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种田之小夫郎发家记》作者:邓糖那 文案: 【甜宠、双洁】 十八岁的何君在山崖被人谋财害命而推下悬崖。 何君生命垂危弥留之际,一个飞升失败又被魔头暗算而重伤的道长掉在他旁边,何君把身上能起死回生的灵水喂给道长喝。 道长醒来二话不说施法术赐给了何君一根大大的“金手指”,并附赠给何君一脑袋五花八门的“百科知识”,大手一挥直接将他送回一年前。 重生后的何君发誓要摆脱贫穷,靠智慧和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于是他买山、买地、种菜、种树建农家乐园, 期间他偶遇了前世的夫君,开启了一段新缘分。 从此以后,何君带着夫家乃至全村走上了艰苦创业、发家致富的道路…… 关键字:邓糖那,种田,温馨,发家致富,历史架空 第1章 遇险   在一个历史上都没有记载的南岳朝有个阳岗县,在阳岗县以南有一个小村庄叫鹅湾村。此时在鹅湾村的一处山崖边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在摘一种象鸡爪子似的拐枣。   少年叫何君现在是张景文的男妻。他从小到大最喜欢吃这种野果,他摘下一大把拐枣塞进嘴里嚼起,别说这拐枣味道甜甜的还挺好吃。   但何君此时并没意识到危险正在向他靠近。他身后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上了山。这个男人是流浪汉,当时他正躺在路边,无意中看见经过的何君身上挂着的一块精美玉佩便心生歹意尾随而至。   这玉佩是何君已过世的公公送给他妻子徐慧芝的定情信物。   公公生前好赌,本来家产就败得差不多了,后来又患了重病。   徐慧芝在老爷生病期间花了大量的银子请过很多大夫为他医治,可公公还是因为病情太重医治无效过世了。   张家家底已掏空生活变得拮据,已拿不出其他有体面的东西,无奈之下徐慧芝才把玉佩作为见面礼送给了何君。   何君吃完手中的拐枣一转身却看见一个穿着邋遢的流浪汉,狞笑着向自己靠近。何君莫名觉得有些恐慌:“你,你想干什么?”   流浪汉朝前一步伸出手:“把你身上的玉佩解下来给我。”   何君手捂上挂在腰间的玉佩,这可是婆婆给的见面礼怎么能随便给人呢,何君意识到现在情形危急遇到拦路抢劫的了。   他连连摇头表示拒绝,流浪汉凶狠地说:“乖乖地交出来,不然我弄死你。”   何君撒开腿就跑,流浪汉冲上来不由分说就抱往了何君威胁说:“告诉你,今天玉佩我要定了。”   何君大惊失色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捂住玉佩,另外一只手想把流浪汉推开。   流浪汉力气很大,他伸出手就想扯去他身上的玉佩。何君气得浑身发抖,对准流浪汉的脖子用指甲使劲地挖了下去。   流浪汉痛得大叫一声推开何君,手一摸脖子全是鲜血。   “去死吧你。”   流浪汉怒气冲冲一脚踢上何君的肚子,这一脚力气之大将何君硬生生地踢下了山崖。流浪汉也没想到竟然把何君踢下了山,他随即冲到山崖边往下一看哪还见人影。   “算了,死就死吧,只是可惜了那块玉佩。”   流浪汉在山崖边站了片刻,然后拍拍屁股一摇一摆地走了。   这何君飞快从山崖上坠下,在半山腰时被一株斜生的松树挡了一下缓冲了点下坠的速度,最后摔在崖底。   何君的全身像散了架子似地疼,估计骨头都摔断了,这样摔下来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何君凄惨地想,要死就让我死得痛快点,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其实何君的脖子上戴着根红绳穿着的很小的银瓶,这里面装得是种液体,到底是什么何君也说不清楚。   这还是在他十四岁那年碰到过一个疯疯癫癫的道长,那道长看到何君就满脸严肃:“你过几年会有一次大劫,碰到我算你有缘,我给你一宝物你挂于脖上不能拿开,等你有危险时你再把它打开喝下。”   十四岁的何君听得模模煳煳不太懂,就见道长取出红绳圈着的银瓶套在了何君脖上,拍拍何君的肩膀就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何君被惊得半日不敢动,末了摸摸脖上的银瓶,才发现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不过何君生性善良纯朴,既然是别人诚心诚意送自己的礼物那就好好保存吧。 第2章 重回一年前   现在何君出事了有生命危险,他不是没想到这能救人的银瓶,只是想起自己的遭遇有点心灰意冷,没有再生存下去的意志,想到自己父母早亡,舅舅、舅妈、表哥、表嫂的冷眼谩骂……   被舅妈像丢破烂似的硬让他嫁给张景文,而张景文似乎嫌恶自己而从不碰自己……   何君模模煳煳地想着悲惨往事意识开始涣散。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何君身边落下一个人,何君被声响又拉回到现实,他看到身边躺着刚刚掉下来的竟是十四岁那年遇到的道长。   道长似乎受了重伤此刻昏迷不醒。何君心忽然一动,自己就算不死肯定也是残疾成了个废人,况且已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志,倒不如将这灵药给这个道长,这也算物归原主、物尽其用了。   何君用尽全身力气将脖子上的小银瓶取下打开,从道长嘴里倒了进去,等把银瓶液体倒完,何君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这受重伤的道长原本是天上的神官,因犯了错被贬下凡,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等到今天再次飞升上天,却不料被一魔头伺机施法破坏了他的飞升,他也因此受了重伤。   片刻之后道长醒来,看到了已经昏死过去的何君还有他手上捏着的小银瓶,便已知事情经过。没想到最后救了自己的还是这个有两面之缘的少年。   他把何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便微微叹息摇了摇头,这少年终是难逃这一劫,既然跟他有缘道长也不会袖手旁观。   道长念动口决并拉起何君的双手,就见何君的双手忽然金光闪闪但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道长不忍何君再受人欺压,而赐予了他一根大大的“金手指”。   接着道长伸出手掌覆盖在何君的头上,不断从手心中传入一股力量进去。这次道长大发善心另外附赠了内容涵盖五花八门的“百科知识。”   然后道长对着何君从头到脚施了一遍法术,最后大手一挥地上的何君就消失了。   道长喃喃自语:“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以后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靠自己努力吧。”   ……   何君慢悠悠地醒来了,感觉之前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明明记得自己被浪浪汉推下了山崖已经奄奄一息,然后又遇到那个道长掉在自己身边,好像把小银瓶里的水都给道长喝了,后来自己就死了,现在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醒来?   何君打量四周,自己睡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屋里极其简陋,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在靠门的旁边有一个小灶,灶台上有几副碗筷。   何君惊讶异常,现在他住的地方不是张家,而是未嫁入张家之前的舅舅家里。   何君又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与原来的样子相差无几。   ……这应该是回到了一年前十七岁的时候。   何君被这一发现感到又震惊又欣慰。既然上天让他重生了一次,他再也不想活回以前那种炮灰状态。他要改变自己并积极地面对人生。   而且这次重生他感觉自己变得自信勇敢了很多,还有脑子里忽然涌上无数的知识量,让他怀疑是因为重生让自己变得格外聪明起来。   他小时候被舅舅郑辉送到村头私塾念过几年,后来舅妈苏红嫌贵,就说家里开支不起没让他再继续读下去。   何君七岁的时候母亲就病故了,在他十岁时父亲有次上山砍柴不慎踩空摔死了,舅舅、舅妈赶紧来认领他说要抚养他。   其实他俩可打着如意算盘呢,他们堂而皇之的把何君家里的细软首饰搜刮一空,再把他家几亩薄田给占了,最后还把他家的房子给卖了银子却收为己用。   把何君家里的财产都清吞完之后,他们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对何君就再无好脸色,动不动就喝斥辱骂他。 第3章 势利的舅舅一家人   舅舅、舅妈在衣食住行上对何君非常的吝啬苛刻,何君就是在这样艰苦的寄人篱下的环境中长大。   后来他表哥郑智晖娶了老婆周映秋,二人结婚多年未出,这可急坏了一家人。   鹅湾村村民们最重视传宗接代人丁兴旺。这郑辉一家为人吝啬刻薄,特别是村民,见他们对何君的所作所为都颇有微词,因而对他们一家的印象就非常不好。   这村民嘴巴可都够厉害的,说得难听的就是嘲笑他家里娶得“老母鸡”下不了蛋,生不了儿子要断子绝孙了。   这日被周映秋无意中听到了,当即就哭哭啼啼地想回娘家,郑智晖心情虽也烦躁,可眼下还是忍下性子轻言细语地哄着。   这苏红最是诡计多端的悍妇,她刚把饭菜烧好,听到儿媳妇哭泣的声音心里一烦,把菜往桌上重重一放:“号丧哪,有本事给我生个小崽子出来。哭有个屁用,他爹快过来吃饭。”   周映秋听了婆婆一顿数落便不敢吱声,端起饭碗就低头吃起来。   郑辉从菜地刚回走过来说:“何君今可睡了大半天了,也喊他出来吃饭。”   苏红一听到何君的名字心里就膈应地很,便把儿媳不能生育的气都出在了何君头上,放下脸说:“把他养这么大,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天天就是吃白食,自从他来了,我们家都走霉运,他就是一个不吉利的人,怪不得那么小就把爹娘给克死了,这样的人早点打发出去,省得我看到心烦。”   郑辉不言不语慢慢喝着口老酒,反正他家里一切事情都是苏红说了算,他只负责干活和点头就行。   郑智晖一听没准老婆不能生,真是这不祥之人带的霉运便插嘴:“是啊,留着这一个软包有什么用,是早点打发出去好。”   “我会安排好的。”苏红眼珠咕噜噜地转着,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小子顺理成章地送出去,而且能让别人不会闲言碎语,自己又不会吃亏。   何君呆在房里半天,好不容易把发生的一切慢慢地消化掉,肚子却不其然的“咕咕”叫了起来,真是感到饿了。   何君打开了门来到堂厅,看到舅舅一家享用着午餐,他硬着头皮,忍受着几人的冷眼坐在了桌上,轻轻喊了声:“舅舅、舅妈。”   郑辉点点头:“君儿来了,以为你睡觉呢,就没叫你,吃饭吧。”   郑辉毕竟是何君的亲娘舅,所以在明面上他对何君不冷也不热,在外人看来还过得去。   何君拿起饭碗刚扒了一口饭,周映秋就说饱了,她受苏红影响,总认为这个何君克死父母现在又来克她了,对他心生厌恶便不愿与他同桌吃饭。   苏红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借题发挥:“映秋你是我家的儿媳妇,是我们郑家正宗的家里人,你吃饭是天经地义的,倒是有些不知好歹的总赖在这里吃白食。”   何君心里冒出了怒火,这苏红真不是东西,把何家的家产全部霸占之后,现在又想方设法地想把自己赶走,也罢,这屈辱的饭也吃不下去了。   何君勐地站起:“我以后不会来吃了,我会自立,但是你把我家的房子田地都拿去了,你们把那个卖房子的钱归还给我。”   苏红一听恼了,平时这闷不吭声的小子竟敢跟她算旧帐来了,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度:“好个何君,敢情你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我跟你舅舅好心好意把你接回家养着,这么多年吃喝拉撒伺候着你,哪样不花钱?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张口向我们要钱,你有没有良心啊?” 第4章 巧遇   何君没想到这苏红这么不要脸,再跟这么毫无底线的人胡搅蛮缠下去也没意思,何君不愿再做无为之争当即出了门,而郑辉始终沉默不语,没为何君说上半句话。   何君心彻底地失望了,怎就有这样尖酸刻薄的亲戚,求人不如求己,我就不相信靠我何君一双手还不能够养活自己。   何君朝村边的山林走去,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肚子还饿着,得去找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鹅湾村四面环山很封闭又偏,但山清水秀风景很美,又因这里靠南,气候非常宜人。   何君来到了月鸣岭,现在正值九月,山上有几株金桂树,桂花挂满了枝头,整个山岭都弥漫着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何君脑子忽然涌出关于桂花的知识,桂花不光观赏价值高,还可以拿来制作桂花酒、桂花茶、桂花糕。   每年这山上的桂花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太可惜了。   何君开始规划:等自己手上有钱了,再去置办些做糕的糯米粉、面粉、糖等就可以制作桂花糕了。   原来的何君哪里知道有这么多的方法,反正眼睛一看到桂花,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桂花的知识,糕点地制作工艺等等。   何君觉得自己似乎变聪明了,而且知识也变得渊博起来,他全然不知是道长施了法术,还以为死后重生人也随之脱胎换骨了。   不过可以采一些回家制作桂花茶,现在自己连买茶叶的钱都没有,况且桂花茶也不需要放什么直接晾晒就可以了。   何君把外衣一脱做成个布兜挺费力地爬上了桂花树,没一会儿就摘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桂花。   何君一只手拎着大兜,另一只小心地攀着树杆慢慢往下滑,哪知前不久刚下了一场雨,树杆有些打滑,何君脚一下没踩稳整个人从树上栽了下来。   “哎呀。”何君大叫一声心思这下惨了,却没想到一个人刚好经过树下,看见有人从树上掉下来,飞快地跑过去接住了何君。   何君本以为会屁股摔开花,却不曾想被一个人接到了怀里。   何君惊魂不定,抬头看到救他的人时却呆住了,这救他的人正是他重生前的夫君张景文。   何君懊恼死了,怎么会在他这么尴尬的状态下第一次见面。枉他还幻想过很多浪漫的见面方式。   “喂,你没事吧。”   张景文看何君傻愣愣的以为他吓蒙了。   “啊,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何君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张景文的身上下来,脸色红红的。   “下次别爬这么高,要不是我赶着去煤窑挖煤要经过这条道,不然你这么高摔下来会很危险的。”   “好的,下次不爬了。”   下次人不爬,得带梯子来爬,这满山的桂花资源可不能错过了。   张景文瞧见了地上的布兜里的桂花便明白了:“桂花不用爬到树上摘的,你只需找个干净的布铺在树下摇晃树,桂花就会落下来了,这个方法容易而且不会伤到树枝。”   何君一听觉得这方法好,还不危险,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他不好意思看张锦文,只得低头看脚尖。 第5章 自立更生后的第一顿饭   这时何君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何君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这接二连三的就在第一次见面的张景文面前出丑,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景文从褡裢里掏出二块烧饼放在何君手上,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何君心怦怦直跳,手里捧着两块烧饼愣了许久,这应该是景文的中午口粮吧,现在却给了自己,他忆起张景文曾为补贴家用,一直是在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倒塌的窑底挖煤的。   重生前他与世无争,生性单纯,嫁于张景文时就对这个外表俊朗,孝顺有责任心的夫君心生好感。   可张景文见识过苏红的贪婪,便对这门母亲与苏红一手促成的婚姻心生抵触,连带着也冷落了何君。   这一世若还要按以前的经历再过一遍,命中注定还要跟景文走在一起的话,自己定会跟他齐心协力一起发家致富,不会再让他去那个黑漆漆的煤窑里挖煤,自己一定要把握好命运,会让景文爱上自己的。   何君咬了一口饼,把另外一块饼装进满是桂花的布兜里,又往前去寻找可果腹的食物了。   在前面不远处,何君看到了地上有曲曲菜,这种野菜挖来蘸酱吃很美味的。何君挖了一些曲曲菜又继续往前寻找。   走到山边的田野上找到了龙葵,村里人都叫它“野葡萄”,它果实是黑的,吃起来有点儿甜。   最让何君高兴的事,他发现了毛芋头,毛芋头有点象土豆,可以做主食。他把毛芋头全挖了出来,一共有六个足够吃一顿了。   何君带着一大袋“战利品”兴冲冲地回了家。   舅舅家共有五间房,连着一个前院。苏红给了何君一个北边最小的房间给他住。   所幸这屋虽小却有一个小柴火灶,何君去院里搬来木柴,开始升火做饭。若在以前他是不会烧饭的,总之重生后他就莫名奇妙的都能马上熟练的上手操作。   他先把桂花拿出来晾晒,再拿出四个毛芋头切块蒸熟,曲曲菜清水煮熟可没有酱,何君去了灶火房倒了些豆酱回来拌进曲曲菜里,再洗好龙葵摆上桌。   何君吃上了自立更生后的第一顿饭。   虽然是最简单甚至寒酸的一顿饭,可何君却觉得美味无比,吃得津津有味。   稍微休息了一下,何君去了月鸣岭山,他知道那山上有很多丰富的自然资源,他要去探索发掘出来。这次他有备而来背了一个很大的竹筐并带上了刀。   到了月鸣岭往南边走,有一片田野,田野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野韭菜、婆婆丁、马齿苋长得碧绿生青非常的肥美。   在田野边有一口小水潭清澈见底,能看见很多小鱼在里面游动。   何君动手挖着野菜,见田野上的土黑黑的很肥沃,他心中一动,自己总不可能长期都吃这些野菜吧,这个地方土地肥沃,附近又有水源,很适合种些蔬菜果树什么的。 第6章 徒手捉蛇   想到种菜种果树,何君的心思活络起来,他从小就很喜欢这样纯朴的田园生活。   对,以后自己要建一个菜园,再建一个果园,等有了钱再把这块地和这片山都买下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农场。   为了摆脱贫困的生活,自己一定要努力发家致富。   何君挖够了野菜,往回走竟然又让他发现了一棵野生柿子树,这可太好了,把这些野柿子摘回去晾晒,做成柿子干肯定也很美味。   这次何君吸取教训不敢爬树了,拿噼刀砍了根很长的竹杆对着柿子树噼里啪啦把那些野柿子都打了下来。   野柿子个不大还是硬的,掉在地上也没摔坏,何君足足捡了一大筐回了家。   他进了门,刚把野柿子全拿出来,舅舅进来了。   何君有点疏离地喊了一声:“舅舅,找我有事?”   经过上次那件事,何君对这个舅舅已倍感失望,因而态度上有些冷。   郑辉也自知平时对何君照顾不周,特别是苏红虐待何君,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哪知昨晚竟然梦见了何君的母亲,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梦中妹妹痛哭流涕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郑辉的脑中。   郑辉有点良心不安,他拿出一包银子和一袋面粉说:“这里有十两银子,还有一袋面粉你都收下。”   郑辉平日不善言语,只用手拍了拍何君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何君没有拒绝,自己现在身处困境正需要物质资源,况且他们侵吞了自己的家产田地,收回一点又有什么呢。   晚上何君用面粉烙了几张大饼,炒了两个野菜填饱了肚子。   何君准备做柿饼,用刀把柿子的皮削掉,把削完皮的柿子用线穿起来晾晒在外面。这样晾晒一段时间就可以做成柿饼子了。   忙了大半宿何君上床准备睡觉了,心里却还在盘算:现在手头有点银子,可以买些油盐酱醋生活必需品,还要买糖和糯米粉,再去摘些桂花做桂花糕。   早上天一亮何君就到村东头唯一的小杂货铺里称了点糖和糯米粉,还买了些菜油和一些日用品。   杂货铺货物品种很少,所幸面粉和糯米粉都有得买,若是要其他一些东西就要到县城里去买了。   何君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先拿白糖和原来晾干的桂花一起腌好,做了一罐糖桂花。   然后找了几床破布衾背起竹筐去了月鸣岭,按张景文所教的办法,把几床布衾铺在桂花树下摇着树枝,果然那桂花雪花似的飘飘洒洒落下来。   何君很快地拣了一竹筐心满意足地下山了。因为这月鸣岭离鹅湾村有点距离,山脚下只住了二、三家人。   何君看见前面一个六、七岁小男孩正拿根棍子在草丛中打蚂蚱玩耍,草丛里一条五步蛇被惊着了蹿了出来,对着小男孩的脚就要咬上。   何君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勐地就冲了上去,亳不畏惧并及其精准地捉住了毒蛇的七寸,并使劲的把它向远处一抛。   何君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胆大并准确地捉住蛇的七寸,以前他可是非常惧蛇,看见蛇也是躲得远远的。 第7章 偶遇婆婆   小男孩哇的一声吓哭了,何君这才回过神来搂住小男孩,这小男孩瞧上去特别眼熟,他再仔细一看这竟然是张景文的亲弟弟张景容。   这可真巧了,张景容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玩耍呢?   前面发生的那一幕被刚走出门的徐慧芝看见了。   她今天带张锦容来这月鸣岭,一是容儿吵闹着要出来玩,二是把手上已完成的绣品交给这家在县里徐府上做丫环的秀兰,托她卖给那些小姐夫人们。   这不才走出门就撞见了何君救容儿扔毒蛇那一幕。   她赶快跑上前抱住了张锦容:“容儿,蛇没咬着你吧?没事啦,不哭了啊!”   何君见跑过来前世的婆婆,心情复杂同时也有一种亲切感:“蛇没有咬着他。”   “真谢谢你了小哥,要不是你,我家容儿就被毒蛇咬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这也怪不得她认不到何君,虽然同住一个村庄,但这个鹅湾村面积比较大,居民住得也比较散,而且何君都不大出门,就更不会串门走亲戚了。   鹅湾村除了住在附近的街坊邻居,其他住远一点的都不大认识他。   何君有点拘谨:“我叫何君。”   徐慧芝打第一眼起就对何君的印象很好,见他长得白白净净非常干净,性格看上去又很温和,再加上他对容儿的救命之恩,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大孩子。   徐慧芝很热情邀约他:“何君今天中午到我家去吃饭,你这孩子我一见就喜欢。”   何君心又开始怦怦跳了起来,偶然相遇以前的婆婆还真是有缘,又想到若去婆婆家,一定会遇见张景文便越发紧张起来,最后脸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徐慧芝笑着放下张景容说:“跟着我走,我家在村子最西边。”   张景容丝毫不怕生,上前牵住何君的手:“大哥哥,我带你去我家,我家有好多好玩的玩具,我送给你玩哈。”   何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的,等下我跟你一起玩。”   张景容可高兴了,终于有个人肯跟自己玩了,平时张景文忙,家里几亩田都是他在种,农忙完后还要去煤窑挖煤。   张景容有个三姐张景琴,她天天忙于刺绣,顺便帮母亲打理家务也不太跟自己玩。   他还有个二哥张景行,天天都在村里王木匠那里学木工也陪不了自己。好不容易家里来了个和善的大哥哥真是开心。   走了约一刻钟,来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里有六间房连着前院和后院,前院里有株高大的银桂树。   单看这房子和院墙的气派便可看出这张家祖上原来也是颇有家境的,只是到了张老爷这一辈就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   再到张景文这一辈更是每况愈下入不敷出了。   何君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这曾经是他生活过的地方,重生后再踏入此地恍然如梦,心里五味陈杂。   “何君喝杯茶,来吃我做的粿片。”   徐慧芝带何君进入堂屋,桌上放着刚泡好的茶水和一大盘粿片。 第8章 张家兄妹   “这大竹筐别背着了快放下来,哟,摘了这么多桂花呀,你拿来怎么用?”   徐慧芝把竹筐从何君背上拿下,看到里面的桂花有些好奇地问。   何君腼腆地说:“我想把它拿来做桂花糕。”   徐慧芝第一次听说桂花可以拿来做糕的,这里的村民最多折几枝桂花插在瓶子里观赏,也可以使房内香气萦绕。   “拿来做糕好吃吗?”   “我以前也没做过,我想尝试一下,如果我做好了,我送一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好啊,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烧饭。”   “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你陪容儿在这里玩就行了。”   徐慧芝去了灶火房烧饭,张景容蹦蹦跳跳地抱了一大堆玩具过来了。   “大哥哥,陪我玩玩具。”   他把玩具堆在桌上有陀螺、七巧板、九连环、竹蜻蜓等。   看到张景容的这些可爱的玩具,何君顿时童心也上来了拿起竹蜻蜓就玩起来,手搓动竹蜻蜓快速旋转然后发出去,竹蜻蜓飞升到了老高。   “哇,大哥哥厉害,飞到这么高,我都搞不到,快来教教我。”   张景容兴奋地手舞足蹈,何君耐心的手把手教着他玩竹蜻蜓。   这时张景琴回来了,她到杂货铺买了些盐,进门看见一个陌生年青男人正在和弟弟玩耍,不竟愣了一愣。   “三姐,这大哥哥他今天救了我,有条毒蛇想咬我,是他把毒蛇扔掉的。”   张景容甜甜地叫着他三姐,并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心目中的英雄。   何君看到了景文的妹妹也是以前的小姑子便和气地冲她一笑。   张景琴听了小弟弟的描述对这何君也心生感激:“那真是要感谢你了,如果弟弟真被毒蛇咬了,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何君:“只是赶巧碰到了,我应当做的。”   徐慧芝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在灶火房里喊:“琴儿快把盐拿过来,过来帮我择菜,景文和景行还没回来呀?”   何君听到景文二字,心里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何君为自己打气:冷静,冷静,过来做个客嘛,没什么好紧张的。   “大哥在煤窑做事中午都带干粮去的,不是晚上才回来吗?”   “他说今天不开工,今天发工钱,他去拿这个月工钱就回。”   “哦,那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帮厨。”   张景琴客气对何君招唿了一声就去帮厨了。   “大哥哥,陪我玩九连环。”   张景容拉拉何君的衣服,何君这才回过了神陪着他玩起了九连环。   这时院门又打开了,进来一个跟景文长得差不多的男人正是二弟张景行回来了。   刚小姑子回来,现在小叔子也来了。何君赶快站起来腼腆地冲他一笑。   然后咱们的张景容小朋友又向二哥炫耀了一遍心目中的大英雄。   张景行很客气:“你救了我弟弟,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谢谢你了。”   何君脸红了,他有个毛病一不好意思就脸红:“不用谢。”   徐慧芝正端菜上桌瞅见了张景行说:“你今天回来挺早,先歇会儿等景文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正说着张景文就进门了,何君低着头心跳如雷,脸红得像喝多了酒上了头的醉汉。 第9章 又见到景文   张景文一进门就认出何君了,这不是上次从桂花树上掉下的那个小子吗,景文有点奇怪他为何在自己家里:“是你。”   何君站起声音小的象蚊子叫:“是,是我,你,你住在这里?”   小景容纵身跳上去,张景文一把抱住了他,拍了拍他屁股宠溺地问:“调皮鬼,今天有没有闯祸呀?”   何君很羡慕地看着景文那宠溺的眼神,什么时候那温柔的眼神才看向自己?   容儿指着何君嚷嚷:“是这个大哥哥救了我,那个时候有条毒蛇想咬我,大哥哥一只手就把毒蛇给扔了,他是英雄。”   张景文听了庆幸自己的宝贝弟弟没有受伤,然后用挺意外的眼神看向何君,他没想到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人竟敢徒手抓毒蛇,这份勇气倒是可嘉。   他放下容儿冲何君抱拳感谢:“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弟弟就危险了。”   何君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不敢当不敢当,分内之事应该做的。”   徐慧芝与琴儿把菜都端上桌,笑眯眯地对景文说:“景文回来了,大家过来吃饭吧!何君饿了吧来吃饭。”   容儿兴高采烈地拉着何君的手坐了过去,其他人也依次坐了过来。   景文好巧不巧地坐在了何君旁边,搞得何君浑身不自在,心里泛上了各种滋味。   徐慧芝难得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老酒除了容儿,每个人面前都倒上了一杯。   徐慧芝举杯敬何君:“何君,这杯酒敬你,感谢你救了我的容儿。”   景文、景行、琴儿纷纷举杯向他致谢,何君从未受过如此礼遇,举杯爽快一口干了下去,但是喝得太勐,他又没喝过烧酒顿时呛住了,一时咳嗽不止。   “慢点喝。”景文手在他后背轻拍。   当景文的手触上何君的背,他浑身一个颤抖,惊得连咳嗽都好了。   他看了景文一眼,这样细心周到的景文全然不象前世那个对自己冷漠的夫君。   “何君这是我大儿子张景文,二儿子张景行,三女儿张景琴和小儿子张景容。来,多吃点菜,没什么好菜招待都是自家种得,你随意吃哈。”   徐慧芝热情地介绍家人给何君认识并招唿他吃菜。   何君看了下菜确实是很简单的农家菜。   蒸茄子、煎豆腐、野荠菜、清炒丝瓜,唯一一盘荤菜是蒜炒腊肉。   看起来张家平时生活是很拮据的,估摸还是有客到才会有肉上桌。   “自己种得菜才好吃我很喜欢。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菜园。”   “我菜园还有一些菜,你等下跟我去菜地,多拔点菜带回去。”   “嗯嗯,好。”何君感激地看向徐慧芝。   凭心而论,前世婆婆一家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徐慧芝见景文对自己冷淡生怕自己受委屈,那是把自己当成亲儿子一般的疼爱。想到这里何君心里涌上丝丝的温暖。   看何君只扒拉白饭不太吃菜,景文挟了一块腊肉放进何君的碗里:“多吃点菜。”   何君神色复杂地瞅了景文一眼,又见容儿眼馋地看着盘里的腊肉,容儿虽小却有礼貌也不顽劣,可见徐慧芝平时并不疏于对子女的教育。 第10章 又见到景文2   何君碗里的这块腊肉是一定要吃掉的,因为这是景文第一次夹菜给自己。   何君去盘中挟起一块腊肉送入容儿碗中,容儿快乐地朝何君挤挤眼,这大哥哥真懂我心。小容儿越发地喜欢上了何君。   何君这一宠容儿的举动让景文嘴角上扬,对他好印象加了几分。   徐慧芝关切地问景文:“这个月工钱拿到了吗?”   景文脸上显出些怒意:“这些黑心的煤窑主,明明这个月我有二两纹银,却说生意不好没卖出去多少煤只给了一两,说那两先欠着,到时给不给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景行也忿忿不平:“现在哪都一样,有钱人拼命压榨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琴儿叹了口气:“买盐时刚碰到秀兰,她说现在大地方的那些夫人们喜欢双面刺绣,像我们这种刺绣以后就不太吃香,双面刺绣那我们一下子又不太会,万一绣品卖不出去等于又少了一项收入。”   桌上众人都沉默下来,何君心忖大家都是艰难的生活都不容易,便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带大家艰苦创业,不管多困难都要带夫家发家致富。   吃过饭徐慧芝带何君来到小菜园。她家的菜园是在自家的后院开辟出了一块菜地。   菜的品种不太多,有萝卜、茄子、丝瓜、辣椒、青菜。   而且这些蔬菜似乎营养不够都长得小小的,卖相可不太好看。   徐慧芝是邻村徐裁缝的女儿,她家虽然家境一般,但徐裁缝也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地宠着。   所以她从小到大没干过农活,倒是他父亲把一手裁缝的好活传给了女儿,像种菜种田徐慧芝不是太擅长。但自己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徐慧芝笑着对何君说:“菜种得不好,你喜欢吃什么菜就去拔,要不每种都带一些。”   何君察看了一下菜地土质黄黄的不肥沃:“土质不好所以菜也长的不精神,你可以把那些鸡粪啊,牛粪倒在这个土上养下泥土。”   何君也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块贫瘠的泥土地,他脑子自动浮现关于养地的知识。   “这样呀,那我以后试试。”   徐慧芝慈爱地看着何君越看越喜欢,这何君长的好看,性格也随和,而且懂得还多。   她拔了一大堆萝卜蔬菜另外拿了个竹筐装得满满的。   何君背上已经背着一筐桂花,这一大筐蔬菜就有点提不动了。   景行已经去王木匠家了,琴儿回房继续刺绣。景文走过来主动背起竹筐:“我送你。”   徐慧芝送他二人经过前院,何君抬头看见院里那株高大的银桂树,忽然灵机一动对徐慧芝说:“其实桂花还可以做桂花酒的,这么好的桂花可别浪费了。   拿干净的桂花阴干一天,再找一个瓦罐洗干净后,先倒一些高粱酒放入桂花,再倒满四、五斤高粱酒放入冰糖。每斤桂花四两冰糖。密封好罐口放于避光通风的地方,放置三个月就可以了。”   徐慧芝听了赞赏地直点头:“这主意好,那我等下就去做桂花酒,何君你现在认识我们家了,以后要经常过来串串门,景文好好送送何君。”   这时容儿跑过来将手中的竹蜻蜓塞在何君的手上:“大哥哥,竹蜻蜓是我送给你的玩具,以后要经常过来找我玩。” 第11章 前尘往事   何君笑着摸了摸容儿的头同景文出了门,他并排同景文走着不竟思绪万千。   如果这一世还是按前世的过程发展,何君记得不久之后景文会通过媒婆的介绍与隔壁村的一个叫刘素娥的女子订婚。   但会在大婚前一个星期,那个平时身体很健康的刘素娥会突然暴病而亡。   这喜事变丧事,于是这桩婚事无奈地取消了,也因此在村民之间有了传谣,说是这张景文命太硬会克死夫人。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红娘们上门说媒就算磨破了嘴皮子,周边几个村子的人都不敢把女儿嫁给张景文。   这可把徐慧芝给急坏了,景文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朝代男子十八、十九岁便可以通婚,女子更早十六岁就基本上嫁人了。   别的男子二十三岁时娃都可以去打酱油了,而景文连个说媒对象都没有。   徐慧芝便招来算命的大师给景文算了一卦,大师指出景文生辰八字特殊,命硬不宜娶女妻,需娶同样命硬的男妻才可。   这南岳朝好男风,纳男宠娶男妻的事屡见不鲜,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娶男妻就男妻,徐慧芝想为长子景文娶一门好亲。谁知这景文克妻的名声越传越邪乎,使得那些村民都不愿把儿子嫁给景文,这可愁煞了徐慧芝。   谁知这件事被苏红给听到了,她眼珠一转想到了把何君推出去,自己又可以赚上一笔的鬼主意。   她托媒人去徐慧芝那里吹风说何君人品样貌好,而且也命硬跟张景文八字合拍。   徐慧芝心动了便央求媒婆去苏红家求亲。   舅舅郑辉开始还有点犹豫,这嫁给人家当男妻总比不过自己娶一门妻子能传宗接代更来的好听。   但郑辉拗不这苏红强硬的性格便无奈应允下来。   等媒婆来说媒时,苏红又拿腔拿调说什么景文名声不好,别人都怕他克妻,唯有自己同意这门亲事,开口就要三百两银子的聘礼。   这大数目的聘礼让徐慧芝犯了难,以前他们村里百姓之间通婚都是简简单单意思下,而这个苏红却要这么一大笔银子。   她家本来就拮据,现在叫她去哪里弄这么一大笔钱?   但这个亲事她是结定了,所以她翻箱倒柜把自己压箱底的陪嫁,还有所有的首饰都当了个精光,又到外面东拼西凑借了一点,凑齐了三百两,总算把这何君顺顺利利地娶回了家。   当时何君被告知要嫁给一个男人当妻子时也懵了好久,可后来他一想与其在这个家里受欺负,还不如早点嫁出去,也许会有更好的生活等着他。   这张景文本就不太热衷于这件事情,特别是还娶一个男妻回家,但他看见母亲天天为这件事操心叹气,他又不想打击母亲的积极性,便硬着头皮应允下来。   等他知道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三百两银子的聘礼,害得他母亲倾家荡产到处去凑银子时,便对何君及其他们一家心存芥蒂和厌烦,所以何君嫁过来之后,对他始终冷脸,甚至没碰触过他一下。   何君希望能赶在刘素娥事件之前能同景文互通心意,这样既可绕过贪心的舅妈,也不会有人恶意中伤景文了。 第12章 香糯可口的桂花糕   景文见何君低着头闷声不吭地走着,以为他怕生便温和地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父母早亡,现在和舅舅舅妈住在一起。”   景文觉得自己的问话可能会招致何君的不快赶忙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情况。”   何君抬头朝景文一笑:“我没事。”而这刻他竟然在景文的眼里看到了怜惜。   何君希望这段时间可以过慢点,可是还是到了。   景文随何君进了他的房间把背上的菜放下,并顺便打量了他住的地方。   房间小而旧基本上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看见还有一个小灶,灶台的碗里有剩菜问:“你一个人吃吗?”   何君点点头正想招唿景文坐下歇息,苏红从门口经过看见了景文阴阳怪气地说:“这毕竟还是我的家,你只是暂住在这里,不要随随便便把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   说完不怀好意地扫视着景文,然后一扭一扭地走了。   何君超级的囧,这苏红平时冷言冷语地嘲讽自己都无所谓,现在连带着景文都一起拐着弯骂了,心里特别的不好受。   “你别生气,我舅妈说话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景文现在完全了解了何君生活的环境,知道他寄人篱下日子肯定不好过,心中对他的怜惜又加了几分。   “以后经常去找容儿玩吧,自己不愿烧就来我家吃饭。”   何君心里泛上一丝温暖点了点头,景文不便久留起身告辞了。   何君把筐里的蔬菜摆放在避光的地方,因为太多了可以吃好几天,这样放着不容易坏。   再把另一个竹筐里的桂花全部倒出来,他现在准备尝试做桂花糕。   他找了一个大盆,加水再放入冰糖搅拌等它全部融化,再加入一些油,倒入糯米粉和面粉搅拌均匀。   再把调好的粉浆倒入铁盘静置四十分钟,最后放入蒸屉蒸三十分钟。   蒸好自然冷却一个小时后,脱模切块再浇上糖桂花,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桂花糖的香甜之气,最后拿刀切成整整齐齐的小长方形。   何君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桂花糕外观洁白酥润,拿起一块细细品尝,滑软油润、甜而不腻,清香可口。   何君当即就想带着桂花糕跑去景文家里送给他们一家品尝,好分享自己做糕成功的喜悦。   忽然想到外面还晾晒着野柿子,这这几天太阳很大,野柿子已经晒成了柿饼,何君准备把柿饼同桂花糕一起带过去给他们吃。   何君把绳子上的柿饼全拿下来。他以前看过别人家做的柿饼颜色都黑不熘秋的,味道还有点涩。   而自己做的这些柿饼颜色暗红很漂亮,咬上一口甜甜糯糯的很好吃。   他数了下桂花糕大概有九十多块,柿饼有五十多个,这数量不多不少,何君萌生了个想法,留一些大家吃,其余的想拿去卖。   舅舅只给了他十两银子,他买了一些东西后就剩下了几两,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还要生活,不赚钱怎么行。   做好了这两样糕点,就忙到了晚上。自己随便炒了个茄子,丝瓜,就着昨天剩的大饼果了腹。   上了床倒头就睡,在梦中梦见了景文正对着自己温柔的笑呢。 第13章 借马车   翌日,何君煮了点稀饭喝了一碗,便用两个竹筐分别装上桂花糕和柿饼去了景文家。   徐慧芝一见何君脸笑上开了花,景文今天也在家这两天媒窑没开工。   小景容最开心了扑上来甜甜地喊:”大哥哥你来了,你昨天走了我就开始想你了。”   何君轻轻捏捏他像小苹果似的脸蛋对徐慧芝说:“我昨天做了桂花糕和柿饼,现在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何君捧起桂花糕和柿饼分别放在他们三人手中,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试吃,期待他们的评价。   柿饼经常有人做大家都吃过,但是桂花糕鹅湾村却从来没有人做过。   容儿孩童般的心性当场就迫不期待的大咬了一口:“哇,好吃,大哥哥做得真好吃。”   景文与徐慧芝尝了尝也纷纷夸赞味道好。   景文挺意外地打量了何君一眼,他没想到何君这么心灵手巧,心里愈发的对他赞叹起来。   何君说:“我想把桂花糕和柿饼拿去卖了,这个应该好卖吧?”   徐慧芝:“这个别人没吃过而且味道又好,我觉得应该好卖,一般要卖东西是要到县里的集市上卖,走路要一个多时辰,坐马车去吧。”   何君一听要坐马车去便有点气馁,他怎么知道到哪里搞得到马车。   景文看出他的失落:“村长家里有,我今天没事,我陪你去借吧,然后带你去集市上。”   何君心里涌起感动的小火花看向景文:“那真是麻烦你了。”   “这样敢情好,何君你可能也没去过集市,就让景文带你去,顺便逛逛。”   何君又捧出一些桂花糕和柿饼放在桌上:“这些给容儿他们品尝。”   容儿一口一个吃得可欢了:“谢谢大哥哥。”   景文带何君去村长家,何君想起在月鸣岭山脚下看中的那片田野,如果自己想在那里种菜种果树,那得要租才能种,那应该是要向村长租的吧,不如问问景文。   “我想租块菜地种菜,是要向村长租的吗?”   “是的,你想租哪块地?”   “在月鸣岭山脚下那片田野。”   “月鸣岭挺偏的,村长其实是个大地主有很多的田地,你说得那个地方不是他的私有产业,月鸣岭属于村里的土地,也要向村长租,但是租金是归村里的。”   “哦。”何君低头想了想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你说月鸣岭那片田野租金大概是多少?如果是买下来大概多少银子。”   何君想先探听些虚实,自己好心里有个数。   “那里范围挺大,现在不好说,到了村长家我替你问问他。”   二人边聊着走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比村里的其他人的房子气派多了,大地主就是不一样青砖红瓦,院子里像个小花园很漂亮,颇有种小土豪家的气势。   村长家大门敞开着,景文带着何君直接进去了熟门熟路到了堂厅,喊了声:“村长,村长在吗?”   何君正琢磨着这景文跟村长肯定很熟悉,就听见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大侄子你怎么来了。”   进来了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男子正是方洪建方村长。   算起来这方村长跟景文的父亲扯得上一点亲戚关系,因此他对景文的态度较旁人会更和善点。 第14章 买不起就租吧   “村长,我跟何君想去县里一趟。来借你的马车一用。”   “可以的,马车停在后院,马厩里有马,你小子今天怎么不去煤窑干活了?”   “这两天停工,我陪这小兄弟去集市卖糕点。”   方村长这才仔细打量着何君:“这小哥有点眼熟,是咱们鹅湾村的吗?”   何君笑笑:“我舅舅是郑辉。”   “哦,你是老郑家的那小子。”方村长恍然大悟过来。   “我知道你,老郑家的,唉,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又是在那苏红家肯定比较难吧。”   连方村长都有耳闻苏红对何君不好,何君心里涌上一丝苦涩:“我还好。”   景文准备去后院牵马,何君赶快拉拉他的衣袖,景文反应过来对方村长说:“村长问你个事,那月鸣岭山脚下的那块地如果租用的话怎么租?租金多少?如果是买又要多少银子。”   方村长沉思了会儿:“月鸣岭山脚下那块地属于我们鹅湾村的公用土地。   哦,你要租用的话,那就要跟村里签契约,租金的话那里比较偏,比村里面的土地便宜很多。但是那地方大有十五亩左右,如果要买的话按一亩十两银子来算,一共一百五十两。”   何君听了想想那么大一块地卖一百五十两银子,确实也不算太贵,可自己身上只剩五两银子,这还是以后全部的生活费。   自己现在是凑不齐这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何君心里纠结犯难,他实在是很喜欢月鸣岭的那块地。   景文看了眼满腹心事的何君便同方村长打商量。   “村长不是我想买,是何君想买来种菜,你看这价格能不能再便宜些?”   方村长迟疑了会说:“这土地的租买费用都是村里共同协商好的,若是我自己私有的土地,我真的是可以便宜点。   要不这样吧,我看何君生活确实有困难,你可以先租,租金一年五两。   如果连续五年包租有优惠可便宜五两,五年租金就总共二十两白银,但是租金你可以在满契约一年之前交清就可以,你们看怎么样?”   景文不语只是看向何君,而何君心里挺高兴地打着算盘:可以暂时先欠着租金,在契约满一年之前交清,这一年他已经可以种很多的菜拿去卖了,肯定赚到银子了,还怕交不起租金吗?   当下何君脸露喜色点头答应了:“谢谢村长,我现在就想签契约,可以吗?”   “好的,我现在就起草土地租用契约。”   方村长也挺爽快很快用毛笔写了二份契约,双方签字按手印就完事了。   何君把契约当宝贝似的折好放进怀里,从今天起自己终于拥有菜地了,离自己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景文转身去后院马厩牵马套好马车,何君乐呵呵的在竹筐里抓了一把桂花糕塞在方村长手里:“我做得桂花糕,村长你尝尝。”   村长闻了闻又试着放在嘴里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这糕又香又糯真不错。”   “村长你若喜欢,多拿一点去吃。”   何君因村长延缓自己交租金在心里挺感激他的,又见村长喜欢吃桂花糕便又抓出一大把给他。 第15章 去阳岗县集市上卖糕   “我的老母亲牙齿都快掉光了,这桂花糕又香甜又松软,应该是她很喜欢吃的,这样吧我给你买。”   村长边说边拿出几两银子。   “不用不用,拿去吃不要给钱。”   何君岂肯收村长的钱,两人互相推让着。   景文在后院套好了马车,半天也没见何君过来,便走回来瞧个究竟。   一进门就见方村长硬要塞给何君银子,何君摆手不肯要。   景文明白了说:“这样吧,何君,桂花糕本来准备卖多少钱?”   何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桂花糕里的桂花是现成的不要本钱,可糕里有糖、面粉、糯米粉这些成本还挺高的,特别是糖本来就贵,所以我寻思起码得八文钱一块,会贵吗?”   景文听何君说得头头是道,不竟对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小本生意本就不容易,需要头脑精明,这样定价挺合适,这样吧,你俩推来推去也不是个事儿,就折中一下吧!村长,你想买多少块?”   方村长:“我买三十块。”   景文:“本来一共要二十四文,那就算二十文吧。还有村长借你家的小桌子和二个瓷盘一用。”   “行,你去灶火房拿,那里有瓷盘和两张桌子。”   村长挺高兴地付了铜板,拿上了一包桂花糕乐颠颠的给自家老娘送去了。   何君万万没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笔生意竟然在村长家就成交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何君这一刻底气更足了,信心更满了。   二人坐上了马车,景文坐在前面赶马,何君坐在马车后面偷偷看他以前夫君的背影,总觉得像在做梦,真有种夫唱夫随的温馨感觉。   这阳岗县离鹅湾村并不远,马车跑得快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县里。   景文对阳岗县比较熟,驾马车来到城南最繁华的集市区榆林街。   两人下了马车,景文套好了马,就在前面放下两个竹筐,把小桌子和二个瓷盘拿下来,再分别摆上柿饼和桂花糕。   何君是第一次来阳岗县,所以对这周边一切都感到了新奇,县城真是比村子大太多了,而且道路都很干净,商铺非常多,熙熙攘攘的人流很热闹。   景文看着一脸好奇东张西望的何君觉得有点意思:“阳岗县好看吗,你这个样子个像长不大的小男孩。”   何君“啊”了一声脸红了。   景文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禁逗。   “好了,做生意吧!你看周边一排都是卖东西的,他们都热情地招唿着,你也喊吧。”   何君朝边上一看有卖烧饼的,有担着小货架卖杂货的,有卖鸡蛋的……   反正你能想到的这集市上都有的卖,他们卖东西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很热情洋溢地甩大嗓门叫卖,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热烈。   何君本来就性格温和脸皮又薄,这甩开嗓门大喊得事儿他可干不出来,当即摇了摇头。   景文瞅着他脸红红的样子,这小子真有点……有点什么景文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反正似乎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景文帮他喊了起来:“桂花糕,香糯可口的桂花糕。”   何君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文,前世那么冷傲的景文这一世竟然为了自己肯当街叫卖。   何君心里被温暖和喜悦所包围,这感觉真幸福。 第16章 没想到这么抢手   几个路人听到桂花糕都纷纷凑近围观。   一名壮汉看了看桂花糕问:“这叫桂花糕?”   “是的,桂花做的,味道很香甜可口。   几人一听纷纷有了兴趣,毕竟世人对新鲜的事物总会感到好奇新鲜。   “真的好吃么?怎么卖?”   “八文钱一块。”   “这小小的一块还要八文钱,贵了。”   几个路人议论着准备迈开腿走了,何君灵机一动,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拿出几块分别递给他们。   “这几块免费给你们品尝,你们尝过就知道。”   几人都尝了一口,满口桂花飘香,又夹杂着米香、油香,软糯甘饴,甜而不腻。   几个路人纷纷赞不绝口:“味道是真不错,又香又甜很对我胃口,我要二十块。”   “我也要,我家婆娘肯定喜欢吃,我要十五块。”   本来就做了九十多块,被村长买走了三十块,剩下五十块被这几个人一抢而光。   何君脸露喜色,他的桂花糕全卖完了而且还这么抢手,这让他喜出望外,而且觉得非常的满足。   景文趁热打铁推销柿饼:“各位,这柿饼色泽金黄,味道也很好,也是我这小兄弟做的,一起买回去吧!”   何君赶快接口:“柿饼味道绝不比桂花糕差,很好吃的,而且这柿饼很便宜才四文钱一个。”   这些人已被桂花糕的味道所折服,很信任何君的手艺了,又把柿饼给买光了。   何君算了算帐,柿饼卖了二百二十文,桂花糕卖了七百二十文,加在一起九百多文快接近一两白银了。   这时一高高瘦瘦的小哥挑了两个箩筐走到他俩面前,不悦地说:“喂,我说你两人怎么占用我做生意的地方。”   景文:“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没人。”   “那现在你们知道了,这是我长期的摊位,平时来的晚一些,下次可别占着地儿。”   小哥把箩筐放下,拿出一块长布铺在地上开始从筐里拿出胭脂、手镯,凤钗等等   何君和气冲他一笑:“不好意思,我们下次就知道了,景文我们也卖完了,我想买些种子和果苗你带我去买吧。”   景文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这卖种子的铺子比较远,我们坐马车去。”   那小哥停下动作问:“等等,你们是要买种子果苗吗?”   何君点点头:“是的,租了一块土地,想买些种子果苗来种。”   小哥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着说:“你们遇到我算你们运气好了,我带你们去一家卖果树种子的地方,他家专门种这些的,比外面商铺卖得便宜的多。”   何君听了还挺高兴同景文商量:“要不就跟这小哥去看看吧。”   景文觉得去哪里买都无所谓,只要不坑就行当下也点头答应了。   小哥:“你们等我下,我把货担回家,我就住在这附近几步就到。”   小哥麻熘地担起箩筐就往前跑了,果真没过一会他就一个人跑了过来。   “好了,坐马车去很快的,一直往东大概喝一壶茶的功夫就到。”   景文驾着马车,何君和小哥坐在后头,这小哥是一个自来熟的话唠。   “你地租在哪?租了多少亩啊?”   何君:“鹅湾村月鸣岭十五亩。” 第17章 向刘老伯买菜种和果树苗   “哦,你们是鹅湾村的,那里我到过一次去卖过货,十五亩很大一块地了,你家人多吧,兄弟姐妹肯定多吧,大家一起种就不累。”   何君默默低下了头:“我是个孤儿就一个人。”   小哥呆愣了会说:“唉,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是个孤儿,我叫童涛,你叫什么?”   “我叫何君,和我一起来的叫张景文。”   可能是两人相同的境地让二人拉近了距离,两人很快变得熟悉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田野旁。   童涛喊了一声:“停下,就在这里。”   景文停好了马,三人下了马车,童涛热心地边走边介绍。   “这是刘老伯的菜园和苗圃,刘老伯无儿无女一个人就喜欢捣鼓这个菜园和果树。”   再往前走了会就见一个茅草屋,屋后都是用一些荆棘树枝搭成的简易篱笆,篱笆里面是整整齐齐的菜地,一个老汉在里面锄地。   童涛冲老汉的背影叫了一声:“刘老伯。”   刘老伯转过身看见童涛笑眯眯地说:“你小子,今天不卖货了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是哟,特意带个客人过来给你买种子。”   刘老伯见童涛后面有两个俊朗的小哥赶忙过来招唿。   “快进来,想买什么种子?”   刘老伯带三人进了茅草屋,屋内简陋却也干净,看来这刘老伯是长期在这里居住的。   何君有点迫不及待:“老伯我想买一些菜种,您都有哪些品种?”   刘老伯很和善:“要说种子,我这里要能种的蔬菜应该都有种子,不过现在九月份要买秋季能抗寒的种子去种。”   “哎哟,刘老伯就把你种子全拿出来得了,还当个宝贝似的藏着,我这位朋友可租了十五亩地,范围那么大,让他自己随意挑,喜欢什么买什么。”   刘老伯:“十五亩菜地那确实范围大,我这就去拿种子。”   刘老伯拿出很多布袋子放在桌上,每个布袋子都装着不同的蔬菜种子。   刘老伯向何君介绍:“这给你推荐秋天适合种的蔬菜种子,这有卷心菜、萝卜、菠菜、花椰菜、丝瓜、大白菜、甜菜和大头菜。”   何君兴奋地打开布袋看看种子说:“行,刘老伯按你说得秋季蔬菜种子,每样都给我来一包,一共多少银子?”   景文:“何君,买这么多你一个人种会很累。”   “我平时没什么事,就是种种菜,不会累的。”   刘老伯拿油纸将各种菜种分别包好说:“我一个人平时种种蔬菜然后卖一些,种子的话每包就给六文吧,既然是童涛带来的我就半卖半送。”   一包菜种才六文钱,真是便宜,搞得何君有点不好意思。   “刘老伯,太便宜了,你就按原价卖给我。”   刘老伯笑了起来:“你这小哥还挺实诚的人不错,六文钱一包就这样定了,下次跟童涛常过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就行了。”   何君付了四十八文,景文把菜种拿好问:“何君,买好了菜种,你是想再去转转还是现在回鹅湾村?”   何君刚想说回村里,忽然想起果苗还没买。   “差点忘了买果树苗,对了刘老伯你这里有什么果树苗?” 第18章 真性情的景文   刘老伯:“我带你去我的果园转转吧。”   刘老伯带三人进入蔬菜园,再往前走了几十步就见到一片果林,现在是秋季正是水果成熟的季节。   刘老伯的果树园规划的很整齐,有长满鲜红大苹果的果树、黄澄澄的山梨、红中带紫的葡萄。   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果香。   何君留连忘返的在四周转着,刘老伯生机勃勃的菜园和果园给了何君莫大的鼓舞和信心。   他暗喑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建成一个比这更大更规模,更欣欣向荣的菜园和果园。   刘老伯对何君说:“现在秋季我这里有这几种抗寒的果树苗,石榴、梨树苗、橘子苗、桃树苗、杏树苗、苹果苗,其他的果苗春天再来买,你要买哪几种?”   何君一样都舍不得错过:“每个品种我都要。”   景文看了何君一眼:“你想一下子把十五亩全种满了去?”   何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确有此意,十五亩现在暂时属于自己的土地,他每一寸都不想浪费。   最后何君考虑到自己的银子不足,只买了每种树苗各三株,一株是二百文,何君付了三两银子六百文。   何君心满意足地带着一堆菜种和十八株果树苗满载而归。   身上的银两用得差不多了,自己又快变成穷光蛋了,可何君心里无比的充实和畅快。   他笑眯眯地看着种子和果苗,那块地很快会变成绿油油的蔬菜园和硕果累累的果树园。   到了集市,童涛他还得赶去摆摊做生意。   他识人准,对何君与景文的印象不错,觉得这两人都是可结交之人。   “何君,张景文,这次我们相识也算缘分,下次你们若还来县里,就来找我,我就住在这附近。   而且我天天在这里摆摊,如果你们想卖什么尽管过来,就在我旁边摆,我们好有个伴呢。”   何君点头:“行,我下次来县里还来找你。”   何君虽然纯朴遇人不多,但他觉得童涛人不错。   就凭他宁愿耽误自己的生意,也要带自己去刘老伯那里帮他做点生意,就看出这童涛是个爽快热心的人,值得交朋友。   这为了买种子忙忙碌碌的也过了一上午,已近中午了,景文笑着打趣了一下何君。   “我说小地主,种子和果树苗不能当饭吃啊,你肚子会不会咕咕叫了?”   何君双眼瞪得大大的,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景文。   这样有点调皮的景文可是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可想而知前世的景文是因为讨厌自己才天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面前的景文才是真性情。   正想着,何君肚子好死不死的真咕咕叫了起来。   何君又羞又恼,这肚子真不争气,窘死了。   景文却被何君的样子逗笑了:“走吧,带你去吃饭。”   景文赶着马车来到一家酒馆准备下马车,何君明白了景文要带他去饭庄吃饭。   他知景文要养一大家子,手头上也必定是拮据的,自己也是吃过苦过来的,什么不能吃呢?   “景文,我们别去酒馆吃饭,我很喜欢吃烧饼,你就看哪里有烧饼买几个给我吃就行。”   这景文是何等聪慧之人,岂会不知何君是为了替他省钱所说得一个借口。   景文也不知道为什么,接触了何君,就对他有很特别的熟悉感,加上又了解到他的近况,对他很是心生怜惜。   景文看着他一脸的菜色就知道他平时营养不良,特别想带他吃一顿好的。 第19章 撞了个满怀   “我很想吃烧饼,去买烧饼吃吧。万一没烧饼,买其他的小吃也行,我就爱吃这小摊上的点心。”   何君生怕景文进饭庄,赶紧又加了一句。   “好吧,就在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   两人朝前慢慢走去,没走一会何君见街边有一卖油饼的小摊。   一老汉正在炸油饼,把夹杂萝卜丝的面饼煳放进油锅,炸成金黄色再捞上来。   何君闻到油饼的香味勾起了肚中的馋虫。   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我们就吃这油饼吧。”   景文上前买了四块,老汉拿油纸包好递给了二人。   何君咬了一大口香酥的油饼,又看了一眼景文觉得挺舒心。   虽然现在和景文谈不上很熟,但能见到景文这么真性情的一面,已让何君感到非常满足。   两人吃着简单又美味的午饭往回走,何君看到旁边有一家裁缝铺。   他想起小锦容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他可是非常喜欢可爱天真的容儿,便很想帮他添置一身新衣。   “景文,我们去裁缝铺看下吧。”   景文以为是何君想添置一些衣物便点头答应了。   何君兴冲冲地抓着油饼就进了门,哪曾想里头刚好出来一个人,何君走得急没防备就跟那人撞了个满怀。   撞到别人身上倒没怎么样,关键是手上的油饼蹭上了那人的衣服,那人衣服前面留下了一大片的油渍。   何君当即心头“格登”一下暗思,完了,这油渍很难洗掉,这下怕是要陪别人一身衣裳了。   何君挺尴尬的,打量一下被他弄脏衣服的人,这仔细一看就更傻眼了,眼前是个穿着绫罗绸缎看上去很有体面的中年男人。   此时那中年男人双眉微微蹙起正眼也不眨地打量着何君。   景文一把拉过愣住的何君:“你没事吧。”   然后景文又态度诚恳的对中年男子说:“我弟弟不小心撞了你,把你衣服弄脏了,这样吧,衣服多少银子我赔给你。”   何君岂肯让景文替自己赔钱,当下往前一步直视着那男子的眼睛。   “是我把你衣服搞脏了,我来陪,这衣服多少银子?”   这时守在门外轿子边的一名仆人跑上前,他见自家主子衣服被弄脏了便对何君说:“我们老爷的衣服很贵重的,是织金锦布料做的,你赔得起吗?”   何君从未听过什么织金锦,料想是极贵的绵锻,后悔着今日出门该看下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   景文看何君一副为难的样子安慰他说:“没事,大不了我帮你出一半。”   何君连连摇头拒绝,一人做事一人担。   他想了想对那半日也不曾言语的中年男人说:“这样吧,我给你写张欠条,我到时候想办法都会凑给你。”   这中年男子把何君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终于开口了。   “欠条不必写了,你只要把你名字和住哪个地方写详细就可以了。”   何君点头答应,边上仆人早已去裁缝那拿了纸和毛笔递给了何君。   何君将名字和住的地方写好交于那男人,男人匆匆瞥了一眼又盯着何君看了会,终于抬脚走了。   何君轻轻叹了口气,这莫名其妙的又背上了一项债务,唉。   景文:“没事,如果很贵的话大不了我多下几次煤窑赚银子借给你。”   景文知道帮他还何君定不同意,所以用了“借”。   何君不想糟糕的情绪再感染给景文,便提起精神冲他笑了一笑。   “这样才对,你要多笑,看你笑起来多好看,能迷倒一大片大闺女呢。”   ……这景文,怎么以前硬看不出他其实是个挺风趣的人呢。   何君想起要帮容儿买衣服的事,便问裁缝:“你这有现成五、六小孩的衣服吗?”   裁缝指向他们后面:“有,从刚出生到七、八岁的都在上面你们选下,看哪件合适。”   两人转身看见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童装。   何君一眼相中了一件浅蓝色对襟短衫,衣服都是很普通的儿童款服,但那胸前系带颜色亮黄,显得很活泼。   何君便叫裁缝拿下,越看越觉得若是容儿穿上肯定好看。 第20章 无意中接了个活   “这件多少,我买了。”   “这小哥好眼光,这款我昨日刚做好的,你看这系带颜色搭配这浅蓝多漂亮,这件一百文。”   何君二话不说掏出一百文就给了裁缝。   景文见何君买了件小孩的衣服有点奇怪问:“怎么买了件小孩的衣服?”   何君微笑答到:“觉得这件衣服容儿穿肯定很好看,这是我买给容儿的。”   景文一听自己这个亲大哥还在这呢,怎能让何君掏钱帮自己弟弟买衣服,便抢着要把钱还给何君。   “这怎么行?我来付钱。”   何君边笑边推脱:“我很喜欢容儿,我买件衣服送给他,是我的心意。”   二人互推了会,景文见何君坚持不要这才作罢。   这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先下来个丫环,丫环掀开帘子牵出个雍容华贵的夫人。   夫人表情清傲矜贵,丫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了裁缝铺。   裁缝赶忙笑脸相迎:“四奶奶来了,里边请。”   小丫环进来同张景文打了个照面,冲他笑了笑。   景文客气的对她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唿。   原来这丫环正是鹅湾村的秀兰,景文的母亲和妹妹所绣的绣品,都是托秀兰拿到府上卖给那些夫人小姐的。   因而秀兰也是认识这景文的,她其实对景文印象非常好,对他存有些爱慕的心思。   她扶着的夫人是徐府徐老爷的四房,生有一个儿子刚满四岁。   她们今天是来取为小少爷订做的几件衣服。   四夫人问:“我儿的五件衣服都做好了吗?”   裁缝陪着笑脸:“做好了,我这就给你拿去。”   裁缝忙不迭地拿出了五件衣服递于四夫人手上。   四夫人把衣服一件件摊开来看,脸上显出失望之色。   “这么平常,一点都没有特色,可真不好看。这若让我儿生辰那天穿上一点也显不出特别。”   这何君正准备同景文离开,可巧听到了四夫人这句抱怨后,脑子瞬间有了想法。   婆婆和琴儿不是会刺绣么,这夫人既然嫌这衣服太过平常,何不让婆婆和琴儿给它加上点刺绣呢,那不就显得有点特色了吗?   何君走上前和和气气地对四夫人说:“这位夫人,这小孩衣服确实太过普通。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认识会刺绣的人,我让她们在衣服上面绣上一些很可爱的小动物,或者什么花花草草的图案,肯定会很独特。”   四夫人想了会便点头表示赞许:“这听上去倒是个好主意。”   景文没料到何君脑子反应这么灵活,不由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秀兰同琴儿与徐慧芝都很熟悉,又加之景文在这便也帮她们说了好话。   “四奶奶,我认识他们,都是我村庄上的人。   他们说得那个会刺绣的,就是经常帮我们做绣品的,她们的活你也看过很精致的,绣得很不错。”   有了秀兰的保证,四夫人便对何君说:“行,她们绣品我见识过,确实绣工不错。   这样吧,这衣服你就带回去让她们帮我绣,帮我好好设计,一定要绣得很有特色,只要绣得好,钱不是问题。”   何君已在心里雀跃欢唿了,表面上却显得淡定,他很平静地接过衣服。   “放心吧,四奶奶,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四夫人转身对秀兰说:“等绣好了就叫他们交到你手上,这逛了一天也疲乏了回府吧。”   秀兰对景文与何君点头笑了一笑说:“过五天就是小少爷四岁的生辰了,这几天辛苦她们赶下工,一定要赶在过生辰之前送过来。”   说完便扶着扭着腰肢走路的四夫人出了门。   何君将几件衣服包好:“赶快回鹅湾村吧,把这几件衣服早点交给大娘和景琴去绣。”   景文对何君的印象越来越好。   “你反应够快的,竟一下子想得到让母亲和妹妹在这衣服上刺绣,真有你的。现在发现你不光手巧,也非常聪明。”   何君听到景文对自己的夸赞心里早乐开了花。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以前很笨的,不过……好了不说了,咱们快赶路吧。”   二人坐上马车,景文驾车飞快朝鹅湾村赶去,路上一口气没歇,硬比来时缩短了半柱香时间就到了家。 第21章 说干就干   景文驾车来到自己家下了马,笑着对何君说:“先下来歇着,晚饭就在我家吃。”   何君有些犹豫,他看了眼自己的果苗。   “我现在想把这些果苗带回地里去种。”   景文不由分说上来就将何君从马车上拉下来。   “刘老伯把那果树的根部都用泥土包好,外面都包上了湿布,放一晚上不碍事的。   况且你一人一下子也锄不了这么多地,种不了这么多种子和果树。   今晚在这吃饭,明天我帮你一起种。”   何君想想这会儿自己一个人,确实是种不了这么多种子和果树的。   就说这锄地挖坑,那都是力气加技术活,如果没个会的人帮衬,就自己毫无种菜、种树的经验还真干不了。   何君于是也下了马车进了屋。   景文进屋就喊:“娘,妹妹快出来,帮你们接了件活。”   琴儿先出来问:“大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刚说接到什么活了?”   徐慧芝正在后院井口旁洗衣服,听见景文的声音把手擦干也走了出来。   “景文、何君都回来了,桂花糕卖得怎么样?”   何君喜滋滋地回答:“全卖光了。”   徐慧芝听了特别高兴:“我就知道这桂花糕这么好吃,一定好卖。”   景文拿出五件小孩衣服摊在桌上。   “娘,妹妹这几件衣服是何君为你们争取到的,你们商量下,看看在这衣服上绣点什么图好看。”   琴儿上前摸着布料不住地赞叹。   “这绵锻真滑,真漂亮,这么好的料子做衣服得不少钱吧。”   徐慧芝也拿起一件衣服仔细地端详着。   “这小孩的衣服能绣什么图?”   何君脑子里闪过一些图案,马上脱口而出。   “小孩子的衣服一定要绣一些活泼的图案,我觉得绣些十二生肖的动物也不错,或者水果都行。”   琴儿立刻回应:“是不错,我就绣三件小动物的吧,母亲绣两件其他的。就不知道这小孩多大?”   何君记起秀兰曾说过那小少爷马上要过四岁的生辰。   “过五天就是那小孩的四岁生辰,按这样推算这小孩属兔,你们要赶在生辰前绣完,来得及吗?”   徐慧芝沉思了会说:“赶得及,又不用绣太多的。我就绣个草莓,再绣个小桃吧,颜色鲜艳很显眼。”   连景文都觉得提议不错:“我看这样行,又鲜艳、又活泼、又好看。”   说干就干,徐慧芝与琴儿开始画起样来,琴儿兰心慧质很快画出三种不同的兔子图样。   徐慧芝本就是裁缝之女,自有一手好活。   她画出的草莓和桃子水灵灵的很惹眼。   打好了样再上圆形刺绣花绷子,选择合适的丝线,最后以针引线,按画好的花样在织物上穿针引线,以绣迹构成图案。   容儿在房间睡醒了听到何君的声音,连外衣都没穿,直接身着一个肚兜就跑了出来。   “大哥哥,你回来了。”   徐慧芝看到容儿光着膀子赶紧把他抱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外衣都不穿就跑出来小心着凉。”   景文摸摸容儿的小脑瓜。   “也好,你的君哥哥给你买了件衣服,刚好试穿下。”   何君拿出那件淡蓝色的衣服递给徐慧芝。   徐慧芝:“咳,你这孩子还帮容儿买啥衣服,乱花钱,他们的衣服都是我做的,下次不要买了啊!”   何君笑着说:“我就觉得这衣服容儿穿肯定很好看,是我的心意不打紧。”   容儿拍手欢唿:“我有新衣服啰,我要穿,我要穿。”   徐慧芝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快站好,现在帮你试穿。”   容儿穿上新衣服,很得意的在大家面前转了几个圈,然后跑出门找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琴儿与徐慧芝麻利地开始赶工刺绣,一下午就快完成三件了。   已至傍晚,徐慧芝揉揉酸痛的脖子准备生火做饭。   何君赶快上前:“大娘,你歇着,我去做饭。”   徐慧芝温和地笑了起来:“这怎么行?我来做。”   何君现在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不由分说就朝灶伙房跑去。   “大娘你绣衣服够累了,我来做,你们要相信我的手艺。”   徐慧芝慈爱地看着何君的背影,她现在是打心眼里喜欢着这聪明能干的小子。 第22章 相约去种菜   徐慧芝继续坐下刺绣,景文喂好马从后院走过来问:“怎么不见何君呢,回家了?”   “何君去烧晚饭了,这小哥人真不错,生得又好看,还非常聪明能干。”   景文从没见母亲这么夸一个人,不过景文听了真觉得比夸自己还开心。   经过这几次相处下来,景文非常欣赏何君,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比如性格温和,聪明机智点子多,努力上进,做东西好吃……   景文:“娘,那我去搭把手。”   “去吧,可别累着何君,毕竟人家还是客人。”   景文来到灶火房,见何君正在灶旁往里塞柴火。   景文赶快走过去:“让我来。”   何君见景文来帮自己,心里泛上一丝甜意便冲他笑了一笑,这唇红齿白的晃得景文差点失了神。   何君:“景文米缸呢?”   景文回过神:“哦,米缸就在水缸旁边。”   何君打开米缸却发现只有三、四两米,这些只够一个成年人吃的。   景文家租有三亩田,可打上谷子舂出的大部分米都去换钱作为家用了,自家哪还有什么米吃。   平时他家的主食只不过是些杂粮如玉米、红薯等。   何君去菜地拔了些红薯和一些蔬菜,路过鸡棚,在里面拾到两枚鸡蛋。   他在灶火房又找到点糯米粉,就决定做红薯饼。   忙乎了好一会,何君总算把晚饭做好了。   景文把饭菜端上桌,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他望向何君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赞赏。   容儿玩累了跑回来见桌上有煎得金黄、甜糯可口的红薯饼,丝瓜蛋汤、开味凉拌萝卜、红烧蒜香茄子,当场就嚷着:“哇,好香。”   何君把他抱起让他坐在凳子上,拿起一块红薯饼塞在他手中。   容儿大咬一口喊到:“好吃,大哥哥做得真好吃。”   景文去叫来母亲和妹子,她们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不敢相信是何君做的。   景行也回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饭。   景行吃着菜问:“娘,怎么今天感觉这菜特别好吃特别香啊?”   “是何君做的,我吃下去也觉得比我做得都好,何君真不错。”   景行对着何君竖起大拇指,何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你们喜欢吃,我以后经常帮你们做。”   何君上辈子哪会做饭,反正重生之后,他对做这些事是得心应手。   而且他发现经过他手做的东西,都非常的美味,这让他感觉重生之后上天格外的眷顾自己。   吃过晚饭后,景文用马车送何君回家,把菜种和果苗搬进屋内。   景文上马车对何君说:“我现在去把马车还给村长,明天早上我来找你,我同你一起去把这些菜种和果苗种好。”   何君心里顿时感到温馨、窃喜、轻松。   ……景文竟然主动说明天会来找自己,而且还帮自己一起种,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他已有一个好的开端。   何君嘴角上扬,笑意直达眼里对着景文点点头。   何君回到屋里,打开租地契约又仔细看了一遍,再把菜种挨个摆放好,又看看自己的果树苗,心里那份满足无以言表。   翌日,何君起了个大早,把菜种和果树苗拿好出了院门,在路旁等景文。   现在暂住在舅舅家里,舅妈那个人阴阳怪气的,何君怕她看见景文又会对他冷嘲热讽几句,所以干脆出门等。   远远地看见景文拉着个板车走了过来。   板车上放着两把锄头、一把铁铲、一只水桶和勺子、一个装满水的水袋,还有个篮子里装着几块菜饼。   何君喑思这景文真细心,知道自己不愿向舅舅家借这些劳动工具,便一股脑的全带来了。   “景文,好早啊,你来了。”   何君有点词穷,觉得自己面对景文时说得都是废话。   景文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好的玉米窝头塞在何君手上。   “这是我娘早上做的玉米窝头,吩咐我带给你吃,你早饭还没吃吧?”   何君点点头,拿着玉米窝头咬了一口,还是热的,这连带着心都热乎起来了。   景文把地上的菜种和果苗搬上板车。   “我们快走吧,这里离月鸣岭还有一段路的。”   何君赶忙跟在板车后头进山了。   两人走进田野里,四周群山环绕,放眼望去周边一片全是蔬菜地和种着粮食的田地。   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两人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到达月鸣岭山脚的这片田野上。   何君打量着这片田野心情愉悦。   ……十五亩哇,现在这片肥沃的土地暂时属于自己了。 第23章 开地种菜、种果树   只不过现在田野上杂草及膝,若要开辟这块地真的需要花费一番心力和时间。   景文把工具拿下来,拿了一把锄头给何君。   “现在要把地开辟出来,地方大,不急慢慢来开垦,我们先开垦一小部分,你对这块地是怎样规划的?”   “我想在田野周边一圈种上果树,田野上划分为几大块拿来做菜园,接品种划片区。   不过我买的这点菜籽应该种不了几块地。”   “那我们要先把果树苗种下去,现在去挖坑。”   景文带着何君开始挖坑,因为有十八株果苗,所以一共挖了十八个坑。   何君以前从没干过这种力气活,舅妈一般都是让他在家包做这些家务,比如洗碗、扫地、洗菜洗衣服什么的。   何君只挖了五个坑就有些喘气,身上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   反观景文却还是气息平稳,挥锄头的力气还是很足。   ……余下的十三个树坑都是景文挖好的。   景文把果树苗拿来:“树坑挖好了,这片地的土很肥,不错,土肥会很养菜、养树的,何君你很有眼光。   现在我俩分下,我种梨树苗、橘子树苗、苹果苗,你种杏树苗、石榴苗、桃树苗。”   二人分头种下果树苗,等把所有果树苗都种好,稍稍歇息了下,又去准备开地。   景文:“一下子开不了这么多地,今天先开几块地,明天再来开几块。”   现在景文说什么何君就点头和照做,因为他没什么种菜经验,一切以景文马首是瞻。   两人先除草,然后翻土再整地,这力气活更耗体力,景文毕竟做惯了,而且他身强力壮并不觉得怎样。   何君身体文弱些渐渐就有些体力不支,景文回头看着他。   “累了吧,这也快到中午了,我们歇下刚好吃几口干粮,下午再继续挖。”   景文走过来拿出小篮里的二块菜饼递到何君手里。   劳动了一上午,何君确实饿得慌,一边大口吃着菜饼,一边感慨着幸亏有景文来帮忙了,不然就凭自己根本干不了这么多农活。   因为吃得太急何君不小心被菜饼噎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景文赶紧递过水袋:“快喝口水。”   何君拿过水袋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终于顺了下去。   景文边嚼着菜饼,毫不介意地拿过水袋就着何君刚刚喝过的地方,仰头也灌下一大口水。   何君着着他含着自己刚刚喝过水的地方,又看到他因喝水而上下移动的喉结,莫名奇妙的耳朵就红了。   他暗自骂自己:这没什么的很正常,自己瞎想啥玩艺。   吃完了干粮又休息了一会,景文算了算菜种的袋子对何君说:“总共有八袋菜种,我们今天先整四块地,明天还要再来开四块地。”   何君敏锐地捕捉到景文的字面:明天还要来,那是说景文明天还要来帮自己吗?   何君闪动着清澈的双眼试探地问:“景文,你明天不去煤窑干活吗?”   “都说了这几天停工,明天过来锄地。”   得到确切地回复后,何君整颗心都是兴奋的。   景文见何君一脸的喜悦,以为他是种了菜和果树开心。   “终于有自己的菜园和果园了高兴吧,我们继续干活把草锄了再翻土、整地就可种下菜种了,争取在天黑之前把四块地开好。”   一下午二人挥汗如雨,终于在黄昏时分整出四块菜地,每块菜地位置都挺大。   “先把白菜、大头菜、菠菜、甜菜种下去,其它的明日来种。”   何君便找出四袋菜种,他去种下白菜和菠菜,景文则种下甜菜和大头菜。   等二人把四块空地都种上菜种,小心地浇了些水,天已经全黑了。   两人收工回村。   景文拉着板车对何君说:“今天累坏了吧?你坐到板车上来,我拉你回村。”   何君连忙摇头,心里却是温暖的。   重生之后,他所认识的景文是那么的善解人意、热心和体贴。   “景文,太谢谢你了,不是你帮忙,我根本种不了这么多地,你其实比我更累。”   “一下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上来吧,路有那么远的。”   景文停下脚步看着何君,何君不上来他就不走。   何君还是爬上了板车,他从没干过这种农活,一身确实腰酸背痛的,但想到有自己的果园和菜园了,心里又倍感充实。   景文问:“何君,都这么晚了,干脆到我家里去吃晚饭吧。”   “就不去了,我今天也累了想早点回家歇息。”   景文便也没强求,直接把他拉到了郑辉家门口。   何君从板车上下来,其实他真想邀请景文进去坐坐,做几样简单而又可口的小菜,二人边吃饭边畅谈。   可这不是他的家,他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   何君正兀自感叹着,景文冲他挥挥手。   “快回去吧,早点歇息,我明天早上再来。”   景文拉着板车走了,何君回了屋累得不想动。   他随便弄了点面煳摊了几块饼吃了就往床上一躺,头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何君今晚做了一个美梦。   那田野上一排排枝繁叶茂的果树已挂果,红的桃,黄的杏,菜地的蔬菜绿油油、水灵灵的,何君心里那个乐…… 第24章 媒婆上门   一夜的好梦让早起的何君格外的精神,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准备出门等待景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敲门声,哎呀别不是景文在外面等急了吧。   何君欢喜地赶紧上前把门打开,却见门口站着前世给景文来说媒的王媒婆。   何君有点懵,这王媒婆就上门替景文来说媒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是不是太过提前了?   王媒婆露出标准的姨母笑,双眼钩子似的把傻愣愣的何君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哟,这小哥真俊,你就是何君吧?怪不得能勾住别人的魂。”   这时苏红打着哈欠不紧不慢地踱了出来。   “这哪个一大早的就敲门。”   王媒婆谄笑出一脸的皱纹。   “嫂子,你家门口喜鹊叫喳喳,这是有好事要登门了。”   “哦,原来是王大娘,来,快进屋聊,你不来找我,我还打算去找你呢。”   苏红眼角扫到何君便脸色不悦。   “一大早地杵在门口干什么?当自个是门神哪,长这么大,连半个铜子都没带回来,就是个废人,你住的那个屋如果我租出去还收到好多铜板呢。”   何君一听这苏红是嫌自己住了她家房子,明着想赶自己走了,当即气得血色上涌脸红红的。   这个地方真呆不下去了,何君转身大踏步出了门。   迎面景文拉着板车过来了,依旧给何君带了早点。   二人去了月鸣岭,花了一上午时间又锄出四块菜地,把剩下的菜种分开撒在翻好的地里,然后在上面铺上一层碎土,再浇上一些水。   景文:“现在秋季天气凉了,可几天来浇一次水,保持土壤湿润就可以。   还有娘跟琴儿的衣服刺绣明天就可完工,明天我要去媒窑,后天我有空,我们一起把衣服送去县里秀兰那。”   何君对徐慧芝跟景琴的手艺速度表示惊叹。   “她们绣得这么快,行,这山上的桂花也快谢了,我干脆再去搞多点桂花做桂花糕,等后天拿到县里去卖,到时候可以买些好吃的给容儿。”   景文微笑地点头赞同,于是二人又上了月鸣岭拣了很多的桂花。   在回去的路上,何君顺带着挖了水芹菜、马兰头,摘了覆盆子、茶泡。   他们一同回到景文家。   容儿就在家门口玩,看到二人高兴地张开手扑到何君身上。   “大哥哥,你来啦。”   景文笑着摇摇头:“这小子一看到你,就把我这个亲哥哥排到后面去了。”   容儿一歪脑袋冲着景文调皮地说:“谁叫哥不陪我玩,嘻嘻。”   何君拿出覆盆子和茶泡放在容儿手里。   “摘了野果子给你吃。”   “哇,大哥哥搞了我最爱吃的果子,太好了。”   容儿一手拿野果一手拉着何君进了门。   徐慧芝与琴儿正在堂厅对刺绣做一些小修改,就听门外传来容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哟,是何君来了,菜种都撒播下去了吧,正好我跟琴儿把衣服都绣好了,快来看看效果怎么样?”   何君赶快上前拿起衣服欣赏了起来。   这一看便让他不由啧啧称奇,不断地赞叹着。   这徐慧芝与琴儿的绣活在鹅湾村里可是一流的。   这手艺精湛暂且不说,就说这小孩衣服上绣得这小兔子有的活灵活现,有的憨态可掬非常生动打眼。   另两件绣得草莓和桃子则是色彩鲜艳非常漂亮。   这些图案有的绣在袖口上,有的绣在前襟上,有的绣在下摆处。   总之加上刺绣的童装显得非常活泼和醒目。 第25章 路遇无赖   琴儿心里还有点忐忑很没底气。   “这样绣会不会受欢迎?那夫人会不会喜欢?”   何君:“很好看,绣得真好,我相信那家夫人一定会满意的。”   徐慧芝将衣服折好对何君说:“五日内就要送过去,明天景文去煤窑做事,后天何君你就同他一起送到县里去吧。”   何君点点头,忽而想起板车上摘了那么多金桂。   “我跟景文摘了很多金桂过来,金桂拿来做桂花糕最香了,我想把它做成桂花糕,明天刚好拿到县里去卖。   大娘,你跟我一起做吧,我教你,以后你也可以自己做桂花糕了。”   徐慧芝听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那好,这个还需要什么原料?”   “糖和糯米粉。”   “糯米粉家里有,糖没有,琴儿你去杂货铺买些回来。”   琴儿应了一声去了杂货铺,而何君开始教徐慧芝做桂花糕的步骤,景文则在一旁打下手。   吃完履盆子和茶泡的容儿跑来,在得知要做桂花糕时高兴地拍手欢唿。   “哦,我又可以吃到香香的桂花糕咯,大哥哥快点做。”   景文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乖,到门口玩去,做好了叫你。”   容儿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跑门口玩去了。   何君与徐慧芝把所有原料都放入盆内就等着糖了,这琴儿却还迟迟未到。   徐慧芝有点奇怪:“这离杂货铺又不远,平时一下就买回来的,今天怎么去那么久?”   景文:“我看看去。”   琴儿确实是在半道上遇到事了。   她去杂货铺买好了糖走回来时,路遇鹅湾村臭名远扬的村中一霸张茂昌。   这张茂昌个不高却很壮实,性格蛮横不讲理。   他平日里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是无赖又无耻,因而村里人都对他的恶习敢怒不敢言。   这张茂昌横行霸道惯了,便觉得自己就是村里的老大,连带着收了几个好吃懒做的混混。   这会儿张茂昌不知又在哪个老百姓身上敲诈勒索了些碎银,同他那三个跟班喝得醉醺醺的,嘴里哼着黄色小调在路上走着。   却不其然与买糖回来的琴儿碰上了。   琴儿自知这些无赖不好惹,便低着头想悄无声息地往边上绕过去。   张茂昌却一眼瞄到了亭亭玉立的琴儿,当下眼睛发出饿狼般的绿光。   “哟呵,这不是老张家那闺女,这越长越水灵了哈,别走,陪哥哥会。”   边上三个跟班起哄。   “老大看上了,这小娘们长得可正点了,喂,别走哇,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赶快从了我们老大吧,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时候,哈哈哈哈。”   听到这伙人孟浪的言语琴儿心里慌乱极了,掉转头想往另一条路走。   张茂昌跳上去拦住了琴儿的去路,琴儿转过身想跑,另外那三个人也围了上来。   张茂昌一脸色迷迷地看着琴儿。   “哟,生气了,你这害怕的模样让我越看越喜欢,来,快让哥哥抱一抱。”   张茂昌喝多了酒踉踉跄跄就想上前搂住琴儿,琴儿又羞又气甩手给了他一耳光。   “快让开,我要回家。”   张茂昌挨了一记耳光怒了。   “还没人敢扇我耳光,今天非得搞到你。”   张茂昌上前扯住琴儿就把她往僻静的地方拖。   刚好这段路处在偏僻之地,附近根本就没有人。   琴儿大叫起来,边上三个混混吆喝着。   “老大放心的去快活吧,小弟们帮你守着,绝不让人打扰,哈哈。”   琴儿唿救的叫声被赶来的景文听见了,他飞奔过来就见那个泼皮正拉扯着自己的妹妹,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前一脚踹过去。   张茂昌本就醉酒站不稳,这一脚导致他直接被踢倒在地半天没爬起。   那三个无赖见有人竟敢打老大,便围上来想要教训景文。   景文素来体力活干得多,平日也爱练练拳,因此以一敌三地干起架来。   何君与徐慧芝左等右等都不见二人回来,都感到有点奇怪,疑心他俩是不是碰上啥事了。   何君有点等不住了便走出门:“我也看看去。”   他朝杂货铺找去,却见前面两三个人扭打在一起,琴儿着急地在边上喊。   “大哥,大哥小心。” 第26章 不可思议   这时那张茂昌从地上爬起,在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就冲向景文。   何君见几人围攻景文当时就气血上涌,想也不想冲了上去。   他从未打过架,但他此时不管不顾了,对着那想拿石头砸景文的张茂昌一拳挥了过去。   张茂昌就感觉有如重锤砸向自己般,胸口瞬间疼得他“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三个混混见老大被一个清瘦的小子给打到地上去了,立马围上来想揍何君。   景文上前想绊住几人,何君咬紧牙齿准备豁出去了。   他打不来架,就乱挥拳头对着三人乱打一通。   古怪的是三人都被何君毫无章法的乱拳给击打在地,一个个翻来滚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现在不光是何君发懵了,连景文跟琴儿都搞不清状况。   景文刚刚跟这几人打架都没占居上风,这何君怎么随便一出手,就把这几人给打趴下了呢?   何君朝张茂昌走去,他其实是好意,听到他们几人痛苦的呻吟,就想看下他们身上到底什么情况。   张茂昌看到何君走近,以为何君要继续暴打自己,他可不想再承受那重锤般的痛苦了,当即装怂了。   “别过来我认错了,看在我们并没有动琴姑娘的份上别再打了。哦,我赔钱,我把身上所有银子都给你。   张茂昌爬起来拿出八两银子硬塞在何君手里,边朝另外趴在地上的混混挤挤眼睛,然后这四人连滚带爬地熘了。   等跑到没人的地方这张茂昌咬牙切齿骂到。   “今天见了鬼了,那是谁啊?瘦不拉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那一拳痛得我快昏过去。”   边上有一跟班的刚好住在郑辉家附近,他认识何君。   “他是郑辉的外甥,好像叫何君,以前见他病秧子似的,今天他是不是中了邪了?忽然间爆发这么大的力气。”   张茂昌狠狠地吥了一口。   “奶奶的,这笔帐记下了,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今日之仇报回来。”   这边何君见那四人慌慌张张地跑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自己随便挥几下拳就把恶霸打跑了,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何君摇摇头,今天一定是个意外。   琴儿拉住景文的双手关切地说:“大哥,你受伤了。”   景文脸上挂了彩,眼眶乌青,嘴角流血,脖子上也被抓破了皮出了血。   “一点皮外小伤,不碍事,倒是你怎么会被这几个无赖给缠上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琴儿摇摇头:“我在路上,他们就拦着我,还好你赶过来了,娘该等急了,我们快回家吧。”   何君见景文受了伤,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走上前把银子交给景文。   “景文你收下吧,就当这些人赔的医药钱。”   景文推阻不要:“你正需要银子,你拿去用。”   何君只得先收好,反正明天去县里刚好买点新鲜肉给容儿吃。   三人往回走,景文对刚才的事心里一直疑惑不解。   “何君,平时练过武术?”   何君微笑地摇摇头。   景文更加困惑:“那你刚才怎么一出手就把他们四个都击倒了?”   何君自己都稀里煳涂的。   “可能是个意外吧,那四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可能不禁打吧。”   景文忽然拦住何君。   “来,你冲我身上打一拳。”   景文很是好奇这清瘦的何君为何有这么大力量,便想试上一试。   何君“啊”了一声,不肯动手。   琴儿怪嗔到:“大哥,你就别为难他了。”   景文不依不饶:“何君来,试着跟打他们一样打我一拳,你不打我就一直拦着你。”   景文有时坚持做一件事时会很执拗,对于这位前世的夫君,这点何君还是知道的。   无奈,何君闭上眼向景文出了一拳,景文就感觉被人稍稍用力捶打了一番,并无什么大的痛感,更不会象刚才那几人夸张地痛倒在地。   景文无语了,这确实无法解释,只得当这是场意外,或者是那几个人刚刚中邪了也说不定。 第27章 突如其来   其实连何君也不知道,那是道长施给何君的法术。   若谁敢对何君动手,何君的双手会自动加重百倍力量反击,这只是道长赐给何君“金手指”其中之一的防御技能。   徐慧芝带着容儿站在门口张望,见三人回来,特别看见景文脸上乌紫便紧张起来。   “出什么事了,景文你脸怎么了。”   琴儿把事情经过跟母亲讲了一遍,徐慧芝心疼地赶快要给景文擦药油,边教训他们   “那张茂昌最是品行差,他父母也是泼皮一样的,你们看见他们一家人都走远点,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虽然经过刚才的一场干架风波,所幸的是有惊无险。   何君继续教徐慧芝做起了桂花糕。   这次做好的桂花糕份量比较多有两百多块,景文想着后天再去借村长的马去县里。   何君觉得去县里的次数多了,不可能次次都借村长的马车吧,便说:“我们早点启程赶路去吧,也不会很远,就不用再去麻烦村长了。”   景文想了想去县里的路也不太远便点点头答应了。   已忙碌了一天,何君也告辞回家准备早点歇息。   他到了家打开院子大门走进去,那苏红似乎很关注自己的动静,听到门一响就走出来了。   何君径直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苏红今晚的脸上竟然没有以往那种嫌恶的表情,换上了假惺惺的笑脸。   她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何君说:“何君,舅妈有事跟你说。”   何君瞅了苏红一眼,这女人今天抽什么疯,换了副脸孔倒让何君有点不适应了。   他淡淡地回到:“舅妈进来说吧。”   苏红进门先不语,反而紧盯着何君把他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眼光让何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有说不出的反感。   他皱了皱眉头:“舅妈,有什么事?”   苏红这才收回放肆打量的眼光,强压下对何君的蔑视,在脸上硬装出一副长辈亲和的表情。   “仔细一瞧才发现你长得还不赖,这细皮嫩肉的确实不适合做重活。   也该当你有享福的命,今天王媒婆上门跟你说了个好亲事。”   何君心里一惊睁大了双眼望着苏红,前世也是这王媒婆上门来替景文说媒,自己当时懵懵懂懂、稀里煳涂的就答应了。   这一世王媒婆这么早就替景文来求亲了么?   何君心里既忐忑又有些紧张期待。   苏红满脸都是止不住的得意笑容,因为这桩“亲事买卖”太合她心意了。   “县里大富商周志承周老爷看上了你,想纳你入府做第五房男妾。”   何君耳边象突然炸了一个雷,震得他脑袋隆隆地响。   ……这是什么情况,跟预想的完全不同。这周老爷打哪冒出来的,还有那什么第五房男妾,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红看何君一脸震惊的表情,还以为他是被好消息给乐昏了头脑。   “高兴坏了吧,也不知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会被大富商看重,嫁过去你后半辈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这么好的事你到哪里去找?虽然周老爷有正室,还有二房妾室,一房男宠,但周老爷带话,若你同意这门亲事,他一定宠你爱你,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我已经做主答应了,过两个星期他就上门来迎亲。”   苏红这么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这门亲事,是因为王媒婆说周老爷承诺,只要能劝动何君同意,周老爷答应下聘礼四百两白银。   一下子有四百两白银,这可让苏红激动坏了。 第28章 同床共眠   苏红一边对这些有钱大老爷的特殊嗜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些大老爷竟会为了一个很平凡的小子出手这么阔绰,又对可顺利甩掉何君这个包袱,同时能得一大笔钱而感到得意。   这鱼与熊掌都可兼得的美事让她下定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何君送进那周老爷家的门。   哪知这些话听在何君耳中,心里顿时涌上了愤怒,让他有种被羞辱的不适。   他冷冷地回到:“那什么周老爷我不认识,他看不看上我跟我没任何关系。”   苏红没料到平时温顺的何君反应竟这么冷淡,而且她也看出何君不情愿的态度,当下就有些变脸。   “听王媒婆说,你和那周老爷有过一面之缘,说你去县里在一个裁缝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被你撞到的人就是那周老爷,那一撞让周老爷对你印象深刻并且一见钟情。   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周老爷,不管你怎么想现在都已经说定了,你就在家中乖乖待两个星期,等着他上门迎娶。   再怎么说我跟你舅舅都是你长辈,这亲事都由我们来决定。”   何君这才回忆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上次在县里的裁缝店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还给他写了住的地方和姓名以备日后他找自己赔偿的。   可是如若知道留着姓名和住的地方是为了方便他上门说亲的,何君打死也不会留。   这一撞却撞出个莫名其妙上门求亲的周老爷,这让何君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还有这苏红看起来是铁了心地想让他攀上这周老爷,如若不能遂了她的心意,还不知道她会想什么鬼点子来折腾自己。   但何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反正已经跟舅舅一家闹得够僵了,现在干脆撕破脸皮彻底闹翻也无所谓了。   何君斩钉截铁地说:“这门亲事我坚决不答应,你们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亲事,你叫那周老爷趁早死了这条心。”   苏红没想到何君敢当面顶撞她并拒绝的这么干脆,这让她有点下不了台。   还有如果他拒绝,就等于一大堆从天而降的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消失了,这让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于是她露出了原本跋扈泼辣的嘴脸,指着何君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白眼狼,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和你舅舅供你吃、供你穿,把你拉扯这么大,我们就可以管你的一切事情。   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何君气得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一横大声说:“我不会答应,我走,我马上走,我再也不会待在这里。”   苏红双手叉腰、眼睛圆瞪,像极了骂街的悍妇。   “你有本事你就滚,别妄想带走我这里的一点东西,你个小畜生养你这么大一个子都没带回来,我宁愿去养条狗还能对着我摇摇尾巴。”   何君气得咬紧牙根,拿出身上那张茂昌赔偿的八两银子甩在桌上,然后直接冲出了屋子,向门外走去。   身后还传来苏红骂骂咧咧的声音。   “养不熟的白眼狼,小畜牲。”   何君停下脚步,闭上眼深深唿吸着农村混着泥土花香的气息。   平息下满腔的怒火,漫无目的朝前走着。   终于从那个憋屈的家里脱离出来了,何君心里郁闷之气慢慢地散了,可何去何从,何君心里却一片茫然。   现在已经是戌时,除了偶尔一两声狗的吠叫,鹅湾村已经寂静无声,都是种田砍柴做惯体力事的农民,因此一入夜便都早早歇息。   何君毫无目的慢慢走着,双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子的最西头,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景文的家门口。   何君站在门口犹犹豫豫,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景文,他刚从村长给孙子办得满月酒席上回来。   景文远远的就看见何君在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敲门,便喊了他一句:“何君,怎么不进去?”   何君没想到这么晚还能碰上景文有点意外,又觉得刚才自己在门外徘徊的窘态,可能又让景文尽收眼底了,便有些尴尬,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舅妈硬要我嫁给一姓周的做第五房男妾,我,我不同意就跟舅妈吵了一架闹翻了,从家里出来了。”   “那快进屋。”   景文听了眼里对何君的怜惜之色又加深一分,他赶紧把院门打开招唿何君进来。   何君腼腆地低着头,尽量放轻声音走了进来。   他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就象个不速之客打扰了别人的安宁生活,尽管这“别人”也曾是自己的婆家人。   景文看出何君的拘谨和顾虑,便亲热地拍拍他的肩头。   “没事,既然吵翻了出来了,你就在我家住着。”   何君感觉从景文触碰的肩头传来一阵暖流,这让他原本冰凉的心变得温暖。   “这,太打扰你们了。”   “何君,真的是你呀,刚在房间里还说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何君呢。”   徐慧芝刚把玩累了歪坐在小凳上睡熟的容儿抱到床上去,听到堂厅有了说话声便走了出来。   何君此时看到徐慧芝慈爱的笑脸,顿时感觉分外的亲切,真的就像离别在外的游子忽然看到自己母亲那种的感情。   他欲言又止:“大娘,我,我。”   徐慧芝看何君神态不对劲便知他遇上了麻烦事,过去牵过他的手坐在桌前,细细地询问起来。   景文插了句嘴:“娘,他跟他舅妈不合闹翻了。”   何君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徐慧芝眼里闪过一丝爱怜。   “孩子,没事,你就把我这里当自己家。以后就住在我这里,反正我也很喜欢你,我就当多收了一个好儿子。”   何君觉得能碰上这样一个好婆婆真是自己的造化……只是他想当的并不是徐慧芝的儿子。   “这,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样吧我住这里,我出租钱和饭钱。”   “瞧你这孩子说的,就是饭桌上多双筷子的事儿,别再提什么钱不钱的啊,不然大娘跟你急。”   何君偷偷瞄了景文一眼,景文也正温和地看向他,两人的眼光不其然对了个正着,景文竟然还对他眨了眨眼睛,何君脸立刻红了马上低下了头。   徐慧芝忽然想起家里虽然有五间卧房,但却没有多余的床铺。   平日她跟容儿一间,琴儿单独一间,景文与景行各一间。   乡下没那么多穷讲究,也不会特别去布置客房什么的。   有亲戚有客到,女的就跟女的挤一床睡,男的跟男的挤一床睡挺方便。   她便对景文说:“景文,家里暂时没有多余的床铺了,要不先让他跟景行去睡一屋?”   何君听到跟景行睡,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景文:“景行早歇下了,现在睡熟了就别去打扰他了,再说他唿噜声特别大,我看让何君暂时跟我睡一屋吧。”   何君心不可抑制的砰砰跳了起来,顿时口干舌燥,连手心都冒汗。   他不断给自己打气。   ……放松,放松,不过是搭床借宿而已,别紧张。   徐慧芝听了便对何君说:“何君这段时间你就先跟景文挤挤吧,改天叫景行在王木匠那打张床送过来。   你累了吧,你们后天还要去县里卖糕交货,景文你快带何君去休息。”   景文看了何君一眼,见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改了主意。   “娘,要不我明天就不去煤窑了,这桂花糕做好了,趁着新鲜我明天就与何君去县里卖。”   徐慧芝点点头:“也行,早去交货卖糕早点回。”   “何君跟我来。”   景文拍了拍不知所措的何君,又看到他一脸茫然又紧张的神情,以为他心情不好便边走边搂住他肩膀。   “没事的,既然出来了,以后把这里当成家,把我们当成你家人。”   景文把何君带到自己房内,何君看到一张挺大的床,还好床挺大,若是床小容易挤在一起那自己一晚上可怎么睡得着。   何君见床上就一个长枕头和一床被子,便轻声问向景文。   “有多余的枕头和被子吗?”   景文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将被子抖开,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钻进了被窝里。   “被子很大,枕头也够长,今天很累了,快进来歇息吧,明早还要早起赶去县里。”   何君脸红红的,他记得景文睡觉有个习惯就是脱光了睡。   以前他嫁过来,景文便心生嫌隙对他冷淡,睡觉也是一人一头从不碰触他。   何君磨磨蹭蹭地脱去外衣爬上床,准备在另一头睡下。   景文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枕头在这里,你爬到那一头干么,快过来睡吧。”   何君只得挨着枕头躺下,尽量往边上挪,力求不沾到景文的身体。   景文倒不以为意,他觉得可能是何君认床或者是不习惯与人同床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没过一会景文就睡熟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何君轻轻唿出一口气,人也渐渐放松下来,顿时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天蒙蒙亮,公鸡打鸣惊醒了何君。   何君睡眠一惯不太好,浅眠还容易惊心,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手脚并用的像八爪鱼似地趴在景文身上。 第29章 去县里交货   何君窘迫极了赶快翻身下来,幸好景文睡熟了,不然自己这难看的睡姿,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景文也接着醒来了。   “天亮了,我们起来吧,准备赶去县里了。”   二人赶快穿衣洗漱好走到堂厅。   徐慧芝比他们起的更早,她准备好了早餐:疙瘩汤,玉米蔬菜窝头。   看见他二人来了便招唿到。   “你们起来啦,快过来吃早饭。”   这时景行与琴儿分别从房内出来,也坐在桌上吃起了早饭。   徐慧芝看到景行便对他说:“景行,何君跟他舅舅家闹翻了,现在他来我家住,你去王木匠那里跟他买一张床回来。”   景行:“我都快出师了,上次我跟师父到山里砍了一些木头来,现在就有现成的木头,我帮他做一张床。”   何君觉得自己太让他们费心了便对景行说:“太麻烦你了。”   景行笑笑摆摆手。   “没事,做木工本就是我拿手的活。”   琴儿吃了几口疙瘩汤,去房内把五件小孩的衣服拿来放进包裹里,然后递给何君。   “昨晚最后进行了一些加工,就不知道那家夫人满意不?如果她们喜欢那是最再好不过了。”   何君接过包裹:“放心吧,绣得这么有特色,她们肯定会喜欢的。”   景文将一竹筐桂花糕,还有小凳子小桌子和盘子放进车里,拉上板车同何君出发了。   现在是秋后了,早晨的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微凉,但何君却感觉从未有过的惬意和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上次坐马车不觉得路难行和劳累。这次刚走了一半,何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景文看何君冒着汗的脸上红扑扑的,还有点气喘就劝道:“何君,走累了要歇一下吗?”   何君挺难为情,这景文还拉着板车走这么长的路都不带气喘的,说什么也不能让景文小瞧自己。   何君挺直了腰板露出微笑:“我不累,咱们快赶路吧。”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在何君后背的衣服都快汗湿时终于到了阳岗县。   景文回过头看何君:“到县里了歇下,先卖桂花糕?”   何君摇摇头:“先把衣服送给秀兰,先送完衣服再来卖桂花糕也不迟。不知道那个徐府是在什么地方?”   景文:“徐府在最繁华的雀柏街,徐老爷是咱们阳岗县有名的大盐商,你跟着我走。”   听闻徐老爷是大盐商,何君不竟腹诽,谁都知道大盐商都是垄断行业,盐商都是巨富,个个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富豪,这徐府还指不定奢华到何种程度呢。   景文拉着大板车带何君绕过两条街道,终于到了雀柏街。   他下巴朝前一抬:“看到那个大门前有两个石狮子的吗?那就是徐府。”   何君看过去,就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写着徐府二个大字。   整个府邸碧瓦朱檐、层楼叠榭非常气派。   景文把板车放在一旁,与何君走上前。   景文叩着门上的门环,大红门开了,一个门房走了出来,看见是乡下人打扮的二人便很不耐烦。   “乱敲什么,徐府的大门也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敲得吗?”   何君暗思这富人家的仆人也势力眼。   景文脸色稍有点暗,但很快就微笑地说:“我们是来找府上的秀兰,我跟她都是鹅湾村的。”   门房打量了景文一眼,以为是丫环的穷亲戚找上门来了,便哼了一声。   “徐府这么大,丫环又多得很,我们都有事的,谁有那空闲帮你去找啊?”   景文正想解释一番,何君干脆把包裹打开拿出那几件小儿衣服。   “这是你们徐府的四夫人儿子的新衣,是四夫人让我们在衣服上刺绣,务必赶在小公子生辰之前交货,现在我们是应约来交货了。” 第30章 一条生财路   门房一看那几件小儿衣服确实是上品的衣料,又听是四夫人的脸上便堆上了笑容,这四夫人很得宠风头正旺呢,可不能轻易得罪了。   “那你二人在这等着,我去找秀兰过来。”   何君笑笑:“那有劳了。”   门房掩上门便去四夫人那里,他路过园子就见里面一大堆人欢声笑语的。   原来是四夫人的几个姐妹来探望她,一大堆人坐在花园闲聊。   门房不敢上前打扰造次,便对一个正准备端果盘过去的小丫环说:“你等下过去把四夫人的贴身丫环秀兰叫过来,跟她说有同乡找,是来送衣服的。”   小丫环答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少顷秀兰走了过来问:“不是说有我同乡送衣服来了吗?在哪里?”   门房:“在门口候着呢。”   秀兰与门房去了大门口,景文跟何君赶紧站直。   秀兰冲景文笑了一笑问:“衣服上的刺绣都做好了吗?”   “都绣好了,是大娘和琴儿加紧赶工的。”何君把衣服交给秀兰。   秀兰把五件衣服打开,仔细地看了一看,脸上逐渐露出了赞叹之色。   她微笑对二人说:“很不错,她们俩的手艺真没得挑,我现在把衣服送给四夫人,你们等我一下。”   这是要交给四夫人验货了,她到底满不满意,何君心里也忐忑起来。   若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真的喜欢这种衣服上的刺绣的话,那大娘和琴儿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何君意识里已经为徐慧芝与琴儿找到了出路。   没一会,秀兰就兴冲冲地出来了,她把手上的二两银子交给了景文。   并且满面含春的对景文说:“四奶奶很喜欢直夸绣得漂亮,她还说小公子在生辰那天穿上一定会别具一格,四奶奶一高兴就打赏了二两银子。”   景文对秀兰的热情只是礼节性的道了谢。   何君一听整个人都活络过来,心里正啪啪地打着小算盘。   这小孩的衣服再好也不过几百文,这只在衣服上绣了点图案就有二两银子,这里头蕴藏着无限商机啊。   何君心里乐开了花,他从筐里拿油纸包出一大包桂花糕塞给秀兰。   “谢谢四奶奶了,这是我做得桂花糕给四奶奶和秀兰姐尝尝。”   秀兰嫣然一笑:“行,我进去了。”   大红门合上了,景文好笑地看着兴奋不已的何君。   “看到四奶奶很喜欢,你好像比她更开心。”   “我高兴是因为看到了一条生财路,若能实施,以后大家就能脱贫致富了。”   “哦,真的?”   景文眉毛上挑,眼神忽然变得明亮,露出一个半信半疑的神情。   该死,景文他这副模样真是太诱惑人了,何君看到心跳到差点漏一拍,他掩饰地咳了一下。   “衣服既已送到,我们去卖桂花糕吧,就去上次卖的地方,没准能遇到童涛。”   景文点头答应,拉起了板车同何君去了那条榆林街道。   一进这条繁华的街道,浓厚的商业气息就扑面而来,一路上都是沿街叫卖的小贩,此起彼伏异常热闹。   等走到上次卖糕的地方,果然见童涛蹲在地上,面前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五花八门的首饰和胭脂粉盒等。   何君看见他还挺高兴喊了一声:“童涛。”   童涛正走神,勐听到有谁叫他名字赶紧站起,见是景文与何君顿时喜出望外。   “正想着好久没看到你们,刚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来县里,这一抬头就见你们就来了。”   何君:“我又做了些桂花糕来卖,想着上次在这里遇见你,所以就到这里来卖了。”   “这可太好了,我一个人正无聊呢,你们来了可以说说话挺好。”   童涛边说边麻熘地帮景文摆桌子。   三人将一切归置停当,便坐下边卖糕边聊天。   照旧的,因为何君的桂花糕实在是做得香甜可口,在他桂花糕分给一些只看而不买的客人之后,桂花糕就被一抢而空了。 第31章 去童涛家   何君算了算,一共二百多块桂花糕,八文钱一块,这次卖桂花糕一共赚了一两银子八百多文。   童涛带着羡慕的神情:“何君真有你的,我就是卖几天也赚不了这个数,你手又巧人又聪明,我看你就是经商的料。”   何君不好意思笑着说:“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景文问何君:“小财迷,现在衣服也送到了,桂花糕也卖完了,接下来是再逛一会,还是直接回家。”   童涛好不容易见到二人,特别是何君,总觉得跟他有说不完的话,心里对他生出一丝如兄弟般的眷恋。他生怕何君马上就回家便对二人说:“这已经到中午了,就别急着赶回家了,去我家吧,去我家吃饭。”   景文没啥意见,而何君好不容易来一趟,难得能碰上个聊的来的人加之生意做得顺利,心情正好着呢,当下爽快点头答应了。   三人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景文拉着板车同何君跟在童涛后面往右拐进了一条街。   童涛指着前面一个周记绸缎庄说:“我住的地方就在这个绸缎庄后面。”   何君挺想去绸缎庄看一看,他想买一些好的布料让徐慧芝帮容儿做几套漂亮的衣服。   “景文,我想进去看看。”   景文看何君身上衣服很旧,便以为何君想买些布料做衣服。   “那行,你也买一些布料,让我母亲帮你做几身新衣,她衣服做得不错,我们一家大小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何君笑了笑没做声,直接进去了。   童涛:“何君你要买布料啊?这老掌柜我很熟的,他跟我那过世的父亲是挚友,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放心有我在,他卖给你肯定便宜。”   三人进了绸缎庄,童涛就冲柜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笑:“周掌柜。”   周掌柜看见童涛便眉开眼笑。   “童涛,今天你又不做生意了,那好,等会儿得空上我那陪我下两盘棋。”   “今儿不行了,改天吧,你看我带了朋友来买布料,到时候给算便宜些哈。”   周掌柜:“还用说你童涛带人来,我肯定卖得便宜,按进价卖。”   何君思忖这童涛性格爽快又能说会道、头脑灵活人缘真好,尤其有长辈缘。   边上有伙计过来想为两人介绍布料,周掌柜却亲自上前询问。   “想买哪种布料?多大的人做?”   景文指指何君:“帮他选块好点的布料。”   何君摇摇头:“不是我,我想买五六岁小孩穿得舒服的布料。”   景文这才反应过来,敢情何君是要帮容儿选布料做衣服。   景文没料到何君竟然这么地疼爱容儿。   他看着何君的侧脸,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起来。   周掌柜拿出几种布料介绍起来。   “最舒服最好的是丝绸,绸缎也有好多品种,然后是棉布分平纹、斜纹、锻纹和麻布,麻布有亚麻、黄麻、苎麻。”   何君手抚这些花花绿绿的布料,思维忽然变得活跃起来。   ……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都有一门好手艺,若能制衣加刺绣全部做下来,这些大地方的富奶奶们又喜欢的话,那就是一条大财路呀。   景文掏出银子对周掌柜说:“来块小孩的布料,再帮我这大兄弟扯块布料。”   何君转头对景文说:“我喜欢容儿我来帮他买,我自己衣服够穿不用买。”   然后不由分说选了块较好的绸布付了钱。   景文见何君眼睛象含着一汪秋水般睨了自己一眼,那撩人的模样让景文一征,随之心也一窒,半天没回过神。   何君替容儿买到心仪的布料便同童涛谈笑风声地走出绸缎庄,却不见景文便回头瞧见他征征地盯着自己发呆,笑着喊他。   “景文,走了。”   景文这才回过神来,二人跟着童涛去他的住处。   从绸缎庄后面拐进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巷道,巷道左右最多六尺宽。   童涛在一个很老的房子前停下推开了门。   “这就是我家,快进来吧。” 第32章 奇怪的猜想   景文把板车停在门口同何君进了门。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很旧的桌子,几条凳子和一张床,房间后面连着一个小灶火间,墙边堆着些蔬菜红薯。   童涛一个人单身惯了,对吃穿用度都很随意,总抱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态度,随便对付着吃点都行。   他没料到景文和何君会来县里,把他们叫到自己家里来吃饭,也是临时起意。   他也是难得碰到两个合得来的同龄人就特别想尽一尽地主之宜,无奈他也囊中羞涩,现在他就感觉了大大的窘……因为他发现家里竟然没有什么吃的可以招待的。   他挠挠头:“嘿嘿,忘记买米买菜了,我现在去买点米和菜回来。”   何君也知他生活紧张,哪里愿意他另外再去花钱便阻止他。   “我们都是随意惯了的,我看墙角那里就有一些菜和红薯,别再去买了,我来烧吧,保证做一顿你们喜欢吃的饭菜。”   景文是尝过何君手艺的也附和:“就这样吧,何君烧饭,我俩打下手。”   童涛便去生火,何君与景文在地上挑选稍微新鲜可以烧得蔬菜。   最后何君利用这简单的食材,做出了一顿在童涛看来最美味的午饭。   蒸红薯、糖醋卷心菜、鱼香茄子、凉拌西葫芦。   三人也着实饿了,一顿风卷残云后,吃得全部光盘。   童涛没想到这何君厨艺也这么好,从心底更生出对他的好感,真恨不得有个这样体贴心意的好兄弟。   饭后景文与何君同童涛告辞,童涛心里竟生出几分恋恋不舍来。   “景文、何君下次来县里一定过来玩。”   何君边走边回头冲他笑:“行,下次你到鹅湾村来玩。”   何君忽然想到布料买了却忘了买肉,小容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那些蔬菜不吃肉怎么行,着他一脸菜色的样子,让何君看了都心疼。   何君刚想问去哪买肉,景文却开口了:“来县里一趟,去买些肉。”   何君含笑不语,这下两人是想到一起去了。   等二人回到鹅湾村,也快接近黄昏了。   徐慧芝正在烧饭,琴儿坐在堂厅刺绣,小容儿欢天喜地扑向景文。   “大哥,县里好玩吗?下次一定带我去。”   景文捏捏他的鼻子:“行,下次带容儿去。”   琴儿站起来,她一直挂心着夫人们满不满意她们的绣品,有点急切地问到:“衣服送过去了,那夫人怎么说?满意吗?”   何君笑着回答:“何止是满意,四夫人相当喜欢。”   琴儿听了放下心来,脸上也终于浮出喜悦之色。   景文把肉拿进灶火房,把二两银子给了徐慧芝。   “那四奶奶喜欢得很,给了我们二两银子。”   徐慧芝没想到她和琴儿在衣服上只绣了点图案,就能拿到这么多报酬,当下也是喜上眉梢。   晚上徐慧芝做了梅菜扣肉,又用肉做了面疙瘩汤,再炒了三个素菜,主食是菜窝头。   好久没闻到肉味了,这一顿晚饭大家吃得格外香。   小容儿撑得肚子滚圆滚圆的,还不停说着:“这肉太香太好吃了。”   吃完晚饭,何君把为容儿买得绸布给了徐慧芝。   “这布料软和舒服,给容儿做身新衣服。”   “你这孩子,钱难赚,你把钱存上以后要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又瞎给孩子买什么布料。”   何君想到在绸缎庄看到那些五花八门的布料,又想到自己那个生意点子,就想跟徐慧芝商量。   “大娘,我觉得现在孩子的衣服太普通,再说你会做衣服,琴儿她刺绣手艺又那么好,下次我们可以进一些布料,自己来做衣服,然后在衣服上绣上图案再卖出去。”   徐慧芝听了心也为之一动,如若按何君这个点子实施下来确实是一个生财之道。   可也面临一些困难,比如资金问题。   徐慧芝叹口气说:“主意是不错,但穷人家的孩子是不讲究穿,那就要做给那些少爷小姐们穿,但他们的衣料肯定就要好,那好布料价钱就高,我们就是想做也买不起布料。”   何君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难题,现在首当其冲是要赚钱存钱,不急,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今天景行没回来,可能手上木工活太多,忙得有点晚便在王木匠家歇下了。   徐慧慈爱的对何君说:“何君,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吧,刚好今天景行不在,你就别跟景文挤一床了,今晚你就去景行房间睡吧。”   何君听了顿时松下一口气,可以不用单独面对景文了,也顺便解救了自己那紧张狂跳的小心脏。   可不知怎么搞的,放松的同时心里又涌上了一点失落。   何君自嘲地笑笑,回到景行房内爬上床准备美美睡上一觉。   进入梦乡之前还在规划着:做衣服刺绣的事以后一定要搞起来,现在钱不够,可先做些中品布料的,对了明天得去菜地看看,不知种子发芽了么?天有点干得去浇水……   次日,景文怀揣几块烧饼早早去了煤窑挖煤,何君心里记挂着自己那片菜地和果树也老早起来,拎着个水桶和水勺去了月鸣岭。   他先去察看了十八株果苗,还好基本上都活了,小枝小叶的伸展得挺神气,只有一株苹果苗焉焉的,怕是不能成活。   何君赶紧用水桶装满水来,虔诚的给每株树苗浇水松土。   他手轻抚那株焉焉的苹果苗,心里默念树苗树苗一定要挺过来。   他接着去查看菜地,惊喜地发现白菜和菠菜出苗了,嫩绿嫩绿的叶子从土里钻出来。   这些小菜苗太小,不能直接用水浇,何君小小心心一点一点地洒上水。   除了白菜和菠菜发了苗,其他菜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君记得这白菜种和菠菜种是自己亲手播种的,何君脑子里勐地蹦出个奇怪的猜想。   ……难不成自己的手更容易催长么? 第33章 出事了   这一怪异的想法让何君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急,有些种子皮厚实些,也许过几天都能出苗了。   因好久没下雨天较干,何君又提了一桶水想去浇还没发苗的大头菜和甜菜,一眼看到手上沾着湿土便伸手在水桶里洗了洗继续浇菜。   然后把其他菜的土都浇湿,让泥土保持湿度,种子才好发芽。   浇完水,何君坐在果树旁歇息若有所思。   ……这片田野这么大,因为自己银子不足,只能买一小部分种子和果树种植,现在也只开垦出这片田野的一小半位置,还留有这么大片的土地都浪费着。   ……以后有钱再多买些各种各样的种子和果树,这里草肥水美还可以发展养殖业,比如养鸡、鸭、牛、羊等。   我一定可以把这里建成一个属于我何君的大农场。   何君越想越兴奋,心情变得愉悦且自信满满。他给菜地都浇了水便拎起水桶回村了。   刚走到张家门口,住在旁边的邻居梅香婶急冲冲地跑过来,何君一个躲闪不及被梅香婶撞到肩膀。   而平时热情总是笑眯眯的梅香婶此时却紧皱眉头,焦急万分的样子。   她没理会何君直接就冲进院子。   何君不知梅香婶遇到啥难事了,看她急成这样。   “慧芝嫂,在不在?”   梅香婶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   徐慧芝正在后院洗衣服听见喊声赶紧走出来。   “梅香咋了?看你一头汗。”   梅香婶看见徐慧芝顿时捶胸顿足,差点哭出来。   “哎哟,慧芝嫂,可不得了出大事了,我听从煤窑里过来的小荣说煤窑塌方了,我那儿子还有你家景文,不知道会不会在煤窑里面?我的天哪,现在怎么办?”   刚进门的何君听闻,耳朵顿时嗡嗡作响,心里象丢进了一块巨冰冷得他浑身直打颤。   ……景文,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再重生这一回也没有意义了。   而徐慧芝听了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此时心慌意乱喃喃自语:“景文,我的景文不会有事的。”   这时琴儿牵着小容儿也急忙跑了出来,梅香婶的声音很大,琴儿在里屋就听见了。   琴儿搂住身体摇摇晃晃的徐慧芝喊:“娘,你没事吧,该怎么办?大哥,大哥他不会有事的。”   小容儿看见姐姐和娘双眼都含着泪,也受到感染,嘴巴一瘪就想哭。   何君忍着心痛上前一把抱起容儿对徐慧芝说:“现在煤窑情况还不清楚,赶紧去村上找知道的人问一下,要不我们就去煤窑里找景文。”   徐慧芝一听马上回过神。   “对,我们去找小荣,他也是在煤窑做事的,他刚刚出来肯定知道情况,琴儿你快把景行叫回来,梅香我们赶快去找小荣。”   琴儿答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开了。   于是几人迅速地找到小荣家问情况。   小荣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鹅湾村里有十多个青年在煤窑里做事。   这些围着小荣的人都是那些青年的父母或亲戚,此时皆焦急地围在小荣家里探听虚实。   小荣个子小小黑黑的,正精神沮丧地蹲在地上。   徐慧芝扒拉开人群上前拉起小荣着急地问:“小荣,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一下,你见到我家景文了吗?”   梅香婶带着哭腔。   “小荣,快告诉婶,看没看见我们家远明,他没下窑里去吧?”   小荣哭丧着脸回应答着。   “我是回来报信的,我去晚了没有下窑里,听说下面埋了十多个人,老板叫人去挖了,现在不知道下面到底埋了谁。”   这下周围一大圈的人更加忧心忡忡了,有些妇人直接抹泪哭起来。   何君心情沉重、脸色发青,他拉过六神无主的徐慧芝。   “大娘,我要去煤窑找景文。”   这时琴儿和景行也赶来了,琴儿从何君手里抱过容儿,低头偷偷擦着眼泪。   景行也急得不行。   “娘,这样等下去可不行,我跟何君一起去煤窑找大哥。”   徐慧芝一脸担忧地点点头:“行,你们去注意安全,一定要把景文找到。” 第34章 去煤窑救人   边上那些人也都纷纷嚷着去煤窑找人。   何君看到这些叫嚷得人有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有抱着怀中小小的婴儿的妇人。   都是些老弱妇孺,皆不适合去又脏、又乱、又危险的煤窑寻人。   何君上前一步说:“煤窑那里不安全,我看还是男子去吧,老人妇孺都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就让这小荣兄弟带路。”   大家听了也都赞同,于是小荣带着十多个男子去了距鹅湾村三十里路的绪石子沟。   越往里走路越难行,周边一片绵延的山脉横亘百里。   这绪石子沟地底煤碳含量丰富,因而很多的商人都在这买山买地雇人挖煤。   何君随众人走过几个山头,就见到山腰多煤炭洞,有一些人下洞从煤槽取煤,再用四轮小车推载坡下。   那些人皆衣衫褴褛穿得破破烂烂,从头到脚都是黑漆漆的。   何君看了才知这景文做事的环境是如此的恶劣,这不由得让他心里又一阵地缩紧。   “到了,就在前面。”   小荣手指向前方喊了一声。   大家顺着小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前面的人流闹哄哄的,地上一派狼藉。   这煤窑是建在山凹之间的顺糟煤窿,斗挡煤窿则建在巨壑之下。   有个穿戴讲究的尖嘴猴腮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名手下拦住了大家。   “喂,你们哪来的,这里刚塌了方,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景行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冲上去。   “我大哥在这做事,现在塌方了,我不知道我大哥有没有事,我们来找人。”   其他人也一起喊到:“我们来找人,你是不是煤窑主?快把我们家的人给叫出来。”   此人正是这塌方的煤窑主,他一听这些人是来找人的,气焰就先下了一半。   本来煤窑出事就是他们的责任,这些贪婪的窑主就害怕死者的亲属来闹事。   但他们又想把损失降到最低,横竖官府那里多打点些,就不会太追究责任,然后廉价的劳动力多少打发点就完事了。   这些死者伤者都是没有背景的穷苦百姓,煤窑主料定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但此时他不敢亮明身份,他怕百姓群起而攻之便假惺惺地说:“我不是这的煤窑主,煤窑主前段时间外出了,我只是临时帮他看一下场子,你们先别着急,正在抢挖。”   然后他朝边上一名手下挑了下眉头,那手下领会了赶紧朝后跑了。   原来这煤窑主心黑,煤窑塌方了,他根本就没有让人实施救治,直接就把消息全部封锁了。   他想反正已经塌了,里面的人肯定都已经死了,何必再去耗费自己的财力物力,挖那些死人出来呢。   现在他看到这些伤者死者的家属都闹上门来了,怎么样也要做个样子,于是暗示手下去召集下人们装着去挖土救人的样子。   他装模作样说些宽慰的话拖延时间,何君却感觉到此人的虚浮。   何君本就心急如焚,当下不由分说一把推开他跑了上去。   景行马上跟着何君跑了,一大群人立马跟上。   他们跑到塌了的煤窑边,就见几个人懒洋洋地拿着锄头铲子在挖土。   何君急了一把抢过铲子就铲起土来,景行及其众人也纷纷抢过工具挖起来。   何君只有一个念头:景文你千万顶住,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这时从旁边又冲过来一大帮挖煤的人,这些人就是在刚才何君看到的在山腰煤窑挖煤的那些人。   他们听到这边煤窑出事,赶紧跑过来帮忙。   “景行、何君你们怎么来了?” 第35章 去煤窑救人2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何君心头一震,他与景行转过身看见景文与远明立在面前。   “你们没下煤窑,这下好了我们放心了,我和何君就是怕你们出事所以赶快过来找,你不知道娘和琴儿都在家里急得哭起来。”   景文眼睛下方都是乌青的,他神情很焦虑。   “我跟远明被分派在山腰的煤窑里挖煤,听闻这边塌方了,所以赶紧喊大家过来救人,现在我们赶紧去挖,争取早点把人救出来。”   何君看见景文,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大伙二话不说,齐心协力挖土清理坑道。   所幸这煤窑距地表较浅,包括鹅湾村过来的村民在内大约有三十多人昼夜不停,直至凌晨才勉强清理出可容两人钻下的坑道。   景文率先跳下去搜救幸存者,半天背上一个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人。   又有另外几人分别下去搜救,最后结果是重伤两人、死亡七人。   鹅湾村过来的家属中有三家的儿子不幸遇难。   ……顿时煤窑场上空传来一片凄惨的哭声。   煤窑主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是派了个手下在这里主事。   景文看着眼前惨状气愤异常。   “这煤窑主真不是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叫人及时解救,就是因为拖延时间,所以这些人才不治身亡,现在他人还跑了,这个赔偿是一定要叫他们给的。”   景行也气得牙根紧咬。   “这些人不把百姓的命当回事,咱们定要给冤死的人找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就去县里官府告状。”   何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景,也是头次亲眼目睹生与死的决别,心里涌上愤恨、难过、不甘与同情。   此时他才真正感受到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是多么苦楚。   这时煤窑主委派的手下畏畏缩缩地站在场地中间喊话。   “我替煤窑主传话,付给伤者十两白银的医治费用,赔给死者家属二十两白银,现在伤者死者家属上来签字画押认领银子。”   这些家属们听了顿时怒不可遏,这真是叫草菅人命,人都已经死了才区区赔偿二十两。   有几个家属冲上去推倒那名手下怒斥。   “叫你们煤窑主滚出来,人都死了才赔偿这一点,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们要去告官府。”   那名手下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我是他手下的仆人,只是替主人传话而已。   他已经躲起来了你们找不到他的,依我看你们还是接受这样的赔偿吧,如果去告官,他亲戚都是当大官的,估计是没用的。”   这时方村长同族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二叔公也赶来了,死去的人里有一个是这二叔公家的亲戚。   毕竟鹅湾村也有三人遇难,兹事体大,村长责无旁贷,便一起过来要为死去的村民争取最大的利益。   于是方村长与二叔公同煤窑主的代表进行了谈话交涉。   ……最后双方都让了步。   煤窑主承诺赔给伤者二十两白银,赔给死者家属四十两白银。   虽然死者家属们心里怨恨难平,但再怎么不甘心也无奈。   其实他们也知道若真地闹到官府去,他们这些穷苦老百姓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官商勾结严重,搞不好官府给你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你往牢狱一送,再想办法整死你。   无法这些死者家属只得领到少得可怜的赔偿,伤心欲绝的把死者拉回去安葬好。   村长也尽力了,他伤感地摇摇头。   “哎,这三个娃我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这一眨眼功夫人就没了,真难过。”   众人皆心情沉重、伤心不语。 第36章 秀兰上门   等景文几人回到鹅湾村,徐慧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她觉得是祖上积德神灵庇佑,才使景文安然无恙,忙不迭地烧香敬祖宗去了。   晚饭时间大家围坐一桌,想起今天在煤窑里的遭遇皆唏嘘不已。   何君早就存了让景文早点离开煤窑的心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觉得正是说动景文离开煤窑的一个契机。   他试着劝导景文。   “景文,煤窑随时坍塌这么危险,而且这煤窑主根本不把这些老百姓当人看,以后还是别去做了吧?”   而徐慧芝刚刚经历了一场揪心的等待,又亲眼看到别人家生离死别的凄惨现状,心有余悸,因而何君的话正中她下怀。   试问天下的母亲有几个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儿,去危险的地方受磨难的。   当下徐慧芝也语重心长地劝起景文。   “何君说得对,今天我都担心死了,这煤窑这么容易坍塌这么危险,景文以后别去做了,也多不了那几个钱的,以后大家清苦一点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景行去了一趟煤窑,亲眼看到那里又乱又不安全的便也说到。   “哥,别去煤窑做事了,就是随便去哪里打个长工,虽然钱没那么多,但总归是安心。”   连小容儿也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郑重其事地说景文。   “大哥,不去不去就不去,你每天从那个地方回来,我看你一身黑黑的就像个小泥娃娃。”   小容儿奶声奶气的童音冲淡了原本气氛比较凝重地谈话。   大家都被可爱的小容儿逗乐了。   琴儿:“是呀大哥,我们大家这次都担心死了,以后别去了,我和娘多做些绣品去卖,景行也快出师了,以后也可以单独地揽木匠活了。”   景文却不言不语,他考虑到现在家里的一大半开支是他出的,煤窑做事虽然脏、累、危险,虽很辛苦但每个月至少是有二两白银的。   如果不去做,暂时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活干,就算有事情做估计那工钱也是少的可怜。   家里本来就背负了一大笔债务,如果自己停工了,那以后的拮据生活是可想而知了。   景文想到这一层便有些犹豫。   何君观察到景文的举棋不定,生怕他会拒绝着急地开了口。   “景文别去煤窑挖煤太危险了,你看今天出事的那三家他们父母多伤心啊,你为了大娘和兄弟姐妹真的不要去了。   你看我现在租了这么大的田地,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相信我们多种点菜和果树,到时候去卖菜和水果也是一项收益,就和我一起种地好吗?”   何君一口气说完,然后眼含期望看着景文等他的表态。   这时一家子的目光全凝聚在景文身上。   徐慧芝也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自己儿子去冒这个风险。   “景文,我还指望你早点娶媳妇,就这样说了,你不许再去煤窑了,你再去为娘我可不允许。”   何君一听娶媳妇的话心里突突跳了起来,心思你儿媳妇在这坐着呢。   景文听大家都这么一劝,心里也不由打起退堂鼓来。   煤窑那里赚钱虽多些,但还是比不过家人的忧心安全来的重要。   他最终点了点头:“那就不去吧,我看看再找点什么事情做,在这之前我就帮何君一起种种菜。”   何君听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可要争口气,一定要努力创业带夫家发家致富。   这时院门有人在敲门。   “徐大娘,景琴你们在家吗?”   琴儿站起身来:“听声音好像是秀兰,我去开门。”   琴儿跑过去把院门打开,真的是秀兰,她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外。   “是秀兰呀,快进来。”   秀兰手里捧着一个大包裹随琴儿进了堂厅。   徐慧芝赶紧站起身来招唿。   “秀兰,还没吃饭吧?来来在大娘家吃饭。” 第37章 好消息   秀兰微笑地说:“我吃过了,今天特意回来是给你们带活来了。   上次景文同何君把新衣送到府上,然后四太太让小公子在生辰上穿上新衣服。   这小公子身上的新衣服便受到大家的夸赞,生生把其它几房的小少爷、小姐们给比下去了。   徐老爷也特别高兴,四奶奶觉得特给她长脸,便吩咐以后小公子的衣服都拿过来刺绣。   然后那天生辰上的来的夫人小姐们看了衣服上的刺绣都很喜欢,便纷纷叫我带衣服过来,也要绣上好看的图案。”   秀兰边说边把包裹打开,里面有十件小孩的衣服。   秀兰这一出现可是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瞬间冲淡了萦绕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徐慧芝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真是谢谢秀兰了,又给我们家带了这么一大单生意。”   景文客气地说:“秀兰坐会喝口茶。”   秀兰含羞一笑,眼睛迅速瞟了景文一眼又马上回过头来。   “这是那些夫人们给的定钱,一共是四两银子,她们希望能够在六天之后收货。”   秀兰把四银子交到徐慧芝手上。   徐慧芝知道秀兰肯定也在那些夫人们跟前,帮她们说了很多的好话,便心存感激。   她拿上一两银子塞给秀兰。   “秀兰姑娘,这一两银子你拿去,算是我们感谢你的。”   秀兰岂肯收下。   “大娘,是你们的想法好、绣工好,这是你们应得的,你和琴儿好好地绣吧,以后没准生意还多着呢,我还要急着回县里就先走了。”   徐慧芝赶快推推景文,女人的感觉总是很敏感的,她早就看出秀兰对景文的印象很好,干脆顺手推舟地搓和一把。   “景文,快送送秀兰。”   景文“哦”的一声答应了,送秀兰出了门。   他对秀兰并没有生出别的心思,只不过是礼貌上地送客而已。   又接了一个这么大的单,喜得琴儿顾不上吃饭了,当下就拿起这几件衣服,细细地思索起来……该绣些什么样好看又活泼的图案?   徐慧芝也喜出望外,这区区只绣了几件衣服,大地方的夫人们就喜欢成这样,而且出手这么阔绰,不竟让她想起何君曾经给她的提议,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行啊!   徐慧芝拿起五件小孩衣服给琴儿。   “这是夫人们对我们的肯定,我们俩各绣五件,琴儿你心思多活络点,我们给绣几个很好看、很打眼的、很特别的图案。”   琴儿愉悦地答应了一声,就进入房间埋头思虑去了。   何君准备动手清理碗筷,小容儿乖巧地说:“大哥哥,我帮你一起洗碗。”   何君朝他眨眨眼睛:“那好哦,容儿要把碗拿紧咯,别摔了哟。”   容儿快乐的把两个碗拿进后院的井口旁,何君正要把多余的碗也收进去。   景行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   “我差点忘了,这两天我给你赶工做了一张床出来,这都到晚上了,想想你跟大哥挤在一起睡也不太舒服,我还是去师父家里把那个床给运过来。”   何君小声地说:“啊?这么快就做好了,那辛苦你了景行。”   景行也瞧不出何君是高兴还是期待,反正母亲交代他的任务他是麻熘地完成了。   他们家人都忠,而且孝顺,长辈说得话都是乖乖顺顺地照做。   他去后院把板车拉出来就往师父家里去了。   何君为终于不用紧张的和景文挤一张床而松一口气,可莫名其妙的心里又涌上一股失落的怪感觉。   何君甩了甩头……打住,不能胡思乱想。   他同小容儿蹲在井边洗碗,小容儿却把这当成一个玩乐。   他哪里是来洗碗的,他分明是来捣乱的。   他一会儿拿水泼泼何君的脸,一会儿拿冰凉的手塞进何君的脖子里。   何君被他逗弄得哭笑不得,但心里却生出久违的温馨、安宁的快乐。   景文送了秀兰回来,就见何君搂着容儿给他讲故事。   而容儿却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景文好笑地上前抱起容儿。   “何君你说得是催眠的故事吧,你看你越说他越睡,我把他抱到娘的房间去睡,你先去我房间躺下,我马上就来。”   这貌似很无心、很平常的一段话,听在何君耳朵里,却觉出了丝怪怪的感觉,何君心想可能是自己的心境有问题。   不过说什么……你先去躺下,我马上就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搞得何君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景行说已经打好了床,他现在去拉床回来了。”   景文有点惊讶:“哦,这么快就打好了。”   何君看景文的态度,便不由得在心里胡乱猜想。   ……这景文怕不是也有点失落吧,咳,我乱想什么呢?   ……景文现在看上去就很正常的表现,唉,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景文看何君又神游天外去了便边走边说:“我跟娘说一句,让她给你找一些干净的被褥和枕头。”   何君回过神来也提脚跟上去了。   徐慧芝正帮容儿脱了衣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回头瞧见二人便温和地说:“你们也早点去歇着吧!”   景文:“娘,景行说床已经打好了,他现在去王木匠里拉床过来了,等会儿把床放在哪个房间?”   徐慧芝挺意外的“哟”了一句。   “景行做得挺快呀,估计他快出师了手痒痒,很想做些自己满意的木匠活,所以这次做得这么快。   也好,就你隔壁一间房间是空的,就让何君住你旁边。   房间我早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去拿一些干净的被褥枕头出来,你们去路上迎下景行搭把手,等会儿一起拉进来。”   景文答应一声同何君走出门,往王木匠家那条路走。 第38章 这菜种怎么回事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远远就看见景行拉着板车挺吃力地走了过来。   因为这段路是上坡路,所以拉上来有点累。   板车上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板车后头有个女人在推。   景文同何君赶紧上前也在板车后面推了起来。   何君边使力推着,边好奇地看向旁边推车的女人。   见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杏眼圆脸,身材也很丰腴,何君感觉这女子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那少女见何君打量自己回头就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何君马上转过脸心思这小女子不知是哪家的,脾气应该不小。   三人合力在后边推,景行很快就把板车拉到了院子里。   景文客气地对那圆脸女子说:“这么晚了还要王静荷帮忙运送过来,太麻烦你了。景行你也真是的,应该等我一起去拉床。”   景行憨憨的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王静荷大大方方地说:“是我硬要送过来的,顺便搭把手没啥。”   徐慧芝听见门口响动赶快出来,见到王静荷便热情招唿。   “静荷来了,快进屋歇歇喝口茶水。”   “谢谢徐大娘,太晚了我也该回家了。”   这王静荷边说眼睛却有点依恋地看向景行。   景行却置若罔闻一直在看自己的精心打制的新床。   这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这王静荷应该对景行有意。   徐慧芝一看见自己那木头疙瘩般的二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啪”的一声,在他的背上敲打了一下。   “景行,发什么愣快把静荷姑娘护送回去。”   何君觉得挺好笑……这王静荷巴巴地上赶着过来,应该是想跟景行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不然这送过来又送过去的多麻烦,又不是小孩们玩家家。   看起来张家兄弟在情事上还真是一个德性……少根筋反应慢。   景行:“哦,那好吧,王静荷我送你。”   王静荷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娇羞点点头,同景行出了门。   徐慧芝微笑着直摇头。   “咱家儿子都属木头的,脑子总不开窍,这王木匠的女儿早就对景行有意思了,可景行就是没反应。”   景文:“好了娘,弟弟也许不喜欢她呢。”   徐慧芝:“那你这个当大哥的什么时候给我带一个媳妇回来?唉,你这孩子在其他事上都很上道,唯有你自己的亲事啥时才不让我操心?”   何君看了景文一眼在心里念叨……景文你啥时才会喜欢上我?老天保佑千万要赶在你相亲之前互表心意才好呀。   景文不想接母亲的话便岔开话题。   “何君快搭把手,我俩一起把它搬到房间里去。”   何君与景文一起合力将床抬到房间里。   徐慧芝给新床铺上干净的被褥和枕头。   “何君,你以后就在这房间睡了,再不用跟景文挤了。”   景文在临出门时拍了拍何君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不拘的笑容竟调侃了他几句。   “现在你一个人睡一张床够敞的了,再也不会熊抱住别人不放了吧。”   “啊!”何君的脸上立刻红霞满天飞,原来那晚他趴在景文身上睡着……景文其实是知道的。   何君窘迫到了极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想到景文竟然有这么痞气的一面,上一世压根瞧不出来呀。   ……还有景文不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熊抱着他睡着的吧?哎呀,真是羞煞我也……   等何君舒舒服服地躺上新床,虽然身体已经很困顿了,但脑子还在迷迷煳煳地打算。   ……这次又接了一个衣服上刺绣的大单,这样看起来这条生财之道是必然可行的。   得想方法把这条生财路做通做大。   婆婆会一手裁缝的好活,其实是可以自己去买绸布来做衣服并加刺绣的。   嗯,下次就这样干。上次在阳岗县看到那个绸缎庄下次可再去进点货。   翌日,因为十件衣服要刺绣,又要赶在六日之前交货。   徐慧芝与琴儿便一头钻进房间探讨花式图案,紧锣密鼓地敲定之后就开始忙着刺绣起来。   景行一大早就去王木匠那里学工,也是忙得连饭都不会回来吃。   因而家里的烧饭任务都被暂时闲赋在家的景文和何君给包下来了。   景文基本上没烧过饭,于是乎何君做起了主厨,景文则打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   何君也是尽所能的用最简单的食材烧出既美味又营养的早、中、晚饭。   这天早饭他做了鸡蛋饼、玉米煳、酸爽萝卜条、酸菜豆腐汤。   小容儿最喜欢吃何君烧的饭菜了。   他大喝了一口玉米煳,玉米煳煳都粘到脸上去了,还甜甜地冲何君一笑。   “大哥哥,好喜欢吃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   徐慧芝拿湿毛巾过来将他的脸蛋抹干净。   “喜欢何君大哥哥吧,就让他做你的干哥哥,何君比景行还要小好几岁,容儿可喊他三哥哥。”   容儿调皮地冲何君喊到:“三哥哥,哈,我有三哥哥了,太好了。”   何君朝容儿眨眨眼睛心里却在说……我不是你三哥哥,我是你大嫂子。   景文吃完早饭便邀上何君。   “今天咱俩去菜地看下,一直都没下雨,这两天太干了得去浇些水、松松土,还要看下发苗了没有?”   何君:“前几天我看了,只有一棵苹果苗焉了,现在不晓得怎么样了,其他菜种都还没发芽,只有白菜和菠菜出长苗了,是得去瞧瞧。”   景文肩扛了把锄头,何君拎着水桶和水勺一起去了月鸣岭。   到了田野,何君马上去察看上次栽种下去有点焉的那棵苹果苗,竟然发现它此时生机勃勃的。   何君心里不由大喜连声唤着景文:“景文真是太好了,这苹果苗活了。”   景文边给这些果树苗松土,边点头赞叹。   “不错,现在不是春天,竟然也全部栽种成活了。”   何君跑去看菜地,不一会儿他传来更加雀跃地欢唿声。   “景文,快过来看所有菜地的种子都发苗了。”   景文听见何君开心温润的声音,犹如春天的柳枝条拂过心田,在心里荡起几丝涟漪……真是又舒服又有点心痒痒。   他的嘴角不由上扬,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坦。   景文将十八株果树的土都松完,也走过来察看。   何君发现了一点蹊跷,上一次来时白菜和菠菜早已发苗了,按理讲现在应该长的比其他菜苗高。   但奇怪的是这个大头菜和甜菜苗反而长的很高,其它的菜秧还是小小的、嫩嫩的。   何君问向景文:“上次这甜菜和大头菜还没有发苗,这几天怎么就长这么大了?比白菜和波菜还要大。”   景文蹲下来仔细察看了一番,也觉得有点反常。   何君继续发出疑问。   “短短几天,这大头菜和甜菜就长的这么快,就是别的经验丰富的菜农种下去,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看大头菜都快包成小球状了,平时要长成这样起码要过几十天。   还有这甜菜才这几天叶子就这么肥大了,看这个样子过几天就能够采摘了,这菜种怎么回事?” 第39章 投放鱼苗   何君思不得其解。   他突然想起,上次浇这甜菜和大头菜的时候,因为手脏在水里洗了下手,记得自己还调侃来着……说自己手是可以催熟的。   按这个现象看起来,真的是自己手的作用吗?难道自己的双手具有某种灵力?   但何君没说出自己的疑惑,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景文又怎么会相信。   “不管怎么说,这菜一下长这么大还是很不错的,那过几天大头菜和甜菜都可以采摘了。”   不过何君这次多留了个心眼……他想试一下,看看自己双手到底是不是真的具有催长的灵力。   他先在每桶要浇菜的水里都洗了一遍手,并且有意地浇了石榴苗、梨树苗、橘子苗、桃树苗。   蔬菜他浇了卷心菜、萝卜、花椰菜、丝瓜、波菜。   然后他故意装出累的样子对景文说:“景文你去浇白菜、大头菜、甜菜还有杏树苗和苹果苗,我歇会。”   景文点点头便依次舀水浇完。   二人坐在水塘边歇息,景文指着水塘里游来游去的小野生鲫鱼说:“这些野生的小鱼拿来打汤很鲜美,下次我带工具过来钓几条。”   何君看着水塘里的小鱼,脑子里又萌生了一个新想法。   这水塘水质这么好,范围又有这么大可别浪费了。   何不买些鱼苗放进水塘里养,鱼苗长大了再拿来卖,家里也不缺鱼吃,岂不两全其美。   何君兴奋地站起来还把景文拉起来。   “景文,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这水塘这么大空在这太可惜了,我们去买些鱼苗放进去养吧。”   景文想想主意确实不错,便笑着点了下何君的头。   “你这小脑瓜反应够快,挺聪明。”   受到景文的肯定,何君心里还是挺美的。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买鱼苗,到哪里有鱼苗买?”   景文沉思了会说:“隔壁溪关村有个很大的养鱼场,也卖鱼苗的,我们现在就过去买。”   景文与何君赶紧回家,景文找出两只大木桶和一个木盆放在板车上就同何君去了溪关村。   溪关村离鹅湾村很近,一柱香时间就到了。   他们来到溪关村最大的养鱼场找养鱼的罗大伯买了草鱼、鳊鱼、青鱼、鲢鱼各二百条。   罗大伯算了下帐一共是二两银子四百文。   何君身上的钱还剩一些,他正想掏银子,景文按住他的手。   “以后菜地是我们俩一起种的,我也应该开支的,这鱼苗钱我来付。”   景文付了银子,罗大伯把鱼苗分别装进他们的水桶中,特别叮嘱他们。   “水潭里有蛙卵、蝌蚪或肉食性的野杂鱼要用网拉掉,晴天在水塘的上风头投放,今天天气就很好适合投放。   投放操作小心,动作轻快,尽量避免把鱼苗弄伤。”   景文与何君认真虚心地听教,这罗大伯还真是个热心而仔细的人。   他们回到月鸣岭的田野上,景文与何君记住罗大伯的话,仔细在水塘边察看,未发现蝌蚪及蛙卵,只有一些野生鲫鱼。   何君脑子又浮现养鱼的知识。   “这水塘里水肥,刚好适合养鱼,如果水肥过头了,水质反而败坏危及鱼命。   这连潭底的绿藻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这浮游藻和附着藻,这鱼可食这种藻,一旦进食就会产生粪便,就变成了浮游藻的主要营养来源。”   景文挺意外地看了何君一眼,心里感叹这小子知识还挺渊博的。   他又检查了一遍水塘满意地说:“水质确实很不错,我们把鱼苗放下去。”   他们很小心的在池塘上风头投放这些鱼苗,几百条小鱼苗滑进水潭,顿时轻快敏捷地游动着。 第40章 有戏   景文:“前面罗大伯交待以后每天要多拔些白茅、麦草、芦苇、狗尾巴草等嫩些的草来投喂鱼苗。”   何君自动浮现鱼饲料的各种配方,他从脑海里面的配方筛选出一种很全面很实用的配方。   “我可以配制鱼饲料,这样的鱼饲料里的原料都是家里有的,鱼吃下这种饲料肯定长得又大又肥美。”   景文听了半信半疑地问他。   “你从没有养过鱼,咋能知道怎么配制?”   何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脑子就会蹦出这些知识,家里有现成的米糠、麸皮、豆饼么?”   在乡下家家都种田种菜的最不缺的就是这类谷物,他点点头:“应该都有的,就算家里没有,别人家里都有打稻谷的,可以向他们要一些。”   何君:“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就拿这些做鱼饲料。”   两人赶快回到家,景文弄来了米糠、麸皮、豆饼。   何君教景文用硬木板把这几样压碎,然后搅拌均匀。   “好了,鱼饲料做好了,把这个撒到鱼塘里去喂鱼苗。”   因为已经中午了,景文一人带着鱼饲料去了月鸣岭喂鱼苗。   而何君留下来烧中饭。   这几天大家很忙却都觉得充实又有干劲。   很快就过去了五天,明天又到了交货的时间了。   徐慧芝与琴儿不辞辛苦又熬了几晚,愣是把十件衣服上都绣上了漂亮而有特色的图案。   何君接过衣服看着那绣工精细、针法活泼、活色生香的图案不由连番称赞。   他想起自己曾提及制衣与刺绣相结合的生财之道,便郑重其事的向大家提出来。   “大地方的那些夫人们很喜欢这样衣服上的刺绣。   上次我也跟大娘说过,我们自己做衣服,然后再绣上图案拿到县里去卖。   我这次去县里,会再去那个绸缎庄打听一下。   我想买一些布料回来,让大娘和琴儿做衣服再加上刺绣,你们看怎么样?”   景文对何君投去赞赏的目光。   “我觉得何君这个想法挺好,按长远来打算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琴儿也觉得点子不错,激起了她的信心和兴趣。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娘,我们试着做一下。”   徐慧芝虽然觉得这个点子好,但她总会考虑到多一点就是钱财方面的问题。   家里已经很拮据了,若要采购好一点的绸布的话,这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上次就说了,如果要去买好的绸布的话,那肯定是挺贵的。”   何君竭力地想说动徐慧芝,打消她的顾虑。   “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先采购一些中等的绸布,好的绸布我们买少一些,这样的话就不需要花费太多的钱财。   我们有一般的和很上品的衣服类型,可以针对不同的客人需求,我们先姑且试试吧!”   大家听了纷纷赞同,何君与景文准备好就出发了。   本来就送十件衣服上去不需要拉车,但何君的意思是想采购一些绸布回来,景文想了想方便运送还是拉了板车走。   临出门时,徐慧芝把上次秀兰给的四两银子,再加上前几个月景文上交的工钱一共八两白银全给了景文。   若要进好一点的绸布,还是需要一些银两的。   两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到了阳岗县,先去了徐府敲门,开门的还是上次的门房。   他这次是认得两人了直接开口就问:“是找秀兰吧。”   何君微笑点点头:“是的,有劳了。”   顺便塞了一吊钱给门房,门房收好和颜悦色地说:“那你俩在这里等,我马上去叫。”   景文调侃着他:“何君,我发现你不光点子多,而且对人情世故也越来越在行了,现在真觉得你是个人才。”   何君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很多想法就会忽然冒出来。”   这时秀兰出来了,景文赶紧把十件衣服递给秀兰。   秀兰手上还捧着个小布包,她羞涩一笑接过衣服,并把手里的小布包塞给了景文。   “这是四奶奶赏给我的荷花酥味道不错的,这些都给你吃。”   景文觉得既是四奶奶赏给秀兰的,自己怎么能收呢,便有些推脱。   “这,我怎么能收?”   秀兰挺妩媚地扫了景文一眼。   “反正我已经送给你了,你就尝尝吧。”   景文听了才勉强地收下。   秀兰拿出衣服快速地看了一遍,之后脸露赞叹之色。   “徐大娘和景琴的手艺果真没得说,我家四奶奶说了以后新衣服还找你们家刺绣。”   何君连忙接口:“我们这趟来呢也要采购绸布,准备让徐大娘和琴儿制做衣服,再加上刺绣,如果四奶奶信得过我们,以后小公子的衣服都可以由我们来做。”   “这敢情好,徐大娘和琴儿的手艺我们信得过,我现在去问一下四奶奶,你俩稍等一下。”   秀兰一走,何君总觉得秀兰对景文特别温柔,还将四奶奶赏她的糕点送给景文吃,当时自己也在旁边啊,怎么就不见她说送给两人吃呢?   何君这一想,心里就开始不得劲了,两眼不断瞄向景文手上的小布包。   景文还以为是何君想吃这糕点,便打开布包,现出几块像一朵朵新盛开荷花般漂亮的荷花酥。   “这有钱人连吃的东西都这么精细,整得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下口,给,何君你拿去吃。”   何君飞快地收回自己的眼光,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   “秀兰只送给你吃的,又不是给我吃的。”   话一说完,何君就后悔地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这话听上去有点酸熘熘。   景文笑起来,眼睛发亮盯着何君打趣着他。   “呵呵,我怎么忽然闻到股酸味了。”   何君正尴尬着,幸好秀兰及时出来了。   她看上去心情挺愉悦。   “我刚跟四奶奶说了,她说这样太好了,她嫌以前那家裁缝做的普通又不好看,说如果你们家要做衣服又要加上刺绣,那以后小公子衣服就包给你们做了,她现在喊我带你们进去帮小公子量尺寸。”   何君与景文对视一眼……有戏,二人皆喜上眉梢跟着秀兰进了府。 第41章 意外收获   沿着花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进入到大厅,大厅里华贵的陈设现出豪华气派。   秀兰带着他俩来到几位打扮的珠光宝气、晔晔照人的贵妇人面前。   她微笑而谦卑地说:“四奶奶,人已经带到了。”   何君只认到四奶奶,她旁边还坐着两名贵妇人。   四奶奶旁边站着一名奶娘正喂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吃点心。   这小孩身上穿得正是绣了图案的衣服。   何君凭衣服在心里猜测这定是那四奶奶的儿子。   另一边有二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跟一个小男孩打打闹闹、跑来跑去。   四奶奶漫不经心地对着何君与景文说:“上次给我的林儿衣服上绣得图案很不错。   我是听秀兰说你们想做衣服加刺绣才决定让你们做的,原来那家裁缝我也不满意,索性以后我林儿的衣服就交由你们来做。   以后每个月帮我林儿做五件衣服送来,衣料子我是要最好的,价钱你们放心,只要给我林儿做的衣服漂亮,定少不了你们的。”   景文:“请四奶奶放心,我娘和妹妹的手艺你是知道的。”   四奶奶吩咐奶娘将小公子带过来,并让秀兰取出量衣的尺子,让何君给他丈量尺寸。   这时坐在旁边一位明艳照人的贵妇人开口说话了。   “哟,妹妹,这就是上次玉林过生辰时给他衣服上刺绣的那家人吧?”   四奶奶是在儿子生辰上大出了一把风头,便得意地点点头。   另一位高傲的贵夫人拿手帕掩嘴一笑。   “上次我就说那衣服上绣图案怪好看的,也喜欢的紧呢。   这样吧,不要光给玉林做呀,来来霜儿过来,我霜儿的衣服也包给你们做了,一个月六件,等会儿帮她也量一下。”   这说话的是徐府的三奶奶,她生了一个女儿。   上次四奶奶的儿子穿了那件绣了精美图案的衣服吸引了全场及徐老爷的目光,委实让她跟二房嫉妒了一把。   这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不论吃穿用度样样都要攀比,都要宅斗争宠。   因此在女儿的衣服上三奶奶也不甘落后,意思就是你有的我也要有,而且我会比你拥有的更好更多。   那二奶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马上回应。   “是呀,三妹说得对,我说四妹你有好东西一定要记得和姐姐们分享,我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后的衣服也包给你们做,一人一个月八件,两人十六件。”   何君算听明白了,敢情这些后院的女人在喑自较劲拍板呢。   不过这倒好了,一下子揽了个大活啊。   何君暗自在心里算算:二奶奶每个月十六件,三奶奶每个月六件,四奶奶每个月五件,这加在一起一个月有二十七件呢。   秀兰见何君脸露喜色正在走神,便向他打了个眼色。   “快给少爷、小姐们量尺寸。”   何君回过神来赶紧给这些身子金贵的少爷小姐们丈量尺寸。   这四奶奶心里有些不爽,但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地笑笑。   “瞧姐姐们说的,妹妹怎么会不记得你们呢。   转告她们衣服定要好好做,图案绣得精美些,好让姐姐们开心。   每个月月底把这些衣服交到府上秀兰这里,然后秀兰再给你们结帐。”   何君与景文欣然应允,二人直到出府都还被这意外接下的大笔生意而喜出望外。   这笔大生意更坚定了何君要建制衣坊的决心。   何君:“景文,我们赶快去绸缎庄去看看吧,买些绸布回去。”   景文点头拉着板车向绸缎庄进发。   到了绸缎庄,周掌柜就认出这二人是上次童涛带来的客人,立刻上前热情地招唿。   何君:“周掌柜,我现在接了一个大单,全部是做富家小姐、少爷们的衣服,他们一般喜欢什么衣料?   烦请周掌柜斟酌,帮我挑选好的料子,另外我还想买些中等的衣料,就是做些一般百姓小孩的衣服,也烦请周掌柜帮忙挑选一二。” 第42章 大胆改良老款式   周掌柜照何君的意思,帮他选出几匹上好的绸布和几匹中等的布料。   “小哥准备做多少件衣服?这一匹布料大概可以做十件衣服左右。”   何君心里算了下:徐府定了二十七件,另外用一些中等的布料做个二十多件先试试水。   “上品的绸缎做四十多件,一般的做二十多件。”   “那上品绸布可以买四匹,中等的可买三匹。好绸布建议花缎里的茜草红、荩草黄、靛青等可各买一匹。   花缎质地很好,而且相比其它绸缎来说价位不会太贵。   中等的布料可选亚麻、黄麻、苎麻各一匹。”   何君见这些绸布质地柔软,颜色又鲜艳做小孩活泼样式的衣服很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最后周掌柜结了帐:花缎二两银子一匹,四匹就花去了八两银子,好在麻布便宜才五钱银子一匹,三匹一两五百文。   景文身上八两银子花完了,何君也把身上剩的银子一股脑掏出来,总算才结好了帐。   周掌柜:“二位小哥买这么多布料做衣服,莫不是想开成衣铺或裁缝铺?”   何君:“确有此意,这里一部分衣服是别人预订的,还有一些想做好拿到县里来卖。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去哪里卖才好?”   “二位若不嫌弃在下的庙宇小,就暂时寄放到我这里卖吧!我这里每天光顾的客人还挺多的。若你们的衣服卖得好了,也可以和我长期合作。”   何君一听这可是好事找上门了,先别说在县里找个铺子要交租金还很贵。   自己总共才几件衣服租个铺子划不来,再说周掌柜这里生意兴隆门面又大,确实是一个卖衣服的好场地。   何君与景文欢喜的对视一眼,何君很是心情愉悦。   “周掌柜这可太好了,我正愁以后做了衣服不知道放哪里去卖呢,没曾想周掌柜这么热心。这样吧衣服放在这里代卖,一般的我只卖二百文,好的我卖五百文,更好料子的我卖一两银子,我算点租钱给你吧。”   周掌柜笑着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你们也是我的客人。你们在我这里买布料,然后做好衣服又放我这里卖,还可以给我带来客源,咱们纯属互助之,就这样说定了。”   何君连声道谢与景文把绸布搬到车上,两人心情特舒爽,便一路畅快地赶回了家。   二人一回家便把好消息告诉了徐慧芝和琴儿。   她俩对接了那么一大单的长期生意也兴奋不已。   徐慧芝毕竟年长,考虑得东西会多一些,她有点担忧人手问题。   “虽然接了这么大笔生意,还有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布料,但要做那么多成衣出去卖,光靠我们娘俩一下子可能忙不过来,这人手问题还得考虑考虑。”   这个问题何君还真去考虑过,现在问题是摆到明面上了,不由他不仔细去想。   而且他考虑的问题不只是人手问题,他想的问题更多、更复杂。   ……首先就这衣服的样式,何君觉得裁缝做小孩的衣服都过于老式化很普通又单一。   何君想有所改变,而且他脑子里已经有了想法。   ……裁剪这一关是定要让自己家人做的,然后绣工和图案设想也要自己家人画的。   越上好的料子绣工越精细,需自己家人或手艺很好的人才行。   ……其余裁好的中等衣料需要手工缝制,中等衣料都做些平常式样,可先将图案画好了,倒可以找其他妇人来缝制和刺绣。   何君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同大家商量,征求意见。   徐慧芝边听边赞同地点头。   “何君说得很在理,画图还有精细点的活我们自家人做,其余不太难的确实可以找其他人做。   梅香她也会裁缝和刺绣,她儿子远明现在也不去煤窑挖煤了,一时没找到事做,家里可紧张了。   梅香人品老实,我可以把她喊来和我一起做。   还有王木匠的女儿王静荷绣活也很好,可以做些精细活。”   景文想了想说:“我可以找村长的婆娘冬花婶帮忙,她认识的人多人缘又好,可以叫她帮我们介绍几个绣活好的。”   琴儿见着这一大堆的好绸布很是高兴,也特别有精神。   “那哥你快去,早点招到人早点可以开工。娘我们现在就先做徐府小少爷的衣服吧。”   徐慧芝手摸上那柔软的花缎,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好布料手感就是舒服,行,我们现在就开始做。”   景文急忙出门去找冬花婶了,何君本想跟他一起去,却听大娘说准备着手裁衣了,自己很想在小孩衣服上进行改良,并且有一些想法要对大娘与琴儿说便留了下来。   他把在徐府对那几个小少爷小姐量的衣服尺寸交给了徐慧芝。   “大娘、琴儿我想对小孩的衣服样式进行一些改良,你们看怎么样?”   二人脸上皆露出惊奇的神色,因为她们知道何君是没有学过裁缝的,不知道他所指的改良是怎样的。   “可以,你想怎么改?”   何君见她二人眼光紧紧盯着自己,不由羞涩一笑,拿起纸和笔就画起衣服样式来。   在南岳朝,儿童常穿的服饰为对襟短衫,就是长度刚过臀部,两侧底边开巧,对襟衫胸前可系带,春、秋、冬就是长袖,夏天是短袖或无袖。   何君觉得这种式样太过老成普通,因而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几种新颖的样式。   他便照自己想的画出了三张衣服样式。   第一张图上画了件大翻领套头长袖小袴。   第二张图上画了裤腰上装有挎肩带的背带裤和挎肩背带裙。   第三张图上画了圆领衫,衣长及臀,外罩一件无袖、无领的对襟马甲。   徐慧芝与琴儿拿起三张图,一边细细地品,一边对何君大加赞赏。   琴儿笑着对徐慧芝说:“娘,这何君没学过裁缝却这么聪明,生生把你我学过的人都给比下去了,他设想的这衣服式样,活泼又充满了孩童气息。”   徐慧芝也是赞不绝口。   “何君,大娘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说你从来没学过裁缝的人,怎么能设想出这么好看的衣服,我看行,这衣服做出来保准抢手。”   何君被她俩称赞的脸都红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孩子们的衣服太普通了,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设想,顺手就画出来了,你们一定多提意见。”   琴儿:“已经很不错了,娘,我们就照这个样子做几件,然后这个圆领衫图案给绣在袖口上,另一件可以绣在大方领上和衣摆上,背带裤和背带裙已经有条纹图案了就不绣。”   徐慧芝:“嗯,行,就这么定了。”   徐慧芝与琴儿把绸布拿进房间量尺寸裁剪去了。   何君趁这会没事赶紧去后院制作鱼饲料,然后去月鸣岭给鱼苗喂食去了。   景文走至村长家却见村长家大门紧闭,他拍拍门喊了一声。   “村长、冬花婶在家不?” 第43章 求助冬花婶   住在村长家旁边的一个村民走出门告诉景文。   “村长两口子现在不在家,好像是去二叔公家了。”   景文又折返回来去了二叔公家。   正走到二叔公家门口,就见二叔公与村长及冬花婶出来了。   这村长跟冬花婶是为村霸张茂昌的事情,跟二叔公商议来了。   原来这张茂昌又作恶多端,打了一个路过鹅湾村的商人,还抢了他的货物。   那商人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就告到了村长这里。他只希望村长出面调解能拿回自己的货物,其他的既往不咎。   村长也对张茂昌的霸道无可奈何,而这张茂昌的父母亦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上门交涉很多次都无功而返。   村长只能求助于二叔公,二叔公也姓张他是那张茂昌已过世爷爷的亲兄弟。   这张茂昌一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个德高望重的二叔公有所畏惧。   二叔公在村里也很有威望,他听村长说起张茂昌的种种劣迹,当下也是恨铁不成钢,便不顾还在生病,就要随村长及冬花婶去张茂昌的家里准备教训他们一顿,另外也叫他们交出商人的货物。   村长见了景文还以为他找二叔公有事。   “大侄子,是来找二叔公么?”   景文笑笑摇摇头。   “我是来找村长你和冬花婶的,到你家听说你来二叔公家就顺路找过来了。”   “有啥事?我们现在要去张茂昌家,出了点事情,大侄子不妨边走边说。”   景文实在是不想看见那触霉头的张茂昌,但见村长急急地走着也只能跟着。   二叔公对景文印象是很好的,和气地询问他。   “景文呐,上次煤窑出了事,现在你还去那做工吗?”   “没去了,我娘也不放心,煤窑太不安全。”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现在活可不好找。”   “哦,我正为这事来的呢,我买了一些布匹,想叫娘还有妹妹做些衣服去卖。   但现在我家缺人手,所以我就想来求村长和冬花婶儿费心帮我找几个心灵手巧的会缝制、刺绣的妇人来帮忙,我们算工钱的。”   冬花婶:“你们进了那么多布料来做呀,这是好事啊,反正她娘俩手艺这么好。   煤窑的事不做就不做了吧,天天担心受怕的。   你说的事好办,我等会得空就去帮你问问,她们愿意做的,就喊她们到你家里去做事。”   村长:“景文,不错,秀兰姑娘回来就说过,现在村里都传开了,说你们家刺绣的衣服在大地方那夫人家里很吃香,这活你们家是可以搞起来的。   冬花,你去好好找找手艺好的人。”   景文听了有点愕然,就这点事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传得可够快的,但他还是很真心的道谢。   “谢谢村长、冬花婶。”   村长乐呵呵地说:“跟我们还客气啥,大侄子,下次有什么困难就直说,你爹也走的早,就剩你们孤儿寡母的生活也不容易,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也开心呐。”   二叔公听闻景文家要招人缝衣刺绣,他当即想到了个人选。   “景文呐,你家要招人缝衣刺绣,我给你推荐一个吧。   上次煤窑出事,他儿子被砸死的那个寡妇何英,她也挺可怜的,她老伴死的早,好不容易儿子拉扯大了,又出事了。   不过她绣活还有缝制衣服的手艺都很好的,我不会乱说的,让她来试试你就知道了。”   景文听了连忙点头答应。   何英婶确实挺可怜的,既然她手艺好就把她招进来,自己家既多一个帮手,她自己又有工钱赚可以贴补家用,两全其美。   众人走至张茂昌家门口,村长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哪个啊?”   随着门被打开,一个四十多岁小小眼睛,下巴尖尖的妇人出来了。   她一见门前站着这么些人先愣了一会,然后头往里缩了下,勉强装出客套的笑脸。   “哟,二叔公怎么亲自过来了?还有村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进来坐吧,他爹,二叔公和村长他们来了。”   然后一干瘦却贼精的中年男人赶紧上来招唿。   二叔公进了屋子就四处打量询问。   “青凤、承刚怎么没见着张茂昌?我们今天可是特意为他的事来的。”   青凤讪讪地笑着回答。   “他出去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这青凤与张承刚就是张茂昌的父母。   两人平时为人处事也是刁蛮不讲理,爱占便宜不肯吃亏,再加上又过分宠溺自己的儿子,可想而知这样家风,他们的儿子性子不霸道蛮横才怪呢。   两人见了二叔公在这里,他们平时最惧的也是这二叔公,因而今天的气势就没有平时那么嚣张了。   村长把张茂昌抢走商人货物的事情对青凤与张承刚说了,要他们去把儿子的货物交出来。   青凤不乐意,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嘟囔。   “或许是这外地客商乱说的呢,他想讹我儿子吧。”   二叔公气得山羊胡子都吹起来了。   “就是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的父母才能养出你们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只有你们的儿子讹别人的份,现在别人都告状来了,还不说实话。   幸好那商人没往官府里告状,不然有你们罪受的,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去把儿子抢来的货物交上来,这事就算完了。”   青凤顿时不敢吱声了,张承刚忙打圆场。   “我们等会儿就去找茂昌,真有这个事的话,我们一定叫他退,就叫他马上还给那个商人。”   二叔公摸摸胡子:“你们真该好好教教张茂昌,别让他在外面乱七八糟的搞事,这真把我们祖上的脸都丢光了。”   青凤听了心里忒不舒服,不乐意地哼哼。   “儿子不出去搞,又没有银子从天上掉下来,他得要养我们。”   二叔公听闻此言便想到刚才景文想招人的事,便又同景文商量。   “景文啊,这青凤绣活也不错的,干脆也让她上你家做活吧。”   冬花婶是深知这青凤不好打交道的,就想使眼色给景文好让他拒绝。   偏偏景文是背对冬花婶的,本来他对张茂昌一家子的印象是极差的。   但这一来是二叔公所托,现在家里又是急需几个会绣活的人,并且他也是听说过这青凤的刺绣手艺不错,对势不对人,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二叔公便语重心长的对青凤两口子交代。   “早点叫张茂昌把货物交到村长家,青凤现在我把你介绍到景文家做刺绣的活,你可要好好做,以后可要多多做些善事,多积点德。”   青凤听闻有活干了,脸上显出得意之色便连连应允。   事交待完了,二叔公也巍巍颤颤地回家去了。   村长、冬花婶与景文边走边聊。   村长夸赞景文。   “你们家这个点子不错,现在世道不好,村里家家户户人多,田少,能干的活更少。   连男人都赚不了什么钱,反而你们家女人可以干活赚钱,真是不错。”   景文不太自在的轻轻咳了一声。   “叔、婶,这年头赚点钱确实难,所以帮我找几个牢靠的人,手上的手艺一定要好的。”   冬花婶很干脆地答应了。   “放心吧!大侄子,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等景文回到家过了几个时辰之后,他家里就来了好些个妇人。   景文一问才知有三个是冬花婶介绍过来的,还有四个人是在路上听到这几人议论,便也跟了过来想找点活干的。   景文招唿她们进来,再把徐慧芝和琴儿叫来,这会何君喂完鱼食也从月鸣岭回来了。   景文见到何君同他商量。   “冬花婶介绍了三个人过来,现在还有四个人是自己来的,你看怎么安排?”   景文知道何君头脑灵活,做事有条不紊,很有套方法,便凡事都想先问下他。   何君想了想说:“不管是介绍来的,还是自己来的,手上的活好最重要。   可以先试下她们,手艺好的便可留下,然后再根据她们的手艺安排活干,计件算工钱。”   徐慧芝点点头:“确实,活儿一定要做得好的要,不然衣服做得不好也卖不出去。”   当下徐慧芝与琴儿让这七人分别试着绣活和缝制衣服。   结果冬花婶介绍的那三人确实手艺不错,便留下了。   四个自己来的,有两个手艺好的留下,另有两个手艺差的就没要了。   徐慧芝又让琴儿去把王静荷、青凤,邻居梅香一起喊来。   等三人都来了,徐慧芝分了工。 第44章 灵力的秘密   王静荷、梅香、何英同自己还有琴儿做好绸布的缝制和刺绣活,其实的人做一般布料的缝制与绣活。   这时青凤问:“这个缝衣服的活可带回家去做不?这样在家里也能顺便做家务。”   何君心想好衣料缝制再加复杂精美的图案刺绣,以及自己设想的样式是不能让她们带回去的,毕竟是机密些的活。   一般衣料的普通式样缝制及简单的刺绣是可以带回去,做好了再交回来。   另外二人一听,也纷纷要求带回家缝制,因为这样既可顾到家里的事,又可在家里接活赚到钱,谁不愿意呢。   徐慧芝便同琴儿、王静荷、梅香、何英先把普通布料裁出衣服片料,再交由青凤三人让她们带回去手工缝制。   让她们每个人带了裁好的三件衣服片料回去。   过了十五天,再过两天就到月底了,徐慧芝和这些挑选出来的妇人手艺也很娴熟,徐府定制的二十七件衣服已经做好,另外好料子做好了十件,普通布料做好的有十六件。   景文拿着几件按何君设想的样式做的衣服翻来覆去地观赏着并称赞着。   “这何君设想的样式确实活泼好看,再加上这些漂亮的图案,应该很受欢迎。”   琴儿手抚上这些衣服,这可是她们几人的心血又是熬夜赶工出来的,仿佛对这些衣服有了特殊感情,因此有些恋恋不舍。   “就看这些衣服在县里好不好卖了?”   何君:“看徐府四奶奶,还有那些夫人那么喜欢,应该是很好卖的,琴儿放心吧。”   徐慧芝:“就月底了,应该把这些货交去徐府,你们明天再跑一趟县里。”   景文与何君点点头答应了。   何君忽然想起前几天去菜地浇了一次水,今天应该再去浇一次水,顺便看看果苗和蔬菜长势怎样了。   “景文,一起去菜地看看,也应该给蔬菜和果树浇点水了。”   景文与何君带上工具去了月鸣岭。   景文准备去给果苗松松土,忽然他愣住了……因为眼前的石榴苗、梨树苗、橘子苗、桃树苗比前段时间拔高了好多,都长开了,枝繁叶茂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果苗了,短短几日就长成为了果树。   像果苗长成果树起码要两三年,而月鸣岭的这几棵果苗生长速度之快让景文瞠目结舌。   “何君,快过来,这果树是咋回事?怎么长的这么快?”   何君赶紧从后面跑过来,一看果树也呆住了。   他再去看杏树苗和苹果苗,却还是小小果苗的样子。   何君在脑子回想着,忽然他似乎反应过来,赶紧冲到菜地去看。   这一看又惊住了呆了片刻,才朝景文大声喊起来。   “景文,卷心菜、萝卜、花椰菜、丝瓜、波菜都可以采摘了。”   景文飞奔过来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果苗跟这蔬菜……为啥长这么快,这是啥原因?”   何君再看到白菜、大头菜、甜菜完全没变化,还是小小苗芽状态。   何君瞬间在心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些快速长大的蔬菜和果苗是上次自己用手洗了的水浇的。   没有过快成长的蔬菜和果苗是没用自己手洗的水浇的。   ……自己的手真的、真的具有能催长的灵力。   何君被这一大发现而感到震惊和亢奋。   也许说出来别人会不相信,但他还是想告知景文。   “景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希望你替我保密。   我的手好像有催长的灵力,快速成长的果树和蔬菜都是用我手洗过的水浇的。”   “啊,这,这是真的?你的手怎么能够催长?”   景文一脸的惊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何君被景文炯炯有神的双眼盯得脸红了,低下了头。   “真的,上次我就发现了,所以故意试验了一下,没想到却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手上竟然可以有这种催长的灵力。”   景文听了非常兴奋。   “哈哈,何君,你可真是个宝贝,不光聪明能干,还自带神秘灵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想想以后种什么你都比别人要快的多,这样的话,不光自己家的菜够吃,而且卖的次数也比别人多很多。”   何君想想也是,这真算一件好事,顿时喜笑颜开。   “这确实是好事,我们把蔬菜采摘下来吧,明天去县里送衣服刚好一起带去卖,我看这果树成长的速度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果了,真是太好了。”   “行行,有这么多菜,我回去推板车过来不然等下不能够运回去,你先采摘下来。”   他俩万万没料到蔬菜能这么快成熟,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锄头和水桶,因此景文急急地回家推板车去了。   何君心情愉悦地采下成熟的蔬菜,这些菜水灵灵的,个头又大,品相非常好。   何君心里那个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待景文将板车拉来,何君巳将蔬菜都采摘好了,每种菜差不多都有七十多个,五种菜加在一起有四百个左右,二人一起拉回家就已到了黄昏。   何君挑了些蔬菜与景文去灶火房做饭。   等饭菜烧好了全端上桌,景行也从王木匠那回来,进门就闻见菜香。   “今天菜怎么这么香,又是何君做的吧,怪不得那么香。”   这时徐慧芝、琴儿、同梅香婶与王静荷做完活正从房间出来。   王静荷见到景行脸上就飞起了一片霞云,行走的速度都慢了。   徐慧芝可看出这王静荷不想回家,便笑眯眯地说:“静荷,景行刚刚过来,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吃吧!还有梅香,你也别走了,这里都烧好了,一起留下来吃饭。”   王静荷本就是个爽快性子,也不扭捏推脱,当下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而梅香婶笑笑边走边摆手。   “我就不了,得回去做饭,我家远明等会回来吃饭,慧芝嫂我先走了。”   徐慧芝招唿大家上桌吃饭,桌上的菜都是何君今天摘得蔬菜烧得。   有丝瓜蛋汤、红烧萝卜、清炒波菜、干锅花椰菜、手撕卷心菜,主食是玉米棒子和蒸红薯   小容儿吸吸鼻子:“哇,三哥哥,你烧得菜好香。”   自从上次徐慧芝开玩笑说要认何君为干儿子,小容儿就喊他三哥哥了。   何君刚好坐在小容儿旁边,伸手夹了一块红烧萝卜在他碗里。   “容儿多吃点,等明天我跟你大哥去县里卖了这些菜,我就给你带好吃的,买肉回来给你吃,好不好?”   容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哇,好哇。”   徐慧芝有点奇怪地问景文和何君。   “卖什么菜,刚在院里看见板车上有很多蔬菜,你们这是哪弄来的?”   景文与何君对视一眼,这可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不能说,但何君不太擅长编谎话,便低头咬着红薯没出声。   景文想了想编个善意的谎话也没什么,便开口了。   “娘,是这样的,这些种子我们在县里是通过别人花了比较贵的价钱买的,这是那些人培育出来的最新品种,会比其它的蔬菜成熟的时间更短。”   何君瞅了景文一眼,偷偷抿嘴笑了,景文朝他挤挤眼,那意思是说怎么样,我编的还可以吧?   何君顿时就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他有点吃不消景文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太容易让自己心动了。   徐慧芝还是第一次听过有这样的菜种,只觉得有些稀奇,倒并没有往心里去细想。   “那这菜种挺好的,大家快吃吧,闻起来很香呢,静荷别只光吃红薯啊,多吃点菜,景行夹点菜给静荷。”   大家吃了菜,纷纷称赞菜的味道好。   王静荷:“大娘家的菜真好吃,我自家的菜都没这味道好。”   琴儿:“这菜闻着又香又好吃,这新品种的菜种确实不一样。”   景行也马上接口:“这菜确实比以前的菜吃着味道好,何君,你以后那菜地就种这样的菜种,这味道又好又长的快。”   何君脸上笑眯眯的,他心里好久没这样舒坦过了。   因为这菜太好吃了,桌上的盘儿碗儿全部都空了。   小容儿揉着饱饱的肚子嚷到:“太好吃了,我以后就要吃三哥哥做的菜。”   何君听了大家对菜的评价这么高,心想既然大家都夸赞味道好,这菜明天应该好卖。   何君摸摸小容儿的头:“只要容儿喜欢吃,三哥哥天天给你做。”   小容儿一把抱住何君:“哈哈,我喜欢三哥哥。”   徐慧芝一把抱起容儿。   “看你的小花脸,我帮你去擦把脸,景文、何君你俩也早点歇息,明早要早点去县里,景行你等下送静荷回去。”   大家各自答应着,散去了。   夜深人静时,何君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在心里细细地打着算盘呢。   明日二十七件衣服交于徐府,这二十七件都是上好的锦缎做的,又配有精美的刺绣图案,一件可收二两银子,那中等的一般二百文一件,加上些手工刺绣就卖二百二十文一件。   这些蔬菜个头比普通的大,卖相又好,味道佳,全部可论单个卖,大个的卖八文,中等的卖七文,小点的就卖六文……   “小地主”何君就在美美的盘算中睡了过去,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中景文总是捏捏他的鼻子,弄得自己鼻子痒痒的。 第45章 菜真的很好卖   “何君,何君快醒醒,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沉?我们要出发去县里了。”   何君睁开眼,景文确实捏着自己的鼻子正在唤自己起床。   原来不是梦,是真实的,何君脸红了,勐地坐了起来。   景文见他脸红红的,一双眼睛犹如秋水般朦朦胧胧,很撩人,心里有些痒痒的,便起了捉狭心思。   他一屁股坐在何君身旁,伸手搂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何君,你昨晚梦见了什么?这么害羞,是春梦么?”   何君没曾想景文会说这么调情的话捉弄自己,顿时心跳加速,结结巴巴地说:“没,哪有,我没做那种梦。”   何君对景文第一次这么紧紧地搂住自己,颇感到不自在,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景文哈哈笑了起来,松开了手。   “都是男人,你怎么这么紧张?好了,快点起来吧,我们要赶路呢。”   何君急忙穿衣起身随景文来到堂厅,现在虽然天还没全亮。   可徐慧芝早早的就为他俩备好了早饭,两大份鸡蛋蔬菜饼,另外蒸好了菜窝头,让他们当中午的干粮。   景文拉着一板车的蔬菜,每一种蔬菜都拿一个大筐装着,有些还装不完,就堆在筐旁边。   上面还放着几个大包裹,包裹里都是做好的小孩衣服。   徐慧芝叮嘱他们路上仔细些,卖完了就赶紧回家省得家人牵挂。   景文与何君答应着便赶路去了。   今天不同往日,因为车上有蔬菜因而会重一些,景文拉车也感觉会比平时更吃力。   上坡的时候,何君在后边使劲推着。   就这样,平时一个时辰能到县里的,今天就用去了一个半时辰。   所幸他俩起的早,这卖蔬菜可不比卖其他的,毕竟要赶到早市,百姓们会很早起来买新鲜的蔬菜。   太晚了蔬菜会有些蔫显得不新鲜,再者买菜的人也不会多。   他俩来到榆林街,现在是早市时间,各种叫卖络绎不绝,卖蔬菜、水果,鱼虾之类的,摆满了两边长长的街道。   他们来到上次和童涛认识的地方,现在这么早,童涛还没有到。   二人先把五大筐蔬菜拿出来摆在前面。   景文问何君:“你想好怎么定菜价了吗?”   何君笑笑,把昨天盘算好的价位全部告诉了景文。   景文听了点头表示赞同:“看这蔬菜个头足品相又好,味道佳,这样定价挺合适。”   但是他俩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上来询问,因为这地方卖菜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数人都是定点在这里的,百姓大都很熟悉了。   但他俩是第一次来卖菜,别人就瞅他俩眼生,便无人问津。   景文:“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么好的菜,不卖出去可太亏了,我还是学他们吆喝吧!”   何君声音很小地说:“要不,我也吆喝。”   “算了,你那跟蚊子似的声音还是免了,我来喊吧,我嗓门大。”   景文清了清嗓门大喊起来。   “都来看看,蔬菜个大,味道好,有花椰菜、波菜、丝瓜、卷心菜、萝卜。”   果然在这做生意还是要吆喝,一些百姓听到了围了上来。   他们看到竹筐里的蔬菜确实个大水灵,品相不错,便问价。   “小哥,你这花椰菜怎么卖?”   何君怕价位说出来,这些人会嫌贵而走掉,马上把上次景文编的话依葫芦画瓢地介绍起来。   “咱这蔬菜是特意培养的新品种,你们也看到这菜的品相。   而且这菜味道非常好,你们买回去吃就知道,你看这附近卖菜的哪一家菜有我们家的菜个头大?”   众人看了看又对比下,确实如此。   “你们再看我这菜多水灵,自己昨天烧了吃,那真是鲜美,我这蔬菜成本很高的,我们是按个数卖的,大个的八文,中等的七文,小点的六文。”   众人听了,脸上都有些犹豫不决,看菜的品相确实不错,但心里又觉得有些小贵,一时竟无人要买。   有些人还嘟囔着:“这菜真贵,别人家的好几条丝瓜才卖八文,你一条丝瓜就卖八文。”   这时一名壮汉路过,他正是上次买过何君桂花糕和柿饼的顾客。   他马上过来说:“哦,是小哥你啊,上次你那桂花糕和柿饼做得真好吃啊,你的手艺真不错,这次又带了什么来卖呀?”   “这是我种的蔬菜,真的是味道鲜美,不骗你们的。”   其他人可能还不信,可是这壮汉是亲自尝过他手艺的,因而他对何君就有了一个信任度,他二话不说,挑起几样蔬菜就问:“我相信你,你说好吃就绝对好吃,这几样我买了。”   何君帮他算了下价钱:“一共是八十文。”   壮汉相当爽快地付完铜钱,景文用稻草把蔬菜捆好,递给壮汉。   壮汉接过还不忘对着周边百姓夸何君。   “小哥手艺很不错,他做得东西很好吃,这既是他种得蔬菜,肯定也错不了。”   众人里有认识那壮汉的老妇人,知道这壮汉不是何君一伙的,便也放下心来,她实在是中意这蔬菜的品相,便也上前选了几样付了钱走了。   这有一就有二,边上的围观群众一拥而上,因为大家也是实在喜欢这菜的水灵鲜嫩。   老百姓们就喜欢扎堆凑热闹,路过的人见一大伙人挤在那挑蔬菜,便都过去瞧。   这一瞧可都被蔬菜的品相给吸引住了,见别人都买的热火朝天的,也都凑过去买,这价位贵不贵的都不在意了。   ……大家都抢的肯定都是好东西,总不会吃亏上当。   于是这个喊:“小哥,来两个卷心菜,五根萝卜。”   那边又叫起来:“快点,给我一个花椰菜,二十颗波菜。”   这一顿忙乱的,何君与景文手都没停歇。   这一时辰都没到,五大筐蔬菜就空了。   何君略略算了下帐,一共赚了二两银子七百多文。   他第一次用自己种的菜赚了这么多的银子,心里满足和快乐完全呈现在了脸上。   “景文,这是我第一次真正靠自己劳动赚到银子,我要去买些肉和好吃的零嘴给容儿吃。”   景文看着心满意足的何君,越来越觉得他优秀,而且和相处起来让人舒服。   他打趣着何君。   “刚刚你那张小嘴叭叭可能说会道了,连我都快被你折服了。”   何君正想回话,却见童涛担着一副箩筐,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本来还懒洋洋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却不想看到了何君和景文,顿时精神矍铄,几步跨过来热络地招唿。   “哈哈,早知道是你们在这里卖东西,我就一大早过来了。   看到你俩还真让我高兴。哟,你们竹筐都空了,这么快就把东西卖了?”   能再次看到童涛,何君也挺高兴的。   “今天把自己种的菜带来卖了,所以来的很早。”   “你们好难得来一趟,这样吧,今天我做东带你们下馆子,这段时间我生意不错呢,小赚了一笔。”   景文边收拾东西边回答。   “还要去把做好的衣服交给徐府,然后还带了些衣服到绸缎庄去寄卖,有点赶,我看就不麻烦童涛了。”   何君本身是挺想跟童涛聚聚,唠唠嗑的,被景文这么一提醒,记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便无奈地笑笑。   “是咧,还得去交货,下次吧。”   童涛也是个性情中人,最喜结交合心意的朋友,好不容易盼来了何君这个惺惺相惜的朋友,见他要走,便连生意也顾不得做了,当下开口。   “也好,我今天全当歇息一天,我陪你们一起去。”   何君“啊?”了一声,刚想问童涛不做生意了吗?   就见童涛担起箩筐准备跟过来,便不再言语。   于是景文拉着板车在前面,童涛与何君在后头边走边热闹地唠嗑,好不开心。   到了徐府大门口,景文敲敲门,大门开了,原来那个门房探头朝外看了一跟,见是何君和景文便笑着说:“又是你们,是来找秀兰交衣服吧,等着啊!”   门房是个急性子,也没等景文他们吱一声,就急急忙忙地跑进去喊秀兰了。   这门房这次态度那么和善、那么积极,估计早有耳闻,何君他们做得衣服受到府上几位夫人的赏识,因而也跟风对何君与景文另眼相待了。   童涛环着手,望着徐府奢靡的宅院“啧喷”了两声。   “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住的地都象是金子做的,就不知道他家茅厕茅坑是不是也拿金子做的?”   何君“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景文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童涛一张嘴也太贫了些。   少顷,秀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环。   秀兰见着景文就朝他含羞一笑,何君瞅瞅景文,景文只是淡淡地冲秀兰点点头算打了招唿了。   何君将三个包裹逐一打开让秀兰检验。   “这个包裹里是二奶奶要的十六件,这是三奶奶六件,还有这个包裹里是四奶奶的五件。”秀兰逐一查看了下,吩咐后面两个小丫头。   “小红你把三奶奶的衣服送过去,小英把衣服送给二奶奶。”   然后秀兰微笑地问何君。   “这些衣服的定价是多少?”   “这些是比较好的锦缎做的,又加上了比较精细的刺绣,所以一件衣服二两银子,一共有二十七件,总共是五十四两。”   “行,我等会儿就报给几位夫人,你们稍等,我等下把银子送出来。”   何君按捺住自己激动兴奋的心,故作镇定地点点了头。   秀兰也拿着送给四奶奶的衣服同二个小丫环进去了。 第46章 庆祝一下   童涛在一旁听得惊讶极了,等丫环们一走,就迫不及待地轻捶了何君一拳头。   “可以呀,景文、何君你们真不错,发小财了,恭喜恭喜!呵呵。”   景文带着满脸的笑意有点宠溺地望着何君。   “这应该都是何君的功劳,都是他的点子。”   何君心里也乐不可支,不过……等等,他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景文的眼里读出来点宠溺。   ……这可比天下掉下了馅饼还要开怀。   这是不是说明景文开始注意自己,对自己与别人不同了么?   何君傻傻地乐笑了,童涛与景文还以为他是因为赚了一笔银子开心呢。   又过了好一会,总算等到秀兰出来了。   她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白花花的银子。   秀兰笑靥如花对景文与何君说:“把衣服分别送到三位奶奶手上,果然她们都非常满意和喜欢,分别夸赞衣服的新款式好看,还称赞那绣活好。   三位奶奶给的工钱一共是五十四两,你们收好,三位奶奶都叫我转告你们多上点心,下次做更好看的衣服送来。”   景文上前接过银子,客气地说:“秀兰姑娘,替我们谢谢三位奶奶的赏识,让她们放心,我们下次一定会做更好、更漂亮的款式出来。”   何君从托盘上拿出一两银子塞给秀兰。   “秀兰姑娘,我们能跟徐府做上这么大的生意,也多亏了你,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务必收下。”   秀兰当着景文的面,岂肯收下银子,便不断推拒。   景文上前从何君手上拿出银子,硬塞在秀兰手上。   “收下吧,秀兰姑娘,这是我们的心意,下次还需要你多多在夫人们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   可奇了怪了,这景文一出手,秀兰还真就羞答答地收了起来。   “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衣服做得好,夫人们会长期跟你们订做的,我就先进去了,四奶奶还找我有事呢。”   等秀兰进去,大门关上。   这二人看着景文手上端着的那盘银子发愣了,何君觉得天上真的似乎掉了个馅饼砸中了自己。   童涛羡慕地说:“如果这样做生意真是舒服,我从未有一次就挣到这么多银子的时候。”   景文看向他二人笑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庆祝一下,童涛,今天中午我跟何君请你吃饭吧。”   童涛爽快地答应着:“行,去就去,一定要庆祝,我得沾沾你们二位的喜气。”   何君忽想起还要送衣服去绸缎庄便拉拉景文的衣服。   “景文,我们赶快把衣服送到绸缎庄去。”   景文答应了一声,把银子全部装在褡裢里然后绑在身上,拉上板车心情愉悦地冲他俩喊了一声。   “走,开路,去绸缎庄。”   三人很快地来到绸缎庄。   童涛担起箩筐就朝里走,边走边喊。   “周掌柜,叔,叔,我来了。”   周掌柜抬头一看见童涛便笑着打趣他。   “好啊,你小子生意做到叔这来了。”   “呵呵,是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你瞧,我还带了两个客人来呢。”   周掌柜瞧见景文与何君,两人手上都拿了小孩的衣服便明白了。   “是不是上次在我这里进的布料做得衣服,就做好了?”   何君笑着回应:“嗯,做好了,就麻烦放在周掌柜这里寄卖了。”   “行,拿来我看看。”   周掌柜把所有衣服摊开,一件件的仔细看了一遍,随后露出赞赏之色。   “这里面一些衣服的款式很新,还有这绣活做得非常好,这批小孩子的衣服很不错。”   三人听了,脸上皆露喜色。   这周掌柜毕竟是个精明的商人,他见了这衣服做得如此好,料定会受欢迎,当下与何君、景文商量起来。   周掌柜的意思是想全收下来,就问何君的价位。   而景文心知何君早有盘算,便让他一人作主。   何君心思,既然周掌柜愿把衣服全部收下,当然应该算得稍便宜些,也好让别人有个赚头,才能达到互相平衡、互相扶持,长期合作的目的。   “这样吧,周掌柜说实话,我原来设想这好的锦缎做成的衣服,我卖给徐府是二两银子一件,如果你要我就算一两六百文一件,一般衣料的我原本是卖二百二十文的,给你我就算一百九十文一件,你看怎么样?”   周掌柜在心里盘桓了下,这个价位拿过来,虽然不算太便宜,但是到他店里到底按多少价位卖,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他很看重这些衣服的市场,应该很好卖,便笑呤呤地点头答应了。   “行,这价位我接受。”   于是,十件好料的衣服是十六两,一般衣料的有十六件是三两四十文。   何君又采购了下个月的布料一共花去十二两银子。   这样除去布料钱折算下来周掌柜付给何君一共七两四十文。   何君收好银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周掌柜。   “周掌柜,下个月我还会做衣服送上来,你要不要收?”   “收,全部收,我很看好这衣服的行情。”   得到周掌柜的保证,何君信心更满了,底气也更足了。   等三人跨出绸缎庄的大门,已过晌午了。   可何君丝毫不觉得累,衣服卖得如此好让他心里感到说不出来的舒服和轻松。   此时他全身充满了活力和干劲,因为美好的生活正向他招手。   景文瞧着何君微笑的脸上象思忖着什么,觉得他此时的样子特别逗也有点萌。   “我说小财迷,今天开心吧,别兴奋的连肚子饿都不知道了,我们请童涛去吃饭吧!”   何君“哦”了一声,便问童涛:“你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去好一点的饭庄吧,今天我特别开心,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童涛装模作样地考虑:“既然问到我,那去哪吃就由我做主了,我带你们去。”   于是童涛悠闲地担着箩筐在前面带路,景文拉着板车与何君在后头跟着。   走了没多久,童涛回头对二人说到了。   何君一看店铺名“阳春面馆”,便摇摇头笑了起来。   这童涛看上去咋咋唿唿的,确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   他知道景文和自己赚钱不容易,转来转去,他还是考虑为别人省钱,因而带景文与何君来到一个面馆。   景文:“童涛,换一家吧,去对面的酒馆。”   “不是说好了请我的客,不是由我来定吗?就这家吧,我特喜欢吃他家的阳春面,来来进来都饿了吧?尝尝他家的手艺。”   何君与景文只得随童涛进店每人吃了一大碗简单而味美的阳春面。   吃完中饭,景文与何君就急着想赶回鹅湾村了。   他们也知道徐慧芝和琴儿必定在家里等得心焦,她们肯定也在担心这衣服好卖不好卖。   何君想向童涛告别,却见童涛踌躇了一下,他平时一个人孤独惯了,忽然遇见两个聊得来的伙伴,心里忽然就有了不舍。   他试探着说:“我一直在这边卖货,鹅湾村曾经到过一次,然后附近村还没去过,我想去那边转转,然后顺便把货担到那边去卖。”   何君可听出他意思了,估计他是想借着卖货的由头好跟自己去鹅湾村玩,便立刻回应。   “好啊,去那边附近村子里卖卖货也好的,景文你说是吧?”   景文对童涛印象也不错,觉得他爽朗爱帮助人,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景文也对童涛发出热情邀请。   “去鹅湾村转转吧,顺便认认我家。”   这话正中童涛心意。   于是三人乐哈哈地一起出面馆。   路过集市,何君还不忘买了两斤猪排,还顺带捎上两串糖葫芦。   三人浑身轻松地回到了鹅湾村。   刚走到鹅湾村村口,就见容儿开心地蹦蹦跳跳跑过来喊着:“大哥,三哥你们回来啦?”   景文停下摸摸小容儿的脸蛋,宠溺地问:“你这小调皮蛋,怎么一个人跑到村口来玩了?”   “才不是我一个人呢?娘和姐姐都在那里。”   景文抬头朝前一看,还真看见娘和琴儿就站在村口。   原来这景文和何君去县里卖衣服,她们心里总是忐忑放心不下,就连做绣活儿好像也心不在焉。   所以娘俩干脆带容儿到村口来玩,顺便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何君笑眯眯地递给容儿两串糖葫芦,可把个容儿高兴坏了,大口咬下一个红红的又酸又甜的糖葫芦,边嚼着边冲何君笑:“谢谢三哥哥。”   徐慧芝与琴儿迎上来,徐慧芝拉着容儿边走边问。   “景文,何君回来了,这一趟累了吧?送上去的衣服卖了吗?好卖不?”   景文故做神秘地笑了笑:“嗯,还好。”   何君:“大娘,我们去绸缎庄寄卖,然后绸缎庄的老板把我们的货全收下来了,而且他答应以后我们做多少他就收多少。”   “这可太好了,我回去要多烧些香给祖宗,以后好保佑我们都这么顺顺利利。”   徐慧芝与琴儿都松了一口气,脸上皆露出久违的笑容。   徐慧芝这才发现何君旁边有一个担着箩筐的小哥。   “哟,这小哥面生的很。”   景文赶紧介绍。   “娘,这是童涛,我们在县里卖东西时候认识的,上次买菜种,还有去绸缎庄买布料都是他介绍的,而且都很便宜,这次我们邀他下来玩。   童涛,这是我娘。”   童涛憨憨地笑了笑,热情地喊了声:“大娘好。”   景文转头介绍妹子:“这是我妹妹张景琴。”   琴儿含蓄地对他微微一笑。   童涛不由地征了一征,他从未见过如此纯净而秀气的女子。   琴儿虽然谈不上很惊艳,但却如那刚出清水的芙蓉,自有一番质朴的美。   向来快人快语的童涛说话结结巴巴起来。   “姑娘好,我……我叫童、童涛。”   徐慧芝:“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难得又来了客人,回去我好好烧几个菜。”   晚上,徐慧芝用何君买的猪排烧了一大锅土豆炖排骨,又烧了几个蔬菜。   大家围坐在一桌,其乐融融。   何君把五十四两,还有另外绸缎庄周掌柜给的七两四十文一并交给徐慧芝。   徐慧芝考虑到何君他们以后还要去绸缎庄买布,还有若要买菜种和果苗的话也会需要很多银子,于是她不肯收这么多,只肯收几两算大家的生活开支费用。 第47章 果树开花了……鱼苗长大了   何君:“大娘,这些是大家共同劳动所得的费用,还有要给那些做工的婶婶嫂子们的工钱。   工钱我觉得好绸布料子衣服上刺绣精细,就算二十文一件。   缝制衣服也二十文一件,一般的衣料做工、刺绣简单点就十五文一件。   大娘你还是统一收着,由你开支分配,需要支出费用的时候再到你这里领取。”   景文:“娘你就先收着记总帐,到时候还需要其他开支再来。”   徐慧芝听闻才收好银子。   何君心里还有更多的思量。   他觉得这衣服上的刺绣,还有改进新款服很有前途、有销量,何君就想把它做好、做大。   他便在饭桌上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个衣服上刺绣很有前途,因而我想把它做大一点,我们可多招些人手,这样就可以多做些衣服出来。”   琴儿很是赞同:“何君的提议我赞同,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生财路,既然做了,我们就把它做好,做大。”   徐慧芝想了想说:“要不我等下把工钱给她们送去,然后跟她们说,叫她们帮我们再找些会做刺绣和缝制衣服的人来。按件数结工钱,绝不拖欠工钱,这样让她们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必然会招到很多人。”   景文听了点点头:“行,这是个能很快招人的方法,村子里别的不快就是传话快,只要有人传,很快连角落旮旯里的人都会知道。”   童涛一顿饭吃得既美味又心悸,原因是他对面坐着的是琴儿,搞得他眼里的余光全是秀美的景琴姑娘。   何君注意到童涛一反常态的拘谨,还有他总是偷偷看向琴儿的眼光,顿时心里有些明白了。他便好笑地挟了块排骨给童涛,并朝他挤挤眼。   把个童涛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吃过晚饭,徐慧芝便带上铜板去找那几个在这干活的妇人去了。   何君今天因为衣服卖得好也挺兴奋,又加之童涛来做客,反正晚上定是睡不着,刚好可与童涛来个彻夜交谈甚欢。   他便对童涛说:“大娘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晚上就和我挤挤睡一屋吧。”   景文听见了想起当初和何君睡一张床上,何君曾像个八爪鱼似的把自己抱得紧紧的,也不知怎么的,就不太想让别人见识到他那“风骚的睡姿”。   景文马上接口:“何君,你那床小,两个人睡太挤了些,我床大,睡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童涛还是去我房里睡。”   何君倒无异议,只是觉得无人促膝长谈有点可惜。   童涛也无所谓,他这人随性只要有个落脚点哪都可以睡,当下就答应了。   翌日,大家用过早饭,童涛就告辞准备去附近几个村卖货。   临走时,他留下了一些胭脂水粉小首饰送给琴儿。   琴儿哪好意思收,硬是不要。   童涛见琴儿不收急得脸都红了。   何君是看出童涛的心意了便打了圆场。   “琴儿权当这小玩艺收着好玩吧,你就收下吧。”   琴儿听何君这么一说也就收下了,童涛暗自用口型对何君说了声谢谢。   何君笑着对他摆摆手:“童涛,认识路了下次来玩。”   童涛愉快地回应:“会来叨唠的,来县里记得找我。”   童涛与景文、徐慧芝告辞便去了其他村子卖货。   没一会,王静荷、梅香婶、何英、青凤还有那已招收的三人就来做活了。   她们还各自带了几个相熟的妇人来试活。   总共带来了九人,经过试活甄选最后选中了五人。   随后徐慧芝与琴儿便忙开了,带着众人裁衣、刺绣分工合作。   而何君早已在后院调好了鱼的饲料,带上工具同景文去了自己的菜园。   到了菜园,二人惊喜地发现石榴苗、梨树苗、橘子苗、桃树苗又长高了许多。   棵棵枝繁叶茂的。   何君喜上心头看着果树忽然喊了一声。   “景文,快看梨树、桃树开花了,橘子树石榴树好像也有花蕾了。”   顺着何君手指的方向,景文确实看到了些星星点点的小花,只是还不多,但花蕾却长得很多,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开满枝头。   这景文不由发出惊叹。   “这春天已过,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些果树开花,太神奇了,何君你是不是天上神仙下凡了?你的手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灵力?”   何君羞涩地笑了笑,他怎能知道自己如何得到这个力量?   他只知自己是重生了的,但重生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就是说出来景文也会以为自己开玩笑。   这双手有催熟催生长的灵力,这也是经过景文亲自证实了他才会相信。   也不管这神秘力量从何而来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在何君看来这是上天在他重生后赐予自己的最大的礼物。   何君已心存感激不尽了,往后余生能跟景文一起携手共建自己美好的家园才是最重要的。   “景文,瞧你说的,我哪是是什么神仙下凡,无非是有点特别些的能力而已。”   在这朝代总有些奇人异事层出不穷,也有修仙道士法术高强,还有些人天赋异禀异于常人,大家也都见多识广,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景文就认为何君就属天赋异禀的那一类人,只不过刚巧让他碰上了而已,便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景文拿锄头去松土。   何君又去察看了菜园,上次摘了卷心菜、萝卜、花椰菜、丝瓜、波菜去卖。   菠菜是全摘完了,萝卜与丝瓜还有没摘完,卷心菜与花椰菜也是摘完的。   不过卷心菜与花椰菜又长了,这两种菜是可收二至三次的。   再一看白菜、大头菜与甜菜也长势喜人,过段时间也可摘下去县里卖了。   何君拿了鱼饲料去池塘旁喂鱼,这原来如小泥鳅般的小鱼苗几天没见已经长成四、五寸那么大了,已经是2龄了。   这鱼又是个过于快速生长的,难不成也是自己的手搅拌了这些饲料,然后鱼吃下去把它们催长大了吗?   若是这样,那过段时间鱼就可进入三龄或四龄,那时都有好几公斤重就可去卖了,要知道平时一条鱼要长到三、四龄的样子需得二、三年。   何君心里狂喜,看着这游来游去的鱼真是心里那个快乐。   景文松完土看见何君满脸的喜悦,呆在那一动不动便问。   “怎么啦?看你那高兴的样,又有什么好事?”   “景文,这小鱼苗这几天就长到了二龄,照这样生长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长到三龄,到时候又可以去卖了。”   景文看着这长大的鱼苗也被震住了。   “这,这难道又是你手上的这个神奇灵力吗?太不可思议了,何君,你的手真的是宝贝,反正这些水,饲料,只要靠你的手去触碰就具备灵力,这样的话不论什从就会快快生长。”   何君喜滋滋地“嗯”了一声,将鱼饲料投放下去。   喂完鱼,二人已知干坤奥妙岂肯错过。   于是景文拎水上来,何君就在水桶里洗下手,而后再去给果树和蔬菜浇水。   二人忙乎了好一会才干完活,虽然有些小累,可心里那份知足和喜悦却是什么也不能比拟的。   何君拔了些白菜、大头菜、甜菜和萝卜回家。   自己亲手种得这些蔬菜硬比集市上那些卖得更好吃,得让婆婆家的人先尝为快。   景文与何君回到家,徐慧芝与大伙还在做活。   于是何君去了灶火房做主厨,景文打下手。   忙乎了好一会,烧好了清炒大白菜、萝卜煮排骨、凉拌甜菜、大头菜煮豆腐。   然后去喊徐慧芝琴儿她们吃饭,王静荷硬被徐慧芝留下来吃饭。   现在徐慧芝已琢磨出王静荷的心思。   她这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已经把王静荷当成准儿媳妇来看待了。   徐慧芝是心急,家里的二儿子景行是个木头疙瘩,不开窍,这件事还得需自己多添些柴火加加温促成才行。   而梅香婶返回去帮儿子烧饭了。   那青凤同那几人是缝制普通衣料的,因而她们几人跟徐慧芝说了声,每人带几件裁好的衣片回去缝制,过二天再交回。   徐慧芝理解各自家里都有很多农活干,这样带回去既可以干到农活,又可以做到衣服,还不会耽误时间两头跑,便点头答应了。   不一会儿景行也回来了,于是一家子合合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   可能是衣服卖得好又接到了大单,大家都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每个人脸上都喜笑晏晏的。   何君望向婆婆家的每一人,心里也涌上久违的舒心惬意。   ……   过了两天,何君与景文从菜园浇水、锄地,喂完鱼苗刚回来,就见琴儿忿忿不平地对徐慧芝说:“娘,这交上来的衣服跟上次她们拿走的件数明显对不上。”   景文刚进门耳朵听到了琴儿说得后半句,便走上前问:“大娘,琴儿什么不对?”   何君已经听出点意思来了,这大概是有人没把衣服全交上来。   琴儿见二人回来,便拿出一本账本。   “我上次特意记了下的,哪个人领了几件衣服走,我都记得明明白白的。”   徐慧芝拿起桌上那些妇人送来的衣服算了算,又拿起帐本对了下说:“确实有漏,数目不对。”   何君看见帐本,他没曾想琴儿把衣服的出入竟一笔笔地都记好了,不由感叹琴儿做事细致认真。   他猜婆婆与琴儿肯定已经找到谁没上交衣服便问:“这件数不对,查到谁没交。”   琴儿:“王静荷、何英与梅香婶是在我们自己家里做的,没有带料子回去做,而青凤和其他几人都是带料子回去的。   上次青凤是拿了六件回去做,另外几人都是三件。这次交回来,每个人都交了三件,那么只有青凤没交清。”   何君听说过这青凤一家都是波皮一样的,可能就是她私藏了料子不交出来,又或许是没做完? 第48章 青凤这个泼妇   何君:“这青凤衣服没有交清,会不会是她还没有做好呢?”   景文:“那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本来招她进来,我就不放心,实在是二叔公开口了,我这就去催催看她怎么说,我就看她到底是没做好呢,还是私藏了衣服?”   徐慧芝想起上次景文曾同张茂昌打了一架,生怕他上门去碰到张茂昌再起冲突,便站起来往门口走。   “我刚好出去找静荷有点事,就由我去青凤家问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徐慧芝回来了,脸上很不悦。   “这青凤一家果然是无赖,都说他儿子霸道,我觉得这跟他父母有很大的关系。”   何君看徐慧芝的脸色估计这青凤不认帐了。   “大娘,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她死不认帐,硬说是同其他妇人一样,只拿了三件回去做。   我说琴儿记了帐,她却说那不作数,又没有按手印什么的,还说我乱诬陷她。   这人真是品行差到极点,连这布料都要贪。”   景文最见不得母亲受气,当下就要去找这青凤理论。   景文站起来刚要走就被徐慧芝给拖住了,景文这样气冲冲地找去,万一碰到张茂昌岂不是又要干起架来?   何君想了想说:“这件事也给了我们一个警醒。   琴儿很细心,能记下帐很不错。   但对于那些不自觉品行差的人,这样还不够规范,须得下次领多少让她们签个字或按个手印才行,到时一笔笔对账她们就无话可说。   这一次那三件就当给我们一个小的教训,估计拿是拿不回来了,但是这样品行差的人,我们这里绝对不能留。”   琴儿:“对,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不能用。”   徐慧芝却有些担忧。   “这青凤家在这鹅湾村都是算臭名远扬的泼皮户了,我们若说不用她,万一她家人不服气被她们纠缠上了就麻烦了。   而且她们还是二叔公的亲戚,还是他介绍的,这就辞退掉,会不会太不给二叔公脸?”   景文沉下脸说:“这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他们那家人手脚太不干净了,这种人早点辞退为好,二叔公那里不用担心,我会去跟他说。   我相信二叔公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   于是大家最后商定由景文去找二叔公,再由二叔公转达。   景文到了二叔公家,开门见山的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向二叔公说了。   二叔公听闻也是气得不轻,因为他平时最注重的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下也是对青凤一家恨铁不成钢。   “这妇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真是愚昧,愚昧之至。我一定狠狠地说她一顿,让她交出衣料。”   景文:“二叔公,我们也只是做小本生意的,只是因为是您老推荐的人,所以特别过来跟您老说一声,这样的人我们是不能再留的,也烦请二叔公跟他们家说一句。”   二叔公长吁短叹了一会,他毕竟跟青凤家是亲戚关系,论私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而且他也很看好景文家的这个生意,他看出这生意是有很好前途的,便还想着帮青凤说下情。   “景文呀,青凤我一定会去说她的,我会责令她一定改掉这种爱贪小便宜的毛病。   你看能不能在酌情考虑下把她留下来干活,就抛开其他的不说,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这景文对张茂昌一家反感不已,这次刚好借这个契机将她辞退,又怎会再“引狼入室”。   景文还是很有礼貌的,为照顾二叔公的脸面斟酌着言词婉言拒绝了。   二叔公也无法,自己介绍的人品行差做错了事,也只能这么办了。   景文觉得辞退了清凤这个悍妇,就像心头上拔了根小刺般顿时舒服多了。   这边少了个人,徐慧芝她们就更忙了些。   而何君与景文也没歇着,首先菜园隔三差四就要去打理一番,还要做饲料喂鱼。   徐慧芝她们忙着做衣服,于是农活与做饭的活就由何君与景文包了。   这已经是十月份了,稻谷也成熟了。   景文家租了三亩田,因此他要去收割稻谷,何君也一起去帮忙。   收割下来的稻谷,然后要拿去舂米。   舂米是一个非常耗体力的活。   景文带何君去村里公用的舂米石器那舂米。   这石器是用一个石头做的盆,下面有一个支架,支架的一端是木棍,这个木棍可以用来舂米。   支架的另一端是人用脚踩一下这个木棍就舂一下米。   这个工具可以将稻谷变成米,在舂里面捣剩的就是康和白米。   何君见景文似乎要花很大力气踩木棍,自己也上去试了一试。   但他却没料到这个那么难踩,他只不过踩了一时辰就气喘,脚上好像也使不上力了。   景文笑笑,拍拍他肩膀让他下来,又换自己上去踩了。   这舂米速度非常慢,二人轮流一天踩下来也才舂出两三天一家人够吃的米。   三亩田出了三石米,但要上交租金八、九斗,因而舂出的米确实不多。   二人忙乎了好几天,才将米完全舂好。   按以前景文是要把大部分米拿去卖的,换银子家用。   而何君却想,现在家里接了几个大单,而且都有银子入账,也就不差这点大米去换钱家用了。   每天吃那些杂粮,主食也需要大米的。   况且容儿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就想让他吃好一点。   于是何君就同景文商量。   “景文,这些大米也不算多,我们自己留着吃吧,现在我们做衣服也赚了些银子,也不差这点钱,让大家吃好一点,营养跟上,大家做活也更有干劲了,不是吗?”   景文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便答应了。   二人把大米拉回来了,容儿在门口玩看到二人便兴高采烈地喊。   “大哥,三哥,这车上是什么呀?”   何君牵起他的手笑呵呵地说:“这是刚舂的大米,我们家的主粮不只是番薯和玉米了,以后顿顿吃大米、蒸米饭,又香又好吃,容儿高不高兴。”   容儿听了蹦蹦跳跳地可快活了。   景文与何君刚合力把米运进灶火房,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的。   外面大声的喧哗声吵得徐慧芝,琴儿,王静荷、梅香婶,还有几个做活的妇人都出屋子看是咋回事。   何君在灶火房就听见外头有一妇人高亢的叫骂声,便急忙同景文也出来看个究竟。   走到门外就见青凤两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大叫大嚷着。   她后头站着两个脸色阴沉的男人,一个正是张茂昌,一个是张承刚。   何君心里立刻明白了,敢情是这青凤得到被辞退的通知,赶来骂街来了。   原来二叔公亲自去了一趟青凤家,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又告知她不必再去做活。   哪知青凤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自己私拿了布料,说是徐慧芝一家栽赃陷害。   还说他们是因为张茂昌跟张景文曾打过架,怀恨在心故意找茬将自己辞退的。   这青凤一点不反省自己的行为,反而认为被公然辞退,丢了自己的老脸了。   青凤她可咽不下这口气,便怒气冲冲地带上自家老头子和那不成器的无赖儿子上门讨要说法、闹事来了。   这何君一出现,张茂昌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可能上次重锤般的挨打,让他记忆深刻,心理上还是对何君有些畏惧。   就因为有点怕何君的“重锤”,当他母亲喊他一起来助阵的时候,他便叫了十多个泼皮无赖聚在自己身后壮胆。   同时也防止双方起冲突出手时,人多势众能围攻住何君就不怕他了。   这青凤见徐慧芝一家都出来了,马上装出一副受陷害的样子,对着周边看热闹的村民喊到。   “你们瞧瞧这一家人合伙来欺负我一个妇人,硬说我偷拿她们家的布料,你倒拿出凭据来呀。你们家看着个个老实,背地里却一肚子的坏水。   敢诬陷我,我呸,那什么破布料,老娘才不稀罕,还说我偷拿,莫名其妙就把我辞退了。   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可不罢休。”   青凤那尖酸刻薄的样子,说着颠倒黑白的脏话,让何君大倒胃口。   ……这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做了亏心事,还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反咬别人一口,他们一家真的是属狗的么。   琴儿气急,向前跨一步说道:“你不要在这里乱说,明明是你私藏了三块布料,上次每人拿回去的时候我都仔细记了帐的。”   青凤立即大叫:“我根本没有私拿,你那个帐是你后面乱记上去的,你就是想诬陷我便在后面乱加上去的。”   徐慧芝面对这个无耻的女人也是气得不轻。   “青凤,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我们会诬陷你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次我们已经不追究你私拿了。   但是你这样的人,我们是不能用的,现在你反而倒打一耙,上门来闹,你可真有脸。”   那张承刚黑着张脸接口喊到。   “我们没拿,你们别想着诬陷我们。   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莫名其妙就把我婆娘给辞退了,这事可没那么容易。” 第49章 竟敢打小容儿的主意   这张茂昌仗着身后泼皮无赖的撑腰底气足了,上前一步发出阴森森的声音。   “别敢诬陷我老娘,还敢辞退她,我要你们当面向我老娘道歉,并且收回以前的话,让我老娘继续在这里干,否则老子对你们一家不客气。”   景文听了怒极,他跟张茂昌那笔帐还没完呢,现在竟敢当面出来挑衅,立马挡在徐慧芝面前喝斥。   “怎么着,不客气,怎么样不客气,没见过你们家这么无耻的,私藏了还倒打一耙说我们诬陷,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我们永远不会用,要干上一架,你过来,我们单挑。”   张茂昌撸起袖子恶狠狠地说:“单挑就单挑,老子怕你个球。”   景文正准备上前,徐慧芝见对方人多势众,生怕景文吃亏,死死地攥住景文的袖子不肯让他过去。   何君记起上次自己乱挥拳曾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几人给击倒在地。   现在何君见景文一人上前单挑,很担心张茂昌这无赖会不会使什么阴招,怕景文会受伤,赶快上前挡在景文面前。   “我来跟你单挑。”   这张茂昌已抬脚走上前了,冷不丁见何君出来挡在景文面前,顿时小脚肚子就有点颤,当下就站在那里,不敢轻易上前。   边上围着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其实他们都是站在徐慧芝这一方的。   因为他们都清楚张茂昌一家是泼皮无赖的本性,因而也知道徐慧芝一家是不会冤枉他们的,都私下纷纷议论定是那青凤私藏了。   但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替徐慧芝家里暗暗叫屈,面上是不敢表露半分的,因为都有些惧怕张茂昌这个恶霸。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有好事人偷偷跑去告诉了村长。   村长本想独自过来解决这件事的,但他转眼一想,这恶霸一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他这村长也不放眼里,唯一怕的也只能是二叔公。   于是村长又去请了二叔公。   二叔公一听,这青凤做错了事竟然还有脸去闹,当下气得手都抖起来。   他边摇头叹息。   “哎,我弟弟家竟出了这样的儿媳,唉。   这会让他的上天之灵都不得安息。”   青凤这边还在滔滔不绝的破口大骂。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喊到:“村长与二叔公来了。”   青凤听到二叔公来了顿时噤声了,脖子往里缩了缩,跋扈的气焰立马没有了。   二叔公一见青凤三口子就指着他们斥责。   “你们不怕臊,我可是臊得很,还在这里丢人现眼,都给我回家去。”   青凤撇撇嘴临走还灰熘熘地嘟囔着。   “二叔公,您老胳膊肘走净往外拐,帮着外人不帮家里人,这事可没完。”   张茂昌碍着二叔公在场不好发作,他狠狠瞪了何君与景文几眼,然后对身后的无赖泼皮一挥手。   “咱们走,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   何君心忖还敢自称君子,简直就是无耻恶霸。   村长:“好了,没事了都散了。”   村民原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干架,却不料等到这样的草草收场,都有些悻悻地散开了。   二叔公做过几年私塾先生,但他也是个迂腐的老思想。   他最注重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对于青凤一家上门来闹,二叔公也觉得过意不去,便对徐慧芝一家颇感歉意。   所幸徐慧芝一家事非曲直分得很清楚。   这是青凤一家无理其闹,又不关二叔公的事。   好在事情终于解决了,总算拔掉了青凤这一个麻烦的大刺,这让何君总算放下心来,接下去就可安安心心地扩展自己的生意了。   这青凤一家气冲冲地回了家,青凤将一肚子气撒在张承刚身上。   “你这个老头子半天不吭声,合着就我一老娘们在那干嚎。   那二叔公老不死的竟帮着外人,这就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她们说开了我就完事了,老娘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呢。”   张承刚非常惧内,只得和着她说:“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让他们先得意几天去,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慢慢跟他们算帐。”   张茂昌粗声粗气地说:“我跟那两王八蛋的帐都还没算清楚呢,现如今又欺负到娘的头上来了,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他们家搅乱了。”   青凤黑着一张脸:“对,想办法慢慢搞垮他们,整死他们。”   ……   这段时间天总在下雨,好不容易放晴了一天,容儿就吵着徐慧芝要去山上采野果吃。   徐慧芝与琴儿都在赶工准备过几日把衣服做好、绣好,好让何君与景文带去县里。   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而景文与何君也忙着去菜地松土、锄草、捉虫。   他们还得做大量的鱼饲料,现在池塘的鱼已经到三龄了,条条食量都大了,这饲料一次就得做好多。   何君是准备过几日把鱼与蔬菜一起带去县里卖的,因而何君与景文也没时间陪容儿了。   徐慧芝怜爱地摸摸容儿的头。   “乖容儿自己在门口玩会去,娘太忙,等忙完了我一定带你去山上搞野果。”   小容儿心里有些委屈巴巴的,撅着个小嘴巴跑到门口。   容儿虽不开心,但他却懂道理,大人们在做事还是不去吵了。   容儿蹲在门口无聊地看小蚂蚁搬家,这时景行回来了。   这王木匠带王静荷去邻村看望一生病的亲戚去了。   王木匠是别的村入赘过来的,他家儿子多又穷得叮当想,没有哪个姑娘家敢嫁给他们家。   刚好王木匠的公公只有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嫁出去,便想招个上门女婿。   但是一般百姓家里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去给别人当上门女婿,总觉得低人一等。   于是他公公便托媒婆四处寻访物色合适人选。   这媒婆就瞅着王木匠人品合适,关键是他家太穷根本娶不到媳妇,这样人家的父母亲是不会计较儿子去当上门女婿的。   于是媒婆上门稍微这么一游说,王木匠的父母就欣然同意了。   王木匠就来鹅湾村做了上门女婿。   鹅湾村是个杂姓村,最初是姓张的人家多,但因村里人丁单薄,很多只生了个女儿的人家便纷纷招上门女婿。   以至到后来又有很多外来亲戚都来鹅湾村落户定居。   于是鹅湾村逐渐成了杂姓村。   王木匠的公公本就是鹅湾村的木匠,他便把一手木匠好活传给了王木匠。   本来王静荷随母姓叫张静荷,可静荷的母亲非常疼爱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父亲过世之后,她为了让王木匠得到尊重和心安,就让女儿随了父亲的姓改叫王静荷了。   可王静荷的母亲很早就因病过世了,王木匠就又当爹又当妈的将王静荷拉扯大。   这景行拜王木匠为师跟他学习木匠活,景行为人耿直,人又不滑皮很实在,做事也很认真,因而王木匠很是看中于他,再加之他也看出自己的女儿对景行的情义,更是对他另眼相待,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女婿来看待了。   周边的亲人都看出静荷对景行不一般,唯有景行自己未觉得有什么不同,还认为静荷对自己格外关心,是因为她本身性格就是那爽快、热情、好客的人。   ……这“榆木脑袋”的景行。   师父不在家,那景行也就回来了,权当自己休息一天。   小容儿看见景行回来高兴的不行,连蹦带跳地扑上去。   “二哥,你回来了,他们都不带我去山上摘野果吃,你带我去好不好。”   听着容儿孩童般撒娇的声音,景行刮了刮他的鼻子。   “好,二哥带你去摘野果吃。”   容儿高兴地“噢”了一声,拉着景行就朝山上跑去。   景行平日都在王木匠那干活,确实很少陪容儿出去玩。   这难得一次陪容儿去玩,也让景行格外的放松惬意,他一手牵着弟弟的手,一边摘路旁的野果。   摘到野果就在自己衣服上擦两下,然后塞进小容儿的嘴里。   容儿吃得可欢了,小嘴不停笑着:“哇,这果子好甜。”   再走上小山坡,景行忽然发现前面山腰灌丛里有株麻藤包。   麻藤包有些已经成熟了,外面颜色变黄。   麻藤包很好吃入口细腻、嫩滑,微甜中略有浅酸的鲜美味道。   景行记得容儿尤其爱吃这酸酸甜甜的麻藤包。   于是,景行叮嘱容儿在旁边等着别乱走,他自己则上前去摘麻藤包。   容儿乖巧地吃着手上的乌泡刺,边等着景行。   这时容儿身后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人正是张茂昌。   原来景行牵着容儿去山上摘野果时,就被张茂昌看到了。   他正苦于没有对张家下手的机会,就瞅见小容儿,他三角眼眯了眯当下有了鬼主意。   这张茂昌瞅见景行在前面摘麻藤包,他便蹑手蹑脚地熘到容儿的身后,然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容儿的嘴巴,以防他大叫,另一只手捞住他的身子提起就跑。   小容儿受了惊吓想哭喊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捂住嘴巴。   容儿却也是个机灵的,当下张嘴就朝大手狠狠地咬去。   这张茂昌没防备就从手上传来钻心的痛,“哎呀”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容儿趁机一使力挣出了他的禁锢,便大哭大叫起来。   “二哥,二哥。”   景行急忙回头见此情景顿时大怒,大白天的,竟敢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公然地虏掠小孩。 第50章 半斤对八两一路的货色   景行箭一般地冲了过来。   那张茂昌见景行跑过来,便慌不择路地逃窜而去。   这景行性子最为正直、忠厚。   别看他平时不吭一声,但真要惹毛了他,他就是拼命三郎,真发起性来怕是几头牛都拉不住。   因而张茂昌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惧他的,又因是自己偷袭他弟弟,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他生怕景行追上,这会连滚带爬跑得比兔子还快。   景行已经认出是张茂昌,他也曾听娘说过,这无赖还曾经想调戏妹妹,此时一并想起更是怒火中烧。   他飞快地追上去,一心想将他按倒暴打一顿。   容儿所受的惊吓可不轻,这个时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二哥,二哥别走,我害怕。”   景行听到弟弟的哭喊声,只得回过身来。   但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已经跑得较远的张茂昌,用尽力气掷过去。   这石头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张茂昌的后脑勺上。   就听“咚”的一声,张茂昌后脑勺上顿时鼓起一个小碗大的包。   张茂昌痛得歪了嘴,但他此时也不管不顾了,只管向前逃。   边逃边咒骂着:“奶奶的,今天可真是亏大了,总有一天我把这仇连本带利地追回来,我非得弄死你们一家。”   这张茂昌逃也似地跑回了家,刚好他娘青凤在家,看到自己儿子手捂在后脑勺上,铁青着一张脸走进屋。   青凤上前掰开他的手,看到脑袋上一个老大的包,估计又是自己儿子出去闹啥事了,一边心疼地去拿来猪油帮他擦并揉搓,一边数落他。   “昌儿这是怎么啦?谁打的你?我都跟你说了,下次如果你要去跟别人干架,你一个人别去,你要去就叫一大帮人,这样自己才不会吃亏。”   听青凤说话就知这女人不是善茬。   平常父母只会劝导自己儿女平平安安,不去惹是生非。   而她,好像还很怂恿自己儿子去拉派结派打群架似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了。   张茂昌恨恨地说:“今天想拐走张景文的弟弟,再藏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好把他们家人都吓死。   哪曾想被那张景行追赶,还将我头砸伤,气死我了,这新仇旧恨,我通通要报回来。”   青凤也自认为是在他们手上吃了一个哑巴亏。   她一直记恨着张景文、何君把自己辞退的事情,便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   “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家。敢把我辞了,我非得闹得他们家鸡犬不宁。”   当下这无赖母子,都在搜肠刮肚地想方法害徐慧芝一家人。   青凤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便把鬼主意打在了何君舅妈苏红身上。   “这苏红也是有名的泼妇,不好惹,她儿媳绣活不错,何君现在招女工,却独漏了舅妈家,呵呵,我得去苏红家煽风点火一番,让她去闹一闹这才有意思。”   这张茂昌肚子里也有了算计。   “娘,那姓何的跟那姓张的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县里交货,去卖东西。   我到时候在路上设个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再看他们拿什么去交货,哈哈。”   青凤人更阴些,更会来事,她沉思了会想了个自认为一箭双雕地算计办法。   她拉过儿子,俯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一番。   张茂昌边听边点头。   “行,娘,就按你说得办,还是娘考虑周到,这次我们定要搞死他们。”   ……   这景行把容儿抱回去,便把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对徐慧芝等人说了。   众人皆气愤填膺。   徐慧芝心疼地搂紧了容儿,忧心忡忡。   “我说了那张茂昌一家都是无赖泼皮,这下惹了他们真没好日子过了。   他们肯定是记下仇了,就怕以后他还会寻机会来报复我们。”   景行:“他再敢来寻事挑衅,我就拆了他们家。”   景文:“娘,你放心,有我和景行在,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何君上前摸摸容儿的头。   “出了今天的事,那我们以后还是要留个心眼,小容儿要跟大人在一起,以后不能让他单独出去玩了。”   这确实给了大家一个警醒,徐慧芝有点无奈地嘱咐大家以后各自小心,特别是小容儿一定要有大人陪伴才行。   ……   青凤吃完饭,便端着刚炸好的一碗油炸果去了苏红家。   苏红刚走出门,青凤就笑脸迎了上去。   “嫂子,好久没过来串门了,有点想嫂子了,现榨了一碗油炸果端给你尝尝鲜。”   这两妇人是半斤对八两一路的货色。   苏红暗忖这青凤平时与自己并不过多走动,而且她诡计多端、泼辣霸道。   今日上门怕是怀揣着什么鬼主意来的吧。   苏红心里如实想,面上却装出一副热情笑颜。   “哟,是青凤妹子呀,来串门就串门,还送什么东西来,快进来坐。”   青凤进门坐下便单刀直入。   “嫂子,听说如今你家外甥那个叫何君的挺有两下子的。   搞了个专门做衣服刺绣的听说生意很好很赚钱。   他们在村里招了很多会刺绣、会缝制衣服的妇人去做事,工钱给的还挺高。   怎么着?你亲外甥没把你家儿媳招去啊?   听说你儿媳绣活很不错的。”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红以前也就听了别人说何君脑瓜聪明会做生意,心里本身就有点不得劲。   现如今听青凤直统统地说出来,当下脸上有点挂不住就有点尴尬。   村民很多是知道她跟何君关系不好的,甚至暗地说她昧着良心把何君撵出了家门。   她也听过何君招女工的事,也听说工钱挺多。   这年月,特别是乡下人,能赚到点钱已经很不错了,不得不说苏红是有些眼红何君的。   自己儿媳绣活也很不错,可现如今跟何君已经闹翻了,又不好再厚着脸皮去扯关系了。   于是她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自圆其说。   “我跟他爹千辛万苦地将何君拉扯大,也帮他找了一个好婆家,无奈这孩子不知好歹就是不从,还连夜离家出走了,唉,他真不体谅我们这做长辈的好心哦。”   青凤开始极力怂恿。   “嫂子,你们这样为何君好,他竟然不领情,再怎么说也是你们把他抚养长大的,这不看生面也看佛面吧。   他现在有了点出息,怎么着有好事总要先想到你们吧,这倒好,他倒便宜其他不相干的外人,把至亲的亲戚抛到脑后去了,这算怎么回事,这也太不孝顺了。   就你家儿媳绣活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怎么就不放在眼里?   如果是我,我铁定咽不下这口气,我定要找上门去问个究竟。”   这青凤舌灿莲花似的,把个苏红说得脸色越来越暗沉,心情愈来愈糟糕。   青凤瞧见苏红一脸憋闷的像,便知挑拨离间的目的已达到,便施施然告辞了。   苏红也听过这青凤是被何君他们辞退的,此番她上门定是抱着挑拨看好戏的态度而来。   但她有些话还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再怎么说是她和郑辉把何君抚养大的,就算闹翻了,自己与郑辉还是他唯一的亲人,怎么有好事轮到外面人也轮不到自家人,于情于理确实说不过去。   苏红越想越不甘心,当下就想出门去找何君理论。   但她转眼一想,自己平时对何君确实严厉了些,然后自己又把他赶出来,她怕何君还在生自己的气。   这会自己巴巴地贴了上去,没准何君不搭理自己,到时自己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会让自己更下不了台。   于是苏红改变策略,她去菜地找郑辉,想让郑辉去找何君。   这郑辉好歹是何君唯一的亲娘舅,总不至于不理他吧。   苏红把想法跟郑辉说了一遍,命令郑辉现在就去找何君,让何君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儿媳周映秋收下来。   郑辉就有些踌躇,他当时听到何君离家出走时,也曾想过去把何君找回来。   是苏红凶神恶煞地阻拦了他。   现如今郑辉怎能拉下老脸去求自个的外甥。   苏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搡着郑辉就把他拉出了菜地,逼着他去找何君,   大有你今日不去就别进家门的架式。   这郑辉无奈地叹口气,知道自己婆娘彪悍说一不二,只得硬着头皮上门去找何君。   郑辉走到景文家就犹犹豫豫不太敢敲门。   还是琴儿出门买东西回来看见他便礼貌地问:“郑大叔,你是来找何君的吗?”   郑辉只得点点头。   “那进来吧,何君在做鱼饲料。”   “不了,你让何君出来,就说他舅舅有事找他。”   琴儿应了一声,进去喊了何君。   “何君,你舅舅在门口找你。”   何君当时就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平淡的表情走了出去。   郑辉见到何君心里涌上些愧疚。   “何君,那件事你别放在心上,你知道你舅妈那个人就是那样蛮横的脾气,你别生气了,你随时可以回来。”   何君轻轻回到:“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不会再回去了,还有舅舅,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 第51章 苦肉计加苦情戏码   郑辉叹了口气,低下头半晌才说:“本来我是无脸来的,可是你舅妈……”   “舅舅,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哎,就是你现在不是要招人做绣活吗?   你表嫂的绣活做得还是蛮好的,你看能不能,能不能收下她。”   其实何君早就猜出舅舅的来意了,他倒不恨舅舅,只是有点可怜这个懦弱的男人。   何君想了想,其实他觉得表嫂周映秋人本质不坏,只不过她平时受到了舅妈苏红的挑唆,所以对何君非常的冷淡。   虽然舅舅对自己不怎么关心,态度上一直是不冷不热的,可一码归一码。   既然舅舅难得一次开了口,举荐自己的儿媳说她绣活好,自己那里刚好辞退了青凤也正缺人手,且不妨试一试。   何君:“舅舅,表嫂我可以让她来试试,但她的绣活到底好不好还得有大娘她们定夺,我们这边是只要手艺好的,就可以上工。你等下就让她来试活。”   得到何君的答复,郑辉本来忐忑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要知道若没办好这件事,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可要发威了,自己也就没安宁日子过了。   这郑辉边应允边急忙赶回家向苏红报告好消息去了。   没一会,周映秋就扭扭捏捏地来到了张家。   她心知平日自己对何君太过冷淡,这会巴巴地上赶着来,脸上多少有些讪讪的。   徐慧芝从何君那里得知他表嫂要来试活的消息,倒很客气地招唿周映秋进来坐。   琴儿拿来上了花绷子的绣帕交给周映秋试绣。   周映秋没嫁进鹅湾村之前就是周家村数一数二的刺绣高手。   因此绣了半个时辰下来,徐慧芝与琴儿上前察看她的绣活,纷纷点头赞许,这绣活确实不赖:线条明快、针法活泼、绣工精细。   徐慧芝当即拍板留下了周映秋,又因为她手艺太过精湛,就让她绣好料子的衣服。   而何君与景文做好了鱼饲料带上工具去了月鸣岭。   这马上要到月底了,徐慧芝她们已把徐府定制的那批衣服赶制了出来。   现在还在缝制最后几件送去绸缎庄的衣服,估摸后天就可全部完工。   池塘里的鱼苗有一部分已长至三龄,其余的在1、2龄之间。   何君便与景文商量着,准备把已长至三龄的鱼于后天送衣服时一起拉到县里去卖。   另外白菜、大头菜、甜菜全部长大了也可采摘。   还有上次摘了一次的花椰菜和卷心菜又收了一波,照这样的趋势,加上何君手有催长的灵力,估摸还能收一茬。   因为准备去县里卖鱼又卖菜,景文嘱咐景行打了三个大圆桶,到时来装活鱼。   景行做事稳又快,花了一下午时间就打好了三个大圆桶。   不过也遇到了难题:如果两人拉板车去县里又要装鱼又要装菜,肯定一个板车是不够的。   景文也有点犯难,他同何君商量要不还是去借村长的马车得了。   何君最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他觉得自己也该历练历练,景文能拉板车,那自己也应该去试上一试。   “景文,到时们就拉两个板车去。”   景文瞅了瞅何君那清瘦的小身板。   “这样行不?你从来没拉过板车,到时要走那么长的路,板车拉了货又这么重,我是怕你吃不消。”   “没事,大不了早点出发,路上走慢点,我可以的。”   经不住何君再三央求,景文才无奈地答应下来。   翌日,二人就做好准备工作,景文又去借了辆板车。   为了让蔬菜更为新鲜,两人在凌晨怀惴徐慧芝做的玉米饼子,带上几个装衣服的包裹。   拉上板车和大水桶来到月鸣岭。   何君负责将蔬菜采摘下来,而景文则用大网捞上三龄的大鱼装进已灌满塘水的大桶内。   一只大水桶里有十多条,三只桶约有五十条左右。   做完这些,景文让何君拉那辆装菜的板车,因为比较起装鱼的板车会轻很多。   景文自己则拉这辆装有三大桶鱼的板车。   这装鱼的板车可老沉了,景文没拉一会鼻尖上就冒出了汗珠。   他还时不时关心着第一次拉板车的何君,教他怎么使力,怎么拉不那么费劲。   反观何君走得就有些蹒跚,拉上板车走起路来都是歪歪扭扭的。   没办法他第一次拉车确实不太上道,何君自己暗下决心。   ……这一趟不管多累,这板车有多难拉,他一定跟紧跟景文,绝不拖景文的后腿。   二人走出了鹅湾村,景文为了赶时间就带何君走了一条小道。   从这小道穿过去再去阳岗县要比大路快一刻钟左右。   就是这条小道很偏僻路比较狭窄,稍微难行点。   何君虽然较吃力地拉着板车,一双手臂也因此变得酸疼,可是能跟景文这般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就算景文目前还未开窍,可何君依然觉得满足和幸福。   何君正沉浸在甜蜜的遐想当中,忽然三个人冲了出来拦住了景文与何君的去路。   这三人竟是那泼皮张茂昌和他两个无赖手下。   景文与何君停下来,放下板车,见这三人傲慢跋扈的神色,便知来者不善估计是来挑衅寻仇的。   景文一见那张茂昌就觉得恶心,当即沉下声音不客气地斥到。   “好狗不挡道,快让开,别妨碍我们过路。”   张茂昌不怕这景文,但他眼睛一对上何君的双眼浑身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赶快移开眼睛,尽可能地露出凶狠的表情。   “过什么过,这条道归我管,你们要想过可以,留下买路钱。”   何君一听这无赖竟敢在青天白日下公然抢劫便大声说:“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这条道人人都可走,凭什么说是你的。”   边上一无赖阴阴地说:“我们老大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乖乖把银子交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景文一听竟敢打劫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对那泼皮调戏琴儿的气都还没过呢,今儿这厮倒自动送上门来了。   景文脸色一沉怒道:“怎么着,想挨揍了,来吧,老子成全你。”   张茂昌径自冲到景文面前不知好歹地大喊:“今天不交钱就别想过去,不交钱也行,从大爷裤档下钻过去。”   景文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当下一拳就挥了过去,这张茂昌竟然没还手,只是稍稍侧了身躲过了这一拳。   何君见景文要跟张茂昌打起来,便想挡上前自己乱挥拳去对付张茂昌。   而边上两个无赖不是上次被何君打倒在地的那几人。   因此他俩看着何君瘦弱便很轻敌,围上何君就打过去,原以为要不了两下就会把何君撂倒在地。   没曾想何君的“防御技能”大开,双手乱打,那两无赖“啊啊”两声就被击倒在地,胸口疼得无法言语。   而这边景文紧接着又踢出一脚,脚才挨到那张茂昌身上,这张茂昌就故意往后一倒,还装腔作势地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来滚去地嚷嚷。   “好痛,痛死我了。”   这时传来个尖尖地惊唿声,紧接着一个女人扑过来扶起张茂昌。   “昌儿,你怎么了,好你个张景文、何君竟敢对我儿下狠手。”   这女人正是张茂昌的娘青凤。   青凤还带来了一帮人,景文与何君一眼望去,有村长、二叔公、三叔公、四叔公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景文冷哼一声,心里顿时明白了。   这真是一出苦肉计加苦情戏码。   这张茂昌自己根本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他却装出一副受伤严重的样子,分明就是做戏给大家看。   何君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今日自己与景文是着了这青凤与张茂昌两小人的道了。   这张茂昌品行差是无赖没错,他没想到这青凤也是如此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恶毒妇人。   上次辞退她,也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怪不了别人。   可她还是千方百计地算计人,真正一家子都是害人精。   这青凤装出一副哭戚戚的样子,对着村里被她忽悠过来的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叫冤。   “村长,几位叔公,你们可亲眼看到这张景文与何君将我昌儿打倒在地的,他把我昌儿打伤了,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周边围观的村民顿时响起了一阵稀嘘声,都在暗中耻笑青凤与张茂昌的虚伪。   方圆十几里的村民哪个不心知肚明,这张茂昌一家平时猖狂嚣张,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何时会沦落到这样被人打倒在地的窘态。   ……这分明就是讹诈。   村长是知道景文与何君二人的品行的,便出面主持公道。   “这摔倒在地,也不见得就是景文打伤了他。”   二叔公虽是青凤家的亲戚,可他却颇有公正清明的态度。   “青凤快扶茂昌起来说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了。”   青凤见大家都持怀疑的态度,便把张茂昌肚上的衣服掀开看了一眼,马上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还说没伤了他,你们看这肚上踢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啊,这里还出血了,这下手也太狠了。”   听闻众人也纷纷上前查看。   见张茂昌小腹上乌紫一大块,还有些地方破皮红肿。 第52章 我现在要立下规矩   这张茂昌趁机装出腹疼难忍的样子“哎哟,哎哟”叫个又停。   此时他心里却得意万分……原来他身上的伤,是前日跟另一村的恶霸死对头撞上而引发了斗殴。   他的伤是在打架时留下的,所以现在他母子俩就把脏水往景文头上泼,诬陷是景文打伤了他。   景文自知刚才一脚只刚挨到他身子,他就作势倒地了,自己根本没伤到他。   景文也猜到定是他不久前与别人打架留下的伤,借机栽赃到了自己身上。   “你使诈,我根本没有伤你半分。”   何君也明白过来走上前替景文辩驳。   “景文刚一抬脚,他就已经倒地了,他身上的伤真不是景文打的。”   这时地上两个无赖爬起异口同声地嚷到:“就是他打的,我们俩都看到了。还有这人看上不咋的,却力大如牛,连我两人都不是他对手,都被打倒在地。”   这人证物证俱在,村长一时也不好再为景文说话了,他只得看向久未说话的几位叔公。   那时村长和几位叔公正在族里商量正事,是这青凤心急火燎地跑来。   ……说有人告诉她,张茂昌与景文在村口路上打起来了,她怕出事特地来喊众人一起去劝架和解的,众人才随她去的。   二叔公没言语,可能是避嫌。   而三叔公素日与张承刚关系不错,因而会偏心袒护青凤一家。   “我看是这张景文先伤人在先,况且张茂昌身上的伤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张景文你必须要对张茂昌有个交待。”   景文冷笑了一声:“合着是找我的碴来了,他身上的伤不是我弄的,这口黑锅我不背。”   张茂昌更加卖力地喊疼,青凤霍地站起来,叉着腰指着景文边哭边骂到。   “你将我儿打伤还不承认,不管怎么样,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何君刚才看张茂昌身上的伤口虽有破皮,但是已经不流血了并结成了血痂,便有了主意。   他对村长及几位叔公说:“那伤口明显不是今天留下的,如果现在打伤了他,破了皮也应该会流血,但是他那么深的伤口上都已经结痂了。”   听到何君说得话,本来就有点心虚的青凤与张茂昌心里皆一震。   张茂昌故意大声喊疼,一手抚上肚子,另一只手趁机偷偷去抠结痂的部分。   他既然设下了苦肉计可不想被何君的三言两语给化解掉。   于是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把手伸进衣服里面忍痛把血痂抠掉,那抠掉的地方又开始流出了鲜血。   他便理直气壮的又掀开衣服。   “你们不要推卸,大家来看我这里不是在流血吗?就是你们打伤的,还在这里耍赖。”   青凤顿时冲着几位叔公抹泪装可怜。   何君看到这一幕不觉气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张茂昌为达诬陷景文的目的,连自伤身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时四叔公也发话了。   “这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在,张景文与何君伤了张茂昌,你俩应该赔偿,不可再抵赖。村长你说是吧?”   估计这四叔公也被这青凤提早收买了,一开口就是帮青凤一家子说话。   村长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帮景文说话了,只得转过身询问景文。   “唉,景文,你说这事怎么解决?赔些银子给他们完事算了。”   景文咬了咬后槽牙,而后铿锵有力地拒绝。   “我说了,我没打伤他,这事我不认。”   村长面露难色望向几位叔公。   三叔公:“我看让张景文赔给张茂昌十两银子,青凤你们同意么?”   青凤忽然停住矫揉造作地哭泣声,眼珠转了几下,硬装出委屈示弱的声音。   “这景文打伤我昌儿,赔银子我看就免了,因为景文自己家都过得紧巴巴的,我就当体谅他家的境况不好银子就算了。   不过,我昌儿也不能白挨打一场,我就一个小请求,只要让我进入景文家继续做活,我就不再追究这件事。”   这下景文与何君算彻底明白了。   这二人居心叵测地策划了这一场苦肉计,归根结底就是这女人忍不下被辞退的这口气,千方百计地还想挤进来做活。   ……这女人实在太刁太难缠了。   景文眼里可容不下沙子,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小人招去做活,如何能让人安心,让别人信服?   景文正想严辞令色地拒绝。   何君赶紧上前拉过景文同他商量起来。   原来何君考虑到了好几方面,让他暂时不想双方撕破脸继续耗下去。   首先,这板车上都是新鲜蔬菜和活鱼,菜放久了不新鲜,鱼放久了也会死去不好卖。   光这件事就不能拖。   还有现在那两人做戏做得逼真,又有两个叔公帮他们说话,这一时半会儿如果不拿出一个解决办法,定然是脱不了身的。   另外何君心里也想到了应对方法,因此他先耐着性子跟景文解释清楚并说通了,才向前走出几步开了口。   “就这伤人的事我跟景文都是被迫背了黑锅。   也该当我们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这事我们就暂且不提。   就说青凤想再进来做活这件事,也不是说不行。   但是我们凡事都要立规矩,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说是吧?”   这一番话成功地勾住了众人的目光。   二叔公点点头:“何君说得有道理,既生在这世上就得守世人的规矩,何君你不妨说说看。”   二叔公虽跟这青凤家沾亲带故的却亳不偏袒,是个很明事理的老人。   何君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青凤原来过来做过绣活,但是后来被辞退了,是什么原因,我想各位心里也清楚。   我们做得都是小本经营,是要养家煳口的。   我们也知道各位生活都艰难,现在世道想赚几个铜子多不容易,因此大家都要互相体谅、互相理解。   所以青凤要过来做可以,但是我现在要立下规矩,做好料子的活,必须在家里做,不得私带回家做。   要来做活就得在我们规定的地方统一做活,最好活不要带出去做。   而一般料子的活你若要硬带回去做,必须交付压金并且签字或者画押才行,压金交清货会退还。   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如果还想进来做活,必须按这个规矩办,否则的话,一律免谈。”   景文看着一身凛然正气的何君,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何君的话句句在理,一时间几位叔公也无话可说。   村长见势马上打圆场了。   “何君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青凤你们有意见不?   想要到别人家去干活,你就得守别人家的规矩,我觉得何君这话没错很在理,几位叔公你们看呢?”   二叔公表示赞同:“这话合情合理,我无异议。”   三叔公勉强的敷衍着说:“行吧,就看青凤她二人同意不?”   四叔公看了青凤几眼,在她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不情愿的表情便也附合。   “只要他们双方都没什么意见,也同意按他这个规矩办,那就这么着吧。”   张茂昌哼哼唧唧的有点不情愿,按他贪婪的想法是既想把自己老娘弄进去干活,又想让张景文出一大笔银子。   他朝青凤连连使眼色,想让青凤再开口讹诈张景文一些银子。   青凤却有自己的鬼主意,这次苦情戏码已达成心愿,其他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去弄。   因此她也满口答应下来。   景文一看她就来气,便哼了一声,走过去拉上板车准备继续赶路。   何君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说开,以免日后开罪了某人又惹麻烦。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做这生意不容易,大家做活赚几个铜板也不容易,如果再有人手脚不干净,或者挑拨离间闹事的话,我还是会亳不犹豫地辞了她。”   村长与二叔公皆点头表示理解赞成。   而四叔公则认为何君有点小题大作便阴着一张脸说:“既然说要去做活就得守你那里的规矩,我们对这点没异议。   但是希望以后我们几人推荐的人选,你们能接收。   农村生活都不容易,让大家都能赚几个子。”   何君正想说话,四叔公理都不理径自走了。   三叔公看了何君一眼,他觉得何君年纪轻轻思维就如此缜密、高瞻远瞩,的确是个人才。   可他跟青凤家是一路的,就想利用长辈的身份立立威,顺便敲打敲打何君。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对何君说:“你们有想法是好事,可也别把事做得太绝,把别人的路都堵死了,自己也该八面竖敌了。”   ……这话的意思是让何君善待青凤一家,不光要善待还要同她家搞好关系,否则得罪了她们家有你受的。   三叔公说完这席话便也脸色不善地走了。   何君听得莫名其妙,这明显是在警告他不要轻易得罪青凤一家。   ……这算是以大欺小、软硬兼施吗?   何君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还是平淡无表情。   二叔公对景文与何君点点头。   “你们的想法很好,不错,二叔公很看好你们。”   村长开始担心他们会起一场大冲突,到现在总算放下心来。 第53章 上次卖菜的小哥又来啦   他冲青凤与张茂昌说:“何君、景文已经答应你去他家做活了,以后进去好好地做事,别再惹什么幺蛾子出来了,二叔公我扶你回村。”   村长扶起颤颤巍巍的二叔公回去了。   张茂昌灵活地从地上爬起,这景文看到这诬陷他的泼皮,双眼就冒出了火。   张茂昌看他眼神亦是恶狠狠的。   青凤自忖马上要去他家做活了,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出去,总不能两家见面就像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的也不合适。   她便强装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景文呐,你看我现在就去你家做活可好?那慧芝看到我去会不会感到奇怪,要不何君你跟我一起去跟徐慧芝说一声。”   景文厌恶地别过头根本懒得搭理她,拉上板车就走。   何君:“你去做活,就跟大娘说是我同意你去做的,告诉大娘有什么事等我从县里回来会详细告诉她的。”   青凤“哦”了一声,满脸掩不住的得逞笑意,上前硬拉着张茂昌就走了。   景文皱着眉头骂了他们句:“这二个无赖小人。”   何君也拉上板车。   “好了景文,在这耽搁这么久,时辰不早了,我们快赶路吧。”   “把这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收来做事,我心里就不踏实。”   何君笑笑:“放心吧,我们把规矩定死来,让她凡事按规矩去办,盯她紧点,谅她也闹不出啥事。”   余下赶路时间二人皆无话,是因为早晨耽误了时间,得赶着早点去卖货。   再者是两人拉得板车都沉甸甸的,这一趟拉到县里耗尽了两个人的力气,一路上都在使劲地拉车赶路,哪还有多余精力侃大山。   本来走路要一个时辰到的,因为拉了两大板车的货,两人足足晚到了半个时辰才到阳岗县。   等二人到榆林街,早市都快散了。   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两人准备先卖完蔬菜和鱼,再去徐府交货。   二人手忙脚乱地将板车放好,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蔬菜准备开卖。   何君还留神四处打量了下,没瞅见童涛,估摸他还没起床。   何君想到他便笑着摇摇头,这童涛纯粹就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注重生活质量,因此他无也所谓,他想几时赶集就几时来。   景文问:“何君这鱼、蔬菜我们怎么定价?”   何君想了想说:“蔬菜个又大品相好,还是按上次的议价,大颗的八文,中等的七文,小点的六文。   这鱼都有三龄了,又重又大条,我看鲢鱼三十文一条、草鱼四十文一条、青鱼五十文一条,鳊鱼六十文一条。”   景文:“那就按这个价格卖,我来卖鱼吧,鱼要去抓会比较腥,然后容易溅到身上水太脏了。   你还是来卖蔬菜。这卖东西的人都是大声叫的,还是要吆喝。”   何君听了腼腆地低下了头,他还是放不开不太好意思叫卖。   景文好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正准备吆喝呢,冷不丁的一路过的大婶瞅见他俩,便惊讶又高兴地叫了一声。   “哟,这两小子不是上次来卖蔬菜的人吗?太好啦,我找你们好久了呢。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你们各种各样的菜我都要买一些。”   然后她又朝对面叫喊着。   “李婶子,大春子、苏莲嫂快过来,上次卖菜的小哥又来啦,快点过来。”   这一句叫喊可不得了了,周边买菜的百姓都听到了,有很多原来买过何君蔬菜的都认出了他俩。   顿时唿啦啦的一大群人冲了过来,把景文和何君围得团团转。   景文倒不觉得怎样,他只是觉得县里的这些大妈大婶们买个东西贼热情了。   而何君却有点头脑发懵,这都还没开始叫卖,怎么就冲来了这么一大群人?   这时人群里发出闹哄哄的声音。   “白菜、大头菜我各要五颗。”   “花椰菜要六颗、卷心菜要五颗、甜菜我要八颗。”   这时最初发现何君二人的那位大嫂挺高兴地嚷嚷。   “我每样蔬菜都要十颗,我要多买些去,不然下次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卖菜了。   原来买你们的菜觉得品相是好,但我开始还觉得贵,买回来还有点觉得不划算。   后来买回去烧好之后,真的是比其他的菜好吃多了,味道太美了,搞得我的孙子孙女都吃了好几碗饭。”   现在买得最多的,都是曾在何君手上买过蔬菜的百姓。   他们吃过之后都感觉到味道非常好,因而这次碰上了都抢来买,生怕错过就没有了。   何君听到大叔大婶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之后,总算明白过来了……这些人是冲过来抢菜买的。   ……原来是自己种得菜,味道太过鲜美,受到了百姓们的喜爱。   何君心里美滋滋的与景文交换了一个舒心的眼神,便招唿起生意来了。   这会儿一大群人,这个要几株白菜,那个要几株花椰菜,搞得何君与景文四只手都忙不过来。   因为围得人太多了,因而有几人为插队踩脚而相骂起来。   景文只得出来疏通。   “大家不要挤,这样吧,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两队吧,我们今天带的蔬菜挺多的,不要挤了,排好队。”   何君:“各位乡亲,我先把价钱说下,这些蔬菜大颗的八文钱,中等的七文钱一颗,小点的六文钱一颗。   另外我还带了我养得鱼来卖,我这些鱼拿来做汤、红烧或者清炖,也是味道非常美的。   每条鱼都达到了三龄,你们也看得到都非常大条。   鲢鱼三十文钱一条,草鱼四十文钱一条,青鱼五十文钱一条,鳊鱼六十文钱一条。”   “那我每样蔬菜要五颗,然后每种鱼我要一条。”   “我也是上回买了你的菜,然后回去烧给我那生病的老娘吃,没想到吃了你种得蔬菜,她老人家竟然吃了两碗饭。   唉,我就在这街上找你们了,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你们,今天总算碰到你们了。   太好了,两位小哥,你们以后多种点蔬菜来卖,你们那些菜真是太好吃了。   对了,我每种蔬菜要八颗,青鱼来二条,回去炖汤给我老娘喝。”   “是的,是的,你们家的菜真好吃,我吃过你家的菜,然后再去买别人的菜,就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我也是每种蔬菜来十颗。”   这时排在队伍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叫起来。   “喂,前面的人买那么多轮到我们还有啊!”   “是啊,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吃的菜,还买不到,前面的人少买些,也留点给我们后面的人。”   何君看着板车上逐渐变少的蔬菜,再看看两队排成长龙的队伍,便同景文商量。   “前面的人都是买很多的,考虑到这个后面还有那么多人,要不我们给他们每人最多限买四颗。”   景文已经看着已为数不多的蔬菜,又看看水桶里只剩下十五条鱼点头同意了。   何君提高音量说:“为了照顾后面排队人,所以每个人限买四颗蔬菜,请大叔大婶们谅解一下。”   “行哦,今天能碰到你们,买的到菜,我就很高兴了。   不是我说你小哥,你下次要经常过来并且多带些蔬菜来卖,我们就不用这么抢了。”   “是呀,要经常来卖呀。”   边上百姓都表示希望何君、景文多来街上卖菜。   景文与何君此时恨不得生出八双手来,不停地给菜收钱,耳朵听着众人对蔬菜的好评,那心情犹如湖面上激起的浪花般欢腾着。   景文的水桶里的鱼先卖完了,便过来帮何君一起卖蔬菜。   他边忙边瞅着头上冒着滴滴汗珠的何君,心里涌上对他的赞叹和莫名的一丝甜意。   ……这何君太令人刮目相看了,他清秀的外表下面蕴藏着过人的才智,真是不凡之人。   而何君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他见自己亲手种得蔬菜品相佳、味道美,又这么受欢迎,这让他觉得虽累却很快乐,同时与景文一起又是那么的令人满足和幸福。   没一会儿那板车的蔬菜就卖光了,两大水桶的鱼更是提早卖完了。   买到的人欢喜的很,排在队伍后面没买到的人不免抱怨。   “来了老半天,还是没买到,我说两小哥,下次多带点蔬菜来卖,你看卖得这么好,还不多做点生意。”   何君自己种得蔬菜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心里是喜滋滋的,但面上却很诚恳。   “我以后尽量多种点,下次保证来县里多带些蔬菜,让大家都能买到。”   周边百姓慢慢地就散了,有些百姓边议论着。   “这小哥菜种得这么好,又这么好吃,而且又会做生意,不错不错。”   这句话被景文听见了,便向何君打趣到。   “小掌柜,不错哟,你的菜这么受欢迎,将来变成大掌柜,可要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何君心情愉悦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暗自笑了起来。   ……今天虽累却快乐且幸福。   景文同何君大略地算了下帐:蔬菜卖了一两银子二百多文,鱼卖了一两银子五百多文,合在一起就卖了二两银子七百多文。   何君自己种得蔬菜很有市场,那么接下去应该是大量地进一些蔬菜种子,好扩大种植。 第54章 我想跟你们长期合作【一更】   同时何君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以后菜种得多了,肯定要频繁的来县里卖。   总不能次次都拿大板车拉,这又耗体力、速度又慢不说,还拉不了多少货。   于是他有了个想法想买一辆马车。   他同景文商量。   “景文,既然以后要多种蔬菜,肯定会经常来县里卖,光拿板车拉又累又慢,还拉不了多少菜。   我看我们为长远打算,还是要购置一辆马车才行。   等下去送衣服就可收了固定的五十四两,现在这里还有二两多,等于一起有五十六两多,我想购置一辆马车应该够了。”   景文现在对何君的才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觉得何君说什么都很有道理。   “行,买辆马车也好,下次来县里更方便。”   何君与景文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何君心里还记挂着童涛,他边整理收拾板车上的菜叶,边朝童涛家的方向望去。   “这童涛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来摆摊?我还想着若碰到他,再叫他带我们去徐老伯那里多买些菜种呢。”   景文看出何君很关心童涛,知道他这一趟出来若没见着这个朋友,心里总会有些不得劲。   “这样吧,我们菜已经卖完了,反正也要去周记绸缎庄交货,顺路我们就先一起去童涛家里看看他去,再去送衣服。”   何君当即同意,两人一人拉着一辆板车去了童涛家。   何君敲门,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   童涛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他一见是何君与景文睡意顿时没了,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   他很高兴的一把拉着何君,又回头朝景文打着招唿。   “哈哈又看到你们了,我一个人正无聊呢你们就来了,这可太好了,快点进来坐。”   何君:“我们菜都卖完了,也没见着你去摆摊,今天怎么睡这么晚?”   “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头有点疼,今天就说睡一下偷个懒不去摆摊。   这不一看到你们什么毛病都没了。   呵呵,今天你们来啦,我得好好招待,快进来坐,我现在就去买些好吃的。”   何君想起要去两个地方交衣服,还得去买马车和菜种事还挺多。   “还得赶去交货和买东西就不歇了。”   童涛即刻露出遗憾的神色。   景文看着他俩像许久未见的两亲兄弟般,他便想干脆让何君休息会,好与童涛说会话。   景文对何君说:“何君你在这里陪童涛说说话,徐府也不远,我就一个人送过去。   等下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绸缎庄送衣服,然后让童涛陪我们去刘老伯那里,你看怎么样?”   这下两人异口同声:“行。”   景文嘴角噙着笑意,拿起给徐府的那包衣服走了。   童涛马上张罗开来,他一直对上次把景文和何君叫来,却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的事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好地主之宜。   又想到何君与景文下次还是会有机会来县里的,于是他这次提前买了一大堆的干果点心储存好。   现在他像献宝似的,把那些干果点心全部堆在桌上。   “何君快尝尝,这都是咱们阳岗县有名的点心。等下我再去买些好菜来,你一定要在我这里吃顿好的。”   他抓了一大把干果点心全塞在何君手上,又去把上次买的茶叶忙不迭地泡好茶端给何君。   何君好笑地拉着异常热情好客的童涛坐下。   “好啦好啦,别忙乎了,快坐下,我们说说话。”   童涛挠挠头憨憨地笑了笑,便坐下来。   何君:“童涛,你这边哪个地方可以买马车,我合计着下次来县里老拉板车很不方便,还是买辆马车吧,既快又不累。”   童涛听了想了想,这买马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可能何君心思单纯,他还不知道这里头有很多的弯弯绕绕。   他看着何君一脸期待的样子,真不忍心给他泼冷水。   他为难地挠挠头,最后还是和盘托出。   “何君,一般百姓若要用马车都是去车坊租赁马车的。   只有那些官员和有钱有势的人才有资格买马车的。”   何君未曾想买辆马车还要受这样的限制。   “可我们鹅湾村的村长都有一辆马车。”   “那位村长肯定就不会很穷,然后他肯定认识什么人物,可以帮他预约到一个买马车的名额。”   “啊,买马车还要预约的吗?有这么多的车坊,他们可都拥有很多的马车。”   “跟你讲,这个马车是要受官府管制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家先去官府提前预约订一个名额,有些还要给官府一些钱,官府才会给你马车的名额。   那些开得起车坊的商人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他们肯定是有后台的,或有当官的人帮他们撑腰,他们才可以买得到这么多的马车。”   听到童涛如实讲,确实象给何君当场浇了一盆冷水,把个买马车的热情当即给浇灭了。   这以后要想多拉菜去县里卖,并且想把生意做大的话,没几辆马车可真行不通。   童涛见何君闷不吭声,就帮他出起了主意。   “当然,法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事在人为,总会想到办法的。   咱们等下不是要去周掌柜那里交货吗?   我跟周掌柜很熟,我问问他,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说话间景文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何君,这次交衣服上去,不光收了固定的银子,几位奶奶直夸衣服做得漂亮,几个奶奶都多打赏了一两银子,等于咱们就收到了五十七两银子。”   童涛露出一副夸张的神情大嚷。   “哇,何君,你可发了一笔小财了,恭喜恭喜,小的对你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何君被童涛怪腔怪调的声音给逗乐了。   “好了,景文也回来了,童涛就陪我们一起去周掌柜那里交货,顺便你再问问他马车的事。   然后还要麻烦你跟我们去徐老伯那一趟,我还想买些菜种。”   “行嘞,走,出发。”   景文与何君出门拉上板车随童涛去了周记绸缎庄。   周掌柜见三人来了热情地上来招唿,他仔细地看着何君带来的几十件小儿衣服,连连称赞。   他从上次衣服那么好卖,就看出这些衣服不论做工、刺绣还有款式很受欢迎,前景一片光明。   这周掌柜本就是很审时度势的精明商人,他看出这何君非常有才华,头脑聪明点子多,又加上景文家里又有那么多会做衣服和刺绣的一批能工巧匠。   这条财源之路就该好好抓在手中才放心。   于是周掌柜就有了与何君、景文长期合作的想法。   本来按以前的做法就是周掌柜直接把这些衣服收下,然后何君在进一些绸缎布料,周掌柜两边折算一下付给何君银子。   就在何君挑选好中意的绸缎布料时,周掌柜正想向何君与景文提出长期合作的事议。   童涛倒先快人快语问向周掌柜。   “周掌柜,何君想买一辆马车,可这马车是要到官府提前预约,而且是要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可以买到,周掌柜你人面广,可否帮他想个办法?”   这一下何君也无心挑选绸缎了,与景文一起望向周掌柜。   周掌柜倒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不加思索地回答着。   “童涛,你这下可算问对人了。   一般的人除了当官的或者有当官的亲戚,他可以优先或者有办法买到马车。   我这里也有一个办法,我的亲侄子开了一个马坊,他最近想办法搞了一批马车出来。   新马车他也许不愿意卖,但是他手上有很多旧马车,我倒可以向他讨个人情,看看能不能向他买一匹辆过来。”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童涛、何君与景文脸上均露出了欣喜。   何君“……”这童涛真真算是我的贵人了。   童涛:“这可太好了,周掌柜太谢谢你了,要不我们赶紧去你侄子开的马坊问下他吧?”   周掌柜温和地笑笑对何君与景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君、景文我想跟你们长期合作,你看你们每次送衣服来,我要收,然后你们还要买这些绸缎,也要花去很多的银子。   我想这样,我跟你们签一份长期契约。   就是我店里的绸缎你们可以先不算钱拿去做衣服,等衣服做好了再送到我店里卖,然后我就抽卖衣服的三成价钱,你们看行不行?   这样的话,只要你们人手够,就不用受资金的限制,可以做很多的衣服来卖。”   景文与何君交换了眼神,景文对何君点点头表示赞同,但他的意思是让何君判断并做主。   何君细想了一会,觉得利大于弊。   ……首先可以免费拿布料去做,这确实是不受资金的限制了,这样就可以多收人手,大展拳脚,制作出更多的衣服。   而后虽然被分去了三成,但这卖出的价位是由周掌柜定价的。   这些衣服大多是针对那些小公子、小姐们做的,如果他们喜欢,那价位定高点也未曾不可。   自己这边就算要给做活的妇人们开工钱,但有七成的收入也是有不少的赚头。   就还有一点蔽端,就是周掌柜想签长期的契约,但何君目前只是想暂时过度一下而已。   他想得长远,为一家人考虑,以后去开自己的成衣铺。 第55章 一辆旧马车【二更】   于是他斟酌了片刻,便诚心诚意的对周掌柜说:“周掌柜,你提的其他条件我都同意,只是这个长期契约,我只能改成先签半年,你看怎么样?”   周掌柜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现在对他而言,能留住何君与景文签下这份契约,就已经很划算了。   就光看这衣服紧俏的销路,半年功夫也够赚一大笔了。   周掌柜立即起草了两份契约,双方看过无异议之后便相互签字画押了。   然后何君与景文挑选岀一批上好的绸布,既签了协议就不必受资金少的限制了。   他各种绸布都挑了一些,毕竟各花入各眼,力求能让那些富太太们喜欢。   等把绸布搬上板车,三人就随周掌柜去马坊找他侄子去了。   周掌柜带三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个开阔的河道边。   何君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很大驿站的房子。   周边全是厚实的围墙,中间有一个又高又宽的大门,大门上面挂着一个匾额写着顺风马坊。   时不时的有马夫驾着马车进进出出。   周掌柜冲一个刚驾车出来的车夫喊道:“看到我侄子周立青吗?”   车夫:“他刚才就在院里。”   周掌柜赶快招唿何君三人跟他进去。   进了大门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院子。   何君瞅见对面一排老长的马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白马、黑马、枣红马正低头吃着草料。   而在右边按序停着各种马车,有四轮有马舆的马车,也有没马舆的简单的马车。   而院子里有个看上去很魁梧,象练家子的男人正同来租马车的客商交谈。   他抬头看见了周掌柜便迎上来。   “大伯,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儿叫人跟我吱个声就行了。”   周掌柜:“哎,大侄子,我过来是想问你件事?”   “大伯啥事?”   “是这样的,这位小哥为了出行方便想买一辆马车,马车是管制品,一般人也轻易买不到,就不知道大侄子你这里可不可以卖一辆马车给他?就算是旧的马车也行。”   何君与景文此时紧盯着那个周掌柜的侄子,生怕他嘴里冒出个类似于“不行这很难办”的话。   这周立青却咧开嘴呵呵笑了起来。   “大伯找我就是这事吗?其他人估计是很难办到,不过你到我这里大可放心。   我这里别的不多,就是马车多。   前段时间刚置办了一些新马车过来,我看在大伯的面上,可以卖给他一辆旧马车。   但是官府有规定,坐的马车需按品阶来算。   那些有车与的马车,普通老百姓是不能坐的。”   何君从他话语中听出有希望买到马车已经很高兴了,便马上回应。   “只要肯卖给我一匹普通的、简单一点的马车就可以了。”   “那行,小德,你去马舍第五间将那匹黑色的马牵出来,山子你去把那个简单的车拉过来。”   一个马夫“哦”了一声,过去马舍牵了一匹黑马出来。   另有一人拉来有四个车轮无车舆的,只有最简单的车辕、车横、套绳的一辆车。   周立青笑着解释:“这黑马虽然在这里好几年了,虽然它是普通的一匹马,但拿它来拉货连跑个两天都不在话下。   这车寒酸了点,但没办法,官府规定了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的马车。   我只能卖给你这简陋点的车了,但我觉得拿它来运货还是很合适的。”   何君惊喜地看着那匹黑马和马车,心里已经为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马车而雀跃欢唿了。   有了马车以后去县里就不用那么劳累了。   何君此时心里挺兴奋,哪还管它够不够寒酸……好用方便就行。   他当即就表示:“很可以了,不错不错,我们就要这一辆。请问多少银子?”   “这匹马和车原来最少要卖四十两银子,但这马车旧了点,再者你们又是大伯带来的,我就算你三十五两可将马车带走。”   何君向景文投去询问的目光,而景文早已看出何君那按耐不住的兴奋之情,便轻轻说了句。   “我觉得可以买下,这价位在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还不错。”   何君得到景文肯定的答复后,高兴的对周立青说:“这马车我们买了。”   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虽然今天赚了六十两银子就花去了一半,可毕竟有了马车会很方便,何君觉得很值。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匹黑马,车也是最简单的,连遮风避雨的车舆都没有。   景文与何君却兴奋异常。   景文原来在外面做事的时候也曾帮东家们驾马车送过货,因而他会驾马车。   他将两个板车上下叠在一起,再用绳子把它拴在马车后头,好让马车拉着走。   他将车辕套在马的辔背上,前端系在车横上,后端系在车轸上。   然后他坐在马车前头,手拉住缰绳,朝何君、童涛、周掌柜说:“都坐上来,周掌柜我先送你去绸缎庄。”   周掌柜笑笑回道:“你们先走吧,我同我侄儿还有点事说。”   何君随童涛坐在了马车后排。   景文:“得嘞,你两人可坐稳了,我们在就去刘老伯家的菜园,驾。”   那黑马顿时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发出一声嘶鸣。   景文稳稳地拉着马,黑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拉着马车驶过繁华热闹的大街。   没一会儿功夫马车就来到了刘老伯家的菜园附近。   景文停好马车,随何君与童涛下了马车。   许是这黑马嘶鸣了一声,那刘老伯听见动静老早就迎了出来。   “童涛,哦,还有两位小哥,你们来啦,快进来。”   童涛热络地上前搀扶住刘老伯。   “嘿嘿,刘老伯,我又带我这两个好兄弟来给你买菜种呢,顺便来看看您老。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吗?”   “还行,老胳膊老腿还能动,童涛下次可要多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行嘞,快进屋帮我兄弟拿菜种吧。”   刘老伯赶紧带三人进入茅草屋,他拿出很多装着菜种的布袋放在桌上。   “现在马上要进入初冬了,这菜种必须要买防寒抗冻的了。   最好春天来买菜种,那品种会更多,冬天能种的蔬菜会相对少一些。”   何君想到自己种出的蔬菜那么受欢迎,又听刘老伯这样说,觉得暂时种不了这么多不能抗寒的蔬菜,还挺遗憾的。   不过此时他脑瓜里忽然灵光一现……对呀,冬天既然外面天气冷,不能种那些春季的蔬菜,我可以造一个相当于春天的环境,那不就能所有蔬菜都能种了吗?   何君为自己这一个突发奇想激动不已,这个环境怎么样去操作还有待回家慢慢细想。   对,现在就先把所有蔬菜种子买回去再说。   “刘老伯,我们出来一趟不容易,我想把所有的蔬菜种子都买几袋回去。”   “哦,也行,这桌上就已经是我所有的蔬菜种子了,里面包含有春季,夏季,秋季、冬季适合种的种子。”   “都卖给我吧,我全要了。”   童涛与景文全都奇怪地望着何君。   ……这何君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菜种回去?   何君腼腆地笑笑解释道:“我已经想到怎么种这些蔬菜的办法了。”   刘老伯很贴心的把装着种子的布袋,按什么季节可播种的分别堆放好。   “小哥,你可注意了,我都帮你按春、夏、秋、冬季节摆放好了,若你春季要种什么,夏季要种什么,我都给你分好类,种的时候可别拿错了。”   何君心里对刘老伯的细致感到暖心。   “谢谢刘老伯,您帮我算一下,这些菜种一起多少?”   刘老伯:“本来六文钱一袋,你一下子帮我买了这么多,我就算五文钱一袋,一共五百二十五文。”   “这怎么好意思,就算六文钱一袋吧,你本来就卖我便宜。”   “呵呵,我看你这小哥也很顺眼,就这样说吧,五文钱一袋。”   何君付了铜板,景文与童涛帮何君一起拿起这数量繁多的,一百多袋菜种出了门。   刘老伯送三人至马车旁,笑眯眯地对何君说:“你这个小哥,人很聪明机灵,我很看好你。   蔬菜成熟的时候,不要全部采收下来,留一部分让它开花结菜籽,就可以自己留菜种了。   就可不必每次都跑这么远来买菜种,也够辛苦的。”   何君听了心里涌上丝丝感动,这刘老伯人很慈祥,别的商家都会使出各种手段,让自己多上门多做生意,唯有刘老伯却处处为他人着想。   ……这刘老伯与童涛都是实在人也是大好人。   “好的,谢谢刘老伯,我记住了,我下次种菜的时候就留个心眼,留一部分结菜种,以后得空刘老伯让童涛带你到鹅湾村来做客。”   刘老伯微笑点点头向他们挥手告别。   景文驾车带二人去了榆林街道。   童涛非得要尽地主之宜,使着劲地挽留二人。   而景文与何君新得了马车与一大堆的菜种,便有点想让家人也分享自己的喜悦,不免有些归心似箭。   再者何君也知童涛囊中羞涩,不会再让他去花钱,便提出带他去酒馆吃饭。 第56章 这吃个饭也能接到生意【一更】   何君:“我们去购置些用品和吃食,童涛你随我二人去吃饭吧,难得聚在一起,咱们喝口小酒唠唠嗑,也吃顿好的。”   “去酒馆吃饭也成,但可说好了,饭钱一定得由我来付。”   何君笑而不语……等会中途自己偷偷去结帐就完事了。   景文与二人去街上买了些面粉、菜油、肉。   何君买了几盏煤油灯和一些灯油,还帮容儿买了小玩具和一些零嘴。   何君注意到每当夜很深的时候,大娘和琴儿在微弱的一盏煤油灯的光下做活,看不太清楚东西不说,而且也太伤眼睛了。   所以他早就寻思着多买些煤油灯回去。   买好东西,三人来到一家“福春”酒馆。   一小伙计带三人落好座,便问点什么菜。   童涛:“今天我做东,你俩人想吃什么尽管点。”   何君抿嘴一笑:“你既然做东,你来点吧,客随主便。”   童涛便豪气冲天地点了剁椒鱼头、东坡肉、酸辣土豆丝、地三鲜、鸡肉炒菜花,另外还要了一壶老雕花。   这时掌柜的婆娘翠菱眼尖看到何君与景文,便“咦”了一声。   这不是在榆林街卖菜卖得很红火,别人差点为抢菜差点吵架的那俩卖菜的小哥吗?   翠菱听闻他俩种得菜非常的美味,而自己开酒馆,正要寻找这样好吃的菜吸引顾客。   她很懊恼自己去晚了没买到菜,也正愁不知道到哪去找这俩人了,这敢情好,两小哥自动送上门了。   这机会可难得,翠菱心中一喜便赶忙上前套近乎。   “哟,这不是刚在榆林街卖菜的两小哥吗?   在这碰到你们太好了,我就想问问你们那蔬菜和鱼还有剩的吗?   我这开酒馆的,正需要买菜呢。”   景文回到:“在街上就卖完了。”   何君对老板娘歉意的一笑。   “一点都没剩了,不过下次我会带多一点菜来卖的。”   翠菱一脸的遗憾。   “这么快就卖完了,太可惜了,这样吧,你们什么时候还来县里?   我想先跟你预订一些蔬菜和鱼,你们到时候来县里了就送到我这个酒馆里,怎么样?”   景文与何君对视了一眼……这吃个饭就又来了一大单生意。   翠菱特别想跟何君、景文成为长期供货的关系,趁热打铁又说:“我这个酒馆可跟你们订一个长期供货契约,我还可先付定金,但就是你们要经常送菜和鱼上来。”   何君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双手具有催长的灵力,况且现在又买了这么一大堆的菜种。   只要勤劳些多多栽种,把十五亩地都种满,到时候蔬菜一成熟那就应该够卖了。   万一人手不够可雇人来种,这样也不会因为地多菜多忙不过来。   蔬菜成熟了就可经常运到县里来卖。   何君拉过景文问:“景文,我们要跟这家酒馆签供货契约么?”   景文并不知道何君的打算,他就是觉得以两人之力做到天天供应那么多蔬菜,似乎有些困难。   “至少现在我们不能保证天天都有那么多蔬菜运上来。   还有我们俩要种那么多菜,得花很长时间。   要不咱先不跟她签,等我们下次菜种多了,送到县里来再看看情况而定。”   何君想想还是景文考虑的周到便回复翠菱。   “现在我们还不能保证天天能送蔬菜过来,就暂时不签契约。   等下次我把菜种好了,菜也很多了,到县里来卖的时候,就先往你们店里送,到时候再来看情况而定。”   翠菱听了心想,虽然暂时不能签下供货契约,但听这小哥说的话还是有戏的。   她便扭头喊了一声酒馆掌柜。   “福春,列个我们要的蔬菜和数量单子给这两个小哥。”   福春应了一声,提毛笔写了一份单子走过来,递给了何君。   “小哥,这单子上的蔬菜,还有这几种鱼你们那里都有吗?”   何君看了一眼便笑了,因为这单子上只有七八种蔬菜,而他拿得蔬菜种子的品种,起码有三四十种。   “这些品种我都有,放心吧!”   何君将单子收好,便走到柜台边向掌柜提前结账。   翠菱很爽快也好说话。   “你们第一次来我这里吃饭,以后呢也许就是长期的供货关系了,这一顿我只收本金。”   何君连声道谢,付了银子回到桌前,同景文、童涛把盏言欢、推心置腹地侃大山、喝老酒。   等吃好饭童涛准备过去结帐,何君拉住他。   “童涛,我已经结掉帐了,呵呵,下次你再请。”   “好你个何君,又不让我尽地主之宜,不行下次一定得我请。”   “好好,下次一定你请客。”   景文驾车把童涛送到家。   童涛进门拿布包了一大堆的珠花、胭脂、水粉等塞到景文手上。   “嘿嘿,一点小心意,送给琴儿姑娘和大娘的。”   景文手捧这一堆女人的饰品,有点哭笑不得。   “这,这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呢。”   何君是明白童涛的心意的,当即说:“既然是童涛的心意,我们一定把它带给琴儿姑娘和大娘,童涛,你下次什么时候来鹅湾村玩啊?”   童涛恨不得现在就同何君一起去鹅湾村,他笑着挠了挠头。   “下回吧,下回我再担货去卖,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鹅湾村旁边的周家村里,到时我去看他,顺便到鹅湾村找你们。”   “那就这样说定了,这块肉你拿着,熬熬汤补一补身体。   虽然你是一个人,但也不要太把身体不当一回事,平日也该吃点好的。”   何君今天特意多买了一块肉送给了童涛,他知道这童涛不注重吃穿用度,生活是过得极其简朴的。   童涛平时大大咧咧的,此时感动于何君的关心,心口都热乎起来了。   “这,这我怎么能收?本来该是我请你们吃饭,现在,咳,怪不好意思的。”   “你就收下吧,我们就回去了,下次来鹅湾村玩。”   何君硬把肉塞在童涛手上,就坐上了马车,与童涛告别回了鹅湾村。   这驾着马车就是快,没一会功夫就到了家。   小容儿惊喜地跑出来迎接两位哥哥。   “哇,大黑马,大哥,君哥哥,你们坐马车回来的。我也要坐,我也想坐。”   何君下来抱起容儿坐上了马车。   容儿第一次坐马车,兴奋地左摸摸右看看。   而后他朝屋里喊起来。   “娘,姐,快来看,哥哥坐马车回来的。”   景文下马车,把车上的菜种,还有买的东西搬回屋里。   徐慧芝与琴儿听见容儿的叫喊声,便都走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马车。   徐慧芝很奇怪地问:“是不是买得东西太多了,所以你们就租了马车回来?”   “不是,娘,我们为了以后送货上去方便,就买了一辆马车。”   琴儿一听是自己家买的马车便也非常高兴,走上前摸了摸车。   可徐慧芝是长辈,平时勤俭持家惯了便说到:“这马车老贵了,去县里又不远,这买马车的钱应该存下来,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还有要买布料、菜种、果树什么的很花钱。”   何君将容儿抱下来,温和地劝着徐慧芝。   “大娘,以后我们要打开销路,蔬菜我准备扩大种植。   这菜一多就会经常去县里卖,如果每天走路去,不光费时间,人拉货还累得半死,为了长远打算还是要购置一辆马车。”   “好吧,买都买了,这次去交货怎么样?”   何君把跟周记绸缎庄签了半年的契约告诉了徐慧芝,然后又说出自己想再扩大经营,多招些人手的打算。   徐慧芝:“这些事交给我去办,原来这里就招了一些人,后来青凤那件事我也听说了,现在她也来了。”   “青凤她既然想方设法也要挤进来,这个女人不得不防,反正下死规定就在我们家里做活,不能带回去。   另外招收做活的就去找村长和几个叔公,让他们介绍族里的人来吧。   这一是给了他们面子,第二也是给我们村里的人找份活干,她们生活也不容易。   但要跟他们说清楚,他们介绍人过来做活可以,但一定要经过试活,活不行的一律不收。”   徐慧芝点点头表示赞同。   琴儿看着桌上一大堆的五花八门的绸缎布料,觉得浑身特别的有干劲。   “现在好了,买布料不用先给钱,只要多招些人手,我们就可以大量地做衣服和刺绣了。   娘,我现在就去叫梅香婶、何英婶和静荷过来一起裁衣,等把衣服载好了,然后让那些妇人明天过来做。”   “行,我随你一起去吧,我去找村长和几位叔公说招人的事。”   徐慧芝与琴儿转身出门去了。   ……   村长与几位叔公对招人这件事也很积极。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大堆的亲戚可以介绍,况且现在世道不好,穷人有份事做,能赚上几个铜板都算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于是很快就有一些妇人过来试活,最后又收了五人。   徐慧芝跟她们说了以后集中在自己家里做活,不能带回去。   虽然有几个妇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后来一听做一件就算工钱,若手脚勤快点,一天能赚上好几十铜板,可比种田种菜划算多了,便都欣然同意了。 第57章 鹅湾村第一家制衣坊【二更】   这些妇人在待字闺中时都是学过女红、做过刺绣的,待嫁到夫家都是因为家境贫寒,被生活所迫而干惯了粗活,农村的农活哪样都能上手干。   徐慧芝并没有规定她们来做活的时间。   因为农村总是有很多农活要先忙,比如说插秧,割稻谷。   徐慧芝同意这些妇人忙完了农活之后,再利用其他时间过来做活。   这样即可利用空闲时间赚钱,又不会耽搁自己的农活,因此每个妇人都很积极,很乐意。   她们一忙完手上的农活就快速赶来,她们如实想……既然是做一件算一件的工钱,那就比谁手快呗,因此那些妇人恨不得从早能做到晚。   于是乎有些好强的开始暗暗较劲:看今天谁比谁做的多,明天谁又比谁做的少,谁又比谁赚的铜子多。   这一良性的竞争反而让制衣、刺绣效率大大提高。   何君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他同景文一家商量,意思是现在招了这么多人做活,也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干脆开一个制衣作坊。   这个想法立即引来了景文全家人的赞同。   景文特地去跟村长商量了一下,说出成立制衣坊的想法。   村长也是举双手赞同,这制衣坊能够招收百姓们做活赚钱,这可是鹅湾村的大好事啊!   景文与何君想了老半天,给制衣坊定了个名号:文君制衣坊。   原先大家一致说何君头脑灵活聪明,这是他想出来的发财致富的法子,并让他做主想个名号。   何君想了好久,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就想到这个名号:取了景文名字里面的“文”字和自己名字里的“君”字组成了一个名号。   然后景行负责做好了“文君”制衣坊的匾额。   在门口挂上匾额的那天,周边的街坊邻居还有一些关系很好的村民都纷纷过来庆贺。   村长与二叔公也来贺喜了,这可是鹅湾村第一家的作坊。   鹅湾村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地道道的农民,只知道勤勤恳恳地种田,砍柴,种菜……   是何君给鹅湾村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春风。   村长还带来了老长的鞭炮,点上后“噼噼啪啪”的响声带给了鹅湾村热闹喜庆的一天。   ……   第二日“文君”制衣坊正式开工了。   徐慧芝与琴儿早把堂厅与自己的房间整理出来。   两间卧房拿来做裁剪衣裳和画图案的地方,因为涉及到新款服的制作,属于私密的部分,基本上由内部可靠成员来做,如梅香婶、何英婶、王静荷。   堂厅比较大,景行在师父那里做了几张桌子和凳子,让那些妇人在这里缝制衣服和刺绣。   徐慧芝毕竟年长,经验丰富老道些,始终在有条不紊地招唿大家做事。   而琴儿相对来说兴奋很多。   她从未曾想自己的刺绣手艺竟然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而且还开上了作坊,一下子招了这么多的人,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过的事。   所以制衣坊开工的那一天,她整个人都是亢奋激动的。   连景文也看出琴儿的兴奋,不竟打趣她。   “妹子,高兴吧,等下次你出嫁的时候,我把这排场弄得还要大。”   琴儿脸都羞红了,抿着嘴巴跑进屋去了。   何君看到景文一家都在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心里也涌上久违的温馨快乐。   从开工几天过来,招来做活的人基本上都到了,连周映秋都别别扭扭地来了,只有青凤没来,原因是她一个亲人过世了,她去奔丧去了。   何君观察到这些妇人做活都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这让何君感到相当满意,他暗想大娘和琴儿眼光忒好,选的人都不错。   因为这些妇人都是本份纯朴的,虽然都是家境不好的穷苦人,却难得个个干净整洁,做事那叫一个麻利。   过了几日,青凤回来了也来做活了。   她进门抬头看见“文君”制衣坊的匾额,不屑地撇撇嘴。   心里涌上深深地妒忌。   等进了堂厅,看到很多妇人正认真地做着活,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不过她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热情地喊:“慧芝,我来做活了。”   徐慧芝正忙着缝制衣服见了她,心里确实对她喜欢不上来,只淡淡地回到:“哦,你来了,这刚好裁出了衣料,你拿去缝制吧。”   徐慧芝知这青凤刁蛮难缠,表里不一,因此多留了个心眼。   给她缝制的是旧款式,而新款式都不会交给她做。   青凤看徐慧芝对自己冷冷的,在肚子里压下一口气……来日方长,总有一日我会压你们一头。   何君与徐慧芝本还担心青凤会兴风作浪,特别地盯着她。   不曾想青凤却一改以前嚣张跋扈的性格,倒规规矩矩的同制衣坊中的妇人们一道仔仔细细地做活。   这让何君多少放下心来,制衣坊才刚开,可禁不住折腾,能这样安宁是再好不过的了。   制衣坊表面上风平浪静,一团和气,可还是“暗潮汹涌”。   只是这汹涌于制衣坊还是有益的。   这青凤虽然表面上规规矩矩,但她能说会道,做活的时候这个喊嫂子,那个喊妹子,没几天笼络了一些妇人。   也包括那头脑简单的周映秋。   周映秋向来对何君就有成见,这次是她婆婆苏红硬要把她塞进来的。   她心里正别扭着呢,幸好遇见了这青凤,她也听过青凤家与景文家的过节,再加上青凤刻意地拉拢,周映秋便立马把青凤当作了知心好友。   相反,另一边王静荷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   她就挺看不惯青凤做作的嘴脸。   有时候人与人就很奇怪,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能够成为对立面。   王静荷与青凤就是不对盘的那种,两人不能说话,一说准能互怼互呛。   幸好王静荷是在里间做活的,才避开两人的“互呛”。   因此也有耳闻青凤恶名的一些妇人自动与王静荷站为一列,不太理青凤。   而梅香婶与何英婶脾气温和对人友善,手艺又非常好,很受大家尊重。   王静荷很喜欢梅香婶与何英婶,因此她们这一批人关系又更好些。   这制衣坊做活莫名奇妙的变成了两边的暗自竞争。   各个都是能手,于是比针法、绣工、缝线技术等等。   何君听徐慧芝说起分两派的事,但活却越做越好的事,不竟莞尔一笑。   “这是正当的竞争,比较有利,只要不涉及到制衣坊,让她们互相竞争也不错,只是大娘你一定要多多注意青凤,她毕竟不是个省事的,盯紧点没坏处。”   徐慧芝:“我也留心着,平时做活涉及机密些的新款,还有图案,我都不让她上手。”   何君知自己婆婆也是个做事面面俱到的人,便也放下心来。   制衣坊因有何君在旁指导,又有徐慧芝与琴儿的精心规划经营,逐渐地走上正规。   何君这才松下一口气来,现在终于可以操弄自己的菜园了。   菜园的菜基本上已经卖完了,自己又买了那么大堆的菜种,必须要赶时间播种下去。   另外他春、夏、秋、冬四季适合种的菜种都买了,他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也要着手去准备。   若真的按自己设想的实施起来,那不论什么季节都可以吃到每季的蔬菜,也不再愁,没有菜去街上卖了。   ……这又是一条生财路啊!   但还有个难题就是菜种多田地大,但他只有景文能帮忙种地。   现在他的蔬菜受欢迎,若要赚更多钱的话,必须要增加蔬菜的种植量,两个人再能干,精力也有限。   如果按两个人的劳动力,那只有过一段时间才能去卖一次,那能赚到什么钱呢?   如果按这个速度卖菜赚钱,那他得存多少年钱,才能够实现自己买山、买地建农场的愿望。   因此在一次午饭时间,何君对景文说出人力不够的问题。   景文想了想对景行说:“景行,如果你木匠活不多,就一起过来帮忙。”   景行咬了一口菜窝头说:“不忙的情况下我肯定会过去帮忙,不过这次师父接了几单大活,都是准备娶媳妇过门的,得帮他们打新家具,都是赶着时间要的,肯定要忙过这段时间才得空。”   琴儿:“我们这边绣活也多,不过我挤时间也去帮下你们。”   何君冲琴儿温和一笑。   “琴儿你本来这边活都忙不过来,况且我那边菜地都是重活累活,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做,你跟大娘就专心在这边把制衣坊搞好就行了。   我想好了,既然我一心想把种菜规模扩大,现在光我和景文两个人是不够的。   我想招收一些品行好的人手一起种植,以后菜成熟了,再拉到集市上去卖,然后雇人分几个地方去卖。   这样虽然雇人要付工钱,但这样可以打开销路,能让更多百姓吃到我种得菜,以后还愁赚不到更多的银子吗?”   何君一席话说下来,把大家的心都说得热乎起来。   这制衣坊刚建成,就办得红红火火的。   再加上何君对农场的规划,大家对未来生活是越来越有信心,这离好日子不远了。   徐慧芝听到何君想招人手,第一个想到了梅香的儿子远明。 第58章 这新招很实用很大胆【一更】   远明自从煤窑塌方后,梅香婶害怕煤窑再出事,就不准让他去煤窑干活了。   远明这段时间在家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活干,而梅香婶与他也是孤儿寡母的生活艰难,幸好她在这边做做活还能赚些铜板。   徐慧芝对何君说:“何君,你说想招人去种菜卖菜,我觉得也可行,人多些能干的活就多。   我觉得现成有一个人很合适,就是梅香的儿子远明。   你们也都认识,他跟景文原来在煤窑里一起做事的。   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人品很不错老实正直,干活也是把好手。”   何君与景文听了都表示同意。   何君:“那行,远明人是不错,知根知底的就先招他一个吧。   等以后种菜多了,另外有碰到合适的人品好的,再来招也不迟,就让他下午过来和我们一起去月鸣岭,干一天结一天的工钱。”   大家正说着话,梅香婶早早吃了饭就过来干活了。   她也是没办法,那口子过世的早,现在远明一时没找着活干,她得赶紧过来做绣活赚钱。   “呀,梅香正说着你们家呢,你赶巧就来了,何君说菜地想再招一个人干活,我就想着叫你们家远明过来,你看怎么样?   如果同意,你就把他叫来,下午就可以跟景文何君他们去地里干活了。”   梅香一听可高兴了,心思这景文一家可真是自己的贵人,正愁着远明没找着活干,   慧芝嫂这一通话真是解了自己家的困顿了。   “那可太好了,我替远明谢谢你们了,这就回家去叫他。”   梅香婶喜滋滋的小跑着回去喊了远明过来。   吃完中饭,景文、何君与远明带上工具与一些菜种去了月鸣岭。   现在何君手上有很多的菜种,他就想把月鸣岭大部分的地都开垦出来。   到了菜地,远明呆呆看了会果树,指着开花的桃树和梨树惊奇地叫了起来。   “你们看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这桃树和梨树竟然开花了,这是怎么回事?它们不是春天开花的吗?”   景文与何君肯定知道这些果树开花的真正原因,但是不能说,就是说出来怕也没人相信。   何君只是“嘿嘿”地笑着,而景文又拿出那套说词,就说他们买到这种比较昂贵的树苗与菜种,是适应季节变化的生长很快的种子与果树。   听闻后,远明不觉“啧啧”称奇。   而何君每棵果树都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除了一棵苹果树,其他的果树基本上都开花了。   这让何君兴奋又开心。   “景文,估计再过一个月,这些果树都能结果子了,这可太好了。   有些果蔬不是这个季节却能成熟,如果到时候拿到街上卖,那是不是又会遭到疯抢。”   景文心里也为这些果树上开得正艳的花儿感叹呢。   他看看花,又带着温柔眼神看向何君……这何君真是让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真令人惊奇。   何君被景文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他低下头,轻轻咳嗽了声。   景文回过神,自知眼光有点露骨,赶快转移话题。   “那,那个我们三人来分一下,今天我与远明各开出六块地,何君你开四块地就行。”   “怎么你们开六块地我就只开四块?不行我也和你们一样。”   “行,行,开始干活。”   三人一上午挥汗如雨地干活,中午就吃带来的干粮,下午继续整地。   黄昏时分,他们在开出的十八块地上先种上了能抗寒的菜种。   三人去给菜地浇水,景文与何君配合默契,景文从塘里拎来水都让何君先洗下手,再一起同远明去浇水。   三人干完活回鹅湾村,远明回自己家。   何君对景文说:“我觉得雇一个人干活还是慢了,我们再雇一个人吧,景文你说找谁好?”   景文仔细想了想。   “我看就是跟我一起在煤窑做事的小荣吧。   他也挺可怜的,他从小就只跟他爷爷相依为命。   煤窑出了事,他爷爷也不让他去煤窑做事了。   他现在也是闲在家,你别看他瘦瘦小小的,他可有的是力气,而且我跟他都很熟悉,他人品不错的。”   “那行吧,明儿叫上他和远明,尽量把月明岭那块地给开垦出来。   我们有那么多的菜种,而且我还有一个设想,可以不分季节,种植各种各样的蔬菜。”   “哦?什么设想?”   景文很感兴趣,他现在真觉得何君的聪明无人能比,他的很多点子、很多想法总是那么的新奇……他本身就是一个宝。   “我想把一些菜地布置成可以遮风避雨而且保温的蔬菜棚。   我已经有办法了,但还需要景行帮忙,让他帮我用竹子做很多支架。”   “行,没问题,我就去跟他说,何君,你想做什么、用什么尽管开口,我一一照办。”   这几天景文与何君忙开了,幸好小荣也来了,等干上农活就知道,别看小荣瘦瘦小小的,但他做起活来满身的劲,也确实是干农活的好手。   多亏小荣与远明很快就又开出了四十多块地,当然月鸣岭十五亩位置是相当的大。   加上原来的菜地,再加上这几天开垦出的五十多块地,也还没有到一半。   不过何君觉得暂时开出这些地也够用了,一口总吃不成胖子吧,别急慢慢来。   目前有个更重要的事,是要先把自己设想的蔬菜棚搞好,若这能保温的菜棚搞好了,还怕以后没有蔬菜种吗?   趁景行还在做菜棚需要的支架,何君与景行赶紧去了阳岗县一趟。   他们买了很多大张的薄的白色油纸回来。   等景行把竹子支架做好送到菜地后,大家在何君的指导下,将支架分别在四十多块菜地上搭建好。   景行帮他们把支架搭好后,因王木匠那里接了很多活,便匆匆赶回去干木工活了。   其他人则再在支架上煳好油纸。   这四十多块蔬菜棚都煳上油纸,就需要很多的油纸了。   所幸何君心里已经算好,四十多块蔬菜棚需要多少油纸,因而他这次买的油纸是非常的多,也足够搭建蔬菜棚了。   大家边搭建边好奇地询问何君,搭这个棚是何目的?   何君耐心地回答。   “我搭这个蔬菜棚是为了保温,为什么选这个油纸煳上,是因为这油纸不像平常的纸张那么薄。   油纸本来是用坚韧的原纸,浸泡到桐油里面加工而成的,因而它的防水性好。   如果碰上暴雨的天气,这些小苗肯定就被淋死了,但盖上这油纸就可以避免暴雨淋坏菜苗。同时冬天到了,它又可以保温,不至于使棚内气温太低而使菜苗冻坏。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冬天种夏天或春天的菜了。   而且我特意选择白色稍薄些的油纸,是因为它也能透光,使冬天蔬菜棚也能保证到太阳的光线的照入。”   大家一听完,纷纷感叹这何君头脑灵活,分析有理有据,而且眼光独到,确实是块经商的料。   小荣带着崇敬的眼神。   “何君,我可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看这样的操作。   这简直是神了,你可真是太、太聪明了。”   远明也觉得这何君真是不同凡人,真心觉得跟着他干绝对不亏。   “何君,我以后绝对跟着你干,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大掌柜的。”   景文听大家纷纷夸奖何君,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得意。   欣喜的是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位聪明能干的人儿,得意的是……看吧,何君跟咱住在一起,我们关系可铁着呢。   等搭好了蔬菜棚,何君便把适应春、夏、秋季的蔬菜种子整理出来,同大家分别种在这四十多个搭好棚的菜地里。   因为种的蔬菜种子品种太多了,为了怕弄错蔬菜地,何君特意找来几块木牌用毛笔在上面分别写上了蔬菜的名字,然后把它插在每个蔬菜地的前头。   接下去的浇水环节,依次是由景文负责打水过来,由何君洗完手再分别提给小荣与远明去浇。   等把蔬菜种子都种好并浇完水,何君看了围着田野的那一排果树。   现在菜地已初见规模,而果树园却还没有建成,只有这十八棵,且种在这蔬菜地的旁边有些不伦不类。   再看看果树,基本上都已开花,估计过一个多月果实都能成熟。   十八棵果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何君心里的那个愿望来说,还是远远不能够达到。   他希望建立一个很大的果树园。   他脑海里忽然又萌发出了一个想法。   他有点兴奋地问景文。   “景文我们现在手上还剩多少银子?”   景文:“买马车用去了三十多两,娘手上还有上次剩的一些,包括我们这次卖衣服赚的一起有四十多两。”   何君在心里头打着算盘,他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把月明岭这一片田野租下来做菜地了,那么干脆把月明岭这片山也一起租下来,全部用来种果树。   于是他跟景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景文我其实是想建一个菜园和一个果园,我想把月鸣岭这片山给租下来全部种上果树,建一个很大的果树园。” 第59章 租了山再把童涛“拐”过来【二更】   景文似乎没料到何君会提出这样一个想法,他觉得菜地才建成不久,还有制衣坊也才刚刚起步,然后一下子还要包山下来种果树。   这样要照顾到方方面面,就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有些迟疑:“这菜地还有制衣坊都需要人帮忙做事,现在一下包这么大片的山去种植,我怕会忙不过来。”   而何君却雄心壮志,他兴致勃勃地说“光靠我们几人是做不了这么多的,如果租下来了,我们再去多雇些人手。   按照平常果树一般没个三、五年是结不了果的,但是我自己的手有催长的灵力,就不用怕。要不了几个月,我们的果蔬就能够上街卖了。   到时候果蔬大卖,能够赚很多的银子,还怕付不了那些人的工钱吗?”   景文听了何君这话确实在理,再者他也很欣赏何君的才智及眼光,当下也同意了。   于是他二人回到家,向徐慧芝把这个租山种果树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慧芝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对何君的了解,她也已经很信任何君,并且对他的才华也常常暗自赞赏。   听到他又想出创业的点子,便二话不说,拿出景文给她的银子全部交给了何君。   “好孩子,你有什么想法,你就大胆去做,大娘相信你。”   何君心里涌上满满地感动,婆婆的信任是对自己最好的推力。   婆婆一共给了何君四十两白银。   从上次租这十五地的租金来推算,这四十两白银租下月鸣岭应该足够了。   景文带何君去找了方村长说明了来意。   方村长听了越来越对何君刮目相看,别看这小子文文弱弱的,却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于是方村长也坦言相告。   “农民来租田是经常有的,但是来租山的人却从来没有过。   因为乡下人租田地可种粮食,而山又不能种稻谷所以没人租过。   不过你们既然开了口,我代表村里就破个例。   月明岭这片山很大而且山不高,土质很肥确实很适合种果树。   这样吧一年租八两银子,连续五年包租优惠一起三十五两,你们看怎么样?   同意的话,我就起草租山契约。”   何君与景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满意之色。   何君想起如果租下山,还需要去买果树,那又得花很多银子,于是他有些腼腆的同村长打商量。   “村长,我还要留些银子去买果树,你看能不能像上次租地一样,给我们一年的时间,一年时间一到,我们就把租金补上。”   方村长笑笑回到。   “这样吧,租地的租金我已经给你们延后了。   现在租这么大座的山,你们就先付十两租金吧,另外二十五两我在契约上写明一年之后还清。   因为村里、族里不光是我一个人管事,还有其他几位叔公,我总要在他们面前好交代过去,是不是?”   景文点头:“那谢谢村长体谅了,我们就先交租金十两。”   何君听到村长既优惠了租金还能行那么大方便,心里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村长,太谢谢你了,真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现在就签契约吧!”   方村长就拟了两份租山契约,何君签了字、画了押并交上十两银子,高高兴兴拿着那份契约与景文出了门。   一出了门,何君便高兴的什么似的,笑得眉飞色舞。   “景文,太高兴了,租下山这离我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现在事不宜迟,我们坐马车去县里找刘老伯买果树苗。”   景文被何君脸上那激动又兴奋的神情给逗乐了。   “你呀你,什么都恨不得一锅端了才尽兴。   行,我现在就驾马车送你去县里刘老伯那里。”   就这样,二人快速地坐上了马车,那匹黑马被景文给养得膘肥体壮,当下撒开四蹄风姿勃勃的向阳岗县跑去。   就一餐饭的功夫马车就到了阳岗县。   何君想既然自己租了这么大片的山种果树,反正也是要招人手,他对童涛的印象非常好,也非常看重这个朋友。   而且他又是孤身一人,况且他卖那些首饰什么的也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让他跟自己一起回鹅湾村,帮自己一起种果树、种菜岂不更好。   何君想把童涛招来做事的想法告诉了景文。   景文其实同何君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也觉得童涛热心人不错,人品也很好,当下也同意了。   “把童涛招来好是好,但也先征得他的同意,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从大地方到我们的小村里面去做事?”   “我们这就去榆林街,他应该在那里摆摊,我们刚好问问他。”   于是二人驾马车又去了榆林街。   一下马车果然见童涛坐在个小木凳上,面前摆着一张小长桌,上面依然是那些首饰、胭脂粉盒什么的。   童涛双手互拢进衣袖里,头一点一点正打着瞌睡。   何君今儿心情特别好,便起了捉狭的心思。   他悄悄地走到童涛面前,然后勐的一拍他的肩膀,大喊了他一声。   “小哥,我要买东西。”   童涛惊得浑身一个哆嗦醒过来,嘴里已经下意识地回话。   “要买哪样,我的货样样都是物美价廉的。”   景文在一旁难得看到何君欢快调皮模样,不竟嘴角上扬,眼里露出温柔之色。   何君捂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童涛这才发现是何君站在面前。   他惊喜地跳了起来,冲何君肩膀轻轻打了一拳。   “原来是你呀,何君,哈哈,你跟景文又来县里了,来卖菜吗?”   “不了,我跟景文去刘老伯那里买果树,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还有我想对你发出一个邀请。”   童涛在这摆摊半天也没一个人上来问,早摆得厌烦了,他一听到何君喊他一起去刘老伯那里,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现在又听到他后面说一个什么邀请。   他边收拾东西边问:“邀请我去鹅湾村玩吗?”   “可以说是,又可以说不是。”   童涛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地问。   “那你说得邀请是指?”   “我现在租了十五亩菜地要种菜,然后我今天又租下了月鸣岭那片山,我准备在那片山里种上果树。   现在景文家里也开了制衣坊,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所以我现在郑重邀请你去我们鹅湾村,愿意跟我们一块干吗?”   童涛呆愣了会,他没想到何君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办成这么多的大事。   而且现在何君竟然请自己跟他一块干。   童涛此时是兴奋的,何君今天就象从地底蹦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紧接着又带了一个这么大好的消息给他,让他既意外又开怀。   他实在是孤独极了,自己一个人独自卖着无人问津的货,过着无人嘘寒问暖的生活,已经是麻木的状态了。   何君与景文的出现让童涛觉得生活也不是那么单调的。   童涛亳不思索,当即大声回应。   “好,我太愿意跟着你何君干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就回家去收拾一点东西,马上就好,我早就想跟着你们干了。”   这童涛答应之快让何君与景文同时征了一下,这小子眼都不带眨的就答应了……这脾气可真算爽快之极了。   景文:“童涛把东西搬到马车上来,我先送你回家,然后你再整理下东西,跟我们一起先去刘老伯那里买果苗。”   “好嘞。”童涛愉悦地回答,手脚相当利索地收拾好东西也坐上了马车。   童涛的小心思……嘿嘿,我以后也有家了,我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我也有兄弟了,哈哈,太开心了。   马车送童涛到他家门口,童涛进去没一会就收拾好了一个包裹,就急急地跑过来上了马车。   何君:“童涛,不用那么急,慢慢收拾,仔细别掉了东西。”   童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一个单身的也没啥东西可收拾的,走吧,早点去刘老伯那里选果树苗。”   马车飞快的向前驶去,就一会的功夫,马车就到了刘老伯的茅草屋前。   三人下了马车,童涛在茅草屋外面喊:“刘老伯,刘老伯,在不在?给你带客人来啦!”   茅草屋里半天没人应答。   童涛回头对二人笑着说:“这刘老伯可闲不住,估摸着在前面的果树园里捣腾着呢,我们直接去果园找他吧。”   三人穿过长长的菜地,到了果园就看到刘老伯与几个果农在看苹果树。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苹果树上的苹果又红又大,正是成熟的时候。   果园每日都会有一些果商来看货,准备向刘老伯买果孑。   刘老伯回头看到童涛几人,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对果商说了几句话,就迎了上来。   “童涛你们来了,记得你俩上次买过蔬菜种子,这还没过多久就种完了吗?又要来买种子了吗?”   何君微笑答到:“刘老伯,上次我可是从你这里买了一百多袋蔬菜种子呢,现在只种了一半,我租了山,我这次过来是专程来买果树苗的。”   刘老伯听闻脸上露出赞叹的神色。 第60章 手摇水车【一更】   “我看人一向不会错,我很看好你,你将来一定有出息。   这样吧,现在已经差不多初冬了,还是买上回那些果树苗吧,能抗冻,其他果树苗你就春天来买。”   何君想到山上是没法搞保温的大棚,便点头回到:“行的,那六种果树苗每一个品种买十五棵。”   “好的,来,大家一起过来帮忙,小心点把这些果苗给挖出来,千万别伤着它们的根系。”   因为何君买的果树苗数量有点大,六种每种十五棵,那就是九十棵果苗。   刘老伯教大家怎么样把果树苗完好无损的从地里挖出,然后他让几人分别去挖苹果苗、橘子苗、梨树苗等。   童涛边挖边说:“我说刘老伯,你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菜园和果树园该多累啊,一个人怎么干得完这些活,咋不多请几个人来帮忙?”   “我平时没事就去打理,也不会多累的,就是果子成熟的时候需要别人来摘果子,然后采摘蔬菜的时候就会雇几个短工。”   大家把九十棵果树苗给挖出来之后,刘老伯还细心的把每一颗果苗的根系上包上泥土,外面再包上湿布。   何君心里算了一算,上次来买果树苗是二百文一棵。   今天买了九十棵,那就要十八两白银,于是何君掏出十八两银子递给刘老伯。   刘老伯却只收了十七两,何君知这果树苗的培植不容易,不比种蔬菜,是要花去不少时间和心力的,如今刘老伯却少收一两银子,让何君很过意不去。   “刘老伯,能在你这里买到这么好的蔬菜种子和果树苗,我已感到很幸运了,而且你卖得又便宜,十八两银子你就收好吧。”   刘老伯笑着摆摆手。   “我能通过童涛认识你们已经算有缘了,这个是我给你们的优惠,下次跟童涛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很高兴了。”   童涛:“刘老伯,我现在跟何君去鹅湾村帮他一起种果树了,下次来看你的时间少了,您有空也到鹅湾村来玩。”   “行,你们几个好好干,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那一天。”   大家把九十棵果树搬到马车上竖着放好。   这马车虽然旧,样式很简陋,但好歹它有个优点就是大。   就算景文一家人都能坐上来还不会太挤。   当然为了不压着果树,除了景文在前面驾车还宽敞些,何君与童涛只能挨着挤一挤了。   景文一拉马的缰绳:“刘老伯,我们走了,何君、童涛,你俩委屈一下很快就到。”   马车风驰电掣般很快就到了鹅湾村。   何君就有点心急。   “景文我们干脆就拉到月鸣岭山上去种吧,树根虽然包了泥土,但还是早点种下去好,我心里也更安心。”   景文:“行,我们先回去把工具带上,然后顺路叫上小荣跟远明一起去种,不然就我们几个人,一时半会是忙不完的。”   何君心思还是景文心更细,刚才自己着急忙慌的,就准备去月鸣岭了,连劳动工具都给忘了,想想也真是好笑,到时候用手刨坑啊!   景文驾着马车,路过小荣家和远明家的时候,顺道喊了他们两个一起过来。   等马车到了自己家,景文去拿了锄头,铲子,水桶搬上车。   回头看到小荣和远明一人扛着一把锄头走过来。   何君向他俩招招手:“小荣、远明一起到马车上来挤挤,我们这就去月鸣岭种果树。”   于是景文在前面驾车,后面四个大男人因为车座上有一大堆的果树,所以都站在了马车上。   到了月鸣岭,大家就开干起来。   何君有意的将果树分配了片区,如苹果园,橘树园,梨树园、桃树园等。   然后他也给几个人分好了工,包括自己在内一共有五个人。   每个人种一个品种的果树,何君特意交代移栽果苗的时候,每株果苗之间一定保持在十五尺左右。   这几人都是长期干过农活的,挖坑种树什么的都很拿手,忙到黄昏九十棵果树终于全部种好了。   当然浇水这道工序,还是由景文每次打好水给何君洗完手,再递给他们去浇每棵果苗。   何君想想浇水每次一小桶一小桶地提,数量这么多的菜和果树,自己这么太频繁的去洗手很不方便,而且会引人怀疑。   因此何君想到一个主意。   “景文,蔬菜地就在水塘边上浇水还挺方便,但果树种在月鸣岭山上位置更高,而且离水塘有点距离。   我想让景行做一个手摇水车,然后在水车的那头接水的地方做几个大水桶。   只要在手摇水车上的车头装上摇把,人力去摇一下摇把,就能把池塘里的水源源不断地送入大水桶里,然后在山上直接就可在大水桶里舀水浇果树很方便。   这样就可节省从池塘跑去山上时间,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我直接在大水桶里洗手就可以了。”   景文听了顿觉这主意不错,省时又省力。   他心里不竟感叹何君的脑瓜太灵活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搭在何君的双肩上,眼里迸发出温柔的光芒,出自真心地夸赞何君。   “我家何君真是聪明绝顶,在我看来无人可比。”   何君被景文直视的眼光给弄得脸红耳赤,还有他在耳中捕捉到了景文的用词……我家的何君。   这可让何君心里乐开了花,就像吃了蜜那般的甜。   ……这是不是意味着景文已经认可我了,那我是否在他心里已占有一席之位了呢?   何君又开始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童涛因为干了体力活,脸上红扑扑的,一头的大汗。   他走过来,一看这俩人,一个温柔含笑双手搭着对方的肩膀,另一个则深情凝视。   童涛真是觉得好笑又滑稽,这俩人怎么有点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味道呢?   “嗨,您二位在这里上演什么样的戏码呢?”   二人被童涛一个大嗓门给震回了神,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挺尴尬的对童涛笑了一笑。   景文:“今天大家辛苦了,果树种完了,我们现在回去,小荣、远明今晚到我家去吃饭。”   几人坐上马车回了鹅湾村。   回到张家,做活的妇人们都已经散了。   徐慧芝正准备做晚饭,何君走过来。   “大娘,你也忙了一天,让我来做吧。   还有童涛,大娘是认识的,他是我请过来以后帮我们一起干活的,以后肯定也要住咱们家了。”   徐慧芝知道他们也忙了一天,种果树都是体力活肯定很辛苦,便把何君推出灶火房。   “你这孩子,你们几人累了一天了,快坐下喝口茶歇歇吧。   童涛这孩子我看着也不错,就让他来干活吧,就住咱家,暂时就让他跟景行住一屋。   景行经常在师父那里干活又忙,也总不回家。   我就喜欢大家和和乐乐的在一起多开心,好啦好啦,你们去歇会儿。   何君你就妨碍大娘烧饭了,快去坐会。   琴儿,琴儿你过来帮忙。”   琴儿应了一声停了手上的刺绣,便来到灶火房帮忙。   童涛看见琴儿立刻就呆呆地站在那不动,他心里有一丝激动,人也开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何君笑了一笑,暗思平时这能言会道、豪爽潇洒的童涛怎么碰到儿女情上也会变得那么的害羞。   何君将呆愣着的童涛拉扯到堂厅喝茶去了。   小容儿闻着饭香从门外跑进来,一看家里多了那么多大哥哥,便扑向何君。   “三哥哥,怎么家里来了这么多大哥哥呀?”   何君将他抱上饭桌的凳上,塞了一块红薯饼在他手上。   “饿了吧?快点吃。是哦,以后家里又多了这么多大哥哥可以陪你玩,小容儿开不开心?”   小容儿咬了一口甜甜的红薯饼,边嚼边乐呵。   “又有这么多大哥哥陪我玩了,哈哈,我太高兴了。”   琴儿因饭桌上都是男的,有些害羞便回房了。   童涛左看右看,没看到琴儿便悄悄地问何君。   “这琴姑娘,咋还不出来吃饭?”   何君好笑地拿起玉米棒子直接塞在童涛嘴里。   “你吃你的饭吧!”   景行也回来吃饭了,于是景文把想做手摇水车的事告诉了景行。   景行:“这水摇手车却比家具难做些,首先要用木料做水车架子,还要用生铁铸造水车簸萁,带有一根铁轴两个弯把的链轮,还要水车筒子和铁锁链儿。”   何君愣了一下,他原来看过水车,就觉得好像还挺简单的,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容易了。   景文看了何君一眼,又转过头问景行。   “听上去虽然有点复杂,但景行你能够做出来吗?”   “木工方面的我能够做,但它里面有很多需要铁制的,如链轮等,就要叫铁匠一起来做了,活复杂也很精细,会耗时间。”   小荣忽然想起,他曾经听爷爷说隔壁周家村嫌原来的水车太小,就换了一个大的,那旧的可以跟村里买过来。   “我听爷爷说隔壁周家村做了新的水车,那旧的水车你们可以去买过来。”   何君本来听景行说比较难做,耗时间工序繁多等等,心里就有点担心怕这水车很难做。   现在忽然听小荣这么一说,顿时高兴上来。 第61章 买水车顺道救蜂王【二更】   “这可太好了,要不景文我俩明天就去周家村问问,但我跟周家村的人都不认识,就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卖给我?”   徐慧芝记得小荣的爷爷好像跟周家村村长沾了点亲戚关系,何不就请小荣的爷爷出面。   “小荣,我好像记得你爷爷认识周家村的人,可否让他带景文跟何君去问问?”   “好的,说起来周家村的村长还要管我爷爷叫表叔,我等下回去就跟爷爷说一声,明天景文、何君你就直接来我家吧。”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景文驾着马车带何君去了小荣家。   小荣与他爷爷早就在门外等他俩了。   原来这小荣的爷爷在煤窑倒塌出事之后,也不许他去煤窑做事了,因而小荣也一直在家里闲着没找着活干。   后来他爷爷得知景文、何君把小荣叫去帮工,在心里头就挺感谢景文一家的。   他自己一个多病的老头子,平时做不了什么事,还是个药罐子,现在小荣没事做,等于爷俩以后的日子是非常的难捱。   自己的儿子病逝,儿媳妇早跑了。   自己就和这一个孙子相依为命了,就算煤窑干活能赚到银子,他爷爷也不敢冒险再送孙子去煤窑卖命了。   所以昨天小荣一回来跟他爷爷说了周家村这水车的事情,小荣爷爷便满口答应下来,说这个忙无论如何也会帮。   小荣扶着爷爷也坐上了马车,景文驾着马车就向周家村而去。   周家村就在鹅湾村隔壁,相隔就十几里路很近。   马车哒哒跑得很快,半柱香时间就到了周家村。   小荣爷爷直接找到周村长说明了来意。   按辈份来说这周村长还得喊小荣爷爷为表叔,因而他也非常客气。   “我们原来有两架水车,一个很大的是脚踏水车,脚踏水车是大,但是有点不好用。   小点的就是手摇水车,用是好用,但出水量很小。   后来我们村里就再去订做了个很大的水车。   按理讲这旧的手摇水车好几年了,都可以送给你们,但毕竟是村上的东西。   而且这手摇灌溉水车是用榆木做的,原来做好也花了四两银子的,这属于村里的东西,我也不好自作主张。   这样吧,稍微意思点给个一两银子你们就拉走。”   小荣爷爷跟他们一起过来是牵线搭桥买水车的,至于价钱划不划算他也不太清楚,于是他转头看向景文与何君,询问他们的意思。   何君觉得这水车虽然用了好几年,但这个价位还是划算的。   他记得昨儿景行说过的,又要铁匠、又要木匠来做活,还耗时间,活还很繁杂,估计做下来得花去好多两银子。   现在有现成的,买过来才一两银子,而且立马就可以上手用了,很不错。   何君刚想问景文的意思,景文就开口了。   “我觉得现成的买过来还挺划算。”   这下两人是达成共识了。   于是二人当即拍板付给了周村长一两银子。   银子是付了,水车也买了,可怎么运回去却是个难题。   这手摇水车虽不是很大,却长长的马车上也搁不下。   况且马车上还坐了何君、小荣和他爷爷,就算放得下也够挤了。   看到为如何搬运水车而犯难的何君,小荣爷爷便向周村长求助。   “这水车这么老长,怎么搬运回鹅湾村?你想想办法。”   周村长:“那我干脆好人做到底,也冲您表叔的面子。   我等下喊四个村民帮你们搬回去。   你们坐马车就先回去,等下估摸也就是一炷香时间就可以给你们搬过去。”   何君听了心上一喜忙向周村长道谢。   景文因水车买得比较顺利加之心情又好,回去时便慢悠悠地驾着马车带三人回鹅湾村。   在路过一处僻静的山谷时,何君见有个农民正将稻草点燃熏什么东西。   那个农民看见景文他们便善意提醒。   “喂,你们先别过去,这山壁上有一个很大的蜜蜂巢,然后又有好多马蜂群在咬蜜蜂,我正在烧烟熏跑它们,你们等会儿走,不然被马蜂蛰着可就不好了。”   景文一听便喝住了马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赶紧走得远一些,离开这熏人的烟雾和马蜂。   何君见到天上到处都是蜜蜂,可能是因为马蜂成群结队地攻击,又加之烟雾的弥漫,使这些蜜蜂群龙无首般乱窜。   何君知道马蜂是蜜蜂最大的天敌之一。   那些马蜂捕捉到蜜蜂会将其带回蜂巢喂给幼虫。   若很多马峰攻入蜂巢对蜜蜂将是毁灭性的,蜂巢中的幼虫和来不及逃走的工蜂都将成为马蜂的盘中餐。   何君小时候曾被马蜂蛰过,那种刺痛让何君现在都心有余悸,因而他对马蜂是恨之入骨的。   他心里不由自主同情起这被马蜂攻击的蜜蜂。   这时在何君前方有好几只大马蜂正夹击一只个头比普通工蜂大的多的蜜蜂。   何君怀疑这只体型超大的蜜蜂,有可能是它们的蜂王。   ……蜂王一旦被杀死,这蜜蜂群可真会乱了套了,不行,我可不能让这恶心的马蜂把蜂王杀死。   何君飞快地把身上外衣脱下罩在头上,又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根老长的树枝,就朝那几个追着蜂王的马蜂打去。   景文在后头喊:“何君,快点回来,马蜂太多了小心蛰着你。”   何君将那几只马蜂打散,那蜂王被前面烟雾熏了,又被马蜂蛰过,此时直直地掉在了何君的鞋子前。   何君……这蜂王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他上前小心捡起蜂王托在手心中看。   见它薄薄的羽翼还在微微颤动,可能经过刚才与马蜂一仗没力气飞行了。   景文赶紧跑过来问:“不是让你别乱跑么,刚才马蜂这么多,没被蛰着吧。”   “没有,我只是很讨厌马蜂,它们专门吃蜜蜂,我刚才救了这一只,估计是蜂王。   你看它体型这么大,它这边的蜂巢都被马蜂给全部侵占了,工蜂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所剩无几了,蜂王就是留在这里也是孤家寡人了,我把它带回去算了。”   景文无奈地笑笑打趣何君。   “你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一只蜜蜂,不过你如此好心,一定有好报的,行啦,我们快回去吧。”   那些烟雾驱散了天空中那些蜜蜂和马蜂,农民把石壁上那个蜂巢给拿了下来,他取走了大部分的蜂蜜,正准备扔掉。   何君上前讨要了来,这蜂王挺可怜,工蜂基本上死了,就剩这个蜂巢,留下来带回去也给这个蜂王留个念想吧!   于是何君他们回了家,还带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蜂王和一个蜂巢。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真有四个农民搬来了水车。   何君就很想见识用上水车的效果。   景文喊来远明,加上小荣和何君,四人合力抬手摇水车去了月鸣岭,又按步骤将水车安装好。   这手摇水车也确实够长,也幸好这水塘离月鸣岭山坡就十几步远。   这手摇水车放置在水塘边长度刚好够到月明岭山边上。   装好了水车,何君与景文上前兴致勃勃地摇起水车摇把,就见水塘里的水开始一股股地流向了山坡上。   “哈,成功了,下次就不用到水塘里一桶一桶地拎水上去了,这样浇果树就方便很多。   景文你再叫景行快点做几个大水槽,放上去就可以接住水了。”   小荣与远明觉得挺有意思,都纷纷上前操作水车。   何君想起怀中还有一只蜂王,他小心翼翼地把蜂王拿出来。   再把它放在带回来的那个蜂巢里,然后他左看看右看看,该选个什么位置放蜂巢呢?   何君突然看到山上的金桂树,正好面前有一颗很粗的金桂树,它的主干上有一个树洞,有了,就把它放在金桂树上吧。   何君本想将蜂巢放置在自己的果树上的,可是果树苗才刚刚栽种下去都很小,还是放在高大的金桂树上更安全。   何君走到金桂树下想把蜂巢放进树洞里,可是树太高了,他压根够不着。   景文走过来拿起蜂巢三两下的就爬上了金桂树,他把蜂巢放进树洞里,然后爬下来。   “蜂巢给你安放好了,水车也装好了,可还满意?小君君。”   听到从景文口中说出的小君君,何君心里甜丝丝的……这景文咋叫得这么亲热,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过感觉蛮幸福的。   因为水车搬过来大家都费了些力,景文身体强健非常怕热出了很多汗。   他嫌身上衣服湿答答地粘在身上不舒服,在何君面前就把身上衣服全部脱了,就着一条中裤。   何君还正在美美地回味着那声亲昵的称唿。   等转过头就见景文光着膀子,正站在他面前把衣服挂在树枝上晾晒。   何君无意间就看到了景文身上那小麦色的皮肤,可能由于他长期活动做惯了事,因而他身上的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曲线分明。   就看了这一眼何君脸就红了,他赶紧转过脸不敢再看……这景文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而自己始终都跟个豆芽菜似的,清清瘦瘦跟健硕的景文根本就没可比性。   景文见何君脸红红的,还扭捏地转过身子……这何君见到自己光着身子咋还害羞呢。   景文忽起了逗他的心思。 第62章 这蜂王好像挺通灵性的【一更】   “小君君,都是大男人你咋脸红了?是不是我的身材太好了?   好的让你都不好意思了,哈哈。”   景文还故意手插腰,胯往前顶了顶。   何君忍不住又往他身上瞄了几眼,这好死不死的偏偏又看到了景文的小腹下面。   景文只着一条小小的中裤,因为有些汗湿,把景文裆部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坨东西,更加地凸显出来。   这何君顿时别过脸来,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会不会流鼻血?   何君边在心里暗骂自己镇定,冷静,不能这么没出息。   同时他也在暗暗感叹,为啥景文就特别的男人,还有他那里也太雄壮了吧。   而同是男子的自己跟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景文将何君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在他看来这何君应是看了自己魁梧的身材,对自身的清瘦有了对比而有了小心思吧。   一般男人都会暗自较劲,偷偷对比大小这很正常。   “何君,下次跟着我练拳,保准你身体练得结结实实的,而且身材会变得很好。”   景文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何君的肩上,带着笑意调侃着他。   “我,我才不练什么拳,我现在年岁比你小,等我过了几年,我一定会长得很健壮的,肯定比你还健硕。”   何君在景文面前不想表现出太窘迫,便死鸭子嘴硬反驳着。   “哈哈,行行,过几年我等着,到时咱俩脱了衣服比比谁大谁小。”   景文看着何君脸红红的羞模样,眼神变得宠溺温柔,心也痒痒起来。   要不是还有童涛、远明和小荣在这附近干活,他都恨不得把何君搂到怀里,狠狠地搓他的头发、脸蛋。   不知怎的反正景文一看到何君这个样子,就会心也痒手也痒,不抱过来揉搓一顿都止不住痒。   何君:“好了景文,水车也装好了,水也浇了,我看水塘的鱼基本上都有三龄了,这段时间得多做点鱼饲料,过段时间等蔬菜全部长上来了,我们就可以把鱼和菜送到县里去卖。”   那边小荣与远明还有童涛给果树浇完了水,正等着他俩。   景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用你那带灵力的手多浇点水,不光这些蔬菜,我看那果树上的果子都可以成熟了,到时候蔬菜、果蔬,还有鱼那可真是大丰收了。”   景文这一席话让何君心里美滋滋的,是啊,建农场发家致富,这是自己最大的愿望,现在自己离愿望越来越近。   “是的,我觉得离我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现在我们都只是租地、租山种菜、种果树,等我们攒够了银子,我就把月鸣岭和这片田地全部买下来,我想建一个老大的农场。   到时候还可以养鸡、养鸭,养羊、养牛,我还想把我的农场建成一个很美的可以让人游玩、修养的地方。   而且我连农场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文君农家乐””。   景文听着何君对以后生活的规划,原来那份对何君怜爱的心开始转化为喜爱。   这何君真是太有志向了,他所说的设想自己可从来没想到过,也没见人这样做过。   何君的这种想法别说在鹅湾村这种贫穷的小地方,就是到县里去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就要大量的银子,而且还要招很多的人干活。   另外总会碰到一些路上的挡脚石,真要实施起来定会遇到很多的难题。   但何君身上自带着一股神秘灵力,这又让景文觉得何君非池中之物,是个不凡之人。   “何君,你以后真想建这样的地方?”   “真的,我一定要实现我心中的愿望。”   何君一脸的笃定很沉稳地回答。   景文看着何君认真回答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只是说说而已。   “放心吧,只要你何君要做什么事,我景文一定会尽全力帮着你。”   景文现在很相信何君的能力,既然他准备甩开膀子去干一番大事,景文自然是会尽力扶持他的。   何君虽然很聪明,但不管办什么事,他总归是性子淳朴些。   他还未曾经历过世间的人心险恶,人情世故,还是需要得力的人助他一把的,景文就决定自己要做何君的左膀右臂,一定助他成功。   回去后,景文与何君就忙着调鱼饲料还要做饭。   现在张家招了好多妇人做活,为了避嫌,景文、景行等人花了半个多月将后院搭建出一个很大的房间。   所幸张家后院非常大,就在小菜地旁搭好了一个大间,能同时容下三、四十个人。   景文又让景行打制了一些桌子、凳子等家具。   这大间就是那些女工们专门做活的地方。   其他人一般就在堂厅活动,这样就可以避开女人和男人见面的次数,也避免外人说闲话了。   因为月鸣岭上种植了那么多果树,还有大棚里的蔬菜要打理,还要喂鱼。   因而每天景文,何君,童涛、小荣与远明他们都要去月鸣岭那边干活。   景行帮他们打了一个很大的水槽,将它安装在水车接水处。   只要那边人有人摇水车摇把,水就会汩汨地流到这个水槽里。   何君只需在这个大水槽里洗几次手,灵力就会源源不断地散入水中,然后大家拿水桶,从这个水槽里再提水去浇果树,非常的方便实用。   大棚里的蔬菜都开始发苗了,而大棚外的菜地上的蔬菜都已经长的很高了。   何君到山上察看那移栽下的九十棵果树,很不错,全部移栽存活。   这时他听到耳边有蜜蜂嗡嗡的声音,抬头一看,看到金桂树的树洞里那个蜂巢,很多工蜂正围着蜂巢飞舞。   何君这才想起,这是上次自己带回来的那个蜂王和蜂巢。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这蜂巢上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蜜蜂了。   就不知道上次那个奄奄一息的蜂王怎么样了?   不过既然有这么多蜜蜂在这里,那就说明了蜂王还活着,那些工蜂肯定寻迹找来了。   何君不觉暗暗称奇,这蜂王的号召力可真大,相隔这么远,这工蜂竟然还能找到它的巢穴。   正想着,从蜂巢里飞出一只体型很大的蜜蜂。   何君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上次救回来的那只蜂王吗?   那蜂王朝何君飞来,然后在何君面前飞舞着,绕着圆圈不肯离开。   何君心思这蜂王该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这蜂王这么的有灵识吗?能认出救它的人?   何君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伸出了手,那蜂王真的不再飞舞了,直接停在了何君的手心上。   何君把手凑近来看,蜂王震动着薄薄的羽翼,椭圆形的复眼似乎紧紧盯着何君看。   何君突然有个错觉,总觉得这蜂王好像挺通灵性的。   何君突发兴致轻轻地说:“小蜂王把你救回来,还真担心你能不能活过来呢?   所幸你又在这边建了一个自己的家,还是不错的,好好地在这里安家吧!   这儿也不错的,我种了很多果树,以后会开很多的花,到时候蜜蜂就会有采不完的花蜜。”   这蜂王“嗡嗡”地飞去蜂巢上,没一会蜂王带着许许多多的工蜂出来了。   那些工蜂合力托着一块四四方方的蜂蜜飞到何君面前。   何君被这工蜂的反常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蜂王在他面前一阵嘤嘤地飞舞着,何君这才意识到,敢情这蜂王是为了感谢自己救它,送自己蜂蜜吃么?   何君迟疑地伸出双手,那些工蜂真的把那块蜂蜜放在了何君的手上,然后各自飞走去采花蜜了。   蜂王又“嘤嘤”地在何君面前飞舞了一阵,飞回巢穴去了。   何君看看手上的蜂蜜,真不敢置信,这蜂王还真的通灵性。   何君直觉这蜂王可能不同于别的普通的蜜蜂。   他也曾看过和听过有些动物或者虫类有灵性的事情。   甚至听说过有些修行的高人,他会驯养灵宠。   有些灵宠还能进阶并具有很多攻击和防御的本领。   那这蜂王具有如此高的智慧,应该是个“灵虫”。   这是何君琢磨了半天,想出来的一个词。   童涛浇完果树,拎着水桶走过来,见何君手捧一块蜂蜜,眼里透着惊喜正望着蜂巢呆呆不动。   童涛还以为是何君割了蜂蜜下来。   “何君,你爬到树上去割蜂蜜了,你没有防护,没被蜜蜂蛰吧?”   这时景文几人也走过来察看果树。   何君将蜂蜜拿给几人看。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蜂王就是上次我们去周家庄买水车的时候我救回来的。   现在它在这里又重新安了家,刚才它飞下来,然后很多工蜂搬来了这块蜂蜜给我。   你们说这蜂王怎么这么通人性?我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大家一听也觉得很稀奇。   大家倒也听过什么小动物被人救来报恩的故事,却从没听过蜜蜂也会报恩。   景文:“你就当好人有好报吧,连小虫都知道报答你。”   这时那蜂王又从蜂巢里飞出来了,一个劲地围着何君打转。   童涛想到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   “何君,你救了这蜂王,我看这蜂王围着你就不愿意飞走了,我怕它是爱上你了,哈哈哈哈。”   小荣与远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63章 不得了,这么多的“瑞芝”【二更】   景文却没笑,他看着蜂王围着何君转了几圈就往外飞一下,何君没有动,蜂王又会飞回来绕着他。   景文心中一动。   “何君,我看这蜂王的意思是想带你去什么地方,你不妨跟着它走。”   何君顿时有点懵,他看蜂王飞来飞去并绕着他打圈,却总是不飞走,搞不好是有这层意思。   何君:“好吧,蜂王,你是不是想带我去哪里?我跟着你走吧。”   奇怪的是那蜂王听完何君说话,真的朝前飞去。   此时另外三人都傻眼了,童涛指着蜂王飞去的方向说:“这也太奇怪了,何君我感觉这蜂王好像能听懂你说得话。   它现在朝那边飞去了,我们快跟上吧,搞不好它真要带你去什么地方?”   大家便带着异常好奇的心情跟着蜂王走了。   蜂王带大家来到一片有很多阔叶树比较湿润的地方,就停在一棵腐朽的阔叶树根旁不飞了。   然后大家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景象都不由得呆住了。   小荣很激动地叫起来。   “这里有这么多的灵芝,哇,不得了。”   只见那些阔叶树朽木的基部以及四周的地上,长有各种各样的大灵芝。   赤灵芝如珊瑚、白灵芝如白玉、黑灵芝如泽漆、青灵芝如翠羽、黄灵芝如紫金。   大的有十余斤,小的有三、四斤。   野生灵芝可是非常的珍贵,就算是有钱都难买到这样的宝物。   而且野生灵芝在那些富人中是非常的抢手。   要知道在南岳朝,灵芝被大家视为吉祥物,都被称为“瑞芝”或“瑞草”。   童涛拍拍何君。   “没想到这蜂王竟然会报恩,何君,这么一大片野生灵芝,你可发财了。”   景文看着这一片五颜六色的大灵芝,又看着大家惊喜的脸说:“这既是蜂王送给何君的礼物,就笑纳吧,还愣着干什么,挖吧,但挖时可小心着点,这些灵芝可老珍贵了。”   童涛多了个心眼,他拉过小荣和远明吩咐到。   “这个长灵芝的地方,我们可要替何君与景文保密,万一泄露出去,那可不得了,这片山都会被来寻灵芝的人踏平了。   这里可以长这些野生灵芝,那么我们采摘完,以后这里还会长的,这个宝地就不能够让别人知道了。”   小荣与远明都是很忠诚之人,当下都点头答应了。   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块是个风水宝地。   此地灵气异常旺盛,凡人一般是不能够找到这里的。   因为这一片地方是被高人设了结界保护的。   若不是这蜂王也非同寻常,可带大家进来,普通百姓是永远也找不到这里的。   大家小心翼翼地挖着这些“瑞芝”,最后每个人手上抱着一大堆的瑞芝回去了。   最后景文与何君决定趁灵芝新鲜,明天就拉到县里去卖。   鱼塘里的鱼都很大了,明天拉几大桶鱼去卖,再把一些成熟的蔬菜也一并摘了去卖。   鱼和蔬菜是商定好的价钱,可灵芝怎么卖划算呢。   何君他们也是第一次采摘到这些野生灵芝,只是听闻极其珍贵,却也不知道怎么个定价法。   童涛看着这堆五颜六色的灵芝,毕竟他以前长期住在阳岗县,也知这灵芝是极其稀有的。   “我曾看过别人买过这种灵芝,若论品相和个头来卖最少都是几百两到几千两的。”   远明:“那我们怎么定价呀?这么好的东西可别卖亏了。”   景文有了主意。   “这样吧,我们明天去阳岗县,到药铺去先问个灵芝的价,心里就有数了。   为了蔬菜的新鲜,明天卯时我们大家就过来采摘蔬菜,然后再装几桶鱼。   远明,童涛一起随我们去县里帮忙,小荣留在这里打理。”   翌日,天还蒙蒙亮,景文驾马车就带几人过来采蔬菜和捉鱼。   采了两大板车蔬菜,三大桶鱼,另加一大堆灵芝。   就一辆马车,有四个人,怎么才能运送到这么多货物呢?   景文早就想好了,将三桶鱼放在马车上,何君与童涛只能站在马车上扶着大水桶。   另外两大板车蔬菜,景文带了很粗的绳子将两大板车按顺序系在了马车的后面,由远明坐在最后一辆板车上,看着蔬菜以防掉落。   而景文赶着马车,他尽量控制住马车的速度,不能够太快,因为拉了这么多人和东西得小心些。   因为马跑得速度慢下来,本来就是一餐饭的时间就可以到的,硬是多加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阳岗县。   何君:“景文咱赶紧给那福春酒馆送菜去吧,上次他不是想跟咱们签供菜契约么,我就说下次送菜,先给他送,趁现在还早他们还没买菜,我们快点把菜送过去。”   景文回头冲他一笑。   “别急,他们就算买好了菜,也保准要我们的菜。”   景文话虽这么说,手上动作却没停,一拉缰绳,让黑马调转方向朝酒馆拉去。   到了酒馆门口,可巧掌柜的婆娘翠菱正写着单子指使伙计去集市上买菜呢。   就见景文驾车来到了门口,又看到他们后面两板车的蔬菜,就知是送菜来了,当下脸上笑得象朵花似的。   “哟,几位小哥来得可够早的了,是不是给咱们酒馆送菜来了?”   景文:“不早些不行哟,得赶着早市把这些菜和鱼卖掉。”   何君:“你快来看看,需要哪些菜挑些去。   但我先说清楚这些菜都是按棵数来卖的,鱼有四种。”   “哎哟,看你们种得这些菜多水灵啊!我每种菜都要三十颗,鱼每种要六条。我都是要最大的。”   “行,远明、童涛给内掌柜挑大的送进去。”   景文边吩咐着边忙着捉鱼递给拿水桶过来接的伙计。   翠菱开了这么多年的酒馆,还没看过这么水灵像样的蔬菜,便又起了想跟何君他们签长期供货契约的想法。   这时掌柜也过来了,见他们运了这么多蔬菜过来,还挺高兴。   “这蔬菜还有这鱼看上去真不错,下次你们可多多送些来。”   翠菱朝他挤挤眼暗示他。   掌柜瞬间明白了对何君说:“小哥,我上次提议跟你们签长期的供货契约,你们现在考虑得怎么样?”   何君想起自己买了那么多的菜种,还有也整出了那么多块地,又盖了大棚,种下了这么多的菜,雇了人手应该忙得过来,而且也能够保证菜地经常出新鲜蔬菜了。   何君此时信心大增,很有底气。   “行,我现在扩大了规模种植,可以供应上了。”   掌柜夫妇赶紧起草了两份供菜契约,为期一年。   契约签好,菜也送好了。   结了下帐掌柜给何君二两银子九百多文。   景文为了赶早市,又调转马头,很快地赶到了榆林街。   在路过一家药铺,景文停了下来,童涛与何君各拿了一株十斤的灵芝和两三斤的灵芝进了药铺。   一位留着长胡须的老掌柜正在写单子,抬眼就见拿着灵芝的两位小哥走了进来。   这老掌柜走南闯北见识可广,当然识货,眼光也非常准。   他一眼就看出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野生大灵芝,而且估摸也有很多年头了,顿时眼睛都放光了。   这可是好货色呀,多年都不曾见这么好的灵芝了。   童涛看出这老掌柜眼里的“馋”色,就知道手里头的灵芝绝对罕有。   他便将灵芝举起放在老掌柜面前问:“掌柜的,问您个事,这灵芝……”   童涛话还没说完呢,这老掌柜就以为童涛与何君是在山上采了灵芝想卖给药铺的,欢喜地连声说到:“我这药铺都要收,都要收,放心,价钱好商量,你这手上大的灵芝我出三十两,那小哥手上小点的我出十两,怎么样?   你走出我这药铺,再去问别家,没有谁会出得比我高了。”   童涛与何君对视一眼,冲着老掌柜急不可耐,想买下灵芝的神情,就断定自己手上的灵芝是紧俏货。   他俩对老掌柜所出的价钱都半信半疑,商人都会压价,也许有所保留。   何君拉拉童涛示意他该走了。   童涛把放在老掌柜眼前的灵芝收回来,就准备与童涛离开药铺。   老掌柜看二位要走,便急了赶快追出来。   “二位小哥别急着走,有话好说,你看我再给你二位添点,大的六十两,小的三十两,怎么样?”   这老掌柜一下子就加价这么多,何君与童涛更不可能卖给他了。   何君客气地对他笑笑。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卖。”   二人出了药铺上了马车,马车都跑了起来,那老掌柜还冲出来大喊。   “小哥别走呀,再商量一下,商量一下,好好说。”   马车到了榆林街的集市上。   这景文与何君刚一露脸,有一位眼尖的大婶看清他俩了。   “哟,上次来卖菜的两个小哥他们来了,快点过来,快点过来。”   这大婶很尖的声音一叫起来,引来了一大帮买菜的百姓。   景文、何君他们还没下马车呢,马车边上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叫:“上次我没买到蔬菜,这次可要买到了,来来,给我来八株白菜。”   “我要买五条草鱼,上次拿来炖汤真鲜哪!”   “我也要买,我各种蔬菜都要十颗,鱼我要四条。” 第64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更】   远明第一次随何君他们来县里卖菜,还从未见过这样热闹的阵势,当时都有些傻掉了。   ……这蔬菜这么抢手的么?   景文怕人多会引起骚乱,赶紧吩咐下去。   “何君随我在这头卖一车蔬菜和两桶鱼,远明别发呆了快下来。   童涛,你跟远明到那边一头去卖另一板车蔬菜和一桶鱼,人再多也别慌,仔细点。”   童涛毕竟也是做过生意的,他应了声,同远明将那板车蔬菜和一水桶鱼运到另一头去卖了。   景文大声说:“大家别挤,按顺序排下队,不要都围着这边,我两个兄弟在那头也是卖一样的菜,你们可以分一半人过去买。”   景文的话还未说完,排在队伍后面的百姓生怕买不到蔬菜和鱼,便哗啦啦地冲到童涛那边去排队买菜了。   在景文与何君的耐心疏导下,又加之童涛与远明又在另一头卖菜。   有两个点分开来卖,百姓们总算不会那么闹哄哄地抢菜买了。   何君一边卖菜一边收钱,手都酸了。   而景文则在旁边卖鱼,水桶里的水溅了他一身,他也忙出了一头的汗。   反正也不知道他身上湿的到底是汗还是水,都混到一起了。   后头排队的百姓见板车里的蔬菜越来越少,不由得心急起来,人群又开始有些骚动。   “我上次都没买到呢,可得给我们留点啊,你那菜太好吃了,我娃特别爱吃。”   “是咧,上次我婆娘说那菜太好吃了,她吩咐我,如果遇到你们一定要多买些回来。   现在眼见菜又不多了,那可不成,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也要买到。”   “大家别急,每个人别买太多,留给后面的人买一些,排好队,队伍可别乱。”   何君见排在后头的百姓有些着急,便一边卖菜,一边出言安慰他们。   “喂,小哥,那旁边卖鱼的是你亲哥吧,这也忒俊了,不知道他可说了媳妇不?”   有一个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妇人直勾勾地盯着景文,不怀好意地问何君。   旁边一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花寡妇,你忒色了吧?自己徐娘半老的,还垂涎上别人俊朗的小哥,就你那风骚的样,也该看看你自个配不配?”   那花寡妇朝那汉子呸了一口。   “想我花寡妇的人可从榆林街这头排到那头呢。哼,我就看上这小哥了,怎么了。”   何君见那花寡妇一双色眼一直在景文身上瞄来瞄去,顿时心里不舒服了。   ……这女子就这么的不知廉耻,景文再好看也是我何君的……以后的夫君。   这景文咋就这么招烂桃花哩?   何君心里气鼓鼓的,向景文投去了“怨夫”眼神。   景文感受到了何君的眼光,见何君脸色不太好,还以为他累着了。   景文便冲他暖暖一笑,何君被景文的笑颜反而搞得不好意思起来,后悔起自己刚才小肚鸡肠乱发醋意。   即使买菜的百姓很多,但景文和何君始终有条不紊地疏导着,手脚不停地忙着。   没一会板车上的蔬菜就卖光了,两大桶鱼也卖完了。   童涛与远明也推着空板车和空桶过来。   童涛见蔬菜和鱼卖得这么火热,心里也挺兴奋。   “这菜卖得可好了,还有很多老百姓抱怨,说我们带的菜太少让他们没买到呢。   很多人都叫我们以后经常过来卖,说菜太好吃了。   这是刚才卖菜和卖鱼的钱。”   童涛将三两银子七百多文交给何君。   何君拿过钱,从里面又拿出一百文分给了他俩。   “今天特别辛苦,这些小钱你们收下,算是我谢谢你们了。”   两人本想推拒,工钱他两人都是每日领了的,现在这世道赚几个钱也不容易,怎又好意思要呢?   景文:“你俩就收下吧,才几十文的也不多,算我们的心意,以后跟着我们好好干,大家一起赚大钱。”   二人听闻这才收下。   景文与何君粗略算了下,包括福春酒馆掌柜给的二两九百文,童涛两人赚得三两银子七百文,自己这边赚了四两银子三百多文,这次卖菜一共赚了十两银子九百多文。   现在蔬菜和鱼是全部卖完了,景文看见板车上那一堆的野生灵芝。   “菜倒好卖,刚刚太忙都给忘了,这灵芝也该一并拿出来卖。”   何君心思,品相这么好的野生灵芝,可是很难遇到的,一准儿抢手的货。   童涛:“刚才给忘了,那些百姓围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该把它拿出来卖的,这样吧我再吆喝几声。”   远明赶紧在地上铺了一块长布。   何君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野生灵芝放在长布上。   童涛高声吆喝起来:“快来看野生的大灵芝,货真价实的大灵芝。”   这一吆喝真的来了一些百姓驻足观看,他们只是对这堆灵芝品头论足,却无人开口问价。   何君开始还觉得有点奇怪,后来一想这野生灵芝难得一见,价位一般都很高,基本上都是那些有钱大富豪们才吃得起的滋补品。   街上来来往往的俱是普通的老百姓,赚得钱只够最基本的生活开支,哪有多余的闲钱来买这些上品“瑞芝”。   这时刚才那药铺的老掌柜不甘心,竟然一路找过来了。   他走到几人面前装作好心好意地劝道。   “看看,没有人来问是不?   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我看几位小哥还是卖给我吧。   我出的那价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去其他药铺问问,没有谁会比我出得高,几位小哥还是好好考虑下吧。”   这老半天的除了几个好奇在旁边看的百姓,还真无一人上来询问。   景文、何君几人也开始心里犯嘀咕,看起来这野生灵芝也不是那么好脱手的。   这药铺老掌柜见几人有些动摇了,便在旁边不停地怂恿劝说,何君还真考虑卖给他了。   远远的,两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走来,旁边跟着一名很精神的随从。   今天风特别大,一阵风吹开了轿帘,里面坐着的是位三十出头,很有气势,但看上去很沉稳淡然的大老爷。   大老爷无意中从窗口往外瞧了一眼,却见何君几人站在街边,当即喝令轿夫停轿。   这大老爷正是上次何君无意在裁缝铺撞上的周志承周老爷。   这周老爷家世代经商,原先生意只是很小规模,家境只能算得上中等殷实。   但到了他一辈,生意就象滚雪球似的越做越红火,顿时周家就变得家大业大、富甲一方了。   周老爷被上次何君的无意一撞后,何君那清秀的身影就牢牢地印在他脑中了。   他喜欢圈养男宠,对他而言就是找几个看得上,还有点喜欢的来消遣玩乐罢了。   他觉得何君与众不同,他看何君很清新脱俗,总觉得他在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而且上次叫媒婆上门提亲,竟然被何君一口回绝了。   这原来可是被那些男宠巴巴上赶着的周老爷,顿时对何君更上了心,便也高看他一眼……这小哥确实不一样。   就在景文、何君正准备把那些野生灵芝卖给药铺的老掌柜时,周志承老爷出了轿子稳稳地踱了过来。   景文、何君一眼就认出了这周老爷。   景文以为这周老爷没准找何君算账来了,毕竟何君曾经将他的华服弄脏。   景文一把将何君拉到自己身后,挡在他的面前。   何君再见着这周老爷却觉得无比的尴尬。   想着他曾差人来提亲,心里就对他挺反感,但又记起自己曾弄脏他的衣服,自己也承诺一定会赔偿他的。   幸好自己现在手上有些银子,应该也可够赔偿的了,便鼓起勇气走上前。   “上次将你的衣服弄脏,我现在陪,需要多少银子。”   旁边的药铺老掌柜正高兴着,以为可以买到这野生灵芝了,没曾想被这周老爷突然出现给打断了交易,便有些不快,他连忙催促。   “几位小哥,我带了银子,就按前面我说的那个价钱,大的六十两,小的三十两。   我现在就可以把银子给你,这些灵芝就卖给我好吗?”   老掌柜正掏银子,周老爷说话了。   “衣服的事我早忘了,你们这些野生灵芝是拿来卖的吧?   我正准备去进一些上好的药材,卖给我吧。   这么上品的野生灵芝很稀有,我全要了,我出二千两银子。”   包括何君在内的几人都惊住了,个个不可思议地看着周老爷。   实际上周老爷是很识货的,他做得生意涉及各个行业,光药铺在阳岗县就开了好几家。   他根据这个野生灵芝的个头,判断出它生长的年份应该很长,而且品相上佳,各种颜色的灵芝都聚齐了,这很难得,因而他给的价钱才是比较合理的。   药铺的老掌柜见好事将成,没曾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措手不及。   他被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周老爷横插了一杠子,便昂起脖子冲周老爷叫了起来。   “喂,是我先来的,你抢什么抢,小哥不是要先卖给我的吗?”   童涛斜睨了他一眼。   “我们还没答应呢,又没有承诺说一定卖给你,这位大老爷出的价钱才合适,才对得起这堆野生珍贵的灵芝。” 第65章 这喜事也来得太突然了吧【二更】   那老掌柜还想争吵,周老爷的随从上来了,这五大三粗的彪壮大汉往老掌柜面前一站,粗声粗气地凶他。   “听清楚,这位小哥都说没答应卖给你,你快滚吧,我们老爷全买了。”   老掌柜也没言语了,他看着那挺凶恶的随从怂了,气哼哼地走了。   周老爷拿出二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何君。   何君第一次见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伸出手接过时手心里都是汗。   ……这蜂王可真是个吉祥物,也是我何君的大贵人,哦不……是大贵蜂,这次可生生让我发了一大笔财。   周老爷双眼灼灼有神,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何君惊喜的表情,嘴角轻轻上扬。   “可否烦请何君随我将灵芝运到周府。”   何君正要开口答应,景文想起何君说过这姓周的曾让媒婆上门提亲,这回又出大价钱买下灵芝,开口就让何君亲自送上门,不会使什么阴险手段吧?   景文便心生警惕,他拉过何君,一脸的防备之色。   “何君你与童涛在此等候,远明你随我将灵芝送去周府。”   远明答应了一声,把灵芝装上马车。   “这位老爷,请你们在前面带路,我随我这位兄弟在其后跟着。”   周老爷微微眯了眯眼,打量了景文一眼,最后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们跟在我轿后吧。”   周老爷走到何君面前温和地说:“我的府邸就在榆林街往左拐两条街就到。   下次你来阳岗县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这个给你,拿这个腰牌到我府邸,我就是不在,也有人会帮你的。   我在这阳岗县也有几家药铺的,以后若有这样好的灵芝或其他药材,都可以卖给我。”   周老爷从身上拿出个腰牌递给何君。   何君与这周老爷非亲非故,况且无功不受禄,怎能收别人的东西,当下他硬是推脱不要。   而这周老爷却有种不怒自威让人不可抗拒的气度。   他一般送出的东西,也不可能轻易收回。   他脸色一沉将腰牌往何君手里一塞。   “送给你,你就收下,人出门在外多个朋友路更好走,不要轻易拒绝别人。   放心,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希望能有机会帮得上你。”,   这周老爷的一番话让何君莫名的就无话可说了。   而且周老爷一脸不容拒绝的神情让何君竟然不好再将腰牌立即还回去。   有些人天生就有让人信服及不能抗拒的气场。   这周老爷偏偏就是这种人。   他并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眼光短浅的商人。   他做事喜欢运筹帷幄且心思缜密,不然他又如何能在那么短短的几年之内,身家就翻上几番。   他也厌恶强娶豪夺那一套,他喜欢让人心甘情愿地折服于自己脚下。   既然何君拒绝了他,便也更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上轿前又回看了何君一眼,眼神复杂让何君心里有丝紧张。   景文:“何君你跟童涛就在这儿等,我马上就回来。”   景文驾着马车同远明跟在轿子后头去了周府。   何君一只手拿着两张银票,一只手捧着腰牌,似乎还沉浸在这突然的惊愕当中。   确实是又惊又喜呀。   惊的是碰到了上次来提亲的周老爷,喜的是发了一大笔财。   童涛感慨着,同时又替何君开心。   “这有钱人出手就不一样,有钱真是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何君今儿你高兴坏了吧?   哈哈,发财了,今天你又发了一笔财了。”   何君回过神,看着这二张银票,想起现在有这么多银子,可以实施自己的愿望了,想到这些他兴奋极了。   “童涛,现在有这么多银子,我可以去买山买地了。   我终于可以让那些山和地都真正属于我。”   童涛听了也是真心替何君高兴。   “对,回去就去买山买地,咱何君到时候可真的是个小地主咯。”   两人心情舒爽,说说笑笑等着景文与远明回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才见着景文与远明回来。   远明过来就惊叹。   “这老爷家真大,简直太奢华了。”   景文:“天下有钱人一个样,我们好好干,有朝一日也定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景文看到何君手上的腰牌便皱了皱眉头。   “莫名其妙给你一块腰牌,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怎么感觉这腰牌像个门派的标志?”   何君忙回答:“下次碰到他,我再还给他。”   何君想现在手上有这么一大笔银子了。   自己又种了那么多菜和果树,下次若全部运到县里来卖,一辆马车根本就不够的。   趁这个机会,干脆去顺风马坊找那个周掌柜的侄子再买几辆马车才行。   想到这何君便同景文商量。   景文觉得这马车确实是一个需要解决的事儿,为了长远打算,多购几辆马车,的确是明智之举,于是也同意了。   景文驾着马车带几人去了顺风马坊,找到周立青说明了来意。   周立青人倒也爽快,他买了一大批新马车,也正想脱手几辆旧马车。   他当即就让下人拉出三辆比较简陋的旧马车,还是按上回的原价三十五两银子一辆。   三辆马车花去了一百零五两。   双方一手交银子一手交马车。   又购置了三辆马车,何君毫不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   家里已经买下了四辆马车,接下去买山、买地建农家乐园。   他感觉离自己所设想的那种生活越来越近了。   幸福的生活正向他招手。   几人当中除了何君不会驾马车。   童涛和远明以前都帮东家驾马车送过货,因而三辆马车,他们两人一人一辆。   还有一辆,可何君不会驾马车。   可巧的是周立青这儿有一个马夫是周家村的,他家里托人带话说他媳妇快生了,他自己正急着想赶回去呢。   周立青便先让这马夫驾着一辆马车回周家村,晚点再将马车送回鹅湾村。   这既可帮到别人又可顺路带回马车,景文与何君都相当同意。   等出了马坊,何君提议。   “今天咱们做了这么一大单生意,庆贺一下吧,我们去酒馆。”   童涛最喜热闹了,当即举双手赞成。   于是一行人去了个酒馆好好地庆贺了一番。   等回去鹅湾村,几人都带了些酒意。   回了家,何君把买山买地的想法告诉了景文。   景文知买山、买地,建农场一直是何君最大的愿望。   现在手上一下子有了两千两,买山、买地绰绰有余了,景文也欣然同意了。   二人带上两张租山、租地的契约去了村长家。   方村长听他俩说出来意时,稍有点为难。   “这山和地本身就是属于村子的,平时可以很方便租给你们。   但这真的要买山、买地,是需要跟官府签官契的。   官契就是经过官方备案,印了衙门印章的契约。”   何君一听要经过官府,就觉得这程序肯定会麻烦,而且当官的人很多都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我原来以为这土地属于村子的,与村子交易就行,没想到还是要经过官府。”   村长想了想又说:“不过不经过衙门,还有一个办法也可以。   这买山买地的契约分为官契和白契。   白契就是契约双方私下写的契约文书,但是签订的时候要求有多个见证人的认定。   这个白契也是官方认定的,以后也可以请官方升级成官契。”   何君与景文对视一眼,觉得签这个白契方便省事,便一致同意签白契。   可需要多个见证人,村长同景文一起去邀请了二叔公、三叔公过来当见证人。   等二叔公三叔公过来,方村长代表村里与何君、景文签了买月鸣岭与土地的白契。   何君除了买下那十五亩地,为了以后可以扩大经营农庄,还有自己心里设想的那个农家乐园,他又另外买了田野旁的二十亩地。   原来十五亩一百五十两。   又买了二十亩,就是两百两,再加上月鸣岭那片山三百两。   这次买山、买地,一共花了六百五十两。   最后双方及见证人都签字画押,何君付了银票,兴奋地拿起两张买山、买地的契约,兴高采烈的同景文回了家。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景文告诉了大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巨大的惊喜震得大家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这喜事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徐慧芝心里也挺激动,当下去地窖拿了坛一直珍藏着的老酒。   除了容儿,每个人倒了一碗当庆贺了。   “从今儿起,咱家也算是有土地、有山的人家了。   我们加把劲,努力干,当然也谢谢何君的到来,你给我们家带来这么大的生意。   我相信以后咱们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徐慧芝的话给大家带来无限的信心和希望。   次日,景文与何君起床洗漱完毕,就与童涛、小荣、远明去了月鸣岭。   田野旁先种的十八棵果树已经开始结果子了。   棚里的蔬菜也长的有这么大了,过不了几天果蔬和蔬菜都可以采摘了。   照这样生长速度下去,应该够每天一次去集市上卖。   几人分工做事松土、锄草、浇水等。   何君与景文到山上给那九十棵果苗浇水。   现在安装水车了,水车旁边有一个大水槽。   大水槽里贮存了水,何君在这大水槽里洗手,灵力就会渗透进这水中。 第66章 作戏就要做全套【一更】   景文曾发出疑问。   “你的手既然有这种催长的灵力,何不在水潭里洗?那就不需要在一桶一桶的水里面去洗手。”   何君也试过,可水塘太大了,手在里面洗,灵力渗透进去,基本上就变成凤毛麟角了,所以只能在小些的水桶里洗手,灵力能渗透进去,才真的起到催长的作用。   何君经过那棵有蜂巢的金桂树,特别留心地望了一眼。   工蜂们正嗡嗡的外出采花蜜。   何君看到了那只蜂王,蜂王似乎能感知到何君的到来。   何君一站在树下,蜂王就从蜂巢里飞了出来。   何君伸出手,蜂王停在了他的手心。   何君能买下这月鸣岭的山和地,这蜂王功不可没。   没有这蜂王带自己去找到那珍贵无比的野生灵芝,又何来这二千两白银。   因而何君对这蜂王是心存感激之情的。   他轻轻对蜂王说:“谢谢你蜂王,没有那些野生灵芝,我是不可能买下这山地的。”   蜂王朝前爬了几步,展了展薄薄的羽翼。   何君仔细地看着这蜂王,觉得它好像又大了一些。   而且它原来身体黄褐色的,现在变成金褐色了。   毛茸茸的身体上有着和老虎一样的条纹。   现在这条纹也变成了金色,还有它不断扇动的翅膀,闪烁着像金子一样的发亮光芒。   何君……这蜂王就象一只金子做成的蜂王。   这让他越来越感觉这只蜂王非同寻常。   “这该不会是个灵蜂吧,难不成跟我一样具备某种灵力。”   “说对了。”   一个清脆的尖尖细细的声音响起。   唬得何君马上回头张望。   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可刚才明明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   “谁在说话?谁在这?快出来。”   “是我,我在同你说话。”   蜂王忽然飞起来,在何君的鼻尖上飞舞。   ……莫不是这蜂王在跟我说话?那这也太扯蛋了吧。   “我就是蜂王,是我在跟你说话。”   何君当场石化,他太惊诧了。   “你,你,蜂王怎会说话?”   “你前面那句话说对了,我就是一只灵蜂。   原本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蜂王,有一次一个道士与一恶魔在周家村我的蜂巢附近打斗。   那道士在打斗中,失手打翻了所带的仙酒与灵水,我正巧飞过,那仙酒与灵水全撒在了我身上。   我就变成了一只灵虫。   那道士也是好心,说既是他造的孽,他就要善始善终,便有心点化于我,还带我来这月鸣岭那灵气浓郁之地,教我进阶升级修行,我现在很快要从二阶升到三阶了。”   何君感觉自己在听一段神乎其神的天书,世上真有这么玄幻的事情?   何君觉得他在自己有生之年就碰上了两件。   第一件就是自己死后又重生,而且重生后获得了神秘的灵力。   当然第二件就是他遇到了这奇异的蜂王。   一只蜂王可以说人话,而且它还说自己可以进阶升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何君紧紧盯着在他面前飞舞的蜂王,他忽然想起这蜂王既然经过道士的点化,已经成为灵虫,应该具备法力了,可为何那日在周家村上空,会被那些马蜂围攻而受伤呢?   “蜂王,你也具有灵力,你还可以进阶升级,那你应该有法力呀,为何却对付不了那些马蜂?”   “那时候道士刚刚渡劫成仙不久,我一个人在月鸣岭那块宝地上,闭关打坐正准备进阶。   这是关键时期,我却感知到了蜂巢那边受了马蜂的袭击,马上去救。   可是我正是在进阶的关键时期,身体是受不了外界的干扰的,我当时就是强行去的,结果受到无数马蜂的攻击,自己也差点走火入魔,才会受重伤。”   “那你进入到最高阶以后,你会变成什么?”   蜂王:“我会法力、灵力大增,道士曾说过我到六阶就成人形了。   不过,何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告诉你一人,这算是我两共同的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   这一切也太匪夷所思了,何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这时景文浇完果树回来,看见何君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上来一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何君。”   何君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发现蜂王早不见踪影了,也不知它什么时候飞回了蜂巢。   景文揽着他的肩膀。   “活都干完了,回去吧,我看这批蔬菜长的特快,特别是这大棚里的,过两天可以采摘一批去集市上卖了。”   何君还沉浸在刚才与蜂王的对话当中,他现在对这蜂王充满了好奇,这蜂王还会进阶升级,以后每天都要来看看它的变化才好。   在回去的路上,何君眼尖看到前面走着的竟是王媒婆。   他非常敏感,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条路是去景文家的必经之路,这王媒婆不会是来向景文说媒提亲的吧?   何君对童涛几人说:“你们先回去,我跟景文还有点事。”   童涛与小荣、远明先行一步了。   何君拉着景文慢慢地跟在王媒婆的后面。   可巧迎面来了位王媒婆的熟人李大娘,那两人便在路边唠着嗑。   何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他想知道王媒婆是不是去景文家。   因为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间,正是这王媒婆牵线搭桥,景文才与那刘素娥相识并订亲的。   那李大娘一副大嗓门:“你这红娘急急忙忙的是赶去哪?”   这王媒婆声音也挺大:“当然是好事咯,那徐慧芝托我去给她大儿子说个媒。   这不隔壁村有一个叫刘素娥的姑娘人还不错,这不巴巴地赶去他家,给他说这门亲事,你说这还不算好事。”   “行嘞,那我就不耽误您去说亲了。”   二人道了别就各走各的了。   这何君听在耳里可急在心里。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王媒婆还真的是去替景文说亲的。   说的正是这刘素娥。   上一世记得他两人刚刚说亲没多久,这刘素娥就暴病而亡了。   而后村里对景文不利的谣传就越来越多。   自己现在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阻挡这王媒婆去说亲?   景文见何君长吁短叹,眉头紧皱以为他碰见啥难事了,连忙问他。   “你是不是有啥事?脸怎么拉这么老长?”   何君呆呆地看了景文一会,脑子里灵光一现,有想法了……为了景文也为了自己的幸福,豁出去了赌上一把。   他准备让王媒婆“眼见为实”,才能打消她去张家说媒的目的。   因为这个情况实属突发,何君无奈才能走这一招……利用利用景文。   何君此时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景文调侃自己,脸都会红,人也会害羞,就更别提主动去做啥子亲昵的事情了。   他勐地上前紧紧搂住景文的腰,用自己都感到恶寒的撒娇似的声音大声说:“景文,我脚扭了,很痛,你快帮我揉揉吧。”   这声音够大,果然吸引了王媒婆的注意。   她转过身立马认出来,这不是郑家的外甥与徐慧芝的大儿子张景文吗?   自己刚要上门给他说亲呢,巧了就碰着他了。   王媒婆露出自认为很和善的微笑正要上前打招唿。   何君急眼了一把搂住景文的脖子,然后往地上一坐,把景文也顺势拖下来了。   何君为了把戏做足、做全,他贴上景文的脸耳鬓厮磨,更加用肉麻的声音说:“景文,脚疼,你帮我捏捏,快亲我一口。”   王媒婆一听,停下了脚步,眉头都拧到一块儿去了。   ……这两小子看上去有点不对劲,这说话的口气也太那个了吧。   呀,这两人是不是搞到一块去了?   莫非这张景文喜欢男的?   不行,我得观察观察。   这刘素娥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若这张景文真喜欢男人,我可不能上门说这门亲事,可别平白无故地害了人家姑娘。   打定主意,王媒婆便悄悄走到路边一棵大树后面,隐藏着身子,脸朝这边探着,偷偷听着二人的对话,仔细观察二人的行为举止。   而那边景文被何君突然的“大变样”弄得措手不及。   他几乎有点心慌意乱,甚至还有些把持不住。   何君这个示弱的样子太招自己怜爱了,搞得景文一时心痒难耐,恨不能一把将他抱起来,使劲地搂进怀里。   这样的想法完全出自于本能,景文控制不了,当然自己也理解不了这感情为何来得如此汹涌?   ……自己面对何君就会有这种心思,虽然何君是个男人,可景文就觉得他非常非常特别。   特别到自己动了心还不承认。   何君知这王媒婆躲在树后偷看,便一咬牙,推着景文就滚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去了。   景文已被何君弄懵了,一双眼温柔似水地紧盯着何君不放。   他喜欢何君对自己做这些亲热的动作,这难得的举动也让景文也非常冲动有激情。   何君干脆扑在景文身上,鼓起勇气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景文的脸,而后他眼睛一闭,整个头贴在景文的脸上。   而在远处的王媒婆看在眼里,就像是两人在亲嘴,正在做着很亲密的事。 第67章 是不是喜欢这样跟我玩亲密【二更】   王媒婆赶紧别过脸轻声叫到。   “哎哟,真是造孽哟,没想到这张景文真喜欢男的,而且还跟老郑家的外甥搞到一起。   幸好今日亲眼所见,也还好没有上他家去说亲,不然可真害了刘素娥这个好姑娘。   得,我还是去帮刘素娥另说个好婆家吧。”   王媒婆鄙夷地朝景文、何君方向那边哼了一声,然后一扭一扭的往回走了。   何君眼角扫到王媒婆离开的身影,是朝张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便知刚才自己与景文做戏的部分,让王媒婆看了个明明白白。   何君笃定王媒婆认为自己与景文有那啥……   何君总算松了一口气,从景文身上翻身下来,坐在了草地上。   景文被何君这一连串的亲密举动,搞得是又惊讶又兴奋。   ……这小子挺有意思呵,今天他这么主动投怀送抱,啥意思?   ……难不成他正向我示爱?   ……现在把我的火给勾出来了,他又像个没事人样,这可太不负责任了。   景文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伸手勾住何君的脖子往下一拉,何君不慎“哎哟”一声,重新又栽倒在了景文身上。   景文双手紧紧捧着何君的脸,让他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直视着景文的眼睛。   “说,刚才那样几个意思?”   何君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景文力气太大,无论何君怎么挣脱都纹丝不动地紧抱着何君。   何君一点也挣不开心思……完了,这下尴尬了,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我上一世就已经知道你要相亲,我这样是要阻止你那不成功的亲事。   但这样说出去会被当有病吧……   而且何君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单相思,景文对自己只有兄弟之情而无它意。   何君无奈只得傻笑着。   “那个景文,我跟你闹着玩的,嘿嘿,玩玩。”   景文又不是傻子,其实他心里门清着呢,他对有些事只是放在肚里,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平时跟何君接触,自己多看他几眼,或者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何君的脸红得就像醉汉喝多了酒,上了头。   还有何君经常看向自己那温柔多情的眼神,景文就算情感上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何君满满的柔情与爱意。   而景文通过这一段时间跟何君的接触了解……何君的优秀、聪明、才智过人,这些无一不深深吸引着景文。   甚至很多时候,景文跟何君的对视中,总能溺在何君那温柔的眼神当中。   景文觉得自己很喜欢何君,他只是没有深入去想,这种喜欢到底是出于兄弟之情还是别的。   其实两人感情早就变味了,在景文有所察觉时,心早已动了,就是没有合适的契机表达出来而已。   可今天何君异样的亲热举动,瞬间打开了景文封闭的心房,景文又怎么可能会失去这个机会?   他要趁此时机敞开心胸,跟随自己的本能,牢牢地把何君抓在手里。   景文又露出了亦正亦邪的微笑。   何君最招架不住他这样的笑颜。   他就只听到自己的心通通地剧烈跳着,脸又开始火烧火燎起来。   景文发出魅惑的声音。   “玩玩?你要这样跟我玩,我会认为你是在勾引我。”   “啊,这个,我,我没。”   何君没想到景文会说出这么邪气的话,顿时不知所措,也词穷了。   景文继续撩拨着何君。   “说实话,是不是喜欢这样跟我玩亲密,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刚才突发状况,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的火被你勾上来了,你要负责浇灭,再说我喜欢你这么勾引,很喜欢。”   “啊?”   何君听懵了,能说出这么骚的话……这还是景文么?   ……他竟然还说喜欢我勾引他,啊啊,莫不是景文在向我表白吧。   ……这意思是不是他也喜欢我?   何君一瞬间心情跌宕起伏,从开始的惶恐,到震惊,到惊喜,各种滋味都尝遍。   景文还紧紧抱着何君,见他傻傻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特别的招人。   于是使劲捧过他的脸,在他嘴唇上拿舌头舔了一遍。   这是何君曾经在梦中很想做的事,如今却是景文把它付诸于行动。   其实何君不知道的是,景文也曾在梦中,多次与何君做着更亲密的举动。   景文是把这样的春梦,当成自己很久没有发泄过的冲动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他也从未去深究过,为什么春梦的对象不是女子而是何君。   虽然这条道比较偏僻,但还是在路边,远远的有几个路人走了过来。   景文起来把还在魂游天外的何君也拉了起来,把他身上的脏土给拍干净。   何君脸红红的,他试探着,腼腆地问:“景文,你刚才说的那话都是真的吗?”   景文宠溺地看着他。   “全是我心里话,真的。   其实我一直就喜欢你,原来我以为只是那种普通的兄弟之情,后来我发现不是。”   何君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心快乐的快要飘出来了。   经过这一次意外的举动,却无意中发现景文的心意,太让人兴奋了。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单相思,原来景文他也喜欢我,重生这一世太好了,我终于和景文心意相通了。   何君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当中,等那几个路人走了,景文主动上来拉住了何君的手。   顿时一股热流从指尖传遍何君的整个身体,那快乐无以言表。   两人牵手走到人多的地方,就自然松开了。   两人互通了心意后,相视总是一笑,然后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上一世因为误解,让景文一直对何君冷冰冰的,让何君从未体会过幸福的滋味。   这一世,上天终于可以眷顾自己了,终于得到了景文的心。   这一世能让他再与景文相遇,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景文的,不会让景文受一点点委屈,而且一定要努力,一定让景文一家过上好日子。   村里人多口杂,总有些长舌妇喜欢传人家的闲话,两人对这点还是心知肚明的,至少目前这关系还不能明了。   而且还有徐慧芝,还有兄妹他们怎么看这事,这些都是要去面对的。   两人把心事说开的这晚,都同时失眠,何君心潮澎湃地躺在床上。   从小到大他的心情都没有这样既兴奋又幸福。   景文就睡在旁边的房间,何君想他是不是同自己一样,因为甜蜜,因为兴奋而睡不着觉呢?   这时房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叩声。   何君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扑过去开门。   正因为他有预感,这么晚来敲门的定是景文。   门打开,景文脸带着灿烂的笑容,柔情款款地看着羞涩又激动的何君。   何君从未见过景文如此灿烂的笑容,他简直要被迷倒了。   天知道此刻他是用了多么强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往景文怀里扑。   就不知道景文有没有自己这么复杂的小心思,如果这样主动那也太掉价了吧?   景文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主动投怀送抱了,会小看自己吗?   景文似乎看穿了何君的小心思,嘴角邪魅一笑,大手一捞就把何君抱在怀里。   然后双手搂着他,带他走向床边坐下。   景文实际上是一个敢爱、敢恨、敢做的真汉子。   他喜欢就喜欢,不喜欢的别人也逼不着他,因此他既然知道自己真心喜欢何君,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该咋的就咋的。   通通把爱意付诸与行动表现出来。   “没人的时候我就喊你君,喜欢我这样喊你吗?君。”   何君从没见景文这么柔情蜜意过,被他那一身酥酥的“君”喊得心痒痒,幸福像阳光般笼罩在全身。   心里如蜜般的甜。   “好,可以。”   景文见何君有点羞涩的眼神,是越看越喜欢,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柔。   “君。”   景文亲昵地唤着他,心里某个地方完全地塌陷了,陷在何君的温柔的眼神里。   “嗯。”   何君低头轻声应着,天哪,现在谁来拯救他那狂跳的小心脏和那红的不能再红的脸。   景文看着何君那青涩的小模样,心里某个地方越来越柔软。   他把何君抱在怀里,俯在他耳边耳语。   “小傻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勾人么?”   何君心里涌动着翻腾的爱意,心里在紧张的期待……景文接下去会怎样,他会亲我吗?   何君一边胡乱猜想,一边又怪自己太不自持。   景文怀抱着何君,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一般来说,男人的冲动总是来的很快,挡也挡不住。   他情不自禁用脸贴上何君的头,唤着他:“君。”   何君不由得抬起头看着景文有些情动的脸庞,也意乱情迷,呆呆的一动不动。   景文将嘴唇从何君的额头一直亲吻下来,最后亲了亲何君的嘴唇才离开。   何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感觉一个温柔的触感离开了自己的嘴唇,便睁开眼睛看着景文。   ……他这就算亲好了么?咋不热烈呢?   另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   ……嘻嘻,真没羞,难道你还想他亲的你喘不过气来。   景文近距离盯着何君脸上的神情变化。   不由地坏笑,他捏捏何君的鼻子。   “我的小媳妇,在想什么坏事?”   “啊,才,才没有呢。” 第68章 一传十,十传百【一更】   景文捧着何君的脸,认认真真地问他。   “君,我一没钱,二没势,还穷的叮当响,你跟着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何君毅然答到:“我一辈子要跟着你。   你走到哪,我跟到哪,而且我们以后不会这样穷的。   你看我们现在生意上不是做得很有起色吗?”   得到了何君肯定地回答,景文这才真正抛开疑虑。   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喜欢,他像个勐虎下山般把何君扑倒在床上。   “以后你何君就是我张景文的媳妇儿,我非你不娶。”   说完,景文亲上了何君的小嘴。   何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景文吻得个气喘吁吁,都快唿吸不过来了。   景文亲得何君“呜呜”换不了气,又好笑地说:“乖乖,把嘴巴张开。”   何君听话地张开嘴,景文舌头立即伸进去,先将里面每个角落都扫了个遍,然后卷起何君的舌头吸吮共舞。   直把个何君亲得个昏天暗地,才离开他的嘴唇。   何君的嘴唇被亲得红肿,一丝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景文不得不放开何君,因为再这样激烈的亲吻下去,他该把持不住了。   下身肿胀地发痛,急需抒解。   但景文还是尽全力克制自己,他觉得何君才十七岁,年龄还小,不着急。   两人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景文抱着已浑身瘫软的何君,温柔而宠溺地望着他。   声音有些暗哑:“媳妇,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景文用舌头描绘了一遍何君的嘴唇,才依依不舍地出去并合上了门。   何君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当中,直到现在,他浑身还是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劲。   刚才与景文一起……就像是在做梦。   何君勐地用双手蒙住了脸……哎呀,太羞了,太让人幸福了。   这一夜,亢奋的何君是怎么样也睡不着了,回想着这一幕,就快让他流鼻血了,也够让他一夜回味无穷了。   可何君心里还隐着一丝担忧。   那就是白天他作戏给王媒婆看,他担心王媒婆回去会乱说。   这样的话,若传遍全村,那大娘家里人就会知道了,这就是何君比较忧心的一个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阴差阳错反而促成了他跟景文的新缘份,已经让他很知足了。   就算以后遇到什么天大的难题,有他跟景文共同去面对,他心里就再也不用那么孤独和害怕了。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在第二天,鹅湾村就传遍了:徐慧芝的大儿子跟郑辉的外甥搞到一起去了。   这谁传出来的?   肯定就是那王媒婆,她可喜欢传这样的小道消息了,在外添油加醋说得口水四溅。   这一传十,十传百,徐慧芝家里做活的那些妇人也都听到了。   但她们大部分都还自觉,在别人家里干活,拿别人的钱就没必要传别人的闲话。   因此去做活的时候,都只是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人说闲话。   倒是周映秋从婆婆苏红那儿得知了这件事。   她婆婆苏红在家里早就泼口大骂说得不晓得多难听,说这何君果然是个养不熟的,怪不得会拒绝那个姓周的大富商而离家出走,原来早就跟张景文勾搭在一起了。   在家里骂他两个不要脸,这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周映秋一来制衣坊就跟青凤叽叽咕咕。   那青凤巴不得看徐慧芝家里人的笑话,在她那帮人面前嘲讽着。   “哟,说是猴急的什么似的,在野外就干上了,啧啧,也不怕伤风败俗。”   这句话被王静荷听见了,她本身与那个青凤就不对盘,当下怒目圆睁冲她吼了一句。   “在这就好好地干你的活,关你什么事?”   那青凤也不甘示弱:“做都做过了,还怕别人说呀。”   王静荷:“快闭上你那张臭嘴,一张嘴臭哄哄的。”   那青凤正要叫骂起来。   梅香婶走过来劝解。   “都好好地干活吧,既然慧芝嫂把我们招来做事,大家就做好自己的事,守好本分就行了,不是你们该管的就别去管。”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各自做事去了。   家里张景行是第一个知道的。   景行常年在王木匠那里做木工,就听到有人闲言碎语的在那里交谈,他无意中就听到了一耳朵,便上去问了个究竟。   一问可不得了,竟然是说大哥和何君的坏话,景行可气坏了,当即训斥了那传话的人就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   他一进家门就喊出徐慧芝。   徐慧芝看着自家二儿子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有点奇怪。   “咋了,景行,出什么事了吗?”   “娘,你没听到外面的传闻吗?”   “啥传闻?我一大早就在那里忙活,哪有那闲功夫出去瞎转。”   “咳,娘,我今天听到那些人嚼舌根说是大哥,大哥跟……”   景行虽然心里不相信这样的传闻,但是这种传话却说不出口。   徐慧芝一听是关于景文的事,又看景行的脸色不太好,还以为景文又出了啥事呢,便有些着急。   “景文有啥事了么?他一大早就跟何君去月鸣岭菜地了呀。”   “娘,外面人谣传说大哥跟何君他俩人,他俩在一起了。   而且说得可难听了,我本来是不予理会的,但他们越说越难听,这万一传开了,很影响景文与何君的名声。”   徐慧芝了皱了皱眉。   “哟,哪个挨千刀的吃饱了撑的,编这样的谣言。   你大哥怎么可能会跟何君好上呢?   他跟何君感情是好,就像兄弟一样,更何况何君还是个哥儿。   虽然很多人都有男妻、男妾什么的,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大哥喜欢什么男人,别不是景文在外面跟谁结了仇,有人故意编排他吧?”   “娘,你知道就好了,这个还是得早点让大哥和何君出去澄清,省得这些人越说越难听,我不说了,我还要去师父那里干活,我先走了。”   景行的这一席话倒提醒到徐慧芝了……是啊,这造谣的人用心险恶,到处说景文和何君在一起。   怕就怕这传来传去,别人家的姑娘就相信了这谣言了。   到时候再让媒婆去说媒,别人姑娘家还以为景文喜欢男人。   若没有姑娘肯嫁过来那就完了,这可不行,这景文都二十二了,也早该娶妻生子了,得早点找个媒婆去帮景文说个亲,这样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想到这一层面上,徐慧芝也无心干活了,跟琴儿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出门去了。   徐慧芝去的那户人家正是王媒婆的家。   徐慧芝上次特别找过王媒婆托她替景文说亲,现在又特意登门再来一趟。   王媒婆正要出门,刚好碰到上门来找的徐慧芝。   徐慧芝微笑而热情地向她打招唿。   “王嫂子,刚正准备找你呢?”   王媒婆却因昨天大白天就撞见了景文与何君的“好事”,对徐慧芝态度也轻视起来。   “哟,妹子,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呢?”   “唉,还不是想托王嫂子帮我家大儿子景文说个亲啊,瞅他都二十二了,别人跟他这么大,小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媳妇儿在哪都还不知道。”   “你家景文这么优秀还愁身边没人,太说笑了吧,妹子。”   徐慧芝从这王媒婆的话里听出了话外音。   她心里想,别不是这王媒婆听到了那些谣传,误以为景文与何君真的在一起了吧?   这可不行我得给她解释清楚。   徐慧芝万万没想到的其实就是王媒婆传得这些话。   此时她还在这里好言好语的,把这王媒婆当成上宾一样地笼络巴结。   “唉,王嫂子千万别听那些人乱嚼舌根,你可能听到他们说了哈。   没这回事,景文跟何君就是兄弟一样的感情,我家景文是不会喜欢男人的,他喜欢大闺女的。”   王媒婆斜睨了她一眼,从鼻孔哼了一声。   “谁说是谣传?你家景文就是喜欢男人,而且是我亲眼所见,总不会有错吧?”   “王嫂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有的事。”   “那你自个回去问你儿子吧,本来昨儿我还好心好意上赶着去你家给景文想说亲来着。   结果半道上却瞅见你儿子拉着何君就地滚到草丛里去了,两个人哎呦,都不能下眼看,卿卿我我,啃过来啃过去的,这青天白日的就干那事儿,啧啧真是。”   徐慧芝见王媒婆说得有板有眼,一句不像开玩笑的样,顿时脸色下沉,心里很不舒服。   王媒婆:“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儿子吧!我得赶去帮邻村的刘素娥再去说一门好亲事,回见了妹子。”   王媒婆说完就得意地离开了。   徐慧芝心里有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隔应在胸腔里,那叫一个难受。   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景文会跟何君搞到一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徐慧芝转身就朝月鸣岭走去,她实在等不及,现在就想去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何君与景文、童涛几人正在菜地干活呢,就见徐慧芝沉着个脸走了过来。   何君先瞧见徐慧芝正心生诧异,这大娘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他笑脸相迎:“大娘,怎么这么有空?你是想过来看看我们的菜地和果园吧?”   徐慧芝没心情跟何君说笑,她直接走到景文面前。 第69章 自己都火烧眉毛了【二更】   “景文过来一下,我单独有话跟你说。”   景文忽然见到自己的娘,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跟随徐慧芝走到田野旁边没人的地方。   “娘,还要你亲自跑到这里来找我,有什么话可以等我回去再说的。”   徐慧芝今天一改往日温和的面孔,很严肃地问:“你跟我老实说,你现在跟何君是啥关系?”   “何君?怎么说到他了?我跟他关系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了,挺好的。”   “别嬉皮笑脸的,跟我说实话,你是不知道外面人怎么传的吗?”   “外面传什么?”   “外面都在谣传说你跟何君在一起,说你喜欢男人。”   景文却不以为意:“娘,既然你自己都说是谣传,你干么还相信?这村子里哪一天没有流言蜚语的。”   “是我今天到了王媒婆那里,王媒婆说亲眼看到你跟何君大白天就在一起搂搂抱抱,做些很亲密的动作。”   景文想起昨天在路边何君反常的亲热举动,而正是这个亲热举动成了一个引线,促使二人感情发酵升温,薄薄的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了,使得最终二人相互表白。   没曾想却被王媒婆全部看了去,由此可知今天的谣言也是王媒婆说出去的。   景文低下头想了会:“娘,这也不完全算是谣传。”   徐慧芝顿时严厉起来。   “你说得啥意思?快跟我说清楚。”   何君在这头浇菜,却心系着那边两母子。   前面他看到徐慧芝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且比平时严肃多了,心里正忐忑,不知道家里出啥事了。   那边景文正在想用什么合适的措辞来说给娘听。   “娘,我是很喜欢何君,但昨天他只是跟我闹着玩,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说得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对他像兄弟一样吗?”   景文本来低着头很恭敬的样子,此时他却很坚定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娘,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从来没看过像他那么聪明能干的人。   他已经深深地占据了我的心,我,我只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徐慧芝完全没料到是这个样子,她的心越来越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南岳朝确实有一些人娶男妻、纳男妾。   但徐慧芝却很保守,她很看重景文。   而且景文又是张家的长子,徐慧芝骨子里却是个有着很传统思想的女人。   她希望景文踏踏实实地娶一个姑娘生个长孙。   徐慧芝虽然很喜欢何君,但从来都是把他当做儿子对待,再说他是一个男人不能生子,徐慧芝不想断了张家的香火。   徐慧芝变得强硬起来。   “景文你是我老张家的长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娶一个好姑娘,给我生几个孙子。   你总不想我们老张家在你这里断了香火吧?”   “娘,你还有景行和景容呀,就算容儿还小,景行今年也有二十了,他也可以马上娶妻生子,怎么可能会在我手上断了张家的香火呢?”   徐慧芝见怎么说景文还是坚持己见,最后用上了长辈训斥的口气。   “你跟何君这事我不同意,我虽然很喜欢他,但我只认他做儿子。   他若做我儿媳妇可没门,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我还找人帮你说媒去。”   徐慧芝说完便走了。   两母子从未红过脸,这次却是头一次不欢而散。   何君见徐慧芝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刚想上前询问,可徐慧芝却仿佛没瞧见他一样,径自走了。   何君看见景文也是郁结的样子,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让他母子俩犯难了。   景文闷闷不乐地走过来,何君赶紧上前问。   “景文,大娘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咱家出什么事了?”   景文看着何君纯净的脸,真不想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但这事怎么样也瞒不住,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何君,娘在外面听到了谣言,是关于你和我的事。   她今天过来是特意来质问我的。   我都告诉她了,我说我喜欢你,以后想跟你在一起,但是娘反应却很强烈,她不同意。”   何君心里顿时像沸腾的开水一样感觉到煎熬,这就说开了吗?   他跟景文才刚刚开始,就开始受到阻挠了吗?   他也不是没想过大娘的反应。   他也估计到大娘那么传统的人应该是会反对的。   况且大娘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让长子景文早点娶上媳妇,多生几个孙子的。   但自己是个男子,又不能生育,这点肯定是让徐慧芝首当其冲地反对。   现在何君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双儿?   双儿是男子,却可以生育,但这世上双儿很少。   如果自己是个双儿,大娘是不是也能同意了?   景文见何君一副难过的样子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便搂住他的肩膀安慰他。   “娘现在想不通,等时间长了就会想通的。   再说她又那么喜欢你,我想以后她一定会接受你的。   其实她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是咱家的长子,她希望我能娶上媳妇,为张家生一个长孙。   我说她还有景行、景容两个儿子,香火不会断的。   但她现在是在气头上,听不进去。   她只是有些生气,过一段想开了,气就会消的。”   何君听了只得点头,事已至此,除了等大娘消气慢慢接受自己,似乎也别无他法。   何君:“大娘这段时间不理解,你千万别跟她起冲突。   你让着她,就让她说几下,我没事的。”   景文看着何君,见他心情不太好却反过来劝说自己。   景文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拥着何君入怀,在他后背轻轻地抚拍他。   童涛从远处走过来笑着喊。   “喂,我说你俩这哥们感情也太好了。   大白天的互相依偎,互相安慰啊?”   景文与何君赶紧松开,刚刚两人陷入感情的烦恼中,就有点忘形了。   忘记了这是野外,还有外人在场。   景文反应够快,故意拍拍何君。   “看你不小心弄得这一背的灰尘。”   童涛笑嘻嘻地跑过来。   “没打扰你们吧,说什么悄悄话呢?”   景文赶忙装作察看菜地去了。   何君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跟你们感情都好啊。”   童涛见景文走远了,便拉着何君坐下来,正儿八经地说:“何君,我有件事想求你。”   何君从没见童涛这么一本正经的样,便好笑地问。   “咋了,咱们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别说求字,说吧,遇上啥难事了?”   童涛“嘿嘿”笑了两声,似乎有点别扭可能不知从何说起。   何君装作要走的样子。   “要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我说我说,就是,就是琴儿姑娘的事。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很喜欢琴儿姑娘,就不知道琴儿姑娘心里有没有我。   我想你帮我牵牵线,在大娘面前帮我多说说好话。   我,我想娶琴儿姑娘。   我无牵无挂又是孤儿若他们不嫌弃,我上门入赘都可以。”   何君前面看童涛吞吞吐吐说话的样子,便猜到他想说的定跟琴儿有关。   可现在自己都火烧眉毛了,大娘指不定现在心里多嫌弃自己呢,现在童涛却又来赶趟想娶琴儿,这不是越搅越乱了吗?   童涛是个好人,何君觉得他跟琴儿也挺般配。   但他也不知道琴儿心里怎么想,万一是童涛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何君想找个时间,去琴儿那里旁侧敲击打听一番才好下定论。   如果知道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情况下,才能去大娘那里多说和说和。   但眼下时机是不对的,眼下自己摊上的这个事儿都够大娘操心了。   童涛的忙自己一定会去帮,但要延后些。   想好了这些何君便对童涛说:“你的心思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急不得,我首先得探探琴儿姑娘的反应。   还有你平时嘴皮子那么利索,怎么见了琴儿姑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应该主动点向她示好,多关心她,让她能感应到你的关怀才好。   等你跟琴儿姑娘都有情义了,最后再跟大娘提这事就好办多了。”   童涛有点窘,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何君,你说得真有理。   是啊,你平时看我能说会道的,但不知咋的,我一站在琴儿姑娘面前就变得非常木讷,话都说不出来。”   何君拍拍他的肩膀。   “这事儿从长计议,我一定会帮你的。”   “真是我的好哥们。”   童涛见何君应允肯帮他,兴奋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何君心思,搞不好我还是你的大嫂子,咱俩到时既是好兄弟又是亲戚,亲上加亲呢。   童涛把心事说出来,心里也轻松好多了,便和何君有说有笑地回去了。   何君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大娘,大娘心里会讨厌他吗?   回到家,已近黄昏,做活的妇人都回去了。   小容儿跑上来抱着何君的腿撒娇。   “三哥哥,陪我玩会。”   何君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笑了笑,刚想说话,就见徐慧芝一脸倦意的准备洗米烧饭。   何君赶紧哄着小容儿。   “容儿乖,你先去玩会儿,你娘做事累了,我去帮她烧饭,你不是最喜欢三哥哥烧的菜吗?好不好?” 第70章 她有两条路让我选择【一更】   小容儿一听,乖巧地点点头,走到门口玩去了。   何君急忙上前拿过徐慧芝手上的菜盆。   “大娘,您做绣活累了,让我来做饭吧。”   徐慧芝确实有点累了,现在不比以前,年纪大了些,就熬不得夜,眼睛也看不太清楚。   她也没推辞,任由何君拿去菜盆去洗菜、切菜。   景文因前面在月鸣岭与徐慧芝发生了一些小矛盾,此时又见母亲脸色不太好,便心生内疚。   他也走上前:“娘,你去歇会儿,我和何君来烧饭吧。”   徐慧芝看了一眼正忙碌的何君,对景文说:“有我在这里帮,你去忙你的吧,而且我还有话跟何君说。”   何君与景文对视了一眼,景文眼里明显有些担心。   他有点担心母亲会劝说何君离开自己,更怕她会让何君搬出去。   而何君对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景文只得走开去后院喂马了。   徐慧芝看着何君,平心而论何君这孩子真心不错。   不论外貌、人品、才智放眼整个鹅湾村,甚至周边几个村子,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徐慧芝也是非常喜欢他,甚至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对待。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却和自己最看重的大儿子好上了。   徐慧芝思想观念很传统。   她一门心思地寄希望于张景文这个张家的长子,能好好地娶一门媳妇儿生个长孙。   何君好是好,可他毕竟是个男的,不能生子。   南岳朝是好男风,娶男妻、纳男妾的也多了去。   可徐慧芝却毫不动摇,她是一定要张景文去娶一个女妻的。   只要张景文能听话地娶妻生子……倘若以后他跟何君还是情深义重,不能分离,就另纳何君为男妾。   只是徐慧芝觉得这样对何君太不公平,也太埋汰他了。   但万一何君同意呢,这样的话双方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   如果景文也同意的话事情就好解决了。   徐慧芝想到这,原来严肃的脸也柔和了下来。   她口气委婉:“何君,我问你,你好好跟大娘说说,你对景文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何君从开始徐慧芝说要跟他谈谈,心里就一直慌,也有些紧张。   此时他站直身,眼睛看着徐慧芝,轻声却很坚定地说:“大娘,我是真心喜欢景文,这辈子都想跟他在一起。   求大娘成全我们,我一定会跟景文好好孝顺您的。”   徐慧芝心里涌上一丝伤怀,但她脸上却还是镇定自若。   “何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也真心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   可你终归是个男的,你不能生子。   我们这是有很多人娶男妻,可我自始至终还是希望景文能够娶女妻,生一个张家的长孙。   何君,大娘希望你能理解。   我只是希望趁现在你跟景文感情还不深,你好早点解脱出来。   待景文娶妻生子以后,我也会把你认作自己的三儿子。   我定会为你精心挑选一门好妻子的。”   何君听完,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股悲凉,大娘情真意切的话语却犹如鞭子似的抽打在身上,痛在心扉。   何君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大娘所说的句句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合情合理,竟让何君无处反驳。   何君终究是心慈手软的,面皮又薄,他又如何做得出来死死纠缠别人、破坏别人婚事的人。   徐慧芝见何君呆呆的,就见他眼神也黯淡下来,终究还是心生不忍,不想把他逼得太急。   她“唉”了一声,过去拉上何君的手。   “好孩子,不是大娘想逼你,实在是没办法。   若你能想得开,其实我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就是等景文娶妻生子之后,到时你若还是喜欢他,我也可以让他纳你入房做男妾,只不过这样就太委屈你了。   大娘就要你自己选……是让大娘帮你娶一门好妻子,还是成为景文的男妾?   但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特别是我们这样封闭的小村,穷人能娶一门妻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若再纳你为男妾,你就更容易被村里人说闲话,甚至被瞧不起,大娘一切都是为你俩好。   大娘言尽于此就由你自己选择,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这番话从徐慧芝口中说出,更让何君的心里跟个油煎似的。   让他与别的女人共享景文,这可比砍他一刀还难受。   他很爱景文,只想象一下景文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心里都痛得受不了,若要亲眼看见的话,那还不比剜了他的心还难受?   何君脸色变得苍白,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怎么选择,这两个选择都是他不愿的。   徐慧芝看他难受的样子,其实自己心里也特不好受。   但她如果不狠下心来拆散他俩,以后等他俩情深义重时就更难拆散了。   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徐慧芝轻轻把他推出灶火房。   “你去歇歇吧,好好想想大娘说得话,慢慢的你就会想通的,你快去歇会,我来烧饭。”   何君木然地走出灶火房心乱如麻。   他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喜欢景文,现在更是离不开他。   可徐慧芝是他长辈,他又不愿意逆她意,惹她伤心。   他只是没想到,上一世自己是稀里煳涂嫁给景文,却只能天天看景文的冷脸。   这一世,好不容易跳过舅妈她们这一节,与景文终于心心相印了,却又遭到徐慧芝的强烈反对。   “我为什么这么难啊?”何君喊了一声。   何君苦闷地进了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将被子盖住脸,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似乎这样能让他脱离痛苦什么都不用再去想。   等村外打过二更之后,景文轻轻推开了何君房间的门。   何君睡下来之后根本就没把门反栓,他似乎也知道景文肯定也睡不着一定会过来问个究竟。   所以他也没睡着,一直在等着他。   景文过来就躺在何君身旁,伸手过来将他搂紧并问。   “在灶火房时,我娘跟你说了什么?”   何君侧过脸看着景文那张英俊的脸。   景文在何君嘴上啄了几口。   何君心情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大娘劝我离开你。”   “我早猜到了,她是不是说我是张家的长子,一定要让我娶女妻,生一个张家的长孙?”   “对,大娘是这么说,但是她有两条路让我选择。”   “什么两条路选择?”景文的声音略高了些。   “大娘说,第一,在你娶妻生子之后,把我认作儿子,也帮我娶妻。   第二,她说若你娶妻生子后我还不死心,就叫你把我纳做男妾。”   景文听了马上回应。   “第一,我不可能再去娶妻生子。   第二我决不允许你再做我兄弟。   第三我是不会纳你为男妾的,我只会娶你为妻。”   何君被景文的话所感动,感觉到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可是,你这样做,大娘会伤心,让大娘伤心我也于心不忍,我心里也不会好过。”   何君说完之后想了想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其实如果让大家都不会为难,大娘的第二个建议,我想考虑下。   要不等你娶妻生子,你再纳我入房。   这样大娘她也不会伤心,你也会有自己的儿子。   而我……我还是可以在你身边。”   还没等何君说完,景文便扳过何君的身子。   “就是你肯我也不肯。   你觉得这样好吗?   为了让大家都心安,而让我再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让她和我都难堪,而你,你心里就好过吗?   你让我每夜搂着别的女人同床共寝吗?你不难受吗?”   何君只是听景文这样说,心里都抽痛起来。   他顿时紧紧地抱着景文不再言语。   景文托起何君的下巴安慰他。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我会托人去说服我的母亲。   还有以前我曾碰过一个道士,他就说过我命太硬,命中不宜娶女妻。   虽然那时候我不太相信这类东西,但我母亲很信这些道士的话。   万一到时候不行,我就找个道士让他亲口告诉我母亲,我只能娶男妻的事。”   “啊?”何君听到景文这番话,不觉得感到非常的奇怪。   记得上一世是景文跟刘素娥马上要成亲了,但那刘素娥忽然暴病而亡。   在这之后,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徐慧芝便去帮他算命,这才知道他命硬只能娶男妻的事。   但何君现在才得知,很早以前就有道士帮景文算过命了。   那这么说景文其实很早就知道,他自己只能娶男妻的事。   何君忽然脑洞大开……那位早就帮景文算过命的道士,不会就是他救过的那个道士吧?   不会那么巧就是同一人吧?   看着何君萌萌的神情,他此时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景文心痒痒的,一把捧起何君的脸就吻上了他的小嘴。   何君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景文堵住了嘴。   在景文热情似火地拥吻当中,何君唿吸又不畅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何君“……”啊,景文力好勐,好歹让我唿吸口新鲜的空气,好不?   何君亲吻不会换气,脸憋得通红。   他试着推推景文,怎奈景文人高马大,自己小豆芽菜似的怎能是他的对手。 第71章 人生苦短想那么多干哈【二更】   景文一亲上何君就不愿再放开……何君的口气是清香的,唾液是甜的,小嘴是软的。   何君一切的一切都令景文痴迷,他真的还想要更多。   但是他得控制自己,他爱何君,就得为他着想,他想过等何君年龄大一点,性格也不会那么青涩了,再让他接受这一切也不迟。   他并不急于一时与何君云雨圆房,得让他心理上与身体上完全适应下来才行。   直到何君从头到脚身上没有哪一处不粉红时,在他都快被景文亲得憋不过气时,景文才放过他。   何君心跳得贼快。   而且浑身上下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潮。   他感觉到了下身的胀热,景文刚才紧紧抱住他,自己感觉下腹也被一个又硬又大的东西顶着。   何君毕竟也有十七岁了,他又岂会不知?   只是他还是很害羞,羞的不敢看景文的眼睛。   同时他也是懵懵懂懂的,他虽然很爱景文,但他在房事方面的知识是非常贫乏的。   没有谁告诉过他,他也从来没经历过,他只是本能的紧张、期待和兴奋。   就算接下去景文要对他做任何事,他也不会拒绝。   “君,宝贝儿,你差点让我控制不了。”   景文有些气喘,声音也越发低沉暗哑。   男人的冲动总是来的那么快,让人避无可避。   景文再次亲了亲何君已有些红肿的嘴唇,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狼性大发,再次将何君扑倒,然后连骨头渣都不剩的一口吞下腹去……他强忍着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   他帮何君盖好被子。   “我走了,你也别多想了,好好睡一觉,我会有办法的。”   何君此时瘫软在床上,连骨头都是酥的。   他眼波流转,留恋地问:“景文,你,你要回房了吗?”   这明知故问的小东西,景文宠溺地摸摸他的脸,笑着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段时间,菜园大棚里的蔬菜成熟得很快,因而每天都有新鲜蔬菜采摘,天天都送去县里卖了。   有时蔬菜采摘得少些,景文就会让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几人驾马车送去县里卖。   景文也是有心想培养培养他们几个。   景文想到若以后要把生意做大,自己和何君身边就必须要有几个很可靠、很得力的心腹帮衬。   幸好有他们几人尽心地做事,就可让景文分出心来,好好地解决自己与母亲之间的分歧。   景文这几日绞尽脑汁地想让徐慧芝回心转意,怎么才能让她同意自己跟何君的事。   他找了思想不那么守旧,性子又爽快的冬花婶做说客。   冬花婶为人热忱,嘴皮子又利索。   而且冬花婶从不拘泥于什么破规矩的繁文缛节,条条框框。   按她说得,人就要想爱就爱,想恨就恨。   人生苦短想那么多干哈,人一眨眼、一闭眼可能一辈子就过了。   所以当景文跟她说跟何君好上的时候,冬花婶是很赞同的。   这景文跟何君多配啊,两个这么出色的小哥,若是两人不在一起到可惜了呢。   就冬花婶来看,她觉得这附近几个村镇,都找不出那么好的闺女,能配上他两个人。   于是冬花婶向景文一拍胸脯,下保证一定要把他娘的思想转变过来。   冬花婶晚饭后就常过来串门,找徐慧芝唠嗑聊天。   白天徐慧芝这边有很多妇人做活,而且白天她自己也忙不便打扰。   只有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大家都得空了,冬花婶就好给她说道说道了。   这冬花婶连着来了三晚,总是说着说着就绕到景文与何君的身上。   徐慧芝心里也就明白了……敢情这冬花婶是景文喊来做说客的。   “冬花嫂,你这是帮景文与何君说情来了。”   “咳,慧芝,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儿子景文与何君这两人多出类拔萃啊,他俩人特般配。   是男人又怎么了?我们这边多的是男妻男妾的。   还有就何君这样品貌上佳的,周边几个村除了景文愣找不出第二个。   我看他俩就是绝配,我瞧着其他闺女都配不上他俩。”   徐慧芝不说话了,冬花确实也没说错。   景文与何君确实特别才华出众。   还真别说这几晚在冬花婶口若悬河、锲而不舍地劝说下。   徐慧芝的态度确实有所软化。   在面对何君时也不再是很严肃的表情。   又换上了往日那慈爱的面孔。   不过这也不全是冬花婶的功劳。   因为这段时日徐慧芝因为劳累,再加上心情郁结就病倒了。   其实徐慧芝是葵水过多引发了一系列毛病。   徐慧芝十八岁生景文,现在刚满四十。   话说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或多或少有这里那里的毛病。   徐慧芝就感同深受。   以前她来葵水时也没啥反应,近来不知是过于劳累,还是身体没调养好,又或是受了凉。   这一次来葵水腹痛难忍,特别多。   她面色萎黄,身体倦怠,躺在床上痛得翻来覆去。   这可吓坏了一大家子。   景文与景行是不懂的,还以为母亲生什么病了,心急火燎地就要去请郎中。   徐慧芝却不让他们去请,只说是葵水来了休息下就好了。   徐慧芝让琴儿把景文与景行喊出去,说别过来打扰自己休息,让他俩各自忙去了。   而琴儿私下问了母亲的病情,徐慧芝便告诉了她。   琴儿平时葵水是很正常的,她记得母亲以前也很正常。   但母亲这一次却这么难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君让景文、童涛他们去菜地,自己却留下来照顾徐慧芝。   他拉过琴儿,悄悄地问徐慧芝的病情。   琴儿便把母亲的病情都告诉给了何君。   何君若还生在前世,他对女人的毛病也是一无所知的。   但现在他脑海里有了各种各样的知识。   他极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想了会,他便急冲冲地去了杂货铺。   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罐红糖,一捧红枣,还去野外拔了益母草,又去鸡窝找了几个鸡蛋。   然后他在灶火房忙开了。   他用生姜、红枣和红糖熬制了一碗汤。   又用益母草煮鸡蛋,然后将两个碗端给琴儿。   琴儿看着碗里热腾腾的汤问:“这都是啥药?能有用吗?”   何君:“这一碗是红糖、生姜、红枣汤,对女人腹痛有不错的效果,然后这个益母草煮鸡蛋也能止痛的。”   “你懂的可真多,那我端给娘喝下去。”   琴儿赶紧进去,扶起已痛得脸色发青的徐慧芝喂她喝下汤水。   何君一直守在徐慧芝的门旁,待琴儿喂完徐慧芝走出来,何君继续交待琴儿。   “晚上睡觉前用花椒煎汤,然后将花椒水混入比较烫脚的热水中,帮大娘泡脚一刻钟,只到她出微汗为止,这样也可以治疗腹痛的。”   琴儿就按何君教得方法让徐慧芝连喝了三天的汤。   并且每天坚持帮她泡脚,徐慧芝腹痛才缓解下来,人也跟着回过神来。   徐慧芝心知毫无经验的琴儿是根本想不出来这些土偏方的。   其实她知道何君一直守在门外,还有每当他过来问琴儿自己病情时那关怀的声音,都让徐慧芝心里暖暖的。   徐慧芝不由的轻轻叹了口气。   “唉,也真难为这孩子了。”   自从这天起,徐慧芝身体好起来以后,她在对待景文和何君的态度上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慈祥而温和的母亲。   她心里也不再郁结生闷气。   有些事情就得看开,如果她非要逼着景文去娶他不喜欢的女子,以景文那倔脾气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再者她也确实看到了何君的好与孝顺。   徐慧芝的变化,景文与何君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看来母亲已经在做让步了。   这景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再放上一把火加加温。   他托人请来了在阳岗县都很有名望的游走四方的道士。   趁家里人都在的时候,把道士直接带回到家。   然后他对徐慧芝说:“娘,这位道士大家都认识。   我就想请他帮我好好算算,我的姻缘怎么样?”   道士也开始仔细地帮景文算。   徐慧芝听过这道士的大名,也确定这道士是不可能与景文串通一气,当下也是很虔诚地听着道士算命。   哪知算完命,这道士对着景文直摇头。   “你命如此硬,姻缘不通啊。”   徐慧芝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询问。   “大师,姻缘不通可不成呐,有啥子破解的办法吗?”   “他命硬,此生若娶女妻,便会克之。   只有娶同样命硬的男妻才可化解。”   道士说完,一甩拂尘飘飘然而去。   何君心思这道士所说的,跟上一世算景文的命格是一模一样的。   难不成景文的命确实如此,真由不得他选择么?   徐慧芝双眉紧蹙心里暗思,景文真的只能是娶男妻的命吗?   也罢,若真是命中注定,也只能如此。   倘若在外边随意给他娶门男妻,倒不如就让他娶了何君。   何君人品样貌好,又与景文互通心意。   若真的非娶男妻不可,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徐慧芝决定好之后,便当着大家的面发话了。 第72章 娘子,陪你的夫君去歇息吧【一更】   “景文,这段时间我也好好想了想。   知子莫如母,既然你与何君心意相通,娘知道以你的性子就算再受到阻挠,你也不会放弃他的。   再者大师也说了你命硬得娶男妻。   何君这孩子我很喜欢,他人不错,若你认定他,以后就一定真心待他。   惹欺负了他,辜负了他,为娘我也不同意。”   徐慧芝今天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番话,是已经认可何君了。   这让景文与何君顿时喜出望外。   景文马上牵住何君的手郑重地宣布。   “从此以后,我景文心里就只有一个何君,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对他,我定不负他。”   徐慧芝满意地点点,也从心里舒了一口气,其实想开点就没什么,孩子们过得好,对父母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景行与琴儿却呆住了。   他俩觉得非常突然,平时娘把何君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而且景文明明对何君就像兄弟一样的,这忽然间就宣布他俩好上了……成一对了。   这下两人脑袋都有点发懵。   ……这是直接从兄弟升级成自个儿的大嫂了。   琴儿毕竟是个兰心蕙质很懂事的女子。   她把惊讶与不解通通放在心里,脸上很快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怪嗔着景文。   “好哇,大哥,你把我们兄妹俩瞒得好紧啊。   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欢何君。   不过何君你来做我们的大嫂,我们非常喜欢。   大哥,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我们的大嫂。”   何君是万万没想到,徐慧芝今天会当众宣布并接纳自己。   他已经被这巨大的喜悦给冲晕了头脑。   景文含笑地看着何君。   “何君,没听见琴儿喊你大嫂吗?”   何君此时颇有点羞赧,当下身份的突然转变,让他自己都得好好的去消化消化。   他冲琴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景行是个直性子,他一般有什么说什么。   他带着一脸的疑问对景文说:“大哥,我这一下子还真反应不过来,这何君啥时就成了我们的嫂子了。   还有,大哥我竟不知道你、你喜欢的是男人。”   景文笑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他了。   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想既然喜欢上了,就不会放他走。   不论他是男是女,我都会宠他一辈子。   景行,到时你真的遇上了并喜欢上一个人时,你就能体会这种滋味了。”   景行憨憨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是不能理解,因为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琴儿:“二哥,我们可都看出来了,那王静荷可喜欢你了,你对她啥意思?”   景行才象刚明白过来似的,一脸的惊讶。   “你说王静荷她喜欢我吗?   不能吧,她那性子对谁都热情,对谁都好。”   琴儿瞪了自个儿那木头般的二哥一眼。   “二哥,怪不得娘老说你属木头的,你还真是不开窍。   这王静荷只要是明眼人,谁都看出来,她就是喜欢你啊,二哥你对她喜欢不?”   景文毕竟是景行的兄弟,所以他从景行的态度上就感觉,自己的弟弟对王静荷并没有动心。   再加上他觉得王静荷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性格就那么泼辣火爆,以后万一过门,景行还不一定吃得消她那性子。   景文马上接口:“就王静荷那性子,景行若把她娶过来,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景行你说呢?”   景行“嘿嘿”一笑:“我一直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我对她没那意思。”   琴儿听了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她其实还挺喜欢王静荷那般坦率的性子,听二哥这么说,便用手指指徐慧芝的房间。   “完了,二哥,娘是一心撮合你和王静荷呢?   在她心里已经把王静荷当成了准儿媳妇了,二哥,我劝你把心里的想法,还是早点告诉娘吧。”   琴儿向两位哥哥调皮地吐吐舌头进房间刺绣去了。   何君觉得琴儿说的话很有理。   “是呀,景行,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王静荷,最好早点跟她讲清楚,以免她一直心系于你。   大娘这里你也要跟她说清楚。   不然的话,大娘误会了,让人上门去提亲就不好了。   这种事拖得越久越不好。   要知道别人姑娘家脸皮薄,这种事儿不太好说。   而且到时静荷姑娘所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会伤心的。”   景行赶紧点头:“这话在理,原来我还没注意过这档事。   幸好你们提醒了我,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我下次会找时间跟她们都说清楚的。”   天已很晚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堂厅就剩下景文与何君两人。   景文手搂着何君的肩膀,低下头在何君的耳边轻声地说:“娘子,陪你的夫君去歇息吧。”   何君听景文这么一说,脸“腾”一下就红了。   他现在发现这景文调情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也愈来愈邪魅,这也让何君越来越招架不住。   …………这景文怎么如此的会撩人,可自己明明身心就很愉悦,也喜欢的不得了,咳,自己也太容易动情了吧,可自己偏偏就吃他这一套呢。   景文搂着何君去了房间,摸摸他的脖子。   “怎么,咋还出这么多汗?”   景文继续往里衣摸了摸。   “里衣都有点湿,这天不热你咋出这么多汗?   何君笑笑不作声,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紧张兴奋而冒汗吧。   景文却丝毫不想放过何君,继续撩着他。   “里衣都湿了,把上衣都脱了吧?我拿条毛巾帮你擦擦。”   “啊,不用。”   何君见景文真的准备上来脱自己的衣服,顿时有点慌了神。   人就这么奇怪,他刚开始心里是窃喜的,带点小期望。   但当景文真的有所行动之时,他心里又有点退缩。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他怕在健硕的景文面前,露出自己那白斩鸡般瘦弱的身躯,心里有点儿怕比较,多少有点不自信。   景文似乎看出何君的心理,便开始大大咧咧地脱去自己外衣。   何君看景文一层一层地剥去他自己的衣服时,手捂住了鼻子。   他点担心,怕自己看到这么健美的景文会激动地流鼻血。   景文宠溺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夫君好看吗?你既然不肯我帮你擦洗,那你去打盆水来帮为夫擦洗。   我身上也出了很多汗。”   何君“哦”了一声,有点懵懵地走出去,甚至因为紧张同手同脚地走了好几步。   他到灶火房打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毛巾过来。   景文已将上衣脱光,露出肌肉线条匀称的上半身。   “身材真好哇!”何君在心里不由羡慕赞叹。   “君,快帮我后背擦擦。”   何君拧干毛巾帮景文擦拭着后背。   感受着何君在后面擦拭的动作,景文用已经变粗哑的声音说:“君,给我前面也擦洗下。”   何君此时脑子一片混乱,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他慢腾腾地转到景文前面。   景文非常高大,何君只够到他的下巴。   何君将毛巾擦拭在他的前胸,当擦到胸肌那,景文明显唿吸粗重。   他“嘶”了一声,便一把抓住何君的手,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然后景文开始脱何君的衣服。   何君心里有点小慌又有点小期待,眼看景文快把他的里衣给脱掉,两人马上就要裸裎相见了。   何君忽然起了羞怯之心,他睁着一双清澈而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景文。   景文俯在他耳边:“君,乖,为夫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还小,我忍得住,但我实在太想你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别害怕。”   在景文温柔的语气中,何君身心慢慢地放松下来。   ……是呀,自己紧张个头啊。   景文以后就是自己的夫君,有啥可怕的。   于是何君放开捏住衣领的手,任景文剥开自己的里衣。   现在何君也光着上身了。   何君就感觉自己像剥了壳的鸡蛋,在景文热烈眼光的打量中,浑身都感到不自在和羞涩。   何君皮肤白净,身材清瘦修长。   在景文眼里,这样白白净净的何君就象一道异常可口的美食。   直叫景文咽下口水,他恨不得一口把何君吞下腹去。   景文摸着何君那身白皙而滑嫩的肌肤。   顿时口干舌燥,身上所有的欲火都朝身下一点冲去。   再看看何君那羞涩的小脸,微张的红唇,想看又不敢看的含羞神情。   这对景文来说就是巨大的诱引呀。   景文一把将何君拉在怀里,吻上了他的红唇。   何君此时也心神荡漾不由得闭上眼睛。   景文舌头伸出舔舐何君紧闭的双唇。   “乖,把门打开,张嘴。”   何君刚张开嘴,景文就把舌头伸进去了。   卷起何君的舌头与它纠缠,搜刮他口腔里每一处地方。   景文紧紧地拥着何君,让两人光裸的上身肌肤紧紧相贴。   他的双手也不停地在何君身上抚摸着。   吻到激情难耐的时候,景文勐地抱紧何君的臀部用力压向自己。   何君感觉到景文胯下那硬物正戳着自己。   何君有点承受不了景文身上那过烫的热流。   他试着推拒了下,可何君这痛不痒地推拒力气,在景文看来就像是欲拒还迎的小情调。 第73章 这蜂王的法术也这么厉害【二更】   景文摸着何君光裸的背部。   气喘且声音沙哑:“该死,你不知道你这样容易惹“火”我吗?   别再乱动,不然,今晚就吃了你。”   何君从脸到身上哪一处都是粉红的,是被激情燃红的。   何君也懵懵懂懂的知道若再继续下去,该就是那什么巫山云雨了。   他心里有些紧张的小期待,又有些小慌张。   对他来说房中之事犹如一张白纸,也没人告诉他,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过程怎么样的,当然就更不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怎么弄得……   景文邪气一笑,捏捏何君的脸。   “不过我还是等你长大一点,再……”   景文故意没说下去,可何君已羞得将头藏在了景文的胸前……   ……   这过了几日,景文与何君他们去月鸣岭察看果树和蔬菜棚。   月鸣岭山上的果树是后面种下的,虽然浇了有何君手洗的蕴含灵力的水,长的是飞快,但还未开花结果。   可原先在菜地边上种得那十八棵果树,果子都已经成熟了。   还有菜棚里的大部分蔬菜也熟了,都可以采摘下来。   蔬菜是每天都有采摘下来送去县里卖的。   鱼塘里的鱼,一些到了三龄,有一些鱼甚至到了四龄,都有好几公斤重了。   何君与景文决定将果子和蔬菜全部采摘下来,还有三、四龄的鱼,准备送到县里去卖。   但是有十八棵果树,都要采摘下来却很费功夫。   景文去找了昔日一些挖煤的伙伴来帮忙。   工钱是做一天结一天。   于是大家一起帮忙采摘,将一些已经成熟的果子先摘下,那些还没熟透的果子等第二批再来采摘。   何君看着地下成筐成筐的果蔬,庆幸自己买了四辆马车回来。   不然就原先家里那一辆马车,如何能拉动这么多的果蔬。   可这大棚里的蔬菜摘下来有很多,十八棵果树上的果子成熟的摘下来也非常多。   现在看起来就算有四辆马车,也是不够的。   何君便与景文商量,该怎么解决这马车不够的问题?   景文觉得这么多果蔬如何拉出去的确是个问题。   他想了想说:“果子、蔬菜、鱼都是要图新鲜,趁早拉去卖的。   我看只能这样了,四辆马车拉一批蔬菜和鱼先去县里卖。   然后剩下的果蔬就由其他人拉板车出来卖了,只能分批去卖了。”   此时果园、菜园谁也没闲着,都在忙着摘果子。   何君也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那许久未见的蜂王飞来了。   何君一见蜂王便停下动作,看着它。   从他得知这蜂王不同寻常,是一只将来可以得道成仙的灵虫以后,何君便对它另眼相看。   而且这蜂王对他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它可是给何君带来了大笔的银子收益,让他实现了买山买地的夙愿,何君从心里是很感激这蜂王的。   许久未见这蜂王,它又大了一些,身上的金色更亮更耀眼了。   它不会是又进阶升级了吧?   蜂王飞到何君耳边发出尖尖细细的声音。   “何君,你跟我来。”   蜂王说完就朝前飞去。   何君赶忙提脚跟上,他现在觉得这蜂王很是神奇。   既然蜂王喊他去,没准又有什么好事等着他呢。   蜂王带何君来到上次采到灵芝的地方。   何君心思不会是这灵芝又长大了吧,所以蜂王又叫自己来采。   蜂王似乎有读心术马上接口。   “那些灵芝很多都是几十年的,有的甚至过百年,哪有那么容易长出来的。   不过,等我再进阶几级,我法力就更强了,到时候我试着用下法力,那灵芝可能会长的更快。”   何君仔细观察那些采摘过灵芝的地方,确实还未见到小灵芝出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也具备催长的灵力,不知道这个灵力对于灵芝有用不,不如问问这个灵虫。   “蜂王,不瞒你说,我的双手也具备催长的灵力。   我菜地的蔬菜、果树苗经过我用手洗的水浇,它们就长的很快。   你说我这灵力对灵芝有用不?”   蜂王停在一朵野花上,发出类似于有点小孩在发笑的声音。   “我也跟你说实话,你站得这块地,其实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灵芝就是吸取这地上的精华与灵气,所以才长的这么好。   你手上的灵力对普通的蔬菜果树可能有用,但对于这本身有灵气的灵芝作用可能就很小。”   何君听了点点头,确实有理。   自己只不过是个凡人,无意中有了这个灵力,但对于那些比较不凡之物,可能是没有多大的能力去催长它。   蜂王:“你跟着我走吧,我今天带你去另一块地方。”   蜂王带着何君又往前走了一阵,停住不飞了。   “你小心脚下,别踩着那草,那可都是宝贝。”   何君赶快停下脚。   他往地上仔细看,生怕踩着什么宝物。   就见地上长着很多菌座,这些菌座自虫体头部生出,呈棒状弯曲。   外表呈深黄色又很粗糙,背部有多数横皱纹,腹面有足八对。   何君可是第一次见到这又像虫又像草的东西,不免好奇地蹲下来仔细端详。   蜂王:“这是虫草,异常珍贵,跟野生灵芝一样都是稀有药材。   现在你把它们采下来带走吧。”   何君知这蜂王是在帮自己呢,他真是没想到当日自己的举手之劳,却得到这蜂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答谢,心里顿时涌上感激。   “蜂王,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啥谢呀,你也救了我的命,快挖吧!”   何君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挖着那些虫草。   可他没带小锄头和铁铲,他就找了个小木棍,稍稍把虫草旁边的泥土轻轻拨开并分离,最后才把虫草从泥土里拔出来。   这片地上虫草少说也有一百多个。   何君一个人、一双手要全部挖下来可得花好长时间。   何君站直身子说:“要不我去喊景文他们过来一起帮忙挖?”   蜂王飞到何君面前:“跟你说这一片都是灵气旺盛之地,而且种了虫草和灵芝这些不凡之物,况且这里都是设了结界的。”   何君也很好奇问:“为啥这片地会有结界?这是谁设下的呢?”   “就是那个渡化我,让我成为可以修行的灵虫的道士设下的。   他以前在这里修炼的,估计怕别人打扰,就设下了结界。   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但是他教了我法诀,我可以打开这个结界进来。   上次放你们那些人进来,可费了我好大的法力,但凡人太多进来,也太耗我法力了,我吃不消,所以这次只能让你一个人进来了。”   这何君越听越玄乎,对这蜂王更是稀罕得紧。   估计是这蜂王嫌弃何君干活干得慢,第一次施展了它的法术。   就见它先定在空中不动,口里发出一些何君听不懂的声音。   而后就见蜂王笼罩在金光当中。   然后蜂王逐一飞向那一百多株虫草。   它飞向哪棵虫草,就有一道金光打向虫草。   那虫草会自动地从土里钻出来,然后全部飞在何君面前,接着整整齐齐地堆在他面前的地上。   何君已看傻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画面。   虽然以前听闻别人说过那些道士的法术,还有传闻一些奇门异士的法力是如何了得。   何君此生第一次看到了这蜂王大展身手。   ……这蜂王的法术也这么厉害呵!这也太神了。   “何君,别傻站着了,快把这些虫草带出去吧。”   何君这才回过神来。   地上有一百多株虫草呢,何君就把外衣一脱,把这些珍贵的虫草小心翼翼地放在外衣上然后包起,捧着跟着蜂王出去了。   等走出这片灵气区。   就见景文与童涛迎面走来。   景文见到何君赶紧一把将他拉过来。   “这么久,到哪去了?我们还以为你在这月鸣岭上迷路了呢,我跟童涛俩人在这边到处找你。”   何君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他捧出那一大包虫草。   “这蜂王又带我去那灵气之地,找到了这些珍贵的药材。”   “啥珍贵药材?”   景文与童涛同时问出来。   何君打开衣服,拿出一株虫草递到二人面前。   这童涛毕竟在县里长大见多识广,他一眼认出这是虫草。   “何君,这可是很珍贵的虫草。   跟灵芝一样都属于非常珍稀的药材。   真不错,你搞到这么多呀,哈哈,这下你又要发财了。”   景文拿起虫草仔细端详。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又像虫又像草,这又是那蜂王带你去找的吗?”   “是的,是蜂王带我去的。”   何君抬头正想找那蜂王,蜂王不知何时已回到蜂巢里了。   童涛:“何君我看你就是一个有福气又带财之人。   哈哈,我童涛这辈子遇上你何君可也算有福了。”   景文:“好了,别耽误了,大家快点做事。   明早还要多雇些人,把这些果子、蔬菜、鱼一起拉出去卖。”   几人这才急忙去帮忙摘果子。   翌日,天还没亮,大家都起早忙开了。   怎能不忙哪,还要早点去捞鱼,采摘蔬菜。   最后鱼与蔬菜都搞好了,景文开始分配人手。   景文与何君驾一辆马车,小荣、童涛、远明各驾一辆马车拉鱼和蔬菜、果子去县里卖。   另外雇了几人负责运送后一批的蔬菜与果子。 第74章 八面玲珑的苏林【一更】   景文打算这一批早点赶过去卖掉之后,后面他们这一批是走路用板车拉货,要晚一个时辰左右才到,等第一批菜卖完了,他们的货也运到了,刚好可以赶到早市卖二批。   景文与何君坐上装着一大桶鱼与果蔬的马车上路了。   童涛、远明、小荣各驾一辆马车紧随其后。   马车先去了福春酒馆给翠菱他们送了菜,再赶去榆林街。   等马车赶到榆林街的时候,由于景文他们特意出来的早,早市还没开始。   陆陆续续有卖菜的、卖早点的百姓挑着担子,拉着板车过来摆摊子。   这会太早,街上出来买菜的人也不多。   趁这个空档何君景文赶紧将东西整理好准备开卖。   这何君才刚一露脸,就有人将他的行踪报告给了周志承老爷。   原来那周老爷身边的那个随从跟班叫苏林。   这苏林其实就是周老爷的心腹兼打手。   苏林脑子精人也活,特别善于揣度主人的心思。   自从上次他见主人对何君的那个态度,他也就琢磨出主人的意思了。   于是他暗暗多留了个心眼,吩咐下边的人多注意这榆林街。   只要见到何君露面便来通风报信。   于是乎这苏林一得到何君的消息,便忙不迭的上报给了周老爷。   就说这人啊,可真奇怪,越得不到的越往心里放,就更加会用心。   周老爷听了本来是要出门去跟别人谈笔生意的,人都已坐上轿子了,一听苏林来报何君来了,沉思了片刻,便命令到:“去榆林街。”   苏林马上吆喝:“起轿,去榆林街。”   苏林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心里挺得意。   这周老爷本来去谈生意的地方,是跟榆林街相反的方向。   现在听到何君来了就急急地赶过去。   看起来自己没猜错自家老爷的心意,这马屁的确是拍对了地方。   若自己能够搞定这姓何的小子,没准周老爷心里一高兴,还指不定怎么打赏自己呢。   何君、景文把马车上的水桶端下,又将马车放好位置,将马车上的蔬菜和果子整理好。   童涛、远明、小荣则去其它的地点卖了。   大家就准备等老百姓上街开始做生意了。   这时二人抬一顶轿子在何君面前停下,苏林把轿帘一掀,周老爷走了过来。   他径自走到何君面前。   “何君,我路过此地正要去谈笔生意,就看见你在这,今天又来卖菜?”   苏林心思咱老爷谎话编起来也挺顺熘。   何君见是周老爷,便很客气地回答。   “是的,带了一些自己种得蔬菜和果子来卖。”   周老爷看了看马车上的果子和蔬菜很是赞赏。   “蔬菜和果子都很不错,这样吧,我府里也要买菜和果子,苏林,你过来。”   苏林应了一声,赶紧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周老爷旁边。   他是周老爷的心腹,所以只要周老爷一个眼神或一句话,他就能明白怎么做了。   苏林:“这位小哥,你们这车蔬菜、果子还有鱼,我们老爷全买了。”   何君、景文全都愣住了,这还没开卖呢就已经被包掉了。   苏林可是个人精,他知周老爷看上这何君,心想可得想个办法,让这何君与周老爷能有长期接触的机会。   他便轻声询问周老爷。   “老爷,看这小哥的菜,真的是很不错,要不跟他长期买?   让他每次送菜都给我们府里送一份。”   周老爷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于是苏林对何君说:“我们周老爷说了,下次你们每次送菜来县里卖,都要给我们府里送,你们可同意。”   何君想若是别人来说这话,自己肯定高兴,因为还没开始卖呢,货就被全包了,而且还接了长期生意,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大好事。   可这会的何君有些愣神。   因为何君以前对这周老爷有些误会。   但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觉得周老爷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有钱人。   何君开始还有些犹豫,后头转念一想,有生意为何不做呢?   他便微笑地点头:“好,可以的,下次我送菜过来,一定会给你们府上送一份。”   景文一看见这周老爷就想起他曾求亲于何君,心里便有点隔应。   ……怕不是这周老爷醉翁之意不在酒,更担心他使手段。   何君那么单纯岂是这老谋深算商人的对手。   景文没作声,脸上露出不太乐意的表情。   景文对何君说:“这一车果蔬被他买了,那我们可要等好一会儿了,后面几车要拉过来,可能还要过一个时辰才到,他们走路拉货没那么快。”   这话被周老爷听见了便问何君。   “你们后面还有好几车菜吗?怎么没一起运过来?”   何君温和地解释。   “我们只有四辆马车,后面还有好几车果子和蔬菜,只好叫他们人力拉上来了,走路肯定要慢些。”   “哦。”周老爷望着何君清澈的双眼有了主意。   “拉着那么重的货要赶过来得好长时间。   你看早市已经开始了,这样吧,我家里还有好几辆马车,我让苏林带他们去接应,你看怎么样?”   何君岂肯麻烦根本谈不上熟的周老爷,连连摆手拒绝。   “这怎么行,太麻烦了,不用不用,就让他们拉上来好了。”   苏林可机灵了,立刻回应。   “周老爷,我这就马上回府让那几辆马车去接应。”   周老爷点点头,苏林瞬间就跑没影了。   何君哪好意思麻烦他们,连说不用。   可周老爷却不容他拒绝直接问:“是从鹅湾村到阳岗县的这条路上来的吗?”   何君见周老爷无视自己的拒绝,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周老爷:“你们就在这等着,马车很快帮你们运过来。”   景文才不想何君欠他的人情。   “周老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能麻烦你们,这样吧,我和何君拉货占用你们的马车,我们算租你们的马车吧,要多少钱?”   周老爷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意。   “我跟何君认识也算有缘,我这算帮朋友的忙,你爱怎么想随你。”   周老爷说完就上了轿子,轿夫把轿子抬走之后,景文脸都是暗沉的。   ……这些人是不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爱得瑟,爱显摆。   而何君觉出刚才景文那番话惹得周老爷不高兴了,他瞅瞅景文的脸又黑的吓人。   他也不知道是咋弄的,前面还好好的,为啥一下子两人就不欢而散了呢?   果然没一会儿,苏林驾着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五辆马车过来。   苏林冲何君喊:“那我现在顺着这条路去鹅湾村找你们的人。   你二人把这些菜送到周府,门口自有人会接应。”   待苏林他们走了,景文还是绷着个脸。   “我们跟这有钱人非亲非故的,犯不着欠他的情,等会儿马车回来,按租马车的价钱算给他。”   何君赶紧点头:“行,我也是这个主意,横竖不能占别人的便宜。”   景文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你也这样想就好办了。走吧,去周府送菜。”   景文是去过周府一趟所以认得了。   待他们把菜送到周府门口,早有下人在门口等待,将菜卸下来,管家出来跟何君结了帐。   何君怀惴那几两银子与景文再回榆林街等接应的马车。   果然大老爷家的马车就是快,就一顿饭功夫不到,马车就“哒哒”地跑来,拉来了三车果子、三车蔬菜。   景文、何君上前一起帮那几名雇来的人将蔬菜搬运好。   苏林:“何君,我帮你们把菜运来了,我现在将马车送回府里。”   景文上前硬塞给苏林一两银子。   “谢谢你们周老爷了,这算我们租你们的马车,这银子请务必收下。”   苏林似笑非笑正欲推拒,何君挺为难地说:“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   “那也要不了一两银子这么多,如果你非要给,五钱银子就行。”   景文又拿出五钱银子递给苏林。   苏林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苏林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何君说:“我家老爷说了,下次你若还需要租用马车,就跟我说。”   苏林知道若说把马车借给他们用,这何君肯定会拒绝。   因而他就用了“租用”二字。   这样说也可让他二人不会心生别扭和误会。   何君非常客气。   “替我谢谢周老爷,以后就不麻烦他了。”   苏林狡黠的一笑。   “我家老爷马车有很多,你向外地车坊租不如跟我租。   我绝对比他们更便宜,而且我还可以充当你们的车夫,还不划算吗?”   何君听了心思这周老爷底下的这些人,可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   说的话一套一套的,还不容你拒绝,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再拒绝,显得我太矫情了。   于是何君微笑地回答:“那以后有时间会叨扰的。”   苏林终于等到何君这一句肯定的话,便向他点点头。   “周老爷给了你那块腰牌,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就把腰牌拿给周家村村口一个老郎中。   老郎中的儿子在那里设点收草药的,他看到了会给我们托口信的。”   说完后苏林驾马车走了。 第75章 这果蔬可太火了【二更】   这时天才蒙蒙亮,街上来买菜的百姓明显多了起来。   那些原来买过何君蔬菜的百姓,老远就看见了何君与景文。   马上一大波人跑了过来,里三圈外三圈将何君、景文围得水泄不通。   反正买过何君种得菜的老百姓,尝过那个菜的味道之后,一个个都说忘不了那菜的美味。   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榆林街这附近的百姓们都知道有两个小哥种得菜特别水灵,菜的品相又好,味道更加鲜美。   搞得大家都慕名而来,那些没尝过,没买过的百姓们都跃跃欲试,非得买一些回去尝尝鲜才好。   所以何君、景文这一出现大家都认出来了。   还没开始卖,众人就纷纷哄抢起来。   这时站在马车旁的一名妇人惊喜地喊起来。   “哟,现在都初冬了,小哥,你竟然还有夏天、春天的菜,你们怎么种得呀?我每种菜都要八棵。”   又有一少年也嚷嚷着:“还有这么多果子,怎么这个季节还有桃、杏、梨、橘?   娘,你每种果子都要买一些,我都喜欢吃。”   有个老妇人看见三、四龄的大鱼急忙说:“我要那十多斤重的草鱼三条,这个拿来晒鱼干最好吃了。”   听到众人这么一喊,百姓们都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不是这个季节的蔬菜瓜果上市,这下大家可更不得了!   能在冬季吃到夏季才有的蔬菜和果子,这可是百姓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这下大家的情绪就更激动了,吵闹声就更大了。   景文赶紧来疏导,并安抚众人。   “大家莫急,这次我们有备而来。   我们运了好几车货,别挤,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队好吗?   不过我话要先说明,买过我们菜的人就知道,我们的菜和果子个头大,水灵新鲜,所以蔬菜和果子都是按单个卖。   大的八文一个,中等的七文,小的六文钱一个。”   都吃过这蔬菜的百姓,早就被这蔬菜美味给迷倒了,恨不能多多买下,生怕买不到。   因而就算是贵一点,也都不会去计较了。   幸好带了好几车果子和蔬菜过来,又带够了人手。   景文一边疏导人群排队,一边好言好语地和他们交谈。   这样总算不会闹哄哄,也不那么拥挤了。   但这儿有那么多的老百姓,就算拉来了很多蔬菜,还是不够卖呀。   还不到半个时辰,三车果子,三车蔬菜,三大桶鱼卖了个精光。   又有很多没买到菜的百姓跟何君、景文他们抱怨。   “我连来几次都没买到菜,我说小哥你下次可不可以再多送点菜来卖啊。”   “哎,平时特喜欢吃桃,今天看到你们有,就特别想买几个吃。   唉,可还是买不到。   有没有人买的多的,可否让我几个呀?”   这位看上去有点体面的中年男人大声问周边百姓。   “这菜这么新鲜又这么好吃,这俩小哥又不是天天来,我们自己都买不到多少,谁还会让呢?   省点力气吧,如果你想买到,你就天天在这蹲点,老早来排队。”   边上一老汉打趣着说。   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对景文与何君说:“几位小哥,你们下次可否多拉些果蔬来卖,我婆娘怀上了,吃啥都没胃口。   我就第一次买了你的菜回去,她吃了就直夸好吃,再叫我来买。   可是今天我却空手回去。   唉,没有你们的菜,等下她又吃不下去饭了。”   何君一边为百姓们喜欢自己的菜而感到欣慰,一边又对供不应求感到有点头疼。   菜再长的快,也满足不了县里这么多老百姓的买菜需求。   看来,还急需要多去开地、整地、再多种菜。   另外还需雇些人手才行。   想到这里,何君庆幸上次买地的时候,又多买了那二十亩地。   何君只能微笑地带着些歉意,回应那些没买到蔬菜的百姓们。   “好的,我一定会多想办法的。   我已经整了很多地,也种了很多蔬菜,马上就有蔬菜可以采摘了。   以后我可能会经常来县里卖菜的,大家不要着急。”   听到了何君肯定的答复,百姓们这才散去。   大家整理着东西,准备回村。   童涛、远明、小荣他们也把果蔬全卖完了,这会都陆陆续续驾马车过来了。   童涛刚刚听到何君对百姓们供菜的保证便说:“何君,就算你种了很多菜,有那么多果子和鱼,每天要运过来卖,这运送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儿。   咱家只有四辆马车,怕到时都不够用。”   如果注意听童涛他刚刚说得那番话里,加了个“咱家”。   童涛已经不由自主把自己当成张家人了。   或许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听,何君心可细了,他听到了就想调侃下童涛。   “童涛,这马车不够确实是一个问题,要不以后慢慢的再购置几辆过来。   你脑子活,你现在也算是“咱家”人了,要多为“咱家”想些办法呀。”   何君故意大声凸显了咱家这两个字,童涛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不注意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有点不好意思,便咧开嘴憨憨地笑了。   景文收拾好了马车过来,弹了何君一个脑瓜崩。   “现在我们种这么些蔬菜运送过来都很辛苦,你呢可倒好,百姓们一求情,就满口答应下来说一定要多运蔬菜过来。   到时候可有的忙了,你看你近段时间都瘦了些。”   何君笑了笑:“瘦了吗?我怎么觉得动得多了,比以前更结实了呢?”   童涛转过来脸来上下打量何君。   “景文,你啥眼光?   你是咋看出来何君瘦了呢?   我怎么瞅何君还越来越长肉了哩。”   景文不太自在的轻轻咳了一声。   ……他怎么能说是如何看出来何君瘦了的。   他不过是经常晚上熘到何君房间,每次都要将何君全身上下摸上好几遍。   ……所以何君身上哪里长肉了,哪里又瘦下去了,他比谁都门清。   景文跟何君讲话看似满脸都是开玩笑的神情,其实他是有点心疼何君的。   天天种菜、种树、做饲料喂鱼苗,还要继续整地、开地已经够忙的了。   自己身体壮实而且平日是做惯了这些粗活的,没啥问题。   他就瞅着何君那清瘦的小身板,真怕他吃不消。   何君立马挺直身体。   “童涛说得对,我觉得每天这样劳动,我真的变得结实多了,景文你说是吧。”   景文心里这样说……好吧,媳妇你说是就是,夫君我以后会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这样抱上手软乎也舒服……   景文越想脸上就有点坏坏地笑。   他上了马车,其余几人也都上了各自的马车。   何君却瞅见马车上那一大布袋的虫草,便“呀”了一声。   大家顿时都奇怪地望向他,何君拎起这一大堆的虫草。   “刚才卖菜都给忘了,我还带了这么一大袋虫草,都还没卖掉。”   童涛:“这有什么难的,这虫草也是很珍贵的药材,我们就去药铺问问呗。   景文,等会儿路过药铺我们去问问价。”   这小荣与远明听闻跑过来,纷纷好奇地拿起这虫草仔细地看。   “何君,你咋老能搞到这些奇奇怪怪又很稀少的药材?”   何君想起蜂王曾说那块地灵气很浓郁,又设了结界,不便再告诉别人,更不能让别人进去,于是他就腼腆地笑笑。   “呵呵,纯属运气好。”   景文一拉缰绳:“行咧,坐稳了,走啰。”   因为这条街很繁华,路上行人比较多,马车行走得很慢。   马车路过上次问价的那家药铺。   那药铺的老掌柜刚好出门,一抬眼就瞧见了景文他们。   老掌柜还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他们的野生灵芝。   这也怪不得别人,谁叫这野生灵芝品相上佳,年头足,这老掌柜就活了半百年纪也没看过几次。   他因为没有得到,便在暗地里长吁短叹了好久,心里就是不舒服也不死心。   这次他看见何君景文他们便赶快跑上来叫道。   “几位小哥等等,停一下。”   景文“吁”了一下,见旁边站着的,正是上次何君卖灵芝问价的那个掌柜,想着刚好有虫草要卖,便停下了马车。   老掌柜硬装出一副慈善的嘴脸,笑呵呵地问。   “各位小哥,跟你们打听一下,你们还有上次的那种野生灵芝吗?   有的话不妨卖给我,这一次价钱一定让你们满意。”   何君心思那批野生灵芝可是在有灵气的地方长大的。   都可以算“仙灵芝”了,基本上都长了几十年,有的甚至都长了百年。   这么好的灵芝百年难遇,若不是碰到那很神秘的蜂王,何君估计这一辈子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东西,这老掌柜看来是真识货了。   不过再识货也没用,他舍不得银子,那就怨不了谁,他肯定也就得不到好东西。   现在就算他舍得银子了,那宝贝“仙灵芝”哪能说有就有的。   何君报以歉意的一笑。   “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大那么好的野生灵芝本来就罕见,哪有那么多。”   听何君这么一说,老掌柜都有点捶胸顿足,更加的后悔了。   他呆在原地连连叹气。 第76章 我们似乎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一更】   童涛抱起那一大布袋的虫草干脆跳下马车。   “掌柜的,上次野生灵芝你没买着,这里有跟灵芝不相上下的药材你要不要?”   这老掌柜眼睛顿时露出亮光连连点头。   “你们又弄了啥好药材?快给我看看。”   童涛将布袋打开,露出里面一百多株的虫草。   老掌柜从里面拿起一只细细察看。   “不错,这批虫草品相真不错。”   老掌柜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这群小哥。   这些人可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群小哥看起来年纪轻轻,也不像是种植这些珍贵药材的高手啊。   就冲他们弄得这两批货,又珍贵、又稀少,而且这药材品相上佳难得一见。   何君:“这批虫草不知老掌柜要否?   若掌柜的也不中意,我们就去下一家药铺问。”   老掌柜一听急忙将桌上的虫草拿布袋包好,移到自己身边,生怕他们拿走似的。   然后他思虑了一下开口了。   “这些药材我要了,一口价一两银子一株,我出的价可是街面上最高的。”   童涛可不是好忽悠的,作势就要收走虫草。   “给这么低,我还是带走到前面几家药铺问问。”   掌柜赶紧抱着布袋,脸上陪出笑脸。   “别急别急,小哥好好商量。”   老掌柜咬咬牙一狠心,伸出两根指头。   “算了,二两银子一株,我跟你们讲,除了我这个药铺,没有人会比我开得更高。   唉,这次出这么高的价,可是花了我的老本啰,我实在是爱惜这些好药材。”   童涛在外走动的多,行情大约知道些。   二两银子一株,估摸着也差不多,于是他望向景文与何君征求意见。   景文只是一直盯着何君,景文当然以自己媳妇的意思为主。   而何君一直就不是那贪婪之辈,凡事点到为止,自己有赚头就行了。   况且二两银子一株已经不算少了,这虫草虽然珍贵,但它能跟那百年的野生灵芝相比吗。   于是何君笑着点点头算同意了。   老掌柜顿时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也在暗自窃喜,因为他自己是懂行情的。   这虫草在这边卖,虽然花去了他二两银子一株。   倘若他把这批虫草运往,更靠近南边那些大地方的药铺,或者转卖给那些大富商,转手就可卖个三、四两一株。   所以老掌柜这次是毫不迟疑的,非常迅速地付了银子。   景文与何君他们几个正准备走出药铺。   刚巧有个农民担着副箩筐,箩筐里有几盆花,他经过药铺时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看门面上的匾额确定是药铺后,便朝门里头喊。   “掌柜的,要不要番红花?这花可是很稀少的,特别是我们这边更是少见的。”   老掌柜见那农民一身破破烂烂的补丁,便对那农民没好气地哼哼。   “你还种得了番红花?南方气温根本就不适合种番红花,就算北方能把它种活的人都少,你这番红花别不是假的吧。”   估计那农民也是老实人,他见老掌柜开了口,就知道此人肯定是这药铺的掌柜。   他为了澄清自己所言非虚,赶紧担着箩筐走到老掌柜面前,从箩筐里端出几盆花,放在地上。   “我从不说谎,这还是我到北方做活的时候移栽回来的,不过我种下的大部分都死了,   现在就剩这几株了。   掌柜的你看看是不是真的番红花,若你觉得是真的,你看着给个价行不?”   那老掌柜端起那几盆花认真地端详起来。   何君听闻是番红花,便也很感兴趣地走过去看,他听说过这种花非常珍贵且难种。   他蹲下来端起一盆番红花,仔细地欣赏了起来。   这番红花叶子长长的,开着红紫色的花朵,还有些淡淡的香味。   何君看着这番红花,脑中开始浮现出关于番红花的知识。   番红花极珍贵,又很难种植。   入药也只是取番红花中心一丝丝花柱,又因产量极低,而且此花种植、采集都很费时费工,加之其极好的药用价值,所以价格昂贵。   但番红花喜冷凉、湿润和半阴环境。   在这温暖干燥的南方,却不易存活。   看来这农民还挺有心,竟让他种活了几株。   不过现在看起来就连这几珠番红花都是焉焉的,估计也存活不了。   老掌柜将花盆放下冷淡地说:“这的确是番红花,不过你才这么几株。   而且我看这几株番红花也快死了,那我收下了,有什么意思。”   这农民一听有些着急。   “掌柜的,那你看着给吧。   我是家里婆娘生重病,为了给她筹钱治病,我家里该卖得都卖了。   现在家里就剩这几株番红花是我比较喜欢的。   但确实是因为这边天气温度不适合这番红花的生长,所以可能就有些焉,求求你,就看着给点吧。”   老掌柜收是想收,但他还是故意装出不耐烦的神情,这样装模作样就可向这农民压价,可以更便宜地买下。   老掌柜装作不太理睬他,慢慢地踱进了药铺里间。   他想反正这农民肯定急需用钱,铁定会跟上来的。   农民看老掌柜进里间去了,真的准备担起箩筐跟上去再央求他。   何君听农民这么说,顿时觉得他挺可怜的。   他想这几盆番红花看上去虽然蔫蔫的,但那花色真漂亮。   何君动了恻隐之心,他走上前拦住那农民。   “那掌柜既然不要,你就卖给我吧,我看这番红花真是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景文开始看何君仔细地欣赏那花,以为他是好奇凑热闹。   现在没想到他真的想买下那几盆花,便也猜出何君定是想帮助那农民,另外也可能确实是看那花漂亮。   景文心思何君没准真的喜欢这花呢,于是他对农民说:“我们很喜欢这几盆花,你说个价吧,我买下来。”   农民开始见这老掌柜不太搭理他,心里就有些着急,现在见面前几个小哥说要买,顿时心里就热乎上来了。   “这样吧,几位小哥,你们就看着给吧。   这花也有点焉焉的,万一买回去真的活不了,我也不好意思,随便给几个铜板得了。”   景文与何君对视一眼,景文也看出何君是真喜欢这花了,马上掏出二两银子给那农民。   “我看你总共有五盆花,这二两银子够吗?”   农民原本没抱太大的希望。   番红花虽然很珍贵,但他总共才这几盆,而且还半死不活的样子。   现在这几位小哥却能出二两银子买下,让他心里生出了感激之情。   要知道像他们山区里的穷苦人家,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铜板。   一两银子对有钱人来说,可能就像是牛身上拔根毛那么简单。   但这二两银子却可以救他娘子的命,可以让他们几个月吃饱肚子。   当下这又高又黑的汉子眼睛都有些湿润。   他接过银子轻声说着:“真是太谢谢几位小哥了。”   景文与何君捧着几盆花来到马车上。   他们怕马车等下跑动起来,花盆会被颠破。   于是几个大老爷们一人捧着一盆娇艳欲滴的番红花。   这马车一路跑来,引得好些个妇人、姑娘驻足观看。   吸引她们注意的,可不光是因为几个大男人手捧花盆有点滑稽,可笑。   关键是马车上几个人可都是好身材、好样貌的俊哥。   虽然不敢说貌比潘安,可那也是个个俊朗,一表人材。   因此一路上不吸引那些妇人的眼光才怪呢。   尤其是景文坐在前头挺威风地驾着马车。   他那身材又健美,脸生的忒俊美,整个人充满着阳刚之气。   路上有很多大闺女瞄了他一眼,便有些羞羞地低下了头。   这被何君看在眼里,心里一半是为景文而骄傲……我的夫君太出色了。   心里另一半多少有点吃味……为啥这些妇人的眼光这么直接、这么大胆?   也不懂得回避一下,咳咳,都怪这景文太招人了吧。   回鹅湾村以后,何君还在琢磨怎么培育这番红花。   看着这几盆焉焉的番红花,何君都不能确定它明天还能不能活?   景文见他紧盯着五盆番红花发呆,便说:“都说这边气候不适合这花生长,我是看你很喜欢,所以买下来,要不给它换个盆、换个土,兴许就活下来了。”   何君听景文说换土、换盆,倒提醒了他,他脑瓜一激灵……有了,他顿时兴奋起来。   “对了,我知道哪个地方适合种这番红花了。”   景文听了好奇地问:“你想把它移栽到哪里去?”   何君:“这番红花喜欢潮湿阴冷之地,所以在南方基本上很难存活。   但它药用价值又高,我如果把它培育成功种植下来,到时候我们就成了这边唯一一个专门种植番红花的地方。   到时候那些药商就不需要千里迢迢地跑去北方买这稀有的药材了。   以后应该会来我们这儿买了。   我们似乎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景文瞅见何君笑得如此甜,顿时心痒难耐。   他前后左右地看了下,瞅见前院没人,一把抱上了何君。   何君吓了一大跳,赶紧挣脱出来。   “你疯了,还是在院子里。   万一进来个人瞅见了,明儿鹅湾村又要到处传你我的闲话了。”   景文却不以为然,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何君的手掌。 第77章 紫衍灵气境界【二更】   “你迟早是我景文的媳妇,我就是喜欢你,别人爱怎么说随他去。   我们又不是为那些个人活着。”   何君羞红了脸将手挣脱出来,端起两盆番红花就准备出门。   “好了,景文一起帮我把这几盆番红花送去月鸣岭。”   景文抱起另外三盆随何君往月鸣岭走。   “你是想把这番红花移栽在大棚里吗?”   “不是,我想让蜂王带我去种植。   它知道有个地方,就是我拔虫草的那灵气很浓郁的地方,我觉得很适合种这番红花。”   二人到了月鸣岭,何君来到蜂巢前,看到无数的工蜂飞来飞去,独不见蜂王。   何君可等不住了大声唿唤起来。   “蜂王,蜂王。”   这时蜂王飞出来。   何君见到它第一感觉就是这蜂王又有些变化了。   又变大了一些,而且何君觉得它浑身金灿灿的,更加锋芒毕露了。   蜂王除了何君之外,是不会与其他人对话的。   何君心里清楚,便故意叫景文去查看大棚里的蔬菜。   待景文走远,蜂王发出柔柔细细的声音问道。   “何君,这么急,找我何事?”   “蜂王,求你件事呗!”   “啥事,你捧着这么多盆花,难不成为了感谢我要送我花吗?”   何君觉得这蜂王有时候也挺逗的,他有点想笑。   “不是,这是我无意中买到的花,但它不适合这里的气候土壤,你看它都快蔫了。   我记起那片种虫草的灵气浓郁之地,我觉得那里挺适合种这花的,可否带我去那个地方种植并培育这花?”   蜂王发出些轻微的滋滋声,反正它就是个灵虫,便也瞧不出来它的表情,不过何君总感觉它像在嘲笑自己。   蜂王:“何君你脑子挺活的哟,也亏你想的出来。   不过你够聪明,你这手上几盆应该是番红花吧。   这花在这南方是挺难培植的。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就是我那片灵气之地才能种植呢。   行吧,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还欠着你人情呢,快跟我来吧。”   蜂王朝前飞了起来。   这何君听蜂王说欠着自己的情,就有点不好意思。   他嘿嘿憨笑了一下。   “那个,蜂王真是太感谢你了。   其实我上次救你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你就别老挂在嘴上了,而且不要总说欠我的人情了,因为你早就还掉了。   像上次野生灵芝让我赚那么多银子,不然我怎么买得起这么大座山和这么大块地?   况且你又让我找到那么多的虫草,又让我赚了一大笔银子。   下次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欠不欠的了。   你虽然是灵虫,但对于我何君来说,你也是我的好友。”   蜂王倒没言语,但何君从它轻盈的忽高忽低,象跳舞般地飞行姿势来看,觉得这蜂王心情应该还是挺愉悦的。   蜂王在灵地前面使用法术化解了那道结界,带何君进去。   “何君,原来挖过虫草的地方不要去种植。   那个地方以后还会长虫草的,你把番红花移栽在旁边那块地吧。”   何君“嗯嗯”了两声,便小心翼翼地把番红花从花盆里移出来,再种在这片灵气浓郁的土地上。   何君在心里默念:番红花,现在把你移栽在这,据说这块地有灵气,一定可以把你救活的。   蜂王催促他:“移栽好了不?好了就走吧,我还要去修炼,我又快要进阶升级了。”   听着蜂王有些得意的语气,虽然面对的是个灵虫,何君还是祝贺了它。   “蜂王又要进阶升级了,恭喜恭喜啦!”   蜂王似乎心情很好,“嘤”的一声在空中跳起舞来。   连何君心情也被感染地快乐起来。   可能蜂王想到不久自己能够进阶升级了,因而今天它看着何君就特别顺眼,又加之何君是它的救命恩人。   可以说没有何君就没有今天的蜂王。   对于蜂王来说,只是偶尔送了何君一些灵草、灵芝,并不能表达自己深深地感激之情。   于是蜂王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蜂王忽然飞到何君的鼻尖前方。   “何君,我命是你救的,眼看我也就要进阶了,我看你也是挺有慧根的,你不是说你的双手也具有灵力吗?   我想到一个办法也可以让你双手灵力增强,这样的话,你的灵力也可以升级了。   这样以后你种菜、种果树岂不是更要大丰收了。”   说实在的,听到蜂王说这一席话,让何君感到它就象个小孩子似的,正跟自己闹着玩。   开什么玩笑,自己区区一个凡人,又不是什么修行中人,谈什么增加灵力还有升级。   蜂王看何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急了。   它平时最恨别人忽略和不相信自己了,所以此时它特想证明自己所说得话不假。   “何君你快跟我来,我会让你相信的。”   何君不以为意地笑笑,但见这蜂王态度非常坚决,只得跟着这蜂王继续朝前走。   蜂王飞了不久,带何君来到一大瀑布前。   蜂王:“何君,看到瀑布前面有一大块山石么?”   何君望去,确实瀑布旁边有一块山崖分割出来的小空地。   空地上面有一块又青又紫的石头。   石头有点像莲花底座,而且在这块石头上方,有好些飘飘渺渺的轻烟犹如云雾。   云雾上又罩着丝丝缕缕的紫色霞光,似梦似幻又朦朦胧胧,看过去就像幻境一样。   何君总觉着这石头有点像那些仙风道骨的修行高人,拿来打坐用的。   蜂王马上回应:“你猜对了,这块石头曾经昰那个救过我的道士打坐的地方。   现在那个道士早已渡劫成仙去了,所以他把这一片灵气之地都交于我管。   换句话来说,这片地全都属于我,而我就是这一片地方的主人。   这个打坐的地方是一个灵气最浓郁地界,它有个别名叫紫衍灵气境界。”   何君心里“突突”地惊跳了二下。   ……第一下是因为蜂王像会读心术似的,猜到了他的心里所想。   ……第二下是因为蜂王带他来到这个从未认知过的新地点。   蜂王继续说道:“现在你再相信了吧?   我蜂王一般说话不会绕弯。   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灵虫,若我进阶化成人形了,我就天天上去打坐,这样可快速提升我的灵力和法力。   何君我既然带你来了,你就上去试一下吧,没准真的可以提升你手上的灵力呢。   不过你还是凡人之躯,不是真正的修炼之人。   你最多上去呆一刻钟,别太长,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何君此时头有点昏昏的,人也懵懵的。   就感觉听这蜂王说得话跟听天书差不多。   蜂王见何君有点听傻了便催促道。   “别傻站着了,快去呀。   上去打坐一刻钟,这个紫衍灵气境界可以提升你自身的灵力。”   何君听着也心动了,这确实是一个大好的时机,提升自己的灵力听听都觉得玄幻。   最后抱着强烈好奇心的何君,真的走进了那神秘莫测的紫衍灵气境界,坐上了那块如莲花般的底座。   从坐上去的那刻起,何君唯一的感受就是从底下冒出来丝丝凉气,一直渗透进身体各个地方。   ……这,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冻、冻死我了。   没坐一会儿,何君就开始浑身发寒颤,牙齿冷得上下直打架。   “太,太冷了。”   何君哆哆嗦嗦地对蜂王说。   蜂王:“好吧,是我失策了,你没修行过,又是凡人之躯,这灵气太浓郁了你倒承受不起。   行吧,你坐一下子,实在忍不住就下来吧,估计就坐这一下子,对你们凡人来说应该灵力还是有所提升的。”   何君实在冷不住了,连忙站起来走出来。   蜂王带何君离开,何君想起旁边那片采摘过的灵芝地,现在不知道那里怎样了?   他问蜂王:“上次我们把那片野生灵芝采完了,现在那里不知怎么样了?”   蜂王:“那些灵芝一般都是几十年的,有些甚至上百年的,以后若还要长那么大何其难。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像我这次若进阶升级成功,我身上的灵力还有法力大增,我可以用些法术让那些灵芝快速生长。”   蜂王的话让何君眼睛都瞪大了,他边走边仔细打量着蜂王。   ……这蜂王真不能小觑,没想到它还有这么大本事。   这可不是一般的灵虫了,快成神了吧。   蜂王似乎能感应到何君在腹诽它。   便“嘤嘤”地说:“你还真别不信,我进阶之后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到时可别吓着。”   何君越发对这蜂王感兴趣,也越来越感到它神秘。   等何君出来,景文早就在那等着了,见到他就赶快迎上来。   “咋回事呢,就移栽几株花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蜂王带我去了那个种虫草的地方,我把番红花种下去,然后蜂王又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我在那里玩了下。”   蜂王特意嘱咐何君不能将这灵气之地告诉其他人,所以何君就没说那么多了。   景文手里拿着两根新鲜黄瓜。   自从做了大棚之后,就算冬天也能吃到夏天的蔬菜了。   景文将黄瓜递给何君。   “渴了吧,吃根我们自己种得黄瓜解解渴。”   何君接过一口咬下去,爽脆清甜,还真别说,自己种得这蔬菜味道确实好。 第78章 灵力真的增强了很多很多【一更】   何君:“我们这边先种得十五亩地都快种满了。   还得招些人把那边买的二十亩开垦了去,再种些蔬菜,另外还要再做几个大棚。”   “君,媳妇儿,你天天操心这些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你都瘦了。   我每次抱着你掂量掂量都轻飘飘的,都硌着我了呢。   以后这些事你就在家里吩咐我,都由我去做,由我去办。   你就在家里好好地享福,把自己给养得又白又胖。”   何君害羞地打了景文一拳。   “凭什么让我在家里享福,还养得又白又胖,你想把我养成猪啊。   我一直就有个很大的愿望……我要不断的发奋图强,努力创业,带夫家……哦,不是,是你们发家致富。”   何君刚才一激动,快要说出“夫家”,差点暴露了自己那甜蜜蜜的小心思。   景文却已经听到了那两个字眼,他嘴角上扬,心里甜丝丝的。   他故意凑近何君的耳朵,用着邪魅的声音轻轻地说:“媳妇儿,再把刚才那两个字说一下,你夫君我没听清楚。”   何君又羞又恼,装作不明含义:“啥?你指的是啥?我又没说什么。”   “你还嘴硬,快点说,在我耳边说句好听的,或者叫声夫君来听,不然小心晚上我把你连骨头渣都不剩地吃下去。”   “吃,吃你个头。”   何君一急难得笑骂了一句。   这一句听在景文耳朵里却很受用,他继续撩拨着何君,手也摸上了何君的腰   “夫君想吃你的头……不,是含着……”   何君就觉得越往深处认识景文,就越觉得跟他上一世所认识的景文大相径庭。   上一世的景文多冷傲呀,冷得让何君退避三舍。   而这一世的景文温柔又多情,而且诙谐有趣,甚至还带了点点的“小坏”。   这样的景文真真的让人着迷,喜欢。   由于是在野外,何君推开了景文。   “下次在外面,你不要搂我这么紧,会被别人看到。   我们现在去查看一下菜地和果树,我觉得自己的灵力可能会慢慢增强,我想去试一试。”   “得咧,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景文以媳妇儿说得话为主。”   二人接着去察看果树,菜地和鱼塘。   何君让景文打水过来,他洗过手后,特意留了个心眼。   洗了手的水去大棚浇了豆角、西红柿、苦瓜、南瓜。   这几样菜还是前段时间撒种下去,现在也还只是刚发出小苗。   何君浇完这些蔬菜,就想到蜂王曾说在那个紫衍灵气境界坐一下,都能使凡人灵力提高很多。   那自己可要试一下,看看这些灵气之水浇的蔬菜,会不会比以前长得更快。   景文见何君呆呆地看着那些菜苗,便凑过来关心地问。   “怎么了,这些菜苗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自己的灵力什么时候能够提高。   若灵力真的增强了,那以后这些菜是不是会长的更好一些?”   何君很想跟景文分享,自己在蜂王那里面经历的奇妙的事情,但蜂王的嘱咐让何君还是把话憋回肚子里。   景文看着他媳妇儿一脸认真的样子,特别地招人。   他忍不住过去,捏捏他白嫩的脸。   “我想到一个法子能让你灵力得到提升呢。”   “啊,啥意思?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提升我的灵力?”   景文又起了逗他的心思,轻轻在他耳边说。   “提升你灵力的办法,就是让你夫君多抱抱,多亲亲,合二人之力,没准你灵力真的会提升。”   “啊,你。”   何君才反应过来景文是在捉弄自己呢,又急又羞转过脸去。   “好了,我的好媳妇,逗你玩呢,天不早了咱快回去吧。”   何君还在为刚才景文那带点“色”的话语不好意思呢,佯装生气故意说到。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走不动,想歇会儿。”   景文嘴角牵起一丝坏坏地笑,他勐的一把抱起何君朝前走。   “我的娘子累了,走不动了,就该有我这个夫君代劳咯。媳妇儿,我就这样抱着你走哈。”   何君被景文这一突然的举动,弄得脸唰的红了,他赶紧手忙脚乱地跳下来。   “你别抱我,我走得动。”   何君脸红红的朝前走着……这个景文,越来越在自己面前没个正型了,他怎么变得如此的耍赖。   ……不过,也蛮有趣的,我还是很喜欢他这样。   景文看着自己的小媳妇脸红红的,在前方急急地走着。   心里涌上丝丝甜蜜……咱媳妇儿真乖巧,太招人喜爱了。   翌日,景文、何君还有童涛他们来菜地和果园干活。   何君就记挂着灵力提升的事情,赶紧来到大棚里查看他昨天浇得那几块蔬菜地。   这一看不打紧,何君直接原地蹦起来了,他这是乐的。   原来昨天拿手洗了的水浇的那些蔬菜全部长大了。   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这就说明了自己这双手,在昨天蜂王带他去那个紫衍灵气境界打坐之后,他的双手灵力真的增强了很多很多。   以前拿手洗过的水浇了之后,只是会比平时成熟缩短一半的时间。   而现在只是用了短短的一夜,这些原来只还是小苗的蔬菜全部长大了、拔高了。   西红柿、南瓜、苦瓜、豆角竟然全部开花了。   今天这几样蔬菜就长这么大,已经开花了,明天应该可以挂果了吧?   说不定就可以采摘了呢。   这一重大发现让何君顿时乐不可支。   他赶紧找来景文,告诉了景文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景文也是惊喜了半天。   “昨天你说什么灵力增强,我只当你开玩笑,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   何君,这也太神了,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因想着着明天会不会挂果,也许就可以采摘了,两人特别牵挂。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赶到月鸣岭来了。   两人满怀期待地进入大棚。   走到那几块蔬菜地前,何君就欢唿起来。   “景文,西红柿、南瓜、苦瓜、豆角真的挂果了。”   景文不由地惊叹。   “这,你这手的灵力增强之后,这也太让人惊奇了吧,短短两天才是小苗的蔬菜直接开花结果,太神奇了。”   何君摘下一个西红柿:“而且还不是结得小果,这一晚上果实就成熟了。   你看这西红柿红红的大大的。   还有这苦瓜、南瓜,怎么就长这么大啦?   看这豆角这么老长,碧绿碧绿的。”   何君简直乐坏了,他低头咬了一口西红柿,酸酸甜甜的太好吃了。   他把西红柿举起放在景文嘴边。   “景文,快尝尝,又酸又甜特别好吃。”   景文拉起何君的手,顺着他咬得那头咬下去,汁多爽口,连带着景文的心里都甜了。   何君在心里盘算着……现在自己双手灵力增强,这个菜可是一两天就成熟了。   那么以后可以天天到集市上去卖菜了,幸好家里有四辆马车,但是以后山上果子熟了,那边二十亩在扩种,那蔬菜和果子就更多了,光四辆马车可能不够,以后还得慢慢再添置几辆马车才行。   若这么多菜因为马车不够而无法及时运到集市上卖,那么多喜欢我家蔬菜的百姓,还是买不到菜。   对,一定得再添置几辆马车。   二人回去跟童涛,远明及小荣说好。   明天凌晨前就要把大棚里,还有蔬菜地里,成熟的蔬菜都采摘下来,还有果树上的果子。   另外再捞一批已经长成三龄的鱼。   现在开辟了果园,又另外买了一大片蔬菜地,都开垦出来种菜种果树了。   于是景文他们又招了三个人干活。   平时不太忙的时候,这几人是够用的,但若要采收什么的,就另外需要雇些人来临时做事。   景文又让远明去找了三个短工来,明早一起帮忙采摘蔬菜。   翌日,天还没亮,景文跟何君及童涛几人就早早去了月鸣岭采摘蔬菜。   徐慧芝说反正还早,本想跟琴儿一起过去帮忙采摘。   但景文与何君硬是不肯,她两人等下都要做绣活,还有那么多妇人在那里,她们自己都很累,又怎能让她们再来干这些农活。   最后景行过来帮忙采收了。   景行跟王木匠学了两年木工了,现在他的木匠活已经炉火纯青。   景行基本上可以出师了,他现在就想单独出来干,想自己开一个木工坊。   而王木匠却有些私心,他也老了有点耳聋眼花,干不太动了,所以想让景行继承他的家业,继续代他干下去。   另外一个就是冲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他想让景行娶王静荷。   而景行自从知道王静荷对自己的那种心思之后,就有点有意避开她了。   他心里是只把她当妹妹的,再加上他也知道师父想撮合他俩,他很害怕王木匠对他提出那些结亲的要求,因此就不时常去师父那了。   因而近段时间景行都在家里比较多。   等大家合力把蔬菜果子都采收好。   景文领头驾着一辆马车,身后跟随着三辆马车来到了县里。   何君赶紧跟景文把已整理好的蔬菜一筐、一筐地拿出来摆在前面。   何君满意看着成筐的新鲜水灵的蔬菜。   真别说他种的这些蔬菜个大、品相上佳不说,确实味道非常鲜美。   他可不是说虚的,他曾经特意把每样蔬菜都拿来烧成菜肴,大家品尝过,都纷纷夸赞味道特别鲜美。 第79章 还腰牌【二更】   等早市开始,百姓们都上街了,不用说,何君与景文,还有童涛他们几人马车上的蔬菜、果子和鱼又是一抢而空。   大家回到鹅湾村后,何君既然知道自己双手灵力已经增强,更是仔细地用手洗的水浇灌那些蔬菜,还有果树。   因而这蔬菜长得飞快,那山上后面种得九十棵果树都挂果子了。   就没几天功夫,大棚里的蔬菜跟山上的果子又可以采摘了。   这蔬菜和果子成熟的这么快,这让那些雇来的帮工都纷纷称奇。   他们其实心里也觉得非常地诧异,为啥这何君买的蔬菜种子种下去都能长这么快?   这长得也忒快了点吧,简直就是突飞勐进。   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非常佩服何君,总觉得他非池中之物,而且办法点子特多,这菜跟果树生长的这么快,而且品相这么上佳,搞得他们认为何君定是个不凡之人。   甚至有些人暗暗猜测,这何君他肯定偷偷找了哪个高人学了法术什么的,所以这菜和果子才长的这么快,这么好……   前两天刚卖了一批蔬菜和果子,这过了几天菜又全部成熟了,连山上那九十棵果树的果子大部分都熟了。   这蔬菜、果子熟了若不及时采摘下来,就会老化,有些甚至会烂掉。   这可要及时采摘,并趁新鲜得赶紧送去县里卖。   有这么多的果子和蔬菜,家里只有四辆马车,是远远不够的,这可让何君有点犯难了。   何君赶紧问景文。   “景文,现在菜长得快,可是运送是一个大问题,咱家就四辆马车,怎么办?”   景文听了本想说不如拉板车去,可是这个方法确实费时费力,还拉不到多少货,他也正纠结着该咋办。   何君忽然想起上次在阳岗县,周老爷的手下苏林曾说过若要租车,可向他租。   而且他还说了这个腰牌可拿给周家村一老郎中的儿子托口信,这样他们的马车就可以到这鹅湾村来接这批货。   这时候何君若去向那苏林租用马车,确实可解自己现在的燃眉之急。   但他想起上次景文因为租了周老爷家的马车,显得有些不高兴,便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意见。   景文听了闷闷的没作声。   这周老爷原来曾中意过何君,这何君去阳岗县,那周老爷也时不时的会“巧遇”到。   景文心里明白……什么巧遇,还不是叫了眼线盯着呗。   为啥对何君这么殷勤?还不是不死心,心怀鬼胎呗。   一想到这景文心里就象横了根刺似的不舒服起来。   何君轻言细语地说:“景文,现在我们蔬菜有这么多,若不把那些已经熟了的蔬菜和果子及时采摘下,很容易老化或者烂掉。   我权衡了一下,我们现在去周家村找那老郎中的儿子吧,就让他托个口信,让苏林带几辆马车过来。”   景文微微皱了下眉头。   “不一定非要去麻烦周老爷,其实我们可以到上次那个马坊跟他们租马车。”   “那就太麻烦了,而且我们在这里一下子跟他通不了口信。   那苏林说了只要我拿腰牌过去,那老郎中的儿子就会给他送口信,马上就有马车下来的。”   何君观察到景文情绪不高,便微微一笑。   “苏林说了,他们老爷马车多,空着也是空着,我也算是租他的,我会给他租钱的,又不白借他的。”   景文直视着何君的眼睛,心想看来自己这个单纯的媳妇儿,不跟他挑明,他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吃味。   “我就不喜欢你跟那周老爷有接触,我看他对你是别有用心。”   何君抿嘴一笑,他其实也猜到景文心里怎么想的,他是故意装煳涂,他就是想看景文吃味是啥样。   “好的好的,我都知道了,我们就租他这一次吧,到时候给他结清银子,我再把这腰牌还给那周老爷。   以后咱们跟他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联系可以了吧?   等这批菜和果子卖完了,我们就去顺风马坊找那周掌柜的侄子再买几辆旧马车。”   景文捏捏何君的鼻子。   “这可是你说的。   行,就跟他租这一次。   咱现在就去周家村找那老郎中的儿子。”   两人去了周家村,果然在村口就看到有一个草药铺,里面坐着个老郎中。   何君过去说明来意,老郎中朝铺子里间喊了一声。   一个小哥走了出来,他就是老郎中的儿子。   他是周老爷派来专门蹲点在这周家村,负责收中草药和一些珍贵药材的。   何君把腰牌给小哥看,并说出想向苏林租用马车的事。   小哥问他俩要几辆马车,什么时间运货?   何君:“这次蔬菜、果子多,就租五辆马车吧,明天凌晨运上去。”   小哥听了点点头:“我刚好要送一批草药去县里,等下我会去周府跟苏林说,你们在家等候消息,估计明天凌晨之前五辆马车就会到。”   办完这件事,两人就赶紧回月鸣岭,找童涛他们以及雇来的帮工,先把一些已成熟的果子给采摘下来。   天还未亮,景文、何君与童涛他们已经在月鸣岭忙开了,又采蔬菜又捞鱼。   没过多久,苏林果真驾着一辆马车,他身后还跟随着四辆马车来到了月鸣岭。   苏林见何君就扬眉一笑。   “何君,怎么样,我说话算话,一听说你要租用马车,我马上就赶来了,我准时不?”   何君见他们不辞辛劳,早早地赶来帮自己,便非常客气地说:“有劳了,到县里请诸位赶车的大哥喝茶。”   苏林吩咐那些车夫下来一起帮忙。   苏林知道他们这次要运很多果蔬,因而后面的马车都不是那种只能坐两三个人的小马车,而是换上了专门装货物的大车。   十几个人合力把果蔬还有几大桶鱼抬上马车,再加上这边的四辆马车,总共就有九辆马车去了阳岗县。   由于都是马车拉货所以很快,到阳岗县榆林街的时候早市都还没开始。   于是景文与何君赶紧布置。   这次总共拉了六车蔬菜,三车果子,六桶鱼。   他们在榆林街相隔一段就设一个点卖菜,一共设了五个点。   景文、何君,童涛、小荣、远明每人分别带一名帮工在一个点卖菜。   帮工是做一天活给五十文,雇了五个帮工。   这分开来卖菜,百姓们就不会拥堵在一个点抢菜买了。   苏林也要赶回周府交差了。   何君赶紧交代远明他们几个搬些果蔬在苏林的马车上,让他带回府   何君把苏林单独喊过来,何君掏出银子跟腰牌递给苏林。   “这次真是叨唠你们了,你这马车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是租车的钱,请您务必将这车钱交给周老爷,就跟他说我何君谢谢他的照拂。   还有这些果蔬是我送给周府的。   我麻烦周老爷好几次了,这腰牌我思虑了下还是不能收,烦请您把腰牌还给周老爷。”   何君特意重申把租钱给周老爷,并不是说他不相信苏林,他只是想让周老爷明白,自己不想欠他的人情。   同时还腰牌通过侧面告诉周老爷,自己以后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往。   苏林听出点意思来了,他把银子和腰牌塞还给何君。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不妨把话挑明了吧。   你也别说我是周老爷的说客,但我们做下人的总要表表忠心,时刻为自家主子着想。   虽然说这马车是租用,但我若不这样说,你也不会用周老爷的马车。   何君你也该明白我们老爷的心意吧,从我跟随老爷做事情起,就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小子这么上过心。   你是头一个让周老爷这么重视的人。   还有这租车的钱也不必给了。   你送给我们周老爷这么一大车果蔬已经足够抵这租车的钱了。   还有这腰牌你还是自行收好。   我们家老爷料定你会把腰牌还回,早就发了话了,说他送出的东西绝不会再要回来。   他说若你要还回腰牌,就请你把腰牌就地毁弃。”   何君呆愣了一会,他没料到苏林说出这么一大通话。   租车的钱又不要,腰牌又不收,这可是让何君陷入两难境地。   这不明摆着,还是让自己欠他周老爷的人情吗?   况且何君也不是那种过河就拆桥的人。   毕竟周老爷也算帮过他的忙……说什么腰牌不想要就让他毁弃,他也做不出来呀。   苏林观察到何君为难的表情,笑了笑:“后会有期。”   苏林驾马车走了。   何君想了想,唉,算了,只不过是块腰牌,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还给他,他不要,自己就全当收了个好玩的东西。   何君又把腰牌收进怀里去了。   转过身,就见景文紧紧地盯着自己,一脸都是审视的味道。   景文问:“那人跟你嘀嘀咕咕说这么久,说什么?   是他在转达周老爷什么话吗?”   何君不想照搬苏林的原话,照实话说,估计某人又要吃味儿了。   “没有,我只是跟他说谢谢周老爷的美意,然后我还说下次不再租他的车了,其实我的言外之意就是……以后不再跟他有什么来往了。” 第80章 卖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一更】   景文听了,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   天渐渐亮了,这时街上的人多了起来,百姓们纷纷出门买菜。   街上卖菜、卖点心、卖早点的小摊特别多。   何君他们设的五个摊点挤在其中并不算起眼。   但备不住何君与景文外形俊朗,这就很打眼了。   于是有那眼尖的大伯、大婶立马就瞧见了他们。   “哟,这是卖菜的那俩小哥,他们的菜特别好吃,咱赶快去买。”   这一个个大伯、大婶们平时出门都是慢条斯理地走着路。   这会儿为了能抢到何君的菜,一个可比一个跑得快。   何君经历过上几次热闹地买菜现场,虽然来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当他看到跑过来那群黑压压的百姓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知所措。   他想现在若能变成三头六臂来应对,就不会那么忙乱了。   景文担心大家全挤过来,若没人疏导,必会出现上次为插队买菜而相骂的情况。   景文赶紧站出来大声说:“各位乡亲,不要急。   我们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这几次我们来卖菜,已经有很多乡亲跟我们提过,希望我们多运蔬菜来卖。   今天我们特意运了很多蔬菜过来。   而且我们扩种了很多蔬菜,现在我可以保证天天都有蔬菜运上来卖。   我们一共设了五个卖菜的点,我这是第一个点,从我这里过去,还有四个卖菜的点。   就不必都挤在我这里排队,分些百姓去那四个点排队买菜。”   开始百姓们都是争先恐后地挤过来,生怕一个落后就买不到菜了。   现在听到景文这一番话,都高兴的不得了。   要知道吃了何君、景文他们种的菜之后,那鲜美的味道让每个人都忘不了。   再去吃别人家种的菜,那就真是寡淡无味了。   何君见百姓们总算安静下来,不那么“闹腾”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非常感谢乡亲们这么喜欢自己种出的蔬菜。   这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肯定,让自己也越来越有自信。   因此他也想给这些乡亲们一个优惠。   何君也站出来提高了声音说:“谢谢乡亲们对我种的蔬菜的喜爱。   以前因为蔬菜少,我都让大家少买。   今天果蔬多,所以今天不限买。   但是还是按以前的规矩来,果蔬都是按个来卖。   另外凡是乡亲们买满十五颗蔬菜的,我们就免费送一颗蔬菜。”   景文听了向何君投来宠溺的眼神……咱这媳妇儿就是智慧,本来这样论个数卖的商人就很少,这样买十五颗送一颗,却能让他们买下更多的果蔬。   这确实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景文对已经排好队跃跃欲试的百姓喊了一声。   “乡亲们排好队现在开始卖菜。”   刚才还排得很整齐的两排队伍,就因为都很急切地想买到蔬菜而变了形。   这个叫:“我要十个西红柿,五根茄子,我刚好十五个,小哥送我一颗卷心菜。”   那边也大声嚷嚷:“我要五根苦瓜,五个南瓜、十颗卷心菜、十颗花椰菜,我有三十颗了送我两根黄瓜。”   百姓们一个个兴奋地说着要买这个,要买那个。   这情景比过年、过节、赶集的场面还要热闹许多。   周边路过的百姓们看见这么热闹的抢菜场面,都围上来,纷纷加入了队伍当中。   ……百姓们这么抢着买,当真就有点像是有钱难买金镶玉—奇货难遇了。   何君忙得连汗都来不及擦一下,可他心里早乐开了花,他想自己的蔬菜才不算奇货呢,算灵货,是自己这双具有灵力的手,让这些蔬菜变得如此美味。   景文一边卖鱼、卖菜还要收钱,同时他还要经常疏导。   从早市开始,一直到现在手都没有停歇过,两人胳膊都酸了。   可是景文心里那个畅快呀……就算再累,菜卖得好,赚得到银子,生活就有盼头……还有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媳妇。   景文在忙乱之中还要抽空瞧一眼何君。   就算瞅上他一眼,心里都会甜蜜蜜。   不光是他们这个点忙得不可开交。   其他四个点也是一样卖得热火朝天。   每个点都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只是景文这边因为有经验,又加之景文疏导的比较好,所以不会太闹哄哄。   反观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卖菜的地方,队伍就会更乱些,也更嘈杂些。   但总归都没有发生什么相骂的事件,虽嘈杂却也相安无事,五个点果蔬、鱼都卖得差不多了。   在榆林街对面刚好走过两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鹅湾村的张茂昌。   他是来阳岗县找他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商议着捣鼓什么买卖的。   刚好路过此地见何君、景文他们生意红火的一塌煳涂,心里顿时涌上深深的妒忌和愤恨。   他在肚里狠狠地骂着:凭啥这俩就这么好的运气,做啥啥发财,去他娘的,等着瞧,你们也得意不了多久,我迟早搞垮你们。   张茂昌阴着脸在那呆了片刻,才随他几个狐朋狗友悻悻地走了。   而何君这边设的五个点,一个时辰不到所有的果蔬和鱼都卖了个精光。   等百姓们都慢慢散去,何君这才歇下一口气,软软地靠坐在马车边。   景文却不同,他身体壮实,精力足,忙了这么久,他脸上不见一丝疲倦。   他反而笑眯眯地打趣何君。   “君,累着了吧?看你这体力得多动动,嘿嘿,别到时你在床上动太久了吃不消。”   何君顿时脸红耳赤,自从两人说开了,互表明了心意之后。   这景文在自己面前就不太正经,经常开些荤荤的玩笑,何君觉得前世那个冷傲夫君越来越变得邪性,有点小坏。   ……不过,景文这样很男人,也更让自己春心萌动。哎呀,自己该不会也被这景文撩拨的不正经了吧。   何君正遐想着呢,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卖完了菜,收拾好东西驾马车过来了。   童涛装出很夸张的表情嚷到。   “这百姓们真是热情啊,他们喊声快把我耳朵给震聋了,还有他们的唾沫都快把我给淹没了。   哈哈,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何君,这辈子能让我童涛佩服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对你的仰慕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边上几个帮工听了都哈哈大笑。   何君笑着拍打了他一下:“就你这张嘴最贫。”   远明:“今天的菜卖的真好,何君你种的菜很受欢迎。”   小荣连连点头应和:“这热闹的卖菜场面,我真是很少见到,何君以后我们铁着心跟着你干。”   就连旁边那几个帮工也纷纷表示很少看到这么热闹的,百姓们抢菜买的场面。   都对何君、景文表示佩服和羡慕。   大家把今天赚到的银子、铜板全部交到何君手上。   何君便同景文略微算了算,今天这一趟由于果蔬运得多,可谓是一个大丰收。   一共赚了三十八两银子。   何君忒兴奋:“走,庆祝一下,今天咱下酒馆。”   于是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去了酒馆,痛痛快快地喝老酒、侃大山。   每一个人的脸都是红的,不光是有些醉意,更多的是开怀。   回到鹅湾村,吃晚饭时,童涛不知是为了想引起琴儿注意还是怎么的。   在饭桌上就数他声音最大话最多。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在街上卖蔬菜的趣事。   然后他用夸张的语气学那些大伯大婶们的口气,又说那场面多么的火,多么的热烈,果蔬和鱼是多么地受欢迎。   童涛诙谐的话可把一桌的人给逗乐了,就算隔老远,也能听见这饭桌上的欢声笑语。   何君却突然想到再购置马车的事。   他觉得四辆马车实在是不够用,以后菜的规模扩大了,要运送蔬菜上去,老是租用别人的车也不方便。   再者雇人拉板车上去,费时费力,因此他在饭桌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四辆马车确实不够,我们现在蔬菜都扩种了。   以后基本上天天都有蔬菜拉出去卖,而且又那么多。   那我们这样运送的话真的需要很多辆马车,跟别人租也不方便。   现在我们衣服也卖得好,能收到一笔不小数目的银子,蔬菜也卖的不错,这两项收益加起来也还蛮可观,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多买几辆马车?”   景文现在可宝贝且信任何君了,因而何君的想法他都是第一个赞成的。   景文当即附合:“为了长远打算,为了生意能够越做越好,我很赞同多买几辆马车。”   徐慧芝想了想,两个孩子的话固然没错。   但买几辆马车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生意虽然有所起色,也收益一些银子,但各个方面要顾及到,还要周转。   还有帮工越招越多,这工钱也是一大笔开支,做生意总是不断地将银子投进去。   如果一下子再去买几辆马车,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银子,又要用空了。   现在不比以前,人多开支大,又是做生意的关键时期,手头上留有一些银子,还是更保险些。   因比徐慧芝便有些犹豫不决。   琴儿年轻因而她的心性和何君他们一样,喜欢做更长远的打算。 第81章 快跟我一起喊娘【二更】   琴儿便劝到:“娘,我们既然做这个生意,就要把它做好、做大,我们眼光应该看长远些。   您想一想,我们有了好几辆马车,每次可以送很多的菜出去卖,那我们的银子收益是不是又增加了?   看准了又舍得投银子才有更大的赚头啊!”   徐慧芝听了后再细想这话确实在理。   她不由得感慨,年纪轻些头脑就是活络,也更愿意去闯。   自己年长,就喜欢原地踏步、又保守,不愿意去做冒险的事。   ……还是年轻人有脑子呀。   徐慧芝最终点点头答应了。   “你们说的话很在理。   但是同时买几辆马车,真的需要很多银子,我们这段时间就节省点吧。   银子省些用咱们也过得下去的,我等会儿把咱们这段时间,卖衣服和卖菜的银子都交给你们,你们合计着用吧。”   何君朝徐慧芝露出会心一笑:“谢谢大娘。”   徐慧芝欣慰地看着何君与景文。   “何君这孩子真不错。   原来第一次见你,我就很喜欢你,觉得你与众不同。   自从你来我家,咱家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生意,还有赚得这些银子,绝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   这好日子都是你带给我们的,咱一家人可都在心里记着呢。”   何君第一次被徐慧芝这么郑重其事的当面夸奖,顿时羞赧起来。   “大娘,别这么说,你们也很辛苦的,哪能就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景文见何君一副局促不安的小媳妇模样,便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君,咋还喊大娘,多生分,应该跟我一起喊娘。”   “啊?”   何君抬头看看景文,他脸皮又薄,马上就脸红了。   他瞅瞅徐慧芝很想喊娘,但目前自己又没正式过门,现在就喊娘,会不会太早了?   徐慧芝会不会不喜欢?   何君本身就是腼腆、善感之人,此时面对的又是自己最在乎的一家人,不免会想得多些。   而徐慧芝本身就非常喜欢何君,自从她想开之后,便觉得何君与景文真是绝配,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所以她看何君有些犹犹豫豫不太敢出声,便露出非常慈爱的笑容望着他。   这慈爱的笑容、温柔的眼神等于是一种暗示。   何君从徐慧芝的笑容里头读出了一层意思……大娘很喜欢我,她不会介意。   于是,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何君鼓起勇气轻声喊出:“娘。”   “哎。”   徐慧芝当即高兴地应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容儿冲何君喊到:“三哥哥,你喊娘了,那你现在真正就算是我的三哥哥了。”   琴儿含笑地夹了菜塞到小容儿嘴里。   “容儿,姐姐跟你讲,以后这个三哥哥的称唿可要改掉了。”   小容儿鼓着腮帮嚼着菜,含煳不清地问。   “姐姐,改叫什么?”   琴儿笑着看向景文与何君:“改叫大嫂。”   “哦,又改叫大嫂了。   好吧,虽然我有时候会改不过来,但我还是记住了。”   小容儿这么一说,大伙都乐了。   一直未说话的景行冲何君很友善的一笑。   “开始我听到大哥跟何君好上了,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现在我想想,他俩真是配,何君人不错,由你当我大嫂,我服气。”   徐慧芝一听景行这话给气笑了。   “景行,给你大哥选嫂子,又不是比武,还说什么服不服?   现在景文也有着落了,我就得说你景行几句了。   你可给我长点心吧,我就瞅那王木匠的女儿王静荷人不错,虽然她性格爽朗点,大大咧咧的。   但备不住她对你好啊,你到底对人家是个啥意思?   你这不明不白的也不表示,我都看得着急。   若你也喜欢她,我就叫人去说媒,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这样一来,把你哥俩的亲事都定下来,我也就安心了。”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又从何君身上转移到了景行身上。   大伙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景行。   景行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放下筷子,正儿八经的对徐慧芝说:“娘,我对王静荷就像是哥哥对亲妹子那样的。   我对她没那意思。   况且她那脾气倔强,给个火星就能燃着,我也不喜欢。”   徐慧芝一直就把王静荷当成准儿媳妇来对待。   以前她以为景行只是没开窍,反应慢些,没准心里还有王静荷的位置,认为他不善于表达而已。   没曾想景行忽然冒出一句不喜欢王静荷的话,这下徐慧芝可有点着急了。   徐慧芝把碗一放,就开始劝导景行。   “景行,你别还没发现王静荷的好吧,还有王木匠对你多好,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一样。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可喜欢静荷这姑娘了。”   景行似乎有点郁闷,他顿了顿接着说:“娘,我也快出师了,我想出来单干,自己开个木工坊。   以后师父那里我就不经常去了,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我还是会对他尽孝道的,我会一直照顾他的。   但王静荷我就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我对她绝没有其他的意思。”   景文朝景行送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景行既然出师了,你愿意出来单干开一个木工坊,大哥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大哥非常赞同。”   景行冲景文点个头,两兄弟本来情义就深,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代表自己的意思,不需要多说。   徐慧芝轻声叹了口气。   ……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亲的总是会为自己子女操碎了心。   “唉,你们几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开始是景文……”   徐慧芝眼睛接触到何君有些不安的眼神,就没再说下去了。   她看到琴儿,又想起上次王媒婆特意找她,说了有别村小哥看上琴儿,并托自己上门说亲的事。   “琴儿过了年都满十七了,上次王媒婆跟我提起隔壁村有一家小哥人品还不错的。   说是准备上门来说个媒,别人跟琴儿这么大都已经成亲了,我得给琴儿好好访个好婆家。   不过前段时间来说媒的不少,但我瞧着没一个顺眼的。   对琴儿这门婚事我可很挑剔,我觉得不好的,都给推了。   我就琴儿一个女儿,我可得给她好好找一个,总不能让她嫁过去受苦。”   琴儿一听又羞又急,她怪嗔着:“娘,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我可不想嫁。   我就觉得跟家人这样过下去挺好的。”   坐在旁边的童涛却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刚才听徐慧芝一说出有媒婆要上门提亲,那心里可就拔凉拔凉的。   他的心思何君可最清楚了。   何君也曾在私下里跟景文提起这事儿,叫景文帮忙撮合。   景文就曾说过这事儿得要他主动追求,积极表明心意。   第二还得看琴儿对他的态度。   景文只有这一个亲妹子,所以对她的疼爱程度非同一般。   按他的意思就是说,琴儿若看得上眼,他这个当大哥的二话不说,一定极力撮合。   但若琴儿看不上童涛,就任凭谁说破了嘴皮子求情,他也不会去帮忙。   当下童涛用可怜巴巴地求救眼神看向何君。   可在这个重大问题上,何君又如何有发言权?   他自己好不容易,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徐慧芝的认可。   他现在再去掺和琴儿的事情,岂不是让徐慧芝徒增烦恼吗?   何君无奈,他只得看向景文。   景文从何君眼里读懂了意思,况且他刚刚听到徐慧芝说,那个什么王媒婆要上门给琴儿说媒,心里就产生了厌烦。   他本身对这王媒婆印象就极差,这八婆上门能说出什么好媒。   再者当大哥的对妹妹的另一半总是会更挑剔些。   总觉得什么样的人都配不上自己出色的妹妹。   而且他看琴儿的态度,似乎对王媒婆即将上门来说媒,也是不太乐意的。   他便对徐慧芝说:“琴儿还小,都还没到17岁呢,您就这么着急忙慌的把她嫁出去呀?   琴儿这么好,谁能配得上她?   娘,这事儿你别太着急,那王媒婆能介绍出什么好人家。   上次我跟何君的事儿就是那王媒婆满村去传的。   趁早别让她上门,妹妹的亲事,我来把关,我下次会留意哪家的小哥人品样貌好的。   我非得找出个配得上妹妹的妹夫,娘您就放心吧!”   徐慧芝也知道自己若再说下去,气氛可就有点僵了。   “行,都不想让娘管,那你们个个都争点气。   给我找个好儿媳妇,给我找个好女婿来。   可别让我多操这份心。”   说完,她便拉起吃饱的小容儿去房间了。   景行与琴儿都各自回房了,童涛心里特着急。   他现在愁死了,他心属琴儿,平时他可是一个外放活跃的人。   可能是越在喜欢的人面前越谨慎。   他在琴儿面前反而变得规规矩矩,非常的斯文。   他也不知道琴儿知不知道他的心意?   反正琴儿对他也是礼貌加客气,这反让他心里没底。   若说当面表白,他就更不敢了。   因为他不知道琴儿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贸贸然的去表白,万一琴儿不喜欢他,当面拒绝了他……   那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见面得多尴尬呀,会不会到时候连话都不说了? 第82章 为了自己好兄弟,豁出去了【一更】   景文站起身搂着何君,准备送自个儿的宝贝媳妇儿去睡觉。   童涛赶快站起来,拦在了二人面前。   何君顿时就明白了,他知道这童涛定是心里难受,想跟自己诉苦呢。   于是何君推了推景文。   “景文,你自己先去睡吧,我跟童涛再说会话。”   景文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很醇厚的男声。   “嗯,别聊太晚。”   待景文一走,童涛赶紧拉着何君坐下。   此时童涛的脸上简直就是愁云密布。   他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何君为了使他心情好起来,赶紧调侃他。   “喂喂,眉头皱那么紧干嘛?   这可不像那个逍遥自在的童小哥。   我看你现在活像是一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童涛苦着一张脸说:“何君,我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   刚刚听徐大娘这么说,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说我可咋办啊?”   何君极力想调节气氛,让童涛开心起来,他双眉一挑,下巴一抬,装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你说咋办呢?   我说凉拌,味道好又爽口。”   何君本就属于斯文清秀、乖巧的类型。   现在硬装出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就有些不伦不类,就跟个四不像一样。   不过幸好他终于成功的把童涛逗笑了。   “呵呵,你这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好了,何君,快帮我出个主意吧。   我很喜欢琴儿姑娘,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媒婆上门说亲。”   何君叹了一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不你跟琴儿姑娘直接表白算了?”   “啊?   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呀。   并且我还不知道琴儿姑娘对我的心意如何?”   “你呀你,平时看你是那么一个伶俐活跃的人,咋一碰到琴儿姑娘就变得这么缩手缩脚了?”   童涛被何君这么一说,难得变得有些腼腆起来。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反正我一看到琴儿姑娘,就不知道该咋办?   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也不会说话了,只有心儿一个劲儿地狂跳。”   何君听了本想打趣一下童涛,但转念一想,自己面对景文时还不是一样。   以前压根不敢和他对视,只要发现他一看自己就脸红、心就跳。   若自己连着几天没见着他,整个人就焉焉的,像生了病似的。   何君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唉,都说情关难过,就不论平时是多明白、多心硬的一个人,若碰到心动的人,也都统统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了。”   童涛顿时深有同感,使劲“嗯”了一声。   “何君,我现在心慌急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吧。”   何君自己都是一个青涩的小子,又没经历过什么复杂的情感,特别是对女人,他都觉得那些个女人的心思,都是海底针很难琢磨透。   他细想了会。   “琴儿姑娘心地很好,人也很善良。   平时你多主动点吧,不要看见琴儿姑娘就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我觉得你应该多对她嘘寒问暖,我想琴儿姑娘迟早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我再去试着叫景文多提点,帮帮忙。   我偶尔也会从旁问问琴儿的意思。”   童涛脸上这才露出点笑意。   “好兄弟,这事你可一定得帮我。   我童涛一个人从小到大也忒孤独了。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对哪个姑娘这么动心过。   我当你就像亲弟弟一样,到时候琴儿姑娘真愿意跟我好……那她就是你嫂子了,呵呵。”   何君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咳,这童涛关系辈分可都弄错了,他若和琴儿成功了,两人应该喊我大嫂。   何君走回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就见景文大刺喇喇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何君看见他心里就涌上几许柔情蜜意。   “我还以为你回房睡了呢。”   “我没亲眼看见咱媳妇睡安稳了,我又如何舍得回房睡觉呢?”   何君一歪头故作调皮地回答。   “现在我人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景文见何君一副小俏皮的样子,更觉得他分外地撩人。   景文手痒,心更痒,更要命的是哪都痒……   他扑上来,长手一捞把何君抱在怀里,然后往床上倒去。   “你当我守在这里不走是干嘛?   我不使着劲地亲亲我媳妇,我怎么睡得着?   就想赶着你夫君走了,那可没门,宝贝儿,先让我过过瘾。”   景文捧着何君的脸就亲了上去,他俩也亲过很多次,可何君每次都学不会换气   。   这一顿漫长的亲吻又是让何君气喘吁吁,脸孔憋得通红。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唿吸不过来了。   景文狠狠亲了一会,这才放开何君。   何君使劲把头往仰着,然后大口唿吸着新鲜空气。   景文眼里散发出深深的宠溺光芒,他捏捏何君的鼻子。   “君,怎么这么久了,还学不会唿吸?”   “怪你了,每次都、都亲这么久,我、我怎么唿吸得过来。”   何君脸红红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何君这羞涩的模样,取悦了景文,他发出很愉悦、低沉的笑声。   何君忽然想起答应过童涛要撮合他跟琴儿的事。   ……干脆趁现在景文心情好,去磨磨他,让他一起帮忙。   何君一双雾气蒙蒙的大眼很柔情地看着景文。   看得景文的心都要柔化了。   何君双手主动地攀上了景文的脖子,轻声地说:“景文,我觉得童涛人很好,他跟我说他非常喜欢琴儿。   你是琴儿的大哥,而且她一向又很听你的话,你可不可以在她面前多替童涛美言几句呢?   帮他俩牵牵线,而且我觉得童涛跟琴儿很般配。”   景文干脆托抱起何君,额头碰碰何君的头。   “让我帮忙也可以,你要主动点来亲我一下。”   何君没想到这也可以成为让景文耍赖“欺负”自己的由头。   可为了自己好兄弟童涛以后的美好生活,何君豁出去。   ……不就是亲个嘴而已嘛。   他在景文的脸上啾啾地亲了几口。   景文心里是甜的,脸上眉眼都笑开了   何君平时性子比较内敛,从不太好意思主动,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主动亲景文。   景文又拿舌头舔了一圈何君的嘴唇,最后才满意地说:“童涛为人不错,如果琴儿真有意与他,我觉得这一段姻缘也是不错的。   我找个时间探探琴儿的口风,也会在她面前多夸夸童涛的优点。   但这事儿成不成,还真的看他俩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何君知道景文这是肯帮忙了,便高兴起来。   “那你得早点问琴儿,不然到时候那些媒婆就要上门,给琴儿姑娘说亲来了。”   “不论谁上门说媒就算娘同意,可想要做我的妹夫,还得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你就放心吧。”   得到景文肯定的答复,何君当下心里替童涛高兴起来,这一高兴又让他情不自禁的在景文脸上啾的亲了一口。   景文被何君今天的主动热情给弄得快上了火。   得赶快尽早“撤离”,趁火还没完全烧上来赶紧走,不然等会儿若等自己化成一头“狼”,扑向何君的话,那会把何君啃得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景文有些气喘,他把何君抱到床上,然后给他脱去外衣,帮他盖上被子并摸摸他的脸。   “君,早点歇息吧!”   何君冲他一笑,目送着景文出去带上门,他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很快的梦里会周公去了。   自从何君替童涛出了主意后,童涛可是把何君说得“要主动地嘘寒问暖”牢记在心里。   平时各人都有自己的事做,琴儿白天要做刺绣、缝制衣服,还要跟大娘一起管理这么多做活的妇人,就够忙了。   童涛天天要跟何君、景文他们去菜地、果树园种植、打理、采摘果蔬,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因而他跟琴儿姑娘接触最多的就是在晚饭前,做饭的那一段时间。   现在大家都忙,因而做饭有时候是徐慧芝,有时候是何君,两人轮流着做。   不管是谁做饭,歇下来的人大都会去帮忙,打打下手。   现在家里人多,吃饭的人也多,因而烧饭要洗菜、切菜,可得忙乎好一会儿。   琴儿也是个歇不住的人。   绣活做完了,她不管是谁烧饭,她都会过来帮忙打下手,洗洗菜切切菜。   今天傍晚,徐慧芝因为小容儿着凉有点不太舒服,就抱他去村里的老郎中那里看病去了。   景行已经出师了,他近段时间也在筹划办自己的木工坊。   他在村口南边,把一储藏粮食和草料的仓廥给租下来做铺面,准备开一个木工坊。   他这段时间天天在那里打点、忙乎着,连家也不太回。   其实何君也曾想着让景行过来帮自己和景文,一起种菜搞种植。   也跟他说过这个想法。   可景行很喜欢做木工活,他说他学的就是这门手艺。   他一门心思就是想自己开个木工坊,这是他平生最大的愿望。   这人各有志,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愿望,何君很能理解。   因为自己当初也就是这么过来的。   也是因为自己喜欢、热爱种植,这开农场又是自己平生最大的愿望之一,就这样坚持不懈地走下来了。   为什么是最大的愿望之一?   (迎新年,今日三更) 第83章 为他俩的事可操碎了心【二更】   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愿望,现在也实现了……就是和景文互表心意。   若能再把自己的农场扩大,造一个自己的农家乐园,那自己的人生可就圆满了。   况且何君也觉得家里有个人会木活也挺好的,要打些家具什么的,很方便。   傍晚婆婆抱小容儿去瞧郎中了,何君就准备烧饭。   琴儿早就在旁边帮何君择菜、洗菜了。   景文也赶紧走过来撸上袖子想帮何君干活。   他见琴儿要洗的蔬菜很多,便过去蹲在琴儿旁边帮她洗着菜。   童涛也过来了,他稍稍有点羞赧。   他移步到琴儿旁边轻声说到:“琴儿姑娘,这菜那么多,我帮你一起洗吧。”   琴儿抬头冲他微微一笑。   “不用了,大哥也在我这帮忙,我洗得过来。”   童涛就觉得还挺尴尬的,走又不是,留又不是。   此时他便待在那儿,有些傻傻的。   何君瞅见景文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搁那蹲着呢,便有些好笑。   上次还说帮忙要撮合童涛与琴儿来着,这一转身他怎么就给忘了个精光。   这景文还不快点挪窝让童涛顶上。   何君冲景文喊了一声。   “景文,快过来帮我切切菜。”   景文抬头就见何君对自己挤眉弄眼的。   他又看见童涛呆呆地杵在旁边,顿时明白了。   “童涛,何君让我帮他去切菜,你就帮我妹子一起洗菜吧。”   “好嘞。”   童涛顿时眼睛就笑弯了,非常爽快地答应,赶快蹲下来帮琴儿一起择菜、洗菜。   琴儿刚才大哥在旁边的时候就很自然,这个时候换了童涛来了,也不知怎的,她就觉得有些羞涩。   她毕竟是小女儿心态,旁边蹲着个高高瘦瘦爱帮忙的童涛,她心里多少会有些羞意。   童涛长的其实不差,模样很周正,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   但他脸上最有特色的是长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   他有时候眯着眼看人,还挺有一种魅惑人的味道。   琴儿其实对他印象挺好。   她觉得童涛这人不论对谁都热情、爽朗、友好,还特爱帮助人。   再加上他跟大哥还有何君关系这么好、这么铁,就冲这两点,琴儿也会对童涛另眼相待些。   而且琴儿心里对他是有好感的。   童涛面对琴儿时,心又跳得快了,脸也微微泛红。   他对琴儿说话的声音都是比平时更轻柔。   “琴儿姑娘,我上次送你的那些小玩意你还喜欢不?”   童涛从阳岗县跟随何君、景文来到张家,那时候走的匆忙。   他胡乱收拾了一番,还不忘带一些小首饰、小玩意塞在布包里,来到张家就找机会把这些小玩艺一股脑地送给了琴儿。   琴儿低着头择菜,抿嘴一笑:“你送我这么多的东西,我都没跟你当面道过谢呢。”   “啊,不用不用的,这些都是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你就全当收着好玩,没什么的,呵呵。”   琴儿抬头冲他一笑:“谢谢了,不过你送的那些东西我都还喜欢。”   童涛看着琴儿那秀美的笑颜,不由得有些痴了,这可把个琴儿羞得脸更红了。   琴儿故意咳嗽了一声,童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赶紧转过脸来,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琴儿,你若还喜欢什么东西,就尽管告诉我。   我,我下次去县里一定给你买来。”   琴儿柔声地说到:“不要再送我东西了,我也不好老要你的东西。   这也太让你破费了。”   “怎么会呢?   呵呵,我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买来送给你。   琴儿,我,我觉得你这么好,我……”   这句话等于间接表明了童涛的一些心态,琴儿冰雪聪明听出点意思了。   她此时面上也是羞涩不已。   她很快地洗着菜,不再出声。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跟童涛单独呆在一起了,再这样说下去还不知道童涛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琴儿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若说琴儿完全没有感受到童涛对她的喜欢,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从平时接触中,童涛面对琴儿,说话就会变得结结巴巴。   他有时候慌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还有琴儿总能感觉童涛经常用炙热的眼光,偷偷地看着自己。   说实话琴儿还是能够感受到童涛对自己特别关注的。   但琴儿也清楚自己对他是有好感的。   但琴儿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妇人。   徐慧芝虽是裁缝之女,但她父亲从不疏于对她的教导。   因而徐慧芝对于一些儒家礼教里面的内外有别,治家之道、尊老爱幼,勤俭节约等方面的思想根深蒂固。   徐慧芝从小也总跟琴儿讲述女子要遵从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所以琴儿平时也是循规蹈矩,本本分分地做人。   就算她心里有一些什么异样的想法,也会因为自己是未出阁的闺女要恪守本分,而生生把这些想法给压下去。   何君瞅见童涛跟琴儿在那里洗菜聊天。   心里还挺感叹这童涛真挺上道的,上次刚跟他提到要主动献殷勤。   这会儿就巴巴的上去笼络琴儿了,真乃孺子可教也。   何君便对景文说:“琴儿那里你赶紧跟她提一提这事,问一问,看她啥意思?   你不知道童涛为这事可急得上火了,这事儿可得早办。   不然的话,等媒婆上门可就麻烦了。”   景文想了想:“这样吧,等吃过晚饭后,我单独去琴儿房间跟她谈一谈。”   徐慧芝因带容儿去朗中那瞧病而回来很晚,所幸容儿只是着凉拉了肚子,煎了草药服下,何君又熬了白米粥喂容儿喝下。   而徐慧芝因为前一晚照顾生病的容儿,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所以徐慧芝也很疲倦,她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同容儿一起早早歇息了。   景文见琴儿进了房间,他也随之跟进去了。   琴儿回头见大哥也进来了,便笑了。   “大哥难得到我房间来,今天你特意过来,怕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景文面对琴儿时也就特别的温柔,毕竟他只有这一个亲妹子,因此在心里也很疼爱她。   景文微笑着回答:“妹子,你这么聪明,能猜到大哥找你什么事吗?”   “那我可猜不着,不会是制衣坊有什么事吧?”   “制衣坊被你和娘治理的井井有条,我还有啥好操心的?”   “那我可猜不着了,哦,不会是你跟何君之间有什么事吧?   你不会欺负他了吧,你是要我去帮忙劝何君。”   听到这里景文忍不住笑起来。   “我跟何君可好了。   妹子,大哥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会心里话,问你些问题的。”   琴儿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过来,便有些羞意不再开口。   景文很温和地说:“上次吃饭,娘曾提起说那王媒婆要上门说媒。   大哥是这么想的,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子,选妹夫必须要过我这一关。   妹子你这么兰心慧质,我还真不知道哪个小子有福能娶到你。   但是那小子若过不了我这关,我也不会同意。”   琴儿顿时娇羞起来,嗔怪着。   “大哥,看你说的,我才不想嫁人。”   景文叹了口气。   “唉,说实话,大哥也舍不得你嫁人。   大哥总是看谁也配不上你似的。   但这说笑归说笑,你嫁人是迟早的事。   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心里对这件事是咋想的?”   琴儿低下头轻轻地说:“我还能咋想?娘若真的想让我嫁,我就嫁呗。”   “妹子,我再问你个事儿,你对童涛啥印象?”   “他人挺好的,对人也友善,也爱帮助人。”   “那你对他印象还挺好,跟哥说句大实话,你对他有那意思不?”   “还好吧,我平时在家中也没接触过外面的男子。   除了自家的亲人,其他的都不太熟悉。   这童涛是个实在人,我,我对他印象是挺好。”   景文听了琴儿的话,觉得两人似乎是有可能处一处的。   毕竟童涛对琴儿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而琴儿也是对童涛很有好感的,这就有戏了。   “琴儿,大哥跟你说实话,童涛跟我们说他很喜欢你。   他想让我来问问你对他的意思。   大哥来这只是负责传话但不干涉你的选择。   你喜欢不喜欢由你自己决定。   但童涛这人我看确实很不错,实在人,人也爽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琴儿越听越羞涩,其实她也是一个内敛的人,有什么情感,她也只会放在心里。   再加上那些礼仪道义,使她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   “大哥,你说得这些话太突然了,我,我还没想好。”   景文宠爱地望着自己的妹子。   “不急,你好好想想。   这事儿还得你自己做主,你想好了,就给哥一句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也别让别人童涛对你抱有想法,行不妹子?”   琴儿脸含羞意点了点头。   景文出了琴儿的房间径直去了何君那里。   景文一进门就愣了下,本以为就只有自己媳妇一个人在,却没想到童涛也来了。   原来是何君早早告诉了童涛……他未来的大舅子去问琴儿姑娘的意思了。   这让童涛顿时心里酸甜苦辣的滋味都涌上来了。   他又期待又害怕,此时他在何君的房里,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第84章 这真不是人干的【三更】   童涛一见到景文进来,立马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眼含期待看向景文。   这童涛忐忑的心情也影响了何君的情绪,他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琴儿对童涛的意思。   “景文,你刚才问了琴儿的意思,她咋说的?”   童涛此时紧张起来,他生怕从景文嘴里冒出诸如“我不喜欢他”这样的字眼。   景文瞅了童涛一眼,笑了起来。   “我刚刚问了琴儿,她只是说童涛人不错,对童涛印象挺好,我继续问琴儿对童涛有那意思不?   琴儿说这话问的太突然了容她想想。”   何君听着这话觉得童涛很有希望。   琴儿对童涛的印象很好,但又说容她想想,可能是姑娘家害羞,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何君捶了有些傻愣愣的童涛一拳。   “我可听出来了,这琴儿姑娘对你印象挺好。   并且她没有拒绝,这说明你有戏,接下去的日子,可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主动点,别再傻呆呆的看到琴儿就不会说话了。”   童涛这才喜笑颜开起来。   他忙不迭的对景文说谢谢。   “景文,太谢谢你了,以前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害怕琴儿姑娘不喜欢我,现在我总算心里有数了,我以后会努力的。”   景文环抱着双手故作严肃。   “我只是跟你传了个话而已。   我是看你这小子人很不错,做我妹夫的话,我还挺满意。   不过琴儿她也没有最终答应,她说再想想。   过段时间吧,我再问问她的意思。”   “行,行,多久我都等她。”   童涛满脸都是笑意地回答。   为了让琴儿好好想想,这件事就往后推了几天。   何君正想让景文再去问问琴儿的意思,菜园和果园却出事了。   菜园和果园每天都要运蔬菜和果子,去县里赶早市卖的。   这一日,何君、景文与童涛他们早早就备了马车去月鸣岭采摘蔬菜。   刚到菜园,远明是走在最前头的。   他也是第一个到达菜园的。   大家在后面就听到他在前面喊。   “哎呀,你们快来,好多菜都被人摘了,有人来偷菜。”   这一叫可不得了,大家顿时觉得心惊肉跳,纷纷跑上前查看。   这一看个个都气愤不已。   一大片田野上的菜起码被采走了一大半,而且那偷菜的贼心思忒坏。   他不光把菜偷走,还把菜给拉扯得七零八乱。   不光偷走果实,还把那些西红柿藤枝、黄瓜藤等枝叶给拔了。   其他的像茄子、豆角、南瓜等等也不能够幸免。   这恶贼把菜摘了,还把这些枝叶给拔掉,这明显就是故意来搞破坏的。   何君看到这副满地狼藉的场景,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他全部的心血啊,就这样被那恶贼给破坏掉了。   何君当下心里一痛,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   景文后槽牙咬得紧紧,双手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头。   “若要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定把他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童涛也痛心疾首:“这真不是人干的,这真是个畜牲,摘了菜还破坏。”   大家赶快去收拾残局,把可以存活的菜重新栽好。   再整理被拔出来的菜。   景文转头瞧见何君脸灰白灰白的,呆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景文知道何君伤急了心,这菜地、果园可是何君的命啊。   景文眼里闪过心疼的光芒,这次这件事肯定是让他的媳妇伤透心了。   菜地、果园是何君的命,但何君却是他景文的命。   景文上前搂住何君的肩膀安慰他说:“君,别太伤心,菜我们很快又可以种下去,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手上的灵力,很快菜就能够长大的。”   何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他心里是伤心难过与自责。   他知道自己太大意也太疏忽了。   自己的果蔬卖得这么好,保不齐会有很多眼红嫉妒的。   早该想到做好防范的。   何君此时非常后悔,早就应该让人在果园和菜园看守了。   景文不由自主用手摸上何君苍白的脸。   “别着急,虽然被摘走和破坏了一半的蔬菜。   但我们这么多人,很快就可以全部种好的。   况且你的手现在灵力又这么强,不出几天蔬菜很快就长起来的。”   何君一脸都是痛心的神色。   “景文是我失策了。   我早就该想到会有人垂涎我们这果蔬园的。   这个事给了我们一个教训,我们需要派人来看守。”   景文点点头:“是的,现在果园、菜园这么大,确实是需要有人来守。   这样吧,我和景行几人马上就在这里搭一个茅草棚,雇人在这里看守。”   等大家把菜园收拾得差不多了,景文就去喊了景行,又另外去村里找了些帮手来一起建茅草屋。   这人多力量大,农村人做农活个个都是能手,不管是搭建房子,还是下田种庄稼哪样都能上手。   大伙儿先搭建屋架,固定好立柱,安装斜柱及檩条以加固屋架。   等屋架建好之后,将屋面铺放和绑扎茅草。   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大伙儿在距离水塘不远处搭好了一个茅草屋。   景文与何君、童涛等人把空了的菜地,又重种上菜种并浇上水。   当然浇的水都是何君手洗过的。   何君此刻心里都是对那拔掉蔬菜的痛惜。   因而他心里也一直自责着,因为自己大意,而导致自己的菜园被别人破坏而内疚着。   所以他今天干活就像拼了命似的。   再怎么累他也不吭声,也不歇息。   直到把所有菜地都种满。   他是通过这样劳累来发泄心里的难受劲。   他唯有觉得这样做,才能使自己心安,才能对得住这片大家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菜园。   今晚就要安排人看守,景文的意思是想专门雇一个无牵无挂的单身汉来这里看守。   何君现在心绪总算稳定下来。   “今天第一晚就由我来看守吧。”   景文看今天何君情绪不佳,而且一下午他做活是拼了命地干,也不歇一下,就很是心疼他。   “不行,你今天已经这么累了,你回去歇息。   况且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今晚还是由我来看守吧。”   何君坚决地摇摇头。   “无论如何今天第一晚我都要在这里守护。   景文你还是回去吧。   小容儿这两天都生病。   娘说容儿发热总反反复复的,就怕半夜他来个头痛脑热的。   我担心娘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回去也多个人照应。”   童涛、小荣与远明也纷纷说自己留下来看守,让何君回去歇息。   何君今天却很执拗,一一回绝了。   “童涛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吧。   我说了今晚第一夜由我来看守。   都别再跟我争了,再争我可急眼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回吧。”   何君说完就回茅草屋去了。   众人知这何君感性、心善,平时见到地上一排蚂蚁都会绕道走,不会踩上去。   心情好时见了只鸟都会跟它打招唿。   这些蔬菜瓜果对他来说都象是有感情的。   因而他今天看到了这些蔬菜被人破坏,心绪不稳很难受,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景文看何君这么坚持,只好对大家说:“行吧,今儿茅草屋第一夜就由何君来开张吧。   大家先回去。”   景文还是很不放心让何君一人呆在这里,他走到茅草屋嘱咐何君。   “君,晚上这凉,多盖些被子。   我现在先回去,若容儿人还好又不发热的话,我后半夜再过来陪你。”   何君勉强对他露出个笑意,点了点头。   晚上,山里果然很冷。   幸好,景文已经料到了山里冷,不光抱来了两床被子,还另外拿了一件比较厚实的斗篷。   何君把厚实的斗篷紧紧裹在身上,他今晚也睡不着。   他过一两个时辰就提着个灯笼去菜园察看一会儿,担心着会不会有贼来偷。   所幸从子时到丑时,菜园与果园都鸦雀无声,且风平浪静。   何君看了看菜园还平静,便提着灯笼走到果园旁望了过去。   忽然,他就觉得周边有一道金光闪过。   在这茫茫夜色中,他的眼睛被那亮闪的光芒刺得闭上了眼。   等他睁开眼时,眼前还是一片黑天墨地,周边也依然是夜凉如水。   何君还当刚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一闪而过的金光,该不会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吧?   何君慢慢提着灯笼走回茅草屋。   正要进门,忽然听到一个男子唿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这让何君顿时心惊起来,另外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立刻转过身将手上的红灯笼高高举起,想看看周边是什么人在唿唤自己的名字。   “谁?是谁在那儿?”   “何君,是我,不过你可别害怕。   我现在没有现身,我就是怕惊着你。   我得让你有个准备才行。”   何君心里又是一震,难不成今晚第一次看护就让他碰到了贼?   他横下心,鼓起勇气,大声喝道。   “你到底是哪个?   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如果你是想打这个蔬菜和果树的主意,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哈哈,你想多了,何君你可真逗。”   那躲在暗处之人,竟然笑了起来,接着何君眼前一亮。   就见有一人,仿佛是从黑夜中忽然闪现在自己面前似的。   一个很年轻的小哥笑吟吟地站在了他面前。 第85章 “惊艳”的小哥【一更】   如果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因这人出现的太突然,何君着实吓了一跳。   何君对勐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哥,心里充满了戒备。   不过何君对这小哥的第一印象却是“惊艳”。   一般形容倾国倾城的女子才会用上惊艳。   但此时何君不得不赞叹这小哥容貌是多么出色。   ……他一袭淡金色长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   整个人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若不是在这荒郊野外,何君真疑心,这小哥是不是刚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你,你到底是何人?”   那小哥却仿佛跟何君很熟悉似的。   他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现在外面夜深露重,天气太寒冷了,咱进屋去说吧。   我会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何君还是不肯放下戒心。   他心思就凭你长的好看,不像个歹人,那我也不能够随随便便让你进去,而且人的脸上又不可能写出坏人两个字。   想到这何君紧紧抿着嘴唇,就站在茅草屋前正义凛然地看着这个小哥。   这小哥看着何君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竟然莞尔一笑。   “好啦,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我就是那个蜂王,我进到六阶了然后就变成人形了。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惊不惊喜?”   何君心里如实说……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蜂王。   我是太惊了,喜是谈不上……这蜂王在这个大晚上神出鬼没想把我吓死吗?   不过他还是为蜂王可以进阶升级化成人形表示出祝贺。   “啊,你原来是那个蜂王变的。   你曾经说过可以化成人形,那时我还不相信。   今天总算看到了你化成人的模样。   不过还是要祝贺你,恭喜恭喜,你终于化成了人形。”   这蜂王也是个傲娇的,特爱听奉承话。   当下他喜不自胜,有些得意起来。   “原来那个道士点化我之后,传授了些道法给我,又教我修行。   他曾经夸我天赋异禀,聪明绝顶来着。”   何君听着蜂王有些得意的自夸言语,也不点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   “蜂王,反正我今晚也睡不着,那不如进陋室我们来个彻夜长谈吧。”   “你以后就别叫我蜂王了,我也有名字的。   那道士离去前给我起了个道号叫谷清,你以后就别老蜂王、蜂王地喊我了,你可叫我谷清。”   “谷清,里边请。”   二人进入茅草屋,谷清开口就问。   “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茅草屋住着?”   “昨天我的菜园被恶贼拔去了很多的菜。   还把我这菜园弄得乱七八糟的。   为杜绝以后还有类似的事发生,所以我们决定每天都要有人留下来看护。”   谷清很是愕然。   “没想到我离开几天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几天我因为进阶升级,而到了灵气最旺盛之地修炼了几天,等进阶了化成人形才过来。   若我还在蜂巢里住着,我绝不会让那些恶人来捣乱的。”   何君:“算了,也怪我考虑不周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当给了我们一个教训。   以后我们会很注意的,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两人正谈着话呢,茅草屋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顿时噤声了,何君忙问:“是谁?”   “何君,是我,景文。”   何君这才记起,傍晚时候景文曾说等小容儿病情稳定,后半夜会过来陪自己的。   何君起身准备去开门。   谷清轻声地说:“你家景文来了,我在这里太冒失了。   而且他没见过我,可能会觉得惊诧,我还是先撤了。”   还没等何君说话呢,只见谷清就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周边金光一闪,这谷清就没了人影。   何君一边惊讶于谷清的隐身之快,一边跑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景文就连忙进屋,在屋子里到处巡视找了个遍。   “我怎么刚才听到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这里不就你一个人吗?”   这下轮到何君尴尬了。   他不擅长于说谎,可是若实话实说也不行,一个是估计谷清也不太愿意别人认识他。   第二个就算说出来景文会相信吗?   不过景文却一把抱住何君。   “媳妇儿,今天你心情不好,肯定是刚刚睡着的时候做噩梦了吧?   在梦里梦见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刚才是说梦话吧。”   何君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只是装作煳涂的呵呵地笑了笑。   这事就算煳弄过去了。   何君在菜园、果园的第一夜看守还算“有惊无险”。   后半夜虽然景文也来陪伴他了,但何君因为心里不太舒畅,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等天亮了,景文见他眼下方都有些青色了,硬要让他回去歇息。   可何君心系菜园与果园,如何肯回去。   童涛、远明、小荣及一些帮工也来菜园干活了。   童涛给景文和何君带来了徐慧芝做的窝头。   大家一来,个个都以最大干劲去地里种菜、锄地、浇水。   谁也没有对昨天的那档揪心之事,提一个字。   仿佛昨天的事只是昙花一现,过去了就过去了。   现在大家奔着一股劲儿只想把事做好,把菜种好。   大家忙得在黄昏时分才回了家。   景文与何君刚进门,就有一个村民叫石逸的走过来喊住他俩。   “景文、何君,我正找你们呢,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不过我跟你们说了,但你们俩可一定替我保密,千万不要对外人说是我讲的。”   景文与何君奇怪地对视一眼,然后都点头同意。   景文:“石逸,有啥话你就直说,我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石逸左右看了一下无人,便压低嗓子说:“你们还记得福春酒馆吧。”   “福春酒馆?当然知道,我们跟这个酒馆签了供货契约的。”   “福春酒馆掌柜的是我二叔。   可也巧了,我上午到二叔那去,二叔却偷偷告诉我一件事,叫我转告给你们。   他说今天一大早,就有几个看上去有点凶的人,拉着好多的蔬菜,一路问那些酒馆、饭馆要不要这些菜?   我二叔就说已买了菜不要。   你猜那些人怎么说?”   何君似乎听出点名堂了,急忙问:“那些人说了什么。”   “那些人竟然说这菜是鹅湾村一个小哥种的,以前这菜在街上卖很抢手,菜很好吃。   他们说可以很便宜卖给这些店家。   然后我二叔就警觉起来。   他记得鹅湾村小哥种菜好吃的就只有你何君。   而且二叔那里的菜都是你们送上去供货的,怎么这些人会来卖何君的菜呢?   不会是这些人偷了你们的菜吧?   于是我二叔借机打探,问这菜你们怎么来的?   那些人还得意万分说,是他们老大带他们一起搞来的。   还说他老大很厉害,是鹅湾村的一霸,说谁都怕他,谁都服他。   我二叔就知道这些人定是偷了菜了,刚好我去找我二叔,我二叔就偷偷叫我快回鹅湾村,跟你们说一声。   我已经把二叔的话转告给你们了,我得先走了,记住不要说是我讲的。”   石逸传完话便匆匆走了。   “肯定是这张茂昌。”   二人忽然都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何君其实在菜地出事的那会儿,他心里也不是没猜疑过,很有可能是张茂昌在这里使坏。   现在听见石逸这么说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真的是个无耻的恶棍。   景文恨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这泼皮无赖,我们可以找福春掌柜来作证了。   气死我了,我跟那畜牲没完,我这就找那畜牲去,我一定要把他揍趴下。”   何君赶紧拉住景文。   “景文你别冲动,现在估计他们把菜都卖完了。   福春酒馆的掌柜见过他们而且知道这事儿。   但他好心好意地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好拉他下水,万一那个无赖知道是福春说出来的,要报复他,我们这不是害了他吗?   咱也不好找他来作证。   现在我们这么冒然找过去,他那种无赖是死不会承认的,也许到时候还会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诬陷他。   他既然要这样跟我们恶耗下去,我们也绝不会是好欺负的。   我们从长计议,看看想什么办法反击他。   放心好了,像这种坏人,我们绝不会再姑息的。”   何君好说歹说才把景文劝回去。   何君心知景文这么气冲冲地找过去,俩人保准拼死打上一场架,没准景文也会受伤,这种出气的方法不可行。   这仇一定得报,这口气也一定得出,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但得用过一个方法,何君心里已经慢慢有了主意。   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菜地被毁的事儿还没过去几天,文君制衣坊又出事了。   原因是那青凤又不消停了,她处心积虑地进入这制衣坊,是打了自己的小算盘来的。   ……她是专为“挖墙角”而来的。   她忌恨徐慧芝一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她自诩自己绣活好,脑子又活络精明。   凭什么还要为他人做活,见他们赚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自己每天才赚那几十个铜子。   这嫉妒之心就犹如那毒蛇在心里越来越长、越来越扭曲。   久而久之她就有了更阴险恶毒的想法。 第86章 想主意惩治恶人【二更】   她想把何君新设想的款服方子偷出来,还有各种精巧的图案花式也学会,然后再把徐慧芝这边的人挖走,自己另起炉灶,也开一个作坊。   可是她没料到徐慧芝处处防着她,新款服的缝制和精美新颖的图案从不让她上手做。   但这并不妨碍她进行那些阴暗的小动作。   她特别地笼络住周映秋和一批做活的妇人。   特别是周映秋,因为她们这帮关系好的妇人当中,只有周映秋进入了里间做比较私密的活。   等她跟这周映秋关系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时候。   这青凤便私下偷偷地叫周映秋想法学会并记下,徐慧芝她们设想的新款式和图案制作方法。   然后让周映秋把方子拿过来,跟着她干。   她许诺周映秋,只要周映秋拿到新款服的样式和图案的方子,并跟着她干,她给的工钱定比徐慧芝这里要丰厚的多,而且每次分红给周映秋一成利润。   而这周映秋早就受苏红的影响,对这何君及其景文一家人都心存芥蒂。   她来这里做活纯粹是苏红硬逼着她来的。   她是不情不愿地呆在这的,其实她早就想离开了。   当她听到青凤一怂恿也就立马答应下来。   因而近段时间为了拿到各种新款服和各种新颖图案的图稿,原来一直做事懒洋洋的周映秋忽而变得勤奋起来,一下子她成了里间做活最多的妇人。   等周映秋把所有款式及图案花色都烂熟于心后,便忽然在一日提出不做了。   徐慧芝与琴儿她们当时还在心里可惜了一把,毕竟周映秋绣活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到了第二日,来文君制衣坊做活的妇人竟然少了一半。   这让徐慧芝与琴儿她们感到非常诧异。   而且她们留意了一下,没来的有青凤和她们这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妇人。   于是托人去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把个徐慧芝与琴儿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青凤在村里公然说徐慧芝她们做的衣服款式和图案,自己全部能够做出来。   要村里的会绣活的妇人都到她家去做活,而且保证开的工钱绝对会比徐慧芝家里的要高。   等景文与何君从菜园忙回来了,徐慧芝急忙把这事告诉了他俩。   “这女人就是个祸害精,真真被她缠上了准没好事。   现在制衣坊走了一大半人,而且村里其他妇人,都听说她那边开的工钱高,都奔她家做活去了,   你们菜地刚出了菜被偷的事,现在家里又被人挖了墙角了。   景文、何君这可咋办啊?”   琴儿此时也是心烦意乱,毕竟琴儿年轻遇事就有点沉不住气。   “我们好不容易开了制衣坊,这才刚刚起步,就遇这样的事儿,往后还干得下去不?   这万一招不到人,货就赶不出来了,大哥、大嫂我们该怎么办啊?”   何君想起上一次交货的时候,周掌柜还跟何君商议,叫他们加大制衣。   还得再多制作一批,因为衣服在他这个绸缎庄卖得很火,而且他在县里其他地方还有两个绸缎庄。   周掌柜是想让制衣坊衣服做多些,再放到另外两个绸缎庄去卖,这是好事儿何君那时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   现在制衣坊就走了一半的人。   现在衣服又要做的比以前更多,可一下走了这么多人,怎么赶得及做这批货?   就是这些人不吃不睡一个月内也赶不完这批货。   这个青凤跟这个张茂昌真是害群之马,真正的无耻小人。   景文听闻又是青凤一家在这里兴风作浪,顿时气的一掌拍在桌上。   “这一家子这么祸害我们家,我绝不会罢休的。   娘、妹妹你们放宽心,这事我跟何君好好合计下,想个解决方法,你先安排这些大婶大嫂们把手头的事做好。”   景文与何君还不敢告诉徐慧芝,菜地是被张茂昌那个坏蛋给搞乱的。   因为这边已经是一团糟了,若再告诉徐慧芝,那她就更会气火攻心。   家里已经够乱的了,又怎能让娘再平添烦恼。   所以景文与何君对这件事上同时选择了沉默。   晚饭时,景行也回来了,他脸上明显带着怒气。   原来他去看望师父时遇到了石逸,石逸与他关系颇为熟悉,便又悄悄地将张茂昌如何带人破坏了何君的菜园,又把菜偷偷运到阳岗县去卖的事儿告诉了景行。   把个景行当场就气得个双眼冒火。   他二话不说就冲了回来。   一回来他又听到娘说起青凤怂恿周映秋偷走制衣的方子,撬墙角的事后,更是火上浇油。   他喊了一句:“我去打死这不知死活的王八蛋。”   他冲到院子里,随手拿起一把铁铲就怒气冲冲地准备出门。   大伙一看不好,这景行估计是要去找张茂昌一家拼命去了。   这景行真要发起脾气来,还不得把那张茂昌打成残废,搞不好还会出人命。   于是徐慧芝冲过来拉住景行的手,何君使劲抢下景行手上的铁铲。   琴儿与童涛两人赶快把院子大门栓好拦在门口。   景文站在景行面前劝导他。   “景行,你听我说。   那一家子都是祸害精,我们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但此时你要冷静下来,你要冲出去跟他打一架,到时候搞得两败俱伤,娘会伤心,你忍心惹她难过吗?   我们现在都别冲动。   我们几个合计想一个方法来整治他们,我还就不信,治不了这群恶霸。”   景行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现在听到景文说了这番话,便黑沉着脸站在那。   “大哥、他们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这事我可忍不了。”   何君想起被张茂昌糟蹋的菜地,眼里也流露出恨意。   “我们都忍不住了,但对付这样的恶霸,我们要智取。   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的计策,好好教训这一家祸害。”   听了何君的一番话,大家都望向何君,何君平时点子多,聪明机智,大家相信他一定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惩治那群恶霸。   何君细想了会,这些泼皮无赖只会用些背地里阴暗的损招,那如果我们这边明目张胆的去对付他们,没准又要被他们反咬一口。   那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这些小人也可暗暗行动。   何君对徐慧芝与琴儿说:“琴儿你扶娘进房间歇会,你们就宽着心,等着看好戏,你们女人就甭参与我们的事了,这样的事由我们男人来做。”   徐慧芝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管怎样,我就要你们好好的,你们谁也不准受伤,听见没?”   景文与何君点点头,琴儿扶着唉声叹气的徐慧芝进了房间歇息。   何君心里已有了主意,他让景行把远明与小荣都找来。   小荣与远明听到青凤的事,便都感觉到气愤。   小荣:“何君,这家人个个都不是东西。   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尽管吩咐。”   远明也回应着。   “景文、何君,我是个粗人啥也不懂。   但我有的是力气,只要你说一句话是去教训他们,我逮到他就往死里揍。”   何君摇摇头说:“既然他们一家使绊子来暗的,我们也不需要明着来,面对面的对付他们容易被别人抓住小辫子。   这样,小荣、远明这几天你们就先别去菜园干活,你们就给我死盯着那个张茂昌。   把他当时在哪里,做什么随时跟我们说,特别是他晚上单独行动的时候,这可都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你俩懂不?   我们就要趁他不注意、没防备,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   小荣与远明听了心里顿时有数了,当即答应下来。   他二人接受了“指令”就急急地出门去盯着张茂昌了。   童涛见没派活给自己,便自告奋勇的说:“何君,算我一下,给我也派个活,不管是啥活我一定完成。”   何君想了下说:“行,你准备几个麻袋,几条绳子,再找几条破布破袜子就行。”   童涛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他眼珠骨碌一转,就知道这麻袋和绳子是做什么用途了。   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挺兴奋的就去准备了。   景文问:“何君你是不是准备跟他来一个趁其不备,蒙头暴打。”   景文这句话很对景行现在的胃口,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攥起了拳头,现在就恨不得上去暴打那小人一顿。   “刚才我碰到石逸,他跟我都说了,你们的菜园是被那张茂昌给破坏的。   那只恶狗逮到谁都乱咬。   大哥,你刚才这提议好,“蒙头暴打”想想都爽,到时我不打得他脑壳出血我都不姓张。”   何君:“咱不能来这太血腥的,得另想个可以狠狠教训他们的办法。”   这童涛将麻袋、绳子、布条全部找好过来了。   他刚好听到何君说得这句话,他也是机灵鬼点子多的人,他便提议。   “我往村北面走过,注意到那有一个臭气熏天的粪池。   到时候咱们把他拖来丢进这粪池里。   反正他是臭名远扬,咱们不妨让他从里到外再臭上一臭。”   景行对不能出手教训那坏蛋还觉得有点可惜。   “不狠狠打他一顿,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不过,何君你更有想法,你说什么我们照做,绝对好好地配合你。   还有童涛说得我同意,这个教训方法真是太好了。” 第87章 那心里就一个滋味儿“爽”【一更】   景文不由得上前宠溺地摸了摸何君的头。   “你呀,你就是太聪明了,也太善良了,我都担心到时候你用脑过度,会不会脑壳疼?   看你这段时间又累瘦了,我得叫娘杀只鸡给你补补。”   何君腼腆一笑,这些溺死人的话,毕竟是当着景行跟童涛的面说的,何君就很不好意思。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虚弱了。”   这两人这么温情地互动,可真让景行这个正儿八经的木头疙瘩狠狠“辣”了会眼睛。   他顿时觉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童涛可看多了,并不以为意,他只是嘻嘻笑着,想着再待下去可就碍眼了,便脸带笑意离开了。   而景行则有些不自在的赶快借故回房间了,边走还边想……这男人跟男人之间咋也这么温情款款,唉,窘的我掉了一身的皮屑。   ……景行现在所想的跟以后他所经历的那些,到时候会起冲突了,到那个时候遇上了对的人,他才真正理解景文跟何君之间的那种感情。   吃完晚饭后,小荣急急地赶来了。   见着何君他们就说:“我跟远明盯了那坏蛋一天了,他晚上到一个无赖手下家里喝得醉醺醺的,现在正往村里走,他还有两个手下也跟着他,不过都喝醉了。   远明还在那盯着,他叫我赶快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何君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事不宜迟,我们机会来了,出发。”   景行与童涛顿时摩拳擦掌,连手心都是痒痒的,真恨不得一拳砸下去,把那坏蛋脑袋直接打开花。   四人跟随小荣悄悄地往张茂昌走路的那个地方而去。   走了一段路,小荣招手让四人躲在一块破墙的后头,远明正蹲在那。   几人从破墙方向望去。   就见张茂昌同两个无赖手下明显喝大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三个人哼着小调,歪歪扭扭地走着。   景文看他们三个人合计了下,自己这边有六个人,他便轻声安排。   “我跟景行对付张茂昌,余下两个,童涛与何君一个,小荣与远明一个。   从他们后面袭上去,一定要快,下手一定要准,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就把麻袋套在他们头上。   好,现在上去。”   景文轻轻一喊。   六对人马小跑着用着很轻快的步伐,非常迅速且顺利地把麻袋套在了那三个无赖的头上。   紧接着,一人使劲捂着套麻袋的头,另一人非常麻利地拿起绳子将他们几人双手捆绑在后头。   这三人都喝多了,等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他们还有点晕乎乎的不知道啥情况。   一个个就觉得头上被套了个东西,紧接着昏天暗地,然后头晕目眩,就被人撂倒在地上。   这三人正要张嘴开骂,麻袋被人掀起一个角,然后每人嘴里被塞进了一团臭烘烘的布团。   于是这三个无赖就犹如死猪般哼哼着,不能动弹。   反观童涛、景行他们,个个脸上露出很兴奋、舒畅的表情。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这几只“狗”,那心里就一个滋味儿“爽”。   景行可管不了那么多,冲上去就狠狠踢了张茂昌几脚。   景文朝众人挥挥手。   于是两人拖一个,一直拖到村北边,那个臭气熏天的粪池旁。   然后将这三人扔下去,粪池又脏又臭,但所幸粪水并不深。   这三人全身浸泡在粪水当中,只留一个套着麻袋的头露在外面。   这三个无赖,一个个痛不欲生地坐在粪池里头哼哼着。   景文朝众人轻轻说了声。   “办好了,咱们快撒。”   于是六人皆都是带着笑颜,心情舒畅地小跑回去。   翌日,村里的农民都扛着锄头拉着老牛去田里干活了。   这时候就有一农民经过粪坑,看见里面有三个套了麻袋的东西。   这农民还以为是哪家把不要的东西装到麻袋扔到这粪池里了。   “哟,这咋扔到粪坑里了?够臭的。”   农民赶着牛正要走。   那粪坑三个人都已经冻得麻木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听到个人声,可嘴巴里面又被塞了布包,于是他们从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这时候有更多的村民经过,都听到粪坑里三个麻袋里边发出的古怪声音,便都远远地停下脚步,好奇地望着。   这青凤也满面春风的正同张承刚经过这。   这段时间她相当出风头了,不仅偷拿到了新款式与新图案的方子,又从徐慧芝家里怂恿了一大半做活的妇人过来。   然后准备着手在家里开作坊,她这几天特别的趾高气扬,感觉自己打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   她就觉得徐慧芝一家很快会被她压在脚下了,因而她从头到脚都洋溢着得意炫耀的一股气势。   她见很多村民都远远站着,看着粪坑里那几个麻袋,便也好奇地站在旁边瞧着。   粪坑里那几个人,哼哼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家一听,这可不对劲,这明显是人的声音。   于是有几个不怕脏又大胆的上前拖上麻袋,并打开麻袋。   顿时露出了几张臭气熏天的大花脸。   那人将三人嘴巴上的布条扯下,那张茂昌顿时大喊大叫起来。   “奶奶的,哪个王八蛋敢暗算老子?   被我抓住了我把你大卸八块。”   因为这三人一身臭翻了天,而且一脸都是脏兮兮,基本上看不清楚容貌,但听声音青凤与张承刚心中俱是一惊。   “这明明就是昌儿的声音。”   青凤试着喊了一声。   “是茂昌吗?”   “老娘,还不快来给我松绑,我在这里浸了一晚上了,都快冻死了。”   青凤和张承刚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泡在里面。   两人顿时痛心疾首地扑了上去,手忙脚乱地帮几个人解开了绳子。   青凤也顾不得脏,抱着儿子的头就大哭大嚷起来。   “哎呦,我的昌儿,这是咋了?是哪个王八蛋把你害成这样的?”   这几个无赖,双手被捆,又浸在这粪水里一晚上,一个个双腿双脚都麻木了,都浑身打着寒颤。   “我也不知哪王八蛋,等我知道是谁?我,我灭他全家。哈欠,哈欠。”   周边站了一圈看戏的村民。   他们见掉进粪池里的是张茂昌。   一个个都笑得幸灾乐祸,怪只怪这青凤一家平时太嚣张跋扈,让村民对她们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看张茂昌今天这个惨样,大家都估计肯定是他们做恶多端,得罪了太多的人,因而遭到了报应。   大家就算知道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扔到粪池里的,但却无一人上前关心问话。   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个人做得好,终于干成了自己想这么干,却不敢做的大快人心的事。   青凤一家气得双眼都发红,这一次她家丢脸可丢大发了,他俩很狼狈地扶起张茂昌,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熘熘地跑回家去了。   青凤三人一回家,关上门,张茂昌飞快的去冲了个澡,等全身冲干净了,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来。   青凤又是心疼,又是气极,她这股火都不知道朝哪里发,只有骂向不吭一声的张承刚。   “你个死老头子,就是你没用,儿子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当时屁都不放一声。   要是换着别人家的男人早跑出去找人算账了。   你再看看,你还是一家之主,就是因为你没用,所以都有人敢骑到咱们头上来了,竟敢欺负咱们家昌儿。”   张承刚嗫嗫地说着:“唉,你骂我也没用啊,昌儿平时得罪的人太多,搞不齐就是他曾经得罪了谁,然后那人暗中使绊子,你让我怎么办?   我又不知道是谁害他的,那我去找谁算账?”   张茂昌恨得咬牙切齿。   “娘,爹,你俩这个时候怎么又煳涂起来?   这段时间我们跟哪家过节最多?”   青凤小眼睛眯了眯。   “上次你带人去毁了那姓何的菜园,这个他们应该不知道是你弄的。   估计是我离开了他们家带走了一批人,因此他们肯定是恨我入骨了。   这么说来那个搞你的人是徐慧芝她们一家人。   好哇,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我迟早要讨回来。”   “娘,你不是搞了做那个衣服的方子么?   而且还拉了他们家很多人来做活,你就赶快搞起来,把他们家生意给弄垮,银子方面,我来想办法。”   “对,先从生意上把他们搞垮,就这么办。   明儿我们就去县里买布料,然后叫那些妇人过来做活。   就照那些款式图案,我们早点做好来也拿去县里卖,堵住他们的财路,让他们的衣服卖不出去。”   青凤一家子躲在家里阴险地商讨着计谋。   而今日景文一家喜气洋洋犹如过节一样。   他们也听村民说起当时在粪坑时,张茂昌的那些情景,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徐慧芝知道这是景文他们干的。   所幸他们只是稍稍教训了那恶棍一下,也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只要不是打架斗殴之类的,徐慧芝也就放下心来了。   琴儿掩着嘴笑着。   “你们呀,亏你们想出这么损的点子,这下子真是让那人更加的“臭名远扬”了。”   大家不由得又哈哈大笑起来。 第88章 惊不惊喜?兴不兴奋?【二更】   大家正说着,梅香婶、何英婶、王静荷还有几个大婶大嫂们来做活了。   徐慧芝与琴儿赶紧招唿她们进里间做活去了。   本来文君制衣坊收了二十来个妇人做活,让那青凤带走了十来个,现在只剩下七、八个人。   徐慧芝从里间走出来,拉上何君与景文商量着。   “一下子走了十来个人,这次周掌柜说要在其他铺面也卖这种衣服。   如今我们做的衣服比以前多很多,可做活的人却少了。   这很难赶工啊,可咋办?”   景文:“要不我们再在村里招几个?”   “哪还招得到人?   绣活好的全部都招来了,剩下的都是手艺很差的。   而且青凤提前跟那些妇人都说好了,要做活都到她那里去。   我这里出多少工钱,她定比我出得更多。   这明摆着就是跟我们摆擂台较劲的。   现在就是要招估计也没人来了。”   何君思忖了会说:“现在临时要招确实招不到人了。   这衣服到月底就要交,眼看着没几天了。   只能这样,大家多辛苦些,熬几个夜。   娘您跟这些大婶、大嫂们说这次人少活多,辛苦下她们,这个月做衣服每件工钱多加二十个铜板,然后可在这里吃中饭,这样可以节省她们烧饭的时间和走路的时间。”   大家确实也辛苦,这留下来的大婶大嫂们心地也都善良,皆是吃得苦之人,大家齐心协力,愣是熬了好多个夜晚,才将这批货赶出来。   徐慧芝把那些衣服交给何君的时候,还有点踌躇。   “何君,这一次大家熬夜赶制出这些衣服,可以后咋办?   这招不到人,大家老熬夜也吃不消,以后衣服也做不了那么多了,唉。”   何君看着自己婆婆眼睛下都是青色的,这就是睡眠不足,老熬夜才会形成的。   虽然做衣服有银子赚,但这付出的代价却是家人的健康的身体,何君也于心不忍。   他只得安慰着自己的婆婆。   “娘,万一不行我去附近村子里招招看。   其他村子招不到人的话,那就做第二步打算。   徐府的活,我们一定是不能断的。   但周掌柜那里,我可以跟他打商量,就把家里情况据实相告,跟他说把衣服数减少些,等以后招到人了再补齐。   还有就算青凤拉拢这些人去做活,咱也不怕。   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们各做各的,我们就努力把自己的生意做好,其他的就先别去管它。”   徐慧芝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为今之计,只有暂时这么办了。   前段时间咱家那么顺顺利利的。   这段时间是咋的了?老是犯小人。   不行,我得去跟祖宗烧点香,让他们保佑我们以后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徐慧芝真的去拿香烧了,何君同景文商量。   “现在鹅湾村是招不到人了,我们可以到附近的村里去找找看。”   景文:“可以试试看,但其他村我们没有熟人,我怕别人不太信任咱们,就不会轻易过来做活。   我还是去找冬花婶,让她帮我去附近的村子问问看,她认识的人多。”   何君点点头,就由景文去找冬花婶了。   过了两天,冬花婶就过来告诉景文、何君不算好的消息。   “我托熟人帮你们去附近几个村子问了问,但是那青凤可真狡猾,她老早就去其他村子放出风声说只要去她家做,她保证工钱丰厚。   更可气的是她还诽谤你们家,说你们老是克扣那些妇人的工钱。   而且还说你们家男人多,保不齐会轻浮,会对妇人们动手动脚。   然后那些妇人听了都不敢过来了,我说这青凤咋就这么损呢?   这还是人吗?   为了自个儿的私心说出这样诽谤别人的话。   我听了心里都不得劲。”   这冬花婶也是一个热心肠的爽快人,她素来就看不惯青凤那阳奉阴违虚伪的嘴脸。   这会儿她亲耳听见青凤泼景文一家的脏水,气就不打一处来,为景文家里打抱不平。   景文听了,脸色暗下去了。   “这妇人确实心肠歹毒,我看那些妇人不是应该担心我们,而是要担心她那个无赖儿子,我看要调戏人的应该是她们家儿子。”   何君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心确实也往下一沉。   看来如今想在外村招人的事儿也不能实行了。   那么只能暂时走第二条路了,去跟周掌柜打商量,让他宽限时日、减少衣服的数。   等冬花婶走后,何君神情明显有点郁郁的。   “景文,如今我们只能跟周掌柜商量把衣服的数减少。   等以后招了人,我们再把衣服数补齐。”   景文瞅见自个儿小媳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便搂着他,将他揽在自己怀中。   “怎么啦?是不是心里不畅快了?   没事,夫君相信你的能力,这点困难算什么?   咱小君君可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呵呵。”   虽然何君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爱听奉承话的人。   但此时他不由得从心里承认,景文这次拍马屁拍对了地方,他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嗯,这确实不算什么,我觉得凡事太过于一帆风顺反而心里更不踏实。   我们生意才刚刚起步,路上碰到些拦路虎也很正常。   来一个我们就扳倒一个,来一双就扳倒一双。   我相信我们最终还是会成功的。”   景文用自己的鼻子贴了贴他的鼻尖,非常宠溺地说:“这才像我的小君君,有智有谋,   永不被困难吓到。   你真不愧是我张景文的好媳妇。”   何君被景文说得心里热乎乎的……是呀,有这么重情重义的景文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何君终于散去脸上的愁云,嘴角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翌日,何君随众人去月鸣岭打理菜园和果园。   他记起自己曾在灵气最浓郁之地种下几株番红花,那个时候番红花焉焉的都快死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挺想去看看的。   他走到蜂巢,看看左右无人,便轻声唿唤起来。   “谷清、谷清、蜂王快点出来。”   一只大蜜蜂从蜂巢里钻出来,何君就觉得面前金光一闪,蜂王就变成了俊美无比的谷清小哥。   “何君,这么急的喊我啥事?”   “谷清,快带我去看看我上次移栽过去的番红花,我想看看长的咋样了。”   “就这小事,我还以为你又遇到啥大事了呢。   放心吧,那小破花在那灵气之地肯定长的好。   你若想看就跟我走吧。”   谷清转身就往前走,何君默默地跟在后头。   谷清觉得今天何君有点沉默,以往他可是很亲和的,也很爱跟自己说笑。   这蜂王可是冰雪聪明的灵虫,并且他还会读心术,他知道这何君定然心里有事儿了,而且这事儿还不小。   “何君,遇上事了吧?有啥事你尽管跟我谷清说。”   “这……就是制衣坊出了点事儿。”   何君见谷清挺关心自己,便也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谷清。   谷清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没想到你会遇到这么一家子的小人。   这有何难,都是些不知好歹的狂妄的凡夫俗子。   那是他们没遇上我谷清。   何君你放宽心,路到桥头自然直,你听我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何君知道这是蜂王在安慰自己呢,不过何君感觉这蜂王也挺傲娇的,虽然他是在数落那青凤一家子人,不过说什么都是凡夫俗子,自己可也是一个凡人呢。   何君便轻轻回了句:“那什么,咳咳,我也是凡夫俗子一个。”   蜂王眼光飘向何君。   “你虽然也是凡夫俗子,但你不一样。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心里就会更看重你。   你比那些个凡夫俗子更高贵些。”   ……这蜂王都是咋想的?   好吧,毕竟他是被仙师点化过的灵虫。   是可以修行进阶的。   咱就不跟灵虫计较了,毕竟灵虫跟普通的人的想法与做法总是有区别的吧?   他爱咋说就咋说。   等走到那灵气浓郁之地,谷清用法力将结界打开,何君走了进去。   就见地上长满了紫红色的番红花,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清香。   何君呆愣住了。   他记得上次移栽过来才几株番红花,就一段时间不见,这地上全部长满了番红花。   ……这又是啥情况?   难不成这番红花在这灵气之地会一变两,两变四的生长下去么?   谷清嘴角噙着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惊愕的何君。   何君奇怪地问向谷清。   “谷清,上次明明记得移栽过来才几株番红花,就这些日子没见,这番红花怎么变成这么一大片了?”   “呵呵,我是见你对那番红花宝贝似的。   我就看这灵气之地才种这几株,这也太浪费这么好的土地了。   于是我给每株番红花上面滴了点灵水,这灵水还是那已化成仙的道士送给我的。   据说这灵水可以让世间万物迅速地增长,而且想变多少就变多少,当然这要配合法决意念,我就利用意念并念动法诀,让你这番红花长满在这灵气之地上。   怎么样何君,惊不惊喜?兴不兴奋?   你没觉得我谷清很厉害吗?   你还不马上赞扬赞扬我。” 第89章 确实是痴人说梦话【一更】   何君确实感到又惊又喜。   他从未想到这谷清法术有这么厉害,此时是有些被惊着了。   但他心里更多的是喜悦……喜的是这番红花在这灵气之地变得这么多,那么以后这些珍贵的药材,就可以越种越多了。   到时候卖出去那银子可就哗哗的大笔进账了。   这又是一条让何君万万没想到能这么快实行的“生财之道”。   而这条生财之道是这谜一般的蜂王带来的   可这谷清的做法、想法和言语却让何君哭笑不得。   此时的谷清就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娃娃,正等待着长辈或父母亲的夸奖。   何君觉得谷清又傲又有点可爱,还是适时的给予夸奖吧,让他也开开心。   “谷清确实聪明,你能这样做真让我想不到。   不过你确实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帮了我何君的大忙,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谷清心情非常愉悦。   “你何君救了我,既是我的幸运,也算我们俩有缘分。   我会让你知道我谷清可非同一般。   我以后会帮你到底的。   何君我对你非常看重,当然你也要对我非常坦诚,对我也要比别人更不同才好。”   何君听着谷清这套与众不同的说词,有点忍俊不禁。   不过他觉得既然这是一个“别具一格”的灵虫,可能性子特别点也不足为奇吧。   况且何君觉得谷清也特别有意思,跟他相处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也很舒服。   何君便笑着朝谷清点点头。   二人出了灵气之地,谷清又在这片地上打出个结界,就变回蜂王飞回了蜂巢。   那边青凤一家也在紧锣密鼓地开作坊。   既然开作坊,就需要本钱买布料。   为了弄到银子,张茂昌又耍恶毒手段,连着敲诈勒索了许多老百姓和一些做小本生意的商人。   他搞到了一些银子交给了青凤。   青凤老早就对那些她笼络过来的妇人夸下了海口。   只要到她这里做活,她绝对会比徐慧芝家给的工钱多。   徐慧芝家里给那些妇人的工钱已经很优厚了。   若青凤再给的多些,又要加上买很多布料,那可真不是一点点银子可以打发的了。   青凤正愁这事呢,张茂昌又有鬼主意了。   “娘,你别发愁,这买布料的事我有办法。”   青凤顿时双眼发光,急忙问。   “好儿子,想到啥办法?快告诉娘。”   “咱买布料就别去那正儿八经的绸缎庄买了,他们就会宰人。   那布料卖得贵死了。   你想想看,我们买这么贵的布料来,还要开那些人的工钱。   我们能赚到几个子?   因此我打听到了一个路子,我县里有个好哥们,他认识一个专门倒卖绸缎的人。   听说到他那里拿货能比绸缎庄便宜到一半。   娘,我寻思着咱就到他那里去买,你看行不?”   青凤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儿子,这可是好事儿,我们赶紧去县里吧,现在就去你说的人那里买布料,明天就可以让那些妇人来做活了。”   张承刚在旁边听到了嘟囔了一句。   “昌儿,青凤可小心着,现在外面人邪着呢,可别被别人煳弄了。”   青凤向来看不上自家这老头,总觉得他做事不干脆利索,畏畏缩缩。   因而家里一般有大事,青凤从不跟他商量,都是跟自己儿子叽叽咕咕商议来着。   青凤挺不耐烦地吼着老头子。   “一边呆着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我在这里掏心掏肺为自个家办大事儿,你在那里乱说个啥?”   青凤与张茂昌商量好了就赶去阳岗县,让张茂昌的狐朋狗友引荐那倒卖绸缎的人。   认识了那倒卖绸缎的人,又从他手上买了很多颜色鲜艳,看起来很靓丽很上品的绸缎,这黑心的母子俩喜滋滋并得意万分地回来了。   青凤跟张茂昌乐颠颠地把花里胡哨的绸缎布都带回家。   第二日,便召集那些她笼络过来的妇人,开始做活了。   这青凤想尽快把衣服做好,赶紧拉到县里去卖,便也不要求这些妇人在活上多下功夫。   一味只强调谁若做得又快又好,就给谁加工钱。   这让那些妇人为了多赚些钱,对手上的绣活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只管快点做好一件是一件,好多收工钱。   这边张茂昌通过他在阳岗县的那些狐朋狗友,在榆林街附近寻了一处铺面租了下来。   她母子俩一心想扳倒徐慧芝一家,又想发一笔横财。   按张茂昌的想法就是这次准备干个大的。   他跟青凤早就暗自嘀咕好了。   把这些衣服款式刺绣全部做好来,并且加大衣服数,力求到县里卖的时候可以垄断,让何君他们做的衣服,没有人去买就最好。   过了七、八天,榆林街上又新开了一个专卖小孩衣服的铺面。   张茂昌与青凤在铺面招唿着。   张茂昌特意喊了他那些狐朋狗友在门口拉人叫卖。   “都过来瞧瞧,过来看看,最新款式的小孩衣服。   衣服上面都有很好看的刺绣,而且我这铺面的衣服是阳岗县卖得最低价的一家。   走过路过可不要错过。”   尽管他们这些人热情洋溢的在门口叫喊,可周边百姓没有几个愿意进去看个究竟。   ……这是啥原因呢?   也怪张茂昌,你想想他认识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一个个都是泼皮无赖的样,那些人的样貌,有的象满脸横肉的打手,有的长的贼眉鼠眼,有的一脸衰相,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别人勐一看还以为这里开了一个赌坊。   外面这些人叫喊的人特象是赌坊的打手。   青凤见那些百姓远远站在一旁观望而不进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赶紧叫张茂昌把那些泼皮喊走。   她自个儿拿着几件衣服,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走到门口,对着那些围观的百姓说道。   “各位乡亲,你们看看这个绸缎的料是多么的滑,多么的好。   你们再看看这款式可是最新的。   还有这衣服上面的刺绣多好看呐,而且我这衣服可是卖得最便宜。   你们若不相信,就到那周记绸缎庄去打听打听。   他们也卖跟我们一样的小孩衣服,可他们哪件也比我卖得贵的多。   快来看看吧,等下错过了就没有啦!”   听着青凤这么巧舌如簧的一喊。   便有些百姓进去看了看,摸摸这料子确实还挺好。   而且这衣服价位的确便宜。   因而也有些普通百姓买了几件回去。   然后青凤又让张茂昌找到他那些狐朋狗友,让他们那些人的婆娘全装作是来买小孩衣服的百姓。   并且让她们拿着这些小孩衣服上街逢人就说、见人就夸。   大夸特夸这衣服料子好、做工好,刺绣漂亮,关键是很便宜。   不消说这一招确实奏效。   后面几天,周边百姓听说这里衣服便宜,又是好绸缎,渐渐的买的人就多了起来。   但来买的也只是一些普通老百姓。   他们平时也不会去买这么贵的绸缎料子的衣服,这次是看这料子好像很好,最关键是便宜,所以很多人都买了几件回去。   但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富奶奶们根本不屑一顾。   因为她们一般都有人专门上来定做的,要的料子也是极好的,所以根本就不屑于跟一般百姓去抢这样的,在她们眼里看来的三等货色。   那些夫人们可是个个眼光极高,也非常挑剔的。   青凤铺子这几天衣服卖得非常好,那些被她们拉来做戏的妇人,拿着衣服满大街地炫耀和夸赞。   这天就刚好被路过的秀兰给看见了。   秀兰也是鹅湾村人,所以她是认得这青凤的,她也知这青凤的人品是极差的。   秀兰见她在铺面里卖小孩的衣服,当时心里就有些奇怪,于是她踱进店中。   青凤知这秀兰是给大盐商徐老爷的四奶奶做贴身丫鬟的。   便有心想笼络和巴结她。   青凤此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她迎上前热情地招唿。   “哟,秀兰你进我的铺子了,搞得我这个铺子都蓬荜生辉起来。   你快来看看我这衣服不错吧。   我在家里也开了个制衣坊。   你看看我这衣服绣得不比徐慧芝她们家的差吧?   你看着哪件合适给四奶奶她们带几件去。   若她们觉得满意,以后徐府的衣服就在我这里定制怎么样?   我绝对会算得比徐慧芝她们家便宜。”   这青凤可够狠辣的,不光偷拿了徐慧芝家里做衣服的方子,哄走了她们家做活的妇人。   现在连固定客人都想给拉走。   秀兰心里很鄙视她,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温和。   秀兰拿起几件小孩衣服,仔细看了看。   秀兰在徐府呆了那么多年,见过的好东西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对这些绸缎衣服更是一眼望去就能辨出好丑来。   这衣服摸上去绸缎布料是滑滑的,看似很上品,但那料子的颜色就有些不正,还有那料子织得也较粗糙。   再看这绣工针脚疏松,完全就是敷衍之作,图案一点都不精美,也不凸显。   秀兰冷冷地轻哼一声,就这货色的衣服,也想以次充好,还想让四奶奶她们到这里定做,确实是痴人说梦话了。   青凤还在不断地说着好话,讨好着秀兰,还说什么自己这几件衣服送给四奶奶她们,想托秀兰在四奶奶面前说些好话,好跟自己签下做衣服的长期契约。 第90章 得意洋洋的周映秋【二更】   秀兰心思这等次品,就算白送给自己也不会要。   这要是买回去给几个奶奶们,还不被她们给责怪死。   几个奶奶都心性高傲,互相攀比,不论吃穿用度只管拣最好的。   秀兰心里如实想,面上却很客气地找理由推拒。   “不瞒您说,这个月大娘、琴儿她们已将几位奶奶们的衣服都做好了。   大娘她们做的衣服,很得府里几位奶奶的赏识。   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到别家再去定做了。   你的衣服只能等下次再说吧。”   秀兰也不管青凤是啥脸色不再理她,径直出了门。   青凤也看出秀兰是在敷衍她,而且她也听出秀兰挺护着徐慧芝一家,便阴阴地损了秀兰一句。   “在我面前得瑟个啥劲?   以为到了大户人家就攀上高枝了,还不就是一个下等丫头的命。   还看不上我家的货,你自己一个穷苦的命,还假清高挑三拣四的,我呸。”   青凤眼里露出阴狠的目光,直到有几个客人进来,她立马就跟变脸似的,马上换了个假惺惺的笑容迎了上去。   而鹅湾村会做绣活的妇人,一大半都跑去了青凤家里做活。   青凤在县里的铺子里管卖衣服的事,所以家里边妇人们做活的事全权交于周映秋管理。   周映秋原来从徐慧芝那里出来,还遭到她公公郑辉的责怪。   郑辉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求何君答应儿媳妇进去做事,周映秋就该安安分分把自己的事做好。   别再生出其它不该有的念头。   而周映秋却一撅嘴,说要跟青凤合伙开制衣坊,说是不愿再去徐慧芝家里看别人的眼色,给别人打下手。   苏红开始听到周映秋要跟青凤搭伙,心里多少觉得有点不靠谱。   至少青凤那人就不太好惹,但听到周映秋说不愿再为徐慧芝一家打下手,要自立门户,开制衣坊,便觉得这的确是一条给自家长了脸,又能够赚钱的好法子。   还有她心里一直嫌弃何君,自己儿媳在他手下做事,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因而苏红就站在自己儿媳周映秋的一边,很赞成她去开制衣坊,反而怪郑辉罗嗦,不知轻重。   郑辉被她俩这么一说便焉了吧叽,不吭声了。   于是周映秋异常的兴奋,天天在青凤家趾高气扬地指导这个,指导那个。   她也是个脑子简单的。   还是好不容易自己可以做半个主了,又觉得自己的刺绣本领在村里数一数二,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等会儿说这个绣得不好,等会儿又说那个缝错了,还尽说这些妇人手脚不利索,活做得又慢。   因而这一来一去的,很多被周映秋说过的妇人心里对她都有意见了。   但大家都看在青凤给的工钱还比较高的情况下,都选择了沉默。   大家想得都很实在……自己努力做活,做完了能赚到钱就是好,管那么多干啥?   便都不跟那周映秋一般见识。   自从很多妇人到青凤家做活以后,青凤为了避嫌,怕自家老头和儿子接触多了,这些妇人会被村里人说闲话。   便叫张承刚陪自己来了阳岗县铺子里卖衣服。   本想叫张茂昌也随自己来县里,但又怕家里有事需要支应着,再加上张茂昌并不太愿意去县里,他情愿在鹅湾村跟他那些无赖手下厮混着,青凤便由着他了。   但青凤还是怕张茂昌性子鲁莽起事端。   便跟张茂昌约法三章:白天有妇人在家做活时,一律不准他往家里去。   如果要送布料回去也不准跟那些妇人们有太多接触,不跟她们多说话,更不准打她们的主意。   青凤是再三交代了张茂昌,直到他点头同意才放下心去县里。   这日张茂昌从县里雇了辆马车,从那倒卖绸缎的人手上又买了一大批绸缎回来。   他让两个无赖手下直接拉到家门口,他自己则跟在马车后头。   他叫两个手下把绸缎搬进去,正瞅见周映秋走了出来。   平时周映秋在家里时根本也不太出门,因而张茂昌也不大认得她。   这会儿勐然一瞧,便觉得这周映秋颇有姿色,风情万种,别有一番风味。   他记起母亲曾说过,在家里这段时间主事的是郑辉的儿媳妇,叫周映秋的。   张茂昌估摸着这妇人就应该是周映秋。   便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哟,敢问这位美人是……是不是郑辉家的?”   周映秋抬眼一瞧,见是个壮壮实实个不高的男子,又见他长的跟青凤有点像。   再一看他后面一马车的绸缎,便猜到他定是青凤的儿子张茂昌。   便点点头回道:“是的,我是郑辉的儿媳,你是青凤的儿子吧?这是买了绸缎来了。”   “嘿嘿,是的,我特意从县里把绸缎送过来了。   这段时间家里做衣服的事就辛苦你了。”   “这次买的绸缎好像又更多了,而且花色也更漂亮了。”   周映秋边说边用手抚摸上那些滑滑的绸缎。   张茂昌也马上接口。   “哦,你们做得这么好,这么快,所以我得多备点绸缎回来。   县里铺子里的衣服都不够卖了。   你看这绸缎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不错吧?”   张茂昌三角眼瞄着周映秋也慢慢挨近过来,手放在绸缎上摸过去,趁机在周映秋手上捏了一把。   周映秋脸刷的红了,赶快收回手,瞪了张茂昌一眼,便急忙进门去了。   而张茂昌被周映秋这似嗔似怪的一眼,给迷得七荤八素,一双色眼紧紧盯着周映秋的背影,露出坏坏的笑容。   “这小娘子真够味儿,我喜欢,嘿嘿。”   再反观徐慧芝这边,包括自己家里这些人,做活的一起才九个人。   就算何君这边给的工钱再多,可这些留下的人都是年纪大些的,跟徐慧芝关系比较好的大婶们。   她们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工钱多她们也做不了那么多衣服。   她们年岁大一点因而都熬不了夜,眼睛更花些,手的灵巧度都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妇人。   因而她们做衣服的速度就大大地降低下来。   何君无法,只得减了衣服的数,只是周记绸缎庄的衣服数减少了。   徐府的那二十七件衣服是万万不能减的。   这次他们去送衣服也准备带几车蔬菜和果蔬,还有几大桶鱼去县里卖。   何君又让蜂王带他去把那灵气地上的番红花全部采摘出来。   这批番红花如果卖掉也还是挺值钱的。   虽然衣服的数减少了一大半,收益也会跟着减少。   但这番红花的收入多少能让何君的心理平衡一些。   蜂王在帮着何君用法术采摘这些番红花的时候,得知何君要去县里卖这些果蔬,便提出想跟着去见识见识。   何君一想,谷清想去可以,但不能变成了人形跟着去,不然他如何跟景文那些人解释。   于是何君对他说:“你跟着我去可以,但是你不能变成人形,不然我没法跟他们说,你要去,你就还是变成蜜蜂的样子,行不?”   蜂王也很好说话就答应了。   他们一大早把这些果蔬、鱼,番红花还有衣服装在马车上,奔向县里。   这次也是景文跟何君一辆马车,童涛跟远明、小荣分别带一名帮工驾一辆马车。   等他们马车跑动的时候,蜂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何君的肩头上,跟着他们一块儿进了县城。   一进县城,他们首先是去福春酒馆送了菜,等马车驶到榆林街的时候,早就有探子向苏林报告了。   苏林就赶着马车来了,他其实是周老爷授意而来的。   周老爷不便出现,但他出门命人抬轿子往榆林街那边走了一圈,然后让人将轿子停在隐蔽处。   他掀起轿帘,从这边刚好可以看到何君正在浑身是劲地卖着蔬菜。   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噙上一抹笑容,接着放下轿帘。   用沉稳的声音说了句:“走吧!”   轿夫抬起轿子稳稳的朝前走了。   上回何君还腰牌,然后又说出那番委婉拒绝的话,这周老爷何曾不明白,何君是想跟他划清界线。   周老爷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是所谓的上等人、富人、生意人。   而何君他只是个很普通的老百姓,因而何君会觉得两个人之间是不同层面的人,是天差地远的两种人。   ……所以何君会对自己心里生出嫌隙,有意地疏远自己。   周老爷就打定主意,决定要从侧面攻防何君的心。   周老爷嘱咐苏林时刻关注何君的动向,竭尽全力地帮助于他,让他慢慢放下戒备的心。   周老爷想让何君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难以接触的商人,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好,从而存有感激之心。   周老爷就不相信何君还忍心避开自己。   周老爷就是一个执拗的人。   他想滴水石穿、积习沉舟,自己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何君会被自己感动,而接纳自己。   苏林驾马车赶到他们旁边。   他上前帮何君卖起了菜。   何君与景文忙得手都没停一下,何君往旁边一瞅就瞧见了苏林。   何君便朝他笑一笑。   “太忙了,都没看到你。   这些事由我们来做就行了,你在旁边歇着吧,小心脏了手。”   苏林也客气地回道。   “没事,你忙吧,我在旁边闲着也是闲着,我来帮帮你。” 第91章 孰好孰坏就要见分晓【一更】   景文也看见了苏林,他顿时眉头皱了一皱,心思这周老爷家的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何君一出来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也不嫌烦。   景文理也不理苏林,只是继续忙着卖果蔬、卖鱼。   今天买菜的老百姓也特别热情。   就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果蔬、鱼皆卖了个精光。   很多百姓还在抱怨没买到菜,不停地叮嘱何君,下次多带点菜来卖。   何君一边歉意地点头,一边回应下次一定多带点。   苏林看着何君发笑了。   “何君,你就是再带多点菜,也满足不了阳岗县这么多老百姓的胃口。”   何君刚想回话,景文便催促他。   “何君,菜卖完了,我们赶快去徐府,还有周掌柜那里把衣服交掉。”   何君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他带来的那么多番红花,还没拿出来卖。   这时童涛、远明、小荣卖完了菜也赶着马车过来了。   何君:“景文,还有这些番红花没拿出来卖,咋办呢?”   景文此刻特不想看见苏林,看着苏林在面前晃荡就不由想起那“心怀不轨”的周老爷。   “我看这样吧,我们兵分三路。   童涛,你先把这包衣服送到徐府,我跟何君送衣服去周记绸缎庄,远明和小荣就把这些番红花送到那些药铺去卖掉,价钱的话你们先去问几家心里有数了再来卖。   等会儿大家都忙完了事,我们就在这榆林街汇合。”   童涛答应了一声,麻熘地拿上衣服驾着马车就奔徐府去了。   苏林可是奉周老爷的命令,就是专程要来看下何君有啥困难,可以帮得上忙的。   此时他听到何君说马车上还有很多的番红花,不由暗自称奇。   周老爷家里也是开了很多药铺的。   以往要进番红花这样的药材都是去往北方才能买到。   况且这番红花在阳岗县较热、较干燥之地极难存活。   在当地就能买到番红花,确实稀罕。   当下苏林马上脱口而出。   “何君,你们竟然在这边种出了番红花?   这可太好了,以往我们进这种珍贵的药材都要去往北边。   可巧你有现成的,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景文的脸色可有点不好看了。   他认为这苏林就是周志承的探子,想着法子来笼络打动何君。   “这个……你替我们谢谢周老爷。   我们不需要他太照顾的,这样会弄得我们很不好意思。   我们等会儿会送到药铺去卖的,就不劳您的驾了。”   何君本来听苏林这么一说,对番红花又可以顺利全部卖完,心里正庆幸欣喜呢。   却看见景文脸色不善地说出这番话,当时就意识到,可能景文比较排斥这周老爷,便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吭声。   苏林多人精的一个人,又岂会听不出景文的话外之意。   他今天想买这番红花,倒并不全是因为周老爷要帮着何君的意思。   确实是这番红花,在此地买着实属难得。   苏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位小哥可千万别多心,我跟你买这番红花,并无他意。   实在是老爷开了药铺,经常要去北方进这些比较珍贵的药。   这会刚好碰上你们有。   这不挺好嘛,你们想卖,我们正想买,合情合理。   也省了我们舟车劳顿,跑到北方去买这番红花。   何君,你说是不是?”   何君正想着我可不乱接话,省得景文等下又吃味了,就让景文来处理这事时,勐不丁地听到苏林却点了自己的名。   何君马上“啊”了一声,不过他觉得苏林的话也很在理。   是呀,自己刚好手上有他们很需要的番红花,干啥子不卖给他们呢?   他便转过头很温和地,还带着丝讨好劝着景文。   “景文,他们刚好需要这番红花,巧的是我们手上有。   那我们干脆就卖给他吧,好不好?行不行?”   何君后头尾音故意拖得长一点,软软蠕蠕的,在景文听来竟然有点撒娇的味道。   顿时他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带着微笑看着何君点了点头。   何君得到景文肯定地答复,挺高兴的对苏林说:“我家景文答应了,现在就可以把这番红花全卖给你们。”   何君没注意到自己顺口说出“我家景文。”   苏林听到了,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眯了眯眼,从景文脸上快速扫过一眼,然后对着何君很客气地问:“这番红花卖啥价?”   “这个我还没去问价。   你们一般收番红花多少价?”   “这个是要看番红花的品相的,一般来说几两银子一钱。   我看你这番红花品相不错。   我给你二两银子一钱,我刚刚垫了垫这份量。   你相信我的话,我一般做这些事还比较精准的。   一两等于十钱,你这大概有五十两番红花,这样算下来我给你们一千两就对了。”   何君一干人等已经被这苏林话里算来算去的数字给绕晕了。   就听他最后来了句一千两。   小荣、远明他们又被惊得嘴巴张开,呆住了。   ……这一眨眼工夫又净赚一千两,这段时间就跟做梦一样啊。   何君当然很兴奋。   大伙听到有这笔大数额的银子进帐都挺高兴。   何君:“行,我相信你,就按你说的价给。”   苏林洒脱地笑笑,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何君。   全部的人只有景文不苟言笑,冷眼旁观……这周府下人身上随随便便就能带上几千两银票,看起来这姓周的还真下了点功夫。   这算是“用心良苦”啰。   后面立即有跟班上来将番红花拿上了马车。   何君接过那两张银票。   “替我谢谢你们家周老爷。   你看你们老爷都帮我们做了好几次大笔生意了,真是太感谢他了。”   苏林忽然瞥见何君肩膀上停着一只大蜜蜂,脸色顿时变了变,眼睛射出深究的光芒,接着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坐回了马车。   “何君,下回若你们还有这样比较珍贵的药草,记得一定跟我们吱一声,我们老爷的药铺都要收的。”   “行,我们若还有这样好的药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周府。”   苏林冲他挥挥手驾马车走了。   这时童涛也驾马车送完衣服回来了。   他将从徐府收到的银子交给了何君,又一眼瞧见何君手上的两张大银票,一问便得知是卖番红花所得的。   童涛吐了吐舌头带着惊喜说:“这段时间真的是天上掉下大馅饼了,刚好就砸中你何君了。   何大掌柜,以后你要吃香的喝辣的一定得带上小的,嘻嘻。”   大家都被童涛这没正形的话给逗乐了。   童涛笑过之后忽然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我到徐府送货的时候是秀兰告诉我的,叫我转告给景文和何君知道。”   童涛便将秀兰到了青凤铺子里,发现她们用的是那种劣质的绸缎去做衣服。   并且绣工也是非常粗糙、针脚松散的事告诉了大家。   景文冷哼了一声。   “果然这些个恶人,人品极差,心都黑,竟然以次充好来诓骗这些百姓。”   何君心思他们会这样做,无非是嫌好绸缎价位高,肯定是从其他地方进了假绸缎。   这衣服绣工差,肯定是为了赶制衣服,想抢在自己送上衣服之前好垄断市场,并想挤垮周记绸缎庄和制衣坊。   听童涛这样说,那青凤一家估计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何君现在感觉胜券在握,对“敌方”的情况已了如指掌。   何君露出必胜的笑容:孰好孰坏就要见分晓。”   景文看时间不早了,自己赶紧驾马车带何君来到了周记绸缎庄。   刚走进周记绸缎庄的大门,周掌柜赶快迎上来。   “你们二位总算来了,若你们不来,我还准备让人捎话带给你们呢。   就在榆林街那边也开了一个卖小孩衣服的铺面。   而且奇怪的是,他们卖得这衣服的款式和绣上的图案,跟你们送来的相差无几。   但他们卖得特别便宜,因而大部分人都被吸引去他那边买了,我这边的生意就差了很多。   这是咋回事?这些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怎么做得衣服跟你们制衣坊完全一样。”   景文把衣服包裹打开。   “这次上来我们也要跟您说这件事。   那开了铺子的原来是在我们制衣坊做事的。   后来被她想办法弄到了我们的方子,然后拉走了我们好多做活的人另起炉灶。   所以我们因为临时少了很多人做活,自己也减了衣服的件数。   只有等以后招了人手再补齐。”   周掌柜这才恍然大悟。   “这明明就是小人行径嘛。   这是明目张胆地撬你们家墙角。   此人真是可恶,可恶之极。   但他们确实是影响了我们很多生意,我们得想个法子才行。”   何君却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周掌柜,放心,有人看过他们的货,全是假绸缎。   开始别人还不知道会贪便宜去买。   等到后面一定会有人会发现的。   到时候有人上门去闹,我就看她们如何收场。”   “这人不厚道,连心都是黑的,为了发财,什么歪门邪道的事都能做出来。   行,我听你的,就等着他们事情败露,难以收拾的那一天,呵呵。”   (亲们,多用电脑网页版订阅哈,谢谢宝贝们!) 第92章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二更】   待交完货,何君还是选了一些绸缎布料回去,因想着家里人手不够,因而这次带回去的绸缎布料比以前少很多。   等二人坐上马车,何君往自己肩头一瞅。   却发现不知何时那蜂王谷清不见了。   不过何君知这蜂王是不同寻常之辈。   他是进阶等级较高的灵虫,身上又带有法术,并不太担心于他。   何君只是以为这蜂王谷清是第一次来阳岗县,可能贪玩又好奇心重。   搞不好飞到哪个地方游玩去了。   也许等他玩累了,就会自行飞回来的。   想到这何君便放下心来,同景文去街上大肆采办了很多的用品还有很多的吃食,还包括小容儿的玩具。   另外景文还买了几只大羊腿,他想着家里那些做活的大婶们和兄弟们太辛苦了,准备把这个拿回去烤上,给大家加个餐,犒劳犒劳大家。   最后景文与何君去榆林街同几人汇合,一起回到了鹅湾村。   蜂王谷清这次一定要随何君出来,其实并不是想来游玩一番。   他有自己的事做。   他先飞到榆林街青凤家开的铺子里,在一个角落里等待天黑。   待青凤与张承刚打烊了关上门休息去了。   蜂王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就见金光一闪,蜂王又变成了那个俊美的谷清。   谷清此刻脸上漾着邪气的笑容,他伸手随意拿过几件小儿的衣服。   带着嘲讽自言自语。   “就用这破烂货,再加上绣得这鬼玩意,也敢跟何君叫板,我看就算我不出手,何君也赢定了。   不过,我竟然来了,我就得留下点纪念才行。”   谷清飞快地转了个身,只见金光一闪,他又变成了一只大蜂王。   它挨着个飞到每件衣服上,用自己腹部末端刺上的小倒钩挑着那些绣上的丝线。   等用刺把全部衣服图上的丝线都挑了一遍,蜂王这才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何君与景文他们回到鹅湾村,特意将大伙留下来吃饭,以慰问他们这段时间干活辛苦。   何君一心想让大家吃顿好的,便使出浑身解数烧饭做菜。   景文、童涛几人忙着打下手,全凭何君吩咐。   何君脑海里就想到正宗的蒙古烤羊,他便决定做一次原汁原味地烤羊腿。   他把那买来的几个大羊腿先剞菱形花刀,再把羊腿腌渍入味。   放到盆里腌渍几个时辰,架在炭火上面烤制一个时辰。   待烤成熟时,撒盐、孜然、辣椒面。   何君这次买了六只羊腿,全部烤好后,分开两拨人吃饭。   徐慧芝、琴儿、梅香、何英那八、九个大婶们在后院的大房间里吃饭。   而景文、景行、何君、童涛、远明和小荣,还有几个帮工在堂厅吃饭。   这羊腿烤上来色泽焦黄油亮,不腻不膻,外酥里嫩,味道微辣中带着鲜香,肉嫩可口。   小容儿凑到何君怀中,勐地一吸鼻子。   “哇,好香,三哥哥……哦,大嫂,我是第一次吃烤羊腿。   快点割一块给我吃。”   何君宠溺地笑笑,拿刀割下一块羊肉塞在小容儿的嘴里。   小容儿鼓着腮帮嚼着羊肉,冲着何君甜甜地笑。   以他小孩的心性真是觉得三哥哥最好了,三哥哥经常会陪着自己玩。   自从三哥哥来了之后,家里还时常有肉吃,有零食吃。   三哥哥还经常买玩具给他玩。   若别人问他这个家里最喜欢谁?   小容儿肯定会大声嚷嚷。   “我最喜欢三哥哥了。”   大伙儿也是敞开了大口喝酒,大块吃着鲜美的羊肉。   就听堂厅和后院大间里传来的都是爽朗、快乐的笑声。   似乎这段时间制衣坊生意下降,做活的人被挖走了很多,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当然也不能够打消这些人做活的干劲,和对生活的信心。   过了几日,陆陆续续就有一些妇人羞羞答答到徐慧芝这里来问,还需要人做活不?   这些来问的妇人有一些是曾经被那青凤给拉走了的,也有一些是自己上门来问的。   有人能来做活,就不论她中途去没去过青凤那里,徐慧芝,琴儿也是既往不咎,对她们依然客客气气的。   在招不到人的时候,她们能来做活,徐慧芝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但心里也存在着一丝疑惑。   以前在这里做活的妇人见徐慧芝还是这么坦诚相待,便对自己中途走掉而有点歉疚,就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慧芝。   原来青凤在阳岗县卖衣服的铺子出事了。   那些老百姓把衣服买回去,刚开始那衣服看着很光鲜,料子似乎也很好。   可一下水之后,全褪色了,色全进到水里,还有那衣服也缩水的厉害,   紧接着那衣服上绣得图案的丝线都散开了,原本好好的衣服变形得一塌煳涂。   于是那些买了衣服的百姓都上门闹去了,青凤与张承刚见了心中大骇,然后故意说自己也是受了骗上了当,买了别人以次充好的一批绸缎过来。   自己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自己也是受害者。   老百姓可不管他们这套说辞。   一个个闹起来,说再不赔偿就要告上衙门,还骂青凤她们这些人是奸商。   青凤被这些人闹嚣起来,逼得无法,只得先退了一部分钱出来。   然后在晚上赶紧关上铺子熘之大吉了。   还有很多买到假绸缎布料衣服的老百姓,都还没来得及找他们退钱。   等第二日找到铺子门口,铺子老早关了。   再一打听,青凤几人都不知去向,百姓们便都暗暗抱怨,也怪自己不该贪小便宜,买了这样的烂货,眼下只得自己吃亏了。   这青凤与张承刚气得快吐血了。   她估摸着是别人讹了张茂昌,拿了假的绸缎来坑自己。   自己出了一大笔银子买绸缎,还没赚上银子,这边就先赔了个底朝天。   她当下急忙回去,准备狠狠教训一番张茂昌,想让他去找那个倒卖绸缎的人退货赔钱。   可没想到家里又出事了。   这张茂昌自打见了周映秋之后跟丢了魂儿似的,得上了相思病。   于是他总找着借口,想方设法接触这周映秋。   毕竟制衣坊是开在他自个家,平时制衣坊有啥事儿的,也是周映秋跟他接触的多。   因而一来二去,他跟周映秋也比较熟了。   张茂昌一直打着坏主意,就想找机会向这周映秋下手。   所以在一日黄昏,那些做活的妇人回去时,周映秋检查了一遍所做的衣服数,便也准备回去。   这时张茂昌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进来。   周映秋见他一人进来,当即心里有点戒备,就想立即离去。   张茂昌却胡诌着,说马上会新到一批绸缎布料。   说这批绸缎布料是最新品的货,张茂昌假装说自己不识货怕被别人坑。   因此他想请周映秋来看一下这批绸缎布料怎么样?   周映秋也是个脑子简单的,她想绸缎布料的好坏决定着衣服好卖不好卖,于是便答应留下来等。   就在这左等右等当中,绸缎布料不见送来,却见张茂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而且嘴巴里总是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荤话。   这时周映秋才觉得不太对劲起来。   她立刻站起身,说太晚了,一定要回去。   这时候张茂昌脸色一变,他飞快地跑上前把门一关,露出一副饿狼的神情勐扑向了周映秋。   他抱着周映秋就在她脸上、脖子上啃起来。   周映秋吓得丢魂丧胆,当即大喊救命。   可周映秋只喊出了一个“救”字,就被张茂昌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随后张茂昌另一只手开始扒着周映秋身上的衣服。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人“砰”的推开。   苏红急急地跑了进来。   原来苏红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儿媳周映秋回来,心里便有些奇怪。   等天一黑,她再也沉不住气了,便寻到张茂昌家里来了。   走到门口见门是关着的,忽然听到门里面有打斗的声,心中一惊,顿时撞门进去。   刚进门,就见张茂昌抱着自己的儿媳在那里欲行不轨之事。   苏红顿时大惊失色,她勐扑上去,双手就使劲拉住张茂昌的衣领,想把他揪上来。   张茂昌发起火来,他手往后使劲一挥,把苏红推到地上,撞在了桌子角上,顿时额头被磕出血。   苏红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当下牙根紧咬,端起一条木凳狠狠的就朝张茂昌的头上砸去。   张茂昌“哎哟”叫了一声,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他双手抱头倒在了地上,接着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   苏红趁机一把拉过惊慌失措的周映秋,两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本来这种妇人受这欺辱之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这事关妇人的贞节。   可偏偏她俩人跑出门时,周映秋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得七零八乱,衣服都撕得稀碎,简直是衣不蔽体。   可巧又被王媒婆几个爱嚼舌根的妇人给瞧见了。   她们看到周映秋这副德行,再加上她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不让人天马行空地想都不行。   于是第二日,鹅湾村就传出来了,说这周映秋在青凤家做活时跟她家儿子张茂昌勾搭上了。 第93章 生意又红火起来【一更】   王媒婆说是这两人苟且做了那事,却被自个的婆婆苏红上门,无意中撞破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偷情,于是苏红一路揪着周映秋回家跪祠堂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一会儿功夫,鹅湾村的大大小小村民全都听说了,便都幸灾乐祸地说苏红家做多了亏心事,阴沟里翻了船了。   而这苏红可真是有气无地方出,回家就抽了周映秋两耳光,又冲郑辉发了老大一通脾气。   这回可真算是丢了老脸了,出了这等羞耻的事,虽然最终那恶棍没得逞,但别人怎么会相信呢?   苏红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难咽。   这事也被自己儿子郑智晖听到了。   这是每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自己媳妇给他头顶上戴了一顶那么大的绿帽子。   他回来就大发雷霆,连打了周映秋几个耳光,也不论母亲苏红怎么苦苦相劝,说这事是那王八蛋想占周映秋的便宜,但被苏红发现及时制止了,那恶棍并没有得逞。   但男人一气上来,又如何能听得进去?   当下郑智晖就气冲冲的,不顾自己父母地拉扯,找了根棍子,就去张茂昌家里找人了。   张茂昌头上被苏红一凳子砸下去,砸出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很多血。   他跌跌撞撞跑到村里一个老郎中家里。   老郎中帮他简单清洗包扎了下,又开了点中药给他。   这张茂昌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回去。   “奶奶滴,可算倒霉,没偷到荤却弄了一身腥。   臭娘们,敢把我头上打伤,我迟早让你那儿媳陪我个够本。”   张茂昌还没走到家门口,背后又被一棍子给打趴在地上。   这郑智晖火头正大,抡起棍子就在他背上、腿上狠劲揍下去。   打得张茂昌顿时哭爹喊娘的,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这会月黑风高的,边上根本没有过路的村民。   张茂昌也渐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时青凤跟张承刚灰熘熘地逃回家,刚走到家门前,就见一男子抡着棍子打向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青凤眼尖,那趴着的人侧着脸朝这边,那不是张茂昌是谁?   青凤与张承刚立马冲上去,张承刚抱住郑智晖的腰,青凤则上前夺去郑智晖手上的棍子,把它抢下来扔到远处。   然后青凤哭天喊地,她扑在张茂昌身上。   “我的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店铺刚刚出事,我昌儿又被打成这样。”   张承刚又急又气,他看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就想冲过去找郑智晖拼命。   可他看到郑智晖人高马大满脸怒气的样子又退缩了。   自己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举起颤抖的手指着郑智晖大骂。   “你,你竟敢打伤我昌儿,这事我可不罢休,若我昌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想办法叫你们全家人都陪葬。”   郑智晖似乎还打得不过瘾,还不够解气,他怒目圆睁也撂下狠话。   “我就是今天把这个畜牲打死都不解恨,下次他再敢对我媳妇动手动脚,我一定把他打死打残。”   郑智晖说完,冷冷地看着地上被打成死猪一样的张茂昌,冷哼一声走了。   这青凤从郑智晖说得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一点眉目。   这郑智晖平时也算是个守规矩的男人,而且他跟张茂昌并没有什么冲突,应该不至于这么下死手。   他提到不准对他媳妇再动手动脚,那就是周映秋在自己家监工做活,昌儿定是对她做了些什么下作的事,因而才惹火了这郑智晖。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只能哑巴吃黄莲了,自己又得吞下这苦果了。   哭哭啼啼的青凤跟张承刚急急忙忙的把张茂昌扶起,赶快送至村里的郎中那里去医治了。   徐慧芝家里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从青凤那边过来的妇人,她们一个个都后悔着,羞涩不已说自己不该煳涂,跟着那狡诈的青凤去做那些损人利己的活。   徐慧芝依然和和气气的,好言安慰她们……只要你们是真心实意来干活的,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以往的事一概既往不咎。   徐慧芝这派心胸宽大的处事方式,更让这些本就有悔意的妇人感动不已。   自此以后在这里做活的妇人更是拿出一身的干劲,再也不怕吃苦,认认真真、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手上的活。   青凤那边制衣坊和铺子一倒,这周记绸缎庄的几个铺面生意就红火起来。   这青凤在阳岗县开的铺子卖了假绸缎衣服之后,老百姓们个个都心有余悸,害怕再买到假货,也知道便宜没好货,都暗自在心里有了对比。   ……还是这周记绸缎庄的小孩衣服做工好,刺绣漂亮。   自此以后,百姓们一说要买小孩的衣服,就会去周记绸缎庄选款式。   慢慢的,周记绸缎庄的衣服渐渐成了阳岗县“名衣”铺。   文君制衣坊又接了很多大单,衣服的件数又增加了很多。   于是做活的妇人慢慢多起来了,工钱也给的越来越丰厚。   来文君制衣坊做活的妇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赚钱过,因而个个都喜气洋洋,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这手上赚的钱一多,生活上可都改善了,以前一年也吃不到几顿肉,现在一个月也能吃上几次肉了。   包括这些妇人家里的小孩,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整洁光鲜了很多。   有些妇人家里用这些做活赚的钱,新买了牛、羊、猪等。   这些做活的妇人家里生活好过了些,村民们也心知肚明。   他们生活能过得像样点,全仰仗景文、何君他们这生意做得好,才让村民也有了盼头。   于是,景文他们一家在鹅湾村地位就逐渐高了起来。   村民们见到他们家人也都非常热情客气。   青凤这段时间一家人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家里不太敢露面。   她害怕阳岗县那些买了假绸缎衣服的人,会寻上门来要求退货、还钱。   自己昌儿是被那郑智晖打了个半死,医治时又花去了很多银子。   青凤得知确实是自己儿子先欺辱周映秋的,还不敢上门去叫嚣、去闹事要赔偿。   因为若自己带儿子上门去闹,要郑智晖他们赔钱的话,势必就会把张茂昌想强占周映秋的事给捅到明面上来。   这事一闹大了可不得了。   搞不好族里,村长他们就会出面调解。   这事若闹到几个叔公面前,那自己面上可就难看了。   村民对这种欺男霸女之事也是恨之入骨的。   那几个叔公在事实面前也不能袒护自己的儿子吧。   搞不好还得惩罚张茂昌,因此青凤虽然恨得牙根痒痒的,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这边买绸缎已经把所有的家当都搭进去了,铺面那边还赔了很多钱。   所以她现在是家底空空的,挤不出来一点钱了。   青凤三口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时,又听到徐慧芝家里的制衣坊开得红红火火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还受到村民们的爱戴和尊重。   更让这青凤急红了眼,气伤了身。   等制衣坊重新恢复到原来井然有序地做活当中,何君的心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去月鸣岭山上打理他那些“宝贝”果树,走到那棵金桂树底下时,就见谷清一派闲情逸致的状态。   他斜靠在金桂树旁,带着一丝得意笑意瞅着何君。   “怎么样?干倒了那青凤,心情不错吧。”   “那女人心肠太坏了些,是她自己太缺德,卖那些假绸缎的衣服给百姓,这回她真是端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嘻嘻,我帮你助攻了一回。”   “啊?啥意思?   不会那青凤家的衣服是你弄坏的吧?”   “那倒不全是,他们是进了那些很差的绸缎,然后绣工确实很粗糙,衣服下水就染色褪色,这个不假。   但那绣好的图案虽然很差劲,但也不至于一下水,它的线头就断掉,嘿嘿,你能听懂吗?”   何君不由得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谷清。   “不会是……   那图案上的丝线难不成都是你给挑断的?”   “我就是变成蜂王的样子,用刺把上面的丝线给挑断了。”   谷清知这何君是善良正直之辈,生怕他会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感到心有不安。   便又笑嘻嘻地说:“你可别多想,就算我不出手,她也是拿了假绸缎来坑害百姓的,百姓们迟早还是要找她退货的。   我纯粹是看不惯那妇人为非作歹,就想替你出口气而已。   你不要太感谢我哈,嘻嘻。”   何君听了谷清说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这青凤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她咎由自取,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谷清竟然有一副侠义心肠,替自己打抱不平,横插了这一杠子。   自己还真不知道是感谢他呢,还是说说他。   何君正想说话,突然看见景文从那边找过来了。   何君刚想提醒谷清赶快回避,就这一转眼功夫,谷清早不见了人影。   待景文走近,何君想起青凤拿走方子,挖走了那么多人去开办自己的制衣坊,后又出事时,不免感叹。 第94章 今天可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二更】   待景文走近,何君想起青凤拿走方子,挖走了那么多人去开办自己的制衣坊,后又出事时,不免感叹。   “这人还是规规矩矩地做人才好,总想着走捷径,专门走那旁门左道,还是不长远的。   就看青凤这一家,这次可真算是元气大伤了。”   景文一听到青凤的名字,脸上便露出不屑。   “怪就怪她们一家人都心术不正,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让她们家尝尝这失败的苦滋味。”   何君听了没再言语,他也曾听村里传那张茂昌想欺负自己表嫂来着,却被自己的表哥打成了重伤,这段时间都缩在家里养伤,不敢露面的事。   他心里虽然知道表嫂对自己冷淡,可她毕竟也是自己的亲戚。   听她出了这个事,在最重视妇人名节的村里,从此以后对表嫂的风言风语必定不会少。   虽然那恶棍最终没得逞,可对表嫂来说,这个伤害是永远去不了,而且她以后在悍妇苏红,还有自己那个倔强的表哥面前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了。   想到这些,何君都不由得替她叹气。   景文仔细地看着何君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可看不得自己疼爱的媳妇,脸上露出愁云。   他伸出手抹平了何君皱着的眉头,宠溺地说:“咋了,媳妇,咱们现在制衣坊也搞得那么好,这山上的果蔬也卖得这么红火,你还有什么不称心的?   来,给你夫君笑一个,我可最爱看自个媳妇笑了。”   何君一下子就被景文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是啊,再操心那也是别人家的家事了,自己与景文一家好好过,比什么都重要。   何君抬起头对着景文温和一笑。   刚刚干了活,何君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他此时双眼明亮,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温顺样子,又勾的景文心里痒痒的。   若不是顾忌这在野外,旁边又有童涛他们在那里干活,景文铁定会搂过何君,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上几口。   他现在只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细嫩的脸。   “君,你记起来了吗?   今天可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   何君顿时愣了一下,他开始仔细回忆,今天是个什么特别日子。   可认真想了一会儿,除了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再也想不出今天有什么特别。   等等……难不成景文所说的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是特指自己的生辰吗?   何君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眼里有迟疑,也有隐隐的兴奋。   他现在就算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但是他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他是怕万一景文指的是其他特别意义的事呢。   景文若记不住自己的生辰,那自己巴巴地说出来,不就是明着想讨景文的注意吗?   何君于是决定做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故意摇摇头笑了一笑,左顾而言他。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我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来。   别是什么第一次做生意赚到银子了?   或者是第一次果树上结果子了这些事吗?”   景文满脸都是暖暖的笑意,他双手轻轻搭在何君的肩膀上,用特别温柔的声音缓缓说出。   “今天是十二月初九,是你何君的生辰。   你是十二月初九酉时出生的,所以我要祝你生辰快乐。”   何君的小心思……啊,啊,景文他真的记得到我的生辰,他还说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心里非常非常看重我。   我真是太开心、太兴奋了。   何君内心已高兴的在热烈欢唿了,面上却还在极力控制自己过分兴奋的表情,但他嘴角的深深笑意已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是的,今天确实是我的生辰。   不过,景文,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生辰的呢?”   “你忘了?   那时候娘极力反对我们俩的时候。   我特意问了你的生辰,然后去找那个道士过来,给我们算了一卦的事吗?   那次我就把你的生辰牢牢地记在脑里了。   何君,生辰快乐!”   何君一听,心里顿时比蜜还甜,心里又有点紧张又兴奋,偏偏这个时候他还嘴笨的很。   “啊,谢谢景文。”   “小傻瓜,还跟你夫君这么客气,喊声夫君,等晚点夫君会给你一个惊喜。”   何君已经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   唉,自己这脸皮薄,一害羞就脸红的毛病,啥时能改掉啊?   “嗯,夫,夫君……”   “这才乖,真是我的好媳妇。”   两人在这边正情意浓浓的,煞风景的就来了。   童涛跑过来就冲他俩喊。   “何君,那苏林驾马车跑到这月鸣岭来了,说是要找你,你快点过去吧。”   何君与景文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平时跟这苏林也不是太来往,除了去阳岗县,他代周老爷出面跟自己买过几次药材,帮过几次忙,仅此而已。   景文心里有些不得劲,他一听到苏林的名字,他就会联想到那周老爷。   他总觉得周老爷家的苏林,对何君这么殷勤,肯定不怀好意。   何君拉拉景文的衣服。   “走吧,这苏林从阳岗县跑到咱这来,定是有啥急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二人从果树园走到菜园,就见苏林驾着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   三辆马车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苗。   苏林一见何君便跳下马车,冲何君一抱拳笑眯眯地说:“何公子,周老爷托我向你转达几句话……祝你生聚同相庆,日盼共言欢,财气快登先,同公乐万寿。   我家老爷本想送一份玉器贺礼,但考虑到何公子肯定嫌贵重不肯接受。   于是他就送了这份特殊的贺礼。   老爷知道你们租了这么大的山,肯定也缺果苗,因而他到处想办法弄来这些各种各样的果苗,让小的带来。   请何公子务必接受。   老爷也说了,这果苗是他送给何公子的贺礼,若何公子不喜,也可将它们弃之不顾。   这果苗虽不如玉器贵重,但所谓的礼轻情意重,请何公子无论如何都要笑纳,我也好回去交差。”   何君与景文当即一愣。   何君满脸的诧异……苏林说出祝贺我生辰的话,这周老爷咋知道我的生辰呢?   但他转念又一想,这些有钱大老爷,有的是门道和手段,打听我一个小小何君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跟我非亲非故,巴巴的让苏林带了几马车果树,又送上祝福的话,还当着景文的面,可真让我下不了台。   咳,那周老爷干嘛弄得这么热情。   还说什么果树作为贺礼,如果我不收,也可以把它们丢弃。   这不明摆着硬要我收下吗?   若我不收,将果树丢弃,那我也是万万做不出来这种事的,归根结底,我还是不得不把这果树苗收下,这下又欠着他一份人情了。   唉,本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上交道,现在反而越来越牵扯不清了。   何君偷偷看了一眼景文,景文的脸早已经晴转多云了。   景文思忖这姓周的真算好手段,知道送别的,何君定然拒绝,但果树苗正是何君需要的。   而且还说何君不收,可以将它们丢弃,何君是这么爱惜蔬菜果苗的人,最后还不是心甘情愿地收下。   因而此时景文也没言语转身去找远明他们了。   何君此时有点哭笑不得,还有一丝尴尬。   “这个,既然都是果树苗,那我就收下吧。   替我谢谢你们周老爷,谢谢他送我这么好的贺礼,他有心了。”   苏林一听何君同意收下了,便悄悄舒了一口气。   他招唿几个一起驾马车过来的马夫,把果树苗全部搬下。   苏林:“何公子,我已经把果树苗送到,我现在就要回府交差。”   “那好的,有空再下来玩。”   苏林一拉缰绳,马儿调转头就要跑起来。   苏林忽然眉毛一挑,带着些邪邪的笑意,忽然大声说了一句。   “何公子,怎么今天那只灵蜂王没有跟着你转了?   上次你来县里,我还看见那只灵蜂王停在你的肩膀上呢,挺有意思。”   苏林说完话也不等何君反应,便驾着马车走了。   何君此时可以说是震惊的……这苏林如何能得知他身上那只蜜蜂是灵蜂王呢?   这苏林又是何人物?   何君顿时感觉这苏林不可小觑,看来这阳岗县里是藏龙卧虎之地。   这时景文带着童涛,小荣、远明他们过来搬果树苗准备去种植。   何君担心周老爷这一举动,会让景文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有些歉意。   “景文,我真不知道周老爷会送这些果树苗来,但这些果树苗真的将它们丢弃掉,我又于心不忍,你说是吧?”   景文伸出手揉了揉何君的头发。   “放心吧,我没有生气,这周老爷既然愿意送这么多果树苗来,我们正好缺果树,那正好,咱们就大大方方收下,再把它们种上。   来年咱把他送的果树上结的果子,年年装满一辆车送到他府上去,也算感谢他的一份心意了。”   “对,这方法好,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用觉得老欠他的情了。”   于是几人又满怀干劲的把这些果树苗,移栽到了月明岭山上。   晚上回去,何君可一直记挂着景文说得晚点会有惊喜的事。 第95章 这份“惊喜”让我想到一个新点子【一更】   可何君一直等到很晚进入房间睡了,也不见景文有啥动静。   何君顿时心里就有点失望了。   何君有点怕……不会是这周老爷派苏林送了果树苗来抢了景文的风头,而让景文心生不快,他也许就不再有心情弄那什么惊喜了吧?   何君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觉得不甘。   他烦燥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都怪景文,要冒出那句送什么惊喜,这会害的自己一晚上又不能睡着了。   这时门外传出轻轻地敲门声。   何君是从床上弹跳起来的,他闪电般地跑到门口拉开门,带着失而复得的心情,一脸兴奋地看着门外的景文。   景文脸上还是露出那迷死人的邪魅微笑,他双手背在后头。   “你这开门可够快的,不会是一直在想着我吧?”   何君幸福地低头一笑。   “我可没想到你,我都快睡着了,进来吧。”   景文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景文用非常温柔溺爱的眼光看着何君。   “今天是你生辰,我说了会给你惊喜。   这是我在咱们果园上摘得杏、桃、李,我花了几天功夫做成这蜜饯。   呵呵,做得不好,上不得桌面,但却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东西。   我希望你能喜欢吃。”   景文双手从后背伸出,他手上捧着一大堆用各种果蔬做成的蜜饯。   何君简直不敢相信,他看着景文手上那堆花花绿绿的蜜饯,虽然还没有去品尝,但心里已经甜如蜜。   这景文从未烧过饭菜,更别提做这些精美的点心。   何君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这些蜜饯虽然看上去外观不是那么很漂亮,颜色也不那么鲜艳,但对何君来说,这是景文的一片心意。   何君伸手拈起一块杏蜜饯放进嘴里,慢慢品味着。   又香又甜,甜中带着丝丝微酸。   何君想象着景文不太熟练地做着这些蜜饯时的样子,想着想着,他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景文太有心了,对自己太好了。   何君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景文。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甜的蜜饯。   谢谢你,景文,这个生辰对我来说太有意义了。”   景文听何君这样说,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嗨,就不过做了几个蜜饯而已,你可不要太感动哦。”   何君将景文捧过来的蜜饯,吃了个精光。   “你第一次做蜜饯,就做得这么好吃,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天分。”   景文被何君夸得脸上露出些赧色。   “我就是偷偷请教了一些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的,做这些点心很厉害的大婶。   把她说的全部记在心里,然后回来就瞒着你悄悄地做了几天。   呵呵,幸好没有做坏。”   何君听着听着,他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   景文所做的蜜饯倒启发了他。   他顿时兴奋上来,拉着景文就说:“景文,你做得这个蜜饯,让我想到了一个新点子。   咱们原来就有一百多棵果树,那些果树基本上结果子了。   现在我大略算了一下,这周老爷又送给我们两百多棵果树。   我现在灵力也增强了,因而这些果树会比平时长的更快,结果的时间也大大地缩短。   等以后这些果树全部结出果子,就算每天送到县里去卖,一下子也卖不了这么多。   况且果子成熟时间有限,在树上放久了不摘,它们也会老化掉下树来。   摘下来一下子卖不掉,过几天也会慢慢的不新鲜,甚至腐烂掉。   所以你做得这个蜜饯,倒启发了我。   我觉得咱们以后可以往这方面去想。   我们可以把新鲜的果子一大部分拿去卖,一部分可以拿来做这个蜜饯。   我还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将果子摘下来经过一番特别处理,可以腌渍在罐子里封存起来。   想吃的时候再打开,这就跟我们平时腌菜是一个意思。   但这果子经过腌渍了,可能味道会更加独特鲜美。   而且这蜜饯我听说原来都是皇宫御膳房,为了保证皇帝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鲜果,就将各地所产的果子制成蜜饯,好让皇帝随时食用。   这蜜饯原来可是老百姓很少能吃到的,只有那些当官的,还有那些富人才能吃得起的。   所以我想开一个果蔬加工的制作坊。   我要多多制作这果脯蜜饯,我要让咱们寻常老百姓也能吃上这种美食。”   景文开始是含着微笑听的,越听到后面他的眼睛就越明亮,他感觉自个的媳妇真似个仙人下凡,简直是太聪明了。   待何君一口气说完,景文把他的宝贝媳妇抱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大圈。   将他放下之后,又在他脸上连着亲了好几口。   “我的媳妇太有才了,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你这个点子非常非常好,又不会使果子腐烂而浪费,又开拓了新方法新路子。   等这些果蔬制作出来,我觉得到时候肯定会大卖的。   何君,你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不过,既然想做果蔬的加工,那我们肯定要找场地。   我想咱们可以在月鸣岭那里做房子来作为制作坊,刚好挨着果树园和菜园,等果蔬一熟了,采摘下来就马上可以运送过来制作,很方便。”   二人在这一晚兴奋地规划着,聊着,就算公鸡连着三声打鸣了,他俩都不觉得困。   两人在吃早饭时就把这个果蔬加工的想法跟徐慧芝、琴儿,景行他们商量。   婆婆一家人已经很信服何君了,所以当何君一说出这个想法,并要在月鸣岭盖二排房子当制作坊时,大家都一致地赞成。   徐慧芝:“何君说得这个果蔬加工的制作坊,这想法真不错。   新鲜果蔬就怕一时卖不完会烂掉了,做成各种各样的蜜饯,还有给它腌渍起来,这样能多口味,也许运到县里会受到大家的喜欢。   但是何君,你们要在月鸣岭盖房子,我瞧着盖个简单点的土胚房就不错,既花不了什么银子,搭起来还比较快。”   何君微笑着耐心向婆婆解释。   “娘,我从长远来考虑,我就想把这个制作坊做好。   月鸣岭那片地我是有想法的,以后我想把那里做成很漂亮的农家乐园,可以让人过来修养,游玩的。   因而要做房子的话,我就想搭个比较像样的青砖房。”   景行插了句嘴:“要做青砖房很花钱,那青砖就很贵。   这种房子一般都是有钱人家去做,连大地方的青砖房都不多。   土坯房就简单的多,象那土坯,咱们自己都可以做。   去河边挖了泥,晾晒后,咱们自己可很快搭好土坯房。   现在这青砖越来越贵了,好像现在都十文一块了。”   景文现在对何君信任的不得了,他觉得自个媳妇做什么事都是很有眼光的,因而他是很赞同何君的意见。   “以后想在那边做一个很漂亮的农家乐园,如果搭比较简陋的土坯房,那就有点不伦不类,我们干脆要做就把它做得最好,就搭青砖房。   我记得村长前几年搭得那个青砖房,那个青砖好像就是在我以前干活的那个绪石子沟里买的。   在煤窑前面过去一点就有个青砖窑,等会儿我就带人到那边去买砖。”   吃过早饭,景文就去喊了小荣、远明他们过来一起去绪石子沟买做房子需要的青砖。   景行找来村里很多帮工一起去月鸣岭搭地基。   何君在另外买的二十亩地里选了靠东边的位置,准备在那里搭两排二层四十间屋子的小楼。   他有规划,一部分房间拿来做果蔬的制作坊。   另留一些房间备用,为以后又要开办什么制作坊做准备。   再留十几间房,可以拿来布置成民居,方便以后搭成农家乐园,有人想在这边游玩歇息。   景文从绪石子沟驾马车先带他们回来,过了二个时辰之后,那青砖窑的窑主也让人用马拉了很多车青砖过来。   何君上前问景文买了多少青砖,大概要有多少银子?   景文驾车一来一去的,说话却连气都没喘一下。   “两排二层楼四十间房子,就得需要约么十万块青砖,原本一块青砖是十文,我们就跟那窑主讨价还价,总算说到九文钱一块,现在十万块青砖就得九百两银子。   现在我还得去买瓦片,横梁等等,这又要差不多花去几百两。”   何君就在心里哗哗地打着算盘。   ……一口气盖了两排二层楼四十间青砖房,就要花去一千多两银子。   这段时间果蔬和制衣坊的生意都蒸蒸日上。   前段时间卖那些药草也挣了不少,除去开给做活人的工钱和平时的花销,还要买进一些种子和树苗,剩下的钱还就只够盖这些青砖房了。   这青砖房一盖好,还要开给那些来帮工的人的工钱,结清那些买料的钱,还不知道手头上能剩多少。   别到时候一家子的生活开支的钱都挤不出来。   大家生活才刚刚好上那么一点,不会因为自己信口开河说要盖四十间青砖房,弄得大家又要开始节衣缩食了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大不了叫那谷清带他到灵气之地,多种些珍贵的药材,再转手卖出去,这不就有办法了吗? 第96章 傲娇蜂对上犟牛筋【二更】   景文见何君一直不说话,以为他担心银子的事,便安慰他。   “银子的事你别担心,前段时间我们出去卖菜,又有很多酒馆、饭馆的掌柜拉着我们签供货契约。   我们又接了很多的果蔬生意。   就算盖房子要用很多银子,到时候拮据些,可我们什么苦没吃过,熬熬这阵就过去了。   况且有俺媳妇这双有催长灵力的双手,还怕啥呢?”   何君被景文的这一番话又说得信心满满了。   景文就马不停蹄地置办那些做房需要的料去了。   大家一起干活,人多力量大。   景行现在专门做木工,因而他也认得很多石工,泥瓦工等。   他找来的这些泥工、挖地基的、垒墙的帮工、做活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就几天的功夫,地基就打好了。   景行则负责房子的木工活。   景行开的木工坊生意不错。   因他这个人实在诚恳,吃得苦,再加上他的木工活做得很好,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因为接的活太多,他也招了两名学徒。   他现在准备去搞一些做房子需要的梁柱,就带了两名徒弟去了月鸣岭的山上,准备砍伐一些树,好拿来做横梁。   他让另两个学徒去东边找些好的树。   他自己则往这南面去寻找好的木材。   景行东找找、西看看,可巧就走到放了蜂巢的那棵金桂树下。   蜂巢里的工蜂基本上都外出采花蜜去了,因而此时蜂巢边上一只蜜蜂也见不着。   景行也就没注意金桂树上面有一个树洞里放着蜂巢。   若这山上的树长的枝繁叶茂,而且年岁很久,景行反而不会去砍它。   因为他也挺爱惜这样年岁比较长的古树。   但此时他看中了眼前这棵金桂树。   也不知咋的,这金桂树就像得了病似的,焉焉的。   枝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   景行估计这棵桂花树也难以存活,干脆把它砍下来刨作梁柱得了。   再者他常年做木工的,就知这桂花树是制作家具和雕刻的优质材料。   这桂花树干坚实如犀、纹理美观,有光泽,不破裂,不变形。   且长久能散发出桂花清香。   “得嘞,就你了。”   景行举起斧子就在金桂树根基部位砍了起来。   “嗵嗵”一阵砍木头的回声传遍寂静的山岭。   蜂王谷清正在蜂巢里唿唿大睡,就被树木强烈摇晃和巨大的嗵嗵声给弄醒了。   “哪个傻缺吵我睡觉。”   谷清飞出蜂巢查看情况。   这一看可不得了,有个男子使着力正在砍面前的这棵金桂树。   ……竟连我安身之地都敢破坏,也太不把我蜂王当回事了吧。   谷清正想发作,准备施个法术弄晕此人。   但谷清又忽然想到何君总是谆谆教导他,对一般凡人百姓不要乱用法术,以免伤及无辜。   这汉子又不知道自己是有法力的蜂王,或许他压根没察觉到这树上有蜂巢。   得,还是化成人形,跟他说道说道。   蜂王谷清打定主意后,便飞到旁边,打了个圈,一道金光闪过,蜂王变成了一个俊美少年郎。   景行正在暗思这棵金桂树质地咋如此坚韧?   砍下去手都被震麻了,这树却还纹丝不动。   正想着是不是该去找两个徒弟过来合力砍下这棵树时,就看见从树后走来一名异常俊朗的小哥。   景行还从没见过哪个男子有这么俊美的容貌。   不过以景行的思想来说,他觉得男子就该有阳刚之气,要强壮。   如果太像娘们似的,就会觉得此男子啥活都不能干,娇气兮兮的,景行有点对面前这俊得一塌煳涂的小哥看不上眼。   景行只是随意瞅了谷清一眼便把眼光收回,又盯着这棵金桂树看。   他正要举高斧头准备狠狠地砍下去。   谷清脸可沉下来了,喝斥到。   “喂,你能不砍这金桂树么?”   景行收回手,有点奇怪地问:“为啥不能砍?”   “这棵金桂树是我的巢……哦不是,这树是我的,反正你就不能砍。”   景行淡淡地扫了谷清一眼。   “这可奇了怪了,你凭什么说这金桂树是你的?   我怎么记得这月鸣岭是何君和张景文买下来的呢?”   “是又怎么样,反正这棵金桂树是属于我的。”   “你这小哥说话还真不讲理,这整片山都是何君的,凭什么说这棵树倒是你的呢?   今天我就要砍下这棵树,你能咋的?”   谷清这下可真生气了……老子好心好意跟你讲道理,你不听,反而跟我犟。   那可别怪我蜂王对你不客气。   “说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何君送给我的。   你若要砍,那得问我同不同意?   若你强行要砍的话,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景行冷哼了一声,就更不拿正眼看这谷清了。   ……这小子长的跟娘们似的,气性到挺大,明明就是大哥跟何君买下来的山,他竟敢在这里胡诌。   就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还敢对我说不客气,真是笑话。   景行再也不理谷清,举起斧头就要砍下去。   谷清脸色一暗,伸出手,就想念动法决使出法术。   但何君嘱咐他不准乱施法术的话,还是从脑海中飘过。   他咬咬牙,放弃了施法术的念头。   既然法术不可以用,并不代表着他不能够用行动来制止。   连景行都没有察觉到,这人是如何快速飘到自己跟前时,自己那举起斧头的手已经被这小哥牢牢地抓住了。   而且此人的力气,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   这人力气大的就感觉手骨都快被他掐断了。   谷清挑了挑眉头,威胁着说:“我劝了你,叫你不要动这金桂树,你不听,非得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才行是吧?”   景行脸上冷冷的,心里却思这小子有几斤力气。   但有“拼命三郎”之称的景行也不是吃素的。   他当即手腕一翻,把手往下一拉,趁谷清抓住自己的手被自己的力气一带,也被带着往下时,景行的另一只手却飞快地抓住谷清的后脖子,把他朝下使劲一按。   谷清本身就很轻视景行,他认为一般的百姓就算练了几下功夫,那也就是花拳绣腿,会一点皮毛而已。   所以当景行把他按倒在地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防备。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就是,谷清身上有一个死穴,刚好就在脖子后头那个凸出的骨节上。   若谁不小心或者故意点到他这个骨节上,他就会马上全身发软,什么法力都使不出来了。   而且点了这个死穴之后,他全身松软的状态,一定会持续到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完全消除。   过了这个时辰之后,才能使用法力和灵力。   他脖子后头这个地方是死穴,除了他自己,没有谁能知道。   他肯定也不会告诉别人,不然的话,不论谁都可以威胁谷清了。   令谷清没有料到的是……这景行却阴差阳错地按住他的脖子,正好是他骨节凸出的这个地方。   谷清顿时就失了力气,全身酸软,使不出一点法力,只得受制于景行。   而且此时的景行力大如牛又加上倔劲上来了。   他扔掉斧子,一只手使劲抓着谷清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将谷清的双手往后牢牢地扭在身后。   谷清一直秉承着不轻易施法的约定,之前又全然不把景行放在眼里。   可没想到事态来了个大反转,他现在因为死穴被景文捏住,此时被景行压制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   若谷清不施展身上的法力,他就是一副很傲气的富家公子的模样,绝对象不经打的样子。   谷清此时不由得又羞又气。   他想自己好歹是一个灵蜂王,除了上次受重伤在周家村被那可恶的马蜂追击,其他时候哪曾受到这样的羞辱。   当下他也顾不得形象了,开口大骂起来。   “你是不是那个可恶的牛魔王变的?   那么大力气压着我干嘛?   我现在是让着你,你快点放开我,不然的话我等下打得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哼,都被我擒住了,还嘴硬,现在你还敢说这树是你的吗?”   “怎么不敢说?   我就高声大喊一百遍,这金桂树就是我谷清的。”   景行也是一个很执拗的人,若你跟他服个软,说句好话,他也许就会跟没事人一样了。   你硬要跟他犟,跟他杠上,他也会犯倔。   他一边全力压制住谷清,一边腾出一只手解开并拉出谷清衣服上的腰带。   谷清急了:“喂喂,打架就打架,你扯我衣裳干啥?   啊,你,你不会是好男风,看我长的细皮嫩肉的,想强上我吧。”   景行可不管这谷清如何嚷嚷,拉出腰带就将谷清绑在了这棵金桂树上。   景行做完了这些,才拍拍手,似笑非笑地说:“放心吧,就是你全身扒得精光在我面前晃荡,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因为你这副公子哥的模样太让我恶心了。   你现在不是说这金桂树是你的吗?   那我就让你跟这金桂树来个最亲密接触。”   “别以为我怕你,我……我只是生、生病了,才没有力气跟你打架。   你可别得意,这个仇我记住了,你叫啥名字?   等我病……好了,我一定会找你好好地打上一架,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谷清有多厉害了。” 第97章 我要住进你家里【一更】   景行漫不经心地回应。   “哼,我等着,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景行。   不过,就你现在这个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景行从地上拾起斧子走到别的地方砍树去了。   “喂,你别走,快把我放了。   我蜂王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丢脸。   叫张景行是吧,你就等着,我一定要把你教训到跪在地上喊我爷爷,哼。”   不对,等等……这可恶的男人自称叫张景行,何君那个铁哥们叫张景文。   这两人名字这么相像,不会是亲戚关系吧?   难不成这张景行是那张景文的兄弟?   别说这勐一瞧,两人长的还真挺像。   哼,不管他是谁的兄弟,现在惹到我蜂王谷清,我就不可能跟他善罢甘休,等着。   这谷清本是一懵懂逍遥自在的蜂王,不食人间烟火,不解人间风情。   他到现在为止,也还不知道景文与何君好上了。   他一直以为何君与景文关系太铁了,比那亲兄弟还亲呢。   景行与两个徒弟分别砍了几棵树,又叫了几人来将树拖回去了。   何君见那些来帮工的,还有那些技工,每个人的活都完成的很出色。   因为做房子都是力气活,何君就想着让大家吃顿好的,感谢一下大家。   他让景文驾马车同自己去了一趟阳岗县,买了几十斤猪肉,几十只羊腿回来。   用猪肉足足烧了一大锅红烧肉,那些羊腿用来腌渍后才拿来烤,烤得羊腿香气四溢,肉质鲜美,让人回味无穷。   这一顿饭,让来做工的村民吃得心满意足,特别是让一些家境贫寒,平时很少吃肉的村民解了馋。   大伙在吃饱喝足之时,也感觉景文、何君一家人慷慨大方,是个爽快好说话的,于是大伙儿就更加干劲十足地帮他们家做事了。   这景行正吃到一半时,忽然轻声说了句。   “哎呀,糟糕,我怎么把这人给忘了?”   何君正坐在他旁边便问:“忘了什么人?”   “一个挺自以为是的人,一个无趣的人。   我只不过跟他闹着玩了下,我现在就找他去。”   景行赶快到后院驾起一辆马车赶到月鸣岭。   此时已入夜,月鸣岭到处一片死寂,一进山天气也更加寒冷起来。   景行有点怪自己粗心大意了,这下午将那人捆绑在此地,到现在已过了好几个时辰,忍饥受冻那么久,也不知那人受得了不?   看起来那人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会跑到这荒山野岭外找乐子来了。   景行边想着,脚下却一下也不放松,很快的就走到那棵金桂树底下。   可他一瞅,人不见了。   他东张西望了会,却没看见那公子哥。   应该不会出啥事吧?   也许是那公子哥的家人寻到这来把他救走也说不定。   景行还在周边仔细地搜寻了一圈,都不见人影,便也只得下山驾马车回去了。   但景行不知道的是,他刚在月鸣岭一露面,谷清就知道了。   他一直在景行头上飞舞着,注意着景行的动作和表情。   当他看见景行带着一脸的担心冲到金桂树下,然后到处寻找,心里便哼了一声。   “还算这个人有良心,知道来寻找,不过你毕竟让我丢脸丢大发了。   这一架我还是要同你打的。”   谷清见景行驾车往回跑,便一直跟随左右,他就想看看这景行到底住哪?   只到景行把马车停在张家门口,下马直接走了进去,心里便知道之前自己那个猜测肯定是对的。   然后谷清也飞进去,看到院子里好不热闹。   ……一大伙男子围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大盆红烧肉,一大盆蔬菜,还有几个烤羊腿。   那些汉子大口嚼着肉,大口喝着酒,欢声笑语,不亦悦乎。   何君看景行回来了,便好奇地问他。   “你刚刚说去找一个人,找着了吗?”   “没有,可能他家人把他找回去了。”   “你前面也没吃几口饭,快点过来,这些菜都快冷了,来喝几口酒。”   景行又坐回桌旁,开始喝酒吃肉了。   谷清不屑地想……过的还真舒坦,有酒喝、有肉吃,刚才还以为他担心我来着,现在看来纯属我自作多情。   看来这张景行确实就是张景文的兄弟。   看他们一家子挺热闹哈。   ……对了,我有主意了,嘿嘿,张景行你等着。”   翌日,何君、景文他们来月鸣岭做事时,那蜂王谷清就飞着找到何君。   他在何君耳边轻语。   “何君,快到我的蜂巢那边去,我有话跟你说。”   何君闻言赶紧走到蜂巢那里站定。   谷清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变成了俊秀的模样。   谷清展开比平时更热情洋溢的笑颜说:“何君,那灵气浓郁之地,又长了一批虫草,而且个个都很大,品相上佳。   这可是我利用法术加点灵水,让它们提前长大的,我现在带你去拔。   我知道你在这边要搭很多的青砖房,那可得需要一大笔银子,这个虫草你拔去刚好可以卖上很多银子,我这礼是不是送得很及时啊?”   “呀,真的么?   谷清,你这批虫草真的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燃眉之急。   做这两排房子确实花光了我所有的银子。   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已经捉襟见肘了。   太谢谢你了,你可真是我何君的大贵……蜂。”   今天谷清似乎心情很好,总是眉开眼笑的。   “何君,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但是我有个想法和请求。”   “啥想法你就直说,我跟你也是过命的交情了,只要我能够帮上忙的,你尽管提。”   何君心里却想,这谷清都可以化成人形了,应该至少是六阶了吧?   现在他灵力法力都大增。   还有啥事是需要我这个凡夫俗子去帮忙的。   想到这里何君便感到很好奇,他想知道这蜂王能说出什么请求?   “咱们先进去边拔虫草,我边跟你说吧。”   何君便与谷清去了那长有虫草的灵气旺盛之地。   何君才弯下身子,拔了几株虫草,那谷清就施出法力将地上的虫草全部拔起,并整整齐齐地堆在何君的脚边。   “谢了,谷清,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说啥事吗?”   “哦,我是想,我既然已经化成人形了,我就不愿意居住在这蜂巢里。   我有一次无意中去你家里,看见你和家人那温馨在一起的画面,太让我向往了,你把我也招去吧!   让我在你跟景文手底下做活,行不行?”   “啊?这个,可是你是一只有法力灵力的大蜂王。   让你在我这个老百姓底下做活,那也太屈才了吧?”   “看看,刚才还说你能帮上的忙,就一定会帮,现在我才刚一开口,你就有点推三阻四了,还说跟我是过命的交情呢。”   何君简直有点忍俊不禁了,他不知道今天这谷清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好好的傲娇大蜂王不做,硬要挤到自己家里,跟自己找活干。   “咳,我那不是怕委屈了你嘛。   既然你愿意来我家做活,我举双手欢迎,欢迎咱们英明神武,美貌无人可敌的谷清大蜂王正式加入我们家。”   谷清见何君答应下来,嘴角露出一个得逞而得意的笑容。   他此时似乎显得非常急不可耐。   “那你快点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吧。   不过我们可要说好了,既然你要招我进去做事,那我也要住在你家里,你总不可能让我住在这荒郊野外吧。   还有,虽然我是蜂王,但我现在好歹也成人形了,我特羡慕你们一家热热闹闹、怡然自得的生活。   你既然把我当兄弟,你好歹也让我享享这天伦之乐是啥感觉吧?”   谷清话说到后头,声音明显带着丝乞求。   这可是在平时挺高傲、挺自负的蜂王身上,很难听到的示弱语气。   不过谷清的这第二个请求倒让何君犯了难。   若说把他招进来做事,这是很容易的,因为菜园和果园规模越来越大,所以需要的人手也越来越多。   只要找个恰当的时机,跟景文他们说一声,就可以把谷清招进来做事。   何君没想到谷清竟然有想住在他家的这个念头。   以前童涛能住过来,一是因为他俩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二是因为他住在阳岗县,另外一个就是自己婆婆一家也都挺喜欢童涛的。   何君既然把童涛邀请过来做事,当然他也就顺理成章地住了进来。   可如今这谷清该找个什么由头,让他住进自己家呢?   他上下打量着谷清,见他白嫩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   还有那无时无刻都流露出的傲慢高贵的神态,这怎么看怎么也不像需要寄宿在别人家里做活的穷苦百姓啊?   “这个,这个要住到我家去,还得容我想想,总得找个好由头,让你住进去吧。”   “这个由头还不好找,你就说在路边捡到我,就说我是一个孤儿,或者说我一家人路经此地遭遇山匪打劫,全家基本都死了,就剩我一人。”   何君被这谷清“脑洞大开”的话语给噎了一下。   他咳嗽起来:“咳咳,这,这理由也太假了吧。” 第98章 这做戏的滋味真不好受【二更】   “那你说怎么办?   反正我不管,你已经答应了我,我是一定要住到你家里去的,法子你来想,只要能住进去,你不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蜂王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那逍遥自在的蜂王不做,却偏偏要跑到家里去帮别人做农活。   ……咳咳,这灵蜂王的想法就是奇奇怪怪,跟我们凡人还真不是一路的。   “若你真的想住进我家里去,那你就要听我的,首先你这个高傲的富家子弟的态度,就得要收敛。   你见过那些帮别人干活的百姓都会这么高高在上的吗?   你的态度就是要诚恳、谦虚点。   然后第二个,你不能穿一身这么光鲜靓丽的绫罗绸缎。   你看过哪个穿得这么体面的公子哥会去帮别人干活的。”   “嘻嘻,这我还真没想到过,不过我听你的,我全部改,你帮我找套老百姓的衣服来呗!”   “行,这两天你就在这边好好呆着,不要乱跑了   可千万别让我那帮兄弟看到你,我明天给你找套老百姓的衣服过来,我会想个万全的办法出来,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   何君心里已经想到一个将这谷清顺利带回家的办法。   他平时不太会说谎,但为了这只帮助过自己很多的蜂王,何君就准备硬着头皮去作一场戏。   反正他也知道这谷清有法力,因而这件事做起来就更容易了。   何君俯在谷清耳边轻声说:“我想了个法子,你只要按我这个法子去做,我就可以把你顺利地带回家。”   何君把他想的法子和盘托出,谷清不住地点头。   “得嘞,我一定照你的话去做,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我已经把虫草给你全采摘好了。   还有,你看那些番红花又开始长了,过不了几天又可以长出一片。   我说过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会尽全力回报你的。”   “看你说的,你谷清才是我何君这辈子的大贵蜂。   认识你也是我何君这辈子的福气。”   “啊,干嘛老说我是大贵蜂?   现在我化成人形了,你该喊我大贵人”   一个是未及弱冠的淳朴少年郎,一个是初成人形的傲娇灵蜂。   两人年岁都不大,因而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也相处的挺融洽。   其实何君也很喜欢这已化成人形的谷清。   何君觉得他虽有些傲,但贵在很真实,也不矫揉造作,挺好。   若把谷清带到家里去,家里又多一个这么有趣的“兄弟”,何君想想觉得也不错。   翌日,大家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驾马车来到月鸣岭,准备采摘新鲜蔬菜、果蔬。   景文与远明则去水塘里网鱼再把鱼装到水桶里。   何君趁大家没注意,偷偷拿了一套朴素的百姓衣服走到金桂树下,轻轻喊了声:“谷清。”   谷清从蜂巢飞出,化成人形。   何君将手上的衣服抛给他,又上前将他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搞得凌乱了点。   “快把这衣服换好,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到不?”   “放心吧,绝不出岔子。”   谷清很快地把衣服换好,然后他在树上随意摘了片叶子,接着他举起叶片,轻声念动法诀。   何君就瞅见他手上就跟变戏法似的,那片叶子瞬间变成了一条白唇竹叶青蛇。   谷清把这条白唇竹叶青蛇放在何君的腿边,朝何君点点头,然后谷清快速闪到树后躲藏好。   此时这条蛇是不动的,因为操控这条蛇的人是谷清,谷清若念动法诀,蛇才会动。   何君赶紧坐在地上,冲景文那边大叫起来。   “啊,有蛇,有毒蛇,景文、童涛快来救我。”   这一喊可不得了,正在做活的众人赶紧朝何君这边跑。   景文心急如焚跑得最快,他也是第一个跑到何君身边的人。   待景文与其他人快接近何君时,谷清便念动口诀,那条白唇竹叶青蛇便狠狠咬上了何君的小腿。   就在何君惊叫之时,谷清装作一个路过的行人走出,他看到何君被蛇咬,马上冲过来施救。   谷清一把掐住白唇竹叶青蛇的七寸,又随手捡起旁边的一块石头,就着蛇的七寸勐砸了下去。   那“假白唇竹叶青蛇”扭动了几下细细长长的身子,接下去就变成软绵绵的了。   景文大惊失色地扑了过来,他一把搂住何君连声唿到。   “君,你被毒蛇咬了,快让我来吸出毒血。”   景文把何君小腿上的裤子往上一拨,露出伤口。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起了水泡,表面皮肤逐渐肿胀。   这时谷清拦住景文。   “这蛇有剧毒,你最好不要去吸,万一你口里有破损,很容易让自己吸入毒液。   交给我来弄,我以前经常捉这些毒蛇,我也曾被毒蛇咬伤过,我知道怎么救治。”   谷清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在何君被蛇咬伤的腿上方扎紧。   而此时何君为了配合谷清,也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他无可奈何地装着昏迷过去。   ……这老做戏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唉,为了你这只蜂王,我可真算是尽力了。   谷清用手指直接在咬伤处挤出毒液。   等把毒液基本挤出之后,谷清从怀中掏出一个水瓶,水瓶里养着几只大水蛭。   他把水蛭放至何君的伤口处,让这些水蛭吸着何君未被挤出的残留的毒液。   此时何君心里是崩溃的……啊啊,这个蜂王,只是让你做个戏而已,你还咋搞那么多道道?   挤出假毒液就完事了,非要搞这个……我看了就害怕,心里就发毛的水蛭。   现在竟然还放在我的腿上……我真要晕倒了。   周边围着童涛、小荣、远明和几个帮工。   他们个个都是焦急万分地看着受伤的何君。   大家看着这陌生男子的“神操作”,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而景文更是烦躁不安,他焦急地问向面前正在施救的男子。   “你这样真可以把这毒液给清除了吗?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我以前专门捉毒蛇为营生。   我也不知道被这毒蛇咬过多少回,但我有一套祖传的救治方法。   别看这不起眼的水蛭,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蛭,我特意放在加了灵液的水里培育的。   它们一定会把这位小哥体内的毒液吸的一干二净,再加上我特意配置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解毒药丸,保管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   谷清一边认认真真地说着,嘴角还露出一丝隐隐的兴奋和得意。   ……这做戏的感觉还真爽,就胡诌一下,搞得这么一大堆人把自己当成神仙一样,嘻嘻,真有意思。   谷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黑的药丸,同景文合力将何君嘴巴撬开,把小药丸塞在他嘴里,让他含咽下去。   何君无法只得咕噜一口吞下了那颗药丸,苦苦的,也不知这谷清给自己吃得啥玩意儿。   过了一会,谷清觉得也是该到了药效上来的时候,便轻轻拍着何君的脸。   “喂,醒醒,这药吃下去应该会醒了。”   何君一听,这是谷清让他醒过来的暗号呢。   他便慢悠悠地睁开双眼,显出很疲惫之色。   景文刚才特别紧张,现在看何君醒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差点被你吓死,刚刚你被毒蛇咬了,幸好这位小哥救了你,不然的话……我……”   童涛也蹲在他旁边,见这俊小哥说没事了,连忙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何君肯定是因为你平时善事做得多,所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看你被这么毒的毒蛇咬了,路过的这位小哥偏偏是捉毒蛇的,而且有特别的解救方子。   这下好了,总算把你救回来了,大家刚才都快被你吓死了。”   何君其实心里是挺歉疚的,为了答应这谷清进家门,无奈才想出这一个法子,却没想到唬得大家都胆战心惊的。   不过既然已经作戏进来了,还是要把它作全。   何君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太谢谢你了,不知这位小哥贵姓?   是鹅湾村这边的人吗?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今天要不是你,我何君肯定就没命了,你现在就是我何君的救命恩人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何君说得这话成功的让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这个陌生的小哥身上。   刚才因为情况危急,大家都在关心谷清救治何君,就没注意这小哥长的啥样。   现在勐一看这小哥,大家都不由得抽了口气,心里都在暗叹。   ……好端端的一个男人长这么俊美干啥子?   这也俊的太不像话了吧?   谷清见众人都在好奇打量着自己,就借故咳嗽了一下,开始自怜自艾起来。   “我叫谷清,是……是个孤儿,我也没有家,走到哪算哪。   我就是靠着捉这些毒蛇呀什么的为生。   唉,现在这世道混日子难啊!   这捉毒蛇又是个很危险的活,如果我不小心,迟早都要命丧于此。   我真想找一个地方能稳定下来,很想找一份活干。   我要求不多,有张床睡,有碗饭吃就可以了。”   谷清装出一副混得很惨,很可怜的样子说得众人心里皆是一颤,都不由自主地可怜起他来。 第99章 顺利入住张家【一更】   景文将何君从地上扶起来。   “何君,腿还疼吗?我背你回去。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别过来干活了。”   “不碍事的,只要把毒液吸出来,就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多亏谷清小哥了,你平时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这毒蛇防不胜防,一不小心被它咬着了,就算你有解药,但总备不住有疏忽的时候。   我劝谷清小哥还是找份安稳的事做吧。”   谷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唉,大家也知道这世道是多么艰难。   像我们这样无家可归的人,哪里找得到什么好的活干?   所以我想央求几位小哥可否给我介绍个活干,小的在此深表感谢。”   何君马上回头跟景文商量。   “景文,你看咱们菜园果园有这么大,有时人手还是不够,以后我们还要办果蔬制作坊,到时候还要招收很多人。   这谷清今天救了我的命,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他既然想找活干,我们何不把他留下来做事呢?   景文你意下如何?”   景文刚才看到何君被毒蛇咬得时候,心里已经慌乱的一塌煳涂,幸而遇见这会解蛇毒的小哥,是他救了自己的宝贝媳妇。   既然他是何君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自己的恩公,景文心里都不知有多感谢这谷清,当下也是满口答应。   见景文点头答应,何君与谷清皆面露喜色。   谷清连忙伸手向景文与何君作了个揖。   “谢谢二位可以留我下来做事,只不过我孤身一人飘荡在外,无一个容身之地,要不我就在这山野间的茅草棚里住下去。”   何君忙说:“这怎么使得?谷清小哥怎么讲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何能住这山野简陋之地?   景文,怎么办?咱们怎么安置谷清?”   何君现在也变聪明了,知道自己直接提出让谷清住在家里,多少有点显得太热情了。   张家毕竟还是景文他们做主,因而何君就故意把这个问题甩给了景文,让他来决定。   而且以何君对景文的了解,他心里定是非常感激谷清救了自己的。   景文甚至会把谷清奉为上宾,怎么着也不会把他留在这荒郊野外的。   果然何君赌对了,他接下来就听景文说到:“这怎么使的,谷清兄弟若不嫌弃,就暂住在我的家里吧。   既然你无牵无挂一个人,以后又要跟我们一起做事,就算我们大家一份子了。   我看怎么安排住宿呢?”   童涛:“要不让他跟我住一屋吧,景行在村头开了一个木工坊,经常住在那里,也不太回家,他那屋又宽敞,谷清跟我睡一屋,你同意不?”   谷清见能够顺利地住进张家,心愿已经达成,管他跟谁住一屋呢。   他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笑颜,使劲点了点头答应了。   其实何君知道这谷清是只灵蜂,有点怕他哪天得意忘形时,会露出本来面目倒吓着童涛。   本来还想说让他跟自己住一屋,但转念一想……不行啊,第一景文就住自己旁边,而且景文可是时常半夜会熘过来跟自己腻歪一会的,若冒冒失失的就让谷清住过来,那岂不是断了自己跟景文的私密时间?   就这一点,就算自己答应谷清住过来,景文也肯定不答应。   第二,他现在知道景文会经常吃自己的醋,不管是啥男人,景文能眼睁睁地瞅着别的男人跟自己睡一床吗?   景文还特别强调过,谁也不能见识他自个宝贝媳妇的“风骚睡姿”呢!   不过还好童涛自告奋勇解了围,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排谷清跟谁住。   中间虽然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但活还是要干的。   景文不顾何君强烈反对,硬把他背起送回了家,将何君放在床上,要他休息。   回家之前,何君则吩咐童涛多带带谷清,让他熟悉熟悉果园和菜园,跟童涛学习怎么样做这些农活。   童涛带谷清去了菜园大棚,又去了山上察看那些果树,给谷清讲着要干哪些农活。   而这谷清好整以暇地背着手,到处悠哉悠哉地看看、摸摸。   在童涛看来,他那副行头就跟一个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派头有点像。   童涛不由的在心里嘀咕……这谷清真是生在穷苦人家的吗?   就看他这一身皮相,还有那手都不像干过粗活的人呢?   还有那倨傲的神情,别不是大地方没落的,来逃难的王孙贵族吧。   童涛正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   谷清忽然问他。   “这张景行平时会来这山上吗?”   “他开了一个木工坊,有时候那边忙,他就在那边住的。   不过这段时间他经常会过来,因为这里搭房子,里面的木活都是他做的。”   “那依你看,这张景行是个咋样的人?”   童涛有点狐疑地瞅了谷清一眼。   “你不是今天才路过这吗?   而且今天景行在木工坊做活,这会儿还没上山呢,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   这下可把谷清给问住了,他思维好像有点跟不上,他刚刚只顾着想问问景行的情况,就忘了这一茬了。   该如何把这话给圆回来呢?   “这个,就是前面我偷偷问了下何君,那景文家里有几口人?   是何君告诉我的,我只是好奇问问,问问而已,呵呵。”   后面大家伙各忙各的活去了,一直到黄昏,景文、童涛带着这谷清一起回来了。   何君本身就没有受伤,只是休息了一下午,人倒显得更精神了。   制衣坊做活的妇人早散了。   这徐慧芝之前听到景文说何君被毒蛇咬,心就吓了一跳。   她心疼了半天,又听说被一小哥给救了,就赶快拜神灵连说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晚边又是炖汤,又是熬药,说要给他去去余毒清清火。   景文回来,就把谷清带到正在灶火房忙着烧饭的徐慧芝和琴儿面前。   “娘,妹子,这小哥叫谷清,今天就是他救了何君的,若不是他及时出现,何君今天就凶多吉少了。”   琴儿见了陌生男子,就有点害羞,她冲谷清微微一笑就转身过去洗菜、切菜了。   徐慧芝开始看得不太清楚,她擦了擦眼睛,一瞧这还是个很俊美的小哥,又得知是他救了自己的儿媳,不由赞叹起来。   “哟,这小哥真俊,今天是你救了何君,那真是感激不尽了,今天何君化险为夷,也真是庆幸。   我今天要做上一大桌好吃的菜,让你们吃个开心。”   “娘,我们不是马上要开果蔬制作坊了吗?   也正需要人手,我们把这小哥带来,以后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干了。   但他也是个孤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个地方去。   要不就先让他住在咱家,童涛说跟他住一个屋,娘,您看行吗?”   “哎,这孩子,没想到身世也这么可怜。   既然你救了何君,也就跟我们一家人有缘,行,就住咱家吧,以后让景文、何君带着你一起干。   放心吧,到了大娘家就跟自己家一样,大娘有口吃的,绝少不了你们。”   听了徐慧芝这暖心的话语,从未体验过亲情是何感觉的蜂王,此时竟然有些红了眼睛,有一个慈爱的母亲和一帮和睦相处的兄弟,是那么的温暖。   他说话喉头都有点哽咽了。   “谢谢大娘,也谢谢景文和何君,我以后一定会跟你们好好干的。”   “行,都是大娘的好孩子,你们也累一天了,都去外边去跟何君他们唠会嗑,我跟琴儿好好烧几个菜,晚上大家畅快地喝几杯,也乐呵乐呵。”   等菜上齐了,徐慧芝招唿大家坐过来吃饭。   琴儿害羞,早进闺房去了。   小容儿就坐在何君膝盖上,双手缠着何君的脖子,叫何君讲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他看了看谷清问何君。   “三哥哥,这怎么又来了一个大哥哥?   不过这大哥哥长的真好看。”   谷清觉得这小容儿也特别的可爱,关键是他觉得小容儿的嘴特别甜。   他偷偷的在手里变了个戏法,等他伸出手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竹叶编成的小蚂蚱,活灵活现的特别可爱。   他将小蚂蚱送给小容儿,把个容儿高兴的什么似的。   “哇,大哥哥这小蚂蚱是你编的吗?   这个太好玩了,下次你要教我编。”   谷清笑嘻嘻地点点头,容儿跑到了他娘面前举起小蚂蚱象献宝似的大声喊。   “娘,你快看,大哥哥编的小蚂蚱好看不好看?”   “嗯,好看,好啦,喊大哥哥们过来吃饭吧!”   “大哥哥,你们快过来吃饭了。”   这时院子的大门打开,走了一个人进来,正是张景行。   现在张景行开了木工坊生意是越来越好,又加上现在何君那边做房子,里面的木工活都是他包着做的,他基本上是回来匆忙吃几口饭,又跑去做活。   为了节省两边跑的时间,他在木工坊的里间搭了一间小床,遇上活很忙的几天就在那边住着,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回来。   谷清是正在修行当中的灵虫,有灵力也有法力,他耳朵可灵敏着呢。   他在景行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有心想捉弄捉弄景行。   他在景行刚跨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就飞快地站在门旁,抄着手漫不经心地瞅着正迈步走进来的景行。 第100章 谁跟谁睡呢?【二更】   景行一抬头,就见面前忽然飘过来一个人,闪得他眼花了一下。   待仔细一瞧,顿时一脸地惊诧。   ……这不是上次在月鸣岭山上同自己打过一架,而自己在一气之下,把他捆绑在金桂树上的那小子吗?   ……他为何出现在家里?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把你吓着了吧?如果我说是特意来寻仇的,你信吗?”   景行对上次把他捆绑在山里过后就给忘记的事,心里面确实感到有些歉疚。   毕竟只是发生了一点口角,起了一点摩擦而已,又不是真结了啥仇,因此景行听谷清这么一说,就诚恳地回答。   “上次那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把你捆绑在那儿就忘记了,兄弟,对不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后来是怎么回去的呢?”   谷清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么三言两语就想化解咱俩的过节,可没那么容易,想我堂堂大蜂王,几时受过这等侮辱?   不管怎么说,我定要让你尝尝那被欺侮的滋味。   “还算我运气好,路过一个砍柴的人将我救了下来,否则的话,夜晚寒冷,又是在山里边,如果没那人救了我,可能我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野兽给吃掉了。   你现在看到我站在这里,是不是很失望啊?”   景行听谷清这么说,越发地觉得歉疚。   “上回那次,算我对不住啦,兄弟。   不过你现在怎么会在我家里?”   “这个怎么说呢,我现在可是何君的救命恩人。   在月鸣岭的时候,何君的脚被毒蛇咬伤了,是我及时出手救了他。   他见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又没找着活干,便好心好意把我带回来,并留我在这里做事了,以后我就算是你们家的一份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是你救了何君,真谢谢你了。”   徐慧芝见那谷清与景行在门口嘀咕了半天,心里感到有些奇怪。   这俩人看起来好像很熟络的样子,啥时认识的?   “景行,回来了就快点过来吃饭,谷清你也上桌来吃饭吧,菜都凉了。”   景行应了一声,便坐到桌旁开始吃饭。   他干了一下午的活了,肚子早饿了,因而他吃饭时就吃得特别的快,大口喝汤,大口吃菜。   谷清看了一眼他那“豪放”的吃相,撇了撇嘴,不由得露出些讥讽之色。   ……瞧这人跟饿鬼一般,这吃相可真难看。   景行感觉到谷清一直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便抬起头朝他憨憨一笑。   谷清顿时将脸扭到一边去了,慢条斯理地夹着一块茄子塞到嘴巴嚼起来。   何君从开始谷清到门口迎接景行,两人在门口说了一阵话之后回来,又见谷清好像挺注意着景行的,心里也有点诧异,总感觉这俩人好像认识似的。   徐慧芝瞅见景行好像瘦了些,便挟了一块荷包蛋放在他碗里。   “景行,这段时间木工坊那边忙吧?   我瞅你这段时间都瘦了,可得注意点身体,来,多吃点。”   “娘,还行,我应付的过来。”   “你若不让娘操心就好啰。   看看你现在也二十了,静荷那闺女很不错,活泼率直的性子,我真是很喜欢她。   可是你又说把她当妹子一样,这么好的姑娘,娘还真不希望你错过了。”   徐慧芝话刚一说出口,大家就一起噤声了,个个低头吃饭,不吭一声。   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这景行对那王静荷就像妹子一样,并不是那种喜欢。   景行见娘又在老调重弹了,便放下了碗筷,直率地对着徐慧芝说:“娘,我早就跟您说过了,我对王静荷不是您想得那样的,我真把她当成亲妹子看待。   娘,您可千万别喊媒婆去提亲。”   徐慧芝一听景行这么说,顿时就没了胃口。   “景行,如果你不喜欢王静荷,那么我让媒婆另外跟你说个好姑娘家?”   景行最怕娘说起这档子事,不免有些心烦。   “娘,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姻缘之事。   木工坊才刚刚开起,生意才有了点起色,我想先把自己的生意打理好再说。   况且我年岁又不大,娘您那么着急干什么?”   一般父母总是为儿女操透了心,而且操完心还不被儿女理解,那才真是让她们伤脑筋的事。   徐慧芝听景行这么一说,就有些生气了。   “我总说你是属木头的,你还真是,别人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小孩都有好几个,像你这么说,老是拖着不去找,天上能给你掉一个媳妇回来呀,有本事你就给我带个好媳妇回来,不然的话,我就让媒婆替你去说媒。”   徐慧芝说完,拉起吃得肚子滚圆的小容儿回房歇息去了。   大家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景行身上。   景文:“景行,娘她也是关心你的婚姻大事。   娘一直是看好你跟王静荷的,知道你不喜欢她之后,娘心里多少有点失望,过段时间娘慢慢想开了也就好了。   今天这么晚了,你还要赶去木工坊吗?”   “今天的活都干完了,这么晚了就不跑来跑去了,今晚在家里歇息。”   童涛闻言,有点尴尬地笑了一笑。   “呀,那我们怎么睡?   我本来是跟景行睡一屋的,现在谷清来了,我就让他跟我睡一起,那景行怎么办?   要不让景文跟何君……”   童涛本意是说让景文跟何君去睡一屋,反正他想这俩人已经好上了,正好让他俩人睡一屋,好增进增进感情,这空出来的房间就给自己或者谷清睡都行。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景文就赶紧插嘴了。   “这还不好安排,你们两个过来一个跟我睡一屋就行了呗。”   童涛与何君都眼含深意地看了景文一眼。   童涛……这景文傻了吧,我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跟何君来个“亲密接触”,他却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看起来他也够木头的。   何君……景文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跟自己住一屋啊。   这啥意思?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时,他怎么倒避起嫌来了呢?   说实话,何君心里是有一丝小失落的,他对景文投去“怨夫”的眼神。   景文又何曾不知道何君的小心思呢?   在他接受到了何君有些幽幽的眼神之后,对何君苦笑了一下。   天知道,景文就连做梦都想搂抱着自己那“可口”的小媳妇儿,天天在床上缠绵。   可是他已经对自己下了决定,在何君性子与身体还未脱离青涩时,暂时不与何君圆房。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徐慧芝特意对景文和琴儿再三重申:没有大婚之前两个人不能够圆房。   徐慧芝可是传统思想、观念根深蒂固的妇人。   话是这么说,可行动起来却非常难。   天天面对自个那秀色可餐的小媳妇,身为一个正常的男子怎能不冲动?   怎能不想一口把他吞下去?   因而景文知道若一夜都跟何君同床共寝,自己绝对是把持不住的。   所以他才故意不安排自己与何君共睡一张床,他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着想呀。   景文也不可能安排别人跟自个的宝贝媳妇睡一床,他那媳妇晚上爱搂紧别人睡觉的毛病,他是不肯让别人知道的,就更不会让别人尝到那被何君搂得紧紧的绝妙滋味了。   童涛听了景文的安排刚脱口而出:“那我还是跟景行睡……”   这童涛“睡一屋”还没说完呢,他第二次被人抢断了话。   谷清快言快语:“我看咱们这样睡吧。   童涛你去跟景文睡一屋,我与这景行一见如故,我就和景行挤挤吧。”   景行听闻瞅了谷清一眼……这老兄倒真会自来熟,我啥时与他一见如故了,我跟他可是不打不相识。   分配好房间后,景文特意送何君回房,搂着他亲亲热热的耳鬓厮磨了半天,然后苦笑着跟他解释,自己不跟他睡一屋,是因为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可让何君又臊红了脸,其实他心里在暗自说……把持不住,就把持不住呗,我又不会拒绝那啥……   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何君,没羞,何君你思春了……   景行先行回房了,这段时间他赶着做那些木工活,可累坏了。   他大手大脚往床上一躺,头挨着木枕,眼睛一闭上就快要睡着了。   这谷清却存心跟他作对似的,进来就使劲把门“嗵”的一声打开。   景行被响声吵得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   他皱了皱眉,心思这是个不太有礼貌的。   他翻了个身,不再搭理谷清。   谷清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想方设法地进这张家,又上赶着跟他挤一屋,就是想来“会会”张景行的。   上次月鸣岭那一架打得他心浮气燥,憋屈的很。   从他进家门看到张景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就痒的紧。   恨不得当场就跟他痛快地打上一架。   他此时走到床边,一只脚踏上床板,一只手戳戳景行的后背。   “喂,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快起来,上一次那架不算数。   那是大爷让着你的。   咱俩再痛痛快快干上一架,我就要让你看看大爷我的真本事,让你看看大爷我有多厉害。” 第101章 这算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一更】   景行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他慵懒地回应。   “我说你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嚷嚷着打架,要打你上街去找那些无赖泼皮狠狠地干上一架,别在这叭叭地吵我睡觉。”   这谷清见景行不理睬自己,火大了,伸手揪起景行的衣服就想把他拎起来。   景行被这谷清烦扰得也有些气急起来,当即翻身坐起,瞬间抓住谷清的两只手腕,将他往床上一拉,再压制在床上,然后用手肘顶住他的咽喉。   “叫你别在我耳边吵。   你不睡但别吵着我,你想要发疯,自己出门到外边去撒酒疯。”   谷清没料到景行反击速度如此之快,一下没防备,又被他压在床上了。   他顿时又羞又气,偷偷在手上凝聚了一些内力,一用劲甩开景行,然后稍稍运转功法,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到景行的身后,扭起他的手将他往前一推,谷清反过来又将景行压制在床上。   谷清本不想用自己的法力来与这景行搏斗,但这景行有一身的蛮力,而且身手也不错,这就逼得谷清不得不运用两成内力来与之抗衡。   他心想,虽然答应了何君对普通凡人不用法术,可对付打架挺厉害的景行,我用一点法力也不为过吧。   不然在月鸣岭上被他打败又遭捆绑的仇,我何时才能报得了。   景行向上挣了一挣,却被谷清暗自运用内力狠狠地压住。   不由暗思这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子,有几斤力气。   可景行素来可是被鹅湾村的村民称之为“拼命三郎”,你当他这名号是白叫的吗?   景行被扑倒在床上暂时未动,实则他在暗暗蕴积力气,等会瞅准时机准备反扑。   谷清见景行一时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挟制住,还以为他被自己镇住了,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哪知景行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从床上翻身而起迅速捞起谷清的腰用了一个过肩摔,力气之大把毫无防备的谷清脸朝下抛翻在地。   而景行犹如白驹过隙勐地俯身而下,一只手就掐住谷清的脖子,另一只手与膝盖牢牢地制住谷清的身子。   谷清低声咒骂了一句,因为景行在无意间第二次掐住了谷清的死穴。   谷清全身法力、灵力顿失,一身又开始酸软了,此时他已变得毫无力气。   谷清……娘咧,又栽在这头蛮牛手上,为啥他老是卡住我的死穴呀?   谷清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张景行,快把我放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哼,你都被我制住了,又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要我放开也可以,你得答应不再烦扰我,以后也绝不再跟我动手,我才能放开你。”   “那不行,咱俩还得打一场,我可不服输,我一定要打赢你一回。”   “如果你再这样想的话,我又要把你绑上一晚了,想好了没有?   以后还要不要跟我对着干?”   谷清眼珠子滴熘熘地转……得,现在自己灵力法力尽失,而且全身发软毫无力气,根本不是张景行的对手。   此时嘴犟,自己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干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以后来日方长,还愁找不到机会跟他干一架吗。   想到这里,谷清便放低了姿态,声音也变得柔和多了。   “行行,我不烦扰你了,也不找你干架了,你放了我吧!”   景行听闻这才松开手,他实在是累极了,又跟这谷清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是哈欠连天,他爬上床合上眼就睡了。   谷清恨恨地捏捏被景行掐痛的后脖颈,很轻声也有些委屈地嚷嚷着。   “这两次侥幸算你赢,下次干架定会让你见识大爷我的威风。”   谷清气归气,可此时也困了想睡觉。   他见景行大手大脚的,像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几乎霸占了整张床,便忍下一口气,推了推景行。   “喂,睡边上一点,你把床都霸占了,我睡哪?”   景行已睡得迷迷煳煳了,往边上移了移。   谷清就躺在另一小半的位置,唿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刚才还剑拔弩张,打架打得非常激烈的两对头,此时却非常和谐地躺在一块,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清早,公鸡打了第一声鸣叫。   景行率先睁开了眼睛,他一晚上尽做噩梦,老是梦到各种各样的小鬼,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此时一睁眼,好家伙,那小子歪斜着身子,一双脚横过自己的胸膛。   怪不得一夜总做被小鬼压住的噩梦,敢情还是被这小子的腿给压住了。   景行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没好气地把谷清的腿往边上使劲一推。   景行想莫不是上辈子跟这谷清是冤家吧,自从碰见他之后,就跟他很不对盘。   谷清马上就醒了,他立即弹跳起来,做出一个防备性很强的动作,朝景行嚷到。   “你,你一大早的就想偷袭我,此乃小人行径。”   景行再也懒得跟他废话,向他投出一个“你这个白痴”的眼神后,就径直起床,走到堂厅,在饭桌上拿起两块烧饼去了木工坊。   谷清连忙追出来,左看右看,也没见到景行,便问已坐在桌上吃早饭的何君。   “何君,张景行呢?   刚才明明见他走出来的,怎么就没人影了?”   何君正要回答呢,童涛就嘿嘿地笑着打趣他了。   “看不出来啊,你俩人就在床上睡了这么一夜,感情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么一会儿没见就到处找他,难不成你看上景行了。”   谷清……就算是全天下只剩下我和张景行二个人,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我就算死都不会看上那头蛮牛的。   谷清哼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他身手不错,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过两招。   童涛,看你瞎说的是啥子话。”   何君笑着把谷清拉过来坐在桌旁,给他拿了块烧饼。   “你甭听童涛乱说,他一张嘴就是这么贫的,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吧?”   “还行。”   ……就是张景行那头笨牛太可恶了。   “那就好,我还生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呢。   快点吃吧,等会跟我们去月鸣岭那边,咱们还有好多活要干呢。”   过了二个多月,月鸣岭那四十间青砖房差不多就搭好了。   何君与景文商议招人手的事。   何君觉得制作这果蔬蜜饯与腌渍果蔬的活,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干。   所以这招收的条件可以适当放宽。   两人达成共识后,便让那些来做活的妇人和帮工在村里传话。   景文又特意去找了冬花婶和二叔公、三叔公他们。   让他们也帮着找人过来干活。   到了第二日,月鸣岭田野边搭好的青砖房前面,聚集了很多闻讯赶来的村民。   现在景文一家在鹅湾村乃至附近村子都很有名望了。   很多村民都知道以前在景文家做活的村民都赚了不少的铜板,可比在其他地方做活赚的多。   现在世道不好,有好些人都找不着活干。   有些正在别地做活的,赚的钱却很少。   村民老早就开始打听了,都说若景文家里还需要人手的话,让大家互相转告,谁都想去景文跟何君手底下干活。   一个在景文家干活的妇人这样说:“这么好的东家,这么大方,工钱又这么多,活还不累,谁不愿意过来做?”   因而不到一天,大家都听说月鸣岭这边要办果蔬制作坊,要招一批人手的事。   便都早早过来了,生怕晚到人就招满了。   景文与何君算早到的,到月鸣岭看到青砖房前面那一堆黑压压的村民时,还是感到了吃惊。   那些村民一见到何君与景文来了,顿时“唿啦”一声全围了过来。   何君看了一下,有小到十来岁的少年,有老到五六十岁的老汉,老妇。   也有未出阁的小闺女,更有那已做人妇的妇道人家,当然也不乏很多青年壮汉。   他们皆兴奋且带着期盼的目光问:“景文、何君,听说你们这里马上要办果蔬制作坊了。   而且你们还说不论年龄和男女,都可过来做活,是吗?”   景文点点头,然后耐心地向村民解释。   “我这里办的果蔬制作坊,就是专门用这新鲜的果子制作蜜饯和腌渍果蔬。   一般来说,我们是不限年龄和男女,但我们还是要稍微选一些手比较巧,做活比较快的人。   先由我们教,然后你们再试活,如果活做的好的就可进来干活了。”   何君考虑到既然要教他们学会到上手熟练操作,就等于在培养做活好的工人。   这些人是要想法留住的,因而就要实施一些手段,以免他们刚刚会做活了,又想另谋高就中途退出。   因而他在景文耳朵旁轻轻说了几声,景文听了点点头,又继续说道。   “凡是经过我们教会,就能完全上手做活,由我们挑选决定留下来的人,我们会和你签一份做活契约。   当然,工钱也是按件计工钱。   如果你手快又熟练,那你赚的工钱就会越多。   各位乡亲们同意的话,就举个手,我好来安排。”   “这么好的事儿,还有谁不同意呀?” 第102章 青果鲜甘甜适口,余味无穷【二更】   “对哟,对哟,能进你们家里做活,那是再好不过的,好过跟别人打长工短工的。   而且你们给的工钱又丰厚,我同意。”   人群中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景文与何君数了数,大概来了五六十人。   于是两人把这些人分成了男、女两部分。   一半男的就由何君带去第一间青砖房里面,教他们如何制作蜜饯和腌渍果蔬。   另一半女的就由琴儿带去另一间青砖房里面,由她手把手教这些妇人们怎么制作。   何君有这个设想时,就已经在脑海里找出了怎么制作果蔬蜜饯和腌渍果蔬的知识。   他老早就在家里亲自做了好几遍。   比如制作柑橘皮蜜饯,先要准备好柑橘皮、水、糖,把柑橘皮切成细条,锅里面放入水和糖,搅拌溶解。   稍稍煮一会儿,熬好糖水后再下柑橘皮,水要没过柑橘皮。   煮到水开以后,只要糖水有一点点沸腾,再关火,把凉透的柑橘皮捞出来,在其表面裹上一层糖,然后把它放在烤盘里,放在火上烧烤,等果皮完全干燥后,再把多余的糖刮掉,放入罐中储存。   而腌渍果子就将杏、李、桃等洗干净,将有籽的去籽,有皮的削皮,然后将果子放入锅中加水,先大火煮开,再用小火煲,其间要加冰糖,到果子看起来有些透明时,加入山楂大火煮开,小火煲一会。   等山楂煮好后,汤变的粘稠,马上加入橘子,迅速将煲好的果子倒入陶罐中,然后盖上盖子后用泥封印存放。   何君做了好几回,尝尝味道感觉不太满意,他又重新改良制作,直到做成功,家人尝了一遍,都连夸特别好吃。   何君教家中所有的人会制作了,下次再由他们分别教那些招来的人去制作。   何君与琴儿先初步教了他们一些制作的步骤,然后让他们逐个试活,经过精心挑选,六十多个人里面最后选了四十人留下干活。   何君早就起草了很多份契约,把契约内容宣读给这留下来的四十个人听,在征得他们同意,大家都没有意见之后,双方按手印画押。   何君与琴儿分别仔细地教会这四十人怎么制作蜜饯和腌渍果子。   经过几天的学习,这些人已把制作的工序都记熟了。   何君又将男女分开来。   四十个人里面有二十五个女的,十五个男的。   琴儿在这二十五个女子当中选了个手很巧,做事也非常麻利的,看起来很机灵的冰柳姑娘作为这帮妇人的头。   而何君也在那十五名男子中,选了一个叫晨阳的做事很牢靠的小哥管事。   这批男子安排在第一排青砖房那里做活,另一批妇人就在第二排青砖房里做活。   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要避避嫌的。   所以两排青砖房之间也相距有那么远,这样做活就把男女隔开,也避免引起村里人的闲话。   何君与景文两人特意去阳岗县买了很多盛放蜜饯和腌制果蔬的陶坛回来。   然后景文又嘱咐景行制作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文君果蔬制作坊。   匾额做好之后就挂在第一排青砖房的最前头。   过了几天,第一批果脯蜜饯和腌渍果蔬就做好了。   何君看着这一批果脯蜜饯,心里那叫一个舒爽啊!   这果脯蜜饯等于是果蔬干货制品,而这腌渍果蔬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这些果蔬的水分与口感。   以后等月鸣岭那片山头的果子都成熟了,就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成熟的果子太多,一下子赶不及卖出去会烂掉的烦恼。   而景文品尝这新制作出来的蜜饯与腌渍果子,连连点头赞叹。   “这蜜饯口感真是上佳,还有这腌渍果子更是美味,我想如果到时候拿去卖,肯定会让那些百姓们喜欢的。”   何君就感觉这腌渍果子确实口感很鲜美,就是这名字,有点配不上这鲜美的口感,于是他脑子机灵一转,有想法了。   他一歪脑袋,挑了挑眉毛,眼睛亮晶晶的,直冲景文笑。   “景文,果脯蜜饯还好听些,叫腌渍果子这名太埋汰了,配不上这鲜美的味道,我寻思着将这腌渍果蔬称为青果鲜怎么样?”   景文觉得此时的何君甭提有多俏皮了,他那温润如玉的声音,配上这动人的表情,然后又想出这有趣的名字,自个的宝贝媳妇,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景文的心可痒的不行,他连忙放下手上的蜜饯,有些急不可耐地伸出双手就要抱何君过来。   “我媳妇可太聪明了,来,快过来,快让夫君亲上一亲。”   何君本来可是很温顺的,但看到景文这么急哄哄的样,忽然也起了打趣他的心思。   何君边笑着边朝后边跑起来,躲开了景文的怀抱。   景文伸出手,却扑了个空,就见何君吃吃地笑着朝那头跑走了,顿时也气笑了。   “媳妇,别闹,行啊你,敢捉弄你夫君了是吧?   等着,晚上等我回去……呵呵。”   此时这俩人的心情,犹如那天上飘过的白云,轻松而惬意。   ……幸福的生活在面前展现,美好的愿望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这天去阳岗县送衣服与卖菜,何君与景文他们就带上这些刚做好的蜜饯果蔬驾起马车上路了。   现在景文家里的马车不只有四辆了,现在果蔬成熟的越来越多,然后菜地也新开出来很多,紧接着又种上了很多的菜,和搭了很多的大棚。   水塘里又重新投放了好几百尾鱼苗,因此每天采摘下来的蔬菜和果子,还有长大的鱼儿都非常多了。   所以他们在后面陆陆续续又添置了好几辆马车,现在景文家里的马车一共有九辆了。   所以就不用再担心货物太多,不能够及时运送出去卖的烦恼。   因而鹅湾村的村民总是开玩笑说,景文家里可以组成一个马车商队了。   一路上,这一队马车浩浩荡荡的很快就到了阳岗县。   在阳岗县,他们已经接了不止一家酒馆、饭馆的长期供货契约了。   从签下福春酒馆之后,后面接二连三又有些饭馆、酒馆的掌柜也找到景文与何君,想跟他们签下长期供货契约。   这有生意送上门,岂能错过,于是景文与何君又签下了五、六家酒楼的供货契约。   一到阳岗县,他们首先兵分几路,分别给签了契约的几家酒馆及周老爷家送菜,然后另派一个马车去周记绸缎庄和徐府送衣服。   最后这九辆马车分街道分地点去卖菜。   而现在景文与何君不光是在榆林街这一条街上出名了。   现在阳岗县大部分百姓都知道景文、何君种出来的菜味道异常鲜美,都以能买到他家的菜而引以为荣。   所以每当一到早市,榆林街这一块地方,百姓是聚得最多的。   何君他们还没来呢,就有好些人在那里翘首期盼了。   这景文、何君的马车一出现,眼尖的就手指着前方大喊:“来了,来了,马车送菜来了。”   不过百姓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哄抢了,因为现在景文他们有九辆马车上来卖菜,在各个街道设一个点,大大缓解了以前百姓们总在埋怨菜不够买的情况。   所以百姓们也不会再这么争抢不断了,都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一个挨着一个的上前买菜付铜板。   景文、何君特意带了一个帮工过来帮忙,三人分头行动,一个卖蔬菜,一个卖鱼,一个卖果子。   分好工总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景文趁现在百姓多,他拿出一罐蜜饯和一罐腌渍果蔬,提高声音说道。   “各位乡亲,趁你们大家都在这,我跟你们说下,这是我们种的果子制作出来的蜜饯和腌渍果蔬。   这蜜饯色味俱佳,这腌渍果子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儿叫青果鲜。   这青果鲜味道保留了原来这些果子的甘甜和鲜美,真可谓是果肥汁甜。   这两样都是两百文一大陶缸。”   何君边忙着卖菜收钱,一边愉悦地看着景文滔滔不绝的为百姓们推荐。   如今这景文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嘴巴也越来越能说了。   边上百姓们听过蜜饯,但这玩意儿一般是都有钱人吃得多,穷人一般赚那几个钱吃饭都不够,还会来买这么昂贵的美食吗?   听说以前一罐蜜饯就得一两银子,这么贵的价钱,让大家只能远远观之。   如今听景文说他们拿自己种的果子做了蜜饯,本身这果子味道就极美,若拿来做蜜饯,那不是更好吃吗?   而且这么一大陶罐,才二百文,确实很划算。   这些百姓第一次听说那叫青果鲜的腌渍果子。   蜜饯有些人还听过,偶尔也有人尝过,可这青果鲜确实也没见人卖过,也从来没吃过。   有人好奇地问:“这青果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吃吗?”   “你们还信不过我们两人的人品吗?   我们若说好吃就绝对好吃,要不您几个来尝尝?”   景文为了打消这些百姓们的顾虑,就开了一个陶罐,从里面挑出一些果肉,散给周边的几个百姓吃。   那几个百姓尝了尝,果然甘甜适口,余味无穷,纷纷夸赞。 第103章 在榆林街租个铺面吧【一更】   又有一个百姓问:“蜜饯一般都是那些有钱人吃的,贵的吓死人的,你们才卖二百文一罐,这真的是蜜饯吗?   别不是拿其它东西假冒来诓骗我们吧。”   何君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他真心实意想把这昂贵的美食打造成百姓们都可以享用的食物,却还遭人质疑。   他也打开一个陶罐,掏出一些蜜饯,分给那几个质疑的人品尝。   “不信的话你来尝尝,看看是不是真的蜜饯?”   那刚刚说出怀疑话的百姓,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块蜜饯尝了一口。   他尝了一口后也不由地点头称赞。   “确实味道很好,是真正果子制成的蜜饯。   喂,小哥,刚刚我说得那些话,你们可别在意哈。   乡姓们,这蜜饯真的很好吃,而且价钱这么便宜,我要两罐。”   百姓们一听这么便宜就能买到好吃的蜜饯和青果鲜,顿时纷纷掏出铜板嚷到。   “给我四罐。”   “我也要买,这么好吃的蜜饯,我要买去送人,我要八罐。”   就一会儿工夫,景文与何君带出来的那些蜜饯和青果鲜全部被卖光了。   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所有的蔬菜、果子和鱼也卖的一干二净。   买到的百姓脸上喜滋滋的,没买到的百姓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再三交代景文跟何君下次一定记得多带点。   这果蔬和鱼如此好卖,已在意料之中。   但第一次制作出的蜜饯和青果鲜,却受到百姓们如此的欢迎,这让景文和何君不由得喜出望外,看来走果蔬制作坊这步棋也走对了。   既然这么好卖,那么接下来,就要扩大制作了。   何君觉得现在自己这些果蔬生意都形成了一定规模,接下去就要多多制作这蜜饯与青果鲜,何君想每次都拉到这街边上叫卖,总觉得不像那么一回事。   何君脑中就有了在这榆林街租个铺面的想法。   他把正在整理马车的景文拉下来。   “景文,我觉得既然咱们想把这果蔬制作坊做大,可这么好的蜜饯拉到县里,只能是沿街叫卖,很形不成规模。   我琢磨着咱们应该租一个铺面,正正经经地卖我们制作坊做出来的这些蜜饯跟青果鲜。   若百姓们都感觉好吃,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我们这蜜饯跟青果鲜就会慢慢有了名气。   然后其他人或者别的地方的人也会慕名来买的,这无形中会让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对我们生意的名头打响起很大作用。   景文,你怎么看?”   景文看百姓们对这新制出来的蜜饯跟青果鲜反应很热烈,而且都挺喜欢吃,确实觉得这果蔬制作有很大的前景。   这蜜饯与青果鲜就拉到这街边叫卖,也太埋汰了这些果脯蜜饯。   那时他心里也有租铺子的想法,本想跟何君说说,可这一忙就给忘了。   可巧何君也提起这茬来,他便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前几日我也有这想法来着,现在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觉得要把生意做大真的就要租个铺面,这样确实可以把我们的名头打响。”   何君听景文这么一说,又开始信心满满了。   “行,那事不宜迟,我们这菜呀果子啥的都卖完了,我们就沿着这榆林街四处走一走,访一访,看有什么好铺面吧。”   景文见何君急匆匆的就往前走,准备去寻访一处地段好的铺面。   景文想这榆林街童涛可打小就住这的,比他俩熟的多,便笑眯眯地拉住自个的媳妇。   “咱们等等童涛吧,毕竟这榆林街他最熟悉,若有他带着咱们去寻铺面,我们也可以省事不少。   毕竟他对这里很多人都知根知底,大概也知道些租的价钱。   这样我们也可省心些,不至于被那些东家忽悠,咱们也少走一些弯路。”   “嗯,还是你想得周全。”   何君心里欢喜,脸上更是笑得像朵花,他轻轻打了景文一拳。   这小拳头捶打在身上,可勾得景文心里痒痒的,若不是想到现在还是在这榆林街上,   景文都恨不得把何君搂抱过来,在他脸上、身上使劲地揉搓几把。   两人正说笑着,童涛就驾着马车过来了,后头那些帮工,还有远明、小荣他们也陆陆续续驾着马车过来了。   大家一过来,就通通感叹今天菜又是如何如何地抢手,只是卖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就全卖光了。   大家把卖菜所收的银子铜板都如数上交给了景文与何君。   而何君依旧给每个人打赏了几十文铜板,以答谢大家的辛苦。   童涛、远明、小荣是经常得的,都习以为常了。   倒是那几个没多久才招来的帮工个个都很感激。   因为每天工钱都按时结了的,这会儿东家还特意打赏他们每人几十个铜板,一个个感动得什么似的。   以前他们在别的东家那儿做活,都是看那些趾高气扬东家的冷脸。   而且那些东家对他们个个都苛刻斥责,恨不得让他们一下不停歇地干最苦、最累的活,来榨干他们所有的力气。   干完又累又脏的活,工钱还给的少。   现在他们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东家,而且东家除了对他们非常的和气,还跟他们打成一片。   因而这些人一个个都感激涕零,在心里暗暗想着,碰到这么好的东家,咱一定要好好干活,给东家争口气。   童涛老远就看到景文、何君两个人在那嘻嘻哈哈、小打小闹,便故意调侃了一下他们。   “哟,景文,我老远就看你欺负你的小媳妇儿来着,何君你说老实话是不是?   若景文欺负你,跟哥哥我说,我帮着你教训他,嘿嘿。”   何君经童涛这么一打趣,脸上便显出羞涩来了,他故意不看童涛,身子转到一边去了。   景文可很爱听这个调调,他特乐意在别人面前提何君,也很喜欢别人把他俩的事说到明面上。   因为景文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知道何君是他张景文还未过门的好媳妇。   因为他喜欢这个人,喜欢的心里满满的,他就是想让大伙都感受到他的喜悦。   他倒是乐呵呵地回话。   “童涛,刚才我俩正提到你呢。   是这样的,我跟何君寻思着在这榆林街上寻个铺面,将来卖咱们那果蔬制作坊制作的蜜饯和青果鲜。   没准以后还要卖点其他的。   有个铺面就更像样点,也更正式。   你对这地方很熟,要不你带我俩去逛逛,去寻一寻好的铺面。”   “这你可问对人了,就榆林街这一块,我从小混到大,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而且这边的老老少少我都很熟悉,行嘞,你俩就跟着我走吧。”   景文让其他的人先驾马车回鹅湾村,他与何君、童涛准备在这街面上去寻间铺面。   于是童涛驾着马车在前头,景文带着何君驾着一辆马车在后头跟着。   这榆林街最是热闹,因而行人也是非常多,两辆马车便慢悠悠地走着。   童涛驾车穿过那条最繁华的街道,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在一家关着门的店铺前面下了马。   景文、何君紧跟着也下了马车。   何君见已走过了那段最繁华、人最多的榆林街就有点奇怪。   按他所想,肯定是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好做生意,东西最好卖。   于是他问童涛。   “咱们干嘛不在那一段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找间铺子租下来呢?   我觉得生意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最好做,东西也好卖。”   “你呀,就你看到那里是最好的地方吗?   大家都知道那个地方最热闹,人也多。   所以你就去看看那条街道上,还有没有铺面可以租?   我跟你打包票,从头走到尾,也见不到一个空铺子。   这是其一。   第二既然那条街道是最繁华的,那你可想而知,租一个铺面下来那租金可不少。   其实我们这儿就在榆林街前面一点,相差也不远,当然做生意靠口碑和品质,我相信我们那制作坊制作的蜜饯跟青果鲜绝对好卖,相信我绝对不会错的。”   何君听了觉得童涛说的非常在理,便点点头笑着说:“还是你们更会打算,我这人一想干什么事就想快点把它干成,反而疏忽了很多细节。   你说的挺有理,你带我们来这,不会是这有什么好的铺面吧?”   童涛指了指面前关着门的两层小楼。   “其实每次从这经过,我都注意到,这间铺面一直没开。   这个地方挺好,这附近又宽敞又干净。   而且我知道这铺面原来是一对夫妇的。   他俩原来是在这铺面卖糕点的,后来我听说是他家婆娘身体不太好,然后两人年岁大了,有点做不动了,便关了这铺面。”   景文已在周边看了个遍,便点头说道。   “这铺面挺不错的,落的这地方也好。   这边街道宽敞亮堂,而且离前面那繁华地段又不远,我们卖的是吃的,就要寻这干净的地方。”   何君前后左右看了看,心里也觉得特别的满意,他就有点着急,想进铺子去瞧一瞧。   “童涛,你眼光真不错,我也觉得这地方挺好,那我们赶快找到那对夫妇,就跟他们签下这租铺面的契约吧。” 第104章 咋感觉他俩不对盘【二更】   童涛看何君恨不得马上就去租下铺面的急样子,笑了。   “我知道这是那对夫妇的铺面,但我还真不知道他俩住在哪。   要不我到隔壁铺子问一问?”   童涛走到旁边一个铺子,是卖女人胭脂水粉之类的胭脂铺。   可巧这胭脂铺的内掌柜刚走出门来,童涛便笑吟吟地问道。   “桂巧姐,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您了,这勐地一瞧,您又变美了。”   何君在旁边听着就憋着笑……这童涛一张嘴就是贫,不过这奉承话应该别人都受用。   果不其然,那叫桂巧的妇人抿着嘴就笑了。   “哎呦,还真是童涛小哥呀。   我可真是好久没瞅见你了。   我还是听别人说起,你跟几个种菜种的特别好的小哥一起去做生意发财了。”   童涛“嘿嘿”地笑了起来。   “跟着我兄弟混口饭吃,不过桂巧姐,问你个事呗!   这边上那夫妇俩不开铺子了,这铺子空着,我家兄弟想租下来,就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他俩。”   “呀,那可真不巧,他俩人好像去玉昆城了吧?   好像听说是一个家里的老人亲戚没了,奔丧去了,恐怕还得过几天才回来呢。   不过他们就是回来也不住这儿,他们上个月才关铺子的。   这不,这么久也有好些人想来租,他俩人就太爱整洁了,看到不干不净的人,他俩也不愿意租,因而到现在都没租出去。   他俩就住在前面龙门街上。   离这里也不远,到那龙门街旁有一条小河道的,他家就住小河边,你们到时候去问问就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桂巧姐。”   何君本来满怀憧憬期望的,这会儿听到那对夫妇外出了,顿时就特别扫兴,那脸上笑容一下就没了。   童涛走过来问。   “你们也听到了,这可真不巧,他俩不在,现在咋办?   要不再去附近转转?   去看看有啥好铺面不?”   何君就很相中这铺面,他觉得这地点拿来卖吃的东西特好,因而就不太想换。   “我觉得这地儿特好,我就相中这了,要不我们每天来卖菜的时候过来转转?   就看他俩啥时能回来了。”   景文当然明白自个媳妇心里是咋想的。   何君一般心心念念想要做的事,就恨不得马上办好,而且定要把这件事做得最好,他才心安。   景文估摸着因为这铺面的事,他这小媳妇估计又要好几晚在那里唠叨了。   景文伸手搭在何君的肩上安慰着他。   “一般来说,好事总多磨。   咱别急,这对夫妇去奔丧了,总有回来的时候。   我们每天卖菜的时候就去那龙门街转转,然后去问问他们住的那地,每天都去敲门,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君,你说可以吗?”   何君听景文这么一说,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是有点过于心急了,他笑笑:“嗯,好吧。   你瞧我这么性急的,我们下次就天天过来看一看,总等得到他俩回来。”   三人又在这街上置办了一些用品和吃食,还特意买了冰糖、蜂蜜等制作蜜饯需要的原料,这才驾马车回鹅湾村。   景文家里现在买了九辆马车,后院再大,但是因为挪了一大半用来做那些妇人做活的房间,旁边一小半地方放置二辆马车是够用的,但一下子有九辆马车,是不可能再放得下了。   于是景文与何君琢磨着在月鸣岭那二十亩地旁边,又另外做了一个马厩出来,这些马车和马就全放在这马厩里。   他俩又从别村找到一个,以前在大地方给那些东家养过马的老汉,就让他住在这马厩旁边,专门负责养这些马并守门。   待景文、何君与童涛回到家中,徐慧芝与琴儿已把饭都做好了。   徐慧芝看见他三人,心里就特开心。   她就喜欢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她并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很舒心了。   徐慧芝温和地笑道:“在外忙了一天,都累了吧?   今天特意宰了一只老鸭拿来炖汤,等会大家多喝点老鸭汤。”   自从家里件件生意都开始红火之后,家里生活可是一个大变样。   以前一年到头除了过年过节桌上有点荤菜之外,其余的都是自家种得一些萝卜、青菜而已,大不了偶尔拿自家鸡鸭生的蛋炒个鸡蛋,打个蛋花汤已经算了不得了。   现在平时一日三顿有自家种得非常美味的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肉食荤菜。   家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容儿,他一到吃饭就精神大振,每次都嚷着。   “哈,今天又有我喜欢吃的肉。   娘,最近家里咋都像过年似的,天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   徐慧芝每次听到小容儿这么问,就会慈爱地看向何君与景文,并笑眯眯地告诉小容儿。   “你的大嫂功劳最大,当然像你大哥、二哥、你三姐,还有童涛哥哥,谷清哥哥他们也都很辛苦。   所以说呢,现在家里天天有好菜好肉吃,你要谢谢他们呢。”   琴儿:“娘,我哪有大哥与大嫂辛苦,他俩才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自从何君与景文两人好上了之后,又得到了徐慧芝的同意,小容儿把三哥哥改叫成了大嫂子。   虽然有时候他老忘记,还是三哥哥、三哥哥地叫。   现在他听娘这么一说,便也知道现在能够吃好、喝好,都是这大嫂子带来的。   况且他一直都非常喜欢何君,当下小容儿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奔着扑到了何君的怀里。   “大嫂,我爱你,你到我们家以后,我天天就有肉吃了,所以我特喜欢你。”   大伙一听,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齐齐发出哈哈大笑。   何君也是忍俊不禁,他疼爱地摸摸小容儿的头。   “好孩子,哪都是我的功劳,你娘,还有你大哥,二哥,三姐他们都很辛苦的。   等以后你长大了,你也要努力用心地做事,你还要孝顺你娘和哥哥姐姐们,懂吗?”   小容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徐慧芝微笑地招唿大家。   “行了,老鸭汤都快凉了,都过来喝汤吧!   哟,这么晚了,景行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那谷清小哥呢?咋没看见他人?”   听徐慧芝提起这两人,何君这才想起好似这一两天都没见着这谷清了。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何君总觉得这谷清不象是想来做活的,而是来感受人间平民百姓生活的。   可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见景行走进家门,却黑着个脸,那色比个锅底盖都黑。   跟着他后面进来的正是那俊美无比的谷清。   徐慧芝:“刚唠叨你们呢,可巧都回来了,快过来吃饭吧。   今天这锅老鸭汤,我可炖了好几个时辰呢。   每个人都要给我喝一碗啊!”   景行不言不语,径自走到桌旁坐下,端起面前那碗老鸭汤,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而谷清这货却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悠闲自得地挨着景行坐下,顺手舀了一碗老鸭汤,慢条斯理地喝着。   何君边喝汤边瞅他俩,他就有种感觉,觉得这俩人似乎有点不对盘。   景行皱皱眉头很快地扒拉着吃了一大碗饭,放下碗筷就进房间了。   琴儿也觉得自个的二哥今天就象有心事似的,便悄悄地说:“咦,很难的看到咱二哥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   现在琴儿跟谷清也都很熟了,就不用回避了,大大方方地坐在桌旁吃饭。   这下可把童涛给美的。   平时两人各干各的活,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能正儿八经见到琴儿,只有在烧饭前跟这饭桌上了。   因而童涛吃顿饭,有一半的功夫都在偷偷瞅着琴儿。   他在老鸭汤里捞着一只大鸭腿,连忙挟到琴儿碗里。   琴儿闷着头不作声,但面上还是挺害臊的。   偏偏小容儿瞅见了,便童言无忌地喊了起来。   “哇,童涛哥哥,你好偏心,那么大的鸭腿只挟给三姐吃,我平时也最爱吃鸭腿,你都不挟给我吃。”   这一嚷可倒好,一桌上边吃饭边说笑的众人此时全部盯着童涛看了。   刚才除了何君看到,其他人并未注意到。   童涛“嗖”的一下脸就红了……这可尴尬了,太难为情了。   何君听小容儿说话,有点想笑,但他得替童涛解围。   何君赶紧在老鸭汤里又找到另一个大鸭腿,赶紧挟给小容儿。   “容儿,这下好了,你也有一个大鸭腿吃了,开心不?”   小容儿注意力很快被碗里那只大鸭腿给吸引住了,马上高兴地说:“哈哈,我也有鸭腿吃了。”   徐慧芝狐疑地瞅了童涛一眼,又盯着琴儿看了一会。   她看着琴儿一副娇羞的模样,心里顿时涌上些异样的感觉。   那谷清三两口扒完了饭,便有些意兴阑珊地站起来,准备也进景行那间屋去了。   其实谷清是蜂王,就算他化成人形,他也可以不吃这人间食物的。   他还是秉承了他作为蜜蜂的天性,爱吃些花蜜、花露、蜂王浆等等。   他在这桌上吃饭,一是为了能完全融进这张家,二也是为了装装样子。 第105章 今晚每个房间里都“不平静”【一更】   何君见谷清离桌,便也草草吃完饭,跟上这谷清,拉了拉他轻声说:“谷清,我有话问你,你到我房里来吧。”   何君其实是觉得这段时间,谷清有点没心思在月鸣岭的田野上做事。   然后总是三天两头地瞅不见他人影,虽然知道他是得了道的蜂王,经常会去修炼什么的,但总觉得他还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何君也非常敏感,他感觉谷清跟景行之间忒不对劲。   何君估摸着他两之间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今天就特别想叫他来房间,好好地问清楚。   谷清毕竟是自己硬要招进来做事的,而且谷清这个人有点自命不凡,清高。   他就特怕谷清会跟张家兄弟有什么过节,那就不好了,   如果他俩真有矛盾的话,那自己就要做个和事佬,及时化解掉他俩的误会,也就万事大吉了。   景文本来吃过饭就决定去何君房内,准备好好地搂着自己的小媳妇温存一番。   却不曾想,看到何君拉着谷清叽叽咕咕,然后俩人进了何君的房内。   这可让景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他也不想胡思乱想,毕竟这谷清是自个宝贝小媳妇的救命恩人。   但这一码归一码,这谷清样貌可是拔尖儿的,整个人从里到外总透露出一股子富家子弟才有的骄奢之气。   有时候景文在想,这谷清该不会是哪个王公大臣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又或许他这么委屈巴巴的在张家住下来,难不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这,景文就有点坐不住,真恨不得长有一双老长的耳朵,能听见何君在房内跟谷清说啥子悄悄话。   而何君一把将谷清拉到房内,开门见山的就问。   “谷清,我可看出这段时间你不太对劲,总心不在焉的,一个劲的往外跑。   还有我觉得你跟景行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过啥事,你俩人特别不对盘。”   谷清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何君心细如发,仅能从细微之处就能够看出他跟景行不对劲。   但若要他说出在月鸣岭山上发生的那件被景行打倒在地,又捆绑在树上丢脸的事,对于高傲的蜂王来说,这可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敷衍。   “嘿嘿,行啊何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是,我是看不惯那木头。   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天天闷葫芦般的,满脸都是欠揍的表情。   我就看不惯他,我总想着好好教训他一顿。”   何君听了蜂王这般无理取闹的话,顿时是哭笑不得。   “你呀你,让我说点你啥好呢?   别总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行不?   景行他就是那木头性格,不苟言笑,但他并不会看轻谁。   你是咋的了?   他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倒跟他杠上了。”   谷清……就是他招我惹我,我才硬着头皮挤进来,要跟他杠上。   不过谷清可不会说出来,他反而嬉皮笑脸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景行这木头疙瘩还挺有意思的。   你放心吧,没啥事。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就是有时候无聊,找他练练手、过过招,好玩呗。”   何君无奈,只得摇头笑笑。   ……这谷清真不是一只安分守己的灵虫,唉,是自己想方设法弄进来的,下次还是多看着他点,省的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谷清从何君房内出来便准备进景行的房间了。   原来这两天,他压根不愿去月鸣岭山上干活,一门心思的就想找这景行干架。   这景行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的,就除了饭回来吃,其余时间包括晚上全部待在了自己那木工坊。   而这谷清也不干活了,直接追到了景行的木工坊。   一般情况下,他倒不会太乱来,在景行和学徒认真做木工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静静地打坐,偶尔也会帮他们递一下木锯、斧子什么的。   他这几天都呆在那,这可不得了,村里便传景行的木工坊来了一个非常非常俊美的男人。   搞得时常有那妇人、大闺女,小媳妇常常往那边走着,有些借故说想看看打些什么家私,其实就是瞧那俊美的谷清去了。   等到景行做好了话,在休息期间周边没什么人了,这谷清就上来挑衅着要跟景行较量较量,还嚷嚷一定要跟景行比出个高低来。   景行这两天被他烦透了,有时候也会拉长个脸,训斥他几句。   “你有意思不?   天天跟着我后头,烦不烦?   何君招你来是做活的,不是让你在这儿悠闲晃荡的。   我也有好多活干,我没那功夫跟你瞎掰扯。   你快些打哪来的就回哪去。”   谷清听了不以为意,还是照样的,该干嘛干嘛。   景行心思这人怎么就跟个二皮狗似的,轰都轰不走,这人还真讨人嫌。   于是景行就当谷清是个透明人,专心干自己的活,不再理会他了。   这会等谷清去推景行房间的门时,才发现门被栓住了。   这可把谷清给气死了,这景行明摆着在赶自己走。   可谷清又好要面子,若他使劲地拍门,定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若被其他人知道自己被景行关在门外了,那脸面可挂不住。   这蜂王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歪着脑袋想了会,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想把我关在外边,没门。   景行就快被这谷清给烦死了。   因而他一进门就把门给栓住了,然后上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却忽然听到窗户边上有响动,他把被子一掀,坐起来一瞧,真给气笑了。   就见谷清正从窗户上爬进来呢。   他爬进来就指着景行的鼻子。   “好小子,竟敢把我关在外头,今天我非要跟你比出个高低来。   快下来,别睡,咱们过过招。   我就不相信了,我还打不过你这愣头小子。”   景行实在是疲乏的很,睡意涌上来。   他从未这么嫌弃一个人,但他真的又不想再跟这混小子折腾下去。   于是乎,他用着一种非常平和商量的口气说:“这样行不?   咱俩也不要互相抬杠了,上次树林那件事儿,算我对不住你,我把你捆在那后来忘记了也没管你,确实是我不对,今后咱俩和好吧,就当兄弟一样。”   谷清当即愣了一愣,他从未见过景行用这么温和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   景行见谷清没吱声,就当他默许了,为了怕他在烦扰自己,景行大手一伸,捞住他的脖颈就往床上拉。   将他按在旁边。   “别吵了,别吵了,很晚了,睡觉吧。   有什么事等睡一觉睡醒了,精神好了再来解决。”   这景行手伸过来捞住他脖子的时候,那手掌好死不死地又按住了谷清那个死穴,顿时谷清身体又变的酸软,他又毫无力气地瘫在床上了。   谷清心里是崩溃的……这张景行为啥次次都能掐住自己的死穴?   难不成他是自己的克星?   今夜景行的房间里是“热闹”的,那边何君的房间却充满了酸味。   谷清一离开何君的房间,景文就走进去了。   他从后面搂住何君的腰,说出话的语气都是酸酸的。   “君,你跟这谷清有啥话不可以当着大家面来说,还要躲起来,在这里叽叽咕咕,老实告诉我,你跟他说了啥?   虽然谷清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该问那么多,但他长的太俊了,俊的让我都不放心我的媳妇会不会对他动心?”   何君一听景文说这话,就知道他夫君又吃味儿了。   自从两人表明了心意之后,这景文就变成了一个大醋缸,只要谁跟何君亲密些,热乎些,保管他就跟喝了一坛子醋似的,满嘴都是酸熘熘的味。   何君好笑地转过身,拉起景文的手。   “景文你想哪去了?   我把谷清就当兄弟,就跟童涛、远明他们一样的。   我把他叫进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总是往外走,不认真干活,所以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景文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自个那可口的媳妇卿卿我我去了……   除了何君房里刚刚经历的醋海波澜,琴儿房里也不平静。   徐慧芝进了琴儿房间,找她问话去了。   因为今天在饭桌上,她见童涛对琴儿非常的照顾,总是挟菜给琴儿吃,并且童涛那个眼神里的深情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女人可能对这摊子事都会敏感些,徐慧芝平时也隐隐感到,这童涛总是会盯着琴儿发呆,走神儿。   另外,只要是琴儿在灶火房,童涛他定会上前殷勤地帮忙,然后琴儿一定会是一副小女儿般娇羞的状态,这两人看上去都让徐慧芝心里升出一点异样……该不是这俩人动了情吧?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活太多,事情又忙,就算徐慧芝已经感觉到了,但却还没有找到合适时机,跟琴儿说这事。   饭桌上小容儿的一席话倒引起了徐慧芝特别注意,觉得有必要跟琴儿好好地说说话。   琴儿见徐慧芝进来,便乖巧地问:“娘,怎么这么晚您还不去歇息呢?”   “不急,咱娘俩好久没说体己话了,我进来跟你说说话。”   徐慧芝坐下就很慈爱地望着琴儿,琴儿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生的也是秀气,性子也温婉。 第106章 娘,我跟您保证【二更】   她就这一个女儿,因而有别人来说媒,徐慧芝都非常谨慎而且挑剔,就怕一个不小心嫁的不好,让自个的宝贝女儿受气。   因此今天徐慧芝其实就是想来问问琴儿的心意。   “琴儿,我今天瞅见那童涛对你特别照拂,你跟娘说实话,那童涛是不是对你有那意思?”   琴儿脸有点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以前何君特意找过琴儿旁侧敲击,问了她对童涛的印象如何?   而且何君在她面前总是说童涛的好话,琴儿就知道这何君是来帮那童涛做说客的。   那时候她对童涛印象是挺好,但还没有到深深恋上的那种感觉,因此她也是照实说了。   但后来,童涛对她也非常的好,特别的关心。   他总是找机会跟琴儿谈天说地,尽找些好玩可乐的事情说,时常把个琴儿逗得咯咯笑。   这时间一长,两人渐渐熟络起,这莫名其妙的就互相生出了一种情愫来。   此时既然娘亲自来问自己,琴儿也打算实话实说。   “娘,我,我是喜欢他的,还请娘成全我们。”   琴儿鼓起勇气说出了深藏在心里的一句话,然后心里就像打鼓似的,忐忑不安。   徐慧芝作为家里的长辈,她又何曾不想帮琴儿挑选一个好夫家,让她后半辈子过的舒舒心心的。   偏偏那媒婆来说媒的那些个小哥,徐慧芝就觉得总是不满意,若是身家好一点,那小哥样貌又不行。   有些样貌挺好,但一打听,人品又不行。   总之这一来二去的,竟然没选到一家合适的。   凭心而论,徐慧芝还挺喜欢童涛的。   这童涛为人坦率,热心,做起活来也是不怕累的,再加上他外貌长得也周正。   徐慧芝原先是觉得这童涛不错,倒没把他跟琴儿联想在一起,只是想以后若碰到哪家闺女合适就说给这童涛。   可没曾想,这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两人就互相喜欢上了。   徐慧芝觉得童涛人品不差,按理说也配得上自个的女儿,但她毕竟是琴儿的母亲,总是会考虑的多一些。   童涛他是一名孤儿,就根本没什么家境可言,若自己同意琴儿跟他,那以后琴儿嫁给他,肯定也是要过清苦日子了。   可这童涛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他那么勤奋上进,以后的事又有谁说的准呢?   因而徐慧芝听琴儿这么说,她心里就有点犯难起来。   徐慧芝觉得自己应该慎重的考虑这事。   “琴儿,这事得让娘想想。”   徐慧芝觉得还是得找景文商量商量,看看景文啥意见?   于是第二日徐慧芝单独找了景文,把琴儿跟童涛的事跟他说了,就问景文对这童涛怎么看的。   景文早就拿这童涛当好哥们,好兄弟了。   他觉得童涛样貌人品都不错,而且吃苦耐劳,是配得上琴儿的。   况且何君早就央求过他,让他在童涛与琴儿这件事上多跟徐慧芝说和说和。   当下景文也是把童涛夸了个遍,他觉得童涛配得上自己的亲妹子,也乐意接受他做自己的妹夫,关键是景文还说。   “娘,这童涛早就跟我和何君说了,他很喜欢琴儿,以后也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而且他说自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他以后就把这张家当成他自己的家了。   他还说若您不嫌弃,他可入赘张家做上门女婿。”   徐慧芝没说话,但景文从她脸上渐渐缓和的表情来看,娘定是听进去了,景文想娘应该能接受童涛吧?   徐慧芝确实是听了景文这一番话,而放下了心防。   尤其是景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童涛同意入赘张家做上门女婿。   徐慧芝最担心的就是怕给琴儿找到不好的夫家,让她嫁过去会吃苦头。   这童涛是个人品不错的孩子,他既然愿意上门入赘,这最合徐慧芝的心意了。   要知道,附近村子里只有一个女儿的,人家都是尽可能招上门女婿的。   但能做上门女婿的人却很少,原因就是因为大家普遍观念里,都觉得做上门女婿就是低人一等的。   而那些家境一般,生活还过得去的人家,都不愿把自己儿子送到别人家去做上门女婿。   现在听景文这么一说,徐慧芝心里竟然生出些欣慰和安心。   只要这童涛愿意做上门女婿,那她就愿意把琴儿许配给他,因为这样的话,琴儿以后就不用到别人家去了。   以后儿女、儿媳妇、女婿都能够和和美美地呆在自己身旁,这是让徐慧芝感到最欣慰的事。   这徐慧芝一找到景文说完话后,景文就赶紧找到何君和童涛,把这话跟他们说了。   何君赶紧鼓励童涛。   “哎呀,娘都发话了,看起来你大有希望了,现在你千万别怂啊,趁热打铁,赶紧带琴儿去找娘,把话跟娘说明了,让娘从明面上正正当当地同意你们俩好。”   童涛一听自己跟琴儿的事有希望了,顿时心里激动的不行。   回到房间后,一晚上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恨不得现在就拉着琴儿去找徐慧芝,就怕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的似的,生怕徐慧芝反悔。   等到第二日晚上,他就找到琴儿把景文与何君对他说的话,如实地告诉了琴儿。   琴儿听了也是一阵惊喜,原来她生怕娘会不同意,也不是说童涛人不好,就是觉得娘对待自己的亲事很挑剔,况且童涛又是孤身一人,没个好家境。   她原以为这件事肯定要受到娘的阻挠,但没想到娘竟然这么开明,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于是二人带着忐忑的心去了徐慧芝房间。   徐慧芝一见他二人进来了,其实心里就明白了。   童涛此时是壮着胆进来的,若说他不紧张,那确实是假的。   他的手心都是汗,甚至手在微微地发抖。   进房间他拉了拉琴儿,两人双双就跪在了徐慧芝面前。   此时童涛显得分外认真与郑重。   “大娘,我一直倾慕琴儿,我非常喜欢她。   今天我同琴儿来是想央求大娘,求您同意我跟琴儿在一起。   虽然我童涛是个孤儿,但我以后定会努力上进。   我也一定会好好的对待琴儿,不让她跟我吃一点苦,就请大娘成全我们。”   琴儿跪在一旁,心里忒紧张,她此时也非常害羞,她用非常轻柔的声音说:“娘,我,我也很中意他,请娘成全我们。”   徐慧芝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昨天思来想去很久,心里也认可了这童涛。   今天见他两双双跪在自己面前,央求自己同意他俩的事,徐慧芝心里不由得泛起五味陈杂。   千言万语就化作一句……真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徐慧芝心想既然自己已经认可童涛了,也就不必那么纠结了,因而她也很平和。   “琴儿,你是娘唯一的女儿,我素日也很疼爱你。   因而外面那些来说媒的,我都很挑剔,稍不如意的我都推了。   但我还从未想过你跟童涛会在一起。   童涛,我说句实话,你的人品我是认可的。   但你是孤儿,无父无母,我就想问你一句话,若我想让你入赘到张家做上门女婿,你可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非常乐意。”   徐慧芝刚一说完,童涛马上回应……他可太愿意做上门女婿了,这等于让他拥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呀。   得到了童涛的肯定回答,徐慧芝总算放下心来,她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行,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我就琴儿这一个乖女儿,你以后一定好好待她,不能负她,我同意你俩的事,但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在景文还未将何君娶进门之前,你们俩的婚事就要往后推,两人还未成婚时不得有肌肤之亲。”   琴儿更是羞红了脸,她腼腆地点点头。   童涛此时更是心花怒放,他觉得自己真是守住云开见月明,心情那个舒畅啊!   他立马下保证:“娘,我跟您保证,在没有大婚之前,我绝对不碰琴儿一个手指头。”   徐慧芝微笑地说:“好,都是好孩子,俩人快起来吧。”   徐慧芝心里就觉得这童涛确实是性格豪爽,不拘小节。   这还刚说同意他俩的事呢,他倒不客气,就巴巴地喊起“娘”来了,跟何君那温和羞涩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但相同的就是他俩都是好人品,不敢说万里挑一,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儿郎。   现在入冬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何君身体单薄些,体质弱一些,一不小心着了风寒,景文就心疼的不得了。   他瞅见何君就算有些头痛,发热,咳嗽,也要去菜地查看,知道他操心自己好不容易搞好的菜园、果园,于是景文再三勒令他哪都不准去,他劝慰何君。   “现在果蔬生意和衣服生意都做的有声有色,包括我们的蜜饯跟青果鲜也卖的相当好。   而且有童涛这些好帮手,又雇了那么多帮工,哪还需要你这么操心?   看看,就是你太操心了,太劳累了,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就病了吧?   这几天你就在家躺着,我叫娘炖几副汤药给你喝。”   何君无法,只得窝在家里三天,硬喝了几天苦苦的中药。 第107章 美丽的七彩野山鸡【一更】   直到第四天,喝了药汤,晚上也发了几身汗,才感觉到身体轻松了好多。   偏偏今天太阳高照,日头特别足,何君在家里再也窝不住了,便想着出门走走。   小容儿可逮着机会了,总是黏在何君身边玩。   他见何君要走出院门忙不迭地跑上去,拉着何君的手撒着娇。   “三哥哥,哦不,大嫂,你也带我去玩,好不好?”   何君见这小容儿,一会儿三哥哥,一会儿又大嫂地叫,估计这小容儿已经习惯了叫三哥哥,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了,便摇摇头,好笑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容儿,既然叫惯三哥哥了,以后就还叫三哥哥吧,我这就带你出去玩。”   小容儿兴高采烈地牵着何君的手出门了。   何君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往月鸣岭那条路去了,等走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这确实是走习惯了,走着走着都会往这边来。   得了,反正现在身体也好了,干脆就带小容儿过去玩玩吧。   小容儿瞅见路边不知被谁丢弃的一张花花绿绿的年画,他见到那画上的颜色很漂亮,便过去捡起来看。   画上是一个胖胖的年画娃娃,娃娃双手举着寿桃,胸前还有很多牡丹花。   小容儿把画举起来给何君看,指着年画上四个大字问何君。   “三哥哥,这娃娃真好玩,这上面四个字,念什么?”   何君看着那四个大字念出来:“福寿双全。”   容儿当然听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但他学着何君读出这四个字。   “夫、搜、算、圈。”   这小容儿一结结巴巴念出来,可把何君逗笑了,何君正想纠正小容儿的读音。   却勐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容儿今年也有六岁了,却一直在家玩,也没人教他识字念书。   他现在连一个字都还认不到。   一想到这,何君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   现在家里做生意也挣了些银子,可却忽略了容儿。   在大地方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容儿这个年龄可能都已经进私塾学堂了。   可鹅湾村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私塾学堂。   何君记得以前十岁的时候,被舅舅郑辉接过去的那几年,鹅湾村好像还办过几年学堂。   舅舅也让他上过几年学堂,他现在会写字,也能念一些书,都是那几年学来的,只是舅妈苏红舍不得钱,便强硬地命令何君不准再去念了。   后来他也会在闲暇时候,自己多去认些字,多读些书。   可是这么多年鹅湾村怎么又不办学堂了呢?   他一直跟外界接触不多,所认到的人更是不多,因而他也不知道学堂这里头的事。   他寻思着回去要同景文以及徐慧芝他们商量商量小容儿的念书问题。   想到这何君似乎去游玩的心都冲淡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利用闲暇时间教小容儿认认字,读读书。   何君正在暗自思索,小容儿忽然手指前方,用很兴奋的声音说道。   “哇,那鸡真好看,三哥哥,你快看。”   何君顺着小容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一个猎户,他手上有一个大网兜,网里是他捉住的三四只野山鸡。   这三四只野山鸡不同于普通的山鸡,羽毛非常的漂亮。   颈部有白色颈环,身上的羽毛七彩斑斓,显得非常的华丽高雅。   小容儿顿时不走了,在那个猎户旁边蹲下来看他网兜里的野山鸡。   何君也被这几只美丽的野山鸡给吸引住了,便也站在一旁暗自欣赏。   那猎户本身就是经常上山狩猎,捉一些兔子、麋鹿、野鸡等去县里卖的。   他看着旁边一大一小俩人,好像对自己手上这网里的野山鸡很感兴趣,便询问何君。   “这位小哥,我这四只野山鸡,可是刚活捉的,你看这毛色漂亮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野山鸡,这是很难得一见的七彩山鸡,而且它的肉味非常的鲜美,若你喜欢,我就直接卖给你,咋样?”   何君还未说话,小容儿却高兴地拍起手掌来。   “好哇,好哇,我可喜欢这几只鸡了,太好看了,三哥哥,我们把它们买下来吧。”   何君原先见小容儿这么喜欢,便早有此意。   “这四只野山鸡怎么卖?”   “这七彩山鸡很难捉到,这一只就有三斤多重,三百文一只,四只刚好就是一两银子二百文。   若这位小哥四只全要了,我就给你算便宜点,四只一起一两银子,怎么样划算吧?”   “行,这四只我都买了。”   这猎户一听何君全要了,就特别高兴,因为才刚捉到的野鸡立马就被人买下了,还不用费功夫送到县里去卖,当时就喜笑颜开。   “这小哥也是爽快人,得嘞,山鸡您拿好了,这四只刚好配对的,两只公的,两只母的。”   何君付了银子,提起装着四只山鸡的网兜。   小容儿在旁边看着心痒痒的,时不时伸出小手摸一摸网兜里山鸡的羽毛。   买了这四只美丽的野山鸡,小容儿也无心去玩了,就一直嚷着让何君回家。   因为他回去想把这野山鸡抱出来好摸摸它们美丽的羽毛。   最后何君一手牵着小容儿,另一只手拎着四只野山鸡回了家。   一进前院,小容儿就伸手去抓出一只野山鸡来玩。   但这野山鸡毕竟是野货,小容儿刚抓出一只来,那野山鸡却非常灵活,从小容儿的手上跳出来,拍拍翅膀就在院里乱飞乱跳的。   搞得何君与小容儿在院子里追着野山鸡,愣是跑了好几圈才抓住。   这下小容儿不敢莽撞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何君在家里寻了原来装鸡装鸭的大木笼子。   把这四只野山鸡一股脑的装进了那个大木笼。   小容儿则蹲在一旁,仔细地看。   他盯着那野山鸡漂亮的尾毛对何君说:“三哥哥,这山鸡尾巴上的毛真好看,啥时把那毛弄几根下来给我做鸡毛毽。”   何君刚要说话,景文、童涛、谷清从月鸣岭回来了。   谷清自从上次夜晚,被景行又无意中按到死穴后,然后被景行使劲搂着……实际上是挟制着他一起睡了一晚之后。   他近段时间倒安分许多了,也不太去景行那里烦扰他了。   虽然二人关系并未有太多的改善,但总不至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火星四射了。   三人一见这野山鸡,也被野山鸡美丽的羽毛给吸引住了。   童涛:“哟,何君,你哪弄来的这么好看的山鸡?”   “这是刚才我带容儿出去玩了会儿,路上碰到一个猎户,他猎到了这四只山鸡,我见小容儿非常喜欢,便把它们全买下来了。”   景文一听便知这何君肯定在家里呆不住了,又出去走动了。   今天天气虽好,但外面还是很寒冷,他怕何君身体没好透,出去又担心他会着凉,便说他。   “瞧瞧你,我不是再三叮嘱你了吗,你就爱往外乱跑,你这风寒都没有好全,万一又着凉,可有的受了。   若你风寒加重了,你不晓得我会很担心的吗?”   童涛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边走边笑着说:“哇,真受不了你俩你侬我侬的样子,我还是早点撤吧,就不妨碍你俩了。”   小容儿依旧恋恋不舍地蹲在笼子旁,不断地拿手去摸那野山鸡身上漂亮的羽毛。   “它羽毛真好看,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鸡。”   谷清:“普通的野山鸡很多,这七彩野山鸡却很少见,竟然被那猎户一口气活捉了四只,何君,这野山鸡养养还挺有意思的。”   何君笑笑:“确实,这么漂亮的山鸡,可不能让娘给拿去炖汤了,就冲小容儿这么喜欢,得把它们养下去。”   谷清“嗯”了一声,然后有些意兴索然的又朝门外走去了。   何君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谷清会去哪?   便回头问他。   “你刚刚做活才回来,这又要去哪里?”   谷清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几天都没见着景行,这不我手也痒痒了,想找他练练拳去。”   “那你可悠着点,两人玩玩,可千万别来真格的?”   “行嘞,放心着吧,我心里有数。”   他二人的对话让景文听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谷清跟景行关系这么好的吗?   我咋不知道呢?”   “咳,这人跟人之间,谁好谁不好又咋说得清楚。   也许他俩对脾气呢,是吧?   好了,景文,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啥事,只要是咱媳妇吩咐的事,我景文立马照办。”   “我记起十岁那年,咱鹅湾村还办过学堂,我还去上过几年。   为啥这么多年学堂又不办了呢?”   “这个事问村长,他是最清楚的。   因为以前那个学堂等于是村长出了点钱,然后办起来的。   后来请了几个教书先生,但是村民们都穷,没有谁交的起束修,那些个教书先生也都走了。   再加上咱鹅湾村村民的思想,本来就觉得应该让孩子早点出去找活干,赚钱才是大事儿,哪管他们会不会写字,能不能读书,这些村民都不在意。   久而久之,这学堂就散了。”   “那除了鹅湾村,附近其他几个村都没一个学堂吗?” 第108章 我要办学堂【二更】   “其他村比鹅湾村生活就更差些,至少鹅湾村大,还多少有点田地来耕种。   其他村人多,田地少,就更难赚钱了,百姓们哪还有钱让自个孩子去念书。   所以这附近几个村都没有一个学堂。”   何君听了心里顿时很失望,他没想到这么多村子,竟然没有一个学堂。   那小容儿怎么办,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天真可爱的小容儿,以后也会跟那些百姓的孩子一样,早早的就去外面做活挣钱,或者在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身力气百身汗地成为一个地地道道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   景文瞅见何君脸色不好,还以为他病未好全,身体不舒服了,便关心地问。   “君,你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上不舒服?赶紧回房间休息吧。   还有你怎么好端端地问起学堂的事来了。”   “哦,我只是觉得应该让小容儿进私塾学堂去学点东西,我不想他一辈子做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   我希望他有学识,有才华,有出息。”   听何君这一席话,景文顿时也沉默了,他这番话也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景文何曾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好好念书,以后也做个有出息的人。   但现在这附近没有学堂,景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都没做声,过了片刻,景文还是把何君拉回房,让他休息去了。   何君哪睡得着呢。   他是那种心里一有事,就会不停去琢磨的人,不把这事想出个透彻来就不舒服的人。   ……这附近几个村一直没学堂可不成,百姓们思想都保守,认为只要会干活,有田种就不愁了。但是真正让人有出息,还是得去学东西,去念书,以后才可以去考功名,才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   鹅湾村里的百姓都很穷。   目前来说,还就是张家做衣服,卖菜这两样已经能够稳定地赚银子了……那么自己何不办一个学堂呢?   虽然这个学堂办下去绝对是要自己贴钱的,但为了这些淳朴的孩子们,何君觉得值得。   这纯属何君的临时起意,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顿时兴奋的不能自己。   他立马找到景文跟徐慧芝商量。   不过开始景文还以为何君开玩笑呢,但后头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知道他不是说笑了。   他也认真考虑起来。   “这为了孩子们的以后着想,真的需要办一个学堂,但这村民都很穷,你就是办起来,他也不一定愿意把孩子送过来。   以前那个学堂就是这样的,村民们不愿意交束修,渐渐的孩子们就不来学了,这些教书先生没有钱,他们也不愿意教了,所以都走了。”   何君不以为意地笑笑。   “我原本想着开这学堂,就不指望他们交钱,我这个纯属是自己自愿的,这些开支都由我们来出。”   徐慧芝虽是一介女流,但却也深明大义。   她也觉得孩子们如果不去念书,真的是会耽误他们一生。   虽然这办学堂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以后都是会倒贴钱的,但徐慧芝心里还是很感动于何君有这样的想法,她从心里是非常赞同的。   “何君,你这想法很好,咱村为什么这么一穷二白,就是因为咱村民思想落后,不思进取,只想着老老实实地做活种田。   但他们却不知认字念书是何等重要。   孩子学了有用的东西,将来没准会更有出息。   办学堂这事我同意。”   景文本就对何君做的各种决定都举双手赞成,特别是这办学堂,这有益于村民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行,这办学堂可是天大的好事,办好了,可是造福我们鹅湾村的,我也同意。   但办学堂这事还挺大的,我看我还是去找村长,还有几位叔公商量一下。”   “行,我等你的信儿。”   于是,景文急忙地跑到村长家里,跟村长提起张家想办学堂的事。   村长一听办学堂那可是好事,当即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村长他也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以前他也出了钱,办过几年学堂,但后头因为村民都不愿把孩子送过来,又不愿交束修,教书先生都走了,这才不了了之,如今景文说办学堂的事,正中他下怀。   于是他连忙带着景文又去找了几个主事的二叔公、三叔公和四叔公。   二叔公听了特别高兴,他当即就说:“这鹅湾村能办起学堂,可是天大的好事,让这些孩童们念书写字,修身养性,以后没准这些孩子里面能考取功名的有一大把呢。   景文哪,你跟那何君真是有心了。   你这俩孩子真的把学堂办起来了,那可是咱鹅湾村的大福气呀。”   三叔公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淡淡地说:“这个村里能办起学堂确实是好事,但你们要考虑清楚,这村民可都穷了,到时办起来了,他们也交不起束修,你们可就赔钱了。”   四叔公也马上应和:“这确实是个好事,如果你们要办学堂,我也很赞同。   只是办学堂,这可是你们张家提出来的,因而办学堂的钱就由你们张家出,村里族里确实也很穷,是不能给你们学堂出什么钱了。”   景文一听这三叔公与四叔公张口就提村里没钱的事,兴许他们是生怕自己会叫他们族里或村里出一部分钱来资助,因而早早的就把话给说死了。   村长听出这两叔公的意思了,无非是嘴上哭穷,想一毛不拔呗。   村长却很热心,他也感动于景文一家能够做这为村民造福的事,他便也表态了。   “景文,你们家若要开办这学堂,我也出一份子钱,再怎么说我也是一村之长。   你们家要办这学堂做好事,我怎么能不出力?”   这二叔公也发话了。   “景文哪,我虽然老了,但总也想为大家做点事,出点力。   我好歹年轻那会也做过几年私塾先生。   若以后你们请不到啥合适的教书先生,又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愚笨的话,我愿意给你们的学堂来做教书先生。”   这村长与二叔公俩人的话,顿时让景文喜出望外,特别是二叔公提出来做教书先生,让景文长舒了一口气。   学堂若有钱就好办,但这教书先生却一时难请。   你请了学识好的,那种才高八斗的,兴许别人又眼高于顶,不屑于做你这小村里清水衙门的教书先生。   若找那一般学识的,又怕他耐不住性子,不愿意好好教。   若找那学识差点的,又怕把孩子给教坏了。   这二叔公肯纡尊降贵地来教一堆小屁孩儿,这可是太好了。   因为这二叔公以前就教过私塾好几年,听别人说他确实是文思泉涌,学富五车,知识非常渊博。   景文觉得这一趟来的很值,确实是有意外之喜。   “二叔公,若您能来教这群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说真的,这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想不出来,去哪请合适的教书先生呢?”   二叔公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回道。   “我能够为这鹅湾村再出一份力,还能重新去学堂做一回教书先生,其实这也是让我感到荣幸之至的事情。”   村长:“景文,既然你们张家想办这学堂,想好了在哪个地方办不?”   景文这才想起还未跟何君他们商量这学堂地点选在哪儿?   本来放在自己家办学堂也合适的,但是现在那边办了个制衣坊,来来去去的人就多了,再放家里办学堂就显得有些嘈杂。   学堂还是应该放在一个比较清静之地才好。   “村长,我们确实还没有商议出放在哪里办。   本来我想放在自己家,但是现在家里开了制衣坊,有那么多妇人在那里做活,再加上办学堂,那定是吵闹的不得了,办学堂还是以清静之地为好。”   这三叔公跟四叔公本来听景文说要办学堂,也觉得这确实是好事。   但又生怕景文向族里、村里或者跟自己要求捐点钱。   后来听景文说都由他们张家掏钱来办,便放下心来。   接着这三叔公与四叔公见村长也要出些银子,二叔公也甚是积极地说要去当教书先生。   这一个个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他二人在村里也算是有名望的人物,现在对这件可造福村民的大事上却丝毫不表态、不关心,也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于是四叔公贴近三叔公的耳朵,悄悄说了会儿话。   这三叔公点点头便对景文说:“景文,这办学堂确实是造福鹅湾村村民的一件大好事,你们家有这份心我们也深表感谢。   这样吧,你不是说暂时还没有选到合适的地方来办学堂吗?   咱们鹅湾村那个祠堂也非常大,而且这祠堂在村子最北边,周边又比较安静,一点也不喧闹。   我觉得这祠堂拿来做学堂,让这些孩子们在那安静地读书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跟四叔公是同意这祠堂拿出来办学堂的,村长跟二叔公也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二叔公含笑点头同意。   村长听三叔公一提起,这才忽然象想起似的一拍巴掌,然后笑着说。 第109章 哈哈,我以后可以念书了【一更】   “还是三叔公四叔公提议好,看我这记性,我都把这祠堂给忘了。   这祠堂除了偶尔祭祀祖先,婚丧嫁娶,其他时候也是空着的。   而且那里又大,附近又安静,拿来做学堂是最好了,我肯定赞同。   景文,你觉得怎么样?”   景文觉得这一趟来得确实不虚,一是能请到二叔公这么学识渊博的人来当教书先生。   二是也找到了办学堂的地方。   景文当下心里是相当高兴。   “谢谢村长和几位叔公,这办学堂的地方跟教书先生的事解决了,剩下办学堂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三叔公与四叔公有事先走了,二叔公拍了拍景文的肩膀。   “景文,你们一家人不错,你跟何君更是出类拔萃,真乃是后生可畏呀,我很看好你们,好好干。”   待二叔公也离去之后,村长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景文。   “大侄子,你们家有心了,你们为咱们鹅湾村办了这么一件大好的事,我真是从心里感谢你们。   这些银子算我一点心意,希望你们把这学堂办得越来越好,也让我们鹅湾村所有的娃都能念上书。”   景文心想着这办学堂是自己要求来办的,又怎么好让村长又出银子呢,他便推拒。   村长硬把银子塞在了景文手上。   “大侄子,我毕竟是一村之长,连你们都能想到为百姓们办实事,我又怎能不出些力呢。   这些银子你一定得收下,多少总能帮衬些。   若你不收,那就是嫌弃你叔了。”   景文无法只得接过银子。   “谢谢村长,我们一定会把这个学堂办好的。”   景文一回去就向徐慧芝与何君他们说了这两个好消息。   何君与徐慧芝也感到非常的高兴。   何君想了想,既然办学堂的地方有了,二叔公也自荐过来教书。   那么当下应该去买一些念书所需要的东西。   “景文,那我们得去阳岗县买一些孩子们念书需要的纸张、笔墨还有书。”   徐慧芝怕他二人心里没有底数,会乱买,便提醒着。   “咱们鹅湾村就我知道的,到了该念书年纪的娃呢,应该有三十多个吧,你们就按这个人头数去买这些纸张、书什么的。”   景文与何君听了,二人一合计,心里便有数了。   于是景文驾着马车带着何君去阳岗县了。   等二人驾马车回来,小容儿早在门口带着一脸兴奋和期待的表情,等着他俩呢。   因为他早就从徐慧芝嘴里得知大哥与大嫂要办学堂的事,说马上可以让他去念书了,那可把他乐的不行。   别看他人小,心可大着呢。   他总是佩服那些大哥哥,大姐姐能写的一手好毛笔字,读得出来那么多他听不懂的书。   他就觉得这些哥哥、姐姐们太厉害了。   因而他是很羡慕的。   有时候他小脑瓜儿也想,自己啥时也能写出那么多字,能读那么多的书就好了。   如今眼见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他可是在家一个劲的雀跃欢唿。   何君与景文刚一从马车上下来,小容儿就扑上去了。   “大哥大嫂,买了书回来不?”   “买了,一大堆呢。”   “哈哈,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念书了,快把书给我看看。”   景文与何君都双手抱着一大摞书和纸笔,走进家门。   另外他们还买了一大包的零嘴。   开始景文以为何君买了这么多零嘴,是全买给小容儿吃的。   但何君是想到这鹅湾村的村民绝大部分都是生活贫穷的,这些孩子平时都是穿得破破烂烂,吃着最简单的食物,对于这些大地方的零嘴,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何君是想着等学堂正式入学的那一日,他准备把这些零嘴都发给那些来入学的孩子们吃,也当是庆贺学堂第一天入学吧。   景文笑眯眯地拿起一本新书,递给了小容儿。   小容儿就像拿着一块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捧着新书,坐在小板凳上看了起来。   他虽然一个字都不认得,但他还是看得有滋有味。   何君看着小容儿那认真看书的模样,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他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做对了,这些孩子们真的是太需要去认字,去念书了。   何君想既然这些书、纸张、笔墨都买回来了,当下得赶紧去祠堂整理一番,再顺便置办些桌子椅子。   于是二人分头行动,景文带一些帮工去祠堂整理打扫一番。   何君去景行的木工坊,让景行帮忙打制三十多张桌椅。   这何君刚说要去景行那儿一趟,可巧谷清正从月鸣岭回来。   一般谷清去月鸣岭先干会儿活,等别人一不注意,他就开熘到紫衍灵气境界去打坐。   他现在已经进到六阶,按理说在灵虫进阶升级中,等级已经算高了。   但是自从他接二连三的被景行阴差阳错地按住死穴,而败景行在手上后,便暗暗发誓。   ……一定要努力修炼提高等级,待法术和灵力大幅提升之后,他谷清就不相信还不能够把景行打败。   对于谷清经常到月鸣岭稍稍做一会事,然后就会闪身不见了,何君已经见怪不怪了。   正因为何君心里清楚,谷清是一个灵虫,知道他经常要去修炼,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谷清刚从月鸣岭那紫衍灵气境界打坐修炼回来,正感到浑身灵力,法力大增,好像一身神清气爽,力大无穷。   这会儿他就特别斗志昂扬,也非常想找景行来干一架。   所以当他刚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耳朵,知道何君要去找景行,便立马上前自告奋勇地要替何君去找景行说打制桌椅的事。   何君一听也行,趁现在有空,他正好就跟景文及那些帮工去祠堂帮忙打扫、整理一下。   临走他还特意嘱咐谷清。   “你待会去景行那就好好地说话。   记着叫景行打制三十八套孩子们念书用的桌椅。   还有,你别一去景行那就跟斗鸡似的。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大家都是一个屋檐底下住着的,你就跟景行好好相处不行么?   说话别冲,听着没?”   “得嘞,你就放心吧。”   谷清脸露一丝骄傲神气去了景行那。   这边景文与何君,还有那几名帮工忙不迭地去了祠堂。   可他们几人一到祠堂,却见有一些村民已经在里面打扫了,这可让他们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村民一见着景文与何君,个个都是笑脸相迎。   景文一问他们这才得知。   是几位叔公去村里说了他们要办学堂还不收束修的事。   二叔公是出于真心而传颂他们的无私美德。   可三叔公与四叔公为啥也这么大肆去宣扬景文家办学堂的事呢?   他们可都有私心,他们说的重点并不是在于景文家里自己出钱办学堂,而侧重于提到是他俩提议把这祠堂用来作学堂的。   他俩想让百姓们记住并感谢的是自己。   好像就是他俩给了孩子们一个安静的地方办学堂,似乎他们功劳有多大似的。   但村民又不是傻子,虽然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谁愿意出银子办学堂的人,才真正是愿为村民办实事的人。   特别是村民们听二叔公、村长他们说,若家境贫寒的人家束修也可不交,由他们张家来资助这些家境贫苦的孩子们念书。   可把这些淳朴的百姓们感动得快流泪了。   因而那些村民自发的过来,早早的就把这祠堂打扫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些村民围着景文、何君深表感谢的时候。   在景行那里的一个小学徒匆匆忙忙找过来了。   他见着何君就喊。   “何君,我到处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那谷清又不知发的哪门子疯,总是烦扰着咱师父不放。   他两个人又在那里干架呢。   何君,师父让我来找你,让你快去把那个谷清拉走,他在那里胡闹,我们大家都干不了活了。”   何君“唉”了一声,这只蜂王可真不让人省心。   前脚再三叮嘱让他别惹事,与景行好好相处,后脚又去挑事了,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   景文也听到了,他跟那些帮工交代了几句,便与何君急匆匆地赶到景行的木工坊去了。   一到木工坊,就见谷清拦在景行面前,就是不让他走。   景行脸已经黑的不行,不胜其扰,他声音也非常的低沉。   “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非要到这里来烦扰我,你再不让开,我可真翻脸了。”   这谷清还真是一个另类的灵虫,他不怒反而得意地笑起来。   “我都说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切磋切磋的。   今天我觉得自己特有力气,我一定能打得过你。   上两次是你运气好,今天咱俩好好干上一架,你不同意,我就一直杵在这儿,看你怎么办?”   何君一见这谷清蛮横不讲理的样子,顿时感觉到头痛又后悔。   ……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干什么当时会一时心软,还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让这异于常人的蜂王进了张家的门。   看这蜂王,就算是化作人形,他到底也还是一只灵虫。   就看他所作、所为、所想,还真是“别具一格”。   眼见景行要发火了,他正要伸出手推开谷清。   景文与何君赶快上前,拦在他二人中间。 第110章 七彩野山鸡要抱窝了【二更】   景文心里有点疑惑。   “你俩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架来?   景行,这是怎么回事?”   景行还是一脸怒气,他有点搞不懂,谷清这人为啥喜欢纠缠自己?   难道还是记恨自己上次在月鸣岭山上,把他绑在树上的那件事吗?   自己都已经跟谷清再三解释了,也跟他郑重道过歉了,这谷清咋还是这么小肚鸡肠,一直揪着这事不放呢?   天天喊着吵着要跟自己干架,这人还真是病的不轻。   他脸色一沉:“我跟他有一点点过节,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但他就是揪着这点破事不放,天天要找我掐架,我不理他,他就一直纠缠着我,我都被他烦透了。   正好你们来了,赶快把这人带走吧,他在这我都没法干活了。”   景文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的弟弟跟这谷清原来就有过节。   “我还当有啥子大事呢?   是个男人都得大气一点,何必老是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翻脸呢?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都在一个家里住着,都像兄弟似的,说开了就没事了。”   而何君使劲将谷清拉出门外,带着点恳求的语气。   “哎,谷清小祖宗,你跟景行到底有啥过节?   你干嘛老揪着他不放?   可否看在我何君的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行不?”   “今天看在你面上,我放他一马。   但我跟他这事,是一定要通过武力解决的,我是一定要跟他好好地干上一架的,这你就甭管了。”   何君无奈地摇摇头,这蜂王若是犯起倔来,也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   偏偏景行也是倔犟的,一犟起来连天王老子都拉不住,这两人还真就天生不对盘。   何君生怕谷清再呆在这里,等下又会跟景行吵起来。   便好说歹说的把他拉走了。   景文则劝景行:“其实我觉得谷清看上去心眼还挺简单的。   他就是要没事找事,可能也是图好玩。   他年纪那么小,我看他顶多十六七岁,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也注意些离他远点,别惹着他。”   “我烦他、躲他都来不及,我都恨不得天天见不着他。   我还会巴巴地上赶着去惹他,只要他不来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景文也无奈地笑了,他接着又把准备办学堂,想让景行打制三十八套桌椅的事说了。   景行一听,这办了学堂能让鹅湾村这些穷苦百姓的娃儿有书念了,这可是大好事。   景行对办学堂的事,也是很赞同。   他当即一拍胸脯,保证尽全力在七、八之内就把这些桌椅做好。   果不其然,景行做事就是又快又好。   过了八天,景行与徒弟就把三十八套桌椅做好了。   这些桌椅搬到祠堂里,何君、景文再把那些书、笔墨纸砚一起拿到祠堂。   接着景文去请了二叔公来做教书先生。   二叔公乐呵呵的就来了。   然后景文再让村长通知鹅湾村的百姓,若家有六至十多岁的孩子愿学的都可送来,束修如果交不起的就可以不交,都由张家垫付。   村长通知下去后,第一天包括小容儿只来了八个孩子。   何君还有点奇怪,他原先听娘说大概六到十岁左右的应该有三十多个,怎么这会儿才来了八个?   于是景文推测。   “那些不愿来的,肯定还在观望之中。   他们肯定不相信咱们开这学堂是不收束修的,他们害怕学到中途,又要让他们交束修。”   何君这才反应过来,他想这些村民迟早会明白,自己办这学堂的良苦用心。   果然,这八个孩子上了十多天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十多个孩子,最后学堂有三十个孩子了。   这二叔公果然尽心尽责,短短几十天,就教这些娃们练毛笔字,认字,念书。   那些娃慢慢的就能写出一些简单的字了,也能背诵一些简易的诗词。   村民们看着自家的娃,能认出字,写出字,甚至能背诵诗词,一个个也是心中欢喜。   虽然景文说若家里贫寒,交不出束修的就可不交。   但村民其实都是朴实之人,他们也感动于景文家里能为鹅湾村办这么好的学堂,因而家里有什么就送什么。   有送鸡和鸭的,有送刚臼出的米的,有送玉米、红薯的……   景文一家都让这些百姓不用再送,但百姓们还是很坚持。   村民们一般表达感情都很直接,谁对他们好,他们也会使着劲儿地回报。   这小容儿自从上了学堂,念书兴趣极高。   每次吃完晚饭后,他都会在大家面前背诵一段二叔公教的诗词。   那稚嫩的童声,那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总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他还会把每天学到的字拿毛笔写给大家看。   虽然他的毛笔字还是写得歪歪扭扭的,但他能学到东西的那份快乐,还是感染到了家里的每一个人。   这份喜悦让景文与何君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天傍晚,徐慧芝去给鸡窝里的鸡喂食,鸡窝旁边放着那好大的木笼子。   木笼子里面养着的,正是何君上次从猎户手中买来的七彩野山鸡。   每次喂完鸡,徐慧芝也要拿鸡食喂给这些野山鸡吃。   这次她走近木笼准备把鸡食放进笼子里,却无意中瞥见里面有两窝蛋,一窝得有十多个,两窝加起来有二十多个。   徐慧芝面露喜色。   “呀,这何君买来的野山鸡产蛋了,而且一窝有十多只,还挺多。”   徐慧芝赶紧去叫何君他们来看。   听到这美丽的七彩野山鸡生了蛋,一家人都兴致勃勃地跑过来看了。   小容儿最是高兴。   “哇,生了这么多蛋,以后这蛋会不会又有小野鸡出来呀?”   何君注意观察到这两窝蛋,分别生在木笼子的对边。   他记起原来那猎户说这里有两只公,两只母的。   估计是那两只母山鸡都下了蛋。   而且此时这两只母山鸡都卧在蛋上。   徐慧芝养过鸡,养过鸭,她便瞧出来了,这怕是要抱窝了。   “这野山鸡生了这么多蛋,怕是要孵小鸡了。”   童涛又笑着打趣何君。   “哇,何君你这回又赚了,上次买了四只,等过不了多久,四只就要变成二十多只了。   呵呵,这买的可真不亏。   何君,你咋老是这么有眼光?   快,教我几招。”   何君被他说得笑起来。   “这是误打误撞才买到的。   不过这野山鸡一窝就生这么多蛋,那到时候不就有很多漂亮的野山鸡了吗?”   琴儿非常喜欢这些美丽的野山鸡。   “我瞧着这山鸡特别好看,你看它羽毛七彩斑斓的,我感觉这村里那些猎户打的野山鸡都没这么好看。”   这时谷清也走过来看,听见琴儿的话便说:“这七彩野山鸡本身就很少见,一般的那种野山鸡满山里多的去了。   这一下子可得孵出二十多只小鸡出来。   何君你放在这里养,太限制它们生长了,这种七彩野山鸡越圈养,毛色就越暗淡无光。   这个需要放在野外散养的,到时小野鸡孵出来,你试着放到月鸣岭那山上去散养。   到时候那毛色保证养得很漂亮。”   何君还从未想到过把这野山鸡拿去散养,听谷清一说的确提醒了他。   ……这点子不错,这七彩野山鸡本来就很少,这一下子就有两窝,到时候就有二十多只,把它们放在山上散养,养大之后,又可以抱窝,到时候不就越来越多了吗?   何君心里忽然又起了一个新的念头,自己本身就想在那农庄养些小动物,这鸡鸭牛羊虽好,但也太过普通没有特色。   而这七彩野山鸡毛色这么美丽,自己一家人看了都喜欢,更别提其他人了,这似乎又是一个生财的好点子。   把这七彩野山鸡养起来,不仅可以让自己的农家乐园更增添光彩,还可以把养七彩野山鸡变成一个大业来做。   这谷清的话又让何君想到了很长远的生财之道。   徐慧芝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她看了看家人少了景文跟景行。   “这景文跟景行咋还不回来,这饭菜都要凉了。”   景文这几天都很忙,原来是二叔公另外要搭出几间屋子出来,景文帮他搭房子去了。   二叔公一直不辞辛劳的在学堂教三十个孩子念书写字。   景文与何君要把束修的钱给二叔公,二叔公硬是不要。   这可让景文与何君更感到心里不安了,觉得还挺亏欠二叔公的。   于是把那些乡亲送的米、面、鸡、鸭、鹅等一股脑地全搬到了二叔公家里去。   然后二叔公家里有什么事,景文就非常积极的去帮忙,来答谢二叔公不遗余力地教这些孩子们。   这会儿这么晚了,景文还没回来,徐慧芝就估计他在那边做活做晚了,二叔公一家人又很客气,肯定留景文在那里用晚饭了。   而景行现在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木工坊做活,第一也是因为接了很多的活。   第二,他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就是不愿碰见这谷清。   何君觉得景行跟谷清,两个如此不对盘的人,却硬要挤在一个房间睡,也难怪这景行天天不着家。 第111章 多筑房以后给你们成亲做“青庐”【一更】   自己婆婆家虽然堂屋大,前后院子也很大,那也总共只有这几间睡房。   现在家里人越来越多了,后院又搭了那么大的房间拿来做制衣坊,确实觉得地方不够。   于是何君又起了给婆婆家多搭几间屋子的心思。   于是等景文从二叔公那吃过饭回来后,何君便同徐慧芝、景文商量多搭几间房的事。   “娘,景文,现在咱家又开了制衣坊,家里住的人也多。   我就觉得单单这几间房不够,要不咱家也多扩几间房,你们看咋样?”   景文现在可宝贝他那聪明的媳妇了,他此时一脸都是笑意,语气轻快地回答着。   “这搭房间的事,我还真考虑过,但这段时间太忙就给忘了。   何君你提起来刚好,我觉得咱家现在人多是应该多扩几间房。”   “娘,你觉得咱家再多搭几间房行不?”   徐慧芝想了想,这多搭几间房的事提的还真好。   确实应该早点多扩几间房才行。   这景文跟何君迟早是要成婚,他俩现在住的那屋都不大,刚好扩个大点的房间,给他俩以后做洞房。   还有二儿子景行,以后找了媳妇也要娶上门,也得给他备一个大房间。   两个儿子都要相同对待,可不能厚此薄彼。   另外还有自己的宝贝女儿琴儿,现在她跟童涛好了,而且童涛也同意入赘上门做女婿。   那肯定也得给他俩准备一个大房间。   想到这里,徐慧芝就越觉得这搭房的事,应该马上着手去办了。   以后房子又大又宽敞,自己三个儿女还有女婿、儿媳妇和和美美地住在一个大家庭里,共享天伦之乐,想想都幸福。   “何君这个提议很好,咱家现在人这么多,以后你们三个各自成婚,确实是需要多扩房间的。   我看在咱家东墙边上还有很大的一块地,我寻思着在这东墙旁搭个五间房,每间房都要又大又亮敞才好。   景文这事你可得抓紧办,把景行也喊回来,再找些会做活的帮工过来,尽快就把这房给搭起来。”   徐慧芝拿了一包银两递给景文。   “这些银子拿去支用,要买什么需要的料,还有那些帮工们的工钱,你自己合计着用,尽早把这屋给搭好。”   景文“嗯”地答应了一声,就去景行那商量这搭房屋的事了。   徐慧芝看着何君可是满心满眼的喜欢。   这儿媳妇可真好啊!   又懂事,又乖巧又孝顺,关键他还特聪明,把这生意做的是有声有色的。   她慈爱地拉过何君的手。   “何君,你真是个好孩子,景文这辈子能遇上你,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现在那几间房确实够小的,以后是不适合拿来做洞房,所以我寻思着你现在还未真正过门,就先在这间屋里暂住。   然后我再让景文在东墙那边搭几个大间,也分别给景行、琴儿他们搭两个。   你们都是我徐慧芝的好孩子,所以我都会给你们大房子住,这样以后也住得舒服不是。”   何君提议搭这房子,是因为家里开了制衣坊,童涛跟谷清都还是跟别人睡一屋,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   他却没想到徐慧芝好像有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娘不会以为是自己嫌这房子小,不能做成亲用的“青庐”(洞房),所以才说的吧。   他顿时羞红了脸,急忙解释道。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提出多搭房子,是说童涛、谷清他们还跟别人挤着,这样住着也不舒服。   然后家里又开了制衣坊,住的地方就越来越挤,所以我才有这种想法的。”   徐慧芝笑了起来,心里就更喜欢何君了,这可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景文找来了很多帮工,又把景行给叫回来。   然后景文就分配下去,他让何君与谷清两个看上去不能做重力活的人,去月鸣岭那边带着那些雇来的帮工全面打理菜园和果园的事。   当然也负责凌晨采摘蔬菜、果子并运到阳岗县去卖。   而景文、景行与童涛、远明、小荣这些人带着那些木工、泥工、瓦工在东墙边紧锣密鼓的开始搭房子。   这何君每次去县里卖蔬菜时,都要特意跑去那对夫妇住的地方去望上一望。   他还想着上次租铺面的事。   但每次经过他家门口上去敲门,那家还是没动静,估计这夫妇俩还没有回来。   每次何君都是充满期望而来,带着失望离去。   童涛有时候也劝何君,干嘛那么死心眼呀?   也就别死盯着这个铺面了,就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而何君就有种感觉,这个铺子位置非常适合开他的果脯蜜饯铺。   因而他也偶尔开开玩笑说:“我就一根筋,我就认这地了,我还真不信,我诸葛亮三顾茅庐,还找不到这对夫妇了,他们迟早有归来的一天。   我一定要租下这个铺面。”   童涛一听何君这么执拗,也就笑笑随他去了。   有天何君与谷清带着那些帮工卖完菜从县里回来。   刚进门,就碰见散学在家的小容儿。   小容儿一见两人就兴奋的上来,神秘兮兮地说:“大嫂,谷清哥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些好看的山鸡生出了好多的小鸡宝宝,你们快来看看。”   何君与谷清赶紧去那个大笼子里看,就见大笼子里左边一对野山鸡,右边一对野山鸡。   在它们的羽毛底下,挤着一大堆毛茸茸,很小,很可爱的小鸡仔。   呀,这野山鸡真的把这些蛋给孵出来了,全部变成了小山鸡。   何君顿时感到惊喜,这一下真的从四只变成了二十多只了。   谷清:“何君,这么好的野山鸡,圈养在这么小的笼子里可不行。   不利于这些山鸡的生长,且一下子孵出这么多的小鸡,这么小的地也不够啊。   我觉得野山鸡就应该让它散养,我看就把它放在月鸣岭山上养。   这样有这么大块的地让它们活动,而且它们可以自己去觅食,这样的话它们会长的更好,而且也会越养越多的。   你知道这七彩野山鸡可是很少的,很多地方是有钱也买不到。   你想想,若你月鸣岭有这么多美丽的七彩野山鸡,那你这里不就很有名了吗?”   何君经谷清这么一提醒,再加上自己原本也有这个想法,便笑着点点头。   有这么美丽的七彩野山鸡在这月鸣岭,这本身就很吸引人,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以后自己如果筑成这农家乐园,这七彩野山鸡也是吸引那些人过来游玩的一道美景。   况且这七彩野山鸡不光外表美丽,肉质也非常鲜美,总会有一些达官贵人或者富商还有卖野味的商人也会过来买这野山鸡的。   何君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很好的生财之路。   于是何君跟这谷清把这四只七彩野山鸡,还有这两窝小鸡仔全部挪到月鸣岭田野上去了。   自从村民们知道这月鸣岭及这附近的一大片田野都是被何君及景文他们家买下来之后,大家也很自觉的不来这山上砍柴,和捉拿野兽了。   何君也不用担心这些野山鸡会被别人抓走。   就让这七彩野山鸡在这月鸣岭山上自然的生长,到时候肯定体质健壮,抗病力也强。   又加之它们吃的是这野菜、野草、昆虫等等,它的肉质绝对是非常的鲜美。   何君觉得这雄性七彩野山鸡的羽毛华丽,他甚至觉得可以利用这野鸡毛制作一些很好玩很好看的小玩意儿。   何君脑中不断冒出这野山鸡的知识。   这野山鸡一年可以产蛋一百多个,然后一年抱两窝小鸡仔。   这样的话,只要一两年时间内,这月鸣岭山上的野山鸡就会越来越多。   而谷清却使用了一些法术,在这野山鸡周边活动范围设了一道界线,让这野山鸡不能越过这道界限。   ……   而景文与景行还有童涛这些人在张家忙忙碌碌地做了一个多月,东墙这边的五间房已基本成形。   差不多再过个二十来天,这五间房大概就可以筑成了。   附近村民听到景文家要多搭房子,这些人等自己农活忙完之后都会赶过来帮忙。   家里有了景行这个好木工,确实省事多了。   反正像窗户,门槛等一些木工的活,全部是交给景行跟他的两个徒弟去做的。   象垒墙体等活就由请来的那些经常做房子的村民来做。   余下的帮工和一些村民就帮忙搬砖、和泥等做些杂活。   这人多,做活就快,本来预备着还有二十多天才做好,这才十来天,四五间屋子就基本上搭好了。   何君与景文非常感激这些村民们在空闲的时候过来帮忙,因此特意去了一趟县里,买了猪肉,还有羊腿回来,犒劳这些来帮工的村民。   这一次,倒不用何君去灶火房烧饭了。   那些主动来干活村民的婆娘们都赶过来帮徐慧芝洗菜、切菜、做饭。   徐慧芝平时待人就很谦和,又加之她家开了制衣坊,招了很多妇人去做活赚钱。   使那些百姓本来穷困的生活都暂时得到了改善。   她们很多人从心底是非常感谢徐慧芝一家的。   现在鹅湾村大部分的妇人都对徐慧芝非常的客气,友善。   她们纷纷对徐慧芝说,只要她家有啥事儿,只管吱一声,保准尽力来帮忙。 第112章 酥松绵甜的银丝糖【二更】   而村民们都喜欢来景文家帮忙,一是景文家的人对村民都很坦诚,心眼又好。   第二,就是景文他们对这些来帮忙的村民都非常的热情好客。   每次村民们一来帮忙,他们准保去县里买羊腿,猪肉。   这可让那些平时不太吃到肉的村民高兴坏了。   在这边大家干活跟兄弟似的,开开玩笑,乐呵乐呵,又有肉吃,又有好酒喝,这日子甭提有多美了。   等屋子筑成的那一天,全家人看着宽敞明亮的五间屋子,那心里可真是无比的幸福。   徐慧芝喜滋滋的对童涛还有谷清说:“你俩来我家帮忙,还要让你俩跟别人挤,我心里忒过意不去了。   现在好了,又多搭了五间这么敞亮的大房间出来,下次可以一人一间了。”   何君拉过谷清对他挤挤眼。   “小祖宗,你总算不用跟那不对盘的景行挤一屋了,这下高兴了吧?”   可谷清脸上却没有一丝快意。   “我无所谓跟谁住。   也不知咋回事,我就爱挤兑那木头疙瘩。   现在一个人住着、呆着,反而觉的没意思呢。”   谷清说完就又出门去了。   何君看着谷清离开的背影,听他说的这些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摸不透这只“另类”蜂王的心思。   唉,算了,何必跟一只灵虫计较呢?   他爱咋地咋地,随他去吧!   那段时间家里在搭房子的时候,菜园与果园少了景文,童涛、远明、小荣这几个干活能手,何君就觉得跟那些帮工显得特别的忙。   而谷清还是老样子,在田野上摘下菜、浇下水,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何君也知道他定是熘到那紫衍灵气境界打坐修炼去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反正把他招进来,也不指望他能做啥事。   何君与几名帮工正在菜园摘着新长出的一批瓜果蔬菜,准备明儿赶早去阳岗县卖的。   这时大棚外传来很多小孩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就听见小容儿喊:“三哥哥,我们来帮你做事了。”   何君赶快走出大棚,就见二十多个孩子笑嘻嘻地站在那。   何君温和地问:“你们这些孩子,咋都跑这里来了?”   “嘻嘻,学堂已经散学了,大家说一定要过来帮忙,也帮着摘菜。”   何君听闻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估计这些孩子们知道是自己帮他们出的束修,便心存感谢之心,还特别过来帮自己的忙。   这些孩子本身就是在家里干惯农活的,还没等何君说话呢。   小容儿便与这些孩子主动的去摘西红柿、茄子、豆角等。   小孩们心性淳朴又天真,生怕被这些大哥哥拦住不让他们帮忙,他们也是使出浑身的劲儿干着活。   何君一边被这些朴实的孩子所感动着,一边又怕累着他们。   总是去催促他们赶快回家。   这些孩子却委屈巴巴地说:“大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做事呀?   要不是我们做错啥事了?”   何君看到他们那纯净的眼神,就啥话都说不出了。   这些孩子们如此可爱,心性又如此善良,就随他们去吧。   何君本身就很喜欢孩子,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   等采摘完这些果蔬,何君就成了孩子王,带着这二十多个孩子回到了张家。   何君特别喜欢这群孩子,这些孩子多纯朴啊!   因而何君总想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就总想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   这天何君刚忙完走回家,刚好在路上碰到一个担着小点心的老人在叫卖着。   “麦芽糖、花生酥、梨膏糖。”   何君急忙上前,把这老人所有的麦芽糖,花生酥和梨膏糖都买下来了。   他把这些小点心带回家,想着把这些糖、花生酥,明天带给那些孩子们吃。   在吃完晚饭之后,他看着麦芽糖和花生酥,脑子忽然想出一种点心银丝糖地做法。   他就记得小时候,那时爹娘还在世,有一个从长安的亲人过来,带了那边的特产银丝糖给他吃。   这银丝糖外观洁白绵密,看上去就像超细的龙须。   当时自己尝上一口,口感酥松绵甜,吃完之后回味无穷。   何君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他就想自己能够做出这种点心。   鹅湾村这些百姓的孩子们平时都是吃得很简单的。   都是吃些仅能填饱肚子的杂粮,根本没吃过各种各样的美味点心。   因而何君就准备做这银丝糖,刚好明天带给孩子们尝尝。   大家见何君吃了饭就急匆匆的往灶火房里走,然后呆在里面半天没见出来过。   景文也觉得有点奇怪,就先去找何君了。   他进了灶火房就见何君正在拿出麦芽糖,便问他:“君,你在这干嘛呢?   你咋买了这么多麦芽糖?   是给小容儿吃吗?”   “我买了这些麦芽糖,是想做一种以前我亲人从长安带给我的点心银丝糖。   我想做出来送给学堂里的那些孩子们吃。”   “哦,那我来帮你一起做,你可以教我的。”   景文撸起袖子准备上来帮忙。   何君知道景文农活做得好,但不太擅长做饭,做点心。   有他在这里瞎忙乎,何君反而觉得会有些碍手碍脚了,便笑着把他推出了灶火房。   “你就去好好歇着吧。   别妨碍我在这里做银丝糖了,等下做好了给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好哇,就嫌你夫君碍手碍脚了。   得嘞,我就静候着咱媳妇做的美食。   不过你一个人做这么多,我怕累着你。   这样吧,琴儿也是心灵手巧的,我让她来帮你总成了吧?”   景文也不等何君回应就去堂屋叫来了琴儿。   琴儿一听是做一种这边很少见到的美食银丝糖,便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琴儿到灶火房,何君就边说制作过程边手把手教琴儿。   他先准备了一些糯米磨成的粉,然后把这些米粉加热熟制,又在家里找到一些芝麻备用。   何君把麦芽糖放在盆里,先放在热水锅中让它慢慢化开,让麦芽糖变软。   把变软的麦芽糖拿出放在案板上像和面一样,反复揉搓。   把麦芽糖搓成细条在粘上淀粉,然后把它折叠不断重复地拉。   把麦芽糖拉细,然后像拉面一样,一次一次地拉、卷、拉。   等麦芽糖颜色开始变淡了,再把麦芽糖做成一个圆形。   一定要把蜜糖拉得如同发丝般细,然后拉一会儿撒上点炒米粉,再拉。   最后把拉好的麦芽糖,放上花生酥、芝麻,再把蜜糖卷包起来。   琴儿毕竟是第一次上手做,这拉银丝糖的活确实需要极大的耐心。   开始几次她做得很粗糙,也老是拉断掉。   到后来多做几次,琴儿就越来越熟练了,后头她拉出的银丝糖真的就细如龙须了。   最后何君跟琴儿制作出了一个个外面是千层糖丝,里头裹着香酥的花生酥、芝麻的银丝糖。   何君也不顾手酸,做了很多的银丝糖。   何君虽然是第一次制作银丝糖,但这制作的过程就在脑子里非常清晰地显现出来。   因而他就像做过很多次一样,非常得心应手。   他再看看自己做好的成品,外观色泽乳白,细丝万缕。   自己尝了一口,非常的香酥可口,入口即化。   何君与琴儿用盘子装出一些银丝糖,来到了堂屋。   景行还在他自己的木工坊里忙着没回来。   而谷清吃了晚饭就出去了,何君知道谷清无非去这两个地方:要么是去月鸣岭紫衍灵气境界打坐,要么就是去了景行那里“烦扰”。   而小容儿早就打上瞌睡了,因而徐慧芝早就带他进房间歇息去了。   童涛与景文老远就瞅着盘子里那洁白如酥的银丝糖,而且还闻到一股麦芽糖与芝麻的香味。   景文满脸都是温柔宠溺的笑意。   “这银丝糖一看上去,就让我食欲大开。”   童涛感叹于何君的手巧。   “何君,为啥你就生得这么聪明,似乎这天南地北啥东西你都懂。   而且好像也没有你做不出来的美食。   哈哈,能跟这么有本事的人认识,真是我童涛的福气哦。”   何君笑着给他递上一个银丝糖。   “行了,你就别贫了,快尝尝吧!   这一半是琴儿做的,她才是心灵手巧呢。   你童涛能遇上琴儿才是你最大的福分。”   琴儿脸有些红红的,她低下头抿嘴一笑……这俩人开个玩笑,又能把自己给扯上。   童涛听何君说的这话,心里头那是相当的受用。   他顿时含情脉脉地看着琴儿。   景文笑着打趣童涛。   “行了,你俩就别在我们面前眉来眼去的了,想酸死我们不?   我得赶快尝尝我媳妇亲手做得香喷喷的银丝糖。”   景文拿起一个银丝糖尝了一口后,便不住地称赞。   “真是又香又酥,入口即化,味道真不错。   君,我看若以后咱们老了,种不了菜了,也干不了重活了,你就做这银丝糖上街去卖,我看没准也能发大财,哈哈。”   童涛也赶快拿起银丝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真是好吃,这点心酥脆香甜。   何君,听景文说你是做给那些在学堂孩子们吃的。   我敢保证那些孩子们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你可真有心了。” 第113章 那对夫妇回来了【一更】   何君见他们都夸这银丝糖好吃,脸上也露出舒心的笑意。   何君想到学堂里那一张张稚嫩可爱的孩童的脸,还有面前这些家人们的笑颜,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安宁和美好。   第二日,何君与景文带着那一大包的银丝糖,早早地来到了学堂。   二叔公正在教那些孩子们咿咿呀呀地背诵古文呢。   他见着何君景文来了,便笑着问:“今天你俩咋有空过来了?   是不是想看看张景容学得认不认真?   或者是来看看我这老头子教得好不好?”   景文:“二叔公,看您说的。   您的学问在咱鹅湾村,可是数一数二的。   请您来教这些孩子们,我们是一百个放心。   小容儿每天回来都要背古诗文给我们听的,他那摇头晃脑地背古诗的样,甭提有多有趣了。”   何君把那一大包的银丝糖打开。   “二叔公,您和这些孩子们都辛苦了,我昨天特意做了这些长安那边的特产,这叫银丝糖。   给您和这些孩子们尝尝。”   二叔公听闻,一看这洁白的银丝糖,拿上来尝了一口,然后连连点头称赞。   “你可真有心了,这点心味道真不错,我想这些孩子们一定很喜欢吃的,我替这些孩子们谢谢你了。”   何君被这二叔公一称赞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区区做这些点心哪能跟二叔公不辞辛劳地教这些孩子们相比?   我就是想让孩子们多开心一些。”   那些正在读古文的孩子们,早就瞧见这银丝糖了,有些小一点孩子早就偷偷咽口水了。   二叔公一摸山羊胡子发话了。   “来吧,孩子们,都来尝尝这银丝糖。”   孩子们早就馋的不行了,一听二叔公说可以吃了,赶紧“哦”的一声,围了上来。   何君与景文便给每个孩子手上都发了几个银丝糖。   小容儿见是自己的大哥和三哥哥做了点心,并亲自送到学堂给大家吃,顿时感到特别的骄傲和引以为豪。   “哈哈,这是我大哥和三哥哥为你们亲手做的银丝糖,好吃吧?   我大哥和三哥哥厉害不?”   这些小家伙们一边嚼着香甜酥脆的银丝糖,一边带着羡慕的神情说:“哇,张景容,我们好羡慕你,你的哥哥真厉害,而且对我们又这么好。”   这些小家伙们羡慕的话语让小容儿此时更感到幸福满满,同时也满足了一下他小小的虚荣心。   他带着些得意与快乐大嚼着银丝糖……真甜啊,又香又酥,大哥哥和三哥哥都那么厉害,他俩都是我最亲近最喜欢的人,哈哈,我可真高兴。   ……   如今每天去县里卖蔬菜、鱼、果子、蜜饯、青果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卖。   徐府照例是送了二十七件衣服。   景文与何君把衣服送到周记绸缎庄的时候,周掌柜说这个月衣服卖得没有以前好了。   何君问是什么原因?   周掌柜叹了口气。   “如今大部分地方都在发大水,发涝灾,然后朝廷又派兵在边境跟入侵的贼寇打仗。   官府现在都入不敷出,而且朝廷在大肆征兵,现在国库空虚所以大力地征收苛捐杂税。   现在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因而那些富商,还有那些官员的家中都开始表面上勤俭节约,不敢明目张胆地铺张浪费了。   况且咱们卖了这么久衣服,凡是喜欢这衣服款式的百姓买的也很多了。   慢慢的也有些裁缝铺仿造咱们这衣服来做。   现在街面上这种衣服的款式都很多了,因而大家需求也没那么多了,下几个月这衣服数还得减少一些。”   景文与何君没出声,前段时间,周掌柜就透露出衣服没以前那么好卖的事。   他们心里隐隐的也会觉得,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但这世道越来越艰难,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所以现在做什么生意都很难。   何君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俩便跟周掌柜商议每个月的衣服都减了数。   景文与何君送完衣服回来,何君一直想衣服是减了这么多数,可家里雇了那么多的妇人做活,怕是到时候每个人手上的活都不多了。   这样一来,每个人能赚到的工钱,也大幅地减少。   景文也想到这一层上,他有点担心,便对何君说:“如果以后这衣服还是卖的不好,或者没有什么起色,也许到时候都要不了这么多人干活。”   何君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两个月先这么着吧。   衣服数减少了,大家就少做点活,全当休息吧。   再过几个月看看吧。   幸好咱们还有其他的生意,我也打算多发展些其他的生意。   若这衣服实在是不太好做,那我们就可以把重点发展在其他生意上,等其它生意做得红火了,我们又可以雇很多的人来做活的。”   何君突然想起那对夫妇的铺面。   这么久了,他们应该回来了吧?   何君便让童涛、远明、小荣他们还有一些帮工先回鹅湾村。   景文则驾马车带着何君去龙门街找那对夫妇。   刚经过铺子时,可巧那胭脂铺的桂巧就看到他俩了,顿时招手喊他们。   “喂,两位小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铺面的主人,那对夫妇回来了,刚刚还在这儿转呢,现在应该还在家,你们赶快去瞅瞅。”   景文便高声回应。   “好咧,谢谢了,我们这就过去找他俩。”   何君听见了心情马上高兴起来,连忙催促。   “景文,赶快去他家找,这下可好了,总算等到他俩回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那对夫妇的家门口。   二人下了马车,何君上前轻轻地敲门。   门开了,一个看上去挺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你俩找谁?”   何君微笑着特别客气地回道。   “我们俩就是专程找你们的,我们想租下你们的那个铺面。”   “哦,你们是想租铺面,那你俩进来吧,不过这个事还得问问我的婆娘。”   中年男子将二人迎进门,就冲里间喊到:“芳云,快出来,有人想租咱们的铺面。”   “来了。”   随着一声软绵绵地答应声,从里间走出一个很苗条,看上去保养的很不错的中年妇人。   她走到何君与景文的面前,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二人。   许是她看二人模样周正,整个人又看上去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她本来是一脸审视的表情,此时也变得柔和起来。   景文态度也非常的恭敬。   “我俩想租那个铺面,不知道你们肯租给我们不?   或者有啥要求?”   那女子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一直在那铺面做生意的,现在我身体也不好了,年纪也慢慢大了,就不愿再干了。   我们就是不开,也不一定指望那铺面的租金过活。   这段时间也有很多人过来打听,有很多人想租的。   但有些人是要开酒馆,有些人是开卖肉的,我都觉得会把这铺面搞得乌七八糟的。   还有一些人,我就看他们那个样子,都是脏脏的,我就都推掉了。   不知道二位小哥以后租铺面是准备干什么的?”   景文与何君对视一眼,两人都在想那桂巧说的话确实不假。   这铺面主人确实很挑剔,似乎不太好说话。   看起来这位妇人特别爱整洁,看她俩夫妻着装打扮都是非常洁净的。   还有从走进他家门口那一刻,两人就感觉这个家是一尘不染,到处都非常非常的干净。   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保不齐这两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因而对那些来租铺面的人很挑剔。   看上去人不太爱整洁的,还有做的营生也是比较脏的话,就都拒绝了。   何君在心里好好地斟酌了一番言语,就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夫人,我们租下这铺面,就是卖一些自己制作的蜜饯啥的。   不会卖那些脏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我们这些人都很爱整洁,绝对不会把您这铺面搞得又脏又乱的。   若您不信也可以经常来这里查看。   我们俩是诚心诚意跟您租铺面的。   我们已经来了很多次了,那桂巧说你们去大地方有事去了,于是我们就一直等,直到今天总算见到你们。”   可能是何君态度很诚恳,也可能是她听到何君说只是卖一些蜜饯,又下保证说一定会让这个铺面保持整洁,脸上便微微露出点笑意。   “既然二位小哥这么说,我也可放下心来,我就是害怕租给那乱七八糟的人,把我这铺面弄得又脏又乱。   既然你能下保证,那我就可把铺面租给你,租铺子契约一般我是一年一签,然后一年租金是二十五两白银。   我这铺面虽然不是在榆林街那最热闹的地方,但相隔那里也不远。   而且我这位置前面又宽又干净,人流又多,也是做生意很好的地段。   我说的这个条件,不知二位小哥要租不?”   这景文与何君开始听这妇人说话的时候,总觉得她肯定不好打交道。   没准租下她的铺面,她提出的条件也会苛刻,租金一定会高。 第114章 文君青果鲜蜜饯铺开门“启板”【二更】   没曾想这妇人竟然轻而易举就答应了将铺面租给他们,而且一年租金二十五两白银。   况且这铺面位置又大又好,实话说,二十五两白银一年确实也不算很贵。   当下何君按捺住心中的喜悦。   “行,您提的这个条件我们能接受,现在就签契约吧。”   其实这妇人就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因而才对来租铺面的客人多加挑剔。   她拒绝了很多人之后,外边那些人就对他们颇有微词,便把他们说的是多么的刁钻古怪。   但其实这妇人只要是碰到看上去整洁,又爱干净的人也是很好说话的。   于是这对夫妇同景文、何君签了一年的租铺面契约。   二人交了二十五两白银的租金,拿好了契约,便高高兴兴地驾着马车回了鹅湾村。   回去后他俩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徐慧芝及家人。   家里人也是特别的高兴。   当然景文、何君也告诉了徐慧芝与琴儿,关于周记绸缎庄的周掌柜所说的衣服不太好卖的事。   虽然说做衣服的数减了很多,但租下了铺面,等于就可以在另外生意上去发展,这一好一坏的消息就相抵消了。   在县里租下了一个铺面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冲淡了徐慧芝与琴儿萦绕在心头的一丝淡淡的失落。   既然租下了铺面,景文与何君就开始忙乎起来。   景文让景行做了个匾额,匾额上写着“文君青果鲜蜜饯铺”。   景文与景行几人来到县里,挂上了匾额,并与大家一起将铺面整理打扫出来,然后再买上一些桌椅等,卖蜜饯和青果鲜的铺面就搞好了。   另外,何君那些种在月鸣岭山里灵气之地的番红花又长出很多了,而且也长出了一批虫草。   所以何君把这些珍贵的药材也拿过来一并卖。   他准备把这番红花与虫草打出名声来,好让那些药商们闻风而来。   何君想让阳岗县百姓们都知道,他这是唯一一家专门种植与卖番红花与虫草的铺子。   何君这段时间在果蔬制作坊帮忙,现在大家正在赶制一批青果鲜及蜜饯。   既然在县里开了一个铺面,何君与景文在鹅湾村这边有好些事要忙,就得选一个可靠的人在铺面里管事卖货。   景文与何君商议了一下,一致决定让晨阳去铺子里卖货。   他俩其实也留意了很久,就觉得这晨阳脑子聪明,说话待人接物各方面也挺活络的。   最主要的他人还实诚,又对这青果鲜蜜饯制作过程非常的熟悉。   因而让他上来在这铺子里管事卖货是最好不过的了。   徐慧芝特意选了一个很好的黄道吉日。   在这一日,他们全家人还有晨阳一起来到阳岗县文君青果鲜蜜饯铺。   “文君青果鲜蜜饯铺”终于开门“启板”了。   景行放了一挂很长很响亮的鞭炮,吸引了周边附近来来往往过路百姓的注意。   他们很多人都是买过何君与景文种的蔬菜,所以一看这铺子是他俩开的,又是卖很好吃的青果鲜跟蜜饯,便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进铺面来瞧。   景文又找了一些帮工在这边招唿。   他们将蜜饯与青果鲜分别装在很漂亮的瓷盘里,先让大家品尝。   何君在蜜饯区旁边又布置了一个专门卖番红花和虫草的地方,将那些番红花和虫草,摆在白瓷盘里放在桌面上。   这些百姓看见那些五颜六色,一闻就能引起食欲的蜜饯与青果鲜,纷纷说:“这蜜饯闻着就香,这色泽又好看。”   “这青果鲜看上去就是那些果子做的吧?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做法,这闻着就香啊!”   待他们品尝了蜜饯与青果鲜后,顿时觉得满嘴都飘着果蔬的清香与甘甜。   “这蜜饯真是太好吃了,甜而不腻,清香可口。”   “我是第一次吃这青果鲜,这腌渍保持了原来果子的香味,真是太美味了。”   大家品尝后,纷纷赞不绝口。   而何君说出铺子第一天开门的廉平价。   “今天是我们这个铺子第一天开门,谢谢前来捧场的各位乡亲们,因而我们给大家一个廉平价。   凡是在这里买了六罐蜜饯或者青果鲜的乡亲们,另外赠送一盒新鲜果蔬。”   这些百姓本来尝了这蜜饯和青果鲜后,都打算要买几罐回去。   听见何君有这一廉平价,顿时买的兴趣大大地提高。   一个个挤上来这个要个七罐,那个要十罐,把晨阳、童涛、何君他们给忙坏了。   这时久未露面的周老爷带着苏林踱进店里来了。   童涛眼尖立马就看见了这周老爷与苏林,不过也该是这周老爷气度不凡,他走进来就比一般的那些百姓显眼的多。   童涛马上拿手推了推何君。   “何君,那周老爷与苏林来了。”   景文现在不在店铺,他等店铺开门打完鞭炮之后,便驾马车与几个帮工去给那些酒馆,饭馆送菜去了。   这周老爷掐的这个点进来,确实也是这苏林派了眼线在这盯着。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从景文跟何君之间的互动,还有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他两人的情感不一般。   当然他更可以嗅出自家老爷跟这景文之间有点火药味。   而且这景文与周老爷都是不太喜欢看见对方的。   这苏林最是机灵,就趁着景文不在这当口就去请了周老爷。   何君原来对周老爷多有误会,后来周老爷对他也是“谓贤者之交谊,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因而何君觉得无需对他讲究太多礼节及客套语,也不用太过谦卑,可以轻松自然地待他了。   何君迎上来非常客气地招唿周老爷。   “周老爷,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铺?”   “何君,才一段日子不见,你又不声不响地开了铺子了。   不错,你很有眼光,我真的没看错你。   你就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   “周老爷,您太过奖了。   您来尝尝我们制作坊制作的蜜饯还有这青果鲜。”   何君端过盘子,让周老爷尝了几口。   周老爷品尝之后,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朝苏林一使眼色。   苏林便笑容可掬的对何君说:“何公子,哦不,如今我得喊您何掌柜了。”   何君一听苏林这么称唿自己,倒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苏林,你还是喊我何君吧,你喊我掌柜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周老爷笑吟吟地看着有些羞意的何君,眼里满满都是温柔多情的光芒。   苏林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又继续说道。   “我们家老爷过几日要去趟玉昆城看望几位故人,他听说你这里的蜜饯跟青果鲜非常的好吃,便想买一些带去玉昆城馈赠给他的那些故人。”   何君一听便问:“不知周老爷需要多少?”   “四十罐蜜饯,还要四十罐青果鲜。”   何君开始还以为这周老爷只会买几罐去意思意思,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要这么多。   何君:“啊,周老爷,你们要这么多呀?”   周老爷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难得去一趟,那里的故友太多了,因而要多备些才好。”   苏林带点揶揄地笑:“何君,两样合在一起,总共要八十罐,你不会八十罐都没有吧?”   何君连忙回应:“有的有的,我们为了这个铺子开门“启板”,特意让做活的人赶制出来,你们什么时候要?   若现在要的话,我就让人帮你们送到府上。”   苏林正想说让何君现在就派人送去周府。   周老爷见这里顾客盈门,何君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就不想现在打扰他,便看了苏林一眼。   苏林顿时识趣地闭嘴了。   周老爷便温和一笑。   “我们并不急,你先忙吧,等你忙完之后,再让人将蜜饯和青果鲜送到我府上也不迟。”   这时苏林看见旁边桌面上很多瓷盘里摆放着番红花和虫草,这可是在富人当中很抢手的珍贵药材呀。   苏林马上俯在周老爷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周老爷听后眼睛有些发亮,他朝番红花与虫草的位置看了过去,便又向苏林抬了抬下巴。   苏林顿时明白了。   苏林满脸都是笑意,对何君说:“何君,你等下送四十罐蜜饯和四十罐青果鲜去周府的时候,再把你这里所有的番红花和虫草一并送来,我们老爷的药铺正需要这两种珍贵的药材。   你也知道这番红花和虫草都不适合我们这里种植,我们要进的话,一般要去北方。   以后你这里若有的话,我们全部都会收。”   何君一听,这两样药材才刚摆出来呢,就被这周老爷全部收走了。   他心里有点高兴,但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有点担心,这周老爷是出于一些私心帮自己,才会把药材全都买走的。   于是他有点羞意地说:“周老爷,这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你已经帮我买了那么多的蜜饯与青果鲜,现在又把我的药材全部买走,如果你是出于什么同情之心的话,就不必这样,我会觉得很难为情的。”   周老爷知道这何君肯定是猜测自己的别有用心了。   不过何君猜到的只是自己一小半的心意,另一大半是他确实需要这几味珍贵的药材。 第115章 我可闻见满屋子的酸味了【一更】   于是周老爷微微一笑解释道。   “何君,你多虑了,我这次去玉昆城,也会带去很多的药材。   因我一位故人他正到处买进这类药材。   你这番红花和虫草,正是他急需的。   现在我会大笔地买进,是因为真的需要,而不是出于别的什么心思,你大可放心。”   何君见周老爷很诚恳的跟自己解释,便也放下心来。   何君在接近中午客人已经不太多的时候,赶紧让童涛带上一名帮工,把四十罐蜜饯和四十罐青果鲜,还有这一批带来的番红花与虫草全部搬上马车,运去了周府。   仅仅是一上午时间,那些运上来的蜜饯和青果鲜就卖去了一大半。   景文带另外一些帮工驾马车把菜运到几个酒馆和饭馆之后回来了。   何君眉开眼笑地看着景文。   景文见自己的媳妇这么开心,他心里是甜丝丝的。   他离去送货的时候,自己的铺面里面是挤满了百姓的,所以他估计这蜜饯和青果鲜肯定卖的非常火。   于是他宠溺地问何君。   “君,我一瞅你那高兴的样,我就猜到咱们制作坊做得这批蜜饯和青果鲜一定卖得很火很火吧?”   “呵呵,真的卖的很好。   只仅仅卖了一上午,我们带来的那批货就卖掉了六成,我觉得这生意做下去可越来越有劲了呢。”   景文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何君的脸。   “有我这个宝贝媳妇在这,咱们生意只会越做越红火的。   我张景文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啥好事,能有何君这么好的媳妇,我这辈子知足了。”   何君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嘿嘿,景文他可不知道,上辈子我就是他媳妇,这辈子我也还是他媳妇。   ……景文我生生世世都跟定你了……   没过一会儿,童涛从周府送货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喊:“何君,周府的货顺利送到了,我回来了。”   景文一听周府两个字就特别敏感,便奇怪地问:“童涛,你说的是哪个周府?   你去那里送什么货?”   童涛没想那么多,很爽朗地回答。   “就是那周志承周老爷家,他前面跟苏林来店铺了。   这周老爷一出手,可阔绰了。   他一来就跟我们买了四十罐蜜饯,四十罐青果鲜,还有他把咱们运上来的番红花和虫草全部买走了。   我们这一批番红花和虫草也很多,卖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喏,何君,这是苏林给我的银票,你收好啰。”   因第一天就开门红,童涛今天心情可是特好。   他刚才送货的途中顺手买了几件女人的珠钗,因此他把银票塞在了何君手里,就进铺子的里间找琴儿去了。   因为前面乡亲百姓太多了,而且男子也多,为了避嫌,于是何君就让琴儿与娘到里面去歇息了,硬是不让她俩过来招唿生意。   等童涛一走,这景文的脸可就沉下来了。   ……这姓周的可真不是东西,一趁自己不在,又着急忙慌地赶来了。   又是买蜜饯,又是将全部的番红花、虫草买走,这明明就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此人也太可恨了,这人如此狡诈,咱可得看好自己那单纯的小媳妇。   何君瞅见自己的夫君那脸可是越来越黑了,顿时心里慌的一批。   他知道景文一听到这周老爷心里就不得劲,没准那醋劲就上来了。   他急急的在心里斟酌着言词,此时他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安抚景文。   “那个,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哈。   那个周老爷他马上就要去玉昆城探望故人了。   因而他买这些蜜饯和青果鲜都是去送给故人的。   还有他家也是开了药材铺的,他说这些番红花和虫草要进的话,是要去北方,路途太遥远也不方便。   既然我这里有了,他说以后就会从我这里进的。   而且他说玉昆城那个故人正需要这几样珍贵药材。   他买去是也是给他那故人的。”   景文见自个的小媳妇,紧张巴巴的跟自己解释着,心里那口气也就慢慢放下了,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温和地说。   “唉,君,你就是太单纯,他这心思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对你不死心。   还有他说什么你就信吗?   他那种商人,啥事没经历过?   个个跟个人精似的,只有他们煳弄人的。   你呀,就是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呢。”   何君见景文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了,便朝他甜甜一笑。   他这么喜欢景文,他才舍不得景文生气呢。   等店铺打烊,景文驾马车带何君及家人回到了鹅湾村。   景文到何君的房内,两人将今天店铺第一天开门的收益,稍稍算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多两。   这可让何君与景文喜出望外了,这样看来以后这蜜饯与青果鲜,还是很受阳岗县百姓的喜欢。   这条路子看来是走对了。   何君此时更是信心满满,他想以后自己还得多去想一些新的思路,开设一些新的花样才行。   “景文,看今天咱们生意这么红火,老百姓这么喜欢,我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我想我们以后要多设想些新的零嘴,小吃,或者可以再制作一些我们本地的土特产。   我们以后的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景文看着此时眉飞色舞说话的何君,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媳妇好看。   景文的眼里不知不觉迸射出温柔深情的目光。   他一把揽住何君的腰,干脆把他拉坐在自己的腿上,宠溺地看着他一张小嘴叭叭的欢快地说着,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   何君又从怀里拿出那两张银票,他用着特别愉悦的声音说:“还有,我觉得这周老爷真是我们的大财神。   你看他每次一出手就是大银票。   我们一做生意就遇到他,咱都跟他做了好几单的大生意了。   我觉得我们运气也好,总是能遇到这样的贵人。”   景文听了,心里又吃味了……咱这小媳妇心思也太单纯了,还以为每次是碰巧遇见那姓周的,殊不知那姓周的是贼心不死,派人盯着呢。   还说什么这姓周的是大贵人,是大财神,把个居心叵测的人说的那么高尚干嘛?   你这是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大大地称赞别人。   特别那个人对自己的媳妇还虎视眈眈的。   景文越想心里就越翻起了醋海,他一翻身就把何君压在身下,用自己的嘴唇触碰着何君的耳垂。   景文用着很低沉的声音问:“你夸那姓周的是大财神,是大贵人,那我呢?   哼,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心里已经吃味儿了。   你怎么不夸夸我?   快点夸几句来听听,我想听听我媳妇是怎么夸我的?”   “啊,我这么说周老爷没其他的意思,毕竟别人也帮咱们做了那么多的生意是吧?   呵呵,我只不过随口说几句,你也要吃醋啊?”   何君刚刚只是由感而发说了几句,自己又忘了提起这周老爷会让景文大发醋意的事。   何君现在觉得景文很容易就打翻醋坛子。   在他面前,尤其是说起其他男人的时候,就要特别小心,不然景文就要借此为由头狠狠地“欺负”自己了。   “我可没吃醋,我只是想听听你怎么夸我嘛?   快点说,说说你夫君的优点,快点夸一夸你的夫君。”   “景文你现在说谎话眼都不眨一下,我可闻见满屋子的酸味了。”   何君微笑着,然后凑近景文身上,故意用鼻子嗅了嗅,好像景文身上有很大的酸味似的,还吸了吸鼻子。   景文的眼眯了眯,顿时一股火就从四面八方集聚到下腹部,他的唿吸就开始粗重起来。   何君还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可是很容易点着火的。   景文再一开口说话,那声音都有些暗哑了。   “叫你说你不说,非得把我火给惹起来,我可要惩罚你。”   景文直接亲上了何君的嘴唇。   以往何君每次都有些羞涩,而且总是不会换气,会被景文亲得气喘吁吁。   而今天可能是心情很好,又或许是景文今天亲得很温柔,何君竟然难得主动地回应着景文的亲亲。   何君这么温顺,这么主动地回亲,这可是很难得。   景文本来是非常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想着两人好好地温存一番。   却没曾想何君今日这般的热情主动,瞬间就让自己控制不了。   景文差点化成了一头狼,刚才还温柔似水地亲亲何君的嘴唇,这会儿忽然又咬又吮他的唇瓣。   这一持久的亲亲又快让何君喘不过气来了。   亲着何君红红的嘴唇,景文心里又痒痒了,而且浑身哪都痒,他不断的想更多索取,真是怎么样都不够。   何君对他而言,有着深深的吸引力,景文感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何君。   景文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景文看着何君喘着气,大口唿吸着新鲜空气。   还有他那红红的嘴唇,嘴唇里面那鲜红的小舌头,景文肚里的一团火又快烧起来了。   景文又上前亲住了何君,两人好一通缱绻情深地缠绵着。   “大哥,三哥哥。”   随着一声清脆地唿唤,小容儿蹦蹦跳跳地闯进房间来。   二人惊了一下,赶快放开了对方。 第116章 为啥你脖子上有那么多红点子【二更】   何君满脸绯红,唿吸都还没有平息下来,他赶快侧过脸整理自己的衣服。   小容儿看见两个哥哥神态不太自然,而且他们唿吸都很急促,便奇怪地问:“大哥哥,三哥哥你俩在干啥?   在做什么很累的事吗?”   何君一听又羞又觉得好笑。   而景文则落落大方的一把抱起小容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然后捏捏他的小脸蛋。   “容儿,我们没做什么很累的事。   我跟你三哥哥正在这里说说话而已。   这么晚你怎么不跟娘去睡觉啊?”   小容儿人小鬼大,他刚才明明看到大哥哥嘴巴贴在三哥哥的嘴巴上面,而且自己的大哥还紧紧搂着三哥哥。   小容儿已经六岁了,多少知道一点点大人之间的事。   于是他用手刮着景文的鼻子。   “嘻嘻,没羞,大哥哥羞羞,大哥在亲大嫂。”   何君更是脸红了,没想到今天会被一个小屁孩儿调侃。   景文却非常的淡定自若,他拎拎小容儿的耳朵,像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几块栗子糕。   “小孩要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大人的事不是你管的,可别管哟。   我今天到县里就买了很多的糕点,只要小容儿乖乖的,以后好好地念书,大哥哥以后每天给你买好不好?”   小容儿拿过栗子糕,放到嘴里吃,甜甜的真香。   小容儿抱住景文也在他的脸上叭的亲了一口。   “谢谢大哥,这糕真好吃,我下次知道了,我以后进来,我要先敲门。”   何君又想起今天到县里看见有做糖画的老人,便让那老人做了一个糖龙,带回来放在那儿给忘了。   这会看见小容儿才记起来。   他赶紧过去拿出这糖龙递给小容儿。   小容儿看见何君手上的那个糖龙,高兴的什么似的。   “三哥哥你买了这糖龙给我呀,我最喜欢吃这个糖了,谢谢三哥哥。”   何君摸了摸小容儿的头宠溺地说:“乖,等下吃了这糖龙,要多漱口,然后还要洗手。”   “嗯,我知道了,我要把这糖龙拿给娘看,大哥哥,三哥哥我出去啦。”   小容儿手里举着糖龙,欢欢喜喜地跑出去了。   景文朝何君挤眉弄眼的,他刚刚看小容儿那无意中说的话,都能让何君窘地抬不起头来。   “你呀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小孩儿心性单纯,他哪知道什么?   他只是说着玩的,你也会那么不好意思。”   何君怪嗔到:“都是你,你抱着我就勐亲,而且一亲就亲那么长时间,害的我唿吸不过来。   还有,你下次要……要这样,就把门……先拴好。   这次是小容儿不小心蹿进来,下次万一是娘又或者是琴儿进来了,那可真会糗大了。”   景文可不像何君这么脸皮薄,他可是巴不得这世上的人都能知道他跟何君好,何君是他张景文的好媳妇。   他凑近何君,在他耳边坏笑着轻轻地问:“你刚才说,要这样是指哪样?”   何君被景文唿出的气息,弄得耳朵痒痒的。   该死的是偏偏自己的耳朵是最敏感的。   他知道景文又在“借题发挥”了,搞不好又会趁机“欺负”自己。   他抿嘴一笑,转过身说:“是你听岔了,我没说什么。”   景文可不打算放过他,他又搂上何君,把他扑倒在床上。   “好哇,让你说你又不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景文伸出舌头就舔上了何君的耳垂。   何君顿时感到耳朵上一阵麻痒,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然后慢慢的身体都瘫软了。   ……这景文知道自己的耳朵很敏感之后,总是会舔舐自己的耳朵,不把自己弄得全身瘫软一身粉红,他都不罢休。   何君便推了推景文。   “景文,你快起来。   你压的我喘不过气,而且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凑到我耳朵边上说?”   景文又有点喘粗气,他这小媳妇总是在关键时候来这一出“欲拒还迎”。   景文可不管不顾了,他含住何君的耳朵舔舐啃咬,边发出魅惑的低沉的声音。   “君,我就喜欢舔你的耳朵,我一舔你耳朵,你就变得像小猫一样温顺,我可是太喜欢你这样子了。   而且你老是说这话,破坏这么好的气氛,我在给你调情啊!   宝贝,你懂不懂?   不懂的话,夫君现在教你。”   景文说完又含着何君的耳朵吸吮了起来。   等何君像一滩春水一样,完全地软在床上了。   景文才放开何君的小耳朵,又亲上他的脖子、锁骨,直至胸前。   何君的皮肤本来就又白又嫩,景文每亲过一个地方,就会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   在第二日起来时,何君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都是红红的小“梅花”。   在何君起来洗漱好走出门时,谷清也起来了。   自从东墙那边搭好了五间房之后,徐慧芝便让谷清与童涛一人住了一间进去。   谷清整个人似乎有些意兴阑珊的,他瞟了一眼何君的脖子,便愣了一下。   谷清勾过何君的脖子仔细地瞧了瞧,直到把何君看的浑身都有点起鸡皮疙瘩了,这才放过他。   “何君,你脖上的这些红印是怎么来的?”   谷清是个灵虫,而且是个清心寡欲正在修行的还未开过荤的小子。   因而这人与人的情爱之事,乃至闺房之事,对他而言就是一张白纸,他真的是啥都不懂。   他敏感的觉得何君脖子上的红点子象是有人掐上去的,便有点好奇地问他。   何君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就压根没往昨天晚上那事上想。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反问:“啊,我脖子上有那么多红点子吗?   我怎么没感觉到皮肤痒?”   谷清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持续询问:“你这红点子像是被人掐出来的,告诉我,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一听谷清说欺负两个字,何君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红点子是昨天晚上景文亲亲时留下来的。   想到这,何君顿时脸又红了,暗暗在心里怪着景文……这景文太不注意了,昨晚抱着自己一顿勐亲,门没反栓,又被个不懂事的小容儿看见了。   这亲自己也太用劲亲了,就留下了这满脖子的红印子,所幸这谷清也是不知情爱之事的人,现在就随便找个理由煳弄煳弄完了。   何君赶紧将自己的衣服领子往上拉一拉,试图想遮住脖子上的红印子。   然后他挺尴尬地笑笑。   “嘿嘿,没事,真不是谁掐的,是我昨儿吃坏了东西,所以就长了些红点子,过两天就好的。”   谷清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便没再说什么。   但谷清可不是这么好煳弄的。   要知道他可会读心术,他知道何君不太擅长撒谎,他早看出何君这是编了个理由搪塞自己呢。   谷清是一个想要知道什么事就一定要去弄清楚的蜂王。   他平生可是最讨厌别人敷衍自己,于是何君脖子上的那些“小梅花”就很成功地引起了谷清特别的兴趣。   谷清断定是有人掐的,因而他就一定要弄明白谁是掐他的人。   于是咱们这位带着强烈求知欲望的蜂王谷清,在这一天就非常注意何君的动向。   特别是何君单独一个人行动的时候,谷清总是会偷偷地跟着他。   白天谷清觉得何君很正常,也没有谁对他动过手。   谷清就想那晚上我一定可得盯紧了。   晚上,谷清在大家吃完饭都回房之后,他也回了房。   他回房之后就地打了个圈,就见房内金光一闪,谷清变成了那只大蜂王。   他偷偷地飞进何君的房内,停在一个阴暗的不明显的角落,悄悄地观察着何君。   没过多久,景文就进来了。   这次何君可多长了个心眼,等景文一进门,何君就马上过去把门反拴了。   紧接着,景文嘴里说着柔情蜜意的话,抱上了何君两人倒在床上,景文就亲上何君的嘴了,亲了好一会,他又亲上何君的脖子。   蜂王谷清此时才明白,在何君脖子上弄出那么多红印子的人竟然是这景文。   谷清曾经听童涛还有那些帮工总是开玩笑打趣何君,笑着说他是景文的好媳妇。   那时谷清还以为是他俩关系很好,好的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因而大家就开他两个人的玩笑。   谷清并未把他俩的关系往那深处去想。   就凭谷清他一个涉世未深的灵虫,他也弄不懂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也可以产生这些情事?   他耳朵非常灵敏,别人就是在很远处说悄悄话,他也能听见。   他也是无意中听过好些个男人说这南岳朝好男风,男的跟男的也能在一起做“那事”。   但具体怎么做那事他也搞不懂。   谷清原来只是一只普通的蜂王,没有被道士点化之前,蜂王其实是母的,就是可以生很多蜂卵的。   因而他从虫的角度认为,这世上人有男女之分,虫也有公母之分。   所以人就是男跟女会成婚,而虫也只是公与母会交合,才会产生后代。   不过他被道士无意中撒上了那些灵酒和灵水,道士又教他修行,待他进阶到六级之后,蜂王却化成了一个男儿身。   好像也不全然是男儿身,他好像懵懂地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双儿。   小闲话(蜂王:虽然我是只灵虫,但我已化成男儿身,我也要“开车”。) 第117章 上了“活色生香”的启蒙课【一更】   谷清也不太懂双儿这个字面的意思,但他有灵力法力又会读心术。   在他发现自己化成的这个男儿身有些异样的时候,他便通过法术找到一些双儿。   谷清通过灵力、读心术去窥探他们的身心,因而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双儿,是那种可以生孩子的男子。   按他这个灵虫的理解就是,自己属于那种雌雄同体的异类。   谷清对自己能够化成人形已经很庆幸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是男是女,或者是双儿,反正能化成人形就很满足了。   谷清看着景文情意绵绵地亲着何君,两人一副陶醉缠绵的样子。   似乎两人都很受用也很舒服。   谷清心里可犯迷煳了,这男人喜欢男人是啥子感觉?   看他们俩人这一副幸福的模样,似乎还是挺乐意这样干的。   谷清耳朵里传来两人“啧啧”的亲亲声,景文还时不时地发出喘气和低沉的呻吟声。   谷清现在已经化成了人形,他也算是一个正常的男子,虽然是个双儿,但他该有的也都有了。   谷清忽然间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甚至感觉到全身都发热,而且越来越热,甚至他下边因为景文与何君热情如火般的亲热而硬了。   谷清自己都不敢置信,他会因为看两个大男人的亲热自己也会起反应。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谷清可一直都是清心寡欲地潜心修行着。   他认为这些男女之情或者男男之情啥的都是世俗的东西。   他谷清根本不屑一顾,再说他也不懂。   而今天就光看着这一幕,自己却起了反应,这让他有点茫然,也不知所措。   谷清已被自己身上异样的反应给惊着了,再呆下去,自己该不会被这忽然起的“欲火”给烧着了吧。   此时自己那平时引以为傲的清高资本在此时已经丢盔弃甲了。   谷清有些慌乱,甚至有点狼狈。   他赶紧化成了一只蜂王,逃离了何君的房间。   当然正深陷在情意绵绵当中的何君与景文定然没想到,他们给这不谙情事的蜂王谷清上了“活色生香”的启蒙课。   ……   景行近段时间接了一个大单生意。   隔壁村有个大地主,他近日儿子要娶媳妇。   他是一脉单传,就这一个独子,因而宝贝的不得了。   所以他儿子大婚,这大地主是准备大办特办。   他要非常隆重地办这场喜事。   本来他那个村也有木工坊,但他听闻景行的木活手艺特别好,便特意来鹅湾村,找到景行的木工坊,要向景行定制一批家私。   这大地主再三重申其它家私要好的木头做,这婚床却一定要求是黄花梨木做的。   这大地主也说了,只要景行按他这个要求去做,并且做得非常好,银子不是问题。   大地主当即拿出五十两银子做定金,说等家私全部做好了再付余下的银子。   景行见有这一大笔的生意上门,心里是感到欣喜的。   拿其它好木头做家私,这个不成问题,因为好木头品种多的是。   但这大地主却提出婚床一定要用黄花梨木做的,这却让景行有点为难了。   要知道这黄花梨木一是很昂贵,二是一木难求。   黄花梨木本身就很少,都是那些大地方富商之家才会去做的。   况且这黄花梨木本身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沁人,所以备受那些富商及达官贵人的喜爱。   这大地主看见景行犹豫着一直没回应,便财大气粗的又在那堆银子上放上一百两银子。   “我真是冲你这做活的手艺来的。   张木工现在做活的名声在外,人人都说你做的家私非常好,因而我才到你这木工坊来定做的,你就说句话到底接不接这活?   我另外再加一百两银子。”   景行倒不为所动,他旁边的两个学徒可兴奋了。   这可是他们来做学徒之后,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生意。   他俩也知道自己师父犹豫着没答应下来,一定是听到要用这黄花梨木做婚床而为难着。   师父肯定是怕这黄花梨木一时难以找到,那就做不了婚床了。   景行其中有一个徒弟叫肖令,他特别的机灵聪明。   肖令拉过景行,轻声地对他说:“师父,他们也是冲你的名气来的,有这么大的生意,咱干嘛不接?”   “他说做其它家私要好木头还好办些,可他指定这婚床一定要黄花梨木,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这黄花梨木?”   “师父,这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咱们大活人还会被尿给憋死吗?   我们先把这生意接下,然后我们就到山上到处去寻。   当然也叫村民帮忙上山找,只要咱们出得起银子,还愁找不到吗?   我记得月鸣岭那山上各种各样的树木可多了,没准就藏有这黄花梨树。   这几天我就跟程飞去月鸣岭山上找个遍。”   这肖令边说边朝另一个学徒程飞直眨眼睛。   程飞顿时明白过来了,连忙点头应和。   “是的,师父,肖令说的对,哪有生意上门咱们给他推了的理。   我这就跟肖令去山上找黄花梨树。”   景行听两个徒弟这么一说,确实也心动了,便接过那大地主的定金,同意接下这活了。   肖令与程飞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半大的孩子,见师父第一次接了如此大笔生意,都非常兴奋,当即就说要去月鸣岭山上找黄花梨树。   景行也是一个行事稳妥又认真的人。   他既然接下这大地主的活,那他务必就一定要寻到这黄花梨树。   景行带上一些砍树的工具绳子,决定跟两个爱徒一起去月鸣岭山上找寻黄花梨树。   三人上了月鸣岭,可巧碰上何君、童涛、谷清几个人正在这山上给果树浇水。   何君:“景行,你三人咋上山了?   是来找树木吗?”   “对,刚接了一个大活,但那客人指定婚床要黄花梨木做的。   我便来这山上先找一找,没准能找到一两株呢。”   “要黄花梨树啊?   这黄花梨树可比较少,要不我叫几人把活干好了,一起帮你找找?”   景行朝何君笑笑并摆了摆手。   “你们去忙吧,我们三人去找就行了。”   谷清一见景行就生出想戏耍戏耍他的念头。   谷清便带些揶揄的口气说:“哟,咱们张景行大木工亲自来找木头了?   这木头疙瘩般的人去找那稀少的木头,那不就是海底捞月—白忙活,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嘻嘻。”   景文淡淡地瞅了那谷清一眼,心里就觉得此人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景行对谷清不予理睬,同两个徒弟进入山林去了。   月鸣岭山上附近树木茂密,以前景行也经常会来找些合适的树木,因而他知道接近田野这边肯定没有那珍稀的黄花梨树。   他与两个徒弟往月鸣岭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就看不见什么灌木丛了。   能看到一些高耸入云的古树。   三人在这些古树之中寻了半天,也没找着黄花梨树。   程飞走的有些累了,他见许久也没找着,便有些泄气。   “师父,咱们也找了这么久了,连这黄花梨树的影子都没见着,我担心这月鸣岭也没有黄花梨树。   肖令没吱声,他就看向师父。   景行才不是轻易就妥协的人,他望了望那些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发话了。   “继续找找吧,咱既接了这生意,就得把这活给做好。   这月鸣岭山上没有黄花梨树的话,咱们还得去其他山头找找。”   两个徒弟就跟着景行继续往深山里走去。   走过树林,却见前面有一条小溪,三人踩着河里的石块向上游走去,刚走了几步,就见山上有一处小瀑布。   三人攀着乱石往小瀑布上爬去,终于爬到了山顶。   三人站在山顶往下望去,下面是一片断崖,在断崖旁边斜长着几棵大树。   那些大树也非常顽强,树根都是扎进了石头缝里,稳稳地支撑着粗大的树干。   那大树上生了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简直快把整棵大树给罩住了。   肖令朝那棵斜生出的大树看过去,在这棵大树稍微下去一点,赫然长着一棵黄花梨树。   那黄花梨树在那个大树下方一点,又被那些藤蔓植物给遮住了,一般人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树下面还长着一株黄花梨树。   肖令激动的用手指着那黄花梨树,大喊起来。   “师父、程飞,你们快看,那树下面就有一棵黄花梨树。”   景行与程飞赶紧走近那斜生的大树旁,朝下方仔细察看。   ……那不正是黄花梨树么。   程飞当即乐的在原地蹦了一下。   “太好了,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哪。   师父,咱们终于找到一棵黄花梨树了。”   景行也是特别的惊喜,没想到在这月鸣岭深山的断崖上,真能找着一棵这么珍贵的黄花梨树。   他脸上露出极难得的欣慰笑意。   但虽找着这黄花梨树了,但这树生的地方却很刁钻。   是在断崖下方一点,若要去砍树,那势必会很危险。   景行想了会,便在这山顶附近寻了一棵粗大的树木,将绳子的一端系在这树木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 第118章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呀?【二更】   景行另外再在树干上系上另一根绳子,这根绳子另一头也系在了自己身上。   这根绳子是等下把砍下的黄花梨树拉上来而备用的。   然后景行叮嘱肖令与程飞,让他俩拉紧这绳子,自己则慢慢顺着山崖爬下去。   景行是想慢慢爬到那黄花梨树旁再将它砍下来,然后拿那根绳子捆牢这树木让肖令与程飞在山崖边往上拉。   这样的话,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能顺利地运上这黄花梨树了。   景行把两根绳子都在自己身上系好,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往断崖下爬。   而肖令跟程飞大气都不敢出,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师父的一举一动。   他俩慢慢的把绳子一节一节往下放。   过了将近一刻钟,景行才爬到那棵黄花梨树旁。   他抽出斧头开始砍这棵树。   这黄花梨树是很珍贵的树木,因而它这树干也是非常坚硬的。   景行砍了许久,也费了很大的力气,黄花梨树才快砍断下来。   景行很怕这黄花梨树断掉,那就会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他便准备把身上另一根绳子解开,然后用绳子牢牢地捆在黄花梨树的树干上。   可是刚刚两根绳子系在一起,也不知怎的就有些打结。   景行又费了好大功夫将这根绳子解开。   可景行也许是因为即将要砍下这黄花梨树,心情有点兴奋,他自己没注意解开那根绳子的时候,自己系的这根绳子也不小心把结给松散了点。   待景行快把力气花光了的时候,这棵黄花梨树终于砍断了。   肖令与程飞正拉着两根绳子呢,就觉得另一根绳子往下一沉。   两人便知这黄花梨树砍断了,当即非常迅速地往上拉起这根绳子。   景行见这黄花梨树慢慢的被拉上去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就等着两个徒弟把黄花梨树拉上去之后,再接着把自己给拉上去。   这时候天空却不作美,忽然就乌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大作。   这天气看起来是要下大暴雨了。   程飞与肖令心慌起来,赶紧一鼓作气把黄花梨树给拉上来。   他俩就准备去拉系着师父的那根绳子。   这时天空一道闪电,接着打出一个霹雳响雷。   那闪电直接击中这山崖下的那棵斜生的古树。   那古树顿时就起了熊熊火焰,烧着了。   这天已经是很久没下雨了,这树木这藤蔓都干的很,一会儿就烧得这山崖上火光一片。   肖令与程飞一见悬崖边那几棵古树起大火了,可自己师父还没拉上来呢,一个个都急哭了,赶快死命地拉上绳子。   可是等绳子拉上来,却不见自己的师父。   那绳子的一头已经被烧焦了,从中间断掉了。   肖令与程飞一见这断绳子可就慌了神了,顿时大哭起来。   山崖前还是熊熊大火,两人根本无法接近悬崖边。   程飞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咱们师父是不是已经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这可咋办呀?”   肖令也是哭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师父不会被火烧着了吧?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呀?   咱们得想办法去救他。”   “可是这山崖前面火太大,咱们也过不去,肖令快想想办法,咱们怎么救师父?”   肖令拿手一擦脸上的鼻涕眼泪,拉上程飞赶紧跑,边跑边说:“咱们赶快去找何君他们,他们人多,叫他们赶快来救师父。”   两人跑出月鸣岭的时候,天上才开始下起大雨。   何君与景文他们没料到,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间就会雷电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   于是何君他们跟那些帮工急急忙忙地跑到大棚里躲雨去了。   大家刚跑进大棚,就见景行的两个徒弟边哭边叫着跑过来。   “你们快点来,快点去救我师父,师父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大家一听心里都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惊慌失措起来。   景文反应是最快的,他箭一般地冲到肖令与程飞面前,大声问道。   “景行在哪里?你俩快带我去。”   肖令与程飞赶紧转身跑向月鸣岭,其他的人也一起跟在两人身后跑起来。   景文边向前跑,还边回头对着远明喊:“远明,赶快去多找几根粗绳过来。”   何君此时也紧跟在景文身后,刚才听了景行两个徒弟说出景行掉到山崖下面后,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连心都是揪得紧紧的。   而谷清当时听到之后,脸色也变得暗沉。   趁大家忙乱不注意时,他一个转身就变成蜂王飞走了。   等大家赶到那山崖时,天空已下起了滂沱大雨。   这雨一下,那山崖的大火就被浇灭了。   景文脸色已变得铁青,他拉住肖令吼到:“景行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么?”   肖令哭着指向那棵被烧得焦黄的树,点了点头。   这时远明与小荣已经拿了很多条粗绳子跑过来。   景文赶紧拿出一条粗绳子,系在树干上,然后将绳子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让远明与小荣拉住绳子,自己顺着山崖往下爬。   又有二名比较灵活,胆大的帮工也效仿景文,系上了粗绳,让别人拉住绳子,俩人也试探着往下攀爬。   何君看着景文慢慢爬下去了,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急燥不安。   童涛看何君脸色已变得灰白,知道他此时心焦不已,走过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他。   景文与两名帮工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爬到崖底。   三人解开绳索,在这崖底附近寻找起来。   可是任他们把这个崖底找了个遍,也没见着景行的踪影。   一名帮工看着阴森森的崖底,便生出不好的预感。   “人若掉下来,必然也就在这块地了,怎么会见不到踪迹呢?   难道是掉下来被什么勐兽给拖走了?”   另一名帮工想起山崖那个时候正着大火,便也胡乱猜测。   “听那景行的两个徒弟说,那个时候闪电打雷,闪电击中了山崖边的古树,起了大火。   刚好景行在那棵古树下面砍树,不会……他不会被这大火给烧着了吧,所以才没找到他人。”   景文心里顿时一阵阵的刺痛,他痛得眼睛闭上了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坚定地说:“现在景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都别胡乱猜测。   我们在这周围仔细搜寻几遍,再找不到就扩大范围再搜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两名帮工听了便同景文在这崖底附近又仔细地搜索起来。   而山崖上的众人皆是心情沉重,一脸的担忧。   他们此时都敛声屏气,眼睛直直地盯着悬崖下方,个个都希望景文与两名帮工能把景行搜救上来。   何君心里也在默默许愿……景行你这么好的人,可一定要安全地回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娘小容儿还有琴儿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何君想到娘,觉得景行掉下山崖的事,还得暂时瞒住她。   现在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   这景行生死未卜,大家也还在搜救当中。   这会儿冒冒然地跑去告诉了娘,那她还不伤心欲绝。   现在娘的身体也不比以前,一下子若知道这个坏消息,还不让她痛昏过去。   于是何君再三嘱咐这山顶上的众人,暂时不能把这消息传给徐慧芝。   大家听了,也知道何君这是一片孝心,怕家人受不了刺激,于是都点点头答应了。   景文与另两个帮工在山崖底部连续搜寻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天都快黑了,三人还是没有找到景行。   那两个帮工看着逐渐昏暗的崖底,又似乎又听到一些勐兽的咆哮声,便有些担心起来。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这么晚了,这周边不知道会有什么勐兽出现,很不安全。   我们先回去,等明天再多叫些人来搜寻。”   景文此时心情还是很沉重,但这么久,在这崖底却还没找到景行,那么从另一方面去想,也许景行有希望生还。   景文觉得在这崖底呆久了,山顶上那些人也该着急了,便说:“先上去再说吧。”   山崖上有些人已经回去找了火把过来,大家一个个都心神不宁,翘首期盼。   突然间系在树上的绳子动了动,何君是一直在关注这绳子的动静,立马叫了起来。   “绳子动了,景文他们要上来了,快点拉绳子。”   何君、童涛、小荣还有其他几个人,赶紧上前把绳子拉上来。   总算把景文他们三个拉了上来。   大家看上来的只有三个人,心里都明白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何君上前关切地问:“景文,在山崖底下都没有找到吗?”   景文难过地摇了摇头。   何君心里也是一沉,不过他还是安慰着大家。   “这没找到说明景行他还活着,也许他受了伤,然后又去找其他的路回来。”   景文:“我也是这么想的,在崖底没找到他,那就还有希望。   明天我会叫村里其他人一起来帮忙寻找。   大家辛苦了,都赶紧回去吧。”   于是在这漆黑的山上,前面几个人举着火把,后面一些人慢慢跟着。   大家脸上都是难过的表情,也都没人有心情说话。 第119章 我想景行一定是被别人救走了【一更】   景文与何君、童涛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徐慧芝抱着小容儿与琴儿站在门口张望。   一见着他们,徐慧芝就松了一口气。   “今天你们怎么会这么晚呢?   是不是菜地果园那边又有什么事了?   哟,你们三个怎么都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咋啦?   是出什么事了吗?”   琴儿也看出这三人表情都是很严肃的样子,顿时感觉周边的气氛就有点沉重了。   女人的感觉总是很准的,琴儿心想看起来大哥他们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大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这菜园或果园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琴儿认为他们一天都在菜园和果园干活,又加上以前菜园和果园出过被别人偷菜的事情。   此时见他们三个人都很难过的样子,便以为又是果园菜园被人偷了果蔬。   三人听徐慧芝和琴儿这么一问,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太过凝重,引起她们的注意了,便尽力控制自己的心情。   童涛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露出很勉强的笑意。   “咳,我们菜园和果园哪会出什么事?   只是因为我们今天活多,又新种了很多的菜和果树苗下去,然后又锄了草开了地。   我们就是累的,可能今天太累了。”   何君马上也回应。   “娘,琴儿你们别担心,我们三人确实是太累了,没啥事,真的。”   景文却没吱声,他一声不吭的就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徐慧芝与琴儿开始听童涛跟何君这么解释,还真信了。   但是她俩见景文脸色可真不好,铁青铁青的,而且也没跟她俩说一句话,就径直去房间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这时小容儿跟徐慧芝撒着娇。   “娘,我也困了,我想睡觉,不过我想在睡觉的时候让三哥哥给我讲几个故事听。”   何君正准备伸出手想抱过小容儿。   徐慧芝笑着对何君摇摇头。   “何君你们三今天也忒累了,你们晚饭都还没吃呢,我把饭菜都温在锅里,你们三个赶紧去吃晚饭吧。   容儿乖,今天你三哥哥做活很累了,不要去吵他,让他好好休息,好不好?”   小容儿眨着大眼睛,乖巧地对何君说。   “三哥哥,那你也早点睡吧,等你下次休息好了,就跟我讲故事。”   何君上前摸了摸小容儿的头,在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徐慧芝看了看景文的房间,然后带着些担忧之色跟何君说:“何君,我看景文脸色很不好,他不会病了吧?   要不他就是太累了,我先带小容儿去睡觉,你等会去景文房间问问他,看他哪里会不舒服?”   何君:“好的,娘,您也不用担心,景文他可能今天太辛苦了,我等会把饭菜端进房间让他吃完,你先带小容儿去睡觉吧。”   徐慧芝就抱着已打着呵欠的小容儿往屋里走去。   何君看着婆婆离去的背影,想起现在景行生死未卜,心情又再一次的沉重起来。   他知道景文与景行两人兄弟情深,景行现在出事,景文比谁心里都着急,都难过。   何君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感叹为什么事事总不能顺心。   婆婆家的日子刚刚好过那么一点,又出了这么一档子让人难过的事。   他真不敢想象,到时候告诉了自己婆婆,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所以现在这事能瞒一时是一时了,明天还要多叫些人去找,希望能把景行找到,也希望他平安无事。   琴儿早已经去灶火房把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在了堂屋的桌上。   童涛过来喊何君吃饭,何君也没胃口,他端了饭菜就去了景文房间。   一进景文的房间,里面黑灯瞎火的,何君摸黑把饭菜放到桌上,再把煤油灯点亮。   何君见景文很颓废地坐在凳子上。   何君看得出来,景文的心情是糟透了的。   他脸上也显出了深深的担忧。   何君走过去,从凳子后面俯下身抱住景文,用着温柔软语安慰景文。   “景文,你今天已经够累了,多少吃点饭吧。   我相信景行一定会没事的,你看如果掉下去,人一定会在崖底看得到。   现在崖底到处都找不着他,这就说明景行还活着。   也许他受了些伤,但是他可以从崖底去找出口回来,或许他遇到别的砍柴的人,也说不定是猎户把他救走了。”   何君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也说进景文心里去了。   景文其实一直在心里是抗拒去想的。   他怕这么胡思乱想,就会往不好的地方想,他担忧景行真的会出事。   其实当时在崖底寻找景行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非常害怕。   他既希望找到景行,又害怕找到他。   如果在崖底真找到景行,从那么高的山崖摔落下来,估计找到的就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现在崖底没有找到景行,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   刚好何君这番话解了他自己的疑惑,让景文原本冰凉的心也开始慢慢回暖起来。   ……是啊,没准景行真的是被那些人给救走了,景行一定还活着。   想到这景文勐的站起来,他转过身紧紧搂住了何君。   “君,说实话,我心里真害怕,我太担心了。   我害怕景行真的出事,我也害怕娘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说的对,景行一定是被别人救走了,他还活着。”   何君抚慰似的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景行人那么好,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来,吃点东西。”   何君拉过景文,把他按在桌子边,把碗放在他的手上,又拿起筷子塞在他的手上。   “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样,把饭吃饱来,明天就有力气去寻找景行。”   ……   也许景行出事的时候,大家正处在一片混乱当中。   于是谁都没有发现谷清不见了,甚至连最熟悉他的何君也没有发现谷清不在。   其实当肖令与程飞跑来告之景行坠入山崖的时候。   谷清就已化身为蜂王,快速飞往景行出事的那个山崖。   谷清顺着那山崖一路搜寻下去,果不其然,在快接近山崖底部一棵歪长出的松树根部的凹洞内,见到了已经昏过去的景行。   原来景行把那棵黄花梨树砍断并系上绳子,等两个徒弟拉上去之后。   天空忽然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噼过来,刚好打在那棵古树上。   顿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景行心里暗叫不好,一着火,这片古树和藤蔓一定就会被烧焦。   当时又刮着狂风,这火势就越烧越旺。   景行脑子在飞快地想着……此时顺着绳子爬上去已经不太可能。   因为他前面的那棵古树,已经完全烧着了,火势之勐,把向上爬的路封死了。   现在只能拉着绳子往山崖底部爬了。   景行赶紧拉着绳子尽快往下爬。   可是他还没爬出几步,那大火就已经将他的那根绳子烧断了。   景行觉得身子一松,就飞快的往下坠。   景行当时就一个念头……完了,我大概要命丧于此了。   娘,请恕孩儿不孝,我还没有好好地孝顺您,就要先离您而去了。   不过景行他也没有完全放弃。   这一路摔下来,他的双手不住地想去抓住旁边的藤蔓和树枝。   偶尔被他抓住一两根藤蔓,但无奈他的冲击力太大了,那些抓住的藤蔓却又细又嫩,根本支撑不住。   抓住的藤蔓全都断裂了,景行又开始往下坠。   很不幸的是在山崖中部,偏偏凸出了一些石头。   景行摔在那石头上,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   他接二连三地摔在石块上,又接着往下坠落。   景行当时就已经痛得昏过去了。   所幸在快接近山崖底部,斜生出一株很大的松树。   景行最后摔在那棵松树上。   松树被巨大的冲力震得抖动了几下,但这松树粗大,枝叶茂盛。   最终景行落在这棵松树上,没有再坠落下去。   这棵松树也稳稳地托住了景行。   这棵松树是斜生出来,因而景行从松树上滚进了树根上一个凹进的小洞穴里。   而蜂王谷清就顺着这个断崖一直往下寻找。   最终他飞到快接近崖底那棵斜生的松树上时发现了景行。   他飞近景行,先试着探了探的他的鼻息,有微弱地唿吸。   知道景行还活着,谷清紧张的心才微微放松了一些……景行还有气,还活着。   谷清知道从那么高的山顶摔下山崖,虽然被这松树接住了,但这山崖有很多凸出的大石块,这景行必定会撞上,他身上肯定是受了重伤。   当务之急,必须要赶紧给他疗伤。   谷清想景行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就应当把他送到景文家里去。   但谷清担心那村里普通的老郎中医术平平,万一救不了这受重伤的景行那就更耽误他的伤势了。   谷清便决定要将景行带到那紫衍灵气境界帮他疗伤。   谷清念动法诀,就见景行周边金光一闪,蜂王与景行同时不见了。   而景文于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去村里召集年轻力壮的村民来月鸣岭的山崖上,再进行搜救。   这次村民是下去了有六七个,可是再扩大范围寻找,还是没有找到景行的踪迹。 第120章 嘿嘿,趁他没醒多玩玩【二更】   这一天过去了,大家还是无功而返。   回到家,景文一晚上都没睡着,再加上焦急、烦躁,就一夜功夫,他就似乎憔悴了很多。   何君心里的忧虑不比他少,他知道景文心里定在受着煎熬。   可现在怎么样也找不到景行,就算对景文说安慰的话也无济于事。   大家都沉浸在伤痛中,并且也心知肚明,再接下去几天里还寻不到景行的话,那景行可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景行掉下山崖的事,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听说了,也都纷纷摇头叹息,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在景文家里,那些来做活的大婶大嫂们也都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活,没有一个人多嘴。   而景文这几天,尽量不让自己的娘和妹妹出门。   他害怕娘和妹妹出门就会听到些闲言碎语。   景文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可他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他觉得自己的二弟命大福大,一定会安全脱险回来的。   他希望在景行找到之前,尽可能地瞒住娘和自己的妹妹,不想让她们伤心难过。   景文再三嘱咐童涛,让他留在家里一定要留意娘和妹妹。   所以当徐慧芝与琴儿要出门去买什么,童涛就会赶紧上前说让自己代劳。   搞得徐慧芝与琴儿有点莫名其妙,还打趣童涛,问他是不是菜园和果园没活干了,跑到这里当跑腿的了。   童涛就打着哈哈,说身上不太舒服,全当休息几天。   徐慧芝与琴儿信以为真,这事就算暂时煳弄过去了。   而景文在山崖那边请村民们搜救景行的事情还在进行当中。   景文与何君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只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一定要搜寻下去。   何君这几日可能太心烦意乱,根本未注意到谷清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   当时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去找寻景行的时候,才忽然想到了蜂王谷清。   ……对呀,这蜂王谷清可是化成人形的灵虫,他的法术跟灵力已经很高了。   可以让他利用法术去找找景行。   何君顿时懊恼自己没有早点想到蜂王,白白耽误了那么好的解救的时间。   想到谷清的法术让何君感到了一丝希望。   何君知道蜂王谷清是个异人,有他的帮助,一定可以顺利找到景行的。   于是何君跑到月鸣岭那棵金桂树下,站在那个蜂巢下面,连声喊道。   “谷清,谷清,快点出来,有急事找你。”   可蜂巢前面除了嘤嘤飞舞着的工蜂,蜂王谷清却迟迟不见踪影。   家里又不在,现在找到蜂巢这里,谷清还不在,那他会去哪里呢?   何君想到了最后一个地方,就是那灵气最盛的“紫衍灵气境界”。   没准这蜂王正在里面修炼打坐。   可是那个灵气最旺盛的地方,是设了结界的,若没有蜂王带路,何君是进不去的。   想到这里,可把何君急坏了……这蜂王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景行出事的时候又走开了,唉,咋办呢?   就在何君急得在这边跳脚的时候,蜂王谷清已经把景行带到了那灵气最旺盛之地“紫衍灵气境界”,帮景行正疗伤呢。   景行此时还是昏迷不醒。   谷清仔细地帮景行检查了伤口。   景行头部遭到剧烈撞击,导致昏迷。   背嵴骨摔断两节。   此时景行伤势严重,再不进行疗伤,有可能危及生命。   谷清先封住景行的穴道止住伤口出血,又用双掌贴在景行身后缓缓向他渡出一股灵气。   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景行的气息总算不那么紊乱了。   谷清丝毫不敢懈怠,他拿出道士留给他的一小瓶灵水。   这小瓶灵水,当初就是那道士与恶魔大战之时,失手打翻的那一瓶。   当时就撒了一半在刚刚飞过的小蜂王身上,然后小蜂王就变成了灵蜂王。   而道士将他点化之后,又把这剩一半的灵水赠给了灵蜂王。   蜂王谷清那个时候想帮助何君来着,就把这些灵水倒在了焉焉的,快死了的番红花上。   然后又用意念念动法诀,让这番红花长满在这片灵气之地。   这一来二去,这一小瓶的灵水就被这蜂王谷清给折腾的所剩无几了。   谷清原本想留着这一点灵水作为自己以后,万一遇到危险时救自己的灵丹妙药。   现在看着景行奄奄一息的样子,谷清动了恻隐之心。   虽然他跟自己平日不对盘,总是争争吵吵,   但谷清心里并不厌烦景行。   他反而觉得有个人跟自己对着干,两个人经常过过招,这生活还挺有乐趣的。   现在自己的对头生命危在旦夕,谷清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不容易有了个这么有趣的木头跟自己对着干,自己也总逗得他炸毛,这么好玩的人可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就走了。   咱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谷清毫不犹豫地把那一小瓶的灵水,全部倒进了景行的嘴里。   然后又把景行放在那“紫衍灵气境界”上打坐。   他又利用意念和法决,治疗景行身上那断了的嵴背和头上的撞伤。   谷清不眠不休地用了整整三日,一直持续地帮景行疗伤,并输送灵气。   到了第四日,景行的脸色才不那么苍白了,嘴唇上也开始有点血色。   谷清仔细地查看了下景行的伤势。   后背那断了的嵴骨已经被他用法术给接上了,脑袋上的肿也消了,颅内的瘀血也被他用法力给散开了。   现在总算是把景行从鬼门关上抢救回来了。   蜂王总算放下心来,又暗暗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没想到我平时自恃清高,从不把那些凡夫俗子看在眼里。今日会为自己从不对盘的人,费这么多的心思,这么多的力气把他救活。   蜂王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他忍不住拿手去搓搓还在昏迷当中景行的脸。   “嗨,你这头倔驴,我这么费心费力地救治你,你说你醒过来,该怎么感谢我呢?   我还真想看看,当你知道是我这个对头救了你,你会是啥表情?”   谷清越戳景行的脸,越觉得有意思。   这头犟驴醒着的时候,可没这么温顺。   ……若他知道我这样戳他的脸,还不气得炸毛呀。   嘿嘿,趁他没醒,多玩玩,这可真是太爽了。   谷清心里挺得意,还“欺负”上瘾了。   他一会儿捏捏景行的脸,一会儿又拎拎景行的耳朵。   然后他又凑近景行,仔细地看他的五官。   平时不太注意,就觉得景行是一个挺高大壮实的男人。   这会儿仔细一瞧,嘿,这景行还真长的够爷们。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坚硬流畅。   谷清顺着景行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个劲的往下摸。   然后他的手又刮上景行那突出来的喉结。   他的玩心完全被激发出来。   他的手轻轻挠着景行的喉结,这蜂王全然不知,他这种行为可是很危险的勾引行为。   景行意识已经慢慢回归了,就是脑子里还浑浑沌沌的,不太清醒。   他就觉得有一个人总是在弄自己的脸,这会又在挠自己的喉结。   搞得景行浑身发痒,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   最后他终于慢慢清醒过来,然后他勐地睁开眼睛,手就捉住了谷清那只捣乱的手。   景行开口了,他声音干裂而沙哑。   “是你?你为啥要摸我脸?   还有我怎么会在这?”   刚才谷清拿手弄景行的脸和脖子,正玩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想到景行眼睛会睁开。   这倒把谷清给吓了一跳。   他把手从景行手里挣开,心想这可糗大了,我在他脸上弄来弄去,不会让他觉得我有什么其他意思吧?   谷清有点尴尬地说:“那个,你从山崖跌落下来,是我救的你。”   景行脸上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反问到:“你救了我?   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文弱之人,你是如何把我从山崖底下救回来的?”   谷清可最看不得别人小瞧自己了,当即站起来哼了一声。   “你可别小瞧我,我谷清有的是办法。   你当时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也是你运气好。   你刚好摔在接近崖底的一棵斜生出来的松树上,我顺着那山崖来找你,发现了你,然后我就把你救到这里来了。”   景行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检查了下全身,并未发现什么伤口。   “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定然会受重伤,为何我身上轻轻松松,没有一点痛感,也没有一点受伤,这又是为何?”   “那还是你运气好,又碰到我谷清。   我刚好有以前师父留给我的一小瓶灵水。   我把它全部倒给你喝了,我还带你到这灵气最旺盛之地帮你疗伤。   你的背嵴骨摔断了两处,头内有瘀血,我都想办法帮你医治好了。   不然的话,就凭那村里的庸医,你早就那啥了?”   谷清的这些话听在景行的耳朵里,令他感到非常震惊。   原来他从未将这看上去高傲的,又有些骄奢之气的谷清放在眼里。   而且这谷清总时不时地烦扰自己,让自己对他更生出嫌弃之心。   可让景行万万没想到,他以为今天会命丧在这个山崖里,可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这瀑布、还有这似梦似幻的山林。 第121章 真的是你救了我?【一更】   可让景行万万没想到,他以为今天会命丧在这个山崖,可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这瀑布、还有这似梦似幻的山林,景行都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间了,而魂魄到了另一个世间。   谷清若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何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断崖上救下自己?   而且谷清还治好了自己的伤,若没有他的医治,景行估计自己不是瘫痪,就是不治而亡。   “真的是你救了我?”   谷清嘴角又露出得意的笑容,使劲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他眼中有期盼,犹如是一个做了天大好事的小孩子,希望得到长辈的夸奖。   而景行现在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与不解。   “可是你区区一个凡人,你又是如何在那断崖上将我救下?   况且你又不谙医术,又怎么能够将重伤的我医好?”   这话可把谷清给问住了,照实说吧,又怕这木头疙瘩不会相信。   而且谷清也不想把自己是灵蜂王又得到道士点化的事告诉别人。   谷清犹豫了半天,干脆随便编个谎话扯过去吧。   “是这样的,我以前行走江湖,到处捉毒蛇讨生活。   有一次无意中救了一个道士,然后那个道士为了感谢我,就教了我一些治病的方法和简单的法术,还送了我一些灵药。   所以我能够把你身上的伤给治好,最后又把那道士给的灵药喂你吃了,你才好得这么快。”   因这通话编的还算合理,景行就真的相信了。   就不论景行过去与谷清有何过节,但不管怎么说,如今谷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景行又是知恩图报的人。   当下景行一脸的郑重其事,他双手抱拳向谷清作了个揖。   “这次是你救了我,没有你谷清舍身相救,我景行定然会遭遇不测。   你的这份大恩,我一定记在心里,来日再报。”   谷清已经习惯跟这景行斗来斗去“横眉冷对”,时不时地来过过招。   勐地见他一本正经道谢的样子,谷清还真有点不适应。   他顿时有点不自在的向景行摆摆手。   “咳,你能别这么一本正经不?   虽然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也不必对我太感恩戴德。   我可还记着跟你有一笔账没算呢。   到时该咋地还咋地,我迟早要跟你狠狠地打上一架,分出胜负才行。”   景行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现在真觉得这谷清就是小孩心性。   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景行现在觉得这谷清似乎有股倔劲,倒跟自己有点相像。   这一刻景行看着谷清,觉得他也没那么碍眼了,似乎还觉得他长得挺秀气的。   谷清见景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谷清心里涌上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窃喜。   他正得意着呢,景行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说道。   “我这掉下山崖有几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   “哎呀,不好,我从山顶掉下来,我的家人肯定到处找我,现在他们该急得不得了。   我得赶紧回去,好跟他们报平安。”   景行边说边站起来准备走出去。   谷清连忙拉住他的衣裳。   “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你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是灵气最旺盛的地方。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还需在这上面多打坐几日,多吸收这地底的灵气才能完全恢复。”   “那我的家人怎么办?   他们现在找不到我,肯定着急的很。   尤其是我的娘,我可不能让她太伤心。”   谷清想了想,自己还是应该去告知何君一声,让他再去跟景文说。   “你先在这里养伤,如果你现在就回去,那前面我帮你治好的伤口很容易恶化,那我所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你必须还在这里呆上几天。   我现在去找何君,跟他说清楚你的情况,然后让他转告景文和大娘他们,行不?”   谷清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手放在景行的肩膀上,一使劲将他按在“紫衍灵气境界”上。   景行听谷清这么一说,只得继续留在此地养伤。   “你一定帮我跟娘说,让他们甭担心,等我伤好了,我就会回去的。”   谷清回头朝他一笑,便走了。   景行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他从未见谷清对自己笑过。   此时景行不得不承认,这谷清笑起来真的是很好看。   景文在山崖那边没有放弃。   为了寻找景行,他甚至出重金请村里那些人下山崖去寻找。   这边他费尽心思地想瞒住娘和琴儿,但终归纸包不住火,徐慧芝跟琴儿还是在那些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那里知道了景行掉下山崖的事。   这下可不得了,徐慧芝差点急晕过去,琴儿也伤心的不行。   就在景文家里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谷清却飘飘然回来了。   谷清将何君拉到房中,把救景行的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君。   他还把那段敷衍景行的谎话也如实讲出来,让何君掂量着怎么样把这件事告诉给景文及其大娘他们。   何君听闻是谷清救下了景行,并医治好了他的伤之后,那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他捶了谷清一拳。   “你呀你,你救了景行就该第一时间跟我说,好让我们大家放下心来。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景文天天找人去崖底搜救景行。   我们大家这几天根本就睡不着。   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有你,不然的话,景行就凶多吉少了,谢谢你了。”   谷清听到何君夸奖,心里可是甜丝丝的,面上却一派淡然之色。   “没啥,你何君的兄弟也就是我谷清的兄弟。   我现在还要去“紫衍灵气境界”帮景行疗伤,景文那边你自己斟酌该怎么跟他们讲。”   “还能怎么说?   就按你说的那套来讲呗。   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景行,虽然以前你们有些不对盘,但终归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弟”。   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好好地帮他疗伤,等他身体恢复了,早点带他回来,省的娘担心。”   谷清露出一抹笑意。   “我谷清又不是那拎不清的人,放心吧。   凡事一码归一码,我一定会救他的。   最多过个四五天吧,我定会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到你的跟前。”   谷清说完了,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何君赶紧找到景文把他拉到徐慧芝的房间。   徐慧芝听到景行出事之后非常伤心,再加上近段时间她身体也不太好,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哭泣呢。   而琴儿则在一旁抹着眼泪并安慰着她娘。   徐慧芝一看到景文跟何君进来了,赶紧坐起来急切地问道。   “山崖那边找到景行了吗?   我的景行,你还那么年轻,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不然让你娘怎么办啊?”   何君见徐慧芝急得不行,赶紧上前蹲下拉着自己婆婆的手。   “娘,您先别着急,我已经有景行的消息了。”   何君这一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大石头,在每个人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景文、琴儿与徐慧芝,都不敢相信似的紧紧盯着何君。   徐慧芝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   “何君,快说,景行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   何君:“景行现在好好的,你们放心吧。   景行他没事。   景行掉下山崖,快接近崖底的时候,被一棵斜生出来的松树给接住了。   谷清抄近路到了那个崖底,然后找到了景行。   是谷清救走了景行。”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徐慧芝双手合十赶紧念着:“阿弥陀佛,祖宗显灵保佑了我的景行。”   琴儿也喜极而泣,偷偷拿帕子擦着眼泪。   景文开始是觉得非常庆幸,景行能被谷清给救走。   但他转念一想,这谷清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生。   他怎么能很快到达崖底并救走景行的。   “君,这谷清他是怎么能那么快到达悬崖底部的?”   “这个,这个,你也知道嘛,这谷清本身就是捉毒蛇的高手,他经常会深入这些群山峻岭,找这些毒蛇。   所以他爬山,爬悬崖,找路应该是很厉害的啦。   所以他能很快地找到景行,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何君好不容易才把这段话给圆回来,太不容易了。   景文听了点点头,又问:“那谷清怎么不把景行带回来?   景行受伤严重吗?他们现在在哪?   我要去把他接过来。”   徐慧芝从床上爬起来,很着急地说:“何君,快带我们去找景行。   我们把他接回来,他身上受伤严重不?   我得好好给他调理调理身子。”   何君赶紧把谷清那套话说出来。   “啊,这个,景文、娘,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景行虽然从山崖上掉下来被松树接住了,但幸运的是他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这个谷清他原来走南闯北时救过一个道士,那个道士传授了他一些法术,还送给他一些可以救命的灵水。   谷清把灵水给景行喝,又帮他疗伤。   然后谷清把景行带到那个道士曾经修炼的地方,让他在那里休养。   但那个道士修炼的地方,一般是不让别人进去的。   最多过个四五天,他就会把景行带回来的。” 第122章 这倔牛乖顺起来挺好玩的【二更】   何君一口气说完从谷清那里照搬的话,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绕打结了。   听何君这么一说,徐慧芝与琴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徐慧芝觉得身上的病顿时好了一大半,她再也睡不住了。   她念叨着:“这真是菩萨保佑啊。   又多亏家里有个懂医术的谷清救了咱家景行。   这谷清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   等他俩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琴儿,我们赶紧去抓只老母鸡,把它杀了炖汤,然后叫何君带去给景行补一补。”   徐慧芝拉着琴儿就去后院杀鸡炖汤了。   而景文却有些半信半疑。   “我咋感觉这谷清身世好象没这么简单。   从一开始你被蛇咬,他出现救了你,我就觉得有些蹊跷。   当时我并没往深处想,现在越看越觉得他有些可疑。   他说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而且又是个孤儿。   那我怎么看他就像是一个富家子弟才有的作派。   还有他会法术,救下景行之后又知晓道士修炼的地方,这些都让我觉得这谷清不简单。   君,素来我看他同你走的比较近,他有没有跟你说这些事?   或者是他有意隐瞒了我们。”   何君听景文说得这一番猜测的话,有些懵了。   他没想到在徐慧芝与琴儿面前算遮掩过去了,却瞒不过景文这双慧眼。   该不该跟景文说实话呢?   何君的确是想把谷清的事和盘托出,但他又记起谷清再三嘱咐自己,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不能去说。   要不再找些托词给他圆过去吧。   何君拉过景文的手,笑嘻嘻地扯开话题。   “瞧你想到哪去了?   谷清他那心眼,直接从外面就可以看透进去。   他哪有什么复杂的身世呢?   就像我说的这样,他就是挺简单的一个人,咱别把他想歪了啊。   再说他这次把景行从山崖上救下来,也是功不可没了。   呀,我这几天没睡好,咋感觉头晕得厉害呢?”   何君故意皱起眉头,用手使劲揉着头。   何君这一番动作,成功地转移了景文的注意力。   景文赶紧将何君按在凳子上。   他站在何君身后,用手帮他按捏着头部。   “这几日忙着找景行,你没睡好,也没吃下什么饭。   你肯定是累着了,等会儿叫娘多炖点鸡汤,你也多喝点,补补身体。”   景文这体贴的话让何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咳,蜂王,为了你,我可是三番五次在这里睁着眼,掰着大瞎话。   还有这景文老叫娘炖鸡汤给我喝,我又不是妇人要坐月子,天天喝那些温补鸡汤,喝的我都快上火了。   这边张家收到景行安全的消息,心里便都踏实下来,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生活又开始有条不紊地过着。   只是大家心里都还在期盼着,希望景行能够健健康康地回来。   而在那边灵气浓郁的“紫衍灵气境界”,景行在那莲花宝座上打坐三、四天了。   再加上谷清无微不至地照料,还时不时地帮他运气疗伤。   谷清又经常收到何君送来的鸡汤。   景行原来身体就很棒,底子就很好,身体健壮的像头牛一般。   一年到头连个小咳嗽都很少。   在这边休养了几天,他就好得个七七八八了。   他脸上也越来越红润,气色也越来越好。   景行也一心挂念着家里人,就有些呆不住了。   于是在这日,谷清照旧帮景行运气疗伤后,景行提出了想回家的念头。   “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吧?   我一直记挂着娘和兄妹他们。   他们肯定也很担心,我现在能回家不?”   自从谷清将景行救到这灵气浓郁之地来,景行在心底也非常感激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因而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大转变。   从原来一见谷清就黑着一张堪比锅底的脸,还有跟谷清说话就会大声斥责,到现在对谷清的和颜悦色,说话也竟然会轻声细语起来。   对于景行这些变化,谷清其实从心里是非常受用的。   但因他据傲的性格,他才不会在表面上流露出来呢。   他有时候还会得瑟,在景行面前露出那副清高的姿态。   谷清难得见景行对自己迁就,随和,甚至有些乖顺,这让谷清挺喜欢两人目前的这种相处模式。   好不容易把这炸毛的笨牛给捋顺了,听话了,还没过上几天好玩的日子呢,就听这大老爷们说想回去了。   这可不行,这倔强大牛乖顺起来挺好玩的,得再想办法多留他几天。   于是谷清眉毛往上一扬,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傲慢神色。   “现在可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的伤也是我帮你治的,所以你的伤势好不好由我说了算。   况且我也说了,你这伤不彻底治好,以后保不齐就会留下一些背痛脑痛,遇冷发寒发痛的毛病。   你既然来这里治,就得把它全部治好了。   你总不想让你的娘和你家人担心吧,你说是不?”   景行平时也是个直肠子,人也豪爽、憨实。   因而他对谷清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也感觉不出来。   他就是一个感恩图报的人。   景行觉得谷清这话说的还是挺在理……谷清也是一门心思为自己好。   景行点点头不再言语。   谷清见景行点头同意了,心里顿时得意极了,嘴角又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嘿,想不到这笨牛这么好忽悠,我得好好想个法子捉弄捉弄他才有意思。   可以随心所欲的将这笨牛玩来玩去,还真是爽。   于是谷清开始搜肠刮肚地想法子怎么“折腾”景行。   这日,他拿了一根羽毛,然后正儿八经地坐在景行身后。   “景行,你把这上衣全脱了吧?   快把上衣脱光。”   “啊?   以前疗伤你也不让我脱上衣啊?”   “喂,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进入新的疗伤阶段,你又不懂。   叫你脱你就脱呗,可别耽误了疗伤。”   “哦,行吧。”   谷清看着将上衣乖乖脱光的景行,心里那个得意呀,畅快呀,总之就是很美妙。   ……嘿嘿,没想到你笨牛也有这么乖乖听我话的一天,我不把你玩个够本,就对不起当日你羞辱我,把我捆绑在金桂树上的那事儿。   谷清看着脱光了上衣的景行,不由得腹诽。   这笨牛这一身的腱子肉还真不错,瞧他笔直的身段,肩膀宽阔,身材高大。   他这一身的腱子肉,让谷清也暗自羡慕和妒忌。   自己好歹是一得道的灵蜂王,好不容易进阶到六级化为人形了。   却化成一个这么美貌的小哥。   谷清也不想啊,他也想化成像景行这样特男人、特阳刚的身材。   可是天意弄人啊!   偏偏要化成他最不想要的样子,唉。   此时他看着景行这魁梧的身材就来气。   ……这回不捉弄个够本不让心里舒服了,都说不过去。   于是谷清拿起羽毛开始在景行身上到处扒拉着。   按理说这羽毛轻飘飘的,在身上扒拉了,肯定会奇痒难耐,让人笑个不止。   谷清就是想这样让景行狂笑不停,好让他出丑。   偏偏景行天生好像没有痒痒肉,他就感觉谷清拿着根羽毛,轻轻地在自己身上画着啥似的。   他也弄不懂谷清这是啥疗伤方法,就随着他瞎折腾,也没过问。   谷清拿羽毛搔扰他好久,却见景行还是一动不动的。   便有些奇怪地问:“喂,难道你真的是块木头吗?   我拿羽毛这么挠你,你没感觉的吗?”   “我没啥感觉啊!   我就觉得你拿羽毛挠得有点不得劲。   太轻了,如果你是要按穴位就用手使点劲按才过瘾。”   景行这一番话可把谷清给气急了,敢情自己拿羽毛挠他,他不光毫无感觉,还被他认为自己是拿羽毛按穴位呀。   谷清气得将羽毛扔得老远……不行,可不能便宜了这头笨牛。   谷清眼珠滴熘熘地转着,在想着下一个捉弄玩法。   他忽然看见旁边瀑布下的水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他对景行露出邪气一笑。   “喂,笨牛,我刚刚把你穴位打通了,现在你看见这水塘了没有?   这水塘可是灵气很旺盛的,你现在把外裤也脱了吧?   你跳进这水塘里去,好好地泡个澡,这水能够更加地滋润你身上的伤口,会让你伤口更好地恢复。”   景行不疑有他,既然他的命是谷清救的,而且自己身上受那么重的伤,也是被谷清医治好的,因而就算是谷清对他言语上多有挑衅,或者说的不好听,景行也不在意了。   现在谷清说什么景行也就去照做,全力配合好他,使自己身体早日复原,好早些回到家中去与母亲兄妹团聚。   景行毫不犹豫地脱去外裤。   这时谷清可被惊得睁大了双眼。   因为景行脱去外面的粗布衣裳,再脱去这条裤子,他里面是什么都没穿。   他现在就是光着膀子,光着腚子,完全是一个光熘熘的人站在谷清的面前。   谷清可是生平第一次看一个男人没穿衣服的身体。   就见景行慢慢地走进水潭里,然后坐在水塘里开始泡澡。   等景行将眼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谷清才发现自己耳根有点红,眼神也有点“露骨”。 第123章 在水塘里“互戏”【一更】   他当即别过脸,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自嘲了一番。   ……切,就不过是一个光屁股的大老爷们,有啥稀奇的?   你有的我也有,我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也弄得全身有腱子肉,健壮又结实,一定不会比你这头笨牛差。   于是他带着嘲讽的笑容冲景行喊:“喂,笨牛,这水塘的水可灵了,你一定得多泡泡,我不喊你,你就别起来哈。”   景行对着他点点头。   不过景行泡在这水塘里只一会,就觉得身上发冷。   本来这天就已经很冷了,这水塘里的水却似乎比其他的地方要冷得多。   一股股冰凉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齐齐往身上钻。   没过一会儿,景文就有些浑身打寒颤了,也亏的他身体结实底子好,才扛得住。   象一般的人估计没泡一会儿就要冻晕过去了。   而谷清却好整以暇地站在岸边,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他就看这景行啥时冻得快晕过去,然后开口向自己求饶。   这水塘也是在这灵气旺盛之地,因而这水塘里的水比别的地方的水要更冷更冰,寒气也更甚。   景行已在这塘中泡了近一个时辰了,他感到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他不断瞅着坐在岸上打坐的,一脸都是得意之色的谷清。   他在看谷清何时才会让自己上岸。   可看这情形,就算自己在这水里冻晕过去,估计谷清也不会开一下口了。   景行感觉再待下去,自己身体肯定吃不消。   他准备自行上岸,不再理会谷清说由他规定何时上岸。   景行站起来,准备朝岸上走去。   谷清想,我正在等你冻得受不了,要向我求饶呢,怎么可能让你自己走上岸。   你又要做一头不乖的笨牛了,又不听话了。   谷清故意放下脸呵斥到。   “景行,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上岸。   现在你泡在里头,正是关键的时候。   这灵水可更快的让你复原,你还是乖乖地呆在水里吧。”   “可是这水塘里的水太冰冷了,我再泡下去,身体会受不了。”   “这是给你疗伤的,又不是来让你玩的,给我坚持住。”   景行很是无奈,他只得又蹲坐下来,继续泡在这冰冷刺骨的水塘里。   而谷清见景行又乖乖地坐在水塘里了,心里可得意了。   他一脸都是阴谋得逞的坏笑。   景行看到谷清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心里忽然反应过来……莫不是这谷清故意让自己泡在这冰冷的水里吧?他不会是在捉弄自己吧?   景行为人忠厚,所以心机也不深,他一般不会去揣摩别人的心眼。   现在实在是冻得受不了,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出谷清象是把自己当成猴耍。   想到这里,景行脸本来就因为受冻而变得苍白,此时又加上一些生气,那张脸就有些黑了。   ……行,你这小子竟然捉弄我,看来这谷清心眼也忒小,还一直记挂着上次在月鸣岭把他捆绑在金桂树上的事。   咱都跟他道了歉了,这小子还记着仇,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定要把你再捆上一回,好去去你的嚣张气焰。   好吧,既然你要捉弄我,我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逗逗你玩。   景行就装作受不了的样子,使劲叫了声。   “哎呀,我一身痛,我头昏眼花受不了。”   然后景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倒进水里沉了下去。   谷清正在岸边得瑟着,想看景行的笑话,没曾想就听见景行喊了一句,然后他整个人就栽进水里不见了。   谷清赶紧站起来,这时他心里也有点发慌。   他试着喊了几句。   “景行,景行你是真头晕,还是假头晕?   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真受不了就上岸吧。”   可水塘一点动静也没有。   谷清心里顿时也紧张起来……别不是自己玩的太过了吧?   难道这景行真受不了,所以晕倒掉进水里?   他晕倒肯定是真的,景行不像是那花花肠子的人。   哎呀,那我得救他,千万可别玩出人命来。   谷清赶紧将身上的外袍脱去,纵身跳进水里。   谷清往水里游去,仔细地搜寻着景行。   突然一个人游过来,按住谷清的脖子,就把他往水里摁。   他边摁边说:“好你个谷清,你还真是在捉弄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特好玩?   那行,我就把你一起邀下来咱们一起玩玩。”   谷清本是有法术、有灵力的蜂王,按理说被一个凡夫俗子这样压制住,对他来说反击是易如反掌的。   可偏偏景行摁住的又是谷清脖子后头那个骨节最突出的地方,景行又一次在无意中按住了谷清的死穴。   谷清顿时一身酥软,就毫无力气了,连着法术灵力也全部丧失了。   谷清心里是特别的悲催……这已经是景行第三次按住我的死穴了。他是不是我的克星呀?我可真够倒霉的,次次在他面前失手,也总是在他面前出丑,我这面子啥时才可以扳回来呀?   景行在水中按住谷清的脖子,这谷清反而一身软绵绵的,也不挣扎,心里一惊……呀,这谷清难道不会水性,那我得让他浮出水面透口气。   景行就准备从水中拉出谷清。   谷清感觉景行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脖子,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远离景行身边。   于是他在水中扑腾着,因他被景行按了死穴已失去力气,双手就在水里乱扒拉着想站起来。   不曾想右手乱扒拉的时候不小心捉住了一根软乎乎的东西。   谷清没留意,此时在水底也看不清,他还以为自己抓住了水里的啥子水草,于是他更是使劲的一拉。   那站在水中的景行却闷哼了一声,然后气息紊乱了。   他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然后他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接着他伸出手把在水里还在乱蹦哒的谷清提出水面。   谷清一只手扶着景行的臂膀站好,另一只手还牢牢地抓住他自认为的水草。   不过,刚才抓住软绵绵的水草这会却在手中越变越粗,越变越大。   这时景行尴尬万分地低喝了一声。   “谷清,还不快把手放开,你……你抓痛我了。”   谷清刚刚才顺过气来,他见景行一脸涨的通红,还有些喘气,便往自己手上的水草看去。   这一瞧,可不得了,谷清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抓住的不是水草,而是景行的……老二。   谷清顿时像摸了个烫手山芋一样,赶紧把手缩回来。   谷清此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也太囧了吧?   好死不死的竟然抓住了景行的命根子,那个时候手抓住还是软软的,还以为是水草,自己还用力抓了几下,没曾想就这用力抓得几下,又让“小景行”马上膨胀壮大起来,简直就像一柱擎天。   这下两人之间的那份尴尬呀,无法用言语形容。   景行在心里又气又羞。   气的是这谷清对自己使诈,让自己在这水塘里冻了那么久。   羞得是自己的老二这么不争气,只不过被这“绣花枕头”无意中摸了几下,就变得如此又大又硬,这是不是已经窘迫到家了。   谷清毕竟不同于耿直憨厚的景行。   他是谁?他是可以修炼成仙的灵蜂王。   他傲着呢,为这点小事,就让自己难为情了,那可不成。   为了缓解这尴尬要命的气氛,于是谷清很洒脱的呵呵一笑,装着自己是风月场上的老熟客一样,毫不在意地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这个,也是人之常情。   正常,很正常,男人嘛,是个男人都这样。   这也没啥,那个景行你看起来象是很饥渴的样子。   要不要我帮帮你,如果你的左手右手不便,我倒可以拿手帮你代劳……就帮你撸一把。   话说哪个男人不撸呀。”   景行已被谷清说的这番大胆的言词给震得不断咳嗽起来。   这尴尬气氛没解开,反而平添了几丝暧昧。   ……这谷清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这说的啥,乱七八糟的话。   景行的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下头的“老二”在听到谷清的话后,反而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了。   大有“金枪不倒”的趋势。   景行觉得没脸再呆下去,他飞快地走上岸,很快地穿好衣服离开了。   谷清刚才脑子一热,就胡诌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才情,还觉得自己说的这一番话很合理呢。   不过谷清才刚刚化成人形不久,他也从未涉及情事,甚至那种要靠左右手来抒解的事,他也从未做过。   说实在的,他受那道士点化之后,一直都清心寡欲地修炼,也是六根清净,不问世事。   不过,刚才那无意之举,让他见识到了景行那健美的身材,还有他那个异常雄壮的“小景行”……这些犹如在一张白纸上添画上了几笔重彩。   谷清此时脑子还是懵懂的,老时不时的就想起景行光裸的一身……   谷清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自嘲地笑笑。   ……老想着他干啥子,这脑子不会是中邪了吧?   自从出了这水塘误抓“小景行”的意外后,这景行与谷清之间相处就开始变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第124章 敢爱敢恨的王静荷【二更】   两个人偶尔还是会拌拌嘴,吵吵架,但总归都不会干架了。   二人脾气似乎都有些收敛,特别是谷清每每面对景行时,总会想到那次水塘的无意一抓,然后眼睛就会时不时的往他身下熘一圈。   景行在两个人站得很近的情况下,也会有些不自在,他就会借故稍稍离远一点。   这点谷清也发现了,他有些悲催地想,本来想借着帮景行疗伤的由头,顺便捉弄捉弄这头笨牛。   莫名其妙的来水塘这么一出,倒让自己跟那笨牛尴尬的紧。   这打下去,两人相处可没得打打闹闹的乐趣了。   本来谷清想方设法地留景行在这里,就想着多捉弄捉弄他,把逗他当乐子。   可如今两人相处的模式不伦不类的,谷清也就不再存有捉弄景行的想法了。   所以当归心似箭的景行再次提出想回家时,谷清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谷清带着景行跨入张家大门时,一家人都喜极而泣。   他们对景行坠入山崖,却还能平安归来,都感到万幸。   大家都对谷清心生感激之情。   徐慧芝一直拉住景行的手,愣是不放心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她看景行真的是完好无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真是祖宗显灵,祖上庇佑,景行你总算安全回来了。   我等会儿要跟祖宗多烧点高香,让祖宗多多保佑我们张家后人。”   景文上前捶了景行一拳。   “好小子,一家子担心死你了,所幸你平安回来,下次可千万别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琴儿赶紧去泡了一壶好茶端给了自己的二哥。   “二哥,下次不要再莽莽撞撞去那危险的山崖了,你不知道当听到你掉下山崖,娘都快急晕过去,我和大哥、何君他们几天都急得睡不着觉呢。”   景行被家人好一顿善意的“数落”,他心里既欣慰,又感到些歉疚。   毕竟是因为自己大意而坠下山崖,让家人担心了。   景行露出纯朴而憨厚的笑容。   “娘、大哥、妹子,这次怪我自己不小心,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小容儿刚从房间睡醒,他听见外面好像是二哥的声音,连外衣都没穿,就急忙跑出来。   他一看果然是二哥,便大叫大嚷地扑到了景行的身上。   “二哥,你回来啦?   跟我玩的黄意说你掉到山下面去了,我才不相信呢。   我还跟黄意吵嘴,后来看娘她们都哭了,我才知道黄意没有骗我。   我也哭了好久呢,现在看到二哥回来,我好高兴啊。”   景行一听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弟这么说,竟然也有些动容。   他心里一酸,马上抱起小容儿。   “容儿,是二哥不好,是二哥太不小心了,让娘和你们都担心了。   现在好了,我回来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那谷清站在旁边半天见没一个人上来问候一句,此时便放下个脸,不太高兴地想。   ……好歹我也是救景行的大功臣呢,你们一个个围着景行问东问西地关心着,却没有一个人来感谢感谢我,都把我给疏忽了,唉,这好人还真没得做。   何君上前拍了一下景行的肩膀。   “回来就好,我看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有的是福气呢。”   何君早就瞧见谷清不太乐意地站在那,斜睨着眼睛看大家围着景行转。   何君知这谷清心性高傲,最见不得别人将他冷落一旁,便朝他笑一笑,又朝他挤了挤眼。   然后何君说:“景行,你伤全好了吧?   你身上的伤是谷清给你治好的吗?”   何君这一番话,成功的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谷清身上。   景行对谷清把自己从山崖救下,并带自己去疗伤,还把自己完完整整地送回来,他心里是非常感激谷清的。   于是景行当着众人的面对谷清作了一个大揖。   “谷清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景行谨记在心,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谷清没料到这倔牛一般的景行会放下架子对自己行大礼。   当下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那什么,没,没什么,救你纯属举手之劳,对我谷清而言,救你就是小菜一碟。”   徐慧芝在听说是谷清救了自己二儿子后,就已经在心里感谢谷清几百遍了。   她现在恨不得把这谷清当成活菩萨一样供着。   因为谷清已经连救了她家人两次了。   一次是毒蛇咬伤儿媳妇的脚,若不是这谷清施救,那她儿媳妇也就危在旦夕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谷清与何君做的一场戏,徐慧芝还是把这件事归为是谷清的功劳。   如今自己二儿子的命又是他救的,这谷清也算是她张家的大贵人、大福星了。   徐慧芝上前拉住谷清,和蔼可亲的对他说:“谷清,你这孩子不光长的俊,还这么有本事。   算是真人不露相了。   这次你救了景行,大娘从心里感谢你。   以后你就把张家当成你自个的家,把我当成你亲娘,有什么事你就跟娘说,娘一定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   谷清只是个得了些道的灵虫,在这之前,他是一个懵懂无知而又逍遥自在的蜜蜂。   他哪知这人间疾苦,人间温情,乃至天伦之乐。   可自从他化成人形后,特别是在张家,在徐慧芝面前,他接二连三地感受到了亲情……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其乐融融。   此时徐慧芝一番诚挚的话语真的感动到了谷清。   谷清就感觉有一种暖暖的热流在心里涌动。   他露出舒心的笑容,冲徐慧芝点了点头。   徐慧芝今天特别高兴,也为了庆贺景行劫后余生,顺利归来,她去灶火房与琴儿精心地烧了一大桌子好菜。   徐慧芝又从地窖拿出一罐储存了很久的老酒。   晚上,在饭桌上大家开怀畅饮,那愉悦地欢声笑语传到很远很远。   这景行从山崖坠下却能够安然无恙的,没带一点伤回来了,这在鹅湾村可引起了大家的震惊与好奇。   跟他们关系好的那些村民,还有那些做活的、帮工们纷纷上门来探望慰问。   家境稍好些的就直接塞钱,家境差些的也绞尽脑汁地带些面啊、鸡蛋呀,或者捉只鸡来探望景行。   那王静荷也满面春风地拎着一大罐鸡汤来看望景行。   王静荷当时听到景行坠入山崖,大家找了多日未果,纷纷猜测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之后。   王静荷心里也是撕心裂肺地痛着。   她一直暗暗地喜欢着景行,她的性格直率爽朗,也算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因而她在平时生活当中对景行也是多加照顾的。   她甚至在言语中,表情上那种对景行的喜欢也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了。   只要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喜欢景行。   可偏偏景行的性子却不紧不慢的,对这情事上的反应也挺迟钝的。   当真就像徐慧芝说的他这二儿子是属木头的。   王静荷也知道徐慧芝很喜欢自己,一直拿自己当准二儿媳妇来看待的。   她就以为景行性格木纳点,反应慢一点,所以她总是这么想……也许他内心和自己一样想的,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出来而已。   听闻景行出事后,她甚至偷偷地哭了好几晚,早上起来双眼红肿的跟个桃子似的。   她爹王木工看见她这个样子,也是再三叹息连连摇头。   他惊闻景行的噩耗,也呆愣了半天,心伤不已。   这可是他唯一的一个爱徒,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岂不是让自己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也是万分地痛惜,当他看见哭得很悲伤的女儿,也只能劝慰。   “唉,景行这么好的孩子却出了这个事。   本来想着让景行娶你过门。   我能够在有生之年看见你俩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我最大的心愿就了了,可没曾想,唉。”   听到父亲这么说,王静荷更是泪如泉涌了。   可没过几天,她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景行竟然平安地回来了。   这让王静荷喜出望外,本来那几天她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的。   在听到景行顺利回来之后,她人立马就精神起来。   这天王静荷早早就捣鼓着杀鸡宰鸡,然后放在灶火房,足足炖了三个时辰熬制了一锅浓香鸡汤。   等鸡汤炖好,她拿一个罐子装好,然后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套半成新的花裙子,把自己打扮的齐齐整整,就心花怒放地出门去了。   王木工在后头看着,和蔼地笑笑。   “这真是太好了,景行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咳咳,俺这女儿呀就是一门心思瞅上这景行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王静荷一大早拎着一罐鸡汤刚走到张家门口,迎面就碰着景文与何君、童涛风风火火地出门赶去月鸣岭摘菜送去县里卖。   兴许是昨晚喝得太酣畅了,大家都有些喝高了,所以今儿一觉睡到太阳都出来了,几人才急急忙忙地赶去月鸣岭。   几人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去摘菜了,怕再晚一会就赶不上早市。   还是徐慧芝匆匆忙忙卷了几张大饼,塞在景文手上,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第125章 我想跟你……说个事【一更】   王静荷瞅见他仨人,笑眉笑眼地打招唿。   “你们三人怎么走这么急?去那边田里做事吗?”   景文冲她笑笑又点点头就出门了。   何君客气地回答:“是静荷姑娘来了,我们昨儿喝了些酒,都睡晚了,这不就着急忙慌地赶去月鸣岭摘菜呢。   不快一点,等会赶不了榆林街的早市了。”   “哦,那是得赶紧,那个,景行不是回来了吗?   他在家不?”   何君早就瞅见王静荷手里拎着一罐汤了,便知道她定是来探望景行的。   便笑吟吟地说:“他正在跟娘在堂屋吃早饭呢,静荷姑娘还没吃吧?   你一起跟他们用早饭吧。   我们得赶去菜地了。”   王静荷一听景行在呢,面上就有红霞飞起来,心也噗噗地跳着。   她将花裙子扯平整了,然后一改刚才大步行走的姿态,慢慢地踱进堂屋去了。   徐慧芝坐的位置正对着大院的门,她一瞅见王静荷来了,那脸上的笑意可深了。   她热情地招唿着。   “哟,静荷咋来了呀。   还没吃早饭吧?   快过来,大娘烙了玉米烧饼,又熬了小米粥,快过来吃。”   琴儿赶紧去灶火房拿了一副碗筷,又帮王静荷舀了一碗小米粥放在桌上。   “静荷姐,小米粥正热乎着呢,快来喝几口,暖暖身子。”   景行正大口喝着小米粥,吃着烧饼。   他瞅了一眼王静荷,然后对她笑了一笑算打了个招唿,又接着喝粥了。   徐慧芝虽然听过景行嘴巴上说把王静荷当成妹子看待。   但徐慧芝心里实在是很喜欢王静荷,所以她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多撮合撮合这两人,没准能成呢。   可此时徐慧芝瞅见自家儿子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   唉,这傻小子啥时能开窍啊?   她拿余光瞪了景行一眼,又言笑晏晏的上来拉住王静荷的手,把她牵在桌旁。   王静荷眼含柔情地看了景行几眼,然后把那罐鸡汤推到他面前,带点羞意地说:“这是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你趁热喝了吧?”   徐慧芝见是王静荷炖汤给自家儿子吃,心里更是欢喜。   她赶紧上前将装汤的盖子打开,然后又拿了碗和勺子将汤倒出,端在景行面前。   “景行,快把静荷炖的鸡汤都给喝了。   你看静荷多好呀。   你还不赶紧谢谢她。”   景行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滋味,他觉得这鸡汤有点下不去口,他一直把静荷当成小妹妹一样。   面对她的好意,景行心里又涌上丝歉意。   因而此时他说话的声音也是非常轻的。   “静荷,谢谢了。”   “静荷在这边坐会,景行你可得好好陪静荷姑娘说说话,千万别像木头似的知道不?”   徐慧芝有意想让他俩单独相处,便说灶火房还炖着汤,就同琴儿走开了。   王静荷低头喝了几口小米粥,然后脸带羞意看了景行几眼。   王静荷平时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直爽地样子。   让她特像小女人一般害羞的模样,也只有在景行跟前才会这样。   王静荷非常关心地问他。   “景行,你怎么会从山崖掉下去?   后面你是怎么平安地回来的?   谁救了你?   你身上没受伤吧?”   景行也耐心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王静荷,但他隐瞒了跟谷清在月鸣岭灵气境界的那段。   只是简单地说起是谷清无意中救了他,又给他吃了一些灵丹妙药,自己才会平安地回来。   王静荷边听边庆幸这谷清出现的及时救下了景行。   两人正说着,那谷清才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有点精神不振地走了出来。   也不知咋回事,以前一遇到景行,两人没事抬抬杠,过过招,然后挤一床睡,这谷清还特别睡得踏实,睡得特别香。   自从东墙这边搭了五间大房间,谷清住进其中一间之后,反而觉得冷清的不行。   他在那张大床上总是烦躁的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似乎自己已经习惯跟景行同床共眠,听着他有规律的唿噜声,才能安心睡着。   谷清边走边暗骂自己一句……这还真算……贱……   他一走到堂屋就瞅见一圆圆脸蛋,身材丰腴的女子脸含娇羞的同景行说说笑笑。   景行也偶尔露出笑颜,亲切地同这女子说着话。   谷清便似笑非笑地走到桌旁,瞧了瞧满面含春的王静荷,就瞧出点意思来了。   敢情这两人是在这里打情骂俏呀,没曾想这头笨牛也会花前月下呢。   谷清当即就调侃起他来。   “哟,景行怪不得你不去木工坊,敢情是看到大闺女了舍不得走啊。   没看出来呀,你还挺受欢迎的,嘻嘻,下次有空你得教教我。”   这话听在王静荷耳朵里可是“巴适”得很。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景行愿意和自己待在一块了。   这景行是不是心里也属意自己呢。   王静荷心里越想越美,那脸上更是红霞满天飞了。   景行见这谷清在这搅和,真怕他嘴里蹦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便皱了皱眉头。   “谷清,你不用去月鸣岭干活了吗?   我大哥跟何君早就出去做事了,你怎么现在才起来?”   “哦,我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又头昏,所以晚起了会。   我瞅你这意思,是怕我在这里耽搁你吧?   行行,我不妨碍你俩了啊。   我走还不行么?”   谷清伸手在桌上拿了块烧饼,撕了一块塞在嘴里嚼着就准备走。   王静荷听景行称面前的这位俊小哥叫谷清,顿时明白就是他救了景行的。   当下她也就落落大方站起身向谷清道谢。   “这位小哥就叫谷清是吧?   听景行说是你救了他,那我也要向你说声谢谢。”   王静荷是个敢说敢做的人,她中意景行,当然谁救了景行,她也发自真心的感谢。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是以何身份向谷清道谢的。   谷清倒被王静荷弄得有点讪讪的了。   他本意是想来打趣一下景行。   没曾想这静荷姑娘是个想做就做的直性子。   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太避讳啥人情世故的。   这让谷清不由得对她高看一眼。   他也认真答到:“举手之劳,不算什么,我去月鸣岭干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回见。”   待谷清走后,景行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时候觉得谷清行为举止有点异常,想到一出就是一出,有点跟没长大的孩子的心性差不多。   刚才他还真怕谷清没头没脑的,会把那些事给抖落出来。   王静荷看着“失而复得”的景行,是越看越喜欢,眼里那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景行顿时有些不自在,他简直是如坐针毡。   ……对了,何君曾提醒自己,这种儿女情长之事,若自己不喜欢就要早点告知于她,以免拖得越久,别人越会伤心。   ……现在正是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时候,免得静荷姑娘总是会误会自己,说清楚了也不耽误了人家。   景行在脑海里酝酿着合适地说词。   他并不是那种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人。   他是有一说一,没话就尽量闭嘴的人。   此时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话语。   最后他硬着头皮开口了。   “静荷,我想跟你……说个事。”   静荷是一直笑眯眯地瞅着景行的,脸上尽是甜甜的笑意。   “啥事?跟我就直说。”   “这个,这个。”   景行一直吞吞吐吐的,最后狠狠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静荷,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我……我知道你的心意。   可是我一直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   我……你懂我的意思不?”   景行觉得自己笨口拙舌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这关键的时候忒不会说话。   王静荷也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她顿时就听明白了。   此时她眼睛瞪得熘圆,不敢置信地看着景行。   “你说的啥?   听你这意思一直把我当妹妹。”   景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此时他低着头揉搓着手“嗯”了一声。   王静荷此时心里泛上酸苦辣各种滋味,独独没有甜味。   她暗暗喜欢了景行这么多年。   她一直以为只是时机未到,以为景行是情感上迟钝些,慢热些。   以后时间久了,景行定会真心对待自己的。   她一直以为两人最终能走到一起,没想到景行今天却说了“我一直当你是妹妹”这句让自己揪心的话。   毕竟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大闺女,就算性子太辣,太豪爽,也备不住这样的打击。   王静荷当即就红了眼眶。   再说下去,自己可就没脸了。   王静荷忍住眼泪,坚决不能在景行面前示弱出丑。   她王静荷也不是那死乞白咧地求别人喜欢的人,她也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当下心里特难受。   她勐地站起身来带着些哭音。   “我懂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王静荷转身抹过眼泪就冲了出去。   景行看出王静荷是真伤心了,心里也难过起来。   他想叫住静荷,更想像安慰妹妹一般,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让她好好地哭一场。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既然把话说开,伤心是难免的,只能靠她自己慢慢地平复心情。 第126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二更】   景行觉得把话说开反而让自己心情更差了,他真的是把静荷当成妹子一样,因而自己的妹子伤心难过,他又能好到哪去呢?   景行此时的心情是很沮丧的,他垂头丧气地去了自己的木工坊。   这王静荷边擦眼泪,边往前跑着,不曾想一头撞上一个人。   那人没想到会有一个女子撞上来,这一下撞得很勐,把那人撞得往后弹了好几下。   王静荷此时双眼红红的,也不太好意思抬起头来,她怕别人瞧见自己哭了。   但毕竟是她撞了人,便低着头轻轻地说:“刚刚没看见,撞了你,对不住了。”   这被她撞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远明。   远明今日这么晚出来也是有原因的,是梅香婶这两天生病了,他正在家里照料呢。   梅香觉得今天好点了,就一定要远明去做事,她觉得儿子老守着自己娘干啥子?   于是远明很无奈地去月鸣岭干活了。   远明仔细一瞧这撞自己的人,这不是村里王木工的女儿王静荷吗?   他早些时候总是听那些人开景行跟王静荷的玩笑,又听徐慧芝老是称赞这王静荷,似乎有把她许配给景行的打算。   而在远明看来,这王静荷跟景行就是一对。   远明见王静荷向自己道歉,连忙回应。   “不碍事的,没什么,又没撞得我怎么样。   静荷姑娘,可千万别客气。”   平时远明也能远远地见着这静荷姑娘。   他就从心里很喜欢这姑娘的人品外貌。   按远明观念思想来说,女子不要太清清瘦瘦,就要丰满些才好,才有看头。   女子性格也不要那么柔柔弱弱,就要大胆,爽快,直接,才够味儿。   因而这王静荷的性子与外貌其实是很入远明的眼。   但他也只是远远地观赏着,把静荷姑娘当成二嫂子一样尊敬着。   他并未流露出更多的意思。   他这会儿仔细一瞧,就见这王静荷双眼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在他印象当中,静荷姑娘总是泼辣胆大的,何时这么哭过?   ……呀,该不会是这静荷姑娘受别人欺负了吧?   远明也是一个耿直性子。   他的性子其实跟景行有点像,平时话不多,但心地善良纯朴,对人很热心。   只要你对他好,他掏心窝子出来帮你。   但你要惹到他,他勇勐上来也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他以为有人欺负静荷姑娘,便急忙问道。   “王姑娘,你这是咋了?   我瞅你像刚哭过的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静荷怎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糗的样子,当即掏出手帕遮住眼睛,然后人急急的往前走。她边走边说:“我没啥事,只不过让沙子迷了眼,我家还有事,我先走了。”   远明看王静荷急忙离开的背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疑。   定是有人欺负了平时很爽朗的王静荷。   远明怎能容忍别人欺负王静荷呢?   他顿时就替静荷姑娘打抱不平起来。   ……这欺负王姑娘的人,别不是很难缠的人吧。   等景行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他。   远明因为娘病着就没顾得上陪何君、景文他们去县里卖菜了。   他径直去了月鸣岭做事。   等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景文、何君、童涛他们才赶回来。   现在每一趟去阳岗县事都挺多。   又要去送衣服,还得给几家签了供货契约的酒馆、饭馆送菜。   还要在各个街道设点卖果蔬和鱼。   送自家果蔬制作坊的蜜饯和青果鲜到铺子里去卖。   现在番红花也越种越好。   不得不说,蜂王谷清带何君去种番红花的那个地方,灵气确实旺盛。   所以番红花长势喜人,品相上佳。   何君总是采完一片,留一些番红花结果留种子。   把种子种下去很快又能长出一片。   因而现在铺子里不光蜜饯和青果鲜卖得非常好,番红花也相当地抢手。   这阳岗县大部分的药铺掌柜都会到何君的这个铺子里来进番红花。   铺子里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名头也越打越响。   有很多来阳岗县玩的,还有些外地来做生意的人,如果要回自己的家乡去,基本上会到何君的铺子里来转一转,带上些蜜饯跟青果鲜。   久而久之,这蜜饯跟青果鲜反而成了阳岗县比较出名的土特产了。   他们在阳岗县把菜卖完,驾马车回来,刚好远明也正从月鸣岭干完活回来。   景行也从自己的木工坊回来。   大家都齐齐地聚在了张家门口。   何君见着远明便关心地问他:“远明,你娘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这两天我都没来。   所以娘今天感觉好些了,就要我去做事了。”   景行正要进家门,远明赶紧叫住景行,偏巧远明又是个大嗓门,他大声地问向景行。   “景行,早上那会我碰见王静荷,她眼睛哭得红肿,我问她有啥事儿,她又不说,我怕有人欺负她。   你得空问问她,看是不是真有人欺负她。”   远明这么大声,引得众人都朝景行这边看过来。   偏偏徐慧芝在灶火房做好了饭,听见外面有马车的动静,便出来看看大伙回来了没有。   她一出来就听见远明提起王静荷,又听远明说她眼睛哭得红肿,赶紧询问。   “景行,我记得王静荷早上给你送鸡汤来着,你俩人在堂屋还说了一会话,怎么远明会说她哭的眼睛红肿了,你跟她说啥了?”   何君跟景文可是多聪明的人呢,当下听远明这么一说,他们也就猜着了,定是景行跟王静荷说清楚了。   这王静荷也是挺心高气傲的一大姑娘家,肯定是接受不了,哭着跑了呗。   景行当着大伙儿的面,就有点闷不吭声,这事还真不好说出口。   徐慧芝急了,她可是很喜欢王静荷,能让那么爽朗热情的姑娘家哭红了眼睛,还真不知道这木头疙瘩的儿子嘴里蹦出啥瞎话了呢。   她脸可放下来了,又接着问:“景行,别闷葫芦似的,我问你话呢?   静荷姑娘这到底是咋的了?   你跟她说了啥话?”   景行看娘着急了,也只得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娘,我只是亲口告诉了王静荷,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我对她没有那意思。”   “哎哟,你当着静荷的面说这话,不是拿刀子捅别人姑娘的心吗?   怪不得王静荷那么爽朗的一个姑娘还会哭肿了眼睛。   唉,你就是个木头疙瘩。   也该,你就没有这个好福气。”   徐慧芝心里也挺不好受,既然自己的儿子已经把话跟王静荷挑明了,那么以后俩人再也撮合不到一块去了。   因而她心里也挺失落的,搞不好王静荷以后觉得别扭,还不来家里做活了呢,真是可惜了这个好姑娘。   徐慧芝这么想着,心里就越来越不得劲,她也不搭理景行了,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景文与何君一直就让景行早点把话跟王静荷说清楚,省的这样不明不白的倒耽误了别人家好姑娘家。   景文拍了拍景行的肩膀就跟何君进去了。   远明在旁边听得有些愣神。   他心里可奇怪了,这景行跟王静荷不早就是一对了吗?   怎么这会儿景行会说出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呢?   那么早上景行说出这样的话,所以王静荷会那么伤心跑出去。   远明就有点想不通了,这王静荷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景行为啥就不喜欢呢?   不过远明此时心里竟然有一点小窃喜。   原来他可不敢往这里想,现在既然景行跟王静荷不是一对,那么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她了。   远明对这王静荷可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姑娘。   因而他想以后找准机会叫何君跟景文帮自己去王木工那儿说个媒。   没准能把这王静荷给娶回来呢。   远明心里越想越高兴,轻轻松松地回去了。   今晚在饭桌上吃饭,除了小容儿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还时不时地跟三哥哥撒娇说要吃这个吃那个以外,其余的人都是默默地吃着饭,喝着汤,没有一个人多嘴的。   因为徐慧芝跟景行两个人看上去心情都不太好。   徐慧芝根本就没拿正眼去瞧过景行。   按理说,她也知道这种男女之事是不可强求的。   但是她作为孩子们的长辈来说,她是可以去安排景行他们的姻缘婚事的。   可她还是很善解人意,很慈善的一个妇人。   她想若强硬要景行去娶王静荷,依景行那孝顺的性子,也许会依她的意思去做。   但那样一来,徐慧芝又怕景行那木头疙瘩一般的性子会更加的沉默寡言而失了欢乐。   所以她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强求了。   徐慧芝随意吃了半碗饭就饱了,带着小容儿回房了。   景行知道自己把娘惹生气了,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他是一个大孝子,娘若开心,他也开心,娘若伤心,他心里也很难受。   他便去拿了一坛酒过来,倒在碗里,闷声地喝着酒。   他不太能喝酒,现在这酒喝到嘴里,却啥滋味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一坛老酒就快被他喝光了。   他脸上显出了酡红色,头也开始晕晕乎乎的,景行喝醉了。 第127章 要不咱俩比一比【一更】   何君冲景行笑了笑说:“娘是太喜欢王静荷了,你一下子把话跟静荷姑娘说清楚了。   娘觉得你们俩没希望再一起了,她心里有点儿不得劲,这也是正常的。   娘可能过几天就好了。   我觉得这男女之事不可强求,定要两人都有情有义才行。”   何君这话一说出口,景文就笑眯眯的,眼含深意地看着何君。   他这眼里可是溢满了宠溺之情。   童涛与琴儿也相互对望了一眼。   童涛眼里也是饱含着深情,琴儿含羞地看了他一眼,马上低下了头,嘴角微微露出些笑意。   这两对有情有义的人,正各自“暗送秋波”呢。   谷清刚从月鸣岭那“紫衍灵气境界”修炼回来。   就见坐在桌边的这几对人有点你浓我浓的意思。   他再一瞅,哟,桌旁敢情还坐着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呢。   就见景行一人很不高兴地坐在那儿,脸又黑又红,就象跟谁有多大仇似的。   谷清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走到景行身边坐下。   谷清走在院子里的时候,他那双非常灵敏的耳朵就已经听到了何君几人的谈话。   此时他心情还挺好,他便打趣景行。   “是谁惹咱们的蛮牛生气了,瞅你脸还拉得这么长。   嘻嘻,再拉长点,可以拿去做鞋拔子了。”   何君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   他在谷清背上拍了一下。   “谷清,咋说话的你?   没大没小的,别乱给别人起外号。”   景文刚才就有点“意乱情迷”了,此时他可不想让别人打扰他跟何君的宝贵时间。   他拉起何君就进了房间,两人搞“亲亲”去了。   琴儿低着头,含笑对童涛轻声说了句。   “我先进房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你每天都要那么早起来,也辛苦的。”   听着琴儿这关心自己的话语,童涛都要乐得飞起来了。   他笑眯眯地“嗯”了一声,就目送着琴儿姑娘走进房间,直到掩上门,他才意犹未尽的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景行有点闷闷的,他虽然喝了很多酒,已经醉了,但酒劲还没完全上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他也没理这谷清,歪歪扭扭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谷清好久没逗这景行了,他见今日景行心情似乎不太好,却更加想去逗弄逗弄景行。   他便一直跟在景行的身后进了房间。   景行进了房间就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然后嘴巴开始下“逐客令”。   “喂,你的房间不……不在这,我可没喝多,你……你别以为我醉了。   我很累了要睡了,你……你走……”   谷清却丝毫不生气,他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床边。   “我可没想到你这头笨牛也还有姑娘喜欢。   怎么了?   别人姑娘喜欢你,你还挑三拣四呀?   那你看中啥样的?   就你这头笨牛还有啥眼光?”   景行迷迷煳煳中听到这话,也知道这谷清把他损的够呛,当即睁开眼睛拿话怼他。   “我这样咋的啦?   再怎么说,我……张景行也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倒是你,你看看你娘们兮兮的,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男人。”   这话换谁听在耳朵里都够伤人的,说自己不像男人,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吗?   谷清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可听不下去了。   他立马站起来,冷冷地说:“怎么不是男人啊?   你有的我也有,你就看我长的比你俊美,所以你羡慕妒忌我是吧?”   景行给气笑了:“真是笑……笑话,我会嫉妒、羡慕你。   我看你那一副皮相,我……我就恶心。   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我瞧着你比女人还……还女人,我怀疑你是不是女……女人假扮的。”   “啊,你竟敢这样说我,气死我了,你还瞧不上我?   那怎么在那次疗伤的时候,在水里头我抓住你下边,你咋一下就硬了?   你被我这个像女人的男人抓抓就硬了,你说说这算咋回事?   你不会对我有那意思吧?”   这谷清不提起来还好,此时一提起这事,景行脸上就开始有些臊得慌。   这事可是他从小到大为止,经历过最荒唐,最不愿意想起的糗事。   然后还有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谷清可能是被刚才景行说他是女人假扮的话给急倒了。   他边怒气匆匆地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边说:“说我是女人扮的,我就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   我说了,你有的我都有。   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景行此时有点茫然地看着谷清。   谷清一件一件地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上身已经脱光了,就剩下身一条裤子了,他正要把裤子给扒拉下来。   景行再也憋不住了,赶紧抓住他的手。   “我……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也别……别当真了,赶快把衣服穿上吧。   这天也冷,小心别……别着凉了。”   谷清可没那么轻易就消气,他气唿唿地问。   “你得把刚才说的话都收回,另外,你还得向我道歉。”   景行只是不想让谷清在自己面前裸裎相见,才说的那番有些和好的话,但他并不会承认自己有说错的地方,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我干嘛要向……向你道歉?   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间里来……来吵吵闹闹。   我……我又没说错,我就觉得一个男人长……长这么美,不像女人像……像啥子。”   “说了我不是女人,我就是一个大男人。   你再说我是女人变的我跟你急。”   谷清气得脸上都红红的,声音也大起来了,一个劲地冲着景行嚷着。   景行最不喜欢别人跟他犟着来硬的,这样的话,他的倔劲也会上来。   况且此时他是半醉的,说起话来也是大舌头。   当下他手指着大门吼着。   “叫你……你别来我房里吵吵,赶快给我滚……滚出去,我要睡觉了,你这娘……娘们兮兮的东西。”   谷清怒火腾的一下上来了,今天这景行也不知道吃错啥药了,一个劲地骂自己象娘们。   他一急可把下身裤子都脱了,然后一插腰,挺一挺胯,就见胯下吊着的那一大坨东西还挺显眼。   “今天大爷让你瞧瞧,你身上有的我一样不少,要不咱俩比比大小?   看看谁才是真爷们。”   景行没想到谷清还真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不过景行今天喝多了酒丝毫不觉得尴尬。   他想……就算你在我面前一丝不挂,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啥?   景行也装作认认真真,从头到脚打量着谷清。   还真别说,这人平时看起来跟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似的。   这脱了衣服之后,倒不觉得他身上瘦削,就是皮肤太白,白晃晃的,晃得他眼睛都疼。   这谷清皮肤也紧实,身材线条也不错。   关键是他下边的老二也挺雄壮的。   景行平时看上去闷不吭声的,也有些憨直。   实际上他跟景文内心其实是有点相像,就是属于外头高冷,内心“闷骚”。   只不过景行比景文稍微正经些,景文有他自己邪气风趣的另一面。   景行也有未被发掘出来的小小的“腹黑”一面。   他此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抄起手说:“瞧……瞧不出来嘛?   脱……脱了衣服,还真有点男人的样。”   谷清顿时就得意了,虽然自己外表非常俊美,但并不代表自己那里就不“雄壮”。   自己的老二,那可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点也不比景行的小。   他继续挺了挺腰,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说:“这下看到了吧?   我还是很男人的吧,我这老二也不比你小吧?”   景行在进房间前,可喝了一大坛老酒,这会儿酒劲完全上来了,醉意可就越来越深了。   他人也开始晕乎起来,思维也开始混沌了,嘴巴就开始乱说话了。   “你这看着还行,就不知道上床行不行?”   “啊?你……你乱说个啥?”   谷清顿时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自从他化成这人形之后,虽然他身上该有的都有了,但他那老二却从没有过反应。   而他自己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也是修行中人,对这方面可有可无,最好是禁欲。   这景行此时头昏脑热的,一股酒劲又上来了,他也不知道咋的,伸手就抓住了谷清的老二,并凑近查看。   “我,我帮你检查下,看看能用不?”   谷清顿时紧张起来,任谁被捉住了老二都会慌张。   “啊,你,张景行快放手。”   景行干脆蹲下去,看了看,然后拿手捏了捏,又揉了揉。   可还不见它胀起来。   景行就笑了起来。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   好看不中用的家伙什,大有什么用?   被我揉了半天,还是软蛋一个。”   谷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尴尬又羞耻还加上些意味不明的滋味。   只是他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   “张景行,你……你快放手。”   ……娘咧,你再不放手,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我要使用法术了,我要把你打晕才解气。   景行这下还听话,竟然放下了手。   不过,此时他酒劲全上来了,脑子更像一团浆煳般有点傻傻的分不清了。 第128章 竟然对他有了感觉【二更】   景行瞅着谷清俊美的容颜,这一身的细皮嫩肉,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上火”。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脖颈,醉酒的人力气控制不了,手上的劲太大了。   这一拍又拍到了谷清后脖颈上的突出骨节上,这骨节就是谷清的死穴。   谷清顿时一身发酸发酥,身上的灵力法术全都消失了。   谷清脚下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去。   景行顺手就把他捞过来有些含煳不清地问。   “你咋了,站都站不稳,那也没啥,有我在,我抱着你。”   景行自己都有点趔趄,走路也摇摇晃晃。   他搂着赤条条且一身发软的、毫无力气的谷清走到了床边,一起栽在了大床上。   景行脸朝上地躺在了大床上,而谷清却被景行搂着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谷清大窘,挣扎着想爬起来把衣服穿好。   这景行力气却忒大,他紧紧抱着谷清死死不撒开。   另外他的手掌抚在谷清又滑又细腻的皮肤上就有点舍不得放开了。   景行也是无意识的开始用手上下抚摸起谷清来。   他迷迷煳煳,以为自己在梦境中。   似乎在梦中抱着个白白嫩嫩的娘们。   而谷清此时是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大声。   “你个死笨牛,快把我放开,你是不是喝酒喝煳涂了?   我是谷清,不是娘们,你手乱摸个啥?”   景行越摸越起劲,手感越好,也开始越来越兴奋。   他闭着眼睛,唿吸声越来越粗重,时不时地溢出一两声呻吟声。   谷清感觉要坏事,这景行估计是今晚酒喝多了,现在发酒疯了。   这会他搂着自己,偏偏刚刚意气用事,自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景行不会是把自己当娘们在这里抚弄吧?   真是倒霉催的,接二连三的被这景行按住死穴,现在是有力气也使不出来,灵力法术全部消失了。   谷清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奈的被这喝醉酒的景行“欺负”。   景行兴致越来越高,喘气声越来越粗重,谷清已经感觉到下面被一个又粗又硬的东西给顶着了。   ……惨了,这头蛮牛不会是要发情了吧?   完了完了,他把我当女人了。   谷清使出全身力气也挣不开景行的怀抱。   他费力地挣出一只手,拿手使劲拍了拍景行的脸,想把他拍醒。   “景行,张景行,你快醒醒。   你这酒劲咋一上来就昏头转向了。   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谷清,我是一个男人,我不是娘们,你别弄错了人,还在这里发春。”   景行嘟囔了一句。   “这明明就是个娘们,这皮肤滑的,这么水嫩,你把我的火给……给撩上来了,你要把我的火灭……灭掉。”   景行一个翻身就把谷清压在身下了。   然后他就亲上了谷清的脸,接着是嘴巴。   景行在情事上也是个雏,从来没和谁亲过,因而他也不会亲吻。   他就对着谷清软软乎乎的嘴巴啃啊,咬啊。   把个谷清痛得直叫唤。   “你个死笨牛,还亲上了,快放开我,别咬别咬,痛。”   景行然后又顺着脖子往下又亲又啃的。   眼见着他要顺着胸脯蜿蜒而下,亲上自己的老二了。   谷清顿时手脚忙乱起来,他一身扭动着,想使劲推开身上的景行。   “景行,别发疯,快起来,我是谷清。”   然后谷清心一横张嘴咬上了张景行的肩膀,景行就觉得肩膀上一阵疼痛,就是这阵痛让他酒醒了一些。   他使劲推开谷清的头,一摸肩膀,好家伙都给咬出血了。   他此时还有些醉意。   “你,你属狗的吗?   咬的,咬的这么使劲。”   谷清瞪着一双大眼,气哼哼地说:“我再不下嘴,你该把我当女人弄了。   没想到你这头蛮牛,发起情来也是男女不分的。”   景行一听顿时窘迫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刚才自己迷迷煳煳中似乎真的把谷清当成了个娘们。   自己喝多了酒,摸着谷清这细腻的肌肤竟然也上了火,还抱着他就啃。   景行翻身从床上下来,还有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门。   谷清赶紧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穿起。   虽然自己刚才对这蛮牛的荒诞行为感到懊恼,但心里却并不是很反感。   谷清对自己的心也开始琢磨不透了……这蛮牛都对自己这样了,竟然不会讨厌他,看来跟这笨牛在一起,自己也变笨了。   这景行也许觉得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呆不下去了吧?   走了更好,更清净,我就爱睡他的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真舒坦。   景行有些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木工坊。   他想起刚才自己借着酒意竟做了那么下作的事情……对一个自己很讨厌的男子,搂搂抱抱、啃啃咬咬。   他不由得抽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这次可糗大了,以后似乎没脸,面对那个谷清了。   虽然自己喝了不少酒,但也不是彻底的醉,至少心里留有一丝清醒的。   咋就抱着他莫名其妙地亲下去了?   景行今夜特别的苦恼。   他窝在木工坊的这间小房子里,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自己年轻力壮,身体得不到抒解的原因吗?   可是刚才自己抱着他,啃着、摸着的时候,其实自己下边是硬了的,自己是有反应的。   这一发现让景行更加的苦不堪言……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   这让耿直憨厚的景行越发的伤脑筋了。   看来,还是要远离那个“麻烦精”才行。   自从谷清出现,自己就没清净日子过了,现在连这方面都有些不正常了。   以后若是娘想让人给自己做媒,那就让她们做好了,也许早点找个女人,就不会有这些个混乱的想法了。   自从发生了那晚醉酒亲吻的事以后。   景行跟谷清都觉得难为情和尴尬,这景行就尽量地避免跟谷清碰面。   而谷清也一改往日那嚣张挑衅的姿态,竟然不再找景行的麻烦了。   现在两个人偶尔在桌上碰面吃个饭,也是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各吃各的。   只在两个当事人的心里,存在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俩人的变化,何君是最早发现的。   不过他俩人现在平安无事地相处着,倒让何君挺高兴。   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天找谷清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谷清这段时间变得特别的听话,也让何君放了不少的心,高傲的蜂王谷清总算变得像个正常男人了。   而徐慧芝她们以为王静荷被景行拒绝之后,一定不会再来做活了。   可没想到,这姑娘倒落落大方,一脸无事的照样来制衣坊做活了。   这可把徐慧芝给高兴的。   ……这静荷姑娘真是太明事理了,这么豪爽,大气的姑娘,可上哪找啊?   徐慧芝心里更怪自己那木头疙瘩的二儿子……唉,该,是他无福气。   静荷姑娘冲着徐慧芝乐呵呵地喊了声:“大娘,我来做活了。”   徐慧芝微笑地看着静荷姑娘:“静荷,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没吃早饭吧?大娘做了荠菜煳煳配玉米粥,来喝一碗吧。”   “大娘,谢谢啦,我吃过了。”   徐慧芝上前拉住静荷姑娘的手,不由得感叹。   “你这姑娘多好啊!我打心眼里喜欢你。   是我那笨二儿子不知道珍惜你,是他自己没这个福气。”   王静荷低头了一会,抬起头来便笑意盈盈。   “大娘,这事也怪不得他,这该当是我们俩没这缘分。   不过我也想明白了,这夫妻做不得,做兄妹也挺好的,是吧,大娘。”   “唉,真是一个好闺女。   不过今天我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走,跟大娘进去坐会儿吧。   等会景文、何君他们要带咱们去阳岗县,要不你跟咱们一起去玩吧。”   王静荷犹豫了一下,她挺想跟大娘去玩的,但又怕碰到景行,这会见面就有点尴尬。   徐慧芝看出了她的心思,便笑着说:“我早问了他了,景行说今天还要赶工,就不去了,他说他对上街也没兴趣,随他吧。”   王静荷听大娘这么一说,便爽快地答应了   徐慧芝拉着王静荷进去了。   这时远明早早的过来想约景文,何君他们去月鸣岭做活。   他前面就瞧见王静荷进了张家,犹犹豫豫的一直跟在后头,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   这是昨天他跟何君他们上阳岗县卖蔬菜时,路过胭脂铺,他偷偷下马车去买了一盒,他就想找个机会送给静荷姑娘。   这会看见了王静荷,就想上前送给她来着,可巧徐慧芝就出门来了,两个人拉着手说了会儿话,又进去了。   远明愣愣地站在那,看着静荷姑娘的背影发呆。   景文、何君、童涛、谷清他们出来了。   然后琴儿拉着小容儿也兴奋地出来了。   何君看见远明挺高兴地说了一句。   “远明,还站着那干嘛?快走呀。”   远明赶紧跟上:“咱们今天去的有点晚,去卖菜会不会赶不了早市?”   何君笑吟吟地回到:“你忘啦?今天是正月十五过元宵节,大家都休息一天。   咱们去街上逛逛,听说今天元宵节阳岗县可热闹呢。”   远明顿时憨憨一笑,挠了挠头。 第129章 热闹的元宵节【一更】   “是嘞,今天是元宵节,我都给忘了。   我刚才还瞅见静荷姑娘进去做活了呢。   那制衣坊今天也休息了,要不咱把王姑娘一起喊去玩,也热闹热闹。”   正说着,王静荷就挽着徐慧芝出来了   远明顿时就有些傻愣愣地站在一旁,还有些手足无措。   这景文、何君、童涛个个都是聪明机智的,远明表现得如此明显,大家心里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敢情远明竟然开窍了,还相中了这王静荷。   三人皆是抿嘴一笑,不过他们当远明是自己的兄弟一样的。   既然好兄弟开窍了对王静荷有了意思,那他们这几个做兄弟的,少不得要帮着搓和搓和了。   等大家走到月鸣岭马厩旁,那看马的老汉早就备好了两辆马车。   于是景文带着徐慧芝,王静荷、琴儿、小容儿坐一辆马车。   远明则带着何君、童涛、谷清坐另一辆马车。   小容儿当时听娘说,要带他去阳岗县街上玩耍时,他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可是他第一次去阳岗县呢。   小容儿是第一次坐马车,他兴奋的在车上都是蹦蹦跳跳的。   等马甩开蹄子奔跑起来,小容儿拍手欢唿。   “哦,马儿马儿快快跑,快把我带到县里去玩。   哈哈,我终于可以去县里玩喽。”   大家都被快乐的小容儿逗得心情愉悦起来。   两辆马车跑得飞快,半个时辰就到了阳岗县。   今日是元宵节,街上的百姓非常的多。   马车跑动起来也不方便,于是众人都下了马车,在阳岗县里慢慢地走着,游玩着。   一路走过来,家家户户还有那些商铺的门口,都挂上了红红绿绿的各色彩灯。   那些个龙灯、凤灯、如意灯,狮子灯一个比一个扎得精巧,一盏比一盏亮的动人。   小容儿看到那些漂亮的彩灯,就不愿走了,他对着琴儿跟娘喊着要买彩灯。   景文赶紧上前买了几盏灯回来。   景文给小容儿一盏狮子灯,给琴儿买了一盏如意灯,然后他送给何君一盏双喜临门灯。   何君提过那盏双喜临门灯,心里是甜的,但嘴巴上却说着。   “瞧你,还给我一男人买啥灯呢?”   “我就想给你买。   我特意买双喜临门灯送给你,以后咱们一定要双喜、四喜、六喜才好呢。”   景文一扭头看见静荷姑娘,又觉得给琴儿买了,不给她买,有点过意不去。   他正想上前再买一盏灯时,远明早就挑了一盏吉祥灯过来。   远明照样带着憨憨的笑意把吉祥灯递给了王静荷。   王静荷倒没料到远明会送一盏灯给她,不过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就接下了。   景文笑了笑心思,看来是自己太操心了,这静荷姑娘有人照顾呢。   等大家走到前面最繁华的街道时,就更热闹了。   这时候有桥灯长龙,有耍狮子的,踩高跷的,划旱船的都过来了。   大家都围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   因为人太多怕被冲散,徐慧芝就抱起了小容儿。   景文干脆将手搭在何君的肩上,童涛则站在琴儿的后面,以防旁边的人冲撞着她们。   远明就站在王静荷的旁边,也尽量护着她,以免她被别人撞到。   所有人当中好像只有谷清对这热闹的场景兴致缺缺。   当时是何君硬拉他过来的,他根本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他想还不如回去打个坐修行修行,或者无聊了再去找找那木头疙瘩逗逗闷子,总好过站在这里。   ……那头笨牛为啥不愿意出来呢?   或许他来了,自己还觉得有点意思呢。   自己在嘴上损他几句,看他恼怒成羞的样子,也挺好玩的。   谷清自己都还没搞懂,他现在对这景行越发的上心了。   他甚至都没有发觉到没有景行在身边的日子,他会觉得无聊透顶。   看着街面上这么热闹,其他人还不觉得怎么着,何君长这么大,却还是第一次来这阳岗县过元宵节。   现在他的心态跟小容儿一样,他觉得非常的新奇,还带着些小兴奋到处东瞅瞅西看看。   若不是景文在旁边使劲拉着他,估计他不是身上东西被别人偷完了,就是被别人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景文还操心着其他人,他怕徐慧芝抱着小容儿容易被别人挤到,就赶紧对谷清说:“谷清,帮我看着点娘跟小容儿。”   谷清朝他点点头,做了一个让他放心的表情。   谷清反正对眼前这些热闹场景也不感兴趣,便认认真真真地守护起大娘跟小容儿来。   大家走走、停停、看看,一会儿这边几人先走,然后大家又等一阵,等后头的人能跟上。   这一趟大家玩得非常的开心。   这时何君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摊贩是捏面人的。   何君与小容儿就被吸引住了,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就蹲在摊前津津有味地看着这老人捏着面人。   就见这捏面老人取一些面团在手中,几经捏、搓、揉、掀,用小竹刀灵巧地点、切、刻,塑成身、手、头面,又披上发饰和衣裙。   顷刻之间,各种各样的人物便脱手而成。   小容儿手里提着一盏彩灯,另一只手指着做好的面人喊道。   “三哥哥,我要买这个面人。”   何君便将这个面人买下递给了小容儿。   何君对景文笑了一笑。   “其实我也会捏面人的。”   景文从来没看见何君捏过这些玩意儿,脸上便显出有些不相信的神情。   何君便客气地对这捏面人的老人说:“老伯,我等会买几个面人。   但我可不可以亲手做几个面人?”   老人也很和气,他以为何君不会做便耐心地跟他讲解。   “捏面它主要是用面粉,糯米粉为主要原料的,再加上色彩,经过防裂防霉的处理,制成柔软的各色面团。   捏面人制作步骤为,一印、二捏、三镶、四滚、缺一不可。”   何君笑吟吟地点点头。   老人便将面团交给何君,让他自己捏。   何君马上熟练地捏起面人来。   老人看他的熟练程度,手指异常灵活,就知道这小哥确实会做面人。   他就觉得很稀奇。   “哟,这小哥还真会做面人,可看不出来。”   何君微笑不语。   事实上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爹娘都还在。   住在他家旁边就有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   那老人就会捏这面人,只不过他经常走街串巷,到外地去捏面人,很少回来而已。   但是只要他一回来,何君就喜欢凑到他跟前玩,看这老人捏面人。   老人也挺喜欢何君的,因而他就慢慢地教何君上手捏面人。   后来何君在老人这里学会了多样的捏法,也会捏各种各样的人物。   等何君学会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老人回来过。何君心里还觉得挺不得劲的,一直期望着能再见老人一面呢。   此时何君脑海里闪现着老人教他的步骤,手法熟练地捏着面团。   而边上站着的一大圈人都颇有兴趣地盯着何君看。   他们就想看这何君到底能捏出啥玩意来。   最后,那些面团在何君的手里,神奇地变成了一个活灵活现拿着金箍棒,手搭在火眼金睛上看着远方的孙猴子。   “哇,三哥哥好厉害,我好喜欢三哥哥。”   最先欢唿起来的是小容儿。   接着,徐慧芝、琴儿、远明他们皆对何君赞不绝口。   包括边上围着的一圈百姓,都开始对何君刮目相看。   景文心里可美了,他嘴角上扬心情非常的愉悦。   他有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的媳妇太给自己长脸了,太有才华了。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何君,已喜欢的不行了。   老汉伸手拿起何君做好的面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哥,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这可算是真人不露相了,我都甘拜下风。”   何君被这老人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哪里能跟老伯的手艺比,我只不过是小时候旁边住了位会捏面人的老人,是他教我的。   这么多年没捏了,但是脑海中还浮现出他教我的这些步骤,我才能做出来。”   小容儿还在嚷嚷。   “我要这个猴子,我很喜欢,三哥哥快送给我。”   徐慧芝只好帮小容儿提起灯笼,笑眯眯地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手上拿了这么多,你还要啊?”   何君把刚刚做好的小面人递给了小容儿。   旁边站着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孩,估计他们也是穷苦百姓的孩子,站在这看半天,却没有铜板去买。   因而他们看着小容儿手上那神气的孙猴子,一个个都羡慕的什么似的。   何君看着那几个小孩眼露馋色,便笑了一笑。   他又接着往下捏面人了。   从捏了第一个面人之后,何君便找到些感觉了,手上也越来越熟练。   他接下去又捏了一只小兔子。   他把小兔子给了旁边一个最小的孩子。   那小子有点怯生生的,不太敢接。   何君和颜悦色地说:“今天元宵节,我送给你的礼物。”   小孩子高兴的什么似的,接过小面人就开心地跑了。   何君又接着做了小鸡,小鸭,小牛,当然也捏活泼的人物。   他把这些捏好的面人,逐一送给了边上几个小孩。 第130章 真的是秀色可餐【二更】   这几个小孩年纪稍大些,就一个劲儿地冲何君笑着说谢谢。   老人见何君捏面人的手法是如此的娴熟,又见他心地善良,还送了这么多面人给旁边的小孩。   他开始疑心这何君是不是哪个高人的爱徒,便好奇地问了一问。   “冒昧地问一句。   我看小哥捏面人的手法这么高超,敢问教你捏面人的那位高人现在在哪?   可否告知一二。   我最佩服这样的高人,如有缘见上一面,我想向他当面求教。”   小容儿正拿着手上的面人玩呢,听这老爷爷夸自家三哥哥厉害,便大声地说:“这会捏面人的是我的三哥哥,也是我的大嫂子。   我大嫂可厉害了,会种菜,会养鱼,还开了大学堂,送我去念书,我可喜欢我大嫂了。”   被小容儿这么童言无忌的一喊,何君羞得耳根都红了。   而景文此时心里不知有多受用,他站在一旁暗暗发笑,心里那个美呀,无法用言语形容。   老人听闻,更是对何君竖起了大拇指。   “我看小哥你就是非池中之物。   你如此有才华,前途不可限量啊!”   何君被这老汉夸得更加不自在了。   他赶紧站起来,从身上拿了钱递给了老人,就往前急匆匆地走了。   景文连忙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俯在他耳边亲昵地说:“我的好媳妇,听别人这么夸你,让我感到特别自豪。   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若不是在外头,有这么多人看着,我定把你亲地喘不过气来。”   何君脸更红了,轻声地回了他一句。   “在外头也没个正形,你就端正点吧,又不是在家里。”   看着自个媳妇的脸都羞红了,景文却开怀地笑起来。   他的何君永远都是这么脸皮薄,一逗就脸红。   不过这样的媳妇才更有意思,才更惹自己喜爱,不是么?   大家一路走着逛着,每个人手上都多了很多的小物件。   大街上全都是琳琅满目的小摊。   小贩们都出来摆摊了。   那些小摊上的东西又有意思,每个人看着、看着就买了一大堆。   童涛买了几朵珠花,一个手镯送给了琴儿。   远明又买了一把木梳,一个香囊要送给王静荷。   王静荷就感觉出远明对自己似乎有点那意思了。   那她怎么能要远明的这些东西呢?   王静荷便在那里婉拒。   远明可有点尴尬了,他挺着急。   这静荷姑娘不收,是不是心里不喜欢自己啊?   谷清看着远明跟那木头疙瘩景行一样的德性,实在瞅不下去了。   谷清便上前将木梳跟香囊拿了过来,然后他不由分说又塞在了王静荷手上。   “今天元宵节,远明既然诚心送你礼物,你就收了吧。   往日瞧着你爽朗大方的个性,现在怎么扭扭捏捏的?   况且这两样东西又不贵重,怕啥?   既然给了你,你就收下吧。   再说在这大街上,一个姑娘家跟一男子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呢。”   这王静荷一听便有些含羞地收下了。   远明朝谷清一笑,真诚地说:“谷清兄弟,谢谢了。”   谷清不以为意地笑笑,心里在想,我不是瞅你跟那笨牛个性有点像,我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呢。   所有人当中,只有谷清是没有买任何东西的,关键是他也没啥兴趣。   不过他看见有一个小酒壶挺有特色的,也做得很精致,是银酒壶。   他一看见这个酒壶,就想起那头笨牛平时闷不吭声,但有时候会喝个两盅。   既然大家都买了东西,自己也不好空着手回去,要不就把这小银壶买去,送给那头笨牛。   让他在元宵节收到自己这份礼物,也不至于今天过节都会绷着那张臭脸了吧。   于是谷清也终于买到了第一个物件,一个很精致的小银酒壶。   而景文去挑了几件私密的物件:两条一模一样,而且是一个颜色的汗巾。   他把另一条汗巾偷偷塞在何君的手里。   “君,元宵节快乐,夫君送你一条汗巾,我也有一条,这两条汗巾一样的颜色。”   何君顿时就明白了自己夫君的“别有用心”。   在他们这个地方,两个人私送汗巾或者互换汗巾,那可是表达情意的一种方式。   而且这汗巾在拜堂的时候才会拉出来用,送汗巾暗指两个人快要成亲了。   这景文此时送汗巾,不会是想催自己跟他快点成亲吧?   何君拿眼瞧了下旁边那些人,幸好他们都兴高采烈的在那边逛着,没有谁能注意到他俩。   何君便抿嘴一笑收好了。   等大家走的脚都发酸了,也接近中午了。   景文便同远明他们让大家坐上马车,驾马车去福春酒馆吃中饭。   到了福春酒馆,门上挂着很多红红的灯笼,显得非常的喜庆。   因为今天是元宵节,所以酒馆里客来客往的,人非常多。   景文、何君他们下了马车,走在酒馆门口一眼望去,感觉酒馆里是座无虚席的。   那生意好的爆棚。   谷清最不愿到这人多的地方来。   他总觉得气味不好闻,而且到处闹哄哄的,吵得他脑壳疼。   他心里后悔死了,出来游玩,还不如倒在床上蒙头睡上一觉更来的舒服。   当下他就皱起眉头。   “这么多人,吵都吵死了,我看这酒馆也坐得满满的,估计没地方了。   咱们还是早点回鹅湾村吧。”   门口有几个伙计在张罗着招唿客人。   因为每次都是景文跟何君上来送菜的,所以他们都认得。   就有一个伙计进去跟内掌柜翠菱说了一声。   翠菱当即笑脸迎人地出来招唿了。   “哟,是景文、何君你们来啦!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呀?”   何君瞅了瞅,见里面都是客人,便笑笑说:“本来想带一家人过来吃顿饭。   怕是你这客满了吧?”   “这一楼是满了,可你们不一样呢。   你们每次带来新鲜的菜和鱼,可都是咱酒馆的招牌菜呢。   自从用你们种的菜来烧菜,那味道真叫一个鲜美。   你看如今回头客一大片。   还有很多是外地慕名来吃的呢。   现在每天都是客满的,所以你们也算是我福春酒馆的贵人了。   楼上请。   那楼上窗户边原来订好了一桌,但他们要很晚才过来。   你们先用吧,估计等你们吃完了,他们还不定来呢。”   翠菱亲自带景文、何君他们上楼坐在靠近窗户边的一张桌旁。   然后翠菱问:“今天想吃些什么?”   景文问娘还有琴儿她们。   “娘,琴儿、静荷姑娘想吃点啥?   他这酒馆有些菜还挺不错的,要不我们把他这酒馆的招牌菜全给点了,怎么样?”   小容儿第一次下酒馆,那兴奋劲还没过呢。   他东瞅瞅西看看,这会儿听说要点菜了,大声欢唿。   “大哥,我要吃个大肘子,还要吃卤牛肉。”   徐慧芝笑着捏了捏小容儿的脸蛋。   “哎哟,一出来就是吃肉吃大肘子,小心肚子撑不下。   景文你看着点吧。   我看咱们这有七八个人,点七八个菜就行了吧?   也别点太多,边吃边看吧。   一会儿点太多了,吃不完也太浪费了。”   景文点点头便点了几个招牌菜,又加一个大肘子和一盘卤牛肉。   大肘子最先端上桌,那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小容儿本来就没走过这么长的路,逛了老半天,他肚子早就饿了,这会闻着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再馋,小容儿也被徐慧芝管教的很有礼貌。   徐慧芝不说吃饭,他也不先乱动筷子。   他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那个大肘子。   徐慧芝便微笑说道。   “看把小容儿给馋得口水直流。”   何君见小容儿一直盯着那个大肘子,便把那盘大肘子放到小容儿的面前。   “快吃吧,这大肘子是你大哥特意点给你吃的。”   “谢谢大哥,谢谢三哥哥。”   小容儿这才拿起大肘子,大口地啃咬起来。   他嘴里包着一大块肉,含煳不清地说着。   “哇,真香,太好吃了,我太喜欢过节了,以后过节我天天跟大哥哥、三哥哥他们来街上玩,那我就经常有大肘子吃了,呵呵。”   大家都被小容儿给逗笑了。   这一桌上传来的欢声笑语,也引起了附近几桌食客们的注意。   其实食客们也是被那几个人的俊美外貌给吸引住了。   特别是谷清,坐在那儿云淡风轻的也不太吃东西。   他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又有浑然天成的高傲气质。   再加上他俊的不成样子的一张脸,使周边的那些人时不时的往他脸上瞄……真的可以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了。   随后小伙计把菜一盘盘端上来。   那小伙计勐不丁地瞅见谷清愣了一愣,顿时惊为天人。   童涛见这二楼的众多食客总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瞄,又见这小伙计有点看傻眼了。   便打趣着说:“喂,小伙计,好看吧?   可别看傻了,菜都忘记端了。”   小伙计这才回过神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后他边走还边喃喃自语。   “这人是女扮男装的吧?   这世上咋有这么俊的男人呢?”   大家可都听到了,都看着谷清笑呢。   谷清听了这夸自己美貌的话,心里可不是滋味,他并不是太高兴。 第131章 “让座”风波【一更】   因为谷清听到伙计说没准自己是女人扮得。   他可最恨别人这样说话了,自己明明是男儿身,干嘛老说自己是女人?   这跟那个木头疙瘩景行说得一样。   想着想着,谷清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了。   何君知道他这位蜂王兄弟的傲娇脾气。   他那臭脾气一上来,可能就会不分场合,该摆臭脸照样摆臭脸。   何君马上打哈哈转移话题。   “我们等下吃完饭,再去哪逛逛呢?”   童涛马上提议。   “去雁落塔玩吧。   听说那塔边上是一个大湖,风光很好。   这雁落塔高十层,听以前老人说,大家只要非常虔诚地爬完这十层塔,在最高一层拜那上面的菩萨,今年定能心想事成呢。”   这话正中徐慧芝的下怀。   她平时不管是初一还是十五,都会去烧个香,拜下佛,祭奠下祖宗,保佑自己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她听童涛这么一说,赶紧回应。   “我看行,咱们等会吃完饭就去爬雁落塔,你们没意见吧?”   娘都发话了,就算琴儿、王静荷她们想再去热闹的街上逛逛也不好说了,当下还是顺着徐慧芝的意思点了点头。   大家正吃得开心时,从楼下走上来一伙人。   刚才端菜的小伙计一见那帮人脸色有点变。   他赶紧上前热情地招唿着。   “哟,徐老爷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前面你们派人来定位子,说要过一个时辰之后才到的呀?”   领头的一位男子大概三十五六岁。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异常冷峻。   一身华丽锦袍,浑身霸气流转。   他站在那里,眼光扫过来,都会让人感到贵气逼人。   而且他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里,有着凌厉锋芒的气势。   他淡淡地开口:“我什么时候来?还轮到你来安排吗?”   这时福春亲自上来了,满面堆笑地带点讨好。   “徐老爷,您来啦。   我们以为您要过一个时辰后才到呢。   因为客太满了,所以这窗户边的位置先让给别的客人坐了。   不过雅间有一个房间空着,要不您屈尊移驾去那里吧?   那里还更清净。”   这徐老爷眉毛皱了一皱刚要发话,却见他旁边站出来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子,颐指气使地说:“哟,你们酒馆咋做生意的?   老爷早就订好位置,你管我们什么时候来?   既然是我们先定好的,又怎么能够让别的客人坐呢?”   然后这小子带着嗲音撒娇的对徐老爷说:“老爷,是咱们先定好这窗边的位置。   我就喜欢坐这里,可以看到下面街道。   那雅间有啥好的?   坐在里头,又不透气,咱就坐这吧?”   这小子看上去阴阴柔柔的,难免不使人想到那样的男宠。   再加上他那撒娇般软软的语气,让何君这一桌人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何君忍不住腹诽着,今儿可真算开了眼,这小子定是那个什么老爷的男宠,没想到这男宠还真够妖的。   何君、景文这一桌的人都不大认识高高在上的徐老爷。   但童涛从小到大都在榆林街上混的,又怎会不知?   他低下头轻声地说:“我跟你们讲,这大老爷就是徐府的徐老爷,富甲一方的大盐商。”   听童涛这么一说,大家更是仔细地打量起这徐老爷来了。   而何君更是带着惊奇地语气。   “没想到我们每个月去徐府送衣服,就是送到这徐老爷的府上。   咱们去了那么多次徐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徐老爷。”   不过何君还是在心里同情徐老爷府里的几个姨娘们。   她们天天在府里穿的花枝招展的,然后使出各种手段来争宠。   她们肯定没想到自个的老爷在外边包男宠,就连元宵节也不回去陪陪几个姨奶奶们。   这边待那雌雄莫辨的小子撒完娇之后,徐老爷宠溺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脸威严的对福春说:“你没听到小庆雪说的吗?   这窗户边位置本身是我定好的,我们还坐这,你让这桌客人马上走。”   福春瞅瞅景文他们面露难色,毕竟景文他们也是自己的老熟客了,而且又是长期供货关系,这会儿巴巴地赶别人走,实在是脸上有些过意不去。   倒是何君,徐慧芝她们听出些由头来。   敢情是自己来的早些,占了别人定好的座了。   何君起身对福春说:“我们换到另外一桌去吃好了,靠窗的位置就留给徐老爷他们坐。”   这谷清可不干了。   谷清不是平平常常的老百姓,他是不拘一格的灵蜂王。   他眼里可容不进沙子,所以他才不管你是啥大老爷,二老爷的,他也不会顺坡下驴。   谷清特别看不惯那油头粉面的小子。   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小丑般的跳来跳去,谷清便桀骜不驯地站起来了。   “喂,我们就坐这吃了,我们还就不走了,谁叫你们来那么晚?”   徐老爷顿觉眼前一亮,就看见一个非常俊美的小哥站起来,挺傲的对自己说着话。   这下徐老爷眼都错不开了,就盯着这谷清看,越看越稀罕。   在这阳岗县里他愣找不出一个可以跟这谷清相媲美的。   这徐老爷顿时有些疑惑,打哪冒出这么一个出色的小子。   然后徐老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本来今天元宵节,他到广和楼去看戏班唱戏,他一直捧的红角就是这小庆雪。   久而久之,他对这小庆雪也有了一些兴趣。   因而徐老爷这边稍加勾搭,这小庆雪本身也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会阿谀奉承的。   很快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爬上了徐老爷的床。   徐老爷干脆把他包下来,成了徐老爷养在外室的男宠。   徐老爷有时候带他出来吃吃饭,只不过图个乐而已。   那叫小庆雪的见对面有一个比自己俊的人站出来说着那样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拉起徐老爷的袖子,更加的撒起娇来。   “徐老爷,你看他们还理直气壮,快赶他们走。”   这徐老爷看了半天谷清,越看越觉得这谷清俊雅,再跟这旁边小庆雪一相比,就有种白天鹅跟癞蛤蟆的感觉了。   徐老爷不动声色地将小庆雪推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位小哥不知如何称唿?”   “哼,本大爷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何君见谷清有点跟对方杠上了,他知道这谷清脾气执拗上来也是不太好劝的。   赶紧拉拉他的衣袖,把他使劲拉坐下来。   然后他朝景文挤挤眼。   景文心里就明白,这是何君叫自己上去做和事佬呢。   不过这桌子原是这徐老爷先定下的,就算他们来的晚,自己也不该占了别人的桌。   景文赶紧站起来笑道。   “这原来是你们定好的,那我们就不在这吃了,福春可还有位子?”   福春刚才见他们二位剑拔弩张时,都紧张的不行。   他一直拿手擦着汗,生怕得罪了这徐老爷。   这会听见景文站起来打圆场,忙不迭说:“有,有,楼下就有一桌食客刚刚走了,你们就请下楼去坐吧。   我叫伙计把菜端到那桌去。”   谷清可一脸的不情愿,何君使劲拉着他的袖子,把他硬拖下楼。   忽然这徐老爷对谷清说:“刚刚小庆雪言语多有冒犯,还请这位小哥见谅,不要往心里去。”   这小庆雪一听老爷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说自己,顿时委屈巴巴的。   他一见谷清那俊的无法形容的脸,顿时嫉妒恨都涌上心头。   ……怪不得老爷会这么说自己,不会是他又看上这小子了吧?   小庆雪边想着,一双眼恨恨的就朝谷清看来。   谷清本身就有点看不惯他,当下谷清也朝那小庆雪回瞪过去。   这看在徐老爷眼里,就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与这谷清是萍水相逢,但这俩人眉眼在那打架,搞得自己好像两个男宠在那争风吃醋似的,徐老爷莫名的觉得心情很舒爽。   当下他也顾不得自己是何等显赫的身份,便向谷清提出邀请。   “小哥,可否邀你与我们共坐一桌?   我让这小庆雪举杯向你敬酒,请你原谅他刚才言语不敬之意。”   谷清听这话,心里有些舒坦,这老爷还挺会打压下人,抬高自己身份的。   不过,他可不屑与那样粉头油面的小子坐一桌呢。   于是他头一昂拒绝了,然后跟随何君他们下楼去了。   徐慧芝对刚才两人的拌嘴,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她想早点离开这里。   她便边走边说:“咱们快点吃完饭就去雁落塔吧。”   景文、何君他们匆匆吃完了这一顿饭,景文去翠菱那儿付饭钱。   翠菱想起刚才叫他们让座那事,心里觉得有点歉疚,就硬不肯收。   景文把银子塞给翠菱。   “在这吃饭,银子你们是一定要收的,不然的话,下次咱也就不好意思来了。”   翠菱无法就只收了一些本金,然后叮嘱他们下次再多送些菜来。   这段时间酒馆天天客满,按以前送菜的那数都不够了。   景文答应了就驾马车同大家一起去了雁落塔。   雁落塔在阳岗县西北边。   雁落塔在梅喻峰脚下,东边是一条大湾河。   这雁落塔为密檐式空心四方形砖塔,总共十层。 第132章 雁落塔里起争执【二更】   等大家到雁落塔下了马车,便觉得这边与阳岗县那繁华的街道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宵节大家都往街上看热闹去了,因而来爬雁落塔的人非常少。   因为这雁落塔也是一座佛塔。   徐慧芝本身就是信佛之人,她是带着一脸虔诚的表情来的。   这长辈都一脸严肃的表情,搞得这后辈们也不嘻嘻哈哈打闹了,个个都敛声静气端正起来。   连小容儿也不撒娇卖萌了,乖乖地跟在娘身旁。   大家先沿着河道观赏着秀丽的风光。   等走到雁落塔前,大家抬起头,望着高高耸立的塔身。   童涛:“听说这雁落塔最高一层供奉着得道高僧的舍利子,珍贵异常。”   大家一听就更加的肃穆起来。   景文回头对众人说:“咱们抓紧时间爬上去吧,这塔有十层呢,够爬一会儿的了。   娘,这塔这么高,您可以吗?”   徐慧芝也难得来这阳岗县一趟,加上她是信佛之人。   因而这佛塔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爬一爬的。   “我能行,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用担心我,咱们上去吧。”   正说着,后边传来男不男女不女嘲笑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在前面那么碍眼呢,又是那一群挡道的。   前面我们去吃饭,占我们的座。   现在爬塔,你们又挡在前面,你们倒是爬不爬?   不爬的话赶紧走边上去,别拦在门口堵住我们。”   大家一听这不友善的声音,纷纷往后瞧。   原来是在福春酒馆遇上的徐老爷和他那个男宠,还有后头跟着一大堆的下人。   刚刚说话的就是那狐假虎威的小庆雪。   何君心思这人长的妖气可就罢了,这嘴还不干净,挺招人嫌的。   这徐老爷能看上这货色,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算了,咱不跟这种人置气。   何君赶紧把景文拉到一旁,对那徐老爷说:“我们不赶时间,你们先行吧。”   谷清一看又是那男女都分不清的傻货来了,顿时让他倒了胃口。   这会听到他说那么难听的话,火气就上来了。   谷清干脆站在塔门口,抄起个手,下巴一扬朝着那小庆雪邪气地说:“咋的,这塔是你这小子做的吗?   我就站着不走了,你能咋的?”   徐老爷见谷清那俊美的容颜,又摆上这邪魅的姿态,特别地撩人。   他嘴角又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尽力用上温和的声音。   “这位小哥,庆雪他不懂事,第二次冒犯你们了,你们先上去吧,我们随后。”   庆雪见徐老爷第二次帮那小子说话,嘴巴可都撅上天了。   他狠狠地剜了谷清一眼。   谷清得意洋洋地拉起何君,又对徐慧芝她们说:“大娘,咱甭理他们,我们进塔吧!”   徐慧芝跟何君他们往塔里走,这徐老爷与庆雪及后面一大帮下人紧随其后。   走到二层楼的时候,角落里忽然冲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孩子。   谷清是走在第一个的,但他的反应也很快,当即一闪身,然后伸手把后面几个人拉到旁边。   幸好谷清反应灵敏,徐慧芝她们没让那个男孩子撞上。   但这男孩子却撞上了他后头的徐老爷与庆雪身上。   庆雪“呀”地叫了一声,使劲把这男孩推到了地上。   然后骂他。   “哪来又脏又臭的小乞丐?   还敢往我跟老爷身上撞,是不想活了吧?”   然后庆雪小心地帮徐老爷整理被弄皱的锦缎衣服,讨好地问。   “老爷,他没撞到你吧?”   徐老爷似乎不以为意,也没怎么搭理庆雪。   他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谷清。   徐老爷身后的这些下人兼打手围上那个男孩。   其中一个打手一脚踢上了那个男孩。   男孩子凄惨地喊了一声,害怕地缩到角落去了。   这一幕让景文、何君他们可都气坏了。   这些下人也太狗仗人势了,连个可怜的小男孩都欺负。   眼见着那打手还要过去踢小男孩。   景文、何君、童涛、远明脸上皆露出了怒意,准备要上前救下小男孩。   却见谷清“噌”的一下,大家也没看到他是怎么飘过去的,他就站在了那个打手面前“啪啪”两下,给了那打手两耳光。   这些打手平时狗仗人势作威作福惯了,特别是在老爷面前,哪受过这样的气。   他们顿时全部围住谷清,想要群殴他。   谷清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没干过架,没打过拳,手正痒痒呢。   此时他嘴角带着一丝坏笑,看着打手围拢过来。   他准备今天要痛痛快快地干上一架。   何君急起来了,这里面只有他心里明白,这谷清可不是普通人,是一个会法术的灵蜂王。   那些打手虽可恨,但若真要跟谷清交起手来,不死可能也会重伤。   这可不是闹着玩了,搞不好会出人命。   何君急着上前想拉过谷清,但那些打手团团围住谷清,把他围得跟铁桶似的,何君根本进不去。   何君连忙对谷清说:“谷清,快过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轻易跟普通百姓动手,你这是要反悔了吗?”   谷清征了一征,刚才一激动,他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他刚要使出法术来,就被何君给制止了。   可眼见这些打手都要上来跟自己干架,如果不动用法术,自己双拳难敌这么多人,该怎么办?   这时景文、童涛、远明也想加入谷清一队去,好跟这些打手们干一架。   这徐老爷却发出稳稳当当的号令。   “都给我住手,全部退到一边去。”   那些打手们气焰顿时下来了,唯唯诺诺地退到了旁边。   徐老爷冷眼看了他们这一大堆人,心里哼了一声,拉上小庆雪,就准备上塔去。   他这几番退让,都是看在谷清的面上。   徐老爷认为自己已经算格外开恩了。   要换作以前,敢占着他的位子,又挡着他的门的人,他早就把这些人扔到湖里去了。   他家财万贯,富甲一方,手里又掐着好几个城和县的盐道脉门。   连县老太爷都对他礼让三分,因而他在这阳岗县已经是如日中天,快一方独大了。   要说有对头,那也只能是周志承周老爷跟他是对头。   不光是生意上的,还牵扯着其他方面。   两个人明里暗里地斗着。   除了姓周的,放眼整个阳岗县,这徐老爷又会把谁放在眼里。   因此他觉得自己是给足了这谷清面子。   若他再不知好歹,还要肆意妄为,那徐老爷的面上也过不去了,估计就要发脾气了。   可偏偏这谷清是个爱惹是生非,不安分守己的人。   前面他见着这么多的歪瓜裂枣去踢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男孩,早就气得上火。   他眯了眯眼,对着徐老爷一指。   “喂,你家的狗打了这可怜的小男孩,把他踢得这么惨,你叫你们家的狗跟这小男孩道歉。”   谷清这话刚一说出口,徐老爷脸色可大变了,变得非常的暗沉。   何君心里“咯登”一下,他觉得可能要坏事儿。   他看着徐老爷脸色变得这么黑,估计他是气恼了,不会这两边又要开打了吧?   果然徐老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冷冰冰地开口了。   “这位小哥,我三番五次忍让于你,你却不知好歹,说我的下人是狗,你这不是拐着弯来骂我吗?”   谷清始终一副嬉皮笑脸没正形的样子,看的徐老爷更是生气。   “喂,就是你这狗主人管教不严,才放纵你下边这些狗会去乱咬人。   你赶快叫这些狗跟这小男孩赔礼道歉,不然我可对他们不客气了。”   徐老爷被这谷清狂妄的话语给彻底激怒了。   不过像他这种人,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越到关键时候,他心里到底是喜是忧,你也瞧不出来。   就看他周边的气势是暗沉的,此时徐老爷不怒反笑。   “哦,听你这意思,你是挺有些手段了,若我不让下人道歉,你要怎么对付我?”   “那还不简单,开打呗!   你就看我把你这些狗,个个打爆头就行了。”   徐老爷脸色越来越黑,眼里露出的光芒也越来越犀利。   他前头瞧这谷清外貌俊美,还挺有些心动,想使些手段把这小子弄过来玩玩。   不过现在瞧这小子皮囊是好的,但行事鲁莽,言语还粗鄙。   自己三番两次给了他面子,他还不自知,变本加厉的口出狂言。   这让徐老爷可是大大的不喜。   这庆雪可忍不住了,他从未见有人在徐老爷面前如此出言不逊的。   他顿时也阴阴地回骂了。   “你这个癞蛤蟆,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谁吗?   就连县太爷也给我们老爷面子,你算个屁,你们这些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庆雪见徐老爷脸色越来越不好,但却还是忍耐着没发作。   他本身看谷清就非常的不顺眼,这下不等徐老爷发话,他自作主张地指使那些手下去打谷清。   那些下人们蠢蠢欲动起来,准备上前狠揍谷清一顿。   这下张家这边可都不想袖手旁观了,一个个都要上来帮谷清。   却不曾想,就见一阵旋风卷过来。   大家就瞅见一个人影蹿到庆雪旁边,在他脸上啪啪地打了好几巴掌。 第133章 我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只打的那庆雪鼻子、嘴角都出了血。   谷清这才退到一边,得意又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庆雪那狼狈的样子。   庆雪一只手摸着被打伤的脸,另一只手拉着徐老爷哭诉起来。   徐老爷眯了眯眼,审视着谷清。   徐老爷甚至有些恼怒成羞。   他觉得面前那小子简直是不知好歹。   虽然庆雪只是他包下来玩玩的一个戏子,但打了庆雪,也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是公然挑衅自己的威严。   徐老爷刚想发作,这时他下边有一个仆人认出了景文跟何君。   他赶紧上前跟徐老爷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徐老爷听后更加冷漠地扫视着他们。   这徐慧芝最怕的就是孩子们在外边跟别人打架斗殴的。   刚才事态发生的太突然,搞得她跟琴儿、王静荷站在旁边紧张的不行。   这下子她看徐老爷子那架势搞不好会找自家孩子的麻烦。   她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想冲上去的景文,嘴里又在焦急地喊着谷清。   “谷清,快点过来,咱出来玩就平平安安些,别惹是生非了行不?   算大娘求你了,你千万别干架,谁受伤我心里都不舒服。”   谷清平时性格高傲,谁的话也不听,除了何君跟大娘。   大娘在他心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谷清也很尊重她。   这会看大娘很是焦急的样子,她连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谷清便把气焰收了收,走到了徐慧芝旁边搀扶着她。   徐慧芝又转过身很恳切地对徐老爷说:“这位大老爷,我这些孩子年纪轻,不懂事,冲撞了您家的人,我替他向你们赔不是了。”   谷清一听大娘竟然替自己去赔礼道歉,顿时心里窝着一团火,很不爽。   他还想冲上去,徐慧芝却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使劲拉了拉,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徐老爷在福春酒馆听到这谷清他们要来爬雁落塔时,他便也起了兴致,带着一帮人跟过来。   徐老爷存了些私心,他就想能跟这谷清来个不期而遇。   没曾想在这塔里却发生了如此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谷清说道:“我的人被你给打伤了,这怎么办?   我总要给他一个交代。   你向他赔个礼、道个歉,我就对此事既往不咎。”   谷清头一扬,露出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   “想得倒美,让我跟这龟孙子道歉,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那庆雪更是一副哭戚戚的模样,向徐老爷撒娇说脸疼。   徐老爷刚才差点被这谷清灿烂的笑容给征住了。   不过他得维持脸面上的威严。   “你们这群莽夫。   你要不道歉也可以,但你就必须留下。   你既然打伤了我的人,我就给你三个选择。   第一,向庆雪赔礼道歉。   第二,我把你送到官府。”   第三,你若实在不愿意道歉,又不愿意去官府,那你必须在我府上做工三个月。   如果这三样你都不选,那休怪我不客气。”   “我没听错吧?   你算什么东西?   还说把我送官府,我就打了他怎么的?   我三样都不选,你能把我怎么样??”   徐老爷对着那些仆人挥一挥手。   那些仆人早就蠢蠢欲动了,一得到自家老爷的指令,就张牙舞爪的向谷清扑去。   谷清暗自运转内力,准备接招。   而景文、童涛,远明他们也拥上去了。   双方眼看着就要进行一场干架。   徐慧芝见场面快不受控制了,顿时焦灼的不行,连手都颤抖了。   徐慧芝一紧张血就往头上窜了,她顿时感到头晕,唿吸有些困难,连站都站不稳。   琴儿与王静荷毕竟是俩闺女,头一次出门就碰上这么吓人的场面。   两个人都害怕地挽到一起去了。   何君赶紧上前扶住婆婆,又抱起有些瘪嘴想哭的容儿。   他自己心里也焦急,今天也不知咋的了,出门就碰上这糟心的事。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从雁落塔门口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徐老爷,你这是唱得哪出戏呀?”   大家往门口一瞧,就见周志承正昂首阔步地踱进来。   他旁边站着苏林,后头也跟着一大群打手。   他进来打量了一圈,顿时心里明白了。   于是他笑着向徐老爷打招唿。   “徐老爷,近日可好啊?   好久没见着您了。   这一见,觉得您是春风满面呀。   今天元宵节,徐老爷还带着小情儿在这游玩,可挺有闲情逸致啊!”   徐老爷脸色也恢复过来,他淡淡地回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周老爷。   今天是元宵节,理当出来热闹热闹。”   “既然是过节,大家都和和气气的,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就完事了。   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嘛。”   徐老爷可算听出来了,敢情这周志承认识这伙人,跑这做和事佬来了。   他心里想,这周志承就是那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一个,现在却巴巴地跑来管这些布衣的破事。   看起来这里面不简单。   要不这些人就跟他有啥利益,要不这里面就有他重视的人。   “本来是没什么,但是这位小哥却打伤了我带来的人。   这可不好办了,我总要给庆雪一个交代吧!”   周志承用轻视的眼光看了一下庆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戏子而已,说什么要给他一个交代,不过就是怪这些人没给他面子罢了,他想在众人面前立立威。   “徐老爷有所不知,这些人跟我是旧相识,也可算是生意上的伙伴。”   周老爷这一番话,让何君、景文他们都非常惊诧。   大家眼光齐齐地望向了周老爷。   何君也在思索。   ……咱们什么时候跟周老爷有生意上的来往了?   倒是跟此时有过节的徐老爷府上做过衣服。   就不知这周老爷现在过来说这通话,是不是替自己解围来了?   徐老爷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又问。   “我竟然不知,在阳岗县这么有名望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的周老爷,会跟这平头百姓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   “徐老爷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何君跟我的绸缎庄是签了契约的。   等于他就是我的合作伙伴,因而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并且他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   这一下,徐慧芝一家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疑问望着徐老爷。   ……明明是跟周记绸缎庄那个周掌柜签下的契约。   怎么这周老爷会说是他的绸缎庄?   徐老爷一听,便清楚这姓周的是要把这事给扛下来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本来自己就是为了面子,想在众人面前立个威。   现在周志承既然出来求情,多少还是要给他一点脸面的。   当下这徐老爷脸色就放缓了些。   “既然是你周老爷那边的人,我多少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说呢,小庆雪。”   庆雪捂着受伤的嘴角,很不情愿地抽泣着。   这徐老爷嘴巴上说要给他脸,不知怎么的又不追究了。   但实际上周老爷是把这事又引到庆雪身上来,让大家看看他确实是被谷清给打伤了。   这就要看那周老爷有没有眼色了。   看他要怎么善后而已。   周老爷云淡风轻地笑笑,然后他掏出一张银票,就塞在了庆雪的手上。   “这张一百两的银票,就请庆雪收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元宵节嘛,就是要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   咱们大家都往后退一步,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是吧?”   庆雪心里还是委屈巴巴的,但有了一百两的银票,再加上他知道周老爷财大势大,也是他不能得罪的人,只得默默地收了,再也不吭声。   经过这一遭子事,那徐老爷跟庆雪再也没有游玩的心情了。   徐老爷便向周志承告辞准备打道回府。   徐老爷在经过谷清身边时,别有用心地看了他一眼。   “挺有气性的,我可记住你了。”   谷清高傲的把头转到一边去,压根也不理那周老爷。   在徐老爷走后,何君就对周老爷出来解围表示感谢。   “周老爷,刚才真是谢谢您了。   若不是您出面,我们可能都已经打得一塌煳涂了。”   “刚巧我路过,举手之劳而已。   我也是临时起意说来这雁落塔看看,没曾想会遇到你们,又更没想到你们会跟徐老爷起冲突。”   何君心里还一直想着前面,周老爷说自己跟他是合作伙伴的事,便问向周老爷。   “周老爷,您刚才说的我跟你们绸缎庄签了契约,这是咋回事呢?”   众人一听何君问话,这也正是大家心里疑惑的事。   大家此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老爷,就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们不是跟周记绸缎庄签了卖衣服的契约吗?   你们有所不知,那周记绸缎庄就是我开的。”   “啊?真的吗?   可我记得一直是那周掌柜开的呀?   周掌柜以前跟我父亲是老友,从我记事起,这周记绸缎庄就是周掌柜开的呀?”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何君、景文他们表示出极大的惊讶了,连童涛也奇怪地问出来。   “周掌柜是我族里的一个远房亲戚。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随我的父亲做生意。   这绸缎庄一直是由他打理的。 第134章 宝贝,你要怎么补偿我?【二更】   后来我父亲过世了,我还是把这周记绸缎庄,还有另外两个地方的绸缎庄都交给他打理。   一般的人都不知道周记绸缎庄是我开的。   但是跟你们签了这卖衣服的契约,周掌柜是告诉了我的。   所以我一直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我没跟你们说而已。”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转了一圈,还是跟这周老爷在做生意。   这可让何君万万没有想到,此时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本想着离这周老爷远一点,最好不要有什么接触。   却没想到,这千丝万缕的越来越纠缠不清了。   何君此时在心里非常庆幸,自己跟周记绸缎庄只签了半年契约。   他想等这半年时间一到,就不再续约了。   然后再去阳岗县寻个铺面,自己来开这成衣铺,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   接下去徐慧芝代表张家的长辈,也向周老爷出面调解即将要发生的冲突,而表示感谢。   景文却没出声,此时他在心里腹诽着。   ……娘是不知道真实情况,若她知道这姓周的还惦记着她大儿媳妇呢,她还会不会这么客气?   ……搞了老半天,咱们还是跟这姓周的签了卖衣服的契约,早知道就不签了,等这契约时限一到,就另外去开铺子,让何君离那周家远一些。   这姓周的有事没事总爱在何君面前瞎转悠,晃得自己眼疼。   周老爷:“今天怎么说也是过节。   刚刚那一段不愉快的事,咱就别去想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把这雁落塔爬完吧。”   周老爷边说边拿眼瞧何君的意思。   何君则去看景文与徐慧芝的表情。   刚刚差点发生打架斗殴之事,让徐慧芝、琴儿她们实在是担心死了。   大家来游玩的兴致给冲淡了一大半。   那景文看着周老爷对何君殷勤备至,心里正是不爽,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觉得此次好好的游玩,却被这两个半路冒出来的程咬金给打扰了,心里正不得劲呢。   徐慧芝看了看大伙,好像都没有往上爬的兴致,便微笑地婉拒了。   “我们逛了这老半天,我年纪大些,腿脚也不便,很疲乏了。   我们就不去爬了。   景文、何君,咱们回吧!”   周老爷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但转眼之间脸色又恢复成一派平和。   他微笑着回应。   “你们都累了,那好吧,我就一个人爬。   若下次你们来阳岗县,可以来找我。   你们要去哪里游玩,我都可以带你们去。”   徐慧芝又客气的向周老爷道谢,然后跟他告辞。   一大群人兴致勃勃而来,又扫兴而归。   所幸有惊无险,并没有真的去打架斗殴。   徐慧芝边走边说着谷清。   她现在对这几个人就像自己的亲孩子一样,都一视同仁地对待,也非常地疼爱他们。   哪一个出事她也不愿意。   “谷清,我可得好好说说你。   你说你年轻气盛吧,可是在外头性子就得收敛收敛。   你太容易冲动了。   万一跟别人真干起架来,就不好收场了。   你们谁受伤我都不想看到,我就想大家平平安安的。   谷清,你听进去了吗?”   谷清只有在徐慧芝面前才会表现出是一个很乖顺的样子。   他是一只灵虫,从没感受过人世的那种亲情关爱。   但他在徐慧芝跟前,却能深深感受到徐慧芝对他的那份母亲的爱,让他感觉到温暖。   因此徐慧芝怎么说他,他都不会生气,而且还会认认真真地听进去。   何君看着谷清此时一副乖小孩的表情,忍不住地调侃了一下他。   “谷清,可算找到一个人能管住你了,下次我可知道了啊。   若你不听话呀,我就喊娘来教训你,嘿嘿。”   谷清笑起来,他看看徐慧芝,然后对何君说:“大娘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   她就是叫我去摘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去把它摘下来。”   这番话可把大家都听笑了,徐慧芝忍不住拍了谷清一下。   “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呢?   大娘是关心你才会说你,我啥时候叫你去摘天上的月亮?   再说了,以后管住你的可不是大娘,而是你的媳妇呢。   到时候媳妇叫你往东,你可不能往西呀。”   童涛也趁机打趣他。   “是哟,谷清,到时候你找一个媳妇厉害点的,把你管得服服贴贴的。   如果叫你往东,你要往西的话,晚上啊,她不让你钻被窝,让你跪搓衣板呢。”   童涛这一番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把刚才发生的那一段不愉快的事,都给驱散了去。   一路上大家又欢快地说着笑着。   而谷清才由灵虫化为人形不久,他甚至理解不了男女之情是啥样?   总之这世间很多情情爱爱,对他来说就像白水一样,喝进去也是寡淡无味的。   他现在最直接的感情,就是把徐慧芝当成自己的娘亲一样,对何君他有亲兄弟一样的感觉。   而对那个木头疙瘩般的景行,他就有点说不上什么滋味了。   总之,谷清是第一次感觉到面对景行时有着复杂的情绪了。   ……似乎是那种恨得牙痒痒的,又不能动他,但偏偏看不见他时,又有点莫名的说不出来的依恋感。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灵蜂王也开始有了人的烦恼。   ……这景行还真就是自己的克星,自己总栽在他手里。不甘心吧,又有点被他吸引住,这叫啥事儿呢?   等回到家,童涛对何君说:“何君,咱们今天既然跟那徐老爷撞上起了争执。   我猜那些仆人里面总有认识我们的,肯定会对徐老爷说,他府里那些小孩的衣服都是我们做的。   这会咱们得罪了他,我怕他府上的衣服就不让我们做了。”   何君其实也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没事,就几件衣服而已,不做也罢。   我瞧见今天谷清把那徐老爷可气得不轻。   若是他知道我们给他府上的孩子做衣服,肯定不会让我们做了。   谷清脾气虽然据傲,但也是他那个男宠出言不逊,而且嚣张至极,不把人放在眼里。   就单单看他们对那么小的男孩都能下那么重的手,这徐老爷的人心也不咋地。   况且今天是元宵节,这徐老爷家里三妻四妾也不去陪陪,反而跟一个小子出来游山玩水。   唉,这些有钱人真是。”   童涛就更想得远些。   “我猜给他府里做衣服这事肯定是黄了。   一般像这些有钱人家的老爷心思都很重的。   没准他以为我们跟他有过节,认为我们会在衣服上动些手脚,比如说放些什么辣椒粉啊、痒痒虫。   他们在那生意场上就是勾心斗角的,天天想这些损招,还以为我们都跟他们一样呢。   以后定会把我们防得死死的。”   何君听着童涛这一番言论,不由地摇摇头笑了起来。   “你一天天的,这脑子想得都是啥?   你想得问题可够深的啊。   咱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已经起了争执。   再说我也没兴趣给徐老爷那样的人再去做衣服了。”   晚上何君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事。   这时候门轻轻被推开,不用想也是景文进来了。   景文瞅着自己的媳妇在那神游天外,便斜躺在他旁边。   一手把他搂在怀里,脸伏在他的脖颈上嗅嗅、亲亲。   “怎么了?   我的宝贝媳妇,在想什么事这么出神呢?   让我猜猜,是不是白天碰到徐老爷那件事?   想那么多干嘛?   虽然起了争执,但也是他们不对,对那么可怜的小孩也下得去重手。”   “你咋知道我在想这事?”   景文干脆抬起身子,两只手撑在何君的旁边,柔情款款地盯着他。   “你呀你,你是这么善感的人。   你一遇到些事,就一定睡不着。   而且你不把它想得透透彻彻,你心里就不舒服。   你肯定在想,既然起了争执,那徐老爷以后定不会让我们做他府上的衣服了。   这个你心里肯定是不以为意。   你定是这么想的,为这样的人不做就不做呗!   你更同情那小孩吧?   你肯定还在为那四奶奶抱屈吧。   就觉得元宵节徐老爷还跟个小子在外面游山玩水,你就看不惯是吧?”   何君觉得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景文。   说句不好听的,这景文真的像自己肚里的蛔虫,啥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这会确实为这些事正暗自感叹呢。   “我现在想什么你都能够知道,那我以后在你面前是不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吗?”   何君有点故意撅着嘴,声音也放得轻轻柔柔的。   何君这小模样还真有点撒娇的意味,这可让景文心痒痒起来。   他伸出手捏捏何君的脸蛋,手又从他衣服里伸进去,在他身上到处捏捏、揉揉画着圆圈。   何君就感到身上一阵麻痒,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   景文好不容易跟何君调情一把,想把这气氛弄得好一些,没想到却被何君这一阵欢笑给生生弄没了。   他便佯装生气地捏捏他的鼻子。   “夫君想跟你好好温存一番,好不容易造出点气氛,就被你轻而易举地打断了。   宝贝,你要怎么补偿我?” 第135章 似乎都有了变化   “补你个头啊!   你在我身上挠痒痒似的,我不笑才怪呢。”   景文全身都压在了何君身上,头也在他身上乱拱着,亲吻着。   景文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你再不好好补偿我,我饿急了,我会把你一口吞下去的。”   景文有些喘粗气,那些气息全部喷洒在何君的脖颈上。   何君觉得痒得不行,便笑着推了推景文。   因为景文是压着何君的,何君一动,他的腿不小心就蹭到了一个硬硬的大家伙上。   何君顿时就明白那是啥了。   他脸憋得通红,当即在景文身下一动也不敢动。   景文瞅见自己小媳妇那娇羞的模样,更是气血翻涌,下身涨得发痛。   然后景文的双手不是轻挠轻摸了,而是用劲地摸索了。   景文有些控制不住的,深深地亲着何君。   何君又被亲了个气喘吁吁。   景文亲着亲着好像又完全不能满足。   ……自己依旧口干舌燥,还是那么饥渴。   而何君在景文的怀里被他亲得像大海风浪中的小船,渐渐迷失了方向。   景文开始剥着何君的衣服,直到何君觉得一身发凉,才发现自己上衣已经全部被景文给脱光了。   还没等何君反应过来,景文的身体就把何君覆盖的严丝合缝。   然后他的亲吻开始从嘴唇一直下滑,接着亲上何君的脖子,最后来到胸膛。   他的舌尖轻舔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然后又用牙齿轻轻地舔咬。   舌尖舔舐的感觉,让何君浑身止不住的一阵颤抖,紧接着就像耀眼的火花,撩遍了全身。   舌尖所到之处就会留下星星点点的“小梅花”。   景文在何君胸膛上轻轻地咬着、吸吮着。   何君本来一身凉凉的。   后来全身都变得粉红粉红的,也越来越发烫。   何君已经被景文撩得情动不已。   景文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腹也被什么东西顶着。   景文知道此时何君也“上了火”。   他更是想让自己宝贝的小媳妇尝到这种情事的快乐。   于是他更加不遗余力地亲着何君的耳朵、脖子和胸脯。   双手从上到下把何君全身揉搓了个遍。   最后,景文把手伸进何君的裤子里,握上了他那秀气的粉粉的一根。   景文爱不释手地揉捏着。   在景文看来,他媳妇的小宝贝是最最好看的。   粉粉嫩嫩,秀秀气气,看着看着就恨不得把它含进口中。   景文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当他嘴含上“小何君”时,何君立刻拉住景文的肩膀,非常羞涩地说道。   “不行,这,这太脏了。”   “我媳妇身上的东西都是香的,我喜欢。”   景文不由分说又亲了上去。   何君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着景文在下边地舔舐,给他带来一阵阵从未尝过的那种舒爽。   直到何君喘息声越来越重,然后在那个临界点,他忽然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他下边全部喷洒在了景文嘴里。   等身体那种快乐的余韵过去之后,何君赶紧拉上景文,相互将衣服穿好。   然后何君慌忙的去倒水,给景文漱口。   景文倒不以为意,只要他媳妇舒畅了,他心里也是非常快活的。   何君从未想过景文竟然会这么做,他脸红的能滴出血。   他想着自己释放了,轻松了,可自己的夫君那里还是鼓涨涨的呢。   他于是想效仿景文,他上前想拉开景文的裤子,然后也蹲下去。   景文就知道何君也想用嘴帮自己释放出来。   他是真心疼何君,他自己不会嫌脏,而且他还很乐意帮自己的媳妇这么弄。   但何君真要帮他吸出来,他反而舍不得何君这样做。   他一把将何君拉起来,又亲上了何君的小耳垂。   “宝贝,你用手帮我揉揉就好。   真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了。   等到大婚的那天,我会把你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何君摸上了自己夫君的硬老二。   他手法不太熟,因而显得有些笨拙。   但景文是第一次让何君这么弄,刚开始他就已经很亢奋了,何君没弄一会儿他就已经喘着粗气,一身已经舒服的不行……   ……   元宵节那天,大家去阳岗县玩,除了碰到徐老爷跟那讨人嫌的戏子之外,大家其实玩的还挺开心的。   尤其是小容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阳岗县。   看了那么多的彩灯,还有舞狮子,有桥灯长龙。   搞得他一看到何君就拉着他,三哥哥、三哥哥地叫。   ……意思是以后过年过节都要带他出去玩一趟。   何君便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   “只要小容儿在学堂里认真地念书,会写很多字。   然后我也能经常听到二叔公夸奖你。   以后我定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念书,去写字,三哥哥可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哟。”   小容儿也说到做到,马上连蹦带跳地进房间去念书了。   而琴儿与童涛,也一直不停的在那说着县里的趣闻。   琴儿难得如此开心,因而话也多了很多。   搞得童涛在心里暗暗欢喜。   他思忖着,应多带琴儿出去玩玩,一来可以增进感情,二来琴儿会变得更加的开心。   收获最大的应该是远明,他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自己跟王静荷的关系。   而这王静荷还收下了自己买给她的礼物,看上去她似乎并不排斥自己。   这让远明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嘴巴总是笑得合不拢。   ……看来自己跟王静荷还是很有希望的。   而谷清买了一个小银酒壶,却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送给景行。   原来两人一直对着干,横看竖看都不对眼。   后来出了在紫衍灵气境界的那档子事之后,两个人不会剑拔弩张了,但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   双方在见面时都会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自在。   但都没有以往的那种嫌弃、讨厌的感觉了。   两人相互间都有一种更新的认识。   谷清本身就是一个高傲的人。   他就觉得这好端端送一个东西给景行,找不出来什么由头去送,还挺别扭的。   有时候他也想,毕竟自己是景行的救命恩人,要送也应该是景行送自己礼物表示感谢呀,为啥自己会给那头笨牛送东西呢。   后来一想,跟这木头疙瘩还有啥风情可言?   ……得嘞,既买之则安之。   于是谷清拿着小银酒壶就去了景行的木工坊。   可巧,已经是黄昏了,两个徒弟已经回去了,就剩景行还在那里忙忙碌碌地做活。   他一抬头,看见谷清走进来。   景行赶紧站起身,扯了扯弄皱的衣服,有些别扭地说:“是谷清来了。”   自从谷清从山崖底下把他救回来,他心里是存了感激之情的,也把以往对谷清的嫌弃之心去了一大半。   景行同时对谷清的身手和本领有了更深的了解,心里也会生出对他的钦佩。   可没曾想,在那山谷里疗伤时,却发生了那尴尬的要命的事情。   这可让本身憨厚实在的景行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现在一看这谷清,脸就有些臊。   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谷清。   谷清见了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心忽然比以前跳得快了些。   但他硬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哦,出来走走,顺路就走到你这里来了,顺便进来歇歇脚。”   “那你坐会儿吧,这里做得是木工活,就比较脏些。”   景行拿过一张木凳,然后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木屑灰,才把凳子放在谷清身边。   谷清坐下来,然后装着很随意地拿出那个银酒壶,递给景行。   “那个……昨天跟大娘她们去阳岗县逛了一逛。   就瞧着这银酒壶还挺别致,顺手就买了一个。   后来一想我又不太喝酒,买这个有啥子用?   忽然我想到家里就只有你平时爱喝几盅。   我放着也是放着,这不就顺路过来捎给你。”   景行接过银酒壶,仔细地看了一看,然后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那谢谢了,真别说这银酒壶还挺好看,你说这做酒壶的人把这酒壶整的这么好看干啥子?”   谷清斜晲了他一眼,心思还真是个土包子。   不过他瞅见景行好像还挺喜欢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乐不可支的。   景行拿着银酒壶,看了看谷清,然后和颜悦色地说:“你看你送我这么贵重的酒壶,我也没啥子好回报的。   以前你跟我住一屋的时候,你曾嫌弃我那木枕头高,说睡的落枕。   我得空又帮你做了一个木枕,这高度比我屋的那个枕头更矮些,你拿去用。”   景行从旁边桌上拿了一个木枕递给了谷清。   谷清表情有些错愕,他接过了木枕。   没想到这木头疙瘩也挺有心的。   自己都忘记嫌木枕高,睡得落枕的事情。   可这景行记住了,这还巴巴地做了一个木枕送给自己。   在这一刻,谷清心里还是有丝小感动的。   两个人因为这互赠礼品的事情,感觉到那原先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别扭,也慢慢消失了。   谷清心里挺高兴的,当他拿着这木枕上下左右地看时,嘴巴还是损得很。   “这手艺也不咋地呀,我咋瞧这木枕这么不好看呢?” 第136章 阳岗县徐府   景行经过这一段时间跟谷清的接触,也知这谷清高傲,但他心地还是善良的。   景行现在也不跟谷清计较那么多了。   他憨憨地冲谷清一笑。   “嘿嘿,只要睡得舒坦,难看就难看些吧。   这木枕我特意做矮了些,以后你枕着它定能睡个安稳觉。”   谷清见景行此时傻笑着还挺有趣的,他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个,谢谢啦。   谢谢你做得这个木枕。   我睡在这个木枕上,应该能够做个好梦了。”   景行挠了挠头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微笑。   此时两个人都放下了心结,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就连外面天色渐渐变黑,俩人都没有离开之意。   也不知咋的,俩人都不愿意打破这难得融洽的气氛。   谷清想这笨牛有时候也不笨,也挺有人情味的。   景行想这谷清虽然表面上这么傲,实际上人还挺细心的,很会照顾人呢……   ……   在阳岗县徐府,秀兰急匆匆地进入到四奶奶的房内。   四奶奶问:“是老爷回来了吗?”   秀兰点点头:“四奶奶,老爷刚回来了,不过看他脸色可不太好。”   四奶奶闻言赶紧站起身,又将身上衣裙打理一番,然后又让秀兰在自己的头发上插进了一支老爷上次送给她的珠钗。   “我不是让你平时机灵点,见着老爷脸色不好,你就要向那苏林打听出了啥事?”   秀兰帮四奶奶插好头上的珠钗,边小心地回话。   “四奶奶,我记着呢。   我等老爷走了,就赶紧找到苏林问了他。   四奶奶您猜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事说起来可不太好。”   四奶奶回头望着秀兰,脸上带着疑问。   “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是啥不太好的事?”   秀兰:“那苏林说老爷在雁落塔陪一个客商谈事呢,就遇上了鹅湾村景文他们一家子人,就是每个月跟咱们公子小姐做衣服的那家人。   他们那家人有一个小子,脾气很冲就跟咱老爷起了争执。   苏林说当时老爷可生气了,双方差点打起来呢。   后来是周府的周老爷出面才把这个事给调停了。   不过,咱老爷肯定知道跟他起争执的正是帮咱公子做衣服的。   估计老爷此时挺上火呢。”   四奶奶一听, 奇*书*网 *w*w*w*.*q*i*s*u*w*a*n*g*.*c*o*m 眉头就皱起来。   “哎呀,这家人可是我们让他进来做衣服的。   这老爷若知道是我牵的头,会不会迁怒于我?”   秀兰赶紧安慰自家主子。   “四奶奶,这跟您有啥关系?   做衣服归做衣服,他们起争执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你确实是看她们手艺好,才让她们来做衣服的。   那个时候他们跟老爷又没过节。”   四奶奶听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她赶紧站起身。   “咱们快点去迎接老爷。   等会儿去晚了,那些个妖精若听到这档子事,还不找到老爷面前添油加醋的把我给说进去,咱快点过去。”   等四奶奶跟秀兰走到厅堂时,果然见到二奶奶、三奶奶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围着老爷转呢。   四奶奶在心里腹诽着,这些妖精动作还挺快,一会儿不见就黏上老爷了。   四奶奶心里想着,脸上早已露出娇美的笑颜。   “老爷,您可回来了?”   徐老爷还是比较喜欢四奶奶,便上前拉过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怎么说今天也是元宵节,我该当回来同你们欢聚一堂。”   这二奶奶跟三奶奶,正使出浑身解数向老爷邀宠呢。   她俩恨不得老爷一天到晚呆在自己的房里才好。   再说今天是元宵节,她们也千方百计地留老爷在自己的床榻缠绵。   这会儿她们见四奶奶一来,老爷注意力就转移到她身上去了。   脸上都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恢复成笑容可掬的模样。   这俩人都围上来,一边一个地拉着老爷的手,悄无声息的就把四奶奶给挤兑到边上去了。   二奶奶:“老爷,我今儿可是亲自做了几样您最喜欢吃的点心。   等会可记得到我房内品尝一番。”   三奶奶也不甘落后,扭着杨柳腰,娇俏地说:“前些天我刚学了一首新曲呢。   我天天练,练得手都疼了,我就想晚上老爷能来我房里,我好弹给您听呢。”   徐老爷笑呵呵地回道:“好,好,我都会去。”   这时,四奶奶的儿子跑过来,他身上穿得正是何君他们制衣坊做的衣服。   徐老爷甩开几个姨奶奶的手,上前抱住了儿子,亲了亲他的脸。   然后徐老爷就注意到儿子身上的衣服,他想起在雁落塔的时候,有一个下人告诉他,他们家小孩的衣服都是跟他起争执的那家人做的。   老爷想到这心里就有点不痛快。   本来他见谷清是个模样好的,就想着使个手段把他弄上自己的床。   但后头看他言语粗鲁,又桀骜,就对谷清及其他一家人的印象变得很差。   在他看来,乡下人就是粗鲁蛮横,上不得台面。   让这样的人家替自己的儿子做衣服,那也太跌面了。   于是徐老爷对着四奶奶说:“以后咱家的衣服不要交给那些人去做。   我看他们那伙人粗鲁蛮横,不讲理。   咱儿子这么金贵的人怎么能穿他们做的衣服呢?   而且他们不知好歹,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地顶撞我。   若不是那周志承出面,我早就让人把他们扔到河里去了。   下次换一家,就以前那个裁缝铺,我就觉得不错。   以后还是找那裁缝铺做衣服。”   四奶奶只能陪着笑脸应允了。   这二奶奶跟三奶奶觉得此时是一个奚落四奶奶的好时机。   那些乡下人可都是这四奶奶给招上门的,当下就说起了风凉话。   二奶奶:“哟,妹妹,你眼光可真不太好,怎么会招惹这些不讲理的人来做衣服?”   三奶奶也阴阳怪气地应和。   “我听说是妹妹到外边转了一圈就惹上了这些人。   妹妹,你可真够拈花惹草的啊,嘻嘻。”   四奶奶一听这话,肚子可起了火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话里分明是暗指自己在外头不检点,当即她就回了句。   “姐姐们,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啥叫我拈花惹草?   就是一做衣服的裁缝而已,况且我儿子穿了她们做的衣服,你俩不也直夸漂亮吗?   后头你们也不是为自己的儿女也定做了吗?   怎么现在单单就说我一人呢?”   那二奶奶、三奶奶正要回嘴呢,徐老爷不耐烦了,他可没闲功夫听这些女人在这里打口水仗。   徐老爷直接往外走,那二奶奶三奶奶赶紧跟上去,忙不迭地说:“老爷,您可答应过我俩。   等会您一定要来我们房间哟。”   待他三人离去,这四奶奶的脸都气白了。   “这些个落井下石的妖精,想看我的笑话,那可没门,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秀兰赶紧上前搀扶着四奶奶,安慰她。   “她们是嫉妒你,所以她二人才会抓住时机就说您的坏话。   她们还不是看老爷特别宠爱您,她们心里就恨。   您别往心里去,老爷不会生您的气的。”   四奶奶听了秀兰一顿劝,心里才舒服些。   随后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去花园散心了。   而秀兰跟在后面心里头却想,本来景文、大娘他们家做的衣服这么好看,徐府的衣服是能够长久地包给他们做的。   没曾想出了这么一件事。   按理说景文、何君他俩也不是莽撞的人。   那么冲撞老爷的应该另有其人,但景文家里还会有谁性子这么野呢?   下次回鹅湾村,我再问问琴儿去。   唉,好不容易帮景文家揽上徐府这个活,现在就这么黄了,还真替他们可惜的。   这不没过几天秀兰的娘生病了,托人来徐府说了声。   秀兰听闻有些心急,便向四奶奶告假一天,急急地赶回了鹅湾村。   秀兰先回家看望了母亲,所幸母亲只是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她疼起来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秀兰有一个大哥在很远的地方做活,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秀兰便去请了村里的老郎中来给娘治病。   老郎中开了些方子,秀兰按方子抓了药、炖了药汤给娘服下,等晚上娘睡安稳了,秀兰这才朝徐慧芝家里走来。   到了张家,徐慧芝一家刚吃完晚饭。   徐慧芝见着秀兰便招唿着。   “秀兰,咋回鹅湾村了?   吃了饭不?   没吃的话,大娘再去加个菜。”   “不了,大娘,我吃过了。   我是因为娘生病了,回来看看她,另外还有些事想问你们。”   “啥事,先过来坐会儿。”   此时张家除了景行还在木工坊忙着,其他人都在家里。   这景文跟何君、童涛看见秀兰,心里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无非是跟徐府那做衣服的事泡汤了呗。   秀兰坐下后就对景文说:“元宵节那天是咋回事呢?   你们怎么跟徐老爷起争执了呢?   这徐老爷回来脸色就不太好,本来像这档子事,他是不会管的。   但这次他就指名说以后不让你们给徐府做衣服了。   我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他这么不高兴?   这会我回来探病就顺便过来问问。”   谷清听了冷哼了一声。 第137章 我要跟你们商量一件正事   “那啥破徐府,不做就不做呗!   我就看那人拽得跟个烂公鸡似的,不做拉倒,咱家倒落的清静。”   何君听谷清说话挺不文雅,便暗暗地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住嘴。   秀兰这才看到那说话的小哥,见他神态倨傲,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秀兰想……搞不好就是这个人跟老爷起冲突的呢。   景文:“秀兰姑娘,我们是元宵节那天,在雁落塔不小心碰上了徐老爷,然后就因为一个小孩起了争执。   如果这件事让徐老爷心里不满,我们也无可奈何。   我们也早就猜到这做衣服的事定是黄了。   没事,不做就不做吧。”   徐慧芝心里倒是觉得挺惋惜的。   本来这世道生意就难做,出去游玩一趟,却莫名其妙得罪了徐老爷,还把这么好的一桩长期生意给弄没了。   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秀兰,既然徐老爷这么说,我们也无法,不做就不做吧。”   只不过以前这生意还是秀兰姑娘牵线搭桥的,我们辜负你的好意了。”   谷清一想起上次元宵节在雁落塔的那件事,心里就愤愤不平。   他又插了一嘴。   “我看那徐老爷也不是啥好人。   元宵节是团圆的节,大家就应该在家里欢聚一堂。   我听说他家娘们多的很,却还在外边包一个戏子,连过节都不回去,还在那游山玩水的。   我就是看不惯那阳奉阴违的男戏子,他竟然让下人狠踢可怜的小男孩。   我骂了他,也打了他几下,这就跟你们老爷结下梁子了。   你们要怪就怪我谷清一人。   是我惹下这事的,跟景文、何君他们没关系。”   何君没想到谷清嘴瓢说了这么多,立即把他拉走了,省的他等下又会秃噜出啥话来,就容易把气氛给弄僵了。   秀兰原来问苏林的时候,苏林只是说徐老爷陪一个客商在那里说事的。   却没曾想他刻意隐瞒了这件事,原来老爷陪的是一个男戏子。   她顿时替自己的主子不值。   她想到四奶奶把饭菜热了又热,又打扮的齐齐整整,望眼欲穿地等着徐老爷。   徐老爷倒好,跑出去会小情儿了。   秀兰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四奶奶,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告辞了。   琴儿听了这个信说:“不做就不做吧,反正我看他们家那德性,我心里也不舒服。”   徐慧芝想到前段时间衣服又不太好卖,现在徐府的长期生意也没了,便有些忧心。   “这段时间,我觉得生意越来越难做。   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咱制衣坊做的衣服数是越来越少。   那些个做活的妇人都没有以前赚的多。   如今这徐府的生意也弄没了,唉。”   景文劝慰着她。   “娘,你就把心放宽些吧。   衣服我跟何君早料到会有卖不动的那一天。   因为大家买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其他裁缝铺也学我们这样做,这很正常。   而现在我们有心把其他生意做好,也争取做得红火起来。   等其他生意做得很好了,我们再雇这些人来帮忙也是一样的。”   徐慧芝听了点点头。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这边制衣坊生意清淡,咱再努力把其它生意搞上来。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们都早点歇息吧。   明天你们凌晨就要赶去月鸣岭摘菜摘果子的,都去休息吧。”   翌日,景文带着大家把摘好的果蔬,鱼,还有果蔬制作坊制作出新一批的青果鲜和蜜饯去了阳岗县。   等他们到达榆林街天才刚亮,街上人也不多。何君及景文,还有一个帮工开始把果蔬摆好准备做生意时,苏林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何君想起他跟周老爷在蜜饯铺子里,买了很多的青果鲜和蜜饯,说是要去别的地方送人的,于是何君便问。   “元宵节在雁落塔碰见你跟周老爷,你们不是去了那个玉昆城吗?   蜜饯跟青果鲜,周老爷已经送给那些人了吧,他们对这蜜饯跟青果鲜反应如何?”   “那还用说,全部送完了,一罐都不剩。   而且他们还问是哪里买的。   要不是那玉昆城离咱这远了些,我保准你那个店铺都要被这些想买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何君虽然知道苏林说话有些夸张,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景文虽然不太乐意见着这苏林,但是不可否认,上次在雁落塔,如果不是他跟周老爷出面调解,估计是要跟徐家打得不可开交。   于是景文冲苏林一点头说:“上次在雁落塔那事替我谢谢你家周老爷。   若不是他解围,估计就要打起来了。”   苏林不以为意地笑笑。   “这对我们老爷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你们先忙吧,等你们忙完,我还有正事跟你们商量呢。”   苏林说完就走到旁边去了,何君很是好奇,苏林会跟他们商量啥事呢?   何君正想着,就有很多百姓围过来买菜了。   景文,何君还有帮工,就开始忙碌起来,也就顾不上苏林了。   待过了一个时辰,等马车上的果蔬、鱼全部卖光了,苏林才走过来。   何君还一直惦记着苏林说跟他商量啥事呢,这会见他走过来便好奇地一直看着他。   “苏林,你想说啥事?”   景文一直在旁边整理着马车,但是却留意着苏林,他心里也觉得奇怪,苏林会跟他们谈什么正事。   苏林:“你们不是跟我们周记绸缎庄签了半年契约吗?   眼看着这契约就要到期了,我们家老爷让我来问问你们还续约吗?   我们家老爷的意思是你们这衣服做的很好,很有前途,还想继续跟你们签契约。”   景文听闻是衣服续约的事,便也走了过来。   他以前听何君说就签半年,是为了以后能去开自己的成衣铺。   景文就直接说出想法。   “我们不想续约了,麻烦你转告你们家老爷。   况且这段时间阳岗县的乡亲对咱这衣服也买的差不多了,可能没有多少需求了。   现在衣服也没以前卖得好了,我们就不续约了。”   何君本来要开口的,但听景文先说了,他说得也正是自己的想法,当下就没吱声。   景文就觉得本来这事不是全权交给周掌柜处理的吗?   这周老爷家大业大的管的事又多,怎么就对这档子小事上起心来,还特意让自己的心腹苏林来问要不要签契约?   ……一看就知这周老爷居心不良,肯定还是惦记自己宝贝的小媳妇呢。   苏林嘴角又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先不要那么急地拒绝嘛,听我把话先说完。   是的,近段时间世道确实不好,衣服也卖的不好。   但阳岗县这地方也不太大,人不算多。   百姓们买呀买呀,家里都有了,就不会再去买了。   但咱们阳岗县离玉昆城不远。   玉昆城可是国都,那是要有多繁华就有多繁华。   我们家老爷在玉昆城也有很多的铺面。   他做的行业有很多,象这绸缎铺、成衣铺在玉昆城,他都有好多家。   玉昆城里的富商,有钱人可多了去了。   他们最爱攀比的就是这新奇的、拔尖的东西。   玉昆城还没有这种刺绣很漂亮,款式又新颖的衣服,若你跟我们签了契约,我们再把你这些衣服带到玉昆城去卖,你想一想这得多红火,这阳岗县怎么能比的了?   所以我说你俩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会儿吧。”   苏林说完嘴角便噙着一丝笑意,自得其乐地站在一旁,就等着景文与何君表态呢。   本来景文与何君都不太赞同再续约的。   可听苏林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了。   因为若真象苏林所说的,周老爷在玉昆城有那么多的铺面,这衣服能够送到玉昆城去卖,那确实是一条大大的生财之道。   景文其实是最不愿意何君跟周老爷家里任何人有接触的。   但此时苏林所说的这个条件太丰厚了。   他看了看何君,他的小媳妇也正在那儿有滋有味地琢磨着,景文知道何君铁定是心动了。   果然何君将景文拉过来跟他商量着。   “景文,我原先想着签半年契约之后自己手上有了闲钱,在阳岗县再开一个成衣铺。   但是按现在衣服不太好卖来看,再开个成衣铺卖这些衣服也没有多少赚头了。   苏林说的玉昆城那多繁华呀,如果衣服真的放过去卖,那真的会很红火的。   你看这段时间,这衣服生意清淡了之后,在我们家那些做活的大婶大嫂们都愁眉苦脸的。   本来多做些衣服,可多赚些钱,她们日子也好过些,现在好像又回到原来那样艰难的生活当中去了。   我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要不咱们再跟他签一年?   景文,你咋说?   若你不同意,我们就不签。”   景文瞅见何君说这番话,脸上那生动的表情,还有他那双眼睛,煜煜发光非常的灵动。   景文若说不愿意,觉得自己实在是打击了何君的信心。   况且连自己都心动,就别说何君了。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条生财之路。   既可解了那些做活妇人的困顿,也可开拓玉昆城那繁华之地的生意,其实这是件双喜临门的事。   于是景文轻轻地刮了下何君的鼻子。 第138章 你们决定买还是不买?   “君,我又不傻,放着这么大好的财路不去做干啥子?   而且那些在我们制衣坊做活的大婶大嫂们,正眼巴巴等着我们揽活回去做呢。   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她们就跟他签吧。”   何君得到景文肯定地回答后,心里舒了一口气。   何君当时询问景文意见的时候,心里非常忐忑。   他知道景文不太喜欢自己跟苏林、周老爷他们过多接触。   因此他也就非常害怕景文会拒绝这好事。   现在他心里相当的高兴。   本来以为制衣坊已经走到尾声了,以后衣服也卖不动了,没想到又有了一条新路子,这真是件让人非常开心的事。   于是何君挺兴奋地上前轻轻拥了一下景文,然后转过身。   当然他俩人的亲密小动作没能逃过苏林的眼睛。   苏林只是在嘴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等何君走过来,苏林已经知道大局在握了,他笑眯眯地问:“何公子,考虑得怎么样?   要不要跟我们签契约?”   何君微笑地点点头。   “听你这么说,这玉昆城这么繁华,衣服送到那里去卖,应该是很有前景的。   我觉得可行,我同意。   咱们就签一年。”   “行嘞,就等你这句话了。”   “那要不现在就去找周掌柜,跟他签这契约。”   苏林却向站在旁边的一个下人招招手。   那下人走上前,递上两份契约和纸笔。   “我早就备好了,这两份契约上,早就被周老爷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了。   就等着你签上名,再按上你的手印了。”   何君见这苏林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啥都布置好了,敢情就是“请君入瓮”了,幸好这是好瓮,还是一口发财瓮呢。   何君不由地摇摇头笑了。   “看来你家周老爷料事如神,知道我何君一定会签下契约,所以你就早早地备好了吧?”   “呵呵,这种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况且你们都是聪明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条路子呢?   按我苏林粗人的话来说,谁会拒绝这好事,那谁就跟钱过意不去了。   何公子,我没说错吧。   既然你已经签好了,按照契约上来说,若要把衣服运到玉昆城去卖,这衣服的数要加很多。   你们可要加紧啊!   每个月月底送一批衣服过来。   咱三个月结一次账。   我已将周老爷的话带到,我现在要回府了,就不耽搁你们了。   不过我还要再唠叨一句,那衣服一定得做精美了,而且衣服数要做的比以前多很多。”   何君心里有一些小兴奋,当即回应。   “好的,一定不会耽误的,你还不相信我们家人的手艺么?   到时候等着接货就行了。”   苏林把周老爷交代的事情办好,便施施然地走了。   何君一想到又接了比以往更大的衣服生意,心里真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因为他想着那些大婶大嫂们,又可以做活挣着比以前更多的工钱了,想想都替她们高兴。   景文看着自己小媳妇那脸上笑得流光溢彩的,特别的耀眼。   他自己心里也挺高兴,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于是他宠溺地笑笑。   “君,眼见着衣服越来越不好卖,没想到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衣服件数要比以前做的还要多很多,你为了那些做活的大婶大嫂们高兴吧?”   何君笑得一脸灿烂,使劲点头“嗯”了一声。   景文还是把心里的那点酸楚的水给倒出来了。   “不过,你夫君心里有点酸。   虽然这周老爷跟我们签了契约,让我们这做衣服的生意又起死回生了。   但我可得嘱咐你,你不许被这周老爷给感动了。   我们跟他就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其他的什么都不是,我的宝贝媳妇记住了不?”   何君一听就知自己的夫君又开始吃醋了,这醋味还挺大。   他好笑的轻轻捶了景文一拳,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景文,你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我……我何君这辈子除了你,我心里也装不进别人。   我这辈子都会跟你在一起的,我……非你不嫁。”   何君说到最后一句,简直就像蚊子在哼哼。   这话听在景文耳里,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此时景文心里真的比吃了蜜还甜。   浑身上下就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他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稍微低下了头,在何君耳边轻轻地问:“媳妇,你说话声音这么小,夫君可没听到,你最后一句说得是什么?   再重复一遍,让我听听。”   何君脸色“唰”的变红了,他知道这是景文在故意撩他呢,想逗他再说一句听在耳里非常受用的一句话。   何君只得又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我……非你不嫁。”   景文心里的那种欢喜,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兀自嘿嘿地笑个不停……   第二日,何君、景文、童涛他们送果蔬、蜜饯、青果鲜到阳岗县。   景文让他们那些人把果蔬带去卖了。   而景文则驾马车带何君直接把蜜饯跟青果鲜送到铺子里。   刚到铺子下了马车,那晨阳就过来对他们说:“二位掌柜,刚才这铺子的东家过来找你们说有事。   但他俩等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让你们得空就到他家去一趟。”   景文与何君听了赶紧驾马车去了龙门街,到了那对夫妇的家里。   那对夫妇见他俩过来了,开门见山的就说:“我是想跟你们知会一声。   我俩过几日就要去玉昆城长住了。   我儿子在玉昆城的衙门里做事。   我身体一直不好,我儿子跟儿媳都不放心。   他们早就叫我们把这边房子卖掉,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   所以现在这个铺子我想转卖掉。   你们现在是这里的租客,于情于理,我要先给你们知会一声,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意思把它买下来,那我就不卖给别人了。   不怕告诉你俩,我这铺面是很抢手的。   如果我把这转卖的告示贴出去,不出两天就会被买走的。   所以你俩可得早下决定,买还是不买?”   景文跟何君觉得有些突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何君将景文拉到旁边商量着,何君是非常心动的。   因为这条街距离最繁华的榆林街不远,以后没准这一块地方也会变得很繁华。   如果把它买下来的话,以后这铺子会更加的值钱。   而且这铺面位置非常的好,铺子里又大又宽敞,而且它还是两层楼。   一楼拿来做铺面,二楼里面是可以住一大家子人的。   以后若想在这阳岗县做生意,老是跑来跑去也不方便。   这铺子买下来之后,可以把家人都带到这里住下了。   何君越想越觉得心动不已。   他于是暗下了决心,一定得把这二层铺面给买下来。   景文见何君一直在思虑着,知道他定是在想买不买的事。   景文其实也有些心动,他就不知道何君心里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想,便问他:“君,你咋考虑?   咱要买吗?”   何君坚定地点点头。   “景文,这铺面位置不错,而且它是两层楼。   这里边又宽敞,楼上还可以住人。   就算不住人,二楼也可以把它布置成铺面。   我觉得把它买下来很划算。”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咱就把它买下来,先问问他俩多少钱?”   二人达成一致共识,便过去问那对夫妇这铺面要多少银子。   夫妇俩说要五百两。   他俩解释道,如果就一间铺子确实不需要这么贵,但是他的儿子说这个地段好,铺面又大,就一定要这个价。   说以后这边只会越来越热闹,房子铺面还会卖得更贵呢。   加上这间铺面是上下两层,而且非常的宽敞,就算住个七八口人都不成问题。   所以会卖得稍贵一些。   夫妇俩这一通话说下来,就毫不给人讲价的意思。   景文看了看何君,何君朝他点点头,景文便对这夫妇说:“我们既然铺子开在这,就不打算挪窝了。   你这铺面,我们决定买了。   但我们要回去跟家人再说一下,然后明天把银票带来,请您二位就不要在外面贴告示了,也不要把铺子卖给别人。”   夫妇俩见何君与景文很有诚心的说要买,便也笑着点头答应了。   景文与何君回到鹅湾村,便跟徐慧芝与琴儿说想把那铺子买下来的事。   琴儿也是很赞同,而徐慧芝却觉得铺子卖的有些贵。   “我以前听别人说,那最繁华的地方也不过三四百两银子,为啥他这铺面就要五百两银子?   我觉得有点贵。”   何君便开导徐慧芝。   “娘,这铺面虽然看上去贵了些,但我觉得还是挺值得的。   首先他这位置落得好,以后这里绝对会越来越热闹。   以后这铺面会卖得更贵。   还有这铺子是两层的,以后咱们还可以住到二楼去呢,就算不住过去,以后那二楼也可以改做铺面的。”   徐慧芝听何君这么一说,便觉得挺在理的。   她去房内取了银票过来交给了何君。   “行,你俩都更有眼光。   听你这样说,我觉得买下来也不错。   这银票是前几次做生意赚的,你们全部都交到我手上来保管了。   你俩拿去就把这铺子早点买下来。” 第139章 来自异域的珍稀药草   因为一晚上俩人都记挂着这买铺子的事,因而第二日俩人都起的比平时还更早些。   大家驾着马车,拉着满满一车的果蔬去县里卖。   景文与何君则去了那对夫妇的家里。   何君是怀着激动的心情敲门的。   那对夫妇开门见他二人便笑了:“你俩人可够早的呀。”   景文:“我们一晚上都记着这买铺面的事,所以早早的就来烦扰你们了。   我们现在把银票带来了。   我们可是第一次买铺面。   我记得以前他们说在这县里买房子,需要去官府的,是这样吧?”   男子点点头。   “我们先双方自行签买卖契约,然后再到官府盖章留底。   然后官府在签订契约的时候,会让我们双方签字画押,最后再把这房子的地契给你们。”   何君知道这买卖房子的事一定是要经过官府才有用的,便说:“行,咱们就按章程来办吧。”   景文对那男东家说:“那我跟你去官府办吧。   这衙门离这里挺远的。   何君你就去咱们的蜜饯铺帮忙,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何君知道景文是怕这些繁琐的事让自己累着呢,便笑着点头答应了。   于是景文驾马车跟这男东家去了官府。   何君回蜜饯铺帮着晨阳一起卖货。   何君心里想着这铺子就快是自己家的了,他就越瞧着这铺子,越觉得舒心。   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景文终于驾马车回来了。   何君见景文下马车,就欢喜地迎了出去。   景文从怀中掏出铺子的房契递给了何君。   “君,咱们现在可是这铺子的主人了。   这是房契,你可收好了。”   何君接过房契喜滋滋地打开看了一会儿,又小心地把房契收好放在怀里。   这时来了一些客人,有一个是家里老人要过寿的。   他们一口气买下五十多罐的蜜饯跟青果鲜,因买的太多,何君便让景文驾马车把这货送到那人家里去。   景文刚一走,苏林带着几个下人手里捧着两盆花草过来了。   何君便向他打招唿。   “苏林,你咋有空过来了?   这个月的衣服我们已经做好了,都让人送到周府去了,衣服在玉昆城还好卖不?”   苏林对他笑笑,然后朝下人挥挥手。   那些下人便把手中的两盆花草放在何君眼前。   “那咋能不好卖呢?   你想想你那衣服的款式又好看,而且那刺绣可真没得挑。   玉昆城的那些富太太们呐,个个喜欢的不行,都抢着来买呢。   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们,谁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照这样下去,以后那做衣服的数还得要增加呢。”   何君听了心里是一阵欣喜。   “那敢情好,原以为在这阳岗县衣服已经卖不动了,没曾想在那玉昆城又卖得红火了,这还得感谢周老爷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苏林只是很客气地笑笑。   “大家互相照应,互相提携,一起发财嘛。”   何君瞧见地上那两盆花草问:“苏林,你们端来的这几盆是啥花?”   “我正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你可不知道,这两盆药草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给弄来的。   这其中一盆药草是周老爷托人在异域那边,从别人手上花重金买过来的。   咱们这里是没有这种药草的。   我就见着你啥珍贵的、难弄的药草,你都能够种活。   所以我寻思着把这两盆药草给你带回去种,看看能不能把它们培植起来。   若能把它们全部种活,而且培植很多的话,这玩意儿可不得了,很好卖,又稀少,到时候保管你又要发大财。   而且你种植多少,我就向你收多少。”   何君听说是异域那边买的,就觉得一定不是本国的药草。   何君顿时有了兴趣,蹲下来端起其中一盆药草,仔细地瞧着。   就见这药草开了一大朵花,这花长的很像莲花。   最上部叶苞状,有点淡黄色,包围着花朵,边缘有尖齿,茎生叶无柄。   苏林:“这叫雪荷花,一般都长在又高又寒冷的雪山上。   而且这雪荷花长的位置还刁钻,只在岩缝、石壁里长。   何君又端起另一株药草认真地看。   这药草每个叶片长得像个长纺锥,略弯曲。   表面黄绿色,叶子是透明的,发着绿色的光,让人觉得非常稀奇。   何君从没见过这两种药草。   “这药草,我从未见过。   这叶子绿莹莹又透明,挺好看的。”   “这个就更稀少了,这种一般的人都没见过。   这叫朴冬首草。   这种药草更是千金难求。   有人说若把它拿来炼成丹药吃下去,会让你容颜永驻。”   “啊?这么神奇?   这药草这么难寻,你是咋弄到这一盆的。”   苏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也该是我跟这药草有缘,反正就被我寻到了。   现在就看你一句话,你帮不帮我培植?   咱俩有钱一起赚,我定亏不了你。”   何君对这两盆很稀少又从未见过的药草起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他听说这药草是千金难求,那灵气之地刚好适合种这些稀奇古怪难以存活的东西,何不去试一试呢?   万一成功,那不是又有一条生财之道摆在他面前了。   何君:“我姑且试一试,但是我不能保证能种植成功,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   “行,你试一试吧!   我就静候佳音了。”   苏林把这两盆药草交于何君后,便带着那些下人告辞了。   苏林嘴角一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其实,这两盆极其罕见的药草,有一盆是周老爷在外地用重金搜罗来的,就是那盆雪荷花。   周老爷也觉得何君非池中之物,总能种出一些比较稀少的药草,因而他就让苏林带着这盆药草找何君试上一试。   万一何君能把这生于异域雪山上的雪荷花培植出来呢?   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所以周老爷才命苏林把这雪荷花交于何君。   另一盆朴冬首草其实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药草。   这朴冬首草其实是一种灵草。   像一些修行中人会把它拿来放在炼丹炉内提炼成丹药,服用可以增加自己的体内的灵气,可以巩固自己的修为,一般适用于修炼用的。   这次苏林就有些假公济私了。   因为刚好他急需很多的朴冬首草。   又让他在一处很罕见的灵气之地,无意中寻得这唯一一株的朴冬首草。   他便借着替周老爷给何君送雪荷花之便把这朴冬首草也顺便交于何君培植。   何君当然不知道苏林心中的算计。   他对两株来自异域的珍贵药草表现出了非常大的兴趣。   ……听苏林这么一说,这两株药草可是宝贝了,我得小心一点,可千万不要在我手上给折了。   于是等店铺打烊,景文驾马车准备带何君回到鹅湾村。   待他坐上马车,回头却瞧见自己的小媳妇,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两盆长的有点奇特的花草。   “君,你手上这两盆花草,哪里来的?”   “这是苏林从异域那边花重金买来的,这也是很稀罕的东西,他让我培植出来。   景文,你可不知道啊,这药草如果真的在我手上能够多多地培植,那可不得了,这东西可紧俏,我得想办法把它们种好。”   景文知道何君特别喜欢弄这些花花草草,尤其是对那些比较稀少的花草,更是情有独钟。   他便笑了一笑。   “行,你可坐稳了,咱回家喽。”   到了张家门口,景文停下马车。   “君,你在县里的店铺和晨阳忙了一天了,也该累了吧?   你先下马车回去歇息。   娘应该把晚饭做好了,我先把马车停到月鸣岭去。”   “现在不回去,我跟你一起去月鸣岭。   我现得了两株宝贝药草,我得赶紧去种在月鸣岭那灵气之地。”   景文正要驾马车走,何君忽然想起要把这药草种到那灵气旺盛之地,可那地方都是设了结界的,还得找谷清一起去。   今天谷清没有跟何君他们一起去县里卖菜。   何君在早上就没瞅见他人影,不知道此刻他在不在家里。   何君先回屋到处找了一圈,然后问先回来的童涛看没看见谷清?   童涛摇了摇头。   “我们从早晨出去就没瞅见他了,我前面回来家里也没见到他。”   何君想这谷清可能还在月鸣岭那紫衍灵气境界打坐,便急急地坐上马车,让景行驾车去了月鸣岭。   到了月鸣岭,何君硬不让景文跟着,因为他知道谷清只肯让自己去那灵气旺盛之地。   景文只得在马厩等着。   何君抱着两盆花去了那灵气之地的结界处,便放声高喊。   “谷清,谷清,我是何君。”   这谷清还真是在那紫衍灵气境界打坐来着。   他经过这半年的打坐修炼,已经快要进阶到七级了,因而他比平时更来得勤些,修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不过他耳朵灵敏,还是捕捉到了何君的声音。   谷清一个闪身就到了何君的面前。   何君挺高兴地说:“谷清,我到处找你呢。   我猜你就在这里面打坐。   跟你说我新得了两件很珍贵的药草,这可是很难找到的。 第140章 你们驾马车去玉昆城   “我寻思着在一般的土地上,恐怕还难以种活。   还是得去那灵气旺盛之地种植。   烦请你把这结界打开,带我去灵气之地种下吧。”   谷清看了看何君手上的两盆药草。   “这一盆是在雪山上才能生长的雪荷花,这么珍稀之物都能寻来,可见那找到这药草的人也不简单。”   谷清又看向另一盆的药草,却勐地征住了。   “这盆是朴冬首灵草,这种灵草是非常罕见的。   如果把它用来炼成丹药,是可以增加体内的灵气和修为的。   曾经有很多修行之士打破头的来抢它?   可是何君你是如何得到这药草的?   或者是谁给你这药草的?”   何君见谷清一眼就能认出这两样珍贵的药草,便感到他也是个见多识广的。   “这两样药草都是周老爷嘱咐苏林带给我培植的。   可我不知道这什么朴冬首草竟是用来修炼提升灵气的仙草。   难不成周老爷也要开始弄这些可以让人升级进阶的仙草了吗?”   谷清:“我猜要么苏林是修行中人,要不就是那周老爷是修炼之人。   不然为啥要弄这可以提升灵气的灵草做什么?”   “也不一定吧,我瞧着这周老爷跟苏林就是一般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修炼的人哪?   也有可能是熟悉之人或者好友要修炼,所以把这灵草托付给周老爷,让他代为培植。”   “你呀,你们这眼神能瞧出谁是修炼之人么?   哪有那么好认的。   那些修仙的人又不会在脑门上写着我是修行之人。”   何君确实不想跟谷清在这里做无谓之争了,便和颜悦色地对着他说:“好了,咱先不说这些,你就赶快带我进去吧。   让我把这些药草种在那有灵气的地上,我也安心些。   我就害怕这珍贵异常的药草到我手上给折了,那可对不住周老爷了。”   谷清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得,好不容易碰见这难得一见的朴冬首灵草,我怎么忍心让它折在你手里呢?   我会帮你把它培植的又多又好的,放心吧。   我把结界打开,你跟我进去吧。”   谷清念动口诀把结界打开,何君随谷清去了那灵气旺盛之地。   何君小心翼翼的把这两株药草从盆里移栽到地上。   何君抬头对谷清笑笑。   “谷清,还得烦请你多帮我照看着。   以前那番红花都是你帮我培植的。   不过我听说你用了些灵水,那番红花才长的又多又好。   但是你说过那灵水全部用光了,本来还想着让你试下用灵水培植这药草呢。”   “就算灵水用光了,就冲这朴冬首草可以用来炼制提升灵气与修为的丹药,我就会用心去培植的,嘻嘻。”   何君赶紧对谷清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他知道谷清骄傲爱听奉承话,于是就尽说些他喜欢听的。   果然谷清是一脸的受用,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何君此时不捧着他也不行了,万一他耍起小性子,对这两株珍贵药草不管不顾了,那可就伤脑筋了。   不过,谷清也对这两株药草有着特别的心思。   就算何君不交代他,他也会尽全力种好这两株药草的。   因为他自己就是修炼中的灵虫,对这可以提升体内灵气的,又可以增加修为的灵草,怎能不动心?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直接砸在了自己的面前,遍寻未果的珍稀灵草,竟然跑到了自己跟前。   想到这谷清更是得意洋洋,心情愉悦。   不过他对送药草过来的苏林也产生了一些怀疑。   若这苏林也是修炼中人,或者那周老爷也说不定是同道中人。   那自己倒可以去试探试探,万一都是修炼中人,也可以同他们比试比试,来看看自己的修为,还有法术到底有多高?   一想到这里,谷清手又痒痒起来。   自从在紫衍灵气境界跟那景行有了挺难为情的意外之后。   谷清现在跟景行碰面都会有些不自在。   当然,两人在对方心里的印象也改观了很多。   不过俩人再也回不去以前一见面就掐、就抬杠的时候了。   以前让谷清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不喜欢两个人见了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觉。   不过若能让他再找个可以互相掐架,互相可以过招的人,谷清倒是挺乐意的。   待何君满怀希望的把两株药草种在那灵气之力后,便同谷清与景文回了家。   回到家,徐慧芝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她对何君与景文说:“这个月要送去玉昆城的衣服,我们都已经全部做好了。   你们啥时候把这衣服送到周府去?   他们不是每个月要去一次玉昆城的么。”   何君有些惊奇,这衣服数可是增加了很多很多,没曾想自己的婆婆带着那些妇人们就提前做好了,这些大婶大嫂们做事可够麻利的。   “娘,没想到你们做的这么快,还没到月底呢,看来那些大婶大嫂们手上的活是越做越好,越做越快了。”   “也不全是,我瞅着这活越接越多,于是我又招了些妇人过来干活,不然就原来那么些人,可能就赶不完这些活了。”   大家正说着话,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徐慧芝:“哟,卡着饭点回来的,没准就是景行。   刚好,饭菜烧好了,等他回来大家就可以吃饭了。”   景文上前开门,却见门口站着的是周家村那老郎中的儿子。   景文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招唿着。   “是你呀,进来说话吧。”   “我就不进来了,我是替周老爷来传话的。   老爷让我问你们这个月的衣服做好了没?”   何君:“哦,衣服已经全部做好了,而且还提前了好几天呢。”   那老郎中的儿子听了又继续说道。   “因为周老爷去昌黎城了,然后家里边要跑一单很大的生意去那昌黎城。   所以家里的马车全部都运货去了昌黎城。   因而这个月,这些衣服周老爷说麻烦你们的马车去运一趟。   然后周老爷还有一些货也一并用你们的马车带过去,由苏林带路。   周老爷还说既然你们是一起的生意伙伴,按理来讲,你们也应该过去查查帐,熟悉一下生意的流程。   苏林叫你们明早驾四辆马车上去,明天就出发去玉昆城。   苏林让你们今天做些准备,明天他在周府等你们。”   大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都征了一下。   传话人还在等着回信,景文便只得点头答应了。   何君:“娘,还好你们把衣服提前做好了,刚好就可以送到玉昆城去了。   景文,要不我同苏林运到玉昆城去。”   景文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小媳妇舟车劳顿去那个他不熟悉的地方呢?   “你又不会驾马车,你还是好好呆在家里,把菜园、果园打理好,我带几名帮工去就行了。”   徐慧芝:“那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马车去玉昆城,你路上可仔细点。”   大伙听了便都回房休息了。   今天是何君送景文去他的房间的。   因为何君想帮景文收拾收拾东西。   何君一进房间,就去帮景文拿出几件衣服来。   “景文,带几件衣服去吧?   我看再带个水袋去,还要带些干粮。”   景文好笑的一把将何君拉到身边。   “带啥子衣服?   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   这玉昆城不太远,驾马车跑一天半也就到了。   我最多在那边歇一晚上,第二天我就赶回来了。   来回最多三、四天,收拾啥东西呢?”   “哦,也是,不过你去玉昆城周老爷的店铺看看也好。   咱以后没准生意做大点,也往那边去开铺子。   景文你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赶一天的马车,会很累的,我就先回房间了。”   何君边说边准备走出去。   景文可舍不得何君走。   他都没同自己的小媳妇温存一番呢。   他使劲拉过何君就把他扑倒在床上,亲上了何君的嘴唇。   何君此时却很主动地抱住了景文,甚至他张开嘴伸出小舌勾住了景文的舌头与之共舞。   这是二人表明心迹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小小的别离。   对于何君的主动,景文更是心醉不已。   他亲得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投入。   他的一双手在何君身上不停地揉捏,手指所到之处都像带起了一把火,烧得何君全身发热发红。   何君被景文这一通激烈地拥吻又给弄得气喘吁吁,快唿吸不过来了。   景文察觉到何君又快换不了气了,才放开他。   景文看着何君他那红红的脸蛋,娇羞的神情,还有微微地轻喘声,顿时浑身的火朝下身烧去。   不行,再这么抱着自己的小媳妇亲下去,那把欲火非得把俩人都给燃着了。   景文又亲了何君一口,为啥自己的小媳妇越来越招人,景文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了。   真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肚去。   而何君从景文紧紧压在自己的下身那里,感觉到了两人硬硬的火热,只是隔着一层布料,在互相顶着。   景文难耐地用下身磨了磨何君那里。   然后景文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媳妇,你快勾得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在家要乖乖的。   虽然现在我很想把你留下来……好吧……你也回去早点歇息吧。” 第141章 这事也太蹊跷了   景文嘴上是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抱着何君又亲上很久。   “景文,你明日驾马车去玉昆城,路上可要小心点。”   景文搂着何君把他送到门口。   何君见景文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便微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景文把那些做好的衣服全部搬上马车,然后带着几名帮工去了阳岗县的周府。   而童涛、远明、小荣与三名帮工用剩余的四辆马车运送果蔬及青果鲜和蜜饯去了县里。   因为马车少了几辆就没运那么多果蔬上去了。   所以何君就没跟着去了,他继续在果园、菜园打理着。   等到了晚上,何君进房睡觉了,他还在想景文驾马车跑到了哪里?   他说要一天半才到,那不会到半夜才到吧?   何君就这样想着想着,后来迷迷煳煳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咋回事,这一夜他脑袋昏昏沉沉的,也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一会儿梦见景文驾马车跑着跑着,那马车忽然就不见了。   等会儿又梦见景文被女人抛绣球给砸中了,成了别人的上门女婿了。   就这样搞得他一晚上睡不踏实,因而早上也就没起来。   徐慧芝、童涛他们见何君还没起床,都心有灵犀的不去打扰他。   因为何君睡懒觉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他此时还在睡,那就让他睡个饱吧。   所以当童涛跟远明、小荣还那些帮工都去月鸣岭干活的时候,何君还在睡梦中。   大家也没看见谷清。   不过谷清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大家也知道他那个人懒洋洋的,心思也不在干活上,便都不跟他计较,随他去了。   童涛他们到田野上查看菜地和果园的时候,却发现今天不同寻常……菜地的蔬菜上都爬满了虫子。   而且那些果蔬被这些虫子给啃得乱七八糟的,那菜叶上全是一个洞,一个洞的。   大家都感到蹊跷又震惊,也觉得很痛心,这么多蔬菜都被虫子糟蹋了。   童涛赶紧跑到果园去看,却见那果树上的果子,也被那些虫子啃咬得七零八乱的。   大家顿时感到事态严重,就一个晚上,果园和菜园就遭受了如此重的虫灾。   于是童涛吩咐大家先赶快除虫,捉虫,把那些没被啃咬过的蔬菜保护好。   然后童涛急急忙忙地跑到张家,进门连房门都不敲,咚的一下就推门进去。   何君正在床上,还在做着啥美梦呢,就被摇醒了。   他一睁眼就见童涛的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晃。   童涛很焦急地说:“何君,快点起来,你快跟我去菜园、果园看看吧。   也不知咋回事,这一晚上菜园就遭了虫灾了。   咱们好多的蔬菜和果子都被虫子给啃咬了。”   何君刚刚才醒来,脑子还是懵懵懂懂的。   他征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脸色就大变。   他胡乱地穿上衣服赶紧跟童涛一路小跑到月鸣岭。   等他到菜地果园就见到蔬菜、果树上爬满了虫子。   很多蔬菜和果子已经被啃咬的不成样子。   何君顿时心里就揪起来,只是他还来不及感伤,连忙跟着大家一起除虫、捉虫。   可是毕竟虫子太多,他们人少,再怎么样用力去捉虫子,也除不了这成千上万的害虫。   童涛扯了扯何君很着急地问:“何君,这可咋办呀?   咱们人少,再怎么捉也捉不完这么多的虫子啊。”   何君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他恨不得自己化成鸟,一路飞过去,把这害虫全部吞进肚里。   “昨还好好的,怎么景文才走一天,就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虫灾。   这怎么办?   我可不能让这些害虫把我的蔬菜果子给糟蹋完了。   我真恨不得能变出很多的鸟,把这些害虫全给吞肚子里去。”   何君越说越急,他都快急哭出来了。   忽然何君想到自己刚刚说要变成鸟,把害虫吃掉。   自己是普通百姓没有法术,可是谷清他是进阶到六级的灵虫,他有法术跟灵力,且自己也亲眼见证过他的法术是很厉害的。   当下何君赶紧问大家。   “你们有谁看见谷清?”   大家都摇摇头,又继续去捉虫了。   何君想到这两天都没看见他人影,昨天他好像压根没回来。   这谷清会不会在那紫衍灵气境界打坐呢。   何君飞快地跑到那灵气之地的结界处,使劲地喊:“谷清,谷清,你在不在里面?”   只听到山谷传来自己的回声,半天却不见谷清出来。   何君就知谷清也不在里边,若他在里边,一定能听到自己唿唤他。   何君此时心情已沮丧到了极点,他低着头叹着气地走回去。   谷清这几天不在张家,也不在紫衍灵气境界。   他是外出寻药草去了。   自从何君把朴冬首灵草种进那灵气之地后。   谷清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他想飞快地进阶,突破自己。   他寻思着等朴冬首灵草多多地培植出来之后,他在找到千明子树的果子与熠猴花这两种灵草就可炼制仙灵丹了。   这仙灵丹炼制好后连着吃五天,再加上在紫衍灵气境界打坐修炼,定能够很快地进阶到七级。   所以谷清是寻灵草去了。   这何君脸色可越来越暗沉,在这关键的时刻,景文又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而且最需要这灵蜂王谷清帮大忙的时候,他又不见踪影了。   这时童涛看见这么多虫子,知道光靠一双手是不能够除完的。   他也焦急起来。   他又走过来问何君怎么办?   何君看见这些虫把自己的菜园跟果园糟蹋的不成样子,心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燥不安。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多找些人来抓虫?   这好像也不行啊,人再多也抓不完这密密麻麻的虫子。   在这节骨眼上,偏偏景文又去玉昆城了,也找不到谷清。”   童涛跟他一起想办法,可是俩人想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头绪。   “先不想了,咱们赶紧先去把虫捉掉,能抓多少是多少。”   今天大家都没有闲着,一整天都在抓虫。   也不知道这虫子是哪来的,这成千上万的虫,就是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也抓不完。   这时已快到黄昏,何君跟那些帮工们还在不停地捉虫。   早有人去鹅湾村告诉了徐慧芝说这菜园、果园闹虫灾了。   于是徐慧芝等制衣坊的妇人们都散去了,赶紧带着一家人包括小容儿赶过来了。   景行则带着肖令跟程飞都来到了月鸣岭。   那梅香婶跟王静荷听说月鸣岭有很多的虫子,便也一起跟过来帮忙了。   何君正心急火燎地捉着虫子呢,却听见小容儿脆生生的声音。   “三哥哥,我跟娘她们一起过来帮你抓虫子啦!”   徐慧芝看着菜园那些蔬菜上全爬满了虫子,顿时也是忧心忡忡。   “这是咋回事呢?   这一夜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   何君皱紧眉头说道:“这事太突然了,而且这虫子也来得太蹊跷了。   娘,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附近有村民路过,知道你们这里招虫灾了,就过来跟我们说了。   我们忙完了手上的活就赶紧过来帮忙了,大家快捉虫吧。”   于是徐慧芝带着家人也赶紧捉起虫来。   小容儿才六、七岁,毕竟这个年龄的孩童对什么都觉得好奇。   他在这个叶上捉下虫,又跑到那个蔬菜地边上捉一下虫。   就数他玩的不亦乐乎,不过捉了一会儿虫,他也就厌了。   他走到旁边广阔的田野上,却瞧见那些已经长大了的小野山鸡。   那些野山鸡已经有三四十多只了,全在那草丛里觅食。   它们那五彩斑斓的羽毛,看上去美极了。   这可把小容儿高兴坏了,他赶紧跑过去,想抱上一只野山鸡玩。   顿时那些野山鸡被小容儿追得到处乱飞乱跳。   就有几只野山鸡跳到了何君这边。   何君一心一意地捉着虫,根本就没注意有几只野山鸡被小容儿赶到这片菜地上了。   那群野山鸡,看到蔬菜上面有很多虫子,便啄着那蔬菜叶上的虫子,一条一口地吞下去,吃得可欢实了。   那四只最初被何君买来的野山鸡,似乎很不怕人。   因为何君经常在这里喂食它们。   久而久之,这四只野山鸡也对何君非常熟悉了。   这四只野山鸡就在蔬菜上拣着虫子吃。   何君在一旁无意中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忽然想到了这野山鸡最爱吃小虫之类的了。   人靠一双手真的很难捉完虫子,这野山鸡可就是这些虫子的克星啊!   何君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他赶紧站起来,跑到那边田野上,把这些野山鸡全部赶过来。   于是这四十多只野山鸡到了这片菜地看到了虫子,顿时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去啄着虫子。   没过一会儿,菜地上一半的虫子都被这四十多只野山鸡给啄完了。   何君心情渐渐好起来,没曾想这野山鸡也会成为自己的“大贵鸡”。   何君不由的喃喃自语。   “野山鸡啊,野山鸡,这菜地的虫子就靠你们了。   你们一定要把这菜地的虫子给捉光了。”   小容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还要去追逐那些野山鸡玩。   何君赶快拉住小容儿。 第142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容儿乖,这野山鸡正在帮我们捉虫呢。   你先别去打扰它们好不好?   你看这片菜园里的虫就快让它们捉完了。”   小容儿顿时鼓起腮帮,举起小拳头,在旁边给这些野山鸡鼓劲呐喊。   “用尽吃,用力吃,把这些讨厌的虫子全部都吃光。”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菜地上的虫被这些野山鸡还有何君他们清理得差不多了。   那四只野山鸡带着它的崽子们也是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特别是那四只野山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何君面前。   何君忍不住蹲下抱住了其中一只野山鸡。   那野山鸡却丝毫不惧怕,也不躲闪。   它们跟何君相处久了,也知何君不会伤害它。   因而野山鸡在何君怀里也非常的温顺。   何君抚摸着这野山鸡美丽的羽毛,忍不住地夸赞。   “不错,你们这些野山鸡可是大功臣。   竟然一口气干掉了这么多虫子。”   小容儿嚷嚷着。   “三哥哥,我也要抱野山鸡,我也要摸摸它好看的羽毛。”   何君便把手中的野山鸡放在小容儿的怀里。   这时大家都围过来。   琴儿:“没想到是这七彩野山鸡救了这一菜园的菜。”   景行:“何君,你当时随手买下的野山鸡,却救了你的菜园。   这野山鸡不错,毛色也漂亮。   现在有它们在这了,以后也不怕这蔬菜上长虫子了。”   肖令与程飞可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七彩野山鸡,便一起围着小容儿,摸上了那野山鸡的羽毛。   “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野山鸡。   以前看那些猎户打的野山鸡羽毛没这么漂亮啊?”   童涛:“那你们可就不知道了吧。   这叫七彩野山鸡,平时很少见到,这是何君无意中碰到一个猎户买下的。   它们下了很多蛋抱了窝,现在又有这么多野山鸡了。   以后这野山鸡会越来越多。   倒成了一道独特的美景。”   徐慧芝开始过来看着那么多的虫子,就很担忧。   后来她见这野山鸡发挥了作用,它们基本上将菜园的虫子给啄完了,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此时大家心情也轻松下来,都在这里看着今天的大功臣野山鸡。   徐慧芝想到果树上的果子还有很多的虫子。   “这菜园的虫子基本上捉光了,可是果树上的虫子怎么办?   这野山鸡可以啄地上的虫子,可是果树那么高,这野山鸡也不可能捉到。”   经徐慧芝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把果树都给忘了。   何君也暗自懊恼起来,刚刚见野山鸡把菜园虫子都捉光了,心情一好,便忘了果树上还有虫子。   “这果树上的虫子该怎么办呢?   果树那么高,咱们也不方便去捉。   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虫子把果子啃咬的不像样子吧?”   现在天已经黑了,此时大家对这果树上的虫子都束手无策。   何君便让大家先回去了。   回到家,徐慧芝跟琴儿两人急急忙忙去灶火房烧饭了。   童涛:“何君,就一晚上,忽然间菜地果园闹起虫灾。   我感觉着这里头有点怪。   若不是野山鸡,这满菜园的虫子,咱们就算再多叫些人来也捉不干净。”   何君正在为怎么除去果树上的虫子而烦恼不已。   “菜园幸亏有了这些野山鸡,才把那些虫子给除了。   可是果树上这些虫子该怎么办?”   景行却注意到一个事,就是他这几日都没看见谷清。   自从谷清把他从断崖上救下,又带他到那灵气之地疗伤,景行就看出谷清非同一般,身上有法术。   于是景行问何君:“我已经好几日没见着谷清了,他去哪里了?”   何君便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着。   “哦,他呀,他说是这段时间身上老痛,可能是以前那些旧伤复发了。   他好像是去啥地寻什么药了吧?”   “从他帮我疗伤来看,他非同一般。   他不像个普通的百姓,我觉得他有特别的法术。   若他在,我觉得他会有办法处理这害虫之事。”   何君知道景行已看出谷清的不同寻常,但他还是不能够说出谷清的事。   徐慧芝与琴儿把饭菜烧好端上桌,招唿大家过来吃饭。   何君端着饭碗,总想到那果树上的虫子怎么也吃不下去饭。   徐慧芝爱怜地劝着何君。   “何君,先把饭吃完。   等会咱们再想这个事怎么解决?”   “娘,我心里很乱。   我就不明白,怎么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呢?”   徐慧芝想了想,脸上露出很凝重的表情。   “按理说一晚上不可能会发生这么重的虫灾。   而且月鸣岭田野那么大,附近也有一些村民有菜地。   可为啥他们的菜地都好好的,没有一只虫子,而你的菜园和果园却有这么多的虫子?   我记得原来你们菜地不是也出过被人偷菜,又把菜园毁了的事吗?   我寻思着会不会又是哪个人眼红,然后来弄你。”   徐慧芝的话犹如一声响雷炸得何君浑身抖了一抖。   是啊,刚开始得知菜园发生虫灾,自己就觉得很蹊跷。   却没从别人使坏的这件事上去想。   如今娘的提醒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也纷纷觉得不可能平白无故在一夜之间,就会有这么多的虫子,这铁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   景行最看不惯这种小人背后使坏的行径,当时他后槽牙就咬得紧紧的。   “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小人在后面使坏,我非得把他揍在地上爬不起来。”   何君在脑海里想着自己还跟谁结了仇。   可想来想去,鹅湾村除了那张茂昌一家,自己与其他人都相处的很好。   可青凤自从阳岗县铺子出事之后,就一直灰熘熘地躲在家中。   然后她儿子张茂昌又因想欺辱周映秋,被郑智晖给打成重伤。   待他养伤几个月之后,一家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有些村民说,那张茂昌把一家人带到别的地方做生意去了。   既然这青凤一家不在,那还会有谁在暗中对自己使诈呢。   琴儿心里有些疑惑,便说出来。   “这平白无故的一晚上就遭了这么重的虫灾,而且周边的菜地却安然无恙,这确实是像有人暗中使坏。   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使坏的人,他是怎么弄到这么多虫子放在咱们蔬菜和果树上的呢?”   这一疑问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是呀,这事解释不通啊。   “除非这个人是异人,不同于凡人。”   何君想了半天,得出了这个结论。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是绝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但是他接触到了谷清,也亲眼见到他的法术,所以他才知道世上是有这类异人的。   “好了,何君,你也别太难过了。   大家都早点歇息吧,大不了咱出些钱,明天多找些年轻力壮的村民,让他们到树上捉虫子,能捉多少是多少吧。   还有我听说你那些蔬菜种子还有果树苗都是很神奇的,说是可以增长很快的。   我想这样的蔬菜跟果树应该抗病力很强,有可能扛的过去。”   徐慧芝见何君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便出言安慰他。   何君听徐慧芝说起当初为了隐瞒自己手上的灵力之事,而乱编得这段话,心里顿时有点歉疚感。   在大家都回房歇息时,何君走到徐慧芝的房内。   小容儿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徐慧芝慈爱地看着何君。   “怎么啦,何君,是心情不好睡不着了吗?   你是想来找娘说说话吧?   唉,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景文又去了玉昆城,估计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回来。”   “娘,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也是我的一个秘密。”   何君小声地说着。   他觉得既然婆婆已经接纳了自己,那么就不必要把自己手上拥有灵力的事情隐瞒。   婆婆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应该对她坦诚相告,而不该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欺瞒自己的婆婆。   “你的小秘密啊,那是啥事呢?”   徐慧芝非常和蔼可亲地问何君。   “就是原先我跟你说过,那些长的特别快的蔬菜跟果树是特意买来的新品的种子。   其实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无意之间发现自己的手有一种灵力。   这种灵力是可以让那些蔬菜和果树在很短的时间里快速成长的。   像每次在那边给果树和蔬菜浇水,我都是用手在水桶里洗下手,然后再把那洗手的水拿去浇果树和蔬菜,它们就长得飞快。”   徐慧芝越听越有些迷煳,她从未听过这样的事,她甚至以为是何君跟自己说笑话呢。   “何君,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会是跟我说笑的吧?”   “真的,娘,我的手真的有这样的灵力。   当时我怕别人知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跟景文说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但是现在你已经把我认作儿媳妇,我觉得再瞒着您就是对您大不敬了。”   徐慧芝脸上露出一些惊奇之色。   按说她年长,吃过的盐比何君吃过的米还多。   她也听说过那些奇奇怪怪的高人异事。   可她没曾想,自己的儿媳妇竟然也有非同寻常的灵力。   这让她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也有点接受不了。 第143章 高深莫测的“除虫之术”   “何君你身上真有这种灵力啊?   可是你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吗?   我听说只有那些修行的高人才会有这种法术、灵力什么的。   可是你身上的灵力是怎么来的呢?”   “这说来话长,我曾经救过一个道长。   后来我去种菜以后,才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具有这种催长的灵力。”   徐慧芝听闻,微微皱着眉头点点头,然后又思虑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你本身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家的孩子。   可能你救的这位道长他很厉害,他有法术和灵力。   正因为是你救了他,他为了感恩所以就赐予你这种可以催长的灵力。”   “娘,你这么说也有可能,或许真是那道长赐给我这种灵力的。”   徐慧芝又想了下问:“何君,你身上拥有这种灵力,会损害你身体不?”   “从我发现自己有这种灵力之后,并未觉得身上不舒服或有伤害到自己身体的事情发生。   倒是觉得脑子越来越聪明了,做什么事都挺得心应手的。”   徐慧芝听了,这才放心下来。   “既然这灵力对你身体没有伤害,我觉得还是件好事。   至少你的蔬菜和果树能长得很快,那就有充足的蔬菜源源不断地送到县里去卖了。”   何君觉得婆婆好像也不排斥这事了,见她表情也平静下来,心里便舒了一口气。   自己把实话说出来,心里也不闷的慌。   以前总是要圆这个蔬菜、果树长得过快的谎,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   现在好了,把这事说出来,婆婆的反应也不是那么大,看来她还是能接受下来的。   徐慧芝拉起何君的手慈爱地说:“这事你告诉了景文,现在又告诉了娘。   但是我觉得你有灵力的事,还是不要声张,因为这世上居心叵测的人还是有的。   若让有些人知道你的手有这种灵力而起了啥坏心思,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祸事了。   所以从今往后你就把这件事放在肚子里,不要再说了。   娘也会替你保密的。”   何君知道徐慧芝是为了自己好。   她肯定是怕自己手上灵力可以催长的事情,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没准会把他绑架而去,帮那些人弄什么可以发财的勾当,都是有可能的。   何君回道:“好的,娘,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嗯,你也别太忧心,明天多找些人去捉虫。   明天或者后天景文就回来了,大家一起再想些办法。”   何君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何君,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到鹅湾村找了好些个年轻壮汉。   然后让他们去那果树上帮忙捉虫子。   虽然何君知道这做法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自己不做点事,心里又不舒服。   就像自己婆婆说的,能捉一点是一点吧。   当大家都在月鸣岭捉虫的时候,山上来了一位贵客。   这贵客正是那周志承周老爷。   他身后跟着几个下人,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黑道袍的道士。   何君勐一见这周老爷,还是感到了吃惊。   他原先听传话的人来说,这周老爷不是赶去昌黎城了吗?   “周老爷,您怎么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我上次听说您不是去了那昌黎城吗?”   周老爷微微一笑。   “临时这边有个急事,我就推迟几天再上去了。”   “那周老爷您来这是?”   “我见你有两天都没派人送果蔬去县里了,便猜到你这边有事儿了。   可巧你鹅湾村也有人在我铺子里做事的,他们也知道你这菜园、果园遭了虫灾,便跟我们说了。   我知道你定是急得不得了。   你是那么爱惜果蔬的人,怎么忍心让这些蔬菜果子被虫啃得一塌煳涂?   于是我特意帮你寻来了这吴道长,他修炼多年法术高强。   我让他来助你一臂之力,好除去这虫害。”   何君听闻心中一喜,这周老爷可真是雪中送炭哪!   他急忙说:“周老爷,您有心了,我先谢谢了。   这位吴道长,请您看下怎么样能帮我除去这果树上的虫子。   这蔬菜上的虫子被我那些野山鸡给啄得差不多了,当然也残留了一些虫子。”   何君心里是真的很感激,虽然他知道周老爷对自己似乎也太留意了些。   而且他亲自带吴道长赶到这荒郊野岭,他这份心意确实也有点不同寻常。   可自己花了全部心思的菜园和果园遭受如此重的虫灾,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想别的了。当务之急,他就想怎么样把虫全部除去。   周老爷对吴道长非常客气。   “吴道长,您帮着查看下,这菜园和果树上的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否有办法全部除去?”   吴道长微微点了点头,他走到菜园察看一番,然后又到果树园仔细看了看那些虫子。   接着他眯了眯眼,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这确实是有人在背后做法,才招来了这么多的虫子。”   大家一听,皆露出愤怒的神情。   远明:“又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在背后使坏。”   童涛:“看来娘的推测是对的。   我也觉得奇怪呢,莫名其妙的一晚上就来了这么多虫子。   还真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何君马上问向吴道长。   “吴道长,既然是有人蓄意破坏,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   您快救救我这蔬菜地和果树园吧。”   吴道长冷笑一声。   “哼,这拙劣的雕虫小技。   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些虫子给除去。   尔等都退出这菜地,站远些。”   大家一听赶紧离开菜园,走的很远观望着吴道长。   就见吴道长忽然间就升在了半空,而且他脚下方好像都是层层云雾。   然后一道道宛如飘渺的仙气飘散开来。   这给在旁边观看的众人带来一种非常神圣的感觉。   大家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也没有亲眼见过修炼之人是如何使用法术的?。   他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满脸带着惊奇之色观赏着吴道长的“除虫之术”。   紧接着在吴道长的周边,发出了非常耀眼的白光。   那吴道长嘴里振振有词,举起右手向菜园一指,就见各种各样的小鸟密密麻麻的从他的手中飞出。   然后小鸟全都飞向那菜园。   整个菜园上空都是飞翔着的小鸟。   这些鸟成片地飞过,它们飞过之后,那蔬菜上就变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虫子。   紧接着吴道长踩着那片云雾,又飘在了果林之上。   那密密麻麻的小鸟群,把菜园的虫子啄干净之后,又飞向了果园。   它们依样画瓢飞向果树。   只用了片刻时间,那果园的果子上的虫子也被啄了个精光。   吴道长往外吐出一口气,然后把双手往下推,又念出一段法决。   那些小鸟纷纷飞向云雾内,只见那耀眼的白光一闪,小鸟群就不见了。   吴道长从半空中慢慢地降到了地上。   然后他向周老爷何君他们招招手。   这一大群人当中,只有周老爷是镇定自若地看着吴道长施法术。   其余的人已被这场景给震住了,大家还沉浸在刚才道长的高深法术之中,一个个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周老爷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何君,笑了。   “何君,吴道长用法术已经把这些虫子全部除去,咱们现在过去看看吧。”   何君及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哦,好的好的,这道长法术真厉害。   真的把虫子除去了么,那可太好了。”   “哇,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这仙人施法术,也太神奇了吧?”   众人都非常的兴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童涛带着敬仰的神情。   “这高人就是高啊!   看的我心神荡漾,我都恨不得向他拜师学艺呢。   何君,你觉不觉得道长刚才那一下法术很厉害?”   何君扯了扯他的衣服。   “咱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大家先去查看了菜园,原先有那些七彩野山鸡啄了那么多虫子,不过还是会有些残存的虫子。   这会菜园的所有蔬菜上找不到一条虫子。   何君更挂心果园,他飞快地跑向果园。   他在每一棵果树下都伸长了脖子,仔细查看着。   每棵果树上的果子都没有虫子了,一切又恢复到正常。   何君见果园的虫子都被吴道长的法术给除去了,心里那个欣喜,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走到周老爷跟吴道长面前真心地道谢。   “周老爷,吴道长真是太感谢了。   你们真是解了我的困顿,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吴道长只是淡淡地说:“是周老爷特别过来邀请,我确实是看在周老爷的面上才来的。”   吴道长一句简单的话,就把周老爷的功劳更加地凸显出来。   这时徐慧芝她们也过来了。   大家刚刚看到这道长的法术,都对他表示出很大的敬佩。   徐慧芝:“真是谢谢你们了,不然这么多虫子除不尽,这菜园的蔬菜和果园里的果子可就完了。”   周老爷看了看何君,此时何君脸上都是感激不尽的表情。   既然达到了让何君感激自己的目的,这周老爷也就见好就收了。   他只是很谦逊地说了几句,就和吴道长告辞了。   何君很自然的把他们俩送到路边。 第144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周老爷双眼炯炯有神,他微微露出点笑意的对何君说出过几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了,但周老爷并不想大肆操办。   他邀请何君明天来周府,同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当庆贺自己生辰了。   何君只是笑了笑,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何君心里想,原来自己生辰时,这周老爷曾投其所好地送了几大车的果树苗。   现在果园和菜园遭受虫灾,又是周老爷请来了吴道长帮了自己这个大忙。   何君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送一份礼物给周老爷。   但若要接受周老爷的邀请,去周府与他们家人吃饭庆贺生辰,那何君也不会去的。   周老爷见何君只是礼貌的微笑,并没应承下来,心里也猜到了何君的想法。   他脸上飞快地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跟何君告辞了。   第二日一大早,何君与童涛、远明、小荣以及几个帮工就来到月鸣岭摘菜。   因为昨日遭受了虫灾,有一些蔬菜、瓜果是被被虫子啃完了,因而这一次运去阳岗县的果蔬倒并不太多。   何君再到菜地跟果园仔细查看了一番。   他再三确认这果园与菜园没有一条虫子的时候,才真正放下心来。   何君忽然又想到周老爷的生辰快到了,自己得送他个礼物。   何君觉得这些有钱的大老爷什么也不会缺,那送个啥才好呢,不如问问童涛吧。   “童涛,周老爷说他马上要过生辰了。   他既然告诉了我,我觉得于情于理还是要送他一份贺礼的。   你帮我想一下,送啥好?”   “这些大老爷也不缺啥呀,你要送个能表达心意,又能表达感谢之意的东西才好。”   何君笑了:“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呢。   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呗。”   童涛正儿八经地想了会,也毫无头绪。   他挠挠头,却在无意中瞄到了那些在草丛里觅食的五彩斑斓的七彩野山鸡。   童涛便有了主意,笑着说:“我有主意了。   你看咱们这七彩野山鸡多美丽呀,这在县里可很少见了。   我想你不如送几只七彩野山鸡给这周老爷当做贺礼吧。   虽然说这礼物不值啥钱,但终归是你的心意呀。   再说这也是礼轻情意重嘛,而且那周老爷啥也不缺。   别人都是送金啊、玉啊,贵重的东西。   你送几只漂漂亮亮的很少见的七彩野山鸡,没准这周老爷还稀罕呢,呵呵。”   没想到童涛这些话还真说到何君心里去了。   以前谷清和那个猎户就说过这七彩野山鸡很少见,那些富商们都很喜欢这样的野味。   得勒,干脆就送这野山鸡吧。   “童涛你这提议很好,我就送这七彩野山鸡了。   然后明天再顺带着送一些果蔬。   我看这样挺好,这生辰礼物很实用。”   于是二人在这田野上来了个“捕鸡大战。”   这些野山鸡成天在这田野上已经非常的野性,还很灵活。   童涛跟何君追赶了很久,才捉到四只野山鸡。   童涛寻了几根藤条,把这野山鸡的脚都给绑起,全部放在了马车上。   他们几人驾着马车,运着果蔬,到了阳岗县。   因为今天果蔬带的少,所以没一会儿就全部卖完了。   小荣把蜜饯与青果鲜送到铺子里去卖了。   童涛便驾马车带着何君和一车的礼物去了周府。   等敲了门,门房探头出来问:“你两个干啥子?”   以前何君也来过周府送过几次果蔬,但都不是这个门房,估计门房换了所以认不得他二人。   这门房看何君跟童涛均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又见他后面一马车的果蔬,还以为是送菜来的。   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是送菜来的吧。   不知道走后门的么。   你们从这边绕到后门去,把果蔬交给宋妈就行了。”   门房正要关门,童涛连忙说道:“我们不是送菜来的,我叫童涛,这是我兄弟何君,我们跟你们周老爷在生意上是有来往的。   当然,我兄弟何君还是你们周老爷的朋友。   我兄弟听说过几天就是你们周老爷的生辰,特意带了果蔬还有四只七彩野山鸡作为你们老爷的生辰礼物。”   门房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何君、童涛。   他心里却在嘀咕,周老爷这么一位大富大贵的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布衣朋友。   这时有个下人正从外面办事回来,这个下人原来跟着苏林手下做事,因而他是认得何君的。   他见此情形便知道这门房有些怠慢何君了,便上前俯在门房耳边说了几句话,这门房当即就变得客气起来,谗媚地说。   “哦,原来是何公子来了。   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周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不在府里。””   何君原想着把这礼送来就完事了,并不太想与这周老爷打照面。   现在听门房说周老爷一大早出门去了,心里倒还松了一口气。   于是何君对门房说:“可否劳烦你们把这果蔬跟这野山鸡给搬进府去,我们也好回去了。”   那门房点点头:“好的,您二位稍等,我进去叫人过来搬。”   门房进去又叫了一些仆人过来,童涛与何君也一起帮着把果蔬与野山鸡搬运进去。   送完礼,又卖完了果蔬,何君顿时一身轻松。   他去街上找到那做糖画的老人做了几个小糖人。   从上次买了那个糖龙给小容儿吃后,小容儿老吵嚷着让何君下次出来再带几个糖人给他。   买好了糖人,童涛驾着马车带何君回到了鹅湾村。   到了张家,已接近中午了,制衣坊的那些妇人早回去了。   徐慧芝跟琴儿在灶火房烧午饭。   童涛一进门就去帮琴儿洗菜、切菜了。   小容儿散学刚到家,见着何君便欢喜地蹦过来。   “三哥哥,你也回来了,你帮我买了小糖人吗?”   何君笑眯眯地举起几个小糖人。   “小容儿交代的话,三哥哥怎么会忘记呢?   你看这不是给你带了这么多小糖人吗?”   小容儿拿起小糖人,他看着晶莹剔透的小糖人,甭提有多高兴了。   “三哥哥,这小糖人做的真漂亮,我看着看着都舍不得吃了。”   “小容儿真乖,你只要认真地念书,又听娘和哥哥、姐姐们的话,我以后还给你带好多的零嘴。”   “嗯,好的,我可喜欢念书了,而且我一定会听娘和哥哥姐姐的话。   大哥啥时回来呀,他到那个什么城里去,一定也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   何君听小容儿这么乖巧地回答,不竟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呵呵,容儿真乖。”   何君刚才听小容儿提起景文,也想念起他来。   说起来这鹅湾村到玉昆城并不远。   马车跑快点,过个一天半也就到了。   景文曾说第一天送去,第二天就准备回来的,这都第四天了,却还不见他回来。   小容儿举起几个小糖人高高兴兴地跑到门外去,准备给他的那些小伙伴们看。   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蹄疾踏的声音,又传来马的一声嘶鸣。   然后何君听到小容儿兴奋地大叫。   “大哥,哈哈,大哥,回来了。”   何君心里顿时涌上喜悦,自己心里正念叨着景文,他真的就回来了。   何君冲灶火房喊了一声。   “娘,琴儿,景文回来了。”   徐慧芝听到了,在灶火房回应。   “哦,景文回来了,驾马车跑这么远的路他肯定累着了。   让他快进屋,我跟琴儿就多烧几个菜。”   何君是跑着出门的,这四天让他感觉到了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平时两人在一起腻歪、亲昵,天天都呆在一块。   忽然间两人分开了几日,还真有那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何君心里是雀跃欢唿的。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从马车上下来。   景文则笑眯眯地看着何君。   “君,怎么啦?   看见我回来了咋没点反应呢?”   何君心里可是欢喜的不得了,特别是他菜园果园受了虫灾这一波折之后,此时看见了景文,原本空落落的心一下就被幸福给填满了。   他走到景文跟前带点羞意捶了景文一拳。   “你还说呢?   你曾说第一天上去,第二天就要回来,可是你都过了四天才回来。”   “嘿嘿,看起来我的小媳妇想我了呢。   还真别说,我出去的这几天,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可是难得去一次这玉昆城,我也想好好看下周老爷那边的铺子,顺便也看了下他们的账目,然后我还跟他们学习怎么做生意的。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等我们时机成熟,手上也有很多本金了,咱也去那玉昆城开铺子。   君,我在外地心里可想死你了,这不就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我一路都没带歇的。”   何君又凑近了一点,轻声地说:“我……我也很想你。”   两人正温情对视时,小容儿跑过来搂住景文的腿。   “大哥,你到那个大地方,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玩好吃的东西?”   “有,我怎么会忘记小容儿呢,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   景文从马车上拿起一大堆玉昆城的土特产进了堂屋。   小容儿兴奋极了,拿起几个零嘴就跑到灶火房给徐慧芝看了。 第145章 怎么会有这样邪乎的事?   景文一把将何君拉到自己的房间。   他此时的眼神及其温柔,手轻轻抚摸上何君的脸。   然后景文亲上了何君的嘴唇,等自己亲够了,何君也被他亲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景文才放开他。   何君拉着景文坐在床边,他把这几日菜园、果园闹虫灾的事,告诉了景文。   景文完全没料到自己才走了几日,菜园和果园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亲了亲何君的脸,有些心痛。   他的宝贝媳妇这几日肯定很不好过了。   “君,怎么我走了这几日就会闹虫灾。   你当时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这好端端的哪来的这么多虫子?   那附近别人的菜地会有虫子吗?”   “只有我们家的菜园和果园全部长满了虫子,别人家的都没有。”   “这可有点问题,况且一晚上不可能长出这么多虫子。   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娘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们大家也觉得是有人故意破坏。”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可能让虫子糟蹋我们的菜园果园。”   何君本想说是周老爷带着一位道长来救场了,却忽然想到等下景文听见又是这周老爷过来帮忙,怕是要吃一大缸子醋了。   于是何君有点犹犹豫豫地说:“这个,现在这虫子解决了,是……是那周老爷听别人说我这菜园果园招虫灾的事。   他就去找了一个法术高强的道长来,道长用法术弄掉了这些虫子。”   何君说完就仔细地看景文的反应。   景文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菜园遭虫灾这么大的事,周老爷能来帮忙,也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啊,景文,你不会生气吧?”   景文好笑地拿手刮了一下何君的鼻子。   “凡事一码归一码。   事有轻重缓急,这次确实得感谢周老爷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不然就凭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除完这些虫子呢。   我倒是想知道是哪个小人在背后使阴招?   他定是想将我们的菜园和果园全部破坏掉。   若不是周老爷,我们辛辛苦苦弄的这菜园和果园,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何君见景文没乱吃醋,才又重新露出笑颜。   “那个,景文,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景文已经把何君压在床上了,正准备再同他腻歪一会。   景文用鼻尖顶了顶何君的脸问。   “我的宝贝小媳妇,还有啥事?   你快点告诉夫君。”   “我把自己手上有灵力的事告诉了娘。   我觉得娘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再欺瞒她。”   “你把这事告诉娘了,那她会感到震惊吧?”   “娘开始有点不理解,不过后面我跟她解释了。   她说对我身体没有什么伤害,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呢。”   “行吧,告诉就告诉吧。   娘又不是外人,慢慢的她也就理解了。”   你不会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有什么话你就等会儿再说,再让我好好地亲会。   你不知道这几个晚上我都睡不着,总是想着你,总想搂着你亲。”   景文声音越来越轻,脸也压得越来越近。   何君闭上眼,嘴角带着微笑,也期待着景文“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这时门忽然被拍响,外边响起了一个“不识趣”的声音,是童涛来唤两人吃饭了。   “景文、何君快过来吃饭咯。”   景文快速地在何君嘴上亲了几口,然后站起身,拉起何君去了堂屋。   徐慧芝与琴儿把饭菜全部端上桌。   徐慧芝看见景文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景文回来了,这次送货过去可还顺利?”   “娘,一路挺顺利的。   玉昆城离我们这里不远,但那里比我们这里繁华的多。   我在那边好好地看了下,那里人特别多,有钱人也多,所以我觉得那边的生意会更好做。   何君也提议,以后等我们本金足了,我们也去玉昆城开个铺子。”   琴儿觉得这主意挺好,马上应和。   “我赞同,要想把生意做大,就要去很繁华的地方。   以后我们得努力赚钱,存钱,将来也去那个地方开一间大铺子。”   童涛含情脉脉地看了琴儿一会,然后对着众人说。   “我看何君、景文这么聪明,又才华出众。   以后在那玉昆城肯定不只开一间大铺子啰。   咱们至少得开个四五间大铺子。   到时候我们就要称张大掌柜,何大掌柜了。   何大掌柜到时候发财了,可一定要罩住小的。”   何君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数你嘴最贫,不过我还真有这种设想。   我就觉得只要有股闯劲,不怕吃苦,我们一定能走到这一步的。”   徐慧芝笑吟吟地说:“好啦,都上桌吃饭吧。   等会儿菜都凉了。   这么晚了,景行还在木工坊做活吗?   算了,不等他了,每次都做得很晚才回来。   哟,这谷清怎么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何君,谷清去哪了?   他不会有啥事吧?   若有什么事,可一定要跟我们说,千万别闷在肚子里。”   何君其实也不知道这谷清是去哪里了。   他心里也在暗暗地责怪谷清,去哪里都不跟自己告知一声。   害得自己总担心他会出啥事儿。   于是何君很无奈地搬出那套谷清旧伤复发,去找药草的说辞,好不容易才把这话给圆过去。   大家正在说说笑笑地吃着饭呢,景行回来了。   现在景行的木工坊生意是越来越好。   附近一些村庄的百姓见他的木工活做得如此之好,都愿意跑远路到他这来定做家私。   因而景行除了三顿饭能看见他人影,基本上他都呆在了木工坊。   徐慧芝见景行回来了也很高兴。   现在家里什么生意都慢慢地红火起来,让她感到特别的安心。   徐慧芝就特喜欢儿女绕膝跟前,享受着天伦之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在自己有了大儿媳妇和好女婿,就剩景行还没着落。   不过现在徐慧芝也不使着劲催了,她知道自己这木头疙瘩的二儿子,也许还没开窍呢。   “景行,前面我还正唠叨你呢。   我正说一天到晚的总看不见你人影,可巧你就回来了。   木工坊生意好固然是好事,可你得注意点身体。”   景行坐下来点点头。   “娘,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   景行看了一下四周问:“怎么这几天都没见着谷清,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何君心想,这蜂王可真不让人省心,看吧,这又是一个询问的。   自己少不得又要将那套说词搬出来。   “他呀,寻药去了,说是一定要寻到药草才会回来。   吃饭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景行边吃饭边说起村里的一件大事。   “今天听来我铺子定做家私的人说,那苏红的儿子前几日莫名其妙就被人暴打一顿。   听说打得还挺重的,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   而且听那人说,这郑智晖都没见着谁打他,就说那些打他的人跟鬼影似的。   他当时就觉得身上非常痛,被人打的那种痛。   然后那几个鬼影把他打倒在地,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而且郑智晖被鬼影打伤后,接二连三的又有三名男子被这鬼影给打伤。”   大家一听,就感到很诡异。   这郑智晖虽然是一根筋的主,但他平时不犯倔的时候还是挺憨厚的,也没听说过他跟哪个人有这么大仇啊!   徐慧芝也非常惊讶。   “哟,这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这郑智晖跟谁结了仇吗?   他平时也跟闷葫芦似的,不象是爱在外面挑事的人呢。   近来咱鹅湾村老是发生这样邪门的事。   你们几个以后出门小心一些。   唉,就怕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到我们村里来作乱就麻烦了。”   景文:“娘,你想哪去了?   保不齐是有人在那里装神弄鬼呢。   这郑智晖平时跟咱们又不熟,他就算惹了仇家,我们也不知道。”   琴儿听二哥说那打人的人就像鬼影似的,心里顿时就有些发毛。   “那怎么会有人会像鬼影一样?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童涛连忙安慰琴儿。   “管他是人是鬼,你就呆在家里做做绣活,不要太出门就行了。   要买什么,要跑腿的,你尽管吩咐我去做。”   何君却在想,他好歹在舅舅家住过六七个年头,他表哥虽然平时对自己很淡漠。   但他表哥的性子却不像舅妈苏红那么刁钻,那么蛮横不讲理。   只是有时候他做事比较认死理,又倔强,不太喜欢认输而已。   平时他就干些农活,也不见他跟谁有过节啊?   怎么这会就遭了这么大的罪?   听景行描述那些鬼影把他打成这么重的伤,看起来是有人想把他致于死地啊。   不过……等等,何君脑海里蹦出来一个人。   他忽然想到了消失已久的张茂昌。   对呀,那个时候张茂昌想欺负表嫂来着,被郑智晖给打了个半死。   自己的表哥是有一个大仇人的呀,他那日把平时嚣张跋扈的张茂昌打成重伤。   张茂昌是何等阴险的小人,他又如何会咽下这口气呢?   该不会是这张茂昌回来寻仇了吧。   何君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脱口而出。   “我觉得表哥是有一个大仇人的,就是那张茂昌。” 第146章 确实猜测对了   听了何君的话,众人都不由得沉思起来。   大家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当初郑智晖曾把那恶霸张茂昌打成了重伤。   这无赖怎么会就此罢休呢?   景文:“搞不好还真是这张茂昌从哪里又熘回来了。   然后他又找了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搞郑智晖。”   景行一听到张茂昌这个名字,就有些牙痒痒。   “若真是这泼皮无赖回来了,村里可就又不安宁了。   不过他若是再敢针对我们家,我还真会去揍得他找不着北。”   徐慧芝可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出去打架斗殴。   她只希望自己一家人平平静静的生活就好了。   “景行,你可给我安分守己些,不准出去惹事生非,听着没?   我想或许是村里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几年我们鹅湾村还算太平,以前你们很小的时候,村里也出过几次邪祟来作乱的事。   幸好都是些法术不高的邪祟。   村长请了几位道行高的大师将它们捉住,村子才平静下来。   我总觉得咱家菜园、果园招虫灾的事,没准也是那邪祟干的。   大家近段时间晚上尽量不要外出,都在家里,我也安心些。”   众人听闻都点头答应了。   其实何君的猜测是对的。   他果园和菜园一夜之间遭受了这么重的虫灾,确实是那张茂昌在暗中使坏。   这张茂昌自从被郑智晖打成重伤,躺在家里养了好几个月才恢复过来。   加上他母亲青凤在阳岗县开铺子又赔了个精光。   因为青凤害怕那些百姓会找到她家里要求赔偿退货。   所以等张茂昌伤好的差不多了,便跟自家的老头子商量要去桐梁县投奔自己的亲哥哥去。   张承刚也自觉在鹅湾村呆不下去了,也没啥混头了,就点头答应了。   但张茂昌却不太愿意。   他叫嚣着还要去找那郑智晖报仇,说要找他以前那些无赖手下去把那郑智晖打死。   这青凤此时哪愿意自己儿子再去闹是非,便好说歹说,死拉硬拽把儿子带去了桐梁县自己的亲哥哥那里。   这青凤的哥哥叫青备。   青备一直未娶妻,倒不是因为他有啥缺陷,或者是没钱娶不到老婆。   因为他非常痴迷修行,天天琢磨着怎么样能够成仙。   原来青凤总劝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好好地娶个妻过日子就完了,干嘛捣鼓那些飘渺虚幻的玩意。   青凤还说:“哥,你早点娶个媳妇,给我也找个大嫂,你就好好地过过安稳日子吧。   咱爹娘去的早,就剩咱兄妹俩相依为命。   爹娘肯定也希望你能早点娶媳妇,留个咱家的后代呀。   你天天学那些道士修个啥行?   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仙啊。   你想长命百岁是吧?   听妹妹一句劝,收收心。   你现在才四十多岁,还没到七老八十,你就娶一个婆娘吧。”   青备已经沉迷于此,又怎能听得进去劝。   “妹子,哥的事你就甭管。   我这一生都会修行,你把自己那一家管好就行了。”   青凤见哥哥怎么也不听劝,很无奈,只好由他了。   这青备曾去过很多名门正派想当入门弟子学艺,但都被拒之门外。   理由无非有这几个:   第一,他年纪太大了。   第二,他的灵根资质较差。   第三,他心思不纯,来路不明。   被那些名门正派拒绝了很多次之后,这青备也急眼了,于是自己学着修炼,又到处找那些歪门邪道的门派学艺。   这不前段时间他结交了一位自称是云游四海的高人。   青备见识过那所谓的高人的法术之后,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单下青备是软磨硬泡,硬是让这高人收自己为徒,跟他学着那不入流的法术。   这青凤投靠了青备之后,就把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诉了哥哥。   青备跟这青凤是亲兄妹,心性脾气大致相同,都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   特别是青备听到自己的外甥张茂昌竟然被一个村民打成重伤,而且还敢怒不敢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是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他们当真以为你青凤家没人了吗?   我好歹也修行了这么多年,就论功法也比那些个道士强。   那些个不长眼的凡夫俗子还敢在你们面前蹦跶。   放心吧,妹子,我一定帮你报这个仇。”   青备这些话可让张茂昌心里受用了。   他心思还是舅舅更靠谱,更知道我的心。   看起来舅舅修行这么多年,也是个有本事的。   那可真好,我要把那些跟我对着干的王八蛋全部都给收拾了。   于是这张茂昌在自己舅舅面前更是添油加醋,颠倒是非黑白地乱说一通。   张茂昌特别把郑智晖、景文、何君几人说成无恶不作的坏人,说这几人是如何地迫害自己,如何地设计陷害自己。   直说得青备眼露凶光,恨不得现在就去鹅湾村把这几个人抓来办了。   青备学了点鸡毛法术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了。   他本想随张茂昌偷偷熘到鹅湾村,亲自去对付这几人。   但张茂昌这次却很谨慎,他想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把他们全打趴下,让他们没有翻身的可能。   于是他让舅舅最好能找个很厉害的帮手,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青备就想到了他的师父,一个自称“五阳道长”的人。   青备把五阳道长请来。   这张茂昌、青凤,张承刚一瞧这五阳道长,都不由得撇撇嘴,嘀咕起来……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得道的高人呢?   这能压的住那几人吗?   这也怪不得青凤他们一家人不放心。   只因这五阳道长看上去很年轻,长得又儒雅俊秀。   而青备四十多岁,都可以当这五阳道长的爹了,却还要巴巴地追在五阳道长的屁股后头,热情地喊师尊。   这怎么看着也不协调,特别不得劲。   青凤赶紧一把拉过自己的老弟,在他耳边悄悄地问:“弟呀,这人靠谱不?   我瞅着他这么年轻,他有道行么?   你怎么会认这么嫩生的人做师父?   ”妹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你别看他年轻,他道行高的很。   我可是亲眼看过他捉拿那些非常狡诈的妖魔与邪祟。   反正在我心里,我师尊无人可及。”   听青备这么一说,青凤、张茂昌他们也无语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修行多年的弟弟能出马,又加上这看上去很嫩的道长,怎么着也可以把那几个人搞垮。   于是张茂昌带着青备与五阳道长偷偷地熘回到鹅湾村。   张茂昌知道这菜园和果园就是何君的命,因而他一回来就带舅舅跟五阳道长到了月鸣岭。   趁着夜黑风高,五阳道长让张茂昌跟青备离得远远的。   五阳道长便开始做法了。   就见他口中念着什么法诀,然后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   没过一会儿,他把手在空中伸开。   从他手中慢慢起了一股黑烟,这黑烟慢慢扩散开来,越来越浓郁。   然后黑烟弥漫在了菜园和果树上空。   五阳道长这才说道:“成了,我已经做法在这菜园和果园上布满了虫子。   如果三日之内没有办法除去,这菜和果树也就全部会死掉。”   青备自是一脸的崇敬之色。   “师尊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我看这密密麻麻的虫子,他们又如何能够除去?   呵呵,师尊这法术实在是高明。”   ……这马屁拍的可真叫响亮,明明是不入流的雕虫小技,偏偏在这青备的嘴里成了非常厉害的法术了。   那张茂昌还有些不相信,因为现在是夜晚,他也看不太清楚。   他便跑进菜园,在蔬菜上仔细地查看。   确实看到那蔬菜上爬满了一条条蠕动着的虫子,张茂昌这才露出阴狠而得意的笑。   “哼,我让你这菜园跟果园全完蛋。   想跟我张茂昌斗,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边他们几个坏心肠的小人把何君、景文的菜园和果园弄了个乱七八糟之后。   张茂昌又把二人带至苏红家附近蹲守。   好不容易瞅见郑智晖一人出门。   张茂昌在旁边轻轻说着。   “舅舅、五阳道长,这个王八蛋就是当日把我打成重伤的那个。   你们快点出手最好把他给打死。”   这五阳道长正要出手做法,青备却说:“师尊,前段时间你教我用了一种夜鬼符,这次让我来,我刚好试试这符好不好用?”   五阳道长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点点头。   那青备从怀中掏出三张符,然后他又用手指在符上画着、写着什么字符,接着他把三张符掷向正在走路的郑智晖。   那三张符飞向郑智晖,快接近他身边时,那三张符又变成了三团黑影。   就见三团黑影又生出手和脚,对着郑智晖又踢又打。   郑智晖没搞清楚状况,忽然就觉得身上有被人使劲踢、使劲打的痛感。   然后似乎有三条黑影围着他转。   紧接着他就觉到身上越来越痛。   他痛得扑倒在地,最后那黑影又袭上来,郑智晖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打了百十杖似的,他痛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青备伸出手来,那三团黑影又变成一股黑烟,被青备的手心给吸纳进去了。   五阳道长一脸淡然地对二人说:“走吧。” 第147章 是不是有邪祟作怪?   张茂昌还在恶狠狠地说:“道长,那小子死了不?   如果还有气,你就把他给弄死。”   五阳道长冷哼了一声。   “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太做绝了。”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青备朝张茂昌使了个眼色,暗示叫他别再乱说话。   于是三人在茫茫夜色中出了鹅湾村。   当然猜测归猜测,但鹅湾村没有谁看到过张茂昌,因而大家对这两件蹊跷的事情就议论纷纷。   大家总认为是谁招惹了不洁之物,或者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到鹅湾村来作祟了。   因为鹅湾村村民们大部分都很信奉神灵。   这好端端的张家菜园、果园一夜间爬满了虫子,村民们听闻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加上郑智晖被一些鬼影打伤,也让村民们更加坚信村子里是来了什么邪祟。   于是村民们为求心安,就算家里再穷,也都尽量地凑份子。   村民们自发地凑了一些钱,请了一个外地的道士来村里做法。   不过请来的是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那假道士收了钱,假模假样的在村里搞了个仪式做了下法,就说邪祟已除,然后拿上那包酬金乐哈哈地熘了。   村民们只不过是拿钱买了个心安而已。   大家认为道士做了法,村里这回可安宁了,也就不再心生惧意,该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去了。   但村里不久还是有邪门的事发生。   在郑智晖被打伤不久之后,周映秋也病倒了,还有苏红就跟中了邪似的。   她总是一个人在那里神神叨叨,等会儿又说有鬼来找她了,等会又说她自己是神仙,要飞天了。   整个人愣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这可急坏了何君的舅舅郑辉。   他平时只是一个沉默寡言,只会死做又惧怕老婆的懦弱男人。   这会儿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简直把他要打击倒下了。   他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儿子还在养伤当中,儿媳妇又病倒了,而且郎中来过好几次,查不到她的病因。   周映秋就是一个劲地喊头疼。   然后自己的婆娘苏红又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郑辉一夜之间急得头发几乎全白了。   他实在走投无路了,便硬着头皮求到了何君那里。   他看上去非常憔悴,也老了很多。   他双眼红红的,带着乞求的语气。   “何君,你舅妈还有你表哥、表嫂全都病了。   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帮帮舅舅吧,帮舅舅出个主意,我现在是六神无主了。”   何君听闻舅舅一家人竟然被打伤一个,病倒了二个,顿时吃惊不小。   何君总感觉这事不那么简单,而且非常古怪。   这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使什么阴招,或者使什么法术来弄舅舅一家人呢?   “舅舅,你仔细想一下,近两年你们有没有跟谁结仇?   我看这事情不简单,有人用非同寻常的手段来迫害你们。”   郑辉仔细地想了想,虽然苏红比较泼辣又蛮横,有时候跟村民有些过节,可那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谈不上结仇的。   只不过他想到自己的儿媳曾被那张茂昌给欺负过,然后自己的儿子揍过张茂昌,把他打成重伤。   后面这张茂昌在家悄无声息地躺了几个月之后,一家人就不知所踪了,也没见他来寻仇闹事。   “何君,你表哥曾经将张茂昌打伤过,而且张茂昌并没有过来寻仇,难道这事跟他有关?”   何君本来就疑心是张茂昌偷偷回来了,现在舅舅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更坚定了何君的猜测。   放眼整个鹅湾村,只有自己跟景文,还有郑辉一家得罪过张茂昌。   另外有三个男子也被鬼影打伤了,这三人跟张茂昌也有过节。   近日自己的菜园和果园遭虫灾,然后舅舅一家又开始出事,他们家的人不是被打伤就是病了、疯了。   这几件事联想到一块儿,应该是有人在蓄意报复。   何君想,若真是这可恶的张茂昌回来了,自己还得小心点。   张茂昌一家人可都是阴险的小人。   不过自己跟舅舅一家人可都不能让他白白地欺负。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查证到底是谁在这背后使诈?   一定要揪出这背后使阴招的小人。   如果是张茂昌,就更要狠狠地惩治他了。   ……若还能容忍他这种小人在鹅湾村兴风作浪,那我何君就不姓何了。   何君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他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了舅舅。   虽然舅舅小时候对自己不冷不热,但他好歹是自己的亲娘舅,也是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看在自己母亲的面上,自己对舅舅也应该多加照拂。   “舅舅,你先别急,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帮他们治伤、治病。   这件事情我会再去查的。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那些小人得逞的。”   郑辉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银子,他的眼睛有些红了。   郑辉现在心里越来越愧疚。   以前因为惧怕自己家里的那个母老虎,而任由她虐待何君,自己也没对何君照顾多少。   “何君,以前是舅舅对不住你,舅舅也对不起你娘。   舅舅没把你照顾好,我心里也特别的内疚。”   “好了,舅舅,过去的事都算了,别再提了。   你去请一个好郎中,把舅妈、表哥、表嫂的病都治好来。”   郑辉就佝偻着个身子,慢慢地回去了。   何君看着舅舅瘦弱的背影,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他转身就去找景文商量。   何君把舅舅一家的遭遇跟他说了,然后把刚才自己的想法也全部说了出来。   景文听了也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很蹊跷。   而且出事的都是跟张茂昌有过节的人。   “搞不好还真是这坏蛋偷熘回来了,他这次使诈的手段也越来越阴险。   我看若真是这张茂昌所为,他定是找了啥帮手来的。   而且这个帮手肯定是会一些法术的,看来我们得小心为上。”   “可是我们怎么样才能揪出这背后使诈的小人呢?   本来这谷清有点法术,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候,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出去了,唉。”   “哎啥哎,我老远就听见你唉声叹气的。   看你一脸愁眉苦脸的,小心皱紧眉头要长皱纹了。   我知道你想我了,一回来就听见你在说我的名字,嘿嘿。”   这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何君转身就看见谷清手拎着一个大布包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何君此时对他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他还舍得回来,而且在自己不得头绪的时候回来。   他回来就可以帮自己的忙了。   恨的是当时果园、菜园遭受虫灾的时候,这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何君走上前就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你小子,说走就走,也不给我留个口信,害我担心你。”   谷清举起手中的布包。   “我有急事去了。   我需要一些很罕见的灵草。   我满山遍野的去寻找灵草了。   这不好不容易找着了,我就赶快回来了。   怎么啦?   看刚才你跟景文两人愁眉不展的,家里出了啥事了?   若有人敢欺负你,你只管跟我吱一声,我一定帮你报仇。”   景文:“谷清,你下次要去哪里,至少跟我娘知会一声。   她老念叨着你,怕你出啥事呢。”   这下听到大娘担心自己,谷清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是我大意了。   我因为出去的匆忙,就忘记跟大娘说了。   等会儿我就向大娘赔礼道歉去。   我看你俩像有心事。   说吧,遇上啥事了?”   何君便把这段时间果园、菜园招虫灾。   自己表哥郑智晖被几个鬼影打伤,舅妈疯了,表嫂也生了怪病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给了谷清。   谷清听了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毕竟是有法术跟灵力的蜂王,因而他听何君这一描述,就知道作乱的人是有法术、有修为的。   不过到底是不是张茂昌找的帮手,还是有其它的邪祟作怪,他还会去仔细地查。   谷清:“何君你赶快带我去你舅舅家。   我先看看你舅舅一家人的伤势,才好做判断。”   何君听了与景文对视一眼,景文也非常想知道这个躲在后面的阴险之人是谁。   他便对何君点点头表示应该去一趟。   于是何君、景文、谷清三人来到了舅舅郑辉家里。   何君敲了敲舅舅家的门。   门开了,舅舅见是何君他们几个,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何君温和地说:“舅舅,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带他来看看表哥、表嫂他们的病情,让他好找出背后使坏之人。”   “那请进吧,只不过你舅妈现在已经疯疯癫癫了。   她现在可能认不出你们了,你们可千万别被她吓着。   她只是疯了,但是没有恶意的,她不会去伤人的。”   三人进了院门,就见那苏红披头散发地站在屋前,她双眼呆滞毫无神采。   忽然间她尖叫起来。   “哎呀,有好多鬼来啦。   他们来锁我的命了。   老头子呀,快点救我。”   然后苏红开始在院里狂奔起来。   郑辉赶紧跑上前一把抱住苏红,使劲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没办法,她隔一会儿就发疯,乱跑乱叫的。   你表哥表嫂在房间。   何君你带那位小哥进去吧。” 第148章 出手施救   何君看了一眼苏红,心里感叹着,原来那么跋扈的舅妈,现在已经变得不像样子。   景文拉过有些愣神的何君。   “咱们快进去看你的表哥表嫂吧。”   何君赶紧把二人带向表哥表嫂的房间。   房间里比较大,可能是舅舅想让二人静养,在房内又多添了一张床。   一张床上睡着郑智晖,另一张床上躺着表嫂周映秋。   周映秋有点迷迷煳煳,意识不是太清楚。   她双眼紧紧地闭着,嘴里不断地喊着头疼。   而郑智晖人是清醒的,可是他被那鬼影打得太厉害,伤势也很重,因而他躺在床上也不太能动。   他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睛,看向何君三人。   何君:“表哥,我带这位朋友过来,是来看一下你们的伤势跟病情。   然后再查出谁是背后使阴招的人。”   郑智晖遭了如此大罪,如今家人也一并受罪,他心里觉得是又难受又憋屈。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何君,让你朋友好好地瞧瞧。   看下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们?”   谷清先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周映秋的脸色。   谷清:“这位妇人像是中了蛊毒。”   在场的另外三人皆是脸上一惊。   何君连忙问:“谷清,你可千万看仔细了,我表嫂真的是中了蛊毒吗?   你可知道她中的是哪种蛊毒。”   谷清摇了摇头。   “我对蛊毒了解不多,若是那位道长还在,他定有办法解的。   我只是根据你表嫂的面相,脸上中毒的颜色,还有她这种发病的症状来看,推断她是中了蛊毒。”   郑智晖听闻脸都气得发白。   “是哪个小人这样丧心病狂,竟敢下蛊毒害我媳妇。”   何君:“表哥,你现在伤势也很重,你千万别动气,现在让我这位朋友好好地看看你身上的伤。”   谷清上前先把郑智辉身上的衣服稍稍打开,认真地查看起来。   大家看到郑智晖身上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他身上基本上没有一块好肉,或者准确地说,没有一块白肉。   身上不是淤青就是变红,还有一大片是黑色的。   景文看到他身上这副惨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哪个狗东西下手这么阴毒。”   谷清拿手指按压皮肤,还有些硬硬的,他很仔细在这皮肤上察看。   谷清发现其实郑智晖身上有一块一块的黑印子,真的就像是黑手印一样。   只不过有些很模煳,轮廓不太清晰,别人就不会联想成黑手印。   但谷清却看出来了。   他指着比较明显一点的黑印子说:“你们看,这黑印子是不是很像黑手印?”   景文与何君蹲下去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确实,那明显一点的黑印子就像是一个巴掌印在上面,这可不就是一个黑手印吗?   何君带着一脸的疑惑问向谷清。   “谷清,这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弄的?有什么救治的办法?”   谷清回答:“这掌法诡异,应该是那些邪门歪道的手法。   不过我也没看过这种法术,因而也说不上来。   若是道长在这里就好了。”   何君经常听谷清提起那位点化他修行的道长,便对那道长有了些兴趣。   “谷清,你能不能找到那位道长?   现在我表哥表嫂,还有舅妈都被别人暗算了,这种伤病一般郎中都看不了的。   如果你知道道长在哪,你就去把他请来,让他帮忙医治我舅舅一家人。”   谷清:“道长早就渡劫成仙了。   他成仙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搞不好他在天上做什么神官也说不定。   现在你叫我到哪里去找他?”   这时郑辉把苏红送到房间去休息了,就匆忙赶过来。   “何君,你这朋友看了他俩的病情,怎么说?   应该怎么治?”   何君知道这件事很棘手,他听谷清这么说,就知道谷清也没有把握治好表哥表嫂的病。   他只得实话相告。   “舅舅,这应该是有人请了那会法术的人来暗害你们。   而且他会的这个法术比较邪门,我这位朋友一下子也辨认不出来。”   郑辉急得快老泪纵横。   “那可咋办呀?   现在家里倒了三个,就剩我一个干瘦老头子,以后该咋办啊?   这位高人,你可否想个办法救治下他们?”   这下大家都眼含期待看向了谷清。   谷清不由得挺了挺嵴背,他有种被大家重视的感觉。   虽然他不是太有把握医治他们,但他决定尽力而为。   谷清:“这位妇人我还未查出她到底中了何种蛊毒。   但是我这次刚好采了一些很珍贵的药草过来。   上次何君刚好带来了那很罕见的雪荷花和朴冬首灵草。   这几味药草合到一起,刚好是清热解毒的,我回去把它们炼制成丹药,再给你们带来。”   至于这位男子虽然他受了重伤,但是他却是最好医治的。   我会每日过来运气帮他排出体内的余毒。   再加上我配制的药丸,他应该过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了。”   现在我就帮他运气排毒。”   郑辉此时是感激涕零,他没想到自己以前对何君这么冷淡,可反过来还是自己的外甥帮了自己一家人。   郑辉心里又感激又惭愧,他忍不住落下泪来。   “何君,在最危难的时候,还是你救了舅舅一家人。   以前我们家太对不住你了,舅舅想到这心里就很难过。   我太对不起我那可怜的妹妹。”   景文看着郑辉那哽咽的样子,心想真是可怜之人才有可恨之处。   也许当初苏红行善积德,不那么嚣张跋扈,也许就不会遭今天这样的报应。   待过了一个时辰,谷清运气帮郑智晖疗完伤,三人便告辞了。   谷清准备去月鸣岭那灵气浓郁之地炼制丹药,何君也想去那个地方看看番红花的长势。   其实他更想去看下,上次苏林送来的那两株珍贵的药草雪荷花和朴冬首草长成什么样了。   另外他还想跟谷清商量一下,怎么样才能把这害人的阴险小人给揪出来。   于是何君便对景文说了,想去帮谷清一起炼制丹药的事,让景文先回家。   景文现在也知道谷清是有法术的,于是对于何君跟谷清在一块,他是比较放心的,他交代了何君几句就先行回去了。   谷清带着何君先去了那种了番红花跟雪荷花和朴冬首灵草的灵气之地。   谷清可会读心术,所以他知道何君跟过来定是想来查看这些药草的。   “何君,你还不放心你那些花草呀。   诺,你看看,这番红花长的好吧。   你再看看你上次给我的这两株药草,我用了一些法术让这些药草长得又快又好,而且还培植出了好几株。   那些灵水我全部给景行吃了,不然的话,用上灵水,再加上我的法术,这些花草会长得更多。”   何君看过去,果然在那灵气之地有一大片紫红的花海。   那番红花长的可精神了。   然后他再查看雪荷花跟朴冬首灵草。   果然这两株药草都比以前长的更大,更高,而且在它们旁边还长了一些小嫩芽出来。   何君有些好奇地问:“这些小嫩芽都是雪荷花跟朴冬首草吗?”   “是的,应该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小嫩芽也会长的很大。   不过我要配那解毒的丹药,还少一味药草。”   “还少什么药草?   谷清,现在我舅舅一家全指望你了。   你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丹药给炼出来。   少什么药草我们就去找。”   “行,现在少一味叫蝶影珠的药草。   它的花就很像蝴蝶的样子,然后那花上面的花蕾就像颗颗珍珠一样。   这种药草也比较少,可能在灵气浓郁之地才能找到,我们俩现在去找找吧。”   于是何君与谷清又往前走去。   两人在这片林子里找了老半天,却连这蝶影珠的影子都没看到。   何君还在仔细地搜寻着,那谷清却有些不耐烦了。   “这范围太大了,怎么找得到?   也不知这蝶影珠会藏在哪里?   要不我变个法术让那些蜜蜂帮我去找。”   谷清从嘴里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   这时飞来了一群蜜蜂,然后谷清嘴里念念有词,手向那群蜜蜂张开,从他手中发出一道光芒,蜜蜂被这群光芒罩住之后,便向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刚才那道光芒太亮了,刺得何君闭了下眼睛。等他睁开眼睛之后,一只蜜蜂也没看到了。   何君又弯下身子,继续在灌木丛中寻找那很像蝴蝶的花朵。   而谷清却慵懒地拉着何君席地而坐。   “哎,你别去找了,咱俩这么慢,就是等到天黑也找不到。   我已经派了那些工蜂去寻了。”   何君还有些不放心,一群小蜜蜂能找着那蝶影珠么。   “咱还是去找找吧!   你还真指望那群小蜜蜂找到这稀少的花呀。”   “你可别小瞧这些蜜蜂,它们找花的本领可大了。   你也不想想,蜜蜂的本领就是寻花、找花,采花粉,采花蜜。”   何君听了觉得是这理,蜜蜂的本领就是找花源、采花蜜的么,可不比人更会找,自己这是瞎操个啥劲呢。   何君现在对怎么样找出这阴险小人还没有啥头绪,便问谷清。   “谷清,咱们怎么样把这在背后使阴招的小人给揪出来。” 第149章 真替四奶奶感到不值   谷清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下,心里也就有主意了。   “要不我看这样吧,咱们给他来个引蛇出洞。”   “怎么个引蛇出洞法呢?”   谷清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俯在何君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起来。   何君听了连连点头。   待谷清说完,何君揉揉耳朵,因为刚刚谷清说话的气息全部喷在他的耳朵上面,使他感觉到非常痒。   何君有点想笑:“这密林就咱俩人,你不需要倚着我的耳朵说悄悄话。”   “这你就不懂了。   咱们要防着点那个暗中作法的妖怪呢。   有些邪祟妖术很高的。   有一种叫听音符的法术,就算在千里之外也能听见咱俩说话。”   何君第一次听到这种妖术,不觉有些咋舌。   若有这么神奇的偷听之术,那人与人之间还有啥秘密可言呢。   何君甚至想到,若用这种法术来偷听别人的墙根,那岂不是很方便。   他顿时心里有些发毛。   ……最好把会这法术的小人给揪出来,他可不想自己跟景文在房中甜蜜相会时,被这会听音符的小人给偷听了去,那得多窘呀。   两人正说着话呢,这时候飞来了两三只蜜蜂。   它们在谷清面前嗡嗡地飞着跳了一段舞。   谷清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吧,这蜜蜂给我传信了,它们就找着蝶影珠了。   现在它们要给我们带路,我们快跟上吧。”   何君惊叹于这些蜜蜂竟然这么快就找着了。   他忙不迭地与谷清跟着那几只蜜蜂走了。   三只蜜蜂带两人走了一段路。   到了一个小山岭上,在山岭旁边的石头缝里面长着一簇蓝色的花。   谷清手指着这一簇蓝色的花。   “何君,那些就是蝶影珠。”   何君赶紧过去仔细地瞧了瞧。   这蝶影珠有四瓣蓝色的花瓣,上面两瓣大些,下面两瓣小的,这样看上去还真的像蝴蝶的形状。   中间的小花蕾真的就像颗颗珍珠那么圆润。   “还真别说,这蝶影珠开的花还真像蝴蝶,这花真漂亮。”   何君小心翼翼地把这些蝶影珠全给采下来交给了谷清。   “谷清,现在药草都已配齐,你赶紧去炼制丹药吧。”   谷清笑了笑,拿着花就走了。   何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出了灵气之地。   何君走在月鸣岭山上,本想顺着山坡走下去。   但他忽然想起,小容儿曾嚷着想吃一种野果叫胡颓子。   而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那个胡颓子成熟的时候。   于是何君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往月鸣岭西边去找那种野果。   走了一大段路之后,何君总算在一大片杂草边上看到了这种野果。   不过这种野果很少,何君摘了这杂草边上的胡颓子,又看见前方似乎还长有这样的野果。   他又朝那边走去。   果不其然,附近还有几株胡颓子。   何君便把这些野果全采下来。   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一株茶子树。   茶子树上结满了果实。   何君脑海中忽然蹦出茶子树的知识。   茶子树属小乔木,嫩枝无毛。   种子可以榨油,茶子树材质细腻,其木可用于雕刻。   而且茶子树的花期从开始到结束,历经的时间很长。   何君摇了摇脑袋,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看着茶子树就莫名其妙地想到这方面的知识了?   何君见那茶子树果子挺好玩的,他便摘了几个果实下来,等会儿把这胡颓子给小容儿吃,把这茶树果子给小容儿玩。   何君在这茶子树边上走了一圈,他发现这边山头还有很多这种茶子树。   何君感觉这片茶子树应该是野生的。   因为月鸣岭西边一般很少有人过来。   因为这边地势比较陡峭,不太好走。   没想到自己偶尔过来一下,却发现这边有一片茶树林,真算是挺意外的收获呢。   何君回去后把胡颓子和山茶果给了刚散学回来的小容儿。   小容儿非常高兴地接过果子,调皮地冲何君一笑。   “谢谢三哥哥,我可太喜欢三哥哥了。   以后你还要帮我多摘点野果来吃哈。”   何君微笑地摸着他的头。   “小容儿乖乖的,只要你在二叔公那里认真念书。   三哥哥以后给你摘很多好吃的野果子。”   景文也在马厩那边喂了马回来了。   “君,你怎么比我还快呀?   我还在马厩那边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呵呵,我跟谷清去寻了一些草药。   草药很快就找到了,我就先回了。”   这时琴儿在杂货铺买了菜油回来。   徐慧芝刚才准备烧菜了,可是发现吃的油没了,却迟迟还不见琴儿回来。   等徐慧芝走出灶火房,才看见琴儿过来。   “你这闺女,叫你打个油,怎么去老半天?”   琴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菜油罐子交给徐慧芝。   “娘,刚才我在杂货铺碰见秀兰了,就跟她说了会话,所以才晚了。   不过你们猜她跟我说什么了?”   大家现在没跟徐府做生意了,因而听到秀兰的名字,眼睛便齐齐地看向琴儿。   徐慧芝也站在那儿没去灶火房。   “秀兰跟你说啥了?”   “秀兰说四奶奶又怀上了。”   徐慧芝:“她怀上了是好事啊,听说那徐老爷本身就很宠爱她,这又怀上一胎,那不就成专宠了?”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可秀兰说,这徐老爷带回来一个男戏子,还把纳为男妾。   那个男妾就跟个男狐狸精似的,把那个徐老爷迷得晕头转向的。   徐老爷天天就进那男妾的房内,其他几位姨奶奶的房间一下也不去了。   而且那男戏子天天在家里就是咿咿呀呀地唱戏。   把个好好的徐府弄得跟戏园子似的。   那四奶奶开始仗着自己有身孕,就想去给那男戏子一个下马威。   没曾想那戏子待宠而娇竟敢出言顶撞她,把个四奶奶气得个半死。   并且听秀兰说那男戏子还故意养很多的猫啊、狗啊。   那天四奶奶路上碰见这男戏子,两人又争执起来。   男戏子故意叫下人把那些猫儿、狗儿都放出来,那些猫狗都往四奶奶身上扑。   吓的四奶奶摔倒在地,受了惊吓,差点连孩子都没了。   可气人的在后头,这男戏子还恶人先告状,说是四奶奶欺负自己,要把自己赶出去。   四奶奶是故意摔倒,目的就是想讹自己的。   那徐老爷竟然信了男戏子的话,便对四奶奶冷淡起来。   那秀兰说四奶奶这段时间天天都以泪洗面呢。”   大家一听,顿时非常同情这四奶奶。   虽然上次在雁落塔,大家跟徐老爷和那个男戏子发生了争执。   但一码归一码,四奶奶跟秀兰人还是不错的。   至少以前能在徐府接下做衣服的事是多亏了她二人。   徐慧芝最听不得这样的事,她当即皱了皱眉头。   “这徐老爷确实不像样子,这四奶奶都有身孕了,也不多照顾着,还这样护着一个有心机的男妾,也忒不知道轻重了。   唉,这四奶奶也可怜。   琴儿,你说的那个男戏子是不是上次在雁落塔跟咱们发生争执的那个人?”   景文:“可不正是那小子么。   我一见那小子嚣张跋扈的,就知道他不是啥好货色。   我原以为徐老爷只是跟他玩玩而已。   没想到这小子有点手段,还忽悠着徐老爷把自己给弄进徐府当男妾去了。   有这样的人在府里,我看徐府要被此人弄得不得安宁了。”   何君也替四奶奶感到不值。   “有这样又阴险又有心机的人在府里,我想四奶奶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不过,我觉得四奶奶也是很聪明的人。   我想她迟早会找到应对办法的。   在她们这种深宅后院的妇人都不是明争暗斗去争宠的吗?   四奶奶也是很精明的人,我可不相信她会被那个人给斗败。”   徐慧芝听了点点头。   “嗯,这话在理。   像她们这种大宅院的人,似乎就是要不停地斗下去的。   哎呦,光记着跟你们说话了,菜都忘记烧了,我得赶紧拿这菜油进去烧菜。”   何君:“娘,您歇下吧,让我来烧。”   “有琴儿帮我呢,你们在这堂屋歇歇吧。   我就烧几个菜,很快的,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何君想起刚才琴儿的话,便有感而发。   “景文,我觉得咱们这种普通百姓,只要大家身体好好的。   然后大家在一起和和美美的生活,我觉得很踏实,也很幸福。   就瞧着她们大户人家的人,虽然富贵,但我觉得她们那种勾心斗角心也挺累的。”   景文笑着捏了下何君的鼻子。   “其他的人我可管不着,我就管我自己家的人。   我觉得我景文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碰到了你何君。   有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我就感到特别特别的安心。”   两人正在深情对望着呢,可巧童涛、景行都回来了。   景行见他二人情意深深的模样,见怪不怪,并不作声。   童涛却起了打趣的心思。   他悄悄走过去,忽然间在他二人面前“嗨”了一句。   把个景文与何君吓了一跳。   何君装作恼羞的样子拍了拍童涛。   “好小子,竟敢吓你兄弟,我要替琴儿教训教训你。”   童涛立刻做求饶状。 第150章 野生茶子树   “哎呦喂,看看,你在景文面前就嫌我这个兄弟碍眼了吧?   得,下次看着你俩你侬我侬时,我就有多远走多远,呵呵。”   大家在这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徐慧芝跟琴儿把饭菜做好了,两个人端着菜走出来。   “菜烧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吧。   哟,景行、童涛都回来了。   还有谷清没回来。   咱们边吃饭边等他吧。”   大家都坐在桌旁。   何君看大家这会儿都在,便把谷清交代的话向大家说了。   “这事我跟谷清都合计好了。   咱们就用这个方法,看能不能让那个背后使坏的小人自投罗网。”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说这方法好。   徐慧芝:“我等会儿就去王媒婆那里,故意跟她透露点消息。   她嘴快,保准过一会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景文:“那我们兵分两路吧。   我去找冬花婶,我也这样跟她说,让她帮我把话传得更广一点。”   小容儿可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   他也饿极了,大口地吃着饭菜。   吃着吃着,他忽然觉得这菜又油腻又麻嘴。   小容儿便放下筷子朝徐慧芝嚷道。   “娘,这菜很麻嘴,还苦。   今天的菜不好吃,我不想吃了。”   琴儿也马上接口。   “是啊娘,我也尝着这菜味道有点不对。”   何君前面吃了第一口菜,就觉得这菜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今天这个菜吃起来有点粘嘴,还很腻。   而且我感觉到这个菜还有涩涩的味道。”   景文想起刚才琴儿从杂货铺买的菜油,便问琴儿:“买油的时候你没注意看一下吗?   会不会是菜油的问题?”   徐慧芝听了也觉得是这回事,她赶紧到灶火房拎出琴儿刚刚打的菜油。   大家凑过去一看,见这菜油浑浊的很,而且很象是存放了很久的油。   徐慧芝:“呀,琴儿该不是那掌柜的把这放了好几年的陈菜油都卖给你了吧?   这油咋能吃啊?   吃了又麻嘴又发涩。”   景行一听脸色就不好了,这不明着欺负琴儿吗?   景行二话不说,拎起徐慧芝手上的菜油就去杂货铺找掌柜理论去了。   小容儿把碗一搁,拉着徐慧芝的衣服。   “娘,今天菜太不好吃了,下次别买这种油吃了。”   徐慧芝捏了捏他的脸蛋。   “咱们村里都是拿自己的菜籽榨的油炒菜。   这油又便宜,不吃这油,吃啥油?”   何君觉得这陈菜油烧菜的口感不是很佳,他便问徐慧芝。   “娘,我觉得茶油烧菜很香的,怎么不见我们这边有茶油卖啊?”   “这茶油老贵了,而且野生山茶籽很少的,摘很多也榨不了多少油出来。   这山茶油炒菜是很美味的。   基本上都是那些有钱人家才买去吃的。   咱老百姓怎么会去买这么贵的油吃呢?”   何君想起在山上摘野果的时候,在月鸣岭西边看到的那一片野生茶子树。   那茶子树都全部结果子了。   而且这月鸣岭是自己买下来的,这片野生茶子树也是归自己所有了。   这么好的茶子树,可不能让它们自生自灭了。   何君顿时有了主意。   “娘,我刚才在山上摘野果子给小容儿吃的时候,无意中在月鸣岭看到一片野生的茶子树,那树上都已经结果了。   既然这茶油这么金贵,那咱们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茶子树。   什么时候咱去把它摘下来,然后榨成油。”   小容儿听见了,就特想去玩。   “三哥哥,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摘茶籽。”   景文与徐慧芝、琴儿听见何君这么一说,顿时都脸露惊喜。   野生茶子树本身就很少,这茶油又那么贵,何君竟然说发现了有一片野茶树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景文笑呵呵地对何君说:“我前面都没听你提起啊。   这月鸣岭山上有这么好的茶子树,那真是不错呀。   咱明天就叫那些帮工一起去把那山茶籽采下来,然后再榨成茶油。”   琴儿顿时也来了兴趣。   “我明天也跟你们一起去采山茶籽。”   徐慧芝听到这个好消息也相当高兴。   “行,既然何君发现了有一片茶树林,就别错过了。   明天找些人一起去把它采下来。   琴儿,你就别凑热闹了。   采茶籽是比较难的活,不小心的话,容易摔伤。   你们哥几个可特别小心些。”   何君想到原来还没买下月鸣岭的时候,应该也有一些猎户会去猎野兽,还有一些百姓会去砍柴砍树的。   为什么月鸣岭西边这一片茶树林会没人发现呢?   于是他带着疑惑问向徐慧芝。   “娘,为啥月鸣岭西边的这片茶树林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呢?   这山茶籽可是好东西,按理说应该早就被人摘了呀。”   徐慧芝一听那脸上表情就有些凝重了。   “你说你发现了那片茶树林是在月鸣岭西边吗?”   “是的,一直往西边走,然后那边茶树林旁边有一个断崖。   断崖那边有好些个山洞。”   “原来月鸣岭西边出过好几次事。   有一些猎户,还有一些村民到那边捉野兽或者砍柴,总是听到勐兽嚎叫的声音。   到那边砍柴的村民跟猎户陆陆续续有人失踪。后来有人无意中发现,在那山洞边上有白骨。   大家就传开了,说那边有很厉害的妖魔鬼怪。   因而这边村民一般要砍柴或者捉野兽的话,都不会去月鸣岭西边。   如果你们要去那边,可千万小心,不能晚上去。   白天去的话,要多带些人。”   景文本身是不太信这种鬼怪之说的,他不以为意。   “娘,又没有人亲眼看见什么鬼怪。   咱村里就是这样,什么小事都会放大了去说。   结果就越说越让人害怕。   明天我们就多叫些人去。   青天白日的,咱怕什么呢?”   于是第二日,景文让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带一些帮工驾马车送果蔬去县里卖了。   而何君则带着景文及一些帮工去了月鸣岭西边。   这片茶树林长在这山上斜坡背面,要采摘起来,必须要扶着茶树,然后再采摘果子,山坡有点陡。   大家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把这些山茶籽全部采摘下来。   然后帮工们把茶籽挑到家里。   景文吩咐他们把这茶籽全部堆在后院和前院先晒几天。   刚摘下的茶籽必须要把它晒干,才可以去榨油。   景文采茶籽回来后,就去找冬花婶说事儿了。   而徐慧芝早就去了王媒婆家里,同王媒婆唠嗑就顺便把何君交代的话给说出来了。   于是第二日,这鹅湾村就传遍了。   说是有会巫术的坏人来村子里害人。   这坏人用法术招来了害虫,想把景文家的菜园和果园给破坏掉。   但是被某位高人给识破了,然后破解了法术。   接着这坏人又用法术把郑辉的儿子、儿媳妇和婆娘全给害生病了。   但是又碰见高人,把这法术给化解了。   现在郑辉一家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去了。   鹅湾村的村民都说这坏人不知是哪熘过来的,是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骗子。   村民把坏人说的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而且把这人法术形容的特别烂。   琴儿开始有点理解不了何君为什么让大家这样去传,目的何在?   何君便笑着解释。   “这歪门邪道会一点下三滥手段,都是自恃清高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   我这样让村里人去传,若那些人还在这附近,他定然会听到。   把他法术形容得非常的烂,这可以激起他不服气的心理。   另外,我让村民传我这个菜地的虫被高人除去,还有郑辉一家的病,也是被高人治好的。   那必然会引起此人的兴趣与警惕。   他定会熘到我的菜地跟果园查看。   也一定会潜入郑辉家里查看他三人的病情,是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全部治好了。   我们只需要派人在那里守住,好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对那种有点法术的小人,我们派谁在那里守呢?”   何君胸有成竹地笑笑。   “这个你们放心好了,谷清他曾经学过一些法术。   他已经在菜园、果园,还有舅舅家里都布置好了。   他施了一些小法术,只要那个人敢出现,保管叫他插翅难逃。”   琴儿她们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何君并没有把谷清如何使用法术的事情说出来。   他为的是避免大家对谷清的身世猜疑。   其实何君开始也有点担心,怎么样才能擒住这背后使坏的小人。   是谷清告诉何君,他在那些蜜蜂身上施了一些法术。   然后让这些蜜蜂在果园和菜园,还有郑辉家里附近飞舞徘徊。   只要附近有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士出现,这蜜蜂必然会察觉,然后蜜蜂会通过一种只有他们能听懂的声音,传递给谷清。   这样的话,就不怕那小人逃脱了。   果然,这张茂昌跟他舅舅青备,还有那个五阳道长听到了鹅湾村的传闻。   张茂昌一听何君的菜园、果园一条虫子都没有了,而且还听说郑辉一家都跟没事人一样。   他脸上那表情可就像踩了狗屎一样难看了。   他当着这五阳道长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偷偷地拉过青备跟他发牢骚。 第151章 引蛇出洞   “舅舅,你找的这是啥人?   我感觉不太靠谱啊。   他不是弄了那法术吗?   我明明见着有那么多的虫子在那果园和菜园。我亲眼看见那郑智晖都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   怎么这会儿说他们都没事了。   看起来这道长也没啥厉害的嘛。”   青备可是对他的师尊敬佩得很,就算自己的外甥也不能说自己师尊一句难听的话。   当下他就拉长了脸。   “别听风就是雨,这村子里的人哪天不传谣言。   搞不好是别人在那乱说呢。   我师尊可是世外高人,你可别乱嚼舌根子。”   张茂昌被自己舅舅狠狠地奚落了一顿,脸上的表情就更臭了。   这五阳道长面上是云淡风轻的,心里可炸了毛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法术高明,如今却被这些村民传的狗屁不如。   而且他对自己的法术还是很有自信的,现在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不免也怀疑起来。   ……难不成真来了啥高人,将自己的法术一一破解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有兴致会会这个所谓的“高人”呢。   不过既然是传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要亲自走一遭,查看下实情。   于是五阳道长发话了。   “等晚上我们再去那菜园,还有那家人,去探听下虚实。”   于是等到夜晚,五阳道长带着青备及张茂昌先来到菜园和果园。   他们仔细地查看了菜地、果树,确实未发现一条虫子。   张茂昌狠狠地“呸”了一口。   “也不知这家人找了什么帮手过来,竟然连五阳道长的法术都能破解。”   青备见了,便不作声,小心翼翼地陪着自己的师尊。   而五阳道长的俊脸此时变得有些黑了,只是隐在黑夜中就看不出来。   他现在可以确定,确实是有人坏了自己的事,而且此人法术并不低。   接着他又与二人悄悄赶往郑辉家附近。   在三人离开果园和菜园之后,谷清就接收到了蜜蜂的讯息。   他此时正在月鸣岭“紫衍灵气境界”上打坐。   谷清微微一笑:“总算来了。”   接着他一个转身,就见金光一闪,谷清化成一只蜂王飞走了。   那五阳道长跟青备已经运气跳上了郑辉家的屋顶,潜伏在房间上面。   张茂昌不会法术,只好偷偷躲在墙角落里。   他俩揭开屋顶的瓦朝底下望去。   却见那疯婆娘照样疯着。   那男的跟女的分别躺在一张床上。   五阳道长看的出来,这男的脸色好了很多,而且他身上的余毒已经被人用法力逼出了很多。   再看这女的虽然中了蛊毒没有被化解掉。   但明显是有人用了什么丹药,抑制了她身上的蛊毒,因而这女的也不喊头疼了,此时是安稳地睡着了。   看到这里,五阳道长冷哼了一声……自己是定要会会这人了。   五阳道长跟青备正准备跳下房顶。   就在这时,面前忽然闪过一道金光,一只金灿灿的蜂王化成了一个俊美无比的小哥,此时正笑吟吟地看着二人。   青备立即非常戒备地挡在了自己师尊面前,做出了一副就要上前拼的架势。   而五阳道长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小哥,心中已了然。   此人绝对就是破解了自己法术的人。   他原以为会是村里请来的道士模样的人。   没想到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谷清微笑的向对方一扬下巴,带着丝得意。   “喂,我只是稍微的使了一点手段,你们俩就上钩了。   当然还有躲在那角落的张茂昌。   嘻嘻,好心地告诉你们一句……他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抓住了。   那何君的菜园和果园是你施的法术吧?   那什么烂法术也敢在我面前使出来。   还有你堂堂一大男人,还欺负女人。   最好把那什么蛊毒的解药乖乖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在谷清变身出来之时,五阳道长就知道中了这人的圈套了。   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你年纪这么小,竟还有一点小手段。   若说被你诱骗过来的,也不全然对。   是因为我也想来会会这个能破解我法术的人。”   青备从怀里掏出一些符准备向谷清掷过去。   “师尊,别跟他废话,这人交给我来对付。”   五阳道长却把青备推开。   “我既然说要会会这小兄弟,那就应该由我来出手。   你快去把你那不成器的外甥给救回来。”   青备一听,赶紧跳下房顶,去追把张茂昌抓走的那些人。   原来这谷清化成蜂王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去知会了何君。   何君他们布了这个局,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景文、何君、景行、童涛包括远明和小荣都来了。   他们全部跟在蜂王后面小跑着。   谷清在飞到屋顶上空,就已经看见张茂昌躲在房子角落边。   谷清便飞向张茂昌,在他身上绕了几圈。   只见金光一闪,那张茂昌觉得身子一紧,莫名其妙的就被一根绳子给捆住了,他像个狗啃泥一般摔在了地上。   张茂昌使劲地叫着。   “哪个王八蛋竟敢捆绑老子,你别惹老子,老子的舅舅还有五阳道长可是法术很厉害的。   识相的就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杀光你全家。”   这张茂昌刚一说完,何君他们就到了。   他们一字不漏地听张茂昌骂完这些话。   何君:“果然没猜错,还真是这小人跑回来兴风作浪了。   他还雇了帮手来的。”   景文一见此人便说:“兄弟们,这小人太无耻了,把他给我拉走。”   景行几人一见张茂昌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没等景文说完,一个个围上来,就像拖着头猪一样,把他拖走了。   谷清与五阳道长对峙片刻,谷清忽然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紧接着他向外头飞去,五阳道长紧随其后。   五阳道长在知道自己的法术被人破解之后,就特别对破解他法术的人感兴趣。   因而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会会此人,跟他过过招。   这会他知道谷清就是那个跟他对着干的人,又岂会放他走。   谷清直接飞奔到了月鸣岭山上那棵金桂树旁。   他站在自己蜂巢下面,面带微笑,抄着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飞奔过来的五阳道长。   谷清把这五阳道长引到月鸣岭,是怕激烈地打斗会引起那些百姓的不安。   还有一点就是这月鸣岭是他修炼之地,哪里有机关,哪里有陷阱他都一清二楚。   他谷清就是这月鸣岭灵气之地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跟这个人打斗,他就更有底气。   五阳道长挑了挑眉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就向谷清掷去。   他手上拿着一根铁链,铁链前面是一个铁打的五爪。   谷清笑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五阳道长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不知死活的小鬼,你就等着送死吧。”   在铁爪就要抓向谷清的脸时,谷清向后翻身一跃,轻松地避开铁爪。   五阳道长瞬移到谷清前面,手持铁爪向谷清的脸抓去。   此时这铁爪中间又伸出了许多细长的软丝。   软丝漆黑,然后变得又长又尖锐。   若不及时逃脱,定会被他铁爪上尖锐的铁丝给刺破喉咙。   谷清纵身向上一跳,跳到了桂花树的蜂巢上面。   五阳道长正想追上来,就听谷清念动了一段法决。   蜂巢里的工蜂全部飞出。   它们向着五阳道长的脸上、身上蛰去。   五阳道长此时有些措手不及。   没一会儿,他周边就围了成千上万只蜜蜂。   他不断地挥着手中的铁丝软爪。   这边飞过去打倒了一小群蜜蜂,那边更大一群的蜜蜂又包围上来。   没一会儿功夫,五阳道长就有些自顾不暇了。   紧接着有一些蜜蜂便趁机飞到了五阳道长的脖子上,狠狠地蛰了他一口。   五阳道长顿时觉得脖子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   他顾不上掷那铁丝软爪了。   两只手一个劲地在脖子上拍打着蜜蜂。   就在他两只手空出来的间隙,又有一大群蜜蜂飞到了他的头上、手上使劲地蛰着。   五阳道长顿时痛的在地上翻滚,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符掷向蜜蜂群。   顿时那群蜜蜂群就被烧着了。   可是天上的蜜蜂实在是太多了,这只是烧了一小群蜜蜂,另外一大群黑压压的蜜蜂扑面而来。   最终五阳道长无力招架,被蜜蜂蛰成了浮肿的看不清五官的大红脸。   此时他再也顾不上对付谷清了,他只想着怎么逃离。   五阳道长就地打了个滚,然后用了遁地法术,从地底隐身而去。   谷清一直笑嘻嘻地坐在金桂树上看着群蜂战猪头。   这打戏好看,谷清心里爽极了。   可一没注意,还是让那五阳道长寻了个空,使了个遁地术逃走了。   谷清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出来闯江湖,还往地里隐身逃命。   嘻嘻,这啥屁道长这次可丢脸丢大发了。   这小子可真不禁打,我得给何君报喜去。   谷清转身,就见金光一闪,谷清又化成了蜂王飞走了。   这边景文、何君他们把这张茂昌像拖猪一样拖回张家。   青备从屋顶跳下,远远的就见一伙人拖着一个东西往前走。 第152章 大获全胜   青备仔细一瞧,那地上被捆成粽子样,正是自己的外甥张茂昌。   青备顿时气得不行,他赶紧飞奔上前,拦在了大家面前。   大家见勐不丁地冒出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都很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青备眼露凶光威胁着说:“快把我外甥张茂昌给放了,否则我一出手你们就要没命。”   这下子大家可算明白了,这人就是张茂昌请来的援兵,他称张茂昌为外甥,那么此人定是张茂昌的舅舅。   大家想这段时间鹅湾村总是怪事不断,很有可能就是此人所为。   还有另外一个在屋顶上跟谷清打斗的人肯定也是这张茂昌一伙的。   景文拦在何君面前。   “这张茂昌作恶多端,我们现在怀疑果园、菜园所招来的虫灾,还有郑辉家里三个人被人伤害,以及村里其他三个男子被人打,都是你们所为。   我们要把张茂昌送往官府,让官府定夺。”   青备此时还挺自恃清高,认为自己法术高明,因而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甚至带着些得意的口气。   “你们不用怀疑,这些事就是我们所为。   你们都是张茂昌的对头。   我外甥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   怪只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活该受罪。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声,赶快把我外甥张茂昌给放了。”   何君等人听了连连摇头,这人简直是胡搅蛮缠。   他略过张茂昌欺男霸女的事实,现在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看起来这人也跟那张茂昌是一路货色,一样的阴险小人。   景行、远明几人听着这青备挑衅嚣张的话语,都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景行可忍不住了,捏起拳头就冲过去。   青备暗自运功,准备出掌。   这时蜂王已经飞到他们上空,他在空中一个旋转,又见金光一闪,谷清从天空飘然落下。   他刚好落在景行前头,拦住了正欲上前打斗的景行。   “景行,你们大家退后些,这老道有一些妖术,我来对付他们,你们把地上那头猪拖回去吧。   明日你喊上那些被这张茂昌都伤害过的人,一起去衙门告状。”   景文赶紧上前拉下景行。   何君虽然知道谷清有法术,但他对张茂昌的舅舅还不太知道底细,有些不放心。   他轻轻地问谷清。   “你有办法对付这人吗?”   谷清淡淡一笑,挺自信地回道。   “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们快走。   对付这么一个下三滥的小人,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何君听了也稍稍放下心来,他对景文点点头。   于是大家又拉着张茂昌向张家走去。   张茂昌当即大叫大嚷起来。   “舅舅,快点救我,别让他们把我拉走。”   青备脸色一沉,挥掌就要向拉着张茂昌的远明、童涛打去。   谷清赶紧上前,用手搁开青备的手掌。   青备拿出四个圆环。   两个绿的,两个红的。   他把两个绿色的圆环掷向谷清。   那两个绿环顿时变成两条绿色的长藤,缠住了谷清的身子,而且像两条大蟒蛇一般,越缠越紧。   大家正准备拖张茂昌走时,就看见绿光一闪,然后就见谷清身上被两条长藤给缠绕得紧紧的。   大家都呆住了,没想到这老道还真的会法术。   大家不由得担心起谷清来。   躺在地上的张茂昌见自己的舅舅用法术把谷清给制住了,不由的得意大笑。   “哈哈,你们这群王八蛋赶紧把老子给放了。   我舅舅法术高明,识相的把我放了,跪在地上给我磕几个响头,我就让舅舅留你们一条小命。   但是一顿打,你们是免不了。”   青备见自己的绿环这么容易就把谷清给捉住了,就以为面前这小哥根本没什么功法。   他便露出讥笑,人也松懈下来。   青备走向何君他们,想把这一群人全部给制服了。   却没想到谷清转身化成了一只蜜蜂,嗡的一声就飞到了空中。   身上的那两条绿色长藤就掉在了地上。   谷清飞到了青备身上,从他脖子上钻进衣服里,开始在他背上使着劲地蛰。   青备万万没料到,这蜜蜂会钻进自己的衣服里。   他就觉得背上一阵阵的刺痛。   他手在后背乱挠着。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就开始解外面的衣裳,想把蜜蜂给捏死。   谷清可是只灵峰王,他灵敏着呢,怎么又会让这青备给捉住呢。   他又往他裤头下面钻,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蛰了几口。   青备痛的嗷嗷直叫。   他现在是头发散乱,衣服大开着,然后屁股后面又痛,再呆下去,可真的出丑了。   他于是向上飞蹿着,也顾不得自己的外甥了。   张茂昌急的在地下大叫。   “舅舅,你别丢下我,你快把我也救走。”   青备都自顾不暇了,此时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他边逃蹿边甩出一句话。   “昌儿,等我回去稍作休整,再来救你。”   那青备着急忙慌地跑到鹅湾村附近的一条河里,就跳了进去。   在青备跳进河的那一瞬间,谷清已经飞回来了。   他刚飞到何君那边,就听见大家在那哈哈地笑着。   可能是因为刚才青备被蜜蜂蛰了那狼狈的样子太好笑了,因而大家都控制不了笑成一团。   只有张茂昌气得眼睛冒火,脸色黑沉得吓人。   谷清在空中转了一圈,只见金光一闪,他又变成了那个俊美的翩翩公子。   大家也是头一次看见谷清使用法术,都对谷清赞不绝口。   童涛当即对谷清表示出非常的敬佩。   “我可真没想到啊。   原来听说你有一些法术,是你用这些法术救了景行。   我们因为没看到还不觉得,今天你可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我平时可最羡慕那些会法术的人,你收不收徒弟的?   我都想拜你为师嘞。”   景文也对谷清是刮目相看。   “谷清,我原来看你长的这么俊美,那气势还真不像是百姓人家。   我一直以为你是哪个王公大臣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呢?   现在看来,你还是位高深莫测的修行中人呐。   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   大家纷纷赞扬着谷清。   谷清得到了大家的赞赏,那心情可大好了。   何君看着被捆在地上,黑着一张脸的张茂昌,问大家。   “景文,这张茂昌,我们该怎么处置?”   远明瞅着这恶霸就不舒服。   “我看对这种小人就得狠揍一顿。   揍的他不敢再爬进这鹅湾村。”   景行也回应着。   “远明说的对,对这样的阴险小人,狠揍一顿得了。   看他以后还敢嚣张不?”   童涛转头问张茂昌。   “喂,那菜园和果园闹虫灾的事,还有郑智晖被打,另外还有三个男子被打,是你背后搞的鬼吧?”   张茂昌脖子一昂,还死鸭子嘴硬。   “你不要乱说,你们又没证据。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去打他们?”   谷清露出一丝坏笑,只见他念动法决,伸手挥出一道金光,然后蹲下来用手摸上捆绑在张茂昌身子的绳子。   张茂昌就觉得绳子越勒越紧,他顿时痛的直叫唤。   谷清挑挑了眉。   “你现在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那绳子越来越来紧,再紧的话都要把肉给勒出血来了。   张茂昌实在疼得受不了,便大声求饶。   “高人高人,我全招,求求你不要让绳子这么紧,我受不了。”   谷清哼了一声,收回了手。   张茂昌顿时觉得身上一松,这才老老实实的说出他怎么样找到舅舅青备那里,然后又拉上五阳道长一起来鹅湾村作乱。   还有对那些跟他原来有过节的人都下了毒手的事,全盘招出。   大家一听对这张茂昌嗤之以鼻,都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   景行可没管那么多,冲上去就狠狠踢了他几脚。   踢得张茂昌像杀猪一般大叫起来。   边上众人都没有上前拉,反正景行多踢他几脚,自己看着心里都舒爽。   最后何君见景行是踢得越来越狠,就上前把他拉过来。   “现在我们知道鹅湾村这么多人受伤,是这张茂昌背后搞的鬼。   我看我们还是把他扭送到官府去,然后带上那些受伤的人,人证都在,这次这张茂昌一定会被关进牢里去了。”   景文:“我看这样行,若咱们只是背后揍他一顿,他过一段时间好了伤疤忘了疼,到时候又开始作恶多端。   还是把他送到官府,让官府定夺。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也逃不了。”   何君想起自己表哥身上的余毒谷清可以把它去除。   但苏红至今还是疯疯癫癫的,表嫂周映秋虽然蛊毒被谷清暂时压制住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等她身上的蛊虫苏醒过来,照样会头痛,也容易昏迷不醒。   何君便问向张茂昌。   “我舅妈,表嫂她们的病可否有解药?   若你敢不如实相告,等下这位高人又会使用法术把你弄得痛不欲生。”   张茂昌有些畏惧地看了谷清一眼,垂头丧气地说:“郑智晖身上的毒是鬼影手击打所留下的余毒。   这毒倒不会难解”。   我舅舅曾把这些跟我说了。   他说这个只要有内力的人天天给他运气排毒,一个月时间就可以把毒排清。 第153章 我要扩种茶子林和办榨油坊   “你那表嫂中的是蛊毒,这种解法只有五阳道长会解。   不过我舅舅说有压制之法。   就是找那小溪里的大鲵,再到山上找陀葵草和苘蓟旋草开的花。   三样炖成汤汁,每日服下,可以暂缓头痛之感,也可压制住蛊虫。   但若两日不喝汤药,蛊虫又开始会活动,然后又会开始头痛。   我身上没有解药,我舅舅是他的徒弟,也没有解药,只有五阳道长才有解药。”   何君想了想,至少有暂时缓解的办法,但那五阳道长现在也不知在何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景文带着远明、童涛、小荣以及那几名被伤害的男子,押送这张茂昌一起去了阳岗县的官府。   而何君留下来,带着那些帮工在月鸣岭那边做活。   过了几天,景文他们从阳岗县卖菜回来,对家人说张茂昌的事定案了。   全家人都围上来,关切地询问张茂昌这案子怎么判了?   景文轻松地笑笑。   “把这臭名远昭的恶霸扭送到官府,他本身就有很多前科,他在官府就有很多案底。   这次他又勾结歪门邪道,滥用法术来害人,人证物证俱在,官府罚他杖刑二十,并判了他徒刑。”   徐慧芝立马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这老天终于开眼了,这恶霸总算进了牢笼。   咱鹅湾村总算可以清静了。”   没几天,村里人都知道了。   原来景文家的菜园果园闹虫灾的事,还有郑智晖及那些男子被鬼影打伤,全是那恶霸张茂昌勾结歪门邪道的来施法术害人的。   这事传开之后,大家都对他的小人行径给予纷纷谴责。   后来村民们又得知张茂昌被官府判了徒刑(强制服劳役),皆拍手称快。   这横行霸道鹅湾村多年之久的恶霸,总算给解决掉了。   村民们又恢复到了以往平静的生活当中。   这几天,景文跟何君可忙了。   上次在月鸣岭西边那片茶子林摘下的茶籽晒了几天之后都干了。   晒干之后还得去壳。   于是景文又找来了很多帮工,帮茶籽去壳。   鹅湾村这边不太盛产茶油,村里也没有榨油坊。   倒是周家村有一个榨油坊。   于是景文、何君等人又驾马车把这些剥了壳的茶籽运到周家村去榨油。   到了这个榨油坊,就有伙计把这些剥了壳的茶籽拿来蒸炒,把生料变成熟料,让茶籽处于最适宜油分流出的状态。   蒸好后将蒸坯料迅速装进小木盆。   先把茶籽的水分蒸发掉,然后上磨碾碎成粉末状。   接下来上锅蒸熟,蒸到一定火候,就打坯分包。   将蒸熟的茶籽粉趁热分装在一格一格的铁环里,做成饼。   接下来,将茶子饼一块块整齐地码放在主榨的油壕内,用木楔挤紧,装好后就开撞榨油。   被挤榨出的油,便会顺着槽眼流到一旁的油桶里。   伙计趁热压实弄成一块块圆形的饼状。   这时一阵阵山茶油的香味飘出来,在经过特制的筛网过滤,茶油就干净了许多。   何君走过去看榨出的茶油,油呈金黄色,非常的纯净。   整个榨油坊飘散着浓浓的茶油香味。   马车拉来那么多的茶籽,可榨出的油才只有八桶油,一桶油三十多斤左右。   何君也是第一次来这榨油坊就有些好奇地问景文。   “景文,咱们运来那么多的茶籽,怎么才榨出八桶油呢?”   景文向他解释道。   “一般一百斤鲜果才可以出三斤左右的茶籽仁。   这个过程还得去壳晒干,然后再制成茶饼压榨,也只得七斤左右的油。   而且这六七斤油里面还是有杂质的,还得沉淀杂质,最后下来,不过六斤油。   不然你以为这茶油为啥这么贵?   就是因为少,而且出油低,而且茶油拿来炒菜口感比较好。   所以一般老百姓是吃不起这么好的油的,都是那些有钱人家,达官贵人才会买这种茶油去吃。”   何君便在心里盘算起来。   ……既然这茶油很少,又贵,而且又受那些大户人家的喜欢,刚好月鸣岭西边发现了一片茶子林,虽然那片茶林不大不小,但是自己可以慢慢培植呀。   加上自己有灵力可以催长的手,另外再让谷清利用他的法术灵力来帮帮忙,那这茶子林就可以慢慢地扩大了。   何君此时又有了一个新念头……他想拥有自己的茶子园,然后再办一个榨油坊。   景文他们把八桶油带回鹅湾村张家。   晚上,何君去灶火房用新榨出的茶油,精心地烹制了一桌好菜。   等大家围在桌边尝了一口菜后,便纷纷夸赞这菜味道好。   大家也知道这是新榨出的茶油炒的菜。   徐慧芝也称赞着。   “这茶油炒菜的味道就是鲜,比原先那菜籽油更香些。   难怪那些有钱人家都是买这茶油烧菜吃。”   小容儿吃的贼香了,连吃了两大碗饭,还嚷着要吃。   “三哥哥炒的菜太好吃,我还想吃一碗饭。”   琴儿摸摸小容儿已经很涨的肚子,笑着说:“容儿,看看你的肚子圆滚滚了,你还吃得下呀。”   徐慧芝把小容儿拉下凳子。   “你这小祖宗,菜好吃,也别把自己给撑着了。快下地走走,等会积了食,晚上又吵着肚子胀,睡不着了。”   何君看大家对这榨出来的茶油炒的菜赞不绝口,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我觉得我既然发现了那一片茶子林,我就想把它扩大来种植。   这茶油很受那些大户人家的喜欢,我们鹅湾村也没有榨油坊。   所以我以后想再开一个榨油坊。”   对于自己宝贝媳妇的任何决定,景文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琴儿、景行毕竟年轻,因而他们也喜欢自家涉及生意范围广些,两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徐慧芝就想到这茶子树本身产的茶籽就不多,然后摘下来能够提取的油也很少,就觉得会不划算。   “这茶油虽然是好东西,可茶籽产油太低。   而且这茶油价钱又贵,一般普通百姓是吃不起的。   再者,这茶子树一般生在那陡峭山坡上,去采茶籽还是比较危险的。   这采摘要花去很多的时间,还要雇很多的帮手才能采摘下那么多的茶籽。   依我看,还不如弄什么芝麻油、菜油、豆油来的划算。”   何君知道自己婆婆觉得这茶油成本高,买的人呢,也只限于那些达官贵人或者家境较好的,婆婆是怕赚不了钱又耗功夫。   何君便开导她。   “娘,啥事开始做都很困难的。   我就观察附近这几个村,都没有一个地方是专门种植茶子树的。   刚好我买的月鸣岭西边有一片茶子林,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   这等于是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啊。   所以我才有把这茶子林扩大的想法。   娘,你想想,我以后把这茶子林扩大规模种植,然后又办一个榨油坊,以后咱们不光是榨茶油,我们还炸豆油,芝麻油和菜油。   这样长期以往,我们这个榨油坊就形成了一个规模。   周边县、村的百姓都有可能到我们这里来买油的。”   何君这一番话,成功地打消了徐慧芝的顾虑。   她越想越觉得这话在理,她慈爱地看着何君。   “好孩子,难为你想的这么细致,这么长远。   看来还是娘的思想陈旧了。   我年纪大了,只喜欢原地踏步,不喜欢做冒险的事。   你说的对,万事开头难。   不过娘相信以你聪明的才智,一定能把这事办的很好。   容儿,快跟娘去灶火房,我帮你擦把脸。”   童涛勐的一拍巴掌。   “哈哈,何君你可真是个奇才,我童涛以后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干。   你指东我不往西,你指西我就不往东。”   童涛这话让何君笑了起来。   “乱说个啥,你应该以琴儿马首是瞻。   应该是她让你往东,你就必须往东。   你可要乖乖地听她的话。”   琴儿怪嗔道。   “瞧瞧你们,说榨油坊的事,咋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童涛甜蜜蜜地看着琴儿。   “这还用说,琴儿说啥我听啥,呵呵。”   景文此时也是眼含温柔看着自己的媳妇。   “君,你这小脑瓜子就是聪明。   我觉得你提议这扩种茶树林,然后在鹅湾村办一个榨油坊的事,这主意真的不错,很有前景。   这附近几个村好像就是周家村有榨油坊。   咱们要榨什么油都要去周家村,路又远又麻烦。   以后我们自己家开一个榨油坊,附近村民都可以过来榨油了,确实很方便。   你又给我们家想了一条生财之道。   你现在不光是我张景文的好媳妇,也是我们张家的大贵人了。”   琴儿听大家说起这些生意上的事,又想起以后的日子,没准会更加蒸蒸日上,心里便有些隐隐的兴奋。   “那这榨油坊我们就早点搞起来吧。   早点把榨油坊弄好,那村里的人就不用跑到周家村去榨油了。   而且附近村的人也可以到我们这里来榨油,还是很方便的。”   何君想起在周家村看着那些榨油机子很大,看上去工序很复杂的样子,然后他又在脑海里想着榨油方面的知识,便问景行。   “景行,要开榨油坊,就要做一个卧式楔子榨油机。   这个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出来?” 第154章 文君榨油坊   景行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虽然我没做过这种榨油机,但我知道小荣的爷爷原来在榨油坊里干过活。   他对那些机子还有工序都了如指掌。   到时候我就请他来帮忙,我一定在十天内给你制出来。”   有了景行的保证,何君的信心更满了。   接下去他就要大力地种植茶子树、芝麻、大豆、菜籽等出油作物了。   景文想起榨油坊不比寻常的小作坊,这榨油坊就必须要很大的房间。   “那榨油坊我们选在哪个地方好?   这榨油坊一定要很大的房间,我们鹅湾村现在还有这样的仓廪租吗?”   景行想了想,自己就是租用别人的仓廪做木工坊的。   他记起木工坊附近还有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廪。   “在我木工坊后头有一个特别大的堆放杂物的仓廪,刚好是石逸家的。   平时他那仓廪又不太用,就放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明天我就去找他一趟,问他可否把仓廪租给你们。”   何君听了之后心里特别舒畅,前面自己担心的两件事,至少现在都有着落了。   “景行这两件事麻烦你去办了。”   景行憨憨地笑着。   “自家人的事,干啥子那么客气?”   第二日,何君跟景文去阳岗县卖完果蔬,又赶紧去刘老伯那里买了一大批能榨油的种子。   回来后就把这些植物种子全给种上了。   当然给菜种浇的水都是何君手洗过的。   何君的双手本身是具有灵力的。   以前谷清曾把何君带去“紫衍灵气境界”打坐了一会,这让何君手上的灵力也增强很多。   何君现在可以断定,浇了用自己手洗过的水,这些农作物不出三天都可以发芽出来,然后再过三到四天基本上就可以长大。   再过几天就可以结籽了。   等于从种下去到结籽在短短的八九天内就可以完成。   结了籽就可以采摘下来,马上就可以送到榨油坊榨油。   何君看着地里的菜种,想着待榨油机子做好了,就可以榨出香喷喷、金灿灿的油了。   景文见何君脸上露出微微笑意,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景文真恨不得把他搂过来,使劲地亲上几口。   此时景文只能把手搭在何君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我的好媳妇,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一见你这副模样,就让我心痒痒。”   何君这才回过神来。   “我想到过不了多久,这些菜种都可以结籽榨油了,我心里就特开心。   以后咱鹅湾村的人就不需要到周家村去榨油了。   村里就有榨油坊真的是方便了大家。   而且等我们这些菜种都长大了,我们榨的油也会越来越多。   以后就可以把这些各种各样的油拉到咱们的蜜饯铺里面去卖。   到时候咱们铺子里是不是又会客人爆满啊?”   “哟,小财迷,我还以为你出神是想着夫君晚上怎么把你亲得喘不过气来呢?   原来你还是在想着榨油的事呀。   我相信你,你眼光总是那么准,到时候咱们榨油坊保准又是开门红。   不过,阳岗县咱们那个青果鲜蜜饯铺就快成了一个杂货铺了。   你看下,咱又卖青果鲜,又卖蜜饯,还卖番红花、虫草这些药草。   最后咱还卖各种各样的油。   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你又想出一个新花样,那咱铺子可真的是五花八门啥都卖了。”   “东西多就东西多呗,丰富多彩嘛。   只要百姓们喜欢,咱东西卖的好就行了。   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又多开几个铺子。   我还记着你说那玉昆城很繁华呢。   我总想着以后咱们也到那边去开铺子。”   “行,媳妇说啥就是啥。   我张景文对媳妇是唯命是从。”   景文左右瞅了瞅,见那些人都在远处做活,便飞快的在何君的脸上啾了一口。   景文知道何君定要拍打自己,便笑呵呵地跑得老远。   何君笑着回了他一句。   “在外头你就有点正行吧?   等会儿被别人看到不好。”   ……   这边在景行的木工坊,几个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榨油机。   景行特意请来了小荣的爷爷,让他在旁指导。   景行与两名爱徒在月鸣岭山上找来了一棵老樟树。   这棵樟树就拿来做这台榨油机的主体部分。   做这卧式楔子榨油机说难也不太难,但却是一个精细的活。   首先你要做出榨膛。   榨膛里一般是拿来装油饼的。   在油饼的一侧塞进木块,然后利用钻杆钻进木块之间的一个三角形楔块。   随着楔块被打入榨膛,榨膛中横放的木块会对油饼产生挤压力。   正因为这种三角形的楔块在榨油的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这种榨油机才被称为楔式榨油机。   景行在中午的时候特意去找了石逸。   景行把想租那个大仓廪的事跟他讲了。   石逸便爽快地答应了。   “我见你着急忙慌地找过来,还以为出了啥事。   原来是想租我家那大仓廪啊。   那仓廪都搁置好多年了,平时又派不上用场。   你家想租就租去吧。   况且我跟你关系那么铁,租金我都算你最便宜的。”   景行一听石逸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也当即替景文与何君开心。   “那我得去告诉我大哥和何君这个好消息。   你中午在家不?   我中午就让他俩到你家找你,和你签一下租仓廪的契约。”   “行,我在的,不过你们可得赶早,因为我吃过饭就要去阳岗县做活了。”   景行在快中午的时候就回了家,幸好何君跟景文已经从阳岗县回来了。   景行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他俩,并叮嘱他俩赶紧去找石逸签下租房契约。   景文与何君没想到景行把这事办得如此的麻熘,都一个个面露喜色。   何君更是有些急不可耐,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拉着景文去找石逸签下了租房契约。   俩人从石逸家走出来,何君还在看着手头的租房契约。   景文忍不住拿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君,眼看着榨油坊就要办成了,那些菜种也快要长大了,咱们榨油坊就可以榨油了,你高兴不?”   何君并不掩饰自己一脸的兴奋之情。   “从我设想要办榨油坊开始到现在,才过了几天,这些事就办的这么顺利,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惊喜。   不过这个榨油坊也多亏景行了,没有他的帮忙,我们也不能够这么顺利地办下来。”   景文点头赞同。   “我这个二弟,人是憨厚耿直的,但他那心窝子是热的。   他爱帮助人,他若要做什么事,就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他就是有些闷葫芦的性子,但要碰见他高兴,他也能说好多的话。”   何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我看景行平时不爱多说话,但是我看他跟谷清在一块就挺能说话的。   而且我瞅着他俩自从在月鸣岭里疗伤之后,关系倒越来越好了。   以前他俩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干架。   现在我看他俩人在一起能嘀嘀咕咕说上好久的话呢。   而且谷清还偷偷告诉我。   他上次说了那个木枕太高让他脖子痛,这景行就做了一个矮点的木枕送给他。   没想到这木头疙瘩一般的景行还有这么暖心体贴的一面。”   景文也觉得有点意外,他笑着挠挠头。   “他俩关系啥时变得这么好?   我还真没注意过,没想到我那二弟对上这谷清,性子倒有点大变样了呢。   这样也好,兴许二弟就吃谷清那一套。”   ……   还真别说,景行的手艺确实不错,而且他应承下来的事就绝对要做的最好。   他原先承诺何君十日之内一定做好,这才到了第八日,景行与两个爱徒,还包括小荣的爷爷一起帮忙,就把这卧式楔子榨油机制好了。   等把租好的仓廪整理好,大家一起把这卧式楔子榨油机给搬进榨油坊去了。   景行还特意制作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文君榨油坊”。   等匾额挂上去之后,童涛说要喜庆些,便买了一挂老长的鞭炮点着。   那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半天,使得村民们都围过来看。   大家听到鞭炮声,才知道这里新开了一个榨油坊。   听说榨油坊又是景文、何君他们家开的,纷纷对他们家是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何君种下的那些可以榨油的农作物全都成熟了。   于是景文及帮工们这几天都在收割这些农作物。   何君思维缜密,他虽然年纪轻,遇事却从不慌乱,他规划的可好了。   比如说今天和明日,他就让那些人将大豆采摘下来。   这两天就专门榨大豆油。   等大豆采摘的差不多了,又让人去把芝麻采摘下来。   接下来几天榨芝麻油。   但是这种传统的榨油方法,大部分都是要靠人力来完成的。   这榨油的劳动强度非常大。   比如说榨这大豆油。   做一块大豆油饼每个人要弯六次腰。   做完油饼后,需要三个人用吊着的撞杆撞击木块。   打撞的时候三个人还要一起打。   基本上榨完一次油下来,每个人都会累得出一身大汗,力气差不多都要用光。   何君这几天都跟着他们把这些榨油步骤从头做到尾,到最后他也累得直不起腰来。 第155章 上街卖油   当何君看见油桶里那清亮又香喷喷的油时,真的是感慨万千。   ……百姓们做活多辛劳啊!   他们在这段时间榨好了豆油、菜籽油、芝麻油,加上之前在周家村榨好的茶油,文君榨油坊在半个月内就榨出了四种油。   只不过农作物都还在生长当中,所以榨出的油并不是太多。   村民们以前都是在别的村买油的,现在听说景文家开了榨油坊,又榨出这么多香气扑鼻的油,因而村民们都到景文家里来买油了。   当然每种油的价钱也不一样。   最贵的当然是茶油,其次是豆油,再就是芝麻油。   菜油比较普遍,所以是最便宜的。   村民们一般生活都比较贫困,他们大多买的是菜油。   何君与景文也很替百姓们着想,这些油卖的价钱都会比街面上卖的便宜的多。   另外有村民自家种了这些油作物,也会拿到文君榨油坊来榨油。   村民们都觉得自己村里有个榨油坊特别的方便,不用再跑到周家村那边去榨油了。   还有一些村民家里油作物种得很多,榨出的油也比较多的,除了自家留些,其他的就以稍低于街面价卖给景文。   何君想多扩种些可以榨油的农作物,他便同景文商量想把月鸣岭田野往南边那五十亩地全买下来。   何君的意思是原先就种了那么多的蔬菜,已经把地基本开垦出来了。   这些地里又搭了两排青砖瓦房和马厩,也剩不了多少位置。   而何君想到以后还要搭那么大的农家乐园,这些地是远远不够的,为了长远打算还得多扩地,多买地才行。   景文当然是非常赞成的。   于是二人又找村长买地。   村长对他俩已经是赞不绝口。   他是亲眼见何君与景文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将生意做大起来的。   “你俩小子真不错。   咱鹅湾村也终于有了两个出色的人物,叔真没看错你俩。”   村长也爽快的将月鸣岭以南那五十亩地卖给了景文与何君。   从村长家里出来,何君捧着那张地契,心里涌起了一些感慨。   他想起了最初从舅舅家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一穷二白,他是怀着美好的愿望坚持走到了今天。   现在自己也拥有了月鸣岭这座山,还有这边一大片的田野。   按百姓们的话来说,自己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了。   景文见何君看着地契半日不语也不动弹,还以为他是激动成这样。   景文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地说:“怎么啦?   买了这么多地,是不是太开心了。   没想到我媳妇现在也是一个大掌柜了。   何掌柜,我可等着你多多提携呢。”   何君怪嗔着景文。   “你又没个正形了。   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有些感慨罢了。   哦,对了,这大豆等还比较好种些,而且这些农作物出油也比较多。   但茶子树却长得慢,就算我有灵力,却还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种出那么多茶子树。   我估摸着要扩种茶子园,最快也需要几个月。   所以我们榨油坊现在是茶油最少了。   这茶油一般都是那些大户人家常吃的油,咱得想个办法多榨些茶油。   我寻思着,除了咱们月鸣岭有片茶子林之外,其他村的山上估摸着也有这野茶树林。   咱们榨油坊可以收购这些茶籽。   有了茶籽,就可以榨出很多的茶油来了。   虽然收购村民门采下来的茶籽,这茶油的本钱可能会高了些。   但久而久之,各个村还有县里都知道我们这里专门卖各种各样的油,特别是茶油。   我们这榨油坊的名气也就打响了。   这也是一条很有前景的生财之路。”   景文宠溺地看着何君,见他不停地说,并憧憬着,景文真想把他抱起来原地转上一圈。   ……他媳妇咋这么能干呢?   ……咋这么有才呢?   ……而且还这么地撩人。   “君,你说得太对了。   这样广收茶籽就可以弥补茶油的不足。   在咱们茶子林还没有扩种好,还没有出那么多茶籽之前,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我等会就跟村民们说,让他们相互转告,就说我们榨油坊要收购茶籽。”   ……   没几天的功夫,附近几个村都知道鹅湾村新开了个文君榨油坊。   而且他们要大量收购茶籽。   村民们一般忙完了农活也会想着找点闲活干干,好赚点零碎钱花花。   他们有些人知道哪里有野茶林的,就去山上把茶籽采摘下来。   就这几天,何君他们的榨油坊就收到了好几千斤的茶籽。   收茶籽这活也是挺繁杂的。   你要上秤称,然后还得找地方堆。   何君一咬牙,又将榨油坊旁边的两个大仓廪都给租下来了,全用来堆茶籽。   现在要种那么多农作物,这边榨油坊又要人帮忙,景文又招了一些帮工,才不至于使大家忙得焦头烂额。   何君按照八个铜板一斤的茶籽价来收购。   这一次就收购了几千斤的茶籽。   虽然用去了很多的银子,而且收购茶籽也增加了这茶油的成本。   但何君看着榨油坊用茶籽榨出的色泽深黄、香味浓郁的茶油,心里真舒爽,很有满满的成就感。   榨油坊榨出的茶油、豆油、芝麻油、菜油已有好几百斤了。   何君觉得是时候把这些油放到铺子里去卖了。   于是第二日,大家送果蔬及蜜饯青果鲜去阳岗县的时候,顺带着把这几百斤油也送到铺子里去卖了。   何君与景文根据百姓的喜好,油作物的成本等,把这些油的价钱都想好了。   既然是自家榨油坊榨出的油,因而根据街面上那些油的价钱,何君与景文制定的油价会比街面上便宜些。   当然茶油是最贵的,然后就是芝麻油,大豆油和菜油。   九辆马车分到九个街道点卖果蔬,何君又让他们都带上那四种油去跟百姓们讲解一番。   好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家又开了榨油坊,现在也卖油了。   他们榨油坊榨出的这些油很纯净,香味浓郁,价钱比街面上的更便宜。   百姓们在买了果蔬之后,都看着油桶里的油,那些油确实毫无杂质,金黄纯净,散发着浓郁的油香。   百姓们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真的是你们自己种的油作物榨出的油吗?”   景文当即爽快回应。   “我们在这里已经卖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果蔬了。   而且我们种的果蔬,乡亲们都尝过,是很美味的。   现在我们又种了很多的油作物,然后开了榨油坊。   这真是我们榨油坊榨出来的油。   你们就看这油多纯净,多香。   而且因为是我们自己种的油作物榨的油,所以我们也卖的比别家更便宜。   我们用这油来烧菜,那味道更是鲜美,你们尝过就知道了。”   何君将那四种油分别倒在白瓷碗里,端给百姓们看。   百姓们见那些油色泽金黄,澄清透明,气味芳香都点头暗自称赞。   又听说这么好的油,却比别的地方卖的便宜,都有些心动了。   何君见众人都有些心动,却还没有人真的买,便带着微笑说:“我用这油来炒菜,那味道真的是非常的鲜美,你们也吃过我种的菜,应该知道我不会扯谎。   这油确实是很好,买回去不会亏。”   百姓们都是买过何君、景文他们家的菜的。   而且自从吃了他家种的菜之后,那真是口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久而久之大家都成了何君、景文家的常客。   现在听何君这么一说,百姓们心里什么疑虑都给打消了。   就有一位大婶上来说:“给我来五斤芝麻油,这芝麻油闻着特别香。”   “好咧,我给你打油。   大家把这个油买回去烧菜,觉得味道鲜美的话,下次若还想买,你们就可以到文君清果鲜蜜饯铺那里去买。”   景文与何君为了让油能顺利地卖出去,特别的跟会制作篓子、竹筐的百姓们买了很多的油篓子。   油篓子是用荆条的嫩枝编结而成,在表面煳上几层油纸,刷上动物的血,待干透后滴水不渗。   用它盛放各种各样的油,可长期储存不变味道。   何君、景文选择这油篓子,也是因为这油篓子轻巧比较好携带。   而且这油篓子价位也不高,储存性还很好,可以降低成本。   有一就有二,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上前,你买两斤豆油,我买三斤芝麻油,就这样果蔬卖完了,油也卖的差不多了。   何君与景文带来的几桶油里卖的最好的是菜油和芝麻油。   豆油卖了一半,唯一没有卖动的就是茶油。   何君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跟我想的一样,这茶油最耗成本,再加上比较少,卖价贵。   这百姓们哪吃得起这金贵的茶油。   这芝麻油本身百姓们就很喜欢,因为它香味浓郁,买回去凉拌炒菜都可。   这菜油卖的是最好的,当然是因为它价钱便宜。”   景文看了看剩下的豆油,还有一点都没有卖出去的茶油说:“我觉得油卖的很可以了。   百姓们日子都过得苦。   他们一般吃的都是比较便宜的油,这跟我们原来想的差不离。   等他们买回去拿这油炒菜,味道绝对是好的不得了。 第156章 想方设法筹银子   “等他们尝过之后,将来一定会是我们的回头客,你就放心吧。   我们做生意靠的是诚信。   我可以打包票,我们这油以后卖的一定不会比蜜饯果蔬差。”   两人正说着话,童涛、远明、小荣及那些帮工都驾马车过来了。   何君问他们卖的情况,果然都是差不多的。   果蔬和鱼是早卖完了,四种油里面茶油卖不太动。   卖的最好的是菜油和芝麻油,其次就是大豆油。   何君跟景文把马车上剩余的油全部搬过来。   何君让童涛他们先回鹅湾村。   而景文则驾着马车带何君去了蜜饯铺。   马车刚停在门口,晨阳就带一个伙计上来把马车上的油搬进铺子里。   何君问晨阳店铺的生意咋样。   晨阳答到:“青果鲜跟蜜饯卖的不错。   我观察了下,都是一些外地来游玩的人,或者在这边居住要回老家的人很喜欢买回去。   那番红花跟虫草自不必说,基本上运过来就会被那些药商买空。   就算茶油不太好卖,一上午只卖了几斤。   最好卖的就是那菜油跟芝麻油。”   何君转身笑着对景文说:“果然跟我们是一样的。   这四种油里面最不好卖的是茶油。   我还把茶子林扩大种植了,又收了那么多的茶籽,现在反而是茶油卖不动了,那这茶油咋办?”   景文知道何君面上是笑,心里定是有些着急了。   何君最初看中的就是茶油。   他认为茶油少又好吃,肯定很受欢迎。   但真正到街面上来卖,百姓们是吃不起的,却也没见多少富人来买这茶油。   景文毕竟比何君大几岁,所以他想的会更周到。   他安慰着何君。   “这事可急不得,咱们的生意得慢慢做。   这茶油我们原本就不准备走普通老百姓这条道。   今天才是第一天,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呢。   等大家尝到这油烧菜的鲜美味道了,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到时阳岗县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愁这油不好卖吗?   你不要因为今天不太好卖,就对自己的设想产生疑惑。   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我们的东西好,迟早会被别人认可的。”   何君知道景文是看出自己心急了,在给自己鼓劲打气呢。   何君也开始反省自己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是呀,景文说的对,只要自家东西好,还怕没人慧眼识明珠吗?   “对,今天才是第一天,好多人都不知道呢,是我心急了。”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这文君青果鲜蜜饯铺生意开始红火起来。   本身何君种的果蔬味道就比别家更鲜美,又加上这香气扑鼻的油来炒菜,那味道就是一个字“绝”。   因而买了的人,绝对还会来买油。   然后买过的人又跟亲朋好友们推荐。   慢慢的,来买油的人是越来越多。   紧接着,那些大户人家也听说何君、景文他们家榨得这个油非常的香,炒菜特别好吃,便也纷纷派自家的下人来铺子里买茶油。   这些富人们可不像普通的百姓们那么买油,百姓们都是几斤买。   那些大户人家都是五十斤,一百斤的买。   因为这些有钱人,他们就是不缺银子,只要你东西好让他们满意,他们也舍得花银子。   还有就是他们大户人家人口多,每天烧的菜又多又丰富,一天都不知道要用多少油。   很快的,何君铺子里茶油全部卖完了,其他的油也所剩无几了。   看到自家榨油坊榨的油卖的如此好,何君他们更是自信满满。   接下去何君准备大刀阔斧地干起来。   首先就是要去买更多的油作物。   月鸣岭西边那片茶子树还在扩种当中,等到可以出茶籽,估摸着还有好几个月。   还是要向村民收购很多的茶籽。   虽然榨油坊的油基本上卖完了,也赚到了银子。   但是,要想把生意做大,还需不断地投入更多的钱才能运转起来。   那个时候买了五十亩地,已经花去了很多银子,又请了很多的帮工,还要准备一些银子,用来买种子和收购茶籽等。   这一来二去,那些赚到的银子差不多都花出去了。   现在何君、景文他们手头上又开始紧张起来。   何君这几天都在想怎么样才能让银子回流的更快一些。   他忽然想到上次苏林给他的那两种珍贵药草。   他记起自己是同谷清把这两种药草带到灵气之地去种植的,现在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了。   而且上次苏林也说这两种珍贵药草非常稀少,如果能够培植出很多,苏林全部都要收的。   何君当时想到这两种药草的时候,正同景文他们在榨油坊查看新收上来的一批茶籽。   何君想赶快去找谷清,这几天又见不到他人影,何君就知道谷清肯定在那紫衍灵气境界打坐。   何君:“景文,你在这榨油坊照看着,我出去一趟。”   “你这会着急忙慌地去干啥子?”   “我去找谷清,我想看下上次种下的那两种药草。   我想看看谷清帮我培植出来多少?   如果那两种珍贵药草长的较好的话,我就可以交给苏林。   苏林曾经说过有多少收多少。”   景文一听就知道何君在操心银子的事情了。   “咱也不用太着急,等这批油榨好再卖出去,很快就能收到银子的。”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够,我们手上要有很多银子才行。   现在咱们又买了地,请了很多的帮工,还得去买很多的油作物种子,像收购这种茶籽投入的本金就要不少。   手上没有银子周转很麻烦,所以我得想办法多筹点银子。”   何君想得越来越长远。   现在他买的地越来越多,却还不够。   如果要筑成自己的农家乐园,还得要买地,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设想要去办,这些都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前世他是一个懵懵懂懂,受人摆布的单纯少年郎。   这一世,既然自己已经重生,他就不想再碌碌无为。   他想要早日达成自己的愿望,筑成自己的农家乐园。   甚至他还想把鹅湾村的村民给带动起来。   他觉得鹅湾村风景秀丽,民风纯朴,只是太过于封闭和落后,所以村里人都穷。   他认为鹅湾村这个秀美的乡村,还是有很大的前景的。   何君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让村里的人都能发家致富。   景文:“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找谷清吧,我也挺想看看你说的那灵气之地,看下那两种药草长得好不好。”   何君心思,我就是怕你去呢,那地方除了我,谷清是不会让别人进去的。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看榨油坊这么忙,你就在此多照看点吧。”   正说话间,又有别的地方的村民陆陆续续地拉着茶籽过来了。   景文只得留下来继续忙着。   何君想到那药草,心里就有些小激动。   这么久,自己忙于榨油坊的事,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月鸣岭。   如今家里的生意也多,因而景文又重新分配了人手。   现在榨油坊那边刚落成不久,又比较忙,所以景文跟何君加上童涛都在榨油坊帮忙。   远明和小荣则带着那些帮工在月鸣岭做活,并负责运送果蔬去阳岗县卖。   何君走到金桂树的蜂巢前,连声喊了好几句谷清。   谷清正从灵气境界那边打坐过来,他远远的就听到了何君的声音。   何君这边刚喊完,谷清就像变戏法似的站在他面前了,把个何君吓了一大跳。   “你现在咋这么神出鬼没了?   你是不是法术又增强了?   这段时间我又见你神龙不见首尾,就估摸着你到这紫衍灵气境界修炼来了。”   谷清这段时间确实在这灵气境界之地修炼。   他跑的特别勤,所以他的修为也在增加。   他挑一挑眉,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   “确实让你说对了,我快要进阶到七级了,所以你这段时间很少见到我,我正在加紧修炼。”   何君看他现在是六级,法术灵力都很厉害。   不知道他到七级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那我要提前恭喜你啦。   你六级都这么厉害,到七级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变化?”   “长相不会有什么变化,法术灵力肯定增强了。   而且会增加很多的意想不到的法术。   比如我可以炼器,我还可以驯养自己的灵宠,可以帮灵宠等级提高等等。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谷清有多么厉害了。”   “我真替你高兴。”   何君听到谷清快要进阶到七级的时候,是真心为他开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举手之劳,救了一只灵虫。   而这灵虫可以不断的进阶升级,越来越厉害。   何君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那种欣喜。   谷清此时也是眉开眼笑的,修行中人总是会对自己即将要进阶而感到欣喜若狂的。   何君忽然想到此次来找谷清的目的,便问:“谷清,我记起上次交给你两种很珍贵的药草,不知道在那灵气之地长的怎么样了?   你后来有没有帮我把它们多多培植出来?”   谷清一听,顿时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说起来,他快要进阶到七级,还真多亏了何君带来的这两种药草。 第157章 把药草卖给苏林   正是因为这两种极难寻到的修炼灵草,谷清才费尽千辛万苦又去其他地方寻来了另外两样灵草。   他把这几种灵草合在一起炼制出了丹药,这丹药能大大地提高自己的修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快要从六阶升到七阶,何君算是“神助力”。   这何君拿来的灵草等于就是雪中送炭。   谷清在心里对何君的感激之情又加深了许多。   既然有这两种珍贵的灵草了,谷清又怎么会错过呢?   于是,他是使出全身力气,竭尽所能地培育这两种珍贵灵草。   谷清虽然已经将那道长赠予的灵水全部用完了。   但他还是会寻一些灵草提炼一般的灵水来浇灌这两株灵草。   所以,当谷清把何君带到那片灵气之地的时候,映入何君眼帘的就是在灵气之地上出现了二十多株灵草。   何君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自己拜托谷清做这事真是明智之举。   谷清做这种培植的事还真靠谱。   “呀,这么难种植的药草竟然被你培育出了二十多株,太让我惊喜了。   谷清,谢谢你了。   我刚好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到生意里面去了,正愁没有银子呢。   这下好了,等我把这几株药草卖给苏林,我就又有可以周转的银子了。”   “这药草这么好,我当然不会错过。   我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来培植的。   若是道长送我的灵水还有,那我培植的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了。”   何君:“已经很不错了,我全部把它采摘下来行不?”   何君走过去蹲下就想采摘雪荷花和朴冬首草。   谷清赶紧制止何君。   “何君,你先等一会儿。   这两种药草不能拿手摘下来的,不然的话,这药草一下就焉掉了,而且马上变黄变干。”   “啊?真的吗?   那怎么样采摘下来。”   何君赶紧缩回手并站起身,带着一脸疑问看向谷清。   谷清:“首先手是不能把它枝杆折断的。   是要用竹制的物件将它连根挖起。   若用铁质或其他的物件触碰到它,它就马上焉掉或者干枯掉。   然后采摘下来要放到装满水的陶罐里才能储存。   这药草在陶罐里会保持七、八天的新鲜。”   何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两种药草需要这样储存。   他心思,这稀少的药草,连采摘和储存的方法都与众不同。   何君马上四处张望,想去周边寻找竹子。   谷清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找了,有我谷清在这里,你还需要找啥东西?”   谷清伸手,从手中闪出一道金光,然后他向前一指。   那不远处的二根竹子拔地而起,转眼就到了谷清手上。   何君现在已经对谷清的法术见怪不怪了。   “用来挖药草的竹子是有了,你不是说还要装满水的陶罐吗?”   “这有何难,你稍等片刻。”   谷清嘴里发出一阵细微的声音。   过了片刻,何君忽然听到嗡嗡的声音。   他抬起头一看,惊诧到咋舌。   就见天上飞来好几群蜜蜂,它们密密麻麻地围成几堆。   在蜂群身上放着陶罐,然后几群蜜蜂托着陶罐向谷清这边飞来。   何君手指着那群蜜蜂,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谷清,你使唤这些蜜……蜜蜂,它们……它们那么小的身体,竟然能托起这么重的陶罐。”   “嘻嘻,我灵蜂王底下的工蜂肯定厉害了。   我平时都会训练它们,因而它们比普通的蜂群会更强些。”   那些蜜蜂将陶罐放置于地上,然后又嗡嗡地飞走了。   “行嘞,两样物件都配齐了,开始挖吧。   不过要留几株做种,不能全挖走。”   蜂王谷清拿起竹子就在那些药草底下挖起来。   何君从谷清手上拿过另一根竹子,也学他的样子挖起来。   俩人挖下二十株药草,分别浸在五坛装满水的陶罐里。   何君吃力的从地上抱起两个陶罐。   一般抱两个空陶罐是不需要这么累的,但是陶罐里装满了水,那就挺重了。   谷清:“何君,你就省省力气吧。   没看见我站在你旁边吗?   有我在,你还需要花这么大力气抱回去吗?”   就见谷清又发出那一种声音。   没一会儿,那一大群蜜蜂又嗡嗡地飞了过来。   蜜蜂飞下来将五只罐子托起,向前方飞去。   “好了,搞定,我还得去找几种可以炼制丹药的灵草,你先回吧。   蜜蜂群会把这五只陶罐稳稳地送回你张家的。”   “啊,这敢情好。   只不过,这个时候咱家还有很多人在那里做活。   她们不会看到这蜜蜂送陶罐而受到惊吓吧!”   “那倒不会,我等下会在蜜蜂群设一个障眼法,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要不我下指令,让蜜蜂直接送到你的房间里吧。”   “行,谢谢啦,谷清,有你在,我真的省事不少呢。”   谷清笑了笑,便去寻找灵草了。   何君赶紧小跑着回家。   他回到张家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除了几片白云啥都没有。   他又悄悄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地上赫然放着五只陶罐。   这可把何君给乐坏了,没想到蜂王谷清把他手下的那群工蜂训练的如此有模有样。   现在既然药草已经培植出那么多,而且又采摘下来了,那么就要给苏林传话了。   何君本想着明天坐马车去阳岗县卖菜的时候,再把这些罐子送给苏林。   但他转念一想,这些药草太珍贵了,还是早点送走的好。   把这些药草放在陶罐里储存,何君总是心里不安,怕药草会干枯或者不新鲜。   为避免夜长梦多,何君便叫一名帮工去周家村,向那老郎中的儿子传话,让他告诉苏林药草已经采摘好,让苏林今日务必下来将药草取走。   帮工驾马车过去,很快就找到老郎中的儿子传了话。   让何君万万没想到的是,帮工是中午去传的话,而苏林过了两个时辰就到了鹅湾村,而且马上在榨油坊找到了何君。   何君看见苏林便笑了。   “看来这药草太宝贵了。   我叫那老郎中的儿子传话才不久,你听到信就马上下来了,你很看重这药草吧?。”   苏林一改以往从容不迫的样子,此时显得有些心急。   “我听到信就赶紧从县里赶来了。   不瞒你说,这两种药草对我非常重要。   你真的把它培植出很多了吗?”   “我还能骗你么?   不过也多亏了我一个朋友,他跟我一起培植的。   你跟我来吧,我把药草放在家里。”   苏林拉着马跟着何君来到了张家。   苏林心知这两种药草是多么的珍贵,而且这药草采摘下来的方法与众不同。   他以前交代过何君,若药草长大了要采摘的,就跟他打声招唿,让他亲自来采摘的。   现在不知道何君会不会把这两种药草弄坏了。   苏林就有些担心。   “我原来告诉过你,这两种药草非同寻常,要采摘下来也比较麻烦。   需要用竹子把它连根挖出,再把它浸泡在装满水的陶罐中封存。   这样才能保证它们新鲜,而不至于变得枯萎。”   何君听苏林讲得采摘方法,跟谷清说的一模一样。   何君便不由得庆幸自己有谷清这个好兄弟帮忙,他可真是自己的“大贵蜂”。   若是自己毛手毛脚随意地将药草拔出来,那可真会毁了这些珍贵的药草。   何君给了苏林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多亏我这位兄弟提醒,他用的就是你说的这种采摘方法。   放心吧,这些药草好好地浸泡在装满水的陶罐里呢。”   苏林听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了张家门口。   何君进去抱出五只沉甸甸的陶罐。   苏林赶紧拿过一只陶罐,打开盖子朝里面仔细瞧了瞧。   随后他露出惊喜的表情。   “真不错,这药草被你种植的很好。   你们真是厉害。   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在此向你跟你那个朋友表示感谢。”   何君:“好端端的这么客气干么?   这也不算是帮忙,这叫互相帮助,互惠互利嘛。   这两种药草分别种植出十多株,都浸在五个大陶罐里,一共二十株。   我那地方还留了几株拿来做种的,以后还可以再培植出来。”   “那最好不过了,何公子,我真没看错人。   你真是太出类拔萃了。”   苏林毫不掩饰内心的狂喜。   他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何君。   “二十株药草,我给你一千两银票。   以后你们培植多少我收多少。”   何君接过银票,心里也特别的高兴。   自己离美好的愿望越来越近了。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要投入很多的银子才能实现。   必须要投入很多很多的本金。   虽然现在做这些生意也赚了些银子,但是除去开支,成本,还要进些货,到最后其实能剩余的也不多。   现在谷清培植出珍稀的药草,却一下子能得到一千两……何君乐得眉开眼笑。   “行,我一定会好好培植的。   苏林,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你看你们家也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生意,谢谢啦。”   苏林小心翼翼地把这五个陶罐搬上马车。   他坐在前头驾着马车,准备要走。 第158章 你到底是谁?   临走前,苏林笑着说:“这也没啥,咱们能认识也算有缘分。   还请你多帮我照料那些药草。   另外,替我向你的那位朋友问声好,让他多费点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位朋友就是蜂王吧?   蜂王变成了一个俊秀的小哥,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呵呵。”   何君顿时征了一下,他已经是第二次听苏林说蜂王了。   何君觉得奇怪,这苏林是怎么认出谷清就是蜂王变的。   “苏林,你怎么知道我那位朋友就是蜂王?”   苏林故作神秘地笑笑。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   现在我已拿到了这珍贵的药草,我另外还有正事要办。   我先告辞了,回见。”   苏林一拉缰绳驾马车就向前奔去,马儿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何君还愣在原地。   他心想……这苏林看起来也非寻常之辈,他能看出谷清是只灵蜂王,可能苏林原来就认识谷清,要不就是苏林也是一个修行之人。   何君想了个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低头看手上的两张银票,心情又舒爽起来。   现在有这一千两,就可以收购那些油作物和茶籽了。   买来的五十亩地也应该多招些帮手去开垦出来。   以后还需要去筑农家乐园,都是要花银子的。   这样算来算去,一千两银子可能没过几天就要花完。   唉,还得想办法去弄银子才行。   ……   苏林驾着马车飞快地来到了阳岗县周府。   他将其中装着雪荷花的三个陶罐派三个下人拿着,然后去了书房找周老爷。   周志承正在书房看信,就见苏林同几个下人搬了几坛陶罐过来。   “这是什么?”   “回老爷,上次您在异域那里花重金买到的一株雪荷花,我已带给何君。   这何公子确实德才兼备,他真的将这雪荷花培植出来十多株。   今日他托人给我带口信,我就去鹅湾村把雪荷花给运过来了。”   周老爷听闻脸露满意之色。   “何君确实才貌双全,可惜他却情愿在村庄呆着,也不愿意依附于我,太可惜了。”   苏林不失时机地进言。   “这何公子是太年轻了,他还不懂事,换句话说,他还不开窍。   老爷您如此的出类拔萃,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地拜倒在您的脚下。   我相信只要老爷耐心些,多在那何君的身上下些功夫。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到时候滴水石穿功到自然成。   我相信何公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周老爷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林见自己一番话说到老爷心里去了,便在一旁出谋划策。   “下次咱想个法子,把何君带到玉昆城去,也好让他开开眼。   让他看看老爷您在那边的生意做的有多大,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心动,没准他就会开窍了。”   周老爷听了更是一脸的动容。   “这些你就费些心思去想想,若真的能劝动何君从了我,你就是大功臣。   你可以开口向我要任何一件东西,只要我有的,我都答应给你。”   周老爷这句话,正中苏林的下怀。   苏林当下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但他脸上还是维持着平静之色。   他向老爷行了个礼。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苏林从老爷房间退出。   他带上另二个陶罐,驾着马车去了阳岗县郊外的一个山坡上。   他到了山边将马车停放好,又抱看那二个陶罐走向山林深处。   那山林深处设下了阵法。   苏林口念法决,然后双手向前使劲一推,勐的听到前面轰隆一声。   阵法打开,苏林走了进去。   就见里面都是郁郁葱葱的苍松,到处雾气腾腾。   苏林继续往前走,走进一个山洞里。   这个山洞就是苏林长期修炼的地方。   苏林走入洞内,里面黑幽幽的。   苏林进去打了个响指,洞壁的火把顿时点燃起来。   在洞的最尽头,有一个青色的石台,这石台就是苏林打坐的地方。   在石台的上方,有一个天然的洞口,洞口上布满了藤蔓,有一些稀稀疏疏的阳光从洞口点滴而下。   说起来也巧,这苏林以前和那位已经修炼成仙的道长有过一场大战。   苏林也是修行者。   不过他是魔教,他专门修炼一种很邪、很残忍的魔教功法—魔催解体大法。   练这种邪功需要很多人血甚至一些得道灵宠的血。   苏林那时候心魔已生,非常残暴不仁。   他为了修炼这个邪术,到处乱杀无辜,引来了道长对他的追杀。   于是才有了周家村上空的那一场二人的殊死拼杀。   也正是因为这场大战,道长失手打翻了自己的灵酒和灵水。   这些灵酒和灵水全都撒在了蜂王身上,从此以后世间就诞生了一个全新的灵峰王—谷清。   而苏林还是不能抵挡道长的高深法术,他被道长封印了内功魔法。   道长正准备将苏林收进银瓶,苏林忍痛飞快地遁地而逃。   他侥幸逃过了一劫。   后来,苏林在阳岗县去往玉昆城的路上,无意中救下了被黑衣人追杀的周老爷和他的商队。   周老爷一来为了感谢苏林的救命之恩,二来他也觉得苏林的武功高强,便把苏林留下,培养成为自己的得力打手。   苏林就成了周老爷最得力的下属和心腹。   还有更巧的是,苏林发现周老爷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无事玉牌其实是一个上品法器。   有这块无事玉牌在,周老爷都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那次黑衣人袭击周老爷的商队,就算是苏林不出手,那些黑衣人也伤不了周老爷。   苏林只是赶巧出现打退了黑衣人,因而得到了周老爷的信任。   而且苏林发现只要他呆在周老爷附近,这无事玉牌也能掩护苏林不被那道长发现。   这一发现让苏林暗自窃喜。   于是苏林成为了周老爷身边最红的心腹,在这周府长期地潜伏下来。   正因为有着无事玉牌的庇护,苏林便起了重新修炼魔催解体功法的念头。   苏林到处收罗珍稀灵草,提炼丹药,想早点让自己的功法练成,并打通道长封存在体内的枷锁。   因而苏林是认得这蜂王的。   他也知道那次灵水和灵酒全洒在一只蜜蜂身上。   他知这只蜜蜂一定会变成一只灵虫。   可他没想到这只灵虫这么快就进阶到六级,而且化成人形了。   他对灵蜂王也很有兴趣,因为他以后要练这魔催解体大法就需要很多的灵宠的鲜血,甚至是人的鲜血。   加之灵蜂王已经快进阶到七级了,因而他的鲜血是很有作用的。   苏林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在想着什么时候能把这蜂王捉来。   苏林将那药草与其他灵草合并烁出丹药。   他将那些丹药吞服后,果然功力大增。   于是苏林准备将蜂王早点捉拿过来,好用他的鲜血练魔催解体大法。   苏林换上了一身黑色行装,并在脸上蒙上了一块布,然后他藏在了月鸣岭附近。   谷清这几日翻山越岭到处去寻找一些灵草。   他找到一些灵草后便急急地回紫衍灵气境界,准备去炼制丹药。   等谷清走进月鸣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谷清径直到了灵气之地正要打开结界。   他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他勐地一回头就见着一个蒙脸的黑衣人,轻飘飘地落在面前。   谷清脸上浮出一抹冷笑。   “喂,你是哪路的?   竟敢偷偷摸摸跟踪我。   快点报上名来,不然的话,我把你宰了扔河里喂鱼。”   黑衣人笑着说话了,不过他的声音是有些变声的,声音非常的粗哑。   “蜂王,多日不见,你竟然化成人形了。   不错不错,你资质不错。   刚好我需要你的鲜血来练功法,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谷清顿时变了脸色,他不知道面前是何许人,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   “你到底是谁?   你要练什么功法?”   “我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你的鲜血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   我练的什么功法,肯定是高深的功法咯。   跟你这种无名小辈说,你也不知,你也不懂。”   谷清顿时气愤不已。   他从未被人如此的奚落过。   没等黑衣人说完,谷清便念动法诀。   他伸手向空中挥过一道金光,然后他双手一合,那道金光自掌内席卷开来,犹如蜿蜒盘踞的金龙向黑衣人扫射过去。   而苏林则不以为然地笑笑,他把双手张开,顿时在他身后有着漆黑如墨般滔滔的魔气涌动。   这魔气如洪流般唿啸而来。   只见魔气所过之处,将地上很多东西卷而来。   地上的尘沙、落叶也全部被卷进魔气之中。   然后魔气变成一道道墨丝向谷清缠绕而来。   那谷清手上发出的金光也直直射向魔气,最后狠狠地撞击在上面。   撞上之后,这片天与地都似乎抖了一抖。   魔气与金光互相缠绕着,都在试图将对方包裹住。   最后金光越来越弱,魔气越来越多、越来越黑,最终将金光全部吞噬掉。   谷清胸口一痛,他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喉咙里感到一阵腥甜,从口里吐出一口鲜血。 第159章 叔父来信了   谷清毕竟化为人形不久,论内功修为都难抵苏林的鬼异招数。   苏林更是对谷清不屑一顾。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不然的话,等我使出全部手段可叫你生不如死。”   谷清自知此次真的遇上了难缠的对手,不能够再恋战,拖下去自己会越来越处于下风。   谷清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他手朝空中一挥。   天空飞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蜜蜂,蜜蜂冲向苏林。   苏林两手向上高举,从他身后又涌起一股黑墨般的魔气。   魔气将蜜蜂全数吞尽。   就一会功夫,那些蜜蜂全部不见了。   谷清立马原地一个旋转变成了蜂王。   蜂王向鹅湾村飞去。   苏林从身上抓起一个东西向空中抛去。   那东西竟是一只瓢虫。   瓢虫变得越来越大,苏林飞跃在瓢虫背上,一路追着蜂王。   谷清边在心里咒骂着这个黑衣人,边尽快的向前飞去。   正在飞行中的谷清看见村东头走着一个人,那人可不是别人,正是何君。   原来是景文去一村民家里喝喜酒去了。   先回来的村民带话给何君,说景文有些喝多了。   何君不太放心,便准备去那村民家找景文。   若他真的喝多了,就把他带回来,好让他早点休息。   谷清见着何君,便想换一个方向飞行。   因为他怕黑衣人追杀自己会连累到何君。   可是何君现在不光灵力增强,他也灵敏了很多。   他经常跟谷清呆在一块,他知道谷清若化成蜂王飞行,它发出的嗡嗡声,会比其他工蜂的声音大一些。   何君马上就感应到了。   他朝天空望去,就看到蜂王扇动着薄薄的羽翼,正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何君再朝后头一看,竟然见到有一只很大的瓢虫。   瓢虫上面还坐了一个人。   何君顿时感觉惊讶万分,而且他能看出这瓢虫与背上的那个人来势汹汹,似乎是在追赶蜂王谷清。   何君顾不得去找景文了,他朝蜂王使劲地摇手。   他想让蜂王飞到自己身上躲避起来。   这坐在七星瓢虫上的苏林也见着何君了。   苏林知道何君对周老爷的重要性。   从目前来说,何君属于他的朋友,他也无意伤害何君。   所以即使他要捉这只蜂王,也会避开何君,以免误伤到他。   何君见谷清丝毫不理自己,径直向前飞去。   那瓢虫和它身上那个人一直在后头紧追不舍。   何君急忙在下边跟着蜂王跑。   所幸现在夜已深了,村民们一般都习惯早睡。所以现在整个村庄很安静,只有何君一人在下边狂奔着。   苏林已经追的不耐烦了,他双手大张,在他身后涌出了一大波的黑色魔气。   魔气很快笼罩住了蜂王。   谷清已经快憋不过气了,他无奈之下现出了人形跳到了地上。   苏林也把瓢虫收回,自己也跟着跳下来。   苏林伸出手掌就向谷清胸前噼去。   谷清刚刚受魔气的侵扰,鼻子和嘴角都已出血。   此时他感到浑身剧烈地疼痛。   他知道此时伸手去接招,绝对会被黑衣人给打伤。   可如果不接招,就要被他给生擒住。   谷清一咬牙正要伸手接招,刚巧何君气喘吁吁地跑来。   他一眼瞥见那蒙面人向谷清胸口打去。   他想也没想就跑上去挡在谷清前面,承受了这一掌。   这一下太突然,搞得苏林与谷清两人都大惊失色。   谷清心慌不已,这何君是凡人,若他承受了这恶人一掌,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谷清已看出这袭击他的人应属于魔教门派。   谷清惊慌失措地拉住被一掌击得连连后退的何君。   “何君,你怎么这么傻?   谁叫你代我受这一掌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会不会痛?   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何君被刚刚那人的一掌余力震得连连后退。   等好不容易站稳了,他自己摸摸胸口,好像没感觉到很痛,就是感觉被震得胸部发麻而已。   “我不觉得很痛,就是胸口有些发麻,应该没受伤。”   谷清很不放心的把何君胸前的衣服拉开,看了下他的伤口。   却发现他胸口除了有些发红之外,还真没看到被打伤的痕迹。   这一发现让谷清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而苏林此时却被更大的一股冲击力给震得往后连退了十多步。   他此时心里充满着巨大的疑惑。   因为刚才他是使出全身八成的内力噼向蜂王的。   只要蜂王敢接招,一定会重伤。   但没曾想被这半路冒出的何君给承受了这一掌。   苏林出掌太快已来不及收回。   当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何君这次必死无疑。   可是出掌被何君挡住之后,他的手掌却被何君身上的一股力量给震弹回来。   若不是自己功力深厚的话,铁定会被这震回来的功法反噬。   苏林惊魂未定,他仔细打量着何君。   平时见着何君文文弱弱的,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   为何他身上能有将自己功力反噬的法术。   不过此时并不是思索的时机。   何君与谷清都在审视着自己。   苏林也不想在何君面前再次动手,以免暴露。   他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谷清还是很不放心,他拉过何君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关切地询问。   “何君,你真的没觉得身上很痛吗?   你没有被他那一掌所打伤吧?”   何君摇摇头。   “谷清,你放心吧。   他真的没有伤到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打到我身上,我就感觉到有点麻,并不觉得很痛。   这个坐在瓢虫上的黑衣人为什么会追杀你?”   “你问我,我又如何得知?   我就是刚从外地寻药回来,这黑衣人就鬼鬼祟祟地出现了。   然后就直接跟我打斗。   不过此人出手很诡异,我看他的功法应该属于魔教门派。   我倒觉得奇怪,我又没招惹这些魔头。   他们怎么会找我干架呢?”   “你呀,天天说什么干架干架的,真正的乌鸦嘴。   你可能不知什么时候惹了这些人,如果被这些魔头纠缠上了,可就麻烦了。   以后你少在外边走动,多跟我们呆着。   我们赶紧回家吧,万一他们又追上来,可就不好了。”   何君这会也不急着去寻景文了。   他赶紧拉起谷清一熘小跑地回到了张家。   当然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不仅诡异而且有点奇怪。   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何君觉得说出来会吓着娘跟琴儿她们,因而他跟谷清都选择了闭口不提,只是平日里就会更小心谨慎些。   过了几日,景文、何君他们从月鸣岭做完活回来。   小容儿刚散学不久,见着自家的几位哥哥高兴的不行,围着他们大哥、三哥哥地叫。   何君一路上也采摘了一些小容儿特别喜欢吃的野果。   他把野果全部放在小容儿手上。   小容儿乐得蹦蹦跳跳的。   “哦,我又有野果吃咯,谢谢三哥哥。   三哥哥,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娘说叔父有信了。”   小容儿说完就捧着野果坐到一旁,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景文听小容儿说了后呆了一会。   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走向灶火房,问正在做饭的徐慧芝去了。   而何君见景文表情严肃,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赶紧跟过去了。   景文走到灶火房就问:“娘,刚才听小容儿说什么叔父有信了,是咋回事?”   徐慧芝正在切菜,听景文进来问,她赶紧拿湿布擦了擦手。   “前面我收到了一封家信,你猜是谁写的?   是老早就离家出走,后来一直杳无音信的你叔父张树仁写的。”   何君早就过去接过菜刀帮徐慧芝切起菜来,他边切菜边在旁边默默听着。   他边听边想,搞不好是景文家许久未见的亲戚传信来了。   景文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他继续问道。   “真的是我叔父的信吗?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他就外出了。   后来他就跟家里断了联系,怎么现在会忽然送信回来?   叔父他说了什么?”   徐慧芝在桌上拿起一封拆了的书信递给景文。   “你叔父信上说,他一直走南闯北,就想混个名头再回来。   可早些年混的不是太好,就没有给家里传信了。   近几年,他倒发起来了,便写了书信过来。   他还不知道你父亲已过世了,他在信中问候你父亲。   他还专门提到你,说以前就特别喜欢你。   他现在住在玉昆城。   他说若你想过去投奔他,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可带着你一起做生意,你看下信就知道了。”   景文赶紧从信封里拿出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景文露出有点百感交集的表情。   “叔父离家出走这么多年,很多都人事已非了。”   景文的父亲只有这一个亲弟弟。   原来他们张家祖上还算殷实,他父亲这个弟弟比自己大九岁。   等景文七岁的时候,他叔父也才十六岁。   那时他叔父跟着景文一家人生活。   而景文的父亲跟母亲也很疼爱他叔父。   但他叔父生性顽劣,不拘一格,喜欢捣鼓些新鲜玩意儿,不走寻常路。   总是三天两头的在外干架,惹是生非。 第160章 繁华的玉昆城   他甚至偷跑到阳岗县,跟别人学了几下拳脚,便到地下赌坊去做了看场子的打手。   后来父亲把他找回来,狠狠地斥责了他,便把他锁在家里,不让他外出。   那时候张家家境还好,父亲还专门找私塾先生来教他们几个读书。   但叔父又岂是静得下心的人。   在叔父十七岁那年,他偷拿了家里的一些钱财,留下一封书信,就翻墙逃走了。   然后他这一走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中途也从未寄过书信回来。   父亲曾多次托人到外地寻找未果,只得无奈地随他去了。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饭。   琴儿、景行他们听闻有叔父的消息,也都唏嘘不已。   景行在脑海中仔细想了想叔父离家前的样子,都没什么印象了。   “我记得叔父离家的时候应该十六七岁吧,那时候我才六、七岁。   这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叔父得有三十岁了吧。   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是怎么混过来的?”   琴儿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说真的,我那时候还很小。   我后来听父亲说他天天喜欢在外边玩,跟别人干架,老是弄得鸡飞狗跳的。   然后别人家老来告状,咱们父亲总是训斥他。”   徐慧芝叹了口气。   “其实你叔父这个人很聪明的。   他就是心性不定,顽皮了些。   他这些年肯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他现在能写信给咱们,说明他也混的不差了。”   童涛听了挺感兴趣的,插了句嘴。   “听你们这么讲,我还真想看看你们叔父长什么样子呢。   听琴儿说他在玉昆城。   那玉昆城是国都,可热闹了。   兴许以后咱们可以去那玉昆城玩。”   小容儿很高兴地嚷到。   “我可从没见过这个叔父。   不过我们以后可以去玉昆城玩啰,哈哈。”   景文却一直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也没见他吭声。   何君瞅了瞅景文,见他边嚼着饭菜,似乎在想其他东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徐慧芝也想起了很多的前尘往事。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以前何君没来那会儿,咱家还是一穷二白的。   若那个时候你叔父来了这封信,我铁定让景文、景行都去那玉昆城。   跟着你叔父总比呆在这小小的鹅湾村强。   自从何君来了之后,他带着我们大家做生意,现在咱家的生意做得是红红火火的。   我现在也就不愁了。   你叔父那里以后过去认认门,去玩玩,以后也让你叔父回来探探亲。   哦,对了,这段时间我总划算着你们几个人的婚事。   本来我想着景文、琴儿,你们年纪也到了,又都寻着意中人了。   我就想着早点把你们的喜事都办了,也好了我一桩心愿。   可是我去寺庙里求签,又向那方丈求一个好的黄道吉日。   方丈把你们四人的生辰八字拿去一算,没曾想你们四人都不宜在今年嫁娶。   我只得推到明年再给你们去算算有啥好的日子了。”   琴儿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娘,不是说叔父的事吗,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我们头上了?   我们大家天天在一块儿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何君听娘说今年不宜嫁娶,稍稍觉得有点小失望。   不过他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毕竟他与景文的婚事迟早都要办的。   目前他跟景文在一起,俩人之间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   景文:“娘,咱们大家住在一起和和乐乐的,这嫁娶也不急于一时。   这婚事以后再议。   咱们还是说说叔父的事吧。   叔父这个时候来信,说在那边生意做的挺好的,还叫我们大家过去玩。   我寻思着,那玉昆城是国都很繁华。   我跟何君早就有这愿望,以后咱们生意做大些,有了闲钱也去玉昆城做生意,在那边开铺子。   刚巧叔父也在那里,这可算是天助我也。   我寻思着我也去玉昆城一趟。   一是探望下叔父,二是在那边看看有啥生意可做。”   大家听了纷纷表示赞同。   徐慧芝点点头回道。   “既然你叔父跟我们联系了,是应该去看看他。   算算也过去十来年了。   你既然想到那边去做生意,也该去玉昆城瞧瞧的。   你想啥时过去呢?”   景文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的何君,笑了一笑。   “我先写封信跟叔父知会一声,然后过个五六天,把这边的事安排好,我就过去。   既然要过去,我就准备在那边好好地瞧瞧。   我在叔父那里住些时日再回来吧。”   何君听了心动不已,自己原来也听过玉昆城是国都,听别人都说那里多么的繁华。   他可从来没有外出过呢。   这回听到景文说要去看看,他马上回应。   “景文,我陪你一起去玉昆城吧。   我也想到那边好好地寻访寻访,看看有啥生意好做的。   顺便也可以让自己开开眼,学学他们那边的生意门道。”   景文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一提起这话题,何君肯定心痒痒的想要同自己一起去。   他轻快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何君见景文同意带自己去,那心里可乐的不行,都快要哼上歌了。   说实在的,玉昆城那可是闻名遐迩的大都城,谁都会想去游玩一番。   听说景文要带何君去,这琴儿、童涛甚至小容儿眼里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徐慧芝:“何君去也行,你们俩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在外面仔细些,见了你们叔父替我问声好。   让他带你们多学学做生意的门道。   毕竟你叔父在外头闯荡多年,经验也老道些。”   何君与景文都点头答应了。   于是这几日,景文把菜园、果园还有铺子里、果蔬制作坊这些事宜都分别交代完毕。   他与何君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他们还特地带去了自己菜园、果园种的一大堆果蔬,还有蜜饯、青果鲜。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景文驾马车带何君去了玉昆城。   玉昆城是国都,可以想象它该是有多热闹和繁华。   这玉昆城在鹅湾村的东面,距离鹅湾村不远,一般驾马车慢行的话两天路程。   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半就能到。   景文这次是带有几个目的去的。   一是接了叔父的书信,趁此去探望探望许久未见的叔父。   二是想去玉昆城见识一下,看下有哪方面的生意可以做,也想吸取一些做生意的经验。   三就是想带何君出来散散心,游玩游玩。   因此,这一趟二人一路上心情愉悦,完全放松着自己。   加上沿途观赏着优美的风景,这马车的速度也就没那么快了。   马车跑得慢,一路上走走、停停、歇歇。   他俩在半道上还找了个客栈歇了一晚上。   马车足足走了两日才到玉昆城。   一进玉昆城,何君就带着些兴奋与新奇,像个小孩似的到处东张西望。   何君原来到阳岗县榆林街那最繁华的街道,就觉得那里已经算热闹了。   现在他走在这繁盛的玉昆城里,才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就见这玉昆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抬眼之处,都是红砖绿瓦,或者是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   因城里人太多,景文与何君都下了马车。   景文一只手牵着马,另一手还紧紧拉着何君。   他怕何君等会太兴奋了,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街上行人如梭,车马辚辚。   不远处传来商贩们很有穿透力的吆喝声。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有酒馆里面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还听到一些下等歌姬那俗不可耐地唱腔。   这时何君看见前方倚在门口上,有很多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穿着有些艳俗的少女,手拿着帕子,一个个娇媚地喊着:“相公,进来歇歇脚吧!”   何君从未见过如此风骚入骨的女子,而且着装这么大胆,行为这么放荡,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   景文毕竟以前就在很多东家那里做过活,见得多了,也知道这就是妓院。   他见自己的小媳妇,有点呆呆的。   景文知道何君没见过这种场景,便带着一抹微笑,拉上他的手臂,把他拉走了。   何君很是好奇,他挺想问景文这些女子是做什么的。   可他又担心景文会多疑,认为自己看到这样妖艳的女子就移不开眼似的,会吃味儿。   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些疑问咽回肚子里,跟着景文继续走着。   何君没看那封家信的内容,所以他不知道景文的叔父到底住在哪里。   他担心景文认不到路便问。   “景文,咱们这是要去哪呀?   你认识你叔父家不?”   “叔父写信跟我说,若要来玉昆城找他,就叫我先到一家卖玉器的店铺里等他。   那信上写着那玉器铺的店名叫玉珍堂。”   于是二人一路搜寻着叫玉珍堂的玉器铺。   可脖子都仰酸了,也没见着这玉器铺。   景文便问向路过的一位小哥。   “这位小哥,请问一下,你们这边有一个叫玉珍堂的卖玉器的铺子吗?”   那小哥年岁不大,他沉思了会似乎没这个印象,于是他又问旁边的一位老人。   “爹,你听过玉珍堂这个玉器铺吗?” 第161章 初见叔父   那老人点点头,然后手指向旁边的一条街道。   “你们朝着这条街道一直向里走,大概走个五六百步,就可以看到玉珍堂的铺面了。”   景文道了谢,赶紧带何君向那条街道走去。   差不多走了六百多步的样子,真的看到面前有个铺子,上面的匾额里赫然写着“玉珍堂”三个大字。   景文脸带笑意拍拍何君的肩膀。   “总算找到了,我们进去吧。”   景文将马车停放好,同何君走进铺子。   里面有一个伙计正在照看铺子。   他见两人走进来,以为是客人上门,便微笑着迎上来。   “请问二位小哥需要什么玉器?”   景文:“哦,我们不是来买玉器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请问二位找谁?”   “我有个叔父叫张树仁,他写信告诉我这有个玉珍堂的。”   那伙计听闻后便仔细打量着景文。   “原来你们二位是来找张掌柜的,可他现在不在这。   不过还有一位余掌柜在后头。   他们俩是生意伙伴,我去帮你们喊过来。   你二位稍等片刻。”   伙计掀开布帘就往里间去了。   景文微笑着对东瞅西看的何君说:“君,坐了两天的马车,又走了这么长的路,累了吧?   这有椅子,你坐下来歇歇吧。”   何君此时兴味浓浓。   他在铺子里到处看着、观赏着,哪坐的下来。   不一会,小伙计跟着一名男子出来了。   景文把在旁边观赏着玉器的何君给拉了过来。   小伙计对二人说:“这是咱玉器店的余掌柜。”   这余掌柜看起来也挺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样子。   何君觉得他看上去也挺俊秀的,就是皮肤有点黑。   余掌柜先打量了二人一眼,他在看到景文的时候勐然一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听伙计说你们是来找张树仁的吧?   你们二位是张树仁的……”   景文:“张树仁是我的叔父。”   景文初见这余掌柜也觉得他非常的脸熟,很像是自己以前在外边做活时认识的一位小哥。   那个时候他才十六七岁,那小哥也是姓余,叫余子强。   他比自己大四岁,两个人挺投缘的也因此成了好友。   “张树仁也跟我说起过你们家的事,而且他已经接到你的信了,说这两天你们就到。   这一路赶马车过来累了吧?   你们先坐下歇会。”   余掌柜很是热情地招唿着,他让小伙计去泡茶。   其实余掌柜也觉得景文很像他以前认识的一位好友。   他便试探着问:“你……你是张景文?”   可巧,景文也问道。   “余子强,你是余子强吧?”   两人同时问出声,然后又互相盯着看了一会,俩人这才互相认出来。   ……敢情在这里遇到以前的老友了。   余子强上前使劲拍了一下景文。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景文心里也有些激动。   那时候家境贫寒,因此他十六七岁就外出做活了。   他在一个东家的商铺里驾马车送货。   而余子强也在这边做活。   余子强那个时候比景文大几岁,两人很聊得来。   余子强又很照顾景文,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好友。   后来,余子强去了玉昆城,而景文被徐慧芝叫回鹅湾村了。   二人就断了联系。   景文脸上带着欣喜。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在玉昆城跟我叔父成了生意上的伙伴,这真是叫有缘。   而且这么些年没见,我咋觉得你越变越壮实了呢?   以前你也没这么高啊。   皮肤还黑了,不过倒更俊秀了。”   “我也没想到,张树仁天天在嘴上挂念着说侄儿要来,没想到他侄儿竟然是你张景文。   若早知道是你,我就让张树仁早点写信把你喊过来了。   我真觉得,我跟你张家人很有缘分。   这一次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你可得在玉昆城多住些日子,咱哥俩得好好叙叙旧。”   何君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相认也特别高兴。   他觉得这世间说大也不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景文也能遇见故人   景文很想见着自己的叔父。   “余子强,我的叔父现在在哪?”   “他现在不在这?   他在斗鸡台,我等下带你们俩去。   这位小哥是?”   景文看了何君一眼,微笑着说:“他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何君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想到景文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   余子强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也没觉得意外。   这余子强看起来也是个挺开明的人。   他只是爽朗地笑笑。   “你们要不先在这歇下喝口茶,过一会儿再去找你的叔父。”   “直接去找叔父吧。   我好久没见着他了,还挺想看到他的。”   “那行,我亲自带你们去吧。”   景文与何君走出门,就想去牵马。   余掌柜:“斗鸡台离这里不远,况且这边路上人太多,驾马车不太方便,我们还是走路过去吧。”   景文点点头,俩人就跟在余掌柜身后走着。   何君刚才听余掌柜说了一句什么斗鸡台,便有些好奇地问。   “余掌柜,那斗鸡台是啥地方?”   余掌柜微笑着回答。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叔父就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与景文对视一眼,这斗鸡场虽然以前听过,但他俩万万没想到,张树仁竟然是开斗鸡场的。   余掌柜见他两人脸上有点错愕的表情,便向他们解释道。   “在玉昆城,那些人可很喜欢斗鸡的。   原来你们叔父过来可是从最低处做起的。   他吃得苦,后来得到了东家的赏识和提携。   你叔父就边做边学。   后来他有了些闲钱,再加上人脉慢慢广了,他就自己另起炉灶,开了斗鸡场、鸡坊和赌坊。   雇了专人养了很多斗鸡,也卖斗鸡。   现在他这斗鸡场在玉昆城可是名头很响呢。”   景文小时候对叔父是有一些印象的。   他就记得叔父是很喜欢逗自己玩的,然后总弄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送给自己。   他老是听父亲责骂叔父。   他也听说叔父这个人有些小聪明,喜欢标新立异的。   他想过自己叔父在外边有做任何事的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叔父却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心思这大地方的人真跟他们鹅湾村的人想法不一样,玩的东西都是很另类的。   他以前听说那些富家少爷们没事弄着斗鸡来解闷的。   没想到景文的叔父竟然就是干这一行的,还真挺新鲜。   大家说话间,就来到了一个台子前。   台子前面挤满了兴奋异常的男子。   他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异常,伸长脖子朝台上看着。   有些人还在大喊大叫。   “快,快,啄死它。”   台上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人,他们也正神情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两只斗鸡。   那两只斗鸡正在激烈地打斗着。   估摸着这两个人就是这斗鸡的主人。   他们的斗鸡正在干着架呢。   景文以前也在大地方给东家做过活,这些东西也看的见怪不怪了。   何君是第一次见着这斗鸡的场景,当下他也被台上那两只性情凶勐的公鸡给吸引住了。   就见这两只斗鸡激烈的互相啄咬。   这两只斗鸡旗鼓相当,难分输赢。   结果这两只鸡相斗了很久,都呈现出疲惫姿态。   于是两边的主人又用水将它们喷醒,使这两只斗鸡振奋起来,又重新投入战斗。   最后有一只斗鸡啄上了另一只斗鸡的鸡冠,鸡冠顿时流血不止。   那鸡冠受伤的斗鸡,顿时就显出颓败之势,接着啼叫无力,最后倒在台上。   另一只斗鸡的主人抱起斗鸡连连亲吻了好几口,激动得大唿小叫。   “哈哈,我的斗鸡赢了。”   然后人群中有一些人振臂高唿,兴奋不已。   这斗鸡其实就是一种另类赌局。   斗鸡前,众人纷纷押一方斗鸡赢,若这方斗鸡输,银子也就没了。   而斗鸡场的场主则是庄家。   待斗鸡结束,人群散去,余子强赶紧走上前。   一名男子正对着几名打手训着话。   余子强提高声音喊道。   “张树仁,快过来,你的侄子张景文来了。”   那男子赶紧停住训话,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威严转变为了惊喜。   他快步地迎上前。   何君瞧着这名男子,三十岁左右,大高个,很有精气神,身材挺魁梧的。   而且何君觉得他跟景文神态上有点相似。   别说都是有血亲的张家人,长的跟景文、景行还有点像。   景文也是有十来年没见过他叔父了。   他见着张树仁已经完全跟他印象中,那十六七岁的稚嫩少年挂不上钩了。   因而他就有些迟疑。   那张树仁却毫不认生地张开手,一上来就抱住了张景文。   “景文,我的好侄儿,我总算看到你了。   那时候我离家的时候,你才六七岁,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成一帅小哥了。   你娘身体还好吧?   我就没想到,我出去后,你父亲那么早就去了。   唉,我一听到这事,我心里可难受的不行。   我都没有见着你父亲一面。”   景文似乎有点招架不住张树仁的热情。 第162章 这软红香土的国都就是不一样   景文有些不太自在地回答。   “我母亲现在身体还行。   她说您多年没回去了,希望您以后有时间回去探探亲。”   “那肯定要的。   你们都累了吧?   我在月满楼订了一桌席面为你们接风洗尘。   走走,跟叔父去。”   张树仁笑眯眯的一把拉住景文就往前走。   何君觉得张树仁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   甚至觉得他看上去那么的年轻有朝气,性格也挺豪爽大气,很容易就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何君就不觉得那么的拘谨了,此时他心里是非常的轻松。   四人来到月满楼的雅间。   伙计依次将酒菜端了上来。   张树仁给每个人的酒杯里都斟满了酒。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何君。   他见何君文文静静地坐在那,人也长的很俊美,又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就有点摸不准何君是景文的哪路亲戚好友?   于是张树仁含笑地问向景文。   “景文,这位小哥是?”   何君还挺怕景文说出自己是他什么未过门小媳妇的,那可太让人羞涩了。   于是何君抢着自我介绍起来。   “我现在住在景文家里,小容儿老是喊我三哥哥。   我现在跟景文一起做生意来着。”   张树仁笑吟吟地看着何君。   说实话,他对面前这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小哥印象还挺好的。   他从何君的话里捕捉信息……这小哥应该跟景文家的关系很亲近。   那余子强估计何君是因为羞涩,所以才没让景文介绍自己。   他微微一笑,低头俯在张树仁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何君猜测是余子强告诉了张树仁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这样想着,脸上便有些羞意,头就低了下来。   果然,张树仁听完之后那笑容可就更深了。   他嘴角露出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又盯着何君看了会,然后带着很满意的神情看向景文。   余子强:“仁,我还跟你说件事,你可能也猜不到。   我跟你侄子张景文老早就认识了。   这时候景文才十六七岁,我们在一起做活还成了好友。   这次他过来,我才知道景文竟然是你的亲侄子。   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   张树仁一听,更是乐呵呵地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子强,看来你跟我们张家人确实是有缘。   来,咱们四个人碰个杯,为我们这么有缘而干一杯。”   大家举起杯碰了一下,然后都一口喝干。   何君可从没喝过这么老辣的酒。   他一口干下去,从嗓子眼到舌尖都是火辣辣的。   不过他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因为他刚才听余子强很亲昵地称唿张树仁为“仁”。   而且何君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俩人态度默契又亲昵。   ……不会这俩人是一对吧?我都看出点异常来,不知道景文能不能看出来。   何君瞅了景文一眼,没曾想景文也正回头看向自己呢。   景文含笑的向他眨眨眼睛,何君顿时明白了,景文也看出来了呢。   在饭桌上,何君、景文、余子强都挺安静的。   就属张树仁最健谈,加之他喜欢喝酒,而且总是一杯杯地干,所以话就越来越多。   他先是问起景文家里的一些情况,又想起大哥便伤感起来。   后来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从鹅湾村出来之后,到处流浪,到处找活干,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到现在。   他一直讲着这十几年自己的经历,还有一些见闻。   偏偏桌上有三位很好的听众,他借着酒意更是说得浑身是劲。   他手不停地伸向酒壶,杯子空了又倒上,然后又一口闷。   旁边的余子强按住他的手,不准他再倒酒了。   “知道你是因为今天侄子来了心里高兴,但也不要勐地灌这么多酒,这对身体可不好。”   兴许是张树仁喝多了酒,酒意上了头,他行为上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他一把搂住余子强,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象有了大舌头。   “强,这么多年来。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幸好是你陪在我身边,有你可真好。”   余子强知道张树仁酒喝多了上了头,有些失态了。   他飞快地看向何君与景文,然后不着痕迹的把张树仁搂在腰上的手轻轻拿开。   他笑着对何君与景文说:“你叔父就是这样,太好酒贪杯了。   他今天一高兴又喝多了。”   景文听刚才叔父讲的这些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可以听出叔父这些年也经过很多磨难的。   “我叔父这些年来也过得不容易吧。”   张树仁此时酒意完全上来了,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余子强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睡姿,就叹了口气说:“早几年,你叔父一人孤身在外闯荡,确实是吃了很多苦。   那时候他人小,总有一些人欺负他。   不过你叔父这人胆大又聪明,吃得苦又肯学。   他一直都拜别人为师学武艺,然后又投奔在那些人手下做活,慢慢也有了一些名头。   等他觉得人脉广了,又有了些闲钱,他便另起炉灶开了这斗鸡场、鸡坊和赌坊。   你别看这斗鸡场,其实这就是一个另类赌坊。要开好这赌坊跟斗鸡场可得花一番心血。   要上下打通关系,还得要找有势力的人照看场子。   你叔父闯荡这么多年,也结识了一些好汉。   他以前跟的那些东家、师父,都是很赏识他的。   因而他们都愿意帮你叔父撑场子。   当然,你叔父打点出去的银两也不少。”   景文问了一个他很好奇的问题。   “余子强,你是怎么跟我叔父认识的?   你们俩怎么会成为生意上的伙伴?”   余子强此时眼睛里有温情脉脉的光芒。   他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一塌煳涂的张树仁。   “这说来话长。   我那个时候没在那东家商铺做活了。   我记得你是回了鹅湾村。   而我就跟一个表哥来了这玉昆城。   我表哥原来在异域那边跟别人合伙做过玉石生意。   因而他对玉石、玉器这些也挺在行。   于是他就教我认识这些玉器,学会辨别真假,。   后来我们就去异域那边赌过石。”   我表哥说我有些天赋,就把他那些赌石的知识全部传授给我。   以后我就在那些卖玉石、原石的地方开始赌石。   也许是我运气好,又或许是我真的有天赋,我基本上是十赌六中。   我就靠赌石积攒了一些财富。   但是我的意愿是想开一个玉器铺。   后来我就想去赌几次大的。   就有一日,在一个赌石的地方看到一块原石。   我仔细看了那原石,绝对是进色的特别好的玉石。   但是那原石的石壳太硬、太厚,又黑,一般人是看不透的。   于是我花了普通的价钱将它买下,然后直接在坊主那开出。   当时开出阳绿震惊了大家。   可以说我一夜暴富了。   就在我跟表哥喜气洋洋,带着兴奋的心情拿着阳绿的玉石,去往回家的路上时,却遭到了歹人的伏击抢劫。   原来是那卖给我原石的坊主,见我开出了这阳绿,眼红的不行。   他便派杀手潜伏在路上,想将我二人杀人灭口后,抢回阳绿玉石。   很不幸的是,我表哥被他们砍成重伤流血不止,当场就死了。   我被他们砍伤胳膊。   我在拼命逃跑当中,却因手上失血过多摔倒在地。   眼见着那伙歹人追上来,我以为会命丧于此。   却被路过的张树仁及其他的打手给救了下来。   张树仁会武功,而且他下边一些打手也很勇勐。   他们把那些歹人打跑,把我救了下来。   我感激于张树仁的救命之恩,就一直跟在他手下做事。   后来他见我在赌石上面有天赋,就越来越看重于我。   张树仁的赌坊跟斗鸡场,生意越来越红火。   他便出钱和我一起合开了这家玉器铺。   张树仁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贵人。   我这一辈子都会跟随着他。”   景文:“我没想到,你我分开之后,你有过这么一段坎坷的经历。   不过,现在好了,我看你跟叔父这生意做得很不错。”   “我真的在心里很感谢你叔父。   你叔父是一个性格爽朗豁达的人。   我这辈子一定会跟随着他的。   而且我也离不开他了。”   余子强脸上露出很动容的表情,他手轻轻的在张树仁背上拍着。   何君能觉出余子强对景文的叔父是有很深的眷恋的。   而且看上去他俩人的感情非常的好。   吃完饭,景文与余子强一人架着张树仁的一只胳膊把他扶出酒馆。   余子强带他俩来到一幢白墙青瓦的小楼里。   这栋小楼虽然不是很大,也不是太奢华,但是外头有高高的马头墙,小楼里的木头都有着精美的雕刻。   里面的仆人上前把喝醉了酒的张树仁一起搀扶到睡房里。   余子强安顿好他,便对景文与何君说:“等下让仆人带你们二位去睡房,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下人们说。”   这边走过来一个仆人,将二人带到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便退下了。   何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边繁华的街道。   此时夜已深了,但是外边还是红灯笼高挂,到处都传来欢歌笑语声。   这软红香土的国都就是不一样。 第163章 这主意很不错   虽然这个地方如此喧闹,如此兴旺,何君觉得还是娘的家里温馨平和。   他想起了前尘往事,想起上一世自己的悲惨遭遇。   如今自己还好好地站在这,欣赏着窗外美丽的夜景。   想起这些零零碎碎的往事,让他莫名的有些感伤。   他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重生以后,再碰到景文以及被徐慧芝接纳自己之后,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置身于梦境中。   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是虚幻的?   会不会等梦醒来,一切都不存在了。   这时候景文推门进来了。   他微笑地站在何君身后,同他一起望着窗外那美丽的夜景。   何君回头看着景文,景文则含情脉脉地看向他。   何君不由自主地靠近景文。   景文把何君搂过来,他下巴抵在何君的肩膀上,双手从后面搂上何君的腰。   何君手覆盖在景文的手上,心里才安定下来。   有景文陪在身边,何君觉得很幸福,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想起,以后还有更好的生活在等着他呢。   景文有些担心小媳妇会认床,便陪了他很晚。   景文搂着何君,何君手摸上景文胸前那结实的腱子肉,心里顿时觉得无比的安心。   景文朝何君温情地笑笑。   “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会不会认床?   你不会离了我睡不着吧?”   何君看着近在咫尺景文的脸,觉得自己的夫君长的真是好看。   他浓眉大眼,有着高挺的鼻梁,有时候会邪邪一笑,简直是魅惑死人了。   还有他整个人健壮又结实,怎么看都是很吸引人的。   何君想起眼前这个大美男是属于自己的,他就心神荡漾开心的不行。   何君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了景文的眉毛、鼻子、嘴唇。   景文宠溺地说:“是不是越看越觉得你夫君长得帅了?   你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   “看把你臭美的。   不过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   不过你再好看也是我的夫君,你只属于我何君一个人的。”   “我的宝贝媳妇在我心里才是最好看的。   我好幸运,我能拥有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景文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他含住何君嘴唇轻轻地吻着。   今晚何君也特别热情,他热烈地回应着景文。   景文一触到何君的嘴唇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又温柔又缠绵,把个何君直亲得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发烫,直至快换不过气了,景文才放开他。   最后,景文用舌头把何君嘴里每个角落都搜刮了一遍,又把何君浑身揉捏到发红,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房间。   早晨,因昨晚何君与景文都睡得比较晚,因而还没有起床。   景文昨天陪自己的叔父多喝了几盅酒,此时头还有点晕晕的。   这时他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不会是何君过来了吧?   景文起身把门打开,却见自己叔父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景文赶紧将身上衣服整理好。   “叔父,您来了,快进来坐。”   张树仁:“我昨天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本想跟你秉烛夜谈的,没曾想自己倒先喝醉了。   我过来是想看看你们在这睡得好不?   还住的惯不?”   “叔父,这挺不错的。”   “那个何君我还蛮喜欢的。   我看着那孩子不错,挺配你的。   景文你眼光很好。”   景文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好了,我叫下人煮了稀饭,又买了一些烧饼包子,你快叫上何君下来吃早饭。   等会儿我陪你们在这玉昆城转转。   这玉昆城有些地方景致还是不错的。”   正说话间,何君也过来了。   他微微一笑轻声地喊道:“叔父早。”   张树仁笑眯眯地说:“我们下楼去吃早饭,等会带你们去玉昆城转转。”   何君一听顿时挺兴奋,他早就想在玉昆城里逛上一逛了,等下可得好好地欣赏欣赏美景。   三人来到一楼饭桌前,余子强早在桌旁等着了。   下人盛来了几碗稀饭,然后又端上来三盘炒好的蔬菜。   几人开始吃起早饭。   张树仁尝了几口蔬菜,便点头称赞。   “这豆角味道真不错,吃着就是香。”   旁边余子强挟了点青菜尝了一口,也连声夸赞。   “这菜的味道确实不错,以前都没觉得蔬菜这么好吃。”   张树仁:“这些果蔬是景文从鹅湾村带来的。   景文你在信里说在鹅湾村有果园和菜园,还说这蔬菜在你们当地卖的很好。   我尝了一口就知道味道这么好,应该会卖的红火。”   余子强笑着对景文与何君说:“我想你们鹅湾村肯定山水很好,这水一好,你看你们的菜就种的好。   这菜味道就是鲜美,我敢说这玉昆城还没有哪一家的菜,有你们这菜的味道好。”   何君:“鹅湾村确实山清水秀很漂亮的,下次你们就回鹅湾村去看看。   到我们家果蔬随便吃,我们养的那鱼,味道也特别鲜美。   还有我们那里的山果、野果也非常多。   我觉得我们鹅湾村就是一个宝藏之地。”   余子强听了也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听上去很不错,我有机会一定会去玩的。”   张树仁很温情地看了他一眼。   “我以后是一定要回去探亲的,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家乡。”   “那行,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景文想起马车上除了带这些果蔬过来,还带了好几罐的蜜饯跟青果鲜。   “叔父,我还带了蜜饯跟青果鲜,你没尝一下吗?那味道也很好的。”   “哦,我让下人全搬到灶火房去了,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张树仁连忙吩咐下人拿出蜜饯跟青果鲜。   他与余子强分别尝了一口,顿时都竖起了大拇指。   余子强:“这蜜饯口感就不必说了,非常的香甜可口。   而这青果鲜我可是第一次吃到。   这既保留了原来果子的鲜美,经过腌渍之后更入味了,确实非常好吃。”   张树仁脸上露出自豪之色。   “真不愧是我张树仁的好侄子。   不错,就从你们这果蔬跟蜜饯来看很有前景,叔父很看好你们。”   景文不失时机地问向张树仁。   “叔父,余子强,你们真觉得我们这果蔬还有蜜饯、青果鲜好吃吗?”   “我张树仁说话从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这味道确实是好到没得挑。”   张树仁说完又拿起一个蜜饯塞在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而余子强一直吃着罐子里的青果鲜。   他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腌渍果子。   “别说玉昆城这么大,我还找不到任何一家的蜜饯和果蔬能有这么好吃。”   景文与何君对视了一眼,然后景文向张树仁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叔父,我们在鹅湾村有菜园和果园。   但我还想扩大规模,我想把生意做得更大。   所以我想把那片田野还有山林全部包下来,估计得有一百多亩。   然后我全部种上蔬菜和果树。   我准备在这玉昆城设几个点专门卖我的蔬菜瓜果。   我想把我这个生意扩展到玉昆城来。”   张树仁听闻身子向前倾了,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主意不错呀,挺好的。   我瞧着你这蔬菜瓜果味道这么好,这玉昆城的百姓应该很喜欢。”   连那余子强也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倾听着。   景文见这个话题成功地挑起了他二人的兴趣,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继续说道。   “我觉得这果蔬在玉昆城还是很有前景的。   但是目前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若要再去买下一座山和一百亩田地,还要请很多帮手,需要投入很多的本金进去。   我现在手上的本金不够,所以目前我只能有这个设想,却不太敢放手一搏。”   张树仁沉思了一会,接着他与余子强有了片刻的眼光交流。   余子强:“景文这个设想很好,就冲这果蔬味道这么好,而这玉昆城又不缺有钱人,我很赞同景文的这个设想。”   张树仁在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多识广,因而他现在有着精明商人运筹帷幄的手段。   他也觉得这个设想非常好。   “我觉得你们把果蔬运往玉昆城卖,这是一条很好的生财路子。   但你们考虑过没有,鹅湾村离玉昆城也有两日的路程,这果蔬运过来就怕不太新鲜。   当然,你鹅湾村还可以扩大种植,你们可以多做蜜饯跟青果鲜运过来卖。   我可以在玉昆城郊区买一块很大的田地,专门用来种植这些果蔬。   到时候你跟何君过来在这边果蔬园先打理着,把这边果蔬生意做上去。   这件事越早做越好。   景文,叔父也很想帮你,你说吧,你还需要多少银子?”   景文见叔父有意愿要加入,心里顿时大喜。   既然想把生意做大,又想在这玉昆城发展,确实是需要这边有人脉广的亲朋好友帮忙的。   他也看出自己叔父生意做的不错。   既然能在这繁华的玉昆城开赌坊和斗鸡场,没有一点人脉与后台是办不了的。   而且叔父看上去是赚得盆满钵满的人,换句话说他觉得叔父不差钱。   若叔父能入伙进来,还愁在这玉昆城发不了财吗? 第164章 我们好好的合作一把   “叔父,当然是本金越多越好。   像我们要扩大种植,需要请很多的帮工,还要搭保温的蔬菜大棚。   另外,种这些果蔬又要花很多的功夫。   而且制作坊里还要招更多的人制作蜜饯跟青果鲜等等。   这一来一去的开销就要很多。   我算了下帐,需要两万两。”   何君心里突突直跳,他有点惊诧地望着景文。   他从来没听景文说起想让叔父合伙的事。   而且景文一下开口就要两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何君望向张树仁和余子强,他有些担心叔父会恼羞成怒。   张树仁没吭声,但从他神情看出,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事。   而余子强却对景文提出要两万两白银而感到吃惊。   “景文,两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   你就是买下一百亩田地和那片山地,扩种果蔬园,也要不了这么多白银吧?”   “因为我们还有其他的生意包括在其中。   何君原来就设想在月鸣岭那边田野上筑一个农家乐园。   里面要筑很多的房子,还有花园等等。   在咱们玉昆城,还有其他地方,应该都没有人筑农家乐园吧?   若我们是第一家,待名头打响之后,肯定是有很多人来游玩的。   再加上我们自己培植的果蔬、蜜饯味道这么好,绝对会让人流连忘返的。   你们觉得这设想可行不?”   余子强听景文这么一说,也不再言语了。   毕竟他也是生意人,他也知道哪些生意可做,哪些生意有前景。   景文所说的设想,特别是这农家乐园,余子强也是头一次听说。   若真能实施开来,没准能红火起来。   再者他也品尝了景文带来的果蔬和蜜饯,那味道真是鲜美,让人一吃就忘不了。   若再吃别家的果蔬,那就如喝白水一样无味了。   就冲这果蔬生意一定能在玉昆城把名头打响。   张树仁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他早就算好了一笔账。   张树仁是个商人,虽然他看上去豪爽,不拘小节,但其实他心思缜密,对哪些生意好不好做,他有着很敏锐的判断力。   “你说的这些设想很不错,你这果蔬生意在玉昆城前景是非常好的。   另外你说要办农家乐园,肯定能吸引那些城里的富人们去游玩的。   因为这玉昆城里从来都不缺有钱人。   那些富人钱多的用不完,偏偏他们就喜欢那些新奇的玩艺。   我非常看好这桩生意,我决定入伙你们的生意。   鹅湾村种植还有制作坊全部归你们打理,然后运输过来到这边玉昆城怎么卖,还有铺面的事由我们负责。   当然你们就会更辛苦些。   到时候我在郊区买下大片田地种植果蔬,还要辛苦你们过来打理。   我们这边就出人力,还会发动一些人脉来卖货。   这样吧,两万两银子算我入伙的,到时候分成我三你七。”   何君此时非常乖顺地看着景文。   他平时主意多,爱出谋划策,但遇上这种事,何君倒没什么主意了。   他全心全意地相信着景文,一切全凭景文处理。   而余子强向来也是以张树仁的心意为主,因而余子强此时也不作声,他只是看着张树仁。   张树仁说什么自己照办就是了。   景文知道叔父在外闯荡多年,也是一位精明的商人。   叔父竟然说要投两万白银进来,而且还坦言自己这边更辛苦,更劳累,只要三成红利。   这明显是叔父在关照自己,想帮衬着自己。   但景文心里明白,玉昆城这边的生意全是要仰仗着叔父的人脉。   叔父这边是既出钱也要出力的。   做任何生意都不是那么简单,因而景文也不是那贪图小利之人。   他觉得需要让些利,要懂得权衡利弊,才能让合作伙伴互相扶持,互相提携。   “叔父,我们在这玉昆城里是人生地不熟的,因而这边生意的打理全要靠您的。   我觉得利润叔父占四成,我们占六成,叔父你看行不?”   张树仁有些欣慰地看向景文。   这侄儿可真没让他看错。   这景文眼光长远,倒是块做生意的料。   “那就先这样说定了。   依我看,咱这果蔬生意肯定在玉昆城能火起来,这生意一定有大大的赚头。”   何君前面见景文提出让叔父投两万两白银,当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觉得景文要的有些多。   当他看到景文跟叔父轻轻松松就谈好合作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在鹅湾村一般的穷苦百姓,每天能赚到一些铜板都很不错了,更别提说一年能赚到多少银子。   何君原来以为叔父开个什么赌坊和斗鸡场大概跟自家生意赚得差不多。   没曾想,景文的叔父能轻而易举就拿出几万两来。   看来他做这斗鸡场跟赌坊的生意还是很赚钱的。   余子强说那玉器铺也是他俩合开的,这玉器铺的生意可能也挺赚钱的。   余子强脸上却有些尴尬之色。   因为这边的生意他俩都是合伙的,而且余子强是管理账目的,所以他清楚到底能挪出多少银两来周转。   “仁,咱们刚投了一部分钱买了很多的斗鸡过来。   前不久又进了一大批上品玉器过来,现在能周转的银子,我看最多只有一万五千两,一下子凑不齐两万两。”   景文与何君觉得已经谈妥合作,正感觉自信满满且充满期待时,却忽然听余子强面露难色的透露了银子比较难周转的事。   三人都望向了张树仁。   何君甚至想景文的叔父若真的很难凑齐这么多银子,还不如让景文把银子降到一万两。   大不了就不扩种那么多地,生意先慢慢做着,到后头本金足了,再来渐渐扩大生意。   可张树仁却挑了挑眉说:“我记着还有很多人欠了我们的帐。   我随便数了一下,外头至少欠了我们好几千两的帐。   可能是我近来太好讲话了,一个个都不主动上来还钱了。   看来这段时间我得带人亲自去要帐了。   景文、何君你们放心,这两万两白银绝对能妥妥地交到你们手上。   到时候你们可放心放意的在鹅湾村大刀阔斧地干起来。   我在这边给你们做后盾。   我张树仁要么不干,但真要干起来,我就一定要把它做的最好。”   何君看着张树仁那张坚毅而又霸气外露的脸庞,不由的对他心生佩服。   瞧他这霸气侧漏的言语,这景文的叔父确实是个干大事的。   而景文心里却也很感动。   他不过是因为叔父夸了果蔬味道好,然后自己也有心想往这玉昆城发展。   他见叔父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所以就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设想,想拉叔父入伙。   可他没想到,叔父却答应的如此干脆利索,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自己入银两万两。   两万两白银啊!又不是两百两,这可是大大的一笔银子呀。   景文想,叔父这几年做这生意也应该是有些本金了,再加上叔父自己精明的头脑,还有敏锐的判断,应该积攒了一定的财富。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信任和帮衬。   等大家初步商议好这件事,余子强微笑着提醒大家。   “咱们在这里探讨了半天,好好的时光都给浪费了。   好不容易等到景文与何君来这里,咱们可得尽地主之宜,带他们好好逛逛。”   张树仁马上站起来。   “光顾着谈事了,我们特意抽了这半天时间来陪你们,走走,咱们赶紧上街逛去。”   于是,四人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边走边逛。   这一路上反正经过的商铺,只要是何君和景文有兴趣的都会进去看上一看。   比如典当行、杂货铺、古玩店等。   何君看到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他就买下来,他总想着要带给小容儿玩。   而景文买了一大堆的美食,还给琴儿和徐慧芝买了一些漂亮的珠钗。   等走累了,四人又进入到巷子里的茶肆歇脚喝茶。   后来经过湖边的时候,张树仁热情地邀请大家坐上了画舫。   何君还是第一次坐上这画舫。   他看着湖面上一些绘有各种图案,装饰华丽、精美绝伦的画舫穿行于清澈的湖面上。   游人乘坐画舫当中,荡漾在水波之上。   这样可欣赏到两岸美丽的风景,还可以听歌品曲。   这让何君感到无比的惬意。   景文瞧着何君有些陶醉的样子,笑着打趣他。   “君,舒服不?   这儿这么好,这么繁华,你肯定乐不思蜀了吧?”   何君怪嗔着:“哪有?   我就觉得这大地方的人可真会享受。   这可是咱们那边老百姓想都想不到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这画舫之中也有些美丽的歌妓正侑酒举觞、丝竹弹唱。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她们给吸引住了。   景文:“还真挺香艳的,怪不得那些有钱人,甚至名人文士都爱过这种绮靡的生活。”   待从画舫里出来,大家走到了一条古玩街上。   景文想起余子强跟叔父不是也合开了一个玉器铺吗,他们为何不开在这专门卖古玩的街上呢?   “余子强,你们那个玉器铺怎么不开在这条古玩街上?   我看这里人来人往的,玉器铺那里好像人倒不是很多。” 第165章 赌石坊   余子强:“那铺子是你叔父买下的,所以开在那里比较方便,不需要向别人去租铺子。   而且这一条古玩街上的铺面租金是非常贵的。   在这古玩街上,你若不识货,进去肯定会被宰的。   大部分掌柜为了赚钱,都会混入一些以假乱真的赝品。   那些不太懂货的人来这里,就有可能会买到假货。   实际上街面上的珍品很少。   这要一个经验老道很识货的人过来,也许能买到真品。   况且这里面的掌柜一个个老奸巨滑的。   大部分摆在店铺的都是赝品,真品轻易不拿出来。   若他发现你是真的懂行的,并且本金充足的话,他才会给你推荐真品。   一般不太懂的人,他只会忽悠你用高价买那些赝品。”   何君与景文一边听着,一边暗暗记在心里。   何君……我就过来开开眼,不买总成了吧。   四个人把这古玩街逛了一个遍,大家也没发现有看得上眼的货。   这四人当中,余子强应该算是最识货的。   从头到尾,他对这些摆出来的古董都嗤之以鼻。   而何君与景文则是以观赏为主,反正他们也不懂,就不会随意去触碰或者说去买这些古玩。   四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古玩街的尽头。   这时何君眼尖看见前面有一间铺子,匾额上面写着赌石坊。   何君头一次见卖赌石的铺子,便感到非常的好奇。   “你们看,那铺子是卖原石的吧?   我还从来没看过别人赌石呢,要不咱们去瞧瞧吧。”   余子强若有所思地答道。   “赌石搞不好就是一刀穷,一刀暴富。   我算经验老道点的,但是十次最多六次能够赌赢。   那些外行些的,基本上赌到的都是垮石。   有些人在赌石上输的倾家荡产。   为赌石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这赌石不好赌啊。”   何君听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大部分百姓们都有赌徒的心态,其中有些人总抱着能一夜暴富的想法来投注全部家当赌石。   往往开出来的石头大部分都是垮了的,或者说不如意的,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何君:“那以你的经验来看,这石头应该怎么判断好坏呢?”   余子强:“这里面门道很深,我只是稍稍给你们说一下。   第一要据皮断石。   第二要据蟒赌色。   第三要据松花赌石。   不过说归说,真的判断起来非常难。   正所谓“神仙难断寸玉,大师往往失手”。   所以说赌石是很难的,靠一部分运气和眼力。   既然何君这么感兴趣,那么我们进去瞧瞧吧。”   何君顿时感到有些小激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看见这赌石坊就好像特别的兴奋,手上总痒痒,特别想出手一试。   景文发现何君好像很亢奋的样子,便宠溺地朝他笑了笑。   他以为是自己的小媳妇初来乍到,从没见过赌石,因而觉得非常的兴奋、新奇而已。   四人走进赌石坊,就有一名伙计上来热情地招唿。   “几位爷是要来看看石头的么?   你们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好的原石。”   张树仁看了看满脸都是兴奋之情的何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就是来赌石的。”   那伙计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他在这边干活很久了,也看得出来哪些主顾是有身家的。   伙计见张树仁带着一股霸气之色,虽然他看上去不拘小节,很豪爽的样子,但伙计已经看出这张树仁绝对是大掌柜般的人物。   此时他更是不敢怠慢,他微微弯着身子,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边请。”   四人跟着这名伙计进了里间。   里间有一条长长的过道,穿过这条过道,再往下有一个楼梯。   从楼梯往下走了一会就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大房间内。   这个大房间至少可以容纳几百人。   壁上都挂着灯笼,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盆,火盆里燃着熊熊火焰,把这个大房间照得光亮。   大房间里有很多的石桌,每张石桌上都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   房间里也有一些客人,正在仔细地挑着石头。   大部分客人旁边都跟着一名伙计,正向他们解说着。   而在房间的北边却围着一大堆人。   从他们那里不时地传出惊叹或者叫好的声音。   还有一些人大叫着:“涨,一定得大涨。   我今天都开了三块石头,前面两个都垮了,这个可一定要给老子涨,要大涨。”   何君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而且心噗噗地跳。   他甚至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兴奋。   他拉过景文就朝那堆人走去。   而张树仁跟余子强则从容不迫地跟在后头。   景文与何君刚围过去,那解石的师傅已经把石头打开了。   大家伸头仔细一看,皆发出叹息的声音。   原来这一块石头又开垮了,里面无数个裂缝,而且棉多,这翠玉的“肉”也非常的粗糙。   这翠玉根本做不了什么饰品。   大家都摇摇头地散开了,而刚刚那叫的很起劲的汉子直接瘫坐在地上,眼睛失神地望着这垮了的原石。   紧接着,他忽然抱头痛哭起来。   “我的娘嘞,为啥我的命这么苦。   我勒紧裤腰带,省点钱买了这几块原石,指望着能发财,可是现在全垮了。   我连家里买米的钱都偷来了,这叫我怎么办啊?”   何君与景文非常同情地看着那嚎啕大哭的汉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对张树仁他们而言,这些场景他们都已经很熟悉了。   特别是余子强是做这个出身的,这刺激的场面见得多了,所以也是见怪不怪,都能够淡然处之。   余子强:“你们不是要挑选原石吗?   我们在这石桌上慢慢地看过去,你们挑选一些看得上眼的。”   何君点点头,便迫不及待地在石桌旁仔细察看原石。   而景文一直陪在何君身边,他看何君一副非常认真的神态,便问。   “君,你是不是对这原石很感兴趣?”   何君拿起一块巴掌大的原石掂了掂重量,又仔细看着皮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走在这赌石坊附近,我心就跳得很快,而且人也很亢奋,包括我的手都是痒痒的。   我感觉我对这些石头很有感情似的。”   听何君这么一说,景文就觉得何君的反应有点奇怪。   “若你真的很喜欢这原石,咱就挑几块玩玩吧。”   余子强在那边石桌上看中了一块皮壳很黑很厚的翠玉原石。   他赶紧对着景文和何君喊道。   “我觉得这一块不错,你俩过来看一下。”   景文知道余子强在判断原石这一块是非常有经验的,也是很相信他的眼光。   景文拉了拉何君。   “君,余子强喊咱俩过去看呢。   他做赌石这一行很多年了,他说不错的石头那肯定是好货。   咱们过去看看吧。”   何君对手上的这块石头是着了迷似地把玩着。   “你先过去看吧,我在这边看这几块原石,我等会再过来。”   何君第一眼瞧见这块原石就情有独钟。   他非常仔细地端详这块石头。   这块石头皮壳紧实,砂细,裂隙少。   这个皮壳是褐色的,而且这个翠玉皮壳上有松花,这松花带着些绿色。   何君不停地摸着这块石头,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这石头可是一个宝贝。   这皮壳里面绝对是块好玉。   而且何君感觉到自己双手摸着这块石头的时候,手上感觉到发烫发热。   这让何君更感到疑惑不解,不过他此时还是想遵循自己心里的执念。   “好嘞,就你了,大石头,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呀。”   而余子强拿着那块黑色石壳的石头爱不释手。   “你们别看皮壳这么厚、这么黑。   我仔细瞧了瞧,这里面的翠玉成色肯定不错,我就选这块了。   何君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也在那边选石头呢,咱们过去找他吧。”   于是余子强拿着那块黑色皮壳的原石与景文、张树仁走到何君身旁。   景文:“君,你看中哪块石头了?”   何君非常自信地捧着手上的石头,微笑着说:“我就喜欢这块石头,我要开这块石头。”   余子强拿过何君手上的石头,认真端详了一番。   然后他对何君点点头,带着些赞许神情:“没看出来呀,何君竟然还挺有眼光。   从这皮壳上来看,这翠玉成色应该不错。”   何君听到身为行家的余子强的夸赞之后,心里是美滋滋的,不过他脸上却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而景文看着何君心情愉悦的样子,觉得这趟来得真值。   虽然他不太相信何君能一眼识宝玉,但这一趟能让何君玩得开心,他也特别的高兴。   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自个媳妇天天开心、快乐重要呢?   张树仁:“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人都选中了石头,那我们就找师傅去解石。”   张树仁对一直跟在旁边的伙计说:“我们选中这两块石头,你拿去给师傅解石吧。”   伙计赶紧伸手接过两块石头,就走到那解石的师傅旁边交给了他。   伙计走回来带着客气的笑容问:“几位爷,这两块石头我们这边收价是二十两白银。” 第166章 解开原石   景文正要低头掏银子,张树仁早就拿出二十两纹银递给了伙计。   景文拿出银子要还给叔父,张树仁说什么都不肯收。   “你们第一次来这赌石坊玩,这一块原石就当是我送给何君的。”   景文见叔父执意不肯要,也只得随他去了。   那名伙计继续说道:“刚才师傅说这两块原石皮壳较厚,可能解开要费些功夫。   估计最快也要一天才能解开。”   要不几位爷到旁边的茶室里面休息等侯?”   这个赌石坊很大,因而在旁边也开设了好几个茶室,专门给那些等解石的人歇息的。   另外,这边还设了客栈,一般在这边等解石,少则一天,多则是好几天。   那些解石的人往往都会在这边休息,等候解石的结果。   张树仁:“站在这着实难等,要不我们就前往茶室等候?   等会石头解开了,伙计也会来喊我们过去看的。”   可何君此时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块石头上。   他知道师傅要解那块石头了,又如何能坐得住。   他连忙说:“要不你们去茶室喝茶休息会,我对这解石很感兴趣,我想站在师傅旁边观看。”   见何君已经站在两名解石师傅的旁边,景文也就站在旁边一同看着。   张树仁跟余子强则跟着伙计去了茶室。   开始解石了。   就见两名师傅拿出一根细铁丝,将细铁丝两端绑起一根竹条,拉成一张弓,用这弓来切石头。   然后两个师傅一人拉一头,根锯木头一样慢慢地锯着石头。   这两名师傅也是非常经验老道的。   其中一名师傅问何君。   “你是直接开,还是磨个口子看看这翠玉好不好?”   何君心思若真的要把它解开得花一天时间,现在他在皮壳上擦一个口子就可以看出里面的好坏。   “那就先磨一个口子看一下。”   两名师傅做好准备工作便开始给原石磨口子。   周边也站了一圈人,他们都颇有兴趣地盯着师傅手里的两块原石。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何君那块原石被磨出一个口子。   众人一看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有人兴奋的大叫起来。   “哇,有色,是深绿色的玉。”   “小哥,你这翠玉大涨了,你要发财了。”   而另一名师傅又将余子强那块黑皮壳的石头开了个口,原石里面也是绿色的。   众人纷纷露出羡慕惊叹的表情。   “看来今天遇到行家了。   别人解石大部分都是垮了的。   这伙人拿得两块都是难得一见的带阳绿的翠玉,这也太神了。   你们这原石大涨了。”   两块石头磨开口子呈现出的都是带阳绿的好翠玉。   早有伙计去茶室向张树仁及余子强禀告好消息了。   张树仁、余子强听闻都笑眯眯地过来了。   余子强拿起两块石头看了看那磨开的地方。   “何君你可是深藏不露呀。   我是原来跟表哥学过的,我十次最多只有六次能看对。   而何君你从来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你是如何能判断出这是块好翠玉的呢?”   大家都带着好奇的神情看向何君。   特别是那些指望着一刀暴富的百姓,此时是非常想听听第一次出手就能够大涨的小哥,能说出一些经验之类的话。   而何君却只是羞涩地笑笑。   “我也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拿到这块石头的时候,有些心灵感应。   而且我感觉我的手摸到这块石头时会变得发烫。   我就觉得这块石头跟我有缘,它定时一块好翠玉。”   周边百姓都发出些不屑的声音。   他们都以为何君这么说是有所保留。   大家还以为何君是不想把这赌石的经验告知于人,便都悻悻地走开了。   这时有几个做玉石生意的掌柜都看中了这两块原石。   他们纷纷围在何君旁边试探地问着要不要卖?   “小哥,你们这两块石头卖不?”   “卖给我吧!我出的价钱包你满意。”   而余子强对自己选出的石头也颇感满意。   一般来说,能选到这带深绿色的好翠玉是极其难得。   他现在又是开玉石铺的,正需要这么好的翠玉来打磨饰品。   因而余子强自己挑中的这块石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   “我这一块石头是自己留着做饰品的,我这一块不卖。”   那些掌柜听余子强说这块石头不卖了,顿时流露出一些失望失色。   不过他们看何君没吭声,便全部围住何君纷纷问价。   何君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景文。   景文冲他笑了一下,温和地说:“是你寻得的石头,你自己做主,你想卖给他们也行。”   何君心想这块石头皮壳这么硬,怕是开一天也开不完。   现在磨了一个口子,大家也知道这是一块好翠玉,既然有这么多人相中,何不卖给他们。   何君:“行,这块石头我卖。”   一听何君答应要卖了。   这几个掌柜就亢奋起来,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向何君报价。   “我出八百两银子。”   “卖给我,我出一千两银子。”   这几个人互相追着价,谁也不甘于落后。   到后来,竟然出到了一千五百两白银。   这几个掌柜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想退让。   因为阳绿的翠玉实在难寻。   这种绿色的翠玉是那些有钱夫人们,还有皇宫贵妃们最喜爱的玉石。   一般制作玉石的师傅们会把这种深绿色的翠玉镶嵌做成钿翠、珠翠等等。   这种饰品可是相当地抢手,而且价钱也奇高。   后来又陆续来了几个掌柜,他们也看到了何君手上的这块绿色的翠玉,便也加入了叫价的队伍当中。   “我出一千八百两白银。”   “二千两。”   “我出二千五百两。”   没过一会儿,这块石头就被叫价到了三千两白银。   景文虽然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感觉到很畅快。   他看看自己的小媳妇何君也完全是处在兴奋的状态下。   他心里甚至有些飘飘然的,听着这些掌柜在这里互相叫价,他们争的可是何君发现的宝贝。   何君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慧眼识翠玉。   而且看着这一路飙升的价钱,他忽然想到是不是因为手上的灵力,才让自己能够分辨出哪些是好玉,哪些石头是垮的。   何君想到这里不竟喜出望外。   若真的是自己手上灵力可以测试哪些石头是好翠玉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路?   到后来那些掌柜已经叫价到四千两白银。   何君觉得这价钱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了,他是非常的兴奋和高兴。   自己跟景文刚好要扩大生意,正需要钱的时候,这无意中来到了赌石坊,又懵懵懂懂地找到了一块深绿色的好翠玉,这是老天开眼了,连天都在帮自己啊!   最后何君把这块石头以四千两白银的高价卖给了一位当地做玉石生意的大掌柜。   那大掌柜豪气冲天地拿出了一叠银票递给了何君。   而何君摸了摸给他带来财运的石头,有点恋恋不舍地交给了那位大掌柜。   待那位大掌柜离去之后,何君拿着这叠四千两的银票,还有点不敢置信,总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美的真怕醒来就消失了。   景文好笑地看着有些愣神的何君。   他轻轻拍了拍何君。   “我的小财神,高兴坏了吧?   我咋没看出来,你还能够识玉。   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时候,前面几个围着何君的掌柜有些不甘心。   他们纷纷央求何君帮他们也筛选几个石头。   何君刚刚只是小试了一次,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自己手上灵力能够识别好的翠玉,还是运气好而已。   所以他也不敢冒然答应这些掌柜的要求。   万一刚才那一下真的是碰巧了,自己再乱挑一些石头给这些掌柜,那不是害了别人吗?   还有一点,何君考虑到,万一自己手上的灵力真的能够识别好的翠玉,如果自己挑得每块石头都是好翠玉的话,那自己在这玉昆城的赌石界就要出名了,甚至会引起轰动。   也许会带来滚滚的财富,但从侧面去想,也会带来很大的隐忧。   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想一夜暴富的人,没准会向自己开刀,勒索自己,或者威吓自己帮他们辨别好的翠玉。   那自己可不就惹来大麻烦了吗?   这些掌柜见何君拒绝了,也都带着失望神色说着抱怨的话离开了。   景文:“君,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在这里看石头,还是去街上逛逛?”   何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其实他还想再试上一试。   “我们再看一会吧。   我想看看我这双手还能不能找出好的翠玉。”   现在张树仁和余子强对何君也是另眼看待了。   他们认为何君其实是懂玉石的,也许他以前学过,只是不想表露出来而已。   余子强:“何君,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把我都给比下去了。   其实我也想挑几块好的石头。   我们店铺做玉石生意,都是从别的玉石坊进的货。   若能挑到一些好的翠玉,我也想开一个玉石制作坊,这样的话就可以减少很多成本。   自己开石自己做这些玉器,那我那玉器铺生意也会越做越大。” 第167章 你……你怎么来了?   何君对余子强的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实在是不方便把自己手上有灵力的事说出来。   何君微微一笑。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你才是有真本事的。   我可能是运气好,刚巧让我碰到了一块好玉石而已。   我再试试吧。   我再去挑些原石出来,看下这回挑得是不是好的?   我若觉得哪几块石头比较好,余掌柜也认为不差的话,那很有可能这几块就是好翠玉。   余掌柜可以考虑把这几块石头收去。”   何君在赌石坊把每张石桌上的原石都大概看了一遍。   但是这大房间内的原石有成千上万块,要细看的话,得花好几天功夫。   因而他对那些有感觉的石头都用手摸了摸,感觉到双手发烫,就把那块原石留下。   最后他选了十三块石头。   他对余子强说:“我对这十三块石头非常有感觉,我觉得这石头应该不差。   但是石头皮壳这么厚,我就算有感觉也不能确保这石头就是好翠玉,这可咋办?”   余子强把何君选的十三块石头也细细地看了一遍。   余子强用自己赌石的经验来看,这十三块石头里面有五块,他能够确定是属于好的翠玉。   但另外几块他就不敢保证,因为毕竟皮壳太厚,从外观确实是看不到里面。   余子强:“这五块石头不错,我觉得里面的翠玉应该不差,这五块石头我收了。”   而何君在剩下的八块石头里面,再挑挑拣拣,从里面又挑出六块石头。   他看向景文。   “景文,这六块石头我觉得很不错,咱们要不要收?”   景文现在是非常相信何君的眼光,刚刚自己小媳妇露了那一手,就净赚了四千两白银。   “收,全部收,咱们刚才已经狠狠赚到一笔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就算你说的是碰巧,咱也当好玩收些石头回去做纪念。”   “那咱们就开其中两块石头吧。   另外几块咱们就先运回家以后再说。”   景文点头答应了。   余子强见那些掌柜和百姓眼神又往这边瞟了,个个都想过来看个究竟。   余子强此时显得很警觉,他提醒着。   “不管刚才是不是碰巧。   不过你解的那块石头,确实是很难得的阳绿翠玉。   你已经引起这边所有人的注意了。   你就开一块石头,开个口子就行。   其余的石头你先带回去,以后得空再来开。   我这五块石头今天就不开了,万一开出来大涨,会引起这些人的妒忌和猜疑。   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君马上点点头,这余子强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在这外头不比家里,这赌石坊里鱼龙混杂,还是谨慎些好。   何君从六块石头里面挑出一块感觉不是最好的,给那两个师傅去开一个口子。   果然何君把这石头交给师傅开口子的时候。   前面那群围着的百姓跟掌柜就赶快过来看了。   就过了半个时辰,师傅把那块石头又开了个口子。   这次石头开了,里面虽然是带色的,但却是红翡。   大家都知道,阳绿的翠玉是最值钱的,也是最受欢迎的。   这红翡颜色也不错,但是要次于翠玉。   于是这几个掌柜又在询问何君这红翡卖不卖?   但那情绪明显就没前面那么高涨,那么积极地喊价了。   其实当这块石头开出红翡的时候,何君跟景文还有畲子强、张树仁的心里都是特别的高兴跟惊讶的。   何君他是特意挑了一个感觉不那么强烈的石头,但也能开出成色不错的红翡。   这就说明了自己的双手真的可以辨别出好玉。   这无意中又给自己铺了一条这么好的生财之路。   而张树仁跟余子强也是暗自惊喜。   这何君接二连三的能开出好玉,这就说明了何君他真的能够识别原石。   而且他辩玉的才能是在自己之上的。   余子强更是信心满满,刚才何君帮他选的五块石头绝对是好翠玉。   看来有这何君在,以后自己也能开一个赌石坊,待选出很多的好原石之后,就可以开设自己的制玉坊了。   最后何君把这开了口的红翡以五百两银子卖给了一位掌柜。   伙计跑过来帮他们把这些石头装好。   何君问了这些石头的价钱,一共是二百八十两银子。   何君抢着把银子付了。   余子强又怎能让何君帮自己付石头的钱,便硬要把银子还给何君。   何君笑着说:“今天无意中来这赌石坊,让我赚了这么多银子。   这些石头就算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伙计知道这些客人是大户,便也不敢怠慢。   再加上他们买了这么多石头,而且这些石头很重又很大,便叫了铺子里的马夫驾马车送他们回了家。   回去后,张树仁与余子强就跟景文与何君签了在玉昆城合作的契约。   而张树仁随后给了景文一万五千两银票,余下的五千两等下次交清。   加上何君在赌石坊赚的四千五百两,现在手上总共就有一万九千五百两了,这一趟来玉昆城真是太值了。   一下子就有这么多银子,何君与景文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以后扩大自己的生意,就不需要缩手缩脚了,可以大展拳脚了。   景文与何君在玉昆城又逛了几日后,便决定回鹅湾村了。   张树仁与余子强再三挽留,可二人一心记挂着自己的菜园、果园还有其他的生意,也就没有心情再留下来游玩。   于是二人同叔父及余子强告别后,驾着马车回了鹅湾村。   来的时候是慢悠悠的用了两日多。   回去的时候是快马加鞭,用了一天半时间就到了鹅湾村。   等景文与何君回到鹅湾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打开院子的门,家里的人都已经休息了。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景文跟何君到底哪一日回来。   若是徐慧芝知晓他们哪日要回来,就算再晚她也会在家里守着的。   连何君和景文也是突然间决定要回来的。   回来风尘仆仆的,两人随意洗漱了一番,加上舟车劳顿两人都非常疲倦了,因而何君进房间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景文进了何君的房间,他见自己的小媳妇已经睡得很香了,但他的手和脚都放在外面没盖上被子。   景文帮何君把被子掖好,他上前亲了亲何君的脸,然后才出去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何君这一夜睡得非常酣畅舒服。   因为这一趟他有了很大的收获,不仅得到了叔父跟余子强的支持,也同他们成了合作伙伴。   以后玉昆城的生意可以通过他们完全地打开了。   另外一个惊喜就是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手,竟然能够辨别那些原石是否是好翠玉。   这又是一条生财之路。   没准以后自己也可以去开一个玉石坊或者玉石铺什么的。   何君在梦中都在咯咯地笑着。   他还梦见自己跟景文两个人已经成了玉昆城里有名的富商。   而且他开的商铺遍布玉昆城大大小小的街道。   后来他又梦见自己与景文成亲了。   景文在大婚之日不断地亲吻着自己,然后把自己全身脱光,用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姿势跟自己亲热……仿佛是非常舒服的……那种快乐是极致的……   而景文很早就过来了,按理说他应该是很累的,应该睡得很沉。   也许是这次去玉昆城太顺利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银两支持。   景文后面也做了很多的美梦,他是在梦中醒来的。   他再也睡不着,因而早早的就来到何君的房间。   他一进房间就见自己的小媳妇有点不对劲。   就见他脸色潮红,有点微喘。   而且他手脚并用地抱住被子,下身还不停地磨蹭着。   他仔细一瞧,何君又是睡得很沉。   景文嘴角便露出一丝坏笑。   敢情自己的宝贝小媳妇正做着春梦呢。   也许梦中在跟自己丰鸾倒凤呢。   景文轻声地说:“宝贝,别急,我会让你更舒服、更爽的。”   景文把何君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褪去他的裤子。   果然见着他宝贝媳妇的老二是一柱擎天的。   景文可是最爱看何君的“老二”了。   看上去粉粉的,估计他媳妇连手都没使用过。   景文轻轻揉着“小何君”。   他手动上下撸着,从慢到快,从动作轻柔到稍稍用力。   就见何君唿吸急促起来,时不时发出美妙的呻吟声。   景文干脆含住了他的……   拿舌头上下地舔舐,口腔温暖地包着“小何君”。   何君在梦中也梦到了景文用嘴含住了自己的老二,不停地吞吐着。   在梦里那种触感、那种舒服、那种爽快,都非常的真实。   到后来,何君抑制不住一声呻吟,身体一抖,小兄弟喷射出了白浊……   然后何君感觉脸上总有个东西在湿漉漉地舔着自己。   又痒又舒服,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真的是景文在亲着自己。   何君忽然反应过来,他感觉下身又凉又有发泄过后的舒爽。   他赶紧坐起来朝下身一看,顿时全明白了。   刚才自己做的那个不是春梦,是真实发生的。   是景文真的用嘴帮自己抒解了出来。   何君顿时脸红了,他轻轻地说。   “景文,你……你怎么来了?” 第168章 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景文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他坐在何君身旁,一把搂过自己娇羞的小媳妇。   凑在何君的耳边说:“我的宝贝,我看你的老二翘的老高,我便拿嘴巴帮你抒解。   老实告诉我,舒服不?”   何君羞得把脸埋进景文的胸膛里,然后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何君这些小动作取悦了景文,他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小媳妇笑了。   景文把何君压在床上,仔仔细细地舔吻了一遍他的唇舌,亲得何君又差点换不过气来,才放开了他。   “宝贝,你裤子上弄脏了,你赶快去洗漱一下。   天快亮了,娘她们也快醒了,你快去吧。”   何君赶紧下床,将衣服裤子整理好,然后另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去了灶火房。   等何君将身子洗干净,然后换上干净衣裤,徐慧芝她们都起来了。   徐慧芝准备进灶火房烧早饭,迎面就碰到刚刚走出的何君。   徐慧芝顿时喜出望外。   “哟,何君你们就回来啦,昨天很晚回来的吧?   景文呢?”   “娘,我跟景文昨天到鹅湾村的时候,已经三更半夜了,你们都睡了,所以就没吵醒你们。”   “你们回来就好,我先去烧早饭,等会你们收拾好就可以过来吃了。”   徐慧芝早晨做了素菜包子,白米粥,又炒了两个蔬菜。   她把早饭端上桌,景文也出来了。   “景文,你快跟何君两人过来吃早饭。   这一趟去玉昆城见着你叔父了没有?”   “见着了,说来也巧,叔父有一个生意伙伴也是我原来在外头做活的朋友,叫余子强。”   “哦,那还真是巧,你叔父身体还好吗?   他这些年过的咋样?”   “叔父身体好着呢,而且他生意做的不错。   他开了一个斗鸡场和赌坊,还专门养斗鸡,他生意很红火。   这玉昆城的人就喜欢玩斗鸡,而且他跟那余子强还合开了一个玉石铺。   我看叔父在那边人脉也广,我想让他跟我们合伙做生意。。   所以我就跟叔父说了这件事,叔父也同意了,他给了我一万五千两白银,我们也签订了合作契约。”   徐慧芝听了感到非常的惊喜。   她想到了以前叔父的那些事情,又开始感叹起来。   “当初你叔父又聪明又机灵,就是太不听话了。   那时候你父亲很怕他走上歪路。   我以前就觉得他能成事,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这回听你说你叔父在那边混的挺好,生意又做得红火,我真是替他感到高兴。   你叔父能够跟你们合伙做生意,这可是好事。   他毕竟年长些,经验又丰富,你们多跟他学学才好。”   这时琴儿带着小容儿出来了,童涛也出来了。   他们见着景文、何君回来了,又听到景文说了跟叔父合作生意的事,都特别的兴奋和开心。   小容儿向两个哥哥撒娇。   “大哥哥,三哥哥,你们去了那个大地方,没给我带啥好玩的东西和好吃的东西吗?”   景文刮了刮他的鼻子。   “我们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我们可爱的小容儿呀。   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你三哥哥还带了好多好吃的呢。”   小容儿顿时欢蹦乱跳起来,不住地嚷嚷。   “哦,谢谢大哥哥,三哥哥。   快点给我,我要看是啥好吃的。”   何君笑了笑转身去房间,把那些买来的礼物和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   小容儿兴奋的不行。   他在桌上一眼就看到那些好吃的零嘴,还有一些好玩的小玩意。   他拿上那些小玩意就爱不释手。   徐慧芝对琴儿说:“琴儿,你快跟容儿吃饭,好早点把他送去学堂,别太迟了。   等会二叔公都在那里讲学了,小容儿还没去就不好了。”   琴儿“哎”了一声,赶紧把小容儿拉过来,把他手上那些小玩意和零嘴放回桌上。   “哎呀,小祖宗,快点把早饭吃了吧。   等下去学堂晚了,二叔公要说你哈。”   小容儿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些小玩意儿和零嘴,不过他还是很害怕二叔公的。   他听琴儿说二叔公可能会骂他,便赶紧拿上一个菜包子,大口地嚼了起来。   然后就往门口走。   “姐姐,我吃饱了,快点送我去学堂。   等会儿晚了,二叔公要罚我的。”   琴儿只得拿了两个菜包子,赶紧追着小容儿去了。   徐慧芝慈爱地笑着。   “这样也好,小容儿怕二叔公,总算有个人可以管着他了。”   吃完早饭,远明、小荣过来邀他们一起去月鸣岭干活。   而何君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买来的那六块石头。   他原先是害怕万一手上灵力能够识别好的翠玉,当场在那里开石,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把这些石头带回来,鹅湾村却没有赌石坊,也没有能够解石的师傅。   那这些石头该怎么解开呢?   何君此时是非常想看这些石头里面的成色。   他忽然想到了谷清。   对了,可让谷清用法术把这些石头给解开。   想到这何君便兴奋起来。   早晨没看到谷清出来吃早饭,不知道他在不在房内。   何君回房抱起这些大石头,兴冲冲地跑到谷清的房前敲了敲门。   谷清老半天才把门打开。   谷清一看是何君,就向他笑了一笑。   “何君,你总算舍得从那个地方回来了。”   “那地方再好,哪有自家舒服。   我这会儿找你有事呢,你快来帮我看看这几块石头。   我是在玉昆城赌石坊买的。   我感觉我手上的灵力好像能辨别这石头是否是好翠玉。   可咱鹅湾村没有解石的地方。   我就想着你有法术,你能用法术帮我把这些石头全解开吗?”   谷清看了看何君手上的石头。   “这些就是翠玉原石吧?   要解这些石头有何难。   跟我去紫衍灵气境界那吧。   在灵气之地,再加上我用法术很快就能把这些石头解开。”   何君听闻就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连连催促着。   “那咱快点去,我特想看看这些原石是不是好翠玉?”   谷清不由得摇头笑笑。   “看你心急火燎的样子,真是一个小财迷。”   谷清与何君带着六块原石来到了月鸣岭那灵气之地。   谷清打开了结界,带何君进入紫衍灵气境界。   谷清把六块原石全部放在那莲花宝座上。   然后他施展法术,双掌运气噼向那六块原石。   一瞬间六块原石全被解开。   谷清转过头,带着几许赞赏的笑意。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能够辨别翠玉。   还真别说,你挑选的这几块原石确实都是上品翠玉。”   何君赶紧跑上前,拿起已经被解开的原石看着。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顿时喜上眉梢。   这六块原石都是带色的,而且都是带深绿色的好翠玉。   何君仔细地看着被解开的翠玉,那种开心无以言表。   看来自己手上的灵力还真的能够识别这些石头。   何君心情激动,他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直接就坐在了那“紫衍灵气境界”的莲花宝座上。   坐了一会,只感觉到浑身一片冰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自己又坐在这个灵气宝座上了。   上一次谷清叫他坐在这个宝座上,说可以提升灵力。   他当时也是坐了一会,就感到全身冰凉打寒颤。   但是自己的灵力确实提升和增强了很多。   可是这寒气太盛了,何君身体根本吃不消。   他赶紧从莲花宝座上跳起来。   “我是太高兴了,都忘了这宝座上寒气太盛,怪不得身上这么冰冷。   谷清,太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选的这些石头全部都是好翠玉。   这就说明我手上的灵力真的可以识别这些原石。   哈哈,这可太好了,我又找到了一条好大的生财之道。”   谷清也被何君的快乐所感染着。   “嘻嘻,何大财迷,何大掌柜,那我可得恭喜你了。”   何君忽然想到这么好的翠玉放在自己家里,似乎有些不安全。   万一被有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倒会让他们惦记着,那家里就不安全了。   “谷清,要不我把这些翠玉存放在你这里吧。   下次我需要的时候再把这些翠玉取回来。   让翠玉在你这灵气浓郁之地多沾染些灵气。   俗话说玉要养,让翠玉在这养一段时间,说不定成色会更佳。”   谷清笑着答应了。   何君带着满脸的喜悦去了月鸣岭田野上找到了景文,跟他说了这一好消息。   景文心里也是一阵欣喜。   他用满含情意的眼神瞅着自己的小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他不由得感叹……这辈子有了何君这么好的媳妇,真的是非常知足了。   前段时间新买了一批蔬菜种子,大家都在忙着种植。   何君跟他们一起种了下去。   他也记挂着前段时间刚买了几百尾鱼苗,便去水塘里查看。   他见水塘里的鱼苗游来游去非常的欢快,便把手伸进水潭里逗着小鱼苗玩。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是一般人的手伸进水塘里,那些鱼绝对会被惊得到处逃窜。   而何君的双手伸进水潭里,这些鱼苗不逃,反而喜欢聚拢在何君的手旁边游动着。 第169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何君觉得这些小鱼越来越有趣,便不断地拿手逗弄着小鱼苗玩。   何君心思这些小鱼不害怕自己反而喜欢游到自己的手指旁边,搞不好是因为自己的手有灵力的关系。   所谓的万物皆有灵性,世事皆有因果,这鱼说不定也喜欢有灵力的东西呢。   等大家把新买来的一批蔬菜种子种完之后,那些帮工还有童涛、远明准备给蔬菜浇些水。   按以前的惯例,何君总是要先到水车下面的大水桶里去洗下手,只有这样,手上的灵力才能渗透进水里。   然后其他人再拿小水桶到大水桶里舀水去浇那些果蔬。   今天何君可能心情太愉悦了,然后他一直在逗弄那些小鱼。   他玩心上来了,就把去水车下面大水桶里洗手的事给忘记了。   等大家第二日来到这月鸣岭,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昨日种下的那些蔬菜种子,在一夜之间全都成熟了。   那些蔬菜水灵灵的甭提多精神了。   还有那些个茄子,豆角,黄瓜,南瓜等等都可以采摘了。   此时每一个人都是瞠目结舌的,大家全部反应不过来。   就算以前何君、景文说,是从别人那里花高价买了新培植的成熟很快的种子,那至少都要过好几天,才能成熟长大。   可这一次这种子也太玄乎了,昨天才种下去的,今天就全部成熟可以采摘了。   大家都被这奇异景象给震住了。   帮工们惊诧万分地说:“娘咧,这是啥情况?   难不成是有神仙下来施法术吗?”   “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神奇的种子,这也太奇怪了,一夜之间它就能够成熟长大呢。”   景文狐疑地看了何君一眼,他也觉得有些震惊。   以前是很快的成熟,但至少也要过个五六天。   昨天种下去的种子,今天就能够成熟,这是咋回事呢?   何君看着这些一夜之间成熟的蔬菜,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的灵力又增强了?   何君又想到另一个事情,就是昨天自己压根也没在那大水桶里洗手啊。   大水桶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灵力,那就更不会有一夜之间蔬菜就能够成熟的事情发生啊?   这就有些古怪了。   童涛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推了推呆愣住的何君。   “何君,你说是不是有啥仙子看上你了?   所以她飞过来帮你的忙,因而你这地上的蔬菜种子一夜之间全长大了。”   “你瞎说个啥,哪来的仙子?还看中我了。   你可别在这里瞎叭叭。”   景文见众人被这怪异现象都给“惊吓”住了。   他便想了个由头,反正大家也知道谷清会法术,干脆把谷清推出来算了,省得大家在这里胡乱猜测。   景文:“大家不要觉得奇怪,这批种子是我们花高价买来的一批最新培植的种子,能很快的成熟。   而且你们也知道谷清是会一些法术的,因而这些蔬菜种子能够这么快成熟,谷清也帮了不少忙。   很快就要天亮了,我们别墨迹了,赶快采摘蔬菜吧。   等会儿还要早点去阳岗县卖呢。”   听景文这么一说,大家也勉强可以理解了。   当下众人也就急急忙忙地采摘蔬菜瓜果,然后准备送到阳岗县去卖。   这段时间因为扩大种植,景文又雇了好些个帮工过来。   所以这一趟,他就让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带这些帮工把果蔬运到阳岗县去卖了。   他跟何君留下来,继续打理菜园果园的事。   待他们一走,景文带着满心的疑惑,赶紧拉上自己的小媳妇到一旁细细地询问起来。   “君,这是咋回事呢?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灵力增强的事,那些蔬菜瓜果最少也得五六天才能成熟。   而这一次就是一夜的时间,这蔬菜种子就全部成熟。   难道是你手上的灵力又增强了吗?”   何君摇摇头,露出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我也正觉得奇怪呢。   昨天我因为在水塘里戏耍那些小鱼苗,后来我都忘记在那大水桶里洗手了。   也就是说,其实那大水桶里的水是没有灵力的,那浇蔬菜种子的水也都没有灵力。   为何一夜之间这蔬菜种子反而这么快就成熟了?”   听何君这么一说,景文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君,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这事。   在水里没有灵力的情况下,这些蔬菜瓜果反而更快的成熟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中间漏掉了什么环节。”   何君开始回忆起来。   他们从玉昆城回来没几天,也没去过什么地方。   何君:“我记得昨天我拿了那些原石就去找谷清来着。   我见咱鹅湾村又没有解石的地方,我便去找谷清帮忙解石。   后来,谷清带我去那灵气浓郁之地。   谷清用法术把我这六块石头全给解开了。   我当时一高兴,就抱着那几块石头看了又看。   然后我就坐在了那个宝座上……”   何君忽然不出声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接着,他带着很兴奋的表情使劲地喊了起来。   “哈哈,景文,我知道什么原因了。   那个时候我高兴的忘乎所以,我拿着几块解开的石头坐在了那个灵气最旺盛的地方。   后来我觉得身上冰冷,打了寒颤,才反应过来。   没准就是坐了那片刻,我手上的灵力又增强了。”   景文:“就算你说的在那里无意坐了一会,使你的灵力增强了,可是你也没在那大水桶里洗手呀。   昨天浇在那些蔬菜种子上的水是没有灵力的。   可为何种子能在一夜之间完全成熟起来,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何君没吱声,他又仔细地想了想,突然他恍然大悟。   “我是在水塘里逗了那些鱼玩,就等于我的手在水塘里洗了手。   不会是现在我手上的灵力已经很强很强了,所以我在那么大范围的水塘里洗手,这些灵力也能渗透到水里去。”   说到这里,何君的双眼发出熠熠光芒。   “景文,我越来越觉得是这回事,不然解释不通一晚上这些蔬菜瓜果就能成熟的原因。”   景文非常宠溺地看着何君。   “媳妇,你可真是我的小宝贝。   你每天都带给我惊喜,有你在我身边可真好。”   这时谷清从紫衍灵气境界打坐出来。   何君远远的就瞧见了他。   他挺兴奋的朝谷清招招手,然后飞快地跑到他面前,告诉了谷清这个好消息。   “谷清,你说我是不是昨天无意中在那宝座上坐了一会儿。   在不知不觉中我又吸收了很多很多的灵气,然后才使我的灵力增强。”   谷清想了想,何君是一个凡人,就算他灵气吸收多,也不可能使自己手上的灵力完全地渗入到那么大的水塘里,而且会在一夜之间让那些蔬菜种子完全的成熟长大。   “我觉得你坐在那上面是吸收了一些灵气,这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就是你手上拿的那些玉石。   那些玉石都是有灵性的,那地底下的灵气,包括这玉石上的灵性,通通被你的身体给吸收进去了。   因而两种灵气混在一起,使你的手上的灵力再次增强,达到了极限。   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可是件大好事。   恭喜你啦!”   何君可万万没想到,是那些玉石让自己的灵力再次大增。   现在自己的双手拥有的灵力这么强,刚好自己想扩种菜园果园,这可是天上又掉了一块大馅饼了。   何君此时是满心满意的欢喜。   现在手上已经有很多的银子,本金充足了,就可以筑成自己的农家乐园了。   晚上景文来到了何君的房内,两人好一阵亲热。   何君待气息平复下来,他脸上还是红红的。   他觉得现在是把自己的农家乐园真正筑起来的时候了,他便同景文商量。   “景文,现在咱们的本金也已经很足了。   我寻思着咱们去把那边五十亩田地再买下来,加上上次买的五十亩就有一百亩了。   可以开始筑咱们的农家乐园了。”   景文温存的搂上何君,然后唇舌还在何君的脖子上流连忘返地亲着。   “嗯,宝贝,你对这个农家乐园有什么想法,可统统说出来,夫君在这里听着呢。”   “我要在那儿筑一个很大的农家乐园。   里面要有美丽的景点,花园,还有养小动物的地方。   我要让那些大地方的人到我这农家乐园就有种很惬意、很舒服的感觉。   他们可以在这里逗逗小动物,闻闻花香,钓钓鱼。   然后亲自去我的菜园、果园采摘新鲜蔬菜和果子。   我们这边用他们采摘的蔬菜和钓上来的鱼,给他们弄一桌原汁原味的农家饭。   我觉得这样办起来,那些大地方的富人们会很喜欢这里的,搞不好会让他们乐不思蜀呢。   在这农家乐园边上全部要围起围墙,我还想让谷清在围墙上施些法术,免得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闯进来使坏。”   “我媳妇真聪明,我都听你的,你说筑农家乐园,咱就筑。   现在咱们本金也足,可以大刀阔斧的去干。   我们的蔬菜果子卖的这么好,外边的人都觉得奇怪呢,老是问我们的果蔬为啥味道这么好?还有些人说是你学过法术,对这些果蔬施了法术呢。” 第170章 农家乐园(完结)   何君:“那我们就这样对外人说,说我们这里山青水秀风光好。   我那月鸣岭的风水属于最好的,因而用我们田园里水潭的水浇出来的菜格外的好吃。   然后就说咱们特别培育出了好菜种。   没准这样说出去,到时候我们自家菜地出的菜种还被别人抢着买呢。”   景文一把搂过何君连连在他的脸上、身上亲吻个不停。   “我的宝贝媳妇,你怎么这么能干又这么聪明呢?   我可爱死你了。”   何君可能是想到能够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心情也特别的兴奋。   因此,他此时变得调皮起来。   他伸手捏了捏景文的脸。   “难道你到现在才发现我何君是聪明的吗?   该不会你以前觉得我很笨吧?”   景文见何君难得的俏皮,便有心逗弄他一下。   景文伸出双手,在何君的腰上挠着他的痒痒肉。   “宝贝儿,你可误会死我了。   我可是一直觉得我媳妇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呢。   谁叫你乱怪罪我的,我要挠你痒痒,嘻嘻。”   何君一时没防备,就觉得腰上痒的不行。   他顿时东倒西歪地笑个不停。   景文双手在何君光滑的皮肤上抚摸着、挠着,渐渐觉得手感越来越好,他又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   他的手开始往何君的衣服里面摸去。   何君赶快捉住他捣乱的双手。   “你快停住吧,我都快笑得没力气了。”   “我怎么样也不能够过瘾。   谁叫我媳妇太惹人怜爱了。”   景文控制不住的把何君身子从头到尾又摸了个遍……   ……   这段时间,景文,何君、景行、童涛、远明、小荣他们都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何君、景文已经到村长那里又将月鸣岭周边五十亩地买下来了。   包括上次买的那五十亩,一共就有一百亩地了。   然后他们开始在这一百亩地上筑农家乐园。   这可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活。   景文把鹅湾村能做这些活的村民,以及附近村子里的那些能工巧匠全部都给招来了。   按照何君和景文两人的设想。   农家乐园前面做很大的景观楼台和一个很美丽的大花园。   在花园后面才是果树种植的地方。   另外开辟一片空旷之地,用来养一些小动物和家禽。   大家这段时间是忙得热火朝天。   景文又要负责去买那些所需要的用料。   何君负责到处去招帮工,还要去采买一些花卉、植物布置花园。   农家乐园如果筑成之后,里面是需要很多的帮工的。   因而何君又招收了一批村民进来干活。   何君给这些村民们的工钱也非常的高。   因此村里的村民都非常的感恩。   村民们现在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这是景文和何君他们带来的。   村里人现在对景文他们一家人都心存感激之情。   而农家乐园所有的木工活都由景行带一些木工承办下来。   童涛、远明、小荣他们则负责管理那些筑房子、亭台、楼阁的瓦工、泥工等等。   大家虽然很忙,但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手头的活。   农家乐园足足是筑了有五个多月,终于落成。   农家乐园里围着大水潭筑了很多的亭台楼宇。   在水潭上也筑了长廊亭台。   农家乐园的另一部分是分成了果园区和蔬菜区,还有养殖区。   这些区域都可让客人们参观,还可以让他们现采瓜果蔬菜。   自己摘下的果蔬,再按街面上的价钱卖给他们。   原来筑的那两排青砖房是给客人们留宿的。   在路边种上了很多美丽的花朵,绚丽的花儿发出芳香的气味吸引来很多彩蝶。   在这个农家乐园有着让客人们感受到轻松惬意的氛围。   周志承周老爷老早就得到信儿,但他在外地做生意,因而他早早的就派了人给何君送了贺礼。   现在周府专门跟何君接触的不再是苏林了,而是一个姓丁的管家。   何君也很长时间没见着苏林了,他还挺好奇地问丁管家,苏林这段时间忙什么去了。   丁管家却告诉何君,苏林失踪了,跟着苏林一起不见的还有周老爷脖子上的那块无事玉牌。   这块无事玉牌是周老爷祖上传下来的镇宅之宝,珍贵异常。   这苏林不告而别,再加上这块无事玉牌莫名地消失了,不由得不让人怀疑,这是苏林盗走了这块无事玉牌,然后潜逃了。   周老爷因为被自己最亲近的心腹背叛,还有祖上的宝贝在他手中丢失而大发雷霆。   他派了很多打手到处追踪苏林。   可奇了怪了,这苏林就像是上天入地一般,怎么也找不见人了。   周老爷只能暗暗后悔,怪自己收了一只白眼狼。   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留在身边,这次教训当给自己警个醒,下次用人还是要多多留神才行。   何君当时听闻,也不由得感叹一番。   虽然他与苏林并未深交,但他总感觉苏林这个人有些古怪,不同于一般老百姓,是个有故事、有城府、有手段的人。   他心里是希望苏林不是这盗窃无事玉牌的人。他也希望苏林跟谷清一样,或许是躲在哪个灵气之地闭门修炼去了也说不定。   没准哪天又忽然出现了呢。   何君其实也有很久没看到谷清了。   谷清因为马上要进阶到七级,所以他是去那紫衍灵气境界闭关修炼去了。   谷清临走前告知何君他这次一进去闭关就要小半年,他一定要进阶到七级才会出来。   他还挺神秘地告诉何君,到时候七级了,也许他会的法术又更多更奇特,而且人也会变得不一样的。   何君听了还挺期待的,不过他也非常想念谷清。   平时谷清在的时候,他那高傲的性子,还有喜欢找人干架的冲动脾气又让何君有些头疼。   但他真的离开了,何君又格外地想念着他。   他是真的把谷清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般看待的。   眼见着自己的最大愿望—农家乐园开门在即,自己的好兄弟谷清却不在旁边见证着自己的成功,何君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点失落的。   不过待谷清归来时,没准他又是一个华丽的变身呢。   谷清到时候武艺更高强,法术更厉害,那就可以罩住我何君了,这也是一件大好事呢。   ……   等大家把写着“文君农家乐园”的匾额挂上那高高的墙楼上,农家乐园就正式开门了。   在这一日,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包括附近村的村民们都来了。   因为百姓们听闻这是第一家农家乐园,都带着好奇来瞧。   村长、二叔公,三叔公,四叔公他们都来贺喜了。   景行放了一挂老长的响亮鞭炮。   而鹅湾村筑了一个大家从未听过的农家乐园的事,被何君、景文他们去卖菜的时候,跟那些百姓们都说了。   于是那些有钱的,还有闲着没事的人都纷纷驾马车来鹅湾村,他们都想图个新鲜,看个究竟。   今天第一天就开门红,游人络绎不绝,到处可见人头攒动,人声鼎沸,那场景就两个字来形容“热闹”。   ……   晚上,景文在房间内抱起何君转了一个大圆圈后,将他抵在门上。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景文用着腻死人的温柔轻声说着。   “宝贝,我可喜欢死你了,我太想你了。”   何君红了脸,羞涩地说:“我……我已经十八岁了。”   这句话听得景文顿时激动起,他小媳妇这个关键时刻忽然说十八了,这可是一个大暗示呀。   景文想,面对这么可口的小媳妇,我再忍得住,我就不是男人。   景文捧着何君的脸就用力亲上去。   他边亲边撕着自己与何君的衣服,很快两人就裸裎相见了。   景文强势地将炙热的舌伸进何君嘴里吮吸着。   景文此时感觉全身都是灼灼的火在燃烧着。   景文的手抚摸上何君的臀部,接着手指迅速却轻柔地转动进去。   何君勐得感觉到疼痛,景文却不容他开小差,又是一顿强势的亲吻,吻得何君“唔唔”地发出呻吟声。   何君已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待扩张好了,景文一只手臂将何君的臀部托起来,将他两条腿环在自己的腰侧。   此时“小景文”正不停地颤抖着,叫嚣着冲刺。   何君双手环住景文的脖子,就感觉一股力量把他拽着往下沉,有个坚挺刺入。   “啊……”   何君痛得眼前发黑,他脖子后仰,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乖,开始会有点疼,我会轻一些,后面会好的。”   景文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看何君痛得浑身发抖,只得轻言安慰。   何君伸手使劲握了握景文的手,这是一种无声的暗示,是让景文安心的信号。   待何君身体不再抖动,景文一边吻着何君,双手却掐住何君的腰撞击起来……   房内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地呻吟声。   “啊,轻……轻点。”   “宝贝,放松些,那儿太紧了。”   “唔……啊,你还要来呀……唔唔……”   “……”   全剧终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