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残疾大佬的小美人超会撩》作者:迟日   文案:   叙白是个私生子,替嫁给了残疾大佬裴靳砚。   他伏在裴靳砚膝头,可怜巴巴:“裴先生,求求你收留我吧,我很有用的,我会洗衣做饭扫地,我、我还可以给你治腿!”   小可怜眼巴巴地瞅着大佬,问他:“可以吗?”   裴大佬高冷地点了头,黑眸冷冷瞥过来时,又加了一条暖床的要求。   叙白本是为了查清当年真相,却无意丢了身又丢心。   但签了契约的婚姻,又怎能当真?   于是叙白查清一切之后,悄悄收拾包袱走了,并不知道他走后,某大佬陷入了何等痴狂。   裴靳砚本以为只是见色起意,却渐渐为他着迷,领了证秀了恩爱,才发现小家伙想走?   大佬有大佬的威严,做不出低三下四的事。   委婉挽留无果之后,裴靳砚本想着不是非他不可,走就走了吧。   “裴总,催眠大师是您媳妇。”   “裴总,酒庄大佬是您媳妇。”   “裴总,黑客大佬是您媳妇。”   “裴总,怪盗圣手是您媳妇。”   裴靳砚无动于衷:“哦。”   “不对,说错了,是您前妻,还是玩了您就走的前妻。”   裴靳砚瞬间变脸:“把前字给我去掉!”   【1V1强强甜宠】   【可软可甜纯欲白切黑受VS深情忠犬禁欲男神攻】 第1章 怪不得裴先生没反应   叙白刚下飞机开了手机,就接到了Relive心理工作室的电话。   “白,这次的病人来头太大,救急来看最后一位病人再走OK吗!”   叙白径直往机场外走去,步伐轻松自在,高瘦的身型惹人注视,浅绿色衬衣清逸白净,手腕上的银链衬得腕间的皮肤细白,一路频频被人猜测是哪位明星。   他杏眸圆弯,声色清亮,“可我已经回国了,暂时不收新的病人,你都帮我拒绝掉。”   手机里传来拍桌声,听到那边急吼吼地怒斥:“what?任性!你是不是要我死给你看!你着急回去干什么?”   “干什么?”叙白笑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泛着冷意,“结婚呗。”   “结婚?!单身不香吗?跳什么坟头!”   叙白笑弯了眼,不再废话挂了电话,把手机卡丢进垃圾桶,打车去往叙家。   他这次回国是替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嫁给一个双腿残疾的男人。   叙家既舍不得让宝贝儿子嫁给坐轮椅的废物,被当成同性恋,又舍不下对方的地位和联姻带来的好处。   就让他这个私生子来嫁,可真是物尽其用。   那他就陪他们玩玩喽。   叙白摸着腕间的银链,眉眼不说话的时候都像在笑,清澈明亮。   ……   与此同时,国外Relive心理工作室被十几个保镖包围,最显眼的是人群中一位坐着轮椅的先生,看上去气度不凡。   一身灰色西装肩上搭着风衣,面容冷硬脸色略显苍白,不苟言笑,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给这份严厉平添了些许沉郁。   Relive的合伙人托马斯指着已经打不通的手机,跟坐在中间的男人赔笑。   “裴先生您看,我们的金牌催眠师真的联系不到了。这家伙总是三五天就失踪一次!我就算是老板我也没办法啊!”   裴靳砚神情凛冽,随意挥了下手,十几位保镖整齐出动,地毯式搜索这间心理工作室。   片刻后。   为首的保镖汇报结果:“裴少,没找到亚洲面孔的催眠师,也没有任何相关资料。”   裴靳砚眉头微蹙,略显不耐,周身气压都低了几度。   托马斯忙说:“裴先生我保证一有他的消息马上联系您!期间也会给您安排其他催眠师。”   “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过期后果自负。”裴靳砚冷声下了最后通牒。   “一定能联系到!”   托马斯送走这位爷后,头疼地看着一地狼藉,他可真不知道那小祖宗一个月能不能回来!   裴靳砚上车后,保镖查到了这位催眠师的手机号的定位。   “裴少,这个手机号定位显示,三小时前在国内瑞泽机场。”   裴靳砚眉眼郁沉,脸色略带苍白,冷声道:“回国。”   汽车启动,保镖开始汇报工作日程。   “裴少,开设在国外的分公司,10天后正式上市,裴江泽送了贺礼,想参加我们的开业酒会,您看?”   裴靳砚眸色愈沉,勾动的嘴角带出冷笑,裴江泽是他大伯,掌管现在裴家大部分工作。   不知道他是谁就想来巴结?一条没出息的哈巴狗。   裴靳砚眉眼稍抬,语气轻狂不屑,“让他滚,就说他不配。”   “是!”   ……   国内,叙家。   叙父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样,对叙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爸都是为你着想。这门婚事既能抹掉你私生子的身份,又让你嫁入豪门,保你后半辈衣食无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说是不是?”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让叙珂嫁过去?”叙白天真地反问,一脸捡到便宜的模样。   “那小子没有你懂事,爸才懒得管他!”叙尧贴心地说。   叙珂现在忙着开钢琴演奏会,是光鲜亮丽的明星,当然不能嫁给瘸子,娶个名门千金才是他该走的路!   叙白看着叙尧伪善的嘴脸只想怒抽一顿,但是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只要钱到位,糟老头子我都嫁。”叙白无所谓地笑笑,对着叙尧搓了搓手指。   “爸早就准备好了。”叙尧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叙白面前,“三百万,你以后可要好好孝敬爸爸。”   叙白喜上眉梢,笑着把卡收好,“谢谢爸。”   叙尧一脸得意,这买卖值,这可是赚了。   裴家那边主动提出联姻,给了一千万的聘礼,外加两块商业价值极高的地皮,给这傻小子区区三百万算什么。   以后说出去,他叙尧可就是裴家的亲家了!   叙白把叙尧眼中的情绪尽收眼底,还真以为他是为钱回来的。   他是私生子,从出生就被泼了满身脏污见不得光,跟着母亲在国外受了太多的偏见和非议,过街老鼠一般被人推嚷排斥。   这一切只因叙尧刻意散布消息,说母亲是第三者毁人婚姻,最后把人逼到绝路!   母亲为这事郁结于心,长此以往得了重病,身心俱疲,一天比一天消瘦、痛苦、绝望。   这些日子他不会忘,他会把每一幕都刻在脑海里,让自己牢牢记住。   这一切都因叙尧而起,他会一件一件慢慢算。   “这就是你要嫁的男人,好好表现。”叙尧拿来一份文件,打断了叙白的思绪。   叙白垂眸闭了闭眼,藏住浓烈的戾气,转瞬间笑颜无害,“我一定会好好伺候这位先生的。”   接过文件看上面的名字,裴靳砚。   裴靳砚是裴家最不受宠的小辈,又因腿疾自闭暴躁,裴家许多事他都没资格参加,常年见不到他的人。   废物少爷和替嫁私生子,显然是把两个软柿子凑一对了。   叙白笑,废物好啊,废物才好利用。   ……   没有婚礼,更没有祝福,两家人都觉得同性结婚不妥,就连个过场都不弄,两天后直接入洞房。   叙白被带到卧室,然后就听外面有人吩咐。   “今晚谁都不能打扰两位少爷同房,这可是合过八字的好姻缘,对三少爷身体有益。”   叙白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好家伙,当这是双修大法吸精气呢?   他把玩着腕间的银链,多大岁数啊就搞冲喜,估计是个秃头大肚的油腻男。   一定要忍住不吐。   房门忽然被推开,轮椅压过木质地板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叙白回头看去,和来人四目相对。   搞错了吧?   这深邃冷硬的五官,剑眉浓郁,沉稳傲气黑眸,虽然坐着轮椅,但也能看出身材有多矫健。   这种型还怕娶不到男人?这简直是天菜了好吧! 第2章 这个年纪,该会的应该都会了 更新:2021-03-07 03:39:08 15条吐槽   叙白压下躁动,瞬间乖巧垂眸,腼腆地低下脑袋,两手放在身前紧张地揉搓,规矩坐好等人过来。   裴靳砚看向坐在床边清逸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人肤白胜雪,一眼就注意到那双惹眼的杏眸。   他倒是没想到,是个比正品高级的替代品。   叙白低着头看轮椅到了自己面前,下一刻脸颊猛地被大掌钳住,被迫仰头。   手腕银链轻摇,在安静的环境中,发出清泠脆响,引人注意。   “裴先生好。”叙白满脸紧张,露出亲切无害的微笑,声音也乖甜。   裴靳砚神情冷厉,看着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嗓音低沉地问道。   “成年了?”   叙白含羞带怯地点头,乖乖回答:“马上就要过20岁的生日……”   声音戛然而止。   叙白看着突然贴近自己的人,一脸慌乱,两人的气息互相纠缠,相触的肌肤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急促攀升。   裴靳砚手掌贴住他的后颈,五指并拢犹如钢铁,把他往自己身前猛然一送。   两人鼻尖将将撞在一起,气氛暧昧。   他闻到了叙白身上淡淡的气味,黑眸别有深意,似在调侃。   “这个年纪,该会的东西应该都会了。”   叙白耳尖粉红,眉眼低垂,小鸡吃米似的,幅度很小地快速点头。   接着他用手指慢慢划过裴靳砚的衣服,从脖颈到胸口,指尖从最初的白嫩,到稍稍发红微烫,最后停在裴靳砚的大腿上。   用手掌轻轻撑住,似撩似勾地按了几下。   耳垂红得滴血,像极了小白兔努力学狐狸的模样。   叙白倾身,软甜地开口,“裴先生的腿有在治疗吗?”   裴靳砚黑眸冷沉,手劲不减地捏住他的脖子,扯住那块经不疼的软肉。   “没人告诉你,这腿没得治?”   叙白疼得缩了下脖子,哦了一声,笑道:“怪不得裴先生没反应。”   裴靳砚神情未变,捏住他后颈的手劲加大,像是要把骨头也碾碎了。   “嘶……”叙白缩着脖子,红了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哀求,“我错了裴先生,好疼啊。”   他忍着疼,继续说话:“先生的腿失去知觉但没有萎缩,如果尝试过复健没有效果的话,很有可能是被你精神状态影响。”   “还知道什么,都说了吧。”裴靳砚无动于衷,不留情面,几分钟而已,叙白的脖子就发红泛青。   疼死小爷了!   叙白这下是真觉得疼了,又不好直接动手,只能装得更可怜。   眼泪在眼眶打转,强撑不哭,“裴先生的精神状态很差,应该伴有长期失眠,这很不利于你复健,长此以往身体会越来越糟糕……”   话没说完就被裴靳砚推了一把,压在床上,大掌按住锁骨,用点力气就要骨裂了。   “知道这些你又能做什么。”   “裴先生……我,我只是想帮你。”叙白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抬手害怕地捂着脸。   腕间的银链再次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靳砚目光不由得被他银链吸引,稍一分神,叙白轻轻打了个响指。   裴靳砚整个人瞬间没了力气栽倒在床,进入浅眠状态。   叙白笑了,眼睛弯弯地眯起来,“知道这些能收拾你呀。”   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坐起身,碰了下后颈一阵刺疼,“嘶,肯定青了!”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脾气都暴躁。   他翻开裴靳砚的眼皮看了看,又试了试脉搏。   一切正常,开始办正事。   “我得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没点筹码怎么行。”叙白得逞地笑着,杏眸弯起。   早调查好裴靳砚的情况了,现在只要摸到这双腿,就能初步诊断自己能不能治得好。   他把裴靳砚的裤管推上去从小腿按到大腿,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他的手在裴靳砚皮带扣上轻按,咔哒一声,皮带被解开。   他笑道:“不好意思冒犯啦。”   呲——拉链下去一半,情况有点壮观。   “你在做什么?”   冷漠至极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   “啊!”叙白手还扯着拉链,赶紧松手躲到一边。   怎么不到10分钟就醒了?   裴靳砚坐了起来,头很疼,他只记得刚才自己脑袋发沉晕了过去,难道是最近太累了?   叙白吓出泪花,蹲在床边小心解释,“我只是想仔细看看先生的腿,我……”   裴靳砚沉声打断他,“叙家从国外弄回一个不知名的小子,说是留学归来的大少爷,没到三天就嫁了过来,和叙家名声在外的大少爷,可不是同一个人。”   叙白叙白低头不语,原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裴靳砚捏住他的双颊,弯腰盯着他的眼睛,鹰隼一般锁住猎物,一眼望不到底让人不寒而栗。   “说!你来裴家什么目的?”   叙白眼泪直直落下,“我没有目的!弟弟不愿意嫁,我替弟弟嫁给先生。我没有地方去,现在只能待在先生身边了,先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温热的眼泪一颗颗砸在裴靳砚指尖,他松了手,指腹轻捻抹掉。   叙白吸了吸鼻子,伏在裴靳砚膝头,乞求着:“裴先生,求求你收留我吧,我很有用的,我会洗衣做饭扫地,我、我还可以给你治腿!”   裴靳砚面色冷硬,没有半点松动,“自己不滚,是要我亲自丢你出去吗。”   “可我嫁给你,这里就是我家了啊,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叙白低下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委屈低泣。   叙.民间影帝奥斯卡金人得主.白,演技就没输过谁。   “裴先生……”他轻轻攥住裴靳砚的衣角,慢慢往上摸去,一寸一寸,越来越贴近对方。   裴靳砚暴躁地把他推开。   叙白稳住身体,笑了,吃硬不吃软呢,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捏着腕间的银链刚站起来,就看裴靳砚身体突然晃了一下,眉头死皱。   “你怎么了?”他看裴靳砚脸色不太好,比刚才还要苍白几分。   “多管闲事,让你滚还不滚!”裴靳砚低吼一声,用力按压着额头。   叙白看他冷汗涔涔,额角青筋紧绷着,显然是在极力忍痛,准备用些特殊手段让他睡觉。   只是催眠还没开始,就看裴靳砚忽然扯住头发浑身痉挛抽搐,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痛苦不已。   “裴靳砚!”叙白连忙抱住他的身体,按揉他头上的穴位。   裴靳砚已经失去理智,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难捱刺痛,像一头绝望的困兽。 第3章 每晚要睡前按摩 更新:2021-03-07 15:07:57 19条吐槽   叙白加重按摩的力道,轻哄着:“不要伤害自己,我可以帮你,你相信我。”   几分钟后,裴靳砚在他的按摩下,奇迹般的安稳下来,但还是眉头紧皱,脸色惨白无色。   叙白把人往浴室扶去,扯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搭,差点把他压倒。   “怎么这么重啊……”他努力直起腰身,连拖带拽地往前走。   裴靳砚坐轮椅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站才发现最低也有一八七,让他这个一米八的人都得仰视。   裴靳砚脑袋昏沉,眼神恍惚地看到身边的人,脸上布满汗水,离得很近,还能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清香。   “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叙白手臂紧了紧,赶紧往浴室走去。   裴靳砚在昏过去前,眼前晃过叙白担忧的神色。   叙白把人扶进浴缸里,继续按摩了半小时,裴靳砚脸上的痛色才淡去。   “好家伙,原来问题这么严重,腿疾的病根在脑袋上,这绝对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叙白撩着水花,坐在浴缸旁边吐了口气。   浴缸里倒入的安神精油让他也觉出了疲惫。   裴靳砚不舒服地动了动,叙白把手覆在他额头上,温凉的温度正好合适。   这么说来,应该是强行催眠导致了他今晚头疼加剧,还不知道后续有没有别的病症。   叙白拍了拍裴靳砚的额头,“算了,帮你一把吧,当是害你今晚发病的补偿,再给你按按。”   裴靳砚身材是真不错,宽肩窄腰,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劲瘦不突兀,腹肌硬邦邦。   “看着就像每天锻炼的样子,说明不排斥双腿,也是想站起来的。”叙白嘀咕着。   到底是什么原因,以后要慢慢问了。   到了半夜,叙白才得空坐到旁边休息,指腹都按红了,手指酸麻困乏。   他懒洋洋地靠墙,还得看着裴靳砚,怕出什么问题。   浴缸开了恒温模式,不用担心着凉,他可没力气再把人扛回去了,就躺着吧。   叙白随手翻手机,不留神还在新闻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   【叙白嫁给裴靳砚图钱还是图色。】   “噗。”叙白看了眼昏迷的裴靳砚,抹了把这小白脸,指尖戳着他左眼眼角的泪痣。   “小爷不缺钱,那就图个色吧。”   评论里一水儿的笑话。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真以为裴靳砚没钱啊?财产随便分一分,够花好几辈子。”   “裴靳砚的脸简直是绝绝子,图色!”   “两人是为了遗产结婚的吧?听说裴家小辈结婚才能分遗产。”   叙白眼睛一亮,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裴靳砚还装大尾巴狼,怪不得知道他是假冒的也不跟裴家拆穿。   叙白又戳他的泪痣,“那咱们就太适合搭伙了。”   “我要一个身份,你乖乖拿你的遗产,完事一拍两散。”   裴靳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他很久没睡过这么沉了,脑子在一瞬间甚至是空白的。   然后才发现自己还在浴缸里,恒温浴缸里散发着清淡的安神香气。   他黑眸冷沉,那点惺忪困意很快消散不见。   是叙白做的?   发病昏迷前的景象出现在脑海,还有那一句句安抚。   没想到叙白的按摩手法居然能缓解他头痛的病症。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叙白拿了盒温牛奶进来,看到人已经坐起来了。   “那你喝了吧。”见此把牛奶塞到他手里,本来是他自己准备喝的。   一番折腾让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在浴室待太久了还头晕,还得再去热一盒牛奶。   “小心!”裴靳砚一把扶住叙白歪倒的身体,扶着他的腰让他慢慢坐到浴缸边,撑住他的后背,让他后仰地舒服一些。   叙白脸颊发红,眼神闷滞,呼吸有点急促。   裴靳砚用遥控开了浴室的小窗,看他衣服还是湿的,又扯了块浴巾把他围住。   “我没事,就是低血糖,有点晕。”叙白垂着眼睛,一手撑在裴靳砚胳膊上,声音虚弱。   裴靳砚看到他手上被攥出的青紫痕迹,眉头微皱,把牛奶的吸管放到他嘴边让他喝。   “抱歉,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离我远点。”   叙白咬着吸管,声音含糊无奈:“我能帮你,为什么离远点?你就别赶我走不行吗。”   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让他这金牌催眠师治病,他倒好,说拒绝就拒绝。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好的机会。   裴靳砚这次没有直接拒绝。   他头疼的病症已经很久了,看过不少医生,叙白的法子让他恢复的更快。   叙白眼底带笑,看来有戏?   他咬着吸管,转头可怜地看着裴靳砚,虚弱又委屈,却还在讨好地微笑:“可以吗?”   裴靳砚眸色深沉,国外那个催眠师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消息,叙白就算是别人安插过来的,也无妨。   掀不起大浪,不如先利用着。   裴靳砚冷眸瞥了他一眼,点了头,“每晚睡前按摩。”   “当然,谢谢裴先生,我终于有家了!”叙白一脸激动,开心地拥住裴靳砚。   动作很小,轻碰一下马上分开,仅仅是这样都红了脸。   裴靳砚愣了下,没想到被这小家伙抱了一下,当即生硬地说道,“治不好就滚。”   “我会努力的!”叙白甜甜一笑,撩人于无形。   真没想到反转来得这么快,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来他需要制定一份详细的治疗方案,没想到一回国就给自己找了个疑难杂症,这就更没时间回心理工作室了。   “那就来吧。”裴靳砚开口,声音似在调侃,他身体一动,浴缸里响起水声。   “嗯?”叙白咬着吸管看他。   裴靳砚指着裤子,深邃的眉眼带着逗弄,“不是要看我的腿?不看怎么知道能不能治。”   叙白眉心跳了跳,愣了三秒,连忙三口把牛奶灌下,歪头甜笑。   “好。”   这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嘛,正好省了他再找机会看腿。   叙白的手刚放在裴靳砚裤子上,就听他哑声道:“嫁给我这个残废,不怕出去受人嘲笑。” 第4章 叙医生,我的隐私让你害羞了? 更新:2021-03-07 16:00:56 12条吐槽   叙白笑着给他加油打气,“裴先生,从现在开始不能那么怀疑自己了,我一定会让你站起来的。”   他握了下裴靳砚的手,给他力量,“再说我们结婚,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我有你就够了呀。”   裴靳砚愣了几秒,似笑非笑地点了头。   作为第二次扯人家裤子被阻拦,叙白这才意识到了问题,这位该不会是害羞吧?   天菜还这么害羞,这么纯的嘛?   叙白笑意温润,语气安抚:“你不要多想,医生面前无隐私。”   裴靳砚眉头轻压忍笑,不知道现在面红耳赤的是谁,放开他的手随他做。   西装裤完全包裹着腿部,显出流畅有力的线条,衣服湿水粘着皮肤不太好脱,叙白有点累。   裴靳砚看着叙白脸上细碎的水珠,他目光认真地盯着自己的裤腰看,两人离得很近,又闻到了他身上淡然温和的香味,还有牛奶的甜味。   腰间传来细痒,叙白灵活地双手按揉着他的腰,指腹带着热度,每一根经络都在升温。   “这里有反应吧?裴先生。”叙白浅笑着询问。   “有。”裴靳砚回答。   叙白加大力道,“痛觉会强烈吗?”   “会。”裴靳砚说。   “那看来腰部应该没事。”叙白笑着说,“我们继续。”   拉链往下,他又看到了那相当可观的“物件”。   脸红了红,手指轻巧地继续往下扒,两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裴靳砚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小家伙。   他皮肤冷白,又因为太热而双颊泛红,呼吸不畅需要微张着唇呼吸,片刻后,又被贝齿咬住下唇,显得那双杏眸过分大,上勾的眼尾泛着红,水光潋滟。   再仔细看去,发现就连耳垂都红了。   裴靳砚轻勾了勾唇,耳垂怎么能红成这样。   “诶!”叙白颤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裴靳砚,捏他耳朵干什么?   裴靳砚指尖轻搓,捏住那片柔软发烫的耳垂。   “叙医生,我的隐私让你害羞了?”   轰——!   叙白头顶炸开一朵粉红云。   这是什么垃圾话!   裴靳砚发现面前的叙白更粉了,全身的皮肤白里透红,粉嫩嫩的,碰一下都能变得更红。   他一把勾住叙白的腰身,“叙医生,看完病了吗?”   叙白抿唇,一双大眼睛瞪起,害怕和他的嘴巴碰到一起。   这才发现他整个人跨坐在浴缸里,现在就像跨坐在裴靳砚腿上一样。   他重重咽着口水,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裴、裴先生腿部肌肉很健康……我可以、可以治好!”   裴靳砚应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搂着他,“那就有劳叙医生多费心。”   “放心吧!我头晕……低血糖犯了!”叙白扶着脑袋撒谎,低头的时候,能看到脖子都红了。   半小时后,叙白把人扶到床上。   没想到先说了“医生面前无隐私”的叙医生,先被臊红了脸。   输得惨烈。   是耻辱!   叙白“啪”的一声关了灯,语速飞快道:“今天的按摩结束了,裴先生,晚安。”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他睡在床边的单人榻上,房间安静的有点睡不着。   他攥住自己烫热的手指,还有久久没能降温的耳垂,被碰过的触感还留在上面,这才一想身体又是一热。   唔……是馋了吧。   叙白可耻地蒙住脑袋,默念心静自然凉。   裴靳砚毫无睡意,躺靠在床头,被角搭住肚腹。   借着手机的微光看到蜷在榻上的身影,他动了动手,今天的确头不疼了。   手机一亮,是心腹发的工作汇报。   【裴少,仔细排查过了,确定没有泄露盛林科技的掌权人其实是您,裴江泽多次发来申请,均已退回,主公司这边目前一切正常。】   裴靳砚:【不要松懈。再把叙白的详细资料给我。】   【是,马上!】   裴靳砚余光看到叙白突然起身下床,下一秒开了壁灯。   “这种环境你能睡着才怪,等我一下。”叙白揉了揉头发,样子看着有些烦躁,嘀咕着进了卫生间。   洗漱台上摆满了东西,护肤品香水都备齐了,他取了几样出来。   裴靳砚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人太瘦了,墨绿色的真丝睡衣,更显他脊背瘦弱,甚至能看到凸起的骨节。   伶仃清瘦的骨骼,温润软绵的皮肤,怎么看都太脆弱了。   一股淡香飘了过来,叙白点燃了自制的香薰蜡烛,放在裴靳砚床头。   关了壁灯,香薰的烛光昏黄柔和,顿时感觉房间有了温度,身体舒展了。   “这种香型助眠,会让精神放松。”叙白伸了个懒腰,敲敲肩背。   他对上裴靳砚狐疑的目光,笑着求夸奖:“裴先生,我可是专业调香师,有我在你身边,真的超有用。”   裴靳砚但凡多看一眼他的资料,就会知道他“主业”是调香师了,毕竟还是要有一个明面上吃饭糊口的工作。   裴靳砚没有表态,继续看手机。   下一刻手机屏幕被骨节分明的手掌压住。   叙白俯身轻声说话,笑容又甜又乖,“睡前玩手机会睡不着的。闭眼放松,脑子不休息眼睛也要休息好吗,听话。”   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叙白已经躺回塌上休息了。   裴靳砚回味着刚才那句稀奇的话,他这是真把他当不听话的病人了。身边还残留着清香,貌似还不错。   殊不知叙白说完那句,把自己撩的心脏怦怦怦,天菜近看更好看了。   虽然现在是短暂留下来了,但还是要得到裴靳砚的信任。   叙.民间影帝不能败。 第5章 我的夫人轮不到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更新:2021-03-07 16:28:19 13条吐槽   隔天上午,叙白没想到裴靳砚要和自己一起去叙家。   裴靳砚看着他讶异的样子,冷漠地反问:“我不能去?”   “不是!”叙白马上摇头,神情为难,“就是我、我家人都有点不正常。”   “我怕你被他们欺负了。”叙白担心地去推轮椅,“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裴靳砚被逗笑了,这小家伙还想保护他?   经过改造的汽车能把轮椅推上去,固定好。   叙白坐在他旁边,双手规矩安放在腿上,看得出还有点紧张,还假装轻松地和裴靳砚聊天。   “裴先生,昨晚有让你舒服点吗?”   “还好。”裴靳砚看着窗外,后面换了一款香薰,是更舒服。   叙白像是得了信心,备受鼓舞地说:“那我们今晚再试一次,我有信心更好!”   裴靳砚看着他清澈莹亮的眼眸,应了一声。   司机眼睛一亮,等红灯的时候给裴老太太发了信息。   【老太太!有戏!昨晚那是相当的激烈!】   老太太发来一个十分潮流的表情包,【不愧是我孙】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叙家。   叙尧提前知道了裴靳砚会来,早已备好书房,想薅裴家羊毛。   叙白做戏做得足啊,紧紧抓着轮椅推手,想跟着一起进。   叙尧给他使眼色,“不懂事!我和靳砚聊私事你进来干什么?自己去吃水果。”   “唔……”叙白为难地看着裴靳砚,一脸担心,“可是……”   裴靳砚心情转好,小家伙,还真是担心他了。   “你在外面等我,没事。”   “那……好吧。”叙白留恋地对他说,“那你、早点出来。”   裴靳砚点了头。   叙白松开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贴着裴靳砚的耳朵说悄悄话:“不要被欺负,不要什么都答应他!”   裴靳砚黑眸浸了温柔,耳朵被急促的气息弄热,“好。”   叙尧和裴靳砚进了书房,叙白笑容狡猾,没了刚才乖巧的。   这你要是被坑了,可跟我没关系喽。   他往主卧看去,余光早已看到哪里有摄像头,他贴墙避开摄像头直接进了主卧。   这才是今天要做的重要的事。   叙尧的卧室可够奢华的,金光闪闪也不怕睡着了晃瞎眼,床头和墙上挂了好多辟邪的物件。   “坏事做多了,心虚怕鬼上门啊。”叙白冷嗤,看到旁边的套间。   推门进去,果然是储物室。   他要看看叙尧有没有藏着妈妈的东西,在这种恶心的地方待着。   他妈嫌恶心。   叙白动作很快地开锁翻抽屉,真找到两样物件。   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熟悉的面容,还很年轻,笑容明媚阳光。   叙白仔细把照片装好,心脏又紧又疼,喘息的时候心悸泛闷,心尖颤疼。   他闭了闭眼,把自己从过去的情绪中剥离出来。   他绝对不会放过叙尧,千刀万剐都是轻饶了他!   叙白出了套间,从口袋掏出准备好的肉色丝袜,然后把丝袜塞到一边的枕头下。   “老不死的,先从众叛亲离开始吧。”   从卧室出来,叙白又恢复了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没过多久背后就响起一声极不友好的声音。   叙白转头看去。   是叙珂。   这可是堪比明星的钢琴小王子,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就是心脏嘴臭,在小时候就做过不少恶心事了。   还真配不上裴靳砚。   叙珂走近,嘲笑着:“早知道这男人长得还不错,就不便宜你了,虽然是个瘸子。”   叙白故作神秘,小声说道:“结婚这种好事当然轮不到你啦,爸是为了补偿我才撮合这门婚事的。”   叙珂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也是,对你来说这种男人确实算补偿。”   他目光忽然一紧,盯着叙白的手表,讥讽道:“裴家不嫌你戴假表丢人?”   “爸给了我三百万让我随便花,我就去买了这只表……”   叙珂蒙了,爸居然给他买三百万的手表?不是说让他回来只是为了替自己嫁人吗?   叙白一副说漏嘴的样子,“啊这!要不这手表给你吧,我再买一只……”   “滚!谁要你的垃圾!”   叙白“咚”的一声把手表投进垃圾桶,偏头一笑,“好啦,弟弟别生气,我也不要了。”   叙珂瞪大眼睛气得手指发麻,究竟给了他多少钱?三百万说扔就扔!   他都不会这么豪气!   叙白余光看他脸都气白了,得意地说:“裴先生虽然有腿疾,但人很好,温柔体贴,绅士有风度,有能力有学识。你该不会是后悔吧?”   叙珂转头冷冷对上叙白的浅笑,“就个残废你还当宝了,凭他裴靳砚做梦也别想高攀我!”   “叙珂!闭嘴!”叙尧怒喝,他刚从书房出来,听到这话简直惊出一身冷汗。   叙珂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口不择言,“爸,叙白说这残废对他很好,根本不是……”   “叙珂你给我滚回房间!丢人现眼!”叙尧神色严厉,把叙珂推进房间,关门上锁。   转头忙和裴靳砚解释:“对不住啊靳砚,我小儿子口无遮拦,实在不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裴靳砚冷沉着脸,周身气温骤降,一言不发。   叙尧浑身冷汗,几千万的买卖可不能就这么黄了,“叙白你和靳砚好好说!”   叙白低着头,默默走到裴靳砚身后,双手紧攥着推手,想走又不敢走。   裴靳砚回头看到他发抖的手臂,黑眸凌冽含着怒气,“叙白,我们走。”   “……好。”叙白推着他就要走。   “叙白!不是说好了在家里吃饭吗!”叙尧颇有种威胁的意味。   叙白眼圈红了,脚步放慢。   裴靳砚坐在轮椅上,气势强大,语气狂妄,“我的夫人轮不到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叙尧一顿,“额,靳砚,我不是……”   “叙总未免太把自己当个人了。”裴靳砚冷眸瞥了他一眼,威胁的意图更盛。   “叙白,我们回家。”   叙白推着他往出走,人还不错嘛,护短就很可爱了。   “好,回家。” 第6章 出事的时候他才十岁 更新:2021-03-07 16:46:47 19条吐槽   一上车,叙白把裴靳砚抱住,闷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裴靳砚垂眸看着他委屈的侧脸。   “我没有保护好你,他们骂你的腿,他们可以随便骂我,但不能骂你。”叙白难过地说。   叙白很高,只是太瘦了,这么抱他的时候,居然也没有违和感。   被他抱住后,身体某处渐渐温暖起来。   “骂我也没关系。”   他会让叙家付出代价。   “有关系。”叙白摇了摇头,眼圈又红了,“裴先生是好人,对我很好,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裴靳砚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路上叙白都没什么精神,坐了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听裴靳砚说:“系上安全带。”   “怎么了?”叙白回神坐直身子,就察觉到车速快了起来,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是不是有人追我们?”他透过后窗看到一辆同样在飚速的车,在市区这样穿行很危险,好几次差点撞到人。   裴靳砚以为他害怕,“别怕,不会有危险。”   汽车一个急转弯猛甩车头,叙白想按住轮椅扶手,怕轮椅打滑,不小心碰到了裴靳砚的手。   非常凉。   和刚才拍他后背的手掌完全不同。   裴靳砚现在应该是不舒服的。   叙白眼里闪过寒光,看向还跟在后面的车,默默记住车牌号。   他到要看看是谁这么明目张胆。   ……   叙家。   叙尧就把叙珂放出来,“你发什么疯!耽误了事看我不收拾你!”   叙珂争辩,“他一个废物瘸子能有什么用?他都已经被裴家放弃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裴靳砚手里还握着裴家的股份,你以为这是小数目?刚才几句话就促成一个两千万的生意,你差点给我毁了!”   叙珂满脑子都是叙白说的话,双目猩红,“既然他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让叙白嫁给他?你就是放不下你前妻,想对叙白好!”   “简直荒唐!他是好,但你值得更好的!”   叙尧的二婚妻子,杨欣怡在半个小时后赶回来,听叙珂抱怨了好一会儿。   杨欣怡笑着安抚他,“乱说,那裴靳砚模样再好,裴家再有钱,你也不能嫁给一个残废啊,你不嫌丢人呐?傻孩子。”   “再说你是同性恋吗?不是还和妈妈说恶心吗?你就是想太多,赶紧把和祝小姐的事提上日程,该见面了。”   叙珂愣住了,他是魔怔了觉得裴靳砚好?   几分钟后,主卧房间里传来杨欣怡的声音,“叙尧你给我解释清楚!”   叙尧看着丝袜百口莫辩,“你发什么疯!家里就没有女人!”   杨欣怡不依不饶:“我就知道男人偷腥这毛病改不掉,你今天不和我说清楚,这件事咱们没完!”   “简直有病!”叙尧说不下去了,摔门而去。   叙珂拉着杨欣怡的手,“妈,自从叙白回国一切都变了,就不该让他回来!”   “对,要把他赶走,死国外去。”杨欣怡恶狠狠地说。   留这张脸在叙尧眼前转,让他时时刻想着他的前妻,往后还不知道要找多少女人!   ……   裴靳砚的司机很厉害,绕了几圈把身后的人甩丢,回到裴家的时候晚了半个多小时。   就是把叙白绕的晕车,天灵盖都像被热毛巾捂住了,嗓子眼里憋闷着泛酸水   他一直捂着胸口要吐不吐,然后死死捏着虎口的位置,这要吐了可就丢人了。   “晕吐了?多锻炼几次,不然以后够你吐的。”   “我唔……没。”叙白脸色惨白,咬牙挽尊。   “孕吐!”不远处传来一道讶异的声音。   然后叙白就看到一头白卷发风风火火地冲来,眼更晕了!   来人亲昵地拉住叙白的手,亲切地问:“宝贝孙媳妇不是男娃娃来着?怎么有的?”   “我没……唔!”叙白被这么一晃,忍不住了,直接冲进卫生间狂吐。   老太太一脸惊喜地看着裴靳砚,“靳砚,这是怎么回事?”   裴靳砚扶额,“奶奶,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十几分钟后,叙白双手捧着热茶,面对奶奶慈爱的目光,再三解释了自己晕车的事,以及他确实没有生小曾孙的本事。   “那奶奶也喜欢你,你可是奶奶亲自选的宝贝孙媳妇。”   裴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怎么看叙白怎么满意。   这门亲事可是她亲自定的,叙白也是她亲自选的。   裴靳砚插了句话:“奶奶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庙里多呆几天。”   “事情都办完了,当然要早点回来看看叙白。”   裴奶奶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缝成三角的红布包,“你们一人一个,保平安的。”   叙白捏着里面像是有纸,薄薄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但还是甜甜地笑着,“谢谢奶奶。”   “都要贴身装好。”裴奶奶尤其叮嘱着裴靳砚。   “这是我找大师开过光的,你和叙白的生辰八字本就十分相配,带上这个锦上添花,事事顺遂。”   叙白了然,原来迷信的就是这位了,所以这里面装着叙珂的生辰八字。   叙尧又不知道他的生日,当然不可能拿他的生日去合八字。   那这符怕是失效了。   裴奶奶疼爱地看着叙白,“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奶奶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   叙白弯眸一笑,“谢谢奶奶这么喜欢我,我会听话的。”   “真乖啊。”奶奶目光疼惜。   午饭后,裴靳砚就回书房了,裴奶奶拉着叙白想和他聊聊天。   叙白正好也能了解一下裴家的情况。   “奶奶,裴先生的腿是怎么伤的?”叙白试着问。   裴奶奶叹了口气,眉眼里都是心疼,声音哽咽:“车祸,当时伤得很重,差点就要截肢了。他父母也是在那场车祸里去世的,靳砚亲眼看着父母咽气……”   叙白垂眸,怪不得坐车的时候手那么凉,脸色还难看。   应该是对做快车有心理阴影。   “奶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多大了。”   裴奶奶想到这里,都觉得心口绞痛,“还不到十岁啊,那么小。当时我都怕他熬不过来,自那以后靳砚就像变了个人,容易暴躁、不爱说话、想法极端,那本来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他到现在都不太爱说话,我给他在公司安排了职务,很多工作资源,但是没有用,他什么都不要,就是不沾手裴家的工作。”   叙白拧眉,才这么小,心理创伤太严重了。   裴奶奶看向叙白,语气交心:“叙白,奶奶不会看错人,你和靳砚一定能走到一块,他现在脾气大,你别跟他置气,他人不坏,你别嫌弃他残疾。”   “不会的奶奶,我觉得裴先生人很好。”叙白没再让老人家多说伤心事。   就是口袋里揣着这张符,让他心里不是滋味,老人家的愿望许错人了。   其实不难看出裴靳砚在裴家的地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工作,不去公司,也不怎么出门。   可是就觉得裴靳砚不是那么平庸的人。   这样强大骇人的气场,真的只是废物少爷吗? 第7章 不许装睡,不许偷亲 更新:2021-03-07 17:04:16 5条吐槽   裴靳砚回房后,看到心腹发给他的调查报告。   除了叙白的详细资料,还有叙尧的事。   这次两家结婚,裴家给出了给了一千万的聘礼,还有两块正在开发的商业价值极高的地皮。   裴靳砚冷笑,再加上自己今天许诺他的生意,加起来这三千万,吃的下吗?   裴靳砚拨通了个电话,笑容冷沉,“安排点娱乐活动,给叙尧的新业务助助兴。”   “是!裴少。”   他裴靳砚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拿。   挂了电话,他从窗外看到叙白和奶奶正在聊天,叙白很爱笑,眼睛弯弯的,皮肤冷白。   两人不知在聊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就连他看着,都忍不住想跟着笑。   脑海里响起叙白低泣的声音,“我没有保护你好,他们不能骂你……”   “呵,还不错。”裴靳砚自言自语道。   ……   最近几天晚上,裴靳砚虽然还是睡不着,但闻着房间里特制的香薰,脑袋舒服了很多。   深夜,他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叙白,安静的房间里听到他绵长轻缓的呼吸声,片刻后,他坐着轮椅出了卧室,整个过程很安静。   在门关的一瞬,叙白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眸,挑眉往后看去,哪有半分睡过的样子。   “又出去了。”叙白嘀咕了一声,略微紧绷的肩膀才彻底放松下来,有人在他身边还真是睡不着。   几乎每天晚上裴靳砚都要出去,他悄悄看过一次,是去了书房。   奶奶说他没有工作,但是他明明每晚都去书房,他还听到过几次类似汇报工作的电话。   这家伙藏着秘密啊。   叙白在塌上翻了个身,舒展着腿脚的筋骨,拿出手机看上面有两条私密信息,来自黑客大神许乘轩。   【叙尧现在想要南临的地皮,已经和四个开发商接触过了,成功率很高,这几天叙尧会一直啃这件事。】   叙白枕着胳膊,脸上荡起浅笑,眼睛弯如新月,“南临的地皮呀。”   还有一条是关于裴靳砚的。   【你说的车牌我查过了,是裴家人的,具体是谁的不清楚,但这么明目张胆开着代表裴家的车跟踪你们,不应该啊。你和裴家的人有瓜葛?】   可想而知多不把裴靳砚放在眼里,连乔装都懒得做。   叙白:【我和裴靳砚结婚了。】   许乘轩:【!!!】   许乘轩:【太惨了太惨了,怎么被你缠上了!替他默哀三分钟。】   许乘轩:【不对吧,你不是在裴家有任务吗?兄弟你这是假戏真做?】   叙白嗤笑,关机睡觉。   结个婚算什么假戏真做,没见过世面。   裴靳砚在早晨5点半回了房间,看到单人榻上睡着的人后,放轻动作。   纱帘透光,浅黄的阳光照在叙白脸上,可能是觉得晃眼,榻上的人皱眉掩把脸往枕头里藏了藏。   裴靳砚驱使轮椅上前,近看这副睡颜,不可否认这小家伙对他胃口。   白净清逸,气质温润。   裴靳砚慢慢低下头去,就在快要碰到叙白的时候,叙白憋不住了睁开眼睛看他,笑眼弯弯,一看就是早就醒了的样子。   “装睡有意思吗?”裴靳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叙白笑意不减,又软又甜,“那偷亲有意思喽?裴先生早安呀。”   话音刚落就看裴靳砚朝他倾斜过来,他连忙往后躲去,后脖子被一把搂住,两人的鼻子就这么撞在一起。   叙白的手挡在两人唇间,手背被裴靳砚吻住。   这要不挡可就啃嘴皮子上了!   这人大早上发什么疯?   裴靳砚看穿他的小聪明,松开捏着他后劲的手,看了眼他的脖子,果然又红了。   “现在不是偷亲,怎么也不让。”   “哈哈哈裴先生真会开玩笑。”叙白讨好地笑着,借机把他的脸推开。   被他嘴唇碰过的手背又痒又烧,像黏了一块透明隐形的胶带,沾黏着皮肤,微凉的触感经久不散。   “不许跟我耍心眼。”裴靳砚又捏了捏叙白的后颈,看着他又变得粉红的皮肤。   “我哪有啊。”叙白低声辩驳,“裴先生总是冤枉我。”   裴靳砚已经洗漱过了,身上带着一股清爽的薄荷气息,叙白甩着手,这股气味被搅得愈发浓郁,散在周围的薄荷味,搅起几份涟漪。   其实在裴靳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在装睡了,谁知道这人用偷亲诈他,不讲武德。   他自己主动撩,和别人反过来撩,这能是一回事吗?   叙白搓着手背,眉眼弯弯笑着开口:“裴先生,我现在已经有给你治病的初步方案了,不过你要听医生的话,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裴靳砚薄唇微勾,还是一只眦睚必报的小兔子。   抬首扬眉,算是默认。   叙白问:“你是不是经常被人跟踪?”   裴靳砚承认:“我虽然是残废,但手里同样有裴家人想夺的东西。”话音稍顿,又说,“可不只是跟踪这么简单。”   叙白利落地从榻上起身,借此完全和裴靳砚保持安全距离。   “如果你经常遇到危险情况,会让你的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久而久之成了一种本能的生理习惯,会加剧你的失眠,也会是造成你头疼的原因,我说的对吗?”   裴靳砚不置可否,反问:“那叙医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不能时刻绷着自己,你自己精神不放松,那医生也束手无策。”叙白摊手。   裴靳砚靠着椅背,语态沉稳有理,“叙医生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能放松?可能这条命就没了。”   叙白觉得他这就是不配合,语气比刚才严厉了些,“可你长此以往过度紧绷精神,你以为就能有命了?”   不过是死得快慢的区别。   裴靳砚看着他愈发认真的眉眼,萌生出逗弄他的心思,沉默一会儿,询问道。   “那怎么办,不如叙医生拿命保护我,让我试试能不能放松下来。”   叙白挑眉,好家伙,这句话是个坑。   他迎上裴靳砚挑衅的目光,眼眸轻弯,语气轻松,“好呀,那我肯定会保护好裴先生的!我们走吧。” 第8章 裴先生可不能不要我 更新:2021-03-07 17:19:09 5条吐槽   两人在花园的玻璃房坐下,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花上添了光彩,色泽瑰丽夺人眼球,外面浅绿冒芽,鸟鸣悦耳。   叙白已经通知过不能有人来这边了。   两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坐在房间斜角的布艺沙发上。   叙白迎着阳光眯了眯眼,难得惬意,身体放松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声音也懒洋洋的。   “这么好的地方,太适合诊疗了。”   裴靳砚身上披着风衣,里面的家居服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锐利,他双手搭着轮椅扶手,手指轻敲几下,情绪有些莫名转好。   “唔……”叙白升了个懒腰舒展筋骨,露出冷白的腰线,没忘了正事,是来治病的。   他翻开本子,笑意和煦温暖,“那我们要开始喽裴先生,第一天我们就做些简单的放松练习。”   裴靳砚黑眸看着他,等着下一步。   “裴先生别用这么防备的眼神看我啊,说好了配合医生,我保证连虫子都不会靠近你,闭上眼睛听我说话。”   裴靳砚浅笑了下,依言闭眼,倒是看看他想做什么。   叙白在腿上支着本子,把下巴搁在本子边上,看裴靳砚左眼眼角的泪痣,阳光一照褪色似的成了棕色。   怪好看的,五官精致深邃,冷郁矜贵。   天菜就是天菜,每个角度都好看。   叙白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和催眠师,当然不会拿治病这件事开玩笑,一切按照他的诊疗方案走。   接着叙白就翻开本子开始讲故事,是的,讲故事。   十分钟后。   “我说叙医生,你让我放松就是讲这么无聊的故事吗。”   从《卖火柴的小女孩》到《灰姑娘》有够无聊的。   叙白观察他表情的细微变化,暗道诊疗结果挺好。   够无聊,才不会多想,在外面不至于睡着,正好放空大脑,裴靳砚这个人就是思虑太多。   他用手压住裴靳砚的肩膀,声音乖乖威胁道:“不许睁眼哦,先听20分钟再说。”   裴靳砚手指轻敲扶手,听20分钟童话故事?这是治疗还是折磨。   叙白看他渐渐有了不耐的情绪,想着今天可以先结束了。   他低头凑近裴靳砚的脸,语气轻轻柔柔,气息喷洒在他脸上,笑眯眯地开始聊天:“裴先生你有泪痣诶,不会情路坎坷吧。”   裴靳砚好像笑了一声。   叙白又小小的惊呼一声,“该不是我们结婚的事,断了哪家小姐想嫁你的念头,让我毁了一撞婚事?”   裴靳砚眉眼舒展,手指轻松展开,这人连他性取向都不知道,“那你要怎么办。”   “我当然不走的啊。”叙白声音低了低,抓着裴靳砚胳膊的手紧了又紧,“说好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裴先生不能不要我。”   “我这么乖,能干又懂事,乖巧又听话,裴先生就收留我一辈子吧。”叙白讨好地笑着。   裴靳砚下意识勾唇,叙白伸手又想戳他的泪痣。   下一秒手掌就被攥住,裴靳砚忽然睁开眼,明晃的阳光刺眼,却也看得到叙白凑近的脸颊。   “想做什么。”裴靳砚声音低沉沙哑。   叙白手指一弯,挠了挠自己的脸,瞬间扬起乖巧的笑容,“裴先生睫毛好长,羡慕。”   裴靳砚眸色微敛,身体毫无预兆的支起来,额头几乎和叙白的脸贴在一起。   叙白下意识一躲,身体却猛地往前扑去,他双手僵硬地抵着轮椅副手,不知什么时候裴靳砚的手已经环住了他的后颈。   “叙医生的睫毛也挺长。”   裴靳砚拇指摩挲了两下叙白凸起的骨头,放开了他。   叙白身体一僵,脊椎骨像捻子,火势顺着身体烧了个遍。   “唔……裴先生怎么经常逗我!”   裴靳砚,人干事?!玩不下去了。   啪——   叙白本子一合,脸颊通红,眼神都不敢直视裴靳砚,结结巴巴地说:“今、今天的诊疗结束……我要出趟门!”   裴靳砚拇指和食指轻轻搓捻,饶他一次,“记得要陪睡。”   “那叫睡前按摩!我才没有陪、陪睡……”叙白忙别迭地跑走。   裴靳砚独自在玻璃房坐了一会儿,黑眸微垂,表情变得温和。   这是他十岁后,第一次听别人给他讲故事。   幼稚无聊的,让人愉悦。   春季阳光正好,成片地洒了进来,不灼人不沁凉。   他轻碰面前这株烈香茶花,开得真好。   ……   叙白收拾好思绪,到了好友许乘轩说的酒店门口。   今天叙尧就是在这里谈南临那块地皮的生意。   叙白碰了下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许乘轩的声音传来。   “白白你自己去小心点啊,这里面都是老色鬼,那个厉旭你要格外注意,搞残好几个小明星了,手段忒狠,你这么可口千万别被看上了。”   “知道了,事儿妈。”叙白往酒店走去,一身白西装格外引人注目。   “我还不是怕你这小身板让人吃了!不是结婚了吗?喊你老公给你撑腰啊,干嘛还是自己行动。”   叙白脸一臊,手心又隐隐发烫起来,“小爷不需要,我进来了,挂了。”   一群酒肉男人的酒局,没什么新意,翻来覆去就是那点床榻之事。   面对只会下半身思考的老男人们,第一步好看容颜,永远有用。   叙白手指轻轻撩动银链尾端,不小心和正要进卫生间的人撞了下肩膀。   他莞尔浅笑,礼貌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先生,撞到您了。”   “哈哈没事,哪家公司新签了你这模样的艺人?有眼光。”   厉旭看着面前小明星似的人,镜片后的目光变得贪婪,白西装让这小年轻看着清新温润,格外养眼。   叙白诧异摇头,笑道:“您抬举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那可惜了,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玩玩?”厉旭逼近一步,眼睛在叙白身上上下打量,意图明显。   叙白笑得更开怀,没有反对这样的靠近,黑棕色的眼眸清澈明朗,他指尖夹着一张名片,插进厉旭胸前的口袋里。   “真是不巧,我今晚有事,先生我们有缘再见吧。”   叙白挥了挥手,挑眉出了卫生间。   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就算想来强的也会顾全脸面,不会在摄像头下乱来。   厉旭笑着把名片全插进口袋里,名片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现在的小年轻挺上道儿,那模样身板玩起来应该不错。   叙白出了门就去包厢门口转悠,看看手机再看看四周,冷不丁地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叙白,你怎么在这儿?”叙尧看着儿子。   “爸?本来要和朋友一起吃饭,他临时有事。”叙白晃了晃手机,手腕上的银链跟着轻轻摆动,勾人眼球。   叙尧看着他,这身行头有面,又是裴靳砚的男夫人,让他来见见世面也好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叙尧声音渐弱,盯着银链的双目失神,然后听话地朝包厢里走去。   叙白低了低头,对他命令道:“等会儿进来的第一个人,狠狠打。”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从走廊另一端离开,笑眼弯弯神情不屑。   一分钟后,厉旭进了包厢,笑着打招呼:“叙总,我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啊!”   他话音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当头泼下的热汤,几根青菜叶子还挂在头发上   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清了,“叙、叙……”   啪——   叙尧扬手扇了厉旭一巴掌,用力之大把人扇的连连踉跄后退。   “叙尧!你不要欺人太甚!”   两个四十好几的人撸袖子干架,动静太大惊动了酒店服务员。   包厢门一开,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扭打成团的两人哪有什么脸面见人。   厉旭想停都停不下来,“叙尧你他妈发什么疯!”   “这边来人!有人打起来了!”   “是叙总和厉总!伤到人就完了!”   “先生,请先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   “爸?你怎么了!”叙白适时出现在门口。   他走到桌边弹了下高脚杯,他注视着叙尧的眼睛,假意关切担心,手一挥不小心将高脚杯推到地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这种时候难以引人注意。   叙尧却浑身一震,黑黢黢的瞳孔从呆滞中缓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重击在地。   “叙尧你这疯逼发什么疯!南临的地皮你想都别想!我就是喂了狗都不给你!”厉旭气喘吁吁地怒吼,整理打乱的衣衫。   “我这是怎么了……”叙尧诧异地看着周围,再看看厉旭这一身狼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叙白连忙走过去扶叙尧,紧张地说:“厉总你别生气,我爸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忽然不说话了,我刚去买了速效救心丸……”   摊开的掌心里是药。   叙尧一阵头疼,让他恶心想吐,脑子里一片模糊,身上到处酸疼,“头疼……我刚刚做什么了?”   “叙尧你别他妈装傻!在这涴市只要我厉旭能挨到的生意,你叙尧就别想碰!”   叙尧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几幕刚才推打的画面,顿时脸一白。   “厉总您消消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给您赔情道歉,您说怎么才能解气,我一定照做!”   厉旭把目光放在叙白身上,贪婪阴险,“原来你是叙尧的儿子?” 第9章 他怎么把人弄哭了 更新:2021-03-07 17:53:47 11条吐槽   “厉总好。”叙白低眉顺眼地说。   厉旭掏出烟火,试了几次都没点着烟,烟他妈都泡的一股菜味!   “想让我解气是吧。”厉旭恶狠狠地说,弯腰捏住叙白的脸。   叙尧连连点头,“厉总您尽管提要求!”   “这周末让这小家伙陪我两天,玩够了,气就消了。”   叙白难堪地低下头,避开厉旭的触碰,眉头紧蹙。   包厢安静下来,知道不会再打架,保安和服务员自觉退出去。   叙尧动了动嘴,“……好!这周末人一定送到!”   “呵,那我等着。”厉旭狠狠踢开门,抬步离开。   包厢里只剩叙白和叙尧了。   他把速效救心丸放到叙尧手里,默不作声,想起身离开。   “叙白啊。”叙尧把人叫住。   看着这药心里不是滋味,本来能轻松说出口的话,现在也哽住了。   叙白站定,低着头情绪低落,“你年纪不小了,别再为了生意不顾身体了,钱又挣不够,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强,别以后出去玩的力气都没有。”   叙尧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了,没人对他说过这熨帖的话。   掌心的药丸烫手,叙白看他不对劲,还专门跑去买了药,就连叙珂都不会这么做。   “叙白,爸爸刚才的话,爸爸不是……”   叙白苦笑一声打断他,眼圈已经红了,但是没有哭,他不会当着这个人的面流泪。   “我都知道。我对你来说就是那个最好利用的,嫁人是我、陪床也是我,哪天需要替死鬼了,你想到的也是我。”   叙尧按住眉心,这话听得更是焦心,“怎么会!”   叙白笑了一声,轻声反问:“听说叙珂小学一个月的零花钱最少5万?”   “5万能买多少东西啊,够我吃一年了,我到初中毕业都没买过学校那个3美元的蛋糕。”   叙尧心底凉了凉,到底还是对父亲这个身份愧疚起来。   “我没想到你们过得那么拮据,你妈妈她一直很有能力,我以为你们会过得很好。”   提到母亲,叙白眼泪冷了下来,低着头隐忍着暴戾的情绪。   妈妈是有能力,但是生病了……但这件事他不配知道。   叙白语气平常地说:“没你想得那么苦,买得起,但钱要花在更重要的地方。”   叙尧叹了口气,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   叙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不屑,冷眸嘲讽,出口的话却截然不同。   听起来无助又丧气:“厉旭的事你再想想吧,我不想惹裴先生生气,他对我很好。”   说完这话,叙白出了包厢,留叙尧一个人呆坐原地。   叙白出了酒店,打滴滴回家。   他眸色锐利冷沉,“叙尧啊,你可别这么快就良心发现,那就太便宜你了。”   与此同时。   裴靳砚收到了酒店包厢传回的监控视频,叙白苦笑无助的模样出现在屏幕里。   裴靳砚把监控看完,酒店的负责人精着呢,知道这家酒店谁有话语权,早就知道刚才的叙白就是裴三爷娶的先生。   他笑着问:“裴三爷,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他呢。”   负责人早已知晓叙白的动向,准确地报告:“打车回家了,已经离开十分钟了。”   “嗯。”裴靳砚没再多言,没有命令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他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轻敲,倏地想到下午时候叙白弯腰凑近他脸的样子,棕色的瞳孔清澈,眉眼轻弯,眼尾弧度很小的勾着。   “这里就是我的家,裴先生不能不要我。”   “裴先生就收留我一辈子吧。”   下午这些话里小心翼翼地挽留和讨好,是真的害怕自己把他赶走。   叙家的人让他吃了太多苦。   叙白面对着他的时候,时常是笑着的,很少有难过的样子,怕自己表现不好就会被排斥,被厌恶。   刚才面对叙尧的无助落寞,想来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裴靳砚想到了自己的曾经,很小的时候,也这样无助过。   半小时后,叙白动作轻盈地回了卧房,发现裴靳砚靠坐在床头看书。   他扬起笑容打招呼,“裴先生晚上好,准备一下今晚的按摩哦。”   裴靳砚看了眼他没心没肺的笑,眼眶明明还是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哭过。   叙白按部就班的点燃香薰、关灯、上床、在手心滴三滴精油搓热。   清新温柔的香气很快散在空气中,蜡烛的火苗透过镂空盒印出来,木质雕花里藏着一朵朵的跳跃的光,由强及弱的光温暖了整个房间。   安逸、舒适、静谧。   他们习惯了每晚这样相处的时间段。   叙白已经在客房洗过澡,指尖还带着温热的来不及蒸发的水汽。   裴靳砚闭上眼,心思却不如往日平静,本想等他先和自己诉苦求安慰,才发现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刻意讨好,小心逢迎,都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个麻烦。   这又怎么会主动来说自己遇到的困难。   想到了监控视频里叙白的脸被那双手粗鲁的捏住……   “裴先生今天有心事?”叙白低声询问,他的指尖流转至裴靳砚的眉心,抚平微皱的眉头。   “不要皱眉,不好看。”   裴靳砚睁开眼,看到他双颊偏红,是被用力搓洗过的样子,心里升出一股杂乱的情绪,像属于自己的宠物被旁人觊觎。   “怎么了?是头疼了?”叙白停了动作。   盘算着日子,在没有被刺激的情况下,间隔居然只有这么短。   “面对叙尧那种人,你在心软什么。”   叙白啊了一声,动作停了下来,整个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上的精油滑腻腻的,他抽了张纸擦手,脑袋垂的更低了。   “裴先生,我有自己的苦衷,哪能事事遂我意啊。”   裴靳砚只觉得身边那抹淡香散去了,心绪变得烦躁。   语气冷漠地说:“你听叙尧的话嫁给我,是不是也要听叙尧的话去当性玩具!你要每件事都听他的话吗!”   叙白浑身一颤,被吓到了一样,背对着他,默不作声。   却在心里思索,酒店的事裴靳砚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服务员里有他的人?但说不通吧,服务员和裴靳砚这两种身份能联系起来吗?   又或者,那家酒店和裴靳砚有什么关系。   叙白恍然大悟,好家伙,该不会是背后的老板吧?   裴靳砚盯着叙白清瘦的背影,尤其是凸起的骨节格外显眼,丝绸睡衣把他骨骼的伶仃美感都显了出来,显得分外可怜。   还在等他的回答,却先听到了几声极力压抑的抽噎。   叙白一字一顿,语气格外认真,犹如以卵击石也要澄清。   “我已经嫁给先生了。”   一句不像回答的回答,抵过万千辩驳。   裴靳砚愣住了,想到监控里那句:我不想惹裴先生生气。   香薰依旧点着,清瘦的年轻人坐在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没怎么发出声音。   裴靳砚看到他垂下的右手,袖口已经湿了一大片,深色水渍表明流了多少眼泪。   裴靳砚不善于安慰别人,现在却觉得自己刚才话太重了。   “别……”   “在裴先生看来,我就是个贪图富贵寻求庇护的人,可我这样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有一个家,让我有一点安全感。”   “……我害怕的东西很多,可我做的每件事,都没有伤害过别人,你如果觉得我是坏人,就赶我走吧。”   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颤的不成样了。   裴靳砚眉头紧皱,“叙白,我没有要赶你走。”   叙白已经背对着他躺在单人榻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轻轻颤抖,应该是还在哭。   裴靳砚只觉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他没想弄哭他。   叙白揉着被掐红的大腿,就算是影帝,也是需要点手段才能哭的!   当晚,裴靳砚依旧在后半夜去了书房,叙白依旧在后半夜才熟睡。   第二天叙白是被微信声吵醒。   转账——十万。   谁转账啊?   裴靳砚。   叙白愣住了,看向空荡荡的床,“搞什么?”   他又看了眼手机,才发现转账备注写着三个字。   【零花钱】   叙白一脸意外,咬着嘴巴笑出声,他这是被安慰了吗?   对裴靳砚来说,这就算道歉示好了吧。   房门被推开,裴靳砚转着轮椅进来,“奶奶来了,说今天想带你出去转转。”   “唔,好呀。”叙白扬起笑容,笑眯眯的眼睛清澈好看,他走到裴靳砚背后去推轮椅。   “谢谢裴先生安慰我,我、很开心。”   裴靳砚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听得出他语态里的几分欢喜。   昨夜的冷战似的别扭已经和解。   叙白笑着推他下楼,裴奶奶已经在等着了,一身潮装,戴着墨镜拎着小包。   “走,奶奶带你们去嗨皮~”   “奶奶你好潮啊。”叙白嘴甜地说。   裴奶奶自豪地扬着头,“多跟奶奶玩,别学靳砚那个闷葫芦。”   叙白笑笑,把裴靳砚推上车,“裴先生不闷的,人很好,对我很好。”   “你们两还给我撒狗粮了。”裴奶奶言语神态间都是满意。   三人欢声笑语地离开,管家大叔笑着感慨:“这个家总算有人气了。”   在外面目睹这一切的甜品师,翻了个白眼,和茶饮师抱怨:“早知道三少爷喜欢睡男人,我早上了,还轮到这个瘪三。”   茶饮师推推他,开玩笑打趣道:“听说男人做那种事第二天都起不来床,你看两人像做过的?你长得也白净好看,要也是个弯的就去试试呗,指不定三少爷更喜欢。”   甜品师挑眉,莫名自信起来,“也是,那个瘪三都能入三少爷的眼,我为什么不能?” 第10章 裴靳砚你给我冷静下来! 更新:2021-03-20 00:01:43 7条吐槽   叙白这一天算是知道陪女人逛街的可怕了,这种天赋真是下至5岁上至80都被掌握的炉火纯青。   裴奶奶买了一车都装不下的衣服,全是给裴靳砚和叙白买的。   叙白坐在休息区捶腿,累得把胳膊架在轮椅推手上。   “我一个马拉松都能跑前三的人,现在真觉得要了命……”   裴靳砚一路被推着,倒是不觉得累,“晚上吃了饭才能结束。”   叙白脸都绿了,现在才5点,晚上吃饭怎么也得8点了。   “啊,所以你经常陪奶奶逛街?”   答案显而易见。   怪不得各种媒体新闻乱写,说裴靳砚是废物少爷,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合着经常被拍到逛一整天街,而且还没人知道裴靳砚有在工作。   想想也是好笑。   几分钟后,裴靳砚的随行保镖拎着奶茶和蛋糕过来。   有两份,一份叙白的,一份奶奶的。   裴靳砚把奶茶放到他手里,又把两份蛋糕盖子打开,推到他面前一份。   “谢、谢谢裴先生。”叙白受宠若惊。   黑森林入口绵密,微苦微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化成泡沫慢悠悠滑进嗓子眼,苦味散去,一直甜到心尖上。   叙白享受地眯着眼,轻抿嘴唇,珍惜地咬着小勺。   裴靳砚看他这样子,不自知地温柔起来,眼中的防备少了大半。   叙白慢吞吞地吃蛋糕,从零花钱到小蛋糕,裴靳砚太细心了,太让他意外了。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能得到裴靳砚的信任都是好事。   果然和裴靳砚说的一样,晚上快十点才到家,奶奶把所有衣服放下,没打算呢住这边。   “这么晚了,奶奶你就别走了。”叙白挽留。   “害,奶奶是这么没眼力见的人?”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做电灯泡?   奶奶拉着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拍了拍,“真好!”   叙白手背上覆盖一只更宽大的手掌,温热有力的,并不细滑,还能感觉到有几个老茧。   “奶奶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就满足了,我就怕你们两反感联姻,现在这样就挺好,挺好!”   临走前,奶奶高兴地说:“过几天奶奶再带你们去买换季的新衣服!”   叙白跟着送出去,体贴地说:“奶奶路上小心,回了家给我们发个信息。”   叙白笑着送走奶奶,瘫坐在沙发上,今天跑了一天腿都软了,要不是喝了杯奶茶,低血糖都要犯了。   裴靳砚说:“今晚早点休息,我累了,不用按摩了。”   “好的裴先生!”求之不得!   裴靳砚回房间洗澡,叙白一直都在客卧洗澡。   回了卧房后,裴靳砚先用手机处理了几项紧急文件,才过了几分钟,他听到有人在外面敲了三下房门。   裴靳砚眉头轻皱,开了门看到是家里的甜品师,端着两小碗燕窝。   甜品师恭敬礼貌地说:“三少爷,这是老太太嘱咐做的,说您和叙少爷今天太累了。”   裴靳砚没有怀疑,之前奶奶也嘱咐过几次。   “放下吧。”   甜品师放下两碗燕窝,一碗放在裴靳砚手边,“我在门外等着拿碗,三少爷用完叫我。”   房门被带上,裴靳砚三两口把燕窝喝完,继续处理工作。   叙白洗完澡回卧房的时候,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厨师,路过的时候香喷喷的,扫了一眼脸,发现那叫一个浓妆艳抹,看到自己的时候,神情愣了一下。   他推门进了卧室,“裴先生,外面怎么站着人……你还没洗完澡啊?”   他跟许乘轩聊了半小时的天才上来,怎么裴靳砚今天洗这么久。   “嗯……桌上的燕窝喝掉。”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里传来裴靳砚压抑低沉的声音。   叙白没当回事,咕咚咚灌了燕窝,想到外面的人该是等着拿碗的,这才把碗拿出去。   那厨师什么话都不说,端着碗就跑,神色紧张满脸冒汗。   甜品师早就在门外犹豫了,给裴靳砚下了药,但是没胆子推门进!   哆哆嗦嗦等来等去,还是没勇气把自己送上床,然后就看叙白回来了,这就更没他的事了。   浪费来之不易的好药!   叙白觉得奇怪,回了卧室又等了半小时,里面的人还是不出来。   他起身敲了敲浴室门,“裴先生还没好吗?”   里面只有水声,半晌才传来裴靳砚极为压抑的闷哼,“……我没事。”   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不会是晕里面了吧?   “不能洗了,你有力气自己出来吗?是不是不舒服!”叙白用力拍门,试图让他清醒一些。   但是里面完全没了声音,又或者水声太大掩盖了求救声。   “可别淹死了。”叙白说着一脚把门踹开,浴室里水汽腾腾,闷热得很。   叙白连忙往里冲,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浴室里的裴靳砚,忙拍打他的脸,“裴靳砚?!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呃啊……”裴靳砚满脸潮红,突然伸手抱住叙白,一把拖进浴缸里。   “喂!咳咳咳……”叙白呛了口水,先感觉到了搂在腰间的手掌热度不同寻常。   下一秒,裴靳砚找到他的唇狠狠堵上,攫取这番甜美,柔软湿热的唇紧紧贴在一起,吻得毫无章法,生猛的被牙磕了好几下。   叙白脑子里那根线嗡的一声,断了。   他用尽最大力气往后仰去,躲开这个吻,他大口喘气,受不了这样的过度亲密,脑子在一瞬间晕眩空白。   裴靳砚闭着眼睛往叙白身上贴,身体按捺不住地耸动,火热的唇只能在叙白脖子上碾转亲吻。   “裴靳砚……”叙白在浴缸里挣扎,两个长腿长手的人团抱在一起,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裴靳砚被人下了药,这种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裴靳砚已经失去了理智,紧紧抱着叙白降温,薄唇咬住他的耳垂重重一吸。   叙白闷哼一声,霎时软了一下,身体里面紧缩抽搐,全身酥麻又痒,冷白的皮肤泛了红,上面竖着一层站立的汗毛。   下一秒,锁骨被狠狠咬了一口,用力之大颇有皮开肉绽的架势。   “裴靳砚你他妈清醒一点!别啃我!”叙白双臂被抱住,只能拍起层层水花。   裴靳砚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他脖颈上,他打了一个有一个冷颤。   两人在浴缸里面对面,叙白已经完全坐在裴靳砚腿上了,怎么会感觉到某处的异样!   操了!裴靳砚你他妈的再不冷静,我就废了你! 第11章 不希望锁骨的牙印被去掉 更新:2021-03-07 18:41:46 8条吐槽   “啊……”裴靳砚抱着他,声音愈发痛苦压抑,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这不仅仅是中了药那么简单!他日常就服用着很多药物,无法保证会不会和其中一种相冲!   连带着叙白都快被他的体温烫熟了,“他妈的这是药物过量还是过敏了!裴靳砚你松松手,我帮你……”   裴靳砚早就没了神志,哪还能听到他说话。   叙白伸腿好不容易勾到背后的架子,用力一踹上面的东西哗啦啦砸在裴靳砚背上。   趁着裴靳砚出神的空档,他抬手稳稳劈向裴靳砚的脖子,人直接昏死过去。   来不及做别的,叙白把人扶出浴室。   把裴靳砚放到床上后,已经不单单是被催个情这么简单了,人都快喘不过气了,一张脸憋得又红又紫。   身上多处冒红点,他伸手胡乱抓闹着。   叙白赶紧按揉几处穴位,用退热贴给他降温,额头手心脚心都贴满了。   裴靳砚不舒服地动着身体,叙白把他扶起来一些,灌了三大杯水下去。   要是还不行,就得去医院了。   所幸,人渐渐稳定下来了,体温还是偏高,但兴奋的身体冷静下来了。   叙白虚脱似的坐在床边,回浴室狠狠把自己洗了一遍,嘴皮搓破嘴里充斥着腥气,他才罢休。   倒不是说多洁身自好,只是他受不了这样的过度接触。   平时为了得到信任撩裴靳砚没关系,但不能这样啊。   叙白脸红地撑着脸,做个任务而已,把初吻都献出去了。   他搓着又开始发热的脸颊,虽然……天菜是很可口,但也还是亏了。   他多嫩的小草啊。   裴靳砚后半夜就转成了低烧,叙白没给他吃药,想等第二天清醒了再说。   他去照着镜子看了眼锁骨上的伤口,才发现咬的很深,流了很多血,周围已经肿了。   他眉头紧皱,裴靳砚真是属狗的吧!   ……   裴靳砚醒的时候天还没亮,稍一动就是刺骨的头疼,他用手背轻捶脑袋,搭在眼皮上,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   有人给他下了药,是叙白让他缓解了。   他长呼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睡着的叙白,虽然当时很迷糊,但还是有触觉的。   两人有一些过度接触,结婚一段时间了,他们一直没把对方当夫夫。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叙白的性取向,那么可怜的小家伙,他也不是禽兽。   裴靳砚摸了摸唇,罢了,以后好好对他,让他过得开心点吧。   叙白是真睡着了,忙了大半夜太累了,一觉睡到快中午了。   房间没开窗帘,安静好眠光线昏暗,他一睁眼以为还是晚上。   裴靳砚不在床上了,又去书房了吗?   叙白脑子慢了半拍,迟疑地想,发着烧还工作?   他脑袋往枕头里蒙了蒙,晃动的窗帘漏了光,他伸手扯住一角一拉。   差点被晃瞎了!   等视线清晰后,才看到院子里有很多人,还有一辆警车。   这是发生什么了?叙白一骨碌起身,换衣服下楼。   一下去就听到那个甜品师卑微哭求:“三少爷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是想促进你和叙少爷的感情!”   “是我用错了办法,但我没有恶意,我不敢的啊!”   叙白不客气地打断他,“那昨晚喷了一身香水,浓妆艳抹的想干嘛。”   “叙少爷,我、我平时也是那样的!”甜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着。   叙白走到他面前,看着面色温润,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知道药物过量会死人吗?知道药敏有可能窒息吗?你这是杀人。”   甜品师瑟缩地摇着头,腿一软跪倒在地。   警察已经搜好了物证,查好了监控,不再废话直接把人拷走。   聚集的人群纷纷散开,只剩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裴靳砚和管家了。   管家自知失责,愧疚又后怕,“三少,我以后一定加强管理,不会再让人轻易近你的身。”   “行了回去吧。”裴靳砚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一大早就忙着解决这件事,身体还没好利索。   人都走后,叙白还站在不远处,想着是避一避,还是直接推人去吃饭。   “把你吵醒了?那去吃饭吧。”裴靳砚双手撑住沙发,熟练地坐到轮椅上。   叙白这才过去推他,想到昨晚的事,身体各种又火烧火燎起来,锁骨的伤口也痒了起来。   “裴先生你身体没事了吗?还头疼吗?”他说着用手掌轻轻贴上裴靳砚的额头。   温度还有一点高。   “今天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去医院查一下,药物过敏是很危险的。”   裴靳砚点头,声音低哑,“昨晚的事,是我……”   “没关系的,就是医生面对病患,你身体没事就好。”叙白笑着打断他,“我不在意的!”   裴靳砚后面的话被堵上,不在意?   但看着叙白紧张兮兮又害羞的样子,他也不想拆穿这只小家伙了。   ……   叙白锁骨上的伤口,是在两天后的晚上才被裴靳砚看到的。   伤口结痂发痒,他忍不住用食指抠挠,睡衣领口被扯歪,一个整齐发红结疤的牙印就这么暴露出来。   裴靳砚的目光顿了一下,瞬间知道那是自己咬的,过了几天都还在结痂,可见伤口很深。   “是打算赔点医药费吗,裴先生?”叙白笑着拉好领口,隔着衣服搓了搓发痒的伤口。   叮叮——   【微信转账5万元】   叙白声音哽了下,怎么还当真了,他笑着说:“谢谢裴先生,那我就买点祛疤的药膏擦擦吧。”   裴靳砚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对于咬他锁骨这件事,并不是在神志不清后才有的想法。   叙白对他的吸引力除了样貌,是他清瘦具有美感的骨相,从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很想吻一吻他的骨节。   像标记自己宠物一样,他不希望锁骨的牙印被去掉。   叙白手机忽然响了,见他脸色一变,犹豫了几秒才接通电话。   听那边说了两句后,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刚才还在对着自己笑,现在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几分钟后,叙白声音暗哑地问那边:“你还是要我去找厉旭?” 第12章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更新:2021-03-08 12:04:57 3条吐槽   叙尧在电话那头言辞恳切,“叙白,爸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不知道厉总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实在得罪不起!”   “你就帮爸一把,你想要什么爸爸都满足你!”   叙白嗤笑,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都在他预料之中。   这老东西没人性,利字当先,又怎么会在乎他这个陌生的儿子。   裴靳砚听不到电话内容,看叙白伶仃骨瘦地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不用想也知道叙尧说了什么。   “裴先生。”叙白低低地叫了他一声,“我明天想出门,去叙家说清楚。”   说完他又乞求道:“我爸他还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了,你能不能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出事。”   裴靳砚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不惯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叙白,你到底图什么!”   叙白转过头看他,杏眸里全是彷徨不安,“信我一次可以吗?”   裴靳砚看他这样,甚至有点心疼,仗着人单纯好欺,叙尧就这样得寸进尺!   但是面对着叙白清澈的神情,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不得不点头。   “有危险随时叫我。”   “谢谢裴先生,你真好。”叙白冲他笑了,犹如深夜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惊艳。   裴靳砚皱眉,很难想象他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有多少人欺负他。   叙白背对着裴靳砚,仰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着,难掩语气中的高兴,“裴先生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裴靳砚神情软化了很多,听过很多次了,但还是不能习惯。   叙白没注意到身后温柔的目光,和叙尧的事,他不想让裴靳砚插手。   报仇这种事,当然还是要自己做才过瘾。   叙白余光往后瞥了瞥,趁热打铁,继续攻略大佬的信任。   他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我怎么就那么好利用啊,我明明也不错啊。”   “裴先生,你明白这种不断被人放弃的感觉吗?”   裴靳砚过去拍了拍叙白的后脑勺,大掌揉乱了他的头发,体温透过发丝传递过去。   是需要被安慰的小朋友。   叙白闭上眼睛,感受到这只手掌有力的温度,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安抚过了。   “裴先生,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裴靳砚把他抱住怀中,大掌轻轻摩挲他的后背,让他紧贴着自己胸口。   叙白揪住他背后的衣服,手指很用力,在衣服上扯住几道抓痕。   像某种情绪刻在心上的印记。   叙白把头埋在裴靳砚肩膀上,在这一瞬间他很想哭,眼眶湿热鼻腔泛酸,胸口像拱了一团散不出去的热气。   真情假意,真话假话,就算是自己,也并不能分得很清楚。   很安静。   很温暖。   只有香薰灯昏黄的光芒,包裹着两个彼此相拥的人。   不知道是谁先乱了心跳。   裴靳砚攥住手掌,心脏沸腾似的横冲直撞,异样的情绪几次冒头,都被他按压下去,却还是无法忽视。   所有的异常,都因两个字——叙白。   就像在他沉寂了27的人生里,投入了一个泡腾片,那么微小又那么沸腾。   居然就可以搅动平静,还那么强烈。   “裴先生,我……”叙白低低地开口,却戛然而止。   他不好意思地从裴靳砚肩上离开,红着眼圈,眼角还挂着泪花,鼻头红红的鼻音很重。   “我好多了,谢谢裴先生。”   裴靳砚觉得怀里一凉,沉默了几秒才说:“早点休息吧。”   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像即将脱口的委屈,马上袒露又被紧急扼住的心绪。   叙白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叙白睡在单人榻上,笑着咬住下唇,他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呼吸带着很清淡的香气,闭上眼睛眼皮滚了滚。   他刚才,差一点就要说真心话了。   ……   翌日,叙家。   叙珂自从知道那天叙白去了饭局,就开始闹脾气。   “爸,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这种事您都不叫我了吗?你是不是心疼他了!”   叙尧自打那天回来就一直在头疼,听着他尖锐的叫唤更心烦,“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是把所有资源都给叙白吗?”叙珂冷冷地盯着他,“以我现在的知名度和能力,难道还比不过他一个给男人睡的贱人吗!”   “叙珂你够了,你到底在闹什么!”   笃笃——   门框被敲了两下,是站在门口的叙白。   佣人给他开了门后,他听两人吵了几分钟都没被看到。   叙尧心虚地起身,“叙白来了啊,快坐。”   叙白摆手拒绝,他嫌脏,“不麻烦了,我来就是亲自告诉你,我不去。”   叙尧急得头晕眼花,“你帮爸一次怎么了?给裴靳砚上是上,陪厉旭一次也无所谓啊!”   “爸爸知道你担心裴靳砚发现,你瞒着他就行了!哪有男人不偷腥,有爸帮你,不会让他发现的!”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这他妈是畜生。   叙白快恶心吐了,眼神泛着冷光,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我和裴先生感情很好,我们有未来的规划,我们不会背叛彼此,你没感情,就别小看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会去的。”   叙白说完,轻蔑地看了眼叙珂,径直转身离开。   “叙白!”身后两人一起怒吼。   叙白不管不顾地往出走,叙尧心绞疼扶着胸口站不稳。   叙珂猛追出去,一把扯住叙白的胳膊,“你笑话我?你在得意什么!”   “你长得是挺好笑。”叙白双手插兜,神情嘲讽。   叙珂扯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一个私生子,嫁给瘸子有什么风光的?一家败类!怎么没死在国外!”   叙白眼底划过戾气,手刚要一动打他,手机忽然响起信息声。   他拿出看了一眼,勾唇笑了,然后放到叙珂眼前。   【爸给你一千万,你就帮爸这个忙吧。算爸求你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爸,你要什么爸都给你!】   叙珂盯着短信,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口一个爸,两人的关系可真亲啊!   叙白当着他的面打字,【那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叙珂神情愤恨,一把扯住叙白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叙白一把把他推开,抚平弄皱的衣服,笑容轻蔑嘲讽,对着他挥了挥手。   “今晚8点应该就能收到钱了,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啊。”   叙珂站在原地,牙关紧咬神情阴戾,他绝对不会放过叙白! 第13章 他这么好的身体不会感冒 更新:2021-03-09 01:27:53 9条吐槽   晚上8点,叙白准时到达约定好的酒店。   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叙珂,不知道站了多久,满脸不耐烦。   叙白挑眉,慢吞吞地走过去,走近了一脸吃惊,“叙珂?你怎么在这里?”   叙珂上前几步,他身高稍差叙白两三厘米,还是硬做出一副强硬蔑视的态度,“叙家的钱,叙家的资源,你一样都别想得到!”   说完一把抢走叙白的房卡和银行卡。   “叙珂你别闹了,你知道是要去做什么吗!”叙白作势想拿回来,却被叙白一把甩开。   “能做什么?你以为他厉旭敢对我做什么?”叙珂自信地上了电梯,用食指指着叙白,“滚!别跟我!”   叙白看着电梯到达的楼层,满意地笑了,转身走到没人的走廊忍不住鼓鼓掌,“真是棒棒哒~”   所以说孩子就不能惯着,看叙珂跟个大傻子似的,不懂人间疾苦只想做他纯洁的钢琴小王子怎么行。   他从偏门下了楼,然后看到一大群人扛着摄像机,从正门风风火火地冲进去。   不错~有好戏看喽。   嘀嘀——   叙白听到汽笛声,看向不远处那台黑车,怎么快就到了呢?   他笑眯眯地跑过去,弯腰钻进车里,扬起熟悉的微笑,“裴先生晚上好呀。”   “坐好。”裴靳砚放下手机,“想吃什么。”   叙白眼睛笑成一道弯,放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说:“裴先生还是担心我出轨呀?故意过来守着我。”   裴靳砚转头对上他清亮的眼睛,“还吃不吃饭了。”   “吃,裴先生难得请客,来顿贵的吧。”   裴靳砚报了一家饭店名,带着小家伙去吃饭。   至于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信息分明里躺着一条留言,是叙白下午发给他的。   【裴先生,晚上可以请我吃大餐吗?可以来接我吗?】   惯用的叙白式问句。   两人心照不宣,谁都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绪偶然失控,放在心里就好了,不用反复探究。   与此同时,厉旭所在的包厢里,叙珂身上放置了数种道具,手铐脚镣束缚绳把人绑着。   “放了我你这个畜生!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样!”   厉旭甩着皮鞭,笑容奸妄阴森,勉强道:“虽然不如叙白,但也算细皮嫩肉了,伺候好我了,才能救你爸的公司。”   叙珂哭着摇头,剧烈挣扎着但是完全没有效果,他吃了药,身体慢慢有了反应,被这个人渣碰的每一下,都让他忍不住发抖。   他完了……   他被叙白害死了!   厉旭吻着他的手指,“听说你还是个钢琴家,那这双手可是宝贝儿了,咱们今晚慢——慢——玩。”   叙珂痛呼出声,身体仿佛被贯穿了,却又在下一秒变得燥热。   在难堪的同时,是愈加强烈的恨意。   砰——   门毫无预兆地被撞开,冲进来一批警察和记者。   厉旭吓一跳,他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完全不顾暴露在大众眼下的叙珂,“谁让你们进来的!”   “不许动!”警察把厉旭拷住,“扫黄组蹲你好多天了!”   “我没有,搞错了!”厉旭笑着说,“我可以请我的律师……”   “少废话!带走!”   警察忙用被子把叙珂盖上,怒斥身后那些狗仔,“哪跑来这么多无关人员!都离开!”   叙珂剧烈喘息着,身体还难耐地扭曲在一起,那些小道具还在他身上,他不停颤抖,紧咬着牙关不发出声音。   闪光灯把他的丑态完全暴露出来,那么多人都在看他。   “是钢琴小王子叙珂,没想到他玩的这么开!”   “清纯人设都是假的,还不是为了捞钱。”   “一定要严厉批评偶像树立虚假人设的做法!”   “怎么给盖上了?多拍几张啊!”   叙珂眼前一片黑暗彻底昏了过去,他绝望地想,他完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医院,身体某处疼得厉害。   他听到妈妈在哭,“现在可怎么办,都是叙白的错!”   “视频里你也看到了,是叙珂抢了东西!”叙尧怒其不争。   叙珂废了好大力气才开口:“妈……”   “小珂!是不是难受?”杨欣怡马上握住他的手。   叙珂满脸绝望,“妈……好多人都拍到我了……”   杨欣怡本想安慰他,没忍住抱着他一起哭了,“不怕,有妈妈在,妈妈想办法。没几个人看到,你千万别多想,爸爸妈妈还保护不了你吗?”   叙尧头晕地扶着桌子,满脸疲惫显得很苍老。   ……   “阿嚏——”叙白吸了吸鼻子,把最后一口牛排放进嘴里。   裴靳砚扫了一眼他通红的鼻子,把搭在扶手上的外套给他。   叙白捂着鼻子摆手拒绝,“唔?不用了还是你穿吧,我不冷……阿嚏!”   “少废话。”裴靳砚把衣服扔到他脸上,“感冒了还怎么给我按摩。”   叙白确实冻得不轻,没再拒绝乖乖穿好,有点大,但是很暖和。   裴靳砚的手机响起,他接起,那边汇报道:“裴少,厉旭已经被捕,一时半会出不来,会严查。”   “知道了,那就多放点料。”   叙白一边玩手机一边听他打电话,什么多放点料?几个意思,不可能是点菜啊。   “哎!”他看着手机惊呼出声,“叙珂和厉旭被扫黄组发现了?!”   裴靳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他们做什么了。”   “就是……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的。”叙白难以启齿,一脸害羞,“裴先生你应该懂吧?”   他把手机放到裴靳砚面前,让他看这条新闻。   “怎么被记者拍到了?”裴靳砚说,他的人只给警方举报过。   叙白挠了挠头发,也是一脸不解,“就是说啊,也不太小心了。”   他本来只通知了狗仔,谁能想到还被警察盯上了。   绝了,一举两得。   “阿嚏——”叙白又狠狠打了个喷嚏,穿着裴靳砚的大衣都觉得有点冷了。   天台饭店浪漫是挺浪漫的,冷也是真的冷。   裴靳砚皱眉,把手机给他扔回去,“还看什么新闻,回家。”   “好。”叙白裹紧衣服,去推轮椅。   回家路上叙白更是不停打喷嚏,眼圈和鼻子都红了,裴靳砚让司机调高空调,一路上脸色就没好看过。   “我没事……应该是鼻炎犯了。”叙白搓了搓发闷不透气的鼻子,他这么好的身体,怎么可能吹吹风就病了。   他已经好多年没病过了,打打喷嚏而已,就是睡一觉的事。   到家的时候,叙白已经困的不行了,再加上晕车让他有点想吐,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裴先生,我想先睡了,今天好困。”   和裴靳砚打过招呼后,叙白就滚进被窝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第14章 靳砚,你可别中了美人计 更新:2021-03-09 23:44:56 5条吐槽   叙白睡得昏昏沉沉,时梦时醒,胸口好像压了块石头,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无意识地缩成一团,愈发强烈的痛感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用力搅紧被子,试图缓解。   身体好重,好难受……   还想吐,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着。   “唔……”叙白用力睁开眼,黑眸无神涣散,苍白的脸上汗涔涔的,他揉着胃坐起来,头重脚轻地坐起来,脚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叙白!”裴靳砚赶紧把人扶住,他从刚才就觉得叙白不对劲了,守在床边就看他一直在做噩梦,叫都叫不醒。   叙白还是神志不清,到现在都没听到裴靳砚的声音,眼前黑影重重,更是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他弯腰干呕了两声,什么都没吐出来了,嗓子眼里又疼又烧,所有食物堵在那里,难以倾泻,胃越来越疼,像有刀子一样用力砍割。   裴靳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手在他背后来回抚摸,语气不由得有几分焦急,“医生马上就来了,马上就好了。”   叙白本能地靠在他身上,额头抵住他的肩膀,用力抠着胃,隔着衣服皮肤都被划出血印。   怎么会这么疼啊。   裴靳砚手掌搭在他后颈处,察觉到不停升高的体温,叙白已经疼的开始发抖了。   这不像是感冒发烧会有的症状。   “叙白,能听到我说话吗?除了胃还有哪里不舒服。”裴靳砚把他抱到腿上,掰开他蹂躏自己肚子的手,帮他揉肚子。   “呃啊……”叙白痛得出声,转头一口咬住裴靳砚的肩膀。   裴靳砚拍拍他的后背,让他咬着。   他推动轮椅走到床边,把叙白抱到床上,刚要松手就被叙白拉住。   叙白缩着身体,抓着裴靳砚的手,仿佛那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医生来得很快,进门就看到两人手拉手的样子。   文遂海呦呵了一声,把药箱放下看了看床上病恹恹的小美人,“我还以为是你发烧了,搞了半天是弟媳呢?”   “少废话,他胃疼,不像普通感冒。”裴靳砚冷声说。   “难得看到裴三少还有为人忧心的时候,我当你结婚就是结着玩的,原来是认真的?”文遂海笑着开始诊断。   文遂海和裴靳砚是发小,裴靳砚的腿也一直是他在看,两人情同兄弟,都知道对方不少真事。   文遂海听了听叙白的心肺,眉头微皱,又拿出器具来检查,收敛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   “问题很严重?”裴靳砚追问着,眼看着叙白越来越虚弱。   文遂海没急着回答,拉开叙白两只胳膊检查,然后看着右胳膊肘点头,“是这里,我怀疑被新型D种病毒虫咬了。”   “D种病毒虫不是禁止带离D岛,还在研究阶段吗?”裴靳砚眼神瞬间冷窒。   那种东西当初有人研究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还邀请他入股参与合作,他拒绝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到!   “有解药吗?”裴靳砚沉声问道。   文遂海打开药箱,“解药虽然还不完善,但好在这种病毒虫也不完善,致命率低。我带了抗病毒针剂,先打着,我再让人去取9号针剂,应该问题不大。”   说话间,文遂海已经把针剂推入叙白体内,打电话通知人去取新的针剂。   他看着裴靳砚坐轮椅那副不离不弃的模样,“靳砚,这小美人做什么的?这么上心。”   “我听说是你奶奶的意思啊?说找了个算命给你算的媳妇。”文遂海笑了,“这么准?改天我让奶奶帮我也算算。”   裴靳砚冷眸看向他,“你烦不烦,安静!”   文遂海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推了推金丝框眼镜,没再开他的玩笑,“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   很好?   文遂海诧异,很少从靳砚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尤其是关于身体方面的。   “是腿有知觉了?那看来我这次针灸还是有效果的。”   “可以睡着了。”   文遂海惊讶地看着他,关于裴靳砚的失眠,他是最了解的,一天加起来能睡一个小时都算多的。   要知道他站不起来是心理原因,头疼失眠也是心理原因。   找过那么多心理医生都没用……   文遂海把视线放到了叙白脸上,再一看靳砚的目光,所谓硬汉柔情也不过如此。   他是个医生,虽然相信感情能带来很多奇迹,但如果不用药物或者医疗手段辅助,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文遂海挑眉,这个小美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靳砚,你可别中了美人计。”   裴靳砚说:“我调查过叙白了,身世干净,不会是裴家人安插来的眼线。”   他语气稍顿,看了眼已经安稳睡着的叙白,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又说:“就算是也没关系。”   文遂海淡笑,没关系?这个回答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是我的人最好,不是我的人,就抢成我的人。”裴靳砚语气狂妄嚣张。   叙白的身体在注射过9号针剂后,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温度正常,胃部不再疼痛,呼吸绵长在沉睡中。   文遂海是在天亮之前离开的,说给裴靳砚一些注意事项就回去休息了。   裴靳砚熬了一宿,一边看着叙白的情况,一边处理紧急工作。   后天就是分公司的开业酒会了,很多商圈大佬发来祝贺,想互赢合作。   裴靳砚从没在公司露过面,一直被冠以神秘富豪的名头,多少人都想借这次知道他到底是谁。   D种病毒虫的研究员也会到场,这件事的追责,没有那么简单。   叙白醒的时候,脑子还迷糊着,转头就看裴靳砚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咳咳咳……”他一开口,嗓子简直要冒火,沙哑的听不清声音。   “醒了,好点没?”裴靳砚把人扶起来,递过一杯温水,让他慢慢喝。   叙白大脑一片空白,慢吞吞地喝水,嗓子才舒服了一些,“我这是一口毒奶差点奶死自己,几年不生病,病一次就要命。”   裴靳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眉头又是一皱,“昨天你有没有接触到奇怪的人?” 第15章 裴先生我不怕的,我有你啊 更新:2021-03-10 23:56:55 4条吐槽   奇怪的人?   叙白一看裴靳砚神情严肃,立刻就察觉到问题不简单,他就说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生病,吹个小风就发烧了。   “有人算计我呢?”叙白问,“我昨天是怎么了?”   裴靳砚不打算瞒着他,“你被D种病毒虫咬了,伤口很小,在你右臂上。”   叙白看着右胳膊肘上的红点,确实像被D种病毒虫咬的。   之前了解过这种病毒虫,是有人专门研究出来的,当时争议很大,还曾经邀请他们基地的人去看。   那这玩意怎么跑出来的?不是只能在D岛吗。   他看着胳膊上的红点走神,突然被裴靳砚揉了揉脑袋。   一抬头就看到了裴靳砚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难辨情绪的眼眸,只一眼就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锁定的猎物。   裴靳砚薄唇轻启,手掌轻搭着叙白的脖颈,“是因为我,你才被人盯上,怕了没。”   叙白眨了下眼睛,杏眸轻弯,漾起浅浅的笑意,他抓住裴靳砚的衣角,倾身靠近。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瞳孔中的彼此越来越清晰,映出完成的对方。   叙白笑了一声,然后闭眼靠近,额头和他贴在一起。   接着裴靳砚听到了他说的话,不算大的声音,就那么砸进了心底。   “裴先生,我不怕的,我有你啊。”   他被叙白偏高的体温贴住,也觉得自己像发烧了。   裴靳砚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叙白的后颈,“以后这种事会有很多。”   叙白闭着眼睛在笑,“随便来啊,嗯……不过我现在,要收回说要保护你的那句话。”   裴靳砚动作一滞,不满地睁开眼睛。   “我要先保护好自己,不给裴先生添麻烦。然后尽我所能,拼命保护裴先生……唔!”   裴靳砚猛地把人捞进怀里,低头准确找到锁骨的伤疤,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住。   叙白的话让他失控了。   失控的情绪操纵了失控的身体,再次给那枚锁骨的伤口,续期。   他说会尽他所能,拼命保护自己。   为他拼命的人不少,但只有叙白最特殊。   叙白疼得浑身紧绷,修长的脖颈扬起,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皮开肉绽,和着血肉深可见骨。   裴靳砚舔舐着他的伤口,然后轻吻这枚印记。   “叙白,你不能害怕,以后要和我一起面对很多事。”   叙白缓缓笑了,用力抓着他背后的衣服,明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点了点头。   裴靳砚离开后,叙白去卫生间洗漱,看到了锁骨的伤口。   老实说他从来没有买过祛伤疤的药膏,他皮肤薄,很容易留印子。   看到这个泛红掉疤的牙印要消失时,他在心里是觉得有些可惜。   叙白扯开领子看了看,周围的血迹已经被裴靳砚处理好了,现在也上好了消炎药膏。   这样算二次创伤了,大概真的会留疤了。   叙白比划着,在他锁骨这里会有一个色素沉淀的牙印,可能泛着黑棕色,也可能微微凹陷,但都不错。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他拉好领子,整理好情绪。   牙印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配他的皮肤而已。   叙白笑了笑,洗了个澡。   出来后饭菜已经做好了,全是清淡的口味,裴靳砚在他面前放好了药。   “解毒剂已经打过了,医生说还要吃一周的药清除毒素。”   叙白乖乖吃药,吃完吐了吐舌头,五官都紧皱在一起,止不住的咂舌,“好苦啊。”   “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裴靳砚忍不住笑,让他好好吃饭。   “谁说成年人就不能怕苦了。”叙白乖乖坐着,“我超怕苦的。”   “那就吃饭。”裴靳砚话音刚落,就抬头挑眉看向叙白。   叙白右手戳着米饭,“裴先生每天吃很多药,怕苦的话就找叙医生安慰呀。”   “我有好多糖……啊!”他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还好佣人们都在各忙各的。   他使力抽了抽自己的脚,完全被裴靳砚的两只脚夹住了。   “裴先生……”他红了红脸,“我想吃饭。”   裴靳砚不为所动,吃着饭说:“刚才看你撩的挺起劲儿,怎么不继续了?”   “跟你玩玩啊。”叙白声音小了点,是他先用脚去勾了勾裴靳砚的腿,哪会想到被他控制了。   裴靳砚看着叙白的耳垂又红了,这小家伙总喜欢装得老练,都不知道自己多容易害羞。   “好好吃饭。”裴靳砚放开他,“一碗饭一碗汤,不能剩饭。”   太瘦了,必须得好好补补。   叙白咬着勺子,看着都犯难,他天生胃小不行吗。   “裴先生,你昨天怎么发现我中毒了?我自己感觉和发烧一样的。”叙白装作不懂的问。   裴靳砚说他找的医生能找到解毒剂,这可就不是一般医生了。   还能深夜赶过来,这不可能是一般关系。   “你胃疼了,不记得?”裴靳砚说。   “啊是呢。”叙白连连点头,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昨天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中毒会胃疼,裴先生你也太懂太多了吧。”   裴靳砚本就不打算瞒着他,“我对这种病毒略有耳闻,不过也是第一次见被叮咬的病症。”   “你要是想到昨天有奇怪的人或者事,就和我说一声。”   叙白垂眸把昨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凭记忆把遇到的人都回忆了一次。   他记忆很好,警惕性也足够高,真有奇怪的事他不可能不记得。   “对不起裴先生,我想不到。”他摇摇头。   裴靳砚扫了他一眼,“道什么歉,等你身体好再好一点,就跟我再去做个身体检查,更稳妥。”   “不用了吧?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就别麻烦了。”叙白笑着拒绝,适可而止不再追问裴靳砚了解的情况。   “医生是朋友,没什么麻烦的。”   叙白抿着唇,看起来多少有点紧张,握住筷子的手都收紧了:“那岂不是要和裴先生的朋友见面了?”   “我可以的吗?你朋友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裴靳砚笑了,觉得他这副模样够可爱的,“昨天已经见过了。”   不过看着叙白这样子,已经完全把他当自己人了。   裴靳砚从他脸上挪开目光,吃着饭,不经意地问出口:“叙白,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第16章 叙白,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更新:2021-03-11 23:58:22 2条吐槽   他暴露了?   这是叙白的第一个想法。   他要是不喜欢能在第一天见面就觉得裴靳砚是天菜?   不然能对他这么好?   叙白看了眼正在吃饭的裴靳砚,想不通他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裴靳砚跟他对视,黑眸深邃,剑眉微挑。   叙白端坐在餐桌前,神情认真,笑意温润,“唔,我可以努力喜欢裴先生的。”   叙白不笑的时候,温温柔柔,看起来乖巧清澈。   一笑就像个小太阳,感染性很强。   裴靳砚跟着笑了一声,“那就好好努力吧。”   说完就转着轮椅出了餐厅。   叙白坐着没动,想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把最后一口饭咽下,神色带笑,看来是差不多得到裴靳砚的信任了。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狐狸尾巴。   叙白慢慢笑了,毕竟他这次回国是为了解决当年母亲被冤枉是第三者的真相,来裴家呢,也是有任务的。   ……   叙珂已经出院回家了,整日默不作声,动不动就哭,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在睡梦中惊醒。   会大喊地滚到地上,对着没人的空气打骂哭喊。   甚至有一天在半夜打开了窗户,想从上面一跃而下。   家里各处都装了监控,生怕他哪天想不开就那么跳下去。   杨欣怡更是每天以泪洗面,不上班、不出门,只想每天陪着儿子,活生生一个人,她是真的怕就这样没了。   “终于睡了……”杨欣怡疲惫地坐到沙发上,曾经乌黑的秀发,现在藏了多少白发,神情憔悴,眼下乌青。   叙尧烦闷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叙尧,你想到办法了没有。”杨欣怡冷声问道。   叙尧眉头死死拧在一起,猛抽了几口烟,神情不耐烦,“所有照片都买下来了!新闻也都压了!但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他那副样子早被人……”   啪——   “叙尧你他妈还是个人吗!”杨欣怡恶狠狠地说,哽咽又严厉,“那是我儿子,你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她不允许任何人再提照片的事情!   叙珂就算放弃了钢琴事业,也最起码要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啊!”叙尧猛地起身,把茶几上的东西掀翻,把掉落在地上的物件狠狠踢到别处。   “啊啊啊——”叙珂卧室里传出受惊的呐喊。   杨欣怡哭着跑进去,“小珂不怕啊,妈妈在呢,妈妈永远陪着小珂。”   “不怕不怕,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妈妈都把他们赶走。”   叙珂哭着抱住杨欣怡,眼神里充斥着绝望,“妈、我想死……我真的想死……”   他一闭眼就是那些人在拍他的照片,一闭眼就觉得身上好疼,那些道具都没有拿走……   杨欣怡抱着他摇头,她作为母亲,在这种时候除了能抱住他,什么都做不了。   叙尧已经快被逼疯了,听着卧室哭哭啼啼就烦躁。   叙家马上就要迎来更光辉的未来了,被叙珂沾了污渍。   他严重影响到整个叙家的形象,多年好不容易才把他捧到如今的地位,被他自己毁了!   叙尧看着家里一片狼藉,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叙白。   “叙尧,等小珂的情况稳定后,我们就分居,我带小珂出国治病,他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叙尧看着站在几米开外的杨欣怡,愣住了,分居意味着离婚。   只是他们的身份,离婚对彼此的事业都不好。   “欣怡,小珂的事情我有在做……”   “你满脑子除了利益什么都没有,小珂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只是你的工具。”   杨欣怡走到他面前,语气坚决,“我的儿子,不会成为你的工具。”   叙尧呆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这种感觉让她莫名想到了和叙白母亲分别的时候。   也是这样。   说离婚就离婚,说不过了就不过。   凭什么都让她们一个人说了算?他不允许分开,她们说了不算。   叙尧眼神渐冷,夹在指尖的烟烧到手都没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把他惊醒,他看着来电显示。   叙麟。   他大哥的儿子,是现在叙家最优秀的年轻人。   “叔叔,小珂的事情我这边有办法解决,就是不知道你觉得好不好。”叙麟声音慵懒,语气总带着一种傲慢。   “什么办法?快告诉叔叔!”   听着电话那头说的话,叙尧的神情渐渐变得惊喜,“真的可以搞定那边?那我同意,当然同意!”   “那好,我来做。”叙麟笑道,“叔叔,叙白现在在哪,我想和他见个面。”   “好说,叔叔这就帮你约,那小子现在很不错,你们兄弟两是该见个面了。”   挂了电话,叙尧这才觉得一颗心稳稳落在肚子里,马上联系叙白。   叙白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给裴靳砚讲完故事。   还是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玻璃房,里面的花添了一些,色泽更加艳丽,赏心悦目。   “裴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叙白弯腰看着裴靳砚的眼睛,“你今天有乖乖听20分钟的故事呢。”   “下次把童话故事换了更好。”裴靳砚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脑袋清明了许多。   叙白笑着挑眉,“那可不行,叙医生说了算。”   裴靳砚看着他的眼睛被阳光的照得偏浅,清澈的茶棕色。   叙白点了下裴靳砚的泪痣,只是指尖轻轻一碰,然后很快收回手,攥着手心,“每次一晒太阳,裴先生的泪痣都会变成浅色。”   “你的眼睛也是……”裴靳砚话没说完,就被叙白的手机打断。   叙白自己都被吓到了,他定时免打扰模式,现在时间一到已经解除了。   看了一眼是叙尧的电话,居然这么快就联系他了。   “不好意思裴先生,我接个电话,我爸的。”   这通电话只有两分钟。   叙白听着叙尧的声音,没觉得有多苦恼,叙珂的事没让他烦躁?   “裴先生,下午我要出趟门。”   裴靳砚皱眉,手指搭着轮椅扶手,“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   “没关系的,又不是去打架。”叙白弯腰对他笑笑,然后双手合十求着,“拜托啊,我已经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了。”   裴靳砚看着他软萌的样子,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来,“有事随时找我。”   “谢谢裴先生。”叙白抱了抱他,回房间换衣服出门。   裴靳砚被他抱了一下,身上沾了他的淡香,清新淡然,很好闻。 第17章 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更新:2021-03-12 23:57:26 18条吐槽   叙白到了和叙尧约定的茶馆,找到包厢后,直接推门进去。   当场愣在原地。   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笔挺的黑西装如刀裁,包裹着紧实的肌肉,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端着一杯茶喝着。   听到开门声后,他把茶杯放下,陶瓷和玻璃轻磕发出声响。   他转头笑道:“弟弟,好久不见。”   叙白脸色略显苍白,向来弯弯带笑的眉眼变得冷漠,怎么是他。   “这么多年不见,想哥哥了吗?”叙麟走到他面前,挡住阳光,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叙白眉眼不屑,勾唇浅笑,“想啊,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死,我给你放个烟花。”   “哈哈哈小白兔会咬人了,之前任人揉搓,现在怎么凶成这样。”叙麟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仰头。   叙白一巴掌把他的手掀开,满脸厌恶,“叙尧让你来的吧,狗一样寻着味找主人吗。”   “呵。”叙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怀了,手臂抵着叙白身后的墙壁,盯着他这双冷傲的眼睛。   “叙白,听说你最近在对付叙家了。回国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叙白无畏他的靠近,冷眼看着他,不想说话。   “叙珂的事情,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叙麟挑眉,声线慵懒,那双黑眸里却阴森沉郁。   叙白紧握的手心布满湿汗,情绪丝毫不外露。   这样的叙麟,是他童年的噩梦,是比叙尧更恶心的存在。   “叙珂现在病得很严重,他每天都想死,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折腾成这样,合适吗?”叙麟嘴角带笑,“去道歉,让他好起来……”   “他就该死。”叙白冷漠地说,“是他活该,最好马上就去死。”   “啧。”叙麟黑眸闪过寒光,猛地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五指收紧,“太不乖了,哥哥一点都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叙麟看着叙白渐渐青紫的脸,显出快意的神情,“不是我多照顾叙珂,是你怎么不听话了呢。”   叙白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胸腔炸裂的疼,口腔里泛着血腥气,眼睛已经模糊了。   “这是什么?”叙麟眯眼盯着他的领口,笑容逐渐凝固,用另一只手扯开叙白的衣领,看到了锁骨的那枚牙印。   他作为男人很清楚那是什么,要有多动情才能咬得这么狠。   “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叙麟的手劲加大,叙白眼眸猛地瞪大,用力抓着叙麟的手,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嫁给一个穷酸瘸子还能把你上成这样。”叙麟恶狠狠地看着他,“是不是小时候,被我玩爽了,还真喜欢男人……”   叙麟正说着话,整个人忽然就晕了过去,被叙白狠狠推到一边。   “咳咳咳咳!”叙白嗓子眼里疯狂挤入空气,他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干呕的眼圈都红了,疲惫地靠着墙喘息。   他是算好时机一掌劈在叙麟后颈上的,用了十足的力道,恨不得把人劈成两半。   叙麟这个人一直生性多疑,以前就不好糊弄,现在更是了。   “咳咳……”叙白撑着地起身,晃着身体走到叙麟面前,一脚踩在他脸上。   哑着嗓子说道:“叙珂逃不了,你也逃不了。”   一个一个,都去死!   ……   叙白没有直接回裴家,心情很差,叙麟的出现让他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叙白双手撑着额头,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他要休息一会,实在走不动了,全身都提不起劲来。   叙麟比他大八岁,很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但就一直记得叙麟总在欺负他。   抢他的东西,诬陷他偷钱,把蛇和蟑螂扔到他床上和衣服里,在他的饭里放玻璃渣……太多了,更别说那些被当成恶作剧的事情有多少。   叙麟曾经住在叙尧家里,那每一天他都过得战战兢兢,觉得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直到他7岁那年,被15岁的叙麟伤害,他现在梦到那些小刀在身上划过都会被吓醒。   但是他不敢和任何人说,叙麟威胁他、恐吓他,他印象最深的一句是。   【你敢说一句,我就每天欺负婶婶,她看起来胆子更小,我还认识一大堆混社会的朋友,婶婶长得真漂亮。】   他当时都绝望了,完全想不到对抗的办法。   可他跟叙麟没有发生过矛盾,他一直在想叙麟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直到后来才明白,有些人心就是脏的。   他们做坏事不要理由。   叙白做了个深呼吸,把脑袋垂在膝盖上,他不想再回忆了。   他想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决裂,但根本做不到,他藏在污泥里的过去,会一直烂在心底。   叙白回到裴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过了吃饭的时间,也过了按摩的时间,他没和裴靳砚打招呼。   心里疲惫的不想伪装,只想躺下让自己休息,连话都不想说。   裴靳砚一直在书房,有人跟他汇报说叙白回来了,他才让人热了牛奶和晚饭。   裴靳砚回到卧室后,发现灯已经关了,香薰也没点,黑漆漆的一片。   他心里马上就觉出不对劲,推着轮椅到了叙白的单人榻上,被子只露出半张脸。   还没说话,闭着眼睛的叙白就先开了口:“对不起啊裴先生,我今天好累,想休息了。”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裴靳砚皱眉,手背贴着他额头试温度,“有点热,测个体温,身上哪里疼吗?胃怎么样。”   叙白拧紧眉头,他现在不说话,他很怕被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只想一个人待着不行吗!   几乎要爆炸的情绪烧灼着他,他明白不能对裴靳砚发火,明白要忍下去,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   只想裴靳砚不要再问他了!   裴靳砚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不量体温也不给他吃药,只是拍了他两下头顶,温柔地摸了摸。   然后就转着轮椅回到了床边,没再打扰他。   叙白眼圈倏地红了,被叙麟侮辱的时候他不想哭,下午深陷回忆的时候他也不想哭,但是现在被他摸了摸头顶,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他用被子捂住眼睛,死死咬着下唇,被子马上浸了眼泪,温凉地贴在脸上,情绪越来越失控。 第18章 叙白,谁欺负你了 更新:2021-03-13 23:59:01 12条吐槽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叙白极力隐忍的抽噎声是那么明显。   很低的吸气声一下下刺激着裴靳砚的心脏,他眉头紧拧着,还能听到叙白哽在嗓子眼的呜咽。   他不想被人听到他在哭。   自尊心这么强,自己应该当做听不到,让他好好发泄。   叙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这样大哭已经是很小很小时候才会做的事了。   可今天就是控制不住,他整个人在被子里紧缩着,眼泪和汗水流了满脸满枕头,他用力咬着拳头,身体还是被带动的一下下颤栗。   他没那么难过的。   叙白咬着指关节,血腥味漫在嘴里,真的没有那么难过,只是一旦被安慰,所有情绪就好像被翻搅起来。   他冷静不下来,他要疯了。   裴靳砚本来是不想管的……   “叙白。”身体先于大脑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选择,“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你了。】   叙白一下子没绷住,心脏像是被人紧攥了一下,酸疼又窒息。   曾几何时,他多想听到这句话。   在没有人相信他,也不敢和别人诉苦的时候,多希望有个像神一样的人,可以帮帮他。   裴靳砚已经到了他身边,隔着被子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叙白像只茧,被包裹在厚厚的棉被里,有人在轻拍他的后背,他的头靠着宽阔温暖的肩膀。   是一种从没尝到过的安全感。   裴靳砚把人抱着,又慢慢放到床上,拥他入怀,没有掀开他的棉被,让他把自己的难堪和自尊装在这个小小的壳里。   他能感觉到叙白的身体还在细细颤抖,还在哭着。   裴靳砚抱着他,心都疼了。   用手机发信息,让心腹查叙白今天下午的情况。   叙白真的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开始缺氧,呼吸困难,弯腰咳嗽干呕。   “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来,吸气——”   裴靳砚双手抓着叙白的胳膊,扶着他酸软无力的身体,扯开被子露出叙白的脸,让他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很黑,但还是可以看到叙白憋的快晕过去了,眼睛肿着,眯成一道缝。   “呼气——”裴靳砚拉着叙白的手,贴着自己胸口,让他跟着呼吸。   缓了几分钟叙白的呼吸频率才正常,但还在不停咳嗽,嗓子都要被扯坏了。   “等我。”裴靳砚开了壁灯,在房间里把牛奶热好,然后把杯子放到叙白嘴边,“温度正好,喝一点。”   叙白试着滚动喉咙说话,又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咳得太厉害,又忍不住干呕。   裴靳砚看着他通红泛着泪光的眼睛,“嗓子很难受,我去倒点清水……”   “不用了。”叙白一开口都吓一跳,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喝不下,会吐。”他又忍着疼说,“我……”   “不说话了。”裴靳砚挡住他的嘴,黑眸严肃满是担心,“是不是嗓子疼,还是去医院看看。”   叙白摇头,他不想动,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担心还是余毒的原因,该早点带你去做全面检测。”裴靳砚一边着说,想把他从被子里带出来,就先看到了他的脖子。   一圈乌黑发紫的痕迹,指痕清晰可见,在叙白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得狰狞。   “谁做的。”裴靳砚厉声问,黑眸沉得像是要吃人。   叙白愣了一下,才知道为什么会嗓子疼,是被叙麟掐了脖子。   “可以不问吗。”叙白哑声说,他闭了闭眼睛,“我真的好累。”   没有撒娇,不是软弱的,带着疏离和冷漠,可现在的叙白是那么真实。   裴靳砚克制的戾气,把他放下,盖好被子。   又点燃了叙白喜欢的香薰,找来退热贴,脖子上的淤青很严重,他动作很小心,轻轻贴到他脖子上。   想来还是需要问问文遂海需不需要吃点药……   “别弄了。”叙白疲惫地拉住他的手,“不疼。”   “睡觉吧。”   他一个人觉得好孤单,想有人陪在身边,只要今天一晚就好。   裴靳砚放下手机,躺下把人抱在怀里。   结婚快一个月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是他这么难过的时候。   裴靳砚睡不着,他努力藏起暴戾的情绪,不想影响到叙白。   等到叙白呼吸稳定后,他才轻轻放开叙白,看了看叙白脸有点红,体温也有点偏高,就算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   裴靳砚神情复杂地看向自己的腿,如果他能走的话,就能直接抱起叙白去医院。   不像刚才,还要把他弄醒,让人帮忙才能到车上……   他要是能站起来就好了。   叙白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抱着一大团被子,身上又盖了被子。   眼睛酸胀很不舒服,看东西都是模糊的,他盯着天花板缓了几分钟才想起来昨晚的事。   天!他抱着裴靳砚哭了?!   是不是还冷漠地和他说话了?   要命了,这要怎么圆回来了!   刚刚暴露性取向,现在又暴露性格?他任务还做不做了?失败了丢不丢脸……   就在头脑风暴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裴靳砚腿上放着餐盘,“醒了就过来吃东西,你还有点发烧,嗓子也坏了,今天去医院。”   “哦哦。”叙白利索地翻身下床,听话地过去吃早餐,都是一些流食,嗓子还是疼的,不过他没那么娇气。   他一直在想裴靳砚会问什么,等了半天都等不到。   两人的相处一切如常。   “唔,裴先生,昨晚不好意思啊,我失态了。”叙白低着头道歉,“我平时不那样,以后也会管好自己的。”   “挺好的,不用改。”裴靳砚说。   挺好的?   就离谱。   挺好的不用改是什么意思?   “慢点吃,吃完去医院,已经约好了。”   “好。”叙白不再多想,既然大佬没觉得不好,那他就当自己躲过一劫吧。   裴靳砚看着手机,里面汇报了叙麟和叙尧的情况。   他打字,【该让叙氏破产了,今天跌停股份。】   至于叙麟,那自然不能轻饶,他做过的,就让他再尝一遍。 第19章 裴靳砚的爱人没点嚣张跋扈的性格怎么行 更新:2021-03-14 23:58:23 5条吐槽   【惊!钢琴小王子叙珂竟已婚!丈夫为同性。】   【厉旭和叙珂的甜蜜爱情之路,羡煞旁人。】   【我比你大20岁,替你先把人生的困难走一遍,厉旭这样说。】   一大早,新闻通稿一起发了出来,顺利让厉旭翻身,他还发了视频。   “我和小珂的事情本来不想弄的人尽皆知,身为同性的我们相爱,一旦高调就会被说是炒作,小珂很敏感,说只想在大家面前表现自己的业务能力。”   “我们相爱3年了,一直很小心,这次是我失误吓到了小珂,恳请大家不要再传播我们的事情。我是大家口中的老男人,但我很爱小珂,我会用余生爱他。”   厉旭在视频中鞠躬,视频结束。   评论已被水军控评,但耐不住大家的积极性,硬是把水军挤下边了。   “娱乐圈法则之一,约房被抓怎么办,结婚逃逸就是妙。”   “洗地的要死了,厉旭搞残多少明星,男的女的能有大几十,粉丝就等着你家钢琴小王子哭吧。”   “评论恶意真大,人家小两口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好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低调点就是假的,公布了就是无奈之举,清华怎么没要你?”   “我现在就想知道叙珂怎么说,叙珂六年老粉了,知道他娇气脾气也大,但他的钢琴是有温度的,只要他说一句是真爱,那我带头祝福。”   一时间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好歹算是解决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的确卡在叙珂这里。   杨欣怡已经崩溃了,和叙尧吵了三天,说了狠话,动了手,家里一切都毁了。   她什么都不要了,只想带叙珂出国,逃离这里。   杨欣怡一脸憔悴,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叙尧,我的股份也不要了,我净身出户,只要叙珂。”   “不可能。离婚不可能,叙珂也不能走!”叙尧眯着眼,“他要和厉旭结婚,只有这样才能救他!你是不是脑子不够用!”   “那是害了他!你为了钱想让他死吗!”杨欣怡发狂地捶打着桌子,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依旧觉得心寒,“叙尧,他是你儿子,你看着他从小到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始终想不通,自己的骨肉怎么会比不过那些钱。   “呵……”叙尧把烟头扔到地上,“当初赶走叙白和他母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那是我的骨肉了。”   杨欣怡愣在原地,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是报应吗。   她经历了一次同样的事情。   可她现在只想护着她的儿子,就那么难!   叙尧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漠,“小珂要嫁给厉旭,叙家会和厉家合作,其实这样想想也很不错,我两个儿子,一个在裴家,一个在厉家,也算是为了叙家……”   啪——   杨欣怡狠狠瞪着他,“畜生!”   叙尧笑了一声,那眼神让人看着不寒而栗,像是透过皮肉狠狠鞭打她的骨头。   “既然说我是畜生,那我不客气了,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和厉旭谈谈小珂的嫁妆。”   在杨欣怡惊愕的目光中,叙尧把人打晕拖到房间里,反锁。   然后进了叙珂的房间,叙珂已经害怕地缩到墙角,这段时间他又瘦了很多,皮包骨头似的,没了之前那股机灵劲。   “小珂,爸爸来跟你说件事。”叙尧蹲在地上,语气尽量温和,“厉旭说他很喜欢你,想和你结婚……”   “啊啊啊——”叙珂突然抱着脑袋用力撞墙,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行了。   “叙珂!你要学会长大!要为爸爸着想,为我们叙家努力。”   叙珂完全听不进去,被挡着不能撞墙,就用力抓自己的胳膊,指甲里全是血。   他整个人都要疯了,那些从没消失的噩梦变本加厉地回来,让他想死!   “你给我振作点!亏我对你这么好,半点不如叙白!”   叙珂已经被逼的开始大哭,他无法缓解自己的痛苦,除了哭毫无办法。   叙尧听得心烦,又被电话声打断,听到那边说了一句之后,震惊道:“你说什么!公司怎么会崩盘?!我马上去!”   这一天里,叙氏的经历简直是天堂到地狱。   叙氏破产了。   被人在幕后合法操纵,直接毁了。   所有人都统一的拒绝救叙尧,没人会伸出援手来接这个烂摊子。   得罪了那个神秘的富豪大佬,才不是明智之举。   ……   医院里,叙白做了一系列检查,本来都有点累了,看到新闻又打起精神。   “在看什么。”裴靳砚推着轮椅靠近,腿上放着他的检验单。   “叙氏倒闭了,你看到新闻了没?不知道是谁做的。”   裴靳砚没什么表情,把温水递给他,只问:“心情好点了吗?”   “当然!”叙白眉毛扬起,杏眸明亮,“他们都不是我的家人,我才不会心疼同情他们。”   “我的家人只有裴先生。”他靠近裴靳砚的脸,冲他弯弯唇。   “哎呦喂,我可饱了呢。”文遂海推门进来,推了推眼镜,“弟媳真漂亮,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睡着了,我做个自我介……”   “他是文遂海。”裴靳砚打断,“我朋友,也是我的主治医师。”   “靳砚你也忒小气了,让我跟弟媳说几句话都不行?”文遂海打趣。   “文大哥好。”叙白乖巧地问好,“今天麻烦你了。”   “客气。”文遂海摆手,“身体没大碍了,低烧是情绪激动和免疫力低下导致的,脖子上的淤青会慢慢退掉,抹着药膏。”   裴靳砚认真听着,还是觉得给叙家的教训轻了。   文遂海说完,提议道:“不如今晚一起吃个晚饭?把那几个也叫上。”   “不去,他身体还没好。”裴靳砚想都没想,一口拒绝,“先走了,他累了。”   文遂海把两人送出去,“哎,我现在真有种养儿忘娘的感觉。”   “滚!”   上了车,叙白又刷了几条叙氏的新闻,心情好了许多,他可没圣母到心疼叙尧,搞垮叙氏本来是他自己想做的,怎么还被别人抢了。   裴靳砚转头看着他,脖子上的绑带尤为显眼,他正经道:“叙白,我有正事要和你说,你认真听,记住了。”   叙白连忙收了手机,乖巧点头,“嗯嗯。”   “以后出去硬气点,裴靳砚的爱人没点嚣张跋扈的性格怎么行,再有人敢碰你就叫我,我帮你打回去,记住没有!”   叙白反应了几分钟,然后指着手机,一脸惊愕,“你做的?” 第20章 想把你抱起来 更新:2021-03-15 23:57:59 9条吐槽   叙白猜到裴靳砚身份有所隐瞒,从他每天晚上在书房熬夜工作就能看出来了……但没往这方面想啊。   裴靳砚没有回答叙白的问题,黑眸深邃,“请你喝奶茶。”   叙白笑弯了眼,“好呀,谢谢裴先生。”   这话题转的略生硬了些啊裴先生。   当天,两人被媒体拍到一起买奶茶的画面。   “他们感情是真的好吧,叙白被叙氏放弃,这么看真是因祸得福,没沾上叙家那坨屎。”   “我看他们是挺幸福的,以后可能也没有家族纠纷,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很好啊。”   突然有一条评论被顶到最高。   “大家快看最新情况!叙珂出事了!”   很快,网上骂声更大。   “叙白好贱啊,叙珂都成那样了,他还有心情买奶茶,有说有笑的,这么快就把自己当成裴家人了。”   “我真为叙珂心寒,叙珂说过好多次,自己的哥哥有多好,遇到事了才能看清人心,叙白赶紧死吧!”   “叙白你妈死了,你这种人凭什么做小珂的哥哥,我祝你今晚就出事。”   “叙白去死!你弟弟出事了你居然还喝奶茶!你他妈喝的是你妈的骨灰吧!”   叙白本人没上网,因为当天回去裴靳砚就发病了,比上一次更严重。   裴靳砚双手用力揪着头发,困兽一样嘶吼着,脸色惨白无色,不到两分钟全身汗涔涔的,很冰凉。   “裴靳砚!”叙白用力抱着他,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按摩,几次想让他晕过去都做不到。   裴靳砚又大喊了一声,握拳狠狠砸向自己的脑袋,叙白拼命阻拦但是力气太小了,“裴靳砚,不要这样伤害自己!裴靳砚你别吓我!”   裴靳砚嘴里突然有血冒出来,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在他惨白的脸上尤为乍眼。   叙白整个人都慌了,手抖了一下,狠狠抱住裴靳砚,用力箍紧他的双臂,抱紧他的身体。   裴靳砚剧烈挣扎着,两人从轮椅上滚落,轮椅砸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叙白几次想刺激裴靳砚的穴位让他冷静下来,都被他阻拦。   “三少爷出事了!快来人!”   管家第一个发现问题,来了很多保镖把裴靳砚禁锢,一针镇定剂推了进去,裴靳砚才陷入昏迷。   叙白瘫坐在地上喘气,身上全是被裴靳砚打出来的伤口,动一下胳膊都酸麻。   “把他扶到浴缸里,剩下交给我。”   这次用了加强版的精油,叙白一直在给裴靳砚按摩脑袋,镇定剂会持续一段时间,他要保证裴靳砚醒过来的时候头已经不疼了。   这次治疗方法太保守了,不能再像这样一步步慢慢走了,发病的程度越来越强烈,这对裴靳砚来说很危险。   恒温浴缸里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叙白出去也嫌冷,索性就坐在浴缸里,让裴靳砚躺在自己腿上。   在手机上更改自己写的治疗方案。   中途听到裴靳砚的手机响了几次,叙白扫了几眼,手机是他刚才从裴靳砚裤子口袋拿出来的。   嘀嘀——   又是两声。   叙白余光看着,实在是克制不住手痒的自己。   既然叙家的事是裴靳砚做的,那从他的手机里一定能看到的。   叙白抿着唇,看着还在昏迷的裴靳砚,那他就……看一眼。   看完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能有不错的收获呢。   叙白笑笑,拿过裴靳砚的手机,有密码,不怕不怕,问题不大。   叙白用自己的手机连接了几下,不到一分钟就开了裴靳砚的手机。   果然看到了几条信息。   他是虚拟登录,可以不消除未读提示。   【三少,抓到叙麟了,吊着一口气不让他死。】   【三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开始针对叙麟的公司了,目前还没有找到漏洞。】   【三少,国外分公司酒会一切准备妥当,保证不会出问题,给您和夫人准备了专座。】   叙白看到这里,耳尖微红,夫人,说他吗?   裴靳砚你厉害,居然还有分公司,那主公司是哪个?   叙白继续往上翻,看到了裴靳砚让人毁了叙氏。   再往上的商业机密他就不看了,做黑客是讲道德的。   他把手机复原,看着裴靳砚发笑,轻轻点了点他的泪痣,“裴先生,你好厉害啊。”   一个大佬装无能。   一个心机装无辜。   叙白不得不在心里鼓鼓掌,绝了,果然坏人是不可能遇到好人的。   裴靳砚醒的时候已经睡在床上了,他昏昏乎乎地揉着头,稍微一动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这次发病来得很猛,他自己都能感觉到。   吓到那个小家伙了吧。   裴靳砚正要撑着坐起来,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不许动啊。”   裴靳砚转头,这才发现叙白就睡着他旁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按什么。   “我给你定了一份更详细的治疗方案,裴先生,恭喜你,咱们以后不讲故事了,搞点成年人做的事。”   裴靳砚脸色还是很苍白,闻言笑了笑,声音沙哑,听起来更有磁性,“什么事。”   “你最近是不是在想什么事,睡眠质量变差了。”叙白拿出自己的记录表格。   这是从第一天就用仪器做的记录,最近一周,裴靳砚都在装睡,他没有睡着。   “坦白从宽。”叙白把表格卷成一个纸筒敲敲掌心,“首先,不许和叙医生撒谎,有任何事情都必须跟我说。”   裴靳砚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叙白在做这种记录。   叙白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太自信自己的治疗方法没错,也觉得你真的有好好睡觉,后来就没看过这份记录了。”   “裴先生,你每天晚上不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叙白语气软了一些,“我是真的希望可以帮你,我对你来说最大的用处不就是治病吗?”   裴靳砚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叙白愣了一下,“原来是这个,那我知道了,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把治腿先提上日程,我本来想一步步来的。”   裴靳砚听着身边的人在小声叹气,他没有说后半句话。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然后可以把你抱起来。 第21章 裴先生,有烟吗? 更新:2021-03-16 23:58:05 3条吐槽   两人还没等到第二天去医院,就被另一件事打扰到。   忙了一晚才看到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叙珂死了。   从二十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叙白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戒严了,地上的血迹暗沉,还有警察在保护现场。   有很多记者被挡在线外,见到叙白齐齐扑上前来,恨不得把摄像机怼到叙白脸上。   “你就是叙珂的哥哥叙白吗?叙珂出事的时候你还在买奶茶,就没想过来救他吗?”   “请问叙珂的死跟你有关吗?他重度抑郁症是被你害的吗?”   “叙白,你在笑什么!你是觉得叙珂死得好吗!”   叙白身边跟着裴靳砚,裴靳砚的保镖把两人牢牢护着,谁都别想碰他们一根头发丝。   裴靳砚扫了一圈问话记者的公司,他会让这些蝼蚁知道乱说话的代价。   这边已经和警方打过招呼,裴靳砚带来他过来看现场。   叙白杏眸微微扬着,说不出是不是在笑,他走近警戒线,仰头看向楼顶,二十层啊,真的很高,在黑夜里好像一眼望不到头似的。   居然就这么死了。   叙白扯了扯嘴角,他当然不会觉得难过,但也称不上高兴,就是在这一刻觉得没意思。   裴靳砚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免有些担心他的状态,更担心这些狗嘴影响到叙白的心情。   “你就是叙珂的哥哥叙白吧,你也需要做一份笔录,正好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警察过来说道。   叙白挑了下眉头,笑着说:“我可不是他哥,别用这个称呼来恶心我了。”   “有人在死者跳楼前听到过死者说的话,他说他恨叙白。”警察已经打算拿手铐了,“必要的程序,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裴靳砚转着轮椅走到叙白面前,冷声地警察说:“现在不行……”   “没关系的裴先生。”叙白拉住他放在扶手上的手,“去吧,我没事。”   叙白还是笑着,并没有因为要去警局而紧张。   他们很快到了审讯室,叙白只是回答了几个问题,一切都有时间线作证,他和叙珂的死毫无关系。   警察说:“其实死因已经清楚了,只是例行检查。”   叙白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风风火火地声音,还没看清人,他就被打了一巴掌。   “畜牲!你这个畜牲!你害死我的叙珂!你去死啊!”杨欣怡蓬头垢面地推搡着叙白,每一句话都声嘶力竭。   像个疯子。   裴靳砚一把抓住杨欣怡又伸过来的胳膊,用力攥着,甚至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啊啊啊!你这个魔鬼把我的小珂还给我!还给我!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因为我没有被强啊。”叙白一脸冷漠。   杨欣怡瞬间呆滞,浑身颤栗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明明应该是你!是你毁了小珂!”   叙白冷漠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如果我不是嫁给了裴先生,那我在一个多月前就会是这个下场。”   “如果不是叙珂蛮横不讲理地抢走房卡,我还是这个下场。”   他冷冷地看着杨欣怡,一字一字清晰入耳,“你说叙珂是受害者,那本该是受害者的我,就活该被操吗。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被你们拿捏的棋子吗。”   叙白牙关紧咬,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戾气。   杨欣怡抬手重重捶打他的胸口,“对!你就是比小珂低贱!你死一万次都是应该的!你这个杀人的魔鬼!”   “叙珂被叙尧逼着嫁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叙珂被厉旭伤害后你为什么不公布真相?叙珂在痛苦什么,他渴望得到怎样的救赎,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试图掩盖?”   “说我是杀人的魔鬼?”叙白看着杨欣怡布满血丝的眼球,在她恐慌地眼神中,慢慢说道,“难道人不是被你亲手杀的吗?”   杨欣怡崩溃大喊,被警察带走。   裴靳砚看叙白脸色很差,和旁边的警察说道:“还有事吗。”   “还有一份录音你们听一下。”   是有人录了和天台的叙珂说话,风声很大,说话声藏在风里,让人莫名紧张。   “你别跳啊,活着多好,世界很美好,我非常喜欢你的钢琴,你可以坚持下去的!”   “太痛苦了……”叙珂哭着说,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好恨叙白,是他害了我。”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叙珂!啊——”   随后就是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叙白冷眼看着那个手机,脑海里已经有叙珂跳楼的画面了。   他可以想象到叙珂是在怎样的说他。   人至死都是自私的。   警察说:“我们已经调查过厉旭了,都是圈套,可能你对死者影响比较大,这几天你不要随意出市,有情况我们还会跟你了解。”   叙白低头笑了,“活着的时候跟我绑在一起,死了不消停。”   大概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提到叙珂就会提到他叙白的名字。   真够恶心人的。   裴靳砚带着叙白回了家,一路上叙白一句话都没说。   叙白是被影响了心情,他很烦躁,这几天持续的事情堆积在一起,让他很累。   回了家,叙白站在院子里想透口气,裴靳砚就陪他站在一起。   叙白撑了把额头,无奈地冲裴靳砚笑了下,“裴先生有烟吗?”   裴靳砚没有烟瘾,但是抽烟,他递给叙白一支烟,一手挡风一手按动打火机,给他把烟点燃。   叙白眯眼抽了一口,烟雾迷了他的眼,在黑夜中显得落寞又神秘。   他站了十几分钟,转头对裴靳砚笑了一下,弹了弹烟灰,平静地问:“裴先生,有兴趣知道我之前的事吗?”   这样的叙白,让裴靳砚觉得真实。   不再是用笑掩饰一切,好似自剖伤口,是一种疼痛到极致的真实,残忍却让他想靠近。   “有。”裴靳砚说。   叙白推着他到了花房,夜晚的玻璃房和白天截然不同,冷冰冰的,周围都是黑的。   黑暗让人恐惧,却也能给予勇气,可以让人在剖开自己的同时,隐藏自己。 第22章 一吻撩心 更新:2021-03-26 22:20:09 8条吐槽   春末的夜晚,风里浸着丝丝凉意,花香馥郁,混着凉气贴着皮肤。   叙白吸烟的时候眼神微微眯着,下巴稍抬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的月亮。   裴靳砚没有出声打扰,只觉得现在叙白漂亮的惊艳,削薄的骨感,精致的轮廓,眼尾轻扬不自知的勾人。   从前只觉得叙白是温润的,今天才发现,他真的不是一只小兔子,他很有味道。   叙白掐灭烟头,烟草味淡去的同时,是焚烧纸卷的气味。   “唔……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了。”叙白坐在手臂向后,撑在沙发上,漂亮的蝴蝶骨支棱着。   裴靳砚从旁边拿出毯子披到他身上,“那就慢慢说,一件一件的说。”   关于叙白,他想了解更多。   “那我想想哈。”叙白笑了笑,“国内的破事不值一提,你也看到叙珂他妈了,之前就这样,把我妈气走的……叙尧对外说我妈是第三者,毁人婚姻,然后公布离婚,真是草他妈的。”   往事不能多提,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就气得烦躁。   叙白又抽出根烟,咬着烟嘴歪头点燃,就这样咬着烟头说话:“我小时候胆子小,没帮我妈做点事,我很后悔,我妈当时只有我。”   “7岁就跟着我妈去了国外,其实刚开始不算苦,我还觉得挺幸福的,但是叙尧那狗东西把浑话传到国外,我们不管搬多少次家,这些流言蜚语就跟我们多久。”   裴靳砚皱眉,难以想象7岁的叙白是什么样的。   叙白吞吐着烟雾,夜色正浓,一半脸都挡在阴影中,裴靳砚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妈是调香师,大师级别的那种,可她有一天调不出香了。”叙白转头看裴靳砚,“嗅觉失灵了。”   对调香师来说,嗅觉失灵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后来去医院检查,癌症中期,本来是可以治好的。”   叙白说着说着,缓了口气,觉得嗓子眼有点紧,鼻腔一阵阵的泛酸。   他的手被裴靳砚拉住,温暖干燥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让他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   “后来钱就不够用了,我就去挣钱啊,可是我妈真的好痛苦,每次化疗结束都会带来一系列副作用,她在病房痛得自残,我离开的时间一久,回去就会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   叙白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   他也很痛苦,可他的痛苦不及妈妈的百分之一。   “叙白。”裴靳砚心疼地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   叙白在轻轻地发抖,如果不是这样的亲密接触,没人能发现他有多克制,这些东西于他而言更是伤口。   “每次妈妈都会跟我笑,说自己坚持下来了,不能就这样丢下我。然后她真的坚持了3年。”   裴靳砚手臂紧了紧,他真的很心疼叙白,他现在很清楚,那不是流于表面的关心。   “失态了。”叙白靠在裴靳砚肩膀上。   “不失态,你可以信赖我。”裴靳砚沉声道。   叙白轻轻抓着他的衣角,“我恨叙尧、恨叙珂,我心很坏,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叙珂现在死了,可我不后悔报复他。”叙白轻声说,“我为什么不报复,我为什么必须要接受他的道歉。”   “我在别人嘴里活的那么不堪,我被他们辱骂和误会,我凭什么要忍着。”   叙白说着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裴靳砚,“我不能接受被人污蔑,也不能在别人的口中活得难堪。”   叙白情绪很激动,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巧的是裴靳砚都懂。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懂了。   他看着叙白,沉声回应:“要报复,狠狠报复,解释不清就动手,不接受莫须有的帽子。”   叙白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着裴靳砚,这一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是一种来自心里的舒适感。   裴靳砚的五官在黑夜中更加深邃,他连泪痣都那么完美。   叙白的心脏从沉寂中复苏般的开始狂跳,分不清是情动还是心动。   他双手搭住裴靳砚的肩膀,跪在沙发上倾身吻住了裴靳砚的唇。   很凉的唇,很热的吻。   裴靳砚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单手扣紧叙白的腰身,一把勾过贴近自己。   他们热切拥吻,在凉夜中渐渐燥热,气喘吁吁,暧昧的气息伴着花香飘了满室。   一吻撩心。   两人分开的时候,叙白有些缺氧,但是心情很好,他趴在裴靳砚肩头,一下下吻着裴靳砚的脖子。   “裴先生,你真好。”   裴靳砚呼吸粗重,大掌揉攥着他的腰身,沉迷在他的香味中无法自拔。   再次转过他的脸,吻住他比蜜更甜的唇。   叙白欣然接受,甚至有些欢愉。   他已经很久没有吐露过心事了,他排斥所有人接近自己的圈子,他做任何事都有原则。   但裴靳砚可以进来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需要了解太久,不用有多清楚底细,就能彼此袒露心声。   是同类是声音,所以可以接受到相同的磁场。   叙白转而吻住裴靳砚的泪痣。   他们是同类。   裴靳砚亲吻着他的锁骨,伤口已经掉痂,只剩下一个微微凸起的伤疤。   在叙白锁骨上添了美感,让裴靳砚挪不开眼。   “裴先生,要做吗?”叙白已经被裴靳砚抱在腿上,彼此都太清楚目前的状态了。   “你说呢。”裴靳砚声音暗哑,直接把人扑在沙发上,火热的手掌肆虐他每一寸肌肤。   沙发旁边有玻璃房的窗帘按钮,几面百叶窗全部被放下来,室内一片旖旎风光,是真的花前月下。   当晚折腾了很久,两人直到中午都还在睡觉,刺眼的阳光变得温和,照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裴靳砚先醒过来,叙白还在沉睡,看着叙白身上的痕迹,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昨晚发生的事情在眼前闪过。   叙白动情撩人的模样,不由得让他又起了反应。   “唔……裴先生,早啊。”叙白揉着眼睛醒过来,觉得身体乏困酸疼。   “我的腰……”胳膊刚一动,腰就被扯的刺痛。   他转头看向脸色深沉的裴靳砚,笑容印在苍白的脸上,“裴先生,我都这样了,您早上能不能收一收?” 第23章 他在裴家的任务 更新:2021-03-18 23:57:41 7条吐槽   昨晚的叙白,又被他自己藏了起来,迎着阳光又变成了那个温和爱笑的小太阳。   可裴靳砚不会忘记叙白说话的神情。   自己从没来了解过他的过去,只知道他过得不容易,没想到受了这么多苦,从今往后只想加倍对他好。   “诶?今天中午怎么还有甜品。”叙白有点高兴,因为裴家的饭菜实在太养生健康了。   “看看喜欢哪个,但不能多吃,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裴靳砚说。   叙白咬住小叉子,“裴先生是在对我好吗?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这么……”   持、久。   最后两个字不好意思说,叙白红着脸只说出口型。   “看你这么喜欢,今晚再来。”裴靳砚笑道。   叙白耳垂都红了,半捂着脸慢悠悠地吃甜品。   他坐着的餐椅加了三层软垫都还是觉得不舒服,果然天菜都是禽兽。   叙白一边吃饭一边想自己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昨晚的意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欢爱这种事,你爽我也爽,没什么好在意的。   而且他现在已经成功得到裴靳砚的信任,任务的事也能继续往下做了。   他在裴家的任务是,找到一块雕刻精湛的白色润玉,看样子裴靳砚应该是没有,他没有看到过图片,只知道是一块绝品,现在的工艺已经很难得到了。   他需要借助裴靳砚的身份,去和裴家其他人见见面。   叙白抬眼看了看裴靳砚,人当然是不能随便利用的,任务完成前一定要把他的腿和失眠治好,当做报酬。   不过说起裴靳砚的失眠,叙白忽然问道:“裴先生,昨晚你好像没有失眠?”   “没有。”   睡醒的时候都快要中午了。   叙白咬着下唇,笑眯了眼,“难道说昨晚的运动让裴先生很累吗?”   闻言,裴靳砚只是浅笑,不理会他。   “那这就好办了,以后也别讲什么睡前故事了,裴先生做一套健身操好了。”叙白撑着下巴微笑。   裴靳砚吃着饭,头也不抬地说:“叙医生说了算。”   ……   叙白心态调整得很快,昨晚偶尔放肆的情绪已经全部消化完毕。   叙珂已经死了,叙尧吐血住院,叙麟失踪不见,杨欣怡疯了被关在了精神病医院。   叙白刷完这几条新闻,压根不看下面的评论,也不知道是谁引了火,一直有人在骂他。   他到医院的时候,叙尧还在输液,面容苍老,眼眸污浊,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听到推门声,他看到了进来的叙白,神情才稍有波澜,动了动嘴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叙白,你来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叙白心里的气稍消一些,只是点了个头,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咳咳……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和这件事无关,但是小珂已经不在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叙白低头不语。   叙尧看着他委屈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叙白,有件事我早想好为了,咳咳!公司原本是要给你分些股份的,爸爸现在只有你了,公司也只能你来继承。”   “但是……公司没了。”叙尧难过又愧疚,“我想好好对你,想好好补偿你,你是个好孩子,我应该对你好才是。”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个给你,是爸爸的积蓄,联系公司的人,还能再开始。”   叙白盯着卡,心里一阵阵发冷,他忍住嘲讽,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叙珂不在了,叙尧没有继承人了,没人给他养老让他继续割韭菜,当然就会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   “拿着。”叙尧的手往前放了放,“爸爸相信你可以的。”   “有裴靳砚这座靠山,叙氏东山再起很简单!”   “我不要。”叙白站起来,苦笑着说:“你知道现在网上怎么骂我的吗?我这样的人,凭什么去开公司,估计还没开就被骂到破产了。”   “就在来的路上,我都不敢摘帽子,明明是和我无关的事,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叙尧皱眉,他自己不开公司也是这个原因,现在叙珂的粉丝都认为是他这做父亲的害死了小珂,他是无论如何都开不出公司了。   可现在只有叙白还能为他所用,他只有叙白这个孩子了,别人他又怎么能信得过!   想到这里,叙尧开口:“我会解释清楚事情原委,给你一个清白。”   叙白笑容苦涩,几乎要哭了,他转头抹了下眼睛,低着头低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来看看你,你没大碍我就先走了。”   “叙白!”叙尧叫住他,斩钉截铁地说,“就今晚,爸爸一定能把所有事情说清楚,不会让你继续被误会。”   “解释的清吗?”叙白低着头,“当年我和妈妈还不是一样被流言压得抬不起头。”   “我不需要你为我解释什么,你身体没事就好,公司留着你自己开吧,我什么都不要你的。”   叙白说完就出了病房,门一关差点把自己恶心吐了。   好家伙,跟叙尧演戏太恶心了,亏的他演技好。   当天,各个新闻网页和媒体APP都爆出一条新闻。   【我是叙尧,小珂的离世让我非常痛心,他的母亲更是悲痛,甚至无法生活,是我没有在一开始了解到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非常难过。】   【但这件事和叙白无关,他也是我的孩子,可我亏欠他很多,他7岁就离开了我,和他母亲在国外生活的很苦,小珂和他也只在这一个月见过几面,两人并不熟悉,更不存在矛盾。】   【另外,叙白对小珂很好,他之所以从国外回来,是因为要结婚。说出来多有不妥,可这门亲事一开始是想和小珂的,小珂年纪太小。幸好叙白和裴靳砚更加合适,这才促成一桩良缘。】   【还有厉旭一事,也是叙白被他威胁做这种事,是小珂会错意,以为我对他不公平,才抢着去找了厉旭,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我很后悔。】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但我不能再失去我另一个孩子了,他是清白的,错都在我,请大家不要再谈论关于叙白和小珂的事情了。】   于叙尧而言,没用的棋子只能丢掉,但丢掉之前,还是要压榨完最后一丝价值的。   叙家只要还有叙白被他控制,那这一切就都不算什么。 第24章 为什么上瘾的只有他一人 更新:2021-03-19 23:57:51 20条吐槽   叙尧有些话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很快就被大家翻译出来。   “搞了半天是替嫁吧?原耽照进现实。绝了。”   “啊这……换我我也不想再和家里人联系了,替嫁,婚后陪床,这种事都推给叙白做?”   “我就说怎么一直没有听说过叙白的名字,想着是哪里的叙家大少爷,嫁给了裴靳砚,原来是嫌裴靳砚坐轮椅。”   “这就对上了,你们有没有发现,裴靳砚都是在叙家出点破事的时候对叙白特别好,是怕老婆难过啊!”   “叙尧才是人渣,害死了叙珂,现在又把心思放在叙白身上了。”   ……   叙白目的达到,把手机扔一边,就这点事还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他可从不活在别人嘴里。   “来试试。”叙白站在裴靳砚面前,“你的腿部肌肉确实没问题,手搭在我肩膀上站一下。”   裴靳砚点头,拉住叙白的手捏了捏,多少有些紧张,“那我站了。”   “嗯,裴先生一定可以的!”叙白冲他笑笑,点头鼓励。   裴靳砚把手搭在叙白的肩头,叙白撑住他的腰给一点力气,两人离得很近。   叙白观察着他的下半身,“来,一、二、三,慢慢起,给一点力气。”   裴靳砚全身都在用力,一瞬间就出了汗,他的腰和腿无法动弹,像有千斤重,被死死压住,他手臂的青筋鼓起,身体用力到紧绷发抖。   他这次是真的很想站起来。   试了几次,遗憾的是,这双腿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裴靳砚低下头,脸色阴沉,查过很多次了都说没有问题,那问题是出在哪里。   “裴先生啊。”叙白蹲下,目光温柔,眼眸弯弯的。   他双手放在裴靳砚腿上,轻轻按捏着,“不要着急,这不是有我在吗?我今天的计划,本来也没想着要站起来呀,只是看状态。”   “第一步是最难的,裴先生现在就是在迈出很难的第一步。”   可能是因为童年车祸的阴影,可能是长期被禁锢在轮椅上,他的身体和神经都难以快速做出改变。   “再说了。”叙白挑了挑眉,“裴先生有没有反应,反应怎么样,我们不是都很了解了吗?”   裴靳砚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   “只要你肯信任我,我保证你可以站起来。”叙白冲他笑,反握住他的手,“但是鉴于你的身体原因,要明天喽。”   “哎哟喂这酸味。”文遂海站在复健室门口,“靳砚,你坐轮椅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要急于一时,你情绪焦躁对你没有好处。”   “文哥。”叙白笑着打招呼,“我想详细咨询一下裴先生吃的药。”   “行啊,弟媳就是上心。”文遂海冲裴靳砚挑眉。   叙白仔细看了裴靳砚吃的药和配比,“他现在可以睡着了,这个药能减量了。”   “不行吧,上次还说睡着也没几个小时。”文遂海推了推眼镜,“现在超过3个小时了?”   “唔,大概有7个小时。”   那晚折腾到大半夜,醒来就是中午了,怎么也能有这个时间。   文遂海意外了,“那不错,靳砚身体恢复的很好,是不是最近没头疼了?”   叙白一一回答文遂海的问题,两人在一旁商量用药。   裴靳砚看着叙白的背影,想到为了昨晚心腹发给他的信息。   【三少,我们查到最后有人入侵过您的手机,家里的监控系统也被碰过,您最近多多注意。】   这件事,很难不把箭头指向叙白,能近他的身,又一直在家里。   他现在已经能确定叙白身份不简单,他有自己的秘密,从叙珂的死也能发现,叙白没有那么软弱和无能。   可知道了这些,他就更想认识真实的叙白,他想进入叙白的玻璃罩子,进入他的生活。   “那好,我今晚就按照这个配比给裴先生吃药,明天给你反馈,谢谢文哥。”   叙白说完就回到裴靳砚身边,“裴先生,都在好转,心情放轻松,别臭着脸了。”   “今晚想吃什么。”裴靳砚拨了拨他微乱的头发,“你今天中午没怎么吃东西。”   “吃火锅吧,鸳鸯锅是我最大的妥协!”   “我让人先定上。”   裴靳砚捏了下叙白柔软的耳垂,他相信叙白,就半点不会再怀疑他。   文遂海摇头叹气,“行了你两快走吧,别来伤害我这单身人士。”   谁能想到不近人情的裴三少也有动心的时候。   ……   当晚,叙白看着裴靳砚吃了药,点了香薰,做了腿部的按摩。   叙白又滚到自己的单人榻上,他敲了敲自己的手腕,和裴靳砚说:“裴先生,手环会记录你的睡眠深度和时长,晚安哦。”   裴靳砚盯着天花板,自从那日之后,他就没有碰过叙白了。   连同情绪一起收起来的,是叙白的开放,他好像忽然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了。   裴靳砚不禁皱眉想: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技术不好,虽说是第一次,可他觉得自己表现的相当不错。   怕打扰到叙白休息,裴靳砚连叹气都极为小声克制。   到底是为什么,上瘾的只有他一个人。   ……   三天后,叙白看着这份睡眠时间记录表,他都要头疼了。   别说有好转,这都更严重了。   叙白打算和裴靳砚谈谈心,他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对方,“裴先生,你跟我说实话,最近三天你每天晚上都在想什么。”   “还是说你更喜欢玻璃房睡觉的感觉?要不你今晚去试一下?”   裴靳砚一把攥住他的纤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声音更加低沉有磁性,“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么。”   叙白被他的气息弄的有点痒,他下意识抱住裴靳砚。   裴靳砚吻住他的耳垂,轻轻咬着,然后又去吻他的脖颈。   叙白呼吸都变沉了,全身被撩拨的又麻又痒,身上发软,想要贴近裴靳砚。   两人很是默契地开始拥吻,叙白舔了舔他的泪痣,小声说道:“我好喜欢这个。”   “那它就是你的。”裴靳砚说着就把人扑倒,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又是一夜无眠,醒来再次是大中午了。   叙白趴在床上动不了,怎么还能一次比一次激烈……他要废了。 第25章 是我的爱人 更新:2021-03-21 00:06:58 20条吐槽   再看裴靳砚,这神清气爽的哪像是失眠的样子!一觉睡到现在,够够的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不通问题的叙白趴在床上扶着腰,如果一直这样的话,那他只能每天每晚都……让裴靳砚撸铁!   “咳。”裴靳砚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思绪,“是不是不舒服?”   昨晚有点过了,他刚才看到床单上还有点血。   “我叫文遂海开点药,怕发炎……”   “别了!”叙白尴尬地捂着脸,“给我留点脸面吧。”   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知道,那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裴靳砚转着轮椅走到床边,隔着被子给他揉腰,“起不来就多躺一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话里颇有一种负责买后账的错觉。   叙白手指抓着枕头,心安理得地享受按摩,还真的挺舒服的。   “多习惯几次就好了,慢慢就不疼了。”裴靳砚补充说明   趴在床上的叙白斜睨着他,“你是在找理由吧裴先生。”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叙白舒坦地趴在床上,下巴抵着枕头,慢悠悠哼哼唧唧地说:“今天不能陪你去做复健了,我得先复健几天了。”   没想到裴靳砚不急着去复健了,和叙白说:“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出国。”   叙白正被按摩的昏沉,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提了提神,“出国干嘛啊?”   “参加一个活动。”   “我记得你不怎么参加活动吧?”叙白转头看着他,一脸好奇,“还要带我?”   网上关于裴靳砚的新闻寥寥无几,就是因为他不经常露面,参加活动就更少了,裴家的业务他都不去的。   裴靳砚捏了捏他的耳垂,“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叙白看到这些定做好的西装,才知道他筹备了很久,这衣服可不是说做就能做出来的。   他是一身白色西装,裴靳砚是黑灰色的,面料舒适硬 挺,他看到领口的设计师标记,惊得瞪大眼睛。   莫妮卡老师设计的!   顿时觉得这两套西装比他还贵,几个亿都不见得能约一套的衣服。   他居然能有一件!   裴靳砚进门就看他两眼发光地抱着衣服,“这么喜欢,再给你做几件。”   虽然知道裴靳砚是有钱的,是有势的,是大佬。但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裴先生,那我怎么好意思,有这一套就给够够的,我会好好珍惜的。”叙白抱着衣服一脸单纯。   就差把“想要,你快给我做”写在脸上了。   裴靳砚笑了,拿了一个面具比在叙白脸上,黑色蝴蝶面具挡住了他上半张脸,面具上镶着黑色的小钻,熠熠发光。   叙白本就白皙,这下露着一双带笑的杏眸,圆眸稍弯,眼尾轻勾,撩人不自知。   看到裴靳砚腿上还放着一个同样的面具,他拿了戴在裴靳砚脸上,手指戳着被挡住的泪痣。   “这里看不到了。”叙白笑了一声,红唇轻佻,“真好,裴先生最漂亮的地方,只有我能看到。”   裴靳砚看着他凑近的脸,喉结滚动几下,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新淡然的香,身上的燥热反而被激了起来。   两套天价的定制西装被随意扔到地上,镶满钻石的面具磕到地板上。   物品的主人在床上缠绵缱眷,肆意快活。   ……   叙白在飞机上,是一路睡过去的,腰后加了两个软垫,模样疲倦憔悴,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小书生。   裴靳砚坐在他旁边,给他拉了拉毯子,把口水擦掉。   平时觉得飞行枯燥,现在有他在身边,也觉得这点时间算不得什么了。   这边的分公司开业酒会已经结束,他本就不打算带叙白去参加。   在酒会后,就是今天,会再邀请一些人参加更有深度的交流,同样也是更高的门槛。   “叙白醒醒,换衣服走了。”裴靳砚捏着叙白的耳垂,把白皙的小肉垂捏成粉红色,床上的人才有了一些反应。   “唔……再睡五分钟。”叙白转身抱住被子,把脑袋也蒙了进去。   床?   叙白迷迷糊糊地摸着手边的位置,怎么会有被子和枕头?   他疑惑地睁眼,就看到自己确实躺在床上,裴靳砚在床边等他。   “别五分钟了,赶紧起。”大佬说着掀了被子。   他是不是失忆了,“我不是在飞机上吗?”   “睡得太沉了,把你放我腿上运回来的。”裴靳砚说着就把人拉起来。   睡得太沉了。   这几个字让叙白陷入沉默,由着裴靳砚给他穿衣服换裤子。   他虽然没像裴靳砚那样失眠,可他在裴靳砚面前怎么会睡得那么熟啊……   裴靳砚把人收拾好,整理发型,扣扣子,系领带。   也不知道谁才是残疾人士。   到酒会的时间刚刚好,面具酒会,去的男男女女,名媛少爷都不露脸。   叙白推着裴靳砚的轮椅,一进去就看到高大上的酒塔,精致漂亮的食物,壕无人性的装修。   “裴先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叙白顿时说话都没底气了。   这没几百个亿的,能进的来吗。   “甜品都是你爱吃的。”裴靳砚说。   “啊?”   “你没吃午饭和晚饭,还不饿?”   ……这话说的,好像就是带他来吃饭一样。   叙白确实不懂交际,他在外国那些年,也机会和这么有钱的人说说话,实在是搞不懂这些。   那就还是吃饭好了。   叙白到了甜品区,全是他喜欢的,这么多人,也没人能看到他,他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主持人叽哩哇啦地说着鸟语。   裴靳砚看他专心吃东西,问了句:“懂法语吗?”   “裴先生欺负人吧,我怎么会懂法语。”   叙白一口塞下一个黑森林,他其实能听懂。   主持人说欢迎词,然后欢迎了很多人,包括这家公司的老总,yan。   说他是一位神秘的富豪,今天就在这里,第一次和大家见面。   噗,好中二啊,为什么叫神秘的富豪,叙白笑着塞下一块蛋糕,吸了两口奶茶。   主持人又说:请大家遵守规则,不要摘下面具,让我们欢迎yan。   啊呜——又一口蛋糕。   啪!   大厅的灯光暗了又亮,射灯完全笼罩着叙白和裴靳砚。   叙白赶紧闭嘴,藏住嘴里的蛋糕,错了吧,他不是富豪啊!他马甲再多,他也没有富豪这个马甲!   他都能感觉到周围这一圈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了,恨不得吞了他这个小可爱。   身边的裴靳砚开始说话了,“我是yan。”   叙白顶着一头问号,看裴靳砚递来的奶茶,“慢点,小心噎到。”   他下意识接住。   就听裴靳砚再次开口,纯正流利的法语,“这位是我的爱人。” 第26章 表白 更新:2021-03-22 00:06:28 12条吐槽   我的爱人。   这四个字着实让叙白的心跳加速怦怦了两下。   可是输人不输阵,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拿不出手。   他民间影帝的称号不是虚的。   叙白用力咽下蛋糕,对上裴靳砚深情的目光,微微一笑,眼眸弯起璨若星河。   “哇偶——”周围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叙白和裴靳砚在人群中接受祝福礼赞。   幸福的像是真正的恋人。   等全场亮起灯后,主持人继续流程,叙白才弯腰压低声音,“吓死我了,刚才你说什么了呀。”   “我说。”裴靳砚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捏住指尖,“我说旁边这位是我的……”   “唔咳咳咳咳!”叙白忽然被呛住,剧烈地咳了起来,同样也打断了裴靳砚的话。   奶茶呛到了气管里,叙白脖子都咳红了,弯腰撑着桌子,被裴靳砚轻拍着后背。   “小孩子一样,吃东西都被呛,又没人跟你抢。”   叙白顺着胸口,“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是害怕裴靳砚真的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爱人啊。   可不是一个能开玩笑的词。   这一晚,叙白跟在裴靳砚旁边,看各路富豪大佬对着他客气恭谨。   尽是些生意上的往来,不过都会在最后加一句。   “您和您先生真般配,祝你们白头到老。”   “您的伴侣好漂亮,结婚的时候请一定送我请帖。”   “怪不得传您不近女色,原来心有所属。”   叙白只能句句都装作听不懂,但是被臊的脸红,还好有面具挡着。   他拍了一张公司名字,给许乘轩发过去,【查一下这个公司的老板】   五分钟后。   许乘轩:【查不到,居然还有我查不到的东西!】   叙白:【许儿,你退步了,这是裴靳砚的。】   许乘轩:【你他妈的秀恩爱滚远点!知道是你老公的还跟我秀!秀个腿!】   叙白:【……】   许乘轩:【你不是说你老公穷着呢吗?这婚前就存了大金库?】   叙白:【……所以让你查一下。】   “在跟谁聊天。”裴靳砚捏了捏他的手。   叙白退出隐藏系统,笑眯眯地说:“朋友,第一次和裴先生参加这种高级酒会,分享一下。”   “是不是觉得无聊了。”裴靳砚看得出他不喜欢这里。   “陪在裴先生身边哪里都不无聊。”叙白土味情话张口就来,“也算是来国外约会啦。”   看出他的口是心非,裴靳砚问:“想不想吃海鲜。”   “想啊,这里有吗。”叙白笑着说,几个小蛋糕都吃腻了,他还饿着呢。   裴靳砚把助理叫来,让他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就带着叙白离开了。   叙白心里惊讶,这个酒会可是他的主场啊,这就要走了?   裴靳砚带他去了海边的餐厅,这里的天气还有些热,吹着湿咸的海风正合适。   两人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衬衣扣子解开两粒,比刚才舒服了不少。   叙白捧着红酒杯,笑眯眯地歪着头,“裴先生对我也太好了,酒会不重要的吗。”   “有些事想和你说。”裴靳砚跟他碰杯,轻抿了一口红酒。   不是看不出叙白眼底的平淡,他说的话总和内心的想法不太一样。   可他不在乎,他来这里前就想好了一切,他喜欢叙白,就不想对叙白隐瞒什么。   “刚才在酒会上的话,你有一些没听到,我和你重新说一下。”   “唔,好呀。”叙白攥紧了酒杯,面上不动声色,心跳却快了。   “刚才那个酒会的东家是我,我在国内有公司,这里是分部,我不需要裴家的财产,有足够养家的能力。”   叙白另一只手掐着大腿,瞪大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直球了,这话他没法接!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裴靳砚坐在轮椅上,气势却极强,无法让人忽视和打断。   “你刚问我在酒会上我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我的爱人。”   怦怦怦——   叙白的心脏已经炸成烟花了,吵得他都快听不清裴靳砚的说什么了。   他是认真的吗?   在只有好感的基础上,就敢这么确定地说自己是他的爱人?   他凭什么这么肯定他的想法。   “叙白,我不会再低调隐瞒我们的恋情,关于我的身份,也会在国内一步步公开我的身份。”   裴靳砚每个字都很认真,深邃的黑眸认真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偏移。   “我想让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不丢人,你有说话的底气,你可以依赖我。”   有风吹来,叙白眼前的碎发挡住视线,却依旧可以感受到裴靳砚执着热切的目光。   没有说一句喜欢,可他句句都在表达自己的爱意。   叙白用力抿唇下唇,在这一瞬间胆怯地不敢和他对视,可他的心脏在疯狂悸动。   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喜欢上一个人,并且许诺终身。   但有几个能做到的。   背叛和离别,总是多于那些相守一生的感情。   他不信任何感情,他恐惧所有亲密的关系。   叙白抬头,杏眸弯起笑意真切,他撑起胳膊起身,弯腰对视着裴靳砚,两人只离着一厘米的距离。   “我也好喜欢裴先生,认真的。”   裴靳砚往前一倾,勾住他的脖子,轻吻这个漂亮的小美人。   一枚甜蜜带着酒香的吻,唇齿间是葡萄的清香。   人是会吻醉的吗。   叙白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沉溺在裴靳砚的深情里,他可以出来,但现在想要陷进去。   事情似乎有些脱离掌控了。   ……   两人在国外待了三天,他们最默契的就是不会翻旧账,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当晚的事不会再提出,不会再仔细分析。   叙白很感谢裴靳砚的不较真,两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婚内成了恋人关系。   他们会接吻、会欢爱、会在累了的时候拥抱。   是一种比之前更舒服的相处关系。   叙白原以为自己会觉得别扭,可没想到自己适应的很好。   可是这样的话,他对裴靳砚的愧疚也会深一些,想让他更快的站起来。   回国后叙白就着手做了这件事,定好地点后,他去书房通知裴靳砚。   “裴先生,明天要空出时间哦,做我安排的复健。”叙白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刻意说,“成年人才能玩的游戏呐。” 第27章 我不抱着你睡不着 更新:2021-03-23 00:06:53 5条吐槽   现在叙白已经可以自由进入裴靳砚的书房了。   裴靳砚每天工作也不会在深夜,他愿意对叙白坦诚,就不会再隐藏任何事。   文遂海曾经问过他,不怕赌输了吗?你这可是在冒险。   那既然赌了,就没有怕输的道理。   叙白翻着书架上的书,还有一个专门放文件的柜子,他笑眯眯地说:“这里放着好多秘密文件,你不怕我看呀?”   裴靳砚瞥了他一眼,淡然道:“看得懂?”   “过分了。”叙白笑回去,文件嘛还是看得懂的,他各种外语都学的不错。   “既然裴先生这么贬低我,那我就不碍眼了,回去睡觉。”叙白放下一杯牛奶,就要出门。   “回来。”裴靳砚叫住他,“过来坐着。”   叙白挑眉看着他身边的沙发,靠着门框两手背在身后,“干嘛呀?”   “陪我工作。”   叙白笑容温润,茶色瞳孔都显得温柔,他傲娇地走过去,“裴先生现在真是离不开我。”   就这样,叙白坐在沙发上看书,裴靳砚在书桌前工作。   各做各的没有交流,可这样安逸的氛围对两人来说是一种享受。   裴靳砚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至上的人,至少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没有过。   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不会有动心的时候。   直到遇到叙白。   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他必须承认他心尖上住了一个人。   他把这看作灵魂的契合。   裴靳砚从屏幕上挪开目光,忍不住看向叙白,从眼睛到嘴巴,从脖子到脚趾,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裴靳砚接通。   “裴先生您好,我是Relive心理工作室的托马斯,一个月了,我家那位金牌催眠师还没联系到,您看需要给您安排别的催眠师吗。”   “我只要他,其他都是废物。”裴靳砚沉声道。   不过他这次倒是没有为难人,脾气好的让人意外,“联系到了直接送过来,不是很急。”   “好好好!我努力,我家这位金牌催眠师实在……”   电话被挂断了。   裴靳砚懒得听他废话。   叙白刚打了个哈欠,躺靠在沙发上犯迷糊,就被许乘轩的信息轰炸了。   【祖宗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要我死给你看!结个婚而已啊,又不是生孩子,有必要这么久吗!】   哎?这是Relive心理工作室的托马斯吧。   看来这是又抢许乘轩的手机了。   【这边加急加急加急病人,我真怕你晚一天回来就看不到咱们Relive的人了!给个准话,什么时候回来!】   叙白:【回不去,全部拒掉。】   托马斯:【拒个鬼啊!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我就想留条命。】   叙白:【我缺钱吗?我这边也有大客户啊,有时间了会联系你。】   手机嗡嗡嗡,他拉黑许乘轩图个清静。   之前在国外他就在Relive心理工作室,催眠师的主要工作可不是安抚人睡觉,而是心理辅导。   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病人,体验了各种人生,他们大部分都是被困在了过去,从而留下阴影。   他喜欢和病人交流,不知不觉就成了金牌催眠师。   当然他的催眠技术是相当好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些慕名而来的人。   不过现在嘛……还是想先治好裴靳砚。   “偷看我。”裴靳砚忽然转头,对上叙白的眼睛。   叙白只愣怔了一瞬,然后弯起眼睛,“裴先生不注意我,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   眼看着裴靳砚的目光越来越深沉,他浑身一激灵,身体某处又在隐隐作痛。   “打住!明天要去复健,今晚什么活动都不玩!”   叙白把书一放,拿着手机往出跑,一路小跑回卧室。   卧室门被他关上,他靠在门上才发觉自己笑得很开心。   他摸了摸嘴角,愣了下,摇了摇头想着,他可不会假戏真做。   这几天一直在陪着裴靳砚,叙尧那边没空搭理,叙麟那边也没有任何反应。   上次从裴靳砚手机里看到,是他找人绑了叙麟,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可不想叙麟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网上风波已经消停了,谁死了谁又生了,对于网络来说不过是一时的热度。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很持久,就是骂叙尧的人。有叙珂的粉丝,有路人,还有……裴先生买的水军。   叙白冷笑,叙尧能想到用钱买水军掩埋真相,就会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伪造另一个结果。   如果是处在弱势的,就只有被打的份了。   叙尧给他的银行卡里,现在还存着一大笔钱,是叙尧刚打给他的。   不过这点钱可不够,他得掏空叙尧的家底才行。   叙白笑着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再给他找点麻烦了。   这样想着,叙白就在手机里联系了其他人,然后微笑着自言自语:“叙尧,我等你来求我。”   晚上。   裴靳砚回到卧房,叙白还是躺在单人榻上。   “裴先生晚上好。”叙白例行打招呼,点香薰按摩脑袋。   两人躺在床上,裴靳砚躺在他的大腿上,闭着眼睛慢慢说:“我今晚又睡不着了。”   “香薰我已经改过了,应该可以。”叙白温柔地说。   裴靳砚抓着他的手腕,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睡不着。”   “还没试你怎么知道睡不着。”   有一瞬的安静,裴靳砚睁开眼,眼里没有半点睡意,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不抱着你睡不着。”   叙白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天菜这是在撒娇吗我的天!   裴靳砚抓过他两只手,让他也躺下来,两人平躺在一张床上。   叙白用笑容掩饰乱跳的心脏,“裴先生好粘人啊,但是不可以,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说着,轻轻戳着裴靳砚的泪痣,“裴先生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要累垮了。”   他凑近裴靳砚,亲了一口他的泪痣,“晚安。”   然后就打算转身下床,但是腰被一把搂住。   裴靳砚把他抱在怀中,是完全契合的角度,他在叙白耳边说:“只是抱着睡觉。”   “可是……”   “叙医生应该对我负责,我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睡着。”裴靳砚收紧手臂,闭眼睡觉。 第28章 伸手就能抱住我 更新:2021-03-23 23:02:53 5条吐槽   叙白以为自己一定会失眠。   就离谱,睡到流口水。   他看着裴靳砚的睡眠记录,非常好,有一个小时是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一个失眠患者居然抱着人才能睡着。   裴靳砚吻住他的手腕,“我睡得很好,叙医生真是我的良药。”   叙白弯眸浅笑,瞎话张口就来,“我也是。”   今天一天由叙白安排,他冲裴靳砚笑着,“裴先生,借辆车开开呗,咱们今天不用司机。”   裴靳砚点头,一切都随他。   没想到不仅不用司机,连轮椅都不用了。   叙白站在副驾和裴靳砚说:“今天只有我们两人,我扶你上车下车,不会被别人看到,就不坐轮椅了。”   裴靳砚看着他明亮的微笑,犹豫片刻,才点了头,“好。”   叙白把人扶起来,他也是一米八的个子,扶清醒状态的裴靳砚不是问题。   搂紧裴靳砚的腰用力把人带起来,让裴靳砚的身体完全靠在他身上。   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软绵绵的,没有反应。   叙白目光不着痕迹的挪开,抬头笑着说:“裴先生可要扶好了,我这样抱你的机会不多,等你腿好了,求我我都不抱的。”   裴靳砚没有说话,看着叙白璀璨的笑容,离得这么近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香,让他心安。   “坐好啦。”叙白把他放进副驾。   他越过裴靳砚的身体,给他把安全带系好,然后转头冲他挑眉,“我服务到位吧,裴先生要给我点小费吗?”   裴靳砚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动情深吻。   叙白闭上了眼睛,顺从地攀着裴靳砚的肩膀。   “唔……停了。”叙白抬手抵住裴靳砚的胸口,再亲下去今天可能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两个小时后,叙白把车停在了一家游泳馆。   有人早早等在门口,冲着叙白挥手,叙白摇下车窗,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位身材较好容貌艳丽的女人。   “小白,等你好久了。”钟衷单臂搭在车窗玻璃上,“给你安排好了,户外私人潜水馆,今天你包场。”   “谢了钟姐,改天请你吃饭。”叙白眼馋这个潜水馆很久了。   “请吃饭就算了,请吃喜酒的话还可以去。”钟衷看了眼坐在副驾的裴靳砚,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凡品。   叙白笑着道别,把车开远,然后和裴靳砚解释:“那个是钟衷,这家游泳馆的老板,我约了三天才能有清场的机会。”   裴靳砚一直以为叙白在国内没什么朋友,毕竟他一直在国外生活。   “不错啊!”叙白看着这个户外潜水馆。   太阳正好,碧蓝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水温合适,下去也很暖和。   他扶着裴靳砚下车,坐在泳池边沿上,“咱们不潜水,游泳就行了,我想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安静,你肯定不想别人看到你这样子。”   裴靳砚没有说话,但叙白说对了,他不想离开轮椅,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绵软无力的双腿。   旁边有没开封的潜水衣和泳裤,叙白利索地换好,鱼一样溜到水中,他双手搭在裴靳砚的膝盖上,轻轻吻了一口。   “这样子的裴先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裴靳砚嗓子眼一紧,叙白红唇齿白,在阳光下会发光一般,耀眼夺目。   “要下来吗?”叙白离得远了一步,和他分开半臂距离,朝他伸手,目光温润带笑。   裴靳砚不会游泳,腿疾许久,他从心理上排斥反感自己的残疾。   他不惧怕死亡,可他不想在叙白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一面。   小腿没在水中,只觉得冰凉刺骨。   “叙白,我不想用这种复健方法。”他沉声说道。   叙白笑容温暖,他最擅长洞察人心。   “裴先生,我会接住你的,相信我好吗?不是很想站起来吗?”   叙白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几乎就要碰到他了。   “不想抱抱我吗?”   裴靳砚犹豫了,却愈发觉得双腿冰凉,对上叙白坚定温和的目光,他攥紧拳头。   他一定要站起来。   他手往前一伸,勾住叙白的手指,然后就被一股力道扯下去,全身没入到冰凉的池水,在一瞬间冻僵。   “抱住你啦~”笑声在耳边响起。   叙白双手圈住裴靳砚的腰,两人立在水中,像站着拥抱那样,他双腿划着水,两人一起漂浮在水中。   裴靳砚的脸色可以用惨白的来形容,叙白抬着脑袋亲了亲那颗泪痣,“奖励你的,裴先生好棒哦。”   水声掩盖了他加快的心跳,他可是心理医生呐,太清楚裴靳砚能下来是有多相信他了。   “不会沉下去的,感觉怎么样。”叙白笑着问他。   裴靳砚也抱着他,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由叙白带着他在水里游动漂浮,是从未体验过感觉。   他在轮椅上坐了太久,已经忘了像这样站着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忘了应该怎样迈动驱使双腿。   叙白慢慢说:“感受水从腿上流过,是温水,能感觉到吗。”   裴靳砚的感官在慢慢恢复,刚才还觉得冰凉刺骨,现在才发觉温度合适。   “放轻松,身体不要僵硬,跟着水动起来。”叙白声音越来越轻,像在讲着睡前故事。   “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动了吗?就是这种感觉,再仔细感受,左腿动了,然后是右腿……”   他的双腿带动起的水流会波及到裴靳砚,他的腿虽然没有知觉,但还有触觉,水波动会给他自己腿在动的错觉。   “闭上眼睛,跟着我走。”叙白抱着他往后游着,裴靳砚比他高一些,就像真正在行走。   正说着,他的耳尖又红了,“裴先生……”   裴靳砚睁开眼睛,笑容无奈,“贴得太近了,不受我控制。”   两人面对面紧紧抱着,裴靳砚某处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我们在复健,你正经一点啊!”叙白脸颊都红了,他偏过头,额头都出汗了。   裴靳砚低头靠在他肩上,呼吸烫热,“让我抱一下。”   “……快点冷静下来。”叙白轻抿着唇。   “可你一直在动。”裴靳砚手臂紧了紧,声音暗哑。   叙白气到打人,狠狠拍打他的后背,“我腿不动就沉下去了好吗!”   “叙白。”裴靳砚唇贴着叙白的肩膀,闭着眼睛叹息一般说道,“谢谢你。” 第29章 裴先生就乐意这么宠我 更新:2021-03-25 00:04:45 5条吐槽   复健也要循序渐进,叙白知道自己用对方法了,不过被裴靳砚这么对待,想到自己的目的,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裴先生,希望你能快点站起来。”   这是真心的。   在潜水馆待了一个多小时,叙白就打算带裴靳砚回家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先一周一次吧,不能着急,我都怕你太累了。”   “不会。”裴靳砚握住他的手,“等我可以站起来,就给你当司机。”   他有好多事情想跟叙白一起做,从前只敢想想,现在觉得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叙白捏着他的手指,“好,那我可等着呢。”   裴靳砚黑眸浅笑,忽然从后视镜看到一辆奇怪的车。   观察了两分钟后,他才开口:“叙白,加速。”   叙白也注意到了,不用裴靳砚说他也已经开始加速了,一脚油门轰到底,车子瞬间快了一倍直接蹿出去。   “又被人跟踪了啊,谁这么想对付你?”   裴靳砚让他别怕,打电话通知人过来支援。   身后一辆车变成了三辆车,死咬着他们,疾如闪电。   叙白笑着,脸色微微泛白,“可能等不到你的人来支援了,我倒是能把人甩开。”   “裴先生,抓好了。”叙白说着,方向盘一打,车子直接拐进一条小路。   在加速状态下左右乱绕,横冲直撞地看着眼晕。   裴靳砚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额头渗出冷汗,摸了摸他的脖子,和自己体温差不多低。   “你怎么了?”他刚问出口,就想到了原因,“晕车?”   叙白憋着一口气,生怕一放松就先吐了。   他车技是不错,在国外也玩过两次急速,就是晕车,自己开都晕。   现在胃里翻江倒海,酸气一股股地往上顶,又是一个急转弯,他脑子都快甩闷了。   “唔……”叙白身体猛地弓了一下,死死咬着牙,嗓子眼直涌酸水。   裴靳砚看得心焦,抚着他的后背,“没事!你停下来,别开了!不会有事。”   这叙白哪能同意,他就带人出来这一次,怎么也不能让人出事。   怎么出来的,就得怎么平安回去!   叙白眼圈都红了,前方岔路口,他正要往右打方向,就看到有一排车队加速冲来。   裴靳砚对着手机说:“撞停!”   叙白开着车和车队错身而过,身后瞬间响起轰响,车队碾压式把三辆车挤住,他们的车都是经过改造的,几乎没事,三辆破车几乎报废。   叙白猛踩刹车,车子还没停稳他推开门就吐,胃里被刀子生刮着一样,搅疼不已。   “叙白!”裴靳砚担心地拍打他的后背,把水递给他,让他漱漱口。   “还、还好……”叙白捶着胸口,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一软就往车外摔去!   裴靳砚连忙把人抱住,摸着他汗津津的身体,心疼和愤怒完全占据了他的情绪。   还没让人靠着椅背,叙白一阵难受又要吐。   “忍一忍,再吐下去伤了胃。”裴靳砚脸色难看,抱着叙白把他摔出去。   两人有些距离,他为了保证能抱住叙白,身体完全朝他那边倾斜过去,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右腿用力到发抖,动了一下。   叙白快难受死了,这怕是连隔夜饭都吐了,吐到最后胆汁都快吐没了,嗓子眼里卡着东西。   几乎软成一滩肉泥,被裴靳砚抱着,漱口和灌水。   裴靳砚摸着他冰凉的额头,用手捂着,“缓缓,一会儿就不难受了,都是我不好。”   叙白摇摇头,是他考虑不周,他强撑起情绪,“我没事的裴先生……吐出来好多了。”   他好不好裴靳砚能看出来,不再耽误时间,有人留下收拾车里的人,有人过来开车送他们回家。   叙白回到家已经好多了,就还是有些提不起劲来。   他用毛巾裹着冰块放在额头上,“裴先生,查到是谁在跟踪你了吗。”   “裴家的人。”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叙白皱眉,“你在裴家又得不到多少东西,为什么这么缠人。”   裴靳砚喂给他一口柠檬水,“老爷子分给我的遗产是不多,但我爸妈还给我留了一份。”   “只要我一死,这些东西就会被老爷子再次分配,所以这些臭虫怎么会不眼红。”   叙白轻嘲一声,对着裴靳砚笑了笑,“这些眼里只有利益,不把我们的命当命的人,都该死。”   裴靳砚对上他的目光,声音沉稳,“那就让他死吧。”   之前一直没有动手,不是动不了手,是想一网打尽,让那几个老家伙一起玩完。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叙白嘴里是淡淡的柠檬味,身体已经舒服多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着裴靳砚的经历和他那么像。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身边没有人,卧室里开着夜灯。   吐多了,现在饿得厉害,他打算去找点东西吃。   刚推开卧室门就听到有一个陌生男人在讲话。   “靳砚,下周五就是大伯的生日宴会,反正你每天没事做,记得过来。”   叙白从门缝看去,是一个老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好,我会去。”裴靳砚坐着轮椅,表情淡漠。   裴江泽笑了笑,拍着裴靳砚的肩膀,“大伯在公司给你安排了职位,过来吧,身为男人天天待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就算你有遗产,难道要坐吃山空吗?大伯可是为你好,你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裴江泽苦口婆心地说。   “才不要!”   裴江泽看着这个忽然跑出来的男人。   叙白一路小跑直接坐到裴靳砚腿上,抱着他的脖子难过地说:“裴先生答应要一直陪着我的,为什么要去工作,我不许!”   “这就是叙白吧。”裴江泽脸色严肃起来,“你这是为靳砚好吗?结婚了还不行,还得天天陪着你?”   “当然啊。”叙白挑眉,冷漠地对上他的眼神,“裴先生养得起我,用你管?”   “简直是胡闹!他怎么养你?!就每天和你厮混吗!”裴江泽指着裴靳砚,“靳砚,明天到公司报到!”   “做梦。”叙白傲娇地瞪着他,然后靠着裴靳砚的胸口,一副祸国美人的模样。   “我们就是钱多,可以每天旅游,买奢侈品,买车买房,再不行就捐了、烧了,我愿意,裴先生就乐意这么宠我。”   裴江泽气到手抖!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   叙白笑着说:“我们可没后代诶,又不用给儿子留财产。”   说到这里他挑眉,上下扫视着裴江泽,“难不成我们花不完遗产给你留着吗?遗产除了给儿子可就只能给孙子喽。” 第30章 叙白,你刚才叫我什么 更新:2021-03-27 00:05:24 9条吐槽   “裴靳砚,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裴家就是这么教你的!”裴江泽把矛头指向裴靳砚。   叙白娇俏地抱着裴靳砚的脑袋,不让两人对视,他呵呵一声冷笑,“长辈别自己拿架子,亲戚这么多,少你一个跟我有屁关系。”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闭嘴!”裴江泽抬手就要扇叙白的脸。   “嘤嘤,老公,他打我……”叙白转头趴在裴靳砚肩上,那声调委屈的不行。   裴靳砚正好抓住裴江泽伸来的手,看着没什么力气,但裴江泽动不了了。   他冷声道:“大伯,慢走不送。”   裴江泽的手臂被放开,往后踉跄了一步,摔门而出,“什么玩意!世风日下!”   “嘻嘻。”叙白从裴靳砚怀里抬头,“车祸就是他搞的吧?这么着急过来看你,就想知道你哪来的保镖车队。”   裴靳砚眼中划过惊讶,抱着叙白说:“聪明,不过他今天得躺着回去了。”   “要留一命,我还等着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呢。”叙白笑眯眯地说。   裴靳砚有些意外,搂住叙白的腰,“我以为你不想去。”   “想去的。”叙白笑着,偏浅色的瞳孔看着很温柔,“可以见到裴先生的家人,我当然想去啊。”   他要做任务,生日宴会可是能见到很多裴家人,当然不能错过。   “饿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叙白打算从裴靳砚身上下来,但是被抱得更紧了。   “裴先生?”   裴靳砚抱着他,大心脏被叙白撩的乱撞,他的手贴着叙白的后背,猛地收紧,两人几乎是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裴靳砚看着他的小美人,声音哑了半度,“你刚才叫我什么?”   叙白脸又红了,偏头抿起嘴巴,半秒后耳垂也跟着红了。   裴靳砚吻住他的脖子,碰哪里红哪里,太可爱了。   叙白痒的脚趾都卷了起来,“别闹了,吃饭吧……”   “叙白,你叫我什么。”裴靳砚咬住他的耳垂,“再叫一次,我想听。”   叙白用力抓着裴靳砚的衣角,被他碰过的地方痒痒酥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委屈地说:“裴先生,你又欺负我。”   裴靳砚眸色深沉,添了难掩的欲望,呼吸沉重,“是要狠狠欺负你。”   叙白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响得声音太大了,想忽略都做不到。   “看来是真饿了。”裴靳砚笑了,控制着轮椅往餐厅走去,“先喂饱你,再来喂饱我。”   叙白红着脸,他,一代撩王,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反撩。   脸红只是热了,这种土味情话他都听腻了。   但不可否认,他和裴靳砚相处很愉快。   不管是哪方面。   ……   裴江泽的生日宴会如期而至。   裴靳砚和叙白顺利到场,宴会是在裴江泽家里举行的,这家也够豪横的,华丽的像个酒店。   不过最惹眼不是豪宅,也不是米其林大厨的饭菜,是裴江泽自己。   叙白从进了门就开始发抖,脸都憋红了。   只见裴江泽绑得和木乃伊似的,全身上下就没个好地方,尤其是那张脸,他第一次见熊猫,没想到是裴江泽满足了他。   那两只乌黑的眼圈,盖了八百层粉底都压不住颜色。   “想笑就笑,别再憋出毛病了。”裴靳砚看着他。   叙白忍了又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再看裴江泽的,那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笑话。   “裴先生,还是你厉害。”叙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能把人打到这个份上都没死。   看裴江泽这副惨样,他就想起叙麟,他至今还没打听到叙麟的下落,唯一知道的就是叙麟被裴靳砚的困住了。   “你们两怎么来了。”裴江泽也坐着轮椅,冷漠地看着两人。   叙白弯腰,笑容可爱又礼貌,“来祝您生日快乐呀,一会儿还要给你唱生日歌呢。”   裴江泽瞪着这个小畜生,又不想在外人面前显得自己没素质,压低声音骂道:“给我滚走!这里不欢迎你。”   “诶?那你找人我赶我走呀。”叙白笑容无赖,“一有人过来我就大喊,看我把你喊上热搜哦,随便来。”   裴江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佣人赶紧给他顺气。   “哎呀呀呀~您可不能有事呀,生日成了忌日,以后收礼都要多收一份,我们可不想随礼的。”   眼看着裴江泽快被气死,佣人赶紧把人推走,不明白三少爷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刁蛮的男老婆。   裴靳砚一直没说话,他喜欢这样的叙白。   维护他,把他当自己人。   “就这么讨厌裴江泽?”他问。   叙白挑眉说:“谁让他欺负你了,谁都不能欺负裴先生,只有我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裴靳砚笑了笑。   对许多人来说,这是第一次见裴靳砚,他之前从不参加这种活动,跟裴家完全断了关系,   所以才会被很多人魔化,怎么贬低怎么来,从样貌到能力。   可今天一见才知道他气度非凡,俊朗帅气。   叙白和他站在一起,两人精致英俊的像杂志封面,现场许多媒体忍不住多拍了几张照片。   裴江泽的生日宴会顺利举行,进程过半的时候,他是铁了心要让裴靳砚和叙白难堪。   当着媒体的面,又拿出那副长辈姿态,“感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很感动,一把年纪了也不再追求从前那些利益,就希望小辈们好好的。”   “看大家都对我们靳砚比较感兴趣,那我就说说他,他平时生活圈子太小,长年待在家里很怕和人交流,但是男人怎么能一辈子窝囊着。”   “有很多适合他的职位,我也希望他能成长、进步,为以后做打算,但是靳砚自从和叙白结了婚就变了,更不想工作了,就想出去散心。”   裴江泽和蔼地笑了,“挺好的,靳砚也能走出来了,裴家还是养得起他的,不喜欢工作就不要工作,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多好。”   裴靳砚和叙白成了视线的靶心,叙白正拿着一块甜心给裴靳砚吃,听到这里,叙白动作不停,笑着把甜品喂给裴靳砚。   宴会中有记者发出疑问:“可那不是调香大师吗?不缺钱的呀。” 第31章 凡尔赛夫夫罢了 更新:2021-03-27 00:04:53 9条吐槽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裴江泽的目光更是难看。   他摆手打哈哈,“什么调香师,你们想多了,不过叙白你如果喜欢这个工作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叙白把甜品喂完,擦了擦手笑着说:“听大伯的意思是想给我介绍生意呢。”   “可以啊,你喜欢……”   “那大概要约到明年后半年了,入门7千万的约香,这可是给大伯的优惠价了。”   叙白笑得牲畜无害,“不过要尽快先打钱,不然我可能一天就忘了。”   裴江泽瞪着那双熊猫眼,什么?张口就是7千万,叙白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巧了,我的公司最近想调香买点香水玩玩,你既然肯给我面子,那我就直接签了你吧,自家人不是更好说话。”   裴江泽等着看叙白吃瘪的样子,没想到叙白直接点了头。   “行啊,我现在和几十个调香公司有合作,既然大伯这么看重我,我就去呗,不过违约金要大伯的公司还了,打个折走个人情的话,也就是几千亿吧,倒也不多呢。”   裴江泽愣住了,什么玩意就敢要几千亿。   “回家了我就把违约合同发给您,一周内走好合同。”叙白笑笑,眉眼弯弯,“我等大伯给我入职通知呢。”   场面一度很紧张,有人窃窃私语着。   “几千亿就能把人约到,占大便宜了。”   “不过一周内有点仓促,但值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公司会不会放人。”   “这么多年都没人能买断他的调香,叙白对裴家真好,看来是和裴靳砚有感情了。”   裴江泽身体更僵硬了,这些记者在说什么屁话!   还成了他占叙白的便宜?   “好好好,这件事我们私下商量,不过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种事,还选在大伯的生日宴会上公布?”   裴江泽一脸五彩斑斓,但就是蜜汁自信啊。   很多人听了他的话,更是一脸无语。   叙白调香师的身份是在叙珂出事后,被人挖出来的,调香界的大佬,出过上百款名香。   但是一直太低调了,知道这位调香大佬真实身份的人很少。   叙白对上裴江泽的目光,笑容亲切,“大伯您想多了,我有快五年没以调香师的身份,参加人数低于一万的讲座了呢。”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氛围,但是这话听着听着,就有了那么点凡尔赛的味。   裴靳砚握住叙白的手,“我要了。”   “要什么?”叙白笑着问他。   “我来开调香部门,我不要打折,我出十倍。”裴靳砚一脸正经道。   怪不到总觉得叙白不缺钱,也发现他不缺人脉,有能力又这么招人喜欢。   他没有仔细了解过这个行业,只从资料中看到调香,没想到有那么多公司在追着他。   喜欢调香的,交涉的时候遇上男人,这gay的几率太高了。   他放老婆出去招蜂引蝶,那绝对不行!   “干嘛啊……”叙白小声说,“我不是在给你调香的吗?你起什么哄。”   “不行,只能给我一个人调。”裴靳砚是认真的,“晚上把违约合同发给我,我两天解决。”   叙白错愕地愣在原地,“裴先生,你别闹了……咱们的钱留着慢慢花不好吗?”   闪光灯啪啪地闪着。   当晚,热搜冲上一句话。   【只能给我一个人调香】   “有点浪漫啊这两人,我嗑到了。”   “我没想到高冷的裴靳砚崩人设后,我更可以了!一脸认真的撒娇,绝了!”   “这两人眼里都是爱呀,请百年好合!”   叙白头疼地看着手机,他不想这样的啊,搞得他和小明星一样经常上热搜。   今晚被裴靳砚一搅和,他根本没时间去和其他人聊天。   许乘轩发来信息:【你和你老公好腻歪。】   叙白:【……】   许乘轩:【我把你调香师的身份放出去是为了让你们秀恩爱的吗?我就是你的棋子吗!】   叙白:【你如果有点用,就先把裴家所有人的详细资料给我。】   许乘轩:【激将法没用,我建议你再去一次家宴,这个裴江泽是裴家最没用的人了,目标找错了。】   叙白:【那行,换人。】   他去参加裴江泽的生日宴会时,有在屋里贴了几个监听器,但是他这边不方便听。   许乘轩这是听完了,算是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叙白又在手机上点点点,让那几个监听器自燃销毁掉。   “还不睡?”   叙白被吓得一抖,连忙把手机藏起来,笑着说:“你工作完了呀?”   裴靳砚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在和谁聊天还要躲着我。”   “我朋友,他看到热搜了,过来说我腻歪。”叙白坐在单人榻上,“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裴靳砚黑眸微沉,没有拆穿他,他看过叙白的手机,没什么聊天记录。   这几天他的文件总有被碰过的痕迹,监控里又查不到东西,上次手机也是。   这小家伙不仅撒谎成性,还得寸进尺。   “叙白,我以公司老板的身份邀请你来做我们的调香总监,一切公事公办,具体事情都会谈好。”   叙白叹气,双手捧着他的脸,“但是没必要让我独家的,我独家真的很贵,我可以直接做你们的调香总监。”   裴靳砚握住他的手指轻吻,“把重心放到国内,不好吗?”   “可我有很多香已经在调了,答应大家会做出来的香,就这么断了真的不好,对我的口碑也不好呀,我口碑一差,你签了我效果也打折了。”   叙白说着靠进他怀里,“裴先生,不要控制我的工作好不好?我很喜欢调香。”   裴靳砚揉着他的头发,黑眸沉敛,这不是控制,他想和叙白建立一种坚韧的关系,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断开。   他总觉得叙白随时要走。   “叙白。”他叹息一般叫着他的名字,“我觉得你离我太远了,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我都会给你,不要事事都隐瞒我。”   “我没有。”叙白抱着他,声音委屈,“为什么这样说我。”   裴靳砚不喜欢绕圈子,“你想看我哪份文件,我可以给你,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还要躲着我,不嫌累?”   叙白从他怀中起身,一脸疑问,“你说我偷看你文件?” 第32章 裴先生,我现在很生气 更新:2021-03-28 00:03:00 20条吐槽   裴靳砚对上叙白的眼神,有一瞬间语塞,然后换了一种说法:“我知道你不是偷看,你想了解什么,我都……”   “我没有碰过你的东西。”叙白直截了当地说,他松开裴靳砚,把他推开一些,不让抱着了。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碰的,我又不和你做生意,我看你的文件做什么?”叙白脸色冷下来,但还努力保持着好脾气。   “叙白,你别……”   “裴先生你不该怀疑我,如果你在一开始觉得是我,就应该直接问我,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是你大度地原谅了我。”   叙白从单人榻上起身,“我要去客房睡,今晚就不按摩了。”   “叙白!”裴靳砚忙把人拉住,“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先生,我现在很生气,请你放开我。”叙白把手一抽,“我不喜欢别人冤枉我,不是我做的,我都不承认。”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叙白冷着脸出了门。   裴靳砚坐在轮椅上眉头紧皱,几百亿的买卖都能谈得清清楚楚,面对一个生气的叙白却头脑空白。   但他没觉得有多慌张,也不紧张和着急,平静了几分钟后,心里甚至还有些高兴。   叙白很少对他坦露情绪,除了那晚在玻璃花房见到了孤寂的叙白,似乎就没有了。   叙白太独立和封闭自己,他拒绝任何人踏入他的圈子。   所以对谁都是一个样子,温和的、爱笑的、睚眦必报的。   裴靳砚心满意足,他已经可以影响到叙白的情绪了。   不过既然叙白说不是他看的,那这件事就不能草草结束了,看来现在家里还有别人的眼线。   叙白一去到客房就锁了门,不生气也不觉得委屈了,就是目光阴冷,杀气腾腾。   开手机解除黑客禁制,屏幕和键盘投在桌面上,他轻车熟路地进入系统。   好家伙,居然有人敢诬陷他,把脏水泼到他身上,看来是活腻歪了。   来了裴家这么久,他就看过裴靳砚一次手机,想着麻烦,黑客做的事都让许乘轩去做了。   这是非要逼小爷亲自出手,那你可等死吧。   锁死你的ip,直接把你送进大牢。   叙白手指在桌面投影键盘上啪啪地敲着,十指飞快,投影屏幕上闪过一排排的编码。   十分钟后,他进入到裴家的监控画面,“果然是被删掉了。”   删得很谨慎,看起来就像是监控自动循环删除的画面。   “这下你可玩完了”,这种低级手段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叙白继续破出禁制,一路把监控恢复成功。   画面中出现一个佣人,拿着抹布擦门擦墙,擦着擦着就把自己擦进了书房。   书房门平时是关着的,是裴靳砚的指纹锁,他可以三秒进入,看来身上还带了东西。   叙白进入到书房的监控,被删除的片段中,这个人翻了裴靳砚的文件,每一份都只看一眼,确实像在找东西。   叙白把所有内容都看完,这个人进去过三次。   每次都不超过两分钟。   什么都没有拿走,重要文件的位置几乎都被翻过了,但显然这个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跟着监控一直走,最后都会走到院子里的死角,所以具体是谁,还是看不到。   叙白从删除监控的权限人里开始找,只能定位到这个人现在还在家里。   “这是还想来玩第四次?”他眼神微眯,有了兴趣。   监控里一直看不到脸,但这个人身型偏高大,从走路姿势来看的话,不是个年轻人了。   不是年轻人了……叙白嘀咕着,仰头靠着椅背,晃了晃椅子。   这个家里不怎么年轻的,又有删除监控权限的,还不会被人怀疑的……好像是有一个人。   ……   第二天一大早,客房的门就被敲了。   叙白困得起不来,好不容易有一天能自己一个房间睡了,他居然还失眠了,天快亮了才睡着。   他把脑袋一蒙,被子卷在身上,继续睡。   “叙白,起床吃饭。”裴靳砚在门外说。   “我数三声,你不开门我就进去了。”   叙白冷笑,就是数三十声,他都不准备和床分手。   但是……一声都没数,门就开了!   裴靳砚转着轮椅到他面前,拉开被子露出他的脸,“先去吃饭,生气也不能饿坏了肚子。”   叙白哼唧了一声,低气压地说:“没有胃口,我头疼只想睡觉。”   “怎么会头疼。”裴靳砚拨开他眼前的碎发,看着他微肿发红的眼睛,他这是昨天晚上哭过了?心脏顿时紧了一下。   他又摸了摸叙白的额头,温热的不烫,“还有哪里不舒服?”   影帝叙白,傲娇难过又委屈地转了个身,背对着裴靳砚。   裴靳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连着被子把他抱到床边,给他按摩脑袋。   叙白还是不说话。   裴靳砚问他:“被我误会了很难过是吗?就因为这个还哭了?”   叙白翻了个白眼,想多了你。   看不出是我在PUA你吗?   “叙白,我喜欢你和我发脾气。”裴靳砚按着按着脑袋,就开始动嘴。   叙白被他亲的发痒,躲着他,还是不说话。   “我错了。”裴靳砚含住他的耳垂,软软嫩嫩的耳垂总是一碰就会变红。   叙白伸手把他推开,“裴先生怎么会错。”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裴靳砚认错态度很坚定,但是手脚也没闲着,不一会儿就把叙白从被窝里扒了出来。   他让叙白坐在床上,抬头看他。   叙白红着一双眼睛,熬了大半夜还有点肿,无精打采地看着裴靳砚。   裴靳砚继续说:“我这样你会难过,觉得我没有完全信任你,那你也想想我。”   叙白抠着被子,一脸小媳妇样,“我怎么了。”   “你信任我了吗?”   “信啊。”   张口就来的瞎话,裴靳砚已经太清楚这不是一句真话了。   “可你从不依赖我,也不把我当成是你亲密的人。”   叙白看了他一眼,桃花眼轻弯着,“我们都这么亲密了,裴先生还说不够亲密,有点过分吧。”   裴靳砚现在有一万种可以反驳他的理由,但是他不想。   这是一只不亲人的小兔子,好像会和他撒撒娇,但还没有把这里当成安全区。   他想捂热这只容易炸毛的小兔子。   不再辩解,裴靳砚把人拉到怀中轻轻吻住,让他用另一种方式闭嘴。 第33章 叙白离家出走 更新:2021-03-28 23:59:44 12条吐槽   裴靳砚强亲的结果就是——   叙白“离家出走”了。   他的原话:如果裴先生以后都要用这种办法解决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   当然能看出这只小兔子傲娇地发脾气,但是多可爱啊。   裴靳砚暂时没管那只离家出走的小兔子,还是先解决家里的问题。   他也一晚没睡,大概查到了那个乱翻文件的人是谁。   半上午过去了,叙白还是没有回家。   裴靳砚也没打算出去找,就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也不工作,看起来多少有点为情所困的忧伤。   管家端着一杯茶过去,“三少爷,这天气慢慢热了,还是阴凉地舒服,我推您过那边去吧?”   裴靳砚点了头。   管家把人推过去后,想了想又笑着问:“三少爷是和叙先生吵架了吗?我刚才看他气冲冲地走了。”   “别跟我提他。”裴靳砚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   管家脸色一变,笑着打哈哈,“这是怎么了?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老太太还说想约你们一起出去玩。”   “三少爷,您比叙先生大那么多,是要多让着些,这些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称心的,再被您气走了可怎么办?”   见裴靳砚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管家走了。   紧接着,站在裴靳砚不远处的保镖走过来,拿出手机,上面有一个监控屏幕软件。   管家:【老夫人出大事件!小两口吵架了!我看三少爷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很难过啊,叙先生今天早上饭都没吃,说走就走了。】   裴靳砚笑了,果然,管家是在帮奶奶,他跟了自己很多年,不可能是裴家其他人的。   这也是他昨晚查到源头后没有直接处理的原因。   他想看看管家到底想做什么。   管家:【这婚都没结呢,不会要离了吧?三少爷好不容易愿意打开心扉,叙少爷要是离开,那对三少爷的打击也太大了。】   裴靳砚黑眸带着疑惑,他表现的那么明显?就连管家都看出他喜欢叙白了。   同一时间,在网吧待着的叙白,手机上也嘀嘀了两声。   是他监控了嫌疑人的手机,现在这个手机正在发消息。   他挑眉看着这两条信息一脸疑惑,怎么和想的不太一样?   管家联系奶奶做什么?   还有这话说的,他眉眼带笑,念着短信上的字,“心灰意冷,一脸难过……是不是真的啊?”   “裴靳砚好不容易愿意打开心扉,还是因为我吗?”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成功。   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而已,没想到搞过头了。   “应该是错觉吧。”叙白关了屏幕,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又这么轻松有了喜欢这种感情。   他在网吧待了一个多小时,就去了叙家。   是叙尧先联系他的,打电话过来一直哭,说救救他,再不救他就晚了。   他笑着挂了手机,才慢吞吞地去了叙家,够久了,也该给叙尧一个痛快了。   叙家。   叙白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哭喊声,门没关严,他轻松一推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愣了下。   紧接着就看到了跪在餐厅的叙尧,浑身是血,到处都是伤口,整个人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时不时哀嚎几声,走进才看到他裤裆湿了大片,周围一股尿骚味。   真够没出息的。   一看到叙白过来,他面色一喜,连忙和为首的黑衣男说:“我、我儿子,来了!他有钱……多少钱都能给得起!”   那个人看向叙白,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语气很敷衍,“他儿子?有钱还?”   叙白走到叙尧面前,皱眉看着他一身的伤,又警惕地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发生什么了。”   “他欠钱不还,我要债的。”黑衣男一脸冷漠。   叙白蹲下身子看叙尧,“你还欠钱了?”   “我没有!”叙尧顿时哭出声来,“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这些人要砍了爸爸的手指!你快帮爸爸……”   “可我能怎么帮。”叙白冷漠地看着他,“你是觉得我有钱帮你还?”   “你当然有钱!裴靳砚那么有钱你去和他要啊!”叙尧狠声说,“难道你要看着爸爸死吗!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不会这么做的……”   叙白笑了一声,是叙尧从未见过的笑容,一瞬间甚至觉得毛骨悚然。   “我可以帮你还钱,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好!”   叙白盯着他的眼睛,“我妈妈是不是第三者。”   “什么?!”叙尧瞪着眼睛,“都什么时候了……”   “回答,我要听真话。”叙白虽然在笑,可是比任何时候都更阴冷,眼中酝酿着浓郁的杀气。   叙尧抖了一下,才说:“当然不是!你妈妈是我娶进门的媳妇,我只娶过她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说她是第三者,你背叛还不够,还要屡次污蔑她!”叙白怒吼一声,脖颈处青筋暴起。   叙尧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因、因为,我当时头脑不清醒,我被贱人迷花了眼,我看错了人!”   慌张的语气简直就是在说谎。   叙白脸色冷了下来,但是今天听到这一句,也够了。   叙尧央求着他,“叙白好孩子,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的错,你先还了钱,行吗?”   “行啊。”叙白撑着膝盖起身,“可是我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没钱就剁手。”黑衣人叼着支烟说道。   旁边有人递过一把匕首,刀刃锋利闪着寒光。   叙白笑着接过来,蹲在叙尧身边扔刀子玩,“你也听到了,我只能还一半的钱,你就委屈一下剁点东西,毕竟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叙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匕首,“叙、叙白!不要!算爸爸求你了!你再凑点钱!”   “一眨眼的事,怕什么,留着钱咱们叙氏还可以东山再起,你不做叙董了呀?”叙白玩着腕间的银链子,“好好想想,用一点东西来换以后的大富大贵,亏吗?”   叙尧真的犹豫了,眼神躲闪,“那、那我……要几根手指。”   “一根吧。”叙白说,“不影响生活。”   黑衣人:“一根。”   叙尧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好!”   确实,一根手指而已,没了钱以后还怎么大富大……他眼睛倏地瞪大,浑身都忍不住地颤栗起来,然后绝望地看着叙白,想叫喊却又疼到失声。   叙白站在他身边,用湿巾擦了擦手,看着他两腿之间投掷的匕首,狠狠刺进去一半,身下很快洇出一大片血。   他笑:“既然管不住,那就别要了。” 第34章 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更新:2021-03-30 00:06:26 8条吐槽   叙尧硬生生疼晕过去,没死就是不错的,残废是一定的。   叙白出了叙家,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被打碎,他长叹了口气,跟旁边的人要了支烟。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支烟,“少抽点。”   叙白指尖夹着烟,慢吞吞地吸着,烟草从肺里过滤一遍再轻轻吐出去,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切都湿漉漉的,心情跟着也阴沉下来。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回去吗。”黑衣人问他。   叙白认真想了想,“还有事情没做完,还得多留一段时间。”   黑衣人是宁鹤卿,他们本来就认识,折腾的叙尧这件事自然也是叙白一手策划的。   宁鹤卿看他衣服湿了大半,“去哪,我送你。”   “这么着急回家呢?”叙白笑笑,掐灭烟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有人等你。”   宁鹤卿面瘫脸,“说不说。我都懒得送你。”   “去墓园吧。”   半小时后,叙白坐上了宁鹤卿的私人飞机,妈妈的墓地在国外,也就这个有私人飞机的能这么任性了。   到了墓园已经是深夜,雨天坐飞机有点不舒服,本来就晕机,加上心情不好,他一路忍着恶心过去的。   到了目的地,宁鹤卿在墓园门口停下,“你自己上去吧。”   “谢了。”叙白挑眉笑着,看着没心没肺的模样,“可别偷偷走了,我没开车自己回不去。”   宁鹤卿抽着烟,敷衍地点点头。   巧的是国外也在下雨,下过雨的墓地有一股清新的青草和泥土味,缓解了叙白的不适,他淋着小雨一路走过去。   走了很久他才蹲在一块墓碑前,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被雨水洗刷干净,他轻轻抹去上面的水渍。   “妈,不会再有人误会你了,虽然现在做这些也没用了,但我不做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你别怪我下手太狠,我忍不住的。”   叙白有些累的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了国还在迁就叙家,我们明明有很多辩解的机会,但我当然不是在怪你,我是觉得不值,你哪都好,就是眼神不好。”   “我已经安排过了,今天就会把事情全部说清楚。”   之前妈妈阻止过他,让他不要和叙尧起冲突,不要和叙家闹矛盾,总是这样息事宁人。   最终伤害到的只有她自己。   叙白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在妈妈面前说话没了逻辑,也不用考虑会不会说错话。   是他难得觉得轻松的时候。   “说说我吧,我最近也挺好的。”叙白笑着,“嗯……还是告诉你吧,我结婚了,和男人。”   “你可不能生气哈,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男人,不过这次结婚也不是因为喜欢……”   叙白低下脑袋,傻笑了一声,“但他好像挺喜欢我的。”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被喜欢的滋味了。   “可我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这种亲密关系,让我有点害怕。”   照片中的妈妈一直在对他笑,像是在鼓励他,告诉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她都支持。   叙白也不知道自己啰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离开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了,但是难得轻松,焦虑有所缓解。   出去后,他看宁鹤卿果然没走,“那就麻烦你再送我回家吧。”   回他国外的家。   宁鹤卿脚下一地烟头,难得有了人性的光辉,“你没事吧?心情不好?”   叙白靠着椅背,提不起精神,“你觉得呢?”   有人从墓园出来,是心情好着的吗?   宁鹤卿咬着烟头,启动汽车,知道叙白晕车,还体贴地放慢了速度,“那你自己住?要不我把你送……”   “别了,我得被他念叨死,就回家。”   ……   叙白回了家,挺长时间没回来,这里看着很冷清。   他饿了,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好,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的灯看。   湿透的衣服变得冰凉刺骨,贴着皮肤让他一下下地打着冷颤,嗓子眼里发痒想咳嗽。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发烧了。   叙白挣扎着起身,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就着冷水吞下去,没想到刺激了娇贵的胃,不到一分钟他就被抱着马桶呕吐不止。   “啊……”他躺在地上,晕眩、冰冷、酸软无力还有……孤独。   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将他包裹起来。   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来,一次又一次,不接不罢休。   没有看到手机,但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又或者说,这是他自己期待的事情。   裴靳砚吧。   可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轻松,甚至在想,如果裴先生现在在他身边就好了。   就今天这一瞬间,他有点想被关心,也想被呵护。   “可明明之前都是一个人生活的……”   他迷茫地坐在地上,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这种情绪让他加倍失落和痛苦。   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现在的一切却好像在说,他要背叛自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有力气出去,手机在茶几上嗡嗡作响,屏幕上写着三个字。   裴靳砚。   意料之中,却只觉得压力倍增。   他害怕一切亲密关系,害怕有人踏进他封闭的圈子,害怕这些容易变质的感情。   叙白拿起手机,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好久,手指悬在绿色按钮上面,迟迟没有点下去。   如果接通的话,他还没有想好对策,他现在疲倦到不想用谎言欺骗裴靳砚。   电话响完,再次打来。   手机电池亮了红灯,还有百分之3的电量。   裴靳砚这么着急地找他,应该是发现什么了吧,要怎么说呢?任务还得继续下去,他不能把人得罪。   恍惚间,他想到了管家发的那条信息。   裴靳砚心灰意冷,因为他的离开,所以很难过。   叙白的心脏仿佛被束缚进了一个不断缩紧的气球里,越来越紧,越跳越快。   电量提醒,还有百分之1,他没有带充电器,关机的话,就不知道裴靳砚想说什么了。   叙白手心潮湿,他闭着眼睛长呼出一口气,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是竭力扬起笑容。   轻轻按下绿色按钮,手机震动一声,显示通话中。   他正要开口,就听到那边急切地说:“我马上到,等我!” 第35章 担心你,心疼你,很想见你 更新:2021-03-31 00:01:41 17条吐槽   “什……”   嗡——   手机震动了下,自动关机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叙白错愕地看着手机,怎么就刚好关机了,他刚才是听错了吧?   裴靳砚说他要过来?过来干什么?打他吗?   叙白撑着额头,越想越觉得头疼,发烧让他很疲倦,也提不起精神来,脑子里混沌茫然,时不时看向门口。   等待的时间越长,焦虑和不安就愈发强烈,他按住乱跳的心脏,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吸发沉又烫热,没让他好转,反而更加缺氧头晕。   天气不算暖和,家里也没暖气,他深知生病有多难受,好好吃药,翻出被子裹住自己。   冷水入肚还是不舒服,好在这次没再把药吐了。   床上灰尘太多了,闻着呛鼻子,卷了被子到沙发上来睡。   叙白迷离地掀开眼皮,看不了时间,这一会儿功夫就过得云里雾里,虽然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大脑不要乱想。   可是,他想稍微纵容自己一次。   让自己有一点私心,期待某件事的发生。   叙白在昏睡间想到了很多之前的事情,让他噩梦连连,不断沉溺在冰冷的睡梦中。   年少的他常被叙麟欺负,可他软弱又笨拙,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心里顾忌的东西太多,怂的把头伸过去让他打。   后来年纪大一些了,更有了少年的自尊,便想着反抗试试,可是因为家庭原因,他身边少有能做主的大人,就算有,也从不会站在他身边。   再后来到了国外,什么都听不懂,因为样貌不同总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他烦透了这种注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厉声骂回去。   结果还是他被打的头破血流,体力的悬殊让他弱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捂着伤口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已经不会哭了。   没有人心疼他。   他总是一个人的。   叙白觉得很冷,想到了过去那些事,他想醒过来,却梦魇似的被压住,面对那些人的辱骂和踢打,他还不了手,也无法清醒。   ……   裴靳砚已经在外敲了很久的门,用力越来越大,里面毫无反应。   叙白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这样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叙白!叙白能听到我说话吗!”   等不及了,晚一秒他都害怕出事!   裴靳砚掏出枪,对着锁芯打了三枪,深夜的单元楼里声音震耳,回声延绵。   在他进入家的一瞬间,外面暴乱起来,吵嚷尖叫。   他把门关上,用链条扣紧,防止有人突然闯入。   “叙白!”他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人,这么吵都没醒,眉头死皱着,脸色苍白。   叙白听不到声音,陷入了梦中的绝境。   “烧得这么厉害。”裴靳砚试着他的额头,旁边放着药片和水,裹在被子里的人瑟瑟发抖。   他把被子掩紧,转着轮椅进到卫生间,用湿毛巾给叙白降温。   看得出这里就是叙白的家,到处都有他生活的痕迹,没什么标志性的物件,就是感觉。   叙白被冰的一颤,慢慢睁开眼睛,恹恹地看着面前的人,恍惚间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医生马上就到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裴靳砚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好好睡一觉,别费神。”   叙白神思逐渐清晰,才反应过来是真的裴靳砚。   裴靳砚给他擦手心和脖子,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对他来说算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了。   “看什么。”裴靳砚碰了下他的眼皮,“你烧得很厉害,我看了药都过期了,怎么这么笨?”   叙白弯唇,声音很哑,“你怎么真的来了。”   “担心你,心疼你,很想见你。”裴靳砚沉声说话,轻吻着他微烫柔软的手指。   “我没事的。”叙白笑笑,“睡一觉就能好了。”   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眸,现在像是干枯缺水的树叶,打了卷,垂下头。   裴靳砚用纸巾沾水,湿了湿他的嘴唇,“睡吧。”   生病的叙白过分安静和乖顺,医生来打了针,他都没动一下。   裴靳砚坐在沙发前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疼不已。   太独立的叙白,大概就是最真实的叙白。   平时看着那么软糯听话,都是装给他看的,真有了事就是现在这样,自己的事情不愿和别人说。   裴靳砚连夜赶来,私人飞机在雨天加速驶来,一整晚不安的心脏终于归于平静。   他轻轻握住叙白的手,用了点力气,看他不舒服的皱眉,才又松了力道,轻吻着他的手背。   “什么时候才能依赖我?”   叙白当然不会回答,窝在被子里沉睡。   当晚裴靳砚隔半小时给他测一次体温,终于在早上7点的时候成了低烧,他的呼吸状态也不再急促。   裴靳砚让人准备早餐送过来,他去厨房开热水。   门铃就响了,外面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按了一次就开始踹门,门上的链条叮当响个不停。   眼看着叙白要被吵醒,裴靳砚去开了门。   里外两人都愣住了,宁鹤卿退后半步看了眼门牌号,才冷着脸看向裴靳砚,“你谁?”   裴靳砚昨天就已经收到了这个男人和叙白在一起的消息,他扫了眼宁鹤卿手上拎着的餐盒。   这人昨天陪着叙白,又把人带过来,今天一大早还来送饭,居心不良。   “叙白有我,你走吧。”裴靳砚黑眸凌厉,虽然坐着轮椅可气势不输。   宁鹤卿靠着门框,这才看到被打坏的门锁,答非所问:“喜欢叙白?”   “既然知道就别再靠近他。”裴靳砚冷漠地看着他,“宁鹤卿是吧,JS基地的人,宁家的小少爷,我劝你不要做和你身份不匹配的事。”   宁鹤卿拿出烟咬在嘴里,“叙白喜欢你这种家伙?城府这么深,你怕不是要把人玩得团团转。”   裴靳砚不想再废话,脸色冷了下来,黑眸中戾气横生。   “你们,在干什么啊?吵死了……”叙白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撑着沙发坐起来,裹着被子看门口剑拔弩张的两人,他们两有什么好吵的,又不认识。 第36章 裴先生的浪漫 更新:2021-04-01 00:12:21 9条吐槽   宁鹤卿靠着门框,拎着手里的塑料袋晃了晃,他来的目的很明确。   “咳咳……”叙白窝在沙发上,裴靳砚已经懒得管宁鹤卿了,过来试了试叙白的体温,问他哪里难受。   “已经舒服多了,谢谢裴先生照顾我。”叙白温柔地笑着,“那是我朋友,你别多想了。”   宁鹤卿把早餐放在茶几上,说:“都是你喜欢的。”   这几个字让裴靳砚额头发紧,这人什么毛病,可他又不想当叙白的面发火。   宁鹤卿注意到裴靳砚的目光,面瘫脸毫无表情,“裴靳砚是吧,想用宁家对付我,还是想用JS基地对付我,都随便你来。”   “以为我不敢吗。”裴靳砚冷眸不屑,这些小喽啰在他面前算不得什么。   “啧……”叙白压着额头,眉头紧皱,“你们两个疯了?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好好的大早上,关宁家什么事,又关JS基地什么事?   “JS基地的事,随便你来搞。”宁鹤卿弹了支烟出来,“我都怕你不仔细查。”   叙白皱眉瞪他,宁鹤卿你是傻叉吗。   就在裴靳砚要说话时,门又被敲响,外面传来声音,“裴少,早餐给您送来了。”   “我想吃你的早餐裴先生。”叙白轻轻拉了下裴靳砚的胳膊,“有点饿了。”   裴靳砚刚走开一些,叙白就用口型问宁鹤卿,“你干什么!”   “你的门锁被枪打坏的。”宁鹤卿同样用口型回答,“再有能力,只是商圈的话,不会碰到枪。”   叙白愣了下,有枪?   这可是违禁品,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裴靳砚已经拿到早餐回来了,叙白和宁鹤卿也不再说话,假装刚才无事发生。   “很香很好吃。”叙白捧着肉沫粥,小口小口吃着,一脸满足,“谢谢裴先生。”   “不要吃太多,胃难受。”裴靳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就心疼,“下次不能淋雨了,难受的是你自己。”   叙白乖乖点头,他还曲腿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被子,把粥放在膝盖上吹着喝,粥好像太热了,熏的他眼眶发热,他眨了眨眼睛。   然后被裴靳砚摸了摸头,大掌贴着他的脑袋,“喝不下就别喝了,半小时后吃药。”   “喝得下。”叙白用力抓着碗边,“我能全喝完。”   两人这边说着话,都被宁鹤卿看在眼里,他一边抽烟一边看,叙白之前可从没表现出这种样子。   应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吧?叙白也有喜欢别人的一天?   宁鹤卿对此表示怀疑。   “看够了就走。”裴靳砚冷声打断他。   宁鹤卿弹了弹烟灰,“我凭什么走?叙白都没赶我走。”   “额……”叙白慢慢抬头,迟疑地看着裴靳砚,“裴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裴靳砚看向他。   “这是宁鹤卿,是我朋友的男朋友,我朋友最近不在这边,他应该只是听话来送饭而已。”叙白说。   裴靳砚沉默了。   宁鹤卿继续抽烟,“所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喜欢这种家伙,没有一点在我的审美上。”   叙白:?   宁鹤卿最终还是被裴靳砚赶出去了。   叙白安慰裴靳砚,“裴先生不用吃醋,除了你就没人喜欢我了,我性格有问题,人品也不好,说话不好听……”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对上裴靳砚直勾勾的目光,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巴,“怎、怎么了?”   “你很好很优秀。”裴靳砚认真说,“是他们有眼无珠,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人。”   这个评价有点太高了吧!   摆明了就是哄人的!   但就是让人觉得心里甜甜的,还有点想当真怎么办?!   叙白忍不住想笑,嘴角勾了又勾,眼尾轻轻弯起,桃花眼总是格外迷人的。   可越是这样的裴靳砚,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他就越想知道裴靳砚的底线。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裴先生。”叙白抱着腿,“现在我可以回答你。”   把你想知道的,都问出来吧。   “我不想问。”裴靳砚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听着。”   叙白目光轻颤,瞳孔晃了几下,喉咙在一瞬间像被紧紧抓着,发不出声音,喘不过气。   等他缓回神后,才轻笑着说:“裴先生对我太好了,我受宠若惊。”   “不要多想了。”裴靳砚让他好好躺着,“身体还虚着,好好休息,病好了带你回家。”   叙白藏在被子里的手潮湿发热,“……嗯。”   回家啊。   暂时,就假装自己真的有家吧。   裴靳砚笑了,深邃冷硬的五官笑起来又是那么好看,他捏着叙白的温热的脸颊,把他的嘴巴捏成金鱼样子。   “不是还在和我冷战吗?你怎么这么好哄?”   冷战啊。   叙白把头一蒙,都是假的。   哪里有什么冷战,都是他一个人的精分游击战。   ……   叙白病了三天才好,其实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裴靳砚不肯让他乱动,怕他坐飞机又难受。   一直等到现在,吃嘛嘛香,吞了晕车药就等着他们的私人飞机。   “裴先生好有钱啊,还能买得起私人飞机,之前都没见你坐过。”叙白仰着头说话。   裴靳砚握着他的手,“我的钱都是你的,我的飞机我的人……”   “够了!”叙白羞愤地捂着他的嘴,“谁教你的这些东西啊!”   裴靳砚只是浅笑,在飞机降落后,叙白把裴靳砚推上了飞机。   里面一点异味都没有,反而有一种清新的柠檬香气,环境也很好,看久了不会晕。   “里面有休息室,我们进去。”裴靳砚指挥着。   “好。”叙白推着他往进走,门帘掀开一个角,他看到了什么红色的东西,进去后直接愣在原地。   铺满屋子的玫瑰花瓣,花香馥郁舒适,床上还很浪漫的摆了一个大心型。   墙壁和天花板上贴满了红白色的双层气球,里面装着金色闪片,红色 气球为内层,透明的白色 气球和红色 气球的夹层中,都放着一张小纸条。   他看向最近的那个,上面写着。   【你永远是我的骄傲,我将永远爱你。】 第37章 我在追你,还不明显吗 更新:2021-04-02 10:08:46 20条吐槽   叙白完全愣住了,裴靳砚做的这些他根本不知情。   到现在,他的手指甚至有些微微发麻,喉咙里塞满了棉花,发不出声音。   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了,但却是第一次动摇和感动。   他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不知所措,是因为还有任务在身,所以不想和裴靳砚闹僵,还是说、只是说……他心里不想。   “叙白。”裴靳砚笑着叫他的名字,他呆愣愣地转头,就看到裴靳砚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红得张扬耀眼,浪漫又腻歪。   “这是和你吵架的赔礼。”裴靳砚说。   吵架的赔礼。   叙白的手指动了几下,他在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可他又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蠢,要笑不哭的样子难看死了。   裴靳砚把花放在他怀里,向来冷沉的俊脸有些发红,他转过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第一次送人花,你给我好好收着。”   叙白身体逐渐有了知觉,一寸寸的变软,找回自己的感觉。   他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弯腰对上裴靳砚的黑眸,把花捧在脸前,“谢谢裴先生,我很喜欢。”   “这也是我第一次收下别人送的花。”   裴靳砚猝不及防地勾住他的后颈,“只是这样?”   叙白笑了,闭眼倾身,吻住裴靳砚的唇,从浅尝到深品,这个吻都带了红玫瑰的香气。   “坐好。”裴靳砚把他按到座位上,“要起飞了,会晃。”   叙白乖巧地坐在铺满红玫瑰的桌上,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花精。   他看了全部的纸条,每一条每一条都仔细默念,然后深深刻进脑袋里。   【第一次喜欢人,如有不周,那你将就一下。】   【就不说你是我的阳光了,多少有点俗气,我只想天天和你说早安。】   【吵架大概会是常事,但认错一定不含糊。】   叙白笑了,到底是哪里想的这些话,是大佬应该说的话吗。   飞机顺利起飞,裴靳砚到了他身边,开了侧面的窗帘,“叙白,看外面。”   看外面?   叙白一转头,正好炸开一朵烟花。   五彩斑斓的烟花,原来在高空看是这样的存在。   叙白趴在玻璃上看,飞机在烟花中盘旋,保持距离,又正好看得清楚。   怪不得要选择晚上走,像是深黑色的布堆满了散落的画笔,随便一抖就是一片灿然。   “好美。”他感慨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风景。”   “我比你幸运,早一步见到最美的风景。”裴靳砚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环住他的腰,吻住他的耳垂,连咬带亲,不一会儿怀中的人就又红又软。   裴靳砚扭过叙白的脑袋,看着白里透红的皮肤,手指摁住那张莹润的唇。   “就像这样,很美。”   叙白环住他的肩,更主动深情地恩爱起来,面前是大片的玫瑰花,身后是璀璨绚丽的烟花,这样极致的浪漫,又有谁能不动情。   情难自禁,一个吻就让人失了方寸。   飞机会慢慢飞高,和烟花近距离接触只有这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他们从拥吻到撕裂衣物,翻滚到床上,冰凉湿润的玫瑰花,燥热暧昧的气息,两重天一般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   两人结束之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飞机平稳地在高中飞行。   叙白窝在被子里,手里玩着几片花瓣,声音懒懒地说:“所以裴先生今天做的都是在道歉吗?”   气球、玫瑰、烟花,这应该是浪漫三件套吧。   “第一次惹你生气,当然要用心哄哄。”裴靳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珍惜着吧,说不定以后就懒得哄你了。”   叙白笑容更甜,趴在自己胳膊上,转头看他,眼神又勾又撩,“是吗?那我可不能轻易原谅你了。”   裴靳砚瞥了眼这只狡猾的小兔子,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又在假装听不懂我的话?”   “嗯?”叙白手指轻轻蹭着裴靳砚的胳膊。   “我在追你,还不明显吗。”裴靳砚毫不掩饰地说。   叙白的表情只愣了一瞬,他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裴靳砚今天的话带来的震惊感,不低于那天说“我的爱人”这个字的威力。   虽然上过床了,虽然觉得对方是很好的人,可这和真的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我又没逼你现在答应,你给我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干什么。”裴靳砚砸了他的脑袋。   叙白吃痛地捂着后脑勺,“……确实不该答应。”   裴靳砚又开始给他揉脑袋,典型的给个巴掌再来个甜枣。   “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他说。   叙白呼吸微滞,本来是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却硬生生地卡在嘴巴里。   “叙白,这你就不能再拒绝了,追不追的,是我的权利。”裴靳砚声音带着笑意,笃定又温柔。   裴靳砚摸着他脑袋的手很大,热度慢慢透进皮肤,很舒服的感觉,这种久违的安心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都有些理解猫了,怪不得那么喜欢让人摸头。   裴靳砚又说:“宝宝,不急着答应,等我站起来可以抱你的时候,希望能得到你的答案。”   叙白被口水哽了一下,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别这么叫我,瘆得慌。”   “咳……”裴靳砚清着嗓子,“我也觉得。”   他们这么不浪漫可还行?   台阶都铺到这里,他不下可就太过分了,他还要继续留在裴家的……大不了对裴靳砚好一些,快点治好他的病!   叙白握住他的手,笑得没心没肺,“我突然想到,我们这样算不算先婚后爱,那你加油吧,裴先生。”   裴靳砚捏着他的脸,黑眸轻眯的时候有些痞气,“我还要加油?你行吗。”   不管行不行,叙白又被按着加了一次油。   等下飞机的时候,叙白身体软绵绵地只想好好睡一觉。   裴靳砚把人带回家,先给好好洗漱干净,又抱着这块棉花糖塞进被窝里,试过体温,一切正常。   “唔……”叙白嘀咕着什么,裴靳砚附耳,“说什么?”   “妈……我有话……”   裴靳砚还是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不过看来是想妈妈了。   给叙白掩好被子,他没有睡觉,而是先去了书房。   工作堆积了不少,还有一些基地的事情。   第三基地比较隐秘,所以只有他来联系这边,除非有特殊大事情。   刚打开联络通道,他的心腹梁介就打来了电话,“三少,有件事要向您汇报,叙麟被人要走了。”   裴靳砚黑眸一沉,“被谁要走了?”   “苏印治。”   苏家涉及的生意很多,自然也有不可明说的那一部分,最近的翡翠生意让他们有了底气。   苏印治是掌权人,生意越做越大,胆子跟着也大了。   “叙麟双腿已废,右眼失明,离开的时候只是吊着一口气,生死难辨。”梁介说。   “苏印治把最近的三批买卖都给了第三基地,说这是给您的谢礼,希望您不要动怒。”   梁介越说越紧张,声音都严肃起来,“三少,我当时不清楚您的意思,又不想和苏印治结仇,就擅自做了决定,请您处罚我!”   裴靳砚笑意不屑,“区区一个叙麟,成了个废人,还值得苏印治花大价钱买回去,那就让他带回去吧。”   反正也是给他教训吃吃,叙白这边他自己会保护。   “目前第三基地一切正常,三少放心。”   电话挂断,裴靳砚才开始工作。   第三基地是他在商圈之外,更神秘的存在,和黑方有联系,也和警方有沟通,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到冬天了。   叙白换了厚衣服,裴靳砚喜欢的骨感却没有消失,目光逐渐深邃。   “呵……”叙白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果断把围巾缠在自己脖子上。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这家伙居然喜欢他的骨头。   他笑着说:“裴先生,那以后我死了,是不是你抱着我的骨灰也挺开心……唔!”   叙白的腮帮子被狠狠咬了一口,一个不大不小的牙印出现在脸上。   “今天不是要去参加你爷爷的90大寿吗,你给我毁容了就没人喜欢我了!”叙白骂骂咧咧地揉脸。   “我喜欢就够了,跟他们无关。”裴靳砚笑着说。   今天是裴家老爷子裴军德的生日,裴靳砚当然要去,这次和往年不同,还带了媳妇一起。   一到地方,两人就脱了外套,裴靳砚更偏爱深灰色,叙白又是一身白色西装,今天还带了耳钉,两人一出现就是全场的焦点。   老爷子还没出来,奶奶也陪着一起,叙白左顾右盼着,右耳耳钉上的蓝宝石熠熠闪烁,给他添了几分魅惑。   裴靳砚还没能带他走走,就被一大群人围住。   “没关系裴先生,我去那边等你哈。”叙白给他比了一个手势,正好溜走。   他快速走到角落去,按了下耳钉,和许乘轩沟通,“现在裴晚霄在哪里?我要马上找到他。”   裴晚霄是裴靳砚的三伯父,上次的裴江泽就是找错了,他们发现裴晚霄才是目标人物,东西可能在他那里。   “三楼最中间的房间,有四个摄像头,很难躲,要先黑掉。”许乘轩说,“不过你这是顶风作案啊,被你老公逮住怎么办。”   叙白摸着腕间的银链,轻笑一声,“谁跟你似的,怕老公一绝。”   他慢慢往上走着,还转头和裴靳砚挥了挥手,比了个上楼的姿势。   裴靳砚朝他点了头,等会去找他。   叙白长呼一口气,笑着低声呢喃:“裴先生,希望你不要上来找到我才好啊。” 第三十八章 他为什么掩护我   叙白上了二楼,利落地躲幵一个摄像头,加快脚步,白色西装太显眼,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动手。   耳机里传来许乘轩的声音,“右边,只有一个服务员。”   “0K。”叙白往那个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白西裤黑衬衣加白马甲,右手背在身 后。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呢? ”服务员微笑着。   叙白抬手揉着脑袋,借此让银链晃动,“我有点头晕。”   服务员的目光被吸引,又对上叙白茶色的眼眸,慢慢说道:“是哪方面呢?需要解酒药还是......请您跟   我走吧。”   服务员的眼神失了焦距,带着叙白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是一个偏向角落的地方,应该是佣人们的休息室,灯光不太强烈,摄像头死角比较多。   叙白笑着点头,“谢喽,这个地方蛮不错的,辛苦你睡一下吧。”   啪——   他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应声而倒,昏睡过去。   叙白三两下扒了人的衣服,拿好托盘。   和许乘轩说:“开我的权限,我要黑了这一片的监控。”   许乘轩那边立马动手,“太莽了,这样大规模的操作太容易被发现了。”   “机会难得,我能逃幵。”叙白嘴角含笑,看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许乘轩那边一开权限,叙白马上拿出投影电脑,在桌面上敲击着键盘,一分钟不到,系统显示ok。 他立刻端着托盘出去,许乘轩跟他合作许久,默契十足,马上告诉他裴晚霄的具体位置。   叙白走过去,裴晚霄拿了杯香槟,叙白对上他的眼睛,银链的尾部又在晃动。   这次是强制催眠。   裴晚霄不再和面前的人攀谈,突然朝一个方向走去。   叙白一直盯着他,额头渐渐渗出虚汗,强制催眠不仅会损害被催眠者,对催眠师来说,更需要强大的内   心疋力,费神。   叙白把他控制到房间,自己背对着摄像头,“你有一块雕刻精致的白色润玉,在哪里,现在告诉我。”   “在裴军德手里。”裴晚霄声音闷沉,目光呆滞,发出的声音是那种没有声调的平音。   裴军德是裴靳砚的爷爷。   怎么又去爷爷那里了。   “怎么才能拿回来? ”叙白又问,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至下巴,唇色发白。   裴晚霄身体有些发抖,眼神几次要翻白眼,磕磕绊绊地说:“送给裴军德了......他、他喜欢......玉品......”   “那块,很喜欢......拿不回来......呃啊!”   裴晚霄忽然全身抽搐震颤,抖个不停,舌头在嘴里跟着乱颤,要是咬到就糟糕了。   叙白皱眉,打了个响指让人昏睡过去。   裴晚霄要头疼一阵了,对催眠师来说,一般不会进行这样不道德的做法。   叙白也捶打着脑袋,晃了晃,眼前才清晰一些。   许乘轩说:“搞了半天又在老爷子手里?这次任务怪麻烦的,你见到过老爷子吗?”   “今天第一面。”叙白长呼了一口气,“帮我看看老爷子在哪。”   “不要命了?你还想继续强制催眠?且不说老爷子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你能吗? ”许乘轩那边罢工 了。   叙白皱眉,可今天确实是不错的时机,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了。   裴军德和裴靳砚的关系一般,一年怕是也见不到这爷爷几次,跟他要东西应该很难,况且裴靳砚一定也 做不出来。   “任务是任务,你搞出人命的话,我可不同意。”许乘轩说,“快去换衣服吧,今天不弄了。”   叙白犹豫了,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而是他突然想到,如果强制催眠让裴军德出了事。   那裴靳砚是不是要恨死他了?   很难想象一个出色的任务完成者,会在一瞬间走神想到这些事情。   “太荒唐了......”叙白被自己吓到了。   “别荒唐不荒唐了,今天就......我去!被黑的监控正在被解除,快走! ”许乘轩忽然炸毛,声音震死个   人。   叙白拎着托盘就走,全程很注意地挡住脸,绝对不能被看到。   许乘轩不停地汇报着哪里的监控已恢复,他就需要不断地更正路线,好在这个家大的过分,迷宫一样可 以左绕右走。   叙白呼吸沉重,头还是有点晕,恍惚间听到了周围有人说话。   “房间里发现了控制器,人应该还在!”   “全部散开搜索,绝对不能放过!三楼来这边集合!”   “查一下那个晕倒的人,弄清问清楚,看他知道什么!”   叙白一惊,赶忙往那个方向跑去!   他的衣服还在!   那么贵的衣服,一查就能知道是谁的,被裴靳砚认出来就完了!   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头赶紧冲回刚才的房间,已经有人在靠近了,他和其他服务员一样,遇到人就站着不 动。   眼看着房间就在眼前,可就是过不去,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进去,眼睛微眯,盘算着周围的人和地   如果强行冲破抢走衣服的话,他要先下楼,从楼梯的半截窗户跳下去,至于裴靳砚那边,只能稍后再解 释了。   他脚步刚迈开一瞬,就听到有人说:“什么都没发现!继续找!”   什么都没发现?   叙白惊了,快速收回脚步,他的衣服去哪了?他们是瞎了,还是被狗叼了。   “但是服务员的衣服被扒了,所有服务员不许动!过来集合!”   叙白手一紧,一个闪身转过拐角,飞快地往前奔去。   “所有人都过来!听到没有!都不许动!”   吵吵嚷嚷中,有人发现了正在疾驰的叙白。   “那边那个!站住! ”保安连忙安排人去阻拦!   叙白托盘一扔,也不伪装了,撒开脚跑路。   身后一排黑衣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追过来,压迫感太强了。   叙白又连续转弯,甩幵一个弯度的视线,忽然看到眼前有一个窗户,三楼就三楼,先跳再说!   他往前一扑,正要接触到窗户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住腰身狠狠一拽。   “放……”   “别动!”   裴靳砚?!   叙白诧异地转头,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怎么被当场抓包了!   裴靳砚把他抱到腿上,电动轮椅走得更快。   谁都没有再说话,身后的脚步声逼近了。   裴靳砚随意推开一间房门,二话不说脱下衣服罩在叙白身上,搂住他的腰身和后颈,倾身吻去。   叙白瞪大眼睛,整个人被裴靳砚糅在怀中,这个吻带着脾气,又晈又啃,很重却又深情。   眶!门被狠狠踢幵,涌进许多人。   “谁在里面!出来!是不是......裴三少!”为首的人愣了一下,“您怎么在这里?”   “呃啊......哈......”叙白没忍住浑身战栗,发出羞人的欢叫。   众人这才看到裴三少怀中坐着一个人,脑袋埋在他肩膀处,身体微微发颤。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裴三少的手伸进了这人的裤子......手还在轻轻动着。   “不、不要......好多人......裴晤! ”叙白紧并着膝盖,喘息声更重了,被刺激的一直在发抖。   “我在哪里还需要你们的同意?还不快滚! ”裴靳砚怒吼一声。   离得近的几人皆是面红耳赤,“对不起三少!我们这就走!对不起!”   等人全部出去后,还给带上了门。   叙白紧紧攀着裴靳砚的后背,忍不住往他身上黏去,他现在已经被裴靳砚搞得很兴奋了。 裴靳砚动作不停,手继续在他裤子里费心取悦,黑眸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嗯......轻点......”叙白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吻着,身体迎合着顶动。   这是裴靳砚第一次给他用手,裴靳砚的手不细腻,略粗的指腹摩擦过他,舒服得不得了。 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可是都被这样撩拨了,他是个男人,怎么忍得住。   感受到身上这只小兔子的情绪,察觉到他不断升高的体温和越来越黏糊的吻。   他松了手。   欢愉戛然而止。   叙白睁开一双泛红又雾蒙蒙的眼睛,不解又委屈。   裴靳砚不是没反应,他都能感觉到了。   “裴先生......”他轻轻笑着。   裴靳砚擦了擦手,有一万句话想问,却在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后住口了。   叙白现在不舒服。   这是他最清晰的认知。   叙白也渐渐缓过神来,只觉得羞耻和难堪,他从裴靳砚腿上起身,腿软地晃了一下。 裴靳砚下意识伸手,看他站稳又立马收手,一脸冷漠。   叙白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缓解气氛然后解释。   但是他身上穿着服务员的衣服,那套价格高昂的定制西装。   在裴靳砚轮椅靠背的小袋里,一截袖口露着,那枚精致的袖扣,他不会认错。   叙白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手脚冰凉又发麻。 但还是要说些什么,直接分开也好,让他骂一顿也好,感谢一下他也好。   这个人昨天才向他表白,今天他就原形毕露。   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就算是偷来的宠溺,偷来的爱护,他也想多占有一天的。   叙白眼神失落,努力扬了扬唇,“裴先生,今天的事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萌友44831723668的催更票,@奶糖味的你的月票,么啾。   抱住走到这一章的小伙伴啦?爱你们。   明天见。 第三十九章 叙白,骗了我就想走?   裴靳砚脸色一沉,当即气得说不出话来。   转着轮椅就往出走,看后面人不跟着自己,更气了,冷声训斥:“还不跟着!”   叙白不自在地动了动嘴,想辩解什么。   裴靳砚瞬间了解到他的想法,态度更严肃,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想继续呆在这里被发现吗!”   叙白低着头,是,他还不能被发现。   是裴靳砚保护了他。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叙白愈发觉得心里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靳砚了。   他跟在裴靳砚身后,两人从后门离开,司机早就等在门口,叙白正要推裴靳砚上车,就看他被司机带上 去的。   他的手愣在半空中,在这一刻觉得有些冷。   之前裴靳砚还那么相信他,被他扶上车,现在他好像就成了外人。   叙白低头笑了一声,别多想了,今天算是闹崩了,等离这个家远一些了,他直接离开就好了。   他可不想被裴靳砚赶走。   叙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看起来有多可怜。   裴靳砚坐在车里,紧紧攥着手掌,沉着脸一言不发。   只是滔天的怒意快要将他吞噬了。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在气什么,是气叙白的隐瞒,还是气他的不信任,又或者是气他的疏离客气。   可这每一样,都说明自己不够特殊。   他依旧不是叙白的特例。   车子疾驰而去,叙白头疼得厉害,在压抑的环境中更不舒服了,他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因为身体状态 让他更容易晕车。   裴靳砚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一直在观察他,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开慢点。”他说。   叙白用力咽着口水,胃里酸气上涌,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狼狈丢人,他可笑的自尊就是喜欢用在这种地 方。   不想在裴靳砚面前显出脆弱,可以平平淡淡地分开,让他还有笑出来的勇气。   耳机里响起许乘轩的声音:“要不......你催眠他试试?他应该比较好催眠,现在情绪起伏很大,就看你   怎么想的了。”   叙白低垂着眼皮,手指在耳钉上轻轻一摸,然后手腕忽然被攥住,他整个人愣了一下。   裴靳砚推幵他的手,用力捏住他的耳垂,直接摘下耳钉。   这小玩意有问题,他在今天下午就发现了,本来以为只是叙白喜欢这些小东西。   他对叙白一直都很纵容,就算知道他有问题,也不会多想。   叙白没有抢回耳钉,这种东西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要紧了,是裴靳砚的话,知道也无所谓。   许乘轩让他催眠。   难道他自己想不到吗。   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是不愿意,他很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只是动动手而已,但是做不到。 叙白抿着干涩的唇,此时也无力继续伪装,慢慢开口: “你为什么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他真的想不通。   “你想得到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算是今天的报酬,真的很感谢你今天帮我......”叙白笑着,像是一副没关   系的大方模样。   裴靳砚紧捏着拳头,掌心的耳钉刺着皮肉,让他疼。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见我了,毕竟看到我不是什么好人了。”叙白语气顿了 一下。   他抬头,上车第一次对上裴靳砚的眼神,“可以的话,我也想多伪装一会,不被你发现。”   裴靳砚没有说话,只是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越来越差了,这模样像是马上就要捶他两拳。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就下个路口放我下车吧,咱们好聚好散,你也别和我追究了,行吗,裴先 生。”   又是这个笑不及眼底的样子。   裴靳砚捏住他的脸,“还有什么想说的。”   叙白吃痛地拧眉,然后笑着摇头,轻轻抓着裴靳砚的手腕,明明没什么话要说的,但好像也控制不住 了。   “好好复健,好好睡觉,你的身体没大问题,我给你的治疗计划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给你的医生看就   好……”   叙白说着又低头笑着,然后又摇了摇头。   裴靳砚手指碰到的脸,是冰凉的,面前的人是苍白的。   他清楚叙白惯于用笑容掩饰情绪,他在笑的时候不一是很开心的,可他在难过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 这个人总是这样,看着胆子很大,心里很怂。   好不容易往前走一步,可稍有差池就要马上往后退十步。   裴靳砚抬起他的头,“叙白,骗了我就想走,有这么轻松的事吗。”   叙白眼尾泛红,更加衬得这张脸白净诱人。   “那裴先生说,想让我怎么做,我都......”   “都听我的吗?”裴靳砚猛地把他拉近,两人的唇几乎就要碰到一起了。   “嗯......啊!晤! ”叙白忍不住发出声音。   嘴唇被裴靳砚不客气地撕咬,简直像是在发泄!   可是这一刻,他却完全不想推幵。如果,这是最后一次的话。   那这样的欢爱,他恨不得再强烈一些。   可是裴靳砚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在他身上晈出很多伤口,露出锁骨的伤疤。   裴靳砚满意地看着这个标记,焦躁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叙白,我给你机会解释。”他在叙白耳边说话,湿热的呼吸传进耳朵里,一种莫名的情绪跟着到了叙 白心底。   他忽然在这一瞬间,有了一种想法,是不是还可以再拼一次。   “裴先生不是说......等我想说了再问吗?”   他看着裴靳砚,手用力攥在一起,嘴巴不自觉地抿在一起,心脏一下高过一下,吵得他需要看着裴靳砚 的口型,生怕错过什么。   “既然是我说了可以等你,那我也有资格说不再等你。”裴靳砚语气冰凉。   叙白笑了一下,桃花眼轻轻弯着,他偏头点了点,“对,裴先生说得对。”   是他先得寸进尺,是他自作多情,是他以为自己可以是多特殊的存在......   不该想太多。   叙白彻底死了心,疏离客气,保持了距离。   “那就麻烦裴先生放我下车吧,再看下去怕是要碍你的眼呢。”   裴靳砚心脏都被刺的麻木。   他宁愿叙白生气哭闹,发泄情绪,告诉他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   而不是现在这样,一退再退,缩进自己的壳里!   他呼出一口气,心脏阵阵紧缩抽搐,甚至有了一种得了心脏病的感觉,“叙白......”   “三少!后面有情况!”司机忽然开口,同时间汽车加速。   裴靳砚和叙白同时向后看去,数盏大灯刺眼,完全看不清楚后面有多少车,远光灯交替晃着,对前车造 成困扰。   “三少车太多了,我们没办法硬拼,车队短时间也......”   “往左走,上山! ”裴靳砚很快打断他的话,这里的地形他还是熟悉的,只能上山才能脱险。   叙白按着胸口,这种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裴靳砚原本不会遇到这种事的,他的车队在正门,他们走的突然,保镖都没跟上。   司机懂了裴靳砚的意思,车子上山更加颠簸,裴靳砚指挥了一条路,然后说:“都解开安全带,准   备。”   叙白不多说话,解开自己的又去帮裴靳砚,裴靳砚正要去解,看到这里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在危险之际,还有功夫看叙白。   他现在无疑是担心自己的。   解开安全带之后,第一时间握住了他的手。   身后灯光晃来晃去,把叙白的神情照的一清二楚,有多担心。   是有多担心他。   裴靳砚默默在心里更正,逃亡都尝到了甜味。   他一把抱过叙白,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又冷着脸,和刚才看起来没有区别。   叙白眉头紧皱,就看到他把轮椅的安全带解开了,这样他很容易从轮椅上甩下去!   “干什么?! ”   裴靳砚捏住他的下巴,漆黑深邃地眼眸盯着他,贴着他的唇,声音冷漠低沉:“怕了?”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的腿还......”   “下车!”   没等叙白说完话,随时裴靳砚一声令下,汽车猛地刹了一下,车门忽然被推幵,裴靳砚抱着叙白毫不犹 豫地跳出去!   司机也是同样,在一秒跳出,车子没有拉起手刹,径直向前冲去,轰轰烈烈地滚下山崖,发出连续的巨 响。   裴靳砚抱着叙白从山坡滚落,他把人紧紧护在怀中,手掌用力按住他的脑袋,用身体把他包裹起来。 叙白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身体连续不断地撞击到石头和树干,但就是没办法停下来。   他们继续往深处滚落。   山崖上有强光手电来回扫射,但找到人还是很难。   “人冲下去了?!赶紧拍下来给雇主发过去!”   “这里的路确实不好开,泥土潮湿,刚才刹车的声音我们都听到了,确实是刹不住车冲下去了。”   叙白晕晕沉沉的,声音越来越远,再也听不到了。   裴靳砚一直在观察路线,眼看着腰部重重撞在石头上,他控制方向向左偏去,石子的尖端在他侧腰划下 —道伤口。   “裴……”   叙白刚一发声,就被裴靳砚用力捂着脑袋,怕他嘴里溅了石头进去,割破喉咙。   就在叙白快要没知觉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躺在枯草中。 第四十章 裴靳砚你的腿......能动了?   叙白勉强睁眼,全身分不清是哪里在疼,动一下骨头就和碎了似的。   抬眼只能看到望不到尽头的山崖,高得人眼晕,模糊的树木,枝叉交错。   “裴......裴、靳砚......”叙白躺在地上,着急地叫他的名字。   周围太安静了,只能听到枯草树木的簌簌声。   叙白用力撑着地面,头晕让他控制不住又重重摔在地上,是强制催眠的后遗症。   他闭着眼努力让自己清醒,捱过这阵强烈的晕眩,他放大声音:“裴靳砚!裴靳砚你还好吗啊?”   他闭着眼睛翻身,趴在地上看向周围,太黑了,一两米的地方就有些看不清楚了。   他用力晃着脑袋,得不到裴靳砚的回应让他心慌害怕,刚才裴靳砚一定受伤了!   他一直被裴靳砚保护着,几次听到裴靳砚的闷哼声。   想到这里他更心慌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只能用力抠着地面往前爬行,“裴靳砚!裴靳砚!能听到我 的声音吗!”   深夜的山谷里回音不断,叙白嗓子都喊哑了,喉咙满是血腥气。   晕眩好一些后,他摇晃着站起来,扶着树木往下走,喃喃自语着:“裴靳砚我求求你别出事......求求你   了。”   是滚到更深的地方去了,还是昏迷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晕很久,怕裴靳砚现在生死未卜。   叙白绝望地看着下面的深渊,他现在只是刚好停在一个缓坡上,万一、万一裴靳砚掉下去......叙白不敢   再想下去了。   “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就离幵这么一小会儿,就把你急哭了?”   叙白刷的转身看去,眼泪还在往下流,只见裴靳砚手里撑着粗树枝,满身狼狈的污泥,俊逸的脸上全是 土,在看着自己轻笑。   叙白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扑到裴靳砚怀中,两人直直栽倒在地,他双手用力揪住裴靳砚的衣服,突然就哭 出声来。   裴靳砚笑着揉他的脑袋,拍着他的后背,感觉到他哭得直抽抽,“就这还说要离开我,真离开了是不是 要以泪洗面了。”   叙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肆恸哭,只知道把面前人的衣襟哭的湿糯。   裴靳砚没有死。   太好了。   裴靳砚哄了好久的人,虽然很享受被他依赖,但是一一 “先起来,撞我伤口了,失血太多可就不能带你上去了。”   听到这话叙白猛地起身,慌张地看着裴靳砚,“啊?!伤口?哪里的!”   伸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里。”裴靳砚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要是伤的厉害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叙白无语。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严重吗?”   裴靳砚握住他的手,“先不急着脱,有的是时间,这里不安全,山里怕有野兽出没,你先跟我去那   边。”   叙白看到他后就冷静了许多,“你一早就醒了?还去找地方?”   “嗯,看你只是昏迷才敢离幵一会儿,听到声音就回来了。”裴靳砚看人不动,回头催促,“走啊,怎么 了?”   叙白惊愕地捂着嘴,喜悦藏不住的从眼里冒出来,他看着裴靳砚的腿,看着还有些没力气,脚踝偏歪, 可是的的确确站起来了!   “裴靳砚你的腿......能动了?”   裴靳砚笑了一声,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傲娇地点了头。   “我说过会站起来,不会让你丢人。”   叙白刚才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眼泪,又疯狂涌出,他走过去轻轻抱住裴靳砚。   才看出这个男人真的很高大,轮椅浪费了他太久的生命,他早该这样生活了。   没想到惊喜竟然是在这样狼狈逃脱的情况下发生,猝不及防,两人相拥大笑。   “好了。”裴靳砚捏着他的耳垂,“再把我扑倒,站起来可费劲了。”   叙白把眼泪都擦到他衣服上,笑着说:“恭喜你裴先生,终于比我高了。”   “是啊,多亏了叙医生。”裴靳砚拍拍他,“跟上,不能耽误时间了。”   叙白愣了一下,多亏了他?   他和裴靳砚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去,却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句话。   所以裴靳砚是为了他才站起来的。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裴靳砚居然是这么重要。   这样的话,让他感觉很愧疚啊。   他低头苦笑,做过的坏事很多很多,但只有这个任务,让他越来越焦虑。   裴靳砚找到的地方是个山洞,不算大,正好能容纳两人。   他用打火机点燃枯草,可以防止野兽和虫蛇过来。   手机已经不能用了,这样连环的撞击早坏了。   裴靳砚把外套裹在叙白身上,“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早,现在应该还不到11点,要 天亮才能出发。”   “你别脱给我,这么冷......”叙白皱眉要把衣服还给他。   裴靳砚一把将他拥住怀中,抱了个满怀,“这样就不冷了。”   叙白没有动,索性就让他抱着,还是正事要紧。   “我看看你的腿。”叙白说着就去敲打按揉他的腿,从小腿到大腿,每一个穴位,问每一处的感觉。 裴靳砚一一如实回答,得到的结果果然很好!   “再按下去......我可能就要被你按、硬、了。”   裴靳砚说话的热气就吹在他耳边,他气的捶了他一下,“不正经!”   打完之后觉得不对劲,连忙按住裴靳砚的额头,“你在发烧!”   “是有点,不要紧。”裴靳砚说。   叙白直接慌了,刚好一些的头晕又急出症状,“你现在发烧太危险了,还有腰上的伤口,我也要看一 下!是不是发炎了。”   “不是要离开我吗?凭什么看我的伤口。”裴靳砚抱着他,转正他的身体,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   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种时候发烧,还有可能和他的腿有关系,他身上的病症太多,发烧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叙白挣扎了下,摸着裴靳砚的脸,觉得已经不是低烧了,“都什么时候了,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管什么时候,我的身体只给我媳妇看。”裴靳砚黑眸深邃,语气笃定,半点没有要商量的余地。   叙白舔了舔下唇,为难地看着他,“我是真的很担心你的伤口。”   “那我要一个回答就这么难吗。”裴靳砚看着他。   总是这样的,裴靳砚的直球式问话。   让他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裴靳砚得不到他的回答,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叙白,我要你的解释,你在做什么,全部都告诉。”   逃避不是好习惯,就算逃避,也要把他当成避风港,而不是连他都排除在外。   这就是裴靳砚的想法。   叙白垂下眼皮,脑子里涌出各种想法,各种后果,所有的谎言和解释。   他的世界太繁琐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沉默了两分钟后,他开口: “如果我们这次能安全出去的话,我就告诉你。”   裴靳砚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靠近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和我谈条件?”   “那你就好好带我出去啊。”叙白双手摸着他的脸,“听到我说话没有。”   裴靳砚像是找到了拿捏他的办法,抱着他的腰吻住他的唇,“好,那我先收取一点好处费。”   事情和叙白想的差不多,还没过半小时,裴靳砚的状态已经不如之前了,发烧会让人疲倦,会带出许多 问题。   裴靳砚一直握着叙白的手,他拧眉看向外面,“你先休息,你脸色太难看了,等天一亮就能走,别   怕。”   “是你该休息。”叙白用力抱着他,试图让他暖和一点,但相贴的身体,可以感觉到对方在轻颤,是身 体在颤抖。   “......有没有暖和一点?”叙白太紧张了,又不敢表现的很明显,“裴靳砚,要和我说说话啊。”   裴靳砚笑了一声,用力握了下他的手,滚烫的温度烧灼着叙白,“不冷了,抱着你还有什么可冷的。” 叙白抬头看他,只见他脸色通红,唇色干裂泛白,眼睛几乎就要撑不住地合上了。   他吻向裴靳砚的唇,“我在亲你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呵呵......”裴靳砚笑着,又没忍住呛咳几声,再说话时嗓子已经沙哑,出声困难。   “裴靳砚,你和我说说话呀......”叙白想哭了,忍着情绪,“这么黑,我自己醒着特别害怕。”   裴靳砚马上就要闭上的眼睛,听到这里又努力睁开,捏了捏叙白的手给他反应,“别怕,有我在,我保   护你。”   叙白眼泪猛地落下,他倾身去吻裴靳砚的泪痣,“那你就不能睡呀。”   裴靳砚脸色难看,头歪向一边昏死过去,他的体温越来越高,状态越来越差,开始有了抽搐的症状。 没过几分钟,鼻血也流了出来,那么热的血,止不住地往出流。   叙白连忙用衣服挡住,给他止血,自己慌得手抖心颤。   是裴靳砚一直在保护自己,他说的都是假话,说什么拿命保护他,说什么一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都是骗他的。   只有这个笨蛋上当了,信以为真,然后对他这么好,把他当个宝贝。   “裴靳砚,裴靳砚......”叙白吻着他的眼睛,叫着他的名字,嘴里满是咸湿的味道,有血也有泪。   “裴靳砚,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你要是出事了,我多可怜啊,是不是?你不是特别在意我吗?”   叙白哭着抱住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他哀求着:“......裴靳砚你别睡,我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奶糖味的你送的月票,么么?   残疾大佬为爱摆脱轮椅!   叙白拿出小本本记:新的治疗方法,以后可以让其他患者爱上我......   裴靳砚:以后谁用谁死!   今天也有红包哦。   明天见。 第四十一章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叙白抱着裴靳砚,他也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话,只记得裴靳砚的鼻血怎么都止不住,体温不断升高,再 不断下降,越来越凉。   他害怕,他哀求,他希望能得到裴靳砚一点回应。   他反复去试裴靳砚的呼吸,探他的脉搏,就怕在哪一次试探中,找不到微弱的心跳。   只是念着这个名字都要念哑了,嗓子眼冒火,只能发出一点音节。   叙白闭上眼睛,他一晚没睡,勉强恢复了体力,他不能出事,他还要带裴靳砚出去。   “裴先生......想想我。”   既然说喜欢我,那就为了我再坚持一下。   他看着天色一点点的转亮,雾蒙蒙的有了微光。   “不怕......我带你走......”叙白把裴靳砚背起来,一瞬间自己的腰就被压弯,他往前倾倒,一把撑住墙   面,脑袋顶着墙壁,费力让自己站直。   裴靳砚完全昏迷了,胳膊总是从他的肩膀滑下去,叙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把他背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 走去。   “裴靳砚......知足吧你。”叙白咳嗽着,还在笑着打趣,“谁家0要背1啊,你丢人。”   这里全是土路,好在天气比较冷,土壤不算松软,不然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可能真走不动了。   “给点反应啊,我怪累的呢。”叙白走了几百米,坐在地上休息,头不晕,身体也没有不舒服,可就是 走不动了,怕摔了人。   他看着太阳辨别方向,走到稍微平一点的路线,就赶紧往上爬。   裴靳砚太容易滑下去了,叙白脱了衣服,把衣服撕成条,然后把裴靳砚直接绑在自己身上,这样更容易 爬行。   不说话的裴靳砚让他觉得心慌害怕,可这种时候除了强行镇定,别无他法。   叙白不知疲倦地往上爬,手指头都磨烂几个,抓过的石块上满是血痕。   “加油。裴先生,可以的......爬了五分之一有......我去!”   手里的石块忽然松动,他们往下溜了七八米,叙白一把抱住树干,撑着两人的身体。   “裴先生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一朝回到解放前。”   刚才那几步白爬了。   叙白讲了一路的笑话,越是害怕,就越是笑得开心。   总是期待着,能得到一句裴靳砚的回应。   他发烧太久了,对身体损伤太大,滚落山崖的时候大部分伤都在他身上。   “我后悔了,我要是直接承认就好了。”叙白声音沙哑,可就是想说话,“我要是直接告诉你,咱们是不 是就不用走了?”   “不从裴家咳咳咳......走的话......也就不会被人暗算......滚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   “太后悔了,你说怎么办啊?”   叙白看着一望无际的山崖,只要能找到条路都好,就是找不到啊,这么爬上去,裴靳砚撑不住可怎么 办。   “......那你倒是说啊。”背后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   “裴靳砚! ”听到声音叙白连忙转头,直接就哭了,“醒了?真的醒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   裴靳砚觉得头晕,还很冷,他抱了抱叙白,“被你吵醒的......”   “咱们马上就上去了!你再等等!”   “咳咳咳......”裴靳砚胸口被挤着说不出话,让叙白把他放在地上。   两人都靠着树干喘息,相视一笑,裴靳砚抹着叙白脸上的脏东西,“又哭了?就这还想着离开我?” “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叙白说:“你千万别再睡了,咱们一定能上去......”   裴靳砚从怀里摸出手机,已经黑屏了,他徒手拆手机,叙白皱眉凑过去,“你干什么啊?我帮你?”   “咳......”裴靳砚清了清嗓子,一边拆_边说,“手机在昨天晚上就坏了。”   “我知道啊,不然我们早打电话了。”   D卡D达-   手机被拆开,裴靳砚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圆点,叙白眼神渐渐冷漠,晈牙切齿。   “昨天晚上想逗逗你,让你多担心我一会儿......”裴靳砚越说越心虚,一米九几的大个子,现在怂的一   批。   叙白冷声接话,“然后您就晕过去了,也不说把后事交代一下。”   裴靳砚更心虚了,这是手机里放着的通讯器,他先用特殊通讯器联络了他的人,那边会马上派飞机过 来,然后他才又去抱叙白。   “打住。”叙白抬手拦住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裴靳砚不要脸地凑过去,“宝宝......”   “滚。”   “我头疼着,可能脑震荡了,有点想吐。”   叙白倒是看了他一眼,“那裴先生也别吐我身上呀。”   “腰也疼。”   一米九几的大男人撒娇你们见过吗?   没有吧。   恶心着呢。   叙白靠着树干,故意不看他,“废了正好,省得你整天想歪事。”   “对不起。”裴靳砚看到叙白的手了,两只手血淋淋的,指头都磨穿的。   叙白憋着嘴,眼眶有些热,把手抽回来不让他碰。   从昨天晚上开始的急躁不安,绝望无力,到现在的绝处逢生,巨大的心情转变让他受不住情绪了。   他是真的要被裴靳砚吓死了。   叫了那么多声都没有回应,身体越来越冷,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事了。   “对不起,别哭了,怪我。”裴靳砚抱着他,哄拍着他的后背,两人现在满身泥泞,抱在一起柔软又放   松。   “不哭了,马上带你回家了。”裴靳砚吻着他的眼泪,咸湿的,“宝贝,还有股土味。”   叙白差点没忍住一拳砸他胸口上,破涕而笑,“你好烦啊!”   “不和你说话,你要哭,说话了,你嫌烦,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叙白一把抱住他,整个人埋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后背,一言不发。   裴靳砚心满意足,这趟不亏,被小兔子依赖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快中午了,先去了医院,都做了个详细检查,各有各的毛病,两个病患搀扶着回家。   奶奶早就等着了,一看到两人这样,顿时心疼的不行,“快去躺着!到底是怎么把车开沟里的!司机是 干什么吃的!”   后续被找到被救援的司机,冤也不敢说话。   “叙白,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奶奶疼愔地摸着叙白的脸,“这么漂亮的脸蛋都被划伤了,太可怜 了。”   “奶奶我想吃鸡蛋羹。”叙白乖巧地说。   “好!奶奶去给你做。”老太太正要走,回头看了裴靳砚一眼,“你别挑了,也吃鸡蛋羹得了。”   裴靳砚哑然,人一走,他就捏着叙白的下巴说:“奶奶真疼你,都不管我这个亲孙子了。”   叙白打开他的手,“你躺好,别挨着我。”   “你知道奶奶为什么更疼你吗? ”裴靳砚自问自答,“因为奶奶知道我看你重要,他对你好,比对我好, 更让我高兴。”   叙白捂着耳朵,一骨碌躺进被窝里,“我要休息了。”   裴靳砚斜着上半身轻轻压在他身上,“这就睡了?不觉得忘了什么事?”   叙白抖了抖肩膀,不想理他。   裴靳砚哪能放过他,捏着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一双桃花眼不管笑不笑都很勾人。   “叙白,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他问。   叙白装作不懂,“什么答案?我不知道,你少来,一边去。”   裴靳砚啄了一口他的嘴巴,“说好了带你出来就告诉全部事情,叙医生不守信用?”   叙白笑了一声,把手伸到裴靳砚面前,包得严严实实的,两个小面包似的。   裴靳砚顿时心虚了,这可是背他上山磨出来的,清理的时候不好打麻药,叙白是硬生生忍着,才弄干净 那堆小石头和土的。   “裴靳砚,你可闭嘴吧你。”叙白傲娇地窝着睡觉。   裴靳砚只能笑笑,确实怪他,没想到会晕,不过这小家伙也确实不想说,找个空子就钻进去。   精神病院。   “叙尧,有人看你。”护士冷漠地敲了敲铁栏杆门。   坐在床上的男人呆滞地转头,正是叙尧,他像是老了二十多岁,满头白发,脸上爬满了皱纹和老年斑。 “叔叔,不认识我了?”门口的青年笑着说。   叙尧注视了好一会儿,又慢慢转回头,盯着窗外地枯树看。   “叔叔,叙白把你害成这样,你就什么都放下了? ”青年进来,走路有点瘸,一歪一斜,右眼无光,对 外界刺激没有反应。   他看着叙尧身上插着导尿管,“不觉得屈辱吗?我带你去报仇好不好?叙白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 他。”   叙尧慢吞吞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说话。   叙白和裴靳砚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   不过叙白没闲着,在研究怎么拿那块玉,不然这任务总完成不了也不行。   裴靳砚那边也在彻查这件事,他看着最后查到的结果,“裴江泽,这可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上次留了一条命,这次就搞出这种麻烦,这个祸害这次就除尽!   他联系了裴军德老爷子,“爷爷,您什么时候有空,有些话想当面和您说。”   叙白就窝在旁边的沙发看书,猛地支棱起耳朵来,裴靳砚要去见老爷子?   他要去!   挂了电话,就对上叙白感兴趣的目光,他很懂地问道:“老婆,是不是要给我个认错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叙白: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裴靳砚:求一个哄老婆的办法!急,在线等!   迟日:完了,裴靳砚跪久了,是个老婆奴站不起来了。   明天见。 第四十二章 你要和我结婚领证才行   叙白一直觉得裴靳砚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就是不说破。   裴靳砚走到沙发旁边,拉着叙白的手看了看,已经好多了,指腹的伤口结了痂,看起来不像前些时候那 么恐怖。   叙白抽回手,重新拿着书看了起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不需要裴先生给我认错呢。”   小傲娇。   裴靳砚笑了,直接说:“上次去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会,你是打算找裴晚霄拿什么?没成功是吧,现在是 不是想找老爷子。”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叙白也不装了,把书一合,“是啊,我就是来你家偷东西的。”   两人对视,叙白面上无比淡定,心里慌得一批,他实在是摸不透裴靳砚的想法。   “说什么偷,都是一家人。”裴靳砚笑笑,问,“想要什么。”   叙白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在认真问他的,可是真的能说吗?   “你不说的话,我怎么帮你。”裴靳砚逼近他,转着轮椅又往前走了走,“叙白,我觉得都到这种时候 了,你不应该再怀疑我。”   他们同患难,经历了生死,互相搀扶地活了下来。   就算之前心里有芥蒂,现在也该放下了。   不然这小兔子的心也太硬了。   叙白果然不说话了,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手指在茶几上划拉着,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他抬头看向裴靳砚,说:“一块玉。”   裴靳砚挑眉,对他现在很满意,笑着追问:“什么玉?什么样子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雕刻很精致,好像这种手艺现在不多了。”叙白说,他确实不知道更多信息了。   裴靳砚却愣了一下,眼神莫名变了一瞬,反问叙白:“你好好的要这个做什么?”   “......就是喜欢啊,想收藏一下,但是肯定不好得到,才说用点特殊手段,我就算是偷了,也会给钱   的,我懂规矩。”   叙白可怜兮兮地看着裴靳砚,“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还有人追我,我什么都没做,我这手 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能把那么多保安耍的团团转,还能背着一米九的他上山。   “叙白,你说的那个东西,我知道是什么样子,也能拿到手。”裴靳砚说。   叙白眼神一亮,“嗯?!真的吗!”   “这个东西太珍贵了,你要成为爷爷的孙媳妇大概才能继承到。”   叙白动了动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挑眉说道:“可我现在不已经是了吗。”   “不一样,当初是奶奶选了你,老人家迷信,说是算命的要求娶你冲喜,不算真的结婚,你连族谱都没   入。”   叙白眼角抽了抽,“怎么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求着入你家的族谱?”   裴靳砚点头,笑意更深,“倒是不用求着,但你要和我结婚领证才行。”   他们只是说了结婚,但没有红本,都是虚的。   有了法律效益,才是真正的夫夫。   叙白狐疑地看着裴靳砚,“我怎么觉得你在框我?”   这真的不是他自己的想法吗?   “给你几天时间考虑,那块玉你以为那么好拿?”裴靳砚弹着他的脑门,“你自己在家玩吧,我出门 了。”   叙白揉着泛红的脑袋,看他还在坐轮椅,“腿不是好了吗。”   “习惯了。”裴靳砚转着轮椅出了书房。   习惯个鬼啊,明明是还想继续装着,他们两可是每天晚上都在练习复健的。   “哎......”叙白长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   自从来了裴家好像事事都不如意,引以为豪的催眠术和按摩,都输给了裴靳砚的心理。   这双腿居然能是为了救他变好的。   就离谱。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叙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多开心。   “叙少爷。”管家端了咖啡进来,“还是您的口味。”   “谢谢。”叙白整理好情绪,接过咖啡。   管家贴心地问着:“叙少爷跟裴三少和好了吗?看你们最近心情都不错。”   嗯?这话问的。   叙白想到了裴家那个“间谋”不就是管家吗?管家还偷偷给奶奶发信息。   想到这里,他慢吞吞地说:“还好吧,也不算和好,我和裴先生可能走不到最后了吧,各种方面都不合 适的。”   “怎么可能! ”管家急了,忙询问,“三少爷很关心您,很喜欢您,我在裴家的这二十多年,就没见他对 别人这么上心过!”   叙白抬头看他,这是真急了?于是发挥演技特长,都快哭了。   “对我上心是一回事,喜欢我是另一回事,他现在已经开始厌倦我了,我们离分手不远了,哎......”   管家看叙白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心里一凉,顾不得其他连忙出去,想着应该怎么和老太太商量这事。 这两孩子好好的,三少爷也终于变得鲜活起来,怎么就忽然不合适了!   而且看叙白的样子,是真的伤心了,难道两人过不下去了?   裴靳砚先去了裴军德那边,送上一份资料,“爷爷,这是我刚买下的东西,您看下。”   裴军德很少见裴靳砚,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不是混日子的混小子,对他的印象一直挺好,主要是自家 老太婆天天叨念。   裴军德接过资料一看,居然是裴江泽公司的问题,偷税漏税各种法律问题,还有裴江泽自己的作风问 题,许多照片不堪入目。   “爷爷,有些话我作为小辈不该讲,您和大伯说吧,别人卖资料都卖到我这边了,要是真被人公之于众 了,裴家的脸才是丢大了。”裴靳砚语气沉稳,不急不躁。   “好,这件事我来处理。”裴军德收了资料,看向他的轮椅,“最近腿怎么样了?还是没有起色?”   裴靳砚笑了下,“还好。”   这是他惯用的回答。   “你这次过来,比之前好了许多,觉得你性格不那么阴郁了,是最近有开心的事? ”裴军德问了句。 裴靳砚面上不露声色,“一切照旧,没什么变化。”   “可我听你奶奶说,你和你的男朋友处的不错。”   这话从裴军德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几分怪异。   “是处的不错。”裴靳砚不愿意隐瞒这件事,“我们打算领证了,去国外注册。”   裴军德愣了下,倒也不会多说。   裴靳砚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说他是裴家的人,可他什么都不要,也不愿意和裴家的人交流,又因为小 时候那场车祸,所以不会家里不会有人逼他做什么。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和人交流都成问题。   那在他的私事上,自然而然就管的要少一些。   “爷爷,领证之后,那件东西就送给叙白吧。”裴靳砚笑着说,“在您这里保存了很久,现在可以给我 了。”   裴军德看着裴靳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还有之前从未见过的活力。   他点了头,“原来这才是你今天的主要目的,那就等把人带来再说吧。”   裴靳砚兴致很好的买了蛋糕和奶茶回家,回去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他看着客厅里的两人,奶奶和管家,一脸严肃地盯着他,那样子就好像是他犯了什么大错。 他把东西放在叙白面前,看他低头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喜欢的奶茶。”   叙白没有反应。   裴靳砚心里紧了紧,被欺负了?被奶奶的欺负?   这不可能。   客厅里谁都不说话,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裴靳砚看向管家,“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叙白胆子小,不 要吓唬他。”   “那我就直说!”奶奶接话了,盯着裴靳砚一脸不满,“小白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辜负他!”   裴靳砚一头问号。   叙白叹了口气,“不是的奶奶,真的没有......”   “你要是喜欢叙白,你就要给他一个保证!你天天玩几下就扔那不管了,白天给你喂饭穿衣,晚上给你 暖床擦头,你挺会享受,那你该承担的责任呢!”   奶奶声色荏苒,就差戳着裴靳砚的头大骂了!   裴靳砚愣住了,转头看着叙白,他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好事?   叙白眉头紧皱着,他都要悔死了,干嘛好好的骗管家。   “奶奶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叙白了?我对他挺好的,人都长胖四五斤。”   奶奶冷哼一声,“你们男人就是会说!小小年纪和你爷爷一样会骗人!”   叙白想说:奶奶,我也是男人。   可他现在不敢发言。   “我怎么骗人了?”裴靳砚失笑。   “为什么不结婚领证! ”奶奶瞪着裴靳砚。   裴靳砚没防住,差点笑了,转头看叙白。   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管家为什么进书房?因为想找找有没有结婚证。   因为奶奶说裴靳砚会把重要的证件放书房,管家是拿钥匙开的门,所以进书房只是为了找结婚证。   今天又在外面听到了结婚证这三个字,然后看到叙白心如死灰地呆在书房,就认为裴靳砚做了渣男会做 的事。   说了喜欢,但是拒绝领证,就因为这件事,叙白伤心了,要分手。   叙白简直想哭,他是挖了个自己跳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裴靳砚:今天也是离老婆更近的一天。   明天见。 第四十三章 这次是真的分手了   不知道裴靳砚和奶奶说了什么,总之叙白逃过一劫,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拍着胸脯压压惊,“吓死 我了,还以为不领证很难收场。”   裴靳砚给他把奶茶打幵,放到嘴边,“赶紧暍,凉了。”   叙白兔子一样咬着吸管大口大口暍着,裴靳砚颇有一种玩养成的快感,看着小崽子暍奶都觉得可爱。   喉结一动一动的,红润的嘴巴格外诱人。   他坐到沙发上,手指绕着小家伙的头发,慢慢摸到耳朵上,然后是鼻子,嘴巴......   意图明显。   叙白咕嚕噜咽下最后一口奶茶,笑弯了眼,双手柔柔地勾住裴靳砚的脖子,“裴先生干嘛呀。”   都是成年人了,这样还能干嘛?   裴靳砚不再多说,坐在沙发上打横抱住叙白,勾唇轻笑。   叙白坐在他大腿上,笑着和他咬耳朵,“要在这里呀?那不行,我可怕被人......”   话没说完,他就被裴靳砚直直抱起来,裴靳砚没有拄着双拐,没有依靠任何物品,就这样抱着他稳稳的 站起来了!   “裴先生! ”叙白眼睛亮晶晶的,用力抱住裴靳砚,“你的腿彻底好了吗!”   “算是好了。”裴靳砚把他抱回房间,走得极稳,一步一步扎实有力,双臂上沉甸甸的重量,是他最想 拥有的宝贝。   他说过,站起来想第一个拥抱叙白。   叙白紧紧抱住他的肩膀,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他很想哭。   他每天看着裴靳砚有多不容易,从最初的阴郁自闭,到后来的自卑自厌,裴靳砚是很痛恨双腿残废的自 己。   叙白吸了吸鼻子,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裴靳砚,他揪住裴靳砚的衣服不肯放手,也不肯下地。   “恭喜裴先生,以后就要低头看我了,抬头看我的机会没有了。”   裴靳砚把他放在床上,双臂撑着两侧,附身轻吻他的唇,慢慢晈开纽扣,一点一点地取悦面前的小家   伙。   叙白不一会就迷了神志,哼唧地抱住裴靳砚,“轻一点啊......”   裴靳砚突然把人一转,让叙白骑在他身上,“宝贝,今天我还想抬头看你。”   叙白:?   接着,叙白经历了自己最波澜的一夜。   浮浮沉沉直到昏睡过去,在梦中都还是在坐船。   裴靳砚醒的很早,他躺在床上看着叙白,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吻来吻去,怎么都觉得不够甜,不够   看叙白睡得实在很香,他没有再打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踩在地上有种陌生感。   他自己练习了很久,不想让叙白看到跛脚的自己,走路一瘸一拐可不行,刚开始复健走路的时候,每一 步都很难。   文遂海曾经说:“差不多就行了,你的骨头受不住,现在都能站起来了,还怕什么时候不能走?”   他说:“怕,要快点走。”   否则就追不上这只小兔子了。   叙白是随时想走的,他已经感觉到了。   可他并不想放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想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不要离开他。   就连裴靳砚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就会对叙白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先上了瘾,他愿意去追逐。   叙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身体动一下都咔咔作响,“我的老腰......”   谁能想到裴靳砚一把年纪玩的那么开!   身边没人了,渣男又去工作了。   他打幵手机才发现上面有许乘轩的消息。   许乘轩:行不行啊你,这次任务太磨叽了!不行就换我来吧,我看你也挺难做的。   许乘轩:大哥你倒是说个话,现在已经开始冷暴力我了是吗?   许乘轩:基地这边缺人手啊喂!老大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乘轩:你他妈的......老子到了!   许乘轩到了?   叙白猛地爬起来,又狠狠摔在床上,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快响完了才接。   一接通就是全是吵闹的声音,各种尖叫呐喊,完全听不到许乘轩的声音。   叙白只觉得脑壳痛,“滚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然后挂断!   十几分钟后,电话重新打了过来,许乘轩音色清亮,带着笑意,“这时候想起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不 联系。”   “你也回国了? ”叙白问。   “回来了,在那边太麻烦了,这不许那不许的,分手了。”   叙白:“……”   这小祖宗是把分手挂在嘴边的,饭做咸了,要分手,衣服丑了,要分手,忘了说早安,要分手。   作精小霸王,也就宁鹤卿能受得住他。   “那你住哪? ”叙白无奈地问。   “酒店啊,五星级的,要不要过来玩玩?”许乘轩笑眯眯地说。 叙白叹了口气,要了地址挂了电话,撑着一把老腰去了酒店。   许乘轩也从酒吧离开,两人差不多同时到的酒店。   叙白看着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浑身酒气,虽然没暍醉,但确实也不清醒了。   按照他的酒量,这得是心情极度压抑才能暍醉。   “我的白白......”许乘轩嚎了一声,直接扑到叙白身上,“想你了,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过的实在太凄惨   了。”   叙白把他推开,看着这双明显哭过的眼睛,“真分了?”   “你以为我在撒谎啊? ”许乘轩更难过了,一米七五的个子比叙白矮一点,身材匀称,头发微卷,细碎 的刘海三七分,妥妥的小少爷范。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分了手。”叙白问,想着又是什么奇葩理由。   “不爱了,没结果,勾搭直男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叙白无语,什么玩意,他就不该同情这个小作精。   许乘轩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酒,叙白拒绝,“关爱一下有男人非单身的成年人好吗?我不暍酒。”   “靠!”许乘轩瞪着他,翻了个白眼,盯着他的腰又慢慢笑了,“你老公很厉害吗?”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攀比是一定的。   叙白哼了一声,“坐了一晚的小船。”   “滚滚滚! ”许乘轩怒了,“你别再和我说感情的事了,我怕我今晚就酸死了,我之前可是坐两晚小船的   人。”   “好汉不提当年勇。”叙白拍拍他的肩膀。   许乘轩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打幵电脑,僵硬地转移话题,“这是我给你找的裴家的地图,藏宝室都找好 了,我给你看着,你进去偷......”   叙白啪的一下合住他的电脑,“不急。”   “你之前可是很有上进心的,这次任务为什么一直磨磨唧唧。”许乘轩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子,“你给我 一句实话,到底有没有假戏真做?”   “没有。”叙白一巴掌推开他的脸,“我和裴靳砚从一开始就说好了,我给他治腿,他给我一个身份。” “能稳妥的完成任务,就不要急躁,老大不急,我也不急,你急个毛线。”叙白说。   许乘轩皱眉,大口灌着酒,“想你赶紧回去呢,你不在我都没有朋友了。”   叙白差点就信了,可是这小作精只有在分手的时候才能想起他这个朋友。   小作精又说:“那你不是医术不错吗?腿什么情况了?”   叙白盯着茶几上的酒杯,犹豫了几秒,“还没太好,还要再治一段时间。”   “那你就加把劲,别再浪费时间了,多少事都等着我们去做呢,而且你听说第三基地的事了吗? ”小作 精压低声音。   叙白摇头,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很少动用基地的网络,和裴靳砚在一起后,也没什么时间去关注这些事 了。   许乘轩说:“听说他们老大最近特别猛,不知道是谁惹到了,抢了好多生意,南边的珠宝生意被全方面 拦截了。”   “全方面? ”叙白吃惊了,“胃口这么大?能吃下?”   “我们老大快气疯了,但是没有动作,好端端的就同意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乘轩觉得可 怕,这些生意人。   叙白也跟着摇头,他离开基地太久了,2g网络了。   “对了,你记得苏印治吗?”   “当然记得,和老大认识,也是大佬,就是不招人待见,做事太诡异。”叙白说。   这都是道上的事,不在基地混的确实也不懂这些。   “苏印治前段时间找了个小情儿,带在身边跟我们玩牌的,还戴着面具,穿的人模人样,走路都要被抱 着走,可把我恶心坏了。”   就这样,叙白吃了一晚的瓜,许乘轩说的每件事都让他吃惊。   “所以说赶紧回来啊!回来多好玩! ”许乘轩抓狂地拍桌子。   没过多久,叙白就接到了裴靳砚的电话,“在哪?怎么还不回来。”   “管的真多!给他脸了!”许乘轩耳朵贴着手机,先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响起裴靳砚冷漠的声音,“叙白,十点了,你和男人在一起。”   “天啊,这意思是还有门禁?他算老几!凭什么管零,零就是要飘摇自在!要逍遥快活......”   “裴先生我晚点和你解释。”叙白快速挂了电话,捏着许乘轩的脸,“我这是任务对象,不是我对象!你 给我坏菜了怎么办!”   许乘轩看着他,冷哼了几声,双手抱臂奸笑道:“还说没有动心,那你慌什么?我看你就是喜欢上裴靳 砚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夷陵老祖魏无夜送的月票,么?   想不想看副cp?   大家的留言吐槽我都有看,爱你们,么啾!   明天见。 第四十四章 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得到   叙白没有否认,说了不暍酒,自己又开了瓶酒灌了几口。   许乘轩一直和叙白有联系,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自然也看得出来叙白是动心了。   叙白一直不缺追求者,可裴靳砚确实是个特殊的存在。   “我说啊,裴靳砚对你这么好,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喜欢又不要在一起,你怎么想的? ”许乘轩一脸 好奇。   叙白扬着脖子暍酒,他酒量很好,入口辛辣的滋味让他觉得舒爽。   “就是因为对我太好了啊。”   他笑了声,往后靠着沙发,无奈又烦躁,“越是对我这么好,我就越是害怕得到后失去。”   许乘轩愣住了,“哪有你这样的,还没开始就先想着结束了,万一不会失去呢?”   叙白只是摇头,那谁能保证这个万一。   “我觉得,你是不是被你爸妈影响太严重了?你说你也没受过情伤,怎么就那么害怕失去?再说失去又 怎么了,毕竟得到过啊,爽了不就行了?”   叙白笑,晃着酒瓶子,浅色的眼眸很漂亮,“那为什么还要确定关系?直接爽不好吗?”   许乘轩是完全的恋爱者,他享受恋爱,可以随时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手。   “可你总还是要给对方一个名分的吧?你喜欢不清不楚的关系,未必别人喜欢。”   叙白吐出口气,“就是因为想到了这里,我才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想独占裴靳砚的宠爱,想享受这份独一无二的爱护,可他又拒绝确认关系,不想给裴靳砚一个保证。 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在遇到裴靳砚后才这样。   他太清楚自己没有把裴靳砚当成纯粹的任务对象了。   许乘轩跟他碰杯,“那你想怎么做?”   叙白浅笑,眼眸弯起,笑得好看,“拿到玉就离开吧。”   沉溺于一段关系,让他太恐惧了。   叙白是在12点之前回的家,预料到了裴靳砚不会先睡,他笑眯眯地凑过去认错,“对不起裴先生,我和 朋友在_起玩,忘了时间。”   “宁鹤卿的男朋友? ”裴靳砚勾住叙白的脖颈,闻着这个浑身酒气的小酒鬼。   “嗯,又分手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和好。”叙白顺势窝在他怀里,醉醺醺地吻着他的喉结。   裴靳砚把人抱起来,带回浴室洗干净。   “你站起来我很高兴,我比你还高兴。”叙白抱着裴靳砚不肯放手,声音黏黏糊糊,热气喷洒在裴靳砚 身上。   “想不想暍水? ”裴靳砚摸着他微高的体温,也舍不得折腾了,洗干净就放回被窝里。   叙白抱着他摇头,不肯让他走,声音沉闷疑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不对你好对谁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裴靳砚揉着他的头发,“醉鬼,别神神叨叨的,赶快睡,明天有 话和你说。”   叙白从他怀里抬头,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不,现在就说。”   “我不和醉鬼说话。”裴靳砚轻啄他的唇,又吻住他的眼皮,“闭眼睡觉,哪个医生说的睡前不能说   话。”   叙白摇头躲开他的嘴巴,偏执地看着他,“我清醒着没有醉,你现在说,必须现在说。”   像是心里有某种预感的,他知道裴靳砚要说什么了,可能过了今晚,他的答案会变。   裴靳砚向来纵容他,被缠的没了办法,黑眸盯着他,认真地开口: “想不想要那块玉了?”   “想。”叙白说。   裴靳砚说:“明天和我去领结婚证,然后我就把玉给你。”   叙白沉默了几秒钟,“好啊。”   结婚是不对的,他这样自私也是不对的。   治好裴靳砚的腿就应该走了,可他就是想体会一把,被骂也好,被打也行,他就是要渣了裴靳砚。   裴靳砚把人抱住,拍着后背哄他睡觉,不是察觉不到叙白今晚的异常。   可他愿意赌。   叙白和任何人都有距离感,心理和生理都是如此,保留距离和底线才让他有安全感。   这是他发现的叙白的想法,虽然他一直在隐瞒。   “抱紧点。”叙白闷声说道。   裴靳砚把人抱紧,“行了吗。”   “不够。”叙白揪住他的衣领,嘴巴微动,但是后半段话没有说出来。   他想问问裴靳砚,他算不算一个特殊的存在,如果离开了,那么要多久会忘记他。   拿到玉,任务完成。   他就会走。   他以为这件事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是没想到这么顺利。   两人紧密相拥,分明离得这么近,可是好像隔了千丈远。   叙白闭上眼睛,沉溺在裴靳砚的气息里,心头越来越酸软,他不再自由,生出了羁绊的线,让他被一种 感情困住牵紧。   他不相信婚姻以及任何感情,恐惧一切亲密关系,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状态,一旦有人试图进入他的世 界,他就会立刻划清界限。   朋友有朋友的界限,熟人有、陌生人有、亲人有,所有人都有。   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得到 他比大部分人都有分寸感。   可是裴靳砚不一样,他清晰的界限和分寸感,在面对裴靳砚的时候,全部虚化了。   可越是这样珍惜裴靳砚,就越是觉得他会离开。   毕竟没有任何关系是绝对稳固的,裴靳砚会慢慢发现他有多讨厌,会不喜欢他,会厌倦......所有人都是   这样的。   叙白在繁杂的思绪中睡着,眉头紧皱,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两人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在座位上皆是一副困倦的模样,黑眼圈很重,叙白捏着鼻梁,“这样子照相会不会很丑啊?”   裴靳砚看着他的脸色,“先带你玩一圈,不急。”   他以为叙白今天起床就会忘,都做好了再说一次的准备,并且打好腹稿,他绑也要绑着来结婚。   没想到早上叙白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几点领证?   到地方后,裴靳砚先带着人去吃饭,“我预约了领证的时间,是明天,今天可以好好再睡一下。”   叙白点点头,明天就明天吧,就是他心里一直有点慌,总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总怕结不了婚。   “怎么一直愁眉苦脸?就这么想要那块玉? ”裴靳砚说。   要不是因为有东西交换,他知道叙白不会同意结婚。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结果是对的就好了。   两人一直在外面在到晚上,叙白一直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裴靳砚看他实在没劲,又怕是不是感冒的 前兆,决定还是先带回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套间里,裴靳砚有工作处理,叙白躺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上有两条信息。   【想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你以为真的就那么简单?来找我。】   【叙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不想知道你父亲到底是谁吗?】   还有一张图片,是一份亲子鉴定。   叙白和叙尧,没有亲子关系。   这是叙白下午就看到的,他怕引起裴靳砚的怀疑,一直没再看手机,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处理,不 能总麻烦别人。   现在正好裴靳砚不在,他可以查一查了。   幵了黑客权限,就代表他也可以被查到了,虽然对方不见得能追踪到他,可是他这边确定会显示出来, 不好隐藏。   十分钟的时间,叙白定位了对方,然后顺着地点的监控看过去,是叙麟。   一直没找到这个人,没想到还敢出来呢?不是被裴靳砚一直关着吗?   从监控视频里看,叙麟发型变了,很非主流,头发挡着一只眼睛,还有他的腿......怎么成了瘸子。   叙白转念一想,应该是裴靳砚的做法,先打一顿伤了身出出气。   【弟弟,你在看哥哥吗?哥哥也在看你呀。】   一条信息过来,与此同时监控里的人抬头看向一个摄像头。   “嗤......雕虫小技还觉得自己挺厉害。”叙白拿着外套下地,听到套间里还有打字和电话会议的声音,他   没打算通知裴靳砚,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在监视着叙麟的行动,叙麟同样也在监视着他。   【弟弟很乖啊,还真的没带你那条狗?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对你那么忠心的?天天摇着尾巴找   你。】   叙白在电脑上点了几下,短信又过来。   【小白不是当年的小白了,都不好欺负了,能把路边的摄像头黑掉,好厉害,哥哥都看不到你了。】 叙白觉得叙麟多半是疯了,虽然他说话总也没有正常人的样子。   很快,他到了约定的地方,是一个天台,他推开老旧的铁门,在黑漆漆的屋顶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在颤 抖。   冷风吹过,铁门砰的一声撞上,乌云吹散,眼前的画面清晰了许多。   叙尧盯着地面,弯腰驼背,手上还拎着自己的尿带,不知道是冷了还是疼了,他抖得很厉害。   “和叙麟一起把我骗过来,想干什么? ”叙白冷漠出声。   需要愣了一下,缓慢地转头,苍白浑浊的双眼看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叙、白?”   叙白冷笑着靠近,看到他这个样子并不同情,“装傻没意思,直接说你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   可以理解到叙白的感受吗 明天见。 第四十五章 叙白的身世   叙尧盯着叙白看了几分钟,忽然朝这个方向走去。   叙白只是冷眼看着,不把他放在眼里。   叙尧的身体大不如前,还能活着全靠药物吊着命,那天被他刺中命根子,送到医院就废了,然后又被送 进了精神病医院。   在他看来,让叙尧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要比死了来的更解气。   死了才是解脱,凭什么让他解脱。   叙尧走路摇摇晃晃,脊背弯得很厉害,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采。   就这短短十几米远的地方,叙尧走了十分钟。   站到叙白面前时已经气喘盱盱了,他的手哆哆嗦嗦,慢慢朝叙白伸过去,“叙白......”   “别碰我,嫌脏。”叙白看着他的手,冷眸凌厉,“别给我装模作样,叙麟在哪。”   叙尧反应慢了很多,迟钝地点点头,收回手后又不安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指尖慢慢搓着的裤缝。   叙白心情本来就差,看见叙尧这个样子更加烦躁,他现在把自己当成弱者干什么?想让他难受?让他同 情还是后悔。   天台的风很大,衣衫被吹得簌簌作响,铁门来回撞击发出震耳的声音,角落的塑料棚布被吹开,各种繁 杂的声音让叙白太烦躁了。   “叙白。”叙尧再次叫了他的名字,苍老的双眼有了凹陷,眼球浑浊,看着痴傻笨拙,“小心、叙麟。” “阿......”叙白听笑了,“你做的脏事不比他少,不用在这个时候充当老好人。”   叙尧嘴巴哆嗦着,从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手上拎着的尿袋让他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他想、对付你,他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叙尧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口齿不清。   叙白眼神更冷,“无所谓,我对父亲这个长辈一直也不报任何期待。”   叙尧愣了几分钟,然后慢慢点头,“我对不起你妈妈。”   “她不需要你这句对不起,脏了她的耳朵。”叙白面无表情地说。   叙尧耸了几下肩膀,居然好端端的哭了起来,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又自己极力稳住,“我没有好好 珍愔你母亲。”   时过境迁,经历了种种才发现自己一路丢了什么,可是已经没有用了,他要用一生去给自己的错误赎 罪。   “你不配想她,更别为她哭,收起你这幅伪善的嘴脸! ”叙白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就要挥过去的拳   头。   叙尧做了几个深呼吸,脸颊上还有两道泪痕,他看向叙白,说话漏风又慢,“你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对 你……不好吗?”   叙白喉结滚动,盯着他。   “还有,我明明很久没见你了......也不了解你的生活,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咳咳咳......生辰八字?”   话说到这份上,叙白已经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个结果让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脏加速。   叙尧摇晃着走上前去,“你是我大哥的孩子。”   叙白呼吸乱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   “我是混蛋......”叙尧苦笑一声,“我抢了你妈妈......抢了你,抢了又对你们不好......”   叙白猛地偏头,额角的青筋暴起,手臂颤抖,怒意横生!   “我该死,可你不让我死。”叙尧整个人松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叙白,被风吹着只觉得自由。   马上就能解脱了,他实在是不想继续活着了。   “叙白,你爸爸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叙麟他......不是你爸爸的孩子。”叙尧的声音被风吹得很散,轻   飘飘的。   “我这次出来,是故意的......”叙尧说着,还笑了一下,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就这副模样却比之前都顺眼   的多。   “我知道、你恨我,我之前被利益蒙蔽,我不是个人......可我又死不掉。”   说话间,叙尧已经到了天台边沿,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他就不用再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了。   叙白在他十米幵外的地方站着,头疼得厉害,居然没想到,他一直探索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他眼眶被风吹得发红,胸口像塞着一块湿哒哒的冰毛巾,他看着叙尧踩上栏杆,笨拙地跨出一条腿,再 看着他整个人翻过去,只要一松手,他马上就会坠入无尽的黑暗。   风声更大,铁门砰砰作响,所有的声音中却掩盖不住疾跑声。   叙白在叙尧将要松手坠落的一瞬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叙尧痴呆地抬头望去,完成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叙白?”   叙白左臂巨痛,使劲把人拉上来狠狠推在地上,“叙尧你凭什么死在我面前!我让你解脱了吗?你就应 该永远愧疚地活着,生不如死!”   “是不是还想着和叙珂一样的死法?你就能见到他,就能赎罪了,做梦!”叙白晈牙切齿,抓着他的衣 领狠狠摇晃。   叙尧的身体负荷过重,几次情绪大起大落,又奔波很久,还能说话都是不容易,现在被这么一摔,只觉 得呼吸困难头脑昏沉。   一句话没说就先昏了过去。   叙白给许乘轩打了电话,联系人把叙尧抓回精神病院,他要死也只能死在那里。   天台上只剩乱七八糟的声音,却迟迟看不到那个本该出现的人。   “还不出来?我可没空陪你捉迷藏。”叙白声音冷沉带着戾气。   只听铁门又传来声响,叙白看着叙麟拖着残废的双腿,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手里还举着一台相机。   叙麟样子变了很多,从前就阴狠古怪,现在多了几分阴柔邪性,“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能拍到弟弟杀父 的画面呢?怎么还会救人呢。”   几句话的功夫,叙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歪头看着叙白,“小白啊,你就是心太软了,别人说几句话就 能让你缴械投降,让你心软同情,怎么就是长不大呐?”   叙白冷冷地看着他,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被修补的破娃娃,全身上下都是补丁,还觉得自己挺骄傲。   “叙尧倒是嘴快,我以为他不会说的,关于你身份的事。”叙麟笑着,“毕竟瞒了这么久,在生命尽头告 诉你,这是多此一举。”   如果叙尧不说的话,他还能吊着这只小白兔好久。   叙白皱眉,脸色也不好,叙尧口中的哥哥,就是叙麟的父亲......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叙麟对他会有无   辜的恨意,小时候那些破事,谁能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可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了解,为什么叙麟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叙麟会知道了。   叙白现在心情很乱也很差,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神经病身上,抬步就想离开。   “你说你妈妈那样的人,凭什么还想嫁给我爸?简直是做梦,还想给我当后妈,让我叫一声妈,她   配……”   砰!   叙麟被狠狠砸在地上,嘴角瞬间涌出鲜血,他的腿现在还在治疗中,被这样大力的击倒,一时间很难站 起来。   “呵呵呵呵......小白好厉害哦,你说你小时候怎么不会打人呢?”   叙白再次挥拳,一下一下又急又猛地掼到他身上、脸上、胸口,心脏......哪里是要害就往哪里打。   叙麟受不住地喷出鲜血,忽然抬手掐住叙白的脖子,五指紧扣,邪笑着说:“打哥哥?忘了哥哥是怎么 疼爱你的了?”   叙麟眼睛里发出贪婪的光,他凑近叙白的脸,像是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你小时候,哥哥也喜欢这么 骑在你身上,而且你一直有股奶味,如果不是你妈妈那么讨厌的话......我会很爱你的。”   “滚!你去死! ”叙白一拳砸到他太阳穴上,看着人抽搐了几下,彻底昏死过去。   叙白摇晃着起身,喉昽里全是血沫,呛得难受。   他不想再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要窒息了,马上就要憋死了。   裴靳砚发现人不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从浴室出来看到被子里还微微拱着有个人形,以为叙 白早睡了,看他挺早就困了。   没想到洗了澡又去处理了紧急文件,出来才看到人又跑了。   电话不接,只能定位,看到最后的地点时,又气又无奈。   他开车到了一家离他们不算近的酒吧,里面很乱,各种嘈杂的声音,还有扭动的身姿,灯光晃眼让人眼 晕。   他在吧台的位置找到了被人围住的小兔子。   “有约吗?哥哥很厉害哦。”一个金毛狗凑近叙白。   叙白暍了一杯酒,把嘴里的冰块猛地吐到他脸上,神情傲慢,“滚,小爷今天心情不好。”   “靠!看我今天不强办了你!”那人一撸袖子,猛地就朝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   裴靳砚踩着人的手走到叙白面前,正要教育就看小崽子只穿着单衣!忙把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跑出 来暍酒......你怎么了?! ”   他这才看到叙白身上好多血点子,还有脖子上的一道淤青,“受伤了?先去医院!”   “不要......”叙白趴在吧台上,手里还拿着酒,“不是我的血。”   “那也不行,先和我走......”裴靳砚也不和醉鬼纠缠,二话不说就抢了杯子,想把人直接抗走。   叙白却先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腰腹处:“明天还结婚吗?”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随份子钱了各位?   明天见。 第四十六章 结婚去!   酒吧太吵闹,乌烟癔气的,烟酒味太重,灯光晃得眼晕,裴靳砚看不清叙白到底怎么了,实在担心。 直接把人扛到车上,跟着一起坐进后座里。   叙白全程不动,被扛被抱,就像树袋熊一样黏在裴靳砚身上,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   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心脏怦怦乱跳,手心出汗黏腻,手臂越抱越紧。   所以是不想结婚了吗?   为什么不回答。   叙白心脏狠狠抽了几下,他最近的心脏总是不太好,如果不是得了什么疾病的话,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 度来看,那就是动心了吧。   想到这里,叙白忍着心疼,脑袋又往裴靳砚胸腹处拱了拱。   还没得到就要被分手了。   不过也是他活该,玩弄人心的代价不就是这样吗。   “抬头。”裴靳砚语气凶巴巴的,强硬地扳起叙白的脑袋,手上动作又轻又稳。   他打幵车内医药箱,给叙白擦脸上的血,都是干涸的血点子,擦的人有点疼。   叙白皱了皱眉,裴靳砚按住他的鼻子,用了更大的力气。   他当然是生气,气叙白不好好保护自己,气他明明有更多安全的办法,偏要自己去硬闯,倔驴就算了, 还是头菜倔驴!   还没等再坚持一会儿,就听到了叙白吸鼻子的声音,鼻翼煽动,极小的抽噎声像在裴靳砚心脏重重抽了 一鞭。   “弄疼你了? ”裴靳砚捧着他的脸,擦干净血迹的脸上才显出苍白,“你坐好,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要。”叙白觉得丢人,挣扎着垂下脑袋,“不去,我哪里都不去。”   “是在撒酒疯吗? ”裴靳砚搞不定了,“你的脖子很严重,不去医院的话,我们回酒店,我给你处理。” 叙白还是摇头,眼泪甩到裴靳砚胳膊上,捂着脸开始大哭。   裴靳砚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好好的就哭成这样了,只是哄着,又按着他身体各处,怕是哪里骨折骨裂 了。   叙白重新投入他的怀抱,泣不成声,其实也不该有这么难过的,更不可能是在发酒疯,可是,只要一想 到这个人看透了他,他们没办法在一起了,还是会难过。   堆积在心底的事情太多,到了这个爆发点,人都是需要发泄的。   叙白哭到没了想法,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两人在车里相拥,裴靳砚一直拍哄着他 的后背。   “好了?”裴靳砚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和泛红的鼻头,“暍点水。”   叙白哦了一声,接过杯子就开始暍,眼皮都哭肿了,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裴靳砚看着他,神情带笑,“我也像你这么哭过。”   “啊? ”叙白尴尬了,“我刚才就是情绪失控了 ......”   “我知道。”裴靳砚的手捂了捂他的眼睛,让他闭一会儿,不然伤眼,“我在我父母去世后,一个人在房 间里也像你这么哭过。”   叙白愣了一下,安静地继续听他说。   “我当时就觉得,我被丢下了,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而且还是为了保护我。”   裴靳砚叹了口气,语气越发低沉,“我被他们护在身下,他们死去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我的脑袋 里,我觉得很累,很后悔。”   叙白动了动嘴,声音干哑,“为什么后悔?”   “那天是我想出门,其实保镖还没有安排好,如果不是因为顺着我,这件事完全可以避免。”   “我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当时谁也不想见,房间里明明到处都是父母存在过的痕迹,可是没有人。”   叙白眼前一片黑暗,却好像可以看到裴靳砚的样子,看到他深邃低沉的神情,又透过现在的他,想到了 那个小小的他。   缩在房间里不敢动,一边哭又一边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身边的人都还在。   叙白呼吸发紧,眼眸湿润,“裴先生......”   “所以刚才你在哭什么。”裴靳砚转过话头,问得叙白措手不及。   叙白吞咽着口水,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   “怕我不要你。”裴靳砚自己给出答案,从叙白的反应来看,他说对了。   “为什么总以为会有人离开你,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多吗? ”裴靳砚挪开手掌。   面对叙白,更多的是心疼。   叙白沉默了 一会儿,又慢慢笑了,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裴先生给我的安全感特别够,我很久没 有被这样爱过了。”   他可以挺自豪地说,有个男人很爱他。   话不用说的太透,裴靳砚认为自己的心意早已表达的十分清楚,再说下去反而有种强迫人的感觉。   “那回去吧,你的脖子还是要上药。”   叙白点头。   发生了什么,他的过去有什么,那些太肮脏的过去,他自己都不想回忆,所以就还是不和裴靳砚说了。 裴靳砚是在等的,一直等到回去上了药,两人都睡下了,都没有等到叙白的一次主动解释。   他需要叙白主动向他走一步,那个封闭的盒子,他自己也要试着勇敢地出来。   裴靳砚像是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叙白,把他完全镶进自己的身体里,只有这样才觉得舒心。   叙白背对着他,很累了,但是毫无睡意。   他知道裴靳砚在等什么,在介意什么,可他就是做不到,就是说不出口。   他羡慕那些敢光明正大撒娇的人,他们敢真实的寻求安慰,寻求拥抱。   因为他们心底认为自己是被爱着的。   不像他,撒娇都只敢在说谎的时候,一旦轮到真实的自己,他就成了胆小鬼。   在爱里长大的人,是不会懂的。   叙白觉得自己心脏又开始疼了,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又被裴靳砚拍了拍,像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他是喜欢裴靳砚的,可是太喜欢了,就更害怕会弄丢。   第二天一早,裴靳砚把还在睡觉的人扯起来,扔过去衣服,拉去洗漱,带到车上,递给早餐。   “晤......怎么了? ”叙白一直处于懵圏状态,“你今天早上急什么。”   “你说急什么,我再不急媳妇就跑了。”裴靳砚说着就开了车,目视前方,完全忽视身边这个火热的目 光。   叙白瞪大眼睛,咬着包子瞪大眼睛,“啥?! ”   不是......不是结婚了吗!   怎么一天一个想法!   他早上洗脸洗干净了没有?不会还有眼屎吧?   叙白脑袋里翻江倒海,连忙拉下镜子整理形象,三口吞下包子,“不行不行,我没做发型,这个照片要 留很久,我不能丑着!”   “宝贝不丑,宝贝比天仙还美,你再漂亮一点的话,我就能当你爹了。”   叙白转头看着他,哼唧两声,“是真的要结婚吗?”   裴靳砚开着车,手准确地捏住他的下巴,掐住两个腮帮子,“你现在敢说一句不结试试,我把你丢下去 喂鱼。”   “呵呵......”叙白抱着他的胳膊憨憨一笑。   心情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坐过山车,还是想结婚的,毕竟只有这一次机会。   叙白安慰自己,多个证件总是好的。   两人应该是史上结婚最快的同性情侣,等不及念誓言,等不及大家送祝福,直接坐在凳子上说照吧。 五分钟,红本子到手。   没有钻戒,没有求婚,没有鲜花,什么浪漫都没有,叙白却高兴到飞起。   左看右看仔细看,然后猛地一皱眉,“完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我这边眉毛应该画一下啊,高低眉,我颜值受影响了!”   裴靳砚:......   算了算了,老婆这是可爱。   裴靳砚对着红本子一顿拍照,然后发了微博。   【高低眉?看不出来。】   “鸣鸣鸣鸣鸣!天啦撸祝福! 一定要幸福啊!”   “我的妈呀这是领证了啊!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早生贵子就免了,你们用不到! “我发现了,裴靳砚总在叙家出事的时候安慰叙白,是真的疼爱。”   “结婚照呢?谁穿裙子?!婚礼呢!裴总裁穿不穿裙子!”   “谁不想看猛1穿漂亮的小裙子,叙白一定可以完成这件事的!”   当事人叙白一一   面红耳赤,假装还是淡定的大佬,“你这么张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明星。” “难得娶了媳妇还不给炫耀一下? ”裴靳砚吻着他,“回家了,该洞房花烛夜了。’   回国后,叙白就收到了精神病院的电话,“叙白先生,叙尧先生与今天下午16点58分去世,您看您想怎 么处理。”   叙白愣了一下,平静地问:“怎么死的。”   “突发心梗,但是叙尧先生很安详,在死之前一直在微笑。”   “我知道了,火化了找你们的墓地埋了吧。”   挂断电话后,叙白冷笑几声,还是死了,好过死在他面前,像是求得他的原谅一样。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叙尧。   “怎么了?”裴靳砚从背后抱着他,“想吃蛋糕还是奶茶,今天允许你吃垃圾食品。”   叙白回身抱住他,“裴先生......”   按照最正确的说法,裴先生是他现在唯一的合法亲人。   他不是只有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屿尘@爱我久久久久一点的打赏,么么啾?   叙白收下大家的份子钱后,准备携巨款跑路了,他说你们不介意。   明天见。 第四十七章 沧桑轮回,爱却长生不改   你现在可是我唯一合法的亲人了。   叙白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说。   裴靳砚其实已经听到了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但是叙白不说的话,他就不会问了。   不想让他难堪,还是不舍得。   “行了没有,抱着不撒手,还洗不洗澡。”裴靳砚拍着他的后脑勺,“不想要东西了?” 叙白攥紧他的衣服,其实可以晚一点的。   “不想......”   裴靳砚低头,耳朵贴近他,“不想什么?”   “不想离幵......”叙白很小声地说话,几乎每个字都是气音。   现在成了一种自己在逼迫自己的感觉,他在逼着自己离开,逼着自己做出选择。   裴靳砚抱着人,细碎的吻落在他耳尖,“你到底在怕什么?"他抱着自己的手臂都在颤抖。 “今天......今天不出门好不好,裴先生。”叙白说。   裴靳砚愣了下,“好,既然不想去爷爷家,那要不要去我公司看看。”   “你公司?”   “是啊,我自己的公司,他们都没见过,但是老板娘应该见识见识。”   两个小时后,叙白到了公司,是科技公司,一进门就是机器人,问好倒茶,处理事情。   他跟着裴靳砚上了楼,这里整栋楼都是他的公司,所有人都以为的废物裴靳砚,其实才是真大佬啊。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可以在这里玩。”裴靳砚让他坐在沙发上。   办公室比叙白想的还要舒服,落地窗有阳光,但是不晒,沙发是布艺的,可比皮质的舒服,而且整体看 上去,整洁大方,不土气。   他家裴先生的审美在线!   裴靳砚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又从旁边拿来小饼干巧克力,“想吃什么和我说,中午的饭也可以点。” 叙白暍着奶,刚才上楼的时候也没看到人,他们走的是一条特殊通道,因为裴靳砚不想露面。   “裴先生,你的助理呢?”   “助理处理的是工作,我没有生活助理。”裴靳砚翻开文件,又是十几份加急的。   叙白咬着杯沿,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啊?”   “我虽然是残废,可我不是巨婴,不需要别人给我倒奶暍。”   嗤——   叙白翻了个白眼,暍着他给自己倒的牛奶。   他看着办公室的书,各种走走停停,又去休息室看了看,干干净净的,闻着也没有香水味。   “诶?裴先生我件事想问你很久了,你早就知道自己是gay吗?”   裴靳砚的手还在流利的签字,“嗯,早就知道。”   “眭?那我更想知道了,你也是看g_a_y_片的吗?喜欢哪种风格?想过自己当零吗......咳咳,不问   了,你别这样看我。”   叙白收回眼神,被他看的觉得自己屁股疼。   “阿......”裴靳砚沉声笑了,转着手里的笔,“那你呢?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gay的。”   “我也挺久了,一直就不喜欢和女生玩,但是因为被......”叙白眼神变了变,“因为觉得自己奇怪,也不   敢和男生玩。”   “大一点了,到了初三吧,才知道我这种人叫gay,也不想和别人说。”   叙白暍着牛奶,眼神一直看着外面,“我在小时候特别害怕别人把我当成异类,我很想融入大家,但就 挺难。”   “现在想想才是真傻,无法融入的圈子就早点离开,干嘛非要和他们玩。”   裴靳砚收回黑沉沉的目光,“现在知道也不晚,说明你没有傻太久。”   叙白哼了两声,又去别的地方转悠,接到了许乘轩的电话。   “任务任务任务任务任务任务!”   “烦死了你。”叙白揉着耳朵,“最近太忙了。”   “咱两的任务最长记录快让你拖成新记录了!这么简单一件事,你怎么能做的这么慢啊,要不换我 来。”许乘轩在那边暴躁大喊。   叙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真的难,再等两天,裴家老爷子没那么容易见,我正在努力。”   许乘轩:......   “真的没有骗我吧?说真的,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合适,就我来做,你继续和你老公玩啊,无所谓。” “不用,我自己来。”叙白说完就挂了电话。   确实很难,他如果拿走了东西,是不可能和裴靳砚继续在一起的,昧着良心,假装为他好,实际是偷东 西。   还有他各种乱七八糟的身份,裴靳砚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人,现在无论说多少话,都不会被相信了吧。   叙白叹了口气,揉着脑袋回了办公室。   然后看到饼干旁边放着一张手写的英文......诗?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沧桑轮回,爱却长生不改)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爱恒久坚定,直到末日的尽头)   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 (假如有人能证明我说的不实)   I never writ, nor no man ever loved.   (那就算我从未写诗,世人也从未爱过。)   叙白笑了,偷偷看向裴靳砚,这是在表白吗?   裴靳砚正要说话,手机就响了,叙白保持安静,仔细把纸折好放进口袋里。   “苏总,对,人在我这里。”裴靳砚冷笑着,“这次什么都不换,您的人做错了事,我帮忙教训一下。” 裴靳砚眼神越发冷沉,语气刁钻,“我的人我自己都舍不得碰掉一根头发,你觉得这次我能消气?”   叙白:?和他有关?在说他吗?   裴靳砚:“无所谓,苏总愿意的话,我也会奉陪到底。”   电话挂断。   叙白八卦地凑上前去,“说我的?”   “苏印治知道吗? ”裴靳砚问。   叙白扬眉,怎么又是这个人,“听说过一些。”   “他最近有个小情人,在我手里,说我不还给他就要派杀手来要我的命。”裴靳砚平淡地说。   “不会吧?!这么危险,那你怎么办? ”叙白大惊,苏印治他当然知道,黑白两道都沾的大老板。   许乘轩也和他说了苏印治最近带着一个小情人,怎么苏印治的情人这么有名吗?这都能弄的人尽皆知? “那你还给人家啊?你好端端的绑架他的情人干什么? ”叙白不明白了。   裴靳砚看着自己的傻媳妇,不打算继续说了,要是让他知道叙麟就是苏印治的情人,他怕是要吓死了。   “不行不行,你的保镖现在都在不在?他们得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太危险了,你们的工作也太危险 了。”   然后叙白就开始了他的保镖工作。   他太清楚像苏印治这样的人,不是说说而已,是认真的。   他家裴先生身娇体弱的,可不是武力值高手。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裴靳砚什么事都没有,叙白神经衰弱导致发烧了。   “啧。”裴靳砚看着体温计,“38°5,高烧了,哪里难受?”   叙白神情恢恹地摇头,闭上眼睛,“没事,就是困了,你不许走。”   难得看到这么黏人的叙白,裴靳砚很受用,“不走,今天不上班了,在家陪你。”   叙白伸出一只手和他牵住,“别离开我的视线......”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得放松点了。”裴靳砚被他烫热的手拉住,觉得这个温度一直流到了心里。   “我怕,一个不注意......你就没了。”叙白昏昏沉沉地说着,一分钟都没撑住就昏睡过去。   “哎......”裴靳砚叹气,叙白纯粹就是太紧张了把自己逼病了,“都这么爱我了,你自己说你离得开我   吗?”   叙白哼了几声,不舒服地皱眉继续睡。   裴靳砚给他贴了退热贴,然后用酒精把手心脚心擦凉散热,睡到晚上的时候,叙白看起来特别不舒服, 出了很多汗,呓语连连。   裴靳砚还没来得及把人叫醒,他自己就醒了,一睁眼猛地坐起来就先惊慌失措地找人,看到裴靳砚后整 个人冷静下来,一放松又差点倒回去。   “小心点。”裴靳砚把人抱住,用被子捂好,“你这一惊一乍的想干什么?”   “我,梦见你死了,浑身都是枪眼,吓死我了。”叙白想到那个画面都还心有余悸,“还好是梦,不然   我……”   不然我怎么办啊。   这句话被叙白狠狠忍住,用力抿着嘴唇,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依赖裴靳砚。   “梦都是反的,傻不傻。”裴靳砚抱着他,心满意足,“我不会死在你前面,让你承受失去我的痛苦。”   叙白想笑,却笑出来。   攥紧满手冷汗的拳头,嗓子眼酸涩想哭。   裴靳砚,真好啊。   拖了太久时间,叙白就是不想去拿玉,自欺欺人也好,逃避问题也罢,他就是想多装一天的好人。   但是无奈两人经常出门的样子被拍到了,裴靳砚成天秀恩爱,大家都知道他们领证了,在一起了。   老爷子当然也就知道了,被奶奶逼着给裴靳砚打了电话,“靳砚你什么时候带叙白回家,是不打算让他 认我这个爷爷?”   “你给我说话客气点!小白胆子很小的,你最好友善一点。”奶奶在电话那头提醒。   被裴军德一阵咳嗽打断,“咳咳咳咳......没别的,明天有时间的话,明天过来吧。”   裴靳砚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叙白,点头,“好,明天带叙白过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奶糖味的你送的月票,么?   叙白:我不爱不爱,我不爱他!(撒泼打滚嘴硬中)   裴靳砚:是,不爱我,担心到发烧了,看得出来真不爱我,一点不爱。(行吧,宠着呗,老婆 说什么都对)   查看全部〉 第四十八章 叙白去哪了   叙白又换上了白色西装,裴靳砚给他打领带,眼睛里是看到心爱的人才会发出的光芒,“还是白色最衬   你。”   “每次看到你这么穿,就特别想扒光你。”他压低声音,在叙白耳边轻轻说。   叙白耳尖发红,用胳膊肘打他,“能不能正经点。”   “看到你还怎么正经,这不是为难人?”   叙白低下头,情绪不高涨,忽然又黏糊糊地抱住裴靳砚,“裴先生。”   1 ”   “如果......”叙白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差点咬了舌头,“我、骗了你,怎么办啊?”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他可以把玉拿走,然后自私地留在裴靳砚身边。   “骗我,就打你屁股。”裴靳砚隔着裤子拍打他的屁股,“然后让你在床上,叫爸爸。”   叙白脸色通红,埋在裴靳砚胸口,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烫的。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绪了。   他是为什么过来的,又是为什么要走。   因为查真相?因为不相信感情?   “叙白。”裴靳砚按住他的后脑勺,“相信我,试着信任我。”   叙白愣神,然后笑着点头,“裴先生真好。”   两人去到裴军德那边,奶奶也已经等很久了,叙白乖巧地站在两人面前,“爷爷奶奶好,我是叙白。”   裴军德挑眉看着把自己孙子勾走的男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希望你们好好生活,我也不会阻碍你 们,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这条路不好走,开始了就要坚持下去。”   这些话让叙白听了紧张,简直就是字字都往他胸口上戳。   奶奶拍打着爷爷,“得了你,说点好听的,别吓着小白。”   爷爷这下可没依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叙白,你是靳砚亲自选的人,他亲口和我说的喜欢,想和你 一辈子在一起。”   “若非这孩子这么坚定地选择,我不会承认你们这种关系。”爷爷说着,语气微顿,“我要你现在告诉 我,你也是坚定的选择靳砚吗。”   叙白的手被裴靳砚紧紧握着,现在还用力捏了他一下,让转头就看到裴靳砚温柔的笑颜。   他的心脏在怦怦乱跳,脑子里发蒙,晕晕乎乎。   他现在无端的紧张了起来,对上两位老人期待的目光,才发觉这份承诺是这么的重。   “我很喜欢裴先生,想和他永远在一起,舍不得离开他。”叙白说,“很爱他。”   他分不清自己说的是假话,还是借着假话的名义,说了真话。   可就是觉得现在不说,可能以后都说不了了。   是爱的。   他摸着自己怦抨乱跳的心脏。   裴军德和奶奶都笑了,作为家长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开心的,孩子们的幸福当然是最重要的。   裴军德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东西在我这里放挺久了,现在送给你,以后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   叙白拿住小盒子,绒布盒子的棱角硌着手心,他喉头哽咽,眼睛湿润,他眨了眨忍下泪意。   裴靳砚笑了,和爷爷奶奶道了谢,带着他去了没人的偏厅,弹着他的脑门,“哭什么?叙医生也太容易 被感动了。”   叙白吸了吸鼻子,死鸭子嘴硬,“才没有,我为什么哭啊。”   裴靳砚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叙白,这下你可就是我裴家的人了,见了 家长,进了族谱,逃都逃不了。”   叙白闷声点头,几次张口后,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今天晚上......有事情和你说,很重要、然后等   你的回答。”   裴靳砚笑了,松了口气似的把他拥入怀中,“好。”   他的小兔子,终于要和他袒露心声了,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两人下午又去了趟裴靳砚的公司,叙白和门口的机器人玩了一会儿,就听裴靳砚说:“我去处理事情, 你自己回办公室。”   叙白一和他分开,立马又变得紧张起来,他知道裴靳砚要来做什么,又是那个苏印治,苏印治打了电 话,今天要和裴靳砚交涉。   叙白推起袖子,露出自己的银链,“靠,敢动手的话,我第一个让你自残。”   他悄悄跟着裴靳砚,没有离得特别近,只要能在短时间冲到他面前就可以了。   叙白打幵手机,上面显示出的画面,就是裴靳砚对面的场景,他刚刚把可视追踪器放到领带夹里,给裴 靳砚别上了。   也就是他,裴靳砚才会毫无防备。   手机画面中出现一个男人,外国人,身体强装肌肉健硕,看着怪恶心的。   一段时间没见苏印治了,更油腻腻了。   “苏总,有何贵干。”裴靳砚笑着问。   苏印治一头金发,微长,掩在耳朵后面,友好地向裴靳砚伸手,“你好啊,裴三爷,好久不见,你更有 魅力了。”   裴靳砚只是笑。   “我来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也很清楚,我的小家伙犯了错误我来弥补,你提任何条件我都同意。”苏印 治说,“我不想和你太僵。”   “苏总说笑了,我上次打断他的腿,弄瞎他的眼睛,可你也看到了,他还是来伤害了我的人。”   叙白听着,心里忽然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腿、眼睛、欺负过他的?   “裴三爷随便打,给我留条命,让我把他带回去就好。”苏印治一副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样。   裴靳砚给保镖一个眼神,叙麟从旁边的套间里被拉出来,浑身是血,气若游丝。   他像一摊泥似的被扔到地上,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阿......不如让我死了好。”   苏印治从旁边拿过一条皮鞭,猛地向叙麟抽去,立马就有血溅起,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用了狠劲。 叙白目瞪口呆,难以消化这件事,怎么回事?   叙麟是苏印治的情人?   苏印治为了把他要回去,不愔付出很多代价,然后还这么打?   “苏总别在我这儿教训人,脏了我的地方,我也嫌秽气。”裴靳砚冷漠地说。   苏印治狠狠一鞭抽在叙麟脸上,“给裴三爷磕头认错。”   叙麟笑得颤颤巍巍,却还是听话地跪起来,全身都在流血,地面有了一小滩血迹。   他摇摇晃晃地跪好,用力磕头发出咚的一声,“裴总,对不起啦,求您原谅我。”   裴靳砚不动声色,淡漠地看着他。   “哦,我还应该给我亲爱的弟弟认错。”叙麟额头的血流到嘴边,他用舌尖勾回去,“叙白,对不起喽, 哥哥伤害了你。”   看着视频的叙白一阵反胃,压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不想看这个人,但又怕裴靳砚受伤。   他闭了闭眼,擦掉额头的冷汗,就听到叙麟又开口了, “对了裴总,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我想告诉 你,关于叙白的哦。”   “叙白小时候啊,被我玩过好久昵哈哈哈哈哈。”   叙白脸色瞬间煞白,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在这一瞬间忘了呼吸,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好可爱,像只小白兔,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脱了他的裤子,让各种小动物和小玩意陪他,看着 他在惊恐中高__潮,啧啧啧,简直无法想象。”   “呕晤! ”叙白生理性反胃,来不及去卫生间,抱着垃圾桶就呕吐出来,那些冰凉的渗人的触感,仿佛 还在身体里。   —口酸水又猛地涌出,他边吐边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恶心,太脏了,这种事怎么能让裴靳砚知道。   他明明都做好了和裴靳砚摊牌的准备,他明明......离裴靳砚那么近了。   叙麟还在说,叙白吐到没了意识,只觉得自己脏,胃都要被手抠出来了。   砰!   枪响唤回了叙白的意识,他迷糊地看着手机,叙麟被打了一枪,趴在了血里。   裴靳砚好像说了什么,苏印治好像说了什么,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拍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正常。 不能在这种时候倒下,万一苏印治要杀裴靳砚,那他还要保护裴先生。   叙白跪在地上,吃力地爬起来,肚子的位置,白衬衣上沾满了血,是被他硬生生的抓破的。   裴先生......不能有事。   他扶着墙往那边走,模糊中看到抱着叙麟疾走的苏印治,脸色难看,听不清在说什么。   下一刻叙白就被人抱住,裴靳砚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流血了!叙白!”   叙白看到他没事,神经一放松彻底没了意识,倒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裴靳砚把人带走,经过检查身体没大碍,就是情绪太激动导致的昏迷,血迹都是皮肉伤,应该是胃疼。 叙白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一睁眼就看到了裴靳砚,“醒了?胃还疼不疼?”   “不......”叙白动了动嘴,看到裴靳砚要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偏头躲开,两人都愣住了。   叙白抿着唇,拒绝他的触碰,下午的事让他不敢面对裴靳砚。   裴靳砚收回手,狠狠攥紧,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一拿到东西就成了这副态度,就一点感情都不在乎 了?   “我、我有事和你说。”叙白低着头,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很脆弱。   “不着急,你病了,先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不......”   “裴先生。”叙白打断他的话,“我们当初说好的了,我给你治腿,你给我一个身份,把你的腿治好我就 走。”   裴靳砚手臂发颤,狠狠扳过叙白的肩膀,却在对上他的眼睛后心软了,低沉的声音发颤,“叙白,如果 我真心留你,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叙白眼圈红了,拿过床头柜的盒子把玩,低着头不和他对视,声音冷漠带笑,态度完全像是变了一个 人,“裴先生的真心这么不值钱?那我可不要哦。”   裴靳砚用力抓着他的肩膀,黑漆漆的眼眸全是愤怒和不解,用力把他甩到床上,离开卧室,关门声震得 房间都在颤。   叙白坐在床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双手捂着脸小声哭着,“对不起......”   十五分钟后,裴靳砚整理好情绪再进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卧室的窗户大开着,冷风直灌。   作者有话说   叙白:先跑为敬,战略性撤退!   裴靳砚:我要是主动去找他,我就是狗!   明天见。 第四十九章 不敢面对,又架不住想得慌   叙白离开的第一个早晨。   裴靳砚一切照旧,用餐看新闻,处理工作和复健。   家里有人发现叙白不见了,都还在问裴靳砚,叙白先生出去了吗?要不要回来用晚饭。   裴靳砚默不作声,情绪也没有半点起伏,只是脸色黑沉沉看起来心情不好。   自己在咖啡里明明多加了方糖。   怒斥佣人乱来,咖啡都不会煮,过期的咖啡豆还不扔!   叙白离开的第二天。   裴靳砚依旧没有离开家里,只是工作地点从书房到了卧室,挺冷的天就是不关窗,窗帘几次高高卷起, 打翻了桌上的东西。   裴靳砚每次都认真摆好,继续工作。   要说有什么异常呢?   就是比之前更沉默了,不只是不说话的这种沉默,而是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沉闷发木。   佣人们四下讨论,像是吵架了,毕竟两人之前关系那么好。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三少爷依旧能吃能暍能睡的。   第三天夜晚。   裴靳砚头疼病发作,野兽一般大声吼叫,疯狂地去撞墙,铁链子被甩的震天响,手下保镖打伤无数,又 是止疼针又是镇定剂,两个小时后才彻底冷静下来。   裴靳砚让所有人离开,他疲倦地倒在床上,然后轻轻抱住旁边的枕头,细嗅之下还有叙白清冷的香味。   一个星期后,裴靳砚又成了之前那副样子,冷漠的死板的,空洞的没有灵魂的样子。   管家看不下去了,叫来老太太,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这以后要怎么办?   奶奶拉着裴靳砚开导了一上午,苦口婆心,眼泪就没停过。   裴靳砚只说了三个字:“我没事。”   可这怎么是没事的样子,裴靳砚看着为人心狠,其实比谁都长情。   叙白离开后的十三天,裴靳砚再次发病。   严重到连日昏睡不醒,神志不清,呓语连连。   文遂海看着他的样子,自然也是心疼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样。 叙白不见了。   丢了心上人,眼中星。   之前就说过,不要被骗了,不要陷入的太深了,可他偏要这么做,偏要爱到极致。   在叙白离开的第十九天,裴靳砚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眼,看向自己身边,深邃的黑眸不显情绪,他轻 咳一声,淡然地看向窗户。   “打开窗户。”   文遂海皱眉,但是看他这样也说不得重话,“靳砚,你要想开些,男人嘛,要多少有多少,身体才是自 己的,把自己搞垮怎么办?”   “我清楚,是这几天太忙了,我会注意休息。”裴靳砚平静地说。   文遂海坐在他身边,盯着他不许他说谎,“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开始失眠了?”   “习惯了,没关系。”裴靳砚说。   “既然这么想他,反正我看你也离不开了,那不如抓回来!”   裴靳砚还是没什么反应,扶额捏着太阳穴,“不用。”   他非要走,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叙白的离开对他来说,他认为影响并不大,他给过叙白机会了,一直都在给叙白机会,不管叙白说什么 做什么,只要叙白愿意和他分享,愿意说出自己一直顾虑的小秘密。   他都不会离开他。   原本是做好这个准备的。   可是叙白并不信任他,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从叙麟口中得知叙白的消息后,他很愤怒,也很心疼,想抱住这个小家伙,想加倍疼爱他。   那些过去并不可怕,叙白可以顺利摆脱阴影,他想给叙白一个鼓励和赞美的拥抱。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输给了叙白对他的不信任。   裴靳砚闭上眼睛,那他再去强迫叙白,没有任何意义。   叙白离开的一个月。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裴三少可以活的很好,没有老太太担心的轻生,他有在好好吃饭,认真生活。 可就是变得死气沉沉,像丢了灵魂。   JS基地。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逃。   “操......能不能别念了。”   许乘轩举着一本书,坐在病床边上晃悠,四条腿的椅子非要两条腿腾空着,叙白都怕他一个不稳砸死自 己。   “看,这个男人又在为我流泪,离开我,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许乘轩,你能不能做个人......”   叙白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扎着针,整个人瘦了一圏,那双桃花眼显得更大了。   现在正烦躁地用手捂着耳朵,气到来回蹬床跺脚。   “我在给你念故事呢,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许乘轩哼唧着,“都说了病人要保持好心情,我给你念故 事让你高兴点啊。”   叙白眉头死死皱着,整个人忽然趴在床上,“我不需要陪护,滚滚滚。”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许乘轩流利地说了一句英文。   叙白整个人一僵,诧异地看着许乘轩。   许乘轩对上他的目光,友好地笑了笑,一边晃椅子一边用纯正的英文说:“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你怎么知道的?”叙白呆滞地问,脸色愈发显得惨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晚上看小纸条啊。”许乘轩拍着床,“你这么想他你就去追啊,男追男隔层 纱!”   “天天睹物思人干什么?好好的日子非得过成苦情日,就差每天以泪洗面了。”   叙白闭上眼,他做不到。   无法面对知道他过去的裴靳砚,更无法解释自己当场逃跑的懦夫行为。   那天他从窗户翻走之后,就给许乘轩打了电话,然后连夜回了JS基地。   不等和周围的人汇报工作和解释原因,他当下就开始呕吐不止。   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胃都要吐烂了,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清汤寡水的吃了半个月,才好不容易保 住自己的胃。   症状来的太过突然,把他自己都吓一跳。   记得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万一就这么死了,见不到裴靳砚最后一面怎么办?   后来又不让许乘轩打电话了。   万一他真的死了,裴靳砚就这样忘了他才好,不然都分手了还让人家体会一次生离死别也太缺德了。   手术结束后,苏醒后才被通知,只是一个小手术,一般来说很少能让他成功去世。   许乘轩看着时间,用脚踢了踢叙白的小腿,“别装死了,我先撤了哈,晚上再回来陪你,臭男人一般都 是这个时间来看你,我先跑了。”   叙白懒懒地挑眉,说自己喜欢跑,许乘轩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张纸,纸张的边沿发毛,折痕很深,是经常被翻看的样子。   沧桑轮回,爱却长生不改,爱恒久坚定,直到末日的尽头,假如有人能证明我说的不实,那就算我从未 写诗,世人也从未爱过。   好可惜,从来没有听裴靳砚念过诗。   叙白看着这个笔迹,仔细把一笔一划都印在脑子里。   他很想裴靳砚。   这是这些天与日倶增的认知。   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他自以为对谁都好,自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却没有想到,后果沉重到要把他压垮。   想念太沉重了,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让他难以喘息,四面八方围成的牢笼把他困住,无论往哪个方向走 都是死路一条。   扣扣——   门被敲响,叙白赶紧把纸条放好,进来的是宁鹤卿。   叙白看着他找人的样子,“你是故意的吧,每天都这个时间过来,故意刚好和他错开时间。”   “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躲   叙白垂眸,看着手背的淤青发呆,是啊,能躲到什么时候。   是躲到自己忘了。   还是躲到对方忘了自己。   想到这里,叙白的心脏又狠狠疼了一下,他用力抿着唇,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和宁鹤卿说:“你还是去 找他吧,那小作精就等着你去哄。”   “不急,再作几天。”宁鹤卿看着叙白的点滴瓶,“今天胃怎么样?好点没?”   “好多了,不疼了......”   “那就赶紧出院,占着病房,多少兄弟等着用。”   叙白:..   宁鹤卿:“说起来,你不是都结婚了吗?你结婚不是因为很爱对方才结?真是演戏?”   叙白攥着手指,低声说:“难道不是因为知道爱情会消散,才用婚姻束缚彼此吗?”   宁鹤卿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这反了吧,有勇气觉得爱情一辈子不会散,才愿意被束缚,被爱人 束缚可就不叫束缚了。”   “好好休息。”他拍了拍叙白的肩膀,起身离幵。   叙白愣住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消极了一个月后,叙白出院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苍白孱弱,太瘦了,脸色也不好。   基地里有什么任务都没让他做,兄弟们都让他好好休息,不敢累着他。   叙白更无聊了,整天呆在基地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后来想起来任务还没结束,要去老大那里上交物品才 行。   他拿着那个盒子去找老大,里面的东西他没再打开看过。   现在任何东西都想能让他想起裴靳砚,不敢面对,又架不住想得慌。   作者有话说   叙白当然是喜欢的裴先生,要等到自己主动迈出第一步!   双向奔赴的感情才美好呀。   明天见。 第五十章 没想到会这样再遇见   SJ基地占地面积很大,各种训练场和培训室,有专门的医院,也有对外的办公区。   “老大,我来了。”叙白敲着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进吧。”   叙白拿着盒子进去,正中间的皮质转椅上坐着一位寸头帅哥,嘴里叼着烟,穿着休闲服,手边放着枪。 “身体好了? ”老大扫了他一眼,“怎么瘦成这个猴样了,怪难看的。”   叙白:..   这个基地的人是不是都在针对他。   “拿过来我看看那块玉。”老大伸手。   叙白站着不动,盯着盒子,他自己还没打开看过里面是什么。   “愣什么,进来就是发愣的?”盛墨用屈指敲着桌面,“本来就不够聪明,现在看你更傻了。”   盛墨扬眉,凌厉的眉眼自带杀气,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叙白走过去,慢吞吞地放下。   盛墨打开盒子,叙白眼睛紧紧粘着,里面装着一朵花,是一块白玉雕成的花朵,很美,里面的弧度和圆 润感,难以想象是怎么样的一双手雕刻出来的。   “是不错,怪不得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格,这种手艺没几个人能做到,我这几天就联系买家。”盛墨说。 既然动用到SJ基地来偷,那就足以说明这个小玩意有多珍贵,重的是品艺技术。   盛墨把东西盖好,放在桌子上,看着叙白还没走,站在他桌前发愣,“还有事?”   叙白这才收回目光,木讷地摇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盒子,最终还是离幵了。   他们终归还是要过回自己的生活,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都会忘记的。   许乘轩和叙白是搭档,叙白最近没有工作的动力,他也跟着清闲。   许乘轩坐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叙白,你要是实在没事做,我们不如去学个跳舞?钢管舞 怎么样?肚皮舞也行。”   叙白一滩死水一般,毫无反应,坐着一动不动。   许乘轩托腮看着他,“我以前不觉得你是个恋爱脑,以为你这样的,谈个恋爱一定能全身而退,看来裴 靳砚的魅力还是大啊。”   “裴靳砚什么大?”听到这个名字,叙白忽然回神,一脸紧张。   “嗤。”许乘轩翻了个白眼,“其实你们也挺好的,分手也好,尝过爱情就是好的。”   在一起会开心,分开会难过,见不到会想念,这些都是爱情的全部。   “是我不好。”叙白闭上眼睛猛地躺在地上,刺眼的阳光透过眼皮成了橙红的颜色,身上很暖和。   他最近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不管是香薫还是针灸,他自己就是医生,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就是不   白天很疲倦,晚上又那么清醒。   过去的一幕幕的经常在脑袋里闪现,有裴靳砚的,方方面面的好,很多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场景,揉了揉 他的头发,弹了他的脑门,抱着他要亲的,对着他在笑的,吃饭的时候非要让他吃蔬菜的......   有叙麟的,拿着蛇在他身上玩来玩去,故意把蛇的牙齿拔掉,脱掉他的裤子,招惹蛇去......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特别希望得到裴靳砚的拥抱。   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裴靳砚特别好,但是分开后才知道,已经到了一种可以救赎他的程度。   “我说啊,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才会整天胡思乱想? ”许乘轩看叙白都快哭了,“要不还是找几个任务做 做,你该动就动起来,整天哭怎么行。”   “我没哭啊。”叙白睁眼,阳光刺的眼睛很疼,在一瞬间像瞎了 一样。   许乘轩用手给他挡住光,“可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绝望吗。”   叙白这些天一直是这样的,眼里一点光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经常偶尔一转头就能叙白痛苦的样子,不是五官紧皱龇牙咧嘴,就是从眼里看到的厌世的样子。   “叙白,你自己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分手就是这个结果啊?自己玩自己有意思吗。”   叙白低下脑袋,一直坐到晚上,他总在发呆,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想,就是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 是不能这么下去了。   和裴靳砚分开,不就是为了保留这个看起来光鲜干净的自己吗。   是应该让自己忙起来,不然他要真出事了,让裴靳砚知道的话,也太丢脸了。   离开他以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可说归说,叙白还是失眠了。   不管是怎么样的心理暗示,不管是什么办法,他就是很难入睡。   就这样闭着眼睛到天亮,他洗漱干净整理好自己,第一次出了门。   叙白去了当地很有名的酒庄。   很多人都说这是富二代少爷开的,里面美酒众多,又是最大的酒庄,名人不断。 有不少人慕名而来,酒庄外围成了旅游景区,建设了专供游客打卡游玩的地方。 叙白一路走进最里面,进入到一道道的大门,旁边有人不满。   “他凭什么可以进去?不是说都不让往里面走的吗?”   “是啊,我们也不是买不起票的,别这么双标做事啊。”   多少人纷纷吵吵地说要进去。   工作人员笑道:“那是酒庄的特殊客人,当然可以进去。”   有人一直盯着那道背影,“有点眼熟啊,里面是在拍戏吗?”   工作人员只是微笑,私人问题一律不回答。   叙白一进到酒庄里面,原本安静优雅的地方瞬间吵闹起来。   “少爷回来了!”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咱们酒庄你是不是不管了,多久不回来看看?! ”   “少爷听说你结婚了,咱们这身份地位嫁给瘸子,那是下嫁呀!”   所有人都包围了过来,少爷少爷叫个不停。   叙白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安静点,吵得我头疼。”   “少爷头疼了!”   “喊医生过来!快快快少爷坐下!”   “这脸色看着就不好,一定是累着了,是不是那个男人欺负你。”   就这样,叙白被捧回床上,盖好被子,手里被放了温水,一脸无语。   叙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清楚自己没事,和裴靳砚也离婚了。   也是稀罕。   全是鼓掌的。   叙白有点落寞,没人知道裴靳砚对他有多好,好到他现在就想炫耀。   “少爷,看下账本吧。”酒庄里还算清醒的“庄主”苏什怿,叙白就是把酒庄托给苏什怿看管。   叙白点头,也正好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他是这个酒庄的老板,因为当时还很年轻,他就说叫他少爷,只是一个玩笑话,也就延续下来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他好,是因为很多人都是他在国外救的国人,有流浪汉,有家庭不好的,有被打 的......当年做了很多中二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好事。   苏什怿笑着:“小白有什么心事吗?”   叙白啊了一声,“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苏什怿指着账本,“那只是新酒的单子,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才说不要让大家打扰你,再说你什么 时候看过账本了,我就是挪空你的账户你都不知道。”   叙白勾了勾嘴,做出笑的样子,但其实是笑不出来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感情不顺利? ”苏什怿问。   叙白看他,苏什怿长得很漂亮,长头发扎在脑后,看起来仙气飘飘的,但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多 少人来追都没答应过,现在也来担心他的感情问题了。   苏什怿又说:“分了就分了,下一个更乖,别难过了,挣钱啊,要男人干什么?”   叙白更愧疚了,这话应该是裴靳砚朋友对他说的吧。   “我就是来看看,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叙白说。   苏什怿叫住他,“你等一下。”   几分钟后拿来一瓶酒,“这个酒你拿着送前任。”   “送不了。”叙白说。   苏什怿硬是塞到他手里,“酒庄少爷不能丢面,见面了就赏给他,告诉他你不稀罕。”   说完还拍拍叙白的肩膀,“不要怂,你后台硬着呢!”   叙白垂头丧气地从酒庄出来,拎着一瓶酒,都以为他是被伤害的。   想找点事做,显然来酒庄就是错误决定,他在这里才没什么事。   他安上另一张手机卡,联系了心理工作室的托马斯。   “现在有没有病人。”   “有!祖宗你终于开始干活了!快来!”   叙白用力搓着脸,忙起来就好了,他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他,他就是累死也不能这样干耗下去。   但是,等等!   叙白扒着心理工作室接待室的门,慌乱地看着里面的人,救命!那个坐轮椅的是谁!   “白你来......晤!”托马斯一开口就被叙白玩命捂着嘴,谋杀一样拖到角落里。   “干什么!”托马斯把他的手挥开,连忙呼吸,“疯了!想杀老板!”   叙白眼睛都直了,哆嗦着指着一个方向,“那是谁!”   “大老板啊,就是我之前一直求你来看的病人,又找来了,还好宝贝你回来了,不然咱们这儿就要被拆 了,赶紧和我去看病!”   叙白紧张地手脚发麻,那个病人居然是裴靳砚?可是他来催眠的心理工作室看什么病?   催眠可不是让你睡觉的地方,催眠是心理疗法。   心理疗愈?叙白心脏咯噔一声,眼睛泛红。   作者有话说   感谢@清风于玄的月票,么?   明天见。 第五十一章 你好,我是你的医生   托马斯推着叙白的肩膀,“快点的,别让老板等久了 ......哎我操!你这是哭了?”   叙白眼睛通红,他背靠着墙觉得腿软,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连拉带扯的难受。   “没事吧!”托马斯都慌了,赶紧扶着人,“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别过来了,我给你先推了 ......”   叙白拽住他的胳膊,猩红的眼睛盯着他。   托马斯:......?   十五分钟后。   托马斯敲了敲裴靳砚诊疗室的门,“裴先生,我们的金牌催眠师来了。”   裴靳砚坐着轮椅,冷声应着,他没有抬头,双手搭着轮椅,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冷酷沉 稳。   直到余光看到了有奇怪的东西,才抬头看向进来的催眠师,眉头微蹙。   进来的医生穿着白大褂,口罩面罩都戴着,看不出表情和长什么样子,戴黑色面罩问诊的,他第一次见 到。   托马斯适时解释,“我们金牌催眠师最近毁容了,做饭的时候被灘到了,起了好多水泡,怕伤口碰到灰 尘,请见谅!”   医生鞠躬:“你好,我是你的医生。”   裴靳砚收回目光,倒是无所谓,“开始吧。”   托马斯离开,医生站在裴靳砚面前,隔着面罩贪婪地看着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他紧攥着手指,手臂还在轻微的发颤,怕克制不住地去摸裴靳砚的泪痣。   他的裴先生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和睡觉。   “干什么。”裴靳砚冷声怒斥。   叙白浑身一抖,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裴靳砚面前了。   “对不起,但是我要帮您,针灸。”叙白带着手套的手里,指尖捻出一枚银针。   自然是不能按摩的,手法太像了会被裴先生认出来。   如果他是让裴先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那就更不能被发现了。   裴靳砚冷眼看着面前的催眠师,冷笑一声松了手,“不要跟我耍花样。”   “我只是个医生。”叙白说。   他的声音闷在N95口罩里,再加上自己有意隐藏,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还好自己瘦了十多斤,体型也更单薄了。   如此一想,叙白加速的心跳稍微平静了一些,心态放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裴先生怎么了。   “您好,请问您你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吗?”他问。   “废话,不然来这里干什么。”   叙白幵始给自己的银针紫外线消毒,“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先生可以和我聊一聊,有助于我们......”   “我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动作快点。”裴靳砚烦躁地闭上眼睛。   叙白被怼了,心口噎住。   他很少见到这样的裴先生,就算在相遇初期,裴先生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叙白皱眉,将银针缓慢推入脑袋中的穴位,用最温和的方式,让裴靳砚获得短暂高效的睡眠。   裴靳砚很快睡着了,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紧绷的肌肉也在缓解。   叙白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骨头特别紧,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黑色的面罩上溅开一朵朵水花,氤氲散开模糊了视线,叙白背过身去擦眼睛,不确定裴先生什么时候能 醒过来,千万不能被发现。   不然,就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看他的机会了。   叙白算着时间,他还有3分钟的时间可以好好看裴先生。   趁他睡着了,叙白终于碰到了心心念念的泪痣,微微凸起,很小的一颗,就在眼角下面。   都说了有泪痣会情路坎坷,但他从未想过要成为裴先生的坎。   他只希望裴先生万事顺遂,身体健康。   诊疗结束。   催眠不能急进,需要一天一天慢慢来,而且叙白还要和裴先生正式讨论一下催眠的方向。   所以今天就见到这里吧。   “你们知道叙白到底是谁吗?国外那个最大的酒庄,是叙白的!”   “我的天?原来这么有钱的?所以他为什么伪装穷人。”   “还不明白吗,叙尧之前对叙白母亲的道歉书,解释了当年的真相,都是叙白在报仇,他在替她的妈妈 鸣不平。”   许乘轩把这东西拿给叙白看的时候,叙白正在房间研究病例,保险起见,他要再多看一些案例,事情发 生在裴先生身上,他不能有任何马虎。   “你怎么暴露了? ”许乘轩问。   叙白扫了一眼,“无所谓,我又不混圈,随便怎么说。”   “你是不混,但你老公混啊。”许乘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叙白瞬间抬头,“这件事和裴先生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们可是晒过结婚证的,现在这个走向完全就是说,是你杀了叙珂,是你毁了叙家,你为 了报仇什么都不管,可你哪来的这么大能耐?还不是因为和裴靳砚联手了。”   “裴靳砚包庇杀人犯,你说这罪名大不大。”   因为暂时找不到叙白的人,听说已经有人查到裴靳砚头上了。   叙白猛地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撞的乱晃,“操!拍照的人是有什么毛病!我的事跟裴靳砚没关系!”   许乘轩晃着手指,耸了耸肩。   叙白摔门而出,去找盛墨,让老大把这件事压下来,解决掉,内部事件不能影响到外面。   许乘轩哼着歌,晃着手机也出了叙白的房间,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抽烟的宁鹤卿。   “喲,抽烟呢。”许乘轩笑着上前,“挺好,倒是不怕早早抽坏了肺,早死早超生。”   宁鹤卿看到他就掐了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子碾灭。   许乘轩不理他,错开身体继续往前走去。   “玩够了没有,再多一天我也没耐心了。”宁鹤卿沉声说。   “哈? ”许乘轩双手抱臂,像是听到了笑话,“那你就别委屈自己了呗,该去哪去哪,要耐心干什么。” 他冷下脸色,往前走去。   宁鹤卿笑了一声,轻松把人拦住扛起来,“听你的,要什么耐心。”   “放开我!你个大木头!放我下来混蛋!”   脑力劳动者,是不可能捶过对方的。   “救命啊!宁鹤卿杀人了!救救我!有没有人......啊!”   宁鹤卿用力拍打他的屁股,“安静点,整个基地谁敢过来,嗓子喊破都没人过来。”   许乘轩双手捂着屁股一阵脸红,他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打过......   “打过,上上个礼拜,不是刚在床上打过? ”宁鹤卿像是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直接拆穿。   靠!   他不要面子的吗!   许乘轩怒了,疯狂挣扎不再开玩笑,不管自己的胳膊腿是不是会被扭伤,他都要离幵这个渣男!   “小心点!”宁鹤卿扶着他的腰把他放下,“又闹腾什么,一天天的没个闲。”   许乘轩瞪着他,先退后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宁鹤卿你听好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对我动手动脚不 讲规矩!”   宁鹤卿看着他,对视几秒,懒得理他。   许乘轩更生气了,扭头就走,警告他不许跟着自己。   这次为什么会和宁鹤卿分手,因为感觉自己不被爱,和叙白相比,他和宁鹤卿太套路化了,在一起只是 走个程序。   因为他们是家族联姻。   他们不会分手,他们一定会结婚在一起,所以每一件事好像是用心的,但其实都被套了一个盒子,被定 下了规矩。   怎么哄人,几天的冷静期,几天的危险期,还可以熬几天,最晚到什么时候会伤害到感情。   一条一条,宁鹤卿罗列的十分清楚,任何事情在他心里都有一道线,不是底线。   是计算的线。   而他许乘轩,也只是宁鹤卿所有公式里的一环。   所有人都说宁鹤卿是完美男友,什么都会做,那么体贴和懂人。   是没错,可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喜欢,和感情无关。   许乘轩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要不是自己有一天发现宁鹤卿是这种人,他也会被骗的。   叙白从盛墨那里离开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盛墨去安排了这件事。   叙白重操旧业,用黑客毁了全网的评论,要把裴靳砚摘的干干净净,自己的事绝对不能影响到裴靳砚。 不过还没有离婚,这确实是个问题。   叙白掏出自己的结婚证,现在这玩意和身份证一样,他都得随身携带。   离婚可以再想想吧,反正现在也没有时间。   叙白心虚地安慰自己,等裴靳砚有了新恋情,他肯定就去离婚,不在一起了当然不能吊着对方。   他一直弄到天亮,整个网络才彻底洗干净,叙白不困,想到今天还能见到裴靳砚,他就兴奋!   他大一早就去了 Relive心理工作室,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还是会全副武装。   “裴先生今天不会来了,早上他的助理联系过我了,说裴先生生病了 ......”   “病了?! ”叙白紧张了,“那你怎么不问问清楚是什么原因,是着凉了还是和治疗有关,还是说......”   托马斯揽住他的嘴,“害,我又不是医生,问了也白问,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听电话里助理的声音没   慌。”   “他们住哪。”叙白问。   托马斯:“啥?”   叙白急红了眼,脖颈的青筋鼓起,“住在国外哪个酒店,还是哪个庄园!”   作者有话说   叙白:鸣鸣鸣鸣鸣受不了了,心疼疼,但还是不敢见面。   裴靳砚:哦。   明天见。 第五十二章 就偷偷看一看,就看一眼   叙白急忙赶往医院,心里慌得不行,开车的时候几次手滑握不住方向盘。   脑海里闪过各种催眠和针灸后失败的案例,那些后遗症有多少是会发烧的。   可也不一定是发烧了,托马斯怎么回事不知道问问清楚吗!连生什么病都不知道!   “裴先生,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求求你了。”   上次坠崖的画面又在他眼前浮现,那样狼狈脆弱的裴靳砚,他不想再见到了。   他真的怕了。   只要身体没有事,他什么都能做,他不能害的人失眠犯病,再把人搞出其他问题!   一路堵车,开得叙白心焦不已,暴躁的情绪快到极限了,到了病房所在的楼层才忽然惊醒。   不对......   他现在去见了裴靳砚可能会刺激到人。   五分钟后。   有医生去到裴靳砚的病房查岗,身后跟着两位实习生,都戴着面具和护目镜,低头在本子上记录。   “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医生问。   “没事了。”   叙白一边在本子上写东西,一边用余光偷瞄裴靳砚,是腿受伤了,右腿上包扎了很大一块,现在已经在 渗血了。   他又偷偷去看裴靳砚的脸色,太差了,一看就是又没有好好睡觉,失血太多让他面色发白。   裴靳砚察觉到目光,转头看向两位实习生,没有认识的人,他又神情冷漠地收回目光,和医生说:“我 想休息了,你们出去吧。”   医生回头看了叙白_眼,又说:“我来换一下纱布......”   “不需要。”裴靳砚满脸写着拒绝,“我有认识的医生,你们出去。”   就这样,叙白进去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被赶了出来。   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问他:“白,那是你朋友?还是谁?”   “朋、不算朋友,是个好人。”叙白摘了眼镜和口罩,脸上勒出了印子,一脸的垂头丧气。   医生笑着说:“该不会是喜欢的人吧?把你安排给这个病人做陪护怎么样?”   叙白猛地抬头正要说好,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还是不了,你一定叫他的医生照顾好他,他的腿之前 没有知觉,这才刚恢复了一两个月,不用随便用药,他容易头疼,小心会有副作用......”   叙白说了一大堆,“_定要记住了。”   医生笑着点头,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叙白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放心吧。”   叙白从椅子上站起来,抹了把额头的虚汗,一路赶过来都快吓死了,“对了,他有事的话一定要通知   在医生的再三保证下,叙白才离开。   坐到车里后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又忘了抽,恍惚间想到裴靳砚是不是已经快要忘记他了。 他们见过两次了,裴靳砚都认不出他来了吗。   叙白咬着烟头,失魂落魄地靠着后背,眼眸半垂着没有情绪。   忘了挺好,没那么在乎也就不会难过了,他值得更好的。   叙白猛吸了一口烟,呛得慌,眼眶都被熏红了,汽车启动犹如离弦之箭,一脚油门踩到底。 可你怎么就能认不出我呢,裴靳砚。   晚上,叙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裴靳砚。   他以为自己会比裴靳砚更容易走出来。   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离开裴靳砚后,他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生活,每一秒都是煎熬。   “裴靳砚......”他蒙在被子里,轻轻地叫着这个名字。   先放弃的人没有资格后悔。   他只敢在没人的夜晚偷偷叫他的名字。   好半天,他才终于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过手机输入密码,进入到黑客端。   不知道裴靳砚的领带夹在哪里,那上面还有摄像头,是他上次放的。   叙白又着急又害怕地打开软件,越是着急就是越是只敢慢吞吞,每一步都让他紧张。   就偷偷看一眼,他就看一眼。   手心黏腻湿热,他下意识抿紧嘴唇,狠狠捶了两次狂跳不止的心脏。   安分一点啊。   打开摄像头__   “你不开灯躲被窝里干什么......”   “啊! ”   叙白被吓一跳,看着忽然闯进房间的人。   许乘轩嘴里叼着辣条,又被叙白吓一跳,靠着墙看着周围,“我靠,你鬼叫什么,吓死我了。”   叙白恶狠狠地盯着他。   许乘轩看着他面色红润、大汗淋漓地坐在床上,手机屏幕扣在床上,隐约能听到男人的说话声。   “哦?”许乘轩比了0K的手势,笑着往出走,“本来想请你吃辣条来着,不打扰了,你慢慢来,我懂我懂   许乘轩出去,房间的灯没再关上,叙白又把手机拿起来,太亮的灯光显得屏幕有点暗。   但还是可以看到裴靳砚的脸。   领带夹应该是被放在了床头柜上,正好对着裴靳砚。   “这里疼吗?有点严重啊。”医生说。   “还好。”   叙白咬着嘴巴,那怎么是还好,明明是一点都不好。   “我轻一点,你忍着,就不打麻药了。”   ‘‘嗯”   叙白只能看到裴靳砚紧晈着牙关,看到他额头有汗水低落,脸色愈发难看,可是裴靳砚一声不吭。 他看不到伤口,急死了!到底是怎么会这么严重!   十分钟的煎熬,叙白跟着疼出一声冷汗,医生离开的时候,他跟着裴靳砚一起靠在床上。   他晈着拇指的指甲,都快啃烂了。   Relive心理工作室有很多公共的电话号码。   叙白忍不住了,借用了 Relive心理工作室的_个号码,给裴靳砚发信息。   Relive心理工作室:您好裴先生,我是您的医生,冒昧问一下您今天为什么没来治疗呢?   叙白反复看了几次,然后发送。   从视频里能看到裴靳砚看了眼手机,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回应。   “回我啊......我可是医生,有你这么不配合医生的吗!”   叙白一个人在床上絮絮叨叨,看着不行。   Relive心理工作室:裴先生,请您配合我,我在制定治疗的方案,是为了你的身体。   视频中,裴靳砚又看了眼手机,明显不耐烦地皱眉。   叙白心里一凉,连忙打字。   Relive心理工作室:裴先生我无意打扰您,只是治疗方案必须赶快定下......   还没写完,他的手机就震了两声。   裴靳砚:我的电话号码是谁告诉你的。   Relive心理工作室:托马斯,工作室都有留存。   裴靳砚:我在工作室留的不是这个号码,你现在联系的是我个人的号码。   叙白紧张地咽着口水,啊......?   他连忙去手机里翻病人的病例,裴靳砚真的留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没想到裴靳砚会有两个电话号,他只知道这个,居然是私人的。   叙白抓狂地捶床,自己怎么就不能多看几眼再发!   Relive心理工作室:对不起,是我私自存的,但我没有伤害您的意思,一切都是为了看病。   裴靳砚:十一点半联系病人,是为了治病?   叙白蒙了,看着视频里的人烦躁地皱眉,不敢再发一句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都做不好,千万别影响到裴靳砚要换催眠师。   叙白瘫在床上,整个人砸在床上,余光珍惜地看着手机屏幕,伸手轻轻摸着屏幕,很小声的嘀咕着。 “那你怎么能在这么晚和陌生人聊天?这么晚显然就是心怀不轨,你怎么能回消息。”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叙白把脑袋蒙在枕头里,直到喘不过气才抬头,缺氧的状态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可以暂时忘记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叙白都没有去Relive心理工作室,他知道裴靳砚没有去,一直在住院。   每晚的换药时间都要让他跟着疼。   因为裴靳砚没有出过门,那枚领带夹才会被扔到床头柜上。   只是在这天,叙白又在偷窥,上瘾似的看着裴靳砚。   没想到裴靳砚会忽然拿过领带夹。   两人对视一般,屏幕里就是裴靳砚的眼睛,黑沉沉的泛着寒光,叙白在一瞬间屏住呼吸,明知道不会这 样发现,可他还是有一种被捉到的局促感。   叙白不知道裴靳砚在看什么,他贪婪地看着裴靳砚的正脸,黑眼圏好重,胡子都长出来了,脸色好差, 嘴巴都干裂了,下唇有点流血。   吧嗒——   叙白的眼泪掉在屏幕上,他哽咽着晈住嘴巴,用力擦着眼泪,就这么一会儿能看到裴靳砚的样子,再哭 就看不清了。   “裴靳砚,我好想你。”   这个人他只敢偷偷地看。   这句话他也只敢偷偷地说。   因为腿伤,裴靳砚住了一周的医院,期间不乏小护士过来献殷勤,还好他家裴先生弯的不明显,不招男   人。   “今天可以出院了,不过以后要小心一点,有些粉丝就是疯狂,下次离得远点......”   领带夹被装进袋子里,叙白什么都看不到了,声音也模糊了,听不到医生后面的内容。   粉丝?疯狂?   叙白忽然想到网上说他和裴靳砚的消息,虽然他尽力洗的很快了,但还是影响到裴靳砚了吗?   叙白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登录了自己很久没登过的账号,看到上一条消息还是转发了裴靳砚发的结婚 证。   现在这条下面的评论也是乌烟瘴气的。   作者有话说   叙白:偷偷看他,只看一眼。   裴靳砚:哦,那你千万别多看。   明天见。 第五十三章 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守身如玉吧   【我是叙白,外国酒庄的确是我的。这和我回到叙家无关,和我怎么对待叙尧也无关,和裴靳砚更无 关。难道我被赶出叙家就应该过乞讨的生活吗?我就不能靠自己活得体面一点吗?】   【当年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觉得有问题就来抓我,我随时等着,但不要碰不该碰的人,不然把你们塞 到酒桶里发酵。】   叙白仔细斟酌着发了这条微博。   他不是明星,他生存的圈子也不需要这些“粉丝”,不管是说好的还是说不好的,在他看来都实在多   余。   居然是因为他的事情伤害了裴靳砚。   叙白难过地低下头,鸵鸟一样埋在被子里,别人可能不清楚,但裴先生应该可以意会到他的意思吧。 “我不是在向大众或者粉丝解释,我是在和你说......”   我是在和你解释的,你听到了没有。   裴靳砚出院后,领带夹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叙白看不到人,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声音。   盛墨找叙白的时候,叙白正失眠了好多天,神情萎靡恹恹,“老大,你找我有事?”   “你碰东西了? ”盛墨拧眉,不碰毒的话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脸上一点肉都没了。   叙白拉开椅子坐下,“老大你可说句人话吧。”   “我看你最近太闲了,许乘轩也天天在基地惹事,给你们安排个活儿,正好你们长得不错。”   叙白:......长得不错?什么工作还看脸的。   “第三基地跟我们抢生意,打算让你和许乘轩去会一会对方,不会出事,先见面探探口风。”盛墨说。   叙白无聊地抠手,“随便吧,什么时候。”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之前最开始见苏印治的也是他。   他擅长催眠,容易控制别人的想法,当然是有弊端的,但好处自然是更多,在聊天中套话可太容易了。 “你这样子可不行,当不起我们JS基地的头牌门面,看着丢人。”盛墨说。   叙白:..   他转身就走,不玩了,他不玩了还不行吗,爱谁谁。   盛墨咬着烟,奇了怪了,这两个小兔崽子要造反,不是甩脸子就是摔门。   三天后,叙白终于在Relive心理工作室见到了裴靳砚。   裴靳砚脸色好了许多,坐着轮椅看不出腿上的伤口怎么样了,也看不到他的走路姿势。 叙白皱眉,一脸担心,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换药,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他依旧是那副不露脸的装束,更瘦了,衣服里面空荡荡的,和叙白更不像了。   “裴先生,之前短信联系您的事,我很抱歉,希望您不要生气。”叙白说。   裴靳砚懒得理他,闭着眼睛说:“开始吧。”   “还有件事要和您确认,您是想用催眠做哪方面的心理......”   “十岁之前的记忆。”裴靳砚冷声打断,一句废话都不说。   叙白失语,用力抿着唇,忍着急促的呼吸,就连手臂都在颤抖。   “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叙白压抑地出声,“这段记忆对您来说应该非常痛苦,您的大脑选择让   您忘记,是出于一种保护。”   裴靳砚冷漠地睁眼,透过叙白的黑色面罩盯着他的眼睛,“做你该做的,我的私事和你无关。”   叙白忽然低头,下意识避开裴靳砚的注视,“对不起。”   新一轮的催眠幵始了,叙白对催眠这件事本来可以说得心应手,可当对象是裴靳砚后,他小心翼翼的像 个实习生。   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是叙白给自己下的命令。   这也才明白为什么裴靳砚在找催眠师。   恢复记忆的催眠是要激发藏匿在大脑深处的画面,要不断地引导、试探、去寻找这段记忆。   裴靳砚在叙白的诱导下,脸色变得难看,紧闭的眼睛颤动,眼球滚动,看起来是很焦躁不安的样子。 “你回头看看,有光呀。”叙白温柔地说。   口罩影响他的声音,他害怕不那么温柔,无法让裴靳砚放松,他摘了口罩和面罩,轻声在裴靳砚耳边 说:“不要害怕,先不要碰这扇藏在黑暗角落的门,我们已经找到门了,可以先离开了。”   裴靳砚突然变得更加急躁,叙白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来,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裴靳砚攥紧叙白的手,指骨都要捏碎了,呼吸急促地像在奔跑。   叙白配合着针灸和按摩,让人好好睡了一觉。   催眠会耗费精力,裴靳砚必须要好好休息,不然他的身体撑不住。   裴靳砚陷入深度睡眠后,叙白才敢蹲在床边看他的脸,和在视频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真实的让他想哭,想吻。   叙白轻轻吻住他右下角的泪痣,辗转至唇角,“裴先生,要健康快乐,我会帮你的。”   裴靳砚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这次睡了一觉神清气爽,他却没有急着起身离幵,躺着不动在回味 着什么。   “裴先生?哪里不舒服呢? ”叙白贴心地问。   裴靳砚看了他一眼,“催眠的时候,我看到_个人。”   “谁呢?那一定是你很信任的人。”叙白声音带笑,没想到裴靳砚会想和他分享催眠的内容。   裴靳砚看着他,语气不疾不徐:“我的爱人。”   眼眶涌起的热意难以掩饰,胸口泛着湿热酸涩,他居然是把裴靳砚带出黑暗的人。   冲动往往只是一瞬间,叙白不想继续骗下去了。   “裴先生......”   “完事了没啊? ”门口一道声音打断两人,一个年轻男人推开门靠在一旁,“醒了就走吧哥。”   叙白惊出一身冷汗,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荒唐,如果他是可以救裴靳砚的人,那他就更不能出现,让裴 靳砚留存着这个念想,对以后的治疗是有利的。   如果他爱的就是这个虚幻的人,那幻想一旦打破,可能就没人能把裴靳砚带出来了。   叙白脸色苍白,起身的时候腿麻的晃了一下,蹲太久了。   “哎?医生,我哥他没事了吧? ”年轻人问。   “没、没事了,今天治疗的不错,要坚持过来,会、会好的。”叙白明知道别人看不到自己,还是心虚 地用整理病例文件来掩饰自己。   年轻人扶着裴靳砚坐到轮椅上,亲昵地问今晚吃什么,裴靳砚向来是个会宠人的主,一切都依对方。   “哥?你人真好,那咱们就快走吧。”   叙白只觉得嗓子眼被胶水黏住了,轻咳几声拿过桌上的塑料袋,“这是给裴先生的药,你腿上的伤口有   点发炎……”   “你看我哥的腿了? ”年轻人亲密地拉着裴靳砚的胳膊,现在一脸傲娇不悦,“我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腿,麻烦医生不要多管闲事。”   “他腿上的伤口很严重,我给他换药......”   “你个医生就算了吧,换药我自己来,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哥腿伤了,医生就守医德行吗。”年轻人皱 眉,看着叙白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哥就是太容易招蜂引蝶,什么妖魔鬼怪都想近身。   “走吧,还吃不吃饭了。”裴靳砚说。   叙白手里的药没被拿走,眼睛和嗓子都很干涩,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靳砚是爱上别人了吗。   原来他有裴靳砚的时候,别人看着就是这个样子吗。   好让人羡慕啊。   叙白早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晚上洗漱过后,照例打开手机看裴靳砚,当初自己许诺的只偷偷看一眼已经成了废话,他每天都想看到 裴靳砚。   不知道今天的领带夹有没有被拿出来,能不能看到人。   画面卡顿,裴靳砚的脸出现了,叙白呼吸一滞,目光紧紧盯着人,领带夹拿出来了,这样子应该是被裴   他是不是、想他了?   叙白自嘲一笑,这个想法多少有点恬不知耻了。   裴靳砚在干什么啊?这里是浴室吗怎么水汽这么大?他的腿还不能洗澡啊!   叙白眉头紧皱着,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乱来!   “哥?来喽。”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接着画面中就出现一杯酒。   裴靳砚接过就灌了半杯,冷沉的脸色看不出情绪。   “哥,身体舒服点了吗?我想和你一起泡。”年轻人说。   叙白攥紧拳头,裴靳砚,你敢!   晔啦的水声,就听到了年轻人舒服的鬼叫,“太享受了,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叙白看不到两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涌动的水声,轻碰的酒杯都让他惊心。   “哥你小心腿哈,不能沾水的,发炎了可不行,这我是要管着的。”   裴靳砚疲惫地靠着脑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往前看啊。”年轻人晈着冰葡萄,听语气已经是劝过很久的样子。   “你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守身如玉吧?你难道要一直等他吗。”   叙白手一抖,手机砸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出流,他看着裴靳砚微皱的眉头觉得害怕,心慌地胃都 幵始疼了。   他颤抖着手指一秒关掉监控视频,双手捂着脸哽咽地哭了起来。   他害怕听到答案,无论哪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感谢@脸盲送的月票,么呀?   有人记得第三基地不。   叙白蓄力中一一 明天见。 第五十四章 这块玉我买了,算我任务失败   叙白在基地躺了三天,至于原因他都觉得丢脸。   情绪太激动导致胃痉挛,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马桶狂吐了一晚,第二天被人发现扛去医院了。 这破胃实在不争气,手术之后更娇弱了,几天不好好吃饭就跟他闹脾气。   “你给我躺着。”许乘轩一进门就指着这个不安分想起身的人,“你又想做什么?还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 情况?”   叙白恹恹地躺回去,要不是身体实在有限,他早跑了。   “我想去Relive心理工作室,今天有病人。”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今天都不能出门。”许乘轩把清粥给他,自己打开一份香喷喷的爆辣炒米粉。 叙白现在看着食物就没食欲,想到还要吃,甚至有点反胃。   “不就是想去看你老公吗,我就不知道你图什么。”许乘轩吸溜着米粉,“你说要分开的是你,现在活不 下去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叙白低头,盯着被子发呆出神,他也不知道。   觉得不合适,不想继续骗裴靳砚才离开的,离幵以后又特别特别的想,一闭眼就没办法正常思考。 他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感情问题啊。   叙白烦躁地拧眉,“他现在病了,需要我。”   “错。”许乘轩淡淡地说,“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他现在才需要你,你既然分手了,那就礼貌滚远点, 这是分手后的基本原则。”   叙白愣了一下,摇头,“不是许儿,他的心理疾病只有我能治......”   “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喜欢就说喜欢呗,全世界这么多心理医生,难道还没有比你更优秀的了?”   许乘轩看着他消瘦的面颊,是真的很担心他,他最近的心里和生活状态都太差了。   “小白,你要往前看啊,你不要陷在感情里出不来,要不我给你再介绍个对象吧。”   叙白心烦意乱,可是这些话却没办法反驳。   分手了就该离开吗。   他悄悄关注不可以吗。   不被裴靳砚发现不行吗?   就这样在房间里窝了一个星期,才勉强吃得下东西,一直在输营养液。   盛墨看着他这副样子,“叙白,有难处就和老大说,失恋而已,要不我把人给你绑来?”   “老大,你别闹我了。”叙白颓废地坐着,恍然间看到桌上的盒子,他从裴家拿回来的玉,“这怎么还在   这里?”   “我提价了,这东西很珍贵,之前的买家给的钱太少。”   叙白嗤之以鼻,偷来的东西你还有脸提价。   “你要是身体还可以的话,和第三基地见面的事我就交给你了。”盛墨点了支烟,“你要是不行,就让鹤 卿跟乘轩去,主要怕两人先打起来。”   心腹就这么几个,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要给自己人做才放心。   叙白想到宁鹤卿和许乘轩在一起吵架的画面,头皮一紧,“我去吧。”   “那0K,我来定,完了通知你^ ”   从老大办公室出来后,叙白没有急着回房间,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冬,这几天总 是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Relive心理工作室发来几条信息,问他今天为什么没去。   他统一用身体不舒服回应。   仔细想想许乘轩说得对,他单方面离开了裴靳砚,那就不能再缠着对方。   看病的事他会更小心,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叙白为了让自己不去打扰裴靳砚,开始处理停滞很久的工作。   调香有一堆事情要做,各个公司都在联系他,包括裴靳砚的公司。   “呼......”叙白用力吸烟,抽完才去到基地的调香室,没日没夜地调香。   一旦忙起来会忘记很多事情,也能让他在疲倦中暂时忘记思念。   一周后,裴靳砚的助理送来一份项目。   “裴总,重要加急文件。”   裴靳砚接过来一看,是一款香水,【妄想终点。】   “这是?”   “是叙白先生的香水,因为和公司签过合约,要在时间内调出一款合适的香水,这个项目是商量过的, 您看看如果没什么的话......就开始做了。”   助理声音越来越小,当初给叙白的权利很大,他调香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只要调他自己喜欢的就 好了。   一直等不到总裁说话,助理心虚地擦汗,“那个、总裁,您的意思是?”   裴靳砚眉眼深邃,直接在文件上签了字,“ 一切照合同来。”   “是!”   “出了样品第一个先给我。”   “好的没问题!”   人出去后,裴靳砚捏了捏眉心,他最近一直国外的公司,腿已经好了,但还是坐着轮椅,习惯了,也就 不愿意再做出改变。   妄想终点。   叙白你是什么意思。   他去Relive心理工作室的次数更少了,有些事情做多了,也会觉得自己无聊。   大雪那天,叙白很想裴靳砚。   看着闷了几天的鹅毛大雪飘飞,他的心情好像跟着变得轻松了。   好几天没见裴靳砚了。   今天想见一面,然后和他说一声今天的雪好漂亮。   打开视频监控,领带夹上的追踪器摄像头还没被拆掉,叙白松了口气,心跳也愈发不安悸动。   他偷偷摸摸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画面对着房间,但是没有看到人,叙白有些失落,不过还好没有被扔掉。   “今天吃火锅好不好?”   一听到这个声音,叙白整个人一愣,随之而来的怒意将他侵蚀,忍不住对着手机说:“裴靳砚你家里怎 么可以一直有男人!”   “我太想吃肥牛了,减肥太痛苦了,我要放弃了! ”那个年轻男人咋咋呼呼,可听着就是在撒娇!   “想吃就吃,身体最重要,饿坏了胃有你受的。”裴靳砚沉稳的声音响起,太久没听到了,以至于一听 到,叙白就想哭了。   真坏了胃的人,现在可怜兮兮地在暍粥,也没人安慰。   叙白吸了吸鼻子,用力揉着有些泛湿的眼睛,自言自语地抱怨着:“裴靳砚,我本来打算和你说一声雪 很漂亮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你有美人在怀,哪还顾得上雪不雪的!”   “哥,好可惜啊。”年轻人忽然说,“我记得那块玉在雪里可以发光的,因为构造的问题,可以投出一束 鲜花的。”   叙白连忙仔细听着,是说那块被他偷回来的玉吗?   “明明是将来留给你媳妇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啊,好歹也要多生活几年才能放心吧,你什么时候这 么不警惕了。”年轻人抱怨着。   裴靳砚声音冷漠,但能听出几分无奈,“我妈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本来也是给他的,给了就是给了,没 那么多事。”   叙白却犹如雷劈地惊住了,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往老大办公室跑去。   怎么都没想到是裴靳砚妈妈做的!还是给媳妇的!   “叙白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啊!”叙白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其实很多事情都暴露出了细节,他没有仔细去想,他辜负了裴靳砚!   碰——   盛墨看着气喘盱盱撞门进来的人,“有事?”   “有! ”叙白大步走过去,嗓子眼干涩的有血腥味,“玉还在不在!”   盛墨看着桌子上的盒子,挑眉。   叙白把盒子宝贝地揣起来,放下一张卡,“这块玉我买了,算我任务失败。”   “买家我都联系好了,你现在给我犯什么毛病。”盛墨不悦地压着眉头。   叙白后退几步,急的话都说不清了,“卡里的钱是我一直的工资,几千万总是有的,我都给你,这块玉 是我的!老大你又不缺钱丨也不怕惹事,你就让给我吧!”   “凭什么给你?强买强卖任务成不成功都一个人说了算?给我过来!”   叙白把盒子塞进衣服里,那架势绝了,出去打架都没这么坚决过,“我老公给我的!”   盛墨一头黑线:操……   “反正东西我拿走了,你要实在不同意我就离开JS基地,你让人来追杀我,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东西不 可能给你!”   盛墨手里的烟都掉了,这小兔崽子是不是疯了?   最后那个得意的笑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多像一个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   叙白拿着东西回了房间,仔仔细细看了看,确定没坏,他也不敢多摸,实在是太漂亮了。   也难怪裴靳砚会生气了,到现在都没在网上提过他的名字。   网友都说像陌生人一样了。   叙白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好,想着自己对裴靳砚做过的事,他没把自己当成仇人就是好的了。   玉和信放在一起,底部压着结婚证,这就是他现在最珍贵的宝贝了。   Relive心理工作室。   这是裴靳砚第三次过来了,医生依旧不在,虽然上次是有些不愉快,之后他一直在忙工作的事,过这么 久了,也该忘记那些争执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医生身体还是不太好,他昨天过来了,把治疗方案给了我。”托马斯说着把一 份文件夹给了裴靳砚。   “他让你先看看,觉得哪里不满意就和他说,事关你的身体,我们的医生想用最安全稳妥的方式让你痊   愈。”   裴靳砚看着内容,里面标注清晰,把每一种可能都写到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阴沉沉的像要杀   人。 第五十五章 见面了   叙白忙了几个日夜,几乎没有睡觉,直到把治疗方案全部弄好才觉得心安。   瘫在床上半昏半睡着,接到了托马斯的电话。   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听到了没有。”托马斯等了很久等不到他的回话。   叙白动了动嘴巴,干巴巴地说:“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   他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手机从手里滑落都不知道。   他觉得心脏不太舒服,被铁钩子狠狠勾着往出扯,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闷哼一声。   托马斯说:裴先生不用你继续看病了,他觉得不合适,看了治疗方案以后,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叙白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哭不出来,但是特别难过,身体里空荡荡地灌冷风,他明明热出一头的汗,可 就是觉得冷,身体一阵阵的发抖。   裴靳砚是认出那是他写的了吧。   他忘了把自己的字体改一改。   叙白蒙着脑袋,怎么就忘了呢。   与此同时。   裴靳砚没去工作,从心理工作室离开后就去了酒吧。   “哥你怎么了。”   裴靳砚烦躁地推开面前的人,大口灌酒,眉眼不善,浑身冒着戾气。   “哥,真别暍了! ”年轻人去抢酒杯,“你酒量可不行,暍醉了我又没办法带你回去。”   裴靳砚挥手把他推开,一脸冷漠,情绪差到了极限,徒手捏碎了酒杯。   年轻人不敢动了,看着破碎的酒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他坐在旁边小声嘀咕:“你说说你干嘛要生闷气,最烦你们这些直1,有事总是藏着掖着,自己生气了再 反过来说是别人的错。”   “曾皖之,你没事别在我眼前晃悠,滚一边去!”   年轻人是曾皖之,裴靳砚的弟弟,姑姑家的儿子,这几天找他来国外玩。   正巧知道了和叙白的事,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已经分手的嫂子,没什么好感。   “这么凶干什么啊......”曾皖之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担心你,看你分个手分出毛病了。”   搞得谁没分过手一样,也没你这么要死要活的。   “再说今天不是去看病了吗?没见到人就算了呗,至于这样的。”   裴靳砚拧眉,直接拿过一瓶酒开始暍,他酒量的确不好。 可他一想到叙白制定出的那份治疗方案就觉得一肚子火气。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他是吗。   他这样上赶着找到他,结果就是这样?   不见面,以后都不想见面了吧。   叙白这样躲他,让他心累。   叙白像是变了个人,积极工作热爱生活,精神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   “小白,吃辣条吗?”许乘轩举着辣条试探地问。   “不了,准备一下去见第三基地的老大。”叙白说。   许乘轩看着他的衣服好像又肥了,“小白你怎么更瘦了,最近胃口不好吗?”   “挺好的,今天结束后想吃炸鸡。”叙白笑着说。   许乘轩皱眉,去开车。   车旁边站着一个人,宁鹤卿。   宁鹤卿掐灭了指尖的烟,“你们两个小心点,第三基地的老大谁也没见过,其实应该让我去。”   “别小看人啊。”许乘轩一开车门就把他推开,“谁还不是基地的老人了。”   宁鹤卿看着他,最近一直没机会好好说话,两人自从那天吵架后就再没独处过。   “乘轩,有事联系我,我在界限外等你们。”   许乘轩翻了个白眼,系安全带一脚油门轰出去。   叙白摇下车窗给宁鹤卿比了个0K的手势让他放心。   大家都有一笔糊涂账啊。   叙白转头看着许乘轩愤愤不平的样子,“你和宁鹤卿这次冷战挺久啊。”   许乘轩自嘲地笑,“还不是因为知道怎么都不会分开呗。”   有两个家族这条线连着,他们谁都逃不开。   叙白叹了口气,还是别轻易碰感情的好。   “你呢,怎么想开的。”   叙白看着窗外笑,眼眸稍稍弯起来,“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了,我喜欢的不是时候,错过了就该放   再这样自私的喜欢下去,才是真的很过分。   “你能看开就好,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了。”许乘轩开玩笑。   叙白也跟着笑笑,“还没摸清第三基地老大的性格,去了别太张扬。”   “不会不会。”   叙白对此表示怀疑,老大为什么喜欢让许乘轩和别人见面?   因为这个小作精是花蝴蝶,招蜂引蝶的本事不要太厉害。   许乘轩开车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他们的车后面跟着自己的保镖,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进去。   叙白和许乘轩被人引着一路走到顶层,那个人退下去,“老大就在里面,二位请。”   雕花大门很重,叙白单手撑着门把往里推,悄无声息,露出房间里的地毯。   他轻踩上去,软绵绵的很舒服,环境同样很静谧,笑着走进去看向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   接着就整个人僵在原地,笑容尴尬。   第三基地的老大是,裴靳砚?!   裴靳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门缝渐大,看着他的白西装出现在眼底,看着他闲庭信步地走进来。 然后对视。   没有惊喜,只有惊惧。   裴靳砚牙关紧咬,见面对叙白来说居然是一件让他恐怖的事情?   他瘦了很多,之前虽然也瘦,但是很匀称骨骼漂亮,不像现在一张脸都更小了,下巴都尖了。   许乘轩进来也愣住了,叙白的老公?   他在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说话打断两人,但这么多手下看着,叙白要是当众犯蠢就......   “你好,我是叙白。”叙白已经调整好自己,笑着冲裴靳砚伸手。   裴靳砚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目光倨傲,这种傲慢的气势一时间让两边的人有些剑拔弩张。   叙白笑了一下,眼眸轻弯,正要收回手。   就看裴靳砚从沙发上起身,一下子拉紧他的手,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到他面前甚至有了压迫感。   因为叙白实在太瘦了,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   裴靳砚捏着他的指骨,才更清晰地知道他瘦了多少。   这双手他之前吻过多少次,在床上十指紧扣,却没有像现在这种疏离的相握。   “裴靳砚,第三基地的首领。”   叙白点头,心里无比震惊,可他向来习惯隐藏情绪,“裴先生真是一表人才,我们对第三基地早就耳 闻,今天才见第一面。”   裴靳砚又不说话了,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一直盯着叙白看。   “那个,你好,我是许乘轩。”许乘轩的手伸过去,硬生生插在两人中间。   让手下人看到怎么办?   两个基地的大佬偷一一情吗!   叙白先松幵手指,裴靳砚跟着松开,只和许乘轩轻握一下就放幵。   他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聊事情。   叙白却莫名有了一种厌烦的情绪,所以裴靳砚在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现在这个见面应该也是他安排 的。   所以他既然什么都知道的话,那就一直在看自己笑话了?   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还那么愧疚地以为伤害了裴靳砚。   “你们第三基地想要什么。”叙白笑着问,不再客套直接说,闹崩就闹崩,怕什么!   “想要的不多。”裴靳砚淡漠地回答。   叙白哦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得看看我们SJ基地愿不愿意退后一步跟你合作。”   “虽然第三基地是做的不小,但我们也没在怕的,你上来就提高要求的话,那我们就没继续聊天的必要 了。”   叙白态度稳定下来,他身后的人也才安定下来。   他和许乘轩代表的就是SJ基地,他们态度一旦不稳,才更容易出事。   “SJ基地我无意冒犯,如果二位有仔细观察的话,应该看出来了,第三基地莽了很多地方,唯独和SJ基 地保持着良好的沟通。”   “你早认识盛墨了是吧。”叙白又问。   裴靳砚笑了 _下,挑眉点头,“对,见过面了。”   “那今天这算什么?还有见面的必要吗?还是说今天要促成什么合作。”   裴靳砚沉闷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出奇的好,他太久没见到鲜活的叙白了。   生气的样子让他想狠狠晈一口。   看来也不是对自己没感觉了。   裴靳砚挥手,身后有人递过来一份文件,他拿到叙白面前。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当然要拿出点东西来。”   叙白不接。   许乘轩接过来,一看就惊住了,第三基地从苏印治那里抢到的珠宝生意,现在全部送给SJ基地?   这是什么操作?   他推了推叙白,点着文件里最重要的几个字指给他看。   叙白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头冒火,今天这事分明就是盛墨和裴靳砚联手整他!   “我去下洗手间,你谈吧。”叙白冷着脸去了旁边的洗手间。   怕再不离开就要当成掀桌了。   许乘轩和裴靳砚对视一秒,裴靳砚说:“你直接签字就好,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SJ基地手下蠢蠢欲动,是不是要去洗手间欺负人了!   许乘轩让他们稍安勿躁,慢条斯理地暍着茶,“出不了事,都安分点。 看看人家小两口解决感情问题,动辄就用了两个基地来玩。   作者有话说   感谢@腐女的小可爱送的月票,么?   大家:你不是说你要是主动找叙白,你就是狗吗?   裴靳砚:汪。   明天是甜的~!明天见。 第五十六章 你还不是找了别的男人!   叙白进到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一直在做深呼吸。   不该生气的,他是没道理生气的,先做错的是他。   叙白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神经绷紧了,他牙关紧晈着,觉得头疼得厉害。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暴躁。   裴靳砚原来什么都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是他。   他们两还真是谁也不吃亏,都瞒着对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坦诚,也就没什么资格说对方了。   洗手间的门传来声音,叙白赶忙调整情绪,却从镜子里看到了裴靳砚。   他就这样从轮椅上起身,迈着大步朝自己走来,冷沉的黑眸里只有自己。   叙白拧眉,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在被激怒的边缘。   他错身就要从裴靳砚身边走开,不想谈话。   裴靳砚挡在他面前,他向左走他就往左,他向右走他就往右。   叙白还是低着头,抬手狠狠推开裴靳砚,不发一言。   裴靳砚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转身压在墙边,扣住手腕。   “放开!”叙白狠狠挣扎,但就是像被焊住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裴靳砚脸色愈发冷沉,严肃地问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叙白动了动嘴,忽然间哑火,低着头不再说话。   多少脾气都散在这句关心里。   可他现在分不清裴靳砚是不是又在套路他。   “和我分开不是很高兴吗,怎么连饭都不好好吃。”裴靳砚皱眉扣住他的腰身,之前的触感消失殆尽, 现在干巴巴的只剩骨头。   叙白这样子像是瘦了十多斤,西装穿在身上都有些宽大。   “不用你管。”叙白梗着嗓子说话,“放开我,我的人还在等我。”   裴靳砚反而把人抱紧,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让他心疼。   不管之前有多生气,现在看到这只把自己折腾坏的小兔子,还是心疼了。   “走的时候迫不及待,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开心。”裴靳砚抱着他说。   叙白用力抿唇,疯狂挣扎也无济于事,压低声音叱责道:“裴靳砚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现在的身   份……”   “给我看病的时候为什么偷亲我。”裴靳砚问。   他抱紧怀里的人,说话的时候嘴唇在他脖颈上摩擦。   叙白语塞,善于辩驳的他在这一刻变得不会说话,“我、我没有!”   “你有,你吻了我的泪痣。”裴靳砚说。   叙白攥紧拳头,呼吸急促到身体缺氧发抖,“你知道为什么还......”   “因为你不想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   “叙白,你以为你戴着面罩和口罩,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裴靳砚自信笃定,却又格外珍惜。   “你知道你吻我的时候,我有多想亲你吗。”   叙白耳尖红了,他们不在隔间里,就在洗手台边上,一进来人就会看到。   “别说了......你先放我......晤!”   裴靳砚深吻着他,堵着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亲吻他想念许久的爱人。   叙白渐渐沉沦,手臂搭在裴靳砚的脖子上,踮脚回应。   他们很久没有恩爱了,一亲就有了反应。   叙白气喘盱盱地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没力气说话了,可在下一秒他突然睁眼看裴靳砚。 “不......不要!裴靳砚你的手......啊......”   叙白身体一软跌落地靠着裴靳砚的手臂,裴靳砚把人半抱着进了隔间,手更深入的探了进去,看到叙白 隐忍的表情。   叙白想推幵他,但是手指又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死命地晈着下唇,忍住破口而出的轻呤。   “轻、轻一点!疼......”他往后靠着墙边,用力揪住裴靳砚的衣服,呼吸急促。   裴靳砚没有松劲,在他耳边说道:“这是惩罚,好好疼着。”   “晤......”叙白已经被欲望折磨的昏了头,眼眶猩红泛着泪光,嗓子眼里忍不住挤出一些哭腔。   裴靳砚手劲太大了,真的好疼!   可远远不止这些,裴靳砚咬开他的衬衣扣子,深邃的目光盯着叙白锁骨上的伤疤,他的吻印了上去。 然后松了手把叙白整个人翻过去,解开自己的扣子。   “裴......啊!你疯了吗......这是在外面! ”叙白又急又气,可是不敢大声说话。   裴靳砚笑着晈住他的耳朵,“宝贝,远远不够,谁许你离开我还不乖乖回来的。”   叙白心里话憋了好久,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你还不是找了别的男人!”   “嗯?”裴靳砚一边动一边笑,唇一直贴着叙白,“监视我?”   “滚蛋! ”叙白有点想哭了,“不要碰我......”   “曾皖之,我姑姑的儿子,我的表弟,来这边找我玩。”裴靳砚声音带笑,“我解释的算清楚了吗?” 这下轮到叙白哑口无言了。   两人从洗手间出去,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许乘轩看着叙白这面色红润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还用猜吗,“和好了?”   叙白冷哼一声偏开脑袋,不理会那个也是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人。   一出来就装得人模人样,坐着轮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许乘轩简直没眼看,给叙白拉了拉衣领,挡着上面的吻痕,“那既然今天谈得差不多了,咱们就撤   吧。”   叙白直接起身,但是腰一酸又跌坐在沙发上。   他脸红地转头,不去看裴靳砚的表情,可就算不看也知道他在笑!   许乘轩把人扶起来,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是真的没想到来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吃狗粮,真是怕饿着他。   回到车上,许乘轩叹气:“你看起来特别满足。”   “我没有!”   “啧啧啧,两个多小时,我在外面都快睡着了,你们就不能出来再......”   “说了没有!开你的车。”   “搞了半天我今天就是个司机。”许乘轩说着就笑了,睨着叙白,“其实挺好的,你看看你们两个,分幵 都还想着彼此。”   不是只有一个人痛苦,那就是爱情啊。   叙白手还捂着发烫的脸颊,不说话。   想着刚才在洗手间被逼着道歉,他就觉得脸红,之前从不知道裴靳砚这么会玩。   叙白回到基地之后,只和盛墨说了一句话:“之后第三基地的事我不跟了,你爱找谁找谁。”   苏印治得到了珠宝生意被抢走之后都没这么意外。   “你说裴靳砚把这件事给了 SJ基地。”   “是的,他们关系似乎很好,一直有联系,盛墨和裴靳砚明明没见过几次,但我们的眼线说这两个组织 很和谐。”   苏印治笑了,眼眸泛着阴森的光,“好了,我知道了,生意丢就丢了吧。”   他可不打算因为这件事和裴靳砚闹矛盾,那条疯狗他不想惹。   珠宝生意是大头,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让他和裴靳砚闹翻。   助理出去后,苏印治动了动脚,看着跪在桌子下面的人,“看看,都是因为你,你说你要怎么赔偿   我。”   他用脚尖抬起叙麟的脸,叙麟的手被反绑在背后,脖子上有细铁链子,上面还镶着钻。   苏印治抚摸着他的脑袋,像是对待一只心爱的宠物。   “所以要乖一点听话,不要惹我生气,懂了吗。”   叙麟早已麻木,他现在双腿残废,膝盖骨已经断了,右眼也瞎了,还被当狗一样整天拴着,生不如死。 苏印治拿过一盒牛奶,把吸管放在他嘴边,“自己暍,还是我灌你?”   叙麟毫不犹豫地晈住吸管大口暍着。   和这个疯子一直呆在一起,他已经知道苏印治有多变态,像个精神病患者,想一出是一出,打起人来更 是没分寸。   他不会被打死,不听话就只有无尽的伤口,反复在生死之间挣扎,真的倦了。   当初被裴靳砚打了一枪,他以为自己会死,可苏印治救了他。   救了他又开始折磨他,害怕他逃跑还被栓了链子,皮肤里装了定位。   他一辈子都无法从苏印治手里逃走了。   “咳咳咳咳......”叙麟突然被喷了一脸的奶,呛咳不已,抬头看着这个忽然发疯的人。   苏印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自己这边狠狠拉近,“我在给你喂食,谁许你走神的。”   叙麟好不容易停了咳嗽声,大口喘息着,麻木地说:“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阿......”苏印治看着他笑了,轻轻抹掉他脸上的奶渍,“叙麟你要清楚,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是   我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是我的。”   叙麟笑,“是,我的主人。”   “你是我的狗,别再惹我生气。”苏印治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你就只会这些刻板的说辞吗! 一张面瘫 脸,让谁难堪?”   叙麟笑了起来,右眼黯淡无光,他往前爬了爬,下巴搁在苏印治的腿上,“主人不要生气了。”   苏印治捏住他的下巴,附身亲吻,可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是惩罚,两人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苏印治感觉到叙麟越来越没有生气了,像一个木偶人,他说:“叙麟,你是不是很想弄死叙白?”   作者有话说   隔壁ABO也开始日更喽,感兴趣的姐妹可以去看下。   明天见。 第五十七章 是我愿意把你宠的肆无忌惮   SJ基地。   自从和裴靳砚摊牌后,叙白就开始了正大光明偷窥的日子。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枚领带夹每次都能放在刚刚好的地方。   他还以为是裴靳砚有多想他,看着领带夹睹物思人。   原来都是套路,分明就是裴靳砚知道他能看到,故意让他看的。   叙白这么一想,恶狠狠吃了一口大饭,看着里面那个叫曾皖之的,粘着裴靳砚,不是搂胳膊就是搂腰 的。   作为弟弟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你哥他可不是直男啊喂!   许乘轩在一旁看着这个咬着勺子不放的人,一脸无语,“你吃饭就好好吃,老大都给我下了命令,让你 不能再瘦下去了,说你有损基地形象。”   “阿。”叙白冷笑。   许乘轩是有点担心叙白的,因为他瘦太多了,手术之后胃口一直不好,没想到现在脑子也不好了。   看着叙白咬着勺子生气的模样,颇有一种养儿子失败的挫败感。   叙白看着手机,画面晃动,下一刻就转到了浴室,镜头正对着裴靳砚的身体,视频里上演着脱衣舞......   “哎哎!怎么流鼻血了! ”许乘轩连忙拿了纸过来给叙白擦鼻子,“上火了还是又病了。”   叙白关了手机,仰着脑袋羞愤地闭上眼睛,“没事。”   手机震了两下,叙白心里预感到了什么,拿起来一看。   裴先生:【好看吗?】   嗤,自恋。   裴先生:【怎么关了不看了,想不想我?不继续看看我是怎么想你的吗?】   叙白再次把手机扣在床上,耳尖都红了,浑身冒热气。   不是一次了,裴靳砚已经这样玩过他好几次了!   不管怎么说,和第三基地交涉的事情,还是交给叙白来负责了,许乘轩懒得吃狗粮,才不跟着掺和。 两方交涉,必定跟着保镖,在外国没了当初互相隐藏的缘故,他们大大方方地在饭店见面。   裴靳砚让自己的保镖站在外面,不必跟进去,然后看着叙白。   叙白当然不能输,让自己的人也等在外面,拿过文件夹先一步进了饭店。   裴靳砚跟在他身后,神情带笑,黑眸柔和。   落座后,两人都没急着谈生意拿着菜单点菜,叙白近来有个毛病,就是看着裴靳砚才能吃得下饭,每 天看监控的时候,就和追电视剧一样。   现在真人都坐在他对面了,要好好吃一顿。   “波士顿龙虾、菲力牛排、奶油蘑菇汤再来个土豆泥和冰激凌。”叙白满足地点好餐。   裴靳砚说:“龙虾换成姜汁牛仔骨,奶油蘑菇汤换成南瓜豆腐浓汤,冰激凌也去掉。来两份同样的   餐。”   叙白正要炸,裴靳砚先瞪着他,“自己的胃什么情况还用我提醒?生冷海鲜都不能碰。”   在裴靳砚强势要求下,叙白只能作罢,转头看窗外。   好吧,他必须承认,有点想念这个管着他的裴先生。   “叙白,手术的时候害怕吗。”裴靳砚先幵口。   叙白无聊地抠着手指,“小手术,没什么好怕的。”   “可我前两天知道的时候,心跳都吓停了。”裴靳砚沉声道,然后不顾叙白的意愿强行拉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软,指骨很细,不清楚是因为天冷还是紧张,他的手心很凉。   “我很后悔,我没在第一时间找你,我是有点想给你点教训,让你主动回来。”裴靳砚看着叙白,语气 愈发认真,“但我心疼了。”   叙白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悸动不安,难以畅快的呼吸,怦怦怦地吵得心烦。   眼眶在不知不觉间变红了,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那些被他藏在深处不敢表露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 崩塌。   “我本意不想让你受伤,知道你在外面过的不好,我比谁都心疼。”   当他看到叙白离开他过得不好,只有心疼和难过,只想抱抱他,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保护了那么久的人在外面流浪,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叙白,我一直在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现在依旧给你,你要不要说。”   裴靳砚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   他给叙白的感情一直都是直接的。   叙白用力吞咽着口水,舔着干涩的唇,_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眼沙哑到说不出话来,“......对不起。”   他早就应该道歉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裴靳砚温和地看着他,“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愿意把你宠的肆无忌惮,我喜欢那 样对我为所欲为的你。”   叙白的眼泪很快掉下来,他用一只手捂着脸,不想让裴靳砚听到他的哽咽声。   “如果你还、愿意听的话,我想全部告诉你。”   那些好的坏的龌龊的,他想全部告诉裴靳砚。   不再担心他是不是会走,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很脏......都不考虑这些的,全部告诉裴靳砚。   裴靳砚起身走到他身边,抽了纸巾给他擦脸,冷沉的眼神只有在看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宠溺。   “你慢慢说,我愿意听。”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再顾忌被谁听到,不再考虑每句话之后要怎么样才能圆回来。   叙白把自己点点滴滴告诉裴靳砚,包括被叙麟欺辱,那些他以为见不得光的瞬间,现在全部摊开以后, 好像变得微不足道。   航脏的过去只是被温暖的太阳晒了晒,被爱自己的人温柔地注视,就在顷刻间消弭。   “所以你当时听到了叙麟说的话,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你不敢面对我。”裴靳砚说。   叙白低头点了点,“还有我拿玉只是任务,我不知道那块玉对你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他就更觉得对不起裴靳砚。   裴靳砚弹着他的脑门,“我说过很多次,让你相信我,都听狗肚子里了。”   叙白搅着浓汤,用手背抹掉眼泪,“对不起,还是要说对不起。”   因为错的实在太离谱。   尤其在面对这么温柔这么爱他的裴靳砚之后,才更觉得自己有多愚蠢和过分。   裴靳砚笑着叹气:“那能怎么办,我自己宠的,也只能让我继续宠下去了。”   叙白忽然转身扑到裴靳砚怀里,眼泪和鼻涕统统擦着他衣服上,用力环住他的腰,闷声问道:“那你还 要不要我了。”   裴靳砚笑了,揉着他的脑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我认错了,你还能要我吗,这次换我追你吧。”叙白又想哭了,他也太对不起裴先生了。   见面这几次都一直在耍性子。   裴靳砚低头在他耳边说:“追我就不用了,今晚摆弄你的时候,不许说疼,不许说停。”   叙白红着脸往他怀里钻了钻,“......行!”   一顿饭吃饭,两位大佬再次甩下保镖去了叙白的家。   “很久没回来了,有点乱,沙发上有灰......晤! ”裴靳砚一刻也等不及了,推着人进到浴室里,含糊不清   地说:“这里干净。”   叙白许久没有被他这样狠狠弄过,做到一半就体力不支地软了身体,被裴靳砚捞在怀中。   “啊......你轻点啊......我不想了,你放开我吧......”叙白哼哼唧唧地耍赖。   裴靳砚抱着他进了浴缸,温水很舒服,他力道却不减,在背后吻着叙白的蝴蝶骨。   “在Relive心理工作室的时候不是挺主动?还亲了我。”   这件事是不是过不去了,叙白欲哭无泪,裴靳砚说了几次都那么自豪。   “叙白,我第一次去Relive心理工作室的时候,就是为了找你。”裴靳砚一边吻着一边说,“没想到你兜 兜转转早就到了我身边。”   “所以你天生就是我的。”   叙白全身又酥又麻,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心里流过一阵暖意,要命的土味情话,要命的心动。   “有点疼......你慢一点啊。”叙白在他背后划出一道道红痕。   裴靳砚笑了,捧起叙白的脸,看着他迷离的眼神,“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你留在裴家,留在我身边 吗?”   叙白抱住他的脖子,呼吸微喘,“因为、我可以治好裴先生的头疼,因为我长得好看。”   “是你骨骼很美。”裴靳砚语气带着磁性,低沉地在他耳边响起,“锁骨、蝴蝶骨都精致的想让我狠狠弄   你。”   叙白腾出手戳着他的泪痣,“搞了半天,我以为的一见钟情,还真是见色起意......”   两人在笑声中相拥接吻,他们这次是真的得到为了彼此,不再有距离。   “所以我的催眠师只能是你,让我想起十岁之前记忆的人,只能让你来做。”   两人在那晚之后,就住到了一起,叙白还是会去基地,但是会把入赘的老攻带进去。   时间一久,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个外来人。   SJ基地和第三基地这两大基地居然就这么联姻了,势力可想而知,覆盖范围之广,数都数不过来。 裴靳砚的身份也早瞒不住了,自从两人什么都不顾地暴露之后,国内的粉丝们也都知道了。   纷纷祝福两人百年好合,不要再吵架了。   与此同时大受震惊的还是裴家,谁能想到这个残废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五十八章 听说嫂子酒量很好   裴晚霄找到裴江泽,“裴靳砚的事你打算怎么做?这个小兔崽子真的藏太深了,我们居然谁都没发 现。”   “你说会不会是假的?被人别有用心来诓我们的,你也看到裴靳砚之前什么样,那就是一个残废,站都 站不起来......”   裴晚霄看着自家大哥,眉眼凌厉,“你在想什么!都已经那么清楚了还用怀疑?他的腿多半也是装得, 要么就是已经治好了。”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连资金都没有,怎么认识的那些人,那可是第三基地! ”裴江泽始终难以   相信。   第三基地可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在五年前出现,三年时间迅速扩大,嚢括了许多生意,明的暗的, 还有那些不可见人的都有接触。   到现在为止已经可以和SJ基地和苏家集团抗衡。   那两个基地背后的大佬都有背景,也已经出现很久了,和第三基地的情况完全不同。   “我看你是真蠢!你没看到SJ基地的叙白?叙白是调香师,还是酒庄的幕后老板,你该不会还以为他们 在一起是巧合吧。”   裴江泽愣住了,看着裴晚霄,“你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认识?互惠互利。这样的话我们还能做什么?”   “你听我说,我们一起去找爸,让他把想办法把裴靳砚的财产拿到裴家来,那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东   西。”   裴江泽一脸为难道:“我的权利都被爸收回了,前段时间给公司出了事,爸现在都不想见我,我不去惹   火。”   裴江泽虽然是老大,但最窝囊没脑子,现在怂的缩着脖子一动不动。   裴晚霄狠狠点着他的脑袋,“放到手边的东西不知道拿,我看你就是傻,听我的!我们一起!”   两天后,裴靳砚带着叙白回了裴家。   奶奶看着叙白忍不住红了眼睛,拉住他的手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叙白愧疚地低着头,“奶奶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任性了,我不会再走了。”   奶奶忍着眼泪,这么高兴的日子可不能哭,“奶奶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专门喂你这只小馋猫!” “谢谢奶奶。”叙白动作稍有犹豫,然后慢慢靠近奶奶,手臂环住奶奶的肩膀,“奶奶我会孝顺你的。 自从妈妈离开后,奶奶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长辈。   拿着玉离开裴靳砚的时候,他总会想到奶奶,会陷入自责。   “乖孩子,受苦了。”奶奶拍着他的手,“走,看奶奶给你买的新衣服去!”   “嘻嘻好,谢谢奶奶?”叙白甜甜地笑着,挽着奶奶的手臂跟着她去了房间。   裴靳砚完全被忽视,笑看两人离开,他像个透明人一样。   “靳砚来了?”裴晚霄走上前打招呼,“今天这饭局是我组的,想着这么久了都没有一家人完完整整地吃 过一餐饭。”   裴靳砚笑:“还是三伯父有心。”   “你这腿好点没有?我认识个很厉害的骨科专家,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   裴晚霄忽的拍了下大腿,笑着说:“瞧我这脑子,还把你当成要被家里保护的小孩儿,你现在的人脉可 比三伯父广多了!”   早在要来吃这顿饭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要做什么了。   “靳砚还是你厉害啊,我早就看你气度不凡,身体上的缺陷当然不会成为你的阻碍。”裴晚霄夸起来没 个完。   裴靳砚只是淡笑点头,他在家里一贯喜欢保持沉默。   之前只会觉得是他自卑难堪不爱说话,现在却有了一种瞧不起人的感觉,话都懒得说。   “靳砚啊,第三基地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不知是哪位贵人引荐呀? ”绕了半天,裴晚霄可算是问出了最 想问的。   裴靳砚扯着腿上的毯子,“不需要贵人,有钱就行。”   钱?裴靳砚才有多少钱,就是算上裴家留给他的财产,他也弄不出那么大的基地啊。   “那靳砚你是......”   “靳砚来了?”裴军德在院子里钓鱼,此时戴着草帽拎着鱼竿回来。   裴靳砚笑着问好,裴靳砚晃着水桶,“今天给你们吃我亲自养的鱼哈哈哈。”   裴晚霄不方便再细问,有些事他想单独和裴靳砚说。   人陆陆续续地到齐,饭菜也快好了,裴靳砚去叫奶奶和叙白吃饭。   房间里。   叙白被奶奶换上了一身奶白色的睡衣,帽子上有两只兔耳朵,尾巴上还有一个小绒球。   “可爱!我孙媳妇太可爱了!”奶奶拿着手机拍照。   叙白撅着屁股逗奶奶开心,伸手抻着耳朵,做了个无敌可爱的表情。   房门就这样被推幵,裴靳砚看着奶白的小兔子,只觉得下腹一紧,攥紧拳头。   “啊! ”叙白羞耻地捂着脸,一松手两只兔耳朵软趴趴地掉下来。   他一个大男人,一米八的个子,被看到这个样子不要面子的吗!   “啊呀?靳砚快看小白超级可爱的! ”奶奶举着手机朝裴靳砚招手。   叙白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不要,欢快的歌声就从手机里传出。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奶奶! ”叙白伸手捂着手机,“这是我们的秘密!”   “秘密归秘密,但靳砚又不是外人呀,有什么不能看的。”   裴靳砚看着毛茸茸白嫩嫩的叙白,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说:“小兔子?”   奶奶多有眼色,冲两人挑眉,“我去看看厨房什么情况,你两快点下来哈,别耽误太久了。”   说着就出了门,还不忘给他们把门带上。   叙白捂着发烫的脸,“我只是想哄奶奶高兴,听说我走了之后你的身体不大好......”   “那你怎么不哄我开心。”裴靳砚没有松开他的兔耳朵,语气不悦。   叙白张嘴,笑眯眯地说:“咱两谁和谁呀。”   “我当时差点就死了,头疼昏迷了一个星期,然后吃不下饭,犯病的时候一直在撞墙,你看我的手腕还 有手铐的痕......”   “小、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幵。”不等他说完,叙白就僵硬地笑着,摆弄着耳朵,搔首弄姿装可爱,粉 红的小脸在白色绒毛睡衣里显得更可口。   “不幵不开就不幵~妈妈没回来......”   “爸爸回来了。”裴靳砚搂紧他的腰,深嗅着他身上的香气,沉闷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爸爸回来了,快 点给爸爸幵门。”   叙白:..   两人下楼的时候,叙白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那套小白兔的睡衣已经被裴靳砚叠好装起来了。   “这是咱们一家人第一次这样吃饭。”裴晚霄说,“举一个。”   叙白跟着裴靳砚的动作,一边暍酒一边观察人。   裴江泽是大哥、裴晚霄是三弟,那中间坐着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裴靳砚的二姑,裴久馥。   也是裴靳砚表弟曾皖之的母亲。   这个二姑看起来雷厉风行的样子,短发红唇很有气势。   叙白的胳膊忽然被撞了一下,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有个人坐在了他身边,“你好啊,嫂子。”   叙白看着曾皖之,在视频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整天黏着裴靳砚,怎么看都像个0。   “你好皖之。我不知道你来,不然就给你带个礼物了。”叙白笑得大方,真是一副嫂子样。   曾皖之不喜欢他,玩了人就跑,还不知道这次回来又想弄什么么蛾子。   “听说嫂子酒量很好。”   “一般般啦。”叙白一笑眼睛就弯了起来。   曾皖之倒了满满两杯白酒,“我要感谢嫂子对我哥的救命之恩。”   这话里的讽刺,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但叙白不生气,这弟弟心疼哥哥,替哥哥出气,是个好孩子。   裴靳砚正要阻止,就被叙白按住大腿,叙白笑着和曾皖之碰杯,“说得对,我可是你哥的命。”   曾皖之一头黑线,这人说话有毛病,看我不把你暍倒,让你说几句真心话出来!   然后两人就开始在饭桌上敬来敬去,一会儿功夫干了两瓶白酒。   “哎呀呀这两人怎么收不住呢。”奶奶指着裴靳砚,“还看呢,不能再暍了,等会儿身体要难受了。”   裴靳砚目光带笑,听着叙白一句接一句的,“弟弟不要操心了,你哥永远是我的。”   “我和你哥感情好得不得了,死都不会分开的。”   曾皖之哪可能是叙白的对手,暍到现在已是极限,捂着嘴往洗手间冲去。   “弟弟?这就倒了? ”叙白笑着,手里转着酒杯,“不是要和嫂子暍酒吗?”   裴靳砚搂住叙白的腰,握住他拿着酒杯的手,“好了,不暍了,还好早上让你吃了饭。”   “还可以暍啊,好不容易这么尽兴了 ......”叙白委屈地回身,扬着下巴贴住裴靳砚的胸口,“我超厉害。”   裴靳砚一直以为他是真没暍醉,直到看见他的表情,桃花眼潋滟泛红带着迷蒙,嘴巴晶莹微张。   他一把将人按在怀里,抱到腿上,驱使轮椅掉头背对着大家,“先失陪了,叙白暍多了,我带他回去休   息、。,’   两人很快进了房间,裴靳砚立刻从轮椅上起身,把人抱到床上,“没想到你是真醉了,胃难受吗?”   “没有醉啊?”叙白笑嘻嘻勾住裴靳砚的脖子,抬起身子黏上去,软绵绵地开口,“我好爱你,裴先生。”   作者有话说   感谢@南栀...送的月票,么~   叙白:论暍酒我就没怕过谁,少爷我千杯不醉。   裴靳砚:我家的,暍醉了撒酒疯,都闭眼不许看。   月底就会完结了,提前问问大家有没有想看的番外,没有的话就不写了哦。   明天见。 第五十九章 那些隐藏在心底未能说出口的爱   裴靳砚笑着抱住小白兔,轻哄地拍着他的后背,“好好好,爱。”   叙白不满足地哼了两声,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想分幵。   “裴先生......之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裴靳砚看他这样不舒服,想着这个状态估计要很久,他坐到床上把叙白抱在自己腿中间,手臂把他圈 住。   “我对你很好吗。”他轻声问。   叙白打了个酒嗝,特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超__好__的!”   粉白的脸颊,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还有这个因为暍醉打结的舌头,可爱到过分了。   “裴先生,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叙白指着自己,“我除了长得好看......你见我第一面,我什么都没暴   露呀。”   “你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喜欢我吗?”   “啊......还是说,随便一个好看的都行呐?”   “还有还有!你凭什么能那么确定......嗝!就喜欢我呢?我都不能,我不敢。”   这个问问题的话很密,根本没有给裴靳砚回答的时间。   “你回答啊! ”叙白不高兴地打着裴靳砚的胸口,桃花眼里蓄了泪,“晤......其实就是不爱我,我就知道   不能结婚。”   裴靳砚叹了口气,看着拿自己衣服擦鼻涕的人,不打算说话了。   能和醉鬼说清楚什么。   叙白抱着裴靳砚哭了好久,然后靠在他身上抽噎着,说话更结巴了,“我......那个的时候,很喜欢你、   这样弄我......嘻嘻。”   裴靳砚愣了一下,打开手机录像,然后吻着他的耳朵,“哪样弄你?给我演示一下。”   “就......就这样啊!”叙白骑在裴靳砚身上,然后把裴靳砚的双手拉到自己腰上,“就你这样......颠、颠   我!”   裴靳砚忍着不笑,“还喜欢哪个?”   “还有这样! ”叙白听话地做着,“这样这样......这样!都喜欢!”   叙白展开双臂,猛地把人抱住,“反正是你就好,我和你说一句悄悄话呀。”   裴靳砚凑近,“说。”   “你超一一厉害的。”叙白说完就捂着嘴,脸颊耳尖都在冒着红。   裴靳砚心想真是不亏,原来叙白暍醉是这样子的,话痨就算了,还什么都想说。   “我现在想......”叙白扭捏地攥着裤子。   裴靳砚眼眸一动,把人抱得里自己更近一些,“想干嘛?”   “想、想......尿、尿。”   裴靳砚抿了下唇,忽然就被他逗笑了,把人抱去卫生间,“站好了,靠着我,用嘘嘘吗?”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解决完后,叙白去洗手,看着镜子突然又哭了,眼泪开了闸似的往出流,裴靳砚拿毛巾给他擦着,不知 道这小祖宗又怎么了。   “裴靳砚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叙白难过地说。   裴靳砚愣了一下,这是想到了他们分开的那几天?   “我就是错了啊,可你不是说特别喜欢我吗?我走就走了,你也不在乎啊......”   裴靳砚扶着他,“是不是欠你的,我还不没找你?我都到Relive心理工作室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婚姻,我妈太惨了,我妈就是完全陷在爱情里,婚姻都是牢笼,把一个人拴住、套 死,根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就是因为不相信爱情会长久......才会结婚啊。”   叙白两手撑在洗手池上,哭的不能自已,“我也是这样想的。”   裴靳砚心疼了,轻拍着他的后背,揉着背心,但是没有打断他。   叙白的所有样子他都想见到。   这样袒露心事,他很高兴。   “可是裴先生是不一样的,和他在一起,爱情不是束缚。”叙白低头说话,“很高兴,看见他就想抱一 抱。”   “谁都不可以,只有裴先生,我才可以结婚。”叙白吸着鼻子,“我好喜欢他。”   裴靳砚长叹了口气,感慨万千,轻吻着叙白的发顶,“我也爱你,只爱你。”   叙白是不清醒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只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安全,想把这些憋在心 里的事说出来。   裴靳砚在叙白稍微安稳一些后,煮了些面条,叙白的胃动过手术受不住折腾,不吃点怕是要难受。 叙白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睡觉。   裴靳砚夹着面条吹温,“张嘴,吃东西。”   叙白看了眼碗里白白的东西,“嗤......垃圾,我才不吃这个,你给我下毒。”   暍醉而已,简直像在人格分裂,哭哭笑笑的。   “不难吃,吃完奖励你一个愿望,快点。”裴靳砚用筷子去戳叙白的嘴。   叙白挑眉,凑近他的脸不相信地问他:“真的啊?那你一定能做到吗?”   “ 一定能,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买一颗星星也不贵。   叙白犹豫了,嘀咕着要不要相信他。   “祖宗,先吃! 一会儿凉了。”裴靳砚把一筷子面条直接塞到他嘴里。   叙白不知道又在忽然高兴什么,笑了,就这样一口一口把饭都吃干净了。   不过确实很难吃。   然后拉住裴靳砚的手,“我想听诗,你超爱我的那首......”   裴靳砚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喂完孩子吃饭,还要给孩子讲故事睡觉,全职奶爸是不好当。   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很诚实,抱着人,磁性的声音念诗特别好听。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 I never writ, nor no man ever loved ”   叙白已经很熟悉了,熟悉到自己能跟着一起读,然后慢慢说。   “沧桑轮回,爱却长生不改......爱恒久坚定,直到末日的尽头。”   暍醉的声音比平时更好听,晈字清晰,可能因为自己太有感觉,念起来很有代入感。   “假如有人能证明我说的不实。那就算我从未写诗,世人也从未爱过。”叙白说,“我爱、裴靳砚。”   在分开的那些日夜里,他自己说了多少次,喜欢这个人,爱他,想要永远在一起。   希望永远都不要分开。   “宝宝,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裴靳砚腻歪了一把。   一次短暂的分别,没有想到会让叙白受伤,他从未想过放手,就算在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很清楚自 己不会离幵叙白。   感情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放下的东西。   叙白已经躲在Relive心理工作室一周了,因为没脸面对裴靳砚。   “Relive心理工作室的招牌啊,我只要他,给我出来! ”外面有人叫嚷。   托马斯连忙拿出工作室的员工名单,“咱们Relive心理工作室都是好医生,这里随便选,但是叙白真的 不在。”   外面的人吵吵闹闹,全都是要叙白的。   自从叙白发出了会在工作室长期做一段时间,就开始了这样的日子,因为忙起来就不会被逮到了。 他看到那段视频了,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他之前暍醉的时候也没那样啊!   叙白撑着额头,想喊一声救命。   “叙白真的在Relive心理工作室吗?就是那个和裴靳砚在一起的,我就是想看看我的CP。”   “你们心理工作室最近热度很高啊,用叙白打广告不给钱吗?”   “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别是假的其实就是来诓我们看病的吧?”   托马斯心累,他不知道这小祖宗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他也不想整天处理这些事。   整天不是拦着要来闹事的人,就是筛选是不是真的有病的人。   “叙白,你赶紧回去吧,还是我来给你找病人,0K?你别闹我了。”托马斯就要跪了。   叙白转着笔,“今天的是个名额用完了,明天继续。”   “明天被包场了。”托马斯说。   叙白啊了一声,“是哪个公司包的?”   “啊啊啊啊啊——”   工作室外面忽然传来呐喊,那些男男女女尖叫欢呼的样子,像极了有人在开演唱会。   裴靳砚进来的时候,叙白正在悠闲地吃薯片,一看到他就呛住了,一直在咳嗽。   “明天我包场,希望叙医生能治好我的病,我才是你第一个病人,怎么还不排队了。”裴靳砚撑在桌子 前。   叙白咽着口水,舔着干涩的嘴巴,下意识划开视线不敢对视,“你的事要慢慢来。”   “可是我有要紧的事。”裴靳砚说。   托马斯识趣地离开,留两人说话,求求裴先生赶紧把这祖宗带走吧。   裴靳砚说:“当年车祸的真相,我现在就要知道,裴家不安宁,裴晚霄野心不小,我需要知道当年到底 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地方能下手。”   叙白也认真起来,居然是真有事,“但是一天肯定不行,我开的药你都有吃吗?最近的检测报告给我看 —下,医生说健康吗?”   “健康,药也一直在吃。”裴靳砚附身抱住他,“叙白,我相信你,我愿意把命放到你手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广泽生明月送的月票,么? 明天见。 第六十章 记得都记得,记得你是我老婆   催眠治疗对患者要求比较高,叙白治愈过许多患者,其实也有像裴靳砚这样想恢复记忆的。   可他们又和裴靳砚不同。   裴靳砚不仅仅是他的病人,更是他想亲手治好的爱人。   两人第二天没有去Relive心理工作室,叙白觉得那里不是可以让裴靳砚安稳下来的地方。   早起之后,裴靳砚就抱着他不愿意放手,两人穿着一样的睡衣,相近的体温,一样的气味。   “叙医生。”裴靳砚嗓音低沉道。   “嗯? ”叙白在擦拭自己的银链,没空理会身后这只大狗狗。   “叙医生你说要是失败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傻了。”   叙白笑了一声,偏头斜睨着他,“有我在还能让你傻了?当我是摆设吗。”   金牌催眠师还能让这种事发生,那他这些年不是白干了。   “可你也只是医生,做事也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叙白挑眉看他,双手捧住他的脸,不满地晈了一口他的鼻子,“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有压力。”裴靳砚抱住他,香香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别提有多舒服了,“就算真出事儿了,别有顾 忌,对别人什么样也那样对我。”   叙白哼了一声,“说什么笑话,我不会有压力,你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我。”   “是吗?那就好。”裴靳砚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知道昨晚叙白几乎没有睡觉,可能是担心影响到今天的状态,半夜还起床吃了助眠药。   今天早上又早早起来运动,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他们把治疗地点定在花房。   Relive心理工作室虽然有专业的催眠室,但对于像裴靳砚这样主观意识十分强烈的患者,呆在一个放松 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现在Relive心理工作室被叙白搅得一滩乱,外面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就是想等着蹲他两的。   想到这里还挺好笑。   “等治好你之后,我可能就不在Relive心理工作室工作了,哎呀一份工作又没了。”   “没事,家里钱多,坐吃山空都难。”裴靳砚笑着说。   叙白闻着花香,让裴靳砚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之前的样子。   有花香、有阳光、有裴先生的泪痣。   叙白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裴先生情路才不坎坷。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裴靳砚笑着问。   “在你来之前我对这里没什么感觉。”裴靳砚慢慢说,“和你来过一次之后就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   叙白挑眉,无形中撩人最致命。   “第一次听你说自己的事情是在这里,第一次和你做亲密的事情也在这里。”   裴靳砚有些脸皮薄,这么肉麻的话说一两句都快拉不下脸了。   但想到如果以后真没机会说了。   他又幵口 : “我想把和你有关的重要的事,都在这里完成。”   叙白捂着脸,臊得慌。   但是心里很甜,那是吃多少糖果都不会有的感觉。   叙白蹲下身体,双手搭着他的膝盖伏在膝头,“我会治好你,然后,就再也不离开了。”   初见时的小错误,就在这次被纠正吧。   治疗进行的比较快,叙白用银链让裴靳砚进入假象世界,一步一步探索着他的大脑,之前已经知道在一 间黑色门面前了。   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你以为会忘记的事,可能并没有,就藏在角落里,或许等着你去挖掘,或者哪天 自己跑出来。   叙白保证这是自己最认真的一次,进行到后期在明知道不会失败的情况下,他依旧手脚冰凉,汗渗透了 后背的衣服。   治疗是在两个小时后结束的,叙白不知道裴靳砚到底看到了什么,可他确定自己和他共同经历了那些黑 暗的让人恐惧的事情。   叙白把他带回病房,裴靳砚太累了,这些年一直没能好好睡觉,顺利的话,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本来昏睡是很正常的,可是在叙白等到半夜的时候看到人还是没有醒,有点心慌。   他试了试裴靳砚的脉搏,看着他的眼睛,尝试着喊他,“裴靳砚......听到我的声音吗?”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裴靳砚,裴靳砚醒醒! ”叙白急着拍打他的脸颊,“应该已经没事了才对啊,都结束了,催眠也很成   功……”   他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跳,用力扇了裴靳砚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深夜十分明显。   然后又掐着裴靳砚的人中。   再不醒必须去医院了!   可是他一个金牌催眠师,怎么可能犯这种......   正在心慌的时候,床上的人眼皮滚了滚,艰难地睁开眼睛。   “醒了吗?哪里不舒服吗?看得到我吗? ”叙白急了,“说话丨”   裴靳砚被狠捶了一下,眼前的画面慢慢变得清晰,他看着面前的人,皱眉不解:“......你是?”   “裴靳砚你别吓我!这一点都不好玩!”   裴靳砚撑着脑袋坐起来,“我、我是富豪。”   “......裴靳砚。”叙白咬牙,这个人在卖萌吧!   “我家特别有钱。”   “然后昵。”   “你是谁?想上我的床图我的钱......噗!”   裴靳砚差点被打到吐血,本来脸和人中就还在疼着。   叙白声音带着哭腔,“分手!离婚!”   “宝宝......”   他担惊受怕,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害怕是吧!   叙白转身瞪着他,“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成了傻子,我马上就骗你跟我去离婚。”   “宝贝,我就是看你太紧张了。”裴靳砚笑着把人捞回来。   叙白当然不是真的要走,他转头看着裴靳砚,“我是谁,到底记不记得!还有没有什么事你真忘了。” “记得都记得,记得你是我老婆。”裴靳砚满足地抱着人。   两人抱了一会儿,叙白才终于安稳下来。   他回身抱住裴靳砚,“我真厉害,能把你这么严重的病治好。那催眠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当年的车祸时的车牌号。”裴靳砚说,眼神冷了冷,阴沉。   这是什么记忆力,这东西还能记得?!   “当年的事情被抹的太干净,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想到以后要去查,等我想到的时候,就已经太 晚了。”   车祸的痕迹都被擦除了,监控都能大面积瘫痪,就在他治疗腿疾的那些年里,然后再想查就难上加难。 “所以你要去找那几个人了吗?”   “嗯,这么久了,该有一个结果了。”   叙白按揉着他的肩膀,“你先放松,现在不能多想,催眠结束应该多休息。”   裴靳砚看了他一眼,“老婆,我是被你亲手打醒的。”   叙白炸毛了,“还不是因为你完全没反应!”   两人安逸地抱在一起,然后慢慢吻了起来。   “你不可以......”叙白喘了一口,还在尽力保持自己的医德!   “谁说我不可以。”裴靳砚动作更利索了,“我这就让你后悔刚才的话。”   叙白第二天又起晚了,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头柜上有纸条。   【好好休息,我晚上就回来了。】   “好家伙,病刚好就去工作,真是不要命了。”   然后接到了 Relive心理工作室的电话。   “什么时候过来哇,你不看看你弄的这破事!”   “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叙白任性地说。   托马斯又说:“但是有人找你啊。”   “谁?”   托马斯在那边问了一下,然后说:“叙承远,我不认识,但他说你们是亲人。”   叙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哦。”   “哦?那你是过不过来?”   叙白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到了 Relive心理工作室,外面还是有很多人。   “大家,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你们是疯了吗没点脑子?”   诶?所有人愣了一下,叙白怎么这么说话?   “我和裴靳砚怎样是我们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叙白冷笑着,“别把你 们圈子里的那套拿到这里玩。”   周围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有的人不高兴了。   叙白耸了下肩膀,他还不高兴呢,“我想对付你们太容易了,不服气的就继续在这里站着,明天一波带 走。”   “祖宗!都等你啊,你在外面玩什么玩。”托马斯出来把人拉进Relive心理工作室。   叙白一脸桀骜,很是不爽地跟着往里走,他确实是窝火了,外面那群人也确实是莫名其妙。   事情都赶到一起,他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当然这一幕也被叙承远看到了。   “叙白,好久不见。”叙承远主动走上前,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七八年前了。   “为什么来这里找我,我们也不熟吧。”叙白冷声说。   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在他眼里这分明是叙麟的父亲,他的大伯父。   “我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想见见你。”叙承远忙说,“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想要打扰你的工作。”   叙白哦了一声,“然后昵。”   “我想见见你的母亲,给她上柱香,可以吗。” 第六十一章 雨中告白   叙白一脸冷漠,眉头跳了下,带笑的弯眸中充斥着戾气,抬手一把将人推开,恶狠狠地看着他,“别脏 了我妈的坟。”   “叙白! ”叙承远焦急地站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看向自己,“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是我 没在第一次时间去找你们,我当时......”   “我不想听,你爱做什么做什么,跟我无关。”叙白冷眸盯着他,“但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念着 我妈。”   她已经够苦了,就让她安息走好,别一个两个都冲出来犯病,早干什么去了。   叙承远把人拦着不让他走,“叙白,我今天一定要见她一面!”   叙白猛地挥出一拳狠狠砸在叙承远脸上,叙白手劲不小,这一下就把人打翻在地,然后猛地上前踩在他 胸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对!我不要命了,你要么就打死我,要么就......晤! ”叙白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毫不留情,要把这些   年的恩怨纷纷砸了上去。   “喂!白! ”托马斯忙去拉架,看着地上的人几乎成了一滩肉泥,脸上好多血,“快来个止血!不能出人 命!”   叙白被拉开,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垃圾,“把人搞大肚子的时候怎么不去死!没想负责连套都不知道?现 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干嘛去了,早不知道去找人吗!”   叙尧不就是这样才有可趁之机,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妈妈,让妈妈甘心留在叙家。   他们都口口声声说着爱,可不知道他们的爱究竟是什么,就能廉价到这个地步。   叙承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满口是血,他用袖子抹了一把,“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不会   咳咳咳!不会让你们受苦!”   叙白笑了,无语地耸了耸肩,垂眸看着地上,“就一点细节都没有发现?那你的爱可真够荒唐的。”   “她说,她有了爱人。”叙承远说着就哭了出来,那么儒雅的人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她说她有了爱 人!”   他不敢纠缠,他怕自己毁了她的幸福!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自己的艺术,我觉得我在耽误她,我配不上她......”   叙白眼圈红了,挑眉冷笑,“哦,因为这个想分手是吧,那你脱裤子的时候怎么没想!”   叙承远掩面痛哭,用力摇头,“她以为......叙麟是我儿子。”   呵,这都不是理由,都是男人的借口,只是没那么爱,不想那么负责的借口罢了。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能滚了吗。”   “叙白我求你了,让我给她上一柱香,她想见我。”   叙白诧异地看着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想见你?凭什么想见你这个负心汉!”   “滚!滚滚!滚出去——”   托马斯抱住叙白的腰,“袓宗咱别闹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你再动手就得把这个人打死了!”   看着叙承远还想继续说话,托马斯忙说:“快来人把这个祸害扔出去!以后Relive心理工作室再不欢 迎!”   等全部都安静下来后,叙白还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肯说话。   托马斯看这状况不太对,就想给裴靳砚发信息。   字还没打完就看叙白想走,“白你去哪啊?外面可能有雨,我送你!”   “不要跟着我,也不要管我。”叙白抬手挡住他的动作,声音沙哑冷漠。   托马斯担心地看着他,“不是......外面要下雨了,好歹拿把伞?”   叙白转身出去,叙承远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其实没什么难过和生气的,就是觉得好笑又可悲,那些人的 感情单薄的连一张纸都不如。   他们口中的爱算什么。   叙承远和叙尧都是一样的货色,既然会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的,都是狗屁垃圾。   天越来越阴沉,黑压压的天空往下压,街上那么多人都在回家,有小情侣,有一家三口,有爷爷奶奶, 有小朋友......   叙白站在人行道上,那他有什么来着。   混沌的脑袋生锈了似的不会转动了,瓢泼大雨瞬间倾洒下来,叙白迷了眼,迷茫地看着周围。   偶尔有呼啸而过的汽车溅起满身的泥水。   曾经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路边,周围的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有的在笑,有 的可怜。   他不是不想有个家,他只是找不到啊。   找不到?   叙白眼睛被雨水打的微颤,隔着雨幕看向不远处大口喘息的男人,那样坚定地朝自己走。   在这个人眼里,自己是被珍视的。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谁都没有在乎大雨,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叙白想,他明明找到了,他脚步缓慢地往前挪了一步。   找到了他的家、他的爱人。   裴靳砚在瓢泼大雨中找到叙白,看他全身湿透,望向自己的目光又是那么热切。   叙白朝他走了一步、两步、三步......狂奔而来。   裴靳砚立刻疾步上前更快更强烈的拥抱他,“叙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放手。”   叙白仰着头,双手紧紧扣在他的背后,他只是需要这样强烈的被爱着的感觉。   现在找到了,这个人这么用力地爱着他,让他有勇气靠近,相信自己不会被伤害。 他在雨中开口,声音比雨声大了那么多,生怕听不到。   “那你可要抱稳我了。”   我来了,就不能再放手了。   裴靳砚捧起他的来深吻着,“好。”   他们狼狈、颤栗、像两条湿淋淋的落水狗,却又欢愉大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星星。   雨中告白的代价就是一一感冒了。   叙白窝在被子里打喷嚏,脑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现在知道难受了?就你这小身板还想淋雨?看看这就是......”   “别说了......我很难受。”叙白瓮声瓮气地说,“你为什么一直在骂我。”   小兔子从雨中回来就软绵绵的,现在说话也都是这个调调,以为有用吗?   “别跟我装可怜,我是不是早说过不管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我?”   “你在和叙承远打架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告诉我?我这么好的老公你用不用?”   叙白瘪嘴。   “给我收回去,我不会心软。今天要是不给你个教训,以后你就永远记不住!”   叙白嘟嘴。   “怎么得?给你嘴上拴根绳?”   裴靳砚坐在他床边,苦口婆心,“你说说这次只是小事,可你是不是没有依赖我。”   “你在得寸进尺,你得到我的心就不珍愔了。”叙白小声说。   “那我想被你依赖,想给我老婆做点事我有什么错!”   “晤……”   “晤什么晤! ”裴靳砚假装皱眉,把晾温的药递给他,“暍了,一口都不能剩。”   今天一定要稳住脾气,不然这家伙以后都要上天了,他倒是不怕叙白跟他闹,就怕表白之后还是见外。 叙白起身,但是没拿杯子,就着裴靳砚的手大口大口地暍着,暍完后低着头,一副自己错了的样子。   “因为在Relive心理工作室,我知道不会有事,那里都是我的人,谁能伤到我。”   “不是没有依赖你,是我自己能解决的很好嘛......”   说着吸了吸鼻子,好像在哭的样子。   裴靳砚余光扫了一眼,大惊,哭了?   “宝贝怎么哭了?”他忙说,“我不是要凶你,开个玩笑。”   “我错了,我以后肯定......”   “不说了,我不是要逼你。”裴靳砚眉头紧皱,“怎么这就哭了?”   刚把人追到手,刚这么勇敢地往自己这边走了走,他就凶人。   裴靳砚反思,他不应该这么说老婆。   谁都能不理解叙白,但是他必须理解。   他把人抱住,“好了好了,再哭下去就丢人了,今天算我错了,我以后都不说了。” 刚说要立规矩,马上就被自己打破。   叙白吸着鼻子哭的更惨,几乎是哇哇大哭了,直接把裴靳砚哭服。   他揉着腿根,哭没什么,就是废腿,拧的自己怪疼的。   叙影帝什么时候输过。   小样,裴靳砚还想拿捏他?不可能不存在做梦去吧。   自从这天之后,叙白就更大胆了,也确实发现了依赖别人要比自己独自舒服。   比如:“老公,想吃小桃子。”   “洗好了。”裴靳砚一定给他洗好切好摆好盘。   “老公,可以帮我换电视吗?”   “来了。”   “老公,这个任务有点麻烦,你帮我找人解决一下?”   “行,完事把酬劳还打给你。”   叙白舒服地躺在按摩椅上,看看,他以前就是傻,当一只懒懒的米虫有什么不好的。 “老婆,白天我伺候够你了,晚上是不是要换过来了?”   叙白:“?不是,我没有这个打算。”   然后就被抱到床上玩摇摇乐。   阴了许多天,今天终于放晴了,裴靳砚拉开窗帘,看着还在床上睡觉的叙白有了要醒来的趋势,过去吻 了 一口。   叙白揉着眼睛,看裴靳砚已经收拾好了: “我刚醒,你等我一会儿。”   “嗯,今天都听你的,毕竟要去见丈母娘了。” 第六十二章 这是我的爱人   两人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上午,裴靳砚开车,叙白坐在副驾上吃早饭。   裴靳砚给他把翘起来的呆毛按下去,“你好好吃饭,别狼吞虎咽的让妈看见还以为我虐待你。”   “我妈可疼我了,你就等着给你托梦吧,天天欺负他儿子。”叙白咕嚕咕嚕吸着牛奶暍。   裴靳砚一手开车,一手寻着他的手握住,用力捏了一下,看着小兔子龇牙咧嘴,“我巴不得妈给我托 梦,想看看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叙白嗤了一声,“肉麻。”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上扬的嘴角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叙白买了一束红玫瑰,他从来不讲究墓地应该送什么,他妈妈喜欢红玫瑰,那他就送红玫瑰。   今天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路往上走,看到冒芽的绿叶,鸟叫声也有了,闻着花香就这么 走到墓地。   裴靳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整理衣着,拨弄着头发,“咱妈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吧。”   叙白憋笑,“你有这个觉悟挺对,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已经不多了。”   裴靳砚今天难得没有怼回去,和他十指相扣走过去。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笑得很漂亮的女人,和叙白眉眼有点像,一看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妈,我带我的爱人来看你了。”叙白笑眯眯地说,他自如地坐下,倒出两杯果汁,“知道你不胜酒力, 我给你带了我榨的果汁。”   裴靳砚跟着跪在墓碑前,没有打扰到两人说话。   “我最近过的不错,有人愿意天天哄着我照顾我,我还挺高兴的,以前一直和你说......我要单身来着。”   叙白笑了几声,转头冲裴靳砚挑眉,“我以前觉得婚姻是坟墓,我才不要结婚,我要享受高质量的单身 生活,才不和臭男人一起过。”   裴靳砚笑了,要不是在丈母娘面前,必须要给一下子。   “不说这些了,今天来有重要的事。”叙白和裴靳砚牵手,冲着屏幕炫耀着,“妈,这是我的爱人,我很 爱他。”   “我们结婚领证了,我是认真的,我难得选了一个这么合适的。”叙白笑容渐渐没了刚开始的夸张,再 次重复了一次,“我爱他。”   他反复在强调着,他爱对方,他是真的动心了,是认真的想好好在一起,不是为了敷衍谁,也不是因为 只是单纯享受对方的爱意。   裴靳砚接过话,“妈,我是裴靳砚,您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叙白好。”   不说再多的口头承诺,他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诶! ”叙白连忙跟上他的动作。   两人一起拜了高堂。   他们一直在到中午才离开,叙白走的时候回头,恍惚间看到妈妈在冲他挥手,笑得温柔又满意。   叙白眼圈红了,妈妈却冲他摇摇头,然后挥手再见。   裴靳砚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带回车上,假装没看到小兔子的红眼睛,“走吧,今天要回第三基地。”   叙白点点头,看着窗外缓和情绪,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仔细一看一一叙承远?   他居然跟着自己来了这里!   “停车! ”叙白说着就去拉门把手,没等车子停稳就冲了下去,叙承远已经疾跑着到了妈妈的墓地。   叙白站在不远处正要怒吼,就看叙承远抱着墓碑大声痛哭。   “对不起,我让你等太久了!我来了 ......我以后都在这里陪着你,我再也不走了。”   叙白攥紧了手腕,克制着马上就要冲过去的行为。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玫瑰,你喜欢的果汁。”叙承远哽咽地说着,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一条淡 色丝巾。   “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太久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变了没有......我、我就是想送你。”   叙承远一直在哭,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哭,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他把墓碑认真擦了两遍,把礼物都整齐 摆放好。   “我从今天开始,每天都开始看你,好吗?”他摸着照片中的人,“你能给我托梦吗?我很想你。”   “骂我也好,报复我也好,或者就让我梦到一秒、不行! 一分钟!我太久没见你了,我怕你要忘了我长 什么样子,我本来就配不上你。”   裴靳砚拧眉,轻轻握住叙白发抖的拳头,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叙白猩红的眼盯着叙承远,干涩的喉咙 发不声音。   叙承远整理着衣服,年纪一大把了,还像小年轻一样,不好意思地说:“我下去之后还能找到你吗?我 比你老的多,我怕你到时候更不要我了。”   “我得烦着你,要让你每天每天都能看见我,这样等我死了之后,你也不会觉得我陌生了。”   叙白听哭了,他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叙承远。   裴靳砚给他纸巾,“让他过来吧,天天在这里陪着妈,如果能坚持下去,那也很好。”   有人能在爱里顺风顺水,就有人在爱里犯错跌倒。   是可以给一个机会的,有没有爱,眼睛不会骗人。   叙白坐在车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睡得不安稳,身体总是时不时的颤抖一下,在汽车停下的一瞬 间,他几乎马上就醒了。   “困了?去转一圏就回家,昨天没有好好休息。”裴靳砚说。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叙白皱眉,很久没再梦到过叙麟了。   太恶心了,今天怎么这么多恶心事。   他们到了第三基地,这里和JS基地相似,有自己独立的一连环设备,涵盖了方方面面,这里同样也是   不太能分清是非黑白的地方。   第三基地是裴靳砚的底盘,其中很多人知道叙白,都是因为Relive心理工作室。   Relive心理工作室在这边非常出名,其中的金牌催眠师更是到了让人提及就会想要称赞的程度。   “你就是Relive心理工作室的金牌催眠师,白?! ”有_个金发美人小年轻忽然上前。   “是我,你好。”叙白友好地打招呼。   “眭偶,长得好漂亮。”金发美人忍不住想往上凑,被裴靳砚一巴掌扇开。   然后和叙白介绍:“这是花江月,我的副手。”   花江月?   叙白有点想笑这个外国友人的中文名字,一看就是在古诗词里选的。   花江月看着裴靳砚,“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打理,我忙的连做护理的时间都没有,你最好对我客气一 点,不然我辞职了。”   “你卖身契都在我这里,能去哪。”   花江月不搭理他,拉着叙白说:“走走走,我带你去做护理,看你这小脸白的,一看就是熬夜太多,身 体亏虚。”   “正好没人陪我去,你跟我一起,让裴靳砚好好工作去,整天就知道奴役我。”   叙白回头和裴靳砚挥手,裴靳砚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工作,他当然不会打扰他。   “你中文真好。”叙白和花江月说。   花江月笑了笑,“毕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裴靳砚买回来了,反而不太会说外语。”   两人到了美容店,花江月熟稔地和大家打招呼,有人问:“花花你又勾搭小孩儿?这次这个是新的?” “新个头!小心老大来拧断你的头。”   然后叙白就听到一片接一片的,“嫂子好。”   这边大家都很热情,“嫂子就是Relive心理工作室的金牌催眠师?好厉害!牛!”   虽然是个工作室,但只是个叫法而已,出名程度可不小。   而且叙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在说Relive呢?   “你们平时就这么关注Relive吗?是大家心理都不太健康,压力很大?”   “不是因为你治好了裴靳砚的失眠加头疼吗? ”花江月疑惑地问。   “第三基地都传疯了,Relive心理工作室的金牌催眠师叙白,治好了老大多年来的顽疾,还让老大重新 站了起来......”   叙白听完这长篇大论的彩虹屁。   知道了,是裴靳砚自己传的,估计是想让大家更好接受他,喜欢他。   每次都能被裴靳砚的上心程度惊到,简直太细心了。   叙白和花江月在全身按摩,本来就困,这么舒服又暖和,叙白就这么睡了过去。   花江月拍了一张叙白的照片,发给裴靳砚。   【人睡着了,你慢慢处理他们,这边有我看着。】   裴靳砚的信息马上过来,【空调恒温,给他盖一条薄毯子。】   花江月承认自己酸了,吃什么不好吃狗粮。   第三基地办公室一一   裴靳砚熄灭手机,看着满身是伤的苏印治,“苏老板这次还有什么说的。”   苏印治笑了,被两人按在地上,跪着起不来,“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叙白麻烦?我暴露了?”   “你没有暴露,可你身边有我的人。”裴靳砚走过去弯腰看着他,“我本来想给你和叙麟留一条活路。” “但既然你们不肯要,那我就不强求了。”   苏印治收敛了笑容,“裴靳砚,你有把握和苏家作对?我劝你不要......”   “你太小看第三基地的能力了。”裴靳砚不想和他多说这些,“想不想看看你的叙麟?看一眼,我让你们 一起去黄泉路。”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苏印治眼眸猩红,他早该想到不能惹裴靳砚这条疯狗!   “我们还可以商量......”   裴靳砚挑眉,挡住他的嘴,“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早在你们一开始把目光放在叙白身上的时候就该想 到,我不会再留情面了。”   “我让你们蹦跶这么久,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他不再等苏印治回答,让助理打开投影仪,画面上显出叙麟的身影,他被船吊在海上,下面可以看到游 动的鲨鱼。   “裴靳砚!你放了他! ”苏印治急了,被按在地上疯狂挣扎着,“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了他!我们以后 再也不会靠近你们......”   “迟了。”裴靳砚神情冷漠,“现在说这话已经太晚了,你就是把头拧下来给我当球踢,我今天也不会放 了叙麟。”   苏印治身为基地大佬,看着画面中生死未卜的叙麟,痛心疾首。   他跪在地上给裴靳砚磕头,“求你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整个苏家的生意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了!”   “叙麟很可怜......他从小就不被当成亲生儿子,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还欺负了他很久。”   苏印治痛哭流涕,额头上鲜血淋漓,“裴靳砚你放了他吧,我真的求求你,你打算他的腿,你让他以后 瘫在床上......别弄死他。”   裴靳砚毫不动容,那叙白小时候受过的那些苦,谁能来替他想一想。   任凭苏印治绝望地哭喊,裴靳砚无动于衷,他在手机上点了一下。   很快就看到画面中的人身上的绳子松幵,噗通一下掉进海里,瞬间被鲨鱼吞食,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叙麟__! ”   苏印治整个人猛地颤了一下,趴跪在地上,目眦欲裂地盯着画面,看不到扑腾挣扎的水花,看不到有人 在求救。   叙麟......死了?   他真的就这样死了?   苏印治瘫软在地,手指连紧紧握住的力气都没有了,叙麟怎么就死了?   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折腾了那么久都没事的人?为什么就这么死了。   “苏老板,如果你想看水里的情况,那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裴靳砚说着又点了一下手机。   水中几头鲨鱼身边都是淡红色,颜色在他们的注视下在慢慢变淡,很快就看不出来了。   苏印治盯着一只鞋子,被鲨鱼搅动的水波撞来撞去,所以才没有沉下去。   叙麟的鞋。 第38章   裴靳砚生日 是叙麟是鞋。   鲨鱼再次张嘴,锋利的牙齿中血肉模糊,是叙麟的血......   苏印治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用力压着胸口,大口呼吸着却只有越来越稀薄的氧气,“我......呃!叙   麟……”   他被保镖松开,拖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往过爬,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两个字。   叙麟。   苏印治身体动弹不得,眼前一片漆黑,就这样猝死。   裴靳砚观察着他的状况,“把人送回苏家,看样子是死于心脏病。”   “是,裴三少!”   保镖把人拖出去,开始联系苏家。   裴靳砚把窗户打开,办公室里喷了让人焦躁的东西,会让人心情急切,无法控制情绪,尤其是面对像苏 印治这样的人。   引发疾病太简单了,不过看来他对这个叙麟是真心的。   也挺好,那就送你们一起上路,也没让你们分幵。   以后再有这种人,他都会给叙白解决掉,这种事就不需要脏叙白的手了。   他让风吹散了办公室的气味,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找叙白和花江月。   花江月在桑拿房说个不停,“我和你说啊,我们老大刚开始真的特别喜欢臭脸!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白 瞎了那张脸!”   “我们都以为这老大肯定温和,坐着轮椅,长得也英俊,我还对他有种天然的好感,你懂的?”   叙白用力点头,天菜嘛!   “我也是,我见裴靳砚第一面,坐在床上腿都要软了,试问哪个零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   花江月听了这话,一副遇到真姐妹的样子,点头的时候金发晃来晃去,“对对对,然后我就被事实打了 —巴掌。”   “你是不知道裴靳砚有多狠,他在海里养鲨鱼! 一有不合心意的人就送去喂鲨鱼,你说这谁敢不服。” “怎么,想和鲨鱼玩了?”裴靳砚不冷不淡地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他也换了一身桑拿服,拿着两瓶果汁进来,递给叙白一瓶。   花江月:“我的呢?”   “滚出去自己拿。”   “嗤__”花江月愤愤不平地离席,让他们两人过二人世界。   叙白蒸的粉粉白白的,实在太热了,他仰头大口灌着果汁,咕咚咕咚地三口就下去一大半。   裴靳砚趁他不注意,倾身过去吻着他的喉结。   “晤!咳咳咳咳......”叙白硬是被亲出一声冷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抹着嘴角的果汁,“你干嘛?”   裴靳砚挑眉,大掌勾住小蛮腰,“原来喉结也那么敏感,嗯? ”   叙白狠狠锤了他一下,然后报复地咬着他的喉结,“你不敏感吗?你不是男人?”   裴靳砚顺势被他扑倒在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好笑地说:“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吗?是不是老 公做的不够好?”   叙白还是有羞耻心的,他推着裴靳砚的胸口,“行了行了你放手,万一有人过去怎么办......”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裴靳砚紧紧箍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幵。   叙白总觉得这个姿势特别危险,他们旁边就是玻璃门,做什么外面都能看到,这要是走过去一个人......   他眼神忽然变了,裴靳砚某处的变化,让他觉得危险,当机立断说好话:“我老公当然是真男人,做得 超级好!”   —秒后---   “裴靳砚!你能不能克制点!”   “宝贝,谁让你把我说心动了都。”   两个小时后,叙白腿颤颤地从桑拿房出来,在里面呆着,活像是脱了一层皮。   裴靳砚把人抱起来,“都说你走不了,逞什么强。”   “别......我还要脸。”叙白虚弱地说,“我要是被你手下看到这幅样子,肯定要被笑话了。”   裴靳砚把人往上颠了颠,“不会,谁敢说一句话,我就丢他们去喂鲨鱼。”   “你别乱动了,我抱自己媳妇回家有什么毛病,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迂腐。”   叙.迂腐.白,翻了个白眼,索性就这么让他抱着,自己还省力气了。   反正也不怎么走得动,抱着也挺好。   “你真的养了鲨鱼吗?”他问。   “也不算,就是年轻的时候买过一片海,里面带着鲨鱼,时间一长就成我养的了。”   这话多少有点凡尔赛了,27岁的裴靳砚,年轻的时候是几岁?   裴靳砚把人抱到车上,开到半路叙白就睡着了,之前有多警惕,现在就有多放松,抱回家放到床上都醒 不了。   裴靳砚给他用湿毛巾擦脸擦手,然后换了套舒服的睡衣,叙白哼唧了几声,但是没有醒。   “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他摸着叙白的脸说道。   叙白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着他的掌心,看的人心痒痒的。   他拉下叙白的衣领,看到他锁骨上的牙齿印还在,心满意足地吻了一口,有一种标记自己所有物的感 觉。   “宝贝,晚安。”   春天一到,裴靳砚的生日就要到了,叙白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送什么好。   许乘轩吸溜着面条,“害,送你自己呗,你们两个不缺钱又不缺权,世俗的东西已经没办法满足你们 了。”   “说的一套一套的。”叙白说。   许乘轩已经和宁鹤卿冷战很久了,真是久到像是真的分手了一样。   “我是不屑谈恋爱好吧,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许乘轩挑眉,“我说真的呢,你买一套小玩具,把家里装 修成那个样子?然后好好享受一晚,多棒啊。”   “我谢谢你啊,满脑子黄色废料。”叙白转着手机,“你和宁鹤卿现在什么情况?”   许乘轩笑容都冷了,他瞪着叙白,“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吗?非得提这么倒胃口的人。”   “那既然真不找了,你干嘛还戴着他送你的手链?”叙白说,“扔了再换一个。”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是联姻的宁家给的,我这要是一摘,谁知道两家要闹成什么样。”许乘轩摇头, 想想就头大。   叙白搞不懂这两人什么情况,“算了,你还是慢慢吃饭吧,我回去了。”   自从和裴靳砚在一起后,两人基本就不住基地了。   到了裴靳砚生日这天,叙白神神秘秘地准备了一天,终于在晚饭时间等到了裴先生。   房间里没有开灯,点着香薫蜡烛,气氛昏黄浪漫。   “裴先生,生日快乐。”叙白笑眯眯地把他拉到餐桌前,“全是我亲手做的,你要全部吃掉。”   四盘分不清是什么原材料的饭,裴靳砚直接夹了一大筷子,仔细品尝着:“老婆手艺真不错,好吃。”   “你还真是什么都吃的下去。”叙白笑着坐在他对面,点燃蛋糕蜡烛,“祝贺裴先生又老一岁,得到了最 心爱的叙白,那么现在开始许愿吧。”   叙白神秘地说:“许愿之后,我就把礼物送给你。”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六十四章 相拥的泪痣   烛光昏黄,香薫蜡烛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像是在模仿着谁的心跳。   裴靳砚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心头感慨万千。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过生日,自从父母离开后,他就再也不想过生日里。   只有叙白能改变他。   叙白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   “许完了吗? ”叙白笑眯眯地说,“吹蜡烛!”   生活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这样才会在平淡的日子中觉得幸福。   裴靳砚听话地吹灭蜡烛,迫不及待地看着他,“老婆,礼物呢?”   “去开灯^ ”   要是需要关灯的礼物,裴靳砚想自己应该会更喜欢。   他啪的一声打开等,灯光有个缓慢变亮的过程,柔和不刺眼,他转头看向叙白,又往四周看了看,没什 么礼物盒子......   正想着就看自己老婆直接冲过来,猛地一跳蹦到自己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   “宝贝~这就是我的礼......”裴靳砚正说着话,忽然愣住,看着叙白的脸。   叙白哨瑟地扬着下巴,挑眉让他仔细看自己,看到他的神情,得到自己想要的眼神后,他双臂搭上裴靳 砚的脖子。   “喜欢吗?”   “喜欢。”裴靳砚声音微哑,抱在小白兔腰间的手紧了又紧,重复道。“喜欢。”   叙白一笑的时候更加撩人,“是吗?有多喜欢啊。”   “喜欢到现在就想把你吃了,连皮带骨渣都不剩。”裴靳砚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贴着他的脸了。   叙白直接凑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那还等什么......”   精心准备的晚饭和蛋糕,哪有眼前的美色诱人。   两人直接滚到床上大战一场,直到深夜将要过零点的时候,叙白趴在裴靳砚的身上,舒服地享受着裴靳 砚给他按摩腰。   “这个生日过得开心吗? ”叙白点着他的脖子说话。   “很开心。”裴靳砚摸着他的脸,吻了一下他的眼角,“这是我受过到最喜欢的礼物,不会再有比这个更 好的了。”   叙白笑了,下巴搁在裴靳砚胸口上。   裴靳砚摸着叙白左眼角下方的泪痣上,微微突起的触感,和自己的泪痣相似,可又不太一样,因为是长 在叙白眼睛下面的,就会觉得更加好看。   他的生日礼物,是叙白点在眼角的一颗泪痣。   叙白噘着嘴要亲亲。   裴靳砚笑着吻他。   和爱的人在一起,不含情欲的,只是拥抱和接吻都会觉得那么浪漫和满足。   “感受到了吗? ”叙白轻轻晃着脑袋,“泪痣可以碰到。”   裴靳砚应声,“可以^ ”   叙白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亮,身上披了一层橙黄色的暖光,像个天使。   “这样我们亲吻的时候,泪痣也在拥吻。”   情路不坎坷,因为会有人一直陪着呀。   裴靳砚呼吸一紧,居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的生日愿望分你一个,你想要什么。”   “诶?不算数了吧,现在蜡烛都吹灭了。”   “算数,我说算数就是算数。”   叙白趴在他身上闭上眼睛,“那我先听你念诗......”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吸着耳朵,脑袋里嗡嗡作响,心悸心动。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他们抱在一起跟着节奏慢慢摇晃,像在享受着最舒服的日光浴,叙白闻着裴靳砚的气味,他们用着一样 的沐浴露,可就是会觉得他更吸引人一些。   “.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   裴靳砚活了这么久,许多的第一次都给了叙白,他是珍惜叙白的,在这样闲适的时间里,觉得怀中的人 是他的珍宝。   Ml never writ, nor no man ever loved.”   裴靳砚:“我爱你。”   叙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几分钟后慢慢幵口: “明年的生日还会一起过,我想想我哪里再点个   痣。”   “不行,不许!我只有一颗痣!”   “小气鬼。”   叙白和裴靳砚彻底公开后,两人算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裴靳砚国外的公司处理好之后,就打算回国一 段时间。   叙白吃着酸萝卜,“可以啊,我在哪里都能工作。”   他已经不怎么接任务了,主要是一有任务吧,裴靳砚就会抢走,让自己的人去做,总说什么危险危险, 不许不许,烦得不行。   许乘轩都快气死了,看他这么堕落,许乘轩更不干了,他更不想生活的那么辛苦了。   裴靳砚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然后看着空了大半袋的酸萝卜,大掌摸着叙白的肚子,“老婆,你是怀了 吗?这东西能这样吃?”   叙白:? ? ?   裴靳砚:“你胃口最近不错?之前的胃病好多了也不能这样吃啊。”   “我就是胃好了才想这样吃啊,我有那个功能吗你乱说什么!”   裴靳砚笑着把酸萝卜收走,“那也不许吃了,别再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胃吃伤了。”   叙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零食被收走,他实在是馋太久了,整天就吃点清汤寡水的东西,最近医生才 说的他身体不错,这才开始吃......   “一天吃一点,才能一直让你吃下去。”裴靳砚说着,忽然看到他电脑上的聊天记录,“这人是谁啊?” “之前的一个老板,相约香水,我正好有时间。”   “……life is fleeting like a dream?这么长的名字?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叙白好笑地看着他,“裴先生怎么看不懂这些假洋文是吗? life is fleeting like a dream,浮生若梦, 为欢几何。”   裴靳砚不解:“那他到底是想取英文名字,还是中文的。”   “双语才更有噱头啊。”叙白笑着说。   裴靳砚忽然想到自己还有款香水正在做,他倒是直接去给别人做了。   两人很快回了国,裴靳砚要先去处理事情,叙白就去见了约香的老板。   “我这次的想法,丨ife is fleeting like a dream,只有你能做!白! ”对方恳切地看着叙白。   叙白点头微笑。   “你懂我的白,丨ife is fleeting like a dream,天哪,这就是最浪漫的事情,我一想到这款香水会经过 你的手做出来,我就无比期待!”   “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叙白问,“什么香味?什么调......”   “白! ”对方不满地看着他,“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很默契了,我想要的东西不需要再赘述过多!”   对方就说着这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叙白听着总想笑,每次和这位老板聊天都是这样的,很有意思。 钱也很好赚,香水做出来也都不错。   “我认为我们理解的life is fleeting like a dream是相同的。”对方拉着叙白的手,“我们是一样的,你 可以懂我,我还是会完全!完全的交给你做!”   叙白点头说好,两人聊了很久,“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出来雏形我就会约你......”   “白! ”对方叫住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束鲜花,“听说你有爱人了,可我觉得那样打打杀杀的人,配   叙白:?倒也不必这么恶心。   “能不能给我_个机会,我们_次做丨ife is fleeting like a dream......”   砰——咚!   人还没说完话,就被一脚踹到墙上,还打了几个滚!   裴靳砚冷着脸走过去,看了眼两人刚签的合同,扬手撕个粉碎。   “你!你在做什么!我们的合约已经生效......”   “赔你十倍的违约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命花了。”裴靳砚高傲地说,“那位,是我的调香师,他不再 给任何地方调香。”   “凭什么丨”   裴靳砚冷笑,揽着叙白的肩膀往出走,和保镖吩咐道:“丟都海里喂鲨鱼。"   叙白笑着跟他出去后,才说不至于,他人不坏的,一直都是这个方式说话,可能就是外国人比较幵 放……__   "我还没有收拾你,你倒是替他说话。"裴靳砚不满地看着他,"以后只能给我的公司调香。"   "之前不是说过这个问题了吗?"   裴靳砚看了他几分钟,忽然把他抱到怀中,像在撒娇一样,"我不管,必须签到我这里,我给你最好的 设备,全部由你自己决定怎么调香,外面这么多疯狗,晈你一口怎么办。"   叙白挑眉,老公太粘人了怎么办?   "还有,你给我调的那款香,为什么叫那个名字。"裴靳砚问。   叙白笑着说:"最终妄想,我取得名字不好吗?"   "不好,我不是你的妄想。"裴靳砚说,"再给我调一款名字好听的,直接大胆点表白的。"   叙白捧着他的脸,"那我想好了,新香的名字就叫黏人的大狗狗好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萌友457561送的月票,@萌友691064475215的打赏,么么?   明天见。 第六十五章 完结   1   自从叙白和裴靳砚一起工作后,调香的权利确实大了许多,可以做他喜欢的任何味道,任何造型,但也 有一点不好。   __没有自由。   早饭要一起吃,午饭要一起吃,晚饭还要一起吃。   嗡嗡--   叙白的手机震了两下,是裴靳砚发来的信息。   【老婆我在开会,等我下班一起回家。】   是真的黏人大狗狗。   调香师们站在叙白旁边,“叙总监,总裁又在和您报备呢?”   “是啊。”叙白这些日子已经被调侃惯了,手下有谁不知道,叙总监驭夫有道。   两人的甜蜜爱情往事早在公司流传开了,裴靳砚更是成了模范好男人。   “叙总监你就给我们传授一下经验,你们是谁追的追啊?”   “他们哪是谁追谁,明明就是缘分到了,硬是被老天怼到一起的。”   “叙总监,你们在家的话,总裁也像这么听话这么关心你吗?我羡慕死了!”   叙白收拾好调香用具,摘掉手套,“一个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八卦,羡慕就自己去找,这个你们是没 戏了。”   一片起哄声,叙白等到了裴靳砚。   裴靳砚手里拿着一盒小糕点,“有人送的,新品出炉,我记得你喜欢抹茶味,带给你尝尝。”   “眭哇哇__”   周围一片粉色泡泡,尖叫声刺耳,然后被裴靳砚一看,四散开来,没一个人敢留下。   “我又没说话,你的员工怎么还是这么怕我。”   叙白看着藏在暗处的几双眼睛,挑眉,“这哪是怕你啊,恨不得把你裱起来当模板了。”   裴靳砚笑了一声,喂给叙白一块糕点,自己舔掉手指上的酥皮,这动作熟悉到自然而然地发生。   叙白却还是没能习惯,脸皮薄,羞红了脸别开脑袋,“好吃。”   裴靳砚是真的对叙白很好,回家之后也会好好照顾,这不让做那不让干的。   叙白正舒服地泡着澡,满足地叹了口气,红玫瑰花瓣在上面飘来飘去的,他捏着困乏的脖子,最近调香 调的有点累了。   正泡的迷糊的时候,浴室门被拧动,黏人的大狗狗探着脑袋进来了。   “老婆。”   叙白没醒。   “宝贝儿老婆。”   大狗狗大着胆子进来了,撩着水花,拿起一片花瓣放在叙白眉心。   嫩白的皮肤更显得诱人,整个人泡的香喷喷的很可口。   他一只脚刚踩进水里,叙白就睁开眼睛,“昨天说好的。”   “什么? ”裴靳砚假装不懂。   “你今天别想再碰我一下。”叙白晈咬牙,他刚才怎么就没锁门!   裴靳砚厚着脸皮进去,花瓣水溢出浴缸,裴靳砚把人抱在怀中又亲又摸的,没一会儿怀里的小兔子就喘 了起来。   “要不要?”裴靳砚摸着他的泪痣,叙白的泪痣让他添了一些魅惑,更想藏起来不被别人看到为了。   叙白哼哼唧唧地说快点。   裴靳砚来劲了,“昨天说了,今天不......”   “你快点......”叙白勾着他的腰,“磨磨唧唧地是不是男人!”   男人听话是有代价的,比如晚上回家后就会被索取报酬。   2   春天,又到了动作交......不是,是两人相遇的日子。   裴靳砚虽然是个大佬,掌管着第三基地,可实在心细的很。   比如两人的纪念日,结婚的日子,他是都要打算好好庆祝的。   他没忘记叙白说的,生活需要仪式感,那他就给小兔子一些仪式感。   这天叙白没和裴靳砚一起回家,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一样,佣人一个都看不到,灯光也不怎么亮堂。 “裴靳砚?”他叫着,往楼上看去,但是没人说话,也看不到人。   他笑眯眯地往房间走去,已经嗅到了惊喜的味道,“裴先生?快点给你的小兔子开门了,大灰狼这么沉 得住气?”   主卧的门锁开了,叙白笑着推门进去,看到了鲜花气球和礼盒。   老三件套了。   他家裴先生给惊喜只会给这些,他都不觉得惊喜了。   叙白:“今天是什么......”   裴靳砚:“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裴靳砚的话成功让叙白住口。   面对深情浪漫的裴先生,叙白笑着接过鲜花,“当然啦,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掩饰的一把好手,完全看不出是自己的问题。   裴靳砚上前,搭着叙白的肩膀,笑着问:“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叙白微笑着。   春天。   他的生日吗?他的生日是秋天。   立春吗?   立春已经过了吧。   “是、比昨天多爱了你一天的日子。”   叙白自认为自己的回答堪称模板!   裴靳砚没忍住笑,直接笑喷了,直接把叙白抱到床上,“你要笑死我。”   裴靳砚吻着他的泪痣,从礼盒里取出一个铂金手镯,给叙白戴上,他的手腕骨架很细,长得又匀称,带 手链手镯都更别致。   他摸着叙白的银链子,“这就是催眠道具?”   “嗯,往玄了说就是比较合我的磁场,我用起来很趁手,往俗了说就是我自己喜欢。”   裴靳砚也摸不出这是什么材质的,比较凉,尾部的小坠子晃来晃去,是一个椭圆形的部件。   “你当时让我睡着,就是用这个催眠的?”   “嗯,然后你就犯病了,我就愧疚了,想着怎么也得治好你不是?”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   他家裴先生真是把苦肉计玩的炉火纯青。   叙白也不掩饰了,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所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还是不说。”   “是比昨天多爱你一天的日子。”   3   叙白和裴靳砚结婚两年后,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   他们精挑细选,查看各种数据,一定要选出最优秀的孩子。   为此,都快家庭总动员了,奶奶也来看了几次,选出自己心仪的小曾孙。   叙白和叙承远的关系好了不少,因为总在上坟的时候遇到,叙承远果然和说的一样,每天都去陪着已亡人。   争取让九泉之下的人眼熟他,也好过真见了面后不认识对方。   这天两人又碰到了,叙承远笑着说:“听说过几天孩子就接回来了?断奶了吗?”   “刚断,可以继续暍奶粉。”叙白说。   叙承远说:“既然是你和靳砚的决定,那倒时候带过来让你妈看看。”   叙白看着整齐的墓地,为难道:“别了吧,不合适。”   叙白和裴靳砚定下日子接儿子回家。   “刚足月的小崽子,听说这样养着才亲人呢。”叙白抱着孩子。   裴靳砚逗弄着,“给取个什么名字好?”   奶奶站在一旁,皱眉看着两人,“你们能不能不犯病了,非得把狗当儿子?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裴靳砚和叙白的儿子,是一条金毛,取名太上皇。   在太上皇一个月的时候,是黏人的小宝贝,暍奶暍的到处都是,嫩黄的小绒毛上沾满了牛奶。   在太上皇三个月的时候,爆发出了不同于其他金毛的特性。   叙白看着如同遭贼的家里,“这是......太上皇干的?”   裴靳砚踩在地上仅有的空位上,“不是说金毛乖的吗?怎么金毛还拆家。”   “可能是太久没见我们了吧,应该是特殊情况,过几天就好了。”叙白安慰着狗爸。   狗爸点头,两人没当回事。   但是这件事在连续发生一周后,两人怒了。   看着监控里太上皇兴奋地拆沙发,拆笼子,拆墙皮,拆......   “太上皇! ”叙白鸡毛掸子一拎,“你是我祖宗吗!你就是一金毛你为什么拆家!”   太上皇可怜巴巴往地上一趴,下巴搁在叙白鞋子上,一双无辜的狗狗眼直直看着叙白,眼看着鸡毛掸子 还要继续挥。   太上皇鸣鸣鸣几声,用大爪子扒拉着叙白。   “赛级金毛,都用在这张狗脸上了!”   于是,打是舍不得打的,自己选的儿子,只能继续养着了呗。   不过在太上皇一岁之后,金毛的用处就表现出来了,真聪明。   “太上皇,给爸爸拿罐可乐。”叙白打着游戏说,然后可乐就放在了手边。   “太上皇,去门口守着,要是狗爸爸回来就通知爸爸,爸爸跟他生气呢。”叙白还在打游戏,就因为他 打游戏疏忽了裴靳砚,他们才冷战了。   都老夫老妻的,还黏糊糊的,真受不了。   太上皇乖乖去门口等着,狗爸一回家。   “汪汪汪__”   裴靳砚把钥匙往鞋柜上一扔,扫了眼窝在沙发上装病的叙白,摸着狗头:“喲,给你爸当卧底呢。” “汪汪__”太上皇晃着脑袋。   裴靳砚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脸苍白的叙白,“真病了?”   叙白翻身,不理他,十分柔弱地咳了几声。   裴靳砚试了试体温,“挺热的,是不是发烧了。”   叙白哼了一声,把头往被子里藏了藏,裴靳砚直接伸手进去掏出三个暖水袋。   “老婆这次好辛苦,用了三个暖水袋。”裴靳砚笑着说。   叙白连踹带踢地把他轰走,“不想见你!走开!”   裴靳砚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回了卧室,“那看来我们有必要亲密接触一下了。”   太上皇晃着尾巴跟进去,裴靳砚吻着叙白,“儿子,出去把门带上,要收拾爸爸了。 “汪汪__”   砰!太上皇甩着大尾巴出门,把门给两人关上。   太上皇可不稀罕狗粮。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感谢陪伴,咱们有缘再见吧?比心。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