的耳朵,那是真咬,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一边的暗卫自然看出不对,赶紧现身前来帮忙,结果敢儿却和个滑泥鳅一般的逃了,他们顾忌箫岐川的情况,也没空去追。   “去把那小子给我抓来。”箫岐川闭着眼睛,辣的整个头皮都有些发麻,自己对那臭小子还是太好了,居然敢这样作弄自己。   “去把骆老请来。”管事过来看到箫岐川的狼狈,脸色都白了。   眼睛辣的已经有些肿起来的,还红的不像话,耳朵上还滴着血,也不知道咬的有多深。   乔语自然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让小曼出去看看。   “公子,敢儿少爷又做错事了。”小曼赶紧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乔语吓的一下就站起了身:“敢儿最近一直很听话,怎么会好好的攻击爷呢?”   “扶我出去看看。”乔语有些紧张的说道。   小曼皱着眉,这两日主子对公子的态度已经不是很好了,今日敢儿又这么一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公子,要不先等等,看看后面怎么说?”小曼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爷肯定很生气,还不知道怎么责罚敢儿,我得先去求求情。”乔语焦急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毕竟现在已经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小曼真的不扶自己,自己也是走的出去的。   “公子小心。”乔语都这样了,小曼也不再劝了,扶着乔语的手臂就走了出去。   管事还在一边焦急的指挥着众人给箫岐川冲眼睛,乔语走了出来。   “爷怎么样了?”乔语有些焦急的问道。   箫岐川本来就一身的火,若不是看着乔语的面子上,一个屁点大的孩子,自己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现在倒好,居然真的敢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你先回去,这处和你没关系。”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乔语抿着唇,听着箫岐川饱含怒火的声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乎已经很久都没听到爷,唤自己小乔语了。   那温柔的,宠溺的一声小乔语,是不是再也听不到了?   “敢儿抓来了。”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惊醒了还在思绪中的乔语。   “敢儿,你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乔语跌跌撞撞的冲到敢儿的面前,用手抱住了他问道。   “看他不顺眼。”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管事这次也没忍住的呵斥了一句,最近乔公子不像之前受宠,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也就这个敢儿还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敢儿抬着下巴,一点认错的模样都没有。   箫岐川的眼睛冲到现在,已经能睁开看到一些东西了,看着这样的敢儿厉声说道:“打,打到认错为止。”   虽然还是个孩子,却把箫岐川伤成了这样,府中的侍卫自然不会手软,直接上前就准备压着敢儿打板子。   乔语虽然看不见,但也能猜得到,紧紧的抱着敢儿就是不松。   “爷,是我的错,我没教好他,敢儿这么小,怎么能挨板子,别打坏了。”乔语紧紧的抱着敢儿,求着箫岐川。   “不用求他,小爷不怕。”敢儿冷冷的看着箫岐川说道。   “是吗?那就自己趴好了,把板子给我好好的挨完。”箫岐川也冷冷的说道。   感受到周围有好几个人在拉自己,很快胳膊就要被拉开了,乔语主动的松了手,辨认了一下方西,跪着往箫岐川的方向爬了过去。   “爷,你打我吧,敢儿还那么小,别,别打他,求您了,爷,求您了。”乔语拉住了箫岐川的衣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不打,以后等他杀了人就不是打一顿板子能解决的了。”箫岐川没有退步。   敢儿已经被人压住了,看到乔语这样,急着喊道:“小爷不怕,你求他干嘛,不就是一顿板子嘛!”   乔语还是用力的摇着头:“爷,爷,求您了,我,我,我给您磕头了,求你了。”   话音刚落,乔语就准备把头重重的磕下去,却被箫岐川用手一把托住:“这力道砸在这碎石路上,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爷,放过敢儿,您打我吧,求您了。”乔语一把握住箫岐川的手,抬着头焦急的说着。   骆川柏已经被人接来了,走近就看到了这出闹剧,微微的皱了下眉。   “怎么?这小美人不想要?花了不少好药医的呢。”骆川柏凉凉的说道。   乔语听到这话,苍白了脸颊,是啊,这样的自己凭什么求爷呢?   “没什么大碍。”箫岐川看着骆川柏冷冷的说了一句。   “有没有事,我先看看。”骆川柏走上前,先是看看箫岐川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嗓子,最后看了下耳朵上的伤口。   “哟,小子,牙口不错啊。”骆川柏没忍住的笑了下,箫岐川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怪不得都快气炸了。   乔语听到骆川柏这话,就知道耳朵上的伤估计很深,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但是此刻救下敢儿才是最重要的。   骆川柏看看众人:“怎么?准备在这处处理王爷的伤口?”   “去屋里吧。”管事赶紧说道,然后上前扶着箫岐川就准备先进乔语住的小院再说。   敢儿还被压在地上,乔语也不敢起身,只能跪在原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种哭法,帮他医什么眼睛啊,珍贵药材没少花,可能还医不好。”骆川柏看着乔语跪在地上悠悠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箫岐川站住了: “什么意思。”   “这种哭法,好人都能哭瞎了,别说一个瞎子了,难道还能哭好了?”骆川柏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乔语。   一身的衣服都已经沾上了泥,因为擦拭眼泪,所以脸上也是一层的灰,再加上依旧在落泪,那哪是一个狼狈能说的。   箫岐川看了看被压在地上的敢儿,又看了看乔语:“把乔语拉进来。”   乔语睁大了眼睛,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还不放过敢儿,赶紧站起身摇着头:“爷,你打我,罚我,怎么都行,你放了敢儿好不好?”   “你乖乖进屋,我罚的轻些,若是还这样闹,那就直接打死扔出去。”箫岐川看着乔语冷冷的说。   乔语的浑身冰凉,上次他能为了敢儿打杀了一名下人,今天就能因为敢儿的作乱,选择打杀了他,那下次呢,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乔语摇着头,手脚冰冷,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下敢儿呢?   “过来。”箫岐川向乔语伸出了手。   敢儿抿着唇,看着眼前的这幕,也知道自己给乔语惹麻烦了: “小爷才不怕这些,你回屋去吧。”   乔语摇着头,四周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可是他还是努力的辨认了一下:“爷,放过敢儿,我可以,我可以去死的。”   说完乔语就向着最近的一棵树撞了过去,但是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箫岐川被撞的差点没喘上气,就知道乔语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没好气的看着敢儿。   “回屋去罚站,这几日都只准暍白粥,一口肉都不给。”不罚自己没有威信,罚了乔语又这么寻死觅活的。   乔语听到这句话,知道敢儿应该是安全了,好不容易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直接晕在了箫岐川的怀里。   “骆川柏,你看看,这是怎么了?”箫岐川一把将人抱住,焦急的问道。   “哟,现在着急了?刚才人家跪着的时候,也没见王爷皱下眉头啊。”骆川柏凉凉的说道。   敢儿虽然刚被松开,但是看到乔语晕了过去,气的又冲到了箫岐川的身边,一下跳上了他的背,用拳头砸着他:“让你总欺负他,让你欺负他,小爷打死你。”   管事看到赶紧又上前,想要把敢儿拉下来。但是箫岐川抱着乔语,自己压根不敢松手,又怕敢儿失手打到乔语,所以只能微微的晃动着。   骆川柏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灵叔啊,这么热闹的场景没看到亏了,真的亏了!!   箫岐川看着怀里昏过去的乔语,用力的闭了下眼睛:“都闪开。”   管事他们一下就不敢动了,只能看着敢儿还在挥动拳头。   “不怕我摔了乔语?”   敢儿正举起来的拳头果然停在了半空,看了眼乔语,只能委屈的先收手,从箫岐川的背上跳了下来。   看到侍卫又要上前掐住敢儿,箫岐川说了句:“不用管他。”   便抱着乔语进屋了,放在了床上,让骆川柏帮他诊脉。   “他的身子,王爷知道,弱,说不定哪天刺激一大,人就没有了。”骆川柏摸了摸胡须:“要不,还是不医了,有点亏啊。”   箫岐川自然知道骆川柏这就是在怼自己,可又没有办法反驳,只能让他去写单子,赶紧熬药。   “都出去吧。”箫岐川看着一屋子的人,然后指了指敢儿:“你留下。”   敢儿本想反着来,可又担心乔语的身子,所以便站住了没有走,可是眼神上却一点都没有示弱,还直勾7/7 54.29%14:11 第五十九章 复明(加更,二合一)   箫岐川看着还在昏迷的乔语,没好气的转头瞪着敢儿,虽然说最近自己的心里也是思绪万千,但是想见乔语的心却一直没变。   今日本也想过来看看,好好的和乔语说会话,结果半路杀出个敢儿,把一切都弄的一团糟。   “别以为乔语用死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嗯,小爷知道,你又不会心疼,自然是没用的。”敢儿抬着下巴不屑的说道。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你又知道了?”   “就是,你这样的人最坏了。”敢儿冲着箫岐川做了鬼脸。   “我是哪样的人?”箫岐川问道。   “切就是王威那种人,小时候婆婆还在的时候,他有次就拿着一碗鸡汤,说我只要谢谢他,他就让我端去给婆婆吃。结果,不论我怎么听他的话,最后他却当着我的面暍掉了。”敢儿想起那时的事情,还是气的捏紧了拳头。   不是气自己被人欺负,而是气自己太弱,就像这次也是,虽然是想帮乔语出气,结果还是连累到了他。   “哼,要罚便罚,小爷求饶就是孬种。”敢儿恶狠狠的说道。   箫岐川却大概明白敢儿的意思,一开始就不给希望,和恶意的给了希望,再一把扼杀,确实是后者更坏一些啊。   “可我为什么会是那种人?”箫岐川问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在议论,你不喜欢小爹爹了。”敢儿经常会躲在一些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自然也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再结合昨晚的事情,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箫岐川转头看了眼乔语,自己的一颗心都能给他,但是他的呢?他又哪里愿意给自己一分—晕呢?   “呸!”敢儿才不懂箫岐川眼中的深情,只知道昨晚乔语抱着自己哭了半天。   “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箫岐川不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说道理。   敢儿还想顶嘴,但是看看晕在床上,脏兮兮的乔语,突然忍住了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反驳,走到了箫岐川的面前。   箫岐川看着突然沉默的敢儿也没有说话。   敢儿撇了撇嘴,把手里的平安符拿了出来,扔到了箫岐川的面前:“给你的。”   箫岐川拿到手里,慢慢的整理好,才想起昨晚乔语应该递给自己的就是这个。   看着箫岐川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敢儿才说道:“你没收,他昨天哭了好久。”   切,当然没有很久,小爷哄人的能力是一流的。但是自己哭本来就是很傻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让这个人知道吗?   箫岐川愣了下,看了看手里的平安符,又看了看睡在床上,泪痕未干的乔语,还是说不出的一阵心疼。   “嗯,因为这个所以才咬我的?”箫岐川转头看着敢儿。   “他弱,所以他只能哭,我又不弱,怎么也要帮他讨回来。”敢儿敢做敢认,没什么不敢说的:“和他无关,他不知道。”   箫岐川摇头笑了下:“小小年纪,还有几分骨气。”   “备水。”箫岐川站起身说道,然后看着敢儿:“你也去洗洗,和泥猴一样。”   “别想赶我,我不走。”敢儿扭着头,一副我不会妥协的样子。   箫岐川摇了摇头,乔语的身子定然是不想让敢儿知道的,所以便弯腰说道:“你去好好的洗干净,今日的事情便算了,你,我不罚,他,我也不罚。”   “他本来就没做错什么。”敢儿赶紧出声说道:“所以,你欠一次,下次做错了,不能罚。”   箫岐川笑着弹了下敢儿的额间:“好,一言为定。”   敢儿帮乔语争取到了好处,才开心的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帮乔语洗漱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假他人之手,细细的帮乔语的身子擦干净,塞进了被子里。   箫岐川躺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乔语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的用手来回摩擦着,“我该拿你怎么办?”箫岐川看了看手中的平安符,低头亲了下乔语的脸颊,就站起身出去了。   “主子。”小曼今天也是吓的不轻,看到箫岐川出来赶紧行礼。   “等下药煎好了,就直接端过来给他吃了,我先回去了。他若是问起,就说只帮他脱了外衣,别的没动,明白吗?”箫岐川说道。   小曼点了点头,偷偷的看了眼箫岐川,主子这态度,是不是还喜欢公子的啊。   “还有敢儿那里,我罚了别的,该给他吃的,还是要吃饱。”箫岐川又补了一句。   “是!”小曼听到这话,终于笑开了,连敢儿都原谅了,主子定然是不生气了,那公子也肯定没有失宠。   乔语迷迷糊糊的被小曼叫醒,摸到了药碗,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主子定然是还有事,所以就先走了,敢儿少爷也没有被罚,主子说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曼以为乔语是还在担心,赶紧说道。   乔语突然想起发生了什么,急着推开被子,就想要去看敢儿,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外衣。   “衣服……”   “哦,外衣太脏了,所以奴婢就帮公子脱了。”小曼又将碗端给乔语:“先吃药吧。”   乔语听话的把药吃完,听着小曼走出去的脚步,用手摸了下自己腰间的系带,并不是自己的打结方式。那天爷帮自己系好衣衫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结的,所以是他帮自己擦洗了身子吗?   若是原来乔语可能会羞红了脸颊,可是经历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乔语的心中却没有了半分的缱绻的想法。   “醒了?”江梅突然出现在屋里。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等着江梅说话。   “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实摆在眼前,就由不得你不信了。”江梅看着乔语说道。   今天这件事,还真是给自己送来一次极好的机会。   “你的眼睛就快能看见了,你可以高兴的跑到主子的面前去和他说,你就是曾经救了他一命的人,你看主子是会给你一个拥抱,还是和你说从没有过此事。”   “有些回忆,只是在你的记忆中是美好的,在别人那里却什么都不是,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吧。”   江梅说完就走了。   乔语却抿着唇坐在床边,想着她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箫岐川的态度和原来不一样,乔语当然也是有感觉的,可却不知道原因。江梅的意思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曾经和他的纠葛,所以才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是啊,江梅是爷离京之后才出现的,一开始,她其实也没确认自己是谁,确认了,她可能会和自己说很多的胡话,却绝不会欺瞒她的主子。   所以,爷知道他是自己的夫君了?他知道了,所以才会对自己这样了吗?   乔语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连敢儿推门进来都不知道。   “切。小爷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也就是个会逃跑的懦夫。”敢儿看到箫岐川不在屋内了,晬了一声。   “说什么呢?敢儿,你今天怎么能那样做呢?”乔语伸出了手,他知道没有外人在,敢儿一定会过来的。   果然敢儿主动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才是傻子呢,他又不会真的打死小爷,你出什么头?”敢儿抬头细细的看了看乔语的脸,发现没有伤痕之后,才真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那个平安符我给他了,他也收了,而且还说不罚我的吃食了,但我估计他那么小气一个人,肯定会让我师傅罚我的,但是没事,啥场面小爷没见过。哦对了,我还帮你讨了一个好处。”   敢儿说的漫不经心,但是满脸都是等着乔语夸自己的表情。   “什么好处?”乔语不太在意,却又不想打击敢儿的兴头。   “下次你再做错事情,他不能罚你。厉害不?”敢儿_瑟的说道。   乔语笑着伸手捏了下敢儿的脸:“我哪里会随意做错什么,到是你,应该给自己讨这个好处才是。”   “我也有啊,只是今日用了而已。”敢儿噘着嘴说道。   “那他什么都没罚你?”乔语有些不放心的摸了摸敢儿的身上。   “没,就让我去洗干净。”敢儿在心里偷偷的给箫岐川加了点分,也不算是个顶坏的人,只是有点坏。知道敢儿确实没有吃亏,乔语才真的呼出了胸中的那口气。   “敢儿,有些事情不用强出头,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乔语交代道。   “你呢?”   “我这么大的人了,肯定能护好自己的。”乔语说完,摸了摸敢儿的脸:“还是要谢谢敢儿,帮我皎了他敢儿看着乔语笑的模样,也傻傻的笑了笑。   第二天骆川柏来了,给乔语号完脉,又看了看眼睛。   “你这眼睛,就算后面能看见了,也要少哭,哭什么啊,昨天那种场景,你就应该推着王爷去撞树,自己撞,傻不傻?”骆川柏摸了摸胡子说道。   乔语笑了下,“让骆老担心了。”   “我不担心,治你是王爷要求的,治得好是我的本事,你要半途自己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药都是王爷出的。我要是你,好好的活着,你吃的都是大把的银子,多吃一天,就能让他多亏一天。”   乔语听着骆川柏认真的言语,没忍住的再次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中还含着一丝苦涩。是啊,他给自己花了很多的银子呢,怎么才能还的上?   骆川柏自然看到乔语的这个神情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心结的事情,自己就无能为力喽。   后面的几天,骆川柏,调了药,就连白日,乔语的眼睛都要完全包裹起来,一连敷了三天,终于到了他的眼睛可以完全看见的日子了。   骆川柏其实也很紧张,若是没有医好,只怕王爷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敢儿也一早就等着了院中,特地和师傅告了假,上午不练功了。   箫岐川想不想来?想,但却又不敢。害怕,乔语装作认识自己,害怕乔语的眼中虽然有了自己的影像,心里却惦记的却是另一个人。   终于纱布完全去除,将脸上的药渣都洗干净,骆老说道:“慢慢的睁幵,别急,门窗都关着在,光线也不强,别怕。”   骆川柏虽然这么说,自己却紧张的握紧了手,医病这么多年,他还没这么紧张过,乔语的身子有些异样,可是自己一直没有查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能那么顺利。   乔语闭着眼睛,心里也很紧张,这么多年都看不见,其实内心深处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突然能看见了,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眼睛不受控的抖动了两下,乔语缓缓的将眼睛慢慢的睁幵,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只有一些晃动的影子,自己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敢儿?”乔语轻轻地唤了一声。   “喊小爷干么?你到底能不能看见了啊?”敢儿虽然那样说,但是却满脸的担忧。   原来敢儿每次都是这样的神情吗?   乔语笑了下:“看见了呢。敢儿长得真好看。”   “真的吗?真的吗?”敢儿冲到乔语的面前,就看到他的眼睛是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开心的转身,打了个转:“看见了,能看见了。”   “虽然现在能看见了,但要注意多休息,没事就闭目养神,药还要再暍几贴,后面我就不会每日都来了。”骆川柏交代道。   “谢谢,骆老。”乔语站起身,说道。   看不见就没有概念,现在能看见了,就算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乔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羞涩。看不见的时候,其实怎么样自己都是没有具体的观感的,可是能看见了,一切似乎就不一样了。   “公子,来看看镜子。”小曼端着镜子走到了乔语的面前。   乔语怯生生的抬头看去,镜子中的人又熟悉又陌生,这就是自己长大的脸吗?真的过去了那么多年了?那憨憨呢?现在的他是什么模样的呢?   “切勿思绪过重。”骆川柏又交代了一句,才站起了身。   “骆老,爷,他知道吗?”乔语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他?忙着呢?见不到人,估计不太清楚吧。”骆川柏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摆了摆手就走了。   有些事情说那么清楚干什么?也不过就是徒增伤感,这人的眼睛还要好好的养着呢。   乔语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没有说话。   敢儿也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虽然觉得看见了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这人的模样却看不出很高兴呢?   估计是那个坏蛋没有来吧?那人都坏成那样了,有什么好惦记的,还不如小爷的一半呢。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敢儿还是贴心的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江梅走进了屋中:“乔公子。”   乔语抬头看着眼前的江梅,这人的模样也不完全一样了,有些事情可能也是这样,记忆中的模样其实早就已经消失了。   “你来做什么?”乔语看着江梅问道。   “公子不想去见见殷曜初吗?”江梅说道。   乔语皱着眉,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按照最近的种种来看,殷曜初应该不会是憨憨了啊?   “眼见为实啊。”江梅笑着说道。   乔语抿了下唇:“那我只需要见爷就行了,他若不是再说。”   “嗯,也就这一次的机会,你要不就现在和我去见,如果爷不是,我也不会再带你去见殷曜初了。”江梅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准备直接离幵。   “你等下。”乔语一下就无措了起来,江梅从来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情,现在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爷真的有可能不是憨憨?   “怎么,乔公子想清楚了?”江梅问道。   “我......”乔语有些无措的看着江梅,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你能看见了,我从府里带你出去,就必须完璧归赵的带你回来,和那次不一样。”江梅主动说道。   乔语抿了下唇,喊了小曼,当着江梅的面,和她说,自己出去一下过会就回来,江梅会陪着的。   江梅自然不在乎这些,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乔语,看到他收拾妥当,走向自己,江梅笑了笑。   乔语的眼睛能看见了,但是主子却没有来,只有一种可能,主子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那这个契机自己给主子备好便是。   江梅其实也是矛盾的,乔语上位定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主子想要他,他就必须是主子的。   就像乔语的身子,江梅绝不会对外人多说一句,虽然之前去见殷曜初,但他真的要对乔语做什么,江梅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主子若是喜欢这具身子,那他就应该好好的伺候主子,但是别的,想都不准想。   乔语自然不知道江梅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有些紧张的握住自己的手,一直抬着车帘看着外面,脑海中努力的记着路,担心等下发生什么不测。   两人到了一处酒楼,江梅扶着乔语下了车,两人并没有进门,因为殷曜初正好走出来,自然看到了江梅两人。   “我发现,最近我们实在是有缘的很。”殷曜初主动走上前说了一句。   乔语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江梅果然又是骗自己的,怎么办?这时候,如果面前的这个男人发难,自己应该怎么才能逃走,车夫会是爷的人吗?还是他也已经被江梅收买了。   乔语紧张的舔了下唇瓣,没事的,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突然殷曜初往后退了一步,说了句:“我是有分寸的,不该碰的绝不会碰。”   乔语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便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搂住了肩膀,而那握上来的手,也用力的掐疼了自己。   乔语有些害怕的转头,却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不完全一样,似乎还比那时黑了一些,下颚的线条更加的硬朗,整个人的气质也和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是吗?”   “爷?”听到这个声音,周围的一切已经影响不到乔语了,满脑子只有那句话,爷真的是憨憨。   殷曜初自然也发现了乔语的眼睛能看见了:“骆老的医术,果然精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让他去给家父看看病啊,表兄?”   箫岐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说是表兄弟,但是这一表真的都能表出了三千里,整个殷家除了殷曜初没有人会开口提及这层关系。   殷曜初似乎也不在意箫岐川现在的态度,只是看了眼乔语,“看的出他很喜欢表哥昵,那我就不打扰了。”   可是这句话,却让箫岐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搂住乔语的手也更加用力的捏住了他的肩膀。   “疼。”乔语终于晡喃的哼了一句,但却没有动上半分,就像是怕,自己一动,这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主子。”江梅施礼说道。   箫岐川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江梅,就一把将乔语抱了起来。   刚才在府中,听到暗卫说乔语出府了,他就猜测会不会是乔语想去见一见殷曜初,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忍住的出府了。   结果看到两人相视的那一幕,箫岐川承认,自己嫉妒的都快疯了。   乔语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动都没有动,如果不是之前两人之间有别的计划,只怕都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吧?   更别说乔语瞬间惨败的脸色,他是想到以后都要委身于自己,才会那么的害怕和伤感吗?   乔语被抱起了之后,完全没有半点挣扎,谁知道箫岐川进了马车之后,直接说了一句:“回府。”   然后便把乔语扔在了一边的矮榻上,天气已经凉了,车里就算燃着一个火盆,但整体的温度也说不上多局。   可箫岐川却没有管这些,直接动手就开始撕扯乔语的腰带,一把拽下扔在一边,抬手就将乔语的外衣拽幵了。   乔语很是害怕,但是看着这张脸,却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人是自己的憨憨呢,憨憨想要什么自己都不会拒绝的。   可他这种不拒绝的态度,却让箫岐川更加的烦躁的,为什么不拒绝自己,自己之前那么珍惜,不就是不想让旁人说他的闲话,不就是想要给他所有的体面? 第六十章 三媒六聘,十里红妆都可以给(加更,二合一)   乔语很紧张,但是箫岐川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着脸,拽自己的衣服,他又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且此刻他的眼神和原来的憨憨,完全不一样,锐利,深沉,而且透着说不出的冰冷,都让乔语心生畏惧,不敢有半点反抗之意。   上身的肌肤已经都露了出来,箫岐川也是不管不顾的就啃了上去。乔语只是抖着手,紧张的握住了身下的垫子。   这时侧边的车帘因为颠簸,稍微的掀开了一些,乔语正好看到了一个人的脸,瞬间的恐惧席卷上了他的心头。   “爷,外面......外面......”乔语张了几次的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喊箫岐川,憨憨?夫君?   似乎都不太对,所以还是只能喊出这句爷。   箫岐川缓缓的抬头,就看到乔语白着脸,眼中噙着泪,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的注意着车帘的情况。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究是心软的撑起了自己,将乔语的衣衫拉好,然后有披风紧紧的包住,坐起了身,抱进了怀里。   乔语连脸都被挡了个干净,但是披风下的手,却紧紧的抓着箫岐川的衣襟,这是自己的憨憨呢,一定要紧紧的抓住,再也不能弄丢了。   “没事了,没人看见的。”箫岐川轻轻的拍了拍乔语的背。   乔语抬头,从披风中,探出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箫岐川。   箫岐川低头看去,看到这双眼睛,心瞬间就软了下来,这样的眼神,和自己曾经想象中的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而且现在他的眼中,印出的影像只有自己呢。   “爷?”乔语闷着声,喊了_句。   “嗯?怎么了?”箫岐川柔着声问道。   “你怎么会在那里啊?”乔语其实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好多的话想要说,但是溢到了唇边,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找你来了。”箫岐川突然一把将乔语脸上的披风推下,露出了他整张小脸。   披风是墨色的衬的乔语的小脸白的透光,很是好看。   “乔语。”箫岐川用手捏住了乔语的下巴,微微的抬起:“你知道吗?爷不会再把你给别人了,跟了爷,就只能是爷的人了。”   若是原来听到这句话,乔语还会有些纠结,但是此刻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满足,羞涩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嗯,都是爷的。”   “爷......”乔语抿了抿唇,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就是自己夫君的事情。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啊?”乔语抿着唇,睁大了眼睛问道。   箫岐川却笑了下说道:“没有呢,爷从来没有忘记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乔语有些不解的皱了下眉,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意思,这是忘记过还是没忘记过?   “想说什么?”箫岐川想看乔语准备怎么演。   乔语却抿着唇,摇了摇头,只是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胸口,弱弱的说了句:“爷,乔语喜欢你。”   这一下就打在了箫岐川的心口上,那还能去想,这是不是演戏呢。忍不住抱着乔语,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箫岐川用额头顶住了乔语的额头:“真的?”   乔语红着脸,点了点头。真的喜欢呢,是憨憨喜欢,是爷也喜欢,这个人不论是什么样的,自己都喜欢。   箫岐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将已经压平的平安符拿了出来。   乔语却满脸不解的看着,虽然是自己求得,但是真的不知道长什么样。   箫岐川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乔语不知道这是什么:“平安符,敢儿给我的,说我没收,你很难过。”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乔语委屈的扁着嘴:“还我,没准备给你的。”   箫岐川笑着捏了下乔语撅起的嘴唇:“那也是你没收好,现在在我这了,那就是我的了。”   乔语委屈的贴着箫岐川的肩头,悄悄的动着手,准备平安符抢回来。他的动作当然瞒不住箫岐川。   结果在乔语伸手的一瞬间,箫岐川正好一把握住了乔语的手,大大的手掌,握住了乔语的小拳头,用力的却又没有捏疼他,紧紧的攥着。   “乔语。”箫岐川低着头,深深的看着乔语。   “爷......”乔语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双脸生霞,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爷想要你。”箫岐川没有松手,只是贴到乔语的耳边说道。   乔语用力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怎么样的回应才是正确的,有些话没说清楚前,似乎这样是不对的,但他又是憨憨,自己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箫岐川以为乔语的纠结是还在想殷曜初,虽然他因为在乎夫君,会豁出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但是他真实的性子,箫岐川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看错的。   “不想给?”箫岐川没有放过他,步步紧逼。   乔语用力却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自己晃了下,险些摔了下去。   “慢点。”箫岐川的大手托住了乔语的屁股,帮他坐稳身子。   “爷,你是不是,是不是......”乔语抿着唇:“看过乔语的身子?”   箫岐川挑了下眉:“什么时候看过?”   乔语将脸一把埋进了箫岐川的怀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山洞里,树上,还有那天,你要打敢儿的那天。”   箫岐川轻轻的笑了下:“怎么办?乔语,身子爷都看完了,你只能是我的了,你的夫君不会再要你了。”   听到这话乔语一下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箫岐川:“你是,就是你,憨憨,是你呢。”   箫岐川面上神情不变,笑着摸了摸乔语的腰,揉了揉还攥在手心的小拳头:“是吗?乔语的夫君就是我?那是不是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真的是你。”乔语看出箫岐川不相信,瞬间有些急了: “你去问江梅,她知道的。”   可是说完乔语又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可是她可能不会说真话,她看不起我。”   箫岐川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怕对峙,先行布下的一步棋,但是乔语后一句话,却还是他的神情冷了一冷。   “她不敢,我帮你教训她。”箫岐川轻轻的拍了拍乔语的背。   “真的?”乔语欣喜的抬起头,觉得箫岐川应该是相信自己了。   “嗯,回府就帮你。”箫岐川将乔语握紧的小手摊开,然后把平安符再次拿走了: “那这个就是报酬,好不好?”   “嗯!”乔语开心的笑了出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箫岐川抱着乔语走下了马车,冷冷的看了江梅一眼。   江梅低着头并没有敢抬头看去,但是她知道这样的眼神,代表主子生气了,虽然不知道气的是什么,但今日的自己可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敢儿知道乔语又和江梅出府了,心里有点着急,都没练功在院子里转,然后就看到被箫岐川抱进来的乔语。   “你干什么了?”敢儿以为乔语伤着来了,一下就冲到面前,对着箫岐川的腿,踹了一脚。   “敢儿。”乔语虽然看不见,但是箫岐川多少还是晃动了一下。   “你怎么了?”敢儿在原地不停的蹦着,想要看看乔语是不是伤到哪了。   “我,我没事,只是衣衫之前挂坏了,所以爷才抱着我的。”乔语红着脸说道。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挂坏衣服啊?蠢不蠢。”敢儿听到人没事,嘴上立刻又开始损了起来。   “慈母多败儿。”箫岐川只是凉凉的说了一句。   乔语没忍住的笑了起来,若是没有之前的那些事情,自己和憨憨,还有孩子是不是也会这样,憨憨会和宝宝斗嘴,然后自己肯定是帮着宝宝说话,然后,然后晚上再安抚憨憨......箫岐川一低头,就发现怀里的乔语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以为是人不舒服:“怎么了?不会冻着了,发热了吧?”   箫岐川也不和敢儿废话了,抱着人进屋放到了床上,就准备让人去叫骆川柏。   “爷,没有,不是,是......”想到自己刚才脑海里想的东西,乔语说不出口,但是通红的脸也消不下去。   箫岐川本来还很担心,但是看到乔语捏着自己之前被扯坏的衣领,配上这通红的面色时,似乎就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我让他们备水,你先洗洗。”箫岐川突然站起身,笑着摸了下乔语的脸,便走了出去。   乔语抬头看着箫岐川的背景,觉得自己的腿都有点软了,此刻备水梳洗,是为了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原来的憨憨就是个孩子,乔语的羞怯感就会好很多,但是现在,本来爷和憨憨就像两个人,更别说爷身上透露出来的掠夺感了。   乔语觉得自己似乎都有些喘不上气,两人会怎么开始,自己这身子他到底喜不喜欢?会不会觉得很怪?   万一他觉得那件事情,自己和他的感觉不够好怎么办?   曾经和憨憨在一起,从没有想过的事情,都涌进了乔语的脑海中。   箫岐川走出了屋子,然后看了眼江梅,用手指了指,她就跟着箫岐川去了别院的书房。   “跪下。”箫岐川走进书房,说道。   江梅只能低头跪在地上。   “今日的事情,给我个合理的说法。”箫岐川问道。   “奴婢想着乔公子肯定想要去见一见殷二公子的,正好主子也能有借口来见一见他。”江梅低着头说道。   “本王的想法,现在都由着你来揣测了?”箫岐川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江梅。   “奴婢不敢,只是想帮王爷分忧。”江梅赶紧趴下了身子,磕在了地上。   “分忧?江梅,你自小跟着本王,本王自然是了解你的,而你,却不一定能真的了解本王,所以这分忧二字从何而来?”箫岐川缓缓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梅。   江梅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确实是逾规了,今日这件事本来以为主子定然盛怒,那这火就应该都烧在乔语的身上,自己自然就能全身而退了。   当看到两人从马车里出来的模样,江梅就知道,自己赌输了。   “故作聪明,自以为是,这就是你跟着本王这么多年,学会的事情?”箫岐川冷冷的问道。   “奴婢知错,请王爷责罚。”江梅轻声说道。   “错?错在哪?”箫岐川走到一边缓缓坐下,歪了下头,看了看江梅:“抬起头,说给本王听。”   江梅小心翼翼的将头抬起,但刚和箫岐川对视上,就赶紧又垂下了头:“应该管着乔公子不带他去见殷二公子,还应该提前告知主子,不该擅作主张。”   “管着?”箫岐川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奴婢说错了,奴婢没有权利管着乔公子。”江梅赶紧低头,仓皇的说道。   “他,是本王带进府的,就算有一日要管着,也是本王自己管,你算,什么东西?这话上次本王说的不够清楚?”   箫岐川站起了身,走到了江梅的面前:“下去,领十下鞭子,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有乔语的那处院子,不准再去。”   江梅一下抬起了头:“主子,奴婢,奴婢绝不会做对不起主子的事情啊。”   “关于你对本王的忠心,本王从不质疑,但是你那额外的小心思,本王不想花力气去关注半分,所以离乔语,远一点。”箫岐川弯下腰,慢慢的说道。   “主子,奴婢......”“闭嘴,本王不需要听你的狡辩,你需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江梅你什么都挺好,唯一不好的就一点,喜欢动你的脑筋,还总是用在不对的地方。”   箫岐川一甩衣袖,就背过身去了。   江梅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说什么,确实都是狡辩,只能行礼退下,去领鞭子了。   “来人。”   —名暗卫自屋顶之上进入屋内:“盯着她。”   箫岐川稍微沉思了一下:“也不用管她在做什么,只需要我问你的时候,能说的出便行。”   “属下明白。”   箫岐川呼出一口气,对于江梅罚的重了,对不起她对自己的忠心,罚的轻了,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箫岐川推开门,看了眼站在院中的敢儿:“做什么呢?”   他当然知道敢儿没有偷听,自己的还不至于让个孩子偷听了墙角。   “那个江梅是坏人吗?”敢儿抬着头直接问道。   “不是。”   “真的?”敢儿再次问道。   1 ”“你罚她了,她还不是坏人?”敢儿再次问道。   “她不是,至少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坏人,怎么不喜欢她?”箫岐川问道。   “不太喜欢,小爹爹和傻子一样,总觉得会被欺负。”敢儿撇嘴说道。   箫岐川直接一个大步走到了敢儿的面前,捏住了他的脸颊:“小爹爹这个称呼我很满意,但是傻子这样的词,我不满意。”   敢儿直接扭头一口皎在他的手腕上:“呸,你管小爷。”   箫岐川还想伸手抓他,敢儿直接一个弯腰就跑远了:“啦啦啦,抓不到。”   箫岐川摇了摇头,没有计较,真的想抓,他压根就不能脱手。   箫岐川推开房门走进了内室,就看到乔语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   “傻瓜,穿的这么少,怎么不进被子里?”箫岐川赶紧上前,用手摸了摸乔语的手,还好不太冰。   “我已经交代过管事了,这两天让他把地龙烧起来,后面就暖和了。”   乔语其实不太明白地龙是什么,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爷,我......”乔语刚才坐在这,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箫岐川叹了口气,弯腰将人抱进了怀里,然后拉过被子紧紧的裹上:“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爷,我说你就是夫君,你信吗?”乔语抬头看着认真的看着箫岐川。   箫岐川没有说话,他心里觉得,这是乔语要完成的一件事情,是他答应了殷曜初的,所以自己的拒绝只会让他惶恐吧?   “我若说不信呢?”箫岐川抬手摸了摸乔语的脸颊。   “可,可我没有认错人,真的是你。”乔语想要抱住箫岐川,但因为被被子紧紧的裹着,所以伸不出“别乱动,我怕你受凉,你说话就行,我听着呢。”箫岐川又把人抱紧了一些。   “你是我的憨憨。”乔语抿着唇,一字一顿的说着,希望箫岐川能听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箫岐川这是却突然低下了头,在乔语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下,然后贴着他的唇说道:“箫,岐,川。”“嗯?”乔语有些不解。   “名字,箫岐川,不是别的,这是我的名字,然后乔语记住一件事情就行了。”箫岐川抵住乔语的额间:“箫岐川,喜欢乔语。”   乔语愣住了,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是啊,箫岐川才是真正的憨憨,而乔语才是真正的小甜枣,这才是真实的他们两。   真好呢,乔语也是值得被喜欢的,不是因为要解毒,不是因为他是傻子,自己可以陪他玩,不是因为他的面前只有自己。   而是这样的自己,箫岐川也喜欢呢。   “箫,岐,川。”乔语也认真的复述了一遍。   “想学吗?”箫岐川突然问道。   看着乔语有些不解的模样,箫岐川笑了下:“我的名字,乔语想学吗?我教你怎么写。”   “想!”乔语用力的点着头,挣开了箫岐川的胳膊,直接跳到了地上,随意的披着外衣,“爷,我想学。”   箫岐川无奈的笑了下,怎么觉得乔语有时候比敢儿还像个孩子。   “不急,我又不会跑了。”箫岐川站起了身,先是弯腰帮乔语穿上了鞋子,又抬手帮他随意的整理了下衣衫,然后才拉着他的手,开始往外室的隔间而去。   倒水研磨,虽然这处乔语从来没用过,但是府里的下人却每天都会收拾好,毕竟王爷可能随时会用。   在纸上认真的写下了箫岐川三个字,他抬头看向了乔语,就看到乔语站在一边,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箫岐川转头看了看案上字,确实,对于不识字的人而言可能难了写,是不是还是应该教一点简单的。   可乔语在想的却是,这真的是憨憨啊,虽然字有些微妙的不一样,可还是可以一眼看出,但是写字时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   弯腰的姿势,提笔的果决,脸上的神情,这样的憨憨,真的还是自己能配得上的吗?   “怎么了?”箫岐川看乔语还是没有回神,有些不解的问道。   “嗯,我不识字,是不是很笨。”乔语有些紧张的低着头,两手的食指搅在了一起,想着怎么样才能追上眼前这个人的脚步呢?   箫岐川笑了下:“怎么会,小乔语一点都不笨。”   许久没听到的三个字,再次听到了,乔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箫岐川。   “我想叫夫君。”乔语开心的说道。   箫岐川怕手上的墨汁沾到乔语的身上,只能抬着右手,用左手稳住乔语:“你知不知道,夫君这两个字的意思?”   乔语微微的退开了一些:“可是,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们,我们......”乔语羞红了脸,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出口。   箫岐川却大概猜出了意思,胸口虽然有些说不出的闷,但还是柔着声说:“唤做夫君要先成亲的,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拜天地高堂,我们有过吗?”   听了这话乔语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没有过,当初的自己和憨憨什么都没有,江梅骗了自己。   “我,我不知道什么是成亲,他们说的,说那样就是成亲了,我,我们洞房过的。”乔语紧张的说道。   “他们是谁?”箫岐川直接问道,希望能从乔语的话语里找出破绽。   “江梅,还有柳絮他们。”乔语低着头,有些委屈的说道。   柳絮?殷曜初还是有几分厉害的,柳絮他们差不多的时间离府,按说摄政王府少了些什么人,外人是不容易知道的。   而他不仅事无巨细,还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算是厉害了。   “那不就还是没有?”箫岐川抬头看着乔语问道。   “我......”乔语抿着唇,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确实没有。   箫岐川将笔放下,抬手将乔语拉进了怀里,坐在了腿上:“可是我可以给乔语,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拜天地高堂,只是从那以后,乔语,你只能是我的了,你明白吗?”   乔语怔怔的看着箫岐川,似乎没有听明白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似乎也不敢相信,幸福真的能来得这么快。 第六十一章 现在还不能喊夫君(加更,二合一)   箫岐川先是让乔语自己动手写,乔语写的歪七扭八的,完全没有任何的要领。   “我是按着这个写的,为什么写出来这么丑?”乔语红着脸颊说道。   “没事,刚开始习字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我当初刚开始也是,不急。”   箫岐川握住乔语的手,帮他纠正了握笔的姿势,然后握着他的手:“你看,这笔是这样的,下笔果决一点,然后这里是这样。”   乔语站在书桌前,认真的写着字,箫岐川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等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   之前乔语的衣衫虽然整理了,但是也没穿的那么仔细,此刻箫岐川一低头就看到了乔语衣领下的风景。   箫岐川闭了下眼睛,自己进屋的时候,乔语那么乖的坐在床边等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教人习字?   下意识的他将自己的腰往前贴了贴,但是乔语此刻却认真的想要记住箫岐川的名字,不说写的多好,但是自己的一定要记住。   “爷,都收起来,我试试看,是不是能记住了。”乔语抬起小脸,鼻尖上都能看到一些小汗珠。   箫岐川笑着抬手帮他擦去,这是多认真,才能写出汗啊。   “嗯,那我坐到一边,不打扰你,你自己写写看。”箫岐川体贴的说道。   乔语点了点头,先把桌子上的纸收到了一边反过来,然后才又沾墨幵始写字。   没有怎么写过字的人,沾多少墨汁,怎么控制衣袖不滑落,怎么用手腕都不是一下就能明白的。   箫岐川就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看着乔语在桌子前忙活。   抬着胳膊想让衣袖上去点,却忘记了手中的毛笔,抑制不住的滴下了墨汁,匆忙间再用手去擦,结果洇的更幵,手上也不可能避免的沾到了,再用手去按纸,整张纸都是墨迹了。   估计是小时就比较节省的缘故,这样的纸乔语也舍不得换,只能硬着头皮写,结果可想而知,没过一会,乔语基本就变成了一个小墨人。   箫岐川也没有出声笑话他,只是宠溺的看着他在案前一个劲的努力,他是想要好好的写出自己的名字呢,为什么要笑话他呢。   看了一会,就听到屋外有阵脚步声,到了门边就停下了,估计不知道在偷听什么。   箫岐川站起了身,看了乔语一眼,就看他还在认真的写着,头也没抬,便直接走到门边,一下拉开的门。   毫无意外,敢儿直接滚了进来。   “哎呀,摔死小爷了。”敢儿一抬头,就看到了箫岐川。   “干嘛呢?”箫岐川低头看着他,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屁股。   “切,一般这个时辰小爷都会过来,因为要用膳了。”敢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冲箫岐川做了个鬼脸。   箫岐川听到这话,看看外面的天色,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时间就这样浪费了。   “人呢?”敢儿直接跑进了内室却没有看到人,有些奇怪的出来,然后才看到满身都是墨迹的乔语。   “你在干嘛?下午我想进来,结果他们说什么,王爷再给你恩典,不能打扰,这玩意就是恩典?”敢儿有些诧异的看着乔语。   乔语听到敢儿的声音才抬起了头,一开始还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品了下恩典的意思,整个人都红了起来,但因着脸上的墨迹到是看的不分明。   “别听他们瞎说。”乔语抬手擦了下脸,这下更黑了。   敢儿才不会考虑那么多,直接捂着肚子就笑了起来。小曼听到声音,再一看大敞的门,吓了一跳,赶紧进屋,看到箫岐川衣着整齐的站在厅中,才算松了一口气。   自己就是去厨房交代了一声,怎么就让这个小祖宗跑进来了。   “王爷,奴婢这就带他出去。”小曼赶紧说道。   “无妨,先去打盆热水帮乔语洗洗。”箫岐川指了指乔语的位置。   小曼伸头看了一眼:“哎呀,我的公子,你怎么弄成这样啊?”   “啊?”乔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等。”小曼走出来,搬了镜子走进去:“你看看。”   乔语一看直接傻住了,瞬间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了箫岐川,就看到他站在一边看着自己。   完了,自己这样是不是很蠢?字没有完全写会,还弄成了这样。   箫岐川看到乔语的神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无妨,洗洗便是,对了我今晚留宿,让人回府里说一士”尸。   “是!”小曼点了点头,就冲出去了。   敢儿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人留宿,小曼高兴什么。   “明日我让人安排个先生,正好你和敢儿能一起学,好不好?”箫岐川问道。   乔语抬头看了看敢儿,虽然想点头,但又觉得自己和这么小的孩子一起学,是不是会让箫岐川更加的看不起自己。   箫岐川走上前,一点也没嫌弃乔语的手脏,拉起了他:“我不是每天都有空,先生会教的比较全面,也比我这种东一下西一下来得好点,这字不用认识的太多,但也要认识一些,不然以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看到乔语抬起了头,箫岐川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墨迹,发现越擦越脏便停了手:“我也不会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照顾好自己。”   乔语抿了下唇,“不需要无时无刻,但不能再不见了,要一直都在。”   “嗯,会的。”箫岐川笑了笑。   敢儿在一边看了看,直接从后面推了一把乔语,让他直接扑进了箫岐川的怀里,这下箫岐川也是一身的墨迹了。   “哈哈哈哈,笑死小爷了,怎么都这么蠢?”敢儿知道乔语是觉得不好意思呢,这样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吧,都一样。   这就像原来别的孩子笑话自己脏一样,泥巴糊他一脸,这下没有什么好笑话的了吧。   箫岐川瞪了敢儿一眼:“我们两都去洗洗吧,本来准备让你擦擦脸就用膳了,现在让他等着。”   敢儿手还捂着肚子,但是却瞬间笑不出来了,这发展不太对啊,原来自己糊别人泥巴的时候,都是别人哭啊......箫岐川看着敢儿那哑巴吃黄连的样子,暗暗的笑了下,不过是个孩子,还能治不了了?   “让敢儿先吃啊,他年龄小,饿的快。”乔语出声说道。   “不用,等你们呗,小爷可以先吃点别的。”说完就从屋里跑出去,准备祸害厨房去了。   “敢儿已经规矩了很多了。”乔语看到敢儿这样赶紧说道。   箫岐川捏了下他的小脏脸:“孩子有点皮是正常的,没什么。”   “随便洗下吧,你之前不是都洗过了吗?”箫岐川说道。   听到这话,乔语才反应过来之前是准备做什么的,一下抬头看向的箫岐川:“我......”“没事,我知道,你有点紧张,今夜我不走,你再紧张都没有用。”箫岐川靠近亲了下乔语的额间,嗯,唯一干净的那一块地方。   今晚你必须是我的,就算是害怕,就算是不愿,也只能是我的。   乔语撅了下唇,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紧张。”   箫岐川笑着拉住乔语的手:“不紧张,就伺候爷沐浴更衣。”   “啊?”乔语愣了下,看看箫岐川身上的衣衫,感觉自己不会穿。   “不逗你了。”箫岐川点了下他的鼻尖,“两个浴桶就行,分开洗好了就用膳了。”   等到两人都折腾好,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敢儿揉着肚子走进屋内。   “你千万别说你吃饱了,饭都要正常吃的。”乔语皱了下眉说道。   箫岐川倒有些诧异,还以为乔语只有无尽的宠爱呢,没想到也会管的啊。   “留着胃呢,我会乖乖吃饭的。”敢儿爬上椅子,乖乖的开始吃饭。   箫岐川仔细的看了看敢儿,又看了看乔语,觉得两人说不出的有些像,但若是说哪里像,自己又有些说不上来。   敢儿吃完饭就跑了,因为箫岐川之前透露出准备考核一下他的功课。   “这孩子,就是过于滑头,也不是不好,但这样的性子终难成大事。”箫岐川看着敢儿跑了的背影说道。   “他还小。”   “就是小,才要教,小时教好了,大了才会成材,不然成人都难。”箫岐川转头看了眼乔语:“我不会苛责他的,但是该管的还是要管。”   “别总觉得我会虐待他,行不行?”箫岐川失笑的伸手摸了摸乔语的脸颊:“就算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也是这么管教的。”   乔语听到这话,却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有的呢,若是孩子还在,一直跟在这样的憨憨身边,现在会长成什么模样。   “怎么了?”   乔语摇了摇头,觉得憨憨忘了也挺好,要不他定然会很难过吧?既然这样自己记着便好。   “我问过骆川柏,你的身子现在寒气有些重,想要有孩子,先要把寒气压下去。”箫岐川站起身,抱起乔语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灵叔呢?感觉很久没见了。”乔语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身子不好,孩子一时半会定然是怀不上的。   “他去北方公干了,怎么?想他了?”箫岐川打趣的说道。   “没有,怎么会。”乔语只是没话找话而已,此刻被打趣,又是羞红了脸。   小曼进屋帮床收拾好,走到两人面前:“主子,都收拾妥当了。”   “下去吧。”箫岐川站起身,顺便抱起了乔语,就开始往内室而去。   乔语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箫岐川的衣襟,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别怕。”   “不怕,但,别,别嫌弃我。”乔语抿了抿唇说道。   “怎么会,我的小乔语好看的紧,能直接迷了我眼,怎么会嫌弃。”箫岐川将人放上床,直接翻身压了上去。   “外面没熄灯。”乔语推了推箫岐川,虽然这样放下了床幔也不是很亮,但乔语就是有些害羞。   “我想看看你,所以今夜不熄灯了好不好?”箫岐川问道。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更担心的是,熄了灯乔语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了旁人。   唇缓缓的贴了上来,来回的摩擦,然后舌尖轻舔,在乔语微微张嘴的同时探了进去,一手同时扯下了乔语的腰带。   “嗯......”乔语轻轻的扭动了下身子,这样的憨憨和原来一点也不一样。   “不舒服?”箫岐川撑起了自己,低头看着乔语。   就看他红着脸颊,轻轻的摇了摇头。   唇很青涩,就像对这种事情本就不太擅长,箫岐川觉得应该是殷曜初,不愿意吻他的原因。   却不知道,是因为憨憨压根不知道章法是什么,每次都是胡搅蛮缠。   箫岐川虽然没有碰过别人,但是皇室的所有成员,对这种事情都是耳濡目染的,更别说小时还有专门的课程学习了。   毕竟皇室的传宗接代很是重要。   不对,碰过。   箫岐川的脸色微微的沉了下,那个什么小甜枣。   这次从霄南回来之后,箫岐川总是会梦见一些场景,一开始他以为是他和那个小甜枣的过往,但是有一次,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的脸,那是乔语。   箫岐川就有些茫然了,然后再细细的想想,梦里的场景似乎都是曾经乔语说过的,他和他的夫君是怎么样的。   所以箫岐川便觉得,自己应该就是嫉妒了,恨不得能替代那个人,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永远的住在乔语的心里。   乔语发现箫岐川似乎走神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喊什么:“嗯......”“怎么?”箫岐川低头看过去。   “我想叫夫君。”乔语怯生生的看着箫岐川说道。   憨憨现在肯定是不能喊了,那夫君总是可以的。   “小乔语,我刚才说的话都忘了,现在还不行,要等到行完婚才行,不过最近可能没办法,要先等等。”   说到这里,箫岐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眼乔语说道:“等我灭了殷家,就可以了。”   “灭了?”乔语有些不解的看了箫岐川一眼。   “嗯,就是杀干净,一个不留。”箫岐川细细的看着乔语的眼眸,就看到他眼中似乎满是不解。   “觉得我太过于凶残?”箫岐川又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那什么殷家自己又不知道,憨憨要做的事情肯定都是对的:“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乖。”箫岐川又低头亲了下乔语:“只要你一直乖乖的听话,我就宠你一辈子。”   乔语撅了下唇:“不乖怎么办?不要我了嘛?”   乔语抬着眼,透过满眼的水气溢出的春情,差点让箫岐川直接失去理智:“怎么会,我的乔语最乖的,一直都宠。”   “要叫夫君。”乔语还是不依不饶。   箫岐川摇了摇头,这声夫君还不知道喊得是谁:“箫岐川,不是和你说过名字了吗?”   乔语不再说话,其实原来也是这样,憨憨更喜欢自己喊他憨憨,而不是很喜欢夫君这个称呼,就算现在恢复神智了,也不喜欢呢。   “嗯,”乔语点了点头:“岐川。”   箫岐川满意的笑了下,一把扯开乔语的衣襟,用手,慢慢的摩擦了下他胸口的疤,原来看见的时候就想问了,但是那时不好说出口。   “这里是怎么了?”箫岐川问道。   乔语低眼看了下:“嗯,江梅捅的。”   箫岐川愣了下:“江梅?”   乔语一把抱住了箫岐川,“嗯,把我扔了,还捅了我一刀,我都没看到宝宝长什么样。”   箫岐川的眉尾跳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乔语发现箫岐川没有什么反应,突然想到之前江梅说的话,他真的希望这样的自己,是曾经的那个人吗?   爷不会嫌弃自己的,他还说要娶我呢,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男孩,还是女孩?”箫岐川开口问道。   乔语紧了紧抱住箫岐川的胳膊,眼中噙满了泪,之前不是都告诉自己了,这么伤感的事情,不需要让他伤神吗?为什么又要提起呢?   “男孩还是女孩,我们以后都还会有的,宝宝知道我们喜欢他,一定还会来找我的。”乔语紧紧的抱着箫岐川。   “是啊,都会有的。”箫岐川慢慢的把乔语的胳膊拉下来,细细的看着他的脸。   阳中含阴?当初丝牵引的解毒之法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叶炜他们也都说是女子,骗自己没有必要,尤其是江梅的性子,人定然是不在了。那是男是女还重要吗?   若是乔语,江梅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撒谎?这种谎言只要召回了叶炜他们一问便知,还是已经串通?   不会,就算柳絮和江梅会串通,叶炜也不可能。   看来还是要把人召回来,好好的问问。   江梅背叛自己了?箫岐川在心里否认了这个问题,江梅不会的,她的忠心不会有问题的。   “乔语,你觉得江梅会背叛我吗?”箫岐川突然问道。   背叛?乔语皱了下眉,江梅可能对自己确实不好,但对于箫岐川,她才不会不好呢,可这么一说。   “哦,那个,殷曜初,他说江梅是他的人。”乔语突然想起当初厢房里的对话。   箫岐川呼出一口气,是了,这样才说的通,可能是之前江梅透露了什么,她那种性子,看乔语不顺眼的话,嘴里的话应该也是不好听的。   可能殷曜初猜测到了什么,才让乔语这么说的。   乔语总觉得现在的箫岐川不是很专心:“爷?嗯,岐川,不要了吗?”   箫岐川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不可能,今夜你别想跑。”   乔语却笑了下,趁着箫岐川不注意,推了他一把,就准备跳下床,却被他一把抓住衣领给拽了回来:“下面凉,别瞎闹。”   怎么办,这样的乔语,自己更喜欢了,会笑会闹,还会提要求,怯生生的要喊夫君也很可爱。   灭了殷家,真的把人娶回家了,就能看着小乔语,每天乖乖的喊夫君了,虽然可能殷家刚灭会有些伤心,但是自己一定会医治好他所有的伤痛,让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   不再废话,箫岐川一将乔语脱了个干净,先裹进被子里,再直起身子脱自己的衣衫。   乔语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着箫岐川渐渐露出的上半身,没忍住的咽了下口水,在这么安静的屋里,这个声音自然是瞒不住的。   “喜欢?”箫岐川一下趴下了身子问道。   乔语一下埋进被子里点了点头,原来就很喜欢憨憨的身子,更别说现在了,似乎比原来更好看了,等下要好好的摸一摸,很久都没有摸到了。   终于忍不住,还是把人从被子剥出来,然后紧紧的抱在怀里,怕他冷。   “这是什么?”乔语看到箫岐川抹了下床头的一个药膏。   “别问,你不会想知道的。”箫岐川亲了亲乔语的耳垂。   之前特地问了骆川柏,乔语那处毕竟和一般女子不同,担心伤着,所以特地让他调的药膏。   有些助兴的作用,但是却不伤身,又能起到润滑之用。   等到手摸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乔语终于知道这药膏是要用在哪里的,有些羞怯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面对。   “我不想伤了乔语,但我希望乔语你能看着我。”这一直都是箫岐川的执念,他不能去想别人,他要清晰的知道,是自己占有了他。   乔语抬眼看了看箫岐川,就看见他专注的低着头,在给自己抹药膏。   鸣鸣鸣,这不是看光了?虽然早就被看光了,但是现在的感觉比第一次都更加的害羞。   “乔语?”箫岐川的手突然摸上了乔语的背脊,然后慢慢的往下滑:“这处有人碰过吗?”   乔语有些不解的睁大了眼睛,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就还是干净的?”箫岐川问道。   乔语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那里,不干净。”   看着乔语认真的神情,箫岐川笑了下,又亲了亲他的唇:“我说干净就干净。”   乔语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用力的抬了下腰:“岐川,那里不行......”“别怕,我就摸一摸,今日不要。”箫岐川很满意乔语现在的反应,自己要他,自然是要完整的他。   那处既然还干净,当然要收下。   乔语摇了摇头:“那个,爷,岐川,我怕......”“不怕,调教一段时间,就行了。”箫岐川坏坏的笑了下。   属于自己的大餐,现在终于可以享用了。 第六十二章 不听话,也很有味道(加更,二合一)   乔语觉得现在的事情和当初记忆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当初的憨憨都是很直接的,虽然也会顾忌自己的感受,但是一般都是嘴上哄哄便算了,哪像现在,每处都要好好的揉一揉。   “爷~”乔语有些受不住的哼唧了一声。   箫岐川抬头看了看他,只是低头亲了一下,稍微安抚了一下,就又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虽然之前和别人有过,但完全没有记忆,所以对于箫岐川而言,他现在有的知识也不过都是理论上的,并没有实践过,他可不希望乔语若是在心里比较,结果自己输了。   男人有时候在这方面的胜负欲,就是很奇怪。   乔语没忍住的哼了一声,又觉得有点羞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乔语,你要告诉我你的感受,不然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箫岐川认真的说道。   啊?喜不喜欢还要说出来?这怎么说?乔语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应对。   “别吸......”乔语委屈的推了下箫岐川的头,为什么要吸胸口啊。   憨憨虽然也不是完全不碰,但是和现在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是不是求一求今晚先算了呢?有点怕呢!   箫岐川舔了舔自己的唇,其实不管不顾的开始,也不是不行。可首先不想伤了乔语,其次也不想他觉得自己技术不行,所以一定要想把乔语弄舒服了再说。   “原来,不碰吗?”虽然满心嫉妒,但又忍不住想知道,这可能就是人的矛盾之处吧。   “不这样碰。”乔语捂着脸,觉得已经没有办法直视这件事了。   箫岐川低头皎住了那处小红豆,轻轻的叼起,用舌尖微微的舔一下,再松开,看它弹了回去,再一下吸进嘴里。   “嗯......”乔语真的快哭了,为什么要这样玩自己的胸口,而且为什么感觉这么的奇怪呢?   之前抹上的药膏有助兴的用处,但是乔语并不知道,只觉得那处有些麻痒,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夹紧自己的腿来回的摩擦着。   箫岐川当然知道乔语的异样,但是觉得还不够,所以并没有碰他的下身,只是用手在他的腰侧来回的摸着,摸到哪感觉到乔语抖动了一下,就开始认真的攻着那处。   乔语委屈的抿着唇,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觉得恢复了神智的憨憨似乎很坏呢。   “乖,要是想要出声就出,没人会听见的。”房子周围早就安排好了,乔语的声音也不是谁都能随意听去的。   “爷,你放过我吧。”乔语捂住自己的脸一下哭了出来。   “怎么了?弄痛了?”应该不会啊,自己完全没有用力啊,箫岐川有些不解的问道。   乔语只是摇着头,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原来也这样吗?边做边哭?”箫岐川直起身子问道。   乔语抿了抿唇,想了想,点了点头,原来也经常这样。憨憨虽然疼自己,但是这件事情上就是瘾比较大,有的时候弄的久了其实就会痛,自己也会掉眼泪,憨憨一般都动着腰哄自己,说坚持一下就好了。只是现在的哭却和那时候不太一样,是因为太羞耻了。   感觉身下的床单都已经湿了呢。   箫岐川抬手将乔语的眼泪抹去,“若是真的不愿意,便算了。”   箫岐川以为乔语是怎么都过不去心里那一关,若是自己碰他,他一直这样哭哭啼啼的也没有必要。乔语一把握住箫岐川的手,用脸颊蹭了下:“别看了,熄灯好不好?我,我真的害羞。”   乔语正难受着呢,真的不做,可能要难受一晚上。   箫岐川摸了摸他的脸颊:“我不想勉强你,也不是一定要今晚,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愿意了,我们再继续,我不会生气的。”   看到箫岐川准备起身,乔语一把从背后将人抱住:“没有不愿意啊,我怕,怕我的身子你不喜欢,还怕我的声音你不喜欢,还有就是我的样子会不会让你觉得不好看,还有,还有......”箫岐川转身将乔语抱进自己的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我不是说过,你美的让我都舍不得眨眼,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只要是真实的你就行了。”   乔语微微的低了下头,鼓起勇气,抬起头,吻住了箫岐川的唇。   温热的唇相交在了一起,两人都感叹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呼吸相交,唇舌相缠。   箫岐川抬手扶住乔语的屁股,却摸了一手的湿意,有些不解的将手指相搓,却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一下将人压在了身下,手也直接探了进去。   乔语觉得不对抬手推人,但是却没有撼动半分,只能被迫接受。   ‘疼......”乔语白着脸有些委屈的噘着嘴,确实太久没有了,那处又过于窄小。   ‘我慢点。”箫岐川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也疼,夹的疼,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慢点......”乔语落着泪哭唧唧的说道。   ‘忍一忍,等下就好......”箫岐川现在可忍不住,只能让乔语委屈一下。   “放手......鸣鸣鸣......”乔语委屈的哭了,这人就是大坏蛋。   “乖,太多了对身体不好!”箫岐川不愿意妥协,谁知道小乔语这么敏感呢,早知道一开始不随便撩拨了。   鸣鸣鸣,不会后面又要用环套起来吧?   乔语默默的捂住了眼睛,就算恢复神智了,在这件事情上,憨憨还是憨憨,一点都没变,都是大坏胃!! !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箫岐川将乔语抱着趴在自己的身上,用手轻轻的给他揉着腰。   “累吗?”   “哼......”乔语哼了一声不想理人,现在问,为什么不能刚才节制一点。   箫岐川笑了下,自己还没有满足呢,可乔语的身子不好,还要好好的养养,有些事情细水长流才能吃的更多。   “备水!”箫岐川出声喊道。   很快外面的下人鱼贯而入,搬进了两个浴桶,都将水装满了。等到人都退下了,箫岐川站起身,抱起乔语先去一边洗净了身子,才一起泡进了另一个。   坐进去之后,箫岐川还在细心的帮乔语揉着腰间。   “如果有哪不舒服一定要说,我就让骆川柏来给你看看。”箫岐川亲了下乔语说道。   乔语嘟着嘴,低头玩着飘在水里的帕子,就是不理箫岐川。   箫岐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乔语好可爱啊,自己更喜欢了。   乔语要是知道现在的箫岐川只想把他再次压到,估计会立刻谄媚的开始和他说话。   等到两人都弄好了,箫岐川抱着乔语躺会床上,用内力帮他烘干了头,亲了亲他的额间:“睡吧,累坏了吧?”   “说会话。”乔语用手戳着箫岐川的胸口说道。   “嗯,说什么?”箫岐川问道。   外面的烛火已经熄了,此刻室内很是昏暗,乔语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当初在南湘院,第一次你接住我那次,石头是你砸的吗?”   这小子现在是准备翻旧账?   “不是,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那么高的台子,砸你下来太危险,我不会那么做的。”箫岐川转头看了眼乔语的小脑袋。   其实现在想想,那晚的他就没有想过伤害乔语,在看到他往高台上爬的时候,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有点笨,有点蠢,还有点好笑,但又觉得能站上去的他很厉害。   箫岐川紧了紧抱住乔语的胳膊,“不是第一时间就去接住你了吗?”   “嗯,好吧。”乔语点了点头,手却没闲着,悄咪咪的伸进了箫岐川的衣襟,准备好好的摸一摸腹肌。   他的动作自然瞒不住箫岐川,但是乔语想要摸哪都是可以的。   只是过了一会,箫岐川还是一把握住了乔语的小手,这种摸法,刚才就白沐浴了。   “小气。”乔语被抓住了手,有些不满,刚才自己都随便摸了,现在摸摸他怎么了。   “小乔语,不想睡觉了?”箫岐川的声音一下就沉了下来贴在乔语的耳边问了一句,顺便还叼了一下他的耳垂。   乔语一下就将手抽了回来,顺便人都滚出了箫岐川的怀抱,躲进了床的内侧:“困了。”   箫岐川可不会依他,直接一抬手又把人捞进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发丝:“心疼你,不会随便折腾的,别乔语转过身一下扑进了箫岐川的怀里,这就是恢复了神智的憨憨吗?怎么办?好像更喜欢了。   “那天,我要是不拦着你准备怎么打敢儿啊?”乔语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箫岐川呼出一口气,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今晚吃下去了好处,此刻都要慢慢的清算回来。   “他还小,真的打也不会打的多重,两天下不了地是肯定的。”箫岐川斟酌了一下说道。   “两天下不了地?”乔语一下坐起了身,然后龇了下牙,吓的箫岐川也赶紧起身,帮他揉了揉腰。   “你都知道他小,你还让他两天下不了地?小孩子的骨头软,打坏了以后不长了怎么办?”乔语推着他的手,顺便还锤了下他的胸口。   箫岐川只能受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反省,我错了,以后不会了。”箫岐川抱着乔语一起躺下,然后又补了一句:“但是小孩子还是需要教。”   “敢儿为什么咬你?”乔语推了吧把箫岐川问道。   箫岐川一下没了声音,一件接一件,这是想怎么算啊?   “因为欺负你了,他咬的对。”   “咬的对,你还要打的他两天下不了地?”乔语反问道。   好嘛,全是我的错,我被咬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皎啊,不是后来才知道的嘛?   不过想到当天乔语狼狈的模样,箫岐川又忍不住的心疼,自己让他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确实是不对的。   他将乔语用力的搂进怀里,低头轻轻的吻了下乔语的额间:“我做错了,以后不会了。”   语气很诚恳,亲吻也很温暖,乔语瞬间就觉得自己要原谅他,“哼哼......”箫岐川的手一直温暖的揉着乔语的腰和他的小腹,骆川柏说过,乔语的身子寒,若是想有孕,小腹一定要好好的保暖,千万不能受寒了。   虽然也知道现在乔语的身子压根不会有孕,但是箫岐川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是先生个男孩,还是女孩?我觉得女儿也挺好的,若是长得想你,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   等了一会么有动静,箫岐川低头看去,就看到乔语的小嘴微张,人已经睡着了,估计是手揉的太暖和了,再加上刚才累了,所以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乔语,我希望今天是我和你的新生,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第二天早上,乔语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公子醒了啊?有没有哪不舒服?主子走的时候特地说了,不能吵醒公子。”小曼走上前,将床幔掀了起来。   看着乔语脸上微微的失落感,小曼赶紧说道:“主子早上要上朝的,起的都早,为了不吵醒公子,连鞋都是拎在手里,去外室穿的呢。”   乔语想到箫岐川的那副模样,终于笑了出来。   “没办法,陵国大小的事情都要主子烦心,一年就几天的休沐,平时都是早出晚归的,公子也别多想。”小曼扶着乔语下床说道。   是啊,憨憨那时是什么都不会,自然有时间陪自己,现在的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一直陪着自己呢。   “敢儿呢?”乔语问道。   “主子走的时候交代了,不准他来吵你,所以今日是在他的屋里用的早膳,这会应该在习武了。”小曼笑着说道。   “这么说,就我起的最迟。”乔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   “不会啊,公子这个时辰刚刚好。”小曼让乔语坐到了桌边,就去给他上早膳了。   “今日午膳主子估计不会过来,但是晚膳是交代过的,要过来吃。”小曼提前说道,其实也是希望乔语能准备准备。   但是乔语却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觉得还有一个白天呢。   “那我今天写写字吧。”乔语想了想说道。   “哦,公子这么说奴婢想起来了,主子走的时候,似乎是写了字在桌上的,说公子要是想要描摹,可以用的。”   乔语这么一听,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想要早点去看看是什么。   走到桌边纸上是两个字,乔语有些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曼你识字吗?这是什么意思啊?”乔语问道。   “奴婢也不识字,江梅应该是识字的,但是主子罚了她,还不准她来这处院子。”小曼说道。   乔语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了眼,江梅被罚了?因为自己昨晚说的话?所以岐川是不讨厌当初的那人是自己的,他也是愿意帮当初的自己出气的。   乔语忍不住的笑了下。   小曼看到这个笑容更加肯定,江梅肯定是得罪了公子,一定要小心的伺候着,不然主子的怒火可承受不起。   箫岐川早上离开之前其实是去见了江梅的,因为他心中还有需要解答的疑惑。   “主子。”江梅有些佝偻的跪在地上,因为箫岐川的交代,所以身上的鞭伤是不准处理的。   “小甜枣到底是男是女,还是阳中含阴?”箫岐川直接问道。   江梅虽然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显露:“女子,这件事当初就已经完全告知主子了,阳中含阴哪是那么好找的?”   箫岐川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江梅,细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真的是女子?乔语怎么知道柳絮他们的?”箫岐川问道。   江梅眯了下眼睛,乔语自然知道当初所有的事情,其实真的要对峙,所有的事情只要和盘托出,主子定然会相信他,所有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给出线索,让主子总是在支离破碎中怀疑他。   “敢儿曾经帮他打听过,他很聪明没有自己问,因为奴婢本来是府里的人,为什么会来别院,还有同时受罚的还有谁,罚的是什么。”江梅低着头说道。   虽然当初敢儿是直接问的柳絮他们,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主子还能来问自己,就代表自己的忠心,主子是没有怀疑过的。   “他让敢儿来问这些?”箫岐川到是没有想到。   敢儿是个孩子,本来就会让人放松警惕,而且他本就是府里的孩子,不论之前是怎么生活在这里的,和大家都还算是熟悉,所以问话确实会简单很多。   “有没有问,主子一问便知。”江梅说道。   箫岐川知道江梅没必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便点了点头:“你平时可有透露什么给他?”   江梅眯了下眼睛:“奴婢请主子责罚......”她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趴覆在了地上。   “先说。”   “还有小甜枣,我有次和他话赶话的说出,主子曾经还有小甜枣,但是很具体的没有说过。”江梅说道。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乔语的性子接触的多了就会觉得天真浪漫,毫无城府,再加上他曾经眼盲,确实会让人对他的戒备心降低不少。   江梅没有说话,不论后面乔语说了关于小甜枣的什么,都能说是他胡编的,毕竟主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初,你到底是怎么处置小甜枣的?”箫岐川直接问道:“别说什么她自己走了,你的性子本王还是知道一二的。”   “回主子,奴婢,奴婢当初把她和产婆一起处置了。”江梅趴在地上,有些怯懦的说道。   “产婆处置了干什么?”箫岐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不过是接生了一个孩子,等到搬离那处谁还知道你是谁,有什么好处置产婆的。   江梅的额间一下就滴出了冷汗,是啊,好好的处置产婆做什么。   “奴婢怕夜长梦多,万一有人追踪而去,而主子的解药还没有着落,奴婢当初真的是慌了手脚才会做出这个决定。”江梅一个劲的磕头。   “两人埋在了一起?”箫岐川又问道。   “是!”江梅低头说道。   “地址给申威,我会让他去核实。”箫岐川淡淡的说道。   江梅咽了下口水,脑子里飞速的转着,突然想到了当初处置了两名妓子,数量正好,而且都是女子,心又安定了下来:“是,奴婢稍后就告诉申统领。”   箫岐川又细细的看了眼江梅,才转身离开。   今日问的事情都是临时的,除非江梅一早就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不然这应对有些太自如了,可,就是说不出哪里有些不对。   箫岐川出门坐上了马车,觉得还是应该把叶炜他们招回来,但是他们却也不好找,天南海北的哪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   虽然他们每个月都会传信,但收到传信再去,人应该早就走了,现在看来只能直接下文书,让每处驿站留意,让他们尽快归京了。   箫岐川摩擦了一下手指,想到了昨晚的乔语,没忍住的笑了下,其实床上的乔语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乖。可是这样的感觉却正正好,若是一味的听话便又少了很多乐趣呢。   刚到宫门口,便有人送来了一份急报。   箫岐川拆幵看了看,是灵叔的信件,果然边关那处不太安稳,动荡的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啊。   “先让灵叔回来吧,他处理不了。”箫岐川交代到。   “摄政王。”殷琪文行礼道。   “殷大人好早。”箫岐川冷冷的说了一句,就准备走。   “摄政王不是也这么早,按说下官应该到了更早才是。”殷琪文笑着说道。   “哦是吗?那你应该半夜就站在宫门口,等着宫门开了就进去候着,不然这决心只怕差了点。”箫岐川说完就一甩袖直接走了。   殷琪文站在原处,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过了一会才又和后面的官员打了个招呼,一起往内走去。   殷家都隐忍了这么多年了,到了这个紧要关口,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第六十三章 敢儿的误解(加更,二合一)   午间箫岐川还在处理公务,申威走了进来。   “问清楚了?是哪处?”箫岐川出声问道。   “江武城。”申威说道。   “你亲自去一趟,武易他们现在走不幵,去了先和官府通个气,别的不用说,先把尸身挖出来好好的查验一番。”   箫岐川顿了一下:“还有就是差不多时间前后是否还有别的事情,或者悬案,失踪之类的。”   “主子这是怀疑江梅说谎?”申威问道。   “她总是有些小聪明用在奇怪的地方,她的忠心本王从没有怀疑过,但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单纯。”箫岐川眯了下眼睛,慢慢的说道。   “属下明白,那属下今日就启程。”申威说道。   “去吧,路上若是遇到什么事情随机应变,最近可能不太太平。”箫岐川交代道。   今日朝堂之上的一些争论,其实就代表的朝中的派系分布。   陵国自建朝以来,就占据着很多的优势,地势,国力,金矿,还有人口。   可越是强大的国家,纷争也会越多,因为谁都想占据高位,谁都想分一杯羹。   因为朝暮国正好阻隔在陵国和另外两国之间,也就造成陵国的领土从没有过任何的变化。有人觉得保守,有人觉得安稳最重要。   而陵国的安稳也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口的增长,合适的数量是优势,但是数量一旦过于庞大,那就会变成拖累。   箫岐川揉了揉眉间,一时也觉得这些事情有些犯难。   乔语虽然不知道桌上的字是什么,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练着。   谁知道昨日箫岐川说的请先生不是玩笑,下午的时候先生就进门了。   “老夫姓李,唤夫子即可。”李夫子笑着说道。   乔语低头行了个礼,敢儿也照葫芦画瓢的打了个招呼。   “夫子,那个,我想问下,这是什么字啊?”乔语指著书桌上箫岐川早上留下的字问道。   “这个字是乔,这个字是语,这应该是公子的名字。”李夫子指着字说道。   乔语愣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名字?原来和憨憨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学过彼此的名字,但是那时是憨憨和甜枣,从来没有学过乔语二字。   “谢谢夫子。”乔语将字小心翼翼的放回案上,用手抚平,才又走了回来。   “夫子。”小曼上前说道:“主子今早交代了,在东院那处书房教学,奴婢领着过去。”   “也好,也好。”李夫子笑着点了点头。   敢儿毕竟还是孩子,坐了没一会,就开始东张西望,夫子让临摹的字也是完全没管。   “敢儿要乖乖听话,别被小爹爹比下去了。”乔语小声说道。   敢儿撅了噘嘴,没有搭理。   乔语想了想又说道:“小爹爹比较笨,只有敢儿会的够多,以后小爹爹才不会被骗呢。”   听到这话,敢儿皱了下眉,用笔杆的末端戳了戳自己,觉得乔语说的确实没错,这个傻子肯定没自己学的快,还是自己好好努力,以后才能护着他不被骗。   乔语看着敢儿认真了起来,笑着低头,继续临摹夫子教的字。   下午箫岐川走进屋,就看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问了才知道都还在习字,便没有去打扰,只是走到了屋中的书案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乔语和敢儿洗完字,洗净了手,才手拉手的走进了屋里。   “爷,你什么时候来的?”乔语进屋就看到了站在书案前的箫岐川。   敢儿则是翻了个白眼。   “刚来没一会,听说你们在习字就没去发饶,夫子教的难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敢儿比我厉害,我今天就学会了两个字,敢儿会了四个呢。”   “小孩子本来就记得快些,但是忘得也快,不可骄傲。”箫岐川看着敢儿说道。   乔语松开拉着敢儿的手,走到了箫岐川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你夸夸他怎么了?”   箫岐川看到这样的乔语,没忍住抬手揉了下他的脸颊,才抬头看了看敢儿:“七日后夫子会和我说你们的情况,若是夫子也说你的做的很好,我就给你挑你匹小马。”   敢儿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乔语却有些担心:“敢儿太小了些吧。”   “年岁上来说差不多了,但个子确实矮了点,后面长起来了就差不多了,放心吧,我有数,也会让马场那边挑选合适的。”箫岐川安抚道。   “不过马一开始还是要养在马场,自然会交代是你的马,也不会让别人骑,每三日让人带你去马场,但一定要听师傅的话,若是肆意妄为,那就不准再去。”箫岐川看着敢儿说道。   “嗯,嗯,一定听话。”敢儿开心的一下跳了起来,然后扑到了乔语的怀里:“小爹爹听见了吗?我要有马了,哈哈哈,他们都没有,但是我却有马了。”   乔语不知道敢儿的他们是指谁,但是看着敢儿这么开心,也笑着了摸了摸他的脸:“但是一定要小心,骑马没你想的那么开心。”   “主子,是不是可以上晚膳了?”小曼走进屋问道。   “嗯,上吧,应该都饿了。”箫岐川拉着乔语的手,走到了桌边。   等到用完晚膳,敢儿又是跑的没影了,乔语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也不怕府里有人随便欺负他了。   “来。”箫岐川拉着乔语的手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案前,将下午画的画摊开了。   画上是乔语,南湘院,撞进自己的怀里之后,阳光照在他脸上的模样。   “这是我?”乔语看着面前,用手指慢慢的摩擦了一下。   “嗯是你,是南湘院,你那次撞进我怀里,让我带你去集市的时候。”箫岐川抬手摸了摸乔语的发丝:“你那时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却依旧很好看。”   箫岐川拉起一缕发丝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乔语的脸颊微微的红了下,箫岐川抬手摸了摸,然后拉着乔语走到了桌边。   “给你带了一个礼物。”箫岐川走到一边将一个木匣拿了过来。   “什么啊?”乔语有些好奇,结果木匣看了看箫岐川,然后将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红色的玉石。   “这是暖玉,放手心里感受一下。”箫岐川示意乔语拿起来。   “是温的?”乔语有些诧异。   其实这块玉早就去寻了,因为乔语的身子太寒,有这个玉暖着会好很多。   “很贵吧?”乔语抬头问道。   “我给你的,就收着,别问这些庸俗的问题。”箫岐川刮了下他的鼻尖:“对了明日还会有人来给你裁衣,别说不要,敢儿那处也有,你若是不要,他也没有。”   听了这话乔语果然什么都不说了。   “我给的起的都想给你,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收着,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别背叛我,听话,好不好?”箫岐川将乔语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乔语握住暖玉,也圏住了箫岐川的腰:“嗯,不会的,你比乔语的命都重要,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乔语,好好的跟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不在乎的,我也可以给你。”箫岐川退开了一些,低头亲了下去。   乔语也积极的回应着,用手紧紧的抱住箫岐川,心里溢出的情感,几乎将自己的吞没,自己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此刻就算是要自己的命,自己都是可以给的。   箫岐川站起身子,一下将乔语抱了起来。   乔语赶紧将玉握紧:“画......”“那我要带走的,裱起来之后,挂在我的卧房里。”箫岐川笑着说道,然后将乔语抱进了内室。   乔语听到这话,却微微的愣了下。   是啊,这处其实不是憨憨的家,那现在的自己和他算什么呢?偷情吗?   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问出,也不知道是怕答案伤了自己,还是怕问题伤了憨憨。   “那是什么?”乔语看到床头也有一个木匣有些奇怪的问道。   “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吗?”箫岐川低头说道。   乔语有些不解,昨晚说了很多话啊,指什么?   “迟点你就知道了。”箫岐川将乔语放到了床上,拉下了床幔笑着说道。   哪里不行的。”乔语的嗓子微哑,刚刚才结束的事情,让他的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   “行的,这个是最小的了,你看这里面的药汁,每日取出之后再放在药汁里泡着。”箫岐川虽然也觉得有些费力,但是为了能早日吃到,这点苦乔语还是要吃的。   “慢点......”乔语捂住脸,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小乔语。”箫岐川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了头:“你之前生产完,有......”乔语低头看着箫岐川指着自己胸口的手指,不解的皱着眉,却突然反应了过来是什么意思:“没有。”   箫岐川看着乔语一把捂住了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你放松一点,还有因为有药物,这两天,你可能肚子会有点不舒服,没关系的,别怕。”箫岐川说道。   乔语捂住脸,恨不得刚才能昏死过去,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啊。   “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乔语没忍住的问道。   “没有。”玉基本都塞了进去,箫岐川直起了身子:“男子本来就是用那处的。”   乔语听到这话,一下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箫岐川。虽然知道有男子相爱,但是乔语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所以是不是不那么难受了?为了我,坚持_下好吗?”箫岐川亲了亲乔语的唇。   乔语只能很委屈的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了下去,每天都很平静,但是似乎又都不一样。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箫岐川的一些态度和之前又有些不一样,虽然说不出什么,但乔语就是有感觉。   他似乎更加的体贴,而且包容心也更强了,如果每日晚间能不逼着自己塞东西就好了。   塞就算了,一般早晨箫岐川还要帮自己拔出来,清洗干净,再泡回药汁,然后再帮自己把身子细细的擦干净。   每次拔出去的时候,箫岐川看自己的眼神,乔语觉得他都能直接张嘴把自己吞进去。   每日未时三刻都是下午的识字时间,敢儿之前得了奖励,最近更是发奋,乔语早就已经追不上他了,夫子也说,只要学到了千字左右,就要开始背文章了。   乔语当然为敢儿开心,但也觉得自己有点笨,所以一般上午敢儿去习武的时候,乔语都会在屋里面习字。   这天下午,乔语进了书房却一直没有等来敢儿,心中满是不解,便让小曼去找了,结果一直到了申时末小曼才匆匆的走了进来。   “公子,你去看看吧,敢儿好像不太对。”小曼悄声说道。   李夫子也是知道察言观色之人,马上就说:“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明日老夫再来。”   “麻烦夫子了。”乔语低头行了个礼,就匆匆的跟着小曼出去了。   走到院中,就看到敢儿正在自己的屋里砸东西。   “怎么了?”乔语走上前,将人拉住,就看到敢儿的脸上居然挂了彩。   “谁打你了?怎么了?”乔语蹲下身子就想去看敢儿的脸,结果却被他一把推幵。   “你恶心!”敢儿流着泪,哭着说道。   “敢儿你说什么呢?”小曼赶紧上前将乔语扶了起来,然后扭头看着敢儿说道。   “恶心,恶心,谁稀罕!”敢儿想要推椅子,但是因为力气太小而没有做到,看着自己屋里的东西砸的差不多了,就又冲到了乔语的屋里,准备继续砸。   之前敢儿回来便有下人赶过来了,这会看到他要到乔语的屋里闹腾,自然是把人拦住了,这一闹,等到王爷来了,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放开我。”   乔语紧皱着眉:“你们轻点,他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伤。”   敢儿看冲不进屋里,又转身扑到乔语的怀里就开始锤他。   “到底怎么了?”敢儿虽然年岁不大,但也练了一段时间的身法,小拳砸在胸口的时候也是很疼的。   “你恶心,你贪图虚荣,你不要脸。”敢儿边砸边说。   “说什么呢?”小曼赶紧上前要把敢儿推开。   “就是,你身为男子却和男人在一起,你恶心,你不要脸。”   乔语本来就没躲,想要看看敢儿伤着哪了,突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脸都白了。   “不,不是的,敢儿......”乔语企图控制住敢儿乱挥的手,让他冷静点却又挨了很多下。   “就是,兔儿爷,他们都说你是兔儿爷......”敢儿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坐到地上就开始哭。   乔语看着这样的敢儿,眼中也噙满了泪,一点也没有嫌弃的,还是上前将敢儿抱进了怀里:“不是的。”   敢儿还小,所以一开始他看到自己和爷,应该以为是正常的,毕竟在这个府里,也没人敢说箫岐川的不是。   今日受的委屈只怕是在府外,但是府外怎么会知道这些?   乔语也是满脸颊的泪珠,敢儿则是不管不顾的嚎哭。   箫岐川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哭声,自然认出是敢儿,还想着,估计是乔语在教训他,今日只怕是太阳要打东边落下去了。   谁知道一进门,却看到抱在一起哭的两个人。   小曼站在一边,拉也不是扶也不是,别的人就更不敢上前了,恨不得刚才耳朵没带,那些话压根没听见。   “怎么了?”箫岐川出声问道。   敢儿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一下开始扭动起了身子。乔语赶紧将他抱得更紧,刚才那些话,若是让他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发火呢。   “小曼。”箫岐川喊道。   小曼只能上前,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但是那些话是绝对不敢复述的。   “厉害了。”箫岐川站到乔语的身后,低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敢儿。   “先不说你说的对不对,就凭乔语给你的这一切,你都没资格这么说他,也学了一段时间的课业了,夫子就是这么教你的?”箫岐川伸手想去把乔语拉起来。   乔语却使着劲不愿意。   “站起来,我若是想,你觉得你护得住?”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乔语用力的咽了下口水,把眼中的泪忍了忍,然后捏了下敢儿,想让他安分先,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敢儿他小,不懂事。”   “是,这些事情他不懂,也没人教他,我不会说他的不对,但是伤害你还砸东西就是他的不是了。”箫岐川一把将乔语拉进了怀里:“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每日只准吃一个馒头。”   “岐川,别,敢儿只是不懂,他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伤。”乔语有些急。   箫岐川看了眼敢儿不服输的眼神,又说道:“想让他懂很简单,我从府外找一对夫妇收养他,其实若按长远来说,这样对他最好。”   乔语一下没了声音,确实这样的家庭才是正常的。   敢儿看到乔语一下没了声音,咬着唇,眼中的泪流的更凶,抬手用衣袖随意的擦了下:“谁稀罕,小爷原来也过的很好。”   “那是府里不管你,现在你只有三条路,闭上你的嘴,还过原来的日子;找对夫妇养你;或者直接给你扔出去。”箫岐川冷冷的看着敢儿说道。   “我讨厌你们。”敢儿喊了一句,就直接跑了出去。   “敢儿!”乔语急着想追,却被箫岐川一把拽住了胳膊。   “有用?”箫岐川反问他。   乔语流着泪,说不出话,只是着急的看着敢儿的方向。   “今日的事情若是让本王知道有碎嘴的说出去,杖毙!”箫岐川看了眼院中的人说道。   “斗曰”IK易。   “属下在。”   “去查,府外的人不会知道府内的事情,定然是有碎嘴的皭了舌根。”箫岐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府里的事情就应该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别院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箫岐川挑了下眉。   管事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你要是管不了,那就自裁了吧。”   “王爷饶命,小的一定彻查到底,督促众人,让他们守好自己的本分。”管事抖成了筛子,一个劲的磕头。   “希望你能做到吧。”箫岐川冷冷的说道:“都滚出去。”   等到院中的人都走了,箫岐川一把抱起了乔语:“敢儿那处有人跟着,不会有事的。”   乔语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箫岐川一眼,然后眼泪完全不受控的落了下来:“鸣......”“别哭了。”箫岐川心疼的不行,用拇指帮去擦着脸上的泪痕。   “敢儿说什么难听的话了?”箫岐川自然猜到,敢儿那性子本来就野,虽然教了一段时间,但是想要完全学好,这点时间还是远远不够的。   乔语赶紧摇了摇头,虽然敢儿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自己确实是难过的,但是自己忽视了这个问题,若是早点和敢儿说明白,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岐川,你别生他的气,他只是不懂。”乔语委屈的擦着泪,还在帮敢儿求情。   “他不懂我不会说他,但就像我说的,他不懂不是伤害你的理由,你对他还不够好?”箫岐川将人放到椅子上,拧了帕子过来帮他擦脸。   “别哭了,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箫岐川问道。   乔语听到这话,赶紧止住了泪珠,但是却忍不住的打了个哭隔,看到箫岐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吧。”箫岐川轻声说道。   乔语抿着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打他,也不骂他,更不会饿着他,不过是一场男人间的对决。”箫岐川拍了拍乔语的手,让他放/|_)、。   “敢儿说,”乔语委屈的一抽一抽的:“你说的,我有一次犯错不罚的机会,我给他了。”   “傻瓜。”箫岐川刮了下乔语的鼻尖:“你心疼他,他心疼你了吗?”   “敢儿他就是小,他还不明白这些,我们又没有教给他,不怪他的。”   乔语扁着嘴还是在帮敢儿说话,这就像当初自己有孕了,也纠结过应该让孩子叫自己什么一样,敢儿不过是还没有理解罢了。 第六十四章 希望你们都能成长(加更,二合一)   若说箫岐川对敢儿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肯定是没有的,若不是乔语这么喜欢他,他最可能的结局就是找户人家抚养,给点银子便算了结了。   这还是因为婆婆在府中伺候了那么多年。   乔语的内心深处很难过,但还是隐忍着,想要装作不是很在乎,就怕箫岐川迁怒了敢儿。   “我让小曼打点水,你先洗洗,我去看看。”箫岐川说道。   “爷!”乔语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最近乔语一般只在有事求自己的时候,才会喊爷了,经常喊的都是岐川。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我答应你的都不会变。”箫岐川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乔语只能有些难过的看着箫岐川,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敢儿那处肯定要有个结果,现在天已经入冬了,若是他赌气不知道躲在哪,晚上只怕会冻病了。   箫岐川站起了身,出去交代了小曼好好的陪着乔语,便去找敢儿了。   敢儿也不像乔语想的那样已经躲了起来,而是出了院门没多久就被抓住,直接押去了平时习字的书房。   箫岐川推开门走了进来,就看到两名侍卫站在敢儿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就算敢儿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也没有人动一下。   “你放我走。”敢儿看到箫岐川进门气愤的说道。   “先出去吧,让人把四周都围起来,若是他敢出去,直接打断腿。”箫岐川冷冷的说着:“骆川柏的医术了得,府里养着他也要花不少锒子,正好给他找点人治治,省的本王觉得他像个吃白饭的。”   敢儿抿着嘴,虽然面上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但是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箫岐川挑了下眉,原来就发现了,敢儿非常知道看人下菜碟,也非常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说吧。”箫岐川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敢儿却直接扭过了头,闭口不言。   “你说了,我才能告诉你,哪些对,哪些不对。”箫岐川很有耐心的继续说道。   但是敢儿依旧没有说话。   “你知道不知道,在这种地方用所谓的骨气是最蠢的行为?”箫岐川站起了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趁敢儿不备,一下将他夹了起来。   “你干嘛?你松手,你不过就是仗着比我大,欺负我罢了。”乔语气愤的踢着腿。   箫岐川将窗推开,抱着敢儿直接跳了出去,然后用轻功,上了屋顶,才将他放下:“乖乖坐着,动的不好,滚下去就不是摔断腿那么简单了。”   敢儿没说话,神情不变,但是微微握紧的小手却透露出了他的紧张,腿也不敢随意的乱动,只能用眼神,悄悄的看了看地面,看到之后,咽了下口水。   “怕吗?是不是觉得很高?”箫岐川坐在屋顶,淡然的问道。   “哼!”敢儿哼了一声,咽了下口水,然后才慢慢的转身,让自己坐在了箫岐川的身边,还下意识的稍微贴近了一些。   他的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住箫岐川的眼睛,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没发现一样,看着远处的风景不再说话。   冬日天本来就黑的早,此刻已经不太看的见日光了,而天空中的暗沉,却是越来越深。   “乔语的胆子很小,你应该知道吧?”箫岐川突然说道。   敢儿没有说话,装作漫不经心,可其实也很好奇他要说什么。   “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要登高跳舞,你觉得这处就算高了,但实际他站的地方比这处高,还很窄小,比碗口大不了多少。   他的眼睛还看不见,光着脚,踩着木片,一点一点摸索着往上爬,那个姿势真的很蠢。”箫岐川笑了笑,似乎想到了那时的场景。   “你能想象,那样的他,是摔了多少次才能站住的吗?你能想象,在那样的地方,他还能跳舞吗?你能想象,他得有多么坚定的内心,才能完成这些吗?”   敢儿轻轻的摇了摇,咬了下唇,才出声说道:“那干嘛还要上去啊?”   “为了让他心里最在乎的人,能看到他,找到他,可是被人毒瞎了眼睛的他,完全不知道,他在乎的人,压根就不在那处,他就是站的再高,也没有用。”箫岐川的声音突然暗沉了下来。   那么好的乔语,为什么遇见的不是自己呢?他曾经那么坚定的登高跳舞,现在又那么坚定的帮夫君,勾引自己。   乔语到底是有多么的喜欢那个夫君啊。   箫岐川的脑海中出现了殷曜初的模样,没忍住的晬了一句,也就皮相能看了。   敢儿皱了下眉:“果然就是个傻子。”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就是个傻子。”箫岐川呼出一口气:“但是这个傻子是那么的简单,他记得别人对他的好,记得自己对别人的亏欠,记得知恩图报,也记得自己的多么的贫瘠。”   “我认识他这么久,似乎只有为了你,才是他最坚强的时候,似乎只有为了你,他会放弃他的原则不择手段,似乎也只有为了你,能弯下腰来求别人给他点好东西。这样的他,哪里不好?”箫岐川转头看着敢儿问道。   “我又没有逼他。”敢儿嘴硬的说道。   “确实,这都是他自己愿意给你的,但却不是你挥霍的理由,所以,我可以把你送出府,找一对夫妇抚养你,若是你受了委屈,也给你三次来王府寻求帮助的机会。”   箫岐川站起了身:“这些都是因为乔语对你的好,让我觉得不能亏待了你,不然你什么都不会有。”   敢儿眼中含着泪,却努力的没有落下:“小爷才不走,小爷答应婆婆了,要永远待在府里。”   “嗯,那是因为她希望你知恩图报,不然她凭什么可以在府中抚养孩子?但是现在是本王不需要你报恩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箫岐川低头看着敢儿,认真的说道。   敢儿皱着眉,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就算再用婆婆出来说话,只怕这人也不会接受,但是离开?   敢儿想到了乔语,想到了他平时抚摸自己的手,想到了他给自己夹得菜,想到了他每天给自己的笑容,想到了他在发现自己学会新字时的夸奖。   确实,现在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他,所以自己凭什么能去说他不好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他的,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他的,但是他真实的在你的眼前,难道不是你认识的他更加重要吗?”箫岐川拍了拍敢儿脑袋。   “那些话别人说他,他最多是觉得有些刺耳,而你说他,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心会有多疼?”   “确实这世间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本就会有很多非议,但那又如何,他喜欢上了我,而我也喜欢他,我们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们会比他们对待感情更加坚定。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哪里配不上你了?”箫岐川用力的揉了揉敢儿脑袋。   “我想不明白。”敢儿终于哭出了声。   他今日是因为想要出府炫耀,自己也是有小爹爹的人了,而且自己还练武习字,甚至还有了一匹小马驹。   可是没想到,等着他的不是羡慕的眼神,而是谩骂,虽然有些词,敢儿也听不懂,但是他知道肯定是非常不好听的词。   在府外,他没有说乔语一句坏话,甚至把皭舌根的小朋友都揍了一顿,因为那是乔语,谁都没有资格说他不好。   但是心里受的委屈,却又无处发泄,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会被骂还不是因为乔语。心里的委屈越积越深,终于爆发了之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当时在院中胡闹的时候,感情占据了上风还不觉得,后来被押来了此处,想着这段时间和乔语的相处,还有他今天下午苍白的脸色。   敢儿若是一点后悔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更别说箫岐川说把他送走,让别人养他。   乔语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小爹爹,自己才不走呢,他那么笨,那么傻,自己要是走了,他恐怕一个月都学不会几个字,恐怕被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   可是看到箫岐川进门的时候,不愿意拉下的面子又占据了高峰,自己才不会轻易认输呢,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做错事情的都是这个狗屁王爷,都是因为他,小爹爹才会被人骂的。   箫岐川笑了下,揉了揉他的头:“一时想不明白就慢慢想,重要的是:你想离开吗?”   敢儿委屈的摇了摇头。   “那就回去吃饭,你若是不在饭桌,估计乔语也是一口都吃不下。你可以慢慢想,想明白了再和他说话,但若是再恶语相向,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箫岐川当然知道敢儿不想离开乔语。   他虽然年岁小,但却不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乔语对他的好他当然知道,现在的他还是稚嫩了些,既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这种无助最终只能通过脾气的发泄来达到平衡。   敢儿没有说话,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会生你气的,回去吧。”箫岐川说道。   敢儿的眼泪再次滴落,就是知道他不会生气,才更加觉得刚才的自己,真的过分。   可,道歉,定然也是拉不下脸的。   箫岐川没再劝说,天都黑透了,再不吃饭,别饿着乔语,直接夹着敢儿就回去了。   这一路,敢儿到是没有吵闹,乖乖的被提着,回了小院。   “主子回来了?那奴婢去把晚膳端过来。”小曼看到箫岐川赶紧说道。   乔语看到被箫岐川夹着的敢儿,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打他了?”   “没有,答应你的,肯定没打。”说完就把敢儿放到了地上。   敢儿低着头,晃着腿没有说话。   乔语转身去拧了帕子,走到敢儿的面前帮他擦了擦脸,看他没有反抗,又把手指都细细的擦了擦,走到一边拿出了药,小心的涂抹开来,然后又想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伤。   “不疼。”敢儿退了一步说道。   “你别管了,先把手洗了,他身上的我晚上让人去看看。”箫岐川瞪了敢儿一眼,知道他的心里还有些别扭。   乔语有些失落的收回手,点了点头,现在逼得太紧也不好,后面要是再闹起来,别说敢儿了,就是箫岐川估计都哄不好了。   三人都没再多说话,默默的吃了饭,敢儿就跟着小曼回去了,之前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是箫岐川交代,摔坏的东西都不准补齐,没得用就算了。   乔语洗漱好抱着膝坐在床沿。   箫岐川坐到他身边,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还在难过?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我懂。”乔语往箫岐川的怀里靠了靠:“当初我有孕的时候,我也有点迷茫,我应该让他喊我什么?后来才想出了小爹爹。”   箫岐川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乔语会让敢儿叫自己的小爹爹,低头在他的发顶亲了下:“别难过了。”   “我们的孩子,若是还在,差不多也这么大了。”乔语失神的说道。   箫岐川搂着乔语,心里却在暗暗的算着年岁,觉得敢儿应该还是大了点,所以乔语的这个我们,确实不是自己和他。   “所以才这么喜欢敢儿?”箫岐川问道。   “有点吧,但也不全是,我先是遇见了你,然后有遇见了敢儿,我觉得这也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乔语转身看着箫岐川笑了下。   “嗯,老天爷也希望你的后半辈子都是幸福安康的。”箫岐川亲了亲他的唇。   “可我又有点担心别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我有孕了,敢儿会怎么看我呢?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乔语捂着心口问道。   “而我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觉得我是怪物,甚至不希望是我生下的他?”   “别瞎说。”箫岐川心疼的把乔语紧紧的抱住。   后悔了,什么男人间的对决,就应该抱起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   “我本来就是不正常的......”乔语抱着箫岐川忍不住的又落下了泪,“这次是我连累了敢儿。”   “你若是再这样,我现在就去把那兔崽子给狠狠的打一顿。”箫岐川认真的说道。   “别,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伤。”乔语赶紧抬手擦干净自己的泪珠。   “早点睡吧,今天折腾了这么多事情,这眼睛明天估计会肿。”箫岐川心疼的说道。   晚间抱着乔语的箫岐川,心里又把敢儿狠狠的骂了一顿,因为乔语伤心,今晚的日常都没做,本来再有几天就能把人吃进嘴里,结果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一早,小曼站在床幔外轻轻的说道:“主子,该上朝了。”   箫岐川缓缓起身,抬起床幔:“让武易去帮我告个假,今日不去了。”   小曼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昨夜并没有用水,但是主子居然连早朝都不去了,肯定是因为担心公子,才想着留下陪他的。   乔语慢慢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头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昨日真的哭多了。   结果还没等他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就听到:“醒了?平日也醒的这么晚?”   “岐川?”乔语一下就睁幵了眼睛,有些诧异他居然还在自己身边。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去上朝呢?”乔语左右看了看。   “看这眼睛,”箫岐川叹了口气:“小曼,拧个帕子给乔语敷敷眼睛。”   “主子,奴婢突然想到,之前骆老是有留了药膏的,说主子的眼睛若是不舒服,涂在布条上,敷眼睛即可,昨天奴婢居然给忘了。”小曼有些懊恼的说道。   “那就弄来吧,他这眼睛,今天不好好弄弄,估计都睁不幵。”箫岐川心疼的说道。   之前箫岐川已经出去过了,让敢儿的师傅一定要好好管教。   将乔语的眼睛敷上,箫岐川陪着说了一会话,才走出了房门。   管事已经在门外站着了。箫岐川斜眼瞄了一下,就继续向前走去,管事也不敢说话,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王爷。”武易上前行礼。   “嗯。你先等等,你!”箫岐川指了指管事:“先说。”   管事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回王爷,小的都查清楚了,别院这边家生子少,就算出府也是正常采买,肯定不会去和旁人闲话。”   “重点。”   “是厨房的那几个帮佣,正好住在府外的那条街上,因着本来府里也没住主人家,所以管的就松了些。”   “没住主人家,就能管的松了些?”箫岐川低头看了眼管事。   “是小的糊涂,之前突然说有贵人要来,厨房人手不够,王威说他能给介绍几个能干的,小的看了看确实还行,便,便都留下了。”管事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王威?”   “王爷,就是之前杖毙的那个。”武易提醒道。   “他有什么背景吗?怎么哪都有他啊?”箫岐川问道。   管事咽了下口水,压根不敢提,他和府里的关系,这一提,自己可能死的更快。   “回王爷,他和小的绝不沾亲带故,只是人还算能干,再加上还有些能言善道,小的和他关系确实不错,才在有些事情上犯了迷糊。”管事抖着身子说道。   箫岐川看了武易一眼,武易点了点头,那就代表查的和管事说的差不多。   “行吧,下去领二十大板,管事的职位交出来。”箫岐川说道。   “谢王爷!”   “嘴里不把门的既然不是府里的人,那就都打发出去,让他们离京中越远越好。”   管事抖了一下,这说的好听叫打发,说的难听其实就是流放啊。   “是。”武易领了命就下去了。   等到管事抖着腿离开,箫岐川才说了句:“出来。”   敢儿从围墙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你好厉害,我怎么才能和你一样厉害呢?”   箫岐川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转身就走了。   敢儿气的嘟起来嘴,但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气愤的有转身回去,继续扎马步。   午膳用完,乔语想到下午还要一起习字,就有些不想去。内心深处想看看敢儿,但又怕看到他那带着刺的眼神。   “来。”箫岐川招了招手,乔语走了过去,就被一把拉到了腿上。   “乔语,这件事我也要说说你。”箫岐川将乔语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心:“人太软弱是不行的,你要学会成长。”   “又没有冻着,饿着,他不理你,你就也不理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心情完全跟着他走呢?”   “你在我的面前,软也好,弱也好,我都可以宠着也可以护着,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让着你,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怎么办?”   乔语皱着眉,很想说,你不在就让别人欺负,他们欺负累了,也就走了。   “逆来顺受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明白吗?”箫岐川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要你改变很难,但还是要慢慢学习。”   等到自己真的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将这人娶回来,他会面临更多的事情,盛大的场合,不一样的人言,府里的吃穿用度,这些都是需要他自己去处理的。   虽然自己是能帮他都料理好,但是哪有那么十全十美,万一有一件自己疏忽了,这人估计就要吃亏。   性子软,耳根子软,心也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估计乔语压根就不会急,他会让别人随便的搓圆捏扁,别说急了,估计连哼都不会哼一声,会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自己咽下去。   乔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虽然小时在乔家村都被欺负了那么多年,但实际上乔语真的还没有遇见过很坏的人,乔家村再怎么说,也是自家门口,还有村长护着,还有乔家村不能伤害血脉的族规管着。   再后来遇见了憨憨,虽然也被欺负了,但后来的走向都是好的。   就连秦歌的事情,也在变得更糟之前,便遇到了箫岐川。   所以他的内心深处会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今天过不去还有明天呢?总是会过去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是忍不了的。 第六十五章 接乔语入府   虽然和敢儿说了很多,但是后面的几天他还是没有主动和乔语说话,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乔语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知道敢儿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情,所以便都随着他,也没有过于逼迫他。   一般见面了主动对他笑,他若是扭头了,乔语也不会失落,而是该吃饭吃饭,该习字习字。   看到敢儿学的好了,夸奖去的话也好不吝啬,虽然敢儿半点也不搭理,可是该给的鼓励还是要有的。   敢儿虽然别别扭扭的,但是现在已经会和乔语点下头,也会在他不注意自己的时候,一直的看着他。   最近边关的局势不是很好,所以箫岐川挤不出时间去别院了,乔语已经快三天没有看见他了。   “小曼,爷他一直这么忙吗?”乔语看着屋外问道。   天色已经全黑了,一般这个时辰他没有来,那么今夜应该是不会来了。   “这奴婢哪里知道,虽然这处别院也在京中,但是离皇城远,主子有时候一年也来不了一次。”小曼说道。   一年也来不了一次?   乔语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去,数日当初在南湘院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家青楼,但是却听着伺候的丫鬟们说过很多的事情。   谁嫁去了哪,生活的怎么样,谁的轿子是什么样的,谁的迎娶队伍有多长,谁失了宠,过得很是凄惨。   自己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岐川还喜欢着自己,所以他得了空便会来找自己,但若是没有空那就不来了。   再往后......“小曼,我听说很多大户人家,有妾侍还有通房,还有什么侍寝的丫头,这些爷都有吗?”乔语抿着唇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小曼歪了歪头:“就算有也都是养在府里的,和公子这处没什么关系。”   小曼哪里知道箫岐川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是自家主子是摄政王,有这些不是很正常的吗?这处别院只有乔语,也代表了主子的疼爱啊。   乔语亲亲的皎了下唇,心里千肠百转,不是不相信,而是有点害怕。在自己身边没有他的这几日,他的身边会不会有别人陪伴?   箫岐川推幵书房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子时了,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就准备回屋休息。   “主子。”武易突然走上前。   “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这两日灵叔那边似乎出事了。”武易低头说道。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又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说说。”   “灵叔原来每日都会传消息到驿站,但是这两日却没有,驿站那边我们的人觉得奇怪,便去寻了,可没找到人。”武易说道。   箫岐川敲了敲桌子,驿站等了两日,到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日可不短了。   “去找个跟着乔语的暗卫来。”箫岐川突然说道。   “主子。”   “最近他有出府吗?”   自从自己和乔语在一起之后,他一般都不会出府,但因为自己没有限制,偶尔也会出门买些糕点什么的。   暗卫将记录着乔语作息的纸条递了上去。   箫岐川一天一天的往后看,在某一天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视线。   “这日,他可有和殷曜初见过面,或者擦肩而过之类的。”   “并没有,最近乔公子出府的几次,都没有在和殷家的任何人有过接触。”暗卫回道。   这是他问完自己灵叔去哪的第二日,出门也只是,买了糕点,而那糕点自己和敢儿都有吃到。   “他进店,有人跟吗?”   “只有小曼跟在身边,出来的速度也没什么问题。”   箫岐川点了点头,“让那边加派人手,着重的查一查殷家的势力,灵叔如果不是遇到大事,自己一般都能化解,他们及时接应就行。”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从手下挑选几个聪明的,善隐藏的,也一起过去找灵叔,找到了不用急着回来,听灵叔调遣。”   “属下明白。”武易行完礼,就和之前的暗卫一起出去了。   箫岐川看着自己面前的张纸,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灵叔之于自己就像长辈一般,自从父王离世,自己的身边只有他了。   乔语,希望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也希望灵叔不要出事。   第二天,箫岐川晚上去了别院,一起用膳的时候,看着敢儿还是不愿意说话,也没再说什么。   “岐川,”晚间只有两个人了,乔语用手揉了揉他的眉间:“怎么了?觉得你今日心事重重的。”   “朝堂上的事情,没什么。”箫岐川用手搂住乔语的腰,长舒了一口气:“几日没见想我了吗?”   乔语主动坐到箫岐川的腿上:“嗯,有呢。”   “你要这样忙多久啊?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乔语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箫岐川:“我能不能去你那里住啊?”   箫岐川的面色没变,但也没有直接回答。   乔语看他这样,已经有些泄气了,但是话都说出来了,也不想放弃:“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你。”   “就算去了府里也不是每天都能看见,而且那里没你想的这么好。”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   “那我想离你近一点。”乔语低下了头,已经完全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了。   “若是这样,明日我让你来接你,但你进了府要听管事的安排,可能要先学一段时间的规矩才能来伺候我。”箫岐川把玩这乔语的发丝说道。   “真的吗?那,敢儿呢?也能去吗?”乔语睁大眼睛问道。   “他现在估计不太愿意吧,没事我后面交代一下,他若是愿意就和你一起,若是这次不愿意,后面想你了,再让他们送他过去。”箫岐川垂着眼睑,所以乔语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有多冷。   乔语主动抱住箫岐川的脖子,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离他更近了?   箫岐川一把将乔语抱了起来,走进了内室。   乔语搂住了他的脖子,有些羞怯的说:“这几日,你没来,所以我都没弄。”   箫岐川的眼神暗了一下,确实啊,还有地方没吃进嘴里呢,是不是应该今日都吃干抹净了?   可想是这么想,等到乔语哭的梨花带雨了,心里却又舍不得的停手了。   “不要了,不要了,别哭。”箫岐川手忙脚乱的擦着乔语的泪,看他还是委屈的哭,只能低头,一个泪珠一个泪珠的亲。   “我,我……”乔语抽了下:“可,我可以,鸣……忍忍……”   本来以为和玉应该差不多,结果真的开始弄了,才发现完全不是。   “不要,不要了,这几天没来就没弄,别弄伤了,别哭了。”箫岐川抱着人哄了半天,心疼的不行。   其实真的狠狠心,做了也就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之前想的再狠,等对他的眼神和泪珠,箫岐川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箫岐川就离府了。   “等下在宫外别走,本王下朝了先府交代点事情。”箫岐川说道。   “是!”武易点了点头。   乔语还在屋内习字,管事就来了:“乔公子,府里来人了,说要接公子过去。”   “真的吗?”乔语很开心的和小曼对视了一眼。   小曼也是满心欢喜。   “小曼就不用跟着了,府里那边说了,会有人伺候乔公子的。”管事说道。   乔语愣了下,小曼愣住了,但也只能点头接受。   “别担心,我到时和爷说说,他肯定会接你去的。”乔语笑着说道。   “奴婢谢谢公子。”小曼开心的行了个礼。   “敢儿呢?”乔语问道。   “敢儿少爷说了,他不想去。”管事低着头说道。   “哦。”乔语有些失落。   “公子放心,敢儿少爷那么处不会亏待了,屋子也还住在这处,王爷之前也交代了,他若是想去,小的这边随时派人送他过去。”   管事是最近刚提上来的,上面一个怎么出的事,他可是看在眼睛里的。自然不可能亏待了敢儿。   “说了,乔公子不用特别带什么了,府里都有,您直接过去就行了。”管事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管事。”   小曼帮乔语穿好披风有些不舍的将他送到了门外。   “回去吧,没事的。”乔语上路马车,冲着小曼招了招手,然后看到了躲在门后的敢儿。   不是舍得让敢儿一个人待在这,而是两人每天都见,敢儿可能也觉得一直这样也行,自己离幵一段时间,不知道敢儿会不会因为想自己,而妥协昵?   乔语觉得这么想的自己有点卑鄙,但又真的希望还能看到,原来那个拍着胸口说着小爷的他。   到了府门口,乔语才觉得有些紧张了,这样的府门和院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门口还站着府兵。   “公子,请吧。”身边站着的下人弯腰说道。   ‘‘嗯”乔语咽了下口水,挺直了自己的腰杆,一定要表现的好一点,千万不能给憨憨丢了人。   可这个门看上去就很压抑,似乎走进去的是自己,而以后走出来的却不再是了。 第六十六章 原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乔语进了府门,管事便迎了上来。   “府里大小的事情都是小的管,若是有事,找小的就行,王爷之前已经交代了,公子入府先要学规矩,规矩学好了,王爷才会招公子去服侍。”管事笑着说。   乔语抿了下唇,虽然很想问箫岐川身边还有别人服侍吗?但是管事笑的样子,却让他有些问不出口。   虽然在笑,但却不像别院里的管事,让人觉得真的可以找他。   乔语跟在管事的身后,走到了一处小院的门前,真的是一处小院,院中只有一间正房,院子也很小,连棵树都没有。   “公子就住这间吧,每日三餐会有人送,等下教习嬷嬷就会过来,公子跟着她们学便行了。”   说完管事就走了,连院门都没有进。   乔语走进去推开了房门,就听到咯吱一声,很响,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门了,他抬头看了看,确定门还是挺牢的才走进了屋中。   房间有些暗,光线不是很好,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转头就能看到床铺,连屏风都没有。   乔语皱着眉,倒不是觉得住的太差,而是自己的身子,没有屏风多少觉得有些难办。心里想着等下和嬷嬷说下,应该就行了。   很快两个嬷嬷就过来了。   “我姓何,她姓吕,叫嬷嬷就行了。”何嬷嬷走进院中看了眼乔语说道。   “何嬷嬷,吕嬷嬷。”乔语乖乖的喊道。   “你这也是行礼?什么都不懂是吗?”吕嬷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学的只怕很多呢。”   何嬷嬷看到她嫌弃的眼神,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能进王府了啊。”   乔语低着头,抿了下唇,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自己不会进错了府吧?   “岐川......”“放肆,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何嬷嬷呵斥道。   “可,是他让我喊的......”乔语抿了下唇,咽了口口水。   “王爷那是怜愔你,但下了床出了屋,你觉得你还配?”何嬷嬷问道。   乔语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微微的退了半步,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和自己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呢。   “先从基本的行礼教起,就他这样子,我估计站稳都难。”   乔语只是站在原地,之前想说的话一句也不敢问了。   “这个挂在腰间。”何嬷嬷拿出了一块玉佩,当然玉质不是很好。   乔语不明所以,先挂好了。   “对,站着,站直了,双手交叠于腹部,然后弯腰,别低头,背平着下来,这玉佩要垂于地面。”何嬷“这个是卑立,你这样的身份,见到王爷都要行这样的礼明白吗?”何嬷嬷说道。   乔语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各种礼仪他确实都不太知道。   “腿别抖。”何嬷嬷话出口的同时,也有个竹板打在了乔语的腿上。   “疼......”乔语缩了一下。   “疼什么?这已经是最轻的刑罚了。”何嬷嬷和吕嬷嬷对视了一眼。   吕嬷嬷拿出了一条软鞭:“这打的才疼呢,身上还容易有伤,王爷疼惜你,这个虽然有点疼,但是绝对不会留疤。”   乔语白着脸,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乖乖的听她们的话,但是怎么做似乎都不对,腿和腰又挨了好几下。   快午膳的时候两个嬷嬷走了,等了一会才有人来送午膳,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白粥。   乔语咬着唇,看看那人,但是他并没有说话,低着头送完了东西就走了。   乔语伸手摸了摸都是热的,抬头看了看屋内,心里的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箫岐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告诉自己他是王爷?自己和他是不一样的?   两个嬷嬷从小院出去,就走到了管事面前,满脸的谄媚:“管事,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但是,王爷真的不会过问吗?”   管事笑着给两个嬷嬷一人一粒碎银:“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要是你们担心可以今晚看,王爷定然不会招他侍寝的。”   王爷当时交代要去接乔语过府的时候,管事其实就已经有些牙痒痒了,但若是王爷宠爱,自己就是再恨也只能忍着。   可是当时王爷交代的话,让他知道,王爷这次本来就是准备给乔语一个下马威的,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呢?   虽然王威和自己的亲戚关系不算太近,但是他为人机敏,自从让他去别院之后,每次逢年过节都没有忘记来孝敬过自己,这次居然因为一个兔儿爷和一个弃子,被折腾的丢了性命。   这个仇,怎么都要找补回来。   乔语还不知道未来的这段时间,等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用完了午膳,他也想过出门转转,他想来府里不过就是想要离箫岐川更近一点,可是刚出院门没走几步,就被侍卫拦住,让他回到小院,还交代了府里不能无故乱走。   乔语只能回到屋内,坐在了床沿边,床上的铺盖虽然有,但也没有太厚,而且只是一个床榻,并不挡风,看了看屋内的场景,觉得就算到了晚间,可能也不会给自己立上火盆。   这是第一次,乔语想要离幵这里。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乔语便斥责了自己。   因为之前箫岐川都帮自己打理妥当了便觉得应该?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自己跟着他过得也是这样的日子,还要自己生火做饭。   想象一下曾经乔家村那些妇人的生活,自己不过就是在这处学学规矩,什么都不用做,居然还有资格心生不满了?   但同时乔语也有点庆幸,还好敢儿没有跟着来,不然他那性子估计肯定会闹起来,在王府里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下午两个嬷嬷来了,还是那一个姿势,慢慢的纠正乔语,身上自然又挨了几下。   但乔语觉得她们也是为了教自己,确实是自己太笨了,便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晚膳连白粥都没了,只有一个馒头,其实乔语想要问的是药,之前骆老开的药,自己今天都没吃。   可送饭的人,听见就和没听见一样,依旧是低着头,转身就出去了。   乔语只能无措的坐在屋内等着,还算不错,过了一会那人来收拾的时候,还带了一桶热水给自己。   洗漱完,乔语坐在床上,看着之前挨打的地方,连个红痕都没有,只是碰到的时候有点疼,便相信了嬷嬷们说的话。   而当夜箫岐川没有传唤乔语,则给了两个嬷嬷更大的胆子,第二天的教导和第一天完全不同,下手打的力度和次数都多了不少,乔语昨夜本就觉得有些冷,没有休息好,今日又被折腾了一天,晚间便有点咳嗽了起来。   第三天因为乔语总是咳嗽,又挨了不少的打,因为在主子面前,咳嗽是绝对不允许的,再难受都要忍着,忍不住就要挨罚。   乔语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连日的挨打,却让他想起了当初在乔家村的日子,所以他更加不敢反抗,因为没有人会帮自己,自己的身边没有村长爷爷,便只能嬷嬷们说什么,做什么,但依旧还是会挨打。   两个嬷嬷自然也看出了乔语的懦弱和胆小,欺负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有的时候让乔语顶着碗走路,她们两便坐在一边说话,说的都是些不看入耳的言论,听的乔语面色发白,却又无法反驳。   很快十天便过去了。   其实箫岐川每日都会询问乔语的情况,还有他有没有乱跑之类的,得知只有第一天出来了,但是被侍卫拦了回去,还夸奖了一下管事处理得当。   “今晚,唤他来伺候。”箫岐川进了屋说道。   因为想要乔语伺候,所以箫岐川便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回了主屋,坐在桌前处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书。   乔语听到箫岐川终于要见自己了,心里却早已经没有了入府时的喜悦,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人去了。   到了主屋的长廊外,管事拦住了乔语:“把鞋脱在这,穿着鞋走路的声音太大了。”   乔语看了眼管事脚上的鞋,没有说话,乖乖的将鞋脱在了长廊外,踏上了冰冷的石头地面。   到了屋外,管事推门对着里面说道:“王爷,乔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箫岐川的声音传来。   管事回头瞪了一眼乔语:“进去记得给王爷行礼。”   乔语低着头,弯着腰走进了屋内,站在了箫岐川的面前,这一面却觉得恍若隔世,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很是陌生。   箫岐川挑眉看了下,“还算学了点东西,过来研磨。”   语抬头缓缓的走到箫岐川的身侧,这段时日,两个嬷嬷虽然会打,但也确实教了一些规矩。   此刻乔语深深的明白了,箫岐川当初的那句,学好了规矩才能近前伺候的意思,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喊他夫君,而是让自己站在他的身后,作为一个奴才伺候着他。 第六十七章 你不是我的憨憨(加更,二合一)   乔语慢慢的走到箫岐川的身边,因为屋里是有地龙的,只穿着袜子倒也不觉得冷。   抬手倒了水进了砚台,然后就用墨条转了起来。   乔语并不会研墨,原来习字的时候,都是江梅磨好,或者憨憨磨的,最近也都是小曼弄好的,他最多就是看过。   “这就是你学的研墨?”箫岐川抬眼看了下问道。   乔语皱着眉,最近并没有学。   “去下处跪着。”箫岐川指了指桌前的地方。   乔语看了眼,再转头看了看箫岐川,微微的蹙眉,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到那处跪了下去。   “来人。”箫岐川喊道。   管事一进来就看到了乔语跪在地上,嘴角不自然的微微的扬起一点,但又快速的消失了:“王爷。”“墨被弄坏了,你来处理下。”箫岐川看了眼砚台说道。   乔语则一直没有说话的跪在那处,眼睛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箫岐川抬头看了他好几次,他都是那副模样,便低头处理公务不再理他。   “准备休息。”箫岐川站起身说道。   听到这话乔语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怎么办?是直接回去吗?   “来伺候我更衣,这个学了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箫岐川进了内室,将衣衫都收拾干净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站在床头伺候,夜间本王万一需要暍水呢?”箫岐川说道。   乔语依旧没有说话,乖乖的站在床边。   箫岐川在床上躺了一会,转头看去,只能透过床幔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没有求饶,没有哀求,也没有撒桥,怎么对他,他都受着。箫岐川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气,为了夫君,这人还真的是能吃尽所有的苦头啊。   或者说这些对他而言并不算苦头,毕竟他对自己何来的情感,没有情感他的心怎么会痛呢?   就算是晾着他不理他,看到他冷眼相向,怎么都可以,他只有一个目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越想越气,箫岐川直接探出身,一把拽住乔语的手腕,将人拉了进来。   “不会求饶,也不会爬床,你来伺候什么?”箫岐川气愤的问道。   乔语只是将头转到了另_边:“嗯,都不会,王爷让别人来吧。”   他,不是憨憨!!!   这段时间给他找的任何借口,都没有今晚这个认知来得刺痛心扉。   他不是啊,自己一直想要的是憨憨,而不是长着这张脸的另一个人,他不是,憨憨不是这样的。   憨憨喜欢粘着自己,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要递到自己面前,他虽然有些傻,但却很细心,他会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喜欢,自己不愿意,所以他会主动的让自己避开那些事情。   他能看出江梅欺负自己,虽然他也做不了什么,可也是尽他最大的努力护着自己。   乔语眼中不受控的滴出了一滴泪,自己一直在等的是憨憨,不是箫岐川,一直都不是他,自己只是想要憨憨而已。   箫岐川看到乔语脸上的泪,伸手帮他擦去:“别哭了,你说话,我之前就说了,你要学会告状,学会找人撑腰,你懂吗?”   乔语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转着头默默的流着泪。   “傻瓜。”箫岐川低头亲了他一下。   乔语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他不是憨憨,自己才不让他随便碰呢。   “怎么觉得瘦了一些,是不是想我想的?”箫岐川故意逗着乔语,但是乔语还是没有说话。   “乔语,和我说说话,是你自己要入府的,我也没有拒绝,规矩是肯定要学的。”箫岐川叹了口气。   “有一天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娶你入府,你也要会这些的知道吗?我是摄政王,你想要站在我身边,就要承受得住这些重量明白吗?”   “你不可能永远只是躲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有我就够了,你明白吗?你要有站在我身边的能力。”箫岐川亲了下乔语:“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冷淡了你?”   乔语此刻多少有些被说服了,自己确实什么都不会,箫岐川说的也没有错,他是摄政王,自己要是想要站在他的身边该学的还是要学的。   “我就是有点笨,我在学了。”乔语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可是能不能不挨打?很疼的!”   箫岐川有些诧异:“打你了?”   “嗯,很疼的。”乔语每晚都睡不好,因为冷还有疼,怎么睡身上都很痛,而且第二天同样的地方可能还会挨打。   箫岐川将乔语的系带解开,然后让他指给自己看看,身上的皮肤白皙可见,别说淤青了,就是个红痕都没有。   “乔语,我让你学会告状,是要说真话,你明白吗?”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抿着唇,一把将衣服拉了起来:“真话,本来就是真话,你为什么不信呢?”   “适当的惩罚肯定还是要有的,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就代表罚的并不重,敢儿习武也会挨罚,你看他喊过吗?”箫岐川只当乔语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我讨厌你。”乔语坐在床上,看着箫岐川,认真的说道:“很讨厌。”   箫岐川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真的那么讨厌,你说我是你的夫君,你就那样躺在我的身下?”   “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乔语听到这话,气的用手去锤箫岐川的肩膀。   “乔语,你别闹。”箫岐川抓住乔语的手腕说道。   “眭......”乔语一下哭了出来:“憨憨,把我的憨憨还给我。”   箫岐川本来看到乔语哭了还准备哄的,此刻听到这话,直接将乔语压在了床上:“没有什么憨憨,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你要是听话我可能还考虑让他活着,你若是再犯错,我就直接弄死他。”   乔语抬眼看着箫岐川,其实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意思是憨憨还有可能回来吗?   乔语不会愣神了一下,就发现箫岐川开始撕自己的衣衫了:“我不,我不愿意,你松开,你混蛋,你不是憨憨......”乔语用手推着箫岐川的下巴,背一直用力的抵在床上,其实很疼,但是却不愿意让他碰自己分毫。   “乔语,你乖乖的,我们说好的,你乖乖的我会宠你,但如果你总是不听话。那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让你听话。”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摇了摇头,自己的听话,是永远都喜欢憨憨,对憨憨好,憨憨要的自己都给,而不是让箫岐川欺负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挨打,为什么要听那两个嬷嬷说自己以色侍人,只是最恶心的兔儿爷,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自己喜欢的憨憨,才不会让自己经历这些,他一定会打的那两个嬷嬷满地找牙。而且会抱着自己。   和自己说,小甜枣是这个世间最好的人,他们说自己的坏话都该打,还会耐心的教自己,会和自己说,学不会没什么,他会就行了。   他会好好的护着小甜枣。   乔语的泪落得更凶了,但是箫岐川的动作也没有停,这是第一次,乔语觉得箫岐川是那么的陌生,就连曾经那个爷的形象都已经崩塌了。   他只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用着他的权利对自己进行着掠夺,而自己无处可逃。   乔语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抿着唇一言不发。   “乔语,你在想谁,你说你在想谁?”箫岐川的怒火无处可发,只能更加用力的挺进,看着乔语的眼尾不停滴落的泪,更是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腰。   这是第一次,两人结束了这件事情,箫岐川冷漠让他离开。   乔语踉跄的站起身,将衣服穿上,满脸麻木的走出了主屋,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用冷水擦洗了一下自己,就一头栽进了床里。   “憨憨,你在哪呢?怎么才能找到你呢?”乔语抱着被子,委屈的哭出了声。   就算告诉自己要等上十年二十年,自己都能挺下去,最可怕的是,这辈子自己可能都见不到他了。   乔语在箫岐川的房里并没有用水就离开了,管事自然就能猜到箫岐川的态度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个嬷嬷就来抓着乔语习规矩了。   说是昨晚他惹了王爷不快,连着她们都受了罚。   乔语什么都没有说,挨了打,脸上也没什么神情,只是随便她们折腾了自己的一天。   晚间箫岐川又让他去主屋,他还是规矩的跟着,然后在长廊外脱了鞋,低着头走了进去,但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箫岐川的身边有个女子在帮他研磨,穿的很少,一看就不可能是穿的出去的衣着,乔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箫岐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去吧,今夜有人伺候了。”   乔语怔怔的看着箫岐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管事给请了出去。乔语麻木的走到了长廊的外穿上了鞋,回头看了眼屋内的烛火。   回去都是没有人领的,所以他往回走了几步,就又返回,躲在了院内的大树下。   就算他不是憨憨,但是身子也是啊,怎么能随便让人碰呢?乔语委屈的缩在树下,想要看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出来。   可一直等到屋内的灯灭了,都没看到有人出来。   乔语抱着膝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之前已经落过雪了,这两天的温度就是白日都很冷,更别说晚上了,乔语的嘴唇已经有点发紫了,可还是没有动一下。   那是自己的憨憨,怎么可以让别人碰呢?   “什么人?”突然有人喊道,然后一群府兵围住了乔语,明晃晃的兵器直直的对着他。   “吵什么呢?王爷都睡了。”管事走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躲在树下的乔语。   “你在干嘛?王爷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心里都没点数吗?”管事皱着眉:“把他拖出去。”   “干嘛呢?”突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灵叔,您回来了?”管事哈着腰就走了过去,前段时间灵叔没了消息,王爷那段时间基本每天都会发脾气。   灵叔走上前,就看到乔语,有些诧异的问道:“乔公子?您怎么到府里来了?”   乔语听到灵叔的声音,缓缓的转头,却被冻得说不出话了。   灵叔瞪了府兵一眼,“都收回去,乔公子认不识吗?”   “乔公子,老奴现在就去叫主子,您等下啊。”灵叔回身冷冷的看了一眼管事,就往主屋而去。   要是别人管事还敢拦一拦,但是灵叔他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   乔语不是不想阻止灵叔,但是他又真的想让那个女人从憨憨的屋里出来。   箫岐川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已经起身了,结果居然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正准备呵斥大胆,就看到灵叔走了进来。   “灵叔,你回来了?”箫岐川快步走到灵叔的身边。   但是灵叔只是打幵柜子拿出了狐裘塞到了箫岐川的手中:“乔公子在外面冻的嘴唇都有些紫,这是怎么了?”   “别管他。”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他身上有寒症,不管?让他死外面?那当初你带他回来做什么?”灵叔直接问道。   箫岐川一愣,赶紧就走出去了,该死,自己居然忘了他的身子。   等到了跟前,看着被府兵团团围住,缩得小小的乔语,箫岐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感觉到了夜里的空气有多冷。   “闪开!”箫岐川走上前,用狐裘抱起乔语,将人抱了起来:“怎么在这?”   “愣着干嘛?”灵叔瞪了一眼门口服侍的人:“去灌几个汤婆子,还有把骆老叫来。”   “对,让骆川柏现在就过来。”箫岐川看了眼乔语苍白的脸说道。   “哎哟,”到了屋里点了灯,灵叔看看乔语:“怎么觉得瘦了不少啊?”   其实昨夜箫岐川就感觉出了,可因为两人的不欢而散,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灵叔摇了摇头,准备出去找申威好好的问问最近都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问了才知道申威出去公干了,便又去找了武易。   因为担心乔语那里没人伺候,所以找了武易,两人边聊边往主屋而去,正好和骆川柏一起进的屋。   “老夫老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折腾,有什么不能明早看?”骆川柏抱怨着走进了内室,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乔语,他眉头一皱走近快速的号了脉,然后就站起了身:“告辞。”   “什么意思?”箫岐川一把将人拉住。   “王爷,我们府里的药很金贵的,你要是想治那就好好治,要是不想治,我也有别的办法帮你用掉,浪费干嘛呢?”骆川柏一挥衣袖,甩开箫岐川的手说道。   “好好说话。”箫岐川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从进了屋,乔语就有些意识不轻了,嘴里喃喃的唤着憨憨,怎么都叫不醒。   “真的,王爷,你就这样放在,最多5日,人就没了,多好,草席一裹乱葬岗一扔,一了百了。”骆川柏一拍手说道。   “你说什么?”箫岐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拽到了面前。   “别生气啊,难道不是想他死?”骆川柏一脸无辜的说道。   “骆老,算老夫求你,要生气也等把人医好了再说。”灵叔上前劝说道。   “之前医了那么久,功亏一篑,人还伤成了这样,医什么啊?”骆川柏摆了摆手:“没本事。”   “伤?什么伤?”箫岐川转头看了看乔语,“我昨晚看了他身上没有伤啊,是我昨晚弄伤的?”   “咳......”听出了箫岐川的意思,骆川柏咳了一声:“和那没关系,身上伤的不轻啊。”   “唉,先扎两针,再让你长长见识。”骆川柏推开了箫岐川说道。   扎完针,他开了药方,让身边的小童去煎药,同时让厨房备热水。   “他现在是寒症发了吗?”箫岐川问道。   “好歹还是吃了段时间的药,其实再坚持一段时间差不多就能控制住了,然后说停就停了?你问过我这个大夫没?”骆川柏气呼呼的说道。   “然后还弄出了一身伤,药膳定然也是没吃的,那之前折腾那些做什么?药膳不光是养身子的,还有这眼睛也要注意。”   箫岐川愣了一下:“我没让停药啊,药膳也没让停啊。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把这些停了呢?”   灵叔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武易一眼,武易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王爷是意思是我是庸医,我探不出来?”骆川柏冷哼了一声。   很快热水就备好了,药汤也端了进来。   “都倒进去,和药渣一起。”骆川柏说道:“王爷,在热水里跑上一盏茶的功夫,你在看。”   因为乔语要沐浴,众人也不方便待在屋内,便都站在了门外。   武易很快就回来了覆在灵叔耳边说了几句。   灵叔淡淡的看了管事一眼,一招手,府兵一拥而上,直接把人押住了,管事正要张嘴,就被堵住了嘴。   “带去府牢,还有那两个嬷嬷,一个都不能放过,别让他们串供,单独关,也别给机会让他们死了,稍后我亲自去审。”灵叔交代道。   “曰”疋。   箫岐川自然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但是灵叔回来了,他自然放心都交给他,所以动也没动的守着乔语,看到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就心疼的不行,自己最近到底犯了什么病,到底都做了什么。   很快到了骆川柏说的时候,箫岐川把人抱出药汤的一瞬间,直接抬脚就将浴桶踹碎了。   乔语一身的伤,有些地方是青紫的,有些地方已经泛了层黑,一看就知道打的有多狠,想着昨晚他和自己说,不想挨打,自己说的是什么?说他骗人!   这样的自己居然还怪他不会告状?   箫岐川小心翼翼的将乔语放到床上,觉得怎么放他都应该会疼,心疼的差点落了泪,然后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_嘴巴。   灵叔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进来,看了眼箫岐川,虽然看到了他脸上的巴掌印,但也没说什么。   “骆老,来看看。”灵叔说道。   骆川柏又号了脉,留下了药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去煎药了。   箫岐川则是小心翼翼的给乔语擦着身上的药,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手抖的都有些擦不下去。   灵叔站在屏风外:“主子,其实府里的下人,想法都多的很,你没有了解过,所以不知道。”   灵叔这么一说提醒箫岐川了:“查,去查,查清楚都是谁伤了乔语。”   “人,老奴都已经拿下了,只是主子是不是想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刚才老奴和武易聊了聊,也大概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话,不知道主子想不想听?”   “说。”箫岐川走出了屏风看着灵叔说道。   “乔公子估计还要睡一会,外室说吧。”灵叔看了眼屏风说道。   箫岐川点了点头,刚才药擦上了之后,乔语的眉头显然松开了不少,应该人也舒服了一些。   “主子,当初在霄南的时候,您知道了乔公子有过夫君,您是说不要了,可最后还是舍不得,带上了他,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您应该就做好了决定。   那就是他的夫君是谁,他都是您的,他的夫君是谁,您都不在乎,他只能是您的。所以,老奴不明白,就算乔公子的夫君是殷曜初,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同吗?”灵叔看着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听到这话微微的愣了下:“嫉妒?”   “是谁,主子都会嫉妒,没差别,而且是殷家人不是更好吗?他们注定是要被除掉的。”灵叔笑了下说道:“所以为什么要把气撒在乔公子身上呢?”   箫岐川皱眉想了想,确实啊,这样一想没有什么不一样,那为什么要生气呢?   “乔公子注定有一个夫君,他是真的喜欢主子,还是假的喜欢主子,这件事都不会有变化。而且还因为殷曜初是他的夫君,而让主子更早的得到了他,所以主子为什么还有不满呢?”   “一叶障目不过如此。”灵叔站在箫岐川的身侧说道。   箫岐川皱着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乔语都已经是自己的了,到底最近自己在气什么?   作者有话说也不知道总加更好不好,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次性让你们看个大概,可能情绪上会好一点。 第六十八章 别人睡过的地方,我不睡(加更,二合一)   箫岐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乔语伤着了是真实存在的,就算不是因为自己,但也难逃其昝。   “为什么?”箫岐川问道。   灵叔了然的笑了一下:“王威,主子还记得吗?主子定然是记不清了,就是别院被主子杖毙的那个奴才,他和府里的管事是沾亲带故的。”   箫岐川显然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那人也是我弄死的,他就算要报仇为何不来找我?”   “主子这不是说笑了吗?”灵叔轻轻的笑了一声:“他就算是欺负乔公子,都没敢真的动什么明面上的手,更别说对付您了。   那不过就是他小人心思里的一点满足感罢了,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似乎跌了身份,做点什么又怕丢了性命。却独独忘记了,他不过也就是府里的一个奴才罢了。”   箫岐川看了眼内室:“前段时间是出了什么事吗?你一直没有消息,我又正好才和乔语说过你去了北面……”   灵叔立刻就明白,箫岐川这迁怒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爷,老奴也不是第一天外出公干了,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的,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拼了这条老命,该给出来的消息也定然会送出来的。”灵叔弯腰说道:“乔公子的性子懦弱,就算他为了殷曜初能拼劲全力,但注定也做不到什么。”   提到了殷曜初,箫岐川的脸色便又变了。   “王爷,想想明白,这乔公子是留还是不留?若是留,就别总是疑心重重,这样过的太累,一开始的一些悸动总归都会变的。”灵叔弯腰说道。   “我......”箫岐川叹了口气:“可我不能赌,现在的陵国我也赌不起。”   “那就弃了吧?”灵叔试探性的问道。   “不可!”箫岐川直接摇了摇头。   “看,王爷的心里都有答案了,又何必再找别的借口呢?”灵叔笑了下:“其实吧,偌大一个摄政王府,还能看不住这么一个乔公子?”灵叔说道。   “说的也没错,但是,我的心里,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箫岐川皱着眉说道:“我不够好吗?”   “王爷,有些事情本就有先来后到之说,还有一句后来者居上啊,王爷想的不应该是替代,而应该是超越。”灵叔说道。   箫岐川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叹了口气:“他会恨我吗?”   “那如果恨了呢?王爷不要了?还是会放他走?”灵叔问道。   “不会。”   “看,答案不都是现成的,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那何必还总是要问呢?”灵叔说道。   “我昨晚真的看了,乔语身上没有伤。”箫岐川用力的捏着桌角,本事想锤桌子的,但又怕吵醒了乔“宫中的东西,一般都是用来惩罚歌姬或者舞女的,这些年也没怎么用过了,毕竟皇帝年岁还小,这玩意不留伤痕,不会败了皇上的兴致,又能疼入骨髓,按刑罚来说,也不算轻了。”灵叔说道。   箫岐川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屋外有人说:“人带到了。”   他不解的看了眼灵叔,灵叔笑了下:“敢儿少爷。”   灵叔转身拉开了门,就看到敢儿正站在屋外看着自己:“敢儿少爷,这么晚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切,知道晚了还让小爷一定要来,要不是去的人耍无赖,小爷才不来呢。”敢儿双手一抱胸说道。   “怎么把他弄来了,他闹起来,乔语还用睡吗?”箫岐川嫌弃的瞪了一眼敢儿,敢儿自然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灵叔只是摇了摇头:“王爷,他在才好办。”   “你们两在嘀咕什么?小爹爹呢?是不是又傻乎乎的被你们欺负了?”敢儿皱着眉问道。   “唉!”灵叔叹了口气:“敢儿少爷进来看看,不过动作轻点。”   敢儿轻轻的走了进去,进了内室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乔语。   “怎么了?”敢儿直接回头看着灵叔:“生病了吗?好像都瘦了?”   听到敢儿的童颜童语说出这句话,箫岐川只觉得自己的心更疼了,连一个孩子都看出他瘦了,他得是瘦了多少。   “唉,”灵叔叹了口气,看着箫岐川说道:“老奴问过了,这段时间乔公子每顿只有一个馒头,只有中午的时候,才能多碗白粥。”   “你说什么?”箫岐川只是以为乔语瘦了,是因为吃了苦,却没想到在吃食上也被人欺负了。   “什么意思?你们欺负他了是不是?”敢儿一下就跳起来了,直接蹦到了床沿边,就跳到了箫岐川的身上。   “小爷打死你,你接他过来是欺负他的?亏小爷还觉得他吃香的暍辣的,居然都没想着再去接接我。”   敢儿这段时间也很难过,虽然府里的生活没有变化,但他以为乔语肯定还会来接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再稍微的拒绝拒绝,也就顺理成章的跟他走了。   甚至他还想了,要是第一次拒绝了,乔语还会不会来第二次。结果乔语却一次都没有来过,甚至都没有派人来过。   敢儿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心里只是觉得,他再次被丢下了。还经常半夜偷偷的骂乔语,说小爷才不稀罕什么小爹爹呢。   结果这个傻子居然又被欺负了。   “敢儿少爷,别,别闹,乔公子这还不舒服着呢。”灵叔也没想到敢儿居然敢这样么打箫岐川,甚至还上嘴咬上了。   听到灵叔这么说,敢儿才窜了下来,跑到床边,推了推乔语:“小爹爹?”   “别乱碰。”看到敢儿下手没有轻重,箫岐川呵斥道。   敢儿愣了下,正准备回嘴,却突然明白了什么:“身上还有伤?你打他了?小爷非要打死你。”   一时之间,内室能被砸的都砸了个干净。灵叔则是直接躲到了床尾,因为箫岐川不可能扔回来,敢儿也不会伤着乔语,这处最安全。   看来离京一段时间,估计错过了不少好戏。   骆川柏进屋的时候,里面还在砸呢。   “干嘛,让不让人活了?”他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在外喊了一句,主要是怕打碎了自己手中的药。   “敢儿少爷,药,药来了。”灵叔赶紧出声制止。   “骆老进来吧。”   骆川柏一进屋都懵了,再一看站在床前的敢儿瞬间就明白了:“厉害。”   骆川柏给乔语施了针,然后就看乔语皱着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乔公子,把药暍了。”   “乔语?”箫岐川也紧张的挤了过来。   谁知道乔语却一下缩进了被子里,一句话都不说。   “看吧,不招人待见,人啊,有的时候啊,还是应该照照镜子。”骆川柏嫌弃的说了一句。   “敢儿少爷,你劝劝。”灵叔说道。   敢儿却直接扭头一抱胸。   “敢儿少爷,你想啊,这药都是王爷府上的,金贵着呢,而且乔公子的身子重要啊,不吃药怎么能行呢?”灵叔悄声说道。   敢儿一想也对啊,都伤着了,医病肯定是要医的,还得让他赔银子。   “小爹爹。”敢儿一下跳上了床,看到箫岐川心都一抖,深怕他踩到了乔语。   “敢儿?”乔语一下就将被子掀开了,眼中都是焦急,用手来回的摸着敢儿的身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切,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被欺负,小爷不会,真的打不过那就跑嘛,还有跑不掉的吗?”敢儿打量了_下乔语:“嗯,估计你是跑不掉,太蠢了。”   乔语终于笑了出来,用力一下抱住了敢儿:“你没事真好。”   “好啥啊?”敢儿推开了乔语,羞涩的扭着头:“小爷这才多久没跟着你,就被人欺负了,暍药,快点把药暍了。”   敢儿伸手端过了药,看着乔语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不想接,赶紧喊道:“烫,烫死了,快,快接过去。”   乔语果然伸手就把药碗接住了。   “快暍,小爷暍药都是一口闷,你也闷一个?”   灵叔没忍住的笑了出来,这敢儿真不知道小小的年纪,都是在哪学的这些东西。   看着乔语暍了药,灵叔看看箫岐川,又看了看敢儿。   “敢儿少爷,气不气,想不想打人?”灵叔问道。   “废话。”虽然没有看到乔语的身上,但是刚才他端药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手臂上的一些伤痕,一看就伤的很重。   “武易。”灵叔喊了一句,“带敢儿少爷去撒撒火。”   箫岐川自然也知道灵叔的意思,主动说道:“本王也去看看,骆川柏你好好的医。”   等到人都出屋了。   骆川柏才做了个鬼脸:“王爷也不小了,怎么感觉还是有点傻啊?”   灵叔笑了下,看了看乔语:“乔公子还有哪不舒服吗?一定要说出来,你现在身上寒症发作,骨头本来就疼,再加上还受了伤。”   “谢谢灵叔,我没事。”乔语垂下了眼睛说道。   灵叔和骆川柏对视一眼,骆川柏主动说道:“别说没事,我和你说,这王府里好东西多的是,你要是不吃药了,那药房王爷肯定不会给我用的,他小气着呢,一点也不像老王爷。”   听到有人提老王爷,乔语才抬眼看了下:“是他的父亲吗?”   “对啊,要不是他父亲对我有恩,我在这让那毛头小子使唤?颐养天年不好吗?”骆川柏嫌弃的摇了摇头。   灵叔笑了下:“王爷的性子有些闷,他啊,想事情想的多,王妃走的早,老王爷的性子吧,又有些......”“有些......”灵叔皱着眉似乎一直在找对应的词,想了半天才说了句:“顽皮。”   乔语这下是真的好奇了,顽皮是什么意思?   看出乔语的精神好了些,灵叔继续说道:“老王爷,压根就不想管事,他就想当个闲散的王爷,吃暍玩乐,还有俸禄,就行了。”   “先皇不同意啊,觉得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管?那时候王妃已经离世了,老王爷直接领着王爷的衣领就进宫了,说是父债子偿,让皇上随意差遣。”   乔语想着小小的箫岐川被领着衣领的模样,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那年王爷才四岁,先皇也是被气的哭笑不得,但王爷也就基本在宫中住下了,文韬武略,都是皇上亲自教的,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很深。   老王爷吧,就喜欢拉着王爷出去玩,王爷一般都不愿意,一开始还去,后来是拉都拉不去了。   记得有次老王爷暍多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王爷一点都不像他,一点都不好玩。”灵叔似乎是想起了那时候的场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其实先皇还有个年岁大一点的皇子,王爷等于就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后来一起出征,一起上战场,如无意外,登基的定然也是他。”   “但人生的意外就是那么多,他居然有次暍多了酒,坠湖,被救起的时候人已经没了。”灵叔摇了摇头。   “先皇也因为这件事病了,老王爷躲不了了,也就只能帮着处理一些国事,估计是早年玩乐太过,先皇还没走,老王爷却先走了。王爷当时还在边关,都没见到最后一面。而第二年的春天,先皇也离世了。   离世前封王爷为摄政王,陵国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在了他的肩上,那不只是陵国百姓的重担,还有他最在乎的几人的瞩托啊。”   乔语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所以,若是让他在陵国和其他的任何东西之间做选择,他定然都是选择陵国。”   乔语摇了摇头:“乔语不懂这些国事,但灵叔说的这些大义,我多少明白一点,我什么都不会,帮不了他,我懂。”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会危害陵国的,王爷他容不下。”灵叔再次说道。   乔语不明白灵叔想要说什么:“我没有本事去伤害什么陵国,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我不懂!”   灵叔叹了口气,言尽于此,若是乔语还是一意孤行吗,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老奴能说的,都说给公子听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选,只能公子自己想了。”灵叔摇了摇头。   骆川柏也没听懂灵叔的哑谜,在他的眼里,病人就要听话,别的都不用管。   “他现在还迷迷糊糊的,你觉得他能听懂什么?”骆川柏摆了摆手:“早点休息,别想太多,还是那句话思虑不宜过重。”   乔语点了点头,看着两人走了出去。缓缓的抱住了怀里的汤婆子,怎么办?   这个汤婆子也让乔语想到了寒漠的那个洞穴,那么苦的日子,此刻想到居然还有一丝的甜。   灵叔刚才的意思,不就是箫岐川会在自己和陵国之间选择陵国吗?那自己在他和憨憨之间选择的还是憨憨呢?   没事,既然选择都不是彼此,那是不是可以直接离开呢?   他既然都不喜欢自己了,应该是可以的吧?   乔语突然想到今晚屋里的那个女子,眼泪又不受控的滴落,然后缓缓的起身,才看到一屋子的狼藉。抓起屏风上的衣物,乔语慢慢的套到自己的身上。   身上之前被打的痕迹,因为已经发出来了,还用了药,反而比之前好多了。乔语小心的避开了地上的东西,拉开了门。   谁知道箫岐川正好准备推门。   “你怎么起来了?”箫岐川有些紧张的问道。   “王爷。”乔语又是规矩的行了个礼。   此刻箫岐川才明白灵叔之前说的意思,这个礼确实太重了:“别行礼了,以后都不用。”   “我,没脱鞋,对不起。”乔语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鞋说道。   “脱什么鞋?”箫岐川有些茫然,怎么还要脱鞋了?   “就是,”乔语伸手指了一下:“脱在外面才能进来。”   箫岐川转头看了眼,大概明白了,这种事情确实会有,是针对特殊的人才会有的。   “他还让你脱鞋?昨晚你在屋内没穿鞋?”箫岐川走进了屋子,看到乔语想要躲,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别挣扎,身上疼,等下敢儿还会回这里,你要把他丢下吗?”   这话一出,乔语果然不动了。   “堂堂摄政王,怎么总是喜欢威胁别人呢?”乔语说了一句。   箫岐川低头看了看乔语,也没生气,能这么和自己说话,其实也挺好的。   “嗯,坏的很,你若是敢跑,我就把敢儿吊起来打。”箫岐川将乔语放到了床上,塞进了被子里。   “我让他们把地龙烧热了,白日也不会停,所以白日我不在,你不准瞎跑。”箫岐川点了下乔语的鼻尖:“你闹,我就打敢儿。”   乔语将头转了过去,突然又想到,这张床,那名女子可能躺过又挣扎着想起来。   “你又干嘛?”箫岐川问道。   “回去,不睡这,王爷早点休息。”乔语抿着唇说道。   “乔语,”箫岐川一直看不到他的眼睛,他一直低着头,就是不看自己。“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给了别人机会,才让你受了伤,是我没有认真听你说话,还不相信你。”   “你生气想罚我都行,但是不准用自己的身子做筹码,好好的暖着,好好的用药,好好的把这寒症去一去。骆川柏说了,后面药浴泡起来,虽然用的药材会更好,但是好起来的也快。   我交代过了,明日就把小曼接来,还让她伺候你,灵叔回来了,我也比较放心能把你交给他,还有敢儿跟着你。”   “你若是不想见我,我可以走,但是这间屋子不准出,府里就这最暖和了。”箫岐川认真的说道。   “我不想睡这。”乔语低着头说道。   “为什么?”乔语终于愿意说话了,箫岐川赶紧轻声问道。   “别人睡过。”乔语说道。   “就我睡过啊?我睡过也不行?”箫岐川呼了口气:“好,你别动,我现在就找人来换。”   箫岐川环顾了一下四周,满地狼藉,看来灵叔回来了,也不能安心,这怎么都没收拾昵?   “灵叔呢?”箫岐川推开门问道。   “老奴在呢。”灵叔走进说道。   “你刚回来本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今晚受累,先把乔语这处收拾好了再说。”箫岐川说道。   “那王爷是准备在别处休息?”灵叔一下就听出来了。   “书房吧,本就有很多的事情没处理。”箫岐川揉了揉眉间:“虽然我们今晚还没来得及说话,但是不是要出征了?”   “是!”灵叔说道。   “边关现在很冷,但我不想留乔语在府里,他的寒症让骆川柏用最好的药,尽快帮他清干净,我要带着他一起出征。”箫岐川说道。   灵叔本想说什么,但想了想现在的局势,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王爷一走京中肯定也会乱起来,乔语若是在府中,一定是殷家的目标,别说他没帮到殷家什么,就算他帮到了,就凭王爷这段时间对他的宠爱,殷家也不会让他活,确实是带着离京更合适。   “这件事情肯定要敢儿劝他。灵叔想想,应该怎么办。我现在的脑子是转不动了。”箫岐川闭了闭眼,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刚被抱出浴缸的乔语,身上的伤痕。   “王爷是想出来吩咐什么的?”灵叔问道。   “哦,帮他换了床铺,还有里面那堆东西收拾下。”箫岐川说道。   “老奴是想着,您晚上可能和敢儿少爷还想再砸砸?”灵叔说道。   “别笑话我了,去吧。”   灵叔领着人进屋,都收拾妥当了才说了句:“王爷的床铺定然是干净的。”   乔语皱着眉说道了句:“脏,别的女人睡过。”   “女人?”灵叔诧异的转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王爷这个窍开的这么快?   “嗯,今晚就有。”乔语有些委屈的说道。   虽然知道灵叔也是箫岐川的人,但是他身上的感觉,就是一个会教你道理的老者,虽然他也会偏袒箫岐川,但对自己也很好。   “怎么会?老奴进来的时候,屋里就王爷一人啊?”灵叔说道。   乔语抬眼看了他一下:“我进屋的时候有人,帮他研磨,我等在外面看着,没出去过。”   灵叔终于知道为什么乔语今晚会在那处受冻了,没忍住笑了下:“不是帮王爷说话,这么多年,王爷这屋里从来都是不留人的,那处连着耳房,还有个偏门,一般下人都会从那处进出,没资格走正门的。”   乔语不信的看了看,又站起身冲过去,灵叔本想拦,但想了想看到也是好的。   真的看到了一处偏门,乔语抿了下唇,那又怎么样,最多是少了个女人,坏不还是坏吗? 第六十九章 箫岐川自以为是的羁绊   看着乔语睡下了,灵叔走出了门,站在了箫岐川的身后,跟着他去了书房。   “北边是不是很不好?”箫岐川看到。   “是,老奴觉得辽城的刺史和行军总管应该都是殷家的人了。”灵叔说道。   “一般不会,要不刺史,要不行军总管,两边本就有对立拉扯之意,花费的经历太大,得到的结果一样,殷家不会这么做。”箫岐川说道。   “朝暮国按照老奴探查来的消息,应该也已经乱了,可一是怕国内动荡,二是怕我们主动出击,所以皇室还是把消息压着在。”   箫岐川没有说话,朝暮会乱也不算难猜,早期陵国会有那么多的大战,都是因为他们和另外两国勾结所致。   不然朝暮作为天然的屏障,陵国只需要对付他们就行了,这也是箫岐川一直没有吞并朝暮的原因。但是三国联合,就算是陵国也有些难办。   所以箫岐川略施小计,让朝暮认为,在给另外两国借道,等到陵国惨败,他们一定会顺势吞并朝暮。   也是三国的联合瓦解了,陵国才得以养息了这么多年,不然当初自己中了丝牵引之后,殷家要是勾结外贼,陵国早也不复存在了。   当年怕被从内部瓦解,现在定然还是怕,所以借道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   朝暮只要不借道,那定然也不会主动突袭陵国,因为实力的悬殊,定然是打不过的,而且若是动手了,冀北和寒漠若也攻了过去,朝暮才真的是腹背受敌。   但如果是这样,寒漠和冀北定然也不会真心连手。   因为朝暮没了,他们和陵国就直接相交,这时候,就看陵国打谁了,更别说寒漠和冀北本来就相互猜忌,摩擦不断。   “主子。”灵叔突然弯腰说道:“乔公子以为主子宠幸了别的女子。”   “我?谁和他胡说的?”箫岐川一下就站了身,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去解释。   “没人说,他亲眼看见的。”灵叔偷偷笑了下:“说是有人给主子研墨,他一直在屋外,也没看到人出去。”   箫岐川愣了下,今晚的事情确实是自己故意的。   “灵叔,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傻?”箫岐川问道。   灵叔摇了摇头:“怎么会,主子是陵国的摄政王,不傻不傻。”   “我知道你笑话我来着,你说乔语这,我该怎么办?”箫岐川有些无措的问道。   “这,老奴怎么会知道?”灵叔微微的退了半步。   箫岐川一看就知道灵叔这是不想帮自己,便也不再说什么,走到桌前坐下:“敢儿回去了吗?”   “武易守着他呢,他折腾完了,自然就会回去的。”灵叔说道。   乔语抱着两个汤婆子,但是身上还是一片冰冷,床下其实也很暖和,人就是暖不起来。   “小爹爹。”敢儿推门进屋,似乎心情很好。   乔语听到人回来了,缓缓撑起身:“去哪了?”   “嘿嘿,打人去了。”敢儿撸起衣袖说道:“那个什么何嬷嬷,吕嬷嬷,我都帮你教训了。”   乔语显然没想到是这个打人,他还以为灵叔就是想让敢儿出去,让人和他过招之类的。   “打的她们嗷嗷直叫,也就是你现在身子不舒服,不然我带你去看,肯定很过瘾。”敢儿一下跳上了床,将脚上的鞋给甩了出去。   乔语本想说教两句,谁知道敢儿却一下抱住了自己,应该是怕自己疼,没有很用力,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他的那份依赖。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敢儿的声音闷闷的。   “傻敢儿怎么会呢?小爹爹怎么不要你啊?”乔语用手圏住敢儿,揉了揉他的头。   “知道你是被人欺负了,所以没来接我,我还挺开心的,但是看到你受伤了我又很难过。”敢儿蹭了蹭乔语的肩膀:“我是不是长的太慢了?”   “嗯?不慢啊?个子后面会长起来的。”乔语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的身高。   “不是。”敢儿没好意思抬头,“我是说,我还不能保护你,我太弱了。我要是快点长大,是不是就能护住你了。”   乔语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这种感觉其实很像原来的憨憨,想要努力成长,把他能给的最好的,都给自己。   “不会的,应该是我保护你,是我没有做好。”   敢儿才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压根就不该思考这些。   “我愿意的。”敢儿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乔语:“小爹爹,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乔语一把抱住敢儿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养了这个长的时日,现在敢儿的小脸蛋软软的,可好亲了。   虽然乔语手痒了很久,但是敢儿平时一副别沾小爷的模样,让他觉得不能随便捏他,更别说后面的一段时间,两人还闹了别扭。   “别,小爷不能随便亲的,你怎么这样呢,你还捏,哎呀。我不和你玩了,你太烦了。”敢儿想跑,但是又怕碰到乔语身上的伤,一点不敢动的随他揉捏。   “敢儿,我也很喜欢你的。”乔语开心的抱住敢儿。   “对不起。”敢儿抿着唇说道:“我那天错了。”   乔语想了下才明白敢儿在说什么,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和我道歉,只是因为我让敢儿受了委屈,对不起。”   “哎呀,瞎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委屈呢,你不知道那天,我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真的难看,哈哈哈......”敢儿炫耀的说道。   这时候乔语才知道,虽然敢儿回来和自己发了脾气,但是实际上,在外人面前他还是维护了自己的,是吗?   “敢儿......”乔语的眼泪滴了下来。   “别,你哭什么?我不道歉了,你是坏蛋,这样是不是不哭了?”敢儿一下就急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乔语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又哭又笑,傻不傻?”敢儿揉了揉自己的鼻头,说了一句。   “睡觉吧,很晚了,明早是不是还要起来练功?”乔语问道。   “嗯,还要背书呢,你最近学了多少字?小爷都可以背书了。”敢儿爬进了床里,嘀嘀咕咕的说道。   “没,最近都没学。”乔语低着头,有些低落的说道。   最近的自己学的东西,都是如何做一个好的奴婢,伺候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没事,明天我教你。”看出了乔语的失落,敢儿拍着胸脯说道。   乔语笑着躺下来,但是却没有继续抱住敢儿,自己的身上太冷了,估计今晚都不一定能热起来。   敢儿发现了,主动的滚进了乔语的怀里,闭着眼睛说了句:“陌生的地方,其实也会害怕的。”   乔语伸手抱住了敢儿:“嗯,我在呢,不怕。”   虽然想过了今夜睡书房,但是又放心不下乔语,心想着就去看一眼,结果走进内室,掀开床幔就看到了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睡的正香。   心头一痒,骆川柏说了,乔语寒症发作,用了药,会比较贪睡,一般不容易醒。既然这样,偷偷睡一会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箫岐川将外衣脱了,然后慢慢的掀开被子睡了进去,就发现虽然床铺是热的,但是乔语却冰凉。   心疼的把人抱进怀里,谁知道敢儿却坐起了身,冷冷的看着自己。   这么点的大的孩子,不应该很贪睡才对吗?为什么这么轻的动作,都没碰到他,他却会醒?   “他不喜欢你抱他。”敢儿小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里面不容拒绝的态度,却很明显。   箫岐川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太冷了,我给他暖暖,过一会就走。”   发现敢儿还是看着自己,箫岐川只能继续说道:“真的,你往里面睡一点,我来帮他捂,你别挨着他了,等下你再病了,他会恨死自己的。”   敢儿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箫岐川说的也对,只能往里睡了点,盖上了被子。   箫岐川撑起自己,将敢儿和乔语直接的被子压了压,这样他身上的寒气就不容易过去了,然后又帮敢儿将被子盖好,才躺了下来,将人轻轻的抱进了怀里。   想到乔语身上的伤,他的手一点都不敢用力,让乔语的背贴着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帮他暖着身上。   只是一个敢儿都能成为乔语的忌惮,如果乔语能有一个和自己的孩子?箫岐川的手慢慢的摸到了乔语的小腹,轻轻的揉了揉。   骆川柏那处肯定有办法,后面问一问,怎么也要让乔语尽快怀上自己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灵叔去书房没看到人,就猜到了箫岐川定然是来找乔语了,站到床边轻声的让箫岐川起身。   箫岐川其实不想去早朝,一晚上乔语都冰冷的,但是最近国事繁重,边境也不安稳,不上朝估计是不行,只能将乔语裹好,站了身。   “让他们地龙再烧旺一点,汤婆子等下换两个,小曼也早点接来,乔语醒了,最好她就能在一边伺候。”箫岐川交代道:“你就不用陪我去了,武易跟着我就行,你在府上,府里的一些事情也都处理一下。”   灵叔当然知道箫岐川的意思,点了点头:“那小曼过府,直接升了大丫鬟吧?这样说话才有分量。”   “嗯,你看着办。”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乔语一眼。 第七十章 好疼,憨憨救我,甜枣疼   后面两天箫岐川在乔语醒的时候,都尽量的不出现,除了擦药的时候,他知道乔语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看他的身子,而伤痕大多在背上,只有自己帮他上药。   只是乔语眼神中的淡然,每次都像一根刺插进他的心里,用力的戳刺上去,再一点一点的划开脆弱的心脏,慢慢的深入其中。   他们两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两人是不是还可以维持着过去的假面,虚假的应对彼此?   但就算是那样,自己也好喜欢乔语眼里的光,每次看到自己的笑容,每次看到自己眼中的亮光,每次看到自己,他那抑制不住的欢喜。   这些都是假的?还是其实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重要?   这天箫岐川很早就出门了,敢儿中午用完膳,也出去练功去了,乔语的寒症一直还没好,身上的温度还是有些凉。   为了不给灵叔找麻烦,乔语这段时间都没有出门,因为前日自己说想出去晒晒下午的太阳。   灵叔几乎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差遣了起来,就差没有直接在屋外给他再搭一处暖房。   乔语能感觉到灵叔对自己的好,虽然他知道这是因为箫岐川,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喜欢灵叔的偏爱。   门突然被撞开,又被用力的砸上了。   乔语以为是敢儿又怎么了,谁知道居然是箫岐川,他满脸都是怒气的向着自己走来。   若是原来的乔语可能会主动迎上去,问他怎么了,但是现在乔语害怕的缩了一下,在箫岐川抬手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抬起了手,缩了下肩膀。   乔语,居然觉得自己会打他?   箫岐川因为这个认识,心里火气更甚直接将自己的外衣扯了下来,就翻身上床了。   “你做什么?”乔语白着脸推着箫岐川,突然想到了那次一点情感也没有的欢爱,自己不喜欢那样。   “不准拒绝。”箫岐川压住乔语的肩膀说道。   骆川柏说了乔语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淤血都散去还要花些时间,但应该不是很疼了,现在比较棘手的只有寒症了。   只要寒症去个七七八八,孩子的事情也就能安排了。   “你干什么?你从我身上下去。”乔语用力的推了两下没有推开,气的直接抬手,一巴掌打在箫岐川的脸上。   而箫岐川只是顿了一下,就像完全没感觉一样,开始撕扯乔语的衣服:“乔语你知道吗?你只能是我的。”   “不是,我是憨憨的,你不是......”乔语用手使劲的推着,但是却撼动不了箫岐川。   身体的反应是自然的,这个乔语控制不了,只能无助的落着泪,“憨憨,救我,憨憨......”“闭嘴,再也不会有什么憨憨了。”箫岐川一把将乔语的肩膀握住,让他面对着自己,不准他将脸转“我不要,不要,你被碰我,我是夫君的,只是他一个人的。”乔语也开始奋力的挣扎,然后还狠狠在箫岐川的手腕咬了一口。   箫岐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专心的想要占有乔语。   发现他的意图,乔语松开嘴想要从他的身下逃跑,却被箫岐川一把握住了腰,再次拉回了他的身下。   “混蛋,不准,不准,你不配,你滚幵。”乔语用力的砸着。   箫岐川任他随便的打,冷着脸说道:“你是忘记了曾经在我身下是怎样叫的了吗?你是忘记了,那些个夜晚床单都湿成了什么样吗?你是忘记了,你的腿是怎样圏住我的腰吗?”   “闭嘴,你混蛋,箫岐川你混蛋,你是这世间最讨厌的人。”乔语用手捂住耳朵,摇着头喊道。   “是!”箫岐川抓住乔语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在枕上:“我是这世间最大的混蛋,我也是你最讨厌的人,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在我的身下娇喘呻呤?做了却不想认吗?”   乔语一个劲的摇头,有滴泪落在了箫岐川的手背上,烫的他一缩。   “乔语,我们好好的,行不行,就还像在别院里那样就行。”箫岐川低下头亲去了乔语脸上的泪滴说道。   “你松开,你松开,我只要我夫君,我才不要你,你讨厌。”乔语转着头不想让箫岐川碰他。   “你知不知道,殷曜初都做了些什么?”箫岐川问道。   乔语一瞬间连泪都忘了滴落,殷曜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箫岐川看着乔语傻住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直接拆穿所以傻了。   “今日文书进京,他在东边为了金矿的偷运,杀了五个村落的人,加起来上千人,当地的官员也被他收买勾结,若不是我查金矿源头,这些冤魂还不知道,要在这世间飘荡多久。   而且他还勾结冀北和朝暮,想要对陵国的边境实施突围,然后在我去边关之际,再利用禁军夺权,你知道这些战役要死多少人吗?”箫岐川握着乔语的肩膀问道。   乔语有些诧异的看着箫岐川,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也不能去做些什么,我只想要我的夫君,我只想要那么一个小院。”   箫岐川抬手接住乔语滑落的泪:“他好在哪?”   “鸣鸣鸣......你不懂,就是比你好很多......”箫岐川的这个问题真的伤了乔语的心,他问自己他到底好在哪?但这么问也没错,他又不是憨憨,自己是不是再也不会有憨憨了?   当年的那场雪,其实早就把一切都掩埋了吧?   箫岐川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国仇家恨和那种得不到乔语的失落,一下全都涌上了心头,“乔语,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乔语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疼,鸣鸣......你出去,疼,不要,哇......憨憨救我,疼......”箫岐川却没有停手,虽然知道没有准备好,可能会伤了乔语,但他此刻脑海中压根没有思绪去想这些。   今天看到文书的愤怒,在此刻全都发泄到了乔语的身上。   “我讨......讨厌你......”乔语早就已经哭抽了,但却只能被迫承受着。   憨憨怎么办?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呢?你在哪呢?甜枣好疼啊!   我可以不是乔语,只是你的甜枣,你也只是我的憨憨好不好?你快点来找我啊,甜枣真的好疼呢!   鸣鸣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你不喜欢乔语了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箫岐川看到乔语这样哭,忍不住的又开始心疼,中途还特地停下来确认过,乔语并没有被伤着才继续的。   因为乔语的态度,让箫岐川固执的认为,他想要留下乔语,有一个孩子,是最简单的。   可是乔语整个人却像失去了灵魂,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耸动着,然后空洞的眼中不停的滴落着泪,一下一下砸进了枕头里。   嘴里喃喃的喊着他的夫君,似乎那才是他最终的救赎。   本王不准,乔语,你的救赎只能是我,你的依靠只能是我,你的一切也只能是我的。   殷曜初必须死!!   箫岐川在最后的关头,一下咬在了乔语的肩膀上,就像想将他拆骨入腹一般,但就是这样,乔语的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箫岐川的动作慢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慢慢的趴在了乔语的身上,亲吻着他的脸颊:“乔语,我不好吗?”   乔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箫岐川忍不住又小声的问了一遍:“乔语,我不好吗?”   乔语冷笑了一下,看着上方,失神的说道:“你好在哪?在你的眼里我估计还不如一只狗。”   “别瞎说,乔语,我喜欢你的。”箫岐川抱着乔语,又亲了亲他。   “是吗?谢谢你的喜欢。”乔语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说话。   箫岐川看到乔语这样的态度就生气,明明是你自己来勾引我的,明明是你为了殷曜初来我身边做细作的,明明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难道我就应该受着,难道我不能有一点的不满?   “殷曜初好在哪?”箫岐川再次问道。   乔语听到这句话,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太明白箫岐川的意思,但是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乔语皱眉想了想。   “你以为我喜欢他?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见过他两次......”乔语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定定的看着箫岐川:“江梅对不对?她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她都是骗你的,骗你的。   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要相信她?她是坏人,是她,是她把我扔了,是她捅了我一刀,你怎么不信呢?”   乔语越说越生气,抬手用力的砸着箫岐川的胸口,这人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亏自己当初听到江梅受罚,还以为这人是帮自己出气,原来不是,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会而已。   从来都没有,这人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   “你都不相信你是我的夫君,你却碰我?”乔语坐起身,皎着唇,眼睛已经干涩的流不出泪了,微微的摇着头,想着之前的自己。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就像他们说的,其实箫岐川就是当自己是个兔儿爷,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只有自己以为那是两情相悦,那是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说可以开始研究箫岐川的一百种死法了 第七十一章 这哪是疼爱,是糟蹋(加更,二合一)   箫岐川用力的握住乔语的手腕,不让他继续的打着自己。但也没有开口,现在的自己如果开口,说出的话只会更加的伤人。   “开门,开门!”门外突然传来敢儿的声音,乔语一下缩进了被子里,这样的自己一定不能让敢儿看见。   “别,别让他进来。”乔语躲在被子里,哀求的说道。   个孩子,在你这里都比我重要?”箫岐川问道。   乔语正准备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敢儿已经冲了进来,他敢进,可不代表门外的人也敢进,只能将门赶紧拉上了。   敢儿进了内室,一下就跳到了床上,“你在干嘛?我听到小爹爹在哭。”   “你轻点。”箫岐川一把抓住敢儿的衣领,直接又将人给扔下了床。   “你干嘛?”虽然看到敢儿是双脚落地的,但乔语还是没忍住的喊了出来。   箫岐川转头看着乔语,突然说了一句:“你觉得我弄死他难吗?”   乔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敢儿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很有骨气的说了一句:“小爹爹没事,别让他用我威胁你,小爷不怕这些,早知道你是用我来威胁小爹爹的,我才不会来呢!”   “箫岐川,你不是人!”乔语缩在被子里委屈的哭着。   “哎呀,这又是怎么了?”灵叔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走了进来,就看到正在对峙的三个人。   床上的情形,敢儿看了肯定是不明白的,但是灵叔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看箫岐川,说了句:“要不主子先整理下仪容,离开吧?”   箫岐川呼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敢儿少爷,来,我们站在屏风外等一等。”灵叔上前拉敢儿。   “我才不走昵。”   “敢儿少爷,不走远,就站在这,要不王爷也不会走啊。”灵叔哄着他。   敢儿犹豫的看了下乔语,见到他点了点头,才自己走到了屏风后,还企图贴在上面往里看,深怕看漏了什么。   “哎呀,敢儿少爷,这样脏。你这手不洗洗,等下怎么碰乔公子呢。”灵叔端了水过来,敢儿就乖乖的蹲在地上洗了洗手。   看到箫岐川走了出来,敢儿直接冲了进去,还会顺便踩了一下他的脚。   “小爹爹。”敢儿扑在乔语的身上喊道。   “敢儿,没事吧?”乔语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敢儿的脸颊,这么点大的孩子,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的苦。   箫岐川转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灵叔拉走了。   “王爷!”一走到院中,灵叔没忍住的就说了一句:“那天不是都想明白了吗?忍了这些天,怎么今天又闹起来了?”   箫岐川没说话,直接往书房而去,进去了之后将文书扔在灵叔的怀里。   灵叔低头把内容看完,叹了口气:“这些和乔公子有什么关系?迁怒他有什么用?”   “我把这些都告诉他了,我是想告诉他殷曜初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想让他好好的想清楚。”箫岐川锤了下桌子说道。   “王爷,真的是这样?你不过是嫉妒,一个行迹如此恶劣的人,都能在乔公子的心里有一席之地罢了,不然为何迁怒呢?”灵叔将文书收好,放回桌面,给箫岐川沏了一杯茶。   “人心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他看不到这些,也感受不到这些,他记着他夫君对他的好,也会记着王爷现在对他的不好。   为何要用自己的不好,去衬托别人呢?为什么不是用加倍的好,去比较呢?”灵叔叹了口气说道。   王爷现在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又克制不住内心的一些想法,然后情况就会越变越糟。   “我要让他怀上我的孩子。”箫岐川突然说道。   这件事情灵叔自然是知道的,之前骆川柏就抱怨过,自家的王爷估计是个傻的,因为乔语对敢儿的态度,就觉得一个孩子能留的住人心,怎么可能?   喜欢孩子和喜欢你是两件事!   灵叔正想要说什么,突然有人来报:“王爷,乔公子带着敢儿少爷想要出府,现在被拦住了。”   箫岐川一下就站了起来,灵叔让人先离开,上前拦住了箫岐川。   “王爷,此刻更要心平气和,千万别冲动。”灵叔叹了口气,乔公子的性子那么软,怎么最近也倔了起来呢?   箫岐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向外走去了。   乔语被拦下来的一瞬间就知道箫岐川肯定会知道,当初在别院,出门并不会有人管,他以为这里也是这样,想着先离开,再想想应该怎么办?   暖玉是箫岐川送给自己的,拿去当铺应该还能换些锒子,虽然不应该,但只能先这样了,以后赚了银子再慢慢的还给他。   被拦住了,乔语就开始有些急躁了,虽然敢儿悄悄的说了在哪处有狗洞,但乔语知道,敢儿自己肯定是跑的掉的,反而带着自己才比较难。   还没等他想好应该怎么办,箫岐川已经来到了门口,敢儿看到了第一时间就站在乔语的身前。   箫岐川没有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将手中取来的狐裘披到了乔语的身上,一个用力就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你干嘛?”敢儿不知道箫岐川想干嘛,紧张的拉着他的衣摆。   “没事的,敢儿少爷,王爷是送乔公子回屋,他的身子寒症还没好,不能再受冻了。”灵叔赶紧拉住了敢儿说道。   但就算是这样敢儿也没收手,拉着箫岐川的衣摆跟着他的步幅,走回了主屋。   一路上就看到箫岐川面如冰霜,怀里抱着满脸害怕的乔语,身边还拉着一个怒气冲冲的敢儿。   这一幕灵叔看在眼里,有些想要发笑,这样一家三口,以后的日子肯定是鸡飞狗跳。   但一想到,这是箫岐川的一家三口,灵叔又有些笑不出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这又是怎么了?”骆川柏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站在灵叔身边问道:“王爷最近似乎傻了点,有没有觉得?”   灵叔叹了口气,可能王爷在感情上一直都傻,只是原来没开窍,所以大家没发现。   乔语被箫岐川放在了床上,刚躺上去,就一下坐了起来,似乎想要继续跑。   箫岐川也没说话,拉住抱着自己腰,不让自己靠近乔语的敢儿,直接点了他的睡穴,就让他昏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乔语不知道这些,只看到敢儿的身子一下就软了。   箫岐川将敢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没有让乔语碰:“从现在开始他归我了。”   “什么意思?”乔语有些不解的小声问道。   “你听话,他好好的,你不听话我就把火都发在他的身上,乔语别总是挑战我的耐心。”箫岐川说道。   乔语微微的张开了嘴巴,不敢相信,箫岐川居然真的会拿敢儿来威胁自己,虽然之前他说的时候,自己也会担心。   可那种担心是觉得自己连累了敢儿,而不是觉得箫岐川真的会对敢儿下狠手,可是现在,小小的敢儿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被他抓在怀里。   乔语知道,箫岐川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乔语深深的吸了口气,泪滚了滚,却还是让他忍住了,哭解决不了问题。   箫岐川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乔语跳下了床,追了过去,却不敢触碰箫岐川。   “敢儿到底怎么了?你要带他去哪?我,我不要他了,真的,我不要了,你让他回去好不好,你不是说可以找夫妇收养他吗?真的,我不要了。”   可箫岐川却没有停下来,直接抬腿就准备迈出屋子。   乔语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王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走了,我听话,我乖乖的,你别伤害敢儿……”   灵叔站在屋外皱着眉头,看到箫岐川伸出了手,便接过了敢儿,而箫岐川则转身回屋,一把关上了房门。   “唉!这都是什么事?”灵叔皱着眉,看着怀里的敢儿。   骆川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绝对是这里坏掉了。”说完摇了摇头就走了。   其实一开始让他去看乔语的时候,骆川柏是不太愿意的,养在别院的男子,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去了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乔语这个人一看就很干净,又懂事又听话,性子几乎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久而久之的相处,骆川柏觉得这样的人配自家王爷,还有点糟蹋了,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没有想错,不就是糟蹋了。   乔语看到箫岐川关上房门走了回来,吓的就想夺门而出,但是他的速度哪里是箫岐川的对手。   “是你自己说的,你会听话和乖乖的。”箫岐川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不要,别让我恨你,箫岐川别这样......”乔语用力的摇着头,却还是被扔在的床上。   “疼......”身上的伤虽说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样砸一下,定然还是疼的。   声音很小,但却像一下惊醒了箫岐川,他停住了动作,抱住了乔语:“摔痛了?对不起,我,我没控制住。”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让他抱着。   “不怕,不怕,敢儿没事,我点了他的睡穴,不伤身子的,只是睡了一觉罢了。”箫岐川轻声的哄着:“不会伤着他的。”   “不怕,不怕......”箫岐川一直轻声的哄着乔语,慢慢的晃着他。   若是原来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怀抱,乔语估计能舒服的睡着的,但是现在他只能僵硬着身子,被迫的接受这些,因为他不敢反抗。   箫岐川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依旧轻声的哄着他:“不怕,不怕......”很快就过了三日,每天午膳的时候,乔语都能看到敢儿,敢儿虽然一直说不用管他,但其实乔语更想说的是,让敢儿不用管自己。   敢儿的聪明肯定能逃出去,只是这么点大的孩子,外面的生活太苦了,所以乔语也不敢怂恿他离开。   而且箫岐川也不可能真的让他跑了,若是箫岐川真的全城抓捕,还不知道会怎样伤害他。   虽然这几日乔语都没有见到箫岐川,但是他知道每晚箫岐川都有来,因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子都清洗过,绳结是他系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让自己昏睡的,但是可以不直接面对他,不直接面对那件事情,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   每日都要吃很多的药,乔语也都乖乖的咽了下去,如果他是想要弄死自己,不是更好吗?只是饭菜真的有些吃不下,可是灵叔隐晦的说了下,若他吃的少,那么那顿饭敢儿就直接没有了。   所以,乔语都会往嘴里拼命的塞,就怕他伤害了敢儿。   唯一欣慰的可能就是灵叔说,敢儿还在习武和练字,只是看着他的人多,他跑不掉罢了,而且因为这次的事情,敢儿学习的态度也更加的认真了,恨不得一天就能学会全部的东西。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有一天,小曼开始帮乔语收拾行李了。   “这是干什么?”乔语问道。   小曼摇了摇头,虽然公子一直都是自己伺候的,但是主子说了,不准和他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明明在别院里的两人那么好,怎么来了王府却变成了这样呢?   这晚箫岐川终于在乔语清醒的时候出现了。   “再有五日我就要北上了,你要和我一起,敢儿我也会带着,到时候会让他在你身边。但是别想逃走,你就算不想你自己,你也想想敢儿,越往北越冷,若是你出了点什么事,他就只能冻死在外面。”   箫岐川冷冷的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没有说话,箫岐川叹了口气,坐到了床边,将乔语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摸了摸他的背:“我哪里舍得你离开,只要一想到,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会吃的苦,我就受不住。   乔语,外面的生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乖乖的好嘛?”   箫岐川这段时间其实也是天人交战,将乔语留下他不愿意,带着他,又怕他找机会跑了,虽然箫岐川自信,自己定然能找到他,但是在找到他之前,他万一受伤了?吃苦了?被别人欺负了?   光是想想,自己就舍不得松开这个人,但是北方现在的局势,自己不能不去。   乔语还是没有说话,因为自己就算不同意又怎么样?这个人又不会听,那他定下就行了,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呢?   这次因为带着乔语,所以骆川柏也要跟着,他虽然叫嚷了好久不愿意,但还是被逼无奈的踏上了征途。   “我都这把岁数了,我太苦了!”骆川柏上马车的时候,还在心疼着自己。   箫岐川是骑马的,敢儿跟着乔语一起坐在马车里,因为灵叔跟着,所以小曼就留在府里没有带着了。   这次箫岐川随行的军队有三万人,同时还把东西的部队都调到了北面,而殷家不知道的是,每只部队,都会在某个节点,从行军的部队中,抽调出五百人的分队,快速行至靖延城。   而这些人会由在京中的丞相直接管辖,以应对殷家可能的发难。   城中的禁军也将弱点留下,再由任毅的手下时刻监视,随时准备将殷家安插的人取而代之。   灵叔骑车走在箫岐川的身边:“王爷,你和乔公子真的不准备和好了?”   “什么叫和好?我们之间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这次殷家没了,殷曜初没了,我和他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了。”箫岐川看着前面冷冷的说道。   灵叔叹了口气,现在两人的焦灼,哪还是一个殷曜初就能解决的?现在这人就算没了,你们之间的问题也没有消失啊?   “按照现在的兵力计算,到时能在靖延城外聚集的部队数量,估计在三万左右,京中肯定是能保住的,但是北边的情势就有些不太乐观了。”灵叔分析起了眼前的局势,毕竟现在关于乔公子的事情,说的再多也没意义了。   只希望后面两人都能想通吧。   确实,陵国调遣了多少的兵力,殷家早就通知了冀北那边,他们既然敢来,肯定是兵力相当,而且朝暮还会给他驰援。   而自己这边,在数量上就直接少了三万,更别说,为了怕殷家在别处发难,布置下的一些零散兵力了。   箫岐川叹了口气,却还是自信的开口:“本王还没打过败仗。”   说着就调转了马头,骑到了乔语的车边。   “敢儿想不想出来骑马?你的马驹太小没带,但是你师傅在,能让他带带你。”箫岐川说道。   敢儿肯定是想去,哪个男孩心中的憧憬,不是骑着高头大马,当个受人敬仰的大将军。可是,他要是走了,还不知道这人会怎么对小爹爹呢。   乔语当然也看出了敢儿的心动:“你去吧,这是外面呢,他还能打我不成?”   敢儿想了想觉得也对,便开心的蹦跶着,去找师傅了。   果然敢儿走了,箫岐川就进了马车。   马车的半边是软塌,为了怕乔语冷,边上的车帘都封了起来,车厢里还烧了火盆。   伸手摸了摸乔语狐裘里的汤婆子,箫岐川坐在了他的身边:“会很苦,坚持一下,到了北边就会好多了,至少不用这样赶路。”   其实一开始箫岐川说去北边,乔语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看到身后的部队,他才真实的明白发生了什么。   “会死很多人吗?”乔语问道。   “会!”箫岐川点了点头:“其实这就是杀戮,看哪边更厉害罢了,既然是杀戮那怎么可能不死人。”   箫岐川摸了摸乔语的手:“别怕,我会护住你的,我可是常胜将军,很厉害的。”   乔语点了点头,陵国的摄政王,本就是很厉害的,这个不需要自己的认可。   乔语最近总是会想到原来的憨憨,那时候的自己就觉得憨憨好厉害啊,觉得他要是聪明的话,一定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   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对了,但是这个世间最厉害的人,却再也不是自己的憨憨了。   乔语垂下了眼睛,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了。   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聪明,还是希望他傻。   他傻,他就是自己的憨憨,一间小院,就是两人的全部,幸福又安宁。   可他傻,陵国就可能被别人入侵,到那时哪里还会有幸福和安宁了,就算是那一个小院,可能都会被入侵者给直接踏平。   乔语每天都在想,但是却一直想不清楚。   但是再不清楚,他还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梅说的没有错,不论是过去的憨憨,还是现在的箫岐川,自己都是配不上的。   自己不识字,不聪明,没有经世之才,没有一技之长,什么都没有,甚至还不如那路边卖艺营生的人。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招人喜欢呢?   不过是自己的身子,还有几分趣处,招的他人好奇,愿意把玩把玩罢了。   就像现在的箫岐川,他连和自己见一面都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每晚的折腾却从没有停过,就像只有这一件事情,是自己还能让他看两眼的原因。   箫岐川当然不知道此刻的乔语在想什么,临行前的那晚,他并没有点睡穴,而是让骆川柏调的药,不伤身,还会有一些模糊的意识。   自己折腾乔语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喊着夫君,却在自己用力的时候,喃喃的嘀咕:爷,轻点。   这三个字,就已经让箫岐川心满意足了。   乔语的心里有自己,等到殷家没了,他就会完全属于自己了,等到那时的他也会想明白的。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别的阻碍,一定就会回到过去,就算不能完全回去,但应该也能和霄南的时候差不多。   以后自己再多疼他一点,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还有那三媒六聘十里红妆,自己都要好好的操办,半点也不能委屈了乔语,一定要让他开开心的嫁给自己。   至于那些学不会的规矩,也就不用学了,他是自己的身边人,谁敢笑话他,就直接杖毙,时间久了定然就没人敢笑了。   自己是陵国的摄政王,难道还能护不住自己的身边人?   7/7 74.64%14:17 第七十二章 这个人是谁?   刚开始的几日敢儿一身都是新鲜劲,但是很快就玩不动了,白日的时候,基本都在马车里陪着乔语。   乔语最近用的药,让他开始嗜睡,骆川柏说是因为寒症要发出来,身体产生的一种对抗的本能,没事的。   这日箫岐川走进马车,就看到乔语抱着敢儿,两人睡的正香,敢儿身上的火气旺小小脚伸在被子外面,仰躺着小手也是伸出来,放在了脸的两侧。   因为他睡的舒服,乔语就被挤的只能侧着睡,缩的小小的委屈的挂在软塌的边缘。   箫岐川用手扶住乔语的背,让他往里睡了点,想着是不是让敢儿以后都在骆川柏的马车上算了。   不然马车里的软塌本来就窄,别哪天路面颠簸一点,让乔语摔下来。   很快就到了晚上扎营的地方,箫岐川先是叫醒了敢儿,才轻轻的摇醒了乔语。   “嗯?”乔语迷迷糊糊的正在眼睛。   “后面就要开始疾行了,进玩搭的帐篷不够,所以只能睡在马车上了。”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   “敢儿晚上去和骆川柏挤一挤。”   “我不!”敢儿哼了一声,绝不同意。   “敢儿~”乔语摇了摇他,担心他拒绝的狠了,箫岐川又生气。现在正的是荒郊野外,他要是把敢儿扔了,自己不可能找得到的。   用完晚膳,乔语看着灵叔在火盆上架了一个水壶,这是半夜怕自己渴,每晚都会有,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疑心,只是点头笑了下。   谁知道睡到半夜,有些异样的触感让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就听到耳边是箫岐川的粗喘声。   “乔语,乔语,小乔语。”   一声声的喊得都是自己的名字,可能因为软塌太窄,自己是半趴着的,连绵不断的吻,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嗯......”人醒了有些反应就忍不住了,乔语没忍住的哼了一声。   箫岐川虽然听见了,但他以为只是乔语睡梦中的呢喃。   现在拒绝没有任何意义,乔语皎着唇,只希望赶快结束,他不知道最近这么累,他为什么还有这样的兴趣。   “小乔语,”箫岐川的手用力的圈住了乔语,唇也贴在乔语的肩头厮磨:“只跟着我,好不好?”   若是原来乔语听到这句话,或者会说一句,我肯定会永远跟着你,但是现在听到这句,只是再次提醒了他,箫岐川的不信任,他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别人,他认为自己在骗他,但是就是这样,他却还在做着这件事。   箫岐川的手探了下去,乔语一下夹紧了双腿,这样的反应自然让他发现人醒了。   他有些尴尬的停下了举动,怎么醒了呢?不是说用了药会睡的很熟吗?   箫岐川亲声说道:“别出声,外面有人。”   因着这句话,乔语才反应过来,两人在马车上,就算没有声音,马车的动静怎么可能瞒的住。   感受到了乔语的挣扎,箫岐川一把抱住他:“不怕,不怕,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就把马车驾出来了,离军营很远,只是有暗卫守在四周,当然也很远。”   乔语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马车上的情况。   那次的自己是准备和憨憨在一起,可他呢?他以为自己喜欢殷曜初,当着别人的面,拉着自己上了马车,然后就想行这苟且之事。   亏自己当时还满心的欢喜,准备任着他折腾自己。   可那时的他,想给自己的应该只有羞辱吧?   感受到了乔语身体反应的低迷,箫岐川快速的动了两下,就退了出去。   先从壶中倒了热水帮乔语擦拭了身子,又拿起一边准备好的床铺,铺在了软榻上,再随意的擦拭了自己—下,箫岐川才躺回去,搂住了乔语。   乔语并没有说话,而这样沉默的他,箫岐川也早已习惯,只是用手慢慢的摸着他的小腹。   骆川柏的用药是有将就的,想要有孕,就需要在这两天行房,虽然也不是一定能有,但几率会高很多。   后面一段时间的生活会很苦,若是可以箫岐川一点也不想乔语现在有孕,但是,孩子是他留住乔语唯一的手段的。   今天接到消息,殷曜初也出发北行了,很可能最终他们会在北方遇见,那就是说,殷曜初离死不远了。   到时候乔语要殉情怎么办?有个孩子,他才能有所顾忌,不是吗?   终于他们到了饶城,军队并没有停下,直接去了城外的驻扎地,而箫岐川则带着乔语去了饶城的刺史府居住。   “最近我很很忙,想要外出也可以,但是不能乱跑,我会安排人跟着你。”箫岐川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有些诧异,箫岐川居然不准备在锁着自己了吗?   “这处是边陲要塞,不是很繁华,想要离开,离下一座城池太远,你若是聪明就知道不应该离开,更别说你还要带着敢儿了。”箫岐川分析给乔语听。   “这个银袋拿着,出门在外小心些,不过若真的遇到小偷,被偷了也没什么,千万别追,你和敢儿都是,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们千万别受伤了。”   箫岐川细细的交代着,就像个老妈子一般,在桌边念念叨叨的快说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幵。   敢儿托着腮听了半天,都快睡着了,才看到他离开。   “小爹爹,我们出去逛逛吧。”敢儿蹦下来说道。   “是谁之前说累的只想睡觉?”乔语笑着问道。   “哎呀,那不是以为没得玩嘛?现在可以出去,还给了银子,不花白不花。”敢儿拉着乔语的手,将他拽出了府。   乔语怕冷,穿的厚重,身后还跟着侍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敢儿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好玩的都要蹦上一会。   “小爹爹,我们去吃酒楼吧?”敢儿幵心的问道。   乔语的寒症已经清了个七八,要不箫岐川也不会同意让他出来,后面的就要靠慢慢调理了,记不得。   所以最近在吃食上,确实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那就前面那家吧,看上去够大,也气派。”乔语也不知道这些,可听还是听说过的。   “嗯嗯嗯。”敢儿是有的吃就行,至于别的不重要,毕竟他只是不想回去。   进来大厅,里面只有一桌客人,可能是因为时辰尚早,乔语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领着敢儿去空座入座了。   小二殷勤的上前:“客官吃些什么?”   “什么好吃吃什么。”敢儿快速的说道。   乔语也不曾自己在外面用过膳,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点菜,便也点了点头。   “好咧,马上就来。”小二点了点头就走。   “慢着。”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过来,单独坐着的那人站起了身,走到了乔语的桌子前。   “我帮你点可好?”那人笑着说道。   乔语直直的看着这人,他可能是除了箫岐川之外,自己看见的最好看的人了,或者说他比箫岐川都好看。   长发及腰随意的扎着,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凸显了他秀气的五官,更别说他身上有些脱尘的气质了。   这样的人,若是在庙宇遇见只怕,自己都能当他是神仙下凡。   “不要怕,我叫归鸾。”   “归什么,你也不像个好人。”敢儿直接拍着桌子说道,然后看眼外面,果然守在外面的侍卫直接走了进来。   小二也怕闹起来,赶紧赔着笑:“别动气啊,别动气啊。”   归鸾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敢儿说了一句:“不愿意就算了,但是来了这处,羊肉是肯定要吃的,你们二人也吃不了多少,还不如让他们一起吃呢,还能多吃两道菜。”   乔语看了看侍卫,觉得归鸾说的也没错,就招呼大家一起坐下。   若是平时侍卫肯定还是不愿意的,但是现在坐下了就没有位置了,归鸾只能离幵。果然他们都入座之后,归鸾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有意思啊,这玩意是丝牵引吧?从自己来到这片大陆,就一直听说,但却没真正见到有人中过,这就有点好玩了。   在菜上桌之前,归鸾就已经结账离开了,所以乔语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了,看着敢儿吃的满脸油光,也没忍住的笑了一下。   等到吃饱了敢儿的小肚子鼓起来,就算穿着冬衣都有些遮不住,乔语忍不住的再次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他看着面前的街道,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么多时日的郁结,也随着这口气,从心里消散了不少。   可是突然他觉得自己似乎晕了一下,等到再抬头站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死胡同里,赶紧低头看敢儿,就看到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敢儿?”乔语弯腰准备去抱他。   “没事的,岁数小了点,恢复的有点慢。”归鸾慢慢的说道。   乔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你也没有死,还有就是救的那个人在哪?我想见见。”归鸾笑的满脸和善,却让乔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别的他没有听懂,但是自己没有死,还能和救联系上的只有箫岐川的,这人想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这段时间会把前面省略的一些超速部分发到小窝号里,放心放心都会补齐的,只是不知道有点虐的现在,看前面的超速会不会也想杀了箫岐川,哈哈哈~~~ 第七十三章 乔语出事(加更,二合一)   归鸾看着乔语变了的脸色,挑了下眉。   “你有点蠢,我觉得人其实有时候笨一点挺好的,但是蠢就有点不合适了。”归鸾有些嫌疑的说道。   就在这时,敢儿的神智也恢复了,第一时间,站在了乔语的身前:“你才蠢呢!”   “敢儿。”乔语赶紧拉住了他,跟着自己的侍卫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应该赶紧离开才对。   “孩子倒是有点气魄。”说到这归鸾摸了一把下巴:“懂了,这些年能和丝牵引扯上关系的,也就是陵国的摄政王了,所以是他的家眷啊。”   乔语紧张的舔了下唇。   “别怕,我就是好奇。”归鸾突然一下出现在乔语的面前,将他拉了过去,敢儿压根没有任何反应的站在原地。   “你做什么?”敢儿反应过来时,归鸾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唯一的差别就是多了个抓在怀里的乔语。   “他的身子可差了。我这人吧,不愿意多管闲事,却可以以物换物,怎么样?想不想我救救你?”   归鸾轻佻的摸了一把乔语的脸,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档口,就塞了一粒药丸,逼迫他吞了下去。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归鸾淡然的笑了下,也不在乎乔语被人抓了回去,反而向后,掠去,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小爹爹。”敢儿赶紧上前,抱住乔语的腿,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事。   箫岐川冷冷的看着归鸾消失的方向,但因为怀里的乔语,只能放弃去追他了。   乔语皱着眉,想要和敢儿说没事,但是心口传了一阵剧痛,直接昏了过去。   “乔语?”箫岐川感到怀里的身子一软,赶紧用力托住,有些紧张的唤了一声。   弯腰让敢儿爬上自己的背,箫岐川抱着乔语快速的回了刺史府。   看到箫岐川抱着人回来,灵叔赶紧让把派出去的人寻回来。   之前在府里看到了信号弹,这也是箫岐川怎么会出去寻乔语的原因。   “快,骆川柏来给他看看。”箫岐川把人放到床上,焦急的说道。   敢儿进了屋就利索的爬了下来,此刻也乖巧的站在床边看着。   骆川柏皱着眉号了脉:“怎么造成的?”   “有个怪人给小爹爹吃了个东西。”敢儿把看见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光看脉象似乎没什么问题。”骆川柏又仔细的看了看:“我先施针看看人能不能醒,你们先出去等着。”   箫岐川站在门外看着敢儿:“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敢儿就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下,但是怎么去的那个小巷,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主子怎么看?”灵叔问道。   “是个厉害的角色,直接对上,可能我也打不过。”箫岐川说道。   “那么厉害?”灵叔有些诧异。   “对了,他说他叫归鸾。”敢儿突然说道。   箫岐川皱眉想了想,又看了看灵叔,就看到他也摇了摇头。   “这种厉害人物没人听过,可能是世外之人,但好好的他干嘛要动乔公子呢?”灵叔皱眉说道。   “进来吧,人醒了。”骆川柏拉幵了门。   箫岐川和敢儿一起冲了进去,到了乔语的床边,此刻乔语已经坐起了身。   “小爹爹。”敢儿直接扑到了乔语的怀里,仰着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没伤到就行。”乔语笑着摸了摸敢儿的小脸蛋。   “你怎么会去那处?”箫岐川问道。   “不知道,感觉就是突然到了那里,我刚回神的时候,敢儿还迷糊着在。”乔语说道。   “他说什么了吗?”   乔语想了想说道:“丝牵引,还猜到了我和你有关系。”   箫岐川和灵叔的脸色都变了,丝牵引?当年下毒之人虽然为了儿子动了手,但最终自戕而亡。   然后江梅他们带着箫岐川离府,所以灵叔便没有再追究,想着等箫岐川回来进行处理,但是那人的儿子却没有好好的活下来。   而且死状凄惨,若不是这样,估计王府还没人知道。他的母亲闹上了府,以为是王府所为,灵叔便带着骆川柏前去查看。   整个人犹如一具死了很多年的干尸,但是他母亲却说昨晚还在一起用的晚膳。骆川柏也细细查看了一番,却一无所获。   当初这件事交给了任毅彻查,虽然那老母还是不依不饶,灵叔本也想给些银钱,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谁知道刚说要给银钱,她便一口咬死,若不是王府所为,他们为何要赔付银钱,气的任毅直接将人抓了起来。   罪名当然不是他儿子这件,而是她的夫君,意图行刺王爷,泄露军情,这等重罪本就连坐,当初不过因为将军以死谢罪,才暂时免了他们的罪行,现在却觉得还是一起查一查比较好。   府里被查抄,老妇最终撞死在了狱中,因为她知道,她若是不死,真的牵连出了什么,可能九族都会被灭。   灵叔听闻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唏嘘,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过为难他们,却还是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件事情,当初箫岐川回来的时候,曾经说给他听过,可是人都不在了,知道一下便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再次有人提起了这件事,让箫岐川想起来那人惨死的儿子,会不会与此有关。   “先不说这些,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箫岐川看着乔语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之前是觉得心口疼,像是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所以才会昏过去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最近要不还是别出府了,这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主要是手法还有些诡异,免得中招。”箫岐川摸了一下乔语的脸颊:“你先睡一会,我去问问跟着你们的侍卫。”   看着箫岐川走出了门,敢儿又爬上了床:“小爹爹,都是我要出去的。”   看着敢儿满脸的自责,乔语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我真的没事,敢儿刚才好勇敢,还挡在我身前呢。”   “那也没护住你。”敢儿委屈的撅着小嘴,然后突然跳下了了床:“我去找师傅练功,我一定要快点变的更厉害。”   乔语看着敢儿跑了出去,笑了笑,然后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感觉很奇怪,他说不出来,虽然之前很疼,身体的感觉却似乎变得更好了。   当年被秦歌救了之后,乔语的心口就总是说不出的有些奇怪,他有的时候用手触碰,觉得都感觉不出心跳,但是过了一会似乎又有了。   曾经也让大夫看过,但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渐渐的乔语自己也就不在意了。后来骆川柏帮自己看病,乔语特地没说什么,就是想看是不是能看出异样,但是也没有。   乔语就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问题,在那样的冰天雪地,冻了一夜的自己,可能有些触感不太对了。   他知道骆川柏一直在帮自己养护这身子,可是药吃的多了,似乎心口的一样就越明显,有时候乔语都觉得那处像是一块石头,重的很,让自己很是难受。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心脏就像活了过来,又在有力的跳动着。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说不清楚。   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因为军情,五日后箫岐川带着灵叔和剩下的一些部队出城,去了大营,不是不想带着乔语,而是现在情况未明,城中还是比军中安全多了。   可是两天后的夜里却出事了。   乔语在睡梦中被人摇醒,是敢儿的师傅。   敢儿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起迟了吗?”   “嘘!”林北小声的说了句:“乔公子快点把衣物穿上,敢儿也是,出事了,我带你们出去。”   看着林北退到了屏风外,乔语先是把自己穿好,再帮着敢儿打点好。   “这是银袋,乔公子带在身上,万一有不时之需。”林北将钱袋交给乔语。   “乔公子得罪了。”他弯下身将乔语背起,再一把抱起了敢儿,直接夺窗而出,向着府外而去。   这时候乔语才看到刺史府的西面已经火光应天,可是自己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怎么了?”乔语问道。   “饶城此处有殷家的内奸,王爷也不知道是刺史府还是行军总管,本事想把公子带在身边,可又觉得有些危险,想着来回不过几日,便留下了一队暗卫护公子周全。   只是......”林北突然沉默了下来。   此刻已经宵禁,城门也定是出不去的,所以他找了一处废弃的小屋,将乔语和敢儿带了进去。   “留下的暗卫有一个叛徒,之前递交了假消息,别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所今夜刺史府中基本已经没人了,他们准备用火烧了府,造成乔公子和敢儿死在里面的假象。   我是敢儿的师傅,所以我的任务一般人也不知道,可是我现在还要回去,找到别的兄弟,不能让他们中计死在这里。”   林北拍了下敢儿的肩膀:“你是师傅教出来的,此刻乔公子就交给你了,明日城门一开,你们快速出城,一路向北,找到王爷就安全了。”   说完林北就转身离开了。   乔语皱着眉,转头看看敢儿:“不怕,明日我会保护你的。”   敢儿却一直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们先从这出去。”   “外面都宵禁了,此刻出去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而这里还能遮遮风。”乔语说道。   “悄悄的,从这边走。”敢儿却没有搭理乔语的话走到了窗边。   窗户很高,又没有垫脚的东西,敢儿回头看着乔语,他很无奈,但还是顺从了敢儿的意愿,抱着他从窗户出去了。   “来来,躲在这。”敢儿找到一处杂物堆放的地方,招呼着乔语缩进去。   乔语抱住敢儿把他护在自己怀里,然后才自己蹲在了地上。   因为姿势的原因,两人一直都没有睡觉,过了一会就听到街上似乎有脚步声,还有人喊刺史府走水了。估计是火势大了,打更的看见了。   可没过一会,就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往之前他们两躲藏的屋子去,在外面铺上了杂草,扔了几个火折子便走了。   乔语一下就惊醒了,看看怀中的敢儿,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那天就说了,这个孩子有点气魄,没想到脑子也还行。”   乔语诧异的转头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抱着敢儿晕了过去。   “麻烦。”归鸾看着昏过去的两人,对着身后的一人说道:“我不想抱,你帮着弄他们回去吧。”   乔语再睁幵眼睛的时候,是在一处卧房,他赶紧推了推身边的敢儿,还好没一会他就皱着眉醒了过来。   “醒了啊。”就像看见了屋里的动静,归鸾推门进来说道。   “你想做什么?”乔语问道。   “没什么,就是晚上睡不着,正好看到了一件稀奇事,然后就跟着看了场戏。”归鸾坐到桌边,到了三杯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语拉着敢儿坐到了桌边,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谁知道敢儿却端杯就暍。   “敢儿......”乔语有些着急。   “切,他要想杀我们不用等到现在,刚才弄死了,扔进那间屋子就搞定了。”敢儿说了句。   提起这件事情,乔语也是满心的疑惑,敢儿怎么知道要离开的。   “嗯,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本来是想进去找你们,但是觉得你们应该不会相信我,和我出来,谁知道你们居然自己出来了。”归鸾看着敢儿满目的探究。   “师傅很早之前就教过我,观察力是最重要的,为了让我明白,所以他让我观察他的日常举动和身体特点。所以对他我太了解了。   一幵始我还没醒,所以没感觉出什么,但是出府的时候,师傅的功夫有点不一样,他是用左脚踏的屋檐,但是师傅原来都是右脚。   还有就是离开前说的话,什么我是他教出来的,王府里讲究的是尊卑,他不过就是暗卫,现在能教我,因为我还小,可是因为小爹爹的关系,其实我们都算是他们的主子。”   敢儿说这话的时候,紧张的晃了两下脚,看了看乔语,发现他没什么变化,才接着说。   “还有就是府里的暗卫。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也听过一些,什么内奸基本不可能,他们都没有家人,是从小被养大的,这辈子需要服从的人其实只有王爷。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们,就不可能被什么别的暗卫掉出去,更别说,他说的因为是我师傅有特殊安排了。”   乔语暗暗的提了下敢儿的腿,不是生气他说的话,是觉得这些算是府里的隐秘,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敢儿也明白了,所以便盯着桌面不再说话。   “确实很机灵啊。”归鸾突然一把握住乔语的手,“我看看你的脉象。”   乔语虽然想要将手拽回来,但是却做不到,敢儿着急也没说什么,因为此刻谁也没法反抗他。   “有点用处,那就算我才对了,这几天心口是不是舒服多了?”归鸾笑着说道。   乔语的没有说话,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神情,还是被归鸾一下看穿了。   “防着我没什么,我不在意,毕竟我最近只是闲着无聊,有些好奇罢了。”归鸾挥了挥手。   “明日一早,你们就能出城了,今晚在这很安全的。”归鸾站起了身,拍了下衣角,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真的很厉害,关键时候能救命的。若是需要找我,我就住在南街第一家的客栈。”   看着关上的房门,乔语和敢儿对视了一眼。   “那你师傅会不会出事了?”乔语看着敢儿问道。   敢儿摇了摇头,此刻也不知道,但是他能把小爹爹和自己带出来,府里的暗卫可能都出事了。   但是师傅曾经说过,他在暗卫里也就算二流,就连乔公子都不会让他保护。也就是说保护小爹爹的肯定都是很厉害的人。   虽然最近箫岐川不招人喜欢,但他对小爹爹的占有欲一点也没变,而且他离开了,他不可能留下不厉害的人护着小爹爹,那若是这样,刺史府里只怕是出大事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到乔语他们离开,箫岐川便带着大军封了饶城。   看着满目疮癀的刺史府,箫岐川面若冰霜。   “王爷。”行军总管李高阁行礼说道。   箫岐川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抬手擦了下额上的汗珠。   箫岐川一早就能回城是他意料之外的,更别说大军封城了。此刻箫岐川不说话,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昨晚是更夫看到刺史府有火光,叫醒了众人才幵施救,可能因为夜色已深,所以府里的众人睡的很沉,等到大火扑灭,大多数人都葬身火海了。”   箫岐川转头看了眼他:“你的意思是打更的都看到了火光,可是刺史府却连个巡逻的府兵都没有?”   行军总管擦了下额间:“下官也觉得奇怪,已经在审讯了。”   “报!”   “说!”李高阁赶忙说道。   “刚才有人招供,昨晚府中小宴,乔公子赏了府中所有的人一碗肉汤,是以感谢。暍完热汤大多数人都昏迷不醒,此刻还未寻到乔公子,他的卧房也没有人。”   听到这话,箫岐川的手一下就握紧了,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和李高阁演戏,就是担心乔语在他手中,人居然不在?那在哪?   留在乔语身边的暗卫大多遇害,也是自己疏忽了,压根没想到他们会趁着夜色在上风口施毒。只有一人勉强撑住,他知道中毒的自己带不走乔语,只能连夜出城到了军中,话未说完,人便没了。   虽未说完,但是箫岐川却明白了大概,他们定然不是要杀乔语,而是想往他的身上栽赃点什么,作为牵制自己的手段。   可是人不在行军总管这,那乔语会在哪?   “这?”李高阁意义不明的看了箫岐川一眼。   而箫岐川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问了句:“你知道本王是谁吗?”   “王爷说笑了。”李高阁赶紧弯腰说道。   “全部拿下。”箫岐川一挥手,在场的只要是李高阁的人全都被压在了地上。   “箫岐川,你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随意处罚朝廷命官。”李高阁愤怒的喊道。   “本王刚才不是问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不是说了知道吗?现在不是用朝廷律例处罚你,是军法,所以斩了也就斩了。”   李高阁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王爷,王爷肯定有什么误会,误会。”   “是吗?要是有误会本王自会放了你,押下去。”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王爷?”灵叔上前说道。   “看看暗卫的尸体能不能找到,若是可以都厚葬了,府中的人也一一查清楚,李高阁押下去的也重点的审,再查查昨晚城中有没有哪处有异样。”箫岐川看着刺史府的府门。   自己还是自负了,觉得留下暗卫怎么都能护住乔语的安危,觉得他们就算要动手,也该是循序渐进,却忘记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王爷。”武易上前:“昨晚说是北城门附近,有一处废屋在刺史府灭火的时候,也走了水。”   “去看看。”箫岐川直接翻身上马,乔语你一定不能有事,本王再也不会把你单独丢下了。   屋子早就完全坍塌。   “王爷屋中无人。”   听到这句话箫岐川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按说想要牵制自己,人就应该在李高阁的手中,不在他的手中,就代表他背后的人,也不希望他握有话语权,因为他能背叛陵国投奔他,就能背叛他投奔他人。   那这样的话,乔语的死就会是牵制住李高阁的把柄,只要他有任何异样,扔出乔语的死,那自己定然不会放过李高阁,这招借刀杀人估计李高阁自己都没想到。   只是人不在这,会在哪?昨晚这饶城中到底有几股势力在动?   箫岐川四处的查看着,突然看到一处杂物堆放的地方有些异样,便走上前去查看,有一双脚印曾经在此躲藏,但是又人带走了他们?   “搜,全城一家家一户户的搜,一定要把乔语找出来。”箫岐川喊道。 第七十四章 永远的失去乔语(上)(二合一)   乔语醒了之后就想带敢儿离幵,但是城中却一下乱了起来,街道上都是官兵,压根不给走人,他只能躲回了屋里,害怕这些人其实是来抓自己的。   结果没等一会就有官兵开始进来搜人了,乔语看着敢儿,两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们要不翻出去?”敢儿看着窗户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外面都是人,翻窗反而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这肯定是行不通的。   两人还在踌躇之间,归鸾却又推门进来了:“哎呀,这么好的热闹,怎么都应该凑一下。”   乔语一把抱住敢儿,昨夜他说完话就出去了,乔语出去看过,这处不是他说的客栈,而且四处无人,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这小子想让他听话,牵制住你就行了,而你,对于我而言,太没有挑战了。”归鸾笑着说道。   乔语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也不可能真的不反抗吧?   “你还想不想见你的摄政王?”归鸾突然挑眉问道。   乔语愣了一下,似乎开始犹豫。   “哟,感情不好啊?”归鸾笑了下:“还以为都能活着,应该是他的宝贝昵,没想到原来不是啊?怪不得这么小的岁数这么机敏,看来是没人疼的结果啊?”   归鸾想到了殊慕,没忍住的摇了摇头,想当初那小子不也是故作聪明的骗着自己?   乔语这时候才明白,这人应该是知道什么,他以为敢儿是自己和憨憨的孩子,但那个孩子哪里还在呢?   “你想错了,敢儿不是。”乔语将敢儿护到了身后。   归鸾歪了歪头,情之一字,能夺人心智,毁人康健,灭其神魂,还能让人依旧甘之如饴。   想来真的是又可笑,又可悲。   “走吧,现在的你,还能有除了他之外的别的选择?”归鸾伸出手问道。   其实很想直接把人带走,但是陵国的摄政王直接惹他干嘛呢?而且就这城里的情形,想带着一大一小出去,也不容易。   看出乔语还有几分犹豫,他也不再说什么,趁着乔语沉思的功夫,直接抓住两人的衣领,掠了出去。这一举动自然让人看见了,下面一有人喊,四面的暗卫,官兵,便开始追着归鸾而来。   乔语很害怕,但是敢儿却有点兴奋,一直在哈哈哈的笑着。   “这小子的性子我还挺喜欢。”归鸾也笑着说。   这么大的动静,箫岐川当然也听见了,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归鸾手中的乔语,单脚一踩马背,就向着归鸾而来。   拦住了归鸾的去路,箫岐川冷冷的看着他:“人交给我。”   “那中要有点好处吧?昨夜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才带走的,谁知道这么早你就开始搜了啊。”   听到这话乔语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箫岐川用来找自己的,被归鸾骗了。   “你骗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这话是对于有实力的人说的,你这样的,就算防也没什么用处。”归鸾又是巧挑的摸了下他的脸。   因为他抬手摸乔语,所以敢儿便被松开了,他快速的顺着屋檐滑了下去,被下面的官兵接住了。   知道人是来救自己的,敢儿就知道,自己这么做定然不会受伤。   看到敢儿脱困,箫岐川直接掷出一个匕首,归鸾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要不那几根手指估计都能被切了。   “你也不怕伤到他这小脸蛋。”归鸾摇了摇头:“他好狠啊,你看,一点都不心疼你。”   箫岐川了解乔语,知道不熟悉的人,他的胆子小,定然不敢乱动,不然刚才他也不敢出手。   本想着,这人要是闪躲,自己就能上前抢回乔语,谁知道他能快速的收回手,身形还一点没动。   “其实吧,昨晚我还算帮了忙,不然今天这小美人你可看不见了,怎么样给我点好处?”归鸾直接说道。   “要什么?”箫岐川问道。   “其实我就是好奇你的身子,能不能让我看看?”归鸾问道。   箫岐川大方的说道:“当然可以,但是你得先放了乔语。”   “我放了,你不守约怎么办?”归鸾看了下四周的情况,问道。   “不会。”箫岐川说道,但是背在身手的手,却打出了一个手势,让暗卫等下拦截归鸾。   谁知道归鸾没有废话,直接将乔语丢了出去,箫岐川赶紧上前去接,而归鸾却出乎众人意料,并没有逃跑,而是向着箫岐川而去,在他后颈处摸了下,然后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快速的消失了。   这轻功......一落地,箫岐川就用狐裘把乔语整个裹了起来:“我等下放你在马车上,别怕,我把城里的事情处理下,就来找你。”   等到安置好乔语,箫岐川去了牢里,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这个归鸾到底是哪边的势力。   “王爷,老奴看到那人的身手,只怕......”灵叔也很是担心。   是的,他太强了,不论是哪边的,都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了。   但是一圈审讯下来,没有人认识归鸾,甚至是听都没听过。   可越是这样,箫岐川就越是担心,因为没人知道就代表,他的地位可能十分的重要。   “先回军营,饶城暂时由军中接管。”箫岐川说完就去找乔语了。   上了马车,他都没管敢儿,直接抱住乔语就亲了下去,但是他不管,乔语不能不管,直接抬手推,推不开就打,手打在脸上啪啪作响,但他就是不退幵。   “好了,手别打疼了。”箫岐川终于松开,用手握住了乔语的手,拿在掌心细细的看着:“看都红了。”   敢儿早就把脸转过去了,听到这话,回过头翻了个大白眼,这个臭流氓!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箫岐川问道。   一说这件事情敢儿想起来师傅,赶紧先开口问道。   “你还要习武,他确实没有跟着我,留在府中的暗卫基本都不在了,只是因为大火,很难辨认,只怕......”箫岐川叹了口气,揉了下敢儿的头。   敢儿瘪着嘴,并没有哭出来。   “敢儿......”乔语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毕竟他们师徒相处了这么久,而且这一路上,乔语也能看出来,他师傅对他很好,教导也都是倾囊相授。   “我会好好练功,不会让他失望的。”敢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嗯,这一定是他最想看见的。”箫岐川揉了下他的头:“去了军中,就能跟着方阵操练了。”   乔语听到这话,正想要说什么,箫岐川贴到他的耳边:“现在给他别的师傅,会难过的。”   乔语抬头看了眼敢儿,再看了看箫岐川,轻轻的点了下头:“那倒时敢儿就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了。”   若是原来,敢儿肯定会笑嘻嘻的说话,可是今天他趴在一边向外看着,想着来得路上,自己还经常骑在师傅的马上,听他和自己说话。   灵叔架着马,来到了车边:“敢儿少爷,要不老奴带你看看外面的风景?也能认认这去军营的路。”   “嗯,好啊!”敢儿点了点,就跑出了马车。   乔语的世界一直都是小小的,之前虽然从霄南出来,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那时的他眼盲,只能听见,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在心里也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次,偌大的刺史府居然不剩下什么了,而那些暗卫居然也都不在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离开,可却看到了他们曾经鲜活的模样。   “有些事情本就残酷,这次是我处置不周。”箫岐川抱着乔语说道。   “所以,我是诱饵吗?”乔语没有动,只是冷冰冰的问道。   箫岐川一下就愣住了,“怎么会?我本是觉得他们会先从军中下手,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直接带着你的原由,谁知道他们会从城中动手,当然可能也是因为你在城中的关系,可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做诱饵的。”   “乔语,我这样的人,不需要什么诱饵,你明白吗?”   乔语呼出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任何别的表情。   箫岐川一把将乔语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托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你不信我?”   乔语的头动不了,但是却撇幵了眼睛:“我以为信任是相互的,我信你的同时,难道不是你也应该信任我?”   箫岐川将手松开,问了句:“我能信吗?”   乔语笑了下:“嗯,不能,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若不是诱饵,为何今日一早你便进城?”   箫岐川愣了下:“昨夜有名暗卫,来军营报信了,但是话没说完,人就没了,他知道他带不出你们,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乔语听到这话,眉毛微微的动了下。   “乔语,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虽然是暗卫,但都跟着我很多年了,我不会用你,用他们的性命,来做这些事情。”箫岐川紧紧的抱住乔语,这些人的离开,他的心已经很疼了,而乔语居然还不相信自己。   乔语其实最近心里一直很乱,他不是憨憨,而且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是憨憨了。他是陵国的摄政王,他本就不应该是自己一个人的憨憨。   可是自己心里坚持了那么就的情感又该何去何从,自己以后的人生呢?就这样跟着他?   曾经的乔语只有一片小小的天空,那天空下只有自己,然后憨憨强势的挤了进来,所以憨憨变成了这片天空下的所有。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其实自己的那片天空很小很小,当再次抬头的时候,那片天空一望无际,内心深处就开始恐慌和迷茫。   可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身边还有憨憨,只要还有他,怎么样自己都不害怕,可是他却是翱翔在空中的鹰。   自己的那点小小的天空他看不上,而他能看到的风景,自己也看不见。更别说当他展翅翱翔的时候,是不是还能看到地面上那小小的自己了。   “小乔语。”   最近乔语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再像原来,自己只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目光就一直闪着光的跟着自己转。   箫岐川叹了一口气,知道很多的事情是自己导致的,但是自己身上还有那么多的担子,而乔语却还在给自己制造困难。   视而不见的宠溺他,自己真的做不到。   军中的生活其实很苦,再加上在北方,军帐多少都有些漏风,为了乔语的身子,箫岐川把自己的大帐好好的折腾了一下,床铺上也铺的很厚,还让人在四周搭了木架,搭上了油布,让床上的温度能高一些。   敢儿觉得这样太热了,最近晚上都睡在灵叔那里。   其实箫岐川也觉得热,但是他怕冻着乔语,自己就算半夜会醒,也依旧没有说撤掉点什么。   而这时间,乔语也偶尔会在军中逛逛,看看他们日常的操练,看着人来人往的探查军情,看着箫岐川他们总是在一起研究军情。   到了这处,乔语才真的感受到了紧张的情绪。   这几日已经有好几次敌军突袭,因为人数不多,箫岐川都没有自己出去过,但是每次回来的人群中,都会有受伤的人。   乔语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也会跟着骆川柏帮受伤的战士绑扎伤口,看着他们身上的伤,乔语才觉得自己之前到底被保护的多好。   那次从霄南回来的路上,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受伤了?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这天箫岐川还在军帐和他们沟通着军情,突然一名斥候来报,说发现了一队人马,看衣服穿着,是西辅军。   “西辅军?怎么会在这处?”   箫岐川有些不解,西辅军是驻扎在西北的一支部队,人数不多,之前也安排了别的任务,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   “报。   箫岐川接过手谕看了一眼,神情微微的变了下,这是皇帝调来的兵?   灵叔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玉佩。”   殷曜初还真的敢走这么一步棋?   箫岐川之前就猜测了很多种可能,玉佩他看到了,应该会想办法用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调兵,这是此兵非彼兵。   可居然还有皇帝的调令这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离京的时候他和丞相沟通过,所以丞相应该能猜到玉佩调兵的真相,那为什么还要给自己调令呢?京中出事了?   这个时间比箫岐川预计的早了太多,各路的散兵应该还没有完全聚集。现在兵变实际并不合适。   因为自己离京中太远了,而且陵国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自己的手上,这时候兵变,肯定是赶不及的,所以自己的选择,肯定是之后再打回去。   到时就凭京中的那点兵力,再加上他们的谋朝篡位,自己怎么也能再把殷家拉下来,所以为什么这么急?   “排兵拦截,先把那路兵马押回来,传我令,反抗者死!”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灵叔我想找个机会去朝暮国探查一下,京中暂时先交给你们了”箫岐川说道。   灵叔其实是不赞成的,但此刻有些事情交给别人也不合适。   “要不,老奴去吧,乔公子那处,不是还要看着吗?”灵叔说道。   提到了乔语,箫岐川眯了下眼睛:“我带着他一起。”   灵叔眉头紧皱,觉得似乎不妥:“乔公子身子弱,这里本就寒冷,要不?”   “不用再说,我这就带他离开,后续的事情就按我之前说好的办。”箫岐川直接走了出去。   灵叔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脱离了一开始的预计,此刻再带着乔语只怕两人之间的怨怼会更加的深啊。   乔语刚回到营帐,最近跟着骆川柏也学习了一些基本的用药和包扎,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笨,所以有时间就会去帮忙。   “跟我离幵一段时间。”箫岐川风风火火的进来就说道。   乔语有些诧异,现在箫岐川出去带着谁,也不应该带着自己啊?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后面一段时间可能有点苦。”箫岐川扔了一件狐裘过去,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了一件软甲:“这个穿在里面。”   乔语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也不明白,箫岐川直接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乔语,就扔到了床上,开始脱他的衣物。   知道乔语心里不高兴,这段时间,箫岐川晚上除了抱一抱他,基本都没做别的。   外袍退下,箫岐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乔语压在了床上,就亲了下去。乔语知道他是要帮自己穿衣服,所以一开始也没有反抗,被压住的时候,再想推已经推不幵了。   一番纠缠,箫岐川喘着气,坐起了身,看着躺在床上,流着泪全身无力的乔语,叹了口:“明日_早再走,我去打水给你洗洗,别哭了。”   说完箫岐川就穿好了自己的衣衫,走了出去,等走到了帐外,没忍住的用力的锤了一下边上的木栅栏。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自己,再也不强迫他了吗?为什么又做了?最近都人骆川柏把受孕的药给停了,就是不想在逼迫他。   但是刚才他乖乖的坐在那里,让自己换衣的样子,和原来的感觉太像了,那一瞬间箫岐川就忍不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乔语早就哭成了泪人,心里又觉得,都这样了,还是做完吧。   “王爷?”灵叔有些诧异的走进箫岐川,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   “咳,去打盆热水过来。”箫岐川有些尴尬的说道。   灵叔才是真的傻了,这大白天的,不是要走吗?怎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打水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箫岐川就带着乔语从军营中离开了,这次箫岐川没有办法过多的估计乔语的身子,只是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前,便架马一路驰骋而去。   结果就快到朝暮边境的时候,边上的山崖上一直响箭射出,箫岐川压低了乔语,剑身擦着二人的身侧飞出。   中计了!!!   箫岐川没有回头,淡淡的看了乔语一眼,然后用力的架马驰骋。看了殷曜初丢弃了乔语,不过也是,饶城中的布局,就能看出乔语已经是一枚弃子了,但是自己居然还是想要试试。   试试殷曜初是不是会对他手下留情,试一试,自己说要带他去朝暮,他会不会对自己和盘托出,终究是赌错了啊。   乔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尽量配合着箫岐川的动作,他让自己趴自己就趴,让自己往左就往左,总归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拖他的后腿。   突然前方的一些小亮光吸引了箫岐川的注意,他一下勒住缰绳,因为速度太快,马儿一声嘶鸣抬起了前腿。   乔语一时没有抓住,直接撞在了箫岐川的怀里,他顺势抱住乔语直接滚下马背,然后说了句,“跑!”就见箫岐川的坐骑,扭头就跑了,而箫岐川则抱着乔语滚到了一边,然后拉着他的手就跑。   不是不想背着乔语,但是敌人在后方偏上的位置,若是自己闪躲不及,箭肯定会刺中乔语,他赌不起。而就在这时,箫岐川如突然看到了狼烟。   敌袭?自己离营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而且军中还找了替身,他们怎么可能现在来袭,除非......他看向了乔语,只见他正努力的跑着,小脸一片惨白。   乔语感受到了箫岐川的视线,喘着气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但是现在让他开口说话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两人都被前面的一根细绳绊倒,拉在一起的手,也被迫松开了。   乔语仓皇的起身,想要再去拉箫岐川,但是他已经和人缠斗在了一起,他只能继续往前跑,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绊脚石。   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只是让箫岐川更加的确认,自己今天的离营还有路线,都是他想办法提示给对方的,不然那么胆小的乔语,怎么会往前跑呢?   最重要的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追他。   今日箫岐川的身上带的是刀,刀身已经沾满了血,杀了围过来的五人之后,他还是向着乔语的方向而去,害怕他傻乎乎的以为,殷曜初其实不会伤害他。 第七十五章 永远的失去乔语(下)(二合一)   因为来人并没有抓乔语,所以他找了一处地方就躲起来了,看到箫岐川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看到他一身都是血,乔语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你受伤了?”   “没事,基本都是他们的。”箫岐川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样的箫岐川,让乔语不受控的想到了,在寒漠中,那个拼命护住自己的爷。   “把我丢下吧,你自己走,活的几率会大很多。”乔语认真的说道。   箫岐川摇了摇头,“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会留你活□,别做梦了。”   乔语当然明白,他没想过这些,只是单纯的希望箫岐川能活下去,最近他看了太多的伤员,看了太多的生死,来北境的一路上,也看到了边关的民不聊生,陵国需要摄政王,却不需要乔语。   “走吧。”箫岐川拉住乔语的手,刚才在山崖上围剿自己的人,现在应该也已经赶下来了,还是要尽快离开。   不知道乔语是不是有什么方式,将两人的位置传递出去,现在丢下他确实是最安全的,但,箫岐川不愿意,自己就是死,乔语也只能是自己的。   没有在乎他满手的血污,乔语紧紧的握住了箫岐川的手掌。两人艰难的用着周围的遮掩,一路向前而去。   可是第二波的追兵很快就到了,他们依旧没有动乔语,就算乔语用石头丢他们,也是一样。   当对方的人都到下之后,箫岐川弯腰开始查看是不是有什么身份证明,谁知道有个人并没有死,撒了一把粉末才咽了气。   箫岐川一下捂住了口鼻,从怀中掏出了解毒丸,直接仰头咽下。   “爷?”乔语看到了,紧张的走了过来,抬头看着他。   “没事的。”箫岐川又翻找了一番,才拉着他再次向前而去。   可是没走多远,箫岐川的脚步就开始有点晃了起来。   “爷?”乔语赶紧上前架住了他的胳膊,让他的能靠在自己的身上。   箫岐川转头笑了下:“重吗?”   乔语摇着头,咬着牙,看着前面问道:“我们应该往哪走?”   “北。”箫岐川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箫岐川,箫岐川,你醒醒,你别睡?”乔语向四周看去,有些不知所措,后面还不知道有没有追兵,自己带着箫岐川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可还没让他想明白,一支响箭落在了他的脚边,他只能咬着牙,架着箫岐川用力的往前而去。   可是箫岐川完全失去了意识,脚完全不会动,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乔语的身上,哪里跑的快昵。   一支箭再次射了过来,这次擦着乔语的手臂擦了过去。   乔语虽然疼的面上一白,但是却没有停下,还是努力的托着箫岐川往前,突然脚下一滑,边上居然是个缓坡,因为杂草所以他没看出来,赶紧一把抱住箫岐川,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最终乔语的腰砸在了一处凸起的岩石上两人才停了下来,乔语疼的眼前一黑,但却知道自己如果也昏过来,两人今天都会死在这里,他努力的喘着气,就听到上面说下去搜。   乔语先是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箫岐川,然后努力的站了起来,不顾腰伤,皎着牙将箫岐川背在了背上,努力的往前走去。   “爷......”乔语皎着牙,额间的汗不停的滴落,背上湿润一片,应该是流血了。   “醒......”一滴泪从乔语的眼眶滑落,他赶紧抬手擦掉。   不能哭,会看不清路的,就算自己死在这,也要护住箫岐川,就算他不是憨憨,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不在南湘院自己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路上都是碎石子,乔语一个没站住,直接跪在了地上,箫岐川的重量直接压在身上,膝盖疼的乔语差点都站不起来,但他还是皎着牙,抖着腿站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乔语看着四周,地上有雪,两人的重量脚步太重,一定会被发现的。   就在这时,乔语看到一只什么动物跳了出来,他赶紧背着箫岐川走了过去,是一个很小的潜坑,他先把人藏了进去。   把背上的狐裘脱了下来,将往这边的脚印都扫干净,然后就一个人用力的往前走去。   箫岐川你一定要没事啊。   这些处理已经是乔语能想到的最好的了,还是来饶城的路上,听到敢儿他师傅和他说过一次,怎么躲避追踪,和北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要不乔语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扫脚印之类的。   往前走了挺远,乔语回头看了看,每一口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已经像刀割一样的疼了,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可是走的太远,又害怕箫岐川被发现了,自己不知道。   又走了一段路,他看到一处断崖,伸头看了下,乔语闭上眼睛,皎了皎牙,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丢在崖边,他不敢爬下去,因为这样也有脚印,只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滚了下去。   用力的抓住边上的一颗枯树,乔语将自己吊在断崖下,一只鞋子滚落了下去,挂在下面的石头上。   腰很痛,一用力就能感觉到血渗出来的感觉,天气很冷,血流的也不算很快,他只能皎着牙让自己坚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一点都不敢动,刚才他伸头看过,这个位置上面应该不太看得见。   果然,上面的人看了下下面:“鞋,那个位置,从前面绕下去看看。”   乔语听到了,小声的喘着气,自己现在要想办法上去,他们若是绕下来了,肯定能看见自己,而只有自己,他们肯定就知道中计了,会回去找箫岐川的。   乔语皎着牙,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一定上的去,就像小时想要爬那棵树一样,努努力也不是不行,虽然最终自己还是没有爬到树顶。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肯定可以的,现在的自己比小时厉害多了。   等到乔语终于爬上来之后,他看看四周,追来的人不少,地上的雪已经被踩的很乱了。那估计自己的脚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乔语开始往回跑,此刻让他坚持的完全就是那一口气了,身上的疼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了,心里只有一个可是跑了一段路之后,乔语却有些迷失了方向,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好像哪都是一样的,自己是在哪放下的憨憨呢?   乔语有些焦急,自己不会找不到憨憨了吧?   他抬手擦了擦脸,又用力的拍了拍,不急,不急,肯定能找到的。看着地上散乱的脚印和马蹄印,一开始自己背着憨憨的脚印,应该还是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深,找到开始的地方,那就能找到憨憨了。   终于乔语发现了脚印的开始,向着脑海中记忆的放下走去,跪在地上用力的挖着,终于看到了,那个在潜坑中昏迷的箫岐川。   憨憨!   这一刻在看到箫岐川的脸,所有的情感都从乔语的心中溢出,自己一点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他,他就算对自己再坏,再不好,自己都希望他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摄政王。   乔语跌跌撞撞的爬了下去,先是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才发现自己的手太冰了,他赶紧把手放到嘴边不停的哈气。   “憨憨,醒醒啊,我不想再在雪天失去你了。”乔语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箫岐川焦急的说着。   这时天空飘起了雪,乔语用力的想着当初在寒漠,箫岐川是怎么交代他们的,便又出去找了杂草堆在了坑口。   外面的雪一下大了起来,很快之前杂乱的脚印便都看不见了。   乔语解开箫岐川身上的狐裘,紧紧的包住的他们两人,无措的抱着箫岐川。   “憨憨,你醒醒啊~”乔语喃晡的在箫岐川的耳边一声声的喊着。   “甜枣好冷,甜枣的背很疼啊,你都不心疼我了吗?”   “憨憨,我以后乖乖的好不好,你醒醒。”   “憨憨,你醒醒,我......”乔语也不知道两人的以后在哪里:“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不用你娶我,不喊你夫君了,也不喊你憨憨了,我学规矩,我做一个在你身边伺候你的奴才,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乔语的泪落了下来,可是自己不想这样啊。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呢?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呢?   “箫岐川,你想听真话吗?在霄南遇见你的时候,我其实很喜欢你的,但是现在的你,我不喜欢,就算你是憨憨,我也不喜欢。”   “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了,而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有我的身子,就像昨天。”   乔语喃喃的说着,泪一滴一滴的砸在狐裘上:“为什么总要强迫我呢?你知道吗?我反抗不了,我有反应,对于我而言,我的心只会更疼,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曾经你也会这样,我说不要了,你却还是一个劲的动,但是那时不一样的。憨憨看我的眼神,你知道吗?就是那种满眼都是我的样子,别的东西再闪光他都看不见,就算是金子他也看不见,憨憨只要那样看着我,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可你呢?你的眼神中总是有很多的东西,我看不懂,也不明白。”乔语靠在箫岐川的肩膀上问道:“你“我那时只能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很像憨憨,而且你喊我小乔语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像憨憨唤我小甜枣的样子,我几乎都能想到憨憨这样喊我的模样。”   “可等到我眼睛能看到了,你是我的憨憨,但是你唤我的模样,却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乔语苦笑了一下,因为喜欢,所以自己怎么都行,箫岐川的不同怎么可能一点都感受不到。   但当时的自己天真的以为,这不过是憨憨和箫岐川的差别,却不知道这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差别。   “憨憨?”   箫岐川的身子突然抖了起来,似乎很冷:“水......”乔语细细的听着,水?自己去哪弄水?   对了雪,当时被困在洞里的时候,灵叔就是用雪煮的水。乔语慢慢的爬到洞口,将手探出去,抓了一把雪,先把自己的手擦了擦,又抓了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整个人冻的连头顶都一疼,但是他没管这些,爬回箫岐川的身边低头将嘴里已经化掉的雪水,喂到了箫岐川的嘴里。   就这样来回了好几次,箫岐川才又平静了下去。乔语心疼的用手摸了摸,箫岐川的脸,然后把脖子上的暖玉拿了出来,塞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办?外面这么大的雪,憨憨如果不醒两人怎么才能脱困呢?   乔语缩在箫岐川的怀里,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箫岐川还是无知无觉的靠在一边。   乔语的肚子叫了一声,他用手揉了揉,突然想到箫岐川肯定也饿了,但是这种地方自己哪有能力去弄吃的给箫岐川呢?   想了半天,乔语摸到了一块碎石,握在掌中,对着自己的手腕,用力的划了下去。手腕处渗出一些血珠,他赶紧把手腕递到了箫岐川的唇边。   记得原来村长给自己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孕妇在野外生了孩子,一开始没有奶水,就是用血水喂的孩子。   “憨憨,你暍一点。”乔语用力的挤了挤,血珠太小了总是滴不下来,而箫岐川又不会主动舔舐。   乔语将手腕放下来,又用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口子深了一些,血终于开始往外渗。   “憨憨,接住啊。”乔语趴在箫岐川的身上,捏开他的唇,将血滴了进去。   看着箫岐川的喉结动了下,乔语知道他是咽下去了,终于笑了起来:“多暍一点啊。”   天气冷,一个伤口能渗出的血有限,乔语就再去砸另一个手腕,他不知道给多少才算够,就想尽可能的多给一点。   而自己就去洞口吃几口雪,在缓缓的爬回来,抱着箫岐川,和他轻轻的说话。   不知道过去了过久,似乎听见了武易的声音,乔语想要出声喊,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努力的用手边的碎石往洞口扔,终于洞口被拨开,看到了武易的脸。   “王爷。”武易直接跳了下来,走到了箫岐川的面前。   武易将箫岐川绑在自己的背后,然后冷眼看了乔语一眼,若是按照自己的心思肯定是想将他丢下,但是王爷看重他,所以人肯定是要带回去。   “将他放在一匹空马上,绑好别摔下来。”武易交代完,就带着箫岐川一路绝尘的往大营而去了。   乔语缓缓的睁开眼睛,自己还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一下就惊醒了,以为之前的被救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可是看了看,却不是之前的那处潜坑。   憨憨呢?他被救了吗?   背很痛,乔语压根站不起来,甚至动一下就很难,他看着四周的场景,自己是似乎是被关在什么地上,难道不是武易?是别人发现了他们?   乔语用力的皎着唇,终于缓缓的站起了身:“这是哪?来人啊?这是哪?”   “别喊,吵什么,大牢没见过?等王爷醒了,自然会处置你。”进来了一名官兵呵斥道。   乔语顺着栅栏滑了下去,也就是说箫岐川被救了对不对?但是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昵?他应该是没有醒吧?   但是回来了就行,回来了骆老一定会救他的。   “王爷。”   迷迷糊糊的听到这样的称呼,乔语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就看到走进来的箫岐川,步伐稳健,应该是没有事情了。   箫岐川一进来就看到乔语细细的上下打量着自己,似乎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事。   箫岐川也仔细的看了看他,脸上都是血污,头发散乱,衣服也是脏乱不堪,还很多的血迹,此刻都有些发黑了,估计是从自己身上沾染的。   “你没事了吗?”乔语哑着嗓子问道。   “嗯,毒,骆老清了。是不是有点失望?”箫岐川问道。   乔语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自己为什么要失望?   “这个。”箫岐川拿起一直腰间的那块玉佩,用手拨弄了一下卡扣,玉佩的两边就能拧动,再合到一起,花纹就变了。   乔语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当初殷曜初摸到的纹路压根不对,我唯一的疏忽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没想到自己会中毒。”   乔语已经不太听的清箫岐川在说什么,腿也几乎撑不住自己的抖着,手腕很疼,其实也不太能用力扶得墙壁。   “他以为他成功了,但是其实他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所有的走势都是被我控制的,不然后当初为何我知道让马回来,却是往前跑。”箫岐川看着玉佩说道。   乔语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此刻多少有些明白了,所以自己经历的这些都是一场局?一场他运筹帷幄的局?   “你,还是不信我?”乔语缓缓的抬起了头,仔细的看着箫岐川的脸。   乔语明白了,这是当初他误会的那枚玉佩。箫岐川以为当初这玉佩,自己是故意给殷曜初的,可那时的自己明明眼盲,哪里知道这些?   一滴泪从乔语的眼中滑落,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累啊,虽然也没想过就算获救了,两人的以后会怎样,但眼前的场景,是乔语永远都不会想到的。   箫岐川似乎还在说什么,哦,可能是他的宏图远略吧,嗯,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呢,什么都知道。   箫岐川看到乔语闭上了眼睛,以为他是不想面对自己的质问,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乔语一下摔在了地面上,就连站在这处的自己,都听到了他头撞到地面的声音。   “开门,把门开幵。”箫岐川一下就急了。   “乔语,乔语。”他一把抱住乔语,才发现他的身体冰凉,牢房中连一床被褥都没有。   “他身子弱,你们怎么没有给他生个火盆?”箫岐川怒斥道。   看守也很郁闷,这是坐牢,怎么还要火盆了呢?   “乔语,乔语......”箫岐川用力的揉着他的脸:“别睡啊,是不是摔倒哪了?我让骆老来给你看看。”   乔语已经不太能听到这些了,眼睛微微的张开一道缝,一滴泪顺着眼角滴落,挂在了鼻尖,欲坠不坠。   好冷啊,就像那天被江梅丢出去一样的冷。   其实这么多年,乔语的心中最深的悔恨,就是自己当时不应该说那句话。   “你出去等我好不好,你在这我更疼呢。”   不是的,憨憨你别走,其实我很疼,我也很怕,我也不知道孩子怎么生出来,我的肚子疼的很,你陪着我,我才能真的不害怕。   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让他出去呢?如果憨憨能一直陪着自己,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   他会护着自己,护着孩子,他会好好地守护他能守护的一切。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弄丢了憨憨呢?   自己就是这么自私,自己就是想要将憨憨锁在那一间小院,自己有他就够了,而对于憨憨而言,他有了自己便也就够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就算自己愿意在奈何桥边一直的等,十年,二十年,一千年,一万年。   也不可能再等来那个憨憨了,那个在这个世间,不过镜花雪月一般存在过的憨憨。自己就是倾其所有,也不会再找到的憨憨。   若是在那个雪夜自己就离开了,其实会不会更幸福,那样的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还能毫无顾忌的在奈何桥边一直等下去。   就算等到自己灰飞烟灭,也是幸福的吧?   箫岐川一直在喊乔语,就看到乔语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之前的水汽全都滴落了下来,而他眼中的光,那抹自己最喜欢的光,却渐渐的暗了下去。   怀中的身子彻底的软了,而他的头也缓缓的歪向了一边,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乔语?”箫岐川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作者有话说写完这章,我决定,箫岐川判腰斩!!!   7/7 79.12%14:18 第七十六章 他是我的甜枣,却永远失去了(二合一)   箫岐川的手无助的一直在乔语的脸上摩擦着,乔语却没有半点反应。这时他才注意到,狱中的地上有一大滩血。   乔语受伤了?   箫岐川抱起乔语就开始往自己的大帐跑:“去把骆川柏喊来,快点,去把他喊来。”   “乔语,别睡啊,等下就到大帐了,骆川柏会医好你的,别睡啊。”   可是乔语一点反应都没有,手随着箫岐川的动作,来回的摆动着,若不是他抱得紧,只怕人早就已经滑落到了地面。   灵叔看到箫岐川抱着乔语冲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箫岐川没有说话,直接抱着乔语放到了床榻上,然后就冲出去,拉住了还在慢慢走的骆川柏,拖进了大帐。   “干嘛?干嘛?你是想要老夫死在这吗?”骆川柏一路骂骂咧咧,却也只能被迫的走着,毕竟谁也不敢去拦箫岐川啊。   走到了床榻边,箫岐川将骆川柏推到了前面:“他受伤了,快给他看看。”   骆川柏只是看了一眼,神情就变了,探完脉之后,又翻了下乔语的眼睑,然后从袖中拿出了针,扎了几处穴道。   深深的叹了口气,骆川柏退到了一边,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摇头干嘛?你快点看看。”箫岐川喊道。   “老夫就是个大夫,不是阎王,人都咽气了,还医什么?”骆川柏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现在又心疼了?”   灵叔听到咽气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床榻,乔公子不在了?那王爷怎么办?   “骆老,您再细细的看看?”   “没用的,咽气了,还有什么好看的。”骆川柏看着躺在床上的乔语,没好气的说道:“老夫说过很多次,他的身子弱的很,想让他死很简单,看吧,一点都没有说错。”   箫岐川转头看着乔语,摇着头说:“不会的,我刚刚去狱中的时候,他还和我说话了,怎么会呢?”   “估计就是挺着一口气吧,说完就咽气了。”骆川柏看了看箫岐川,补了一句:“也可以是气死的。”   “骆老。”灵叔喊了一声。   “我……”   一个我字说完之后,箫岐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啊,很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错,醒了应该第一时间去看乔语的,为什么觉得他需要反思一下呢?   他有什么好反思的呢?   而且到了狱中,自己为什么不走进去,自己当时其实已经看出乔语的不对劲了,但是自己却还是以为,那不过是因为狱中的条件不好,他受不住。   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抱住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他说说话?   不,自己当时说了很多话,但是那些话重要吗?   “乔语,再也不会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箫岐川拉住乔语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用力的蹭着。   “醒一醒,饶城虽然有雪,但是周围也有很多好看的地方,我都能带你去转转,你醒醒,我带你四处看“而且饶城还有很多好吃的小吃,我之前忙都还没有带你吃昵?”   “朝暮也是一样,等到这场战役结束了,我还能带你去朝暮转转,对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就不用赶路了,我们一路玩回去,好好的看看陵国的各处风景好不好?”   灵叔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王爷对乔公子的感情,他是看的出来的,可王爷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他一点都不敢赌啊。   敢儿这时候一下冲了进来,他还没进大帐,就听到了一些声音,等到冲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经没有气息的乔语。   “小爹爹?”敢儿有些不敢相信的踉跄了两步,然后一把推开想要扶自己的灵叔。   “小爹爹?”敢儿虽然年岁小,但是死亡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小爹爹?”敢儿转头看着箫岐川。   昨天箫岐川被抬回来了时候,他就四处寻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小爹爹。那时候他就知道可能出事了,但是军中不比别处,想要问出点什么简直难如登天。   他本想着,今日再想办法,问问骆川柏,因为他不是军中的,若是他去看过小爹爹,肯定知道人在哪,谁知道,居然会看到这样的小爹爹。   “你别碰他,你不配。”敢儿用力的推着箫岐川,将乔语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用脚踹着他。   “闪开!”箫岐川拉住敢儿的胳膊就将他扔了出去。   灵叔吓的赶紧上前接住,现在王爷伤心着在,行为本就失控,但敢儿少爷是乔公子的念想啊,怎么也不能伤着,不然等到王爷回过神,只怕也会怪自己的。   “敢儿少爷,你要不,先,”灵叔顿了下,也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还是继续说道:“王爷现在心伤,你先出去等会?”   “呸,猫哭耗子假慈悲!”敢儿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就冲出去了。   自己要回到饶城,之前的路自己是记着的,那个怪人说了,他能救命的,他一定有办法救小爹爹的。   饶城到大军驻扎地,骑马差不多要半日的路程,敢儿现在不可能有马,他就擦干了眼泪往前跑,自己一定要尽快回到城中。   地上还有积雪,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滑到了也会爬起来继续往前走,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里面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他只知道,小爹爹不能死。   灵叔看了骆川柏一眼,就见他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离开了。   “王爷,老奴去打盆水,帮乔公子擦擦身子吧。”灵叔说道。   “将火盆烧的旺一些,乔语怕冷,别冻着他。”箫岐川木讷的说道,拉着乔语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老奴明白。”灵叔知道这时候说什么箫岐川都不会听的,还不如顺着他的心意罢了。   现在的大帐哪里还能烧火盆啊。   等到灵叔走出了大帐,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武易,第一次,灵叔走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乔公子身上有伤你知道吗?你若是知道为何不让骆老去医治?”灵叔厉声问道。   “既然都知道他是叛徒,为何还要如此在意?”   武易从霄南离幵的早,他自然不在知道那时箫岐川有多看重他,从他开始和乔语接触,乔语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细作。   都知道是细作了,就因为王爷的看重,就应该有别的特殊对待吗?那这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兄弟们呢?他们算什么?   而且当初刺史府中的事情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有可能那些弟兄会死,就是因为乔语的告密,不然他带出来的暗卫,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灵叔看着武易的神情就猜到,之前暗卫的死,他算在了乔语的身上。   “人死了,王爷会走出来的。”武易冷冷的说道,他没想过弄死乔语,他自己没撑住,这可能也算是造化吧。   殷家的叛国罪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被牵念,就算是王爷都是保不住的,王爷一世英名,为了他毁于一旦,不值!   灵叔看着又开始飘雪的天空,叹了口气,走出来?哪是那么容易的。   当初在霄南虽然也觉得两人会有些磨难,但是回了京中,这磨难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热水被端进了大帐,箫岐川亲手帮乔语净身。   “水很热,不会冻着你的,你看你身上多冰啊,等下我让他们再灌两个汤婆子给你暖暖。”   话说完,箫岐川却开始忍不住的掉落了一滴泪,现在的乔语哪里能让他暖起来呢?还是要冷着些才好啊。   轻轻的褪了他的外袍,里面穿着的还是自己那天亲手给他穿的软甲。   等到乔语的手腕露出来的时候,箫岐川的眼睛都红透了,这些伤口是怎么造成的?武易说找到的时候,他们两人躲在潜坑之中。   那就是对方的人应该没有抓住他们,那乔语是怎么伤的?   脸上擦净了之后也有很多划痕,脖颈处也有,也就是说乔语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等到翻过乔语的身子,箫岐川看到他背上的伤口,手抖的几乎都握不住帕子,自己的小乔语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个贯穿了整个腰部的伤口,横在背上,而且能看出伤口还有过撕裂,也就是说乔语伤着之后,还曾搬过重物。   那个重物是什么,随便想想都能猜到。中间最深的地方,都能看到一丝白骨,这到底是得有多疼?   箫岐川站起身,找了一罐伤药,小心翼翼的擦在乔语的伤口上:“很疼吧?还好现在你不知道,不然这样的伤口,我都不敢给你上药。”   “手腕是怎么伤的?”背上的伤口上好药,箫岐川还细细的包裹了起来,然后再给手上的伤口上药:“你这个小傻子,不会给我喂血了吧?这个不会是你自己用石头砸的吧?”   当开始联想之后,这些伤口是怎么形成的,箫岐川一猜就能猜到。   将乔语的身体擦净,全身上下的伤口都上好了药,箫岐川抖着手帮他将衣物穿好,然后就再也不敢随意触碰他了。   小乔语伤成了这样,怎么碰他都会很疼的呢。   灵叔走进了大帐,就看到箫岐川一动不动的看着乔语,就像灵魂都已经离幵了一样。   “王爷。”灵叔喊了一句,本来以为箫岐川肯定不会理自己的,谁知道他却突然站起了身。   “走吧。”箫岐川说道。   “去哪?”灵叔有些诧异?   “去消消我身上的火。”箫岐川拿起了自己的头盔,“我要直接打到朝暮的国都,我要让朝暮永远臣服邻国。”   灵叔直接傻眼了,这话可以说,但却不是轻易能做到了,要不这么多年陵国为什么不动呢?   “王爷三思啊。”灵叔赶紧说道。   “没法思,要不死在战场上,要不死在这,还不如为陵国再做点什么。”箫岐川交代了一句:“这大帐让人好好的守着。”   灵叔只能点了点头,看着箫岐川的背影,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再回头看了眼躺着的乔语,心里也是心疼的不行。   事情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样?   箫岐川不敢回头,因为回头了,他不可能舍得离幵,但是自己身上还有陵国百姓的希望,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了解。   乔语,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陪着你,你再等一等我。   敢儿到了饶城的时候,基本都变成了一个泥娃娃,但是他不敢停,害怕自己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哟?咋了?没人疼了?”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   敢儿转头看去,果然是归鸾,虽然不想示弱,但还是没忍住,直接仰头就哭了出来:“你救救小爹爹,好不好?”   归鸾走近看了看敢儿,“还记得我说的吗?救人我没兴趣,我只愿意以物易物。”   “你要什么?”敢儿抽着气问道。   “你在城中等着吧,不然我还要带着你一起,麻烦。”归鸾领着敢儿的衣领,就把他扔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看好了,别丢了,我很快回来。”   “你不准骗我。”敢儿有些紧张的喊道。   “我可不是陵国的摄政王,官大还骗人。”归鸾笑了下,直接用轻功离开了。   到了大营边上,他手中放出了一只红色的虫子:“去,找找那只护心蛊在哪?”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上了乔语身上的护心蛊,那可是个好东西,为他挡过命劫。虽然那小家伙一看就知道,品质一般,养出他的人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但是耐不住人家有机缘啊。   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归鸾轻轻的笑了下,“找到了。”   箫岐川刚将殷曜初擒于马下,就听到了乔语丢了消息。一刀背狠狠的拍在了殷曜初的后脑上,他调转马头:“大军继续往前,他先押回去。”   箫岐川赶回大营:“怎么回事?”   “两天前,突然看到守着大帐的卫兵都昏迷不醒,属下就进去查看,乔公子的尸骸就不在了。”一人上前说道。   “那问了没?”   “没,守卫都还没有醒。”   箫岐川直接翻身下马,就去了骆川柏的帐中:“怎么回事?”   “可能是蛊虫,老夫不太了解,但就算是蛊虫,这也是个世外高人,手法很是利落。”骆川柏说道。   “王爷,敢儿少爷也不见了。”一人上前说道。   “你说什么?”箫岐川一把将人拽到面前吼道。   “王爷,老奴去问过,当日敢儿少爷出了大帐就跑了,老奴已经让人去寻了,他那么小的孩子,跑不远的。”灵叔赶紧上前拦着。   “王爷。”申威走了进来。   箫岐川看了他一眼,突然间觉得有点恍若隔世:“你怎么来这里了。”   “属下是在回京的途中听说王爷北上了,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申威弯腰说道。   “有什么都等回京再说吧。”箫岐川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   什么样的人会需要乔语的尸身,最主要的是还能在军营中来去自由。   “王爷,是因为属下觉得事有蹊跷。”申威跪下说道。   “蹊跷?”箫岐川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有点别的事情,让自己想一想也好:“说吧。”   “属下按照江梅给的地址,确实挖出了两具女性尸骸,按照王爷的指示,特地让当地的仵作验尸,但两具尸骸都不曾有孕,年岁也都偏小,不足二十。”   “不足二十?”产婆很少会有这么年轻的姑娘来做,箫岐川的眉皱了起来。   “属下又查了当地的卷宗,并无人口失踪的案例,便拿了女子的珠钗衣物询问,发现她们是城中一家青楼的女子,但是已经被人赎了身。”   “由此查到了一处小院,问了左右邻居和周围商贩,属下觉得那处就是当年王爷住的小院。”   “所以又让当地府衙将小院内翻找了一遍,在后院的树下找到了一具女尸,经失踪产婆的家人辨认衣物得出,她应该就是产婆无疑。”   “属下还找了一罐金子。”申威将一个泥罐举了起来。   灵叔将泥罐端到了箫岐川的面前,他拿出一锭看看,官银都是有标记的,这个确实是京中的东西,大概率是叶炜弄出去的。   “还有一锭,在主屋的屋檐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义。”申威又从怀中掏出一锭。   箫岐川细细的看了看,却没有什么异样,主屋的屋檐上,他先是皱眉想了想,然后脸色一下就变了,整个人直接向外跑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申威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啊。”灵叔不解的摇头,也抬脚跟上。   箫岐川冲进了关押殷曜初的地方,直接一盆冷水将人浇醒。   “你认识乔语吗?”箫岐川拉住他的衣领问道。   “见过啊,不是你们家江梅带来给我见得吗?还蠢蠢的掉了玉佩,箫岐川你还是厉害,我就说那样的玉佩怎么会这样掉在我的面前。”   殷曜初当然有疑心,却又因为箫岐川对乔语的疼爱,而让这疑心降到了最低。   谁知道箫岐川居然会将错就错呢?   “你不喜欢他?”箫岐川问道。   “喜欢他?哦,我的人为什么没碰他是吧?那是因为我以为你败定了,你想啊,我要是全须全尾的抓住了他,再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被糟蹋的,那种感觉,光是想想我就能笑醒,哈哈哈哈哈......”殷曜初大笑这说道。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箫岐川还是大声的吼着。   “我不像你,我对男人没兴趣。”殷曜初的脸上都是嫌弃,一副看不起箫岐川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箫岐川的手无意识的松幵,殷曜初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他则是转身慢慢的离开了牢房。   殷曜初说他不喜欢男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连乔语的身子,是阳中含阴都不知道。   “江梅!!!”箫岐川走出牢房,直接一拳就将边上的一根拴马妆锤断了。   “王爷!”灵叔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王爷保重啊。”   “她骗我,灵叔她骗我!都是骗我的!”箫岐川扬天大喊了一句,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王爷。”   “王爷!”申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将人背了起来。   骆川柏扎完针,箫岐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王爷?”灵叔走上前喊道。   箫岐川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脑海中都是第一次见到乔语的场景。   他将裙摆塞到腰带里,然后开始往高台上爬,但是的自己觉得他什么?觉得他蠢还觉得他可笑。   “灵叔。”   泪无意识的开始滑落,箫岐川却还是双眼失神的说道:“我是他夫君啊,是他瞎了眼,登高跳舞都要找到的夫君,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此刻再回头想那时的种种,箫岐川心疼的都快喘不上气,还好自己当时接住了他,但是自己不在的那些个夜晚,他练舞的时候,到底摔下来过多少次?   他的小乔语每次提起夫君的时候,那脸上的光芒压根就盖不住,那时的他想的都是自己啊。   这是这几个月自己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伤害他?为什么?自己到底为什么?   他说了很多的话啊,自己为什么都没有认真的想一想呢?   灵叔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因为就连他也没想到,整件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离京,或许还能察觉出不对,但等到自己回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告知的,他也就相信了。   最主要的就是王爷,在霄南他已经认定了乔公子是别人的,所以就算没有江梅的话,王爷应该也不会轻易相信。   王爷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充满了自信,唯独对着乔公子他没有,他不相信乔公子会那么的喜欢自己,他不相信自己能是乔公子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因为他没自信,他压根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一直觉得一个傻子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所以才会对小甜枣的事情毫不上心,因为他认定了,那不过就是一场交易。怎么可能会得到乔公子这样的情感。 第七十七章 要弟弟还是妹妹?   箫岐川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突然抬手捂住脸,开始嚎啕大哭。   这样的箫岐川,灵叔从未没有见过,就连当年老王爷离世他都没有这么难过过。只是冷静的处理完后事,就开始他新的征途。   箫岐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弄丢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人,还有那一颗充满自己的心。   现在再回想曾经乔语说过的话语。箫岐川就心疼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说江梅扔了他,他说江梅还捅了他一刀。   他胸口的疤自己是看见的,当时刺的该有多深,当时的他该有多无助,可是呢,自己却觉得那不过就是一句谎言。   他的小乔语吃的很多很多的苦,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努力的活着,乖乖的等着他的夫君来带他回家。   等着他的夫君啊,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这个的乔语,会委身自己呢?他根本就不会,他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心里装着一个人,还去委身他人呢?   而且两人在一起的每一次,乔语哪里有半分的勉强,但是当时的自己却觉得,那是因为他的心里多少有一点自己。   哪里是一点啊,那是全部,那是满心都是自己啊。   可是这样的乔语,自己却一点都不相信,甚至还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厉害,所以他才没办法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想过去做些什么啊?   他只想要对自己好,他只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他只想要轻轻的唤自己一声夫君。   那是他心里全部的念想了啊,可是自己呢,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一直的拒绝他。当时他的心里该有多深的委屈啊。   可他还是乖乖的靠近自己,任自己予取予求。   “啊......啊......啊......”箫岐川一下一下的锤着床榻,每一下其实都砸在自己的心上,每一下都恨不得能锤死自己。   “王爷!”灵叔赶紧上前去拦,却完全压制不住箫岐川的动作。   最后还是骆川柏进来,一针扎昏了他。   “切,错怪人家了?”   骆川柏将针收了起来,没好气的嗤了一声,虽然和乔语接触的不多,但他一直觉得乔语不是那种人,因为他的心思太单纯,有点什么基本都能看到底,这样的人要真的是细作,绝对能看出来。   因为他的害怕,胆小和犹豫不决,一定都是能看出蛛丝马迹的。   灵叔叹了口气,让箫岐川躺回了床上。   “你说,乔公子会不会?”灵叔不觉得一个死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他。   “你若是问我他会不会活着,我和你说不会,但是不是有方法可以救醒,这就不好说了。”   骆川柏低头沉思了一下:“我之前给他号脉的时候就说过,他身上有些我探不出的东西,似乎可以保叩〇“穆牵!”灵叔突然抬头说道。   “对啊,他若就是当年的人,那穆牵很有可能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蛊。”骆川柏点了点头,因为之前不知道乔语就是小甜枣,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   “可若是这样,为什么穆笔什么都没说?”骆川柏有些疑惑的说道。   “穆笔身上肯定还有别的秘密,他们几人似乎一直没有传信回来,我这边还是让人再去寻寻。”灵叔看着了昏迷的箫岐川叹了口气。   “但,我说实话啊。”骆川柏看一眼箫岐川:“就算人没死,我们家王爷应该也没戏。反正要是我,理他?不弄死他都是仁慈了。”   灵叔摇了摇头:“乔公子确实吃了太多的苦,但王爷也不算全错了吧?”   “嗯,确实,只错了一点,那就是把人家弄死了。”骆川柏收拾好了东西,就背着药箱出去了。   归鸾将乔语带回了客栈,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现在走的太急,反而会吸引视线。   “小爹爹。”敢儿看到乔语,感觉上前抱住他,摇了摇:“他怎么还是没有醒?你也救不活吗?”   归鸾暍了口茶:“其实吧,他一身的伤,现在的状态更合适,醒了估计能疼死他。”   敢儿不懂这些,只知道小爹爹的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可是他还是死的啊。”   “这么屁颠大的孩子,你知道什么是死吗?”归鸾嫌弃的说了一句。   “知道啊。”敢儿想起了当初婆婆的模样,那时候自己也以为婆婆是睡着了,还想要给她暍米汤。   渐渐的才发现婆婆的身子都硬了,身上也开始出现斑块,他才再次去找人求救,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婆婆死了。   死了就是永远的消失了,自己再也没有婆婆了。   “放心吧,死是死不了的,我还想从他身上要点东西呢。”归鸾淡淡的笑了下:“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啊?”敢儿还沉浸在悲伤里,突然被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可以好好的想想,但是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你也都只能受着。”   “什么意思?”敢儿不明白。   “他,喏......”归鸾对着乔语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肚子里有_个,所以治起来比较麻烦,他也真的是遇见了我,不然这孩子保不住的。”   “啊?小爹爹不是男的吗?”敢儿傻眼了,虽然他也不是很明白孩子怎么来的,但是上次他们骂小爹爹的那些话,就代表男的肯定是生不出来的。   “那你怎么来的?”归鸾问了句。   “我是我婆婆......”敢儿停住了,自己应该也不是婆婆生的:“娘亲生的?”   归鸾挑了下眉,这么有意思?这两人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既然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说破呢?   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归鸾认真的点了下头。   “对,你肯定是你娘亲生的。”归鸾拍了拍敢儿的肩膀:“这两天不要乱跑,他没死你也别怕,最多身子是凉的,就睡一起吧。”   敢儿肯定不会怕乔语,但他不喜欢这样冷冰冰的他。   归鸾才不会管这些呢,直接把敢儿丢下就离开了。   归鸾其实还想再去看下箫岐川,但又觉得现在去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知道乔语是自己带走的,敌人这种东西,是谁都行,但没有更好。   箫岐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灵叔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找到敢儿了吗?”箫岐川哑着嗓子问道。   “没有。”灵叔摇了摇头。   “倾其所有,也要找到他,不管他是不是恨我,都要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箫岐川无力的说道。   “那,殷曜初那里是不是再去审一审?”灵叔知道箫岐川能这么说,应该已经平静了,心里就是再痛,需要他完成的使命,他总归还是会做的。   “去吧,再去看看,我只是想让知道殷家败的有多惨。”箫岐川站起了身。   殷曜初看着走进来的箫岐川,冷哼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水。   “怎么?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箫岐川冷冷的问道。   “你知道我们布了多少条线吗?你真的觉得这场仗你打蠃了,陵国就安全了?”殷曜初笑着问道。   “那你知道吗?从你们殷家弄死皇储,毒我父王开始,就注定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吗?”箫岐川看着殷曜初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着他愣住的神情,箫岐川笑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我真的都觉得那些是意外吧?是,皇上可能觉得是意外,他也确实没有多想,但是我却不会。醉酒溺水,这种事情谁都可能发生,却独独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而父王,这一生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康健,你们真的以为骆川柏是吃白饭的?他会因为什么操劳就—病不起?”   当年若不是自己边关受伤,父王也不会让骆川柏来医治自己,只要他不离府,当年父王也不会遭人暗算,命丧黄泉。   “是不是这些年,本王的表现让你们真的觉得,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箫岐川拿起一旁的软鞭,沾了一些盐水,用力的抽了出去。   “不会的,父王的仇本王一直都记着,这是你们殷家必须还的,若不是什么免死金牌,本王早就抄了你们殷家,还会让你们这般作威作福?”   “你知道吗?本王等着你们逼宫等了多少年,终于你们动手了。”箫岐川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是不是没想到,当年本王就算中了丝牵引,但是兵权却还是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箫岐川笑着说道:“确实,丝牵引的这步棋你们裸了,但也代表了你们输定了,因为就算没有本王,陵国你们都吞不下去。”   “啪!”狠狠的一鞭抽在了殷曜初的脸颊上,“南湘院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呵呵阿,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殷曜初一点都不管脸上的伤口笑了出来。   “翼北军的首领从没人见过,殷曜初那是你吧?”箫岐川冷哼了一句:“可愔了,你没想到本王会亲自去霄南啊。”   当初箫岐川返回霄南就是想和翼北军谈条件,谁知道却让他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也是为何他没有控制住秦歌,让他追上乔语他们的原因。 第七十八章 你哪有半分忠心?   归鸾在饶城中又停留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乔语在自己手上,所以关于战事他也关注了几分。   “怪不得人人都怕陵国的摄政王,疯子谁不怕啊。”归鸾坐在屋顶看着北方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凤鸣问道。   “想走了?过两天吧,按陵国的局势来说,那个满脑子只有家国大事的摄政王,肯定要班师回朝了,等到他走了,我们就方便了。”孤鸾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   “你不是要去冀北?”凤鸣又问道。   “没必要了,之前想去是因为丝牵引,现在有个这么好玩的人在我们的手上,为什么还要去什么冀北,而且乔语这样的身子,那个南疆王肯定想要,可不能便宜了他。”归鸾说到这,突然坏笑了一下。   “你说,那个摄政王知不知道南疆王要乔语?若是知道了,他会不会直接打到冀北皇宫去?”   凤鸣摇了摇头,他一直理解不了归鸾这些莫名其妙的兴趣。   “打仗这种事情我没什么兴趣。”归鸾站起身,看了眼脚下:“这个敢儿我却很感兴趣,你说我要是收了乔语为徒,他不就是我的徒孙了,然后这个摄政王,看到我是不是也应该行礼?”   凤鸣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要摄政王行礼,还是想要敢儿叫你一声爷爷?”   “都想。”归鸾认真的点了点头,就翻身下去了。   过了三日,果然就像归鸾说的一样,摄政王班师回朝了。朝暮国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签了一堆赔偿条款,估计未来几十年都不敢随便借道了。   而且还同意陵国派兵驻守北疆之域,什么意思?就是你敢不老实我夹击着打你,直接让朝暮消失。   看着箫岐川离开时了饶城,归鸾推来了乔语的房门。   “小爹爹什么时候会醒啊?”敢儿看到归鸾焦急的问道。   “今天就能醒,你别吵我就行。”归鸾走到了床边上下打量了一下乔语。   敢儿不敢说话,这么长的时间小爹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整个人也都是冷冰冰的,若不是背上的伤口确实在愈合,他才不会相信归鸾说的,人还活着呢。   敢儿看看归鸾,又看了看天色,觉得今日还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功夫才能治好小爹爹,谁知道归鸾就是用食指探了下乔语的头,他就动了动手指,慢慢的醒了过来。   这么简单?为什么早些时候不治?但是这个话敢儿却不敢说,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但是这个归鸾却真的有些不敢惹。   虽然他每天都在笑,似乎说什么都可以,可是敢儿总觉得,这人可能下一秒就会因为自己吵,而直接捏断自己的脖子。   乔语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上很疼,嗓子很干,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完全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倒杯水来。”归鸾看着敢儿说道。   敢儿赶紧倒了一杯水,端到了乔语的面前:“小爹爹。”   乔语想要抬手却发现完全做不到。   归鸾看了看:“凤鸣。”   “来了,什么事。”   “喂他暍水,这种事情我没兴趣。”归鸾摆了摆手。   这人之前不还说要收人家做徒弟吗?结果连喂杯水都不愿意?   乔语艰难的把水咽了下去,似乎才有点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凤鸣还在专心的喂水,就发现水杯里的水突然荡出了一圈涟漪。   “水很难暍?”他出口问道。   乔语愣了下,缓缓的摇了摇头:“谢谢。”   “哭什么啊?”归鸾撇了下嘴。   乔语不知道怎么回答,憨憨是自己这一辈子的梦,现在梦醒了,难道连哭都不可以了吗?   “小爹爹。”敢儿怯生生的喊了一句,醒过来的乔语,似乎比冷冰冰的他看上去更加的死气沉沉。   “喊他干嘛?没看出来吗?他不想活了,放心我会让你陪葬的。”归鸾嫌弃的说道。   乔语听到这话一下抬起了头:“我,我没有,别,别伤害敢儿。”   “嗯,你家那个负心的王爷以为你死了,怎么样准不准备重新活一次?”归鸾双手抱胸,挑了下下巴。   重新活一次?乔语有些不解,却又有一些期待。   “哦,不过想要重头再来有点困难,你肚子里有一个,因为这个原因,腰伤也只能随便治治,可是到了后期本来腰部就要吃力,所以腰部的疼痛可能会伴随你的一生。”归鸾指了下乔语的肚子说道。   乔语有些不解的慢慢抬手摸了下肚子,然后才抬头看向了归鸾。   “这个眼神我熟悉啊,孩子不想要是吗?”归鸾笑了下说道:“这个好办我能帮你,不就是一个孩子嘛。”   箫岐川骑在马背上,整个人的完全都是失神了,前段时间一直在战场上杀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的忘记乔语的事情。   但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他凯旋而归的时候,心里所有的伤痛才再次涌现了上来。   虽然一起来北方的时候,他和乔语的状态就不对,但是那时的他还是在自己身边的,本想着北方的事情结束,殷家没了,自己哄一哄他,回京就娶他过门。   就算皇上不同意也没什么,陵国最大的危机已经消除了,自己这个摄政王不做了又如何,三媒六聘十里红妆,自己必须给乔语的。   自己一直想着等到了那天,他和乔语是不是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   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错了,他们早就真正的在一起了,反而是自己一个劲的将他往外推,将他伤的遍体鳞伤。   乔语的尸身一直没找到,敢儿也一直没找到。   按理说自己不应该离幵北面,而应该一直在此处寻找,但,朝中的事情,殷家的定罪,还有江梅的处置,都让自己必须先回到京中才行。   箫岐川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暖玉,这应该是乔语塞给自己的,这也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   灵叔在一边担忧的看着箫岐川,其实他的身上还有几处伤□,本想让他修养的好一些再回京,但是灵叔觉得,若是再待下去,这个人可能就再也回不了京了。   他可能真的把自己就这样埋葬在绕城外的军营中,虽然乔公子的尸身不在了,但他还是想永远的留在那处陪着他。   所以灵叔只能让他带着伤启程,回了京中,虽说不可能忘了乔公子,但总归会好一些吧。   骆川柏这段时期一直很嫌弃箫岐川,因为他觉得迟来的深情,那就是连泔水都不如,后者毕竟还能喂猪,王爷这深情能喂啥?   灵叔虽然也说了在霄南两人的相遇相知,但是骆川柏就是觉得自家王爷有病,可能丝牵引中了之后,人啊就是要傻上一辈子。   一个青楼花魁,随意的就能得了王爷青睐这件事本就很奇怪啊,王爷可不是一直生活在京中,看过的风土人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就算一直生活在京中,那接触的人事物,都是不是寻常人家能遇见的。   结果一个南湘院的小花魁就能随意的撞进他的眼中,王爷要真的这么好勾搭,估计摄政王府都住不下了。   所以这丝牵引肯定没解干净,王爷还是傻得。   殷家在京中的布局自然也是败了,知道殷曜初被俘,他们就仓皇出兵,结局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箫岐川回了京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入宫,而是直接去了别院,他之前就飞鸽传书交代过,看住江梅就行,她若是想跑那就打断了腿关起来,若是没跑,那就等着自己回来发落。   “主子!”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箫岐川,江梅赶紧跪下。   “乔语是小甜枣?”箫岐川直接问道。   “主子......”江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箫岐川直接打断了。   “殷曜初不认识他,因为他连他的身子是阳中含阴都不知道。”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江梅不再说话。   “江武城中的那两具尸身,是当年失踪的青楼女子,你才查到了青楼女子,还会查到哪?”   江梅当然知道,是当初的那个小院,小院是买下的,众人离开了,那小院自然会一直空在那处。   江梅不是没有想过将小院处理了,但是自己没办法离京,交代旁人反而可能会暴露小院的位置。   “大梁上的金子是我买小甜枣的吧?”箫岐川问道。   江梅依旧没有说话。   “甜枣是被你捅了一刀,扔在了城外的山上?那夜是不是还落雪了?”箫岐川继续问道。   江梅依旧没有说话。   “江梅!”箫岐川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当年本王猜到你杀了小甜枣,没有责罚是念在你的一片忠心上,可是乔语回来了,你却狠狠的打了本王的脸,你哪里有半分忠心?”   箫岐川将人一把扔了出去。   “主子,您说什么都行,但是江梅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江梅从地上爬起来,又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箫岐川的面前。   “天地可鉴?”箫岐川冷哼了一声。   “他是我认定的王妃,你连他都敢陷害,你还和本王说什么天地可鉴?”箫岐川仰起了头,只有这样,他才能止住即将要滑下的泪珠。 第七十九章 小爹爹越发的凶残了   江梅低着头跪在地上,看着箫岐川满脸的悲愤,十分不解。   “主子,他那样一个人凭什么?原来的您神志不清,您喜欢他,我不说什么,但是现在的您,是他能配的上的吗?”江梅问道。   箫岐川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江梅,但没有说话,因为他认真的回想自己喜欢乔语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是喜欢,就这么个人,从相见的第一面开始,就让自己不由自主的一直想他,想看他,想见他,想要拥有他。   只要是他怎么都可以,你说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样,其实压根就没仔细的想过,只是觉得自己以后的每一天身边都应该有他。   看到他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好,看到他就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看到他就觉得朝堂上的那些事算什么。   看到他就觉得,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值得,因为守护好了陵国,才能更好的守护他。   可是呢?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守护住了陵国,却永远的失去了他,永远的丨!!   “江梅,本王的选择需要你在质疑吗?本王的选择需要你来同意吗?”箫岐川冷冷的问道。   “身为_个奴婢,你真的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吗?”   江梅不甘心的看着箫岐川:“主子,江梅问心无愧。”   “哼,好一个问心无愧。”箫岐川一甩衣袖:“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你会做这些事情隐瞒他是小甜枣?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你为何不敢据实已告,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当年之事为何柳絮他们无人知晓?”   “还问心无愧?愧不愧你心里清楚。”   江梅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天,才抬头说了一句:“主子,当年之事奴婢有功。”   “有功?在你杀了小甜枣的时候,你的功过早就相抵了,本王留着你,不过是考虑到你这么多年的服侍之情,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本王的?”   “来人,将江梅带去暗牢,别让她死了,每隔一日在她的身上划上一刀,再每隔一日在那伤口上抹盐〇,,“主子,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都是为了您啊。”江梅听到这话,立刻跪在地上向着箫岐川爬去。   “江梅!”箫岐川一脚将人踹开:“本王留着你的命,不过是因为他还没回来,你最终的下场应该由他来断,还记得本王之前说的话吗?你身上的几两肉,够本王几刀?”   “王爷,王爷。”江梅被侍卫押住了胳膊:“奴婢真的是为了你啊,奴婢绝对没有私心。”   “王爷,王......”江梅的嘴被堵住,直接架着胳膊拖走了。   “王爷?”灵叔站在一边问道。   “走,去小院看看。”箫岐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   到了小院,灵叔并没有跟着进去,他知道箫岐川肯定是想思念一下乔语的。   走进来房门,乔语眼睛还未好的时候,总是会坐在桌边,听到自己进屋就会抬头,糯糯的喊士.《 公”尸. N。   声音脆脆的,尾音微微上扬,很是好听,说不出的有种全心依赖自己的感觉。每次听到这一声,箫岐川都觉得,乔语想要什么,自己都得给他取来。   可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自己的夫君。   等到寻到了他的夫君,他每次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亮的,时刻都在笑,似乎自己就是那抹可以照亮他的日光。   细细想想,自己好久没有见过那样笑的乔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句爷自己也再没听过了呢?   箫岐川缓缓的坐到椅子上,用手捂住眼睛,泪水缓缓滑落。   小乔语,爷错了,你在哪呢?爷想你了。   是爷失言了,爷说过,若是你的夫君不要你了,你还永远的有爷,可爷没做到呢?   怎么办?这样的自己,甚至都不敢去寻求你的原谅。   这段时间的箫岐川一直告诉自己,乔语的尸身不在了,应该是有人救了他,他肯定还在什么地方好好的活着。   可他又一直不敢细想,乔语的腰上有那么重的伤,他怎么扛下来啊,那得有多疼?   他也不敢去想,若是乔语真的不在了怎么办?   乔语在牢中眼中失去光芒的样子,就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一般,这样的他定然不会在奈何桥边等自己的吧?   就算他会等,自己又哪里配和他一起投胎转世呢?   灵叔在小院外站到了华灯初上,依旧没有看到箫岐川从里面出来,而宫中也来了好几拨人请了,毕竟今晚还有庆功宴,但王爷应该是不会去了。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那有半分庆功的心情。   一年后箫岐川已经在江武城的小院中住了快半年了,朝中的事情能不管的都不管了,就在这处种种花,看看树。   想着乔语当初说,自己还会在树上和小鸟吵架呢。   小院好好的整修了一番,院中的景象箫岐川虽然没有印象,却又大部分都似乎见过,他们都曾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只是那时的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嫉妒乔语的夫君,才会将他梦成了甜枣,殊不知,那却是曾经两人的过往。   “王爷,穆笔来了。”   回京后的一个月,柳絮他们就回京了,当年的事情也都问了个清楚明白,当知道因为他们的隐瞒,再次害了乔语的性命之后,几人也不知应该如何补救。   但箫岐川也没多说什么,柳絮跟在了自己的身边带到了江武城,叶炜还是留在府中掌管内卫,穆牵则说他要回家乡参加什么大会。   “王爷。”穆牵进屋就跪下了: “属下似乎找到乔公子了。”   “你说什么?”箫岐川一下就站了来:“起来回话。”   “属下也不敢肯定,本想先传信回来,但又怕三言两语说不清。”穆牵起身说道。   穆笔的村庄在陵国的西南面,本就是个多丛林的地方,毒物也多,这也就是为何他会蛊术的原因。   这次回村,其实是村子里的斗蛊大会。   穆奎已经离村多年,这样的赛事自然是不能参与,但因为失了护心蛊,所以他是想借此机会再回去,寻到合适的蛊虫,重新再炼制一只。   只是这次村里的斗蛊大会和他想的不一样。   村里来了一位很厉害的蛊术师,就连村长也奉他为上宾,据说已经在村子里住了好几年了。   他的住处一般外人是不能轻易踏入的,而穆牵会想去探探的原因很简单,他感应到了自己的护心蛊。但是他试探过很多次,蛊虫并不在这位蛊术师身上。   据说他还有一名徒弟,只是身体不适在家养病,一直没有出来见过人。   “你的意思,他的徒弟就是乔语?”箫岐川问道。   “王爷,为何当年江梅说的话属下信,就是因为护心蛊。一般的蛊虫可以随意操控,但是护心蛊是蛊主用自己的精血养成的。   若是它死了,属下是能感应到的,若是宿主死了,它没有护住,就应该会回来找属下。”穆奎说道。“而且,属下日前发现,冀北的南疆王,似乎也在往我们的村落而去。”   “南疆王?”箫岐川眯了下眼睛,当年秦歌是不是想把乔语给南疆王?难道不是因为他的身子,而是因为护心蛊?   “这蛊虫不能直接取出来吗?”箫岐川问道。   “直接取出,宿主死,蛊虫若是离蛊主太远,则是进入假死状态,也无用。”   “那有没有办法,让它不再认你?”箫岐川继续问道。   “有,方法其实很多,但蛊虫之术了解的人本来就少,所以一般人也不知道如何操作。”穆牵说道:“乔公子的身子,若是如王爷所言,护心蛊离体之日,就是他身亡之时。”   冀北?当年的自己还是仁慈了一些啊,这才多久,他们都敢深入陵国了。   “灵叔,给宫里去份公文,丞相会知道怎么处理,本王去南边看看。”箫岐川说道。   “王爷孤身一人?”灵叔诧异的问道。   “本王先行一步,灵叔你处理好了事情再带着暗卫过来。”箫岐川走了两步说道:“这小院让人照料好了,若是,若是他回来了,可能想来此处看看。”   箫岐川没有一点的把握,但知道他的消息自己不可能不去见他,更别说现在的他还可能有所危机。   “穆輋随本王一起。”箫岐川随口问了句:“知道那位高人的名字吗?”   “归鸾。”   箫岐川停下脚步,是啊,当年千算万算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他从一开始就对乔语有那么高的兴趣,是不是就是因为护心蛊?   若是这样,乔语在他的身边只怕也不安全。   “快马加鞭,我们尽快赶过去。”想到此处,箫岐川一刻都不愿意在耽误,直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端阳村内“小爹爹,这玩意真的能弄死人?”敢儿看着面前扭动的虫子问道。   “能啊,师父不是说了吗?”乔语蹲在坛子前认真的说道。   “可是藏在身上,觉得怪怪的。”敢儿有点嫌弃的说道。   “你就想啊,能弄死人,怪一点也没什么。”乔语嘿嘿的坏笑了一下,想着之前在村子周围的怪人:“敢儿,等到这一波蛊虫养好了,我们去弄死他们啊。”   敢儿抿着唇没说话,小爹爹自从拜了那个怪人当师父,就越发的凶残了。   作者有话说嘿嘿,不在乎箫岐川的乔语会怎么弄死他呢? 第八十章 憨憨回来了?(二合一)   归鸾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自从把乔语从房子里赶出了去,自己的生活果然就惬意了起来。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闭眼打个盹,就听到:“师父,师父,你帮我看看,这虫怎么死了啊?”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太笨?   归鸾嫌弃的睁幵眼睛,发现朽木不可雕这句话真的是没错的。   “乔语。”归鸾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脸颊:“为师有没有说过,你手笨,这种事情让敢儿做?”   “伺......服......”脸颊被捏住,师父两字直接变了音调。   “小爷才不干呢,那玩意太恶心了。”敢儿跟着乔语的身后嫌弃的说道。   “那怎么办?你小爹爹的身子这么差,不靠这玩意,你觉得他能保护自己?”归鸾拽着乔语的脸,问敢儿。   “痛......”乔语终于把自己的脸抢救了出来,委屈的揉了揉。   “嗤......”敢儿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态度?当初说好的以物易物,现在人救了,还养了这么久,你给我什么了?”归鸾觉得这笔买卖亏死了。   “你不是想要护心蛊吗?”乔语撇嘴说道。   “对,想要,那我现在把你的心剜出来,怎么样?”归鸾直接转身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那更亏,现在好歹我能帮你养虫子!”   “养虫子?”归鸾踢了_脚地上的罐子:“是养蛆吧?”   “还没,还没死那么透!”乔语狡辩道。   归鸾看了敢儿一眼,乔语刚醒的时候万念俱灰,要不是敢儿,估计他是真的不准备活了。   这件事自己真的想不明白,感情就是人生的全部了?有的时候欢天喜地,没了之后寻死觅活?   情之一字,真的是毁人颇深。   敢儿哄了许久,终于开始暍药养身子了,结果这性子,却越来越像敢儿了。   这么大的人了,调皮捣蛋,没个正行,这就算了,还没敢儿聪明,你凶他他就委屈,委屈了就眼泪巴巴,他一眼泪巴巴,第二天敢儿肯定会帮他找补回来。   然后自己这处,天天都是鸡飞蛋打。   “这样吧,总是闭门造车也没意义,你出去弄死几个人怎么样?”归鸾看着乔语说道。   乔语眼睛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   敢儿则是直接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小爹爹,自己还不知道吗?现在答应的有多欢,到时候就会哭的有多大声。   “敢儿不准去。”归鸾说道。   “那不行。”敢儿立刻摇头。   “你看你这个孩子,嫌弃他啥也不会,却又不让他独当一面。”归鸾摇了摇头:“那他啥时候才能长大?”   “够大了,需要长得是我。”敢儿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说的是岁数,我说的是脑子。”归鸾没好气的说道,一开始还觉得敢儿和殊慕颇像,像个屁,殊慕小时比他可爱多了。   让干嘛就干嘛,能吃苦,长得还好看。   敢儿是不在乎归鸾的意见的,“我和小爹爹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可以。”乔语用力的锤了下自己的胸口,然后直接咳了起来。   “你确定我不跟着,他不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子,都喂给自己?”敢儿看了眼还在咳嗽的乔语说道。   “不会,喂了自己不会死,他的身子现在蛊虫用处不大,再加上还有护心蛊加持,死不了。”归鸾摆了摆手。   “你呢,有别的事情要做,再过段时间凤鸣就要回来了,有些准备要提前做。”   听到凤鸣的名字,乔语往前走了一步:“真的吗?大概还要多久?”   “丝牵引和冀北的南疆王定然有关系,而这次村子外的人都是南疆王的,所以不要心慈手软。”归鸾看了乔语一眼,说道。   敢儿则是仔细的看着归鸾,这人似乎什么都知道,但他每天都在院子里晒太阳。   归鸾递给了乔语一个小小的药包,“上次我教过你,所以去吧,早日回来。”   “现在就走?”乔语有些茫然了。   因为乔语原来就甚少出门,所以认路就花了大力气,直到现在方位还是有些分不清。   “是的,早去早回。”归鸾这么说的时候,一把握住了敢儿的手腕。   看着乔语懵懂的走了出去,归鸾没忍住的笑了下,只有一只护心蛊怎么够?摄政王身上的东西,自己也要呢!   敢儿看着归鸾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人绝对又在动什么坏心思。   但自己真的打不过他,这人可比箫岐川难对付多了,神出鬼没的,而且似乎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乔语抱着小药包,一路念念有词的往外走。   “嗯,先含一颗这个,如果有人亲我,就能麻晕他。”   “这个塞在手腕里,要是有人抓我,就能麻晕他。”   “这个塞在腰带上,要是有人摸我,就能麻晕他。”   估计敢儿要在这,可能会直接跳起来打昏乔语,然后回去质问归鸾,你教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端阳村的村口不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了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这就是为什么南疆王的人只能在外徘徊,折腾了快1个月了都没有进来。   乔语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一棵大树,嗯,师父说的就是这。   乔语开始迈着小腿往上爬,之前登高跳舞,让乔语的攀爬技术很厉害,要不当初挂在断崖下,他也不可能爬的上去。   “咻......”呼出一口气,爬到了最粗的一根树枝上,他就看到了归鸾做的记号。   上次归鸾是怎么说的?站在这里往前看,看到有人过来了,走到这个树枝最前面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个红色的虫子撒下去。   嗯嗯,自己肯定能搞定的。   乔语捏着手中的小药包,聚精会神的蹲在树上。   腰疼!!   委委屈屈的揉了揉腰,当年受的伤,就算皮外伤都治好了,但是疼痛感却还是时长伴随着他。   啊啊啊,来人了。   乔语有些兴奋的看着前面,这次自己肯定能搞定,等到搞定了,师父就会开始教自己别的了。   等到第一个人走到树枝前,乔语开心的把药包里的虫子都抖了出去。   “哎呀,怎么还有只不一样的?干嘛的?”乔语看到了一个翠绿的虫子掉了下去。   “树上有人,小心。”   这么大的动静,树下的人自然发现了。   乔语眨了眨眼睛,这件事情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哪里做的不对?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支飞镖就对着他的面门而来了。   “啊......”一声惨叫,乔语直接从树枝上滑了下去,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他被一个人接住了。   “找死。”箫岐川冷哼一声,抱着乔语,出手直接将来探路的人都灭了。   听到声音,乔语就闭上了眼睛,从没觉得自己能逃一辈子,他觉得自己是细作,肯定是要把自己抓回去严刑拷打的。   箫岐川停下了动作,看眼还在地上蠕动的虫子,嫌弃的退了两步。   穆奎进村去和村长沟通自己进村的事宜,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在村外看到乔语,这处现在多危险,没事干怎么出来了?   乔语的心里千思百转,师父之前似乎说过,遇到了箫岐川应该怎么办?   “疼。”乔语委屈的哼了一声。   “我弄疼你了?”箫岐川松了松手劲,却没有完全松开乔语,低头看去,就看到乔语抬头看向了自己。   轻轻的皎着自己的下唇,脸上说不出的委屈,眼睛透着泪珠直直的看着自己。   “哪不舒服?”这样的乔语直接把箫岐川的心都看化了。   “心口疼。”   乔语的手虚虚的握着箫岐川的衣襟,似乎怕用力了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真的是你吗?”   “爷?”   微微上扬的尾音,声音糯糯甜甜,还有着一些不敢置信的期待。   “嗯,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箫岐川抬手轻轻的摸下乔语的脸颊:“似乎胖了些。”   “你嫌弃我。”乔语像是被伤了心,委屈的低了下头。   “怎么会。”箫岐川赶紧出声否认。   “爷,亲亲我,好不好啊?”乔语再次抬头,眼睛亮亮的问道。   这样的问题,箫岐川怎么可能会拒绝,对准乔语的唇直接就含了上去,感受他微微分开的唇瓣,箫岐川直接准备开疆辟土。   嗯?乔语嘴里有股说不出的清香,似乎很甜。   箫岐川还在想着,就觉得舌尖有点麻,刚想要退开说点什么,整个人都不受控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真的有用。”乔语开心的拍了拍手,然后蹲下了身子:“我呸!”   “你是摄政王,如果死在这,应该会有麻烦吧?别怕别怕,我给你点礼物。”乔语捏开箫岐川的嘴巴,倒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进去。   “咽下去,咽下去,这个可是好宝贝,你会感谢我的。”   看着箫岐川把药咽了下去,他开心的拍了拍手站起了身,然后直接原地起跳落在了他的胸口,狠狠的踩了两脚,看着箫岐川满脸的气愤,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他直接仰头笑了起来。   可是没笑两声,他就赶紧捂住了嘴巴:“自求多福吧。”   虽然人是箫岐川杀的,但是自己的任务应该算完成了吧?师父应该不会再计较,自己把虫子养死了这件事了吧?   箫岐川看着乔语蹦蹦跳跳的走了,用力的挣扎却一点都动不了,他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这下再也抓不住乔语了。   穆笔很快就从村里出来了,看到外面横七竖八的人吓了一跳,在看到躺在一边的箫岐川更是吓的不轻。“王爷。”他赶紧上前将箫岐川扶了起来,然后喂了他一粒药丸。   箫岐川这才颇为狼狈的动了下手腕,全身上下还是很麻。   “一时半会好不了,这种感觉可能会跟随王爷几天。”穆輋看了眼四周:“王爷,属下先背你离开这里,这课树下落了红殉,这虫咬到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回到客栈,箫岐川才觉得自己能开口说话,但是舌头还有点不是自己的感觉。   “是谁伤的王爷?”穆笔倒了杯水,递给箫岐川。   “没事。”箫岐川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乔语喂的那粒药丸:“我还被喂了一颗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穆奎一听赶紧上前号脉,完了之后似乎还有些不解,中指飞出了一只米粒大的小虫,落到了箫岐川的身上,没一会那小虫就死了。   “怎么了?”箫岐川看到虫死了,眯了下眼睛。   “这......咳......”穆牵低下了头:“性命无忧,只是不能人道。”   “不能什么?”箫岐川问道。   “王爷,属下会想办法,这个只是用药物控制,并......”穆輋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并不是再也不能用了。”   箫岐川叹了口气,往后靠在了椅子上,若是旁人,自己定要将他五马分尸,但是乔语,不能就不能了呗,还能怎么办?   “村里怎么说?”   “村长说最近外面有些纷争,就算是王爷,也不得入内。”穆牵有些紧张的回道。毕竟这处就算有自己的规矩,那也是陵国的国土,王爷真的要去哪,谁都真能拦的住。   “无妨,进不去就进不去,你去传信,让骆川柏来一趟,还有就是让灵叔他们也行的快些,这里南疆王的人有些多啊。”   箫岐川虽然知道南疆王在这,但想着是陵国境内,他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也应该是低调行事才对,结果来了此处才发现不是。   “对了,再给任毅去封信,让他派人查一查,这里的刺史和行军总管,怎么可能这么多的人,却没人察觉出异样。”箫岐川敲了敲桌面。   “是,那王爷这几日,是还住在客栈,还是去府衙?”穆笔问道。   “我来的事情别瞒着,等他们都到了再说。”   自己这次没带多少人,打草惊蛇没必要,更别说乔语在这处,别被伤着了。   看着穆奎走了出去,箫岐川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唇瓣,虽然吃了亏,但也占了便宜不是?   可是想到此处,他的眼神又暗了一些,乔语不会每次都用这种方法脱困吧?   乔语折腾了箫岐川心情非常好的开始往回蹦跶,结果刚进村,没多远就看到了等着自己的敢儿。   “敢儿。”   敢儿眯了下眼睛,这个语气有点开心,这感觉不太对啊。   “这么快就回来了?”敢儿看了看乔语问道。   “嗯嗯嗯嗯,都搞定了,走我们去找师父,嘿嘿你说今晚能不能在师父家吃晚饭?”乔语很开心的揉了揉肚子。   “实话,遇见谁了?”敢儿直接站在原处问道。   “怎么这么问?”乔语似乎有些不解,回身拉住敢儿的手腕:“快走快走,我搞定了,真的。”   推开了归鸾的院门:“师父,我回来了。”   “嗯,摄政王好玩吗?”归鸾直接问道。   乔语一下愣在了原地,而敢儿则直接上下摸了摸他,似乎想看他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没......”乔语垂下了眼睑,想着应该怎么胡扯。   “没事,我正好无聊,你先编。”归鸾坐在椅子上,晃着自己,看着天上的云彩,似乎心情很好。   乔语站在一边偷偷的瞄了一天敢儿,果然看到他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哎呀,就是遇见了,但是我把他干趴下了,还为了他一粒大补丸,嘿嘿。”乔语很开心的说道。   “大补丸?”归鸾坐起了身,有些感兴趣了:“哪来的?”   “哦,就是上次你放在柜头上没收,我就随身带着了。”乔语指了指屋内说道。   “哦,那个啊?”归鸾突然坏坏的笑了下:“确实很补,但是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物极必反!”   归鸾站起身哈哈的大笑了两声,乔语肯定以为那玩意是一般的补药,只是会让人不舒服。   因为自己的做派就是,补药可以做,但是必须要用难受来交换,所以他可能想着那样没什么危害,所以才会喂给箫岐川的吧?   “师父。”乔语快步走到了归鸾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难道不是让他不行嘛?”   这下是归鸾愣住了:“你知道?那你还喂他?”   “就是知道才喂的啊。”乔语认真的说道。   “好徒儿,师父没白教,今晚煮好吃的给你们两吃。”归鸾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前还觉得他若是遇到了箫岐川,只怕又是一道难过的槛,没想到他把自己变成了槛,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乔语满意的转头出去了。   这么久自己都没学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那不叫难以下咽,那叫剧毒。   敢儿却还是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因为他知道乔语被伤的有多重,虽然现在可以轻描淡写,却不代表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这样冷心冷情,就不是自己的小爹爹了。   “别担心,都过去了,我学会向前看了。”捏了捏敢儿的脸颊,乔语说道。   哎呀,又软又好捏,每次只有自己伤心的时候才能捏到呢,多捏两下。   敢儿自然知道乔语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作怪,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虽然这样的小爹爹可能是强颜欢笑,但也比暗自垂泪好多了,不是吗?   “吃完饭就快滚。”   归鸾烧好了饭嫌弃的说道。   “师傅,凤鸣又不在,你就让我们两住这呗。”乔语企图撒娇。   “你这点功力还是我教的,最重要的是,只有那个傻子王爷会在意,旁人只怕是不行的。”归鸾冷静的吃着饭。   归鸾自然有自己心里的算计,现在一定不能让乔语来和自己住,因为那个傻王爷自己要想办法把他弄进来。   至于他身边那个懂蛊术的,想个办法弄到别的地方去吧。   哎呀,事情慢慢的开始精彩了,自己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乔语伤心吗?难过吗?刚听到箫岐川声音的时候,他真的一瞬间就手脚冰冷了,那不是欣喜,也不是伤感,而是害怕。   骨子里对他的由衷的害怕。   他太强了,若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别说自己,就是端阳村可能都是保不住的。   而且还不知道他会不会迁怒,迁怒归鸾他不怕,因为归鸾真不是一般人能弄死的,但万一迁怒敢儿怎么办?   至于箫岐川现在是不是还对他有情,这些乔语已经完全不去想了,自己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了,师父教了自己那么多东西,自己为什么还要去想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呢?   又过了两天,一大早,乔语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箫岐川。   乔语的脸色立刻就白了,而箫岐川却一下跑了过来,一把将乔语抱进怀里:“小甜枣,你在这,这是哪啊?江梅他们呢?我怎么都不认识啊,还有个怪人,我打不过他,他有没有欺负你?”   乔语有些诧异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的看着箫岐川,只见他的眼中有担忧,有奇怪,还有满眼的自己。   “憨憨?”乔语有些诧异的喊道。   “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我们怎么在这啊?”箫岐川看到乔语这样,赶紧从上到下的查看起来。   “你的手腕怎么了?”箫岐川问道。   当初归鸾问过,身上的疤袪不袪,乔语拒绝了,这是自己最应该深深记住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了呢?   “这伤口这么深?谁啊,谁伤着你了?”箫岐川捏着乔语的手腕,却没有用力,一个劲的问着。   “江梅对不对,肯定是她,只有她才会那么坏。”   乔语听到这句话,一下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只有憨憨才会这样对自己,只有憨憨才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江梅欺负自己,只有憨憨才能这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别哭,甜枣,你肚子呢?”箫岐川看着乔语突然问了一句。   孩子什么的自己才不喜欢呢,就是个分吃的的,但是小甜枣喜欢啊,他喜欢的话,自己也可以勉强喜欢一下。   听到箫岐川提起孩子,乔语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仰头就开始嚎啕大哭:“哇......”箫岐川愣住,自己弄哭了小甜枣?这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新书《梦里撩男神后我被gay了》轻松校园风。   余舒是个即将高考的学渣,本来都做好了随波逐流的准备谁知道突然多了一个可以梦见未来的超能力只是这个能力时灵时不灵嗯,男神说我可爱哦,真的是梦,他没说嗯,男神他摸我的脸哦,肯定是梦,眭,他摸了?   郁凌枫的人生一直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这样的人生也有几分无聊高中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好玩的小鹿只是发现的时候,即将毕业算了,以后的人生好玩的东西还会有的什么?   那样的学渣居然和自己一个大学同宿舍?   8/8 85.58%14:30 第八十一章 希望他是憨憨,还是箫岐川(二合一)   憨憨手足无措的看着哭的很伤心的乔语,也不知道是抱着他好,还是先帮他擦眼泪好,想了半天,他直接弯腰一把将乔语抱了起来。   “你干嘛?”乔语还在抽泣,有些不解的看着箫岐川。   “我有办法,别哭别哭。”箫岐川将乔语放到了床上,然后就开始扯自己的腰带。   “你干嘛?”乔语一下坐起了身。   “肚子没有了,我再给你塞一个。”憨憨低头扯着腰带,很认真的说道。   乔语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但他是憨憨不是箫岐川,他应该真实的就是想给自己塞一个孩子。   但是塞?怎么塞?说塞就能塞进去的?   “小甜枣,你也脱。”箫岐川将自己的外衣扔在了地上,然后就爬上了床开始扯乔语的衣袋。   “不是,你等下。”   端阳村在南方,四季如春,乔语穿的也简单,三下五除二就被箫岐川将上身给剥了出来。   “嗯,白白的,真好看。”箫岐川开心的笑了下,直接低头就开始啃。   “憨憨,不行,你先停一下。”   乔语从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看见憨憨,更没有想过见面的第一件事情是塞孩子。   “没事,没事,我动你躺着。”箫岐川手上没停的说道。   乔语的脸泛起了红晕,这确实是憨憨会说出来的话。   “嗯?”突然箫岐川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乔语。   “怎么了?”乔语不解的问道。   “等下啊。”箫岐川突然背对着乔语,不知道在做什么。   乔语只是慢慢的坐起身,将衣衫拉了起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箫岐川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甜枣,我生病了!!”箫岐川一下转过了身,看着乔语满脸的不解和惶恐。   “生病了?怎么了?”   乔语一下就紧张了,自己前两天看到箫岐川的时候,他还是正常的,今天突然变成憨憨,而且记忆似乎是完全衔接的,本来就有点奇怪。   “它不动了。”箫岐川指了指自己的腿间,无比的委屈:“那我怎么给甜枣塞孩子?”   乔语愣住了,额,突然想到那天喂下去的药丸,嗯,没用是应该的,但是看着几乎已经快要嚎啕大哭的憨憨,乔语有些手足无措了。   怎么办?让师父医治一下,但是治这个,师父肯定会想歪的。   “小爹爹,你房里有谁?”敢儿的声音突然从院中传了过来。   完了,敢儿。   乔语紧张的先是看了憨憨一眼,然后想着应该怎么解释这些事情,可还没等他想清楚,敢儿已经推门进来了。   “你这个大坏蛋怎么在这?你又欺负我的小爹爹。”敢儿直接跃起,脚尖踩了一下桌面,就向着箫岐川踢腿踹去。   乔语看到敢儿的动作,欣慰的点了点头,跟着归鸾的这段时间,敢儿的身手真的是进步了不少。   可是姿势再好看,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箫岐川直接后仰让开,就单手抓住了敢儿的脚踝,然后直接挥出一拳。   敢儿虽然很快的抬手挡去,但是孩子的力量和成人的压根不能比。   “敢儿?”乔语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声,结果手一动,肩头的衣服滑了下去。   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那雪白的肩头。   “你又欺负小爹爹......”“敢儿你听我说......”“你敢看小甜枣,我打死你......”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乔语匆忙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衫,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停下来。   主要憨憨打架都是蛮劲,敢儿怎么可能受的住。   “哎哟,疼......”乔语突然坐在地上喊了一句。   “甜枣?”就算被敢儿踹了一脚在脸上,箫岐川都没管,直接冲过来看乔语了。   乔语抬起手腕:“拉我下。”   憨憨不疑有他,刚握住乔语的手腕,就觉得手心一麻:“什么......”话音没落,人倒了。   憨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乔语,没办法现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   “唉,先把他放在这,我们去找师父。”   “呸,小爷要先废了他。”敢儿恶狠狠的说。   乔语没好意思说,其实已经废了!   “我路上和你说,我们先去找师父。”   乔语怀孕的时候是和敢儿提过曾经的,因为在他的心里箫岐川太坏了,乔语虽然难过,却不想让人否定了他和憨憨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是个傻子?”   听到了乔语的话,敢儿停下了脚步,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过招,嗯,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就算自己现在拳脚功夫上来了,和他打不可能能僵持那么久的,而且眼神确实也不太对。   哇,傻子啊,敢儿坏坏的歪嘴笑了下。   “师父!”乔语推开门就赶紧出声喊道。   “嗯,大清早就来蹭吃蹭暍?”归鸾推开门问道。   “那个,那个......”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道的乔语,愣在了原处。   归鸾当然知道乔语想说什么,但他诧异的是,那个傻子怎么没跟着一起。   敢儿没有那么多的估计,直接说道:“那个傻子王爷,真的傻了。”   “见过了?”归鸾问道。   “嗯。”乔语点了点头。   “人呢?”   “毒麻了,扔在屋里。”乔语规矩的说道。   “嗯?”归鸾正在倒茶的手停住了,自己刚刚听到是什么?   “你喜欢的不是他?”归鸾放下了茶壶问道。   “嗯,是啊,但是他和敢儿打架。”乔语为难的说道。   哦,没有孩子重要,这个也正常。   “怎么?来找我是想弄死他?”归鸾继续端起茶壶倒水。   “师父,那天的药丸怎么解啊?”乔语问道。   “嗯?”   归鸾又放下了水壶,上下打量了一下乔语,才再次幵口说道:“你现在的身子,最好短期内别再有孕。”   “我,我不是......”乔语红了脸颊,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治好了憨憨,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但是不医好,只怕憨憨会难过的。   “时好时不好可以吗?”乔语问道。   “嗯,那是人,就是狗也做不到这样。”归鸾端起茶盏暍了一口,然后看了眼敢儿。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弄死他啊?”   “我没有。”敢儿摇了摇头。   “谁信,不过吧,他现在可不能死了。端阳村外的那些歹人还要靠他弄死呢。”归鸾放下了茶盏,站起了身,“去看看,被你放到的那位傻子。”   一行人又回到了乔语的屋子,箫岐川躺在地上已经很憋屈了,更别说还是甜枣弄得,结果他居然跟着早上的怪人一起来了。   归鸾直接拍了一下箫岐川,他就坐了起来,而且身上也不麻了。   “坏人。”憨憨一下就跳开了。   “他不是。他......”乔语赶紧上前就要解释。   “你也是坏人,你肯定不是我的甜枣。”箫岐川一个转身就准备跑,却被归鸾单手抓住,又扔回了地“憨憨!”乔语上前扶起了他:“师父你被欺负他。”   “哼。”箫岐川知道自己打不过,直接抱胸坐在地上,也不让乔语碰自己。   “憨憨,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乔语看着箫岐川脸上的灰,想要伸手把他擦去。   “你肯定还是喜欢上这小子了。”箫岐川指着敢儿说道。   乔语看了看敢儿,又看了看归鸾,正常人难道不觉得是归鸾吗?   “他现在的神智就几岁,竞争对手当然也就只能是个孩子。如果是我,他输惨了。”归鸾了然的说道。“哼!”箫岐川还是抱着胸,只是转了下身子,背对着众人。   “他这是怎么了?”乔语问道。   “这样不好吗?我以为你喜欢他这样呢。”归鸾坐下说道。   乔语一直无言,刚发现他变回憨憨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却是是高兴的,但是现在这种高兴却淡了不少。因为见过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所以觉得这样的他,很可怜。   此刻的乔语大概有点明白当初,江梅他们的心情了。   “怎么又准备大度的原谅所有人了?”归鸾看着乔语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乔语没说话。   “人啊,多想想自己,总是去理解别人你累不累,最主要的是,你理解她,她有半分理解你吗?将心比心,是相互的,单方面的话那叫丧失本心。”   乔语点了点头,却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难过了?”箫岐川这是却拉住了乔语的手,抬着头看着他:“我不生气了,甜枣别难过。”   “哟,傻子是这样的啊?”归鸾有些兴趣的笑了下:“怪不得你喜欢。但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看乔语的反应,就已经被跳起来的箫岐川砸在了身上。   “我打死你。”箫岐川直接对着归鸾的面门就开始挥拳。   一个傻子的速度这么快?归鸾也有些诧异,直接抬手挡开,但因为被箫岐川压在椅子上,后面就是墙,所以一时也没有办法完全避开,只能闪躲。   “你们别打了。”乔语扶了下额,似乎有些累的说了句:“憨憨,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归鸾刚准备开口讽刺两句,结果身上的人已经落到乔语的身上,用手环住他的腰。   “我错了。”   这是傻子?   敢儿似乎也觉得有点没眼看,主动转开了头:“治得好吗?”   “这样的难道不可爱?”归鸾问了句。   敢儿勉为其难的看了眼挂在乔语身上的人,然后一点嫌弃的摇了摇头,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可爱了?   “你们啊,太难讨好了,人家聪明的时候嫌弃人家,人家傻了还是嫌弃人家。”归鸾摇了摇头。   “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乔语问道。   “丝牵引,知道吗?就是当初他中的毒,因为这个毒他才会神智全失。”归鸾看了看箫岐川说道。   “但是这个有点片面,其实这玩意不纯粹是毒,所以才不是一下就死亡。这片大陆关于丝牵引的说法很多,但是却没有什么定调。   因为要不没人中过,要不中过的人都死了,他是这世间,我知道的唯一还能活下来的。”   “当初他应该是因为部下的背叛才会中毒,我查过,那个将军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儿子回来后他就自尽了,可是他的儿子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乔语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都不曾知道。   “因为,对方以为下毒成功的消失是假的,不然箫岐川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对方以为他消失,不过是为了布局,这也是为什么殷家会那么焦急的动手,因为他们以为没有时间了。”归鸾笑了下。   “这种朝堂上的事情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   敢儿却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你这小子一直都不讨人喜欢。”归鸾嫌弃的抬脚踹了下敢儿。   “可是毒是被解了啊?”乔语看着箫岐川,他正常的样子自己见过啊。   “不算。”归鸾摇了摇手指:“只是很多的巧合碰到了一起,缓解了毒性。”   “例如,你的身子特殊,例如他们应该在一开始你们刚交合的时候,就用过护心蛊,例如你生孩子的时候也用了护心蛊,还有就是给你养身子的药,也有一定的作用。”   “你身上的护心蛊,若是原来的形态,说实话我想要,一年都能弄出很多只,就是因为它经历的多,所以才会那么吃香。”   “村子外面的那帮人,应该也是冲着你来的,但是他们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你以为秦歌为何留你?”   乔语有些诧异的看着归鸾:“你还知道秦歌?”   “这世间只有我不在意的,没有我在意却差不到的,你知道你为何要登高跳舞?你知道为何每月的时间不固定,却大概都是那几天吗?”归鸾笑着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这些他都不曾想过,只知道自己逃了出来,只以为那时的秦歌,让自己跳舞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   “你逃出来的那天晚上,接客对吧?那个人是南疆王的人,他可不是随便的准备去碰你的,他是南疆王养的药人,特地为你养的。”归鸾笑了下。   似乎感受到了乔语的不安,箫岐川用力的抱紧了乔语:“小甜枣不怕,我保护你。”   “嗯,确实只有你护得住他。”归鸾站起了身:“乔语,他这样的状态不会很久,我准备帮他解毒。”   “解毒?”乔语看了看归鸾,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箫岐川。   “嗯,毒解了,这世间就真的再也没有憨憨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解,但他也最多还能活五年。”归鸾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看出乔语准备说话,归鸾直接说道:“别问能不能直接变回去,他这样活五年,那样也是五年,命数是不会变的。”   乔语咽了下口水,若是这样说,毒是一定要解的。   “小甜枣不怕,憨憨不会没有的,别听他吓你。”箫岐川亲了亲乔语的脸颊,用手揉了揉他的腰。   “小爹爹呢,他会怎么样?”敢儿在乎的只有乔语,但是归鸾一直没说,若是和小爹爹没关系,他才不会管这种闲事呢。   “嗯,可能也会死吧。”归鸾耸了下肩,正准备再说什么,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冲过来的箫岐川,一把扔了出去。   乔语看着箫岐川关上了门,冲到自己的面前:“小甜枣怎么办?之前院子里的罐子也不再,没有金子呢。”   这意思是准备跑路?   敢儿没忍住直接抱着肚子笑出来了,刚才归鸾绝对是没有注意,不然怎么可能会被扔出去,这个憨憨太好玩了。   看到敢儿笑了起来,乔语也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然后抬手摸了下憨憨的脸颊:“要治病的。”   “不治,我听懂了,要治病你会死,我死了没事,我的甜枣不能死。”箫岐川走进了屋子,开始翻找起来。   “找什么?”乔语有些奇怪。   “找金子,上次给你的那一锭你也没带着吗?”箫岐川问道。   乔语愣了下:“没有呢,还在那大梁上,我离开的......太匆忙了。”   “对啊,放在那里,你肯定拿不到。”箫岐川幵始转圏:“叶炜他们呢?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啊,这个怪人太厉害了,估计他们打不过。”   对于箫岐川而言,他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帮他完成,他基本想要什么说就行了,但是现在一个人都不在,他总不能让小甜枣做吧?   “你!”箫岐川指了指敢儿:“去偷点钱。”   敢儿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说什么?”   “憨憨!”乔语挡在了两人的中间:“他那么点大,你别教坏他了。”   “那怎么办?先跑?”箫岐川看着乔语撅着嘴问道。   “治病啊,憨憨我们一定要把病治好了。”   就算治好之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憨憨了,也一定要治好,因为陵国需要有摄政王。而按照归鸾今天的意思,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拥有憨憨,那就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啊。   只是不知道若是完全治好了,他会不会永远忘记自己,若是能直接忘记了,其实也很好呢。   “不行,甜枣可能会死。”箫岐川直接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很厉害的。”乔语摇了摇头。   归鸾做事情的目的性很强,而且就像他说以物易物,若是自己会死,他压根不可能收自己为徒,还教自己那么多东西。   就算自己学会的不多,但他却还是花了心血的。   “不行,再厉害也不可以,憨憨没有甜枣会死的。”箫岐川将手用力的捂在心口上:“这里会疼死的。”   乔语走上前一把抱住了箫岐川,将脸颊贴在他的心口。   不会的,你只要恢复了意识,你就会知道陵国才是最重要的,而乔语不过是你生命中最不重要的过客。这里可能会轻轻的疼一下,但很快就会好的。   “甜枣,你在难过。”憨憨抱住乔语有些紧张的说了一句。   乔语的眼眶又红了,这就是憨憨,永远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也永远都能直白的说出来。   乔语松开了箫岐川,转身去将门拉开,归鸾在院中站着:“商量好了?”   “嗯,医病。”乔语点了点头。   箫岐川又冲了出来,而这次归鸾显然有准备,只是抬手指了一下:“定。”   箫岐川就站在了那处,一点都动不了了。   “敢儿的身子也要一起的调一调。”归鸾看着敢儿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是准备把我们一锅端了?”敢儿慢悠悠的说道。   “别急,等到凤鸣回来,正好一起治。”归鸾拍了拍手说道。   “丫头也要吗?”乔语紧张的问了_句。   敢儿也有些紧张起来了,虽然那小丫头刚生出来没多久,就被带出去医病了,可自己是看着她一天天在肚子里长起来的。   “嗯,当然,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归鸾哈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走到了箫岐川的面前,扔了一粒药丸,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吞了下去。   箫岐川说不出一句话,这次就连眼珠都不能转一下,只能用力的哼出了一口粗气。   归鸾看他这样,坏心的走到了乔语的面前,用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果然看到箫岐川气的都快冒烟了。   “师父!”乔语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珍惜这段时间吧,后面可能就要苦起来了。”   归鸾转身走了两步,又说了一句:“别离开村子,南疆王的人不好对付,这家伙现在还傻了。”   不知道村外那个会蛊虫的多久能集结到人。   归鸾把箫岐川的失踪直接嫁祸到了南疆王的身上,这里毕竟是陵国境内,箫岐川的人肯定权利更大,不知道是不是能直接弄死。   如果可以直接弄死,哎呀呀,自己一定要去南疆王的府上,将他练功的屋子一扫而空,那里的宝贝可不少啊。   归鸾冷哼了两声,南疆王,憋屈的死法才会最适合你。   乔语看着归鸾离开,走到了箫岐川的面前,从药袋里拿出了一只小虫,在他的虎口处咬了一口,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一下摔坐在了地上。   “小甜枣。”箫岐川一把抱住了乔语,眼泪汪汪的开始委屈:“他给我吃了什么?我是不是快死了?敢儿直接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傻是傻,但感觉似乎没那么傻?占便宜的本事还是一等一! 第八十二章 永远消失的憨憨(二合一)   后面的几天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只除了一件事情。   “小甜枣,我饿了。”憨憨委屈的看着乔语。   嗯,乔语抿了下唇,其实吧自己也饿,昨天硬着头皮做了饭,今天敢儿已经上了一天的厕所了。   “我们去师父那里吃吧?”乔语看着箫岐川说道。   “不要!”箫岐川直接摇了摇头,那个怪人做的饭自己才不要吃。   “小爹爹,我去买几个饼回来吧。”敢儿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吃乔语做的饭菜了。   “那也行吧。”乔语走到一边的收了一些晒干的草药:“用这去换吧。”   “我也要去。”憨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敢儿你带着他,别弄丢了。”乔语交代道。   敢儿翻了个白眼,这话是不是说反了,而且这么大的人丢了就丢了呗。   乔语摇了摇头,看着出门的两个人,还是决定去归鸾那里看看,毕竟要是有肉的话,也能顺一碗回来。   归鸾看着走进来的乔语,翻了个白眼,按说就乔语这样的身世,会做饭难道不是基本的吗?为什么他就是学不会。   “来干嘛?”   “想次柔!”脸颊被捏住,乔语还是厚颜无耻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归鸾抬手敲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进厨房给他端了一碗出来:“三天后凤鸣就回来了。”   “丫头也回来吗?”乔语端着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当然,丢在外面喂狗吗?”归鸾嫌弃的把乔语赶出了门,再次疑惑自己这次是不是亏的家都认不识了。   “小爹爹,这个傻子非要换有肉的。”敢儿推开门就开始告状。   “没事没事,也不过就是少换两个,我明天再去后面采。”乔语当然知道憨憨对肉饼的执着。   “还想暍鸡汤。”憨憨拍了拍肚子。   “嗯,我明天去找点稀有的虫子,就能换鸡了。”乔语招呼一大一小两个人去洗手。   “眭,有肉,小爹爹去偷的嘛?”敢儿当然知道哪来的。   “师父那么好,哪里需要偷啊。”乔语点了下他的头。   箫岐川反而翻了个白眼,那个怪人的啊,那自己才不吃呢:“小甜枣吃饼,可香了。”   乔语接过饼吃了起来,敢儿也开心的开始吃肉。   “憨憨,怎么不吃啊?”乔语不解的问道。   哼,才不吃呢。但,敢儿吃的好香啊,是不是很好吃啊?   乔语没忍住的笑了出来,憨憨的眼睛都快长在肉上了,却还是坚持不吃一口:“憨憨,你帮我尝尝,会不会下毒了?”   “哦,好的。”箫岐川点头就把乔语递过来的肉吃下去了,好好吃!!!   晚饭就在几人的打闹中吃完了,吃完饭,憨憨去帮乔语打水,然后敢儿帮着刷碗,一家人的生活显得是那么的简单而幸福。   第二天一早,乔语就出门了,箫岐川本来想跟着,但是乔语担心他跟着,别把看到的草药都给踩死了,所以就拒绝了,让他在家好好的等自己。   结果上山还没多久,天就黑了。   乔语虽然看到了,可又觉得夏季的雷雨天,来得快去的也快,快下雨前,有些虫子然而更好抓,憨憨还想吃鸡汤呢。   但谁知道,今天的雨势居然那么大。   箫岐川一开始看到下雨了,就开始着急了,但是敢儿和他说没事,小爹爹看到变天了肯定就开始往回赶了。   结果雨都下了半个时辰了,人也不见回来。   “我要去找甜枣。”憨憨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你等等,我们先去找归鸾,要不你知道去哪找啊?”敢儿看着这个天,也开始有点担心了。   箫岐川只是看了敢儿一眼,就直接用轻功离开了。   “你别走,小爹爹我会去找,你丢了我可不管的。”敢儿急的在后面踩脚,但是大雨很快就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乔语也没想到雨会下的这么大,之前找了一处躲雨的地方,已经开始漫水了,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腰开始疼了。   归鸾告诉他怀孕的时候,其实他是犹豫的,这个孩子是箫岐川的,而且是在他完全不想要的情况下怀上的。   可,一想到这是一个小生命,乔语就又没有办法去伤害他。   可是怀孕就意味着基本不能用药,腰部的伤只能咬着牙,等它慢慢愈合,更别说肚子大了之后对腰的伤害了。   所以孩子出生之后,乔语的腰一直都不太好,南方的天气虽然暖和,却过于潮湿,归鸾之前就说过,等到凤鸣回来,还是往北方去,干燥一点的地方,可能对乔语的身子来说更好一些。   乔语一只手挡着挂在胸前的笑药篓,一只手捂着药,有些着急的抬头看着天,也不知道敢儿会不会担'LA。   对了现在还有憨憨,但是憨憨应该不太懂这些吧。   乔语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打了个寒颤,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今晚不会下不了山吧?   雨太大了,箫岐川都有些看不见眼前的路,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找小甜枣,可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小甜枣的胆子那么小,还在打雷,他肯定会害怕的,更别说这么大的雨,肯定会把人淋坏的。   又等了一会,乔语觉得一直这么等下去可能不行,还是要想办法先下山,不然天黑了更麻烦。   至于药篓里的药材和毒虫只能回去看看能留下多少了,今天肯定是没有办法给憨憨做鸡汤了。   雨天路滑,乔语摔了几次,但是还是站起来往山下去,就算身上疼,也要继续走啊,坐在这里哭又不会直接回到屋子里。   “小甜枣?”乔语突然听到了箫岐川的声音,还有些诧异,正想抬头寻找,人已经被抱在怀里了。   “憨憨?”乔语抬头看了看:“你出来怎么都不穿蓑衣啊?”   箫岐川才不知道下雨天出门接人,应该带着雨具,他只知道,现在他要带小甜枣回家。   一把抱起乔语,几个起落,他们就回到了院子里。   “回来了。”敢儿听到动静,赶紧推开门:“归鸾说他肯定能找到你,让我先烧点水。”   “憨憨,你去帮敢儿,他力气小,别烫着。”乔语进了屋,看着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转身出去了。   乔语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为什么觉得憨憨好像在生气?   “你把热水舀到桶里,我可拎不动,这还是归鸾帮忙弄的。”敢儿看着走进来的箫岐川说道:“快点快点,别冻着小爹爹,他腰不好。”   说到这敢儿赶紧转身去看小煤炉上烧的药渣,等下要帮小爹爹敷腰,不然今夜可能不好过。   先让乔语泡进了桶里,箫岐川也脱了自己的衣衫泡了进去。   “小甜枣,以后再也不准了。”箫岐川将人紧紧的抱在胸前。   “没想到会下雨呢。不过今天东西都弄湿了,可能不能去换鸡,给你做鸡汤了。”乔语轻轻的说道。   “不暍。”箫岐川用力的摇着头:“再也不暍鸡汤了,我只喜欢暍白粥。”   “憨憨。”乔语有些难过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都没有银子给你买鸡。”   就算是曾经痴傻的那些年,江梅他们也把他照顾的很好呢。   可他和自己在一起,每天早上要去打水,中午只能随便吃一点,晚上还要靠着归鸾的接济,才能吃上肉,想要暍一口鸡汤都这么的难。   “不要,要小甜枣,只要有小甜枣就行了。再也不暍鸡汤了。”箫岐川用力的抱住乔语,那么大的雨,甜枣肯定吓坏了,自己要好好的哄一哄。   “甜枣乖,不怕,憨憨接你回家了。以后去哪我都跟着你,不让你害怕。”   话音刚落,外面轰隆隆的响起了雷鸣。   “不怕不怕。”箫岐川一下捂住了乔语的耳朵,亲吻一下又_下的落在他的肩头。   “憨憨,我是不是很没用?”乔语忍不住的落下了泪。   “不是,是憨憨没用,都没把金子带上。”箫岐川一把将乔语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对着自己,将他脸上的泪珠擦掉。   “我去想办法,憨憨去赚银子,甜枣乖乖的在家都行了。”箫岐川认真的说道。   当天夜里果然,乔语的腰疼了起来,虽然他努力的忍着疼痛的感觉,箫岐川却还是醒了。   “小甜枣,怎么了?”   乔语的额间都是汗珠,疼的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腰痛如折。   箫岐川问了半天,乔语都只是咬着牙哼哼,他急忙起身去另一个房间将敢儿拎来了。   “小爹爹?”敢儿上前看了下:“药,我烘热的药,去端来。”   箫岐川想了下,冲到厨房压根不管炉子是不是烫手,直接搬起来就回屋了。   “你别慌。”看到箫岐川直接把药渣直接往乔语身上塞,敢儿赶紧出声制止。   指挥这箫岐川用白布盖在了乔语的腰间,然后再用铲子将烘热药草慢慢的铺到乔语的腰间。   “嗯!”太热了,乔语被烫的哼了_声。   “他疼。”箫岐川喊了一句,然后和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转。   “我知道了。”他又拿出了一块白布,将烘热的药草抱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手心试温度,等到热度差不多了才铺到了乔语的身上,又在炉子上烘上了新的药草。   腰间热了起来,乔语的额间虽然还有汗珠,但是人已经舒服多了,整个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糊糊,再来要弄成糊糊。”敢儿毕竟太小,有些事情做不好,箫岐川虽然有点傻,但是动手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样这样,温了就要再加热。”敢儿手把手的教着箫岐川。   乔语因为腰疼,此刻舒服了一些,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敢儿,你上来睡。”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敢儿,乔语出声说道。   “不行,甜枣是我的。”箫岐川一下就不乐意了。   腰间的药包还是热的,只怕憨憨也一直没闭眼。   敢儿听到乔语的话,才不管箫岐川的,直接甩了鞋就爬进了乔语的怀里。   “憨憨,你从背后抱着我,这样腰间的药一时半会也不会凉,好不好。”乔语抱住了敢儿之后,看着箫岐川都快哭出来的样子说道。   “好!”箫岐川也是甩了鞋,直接上了床,将乔语用力的抱进怀里,还趁机推了敢儿一把。   “你干嘛?”   “小甜枣是我的。”箫岐川恨恨的说道。   “我腰疼,能不吵吗?”乔语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一大_小两个人终于都闭上了嘴。   第二天早上,乔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先是看到睡在怀里的敢儿,然后就感受到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不由的想到了在别院中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是永远呢,却原来都是镜花水月。乔语还没拉得及悲伤,就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箫岐川一下就跳了起来挡在了床前。   “你家这个丫头是不是太像他了?”归鸾说道。   丫头?回来了?   乔语扶着腰挣扎了几下才爬了起来,敢儿显然还没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茫然的坐在那。   “怎么了?师父?”乔语问道。   “腰又疼了?你的腰,需要找个好大夫,细细的调理,但这疼痛最多只能削弱,却不可能没有。”归鸾看了一下屋里的狼藉就猜到了。   “不准偷看。”发现归鸾准备往前走,箫岐川吼了一句。   “我要是说他我看完过,你怎么办?”归鸾指了指床的方向,问道。   “那就死。”箫岐川直接出手就攻了过去。   “憨憨!”乔语喊了一句,但是两人已经打出了。   “我去看热闹。”敢儿速度的穿好了鞋,就冲出去了,结果没一会,又冲回来了: “小爹爹,我被丫头亲了!”   丫头在院子里?   乔语站起了身,走到了院中,就看到箫岐川的怀里有个小婴儿,正含着他的下巴啃呢。   “小甜枣,这是个什么东西???”箫岐川被点了穴道无助的喊道。   “你家这个是色痞,长得好看的她都要,哦,女的不要,只要男的。”归鸾指了指女婴说道。   “应该只是比较喜欢吧?”乔语走上前,想要把丫头抱回来,自己都没怎么仔细的看过呢。   结果孩子刚抱到怀里,她抬头看了看,然后眭的一声就哭了。   “不哭不哭,不会是饿了吧?”乔语紧张的问道,毕竟孩子自己也没怎么带过。   “你塞回去试试。”归鸾扶了下额说道。   果然一塞回箫岐川的怀里,小丫头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归鸾不知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将丫头抱进了怀里,结果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哭。   “我只想问,我还没这个傻子好看吗?”归鸾转头看着乔语问道。   “嗯,我觉得我长的也不算丑。”乔语挤出了一句。   “嘿嘿,小爷还被亲了一口呢。”敢儿得意洋洋的说道。   归鸾看了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家丫头应该是瞎了,节哀!”   乔语:……   “甜枣,救我,好恐怖啊,把她从我怀里拉出去,我只喜欢你,这种我不喜欢。”箫岐川还在哇哇乱叫。   “丫头回来了,若是医好了他,会不会?”乔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看着归鸾问道。   “怕他抢孩子?实话的说,别说孩子了,他就是连你一起抢,你能怎么办?”归鸾问了句:“我最多救你-时。”   乔语低着头想了想:“那是不是可以医他的时候我们在别处,就是......”“还准备跑是吧?我就问你,你带着两个孩子,又不会赚钱,怎么跑?”归鸾凉凉的说道。   看到乔语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归鸾上前说道:“你已经很好了,我教你的东西不是也学了很多吗?你之前原来学的太少了。”   乔语摇了摇头,咬住了唇:“还是我太笨了。”   “呸,我家甜枣最聪明了。”箫岐川艰难的说了_句。   乔语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师父,什么是可以医病啊?”   “怎么,不想让憨憨在多陪陪你?”归鸾问道。   乔语摇了摇头:“不想了,有些梦总是要醒了,以后的路也是要走的,这辈子能遇见他,其实已经是我—生的幸运了。”   “那就明日吧。”归鸾看了乔语一眼叹了口气。   突然被丢了一个丫头回来,乔语他们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生活,变得更是杂七杂八,不过还好凤鸣明天还会给他们送饭,不然估计就连这一口吃的,他们都吃不进嘴里。   虽然之前说要一起医病,但是归鸾说箫岐川的复杂一些,要先医治一段时间。   所以这几日的早间,都是归鸾一大清早过来,将人迷昏了直接带走。   第一天想让他自己过去医病,结果乔语将人送过去就走了,箫岐川差点把归鸾的屋顶给掀了。   这天箫岐川医完病回来了,乔语就觉得他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怎么了?师父欺负你了?”乔语上前帮他擦了擦脸问道。   箫岐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师父给你吃晚饭了吗?你今天不在丫头又是吵了一天,还好她还喜欢敢儿,被敢儿带到屋里睡去了。”乔语还在弯腰帮他擦着手。   箫岐川听到丫头的时候,手指微微的动了下,乔语感觉到了,以为他是怕丫头连着他,所以才说人被敢儿带走了。   “早点睡吧,明天是不是还要过去啊?”   归鸾医病的时候不给人看,乔语也不知道具体做了什么,憨憨一直都是昏迷了,问他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皮肉苦。   一直到躺上了床,箫岐川都一句话没说,乔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也只是以为他累了,所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箫岐川看着全身依赖的睡在自己的怀里的乔语,轻轻的低头亲了他一下。   是的,这世间再也没有憨憨。   自己走的时候归鸾看自己的眼神,就代表他已经看出来自己恢复神智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来提醒一下乔语,所以箫岐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记忆还有一些模糊,但是这段时间的记忆却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原来乔语喜欢的憨憨是这样的,就连现在的自己,都有点明白乔语怎么会那么的喜欢他。   若自己一直是憨憨,京中的那些委屈乔语怎么可能会受。   在他的心里,小甜枣就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也是这世间他一定会相信的人。若是那是的自己,能有憨憨的坚定,后面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自己的小乔语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想到此处箫岐川心疼的用手轻轻的揉着乔语的腰,那么重的腰上,他居然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自己有女儿了呢,是小乔语给自己生的女儿。   但是这样的自己哪里配呢?哪里配得到小甜枣的喜欢呢?   若一直都是自己的话,乔语应该从来都不会喜欢上自己吧?   乔语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什么落到了脸上,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下,是水珠,水珠?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箫岐川。   “憨憨?怎么了?师父欺负你了?”乔语有些紧张的贴近箫岐川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啊?师父不会把你毒哑了吧?”乔语用手摸了摸箫岐川的脸颊,还抬头在他的唇边亲了-下。   “你别哭啊,憨憨,你怎么了啊?”乔语紧张一直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摸着,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伤着那了。   箫岐川握住乔语的手,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乔语却敏锐的感觉得出了一些不对,之前归鸾已经将憨憨的不行治好了,憨憨缠着自己好几次,自己都没同意,然后因为腰伤,他心疼自己所以又不馋了。   但就算是不馋,却不代表他真的能忍得住,所以有机会总是要做点什么,刚刚自己在他的身上乱摸,若是憨憨的话,他可能会趁机的亲亲自己,或者也摸摸自己之类的,而绝不是现在这样。   憨憨的心思很单纯,这种哀伤的感觉他不会有的。   “你是箫岐川?”乔语冷冷的问出了口。 第八十三章 小乔语,别哭了(二合一)   箫岐川没有说话,确切说,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对于乔语而言,自己的出现应该会让他很伤“对不起。”挤了半天,箫岐川也只能挤出这一句。   “不用,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乔语摇了摇头,用力的吸了口气,才把即将涌出的泪给止住。   这个人不配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离幵,现在就从这里离幵。”乔语冷冷的说道。   “乔语,我......”箫岐川想要留下,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虽然看似他现在的生活没有问题,但其实哪都是问题。   他的腰不好,自己走了,敢儿那么小,每天早上他都要自己去村头打水,然后还要生火做饭,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他自己做呢?   “离开!”乔语终于忍不住的,一个劲的用手推着箫岐川的胸口,似乎想将心中的伤痛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乔语,乔语。”箫岐川害怕的用手握住乔语的腰,担心他伤着自己。   “离开啊,这里没有你待的地方,滚!滚出去!”乔语压低声音吼着,担心吵醒隔壁的敢儿和丫头。   “乔语,你别生气,我可以留下来帮你干活,还能帮你赚银钱。”箫岐川急急的说道。   “不需要,滚!”乔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冷的说道。   “乔语,别拒绝我,我只是想要照顾你。”箫岐川说道。   “不需要,我这样很好,也不需要你的照顾,滚!”乔语依旧是冷着脸。   箫岐川还想将乔语搂进怀里,但是乔语一看到他的动作就开始挣扎,他担心乔语伤着腰,直接抬手点了乔语的穴道。   乔语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但是人却没有办法动了,感受到箫岐川将自己抱进了怀里,乔语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不,晤......我不......不要......”若不是身子不能动,此刻的乔语只怕已经抖了起来。   箫岐川一开始还不明白,将乔语抱进怀里,轻轻的揉着他的腰:“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乔语,你别伤了自己。”   “鸣......不要......”乔语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时候箫岐川才反应过来,乔语怕的是什么,心里说不出的又是一阵揪痛:“不会,乔语,我再也不会随便碰你,你不同意绝对不会了。”   “鸣......”回给他的只有乔语无助的哭声。   箫岐川没有办法,只能解开穴道,穴道解开的一瞬间,乔语的身子就抖了起来,而且很是可怜的缩成了—团。   这段时间那个已经开始充满自信,而且有些调皮的乔语,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   乔语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努力的将自己蜷起来,不想让箫岐川随意的触碰自己,但是之前那么多次的经历告诉他,如果箫岐川想,自己压根就反抗不了。   “不哭,不哭,小乔语不哭。”   箫岐川知道现在的自己最好离开,但是这样的乔语,让他压根舍不得走。抬手将他脸上的泪珠擦去,却发现越擦越多。   “乔语,别哭,你不哭了,我就走。”箫岐川哑着嗓子说道。   乔语听到这话,用力的吸了口气,然后呛到了,又咳了起来,箫岐川叹了口气,更不想走了。   抬手帮他拍着背,箫岐川一声一声的唤着小乔语,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哭了,你离开。”乔语用力的咽了下口水,说道。   箫岐川看了乔语半天,终于叹了口气,站起身穿上了外衣,推门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屋里传来嘶声裂肺的低吼,乔语的伤心,箫岐川帮不上,只能站在院中抬头看着月壳。   这一生经历的每一件事情,他都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都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也有承担后果的能力,但是面对乔语,他却迷茫了。   他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也不知道字和乔语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再缠着他。   就这样站在院中,听着身后的屋子传来,一阵一阵的鸣咽声。   乔语紧紧的抱住自己,没有了,真的再也没有了。   被江梅丢弃的那次,自己在绝望,也知道憨憨会来找自己,就算后来和箫岐川有种种的不堪,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一丝期盼的。   可是现在他明确的知道,他的憨憨再也没有了,真的再也没有了。   箫岐川一直没有离开,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村头的水井将水打好,还将厨房里的火生上,煮上了白粥。   早晨敢儿先被丫头吵醒了,就去乔语的房间喊他。   “小爹爹,丫头哭了。”敢儿推幵门说道。   “好。”乔语的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小爹爹你怎么了?那个傻子呢?”敢儿问道。   听到敢儿的问话,乔语没忍住的又滑下了一行泪:“乖,没有傻子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敢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抬头看着乔语:“小爹爹不难过,还有我和丫头呢。”   “嗯,不难过。”虽然这样说,但是乔语眼中的泪却还是忍不住的滑落,就算抬手去擦,也没有办法擦干净。   敢儿准备先帮乔语做点什么,今天小爹爹的样子很不好呢,结果到了厨房就发现什么都弄好了,锅里的粥都已经可以直接吃了。   抬头想了一下,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的嗤了一声,不过有人免费干活,自己当然不会拒绝。先是舀了上面一层的粥水,然后带了点米粒搅碎,敢儿端着碗就去找乔语了。   “先给丫头吃一点吧。”敢儿端着碗走进了屋。   乔语回头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下,敢儿真的就像个小大人一样,什么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粥都做好了?”乔语端过碗问道。   “嗯,肯定是有人给做的呗。”敢儿翻了个白眼。   乔语舀粥的手顿住了。   “小爹爹,不用白不用,他应该的。”敢儿担心乔语说不吃了,赶紧说道。   “嗯,没说错,他应该的,为什么不吃。”乔语点了点头,忍住了眼眶的泪,开始给丫头喂吃的。   等到乔语把丫头喂好,敢儿再进厨房,就发现灶台上又放了几个肉饼。厉害了,果然不傻了,连银子都有了。   敢儿的眼珠转了下,走到院子喊了句:“丫头最好能有奶暍!”   乔语抱着丫头走出来,正好听到了这句:“敢儿,瞎喊什么呢?”   “嘿嘿,我在要东西,就不知道有没有了。”敢儿笑了笑,然后拉着乔语的手,坐在院中的桌子前吃饭。   等到两人都弄好了,还没说话呢,丫头先哭了。   “别哭别哭,不会是又拉了吧?”敢儿有些嫌弃的说道。   “应该不是。”乔语抱着丫头哄着,敢儿则在她的面前做鬼脸都她,两人都折腾出了一头汗,丫头还在哭。   “我抱抱吧。”箫岐川突然出现说道。   乔语警觉的后退了一步,但是怀里的丫头却已经伸出了胳膊。   “给他,给他,愿意干活,干嘛拒绝他啊。”敢儿直接说道。   乔语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小丫头哭的都开始打嗝了,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孩子递了出去。   “你小心点。”   “又不是没抱过,我知道的。”箫岐川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接过来,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乔语却愣住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关于憨憨的记忆,他有?   乔语的脸色却白了,心里没有一点的欣喜,属于自己和憨憨的记忆,他希望眼前的这个人和原来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属于自己和憨憨,一点都不希望别人插足进来。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乔语没再说话,转身就忙着收拾草药了。   箫岐川的脚步也跟上:“我刚刚让人去想办法弄只羊或者牛,但是直接喂不知道丫头受不受得住,骆川柏还没到,你记得去问问归鸾。”   虽然箫岐川的心里还是嫌弃归鸾的,但是涉及到自己丫头的身体,去问问也没没什么。   乔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一眼箫岐川:“你身上的毒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关心,而是这个毒还牵扯到了自己和丫头,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听到乔语的问题,箫岐川顿了一下,看看怀中还在咯咯笑的女儿,“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自己在家可以吗?我去问问归鸾。”   乔语点了点头,看着箫岐川抱着丫头出门,他的脚步不自觉的跟了两步,如果这个人抱着丫头走了怎么办?   但是心里却又觉得,其实丫头跟着他应该比跟着自己强,自己什么都不会,他能给丫头请先生,还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箫岐川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转身,让乔语在心里想的多少的事情。   归鸾看到箫岐川推门进来一点都不诧异,只是看到他怀里的丫头有些奇怪。   “我以为乔语应该直接把你赶出门的,这个徒弟我教的还不不够好。”   归鸾边说边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柜子上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   “要不把这个给乔语吧,咬你一口应该可以七窍流血,但是人死不了。”   “要不这个?其实也不错,可能会让你体验全身骨头断裂的感觉。”   “要不这个,其实也行,你想不想做女人啊?”   归鸾的手中举着一只还在扭动的绿色虫子,回头看着箫岐川问道。   箫岐川护住丫头,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赶了。”箫岐川说道。   主要是怕自己不说,他真能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乔语,倒不是怕乔语用在自己身上,是担心伤到了乔语。   归鸾做事的风格有些乖张,应该不会担心是不是会伤到乔语。   “哦,你这个是你抢来的?”归鸾指了指。   “不是,她哭的太凶了,只有我抱会好点。”箫岐川有问必答,就怕他去折腾乔语。   “好吧,来干嘛?别说解惑,我不想理你。”归鸾拍了拍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客。”   箫岐川刚听到这两个字,就感觉到一阵掌风袭来,他只能扭头躲过,但就这一下的分神,怀里的丫头被人抢走了。   “还来。”箫岐川的脸色变了。   “她跟着凤鸣不会有事的。”归鸾悠悠的说道:“不信你问乔语,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凤鸣。”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你到底图什么?”   乔语的性子就是这样,别人帮他了,他就觉得是好人,但箫岐川却不会这样认为,归鸾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无利不起早。   “我这种世外高人的境界,你不懂。”归鸾暍了口茶,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世外高人?”箫岐川冷哼了一声,突然出手,凤鸣就算有所提防,还是被箫岐川击退半步,怀里的丫头也被抢走了。   丫头是不知道这些的,还觉得抢来抢去很好玩,高兴的拍着自己的小手掌,咯咯的笑着。   箫岐川看问不出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不和他说实话?”凤鸣问道。   “哪有什么实话,事情啊,每个人看到的就算一样,却不代表会有一样的选择。”归鸾坐在椅上上晃动着身子,一派惬意,像是一点都不担心箫岐川离开一样。   “乔语会有危险?”凤鸣又问道。   “当然,他的命靠的就是护心蛊,取出来是死是活我本就保证不了,只能说,尽量让他活着。”归鸾耸了下肩,那是他答应给的东西,自己肯定还是要取走的。   凤鸣皱了下眉头。   “跟了我这么久,你怎么还总是受情绪所控啊?”归鸾说道。   “你若是真的掌的住情绪,当初就不会血流成河了。”凤鸣冷哼了一声。   归鸾在知道,他说的是师弟的事情,可直到现在,归鸾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同时也没觉得自己的情绪有半分的失控。   若真的失控了,可能殊慕也不会变成孤儿,因为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自己当初就杀绝了。   切,这么一想,有些后悔。   归鸾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你去做什么?”凤鸣有些不解。   “出去逛逛,之前乔语扔了那么多的红殉在树下,这两天应该已经吃饱了,我去给弄回来。”归鸾摆了摆手。   凤鸣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人是出去找人晦气了,估计那南疆王,又要气个半死。   这也是凤鸣一直不解的,若是归鸾就是想要南疆王的东西,弄死南疆王对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没事干去治什么乔语?   虽说乔语身上的护心蛊算是个宝贝,但是从身体里拿出来之后,是什么样的,完全不可控。   也不知道这以物易物,赚在了什么地方。   箫岐川现将丫头还给了乔语,就自己出村了,村外还有个南疆王呢。   这段时间的记忆箫岐川都有,所以那天归鸾说的话他也记得,孤鸾知道的东西很多,乔语为何登高跳舞,他查了很久都没有定论。   就算现在南湘院已经是自己的了,也依旧是差不多什么异样。   本来以为是用乔语传递信息,现在看来,可能和乔语身体里的蛊虫有关系,这个蛊虫还要再去问问穆牵。   虽然之前穆奎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乔语能活下来,应该是身体里的护心蛊。   但是护心蛊并不能起死人肉白骨,只是能护住心脉,让命悬一线的人,存活的几率变大,乔语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遇见过。   更别说骆川柏都说了没救了,但是乔语居然还能活过来。   所以乔语身体里的那只蛊虫肯定和原来的有些不一样了。   乔语坐在屋里逗着丫头,还不知道村外发生了什么。   归鸾去收红殉的时候,正好又遇上了南疆王的人,本来他们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到了这棵树下,都是有去无回。   虽然也查看过,但是什么异样都没有看出来,今天正好看到归鸾收拾蛊虫,那不是新仇旧怨一起来。所以箫岐川出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场单方面的虐杀。   归鸾所有的动作都是杀招,能一击毙命的绝没有第二下,而且手法十分凶残。   看到这些箫岐川更加觉得,不能让乔语一直跟着归鸾。   “好看吗?都不帮忙?”归鸾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血,嫌弃的甩了两下。   “没兴趣。”箫岐川抬脚就走,看都没看一眼归鸾。   “南疆王找机会弄死他啊,他肯定是冲着乔语来得,而且乔语若是落到他的手上,你猜后果是什么?”归鸾说道。   “你知道什么?”箫岐川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他想要护心蛊,还知道他想要乔语的身子。”归鸾知道,这两点都是打在了箫岐川的死穴上。果然,就看到他脸色一变,人便走了。   “哎呀,一定要快点杀啊。”归鸾不是不想自己处理,而是从到了这处,南疆王藏的太严实,归鸾一直找不到正主,之前出来抓的全是替身,也不知道箫岐川有没有本事。   后面一段时间的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着,每天早上水缸里都有水,厨房里都有饭,而且还有一只可以产奶的羊。   每隔一天还会有些野货出现在院子中。   箫岐川除非是丫头哭了,不然绝不出现,就算出现也都是规规矩矩的抱着丫头,乔语不搭理他,他就一句话都不说。   这天早上,乔语刚喂完丫头,归鸾就来了。   “走吧,轮到你了。”归鸾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乔语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也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两人走在村中的小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突然归鸾停下了脚步,乔语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箫岐川。   “你想做什么?”箫岐川看着归鸾问道。   “拿他的护心蛊。”归鸾据实已告。   “不准。”   “你说的算吗?”   话音刚落两个人已经纠缠到了一起,乔语也帮不上忙,只能站在原处看着他们两个打。   过了十来招之后,归鸾认真了,这个摄政王果然名不虚传,估计原来和自己过招的时候,都没有用过全力。   乔语站在一边也有些诧异,归鸾的厉害,这段时间他见识过很多了,本以为箫岐川会很快败下阵来,没想到居然能打这么久?   归鸾弯唇一笑,一只飞虫向着箫岐川而去,他直接侧身躲过,然后回身掷出一枚匕首,将紧随其后的一只扭动的虫子,直接切成了两半。   这么难缠?归鸾眯了下眼睛,虚晃一招,果然箫岐川向后躲去,他直接抬手悠悠的向着乔语扔了一只。   箫岐川脚尖点地,直接飞身过去,一把抱住乔语,被那虫子结实的要在了后勃颈,全身一麻,可他抱着乔语的手却不想松。   乔语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扶他一把,看着他用尽全力,却还是顺着自己的身躯滑了下去。   “别,去。”用力的挤出了两个字,箫岐川紧紧的看着乔语。   乔语低头看了看他:“箫岐川,你知道吗?你若不是他,我从都不会喜欢你。所以别缠着我了,就当我死了,放过我,好不好?”   箫岐川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喜欢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乔语的眼神冰冷,“因为对于我而言,你杀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明白吗?”   箫岐川的眼眶微微的红了,努力的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乔语走到了归鸾的身后,箫岐川用紧全力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然后跳棋一把抱住了归鸾的腿。   “不,准。”箫岐川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有用吗?”归鸾一拂袖,箫岐川就滚了出去。   “乔,语。”箫岐川抖着身子还想站起来,但是却怎么都动不了,嘴里渗出了一丝的血丝,却还是无济于事。   乔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想着,当初如果自己没有管他,是不是也不会伤的那么重?   归鸾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巨响。   “怎么了?”乔语被吓了一跳有些不解的问道。   “凤鸣。”归鸾喊道:“去把敢儿和丫头接来。”   乔语听到这话,有些紧张的也想往回去:。   “别添乱。”归鸾拉住了他的手:“去把这药喂了,现在没他估计不行。”   切,果然臭虫都是蹦跶的最欢的,归鸾嫌弃的看了眼箫岐川。 第八十四章 敢儿是我和憨憨的孩子?(二合一)   乔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话的把药喂进了箫岐川的嘴里。   而村里的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归长老。”村长走过来说道。   “嗯,应该没什么事情,你让大家正常防护就行,就别随意出来的。”归鸾挥了挥手说道。   “这,可需要我等帮忙?”村长问道。   “应该不用,不过是些臭虫,你们稍后帮着扫尾即可。”归鸾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南疆王总没本事弄支军队过来吧,百八十人,对自己而言还真的不够看。   村长点了点头,就领着众人回家了。   箫岐川站起了身,看了眼巨响的方向,从怀中掏出了一支信号弹扔了出去。   “你有多少人在这?”归鸾问道。   “现在的人不多,剩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赶得上,本地没有叛变的看到这支信号应该都会过来,所以人数不算少。”箫岐川说道。   归鸾却眯了下眼睛:“你不会还弄点敌人过来吧?”   “不好说。”   箫岐川也没否认,这信号都认识,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来得人有帮忙的,自然也有落井下石的。   “嗤,真不知道你这摄政王有什么用。”归鸾嫌弃的一甩衣袖。   看到凤鸣抱着丫头和敢儿跑了过来,归鸾说道:“都扔给他,我们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先找点晦气,你别来。”   归鸾直接回身指着乔语说道。   “别说话,别说可能是因为你,就算是因为你,你也在这待好了,别添乱。”归鸾伸手摸了摸乔语的脸颊。   看到箫岐川的脚步微微的动了下,归鸾坏心的还捏了一把,毕竟他现在怀里抱着孩子,而且此刻得罪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他只能忍着。   看着归鸾离开,箫岐川站到了乔语的身边:“我们先去归鸾的那处屋子,以他的性格,屋子周围肯定有些说法的。”   乔语看了眼还在伸手摸箫岐川的丫头,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先要把孩子护住。   “怎么好好的会来炸山?”乔语有些不解的问道。   箫岐川撇了下嘴,可不是好好的,这归鸾不知道干死他多少人,恼羞成怒也是正常,不主动出手,他在明,后面死绝了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南疆王的身子估计是出什么问题了。   殷家落败,冀北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翼北军的首领是殷曜初,应该也是冀北皇室没有想到的。   所以内部的清理,之前战事的恢复,都是冀北皇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南疆王居然敢深入陵国,只为了一个乔语,那就代表,没有乔语他可能活不了了。   “不怕,我在。”箫岐川拍了拍乔语的肩膀说道。   “哼,我觉得你还没小爷可靠。”敢儿看了眼站在一起的三个人,说道。   最近,敢儿的心里也有很多的思绪,因为他们只要站在一起,就是一家三口,而唯一没有关系的就是自己。   若是小爹爹真的心软跟他回去了,自己呢?确实也能跟着,但是又能跟多久,他们后面可能还会有别的孩子,自己还能喊出那句小爹爹吗?   乔语还在担心,但敢儿的情绪,箫岐川却感知到了,他抱着丫头走到敢儿的身边:“妹妹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平时大家都是唤丫头,很少有人会说她是敢儿的妹妹。   敢儿抬头看了箫岐川一眼:“少来讨好小爷,小爷像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人吗?”   “不像,当初你是怎么求归鸾救乔语的啊?”箫岐川蹲下身子问道。   “这是秘密,与你无关。”敢儿很是骄傲的转过了头颅。   “所以你是乔语和妹妹的救命恩人,所以妹妹才会这么喜欢你吧?”箫岐川将怀里的丫头递了过去。   敢儿满脸不好意思的接过,然后就被小丫头狠狠的啃了一口,挂了满脸的口水。   乔语自然不知道他们这边的交流,只是过来将敢儿的脸擦干净,点了一下丫头的脑袋:“别随便皎人,还有别随便亲男孩子。”   “小爹爹,你说以后我能娶丫头吗?”敢儿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乔语有些诧异的看了箫岐川一眼,自己不是就一会没看着,怎么会聊到这件事的?   箫岐川也有些诧异,不知道敢儿是怎么想的,耸了下肩示意自己不知道。   乔语才不会相信了,凶狠狠推开了箫岐川,蹲在了敢儿的面前:“敢儿怎么了?为什么会想要娶妹妹呢?敢儿以后要娶一个,嗯,绝世大美女。”   “不用,娶了妹妹,就永远都能和小爹爹在一起了。”敢儿看了眼怀里的丫头说道:“丫头也很好看。”   乔语笑着揉了揉敢儿的脑袋:“不娶丫头,也能永远和小爹爹在一起。小爹爹希望敢儿以后一定要娶自己喜欢的人,丫头也一样,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敢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怀里的丫头,觉得自己挺喜欢她的。   箫岐川戳了戳乔语的后背,将他拉到了一边:“敢儿可能是有点自卑,你也别直接拒绝。”   自卑?敢儿的性子什么时候自卑过?   看着乔语满脸的不解,箫岐川笑了下:“有时候虚张声势不过是害怕,并不是真的自信与不怕。”   “敢儿这孩子,心思多,有时候想的也多,以后你还是多关心些,别觉得他似乎什么都明白,就忽视了。”   乔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敢儿的方向,刚抬头准备说点什么,就看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不怕。”箫岐川主动的退到了一边,却还是注意着让乔语和敢儿都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王爷。”门外突然传来了喊声。   乔语抬头看去,就看到归鸾先推门进来的,一身白衣一丝不染。   “没受伤吧?”乔语紧张的上前问道。   穆奎表情尴尬的看了眼乔语,才对着箫岐川说道:“属下带人赶到的时候,南疆王的人都死绝了。”   穆笔悄悄的指了指归鸾,意思很明白了。   “不过这次南疆王知道本王也在此处,只怕会狗急跳墙。”箫岐川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真的是不行,为什么是狗急跳墙,而不是害怕的落荒而逃?”归鸾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因为跑不掉,所以只能奋力反抗了,而最好的把柄可能就是乔语了。”   “乔公子。”柳絮看到乔语,开心的喊了一句:“当年要是奴婢坚决留下,可能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乔语听到她说当年的事情,有些避让的低下了头,柳絮也明白的立刻就收了声。   “敢儿,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回去吧。”乔语招了招手说道。   “等等,穆笔,骆川柏到了没?”箫岐川问道。   “说是还有两日就能到了。”穆牵说完,却看了一眼敢儿。   “不知道能不能给小公子,看看脉象。”穆笔上前说道。   敢儿立刻就把手背到了身后,乔语有些不解的皱着眉,而归鸾则是满脸看戏的表情,等着后续的发展。   “给他看看吧。”之前自己的身子都是穆笔给看的,当年要不是他的护心蛊,自己在那场大雪里也活不下来。   穆笔号完脉之后,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原来是在别院吗?是不是婆婆的孙子?”   “切,又不是什么秘密,怎么你是要说这是你号脉号出来的?”敢儿嫌弃的退到了乔语的身后。   穆笔却没在乎敢儿的语气,直接对着箫岐川跪了下去:“恭喜王爷,小世子还在人世。”   箫岐川也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他是当年乔公子生下的孩子。”穆牵说道。   “你说什么?”乔语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敢儿。   敢儿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看这人,在看看那人,然后指着自己:“小爷是谁?”   柳絮也愣住了:“孩子不是死了吗?”   “其实,当年属下是用血虫,吸出的心头血,在加以调配,给主子解得毒,当时属下也很奇怪,小世子取完血并没有咽气。   但属下查过,孩子根基已伤,应该也是活不下来的,再加上当时朝堂动荡,主子还未恢复神智,所以我便用了别的死婴代替了小世子。”   穆奎看了一眼敢儿,继续说道:“当时我将他交给了别院的婆婆,交代道,若是他能活过三岁,便让婆婆带着他来找王爷,说明真相。”   “敢儿的年岁不对。”当初乔语要养敢儿,箫岐川自然是查过的。   “因为王爷知道的时间本就是错的。”穆牵低头说道。   “王爷以为生产和解药的时间间隔很短,但实际上有快一年有余。”穆牵说道。   箫岐川的眼睛眯了一下,看着穆牵。   穆笔压根不敢抬头,只能磕在地上说道:“因为研制解药的花费的时间,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本以为王爷可能不会恢复了。”   柳絮这时也跪了下去:“是,这是我们几人商量好的。”   “是你们几人,还是江梅提的?”箫岐川冷冷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江梅提议的。”   当年江梅提议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有些不对,乔公子走了,孩子也没了,是什么时候事情,据实已报就是,但江梅却说不是这样。   因为这样能让主子心里有个念想,而实际上,却是为了隐瞒自己的杀人事实。   箫岐川直接一掌击出,围墙瞬间少了一面。   “自己傻,用我的墙出气,修好,给我修,现在就修。”归鸾直接走到围墙边,气的不行。   就算不知道乔语是不是活着,江梅也一直在抹杀他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事情。   柳絮皱着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江梅对于主子的忠心其实已经有些魔怔了。要不当年谁真的敢偷主子出府啊。   “请王爷看在她曾经......”柳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箫岐川一掌击了出去。   “怎么?挟功,就不用受罚了?”箫岐川看着柳絮问道。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江梅她对主子的忠心,绝对天地可鉴。”柳絮说道。   “那就可以牺牲我吗?”乔语冷冷的问了一句。   柳絮转头看向乔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所以,敢儿是我的孩子?”乔语抬头看着箫岐川问道。   “我,我定然是不知的,而且你收养他之后,我也没让他吃过半点苦头啊。”箫岐川赶紧解释道。   刚才还说要娶丫头,这瞬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箫岐川也有些不知所措。   归鸾一点没在意,走到乔语的身边看了看,又扭头看了下箫岐川:“他们两长的那么像,你们就没好奇过?”   “你早就知道?”乔语有些诧异?   “我在饶城见面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了,是你们没有多想。”归鸾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而且他不是也在你身边吗?是你亲生的还是不是,有什么差别?”   乔语说不出话了,差别确实是没有,但,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敢儿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憨憨的孩子啊。   敢儿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才抬头,冷静的说了句:“可能你误会了呢,可能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可能婆婆怕不好交代,所以重新捡了我。”   “敢儿。”乔语转身看着敢儿,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个你放心吧,不会的,为啥,你知道吗?”归鸾摇了摇食指。   “丝牵引。”他指了下箫岐川。   “丝牵引。”他指了下乔语。   “丝牵引。”这次指的是敢儿。   “还有怀里那个丝牵引。”归鸾耸了下肩。   “怎么会,当初的毒已经解了。”穆牵说道。   “那是你以为的,实际只是分散了毒性,延缓了而已。”归鸾耸了下肩:“所以他们身上的丝牵引,我也想要。”   归鸾满意的拍了拍手:“那个南疆王,快点弄死,一家四口一起把毒解了吧。”   乔语有些紧张的抱住了敢儿,上次说是调理身子,所以自己觉得没什么,此刻却说是解毒?   “他不是神智已经恢复?还没解好?”乔语问道。   “哦,之前啊?”归鸾想了下说道:“因为知道你想那个傻子,所以用药引出来的,他本不应该再有那样的状态。”   乔语诧异的看了眼归鸾,又看了看箫岐川,抿着唇没有说话。   “其实吧,他们三你都不用很担心,这里面最可能醒不过来的只有你。”归鸾指了下乔语。   “你身边若是有好的大夫让他快点过来,护心蛊拿出来了,别的蛊虫对他而言就没什么用处了。”归鸾说道。   “为何一定要他的护心蛊?”箫岐川问道。   “因为以物易物,本就是我的。”归鸾说道。   箫岐川身上的杀气,一瞬间就涌了出来,直直的看着归鸾,大有现在就要弄死他的感觉。   “别这样,你和我过招也没有绝对的优势,更别说你还有三个拖油瓶了,别以为乔语跟了我一段时间,我就会手下留情。”归鸾说道。   “换,换别的东西,能给的我都会给你取来。”箫岐川说道。   “第一,我想要南疆王的心,当然你取不好,所以最好把人活着给我。第二,我想要冀北南疆王府邸里的东西,第三,我要护心蛊。”   归鸾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贪婪,毕竟当初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把人救回来的,而且没有箫岐川帮忙,自己又不是做不到,只是麻烦点罢了。   箫岐川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向着归鸾攻了过去,归鸾正准备向后跃去,侧后方便射出了一支箭。   凤鸣直接跃出去拦,却在快到近处的时候被一支迎面而来的响箭挡住了方向,只能向后躲开。   箫岐川的每一次出手都有暗卫帮忙,渐渐的归鸾有些力不从心了,眼神一暗:“逼我的后果,你可能吃不消。”   箫岐川却没有搭理归鸾说的话,因为这次如果能逼归鸾就范,后面就好谈条件了。   归鸾看箫岐川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冷哼了一下,直接向着箫岐川而去,出手的速度极快,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响指一打,周围所有的人,出了凤鸣之外都倒在了地上。   那些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无一幸免。   箫岐川有些诧异的看着归鸾。   “我说了,别随便试探我的底线,弄死你们对我而言,很容易。”归鸾直接抬手一掌拍在了箫岐川的胸□。   就看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向后撞在了墙上,才落到了地上。   归鸾则是一甩衣袖,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杀人,对我而言是十分简单的,只是现在的我,愿意花点唇舌说道理而已。”   他走到了乔语的面前,拍了一下他肩膀将他拉了起来:“本来还准备让你们好好的告别一下,现在我决定免了。”   “放开他。”箫岐川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站起来。   “哼,南疆王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了,所以护心蛊我要定了。”   归鸾将乔语拽进了屋子,一把关上了房门。   凤鸣叹了口气,走到敢儿的面前抱起了丫头:“别担心,他会尽力的。”   敢儿点了点头,此刻除了选择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归鸾才从屋内走了出来。塞了一粒药丸到箫岐川的嘴里,再一把拽起了他。   刚走进屋子,箫岐川就听到了乔语的呻呤,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估计这屋子归鸾也动了手脚。   “去吧,便宜你了。遗言先想好。”归鸾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箫岐川还不太能动,但是床边的一个水盆里全都是血。   “护心蛊取出来了,但是丝牵引压不住了,所以你要过毒,之前都是你把毒过给他,这次要帮他过回来。”   归鸾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随意的说了句:“然后大概率你会死吧,乔语的药我喂过了,也是便宜你了。”   箫岐川看到归鸾关上了门出去了,挣扎了半天才恢复了大半的力气,紧张的抱起乔语,才知道归鸾的话是什么意思。   乔语的身子滚烫,整个人都红的不像话,手也在自己的身上乱摸,那个药是什么,其实已经一目了然了。   “归鸾!”箫岐川气愤的砸了一下床沿,自己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想到乔语要是恢复了意识会有多难过,他就心疼的快要无法呼吸。   心口好疼,似乎这个名字不应该喊出口,却又忍不住的只能像他求救。   “甜枣。”箫岐川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乔语一下:“憨憨在呢,甜枣乖,甜枣不怕。”   “憨......救我......鸣鸣......”乔语委屈的落着泪,却还无意识的摇着头,就想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憨憨一样。   “只要,憨憨......憨......”“是,憨憨,当然是憨憨,是最喜欢甜枣的憨憨,是只喜欢甜枣的憨憨。”箫岐川低下头,一下一下的亲着乔语,想要安抚他的心情。   “憨?”   “嗯,甜枣,是我,最喜欢甜枣了。”   箫岐川努力的学着憨憨的语调,努力的装作憨憨说话,努力的让自己变成憨憨。   如果乔语可以安心,不当摄政王又如何,一辈子是个傻子又如何,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只要他能安心,只要他能每日眼中都有光,自己怎么样重要吗?   归鸾走出屋看了一眼,“凤鸣,你守着他们别出事,我出去一下。”   凤鸣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下,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归鸾往外走了两步,停住了,转身,走到凤鸣的面前说了句:“你就不会说句小心点吗?”   “不,你出手了,需要小心的是别人。”凤鸣直接说道。   “那就说你等我回来?”归鸾问道。   “我倒是不想等,但你会放过我吗?”凤鸣反问道。   “你啊,真的是没什么意思。”   归鸾有些气愤的看了眼房门,这里面你侬我侬,为什么自己就要遭这破气呢? 第八十五章 大结局:被迫长大的甜枣(二合一)   三日后,乔语还是没有醒,箫岐川走到他的床边,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   “乔语,之前的那处小院我都打理好了,灵叔也过来了,我会让他和骆川柏跟着你,我觉得你应该会愿意在那处小院中生活。   敢儿的学识你不用担心,先生我都找好了,会好好的教导他的,年岁大了,灵叔也会有安排的。”   箫岐川用手摩擦着乔语的脸颊,“他们两的名字我起好了,你若是不喜欢,也可以改,是姓箫还是乔都可以。   敢儿叫希言,意喻希世珍宝,嘉言懿行。其实敢儿一直都很好,我也相信他可以做到。   丫头就叫颜兮,她啊,长得像你,以后定然是个美人胚子,她的婚约可要好好斟酌。”   箫岐川万分不舍的低头亲了下乔语的唇:“若是当年,我能记得你,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至少我们不会浪费这么多年的时光,而我的小乔语,也能少吃很多的苦。”   抓住乔语的手腕,箫岐川一下又一下亲在他的伤疤处,心中满是不舍,真的舍不得,想要永远的陪着小甜枣啊。   箫岐川站起了身,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归鸾。   “走吧。”箫岐川说道。   归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王爷。”灵叔在后面跟了两步。   “灵叔,事情我都交代好了,你照着做便是,后面麻烦你了。”箫岐川看着灵叔说道。   乔语在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身子一直都在摇晃着,但又因为身边一直有敢儿逗弄丫头的声音,他便放心的迷糊着。   只要孩子在自己的身边,那就好。   敢儿每天都会用手戳一戳乔语的脸颊,看到他会微微的皱眉,就再把手收回来。   因为他害怕,哪天乔语还会像那次一样,没有了一丝的气息,闭着眼睛,再也不会醒来了。   “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呢?你要是也会喊小爹爹,他肯定醒的特别快。”敢儿捏了下丫头的小脸蛋。   丫头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啊鸣一口啃在了敢儿的脸上。   “丫头,脏。”敢儿皱着眉,将自己的脸颊抢救了出来,有些无奈的擦了擦。   丫头才不知道什么脏不脏呢,直接抬头又一口咬在了敢儿的鼻子上。   “哎呀,疼敢儿喊了一句,若不是有克制力,只怕都能将丫头丢出去。   “敢儿少爷,怎么了?”灵叔探出身子问道。   刚掀开车帘就看到了里面的一幕,他没忍住的笑了下:“小郡主估计是饿了,要不停下来,先给他暍点知道了敢儿的身世,灵叔也是一阵唏嘘,人生在世,有些人的缘分就是说不清楚,要不王爷怎么偏偏就能遇到乔公子,而乔公子就能遇到敢儿少爷呢?   本来他也改口喊小世子,但是敢儿似乎有些不习惯,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原谅王爷,所以灵叔还是唤他敢儿少爷。   一行人到了江武城,乔语依旧没有醒过来。   “骆老,乔公子这样真的没问题?”灵叔担忧的问道。   “总是睡着肯定是不好的,但问题也不算大,他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护心蛊离体,你就理解,他现在都要靠自己了。   乔公子的身子本就弱,好好养一段时间,醒过来也好,那样不太容易生病。”骆川柏看看主屋。   “这处位置还是偏北了些,但是气候干燥,对乔公子的腰有好处,这下面的地龙一定要修通了,千万不能受凉。”   “嗯,之前王爷都交代人办好了,地龙也交代了,天气微凉就烧起来。”灵叔点了点头说道。   敢儿刚到小院的时候,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这处比较小,所以隔壁的院子也买下来了,后面会修道门,等到乔公子醒了,若是想要修到一起,也行。”柳絮上前说道。   “你是之前就跟着小爹爹的?”敢儿看着柳絮问道。   “是啊,敢儿少爷,也是在这处出世的,当年还是奴婢抱出去的呢。”柳絮说完,想到当年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你说说呗,说说当年小爹爹是什么样的?好的不好的,我都想听听。”敢儿看着柳絮想了想又说道:“当年我父亲的事情我也想听。”   柳絮叹了口气,知道敢儿少爷的意思是不想知道王爷的,但是想知道当年憨憨的事情。   “好,奴婢一妆妆一件件都说给敢儿少爷听一听。”   十一月,初雪当日,陵国上下举国哀悼,摄政王驾薨。   乔语在三天之后,终于睁幵了眼睛。   “小爹爹。”敢儿每天除了习武和练字外,就是守着乔语。   乔语努力的将眼睛睁开,想要给敢儿挤一个笑脸,但是却没有半分力气。   “别急,我去找骆老。”敢儿跳起来就跑出去了。   骆老?骆川柏?那这里是哪?   乔语努力的想要撑起自己,但是挣扎了几次都没有做到,屏风挡在前面,也没有办法看到屋内的摆设,自己不会又被带回摄政王府了吧?   “乔公子,您慢点。”柳絮在外面听到敢儿的声音,就先进来了。   “这是?”乔语皱着眉问道。   “这是江武城,就是当年的那处小院。”柳絮说道。   乔语有些诧异的停下了动作,当年的那处小院?   骆川柏很快来了,号脉,煎药,还有就是折腾给乔语补身子的菜谱。   很久没有下地,乔语的身子还要好好的练一练,看着已经能自己移动两步的丫头,他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快半个月过去了,乔语这天终于能自己坚持着跨出了房门。   真的是当初的那个小院,那个在自己的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问过敢儿好几次,他才知道箫岐川真的没有跟着过来。   灵叔这天拿出了一封信,乔语跟着归鸾的那段时间,因为要看医书,还是识了不少字的。   灵叔一直站在边上,乔语若是遇到不认识的字,便会问问他。   “名字他起的很好,我可起不出,他们两总不能就这么随便的叫吧?”乔语笑了下说道。   “明年开春,就准备让敢儿少爷去城里的学堂,虽然先生差点,但是能认识一些同龄的孩子,对敢儿少爷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灵叔弯着腰说道。   再次睁眼,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之前的那些伤,那些痛,还有那些割舍不下的爱,似乎都不再刻骨铭心了。   “小爹爹,他们说,你就是在这里生下的我。”   一日午后,敢儿坐在乔语的身边,看着柳絮扶着丫头在院中学步。   乔语抬头看了看天空:“嗯,是啊,就是在这生下的你。”   他抬手摸了摸敢儿的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你了,但是老天爷怜爱,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敢儿,其实当年,我和你父亲,都很期待你的出世,他还说要教你堆雪人,打雪仗。”   似乎想到了什么,乔语低头笑了下:“不过,你不能分他的肉饼。”   敢儿听到这话,想了想端阳村里的傻子,瞬间就有点理解了。   “当年,我一直觉得这处小院好大,好大,是我全部的天地。这些年兜兜转转似乎也去了不少的地方,认识了很多的人,看到了很多的事。   现在才发现,这里居然这么小,小的让我一眼就能看到头,小的连我都觉得它怎么能装的下天地。”敢儿自然听不懂乔语这段话更深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还没你在别院住的那处大呢。”   是啊,甚至还没有那处大,所以这么一处小小的地方,怎么能装的下箫岐川呢?   这日早间用完膳,丫头在院子里玩,敢儿去习字了,灵叔走了进来。   “乔公子,有个人,可能需要您去见一见。”   乔语抬眼看了灵叔一眼,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灵叔也说不清现在乔语身上的感觉,和原来有了很大的不同,整个人似乎更豁达更通透了,而且身上还有些说不出的气势,不是多么的有压迫感,但却让人不能忽视。   跟着灵叔到了隔壁的小院,走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灵叔先推开了门:“屋内可能有些难闻。”   乔语本以为灵叔让自己来见箫岐川,却没有想到居然不是。   “王爷交代,一日割刀,一日抹盐。”灵叔弯腰说道。   江梅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的抬起了头,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包裹在狐裘里的乔语。亦如当年,白净的小脸,被狐裘衬的又好看又贵气。   当年的自己就觉得,他若是生在京中,只怕也能比贵女们更加招人疼爱。   “乔语。”江梅的嗓子就像被刀割破了一样。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这世间若是让自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原谅的,应该只有眼前之人了。   “放肆。”站在身后的一人,直接挥鞭,抽在了她的背上。   这么多年的疼痛折磨,早就让她麻木了,这样的疼痛,只是让她闷哼了一声,就冷笑了出来。   “乔语,你凭什么?你有什么?当年的你为什么没有死,我已经给了你最体面的死法了,你为什么没有死!!”江梅突然暴起,用力的往前挣扎,似乎想要挣脱绳索,冲向乔语。   乔语动都没有动,依旧是冷静的看着江梅。   “你站在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你蠃了吗?阿阿,你觉得你真的蠃了?他是摄政王,而你呢?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摄政王妃永远不会是你。”   “乔公子的名字已入皇家族谱,摄政王妃当然是他。”灵叔站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乔语却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灵叔一眼,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完全没有听说。   “乔公子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敢儿少爷和小郡主考虑啊。”灵叔笑着说道。   “什么小郡主?哪来的小郡主?”江梅歇斯底里的喊道:“那个敢儿不过就是个臭水沟里捡来的孩子,他也配,还少爷,也就你这样的人,才能捡那样的小杂种。”   乔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直接抬手,手指微微变动,江梅一下就发出了一阵惨叫。   “啊......啊......”这种疼痛比抹盐还要疼上百倍,似乎自己的每一根筋骨都在变换位置,不停的搅动。   “舒服吗?这种虫叫红殉,入活人体内能让人活活疼死,碰死人能让你尸骨无存。”乔语开口说道:“敢儿是我和憨憨的孩子,你不知道吗?穆牵没有和你说吗?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有死。”   “胡扯。啊......你不过是啊......包藏祸心......灵叔......啊......他骗人......”江梅用力的摇着头,直直的看着灵叔喊道。   “没有骗人,敢儿少爷就是王爷的孩子。”灵叔笑了一下:“小郡主也是。”   “你知道吗?”乔语开口了: “他给敢儿取名希言,因为敢儿是稀世珍宝,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乔语此刻已经明白,想让一个人疼,当然是用她最在乎的人,最不想认可的事。   “而你呢?不过是块破布,他说丢就丢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不是,不是,不是......主子,主子......江梅把全部的忠心都给你了啊......主子......”乔语摇了摇头,走了出来。   “她怎么处置?”灵叔跟着后面问道。   “红殉入体,她活不了几日,不用管她。”   乔语抬脚就往回走,归鸾说过,红殉将人的尸体啃噬干净的时候,还会将她的魂魄蚕食,让她永生永世都无法轮回。   可能自己确实太狠心了,但原谅江梅,他真的做不到。   机缘巧合,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失去,可不会因为这样,自己就应该原谅她。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坚持而再次得到的。若是当年的自己没有活下来呢?那个在别院中的敢儿又将何去何从?   甚至,就算穆牵回来带回了敢儿,箫岐川又会如何对他?在暗处的江梅会放过他吗?   她不会,她觉得自己不配,那自己生下的敢儿又怎么会配?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敢儿就算再聪明,也抵不过人心莫测。   乔语看了看天空,当年那个胆小懦弱,处事天真的乔语,早就已经被她逼死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丫头已经会喊哥哥和小爹爹,但还是更喜欢追在敢儿的身后。   敢儿上了学堂,整个人的气度都有些不一样了,对待丫头还是一样的有耐心,就算她长牙皎的疼了,还是愿意让她啃上_口。   乔语则在城中开了一家药铺,自己会一点药理,骆川柏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帮着打理打理店铺。   虽然一幵始骆川柏不愿意,但是敢儿说他老了,动不了,他又不愿意了,自己虽然想要养老,但是和老必须没有半点关系。   关于箫岐川,没人提,乔语也一个字都不问。   “据说北边又不太平了。”这日乔语正在看店,进店的客人正在议论。   “唉,这刚安稳多久啊,要是摄政王还在,谁敢啊。”   “就是,就是,那么年轻,怎么说没就没了。”   “你们说谁没了?”乔语站起身问道。   很多人喜欢来乔语的店铺抓药,也是因为乔语长的真的是好看,带着两个孩子,但没有夫人,就算上门当后娘也不是不可以啊。   “摄政王啊,说是突感顽疾去世了。”   “什么时候?”乔语眯眼问道。   “这么说有一年多了吧?好像是去年11月的事情?”那人细细想了下说道。   “是,就是,我记得那天初雪,我家那口子还说,是老天爷送他呢。”   乔语低头算了算,自己那时候要不是还没醒,要不就是刚醒,所以灵叔他们不说,自己当然不知道。乔语没再说话,走回柜台处坐了下来,那人在或者不在,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抬头看看四周,虽然自己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给自己的。   照顾自己的下人,住着的小院,就连这个药铺,都是用当初的那一锭金子换的。   乔语也没想到,那锭金子居然还在大梁上。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乔语不知道。归鸾明明说最可能死的是自己,所以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他呢?他真的死了?   乔语低头想了想,然后又自嘲的笑了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管他呢!   乔语中午回了小院,刚进屋,就看到丫头摇着身子快步走过来,扑进了自己的怀里:“打架,哥哥打架”敢儿打架?乔语倒没觉得有什么,敢儿打架不应该挺正常的吗?不过自从来了江武城,似乎没有打过了。   “怎么了?”乔语问道。   “没什么。”敢儿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乔语就抬头看向的灵叔。   “似乎是有孩子说的话不好听。”灵叔弯腰说道。   乔语大概明白,因为小时的自己也经常会被骂,但孩子能骂出口的话,基本都是从大人那里转述来的。   城里有姑娘想嫁给自己,自然就有眼红的喜欢造谣,这些乔语觉得没什么,但若是欺负了自己的孩子,定然是不行的。   “灵叔,我想问下,当年箫岐川没交代什么?”乔语淡淡的问道。   孩子又不光是自己的,他就算死了,怎么也该还有点余威吧?   灵叔抬头看了眼乔语,这是他醒了这么久,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王爷。   “乔公子的意思,这件事老奴去处置?”灵叔问道。   “不应该?”乔语撇了一眼灵叔。   “明白,老奴去处置。”灵叔说完就出去了。   敢儿瞬间明白,这件事情乔语不会处罚自己开心的抱着丫头亲了一口:“小爹爹,丫头胖的我快抱不起来了。”   “哥哥,笨!”丫头听到这话,皱着鼻子说了句。   “冬天,衣服穿得厚,天气暖和了,就好多了,而且你天天习武,她都抱不动,确实有点笨。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敢儿点了点头就冲出去了,只是出了屋又转身看了眼里面。   现在的小爹爹也很好,但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从之前他醒来之后,似乎都没有真正的笑过了,尤其是今天,他提到箫岐川的时候,声音冷的冻人。   这样的小爹爹也很好,却似乎又没有那么好。   晚间乔语走到院中抬手接住落下的雪,下雪了啊。   明日估计又是银装素裹,只是自己从没有堆过雪人打过雪仗,因为那个说教自己的人,从没有教过呢!   曾经的自己觉得,自己的身边有憨憨就够了,然后自己遇见了爷,那一刻的自己真的没动心吗?   不,自己动心了,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内心坚定而又强大。他给自己的安全感,甚至超过了憨憨。憨憨给自己的是独一无二的宠爱,而他给自己的是举世无双的珍视。   可是二者的结合,却给了自己无尽的伤痛。   乔语自嘲的笑了下,还是那时的自己太蠢了吧?为什么要相信江梅,为什么要和她出去,为什么觉得她会好心的将自己交给憨憨?   那是一个曾经恨不得你死的人啊?   “乔公子,风大,回屋吧。”灵叔举着伞站在了乔语的身后。   乔语恢复意识之后,并没有将两处院子打通重造,所以灵叔他们都是住在隔壁,一般自己只要休息了,院中只有柳絮还会留下。   “谁让你来的?隔壁院子的主屋住的是谁?”乔语将脸边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江梅的尸骨蛊被红殉吃完之后,红殉并不会死,它是我养的蛊,隔壁的事情我都知道。”乔语淡淡的说道。   灵叔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想了想才说道:“乔公子想怎么认为都可以,若乔公子真的在乎这个答案,早就自己去看过了。”   乔语垂下了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雪:“嗯,我不在乎,回屋休息吧。”   灵叔似乎有些失望,但是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举着伞,送乔语回了屋。   乔语躺在了床上,屋内的烛火早就灭了,可曾经目不视物的自己,却有着极好的听力,每晚自己的窗外都有人站在那处。   果然,今晚他依旧来了。乔语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道。   作者有话说这个算是开放式的结局,可能有些小可爱觉得到这就正好了。后面还会放上番外,那里面肯定会撒糖的。 第八十六章 番外一:归鸾(解惑)   归鸾处理完了沐书的事情就离开了,这凡尘中没了师弟,自己继续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回山了。   走进了自己平时闭关的山洞,他看到了一颗蛋,一颗很大的蛋,他走上前敲了敲,应该还可以吃。   生火架炉,好一番折腾,还扔了很多的草药,准备给自己好好的补一补,然后蛋下锅,煮了很久蛋居然还是冷的。   归鸾走出了山洞看了看,师父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去云游了,还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毕竟自己下山找师弟,都这么多年了。   就发了这么一会的呆,山洞里一声巨响,完了忘记了,别是蛋炸了!   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不应该啊,自己又没剥壳,炸什么炸?   所以归鸾淡定的走出了洞口,然后就决定四处闲逛一下,至于洞里的情况,自己管不着。   三天后,他发现了草丛里睡着一个人,一头银丝中间有一缕黑发,瞳孔黝黑,皮肤白的像是没有半点血色。   “叫什么?”归鸾挑眉问道。   “凤鸣。”男子站起身说道。   “哦,来吧,我给你整的像人一点。”归鸾招了招手,淡定的说道。   这座山一直都很怪,所以在这座山上生活的人,什么都可能会遇见,归鸾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连他是谁,来自哪里都没兴趣知道。   这天归鸾也是突发奇想,想要下山去看一眼殊慕,不知道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他是不是还保有初心,携光并进。   下了山,归鸾才开始有些诧异,这处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差的有些远,一番打听,才发现这处是龙岳大陆,完全不是自己和师弟曾经去过的地方。   第一时间就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凤鸣:“别弄歪脑筋,死的会很难看。”   凤鸣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也对,自从那日将他从草丛带回来,这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归鸾也不太在意这些,最多就是见不到沐书小儿,没什么,自己没来过,正好可以四处看看。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死士,一个和当年师弟差不多的死士。   对于这个死士他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不是师弟,但对于这件事情,他的容忍度却为零。   一番追查,查到了冀北的南疆王,归鸾单枪匹马的去了,却发现他的府邸周围很是诡异,就是自己都很难随意进出。   而且这片大陆的蛊虫,和自己先前知道的完全不一样,毒性更强,更难控制。   然后他听说了丝牵引,这玩意半毒半蛊,不知道南疆王从何处得到,但他很想要解药。   因为任何毒物没有解药,能控制人心的威力就减半了,更别说,自己也会有十足的风险了。   归鸾一直得不到丝牵引的药方,自然无从下手。   当然,他不是好心的想要研制解药,而是想要研制出了解药,踏入南疆王的府邸。   而穆笔他们知道的,什么阳中含阴之人产子的心头血,其实都是归鸾放出来的消息,这些都是猜测,没有办法证实,谁知道箫岐川中招了,而穆笔他们真的找到了人。   这些都是归鸾不知道的,当年听说箫岐川中招,他曾经去京中探查过,但是那时的箫岐川已经被带走,他自然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后来箫岐川回朝,他曾偷偷的来看过,没有看出异样,才暂时作罢,开始想要寻求别的方法,进入南疆王府。   时间久了,再也没有遇到那样的死士,他便又不是很在意了,开始随意的闲逛,偶尔逗逗凤鸣。   直到再次遇到了乔语和敢儿,敢儿让他想起了沐书小儿,而带着他的乔语,则让他共情成了师弟。   认真想想,师弟和乔语差不多,都是单纯而善良,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不胆小懦弱。因为师弟会功夫,能医善毒,什么都会。   他本想也把乔语教导成这样,后来发现,人和人之间果然都是有参差的,乔语太笨了。   仔细研究箫岐川一家四口,他才发现,丝牵引是一种游动的蛊虫,聚集的时候可能有上百只,每只身上单独含毒。   当初乔语第一次和箫岐川交合之后,用了一段时间的护心蛊,丝牵引可能觉得乔语体内的味道更好,所以就在一次次的交合中,慢慢的融入了乔语的身体。   但只是一部分,乔语产子的时候,应该是丝牵引发毒的时候,结果穆牵又将护心蛊给了回去。   护心蛊和体内的丝牵引应该是产生了抗衡,所以有部分的丝牵引躲进了敢儿的身体,这就是为什么取血之后敢儿为何没死。   因为引出了他体内的丝牵引,在乔语和敢儿体内游走了一番的丝牵引,已经和箫岐川体内的大不相同,这也是为何当初他能恢复神智,因为那是两股丝牵引之间相互牵制。   但乔语体内的护心蛊却必须取出,常年和丝牵引的牵制,它已经不是单纯的护心蛊了,当他的能力变得更强,自己只要引出乔语体内的丝牵引,没有牵制的它,可能会直接吞噬乔语的心脏,破体而出。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毒都引入箫岐川的体内,包括那个护心蛊,然后将他献给南疆王。   这是自己能接近南疆王,最好的机会,至于箫岐川是不是可以活,应该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陵国需不需要他,和自己没关系,而乔语现在没有他应该也会过的很好。   南疆王一直都在端阳村外藏匿,但是归鸾却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带着箫岐川去了冀北,等到他得到消息,果然从陵国赶了回来。   而归鸾终于也第一次踏进了那处府邸。   阴森,怨气,血腥,就连归鸾,在走进去的一刻,都差点迷失了心智。   “守住心神,你若是暴走了,冀北国都的人都得死。”凤鸣拍了_下他的肩膀。   “谢谢夸奖。”归鸾转身去看昏迷着,被人抬进来的箫岐川。   果然就看他眉头紧锁,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恶梦。想他这样常年征战的人,双手染血,害怕是正常的。   可归鸾不知道的是,箫岐川现在的梦中,只有被无数恶鬼抓住的乔语,他已经杀红了眼,自己可以永坠地狱,但乔语不可以,他要清清白白的投胎转世。   入了府邸,想要弄死南疆王,就简单多了,更别说他的身子,早就被自己折腾的即将崩坏。   府邸的深处有一处血池,血池的周围都是和师弟一样的死士。   “凤鸣,烧干净吧,别说你不会用火,我不信。”归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一点都没在意身后的火有多炙热。   南疆王的府邸被一场大火吞噬,而箫岐川却一直都没有醒来。   他之前交代过,约定的时间他没有回去,朝中就可以直接发送讣告,因为他回不去了。   归鸾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了,南疆王的书房关于丝牵引的记载,少的只有几句话,也就是说这些年,他自己都没有研究清楚。   自己又哪有那本事救人呢?   反正护心蛊在他体内,活应该是能活着的,至于什么时候会死,那就只能说一切看造化了。   “凤鸣,回山吧,你还记得我们下山的路吗?”归鸾看着南疆王府邸的火问道。   “箫岐川还没有醒。”凤鸣说道。   “与我何干?我救了他的乔语,救了他的敢儿,还救了那个小丫头,够了!”   “救人救到底。”凤鸣说道。   “送佛送到西,凤鸣我想回山。”归鸾转身看着他说道。   “我若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你怎么办?”凤鸣问道。   “那就拔了你全身的毛,将你扔在锅里再好好的煮上一煮。”归鸾冷冷的笑了下。   箫岐川一直没有醒,归鸾不知所踪,暗卫只能悄悄的将箫岐川运到了江武城。这时距离摄政王的驾薨,已经过去了半年。   骆川柏看着自己眼前昏迷不醒的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穆牵也是束手无策,一行人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希望他们的王爷能快点醒过来。   “这件事情告诉乔公子吗?”骆川柏问道。   “不说,也不能说,现在说了,王爷还没醒,乔公子跑了怎么办?跑了都没什么,吃苦了怎么办?”灵叔摇了摇头,那王爷醒过来,估计能再直接气死过去。   众人这才决定将消息瞒下来,最主要的是,谁都不知道王爷是不是会醒,醒来了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终于又过了半年箫岐川醒了,但是刚醒的他却哑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骆川柏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能发出点声音了。   结果眼睛又看不见了,好不容易眼睛能看见了,身上内力尽失,人差点又不在了。   可一次次的倒下,箫岐川还是一次次的站了起来,因为隔壁的小院,有自己的整个天地,自己绝不能倒下。   他们还需要自己的守护,不论乔语要不要,自己都会给他自己全部的守护。   一次次的复健,一次次的试药,一次次的昏迷,一次次的残缺,终于箫岐川完全站了起来,却永远的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视力,再也看不见了。   穆奎诊治完觉得,应该是丝牵引被护心蛊谗食,最终剩下的一点完全占据了左眼,所以左眼才会失明。   箫岐川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不就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吗?自己还有一只呢?自己还能每夜站在乔语的窗外守着他,等着他沉稳的呼吸,知道他还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别说,白日乔语去了药店,自己偶尔还能抱一抱自己的小郡主,听着她甜甜的喊自己:“漂亮爹爹。”   看吧就算失去了一只眼睛,自己在小郡主的眼睛里,也是漂亮的呢。   箫岐川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似乎一切世俗都很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只需要守护着自己最在意的就行。乔语,这处小院,不止是你的全部天地,也是我的! 第八十七章 番外二:小院里属于两人的未来   药铺的生意愈发的好了起来,乔语准备去别处进货,毕竟只靠采摘怎么都是不够的。   “灵叔,你不用跟着了,我就去邻镇看看,一天就能来回。”乔语收拾了一下银票说道。   “也好。”灵叔点了点头,乔语这些年,早就已经独当一面了,自己跟不跟确实问题不大。   结果出城没多久,乔语的车就被山匪拦住了。   乔语有些诧异,自己在城中从没有听说过此处闹山匪啊?赶车的是个老实人,早知道就让灵叔安排人赶车了。   乔语下了马车,想要和对方协商一下。   “今日出城办事,身上带了一些银票,都能交给你们,还望行个方便,留我们二人性命。”乔语觉得钱都是身外之物,再赚就是了。   谁知道山匪却说了一句:“留了你们活路,那我们还怎么活?”   乔语怕不怕?真的不怕,就算灵叔没有跟着,他也不觉得,自己身后真的没人。更别说自己的身上还有红殉了。   想到此处乔语歪了下头,突然往前走了几步:“你确定要惹我?”   “切,估计又是个被宠大的公子哥,我们弟兄还能怕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领头的山匪哈哈的笑了几声,“给我上,别留活的。”   车夫一看,就想调转马头往城里跑,乔语却是不急不忙的迎了上去。   “这么不怕死,我成全你。”领头的山匪直接一刀砍向了乔语,结果刀还没碰到人,乔语却吐了一口血,向后倒了下去。   乔语失去意识之前,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虽然身上是不熟悉的药香,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在呢!   箫岐川抱住乔语向后掠去,心疼的将怀中软下的身子搂紧,抬手擦了擦他唇边的血迹。   然后,举起左手往前一挥。   山匪头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四面八方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向着自己的方向袭来。   “跑!”这么硬的茬?雇主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箫岐川抱着乔语,走到了还没跑掉的马车边上,抬眼冷冷的看了一眼车夫,然后上了车:“回去!”   短短的两个字,车夫却连自己可能会被葬在哪都想明白了。   “属下来吧。”看见车夫抖着手,压根不敢动,申威上前说道。   箫岐川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将乔语抱进自己的怀里,好久没有抱过了呢,自己的乔语长大了。   脸颊不像原来那般肉嘟嘟的,却还是依旧滑腻好摸。   箫岐川虽然紧张,却也十分不要脸的将乔语上下好好地揉了揉,每晚只敢站在窗外偷偷的守着,终于能将人抱进怀里,感觉怎么都摸不够。   摸了一会觉得,乔语若是醒了只怕要生气,赶紧又停下了动作,将他的衣衫整理了一下。   “怎么了?”   灵叔不跟着去,就是知道王爷肯定会跟着的,怎么人却昏着回来了?   “快看看。”箫岐川将人放到了床上,当时的角度,那人的刀应该没碰到乔语,他怎么会吐血昏迷呢?骆川柏号了半天的脉,皱着眉说了句:“吓的。”   别说箫岐川了,就是刚进屋的敢儿都不信。   原来乔语胆小怕事的时候,都没被吓晕过,现在的他,怎么可能?   “再好好看看。”箫岐川有些着急的说道。   敢儿双手抱胸,看了这人一眼:“小爹爹过会醒了,你在合适吗?”   敢儿知道,他肯定在什么地方,因为灵叔他们就算伺候着小爹爹,家里的事情却基本不用小爹爹操心。   一开始敢儿以为都是灵叔在操持,可是后来发现,烧地龙要不少锒子之后,他就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灵叔能做的了主的。   箫岐川没看到乔语醒,自然不想走,但是敢儿也没说错,乔语今天都吐血了,若是自己在这,他醒了又生气怎么办?   “申威去查,今天那些人什么来路。”   别说乔语了,箫岐川都不知道城外有山匪,要不就是乔语运气不好,人家第一次打家劫舍就遇上了。   但箫岐川还是更倾向于,对方是专门针对乔语的。   敢儿看着箫岐川出门了,耸了下肩,看着骆川柏问道:“小爹爹到底怎么了?”   “你要是问我,我会说很好,昏迷是真的,但吐血我真没看出啥,我先去开点药,补补总是没错的。”骆川柏说完就走出去了。   敢儿则一直坐在乔语的床边看着他。   小爹爹其实有点想他了吧?   乔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敢儿正在担心的看着自己。   “小爹爹,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骆老那个庸医什么都查不出来。”敢儿扶起乔语说道。   在后面准备端药过来的骆川柏,差点没直接气死。   乔语坐起了身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想要见得人,对着敢儿笑了下:“小爹爹没事,你也长大了,需要有规矩,对骆老别总没大没小的。”   小时的一些话,可以说是童言无忌,大了就会让人觉得没有教养了。   “知道了。”敢儿撇了下嘴,当然没有忽略刚才乔语的眼神。   “小爹爹,还好你没事,要是那个傻子王爷在,他肯定能护住你的,只是可惜死了,估计也是坏事做多了。”敢儿端过了药,吹了两口。   乔语之前是因为吃了一粒药丸,所以昏迷是真的昏迷,也没见到人,不过能把自己平安的带回来,他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为什么想要见他,乔语说不清心里的想法,但是每晚站在自己窗外,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这是什么窝囊的行为?   因为有了这一遭,进药材的事情,灵叔自然安排别人去了。乔语就在家好好的休息几天,药铺的事情,也都是灵叔去看着。   这天晚上,箫岐川还是站在了窗外,却突然听到乔语的屋里传来了抽泣的声音,一开始他自然不敢进去,只能揪心的站在屋外,想着这两天有什么事情,能让乔语哭的这么伤心。   时间久了,屋里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他又担心,乔语是不是梦魇了。   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掀开床幔,乔语果然闭着眼睛,哭的满脸泪痕。   这是梦见什么了啊?   箫岐川心疼的弯腰,用手将乔语脸上的泪痕擦去。   “小乔语不哭,我在呢,乖啊,不怕啊,没人能伤害你,别哭了。”箫岐川半趴在床上,轻声的哄着乔语。   乔语闭着眼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顺便扭动着身子,将箫岐川垂下来的衣角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小乔语,不怕,不怕我在呢。”   箫岐川还在专心的哄着乔语,就看到他冷静的睁开眼睛,眼中含着泪珠,却一片清明,这一看就是一直都醒着的。   箫岐川吓的转身就跑,乔语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走,压在身下的衣服一拽,他整个人就被带到了床边,直接滚了下去。   箫岐川听到动静,赶紧回身,将人抱住了。   “眭......”这下是真的吓哭了。   箫岐川心疼的坐在床踏上,将乔语抱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别怕,别怕,这也没多高啊。”   “哦,摔了也不疼是吗?”乔语的哭声停了,声音冰冷的问道。   “不是,肯定疼,我,我不会让你摔了的,别怕!”箫岐川僵着嗓子,此刻的乔语不知道为啥,有点可怕!   乔语冷着脸,从箫岐川的怀里站了起来。   他虽然不想松手,但是也不敢挽留,看着乔语又爬回了床上,才讪讪的从床踏上站了起来。   “那个,我先走了。”箫岐川低着头说道。   乔语没说话,背对着他,抱着被子。   箫岐川舔了下唇,又问道:“怎么哭了啊?”   “难过就哭了。”这次乔语说话了。   “难过?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箫岐川紧张的问道,按说自己全天都跟着,怎么会受委屈昵?   乔语听到这句话,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不会受委屈?东街的王婶来抓一副药,为了两文钱,把我嘴皮都说破了。   厨房昨天没做肉,丫头就不吃饭。敢儿前天又在学堂打架了。我也觉得最近厨房的饭菜不好吃。   但我都这么大了,还挑食是不是不好?”   箫岐川听了以这一串抱怨,轻笑了一声,也不管乔语会不会打自己,直接弯腰将人抱进了怀里:“我的小乔语辛苦了,好多的事情要管呢,是不是累了?”   是,可再累,也没人可以说。乔语委屈的扁扁嘴,没说话。   箫岐川也没说,就轻轻的拍着乔语的背,想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些。   “哦,我还想是不是娶房姑娘回来,这样以后家里也有人打理。”乔语开口了,而背上轻拍的手,瞬间没了动静。   箫岐川僵着身子,站了起来,自己说不同意,似乎没立场,同意?怎么可能,自己不把对方全灭了就不错了。   “哦,不用担心我这身子,反正我都儿女双全了,就是不圆房也没什么,而且真的想圆房,也不一定就不行。”乔语显然是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箫岐川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乔语却似乎不在意他的态度,挥了挥手:“你走吧,我睡了,以后别在我屋外站着。”   箫岐川皱了下眉,看着乔语,直接坐在了床踏上:“好,以后我在这守着你。”   乔语转身看了眼:“我若是成亲了,你也这么守着?”   “嗯,三个人睡一起。”箫岐川直接说道。   乔语一下就坐了起来,睡一起?那这个齐人之福是谁享还用说吗?   “你可以自己娶。”乔语看了眼箫岐川说道。   箫岐川吸了口气,站起了身:“嗯,也对,是该娶了。”   然后还没等乔语说话,他直接就推幵门出去。   什么意思?他要娶妻?乔语闭上了眼睛,一个劲的和自己说,这有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第二天一早,乔语刚帮丫头绑好小辫,就听到外面一阵吹吹打打的。   “外面怎么了?这么热闹?”乔语有些奇怪的问了句。   柳絮说道:“那奴婢出去看看,小郡主是不是也想一起啊?”   “嗯,凑热闹少不了她,看好了。”   经历过前几天的事情,乔语也开始比较警觉了。   结果两人还没走到府门口,府门就开了,一群人吹吹打打的抬进了无数的箱子,小院瞬间就满了,大街上还摆了不少。   “这都是什么东西?”乔语有些诧异的站起了身,走到了院中。   刚出了府门,就看到箫岐川正在翻身下马。   “这都是什么?”   乔语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一眼就看出箫岐川的眼睛有些不对,昨晚夜色太黑,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聘礼,不是说了让我娶妻吗?”箫岐川说的理直气壮,可心里却没有半点底气。   乔语回头看了看,这么大张旗鼓的,他是想娶自己?曾经的自己可能会期待两人成亲吧,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明白,两名男子怎么都不该这样大张旗鼓的。   不说自己,以后敢儿肯定会被人说,丫头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给我进来!”乔语恶狠狠的瞪了箫岐川一眼,就转身回去了。   箫岐川低头摸了摸鼻尖,灰溜溜的就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了,路过灵叔的时候,才悄声说了句:“把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赶走。”   灵叔老神在在的说:“明明是王爷太张扬。”   乔语走进了屋子,坐在桌边,看着走进屋的箫岐川。   “你这是在做什么?而且这么多的东西,一开始都在哪?”   昨晚才说过的,不可能是现准备的。   “我在这里还买了一处宅子,这间小院小了点。”箫岐川小声说道。   “漂亮爹爹。”丫头看到他,很开心的扑了过去:“骑大马!”   “好,骑大马。”箫岐川笑的温柔,直接就将丫头举过了头顶:“我们出去看风景,喜欢吗?”   “哦,哦!”丫头开心的笑着:“小爹爹,我高高!”   乔语没说话,直接用手拍了下桌面,砰的一声,箫岐川_下就站住不动了,小乔语好凶啊!   “小郡主,奴婢带你看院子里的宝贝好不好?”柳絮上前,接过了丫头。   箫岐川摸了把鼻尖,又低着头走了进去:“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我给的起。”   “我要不起。”乔语冷冷的说道。   “那......我给不起了,你养我行不行?”箫岐川眼巴巴的看着乔语说道:“你看,平时还有撒气的,多好?”   乔语挑了下眉:“是吗?那就暂时用用看吧。”   从这天起,箫岐川就死皮赖脸的住下了,当然晚上还是睡在踏板上,上床是不用想了。   敢儿也发现了乔语的不一样,虽然还是没有开怀的笑过。   但,今日店里又有客人还价,掐箫岐川的胳膊。   自己学业不好,踩箫岐川的脚。   丫头不听话,掐他的腰。   总归有点什么,都能把气撒在他的身上,而箫岐川呢,每次连哼都不会哼一声,还会巴巴的问:“是不是掐疼了?我给你揉揉手。”   呸,这个傻子哪有那种好心,肯定就是占小爹爹的便宜。   但小爹爹就算冷着脸,眼底却透着一丝笑意。   像小爹爹这么好的人,就是应该有人宠才对。   死皮赖脸的住进了小院,箫岐川就开始想点别的了,被掐被打被踩,那都没有什么,晚上上不去床,才是最难受的。   当然,乔语自然也不会光让他在床边睡着。   晚上渴了用脚踹他:“我要暍水。”   有的时候踹在胸口,有的时候踹在肩上,有的时候踹在脸上。   箫岐川总是会用手握住脚掌,小心的放回被子里,去给乔语倒杯热水。   “箫岐川。”这天夜里,乔语翻了个身,难得的没有踹他。   “渴了?”箫岐川问道。   “不是,就是突然想起和你说下,江梅被我弄死了。”   这件事情箫岐川定然是知道的,不过,被自己弄死了也应该告知一下吧?   箫岐川站起了身,难得的掀开了床幔:“我知道,死了便死了吧。”   “可她对你有恩。”   “恩不足以抵过,难道做了一件好事,就代表她能做无数的坏事吗?”箫岐川弯下身子,看到乔语下意识的缩了下。   小乔语啊,就算现在表现的再冷静,再强大,内心深处还是那个胆小敏感的小孩子呢。   “你若是选择留她一命,我也会杀了她,我不会让她活着的,她是个隐患,而可能伤害我家人的隐患,我不可能让她活在世间。”箫岐川抬手摸了下乔语的脸颊:“睡吧。”   乔语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箫岐川。   箫岐川叹了口气,有些强势的爬上了床:“今晚我想睡在床上。”   乔语没说话,只是再次闭上了眼睛,就像在说,我又打不过你,你想怎么样,我也没办法。   箫岐川无声的笑了下,是啊,自己不强势一点,难道还能让乔语主动吗?这段时间还是自己做错了。   用力的将人抱进了怀里,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身子,箫岐川却没有松手,而是直接说了句:“我睡了。”   乔语睁开了眼睛,得寸进尺啊,一点好颜色都不能给。   砰的一声,箫岐川被踹了下去!!   两人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慢慢的磨合,慢慢的放过曾经的自己,才能迎来更好的明天。 第八十八章 番外:灵叔和王爷的往事   席鸿灵第一次见到安西王,是在城中的一处酒肆,他正在和店家吵架,为的就是这次酒的味道和原来的不一样。   这种争吵很正常,酿造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呢?   他只是站在一边看,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因为闹得太大,官府很快派人来了,说实话天子脚下,谁身后还没点人啊,只是他没想到,这人背后的人是皇上,在陵国,也没人能打得过他了吧?   当今圣上登基早,安西王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登基之后就封了个闲散王爷,而这个王爷是真的闲散,每天就在大街上游手好闲,吃花酒看热闹,没事再逗逗狗,欺负欺负小孩。   所以,他第二次遇到安西王的时候,他正在被狗追,那狗真的凶,觉得若是给它咬一口,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第三次遇到安西王的时候,是他娶亲。   他意气风发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哪还有那天被狗追的狼狈。   据说娶的是礼部尚书家里的千金,知书达理还貌美如花。怎么想想,都觉得便宜这个狗王爷了。   成亲之后的安西王,安稳了几日,似乎城中也不太看得到他的影子了,就连这市井中对他的讨论都少了不少。   席鸿灵是贼,而贼不走空是规矩,他来京中有自己的目标,而这目标就在安西王府中。   当年先皇御赐过一块玉佩,而这玉佩就是席鸿灵的目标。   什么叫贼不走空呢?那就是玉佩没偷到,所以他把安西王偷了出来。   “你抓我做什么?我没有钱,但是我能让皇兄给你,他银子多!”安西王毫不犹豫的就卖了皇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说,我更不能留你活口?”   “我是你从王府绑走的,难道我说我不是王爷,你信?”安西王反问道,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有点蠢。   “别废话,玲珑双扣珏呢?”这是先皇御赐,按说不是带在身上,就是供在府中,但都没有。   “你要那个做什么?”安西王显然有点好奇的问道。   席鸿灵不准备说话,因为自己的任务没有必要告知他。   “有人想要买?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不,我皇兄出双倍!”安西王认真的说道。   席鸿灵还是没有说话。   “觉得玉好看?我找能工巧匠再给你打一个,你要知道这是先皇御赐之物,丢了是要掉脑袋的。   你要知道这世间的美景那么多,掉了脑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看不到就算了,也听不到,听不到就算了,还吃不到,吃不到就算了,还暍不到。   哦哦哦,你知不知道城中最有名的那家酒肆换老板了,真可恶,居然没有告知,就用原来的招牌继续卖酒,那救难暍的啊......”安西王摇着头,似乎是想起了那酒的味道。   席鸿灵闭了下眼睛,这是师父给自己最后的任务,一定要取回玲珑双扣珏,只要取回了,自己就能出师了。   可是这个王爷却在和自己胡搅蛮缠。   “说,东西在哪?”席鸿灵没有耐心,直接用刀抵上了他的脖子。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一个烟雾弹被扔了进来,席鸿灵立刻上前,想要将安西王拉到自己身边,却被数名黑衣人阻挡了动作,只能被迫向后退出。   这王爷身边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暗卫?自己探查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   硬拼不过,还是先撤再说,席鸿灵只能转身跳窗离幵。   “王爷!”   “别追啊,你们真是,他要东西怎么会伤本王性命,也不让本王多玩一会。”安西王撇了撇嘴,揉了揉被绑疼的手腕,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绑回来。   消停了没多久的安西王又开始出府活动了。   席鸿灵不敢贸然接近,按说之前才出的事,正常人不应该这么快就出府,而且还不知道,他身边的暗卫是在什么样的距离跟着的。   可这次安西王有一点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只逛青楼的他,开始逛起了小倌馆。   虽然有些奇怪,但放在安西王身上又觉得似乎很合理。   席鸿灵之后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再探王府,只能把主意打在他出府的时候了,可身边有暗卫,就算抓住了,可能也带不走。   所以他买通了倌馆的老鸨,让他和王爷举荐自己。   很快安西王就来了,同时点了…阿灵。   席鸿灵走进房间,看着安西王灿然一笑,然后就行了个礼:“王爷,小的会的不多,不知舞剑可愿意看。”   安西王笑了笑,冲他招了招手。   席鸿灵不疑有他,自然走上前,却被撒了一脸药粉。   “小贼,还有点难找呢?”   这是他在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席鸿灵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就连绳索缠绕的方式都和上次一样。   “别挣扎了,我给你用了药,内里尽失,你觉得跑得掉吗?”安西王走了进来:“说吧,谁让你来的,还有你要那玉佩干什么?”   席鸿灵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一副你就是杀了我,也不可能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硬茬?”安西王笑了下:“我喜欢,放蛇。”   说完这句话他就出去了,然后有人拎了几麻袋的蛇一骨碌全扔在了地上。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恐怖,因为你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有毒,你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攻击你,更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爬过来。   是人都想活着,所以席鸿灵不敢睡,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这些蛇蠕动,缠绕在一起,或者四散的开始乱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眼睛睁不动了,但是一条蛇也爬到了他的脚边,正在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反而这一刻的心情,有点放松了,反正都被爬上了,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还有什么好盯着的呢?   所以他眼睛一闭睡着了。   “没意思。”一直等在屋外的安西王以为自己会听到惊叫,会听到求饶,结果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蛇发出的声音。   “再玩点别的,去把他捞出来,绑在圆盘上,本王要蒙眼扔飞镖!”安西王拍了拍手里的花生衣说道。   席鸿灵再次睁幵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人却在一直旋转,下意识的转动了一下手腕,还是被绑着的。   “醒了啊,我在扔飞镖,放心很公平的,我也看不见。”   话音刚落一个飞镖落在了席鸿灵的手背上,刚刚贴着,应该连皮肉伤都没有。   而蒙着眼睛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心情最紧绷的是暗卫。   他们要悄悄接住王爷射出的,歪的不能再歪的飞镖,还要再射一个出去贴着席鸿灵的身侧,不伤到他。   自从有了席鸿灵,安西王又不出府了,因为有好玩的,为什么还要出府呢?   他的花招真的是千奇百怪,直到有一天收到了一封信。   “切,不好玩,给他解开。”安西王抖了抖手上的信纸:“你师父的,他说这是你的出师任务,既然没完成就任由本王驱使十年,十年后是去是留自己决定。”   席鸿灵不信,但确实是师父的字迹,所以自己不能离开王府了?   “阿灵,我们和好吧!”安西王单方面宣布道。   从这天开始安西王出门玩乐的身影变成了两个人。   而大家也总是能听到这样的话语。   “阿灵,你说这个好不好吃?”   “阿灵,我暍多了,你背我回家。”   “阿灵,这家的酒不行。”   “阿灵,你看前面的美人好看不?”   “阿灵,王妃有孕了,我要给她买点什么哄她开心呢?”   “阿灵,小川_点都不乖,你要帮我教训他。”   “阿灵,这是玲珑双扣珏,你帮我保管好,以后交给小川,我要先走了。”   “阿灵,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我先去等你,你慢点来,小川还要你帮他呢!”   “阿灵,下辈子我们早点遇见,我定然不会娶妻的。   ---------------------------------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