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生在唐人街》 作者：陶良辰 内容简介： 从世纪初到世纪末的弱势群体，生在美国的华人们好像从没获得过什么，处于被社会无视的边缘。从唐人街到华尔街，看出生平凡的苏木，怎样拼出个大好未来！...... 第1章人穷气短 1984年五月十四号。 今天傍晚天气闷热，学校操场上有学生正在打篮球，也有人学习棒球和美式足球，场面蛮热闹。 啦啦队女队员们正在练习，白色露脐上衣、加上红色褶皱短裙，吸引了不少男性的关注，他们聚集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笑着讨论谁最好看，这些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漂亮女生们，总是学校里最受男生欢迎的存在。 白色四层小楼里，三楼靠窗位置露出一张少年面庞，嘴唇上面还有软软的胡须，年纪并不大，他正望着楼下那些忙于排练的啦啦队成员，胸口校徽上写着名字“Leon?Su”，翻译成中文是“里昂?苏”。 其实他叫做苏木，上一年级的第一天，老师让华人学生都想个英文名字，大概那位老师是为了方便记住班里的学生，华人名字在他们看来很奇怪。 苏木也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选择里昂，现在觉得琼斯、或者安德森之类的更好听，不过这个名字陪伴他九年，早就已经习惯了，除了家人以外，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大多称呼他为里昂。 以华人眼光来看，苏木称得上有点小帅，至少五官看起来挺舒服，不过这里是美国洛杉矶，所以平时走在路上，那些在学校里很受欢迎的啦啦队女队员们，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每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华人，都早就习惯了此类的事情。 成绩好的华人，只会被她们认为是书呆子、无趣、死板的存在，成绩不好的那些存在感更加低，学校里身体素质出色的男性更受欢迎，而黄种人在这方面本就吃亏。 有黑人或者白人泡到华人姑娘，但华人男性却很少能够和白人、黑人、亦或者是墨西哥姑娘们扯上关系，除了互相看不顺眼以外，生活习惯存在差异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也有极少部分华人，可以泡到白人姑娘，一般谈不长久。 华人学生们在学校里有属于自己的小圈子，被“无形屏障”隔离开的原因，除了自身生活习惯不同以外，还有无处不在的……种族主义。 六十年代马丁?路德?金先生唤醒了黑人们追求权利的欲望，使得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提高了一大截，而被多部《排华法案》限制的华人，如今在美国的地位甚至低于黑人，几乎被边缘化。 社会上的形势，同样出现在了学校里。 一个黑人说，我是黑人我自豪，这没什么问题，而一位白人说，我是白人我自豪，这就成了种族歧视，种种问题说明了在这个国家，人口是会划分出清晰等级的，很悲哀的是，绝大多数华人都处于底层，并且很少为自己的利益而抗争，总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而被欺负得更加厉害了。 总而言之，这个年代的华人，在美国日子并不好过，以前同样也不好过，未来更是看不到希望…… 苏木所在的家庭并不富裕，但毕竟让这位第三代唯一的男孩，上了位于唐人街附近一所还算马马虎虎的公立中学。 这所公立初级学校名叫卡斯特拉尔，美国有许多著名初级中学，当中绝对不包含“卡斯特拉尔”这个名字，教学水平普遍比较高的私立中学，学费门槛一样很高，即使是普通的私立中学，都不是苏木所在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 此刻和苏木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的五十多位学生们，有黑人、有墨西哥人、也有许多黄种人面孔，黄种人当中不只是华人，同样也有日裔、韩裔，最主要还是华人，因为这附近靠近唐人街，住着很多华人家庭。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难想象这是一所位于美国洛杉矶的中学，原因是学校里的白人学生太少了，少到几乎只占十分之一，稍稍有些钱的白人家庭，都不允许孩子在这么差劲的学校读书，以至于很多白人家长们宁愿搬走，也不想自己孩子被分配到这里来耽误了前途。 有色人种学生过多的学校，在如今绝大多数白人们看来，完全就是“不入流垃圾学校”，这是当初一位白人学生，亲口在校车上说过的话，十二岁那年的苏木听到了。 随后的日子里仔细观察，他才发现原来有钱的唐人街居民们，孩子一般也不会来卡斯特拉尔公立学校念书，就比如苏木最好的朋友杜仲，他父亲在花旗银行当柜台经理，于是杜仲念完小学之后，就进入了一所十分漂亮的私立学校念初中。 当初在校车上辱骂学校的那位白人学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临别卡斯特拉尔时候的一句话，让苏木第一次体会到社会的不公平，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渐渐从以为玻璃珠更珍贵的孩子，变得成熟起来。 日常生活里亲眼目睹的种种不公，都在让十六岁的苏木不断成熟，走在路上被警察询问、被保险公司拒绝赔偿、不让华人进入的西餐馆…… 心里憋着一股气，可惜什么都做不了，年轻时候总是迷茫的。 ************************** 教授物理学知识的苏西女士，头发早已发白，鼻梁上总是架着常年不变的黑框眼镜，看上去有些刻薄，算是学校里最惹人讨厌的老师之一，私底下有学生称呼她为“豚鼠”，因为她的两颗门牙比较大。 这时候苏西女士从苏木身边路过，瞧见他正在发呆，用手敲敲桌子提醒说：“我知道你都学会了，但是还没下课，不打算参加下个月的SSAT了？今年SSAT考题泄露后被推迟，你还有时间报名，如果有条件，其实你可以试一试，推荐信我会帮你解决。” 语气还算温和，在苏木刚来上小学时候就是苏西女士的学生，学习好、乐于参加活动、性格温和、喜欢看书，这些都是苏西所喜欢见到的，既然没犯错，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对苏木发脾气。 SSAT叫做“中等学校入学测试”，分为低级别和高级别，学生可以凭借它的成绩，去更好的私立学校读书，假如家庭条件允许他支付每年一万美元左右的学费，苏木自然想去其他学校看看，但对自己家来说，这无疑是很大一笔钱，维持生活已经不容易，他不希望多给父母增加负担。 于是找了个理由，面带微笑摇头对苏西女士说：“这座学校离家更近，而且我觉得你们教得很棒，我不打算转学，感谢你的好意，苏西女士。” 学校教学质量怎么样，当老师的苏西更加清楚，在这座学校上学的学生，家庭条件多半不怎么样，隐约猜到什么，压低声音说了句：“我觉得你能考到2200分以上，如果在学校成绩好，可以申请奖学金。” “那些私立学校可不是做慈善的，苏西女士。” 苏木说完后觉得，这样否决别人的好意不太适合，接着补充道：“还有学习比我更好的人，我不一定能拿到，到时候会很艰难，即使是在这里，我也有把握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再次感谢你。” 苏西女士很想再说什么，下课铃声刚好响起，许多埋头看书的学生猛地抬起头，不顾老师还在，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放学，铃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出色的学生，他们当中很多也是因为家庭，失去了优越的教育机会。 一所出色的高中十分重要，除了教学水平以外，接触的人群、受到的环境熏陶都会不同，终究还是开口说：“我劝你仔细考虑一下，你父母肯定也会支持你，那份推荐信我依然会给你留着，希望可以来我这里取走。” 苏木笑了笑点头，此刻并没有放在心上。 全家人一年才赚两万美元左右，远远低于社会上每人一万八千美元左右的人均收入标准，在他看来总不能不过日子去上学，何况私立学校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也很多，以自己家的财政状况，无疑会很吃力。 人穷气短，苏木成绩挺好，人也很聪明，可有时候不得不考虑其他的方面。 …… 第2章梦中女神是蕾丝？ “木头哥，刚才豚鼠找你说什么了？” 有位身材臃肿，人看起来却很精明的圆脸华人少年，走进教室后用中文问苏木说。 今天的课程全部结束，到了放学时间，这学期过去大半，期中测验也已经完成，学生们的日子相对轻松一些，老师并没有给出太高的学业要求，放弃了一部分，只重点照顾部分学生，苏木所在的班级就是全年级最好的，早在刚迈入初中时候，一次测验就将不同潜力的学生们区分开来，所谓矮个子里拔高个，指得大概就是如此。 他们俩几乎每天都一起上学、放学，这次也不例外，一下课就跑到苏木的教室门口，两人所在班级隔得不算近，全年级总共有十七个班，每个班学生都挺多，势必会导致教学质量下降，老师不可能管得过来。 苏西老师明白这所学校挺糟糕，因此特意劝方木换一所学校，希望他拥有更广阔的发展前途，在那些出色的中学，学生们拥有直接可以被顶级大学录取的机会卡斯特拉尔不在那些顶级中学名单里，学习氛围也很勉强，被拒绝后对此只能表示惋惜，如果有条件谁不想去更好的学校念书，她明白方木的家庭条件不算好。 所谓“不算好”，更像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准确来说应该是比较糟糕才对，华人大多无法找到很好的工作，最近这几年来失业的人多，华人总是和黑人、墨西哥人被第一批开除，进而为公司节省开支，等待工作的白人哪里都有，哪轮得到华人，失业率远比白人高得多。 许多工厂在危机中破产，由于劳动力成本提高，不少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企业还搬到了亚洲国家去，直接造成一个新名词——亚洲四小虎。 缺少工作机会，导致不少以前被白人所看不起的工作，现在也有一大帮人竞争，往往遇到华人来面试，简历就被面试官们轻飘飘地放在了一边，最后的命运多半是被扔进垃圾桶里，前些年美国已经跟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大国建交，可不少当地人仍然将华人当作敌人看待，视为闯入自己家园的“洪水猛兽”…… “没事，关于SSAT的事。 她打算帮我写推荐信，让我也去报名参加，考个高分以后在私立中学读完高中，离家太远了，我不打算去。 平安你不要总是叫她豚鼠，其实苏西老师人挺好，上次班里同学生病，她不是帮忙发动捐款了么。 我们走吧，小组作业忙完了，回家准备期末测试，晚上来我家吃饭么，你爸妈又去跑长途送货了对吧？” 苏木回答道。 面前这位是他发小李平安，从出生开始就认识，自从俩人爷爷那一辈就是好朋友，他们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朋友，每天放学都坐同一班校车回家，也算是有个照应，以防被高年级学生们拉进巷子里勒索午餐费，校园凌霸现象在美国屡见不鲜。 实际上华人很少被勒索，这个年代治安没那么好，再加上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的华人学生数量多，那些外族高中生们一般会注意避开华人，神乎其神的“功夫”，随着李小龙先生的离世依然流行、再加上无数起源于唐人街的帮派势力，都是足以震慑许多还未踏出校门的学生。 漂洋过海聚集在洛杉矶的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华人们，近百年时间以来总体上还算团结，内斗自然不可避免，但遇到被外族人欺负的事，枪口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朝外。 假如有同胞熟人被外族学生欺负了，高年级的华人学生会帮忙报仇，可假如是被同胞欺负……大多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在唐人街生活多年的家庭，大多有点见不得光的关系，人们总要讨个活路，于是很多人参与进违法行业里，都是邻里街坊，谁家都有些熟人，苏家也不例外。 不说为非作歹，让孩子避免被人欺负足够了，苏木这些年来在学校里从没遇到过那些糟心事，主要是因为他爷爷苏老头人缘好，邻里之间互相帮衬着，一来二去孩子们彼此也都认识，总有人帮着。 而李平安，他父亲李大海更是唐人街里出了名的滚刀肉，这年代开出租车的、开大卡车的，几乎都不好惹，往上查一查，都跟团伙有牵扯，要不然没法做生意。 五年级时候儿子被人打了，他直接跑到对方家里，打了对方的老子，也就是揍了李平安的那家伙的老子，还放狠话说不对小辈下手，谁打自己儿子，就打他老子！ 两人这几年的学校生活比较平静，除了李平安以外，苏木还有位关系密切的朋友，就是那位转学去了私立学校的杜仲，三人放假时候依然会聚在一起玩。 “SSAT？你也要转学？” 说出这句话时候，李平安脸上带着惊讶，着急道：“别啊！这次测试我成绩全班倒数第一，肯定考不到其他学校去！ 你走了我怎么办？还有三年才毕业，我爸早就放弃我了，只让我读完高中，没了你那我接下来的日子多无聊？” 苏木收拾好课本，装进书包里之后往外走，侧头笑着说：“放心。 按照上次的测验成绩来看，你估计要留级，下半年能不能读高中都不一定，早就跟你说没事多看看书，总是测试前一天才后悔，时间哪能来得及。 而且你知道的，私立学校学费比较贵，我家负担不起，一起玩的这些人里面，也就杜仲那家伙能去，学校比我们学校大得多，光是校服就得花好几百美元置办。 他爸最近买了台电脑，就放在家里，苹果公司刚发布的新款，上次杜仲让我们去玩游戏，周末去吗？” “靠！我才不留级，多丢人！ 那些人都靠学校赚钱，我们校长刚买了辆捷豹，昨天还被人给偷偷戳破轮胎，肯定是那帮墨西哥人干的，有人听见他们商量说要整校长，估计这次会气炸了吧。 你家没钱最好，这样就不会抛下我走了，杜仲没义气，你可别学他。 电脑游戏？好啊，周六早上我去找你，经常听人说电脑，我从没碰过，不会很难学吧？ 杜仲家房子漂亮，前面还带了个花园呢，我爸开十年卡车都买不起。 等我一下啊！距离校车出发早着呢，你知道吗？凯特她被广告商选中拍了条广告，现在吃雪糕都能从包装上看见她，我妈说已经有人找她当演员。 我在洛杉矶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认识的人要去好莱坞当演员，你不是喜欢她吗，这下糟糕了！ 万一有哪位有钱又帅的男演员看上她怎么办，你家比我家还穷，她妈又那么喜欢钱，肯定不会选你……” 被补了一刀的苏木，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看这位朋友，嘴硬道：“我都没跟她说过话，什么选我不选我的。 我们学校、还有唐人街的很多人都喜欢凯特，即使不当演员我也没机会，这事别总拿出来说，我就是觉得她长得漂亮而已。 以前也没玩过电脑，应该不会太难吧，我们又不干嘛，就是玩游戏而已……” 这年代的电脑还是高端产品，普通人家根本接触不到，学校里也没开始普及电脑课程，主要原因是置办那么多电脑太贵，每台售价超过七千美元，抵得上穷人们一年的收入，现在美元还没经历未来的不断贬值，含金量十足。 学校学生多，电脑数量少了根本起不到效果，不如直接不买，在斯坦福大学发起倡导后，加州的某些高级中学刚开始开设此类课程，他们俩不会使用电脑并不奇怪。 少有人知道，人与人之间第一次可以通过“互联网”进行较大规模的信息交换，差不多就是在1984年二月份，民用互联网才刚刚起步，网络上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今年呃，一个叫做（FidoNet）的BBS建站程序在美国出现，用户通过电话线连接，以点对点的方式转发信件，搜索引擎什么的，还没出现呢。 “哎呦，装！继续装！ 是谁盯着她看，居然能看到发呆？我说你也是够了，你没说过话，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兄弟，你应该去表白，就站在我们学校的钟楼上，拿个喇叭对着操场大喊我喜欢你！听说女生都喜欢这一套，说不定可以成功，以后跟杜仲他爸一样买辆保时捷，到时候哪位姑娘会不喜欢你呢，就算好莱坞都可以去逛逛，那边街上都是美女。” 李平安拎着书包和苏木并肩下楼，穿过人群往校门口走，学校大门附近停着长长的校车队伍，清一色都是明黄色，每学期交钱才能乘坐，接着说：“我最佩服凯特她爸，我爸说以前认识她爸，后来泡到凯特母亲，一起去英国曼彻斯特住了几年才搬回洛杉矶。 也许是破产了，要不然怎么会转学到我们学校来，不过好莱坞那帮明星很赚，如果能出名很快就会富有起来，你最好现在就抓紧时间，到时候就肯定没机会啦。” 苏木觉得李平安说得有点道理，刻意忽略了关于凯特家庭的言论，反驳道：“我就是知道。 她那样的女人，应该会喜欢四分卫、或者棒球队的那帮人，我拿什么吸引她？” 心里感到空空的，到了这种年纪，已经足够让苏木清楚认识到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美好，原以为自己这位损友会安慰，没想到李平安点头赞同了句：“说得也对。 忘掉我刚才的话吧，真去钟楼告白，也许只会让你变成学校里的笑话。” “……烦你，加快速度赶紧滚。” 说出这句话时候，苏木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很像拥有和李平安一样的性格，说不定那样就敢去告白了，至少会有一点点希望。 每位男人的成长过程中，都有过喜欢某位女孩……或者男孩却不敢说，并因此而患得患失的经历，苏木也不例外。 自从前些年第一次在家门口见到凯特路过时候，就觉得这位说着一口英伦腔的中英混血姑娘漂亮，在这种事情上他并不大胆，经常会遇到那位名叫凯特的姑娘，可是忐忑完之后，总是装作不在意地离开，回家了再独自躺在床上后悔。 不过，让苏木感到欣慰的是，许多和他一样喜欢凯特，并且最终勇敢告白的男生，最后无一例外全都失败，这或多或少让他相信了“自己梦中情人是个蕾丝边”的传闻，并且深受打击…… 他们所生活的唐人街热闹了大半个世纪，孩子们一般都有些玩得来的死党，苏木爷爷和杜仲以及李平安的爷爷就是好朋友，如今仍然是邻居。 说起来，苏木名字都是杜仲爷爷起的，那是位在唐人街名声数一数二的老中医，有着一手针灸绝活，每天生意不断，连白人都会慕名而来，无论是“苏木”还是“杜仲”，这两个名字都是药材。 杜家发了点小财，勉强挤进不入流的中产阶级群体当中，而苏家和杜家仍然在唐人街这片狭小的空间里摸爬滚打，穷是穷了点没错，日子其实还算过得去…… 第3章超级电台！ 校车缓缓往前行驶，周围汽车都注意避让开。 今年即将在洛杉矶举办夏季奥运会，大街小巷关于奥运会的广告牌随处可见，连苏木所乘坐的这辆校车上都张贴着海报。 这座美国西海岸最出名的城市之一，已经拥有人们耳熟能详的好莱坞，在今年，当地人还有了奥运会，热门赛事的门票早已销售一空，人们将那些门票放在家里，等待七月二十八日的到来。 自从四月份开始，在市政厅下达命令后，原本乱糟糟的交通秩序有所改善，倾倒垃圾的车辆也频繁出没，以前能看见随着风到处乱飞的塑料袋，现在很少看见了，整个市区大变样，不再是灰蒙蒙的，洒水车每天会在同一条街道出没两三次，没人闯红灯、也没人横穿马路，即使往地上丢个烟头，被警察抓到都会好好教育一番，很难相信这会是1984年的洛杉矶。 当地民众们因此感到欣喜，虽说明白不久后，等到奥运会结束就会恢复原样，最近逛街时候心情仍然舒服了许多。 有人开心，自然也有人不开心，比如一到夜晚就随处可见的特殊女性职业者们，俗称“应召女郎”，不只是偏僻的小巷，连星光大道、罗迪欧大道等繁华地段，都能看到这群人的身影，如今她们被赶到其他地方去，不过夜晚开车仔细找，仍然能看到一些。 LAPD（洛杉矶警察）们头上顶着压力，以至于办案效率大增，一时间监狱里人满为患，据说已经有法官因此而累倒，刑期大多定在四个月之后，那时刚好结束奥运会。 最近连街头流浪汉都少了许多，他们被安排在其他地方，这里的“其他”，主要是指记者们看不到的地方，毕竟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无数双眼睛，最近都在盯着洛杉矶呢，洛杉矶市长和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的压力挺大，容不得马虎。 在这没有太多娱乐活动，看见谁拿着大哥大会倒吸凉气、眼睛放光的年代里，奥运会算是为数不多的隆重事件，如此重视再正常不过。 冷战阴云还笼罩在美国上空，七十年代刚发生过经济危机，直到两年前才结束，从英国开始，随即波及美国，危机时间之长创战后新纪录，企业倒闭率和失业率均创战后新记录，美国失业比例高达11％以上，物价持续上涨，消费物价年增幅都超过两位数，最近刚稍稍缓过气。 今年以来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一月份苹果公司推出了划时代的Macintosh计算机，人们认为它就是未来，微软刚开始大出风头，推出的桌面操作系统，能够让人轻松学会如何简易操作计算机。 二月份时候，两位美国宇航员完成“太空行走”，和苏联人相比占到上风，使得美国公民们趾高气扬，以至于八号传来消息说，苏联抵制洛杉矶奥运会，各大美国报纸异口同声表示压根没打算带他们参加，所谓抵制只是在找存在感而已。 那些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以及里根总统去年发布的星球大战计划，让不少美国人重新找到了信心，前些年经济危机来临之际，整个美国一片末日降临的场景，好像从没发生过…… ********************* 最近的洛杉矶市区变化很大，可惜贫民窟依旧是贫民窟，除了西边比佛利山庄所在的富人区以外，其他三面越往郊区越混乱。 这年代，许多白人会在口袋里装二十美元，遇到抢劫就闭眼给对方，这可不是句玩笑话，许多人为保命真的这样做，也有人口袋里没装钱，最后稀里糊涂死掉了。 唐人街治安还算好，这片大量华人定居的地区，几乎快被洛杉矶其他地方的居民们遗忘，连总统、州长、市长大选时候都没人来拉票，当地华人居民们对此也不关心，闭上门在这片大陆上讨生活，唐人街城区内就像亚洲，隔着一条街才是美国。 加州有许多条唐人街，苏家世代生活的洛杉矶中国城位于东郊区，和洛杉矶GC区相连，算是美国西海岸几大华人聚集地之一，从华夏漂洋过海而来的大批移民，居住在唐人街附近。 街上红灯笼遍布，店铺招牌大多用汉字书写，这个年代没有多少游客愿意来，交谈主要是粤语和各地方言，出门则用英语，许多老一辈华人，甚至不会说英语，在唐人街过得也很自在。 五月中旬，洛杉矶的天气已经很暖和，只需要在长袖外面加件外套，城市里的风是从太平洋上吹过来，经历过汽车尾气、工厂浓烟等等之后，早已变得乌烟瘴气。 黄色校车走走停停，到墨西哥街时候，车厢里空了一半，剩下的乘客苏木几乎都认识，唐人街很大，可跟自己坐同一辆车的不多，几年时间过去，能谈得来的早就认识了。 校车里吵闹声不停，司机早已经麻木，这辆车以及其他十几辆车，主要拉墨西哥人和华人，它停在设有古色古香牌楼的唐人街门口便离开，车里学生全都走出来，司机继续将校车开远，留下包括苏木在内的二十多个半大小子。 这些人几乎都是同一个年级，即将从初中升入高中，除非成绩实在太差，要不然不用担心没高中念书，平时学习压力并不大，笑着谈论各种学校里的趣事，分成三、四个小团体边走边聊。 没人会告诉他们家里的长辈，其实在这样的中学里念书，不会有太大的前途，或许他们家里长辈也知道，只是在搏一个渺茫的可能而已，据说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以前挺不错，后来搞了个“种族融合实验班”，直接导致优质学生全部退学，它并不是附近最差的学校，唐人街附近最差的那座学校，前些年几乎每个月都会死一两位学生，校园情况有多恶劣由此可见一斑。 李平安去他奶奶家吃了，两人不再同路，独自往前走了几分钟，沿途都是破破烂烂的老房子，沿街稍微好一些，越往巷子里越破，路上被泼了脏水，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腥臭味。 苏木到家后才发现家里没人，这年代手机不是苏家能买得起的，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这才想起早晨出门上学时候，好像听父亲说起今晚要到朋友家吃饭，走到餐桌旁，果然见到西红柿蛋汤和炒花菜，花菜里放了不少肉，味道闻起来还不错…… 苏家不富有，但也不缺衣少食，尤其是对家里第三代唯一的男孩，从小到大几乎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是勤快一点的华人，日子都能凑合往前过。 八十年代初期的洛杉矶，对雇佣童工案件抓得很严，不过仍然没有阻止许多比苏木大三、四岁的孩子，直接辍学出门打工补贴家用。 苏家老头见多了类似的惨剧，有邻居家孩子小小年纪就学坏、也有的直接进了监狱，更多的华人少年没有任何技能，一辈子庸庸碌碌。 苏木奶奶生前会点手艺活，她是混血，父亲曾是来自于意大利的西装裁缝，另外也会制作皮鞋，所以到了苏木这一代，他也拥有一点点混血基因。 外表大致看不出来，只是鼻梁稍微挺一些，眼窝也略微深了点，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如果自己不说，谁都不会相信他是混血。 后来苏老头做她帮手，三十多年时间过去，早就学会了，前年苏木奶奶心脏病去世，就只剩下苏老头独自一人靠这门手艺，赚些钱补贴家用。 主要服务对象是买不起商店里西服的那群人，说起来是“纯手工定制”，实际上根本不出名，一周也不一定能接到个订单，早就打算租个店铺，可惜太贵了租不起，于是都在家里干活，少了许多生意。 穷人家的邻居，大多也是穷人，运气好赚到钱的那些华人，早就迫不及待搬出去，谁会来苏老头这里定制西服。 在指望子孙成龙的苏老爷子眼中，没有比苏木读书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即使家里很缺人手，也从没提过要让他以后接手裁缝店。 在老人看来，这是没出息的贱业，赚到的钱勉强只够家庭开销，还不如华尔街那帮金领们一天的工资，他总希望苏木未来可以成为人上人，梦想着让孙子苏木去大公司上班当主管。 以苏老头一辈子在唐人街长大，从没出过加利福尼亚州的眼界，这已经是光宗耀祖的高级职业，再高……他压根不敢想。 儿子已经没希望，虽说开中餐馆也挺好，至少不用跟自己伸手要钱，可是仍然没有离开唐人街，所以如今原本应该属于苏木父亲的重担，又压在了苏木身上，可怜当年十一岁的苏木，背包就已经重达七公斤。 那是学期刚开始时候新书的重量，平时没有那么多书需要带着，作业也不多，然而苏木仍然每天都背着，主要是为了讨好苏老头，书多显得读书有诚意，为了赚几个零花钱，这个小家伙吃足了苦头。 每次想到当年才一岁半的苏木，从摆放在面前的众多物品中，抓了张绿油油的美钞，都会让苏老头心目中孙子未来会发财的幻想，变得更加坚定…… 苏木的父亲苏丁财，年轻时候当过船夫。 曾经梦想着能够拥有一艘属于自己的渔船，出海打渔是个好职业，自己可以低价买到海产，转手还能赚一笔，自家吃同样挺不错。 可惜现实太残酷，唐人街所在的区域离海边很远，来回不方便，再加上拖欠两个月薪水的船长意外死亡，渔船被银行收走之前，他只拿到一件老旧的电台，带到二手店别人都不愿意花五十美元购买的那种老电台。 苏丁财气恼之下，将它带回了家里，总比什么都没得到好，就放在苏木的房间。 苏家从苏老头的父亲那一辈，移民来美国当劳工，花了将近半个世纪时间，才买下这套很老旧的平房，占地面积大约有两百平，总共五个房间。 沿街的那一间，在苏木小姑出嫁到旧金山后，被打通墙改成了中餐馆，菜单上只有十多个菜。 苏丁财夫妻俩做菜口味一般般，生意自然没好到哪去，地道的美国人不爱吃正宗中餐，许多土生土长的华人同样吃不习惯，顾客群体相当狭窄，每逢附近邻居偶尔不愿在家做饭，才会来光顾。 热了饭菜后匆忙吃完，苏木回到不大的房间里，在床上躺了会儿，墙壁稍稍发黄，劣质吊顶颜色更黄，总共才十多个平方，摆放一张床之后，可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大，书架上和桌子上都摆着书，另外还有从小到大的获奖记录。 书看得多，成绩也很出色，但他绝不是书呆子，床头还放了本繁体版的《射雕英雄传》，金庸老爷子火遍华人圈，美国也有许多忠实读者，这本书苏木早就看完了，此刻懒散站起来，将它放在书架上。 家人都不在，他无聊地摆弄起了这台放在书桌旁的老电台，别看这东西有年头了，到现在仍然可以使用，而且音质比普通收音机清楚，可以接收到更远地方的讯号。 插好缠着黑胶带的插头，打开开关后传来滋滋啦啦声，就在苏木准备调台时候，听见主持人说：“抱歉，最近爆发了太阳风暴，哈哈哈！地球受到了影响，刚刚信号似乎不太好！ 接下来，我们收听……大家好！今天是2018年二月十二日晚上六点，这里是第一财经广播节目，我是主持人大斌，很高兴和大家再次见面，春节就要到来，提前祝贺大家节日快乐，回家路途中一帆风顺。 好了，众所周知，这周美股大跌，连累A股、深股、创业板齐降，这些昨天说过了，今天我想跟大家谈一谈，将电动汽车送上太空的SpaceX公司……” 苏木愣住了。 刚刚还是英语，忽然听到如此字正腔圆的母语，一时间脑袋都是懵的，心想究竟是什么鬼，什么2018年…… 第4章来自未来的讯息 苏木脑袋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听到了恶搞电台节目，1984年不可能收听到2018年的电台节目，这是所有正常人都明白的道理。 什么马斯克、什么SpaceX，他都不知道，火箭倒是知道，如今依然处于“星球大战”计划当中，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双方这些年来不停地进行军备竞赛，试图争夺外太空，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一次次升空，连月球都被阿姆斯特朗给踩了一脚，这没什么奇怪的。 唐人街这边说什么口音的华人都有，却很少能听到如此清晰的发音，太平洋对岸推广普通话，美国这边可没有推广，粤语才是唐人街的主流语言，苏家当年祖上定居在沪市，来到美国后才渐渐学会普通话。 觉得似乎蛮有趣，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一边继续收听节目，华人出去做生意总是会被欺负，在很多人看来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谁家孩子考上医学院、或者律师、会计之类代表着中产阶级的工作，那可是要喊来亲戚朋友好好热闹一下的。 苏木在学习方面很自觉，这跟苏老头从小到大孜孜不倦的教育有关，直到目前为止，他的理想是当一名律师、或者从事金融行业，反正都是很赚钱的工作，在社会上也有地位。 “真会吹牛啊，我怎么不知道有位叫做马斯克的亿万富翁，还身价两百亿美元？”苏木自言自语笑着说，手里拿着本十一年级的历史课本，他才九年级，美国中学的学习强度不大，华人学生用心一点学得都比较快，平常学生压力不大，但假如想要在未来考取一座好的大学，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当作有趣的节目，苏木听这位叫做大斌的主持人，“幻想”未来世界的场景，以电作为能源的汽车，试图载人登陆火星等等，听起来都挺有趣。 就在这时候，这位被天大好运砸中，自己却不知道的华人少年，被主持人的一番话给吸引了，面带好奇神色看向电台，只听见主持人说道：“最近有媒体制作了一张马斯克的人生历程图，简直彪悍得不要不要的，从图中我们可以了解到马斯克出生至今的人生轨迹，八岁读完图书馆的书，三天学完六个月的Basic课程，从小就是神童。 十二岁制作一款网络游戏卖了五百美元，1992年和弟弟创办一家Zip2公司写代码，1999年以两千两百万美元卖掉了它，2000年收购用电子邮箱进行在线转账，就像是支付宝一样的PayPal公司，最后卖了两亿五千万美元！ 西方人喜欢用的PayPal，跟支付宝其实差不多，但又有区别，能够通过电子邮箱代表个人身份，将钱从一家公司转移到另一家公司……” 苏木听到这里时候一愣，从小到大他都没摸过鼠标，看见电脑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不过这个年代的孩子，已经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了，也知道大概的工作原理，笑着心想这家伙想象力真不错，脑袋里幻想着用电脑转账的过程，觉得蛮有意思，至少很方便。 但也只是有意思而已，再深的东西，以他现在的眼界根本幻想不出来，如今电脑都没开始普及，人们对未来还处于幻想阶段。 美国发明大王爱迪生曾说过，“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最重要，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做生意创业同样也是这个道理，尤其是在灵感至上的互联网时代，包括乔布斯、盖茨等人在内的无数成功者，起初都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创意而崛起。 苏木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但终有一天他会知道，面对这份机缘巧合得到的天大礼物，这家伙此刻并不在意，反而在认真读书…… 房间很小，还有蟑螂从腐朽的木门框里爬出来，上次苏木父亲已经喷过杀虫剂，看样子效果并不是太好。 和如今众多流浪汉相比，其实苏木已经满知足，父辈们并不是不努力，可惜付出的很多，得到的却很少，绝大多数华人都是如此，干着这座城市里最脏、最累的活，拿着勉强只够日常开支的薪酬，假如谁家生病，那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苏家同样没有太多积蓄，甚至连供苏木去念最普通的私立中学都难，更别提学费更加昂贵的大学，不少华人就是因为高昂学费，才放弃了可以去念大学的机会，美国高端教育行业从来都不是做慈善。 既然从目前来看，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他学习时候都挺认真，旁边电台依旧发出声音，听到有趣的内容时候才注意听一听，当从主持人口中得知，乔布斯曾关注马斯克所创办的特斯拉电动汽车公司、苹果市值高达八千亿美元、未来有可能进军电动汽车制造行业时候，苏木再次露出笑容，觉得这家伙很逗，想象力太厉害了。 他知道苹果公司，这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专门出售个人电脑的新公司，杜仲家刚买的那台电脑，就是这家公司生产的商品，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市值超过八千亿美元的公司，哪怕是电脑行业的霸主IBM公司都没那么高，更别提这家总市值才十多亿美元的苹果。 苏木知道卖电脑很赚钱，毕竟一台要好几千美元，可他无法想象要卖多少台电脑，才能让苹果公司取得那么高的市值，由此更加断定，这是个吹牛非常厉害的家伙，不得不佩服对方想象力，听着就像是真的一样。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名叫大斌的主持人转移话题说：“我最近刚买了一台苹果去年发布的iphoneX手机，原先觉得这款十周年纪念版iphone不太好用，可入手时候我瞬间被它给惊艳了，无论是人脸识别技术，还是高清显示屏，都让我觉得舒服。 五点八英寸无边框屏幕、2436x1125像素的分辨率、六核处理器、运行内存高达3G，前后摄像头画质都相当不错，不过我最近开始怀念起老款手机了，为我们带来众多经典翻盖、侧滑手机的诺基亚，最近也浴火重生，再次发布了一款手机……” 此刻苏木脑袋里是空的，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机，愈发觉得这家伙吹得不靠谱，于是旋转按钮，调了个台…… 第5章坐井观天 换了个台，居然也是中文。 这倒是让苏木觉得奇怪了，他从小在美国出生，很少收听中文版的电台节目，即使有，大多也都是用粤语播放。 不由觉得奇怪，心想是不是有公司刚开展电台业务，或者正在举办特殊的活动之类，再次拧动旋转按钮换台，这回里面传来歌曲：“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果然，连续三个台都是中文，要知道这里可是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远在三四十公里外的伯班克地区，就是美国广播公司（abc）、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等传媒巨头们总部，哪能弄出这么多中文电台？ 奇怪归奇怪，苏木没往下仔细想，就算真的思索，多半也考虑不出什么，这本就是闲的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拿着笔听这首歌曲，发现唱得挺不错，记下几句歌词，打算等有空时候问问音像店老板有没有这首歌的磁带，租回来放在随身听里，以便上学放学期间在路上打发时间。 世界上第一款随身听，是由索尼公司在1979年研发出来的Walkman便携磁带播放器，“Walkman”这个词，进而也成为了便携式音乐播放器的代名词，几年来各国不断的涌现出新的随身听产品，不过价格仍然有点高，苏木老妈为了让他学习外语，又没实力雇佣家教老师，最终还是咬咬牙给他买了一台，让苏木自己在家学习。 就在这时候，电台传来女人声音说：“这是一首周董在2006年上市的专辑《依然范特西》当中，收录的歌曲《菊花台》，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我正在上初中，和我朋友一起去排队买了几张……” 手里的笔掉在桌子上，苏木瞪大眼睛嘀咕道：“见鬼，今天究竟怎么了？又是2018，又是2006，愚人节不是早就过了吗，嗯……过了没错。” 想到愚人节那天，自己班里一位同学带来的饮料，被隔壁班情敌偷偷换成墨水，他很确信今年的愚人节肯定已经过了。 即使是再蠢的人，到了这种时候都会觉得不对劲，更何况是脑袋挺灵活的苏木，心里满满都是好奇，很不信邪地跑去爷爷房间里，拿来苏老头平时使用的小型收音机，拎在手里小跑返回自己房间，插上电源后打开，意外发现都是英文，无论怎么调频率，全都是英文频道没错。 老旧电台传出的汉语，和小收音机传出的英文声音，同时在这间小房间里响起，脸色古怪的苏木关掉自家老头的收音机后，拉动板凳坐在老电台前，伸出手继续调台。 戏曲、故事、音乐等等，全都是用普通话讲述，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自己在哪，苏木都要以为自己回到大洋彼岸的故土去了。 迅速调换频道时候，意外听见“洛杉矶”这三个字，他赶忙往回转动，只听见主持人用粗嗓门说道：“……办过，早在1984年时候洛杉矶就已经举办过当地的第二次奥运会，等到2028年时候又将再次举行第三十四届夏季奥运会，UCLA不仅将再一次承办奥林匹克赛事，整个校园还将担当起选手住宿奥运村的关键角色。 时间过去很久了，那年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参加奥运会，意外在赛场上取得金牌总数排名第四的好成绩，在那届奥运会上，27岁的中国射击选手许海峰，以566环的成绩获得男子手枪60发慢射冠军，成为本届奥运会第一枚金牌获得者，也是中国第一位奥运会金牌获得者，由此开始了中国奥运史上的新篇章，他曾经就住在UCLA的校园里，还留下过合影。 所以，这次我们介绍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绝对是一所值得推荐的好学校，2018年还有几个月又要SSAT考试了，正常报名考前三周截止，报名费为215美元，SH、杭州等地都设有考点，希望有想法的学生和家长们多多留意这所名校。 这次我们就说到这里，下周同一时间请继续收听《大山带你去留学》节目，也可以直接登录我们节目的官网，了解到更多留学资讯，那么我们下期再会。” 苏木听懂了，原来这是介绍出国留学的电台节目，似乎在让他们来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SSAT考试就在下个月，主持人说的两个地名他都知道，很怀疑是不是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大国，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居然将讯号送来了美国，联想到已经掌握卫星技术，觉得这很有可能，至于什么2028年夏季奥运会、什么许海峰之类，都完全听不懂。 至于祖国第一次派奥运代表团来参加奥运会，苏木清楚知道这件事，唐人街这边还因此庆祝过，有人专门买票，打算到时候去现场加油，古怪的是听主持人意思，明明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过去很多年了一样……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照旧。 苏木每天上学放学，日子总在围着学校转悠，至于那台老电台的事，他认定只是意外，闲暇时候猜测可能跟太阳风暴有关系，有时会突然出现那些奇怪节目，有时候则跟以前一样正常，继续播放美国的电台。 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八十年代初期冷战的氛围还很浓，经常有人突然消失不见，被CIA（中央情报局）、或者FBI（联邦调查局）的人当作间谍抓走，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担心自己也陷入麻烦当中，至于家人，他担心爷爷觉得听电台耽误自己学习，于是也没有多说。 觉得那些频道很不正常，因此偶尔听到有趣的东西，他会拿本子记下来，尤其是关于未来的“幻想”，比如可以打电话的手表、可以看电视、听歌、拍照的手机，让人购买东西的网站、放着许多视频的网站等等，都让苏木无比着迷。 通过零碎语言线索，粗略窥探到未来世界的苏木，暂时对此仍然是一无所知，就像生活在井底的青蛙，只能看见头顶的一小片天空，即使已经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是怎样，脑海里仍然会一片模糊…… 第6章意外 五月下旬。 洛杉矶的天气更加炎热，出门只需要穿短袖，加利福尼亚州中部的天气，好像总是那么宜人。 当然，这里是指一年里的绝大多数时候，再过不久就要到当地人最讨厌的夏天了，八十年代中期，在唐人街地区空调依然是个稀罕玩意儿。 主要是安装费用太贵，电费也让人心疼，许多居住在唐人街的华人们，宁愿吹电风扇熬一熬，反正最热的日子就那么短短个把月。 从苏木意外收听到古怪电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当学校广播不再经常发出呲呲啦啦声音，预示着本次太阳风暴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些奇怪的广播，悄悄问了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也在报亭翻看了一些近日以来的报纸，除了一颗卫星因为本次太阳风暴以外，他并没有得到与此相关的任何奇怪消息。 将记录内容的小本子放在书架上，苏木继续过起了属于他的安稳生活，每天五美元零花钱、偶尔还会多一些，上学、放学、做作业、参加课余活动、写读书笔记等等事情，很快让他忘记前些日子以来的怪事，再次专心投入进学习中。 放弃大学的学生，日子每天都悠哉悠哉，学习压力并不重，然而理想更加远大一些的学生们，在这种九年级已经必须开始准备了，苏木同样也是其中一员。 他每天努力学习的原因，其实只是在未来得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让家人和自己都过上好日子而已，听起来似乎并不难，可做起来一点都不轻松。 苏西老师上次跟苏木谈过关于SSAT考试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跟他提起过。 由于家庭困难，他觉得自己只要更加努力，即使是在卡斯特拉尔这样的学校，最终也可以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华人在学习方面本就有天赋，不少唐人街的成功人士，都是通过学习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所谓“改变命运”，最多只是成为像杜仲父亲一样的中产阶级，或者更高一点的百万富翁，身价上千万美元的也有，但他们可以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似的存在，有钱却不一定得到与之相对应的社会地位，考虑到美国数百万华人的庞大基数，实在是少到可怜，百分之九十九都处于社会底层…… 早晨七点钟，挂在墙上的日历显示已经是五月二十六号，匆匆忙忙吃完早餐后，苏木从桌子上拿起五美元纸币塞进自己口袋里，这是今天的午餐钱，随口喊道：“我走了！校车要来了！” 不舍得让儿子每天吃冷掉的午饭，于是坚持让苏木花钱买热餐的老妈，从厨房里探出头，笑着回答说：“路上小心，东西都带着了吧？ 晚上别玩到太晚，记得早点回来，今天是你生日，晚上我来做一桌好吃的，烤羊排怎么样？餐馆里太贵了，在家吃比较划算。” “好的！等以后有钱了，天天带你去餐馆吃！ 过段时间应该会发奖学金，老妈我给你买件礼物？你觉得喇叭裤怎么样，看人家穿得挺好看。” “别，那种裤子太招摇，我可穿不习惯，到时候我帮你存着娶媳妇。”儿子懂事，丈夫老实，苏木老妈过得日子算不上富有，但她觉得已经很好了，此刻脸上笑开花。 苏木没有多说，点了点头出门，发小李平安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对他说：“木头哥，来一个？我家昨天刚蒸了几笼，馅里全是肉！好吃！” “我吃过了才出来，你自己留着吧，边走边吃，赶不上车就麻烦了。”苏木脸上带笑说道…… 今天看似和平常一样，然而校车开往学校的中途，出现不少闪着警灯的洛杉矶警局车辆，连FBI的人都出动了。 靠近学校时候，司机接到无线通讯，苏木只看见他在说话，脸上明显带有紧张神色，隔得太远了不知道司机在说什么，已经要到学校门口，能看见不少警车驶入校园。 车里顿时乱做一团，学生们交头接耳谈论着发生什么事情，还有人将窗户打开，企图询问站在路边的学生。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随即用英语大喊道：“静一静！嘿！都闭上嘴巴！ 我们现在往回开，我先在前面路口调个头！今天学校放假了，暂时定在明天上学！我负责把你们安全送回去，别到处乱跑，老师会打电话询问你们家长！” 这辆车里都是十年级以下的学生，苏木年纪都算是大的，和那帮高中生们相比更容易管理，听见司机的话，那帮欢天喜地的半大小子们，爆发出热情欢呼声。 而苏木，他看见有救护车着急往外驶来，刚好跟校车擦肩而过，甚至连窗户上都沾着血，玻璃是透明的，隐约看见不知是护士还是医生的女人，在车里站起了身。 心里相当好奇，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李平安说：“不是经常跟伯纳德先生吹牛么，去问问他怎么了？” 伯纳德先生是指校车司机，李平安性格更加外向一些，平时坐校车途中偶尔会跟他聊天，看看苏木后兴奋点头，站起身凑到驾驶座旁边，嘴里说道：“怎么突然不上课啦，伯纳德先生，我的课本还在教室里呢，作业今天就要交！” “狗屁的作业！刚才有学生带枪进入学校，好像有人受伤了，幸好你们离得远，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回家感谢上帝去吧！” …… 苏木听见了，脸上带着恍然大悟表情，眼神中微微有些后怕，却没有太多震惊情绪。 类似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卡斯特拉尔中学发生，读书的这几年期间里，加上这次算是第三次遇见，此类情况在美国屡见不鲜，如今洛杉矶的治安可不好，人们常说白天的洛杉矶是天使之城，而晚上则变成罪恶之都。 本就是在贫穷的唐人街长大，哪个孩子不是听着枪和血泪的故事“茁壮成长”，好学校很少遇到这样的事，可惜卡斯特拉尔并不是好学校，学生质量参差不齐，以难以管教的坏学生居多。 这帮学生还不到合法持枪的年纪，然而他们的家长一般会有，大多是热血少年偷偷拿出来，其中一些甚至觉得带枪很酷，苏木遇到过不少喜欢欺负别人取乐的家伙。 李平安表情忐忑不安，带着庆幸表情说道：“幸好我们住得远，要不然提前进入学校，可能就刚巧遇到了，我估计又有人死了吧，来了这么多警察和救护车，事情肯定闹得很大。” 苏木也这样认为，上次经历类似惨剧时候，可没来这么多警察。 穷人总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活环境太糟糕，自己不遇到就能算是天大的好事了，暂时没空为陌生人哀悼惋惜，偶尔巷子里发现尸体，几年过去都抓不到凶手，甚至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会惹祸上身，他听说过为抢五十多美元，导致一位华人店主被杀害的消息。 校车司机果断调了个头，又准备将车里的学生们送回家，往前走了百多米，只见路边站着一群女生，还有位似乎是女老师的中年妇人招手，苏木视线停留在一位少女身上。 对方头发是棕色，微微带有自然卷，侧脸无比精致，线条不是那么硬朗，很符合华人的审美观，大眼睛、长睫毛，身材偏瘦，这位就是上次李平安提到过的凯特，她同样和父母住在唐人街，已经住了好几年，苏木暗恋这位少女好久了。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当凯特看向苏木所在位置时候，他突然移开视线，表情看不出什么，心跳却突然加速，激动的不止是苏木，车里别的学生也开始起哄。 爱美是男人天性，几乎每片地区都有一位大众情人，而在唐人街小一辈年轻孩子们当中，凯特就是他们公认的最美姑娘。 不是没有黑人学生或者墨西哥学生公然追求她，每次出现这种事，简直跟挑衅学校里的所有华人学生一样，没少因为她打架。 用苏木的话来说，可谓小小年纪就是祸水…… 第7章邻座 苏老头从朋友家捉了一只猫回来。 是只挺常见的橘猫，血统混杂，甚至连父亲是什么猫都不知道，谈不上名贵。 它母亲生了一窝，总共有六只，如果没人愿意收留，这些小家伙最终难免流落街头，成为翻找垃圾桶度日的野猫，想想也怪可怜的。 刚巧碰见，苏木爷爷觉得这只胖乎乎的小奶猫看起来可爱，于是带回家来准备给孙子玩，刚巧最近闹了鼠患，经常有体型壮硕的老鼠从下水道跑进邻居家里，养只猫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带回来的这只小橘猫，一看就是能抓老鼠的好猫。 当然，这只是苏老头自己以为而已，现在谁也不知道。 进入家门后将小猫放在地上，顺手将买到的新鲜豆腐，摆在厨房的不锈钢盆里，放了点水泡着，天气已经慢慢变热，放水里不用担心变味。 苏木父亲出门采购大头鲢鱼去了。 只有华人爱吃这种有刺的淡水鱼，鱼头汤卖得最好，每两天就要采购十多条回来，鱼头炖汤、鱼肉红烧，卖不完的自家也可以吃，菜市场离家不远，就隔着三百多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洛杉矶各地的湖泊里多出许多美国人所说的“亚洲鲤鱼”，价格比海产鱼类便宜得多。 小餐馆生意不多、而且物美价廉赚不到多少钱，却让苏木爸妈从早忙到晚，不少华人就是靠开餐馆度日，毕竟“Chinese-Food”在美国相当流行，可惜中餐来到美国后，为了迎合当地人的需求，口味完全变了样子，导致很多华人只卖不吃，不符合他们的胃口，唐人街里餐馆数量太多，夫妻俩开的这家名为“老江南”的餐馆，丝毫没有竞争力可言。 他在菜市场里走走看看，用来拉货的三轮车就停在不远处，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一辆老旧福特皮卡，长期停在停车场里很少用到，当年买到手时候就是二手，现在更是老旧不堪，总想开出去转手卖了，可价值最多才一千美元。 苏老头和他们偶尔会开车去旧金山找苏木的小姑，因此留了下来，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即使贬值也就是两三百美元的事，说起来总归是有车的，光这点就比唐人街很多家庭强，“面子”这两个字对华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吗，学校里又发生枪击案了，好像死了几名学生，有一位华人男孩也遇难了！” 这句话成功吸引到苏木父亲苏丁财的注意力，他迅速回头看向一位卖菜的光头中年人，只见有人问那男人说：“真的假的？哪所学校的事啊，我女儿今天去上学了，可别是我女儿读书的学校才好！” “这还能有假？我弟弟就在警局工作，他刚才特意回来告诉我老婆，让我们家孩子今天别去上学。” 说出这番话时候，卖菜的中年人表露出若有若无的自豪神色。 如今在唐人街当警察，意味着富到流油的灰色收入、意味着蛮高的社会地位，总而言之不会缺衣少食，同时也有点小权力，虽说还摆不上台面，可对一帮同样卖菜的贫民同胞们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工作了，继续告诉说：“好像是南边的卡斯特拉尔中学吧，有辆校车被袭击了……” 苏丁财顿时如遭雷击，脑袋一阵眩晕，听到最不想听见的学校名字，慌慌张张担心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像天塌了似的，想着周围那么多学校，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儿子读得那一所，也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儿子苏木遭遇了不测，学校里那么多学生，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菜篮子丢在地上，一条准备晚上烧给儿子吃的小章鱼，从篮子里掉了出来扭动着，转身立马往回跑，差点跌倒，骑上三轮车在众人的疑惑目光注视下走远。 **************************** 苏木自然没事，他不清楚老爹快要急疯了。 每天乘坐的这辆校车还停在路边，女老师和司机交涉了会儿，伯纳德先生同意将这几位住在唐人街的女学生们捎上，学校里现在很不安全，一位学生劫持了几位低年级孩子，老师们还算敬业，正在帮忙疏散校内学生。 坐在苏木旁边的损友李平安，此刻也看见了凯特，赶忙用手推推他，激动道：“凯特！快看，是凯特啊！ 她要坐我们的车了，你表白的好机会到啦！早上没洗头吗，发型这么乱，你这样是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丢个白眼给他，苏木很想装作淡定，可抬起来整理头发的右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恼羞成怒压低声音喊道：“小声点！ 怎么没有姑娘喜欢我，上个月我还收到了一封情书呢，去去去，嘴巴那么贱，待会儿别乱说话！” “哟，有人不好意思了。”李平安揶揄说道，两人聊天时候那帮女学生们已经开始上车，他探头盯着她们，直到凯特从座位中间过道走到自己旁边时候，瞬间站起身，笑道：“来，凯特，坐我位置，我腰疼，站着就好。 我们老师经常说要有绅士风度，怎么样，绅士吧？瞧我这位朋友，他是我们老大，打起架来那个厉害，十几位黑人一下子就放倒了！” 算是在刻意帮苏木涨脸，在他们这个年纪，打架厉害的家伙在学校里格外受到女生欢迎，“老大”则凸显出地位。 李平安一番好意，但苏木却产生了掐死这家伙的冲动，毕竟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在面前，而且第一次距离这么近，本就万分紧张，现在更想挖个坑自己跳进去，嘴里说道：“别听他的，我没打过架！”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或许是因为不希望让她误会什么。 两人没有接触过没错，可苏木经常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心里很肯定她并不喜欢那些整天惹事生非的家伙们，这更像是一位纯情少年对自己初恋的美好幻想，总是在想象凯特是一位什么样的姑娘，并没有真实了解她这个人的性格。 幸好凯特没让苏木失望，那么多人追求她，却从没听说跟谁谈恋爱，成绩名列前茅，也热心参加公益活动，是位很不错的姑娘。 校车已经开动，李平安挡着路，名叫凯特的混血少女本打算拒绝，可今天身体不舒服，刚刚又受到了惊吓，开口说了句谢谢，坐在苏木身边。 见凯特笑着对自己点头，苏木心跳瞬间加快，脑子里都是懵的。 此刻很高兴没错，不过自己喜欢的姑娘，真的坐在了自己身边，他对此完全手足无措，赶紧回了个笑脸，随即开始担心刚刚是不是笑得太傻了…… 第8章青春期 很难详尽描述苏木此刻的感觉。 像是吃了糖一样甜蜜，同时又感到心跳加速，脑子告诉他应该要冷静下来，可身体内的多巴胺，依旧让他无比激动。 想起了第一次在家门口遇到她时候的场景，也想起了两人在校内校外不经意间的无数个擦肩而过，在遇到凯特之前没人告诉过苏木什么是喜欢，直到遇见她之后才隐约弄明白。 可惜这只是苏木自己的单相思，他甚至没有勇气当着凯特的面说出来，时间一眨眼过去几年，这段时间里有过很多次交谈的机会，只要接近她开口说话，或许两人就会认识，然而患得患失的情绪终究让他不敢开口。 害怕对自己不屑一顾、害怕被拒绝，这段初恋当中存在着苏木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自卑情绪，一位是深受欢迎的漂亮少女、一位是除了学习以外一无所长的华人少年，运动天赋没有别人好，未来也看不见太多成功的希望，从没有对别人说起过，但苏木如今确实是有一点点自卑的，他的性格挺棒没错，可惜拥有的东西太少，很难产生出自信感。 偷偷对苏木比划个大拇指，李平安往后走站到其他地方，别指望校车内的其他学生会有多绅士，不少姑娘们此刻只能站在座位中间的过道，通过座位就能看出种族隔阂的严重性，华人坐在一起、拉丁裔学生坐在一起、黑人学生也坐在一起，学校里和社会上同样也是如此，没有真实的界限，却将不同肤色的人种区分开来，美国就是如此…… 顾不上朋友李平安，苏木正悄悄偷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凯特，不知为什么，她眉毛微微皱起，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书包放在腿上用手抱着，也许是因为不习惯坐在男孩子们的校车里，一言不发盯着脚下。 其他几位女生正在开心地说话，总共四位，都是黄皮肤的华人姑娘，却没人来跟凯特聊天。 女生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尤其是在她们这种年纪，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是性格外向、外貌漂亮的姑娘，可惜凯特只占了后者，不善与人交流，再加上长得漂亮被别人妒忌着，久而久之就被排除出了女生小团体，绝大部分时间里，苏木看见她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偶尔也跟别的姑娘一起上学，可似乎并不是关系很要好的闺蜜。 没有争议的话题，性格也很文静，这并不妨碍一大帮男生们喜欢她，貌似高冷的性格更加让他们为之着迷，刚巧应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句话，不少外校学生专门赶来看望她，很不幸，苏木也是她的爱慕者之一，正是由于凯特太受欢迎了，愈发让他觉得彼此之间不会发生什么。 久而久之，对凯特的喜欢，已经成为苏木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之一，得不得到她反而成了次要的问题，更像是一种美妙的体验，光是偶尔看见对方都会觉得开心，现在真正坐在身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惜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聊天的话题，两人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苏木知道许多关于凯特的事情，都是几年来一点一点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脑海中对她的想象无比虚幻，而现在真实的她，更让苏木觉得美妙。 皮肤很白，不同于容易长雀斑、毛孔粗大的英国女人们，凯特皮肤细腻白皙，头发带有棕黄色，在太阳照耀下会更加明显，稍微有些卷曲，苏木忍不住心想，这么漂亮的侧脸真应该拍下来当作杂志封面…… 校车里的其他地方都很热闹，主要是因为今天不用上学了，也许明天也不用上课，至于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警察去学校干什么，这并不在这帮年纪不大的学生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想象不出场面有多惨烈，对年轻生命的离世没有清晰概念，死亡离他们的生活貌似很遥远。 苏木这边，他和并排坐着的暗恋对象凯特，从她坐下后就一直沉默无言，气氛凝固，跟车内其他角落的热闹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道凯特怎么觉得，反正苏木正暗自着急，气恼于自己的怯懦、幸喜于拐弯时候两人肢体上的触碰，哪怕只是碰到她衣服，都会觉得高兴，知道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的好机会，等下车后两人又会恢复以往的状态，成为校友、路人、隔着一条街的邻居，不过为自己加油鼓气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开口搭话。 李平安同样也在暗自着急，伸长脖子观望他们这里的动静，心急嘀咕着：“平时跟女的挺能聊，怎么一到凯特这里就怂了……” 表情略微无语，他瞧见苏木回头看向自己，连忙对凯特所在的位置指指点点，无声劝苏木抓住自己创造的绝好机会。 得到朋友鼓励，苏木再次打气，深呼吸几次后看向凯特，意外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心跳速度瞬间爆表，都说像是有一只小兔子在跳，对于现在的苏木而言，更像是有一百只肥兔子同时在心里狂奔，幸亏年纪还小，老头心跳要是这么快，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紧张之余听见点声音，没听清楚凯特说什么，苏木呆楞回答了句：“什么？” “抱歉，你有硬币吗？”凯特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清冷又好听，接着解释道：“我想下车后打个电话给我父亲，他还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我怕他担心。 去公司上班了，我家离电话亭有点远，所以想在下车时候给他打电话，那附近好像没有可以换零钱的地方。” 说话时候，她低头在自己书包里翻找，再次看向苏木时候，他手里已经多出一把硬币，足有十多枚，脸上笑得很傻，凯特显然有点懵，大概是被他拿钱的速度吓到，就好像刚刚一直拿着这些硬币。 自己喜欢的姑娘提要求，苏木哪有不满足的道理，巴不得每天都跟自己要零钱呢，平时再财迷，这时候可不能吝啬，即使他情商再低，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被苏木的傻笑表情逗乐，凯特笑了笑，片刻又恢复正常，点头说：“谢谢，这样太好了，我有一美元面额的钞票，刚好跟你交换。” “不用不用！拿着吧，不够我包里还有！”终于开口说话的苏木，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 只打一个电话而已。 够了，再次感谢你的好意。” 凯特从他手心里拿了两枚五十美分的硬币，忍不住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而苏木，忽然发现凯特的淡蓝色牛仔裤上出了血迹，就在靠近腿根的地方，先是不明所以，随即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尴尬转移视线，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抱着自己书包…… 第9章尴尬 凯特目前还不知道，苏木已经发现了自己想要隐藏的小秘密。 今天生理周期突然乱掉，原本想着去学校后在厕所里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学校里突然发生了意外，之前慌乱之下忘记了，上车坐下后觉得不舒服，才猛然想起来。 如果是女生乘坐的校车，还能请老师帮忙，但此刻坐在男生校车里，只好用书包挡着，最不希望被别人发现这件尴尬事，自然没心情和苏木说话。 另一边，苏木无比尴尬，这才记起自己的梦中女神毕竟也是正常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想到这里，幻想和现实产生巨大差异，发现她其实也跟普通姑娘们没差别，第一次产生可以接触的感觉，这让他感到美好，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揭穿小秘密，装作不知道看向窗外，车窗倒映出他脸上的笑容。 校车沿原路返回，时不时停下让车里的学生下车，每天走从这条熟悉的道路经过，不用学生提醒司机就知道应该在哪停，车里学生越来越少，商店里面向透明橱窗的电视机屏幕上，已经在紧急播报关于卡斯特拉尔中学的枪击案报道。 苏木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清楚全部内容，自然也没有看见，一位平时跟他关系不错，勉强能够称为朋友的华人少年，此刻正躺在血泊里不再动弹…… *********************** 苏丁财在菜市场得知消息后，惊慌失措地回到家里，一家人顿时鸡飞狗跳，急急忙忙跑出门，来到停车场后坐上老旧的福特皮卡汽车，准备去苏木所在的卡斯特拉尔中学。 这个年代移动电话刚出现不久，想要联系到别人很不容易，刚刚在家时候苏老头已经打过电话，可是苏木的班主任没有接，于是他们慌张出门，一刻不知道苏木的安危，他们就没办法安心，不止是苏家，许多孩子同样在卡斯特拉尔中学念书的父母们，也在急急忙忙往学校那边赶。 才离开唐人街范围，正在开车的苏丁财就瞧见一辆黄色大巴车开过来，车牌是他很熟悉的数字，眼睛发亮，大声对自己父亲和老婆喊道：“瞧对面！我们对面！ 那是我儿子的校车对吧，学生好像都在里面呢，我看见有人！” 苏木爷爷坐在副驾驶位置，火急火燎地看向那辆校车，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刚刚正准备帮忙包点饺子，就听说学校出了意外，出门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也跟着喊道：“对对对！就是这辆车没错！每年都从这里走，车牌号就是这个，5438，我是三八，怎么都不会记错！” 苏木母亲没见过太多大风大浪，她本就是个高中学历，见过世面不多的平凡女人，听说儿子可能有危险早就急红了眼框，此刻忽然得知校车又回来了，而且里面有人，瞬间有了希望，瞪大眼睛看向那辆校车，试图从里面看见熟悉的身影。 没看见苏木，倒是看见了李平安，瞧见他正在大笑，苏丁财当即松了口气，明白儿子苏木多半没事。 掉了个头跟上校车，一直来到唐人街入口处的街边，校车停下后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出来，苏丁财也停车，苏老头赶忙下车小跑来到校车旁，孙子苏木如今是全家唯一的希望，他这做爷爷的不着急才奇怪。 凯特坐在靠走道的位置，苏木则坐在窗边，她微微侧身，留出位置让苏木下车，李平安路过时候看看自己朋友，再看看一脸严肃的凯特，猜到多半没发生什么，不由有些失望，开口说：“走啦木头哥，你要不要送凯特回家？这……大早上的，一个人走回去不安全呀。” 本想说大晚上，可是现在时间不对，太阳才刚挂在东边，街边人来人往，会发生意外才奇怪，李平安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让朋友苏木多点和凯特接触的时间而已，两人先前说话时候他看见了，虽说李平安同样认为苏木不可能追到凯特，做为朋友尽力支持还是很有必要的。 苏木没说话，凯特先果断摇头，声音清冷说道：“不了，我母亲会来接我，谢谢你们的好意。” 她从小在英国长大，声音自然而然带有英伦腔调，来到美国居住这么久都转变不过来，同时拥有英国母亲和华人父亲，所以从小就会中文，不同于其他人，说中文时候发音挺标准，但也只是仅仅局限于日常交谈而已，成语之类的暂时搞不懂。 通过一个人的话语，就可以大概知道为人和性格，几乎每次说话都会说“谢谢”，足以看出她的家教非常好，英伦风格的英语听起来比较有趣，语调也很迷人，即使英国已经开始没落，但影响力毋庸置疑，会让人联想到“高贵”、“优雅”等词汇。 学生们一个个下车，苏木猜到了她依旧坐在座位上的原因，就像是有人尿了裤子，肯定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这是件很丢脸的事情，笑着对李平安说：“别废话，我们走吧，今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夺宝奇兵2-魔宫传奇》，听说这部电影非常棒，我看过第一部了，这一部还没有来得及看，身上还有点钱，可以请你。” “行！我知道你有钱，平时都存着呢。”被转移开话题，李平安此刻见到窗外的老头，继续说道：“哎？你看外面，这不是你爷爷吗，他怎么在这？正对你招手呢。 我家中午肯定没人，待会儿去你家蹭一顿吧，不知道杜仲有没有放假，要是放假那就好了……” 两人下车后，又从车里下来几位学生，车里很快只剩下凯特一个人，苏木对爷爷和父母报了平安之后，正打断跟他们一起回家去，侧头瞧见凯特依然在车里，两人视线不经意间有了接触。 和以前印象不同，这时候的凯特看起来格外无助，没有男人愿意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苏木咬了咬牙，丢下句东西落在了车里，转身又跑进车里，走到凯特身边后，迅速脱下自己外套，嘴里说着：“你先拿它挡着，有空再把衣服还给我，系在腰上别人看不出来。” 在凯特的惊愕眼神中，苏木下车去追赶父母和李平安他们，而凯特，在被司机催促后，站起身将苏木的牛仔外套系在腰上，低头检查了一番才往车外走，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第10章你也去报名 假如家人们没出现，说不定苏木会鼓起勇气抓住机会，充当护花使者将凯特安全送回家。 当然，那得是在凯特愿意的情况下，和父母说话时候，他再次回头看了眼，远远瞧见自己喜欢的少女，这时似乎正在笑，苏木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美好。 不管怎么样，今天帮到了她的忙，而且还生平第一次和凯特说了话，觉得交谈过程中还算愉快，没有丢人。 至于交谈内容是不是简短又毫无营养可言，他并不在乎，这并不是一位长期单相思的少年所关注的重点，苏老头一直盯着这位唯一的宝贝孙子，清楚发现了苏木的小动作，盯着凯特看了看，貌似随意地问了句：“那是经常从我们巷子口走过的很漂亮的混血英国姑娘吧？ 我从电视上看见了她的雪糕广告，这么小年纪就上电视，人长得又好看，未来前途肯定很不错。” 语气带着点感慨，老头察觉自己孙子可能对她有意思，要不然绝不会再次上车跟对方说话，从没见到苏木对哪位姑娘这么热心过。 绝大部分华人因为种种原因，都会缺乏自信，苏老头也不例外，即使认为自己这位孙子很优秀，但想要追求如此受欢迎的漂亮姑娘，连他都打心里觉得……悬。 女人长得漂亮，本就是巨大的优势，意味着不缺少出色的追求者，再加上白人姑娘很少会嫁给一位华人，苏木爷爷这样想并不奇怪。 帮忙撮合的李平安，兴高采烈告诉说：“是她没错！雪糕不好吃，不过我们学校里有男生专门去买，就为了留雪糕包装上她的照片，在我们学校里可受欢迎了！” 两家人走得近，李平安是苏老头看着长大的，甚至连他爸爸都是苏木爷爷一点点看着长大，关系亲近得很，就像是第二个孙子一样。 笑着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苏木别陷的太深：“找女朋友太漂亮的不好，性格才是最重要的，两个人要一起过一辈子，主要是看能不能谈得来。” 李平安当作耳旁风，苏木也没多想，依然还沉浸在甜蜜的想象当中无法自拔呢。 …… 中午吃了顿饭。 小餐馆里的生意忙完之后，苏木老妈正在抱怨说，一位刚移民来美国的华人，为了点小费跟她斤斤计较半天，而且没给好脸色，这让她非常不高兴。 在美国生活的华人，大概分为三个群体，一个是像苏家一样，很早就移民来美国，生活了好些年的传统美国华人，一个刚从是从两岸三地移民来的华人，教育水平普遍比较高，大多也有点钱，另外就是中美关系好转建交后，顺应时代潮流，刚从大陆跑来美国掘金的华人，当中也有一部分率先富裕起来，由于各种问题跑来美国的家伙。 除了古老的唐人街以外，如今又多出好几处华人聚居地，比如很出名的蒙特利公园市，洛杉矶分为洛杉矶市区和洛杉矶地区，洛杉矶地区总共有一百三十一个城市，是美国最大的城市群，蒙特利公园市就是其中一个小城，位于洛杉矶县10号和710号高速公路旁，超过三分之一人口都是华人，被人们称为“蒙城”，新来的有钱华人们，大多喜欢去那里定居。 而苏木家所在的这座唐人街，早在1850年就开始发展，如今依旧住在这里的绝大多数华人居民，在华人们印象里都挺贫穷，发财了的早就迫不及待搬出去，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周边设施，都没有什么出色的优势，有钱的看不起没钱的，新来的看不起老移民，而老移民们同样看不起新移民，处于互相看不起的状态，但彼此之间没有清晰的分界，总而言之相处还算和谐。 做生意难免遇到不愉快，都说“顾客是上帝”这句客气话，却总有顾客真正践行，缺少最起码的尊重，在美国服务行业拿小费，本就是流传已久的传统，最多只是几美元、十几美元，看顾客心情给，苏木老妈自认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所以更加生气。 苏老爷子安慰了几句，坐在小院子里的葡萄藤下面，手里拿着把芭蕉叶子做成的圆扇，旁边石桌上摆着冰镇啤酒，中午没人陪他喝酒，正一个人自娱自乐小酌怡情。 见到苏木准备出门，老头问道：“你去哪？身上有钱没，我记得床头还有六十几刀，带着自己去买件衣服，怎么换来换去就这么几件，这样谁家姑娘会喜欢你？” 早上看见孙子偷看凯特的举动后，现在他相当敏感，以前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终于意识到孙子已经不小了，别人家孩子很多在这种年纪已经恋爱，做为全家人的宝贝，苏老头可不希望苏木落后，在这方面他们思想受到当地文化熏陶，还是很开明的。 停下脚步，遇到拿零花钱的好事，苏木傻了才拒绝，小跑去爷爷房间，很快拿了钱一边数一边往外走，笑眯眯对自家老头说：“就拿六十刀，零钱给你留着呢。 跟李平安出去逛一逛，吃饭之前商量好了，一起去看电影，要是有时间就去图书馆转一圈，老师布置了读书作业，让我们看一看《老人与海》这本书，我已经读过，不需要再买新书，读书笔记期末再写。 我走啦，吃饭前应该能回家，如果不回来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们。” “你等等！六十刀哪里够，我再给你一百，去买套好点的，都快毕业了，毕业舞会时候穿这样太丢我人，肯定没人愿意跟你跳舞。”苏木老妈开玩笑说道，别看为了点小费计较半天，对儿子相当舍得花钱，就这么一个孩子，全家人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 “老妈，六十就够啦，上周校长说经费不够，把我们这届的毕业舞会取消了，应该不会举办。 我们谈论说，肯定是他把钱给贪掉了，要不然以他薪水能买得起捷豹跑车？那只豹子可真酷，他总是在学校里开车炫耀，后来轮胎被人给戳了，连续戳了四次，再也不敢将车停在偏僻的地方。” 听苏木说完学校里的趣事，苏老头哭笑不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牙开口说：“SSAT考试推迟了对吧？今年你也报名去考，考得上当然好，你在现在的学校读书我们不放心，高中转去私立学校，杜仲那小家伙读的学校就挺不错。 要是成绩差就算了，成绩好还留在现在的学校，那是在耽误你，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刚托朋友找了份工作，帮服装厂看仓库，一个月一千多刀呢，等到开学时候学费差不多就够了，明年的明年再愁，你爸也是这么个意思。” 老头下这个决定之前，思考了很长时间，因为以他们家的财务情况来看，确实非常有压力，前些年苏木奶奶生病花了不少钱，要是钱多送去好医院说不定有救，是贫穷耽误了治疗。 钱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十分重要…… 第11章梦想发芽 假如是学习成绩差到老师不愿意管的李平安，肯定更喜欢教学不严格，又有朋友一起玩的卡斯特拉尔中学，而苏木成绩很好，也喜欢学习，潜意识里自然向往更加优秀的学校，现在学校里的老师教学质量一般，很多知识都靠自学，遇到搞不懂的问题会很头疼，学习氛围同样糟糕。 平时和杜仲聊天，苏木知道好学校的氛围是什么样子，如果进入一所优秀的学校，他甚至有可能进入加州理工、麻省理工、或者八大常春藤名校之类的好学校，距离考大学还有三年，努力一番甚至可以争取进入哈佛、剑桥，实际上成绩并不是限制他的因素，高昂学费才是，在好学校拥有取得顶级大学全额奖学金的资格，这才是真正让他心动的原因。 苏老头见他没说话，继续补充道：“你就听我的，去考吧。 卡斯特拉尔中学里一帮学生都在忙着玩，继续读书是耽误你，别在意现在花出去的学费，先考一所好大学，等你毕业工作后这些钱都能赚回来，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负担你上大学有压力，但私立中学的话还好，我和你爸妈这不是还在赚钱呢，以后跟小杜一样去银行当个经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喽～” 虽说很辛苦，但只要想到孙子苏木未来发达，老头就十分高兴，小橘猫趴在门口，蜷缩成一团。 旁边苏木母亲也高兴，笑眯眯说道：“去考SSAT吧，你王婶做家政工作，工资还蛮高的。 刚才和你爸商量了，以后饭馆交给他一个人弄，我跟她一起去找份工作，这个行业现在缺人，小费也能拿不少，存几年大学学费就够了，万一你要是拿到奖学金，那更好。” 天底下大概就只有华人父母，才会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一代又一代人往复循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在拼命创造出自己能给予的最好条件，绝大部分华人成年之后最宝贵的时间，都花在了子孙后代身上，自己省吃俭用，将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也许不多，却总是留给后代。 就比如苏老头，即使已经五十多岁，仍然决定为了孙子的学费去上班，当中没有参杂哪怕半点自私情感，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家颐养天年，跟朋友喝喝茶、打打麻将，将儿子和女儿拉扯长大后，又开始继续为孙子操心。 苏木很早熟，穷人家的孩子普遍早熟，听见爷爷和母亲的这番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已经是半大小子，不愿意让家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手里捏着六十美元纸钞，捏得很紧，背对着往外走：“行，我会报名去考，一些学校有公费名额，我会争取！” “儿子！钱还没拿呢！拿去买衣服啊！”瞧见苏木小跑出门，他老妈手里拿着一百多美元零碎纸钞，大多是十刀、二十刀面额，又装回自己口袋里，笑骂道：“这孩子……” ************************** 谁家都有点难事。 李平安同样心情沮丧，他父母出去跑长途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在，时常不在家，早就习惯了没错，可独自待在家里仍然觉得不舒服。 此刻瞧见苏木眼睛红红的，好奇问道：“怎么，吵架了？吃饭时候还开心，一会儿功夫怎么垂头丧气的。” “没，我这是要去考SSAT了，想到会离开你舍不得。”苏木随口扯了个理由，少年人的烦心事不会轻易对外说，那样一点都不酷。 “……果然要去考，离开我你会哭？我怎么觉得你是激动哭了，承你吉言，今年我果然要留级了，昨天老师跟我谈过，搞得我都不想读书啦。” 知道去别的学校读书对苏木是件好事，所以李平安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情绪，没有表露出来，对上学毫无兴趣，他家人总说成绩不好是因为不努力，可实际上脑子不够用才是事实，别人看一眼就知道数学公式，而他花个把小时记住后，转眼又忘了，在学习这方面真的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 现在苏木要去考其他中学，待在学校里的理由就没了，没人陪着自己玩会很无趣，认真琢磨起未来的事。 苏木知道李平安不爱学习的性格，和那帮家长们思想不同，说道：“要是真不想学，待在学校里就是浪费时间，我劝你去学一门手艺，很赚钱的那种技能，未来不一定比其他人赚得少。” “什么手艺赚钱？”李平安顿时来了精神，他总爱听苏木的意见，觉得比自己聪明。 这个问题成功难住了苏木，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怎么赚钱，刚刚被“钱”这个词给刺激到，生平第一次认真琢磨起来，脑海里还是空空一片，前些日子从老电台里听见的内容，悄无声息间影响着他，拍了拍李平安肩膀，认真说：“电脑！ 这东西很厉害，最近不是有许多人靠它赚钱了？这几年先赚赚钱，等以后我们开家公司，自己当老板！” 听见他的认真语气，李平安噗嗤笑出了声，嘲讽说：“就你？会用电脑不？还开公司，你要是当老板，那我以后买下帝国大厦当公寓！” 显然是在嘲笑苏木异想天开，梦想刚产生时候，看起来总是显得可笑。 前些天收听到的广播内容，终究对苏木产生了影响，至少让他对互联网未来的发展，有了个大概的认识，比如在网上购物、检索文件、听音乐等等，他暂时依旧不知道那些是真的，可却让这位华人少年，幻想到了未来的情况，这是个非常好的开端，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的人。 脑子里蕴藏着巨大宝藏，身上却只有六十美元的苏木，和李平安一起去地摊上花五美元买了件短袖，另外又花八美元买了条大裤衩，全身衣服加起来不足五十美元，商场不是他们可以去的，在地摊上挑衣服就很开心。 或许是因为有了赚钱的想法，另外也要去考好学校，苏木心情再次开朗起来，即使是贫困的唐人街少年，也有小小的梦想…… 第12章好时代 唐人街里就有电影院。 没事时候，当地人很少会离开唐人街范围，即使出门也只是在周边活动，说来惭愧，苏木从小到大生活在洛杉矶，却只去过一次好莱坞，而且还是因为学校修学旅行才去的。 外地人总觉得好莱坞很棒，实际上洛杉矶当地人并不觉得那里有什么，遇到的明星太多，也时常遇到拍戏，早已经习以为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路很窄，街道上人潮拥挤，绝大多数都是黄种人面孔，也有皮肤略黑的东南亚人，汽车喇叭声、人们说话声等等交杂在一起，显得十分吵闹，现在还算好的，晚上时候人更多。 八十年代，这片地区像是被市长遗忘了，就在周边翻新改造基础设施时候，当地总是老样子，愿意过来的联邦官员大概就只有税务局。 对于大批偷税漏税、喜欢使用难以追查的现金的华人，他们总是很头疼，除了洗黑钱等违法事件以外，对于不愿意交税、或者不会交税的华人，有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仔细追查起来工作量太大了，毕竟很多人连英语都不会说，根本没办法沟通。 新一代年轻人拥有合法美国居民身份以及社保等福利，而老一辈人有些是偷渡过来、或者签证到期后不愿意离开的黑户，苏家则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别看没有太多钱，其实已经算是在唐人街里混得好的，还拥有一栋占地蛮大的独栋平房，由此可见当地华人的境遇究竟有多糟糕，更像是美国这片土地上与世隔绝的“小中国”，除此之外还有“小韩国”、“小菲律宾”等等。 路过造型奇特，门口放着两尊石头狮子的福州饭店，远处招牌上则写着锦江饭店，绝大多数用繁体字书写，下面带有英文名称，有些直接就是中文，街道两侧乱糟糟的，垃圾被随意丢在巷子里，清洁工路过时候视而不见，反正还有垃圾，不如等每天早上人少时候一起打扫。 街道太窄，导致交通秩序混乱，三轮车撞到了一辆汽车，两边人正在大声吵架，后面的人则在不停按喇叭，开车不如步行快，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中国城的范围并不算大，去哪里步行就可以，很方便。 红灯笼、翘角小楼、各种牌坊，这片破旧的地方很有人情味，总是这么热闹，各地小吃众多，还有人表演杂耍，就像是香江一样，各地文化在这里交流融合，并且结合了美国本地文化，形成别具特色的风土人情，刚来的华人总是觉得有趣，本地年轻人则认为很正常，反倒不习惯在美国其他地方生活…… 在老旧的电影院里看了场电影。 DVD、VCD等等私人家庭放映设备还没出现，绝大多数人除了电视以外，就只能来电影院看电影，画质并不清楚，声音也带有噪音，以这个时代环境来看，出现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因为《夺宝奇兵》第一部取得巨大成功，积累了不少粉丝，所以今天来了许多人观看第二部。 苏木看得津津有味，而昨晚熬夜看武侠小说，突然疲惫的李平安，早在电影刚开始时候就睡着，一觉睡到电影结束，被苏木摇醒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嘴里嘟囔着：“嗯？天亮了？” “……电影放完了，擦擦你嘴边的口水，都流到胸口上去啦。”苏木哭笑不得回答说，站起身带上空的可乐杯子往外走，他喜欢看电影，是平时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去年乔治-卢卡斯导演拍摄的《星球大战3》上映后，传出不会继续拍摄第四部的消息，让他失望了很久。 前些天听广播，意外听说《星球大战》第八部《最后的绝对武士》上映票房不错的消息，这让苏木的忍不住觉得那些播放恶搞广播的家伙，肯定同样也是星战迷，就像有人告诉说2050年人类会跟外星人接触，他不相信电台里的内容并不奇怪，暂时还缺少一个契机——让他看清真相的契机。 走出影厅门口后，将空杯子丢进垃圾桶，光线突然明朗起来，李平安眯着眼睛伸懒腰，对苏木说：“刚才做了个美梦，梦到我发财了，就在满池子的钞票里游来游去。 我这回真的想好了，这学期读完就退学，即使被我爸打断腿我也不想上了，每天在学校里睡觉，搞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你真觉得卖电脑有钱途？我是说金钱的钱，你知道吧，这东西那么贵，会有人买嘛？” “你问我我哪知道，在没想好做什么事之前，先继续在学校里待着吧，这么小年纪出去打工别人都不要，难道你想进餐厅洗盘子？” 苏木说完，被李平安影响到，也打了个瞌睡，补充道：“说不定以后价格就降下来了呢，比尔-盖茨先生、史蒂夫-乔布斯先生等等，不都是因为个人电脑行业发财了。 全球华人首富王安先生，现在因为卖电脑和配件，身价都高达二十多亿美元了，肯定很有钱途，对，就是那个钱。” “华人首富？谁？ 哇靠，那么多钱，出门都能买私人飞机了吧？” 李平安被吓醒，以他的见识很难想象出二十多亿美元究竟是多少钱，只知道非常非常多，再次开口说：“乔布斯？盖茨？ 这两位是谁？怎么你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丢个白眼给自己朋友，苏木说：“拜托，多看点报纸你就知道他们啦，整天看武侠小说，你们家订阅的报纸堆在门口都要发霉了。” “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我自己的钱，到时候我去问问我爸，他全国各地到处跑，应该知道一些东西。 我妈希望我去学牙医，牙医应该也算医生吧，当牙医非常赚钱，不过万一谁有口臭，我岂不是会被熏死。 哦，有件事忘记告诉你，我暑假时候又要去我奶奶家，真不喜欢旧金山，可是我爸一定要让我去，他怕我留在家里乱玩。” “嗯，九月份再见，他的担心很有道理。” “……” 这是个格外棒的时代，军用的电脑正在逐渐开始进入社会。 就在去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第一次在前十名单里出现了华人的名字——王安。 美国第七大富豪，王安电脑公司的创建者…… 第13章局限 最近这几年来，有技术、有资源、有资金的家伙们率先进入互联网产业，一般都发了财，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的小财，比尔-盖茨和史蒂夫-乔布斯都顺利成为了亿万富翁。 他们的名气还谈不上家喻户晓，只在电脑行业的圈子里出名，其他人则是通过报纸和电视知道他们俩，苏木就是这样得知的，李平安不喜欢看电视，不知道他们俩并不奇怪，在这绝大多数人还搞不懂电脑是什么、有什么用的年代里，只有一小部分人接触过已经进入人们生活的个人电脑。 全称为“美国全国证券交易商协会自动报价表”的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里，关于电脑和互联网题材的股票依然寥寥无几，这家创建于1971年的证券交易市场，率先采用电子交易面向全球，电脑很早就出现在军方系统当中，近些年来才有进入普通人生活的趋势。 这个年代，微软和苹果这两大公司就开始了竞争，只不过是Macintosh与DOS的竞争，苹果公司在今年年初发布第二代苹果机Macintosh，就在一月二十四号那天，一身正装的年轻乔布斯，从野餐袋里拎出一个白色箱体，以及方形的鼠标。 苏木刚巧看到了那则报道，还记得乔布斯说：“今天，我要让Macintosh来介绍它自己”。 随后，屏幕上便开始滚动的文字和录好的配音，从当时现场的欢呼声就可以感受到，这是怎样令人兴奋的事，从1984年的今天来看，这确实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高科技产品，Macintosh是世界上第一种平常人买得到的、拥有交互式图形界面，并使用鼠标的个人电脑，鼠标原型很早就出现，但苹果是将它推向全世界的公司。 乔布斯极富有演讲天赋的，充满激情的演讲总能博得观众掌声，苏木也是因为那次的发布会，才开始对个人电脑以及行业情况有所了解，知道的不多，只是清楚有这么个东西了，他觉得乔布斯是一位很有魔力的年轻人，白手起家成为亿万富翁的故事，让他感到钦佩不已。 今年Macintosh已经发布，微软还在主打DOS系统，这是一种必须通过输入命令，让计算机实现操作的操作系统，1981年，乔布斯邀请刚刚拿下IBM-PC操作系统合约的比尔-盖茨，来苹果公司洽谈合作事宜，给盖茨看了新设计的Macintosh，以及基于图形的操作系统。 盖茨也意识到了DOS系统的不足，于是开始研制Windows系统，距离Windows真正推出还有好几年时间，这也是乔布斯觉得盖茨是小偷的原因。 今年盖茨才二十多岁，微软去年的营业额不足四千万美元，1975年时候十九岁的盖茨刚退学创业，乔布斯则刚刚二十九岁，1976年创办苹果公司，去年Lisa电脑售价高达近万美元，销量却无比惨淡。 如今还没有太多软件商支持，除了喜欢尝鲜的人以外，就只有杜仲父亲这种需要用到电脑的人才会购买，实际上即使买到平时也不太用，苏木的朋友杜仲用它打打游戏。 如今确实是个很奇妙的时代，这也是苏木压根不相信前些天收听到的广播，觉得那只是某个公司幻想出未来的原因。 人们并没有搞懂电脑可以做什么，也不知道应该用它做什么，即使是这个行业的顶级专家，都只是想象它们的未来，连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实现，将自己的想象写成书出版，销量低到可怜。 而王安，他卖得不是电脑，而是文字处理系统，个人资产多达二十几亿美元，稳居全球华人首富宝座，香江的李嘉诚暂时还没王安有钱，不过随着电脑的发展，文字处理系统退出历史舞台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从现在来看，电脑确实没有文字处理系统好用，它更像是传统打字机的改进版本…… 看了场电影，出门后去了趟二手图书馆，连逛两家才找到一本SSAT考试的复习资料，美国对知识产品保护得很好，导致新书价格一般较贵，在这方面苏木一向能省就省。 回家路上花两美元买了两个热狗，摊主用废报纸包在牛皮纸外面，苏木意外发现上面写着“西欧11国联合制造的阿丽阿娜火箭发射通讯卫星成功”，以前美国人认为火箭和卫星很酷，然而自从美国人登陆了月球后，人们越来越不在意太空探索。 1969年七月首次实现登月，此后美国又相继六次发射“阿波罗”飞船，其中五次成功，总共有十二名航天员登上月球，如今则在实施“挑战者航天飞机”计划，苏老头不止一次感慨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纷纷出现。 “木头哥，杜仲就要放学了吧，你说我们坐车去找他玩怎么样？”李平安边吃热狗边说道：“我爸妈出门时候给我留了五十刀，刚好出去逛逛，有空还能一起去打街机游戏，明天不知道放不放假，我爸妈也不在家，这么早回去没事干。” 街机起源于美国的酒吧，在这缺乏娱乐项目的年代里，依然是街机发展的黄金年代，RB那边街机还不流行，市面上的游戏机主要是由美国本土生产，洛杉矶哪都有，深受青少年们喜欢。 苏木去过几次，假如没有决定考SSAT，说不定就答应李平安了，但现在不行，短暂考虑完后摇摇头说：“算啦，要回家去看书。 等我考完试再说，还有三周左右，我还要准备很多东西，跟我们平时的考试不一样，我待会儿还要去趟图书馆，买点往年的考题试卷模拟一下，要不然可能时间不够。” 欲言又止，李平安自己不爱学习，倒也没坏到要将别人一起拉下水，无所谓耸肩说：“花那钱干什么。 我同桌刘胖子昨天刚带来复习资料，反而打死都不会看，成绩比我还差，他爸妈算是白花钱了，请他吃个热狗就能要来，放着浪费了。” 觉得是这么个理，苏木笑着回答说：“也行，你帮我问问，不行我就自己去买……” 第14章图书馆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木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状态当中，李平安轻轻松松就从同样是学渣的同桌那里，弄来了关于SSAT的复试资料。 之前从没有考虑过转校的问题，自然不会特意准备，和其他学生相比，苏木已经落后了不少，但他的压力并不大，肚子里有货不用慌张。 其实即使不看书，他也有把握考上一所不错私立中学，最近几天之所以那么努力，是因为苏木希望拿到私立中学的全额奖学金。 为了显示出公平，这些优秀的私立中学，每年一般会设立几个特招名额，让成绩优秀却负担不起学费的孩子，也有机会享受到和其他人相同的教育，另外也是为了招收优质生源，以便在未来增加被世界顶级名校录取的学生数量。 美国所有学生都知道SSAT，通俗点来说，美国中学入学考试（SSAT）就类似于中考，除此之外还有个SAT以及ACT，对应高考，现在苏木所面临的就是SSAT测试。 为了省下几年内多达五万美元左右的高昂学费，同时还获得优秀的私立中学学习机会，他必须在测试中取得高分，高到超过别的学生，最终让某座私立中学同意自己免费上学…… 六月六号，距离SSAT考试只剩下四天时间，原本上个月就应该举行，因为考题提前泄露出去才推迟到这个时间，对苏木来说绝对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要不然就会错过了。 卡斯特拉尔的校园环境挺糟糕，没有太多绿色植被，连操场都只是铺了层沙子，下雨天时候会积水，假如谁倒霉了在上面跌倒，多少会受点伤，晚上放学后到处都能看见追逐打闹、嬉戏笑谈的学生，谈情说爱的也很多，却很少有人想到学习。 距离ACT考试还早，因此图书馆就成了学校里最安静的地方，一座不大的图书馆里只有三十多位学生，空气中充满因为保管不当，书籍发霉后产生的古怪气味，上个月的枪击案总共的造成四位学生死亡，另外还有三人受伤，很难想象出现这种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位学生被骂了而已，心理上造成创伤，于是进行报复。 犯罪了的那位学生被警察抓走等待审判，意外死亡的那些倒霉学生，生命则永远停留在了1984年的五月份，学校举办了哀悼会、在加州引起热议，到现在已经不再被人提起。 对苏木而言，这次的意外促使了他的家人们，开始全力支持他转学去私立中学，父亲苏丁财继续打理小餐馆，刚学了门烹饪蒜泥小龙虾的手艺，没想到生意很好，小餐馆经常到半夜才关门，家里的嘈杂声音让苏木决定每天留在图书馆看书，忙完后再回家。 苏老爷子一把年纪去当保安看仓库，每天晚上八点出门，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过着晚出早归的生活，白天几乎都在睡觉，精神总是显得萎靡不振，儿子儿媳让他辞职休息，脾气倔强的老头完全不停。 苏木母亲也出门打工，白天当清洁工为各家酒店打扫卫生，赚着微薄的薪酬，晚上则要帮丈夫照看饭店，同样每天很晚才能睡觉。 这些事情，苏木都看在眼里，全都是他努力学习的原因。 上课时候不再听老师讲课，抓紧时间复习课程，早晨、夜晚也挤时间看书，老师不会打扰他，因为苏木已经学完了这个阶段的知识，他们乐于见到有学生如此努力，即使原因是为了逃离他们工作的学校…… “你……知道做这么多习题没用对吧？ 我是说，SSTA每次考试题库都不同，我们拿到手的题目也不同，我观察了一周，这周以来你都在做各种试卷，这是在浪费时间。” 不算安静的图书馆里，突然响起这句说话声。 苏木刚坐下不久，擦干净桌子之后，从书包里拿出几份试卷摆在上面，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白人少女，通过她面前的书本就能知道，也是位打算参加SSAT考试的学生。 蓝眼睛、金发、白皙皮肤，很纯正的白人少女，样貌挺漂亮，有点像黑白电影里的费雯-丽，和苏木是同班同学，名字叫做莉莉-邓波儿，但苏木对她的认知仅仅局限于名字，虽说在同一个班级待了两年多时间，可彼此间从没说过话。 和包括苏木在内的穷学生们不同，名叫莉莉-邓波儿的姑娘家里十分有钱，从她平时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父亲是学校最大的董事，另外还有其他生意，每天放学时候都有奔驰接她回家，两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这么长时间没说过话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苏木懒散，也不爱说话，朋友总是那么几个。 或许是被苏木的学习方式吓到，她此刻继续说：“这些题目并不是考试的全部，我记得你成绩很优秀，可想要被一所出色的学校录取，业余特长、课外活动、社会服务、推荐信、面试等方面也很重要。 如果你家父母有认识的人，比如他们是一所优秀私立中学的校友，也可以获得额外加分，抱歉……我知道我很啰嗦，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和莉莉-邓波儿同学目光对视，苏木才肯定对方真的在跟自己说话，脸色明显呆楞两秒，随即才露出笑脸，小声回答说：“谢谢。 我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将题库里的题目做完，多少会有点帮助，题目跟前几次考试不同，考点却都是一样的，我在爱好特长方面不如别人，所以SSAT测试成绩必须出色，今天差不多就全部做完了，我会在接下来两天准备面试和作文。 推荐信已经请苏西老师准备好，刚知道校友可以加分，可惜我父母以前都是公立中学，肯定不会去他们的母校念书，所以……没办法。” 听见“全部做完”，莉莉明显被刺激到，第一次真正打量起苏木，华人成绩好是所有学生的共识，苏木每次的成绩排名也都比她更高。 以前从没有过可以交谈的话题，其实她的话并不少，只是没有交谈的机会和必要，好奇问道：“抱歉，可不可以问问你的词汇量？ 我差不多记住八千五百个词汇，有点担心考试的阅读和词汇题目。” 苏木短暂考虑完，开口说：“我也不太清楚，去年刚看完一整本《柯林斯高阶英英词典》，再加上之前背过几本词典，所以大概有两万多吧，这两个考试科目的题目我看过，好像并不难，所以我没练习。” 莉莉小姐顿时被吓到，此刻看苏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第15章难怪没女朋友 英语词汇共有一百多万，但是当中有九十多万个单词的使用频率极低，所以一般人掌握两、三万个词汇，已经可以应付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对话了。 非母语地区的学生，很难掌握众多词汇，而在以英语为母语的地区，受过良好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们，一般都能学会两万到三万个单词，这就是非英语地区和英语地区的差别，词汇量超过一万之后，正常交谈就会很简单了，毕竟常用词就只有那么三四千个。 这个年代还没出现测试词汇量的技术，苏木只是大概估算，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掌握多少词汇，所说的两万多是他猜测，反正阅读时候几乎碰不到不认识的单词，即使不认识，查完字典后也就会了。 他的脑袋很好用，比绝大多数人都好用，背单词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金庸古龙他们的那些小说，看完之后可以倒背如流，不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那种天才，但也算是天才。 平时稍微看看书，边玩边学，成绩就已经长期保持全年级前三名，之所以有时会比别人低，是因为卡斯特拉尔中学成绩采用综合评分的方式，课外活动、特长爱好等等也包含在内，而苏木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因此综合分数有时会比同学低。 大学毕业生，或许阅读量丰富的成年人，积累两万多个字汇不奇怪，要知道他们年纪还小，莉莉-邓波儿成绩算是不错的，词汇积累量刚好处于可以考SSAT的阶段。 而苏木，以他的词汇量考ACT都没问题，因此莉莉才觉得厉害，再加上这家伙竟然打算做完前些年SSAT考试题库的所有题目，并且真的这样做了，就快要全部做完，这更让她觉得苏木变态，嘴里说道： “好吧，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以你的成绩无论怎样都能考好对吧，学会两万多个单词的里昂同学？ 我已经在图书馆里待了半年多，就为了准备SSAT考试，你为什么最近开始学习了，不是很轻松就能考到高分吗？我知道你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距离书架比较远，那点淡淡的霉味几乎闻不到，苏木坦然告诉说：“应该可以考到不错的分数，但如果想跟其他人竞争洛约拉私立中学、或者圣费尔南多学院的公费名额，必须比以前更加努力才行。 也许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没有你家那样有钱，所以这些学校高昂的学费对我家来说，会是个很大的问题，我的家人们已经在为学费发愁，我必须尽全力减小他们的压力。” 以前也有人对莉莉说她家有钱，这是会让她反感的事情，东西方文化观念不同，这位姑娘不喜欢别人只关注自己出色的家庭，进而忽略她本身的努力。 许多西方有钱人家的孩子，依旧在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这对华人而言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年轻人们希望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觉得依靠父母长辈没有成就感。 苏木说了句大实话，倒没跟别的穷人家孩子一样，怨天尤人、悲观丧气。 语气很淡定，他的家庭气氛非常好，直接在成长过程中影响到了他，非常缺钱没错，日子也不是多么舒坦，可还能凑合过的下去，没偷没抢、也不需要跟谁借钱，不觉得丢人。 班里一半都是华人学生，相处那么多年耳濡目染，莉莉对华人性格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苏木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又或者是刚认识就讨好自己，她欣赏这样的性格，因为家里足够有钱，所以反而更在意深层次的东西，就像吃不饱的穷人只想要吃饱，不愁吃的人才追求美味，不在意苏木是不是有钱，只是觉得性格很不错。 面带微笑对苏木说：“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这两所学校都是我们洛杉矶地区的明星中学，难度肯定很大，不过我看过你做题的速度，愿上帝祝福你。” “God（上帝）”这个词，是每天人们最常用的单词之一，没有信仰的苏木，或者说即使有，也只是信财神和佛祖的苏木，此刻笑了笑，回答句“你也是”，接着便埋头做题。 平时，莉莉从不缺少追求者，见过各种各样的套路。 但像这次一样，被别人无声中断话题的时刻，却很少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美女总是有着各种与生俱来的优势，被苏木无视，对她来说算是冒犯。 愣了几秒，见苏木真的开始做题，她腹诽想着：“也是个没情趣的家伙，难怪几年来都没有女朋友……” 华人族群的形象，在美国白人和黑人心目中，总是无趣而又呆板的，大概就跟RB人或者韩国人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印度人有趣。 太平洋东西两端文化差异巨大，华人的谦虚、委婉等等品格，在这里并不适用，因此白人、黑人姑娘大多不喜欢无趣的华人男性，占有欲过强同样也是他们被讨厌的原因，以美国开放的生活方式来看，华人在两性关系方面的“大男子主义”并不适合这里。 苏木以为对方只是无聊到没事干，才跟自己说了几句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和莉莉成为朋友的好机会。 也可能即使知道都不会在意，毕竟两人拥有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思维、不同的家世，就算成为朋友也聊不到一块去，而且就快要离开这座学校，结交朋友的心思淡了不少，假如现在是六年级，两人之间说不定真会发生点什么。 …… 恢复沉默无言的状态。 一份份试卷被苏木写完，全部搞定后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电子表，发现才将近七点钟，连天都还没有完全黑掉，于是又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写作范文，低着头一行行看完，很快又翻到下一页，莉莉瞥了苏木一眼，以为他在匆匆浏览，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作业。 李平安最近都独自回家，自从上学那天起，他就从没进过学校的图书馆，当然不可能陪苏木一起看书。 学校明天放假，他在操场跟朋友踢足球玩到现在，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操场的凯特，竟然对自己招手了…… 第16章还衣服 也许是因为从没有找过某位男生，尤其还是在无比心虚的情况下。 那天苏木之所以将衣服交给自己遮挡，绝对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凯特清楚明白这点，并且因此感到丢脸，此刻见到李平安往自己走来，心里顿时开始慌张起来。 正常男人知道一位姑娘不愿意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后，一般会面临两种可能。 一种是凯特由此疏远苏木，纯粹是因为见到苏木就会想到这件糗事，潜意识里会影响到她，让她远离苏木，进而安慰自己。 另一种是拉近彼此的关系，通过小秘密作为枢纽，进而增加女生对男生的好感，拉近彼此距离。 很幸运，凯特是位挺单纯的混血姑娘，她这次就是准备来向苏木表示感谢的，觉得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试图感谢那天他帮自己解了围，让自己没有在朋友和邻居们面前丢人，从小在英国长大的凯特，受到当地文化熏陶，天生对拥有良好品格的男性具有好感，并且认为苏木那天在校车上的贴心的做法相当酷。 如果苏木知道，绝对会感到高兴，不过假如他知道，凯特甚至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应该就会高兴不起来了。 就好比黄种人看黑人，觉得谁都长的一样，黑人和白人其实同样觉得黄种人的外貌都大同小异，每天走在唐人街里，看见不同的面孔，凯特并不能准确分辨出谁是谁，要知道她先前和苏木并不认识，凯特比苏木低了一级，也不知道苏木一直在暗恋自己，不然可能会有点印象。 就目前来看，苏木对凯特而言，只是有点牵连的陌生人而已，两人的命运因为一件不值钱的外套，才开始产生交集…… 李平安小跑到凯特面前，周围无数目光投向了他。 或是带有惊讶、或是带有怨恨，也有人对他表示出不屑，男人的视线总是会被漂亮女人吸引，这是绝大多数男人们的天性，当凯特来到操场后不久，许多人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自然也能看见她对李平安招手的那一幕。 不同人成年人感情的错综复杂，年轻人更容易被外貌吸引，漂亮的凯特在学校里拥有众多爱慕者，不知道自己被人给盯上的李平安，此刻笑眯眯对凯特小姐说道：“哈喽，非常荣幸，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脸上带着坏笑，李平安并不傻，自己跟凯特完全没有交集，来找自己的唯一可能就是苏木，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其他原因。 忍不住开始怀疑起，那天朋友苏木究竟在车上跟凯特聊了什么，他可不会相信苏木那番“聊学习”的鬼话，这绝对不会让凯特专门跑来找自己，诧异于苏木的魅力，前些日子帮忙牵线搭桥，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发小死心而已，李平安知道苏木已经迷恋凯特很久了，而且他认为这份单相思并不会有好结果…… 见到李平安脸上古怪表情，凯特心里不由慌乱起来，以为苏木已经把那天的糗事告诉他了，心里本就有鬼，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故作镇定开口说道：“我……不是找你，想请你把这件衣服交给你的那位朋友，就是发生意外那天坐在你旁边的华人朋友，这是他借给我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本来应该很早就还给他，只是因为这几天我去了趟好莱坞，一直没有回学校才推迟到今天，请你帮我向他表示感谢，谢谢。” 听见这番话后，李平安脸上表情更加暧昧，心里有鬼的凯特小姐做贼心虚，更加认定他知道了些什么，慌不择路扭头就走，走出好几米后才听见他喊道：“我会帮你把衣服还给他！但是你必须自己去道谢！我绝不会帮你说的！” 凯特没回头，只是比划个OK手势就走了。 刻意帮朋友苏木制造见面机会的李平安，顾不上继续和同学们踢球，在一帮人的惊疑询问声中离开操场，往苏木所在的图书馆跑去。 留下一帮不明所以的学生们，绝大多数都认为她是来找李平安的，几位喜欢凯特的高年级男生气的牙痒痒，已经开始商量起要给他一个教训。 苏木对凯特的那句“红颜祸水”的评价并没有错，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的李平安，已经喘着粗气小跑到图书馆里，本就没有太多喜欢学习的学生，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安排保安进行管理，就这样带着浑身汗臭味进入图书馆里，在一楼大厅找了找，没有发现苏木，接着又跑上二楼。 走进门后，一眼就瞧见苏木坐在桌边，手边摆放着厚厚的书，正专心写作文，大概是因为天生相克，一进到图书馆李平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匆匆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用力拍拍苏木肩膀。 苏木正打算开口说话，见到他手里自己的衣服时候，瞬间表情呆滞了，迅速反应过来，猜测到前因后果，急忙问道：“凯特给你的？亲自给你的？” 莉莉知道凯特是谁，漂亮姑娘都说不在意别的漂亮姑娘，实际上却是在意的。 她也不例外，很早就认识对方，并且还是不算亲近的那种朋友，两人参加了同一家芭蕾舞培训班，周末时候总是见面，在学校里却没有太多交集。 当着一位姑娘的面，表示出对另一位姑娘的喜爱，实在不是一件可以让莉莉开心起来的事情。 主要是因为听见凯特名字时候，和刚刚跟自己说话时候，苏木表现出来的反差过于悬殊，足以让莉莉看出苏木喜欢凯特，对她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和苏木不熟，甚至谈不上是朋友，就说了几句话而已。 埋头继续看书，她本就对苏木没多大兴趣，现在更没兴趣了。 搂着苏木，李平安威胁说：“对啊，她刚刚来操场找我，可能是不知道你在这。 一顿麦当劳，带鸡翅的那种，答应我我就把原话告诉你……” 第17章重要的考试 得知被“敲诈”后，气得苏木想要揍他。 平时因为家里穷，为人处事不算大方没错，可苏木的性格并不吝啬，喜欢遵循着最近几年开始流行起来的AA制，总是会给自己应该出的那份钱。 当然，这是在跟黑人或者白人学生相处的情况下，例如班级聚会举办派对时候，华人不喜欢AA制付款方式，除非是一帮不太熟的人团体聚餐，要不然总会有个人需要负担所有的费用，多半还要互相抢着付钱，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归根结底主要就是四个字：死要面子，宁愿花钱也不能丢人。 一顿麦当劳苏木请得起，他是在气李平安慢吞吞地不说，心里简直快急死了，眼睛还在往楼下张望，试图找到凯特的身影，可惜没能看见她。 难得见到苏木这么着急，李平安脸上挂着笑容，觉得自己找到了苏木的软肋，于是更不愿意告诉他了，继续坏笑卖关子。 “好好好！放学我就去给你买，不吃吐了不走，行了吗？” 苏木无奈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忽然想到假如自己离开卡斯特拉尔中学，以后就不能经常见到她，哪怕连以前那样的擦肩而过，都会变得困难起来，两人会在相隔很远的不同学校，只有放假时候才可能遇见。 想到这里时候，心情顿时沮丧，明白剩下的时间太少，少到让他们之间几乎不可能发生什么，明白这点之后，立马就激动不起来了。 李平安一直看着他，察觉苏木的神态变化后，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嘴里说道：“成交。 她只是让我把衣服送给你，并且希望向你表示感谢，我没有答应她，让她自己来谢你，所以也许还会再来找你也说不定，不用谢，兄弟我应该做的。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的衣服怎么会在凯特那里？难道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那啥？不可能吧！” 李平安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两个人小时候穿过同一条裤子，他很断定苏木的魅力绝对没有那么大，在他们这个不大不小的年纪，发生男女之间那点羞羞事的例子并不少见，校园里可以谈论的事情不多，男生与男生之间最喜欢八卦这些。 “走开，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这里可是图书馆，闻见霉味了没？”苏木岔开话题吓唬李平安说：“空气里有霉菌，而你从来不进图书馆，小心回家生病。” “我的天！真的！？”李平安深吸一口气，说完顿时往外跑! 苏木看向他的背影，嘴角笑容得意，下一秒忽然想到什么，赶忙追上去，顾不得自己在哪了，大喊道：“喂！平安！你还没告诉我她跟你说了哪些，就让你帮忙道谢？” …… *************************** 一眨眼，进行SSAT考试的时间来临。 这天早晨，五点多钟时候苏木就紧张到睡不着，以前的那些考试对他没有压力，无非是考第一名还是第三、或者第四名的问题，别的孩子埋头苦学，却比不过轻轻松松、边玩边学的他。 早在小学时候，老师就经常对苏木说如果不努力，很快就会被其他人超越，然而事实证明那天并没有很快到来，他的成绩依然长期名列前茅，而且没什么学习方面的压力。 今天即将进行的考试不同，今天的考试成绩将决定究竟能不能拿到公费录取名额，知道自己比绝大多数人聪明，但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聪明的苏木，刷牙洗脸后又坐回了书桌旁，拿来一本昨天没来得及看完的面试范例大全，一页又一页翻看。 他喜欢买二手书，因为这样看完之后还能再卖出去，不会产生太多折旧费用才是重点，这本别人找工作之前才会看的面试资料，很快被苏木全部记住了，不是大概的内容，而是全部，包括每一个单词的位置。 十多分钟记住六十多篇面试范例，如果有需要，苏木可以完全背诵出来，这可能是自从开始上学那天起，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背诵文章，连他自己都被自己惊艳到，带着感叹神色再次躺回被窝里，开始在脑海中复习自己最近做过的题目…… 直到目前为止，他的生活跟以前还没有太大改变，并没有因为那是奇怪的广播内容产生变化，最近一段时间顺顺利利，唯一让苏木觉得遗憾的是，凯特没有如同李平安所说，再次过来找自己道谢，因此也没有跟她交谈的机会，刚认识时候不敢去找她，如今同样不敢，可能是因为拥有了东西太少，总是让他缺乏自信。 六点多钟时候响起开门声，苏木听见自己爷爷在跟父亲说话，内容大概是昨晚有车队来仓库拉货，忙了一整夜没睡觉之类，苏木父亲苏丁财让他赶快去休息，而老头则回答等送孙子出门去考试后再睡。 理所当然的话语，深深刺痛着苏木的内心，他不希望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还熬夜，也不希望自己母亲去帮别人打扫卫生，干着社会最底层的活，更不希望现在过着这种生活，以后同样还是这种生活。 苏木希望有所改变，希望爷爷轻松自在，希望花钱请人帮母亲做家务，可惜他的年纪太小了，暂时什么都做不了，就目前来看学习是他唯一的机会，所以今天的这次考试尤为重要，私立中学整个高中的学费，足够让长辈们多休息两年。 躺在床上皱着眉，他尽量让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些，全心准备今天的考试，闹钟在七点响起后，吃了点粥便出门，老妈担心吃坏肚子影响考试，特意准备了清粥，出门前满脸疲惫的苏老头，还很迷信地带着苏木，在他奶奶遗像前烧了株香，希望她的在天之灵，也能保佑这位生前十分疼爱的宝贝孙子。 以前苏木不相信这些，聪明人不会将思想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物上，而自从奶奶去世之后，苏木终于明白天堂和极乐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是生者对去世亲友的美好怀念。 在父亲苏丁财自己很紧张，却劝儿子苏木别紧张的祝福声中出门，洛杉矶总共有四个SSAT考点，离唐人街都很远，苏木今天得到了张富兰克林，那是给他打车去考场的费用…… 第18章五百美元 以前总是有李平安陪着，今天苏木独自一人出门，身后背着个黑色的书包，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 这时候有辆法拉利跑车，从他身边穿过，火红色身影不想引人注目都难，更何况轰鸣的马达声已经暴露了它的存在。 侧头看向这辆车，是去年刚上市的法拉利512BBi，家里买不起这么好的汽车，但苏木喜欢了解它们，还曾幻想过总有一天自己成为律师后，用自己赚到的钱买一辆跑车，很引人注目的那种豪华跑车。 他对成为律师并没有太大兴趣，主要是因为这个行业赚钱，在社会上也有地位，虽说带有“只知道钱”的坏名声，可律师属于高收入群体，这点绝对毋庸置疑。 驾驶座上坐着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打扮的相当时髦，或许是想要出风头，车顶被收了起来，敞篷豪华跑车在唐人街非常少见，随后，苏木见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凯特。 和平时不同，她今天打扮得更加漂亮，在苏木看来，凯特跟这位有钱女人牵扯上的唯一原因，也许就是前段时间那条关于她要去拍电影，去好莱坞当明星的传闻，上个月拍完雪糕广告后，有星探找到了她家里，据说如今很火爆的詹妮弗-康纳利女士就在那家公司签约，算是非常有名。 如同之前所说，唐人街说大不大，有什么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唐人街并没有走出太多知名明星，即使演电影也都当坏人，凯特是混血没错，邻里街坊却依然以此为傲。 苏木的脚步没有停留，望着远去的法拉利，愈发明白自己和她属于两个世界，不过自己就要离开卡斯特拉尔了，即使没能拿到公费名额，也可以自己花钱进入一所私立学校读书，肯定会离开，所以暗恋之类的事情，变得不再重要起来，时间会慢慢抹去这段“恋情”留下的痕迹，在心里祝愿她顺利出名成为大明星…… 难得打车出门，司机是位沉默寡言的墨西哥男性，开车速度不快，安全将苏木送到距离唐人街十多公里的圣海伦中学，学校面积并不大，平时在校学生只有五百多位，是SSAT组织设立在东洛杉矶的考场，他们信任学校老师的监考水平，至于那些公立学校，他们明显是信不过的，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各种作弊事件，因此出色的私立学校一般还会在学生入学之前进行复试。 问了保安之后，苏木找到自己考场坐下，属于最后一个考场，人没有坐满，总共只有十多位考生，其他桌子上没有贴准考证号。 今天出门只带了笔，草稿写在试卷上就好，也可以跟老师要草稿纸，如果出现争议，就要凭借这些草稿来裁定是否作弊了，心里有点紧张，他此刻正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将这场考试当作是普通的临时测验。 坐在他前面的一位白人学生，这时候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苏木之后，开口小声说道：“你的成绩很棒对吧？我知道你们华人的成绩都不错，考数学能不能给我答案？” 就在苏木惊奇时候，继续听见声音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五百美元怎么样，只要我考得不错，这笔钱就是你的。” 老师已经走进教室，苏木小声回答道：“在没拿到钱之前，你说的都是放屁，事后你完全有理由不将这笔钱给我。 所以，留着去骗别的学生吧，我是不会帮你的，假如你再敢回头、或者骚扰我，我会将你刚才的建议告诉走廊上的那位先生，让作弊的档案陪着你一辈子。” “……轻松点伙计，我是真会给你钱。”白人学生说话时候，见到苏木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被看穿了一样，见苏木看向走廊上的那位先生，果断回头，不再继续打扰他。 五百美元，已经算是很大一笔钱了，苏木以前听说过类似的遭遇，有同胞给了答案，却没能得到报酬，并且还没办法说理，要不然会被一起拉下水，这还算是好的，更可怜的那些家伙直接被取消了考试资格，有人甚至被原来所在的学校退学，理由是品行不端。 坐在他前面的白人学生，果真没有再继续打扰苏木，老师简单说完考试规则和纪律要求后，另一位老师监考老师开始发放试卷，二十五分钟作文、三十分钟数学、三十分钟阅读、三十分钟词汇、三十五分钟数学，总时间四个小时，除了作文以外，其他都是选择题，在阅读和词汇中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作文和数学中间也有五分钟休息时间，也就是说上午全部考完后，下午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专门练习写作，但苏木看了许多书，试卷上的题目是“All-that-glitters-is-not-gold（闪光的未必都是金子）”，这难不住他，只要写了就会有分，但不一定会获得高分。 花了两分钟时间，在脑海里组织语言并且修改完善，随即才开始下笔，如果没有好的思路，很难打动校方和考官，让他们眼前一亮。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到这个题目时候，苏木竟然想到了互联网产业，围绕的话题也是这方面，吸引人没错，但是非常冒险，好处是一大堆专业名词，足以体现出功底，直到写完之后，他才担心老师会不会看不懂…… 只花十分钟，确认没有单词和语法错误，他才闭目养神，监考老师从苏木身边走过时候，对他的答题速度赶到意外，没看内容是什么，但写出来的字体让他觉得舒服，笑了笑继续去检查其他学生。 等到下一场考试开始，才能够继续答题，五分钟短暂休息完之后，到了苏木最拿手的数学题目，他根本不用列草稿，步骤都在他的脑子里，轻轻松松涂完答题卡，再次等待下一场考试开始。 不仅只是简单题目，那些专门用来绕住学生的难题，也被苏木轻松解决掉，接着便是阅读，这更加没有难度…… 第19章暑假 SSAT数学考试分为两场，侧重的重点不一样，考点范围绝大部分在课程当中，也有更高年级才能接触到的题目，普通学生将普通题目完美做出来，就足以考到不错的分数。 阅读和词汇两门考试之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算是上半场和下半场的分界线，就像足球和篮球比赛一样，考试规则设置得挺人性化，避免长时间做题造成疲劳。 苏木在休息时间离开考场，前往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刚刚坐在他前面的白人考生，见此着急追了出去来到他身旁，继续刚才的话题：“拜托你了，数学？ 我给你八百美元怎么样，瞧我这块欧米茄手表，你现在就可以拿走，它甚至可以卖到一千美元以上！帮帮我，这块手表就是你的，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吗？” 连看都没看他摘下来的手表，嘴里拒绝道：“一道很简单的逻辑题。 只是价值一千美元的手表，我为什么要用购买劳力士的机会去换它呢？我们并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不会为你牺牲我的未来，更何况题目出自于题库，我们拿到手的试卷都不一样，你自己去做题目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助你的。 难道在你看来我们华人，都是穷到为了一点小钱，连前途都不管不顾的家伙吗？” “额……我确实听说有些华人会帮忙代考，而且价钱只有我出的四分之一。”白人考生见到迎面走来的老师，果断停止说话，之后才继续说：“你考虑考虑？手表就在我这里。” “再见，很愉快的交谈，那么你去花更少的钱，找其他人帮你考试吧。” 苏木挥手走进卫生间，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想法，他知道确实有不少成绩很好的穷学生，专门帮别人代考赚钱，但自己不打算那么做。 既然前途一片大好，以自己的能力找份不错的职业没问题，那肯定没必要因为这点小钱而去拿自己的一辈子冒险，无论是哪所出色的学校，都绝不会招收作过弊的品行不合格的学生，即使被大学录取，公司也不会要，在美国信誉很重要。 洗完手后再次回到教室，坐下不久开始考词汇，看完一整张试卷，发现所有单词他都认识，SSAT考试只需要掌握八千到一万个单词，苏木词汇量超过两万五，完全没难度。 整场考试中最让苏木担心的就是写作，因为那会由阅卷老师进行主观评分，没有绝对的对和错，而这些选择题都只有一个正确答案，考试时候只需要把它们找出来就行，全部做完后提前交卷，离考试时间全部结束还有十一分钟。 监考老师起初以为他乱写，因为试卷和草稿纸上都是空白的，倒不觉得苏木作弊了，原因是其他学生都没做好，自然没人帮他作弊，送苏木到门口时候小声问道：“没有解题过程？” 苏木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小声说：“都在我的脑袋里，祝愿你有愉快的一天，先生……” 由于全球统一考试的时差问题，如果是SAT或者ACT，考完之后考生也不能离开考场，主要是为了防止泄漏考题，前段时间SSAT考题泄露，有人提前买到了题库里的题目，这次抓紧时间弄出的题目比往年稍难一些，对苏木是件好事，他的基础更加扎实，能够拉开和其他学生的成绩。 背着书包走出考场后，苏木伸了个懒腰，学校位于唐人街南边，没什么可以玩的地方，距离市区比唐人街更加远，他已经准备回家了，来的时候赶时间，回家则不着急，打车钱可以省下来，坐公交会便宜很多。 从小到大，苏木没怎么乱花钱，压岁钱、每天吃饭多出来的零花钱、买衣服剩下的零花钱等等，都被他给存了起来，总共有四千多美元，存了将近十年时间，都在他床底下的箱子里，连他父母都不知道，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已经考虑好，如果到时候没凑到足够的学费，也没拿到公费入学名额，就把这笔钱拿给父母缓解压力…… 考试考完了。 卡斯特拉尔的课程也已经结束，期末考结束放假之后，漫长暑假开始了。 天气开始变热，不同于海边高档别墅的凉爽，最近苏木不开电风扇根本睡不着，感觉就像是上了烤架的牛排，很快就会变成五分熟。 苏木的长辈们依旧在忙碌，老爷子总是萎靡不振的，白天经常躺在房间里补觉，而苏木父母也瘦了不少，考完SSAT后大约两周之后，成绩单会寄到家里来，从苏木口中得知考得不错后，他们变得省吃俭用，鸡买半只、肉也只买半斤，卖不掉的菜都自家吃。 苏丁财牙被磕坏了，都舍不得花钱去补，也许是因为想钱想疯了，总嘀咕说等发财了要去装金牙，纯金的那种。 已经选好学校的苏木，同样在尽自己所能，他找了份在便利店实习的工作，每天工作六小时，一个月能拿到九百美元，店长承诺说干完一整个假期，可以付给他两千美元左右。 美其名曰“实习”，实际上和雇佣童工没什么差别，如果是白人孩子警察们可能会注意到，但是对于华人，小小年纪就赚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平安还没来得及去杜仲家玩电脑，就躲到旧金山奶奶家避难去了，期末成绩单送了过来，留级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他刚装大人和父母摊牌，说自己不打算继续读书，几分钟后就被揍了一顿，离家出走跑去奶奶家，还打电话来向苏木诉苦。 觉得揍得有点道理，苏木只能尽力安慰他，全家人都在工作，晚上才能见面，忙忙碌碌中日子很快过去半个月，成绩单还没送来，他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挂在自家门口的邮箱，得知其他人也没拿到成绩，继续痛苦地等待着。 奥运会就要来了，还有一周就是开幕仪式的举办日，洛杉矶各地关于奥运会的气氛已经很浓。 七月二十一号这天去便利店上班时候，苏木见到华人张老板正在看电视，新闻内容是华夏参赛团到来的消息，意外听见许海峰这个名字时候，他总觉得耳熟，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时候，表情格外古怪…… 第20章下注 在便利店的工作并不忙碌，但事情格外琐碎。 需要帮顾客指出东西在哪，需要倾倒垃圾打扫卫生，需要为货架补充商品，偶尔还得客串收银员，假如老板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苏木也要去帮忙买。 倒不觉得有什么，老板给他工资，苏木则负责办好事情，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觉得不满意大可辞职，既然留下就应该做好。 这家便利店同样位于唐人街，老板姓韩，平时对他挺不错，到了下班时间就让他回家，绝不拖延时间压榨劳动力赚黑心钱，除了工资以外，中午还包一顿吃的，有荤有素，口味每天都不同，所以苏木也爱留在这里干活。 作为回报，他总是将货架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是超市里一样，连堆满垃圾和灰尘的货架下面，都打扫干净了，顾客们觉得舒服，也爱来这里买东西，生意倒是好了几分，这些韩老板都看在眼里，于是会将某些还剩一两天就要过期的牛奶、面包等，免费送给他带走，只是不好对外卖了，质量没问题的，和苏木换班的那位少年，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早晨七点半刚上班，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苏木意外听到许海峰名字，心里诧异于竟然真的有这么个人，不过只当是参赛名单很早就公布，被别人给利用了而已，直到现在依旧不认为那些电台节目是真实的事件。 “来啦，我刚开门，早上睡不着觉，过来后已经拖过地，你不用帮忙了。”人到中年的韩老板笑眯眯说道，继续问苏木说：“吃了没？ 早上买的包子还多了两个，街角王大爷那里买的，他家包子味道最好，面皮发酵过，吃起来没有那么硬。 今天生意不错，我刚来就有人买了两条万宝路香烟，知道你脑子好用，记得提醒我让人送两箱白酒，我侄子过十岁，请人吃饭要用到。” 哪有什么多买了包子，来上班后苏木不止一次听到这句话，明白韩老板就是特意多买了两个给自己，确实是个挺不错的人，只可惜他老婆有点凶，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跟别人吵架，脸上带笑接过包子，苏木说：“我记着了。 热狗面包也没啦，就只剩下香肠，今天也要让人送几袋过来，平均一天卖十三个热狗，考虑到保质期只有五天，送五十个差不多了。” 惊奇看看苏木，韩老板问他：“这都知道？” 没当一回事，接着没等苏木回答，就指指电视告诉说：“你们学了历史吧，建交后我们日子舒坦了很多，一些福利以前是没有的，现在开始重视我们华人了。 之前的奥运会都不让他们参加，什么奥林匹克无国界，都是糊弄人的，苏联这次不就抗议完不参加，上次在苏联举办奥运会，美国也没派代表团过去，搞得就像是苏联的内部奥运会一样，连直播都没放给我们看。 希望能够拿几块金牌给我们长脸，不过参赛的都是世界顶级运动选手，我估计对岸连专业教练都找不出几位，估计很悬，人倒是派了很多过来。” 说到这里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韩老板走到门口翻找起今天送来的报纸，很快从里面挑了一份，坐在收银台前翻看，苏木吃着东西凑过去，发现是体育博彩版面。 美国的合法博彩公司什么都可以赌，自然不会错过如此盛大的赛事，不仅可以赌选手排名、还能赌某个国家的金牌数，连国家奖牌总数排名都可以赌，人们更加喜欢赌足球、赌橄榄球，毕竟两队比赛中奖概率大一些，博彩同样刺激着民众们对体育赛事的激情。 韩老板偶尔喜欢小赌怡情，花几美元买张彩票图个乐子，这回也不例外，从长长的名单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立马笑了起来，像是在对苏木说话，也像是在自然自语： “总奖牌数华夏第一名，会赔押注金额的六百五十倍，看样子真的一点都不看好运动员的实力。 本想买点玩一玩，现在倒是不敢买了，为了投注十几二十美元跑到市区的博彩公司，脑子不好才……要不然今天给你放假吧，刚好满一个月了，昨晚就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工资，给你钱帮我去市区，买张彩票？” 韩老板本想说脑子不好才过去，但是这次的赔率太高，他想赌一赌万一出现的机会，自己不想去没错，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个小跑腿的呢，继续开口说：“路费我报销，买到之后把彩票给我，下午就不用来了。” 苏木差点被包子噎住，他很想说自己不认识路，可转念一想能上街看看，总比待在店里上班好，而且“工资”这个词深深刺激着他的小心脏，这可是苏木人生中的第一笔自己赚来的酬劳，果断点头说：“好！” “嗯，那就好，一百……两百刀吧，一半买华夏总奖牌数第一，一半买华夏总奖牌数第二，另外再给你三十刀路费，坐公交车或者地铁足够了，路上小心一点。” …… 拿着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口袋里也多出二百十美元。 苏木穿着白色短袖、牛仔短裤出门了，早晨还不是太热，气温大约在二十五摄氏度左右，今天天气挺好，去市区一来一回应该能赶在中午之前回来，无论怎么样都比工作舒服，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气息，他喜欢这种合理旷工的感觉。 想到昨天杜仲来找自己，说一起去海洋馆参观，原本因为要工作拒绝了他，现在有时间了，找到电话亭打个电话过去，约好在地铁入口处见面，期间打开信封数了数，总共十张富兰克林，新的旧的都有，整整一千美元现金，这对苏木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由于是自己通过劳动赚到，意义更加不一样。 小心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地铁黄金线在唐人街附近设有站口，离得比杜仲家近，因此苏木并不着急，手里拿着被老板画圈的报纸，忽然想到自己从广播里听说的总奖牌数排名第四的消息，翻开边走边找，不同于第一名赔六百五十倍的巨额数字，第四名只赔偿一百五十倍。 以前华夏并没有派出过大规模的奥运代表团，博彩机构不觉得他们有实力挤进前五名，毕竟体育运动不仅是运动员本身的素质，还有合理的训练方法等等，最为重要的是，博彩机构不觉得有谁会把宝押在华夏运动员们身上…… 第21章杜娘 苏木失策了。 本以为自己会更快到达地铁站入口，没想到杜仲竟然骑了自行车过来，崭新的公路自行车，这家伙父母都有稳定的职业和收入来源，比苏家富有多了，对于这位唯一的宝贝儿子，平时杜仲几乎要什么有什么。 如今苏木所想象的“幸福生活”，就是杜仲现在已经拥有的生活，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之间并不需要在意谁钱多、谁钱少，可能未来会因为生活环境不同，渐渐减少和彼此的联系，但在他们这种美妙的年纪里，暂时还不需要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平安白白胖胖，连他亲爹都嘲讽他适合去杀猪，苏木的样貌很帅没错，可是跟杜仲相比，还是存在一点差距——这家伙就是个小白脸。 看上去很斯文的那种，是不是衣冠禽兽苏木不知道，不过杜仲从小到大确实谈过许多次恋爱，以前在卡斯特拉尔中学很受女生欢迎，泡过不少白人姑娘，去了现在读的私立中学后，同样经常换女朋友，天生就有成为花花公子的性格。 帅气是给姑娘们看的，自从小时候苏木和李平安就觉得他像是女人，虽说小时候杜仲母亲真把他当姑娘来养，幸运的是他并不娘炮，只是胆子小了点，李平安喜欢称呼他为“杜娘”。 这当然是带有嘲讽意思的外号，叫的次数多了之后，杜仲懒得跟李平安计较，打又打不过、又不可能绝交，还能怎么办呢？ 小时候经常一起洗澡，现在也是，苏木很肯定杜仲是有小丁丁的，要不然光看外貌，甚至会以为他是女人，女人长成这种容貌叫做妖媚，而杜仲是男人，只能称之为“妖人”，男人会觉得他外貌太娘，姑娘们却很喜欢他这样的男性，再加上这家伙花言巧语，十四岁时候就把同学骗上床，要不是父母刚巧提前回家，可能当时就得手了。 通过那件事，让苏木明白了一个道理：假如以后自己有女儿，遇到这样的男人绝对要第一时间打瘸腿，留着简直是祸害。 被Gay骚扰过无数次后，杜仲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进监狱，即使进监狱也要申请单间，要不然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他可不想离开监狱时候夹着腿走路…… 正是由于样貌问题，所以别的男生都不喜欢跟杜仲玩，平时的朋友就只有苏木和李平安，一个蠢、一个妖，奇怪了点没错，性格却都挺不错，要不然唐人街那么多同龄孩子，苏木不可能跟他们俩玩到一起去。 “你那雇佣童工压榨你的老板，终于良心发现了？” 杜仲将车锁在路边栏杆上，见到苏木走来时候对他说道：“别人都到进入大学后，才自己打工兼职赚生活费，你倒是忙得早，最近我在家都快闷坏啦，接到你电话马上就跑了过来。” 脑门上已经出了层汗，后背也湿湿的，苏木露出笑容回答他：“不赚钱你供我上学？ 什么叫童工，我爸认识我打工的便利店的老板，这叫喊我过去帮忙，钱只是奖励，要不然谁都不会收我。” “可别，我自己零花钱不够用，上次都打算模仿我爸笔迹写支票了，没钱开房间，你说急不急？” 杜仲这是在炫耀，无声嘲笑苏木还是初哥，在他们这种年纪和环境，最喜欢谈论的话题就是这些了。 “当然急啦，你又不是没见过街头面馆老板养的泰迪犬，我总觉得你跟它比较像，以后吃饭建议分餐，别惹上什么病才好。”苏木语气淡定。 说得杜仲哑口无言，早知道苏木嘴巴也很毒，继续谈自己肯定吃亏，他转移话题说：“SSAT成绩下来了吗？ 来我们学校吧，给你介绍姑娘，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拉拉队队长都经常叫我去帮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苦力？” “……苦，呸！意味着我轻轻松松就能接触到啦啦队队员，都是些性格开放的漂亮姑娘。 我跟李平安打电话时候，他说最近你又开始疯狂迷恋凯特，什么样的姑娘这么难追，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木头你一句话，我立马杀到你们学校去，你放心，兄弟之间的君子协定我一定会遵守，绝对不对她做什么。” 听见这句话后，苏木终于来了点精神，用不确定眼神看了看杜仲，就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在他看来泰迪是没有原则的，地毯、枕头、床腿、垃圾桶等等，什么都是可以下手的目标。 嘴里说道：“我可不会引狼入室，你敢接近她五十米，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SSAT成绩还没出，以前一般两周就出来了，听说是因为上次考题泄漏，造成中学入学考试委员会变动，影响了阅卷，最近就快把成绩单送来了吧。” “至于么，就你觉得她好，我可不喜欢凯特那种性格，跟我肯定没话说。”杜仲在开玩笑，他的情商没话说，除非是不想跟苏木做朋友了，要不然绝不会触碰这层男性朋友之间的禁忌。 他们这些华人孩子在美国长大没错，但性格方面依旧带有传统思维，那是从长辈们身上学习到的，融合了东西方特点，华人本就很聪明，心系故土的同时，在异国他乡谋寻生活。 来的路上刚扼杀这份感情，苏木不想提到关于凯特的事情，沿着楼梯往下走，开口说：“你知道市政厅坐几号线吗？ 我们老板说就在市政厅西边的一个广场附近，到了那里之后我们不用着急回来，要是迟了就打个电话回家。” “道奇体育馆那边吧，我记得就在那附近，没坐地铁去过，待会儿问问售票员……” 和地铁系统发达的大苹果城纽约相比，洛杉矶的地铁交通系统简陋到可怜，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苏木他们所乘坐的地铁只能坐到市区附近，离市政厅还有一大截距离，苏木担心假如打车，韩老板会不会帮忙报销掉这部分费用。 类似的事想想就好，平时便利店老板对苏木不错，一点小钱他不好意思开口讨要，这条线路刚开通不久，他们俩都是第一次乘坐，就像是乡巴佬进城似的，跟着别人进入车厢里，随着地铁开动前往市区买体育彩票…… 第22章威廉希尔 洛杉矶的公共交通系统一向不发达，再加上人口源源不断涌过来，迫使市政厅下定决心建造地铁轨道缓解市区拥堵压力，并且试图将整座城市连为整体。 永远别高估美国的基建速度，从五十年代开始就传来建造地铁的消息，到现在也只不过建了一点点，要是白人们喜欢干苦力活，那么百多年前就没有黑人和华人来到美国做劳工的事情了，苏木也不会出生在美国，当年他家祖先就是因为修建铁路，才远渡重洋来到美国，后来在洛杉矶扎根生活，和他家情况类似的老移民不在少数。 地铁走走停停，到达终点站之后，又打了辆出租车行驶十多公里才到达目的地，黑人老司机是个话唠，一路都在抱怨生意没有想象中好，因为奥运会并没有吸引到太多游客，除此之外也在抱怨市长浪费钱，修建了不必要的场馆之类。 苏木和杜仲只是当作耳旁风，出租车司机总是话多，他们这个职业既枯燥又无聊，如果不找人说会被闷坏，其实单纯在对人倾诉自己想法，并没有试图获得乘客们的赞同…… 洛杉矶市区面积相当于一个边长三十公里的方块，相对其他超级城市来说不算大，但极具多样性，经济发展速度迅猛，经济、贸易、港口、制造业、旅游等等，展现出十足的前景，反倒是人们熟悉的电影行业，只占据经济总额的百分之一点五左右，整个洛杉矶地区人口不断增加，大量移民正在往这里迁移，白人数量在总人口中的比重不断下降，因此有人称它为“第三世界都市”。 这座位于西海岸的大都市，没有通常意义的市中心，也没有通常意义的郊区，郊区在这里是城市，城市在这里也是郊区，定义都是相对于其他的中心而言，地理学家苦于找不到适当字眼来准确描述这座城市，最后，南加州一些地理名称专家称这里各个小城为“星系”，而称大都会洛杉矶为“银河”。 难得来到繁华闹市区，苏木没有看到纽约曼哈顿地区那样的一栋栋高楼，洛杉矶处于地震带上，情况不允许建造太多高楼，和以前看到的情况相比，随着奥运会即将来临，这座城市确实干净了不少，街上到处都是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有人试图闯红灯时候，就有警察拦下他们，如今还没有道路监控摄像头，需要靠人力来维护交通秩序。 由于人口不断迁移过来的缘故，洛杉矶繁华区域的房价，尤其是靠近好莱坞地区的房子价格不断上涨，比佛利山庄算是最出名的富人区，至于长滩、马布里、圣莫尼卡等区域，现在都还乱糟糟的，六七十年代时候，大量中产阶级从那里迁移出去。 苏木此刻正在幻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在市区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别墅，最好是在比佛利山庄，对现在的他而言，简直是奢望，遥远到连自己都不相信会有那一天到来。 结账下车后，他和杜仲找到了名为“威廉希尔”的博彩公司投注点，这家公司是欧洲最负盛名的体育博彩集团，主要针对足球进行业务，如今世界博彩业产值每年超过两千亿美元，经营体育博彩的公司也都富得流油，从街对面看大门，就知道装修十分奢华。 不仅是足球，这家公司几乎什么都赌，前些年赌过查尔斯王储会不会跟黛安娜结婚，后来又赌第一个生男孩还是女孩，威廉王子诞生后，又在赌他的姓名，总而言之业务非常庞大，错过奥运会博彩的机会才奇怪。 “幸好司机认识地址，要不然能找到这里就怪了。 现在我有点后悔陪你一起出门，这天气实在太热，我想去游泳，也想吃冰淇淋，最好把我放在冰箱里。” 出租车里没冷气，九点多钟太阳升起来了，热得杜仲满头大汗，已经有汗水顺着他的下巴低落，有气无力说完这句话，躲在树荫底下不愿意离开。 苏木也很热，他对附近不熟悉，凭借威廉希尔博彩公司刊登在广告上的地址才顺利来到这，路上正在堵车，汽车喇叭声不断响起，让人觉得更加烦躁，无奈说道：“走吧，待会儿带你去买，我们买完之后去找座商场凉快一下，请你吃哈根达斯好吧？ 他家冰淇淋不错，让你吃到饱，说不定这家投注点里面有空调，你确定要继续待在这里？” “你说的，我今天吃穷你！”不想走路，但杜仲更不愿意留在路边，脑袋里迅速权衡利弊，还是跟着站起来，和苏木一起通过斑马线到达路对面。 来到威廉希尔博彩投注点，推开门时候一阵凉气袭来，让他们俩感到浑身舒坦，内部装修格外豪华，就像是高档酒店的大堂，人们更愿意相信一家展现出实力的博彩公司，所以前期在装修方面投入资金十分有必要。 明明刚开门不久，各个投注窗口前已经排满了人，奥运会就要来临，许多人想趁此机会搏一搏运气，各种种类的博彩项目五花八门，被制作成海报摆放在显眼位置，比如UFO降临洛杉矶开幕式的赔率，就开到了一赔一万，可谓“一本万利”。 奥运开幕式那天的天气，同样成为赌博项目，即使天气预报已经表明了开幕式当天的天气为小阵雨，但博彩公司依然不放过博一把的机会，为赌友开出了开幕式期间下雨一赔四的赔率，到时候天公是否作美，将直接关系到很多人的荷包。 除此之外，博彩公司还开出了让人啼笑皆非的赌博项目，例如在表演时舞台设备出现故障的赔率为一赔十，奥运圣火在交到最后一个火炬手时熄灭的赔率，也达到了一赔五十。 看完后笑了笑，苏木此刻询问杜仲说：“杜娘，你想不想投点钱？” “跟博彩公司赌，那不是自己找死吗，我穷的想去抢银行，哪有钱投注。”说完这番话之后，门口保安看向了杜仲，他赶忙解释说：“开玩笑，我只是在跟我朋友开玩笑。” 保安上下打量完，没理他继续来回走动，这些博彩公司的现金不比银行少，对安全问题非常重视。 苏木面露犹豫，想玩一把，却又舍不得钱，毕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犹豫了会儿说道：“我待会儿压二十美元，现在去排队，你找个地方坐着等等我……” 第23章种族歧视 这个年代，电脑刚开始进入人们生活不久，无论是购买车票、还是浏览新闻等等，都仍然采用传统方式进行，下注买博彩也不例外。 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已经很高，可长长的队伍还是在以龟速往前移动，还有十几个人才能轮到苏木，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大力发展博彩旅游业了，顾客这么多，肯定很赚钱。 苏老头偶尔会打麻将，经常教育苏木说小赌怡情、大赌毁家，从小到大苏木见到过不少因为赌博而妻离子散的例子，明白赌博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只打算压二十美元玩一玩，即使输掉也不会心疼。 穿着西服的经理，亲自来给人们送水果，没人会拿很多，可贴心的服务让人觉得舒服，没有觉得苏木年纪小、身上衣服普通就懈怠，走到他身边微微鞠躬后笑着说：“来帮你父亲下注？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最近比较忙，以前三个窗口就足够，这是我们的失误。” 苏木一愣，拿起塑料叉子戳住一段新鲜黄瓜，开口道：“谢谢，是这样没错，帮我父亲下注，他有事要处理，待会儿就过来。” 话刚说完，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吃亏了，被韩老板占了自己的便宜，有苦说不出，美国法律不允许未成年人买酒、喝酒、开车，也不允许未成年人博彩，于是扯了个谎。 对方没有继续追问，刚刚算是礼貌的客套，还有那么多客人需要招待，哪会在苏木身上多花时间，笑了笑的便往后走，现场没有警察，即使有警察也不关他的事，因为苏木已经表明是陪父亲过来，真相究竟如何经理不在乎，总不能把客人往外赶，没谁觉得自己钱多。 这番交谈吸引了别人的注意，站在苏木前面的意大利裔中年人回头看了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嘲讽他说：“小点心佬，你爸有没有告诉你买什么？跑来支持华夏了？ 哦，对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来参赛像是笑话一样，回去打你们的乒乓球吧，如何这也算是体育比赛，哈哈哈哈！” 说话嗓门格外大，附近不少听到这句话的成年人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的乒乓外交在美国也很出名，这显然是在笑话华人体育不行，出名的只有乒乓球，算是种族歧视。 从陌生人口中听见这句话时候，苏木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之所以说是种族歧视，是因为被歧视的是一整个人种，每位同胞都被包含在侮辱的范围里。 在唐人街内部大家都一样，没人拿肤色开玩笑，但是每位华人在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遇到过类似的嘲笑，从老一辈人那代开始，直到年轻人，谁都经历过因为肤色被看不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种族主义者从不考虑一个人、一个民族是什么样的，就因为属于不同的人种，于是肆无忌惮地歧视。 “Dim-Sum”是“点心”的粤语音译，早期移民多为东南沿海人，当中许多开了粤菜餐馆，有Yum-Cha（饮茶），供应各种精美Dim-Sum（点心），于是这两个词成了英语词汇，算是带有贬义的侮辱词，和chink（斜眼怪）、Panface（扁平脸）、Red-Monkey（红色猴子）、Banana（香蕉人）差不多。 许多刚来美国的华人，甚至会因为不懂这些词的特殊意思，而听不懂对方在侮辱和鄙视自己，就比如有些人将“Chinaman”理解为“中国佬”，觉得无所谓，其实稍微准确一点，这跟使用“Nigger（黑鬼）”辱骂黑人完全是一个等级，社会赋予了这个词不同的含义。 没有骂黑人，所以在场的黑人笑的很开心，没有骂墨西哥人，所以墨西哥人笑的很开心，现场的华人就只有苏木一位，杜仲肚子疼跑去蹲坑了，他盯着面前的这位意大利人，气恼说道：“你是种族主义者吗？ 素质有多低才会说出这样的言论？你知道吗，为什么总是你这类人？我真的替你觉得惋惜，你的人生该是有多糟糕才会去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个国家正是由移民建立起来的吗？你去年给这个国家交了多少税？我打赌我未来对这个国家的贡献绝对要比你大，你是希望我给你上一节历史课吗？我倒是可以，但我真的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真的不值得！” 在美国这种国家，忍气吞声从来不是什么美德，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才是真理，如果苏木忍气吞声，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生闷气，于是他果断站了出来，先前这位意大利人说话声音很大，现在苏木的声音更大，周围那些人顿时笑不出来了，可能是为了表示自身立场的正确性，也可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他们没办法再笑了。 用英语骂人就那么几句，中文骂人才厉害，在唐人街长大的苏木对那些粗话并不陌生，可他明白骂回去不是解决的办法，一番绵里藏针的话语，说得他面前这位哑口无言，承认自己是种族主义者会惹上官司，以后的人生都会受到影响，没人希望被扣上写有“种族主义者”的帽子，可以想，但绝不能说出来。 大概是没想到一位华人少年，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自己，下意识忘了自己先前怎么侮辱苏木，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教训他。 苏木就站在那，无论是身体还是表情都没有变化，他当然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揍，但是这种时候可不能退缩，脸上写满了恼火，这时的他不代表自己个人，如果退缩了，连带家人和朋友都会蒙羞。 威廉希尔博彩公司的这位经理，听见了苏木刚刚所说的话，眼见就要引起纠纷，脸色严肃跑了过来。 苏木赶忙说道：“经理先生，难道你们威廉希尔公司，就是这样容忍种族主义者吗？难道乒乓球不算是奥林匹克规定的比赛？” 已经搞明白什么的经理，脸色带着一丝犹豫，没怎么考虑，果断对那位意大利人说：“请你出去，我们公司不招待你这样的客人，威廉希尔尊重所有种族平等……” 第24章两个二百五 遇到过无数次种族纠纷之后，各大企业早就对“种族歧视”这个词避而远之，个人碰到关于种族歧视的案子就已经很麻烦，假如是一家知名跨国企业，那么更是得小心翼翼，对名气影响相当大。 所以这位经理宁愿损失一位客户，也不希望沾染上包庇种族主义者的坏名声，在美国很多事只能想，却不能说出来，比如种族歧视，威廉希尔博彩公司这位经理的脑海里究竟怎么想，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但为了做给其他有色人种看，很有必要坚定立场。 “干的漂亮！”有位黑人不顾被要求离开的意大利人还在场，表情高兴地对苏木喊道，在追求公平这种事情上，没有种族比黑人更加热心肠，对于种族歧视者，他们深恶痛绝。 不只是这位黑人，在场的其他人也开始迎合苏木，他那番话说得相当精彩，什么脏字都没说，偏偏让对方哑口无言，这位意大利人无法反驳，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气恼之下嚷嚷了句：“该死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你们威廉希尔投注！” “请便。”经理淡定说道，和众多客户相比，他真不在乎这一位客户…… 苏木还在生气，不过开心表情已经写在了脸上，他为自己赢得了尊严，同时也为同胞们赢得了尊严，从很小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一味退缩忍让只会换来得寸进尺，不仅只是苏木，许多华人如今也开始觉醒，努力追求起属于自己本该获得的权利和地位。 瞧见意大利人对自己比划个中指，苏木也回了个中指鄙视对方，心里想着待会儿离开时候要小心点了，那家伙胳膊上都是纹身，看起来并不像好人。 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落幕。 这时候，经理意外想到什么，看向苏木的眼神，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这位负责威廉希尔博彩公司洛杉矶投注点的经理名叫大卫，他在加州稍稍有点地位，最近母公司要求各家投注点自己想办法做宣传，希望趁着奥运会捞一笔，他打算拿这件事做文章，表明反对种族歧视立场的同时，也能够宣传公司，一举两得。 笑着对苏木说：“很抱歉让你遭遇这些，这是我们的错，单从外表并不能分辨出哪些人是种族主义者，要不然一定将他们挡在门外，以前我家邻居就是华人，和他们相处的十分愉快，我喜欢吃饺子。” 羞辱自己的是那位意大利人，苏木自然不会给经理坏脸色看，笑着回答说：“我家就开了家餐馆，我母亲做的饺子也很不错。 没关系的，这样的人哪里都有，跟你们没有关系。” “是吗？那我有空一定要去尝尝。” 大卫先生说了句客套话，他连苏木家的餐馆在哪都没问，真去吃就怪了，继续开口道：“你刚刚告诉我，今天是来帮你父亲买彩票对吧？ 作为补偿，我希望代表我们公司赠送给你投注的机会，五百美元怎么样？你可以问问你父亲，买什么类型的彩票都可以，我们威廉希尔公司致力于给客户最完美的体验。” 倒不是为了苏木着想，大卫经理只是不希望在报道这件事时候，文章里没有提到任何补偿，区区五百美元而已，说不定就输掉了，以他的职权可以安排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上司知道也只会对此感到高兴，他们公司毕竟算是“过江龙”，总部位于欧洲，如何打入美国市场一直是让北美地区负责人头疼的问题，还有什么比拉拢有色人种更好呢？ 买彩票的大多是穷人，华人也是购买博彩的主力军，他简直爱死了这种不需要太多投入，却能取得很好效果的话题性事件。 苏木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处于社会金字塔的不同高度，看待问题的眼光也不同，都说脑袋决定屁股，屁股又何尝不是在影响着脑袋，他只惦记着那五百美元，很想询问经理能不能折现，抵得上自己半个月工资呢，然而大卫经理已经在安排秘书，帮忙办理投注手续，还让人过来拍照，因此话到嘴边又被他给憋了回去。 杜仲刚从厕所出来，正巧见到苏木跟经理一起离开，下意识认为是年纪太小，不能购买彩票，哀叹于白走了这一趟，快步跟上去，用中文问苏木说：“发生什么事？” “待会儿等你说，之前是坏事，现在变成了好事。” 苏木的这句回答，更加人杜仲纳闷，知道是好事，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今天苏丁财没来，于是苏木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那五百美元被分成两个二百五，分别投了许海峰获得第一名，华夏金牌总数排第四，他并不清楚各位运动员的情况，下意识就选了这两个投注项目，许海峰获得第一名的赔率是一赔三十一，而华夏获得奖牌榜第四名的赔率为一赔四十一。 倒不是糊弄苏木，报纸上明明写着一赔一百五呢，还有一周就是奥运，押注金额开始增加了，为了规避风险，傻了才会真去设置那么高的赔率，各场比赛的赔率本就在不断波动，可能有运动员打了两个喷嚏，都会导致某场比赛的赔率产生变化。 轻轻松松得到的钱，花了也不心疼，帮韩老板买好彩票，华夏总奖牌数第一名的赔率依旧高达一赔三百零一，第二名的赔率则只有一赔一百零一。 将票据小心装在口袋里，兑奖时候认票不认人，离开后在街上转了转，还去商场帮老妈买了件裙子，苏木用自己赚到的钱付账，意义不一样，至于爷爷和老爹，礼物都是刮胡刀，总共花了四百多美元，自己花钱很心疼，给长辈们买东西却很舍得。 打车到地铁口后，再次坐地铁回家，到了唐人街之后，杜仲骑着自行车带他去游戏厅，苏木原本不打算去的，可他陪了自己一天，总该让杜仲开开心心回家才对。 夏天天黑得很迟，傍晚时候到家，饭菜刚做好，被起名为元宝的小橘猫，欢快跑向苏木…… 第25章成绩单 奥运会开幕式这一天，也就是1984年7月28号早晨，天空阴沉沉的。 气温难得降了下来，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这让不少购买博彩的赌徒们叫苦不迭，遗憾于怎么不留在今天才下，大早上的不少人在看天气，至少没有放晴，他们仍然还有赢得四倍赔偿的机会。 在唐人街里，有位快递员骑着三轮车穿行在大街小巷，后车斗里装满各种包裹，美国邮政公司算是官方为数不多的“国企”之一，员工们拥有高福利的同时，又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只要裁员就会有工会撑腰，导致员工都懒洋洋的，送货速度慢得惊人，往往一周前就到达洛杉矶，一周后才交到顾客手中。 假如不是因为这样，其他公司也不会顺利成长起来，古板的SSAT组委会成员们大概是为了省钱，依旧在使用美国邮政寄送成绩单，苏木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今天成绩单终于送到他家里，接到自家老头捎来的口信后，赶忙跟便利店韩老板请假往家里跑去。 前些天和杜仲去了趟洛杉矶市区，第二天两人又出门，参观了杜仲所就读的那所私立学校，苏木对那座学校并不是太满意，私立中学也分一、二、三等，他的学校只能说不好也不坏，和苏木想象中存在差距，另外重点是今年不打算招收公费学生，这几天已经挑好了学校，就等分数出来并且准备面试。 回到家里时候，苏木老爸和爷爷正坐在桌边，他们没有拆开桌子上的信封，都在等苏木回来，SSAT考试成绩绝对是苏家最近一段时间来的头等大事，俩人都不敢乱拆，很迷信地觉得苏木运气好。 “快来快来！怎么那么慢，儿子，先跟你说好，即使考差了也没关系，老师们都说你成绩上私立中学足够了。” 苏丁财紧张说道，现在苏木读的卡斯特拉尔中学，近些来年连续发生多次事故，升学率同样也得不到保障，当长辈的自然希望儿孙未来前途光明，这就是他们拼命工作赚钱，想要把苏木送进一所好高中的原因。 没什么可犹豫的，苏木走到桌边后拿起的信封，随意撕开了外面的纸袋，里面只装着一页薄薄的成绩单，被人从中间折了起来。 在爷爷和父亲的紧张目光注视下，他低头看了看上面打印的内容，猛地抬起头，把苏老头吓了一跳，着急问道：“怎么样？考上去了没？！” “……什么考没考上，这只是SSAT的考试成绩，离录取还早呢。” 苏木笑眯眯地解释道，将这张成绩单递给自己父亲，继续说：“总分2366，各科占比都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这种成绩差不多稳了，我可以去挑自己喜欢的学校。” SSAT总分不是越高越好，关键要看SSAT百分比，SSAT百分比是用来表示一位学生的成绩在过去三年里，与所有同年级同性别考生相比所处的位置，范围从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九十九，苏木就是各科同时达到百分之九十九，越高越是说明学生优秀，美国私立学校招生官格外看重这一点。 SSAT总分才两千四百分，他只丢分三十四，这种成绩堪称变态，别说只是洛杉矶地区的私立中学，就算是的美国私立中学排名前十的顶级院校，都会抢着要他，之前就估算出分数应该不错，但苏木没想到居然这么高，应该是在写作方面拿到了高分。 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被搬开，苏老头乐得合不拢嘴，大笑道：“今天做一桌好菜，中午我要喝两杯庆祝……还是喝一杯吧，晚上要上班呢。 孙子你去私立学校之后，一定要好好学，争取以后给我们家争光，要是能考进哈佛那就好了，我就算躺进棺材里都能笑醒。 你可没见到以前我们家邻居张大妈女儿，考进南加州艺术学院时候有多开心，见人就炫耀，你爸这个不争气的，社区大学都没读完，现在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只是考个SSAT而已，离大学还有一整个高中生涯呢，苏老头现在就开始做起美梦，激动于苏木考出的好成绩。 苏丁财莫名其妙躺了枪，被自家老子说了生不了气，同样开心道：“不错了，我们班考进大学的就两个，我好歹进了社区大学，当年就是觉得没意思才退学。” “我妈呢？”苏木转移话题，没让长辈们的幸苦白费，他正激动于有希望拿到全额奖学金了，接着开口：“你们别太忙，如果是还不错的私立中学，我有把握拿到奖学金，到时候花不了太多钱，不用这么辛苦。” 苏老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语气带着担心：“还不错怎么行，要上就上最好的，以后同学出来都有用，也能互相帮衬着，进入什么样的圈子很重要。 退一步来说，就算高中花不了太多钱，大学学费可不是一般贵，我们得帮你存着，这些不用你担心，我们来赚钱就好，还没老得走不动路呢，趁着时候好多挣点，等到我六十多岁时候，就没有公司愿意要我了。 晚班看仓库真的吃不消，刚好朋友帮我在酒店找了份工作，帮忙当服务员，工资更加高一些，就是离家有点远。” 一辈子没享受过什么福的苏老头，最近长期熬夜精神挺不好，然而斗志却是满满的，孙子苏木有成就，他也跟着高兴，至于自己，觉得还没到该休息的年纪。 “嗯，听你爷爷的，大不了到时候把我们房子拿去贷款，学费不用操心。”老爹苏丁财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理所当然觉得为儿子付出精力是应该的，“今天别去打工了，我来跟老韩说一声，你妈刚去上班，得等到晚上才回来。” 总觉得旷工不好，自从打工以来苏木从没主动请过假，摇头告诉说：“今天有点忙，要打包喜糖，等我弄完再回来好了，刚好回来看直播，开幕式是定在四点多钟对吧？ 听说我们学校的一位董事，昨天还传递圣火了，那些人可真有钱，拿着火把走一公里，就要花掉三千美元……” 第26章雁过拔毛（给小菠萝的万赏加更） 奥林匹克火炬在今年5月8日，从希腊一路传到美国纽约，然后又横穿大约一千五百个城镇，最近刚到达洛杉矶。 全程约为一万九千公里，其中一万公里的火炬传递，每传递一公里就须向组委会缴纳三千美元费用，光是这项别出心裁的活动，就为奥运会筹集了三千万美元资金，因此苏木才说对方有钱。 这次的洛杉矶奥运会和以前的奥运都不同，让人感觉他们就像是穷疯了似的，几乎将所有可以赚钱的点子都利用上，就比如传递给火炬还要花钱买资格，在以前，这种雁过拔毛的做法从没有出现过。 别看只是小小的想法，却吸引了不少富人心甘情愿掏腰包，花三千美元买了个不值钱的火炬，而且还要当苦力开开心心地帮忙运送奥运圣火。 苏木还记得在自己很小时候，从电视里见到过好几次关于反对举办奥运会的游行，认为这是一次劳民伤财的错误决定，一帮纳税人们将洛杉矶市政厅团团围住，反对将自己缴纳出去的钱，用在没用的奥运会上。 参考前几届奥运会的例子，其实他们反对很正常，之前的奥运会一直都是赔本赚吆喝，1972年的德国慕尼黑奥运会耗费十亿美元，亏损六亿美元，1976年加拿大蒙特利尔奥运会耗费二十亿美元，亏损十亿美元，直接导致蒙特利尔市政府接近破产，让当地大约三百万居民背上了需要二十年才能还清的巨额债务，上一届1980年的莫斯科奥运会，更是花费了九十亿美元，并且毫无盈利。 一次又一次的例子证明，举办奥运会实在太花钱，从那之后没人愿意接手这门赔钱的生意，所以本次的奥运会只有洛杉矶一座城市申请，它顺理成章就“幸运中标”了，据说当时的奥组委主席长舒了口气，要是没有城市申请那才尴尬。 看似很风光，实际上洛杉矶面临着很大的烂摊子，市政厅拿不出太多的钱，举办奥运会又需要不小的费用，洛杉矶居民们不愿意变成蒙特利尔那样的笑话，因此气恼反对在这里举办奥运会，让市长将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除了名气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的奥运会。 以前举办了奥运会的那些城市，花费掉的资金来源主要是官方资助、发行彩票和捐款，伸手跟人要钱当然无比困难，许多人不愿意沾染上这种麻烦，于是才造成只有洛杉矶申请1984年夏季奥运会的尴尬局面。 早在洛杉矶申办奥运会之前，官方就已经宣布对洛杉矶奥运会不给予任何经济援助，雪上加霜的是如今在加利福尼亚州发行彩票违法，这也是苏木大老远跑去市政厅附近，帮自己老板下注的原因，威廉希尔博彩公司的彩票并不是在加州发行，前些天去的只是投注点而已。 至于捐款这条路更是行不通，群众都开始高呼“不能挪用我们一分一毫的税金”了，能让市政厅动那些钱才奇怪，由于这些问题，造成洛杉矶面临无钱可用的局面，前市长只负责拿下举办名额，早就退休不干，而新市长则急得团团转，假如无法举办奥运，这不只是在美国丢人的问题，而是在全世界居民们面前丢人。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找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商人，来担任奥运会组委会主席，他反对修建新场馆、对外出售冠名权，吸引到可口可乐、富士、肯德基等一帮巨头企业花费巨资做广告，并且还将全球转播权卖出两亿多美元天价！ 甚至连奥运村都不建，就借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生宿舍充当奥运村，明眼人已经可以看出，这届洛杉矶奥运会不会亏损，甚至还可能从中盈利，各座城市举办奥运会的热情，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 总而言之，人们期盼已久的奥运会真的要来了。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开幕仪式，以苏联为首的一帮国家集体退赛，民众们对华夏运动代表团的到来表示欢迎，只能说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如今两国关系好得很。 同样是因为那位只认钱的洛杉矶奥组委主席，这次普通赛事的门票价格被定在四百美元以上，开幕式门票的售价更高，加州是美国最富裕的大州之一，人口数量也长期位居前列，并不缺少有钱人，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宣布所有开幕式门票全部售空的消息，肯定是赚到了没错。 去不起开幕式，或者说舍不得花钱的苏木，在7月28日这天依旧出门工作，下午三点半下班，刚好可以赶上开幕式的直播，ABC电视台耗费两亿多美元才拿下转播权，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做宣传，算是赔本赚吆喝的典型。 日子还是老样子，那两张目前分别价值二百五十刀的彩票，如今还放在苏木的抽屉里，他并没有告诉父母自己下注的消息，他们甚至不知道苏木去了趟市区，韩老板惦记着自己下注的那些钱，烧香拜财神希望走狗屎运。 说来可笑，他供奉的那尊财神竟然是个胖子，鼻子非常大，如果不是身上彩绘的衣服喜庆，看起来就像是戴了帽子的弥勒佛，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无非是发财、赚钱之类。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就在苏木准备离开，去杜仲家找他看电视，并且商量去哪坐私立中学读书时候，有位少女从门口走了进来，凯特看见苏木时候表情微微愣了愣，显然是记得他的，上个月校车上的事情印象太过深刻，不想记得苏木都很难。 意外遇到自己梦中情人，他瞬间慌乱起来，有点手足无措，为了能够多看她一会儿，暂时不打算着急走了，知道凯特也是普通女人之后，心理上的隔阂减弱许多，开口问她说：“你想买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凯特此刻很想找个地缝将头埋进去，因为她是来买女性用品的，莫名觉得自己跟苏木不适合见面，要不然怎么总是在尴尬的时刻遇到，结结巴巴说：“那个……我……买冰淇淋!” 对此一无所知的苏木，正忙着窃喜呢，原因当然是俩人真实交谈了，对他而言感觉就像是梦一样…… 第27章交谈 风有点大，过来时候凯特头发被吹乱了，卡斯特拉尔中学早已经放暑假，她最近忙于各种事情，很少有时间待在家里。 不同于同龄的姑娘们，她已经决定往好莱坞影视方面发展，上次意外拍完广告后，有星探找到她家里，凯特父母希望她抓住好机会，已经和那家经纪人公司签约，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八卦消息。 苏木没有发现凯特的紧张表情，自从见到凯特开始，他的脑子就开始不够用了，领着她来到冰柜旁，透过玻璃能看见十多种冰淇淋。 韩老板瞧见去而复返的苏木，再看看他身边的漂亮少女，作为过来人，隐约猜到了点什么，笑了笑没有开口打扰，追忆起自己年轻时候。 想到当年小鸟依人的老婆，再想到她现在变成了悍妇，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叹气声当中的滋味，只有韩老板自己清楚…… “都在这里了，我推荐这款哈根达斯，今年刚推出的香草味冰淇淋，你可以试试。”热心肠的苏木解释说，第二次离凯特这么近，前些天的决绝想法，早就被他忘在了脑海里，喜欢就是喜欢，这种情绪无法控制住。 八十年代，哈根达斯冰淇淋正走在扩张的道路上，价格低廉、口感也好，凯特挺喜欢吃，小声说了句谢谢。 从苏木手中接过冰淇淋，瞧见他的高兴表情，而且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凯特盯着冰淇淋看了看，终于还是决定结账离开，去其他地方买卫生棉条，卫生棉和卫生棉条是两种东西，前者哪里都有得卖，华人女性喜欢用它，后者只有这家便利店卖，大老远跑了过来，没曾想遇到了校友，只好去别的地方再买。 趁着苏木没在意时候，她还低头往下看了看，今天穿着短裤，长腿又细又白，大概是上次见面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总觉得裤子上还有血，当然，这只是错觉。 俩人并没有过太多交流，关系仅仅局限于“校友”，有时会从苏木家门口路过，凯特知道他家不住在这，准备结账时候问道：“你也来买东西？上次的衣服，你朋友给你了吧，一直很想对你说谢谢，感谢你……” 后面的话没法说出口，她能感觉到自己皮肤正在发烫，脸都微微变红了。 “算是我请你吃的，我暑假在这里打工，听说你最近拍电影了？还没祝贺你，上次发生的事情就忘记吧，谁都有意外不是么。” 苏木耸肩说道。 韩老板挺喜欢苏木，乐于做顺水人情，笑道：“不用付钱，拿去吧。” 只是一个冰淇淋而已，凯特犹豫会儿对韩老板说了句谢谢，随即回答苏木说：“对，电影的名字叫做《魔鬼司令》，我只有一点点出镜的机会，整部戏台词加起来只有两张纸。” 手里拿着冰淇淋，指尖能感觉到传来的凉气，发愁于怎么解决掉它，最近几天肚子不舒服，本来就很痛，要是吃凉的情况会更加糟糕，其他白人、黑人姑娘们不在意痛经，反正一粒止痛药就能解决了，凯特父亲是华人，他不允许吃那些药，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每位华人都清楚。 接过吃冰淇淋的小木棒，她发现苏木跟着自己一起往外走，无奈认命接受了事实，拆开包装后挖了点放在嘴里含着，味道确实蛮不错，如果是平时应该会很喜欢吃，懊悔于刚刚怎么没说来买水。 没有谈过恋爱，并且毫无眼力见的苏木，半点都没察觉到凯特的不对劲，已经忘记要去杜仲家看奥运会开幕式，两者相比当然是陪凯特聊天重要，继续开口道：“有台词已经很棒，这可是你第一次演电影，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你和谁一起演，故事说的是什么内容？等到电影上映时候，我一定会去看！” 这倒不是假话，收藏雪糕包装的那些傻子里，就有苏木的名字呢，买那种没人吃的雪糕，完全是为了获得她的照片，当然会去支持电影。 凯特不反对和苏木聊天，因为上次校车上发生的事情，她对苏木有一丝丝好感，纯粹是属于朋友之间的那种，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苏木喜欢自己，点头说道：“大概是有人绑架了主角的女儿，然后男主演去救出我，不对，是救出他女儿，我就是演他女儿。 二月份上映的《终结者》你看过没，男主角是阿诺德-施瓦辛格先生，他非常强壮，可以用一只胳膊抱起我。” 自己喜欢的姑娘，居然被别的男人抱了，苏木有理由吃醋，这点小情绪被他隐藏起来，摇摇头开口道：“不知道，我听说了这部电影，可是没有去电影院里看，据说剧情很酷。” 心想电影的故事好老套，但他不傻，没有当着凯特的面说出来，笑着告诉她：“我喜欢动作片，但你更适合演《初吻》这样的电影，我觉得你比那位叫做苏菲-玛索的女主角更漂亮。” 这话说出口之后，突然又想到《初吻》这部电影里有接吻的戏，而女演员很难拒绝吻戏，这让苏木心里堵得慌，少年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总是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华人更是如此，想到这里时候，他开始抗拒凯特当演员的梦想了，然而俩人之间没有关系，他不能说什么，笑容勉强。 《初吻》这部电影，不仅在欧洲地区极为火爆，在美国也火了很长时间，尤其是年轻人们对女主演苏菲-玛索无比喜爱，她那精致面庞和优雅气质，确实存在着大火的潜力。 “我也看过，她演的很棒。”凯特回头看向苏木，仍然在一点一点吃冰淇淋，嘴里说道：“我也想，可是没人找我，经纪公司希望我走校园青春片，我很怀疑行不行。 你发现了吗？我的情绪波动非常小，表情也不是那么丰富，最近可能要去学表演课程，或许会转学到开设表演课程的中学上课，经纪公司正在安排这件事，我父母同意了。” 苏木抓住了重点，先是惊讶，随即想到自己也要离开卡斯特拉尔中学，释怀笑道：“祝你成功。 我也要走了，SSAT考试成绩已经出来，我正在争取公费名额，还没考虑好去哪所中学读高中……” 第28章苹果电脑 “是吗？你SSAT考了多少分？” 这算是苏木的隐私，凯特本不应该问才对，但他刚刚说了挑选中学，成绩应该很不错才对，情商低不代表脑子笨，事实上凯特挺聪明。 也许是因为觉得这个问题唐突，又接着说道：“今年我也打算考SSAT，所以想要问问你，总觉得卡斯特拉尔中学不太适合我，许多学生很……坏。” 她想多了，苏木完全没有拿凯特当外人，只担心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话，哪有嫌弃她话多的道理，很喜欢听这种带有伦敦腔的可爱语气，美国居民们觉得英国男人很死板，却总是认为英国女人的腔调可爱。 开口告诉她说道：“两千三百多分，上次遇到你那天，学校不是遭遇了枪击案么，回家之后我父母觉得在卡斯特拉尔上学不安全。 我们学校的学习氛围很糟糕，绝大部分学生们都只知道玩，确实不是一所出色的中学，我建议你去考SSAT，想到要去其他学校读书我就感到轻松，那样被顶级大学录取的机会会高很多，只是可惜……” 苏木一不小心，差点说出了心里话，他仍然处于失魂落魄状态，说话时候不经过大脑思考。 凯特看向苏木，好奇问道：“可惜什么？” “就要跟我在学校里的朋友们分别了，应该会很想念他们，大多都是我家邻居，离我家并不远，还有机会见面的，所以……” 苏木耸肩表示没关系，其实他原本想说“只是可惜再也遇不到你了”，两人都会离开卡斯特拉尔中学，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然而他的脸皮比较薄，不好意思讲这句话说出口。 在得到准确的回应之前，患得患失情绪促使他无法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害怕被拒绝、害怕破坏来之不易的友谊……如果两人已经有友谊，白人和黑人们喜欢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更多时候只在意自己的情绪，在唐人街长大的苏木不行，性格和他父亲苏丁财比较像。 凯特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如果苏木更了解她一些，就会知道凯特此时已经很亲近自己，至少情绪很放松，平常跟其他男生聊天可没有这么多话…… 不知不觉，苏木一直将凯特送到家门口附近，再往前走时候察觉她停下脚步，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二十多分钟时间很快过去，期间两人互相交谈，聊了许多很没营养的话题，对彼此的了解加深了不少，互相道别后离开。 回去的路上，苏木走路脚步轻快，毕竟陪自己喜欢的姑娘聊了这么长时间，不高兴才奇怪，在这买不起手机、互联网不发达的年代里，没有机会留下凯特的联系方式，两人未来或许会见面，也可能不见面，一切都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 终于想起要去杜仲家。 等苏木赶到他家时候，杜仲气呼呼的，原因是先前骑车去便利店接苏木，却发现他已经走了，白跑一趟不说，车胎还被玻璃扎坏，推了好几百米才到家，累得半死。 对此苏木只能道歉，少年人的友情就是这么回事，气来的快消得也快，得知苏木送凯特回家，杜仲顿时眼睛亮晶晶的，很八卦地追问他发生了什么，那点不开心情绪早就烟消云散。 和苏家的破房子不同，杜仲家买了套独栋别墅，前后带有小花园的那种，后花园里还有个小泳池，虽说不是高端富人区，邻居们大多只是中产，可是已经让不少唐人街里的街坊邻居们羡慕得不行，杜仲父母都上班，有位来自于南美洲的保姆正在打扫卫生，她听不懂英语或者中文，只要会打扫卫生、会做饭就行，平时还要负责照顾杜仲的妹妹，那位小姑娘才一岁半，连话还不会说。 不是第一次来杜仲家，可每次进来都会让苏木感到舒服，没人不喜欢住在干净又敞亮的房子里，有时候他也会偷偷羡慕杜仲，却也不觉得自己父母糟糕，老爹老妈都已经尽力了。 和杜仲聊起刚刚发生的事，眼睛则在盯着大屏彩色电视机，苏家只有两台小电视，放在老爷子房间里的那一台还是黑白的，八十年代初期，一台二十寸以上的彩色电视机价钱可不低，屏幕上正在播放洛杉矶奥运会的开幕仪式，十万多名观众挤满了看台，由好莱坞导演主持的一幕幕富有美国民族特色的歌舞展现在眼前。 在报纸上看到过里根总统会参加开幕仪式的消息，他还没有出现，整场开幕仪式直到天黑才结束，时间还早得很，之前一直挺期待奥运会到来，真正到来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趣，举办整个奥运会只有四亿五千万美元预算，还被某位抠门的商人死死管着，一切都显得平凡无奇。 看电视是其次，主要是聊天，大约六点多钟时候，苏木人生中第一次坐在电脑前，望着这个就像是电视机一样的显示器发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用，害怕弄坏了赔不起，什么按钮都不敢乱按。 一个多月前就说要来杜仲家玩电脑，后来因为准备SSAT耽误了，李平安倒是来过，还告诉苏木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杜仲帮忙打开这台丑得要死的苹果电脑，屏幕只有一点点大，机器却大得很，这部世界上第一款将图形用户界面成功商业化的产品，在苏木看来无比神奇，拿着鼠标感兴趣问道：“这个是干嘛的？ 你经验多，教教我应该怎么用，看报纸上看过这东西，可是我从来没用过，就像街机一样玩游戏？” 用看傻子的眼神鄙视完苏木，杜仲告诉说：“我爸偶尔会用它制作表格，其他时候我都不玩，如果像街机一样有趣那就好了，待会儿你试过之后就知道，无聊得很。 我妈经常说我爸乱花钱买了这个么个玩意，说电脑厉害之类的广告，完全就是骗人的，除了打字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你拿在手里的叫做鼠标器，很简单，行了，你现在晃晃鼠标器……” 第29章射击比赛(1/3) 在杜仲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苏木果真轻轻拿起鼠标，面带犹豫神色晃了晃。 见杜仲没有反应，再次摇晃两下，前后摇晃完还左右摇摇。 被苏木给蠢哭，杜仲哭笑不得，摇头时候嘴里说道：“不是这样！ 算了，你先过来，我示范给你看好吧，李平安那么蠢都知道怎么办，就你会真的拿起鼠标器摇！” “怪我喽，我都说了我完全不清楚怎么操作它，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苏木将鼠标器放在桌子上后，起身让开。 这个年代私人电脑刚进入人们生活不久，全世界的私人电脑不超过十万台，大多放在家里或者公司当摆设，IBM在1981年八月份才推出世界上第一台个人电脑，“个人电脑”这个新生市场随之诞生，只有16K字节的内存，无法处理任何事情，桌面图形操作系统最近两年才刚诞生出来，第一款即时聊天软件是十二年后才诞生出来的东西，电脑和互联网行业几乎还是一片焦土，苏木什么都不懂很正常，傻的有点可爱。 杜仲从小到大都被苏木碾压，读书成绩好、也喜欢看报纸，很少遇到他不懂的东西，此刻见到苏木出糗，开心地坐在电脑前示范给他看，说道：“瞧见这个箭头了没？你移动鼠标器时候它也会跟着移动，只要把它放在想要打开的地方，随后按一下左键，瞧……” 在他点击之后，过了两三秒时间打开回收站，微软操作系统还没流行，苹果许多按键都是反的，比如鼠标，左键才是确认。 足以让苏木惊奇，边听杜仲介绍，边学习如何操作它，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此刻真实接触到电脑，意外发现假如有根线连接电脑两端，就像是电话线一样，应该可以实现很多东西，比如发送文字、看电影等等，前提是科技足够先进才行。 这个年代还做不到，但不代表未来也做不到，那些天收听的广播，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描绘出了一个神奇的“未来世界”，丰富了苏木的想象力，以前从没想过电脑会发展成什么样，电台里的内容让他开始思考。 如果不是因为电台里的零碎表现出来的内容，可能电脑在他眼中只是电脑而已，但现在他已经对电脑和网络的发展充满想象力，这就是那百分之一的灵感，不说深深为此着迷，实际上现在的苹果电脑很难让人着迷，可却让苏木充满兴趣，试图弄明白它是怎样的构造、怎么实现功能。 想到那些电台主持人，经常说“在网上搜索官网浏览信息”，他问杜仲说：“如果我想找个东西，没有存放在你电脑的东西，比如别人发布的信息，我应该怎么操作？ 报纸上写过互联网的未来就是共享信息，怎么共享它呢，可以看到吗？” “可以……吧，但是很麻烦，还要连接网络，那个费用很贵，我家的电脑不行，一些学校里可以。” 对于这些杜仲也不太清楚，继续说：“我爸买这个就是为了办公，他去问过电信运营商，暂时还不能接入网络，你问这个干什么？” 美国运营商都由私人开办，确实有足够的利益之前，他们可不会投入资金建设网络，这个年代能够接入网络的只有少部分地区，网络还没有真正进入人们生活，但是已经开始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继续吧。”苏木听见说可以，更加怀疑那些构想在未来是不是能够变成现实，他的年纪还小，没想过自己去做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实现，那么应该会很棒…… 简单的纸牌游戏，刚玩时候很有趣，玩过几次后就很无聊了，电脑上只有一款游戏，甚至还不如游戏厅里的街机好玩，也难怪李平安说没意思。 苏木没有留在杜仲家吃晚餐，七点多钟时候便步行回家，天色已经开始黑了，路过书店时候，他进去询问导购员，找到了几本和互联网有关的书籍，标价实在太贵，于是他索性就在书店里看了起来，一页页翻过，迅速“偷窃”里面的内容。 只看不买的做法不太合适，于是他看了三本，买了一本还没看的，结账后带回家…… ************************** 第二天。 许海峰参加的手枪慢射比赛就安排在上午，苏木一如往常去便利店打工，韩老板有事出门去了，他打扫卫生期间抽空留意比赛动态，等到手枪慢射比赛开始，就站在电视机前等待着结果出来。 虽说自己没掏钱，可总归是二百五十美元呢，那一点点赢钱的希望，刺激着他这不算坚韧的神经，另一边又在期待会不会再次遇到凯特，苏木很希望凯特对自己也有意思，那样应该会再次来便利店买东西，她知道自己就在这里。 第一轮射击结果很快出来，许海峰排在第二名，算是很吓好的成绩，见到排名的苏木眼前一亮，如果他得到第一名，那可意味着七千五百美元，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钱，这样即使自己争取公费名额失败，都不用愁第一年的学费了。 SSAT测试考的很好，苏木却没有把握在特长、面试等环节竞争过其他学生，赢得公费名额的希望只能说很大，并不是绝对，每座学校只有区区几个名额，不得不提前考虑这些问题。 看电视时候，经常有客人进来买东西，忙碌期间只能抽空看一眼电视机，韩老板不在，他需要负责导购和收钱。 紧张时候时间过得很慢，画面有时还会跳到其他比赛项目上去，ABC电视台拿到了独播权，意味着只能在ABC电视台看到奥运会直播，花掉了两亿多美元费用，各种各样的广告插播进来，赛场上同样也被植入广告。 终于等到决赛，最后十枪就能确定胜负，这时候走进来好几位顾客，暗道倒霉的同时又必须去接待他们，等他回到收银台前，刚好听说奥运会的第一枚金牌得主已经出现，名字是——许海峰！ 远在威廉希尔博彩公司的大卫经理，听到这条消息后，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第30章来自未来？（2/3） 上周苏木来买体育博彩彩票，意外遭遇了辱华事件，奋起反击后大卫先生在第二天，就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表明自身立场的同时，植入威廉希尔博彩公司的广告。 八十年代初期，美国的种族矛盾依然很尖锐，六二年的密西西比州暴动、六七年的汽车之城底特律暴动、六八年马丁?路德?金先生意外遇刺身亡，同样引发一场全美范围内的暴动，这些是大规模的暴B乱，小规模更是不断发生，无数政客因为处理不当而断送前途，人们对此早就风声鹤唳。 到了这个年代，由移民组成的美国产生一种共识，那就是反对种族歧视，维持各个种族和谐相处，取消不平等规定的局面，苏木小小年纪就为自己争取权益，很符合主流意识，在威廉希尔公司的运作下，消息登上《洛杉矶时报》的靠前版面上，大卫经理驱赶客人的做法，为威廉希尔博彩公司树立了好形象，他本人也因此受到上司的夸赞。 代价只是区区五百美元而已，原本觉得报道没有亮点，现在发现赠送给苏木的彩票，居然中了大奖，他乐得哈哈大笑，这意味着有了更热门的话题，七千多美元的代价，能够换来更多人投注，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接着，大卫经理有点担心了，担心苏木没有及时兑奖，那样无法拍到他领奖的图片…… 和绝大多数同龄孩子不同，苏木有每天看报纸的好习惯，前些天就知道自己上了报纸，起初还担心消息传到父母耳朵里，那天报纸上只写了“里昂”这个名字，再加上图像并不清楚，父母还被蒙在鼓里呢，韩老板则知道这条消息。 发现许海峰得到第一名之后，苏木差点激动得跳了起来，他每天零花钱只有十美元左右，辛辛苦苦打工也得不到太多报酬，突然得知自己中了“大奖”，怎么会不高兴！ 店里没人在，他独自一人又蹦又跳，心情激动想着要告诉自己家人，迫不及待打算今天就去将彩票换成钱，要不然今晚连觉都没法安稳睡，走到便利店门口，很希望见到韩老板回来，那样就可以跟他请假去一趟市区，兑换奖金的凭证就夹在自己课本里，又开始担心找不到它们，上周带回家之后就从没拿出来过。 患得患失情绪影响着他，以至于给顾客找零钱都弄错了，韩老板一直没回来，店里就苏木一个人打理着，没办法离开。 冷静下来之后，苏木想到一个问题，自言自语嘀咕着：“奇怪了，他们怎么知道会夺冠？” 起初认为也许是黑幕，可这里是美国，另外射击没人关注，谁会多此一举鼓捣出黑幕呢，最奇怪的就是除了自家那座老电台以外，前段时间没人收听到那些古怪的广播频道，似乎只有自己收听到了那些内容。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开始思考起之前从没有仔细考虑过的问题——万一那些消息真的是从“未来”传来的…… 脑袋很好用，还记得前些日子收听到的全部内容，当时没有注意到细节，现在换个角度回想起来让苏木背后发凉，比如古怪的日期、比如奇怪的内容，比如貌似很不合理，但却显得很正常内容，起初没有留意到他们的说话语气，这时候仔细想想，好像都是真的一样。 开玩笑就是开玩笑，就算是很逼真的电影《星球大战》里，都有许多受限于时代发展，而显得很落后的内容，每个时代发展到一定阶段，都会表现出不同的东西，现代的人不可能猜到未来发生的事，体现出局限性很正常。 但在苏木看来，那段时间里自己收听到的广播内容，就很正常，主持人说到网络时候，就好像网络随处可见，说到电动汽车特斯拉时候，就好像那些名叫特斯拉的汽车已经奔驰在的公路上，说到探索火星计划，同样表现得毫无破绽。 以前认定这只是遐想出来的无聊节目，此刻仔细回忆，苏木发现了太多不正常的地方，不符合常理，却很合逻辑，就比如一首首歌曲，如今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却在电台里播放了出来。 他很难想象有公司因为试图蒙骗人们，专门写了那么多歌曲，例如一首名叫《Despacito》的西班牙语歌曲，听着比迈克尔-杰克逊的歌曲还好听，旋律在他脑袋里绕了好几天，经常跟着哼哼出来，可是去好几家影音店找那些歌曲磁带时候，老板们都说没听过。 小细节一点点被苏木发现，当所有思绪被理通之后，惊讶察觉最后只剩下“信息来自于未来”这一条可能，能够将所有事情的合理性解释得通，借用他最喜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一句名言，柯南?道尔先生曾写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被自己想法雷到外焦里嫩的苏木，此时此刻完全惊呆了，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想法，深深刺激着他的脑海，满脑子都在想着：“难道自己真的收听到了来自于未来的内容？” 忽然察觉，自己收听到内容的那段日子，刚好是太阳风暴爆发的日子，奇怪的电台节目也是时断时续，心想也许跟这件事有关系。 一位顾客已经挑好东西，见苏木正在发呆，表情就好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叫了两声都没回过神，以为是智障，于是伸手在苏木面前来回摇晃，终于让陷入沉思状态的苏木回过神。 “难道你在睁着眼睛睡觉？快点帮我结账，我要去赶公交车。”陌生客人不满用中文说道。 苏木赶忙拿了个袋子帮他装好，嘴里说道：“总共二十一刀三十美分，不好意思先生，刚刚正在想事情。” 没人会在意收银员，很多时候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没人注意，对方没有听苏木解释的想法，付钱之后就提着袋子离开了。 不久，韩老板匆匆回来，满头大汗，手里还提着水桶，里面装着几条鱼，见到失魂落魄的苏木，笑道：“发什么呆呢？把电风扇打开啊，店里热死了……” 第31章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给吾乃荀彧的万赏加更） 解释完前因后果，韩老板连生意都不打算做了，决定让老婆来看店，急急忙忙打算开车带苏木去市区，赶在第一时间将手里的彩票，兑换成实实在在的钱。 苏木倒不怕他惦记这点钱，姓韩的老板和自己父亲认识，生意做得挺不错，是唐人街里出了名的百万富翁，整个唐人街的便利店生意，差不多快被他给垄断了，足足开了十六家店，自己打工的这家规模最大，每天营业额都有好几千美元，刚好缺位成年人陪同，担心自己独自去兑换彩票遇到麻烦，索性点头答应了下来。 韩老板自己买体育彩票那么多年，输掉的钱足有上万美元，最多一次只赚到两百美金，之所以决定亲自开车送苏木过去，是想着沾沾喜气再买点彩票，顺便也帮忙照看苏木。 博彩行业鱼龙混杂，威廉希尔博彩公司这种大企业的信誉有保障，可去买彩票的那些人干什么的都有，假如被人盯上那就糟糕了，六七千美金已经足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 一辆丰田越野车就停在便利店门口，韩老板上车后，苏木也跟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隐约能闻到点鱼腥味，手中牛皮纸袋里装着两瓶牛奶，两份三明治，这是他们决定在中途享用的午餐。 系好安全带后，韩老板问苏木说：“要不要把你爸也叫着？离你家不远，从前面拐过去就能到你家门口，这狗屎运走的真不错，买彩票的时机也好，开赛前三天所有赛事的赔率都降低了，那帮博彩公司可不会亏钱，各种赔率算得比谁都精明。 幸亏没太多人买我们华人赢，要不然绝对不会设置这么高的赔率，待会儿帮我看看买哪种好，还是你这种外行人赢钱的机会多，就跟股票一样，我们这种半生不熟的投资者最倒霉。” 就要去拿钱了，苏木心情挺激动，如果没有想到自己听见的消息很可能来自于未来，他肯定会乖乖将钱交到父母手里，而现在，考虑到钱交到父母手里绝对不会再给自己，他更希望自己留点钱做投资。 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美国社会观念下培育出来的孩子本就比较早熟，思维方式也更加独立，虽说暂时还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可搏一把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苏木不想错过，他本就是位很聪明的少年，更能够想到什么样的做法对自己更加有利。 摇头告诉说：“他们都忙，现在应该不在家吧，等到晚上回去时候我会告诉他们这件事。” 韩老板没多想，点头开口道：“那行，我把你送到你家附近，拿完彩票就跟我走，这么小年纪身上别放太多钱，交给你父母是对的……” …… 上班的人们中午不回家，没遇到堵车高峰期，一路还算通畅。 写有赔率和投注金额的彩票，就在苏木口袋里，他已经拿出来看了好几次，仍然在满脑子想着关于电台消息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韩老板话不多，在他旁边拿着三明治边吃边开车，作为“路怒族”的典型代表，一路抱怨了许多次横穿马路的行人们。 路边的场景渐渐熟悉，威廉希尔博彩公司的投注点就在附近，苏木没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七千多美元就足够塞满他的脑袋，并且也在考虑那天电台里和“许海峰获得射击比赛第一名”一同得知的，华夏总金牌数位列第四的消息，接近博彩公司门口时候暗自下定决心，独自做了人生中第一个重大决定。 这笔奖金肯定要交给父母，韩老板已经知道，要不然万一父母从他口中得知消息，自己不好对他们交代，对苏家来说这笔钱绝不是小数字，但苏木还有笔从小到大存下来的私房钱，母亲知道他在存钱，可却不清楚究竟存了多少，长辈们给了他足够的隐私，进他房间打扫卫生从不乱翻东西。 那三千九百多美元的私房钱，苏木可以随意支配，上周还拿到一千美元工资，同样在简陋的小房间里，这就是路上他犹豫不决的原因，一直在考虑究竟要不要赌一把，用所拥有的这些钱赌个赚取更多钱的机会。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通过简单的数学计算，他明白万一以四十倍赔率得到奖金，就意味着接下来的高中、大学期间都不用为学费和生活费而发愁，父母和爷爷也可以更加轻松，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就算输了，也就是三千多美元而已，这么点钱什么都干不了，以后也有信心利用假期打工赚回来，在脑海中权衡利弊半天，那杆天平渐渐倾向于赌一把。 以前苏家有位喜欢赌钱的租房客，经常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吉普”这句话挂在嘴边，固然，最终有可能连“单车”都没了，可在苏家如今的经济情况下，苏木觉得很有必要去冒一次险。 威廉希尔博彩公司这家投注点的经理大卫先生，在人群中见到苏木后表情无比喜悦，放下手头的事情亲自走来，搂着苏木语气开心喊道：“瞧啊！幸运的华人男孩，你是来兑奖的对吧？ OK！我来帮你办理，这位一定就是你父亲了。 先生，上次你的孩子非常勇敢，我欣赏这种品格，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韩老板看向大卫经理，忍不住觉得这家伙可能傻了，哪有赔钱还那么开心的道理，不过想到这点蚊子腿对一家市值十多亿美元的博彩公司不算什么，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是的先生，我也觉得……我儿子很了不起，彩票带来了，现在能帮我们兑奖吧？” 吃定了闷亏，苏木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太对不起亲爹，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将彩票递给大卫先生。 这桩生意大卫记得，前些天亲手将这张彩票交到苏木手中，不怕有假，所以连上面内容都懒得看，直接说道：“当然可以，我们有足够的自己储备，就算投注金额再大也能兑现，请跟我往这边走。” 一心想要支开韩老板的苏木，意外瞧见他好几次看向投注点那边，深深被赌博的乐趣吸引着，想了个鬼主意，用中文告诉他说：“这次体育强国太多，祖国来的运动员数量不少，银牌和铜牌都算进奖牌榜，我觉得有可能在奖牌榜总数挤进前三，第四名也有可能。 刚刚在路上，老板你不是说要继续下注吗？买这两种应该很不错，上次来帮你下注时候我留心注意了，赔率都很高。” 喜欢赌博的人瘾很大，韩老板早就手痒按耐不住，想到还有事，嘴里说道：“先陪你拿钱吧，拿完我再投注。” 正在打着鬼主意的苏木，哪愿意让他跟着，继续说：“没事，你先去吧，弄完我们就能走了，排队队伍很长，要等好久呢……” 第32章 豪赌 跟上次来相比，大厅里临时增加了两个投注窗口，可人依旧还是那么多，奥运会正式开始，彻底激发了人们的投注热情，源源不断有人从门口走进来。 想着苏木说得有道理，于是韩老板点头说：“也行，我就在这里排队，有事你就告诉我一声，OK？” “嗯，老板你先去排队吧，等我弄完之后就来找你。”苏木支开他的小计谋得逞，脸上露出笑容。 大卫经理听不懂中文，见他“父亲”突然走了，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 “没关系，他去帮别人投注，排队等候的人这么多，所以让我帮他拿钱。”苏木下定决定心，咬了咬牙继续对大卫经理说：“先生，我父亲问你能不能拿现金，而且他打算从这笔奖金里拿出四千美金，再次进行投注，全部压华夏总金牌榜排第四名，可以吗？” 大卫经理面露思索，自以为猜到了什么，以为苏木的“父亲”想要逃税，他们只负责兑奖，纳税之后需要中奖者自己去税务局申报缴税，银行支票可以被联邦税务局（IRS）轻松查到，但现金很难追查，退一步来说，让苏木来领奖金，他的年纪还不构成犯罪，即使被IRS的人查出来漏税，也很容易处理。 对美国人而言，联邦税务局比联邦调查局（FBI）还可怕，只要不犯罪，FBI就不会找上他们，但只要赚到钱，IRS便会找上门，时时刻刻从人们的口袋里掏钱，算是美国最臭名昭著的官方部门，没有之一。 以为苏木“父亲”在打这个主意，试图逃避高达上千美元的税，事实上跟真相存在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威廉希尔公司并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因此大卫懒得多管，乐意做顺水人情，毕竟还要事要让苏木帮忙呢。 于是点了点头开口：“OK，我会让人帮你处理，确定要下那么大的赌注吗？ 我是说，现在华夏的奖牌榜总数并不高，只拿到一块金牌，很难在最后获得第四名。” 他只是随口一说，苏木聪明地指向韩老板，做出无奈表情：“我父亲喜欢赌，不过家里钱都是他赚到的，我母亲对此并没有说什么，觉得应该趁胜追击，按照他的意思来就好，要是投了别的我会被骂。” “哈哈哈！我懂这句话，是《孙子兵法》里的对吧？ 待会儿会让你帮你处理，作为我们威廉希尔的贵客，会有贵宾客户经理帮你办理，你领奖时候我们再拍张照？” 像是随意说出这句话，其实大卫经理是想骗苏木拍照，没有领奖照片的报道终究不会太吸引人，《孙子兵法》在西方世界同样广为流传，不少政客、商人将它当作经典看待，从中学习华夏古人的哲学智慧，并且运用在现实当中。 “对的，上次刊登在《洛杉矶时报》上就算了，这次再拍照我可是要收取肖像费的，要知道我来博彩公司下注的事，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学校老师打电话到……” “一千美元？” 苏木明白拍照是为了干嘛，正满嘴跑火车，企图打消他再次让自己上报纸的想法时候，大卫经理突然说出一千美元，成功用一千美元打消了苏木拒绝的想法，后面的话全都噎了回去，果断点头说：“成交！不过别告诉我父亲，他会没收我赚到的钱。” 说出这句话时候，苏木想到了那帮明星们，自己拍张照就能获得一千美元，他们肯定能得到更多才对，这钱似乎来的也太轻松了，平时自己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 怕惹上麻烦的大卫经理想了想，回答说：“这有点麻烦，他不问我我就不说，但你要写一份已经领取肖像费的声明。” “就这么说定了，请快点帮我办理，我约了……我女朋友看电影，快要来不及了。”说这句话时候，苏木想到的是凯特小姐，很难用常理去思考坠入爱河的少年。 做出暧昧表情，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爱情，大卫经理对他竖起根大拇指，果真让人快速办理，兑换现金和投注没花太多时间，写了份声明之后按完手印，再次得到一千美元后接着才合照，等到全部处理完，韩老板刚好过来，问苏木说：“拿到了？” “好了……” 苏木有点紧张，说了一个谎，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谎，手放在裤兜里摸到那张下注四千美元，赔率四十一倍的彩票才安心，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次豪赌，如果输了，存了几年的小金库就没了…… 下午回家后，苏木将所有积蓄装在书包里，有硬币、有一美元纸币，足足装了一大盒，他需要赶在苏老头回来前，将这笔钱换成一百美元整钞。 信用卡已经流行，这个年代仍然存在大量现金，他首先去了位于唐人街的华美银行，这家银行成立于1973年，主要协助并服务华裔社区以及新移民，如今规模不大。 李平安的大伯就在这家银行当保安，苏木跟他见过好几次，只说是自家餐馆积存下来的零钱，通过他找人帮忙清点，最后换成了一百和五十美元面额的整钞，知道李平安这位大伯住得很远，所以不用担心会被父母得知消息，多看看侦探类小说还是有好处的，可以锻炼人的思维方式，会变得更加缜密。 当天吃饭时候，苏木当着父母的面将七千多美元交给他们，并且“坦白了”前因后果，态度相当诚恳，他老妈明明想要责怪儿子，脸上笑容却怎么都抑制不住，没办法，苏家现在实在是太缺钱了，这笔钱就像是雨中甘露，意味着不必为苏木第一年的学费操心，加上家里原本的积蓄，暂时足够了。 苏老头得知消息后，跟苏木谈了很久，因为无法找到指责这位孙子的地方，何况就这么一位宝贝孙子，因此语气并不重，只是说不能赌、不能投机取巧之类老生常谈的问题…… 第33章 可怜人 回到房间后，苏木小心将彩票藏在刚买的书里，然后放在书架上，打开老旧电台坐在书桌旁，心脏才抑制不住地噗咚噗咚剧烈跳动，无论怎么样，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只需要等结果就好。 老旧电台传出天气预报，很纯正的英文，这些天以来奇怪电台节目再也没有出现过，苏木找出那本小本子，当时自己将从电台里收听到的觉得有趣的想法，全都记录在了这个小本子里，重新翻读一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就比如其中有款叫做“Yoga730”的笔记本电脑，主持人说它搭载英特尔第八代Core i7处理器，有13英寸和15英寸两个版本，可以根据需求选择FHD或者UHD屏幕，最高选配16GB的内存，最高512GB或者1TB的存储空间，此外还支持选配Active-Pen-2手写笔。 原本不清楚这些数据代表着什么，昨天在图书馆里看了些关于电脑的书籍，才明白这些数据简直大到可怕，要知道昨天在杜仲家玩的电脑，只有区区128K内存。 这说明英特尔公司会火、卖内存的会火、笔记本电脑也会火，并且说明还能用笔写东西，至于在哪写，苏木认为可能是屏幕上。 他的想象力很丰富，如今变得更加丰富，开始假设这些消息真的来自于未来，通过他们话语间表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幻想起未来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苏木的眼界并不高，直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清楚这些零碎信息的价值…… ****************************** 《纽约时报》曾经用“曼哈顿的阴暗一面”来形容定居在距离华尔街仅仅十五分钟路程的唐人街，那边的居民们生活在肮脏混乱的环境里，洛杉矶的中国城也不例外。 远在太平洋对岸的同胞们，总是在想象身在美国的华人们，过着怎样舒适幸福的生活，可惜并不是如同他们相信的那样美好，发财的机会确实多，但参考庞大的华人数量，更多人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状态里。 苏家算是过得还不错的，至少有了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地理位置不错，面积也足够大，许多新来的移民只能生活在几平米大的小房子里，有些一家四五口，也只是住在不到五十平的破旧老房里。 最开始时候，苏家同样一穷二白，苏木曾祖父还曾流落街头很长一段时间，他爷爷苏老头同样经历过吃不饱的苦日子，以他们家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唐人街地区的生活水平已经算是中上等，虽说口袋里没太多钱，倒也不担心缺衣少食，房子住的也舒适。 在离苏家不远处，几家卖GD甜点的商铺里挤满了白人，他们排长队只为了能买到一份正宗的“炸煎堆”。 更远处，某个华人工会正在举行成立四十周年庆典，西装革履的华人，开着劳斯莱斯和奔驰之类的豪车停在路边，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些举行庆典的工厂旁，拖着一箱箱沉重货物的华人劳工…… 八月十一号这天，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天气难得凉快起来，苏木如同往常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好以后，打算去便利店打工，还剩两天就要提前结束兼职，原因是接下来要忙学校的事，美国私立中学的招生时间一般安排在秋季，苏丁财不希望他因小失大，所以准备凑足一个半月就结束。 上个月苏家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可苏木的长辈们仍然很忙碌，华人喜欢用长远眼光思考生活上的问题，不同于只在意当下快乐的白人和黑人，他们正在努力赚取苏木高中接下来几年、还有未来上大学的高昂学费，每天省吃俭用，早出晚归，加上夏季炎热，最近都瘦了不少。 可能是由于历史上多灾多难，穷怕了的缘故，“存钱”这两个字已经深深烙印在华人们的血脉之中，宁愿现在日子苦一些，也要拼命存钱，好让自己安心。 吃完早餐绿豆粥，嘴里还留有咸鸭蛋的香味，苏木出门时候见到一位八、九十岁的老太太，拖着老态龙钟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行走着，直到找到一个阶梯，她坐下来，用沙哑和疲惫的声音叫卖道：“粽子！鲜肉鸭蛋粽子！”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苏木听见。 记忆中从很小时候起，林大娘就是这样沿街叫卖粽子，当初她就已经很老了，声音比现在大些，如今显得更加苍老。 本世纪二十年代就来到唐人街，没过多久丈夫就患病去世了，她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在街头的破旧房子里，一住就是几十年，根本不会说英文，就靠着卖粽子讨生活。 苏丁财是吃着她的粽子长大，苏老头也是，苏木更是如此，街坊邻居们知道她可怜，于是就算吃腻了粽子，也会帮着买一些，可得来的钱只够勉强维持生活，想要过得好不太可能。 想到一位年近九十的老妇人，每天一大早起床包粽子，费力提着沿街叫卖，即使已经吃得饱饱的，苏木还是接近她，露出笑容说：“林奶奶，给我来四个粽子！” 听到有人要买粽子，林老太婆瞬间来了精神，缓慢扭头用浑浊的眼睛看向苏木，“哎”了声算是回应。 靠近后能闻见她身上的老人味，苏木对此并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工作很可怜，像她一样孤苦无依的老人很可怜，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他们什么。 突然想到，自己似乎确实可以帮到他们，以前想要考律师，无聊时候抽空看过几本有关法律的书籍，其中就有关于老人福利的条文，在她用颤抖着的手拿粽子时候，问道：“你是美国的公民吧？现在有拿到救济金吗？每个月大概几百美元，有没有人给你？” 听到这些问题，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人上年纪脑袋不够用了，过了会儿才摇头说：“哪有，以前说要给，后来就没喽。” “没有？”苏木挑眉问道。 “嗯，我都自己赚，有人能拿到钱，我没有，人家来跟我说话，我听不懂。”林老太婆平静说道…… 第34章 当然是帮她（给月舞寒江的加更） “这样啊。” 苏木接过粽子点了点头，付钱后在原地站了会儿，本打算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没能说出来，对她笑笑走掉了。 路上拎着粽子，依旧还传来热度，林老太婆将它们用棉布捂着，冷掉的会带回家重新煮，光是这份心思，就足够让不少商人们感到羞愧，平日里是位性格很棒的善良女人，即使穷到看不起病，都不愿意麻烦街坊邻居，有次昏倒在家门口，周围领居们自发筹钱送她去医院。 可惜由于年纪太大，跟她同一辈的老人们大多去世了，如今愈发显得孤独，华人常说“养儿防老”，不是没有道理。 想到即使是非法移民，在美国定居那么长时间也应该拿到救济金才对，现在这样显然不合规定，美国宪法赋予人们在这片土地上追求幸福的权利，不应该让一位老人陷入这样的困境当中。 难怪到这种年纪还整天出来赚钱，原来连一个月几百美元的救济金都没拿到，只能自己赚钱讨生活，两个粽子一美元，除去成本后能赚多少？暗恼于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点才对，老人家有几百美元就不愁吃喝，图个温饱足够了，哪用出来摆摊。 以林奶奶的情况来看，完全可以领取社会安全生活补助金，而且从六十五岁就可以开始领取，却从没有人帮她安排这方面的事情，导致这么些年来只能自己讨生活，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官方不重视唐人街，唐人街内部同样不在意这些孤寡老人们，当中也有她本人什么都不懂的因素，可说到底实在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帮她做点什么，要不然心里会很不舒服，就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心里想着事情，以至于在便利店工作时候都心不在焉，将东西摆错了地方，标牌着明明写着“猪肉三明治”，却将鸡蛋三明治放在了架子上。 韩老板瞧见后，乐呵问他说：“哎呦，我这位优秀的员工今天怎么了？ 要是生病就回家休息，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那么好的记性连东西都能放错。” 不得不说，韩老板平日里很器重苏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弄出这份家业，他也算是有眼光和头脑的，从苏木平时表情来看，明白这是位勤劳又认真的小家伙，没有指责苏木的意思，更像是在关心。 “心里烦，我想帮一个人，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苏木憋屈说道，伸手将放错的三明治往旁边移。 韩老板帮他摆放货物，看向苏木道：“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说，脑子可能没你们年轻人好用，不过说起社会阅历，我可比你强多了，或许能够帮你的忙。” “嗯……是这样。” 刚好想要对人倾诉这份抑郁，苏木继续开口道：“我家那片有位姓林的老奶奶，每天出来卖粽子的那位，现在年纪大了，每天还出门卖粽子，明明连路都快走不稳，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拎着几十个粽子叫卖……” 没等苏木说完，韩老板就露出恍然表情，打断苏木的话：“怎么，你想去帮她卖粽子么。 我有印象，小时候还吃过她卖的粽子，眉心有颗黑痣对吧？我可以自己掏五百美元捐给她，听你这么说，那位老人家似乎挺可怜的。” 苏木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嘴里接着说道：“是她没错，不过我不是想帮她卖粽子。 谢谢老板你的好意了，可是捐钱治标不治本，刚刚我找她买粽子才听说，以她快九十岁的年纪，又没有子女，另外也没积蓄，竟然拿不到社会安全生活补助金，这不是断了那位老奶奶的活路吗？ 从六十五岁就应该领取的补助金，竟然到现在一分钱没拿到，最让我不舒服的是，当年有人说英语来找她登记，可她根本不会英语，最后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我猜原因大概是这样。” 韩老板也有社会公德心，听完后动作一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苏木语气坚决说道：“当然是帮助她，必须拿回本就应该属于她的救济金，我正在想办法呢。” 听见这番话后，苏木在韩老板心里的印象，顿时更上一个台阶，对他比划个大拇指表示赞赏，说道：“光是这份心就值得让我佩服你，不过我对这些不太懂，有个朋友是律师，要不然我帮你问问？” 苏木自己就想当律师，清楚知道请那帮律师费用有多高，不想让韩老板欠别人人情，摇头对他说：“暂时还不用，等我想想办法，假如不行我再来请教您。” 这时候韩老板打手一挥，笑道：“行，今天我给你放假，等到你什么时候处理完这件事情再回来，那个更加重要。 当初我奶奶就是帮人补衣服，用一针一线养活了我爸，那五百美元你也带给她，有需要告诉我一声，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不都要辞职了么，接下来不用来了，我已经找到人顶替你，工资照样给，等你以后毕业了，要是找不到适合的活就来帮我打理生意，一瞧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人才，简单换了货架的位置而已，这个月营业额吓我一跳。 放假回家时候，也能来我这打工，以前经常碰到有员工偷鸡摸狗，对你我放心。” 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苏木心里暖暖的，自己打工时候没偷懒，这些都被韩老板看在眼里呢，脸上笑容灿烂：“哎，行！ 今天我先去翻翻法律文件，如果有空我就来做完，工资过两天再说吧，那个老板……” 苏木停顿两秒，在韩老板的疑惑目光注视下，继续说：“你知道现在福布斯富豪榜排行第二的山姆?沃尔顿先生吗？他开了一家超市，就像是你便利店的放大版，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大批量采购价格还低。 你现在的生意挺不错，我觉得还能再往前跨一步，以后尝试开超市应该挺不错，只要选好人多的位置，我觉得那个应该很赚钱。” 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的韩老板，突然间就来了兴趣，他就做这行生意，自然知道大批量采购商品价格更低，八十年代初期，美国还没有太多超级市场，加州最出名的超级市场叫做“价格俱乐部（Price-Club）”，南加州有十多家，韩老板只是听说过，却从没去过。 在苏木建议完后，他开始思索以自己手里的资金，是不是可以开一家这样的超级市场，得出的答案是可以，但规模不会太大。 如果不是被韩老板的品行感染，苏木或许不会说这些，也算是机缘巧合，前些日子他从广播了听见了2018年全球排名五百强的报道，清楚记得沃尔玛的名字很靠前，后来一查发现还真有这家公司。 他自己也觉得超级市场的经营理念很棒，在韩老板的便利店工作那么多天，早已洞悉零售行业的巨大利润…… 第35章 先填份表...... 被这件事困扰得心烦意乱，苏木给完建议后，留下陷入沉思的韩老板便离开了，走的时候毫无愧疚，因为他不是为了自己才旷工，而是为了一位可怜的老妇人。 这个年代，想要搜集到资料并不容易，除了询问专家以外，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海量书籍获取知识，互联网暂时不能带给人们太多便利，他的私房钱都下注了，没钱去咨询费用以小时计算的律师们，于是苏木去了唐人街地区最大的图书馆，试图为自己的举动找到法律依据。 明天就是奥运会全部结束的日子，最近这段日子以来，苏木经常陷入着急烦闷情绪当中去，偶尔甚至会后悔于当时脑子发热，下了那么多赌注，后悔已经来不及，索性对奖牌榜排名不管不问，只知道已经进入前六名，具体的没有去了解。 此刻来到摆满法律文献的书架前，简单理清思路，想明白需要找哪方面的内容，帮忙去要救济金可不能只凭借一股冲动，必须要有底气才行，像苍蝇一样没头没脑就跑去索要，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被赶出来，还会浪费大量时间。 只找关于社会福利方面的条文，如果是在大型专业律师事务所，会有专门的档案库，里面存放海量以往的判决事例，法官可以用它来作为最终判决的依据，不过苏木接触不到那些，虽说想点办法可以弄到免费的法律援助，可那样太耗费时间，说不定一两年才能走完全部流程，对于美国官方体系的办事效率，苏木实在是没有信心。 搞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只需要找毛病，也就是会导致林奶奶拿不到救济金的毛病，比如曾经在美国纳过税才有领取资格。 幸运的是她一直都达不到纳税标准，这点不能作为抨击她的论据，以林奶奶的年纪来看，就算闹上法庭法官也会给予同情心，帮她拿到救济金的可能性，在苏木心中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看小说速度很快，但因为涉及到复杂的法律条文，他在图书馆里足足耗去三个多小时，摆满整整两个书架的数百本书，都被他给翻了一遍，只看可能用上的方面，正是由于记性好，所以苏木先前才想去当律师，而不是医生，不得不说他确实具有成为一名律师的天赋。 …… 中午没有回家，也不用通知家人，他们还以为自己依然在便利店里打工呢。 身上有点零花钱，外国人常常对美国产生误区，觉得美元值钱，美国人就很有钱，如果将美国的钱拿去其他低汇率的国家花，确实非常值钱，但是在美国境内，高收入也意味着高物价，别看苏家一年收入一两万美元，拿到香江、或者华夏等地区可以逍遥自在很久，但在美国只够缴纳苏木的私立高中学费而已。 一份麦当劳汉堡套餐的价格，大约在四到五美元左右，换算成人民币高达四十多元，以这个年代华夏的人均收入，几乎是一个人的月薪，而在美国只够买汉堡套餐而已，适应了美国的生活后，很少有人会迁移到别的国家去。 苏木就在麦当劳吃了顿午餐，还没到上班时间，他就在店里休息了一会儿，本打算去叫上林奶奶一起，可想到对方年纪大了，觉得还是自己先去问问比较好。 等到将近一点钟时候，他问了路边警察，往社会保障管理局所在地走去，头一回去那种地方处理事情，感觉还没有犯错后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紧张。 美国纳税人们养着这帮公务员，弄明白这点后他们就没有太多威严了，大概就像花钱请了位管家，帮忙处理各种事情，不仅是苏木，绝大部分美国人都这样认为，如果总统有错在先，公民们甚至可以直接指责他。 社会保障管理局的职责，就是将社会福利发放到有需要的人群手中，现在救济金没有落实到位，第一个要找的当然就是他们。 脚下的街道很熟悉，苏木曾经来过这里，但却没注意到社会保障管理局也在这，一座中式庭院门口摆放着两尊石狮子，大门被漆成红色，这是私人博物馆，很小时候曾经被父母领着来参观过。 而位于它隔壁的小楼，门口写着“Social-Security-Administration”，没有来错地方，进去后能见到有人正在等候，大厅里安排了接待处，一位华人姑娘指引人们去往不同的窗口前等候，像是银行柜台，只不过没有玻璃，暂时还没到上班时间，那些白人们笑着谈论些什么。 苏木终于明白，林奶奶为什么得不到救济金了，白人去帮忙登记，她能听懂才奇怪，这本就是不合适的做法，唐人街里那么多不懂英语的华人，应该雇佣一些华人员工才对。 问了咨询处之后，苏木来到负责登记社会安全生活补助金的窗口前，很幸运，没人在这里排队，有位金发白人，脸上长着很多雀斑，看上去年纪不到三十岁，似乎刚睡醒的样子，正在发呆。 他坐下后开口说：“抱歉，我想咨询一件事情，可不可以帮帮忙？” 对方扭头看向苏木，点头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是这样，我家邻居那边，有位姓林的老夫人，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我想问问……” 没等苏木说完，一份登记表格被放在他面前，对方继续说：“先填完这个，下午不用来了，明天我们放假，等……周二再来吧，周一我不在。” 很无语地拿了表，见对方再次闭起眼睛趴下，看来上午那些准备工作暂时用不上了。 又穿过漫长的街道回家，去了林奶奶家时候，她正在家里包粽子，站在门口就能闻见潮湿发霉的气味，房子在小巷里，只有十多平米，常年没有光照，非常闷热。 说完前因后果，让她协助着填了表格，意外在一大堆她看不懂的文件里，找到公民社保编号，这可帮了苏木大忙。 稀里糊涂将这件麻烦事揽在自己身上，苏木明白接下来肯定不轻松，毕竟没人希望承认犯了大错，将一位可怜老人遗忘在角落里那么多年，并且掏出钱来…… 第36章 第五名？ 十一号这天晚上，比赛项目已经全部结束，明天就是闭幕仪式，市政厅里不少人都因此松了口气。 白天时候，苏木一直在忙关于林奶奶救济金的事，差点忙忘了博彩投注，吃饭期间听见收音机里，传来洛杉矶奥运会赛事全部结束的消息，心里瞬间一阵慌乱。 足足四千二百五十美元的投注金额，那二百五十美元是威廉希尔博彩公司赠送的，即使输掉他也不在意，但是那另外四千美元，可都是苏木自己从私房钱里拿出来的，意味着绝大部分身家都投在这场奥运博彩里了。 因为已经拿到三千五百美元，即使这次亏了他也赚钱，可钱进口袋里就算是自己的了，没人愿意再输掉，苏木本就没有多少钱，这次的结果关乎着他的“身家性命”，突然就没了胃口，心都提到嗓子眼。 四千美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以后总有机会赚回来，但假如结果预料中不同，就说明那些从电台广播里听到的消息不正确，这才是苏木最重视的方面，一切原先的设想都要推翻重来，他的生活也要回到原本轨迹上，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人。 心里自我怀疑。 比如参加本次奥运会，并且获得三枚金牌的体操选手李宁，按照电台里的说法，他会在以后创办一家服装公司，而且还成功来到美国纽约举办了一场引人瞩目的走秀，苏木觉得似乎不太可能，名叫李宁的家伙肌肉那么发达，根本不像是有经商头脑的样子，开始怀疑起那些信息的真实性。 患得患失是每个人都会存在的性格，苏木也不例外，脑袋太过于混乱，以至于无法客观思考问题，香喷喷的饺子吃在嘴里味同嚼蜡，紧张到后背都冒出了冷汗，被电风扇吹着，一直凉到心底…… 苏老头刚下班回来不久，洗了个澡后坐在桌子旁吃饭，肥皂香味让他浑身舒服，挤公交回来的路上车里闷热，整个人就像是馊了一样。 瞧见孙子心不在焉的，苏老头开口问他说：“我刚刚在路上遇到卖粽子的林老太婆了，她告诉我，你在帮她要钱？ 还送了十多个粽子给我们家，给她钱时候死活都不肯要，说是无论成不CD谢谢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买她粽子不给钱？畜生啊，年纪这么大的人都欺负！” 就在这时，收音机里传来声音说：“这次美国名列奖牌榜总数第一名，第二名是罗马尼亚，这可让我们没有预料到，联邦德国总奖牌数五十九枚，接下来分别是意大利、华夏、加拿大……” 听到这里，苏木脑海里一阵眩晕，只是想着整整四千美元没了，自己存那么长时间、数过那么多的遍的私房钱没了，换来的只是一张没用的彩票而已。 打工一个半月，就得到一千多美元的工资，意味着那么些天都白干，并且还需要继续兼职打工很久，可能要三个月、或者四个月时间才能将这笔钱挣回来，下意识认为电台里的那些信息也是虚构的，先前所有的肯定想法，在这一刻全部被推翻。 耳边传来爷爷关切声音，苏木深吸几口气，随后才挤出脸，略微显得有些勉强，嘴里说道：“我没事，可能有些感冒了吧，晚上睡觉捂捂就好。 没人不给林奶奶钱，但也可以这么说，以她的情况能拿到社会安全生活补助金，不过这么些年来她却没拿到，我在帮忙讨要这笔钱。 吃饱啦，先回房间睡觉，待会儿再跟你们说……” 看出了儿子苏木的不正常，苏木老妈本打算跟过去看看，她丈夫苏丁财阻止道：“先让他去睡吧，待会儿醒了冲袋感冒药给他喝。 哈哈，还是我儿子厉害，这性格太正直了，像我。” “是好事？” 苏老头反问道，他是过过苦日子的，想法反而不一样，继续说：“太直了不好，我倒希望能够圆滑一点，这样以后不容易吃亏。” “爸，别说这套歪理，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 ******************************** 天没塌，但足够让苏木无精打采，陷入迷茫心慌的境地。 四千美元啊，那么厚一叠，什么都没干就这么没了，感到后悔是当然的，输了就是输了，那钱拿不回来了，他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让自己接受现实，努力安慰自己终究还赚了三千多美元。 最让苏木觉得伤心的，不是因为输了赌注，和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相比，这笔钱不算什么，假如那些的从电台里听见到内容是真的，他可以买各大公司的彩票，去华夏所谓的“地王”买房子投资坐等未来升值，可以投资因特尔、苹果公司、沃尔玛等公司。 或许还能自己创办一家公司，反正知道未来这些领域会成功，完全可以闯进去试一试。 可惜现在，再次怀疑的苏木不打算那么做了，前面许海峰得到金牌，也只当作是巧合而已，人生仿佛一下子失去色彩，就这样无力躺在床上，接受“自己并不特别”的残酷现实。 除了上厕所，其他时候苏木都待在自己房间里，老妈帮他冲泡了杯感冒药，也许是因为感冒药带有催眠效果，反正原本认为自己今晚肯定睡不着的苏木，很快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晚上做了场噩梦。 早晨起床时候，苏木希望华夏位列金牌榜第五名的消息，单纯是自己做梦，可惜清醒之后，他意识到那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钱没了。 深深叹了口气，日子还是要继续，幸好父母不知道这笔私房钱的存在，埋藏在自己心底承受着就好，要不然肯定会挨揍。 给自己加油打气，准备利用一个学习时间打工，将这些钱再赚回来，昨天韩老板说让他放假，可今天是周末，社会保障管理局的人不上班，闲在家里也是闲着，最终还是决定去便利店帮忙。 再次被老爹灌了一大碗感冒药才允许苏木出门，走在路上无精打采，这种丧气情绪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失，满脑子都是那四千美元。 来到便利店，苏木开口对正在刷牙的韩老板说：“早上好，昨天去填表，今天他们放假了，我等他们上班再去帮她要钱。 今天继续上班吧，最后一天了，好好干完。” “干啥！？” 韩老板突然大叫了声，嘴里泡沫都飞了出来，吓得苏木浑身一抖。 只听见他继续喊道：“哈哈哈哈！老子这回终于赚到啦，我买了两百刀第三名，三百刀第四名！真争气啊，居然和意大利并列第四名！ 今天别干活了！带你去西边走走，帮我挑个好地方，我一整晚没睡着，觉得你昨天说得超级市场很靠谱！ 我们先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店面，准备拿出点钱投资一座，不就是大一点的便利店么，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 第37章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给真的没钱的万赏加更） 刀，华人因为美元英文“dollar”读音，而广泛采用的美元简称。 自从听到“和意大利并列第四”这句话之后，韩老板说的那些话苏木都没有听进去，原以为丢了四千美元，现在却发现捡到十多万，开心坏了！ 刚刚韩老板笑得很高兴，此刻苏木则笑得更加高兴，表情狂喜大笑着，这番模样让韩老板摸不着头脑，他知道苏木下注二百五十美元，心想上次中奖可没有这么开心，感慨于毕竟是年轻孩子，就是沉不住气。 第四名，真的是第四名！苏木跑进便利店里拿起当天的报纸，看完之后确认无误，华夏得到十五金八银九铜，意大利得到十四金六银十二铜，总数都是三十二枚，投注时候已经说明，就算并列也算赢！ 对一位十多岁的穷人家庭孩子来说，十多万美元简直是一笔天大的巨款！昨晚甚至想要撕掉那张彩票，最终因为价值四千美元才舍不得撕它泄愤，如今光是想想都让苏木后怕，假如把那张彩票撕成一堆废纸，用屁股想也知道威廉希尔博彩公司不会兑换给自己。 说来也算巧，这次是华夏成立后第一次派出奥运代表团，先前运动员们也没参加过多少国际性的体育赛事，近几年才刚发展，以至于博彩公司纷纷开出高赔率，表示不看好它的成绩，更何况没有太多人愿意将钱压在华人身上，除了篮球、足球、游泳、短跑等美国人关注的赛事之外，其他项目很难吸引到顾客，反正没人下重注，弄出高赔率也不怕，因此让苏木乘机占了便宜。 从蝴蝶效应来考虑，要是苏木在社会上有点地位，说不定通过他的影响，本届奥运会赛事奖牌结果就会变得不同，幸运的是，目前苏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在贫穷又落后的唐人街都掀不起风浪，造成的那点影响，根本改变不了比赛结果，要不然结果真的很难说。 自从电台节目的出现，影响到苏木原本的正常生活轨迹后，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产生了变化，用“蝴蝶效应”这个词来解释再合适不过…… 简直高兴疯了，太过于激动，苏木感觉自己脑袋晕晕的，像是缺氧，又像是醉了，以前自己家只算是低收入群体，赚到的钱只够维持正常生活，中奖后勉强能算是半个中产了，当然，手里资金达到中产标准，房和车都不值钱没错，但苏家都有，固定收入跟正常中产阶级相比还差了一截，杜仲父母每年税前薪水加起来足有八万美元，这才是真正的中产。 十多万美元，可以换一栋蛮不错的别墅，也可以买一辆引人注目的跑车，同样意味着苏木高中、大学的生活费，差不多足够让他交学费了，美国私立高中和私立大学的费用可不是一般的贵，足够让苏木满足。 再次看了眼报纸，确认这是真的没错，苏木才放下心，短短十多小时时间里大起大落，让他小心脏都有点受不了，此刻问韩老板说：“老板，我们先去市区兑换彩票？放在手里我一点都不放心。 刚才你说什么，真准备开一家超级市场啦？今天我还在上班，都听你的安排，我们待会儿就去找店铺！” 要说昨天建议韩老板时候，苏木还有点犹豫，此刻已经通过两次事例，证明了电台节目内容的正确性后，可谓是信心十足，更何况自己就有脑子，而且挺聪明，能够想象到开一家那种公司的前景怎么样。 下注三百美元，韩老板这回赚了一万多，这不是笔小钱，略微琢磨完后点头说：“行，我们先去一趟市区，老实说我更想把店开在市区附近，那边人更多，正好去了之后看一看。” “人多房租也贵，何况离家这么远你也不好打理，如果能够和沃尔玛一样加速扩张，未来总能开到市区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唐人街这边人多，东西只要稍微便宜一点点，哪还怕吸引不到顾客？” 脑子聪明的优势数不胜数，苏木没花太多心思在学习上，反而从小到大看了无数本乱七八糟的杂书，二手书摊上的书可以对外出租，他一般保持着一天两本的阅读习惯，思维速度跟得上韩老板，甚至考虑得更全面一些。 “不错，是这么个道理，待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去兑换彩票，你小子运气真好，一拿到钱我就给你发工资，外加五百奖金！” 假如是半个小时前，苏木听到五百美元奖金绝对会很开心，可现在这笔奖金，似乎已经刺激不到苏木的神经了，毕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小赌徒…… 日子好像一下子顺畅了起来，回家拿彩票的路上看见一辆阿斯顿-马丁，以前觉得这种豪车可望不可及，现在也能想一想，要是自己投资的好，说不定很快就能买一辆，原本苦于手里没钱，但如今捞到了第一桶金，苏木想着要去买股票！ 而交给父母，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肯定会存放在银行里，利率甚至赶不上美元的贬值速度，老一辈人才喜欢这种理财方式，苏木更加激进一些。 突然想知道会不会再次接收到那些古怪信息，学校老师说过关于太阳风暴的知识，这种源自于太阳的波动时常会发生，大约每十一年就会出现一次强烈波动的周期，偶尔也会出现小规模的太阳风暴，他打算留心这方面的信息，到时候试试，反正打死都不会当废铁卖掉那件老旧电台了。 兜里有钱，苏木心情好的很，回家后苏丁财还没来得及跟儿子说话，就见到苏木又出门了，以为落下东西没带去便利店，继续忙碌于制作鱼丸，满头大汗不说，身上还沾满鱼腥味，导致那只小橘猫总是跟着他。 时隔不久，再次到达威廉希尔。 这回大卫经理哭丧着脸，见到苏木笑不出来，因为赔付的金额实在太多，公司趁着本届奥运会赚到上千万美元，接连爆出包括联邦德国、华夏在内的好几个大冷门，可无论哪家博彩公司都不希望赔给顾客钱，倒不是不给，只是不想给。 从大卫经理口中意外得知，苏木总共下注四千二百五十刀，全都压华夏得到第四名时候，韩老板惊讶到下巴都差点脱臼！ 随即激动到脸色涨红！ 奖金高达十六万四千多美元！他自己也沉不住气了，嘴里喃喃道：“小苏……小苏……你……” 第38章 其实……我想跟你一起做生意 威廉希尔博彩公司的信誉很好，如果信誉不好也不可能发展得那么大，最终还是将钱赔付给了苏木。 总共拿到一张写有“174250”美元的现金支票，在此之前苏木从没见过面额这么大的支票，拿在手里觉得烫手，小心放在自己价值三美元的破旧钱包里，不敢在支票背后签名，要不然谁都可以将这笔钱存入自己的账户里，而不签名，支票只是支票而已，就算丢了也能花点时间补一张。 同样的，这笔通过博彩赢来的钱，也需要苏木自己去报税，报不报税全凭苏木自己的意思，苏家一直都很穷，以至于从不报税，IRS（联邦税务局）的人懒得和这帮穷人们计较，全美每年漏税的总金额高达上亿美元，这个年代IRS的效率并不高，电脑没有普及开来，导致查账无比困难，只要不被盯上一般没事。 大卫先生以为韩老板是苏木父亲，本打算写韩老板的名字，不过被他拒绝了，客户姓名写的是苏木英文名字。 对此，苏木原本还有些担心，听见韩老板的这番话后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知道他并没有抢走自己这笔钱的意思，其实事先已经想好，要是韩老板表露出侵吞的意思，那就当着大卫经理的面撕破脸皮，现在看样子是苏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很正常，面对这么大一笔巨款，防人之心不可无，韩老板因为林老太婆救济金的事，对苏木更加有好感，苏木何尝不是觉得韩老板为人处事很公道，要不然今天都打算，把自己老爹苏丁财拉着一起过来了，即使要将这笔钱交给父母，总比丢了好，绝不会让韩老板陪同。 人们更加愿意相信有钱人，大概是因为知道韩老板有钱，不缺这么点，所以苏木才那么放心，要不然真难说会不会相信他…… 此刻大卫经理心情复杂，亲自将苏木“父子俩”送到投注点门口。 如果苏木同意再次允许自己刊登报道，大卫经理绝不会那么失落，可惜这位年轻的华人小家伙，特意嘱咐了他暂时别再刊登关于自己的报道，当事人都不同意，他对此毫无办法，美国法律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可不是一般的严格，遗憾于失去了一次宣传自己公司的好机会，要不然即使赔偿那么大一笔钱，心里多少会好受一些。 由韩老板陪着，心情激动的苏木先去了趟纽约城市银行，也就是华人口中的花旗银行洛杉矶分部，在那里办理了账户，学生证他带着了，另外也填写了份表格，注明社保号、家庭住址等信息，花了点时间将钱存进属于自己的账户里。 总体而言，银行在通信技术的应用方面，一般比较领先，早在五十年代，美国的部分银行就开始使用磁性辨认系统，六十年代中期又发展了信用卡和自动提款机，七十年代后开始出现借记卡、定点捐售网和小型电子计算机，现在已经的初步实现银行系统电脑信息化。 不放心的，苏木又去了另外一家银行查账，得知自己账户里真的多出十七万四千二百五十美元，这才长松了口气，感觉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就像是做梦一样，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 “你小子……兜里有钱就是不一样，走路都带风！” 想到自己赚第一桶金时候多么幸苦，韩老板语气略微带着羡慕，他的名字叫做韩煜，年轻那会儿家里没钱，六十年代初期才跟着父母来到美国，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花了十多年才挣到现在的身家，而苏木则显得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一大笔钱。 直到现在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继续说道：“难怪上次来时候鬼鬼祟祟的，原来你小子竟然压了那么多钱，真有胆子啊。 幸亏运气好，不然全赔喽！小小年纪魄力倒不小，爱赌可不是件好习惯，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会赢？” “……我那去世的奶奶给我托梦了，她在梦里告诉我说拿钱下注。”苏木装傻充愣露出憨笑表情，语气一本正经地告诉韩老板。 名叫韩煜的中年人，顿时对苏木丢出个白眼，傻子才会相信，接着问他道：“不对啊，我前两天遇到你爸，他告诉我说你上次赢到的七千多美元都给了他，哪有钱来下注的？之后你又来了一次？” 苏木不愿意回答这些问题，主要是实在没办法回答他，反问道：“我就不能有点私房钱？ 上次来就投注了，后来用我的私房钱把坑给补上，家里长辈们最近都忙，反正已经那么穷，所以我想赌一次大的。 赌赢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他们也就不用那么累，如果输了……那么继续老老实实打工，以后再也不干这种破釜沉舟的事。” 露出恍然神色点头，韩老板心想这才对，要不然无论怎么想，能有魄力下注四千美元都太奇怪了，他清楚知道苏木家的情况，跟“富有”这个词沾不上半毛钱关系，也只有最后一搏能解释得通。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以后绝不能这样了，不可能被馅饼砸中两次，你可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韩老板认真说道，此刻他是在以长辈的身份教育苏木，身为老板、同时也认识苏木父亲，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苏木别走上弯路，平日里对苏木挺有好感。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现金，卷成春卷形状，外面用一根橡皮筋勒着，面带笑容转移话题：“拿着吧，给你凑了一千美元工资，我们两清，以后不用来打工了，花点时间好好读书。” 这是苏木应得的报酬，倒没有不好意思，笑眯眯塞进自己口袋里，点头开口说：“我懂的老板，谢谢。” “知道就好，这回不用打工了，买国债吃利息都能赚到不少钱，你爸妈他们肯定乐疯。” 苏木动作一僵，赶忙对他说：“对了……老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暂时还不希望把消息告诉我家人们，所以希望你装作不知道。” 以为他要乱花，韩老板表情瞬间严厉：“怎么，刚说的话就忘了？这么小年纪身上放那么多钱干什么？ 你爸要是知道，最后还不是怪我，其他的事可以，这件我可不能答应，假如答应那才是害了你。” “我……” 苏木哑口无言，心里半点都没有能够成功劝说爷爷，让他允许自己动用这笔钱投资股票的信心，突然想到什么，决定退而求其次，说道：“我哪会乱花。 其实……我是想用这笔钱投资超级市场，这样我家人们就不用辛苦打工了，看到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半夜很晚才能睡，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其实……我想跟你一起做生意，给别人打工哪有自己当老板舒服，总比放在银行里吃利息赚的多……” 第39章 合伙开超市？ 在此之前，苏木没有想过要跟韩老板合伙做生意，原因主要是觉得韩老板不缺钱，何况那时他自己也没钱。 去便利店打工一个多月，足够让苏木认识到这位老板的大手笔，韩老板平时爱好很“值钱”，市面上各种款式的劳力士，他几乎都有，从昂贵的星期天全金镶钻表，到便宜些的水鬼系列，再到迪通拿、切利尼系列等等，足足收藏着十七块。 时不时就拿出来欣赏、清理，这让原先对劳力士手表一窍不通的苏木，都开始对手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男人大多喜欢些精密机械制作而成的东西，比如汽车、比如摩托车、比如打火机，手表自然也包含在内，顶级手表精美得如同艺术品，会让人慢慢着迷，只可惜当时苏木根本买不起劳力士手表，要不然肯定也会买。 刚拿到这笔钱，苏木只是简单考虑过用途，这时听韩老板说会告诉自己父母，紧急之下才想出合伙开超级市场的主意。 这届洛杉矶奥运会上，华夏果真得到金牌榜总数第四位，愈发让他认为那些从电台里收听到的信息，果然来自于未来。 苏木自己也觉得开超市有前途。 最近打工的那家规模不大的便利店，每天纯利润都在三百美元左右，净利润大约高达百分之十五，超级市场规模要大得多，只要位置好、宣传做得好、再加上物美价廉，绝对可以吸引到不少顾客，是项值得做的好生意。 整天生活在一起，苏木太了解自己爷爷和父母的性格，爷爷古板又强势，对股票之类的投资方式一窍不通，肯定不会冒险，而老头做了决定后，苏丁财和苏木老妈的意见就不重要了，反正夫妻俩在家里没什么发言的地位，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十多万美元的大事，最后多半听从老头想法，存进银行里吃利息。 上课时候，苏木听老师说起过货币贬值的内容，近年来货币贬值速度迅猛，物价反而不断上涨，想法很独立的苏木，当然不希望将钱存进银行，那样到最后，家里只能守着这笔钱坐吃山空，以家人们收入来看，只会慢慢减少，他觉得钱应该用来赚更多钱，而不是等着贬值减少。 以前在一本书上见到过“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富人”这句话，一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现在用于投资的资金有了，机会也有很多，不希望白白错过。 于是他再次冒险了，对韩老板提出合伙开超级市场的建议。 如果没有了解到这个行业的惊人利润，苏木绝不敢轻易拿钱投资，大半个夏天的打工生涯，让他弄懂不少关于零售行业的知识，再加上已经得知未来会有一家，销售额突破四千八百亿美元惊人数字的超级市场巨头沃尔玛，说明零售行业很有前景。 在苏木看来，亏损的可能性很小，至少值得赌一赌…… 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说胃口大、不知足也罢，总而言之，韩老板听完后，内心无比复杂。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终究是小看了苏木的魄力，十六岁年纪就敢独自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要来跟自己做生意，他从没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少年郎，觉得可能整个唐人街都找不出第二位。 开口对苏木说：“要不要……问一问你的家人们？ 如果赚钱还好，假如亏了我岂不是莫名其妙被扣了屎盆子，没办法说清楚，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年纪小，从你这里骗钱呢。” 通过这句话，苏木察觉韩老板没有拒绝，反而在说其他的事，这似乎是个好现象，于是再次说道：“不用问他们，我是说以后我会征求他们的意见，但不是现在，我爷爷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的人很好没错，在投资方面却没有什么眼光。” 说了句大实话，要是家里长辈有投资的头脑，苏家就不会穷成这种样子了。 苏木接着补充说：“这是我赢来的钱，我完全可以做主，已经过了十六周岁，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让律师帮忙为你拟定免责协议，证明我是自愿投资，就算亏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板，还没开始做生意呢，你就已经在想亏本，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无非是一些货架和装修费用，不用弄得特别豪华，简洁就行。 退一步来说，就算这桩生意失败了，投资进去的钱也不会全部亏掉，难道你连保本的自信都没有么，看你现在的那些便利店，前期投入主要是租店铺的费用，那些货物总能卖出去，只需要避免积压太多难以销售的货物种类就行。 超级市场可以卖菜、可以卖衣服、可以卖家电、可以卖日常用品、零食，能卖的里面都有，这样一来客户们不用再去很多地方，就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商品价格还比其他地方低，我们是大批量拿货，完全能够保证利润。” 当初从电台里听说，2017年沃尔玛销售额名列全球第一的消息后，苏木就纳闷于这家刚发射商业卫星上天的公司，凭什么取得全球第一的销售额，于是去报摊翻找财经类杂志，此刻告诉韩老板的这番话，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财富》杂志上一位主编对沃尔玛的点评。 苏木有着聪明的好头脑，并且阅读面非常广，韩老板可没看过，感觉苏木说的很深奥、很高端，搞不懂为什么要卖那么多东西，此前他觉得超级市场，就是一家放大了七、八倍，杂货种类非常多的超大便利店。 也难怪韩老板不知道此类商业模式，这个年代超级市场刚发展不久，沃尔玛才刚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开始加速往各州扩张。 在全美拥有三百三十家连锁超级市场，年度纯收入刚突破两亿美元，销售额达到了二十多亿美元，经营中心位于中西部地区的南部，还没进入加利福尼亚州开店，他根本没有体会过，就知道有这种大型便利店。 皱着眉头思索完，发现好像很有前途，韩老板看向苏木，问他说：“真想投资？ 你好像知道很多嘛，跟我说说，要是你你打算怎么开这种超级市场？” 苏木点头，耸肩笑道：“这是我的商业秘密，合作意向谈好后我就告诉你。 假如不是资金不够，我都打算自己开一家了，到时候你的便利店，别想再继续过好日子。 怎么样，按照投入的资金分配股份，我也帮你一起打理……” 第40章 初步谈妥 平心而论，苏木的脑袋很好用，但是社会经验不多。 幸好美国的氛围崇尚直来直往，即使是华人聚居的唐人街，在这种大环境下也被影响到，有什么想法直说就行，尤其是涉及到生意时候，不用拐弯抹角。 便利店不是苏木最感兴趣的投资项目，电脑和互联网产业等高科技才是，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投资超级市场最简单方便，对那些新兴的高科技产业了解不多，在弄清楚详细情况之前，绝不可能轻易参与进去。 何况，十多万美元用于普通日常生活绝对足够，可要去投资那些高科技产业，暂时还差的远呢，说不定连水花都没溅起来就已经用完，投资超级市场很适合苏木现在的情况。 对韩老板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忍不住开始的担心，要是被拒绝那可就头疼了，说不定还要抓紧时间将钱换成股票，苹果公司或者英特尔、微软等公司的股票，赶在老头和父母得知消息之前，先斩后奏了再解决其他的问题。 到了这种年纪，苏木觉得自己应该独自做主决定一些大事，在美国出生的华人孩子，一边接受着来自于家庭的东方教育，一边接受着来自于学校和社会的西方教育，以至于很多家庭和西方人一样，在孩子成年后就自己独立养活自己，年纪大约在十八周岁左右，许多孩子也更加希望独立，苏木同样也是如此…… 对韩老板来说，能够得到十多万美元的投资当然好，他在唐人街还算富裕，但资产主要集中在房、车、店铺等固定资产上，便利店赚到钱后又拿去投资，手里的流动资金并不多，金额大概在二十万美元左右，还要留下一部分应急。 原本只打算拿出十多万美元，开一家规模大点的便利店，刚刚听见苏木所说的这番话，又是电视机、又是服装，虽说可以欠账一部分，可怎么算这笔钱都肯定不够，三四十万美元还差不多，加上苏木希望投资的十多万美元勉强够用。 另一方面，有人跟自己一起投资，也可以分摊风险，韩老板觉得开超级市场有前途没错，然而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赚钱的生意，凡事总有例外，他的性格和苏木相比更加求稳，不反对有人来帮帮自己分摊部分风险，赚钱了自然好，亏损时候自己则能少亏一些。 脑袋里迅速思考完，韩老板脸上带笑对苏木说：“听着怎么像是在威胁我，别跟我玩这一套，大不了亲自去其他超级市场看看，总能学到怎么经营。” 苏木跟着上车后说道：“别人的商业秘密能告诉你？ 而且就算告诉你，可能你也没办法学会，就比如在南边发展得很好的沃尔玛超级市场，它最近花了两千多万美元发射一颗商业卫星，你知道干嘛用的吗？” “两千多万的卫星？干嘛的，跟我说说。” 韩老板乐呵回答。 年纪小很吃亏，即使苏木已经故意表现得成熟，在他看来却依旧是位正在卖弄的孩子，说到底还是苏木的地位和资金不够，假如面对一位亿万富豪的孩子，谈到生意时候他肯定不会这么随意。 “从进货到库存、配货、送货、上架、售出的全过程，沃尔玛公司已经实现了计算机网络控制，他们建造了巨大的仓库，将低价批量进购的货物存放在里面，然后按照需要运往不同的地方。 就算我们开了家超级市场，商品价格也不可能比他们低，配置不起那些供货网络，拿不出、也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发射卫星构建物流系统，不过这家公司的很多理念值得我们学习。” 汽车已经在往前行驶，两边是繁华的高楼大厦，十多万美元只够在这附近买一间不大的公寓，可能一位穿着普通的中年人，一年的收入都高达百万美元，无数事实证明苏木依然很穷，离财务自由还差得远呢。 等苏木说完，韩老板岔开话题开口：“你有把握学到么，我是说如果开了这样一家店，你能弄出个跟那个什么……沃尔玛，差不多的超级市场？ 我觉得你还是跟父母商量一下比较好，只要他们同意我可以跟你一起合伙投资，先说好，管理的事我来，账目可以找个人共同管理，这样谁都放心。” 韩老板管理着十多家便利店，将店交给他管理苏木很放心，便利店和超级市场都是零售业，多少有点相通的地方，苏木从没想过自己来，他接下来就要去上高中了，另外找人管理还要多花钱。 将店里的资金管好了就行，苏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点头告诉韩老板说：“行，店开好了你来管理，但是告诉我爸妈的事……这个要先等等，他们不懂什么是超级市场，万一反对会很麻烦，老板你暂时别跟我父亲提。 我们先去唐人街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店面？面积一定要大，货物供应商的事也要谈，装修不需要多豪华，一定要看得舒服才行。” …… 初步达成了一致，苏木觉得奇妙，上午出门自己还只是个穷孩子而已，现在竟然就要投入十多万美元做生意了。 韩老板也觉得有趣，来自己店里打工的小家伙，居然要跟自己一起合伙做生意，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花了点时间返回唐人街附近，韩老板建议说去一处新建的商场看看，昨天他就想去那里开店，认为位置挺不错。 商场位于墨西哥城和中国城的中间位置，刚好靠近街角，去年年末刚建好，在此之前这附近没有大型综合商场，人们习惯了去老商店买东西，主要是贪便宜，所以这座商场的客流量并不多。 周围土地不值钱，开发商留出一处规模很大的停车场，整座百货商场有四层楼高，外墙是红色，玻璃上张贴着招租的广告牌，苏木下车时候问道：“好像没人啊，这里有那么大的商铺么。 开在唐人街里不是很好吗，华人数量多，租金也便宜。” 韩老板回答道：“到处都是杂货店，开起来后肯定有人捣蛋，在里面做生意那么长时间，知道他们是什么脾气，而且也找不到那么大的店铺，至少要一千平米才行。 我觉得这里挺好，三月份时候来过一次，三楼和四楼几乎都空着，听说四楼要建一座电影院，以后应该挺不错，这时候来租房，租金应该不太贵吧……” 第41章 老工厂 两个人商量着挑选店铺。 这座商场规模蛮大，许多楼层还空着，原来的开发商在七十年代，因为遭遇经济危机而破产，招商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1980年经过银行拍卖后，另外一家连锁百货公司接手了它，并且继续建造完，但是由于租金过高，没有吸引到多少投资者过来开店，人气也不温不火。 像是顾客一样从一楼逛到四楼，随即再次来到一楼，苏木和韩老板不约而同看中了临街的一大片商铺，就位于停车场旁边，只可惜面积小了点，几间店铺加起来大约也就七八百平米，全部租下来一年的租金就高达十八万美元，韩老板觉得面积够大，苏木却一点都不满意，面积小意味着放不了太多货物，此刻劝说韩煜老板说： “既然已经决定投入，我们应该做好才对，这么大的面积更像是大型便利店，放不下太多东西，光是蔬菜和水果销售区域，就要占据这里一半的位置，剩下的面积能够摆放多少商品呢？ 我们必须培养客户的意识，让他们觉得只要来到我们的超级市场，就肯定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他们才会愿意过来购物，这片商铺太小了，租金也贵到离谱，说不定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白赚，利润全都用来支付房租，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以前只开杂货铺，韩老板的思维被限制住，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听见苏木的话后考虑了会儿，开口说：“嗯……要是卖那些东西，面积好像确实不够，三楼没人去，一楼又嫌贵，那你说我们应该开在哪里？” 决定开店，选定地址是头等大事，位置不好吸引不到顾客，位置太好租金必然很贵，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苏木陷入思索，脑袋迅速思考起来，想着周边有哪里适合开店，超级市场所需要的面积太大，一时间没想到哪里可以租，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一亮！ 开心笑道：“去开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方绝对很棒！” 韩老板对这座商场挺满意，可惜租金实在是太贵，只好放弃，将信将疑地跟着苏木往外走，开车离开。 十多分钟后，他站在一处破破烂烂的废旧工厂前发呆，无语对苏木说：“你想在玻璃厂开店？疯了吧，这房子还能用？” 苏木看看这座老工厂，房顶塌了许多，只有外墙还是好的，墙角长满青苔，已经荒废不知道多少年，许多玻璃被调皮的孩子们砸坏了。 这座工厂以前专门生产玻璃，旁边还竖着高耸的烟囱，六十年代玻璃厂迁走后，一家服装公司租下它生产衣服。 唐人街附近劳动力既丰富又廉价，后来随着劳动密集型产业从美国迁往亚洲和中美洲，服装公司也走了，于是老玻璃厂一直荒废到现在，墙上还写着二战时期标语：“做好你的工作，就是帮助前线赢得战争。” 如今的美国，和通过电台广播里种种细节透露出来的强大美国一点都不同，依然处于和苏联竞争的“两极世界”格局里。 人们担心和苏联开战，这种担心情绪自二战后持续至今，而且没有减弱的趋势，美国官方将太多钱用于军备竞赛，光是星球大战计划到目前为止就投入了数千亿美元。 再加上被经济危机困扰着，导致一大帮企业破产倒闭，这个年代失业率非常高，人们也不富裕，二十亿美元身价就能成为世界排名前十的富豪，美元还很值钱，也正是由于太值钱了，高昂人力成本和资源成本逼走一大批本土企业，废弃的工厂随处可见。 苏木反问说：“怎么不能用？ 修一下就好啦，总比每年十八万美元的房租划算，就算花十万美元整修我们都赚，租这里花不了太多钱，面积也大，我看差不多有四千平米吧。 你瞧瞧，我们到来后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十三位行人路过，公交站台就在这，我们上学时候校车也从这条路上走，我觉得挺好。” 整修只需要投入一次，而在商场租店铺，每年都需要缴纳十八万美元租金，两者间哪个更好韩老板自然看得出来，靠近旧工厂后透过窗户往里看，地上全都是灰尘，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跟他想象中的店铺实在相差甚远，位置倒是挺不错。 内心挣扎完，对苏木说：“先作为备选，要是实在没店铺了我们就在这里开，绕着工厂看一圈，待会儿去其他地方再看看，万一就能遇到价格合适的呢……” *********************************** 傍晚苏木回家时候，老爹正在忙着招呼前来餐馆吃饭的客人，只有一桌顾客，点的菜并不多，利润可想而知。 老爷子这几天感冒，却还在坚持上班，哪怕只请假半天，那一百美元全勤奖就没了，他舍不得，所以咬牙坚持着。 苏木老妈刚下班，带了两大包乱七八糟的布料回来，准备晚上时候抽空加工玩偶穿的衣服，做好一件只能拿到四十美分，一个小时最多做五件，也就是两美元。 都在为了这个家庭忙碌着，为了苏木忙碌，他们从没想过未来哪天，能够因为苏木而享福，单纯只是希望这位家里唯一的后代，在未来人生道路上能够过得更好而已。 一切为了孩子……这仿佛是华夏民族血液里的基因，它既正确，但又充满悲情，过去百年的贫穷落后带给华人心理上的创伤，都在追求给后代最好的东西。 以前见到长辈们忙碌，苏木只能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希望在未来回报他们的付出，今天则不同，他开始产生信心，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的信心。 老妈见到儿子回来，脸上笑容灿烂，说道：“回来啦，累了没？ 我去帮你做晚餐，有什么想吃的？先把感冒药喝了吧，我今天出门去上班时候才记起，早上没拿药给你，带着中午喝……” 第42章 八月末（给本姓轩辕的万赏加更） 考虑了一整晚的韩老板，终究决定将超级市场的店址，选在那座老玻璃厂。 倒不是觉得位置不好，而是嫌改造麻烦，可相比起去其他地方的高昂租金，他还是选择了初期投入比较大的老玻璃厂，作为超级市场的所在地。 调查了解后得知，工厂所有权在当地官方手中，苏木帮不上忙了，这需要韩老板出面协调，接下来的几天里韩煜先生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 大概是由于认识点人，又或者悄悄送礼了的缘故，今天早晨，苏木从韩老板口中得知，只要改造好那座老厂房，前面三年的租金都可以免掉，接下来每年租金为七万美元，总共签了十五年长约，这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对于废弃破旧的建筑，美国官方向来慷慨，有时候甚至会白送给别人，前提条件是必须维护翻新，以便再次投入使用，也算是件很不错的措施，可以极大程度避免能够继续投入使用的建筑荒废掉，比较人性化。 坏处则是有人会通过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占便宜”，低价拿到一栋建筑的使用权或者所有权之后，经过简单改造后再高价卖出去，一年八万美元的租金，远比苏木和韩老板预想中低，位置就靠近唐人街，人流量足够多，面积也非常大。 苏木决定拿出十五万美元，韩老板同样拿出十五万美元，平时韩煜负责管理，更加费心一些，因此他占据超级市场百分之五十一股份，拿到了公司的话语权，这笔钱不太够，最幸运的是韩煜老板还说服官方那边，拿到一笔总数为十万美元的奖金，只能用于建筑翻新。 改造老玻璃厂，而且签订十五年租约，意味着以后官方部门又多了笔收入，还将废弃的建筑给再次利用上，同时可以在未来产生税收，这栋建筑如今无法投入使用，他们拿钱维护也是应当的事情。 问了一家工程队之后，发现顶棚全部都要重新弄，窗户也都要换掉，再加上地板、大门、墙壁、水电铺建费用等，大约需要投入二十万美元，这就是免掉三年房租的原因，他们大概还要掏出十万美元左右，只剩下二十万美元采购货物、雇佣员工。 绝大部分货物可以按照季度来结算进货费用，这留了三个月的时间差，手头的自己差不多刚好够用，韩老板最近忙疯了，昨天刚去登记一家公司，请了律师帮忙登记划分好股权，将超级市场名字定为“Buyfun-Supermarket（趣购超级市场）”，这是苏木想了好久才决定的名字，通俗易懂，读起来还顺口。 其实韩老板也熬夜想了几个，分别是黄金超级市场、韩苏超级市场、唐人街超级市场等，听苏木说出自己想的名字后，压根没好意思将这些名字说出口，直接扼杀在他脑海当中。 苏木卡里的钱被转移到公司账户上，请了第三方财务管理公司帮忙监督，拨款的那十万美元还没拿到，韩老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请来了装修公司。 本着怎么省钱怎么来的想法，买了一大批便宜的白色地板砖，起初房顶打算用中间带有泡沫夹层的扣板，后来发现用旧瓦片更便宜，于是将旧瓦全都弄掉，让华人工匠帮忙翻新。 从目前来看，准备工作暂时还算顺利，如果开业后生意不好，韩老板还能继续守着那些便利店，过段时间还能把投入的资金给赚回来，苏木却输不起，以至于这些天来经常失眠。 同时也在承受着来自于谎言的压力，直到现在苏木依旧不敢将自己买彩票、投资超级市场的消息告诉长辈们。 得到这么大一笔钱，他们肯定会很开心没错，但难免被臭脾气的爷爷给教训，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他可不想被骂，更不想像李平安一样，这么大人了还被父亲脱掉裤子用皮带抽，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每次待在家里都提心吊胆…… 一眨眼已经到了八月二十二号。 苏木选择好了让他满意的高中——洛约拉私立高中，这是一所位于洛杉矶市中心的贵族男校，也就是说全校只招收男性学生。 成立于1865年，历史悠久，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毕业生都直接进入了高等学府，在洛杉矶私立学校排名中位居前列，富人们都喜欢把孩子送到这座学校读书。 倒不是没有男女混合制的其他学校可以去，然而洛约拉私立高中是唯一一所明确表示，有极大可能让苏木免费入读的私立中学，为了可以免去高昂学费，并进入最出色的高中读书，苏木宁愿好几年接触不到女同学，已经将老师帮自己写的推荐信、小学成绩单、初中成绩单、以及SSAT成绩单和自荐信寄了过去，八月底会进行一场单独的特殊面试，他准备好了。 除了忙学校和超级市场的事，让苏木头疼的还有林奶奶的救济金，最近几天以来他感觉自己就像皮球，被人给踢来踢去，一直都得不到准确回复，社会保障管理局那边倒是答应给她一个月大约四百多美元的救济金，但之前没给的那部份钱，不打算补偿给林老太婆了。 也许是因为苏木去的太频繁，惹恼了社会保障管理局的一位管理层，对方甚至还威胁说如果再继续提出更多要求，那么连这一个月四百多美元的救济金都不打算给，气得苏木昨晚晚饭都没胃口吃。 这不是苏木所认为的公道，所以他在今天一大早就起床，扛着昨晚亲手做好的抗议标牌，站在了社会保障管理局的门口，上面写着：“九十多岁女性华人，从没领过救济金，生活贫困潦倒，但是SSA（社会保障管理局）没人关心她！” 白人和黑人三天两头抗议，然而华人抗议可是稀罕事，不少好管闲事的华人大叔大爷，走来问苏木怎么回事，听说林老太婆的遭遇后连连摇头表示同情，但也只是摇头而已，觉得没趣就又走掉了。 打着瞌睡的杜仲，买来黑笔后也往纸上写，内容完全抄苏木，连标点符号都一样，嘟囔着说：“太可恨啦，我已经告诉朋友们，放心，他们会来支持我们……” 第43章 这是不对的 社会保障管理局这边，好像铁了心不打算要脸，即使苏木和杜仲就站在门口，都没人过来跟他们接触，协商调解处理关于林老太婆的救济金问题。 以往的救济金没给，按照规矩应该一次性补齐，这本就是亏欠林老太婆的钱，甚至还应该追讨精神损失费才对，假如每个月都能拿到救济金，那么前面这二十多年她就不用如此幸苦了。 这不是十几二十天，而是二十多年，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多年？ 社会保障管理局轻飘飘一句“以后每个月都会给”，就将他们原来的过错抹杀掉了，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这让苏木觉得恶心，帮她追回救济金的决心愈发坚定起来。 杜仲得知消息后自愿帮忙，昨天和苏木商量好计划后，今天一早也扛着块木板过来，美国许多家庭里都有这样的木板，可以重复使用，每次抗议不同的事情，就贴上不同的标语。 有时候小人物为自己或者他人维权，确实没有太多可行的途径，最后只剩下游行抗议这种办法，试图增加曝光度，引起社会的共鸣。 同样也是一种悲哀，假如这个国家真的如同宣传中一样公平公正，那么绝不会出现那么多游行，八十年代初的现在更是如此。 法制还很混乱，社会各界动荡不安，高通货膨胀率、高失业率、经济停滞，战后屡试不爽的凯恩斯主义失效了，刚从经济危机中脱离出来的美国岌岌可危，一边担心苏联的威胁，一边试图解决经济危机，里根总统正试图减税，免除数百万低收入职业者们的赋税，同时为企业减轻压力，世界如今并不美好…… 那些离还在上学的苏木很遥远，他此刻气恼的同时又感到悲哀，以前就知道华人大多各扫门前雪，今天则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有位看起来像是混混的青年华人，从他们面前路过时候甚至嘀咕了句“神经病”，其他前来问询的华人们，也只是图个热闹，漠不关心地离开，因为是别人的救济金，所以压根不关心。 只有两个人抗议而已，社会保障管理局的员工觉得无所谓，也许早就知道华人如同一盘散沙的缘故，于是就只让保安过来驱逐他们离开，假如面对更加团结的黑人，他们绝不会这样对待。 纵观华人在美国的百多年历史间，即使是颁布带有种族歧视性质的排华法案时候，也没多少人表示抗议，最多在口头说说，表达一下不满就没了，好像低头卑躬屈膝太久，已经忘记如何抬起头！ 黑人们有马丁?路德?金先生，唤醒黑人们为自己争取平等权利的决心，而华人没有，封建王朝千百年来推崇“分而治之”，使得华人已经形成惯性，除非到了面临生死存亡的大事时候，其他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 苏木觉得这样不对，非常不对。 太阳升起之后没地方遮挡太阳，被晒得脑门出汗，面对留着胡子的墨西哥裔壮汉保安，他语气平静说道：“我们在追求公平，先生。 华人中有很多老人得不到救济金，像这位林夫人，九十岁的年纪还要每天出去卖食物，赚一点钱供自己生活，没有寻求别人的帮助，只是自己养活自己。 我想你有很多生活在美国的同胞，也在跟他们一样受到不公平待遇，这是你所保护的SSA造成的，他们体会不到穷人们的痛苦，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 假如我们离开了，或许他们还会跟以前一样，继续让许多穷人得不到保障，这是不对的，先生。” 这番话说得墨西哥保安无言以对，在脑海里组织语言，发现无论怎样回答都像是错的，木纳点点头，随即告诉他们：“嗯……干得漂亮，我去帮你们买两瓶水。 我们主管就在楼上看着呢，你们将他心情搞得十分糟糕，这些家伙整天想着怎么少花钱，里根总统试图消减开支，这帮家伙们工资降了，最近什么都不愿意做，或许就要全国停摆。 你们经验少，来这里示威效果不大，应该多叫点人去市政厅，或许SSA的总部，那样更加有效，这只是个办事处而已，没权力决定大事。” 苏木猜到这位保安想将自己支走，不过这番建议确实挺不错，终究还是抗议的经验太少，没想到应该往更高级别的官方部门投诉。 继续说：“削减他们的开支，但不能连穷人们的救命钱都一起削减啊，我知道了，下午去叫更多人，明天到市政厅门口抗议，谢谢你的建议。” “没事，这样我就好交代了……” 保安还是帮他们买了两瓶水，杜仲激动对苏木说道：“刚刚你说那番话，就是追求公平那句，我身上寒毛都竖起来啦，像是触电一样。 放心，我肯定陪你闹下去，一定要帮林奶奶拿到救济金才行，这么大年纪应该要去疗养院享福，现在太辛苦了，下午就让李平安回来，我们明天一起去！” 和思维观念僵化的成年人相比，这个时代的年轻华人更加有无私精神和公益心，可惜父辈们依旧源源不断将老一辈的观念灌输给后代，实际上成年人所认为是对的事，并不一定就是对的。 他们以为传授了聪明的“明哲保身”之道，却又何尝不是懦弱跟胆怯、自私等负面精神，到头来还会责怪孩子胆小，从没想过这就是他们自己教的处事经验，兔子只会教兔子遇事往洞里躲，这样培养出来的后代，终究缺少了一股搏鹰的斗志。 苏木的长辈们同样没教会他太多，幸好他足够聪明，自学成了才，以前只是缺少展现出来的机会，胆子一点都不小，大概是由于懂点法，明白不越界就没事。 抱着试试的想法，继续站了半个多小时，见没有任何沟通的意思，他果断走掉了，中午没有回家吃饭，买好纸去杜仲家借用打印机，刊印描述情况，用来动员人们的宣传单，还打电话联系中文报社《星岛日报》，请他们明天安排记者过来。 直到用完所有的墨，他们才停止，足足两千多张，现在需要将这些发放出去…… 第44章 代沟 忙碌了一整天，当晚还出去散发宣传单，年轻男女是苏木和杜仲挑选的目标人群，因为和中年人们相比，他们对慈善事业更加热心一些。 事实证明，即使是年轻华人们，绝大多数也在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原则讨生活，许多人看了眼内容，就随手将宣传单扔掉，杜仲往往会暗骂几句捡起来。 今天陪苏木追讨救济金的过程，让这位原本任性又天真的家伙，看透了许许多多，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杜仲，终于发现世界并不是如同自己想象中一般美好，在一瞬间成长了。 发传单并不累，精力主要花在了解释上，回到家时候苏木嗓子都沙哑了，他老爸心疼，特意出门买来梨子和冰糖，熬汤给苏木喝。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苏木经常神神秘秘地出门，不知道干些什么事，在苏老头看来都算是不务正业，如今最要紧的应该是准备面试才对，林老太婆的救济金和自己孙子的学习相比，也要先靠边站，这是老头最近唯一在意的事情。 苏木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中奖和投资超级市场的消息，跟韩老板签署的合同，被他藏了起来。 原先韩老板很坚持让苏木告诉家人，后来想到万一他父母不同意，自己的计划没办法继续顺利进行，再去找其他合伙人很麻烦不说，后期谁掌握话语权也是大问题，于是就不再多说了，随便苏木什么时候告诉家人，出于对这位小合伙人的尊重，他不打算对外透露合作的消息。 以为苏木不打工后，整天忙着到处瞎玩的苏老爷子，见到孙子这副劳累模样时候，既不爽又心疼，絮絮叨叨开口教训说：“不是都帮她拿到以后的救济金了么，还继续乱掺合什么？ 鼓动一帮人去游行，出了问题怎么办？到时候闹出乱子，你就等着倒霉吧！ 下班刚到巷子口，就听见你宋大爷说起传单的事，差不多得了，林老太婆已经感谢过你，未来每个月能拿得到四百多就满足啦。” 苏木有自己的想法，往碗里加冰块之后喝了口，还是有点烫，继续加冰时候，摇头用沙哑嗓音告诉爷爷说：“道理不是这么说的，凭什么……咳，前面二十几年的钱没给，就都没了，我需要一个解释。 到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很多老人都没拿到救济金，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你该怎么办？而且我被社会保障管理局的人看了笑话，还被威胁了，不报仇我浑身不爽，连面试都不想去，所以别再劝我。” 最后这句当然是威胁，气得苏老头差点跳起来，仔细考虑孙子的话，嘴硬说：“我怎么会没有救济金，等我六十五岁之后就有。 不过有人确实没拿到，因为查不到他们的纳税记录和社保证号，当年登记时候没有办理，现在想买养老保险都买不了，很多人都这样，轮不到你乱操心。” 苏木本想反驳什么，可今天嗓子不舒服，何况他明白，每代人性格都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根本无法让爷爷理解自己的想法，说了也是白说，丢下句“试试”，捧着碗回到自己房间里，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他们都”、“大家一样”、“不只是我”等等词语，好像是华人最好的良药，就算日子再苦再累，见到大家都跟自己差不多，心理上便平衡了，很少会觉得要去争取些什么，即使是争取自己的利益时候，也有很多人躲在家里浑水摸鱼，企图等着摘取胜利果实。 假如团结起来，苏木觉得唐人街的情况，绝对会比现在好许多，不少福利都没真正落实，就比如苏木的小姑，去年被开除之后都没为自己抗争，她工作非常努力，因为怀孕需要请假才被开除，这显然违反了法律条文中保护女性权益的规定，自己小姑却觉得理所当然。 华人在美国被称为“模范”少数民族，他们不像黑人一样轰轰烈烈地为自己争取权益，就算在职场上受到歧视，也多默默无言承受着，根据1980年美国平等雇用委员会的调查，华人在职场上受到歧视的比例为百分之四十二，比黑人的百分之三十更高，但几乎没人通过诉讼方式解决问题。 苏木不知道其他人愿不愿意这样，至少他自己不愿意当这样的“少数民族”，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林奶奶以及其他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们…… 就这样，一夜过去。 第二天睡到八点多才起床，在传单上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一起出发去社会保障管理局门口，苏木本想自己咬牙掏钱，包车将人送去市中心的市政厅，中奖的钱还没交税，纳税时间在每年四月份十五日之前，暂时还不着急缴纳，他的账户里还有两万多美元。 可考虑到距离太远，也太麻烦，最终还是决定就去社会保障管理局，一路游行到管理局门口，昨天两个人去，没人愿意理睬，他想着应该叫上更多人。 得到的奖金最终还是要缴纳高额税收，苏木问过韩老板的意见，对方告诉他说假如不想做生意，那么可以藏着装作不知道，但是想要在未来获得更好的发展，最好别跟IRS（联邦税务局）过不去。 他们是人们公认的“美国最可怕的组织”，连某家公司漏税几十美分都可以查出来，并且进行处罚，更别提上万美元的税额，轻轻松松就能查到这笔收入的来源，不出事就罢了，万一出事会相当麻烦，最终决定在明年四月前缴纳这部分所得税。 早上吃了碗粥，老妈送苏木出门时候，笑着让他加油，虽说读的书不多，可她绝对是位很出色的女性。 匆匆忙忙赶到杜仲家，发现宣传单少了许多，惊讶问道：“剩下的呢？” 杜仲耸肩说：“雇了位送报纸的快递员，让他把宣传册夹到今天的报纸里了，我算是尽力啦，接下来一周你必须养着我，不然我会饿死。” 苏木笑道：“这个主意不错，还剩下那么多，我们今天必须全部发出去，唐人街那么多人，总该有人支持我们吧……” 第45章 洛约拉来人 事情发展到这步，苏木所谋求的东西，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林老太婆的救济金本身。 更多则是为了证明一件事——试图证明华人也可以团结，为自己的同胞们站出来谋求利益。 倒不能说他的做法激进。 没有生活在这个年代的美国，很难想象华人究竟面临着怎样不公平的态度，从小到大被气饱了，苏木再也不能继续忍受下去。 尽管延续近百年的排华法案，早在1943年就被明令废除，但是在加利福尼亚州，华人禁止与白人通婚的规定，直到1948年才停止。 而在那之后，其他州也有类似法规仍在施行，直到1967年时候，美国最高法院才一致作出裁决，表示禁止跨种族通婚的法案违宪。 虽然一系列苛刻的排华法案被废止，但歧视和排斥仍然继续着。 当年实施排华法案期间，美国华人被剥夺了平等的工作机会、拥有土地、经商、受教育等权利，留居在美国的华人，活动只能局限在华人社区，集中居住在“唐人街”，靠经营洗衣店、餐馆、杂货店等卑微艰苦的服务业为生。 直到现在，诸如CNN、ABC、FOX之类的媒体主持人，依旧一不小心就会从嘴巴里溜出来歧视华人的语句，比如眯眯眼、中国佬、洗衣店的王小二等等。 小时候一位白人男孩和苏木玩得挺好，后来他父亲过来，当着苏木的面说，不能跟华人玩，这在他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 曾经去休学旅行，带队的老师问苏木是不是韩国人，得知是华人时候，态度顿时冷淡下来。 父亲苏丁财也说过，自己年轻时候去找工作，被白人骂老鼠，痛斥他抢走原本应该属于白人的工作。 无数点滴小事，苏木都记在心里。 数百美元的救济金是小事、没人倾倒垃圾是小事、限制华人入学名额是小事、同胞被枪杀是小事，警察专挑华人检查是小事……好像除了被人拿枪指着自己脑袋，什么事都华人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无论什么选举，人们都不喜欢参与，手里选票白白浪费，以至于政客们对华人群体漠不关心，自然也不会作出什么有利于华人的决定，借此吸引他们手里的选票。 老人们总说和当年相比，这个年代已经很好，包括苏木在内的年轻人却不满意，他希望可以更好，借着这件事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八十年代，随着祖国崛起，正是全球华人地位开始上升的时间段。 一大批中产阶级不断涌现，年轻华人们有着自己的想法，开始不满于现状，并且为自己争取利益，同样也算是这个时代的鲜明特征…… ******************* 洛约拉私立高中，最近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怪事，校长和教务主任为一位学生的入学资格起了争执。 那位特招学生，就是苏木！ 说起这件事，苏木算是被殃及到，老校长还有一年就要退休，而深受学校董事们喜爱的教务主任，刚被列入候选校长名单，就开始争权，经常和老校长唱反调。 今年洛约拉私立高中为了挽回声誉，特意准备了三个公费名额，苏木成绩很好，但家庭条件实在糟糕，作为洛杉矶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从没有过类似的先例。 教导主任觉得不应该降低学校品味，用他的原话来说，应该是“因为一位贫民而沦落为三流私立高中”，更希望将名额交给电影协会一位老明星的孙子。 而校长则觉得应该按照成绩来，要不然就失去了设立公费名额的初衷，在那些学生里苏木的超高成绩最符合标准。 双方僵持不下，于是安排了一位双方都认可的“调查员”史密斯先生，打算在面试前先了解苏木的品行和性格，看他是否有资格进入洛约拉高中念书。 也就是说，史密斯先生的态度，成为了苏木能否拿到公费入学名额的决定因素。 说起这位史密斯先生，他的本职其实是老师，原本九月份开学后才会进入学校工作，对于这种双方都没打过交道的人，无论是校长还是教务主任都挺放心。 别以为美国的风气就很开明，实际上哪行哪业都有小团体，高中和大学也不例外，上到白宫、下到幼儿园，总会有人在为权力斗争，这是人类的天性。 第一次担任此类特殊身份，史密斯先生今天有些激动，总觉得自己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工詹姆斯-邦德，只不过任务是调查苏木而已，听起来很简单，处理起来却很麻烦。 昨天校长和教导主任分别找了他谈话，前者让他走个过场，后者让他挑“里昂-苏”同学的毛病，夹在两人中间感觉并不好受。 史密斯老师知道，这意味着“难受一年，享福好几年”、或者“享福一年，难受好几年”，主要看向谁靠拢，想要和稀泥糊弄过去是没可能了，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惹恼一方，手里拿着张小纸条，上面写有苏木家的地址以及号码，走路时候唉声叹气，觉得还是先见到苏木再说。 就是那么巧，此刻他瞧见一位正在发传单的华人少年，于是凑了过去，打算问问怎么去这个地址，苏木以为这位白人也感兴趣，于是将手里宣传单递给的史密斯老师，并且用沙哑嗓音说道：“帮帮忙吧，为了那些老人。” 休息一整晚后，苏木的嗓子稍微好了些，但还沙哑着，说话声音稍大就会痛。 “抱歉，我今天有事，请问可以告诉我这里怎么走么？” 史密斯老师将手里纸条递给苏木，接着说道：“你别担心，我是高中的老师，在入学之前，想要了解一下关于他的情况。 这位学生名字叫做里昂?苏，中文名是……苏莫，你认识他吗？” 前面英文名读得很流畅，念中文名时候，就像是嘴里塞了块石头，读音非常奇怪。 苏木微微愣神，瞧见纸条上的文字时候，立马傻眼了，心想：“靠……这不就是来找我的？！” …… 第46章 我恨那家伙！ “了解情况”这句话很有意思。 苏木从没听说过哪座学校入学前，还要对学生进行家访的，卡斯特拉尔中学不可能派人过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洛约拉私立中学，纳闷于究竟怎么了。 学校方面希望了解苏木，苏木何尝不想要了解这所学校，他有很多选择，并不是只能选洛约拉高中，现在距离开学季到来还有两周左右，仍然可以尝试进入其他私立高中。 表情不动声色，将写有地址的纸条，交还给了史密斯老师，询问说：“找他有什么事么？” “你们认识？” 史密斯先生惊喜反问道，自己随便问一位路人，居然就知道这位学生。 这次他的任务是调查苏木品行，由此来决定苏木是否有资格，免除学费进入洛约拉私立高中，从家人和老师们口中，只能听见好话，觉得问别人更加客观真实一些。 苏木当然认识自己，而且还熟的很，于是点点头等待下文，暂时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 心里有些后怕，想着幸好被自己遇到，要不然洛约拉高中派人过来调查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最后没有被录取，还傻乎乎地搞不明白原因。 史密斯先生随即问道：“抱歉，耽误你几分钟时间，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就是……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有什么缺点或者优点吗？放心，你所说的内容我会保密，我并不是坏人。” 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教师证，苏木看了眼，果然是洛约拉高中的老师没错。 免除几年高中学费，总数额高达六万美元左右，没有学校愿意白白在一位学生身上，浪费这么多钱，他觉得派人过来调查，也算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 意外见到史密斯老师手中的小本子里，写有各种问题，匆匆一瞥，只看见“性格”、“交际能力”等词语，由此隐约猜到什么。 琢磨会儿后，苏木装出悲愤表情，开口告诉说：“我恨那家伙！” 就在史密斯老师愣神时候，他继续说：“苏木……确实太优秀了，考试成绩每次都比我高，平时学习也比我认真，老师们更加喜欢他！ 不只是学习，苏木还喜欢帮助别人，为成绩不好的同学补课，平时还去照顾老人，喜欢参加团体活动，交际能力非常出色！ 而我，不喜欢认识陌生人，只能远远看着他们探讨问题，互相交流学习，我出于妒忌，还往他椅子上倒过胶水，但他慷慨地原谅了我。 唉，在我们唐人街地区，他是出了名的天才。 有他在我们就会显得渺小，所以我恨他，说起来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如他，所以嫉妒了，愿上帝原谅我。” 见面前少年在真诚“忏悔”，同样信奉主的史密斯先生，也跟着说了句：“你很棒，主会原谅你的，知错能改是件好事……”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史密斯先生已经忍不住诧异于，这位名叫苏木的学生究竟多么出色，居然能让同龄人妒忌成这样，好像确实是位了不起的天才。 除了聪明以外，性格方面也没话说，洛约拉高中并不需要书呆子，他们需要具有团结协作能力和出色交际能力的学生，低头在本子上记下几个词，心里开始倾向于尊重事实，站在校长这一边。 这时候，苏木面朝同样发传单的杜仲，用中文喊道：“过来一下！有重要的事！ 千万千万别叫我名字！叫我李平安，洛约拉高中派人来调查我啦，记得我不是苏木，夸我就行！” 周围有华人听见这番话后，猜到在欺负对方不懂中文，笑了笑没有多说。 “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 他也认识苏木，在一个班级念书，和苏木关系比较好，应该了解得更多。” 苏木继续用英文对史密斯先生说道，脸上笑容真挚，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失落，这让史密斯有点愧疚，认为自己无意间揭开了他的“伤疤”，拍了拍苏木肩膀表示安慰，还说了句：“谢谢。” 杜仲顾不上发传单了，匆匆小跑过来，生怕叫错名字，犹豫片刻说道：“……平安，是关于苏木的事？苏木！？” 苏木肯定点头，目光中带着点威胁，回答他：“对，这位先生从学校来的，想要了解关于苏木的事。” 两人这回用英语交谈，史密斯老师听懂了，笑道：“没关系，告诉我他是怎么样的性格就好。” “非常出色，在我的朋友当中他最厉害，也最有公益心。” 晃了晃手里的宣传单，杜仲看向史密斯先生开口回答：“这就是他弄出来的，是为了帮助唐人街领取不到救济金的穷困老人们，您觉得他是怎么样的性格呢？” 满头雾水史密斯，接过一份用中英文分别描述的宣传单，原本以为是促销广告之类，此刻才发现原来是为了老人们救济金的事，在号召大家动员起来，抗议社会保障管理局的不作为，顿时肃然起敬，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帮助别人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忍不住问道：“这是里昂?苏策划的么？” “千真万确，今天下午就去抗议，先生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旁边，见杜仲这时候都不忘拉人，气得苏木想要揍他，自己只想赶快将这位老师打发走，万一露馅，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听见史密斯先生点头答应，还说亲自去看看苏木如何策划，就站在他身边的苏木眼前一黑，明白这回真被赶鸭子上架了。 突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说自己是苏木，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麻烦…… 那些宣传单，随着送报员、路人们，进入唐人街的不少家庭，有年轻律师助理拿到，认真阅读上面的内容，随后翻看法律文献。 也有中年屠夫拿到，想起自己年迈的父亲同样没拿到救济金，这样的家庭还不在少数，以前曾经登记过贫困家庭，可最后却没拿到救济金，好像只是为了登记而登记，现在才知道原来可以拿钱。 史密斯老师是位性格很好的人，随后开始帮忙散发传单，以前从没来过唐人街地区，今天刚好有空，算是做慈善了，觉得效果并不太好，问苏木说：“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学校社团呢？ 还有工会之类的组织也行，那里的人更加团结，游行一般都是由工会组织，你们这样很难胜利……” 第47章 “卖猪仔” 苏木觉得是个很好的建议，去那些团体寻求合作，绝对要比在街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好多了，卡斯特拉尔中学今天已经报道，刚好可以去联系学生们。 说干就干！ 三人收拾好东西出发，史密斯老师开了辆老道奇皮卡，刚好可以送他们过去。 知道这次维权抗议就是里昂?苏发起组织的，他算是铁下心要跟着这两位少年，看看最后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 身为见多识广的成年人，他知道涉及到这种事没那么简单，假如美国官方那么好说话，就不会出现如此多的矛盾了，无论怎么样，能够为老人们争取权利，已经足够在史密斯老师心目中留下相当好的印象。 这个年代不缺人才，缺的是有崇高精神的人才，苏木这种做法很符合他的人生信仰，要不然也不会大热天的留下来，不计回报地帮忙发传单，出发点单纯是为了公平和正义。 当然，假如史密斯老师知道他就是苏木，会怎么想那就很难说了…… 苏木和朋友杜仲用中文小声交谈，在有旁人的情况下，用其他语言说悄悄话很不礼貌，只是交谈的内容绝不能被史密斯老师听见，要不然有很大可能会恼羞成怒，进入洛约拉私立高中读书的事情多半也会泡汤。 此刻他语气不爽，压低声音对杜仲说：“都怪你多嘴！现在好啦，都不打算走了！ 现在我只希望他赶快回去，最好永远都别再见面才好，至少也要等到我入学之后再见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样子我应该多投几份入学简历了，要留条后路才行。” 杜仲没心没肺回答道：“这位先生脾气看上去挺好，要不然你解释一下，说不定会原谅你？” “我可不想去赌这种失败风险太高的可能性。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待会儿再商量，多么单纯的老师啊，我开始担心去洛约拉高中能够学到什么了。” “私立高中不就是这样，难道你以为跟卡斯特拉尔一样，老师们都在整天琢磨怎么管教学生？” 杜仲摇头继续说：“不会的，好学校里老师不用考虑这方面，一般出点小问题直接就劝退了，你在那里只需要学习和交际，泡姑娘这种事就别想啦，听说洛约拉中学里连老师都是男性，哈哈哈！” 苏木轻飘飘丢下句：“那我就跟你凑合呗。” 如同被卡住脖子，杜仲瞬间笑不出来，脸上露出惊恐，半天才说了句：“你妹的……” 卡斯特拉尔中学就在前面。 苏木前些天还以为再也不用来了，没想到今天又回来，对于动员这帮学生们支持自己，他实在没有太多信心…… ************************** 韩煜老板没掺合苏木的事，他最近因为筹建趣购超级市场，整天忙得看不见人，钱像纸一样源源不断花出去。 超级市场和他平时经营的小型便利店不同，筹备整改老玻璃场的同时还需要学习很多管理方面的知识，供货商也需要联系了，处理这些事情时候韩煜都只能亲自来，没人可以帮到他。 中间商给出的价格不合适，他还要亲自跟生产商联系，而某些商场觉得规模太小，不乐意专门安排发货，有时算上运费比当地供应商开出的价格还高，这些事情让韩老板头昏脑胀，最近终于产生雇佣一位职业经理人的念头，准备直接从沃尔玛挖人才帮忙。 当然，暂时还不需要，先期资金本就不多，他必须精打细算，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多节约一些资金，留着以后用。 后悔于签订协议之前，应该要百分之五十五、甚至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才对，对于苏木躺着拿钱感到不爽，但假如不是苏木投资一笔钱，韩煜老板自己暂时也掏不出这么多资金，超级市场规模必然被限制，只能说有得必有失。 老玻璃厂的屋顶，迅速被华人劳工拆掉，只剩下四面空荡荡的外墙，窗户也要换新的，以前窗户太多，其中一些现在被工匠用砖头堵起来，隔出大约一千五百平米的空间作为仓库，要不然还得去其他地方租。 对于资金严重不足的韩煜老板来说，能多省一点都是好的，花钱比他想象中多，能支撑到趣购超级市场开业那一天都算是谢天谢地，今天得知工钱能够赊到年底再给，材料供应商为了得到这笔生意，也愿意暂时赊账到年底，算是个很好的消息，这样一来手里的钱差不多就足够了。 华人工匠办事效率很高，工作态度也认真，加班什么的只要多给钱，没人会不愿意，这个年代人们只愁找不到工作机会，哪里还会挑三拣四。 韩煜老板瞧见工人们大热天的还在清理杂物，特意让人煮了几大锅绿豆汤，此刻招呼工匠们暂时休息，让他们喝点汤水再继续。 他家祖先是被“卖猪仔”送到美国，他爷爷生前也曾在工地干活，最后导致落下了一身病痛，所以知道爱惜工匠们的身体。 许多年轻人不懂“卖猪仔”的含义，这里的“猪”不是指真正的猪，而是人！ 绝大多数以华人为主，当初被拐来美洲大陆充当苦工的，不止是黑人，现如今许多华人的祖先，也是被拐卖过来，类似的交易过程，就被人称之为“卖猪仔”。 当年鸦片战争后，西方侵略者在华夏东南沿海地区大肆拐、掳华工前往南洋、美洲等地转卖，其中契约工卖身多年，不被当成人看待，如同机器一样干着最重最累的活。 历史书上只会教人们关于工业革命的知识，却不会描写关于缺乏劳动力，将华人当作牲口贩卖的历史，人命如同草芥，钱上都沾着血。 另外还有赊单工，也就是出国船费由招工者先垫付，欠账的人在国外必须受雇主控制，直至还清债务及利息，许多人别说在这异国他乡赚钱过上好日子，甚至到死都没还清高昂债务，最后居然还要让孩子或者妻子继续还。 那时候交通不便，从华夏来到美洲各地大约需要三到五个月的航程，华工被囚禁在船舱里，生活条件极端恶劣，死亡率高达一半左右，因此当年这种船也被称之为“浮动地狱”。 来到美洲后，华工依旧过着非人生活，死亡率超过一半，可以说那时候美国的铁路下面，都铺着华人的尸骨。 韩煜老板的祖先更惨，被人绑架后直接装在木箱里送来，中途差点死掉，临死都对故乡念念不忘，最后哭着离开人世。 说起生活在美国的老华人，唐人街里家家都有点心酸往事…… 第48章 四大害（给小菠萝的盟主加更1/10，分期。） 事先苏木已经跟韩老板商量好，关于如何筹备开办一家超级市场的紧要问题。 在签约之后的那天晚上，他很有条理性地花了好几个小时，将从报纸和杂志里获取的经营要点，总结在一张纸上，交给了合伙人韩煜老板。 经营方式的参考对象，主要是已经初步获得成功的沃尔玛，另外还有加利福尼亚州平价俱乐部等现有的超级市场，苏木从它们透露出来的经营理念中获取有价值信息，包括促销清仓、批量进货、有效管理、降低资源成本等等，很有参考意义。 这是苏木第一次投资生意。 整整十五万美元的投入，对他而言这笔投资，几乎决定了苏木未来的日子好不好过。 投资成功固然可喜，但万一投资失败，那就还要继续打拼，花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赚到第二桶金，然后再去投资其他的生意。 在这八十年代初期，超级市场这个新兴零售行业，刚进入加速扩张阶段，加州乃至美国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出现超级市场，利润勉强突破一亿美元的沃尔玛，已经是全球当之无愧的连锁超商巨头，只要没有经营得太糟糕，发展前景是有的。 凭借从电台里收听到的消息，以及他自己的商业嗅觉，苏木毅然决然一头扎进了这个行业里，未来究竟怎样暂时没人能说得清，苏木不知道，韩老板同样不知道。 趣购超级市场在摸索中一点点成型，预计加上装修的时间，还要四个月左右才能正式开业，韩煜老板希望能够在今年圣诞季到来之前，将这座新颖的超级市场投入使用。 喝完绿豆汤后，工人们再次进行工作，有大卡车将工厂里的废弃缝纫机拉走，足足上百台废弃的老式缝纫机，按照一台二十五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废品处理站，这笔进账让韩老板开心不已…… …… 八十年代，许多华人响应祖国号召，不远千里来到美国学习知识、赚取外汇，展开轰轰烈烈的移民浪潮。 说是移民，大多只拿到短期暂住绿卡而已，有些人对美国环境一窍不通，有些人则连英语都不会，受到小道消息的影响，将美国幻想成遍地黄金的天堂，好像勾勾手指，绿油油的美金就会进到自己口袋里，幻想着赚到钱以后，再将这些值钱的美金，兑换掉带回家当富翁。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美国确实很富裕，但想要在这里赚钱，一没技术、二没机会，简直是痴人说梦。 出来淘金的人，身上不会装着太多黄金，面对其他地区高昂房租和物价，再加上不熟悉风土人情，很多人会选择先来唐人街暂住一段时间，而宰向他们的第一刀，大多就是同胞们出手。 苏家是老华人了。 今天中午苏老头正准备出门，有位穿着深蓝色西装，手里领着亮皮公文包，头发用摩丝抹得整整齐齐的中年华人，刚进门就拿出宣传单，面色严肃对苏老头说：“这是你家孩子弄出来的？ 我都听说了，简直是胡闹！那么小年纪就煽动其他人游行，再不管管就等着进监狱吧！” 进来就对苏木爷爷说出这番话，老头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气得不行，指着大门喊道：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再不走老子一枪崩了你！ 什么玩意东西，老子的孙子，要你指指点点？！批了身狗皮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东西，有种你就把他抓走！ 你老子数典忘祖，你这小老鼠也一样，我孙子是在为别人争取救济金，活命的钱，你祖宗知道你这德行，还不得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说话声音非常大，有邻居从门口路过，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等瞧见这位中年人时候，不约而同也露出鄙视表情，还有人往地上吐口水表示不屑…… 这家伙名字叫做葛秋，不过早已经不用了，都让别人称呼自己为“理查德”，叫中文名反而会不高兴。 他不出名，出名的是葛秋父亲葛大龙。 葛大龙曾经担任很长一段时间当地的警局局长，是个十足的小人，简直是跪着迎合上司们，当年一位华人警察误杀白人小偷，他帮忙举证搜集资料，硬生生将那位华人的刑期，从五年改为终生监禁。 这只是他干出的众多恶心事中的一件，除此之外还建议登记华人身份，再次让华人带上“狗牌”，其他白人和黑人没有身份证，葛大龙觉得华人难以管理，竟然建议单独配发身份证。 要知道，当年排华法案实行时候，华人就单独领到身份证，被当时人们愤怒地称之为“狗牌”，另外他还帮着抓捕移民，即使是来到美国数十年的黑户，都被葛大龙给派人抓走，造成许多妻离子散的悲惨局面。 谁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汉奸，以至于十多年时间过去，人们都觉得这家伙倒胃口，不怕白人欺负自己，来自于同胞的欺负更恶心人。 唐人街二十年前有“四大害”，只剩葛大龙还活着，被无数人戳脊梁骨没错，日子却挺舒坦，算是有钱人，至于钱从哪里来，多少能猜到一些。 这份反感，连带到了他儿子葛秋身上，很早就听说这位当年糟蹋一位姑娘后，居然被无罪释放的葛家小子，在区里弄了个工作，苏老头是认识的，毫不掩饰对葛秋的厌恶，感觉比踩到狗粪都恶心。 不管支不支持苏木的做法，至少知道他的出发点很好，苏老头虽然没明说，其实心里也是赞同的，历史上华人能够在美国立足，靠得就是互相帮衬扶持，为老人们讨要救命钱，挑不出半点错。 现在葛秋出现，指责自己孙子的做法，这简直让苏老头气得爆炸，感觉像是心爱的珍宝，被臭气沾染了似的…… 在美国，即使身为警察，没有搜查令也不能进入别人家里，法律保障私人财产不受侵犯，就算真正开枪打死了，都有理有据。 葛秋知道这点，本想站着不动，但终究没底气，还是后退几步站在门外。 脸色同样格外恼火，他刚接到社会保障管理局负责人吉尔里先生电话，听说有几位华人孩子打算抗议游行便匆匆赶来。 本以为只是件小事，就像对待其他见识少的华人一样，拿几句话吓唬一下就行了，没想到老头脾气这么火爆。 开口道：“我就是随便提醒几句，到时候真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十几岁的孩子能干出什么事，最多就是个笑话。” “汉奸！” “你！” “汉奸，你老子也不是东西。”苏老头再次说道。 葛秋简直快被气死，连话都不想说，愤然离开了，门口都是仇恨目光，有老头明目张胆对他吐口水，但他不觉得有什么，露出高傲表情走远。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本打算让孙子随便闹腾的苏老头，气得坐在了椅子上抽烟，今天刚好放假，琢磨起苏木能不能成功，假如不行，那可不就应了葛秋那句“能干出什么事”。 琢磨完觉得不行，进屋换了身干净的中山装，平时很少求人帮忙干什么，这次为了争口气，他准备去让别人帮个忙…… 第49章 各方动员！ 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 杜仲再次来到这里，表情唏嘘感慨，说起当年还没转学前的往事。 内容绝大多数是各位姑娘之类，听得苏木满头黑线，只是一两年时间而已，搞得跟离开很久一样，对他说：“别废话啦，先去办正事，那些社团你熟悉，抓紧时间叫人。” “这个简单，希望她们还没忘了我。” 因为外表长得……漂亮，杜仲在学校里相当有女人缘，身边经常有不同女生，这也是李平安经常叫他“杜娘”和“妇女之友”的原因，此刻显得信心十足，总归是位很自恋的家伙。 史密斯老师感兴趣地打量起这座学校。 他的本职就是老师，也知道里昂?苏就是从这所学校毕业，见到三五成群的学生抽烟、打闹时候，叹气摇了摇头，明白这绝对不是一所好学校。 美国教育资源差距相当大，出色的学习机会一般都被家里有钱的学生们占有，“金钱至上”这句话在美国可不是说说而已，体现在社会的方方面面，同样也包括学习。 人们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划分为三六九等，古人用这句话形容上智、中人、下愚。 在如今的美国，社会等级则主要是依靠金钱来划分。 平时在出色的私立中学教书，此刻接触到如此混杂的校园环境，史密斯老师很难想象在这种环境下培育出来的学生，未来能够有多大的前途。 心里更加倾向于同意让里昂?苏进入洛约拉高中念书，给出色的贫民少年一个机会…… 苏木不清楚史密斯先生在想什么，这时候笑着对他说：“那么，先生你先自己到处逛逛？ 我们可能会花很长时间，不用耽误你宝贵的时间帮忙了，十分感谢你的建议，现在我需要抓紧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必须找到足够的帮手。” 他这是在支开史密斯老师，对方毕竟在调查自己，而自己隐藏了真实身份，跟史密斯老师待在一起苏木浑身不舒服，说话做事都需要小心翼翼。 “OK，那就这样吧，祝愿你们顺利。” 史密斯老师点了点头，他是真心希望这些小家伙们，战胜强权为那些老人们拿到救济金。露出笑容继续说：“你可以告诉我校长办公室在哪么，我要去问点事情。” 猜到多半是跟自己有关，苏木指向一栋外墙为红色的小楼，回答说：“去了那里就能看见，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如果你来洛约拉私立高中读书，会的。” 这句话吓了苏木一跳，随即仔细观察才发现，史密斯老师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认出自己…… 杜仲带着宣传单去找人了，史密斯也离开，昨晚给李平安打了电话，现在应该正在从北边旧金山地区赶来的路上，操场上只剩下苏木。 美国的中学秋季入学时间，一般在每年的八、九月份，今天就是卡斯特拉尔中学报道的时间，明天正式开学，许多学生们一整个暑假没有见到同学，忙完事情后不着急离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各自的假期里发生了什么。 苏木的假期很充实，打工之余还赚到一笔巨额意外之财，自己也要离开卡斯特拉尔，去别的学校读书了，手续还没办理，等到其他中学的录取通知拿到手后，还要再来学校一趟，处理好转学手续。 来到熟悉的校园，忽然想到了凯特，暑假在便利店里见到她之后，两人交谈了许久，随即又回到属于彼此的生活轨迹上，就像是短暂交集的两条线。 很希望在人群里再次见到她，可惜并没有，视线看了一圈，找到华人学生聚集的地方，走过去递出传单，解释说：“抱歉打扰一下，你们也是唐人街的对吧？ 不知道你们家里有没有老人，我家附近一位快要九十岁的老人，直到现在都没拿到救济金，我们希望帮助她……” 苏木需要跟陌生人解释前因后果，试图激起他们的同情心，而在杜仲这边就简单多了。 他找到以前认识的姑娘帮忙，召集了一大帮年轻姑娘们，将自己描述为正义化身，在一帮眼睛都快冒爱心的姑娘们眼中，他说什么根本不重要，纷纷答应杜仲关于游行的请求，美人计很实用没错，美男计其实同样也实用，效率比苏木高得多。 学校里的学生，绝大多数还没受到社会染缸的侵蚀，眼中只有对的、错的，以及愿意、不愿意等情绪，苏木或多或少取得了点效果。 不久后，他意外在路上遇见莉莉-邓波儿小姐，就是SSAT考试前，在学校图书馆的见到的那一位漂亮白人姑娘，她跟苏木是同班同学，关系只能算一般。 有过短暂交流，莉莉对苏木有印象，所谓印象，只是局限于“聪明”、“认真”、“死板”等等，之所以觉得苏木死板，当然是因为他居然不愿意跟自己说话，姑娘们可是很记仇的，对当初被苏木终止话题印象深刻。 本打算直接路过，可鬼使神差地还是停下脚步，站在苏木面前好奇询问说：“你……在干什么？ SSAT考试你参加了对吧，我出考场时候看见你了，考多少分？” “两千三百多。”苏木记得莉莉，说完后发现对方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反问道：“你呢？” “嗯，比你低一点。” 考了2213分的莉莉，本以为自己成绩已经很好，天都被苏木给聊死了，她无法回答。 …… 将已经重复上百次的话，再次告诉这位女同学，莉莉听完后脸上带着气恼，着急说：“这帮家伙真可恶！ 你这样宣传太慢了，跟我走！” “去哪里？”苏木被莉莉拉着衣袖，傻眼问道。 “广播室！直接用广播喊人帮忙，真的笨死了，一个个的喊要等到什么时候？” 保安、史密斯老师、莉莉，自从苏木决定讨要救济金后，已经有很多人无私地帮忙，想到这里时候苏木忍不住笑了，看来这个社会还是很有良心的…… 那些只是他看见的，苏木看不见的人，在得知消息后同样付出努力。 比如一位叫做孙启诚的年轻律师，昨天见到这份传单后，忽然想起自己近几年来，已经接到好几件关于救济金的案件，并多次跟社会保障管理局达成协议。 以前没有多想，后知后觉发现了点不对劲，每年都会统计一次领取救济金的名单，只要申请多半可以拿到救济金，不懂救济金方面法律的这些人，也有志愿者帮忙登记过名单，像孙启诚这样、像苏木这样的华人有很多，不少律师辞去工作，只为帮助同胞们保障权益。 有时领取救济金的申请会被驳回，理由是以前没有纳过税，许多老人连英语都不会说，懂纳税就奇怪了，而因此准备打官司时候，社会保障局就会提出和解。 原本孙启诚他们以为SSA不愿意惹上关系，昨天他觉得不对劲，假如现在能拿到救济金，那么之前也应该能拿到才对。 对于老人的福利，法律是很宽松的，不太可能因为没纳过税，就拒绝给他们救命的钱，更何况不少老人收入低，完全可以免除税务。 于是他今天一大早去了SSA（社会保障管理局）洛杉矶总部，调查之前帮助过的拿几位老人的社保档案，居然意外得知，他们自从六十五岁之后，就一直都有救济金，却没能拿到手。 抱着试试的想法，打电话给同事，问到林老太婆的社保账户后，再次查询，惊讶发现自从十几年前，就一直在往同一个账户里打钱，他顿时明白，有人在贪这些老人们的救命钱！ 急匆匆再次开车，往唐人街方向赶去…… 下午两点多钟，唐人街的社会保障管理局门口，有十多位年轻人到来。 他们没看见苏木和杜仲，这两人为了动员那帮学生，花掉太多时间，暂时还没赶过来。 有人看看手表，抱怨说：“搞什么啊，不是说抗议？就我们几个人？” “我就知道，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大概是没戏了。” “走吧走吧，骗子！” 葛秋和吉尔里先生站在二楼窗边，梳着大背头的葛秋手里夹着雪茄，笑道：“我说这些华人没抗议的本事吧，我还能不了解他们？ 放心吧，吉尔里先生，我现在就去让警察们将这些人赶走……” 就在此时。 街头，一大帮穿着各种衣服的男女学生，足有上百位，不只是华人，连黑人学生、墨西哥裔学生也凑热闹赶来，苏木和杜仲走在最面前。 另一边，苏老头也请来帮手。 如同之前所说，老华人都有点关系，他认识北美华人商会的一位工会主席，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豁出面子请对方帮忙，号召了上百位各行各业的华人，来为唐人街的老人们主持公道。 都是邻里街坊，谁家附近没几位可怜的孤寡老人？ 饿死、病死也是常事，有老人孤零零地死在房子里，过了几天才被人发现，也有人无家可归，饿得快要死了，才开口祈求借点吃的。 华人在这异国他乡，总体来看还是很团结的，即使今天不上班挣钱，能赶来的也会来帮一帮。 爷孙俩看见彼此，相视一笑，都乐了起来…… 第50章 谈判 葛秋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吐出一大口雪茄烟雾，宛如人生赢家。 此刻在看见一大帮人赶来时候，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突然间僵硬，随即变得难看起来。 同样变得难看的，还有社会保障管理局局长吉尔里先生。 他铁青着脸骂道：“该死的！你不是说没关系么！？ 现在外面这是怎么回事？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要知道你父亲也有份！” 葛秋知道吉尔里先生指得是什么，这位老头已经在SSA任职二十多年，之所以能够跟他父亲葛大龙产生关系，是因为当年警局派人帮忙登记应该领取救济金的人员名单期间，葛大龙发现，许多华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领到钱，也不清楚相关的法律规定，就像是自己强行把救济金送给他们一样，于是联系了吉尔里，两人合谋侵占部分人的救济金。 能够被并称为“唐人街四大害”，葛大龙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哪里会管穷人们的日子多难熬，一心只想着将这笔钱，神不知鬼不觉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虽说收取保护费已经捞到不少钱，可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 后来葛大龙和吉尔里真的这样做了，他们告诉部分见识少、又不会英语的老华人没有领取救济金的资格，理由包括手续不全、身份不合法、没有纳税记录等等，听起来很合理的样子，实际上官方一直在给他们救济金，只不过最后钱打进了其他的账户里。 八十年代计算机数据管理技术还没普及开来，吉尔里自己管理SSA，负责发放这片地区的救济金，再加上打通好了上下关系，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件事，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露馅。 当然，这跟他们选择下手的目标有关，多是一些身份信息不全、见识比较少、又不懂英文的孤寡老人，就算被找上门，也能轻轻松松吓唬一番应付过来，这些人不会想到利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的权益，被欺负就欺负了，没地方诉苦。 假如真的惹上事，吉尔里就假装好人说会跟上面沟通，之后将救济金发给对方，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露馅的可能性，在他们看来这些老华人是很好欺负的。 就比如这次苏木找上门，没费多少功夫便让他们答应，会在以后给林老太婆发放救济金，实际上这笔钱一直是有的，只不过被吉尔里、葛大龙等人合伙侵占了。 本以为就这样没事，谁知道苏木是个死脑筋，一心想要追究到底。 二十多年时间过去，林老太婆的救济金数额不小，按照平均每年两千美元计算，这就是五万美元左右，另外还有补偿、损失费等等，数额更加高，苏木自己简单计算完，前些天提出的要求是十三万美元，当中考虑到了货币贬值的因素。 吉尔里先生不愿意掏出这笔钱，也没想过要掏出这笔钱，于是就将苏木打发掉，觉得苏木只是个孩子而已，不会搞出问题。 可谁知道，苏木偏偏搞出来了，数百人的游行示威，规模已经不算小，上面的人肯定会注意到，这就成了或许会让吉尔里和葛大龙倒霉的导火索。 因此知情的葛秋以及吉尔里局长，这时候都感到慌张和愤怒，“做贼心虚”这个词被他们完美表现出来，最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此刻楼下街道上的场景，他们最不愿看到…… 不知被谁带领，人们用英文喊起了口号：“还老人救济金！” 一声接一声响起，被他们带领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聚集，主要是为了看热闹。 游行有着充足的法律依据，几位警察不愿多管闲事，就站在旁边看着，帮忙归帮忙，他们可不想丢掉自己的工作，装作看不见最好。 吉尔里局长首先支撑不住精神上的压力，询问葛秋说：“理查德，要不然你跟你父亲商量，以后别继续拿他们的钱了吧，我们这么多年已经赚得足够多，还有四个月我就要退休，实在不想被关进监狱里。” 每个月分给自己父亲的钱，足有五、六万美元，这笔收入相当稳定，葛秋不愿意失去这笔收入，认为现在的情况还没失控，完全可以应付。 他父亲葛大龙是个很精明圆滑的人，但从小娇生惯养这位儿子，成功养成了草包，不愿意因小失大，于是开口道：“不就是一位老家伙的救济金吗，我们将钱补给她吧，你掏一半出来，我掏一半出来！” 吉尔里对整件事情看得更加清楚一些，知道这个口子一开，更多人会赶来讨要救济金，苦笑说：“你知道我来你们唐人街地区那么多年，看过几次这种规模的示威游行吗？ 答案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既然现在已经开始了，就绝不会简单结束，等到他们关注起救济金，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啦，总会有人发现什么。 所以收手吧，我会给你父亲打电话，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 气恼的葛秋脸色涨红，情商还算不错，深吸几口气，没有跟吉尔里先生撕破脸，放缓语气说：“你现在太紧张了，轻松点。 可以的，我们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想想那些钱，你希望把它们交给那些老家伙吗？ 暂时先听我的，去跟他们谈，如果能用钱解决最好，不行的话我来处理，OK？” 这句话里的“钱”字起到了效果，吉尔里将信将疑，点头说：“行，那我先试试……” …… “还老人救济金！” 人群中，苏木喊得很大声。 今天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将卡斯特拉尔中学的部分学生找来，意外发现自己爷爷竟然请乔五叔帮忙，找来人一起抗议，心情无比美好。 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居然阴差阳错将葛家和社会保障管理局负责人逼上绝路，此时此刻忍不住觉得，还是有良知的华人多。 脑海中的感情十分奇妙。 假如是自己一个人来，苏木可能不敢像现在这样大声喊出来，而今天这么多同胞站在自己身边，就像是有了依靠，好像一直在跪着，突然可以站起来说话了，帮那些老人讨要救济金的决心更加坚定。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类似的想法，但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氛围——为了公道据理力争的氛围。 一帮被杜仲找来的姑娘、白天在街上拿到传单的陌生人、出租车司机、餐馆厨师等等无数华人，在为了那些老人们的救济金抗议，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却依旧出力帮忙，这种行为无比高尚。 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打开，吉尔里挥手大喊道：“够了！派几位负责人，我们坐下来谈谈这件事！” 人群突然安静，老吉尔里再次喊了一遍，他们才听清，杜仲瞬间咧嘴大笑，其他人也在鼓掌叫好，苏木本就沙哑的嗓子，现在疼得厉害，可他笑得非常开心。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苏木笑了，这些天来很幸苦没错，不过很值得…… 第51章 二十万美元 苏木也参加了谈判，同样走进吉尔里先生办公室里的，还有帮了很大忙的莉莉小姐。 她在卡斯特拉尔担任学生会副会长职务，再加上有一位身为校董的好爹，平时在学校里几乎可以横着走。 先前，假如是其他人借用学校广播，早就被保安们给赶出去了，而她打了个电话就轻松解决麻烦，要不是苏木通过广播拉人，绝对不会喊到这么多校友帮忙。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华人工会的代表，苏老头担心孙子惹出麻烦，也跟着进入会议室，苏木向爷爷表示感谢时候，被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狠狠教训了一番。 不过真的让社会保障管理局方面答应谈判，苏老头其实挺开心，身在美国唐人街的贫穷华人们，内心深处非常缺乏自信和荣誉感，一点点小成就便能让他们感到满足…… 如同暂时躲起来没露面的葛秋，先前和吉尔里局长谈论的那样。 协商时候老吉尔里代表SSA，告诉说愿意给予林老太婆七万美元救济金，算是之前工作失误的补偿，并且会在以后每个月发放五百多美元救济金，除此之外还会提供其他帮助，比如安排养老院、护工等等老人福利。 这个年代，美国人均年薪约为一万七千美元左右，大约是华夏人均收入的六十五倍、宝岛的四到五倍。 因此吸引不少华人居民，想尽办法前来美国，试图赚到一大笔钱带回家逍遥自在，来到美国寻求发展机会的韩国人和RB人也很多，不同于封闭的苏联，美国更加开放，相对来说容易接纳不同文化。 七万美元对一位老人来说，绝对是很大一笔钱了。 这意味着卖粽子的林老太婆，可以住进疗养院，享受到护工的帮忙，不用为一日三餐而发愁，也不用继续辛苦忙碌，操劳大半辈子，终于能够安享晚年。 工会派了位律师过来，主要由这位姓蒋的中年律师帮忙谈条件，坐在一旁听着的苏木，觉得这些条件听起来还不错，至少能够将林奶奶的问题解决掉。 蒋律师人看起来蛮斯文，好像很没脾气的样子，惊讶发现吉尔里局长的竟然给出这么好的条件，心思随即活络了起来，以为自己这边拿捏住了SSA的小辫子，这位SSA主管的上级怕搞出种族矛盾之类。 于是有魄力地开价：“十万美元赔偿，另外再加上十万美元精神损失费，要不然我们继续起诉。 其他条件不变，按照合理的比例支付养老院费用，可以的话就谈，不可以你们就等着收传票吧，只是七万美元，能补偿这位老妇人二十多年来受到的苦难？” 苏老头听完有点懵，他不明白蒋律师为什么索要这么大一笔钱，原先以为只是一万或者两万美元的事，张口就是二十万美元。 没吓到吉尔里局长，先把苏老头给吓到了，心想对方肯定不会答应，担心要求提得太高，会被让谈判陷入僵局，最后连七万美元都拿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法制宣传不到位，又或者自古以来百姓们一直被欺负，已经习惯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所以唐人街的普通华人，很少会拿起法律武器来捍卫自己的权益，即使遇到问题，也不会首先想到通过法律解决。 从美国宪法实行至今，已经过去两百多年，法律体系早就发展完善，法制观念也深入人心。 制定法律和实行法律的过程中，都积累了丰富经验，以至于在巷子里尿尿，被抓住后都可能送去法院判决。 从现今时代来看，美国法律比较健全，但不一定公平。 穷人和穷人打官司，相对来说比较公平；富人和富人打官司，相对来说同样比较公平；而穷人和富人打官司，结果就很难说了。 绝大多数都是富人赢，富人即使输掉，代价也会很小。 比如，1978年八月份，一辆福特斑马汽车由于车尾被撞，导致油箱爆炸，车上的三位青少女当场死亡。 随后有人调查发现，这款车问世之后的七年当中，就有将近五十场有关车尾被撞，进而爆炸事件的官司。 更加可怕的是，人们发现福特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油箱存在缺陷，但是他们做了一份叫做“会计成本效益分析”的报告，来决定是否值得加装一个特殊的保护装置，来防止汽车油箱爆炸。 福特公司在那份《会记成本效益分析》中，假设出如果不作改变，这种油箱可能会导致一百八十人死亡和一百八十人烧伤，它给这两种死亡和伤害定价。 按照一条生命价值二十万美元，烧伤赔偿六到七万美元，进而计算得出，给一千二百五十万辆车，逐一增加价值十一美元的装置，将会花费一亿三千多万美元，而将钱赔偿给死伤者，可以节约五千万美元左右。 这份文件出现在审判中时，陪审团被震惊了！社会上也普遍关注，因为他们竟然将人命简简单单定价！ 后来惩罚性赔偿上亿美元，福特公司也召回那些问题车，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名气因此大跌。 美国法律的赔偿，分为补偿性赔偿和惩罚性赔偿，主要是为了限制有权有势的个人和公司，避免他们犯错。 在蒋律师看来，这次就可以向社会保障管理局追讨惩罚性赔偿金，林老太婆存在部分过错，但不是她故意不去追讨救济金，主要原因还是SSA不作为，害得一位老人穷困潦倒那么多年，老人没有太多工作能力，官方有义务赡养他们。 遇到难题应该寻求法律帮助。 苏老爷子思想比较古板，苏木却觉得这种数额的赔偿在合理范围之内，外面人群还在等待结果，会议室里此时静悄悄的，老吉尔里先生正在思索。 如果他没有贪掉那些钱，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现在情况不同，担心由其他组织介入调查，最终将自己犯下的事曝光出来，深深叹了口气，回答说：“OK，但你们不能继续游行，我会很快帮你处理好。” 苏木本想问其他人怎么办，蒋律师在他准备说话时候，拍了拍苏木的肩膀，示意少安毋躁…… 第52章 成功了！？ 苏木不清楚蒋律师想干嘛，倒也不担心会站在外人那边，于是压下一肚子话，暂且闭口不谈。 两人先前已经短暂沟通过，苏木明确表示过，自己的想法是要连其他老人一起帮。 这几天才意外得知，许多老华人同样拿不到救济金，都是些和林奶奶家情况差不多的老年人，有些无儿无女的，平时只能靠着乞讨或者捡破烂度日，生活很艰难。 吉尔里先生见蒋律师点头答应，以二十万美元庭外和解林老太婆的救济金纠纷，顿时松了口气。 这笔钱他没跟葛家父子俩商量，就擅自作主同意，现在最要紧的是平息掉麻烦，而不是抠门地想着怎么省钱。 只要能够安稳度过这次危机，以后有得是捞钱的机会，两个月时间就都回来了，吉尔里明白葛家父子俩一定会同意。 就算不同意也没关系，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大不了一起倒霉！ 其实林老太婆的救济金，从她六十六岁登记之后不久，就在每个月按时发放。 假如不是前些天被苏木提起，老吉尔里甚至都不记得她是谁，被手底下的人提醒，才发现她的救济金都被自己拿走了。 美国官方组织对资金管理十分严格，通过多个部门交叉管理，防止权力被滥用，他肯定不能动用社会保障管理局的钱，来赔偿给林老太婆，那样很容易就会露馅。 当然，名义上还是以SSA来操作，只是赔偿金需要老吉尔里自己和葛家父子俩掏钱，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至于更上层那几位，这么多年来同样收到好处的“保护伞”，绝不会将进入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 侵占数百人的救济金绝不是小事，如果没有打通上下关系，他们绝不会顺利躲到现在，老吉尔里手下的老职员们，几乎都参与了侵吞救济金的谋划…… “很好，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拟定合同。” 蒋律师带了现成的和解协议模版，甲方、乙方位置空着，并且留有充足的空间临时添加条款，需要填写金额、日期等信息的地方也空着，答应帮林老太婆办理这些，算是暂时成为她的代理律师。 有点纳闷于，老吉尔里怎么那么好说话，甚至连律师都没叫来，这对蒋律师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巴不得其他案件也都这么轻松才好，不然光是走程序就要好久。 反正同样具有法律效力，因此匆匆赶了份协议，强制附加一些条款，花了二十多分钟弄完后查了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老吉尔里签字。 蒋律师主要负责民事案件，对这些和解协议熟悉得很，没有大型律师事务所那样专门负责拟定合同的助手，也不是毕业于一流法学专业的知名大学，胜在经验多，知道只要对方签下字，自己就稳赢了。 华人当中，这些年来涌现出许多律师。 这个年代的人们没多么复杂，不少蒋律师一样的华人律师，自发组成了一个组织，平时经常免费帮助贫困同胞们处理诉讼，口碑一向很好。 苏木亲眼目睹全过程，觉得当律师非常酷，尤其是在一本正经谈判时候，心想自己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律师，帮助人们解决麻烦、维护正义。 终究还年轻，他现在的想法依然很简单，等到蒋律师代表委托人林老太婆签完字后，手中的合同暂时还没生效，原因是蒋律师还没拿到林老太婆的委托协议确认书，也就是授权将律师帮自己处理这件和解案。 不过老吉尔里可不知道这点，此刻笑着问道：“OK？满意了吧？ 我们SSA一向关注穷人们的社会福利，绝不逃避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要不是见过前些天他那副推三阻四的嘴脸，苏木差点就信了。 蒋律师笑了笑，接着说道：“那真好，等我们统计完之后，应该还会来你这里。 许多跟林夫人情况差不多的华人，符合领取救济金的标准，却被你们社会保障管理局拒之门外。 如果不出意外，我会代表他们向法庭发起诉讼，下次记得准备一位律师帮你们处理，这场官司应该会打很长时间。” 老吉尔里这次真的傻眼了。 倒不是心疼那二十万美元，而是在想一旦发起诉讼，在取证环节经过内部调查后，绝对会发现自己的那些小伎俩，多半逃不过去了！ 他头皮一阵发麻，本想站起来说些什么，可是被巨大的刺激吓到，身体半点力气都没有。 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老吉尔里眼神茫然。 在他印象里华人可不是这种性格，原本以为拿到好处就会收手，哪会像现在这样追究到底，去帮可能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能说在唐人街地区待那么长时间，这位白人老头还是不了解华人性格。 经过苏木一番闹腾，救济金的事已经在附近成为热闻，做律师的蒋先生试图趁机打响自己名气，为了名气，即使不赚钱都认为值得。 孔子曾教育学生说，做好人可以得到回报，蒋律师这么想，也算在情理之中，不怕做好事得到回报，就怕人们都不做好事，那才是最悲哀的情况。 下楼时候。 苏木开心笑道：“蒋先生，难怪不让我说话，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哈哈哈哈，先把林奶奶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提其他的事，你没看见我们离开时候，那位老头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应该谢谢你才对，像你一样勇敢的年轻华人，如果能多一些就好了。” 蒋律师说完后，接着对苏老头露出笑容。 在华人圈里非常出名的乔五叔，亲自打电话过来，让自己来帮忙，足以说明苏老头有点面子，他不介意多夸赞苏木，拉近彼此关系，想要在华人圈里混得好，多认识点人绝对没坏处…… 门口，一大群人还在等待着，商谈了大约一个小时，许多人有事提前走掉，期间却来了更多的人，将街道整个堵住。 姓蒋的中年律师没有抢功劳，拎着皮包就这么离开了，现在要去找林老太婆签字。 如果被律师协会发现，他在没有委托人授权的情况下，就擅自做主代表委托人签订和解协议，多半会被吊销律师执照，苏老头跟他一起回去。 现场只剩下苏木还有莉莉小姐，莉莉?邓波儿做了好事，此刻心情好得很，走进人群里。 被人们盯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苏木，哪有发传单时候的那份激情。 听见有人问起怎么样了，才缓过神，大喊道：“拿到啦！ 我们帮林夫人，拿到二十万美元赔偿金！其他没有救济金的老人，也有可能得到赔偿，蒋律师正在帮忙处理！ 对了，谁家有六十五岁以上老人，家境不太好的，记得都多问问！” 苏木声音很大，随即周围一片哗然！ 许多华人纳闷心想着，居然真的……示威成功了？！ 不约而同心想着，好像也没什么难的…… 第53章 梦想不大（2/10） 林老太婆的救济金有了着落，游行的人群从苏木口中得知，蒋律师会帮那些穷苦老人们打官司，争取拿到救济金，于是便心满意足地散去。 除了记者以外，没人关心苏木是谁。 成年们只当他是位热心的少年，同龄人更不可能佩服苏木，也许心里在悄悄佩服，但却不太可能表现出来，毕竟没人会认为自己比他差。 无论什么年纪，今天参加游行抗议的这些人，内心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帮助别人本就可以获得成就感。 至于苏木，他不在意自己受到冷落，本就没有追求名誉的心思，自然谈不上失望，在向莉莉小姐以及其他同学们表示谢意后，同样心满意足地往家走。 路上遇到正匆忙赶来的李平安，一整个假期没见，他胖了不少，皮肤也变黑了，得知已经结束，懊恼于加州一号公路今天堵车，没能及时赶回来凑热闹。 都说狡兔三窟，吉尔里和葛家父子俩，昧着良心贪掉老人们的救命钱，这么多年过去当然害怕，所以很早时候就办理了“合法的假护照”，除了照片是真的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如今信息传递和存储技术不发达，想要买到合法假护照并不麻烦，有人专门搜集意外去世的死者们的信息，将他们伪装得跟还活着一样，继续纳税、继续在学校报名、继续考取驾照，个人信息堪称完美，买到手后就像是换了一种合法身份。 老吉尔里打了个电话给葛秋父亲，葛大龙同样明白糟糕了，事情好像已经进入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如果联邦法院和检察官介入进来，即使是他们上面的人都兜不住，什么样层次的人，只能稍稍往上接触，诸如市长、州议员之类的大人物，看不上他们贪的这点小钱。 两人决定连夜逃走，时间就定在今晚，房子、车什么的都不要了，哪怕最后证明是一场乌龙，也比真正被抓住好。 只可惜，老吉尔里刚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从保险柜里足足拿出二十多万美元现金，装满一整个手提包，脑门上留着汗怒骂不已。 此刻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两位联邦调查局探员进来后，刚打算说话，看看老头，再看看钱，同时拿出了手铐。 一位自称是司法检察官的中年女性，似乎没预料到这幕，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先生，你忘记锁门了。 知道你的权利吗？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证词，看来不用耽误我时间去找证据了，都被你拿在手里呢。” 在她身后，有位汗湿衬衫的中年人，他叫做孙启诚，是名挺有正义感的律师，瞧见老吉尔里瘫坐在地上，忽然笑了起来。 遗憾的是，苏木早就回家了，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 ********************************* 李平安和杜仲去游戏厅玩街机，苏木借口说家里还有事，约好明天再一起出来玩。 路上有点担心，果然，到家后不久，苏老头先是教训了苏木，随即又含蓄地夸赞一番，孙子出色成这样，哪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如同平平淡淡的一天，和父母二人还有爷爷，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吃起不算丰盛的晚餐，饭还没吃完，苏丁财就放下碗，脸上带笑小跑去餐馆准备烧菜，有客人过来光顾了。 对于这些没有一技之长的华人，能够选择的职业并不多，倒霉的是苏木的家人们，都在从事社会底层职业，辛不辛苦暂且不谈，赚钱少也是大麻烦。 瞧见老妈赶紧吃完，去餐馆帮父亲忙，苏木突然很想告诉他们说，自己赚到钱了，还投资了一家挺不错的超级市场，让家人们以后不用再努力攒钱，自己就可以养活自己，而且还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所谓的好日子，在苏木看来大概就是，没事开车去比佛利山庄脚下的罗迪欧大道逛街买衣服、换一栋带有前后花园和泳池的别墅、请位保姆帮忙打扫卫生和做饭、另外也不用为学费等小钱而发愁，仅此而已。 梦想不大，却离苏木还很遥远。 心疼于父亲最近太累了，每晚照顾客人到两三点，还不能赶他们走。 天天熬夜身体受不了，洗头时候总会掉很多头发，有时会开玩笑说，假如秃了就去剃光头，这句话背后的辛酸和劳累，苏木能够体会到。 苏老头前些天笑骂了句，说儿子儿媳都变成财迷，整天就喜欢将“钱”这个字挂在嘴边。 刚说完不久，当时老头自己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叹气了句：“都说钱是王八蛋，可没钱……日子真不好过。 孙子你以后可要争气，家里穷四代人就够了，到了你这代，怎么也应该有点变化。” …… 吃饭时候，苏木真的很想告诉他们这件事。 将开超市的事埋在心里，最近在家人们面前小心翼翼，简直都快被逼疯了，可瞧见爷爷这张皱纹逐渐变多的老脸，回想起以往他有多固执，终究没敢开口。 心里想着等到超市快要开业之前，再说也不迟，道理大概就像是“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就算老头和父母知道也迟了，就算因此被罚跪在奶奶遗像前，苏木都心甘情愿。 “想啥呢？”苏老头见孙子发呆，随口问了句。 苏木回过神，发现名叫元宝的小橘猫跑来，用筷子从碗里夹起个鱼头喂给它，笑道：“没事，就是在想面试的事。 你说假如哪天，我是说假如……我们家多出十几万美元，那应该很舒服吧？” 这算是在打预防针，小橘猫元宝还饿着，匆忙吃完后再次抬头，又从苏木这里得到一截鱼尾巴。 美国几乎没人吃淡水鱼，鲫鱼价格便宜得很，和咸菜一起红烧，配上一大碗粘稠的凉粥，简单却很有滋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些华人家庭来到美国一百多年，吃得还是地道家乡菜。 十多万美元，光是想到苏老头就很开心，乐呵做起白日梦，开口道：“牙都能笑掉，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你还年轻，以后慢慢挣吧。 先去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我带你去乔五爷家道个谢。 吃了饭再过去，免得还要麻烦他请吃饭，今天的事得好好谢谢你五爷，听说是你出的鬼主意，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 第54章 面子 “爷爷，你怎么认识乔五爷的？”苏木问道。 他只记得在很小时候，就看过那位富裕的老人，带着许多礼物来自己家拜访。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才知道爷爷称呼为老五的男人，是位不折不扣的千万富翁，七十年代就在比佛利山庄买大别墅的那种真正的富人。 乔五爷开了家运输公司，如今李平安的父亲就在他手底下打工，另外还投资了别的生意，算是唐人街里为数不多混出名堂的人物之一。 黑白通吃才是出名的真正原因，名气在洛杉矶中国城，比跻身世界十大富豪的王安都要响，出门谁都要叫一句五爷，有时候能从街上看见一辆白色劳斯莱斯银灵，牌照上就只有个数字“5”，那就是他的座驾。 虽然不愿意这么想，可苏木还是打心里觉得，自己爷爷和乔五爷之间，身份地位差得太远，不应该产生交集才对。 苏老头今天心情不错，又吃了口豆腐乳，随即喝一大口粘稠白粥。 红色豆腐乳味道十分臭，但他非常爱吃，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吃饭拌着豆腐乳当下饭调料，久而久之改喜欢上了，如今偶尔还能在唐人街看见商贩们，挑着装满豆腐乳的铁桶叫卖。 然后才告诉苏木说：“我小时候，他也小着。当初家里沾着点亲，他家有七个孩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乔家没钱买吃的，就从面包店买过期面包。” 老头表情带着点感慨，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日子，语气平静：“黑面包，吃起来硬得像砖头，要泡水才能咽下去。 你的曾祖父，也就是我爸，在他父亲借钱时候，给了他点钱，后来又去他家送了袋米。那时还在打仗，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份恩情乔家几兄弟记住了，就是这么回事。” “我曾祖父算他们家救命恩人？”苏木来了兴趣，继续追问说：“后来呢，发财以后怎么没带你一起赚，要不然我们家也住豪宅了。” “你小子……” 苏老头摇头笑骂了句，放下碗开始收拾碗筷，期间继续告诉苏木说：“不是来过我们家好几次，带的东西挺值钱，别以为我不知道，走之前他塞给你二百刀零花钱。” 苏木尴尬，点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还是被爷爷记着了。 苏老头声音接着传来：“人情早就还完啦，能来我们家看看，已经算有情有义，我们家里有吃有喝，要人帮做什么？” 何况长辈那代有关系，到我时候两家就不走动了，当年你五爷干得不是正事，还去牢里蹲过两年，幸好后来及时洗白上岸，要不然结果真难说。 假如不是这次你闯祸，我怎么也不会找到他头上，待会儿的出门买点东西，该有的礼节一定要有……” …… 两瓶五粮液，一条中华香烟，另外就是些水果。 烟酒价格都不低，这年代没点门路，市面上根本找不到“中华”品牌的香烟，在之前它被作为特供烟和款待外宾的礼物，早就传出了名声，也就是近几年才能在市面上买到，一条四百多美元，价格被炒上了天！ 没办法，一年产量才几千箱，考虑到华人庞大的数量，价格居高不上很正常，主要用于送礼时候使用。 八十年代，美国抽烟的人还很多，人们认为它跟咖啡一样，是种可以提神醒脑、消除压力的好东西，电视里还有烟草推销广告。 加班的白领们，一根接一根地抽，最后不少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死掉了，对于烟草危害的科普，还没大规模流传来开，不只是华人，白人和黑人也喜欢将烟草作为礼物。 苏木没想到，老爷子今天居然这么舍得花钱，他半个月工资一下子就这么没了，手里拎着东西抱怨说：“这也太贵了吧，一百美元的烟不是已经很好？” “心疼死老子了，说起来都怪你！ 如果你没惹事，我怎么会让你五爷帮忙，现在也不用买东西。 平时两刀一包的我都觉得贵，终于狠下心买了条好烟，可惜只能隔着盒子闻闻味道。” 苏老头脸上写满惆怅，心疼是肯定的，但却认为很有必要。 以前乔五来他们家也带了好东西，要是老头随意糊弄，会丢他面子，而涉及到脸面的事，对绝大多数华人而言都是大事。 尤其是老一辈华人，将这点看得非常重要，不算特别贵重的礼物，可已经是苏老头能够负担的极限，半个月工资都搭出去了。 “这怎么能算惹事呢，我是在帮助别人，即使你没帮忙，我应该也可以处理好。”苏木反驳说道。 到了苏木这一代，美国社会风气已经深深影响到他，觉得自家老头准备这么贵的礼物，其实很没必要，纯粹是打肿脸充胖子。 忽然想到，一位刚从香江移民来美国不久的同学，闲聊时候曾经告诉过说，他们那有些人一个月收入，大半都用来充当礼金，只是为了人际往来，还说反正以后能收回来。 想到筹备生日宴或者婚礼过程中的花费，苏木觉得能全部收回来就怪了，最赚的应该是饭店和菜市场才对。 据说还有部分家庭，无耻到什么喜事、丧事都收礼，借此机会赚钱，当时他就纳闷，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来往，真的很没必要继续出份子钱。 本就不富裕的华人，遇到“面子”这两个字时候，好像会更在意面子，而不是钱…… 苏木现在有钱，没有在意这点小问题，只是两代人观念不同，造成了点小代沟而已，爷孙两代人年纪相差悬殊，产生代沟再正常不过。 沿着街道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刚洗完澡不久，苏木身上又出了汗，来到一处叫做“风顺运输”的公司。 一眼望去，停车场里停放着数十辆大卡车，旁边白色小楼相当气派。 这几年来全美各地都在动工，官方试图加大基建，以挽救经济情况，可惜效果不太好，运输公司倒是借此机会狠狠捞了一笔，沙子、石子、水泥等等都需要用到这些卡车。 身边有穿着短袖的年轻人走过，胳膊上是花里胡哨的纹身，还有刚吃完晚餐的胖子，上身衣服没穿，后背纹满了龙，从苏木身边路过时候，悄悄放了个屁，比豆腐乳味道还要臭。 猜到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苏木无语心想着，《教父》里的黑手党明明那么酷，只能说现实太残忍了…… 第55章 乔五爷 已经晚上七点多钟。 夜色渐渐降临，依稀还带有些紫色，颜色非常迷人。 有大卡车从路上穿过，扬起一阵尘土，提着礼物的爷孙俩，进入风顺运输公司办公楼，公司名称用繁体字书写，寓意应该是一帆风顺，毕竟做运输生意的这些司机，最忌讳路上出事。 苏木瞧见楼里装修，羡慕想着乔五爷可真有钱，据说他原配妻子病死后，身边经常多出好莱坞的小明星，但一直没有再结婚，风流韵事人尽皆知，经常成为唐人街居民们津津乐道的焦点。 老子有钱，儿子也跟着享福，那位同样姓乔的中年人，时常开着法拉利招摇过市，苏木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如果是中彩票之前，他那点零花钱只够买两个轮子。 而现在，苏木倒是能买得起普通款，可惜没有和车相匹配的身份，就算真的买了辆车，也只会惹人笑话，这些奢侈品本就不是为普通人准备。 即使他愿意花掉所有钱，去买某些高端品牌的汽车，比如法拉利、劳斯莱斯之类，这些公司很可能也不会卖给他，尤其是劳斯莱斯，它对顾客身份有着很高的要求，购买之前还要提供资产证明，用以证明顾客身份配得上自己公司生产的汽车。 那辆经常见到的红色法拉利，此时就停在门口，敞篷车顶没有收起来，旁边停着劳斯莱斯银灵，外观方方正正，连大灯都是方的。 如果放在三十年后来看，会显得很丑，但在这个时代却是最顶级的豪华轿车，没有之一。 当年穷到差点饿死，现在却比自己有钱无数倍，命运真的无比奇妙，想到这里时候苏老头乐了起来，倒也没妒忌什么，人各有命。 侧头对苏木说：“车还在，你五爷应该没离开呢，要不然这次就白跑一趟了……” 上午刚来过这里，年轻的接待员小姑娘认识苏老头，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脸上带笑说道： “来找我们老板？抱歉，我先问一下方不方便，也许在谈事情，有家运输公司希望收购我们，最近老板很忙。” “嗯，你问问，有事就让他先忙，我不着急。” 苏老头刚说完，旁边苏木随口问了句：“这么大的运输公司，被人收购能卖多少钱？” 在大公司上班的职员，多多少少都有些优越感，虽说这位女职员，一个月大约只能拿到一千五百美元左右的工资，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自豪语气说道：“价格很高，我听说好像在一千七百万美元左右！目前还在商谈，不过应该相差不了多少。” 见苏木被吓到，这才心满意足地拿起电话，如果是大公司，对于这些信息需要保密，风顺运输公司并没有规定这些小事，她示意爷孙俩别出声，通过电话，声音温柔告诉乔五爷说，有人来找他。 乔五爷本打算拒绝，听说是苏老头，于是转口答应了，知道办公室在哪，老头独自领着苏木往楼上走去。 大厅里装修豪华，其他地方只能算一般，苏老头琢磨会儿找到方向，靠近办公室时候，意外听见里面传来叫喊声：“你真见死不救！？人家要拿我沉海！” 另外还有说话声，声音比较小，没听清究竟说了什么。 随即有位中年男人，身上穿着奇怪的机车服，气冲冲地离开，从苏木和苏老头身边路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苏木认识他，以前遇到过许多次，明白这就是乔五爷的独生儿子没错，看向爷爷小声说：“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苏老头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来都来了，也告诉了对方，这时候再走不合适。 嘱咐孙子道：“装没看见，道完谢我们就走，今天帮了大忙，不表示一下我过意不去……以后你可别学他，到时候我会打断你的腿！” 唐人街地区，谁都知道刚刚那位人到中年，仍然还一事无成的二世祖，是位不折不扣的败家子，整天惹是生非，名声差到极点。 怕被朋友老五听见，说到后面两句时候，苏老头的声音非常小。 “我也想，可没钱给我挥霍啊，要不先买一辆他那种超级跑车？”苏木丢个白眼给爷爷。 老头琢磨完，觉得孙子说得有道理，家里就这么点钱，想要挥霍也没机会…… 乔五叔的名声很大，外貌却很普通，长相属于大众脸，丢在人群里毫不显眼。 身高也稍矮，苏木这个年纪就已经比他高出一截，或许是由于他们这代人发育时候，营养跟不上的缘故。 如果是以前，苏木肯定认不出他戴的手表，被韩煜老板日复一日地影响，现在知道那是块劳力士星期天系列大金表。 十足的硬通货，很容易就能变现，劳力士外观足够张扬，在华人圈里知名度最高，反倒是PP、AP之类的名表，受到华人冷落。 听韩老板说起，苏木才知道社会金字塔上层的人，一般喜欢通过手表去判断某个人身份和品位，倒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表，但偶尔确实可以看出一些东西，比如现在。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我什么都不缺，老哥你待会儿带回去。”乔五爷刚跟儿子吵架，情绪明显不太好，瞧见苏家爷孙俩之后，还是挤出了笑容。 苏老头笑道：“来做客哪能不带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拎过来再拎回去，麻烦。” 接过东西后放在门边，乔五爷听见老朋友介绍孙子，将目光投向苏木，“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几年前我去过你家。” “记得，那天你戴了条红围巾，大年初四那天。”苏木跟对方不熟，只能笑着回答了句， “连哪天都记得，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 今天这事干得敞亮，是我们华人的种，我下午刚听见有人说，你们把救济金的事闹成了。” 伸手请爷孙俩坐下，接着开口：“看来还是得多学学黑人和其他工会，华人就是太本分，有时候这也是坏事。我们华人商会想组织，但是很难动员，都觉得不关自己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说得不对。” 这话苏木没法接口，点点头表示赞同，发现不太礼貌，补充了句：“就是觉得他们可怜，SSA那边又不愿意承认错误，我只能这样抗议。” “嗯，是应该多闹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连葛大龙和SSA主管侵吞救济金的事，这回都被你们给揪了出来，他们算是倒霉啦，葛大龙借了我五十万，在拉斯维加斯开家小赌场，不知道能不能追回来。” 苏木和苏老头互相看看对方，眼神里都充满惊奇，异口同声问道：“什么？” “……你们不知道？” 第56章 硅谷的学校？ 在美国，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两者之间分得很清楚。 个人喜好没那么重要，无论是苏木还是苏老头，都不觉得乔五爷借钱给葛大龙有什么错，从情理上来看确实很不好，可乔五爷借钱给对方，肯定能够获得高回报，他们没理由对此指指点点。 诧异于那两人被抓走，苏老头上午刚见过葛大龙的儿子葛秋，下午谈判期间又见到SSA的吉尔里局长，忽然猜到了什么，继续问道：“老五，怎么回事？” 看见这对爷孙俩表情，乔四爷才明白他们真不知道这回事。 哭笑不得告诉说：“我听说很多老华人的救济金，被那位SSA的人和葛大龙侵吞了。 被一位律师举报后，检察官找上门，刚巧那位主管准备逃走，手里还提着一大袋现金，足足二十多万，被带走不久就将葛大龙供了出来，保障管理局那边的员工全被带走，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没关注。” 乔五爷手底下人多。 唐人街地区的小道消息，几乎都逃不出他的耳朵，亲自吩咐下去的事，蒋律师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 “嘿！要到钱我们就回家了，还真没听说。”苏老头开口道。 神情既厌恶又气恼，痛恨有人竟然侵吞那帮可怜老同胞们的钱，相比起吉尔里局长，更加恨葛大龙。 很早就看清，那家伙是个混蛋，但他没想到居然能干出如此恶心的事。 苏木同样觉得他们可恶，终于弄明白，林奶奶为什么长期以来得不到救济金，也明白了下午谈判时候，老吉尔里为什么那么好说话，连律师都没找，就答应了蒋律师开出的和解条件。 当年从世界各地来到美国的华人，在美国过着社会最低层的贫苦生活，以至于许多人走上弯路，华人社区缺乏当地公共资源的支持，加上大量底层移民的涌入，成为犯罪活动的温床。 而在美国，非法的华人帮派背后，往往都有合法注册的“堂口”组织支撑，堂口是当地华人的自治组织，一旦权力掌握在比较不正派的人手中，就会开始从事一些非法活动。 最初他们是为了团结起来，抵抗别人侵扰，这些年渐渐变了味道，连同胞们都下手，有些专挑同胞们下手，收取保护费、打架、甚至兜售违禁药物，逼良为娼的事也没少干， 严格来说乔五爷并不是好人，可能对苏家挺不错，但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年轻那会儿也犯罪，后来地位越来越高，这才收手，当了某个堂口的话事人，接着生意渐渐做大，还在北美华人商会高层，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此刻继续对苏家爷孙俩说：“以前我不知道葛大龙，从哪赚来那么多钱，原来这小王八蛋偷偷摸摸干这种事，我说怎么跑去拉斯维加斯开赌场，估计是在洗钱吧，坑来的钱想要花出去，不洗干净可不行。” 坐在豪华办公室的宽大沙发上，话题渐渐转到各自的家长里短，苏老头和乔五爷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除了现今和当年的生活小事，很难聊到一起去。 有些老朋友会慢慢渐行渐远，倒不是因为没有当年的情谊了，只是过上了属于彼此的生活，就算待在一起也很难找到共同话题，久而久之便不再联系对方。 俩人在很小时候就认识，现在更像是稍微亲近一些的陌生人，所以苏老头不愿意麻烦乔五爷，即使是家里日子最困难的那段时间，也就是苏木奶奶生病需要救治的那年，都没有开口借过哪怕一分钱，仅剩下的那点香火情，多少还能值个两三万美元。 长辈们追忆往事，苏木在旁边插不上话，听着觉得很有意思，他爷爷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刚刚过来，听见你跟你儿子在吵架，遇到事了？” “差不多吧，惹出了点事，希望他能长点脑子，我最后总要帮他的……” 乔五爷遇到家事也头疼，不愿意多说关于儿子的事，将话题跳到苏木身上，问他：“上到几年级了，你现在在哪所学校读书？” 苏木有点拘谨，回答道：“卡斯特拉尔，就离这里不远，刚考了SSAT，打算换一所私立中学。” 旁边苏老头，得意补充了句：“嗯，成绩考得不错，有希望拿到私立高中的免费录取名额。那些私立高中就想着挣钱，学费太贵了，要是能省下那就好啦。” 知道卡斯特拉尔教学质量不行，事实上唐人街附近根本没有好学校，也许跟苏老头聊天很舒服，最近整天忙着勾心斗角处理公司的事，难得有机会平静地聊聊天，乔五爷心情挺不错，突然告诉说： “假如想转学，我倒是可以帮帮忙。 我二嫂如今就在旧金山附近一所蛮好的私立中学，专门负责招生，也许能拿到全额奖学金。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但是成绩好的话，肯定比其他人更有希望，就是离家远了点。” 孙子苏木上学的事，已经成为苏老头最近焦虑的源头，希望苏木能够拿下全额奖学金，却又不想给他太大压力，于是只好自己憋在心里，高昂学费对苏家来说，负担太过于沉重了。 立马上了心，追问道：“远不远没关系，你二嫂姓裴对吧，以前瘸腿裴大爷家的姑娘？他们结婚我还去了……要是能进去当然更好，那请你帮我问问？” 前面那么些年，苏老头都没麻烦过乔五爷。 今天为了孙子，已经请他帮过一次忙，看样子接下来又要麻烦第二次，说到底还是对苏木没信心，能找人帮忙录取，自然比独自靠成绩竞争更有把握。 所有私立学校在老头看来，都比卡斯特拉尔中学出色，连学校名字都没问，就代替苏木答应。 如果只有爷爷在场，苏木肯定会反驳，可现在情况不合适，给自家老头使眼色，苏老头只当做看不见。 不觉得麻烦，乔五爷也是出于好心，笑道：“那行，把资料给我，我帮你问一问，过些天给你答复。 那所学校挺不错，旁边就是斯坦福大学，以后想考这所大学，也能容易些。” 苏木一愣，心想那岂不是在硅谷？ 他对硅谷的印象，就是包括电脑在内的高科技产品，想着能过去上学似乎挺不错，心里的抗拒情绪随即减弱，忍不住觉得这所学校更加适合自己…… 第57章 遗产 答应帮忙联系，尝试让苏木进他嫂子工作的那所私立中学。 接着，没聊多久便回家，乔五爷安排了司机，驾驶着自己的劳斯莱斯银灵送他们回去，坐车期间爷孙俩都正襟危坐，生怕弄坏、弄脏什么，最后赔不起。 苏家爷孙俩都没坐过这么豪华的汽车，以至于苏老头格外高兴，好像沾到了天大的光，对于停在自家门口的破丰田，都不稀罕看一眼。 老头年纪大了，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只能这样凑合，不觉得有什么。 但让苏木过早接触到太过于豪华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价值一千多万美金的公司、还是价值十多万美元的劳斯莱斯，都不是他现在所能拥有的，感觉被金钱的魅力给刺激到。 幸好苏木有斗志，今晚的见闻，反而让他对社会上层人士的生活有了更多了解，也想要赚钱过上这样的舒服日子。 有钱的坏处他没发现，但没钱的坏处，苏木早就深有体会。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投在趣购超级市场的那笔钱，大约可以在沪市中心地段，买下上百套普通的房子，前提是政策允许出售。 颁布房改政策，允许私房买卖，那是十年后才会出现的事…… 当天晚上，苏木就在ABC电视台的新闻里，看见了关于侵吞救济金案件的报道，期间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记者们不关心是因为谁，才发现贪腐事件，只关心收视率和社会影响率，主持人用悲痛语气，对这些老华人们表示出了足够的同情心，建议官方彻查，给他们一个公道。 铁证就摆在眼前。 因此社会保障管理局的老吉尔里局长，在审讯过程中没有太多抵抗，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犯罪经过，葛大龙被抓住，但他那位同样参与进来的儿子葛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检察官们注意葛大龙儿子时候，已经是案发后的第三天。 葛秋早已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这起案件在美国成为人们的饭后谈资，直到几天之后，当媒体们发现人们不再关注时候，悄悄减弱了宣传的力度，开始报道更加有趣的新闻。 林老太婆再次送来粽子。 前些天听到自己即将拿到那么大一笔钱时候，差点吓得她一命呜呼，直接瘫坐在了门口，SSA方面将功补过，即将安排她去一家养老院安享晚年。 最近吃粽子吃到想吐，苏木最后还是苦笑着收下，毕竟是一番心意，家里摆放着不少礼物，都是老人家们送来的，媒体方面不报道，可他的帮助被这些老华人们记在心里。 二十多年来，总共侵占了九百多位老人的救济金，总数额高达四百多万美元，社会保障管理局准备补偿，却发现很多人已经去世，再也没机会挽救。 虽说年纪已经大到偶尔神志模糊，可谁对自己好，林老太婆还是知道的。 在八月二十七号这天，送完粽子后她没有离开，感谢的话早已说过很多次，弄得苏木听不好意思，此刻脸上挂着笑容，嘴里说道： “林奶奶，以后不用包粽子送给我家啦，早上把东西收拾收拾，下午就有人接你去养老院。那边什么都有，还有人专门负责照顾你们，有空我去看看您！” 老人家耳朵有些不好使了，他说话声音挺大。 “嗯……我晓得，去那看见好几位熟人，房间干净。” 林老太婆不懂英文，当年来到美国时候，就说着带有家乡方言的汉语，几十年过去仍然如此。 满是褶皱和老人斑的苍老脸庞上露出笑容，左右看了看，放低声音对苏木说： “有人想骗我钱，让我到他们家去住，几个亲戚家的孩子，以前从没来看过我。 我今天早上对小蒋说了，假如哪天我不在了，他们给我的钱，都留给你。你要像现在一样，多帮帮其他人，从小看着你长大，周围这片的孩子就你最乖，我放心。” 林老太婆说话有气无力，声音却很清楚，说完从篮子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苏木手里，笑容和蔼补充道：“不认识这些字，你读书多，看看有没有错的。 我就会写自己名字，你可别嫌丑，小时候我也聪明，可是没机会上学，家里不让女孩上学……” 前几天巨额赔偿的消息刚传出来，就有几个人来到她家，想把林老太婆接到自己家去住，据说是她的远房亲戚，苏木听家门口的妇人们说起过，知道这回事。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从小就见到林老太婆住在小房子里，没见谁过来拜访过，这回有人来了，而且还来好几次，恨不得直接把她扛回自己家里，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钱。 看样子，林老太婆也清楚他们的把戏。 她无儿无女，丈夫走得早，将就快要拿到手的钱留给苏木，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这就是苏木帮她争取到的钱，老人家年纪大了用不到。 傻傻地低头，看了看写有简单条款的遗产，什么附加条件都没有，内容只是等林老太婆去世后，苏木可以接手她的全部遗产，后面还有蒋律师和她的签名，并且按了红手印。 直到这时候，苏木才知道林老太婆叫做林阮，别看她不识字，但将名字写得非常工整，像是花精力练过。 涨红了脸摇头说：“这不合适，我不能要您的钱！当初觉得应该帮您，我就帮了，没想过要什么，这我不能要！” “所以我才想留给你，读书花钱多，以后娶媳妇花钱也多。没人给了，到我这年纪，活一天是一天，眼看就要被土给埋了，难不成留给我那些晚辈亲戚？不可能！” 说出这句话之后，老太婆露出厌恶表情，加重语气说：“就是全扔河里都不可能。 你可能不知道，我最穷时候两天没吃东西，去他们家借点米，最后就抓了四五把给我，连门都没让我进。第二个月就到我家，扛了一袋米回去，我现在还记得这事，那时候我气哭好几天。” 大概心里依然有恨，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苏木心想用在这里再适合不过。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手还被她给拉着，苏木尴尬开口：“真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 老太婆表情肯定，点头露出笑脸：“那就这样，我再去包点粽子，带到养老院送人。 以后等我不在了，把我葬在南边小墓园，也给我丈夫换好点的碑，苦了那么久，和他一起享点福，你爷爷知道在哪。 我就这么点花钱的地方，到时候能给你留不少呢，长大后找媳妇要找你妈这样的，她经常送饭菜给我，这份情我记着呢……” 第58章 通知书 辛辛苦苦一辈子，到老拿到笔巨款，可惜已经没有花钱的念头了，对林老太婆来说，这何尝不是种悲哀。 手里拿着遗嘱，苏木觉得这几张纸，比前些天那张中了巨奖的彩票，分量重的多，倒不是指它值更多钱，而是背后所代表的许多情感，让他不得不重视。 一位老妇人，如此轻易就将这辈子都没拥有过的财富，转交到了苏木手上，当中包含着林老太婆二十多年来吃的苦，辛劳、孤独、悲伤等等，苏木可以想象出来。 林老太婆把享受这笔财富的权利，赠送给帮助过自己的苏木，语气没有一丝不舍，又说了句：“保管好，以后可能要用到吧，我也不太清楚。 我家里的炉子还烧着，先回去了，就还剩下这一件事，现在能安心去养老院享福咯……” 苏木没说话，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林老太婆没让他送，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回了家，隐约还能闻见粽子香味。 没有彩票赚钱的那种喜悦，心里有的只是沉甸甸的负担，暂时还没想好应该怎么用这笔钱，但他觉得肯定不能用来享受，那样苏木会很亏心，也是在侮辱这位老妇人。 在苏木这种年纪，点点滴滴的小事，都能让他成长…… …… 放好遗嘱后，不久苏木换了身衣服出门，家人们都去工作，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上午赶去洛约拉私立高中面试，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二十多位学生，他们的成绩怎么样暂且不谈，但气质和苏木这位出生于唐人街的穷人家孩子相比，高出不止一点点。 洛约拉本就是洛杉矶最出名的私立高中之一，和英国伊顿公学之类的世界级名校没法比，不过在美国国内，排名长期保持在前五十，许多家长抢着要将孩子送来这里念书。 所以，有学生小小年纪戴百达翡丽手表、用阿斯顿-马丁超跑送孩子面试之类的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苏木是华人，今天面试的唯一一位华人学生，身上穿着打扮丝毫不起眼，等待面试时候，还被一位金发白人学生鄙视了一番。 那位戴着百达翡丽的就是他，款式很不符合对方年纪，但足以说明家里很有钱，普通人绝不会让年纪这么小的学生，佩戴一款价值五万多美元的手表，这个年代美元还没严重贬值，这笔钱可以在中产阶级居住的小区里，换一栋蛮不错的房子。 还没上学，苏木差不多已经能够猜到，假如自己未来在这里念书，会接触到怎样的环境，校园很漂亮、老师也很友善，荣誉墙上挂满了名人校友，这些都让他产生深刻的体会——脚下这所学校是为富人准备。 而苏木不是富人，因此显得格格不入，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倒是有人问他从哪里过来，得知住在唐人街，只说了句“那你打架一定很厉害”，便失去了继续和苏木交谈的意思。 本来担心见到史密斯老师，已经做好了解释的打算，最后却没在面试的老师里看见他，准备了好几天，短短五分钟就结束了面试，苏木察觉对方态度不算友好，回家的路上忍不住觉得，奖学金的事多半黄了。 他不知道，在洛约拉私立高中的内部斗争中，即将退休的老校长占据下风，那些老师们很明智地选择站队，当然不会给苏木好脸色看，故意提出几个很刁钻的问题，比如“如何看待校园种族主义”、“能给学校带来什么”等等，就好像苏木求着他们录取自己，于是端起了架子…… **************************** 很快，九月份到来了。 十月初才是洛杉矶雨季的开始，最近天气仍然挺热，蚊子突然疯狂起来，昨晚在苏木脸上咬了两个大包，早晨起床后，他忍不住抓了好几次。 杜仲的学校刚开学，李平安被亲爹揍了一顿后，也背起书包乖乖继续读书，上学期期末他那退学的想法本就不坚定，因为即使真正退学，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昨天他们三人出了趟远门，倒也不能说太远，就在城西边靠海的圣莫妮卡海滩，沙滩里满是垃圾，浑身肥肉的大叔让人印象深刻，总而言之不太好玩，还白白浪费不少钱。 苏木没有告诉他们俩，自己中彩票赚到钱的消息，自然也没告诉他们说，自己开始尝试做生意了。 杜仲那边他不怕，主要怕李平安产生别的想法，两人家庭条件本来差不多，苏木突然有钱，他肯定会觉得失落。 别看李平安似乎傻傻的，苏木明白其实那家伙自尊心很强，可惜这些自尊心完全没用在学习上，果然留了级，什么时候能读完高中都不一定。 没告诉朋友，也没告诉家人，遗嘱的事当天晚上就说了，苏老头难得喝醉一回，入睡前告诉孙子说那就拿着，以后好好善待林老太婆，还说就当曾祖母对待。 或许是同样上了年纪的缘故，苏老头更加清楚林老太婆希望得到什么，第二天就带着苏木去养老院探望她，老妇人非常高兴，带着他们俩参观自己那间不算大，可是很干净整洁的房间，精神突然变好了许多。 检方依然在调查贪污案，那些老人都会得到应有的赔偿，美国社会保障管理局财大气粗，不缺这点钱，反倒很看重自己的声誉，要不了多久就会赔偿，已经完成登记。 老吉尔里和葛大龙，还在等待审判，败诉已经是板上钉钉，现在唯一悬而未决的就是判多少年，当初儿子被葛大龙送进监狱，并且判了无期徒刑的那户人家，就在葛家老宅门口放鞭炮，一边哭一边狂笑。 好消息是，葛大龙曾经担任警局负责人，曾经他插手的案子都有做伪证嫌疑，或许能再次得到公正判决也说不定。 九月三号一大早，有邮差送来几封信，苏木的父亲苏丁财，激动地对他说：“有两封学校的信！你快看看！我帮你拆？” “我自己来吧，怕你们受不了打击。”苏木果断摇头。 接过信件后，意外发现有封来自于门洛帕克高中（Menlo-Park-HighSchool）的信件，门洛帕克是一处地名，位于距离旧金山不远处的硅谷地区。 苏木这时才知道，乔五爷帮自己联系了哪所学校，前些天将资料送到他那里后，就没了消息，本以为贵人多忘事，苏老头很着急，可又不好意思催促。 现在看来，他还是帮自己处理好了，寄信过来绝对是个好消息，苏木首先拆开了这封…… 第59章 能屈能伸 只有薄薄一张纸，心里有点紧张，乔五爷帮忙找关系，而且还是专门负责招生的门路，被录取的可能性最大。 苏木深吸了口气，在老爹的目光注视下，将通知书拿了出来，只有三种可能性，分别是没录取、自费录取和提供全额奖学金，也就是公费录取。 视线在这张通知书上扫过，下一刻他狠狠握紧了拳头！ 激动对自己老爹说：“录取了！三年全额奖学金！” 苏丁财听见这句话，感觉浑身一股热流涌过，舒服到浑身放松下来！ 满脑子都在想着不用花钱，最近全家人都在为高昂学费发愁，一整个暑假以来忙得他们身心疲累，此刻终于迎来了好消息。 原本就算没拿到奖学金名额，他们也打算送苏木去出色的私立学校读书，能够少花钱当然更好，这样以苏家不宽裕的经济状况，会轻松许多。 苏丁财不是外向的性格，在街坊邻居们口中，属于出了名的老实人，谁家有事需要帮忙，只要跟他说一声，多半会去帮一帮。 脸上挂着笑容，对儿子苏木说：“那就好，你先把其他信也拆了，我待会儿去找你妈，告诉她一声。晚上我做点好吃的菜，等你爷爷下班回来，我们一起庆祝。” “嗯，省了好几万，老爹你今天去买点海鲜吧，我想吃小章鱼，还有阿拉斯加帝王蟹！” 家人们轻松，苏木也高兴，语气充满喜悦。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从小到大他很少要求什么，一个书包背了三年多，都没让家人买新的。 倒不是穷到连书包都买不起，而是苏木觉得没必要，能凑合就凑合，今天被录取了开心，破天荒要吃价格蛮高的帝王蟹，实际上他根本没吃过那种超大螃蟹，只在菜市场看见过。 这个年代，帝王蟹价格居高不下，好几十美元一只的价格，愣是让苏木没敢跟父母提起过，自己想吃它，知道只要自己说，家人们就会去买，不舍得浪费钱。 老爹苏丁财，果断点头说：“行！待会儿给你钱，你自己去菜市场买想吃的菜！” 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苏木再次拆开另外两封学校寄来的信，洛约拉私立高中愿意录取他，但不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也就是说需要交钱才能去读书，对此早已有了猜测，再加上已经拿到门洛帕克高中的通知书，他并不在意，随手放在桌子上。 除此之外还申请了圣费尔南多学院的公费名额，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超高的SSAT测试分数，再加上苏西老师给出的推荐信，以及社会实践记录等，让圣费尔南多学院同意发放奖学金给苏木。 这倒是让苏丁财头疼了，愿意录取自己儿子的学校太多，让他不知道选择哪座好，问道：“这两所学校哪个更好？要不然就在洛杉矶上学吧，离家近一点。” 苏木也难以选择。 假如门洛帕克高中在其他地方，他肯定会选择更加出名的圣费尔南多学院， 可是这所学校就在硅谷地区，靠近斯坦福大学，通知书上特意注明了地址，就在斯坦福大学旁边。 八十年代初期时候，加利福尼亚州硅谷地区已经出名，州里给予了优厚的政策支持，吸引一大批高科技企业入驻，在苏木眼中那就是一片生产研发各种高科技产品的地区。 因为那些消失不见的电台广播，苏木对电脑科技产业的发展很感兴趣，也知道这个行业或许可以赚到大钱，乔布斯当初就是靠着一点点钱，迅速赚到现在的上亿美元身价，认为假如去那边读书，能够了解到更多关于高科技产业的消息。 心里那杆天平，迅速倾向于去硅谷念高中，回答老爹说：“圣费尔南多学院更好吧，不过我更想去门洛帕克高中。” “就在洛杉矶好啦，太远了不安全，没人照顾你。”苏老爹再次摇头，对这位宝贝儿子很关心，不希望他离家太远。 坐车赶去旧金山要花好几个小事，只有周末才能回家，圣费尔南多学院虽然也远，总比去旧金山好得多。 总不能告诉老爹，自己想要去硅谷地区，看看有没有掘金发家致富的机会，当年旧金山发现金矿，吸引无数人前往旧金山，因为金矿赚钱的人屈指可数，这座城市倒是因为吸引到外来人口，迅速壮大起来。 而现在，那片地区在苏木眼中，出现了第二次挖金矿的机会，第一桶金已经到手，第二桶金还远在天边呢，不去亲眼看看，苏木觉得自己未来肯定会后悔。 明白老爹苏丁财是头“顺毛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想法，苏木旁敲侧击试探问道：“那老头那边你去说说？” “嗯？跟他说什么？” “当时爷爷让乔五爷帮忙，现在对方出力气帮好了，你却不打算让我去……” 苏木说到这里就停下。 随即发现，老爹苏丁财正在思考着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好像有点被吓到。 苏老头什么脾气，苏丁财这位当儿子的自然清楚，小时候没少挨揍，到现在还有阴影，也就是上了年纪之后，性格才平和了点。 以苏老头那么爱面子的性格，能去求人帮忙已经很奇怪，要是别人帮忙安排好学校，苏木却没有去，那简直是在打老头的脸，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种，苏丁财能够想到自己父亲那阴云密布的脸色，腿都有些发软。 迅速转变立场，对苏木说道：“出去闯闯也好，旧金山那边天气不好，我们也不在身边，去上学记得照顾好自己。” 苏木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点头告诉他：“那就暂时这样，还有几天时间给我考虑呢，洛约拉私立高中就不考虑了，学费实在太贵。” 就在父子俩说话时候，韩煜老板突然登门了，苏木见到他时候有点心慌意乱，生怕他在自己父亲面前说漏嘴。 幸好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只见韩老板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对苏丁财说道：“把你儿子借给我，上次进货账单找不到了，帮我去找找……” 第60章 赌一把大的怎么样？ 很烂的理由。 苏丁财一点都没怀疑，语气爽快：“去吧，我给你点钱，刚好顺路买点海鲜回来，记得买新鲜的，活着的小章鱼好吃。” 苏木见到韩老板对自己挤眉弄眼，猜到大概是因为超级市场的事，这几天都没联系，算算时间应该还在动工改造老厂房。 顺着韩老板的话往下说：“我应该知道在哪，去帮你找找，走吧……” 不久，等老爹拿来一百五十美元现金，塞进口袋里出门了。 看来今天苏丁财真的很高兴，以前就算是逢年过节，都不会花这么多钱用来买菜。 交社保、学费、日常生活等等花钱不少，苏家平时吃得很随意，主要原因还是由于手头不宽裕，偶尔烧只公鸡，肉都留给苏木吃。 苏木打算今天买点好吃的食材，家人们不知道他现在有钱，依旧过着以往的贫苦生活，一顿大餐所花费的开销，已经不足以让苏木在意，毕竟成为唐人街地区的“富人”了，总要改善一下全家的生活品质。 韩老板的车就停在路边，上车时候他好奇问苏木说：“怎么到现在还没告诉你家人？真有胆子，这么小年纪拿那么大一笔钱投资生意，以后你小子不发财，我就撞死在这课树上！” “承你吉言。” 苏木表情乐呵，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继续回答他：“你不知道我家人性格，穷成习惯了，怕他们心脏受不了。暂时这样挺好的，我拿到私立高中全额奖学金了，他们压力没以前那么大，等超级市场开业以后再说。” “为什么等到开业以后？”韩老板再次问道。 今天天气依旧炎热，上车后他拿了副墨镜戴在脸上，最近筹备超级市场异常忙碌，没了以前坐吃等死的颓废气质，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兴致勃勃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苏木声音平静：“业绩好就告诉他们，如果不好，那就当没得到过这笔钱。这样一来，他们不用患得患失，现在我家的生活挺和谐，我也能避免挨揍。” 韩老板没想过这方面，琢磨会儿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沉默会儿继续说：“我收回刚才的话，就这份玲珑心思，以后成超级富豪我都不奇怪，想得可真多！暴富后妻离子散的例子不在少数，确实等稳定了再告诉他们比较好。” 察觉到不对劲，苏木笑着看向韩老板：“你是在夸你自己吧，我要是赚到一千万，你股份比我多，岂不是赚得更多？” “这哪能是一回事，你才多大？”韩煜老板语气突然感慨：“我就这么回事了，无非是换辆好车，换栋大房子，争取给我儿女多赚点钱，以后舒舒服服过生活。” 脑海里幻想自己手里有一千万美金，韩老板傻笑着继续说了句：“要是第一家超级市场能成功，那我们就赚钱开第二家，直接从银行贷款节省时间，争取开个十几、二十家，躺着赚大钱！” “你这目标不大，最好开遍全世界！”苏木也在傻笑，年纪悬殊的两人，都将希望寄托在那座名叫趣购的超级市场身上…… …… 先去老玻璃厂参观，好几天没过来，这座老工厂整个大变样。 只有一层，屋顶被拆掉后，最近开始重新铺瓦，已经开始动工，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全部完成。 周围乱七八糟的树木被砍掉，市政厅那边同意修建一座停车场，外墙仍然是红砖，看起来挺有美感，红墙黑瓦。 韩老板站在被拆掉生锈大门的工厂前，豪气说道：“窗户已经开始定制，很快就能开始安装，大门也定制了一扇，红色的大门，用白色字母写BuyFun，里面垃圾全部清掉后，现在看起来舒服多了。 地板太贵，直接用水泥地面比较好，墙壁也是水泥，电线什么的全都要重新铺设，外面最好弄个花园，不过暂时不用着急，我们手里钱不够。” 这里苏木投资了一半的钱，一半属于他，见到正在动工装修的老工厂，说不激动那肯定是假的，嘴里说道：“嗯，能省就省，弄得漂亮舒服就行。拨款的钱给我们了吗，钱还够不够用？” “怎么，不够你能借给我？” 韩煜老板调戏他说道，十分清楚苏木已经拿不出太多钱了，“差不多够用，拨款下周就打进账户里，我联系了不少供货商，等仓库弄好后就开始进货。货架也买好，找到一大批二手的，价格只比废铁高一些，全部漆成黑色，看起来跟新的一样。” 当然是新的更好，可现在情况不允许，暂时只能先这样安排，苏木笑道： “最好刚开就赚大钱，初期我们不拿分红，钱够了就去开第二家。我算过一笔账，假如把货款压一个季度再给供货商，只要生意足够好，手里资金很快就能再投资一家超级市场。” 脑子没能转过弯，韩老板终究没做过大生意，也没学习过经商知识，全凭以往经验来开这家超级市场，纳闷问道：“怎么开，货款还是要给他们啊，到时候收不到钱，一定会闹事。” “我又没说不给他们，只是货款都压三个月，期间我们不是在赚钱么，这笔连本金带利润的钱可以暂时动用。而给经销商的钱，也不是一次性全部给，进货顺序总有先后，明白么？” 听苏木的话，跟听天书一样，韩老板摇头表示听不懂，表情纠结，又点头说：“大概知道，可假如投资其他便利店，到时候如果生意不好，我们不就转不起来了，资金会断裂？” “对啊，那就等着资金链断裂破产吧，可这是最快的发展办法，货款给的越迟，对我们越有利，等于在借用供货商的钱先投资。仓库里不能堆放太多货物，不然手里还是没钱。” 耸耸肩作出无奈表情，苏木回答他：“但如果成功了，我们的发展速度会快很多，等到开了很多家，拥有足够的利润，到时候就算投资失败一两家，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我发现很多资金不足的连锁商店，就是这样发展起来，先看初期利润吧，假如生意好，赌一把大的怎么样？” 对于苏木的胆子，韩老板已经了解得很清楚，听到他说“赌”这个字，莫名有些心慌，他自认没苏木的胆子大。 但迅速发展的模式，在韩老板看来诱惑力十足，仔细想了想，咬牙说道：“到时候再看吧，我先试试拖延付款时间，总要卖掉货物才能给他们钱，那些供货商应该会答应……” 第61章 意外之财 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经商的人，不仅只有韩老板，苏木同样没有，他甚至没有任何做生意的经验，连韩老板都不如。 老祖宗们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里有没有美女，苏木不知道，除了各种杂志上的美女图片，他没见到过其他的女性。 不过书本里记载的各种知识，倒是可以真正变成钱，比如刚刚告诉韩老板的这些，就是苏木从书本里得到的商业知识。 如果慢慢积累，赚到足够的钱之后，再去投资下一家，费时费力不说，还浪费了超级市场所拥有的流动现金资源。 三角债美国也有，不同的是美国这边，一旦有人违约不付款，马上就会面临起诉，国家帮忙强制执行，树立了很好的信用体系。 并且还会对债务违约的公司，施行惩罚措施，某个人一旦背负信用污点，再想赢得别人信任就难了。 所以像超级市场这样的生意，只要给足供货商利益和保证，完全可以弄出时间差，约定时间再进行一次性结清，期间将资金留在自己手上，投资到其他地方去，用钱来生钱。 能将这招玩好的商人，很容易就能发财，但绝大多数人最后走上了资金链断裂，最终破产的窘境，扩张期间资金压力会很大。 “对，到时候再看吧，开业后生意火爆可以试试，万一生意不行，那就不至于了。”苏木赞同说：“如果把钱拿去开店，等货款到期后没法跟供货商结清，损害信用倒是小事，说不定我们都要去蹲监狱。” 韩老板从美梦中清醒过来，摇头笑道：“以后再考虑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先想想怎么把这家店开好，做好了之后想扩张还不简单。” 苏木走进工厂里，抬头能看见正在铺瓦的华人工匠，加班加点翻新，速度蛮快。 有人正在凿墙壁，半个世纪前铺设的老线路早已不能用，正在重新铺设电线，出于省时省力考虑，不打算全部埋进墙壁里，几天就能弄好。 他继续开口道：“韩老板，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问题？” “还算顺利吧，就是我们采购数量太小，价格压不下去，进货成本价格只比我的便利店稍低一些，主要还是看销量。” 韩老板刚说完，这时候有位带着安全帽的华人老头找他，说是想问问侧门开在哪个位置上，于是对苏木说：“那你先转转，我待会儿来找你，帮我看一看怎么布置商品货架，你不是说位置很重要，能提高销量么，这个你懂得比我多。” 苏木确实稍微懂一些，当时在韩老板的便利店打工，将糖果和口香糖放在收银台旁边后，很快就卖完了，回道：“你先去吧，我看看怎么摆……” …… 装修翻新难免有灰尘，地上铺着厚厚一层，脚踩上去还能留下脚印，没有安排人打扫，后期只需要倒上水泥砂浆，重新铺一层水泥地面。 穷有穷的投资办法，在苏木和韩老板的设想中，这家趣购超级市场就是低价商店，大部分商品价格都比其他商店低的那种，水泥地面不用经常打扫，意味着大约可以少雇佣两位清洁工，工人成本就降下来了。 韩老板小时候穷过一阵，如今不再缺钱，这些小细节都是苏木想出来的办法，苏家最穷时候，也就是花钱给苏木奶奶治病那段时间，全家只有三百多美元积蓄。 他见识过老妈买菜时候如何省钱，买水果也专挑歪瓜裂枣，以至于苏木深刻知道，穷人们对省钱多么重视，哪怕一斤番茄便宜十美分，都能吸引到不少顾客。 对于一家开在贫民区的超级市场，商品价格是决定客户数量的重要因素，想要将客户吸引到超级市场买东西，在苏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价格战！ 先前和韩老板聊过许久，种种省钱的办法让韩老板不得不佩服，就一个大写的服字。 二手货架、二手瓦片、为了省下窗户钱，甚至将许多窗户封死，原因是砖头水泥比窗户便宜得多，这样下去投资成本会比预想中少很多，收回成本的难度也更加小。 以苏木不算敏锐的商业嗅觉来看，这家超级市场在初期定位方面暂时还没出现大问题，最后能不能成功他也不知道，原本想要当一名律师，而如今他更想去学习商业。 总要自己先吃饱喝足，才能去考虑其他事情，做商人最赚钱，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律师工资再高，也是有发展瓶颈的，商人却没有这方面限制，可以说地球有多大，市场就有多大，即使在人迹罕至的南北两极，都有可供发掘的商业市场，比如最近在美国很火的“两极旅游项目”。 工人们只知道韩老板，在苏木的刻意保密下，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也投资了，有人在屋顶上喊道：“小家伙让让！我要丢砖头啦，你出去吧，怎么没戴安全帽就进来！？” 那位工人只露个头，见苏木往后退几步，缩回脑袋后丢了几块碎瓦下来，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声。 还记得韩老板的话，苏木想着应该去要一份施工图，然后再考虑货架布置的事，被灰尘呛到咳嗽几声，转身往门口走时候，脚下木板发出咯吱咯吱声。 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没往前走多远，一块腐朽木板突然断裂！ 苏木的右腿，一直到脚踝部位都陷了进去，幸好今天穿了条牛仔裤，疼痛感传来时候他以为受伤了，蹲下来轻微动动脚，才发现没事。 拿开卡住的碎木板后，将脚抽出来，正准备离开，余光意外被木板下面的一个方盒子吸引，苏木面带好奇，伸手拿起它，期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起初还以为是当年的工具盒，小盒子丝毫不起眼，打开它意外发现，竟然装着六枚银币，有新有旧，保存得相当完好。 只是高兴罢了，苏木不觉得有什么，美国建国历史不算久远，市面上留有大量殖民时期的金币、银币，普通银币稍稍值点钱，但价格不会太高，普通人也会买来收藏，苏家就有好几枚。 听见有人说话，他将银币拿出来装进口袋里，随手扔掉小木盒…… 第62章 就你吹牛最厉害 今天韩老板带苏木过来，主要是为了参观商场的建设进度，毕竟是联合创始人之一，总要对公司有所了解。 “联合创始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高大上，不过两人总共才投资了三十万美元而已，初期创建公司花掉了四千多美元，主要付给了帮忙拟定合同的律师，投入进去的资金随着最近开销，正在不断减少，还没能产生哪怕半毛钱利润。 如同韩老板先前所预料的那样，苏木确实是一位挺不错的合作对象。 事先说好由他来管理，这段时间以来，苏木从不指手画脚，有时单纯提一提意见，韩老板也乐于接纳苏木的意见。 尽管有些很幼稚，例如开设儿童游乐园，让父母们“寄存”孩子等等，但有些建议真的蛮不错。 共同做生意，总要经过磨合，前些天苏木提出在未来给韩老板发工资，不算在分红之内，像普通职员一样领取工资之后，韩老板心里唯一的疙瘩也随之消失，要不然苏木只投钱不管理，却依旧拿分红，出力更多的韩老板，多多少少会觉得不舒服，现在有了工资，负责管理就很合理了。 商场有两个进口，却只有一个出口，主要是为了方便收银，韩老板指出位置之后，立马就有工人拿着工具，开始往面向停车场的墙壁上凿洞。 “开业时间应该会提前一些吧？我看最近弄得很快，如果能圣诞节之前的黑色星期五开业，那就好了。”苏木将手塞进口袋里，手指能抚摸到那几枚意外得来的银币。 他不是死板性格，这些银币不算和韩老板的共同资产，假如不是自己发现，说不定几天后就要被水泥掩埋，认为独自占有它们理所当然，因此没有告诉对方。 韩老板看看苏木，不由笑了起来，指着他的脸说道：“你鼻子上有灰，裤子上也有，跌倒了？” “没有……碰到东西弄脏了。”苏木尴尬回答，擦完脸之后又掸去裤腿上的灰尘。 耳边接着传来韩老板声音：“没想象中复杂，只要提前买好东西，等装修完以后要不了多久就能开业。麻烦的是还要培训员工，我打算十一月初开业，还有两个月左右，差不多够啦。” 苏木问他：“装修要多久？” “最多一个月全部完工，还要经过检查才能使用，我已经找好关系，这边没问题。” “哦，那应该够了，到时候我在南边的门洛帕克中学念书，记得提前通知我赶回来参加开业典礼。” 听见苏木这句话，韩老板表情诧异问他：“门洛帕克？跑那么远干嘛，都快靠近旧金山了吧，难道你不帮我一起管理？” 接连问出几个问题，苏木揉了揉被凿墙噪音侵扰的耳朵，解释说：“那所私立学校在斯坦福大学旁边，坐车回来大概要花五个多小时吧，不知道学校附近有没有灰狗巴士，但愿在我成年之前，超级市场已经能够帮我赚到买车的钱，自己开车要快一些。 我在不在不都一样么，反正公司是你管理，到时候有事就打电话联系，买旧金山到洛杉矶的机票更快，可惜机票价格高，平时坐灰狗巴士更划算，一号公路沿途风景很漂亮，还能看见海狮和海豹。” “灰狗巴士”作为美国最著名的全国性长途汽车公司，在美国各地都有班车服务，车身非常高大，上面绘有一条灰狗，以前苏木去旧金山探望自己小姑，就坐过这种长途汽车。 航空公司发展数十年，到八十年代初期价格依旧很高，人们出行的第一选择是自驾，客车紧随其后，第三选择才是飞机。 至于火车，美国人主要用它们拉货，随着航班逐渐增多，很少有人选择乘坐火车出行，近些年来新干线高铁渐渐成为让RB人骄傲的名片，美国这边也有人试图建造高铁，可惜投入太高、再加上预期前景不乐观，很快就没人再提起。 韩老板仔细想想，觉得苏木说的很对，这么小年纪确实帮不了太大的忙，何况只是一座超级市场，不需要两个人管理。 初期筹备很忙碌，等到走上正轨，管理起来会轻松许多，偶尔苏木表现得过于成熟，以至于经常忘记他才十多岁，还没上高中。 脸上带笑告诉说：“那就偶尔回来看看，让你爸妈帮忙管帐，这点你放心，现在收银台能够记录交易金额，坑不了你的钱。” 苏木不信这句话，想要坑钱总能找到办法，不过既然选择相信韩老板，就应该信任对方，摇头道：“你人很好，不会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苏木还是准备抽空学学如何查账，也算有个保障，投资失败那说明自己眼光不好，但假如因为钱被偷走，导致创业失败，那才冤枉。 “对我倒是有信心，以后记得千万别盲目相信谁，不然最后肯定要吃苦。” 韩老板语气感慨，拍拍苏木肩膀，又说了句：“年轻那会儿我跟一个朋友投资红酒，后来他把钱卷跑了，再也没露过面。 我存了四年的钱就这样打水漂，差点没学别人从帝国大厦跳下去，幸好当时连去纽约的路费都不够。” 苏木安慰他说：“要往好处想，假如不是因为这件事，说不定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也对，哪来的什么成就，勉强糊口罢了。”伸了个懒腰，韩老板笑着说：“最近手里缺钱，差点穷到去卖手表，都是我的宝贝，最后还是没舍得，要不卖一块水鬼给你？便宜点，原价打五折。” 价格非常适合，就算拿去二手店，都能稍微赚一点。 苏木最近有对手表“中毒”的趋势，很想点头答应下来，但想到自己仍然是穷人，终究没有花钱去买一块劳力士手表的勇气，就算买到也没适合的身份佩戴它，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不如买一辆车实用。 于是摇头拒绝：“就我这气质，戴了也像是假的，不如不戴。接下来要去住学校宿舍，还不知道遇见什么室友，万一喜欢偷鸡摸狗，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等我有钱了，直接把这家手表公司买下来，你现在千万别诱惑我，不然把你列入黑名单，别想再继续收藏手表。” 韩老板对苏木竖起大拇指：“有魄力！见过那么多年轻的小家伙，就你吹牛最厉害，不让我买反倒好，能省下不少钱……” 第63章 不想误会都难 在这八十年代的美国。 商业秩序相对其他国家比较好，完善的商业信用体系已经建立起来，法律保护合法公司权益不受侵害，同样也保护个人财产不受侵犯，签署的合同具有极强法律效益，这也是苏木敢在小小年纪，就开始做生意的原因。 放在其他国家，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尤其是这种十多岁的少年做生意，不招来一批豺狼那才奇怪，就像一盘摆放在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十多万美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引来一帮人。 良好的商业秩序，同时还帮助美国的企业家们称霸全球，他们无需考虑太多其他事情，只要忙好自己的公司就可以。 同样的，也正是由于出色商业环境，美国才能诞生出那么多商业传奇，最近的一位商界名人，就是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的史蒂夫?乔布斯。 他十九岁那年，开始在车库里创业，一不小心便赚到上亿美元，苏木如今把这位未来的大佬，当作偶像来崇拜，退学创业取得成功的经历，对还在读书的孩子们太过于诱人。 此时此刻，苏木瞧见眼前这座巨大老厂房，幻想着未来自己也能赚到很多很多钱，至于赚到钱之后干嘛，暂时还没有考虑那么多，主要就是让家人们过上好日子，也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为钱而操心劳累。 这个暑假以来，赚到十多万美元，还投资了座商店，另外也得到一笔数额不菲，可能会在以后拿到的巨额遗产，日子似乎一下子就舒坦了起来。 苏木看见希望，心里终究不由自主地产生野望，觉得不应该就此止步，还能获得更好的发展才对，面前正在翻新的老工厂就是他迈出的第一步，怎么看都觉得舒服，比去年偷偷喝酒，喝醉了都舒服。 听见韩老板说自己吹牛，苏木不觉得他说错了，一家著名手表商的市值，零头都比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多出许多倍，乐呵笑了笑没说话。 随后，在动用公司资金的许可文件上签名后，苏木没让韩老板送，自己打了个车回家。 通俗意义上的唐人街，早就随着华人人口扩张不复存在，如今洛杉矶的唐人街，泛指城区东北部的一整片华人聚居地，统称为“中国城”，周边没有高楼、没有繁华商场，包括LV、香奈尔之类的奢饰品商店，都不稀罕来这里开店。 到处是垃圾、到处是老楼，白天还算好，一到晚上就变得混乱起来，哪周如果不死个把黑帮成员，都能算太平，最乱的那几年，偶尔能在巷子里看见好几具尸体，逼得洛杉矶警方加大力度，近些年才稍微好一点。 苏家所在的老街区，周围最近涌来不少东南亚国家的居民定居，别看在大洋彼岸闹腾的厉害，来到这片北美大陆之后，社会底层的东亚、东南亚居民，还是喜欢住在一起，也许是因为熟悉对方风俗文化，没有太大的差异感。 开出租车的司机就是菲律宾裔，皮肤略微发黑，从苏木上车就在跟他聊周围房价太高的事，还问苏木有没有女朋友之类，今天心情不错，聊到有趣话题时候乐于交谈几句。 唐人街周边房价高不高他不清楚，自家已经在这里有房子，就算苏木准备换房，也不可能继续买在中国城周围，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已经被市政厅放弃了，市区那边可没有坑坑洼洼的马路，坐在车里颠得想吐。 本想直接回家，随即才记起要去菜市场买菜。 苏木伸手掏钱付车费时候，触碰到那几枚银币，拿出来放手心里看了看，都是些很熟悉的银币，没有罕见的那种，平时看得杂书多，对它们知道一些。 一枚1976年拿花银币、三枚1903年摩根银币、一枚写有“1799”的飘发自由女神银币，还有一枚稍微值点钱，是1881年的摩根银币，那年发行量比较少，有本书里提到过它，属于有点收藏价值，却不是太高的那种。 全部加起来，大概值个两三千美元，主要是最后一枚1881年摩根银币值钱，当年的摩根财团依旧存在，属于财团的辉煌年代却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只能从各种书籍中看出它们曾经的显赫地位。 不知道去哪卖，索性再次装回口袋里，结账后从出租车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美钞，离菜市场还有几十米，悠闲往那边走去。 可能是由于日子不好过的缘故，夜晚站街的姑娘们，如今大白天就光明正大站在了巷子口，不远处就是她们租来的房子，只要有客人光顾，带进去锁上门便是“旅店”。 菜市场这一带最混乱，从小住在这附近的苏木，哪会不知道这件事，几位穿着妖艳的姑娘们不顾路人眼光，怕被人抢了生意，各自之间离着很远。 有位瘦弱年轻人，被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送到街边，瞧见她那四十多岁浓妆艳抹的样貌，再看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苏木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嘀咕了句：“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要是晚上从这里经过，能看见上百位各种肤色的姑娘，客人也是络绎不绝，越是贫穷的街区越混乱，路人对此早已做到视而不见。 在苏木这种年纪，女人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更别提他还是个初哥，连初吻都还在的初哥，杜仲因此笑话过他好几次。 美国男性如果直到成年，还没有男女方面的经历，那绝对是件会被人们当作笑话的糗事，姑娘们同样认为这是不受欢迎、奇怪的表现。 文化观念不同，造就了不同的社会环境，有句话叫做“喜欢那就……上了啊”。 在白人和黑人们看来，性和爱情之间不存在绝对的关联，偶尔只是因为觉得有趣，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想法对华人的观念冲击很大，大到不少在美国生活一百多年的华人家庭都不适应。 有姑娘看见了苏木手里，准备用来买菜的钱，于是拉住他胳膊嗲声嗲气说道：“帅哥，跟我玩玩？我技术好，肯定舒服。” 苏木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就像是个人形火药桶，此刻被小火星点燃，举旗敬了礼。 正要离开，居然发现自己梦中情人凯特迎面走来，而苏木，身边是妖艳年轻姑娘，手里还拿着钱，凯特不想误会都难，眼神格外奇怪。 这回尴尬了，苏木已经懵掉…… 第64章 可能八字不太合 “不会吧，这么倒霉？” 苏木傻眼了，说打算忘掉凯特，但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哪能那么容易就忘记。 这段时间以来，他很想在唐人街的某处街头遇到凯特，甚至还有意无意从凯特家门口走过，只想远远见她一面，打个招呼说句“嗨”，又或者是“好久不见”之类。 就是这么倒霉。 想要遇到凯特时候没遇见，偏偏却在这种尴尬场景下遇见她了，气氛都变得凝固起来，苏木能看见凯特充满惊愕的眼神，想到什么后，慌乱挣脱那位不良少女的手。 恨不得挖个坑自己跳下去，苏木觉得就算遇见自己亲妈，都比被凯特误会要好很多，身边这位站街的姑娘，觉得自己受到侮辱，羞耻心什么的早就被钱掩埋，继续去拉其他男性。 有位心动了的大叔，往旁边看了看，对苏木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顺从地跟她走进巷子里，两天薪水估计都要送给她了…… 对凯特来说，苏木大概可以算有点特殊的男生，因为前两次的见面过程都无比尴尬，这次同样也不例外。 如果此刻有算命先生在旁边，也许会批他们俩八字不合，要不然每次相遇的时间点，也太巧合了，美国这边真的有算命先生，而且出名的那些算命先生收入比白领都高，谁家遇到事都喜欢请他们帮忙看看。 一条卷毛老黑狗，此刻蹲在苏木身边，用力挣出个响屁，察觉是“假警报”，继续摇晃着尾巴跟随主人走远。 见到这幕的凯特，没忍住笑了出来，平时喜欢小动物，目送那条黑狗走远。 苏木见到了她脸上的平淡笑容，没做贼心里都慌，走来急忙解释说：“刚刚……那个......我没打算做任何事，我是过来买菜的！海鲜！” 说完还给凯特看自己手里的一卷现金，在心里暗恼想着中彩票时候没出现、为老人游行时候没出现、刚才去参观老工厂也没出现，偏偏在这么难堪的时候，自己喜欢的姑娘就站在面前！ 不由想到墨菲定律，居然一下子印证了两条，分别是“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如果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这些看起来完全不合理的定律，有时真的挺灵验。 苏木开始怀疑，也许是因为今年清明节没去给老祖宗们烧香，所以那些老祖宗们故意整自己了，心想下次得去庙里烧香，或者跟邻居一起去拜拜上帝才行。 今年苏木运气蛮不错，得到广播消息、赚到第一桶金、被很好的私立高中免费录取，可这份好运没有表现在爱情方面，很让他头疼。 “刚刚怎么了？”凯特眨眼问他。 要说凯特不知道这些姑娘们做什么职业，苏木半点都不信，菜市场这边已经成为唐人街附近最大的红灯区……之一，当地人都清楚这点，所以没有其他心思的男人，大多不会在晚上来这边。 只怪当地警察们不作为，很有可能收了钱，也可能不想失去这么个给自己找乐子的好地方，从来都不管附近区域，即使派警车过来驱赶她们，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来回转两圈就离开。 至于拉斯维加斯火爆起来后，洛杉矶有点姿色的站街姑娘们，都去那边淘金赚大钱之类的小道消息，苏木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 李平安知道很多，据说是从李平安他爸和朋友们的交谈中无意听见，而他爸究竟怎么了解到这些，那就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了…… “嗯，就是……嗯。”苏木苦恼到说话结巴，他不是会花言巧语的多情性格，生怕凯特误会什么，却又不太好解释，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说了句：“没事，我来买菜。” 凯特没忍住，被苏木这幅手足无措，像是便秘一般的愁苦表情乐到，噗嗤笑了出来，回答他：“你说过了，我也是来帮我母亲买菜，好久不见，想好去什么学校了么？” 话匣子被打开，苏木当即长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开口：“门洛帕克高中，在旧金山那边，今天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所以准备买点菜回去庆祝。” “恭喜，很远学校。”凯特祝贺他说道。 “主要是因为靠近斯坦福大学，我希望以后在那所大学念书，另外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要不然我更想留在洛杉矶念完高中。” 苏木觉得这些话题很无趣，于是反问她：“你呢，电影都拍完了么，最近在干什么？今天好像不是假期吧，你怎么没去上学？” 不知不觉间，两人一起走进菜市场里，苏木不知道凯特是什么感觉，但他总觉得如同出来买菜的新婚夫妻俩，这种感觉无比舒服，已经是第三次近距离接触了，关系一次比一次亲近。 以前什么自身优势都没有，苏木毫无自信，现在开始变得不同，尽管在凯特面前还是没太多自信，却已经比上次见面好了许多。 “我就只接到那一部电影的角色，最近都在学习表演，不打算再回卡斯特拉尔了，教材已经准备好，在家自学课程去考SSAT就可以。” 凯特隐约觉得苏木变得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上次认为和苏木交谈很舒服，这次同样也是，和其他同龄男生相比，他更加聪明、成熟，这些都在吸引着她，继续说道： “我好像不适合成为演员，培训老师说我不能将感情带进电影里，我同样也这么觉得，平时我的表情就很少，对吧？” “不会啊，你长得很漂亮，笑起来也很美，也许是角色不适合你。”苏木善解人意地安慰她，停在卖海产的地摊旁，凯特也跟着停下。 “里昂，你真这样认为？” 正在询问摊主八爪鱼多少钱一磅的苏木，回头果断对她说：“是的，学校里谁都喜欢你，有人还经常偷看你。” “包括你？” “当然……” 苏木突然间被套路，下意识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盯着凯特漂亮的眼睛，察觉当中充满笑意。 咬咬牙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开口道：“我也喜欢你，从你刚搬来唐人街不久，第一次见到你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美。” 心脏加速跳动，很怕凯特的态度突然冷淡。 “这大概就是告白了。”苏木脑海里想着，纠结于到底是不是表白，自己都被吓一跳，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凯特的回答让苏木满头黑线，她说：“好像有点诡异，那时候我还很小，只有这么高，你怎么会喜欢？” 这脑回路，苏木完全跟不上，无语回了句：“但那时候我也小啊，就是觉得你漂亮，只敢偷偷看你，现在才发现不仅漂亮，还很可爱……” 第65章 未来谁知道 这算是豁出去了。 人聪明不等于情商高，社会阅历也不可能完全从书本中学习到，苏木才十多岁，时间往前追溯到这个夏天之前，跟其他同龄孩子没有太大差别，每天舒舒服服过日子。 即使苏木看过无数本爱情小说，也学习过如何告白，而以前遇到他喜欢很多年的凯特时候，仍然还是不知道怎么交谈，甚至连去搭讪的勇气都没有。 每个人总会有“短板”，苏木的短板大概就在爱情方面，连李平安都有过两位女朋友，周围朋友们几乎都谈过恋爱，他却从没谈过。 平时不缺喜欢苏木的同学，经常有姑娘们暗送秋波，又或者大胆地约他出去吃饭，然而苏木依旧单着，主要原因是不愿意凑合。 很小时候见到凯特，他感觉像是被电到，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对其他姑娘们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在确定自己没法得到她之前，就这样单了下去，偶尔见到凯特就会很舒服，也不去死皮赖脸地追求。 死党杜仲、李平安他们弄不懂苏木的想法，总觉得他深深陷了下去，经常会称呼他为“情圣”。 当然，绝对是带有贬义的意思。 感情很简单，因此苏木语气无比真诚，喜欢凯特本就是他藏了很多年的心里话，此刻终于坦然说了出来，心情紧张到爆炸…… 这座附近最大的菜市场，离凯特家不远。 菜贩喊着自己的蔬菜新鲜、肉贩则在劝来往的客人买几斤肉，洛杉矶靠着渔产丰富的太平洋，从不缺各个种类的海鲜，摊子上什么都有。 买完八爪鱼付完钱，将袋子拎在手上，十多秒钟时间过去，凯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平时从不缺追求者，卡斯特拉尔、甚至周围的几所学校里，绝大部分男士都对凯特有兴趣，几乎每天都有人对她表白，什么套路都经历过，凯特早就对此腻烦。 青年男性们更多时候只注重外表，喜欢凯特属于再正常不过，混血基因给了她漂亮的脸蛋，性格同样很好。 每到夏天，她走过的地方都有人偷看，一双长腿比模特都美，现在菜市场里不少人就在看她。 比如有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已经来来回回从她身边走了五六次，也瞪了苏木五六次，那惋惜表情就像是眼睁睁看着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今天有点不同。 凯特能够察觉到，苏木真的很喜欢自己，透过眼睛可以看出来，刚开始以为在开玩笑，像朋友那样，随即才发现不是玩笑。 猝不及防的告白，让她手足无措，假如是其他人很容易拒绝，只需要不理睬就好，不过凯特潜意识里觉得苏木很特殊，不希望对他造成伤害，却也没有现在就谈恋爱的意思。 憋了半天，用带着英伦腔调的英语憋出句：“已经很多年没人说我可爱，小时候有很多人会说。” 可以看出她很努力地转移话题，苏木一瞬间有些丧气，感觉像是说喜欢某个人，对方却回了句谢谢。 没有责怪凯特，他在心里暗恼于自己莽撞——菜市场是表白的好地方？ “以前没好意思跟你说，我是指性格很可爱，跟你聊天非常舒服。”担心破坏了彼此关系，导致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苏木自我安慰补充了句：“现在我要转学了，以后很少有时间见到……我大概是没机会了。” 算是给自己台阶下，也给了凯特台阶下，她声音比刚才小了点，回答道：“我最近几年，可能都会很忙碌，学习的同时还要锻炼表演，经纪人公司跟我签订了合约，所以没有跟谁在一起的心思。” “不过未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凯特还是心软了。 每位性取向正常的姑娘，心里都有想象出来的未来伴侣形象，苏木性格就很符合她的喜好，大概跟她那位华人父亲差不多，对自己母亲非常好，也许不会很有趣，但是适合一起生活。 这句话在苏木听起来，当中蕴含着无穷的可能，跟凯特恋爱的可能，瞧见对方笑脸，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连鱼腥味都不觉得难闻，睁大眼睛盯着凯特看，试图弄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是跟自己想象中一样。 不过，凯特并没有给他机会，笑着往前走，嘴里说道：“我现在要去买菜，中午家里没人，自己做沙拉。” “沙拉很好，健康！等等我，我也要买一点……” ********************** 第二次将凯特送到家门口，苏木又绕了远路。 一只经过冷藏后还活着的超大帝王蟹，此刻躺在他手中的袋子里，老板嘱咐他说只要温度在零度左右，还能继续活一段时间。 手中拿着冰淇淋独自往家走，刚刚买的时候他还送了一个给凯特，以往再抠门都行，送喜欢的人小零食可不能抠，这个年代女权主义还没兴起，很少出现男女吃饭还要AA的糗事。 有点纳闷于吃冰淇淋而已，凯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苏木哪知道她想起了上次在便利店发生的事。 明明去买卫生棉条，最后却吃了哈根达斯冰淇淋，事后肚子足足痛两天，凯特到现在还觉得苏木没眼力。 那层窗户纸被捅开后，两人交谈得还算愉快，一起买了菜便往回走，聊天内容什么都有，气氛和谐。 现在，苏木依旧在想，那是不是凯特给了自己在以后追求她的机会，越想越觉得没错，时不时傻笑，以至于路人经常用奇怪眼神打量他。 想到凯特可能会在以后成为明星，他认为自己必须要努力了，到时候一定得配得上才行，心里满满都是往前奋斗的动力。 有位中年男人，慌乱从苏木身边跑过，还撞了他一下，差点丢掉手里提着的袋子。 后面有两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华裔追赶那人，还大声喊道：“站住！你逃不掉了！” 苏木被撞一次，可不想再次被撞，匆匆让到路边，能看见他们制服上写着“INS”，Immigration-and-Naturalization-Service（移民及归化服务局）的简写，瞬间弄明白什么，大概又开始抽查非法移民了，被抓到要遣送回原籍国家。 往他们跑来的街道看去，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很多人匆忙收拾东西，生怕INS的人再回来，唐人街地区非法移民的数量可不少，许多人连英语都说不利索，就跑来美国捞金…… 第66章 大时代下的惨剧 苏木这只小蝴蝶，终究掀起了点风暴，让这个世界变得不同起来。 他不认识张麻子，两人只在威廉希尔博彩公司擦肩而过，韩老板投注时候，这家伙也在场，彼此聊了几句话而已。 就是这么点交集，导致张麻子的人生走到终点。 五天前他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大约四万多美元，本想卷东西逃走赖掉这笔钱，最后却被逼着从楼上跳了下去，后背还有砍伤痕迹。 世道乱得很，尤其是唐人街这种贫民区。 五十、六十年代那会儿，街上哪都有混混，打架场面堪称大片，双方数百人群殴，真打的那种，警察就在旁边看着，混乱中谁被捅几刀，连凶手都难找，事后大多不了了之。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苏丁财亲眼目睹过，近些年来被治理完，才稍微好了些，有钱人明白这边不安全，于是赚到钱的那些都迫不及待搬走，也就类似于苏家这种情况的贫民们，被逼无奈才继续留在老地方生活。 八十年代初期，大规模的斗殴少了许多，放高利贷、地下赌场、组织卖春等情况依然普遍，甚至连贩卖违禁药物、诱拐人口等案件也不少，张麻子自己不是好人，社会底层小人物，死了就是死了，可这次被他牵连害死许多人。 和苏木没有直接关系，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起初以为移民局的人只是例行检查，两天后才发现，INS开始在唐人街地区进行大规模普查，抽调的人手众多，大有将滞留、偷渡过来的移民们全面遣返的架势。 苏家也被检查了，都是合法居民，INS的人很快离开。 接着苏木才了解到，这次整顿事件的起因，要从一艘货船说起。 张麻子有点门路，前年开始做起偷渡客生意，前些天刚巧一艘载有一百多名偷渡客的货船，停留在美国近海，等待他派船将偷渡客们接上岸，然而张麻子意外死掉，他们没人管了。 有海岸警卫队的人巡逻，那艘货船船长担惊受怕，食物和燃油都不够，总不能再返航开回华夏。 于是不管这群偷渡客死活，用枪将他们逼下海，距离海岸足有十多公里，扔了二十多个救生衣和救生圈下海，让这些人自己游到岸上去。 在这群华人偷渡客当中，绝大多数是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男女，为了赚钱才想办法来美国，还有赚到钱跑路的官员、老板，极少数人拖家带口，准备定居美国。 货船真的开走，留下漂浮在海面上的一百多人，起初为了抢夺救命的工具发生争执，不会游泳的那些人直接沉进海里。 两天一夜过去后，最后还剩下三十多人活了下来，被一艘渔船发现时候，大多已经奄奄一息，再后来，十多具尸体被冲到加州沿海的海边，其中最小孩子才四岁! 记者们报道这则消息后，引起轩然大波！ 一场清洗势不可挡，总统都出面发布命令，不仅是华人，整个亚裔、墨西哥裔群体都倒了霉，短短一天时间里，监狱中塞满等待遣返的非法移民，媒体称之为“901惨案”…… 苏木听说消息后内心复杂，近几年来据说华夏政策发生变化，来到唐人街的非法移民确实多了不少，当地人对此很有怨言，觉得被抢走了工作机会，对最近这场清洗拍手叫好。 美国从不是天堂，对富人来说可能是天堂，但对穷人们并不是。 从那些广播里透露出来的消息看，未来华夏应该发展得很好才对，苏木觉得很可惜，假如死去的同胞们没偷渡，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发展，他清楚知道一个国家的崛起过程中，伴随着无数的赚钱机会。 老实说，像苏木这种出生在美国的华人孩子，对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其实并不熟悉。 只知道长城、故宫之类，老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东西，偶尔也会学一学传统文化，多半不精通，苏木稍微好一些，喜欢看古诗、杂书、历史人物传记等等，有些看不太懂，也找不到人帮忙解惑，于是就凑合着糊弄过去。 绝大多数出生在美国的华人，也有故乡认同感之类的情绪，可他们毕竟没有亲眼见识过那片，祖先们生存繁衍、时代守护的祖地，谈不上多么深刻。 苏木最近突然想去看看，很想知道华夏如今究竟怎么样，居然会让许多人不惜冒死来到美国掘金。 不是一位两位，而是成千上万人涌到洛杉矶，导致唐人街周围房子租金大幅上涨，秩序一下子乱了起来，再加上纽约、旧金山等华人聚集地，移民和偷渡客的数量肯定更多。 根据最近INS负责人的公开发言，据说这些年来从华夏到美国的移民数量，远不止规定的两万个名额，另外每年还有大约两万五千名偷渡客，还说最近要开始整治偷渡现象，抓到就遣返。 这个年代消息不灵通，即使在报纸和电视上看见关于华夏的报道，多半也是些负面的新闻，国与国的立场不同，报道消息的角度也不同，苏木觉得亲眼目睹才能看见真实。 他对祖先们生活的国家非常感兴趣，可惜近些年来，当地人们日子似乎不太好过，想想身在美国的华人们，日子其实也不好过，街边垃圾堆成小山，一家几口挤在小房子里，属于出了名的贫民区，许多白人听说唐人街，就会联想到“肮脏”、“混乱”等词语，在社会上毫无地位可言。 对岸的居民们或许是在依靠臆想，以讹传讹描述出美国的“美好”，苏家条件在唐人街地区还算不错，赚的钱足以让许多偷渡客羡慕，却只能勉强度日，和“富足”这两个字没任何关系，更多美国华人赚钱不够日常开销，一个人工作养全家人，哪里够用。 暂且不谈改革开放引起的移民潮，其中或许有人能赚到钱，绝大多数都是在做无用功而已，有人卖了沪市市中心的房，也有人卖掉长安街上的四合院，带着钱来到美国谋生，从这个时代来看，貌似挺合理。 然而不同于发展两百多年，社会环境早已稳定的美国，大洋彼岸的华夏，正飞速往前发展，包括苏木在内的一大群人，已经隐约发现当中可能存在的机遇...... 在九月三号这一天早晨。 苏木坐上灰狗长途大巴车，带着彩票奖金剩下的两万多美元，以及家里给的八百美元生活费，前往门洛帕克高中读书，昨晚再次吃了顿大餐，肚子有些不舒服，整个人无精打采。 老妈送他上车之后，忍不住哭了出来，而苏老头笑得挺高兴。 苏丁财在家做生意，没有送儿子去读书，反正都是加利福尼亚州境内，周末有时间见到，不用过于担心...... 第67章 有眼不识甲骨文 美国高速公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很多相同尺寸和颜色的“灰狗大巴”，车身的两边都带有奔跑中的灰狗图案，几乎在每座城市中都能看见它们，如果是短途，每天按照固定路线往返很多次，非常快捷方便。 苏木不是第一次乘坐这种车，他的座位在大巴车中部，靠着窗户，系好安全带后将书包放在腿边，准备直接一觉睡到门洛帕克县，为此昨晚他特意熬到很晚才睡，今天又一大早起床。 为了防止睡不着，还专门带了两本小说。 一本叫做《风流侠客》、另外一本是《飞刀，又见飞刀》，前者是二手书摊老板极力推荐，据说男孩子都喜欢看。 当时苏木在书摊旁翻看几页，好家伙！果然喜欢…… 默默夹在其他几本书里，付钱带回了家，用来打发时间再合适不过，这年头碟片还没出现，网络也不能观看视频，除了未成年不能进的“午夜场电影”，就只剩书和杂志上的图片。 整天和杜仲还有李平安等人一起玩，该知道的苏木都知道，他们这个年纪，刚好是对男女那点事最感兴趣的阶段，昨晚忙着收拾东西没时间看，今天专门带出来了。 在家时候很乖巧，苏木本就是不喜欢玩闹的性格，但也没有父母老头他们所认为的那么老实，对于离开家出远门读书，此刻只感到心情轻松，终于可以天高海阔任鸟飞！ 大巴车往北边行驶，因为要去其他地方送人，不走加利福尼亚州最出名的一号公路，那条公路沿着海边建造，沿途伴随各种风光美景，从旧金山一直到洛杉矶，中途还从世界闻名的圆石滩高尔夫球场、十七里湾穿过，运气好能看见海狮、海豹、鲸鱼等动物，这次见不到有点遗憾。 坐在苏木身边的，是一位肥胖年轻人，幸好位置足够宽敞，没有挤到苏木，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很快就打起呼噜声。 坐车最怕遇到爱哭闹的小孩，大声说话的乘客等，打呼噜也包含在其中，空间本就狭小，这让苏木心烦意乱。 很想睡却睡不着，更可气的是大脑袋居然歪过来，靠在他肩膀上当枕头。 推过去后很快又歪了过来，再次伸手推走，口水顺着胖子的嘴角，慢慢往下滴落，他自己完全不知道。 几个小时车程，看样子会很难熬，索性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睛看窗外风景。 如同长途公交车，偶尔有人上车下车，座位号印在车票上，苏木没有去占别人座位的意思，反正整个车厢里都能听见呼声，换不换都一样。 不久，有位准备睡觉的黑人，可不管礼貌不礼貌，叫醒苏木身边的胖子白人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车厢里的乘客大多换了面孔，有两位同样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身上佩戴着斯坦福大学校徽，坐下不久后开始交谈。 “嘿，我听说你在IBM找到了份工作？” 有位脸上带有很多雀斑的年轻人小声问道：“厉害啊，我听说在IBM实习时候待遇就很好，而且涨工资速度非常快。里面有许多编程语言高手，会CPP的那种，我们真吃亏，还要重新学习新的编程语言，刚弄懂居然就落伍了。” 他那样貌帅气的朋友回答说：“学会C之后，很快就能学习CPP，你不是也找到实习机会了么？在哪？” “就在硅谷，公司名字叫做Oracle（神谕），丹尼尔你知道么？”见朋友摇头，这位年轻人继续说： “目前看起来很有潜力，销售额每年能翻一倍，主要做数据库软件业务，只可惜我们老板拉里?埃里森先生是位从芝加哥大学退学的神经病，对待我们太凶狠，每次都到很晚才能下班……” 假如不是看了点跟编程有关的书，苏木肯定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C”是一种编程语言，而“CPP”，全程应该是“C-Plus-Plus”，也就是“C++”编程语言，它是从“C”的基础上改进得到，去年刚由贝尔实验室公布出来。 IBM这家公司苏木自然知道，如今它有一统IT行业的架势，是整个行业内当之无愧的巨头企业，早在1967年市值就高达一千九百二十三亿美元，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值钱的公司”，如今年利润高达六十亿美元左右。 而所谓的“Oracle”，他就不清楚是什么公司了，也没听说过拉里?埃里森这个名字，这当然就是著名的“甲骨文”公司，这个年代它才起步没几年，展现出了不错的发展前景，最近正在酝酿着上市，年利润刚破千万美元。 苏木没有重生，对未来了解不多，只通过电台广播里的零碎消息了解到一些，目前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何况，即使听说“甲骨文”这个公司的名字，也不会联想到“Oracle（神谕）”公司，这两个名字之间并没有半毛钱关系，鬼才能猜到…… 虽说抢占了点先机，可实际上苏木领先的并不算多，只知道结果是怎样，对过程一无所知，跟一帮崭露头角的未来“互联网产业大佬们”相比，已经算落后一大截，启动资金暂时就两万多美元，超级市场还要很久才能盈利，而且公司不是他一个人所有，不能动用里面的钱。 未来会怎么发展，存在着很大的变数，苏木偷听得很认真，从两人对话中听见了苹果，也听见了英特尔以及微软，这三家企业他知道，至于Borland（宝蓝公司）、Sun-Microsystems（太阳微电子公司）、甲骨文等等名字，一概不知。 还没到硅谷，但通过两人的对话，苏木已经可以提前感受到硅谷，谁赚大钱、谁倒闭、谁获得融资、谁被恶意并购等消息，听得他完全入迷了，和无数前去硅谷尝试创业的弄潮者们一样，觉得有一片广阔蓝天正在等待自己，遍地都是金钱、名誉。 听说有富豪最近拿出一千万美元在硅谷创业，企图研制出一款随身携带的智能手表，苏木低头默默计算完自己手里的财富。 很好，差不多有对方的三百三十分之一，看来得先想办法赚钱才行…… 第68章 富人的世界 六个小时车程，下车时候苏木腰酸背疼，伸了个懒腰，提着崭新的白色行李箱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觉得舒服些。 门洛帕克这个名字中，“Park（帕克）”英文意思代表着公园，附近确实很漂亮。 周围都是低矮小楼，看起来就像是洛杉矶的郊区，只不过要豪华许多。 不远处是一片住宅区，每家每户都带有大花园，路边粗壮大树看起来有年头了，街道上车辆不多，门洛帕克本就是座人口只有两万多的小镇，假如不是斯坦福大学在附近，将它包含在了硅谷地区内，这里丝毫不起眼。 北边是红木城，南边是帕罗奥图，帕罗奥图再往南是圣克拉拉县和圣荷西，往东走不远能看见海湾，门洛帕克就在圣弗朗西科斯海湾旁边，华人喜欢将它称之为“旧金山海湾”。 著名的斯坦福大学位于门洛帕克西南处，距离只有短短几分钟车程，先前灰狗汽车从帕罗奥图路过，苏木还看见了那座世界顶尖学府的校园，原本坐在他身后的那两位，斯坦福大学临近毕业的学生们，就是在帕罗奥图下车。 假如不出意外，苏木接下来几年都会在这里度过，有可能连大学也会选择斯坦福大学。 这个暑假之前，他的目标是哈佛法学院，而且很有可能考上，哈佛大学有着美国最顶级的法学专业课程，但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动摇，不知不觉间，成为一名律师所能获得的成就感，渐渐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附近有片小广场，那边行人不多。 门洛帕克作为硅谷地区的富人区，房价高到让苏木觉得可怕，有些待出售房产，在门口草地上插了块牌子，上面写有电话号码以及每平方英尺的售价，大多在五百美元左右。 一平方米大约为十点七平方英尺，也就是说五千多美元一平米，就算周边便宜一些，买一栋上百平米的房子也要大约四十万美元左右，属于高端富人区，有色人种明显少了许多，绝大多数都是白人。 包括华人在内，如果有可能都喜欢搬去富人区居住，而一片区域的有色人种多了，白人就会逃离，这大概就是美国住宅区的现状，主要是以白人占据主导地位，这个年代他们普遍更加有钱，受教育程度也更加高，虽然苏木不愿意承认，却也知道这就是事实。 马路宽敞、每栋房子之间的间距很大，极少人占据着这座终年阳光明媚的海边小城，长时间生活在人挤人的唐人街，反倒让他不适应了。 问了一位正在修剪草坪的“老园丁”，对方很善意地帮忙指了路，这位惠普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硅谷著名亿万富翁戴维?帕卡德先生，看了看拎着行李箱的苏木后，笑着继续修剪自家草坪，嘟囔了句：“我孙女也该回来上学了吧。” 他家车库里只停着一辆丰田汽车，最近几年丰田在美国非常畅销，大有干掉通用汽车的趋势，苏木觉得有钱人应该开豪车，事实上他们不是买不起，只是觉得实用就行。 未来Facebook总部就在这片名叫门洛帕克的小地方，不过随着苏木阴差阳错来到硅谷，扎克伯格能不能顺利发展起来很难说，这家伙1984年五月份刚出生，还垫尿布喝着奶呢。 八十年代初期的硅谷，到处都有充满创业梦想的年轻人，整片区域充满活力，从路边各种公司广告牌就能看出来，其他地区可没有如此多的高科技企业， 苏木此刻看见有几位年轻人，正在车库里鼓捣着什么，试图学习同样在车库里创业过的史蒂夫?乔布斯，成为在硅谷地区有名的富豪。 这个年代，co-working-space（联合办公空间），也就是相当于企业孵化器的项目还不流行，不少人将创业地址选择在车库里。 但苏木能够猜到，这些都是富人家的“穷”孩子们，附近带有车库的房子价格高昂，最少也是中产阶级当中的高端人群，才能买得起，他们不会对外出租车库，更可能是他们自己家的孩子占用了车库。 一座斯坦福大学，深刻影响了这片地区，硅谷是大学周边很多个小镇的统称。 如今公司数量少，主要集中在斯坦福附近，更远处的圣克拉拉县等地，依旧非常荒芜，美国地广人稀，人口又集中在包括费城、纽约、芝加哥、洛杉矶、旧金山等等在内的大城市里，其他地方人口不多，两万多人口的门洛帕克，已经算是挺大的小镇…… 箱子有点重，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这里，于是苏木站在Sun-Microsystems（太阳微电子）公司门口，招手打了辆黄色出租车，放好行李箱后告诉说：“请送我去门洛帕克中学，先生。” 出租车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表情古怪点头。 从书包里掏了个钱包的时间，他就听见司机说：“到了，就是这……只要你三美元，OK？” 就三百多米远，一个街区都没走完，苏木本想说什么，听见司机只要半价，也就不再多提了，回了句：“就这样吧，你应该告诉我只有一点远。” 司机耸耸肩，本就理亏，没有接这句话。 旁边能看见一座占地面积很小，但建筑十分漂亮的学校。 付完车钱后，拿着箱子站在校门口，今天门洛帕克高中报名，门口学生数量不少，豪车同样多，学生主要以白人为主。 有位表情不爽的华人学生，看年纪大概有十八、九岁，身上穿着斯坦福大学的校服，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所学校门口维持秩序，但肯定很不情愿。 同样是华人，多少有点亲近感，苏木拎着箱子走过去问他说：“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在哪里报名？” 对方看了看苏木，用粤语反问道：“华人？” “没错，你也是？”苏木同样用粤语开口。 “嗯。” 这位年轻人点头，表情稍微平缓，告诉苏木说：“那栋楼吧，我从这里毕业了，记不太清楚，你去问问。” 此时有位吊儿郎当的少年，将车停在他们俩身边，看起来和苏木差不多大，就开了辆宾利汽车，绝对很有钱。 副驾驶位置上坐着黑人姑娘，应该是混血，样貌挺性感，这位年轻人笑道：“李哲楷，怎么混回来了？斯坦福大学不要你，让你回来再继续读？” 苏木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这时才注意到，他腰上挂着法拉利跑车的红色钥匙，心想有钱人的朋友，果然也是有钱人。 另外也在想着，自己究竟进了什么样的学校，学生居然都开豪车上学，果然跟卡斯特拉尔不在同一个世界。 自家老头说的没错，出来看看才能开阔眼界，唐人街这一亩三分地，再蹦哒也就那么回事，苏木觉得自己好穷…… 第69章 确实亏了 苏木完全不知道李哲楷是谁。 如今大概只有香江部分人知道他的身份——塑料大王李家诚的小儿子。 现在说李家诚是塑料大王，已经不太合适，他的产业涉足地产、塑料、电力等等，收购了和记黄埔，也成立了长江实业公司，身价足有好几亿美元，很早就把李哲楷丢来美国读书，就在门洛帕克高中，随后又进入斯坦福大学读书。 外貌称不上帅，身高也有点矮，腰间法拉利车钥匙已经足以表明他的富人身份，苏木因此深受打击，本来以为十多万美元很多，现在才发现到处都是有钱人。 只能说他以前没有观察这些，最近开始留心注意，才发现加州有钱人真的非常非常多…… 开宾利的华裔少年，大概跟李哲楷认识，还是有点过节的那种，要不然说话语气不会带着火药味。 有钱人们的交谈，不关苏木的事，他正在看这辆崭新的宾利轿车，挺好看没错，可并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开，有种故意装老成炫富的意思。 随即苏木又想到，也许自己觉得在炫富，可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在乎买车的钱也说不定，单纯只是代步工具而已，喜欢就行。 暂时没去报道，只听见名叫李哲楷的青年，开口说：“你家的打字机还没倒闭？ 现在私人电脑都上市销售了，有谁买那玩意儿，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年，靠老子有什么可炫耀的，死扑街。” 宾利车里的少年一点都不气恼，将狂妄自大写在脸上，乐呵说：“我家排富豪榜前十，你呢？还不是花家里的钱，别在这跟我牛气，比爹也是本事！” 从这段对话里听懂什么的苏木，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说到富豪榜前十、还有打字机，他立马就想到了王安电脑的那个王家，如今的华人首富家族，拥有二十多亿美元财富，放银行里每天利息都能让他仰望。 居然见到了王安的孙子，而且还跟自己在同一所学校念书，苏木总算亲眼见识到了圈子里的富二代、富三代，对李哲楷印象还不错，挺反感王安孙子的性格，太过于嚣张跋扈了。 不过“比爹也是本事”这句话，确实牛到不行，王家如今是华人圈里的首富，钱多到能砸死人，在这个年代，整个世界上比他爷爷王安钱多的人，找不出几位！ 所谓罗斯柴尔德家族，历史上确实风光过一阵子，一战、二战后已经没落了，包括洛克菲勒家族在内的老牌财团创始家族，明面上的财富同样不多，分到每位子孙后代手中，渐渐变得更少。 广场协议还没签订，美元相当坚挺，如今二十多亿美元财富，比三十年后的一百五十亿美元都值钱！ 真有底气说出这番话，苏木不服都不行，早就忘记离开，留在原地偷偷看热闹，只见李哲楷毫无波动。 李家同样有钱，资产以“亿美元”计算，多一点少一点根本无所谓，他来美国也是过江龙……的儿子。 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王安孙子，懒得跟这种白痴说话，丢下句“神经病”，走到不远处停着的位置，开着法拉利512BBi走掉，声音吸引不少人目光。 大概知道自己来到了怎样的学校，苏木深叹口气。 乔五爷那样的财富，能够让他产生斗志，而二十多亿美元资产，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怎么才能赚到这么多，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绝望。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也许是不想下车，又或者刚刚见苏木和李哲楷在一起，以为两人认识想要羞辱他，坐在车里姓王的少年，掏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随意数三张丢出车窗，指着对苏木说：“捡起来，帮我去买两瓶水。” 王安电脑真正发展起来，就是七十年代末到现在短短几年间发生的事，都说三代培养出真正的贵族，他经历了自家的崛起过程，又没有人管教，性格早就变得目中无人，通俗点来说也就是膨胀了。 苏家没钱没错，可苏木骨头挺硬，在这点上很像苏老头，莫名其妙被羞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暑假打工存了一千多，早上出门爷爷也给了他八百，老妈同样偷偷塞给他五百美元，生怕在外面委屈了自己。 此刻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老妈给他的五百，砸在宾利车窗上骂道：“就你有钱？给我买瓶水，剩下的当小费！” 对方愣住，根本没想到这茬。 压根别指望姓王的少年能顾及苏木情绪，只觉得自己被苏木羞辱，没想过是自己先侮辱苏木，在他看来花钱让人买水理所当然，又不是没给小费。 听见旁边黑人女伴笑声，瞬间来了火，将手里一叠钱全扔出来，回骂道：“Shit！老子就是有钱！什么东西，回贫民窟里挖泥巴去吧！” 说完看都不看苏木，带着满脸怒火，发动汽车走掉。 这点钱对姓王的来说，就像普通人掉了一毛钱，半点不在意，面子最重要，总不会下车再捡回来。 有人听见了这边的吵闹声，以为出了事故，很有公德心地走过来，准备劝架，没想已经结束。 一位白人学生帮忙将钱捡起来，放在苏木面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报警？ 路易斯?王就是个混蛋，我们都讨厌那家伙，别往心里去，伙计。” 苏木盯着他手里的钱，握拳开口道：“不用报警，我儿子给我送钱，爸爸我能怪他什么？” 面前白人学生当即大笑，拍苏木肩膀说：“我喜欢你，很少有这么有趣的华人！哈哈哈哈！ 叫我丹尼尔，新来的学生吧？我看见他扔钱给你了，就当是精神损失费，好几千美元，不亏！” 说完将钱塞到苏木手里，非常厚一叠，全是富兰克林百元美钞。 “嗯，谢谢。”苏木挤出个笑脸，没心情跟丹尼尔聊天。 真的不亏吗？ 好像没亏，但确实亏了。 从小地方走出来，脚上多多少少沾着泥巴，很多人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在唐人街时候，家庭条件差不多，骂人打架偶尔也发生，但刚刚不一样，苏木深刻觉得自己被人从头到脚，用俯视的目光鄙视了一番，简直卑微到尘埃里。 握着钱的手很紧，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不能再遇到这样的侮辱，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要还回去！ 巴掌要还，钱不能还，就是烧了都不能还，随即苦笑：“这种傻子多遇几个，岂不是发财了。” 丹尼尔深感赞同，摇头回了句：“可以这种白痴不多啊，不然我就创业去了，肯定很赚钱……比医生还赚！” 两人都在感慨，原因却不同…… 第70章 流落街头？ 自尊心这东西，和贫穷或者富有没太大关系。 人们都说富人们要面子，实际上穷人们更要面子，只不过被“生活”这个词逼着，为了谋生只能将自尊心放下。 口袋里装着钱，暂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反正肯定超过五千美元，苏木刚刚被富人打了脸，这笔钱或多或少给了他一点安慰，母亲工作三个月才能赚到五千美元，他可舍不得抛弃这笔让他不爽的钱。 不过仔细想想，钱毕竟是无辜的，所以苏木收了钱，却记恨上那位姓王的少年。 甚至连带着对王家的人都厌恶起来，因为一般长辈本身有问题，才会教育出如此差劲的孩子。 以前得知华人当中出现了位超级富豪，他会因此感到骄傲，现在不会再那样想。 尽管这点小仇，暂时对王家没有半点影响，苏木没有足够的财力、也没有足够的势力，和如今的王家相比，差距就像是蚂蚁跟大象。 他自己也没扇回去的信心，以为这哑巴亏吃定了…… ****************** 苏木办完入学手续后，才意外从老师口中得知，门洛帕克私立中学竟然没有学生宿舍！ 更准确来说，它根本就不是一所寄宿制学校，全校学生才四百多位，几乎都是来自于门洛帕克以及周边地区，属于硅谷地区最顶级的三所私立中学之一，百分之九十五的学生家就在学校附近，剩下的则自己想办法找地方居住。 之前在校园门口，认识了门洛帕克的学生丹尼尔?布朗，也就是帮苏木捡钱并且安慰他的那位白人学生。 不知道他跟路易斯?王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对苏木絮絮叨叨抱怨完之后，得知是刚转学过来读高中的学生，很热情地带他去报名，就那么点学生，分散在两天时间里报名，不用排队就直接处理完。 “你们学校不是寄宿制？” 听见苏木的询问，依旧在门口等他的丹尼尔?布朗愣了下，回答说：“对啊，一直都不是，难道你不住在这附近？” “嗯……” 苏木有点头疼，计划被彻底打乱，过来上学竟然没宿舍。 原本他还打算把行李箱放在宿舍里，然后出门走走看看，语气无奈说道：“好像是我弄错了，我一直以为你们门洛帕克是寄宿制学校，我家在洛杉矶，总不能每天睡在教室里吧。” “洛杉矶是个好地方，我叔叔家就在那边，每年圣诞节我都会过去。”丹尼尔说完后，觉得现在不是唠家常里短的好时机，接着问道：“那你怎么办，刚才老师怎么说？” “他让我家人想想办法，看来必须在最近租到房子，要不然以后我都没地方住。” 报名时候老师态度很好，可住宿这种事对方无能为力，因为学校根本就没有宿舍楼。 苏木不由开始担心起周围房租太高，看房价就知道，附近的房租肯定很高，而且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今晚可以在旅馆里暂时凑合，然而总不能都住在旅馆，以他身上这点钱根本负担不起。 关系没好到让刚认识的苏木，去自己家里暂时凑合，大部分美国人认为家是私密空间，即使是挺要好的朋友，都不会冒然跑去对方家里，更别提过夜睡觉，丹尼尔皱着眉头出主意说： “要不然我陪你去找房子？” “附近我挺熟悉，只是不知道谁家对外出租，有几栋别墅门口挂着出租的牌子，环境很不错，还有游泳池。” “但我觉得你一个人，肯定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最好找谁家只对外租一个房间的那种，我是说假如你愿意跟陌生人一起住。” 丹尼尔接连说出好几句。 刚认识不久，彼此说话都小心翼翼。 苏木能猜到丹尼尔家里条件很好，因为这家伙只想到住着舒不舒服，却从没提到过钱的事，从其他学生的穿着打扮足以看出，将孩子送到这座学校读书的家庭几乎都不缺钱。 摇头对他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打扰你了，我自己去找就行，最近几天应该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不麻烦！你提着行李箱很不方便，可以暂时放到我的衣柜里，就在教室入口那里，应该可以放下去。实在不行就放门卫那，我跟他很熟悉，以前帮我父亲开过车。” 丹尼尔脸上带笑说道，他身材很瘦弱，和苏木同岁，却比苏木矮了大约一个头。 脸上戴着眼镜，样貌无比普通，跟帅这个字毫无关系，怎么看都像是书呆子那种类型的学生，而书呆子在学校里完全不受欢迎，容易遭遇校园霸凌事件不说，还很难交到朋友，更别谈异性缘。 大概猜到他这么帮助自己的原因，或许是想跟自己交个朋友，觉得对方人不错，苏木犹豫会儿点头回答说：“再次感谢，那么就帮我一起找房子吧，如果可以最好今天就找到，假如没有满意的那我就先去住旅馆，旅馆有吧？” “有，这附近有家五星级酒店，我爸是会员，你去住可以打折。”丹尼尔很单纯地伤害了苏木，他哪舍得住五星级酒店，哪怕是四星级都会非常肉疼，打不打折都肉疼。 “……谢谢，普通的就可以，我没多少钱。” 苏木坦然告诉他说道，人穷不丢人，不敢说出来才丢人，美国社会没那么势力，能不能赢得尊重主要看个人，拜金主义很流行没错，幸好还算有底线。 放好行李箱之后，两人离开门洛帕克私立高中去找房子，先到丹尼尔记得的房屋中介所，房子倒是有很多，一栋建筑面积一百六十平米的别墅，每年租金三万美元，还有更高的，苏木差点吐血，如果租这种别墅，那么免掉学费的意义是什么？花的钱反而更多了。 有人租车库给别人堆放杂物，这个倒不贵，一个月只要二百七十美元，可什么都没有，另外还专门规定了只能放东西，不可以住人。 中介表示爱莫能助，其他地方合租的有很多，可门洛帕克这边是富人区，很少有人愿意合租，即使愿意合租，房租苏木也负担不起。 出来后，丹尼尔站在门口挠头，忽然见到有穿着斯坦福大学校服的学生，兴奋对苏木说：“我有位表哥，记得他在外面租房子住，他那里或许会有多余的房间，我帮你问问？” “斯坦福大学那边？也行吧，我可以买一辆自行车……” 第71章 亮眼的手机 “丹尼尔”这个名字早就烂大街，苏木遇到过无数次，比如上午坐车时候，坐在他后面的那两位斯坦福大学学生之一。 意外从这位叫做丹尼尔的校友口中，得知他表哥也叫做丹尼尔时候，苏木表情有点奇怪，猜测究竟是不是今天上午时候，在灰狗大巴车里遇见的那位斯坦福大学学生，两人姓氏不同，他表哥叫做丹尼尔?詹姆斯，比丹尼尔?布朗大了五岁。 此刻，苏木见到才认识不久的丹尼尔?布朗，居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白色移动电话！就是人们所说的大哥大，带有天线的那种，没有显示屏，只有一排排按键。 目光立马被它给吸引，甚至连从他们身边路过的老师和学生，都纷纷投来注视，吸引力比超级跑车都大！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苏木对此更加肯定。 这个年代移动电话可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即使是在美国也不例外，售价高达四千美元左右，话费更是天价。 除了有钱没地方用的那些人，没人会选择充电十小时，通话半小时的移动电话，电话亭随处可见，他不由觉得丹尼尔?布朗家的条件，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好……不对，是好很多。 对于这个时代，移动电话无疑是种新事物。 早在1973年4月3日，当时摩托罗拉高级工程师马丁·库伯，在纽约用世界上第一款移动电话，打给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一位主管，摩托罗拉和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长期处于竞争关系。 “乔尔，我现在用一部蜂窝电话给你打电话，一部真正的蜂窝电话，一部手提、便携的真正蜂窝电话。” 这句话火了十多年，被无数人记在心里，当年引起全球轰动，摩托罗拉市值因此大增。 那块“砖头”过了整整十年，直到1983年4月才形成产品，型号为“摩托罗拉DynaTAC-8000x”，这是摩托罗拉生产的全球首部商用手机，去年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批准摩托罗拉生产全球首部商用手机，今年四月份才正式开售。 距离开售仅仅过去四个多月，苏木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摩托罗DynaTAC-8000X蜂窝电话，周围绝大多数人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它，引起注意完全不奇怪，它就是这个时代比电脑更出名的高科技产品，绝对的高科技！ 按完号码后，拉长天线，将移动电话放在耳边，丹尼尔悄悄问苏木说：“里昂，有没有姑娘在看我？不瞒你说，我从没有谈过恋爱，我哥哥出主意说，让我在人最多的地方，把它拿出来打电话，有效果吗？” 苏木挑眉看向他，瞬间想到了什么，因此格外无语。 视线看了圈，只见不少路人停下脚步，盯着被丹尼尔高高举在耳边的移动电话，似乎很想弄明白怎么用这东西打电话。 语气古怪回答道：“很多，非常非常多，你应该大声点说话，绝对会有姑娘看上你的移动电话。” 苏木纳闷于这么有钱的家伙，为什么会如此……普通。 刚见面时候，还以为跟自己一样是穷人，假如在唐人街那边，来求亲的媒婆绝对恨不得踩坏他家门槛，哪会因为泡姑娘而发愁。 不过想到丹尼尔性格，就不觉得奇怪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是受姑娘们喜欢的类型，也难怪要用移动电话来吸引她们，现在看来挺有效。 觉得苏木的建议很棒，丹尼尔在电话被接通后，大声喊道：“表哥！你住的地方有空房吗？！！有位朋友打算找房子住！！” “……” “是我啊！丹尼尔?布朗……没有，我没聋！正在用移动电话打给你，怕你听不见！” 周围围观的人群，顷刻间轰动！ 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丹尼尔，更准确来说是观察他手中移动电话，感觉好先进、好厉害，居然真能打给别人，还说话了！ 苏木同样也不例外，以前没有特意关注过移动电话，还以为要用电线插在哪里，没想到居然拿着它，按了号码就能通话。 “全世界最尖端科技，应该就是这个。”苏木默默在心里嘀咕了句，和前段时间在杜仲家玩的电脑相比，他觉得这种移动电话更加有趣，因此而被惊艳到。 丹尼尔跟他表哥聊了会儿，说话声音非常大，生怕那些姑娘们听不见，可惜周围的姑娘们，压根对他不感兴趣，学校就这么多人，谁都知道他是个书呆子，看见女生不敢说话的那种。 倒是有人注意到了苏木，觉得样貌挺帅气，只可惜是黄种人。 几位高年级姑娘笑着对苏木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聊什么，周围人隐约听见“无聊”、“短”、“年轻”、“处”之类词汇，大概可以脑补出她们交谈的内容。 这里是美国，本就非常开放，有人羡慕苏木，居然被门洛帕克高中最放荡的几位性感姑娘们看上，猜测最后会不会“一锅端”。 不是苏木主动，而是她们一起“端”了苏木，门洛帕克高中里稍微受欢迎的男学生，大多也逃不过她们这几位的魔掌，主要原因还是他们没想过要逃，巴不得遇到这种好事呢。 不是一个，而是几位一起，她们喜欢这样干，已经是门洛帕克私立高中，乃至其他学校很多学生们众所周知的秘密，据说一位男老师辞职，就是因为发生了超过友谊关系，没有得到证实，但多半是这样，有人听她们炫耀过。 暂时对此一无所知的苏木，和丹尼尔一起离开了校门口，手里捧着移动电话，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摔在地上弄坏了，问道：“我可以用它打电话？直接打到我家？” “可以啊，好像快要没电了，你打个电话给你家人，告诉他们学校没宿舍的事。”丹尼尔找回了点自信心，此刻心情好得很，脸上挂着笑容，依旧在享受刚刚被人关注的感觉。 “……暂时不用，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再说，要不然他们会很担心，说不定还会赶过来。” 苏木再次看了看移动电话，将他还给丹尼尔，试探问了句：“你家人怎么会给你买这个？” “没买啊，我爸在摩托罗拉工作，免费拿到三部移动电话，这一台属于我，不用缴纳通话费用，昨天刚拿到手。” 丹尼尔什么心眼都没有，语气随意说了出来，苏木恍然点头，猜测多半是摩托罗拉公司管理层，因为不会大方到赠送给普通员工移动电话…… 第72章 找房子 丹尼尔已经问到他表哥詹姆斯的住址，对方刚好有时间，让他们现在就去。 打车时候，竟然遇到先前坑了自己的那位司机，苏木有点不爽，出租车司机倒是厚脸皮，还对他打了招呼。 门洛帕克只是座小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两辆车，在街上跑的出租车就那么多，遇到并不奇怪。 行李依旧放在学校，苏木很想今天就把宿舍定下来，要不然还要麻烦，主要是住旅馆费用比较高，舍不得花这笔不必要的钱。 暂时还不知道租房子的费用，也不知道房间有多大，至于装修什么的他不太在意，富人区的房子就算再差，总比他从小到大住的房间好，附近环境更是比唐人街高出一大截。 从别墅院子，能够看出一片地区的治安情况，门洛帕克这边很少有住户在花园四周设置围栏，一楼窗户也没装防盗窗，足以说明这片地区治安很好，一路走来看见好几辆警车，这同样算是富裕地区的标配，住户几乎都是白人。 门洛帕克面积只有四十几平方公里，如果拿正方形比喻，长宽只有七公里，当中又有大约十八平方公里的水域，可见这片小城究竟有多小，还没洛杉矶的整个中国城大，跨过一座公园后，司机笑着告诉说：“现在我们来到了帕罗奥多市，要去斯坦福参观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哪里好玩。” 丹尼尔真没什么心眼，爽快回答司机：“不是，我们去看看房子，去我表哥那里，他是斯坦福的学生，电脑工程专业。” “……好嘛，多半是那位丹尼尔了。”苏木心想。 思绪被老司机的询问打断： “Chinese（华人）？难道你要去斯坦福上学，我知道你们黄种人学习成绩好，大学里有许多，但你看起来好小，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黄种人多少岁，衰老得非常慢。” “上次有位四十多位的韩国女人，我还以为她二十多岁，约喝酒才知道她女儿已经上大学，再也没敢提约她的事，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 苏木听见了，懒得搭理司机，回道：“嗯，华人，以后准备考进斯坦福。” 平时将钱当宝贝，上次坐车被对方忽悠去了三美元，虽然钱不多，却让他对这位司机失去好感，看着窗外景色，没有聊天的意思。 走过一遍的路他就能记得，脑子比平常人聪明点，接下来还要在这片陌生地区居住好几年，当然要先了解清楚街道才行，在家时候苏木老妈想买东西，都问他去哪里买。 从离家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又遭遇了无处可住的小危机，他开始有点想家了。 别人问哪个国家，可不会区分华裔、华侨、华人之类的分别，除了官方组织以外，没人会分得那么细，黄种人可以区分出不同国家居民的细微外貌差别，但在白人和黑人们看来都差不多，所以经常问“Chinese”、“Japanese”，谁管是出生在美国，还是后来移民到美国。 司机没有继续聊天，因为丹尼尔表哥詹姆斯所住的街区到了，街区名叫“橡树大道”，美国许多地方都叫做这名字，实际上路边种着梧桐树，压根看不见橡树的影子。 打车花了八美元，价格不算高，苏木掏钱付了车费，丹尼尔陪自己找房子，总不能让他付钱，两人还没熟悉到那地步，背着沉甸甸的双肩包，观察附近的情况。 又是富人别墅区，每家每户门口院子格外大，可以遛狗的那种。 还有些住户在院子里种植着花，夹竹桃盛开得很灿烂，房子外观有点老，带有独特韵味，光是看外观就知道租金绝对不会低。 丹尼尔站在苏木身边闻闻，好奇问他说：“你书包里装了什么食物，之前我就想问你，一直能闻到香味。” “燕京烤鸭，我爸让我带着分给舍友尝尝，没想到我根本没室友，待会儿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苏木拍了拍自己书包问他，“我中午还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 比划个OK手势，丹尼尔笑道：“行！我可以去买一些披萨，找个地方坐着。” 觉得算是中西结合，苏木不由乐了起来，也接着说道：“那就这么决定，房子在24B对吧，街道没错。” “你怎么知道没错？” “……路牌上有写，这里是3A，我们往前走看看，或许在路对面。” “厉害，不然再打个电话，让我表哥来接我吧。” 苏木听完，本想告诉他说不用，找找总能找到。 随即发现一位漂亮姑娘，牵着狗迎面走来，顿时猜到丹尼尔正在找借口，想要掏出大哥大炫耀一番，于是闭口不谈，随便他折腾…… 打完电话后，名叫丹尼尔?詹姆斯的青年人很快赶来，胸口依旧佩戴着斯坦福大学校徽，果然是早上在灰狗大巴里见过的那两位学生之一，他没认出苏木，苏木却还记得他。 早在七十年代之前，斯坦福大学还默默无名，被人们称之为“农场大学”，现在不同了，这所大学已经被高科技企业环绕，名声如日中天，学生们以这所学校为荣，尤其是电脑专业的学生走到哪都是抢手货，没人会佩戴社区大学的校徽，虚荣心谁都有。 “你要租房子？我们那里还有一间，有位学长工作后刚搬出去住，只是有点乱，需要你自己打扫，或者请人打扫也行。” 这是丹尼尔?詹姆斯对苏木说出的第一句话，他继续说：“如果是平时我很愿意帮忙，但是今天奥黛丽?赫本女士来我们学校参观，我不想错过近距离见到她的机会。” “《罗马假日》那位？表哥，我也要去！”丹尼尔激动喊道，在美国很少有人不喜欢奥黛丽?赫本女士，无论是她的外貌还是品格，都让人着迷。 苏木也是她的粉丝，但此刻房子对他更重要，在车里听他们聊了很久，明白詹姆斯性格挺不错，露出笑脸回答说：“打扫我自己来就行，可以告诉我关于房子的消息吗？房租、多少人住之类。” “加上我总共三个人，还有一个卧室空着，外面能看见花园，缺点是光照时间比较短，不过还不错……六百美元一个月怎么样？” 詹姆斯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对了，有位四月份刚住进来的大二学生，和你一样是华人，来自于香江，开了辆法拉利，但跟我们关系一般，很少说话，那个空房间就在他隔壁。” 苏木有点懵，已经猜到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在门洛帕克校园门口见过的那位李哲楷，开法拉利的斯坦福大学华人学生，应该不多才对…… 第73章 能省就省 来到橡树大道标有“24B”门牌号的别墅门口，苏木再次见到那辆挂有熟悉车牌的红色法拉利512BBi超跑，就停在路边，外形炫酷。 只能说太巧了，大概是由于周边人口太少的缘故，靠近斯坦福大学的地方房价比较高，而硅谷地区绝大部分地方，土地依旧是白菜价，开公司送土地的那种，近些年来疯狂吸引高科技企业入驻，甚至还免除部分企业税，并且给予补助。 这是一栋两层高的别墅，白色搭配红色，门口是大片绿草地，窗边带有花坛，里面生长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一根烟囱高高伫立着，加州冬天挺暖和，不用在壁炉里烧火，主要是起装饰作用。 在很小时候，苏木就梦想过住进这样的房子里，干净、漂亮、宽敞，唐人街那边人太多，吵闹的同时也太脏了，他家房子平时打扫的蛮干净，可也只是干净而已，谈不上漂亮。 一个月六百美元的租金，对他而言非常高昂，平时每个月零花钱才一百五十美元左右，还要算上吃饭的钱，在唐人街租个小房间，一百美元房租就足够，还有价格更低的。 可这里是富人区，本就不是为苏木这样的穷人准备，近些年来被不断崛起的富豪们刺激，无数人赶来硅谷地区掘金，房子数量不够，导致房价和租金大幅度上涨，尤其是临近斯坦福大学的房价，更是高到离谱。 一个月六百美元，按照四个人合租计算，一个月的租金大约为两千四百美元，跟在房屋中介公司那里看见的价格差不多，算是比较合理。 苏木还没看见房间，想到爸妈一个月只打算给自己四百美元生活费，如果住在这里，自己还要倒贴一部分，心里不太舒服。 假如是在这个暑假之前，肯定不会如此奢侈，但现在银行卡里有钱，身上也有好几千美元现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趣购超级市场也能为苏木带来部分利润。 他决定先看看房间，再决定究竟住不住，早上在校门口，还从姓王的败家子手里，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呢，兜里开始有钱了，不用像以前一样慌乱…… “每个月我们会请家政，帮忙打扫两次房间，月初一次，月中一次，前两天刚打扫过，住着很舒服，你跟我表弟在同一所学校对吧？离你们学校并不远，我和一位朋友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应该会住一段时间，我们找到了工作，离这里并不远，住习惯了不想搬走，所以还会留在这。” 詹姆斯说道，他的头发和丹尼尔一样，都是金色，眼珠颜色蓝得很漂亮，性格看起来蛮不错，推开门为苏木介绍说。 打量完内部装修，在苏木看来非常豪华，比杜仲家都漂亮，客厅就在门左侧，靠近壁炉，还摆着个大电视机，桌子上的啤酒罐没有收拾干净。 能够买得起这种房子的人，一般不会缺少用来装修的钱，地上铺着木地板，楼梯扶手也是木质，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墙上还挂着空调。 在路上詹姆斯已经帮忙介绍过，水电费需要平分缴纳，这部分花不了多少钱，苏木点头告诉他说：“房子很漂亮，我也可以帮忙打扫卫生，请问可以租给我的房间在哪？” “二楼，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詹姆斯笑道：“如果你帮我们打扫卫生，可以少缴纳一百美元房租，反正都要付给家政，半个月一次时间有点长，主要是帮忙倒垃圾之类。脏衣服可以送去附近干洗店，我们雇佣的那位墨西哥家政有点懒，不值得每个月给她三百美元费用。” 这三百美元费用，苏木肯定也要负担一部分，好几十美元呢，加上每个月房租，也就是说能够节省一百七十五美元，他果断点头：“那么就由我来打扫卫生吧，我喜欢做家务活，不过你们的房间自己整理，我是指假如不愿意让我进你们的房间。” 典型穷人思维方式，如果能省钱宁愿多出一些体力，苏家穷太久了，几乎是从苏木出生后，一直穷到苏木中彩票之前，他的消费观念很难在短期内转变过来，六百美元觉得贵，五百美元就舒服了很多，已经表露出想要跟他们合租的意思。 “我无所谓，乔治应该也行。”詹姆斯指着正在下楼的青年人说道，果然，就是苏木见过的那位，似乎已经在IBM公司找到工作。 对方见到苏木，愣神问道：“早上我们在大巴车里见过对吧，你坐在我们前排？我是乔治，刚刚听说了有人要来租房子，只是没想到你的年纪这么小。” “大概见过吧，对你很眼熟。”苏木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先前没有直接对詹姆斯表明身份，现在不太好直接告诉乔治自己认识他们，自我介绍说：“里昂?苏，你们可以称呼我里昂，或者苏，都行……” 美国的大学生们多半已经成年，父母负担他们的学费，成绩好的学生则自己争取奖学金，生活费一般由他们自己想办法赚到。 这是不成文的潜规则，主要是为了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跟家里钱多钱少没太大关系，成年后绝大多数孩子就离家自己挣钱，啃老族会被笑话。 在孩子成年之后，绝大多数父母会用一辆车作为礼物，祝贺他们成年，至于以后拥有怎么样的生活，那是孩子们自己的事。 所以从詹姆斯口中听说，能省下每个月雇用家政打扫卫生的费用，乔治也挺高兴，欢迎苏木帮他们打扫房子，还说会一起帮忙。 上楼后苏木看见了准备出租的那个房间，东西大多都收拾走了，只留下些脏衣服，床单有点脏，肯定要换掉，从窗外能看见梧桐树和马路，书桌、床、衣橱等等都有，台灯和电风扇也在，另外还有一堆和电脑有关的书籍，原先住在这里的斯坦福大学学生，应该是和乔治以及詹姆斯同一个系。 面积蛮大，大约二十个平方，拥有独立卫生间，可以洗澡的那种，地上是木地板，比苏木自己的房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詹姆斯看了看房间，挠头告诉说：“很乱对吧，简单打扫一下就行，他的东西都不用了。如果你有本事把它们卖掉，应该能赚三百美元左右，不过二手书店出的价格不高，那家伙有钱，嫌麻烦直接不要了。” 一手书价格高昂，因此许多人会选择买二手书，苏木看完这些课本后，觉得自己可以先看完再拿去卖掉，嘴里说着：“我租下这个房间了，卖掉之后请你们吃饭怎么样？或者用来缴纳水电费，它们不是我的东西……” 第74章 开着法拉利打工 乔治和詹姆斯对视，互相看了看对方，两人都对苏木的人品感到满意。 “低价”合租房不愁没人愿意租，前几天就来过两位潜在的租房者，他们对那两位介绍这些东西时候，对方没有说什么，一个回答会卖掉，另一个还说赚到了。 苏木和他们相比，无论是请吃饭还是缴纳水电费的想法，都让乔治和詹姆斯觉得很不错，能够看出人品很棒，对于可能会在同一座房子里住很长时间的舍友，合不合胃口很重要。 丹尼尔的表哥詹姆斯笑着回答他：“OK，现在它是你的房间，房租先缴纳一个季度怎么样？如果暂时没钱，先缴纳一个月也行，直接交给乔治，这是他姑妈的房子，行吧？” 最后一句是问乔治，年纪这么小的华人舍友，私生活方面不用担心，平时相处起来也能舒服点，乔治点头开口道：“当然可以，每次到了缴纳房费的时间，我会提前通知你，还有平分的水电费，已经知道了吗？” 苏木回答他：“这个可以，多少钱告诉我就好……” 可能是被他们说话声吸引的缘故，这时候李哲楷捧着碗泡面，站在了房间门口，嘴里咬着泡面，无声询问乔治怎么了。 见到苏木时候，李哲楷觉得眼熟，随即才想起白天在门洛帕克校门口见到过，他开车超速被交警抓到，罚做社区服务一百小时，要不然也不会跑去门洛帕克门口维持交通秩序。 从乔治口中得知苏木以后会住进来，他没说欢迎，也没说反对，捧着泡面回到自己房间里，吃得很香的样子。 怕苏木多想，詹姆斯脸上挂着笑容，对他说道：“放心伙计，那位是理查德?李，跟你一样也是华人，性格有点古怪，但是人挺不错，和我们在同一个系，比我们低了两届。” “你也是华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他父亲，应该很有钱吧，据说是香江亿万富翁，身价好几个亿，和英国女王吃过饭的那种，楼下那辆法拉利就是理查德的。” 乔治语气带着羡慕说道，看了眼房门，压低声音继续说：“以前住在我们隔壁，自己一个人住了栋大房子，每天都有保姆帮忙做饭，后来应该是和家里闹翻了，现在每天开着法拉利打工，赚钱养自己。” 前后反差太大，亿万富豪的儿子，居然开着法拉利打工，这让苏木有点懵。 如果是白人，他不会觉得奇怪，许多亿万富豪都“穷养”子孙后代，更准确来说是孩子们自己不要家长们的钱，社会价值观念比较健康，后代们自己的上进心比较强，追求自己的生活，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会被鄙视，没人觉得他们成功。 然而在华人社会，几乎所有长辈都将财富留给后代，生怕子孙后代受苦，孩子们也觉得用长辈们的钱天经地义，观念完全不同，像李哲楷这种情况的绝对是少数。 詹姆斯接着说道：“以前我很不喜欢那家伙，最近对他有了别的看法。原本以为他会卖掉自己的车，或者跟家里人和好，继续跟他们要钱，想不到在一家旅行社，坚持了大半年时间，自己赚钱自己用。” “他父亲来找过他一次，虽然在吵架，可我能看出那位华人超级富豪，对他最近的表现很满意……” 乔治和詹姆斯你一言我一语，介绍李哲楷的情况，苏木听完后，也转变了对他的感观。 不知道对方性格，但能够在父亲那么有钱的情况下，还靠自己讨生活，这种精神很好，至少对比王安家的那位三世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 苏木回了趟学校，将行李箱带回来摆放好衣服，算是有了处住的地方，不用担心开学后没地方住。 房租五百美金一个月，代价是他需要负责打扫卫生，这倒不是难事，当晚请丹尼尔吃了顿麦当劳，两人算是认识了，刚来门洛帕克的第一天，就在学校里有了朋友，是个不错的开端。 回到房子后遇到詹姆斯，他和乔治只是远远看了眼奥黛丽?赫本女士，心情沮丧告诉说她变老了，和印象中差别很大。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被媒体称之为“上帝最完美杰作”的奥黛丽?赫本女士真的变老了，和年轻时候差别很大，苏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转移话题问他哪里有自行车卖，每天打车花费太高，步行又太花费时间，他决定每天骑自行车上下课。 在房间里数完钱，王家少年扔给他的那一叠，足有六千一百美元，苏木咋舌感叹有钱人真有钱，自己辛辛苦苦打工一个多月赚到的钱，在富人看来竟然和废纸差不多，说扔就扔。 心情复杂，自尊心第一次被人扔地上踩了脚，苏木倒不觉得自己丢人，毕竟也用钱砸了对方，他只能用这件事来安慰自己，憋屈是肯定的，毕竟说到底确实没人家有钱，而且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在客厅里用电话，打给家里报平安，早上出门时候就约定好，晚上一定要打个电话回去。 只响一声便被苏老爷子接通，说不定一直在电话旁等着孙子打回去，简短聊了会儿，听出老头的担心，苏木没告诉他们自己在校外找了房子住，防止父母他们担心，本意很好，可瞒着家里人的事又多了一件。 就在这时候，苏木听见汽车轰鸣声，还有车灯透过窗户照进来，不用说，肯定是傍晚出门的李哲楷回来了。 很快见到他穿着带有“环球梦幻旅行社”字样的工作服，走进来坐在客厅沙发上，就在苏木不远处，打开瓶啤酒，李哲楷如今年纪还没到合法喝酒的年纪，在家里没人管，苏木也喝过。 没跟苏木说话，自顾打开电视机，可能遇到了麻烦，表情挺不高兴。 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可苏木觉得，有个问题如果不问他，自己晚上可能会睡不着，于是开口问道：“你真觉得王安电脑会破产？白天时候你说过。” 察觉这个问题太突兀，他随即补充了句：“我被姓王的那家伙拿钱羞辱了，六千多美元扔出车窗外，差点砸到我的脸。” “……那你赚到了，这里面有我的功劳，应该分给我一半才对，是我激怒了他。” 李哲楷半开玩笑半认真说了句，他最近真的很缺钱，卡里钱很多，但他不愿意用自己父亲的钱，最近连负担房租都困难，说起来苏木最近都比他有钱。 见苏木没回答，深知自尊心被践踏有多难受的李哲楷，沉默会儿继续说：“如果不转型，根据摩尔定律来看，五年内他们家产品肯定被市场淘汰……你想看笑话挺难，瘦死骆驼比马大。” 苏木不是马，即使王家破产，也比自己有钱得多，这点他很清楚。 话糙理不糙，对李哲楷丢下句“谢谢”，上楼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开始思考，已经来到硅谷，但苏木对以后应该怎么发展，还毫无头绪。 这天晚上，苏木洗个热水澡，躺在柔软床上睡得很香…… 第75章 初见盖茨 一转眼到了斯坦福大学的校庆日。 在1984年十月一号这一天清晨，苏木将老爹苏丁财，送上返回洛杉矶的灰狗大巴车，接着骑自行车，准备去斯坦福大学看看。 来到硅谷地区的门洛帕克私立中学读书，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时间。 期间苏木没有回去，来回在路上就要花十二个小时左右，如果周五回家，周日上午又要赶回来，实在太麻烦。 苏老头不放心孙子，担心他遭遇校园霸凌，又担心没交到朋友，自己要上班没时间，苏木他妈又晕车，不能坐长途大巴，于是探望苏木的重任，交到了苏丁财手里。 这两天苏家小餐馆没开门营业，前天上午苏丁财赶来，带着一大包各种食物，苏木他妈担心儿子吃不好，所以买了许多熟食让丈夫带来。 提前通知过苏木，到达门洛帕克县下车后，苏丁财稀里糊涂地被儿子带进“豪华到可怕”的别墅里，打地铺住了两天，这是他的原话。 半辈子没享受过什么，最近两天住了几十万美元一栋的房子，也坐了十多万美元的法拉利跑车，李哲楷要去门洛帕克高中附近继续社区服务，顺路带了苏丁财一程。 直接导致他心态膨胀，今天回家前，站在路边盯着儿子住的那栋大别墅，看了好一会儿功夫，估计觉得自家房子太破，长叹口气才离开。 穷习惯了突然过上好日子，眼看就要再混回去，心态不平衡…… 前两天刚来，听说房租一个月五百美元，这位老实又普通的父亲，只是责怪苏木没告诉家里这件事，生怕他省吃俭用饿着自己，还说现在不用兼职打工，等以后上了大学再说。 上车回去，苏丁财身上只带了十美元当作路费，剩下的九百多美元全给了儿子，并且让苏木每个月回家一次，拿缴纳房租和生活费的钱。 在唐人街底层混了大半辈子，苏丁财老实归老实，头脑还是有的。 他觉得儿子跟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们一起住，可以学到他们的优点，另外，假如跟李哲楷搞好关系，未来混口饭吃也不难，说不定就能沾关系挣点钱。 当父亲的，哪里会不盼着自己儿子过得好，苏丁财明白自己这辈子，最多也就这样了，希望苏木可以精明一些，在昨天晚上将想法告诉苏木，提醒他注意经营人脉。 苏木因此哭笑不得，就只是舍友而已，从没有想过抱大腿，何况李哲楷天天吃泡面，比穷人还穷，最近连法拉利都不经常开，多半是因为没钱保养零件。 那辆法拉利声音闷沉了许多，即使苏木不懂汽车，都知道哪里出毛病了，再联想到李哲楷最近几天心情糟糕，很容易能猜到他没钱，为此，苏木还专门买个披萨“救济他”。 不过父亲说得认真，于是昨晚苏木当作耳旁风答应下来，至于抱大腿之类，他拉不下那个脸，就算明知道有前途，也不乐意干…… 同学觉得课程挺难，苏木并不这样认为。 大半个月时间以来，他已经学完了十年级、十一年级的课程。 学校比想象中无聊，没事干只能看看书，正准备从高年级学生手里，买十二年级的二手课本，再准备一下就可以尝试考大学。 早在招生时候，门洛帕克私立中学校方，就知道苏木非常聪明，他将想法告诉老师后，老师支持他早点准备ACT或者SAT考试。 考到ACT测试二十分以上，可以进入美国一般水平的私立大学，苏木的老师建议说，最好等能够考到二十八分左右，再尝试选择大学，因为二十八分差不多可以进入斯坦福，考虑到苏木年纪小，比其他学生更有竞争力。 私立高中学费高昂，顶级私立大学的学费更加高，就拿斯坦福大学来说，一般都在两万美元左右，想竞争奖学金压力太大，这是让苏木纠结的主要原因。 提前进入大学的想法产生后，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继续学习已经弄懂的课程，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半个多月前，抽空看完斯坦福大学学生留在房间里的那些课本，苏木差不多搞懂了电脑的运作原理，还没真正使用电脑操作过，可他觉得编写几个小程序，对自己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刚弄明白点皮毛，许多东西没有完全搞懂，这个年代专业编程书籍不多，加上技术飞快进步，使得苏木迫切想要进入斯坦福学习，要问为什么想进斯坦福，主要是由于这个年代其他大学的电脑专业课程，都没有斯坦福厉害，连哈佛、剑桥、麻省理工等名校都不例外。 想进斯坦福，最好先去这所学校看一看，大半个月时间以来，苏木还没去过那所私立大学，门洛帕克的老师大多从斯坦福毕业，连校长都不例外，今天学校放假，刚好有空。 口袋里的钱不断减少，想到这件事苏木就很愁。 带着几百、几千美元创业成功的故事，近几年不断在硅谷地区出现，时常听说谁成了百万富翁、谁成了千万富翁，日子不好过的也有，比如乔布斯，自从IBM也出售私人电脑后，苹果公司电脑售价不占优势，市场份额一路下滑，最近正在和董事会闹矛盾。 弄懂创始人为什么面临被赶出公司的原因后，他从中学到一个道理：想要拥有公司，在股权方面一点都不能放松。 电脑和互联网的发展，在近些年陷入瓶颈期，硅谷地区的舆论导向十分悲观，觉得电脑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苏木不这样认为，他只愁手里资金太少，少到不敢贸然投资。 好消息是趣购超级市场发展顺利，装修进入收尾工作，假如不是洛杉矶最近进入雨季，上周就应该全部弄完，十一月份大概就可以开业。 骑着自行车，不断有汽车从他旁边驶过。 此刻，苏木意外在靠近斯坦福大学的路边，见到一张曾在报纸上见过的面孔，对方头发微黄，戴着个黑色的眼镜，正弯腰低头，在草地里寻找什么。 “比尔?盖茨。”苏木清楚记得这个名字。 二十九岁事业有成的盖茨，如今像是个酷酷的坏小子…… 第76章 如果我想买股份 斯坦福大学作为唯一一座，在这个时代源源不断培养出IT行业人才的大学，深受各大企业重视。 每年优秀毕业生都被IBM、甲骨文、苹果等公司抢夺，典型僧多粥少，导致工资不断提高，即使给出高薪也不一定招到人，目前这个行业的从业者实在太少了。 今天是斯坦福大学的校庆日，能遇到比尔?盖茨并不奇怪，虽说微软公司将总部放在了北边的西雅图市，平日里盖茨也住在西雅图，可微软在硅谷设有办事处，和众多硅谷的企业存在业务往来，近两年各大高科技公司疯狂从竞争对手那里挖人，足以看出人才缺口究竟有多大。 苏木停下后，推着自行车往比尔?盖茨走去，大声问他说：“需要帮忙吗？盖茨先生！” 独自站在草地上，弯腰寻找什么的盖茨，直起身子闭着一只眼睛，察觉并不认识苏木，笑道：“掉了一枚镜片，我现在不敢走，担心会踩到它，你认识我么？” 停好车后，苏木回答说：“是的，前段时间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微软公司对吧，它是一家很酷的公司。” “谢谢……华人男孩。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镜片，那真是太好了，刚刚它可能已经飞远，你走路要小心点，我的备用眼镜还在西雅图呢。” 作为“书呆子逆袭”的典型代表，盖茨并没有乔布斯那种盛气凌人的性格，看起来非常容易相处，说话语气十分无奈。 只用一只眼睛找镜片，场面看起来很搞笑。 当苏木回想起，从广播里听说他会在未来，拥有九百多亿美元身价的消息时候，就显得更加有趣了。 那天从电台里听说的原话是：“身家已达千亿美元的网购电商亚马逊公司创始人杰夫·贝索斯，第一次成为世界首富，今年他的财富达到1120亿美元！比2017年增加392亿美元，是有史以来财富一年内增长的最大数额！” “在过去二十四年中，比尔·盖茨曾十八次问鼎世界首富，今年在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上排名第二，他的财富达到900亿美元，去年为860亿美元，实现了增长，这是自2001年以来，第一名和第二名间财富差距最大的一次。” “身家为840亿美元的股神沃伦·巴菲特跌至第三位，净财富值和2017年的756亿美元相比，仍有所增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市值再次提高……” 那是苏木第一次从电台里，听见关于比尔?盖茨的消息。 九百亿美元天文数字，足以让他深刻记住盖茨，都是些中文节目，很少有跟美国这边相关的消息。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只以为是电台节目编造的假新闻，后来才发现极可能是真的，连续两次中了体育博彩，再加上不存在的歌曲、不符合时代的聊天方式、变化极大的政治格局，已经让苏木相信那就是来自于未来的讯息。 后悔于那段时间里，只顾着听有趣的节目，错过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次收听到古怪电台节目。 既然有价值的美国信息只有一点点，其实去华夏发展也可以，然而苏木事后仔细回想，意外发现能想起的似乎就只有房！ 提到某个地方，主持人都会说房价如何、涨了还是跌了、提高税率限购等等新闻，以至于让他觉得等到有钱之后，很有必要去投资房产…… 以前偶尔会听说比尔?盖茨，今天终于遇到活人，苏木自然不会错过认识他的好机会，以后他也想在硅谷地区发展，多经营人脉绝对没坏处。 从草地里看到反光物体，像是玻璃似的，走过去后苏木弯腰将眼镜镜片捡起来，面朝盖茨说道：“在这里，我帮你找到它了，先生。” 不近视的人，永远不知道没了眼镜会有多难受，大概就像半个瞎子一样，看周围都模模糊糊，盖茨欣喜接过镜片，摘下自己眼镜开始安装，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我已经找好久，这里草很深。” “就在你不远处，越想找反而很难找到，就比如我的笔，有时候找了好久才发现，原来夹在书里呢。” 苏木随口说了句，目光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盯着比尔?盖茨这张年轻的面庞打量。 很想弄懂这位看上去很普通的家伙，怎么会在三十多年后拥有九百多亿美元身价，就算美元再怎么贬值，这也是一笔非常非常可怕的财富。 他不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盖茨，现在究竟有多少钱，但肯定没有李哲楷的父亲，或者创办王安电脑的王安有钱，微软如今还没上市，根据苏木查到的资料来看，去年微软销售额才七千多万美元，利润高达两千多万美元。 如今微软公司主要为IBM、苹果公司，以及各大无线电器材公司的计算机开发软件，1980年微软公司以五万美元价格，从西雅图的一位程序员手中买下QDOS操作系统的使用权，再把它改写为磁盘操作系统软件（MS-DOS）。 随着IBM电脑的普及，让MS-DOS操作系统初步取得成功，刚开始跟苹果的桌面操作系统抗争。 这时候的盖茨，还不是以后当了那么多年世界首富的比尔?盖茨，见到苏木这亮晶晶的眼神，忍不住心里发毛，自以为想到什么，说道：“抱歉，我确实应该意思一下。” 说完伸手掏口袋，从几张纸钞里找到二十美元，递给苏木继续说：“我请你吃东西吧，感谢你的帮助。” 苏木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拒绝说：“没关系，我不能拿你的钱，要去斯坦福吗？我可以载你一程。” 盖茨目光，随着苏木手指的方向看去，乐呵开口：“OK，我骑它载你？二十岁前我也有一辆自行车，后来成年换了辆汽车，收下钱吧，是你的酬劳。” “真不用，我已经在做生意，这次来硅谷边读书边考察市场。” 苏木顿了顿，尽量装出成熟的样子，表情认真问比尔?盖茨说：“如果我想买百分之一微软股份，大概需要多少钱？” …… 第77章 市值一亿的微软 “你？” “做生意？” 盖茨反问道，前几年埋头搞技术，如今则经常跟商人们打交道，苏木是他遇到过的年纪最小的“商人”，觉得非常有趣。 将二十美元纸钞塞回自己口袋里，回答说：“我的公司，目前市值在一亿美元左右，前段时间有人试图融资，按照一亿三千万美元市值融资。但我觉得它最少价值两亿美元，这是现在的价值，明年可能会更多。” “也就是说，假如我拿出两百万美元，就可以从你这里买到百分之一的股份？” 苏木果断问道，和盖茨往自行车走去，口中继续说：“我很看好你们公司的前景，它非常酷，而且更加开放，谁都可以使用你们公司的操作系统，市场应该会很大。苹果公司跟你们不同，只有购买苹果电脑，才能使用苹果的操作系统，我用过一次，很不舒服。” 目前微软依然跟IBM以及苹果公司保持合作关系，史蒂夫?乔布斯和比尔?盖茨的关系没有闹僵，在乔布斯看来，微软依旧是家小公司。 如今还没有出现微软抄袭苹果操作系统的丑闻，盖茨将从苹果公司学习到的操作方式，用在了正在研发当中的Windows操作系统上...... 没人不愿意听见夸赞，尤其还是从一位少年口中。 如同先前所说，盖茨还不是那位蝉联富豪榜首位十多年的盖茨，这个年代刚开始出名，被苏木认出来已经有点得意，此刻听见自己公司的优点，更加高兴。 微软公司从去年开始，已经在尝试研发Windows操作系统，这家公司前景很棒没错，可互联网公司花钱太厉害，不前进就会被淘汰，必须不断烧钱，研究出新的产品。 所以盖茨和另一位大股东艾伦，最近在准备将微软公司上市，去纽约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上市融资，募集一笔资金用于公司发展。 这个年代，谁都不知道互联网行业的未来是怎样，许多出名的互联网公司忽然就倒了，最近盖茨和联合创始人保罗?艾伦决定上市，同样也是打着“落袋为安”的主意。 实际上，盖茨本就是这样做的。 苏木以为他凭借微软公司，最后才拥有九百亿美元身价，而事实是他在微软上市之后不断抛售股份，到后来微软股票只占据盖茨全部财富中很小的一部分。 他创建私人投资部门“瀑布投资”，类似于洛克菲勒家族的家族办公室，专门帮自己管理资产，二十世纪接近尾声时候，就早已不是微软大股东…… 这时候。 盖茨脸上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骑上自行车坐好后，对表现得很幼稚的苏木，开玩笑说： “上来，我或许可以卖给你百分之一股份，微软大股东是我，有绝对控股权的那种，但你真的要买吗？” 苏木当真了。 两百万美元，这笔钱对他而言实在太多，多到让苏木无法想象出，究竟怎么样才可以在短期内赚到这么多钱。 抛开投资到超级市场的那笔资金暂且不谈，手里全部资金也就才三万美元左右，家里更不用说，父母他们最多只有一万多美元积蓄，大多存在银行里吃利息，明明不断贬值，还以为赚到了。 无论如何也掏不出两百万美元，就算只有一百万也掏不出来，这让苏木感到憋屈。 一屁股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语气无奈回答道：“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明年有可能试试，今年肯定不行。” 盖茨只是开玩笑，没有想过要将股份卖给苏木。 在他看来，正常家庭里绝不会有家长答应，让未成年孩子拿出两百万美元巨款出来投资。 即使是盖茨自己，当初决定从哈佛退学创业，都跟父母闹得很僵个。 有人认为盖茨是靠父母才取得成功，然而世界上比他父母更厉害的人非常多，也没见他们子女取得成功，有一部分家庭原因，但主要还是看个人能力...... “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对微软很了解，父母在硅谷哪家公司上班么，还是中学生对吧？ 盖茨很久没骑车，刚骑时候晃了晃，随即扶好把手平稳往前。 语气就像是在跟弟弟唠家常，这个年代他还没被无数光环笼罩，单纯是位有钱的创业者，和普通人没太大差别。 他对苏木蛮感兴趣，不是哪位少年都有头脑，在小小年纪就看出微软能胜过系统封闭的苹果公司，“开放系统”和“封闭系统”两者间的争论，延续几十年都不会得出结果。 从目前来看，苹果公司确实做得不太好，开发Windows操作系统的主要目标，就是适应市面上绝大多数电脑，销售市场更加广阔。 “嗯，在门洛帕克读书，上个月刚念高中。” 苏木坐在后座上，手抓着坐垫，尽量不让自己掉下去，接着介绍说：“我叫里昂?苏，家人在洛杉矶唐人街开餐馆，只有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念书。” 这让盖茨好奇了，追问他：“那你说的做生意、考察市场是怎么回事？” 苏木坦然回答道：“我自己的生意，最近在洛杉矶投资了一家超级市场，现在身上还有几万美元，来硅谷看看有没有机会创业。” 知道盖茨有钱，苏木这点钱还不至于让他惦记着，坦白也没关系。 大概弄懂什么，盖茨哭笑不得，微微侧头告诉说：“几万美元，很不错……我创业时候可没这么多钱，不过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你自己会编程？” “正在学习编程，最近准备开发一款软件，但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的，这是商业机密，或许你的公司会很需要它。” 和盖茨聊天的感觉，跟苏木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没有乔五爷那样的盛气凌人，也没有王家少年那样的狂妄自大，就连穷到整天吃泡面的李哲楷，都比盖茨更像富人。 然而，苏木却觉得富人就是应该像盖茨这样，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性格，其实盖茨也挺偏执、倔强自大，主要表现在工作方面，今天和他没有矛盾，自然显得很温和。 听完苏木这句话，盖茨赞同地点点头，没有追问所谓的商业机密究竟是什么，也不认为会对自己有用。 不愿打击少年的上进心，于是从衬衫胸前口袋里拿了张名片递给苏木，对他说： “好吧，等你开发出那款软件，记得给我打电话，如果对我的公司有用，我会很乐意买下它……” 第78章 斯坦福校庆日 苏木如今什么都没有，连编程技术都还只是半吊子，没有真正在电脑上实践过。 和年轻的比尔?盖茨本人交谈那么久，他完全拿不出实质性的利益交换筹码，无论是购买微软股票，还是卖程序给微软公司，全都停留在口头上。 假如现在苏木有一千万美元，或者比一千万美元更多的资金，说不定真的能够以两亿美元市值，溢价从盖茨手中获得少部分微软股份，现在还是网络科技不发达的1984年，人们并没有太重视微软公司。 另外，虽然微软公司预估市值已经超过一亿美元，可盖茨和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保罗?艾伦并没有因此赚到太多钱，主要财富还集中在纸面上，公司的前景乐观，然而微软需要大笔研发资金，如果有可能，他们多半愿意出售部分股份。 换个角度去想，如果苏木现在有一千万美元，说不定他就跟普通富人一样，开始不思进取地享受生活了，有得有失，未来谁也说不准。 离微软上市还有一年多时间，他还有瓜分蛋糕的机会，在斯坦福大学门口和盖茨分别后，苏木惆怅想着怎么才可以挣到钱，趣购超级市场是别指望了，这家公司就算盈利，赚钱速度也不会太快。 目前迅速发财的机会，主要集中在不断创造神话的硅谷，可能第一天提出个创意，第二天就吸引到上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的融资…… 一边想着如何赚钱，骑车差点撞到人，苏木跟对方说了抱歉之后，索性下车步行。 说起斯坦福大学的发展经历，可谓十分曲折，1891年担任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的铁路富豪利兰?斯坦福及他的妻子，共同出资两千万美元建成了这所大学，大学以他们因伤寒去世的儿子小利兰·斯坦福为名，所以斯坦福大学的全称应该是“小利兰?斯坦福大学”。 创校后长达半个世纪时间里，这所学校一直不温不火，算是“偏远西部的二流大学”，本世纪七十年代之后才开始出名，早在六十年代，斯坦福大学将一千英亩土地，以极低价格长期租给工商业界或毕业校友设立的公司，再由他们与学校合作，提供各种研究项目和学生实习机会。 没想到工业园区内高科技企业一家接一家出现，不久就超出斯坦福能提供的土地范围，接着开始向外发展扩张，形成美国加州科技尖端、无数人才云集的硅谷地区，在这个年代，硅谷的发展已经初具雏形，名声传遍全世界，世界各国都在盯着硅谷，关注电脑和互联网的发展，斯坦福作为硅谷地区的核心，也在飞速发展。 第一次来到斯坦福大学校园里，苏木只是觉得校园挺漂亮，也非常大，圆拱门上雕刻着花纹，校园里有许多处绿草地，建筑屋顶都是红色。 依旧认为哈佛大学综合实力更加出色，更加出名，可他喜欢这里的校园环境，觉得在这所学校上学应该很棒。 今天校园里人很多，还有人在游行庆祝校庆，不是整十年、整百年的校庆，规模并不大，更像是给校友以及硅谷地区的人们，一个交流谈论的机会，圈子和人脉哪里都需要，校庆的意义可不仅仅是庆祝。 猜测周围应该有许多富豪和政客，但绝大多数苏木都不认识对方，暂时也没必要认识，终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等到地位上去了，该认识的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就比如刚才和比尔?盖茨聊天，看似挺愉快，苏木却明白，自己被对方当成了孩子，而且还是很不自量力的孩子…… ****************************** 斯坦福大学校园里。 李哲楷正在和丹尼尔?詹姆斯一起走，有位白人姑娘跟在李哲楷身边，像是讨好一般地逗他说话。 别看这家伙最近日子过得挺惨，女人缘一直都很不错，前些天连续几个晚上，苏木都以为有人在装修，往墙上钉钉子，因为声音都是“咚”、“咚”、“咚”。 后来见到有姑娘从他房间走出来，才想通了这件困扰自己睡眠的难题，苏木年纪不大，可身边很多同学，已经有了男女方面的经历，就算是性格奇怪的丹尼尔，都经历过“二垒”，他还没有，最近经常在学校里，有几位高年级女学生经常调戏他，苏木只是觉得头疼，他还没有沦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傻姑娘不多，拜金主义在美国同样盛行。 李哲楷现在没钱，但很多人都知道他父亲拥有数亿美元财富，同样从香江过来读书的校友，早就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平时开法拉利上学，许多学校里的姑娘们都盯上了他。 说起来可能是家庭原因，只教他怎么做生意，没教怎么跟人相处，导致李哲楷的性格挺奇怪，对于那些倒贴过来的姑娘们，大多时候来者不拒，完全是个花花公子。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这句话说得就是他，为此还有姑娘砸了房子的玻璃。 没认准房间，将苏木房间的窗户砸坏了，也算遭遇无妄之灾。 住在一起那么久，苏木对他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人倒是挺不错，平时去麦当劳兼职，周末还找了份在高尔夫球场当球童的活，家里断了他的零花钱，只负责学费，不自己赚就生活不下去。 偶尔看不懂书里内容，去问李哲楷，他都会帮忙解释，可惜学习成绩不怎么样，被问到不会的内容，偶尔还会恼羞成怒。 这让苏木既羡慕又觉得他凄惨，幸福不一定和钱有关，但不幸大多和钱有关，家境贫穷的苏木不愁吃喝住，家里供着他，反倒是亿万富豪的儿子，整天为了生活打拼。 倒没觉得李哲楷可怜，因为苏木知道，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的好日子就会来了。 自己的未来则需要打拼，没人帮自己铺好前路，一点都不想回家接手家族生意——唐人街里的小餐馆，还是没几位客人的那种。 在校园里遇到苏木，李哲楷惊奇挑眉，两人隔着条不宽的马路，他停下脚步喊道：“喂，苏木，你怎么在这？” …… 第79章 淘金时代 苏木回过头，见到詹姆斯和李哲楷之后，穿过马路走来。 笑着解释道：“今天学校放假，明年可能会尝试考进斯坦福大学，所以过来先看看，比我想象中漂亮。” “如果我没记错，你才进入高中对吧，和我表弟布朗在同一所学校？” 詹姆斯和他表弟布朗，名字都是丹尼尔，这让他们都觉得别扭，所以平日里互相称呼姓氏。 说起前段时间被甲骨文公司录用的丹尼尔?詹姆斯，这家伙最近非常倒霉，还没熬过实习期，就被那位他口中的“疯子变态老板”给开除了。 原因只是前一天晚上熬夜，第二天上班时候睡着，没能准时将资料送到老板拉里?埃里森面前，在睡梦中被吵醒，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 硅谷许多老板，似乎都是在大学辍学后进行创业，就比如乔布斯、盖茨、以及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 这个年代甲骨文公司的市值，和微软相差无几，算是硅谷的明星公司之一，最近同样也在准备登陆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新兴的市场，只要有创意和头脑，太容易取得成功，因此让这些人失去了继续学习的兴趣。 在此之前，美国社会阶级已经固化，发大财的机会很少，有钱人总是变得更加有钱。IT产业则是全新的领域，还没被人足够重视，但已经有部分人开始关注它的发展。 近些年诞生不少身价过亿美元的富豪，身价上千万和上百万美元的富豪群体更是数不胜数，导致许多人往硅谷地区涌来，如同当年在旧金山发现金矿一样。 失去甲骨文的工作，詹姆斯并不觉得糟糕，因为和在IBM实****乔治相比，甲骨文的工作非常辛苦，老板埃里森拼命压榨他们，臭脾气在整个硅谷都很出名。 此刻苏木回答说：“没错，但我觉得那些知识并不难，很快就可以全部学完，接着会开始准备ACT测试，争取明年这时候进入斯坦福。” 知名大学里，从不缺少年纪轻轻的聪明学生，用不着大惊小怪。 詹姆斯淡定开口说：“祝你成功，晚上要一起吃饭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地点就在苹果树音乐餐吧，如果有兴趣，或许还能偷偷喝点酒，只要不闹事就行。” 过生日的事，同住在一栋房子里的乔治，几天前就跟苏木提过。 他还掏了三十美元，跟乔治一起帮詹姆斯买个蛋糕，平时舍不得花钱没错，但觉得面前这位金发青年人挺好，不介意帮忙庆祝一下。 “好啊，几点钟？”苏木问道。 “大概七点半，你最近在学习编程对吧，我们现在要去见我的导师，想不想提前认识他？” 詹姆斯继续笑着说：“霍华德教授在我们系地位很高，如果他觉得你有这方面天赋，录取时候会容易许多，要知道现在我们专业最出名，教师资源不够，一般成绩很难被录取。” 最近几天来，苏木经常向他们请教编程方面的问题，再加上准备进入斯坦福，足以让他猜到苏木准备选择哪个专业。 在将那些书籍全部看完后，苏木已经卖掉了它们，总共得到六百多美元，比詹姆斯预计的价格高出一倍，全部留着，用来缴纳水电费。 九月份新生入学，有位学生以新书打八折的价格，全部买下了这些旧书，运气比较好。 知道这是在帮自己的忙，没有拒绝对方好意，苏木笑道：“好的，你们准备一起做生意对吧？” “你怎么知道。”李哲楷好奇问他说。 “昨天我听见你们谈论说，要来这附近租一间仓库，而且今天早上还有卡车过来，拉走了你的法拉利。” “……嗯，我需要钱投资。” 这句话算是默认了，他们俩真的打算合伙做生意。 詹姆斯有技术，李哲楷卖掉车后，也有了启动资金。 苏木觉得蛮不错，与其没钱还开着豪车，不如换成钱，用来投资搏一搏，帮人打工很难有出路，上升空间就那么大。 风险肯定有，如今硅谷一批批企业诞生，也有一批批企业倒下，有人成功赚到钱，更多人则亏到血本无归。 苏木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没有想过跟进去掺合。 他手里的筹码太少，最多只够赌一次，绝对不能浪费。 最近刚整理完思路，先前告诉比尔?盖茨说自己打算开发一款产品，可不是开玩笑的，苏木从一开始就准备自己单干，见李哲楷和詹姆斯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也没往下追问，更没提带自己投资。 韩老板和老爹苏丁财认识，在唐人街口碑挺不错，苏木本人同样觉得他靠谱，才敢投入十多万美元合伙开超级市场。 而跟李哲楷以及詹姆斯两人，如今并不算熟悉，做生意挑选合伙对象无疑非常重要，考虑到李哲楷背后的财力，他觉得最后沦为附庸的可能性更大。 ...... 闲着无聊没事干，陪他们去见了名叫霍华德的中年教授，随后在办公室里，听詹姆斯说了很久关于他们俩的创业构想，主要内容是开发一款办公软件，预计投资大约为十万美元。 目前很多人都在做办公软件，这个年代电脑的作用，绝大部分都集中在办公方面，去年微软刚发布Word，如今硅谷最大独立软件公司路特斯（Lotus）同样开发了许多办公软件，苏木不太懂，隐约觉得和那些巨头相比，他们俩没有足够的竞争力。 期间苏木没多嘴，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 各种专业名词多半能听懂，忽然发现似乎是时候去买一台电脑，最近学校课程不忙，有时间开始学习编程，校外就有编程培训班，到时雇佣两三位帮手，就可以真正开始在硅谷创业。 钱是制约他发展的主要问题，正是因为钱少，每一分都必须花在刀刃上。 编程技术可以学、可以花钱雇佣员工，创业思路也有很多，从电台节目里揣摩猜测出来的许多技术，这个时代还无法真正实现，有一部分似乎可行，不敢说肯定会成功，至少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来到硅谷的这段时间，他可不是只忙着读书睡觉，周末抽空去了很多家公司，通过各种办法了解他们的产品内容。 这次他就是为了赚钱才来到硅谷，至于梦想、情怀、改变人类社会等等，那是先过上好日子后，才应该考虑的东西…… 第80章 西语课 又过去两周时间。 在硅谷的日子平淡无奇，每天过得很快。 苏木依旧忙于学习，除了高中课程以外，还在日以继夜地疯狂学习编程。 除此之外，了解硅谷地区的企业生存法则也很有必要，他经常从报纸、杂志当中，探究那些成功企业的发展史，从中学习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同住一栋房子里的那三位斯坦福学生，乔治在IBM公司发展顺利，很有希望从实习生转正，每个月工资高达三千五百美元，等到转正后还能再次提高。 而詹姆斯和李哲楷，就在别墅车库里创办了一家小公司，名叫“罗塔（Rota）”，那是詹姆斯祖父家附近，一座小湖泊的名字。 目前还没有任何产品，雇佣了三位斯坦福学生，起早贪黑忙于开发处理文字表格的办公软件，和微软产品Word比较相似。 时常停在别墅门口的红色法拉利，这段时间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哲楷卖掉它筹集到一笔钱，和丹尼尔?詹姆斯共同创业，由于没有技术，出了百分之六十的钱，只占到百分之四十股份，帮不上太多忙，更像是给詹姆斯打杂。 苏木觉得，他其实并不在乎占有多少股份，只希望取得一点点成绩，来证明自己也可以获得成功，让那位远在香江的富豪父亲更加关注自己。 前些天詹姆斯庆祝生日，李哲楷喝多了。 苏木听他随口提过一句，说他哥哥已经在加拿大创业，投资发展地产生意，觉得这像是兄弟相争的电视剧情节，由此隐约猜到他最近这么努力的原因，甚至不惜卖掉法拉力，和苏木一样骑自行车…… 跟在唐人街的悠闲生活不同，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的学生们，大多只知道玩，而在硅谷这边，明明已经不愁衣食的富人们，却在拼了命地继续奋斗。 就拿门洛帕克中学来说，老师上课时候，学生们踊跃提问，学习氛围很浓。 每天苏木去学校时候，已经有人在教室里看书，下课他走了之后，也有许多学生留在图书馆学习，以前在卡斯特拉尔显得用功的苏木，在门洛帕克中学却成了“懒学生”。 不得不说，有一个出色的学习、生活氛围真的很重要，他总算明白富人们为什么迫不及待离开唐人街，也明白为什么富人家的孩子，更容易取得成功。 起步点不同，接受的观念教育也不同，生活环境时时刻刻影响着他们，让那些人从小就知道往上爬。 而在唐人街，谁家子女一个月赚两千美元，可以糊好日子，他们父母就觉得已经很棒，就算是学习成绩不错的学生，目标也只停步于考一所不错的大学，然后找工作赚钱，缺乏长远目标。 在门洛帕克高中，有学生已经靠开发小游戏，赚到数十万美元，也有学生几岁时候就被父母带到公司，旁听董事会会议，苏木比他们落后了一大截。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睡觉六小时，白天忙着看书，准备ACT考试，晚上则去培训班学习编写程序，苏木的编程天赋不高，但因为脑子聪明，比普通人学得更快一些…… 十月十七号这天下午。 门洛帕克私立高中，一栋红色建筑的三楼，苏木坐在教室中间位置，每位学生都是单独的桌子，左右两边隔着走道。 老师正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书写奇怪的“英文”，这是节西班牙语课程。 学校规定每位学生必须掌握一门外语，才能从门洛帕克毕业，不用学到精通，只需要满足日常口语交流就行。 私立高中奉行精英教育，课堂里只有十多位学生，其他同学更喜欢学习语调优雅的法语，选修西语课程的学生不多，小教室并不大，此刻仍然显得空旷。 中年男教师回头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正埋头写什么的苏木，停下笔后用西语问道：“里昂，可不可以朗读我写的这段话，知道是哪本书里的内容吗？” 苏木抬头，不用站起来回答问题，他瞄了眼黑板，用西班牙语缓慢读道：“当格里高·萨姆莎从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他在床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跳蚤。” “他的背成了钢甲式硬壳，抬起头，看见了他那拱形棕色的肚皮，肚皮僵硬，呈弓形，并被分割成许多连在一起的小块……约翰老师，是《变形记》对吧？” 苏木学习西班牙语的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因为想要弄懂当初从电台里听见的那首，名字叫做《Despacito》的歌曲内容，旋律经常在他脑袋里绕，可却不能跟着唱，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另外，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有很多墨西哥人，墨西哥官方语言就是西班牙语，他对西语语调很熟悉，相比起饶舌的法语，觉得西语更简单一些。 在外语课程上，苏木占了大便宜，不仅会英文，还会粤语和普通话，这就可以跟地球上的将近一半人口交谈，也能轻松解决毕业要求中，关于“第二门语言”的硬性要求。 名叫约翰的老师，以为苏木没有在认真听课，实际上苏木正在听，《变形记》的内容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这点难不住他。 约翰老师没有为难，夸赞说：“读音很标准，非常棒，下课时间快要到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你们要读完西班牙语的《变形记》，如果已经读过，那就看《呼啸山庄》。斯坦福大学北门附近的兰登书屋里，能找到这两本书，假如有需要，我可以去帮你们买……” ....... 苏木回答完后，再次低下头。 他正在写采购清单。 早在半个月前就打算买电脑，一直拖到现在还没买，刚刚在课堂上，他列出了创办一家公司，并且雇佣两位程序员所需要的花费。 无论怎么算，苏木发现自己手里的钱都不够，也没有法拉利可以变卖。 学校开销不小，光是他身上这套黑色校服，就价值五百九十九美元，而且不打折，总要留一点钱作为开销。 因此，能够动用的资金，只有两万美元左右，采购三台性能不错的电脑，大概要花掉一万美元，租一间办公室和雇佣员工的开销，肯定不止一万美元。 只恨自己没学好编程，不能独自完成开发工作，苏木无奈叹了口气，看情况，如果不找人合伙，就必须开始想办法赚钱了。 他最近发现，自己似乎还有可以卖钱的好东西——从广播里听到的那些歌。 歌词记不太清了，幸好记忆力远超常人，旋律还能哼出来，也许能卖一点钱…... 第81章 开放的高中 卖歌赚钱的想法很好，可惜苏木无处下手。 他不会填词作曲，唱歌也不好听，想要哼哼两句就让那些歌手们惊为天人，然后捧着钱求他卖给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更别提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将这些歌卖给谁。 暂且不谈这件留作备用的赚钱想法，苏木收拾好书包独自走出了教室，已经和丹尼尔?布朗约好一起出去买东西。 来到门洛帕克高中一个多月，认识不少新朋友，但要说真正玩得好的，除了第一天认识的丹尼尔?布朗之外，想不出其他名字。 总的来说，美国主流社会对华人，处于一种奇怪的无视状态中，很少有黑人或者白人愿意跟华人接触，不是歧视之类，更像是当作不存在的外人，就连生活在美国的苏联人，都更容易被社会接纳。 同学们大多都是从小就认识，有着固定的圈子，尽管苏木并不排斥跟他们认识，但却很难深交，更多时候，苏木在班级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他所在的班级只有一位亚裔学生，上课讨论插不进话，主动搭话没人理，倒是有人愿意跟苏木一起分组做作业，但那是因为对方凑不齐一个小组，迫于无奈才找到苏木。 私立高中不代表学生们素质高，经常有不认识的白人男生，看到苏木就吹口哨，旁边还有姑娘幸灾乐祸笑着说：“You-are-so-mean-to-Asians。”（你对亚洲人太刻薄了） 这才是华人在美国的真实生活环境，苏木从小就明白，没有强求什么，别人不喜欢搭理他，他也不是喜欢到处交朋友的性格，相比起在歧视更加严重的卡斯特拉尔，这里已经算很不错…… 下楼来到教学楼门口，丹尼尔还没有过来。 整座学校只有区区几百人，一个多月时间里几乎都见到过，没有遇见像凯特一样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就只是低着头，捧本书站在那阅读。 如今程序员还没被细分，几乎所有东西都需要学，因为数学不够好，培训班老师已经劝退了许多位对编程感兴趣的学生，一切都显得那么原始，开源项目不容易获得，也没有可以询问学习的对象。 苏木有时会觉得自己在一座孤岛上编程，任何他需要弄懂或解决的东西，都得自己亲自去做，在图书馆搜索书籍或期刊、或者在培训班里问问别人，即使世界上其它地方有人，正在试图开发和他构想中类似的产业，他可能也不知道。 落后的环境，使得这个年代的程序员们普遍高工资，据詹姆斯所说，他们已经成功取代法学院学生，成为斯坦福大学里最受姑娘们欢迎的科系。 八十年代的程序员群体，姑娘们占据着大部分，阳盛阴衰的局面，就是从这个年代才开始慢慢转变。 通过电台里的消息，让苏木对未来世界有了个模糊的了解，在电脑上看视频、买东西、搜索资料等等，如今都不能实现，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一口吃不成胖子，有时他会想象，未来世界究竟是多么美好。 两相对比，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苏木知道这是自己赚钱的机会，所以很努力地学习，去了解自己以前完全不知道的编程领域，试图借此赚到一笔钱，接下来就可以花钱请程序员们帮忙，抢占先机开发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是下午四点多钟，早早就放学了，有些学生去参加社团活动，还有一些学习小组，开始忙着解决老师布置的作业。 苏木低着头站在那，余光中突然出现一双美腿，踩着高跟鞋，身上同样是贵到离谱的校服，男生穿裤子，而女学生们则是裙子。 原本裙子长过膝盖，后来慢慢缩短，很多姑娘们拿到校服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去让裁缝们剪短，老师们没办法，捏着鼻子“相信”洗完后缩水的理由，数百美元的衣服，哪会那么容易缩水…… 鼻子闻见熟悉的香水味，表情瞬间无奈，很想装作看不见，然而对方说话了，问他：“嘿，我们周五有个派对，你想去参加么？” 好像很正经的样子，但下一句就让苏木心惊肉跳，她继续说：“喝完酒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前从没跟华人做过，OK？” 这不是暗示，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勾引。 她叫做莫莉，算是学校最出名的交际花之一，长相只能算一般，身材却十分性感。 在门洛帕克私立高中跟谁都很熟，她的朋友们也挺开放，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盯上了长得蛮帅的苏木，最近轮流勾引他，说话内容越来越火爆。 倒不是被苏木迷住，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只是最开始搭讪他被拒绝了，认为受到羞辱，因此不反推他不罢休，没事就勾引诱惑。 要问美国高中的学生们，在男女关系方面有多开放，从学校专门发放安全套，避免出现怀孕或者生病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 除了一些特定的学校，比如天主教女校等等，绝大多数学校从不干预学生早恋，即使是未婚怀孕的高中女生，也可以挺着大肚子去上学，对于这种现象没有明确的规定，不列入违反学校纪律之内。 所以学生们出现谈情说爱的非常多，有些在十六、七岁就当上了妈妈，每年体检经常出现怀孕的例子，能不能找到孩子他爸都难说，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高中生，都有过亲密接触的经验。 双方看对眼，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发生什么，和美国社会上成人之间的关系差不多，没人对此大惊小怪，甚至相比起欧洲某些国家，美国这边都算“保守”，苏木遇到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一次两次被骚扰就算了，最近几乎每天一次，对此烦不胜烦的苏木，觉得很有必要明确回绝，于是合上手里的书，开口对莫莉说： “我知道你们在打赌，看谁能吸引到我，这样下去肯定没结果，因为你们谁都不会赢。我有女朋友了，名字叫做凯特，暑假刚参演了一部好莱坞的电影，长得很漂亮……” 第82章 买电脑 说完在心里泛起嘀咕，觉得凯特应该不会知道这件事，接着才放下心。 真是怕了这几位姑娘，苏木和这所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们不一样，能负担得起每年一万多美元高昂学费，说明他们的家境不会太差，即使是公费进入门洛帕克高中的那些学生，有许多都家境条件优越，评选全额奖学金的标准，并不是看谁家更穷。 那帮没心没肺的学生们，整天闲着没事干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而从小到大经历了苦日子的苏木，没时间跟他们一起吃喝玩乐。 更何况爱情观不同，受到家庭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很反感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而乱来，抛开这些不谈，怕得乱七八糟的病，也是重要原因。 这个年代，艾滋才刚进入人们视线，唐人街里就有几位得了这种病的患者，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鸡尾酒疗法之类的还没出现，寿命还剩几个月到两三年不等。 就算想放纵，他也不会找私生活这么乱的姑娘，随口扯个了谎，企图让莫莉她们停止骚扰自己，正是生理需求极其旺盛的年纪，最近都有点上火了，还为此摘了菊花晒干，用来泡水喝。 杜仲爷爷就是老中医，平时经常接触，小时候还去他的医馆帮忙，对这些偏方有所了解。 苏木小看了莫莉的决心，她表情古怪，似乎是在怀疑去好莱坞当演员的漂亮姑娘，怎么会看上苏木，嘴里接着说道： “你女朋友并不在不是么，没人会知道的，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帮你介绍比较容易上手的朋友，怎么样？来我的派对？” 根本没搞懂苏木想要什么，都在用引诱其他人的手段来撩拨苏木，显得很幼稚，高中里就是这样，好像只要长得不错的姑娘愿意，就会吸引到一大帮男性追随，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们觉得这是受欢迎的表现，苏木却不这样认为，更加有追求一些，大多数时间里都在用脑袋思考问题，再次笑着摇头婉拒。 站在他面前的莫莉，见到他这副表情就生气，哪会继续留下忍受羞辱，气恼地离开了，不远处几位看热闹的姑娘们，猜到她再次失败，笑成一团。 此刻苏木还不知道，关于他是Gay的假消息，很快就会在这所学校里流传开来。 不过就算知道，或许也不会太在意，本就不受学校里的同学们欢迎，无非是再多遭受点异样目光罢了，他的大心脏可以承受…… 丹尼尔?布朗很快气喘吁吁跑来，脑门上全是汗。 他的书包看起来分量十足，美国书籍价格不低，作者们写一本畅销书，就能过上富裕生活，很少有人会把课本放在教室里不带走，再加上教室不是固定不变，于是学校很贴心地为学生们，准备了私人橱柜。 他喘着粗气对苏木说：“抱歉，被老师找去帮忙了，弄完我就跑过来，幸好我们学校很小，差点累死我，先陪我去把书包放在柜子里？” ?“当然可以，你应该多锻炼才对，开学才一个多月，已经生病两次。”苏木拿了张纸巾，递给丹尼尔时候说道。 丹尼尔接过后擦擦汗，笑着回答说：“这学期我会学习游泳，我家泳池一直没人用，等我学会后可以来一起游，最好叫上几位姑娘开派对！” 好吧，这家伙就是美国高中生的典型代表，平时说话总能拐弯抹角和姑娘们联系在一起。 认识一个多月，苏木已经知道丹尼尔父亲，在摩托罗拉公司旗下一家研究所担任主管，属于年入五十万美元以上的超级白领。 具体能赚多少钱他不清楚，反正非常有钱，家里有辆捷豹，还有一辆梅赛德斯-奔驰，房子带泳池再正常不过。 边走边聊，陪丹尼尔放好书包，两人各自骑着自行车从学校离开。 其他学生们大多还留在学校，街道上空荡荡的，路边有许多辆福特野马，不少家境不错的高中生，已经自己开车上学。 曾经福特野马是苏木最喜欢的一款车，不算真的“最喜欢”，更多像是被逼无奈，家里只有那么点钱，可供选择的空间并不大。 如今超级市场就要开业，不知不觉间苏木做起美梦，觉得假如生意火爆，或许可以在成年时候买一辆保时捷911，至于法拉利，价格太高了些，暂时还不敢想。 硅谷许多家企业都生产电脑，街上也有许多销售点，现在苏木打算去了解电脑价格，为接下来创办企业做准备，今天是周三，周五要回家一趟，到时候没空采购电脑。 商业街离学校不远，就在距离门洛帕克高中不远处的沙丘路，那里已经出名好几年，聚集了大批商店，苏木还去那边买过教程，上编程培训班时候要用到，每节课一百三十美元的课程，不断从他口袋里压榨资金，要不然他能拿出两万五千美元创办公司。 一直犹豫什么时候开始创建公司，但因为资金不够，不得不一拖再拖，这让苏木经常觉得烦躁，手里没钱的感觉实在是糟糕。 和丹尼尔来到沙丘路，两边有着好几栋十多层的“高楼”，这么高的楼放在纽约或者洛杉矶，丝毫不会引人注意，不过这里是硅谷，发展时间太短，再加上闲置土地资源太多，没人愿意在这边建造高楼。 沙丘路的租金非常高，许多大公司在这里租房子办公，一楼几乎都在卖高科技电子产品，苏木路过苹果公司直营商店时候没有停留，因为麦塔金系列电脑价格太高，杜仲父亲买的就是这一款，同样价格可以买到配置更高的IBM电脑。 因为IBM和苹果展开竞争，导致苹果公司最近销量大跌，市值也一路下降，为此史蒂夫?乔布斯正在和董事会闹矛盾，而且还是不小的矛盾，那些股东们希望将乔布斯赶出苹果公司，聘用更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担任首席执行官（CEO），负责公司经营事务。 这主要是乔布斯一意孤行，开发产品失败造成的后果，闹得整个硅谷地区都知道，可见苹果公司最近的内部矛盾有多大，三个月以来市值下降四分之一左右。 可怜的乔布斯在经商方面并没有太多天赋，如今已经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这让苏木产生疑惑，纳闷于未来苹果公司是怎么取得成功，变为全球最值钱的公司…… 第83章 “高端”机 说起这些年刚面世的电脑。 懂行的人，惊叹于它们就是未来，不懂的人只觉得这东西什么用都没有，苏木第一次在杜仲家接触电脑时候，同样认为很没意思，更像是带有屏幕的打字机。 互联网泡沫已经出现过一次，就在互联网概念刚兴起阶段，不少人因此赚到钱，六十年代的IBM造就了一大批富豪。 1967年IBM市值一千九百二十三亿美元，当时美国全国的GDP仅为八千三百亿美元，后来泡沫崩塌，不少人血本无归。 如今仍然存在泡沫，跟传统行业相比，股民们愿意去赌这些新兴企业的未来，而传统企业的利润显而易见，一般不会出现太大波动，因此最近登陆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那些IT类公司，市值多半暴增，超过IPO预估价值一倍、甚至两倍的企业都有不少。 现在那些公司的利润，根本不能和高市值成正比，例如苹果公司，前景不被看好之后，导致最近市值迅速下降，就像是一场疯狂的豪赌，绝大多数股民“蒙着眼睛”就杀入赌局，有些连互联网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笑的是，很多人真的因此赚到一大笔财富，而且赚钱的例子还很多。 别看公司市值高，其实销售量并不好，二十多岁的查理拿出全部积蓄，在沙丘路开了家经营IBM电脑的商店，位置有点偏，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台电脑，主要是因为硅谷地区卖电脑的商家太多了。 这时候，他见到两位少年，将自行车停在商店门口，从椅子上站起来，露出笑容问道：“要买电脑吗？最新款IBM-PC/XT5160微机，不用等待，付款就能拿走。” 苏木原本准备，去他旁边那家大一点的商店，听到声音后看了看老板查理，走进店里东张西望，回答说：“可以增加配置？更换高性能CPU，内存和硬盘也要更换，可以吗？” 一听就知道是懂行的，最近不少人进来店里，免费玩会儿电脑又离开，这让查理很苦恼。 脸上笑容顿时更加灿烂，大声说：“只要有钱，超级计算机我都能帮你搞来，不过平时用一般的IBM产品就足够了，如果确定要增加配置，我得从公司定制。” “你知道，这可是些精密的机器，很容易被弄坏……当然，那是在拆开外壳的情况下，平时再怎么使用都不容易出问题。” 察觉自己说错话，商店老板查理先生，赶忙补充了句。 苏木点了点头，市面上的电脑就这么几款，他对数据挺清楚，事先已经简单了解过。 手边这台IBM-PC/XT5160微机，一点都算不上“微小”，考虑到世界上第一台电脑足有房子大，说它是“微机”倒也适合，这款是世界上首台x86架构电脑——IBM-PC5150的升级版，也是世界上首款内置硬盘的个人计算机。 继续问道：“有没有配置清单，我想增加它的性能，今天带了钱，如果能谈妥我待会儿就付定金，等待几天没关系的，先生。” “这台电脑完全可以满足你的需求，我帮你连上网络，你先尝试一下，它真的让人吃惊！” 增加配置太麻烦，而且利润不会高，所以查理试图劝说苏木，就买店里的这些电脑，介绍说：“英特尔8088CPU， 640k内存，板载256k，加256k扩展板，另外还有128k扩展板，10M-MFM硬盘，原装CGA显卡，分辨率为字符640x200，十六色图形320x200。还有两个5.25寸360k软驱，软件可以搭载Matlab、Premiere、或者Visual-Baisc，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见苏木没说话，以为他不满意，想着麻烦点至少能卖出去，查理老板咬牙说：“如果你想增加配置，我会帮你定制一台，大概三天到货，OK？” 前两年电脑是卖方市场，许多人有钱却很难买到，最近卖电脑的人多了，渐渐转变为买方市场，为了多卖一些出去，这些商人们绞尽脑汁。 说话时候，他插好电话线，电脑上出现“Phone-Computer”字样，随即转动电话上的拨号转盘，打给运营商，调制解调器体积非常大，发出刺耳噪音，这就是一九八四年的上网方式。 终于进了Micronet，这是一种早期的快速电视电话咨询系统“首页”界面，1979年开始使用这种可视数据技术，能把电视跟一个专用终端连接起来，从而通过电话线接受网络信息。 在目前，这是最先进的互联网技术，它大约能提供1200bits每秒的下载速度，慢到可怕，苏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目前都这样，和培训班使用的1982年二手电脑相比，面前的这款已经很“先进”，屏幕一闪一闪，盯着看了会儿，丹尼尔眼睛就受不了，水汪汪的。 面对如此伤眼的屏幕，难怪苏木最近有点近视了，看东西时候偶尔会觉得在一闪一闪。 对查理老板说：“处理器和内存需要换成更高性能，另外硬盘也要换成至少20M，配置这样一台电脑，大概需要花费多少？” 输完密码了，查理老板示意苏木先试试，回答说：“我去找价格单，放心，绝对给你最优惠的价格，另外还送电脑桌，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至于安装，假如你住的地方不远，我可以帮你安装好，但要等到晚上才行，你也看见了，店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平时走不开。” “我就住在这附近，先生。”苏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只有一行行字母，苹果采用图形桌面操作系统，而绝大多数系统还没有，甚至连微软也没采用图形桌面，都靠输入指令进行操作。 敲下按键，停顿会儿才响应，无法实时作出反馈，这个年代电脑刚出现不久，发展速度十分缓慢，繁琐的操作方式，使它注定无法大规模普及。 他现在挺纠结，一方面想快点开公司，又在担心钱的问题，生怕被别人抢占了先机。 苦恼想着，或许超级市场开业后，就能赚到钱。 也许可以先创业，坚持下去熬过这段困难期，万一有可能，说不定还能拿到风投…... 第84章 大生意来了！ 创业的想法产生后，便遏制不住地扎根生长，目前是个创业的好时机，等到更多人关注这个行业，机会肯定会不断减少。 连苏木自己都没察觉到，今天鬼使神差跑来看电脑，其实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和查理老板定下电脑的配置后，开始商量起价格。 苏木对他说：“我要买三台这种高配置的电脑，可以优惠一点吗？” 在唐人街摊贩那里买东西，砍价是常有的事，美国人卖东西也能还价，查理老板犹豫会儿，果断告诉说：“行，加装的配件很贵，每台便宜三十美元怎么样？两千六百美元一台……总共七千八百美元，对吧？” 本以为买一台，现在听说买三台，他非常开心，平时很少遇到这种“大生意”，除了公司以外，没人会一次买好几台电脑。 说出这个数字时候，查理自己也不敢确定，数字十以内的加减乘除谁都会，再高会难住不少白人，对于这些数字计算题，大多数白人好像天生就不敏感，黑人更不用说，他们的数学更加糟糕。 “没错，七千八百美元，我觉得去隔壁那家商店，七千五百美元就可以买到相同的产品，你的售价太高了，先生。” 苏木摇头晃脑告诉说，他从没去隔壁商店问过价格，纯粹是种还价的小伎俩，唐人街的底层华人都知道。 查理老板当真了，短暂思考完后，降价说：“那就七千六百美元吧，隔壁那家店平时销量高，拿货多价格低，但他们不送电脑桌，三张桌子的价格绝不止一百美元。” 觉得还能再往下降一降，但刚上市不久的产品，价格再低也不会比官方价便宜太多，另外还省下买桌子和安装费用，还算适合。 纠结来纠结去不是办法，认为买到电脑就能逼着自己下定决心创业，苏木咬咬牙告诉查理老板：“可以，暂时先付订金，下周一能拿到电脑吗？” “大概可以吧，反正周三之前肯定能给你，改装并不麻烦，你准备怎么付款？”查理老板接着说了句：“你们是斯坦福的学生吧，如果有人想买电脑，记得推荐他来我这里买，绝对是附近最便宜的价格。” 苏木微微挑眉，想到什么后，询问道：“如果我帮你卖电脑，每台能够给我多少报酬？” 说是低价，考虑到租房子的费用，还有查理老板的利润，他不清楚从厂商那里直接拿货的成本，绝对能赚到钱。 最近苏木快要被钱给逼疯，看见什么都要先想能不能赚钱，以前从没考虑过卖电脑，忽然想起门洛帕克高中没有电脑，据说老师准备开设这方面课程，因此打算采购一些，于是随口问了句。 查理下意识以为他能介绍顾客，将头伸到苏木耳边，“每台一百美元。” 眼睛顿时发亮，这个数字大大出乎苏木预料，一台一百美元，一百台就是一万美元，只要拿下两三所学校的订单，足以卖出一百台。 转念想想，既然有那么多订单，为什么还要帮这位陌生老板卖？自己就可以去联系厂商拿货！ 想到这里，苏木立马来了精神，在硅谷待了一个多月，头一回想到成本低到几乎没有，而且还很有前景的好生意。 现在销售商们还很单纯，绝大多数坐在店里，等待顾客上门买东西，却没有想到过对外推销，既然包括斯坦福大学在内的众多大学，开设了电脑工程系专业，那么部分学校应该会感兴趣才对，这叫跟时代接轨。 其他顾客苏木不知道会不会买，但各所私立高中有很大可能会批量采购，绝对是一桩能做的好生意…… ******************* 付完钱之后，苏木带好发票，约定下周一过来拿电脑。 和丹尼尔继续在沙丘路逛街，简单将卖电脑的想法告诉对方，丹尼尔夸赞说：“这个想法不错，我父亲和我们学校校长认识，周末偶尔会一起去打高尔夫球，要不要我帮忙？” “谢谢，我……” 苏木本想说不用，然而转念想到自己去找校长，对方多半不会答应，就算学校真的采购电脑，也不太可能从自己这里买。 看向丹尼尔，坦然开口道：“我没理由让你父亲帮忙，但我们可以合伙做生意，这样公司也有一部分属于你，我觉得你父亲肯定会支持你做生意。” 当中有一丝丝利用丹尼尔的意思，不过苏木决定分一部分利润给他，因此并不觉得理亏。 其实假如请丹尼尔帮忙，以两人现在关系，他也会让自己父亲出面，跟校长随口提一句，说不定生意就成了。 可苏木并不希望这样做，丹尼尔总是傻乎乎的，情商不算太高，从小到大被人欺负习惯了，性格胆小怕事，身边几乎没朋友。 他看不出自己的想法，但丹尼尔父亲肯定知道自己在利用他儿子，苏木不希望单纯的友谊掺杂其他东西。 “嗯？我没太多零花钱，信托基金里倒是有三十万美元，但是那要等到我结婚时候才能拿出来。” 丹尼尔边说边掏钱，就几张零钱加上硬币，总共才四十多美元，问道：“投资这么多，我能持有多少股份？” 刚产生的主意，苏木暂时还没打算成立公司，考虑到说以后说不定要跟IBM或者苹果公司联系，从他们那里直接拿货，感觉还是成立一家公司比较好。 接过那几张纸钞，总共四十美元，笑道：“我大概要拿一千美元左右，注册成立一家公司，并且用来日常开销。所以给你百分之二吧，但是如果你父亲答应，会帮我们拿下那单生意，那么我会给你百分之五股份，你觉得呢？” “很合理！我答应了，回家之后就跟我父亲说，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家，可能去纽约开会了吧。” 丹尼尔将掌心里的几枚硬币放进口袋，这桩生意当在他看来更像是游戏，出生在富裕家庭，从小没为钱愁过，哪会跟苏木一样惦记着赚钱。 苏木觉得卖电脑的生意，目前重要性比开发程序还要高，等其他商人们反应过来，估计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又多一件生意要忙，他挥手豪气道：“走！我们去打听一下电脑的出厂价格，下周开始就抽时间推销……” 第85章 好消息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苏木一直在寻找用出厂价批发电脑的渠道。 目前电脑销量不高，许多代理商的产品，积压在仓库里卖不出去，他已经知道底价，很容易就可以用低价从他们那里拿到货物，在实力不足以直接找生产商代理销售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为了满足潜在消费者们的各种需求，甚至还准备特别定制一批高性能电脑，意外得知可以买零件，自己找人帮忙升级性能，并且可以从中节省下一笔钱，苏木觉得还是自己找人组装比较好，省钱的同时又能尽快将产品交到顾客手中。 他暂时还不知道，远在德克萨斯州，有位名叫迈克尔?戴尔的家伙，意外和他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并且在最近用一千美元积蓄，创办了家公司，准备自己组装卖电脑。 更巧的是，迈克尔?戴尔最近就在硅谷地区考察市场，穷到只能住最便宜的汽车旅馆，如今硅谷是尖端IT科技的发源地，每位从业者都想来亲自感受，他来硅谷并不奇怪。 这个年代消息无法及时传递，网络上几乎还是一片空白，迈克尔?戴尔不认识苏木，苏木同样也不知道戴尔。 他已经领先了德克萨斯州的那家伙一步，因为丹尼尔父亲已经答应，等到开完会从纽约回来后，就约门洛帕克私立高中校长打高尔夫球，顺便谈谈这桩“大生意”。 在此之前，丹尼尔父亲觉得这位儿子很不争气，最近听说跟朋友合伙做生意的消息后开心坏了，又不是让校长为难的大生意，只不过是在价格相同的情况下，选择儿子丹尼尔公司的订单，产品都一样，他完全不担心出问题，顺手帮个小忙而已…… 苏木在登上灰狗大巴之前，从丹尼尔口中听说这个好消息，周五这天回家的路上开心坏了，假如订单顺利完成，能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开了市场，下次去其他学校商量，就有底气可以谈。 万一再次顺利，或许就可以像医药公司那样，招一批业务员帮忙去各地扩展生意，这只是苏木做的美梦而已，毕竟连第一笔交易都还没能完成。 等到下周，三台电脑能够交到他手里，门洛帕克私立高中的电脑生意，也有很大可能拿下，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苏木总算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刚取得成功就退学了，忙到没时间处理学校事情的同时，也会对学习渐渐失去兴趣，更多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工作上。 但他害怕被苏老头揍，很明智地决定继续读书，即使放弃上学，也要等到进入大学之后再说，这样即使创业失败，至少也能有个文凭，出去不愁找不到工作…… ******************** 洛杉矶还是老样子，唐人街也是。 五个多小时的车程，让苏木浑身酸痛，下车后顾不得省钱了，直接招手打了辆车，让司机送自己去老玻璃工厂。 现在应该称呼它为“Buyfun超级市场”，大招牌早早就被挂了起来，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外墙依然是红砖，房顶上的瓦则是黑色。 白色大门上用红色粗字母，一边写“BuyFun”，一边写“Supermarket”，左右不太对称，能逼死强迫症患者，这些小细节不用太在意。 停车场依旧在施工，可能是因为官方拨款没花完，还有工人在旁边空地上种植草地和鲜花，短短两个月时间，已经大变样，哪能看出原先是座废弃的老工厂。 苏木下车后见到自己投资的超级市场，内心满满都是成就感，透过大门往里看，许多柜台已经摆放好，甚至还有货物在上面，十多位穿着蓝色背心、红色衬衫的员工们，正在里面接受韩老板的培训。 凑近后只见他喊道：“每个货架的商品都不同！千万不能随便乱放，同一种类放在一起，在卖完之前就要立即补充！记得看见客户，态度一定要好，我不希望看有顾客问东西摆放在哪，你们却不搭理的事情，被我看见当场辞退！记住了没？” “记住了！”员工们大声回答，声音整齐一致，显然没少听这种半吊子培训课程。 超级市场下个月就要开业，韩煜老板情绪高涨，十多万美元对他来说不是小钱，最近还花了不少心血，前些天从电话里告诉苏木说，每天不来看两三次，回家觉都睡不着。 最近苏木很少有机会和韩老板联系，原因是他租的那栋别墅，电话线被正在车库里创业的李哲楷和詹姆斯占用了，打电话上不了网，上网时候就打不了电话。 那几位起早贪黑开发办公程序，四台电脑同时运行，导致这个月电费严重超标，再加上惊人网费，卖书赚到的几百美元早就用完。 这段时间以来，经常有人来到厂房门口张望，询问要干什么，起初以为是开办工厂，不少找不到工作的闲人跑来询问有没有活干。 这年代工作机会不多，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企业大量外迁，即使被众多低收入人口拉下去，美国平均工资也有一千多美元，财富两极分化很严重，就比如和苏木同住的乔治，身为程序员实习期工资就高达三千五百美元，而收入低的一个月只有三四百美元。 苏家三口人工作，工资只有平均工资的一半，赚到的钱缴纳税收后，除去买保险、供苏木上学的费用，剩不了多少，以前还稍微好一些，前两年苏木奶奶生病，花光了积蓄。 每年一万多美元的税后收入，在不发达国家绝对是一笔巨款，比华夏的“万元户”还有钱，可生活在美国，也就糊个口，不会缺衣少食没错，日子比大多数唐人街地区的居民好，但也谈不上富裕，人们挤破头都要来美国赚外汇，就是因为地域发展太不平衡，华夏如今买米、买肉还要凭票供应呢。 韩老板一开始注意到门口有人，接着才发现是苏木，让员工们休息一会儿，向他走来，得意洋洋问道：“觉得怎么样，吓到你了吧？哈哈哈！说不定能提前开业，货正在拉过来，仓库里全都是，我已经让人准备了……” 第86章 韩老板想注资！ “装修比我们一开始预计中简单，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弄得很不错，看着舒服。”苏木笑道。 韩老板开心，他也觉得高兴，庞大的商店里摆满货架，墙壁只是简单的水泥，地面也是，顶上能看见电线和水管，被喷涂成了黑色。 装修格调看上去十分简洁，投入低的同时，还缩短了装修时间，按照原先的预计，开业时间应该在十二月份左右，如今才十月中旬。 最近两周，苏木后悔于将绝大部分资金，都投在这家超级市场上，导致在硅谷那边因为缺少资金而无法发展，从近期来看，在硅谷投资的回报率远远大于投资超级市场。 不过好处是鸡蛋没有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即使在硅谷的创业失败了，只要超级市场盈利，不用担心没有后路。 韩老板搂着苏木肩膀，继续开口道：“等把货物放在架子上后，这里会更加漂亮，今天下午工人们就会把收银机送过来，我买了四台，已经留好摆放的位置。人多要发工资，浪费钱，四个人收银足够了，人少时候还能去其他地方帮忙。” 脑海里想象出等到摆放好货物之后，这里会是什么样子，想到那幅场景，苏木忍不住笑得更开心，“没错，我们就是要用低价吸引顾客，越节省成本我们赚得越多，下个月开业？” “定在下个月一号，到时候你最好再回来一趟，半个月时间足够准备好，我让人印了两万份宣传单，彩色带有图片的那种，上面标注着很低的价格，肯定能吸引到顾客。” 韩老板平时和老婆不聊工作上的事，也不敢将这些商业机密泄露给朋友们，再次见到商业合伙人苏木，聊得很开心，继续说：“我觉得这种宣传方式最好，到时候挑选一些常用的商品打折。” “可以打折，但最好限购，要不然他们一次买太多，以后生意就少了。” “嗯，那是要限量供应，仓库面积很大，但我不想积压货物，要是很久才能卖完，资金压力太大。” 苏木赞同道：“日常用品、水果之类的，就算挑几件赔本出售也没关系，先让人们习惯来我们超级市场买东西。别看好像亏本，我觉得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专门买一样东西。买打折促销的商品，另外再买一些其他东西，到时候我们照样赚钱。” 开始创办超级市场后，韩老板越想越觉得这种“大型便利店”绝对能赚钱，他以前就在经营十多家小便利店，顾客们经常买不到想要的商品，而超级市场种类齐全，价格也低，想不出任何吸引不到客户的可能。 “这段时间组建超级市场，对那些便利店看不上眼了，主要都在这边忙，我打算把那些小便利店盘出去，回点本再投进超级市场，快点开第二家店。” 听见韩老板这句话后，苏木顿时想到自己没钱注资，如果他再往公司投钱，势必会造成自己占有的股份比例下降。 看了看韩煜老板，没从他脸上发现奇怪的地方，琢磨完告诉说：“那几家店可以留着，超级市场赚钱，便利店的利润更加高，既然像沃尔玛那样的超级市场可以连锁，为什么便利店不能连锁呢？” 在韩老板惊讶目光注视下，苏木继续开口：“等到我们像沃尔玛一样有物流中转站、自己的车队、直接从生产商拿货的资格，完全可以开便利店，用趣购资金盘下你的那些公司，开始经营便利店连锁生意，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所以你暂时不着急。” 苏木不清楚，对方有没有提高占股比例的心思，他不希望自己出的点子，最后成为韩老板的“嫁衣”。 总投资只有三十万美元，万一身为大股东的韩煜老板再次注资，就算只投三十万美元，都能将苏木持股比例，稀释到百分之二十五以下。 但从现在来看，对方越看好趣店超级市场的前景，苏木就越担心他吃独食，如何经营超级市场的秘密，差不多全部告诉了韩老板，并不算难、也没有核心商业机密，完全可能被抛下。 都是手里没钱惹得祸，和韩老板的财力相比，自己处于绝对劣势局面，苏木不得不防着一些，两人关系还没好到穿一条裤子，更何况就算是亲兄弟，有时在金钱面前都会撕破脸，彼此关系还很不牢固。 韩老板来了兴趣，追问了句：“仔细说说，好像能行得通啊，那些小便利店利润确实高！” 人挺好没错，但自从趣购超级市场组建以来，苏木投了钱出些主意，就当甩手掌柜一个多月没看见人，韩老板难免会觉得不爽。 他持有这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一股份，苏木持有百分之四十九，相差无几，尽管苏木同意给韩老板发薪水，等开业后每个月能拿到两千美元，可是跟未来可能赚到的利润相比，两千美元只是个小数字。 苏木担心得没错，韩煜老板确实动起了小心思，产生再次注资，进而拿到更多股份的念头，目前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还不强烈，于是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将自己注资的想法说了出来。 已经开始担心，苏木脑海中琢磨着什么，觉得应该要让韩老板扼杀再次注资的想法，回答说：“我考虑挺长时间，应该可以。但超级市场还没开业，不知道能不能盈利，现在前景看起来不错，但万一生意不好，人们觉得远、或者有其他同行竞争，到时候就完蛋了。” “所以我觉得最好不要注资，扩张等明年再开始也不迟，到时候就算生意不行，你的那些便利店还能继续赚钱。” 许多生意都是一家赚到钱，其他人蜂拥而上，然后同行业店铺数量变多，顾客却只有那么多，导致几家店生意全都不行。 韩老板明白，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开始患得患失担心起来，“那就等开业后再看吧，准备的时间太长，如果生意不错，第二家超级市场就要快点准备开业，损失的都是钱。” “什么时候我们能像沃尔玛一样，两个月开一家新店就好了，估计很快就会开到我们这边来，扩张速度非常快。” 苏木悄悄松了口气，他明白一定要快点挣钱才行，不然到时候韩老板注资，自己却没钱跟他一起注资，股份被稀释是肯定的…… 第87章 家（盟主还完了，求推荐票） 一起合伙做生意，互相怀疑很正常，美国的公司一般都有许多股东，不流行家族产业那一套，只要账目不出问题、只要自己在公司的股份不被稀释，苏木可以淡定接受。 账目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一家公司的会计做账之后，另一家公司的审计还会进行检查，动用大笔资金都需要苏木签字确认，这方面没太大问题。 但被强行稀释股份这点，挺让苏木忧虑，持有一家价值三十万美元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和持有一家价值六十万美元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看起来好像差不多，然而考虑到超级市场的成长性，说不定这点差别就会让他损失惨重。 在已经知道超商行业市场前景广阔的前提下，苏木自然不愿意让韩老板占有更多股份，创办公司时候他专门让律师添加了一条公平协议。 内容大概是占据控股权的大股东注资，其他股东也有权按所占股份比例进行注资，主要是为了避免万一以后那天，韩老板脑子抽风找人注资，把自己的持股比例一降再降，彻底失去发言权。 可想要真正实施这条协议，前提是苏木能拿得出那么多钱，要不然还是会被大股东强行注资，他身上只剩下一万多美元，肯定没钱继续投资，只能想办法拖延韩老板的决定。 苏木没有惊慌失措，也没觉得不爽，这家名为“Buyfun”的超级市场，如今连正常营业都做不到，不至于现在就杞人忧天，毕竟开业后赚不赚钱还不一定。 假如韩老板注资、或者其他人注资，对公司发展有飞跃性的帮助，他并不介意接受融资，但韩老板注定拿不出太多钱，无非是一家超级市场和两家的微弱差别。 因此暂时想要缓一缓，看看不久开业后，这家超级市场的营业情况…… “这是我刚招的员工，全都手脚麻利，走路慢吞吞的那些我没要。” 韩老板不清楚苏木在想什么，跳过注资的话题继续说道：“我了解过，沃尔玛九点钟才开业，在我们这肯定不行。人们都一大早出门买菜、买水果，为了图个新鲜，所以我打算把营业时间定在七点半。” 苏木年纪小，为人处事倒挺稳重，刚刚的担心情绪完全没表现出来，问韩老板：“店就在这里，不对外卖东西就闲置着，早上七点半开门也行，关门时间呢，你想安排在几点？” “工人上班八个小时，两班倒吧，我算过了，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三点半是一班，下午三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半，刚好赶在半夜人少之前结束。” “这样不如把开业时间定在七点，十一点之后街上没什么人，上年纪的那些顾客，早上起床时间都很早。我爸就是每天一大早出去买菜，菜赚不赚钱倒是其次，最好买点其他东西一起带回家。” 韩老板听完后，立马丢个白眼给苏木，无语告诉说：“什么叫上年纪，我跟你爸差不多大好不好。七点也行，那么六点半左右就要开始准备，怎么搞得跟菜市场似的，六点多我起不来……” 像是为了反驳苏木那句“上了年纪起床早”，他故意在“起不来”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在超级市场卖蔬菜和水果的主意，是苏木想出来的，平常华人家庭的某位成员，每天至少买一次菜，只要超级市场里有卖低价精品好菜，就不愁他们会不过来，说不定还要顺便买点其他东西，这都是可能产生利润的营销方式。 初期培养顾客习惯，以后打算买东西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要来超级市场，营销书里有许多类似的案例，苏木举一反三照搬套用了很多，他没有营销的经验，只能相信专家们写的书。 超市弄得像模像样，八十年代“超级市场”这个概念并不流行，即使是在美国也一样，沃尔玛之所以发展得那么迅速，就是因为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空白市场。 继续和韩老板琢磨，怎么经营好这家超级市场，不远处那些正在闲聊的新员工们当中，有人注意到了苏木。 她的名字叫做李娟，家就住在苏家附近，四十多岁的年纪，从小看着他长大，对苏木熟悉得很，此刻好奇问道：“苏家小子怎么来啦？听说去旧金山那边上学，不会被开除后过来找工作吧？” “成绩那么好，还拿到奖学金，怎么会？” 另一位妇人说道，看看苏木，发现果然是他，对姓李的妇人开口：“可能来看看吧，我刚介绍他妈到我们这里来上班，一个月一千刀，每天就八个小时，活轻松。” 女人聚在一起最喜欢八卦，刚刚背对着，苏木没看见这些邻居，也不知道自己老妈被辞退了，还来自己投资的这座超市找了份工作。 上次打电话问家里情况，她只说挺好，半点没提自己失业的事，最底层体力活谁都能干，可能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失业了，连份正式合同都没有，被辞退很正常。 韩老板跟苏丁财见过几次，勉强算认识，但却不认识苏木老妈，当作普通人雇佣了，说来巧得很…… 天已经黑下来。 最想看的看完了，想起家人们还在等自己吃饭，苏木跟韩老板告别后，步行往自己家走去。 有一段路程，身后背着双肩包，脚步轻快往家走，道路两边都是他熟悉的景色，居住环境比门洛帕克差了不止一节，但让他感到舒服。 从小到大，从没离家这么久，接近自己家时候脚步变快许多，远远瞧见有个人站在中国城最著名的地标牌楼下面。 苏老头见到孙子后，先是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然后又板起脸，责怪道：“在外面待一个半月才想起来回家，在那边吃不习惯三明治薯条吧？瞧瞧，都饿瘦了，不然让你妈待在那，专门照顾你？” 那里是责怪，分明是疼爱。 苏木笑道：“胖了几斤，东西真不好吃，还贵。学校就有食堂，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用让她去……” 第88章 可遇不可求 （总榜六十多名了，求推荐票） 爷孙俩往家走，不少街坊熟人打招呼，这种感觉极好。 大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唐人街的时光则仿佛停滞不前，苏木记忆中，从自己小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仍然是老样子。 美国最近正在举行总统大选，罗纳德?里根总统连任似乎已成定局，其他地方都能看见宣传大选的海报，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们因此自发上街游行，支持里根总统连任。 作为被政客们遗忘的角落，这里什么都没有，好像也没人关注，四月份里根总统访华时候，部分华人们庆祝了一阵子，接着再次漠不关心。 街角的包子店开了三十多年，每天早上六点开始营业，十点钟便早早收摊，姓裘的老光棍瞎了只眼，一辈子没能找到媳妇，早上卖包子，下午多半打麻将。 经营理发店的柳婶关了店铺，如今每天在家帮忙抱孙子，儿子儿媳都在工作，她最喜欢别人夸他孙子长得好看。 到处都是写着繁体字的招牌，有些一挂就是十多年，人情味很浓。 外面的白人和黑人不愿意过来，唐人街里的华人也不愿出去，好似一座围城，将故国搬来了美洲大陆，老人们画个圈住在圈子里，不愿与外面接触，年轻人喜欢出去闯闯，最终多半还要再回来。 这些年定居在唐人街地区的东南亚人多了不少，各个国家的都有，他们不习惯接触美国社会，大多喜欢住在华人聚居地附近，韩国人也不例外，八十年代的韩国还很穷，距离发达国家之间差了一大截，能看见卖韩食的商店。 苏木正在介绍硅谷的见闻，他爷爷听得津津有味，上次苏丁财去门洛帕克，回来已经详细“汇报”过儿子在学校的舒坦日子。 这让苏老头觉得不舒服，潜意识里总觉得苏木是个小孩子，必须要由自己照顾着才行，不过孙子过得好，他很高兴…… 吃了顿丰盛的晚餐，许久没有吃到中餐，苏木撑到想吐，饭后闲聊在门洛帕克的生活，他粗略将卖电脑的想法告诉家人们，苏老头用自己浅薄的眼界，理所当然教育孙子现在应该专心学习，最好别掺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头连电脑是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就觉得这门生意不好，华人性格小心翼翼惯了，跟苏木之间也有代沟，年轻人总是激进一些，而苏木爷爷的雄心豪情，早就被生活一点一点磨光。 想法不一样，很多时候也聊不到一块去，所以当初苏木才自己投资超级市场，没敢告诉家人们，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可家人们不一定这样想。 人们平时只谈论谁家教育出了出色的子女，实际上教坏的例子也不在少数，父母们的建议大多时候是对的，但不总是对的，出于对后代的爱护，他们更喜欢选择最稳妥的方式。 苏木没反驳，当作耳旁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听不听没关系，只要老头开心就好。 八点多钟回到自己房间里，坐在熟悉的椅子上，目光盯着桌边平凡无奇的老旧电台，已经嘱咐过父母别卖掉它，只说陪伴自己那么多年，以后留着收藏，卖废铁值不了几个钱，他父母漫不经心答应了。 此刻俯下身子打开它，里面传来新闻，主持人用英语详细描述罗纳德?里根的对手是多么无能，调了不少频道，苏木才肯定没有那些奇怪的中文节目。 太阳抛射出来的带电粒子，如同宇宙中的游侠一样时时刻刻光顾地球，小型太阳风暴很常见，但像上次一样的罕见不规律太阳风暴，大约每隔几年才会出现一次。 偶尔可能也会出现短时间的强悍太阳风暴，可苏木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电台旁边……他连移动老电台都不敢，生怕摆错位置，再也接收不到那些奇怪信息。 “可遇不可求啊。” 他躺在床上感慨道，要等下一次超级太阳风暴来临，才能验证究竟是不是跟太阳风暴有关。 思索完最近正在进行的“大生意”，主要是超级市场、开发程序、出售电脑，这些都是苏木认为前景广阔的行业，在得知未来世界大概情形的情况下逆向思考，很容易猜测出什么行业会发展火爆。 这多亏了时间巧合，赶上全球最具价值品牌五百强发布，还要感谢那帮找不到内容可以说的主持人们，翻来覆去就是共享经济、移动支付在世界多么牛，腾讯股价又涨了，做网络电商的老马跌下首富宝座之类的消息，让苏木得到不少有用讯息。 这年代没有智能机，人们睡觉时间大多挺早，在大别墅里舒服日子过习惯了，睡自家小床反倒不适应，总觉得翻身就会掉下去，过了很久才沉沉睡着…… 第二天。 一大早吃完饭，苏木见到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平安，好奇问道：“泡别人女朋友被揍？” “没事，我爸要打我，出门一不小心撞电线杆上，然后我爸就没揍我了！” 说出最后这句话时候，李平安竟然得意洋洋，比起被他老子揍，可能觉得自己撞舒服点。 他爸在外面是出了名的滚刀肉，教训起儿子也不留情，这家伙从小到大几乎一路挨揍成长，苏木早已经习惯，无语问他：“你又干嘛惹你爸生气了。” “退学啊，你不在学校，我一点都不想上学，翘课三天被我爸知道，昨天气疯了，我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他堵在家里。” 李平安还没吃早餐，到不远处买了根油条，外加两个葱油饼、一杯豆浆，小摊靠近林老太婆家，如今门关着，去了疗养院颐养天年。 他继续说：“你学校那边好玩不，家里我是待不下去了，到你那边住两天，有地方住没？” “行啊，你最好跟你爸说一声。”从小到大，苏木就担任着类似于哥哥的角色，现在硅谷机会多，去闯闯是件好事。 有位金发年轻人，这时也来买油条，对苏木和李平安打招呼说：“早上好，好久不见，你们最近怎么样？” 他同样住在附近，父亲是犹太人，母亲是华人，鹰勾鼻能戳死人，犹太特征明显。 最搞笑的是他名字，因为母亲姓“钱”，于是他父亲居然起了个“Money（钱）?Helberg（赫尔伯格）”，华人知道他姓钱，在学校里同学们则称呼他“Money”，算是被父母给坑死了…… 第89章 小心我妈剁了你 洛杉矶唐人街地区，属于西海岸很出名的贫民窟，定居在这附近的白人很少，犹太人数量更加少。 人们提到犹太人，脑海中经常冒出“有钱”这个词，不可否认，犹太人的经商头脑确实很不错，尤其是那些来到美国的犹太人，在美国抱成团后影响力十足，如今人们总说“美国是犹太人的美国”，势力不言而喻。 这位经常被同学们戏称为”Mr-Money（钱先生）”的家伙，就属于犹太人当中混得比较惨的那种。 他父亲是个酒鬼，染上酒瘾后几十年都没戒掉，有次大冬天的，苏木还看见他父亲睡在马路旁，准确来说是醉倒在马路旁，一整夜都没被别人发现，也在路边躺了一夜。 生命力就像春天的小草，即使这样糟蹋自己身体，都没出问题，下午又去酒馆里喝酒。 钱?赫尔伯格小时候最希望的事，就是美国官方重新颁布禁酒令，最好让他父亲永远别买到酒。 会喜欢这种不健康的家庭才奇怪，他母亲很早就去世，赫尔伯格已经成年，以优异成绩考上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位于东海岸费城，苏木和李平安一年多没见到他了，小时候偶尔一起玩，但思想观念不同，关系只能算一般。 “还是老样子，你呢，怎么回来了？”苏木反问他说，赫尔伯格和父亲差不多算是断绝关系，自从上大学后就没怎么回来过，即使来到唐人街，一般都住在他母亲那边的亲戚家。 “我父亲去世，昨天刚办了葬礼，只有几个人参加的葬礼。” 语气非常无所谓，就好像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去世了一样，赫尔伯格接着告诉说：“有人通知我过来接收他的遗产，你们知不知道哪里有房屋中介所？” 苏木无法谴责什么，父子俩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他父亲老赫尔伯格自找的。 面前这家伙从小处于放养状态，还经常挨揍，小时候钱?赫尔伯格三天两头去医院，最后连警察都出面干预过，差点取消抚养权。 指路说：“我记得阳光五金店旁边有一家，就在那个方向，周六应该还在营业。” “谢谢，我打算把房子卖掉，以后可能回来的次数会更少，见到你们很愉快……” 拎着早餐，钱?赫尔伯格笑了笑走掉，一大早就出来找中介，看来真的很不想待在这。 “唉，我记得小时候这家伙很调皮，还带我们偷看小黄书，现在就像变了个人。” 苏木刚说完，李平安接口道：“穷人家不都这样，我几岁时候还被他骗过鸡腿，当时很生气，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没东西吃，他爸都不管。我爸打我是因为我不读书，为了我好，而他爸纯粹是打着玩，有时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打过，反正喝醉了，印象里他父亲就没醒着的时候。” 惊讶看了看李平安，苏木调戏他笑道：“哎呦，我家平安懂事了。” “……滚！别装我老子，小心我妈剁了你。” …… 俩人步行找杜仲，都没到开车的年纪，离得又不算远，走走很快就能到。 再次从趣购超级市场门口路过，有几辆大卡车停在路边，工人们正把装满货物的箱子搬下来，有一批货物到了，看来过两周真能开业。 “超级市场是什么，开业海报都贴在我们学校门口了，用学生证去买东西还能拿到笔，不会卖文具吧。” 李平安随口提了句，苏木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连这两位玩得很好的朋友都没透露，他们都是藏不住秘密的性格，要是说了很快就会传到自家老头耳朵里。 没等苏木回答，他就接着问了句：“我真跟你去旧金山那边，有没有地方给我住啊？最多跟我妈要点钱，我爸肯定不会给，现在一见到我就忍不住想揍我，真是怕了他了，我的钱在汽车旅馆住不了几天。” “不瞒你说，我打算跟人合伙做点小生意，到时候应该会租个小仓库，你可以睡在那里。我最近在外面租房子，你……” 还没说完，李平安打断他：“没事，跟你一起睡，我不嫌弃！” “但我嫌弃你。” 苏木翻了个白眼，接着开口道：“还记得我们去修学旅行那次吗？打呼、磨牙、说梦话，更可气的是还放屁！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 “别这样啊，那我去睡仓库，有床有电视就行，一定要租通电的那种，我怕黑……不对啊，你怎么要做生意了，哪种生意？” “以前跟你说过的，卖电脑，等跟我去了再仔细说。如果到时候生意好，你就在我这工作，不行的话，报个培训班学点技术，斯坦福大学附近有很多那样的培训班，学门手艺至少不愁工作，你父母肯定也支持。” 如今苏木自身难保，貌似涉足好几个行业，其实一分钱都没赚到，倒是先投入了不少，几台电脑就花掉七千多美元，超级市场这边投入得更多。 他的性格很理智，没在李平安面前说大话，现在瞒着的彩票中奖消息，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至于什么时候时机会到，大概是在超级市场盈利的情况下，万一创业全都失败，苏木打算将拿奖金投资的事瞒一辈子，就当从没发生过…… 去了杜仲家，周六好不容易睡懒觉，一大早从床上被李平安从床上拉起来，气得杜仲快要爆炸，死死赖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跟他说了声，得到杜仲同意后，苏木打开了放在他房间里的苹果电脑，上次连鼠标是什么都不知道，短短两个月时间过去，已经学会简单的编程。 对比包括微软在内的其他系统，不得不说苹果的桌面操作系统更加舒服，平时用指令输入，而苹果则用鼠标点击图标，这绝对是种进步，只可惜普通人不买电脑，用电脑的那些则习惯了指令，再加上苹果公司的系统太封闭，导致销量不断下降。 摸索会儿，苏木仔细观察这款操作系统，电脑没联网，纯粹是个摆设，突然问杜仲：“上次你说打算卖掉这台电脑，现在还想不想卖了？原价的打七折，我在学校那边要用到……” 第90章 Spliff 绝大多数家庭和杜家一样，购买电脑只是图个新鲜，刚买回来就后悔了，市场规模不大，想二手转卖都很难。 此刻听见苏木的话，杜仲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说道：“你想买？可以啊，等我起床后打个电话问问我爸，七折挺不错，他应该会同意，已经有一个月没开机了。” “嗯，我在学校里学习编程，偶尔需要用到电脑……” 杜仲父亲想卖掉，苏木也想低价买一台苹果电脑，双方一拍即合。 等李平安不厌其烦地骚扰杜仲很久后，这家伙终于骂骂咧咧地起床穿衣服了，十月中旬洛杉矶气温还很高，长袖加牛仔裤就可以，还有许多人依旧是短袖短裤，并不会觉得冷。 一起出门去了游戏厅，街机游戏总是那么火爆，尤其周末时候，想占个位置都要等好久，李平安和杜仲玩得开心，苏木则在琢磨起能不能用电脑玩游戏，类似于这些街机上的游戏。 他在广播里听到好几次“吃鸡”、“英雄联盟”之类的词语，按照主持人的说法，它们就是在手机和电脑上玩的游戏。 苏木无法想象出怎么在手机上玩游戏，他觉得是拿游戏手柄插在手机和电脑上，但这方面想法给了他很好的思路，至少可以玩游戏已经是肯定的。 很快他就沉浸在游戏里，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学习各种知识，今天打算好好放松一下，正站在李平安背后，看他玩《1942》，这是目前最流行的街机之一。 游戏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玩家操纵美军的P-38闪电式战机，敌机采用RB风格的虚构机种，总共三十二关，加入了能够紧急回避敌人攻击的“空中回旋”。 看了会儿，他也拿几个币，去一台闲置游戏机上玩《夏安族人的冒险》，一个移动杆操纵方向，几个键则用来射击，带有明显的种族歧视倾向，因为游戏内容是白人坐在马车上射击印第安人。 要说美国存在感最弱的种族，大概就是印第安人了，他们分明是这片美洲大陆的主人，但却没人把他们当主人，直到二十年代，他们才被纳入“美国公民”范围内，直到如今也没取得合法权益，那些印第安人自留地，很容易让苏木联想到为动物和植物设立的国家公园。 直到现在，感恩节还是一个绝大多数印第安人拒绝庆祝的节日，因为这一天预示了他们之后几百年里所要经受的屠杀，掠夺，疾病，和战乱。 美国很适合白人居住，他们用枪炮和疾病占领了这里，并且成为土地的主人，华人、黑人、印第安人，更像是客人一样，甚至连客人都谈不上，苏木见到那些移民来的同胞们，总在想为什么喜欢来这边，明明加拿大、欧洲各国住起来更舒服。 很弱智的小游戏，一局还没结束他就没了兴趣，手里还有几个币，走去拐角玩老虎机，有位二十多岁的墨西哥人很快凑了过来，东张西望之后，拿了一根像是香烟，但没有过滤嘴的东西，小声问苏木说：“Spliff要么，只要十美元就是你的了。” Spliff，意思大概是大（和谐）麻烟卷，这东西在美国非常常见，只要有处方，许多州合法买卖，但谁也不能保证处方的合法性，再加上警方对私人种植、销售的处罚力度不够，导致校园也充斥着这东西。 比如在卡斯特拉尔中学，经常有未成年孩子到处兜售，有位学生还闹出过操场“果奔”的笑话，就是因为神智迷糊不清，连自己在干嘛都不知道，后来家里找了点关系，只得到个留校察看的轻微处罚。 苏木瞧见他腰里鼓鼓囊囊，很容易猜到装着什么，没想惹事，摇头拒绝说：“抱歉，我不需要。” 这位皮肤黑黑的年轻人没说什么，继续去找其他顾客，等将几个币都输完时候，他瞧见一位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黑人孩子，塞给他几张纸币。 察觉到苏木的目光，那位说话明显带有墨西哥口音的青年，还狠狠瞪了苏木一眼。 美国人都知道，跟可能带枪的穷人，千万别计较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怕，而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起来很容易干出蠢事，随即收回目光，去找杜仲他们一起离开。 以前这座游戏厅还好，顾客们只是玩玩游戏，有人带枪还贩毒，就意味着不能再去了，八十年代的美国违禁药物严重泛滥，全国各地都这样，只要想买就能买到，就算治理也没用，无法根除，华人社区同样深受其害，因此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得知苏木让自己离开的原因，杜仲和李平安不约而同叹气，又少了个可以玩的好地方，三人去旧货市场逛街买东西，杜仲爷爷的生日就在下周，他们要挑选礼物。 中午没回家吃，下午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李平安果真带了行李箱上门，对无语的苏木兴奋说道：“我妈同意让我跟你一起去啦，我说去你那学习电脑编程！” “哦……你就糊弄你妈，数学每次都不及格，还敢说学编程。”吐掉嘴里牙膏泡沫，苏木语气鄙视，明天又要开学，今天他就得赶回学校，问问丹尼尔关于采购电脑的消息。 如果不行，他打算去找乔五爷的嫂子，入学不久后专门去感谢过她，在门洛帕克私立中学担任教务长，多少能说得上话。 忽然间，苏木震惊发现，自己老妈居然穿了套很熟悉的工作服！就是周五在超级市场的员工们身上看见的那种！ 上面还写有“Buyfun”，顾不上跟李平安说话，诧异道：“老妈，你……去那座新开的超级市场工作？” “嗯，朋友介绍的工作，活不算重，工资也不错，最近培训也能拿到工资。” 他老妈说完，笑着问李平安说：“你跟苏木一起去？这更好，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们刚好互相照应，去玩几天就回来，你妈昨晚跟我聊了会儿，很担心你。” 苏木目瞪口呆，接着哭笑不得，心想这也太巧了，自己居然变成老妈的老板，说不定会挨揍吧…… 第91章 撞车 从洛杉矶去往旧金山的往返灰狗巴士很多，不用担心赶不上车，苏木吃完早餐后就跟李平安出发了，他老爹苏丁财开着辆破皮卡，送他们到汽车站。 由于消费观念不同，新移民过来的华人们，会觉得汽车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如同苏家、李家这样的早期移民后代们，长期受到美国文化熏陶，很难理解这些新移民的想法。 苏木不觉得自己父亲开老车丢人，李平安也不觉得，打心里认为车就是用来开的，除了对车有特殊爱好的富人，一般没谁会专门买豪车。 即使超级富豪们也一样，史蒂夫?乔布斯就经常骑摩托车上班，苏木还在路上遇到过一回，可惜没机会说话。 美国有着世界上最庞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许多孩子们成年之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二手车，可能车身上都带有铁锈，但不少孩子依旧很喜欢。 有人却不这么认为，此刻苏丁财刚在车站外面停好车，正准备送儿子和李平安去买车票，忽然，后面有辆车猛地撞到了他们的车，老皮卡车身摇晃，发出碰撞声。 不一会儿功夫，有位手上戴着金链子，腋下夹个皮包的胖男人走了过来，先摘掉墨镜看了眼破皮卡，露出鄙视神色。 随即发现苏丁财同样是黄种人，立马有了底气，这座车站靠近唐人街，华人乘客最多。 脸色不爽，用粤语骂道：“开什么车！撞到我平治了知不知道！新车还没买保险，赔钱！” “平治”就是香江、奥门那边对梅赛德斯-奔驰的称呼，大陆人不会这样读，苏木觉得应该是香江人，毕竟奥门人口太少，很难碰到。 苏丁财熄火拔了钥匙，才听见车被撞的声音，下车后好脾气地开口：“我哪撞你了，难不成拉好手刹后车还能动？明明是你撞的我，你这人还讲不讲理？” 发现果然是华人，气焰更加嚣张，竟然撒泼用英语喊道：“大家都来看看啊！撞了我的车还不愿意赔偿！警察！这边！” 没遇过这种无赖，苏丁财快要气炸，也用英语大喊道：“放屁！你自己看看车，谁撞谁？” 李平安和苏木也下车了，和气恼的老爹不同，苏木挺冷静，第一时间就知道又是个充阔的。 美国车保分三总，“全保”是指无论谁的责任，保险公司都赔偿，半保则需要对方责任才会赔偿，既然面前这家伙无赖到颠倒黑白，多半没买全保，也不愿掏修车钱，假如真正有钱，哪会昧着良心贪这点小钱。 双方还在吵，自己有理，苏丁财说得很大声，吸引不少看热闹的民众，负责维持秩序的两位白人警察，也赶来询问发生什么。 开奔驰的那人，急忙倒打一耙：“警官，他撞了我的车！好几万美元的新车，不想赔钱给我，诬陷说我撞他！” “他在说谎！先生们，明明是他撞了我们的车！” 没等老爹回复，苏木突然说道，指着停车计费器继续开口：“停好车后，我帮我父亲从车窗投了硬币，只有将车停在这，我才能投入硬币，这说明我们的车没有移动，是他从后面撞上我们。” “另外，你们看他前车轮下面的刹车痕，只有急踩刹车才会留下黑印，而我父亲的车轮下面什么都没有，我父亲当时拉了手刹。因此被撞后，我们的车没有大幅度移动，就往前移动了几厘米，如果往后倒车撞到他，我们的车怎么会往前移动呢？” 两位警察跟随苏木蹲下来，果然瞧见往前移动的痕迹，也看见奔驰车前轮底下的刹车痕迹，而且奔驰明显在准备离开，车头一边已经超出停车线。 这时，有位原先没说话的华人摊贩，站在原地喊了句：“后面车撞前车，我看见了，听见响声时候，我看见奔驰在刹车！” 有了人证，现场痕迹也证明是对方责任，那位中年发福的奔驰车主，依然死赖道：“什么我撞他！？有证据吗，他说看见就看见了？” 有位老警察很反感他的态度，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上法庭解决，我愿意帮对方作证，证明你确实撞了他，为了确保公证，目击证人的口供我会请其他同事帮忙采集。如果到时宣誓后上庭作伪证，你很可能会被送进监狱，这是在诬陷别人……你有权利索要精神和名誉损失费，先生。” 最后这句是在对苏丁财说。 这位警察人挺不错，还帮忙解决问题，没有袖手旁观和稀泥。 奔驰车主顿时哑口无言，捏着鼻子说要和解，只答应赔给苏丁财两百美元。 苏丁财不愿打官司，浪费时间暂且不谈，高昂律师费也让他头疼，老车撞个坑而已，同意接受两百美元赔偿。 要是其他人，说不定倒打一耙就得逞了，苏木解释的有理有据，直接让警察相信了他的话，效率远比老爹慢慢扯皮高得多，聪明人总喜欢用最高效的方式解决问题。 用粤语暗骂蛇鼠一窝，赔了钱之后奔驰车主果断离开，还说要去投诉这两位警察，或许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说起这个年代的香江，用“混乱”来形容最合适，自从六七十年代起，受益于对外贸易，确实渐渐富起来了，但素质依然上不去，各行各业都挺混乱。 如今最鄙视唐人街贫穷老移民们的同胞，就是从香江、奥门刚来的新移民，钱不一定有多少，脾气多半不太好，看不起唐人街里的“穷亲戚们”。 再看从大陆来的新移民，这年代还觉得美国同胞个个都有钱，羡慕还来不及，哪会看不起。 美国绝大多数传统华人就像受气包，不被富有的同胞们待见，也被其他种族的居民们歧视，日子真不好过，再加上居住环境恶劣，各地唐人街看上去热闹，实际上背后满是幸酸。 “肯定刚移民过来，素质真差！”帮儿子拎着吃的零食，已经买到车票，等车时候苏丁财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还是很生气。 要说其他国家对华人群体印象差，里面真有不少自身因素，一位黑人抢劫，背后代表着一整个群体，有位华人偷奸耍滑、不遵守文明公德，华人形象也会因此被抹黑。 “也不一定，我看他英语挺标准，老爹你就消消气吧，二百美元不是给你了么。” 苏木深知自己父亲脾气，果然，苏丁财没忍住笑起来，说道：“车不用修，撞个坑而已，反正全是坑，这二百刀你拿着，白捡来的钱，去了带平安吃点好吃的……” 第92章 我是大股东了吧？ 这次回家遇到不少小插曲。 十多分钟后，前往旧金山的灰狗大巴车出发了，苏丁财再次开车回家，苏木和李平安一同前往门洛帕克。 起初李平安还很兴奋，不久之后便沉沉睡着，没有人在旁边打呼噜，苏木也睡得挺香，到了门洛帕克才被司机叫醒，差点坐过了站，向司机道谢后下车，领着李平安一起回到那栋别墅。 在外面租房子的事李平安已经知道，却不知道居然租这么豪华的别墅。 盯着正在车库里忙碌的几人张望很久，直到被苏木提醒，才回过神来询问李哲楷他们在干什么。 详细解释无异于对牛弹琴，反正听不懂，苏木只说在工作。 回到房间将两人东西放好，接着去跟詹姆斯解释了句，说要“收留”自己朋友几天，不会住太久。 平时对苏木印象不错，詹姆斯想都不想就点头同意，他们偶尔也会带朋友过来聚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开发办公软件的过程中，遭遇不少难题，他和李哲楷心情都不太好。 首次创业总觉得前景广阔，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许多构想都要推翻重来，才创业半个月就开始泄气…… 又是傍晚时分，今天的晚霞格外好看，到了下班时间，马路上车辆挺多。 天上有朵云，如同金灿灿的大元宝，盯着它看了许久，李平安“掐指一算”，装神棍告诉说：“我觉得这次来可能要发财，小时候算命先生就说过，我的财运在北方。” “从地理上来看，这里算是美国的西南，要不然我出钱帮你买张车票，你去更北边的阿拉斯加闯闯？” 以前在硅谷，苏木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这次朋友陪着一起过来，总算有了可以肆无忌惮聊天的人，感觉相当不错。 开学时候，苏木头一回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迷茫紧张了两三天，有死党陪着，李平安完全没那种感觉，摇头告诉说：“那就算了，冬天冷到冻死人，你现在去哪里？” “找我朋友商量点事情，只知道他家门牌号，我们打个车过去吧，晚上带你去斯坦福大学看看，周围有不少美食可以吃，我请你。” 说话时候对一辆空车招手，告诉司机丹尼尔家地址，俩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很快来到他家所在的街道。 从占地面积就能看出不同，每栋别墅之间最少间隔十五米左右，门口是各式各样的庞大花园。 有人将水池、假山、喷泉搬到了院子里，要说苏木他们现在住的橡树大道属于富人区，那么法克森街区就是富人区中的富人区。 别墅造型都不同，有现代风格，也有传统欧美乡村风格，每栋占地面积都很大。 丹尼尔父亲在摩托罗拉公司担任高管，属于十足金领阶层，有实力负担得起这种房子，站在门口竖有两根哥特式门柱的9号别墅门口，苏木咂嘴感叹道：“家里这么有钱，丹尼尔怎么混成这样。” “什么？你新认识的朋友怎么了？”李平安问他。 “等见到你就会明白。”说完按下门铃。 不久就有一位肥胖的白人女佣，走出门隔着十多米长的花园，大声询问：“你们找谁？！” “丹尼尔?布朗！我是他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哇喔，真是稀客，苏对吧？他经常提起你，我来帮你们开门！” 女佣小跑走来，自我介绍说：“我是乔西娅，少爷的朋友很少，所以从来没人找他，你能来他一定很开心！中午刚跟夫人闹了矛盾，一整个下午他都没出门，我正在帮他做晚餐，意大利面想吃吗？” “我有祖母传给我的菜谱，番茄口味，配上一点鱼子酱，绝对美味。” 听见这些话，李平安总算知道苏木为什么说他混得惨了，猜到那位名叫丹尼尔的富人家孩子，平时没太多朋友。 这辈子都没吃过鱼子酱，哪怕是最便宜的那种，苏木很想尝一尝，已经到嘴边的婉拒，被他口水咽了下去，笑容满面告诉说：“谢谢你了，如果不麻烦，请帮我们准备一份。” 美国人说请吃饭，那肯定就是想请，社会上没有“谦虚”、“客气”之类的习俗，名叫乔西娅的女佣点头：“刚好在准备，食材足够了，没问题的。” 说话间打开门，请他们俩进来后在前面领路，苏木将拎在手里的袋子举起来，告诉说： “这是我从洛杉矶唐人街带来的燕京烤鸭，跟丹尼尔第一次见面那天吃过，他似乎很喜欢吃这个，于是我这次回家又带了一只过来，只需要用烤炉热几分钟，切成小块沾酱汁会很美味。” 乔西娅大婶眼睛瞬间发亮，嘴里说道：“这味道真香！包在我身上，厨房里就有烤炉，经常在公园里见到鸭子，听说你们华人可以将它变成很美味的食物……” 鸭子生在美国很幸福，西方人觉得鸭子……可爱，因此很少吃它们，一般在公园的小湖里都能见到，被当成观赏动物饲养着。 而在美国华人聚居地附近，湖里就算有鸭子，也会很快消失，被做成烤鸭、萝卜鸭汤、啤酒鸭、药膳鸭等等端上桌，尤其是烤鸭，作为在西方国家最出名的菜肴之一，简直卖疯了。 得知苏木到来，丹尼尔很快下楼，他家装修金碧辉煌，让苏木和李平安无从下脚，站在门口犹豫会儿才进去，头顶一大片水晶吊灯，摆满各种装饰品，还能看见青花花瓶，就像来到博物馆。 指着一幅常人看不懂的油画，苏木问丹尼尔说：“毕加索？” “嗯，我母亲在博物馆工作，她喜欢搜集这些，继承遗产时候带回家好多古董。”丹尼尔随口介绍道：“对了，我妈妈的曾祖父，年轻时候去过华夏。” 好嘛，从时间来看，多半是八国联军或者鸦片战争那会儿，花瓶、字画从哪来的，已经显而易见。 海外古董数量十分多，毕加索十多年前刚去世，一生留下三万多幅画，其中油画一千多幅，墙上这件作品不一定值多少钱，瞧见奇形怪状的图案，苏木觉得自己十分钟就能画出一幅，留下那么多倒也正常。 丹尼尔老妈的曾祖父，早已被埋进土里，无法追究陈年往事，苏木迫不及待问他：“生意的事怎么样？” 丹尼尔没卖关子，得意笑道：“嗯，我催了我爸，他们昨天在聚会上见到后，校长答应从我们这里采购七十台电脑，前提是价格合适。你答应过，赚钱给我公司百分之五股份，我现在也是大股东了吧，哈哈哈！” “……” 第93章 拍板决定 “嗯，百分之五，这周我会去创建一家公司，股权的事到时候再说好了，现在我们缺一位成年人，因为我们年纪都不够，无法注册公司。” 苏木说道，他明白丹尼尔以后，多半不会参与这家公司的管理，这家伙性格本就不适合担任管理层，情商实在太低。 原先没打算带丹尼尔做生意，发现要利用到他老爸，苏木心里过意不去，才提出给丹尼尔部分股份，百分之五不算多，丹尼尔也没强求什么，两边都是未成年的小家伙，一来二去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而超级市场那边，苏木年纪没成年，无法担任、也没时间担任董事长职务。 按照美国法律，未成年不能插手公司的具体管理，苏木以想法和资金入股，韩老板则以资金和负责管理，占据百分之五十一股份。 律师帮苏木拟定好了授权协议，需要他父母，也就是监护人，签字同意让苏木投资，但他还没让父母在那份文件上签字。 父母随时签字随时生效，对苏木影响不大，对韩老板则有点影响，因为苏木完全可以用自己未成年的名义，使得原先的投资不算数。 他对法律很了解，产生当律师的想法后，看过不少与此相关的书，主要是怕韩老板坑自己，或者侵占资金，于是留了后手，以便出事后追讨资金。 韩老板和法盲差不多，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他没提，苏木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大概是因为韩老板没好意思跟苏木争，股份定在了百分之四十九和百分之五十一，在成年前苏木让出管理权，并且拟定了附加条款，规定只要在管理方面没出大问题，其他股东无权让他辞职。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苏木从长远角度，考虑到了未来发展，而韩老板和丹尼尔，都只盯着眼前，觉得公司本就不大，没必要去争那一点点股份。 “不能吗？”站在楼梯往上走，丹尼尔继续说：“用我表哥的名义怎么样？注册完公司再把股份转让给我们，这样不就可以了？” 苏木告诉他说：“也行，明天找个人去帮我们注册，全部股份转让给我们后，只要请一位成年人帮我们管理公司，手续就是合法的。不过请人帮忙管理太贵，最好是名义上的负责人，但具体事情依然由我们进行管理，这不需要找专业的经理，象征性给点钱就可以，我在这里不认识别人，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情商有点低，幸好丹尼尔脑子挺聪明，生在这样的富裕家庭，长期耳濡目染，对生意多少有点了解，能弄明白苏木的意思。 开口说：“我想想……我爸妈肯定不行，还打算自己赚点零花钱，他们要是知道公司账目，零花钱可能就没了。” 就在这时候，乔西娅大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苏！烤鸭要热多久？刚刚忘记问你，我担心弄糟了它的口味！Hello，你还在吗？” 苏木和丹尼尔的脚步同时停下，互相看看对方，刚在想“首席执行官”人选，自己就跳出来了…… ************************* 第二天，周一照常上课。 苏木昨晚买了ACT考试的复习资料，厚厚一本售价九十九美元，跟抢钱差不多，美国作者只要写出一本畅销书，身价轻轻松松就能突破百万美元，对盗版抓得很严。 白天上课时候就忙着复习，已经分别跟老师们打过招呼，他们知道苏木不应该浪费时间，继续学习已经学会的课程，这些老师并不打扰他，偶尔会问一些问题，确定他真的学会了才行。 李平安没来学校，他出门时候带了点钱，中午自己找地方凑合就行，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至于没人照顾就饿死，苏木不用管这些。 数学课下课铃声响起，中间只有五分钟休息时间，他们需要换个教室，学习世界近代史，老师上课教授部分知识，主要靠学生们自学。 高中算是美国学生艰辛生活的开始，大学更加忙碌，所谓“美国学习轻松”之类的谣言，那是针对九年级以下的低龄学生，当不得真。 如果跟李平安一样不学习，那么在哪个国家都会很轻松。只要想考大学，尤其是顶尖大学，一点都不轻松。 苏木拿着书，跟随同学们往前走换教室，忽然听见有人说“巴蒂斯图塔校长，早上好”。 他正打算中午休息时候去找校长，此刻回过头，见到秃顶的老校长和丹尼尔一起走来，丹尼尔还在笑嘻嘻地挤眉弄眼。 顿时猜到什么，心情随即激动起来，丹尼尔停下脚步介绍说：“这位就是我的合伙人，电脑的事先生你跟他谈吧，我还要去上课。” 名叫巴蒂斯图塔的老校长，对丹尼尔显然很熟悉，笑着拍拍他肩膀，“去吧，我来跟你的合伙人谈价格。” 在“合伙人”这个词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可能是觉得有趣也说不定，私立高中并不倡导学生埋头学习，同时也很看重社会实践等方面，老校长对苏木说了句：“跟我来。” “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做生意，而且是跟我们学校做生意，很棒，听说学校要采购电脑的消息了对吧？” 苏木第一次跟这位校长说话，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回答他：“是的，我觉得电脑技能对学生们很有用，也听说了学校准备采购电脑，我刚好打算利用课余时间做这方面的生意，所以……” “不用紧张，难道我看起来很凶吗？你这种年纪的壮小伙，一只手就能打晕我，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老校长自己先笑了起来，接着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位成绩很好的华人学生，现在看样子远比我想象中出色，适合当商人或者是政客之类。” “谢谢夸赞，校长先生。” “居然把丹尼尔拉进了你的团队里，而他父亲因此愿意向我们学校捐赠七十台电脑，过程中没人会不开心，很聪明的做法，所以赶快帮我们把电脑送来吧，最近我得去招聘这方面的老师，祝你创业成功。” “他父亲捐赠？抱歉校长先生，我并不清楚这件事，这批电脑是他父亲付款？” 苏木有点懵，本打算赚点钱，现在原定的报价似乎不合适了，难怪这么好说话，连价格都不问就让自己送电脑过来，原来是丹尼尔父亲付钱…… 第94章 空穴来风 丹尼尔老爸都把钱付了，巴蒂斯图塔老校长不爽快才奇怪，反正又不用学校付钱，连商量价格的想法都没有，就答应了采购。 私立中学和私立大学，很重要的一部分收入来源就是社会捐赠，校友和社会各界人士捐钱承担奖学金、学校建设、大型活动等等，就比如哈佛、麻省理工、耶鲁、普林斯顿等大学，校内建筑几乎都由别人捐赠建造。 如今斯坦福大学的校友们也富了起来，每年都获得不少捐赠，最近正在改善学生住宿环境，还在宿舍里安装空调和热水器，总而言之，校友或者校内学生的家长越有钱，学校也就越有钱，取得成功后回报学校，已经成为西方社会的传统。 人们常说富人们捐赠资产是为了避税，但有一部分捐赠确实用在了实处，更重要的是这些做法，培育了帮助别人的良好社会风气。 说顺手而为也好，说丹尼尔父亲不在乎也罢，苏木已经打算主动降低部分利润，要不然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是这样没错，他是一位非常慷慨的人，从年轻时候我们就认识，现在去上课吧，电脑不用特别好，足够让学生们学习就可以。” 巴蒂斯图塔老校长笑着说完，进入老师们的办公室里，他只是来通知一声，没打算跟苏木久聊。 稀里糊涂的，苏木站在原地，耳边响起上课铃声，记起自己还要去上历史课，小跑着去找教室…… 课间休息时间都很短，直到中午吃午饭时候，苏木才有机会去找丹尼尔。 他买了份煎蛋三明治，外加一份用面包夹好，里面涂上蕃茄酱的热狗，最近还在长个子，午餐吃得都挺多，边吃边找丹尼尔，意外察觉总有学生对自己指指点点，他纳闷于究竟怎么了。 有位红头发，脸上长着雀斑的高年级学生，见到苏木后面露嫌弃表情，毫不掩饰地骂了句：“怪胎，居然对男人菊*感兴趣，真让我恶心！” 旁边有位抱着橄榄球的白人男性，同样鄙视苏木说：“怎么会允许你这样的学生来我们学校，快点滚出去吧！” 有位站在旁边的印度人，也用英语说：“这样的人在我们那，会被按在河里淹死，除非他承认喜欢女人……” 苏木总算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停下脚步紧紧皱起眉毛，反驳道：“我？同性恋？别在这里瞎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看见你们就反胃。” 身体强壮的那位白人，下意识就握紧拳头，想揍苏木教训他，可记起这里是学校，终究没敢动手，开口说：“莫莉她们已经告诉朋友，你就是Gay！整天跟那位瘦小的白人在一起，真恶心。” 后世闹了那么久，甚至惊动美国大法官和总统，同性群体依旧在社会各处受到歧视，更何况是什么保障都没有的八十年代。 即使有人喜欢同性，多半不敢告诉其他人，女性之间还好，男性处处受到歧视，还可能会被打。 中世纪时候，男同被抓住会吊死或者烧死，被认为是类似于“异端”一样的存在，到了二战时期，纳粹也毫不留情地处决这个群体，连德国人都不放过，到了近代，有医学家认为这是种病，所以逼迫他们注射雄性激素、电击、阉割、切除脑叶白质等等。 被人成为“现代计算机奠基者”的艾伦?麦席森?图灵先生，就是因为被指控“明显的猥亵和性颠倒行为”，不得不接受雄性激素治疗，最终自杀而死，目前还没有被平反。 动物界的同性行为处处可见，天鹅、猴子、鸳鸯、狮子等等，人类和他们不尽相同，性取向先天就已经确定下来，无法改变。 苏木不喜欢男性，这点他非常清楚，要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貌美如花”的杜娘，再怎么也轮不到丹尼尔，总算明白为什么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猜到多半是莫莉那帮姑娘被自己拒绝太多次，因而恼羞成怒，故意散播这条假消息，可能是无心、也可能是有意，让他非常不爽。 懒得跟这几位本就看不起自己的家伙争论，美国有很多印度人，他们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总是担任“小跟班”一样的角色，比白人矮了一头，甚至连黑人也看不起他们，苏木听见这位印度裔学生继续骂自己，丢下句脑残就走了。 没找到丹尼尔，午休时间过去后继续上课，这回连他班里的同学们，都知道了他是“Gay”的事，门洛帕克高中实在太小，小到有什么消息，不出半天时间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苏木不愿意理他们，解释也没人愿意相信。 相比起成为学校里的“明星”，他更喜欢前段时间没人关注自己的时刻，本来偶尔会跟苏木说几句话的白人学生们，也悄悄疏远了他，眼神里流露出若有若无的鄙视。 在此之前，苏木不明白那些人承受着什么样的歧视，今天他明白了，这种歧视比种族歧视更加伤人，偏偏还有苦说不出，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傍晚放学，苏木得知自己刚加的电脑兴趣小组，拒绝了他的申请，原因自然不用多说，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居然还有姑娘问他是不是蹲着上厕所。 被动承受侮辱不是他性格，只回了句“你太丑，我不想跟你说话”，懒得多看一眼就走掉了，倒是有位走路姿势“妖娆”的意大利男学生，此刻兴致勃勃跑来欢迎苏木，还对他抛媚眼，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晚餐。 苏木回答说：“就是因为你们总是这样，所以才会被歧视，知道吗？” 对方完全不在意，脸上笑容奇怪：“不是你们，是我们。” 好吧，张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想来想去，还是得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可惜找了一大圈，都没见到平时经常调戏他的那帮姑娘。 丹尼尔也是，也许故意躲着，刻意疏远苏木，今天放学后也没见到人。 李平安在学校门口接苏木，没有穿校服，也不能证明自己老师是谁，保安拦住了他，得知苏木居然被诬陷喜欢男性，笑得蹲在地上爬不起来，捂住肚子神情扭曲：“哈哈哈哈哈哈！要死了要死了！” 气恼踢了他一脚，苏木头疼说：“别提了！再笑让你睡大街！要不然你帮我找那几位姑娘，征服她们后帮我解释？” “哎呦，快断气了，我会让杜娘小心点，那家伙对你诱惑力十足吧？” 说完再次大笑，完全停不下来，好半天才站起身，李平安涨红脸，义正严辞喊道：“好兄弟，有难同当，我明天就帮你搞定她们，一起上！我能扛住……” 第95章 两大火药桶（求推荐票） 被谣言搞乱了心情，丹尼尔也不见人。 中午打算一鼓作气谈好价格，直接从供货商那边拿货，明天或者后天就送去学校，而现在，事态变得不同了起来，因为是丹尼尔父亲捐赠，虽说对方毁约的可能性比较小，不过苏木还是打算当着丹尼尔的面问清楚了再说。 李平安知道苏木心情不好，于是拉着他去了一家中餐馆，就在位于斯坦福大学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刚刚骑自行车载苏木，此刻他气喘吁吁告诉说：“怎么样，昨天听你提起这边没有中餐馆，今天我就找到了，加州哪座城市会没有中餐馆？你也太小看我们华人了，谁会放着生意不做。” “回去我骑吧，身上这汗味。”苏木先前还担心高中甚至大学生涯，都要靠吃披萨、热狗、三明治度过，得知附近有家中餐馆，心情立马好了许多。 口味只能算一般，凑合着吃了顿，三菜一汤总共二十多美元，不是那种变了味的奇怪中餐，老板特意帮两人单独做菜，可惜口味有点重，辣得苏木嘴都肿了起来，老板人挺热情，下次应该还会来，但一定要让他少放点辣椒才行。 回家路上在电话亭投币，拨号打给丹尼尔，他自己就有移动电话，苏木知道号码，一直传来滴滴滴声，但没有人接，过了会儿再试时候，已经提示关机。 这让苏木心沉了下来，猜到多半是被同学刺激，于是丹尼尔特意在避开自己。 他能够承受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不代表丹尼尔也能，那家伙从小没有朋友，性格本就比较古怪，很难猜测会做出什么。 李平安站在电话亭外面问道：“怎么样，要不然我们去他家？天就要黑下来了，可能会下雨，要去我们就赶紧。” 短暂想了想，苏木摇头对他说：“不用了吧，明天可能会见到。” “这是什么朋友，一有事人影都看不到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说翻脸就翻脸。别生气，就认识那么一个多月，以后不玩也行。” 昨晚去丹尼尔家时候，李平安很少说话，跟丹尼尔脾气合不来，没有可聊的东西。 实际上苏木跟丹尼尔也不是同一种性格，只不过他经常来找自己玩，一来二去时间久了，算是半个朋友，苏木点了点头，叹气道：“说起来是我连累他，以后再看吧，走，我们先回去……” “不对，先陪我去问点事，把价格问好，如果生意还能继续，那就做完这一单，不赚他父亲的钱，就当积累点经验。” 李平安无所谓，他来门洛帕克就像是旅游，全听苏木安排…… ************************** 周二这天，一整个白天都没见到丹尼尔，苏木路过他所在的班级，有个位置是空的。 昨天只是小规模传播，今天几乎全校都知道了，关于苏木是“Gay”的消息，许多人甚至连苏木是谁都不知道，聊天时就用“那个刚拿到全额奖学金的华人”代替他，无论走在哪都有人用异样眼光看他。 一个个解释不切实际，三人成虎的道理，老祖宗说得已经很明白。 苏木懒得跟这帮人多费口舌，就算解释也没用，除非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和某位姑娘干出不可描述的事，证明自己是位真男人，就算真的这样干，估计也有人认为他“男女通吃”。 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只要让那几位平时作风差劲的姑娘们，证明自己说了谎，苏木和丹尼尔完全可以洗清冤屈。 无论再怎么早熟，苏木如今也只是十多岁的少年，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的感觉，让他无比糟心。 抽空去找了那几位姑娘，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对方明知道在冤枉自己，却完全没有帮忙解释的想法，因为一旦承认了，那就证明她们先前说谎，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没人愿意这样做。 这属于校园冷暴力霸凌，在美国情况尤为严重，无论好学校还是坏学校，几乎每所学校都会发生，从一年级一直到大学，都可能会遭遇到此类事件，导致不少学生性格大变，进而直接影响到他们的人生。 前几年发生在卡斯特拉尔中学的一起枪击事件，起因同样也是有位学生遭遇校园霸凌，想不开偷了父亲的手枪，带进学校报复那些人，造成三死五伤的惨剧。 电影里经常出现有学生脑袋被同学塞进马桶、或者被关在厕所里，还有歧视、嘲讽等画面，那些都是美国学校的真实写照，就发生在每个人身边。 学校为了声誉经常帮忙压下去，最后多半不了了之，人们总在说美国教育多么出色，却从不提这方面的问题，尤其是对有色人种而言，美国绝不是让孩子得到良好教育的理想之选。 假如苏木如同丹尼尔一样软弱，那么多半会默不作声，选择继续忍受下去，被同学们用冷眼和嘲笑对待。 他软弱吗？当然不！ 假期临近尾声时候，为了帮林老太婆讨要救济金，甚至发传单联合其他人一起抗议，还打算直接闹到洛杉矶市政厅门口去。 这次同样也是，第一节课上课之前，他找到黑人数学老师，讲述了自己所面临的遭遇，顺利请到两节课的假，慢慢悠悠来到校长室门口。 八十年代初，纽约一位普通股票交易员，都能拿到每年五万美元薪水，一位修飞机的技工，年收入也在四万美元左右，苏家有四口人，如果顺利能赚到两万美元左右，不顺利收入只有一万多美元，三个劳动力，只能赚到这么多钱。 苏木从小在贫民窟的唐人街生活，想法和其他人不同，说难听点就是踩着唐人街烂泥巴长大的泥腿子，要说好听点，那就是有理想有追求的泥腿子。 最近遭受侮辱，他很淡定地豁出去了，自己的名声自己挣，打算拉着那几位女校园和学校下水，从以往各种事件中总结出经验，苏木明白越遮掩解释越难堪，不如捅破窗户纸让所有人看个清楚。 敲敲老校长办公室木门，听见巴蒂斯图塔校长说请进，拧开门进去后，没等对方开口，直接说道：“校长先生，我和丹尼尔遇到了麻烦，不是生意上的事，有人居然说我们同性恋，我们明明是单纯的朋友，性取向也都很正常。” 在巴蒂斯图塔校长惊愕眼神中，他继续开口：“已经知道谁在传播谣言，我感觉我精神受到极大伤害，所以准备去法院起诉她们。” “你知道上次洛杉矶社会福利保障局贪污的事吗？就是我帮那些可怜的老人要回救济金，律师不需要你帮忙，《洛杉矶时报》的记者我也认识，希望最后能够登报声明，澄清我所遭遇的侮辱，不能因为我是黄种人，就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巴蒂斯图塔校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同性恋”、“种族歧视”这两个词，它们是八十年代美国两大火药桶，无论哪家公司、哪家机构，都不愿意惹上跟它们有关的丑闻。 再加上西海岸发行量最大的《洛杉矶时报》，老校长眼前突然一黑，已经能想到麻烦究竟多么大，大到足以搞垮门洛帕克私立高中的声誉…… 第96章 采购 无论情况多么糟糕，那都是以后才发生的事，现在还有补救挽回的机会。 巴蒂斯图塔校长冷静会儿，想明白这点后，拉开抽屉找出根雪茄叼在嘴边，就像昨天第一次见面，问苏木是不是提前得知学校将要采购电脑的消息，此刻再次问道：“读过《孙子兵法》？” 苏木告诉他说：“读过，中文版和英文版都看过，翻译成英文后某些话的意思变了，我觉得中文版更加经典，可以学习到很多。” 老校长从年轻时候就从事教育行业，不是没被学生威胁过，但从没被学生威胁得这么狠，除了帮助苏木解决问题以外，他想不出任何其他处理方式，要是开除苏木……那就更厉害了，说不定连学校一起告，学校败诉的可能性极高！ 而且无论胜诉或者败诉，对门洛帕克私立高中的名誉，都是极大的打击，苏木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了弱势群体的位置上，社会各界同情弱势群体。 这不是学生能够随随便便想出来的办法，巴蒂斯图塔校长见过许多校园霸凌事件。 那些被欺负的学生除了忍气吞声、转学、向家长告状，自己并没有太好的解决方式，虽然正在被面前的华人小家伙威胁，他却由衷认为苏木厉害。 拿起打火机点燃雪茄，吐出烟雾笑着说：“哪里像是刚转学过来的学生，和我平时打交道的政客们差不多，你以后适合去白宫工作。” 一半是挖苦，一半是夸赞。 苏木见老校长指向椅子，顺势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对面，“谢谢你的夸赞，先生。” “可惜我看不懂中文，要不然一定会读原著，据说华尔街那帮贪婪的家伙们书桌上，都会放一本《孙子兵法》，许多大学教授也会推荐这本书，西点军校更是将它列入学生必读的著作之一，我们学校也应该大力推荐。” 说完巴蒂斯图塔校长指指苏木，再指向窗外操场上的那些学生，感慨道：“瞧啊，这就是读过和没读过的差别，除了帮你之外，我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这算是对苏木非常高的评价，苏木认真想了想，告诉说：“没有。如果学校不解决，我确实会起诉她们，学校无法推脱，也无法用道德或者学习方面的污点来反驳我，既然你们决定公费录取我，就说明我是最棒的学生之一，最后陪审团和法官会站在我这边。” 说起《孙子兵法》，这大概是中文著作在世界各国卖得最火爆的一本书，无数名人给予它崇高评价，当中理论不仅可以用在军事上，商业中也能用到，墙内开花墙外香，反而在这部著作的诞生地，人们将它当成“老古董”对待。 老校长性格比较开明，即使被苏木“威胁”了，也没生气或是愤怒，学校里来了位厉害的学生，他因此而感到高兴，问道： “那些电脑呢？这是丹尼尔父亲给的支票，你拿着它下楼去找胡佛会计，采购跟他联系就行，剩下的钱将用来筹办校庆。还有，把那几位编造谣言的姑娘告诉我，你肯定是直的没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丹尼尔性格我知道，这回肯定气坏了吧？” “……我不清楚，他好像已经拒绝跟我来往，昨天没找到他，打电话也没人接。电脑已经联系好商家，要货随时都有，明天就可以送到学校来，绝对是最便宜的价格。” 苏木的回答出乎他预料，巴蒂斯图塔校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开口道： “你先去上课，在这张纸上把她们名字写给我，我会帮你解决好，丹尼尔父亲的电话，应该很快就会打到我这里来了，他太溺爱自己的孩子。” *********************************** 支票上写着数字“200000”，整整二十万美元，苏木见到这个数字后，觉得丹尼尔家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富有。 上次拿了张十七万美元的支票，苏木算是见过世面，此刻激动归激动，想到不久就要转手花出去，倒没太兴奋。 第一桩生意带来的喜悦，随着这两天丹尼尔疏远、校内谣言被冲淡，该赚的辛苦费还是要赚，这是他应得的钱，不过并不打算赚太多，丹尼尔那份也要给他。 下楼找到胡佛会计，支票上写了高中的校名，钱会先转进学校账户里。 购买电脑的钱也将由苏木联系供货商后，从学校账户里支付给他，除去采购成本后，剩下的就是利润。 硅谷从不缺出售电脑的商家，如今却很缺买家，晚上放学后，他骑自行车和李平安一起，带着上次采购电脑的收据，去了那家面积很小的商店。 订购的三台IBM电脑已经在店里，老板名叫查理，见到苏木时候高兴说道：“真是太好了，早上我还打电话给你，可惜打不通，需要我帮你送货上门吗？我是说等到待会儿关门之后，傍晚生意比较好，可能会有人过来买东西，所以要等一等。” 詹姆斯他们整天占着电话线，能打通电话才奇怪，李平安将纳闷目光投向苏木，不知道这三台电脑是怎么回事。 “好的先生，我暂时不着急，有一单大生意你愿意做吗？” “什么大生意？” “七十台IBM电脑，不是最低配置一千多美元一台的那种，有所学校要用到。” 昨天苏木已经问过几家，但没有具体商量价格，他还在货比三家，试图找到最低的价格。 查理老板瞬间来了精神，“七十台？有货！” 苏木说：“谁家都有货，我想知道价格。IBM5160-PC/XT，518K内存，10M固态硬盘，彩色屏幕，搭载微软的操作系统，最低价格你能给多少？” “查理先生，这三台电脑你赚了我四百多美元，现在可不能给我那么高的价格了，别人都在求着我的订单。” 1981年发布的IBM5150 ，最低价为一千五百六十五美元，如果要内存全满、彩色屏幕等，价格则是六千多美元。 苹果公司为了正式迎战，当时还买下《华尔街日报》头条，只写“Welcome IBM， Seriously”（认真欢迎IBM到来）。 只是价格实在太高，市场反应不好，推出当年只卖出一万三千多部，市占率只有百分之一点九，苹果大概占据百分之十七市场份额。 最近情况则对IBM有利，随着IBM5160-PC/XT以低价换市场，市场份额节节上升，入门价只有六百六十九美元，但很多配置都没有，前段时间苏木配置了两千五百美元一台的电脑，性能已经非常棒。 查理老板一听，立马明白他懂行，咬咬牙小声说：“每台我赚五十，剩下的利润都归你……” 第97章 退股 七十台电脑，还是增加了硬件配置的高配版本，每台售价在两千一百美元左右。 查理老板打算每台赚五十，利润不算高，主要胜在简单轻松，一次就能到手三千五百美元，要是搭上一些其他配件，说不得还能赚得更多。 最近各大厂商，比如IBM公司，正在用低价电脑吸引不懂行的顾客。 5160-PC/XT入门价格被拉低到六百多美元，看似比苹果公司便宜，实际上配置低到可怜，IBM用廉价电脑扩大市场占有率，这部分利润并不高，主要通过提高配件价格来赚钱。 苏木询问说：“假如……我是说假如，自己购买配件请其他人帮忙换上去，是不是会降低成本呢，大概可以降低多少呢？” “抱歉，这方面我不太清楚，应该有人懂吧，比如这条街拐角修电脑的那家伙，经常帮人提升电脑性能。” 查理老板不愿意失去这笔生意，接着对苏木说道：“不过那样做，产品质量得不到保障，如果是从我这里购买的电脑出了问题，随时都可以帮忙维修，只要不是客户自己弄坏，维修基本免费，而私自改装电脑之后，公司不会承担维修费。” “是啊，售后服务很重要。” 苏木隐约从中察觉到商机，这两天巴蒂斯图塔校长已经催了两次，得赶快把产品送到学校去才行，继续说：“每台电脑只打算赚五十美元，利润都给你，那我岂不是白忙？你觉得每人二十五美元怎么样？” “这利润……实在是太低了，我需要忙很久，还要承担运费和人力费用，根本划不来，如果只有二十五美元，我宁愿不做这笔生意。” 查理老板真不打算答应，二千多美元的产品，利润只有区区二十五美元，就算一次性采购七十台，除去成本后，他也赚不到多少钱，付出和回报划不上等号。 “先生，那如果我们负责运输呢？但这样只能给你二十美元报酬，我们运输这批电脑，你只需要坐在店里，帮忙打个电话订购而已，就能从中赚到一千四百美元。” 上周走访调查，苏木已经将大概的成本清单了解清楚，他装作销售商打电话给几家公司的客服部，问到了采购的最低价格，不怕查理老板糊弄自己。 一千四百美元，大型销售商看不上，对查理老板有点诱惑力，就在他犹豫时候，苏木继续说：”如果这单生意做成了，以后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从你这里购买数百台，甚至上千台电脑，到时候你从经销商那里拿货，成本会低很多，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不是吗？” “……我要保证一千五百美元利润，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订货，定金五万美元，OK？” 查理老板说道。 苏木露出笑容，伸出手：“成交，但我只能给你一万美元订金，整整一万美元，你不用担心我毁约，如果那样一万美元就是你的了。” 没犹豫多久，查理老板就回答他：“行，就这样说定了。” …… 一万美元由苏木垫付，查理老板答应三天内准备好产品。 苏木在电脑销售行业的第一单生意，总而言还算顺利，最近硅谷的电脑经销商却来越多，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不怕没人愿意跟自己合作。 假如不出意外，苏木应该可以从这桩交易中赚到三千美元左右，跟查理说五十美元，实际上他打算将利润保持在七十美元左右，已经算是市场上的最低价格，门洛帕克私立高中自己去采购，价格绝不止这么高。 电脑行业前景广阔，利润比苏木原先想象中高得多。 当晚在查理老板将三台电脑送到别墅门口后，他骑车去买了四盒披萨用来庆祝，带詹姆斯、乔治、李哲楷他们也买了。 就在几人吃披萨聊天时候，丹尼尔?布朗突然造访，他脸色很不好看，和表哥打完招呼之后，对苏木说：“里昂，我可以跟你单独聊一聊吗？” 从天中午失踪到现在，苏木自然不会拒绝，以前两人见面关系挺好，今天则有些不同，彼此之间终究产生了裂痕，本就不牢固的友情，如今还经不起考验。 来到别墅门口的花园，苏木笑道：“我已经去找过巴蒂斯图塔校长，他答应会帮我们解决，以后不用担心了，伙计。” 丹尼尔笑得很勉强，似乎不太相信校长插手，就能停止学校里的流言蜚语。 转移话题说：“我打算转学，我母亲将被调到纽约工作，接下来会跟她一起去那边。” “所以……抱歉，生意的事可能必须告一段落了，我们学校的学生从小就不喜欢我，这次给你添了麻烦，都是我的错。” “嘿，这不是你的错……” 苏木一时间语塞。 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心里也忍不住认为，或许转学是个好办法，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几秒后，苏木问道：“你知道那七十台电脑，是你爸捐给我们学校吗？我已经联系好供货商，每台我们赚六十到七十美元，这是市场上的最低利润，你走了公司怎么办，百分之五股份呢？” “我今天刚知道，你赚的太少了，反正我爸已经捐给学校，那是学校的钱。” 丹尼尔想起生意，表情终于轻松点，接着说：“我帮不上忙，如果创办公司，我也没办法赶回来，就这样算了，现在公司还没成立不是吗？” 苏木挺认真，将销售电脑当成事业来做，而丹尼尔则像是消遣娱乐，看得并不重要，连股份都不打算要了。 “里昂，我母亲还在车里等我，待会儿要去接受心理治疗，那么以后再见？” 说到心理治疗这个词时候，丹尼尔特意加重语气，似乎很反感去见心理咨询师。 苏木丢下句“你等我一会儿”，随即跑上楼去自己房间，很快又回来。 将手里的钱塞给丹尼尔：“这是你的分红，还有退股的回报，总共一千美元。你父亲出钱采购电脑，已经让我很不好意思，收下这笔钱吧，我坚持……” 第98章 又是一桶金 丹尼尔真的走了。 以后他会不会后悔退股的决定，现在谁也不知道，但这次他走的很干脆，第二天就踏上前往纽约的飞机。 临走前给苏木寄了一张明信片，暂时还没送到他手里，苏木和刚认识不久的丹尼尔?布朗，在这两个月时间里，人生经过短暂交集之后，分道扬镳继续过上属于彼此的生活。 星期四这天上午，巴蒂斯图塔老校长专门召集学校里的学生们，大谈关于校园霸凌问题，为了照顾那几位女学生，没有特意点出她们的名字，不过全校学生都知道校长在说谁。 苏木和丹尼尔之间的“绯闻”被澄清后，没有人再提起，对苏木丢过白眼的学生们，若无其事继续学习和生活。 被家里和老校长逼着，以莫莉为首的几位女学生，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周四这天下午放学后，站在班级门口拦住苏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示抱歉。 他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淡定告诉她们丹尼尔转学的事，并且对她们说因为所谓的“玩笑话”，将直接影响到丹尼尔的一生…… …… 周五这天，查理老板准备好了学校需要的货物，苏木跟李平安为了节省一点点运费，请门洛帕克高中一位保安帮忙，开车来回拉了好几次，并且和李平安自己动手搬进学校教学楼。 接下来的事不需要他们操心，等招聘到合格的老师后，自然会请人帮忙组装好，苏木觉得丹尼尔说得没错，他父亲将钱捐给学校，就是学校的钱了，于是很“黑心”的将每台电脑利润提高到八十美元，实际上并不算高，比市场上的零售价格便宜许多。 当天下午很顺利地拿到了钱，跟查理老板结清费用后，苏木账户里多出四千二百美元，除去另外拿给丹尼尔的一千美元，以及付给门卫帮忙拉货的费用，这单生意利润高达四千一百美元左右。 又来到那家中餐馆庆祝，听苏木算完利润后，李平安简直被四千多美元“巨款”给吓到！ “我的妈呀，我爸开两个月大货车才能赚到这么多钱，你这才用多久，做商人果然很赚钱！” 苏木目前蛮有钱，四千美元吓不到他，开学那天，王凯直接从车窗甩出六千多美元，就跟扔废纸一样。 暑假买彩票赚到十多万美元，那是赌博赢来的钱，而这四千多美元是他自己赚回来的，意义不同，自然开心得很。 摇头告诉他：“如果不是丹尼尔退股，我给了他一千美元，这次利润还会更高一些。商人有钱那还用你说，我们美国都是他们的，光靠上班挣的辛苦钱发财……太难啦。” “一千美元？你们不是还没成立公司，哪里值那么多钱。”李平安此刻看苏木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下子就多给了好几百美元，他心疼。 “这不一样，假如不是丹尼尔让他父亲帮我忙，我能不能争取到我们学校的订单还不一定，应该给的。” 李平安喝了口可乐，伸出筷子夹菜，嘴里说道：“可能是他父亲想要避税也说不定，刚捐完钱儿子就转学，这回肯定心疼得要死。” 苏木笑道：“那没关系，反正我因此获利了，该算的还是要算清楚，这样谁都不欠谁，就像我今天请你吃饭，你好意思不请回来？” “好意思，你现在有钱。” 听见这十分肯定的语气，苏木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憋出句：“那是你脸皮厚。老板，多少钱？” “哎，等等！我看你们点什么菜……总共二十三刀。” 中年华人老板回道。 面前这位饭店老板，总能让苏木想起自己那位同样开饭店的父亲。 现在自己也能赚钱，想到这里苏木就觉得开心，等到几天后趣购超级市场开业，家人们的压力应该可以小很多，如果到时候超级市场生意好，就可以告诉他们自己投资的事情了。 付了钱骑自行车回去，李平安骑车载他，苏木忽然开口问道：“我明天去其他学校找找生意，很多学校都没开设电脑课程，应该能再卖出去一些，等到那些推销员们想到这门生意，机会就会少许多。” “下周有空还要去注册公司，丹尼尔让我自己去找他家保姆乔西娅帮忙，他退股之后百分之五的股份没人要，你有没有想法？” 能赚钱的机会谁不想要，开玩笑归开玩笑，朋友之间吃吃喝喝没关系，生意是大事。 李平安毫不犹豫对他说：“百分之五的股份，退股就给了他那么多钱，要投资好几百美元，我可没那么多，这次出来就带了五百多美元，花光我就回去。到时候你的公司缺人，雇佣我帮你打工？” 小到不能再小的公司，两人都没觉得多重要。 李平安没答应，苏木也不强求，这家伙身上就那么点钱，强行让他投资，搞得好像坑他钱一样。 而且第一单生意成功，不代表接下来也能找到订单，苏木没有多说，转移话题：“行啊，来给我当推销员，卖掉电脑给你提成。刚好我平时要上课，只有周末才能去其他学校问问，如果业绩好，我这位大老板还另外给你奖金！” “呸！还大老板，就你这破自行车哪像大老板？车胎是不是没气了，换你来载我……” 三台电脑依然在苏木房间里。 他没时间、也没钱招聘员工，暂时打算等等再说，先发展更有可能成功的电脑推销生意。 两人各自洗完澡睡觉，苏木睡床，李平安则打地铺，夜晚依旧挺热，电风扇开了一整晚。 搬那么多台电脑累到了，周六这天早上苏木难得睡懒觉，直到九点多钟才醒来，地上这位还呼呼大睡。 憋的不行，先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下床才发现胳膊酸疼，肌肉可能拉伤，过两天自然而然就能康复。 换好衣服后叫醒李平安，十点多钟一同出门吃了“早午餐”，这时候蹬着自行车，苏木嘟囔道： “我们今天要加油啊，帮我想想哪里需要电脑？大批量采购的那种，今天和明天一定要找到笔生意才行，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已经成年，反正白人分辨不出我们年龄。” “好的，老板！我一定会加油的！” “……滚，别消遣我。” …… 第99章 双簧 （数学课都忙看小说了，上章赚了三千一百多，查理老板分二十美元一台，苏木又给出去一千多美元╮（╯▽╰）╭） …… 创业总是辛苦的，尤其对于苏木这样没有人际关系、没有足够资金的年轻人，更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和李平安都是黄种人面孔，接连问了三家企业，毫无收获，中午在一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准备休息会儿再继续。 之所以能够拿到门洛帕克私立高中的订单，丹尼尔父亲帮了大忙，先前就知道肯定很难推销，但苏木没想到这么难。 去了两家证券公司、一家小型银行，平时工作中都需要用到私人电脑，可跟他们的经理商量后，对方却不约而同一口回绝，半点采购电脑的意思都没有。 此刻，苏木想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这些企业都有母公司，母公司直接就跟能供货商源头采购，而且光要电脑没有用，还需要配套的软件、数据处理器等等，他只是一位推销电脑的小角色，也难怪对方不感兴趣。 纽约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早在1971年就开始采用实时电子报价系统，如今各大银行也在采用电脑办公，花旗银行（英文名称为：城市银行）还由此引起了小规模的裁员风波，苏木在报纸上看见过。 这说明其实有市场，但苏木推销的方式不对，应该向他们推销一整套完善的服务，而不仅仅只局限在电脑。 他想白了这点，随即深叹口气，自言自语嘀咕说：“我什么都不懂，实力不够啊，这样看来詹姆斯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说不定以后能发展得很好……” 有需求就有市场，苏木目前听说的唯一一家企业级软件公司，就是詹姆斯工作过的甲骨文。 目前他思考这些问题的前提，都建立在“IT产业未来会很火爆”的基础之上，逆向思考可能赚钱的行业。 如同某个人知道未来电动汽车才是主流，自然而然就能想到那些制造电动汽车的公司，以后很可能赚到钱。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无论期间过程怎么弯曲，都会往那个结果发展。 对于苏木而言，暑假时候从广播里收听到的信息，就是他和别人“赛跑”期间的优势，以前和同龄人相比，他站在靠后位置上，现在却领先了一大截。 如果苏丁财是位超级富豪，以后硅谷可能会姓“苏”，可惜他们没钱，所以苏木只好自己努力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今天周六。 许多公司都放假，学校里也看不见几个人，并不是推销产品的好时间。 等到一点多钟，苏木带着李平安去了自己学习编程的那条街道，就靠近斯坦福大学，骑自行车累得满头大汗，为了省点打车费用，两人轮流骑车载对方。 站在名叫“超越梦想”的培训班楼下，李平安擦掉脑门上的汗珠，好奇问道：“这里会有人买电脑？” 苏木摇头告诉他：“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刚刚的推销方式不行，必须要换一种，平时我就在这里培训，待会儿进去之后，你按照我教你的说。” “说什么？” “你就告诉他……” ****************************** 这些年，全球的程序员市场缺口相当大，为了争抢出色人才，开出的工资越来越高。 不少早期接触编程的聪明人，放弃工作转行开设培训班，只要技术和环境不是太糟糕，总能招到不少学生。 平时有三十多人，和苏木在同一节课学习编程的人里，他的年纪最小，老师抽空教授两个小时，就能收到五千多美元学费。 周末过来报名的学员数量最多，一上午时间已经有四位年轻人报名，这家培训班老板盖尔，正兴致勃勃忙着数钱。 他总共在硅谷地区开了三家培训班，早就不亲自给学员们上课，在他培训班里学习的学生，一共有五百多人，还有比“超越梦想”更大的培训班。 这时候身材火爆的白人秘书走进来，告诉他说：“又有人来报名了，我们这里老学员带来的，老板你有空吗？” “来给我送钱，我当然有空，快请他们进来！”盖尔老板将钱放进抽屉里，整理领带时候说道，脸上笑容无比灿烂，八十年代初期的硅谷处处有机会，他也是因此发财的幸运儿之一。 女秘书点头，打开门对外面喊道：“请进吧，茶还是咖啡？” “红茶，谢谢。” 苏木走进办公室后，笑着对盖尔说：“这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也想学习编程，今天带他来看看。” “十分欢迎，我们这里还不错对吧？没人舍得租位置这么好的办公楼，我对卫生的要求总是很高……你好，称呼我盖尔就好。” 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分别和苏木他们握手之后，又请他们坐下。 盖尔老板深知服务态度很重要，对李平安热情笑道：“既然你朋友在这里学习，大概情况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之前学习过编程吗？” “接触过一些，但不太懂。”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只要十节课，你就会成为一位合格的程序员。我们这里的老师，有很多都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他们经验丰富。” 李平安点了点头，“我可以看一看吗？刚才见到有人正在上课，抱歉，我暂时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家培训班。” “哈哈！犹豫的时候选我们绝对没错。”盖尔老板大笑道：“你可以随便选择一间教室，或者挑时间来免费听一节课，我让老师他们将课程变得简易，每个人都能学会！” 苏木接口道：“好的，那我带我朋友先去听，待会儿再过来？” “OK，我的大门为你们敞开，最近报名还有优惠，十节课送一节，等于学费打了九折……” 十多分钟后，苏木再次出现在这间办公室里，盖尔老板往后看了看，问他说：“你的那位朋友呢？还在听课？” “不是，他已经走了，好像打算去其他地方学习。” 苏木脸色无奈，耸肩道：“因为觉得我们这里电脑太老旧，我朋友很喜欢那些老师的上课方式，但是其他培训班电脑更新。” “盖文先生，最近我经常听见有同学讨论说，我们这里的电脑太老，很多都是上一代配置，或许我也会跟他一起去其他地方学习……” 第100章 两只小狐狸 编程培训班老板盖文一听，心顿时沉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李平安不愿意来这里培训，而是听见苏木说“同学们讨论电脑老旧”，这意味着别人家的电脑更加好，接着想到，既然苏木打算离开，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也打算离开？ 一旦自己培训班电脑配置不行的消息传出去，生意很快就会下滑，培训机构不是真正的学校，学生们想走就会走，危机感突然袭来…… 苏木本意是来推销电脑，但他什么都没提，就已经让盖文老板产生换一批新电脑的念头。 平时就在“超越梦想”上课，苏木知道这边的情况，几乎所有电脑都是一年多以前的款式，学习期间经常出现死机、卡顿的情况，用来学习编程勉强够了，但也只是勉强而已，屏幕晃得厉害，听完课之后眼睛都要痛很久。 别看才买一年多时间，苏木刚买的新款电脑配置都那么烂，更别提上一代机型，一点点差距都会表现得很明显，他和李平安费力唱双簧，就是为了提醒盖文老板：“到了换电脑的时候。” 很巧妙的营销手法。 盖文半点都没察觉，思绪在脑海里转了圈，连忙笑着说：“事实上，我正有换电脑的打算，这几天就会采购一批，所以让你的朋友过来学习吧，我们这里的老师最棒！” 相比起培训班能够赚到的钱，采购电脑的花费并不多，五百位学生每人听一节课，他就能赚到好几万美元。 采购电脑算是必要支出，从长远角度来看，可以吸引到更多学员，盖文老板舍得花这部分钱。 听见他说打算换电脑，苏木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这才成功了一半而已，怎么让盖文老板从自己手里买电脑才是重点，要不然白白让其他人得到一批大订单，到时候苏木和李平安哭都没地方哭。 假装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苏木脸上笑容灿烂，接着开口：“这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在你这边学习，只可惜电脑总是有问题，经常让我们非常苦恼。” 为了不让学员流失，盖文老板安抚说：“放心吧，我听见有学生说电脑跟不上时代，前几天就已经在准备更换掉它们了！电脑就是未来，怎么能让你们用快要被淘汰的老古董呢？！！” 苏木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明白他在吹牛，要是自己今天没提，这批电脑还不知道用多久，其实只用来学习简单编程，它们的性能勉强够用，眼下换不换都可以。 “万分感谢！我一定会把这个让人激动的好消息告诉同学们！如果我们学校的校长，也能跟你一样慷慨，那么我们就不用忍受破旧的储物柜了。” 悄悄送上马屁，就在盖文老板得意时候，苏木拐弯抹角终于切入正题，问他说：“对了，盖文先生，你认识合适的电脑销售商吗？” “嗯，应该能找到，怎么了？” “我哥哥最近就在帮IBM卖电脑，需要我帮你问问么，可以拿到市场上最便宜的电脑，我刚组装了一台高配版，几乎和出厂价格差不多。” 语气格外随意，好像跟自己没关系，只是随口一说似的，苏木有点小紧张了，担心被对方拒绝。 “IBM吗？好吧……中等配置就行，你可以给我他的联系电话，我来问问价格。” 近些年来IBM电脑就是高端的代名词，价格相对来说也更便宜，盖文老板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木的小伎俩，跳进了他挖的坑里。 苏木机智地回答道：“我待会儿能见到他，不清楚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问完晚上给你答复怎么样？昨天刚卖了七十台电脑给门洛帕克私立高中，他在采购竞标中以最低价获胜了，这两天都挺忙。” 一直在悄悄灌输“低价”的想法，在谁家买电脑都一样，做生意当然要选择物美价廉的产品，苏木年纪不大，很容易就能让人放松警惕。 盖文老板没起疑心，点头告诉说：“我打算买一百台左右，写个配置给你，如果价格真比别的商家低，我就在你哥这里买吧。” 苏木继续卖傻：“好的先生，我不太懂，请你把具体数据写在纸上……” 拿着小纸条出门后，他低头迅速撇了眼，内存配置挺高，屏幕也是彩色，这样一台IBM电脑，采购价大约为一千六百美元左右，光是彩色屏幕就价值好几百美元，而现在培训班使用的电脑，都是黑白屏幕。 不知道能赚多少，但只要能拿下订单，肯定可以赚，事先以为卖个十几二十台就已经很不错，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一百台，激动得心脏噗咚噗咚跳动。 出来后听见李平安叫自己名字，苏木快步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自行车车锁，嘴里说道：“走！我们去其他培训班！” 李平安微微惊讶，他不清楚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真愿意买？” “很有可能，一百台！” “……我靠！”李平安被吓一跳，只能用脏话来平复自己心情。 赶快坐上车，跟随苏木离开。 …… 十多分钟后，另一家编程培训机构，苏木和李平安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老头，名叫埃德加?埃文斯。 只听见苏木跟他握手后，笑道：“你好先生，我们是在IBM参加一项促销公益活动的学生，请问你需要采购一批低价电脑吗？” 老头没兴趣，回答他：“我很愿意支持你们，但是抱歉，我不需要。” “你们这里的电脑，有些已经很老了……” 苏木看起来像是稚嫩的学生，貌似不好意思强求，紧跟着说道：“很抱歉打扰到您。” 李平安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外走，配合道：“好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试试，不远处超越梦想培训班的老板，一次预定了一百台高端IBM电脑，别人也许会愿意买。” 埃德加?埃文斯立马愣住，想到什么后表情难看，急忙伸手挽留说：“请等一等，超越梦想？你确定他们买了一百台？我很支持公益慈善，别着急走，我们谈谈。”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木和李平安相视一笑。如同两只小狐狸，怎么看都透露着奸诈…… 第101章 “军备竞赛” 短短半天时间。 一整条街道上的七家编程培训班，有五家表示出从苏木这里采购电脑的意向，另外两家小型培训班，本就在用新款电脑，苏木和李平安的“双簧”毫无用武之地。 那五家当中，有两家从苏木这里得知报价后，果断付了一小笔订金。 总共一百一十四台电脑的采购权，顺利被交到苏木手中，还有两家培训机构处于犹豫状态，明天会给出答复，估计打算货比三家。 对此苏木并不担心，利润被他压缩在八十美元以内，又不是成千上万台的大订单，有实力的供货商不会争抢。 没实力的那些供货商，遇到生意送上门，多半要宰一刀，报价不会低，一般保证在百分之十左右的利润，足足比苏木所希望获得的利润高出一倍。 私人电脑刚诞生不久，现在行情就那样，销售量长期半死不活，为了保证利润，零售商们只能提高电脑售价，明知杀鸡取卵也得干，要不然商店很可能亏损。 有人买就赚钱，没人买就赚不到钱，苏木想得很清楚，他担任中间人角色，根本没成本，能赚多少都是他的。 所以宁愿压低价格大批量出货，只要能够保证足够的利润就好，胃口不是很大，几千美元利润足以填满。 最先接触的盖文老板，被苏木成功蒙骗后，接下来他和李平安都以销售商身份，去跟其他培训机构负责人接触，触动那些老板们的理由，翻来覆去其实就一种——“你的对手采购了新电脑”。 八十年代初期，无数目光长远的年轻人或者中年人，跑来培训机构最多的硅谷地区学习编程，各家培训班之间因此产生利益纠纷。 没人愿意在“军备竞赛”中落后，造成如此奇怪的局面倒也正常，只能说苏木成功抓住了他们的需求，在心理上攻克了这些潜在顾客。 这是个高明的阳谋，即使现在他们知道苏木已经接触了所有人，当中一部分，同样还是会选择继续采购，彼此都担心对手更换电脑设备，使得自己培训班里的学生流失，跟二、三十年后网吧之间的竞争有点类似。 何况苏木给出的报价确实低，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因此他不担心自己的小计谋被识破，周六这天用了一整个下午，使得这些编程培训班的电脑硬件大换代…… 此时此刻。 李平安一个人站在墙角望着夕阳发呆，突然有点想家。 他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想家，离开唐人街那个困了自己十多年的小地方，只会感到轻松愉悦，现在终于发现当时错了。 几天没给家里人打电话，准备晚上回去之后和父母说说话，顺便报个平安。 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没忍住笑了起来。 以前从不知道朋友苏木，在做生意方面竟然那么精明，好几位身价上百万美元的成功人士，被自己和苏木耍得团团转，成就感油然而生，默默祝愿苏木延续好运气。 头顶广告牌上，写着培训班名字“超越梦想”，下午苏木答应盖文老板，从自己“哥哥”那里问道价格后会告诉他，此刻正在盖文老板办公室里谈生意，李平安就在门口等他出来。 今天大半天时间，苏木赚到自己老爹开餐馆一整年，才能辛辛苦苦挣到的钱，走路都带着风，怕盖文老板出门，拉着李平安赶紧骑车走，嘴里说道：“你猜猜？” “……还用猜？”李平安反问：“都写在你脸上呢，笑得脸上全是褶子，跟我家旺财差不多。” 旺财是条狗，华夏特产沙皮狗，在美国这边售价不低，送去配种都能得到一百美元收入。 如果有可能，李平安恨不得让那条肥狗天天配种，这样一来躺家里就能赚到不少钱，可惜只配过一次，美国这边没多少人养沙皮狗，对“种狗”需求量不高。 “哈哈哈！上车！”苏木回答说：“嗯，定了，一百四十台，我能赚到这个数！” 假如还是按照上次的采购价，只分给查理老板每台二十美元报酬，除去运费后苏木能从每台电脑上，挣到五十多美元。 瞧见这个“七”手势，李平安倒吸一口凉气，嘟囔着说：“好家伙，一天赚了一万多刀！” “不止，还有一些配件，也从我这里采购！下周赶快去创办一家公司，真的太赚钱了，市场很大！”苏木得意洋洋。 “平安，等我注册完公司之后，下周帮我去推销！我们这样还是很吃亏，最近有个新想法，等到以后打开销路了，完全可以自己建立一个电脑品牌，自己从配件生产商那里采购零件，组装出完整的电脑销售！ 终究还年轻，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今天被利润刺激到了，以至于苏木心情亢奋，开始幻想起未来的发展。 这显然是好高骛远，可却充满激情，因为年轻，未来充满无穷可能。 在苏木眼中，未来就是一片大好，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决，脚下自行车，都被他骑出法拉利的气势，再次膨胀了…… 李平安听不懂，“这么高端的东西，你想造就能造？” “谁说我要造？我只是负责组装，最近刚发现市面上能找到所有电脑的零部件，组装好后直接买零件，售价肯定很低……暂时还弄不了，我手里钱太少，以后可以试试。” 苏木还有点自知之明，没夸下海口说大话，账户里如今有多少钱，他自己清楚得很。 “你觉得能赚钱就去干，我一点都不懂，跟你去推销没事，自己去肯定不行。” 李平安摇头说道，两人今天绝大多数聊天话题，都跟钱和生意有关，他还很不适应，隐隐约约觉得苏木跟以前不同，无论是刚刚谈生意，还是现在，话语间都透露着自信。 自信，唐人街里绝大多数居民，都缺少这东西。 李平安被刺激到，继续开口：“不过我可以先练练，至少要将电脑数据弄懂，到时候推销失败了可别怪我。” “行！” 苏木再次问道：“今天这钱有你一份，下周注册公司，这次你投不投资？” “投！你吃肉我喝汤，你想出的生意，我就要一点点股份……百分之一怎么样？” 李平安想得很简单。 一天赚一万多美元，当中就有自己一百多刀，一个月工资高达三、四千刀！ 心想，回家爹妈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乐坏了…… 第102章 Penguin（求推荐票） 当晚就去跟查理商量订单。 上次的七十台就已经让他很惊讶，得知这次居然要订购两百多台电脑，零售店老板查理被吓一跳，旁敲侧击问苏木怎么会卖这么多。 苏木没傻到将商业秘密告诉他，只说自己认识某家公司的大人物，这次数量更加多，每台愿意付给查理老板十美元报酬。 查理讨价还价半天，才将利润提高到十二美元，非常开心地打了个电话给IBM公司业务部，按照苏木的要求订购这批电脑，一个电话就赚到将近三千美元，送货又不需要他处理，至于后期保修，那是公司的事…… IBM公司仓库里积压着一大批现货，第二天就将电脑送到各家培训班，为了防止被他们看出异常，送货时间分别定在早晨、傍晚和夜里，数量太多，苏木花两百美元请了位货车司机帮忙，周日这天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 竞争对手们采购电脑的消息传出去后，那两家正在犹豫的编程培训班，也给了苏木回复，分别订购二十七台、四十五台，又是一笔利润进账。 李平安拿到三千美元辛苦费，乐得合不拢嘴，晚上睡觉都嘟囔着“发财”、“赚钱”之类，等周一苏木上课之后，认真学习起电脑参数和报价，准备担任公司里的推销员角色。 帮忙送货时候，从一位编程培训班老板口中，得知对方准备卖掉原先的老电脑，消息传到苏木耳朵里之后，他再次察觉出商机。 第二天让李平安，去一家专门教授电脑维修技术的培训班问了问，帮忙卖掉二十台老电脑，转手过程中赚到九百多美元。 电脑销售生意如火如荼，在斯坦福大学附近就赚到那么多钱，让苏木愈发觉得卖电脑有前途。 十月二十四号这天请了一天“病假”，到丹尼尔家叫上乔西娅女士帮忙，打算快速注册一家公司，以便更好地发展生意。 用“遍地黄金”来形容这个年代的电脑销售市场，再适合不过。 个人零售市场还没扩展开来，然而各家需要用到电脑的企业，已经产生不小的需求。 苏木属于最早入场的一批，迈克尔?戴尔也是。 这位大名鼎鼎的戴尔电脑创始人，如今还是位十九岁小青年，戴着副大框眼镜，外表看起来有点胖，和苏木相比，迈克尔?戴尔发展得更加成功一些，已经顺利在休斯顿打开市场。 今年的一月份，戴尔注册了一家”PC有限公司”，他在当地报纸上打出广告，把印有自己名字“Dell”的成品组装机卖给用户，发现生意不错，每个月入账好几万美元，接着又用名字注册了戴尔公司，暑假两个月就赚到三十多万美元，还因此被记者采访了。 昨天晚上意外从朋友乔治口中得知，几家编程培训班集体更换电脑，而销售员竟然是两位没成年的华人小家伙，这让迈克尔?戴尔产生极大兴趣。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短短几天时间过去，那些编程培训班老板们，就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对此都挺无语，不过反正迟早要换电脑，没人追究什么。 乔治就是詹姆斯的那位朋友，如今在IBM工作，和苏木同住在一间房子里。 很想见见这两位小同行，戴尔征得乔治同意后，十月二十四号这天晚上，带着一瓶红酒作为礼物，登门拜访…… ************************ 这天晚上，苏木正在房间里写作业，老师上个月让他们读了本书，下周就要交读书报告，他花一个多小时看完那本《汤姆叔叔的小屋》，忍不住在读后感里表达对种族主义的不满。 回头看了眼，见李平安依旧抱着合同傻笑，他翻白眼说道：“你能不能别做这种表情，看起来像是智障。” “不行啊，一看就它我就想笑，居然变成公司老板了，你是大老板，我是二老板。”李平安小心翼翼翻动合同，见到上面写着自己持有百分之十股份，瞬间笑得更加开心。 上午以乔西娅大婶的名义注册一家公司，接着找到律师，签署好几份文件。 以象征性的一美元为代价，转让乔西娅大婶持有的公司股份，并且继续担任公司“首席执行官”，每个月能领到一百五十美元报酬，直到苏木成年为止。 担心以后出现麻烦，还让律师拟定协议，证明乔西娅大婶实际和这家公司无关，主要是怕未来闹出矛盾，两位公证人员帮忙为此证明。 苏木持有百分之九十股份，李平安持有百分之十股份，这家名为“Penguin（企鹅）”的公司，在今天正式成立了，丝毫不起眼。 两人想名字想了好久，“星际”被注册、“樱桃”被注册、“蓝莓”也被注册，于是苏木只好使用这个备用名字，他挺喜欢肥企鹅。 注册资本两万美元，苏木拿出了这段时间赚到的利润，李平安也贡献出两千美元。 持有两家公司的股份没错，但苏木依旧还很穷，笑着问道：“我们周末雇几位业务员怎么样，成年人推销会让人觉得可靠，加州那么多高中，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忙得过来。” “可以啊，你打算怎么招人？我们公司还没办公室，要不然租一间？”听见谈起生意上的事，李平安立马精神抖擞。 苏木放下笔，站起来伸个懒腰：“暂时不着急，人都没几个，要什么办公室。可以在附近先租一座仓库，通过中间商谈生意我们少赚许多，接下来要直接从IBM拿货，必须先找一笔大生意，证明我们有实力成为销售商。” 坐办公室里，对员工指手画脚的愿望暂时落空，李平安追问他：“你这不是有位斯坦福大学生，正在IBM公司实习么，不能帮帮忙？” “不能吧，他才进IBM没多久，何况又不是同一个部门。” 说乔治，乔治就到了，敲门声忽然响起，他在门外说道：“里昂，我有位刚认识的朋友想见见你，他最近也在卖电脑，或许你们可以谈谈？” 瞬间紧张起来，苏木下意识以为，前几天自己抢了别人生意，现在对方找上门了…… 第103章 好运的肥宅 都找上门来了，躲也躲不过。 苏木试探问乔治说：“他是谁？” “迈克尔?戴尔，一位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医学院的学生，最近好像退学了，一心一意专注于卖电脑。” 乔治不知道苏木在担心什么，以为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和他通过一位朋友刚认识，觉得性格挺不错，待会儿多问一问他应该如何卖电脑，也许会对你的‘生意’有帮助。” 特意加重生意这个词，苏木和李平安整天琢磨怎么卖电脑，乔治和李哲楷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美国的学生创业再正常不过，不用大惊小怪。 好吧，又是一位从大学退学的学生，只怪这个年代机会太好了，好到偶尔让苏木都产生退学的冲动，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未发掘出来的庞大市场，连他半吊子的推销水平，都能在短短两天时间里赚到那么多钱。 没人愿意错失机会，一边读书一边做生意，和全心全意投入生意是两个概念，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创业机会错过就没了。 企鹅公司的生意，还没忙到要让苏木退学，不过最近确实让他分心，以至于不能全心全意去忙SAT考试的事情。 苏木这才放下了心，通过乔治这番话，猜到那位名叫戴尔的家伙，最多才十几二十岁，那帮编程培训班老板心甘情愿从自己这里采购电脑，没偷又没抢，不必担心。 “我知道的，谢谢。” 他下楼时候对乔治说道，目光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位陌生年轻人，白白胖胖，模样斯文，看起来很人畜无害的样子。 考虑到最近几年来，不少宅男书呆子获得成功，连华尔街的金融巨鳄们都关注起他们，就好像是书呆子们咸鱼翻身的好年代降临，偶尔一个创业就能价值上千万、甚至数亿美元。 苏木见到迈克尔?戴尔，戴尔也见到了苏木，站起来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迈克尔?戴尔，叫我迈克尔或者戴尔都可以，我已经听说你们卖电脑给培训班的消息，干得漂亮！” 伸手和戴尔握了下，纳闷于找自己干什么，苏木礼貌回答：“谢谢，我的小生意不算什么，利用假期兼职打工，赚点零花钱。” 两人不认识彼此，乔治帮忙介绍了对方。 等苏木和戴尔稍微熟悉之后，他先回房间去洗澡，晚上还有个约会，这家伙刚去IBM公司实习不久，成功勾搭上一位上司的接待员，最近晚上经常打电话到深夜。 …… 客厅里能听见外面吵闹声。 戴尔好奇问道：“我刚才见到车库里有人，他们在干什么？” 詹姆斯似乎和李哲楷吵架了，已经不是第一次吵，苏木淡定告诉他：“开发一款程序，办公软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酷！我可以去参观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两位合伙人最近脾气都不太好……” 苏木已经从乔治口中，了解到面前这位同行的生意规模，只用短短大半年时间就赚到上百万美元，刚开始以为是位很酷、很有头脑的生意人，现在则觉得更像是肥宅，还是很天真的那种。 几分钟前，他试探着问戴尔，平时怎么扩张市场。 而戴尔回答他说，在报纸上打广告，把电脑利润降低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顾客自己就打电话过来买了。 那一脸肯定的表情，让苏木不得不相信这就是戴尔的生意经，仔细思索完后突然发现，硅谷地区的私人电脑普及程度都不高，更何况是美国其他地区。 稍稍将售价降低，确实有可能吸引到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顾客，而且不像硅谷这边，同行数量太多，导致一帮供应商争抢顾客。 想到自己连蒙带骗才赚到一万多美元，戴尔坐在家里就能等到顾客上门送钱，苏木心理上能平衡才奇怪，同样也准备采用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的好办法。 戴尔用手推推眼镜，果断放弃去参观的想法，此刻转移话题说：“哇哦，来到硅谷我才发现科技进步居然这么快，你能相信已经研发出50M容量的固态硬盘吗？那能存放好几百份文件！” “这次来硅谷是个正确的决定，到处都在创业，连年纪这么小的你，还有你那些舍友都在车库创业，我也要加油才行，回去就买一整版报纸版面用来打广告，明天就打算离开了，我已经买好飞机票。” 这个年代推销私人电脑的年轻人不多，这大概就是促使戴尔过来找苏木的原因。 同行们更容易找到聊天话题，用戴尔自己的话来说，休斯顿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推销电脑，连硅谷报纸上都看不见多少促销电脑的广告。 “祝你顺利。” 苏木说道：“我准备带一批私人电脑回洛杉矶，到时候在报纸上尝试打广告，你有你的戴尔电脑，企鹅公司应该也会成立属于我和我朋友的电脑品牌，直接从IBM拿货价格太高，在市场上直接买配件，可以降低不少成本。” 戴尔叹了口气，站起来拎着手提包，分明还是刚离校的年轻人，却穿着西装打领带，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说道： “真羡慕你，公司就在硅谷，而我购买零件需要另外付出运费，电脑售价也更高一些。你在加州发展，我在德克萨斯州发展，祝愿我们可以占领一整个州的市场份额！” 一整个大州的顾客都从自己公司买电脑，想到这里苏木就开心，同样站起来问他：“你要走了么？” “嗯，待会儿跟乔治一起去酒吧，可惜你的年纪还不够，加州禁酒令比我们那严格得多，所以就不带你了，明天还要上学对吧？” “明天周四，那么就这样吧，有空再联系……” 初次见面，两人只是简单聊了聊。 市场位于不同地区，不会产生利益纠纷，无非在聊成本、售价、生意好不好做之类的问题，戴尔把苏木当孩子，其实也就比苏木大了三岁而已。 很快，等乔治下楼后，两人开车离开了。 苏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晚遇见的戴尔，将会成为自己未来在电脑零售行业，最大的竞争对手…… 第104章 有人有厂房 周四和周五没忙着推销，磨刀不误砍柴功。 苏木去找了一座位置比较偏，位于帕罗奥多市靠近圣弗朗西斯科湾的仓库，不远处就是海边，原本是某家渔业公司的仓库，占地四百多平米，每年租金只要三千美元。 找人打扫仓库的同时，又请人力资源中介所帮忙介绍了几位推销员，因为工资比较高，每月一千两百美元底薪还加提成。 面试时候来了二十多人，他们见到苏木和李平安，有点不敢相信，周五这天晚上面试后，总共留下来九个人。 按照企鹅公司的一万多美元流动资金来看，光付工资支撑一个月后就会破产，雇佣这么多人无疑是件非常冒险的举动。 不过，苏木很看好电脑销售行业的前景，尤其是面向各家企业、高校的前景，希望一个月内可以获得足够的订单，要不然他必须从自己口袋里再掏一点钱出来。 周六、周日接连培训两天，记住电脑参数和报价后就让他们正式工作，苏木摇身一变成为手里有人、有“公司总部”的大老板。 加上李平安，总共十位员工，而那座老仓库充满鱼腥味，不彻底打扫干净没办法投入使用，周末这两天抽时间请工匠粉刷仓库旁的三间车库。 同时又去广告公司定制了英文广告牌，公司商标暂时还没确定，得请专业美术生帮忙想，已经确定用企鹅，具体形象苏木画不出来。 各种事情忙得苏木头昏脑涨。 那九位推销员还算争气，工作的第一天就成功带来两笔订单，两所学校订购了九十台电脑，利润保持在每台一百美元左右。 业务员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提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帮人正在前往硅谷地区的各所学校推销，连斯坦福大学都没放过。 开一家公司不难，难的是后期发展。 苏木勉强搭建出了一家公司，用钱压制着那些比他年纪大的员工们，暂时貌似没什么问题，李平安整天做起发财的白日梦，他却知道这种人人能做的推销，基本属于一锤子买卖，谁都能尝试。 要不了多久，其他有实力的供货商们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无数人竞争，利润下滑无可避免，苏木只希望趁着时机好赶快捞一笔钱，之后再考虑长远发展。 不知不觉间，十月三十一号到来。 前些天就接到韩老板打来的电话，告诉说超级市场一号开业，他再次向老师请假，带了些人踏上前往洛杉矶的灰狗大巴车，李平安则留在硅谷，“坐镇”企鹅公司…… ********************************* 回到洛杉矶之后，苏木没有直接回家，帮五位员工在距离唐人街不远处的一家汽车旅馆，分别预定了五个房间。 他们是企鹅公司的第一批推销员，另外四位留在硅谷地区继续找市场，而这五位被苏木带来洛杉矶，此刻等这几人放好行李，将他们聚集在小房间里开会，没有足够椅子，都坐在床边。 “目前刚创业，公司条件有限，很抱歉只能让你们住在这样的旅店里。” 苏木站在床边说道，员工们年纪都比他大，其中有位叫做麦凯的白人，已经三十二岁了，脸上带笑回答他：“没关系，只要跟你说的一样，能赚到钱就行，哪怕睡在公园椅子上我都愿意！” “哈哈哈！是啊！有钱赚就行！”一位名叫马修的年轻人大笑。 刚开始培训时候，这帮人都不愿意听苏木说话，因为苏木年纪太小，被十多岁的小老板管着，让他们很不适应。 但就在昨天晚上，苏木当着他们的面，为拿到订单的那两位员工发放上千美元奖金，麦凯就是其中之一，看在美元的面子上，倒没闹出乱子。 “相信我。” “你们只要足够努力，每个人都能赚到钱！这是一片还没被开发的市场，整个洛杉矶几十座学校，包括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伯班克分校在内，都是你们可能赚钱的地方！”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苏木干咳了声，继续说道：“那么多学校，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从我们这里采购，也能卖出上千台电脑，这意味着你们每个人都可能赚到六千美元以上！” 名叫马修的年轻人插嘴问他：“你怎么知道有三分之一会采购？” “因为我自己去了七家，有五家同意采购，学校发展互联网是大势所趋，连里根总统都倡导从小学习计算机，没有校长希望自己管理的学校落后。这是我们赚钱的好机会，学费那么高，这些学校最有钱……” “这倒是没错，我本来打算送孩子去私立高中，学费吓得我赶紧打消了那个念头。” “咳，菲尔普斯先生，待会儿再聊天。” 苏木挺无奈，总有人打断他说话，这就是没有威严的表现，明白自己被当成孩子看待，却毫无办法。 继续说：“最好划分出区域，每个人负责一片地区，不要闹出内部矛盾，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这几天你们自己找市场，找到后打电话给李，他会安排发货，你们出售的数量我会记着。” “我有问题！” “麦凯先生，请说。” “奖金什么时候发？一周？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一周或者一个月吧，都可以。” 说到钱的事就底气不足，苏木表情不动声色，吹嘘道：“我暑假投资了十五万美元，用来建造一座超级市场，明天刚好开业。” “公司资金足够，假如你们明天有空，可以去逛逛买东西，打车问司机地址就行，距离这里并不远。” 十五万美元，对工薪阶层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早在招聘那天起，这帮员工就在担心会不会突然失业，这时候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有钱给自己发工资就行，不再多说。 被钱刺激到，苏木刚离开，这帮员工就开始商量起区域的划分问题，买了份洛杉矶地图，圈出上面标注的所有学校。 卖一台电脑他们就能赚二十美元，而那些企业、学校，往往一买就是好几十台，而大学，上百台也有可能，谁都不希望错过赚钱的机会…… 第105章 扼杀理想 （晚上上架，十二点，求支持，求月票！！！） 苏家还是老样子。 不用再为苏木的学费发愁，长辈们赚钱能够存下来一部分，小日子过得不算富裕，比唐人街绝大多数家庭好点，不用紧巴巴的愁吃愁住。 想到孙子过些年就要上大学，苏老头依旧不敢乱花钱，昨天儿子苏丁财换了辆车，都被老头教训半天，指责说万一以后孙子没钱上大学，都怪当老子的花钱大手大脚。 苏丁财冤枉得很。 那辆老皮卡上周就正式报废，发动机出问题，换发动机的费用，比车本身的价值还高，索性拉去二手车市场，贴给车商六百多美元，重新换了辆车。 用报废二手车，换了辆快要报废的二手车，福特公司七十年代初期的老款式，已经跑了十四万公里，有一辆梅赛德斯-奔驰二手车，公里数超过十六万公里，可惜贵了两千多美元，没舍得买。 苏木回家，桌上饭菜再次丰盛起来，他现在赚钱了没错，可还没能力补贴家用，投资占用太多资金。 暑假给了父母七千多美元，买体育博彩得到的意外之财，家人目前不愁吃喝，三人都有比较稳定的工作，身上还有两万多美元资金，暂时不着急给他们。 原先订购三台IBM电脑，创业计划被搁置后，他已经转手卖掉它们，中间亏掉两百多美元，不过总算顺利卖出去。 宫保鸡丁、土豆烧公鸡、韭菜炒鸡蛋、西红柿蛋汤，苏丁财还在继续做饭，回头看了眼，问道：“儿子，平安呢？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没有，在我学校那边忙着赚钱呢。” 苏木老妈闻言，八卦问道：“我听平安他妈告诉我，你们在门洛帕克那边卖电脑赚到钱？赚了多少？” 差点被噎住，苏木暗恼于李平安大嘴巴，早就嘱咐过暂时别提这事，果然还是告诉他妈了，语气随意回答：“没多少，就两千多。” 说完偷看老妈，见她正在用“我已经知道一切”的高深莫测眼神盯着自己，再次补充道：“……后来又赚了一千多，加起来四千多美元，周末才出去找找生意，没耽误学习。” “长胆子了，居然还敢骗我！” 苏木正紧张，随即又听见老妈说：“我就知道你藏了点，人家李平安占百分之十股份，都赚五百块了，你赚四千多才对。” “……” 暗骂句“王八蛋”，自己上次分明给李平安三千，竟然告诉他父母只赚五百多美元！ 不过幸好他说五百多，要不然这次就要栽在老妈手里了，果然是真朋友，连套路都一样。 听到孙子又赚钱，苏老头来了精神，瞪眼问道：“钱在你身上？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交给你妈帮你存着。” “别啊，我还要继续投资呢，最近生意正好，需要流动资金。” “赚到就行啦，哪里需要这么多钱，生意哪有那么好做？我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多，听我的没错。”苏老头笃定道，在他的看来自己的做法完全正确。 苏丁财也跟着说：“运气好一回，还能跟着再好下去？钱放你妈那，我们又不用你的，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不都是在帮你存着……” 这就是苏木没有将自己开超级市场的消息，告诉家人们的原因之一。 他这几位长辈们眼光都不高，对投资做生意也知之甚少，苏木觉得很有市场，他们却不一定这么认为。 在苏木成年之前，有可能连成年之后都要被家人约束，做不到完全不听他们的“好建议”，瞒着最合适。 老妈怕儿子闹情绪，笑着说：“吃饭就吃饭，现在谈这个干什么，拿三千出来帮你存着就够啦，剩下的钱你自己想买什么就去买。” 幸好只说赚到四千多美元，要不然苏木觉得自己积累创业资本的过程，很可能会变得遥遥无期，都被家人们拿去放在银行里存着，以好意的名义却干了坏事。 三位长辈统一了战线，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苏木别乱来，还说乖乖上学比什么都好之类，被教训得头疼，苏木心里憋着股气，闷闷不乐说道：“嗯，明天把钱拿给你们。” 苏老头可不管他愿不愿意，家里又多出一笔钱，自己工作三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对孙子的明智做法相当满意…… 吃饭后，在自己小床上躺了会儿，老电台里传来披头士乐队的歌曲声。 苏木想到家人们对自己创业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打心里觉得那是在扼杀理想和追求，没有夸赞自己取得的成功，反而为了不让自己骄傲，只会一味地唱反调。 可以说这种做法没错，然而换个角度来思考，未尝不是在打击他那本就不多的自信心，苏老头自认是在激励，实际却是打击他。 李平安从小被打击到大，他父亲时常在别人面前说他笨，导致现在遇到问题，首先会认为自己肯定不行。 想到李平安退学被家人揍、杜仲因为谈恋爱被断了零花钱等等，他发现华人父母在教育孩子方面，管的似乎太宽了些，不仅局限在为人处事方面，爱情、事业、友情等也会被插手，甚至连想法，有时候都必须跟他们一致才行。 无力感袭来，苏木原先想让父母帮自己打理趣购超级市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合适，对家人们无条件信任，但他们的性格都不适合参与管理。 正处于叛逆期的苏木，今天很理智地作出了决定，心想即使明天告诉父母自己开了家超级市场，接下来也不能让他们插手太多。 他的生意好，家人们能过上好日子，万一被家人搞砸，全家跟着一起喝汤，苏木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作弊了”，而让父母他们监管公司，多半会出问题。 就拿苏木爸妈性格来说，超级市场的定位是“低价商店”，说不定他们会觉得卖的太便宜，于是让韩老板提高价格。 说不定，爷爷遇到熟人买东西，大手一挥就让老朋友们挂账，连许多杂货铺都挂账，老头觉得暂时欠着很正常。 一来二去，超级市场肯定开不长久…… 第106章 职业经理人（求订阅！求月票！） 历史上，唐人街不是没出现过华人富豪，许多因为任人唯亲，最后才走向破败。 王安最近打算将公司CEO位置，交给自己儿子，为这件事跟一帮股东们闹得沸沸扬扬，已经被登上报纸，王安电脑公司市值小幅度下跌，他儿子并不是一位有才华的管理者，姓王的老头清楚知道这点，却在传统观念影响下一意孤行。 让苏木产生焦虑感的源头，主要是因为他太年轻，而家人们又喜欢插手他的事情。 偏偏苏老头倔的要死，只要苏老头认为对了，谁说都不听，很担心家人们得知自己入股超级市场后，会不会介入进来产生矛盾。 十六岁，刚好是人们产生属于自己的独特思维方式的时间段，苏木正在慢慢成长，思维观念变得更加独立。 琢磨半天后，还真想出个解决办法——雇佣一位职业经理人！ 有经理人夹在中间，这样就不用担心父母他们直接控制自己，另外也影响不到公司的运作，要不然面对老爷子的高压，苏木多半承受不住…… 谁家都有点烦心事。 一百个家长就有一百种教育子女的方式，苏木家人还算好的，至少家庭和睦，又很关心他。 如果不是爷爷太强势，苏木的性格或许不会这么好，“有得有失”这句话用在哪里都合适，老一辈人的思想本就僵化，很难跟他们说清道理。 于是，晚上八点多钟，他和正在帮客人烧菜的老爹说了声，匆匆出门去找帮手。 如果生意好，明天差不多就要告诉家人们，自己投资了超级市场，苏木需要一位经理人在中间帮忙顶着，避免自家老头或者父母，产生“自己也可以管理公司”的想法。 他认识的管理型专业人才不多，准确来说只有“Money”这一位，也就是那位从小住在唐人街的犹太人钱?赫尔伯格，正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读书。 苏木觉得赫尔伯格应该认识不少出色的商业人才，不求多有能力，只求躲过这一劫，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换人。 上次回来时候，钱?赫尔伯格正在兜售他父亲的老房子，苏木知道在哪，一路上嘀咕着“千万别离开”、“救人如救火”之类的话。 苏木深知家人们性格，完全不相信爷爷、亦或是父母有能力经营好超级市场。 从广播里得到的准确消息就那么几条，沃尔玛会崛起便是其中之一，可见超级市场行业很有前途，他担心被父母他们插手后搞砸了。 说起来挺悲催。 目前还是未成年，父母长辈们有权插手苏木的所有事情，无论从法律上还是道义上都有，假如老爷子倔起来要帮苏木打理生意，没有办法回绝。 刚刚能拿走四千多美元创业资金，接下来也可能帮苏木管公司，究竟是打理还是搞破坏，暂时很难说，所以他才这么着急。 远远见到老犹太人赫尔伯格家的灯还亮着，欣喜神色写在脸上。 穿过马路来到他家门口，苏木抬起胳膊敲门，不久后有人来开门，见到钱?赫尔伯格还在家，长松一口气：“真是太好啦，你还在。” “我？我一直在家啊，有事找我吗？”赫尔伯格满头雾水问他…… *********************** 作为被家长放养的代表，钱?赫尔伯格听苏木说完前因后果，大概明白了点什么，恍然大悟问道：“你在担心家人夺走你的公司？” “嗯？”苏木有点懵，慌忙解释说：“不是不是！他们认为我能力不够，肯定会想帮我管理公司，但我的家人们没有系统学习过商业，我担心会出乱子。” 再次点了点头，这回真的听明白，赫尔伯格对苏木幸灾乐祸：“谁让你是未成年呢，他们能放心你才奇怪，不过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当初我母亲就很喜欢支配我，那时候很不喜欢，而现在……很怀念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抱歉。” 苏木坐在沙发上，小声说了句。 道歉的原因是赫尔伯格的华人母亲已经去世，而他仍然被家人们溺爱着，此刻表示不满，倒有点像是在炫耀了。 “不用道歉，她去世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父亲的错。”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赫尔伯格父母都去世了，最近一个人住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帮苏木倒了杯水，嘴里说道： “如果你明天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了，房子已经低价卖掉。” “那我的运气真好。” “你的意思是需要一位职业经理人，帮你打理那些生意对吧，十五万美元，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不止十五万，我又在硅谷地区的门洛帕克投资一家公司，主要业务是销售电脑。” 苏木停顿两秒，记起自己现在有求于人，接着又如实回答说：“运气好，暑假时候中了张彩票，刚好有做生意的机会，所以我就没告诉家人，先拿出来投资。” “……这样看来你的运气真不错，好吧，苏，你觉得我怎么样？”赫尔伯格问他。 “什么？” “我是说我来帮你处理生意，一个月给我两千美元，我就帮你干。前提是你不嫌弃我没拿到毕业证，但具体的商业知识，我肯定比你懂得多，去年、前年暑假，我都在摩根士丹利学习。” 这让苏木好奇了，追问赫尔伯格：“为什么不继续在沃顿商学院念完？我记得那是一座很棒的学校。” “没钱，想到要还那么久的贷款，我就浑身不舒服。”赫尔伯格失去大学学位，神情带着些落魄。 起初以为，卖掉房子后就有钱继续念书，没想到他父亲在外面欠了很多债，房子是他父亲的资产，等还完债后如果能剩下一点钱，才能轮到他拿。 沃顿商学院这时候还在上课，而他已经半个月没去学校。 “两千美元一个月……工资有点高，这样吧，如果三个月后你能让我满意，我会给你这么高的薪水，三个月实习期内，每个月我只能给你一千美元，成交？” “OK，你是老板，我要先预支半个月工资，用来吃饭。” 苏木点点头，心里在滴血，多雇佣一个人，又要多花一份钱…… 第107章 开业大吉！（求月票！求订阅！） 钱?赫尔伯格差不多已经走上山穷水尽的绝路，有一份工作摆在自己面前，苏木爽快答应了两千美元工资的要求，他同样爽快，点头同意了。 犹太人没人们想象中精明，平时做生意斤斤计较，因而在人们心目中，留下抠门刻薄的坏印象。 华人做生意的本事，一点都不比犹太人差，时间倒退数百年，华人老祖宗将瓷器、丝绸、茶叶等卖给犹太人，从他们手中换回不少更加值钱的货物。 苏木稍微安心了。 三十一号这天晚上回去睡了个好觉，梦境跟沙滩、阳光有关，他一个人陪七位漂亮姑娘打排球，后来还一起回到宾馆……早上出现尴尬事，躲洗手间里偷偷摸摸洗了内裤。 没办法，他这种年纪的男生，难免遇到这种问题。 像往常一样，老爷子吃完早餐后出门工作，老爹苏丁财，准备去菜市场采购新鲜食材，苏木老妈见丈夫拿了袋子，开心告诉说： “今天别去菜市场买，我们昨天帮超级市场里的蔬菜标好价格，打折便宜得多！菜也新鲜，经过挑选才放在架子上，我带你去买点大骨头，晚上用萝卜一起炖汤喝，最好加点药材，秋补。” “是么，那我刚好顺路跟你一起去，你在里面工作，能打折？”苏丁财感兴趣问道，他家谈不上财务自由，为了省点买菜钱，宁愿多走路。 美国一百多年来没经历过战火动荡，早一批迁移到北美大陆的华人，很好地将祖先们百年前的老传统保留了下来，比如饮食方式上的“秋补冬藏”。 古人对秋补冬藏十分讲究，认为经过酷夏，身体消耗很多能量，进入秋季，应该采用循序渐进的节奏开始补养身体，这一点在中华民族饮食文献中有着详细记载，融入老移民们的生活中。 苏木老妈笑了，摇摇头开口：“不打折，但就算不打折，价格也比外面低，我们在里面上班的有福利，可以低价拿到快要过期的牛奶、面包之类，还没过期低价促销，都是好东西。” 正在刷牙的苏木抬头看向老妈。 关于怎么处理这些商品，他跟韩老板简单讨论过，从老妈那好像占了大便宜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多半不用愁牛奶、面包等商品过期浪费了，自家都这样想，那么生活条件更差一些的家庭，应该更喜欢买打折促销商品。 想到今天趣购超级市场开业，苏木紧张到小腿肚子都抽筋，整整投资十五万美元，要是这笔生意搞砸了，能心疼到用头撞墙，回想暑假和韩老板商量合伙，如今他自己都诧异于当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吐掉嘴里牙膏泡沫，拿起杯子喝水漱口，旁边苏丁财惊叹道：“韩老板脑子是怎么长的，连这种生意都能想出来，我觉得挺不错，等儿子上班后家里存到钱，我们也可以试着开一家，你先在那边上班，看看怎么经营。” 他老婆很不配合地翻白眼，语气鄙视：“投资好几十万刀，你说开就开？钱呢？” 苏丁财尴尬回答：“我不是说了嘛，开家小的，用不着那么大……” 吃了点东西，苏木和爸妈一起，坐上刚买的二手老车，前往超级市场。 这次回来之后，还没去超级市场看过，苏木十分紧张，担心去了之后，看见超级市场门口没客人。 显然多虑了，等汽车拐过路口，按照老妈指引停在超级市场旁边的停车场上，第一眼就能瞧见四个超大气球，拉着横幅高高飘在空中。 广播里传来韩老板声音：“大家注意秩序！别急，都别急，我说今天买东西送毛巾，肯定都！洗衣机和电视机抽奖，要等今天晚上才开奖，到时候你们记得过来，今天我这里电器都打折，送到你们家里！” 下车后，垫起脚仰头张望，能看见在超级市场门口搭建的舞台前，可谓人山人海，主要以大妈居多，吵闹声苏木这边都能听见。 开心到想要放声大笑！ 记起老爸老妈在旁边，才克制住大笑的冲动，苏木不知道韩老板居然会搞促销这一套，从现在的场景来看，今天生意绝对很不错！ 匆匆忙忙来到舞台前，开业时间还没到，人们都站在门口，还有顾客趴在窗户旁，见到里面一排排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时候，连连称奇。 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宣传海报，上面标注着打折后的商品价格，购物推车专门从厂商那里定做，如同大两号的方形铁篓，下面加装四个轮子，还有用来扶着的把手。 韩老板没看见苏木，苏木也没去找他，能看见韩老板脸上笑出褶子，谁都没能想到居然这么火爆！ 附近有一位大妈说：“进去赶紧拿东西，什么便宜就拿什么，今天开业划算，过几天肯定就涨价了，卫生纸三十美分一包，外面卖四十九美分呢！” “啊！？便宜这么多！那我多买点，反正又不会过期，家里添了个小子，用纸太厉害。”另一位大妈眼睛亮晶晶的，洛杉矶生活物价高，收入却很有限，华人们被逼无奈，只能精打细算。 苏木听完乐呵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又听见有人说：“这里面大，什么都有！以后买东西能来这里找，比外面卖的便宜，还方便。” 她老公木讷点头，对购物的事不怎么上心，“嗯，反正平时你买，离家又不远……” 老妈快要迟到，抓紧时间去上班了，待会儿要是哪种货物快卖完，她负责从仓库里抽调出来，俗称“仓库管理员”，工资和普通员工一样高，稍微轻松一些。 苏丁财此刻拍了拍儿子肩膀，指着门口说：“这里面怎么买，拿了东西去结账？” “差不多，你袋子不用拿手里，待会儿推个小车，看见什么放进去，要走时候去收银台结账。” 超级市场门口，能看到一长排方格储物柜，上面还有把小锁，让顾客们放篮子、手提包、背包之类，有一大半已经被锁上，不少人手腕皮筋上有把钥匙。 两位保安正拦在门口，眼看就要八点，韩老板走了过来，从苏木身边路过时候停下脚步，中气十足笑道：“我还以为你没回来，走啦，剪个彩就让他们进去买。” 苏丁财脑子没转过弯，还懵着。 苏木眉毛上挑，心想：“这回真瞒不住了……” 第108章 我投了点钱……（求月票！） 苏木被韩老板拉去剪彩，他父亲苏丁财还没反应过来。 以为韩老板看重自己家儿子，毕竟暑假在他的便利店打工帮过忙，想到这里，苏丁财乐呵一笑。 一根扎着漂亮绣球的红绳，拦在超级市场主门入出口，没有介绍苏木身份，不少人还以为他是韩煜的儿子。 韩老板本想再说点什么，可面前大妈大爷们早已急不可耐，有些还要赶回家干家务活，七嘴八舌让他赶快剪，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面向上百位顾客，苏木稍稍有些紧张，最紧张的是他老爸老妈就在这附近，很担心告诉父母事情真相后，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这时候，韩老板将剪刀拿给苏木，笑着对他说：“今天你来剪吧，这一剪刀下去，我们就正式开业了。” “这不好吧。”苏木按着他的手腕推回去，“还是你来吧，手抖拿不了剪刀。” “别啊，让你来你就来，图个开心嘛……” 有位站在人群前面，身体往前倾，准备抢购便宜商品的大叔，见到两人推来推去，生气喊道：“还剪不剪？不剪我来帮你剪！” 好嘛。 苏木拿着剪刀，一剪子下去后，红绳断成两截，韩老板在旁边鼓掌高喊：“开业大吉！” 门外传来噼里啪啦鞭炮炸响声，没人管苏木和韩老板，各自推着辆小车急匆匆去采购商品，总共一百辆小推车，很快就没了，其他人只能拿购物篮。 人数比苏木想象中多，等待开业的顾客就多达三百多位，此刻一窝蜂挤进超市里，吵得跟菜市场一样。 供顾客摆放东西的储物柜，很快不够用了，听见保安告诉这件事情后，韩老板大手一挥：“双肩包没事，小皮包也没事，这么多人在场，都是邻里街坊的谁敢偷东西，被发现以后还做不做人？” 苏木见到人们疯狂将商品，往购物车和购物篮里塞，开心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脸上带着傻笑，喃喃说：“这回发财啦！” 听见这句话后，韩老板回过头笑道：“今天刚开业，又是打折又是抽奖，不能算数，等过十天半个月，才能知道真实的生意情况。” “这个我懂……你看那边，有位白人在招手叫你。” “嘿，帮我审批这座工厂的人来了，他们在市政府工作。”韩老板笑容满面，乐得合不拢嘴，继续说：“苏木，你到处走走看看，有问题记得告诉我，我先去接待一下。” “好的，你先去忙吧……” 儿子没走，苏丁财也站在不远处，此刻来到苏木身边，咂嘴感叹：“韩老板这是又要发啊，瞧瞧生意做的，抢疯了！” 苏木傻笑：“要是以后也能这样，真的会发财。” “儿子，他刚才怎么让你剪彩？你真好意思，让你剪你就剪，这么隆重的日子，你……” “怕啥，有我一半股份呢。” “你这么做不合……嗯？你说啥？” 被儿子打断话，苏丁财正准备说完，脑子反应过来后，瞪圆眼睛问道，声音都变大了几分。 深吸口气。 后顾之忧没了，从今天的开业情况来看，接下来就算生意变差，也差不到哪去，不断有人往超级市场里面走，许多人被抢购氛围冲昏头脑，见到似乎有用的商品，就往自己篮子里放，跟不要钱一样。 苏木再次说道：“我投资了点钱，这座超级市场有我股份，要不然干嘛让我剪彩？” 一时间，他老爹的脑子陷入停滞状态，表情看上去非常懵，几秒后才问苏木：“你投资，投了多少钱？” “……这个我们回家再说，反正有我一半股份就对啦，合同早就签好，放在我房间里呢。”话匣子打开，苏木毫无顾忌地坦白了，经理人钱?赫尔伯格就在入口处，昨晚已经商量好，现在跑来考察工作环境，了解公司情况。 腿开始发软。 他老爹半辈子没见过大世面，忽然从儿子口中得知，这么大一座商店，居然有一半都是自己家的，不被吓到才奇怪。 盯着苏木的眼睛，语气不确定地再次问他：“你没发烧说胡话吧？真的投资了？就是这里！？” “废话，投资哪里我还能不知道？”苏木对老爹翻白眼，接着补充道：“暑假那几天，韩老板不是来我们家找过我两回么，就是讨论装修的事情。” 苏丁财嘴角渐渐出现弧度，不知想到什么美事，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 转身看向那些顾客时候，心态当即产生变化，将自己放在便利店老板的位置上，开心道：“都是来给我们家送钱的呀……” “走！我们去看看店，你这小子，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生意那么好，我和你爷爷能不让你投资吗？” 除了鄙视，苏木还能说什么呢，昨天刚让自己把赚到的钱交出去，现在见到生意好，立马转变了口风。 “钱哪来的，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吧？”突然想到最重要的问题，他老爹脸色再次精彩起来，凑到苏木耳边小声问道：“大（和谐）麻？这事你以后可别继续干！” 苏丁财联想到不少十几岁孩子，靠向朋友们兜售那东西赚钱，当下也觉得自己儿子在干这事，要不然在他看来，如论如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投资。 果真是亲爹。 “别乱猜，暑假我不是给了你们七千多刀么？” 苏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其实我中奖两次，第二次赚了十几万美元……” 很快，在老爹面前得瑟完之后，报应来了，他父亲苦口婆心教育苏木，“千万别陷进赌博里”、“人不大胆子倒不小”之类的话，让苏木无比头疼。 总不能告诉父亲，自己提前知道结果，才敢下重注赌一把，只能默默憋着。 心想老爹这关容易过，老妈那也没大事，晚上被爷爷教训，估计是肯定的了。 走在超级市场里，和沃尔玛超级市场没什么区别，各种商品分门别类摆放在架子上，唐人街附近的居民们，哪里见过如此多的商品同时摆放在一家商店里，到处都是挑选商品的顾客。 有些老人不懂怎么结账，抓着身穿工作服的扫地大婶，就要将钱给她，还有带孩子的家人拿起颗糖，拆开包装纸就往孩子嘴里塞。 苏木见到了，但没闹出不愉快，只装作没看见，超级市场是种新型商业模式，还需要时间培养消费者们的购物理念。 跟韩老板说了之后，准备安排试吃、试用的产品，以便顾客们进行选择。 过了会儿，收银台前排起长龙，真正开始赚钱了，从目前看来，这家超级市场貌似很成功…… 第109章 那就说服我（求订阅） 苏丁财试探问过韩老板之后，得知自己儿子竟然真的持有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迫不及待将这条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老婆。 卫生纸售罄、苹果售罄、拖鞋和床单也快卖完，苏木老妈忙得不可开交，从旁边仓库里抽调货物，交给超级市场的其他员工用推车拉走。 听老公说完后，纳闷问道：“今天愚人节？我正忙着呢，没心思听你开玩笑，要是有空就来帮帮我忙，还有两箱宝洁的牙膏，我找不到放在哪里了。” “我不是说了嘛，真的！” 苏丁财发现老婆不相信自己的话，差点急的跳起来，压低声音喊道：“我问了韩老板，我们儿子持有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就是这家超级市场！” 苏木老妈在这里上班，早就听说韩老板有位神秘的合伙人，平时一直猜测是某位有钱的金主，在唐人街这边人生地不熟，才找他合伙做生意。 动作僵硬，苏木老妈惊讶问道：“真的假的？我们老板亲口说的？” “这都第几遍了，真的！千真万确！” “不可能啊，他哪里来的钱？” “……” 一番解释之后，苏木老妈这才相信，儿子真的是自己的老板之一。 打工那么久，原来一直都在儿子入股的公司打工，气恼于苏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转而想到自家有钱了，一下子多出十多万美元，而且超级市场生意还这么好，好多种货物都卖到断货，这才开售半个小时左右。 欣喜神色写在脸上，腰杆一下子就直了起来，笑着对苏丁财说：“去去去，你先去买菜，货物不够卖，我先去补货，都是钱啊！” 这角色转变的太快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原先半点都不在乎超级市场能赚到多少钱，现在则开始重视起来，赚到钱有一半是他们的呢。 苏丁财迫切想要表达心中的喜悦，并没有离开，絮絮叨叨开口道：“你说那些东西价格卖那么低，能赚到钱吗？就比如他们抢购的卫生纸，价格已经比其他地方低，居然还买一送一。” “能吧，要是不能赚钱，韩老板怎么会做这种生意，又不是做慈善的。” 说这话她自己也不敢肯定，语气将信将疑，觉得就算能赚钱，也不可能赚到多少，这就是商业眼光的局限性了。 至于和韩老板创办这家超级市场的苏木，夫妻俩压根没考虑过，下意识认为他只是运气好，搭上了韩老板的顺风车，并且也不认为儿子有能力管理公司。 “成功只是凑巧，失败则是必然的。”许多家长，将这句话作为教育孩子的准则。 都认为自己教得没错，如果子女成功，他们会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但假如走上弯路，就会说是因为没听自己的话，两边都有理。 长期生活在一起，都以为自己了解孩子的一切，然而由于身份定位特殊，实际上父母并不能清楚地了解到孩子性格。 就比如苏木，李平安知道这位朋友很有主见，遇到问题时候远比同龄人冷静，脑子也很灵活。 但在苏丁财夫妻俩眼中，儿子只是位待在学校里读书的小屁孩而已，什么都不懂，还需要自己帮忙处理问题。 现在就已经开始为儿子的生意操心，苏木太了解他们性格了，昨晚的担忧很有道理，如果不加以克制，肯定会以股东身份插手超级市场的日常经营和管理…… 牛蛙瞪着小眼睛，瞳孔中倒映出苏木的面庞。 苏木正蹲在水产区看牛蛙，旁边则是鳄龟，可怜的鳄龟被当成食物出售，一斤才卖九十九美分，想吃它们的顾客不多，倒是有许多人买了只，打算带回家当作宠物。 多宝鱼和绸鱼在水箱里游动，小龙虾们挤成一团，断沟龙虾刚上市，最受顾客们欢迎。 他喜欢看鱼虾，平时去菜市场里买菜时候就喜欢看，不少尝鲜的顾客自己挑选食材，用袋子装好后送去称重量。 条形扫码这么“高端”的技术，还要几年时间才能诞生出来，称好重量后用计算器得出价格，写在封口纸条上，怕有人自己写，另外加盖个小印章。 大妈们讨价还价，有些则讨要葱、蒜之类的添头，服务员哭笑不得解释说，超级市场里的产品价格低，没利润可以赚了，不能赠送东西。 面对超级市场这种刚产生不久的高端商店，这帮大妈很难将它跟乱糟糟的菜市场联系在一起，大多都能表示理解。 去菜市场买菜，那只是买菜而已，逛超市则不同，很多顾客沿着一排排货架散步，查看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商品，更像在享受。 收银台前排队的顾客，人数不见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苏木从水产市场逛去收银台，见到顾客们付钱时候的动作，打心里觉得无比优美，仔细观察他们的购物篮，发现几乎都有五种以上的商品，即使其中两种打特价，剩下的三种也能赚钱。 倘若有人真的只买特价商品，苏木也认栽，就当赔本赚吆喝，希望下次能再光顾。 钱?赫尔伯格来到苏木身边，举起手里提着的椰子，告诉说：“很棒，以前我要去水果店才能买到它，现在我知道来超级市场就能购买。” “苏，你的这家公司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就像老师介绍过的沃尔玛一样，它完全是便利店的未来，甚至有可能带动周边房价上涨，这么多顾客出乎我预料，提前祝你发财。” 匆忙间随便找了个人，苏木也不清楚赫尔伯格肚子里有没有干货。 如果不小心雇佣了位能力平庸的“职业经理人”，他准备等处理好家里的问题后，再重新找一位。 从目前的销售情况看，说不定很快就要准备开第二家趣购超级市场，苏木平时留在硅谷地区，很有必要请一位专业人才帮他打理生意。 对赫尔伯格说：“你知道沃尔玛？告诉我这家店哪里有问题，算是对你的考验，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们犹太人经常说这句话，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 “当然知道，难道你认为我在沃顿商学院，只学会怎么和你胡扯？” “那就说服我……” 第110章 安插（求订阅！）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苏木花钱雇佣自己，理所当然应该考验自己的能力，赫尔伯格并不觉得有问题，简单在脑海里组织完语言，回答他说道： “首先，你面前的收银台就很不合理，估计是低估了客流量，但在某些销售高峰期，至少应该要有八个人负责收银，长久等待会让顾客失去耐心。” 笑了笑，苏木开口：“这个谁都知道，事先确实没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我的合伙人已经在发放面包安抚他们，拿出点真本事给我看。” “另外，我觉得供货系统可以优化，现在最出名的超级市场沃尔玛，就是依靠科学又省钱的供货体系，跟一帮传统零售商们竞争。只要一片地区有沃尔玛，小型零售商店可能会逃过一劫，而中等规模的零售商店，多半会流失绝大部分客户，你们这家店的规模很大，附近人口也多，这点很棒。” 赫尔伯格在学校里只学到理论知识，此刻皱着眉头思索语言。 继续解释道：“我不清楚你们的采购价格，但肯定没有沃尔玛便宜，它拥有数十家分店，有能力直接从供货商那里低价拿货，如果未来发展得好，我觉得这就是你们趣购的发展方向，最好建立物流仓库，及时补充货源。” “不过，从目前的规模看，你们应该先想好怎么经营好这家店，而不是如何扩张，刚刚我听见你的合伙人，正在告诉别人说，接下来就会选址，最好先完善商业模式，然后再进行复制……” 没有太多建设性建议，想法和苏木考虑得差不多，侧面也验证了苏木的想法没多大问题。 目光看向正在接待客人的韩老板。 苏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家人这边的威胁不大，最多花点时间“洗脑”，终究是一家人，总有办法让他们听自己的安排，而韩老板才是真正有可能将这家公司带上歪路的人！ 趣购超级市场管理权在韩煜老板手里，这时候听赫尔伯格说起，才知道他已经在筹划开分店，事先却没有跟苏木商量的意思。 可见忽略苏木存在的，不止是他父母，韩老板也有意无意忽视了他，主要是年纪太小惹得祸，再聪明也只是孩子，假如乔五爷来合资，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心里有点小疙瘩，没当成生死攸关的大事，就算韩老板真打算撇开自己，至少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做不了假。 从小就不是愿意吃亏的性格，苏木思绪跑到其他地方去，很快想出个办法，老祖宗们称呼它为“驱虎吞狼”，如果到时候韩老板真敢有小动作，他不介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至于会不会使得超级市场控股权，最后落入其他人手里，那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年轻人嘛，自己舒服最重要，想法跟成年人不太一样。 赫尔伯格猜不到，苏木从自己很随意的一句话里，已经想出条阴毒退路，可能是看过的书太多，让他小小年纪，思维方式就如此成熟。 “苏，我合格了吗？” “什么？” “……我在问我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刚刚已经问过一次，可你正在发呆。” “哈哈，可以试一试，依旧是三个月实习期，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既然沃尔玛已经成功，我们为什么不复制它的成功模式呢？” 缓过神来之后，接着告诉赫尔伯格说：“不用全部复制，可以从它们那里学习有用的东西，感觉它的员工数量太多，其实可以减少一些。还没真正去沃尔玛超级市场看过，生意还没开到加利福尼亚州这边来，有空我想去看看。” 赫尔伯格耸肩，将手里椰子随意放在篮子里，队伍长到让他绝望，不打算继续买，嘴里说道：“还没开过来，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他这句没错，苏木明白如果现在和沃尔玛竞争，趣购超级市场只有死路一条，光是价格战就足以压垮自己，那些中小型便利店，就是这样关门的…… ****************************** 苏丁财买完菜后先回家，其实很想继续留在超级市场，可中午小餐馆还要开门做生意。 苏木没回去，整个上午超级市场里都有不少顾客，有人结账离开，也有刚听说消息的人从远处赶来采购，货架上很多商品卖空了，仓库里也没货，韩老板正在打电话让供货商赶快送过来。 绝大部分商品很快就能到，而有一些已经断货，没有属于自己公司的物流仓库，如何解决供应链问题很麻烦。 韩老板今天看起来容光满面，超级市场成功开业的荣耀，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苏木不在意虚名，父母也坚守“财不外露”的名言警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老妈继续上班，老爸继续炒菜。 假如被街坊邻居知道有钱，借钱的多半会上门，借了很难要回来，不借又会背负骂名，怎么算都吃亏，苏丁财深知其中的道理，离开前特意嘱咐儿子别告诉其他人。 已经在韩老板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多分钟，内容主要集中在今天的生意上，苏木最想听见的关于第二家超级市场的话题，没能从韩老板口中听见。 上次试探着问注资，第一次让苏木有所警觉。 现在情况似乎更加不妙，后悔于当初将管理权让给韩老板。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暑假时候他没想那么多，社会经验终究不足，如今尝到甜头，很难保证对方不会撇开自己单干。 打着往公司里安插一枚“钉子”的主意，要不然连对方做什么决定，自己都有可能被蒙在鼓里，苏木坐在沙发上，神情随意说道：“韩老板，我有位朋友最近找工作，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毕业，能力绝对很棒，让他来这里试试？” 创办企业最怕随便安插亲戚、朋友之类，你介绍一个、我介绍一个，最后搞得乌烟瘴气，可苏木很少提要求，韩煜短暂思考完，笑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下不为例，最近公司确实缺人手，我先看看他的能力怎么样，OK？” “好的。” 总感觉韩老板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苏木心想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因为产生了错觉，但防着点肯定没错…… 第111章 未雨绸缪 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多钟，苏老头刚下班回来。 这年头，绝大多数人还没意识到香烟的危害性，世界各地的官方部门也不加以控制，美国烟民数量众多，万宝路等烟厂肆无忌惮打广告，因此发了大财。 听儿子说完前因后果，自认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苏老头坐不住了，从桌子抽屉里摸出根烟，点了起来。 已经知道附近有家“超级市场”的消息，但从没想过有一半股份竟然是自己家的，足足十几万美元，他迫切需要静一静。 这笔钱对苏家而言，算是了不得的巨额数字，就算是没拿钱为苏木奶奶看病之前，他们家都从没有过这么多积蓄。 苏老头抽口烟，笑一下，再抽一口，接着继续笑。 笑容太过灿烂，让苏木觉得十分可怕，在他印象里自家老头一直都不苟言笑，此刻则显得太反常。 突然站起身，苏木爷爷背着手往外走，苏丁财站在门口好奇问道：“爸！你干嘛去？吃晚饭啦！” 老头没回答，加快脚步往前走，他打算先去仔细看看那座超级市场，要不然吃不下饭。 十多万美元的生意，却连卖什么的都不知道，只听儿子苏丁财说生意非常好，能赚到大钱，激动得脸都涨红。 路上逢人就笑，走路挺直腰杆，就差到处嚷嚷自家发财，明白应该闷声大发财，憋得难受。 谁不想成为富豪，可发财的人终究只有少数，每个人能力和眼光有高有低，运气也挺重要，忽然有了赚钱的机会，一家子都开心…… 苏木猜到爷爷去哪，心情格外舒畅，总是被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回终于给自争回了点面子，捧起白碗吃饭，问老爹道：“我妈呢，她不是早就应该下班了？” “我也不清楚。” 他父亲苏丁财摇头告诉说：“可能留在超级市场加班吧，白天人就那么多，晚上应该更忙，我傍晚去了趟，货架上很多商品已经卖光。” 边说边笑，无论是老头，还是苏丁财，今天都格外反常。 苏木倒是淡定，夹了块红烧肉放进碗里，“有饭吃吧，要不要我去送点吃的？” 先前没想到这个问题，他老爹点点头，开口道：“嗯，那我去炒几个菜，你带去给我们家员工吃。” “哎呦，都我们家员工了？” 被儿子给调戏，苏丁财老脸一红，羞恼放下碗说道：“我现在就去做，你赶快吃完趁热送过去，估计小餐馆可能会来客人，我暂时走不开……” …… 小餐馆偶尔送外卖，餐盒跟用来送货的自行车都有。 苏木骑着自行车赶到超级市场，见到停车场里停满了车、门口也有许多提着袋子的客人，心情大好。 直接去仓库那边找老妈，发现门外堆放着小山一样的空纸盒，不用说，生意肯定好得很。 进去后瞧见老妈正在擦汗，还有几位员工忙着搬箱子，苏木走过去笑着喊了声：“妈，吃饭没？我爸让我送吃的过来。” “没呢，忙的没时间吃，你爷爷刚来过，去里面逛了。” 苏木老妈乐得合不拢嘴，指向仓库里的货物，告诉说：“早上塞得满满的，现在卖空一大片！光是苹果就卖出去好几十箱，刚让人又送了一批过来，你看见没，那边收钱的从早上开业到现在，就没缺过人！” 为别人打工，和帮自己家赚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今天开业忙归忙，心情却格外好。 “我看见啦，你先吃晚餐吧，还要几个小时才下班。” 苏木环视一圈，苦恼挠头说：“这样下去，明天就没商品可以买了吧，刚刚透过窗户看见货架上空了一半，备货太少。” “是啊，韩老板已经打电话联系供货商，水果之类的还没进仓库，就被别人搬出去卖……” 菜还热着，老妈招呼着几位同事一起吃饭。 苏木以晚辈身份跟他们问好后，再次来到韩老板的办公室，门被锁了起来，里面没人在。 就一家超级市场，大小事情都由韩老板负责，因此只留了间办公室，其他职务暂时还没设置。 逛了圈，没遇到自家老头，倒是看见了换上超级市场工作服的赫尔伯格，下午回家之前，韩老板就已经同意让他留下，正帮忙摆放货物。 原本应该由苏木支付给他工资，现在则变成趣购超级市场支付赫尔伯格的工资。 换句话来说，他已经是超级市场的“实习生”，地位仅比普通扫地大妈高一些，需要负责帮韩老板处理公司事情。 瞧见苏木站在自己旁边，赫尔伯格气喘吁吁说道：“真搞不明白你们华人，为什么会喜欢喝口味这么糟糕的酒，已经卖出去许多，比市场上价格低，有人整箱搬走。” 帮他一起摆放货物，苏木回答赫尔伯格：“就像很多老华人，觉得威士忌喝起来像是药酒，每个地方习惯不同。” “我正打算晚上去找你，那位韩先生只愿意给我六百美元实习工资，即使下个月转为正式合同工，也才一千二百美元每个月。” “韩，这跟你说的完全不同，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明明说好帮忙应付你的家人，难道你以为我找不到工资这么低的工作？” 赫尔伯格盯着苏木，压低声音问道：“老实告诉我，难道你或者你的家人打算夺权？控制这家公司？相信我，我站在你这边，可以帮忙。” “别乱猜，是我自己放弃了公司的管理权，年纪也不合适，无法参与具体管理。”苏木说话半真半假。 “一定是这样没错。之前我在韩的办公室里就发现，他总是在说话，却从不问你的意见，你身为股东没有管理权，没办法直接让我参与这家公司的管理，所以才让我当商业间谍，帮你监督他，是这样对吧？” 果然是犹太人，碰到这种生意上的事，鼻子比狗还灵敏，精准抓住了重点。 苏木怕被别人听见，赶忙摇头打断他：“你想太多了，这只是一家小公司，哪里会有那么多问题。” “不过……如果韩先生准备开其他分店，作为朋友，你应该及时告诉我消息。财务和管理方面，也需要你帮忙照顾，缺少的那部分工资，我私人支付给你，OK？” 听完想明白后，赫尔伯格无语道：“所以我不喜欢你们华人，说话总是绕来绕去，一点都不干脆，白白浪费我的脑细胞……” *********************************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最近发现韩老板的态度有点变化，除了去找他时候以外，几乎把自己当透明人一样，沟通越来越少，上次打电话只是告诉说哪天开业，这让苏木担心起来。 韩老板忙来忙去，自己却跟他拿差不多的利润，苏木不确定这种不健康的合作模式能持续多久，是人就会有点私心，如今完全可以撇开苏木了，一家店赚到钱，不用再愁没人愿意投资。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超级市场很赚钱，不出问题最好，如果出了问题，管理权都在韩老板手上，他连韩老板准备干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多半会吃亏，于是早早布局留了一手以防不测。 聪明人想问题更加全面。 早在十二岁时候，花一个星期研究围棋，之后附近再也没有老头愿意跟苏木下棋。 身边传来女人清脆嗓音：“抱歉打扰一下，请问沐浴露放在哪？” 她在问赫尔伯格，苏木侧头发现居然是熟人，笑着打招呼说：“嘿，好久不见，莉莉……” 第112章 大骗子！（1/4求月票） 莉莉?邓波儿，在卡斯特拉尔中学时候，苏木的同班女同学。 两人之间没产生太多交集，连朋友都算不上，相比起让苏木神魂颠倒的凯特，其实莉莉在学校里更加受欢迎，她完全是白人面孔，外貌有点像世纪初的著名女星费雯?丽，对男性青年杀伤力十足。 而凯特是混血，面庞稍微柔和一些，更偏向于东方人的审美观，因此苏木更喜欢凯特，那种初恋的感觉很奇妙，到后来外貌反倒成为了其次，更像是一种执念。 听见有人叫出自己名字，莉莉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苏木脸上，笑容灿烂说道：“真巧，你也来买东西？” “我只是过来帮忙，认识这家店的老板，日常用品放在那边，你往前走就能在头顶看到指示牌。”苏木笑着回答。 仔细打量莉莉，她身上穿着条纹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黑色喇叭裤，这年代很流行喇叭裤，早在六十年代便出现，随后因为歌手猫王，更是火遍全球。 不像其他白人姑娘，脸上没有雀斑的痕迹，皮肤挺好，眼眶深陷，总而言之确实是位很漂亮的少女。 莉莉察觉到他的目光，心里很是得意，还微微挺起了胸，脸上抑制不住地浮现出笑容。 女人记仇能记多久？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但莉莉清楚记得，当初在图书馆里苏木不乐意跟自己说话，听说凯特时候却笑得很开心，此刻成功吸引到苏木视线，心里很得意。 她对苏木的认识很少，印象主要停留在“学习成绩很好”方面，当初作为同学，没有接触过太多，只是感觉争了口气而已。 许多漂亮姑娘，因为自己外貌方面的优势，于是注意力只专注于自身外貌，忽视了其他方面，比如卡斯特拉尔中学的那帮拉拉队成员，将交往众多男朋友这件事，当成是自己受欢迎的表现，学习成绩糟糕透顶。 莉莉不是，她的学习成绩也挺好，已经知道沐浴露放在哪，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好奇问苏木说：“你离开学校了对吧，后来考去哪里念书？” “硅谷那边的门洛帕克私立高中，你呢？”苏木反问她，依旧在帮忙摆放货物。 “我也通过了录取，在玛丽蒙高中，离我家比较近，所以选择了那里。今天陪我父亲去卡斯特拉尔，听说这里开了家有意思的商店才过来看看，以为是百货商场，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跟我想的不一样，比佛利山庄那边也有超级市场，但我从没去过。” 玛丽蒙高中位于西洛杉矶，是一所拥有百年历史的顶级私立女校，东洛杉矶绝大多数地方意味着贫穷，而西洛杉矶则是富人的代名词，比佛利山庄就在那边，学校里谁都知道莉莉父亲很有钱，本就不属于卡斯特拉尔中学，连校长都会跟她套近乎。 苏木淡定问道：“是么，那座超级市场很大？” 问题成功难住莉莉，她想了想说道：“嗯……应该很大，我家佣人每天都会去采购商品。” “好吧。” 苏木的回答很酷…… 又一次，又一次被他终止话题！ 男女相处时候，一般都是男性找话聊，哪会像苏木似的，堪称“话题终结者”，莉莉满肚子怨气。 倒不是苏木对莉莉没好感，而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从小到大白人姑娘们，都很少愿意跟苏木接触，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可以吸引到莉莉的注意力，那长达几年的同学时光可以证明，期间两人交谈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旁边，犹太人赫尔伯格无语了。 一位漂亮姑娘愿意跟苏木说这么多话，态度摆明了不抗拒他，属于可以约出去吃顿饭，深交接触的那种。 莉莉漂亮到让赫尔伯格心动，可苏木倒好，问出这种姑娘完全不会在意、也不想在意的问题，摆明了更加关心生意。 家庭环境从小就不好，导致赫尔伯格性格奇怪，但他觉得自己情商再低，也比苏木稍微好一些，此刻连连翻白眼。 接口说道：“小老板，要不然你带她去找？这里我来就可以，她很难找到沐浴露！” “很难？” 苏木心想怎么会难，那么大的指示牌就挂在那，随便问个人就能找到。 看向赫尔伯格，见到他视线往莉莉身上瞥，还挤眉弄眼的，迟钝如苏木，这时候也察觉到点不对劲。 觉得把自己同学晾着不太好，继续说道：“好吧，这里的东西我都知道在哪，想买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莉莉总觉得他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思考的重点，已经不在这方面。 好奇心战胜那点不爽情绪，站在苏木身边往前走时候，询问他：“小老板？” “嗯……我投资了这座超级市场，有我一半股份。” 他只是在男女方面情商低，又不是蠢，忽然想明白赫尔伯格为什么转口称呼自己为“老板”。 扭头往后看去，果然，见到赫尔伯格脸上带着古怪笑容，抬手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表示加油。 苏木家什么条件，莉莉大概是知道的，他那破自行车、破书包、不算丰盛的午餐，都能证明他家并不富裕。 再次打量这座超级市场，觉得投资应该不算小，愈发觉得苏木是位很奇怪的家伙。 以为家里有钱，但很节省，莉莉对华人的印象之一就是节省，就算兜里装着两美元，也会存一半以防不测的那种，班级里有几位华裔女同学，她接触过。 开口告诉说：“这很酷，不过你上次不应该骗我，负担不起私立学校学费、减轻家庭负担之类，我居然相信了，那让我看起来像傻瓜。” 苏木很冤枉，解释道：“邓波儿小姐，真不是我骗你，当时家里确实没钱，所有财富都在这座超级市场里呢。” “好吧，叫我莉莉就可以，我们是同学不是吗？”她心想可能是拿钱投资了，所以才说没钱。 对这方面并不重视，没有再聊关于超级市场的话题，转而讨论起各自在其他学校的生活。 莉莉家真的很有钱，但在卡斯特拉尔念书那么久，知道穷人们的生活是怎样，也算是比较接地气的有钱人，挑选沐浴露时候，还比较价格，拿了打折促销的那一瓶。 五位穿着西装的男性，突然拦住他们，企鹅公司推销员麦凯先生，大笑对苏木说：“总算找到你了，老板！” “知道我们今天卖出多少台电脑吗？六百多台！！” 有位名叫菲尔普斯的推销员，迫不及待激动道：“已经让公司那边发货，瞧瞧这几张支票，尤其是写着二十万美元的这张，它多美啊。” 苏木瞬间察觉到，莉莉忽然用一种写着“大骗子”的眼神看向自己。 单从超级市场，还有写有二十万美元的支票来看，苏木自己都觉得自己有钱。 几个月前在图书馆见到莉莉那次，他说家人正为学费发愁，还说要得到公费名额减轻家里的压力，语气无比真诚。 因为当初确实没中彩票、也没开公司，真的是这样没错。 莉莉不知道这些，当时有多相信，现在就有多憋屈，她回想当时自己同情苏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第113章 感恩节（2/4） 只请到两天假，第二天苏木就踏上返程的灰狗大巴车，再次前往门洛帕克。 家在洛杉矶，学校和生意在硅谷，可以预料到，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少不了像这样来回坐车，六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实在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趣购超级市场第一天的营业额已经出来，高达二十六万美元。 这几乎是韩老板那十多家小型便利店大半年的营业额，利润还没统计出来，预计保持在百分之六到百分之八之间，远比想象中多出不少。 如果不是打折幅度太高，利润可以维持在百分之十左右。 第二天顾客数量大幅度减少，开业当天许多人把该买的都买完了，出现下滑现象再正常不过，暂时还看不出以后情况会怎么样，已经远远超出苏木预料。 回洛杉矶时候，带了五位推销员过来，他们没有跟苏木一起回去。 洛杉矶这边还有庞大的市场可供发觉，一天就卖出六百多台电脑，苏木能够赚到四万五千美元以上，他从没想象过钱竟然这么好赚。 九位推销员完全不够，于是回到门洛帕克之后，企鹅公司再次招聘，苏木用一整周时间，将手下员工发展到四十位。 当中多半是推销员，晚上抽空亲自负责培训，四天后就让他们上岗工作。 另外，他还招聘两位懂得如何修电脑的技工，从经销商们的仓库里低价拿到一批电脑，采购零部件按照顾客需求进行组装。 到处都是未开发的市场，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国高中和大学，还没有开设电脑培训课程。 那些大学很有钱，第一批推销员当中的马修先生，成功联系上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一次就拿到三百台电脑的订单，光是奖金就得到六千美元，前后只用了区区四天时间而已。 三十多位有过工作经验的推销员，陆续前往加州的每一座城市，钱比预料中更加好赚。 不知不觉间，到了感恩节前一天。 企鹅公司成立后的电脑销量，已经高达五千一百多台，苏木和李平安因此赚到大钱。 十月末尾遇到迈克尔?戴尔时候，苏木还惊叹于对方赚得钱多，现在自己开公司后才发现，原来真的容易赚钱。 仅仅大半个月时间。 公司就已经赚到二十多万美元，每天晚上都能从李平安口中听说，今天又卖了多少台电脑等等，赚了多少钱等等。 以至于韩老板打电话告诉说要开第二家分店，苏木都没怎么在意。 反正没提增持股份的事，半开玩笑半认真，让他自己给自己涨工资，接着又忙于电脑销售的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销售电脑才是盈利的重点，最近几天陆续有推销员传来消息说，已经出现竞争对手，去某些学校或者企业推销时候，得知已经有人上门推销过。 市场足够庞大，李平安对此忧心忡忡，苏木倒还好，上周果断再次招聘，企图将生意做到其他州去。 硅谷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市场都那么大，其他州应该更有市场才对，发现推销模式成功后，果断开始招人，很有野心地准备攻占其他州的市场…… **************** 忙着做生意，白天依旧上课学习。 丹尼尔走了之后，门洛帕克高中的学生们依旧不喜欢苏木，认为他是学生当中的“告密者”，没人喜欢跟向老师打报告的学生接触，在他们看来遭受校园霸凌事件之后，自己憋着才是正确的做法。 懒得和这帮人多说，他们不喜欢苏木，苏木同样不喜欢跟他们接触，手里有钱了底气足，平时上课只忙着准备SAT考试，同时也参加课外活动赚学分，试图明年就跳出这所学校，留出足够时间，等一年或者两年之后公司走上正轨，再去大学报到读书。 十一月二十一号这天晚上，让留在公司的员工们放假之后，苏木和李平安继续待在仓库里，接下来两天是法定假期，接下来又是周末，连放四天假，学校和公司不上班，推销员们自然无事可做。 面前桌子上乱糟糟的，各种发票被放在苏木面前，员工们帮公司推销产品，住宿和交通费用都由公司报销，每天住宿费用最多六十美元，只够住档次一般的宾馆，但那么多人一起住宾馆，以至于数额巨大。 为了节省支付给会计师的费用，苏木专门学习了做账，Penguin（企鹅）公司业务简单，他能应付得过来，此刻转动椅子，告诉李平安说： “到目前为止，这个月总共报销了五万七千四百六十六美元，帮我在账本上记下这个数字，以后报税可以抵销一部分税务。” “WOC！这么多？！”李平安被吓到爆粗口，十月份那会儿觉得一千美元就很多，短短一个月不到，公司报销居然就高达五万多美元，他还不能适应。 苏木乐呵道：“这不都是经过你手的发票吗?别黑着脸，要知道高投入才有高回报，像我们这种做贸易的，当然是市场越庞大越好，我不担心他们花钱，只担心拉不到生意。” 考虑完发现是这么回事没错，李平安又高兴起来，看向苏木开口：“有人卖得多，有人卖得少，业绩最差的那位，到现在一台电脑都没卖出去，我很怀疑是不是天天偷懒，从我们这里拿保底工作，还用假发票从我们这里骗钱。” “嗯？” “不是让你统计每个人的销量了，把表给我看一看，业绩太差就辞退，严格说起来他们都在实习期呢，我们不养闲人。” 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到记录销售业绩的文件，苏木接过后翻开扫了一眼，主要看业绩最差的那几位，倒数第一名各项数据都是零，倒数第二只推销出去十台，公司肯定亏了。 继续对李平安说：“这两个月先看看，有可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到时候如果还是这么糟糕，那就让他们留在仓库这边干活，实在不行就辞退。” Penguin大小事情苏木说了算，李平安没什么主见，更像是位帮忙跑腿的，平时安排着发货、记账，如今晚上就睡在仓库这边。 上个月租用的仓库，简单打扫完后就投入使用，两个房间分别改造成办公室和休息室，李平安晚上就睡在这，采购电脑占用现金太多，因此主要还是直接从零售商手里拿货。 “平安，加盟IBM的事有点眉目了。下午我过去时候，他们主管不在，让我过几天去谈，卖出去那么多台电脑，应该没问题。” 苏木躺在椅子上开口道：“到时候我们不能只盯着学校和企业，普通顾客的零售市场也很大，就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迈克尔?戴尔，他在休斯顿卖电脑，一个月能赚几万、甚至十几万美元，只是麻烦些，等过段时间竞争对手变多，我们最好往这方面发展。” “可以啊，我已经打电话问过《旧金山纪事报》和《洛杉矶时报》广告版面的价格，按照版面大小价格不同，差的位置只要几百美元，好一点的几千、上万美元也能买到，如果狠心一次，花几万美元甚至能买到半个版面，专门帮我们打广告！”?“……几万？” 苏木很心动，没着急做决定，“先买几条便宜点的试试，万一没人那岂不是亏大了，休斯顿卖电脑的少，加州不一样。” 说话时候他盯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加州许多大小城市名字上，被打了密密麻麻的红叉，这是推销员们已经去过的城市。 伸手指向东海岸位置：“纽约州，我想抽时间去那看看，东海岸几个州比较发达，那边市场应该挺大。” 李平安没去过纽约，心动试探道：“接下来几天放假，要不然我们今天或者明天就去？我们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总不能在这座仓库待四天。” 苏木也没去过，手里有钱，不用像以前一样畏首畏尾，反问说：“那我们现在去买票？” …… 第114章 初临纽约 美其名曰考察市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已经是傍晚，如果现在就去纽约还能来得及，苏木和李平安一拍即合，果断开始收拾东西，背着双肩包，带些换洗的衣物就可以。 昨天刚发完一车货，仓库里没几台电脑，不远处就是一处小镇，夜晚码头会有渔船，小偷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偷东西才对。 打开保险箱，里面还有六千多美元现金，不少员工喜欢得到现金提成，这样可以逃税，节约一部分钱，所以专门买了个二手保险柜，常备几千美元，以备不时。 这年代ATM机刚出现不久，暂时还没大规模普及开来，银行工作时间又短，不留点钱很麻烦。 苏木知道到年底再发奖金，能够留住公司的员工们，书上详细描述过应该怎么经营好一家公司，他最近没少看此类书籍。 不过，企鹅公司刚开始创业，他和李平安年纪又小，面对一帮成年人们镇不住场子，拿钱狠狠砸他们是个刺激推销员们努力工作的好办法，提成一般收到尾款后立马发放，即使不愿意听苏木的，看在“富兰克林”的面子上也会低头忍让。 这招确实有效果，公司创建到现在，还没闹出过矛盾，主要是员工们大多时间到处出差，想闹矛盾也没机会，第一批招聘的马修、麦凯、菲尔普斯等“老员工”们，已经对苏木刮目相看。 收拾好后直接出发，最近的机场在南边圣荷塞市，苏木担心那边小机场航班少，于是提议直接去旧金山那边。 坐大巴车或者火车太麻烦，找了辆出租车，和司机商量好价格，得知只要四十美元，果断上了车。 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去了之后问服务人员应该怎么买票，当天晚上八点二十就有一班，安检相当宽松，查完票后不久就登机，在紧张心情中经过五个多小时飞行，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距离他们决定来纽约，只过了短短七个半小时而已…… “哇喔！纽约！” 从小到大很少旅行，李平安坐上前往曼哈顿岛的出租车时候，激动喊道。 刚刚从空中已经领略到纽约的繁华，如今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都没纽约曼哈顿的高楼数量多，中间是中央公园，隔座高楼围绕它建造，八十年代初期的纽约建筑群，已经非常壮观。 苏木觉得很神奇，从没有过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经历，傍晚还在美国西海岸，忽然就来到了东海岸，已经是夜里两点钟，却一点都不瞌睡。 准确来说，应该是西海岸的夜里两点多钟，纽约这边已经是凌晨，旧金山时差比这边慢了三个小时，早已是感恩节。 连许多美国人都弄不懂时间，如果赶时间，下飞机后一般会问工作人员现在几点，然后调整自己的手表。 纽约有好几个大区，但人们一般只知道曼哈顿区，也就是帝国大厦和华尔街的所在地，他们现在就是让司机送自己去那边。 没有策划过应该去哪里，于是告诉司机去帝国大厦，准备在附近找家酒店休息会儿。 两人都年轻，精力旺盛，熬个夜不算什么，倒是开车的白人司机，一路上打了好几次哈欠，在纽约生活压力大，如果不是实在缺钱，谁会熬夜开出租。 到达帝国大厦门口，在路边停下后付完钱，苏木随便挑了个方向，领着李平安找酒店入住，来到的人生地不熟的纽约，总要先买份地图了解一下情况。 时间已经六点出头，街道上车辆不多，口袋里资金宽裕，给了他们很大的选择空间，这回没亏待自己，苏木咬咬牙住了一百二十多美元晚的酒店，上楼后发现房间宽敞又干净，这多多少少给了他点安慰，至少钱没白花。 ************************** 一觉醒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多。 半睁着眼睛发现，朋友李平安正在看电视，坐起来抓抓头，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起来？”李平安乐了，“我压根就没睡！不知道谁神经病，开着直升机在上面飞来飞去，刚要睡着就听见声音，吵死啦！” “……” 睡的太香，苏木完全没听见，回答他说：“果然是大城市，你在唐人街想看直升机都难，我听说这边有钱人都开直升机上班。” “嗯？停在哪？” “傻了吧，当然是停自己公司楼顶上，洛杉矶都堵车，纽约这边肯定堵得更厉害……” 伸个懒腰起床，苏木找了套干净衣服去洗澡，房间里开着暖气。 十一月底，纽约气温降到零下，他们俩一直在加利福尼亚州生活，从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不是不想带厚衣服，而是根本没有，之前没想到这茬，等飞机降落在纽约后已经迟了。 出门先去买衣服，不远处就有一座百货商场，苏木直接挑了羽绒服，这么臃肿的衣服让他难受，可是跟继续挨冻相比，不舒服也要穿着。 午餐在肯德基解决，此刻，李平安感慨道：“我们可能傻了，干嘛要在冬天来纽约，直接去夏威夷啊！” “我也没想到，来都来了，总不能买机票再回去，说不定还能看到雪。” 两人同时抬头望天，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冷风从街道上刮过，来往行人都缩着脖子。 苏木接着说：“可能真的会下雪，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雪呢。” “我也没，接下来去哪里？”李平安咬着汉堡嘟囔说。 “帝国大厦？第五大道？时代广场？” “第五大道吧，晚上再去帝国大厦看夜景，晚上站在那么高楼上……会被冻成傻子吧。” 从南边温暖地带过来，最让他们感慨的就是气温，一冷毁所有，连旅游逛街的心情都没有。 隔壁桌老头正在听收音机，里面传来声音说昨天有位婴儿在南极降生，听见“南极”这个词，苏木就忍不住哆嗦。 刚从肯德基出门，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察觉到衣服上沾了东西，正要掸掉，才发现竟然是雪花。 苏木抬头望天，果然开始下雪了，远眺帝国大厦，不少雪花纷纷扬扬往下落…… 第115章 苏百万（给韩胖520你快更的盟主加更） 这个年代美国到处脏乱差，纽约只是相对而言好一些。 时代广场属于红灯区的代名词，帝国大厦某些楼层则被人隔成小房间，靠吃老名气用于对外出租，如今正在被人兜售，和洛克菲勒中心成为难兄难弟，经过长时间冷战，辉煌好像早已停留在二、三十年代。 纽约没有苏木想象中有趣。 马路上坑坑洼洼，坐出租车颠的屁股疼，马路状况连洛杉矶都不如，除了新建造的楼层，到处都显得陈旧，积雪表面能看见垃圾，整座城市被汽车尾气熏得乌烟瘴气。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小雪花飘落好几个小时，已经让苏木失去新鲜感，除了冷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 白天坐船去小岛上看了自由女神像，也抽空参观了世贸双子大厦，并且和李平安一起合影留念，调查市场之类的都被忘在脑后，单纯如同众多游客一样，背着包手里拿地图，到处走走看看。 “木头，纽约的自行车防偷术，真是登峰造极了啊，各种柱子都有。” 此刻站在中央公园附近的街边，李平安语气带着嘲讽。 不仅是车架子，前后轮也都一同用铁链绑上，有的人将座鞍卸了下来，苏木笑得很开心，嘴里说道：“看看这些车就知道偷车技术有多高超，你也把帽子戴起来吧，都是雪。” “嗯。”李平安闻言戴好帽子，“以前遇到纽约人，都说怎么厉害、怎么繁华，今天看看其实也就这样。房价高倒是真的，真搞不懂这么吵，怎么会有人喜欢住在这里。” “富人区可能安静一些吧，接下来你想去哪？” 苏木翻开《纽约旅游指南》，指着其中一页告诉说：“我明天打算去大都会博物馆参观，今天已经关门，现在能去的地方不多，要不然回酒店？” “那就回去吧，走的我脚疼，可能磨出个水泡。” “嗯，打车回去，地铁站我是不想去了，这么冷的天，全是流浪汉，满地都是垃圾。” 这回来纽约，让苏木对这里产生了很糟糕的坏印象，曾经以为纽约很辉煌，今天仔细看看，真的跟其他城市没什么差别，甚至在居民素质方面还不如门洛帕克地区，也就知名建筑多一些。 上客点形同虚设，招手就能在路边打到车。 苏木特意让司机从第五大道走，今晚逛街的人不算多，火鸡倒了大霉，一死就是数百万只，感恩节对两人没有太多意义，吃不吃火鸡都可以。 只逛半天就有点腻了，李平安不停抱怨说真应该去夏威夷，又暖和又好玩，漂亮姑娘们都在冬天跑去晒太阳之类。 或许去了夏威夷，他也会发出类似的感慨，苏木当作耳旁风，都说百闻不如一见，现在至少自己知道纽约是什么样子。 并不喜欢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金钱味道，做生意应该挺不错，今天打车好几次，没有哪次司机不乱要钱，故意绕路企图多赚钱的也有，如果不是记下纽约地图，他们俩根本不知道，街上行人脚步匆匆，活得肯定很累。 不能去酒吧，也没有成人的夜生活，才八点多钟就打算回酒店，作为比洛杉矶罗迪欧大道更加出名的第五大道，长久以来都是寸土寸金的代名词。 香奈儿、LV、爱马仕等奢饰品商店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名表商店，瞧见劳力士专卖店时候，苏木抑制住去看看的冲动，如果真遇到自己喜欢的手表，他不确定会不会冲动买下。 视线里忽然出现“WalMart”这个单词，苏木瞬间瞪大眼睛，喊道：“等等！就在路边下车！” 黑人司机不爽了，抱怨道：“别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好吧，因为这句话，苏木没给他小费。 以第五大道高昂租金，在这里开店想赚钱很难，但第五大道人流量多，在这里悬挂招牌就等于是在打广告，因此各家公司乐意被房东“敲诈”。 沃尔玛刚来开业不久，苏木总是在拿自己想出来的趣购超级市场和沃尔玛做比较，意外在第五大道上遇见，肯定要进去参观。 带着学习经验的目标走进超级市场，规模比他预料中小，商品数量不算多，一眼看见十多位员工，数量显然太多，造成不必要的开支。 装修很高档，比趣购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货物分门别类摆放，苏木逛了圈之后发现，最畅销的商品都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这是个可以学习的长处，还有就是货架，专门定制成特殊样式，使得在小空间里尽可能容纳更多商品。 查看十多分钟，才拿了瓶酸奶结账离开，只告诉李平安说“没我想象中好”，李平安则觉得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沃尔玛市值快二十亿美元，趣购只有一家店，两者相比谁更厉害，一目了然。 韩老板将第二家店的地址，选在了洛杉矶市中心，位于落日大道上。 莫名考虑起超级市场那么赚钱，最近一周每天营业额如今稳定在两万八千美元左右，利润差不多能有两千多美元，一个月净利润高达好几万，公司本身也开始值钱起来。 想到这里苏木就开心，就算韩老板现在想注资，不投个上百万美元，肯定稀释不了太多股份，很被动地希望他打消注资的念头，背叛成本变高，风险也随之变小。 如今苏木算是有钱人，暑假花一个月时间才赚到一千美元，而自从超级市场开业，再加上企鹅公司业绩增长，短短一个月时间里他所拥有的财富就暴涨上百万美元！ 从趣购超级市场最近的业绩看，市值最少也能达到两百万美元，一家正在组建的公司，和一家每月盈利七万美元左右的公司，概念完全不同。 最近这段时间挺忙，苏木没考虑过这方面问题，不知不觉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有钱了，站在第五大道的路边，豪气说道：“今晚请你吃牛排，那种真正的高档西餐厅！” 李平安很不给面子地摇头回答他：“没心情，冷的脚发麻，要是有火锅店我就去。明天你去查看市场，我就在房间里蹲着……” 第116章 翡翠西瓜 在这美国东海岸，没有家人团聚，也就失去了感恩节最重要的部分，苏木回去就睡觉，一夜无梦到天亮。 醒来后，发现旁边床上李平安还没醒，苏木站在窗边往楼下看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花还没有停止，但天色已经比昨天亮了许多，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路上看不见几辆车。 远处帝国大厦的楼顶，被白雪覆盖着，刚起床看见帝国大厦、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心情无比舒畅。 想到如果现在卖掉趣购超级市场股份，可以在曼哈顿这边换一栋大房子，顿时更加开心了几分。 有钱了的感觉，真好，比苏木原先想象中更加好…… 暖气片发出声音，刷完牙后先喝了点水，除了房间之外，还有个摆放了书桌的小套间，他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苏丁财接的电话，顺便把儿子给骂了一顿，苏木觉得自己被骂算是活该，因为洛杉矶才凌晨四点钟，也不知道父亲听没听清楚自己来纽约的消息，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声，估计躺回床上补觉了。 …… 上午参观的第一站选在大都会博物馆，作为世界上最出名的博物馆之一，馆藏自然无比丰富。 李平安没这份闲心，走马观花到处看，苏木走走停停，遇到有趣的东西便停下脚步，盯着橱柜里的摆件看一会儿。 对于古董，他以前没了解过，现在同样知之甚少，当初在老电台里，听见一位名叫“马未都”的老收藏家说古董，主要内容是私人建造了一座博物馆。 马未都是谁，苏木压根没听说过，只记得他说八十年代这会儿，古董都是白菜价，在废品回收站几毛钱就能买到，重点是后来这些东西，价值过亿！ 鬼谷子下山元青花大罐、《局事帖》、鸡缸杯等古董的名字，就是从老电台里听说的，通过种种线索，苏木不认为未来人民币会不值钱，也就是说这个年代收藏古董应该很有钱途，心动是肯定的，他有这方面打算，但对古董一窍不通，无从下手。 另外，投资古董就是个无底洞，超级市场股份值钱，可不打算变卖掉那些股份，手里的钱依旧不多，小打小闹倒是可以试一试。 接着打车从上东区来到下城区，上东区都显得破乱不堪，曼哈顿下城区更加破，华尔街就在这附近，从街头走到街尾，见到无数大公司。 李平安回头看了眼，感慨道：“前几天都开始觉得自己有钱了，看到这些公司我又觉得自己很穷，说不定一位大妈，身价都上亿美元吧。” “不是你觉得，应该说我们确实很穷。” 苏木长舒了口气，这条街道上的公司名称背后，都代表了的无数资产，别的不提，光是美国、花旗、摩根这三家银行，控制的总资产就高达上万亿美元，让人感到自己无比渺小。 几个月前觉得有十万美元，就算是非常有钱了，现在所拥有的财富远远不止十万美元，依旧觉得自己没钱，主要是李哲楷害了他，每次见到那家伙，苏木都能想到数亿美元财富，两相对比，百万富翁都跟叫花子一样。 苏家长辈们选择让苏木进私立高中，是好事也是坏事。 开阔眼界了没错，如果苏木没好运地听到那些电台内容，长期生活在一群富人们的子女们身边，反倒像是在害了他。 站在山顶见识过大好河山，怎么还会心甘情愿蜷缩在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如果发展不顺利，多半会陷入无休止的痛苦当中。 距离华人街不远，就有一座华人居住的唐人街贫民窟，说起来真是莫大的讽刺，特意去参观，瞧见面前熟悉的破房子，再回头看看华尔街高楼，一个天一个地。 在大都会博物馆参观时候，苏木还想着有机会买点古董收藏，美国有许多华夏古董，时间往后倒流几十年，那都是一船一船往美国拉，欧洲那边许多古董，也辗转来到美国，数量实在太多，以至于不受重视，真的假的都有，普通家庭有兴趣也能买一两件收藏。 自家就住在唐人街，却跑到纽约这边的唐人街参观，苏木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坏掉了，突然有兴趣，跟李平安一起进入家叫做“三宝楼”的古董店。 里面商品玲琅满目，东西方的都有，连带有浓浓埃及风格的黄金面具都有，不用猜肯定是假的没错，没人舍得让这种宝贝蒙上厚厚一层灰。 “木头，这些都是古董？” 从没进过古董店，瞧见东西当白菜卖，李平安脑子转不过弯。 明码标价，有些标牌上还标注着“工艺品”，也有标注着“清代”、“明代”之类的不值钱小玩意儿，价格不见得比现代工艺品高多少。 苏木很怀疑是真是假，说道：“你问我我问谁？来纽约带点纪念品回去，没告诉你家人就来这里，要是被他们知道，说不定你又要被揍。” “这个主意不错，伸手不打笑脸人，给我妈买块玉怎么样。” 李平安随手拿起一块玉牌，上面贴着价格，六百五十美元，太贵舍不得买，又给放下了，五种沁色的老玉，懂行的人知道值点钱，可惜他和苏木都不懂。 古董店老板是位中年人，大概在四十岁以上，头发两边已经发白，抬头看了眼，发现顾客们年纪都不大，又同样是华人，以为闲着没事过来逛逛，没有起身招待的心思。 东西都不算贵，差的几十美分、几美元，好的几百、上千美元，价值过万的寥寥无几，苏木猜测没放出来展览，明知道店里有些好东西可能会升值，却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值不值钱，这种感觉让他无比难受。 视线里出现一个西瓜，苏木看了看抬腿走过去，标牌上只写着翡翠，标价还不如那块玉，只有一百三十美元，看起来真的像是个西瓜，挺讨喜。 听马未都嘲讽过二十一世纪翡翠价格飙涨，可见未来翡翠值点钱，具体值多少，苏木不清楚。 和其他古董相比，玉石翡翠类更让人放心，一张桌子上都是翡翠，还专门放了手电筒让顾客自己照，被强光照着，能看见西瓜里面绿油油。 李平安走来，对苏木无语嘲讽道：“想买西瓜？这么重的东西，带回家多麻烦，帮我挑件礼物吧，不知道选啥……” 第117章 创业危机 试着搬动翡翠西瓜，重量足有十多斤，如同李平安所说，想要带回家很麻烦。 但是，知道翡翠要升值，这给了苏木满满的动力，最终还是挑选几件翡翠饰品，包括一串一百零八颗的满绿手链，一块刻成弥勒的满绿挂坠，以及同样颜色的手镯，估计是从同一款石料上取下来，成套出售。 拿到柜台结账，苏木拿着标有“翡翠”的手链，另外还标注了是现代工艺品，问道：“老板，这是真翡翠吧？” “可以给你开发票，证明是假的就来找我。” 古董店老板只看一眼便没了兴趣，好歹是数百美元的生意，怕苏木不相信，补充道：“翡翠又不值钱，谁会花功夫专门造假，对面缅甸人开的店里，便宜的几美元就能拿到，最贵的也就才二三百美元。 你瞧见他门口那一堆石头了没，全是翡翠原石，放在门口都没人要，也就我们华人，还有一些过来旅游的游客会买。” 语气满不在乎，这年头翡翠真不值钱，价格比玉石差了一大截，上年纪的老古董翡翠稍微贵一些，价格没贵到哪去。 苏木听说可以开发票，点头告诉面前中年老板：“那行，这些东西我要了，请帮我包起来。” “OK，这西瓜……” 见到李平安抱着翡翠西瓜，老板失笑心想居然还真有人愿意买，小时候就被他老爸放在家里，上周搬家老婆嫌弃太重，于是带到店里来随意标了个价格。 拿着计算器按完，加上李平安买的两块老玉，总共花掉八百多美元，主要是玉值钱，帮忙打包好放进箱子里。 苏木抱着沉重的箱子出门，去了街对面一位缅甸人开的翡翠店。 对方英语太糟糕，苏木挑挑拣拣，拿了好几件好东西。 既然是收藏，肯定要挑选材料最顶级的挂饰摆件，试戴了枚颜色鲜红的戒指，缅甸老板见他不信这是翡翠，索性抱出一大块红翡毛料给他看，信誓旦旦告诉说戒面就是从这块原石上取下来的。 好家伙，苏木立马盯上了这块奇特的红翡原石。 试着劝李平安买，但这家伙死活不听，觉得完全是在浪费钱，苏木也不强求，又花六百多美元，买下一堆所谓的“破烂”，和翡翠西瓜一起，放在箱子里带走…… 一时冲动来纽约，十一月二十四号这天，他们走的也很干脆。 上飞机时候不约而同松口气，想到即将回到温暖的加州就舒服，压根就没考察市场，苏木从厚厚一本电话薄里，找到十多家高中，另外还有纽约大学等学校的联系号码，准备等有空直接打电话和对方联系，只需要知道他们有没有采购电脑的意向就可以。 苏木自然不会知道，在他离开不久之后，有位老头急匆匆跑去那家古董店，准备买下那件翡翠西瓜。 这老头曾在古董店里看过它，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像是慈禧很喜欢的那两个西瓜之一，当时没见到里面带红，才以为不是，但这种浑然天成的翡翠西瓜能有多少？即使不是，价值也很高。 懊恼于错过一次捡漏的机会，垂头丧气离开了店里。 **************************** 感恩节过后，十二月份到了，门洛帕克中学临近放假，苏木又一次向老师请假，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可这次不得不请，因为要去IBM公司拿下代理权。 不是二级、三级代理权，而是直接从IBM公司拿货的那种，如果成功，企鹅公司的利润还能进一步增加。 考虑到如今每天可以推销出七百台左右的电脑，即使每台多赚二十美元，那也是好几千美元，现在这部分利润，都被供货商给赚去了。 十二月，圣诞节就要来临，因为黑色星期五早就到来的缘故，趣购超级市场每天销售额竟然攀升到六万多美元！ 纯利润在五千美元左右，加上销售电脑的收入，苏木每天税前收入，能达到一万多美元，企鹅公司这边占据着大部分。 然而Penguin公司再赚钱，本质上也只是一家传统供货商而已，主要靠推销维持市场，随时可能出问题，就比如这周，已经有四位推销员陆续离职。 而趣购超级市场不同，投资足够大，商业模式也新颖，从长远发展来看，预估市值比实际价值高出许多。 “他们足够心黑，从我们公司学到经验后，打算自己干这一行，其他人也开始心动，更可恶的是居然反过头从我们公司挖人！” 这让李平安快气炸，一大早就跑来找苏木抱怨，自从Penguin公司开业后，第一次遇到危机，而且还是处理不好，就会让这家公司迅速完蛋的大危机。 苏木早就想到这茬，但却没有解决的办法，现在预料中的坏事终于发生，头疼问道：“你听谁说他们在挖人？知不知道给出了什么条件？” 李平安语气愤怒：“麦凯先生告诉我了，有人试图挖走他，就是从我们公司离职的那几位！具体的条件我不清楚……消息还没传开，你去一趟公司？” 麦凯在Penguin公司赚到好几万，现在已经成为手下带了二十多位推销员的小主管，自身利益和苏木息息相关，反水告诉他们这件事很正常。 “嗯……我现在陪你去一趟，和IBM公司那边的见面约在十点半，到时候我就去。”苏木匆忙吃完三明治，抽了张纸擦擦手，继续说， “公司赚钱有人眼红，推销电脑没什么难度，无非是联系好供货商，再去找顾客，从中挣钱盈利，市场那么大，影响不到我们。 我早就知道这门生意做不长久，属于一锤子买卖，好的时候很好，说不行就不行了，还是要有我们自己的品牌才行。” 见苏木这么冷静，李平安也稍稍放下心。 他如今在公司帮忙，大小事情苏木说了算，对管理方面没什么天赋，最近正在让猎头公司帮忙物色职业经理人，暂时还没满意的人选。 点了点头道：“嗯，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我回房间换身衣服，公司那边我来处理。 你去帮我问问《旧金山纪事报》，连续刊登三天广告，占半个报纸版面的那种，大概需要多少钱，卖电脑的广告……” 第118章 煽动 詹姆斯和李哲楷合伙的生意……差不多黄了。 苏木骑自行车出门时候，车库大门紧紧关闭着，那几位程序员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 李哲楷只是损失一辆法拉利，对他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远在香江的家里还有好几辆，超跑在他眼中单纯就只是漂亮一点的代步工具，更像是大玩具，有没有无所谓。 大学几年打工赚到的钱，这次全都打了水漂，詹姆斯气到和李哲楷吵了一架，两人处于冷战状态，没有出去找工作，最近几天詹姆斯白天待在家里，晚上则出去喝酒。 整天待在一起，苏木对他们前段时间进行的开发项目有所了解，分别联系微软、苹果，甚至还通过乔治的关系找上IBM，但这些公司都对那款办公软件不感兴趣，苹果和微软公司自己就在开发办公软件，看不上他们的项目，这让詹姆斯深受打击。 有人因为IT产业的发展，一步登天创业发财，也有人投入的资金打了水漂，如果不出意外，这对难兄难弟属于后者。 其实苏木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的程序开发项目，因为这个年代谁都在开发办公软件，将电脑当作是独立的个体，单纯用来办公。 而他觉得，电脑和互联网的作用，应该是将每台终端连接成一个整体，丰富人们的生活，进而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苏木很肯定这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没空笑话李哲楷和詹姆斯创业失败，他自己也开始面临起危机，如果只是失去几位员工、亦或是多出几位竞争对手，苏木肯定不会在意，现在全球市场广阔，整个世界无数地区，都是可以推销电脑的好地方，容得下几位竞争对手。 苏木最担心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老员工们，会因为被人挖走而大量辞职，又害怕他们有样学样，也去自己跑市场，离开Penguin公司，让本就松散的利益团体，变得更加分散。 一天入账好几千甚至上万美元，他可不想丢掉这种发财的机会，脑海中思索着应该如何解决，准备出好几种方案，打算待会儿看看他们的态度再说。 骑着自行车喘粗气，苏木自言自语嘀咕着：“你妹的，太远了。 寒假一定要去学车，明年买辆车。” 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法拉利。 他发现如果每天继续赚那么多钱，买辆法拉利根本没压力，现在手里开始有钱了，苏木打算好好改善一下自己，还有家人们的生活水平。 假如只赚钱不花钱，那么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当家人们只盯着趣购超级市场时候，Penguin公司账户上的流动资金，已经悄悄突破三十二万美元。 苏木憋着一口气，准备等更有钱一些之后，回家在父母和爷爷他们面前好好炫耀，以报那三千美元“为你好”的仇，事实证明他自己的选择更好！ …… 仓库离门洛帕克有点远，当时贪图租金便宜，苏木每天来回要骑四十分钟，身材想胖都难，看起来充满活力。 到达“公司总部”门口，能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隐约猜到对方公司给出的福利很好，已经动摇了部分员工，心弦瞬间崩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嘿，都安静，我们的小老板里昂来了。”马修拍手说道，刚刚场面已经失控，本该出去推销产品，但员工们今天没心情。 有位吊儿郎当的白人推销员，明明看见苏木进来，依旧很不给面子地讥讽道：“什么老板，难道你真以为年纪这么小的家伙，能做出成功的事业？还不都是我们帮他干活，只有区区百分之二十提成，另一边给百分之三十！” 仓库里总共十多人，绝大多数员工不会待在公司里，每个月月底总结时候，大部分人才会到场。 听完这位年轻白人的话，不少人目光闪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很明显已经动摇，帮哪家公司推销都可以，选择提成更高的工资自然更好。 苏木脚步微微停顿，笑了笑告诉说：“你被开除了，给我滚出去，马上。” 可能没想到一向对谁都和颜悦色，表现得很没脾气的苏木，居然敢对自己说这种话，那位年轻白人气急败坏，正打算骂街，名叫麦凯的主管站在他面前，嘴里说道：“让你滚，没听见？” “你该不会是被别的公司买通了吧，怎么还会厚颜无耻地站在这里，上个月只卖出两台电脑的废物先生？” 苏木耸了耸肩，继续说：“如果他们公司都是你这样的人，我很怀疑一个月内会不会倒闭。” 推销员内部也在竞争，有人卖出数百台，正常都能卖出一百台左右，听见苏木讽刺，好几位都哈哈大笑。 煽动同事们离开的年轻白人，涨红着脸冷哼一声往外走，心里气不过，还放出句狠话：“你得意不了多久，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电脑卖不出去是什么感觉！因为市场都是我们的！” “是吗……如果整个加州只有两个人买电脑，那么你确实赢了。” 平时苏木谦逊又有礼貌，但论起打嘴仗挖苦别人，他谁都不怕，经常见到唐人街里的大妈们互相骂街，从中学到许多“宝贵经验”。 身后笑声更大，很快听见汽车发动后离开的声音，苏木这才暗恼于那帮家伙离职后，竟然还间谍在自己公司煽动员工们，越早开除掉这种祸害越好。 不能若无其事让员工们继续工作，很有必要说点什么安抚他们，于是开口道：“自从公司成立以来，我们之间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只要努力工作，你们能赚到钱，我也可以赚到钱，每次提成都及时发放给你们，从没有拖欠过哪怕一美分。” “但去了新公司，你确定他们有我这么守信用吗？而且我们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加州市场已经差不多快要开发完，纽约分公司正在组建，我提前透露一下，之前打了八个电话，八家学校，包括纽约大学都没有采购电脑。 我的目标不只是加州，已经在往整个美国扩张，未来更是有可能开辟国外市场，IBM公司正在审查，如果今天顺利，我可以用最低价拿到电脑，这样一来在跟同行们竞争时候，你们将处在绝对的优势上。” 现场很安静，谁都没说话，苏木明白这些都是虚的，员工们依然在观望。 之前按时发放提成，现在不能那样了，他经过短暂考虑，补充道：“另外，每年年底会发放你们所有提成总额的百分之五十作为奖金。 都是我们Penguin的第一批员工，意味着你们谁都有机会当主管，我会考虑进行给予部分管理层股份，具体情况我会写下来告诉你们，如果还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开。” 麦凯先生数学不太好，满脸茫然问道：“提成的百分之五十？是什么意思？” 同样有不少人，露出茫然表情，苏木高估了这帮员工们的计算能力，无奈告诉他们：“就是拿十万美元提成之后，还会分到五万美元奖金，之前的订单也计算在内。 所以，麦凯先生，你又能另外获得六千五百美元左右，我记得你已经卖出去好几百台电脑……” 第119章 奖励机制（1/4求月票） 华人，尤其还是年纪这么小的华人，给了Penguin公司部分员工，不尊重苏木这位年轻老板的两大理由。 苏木知道，现在唯一可以用来笼络人心的方式，就是让这帮推销员得到更多利益，给的筹码足够多，才能使得他们不背叛自己。 从Penguin离职后，自己合伙组建公司的那几位员工，开出百分之三十提成试图挖走他们，于是苏木也将提成增长到百分之三十，不给对方釜底抽薪的机会。 平时依旧按照百分之二十发放提成，但有百分之十压到年底再发，加上保底工资，绝对比那家公司收入更高，感到心疼没错，哪有不想剥削员工的老板，可是如果不这样做，说不定公司就垮了。 他宁愿大出血，也要留住这帮推销员们，跟最老的那批员工，已经合作一个多月时间，初步建立起足够的信任，麦凯先生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大笑着鼓掌说道： “哈哈哈！感谢老板，大家都听见了吗？我们涨工资了！ 我非常相信里昂的信誉，他确实从没有少给我哪怕一美分，那些从我们公司离职的家伙，本就没安好心，很难说会不会按时将酬劳发放给你们，而且肯定也不会轻松，难道谁想被一帮那样的家伙管着？！” 想起刚刚离开的那位年轻白人，在场好几位下意识摇头，有人表态说：“我是不会离开的，以前在好几家公司工作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舒服，管理很开放。” “不是开放，是根本没有。” 苏木接口说道：“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处于一种平等的互利关系中，你们帮公司推销电脑，而我则付给你们报酬，多劳多得，不需要太多约束。最近我已经有所感觉，向企业和学校推销电脑的业务做不长久，其他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许多人会跟我们争夺市场……” 麦凯打断他，语气诧异询问说：“真的？那该怎么办，我还指望着这份工作，帮我在旧金山那边赚一栋房子呢！” “大家放心，关于公司的长远发展，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即使等到半年或者一年后，销售的好时机渐渐消失，你们也能获得稳定的工作。 到时候每个人都是老员工，我会给予一部分股权，每个人都是公司的股东！也许你们不知道，麦凯他们见过，我在洛杉矶投资了一家超级市场，现在那家公司估值高达五百万美元！” 面对唐人街的街坊邻居们时候，奉行财不外露的道理绝对没错，现在则是面对员工，老板实力强悍，更能让公司员工们安心，这也是大公司职员很少辞职的原因。 和一家刚组建好的杂牌公司相比，苏木展现出来的实力无疑更加强一些，这让现场员工们从摇摆不定状态中，渐渐倾向于继续留在Penguin公司。 从提高提成、再到实行股权奖励，接着又描述出公司的长远未来，苏木的做法让聪明的麦凯先生吃惊，他原本以为公司会动摇一段时间，然而现在看这帮员工们，已经不再像刚刚一样浮躁不安。 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黑人，这时候问道：“之前那些订单，我们也能拿到提成，这是真的吗？” 苏木认真告诉他：“千真万确，除此之外如果业绩好，还会另外发放奖金！” “太好了，我刚拿到一笔两百六十七台电脑的大订单！” “……” 苏木听完，心里无比庆幸，如果今天没稳住这帮人，说不定这位黑人小伙子，就把订单带到别的公司去了。 在公司担任推销员主管的麦凯先生拍了拍手，笑道：“OK，都去工作吧，记得把这条好消息，告诉那些正在外面跑业务的同事们，我们也要努力干才行，明天谁愿意跟我去一趟西雅图？ 我靠打电话就联系到一笔业务，那边遍地都是美元！我一个人谈不完那么多生意！” “我！” “我也要去！” “还有我。” 瞧见员工们踊跃报名，苏木忽然发现，现在不需要自己安排工作，这帮人自己就可以到处开发市场，居然连西雅图那边都有了生意，心想难怪人们总是说“金钱使人进步”。 这自然是个好现象，等人群安静下来，他说道：“麦凯先生，请跟我来办公室谈点事情。” 点头跟在苏木后面，走进简陋的办公室里，麦凯抢先笑道：“怎么样，刚刚我配合的很好吧，是不是应该给我涨工资？” 他只是开完笑，苏木却认真回复他：“可以，只要今年销售额突破六百万美元，还有两百多万美元就能达到这个数字，我可以给你一万美元奖金。 如果明年销售额达到两千万美元，我给你五万美元奖金，达到三千万美元，我在旧金山送你一套房，至少十万美元的房子！” 这才是有求于人时候应该有的态度。 麦凯先生天生就有手段，年纪比绝大多数员工大，为人处事很稳重，为了让一位校长采购电脑，他能在学校外面蹲两天，最后成功推销了好几十台，员工们信服他的人品，于是苏木趁机提拔了他。 自己知道自己短处，苏木现在无法镇压住这帮员工，麦凯则能起到很好的作用，如果销售额达到三千万，他能赚到两百多万美元，给出十万美元也无所谓，有投资才能有回报。 一瞬间，麦凯先生坐不住了，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真的？” “我以我父母的名誉担保，绝对没骗你。” 苏木笑着说：“前提是你帮我管理好这帮推销员，你觉得我们公司还能继续招人吗？现在有七十多位员工，我觉得还能再多一些，人越多卖出产品的机会就越大。” “……行，最好跑遍全美国，把产品卖到夏威夷或者阿拉斯加去，加拿大也行！“ 麦凯斗志昂扬，继续说：“还能再招人，我知道几个家伙很有能力，可以帮我进行管理，分成好几个团队，应该没问题。 老板，如果，我是说如果，销售额突破一亿美元会怎么办？” “那就更厉害了……三十万美元支票，加公司股份怎么样？ 我现在赚到的钱，都会投进公司里，假如销售额破亿，哪怕百分之一股份都能价值十万美元，未来还有可能更高。” 听完苏木的话，巨大幸福感袭来，麦凯完全坐不住了：“我下午就去西雅图，争取拿下整个华盛顿州的市场！” “去吧，但我告诉你的这些，别跟其他员工说，他们的分红会另外计算……” 为了拉拢这帮推销员，一起做大蛋糕，苏木算是豁出去了，像这种谁都可以参与进来的贸易行业，斤斤计较绝对无法取得成功，尤其是对待麦凯先生这样的管理层，他能带走许多推销员，远比普通员工更加重要。 移动电话还没大规模普及开来，充电十小时，通话二十分钟，简直就是鸡肋，去小城市连信号都接收不到，即使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也要仰着头高举移动电话，到处找讯号。 苏木让负责接电话的艾米小姐，将增加工资的消息告诉在外开展业务的员工们，每到一处地方入住，员工们需要将宾馆电话告诉公司，方便联系。 只花半个多小时，过程还算顺利，目前公司的危机解决了，苏木还要去跟IBM公司进行协商，约定的见面时间就要到来，于是他打了辆出租车。 一路上期盼着成功代理，到那时完全可以利用IBM公司物流仓库，直接将货物送到指定的地方，这对Penguin公司进行扩张，无疑是很重要的一步…… 第120章 IBM的代理权（2/4） IBM的全称，应该是国际商业机器公司。 业务广泛，甚至在二战期间造过枪，近几年来IT产业的发展，都跟这家公司紧密相关。 当初IBM公司市值达到巅峰，后来意外深陷反托斯拉法（反垄断法）调查，时间长达十多年，直到去年案件才告一段落，严重拖累了IBM公司的发展。 现在，这家公司正在复苏，占据着超过一半的个人电脑市场份额，大有迎来第二春的趋势，即使实力远不如巅峰期，也不是苏木可以轻视的。 如今硅谷所有新兴科技公司，都需要仰望IBM公司，甚至有人说因为IBM在这，所以硅谷才是硅谷，可见这个年代它的影响力多么庞大。 总部其实在纽约州，然而最近十多年来，各种业务都在硅谷地区展开，原先的总部已经快要被人忘记，IBM也生产过打字机，但是跟王安电脑公司不同，最近几年来IBM的业务正在往个人电脑方面发展。 所谓“个人电脑”这个概念，源于三年前IBM公司的第一台桌上型计算机，前面几年个人计算机处于积累阶段，自从今年下半年开始，销量才开始呈现出爆炸性增长的趋势，苏木入行的时机刚刚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包括苏木、迈克尔?戴尔等一帮卖电脑的年轻人，才将业务做得顺风顺水，到处都是等待开辟的市场，根本不愁没人愿意买。 而更加有实力的那些公司，管理者大多都上了年纪，思维方式早就僵硬，即使把个人电脑放在他们面前，大多也会觉得只是个新奇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年轻人则不同，年轻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加强，这个年代开始在硅谷创业的人，平均年纪还不到二十五岁，硅谷是属于年轻人的硅谷，华尔街那帮巨鳄们，才刚开始将目光投向这片地区…… 下了出租车之后，苏木独自走进IBM大楼，里面干净又整洁，新楼才刚投入使用不久。 他向接待员询问后，告诉说：“抱歉，可以告诉我汤姆?里弗斯先生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对方头都不抬，好像很忙碌的样子，一边打电话一边问他：“哪个部门，有预约吗？” 苏木正准备回答，只见面前姑娘做出不要说话的手势，不知告诉谁说，某人想要约个时间见面，等她打完电话，才找到机会继续开口：“我也不清楚应该找哪个部门，打算成为代理商，已经预约过。” “不在这栋楼，去隔壁问一问。” 声音就像机器一样，可能是因为太忙，刚说完她面前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看这位前台，联想到自己企鹅公司那位，整天无聊到看杂志的接待员艾米小姐，苏木觉得很有必要让艾米来学习一段时间，随即发现即使学习也用不上，因为Penguin公司根本没那么多业务。 约定的见面时间就快要到来，苏木抓紧时间跑去隔壁，问完前台接待员后搭乘电梯，他刚走进去，呼呼啦啦上来好多位，成功将苏木夹在了角落里。 “这才是大公司吧。”苏木心想，好像每位员工都很忙碌，再看看自己公司那帮人，简直清闲得跟整天放假一样。 花了几分钟时间，成功找到负责代理商业务部分。 时间刚刚好，门口有十多位身穿西服的成年人正在等待，而一位满头波浪金发的年轻秘书，正在叫自己名字，手里拿着文件夹，上面应该写着预约的名单，被叫到名字才能进去商谈，确实非常忙。 “我在！”苏木加快脚步，气喘吁吁来到她面前，跟被老师点名似的，下意识举起手。 女秘书表情惊奇，问道：“嗯？你就是里昂?苏？注册在门洛帕克的……企鹅？” “对，那是我创办的公司。” “……好吧，很有趣的名字，我昨天刚遇见熊猫，这也是一家公司的名字，你们应该凑个动物园。” 发现苏木这么年轻，跟其他人很不一样，女秘书开玩笑对他说。 觉得很有必要讨好这位秘书，苏木也开玩笑，故意装出震惊表情：“是么！？我还准备用熊猫为我接下来的公司命名，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果然，女秘书被逗笑起来，继续说：“那你应该尝试收购，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 进去谈生意吧，里弗斯先生正在里面等你，祝你成功……老板今天心情不太好，记得夸赞他刚买的手表，如果你的公司有实力，或许会成功。” 后面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小。 眼睛一亮，最懂自己老板的人，当然是秘书，苏木小声回了句谢谢，走进办公室里。 正站在窗边的弗里斯先生，心情看上去真的挺不好，白衬衫袖子被卷起来，领带和西服外套，被随意丢在沙发上。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苏木一本正经开口道：“先生，早上好，我是企鹅公司的负责人，想跟你谈一谈代理商的事。” 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名叫汤姆?里弗斯的负责人扭过头，盯着苏木猜测年纪，失笑问道：“你父母没陪你一起来吗？抱歉，你应该还没成年对吧？” “他们在纽约中国城工作，我可以全权负责公司的事，这是我和我朋友创建的公司。” 考虑到未成年不能创办公司，苏木又补充了句：“合法的公司，名义上负责人是其他人，但股权都在我和我朋友手上。” 整天审核资质，里弗斯先生已经很不耐烦，意外碰见年纪这么小的少年，希望代理IBM公司的电脑，他觉得有趣。 坐在办公桌旁，从一堆文件里找到企鹅公司的代理申请，语气古怪问苏木说：“一个多月卖出六千台电脑，你确定没再跟我开玩笑？” 明显不相信上面的数据，要知道今年前三个季度，IBM电脑的销量才四十多万台，今年个人电脑销量疯狂增长，他完全不信一家没有名气的公司，会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卖出那么多台电脑。 苏木早有准备，说得再多，都不如将证据拿给对方看，厚厚一叠发票，记载着自从企鹅公司成立以来，所有的业务往来和资金流动情况。 里弗斯先生看完几张后，脸色逐渐精彩起来，正在猜测是不是真的，听见面前华人少年告诉说：“你可以随便打电话给任何一位我们公司的顾客询问，从别人手里拿货，直接造成我们公司利润降低。 如果拿不到你们IBM的产品代理权，我会选择出售其他公司产品，现在全世界有一百多家公司，正在制造个人电脑，利润远比卖你们的产品高……” 第121章 能拿得出一百万？（3/4） 一个多月来，苏木创办的Penguin帮IBM公司，在加州卖出了大约相当于IBM私人电脑全年总销量的百分之一。 毫无疑问，这种成绩堪称可怕！ 考虑到如今全球整个私人电脑产业链的产值，一年只有大约三十亿美元左右，依然处于发展阶段。 产值连续三年不断上涨没错，可客户群体基数实在太小，期间苏木才赚到三十多万美元，名头只是听起来好听罢了。 有实力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推销出去五、六千台电脑，里弗斯先生放弃继续翻看发票，往后倚在椅子上，笑道：“从部门成立以来，我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工作，你是第一位敢威胁我的人。” 苏木正要紧张，又听见他说：“不过，你的威胁确实很有效果，如果这些销量都是真的，我实在无法想到拒绝你的理由。 万一因为我，使得我们IBM多出位竞争对手，我上司一定会让我收拾东西回家，策划部那边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提高个人电脑销量，让学校采购么，很有意思……” 美国人说话方式，喜欢直来直去，里弗斯先生并没有因为苏木的威胁而生气，反而觉得这种做法很幼稚。 苏木低估了自己在IBM公司的份量，即使不威胁，里弗斯先生也会答应，仅仅只用一个多月时间，就推销出去那么多台私人电脑，足以说明企鹅公司背后有着完善的销售方式。 作为供货商，哪有把这种优秀代理商往外推的道理，巴不得越多越好，拿起手边电话，随便从发票里抽出两张收据，分别打给那两所学校。 询问对方，是否需要采购IBM公司的电脑，间接得知最近刚采购完，时间和收据上的时间对上了，他面前这堆票据的真伪，已经不用多说。 期间苏木一言不发，坐在里弗斯先生办公桌对面。 票据都是真的，他不怕被调查，这些发票、收据等等，另一方除了供货商以外，大多是各所学校，能猜到去学校推销电脑很正常。 该带的证都带上了，里弗斯先生检查完，爽快告诉说：“好了，带上一百万美元保证金，还有公司名义上的负责人，也就是已经成年的那位，我同意让你们Penguin公司成为IBM私人电脑代理商。” 苏木的思绪被打断，整整一百万美元保证金，让他头都大了，先前完全没想到这方面，着急道：“一百万？能不能少一点？ 抱歉先生，我的公司刚开始发展，暂时抽不出这么多资金，万一不当代理IBM的代理商了，这笔钱可以退给我们公司吗？” “这样啊，我很乐意帮你，可规矩就是规矩。” 里弗斯先生拿了份空白文件，放在苏木面前后继续说：“保证金可以退，但有一些附加协议，我劝你雇佣一位律师后审查完这份文件的内容，再决定是否缴纳保证金。如果没有这笔钱，那我没办法帮你。” 可以退就好，但那一百万美元保证金，彻底让苏木为难了，他们公司账户上没有那么多钱，因为那些供货商获得的利润已经很少，所以从他们手里拿货，都是当场结清货款，不能玩趣购超级市场那一套。 大公司往往更加不近人情，但苏木明白，如里弗斯先生所说，规矩就是规矩，拿好空白代理合同后，点头说道：“我明白，过两天给你准确答复可以吗？” “只要是工作日，我都有时间，以你们公司销量，很快就会赚到代理的费用不是吗？” 抱着支持年轻人创业的心态，里弗斯先生短暂思考完之后，接着告诉苏木：“我可以问问我的上司，但你别抱太大希望，一百万美元已经是最低保证金，好处是之后能够先提货，后付款，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 情况很好，但也很糟糕，明明可以拿到IBM公司的私人电脑代理权，却因为没钱缴纳保证金而卡住。 如果等到两三个月赚到钱之后再代理，那意味着接下来依然需要支付给供货商们不必要的费用，少赚许多钱，这可是以“十万美元”计算的利润，苏木非常心疼。 稀里糊涂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其他等待加盟的成年人们见他表情难看，以为谈判失败了，不由幸灾乐祸，心想年轻人就是不行。 金发女秘书走来，询问道：“怎么样？成功了么，我的建议有没有效果？” “谢谢，很有效的建议，我已经拿到代理资格，但是……我的公司没钱缴纳保证金。” 听苏木说完，女秘书微微错愕，随即哭笑不得告诉他：“别人都是有钱却没实力，你竟然反过来了！” 无奈摊手，苏木自己都觉得像是个悲剧。 想遍了所有的办法，甚至连扣押员工薪水和奖金，或者扣押货款都想到了，但都行不通。 一不小心会出大乱子，没办法保证资金链不断裂，他不敢冒这种险。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位拉丁裔女人，听见了苏木和女秘书的交谈内容，用奇怪眼神看了看苏木，她已经是第三次来谈代理的事，没想到竟然还不如一位年纪这么小的孩子！ 预约的见面时间在十一点半，还要很久才能轮到这位拉丁裔女人，之所以来这么早，是想要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会提早见到汤姆?里弗斯经理，可惜没能如愿。 世界上从不缺有眼光的聪明人。 最近每天都有不少人，试图成为IBM公司代理商，但名额极少，对公司资质要求很高。 有了两次失败的经历，她觉得或许应该尝试着，换另一种方式拿到代理权，索性跟上正在离开的苏木。 出了总部大门之后，这位皮肤略黑，五官挺漂亮的拉丁裔女人追上苏木，拦在他面前说道：“请等一等，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苏木停下脚步，他记得面前的女人，一瞬间也猜到对方来意，感兴趣问道：“能拿得出一百万美元么？” …… 第122章 试探（4/4） 上来就问有没有一百万美元，对方还真点头了。 这位女人的动作很直接，没有半点犹豫，多半是真能拿得出这么多钱，苏木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过，但他觉得这次不是。 都说商场如战场，因为对这片“战场”不熟悉，所以他做决定都小心翼翼，生怕掉进别人挖好的坑里。 联想到刚刚在里弗斯先生办公室门口，见到过这位拉丁裔女人，心想肯定跟手里的空白代理权合同有关系，不会无缘无故说要跟自己做生意。 猜到很可能也跟自己一样，是来跟IBM公司寻求代理合作。 既然找自己，说明跟IBM公司的合作事项不顺利，苏木大概猜到这位年纪不算大的女人，想要跟自己谈些什么。 是好事还是坏事暂时不清楚，可现在Penguin公司账户资金不够，苏木不介意听对方说说想要怎么合作。 “你好，我叫做玛丽安妮，一百万美元是笔巨款，不过我的公司能凑到这么多钱。” 见苏木没开口，她先试探着问道：“非常抱歉，之前我听见说，你拿到了销售IBM私人电脑的代理权，请问你是……” “里昂?苏，叫我里昂就行，运气比较好，确实拿到了代理权。” 苏木伸出手，继续说：“刚创建了一家叫做企鹅的小公司，目前专门销售电脑，具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让我们跳过不必要的客套，你先说说，想要跟我做什么生意？” 三言两语回答完，直接切入正题。 看见苏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玛丽安妮就知道这位小家伙不好糊弄。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都拿不到代理权，居然被一位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孩子抢先拿到，心里相当不舒服，恶意猜测是不是家里有IBM公司这边的关系。 完全没听说过哪家公司名字叫做企鹅，她整理完思路，说道：“我的公司专门卖咖啡豆，从巴西运到美国这边销售，最近很看好个人电脑零售行业，你有代理权，而我有资金，足够让你缴纳保证金，合作怎么样？ 或者将你的代理权卖给我，给我个价格，也许我会收购你的公司，主要是为了代理权。其实花点时间完善零售渠道，我也能拿到代理权，但是我不想等太久。” 言外之意很清楚，她想说靠自己同样能拿到，担心苏木狮子大开口报出个高价。 已经听说企鹅公司刚建立不久，玛丽安妮觉得最多也就值个二十、或者三十万美元，如果能拿到代理权，她有把握将这笔钱赚回来……连本带利赚回来！ 企鹅公司一不生产，二没专利，三也没名气，只要带走那帮推销员，换家公司立马就能“东山再起”。 再做出成绩之后，还以新公司名义，能跟IBM公司谈代理权的事，他琢磨完后，报出个自认很合理的价格，嘴里说道： “四百万美元，我这家企鹅公司每天收益维持在一万美元左右，如果拿到代理权，盈利肯定更加多。 换公司什么的太麻烦，肯定要浪费我大半年时间，如果真有诚意谈……就当跟你交个朋友，价格还能往下降一降。” 说出这句话时候，苏木心想：“还是开公司赚钱快！” 这不，公司刚开一多月，居然就有人上门谈收购的事情了。 心里丝毫没犹豫，人是活的，公司是死的，给自己半个月时间，又能重新开一家公司，手里还多出四百万……或者三百多万美元，傻子才不同意这种好事，短短一瞬间，连拿到钱后在哪买房子都想好了，身为洛杉矶人，当然是富豪云集的比佛利山庄！ 得知这个数字，玛丽安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挺有钱没错，但身价才勉强破千万美元，当中还有许多是固定资产，要不然哪还用为代理权操心，用钱砸也能砸出合格的销售渠道。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不是刚成立的公司吗，每天能盈利一万美元？！” 苏木继续兜售，解释道：“是啊，刚成立一个多月，证就在我身上，这么短时间就发展的那么快，都是生意人，你能看出我这家公司的前景有多好，对吧？” “……那真不错。” 玛丽安妮没有察觉出丝毫破绽，联想到Penguin公司那么容易就获得代理权，心想可能是真的也说不定。 然而报价这么高，她拿不出这么多钱，如果从咖啡生意方面抽调资金，当中存在着极大的风险，没打算放弃咖啡生意，专心投入私人电脑销售领域，做不出壮士断腕的决心。 悻悻然闭嘴不谈收购的事，入股的想法也没说出来。 不愿意寄人篱下，尤其还是跟年纪这么小的年轻人一起做生意。 玛丽安妮转移话题道：“那么，如果我暂时借给你们公司一百万美元，用公司股份和私人电脑代理权做抵押，允许我公司借着你公司的名义，以出厂价批量采购电脑。 等于只是借用你公司的代理权，这样合作怎么样？” 苏木明白，这是吃定了自己掏不出保证金，条件挺不错，Penguin公司在这过程中没半毛钱损失，只可惜也赚不到钱，还白白劳心劳力。 一百万借给自己，转手就要还回去，他不觉得等自己还掉钱，就能终止帮忙采购的协议，凭空增加许多麻烦。 思索完得失以后，他无所谓回答说：“这样不公平，我完全可以等到一个多月之后，赚到足够的钱再交保证金。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暂时不着急，刚好最近还要忙期末考试，没时间管理公司。” 她觉得苏木缺钱，会答应自己的条件，苏木同样也知道玛丽安妮急缺代理权，这是在虚张声势。 假如谈不拢，Penguin公司确实可以等一段时间，以目前的赚钱速度看，很快就能在公司账户里存到一百万美元。 再不济，还能发放“员工债券”，先压下他们的分红，支付利息暂时动用这笔钱，拿到代理权再说。 相信部分员工会理解。 公司赚不赚钱，这帮员工们很清楚，如今业绩相当不错，何况只是缴纳保证金，钱又不是被乱花掉，就在IBM公司这边呢。 水泼不进，玛丽安妮气苦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究竟怎么了？真可怕！” 见苏木离开，着急问道：“那你觉得怎样才公平？” 下一秒便听见，苏木声音传来： “暂时借我一百万，外加二十万美元代理权使用费！ 利息我按国债利率支付给你，最多三个月还完，我不喜欢欠钱，可以立个合同。 除此之外，每台电脑加收你二十五美元辛苦费，绝对是最低价，如果有运费另外算……” 第123章 就她了！ 代理商负责帮助企业打理生意，货物的所有权属于厂家，他们负责将产品批发给其他人，或者直接帮生产商卖出去，从中获得报酬。 货物生产出来之后，可能经过总代理，一级代理、二级代理……经销商，分经销商，之后才能到达顾客手中。 从这种商业模式中来看，除了生产商以外，总代理拿货成本最低，一层层加价之后，经过好几次剥削，最终卖给消费者。 没拿到代理权，苏木创办的Penguin公司，如今也在从别的代理商手中拿货。 在有底气直接联系总代理之前，还要经过其他一级代理公司剥削，每台电脑加价幅度比出厂价高出四十到五十美元左右。 考虑到Penguin最近一个多月来的销量，意味少赚大约二十多万美元，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直接寻求IBM公司的代理权。 现在有了入场的资格，苏木摇身一变，也站在总代理商的角度谈生意。 不确定面前这位名叫玛丽安妮的女士，会不会答应自己开出的条件，但确实有很大可能会答应，如同苏木所说，这是市场上的最低价…… 已经明确表示，即使不拿自己的钱，企鹅公司同样可以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换个角度去想，代理权都拿到了，赚钱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还用愁没人出钱一起合作吗？ 玛丽安妮自己都觉得不会。 觉得苏木和以往遇到的生意人一样精明，她明白想占多大便宜不太可能了，深吸口气，迅速琢磨完之后告诉说：“给你一百三十万美元，一百万算是借给你的，而另外三十万美元，属于一次性付你们公司的授权费，我不可能答应在出厂价的基础上加价。” 假如是李平安，多半一口就答应下来。 苏木更加聪明一些，忽然隐隐约约觉得，这份代理权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重要。 而且，面前这位拉丁裔女士多半很看好销量前景，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要求才对，竟然宁愿提高代理权使用费的价格，也要成为总代理。 只要苏木此刻点点头，三十万美元就能到手，比这段时间赚到的都多，拿到代理权之后，进价也会小幅度下滑，意味着接下来赚到的更加多。 换个角度去想坏处，答应下来之后，必然多出一位竞争对手，还是在用企鹅公司资源，跟自己抢夺市场的竞争对手，另外还要帮玛丽安妮劳心劳力，一锤子买卖之后，再也赚不到她的钱。 无非是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问题，苏木潜意识里认为，当中有自己暂时还没考虑到的方面，面前这位女士表现得太急迫了，他觉得还能再争取一下。 于是摇了摇头，开口道：“非常抱歉，那我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哪怕是中转仓库都要花钱去租，你却打算在接下来，不支付给我公司任何报酬，这不符合我的利益。 你看好个人电脑销售领域的前景，我同样也很看好，如今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PC市场肯定会越来越大，它正在呈现出平民化的趋势，因此我更看重长远利益，三十万美元代理权使用费，每台电脑加价二十美元，这是我的底线。” 瞧见玛丽安妮纠结的表情，苏木心里一动，还有的谈！ 随即听见她说道：“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上午给你答复，OK？” 猜到多半想先去里弗斯先生那里碰碰运气，苏木回答说：“行，我没有名片，你有纸和笔吗？” “……” **************************** 企鹅公司内部矛盾，暂时稳定下来了。 谈妥总代理权后，苏木已经不在乎那几位离职员工，最近成立的小公司。 打车返回老仓库，见识过IBM大楼，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公司总部很破，告诉员工们这条好消息之后，拉着李平安一起，轻车熟路来到名为“YOP”的人才招聘公司。 已经来过四五次，经理和他们早就认识了，一见到苏木，便告诉说：“真巧，我刚准备打电话告诉你一条好消息，你们公司想要的管理人才，我帮忙找到了。 曾在可口可乐公司担任销售助理，后来又去波音公司卖过飞机，如果你们不介意简历上的一点小瑕疵，绝对很符合你的要求，薪酬只要十三美元一小时，很棒不是吗？” 抓住他话语里的重点，苏木迷糊询问说：“瑕疵？” “嗯……她伪造了一份学位，耶鲁大学商学院的学位，被人力资源部门查出来了，之后被波音开除。” 担心苏木不愿意，经理解释道：“但她很有经验，只可惜真实学历太低，一直得不到晋升的机会，所以才冒险买了张假学历，不过能帮波音公司卖出二十九架飞机，完全能够证明她的能力！” 美国信用体系相对来说比较完善，像伪造学历这种做法，被查出来后基本意味着前途完了，苏木丢个白眼给经理，埋怨他欺负自己年纪小，介绍这样的歪才给自己。 唐人街许多人能力不错，可惜学历太低，再加上情商不高、又是很不讨喜的华人，因此工作晋升机会渺茫，学历只是一块敲门砖，在工作中更重要的是能力。 苏木不介意，嘴里说道：“我想先见见那位女士，只要人品没问题，我可以考虑。 但是女人可以吗？要知道我公司绝大多数都是男性，担心她无法管理好，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可是在威严方面，女性管理层确实不如男性。” “不不不，相信我，没有哪位男人会不听她的要求，绝对让你公司的员工，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斗志！” 经理脸上笑容暧昧，说完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简历。 苏木接过简历后翻看，视线自然而然被她的外貌吸引，只有二十六岁，长得格外迷人，拍照时候穿着红裙子，一头褐色头发，能看出瞳孔里泛出的绿色。 李平安露出猪哥相，用力拍苏木肩膀：“就她了！” …… 第124章 打广告 “我们公司找管理人员，又不是给你找老婆，你那么激动干嘛？” 苏木嘲讽完李平安，继续问猎头公司经理说：“看简历上情况挺不错，可是管理我的公司，她能应付得来吗？之前主要干销售，和管理不沾边吧？” “那个……离职前，波音大半个销售团队都归她管，我请人帮忙调查过，这是真的。” 经理言外之意，连波音公司那样巨头，她都能混上高管职位，更别提区区一家Penguin公司。 苏木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再继续追问，嘴里说道：“有时间我会安排一场面试，如果我们满意，那就雇佣她。” 李平安再次开口：“我很满意。” “闭上你的嘴，再这样我就把你踢出公司，回家继续被你爸揍去！” “……算你狠。” 经理哭笑不得，“我明白了，今天晚上可以吗？找个地方见面，你们自己联系，如果觉得不满意，我可以帮忙找其他人去你的公司。 但是里昂，相信我，假如不在意学历的问题，她确实很优秀，这位布莱克小姐性格强势，同时也很冷静，最适合担任管理层职务。” “等见面后我会参考你的意见，请帮我联系一下她，地点约在法利兰餐厅，今晚七点左右，八点也行。” 苏木接着告诉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公司还需要促销员，至少八十位。 只要是推销方面的人才，不介意长期出差，这样的人越多越好，跟上次的待遇产生了点变化，销售利润提成今天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了，应该很容易吸引到他们。” “难道你想学那些医药公司？” 经理这句话是在嘲讽各大制药公司，四处广招推销员，将自己的药品卖出去，最近不少公司说能治好刚出现不久的艾滋病，还因此出现纷争，给了患者们希望，随后又陷入绝望。 苏木回答说：“市场太大了，而我的推销员数量太少，如果不抓紧时间抢占市场，就会将利润白白拱手让人。 除此之外，我还想招聘一些杂工，主要是一些体力活，大概五位就可以，唯一的要求是会开车。性格奇怪，难以管理的员工就算了，上次招募的员工走了一批，而且还开了家和企鹅差不多的公司，企图抢占市场。” “我的上帝啊！这真是太糟糕啦，你记得把他们名单给我，我会帮你加入黑名单，让我的同行们都看见。 现在工作机会不多，很快就能帮你找到推销员，费用跟上次一样。等你公司发展变大，我还能帮你挖到更加合理的管理人员，哪怕是美联储的主席，我都能帮你挖来，前提是准备好足够多的钱！” 猎头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苏木请他们帮忙招聘，需要支付酬劳。 普通工人价格不高，即使招聘一百位，花费大约只有三千美元左右，还能从求职者那边赚到一笔钱。 忙完扩招的事，他和李平安打车回去。 苏木期待未来有一天，自己公司业务员将生意做到美国各地。 无论是企鹅公司，还是正在筹备第二家超级市场的趣购，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让他觉得，目标似乎可以定得更大一些。 …… “平安，广告的事，你去问好了吗？” “嗯，我打电话问了，不同的版面价格不同，位置越好价格越高，《洛杉矶时报》比《旧金山纪事报》的广告价格高一些。” 新媒体还没出现，人们为产品打广告的方式，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报纸、杂志、电视、海报、宣传册等等。 曾经有人用飞艇打广告，后来发生爆炸，不允许再用了，又有人盯上电影，导致一段时间内，各种电影里掺杂着无数植入内容，主演吃的、喝的、住的、穿的，都是广告，最近也没好到哪去。 无论是《洛杉矶时报》，还是《旧金山纪事报》，都是美国发行量靠前的著名报纸，苏木觉得小打小闹没意思，要打广告就应该找这种发行量高的，既然已经有了迈克尔?戴尔的前车之鉴，说明打广告卖报纸这招行得通。 苏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今晚还要去跟那位女士见面，公司员工不断增多，你没学过管理，我也没这方面经验，请一位专业人才帮忙比较好，明天我抽空去一趟《旧金山纪事报》总部，谈谈广告的事。 快要过圣诞节，年底是销售高峰期，我们要抓住机会，采购电脑的企业和学校只会不断减少，私人消费者数量则在慢慢增多，是时候向个人推销电脑了。” “我跟你一起去！” 李平安语气坚决，他的性格不适合管理公司，能力、手段和眼界都不够。 平时苏木制定公司发展计划，这家伙大多数时间都在打酱油，Penguin公司员工知道李平安参股，却没人拿他当老板看待，存在感十分低。 如果不出意外，等公司走上正轨后，只需要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就好，跟更有野心的韩煜老板相比，分别属于两种性格，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事和苏木闹僵。 “别给我添乱，你在家里等着，大街上哪都有美女，非要请到我们公司来？这是正事，负责人没选好，我们的企鹅公司多半要糟糕，你想想那是多少钱！” 对穷人家孩子来说，涉及到钱的事，绝对都是大事，没有胡搅蛮缠给苏木添乱。 李平安此刻问道：“木头，你说我们开公司，没有带杜娘一起，那个小心眼的家伙会不会生气，跟我们闹别扭？ 昨天我跟他打电话，跟他说我们赚到钱了，他好像很不爽，让我把欠他的八十美元先还掉。” 这是个好问题，苏木以前没想过，现在开始考虑了，跟他们俩从小玩到大，不希望因为钱的事影响关系。 表情纠结告诉说：“应该不会吧，他家挺有钱，杜仲不是那样的人。” 机缘巧合，李平安跟苏木一起来到硅谷做生意，而杜仲依然在洛杉矶上学，又不是故意将他排除在外。 “说得也对，有种退学来跟我们一起，我分给他一半股份都行。 木头你记得不，刚告诉他我们开公司时候，还笑话我们说，最后肯定要赔到光着屁股回洛杉矶……” 第125章 上层社会 天色黑了下来，苏木换身衣服出门。 今天很冷，上次在纽约买的羽绒服派上用场，时隔将近八年时间，最近传来旧金山地区近期可能会下雪的消息。 到处都有人谈论究竟会不会下雪，比圣诞节更让他们激动，旧金山地区上次下雪还是1976年二月，也难怪当地人如此兴奋，媒体都跟着凑热闹。 门洛帕克和斯坦福大学所在的帕罗奥多，属于近十多年来刚兴起的富人区，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各种配套设施和商店档次也挺高。 法利兰餐厅在帕罗奥多地区挺出名，为了表示尊重，苏木将今晚的见面地点选在那里，冒着寒风坐上出租车，有些房子外面已经摆上驯鹿彩灯、圣诞树之类的装饰品。 圣诞节就快要到来，在这娱乐方式贫乏的年代里，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对节日充满期待，刚才出门时候，乔治还问苏木想不想在假期里，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从没去过夏威夷，苏木很想去，可惜考虑到还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只能惋惜拒绝了乔治的请求。 詹姆斯最近心情很不好，和李哲楷的冷战依旧持续着，住在那栋房子里让苏木很不舒服，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搬出去，如果明年企鹅公司业绩不错，或许还能考虑置办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将家人们也接过来一起住。 如果不出意外，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在硅谷待很久，买一栋房子也好，目前只能从企鹅公司抽取资金，超级市场那边还要进行很长一点时间的“复利投资”，不会早早就发放分红。 临近一年尾声，1984年过一天少一天，今天上半年没什么意义，但下半年意义十足，想到自己赚到大钱，苏木无比开心…… 可惜他没开心多久，在法利兰餐厅门口被拦了下来，迎宾服务员很好地隐藏起轻视情绪，声音清冷说道：“抱歉，没有预约不能进，即使有预约，也要穿正装才行，你可以试试对面那家餐厅。” 苏木回头看了眼，那是麦当劳，当下就不爽了，告诉说：“我以理查德·李的名义预订了一张桌子，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是你们餐馆的贵宾。” 服务员记得那位出手豪爽的华人，毕竟不是谁都有魄力，每次丢下两百美元当做小费，立马换了张脸，笑容满面：“欢迎光临法利兰，李是我们餐厅尊贵的客人，似乎好久没有过来了，是不是有哪里不满？” 理查德·李，其实就是李哲楷，他把法拉利卖了之后，钱都投进公司。 投资失败后，最近又开始吃泡面，哪有钱来这种餐厅吃饭，想靠自己获得成功，没那么容易，正在跟那位同样姓李的父亲赌气，死活不愿意用他钱。 “或许是因为你们把他的朋友拒之门外，所以才不愿意来，天这么冷，不能穿件厚衣服？难道我鞋底有泥巴？” 苏木冷嘲热讽，懒得跟他多说，自顾自走进餐厅里。 这位迎宾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依然捏着鼻子跟上来，让他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 靠近窗户，能看见外面汽车行驶而过，厚玻璃隔音效果不错，耳边只能听见吹奏萨克斯的音乐声，还有人们的交谈声。 “抱歉，我看你预定了两个人，现在上开胃菜还是待会儿？”白人迎宾员问道。 苏木望着窗外，随口告诉说：“再等等吧，马上就来了。” “好的，先生，请把你外套给我，我们会小心存放好……” 听见“先生”这个称呼，苏木没忍住笑了起来，脱下外套递给对方。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舒服的香味，三把银制刀具、三把银制餐具，分别摆在盘子两边。 环视周围顾客，好像谁都很淡定，有些穿着白衬衫，吃饭依旧打着领带，有些不经意间露出名表，价格大多五位数起步。 部分客人看起来平淡无奇，可他们的脸就是名片，比如一位正在谈生意的中年白人，苏木认识他，惠普公司首席财务官，上过杂志，年薪数百万美元，并且持有惠普公司少量股份。 忽然停止说话，走去跟一位年轻人问好，那位年轻人更加富有，苏木记得他姓帕卡德，爷爷就是惠普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 说来不怕被笑话，苏木在美国长这么大，从没吃过如此正式的西餐，连面前这三把刀、三把叉子，分别吃什么都不清楚。 坐在餐馆里，感觉自己和这座餐馆格格不入，这是属于富人们的餐厅，自己咬咬牙才舍得掏出这顿饭钱，而对现场的绝大部分客人而言，根本不用在意。 一座小餐馆，却让苏木产生如此奇特的感觉，如同无意间窥探到上层社会的一角，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相比起吃饭，更像是在享受。 和他从小长大的唐人街完全不同，在唐人街，许多人吃饭单纯只是为了活着，白天时候还满足于自己的成就，此刻却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离梦想中的财务自由还差着一大截呢。 浮躁的思绪转为沉稳，这是件好事。 余光瞥见有人坐在隔壁桌子旁，苏木看过去，意外发现居然是史蒂夫·乔布斯先生，他正因为产品定位失败，而指责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白人。 言语难听，看来如同外面传言的那样，确实是位暴脾气主管，这让苏木打消了跟乔布斯先生打招呼想法。 IBM公司的业绩最近节节上升，苹果公司占有的市场份额一路下滑，年初还被人们看好的苹果公司，如今岌岌可危，再不开发出畅销产品，就快被市场给淘汰了，乔布斯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苏木没想偷听，但还是听见他说，希望最近用两万多美元月薪，重新招聘一位有能力的高级工程师。 不知不觉间，两万多美元月薪已经刺激不到苏木，表情毫无波动，这一个多月时间以来，他的心态变化非常大。 有位苏木既陌生又熟悉的性感女人走来，即使只穿着普通大衣，漂亮面庞和性感身材都让在场男性们侧目，连乔布斯都停下嘴巴不再说话，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盯着布莱克女士，眼睛一眨不眨。 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苏木忽然明白，下午时候那位经理为什么说她很有优势了。 哪会有男人，愿意惹如此漂亮的女人生气呢？会被群殴的…… 第126章 肯定没谈过恋爱（求订阅） 漂亮女人坐在苏木对面。 一下子，苏木也跟着沾光，成为这家餐厅里被人关注的焦点。 人们只是随意一瞥，便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因为年纪太小，又是不起眼的华人，没人觉得他会跟如此貌美的女士之间，存在太多瓜葛。 有些女人天生就会引诱男人，比如布莱克小姐，明明长得很端庄，却让苏木觉得性感妩媚，外表足以让男性忽视她的内在。 苏木可没忘记，面前这位性感美女，竟然有胆子造假耶鲁大学商学院的毕业证，还在可口可乐公司和波音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如果运气好没被发现，说不定还能再往上爬一爬。 布莱克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终于没忍住笑起来：“你就是想要面试我的老板？我只听说年纪很小，没想到年纪这么小。” “公司好就行，照样给你报酬，和年纪没关系。”苏木摇头告诉说，心里是无奈的，每次别人都会问他年纪，年轻又不是他的错。 黄种人外表看起来年轻，三十多岁也跟二十多岁一样，白人很难分辨出黄种人的年纪，总是会往小了猜。 布莱克继续说：“但你无法否认，年纪小意味着管理公司的经验少，我必须确定你不会乱出主意，影响我的决策才行。” “好巧，我也得先看看你的本事才行，企鹅公司明年销售目标，大概在五千万美元到八千万美元之间，如果下一项业务开展顺利，销售额说不定能够达到一亿美元，企鹅公司不是你原先工作的波音，这笔钱对我很重要。 必须确保你有能力管理好公司，承认你的外表对我这种年纪的男性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我的合伙人甚至被你一张照片，迷得神魂颠倒，但你还是需要打动我。” 苏木展示公司前景的同时，也在刻意表示自己跟其他男性不一样，不会因为布莱克的外貌就录用她。 知道学历造假的事之后，自然而然对她存在偏见，觉得这是位喜欢偷奸耍滑、弄虚作假的女人，之所以答应面试，是因为Penguin公司目前正需要这样的人，思维方式太过于僵化的职业经理人，他并不喜欢。 从一个多月前，苏木接连骗到好几家培训班订单的举动中可以看出，他自己也不墨守成规，如果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同样有可能伪造学历，借此换取上升机会，因此觉得布莱克小姐的作风很合自己胃口。 见一位小家伙，一本正经地敲打自己，布莱克再次没忍住笑了起来，转移话题说：“你这么成熟，肯定没谈过恋爱对吧？就好像看见了我原来的老板，不过就当你是在夸赞我，谢谢。 我表弟跟你年纪差不多，小时候甚至想长大后娶我，被他父亲揍了一顿才打消这个念头，但你比他差远了，他已经成为女孩的父亲，从小就是个花花公子。你这种年纪就如此死板，姑娘们不会喜欢的。” 说话时候，她脱掉外面穿着的大衣。 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上面两颗纽扣被解开，明明很正式的衣服，却显得无比性感，至少苏木只敢看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瞧见苏木的小动作，布莱克笑得更加开心，也许是觉得逗弄这位正经的华人小老板很有趣。 而周围其他男性的目光，被她直接无视掉，那帮男人们心里想的无非就是那么点事，既虚伪又肮脏，非常无聊。 漂亮女人好像天生就适合这种高档餐厅，倒是坐在布莱克对面的苏木，上身穿着黑色毛衣，下面是简单的牛仔裤、运动鞋，丝毫不能引起别人注意。 稀里糊涂被戳中泪点，这回没法淡定了，语气憋屈告诉说：“这不关你的事，我暂时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好吧，我的错。” 布莱克忍住笑，接着说道：“生意最重要，对吧？那么告诉我，如果我成功得到你公司的职位，能给我多少报酬？” “……三万五千美元年薪，奖金按照全年收入百分之二发放，赚的越多给的越多。” “简直……太低了，我卖一架飞机，足够在你公司工作十年。 可谁让我被赶出来了呢，什么功劳都没记住，打官司还输掉，要求我赔偿两百万美元，最近吃饭都困难。” 布莱克就像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两百万美元在她口中轻描淡写，对波音公司则是怨气十足，接着说： “学历假的没错，可飞机真卖出去了，很难相信居然不给我钱。四万美元一年，除了奖金以外，我还要百分之十公司股份的期权分红，等到销售额破两亿美元，就能买入这部分股份。” “我……” 苏木突然间察觉到，两人的谈话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对方带起节奏，自己总是在顺着布莱克的问题往下说，这需要很高的社交手腕才行。 可见漂亮也有优势，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仔细思索完，果然摇头道：“初期年薪可以增加到四万，可是期权分红不行，在我公司上市前，最多给你百分之三期权分红，假如1986年公司销售额突破两亿美元，增加到百分之五。 我拿到IBM公司的代理权了，两亿美元销售额很有可能达到，到时候期权分红很值钱。” 所谓“期权”，意思就是有权在一定时期内，按期权规定的价格，买入一家公司的部分股票。 如果规定的买入价格低，就相当于到时苏木要把公司股份低价卖给布莱克，如果到时候股票不值那么多钱，也有权利不去买入这部分股票，好处就是，布莱克可以到时看着形势，自己决定买不买。 主要用于激励公司管理层，毕竟如果公司发展不好，他们就赚不到钱，等于是在将公司管理层的利益，和公司发展捆绑在一起。 “看来你对自己这家小公司很有信心，这是件好事，如果连大股东都没信心，那么我怎么敢有信心呢。” 布莱克侧身，让服务员帮忙摆放开胃菜，一瓶中档红酒就放在她手边，调戏说：“不来点酒？抱歉，你似乎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对吧？” 明知故问。 苏木果断道：“等到Penguin公司估值四千万美元，你才可以用一百五十万美元价格，购买百分之五股份，如果两千万美元时候就行使权利，可以用七十万美元，购买百分之三。” “报应来的真快，刚戏弄完你，价格就涨上去了。苏，难道你觉得市场只有那么点？” “不止，肯定不止！但我只能想到这么高的估值，再高我不敢想。” 布莱克无语盯着他看了会儿，嘴里说道：“奇怪的家伙……” 第127章 你是认真的？ 布莱克是位聪明的女人，有头脑也有手段。 苏木以为自己通过人力资源公司找到她，实际上却是布莱克挑中了企鹅公司。 换句话来说，她觉得这家公司很有前景。 从猎头公司老经理口中，得知苏木一次又一次招人，企图将市场扩大到全美国时候，就明白公司老板很有野心。 刚好缺一份工作，跟波音公司打官司，花掉布莱克太多钱，另外也看好个人电脑销售市场的前景，因此才有了今晚的见面。 薪酬大概谈妥了，现在只剩下录不录用的问题。 苏木目前依旧未成年，担心自己公司稀里糊涂就变成别人控制的公司，也担心管理层盲目自大，搞砸了公司的发展前景，因此必须找到一位合适的人选才行。 此刻学布莱克，拿起一把勺子吃鱼子酱，浓郁味道让他皱眉，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咽下去后喝了口西瓜汁，问道： “你有没有跟硅谷公司打交道的经验，为什么想来我的公司？以你的……资本，即使没有学历，也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对于这点我很确定。” “除了干销售，我还能做什么呢？好像只会这个，总不能穿着暴露衣服，站在街边招揽客人。” 布莱克自嘲说道，貌似很反感听见“学历”这个词，补充道：“你太天真了，想要获得高级职务，前提就是拥有一份名校学历证书，要不然花费十倍的努力，都不一定获得公平的机会。 比如波音公司，他们拥有最低学历要求，而且还不招收社区大学毕业的学生，如果不是买了份假学历，我怎么可能被录取。” 没经历过她所说的这些，但苏木多少有点了解，自家老头就经常将“高学历是敲门砖”这句话挂在嘴边，平时很重视他的学习。 被那句“站在街边招揽客人”雷到，哭笑不得摇头询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认真读书？” 布莱克欲言又止，垂头丧气说道：“我……一看到那些课本就瞌睡，而且家里也没钱支付大学学费，所以就没读，之后才后悔。 没跟硅谷的公司打过交道，也不太懂电脑方面的知识，给我一段时间学习，我绝对可以应付！” 苏木眼神古怪。 发现布莱克好像只是看起来漂亮，实际上一点都不酷，就跟他喜欢的凯特小姐一样，也是位普通人，有忧愁、会恼火。 “什么都不懂，难道你就是这样通过波音公司的面试？” 察觉苏木在嘲讽自己，布莱克翻白眼说：“难道我一出生就会卖飞机？ 道理大概都差不多，了解一段时间就会了，正是因为我不懂电脑，而且人们都觉得它很厉害，连我之前工作的波音公司，都有许多技术需要用到电脑，所以我认为应该有前途。” 卖电脑，又是制造电脑，略懂就行，不需要精通。 苏木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等服务员帮忙换了道菜，身体往前倾，开口说：“只要你能把IBM电脑，推销给我们隔壁桌子旁留着长头发这位先生，你就被录用了。一直在说你很有本事，让我见识一下。” 他所说的当然是史蒂夫·乔布斯。 这年代乔布斯还留着长发，二十多岁年纪，还没戴眼镜，外貌挺帅气。 苹果公司和IBM之前的敌对关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布莱克显然知道乔布斯，用一种难以置信目光，注视着苏木眼睛，半晌才问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不是，他最近已经很生气，说不定你会挨揍。” “哇喔，居然是位绅士。” “谢谢夸赞。” “……” 行不行说了没用，真正开始管理公司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 苏木认为布莱克挺聪明，不介意给她这次机会。 于是，第二天Penguin公司便多出一位美女主管，这条消息比涨工资消息传得都快，可惜没高兴多久，就听说规章制度开始改变。 布莱克给每个人制定了业务标准，只有达到一个月销售五十台电脑的最低标准，才能拿到业务提成，如果连续两个月不达标，就有可能被辞退，企鹅公司员工们高兴并痛苦着。 那位拉丁裔玛丽安妮女士，跟布莱克还有苏木商谈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苏木的要求，代理权使用费三十万美元，而以后她指定的一家公司，从Penguin进购电脑时候，每台只在批发价的基础上增加十八美元费用。 在得到借款的第一时间，苏木就去IBM公司缴纳了保证金，咸鱼翻身，推销员们因此又多一项业务，不仅要将电脑推销给的客户，还要寻求经销商，代理销售。 写好文稿后，让布莱克带着李平安去了趟旧金山，跟《旧金山纪事报》那边商量完之后，以六万美元买到半个月的广告位，每隔两天刊登一次，试图获得最大化的宣传效果。 私人订单接连不断打来，再次雇佣两位接线员，不得不说迈克尔·戴尔想出来的办法确实有效果，直到十二月二十二号，总共以低价卖出去一千九百多台电脑。 最远卖到迈阿密，通过物流公司进行送货，除去运费之后，利润比推销给学校还稍高一些，十二月份大半个月时间，企鹅公司利润便高达四十多万美元，麦凯先生超额完成任务，最近几天心情好得很。 因为布莱克的“苛刻制度”，清除出去好几位浑水摸鱼的员工，这对公司来说是件好事，以前苏木和李平安觉得裁员很为难，但布莱克做起来果断得很，只要业绩非常差，肯定要被开除，或者调去其他岗位工作。 跌跌撞撞中，Penguin公司变得更加正规起来，不再是两位华人少年小大小闹，开始在客户群体中出名，只可惜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品牌电脑，充其量只是家电脑商店。 圣诞节前一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四号，就在人们庆祝于假期来临之际，洛杉矶道奇体育场附近，第二家趣购超级市场开业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组建得更加快，直接利用现成的商场，连装修都不用，据苏木老妈所说，生意相当好…… 第128章 衣锦还乡 这段时间以来，主要将精力集中在Penguin公司。 苏木已经很肯定，韩老板确实有意将自己排除在管理层之外。 最近通电话时候，只能从他那意气风发的口气中，得到关于如何去做的结论，而不是跟苏木这位合伙人讨论如何去发展。 第二家店从店铺选址、到装修、到招人、再到联系供货商，统统都是韩老板作出决定，如果不是苏木打电话给他，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位公司二股东的存在。 公司刚起步，担心闹出矛盾，而且超级市场发展得挺不错，苏木刻意避免引起冲突，目前依旧安稳无事。 心里有疙瘩是肯定的。 短短半年时间而已，暑假里那位懒洋洋的便利店老板，好像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位心怀叵测的商人。 很想往好处去想，但苏木心里的另一种声音，却总是在告诉他，面对巨大利益，韩老板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转变立场…… 十二月份临近尾声。 1984年的最后一个月里，企鹅公司拿到IBM个人电脑的总代理权，也雇佣到一位很有手段的布莱克小姐，帮忙管理这家公司，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初步看出变化。 推销员们被分成小组进行内部竞争，开始出现初级管理层，不再像以往似的，如同一盘散沙。 得知企鹅公司只是雇佣那么多推销员时候，布莱克小姐默然无语许久，最后告诉苏木说：“竟然能支撑一个多月，真厉害！” 说完还对苏木比划个大拇指，这当然是在嘲讽，他已经代表Penguin公司，在律师帮助下和布莱克小姐拟定了正式的雇佣协议，让员工们一边爱她一边惧怕她，业绩就是这样升上去的，整个公司如今活力十足，在奖励刺激下，各个推销小组进行着良性竞争。 开发软件的想法暂时被搁浅，自己公司组装电脑的构想，苏木跟布莱克小姐提到过，可惜时机还不成熟，市面上无法找到足够的供货商，专利被各家公司把持着，自己创建品牌组装机器，价格甚至比购买IBM整机更加贵。 “二八法则”同样也适用于IT行业，并且体现得更加明显，拥有专利技术的商家，轻轻松松就能凭借技术垄断，抢占绝大部分市场。 而依靠技术专利垄断市场的行为，并不违反反托斯拉法，苏木很想抢占专利，可惜他拥有的资金太少，去年IBM的研发经费就高达数亿美元，完全比不了，打算继续老老实实帮IBM卖电脑。 企鹅公司的生意正在往周边大州扩张，包括内华达州、华盛顿州、亚利桑那州、犹他州在内，外加东海岸的纽约州、宾夕法尼亚州在内，都有Penguin公司的推销员。 这些州的市场刚开发，接下来是长达十多天的圣诞节、新年假期，可以预见等到明年，这家公司的业绩多半会更加好。 总共三百七十六位推销员帮忙卖电脑，这可不是小数字，如今卖出一台电脑的利润，都在一百一十美元左右，即使除去奖金，还能剩下七十多美元税前收入，对苏木和李平安而言，简直像是印钞机。 二十四号发放完工资和奖金，员工们大多开始放假，只留下几位拿双倍薪水自愿加班的业务员，帮忙接电话记录订单，要等明年才能将货物送出去。 苏木已经筹划在东海岸那边购置一座仓库，不然送货时间太长，很影响公司口碑。 加上玛丽安妮小姐支付的三十万美元代理授权费用，公司账户上拥有一百万美元流动资金，于是苏木做主，买了一辆车供布莱克小姐和自己使用。 她还没见到车，就被苏木和李平安将车带去了洛杉矶，公司有一位员工刚好要回洛杉矶，于是开着新款捷豹XJ6载他们，紫色豪车沿着一号公路往南行驶，内心充满衣锦还乡的豪气。 卖电脑轻松赚钱的故事，在八十年代初期到处都是，人们刚开始尝试接触个人电脑，尤其是重视学生教育的学校，很乐意掏钱购买一批电脑开设课程，如果某个地区有家学校采购电脑，那么附近学校多半也会买。 培训员工时候，苏木总是会将自己“智取”编程培训班的经验，教给手底下员工们，他现在对明年充满期待，因为将近两百多位刚培训完的推销员们，将会在明年帮他开辟市场。 短短半年时间，他的生活大变样，苏家的生活同样产生变化。 这次分派年终奖金，苏木和李平安也从公司里按照股份比例，拿到部分股权分红，总数为二十万美元，怀揣着十八万美元巨款回到家里，发现居然正在装修。 墙壁粉刷干净了，破门和屋顶瓦片也被换掉，那辆崭新捷豹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里，帮忙开车的员工得到一百美元奖励，自己打车回家去了。 苏老头性格无拘无束，不喜欢上班被人管着，继续在家帮人定做西服，辞去了那份工作。 苏木回家没提前通知，见到自家老头时候，他嘴边叼着根烟，跟邻居说闲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现在不用我操心，家里有点闲钱，刚好房子太老了，最近把钱都拿出来稍微翻新一下。 我家大孙子，在旧金山那边抽空卖电脑，能挣到点零花钱，现在已经不用我们掏钱养着，我都这么一把年纪，到老终于能享点福。” 说话时候腰背挺直，每句话里仿佛都在炫耀，倒也没太过分，还知道要藏富，只说钱都用来装修了，如果谁家来借钱，也好推脱说没钱。 绝大多数白人之间不喜欢借钱，成年后即使跟父母借钱，都会难以开口，认为丢了自己面子，独立自主的意识比较强。 华人不同，尤其是存在血缘关系的亲戚之间，甚至会把别人家钱当自己的钱，如果某位亲戚富有一些，这钱借到手之后就不还了，权当是救济自己家。 老头有骨气，家里再穷也不向别人借钱，年轻时候吃过亏，同样讨厌别人借自己钱，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没道理白白借出去就不还了。 苏木听见后哑然失笑，他还没告诉家里自己究竟赚到多少钱，这次之所以从公司里拿钱出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他们重新买一栋房子，从唐人街地区搬走…… 第129章 闷声发大财（求订阅）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苏家入股超级市场的消息，终究还是泄露了出去。 人们对此感到羡慕，源源不断的客人谁都能看见，赚钱是肯定的，这才多久，便开了第二家超级市场，而且还开去了洛杉矶市中心，怎么看都很有钱。 他们不知道苏家持有多少股份，互相交谈时候猜测，认为多半只有一点点，大概百分之几的样子。 都是邻里街坊，谁家不知道谁家的条件，苏家有点小钱，但他们认为绝不会太多，因此拿不出多少钱入股。 有人问苏老头时候，老头也对此闭口不谈，只说占有一点点。 这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猜测，下意识觉得多半是因为太少，不好意思说出口。 事实刚好相反，苏老头担心说太多，影响到自家跟邻居们的关系，突然发了发财，即使是老朋友，也多多少少会眼红，没必要借此机会炫耀什么。 可能脑子不够聪明，但情商高得很，尤其精通“闷声发大财”，都是从生活里学会的明哲保身之道，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最近已经有人，希望通过苏木爷爷和父母，将自家孩子送去趣购超级市场工作，他们跟韩老板关系一般，说不上话，哪会随意往公司里安插人手，口子一开，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找上门要工作，于是婉言推辞。 恩不容易被记住，小仇倒是能记很久，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有谣言说发点小财就学会摆脸色了，是谁传出去的，苏老头一清二楚…… 见自家老头正夸赞自己，苏木没去打扰他。 住习惯了安静舒适的高端富人区，这次回来行走在唐人街地区，看什么都不适应，遍地垃圾、下水道飘出来的臭味、大声吵闹、横穿马路、不让人的司机，都让他既陌生又熟悉。 一栋又一栋破旧老房子，穿着二手衣服的脏小孩，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跟门洛帕克那边相比，却宛如两个世界。 有人开着辆老野马，油门轰鸣从巷子口穿过，以前苏木很渴望拥有一辆那样的车，此刻却觉得没什么，如果稍微咬咬牙，购买普通法拉利跑车对他也不是难事，只是公司几天利润罢了。 都说山顶风光更好，如今他发现确实很好，身为富人的乐趣妙不可言，假如不是知道那辆捷豹轿车就停在不远处，甚至像是做梦一样。 暴富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还没消化这些冲击，苏木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 很快到了晚上。 入乡随俗，在美国生活那么多年，平安夜同样吃丰盛大餐。 一只超大帝王蟹装在简陋盘子里，空气中弥漫着装修的气味，人们意识不到甲醛危害，苏家人就住在刚刷完墙壁的房间当中，置办了几件新家具，多半还是老的。 苏木不需要他们存钱，长辈们如今自己赚钱自己用，依旧舍不得丢掉老桌子、老板凳，想要让父母他们接受新观念相当困难，固执地认为能凑合就继续凑合，自家都是好东西。 担心父母他们再次帮自己存钱，愣是没敢告诉说想买套房子，决定先斩后奏，买了再让他们搬，吃饭期间聊着家长里短的小事，饭后请父母在几张授权文件上签字，苏木未成年，不少事情都需要由监护人作主。 自己房间正在装修，晚上时候苏木去了李平安家借宿，同样是很老的房子，面积只有苏家一半大，那条沙皮狗满脸褶子，就躺在床边上。 关灯后，李平安小声问苏木说：“你把钱给家里了？赚的太多啦，我愣是没敢说。” “我也没说，打算明天去看看房子……到时候交了定金，应该就不会出现变故，我家人舍不得钱，不会反悔。”苏木说道。 家里都管得很严，以至于让这对难兄难弟缺乏主见，在公司时候很有主见，但遇到家人们就都怂了。 从小到大，什么事情家人们都帮忙安排好，现在出现没安排过的事，他们不清楚应该怎么办，李平安继续开口道：“那我也存存，到时候在你家边上买栋房子，继续当邻居。 主要是怕我父母知道公司赚钱，以后总跟我唠叨，最近不管着我，这样挺好的，刚才告诉他们正在学编程，很容易找到工作。” 苏木同样产生过类似的担心情绪，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旦出去了，很怕再被关起来，好不容易可以自己做主，怕继续被家人们管着。 做长辈的，都觉得自己管孩子天经地义，可孩子们不一定这样想，更希望获得属于自己的自由，告诉说：“也行啊，一个季度分派一次分红，如果顺利，很快就能存到钱。 以后我还想做其他生意，存钱买房还是投资，随便你，到时候最好把杜仲一起拉着，要不然关系肯定就疏远了。” “也可以啊，那我就自己先存着，明天把杜仲一起叫上？暑假他刚学会开车，明天能载我们，陪你去看看房子。” 加利福尼亚州法律规定，十六周岁就可以开车，不过需要会开车的成年人，坐在车里帮忙指引，对于这条规定执行的并不严格，纯粹是碰运气，只要不违章停车、出事故，一般没人会查。 “我还没跟家里人说车的事。” “木头，没想到你比我更怂，自己赚钱自己买车，有啥不敢说的。” “那我现在去告诉你爸妈，你带了两万多美元回来？” “……算了，当我没说。” 圣诞节当天，担心新车被偷，苏木一大早就醒来，拉着李平安匆匆出门，回家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再次离开。 昨天特意找了收费停车场，有保安看守的那种，瞧见捷豹汽车停在那，没有剐蹭痕迹，才安心去吃早餐。 有车不会开，准确来说应该是不敢开，理论步骤苏木都知道，从没真正实践过。 步行去杜仲家敲开门，长得很“漂亮”的杜娘来开门，黑着脸问道：“你们来干嘛，难得还能记住我。” 不愿意告诉家人们的事，更喜欢对朋友说，杜仲知道苏木和李平安合伙开公司，还赚到钱了，他不在乎钱，只是生气居然没带自己一起。 苏木笑道：“接下来开公司，肯定让你参股，今天没事干吧，走！去试试我们刚买的车！” 倒没真生气，半推半就，杜仲还是被他们拉出门…… 第130章 苟富贵，勿相忘啊！ 再次来到停车场，瞧见拥有四个圆形大灯的捷豹时候，一句“卧槽”从杜仲嘴里脱口而出。 怨念更加深了，眼神幽怨问苏木说：“你们合伙开的那家公司，最近到底赚了多少钱？” “嗯……一百多万美元吧。” 苏木被他看得起了鸡皮疙瘩，很想跳过这个话题不谈，故意用一种平淡语气告诉他。 那小眼神，顿时无比凄惨。 杜仲继续说道：“一起从小玩到大的，苟富贵，勿相忘啊！ 看上一款车很久了，我爸无论如何不会给我买，最近准备给我买一辆二手车，停在你们这车旁边，岂不是弱爆了？” “公司的车，我们就借着用一用。” “可公司都是你们的！” “……” 苏木无言以对，机缘巧合带李平安发了财，却把同样身为好朋友的杜仲忘了，此刻他很尴尬，继续说：“我还有其他想法，等创办公司时候一定叫上你，快去准备钱投资。” “没钱，当你小跟班行不行，就像今天这样，整天帮你开车、拎包、搬箱子。” 听见杜仲这话，苏木乐呵道：“可以，只要乖乖听话，给你百分之一股份！” “呦呦呦，还蹬鼻子上脸了，当老板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单纯在开玩笑，没掺杂太多其他情绪，苏木和李平安赚到钱，杜仲也是开心的。 他父亲在银行工作，家里属于中产，本就不缺吃喝，从小到大家庭条件在三人当中最好，还没到钻进钱眼里的年纪。 刚记事就认识彼此，友情没那么脆弱，包括苏木在内，都不觉得金钱可以影响到和他们的友谊，创业是为了理想、为了让自己和家人们不用再被金钱束缚，并不看重金钱本身。 很小时候，杜仲零花钱最多，没少帮苏木和李平安买东西吃，几岁那年苏木被欺负，李平安冲上去帮他打架，一路走来总是陪在自己身边，这些苏木都记得。 很纯粹美好的年纪，刚开始有点忧愁，却不用愁太多。 在他们这种年纪，只需要享受人生就好，一段美好的爱情，似乎比一亿美元都重要，生活才刚刚开始。 无数华人家长拼命努力，正是为了让孩子们好好享受生活，不求他们成才，只求舒服度日，不用像自己一样，被无数烦恼困扰着，很多人在少年踏入成年时差了一步，于是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东西，就和他们永别了。 很幸运，杜仲从小享受，现在苏木和李平安也在迎头赶上，物质方面的烦恼消散，更加注重起生活本身。 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烦恼，确实和金钱有关…… 再三追问，得到苏木肯定带自己一起做生意的准确回答，杜仲这才坐进车里，乖乖帮他们俩担任驾驶员。 “你这脑子怎么长得，以前我以为只是聪明而已，居然这么有做生意的天赋，那家趣购超级市场，连我爸都眼红，一个半月时间，账户上居然多出两百多万美元。” “咦，你怎么知道……哦，你爸能看见。” 苏木想到他父亲在银行工作，而且就是趣购超级市场开户的那家银行，不觉得奇怪，开口告诉说：“又不都是赚到的钱，货款还没支付给供货商们，最近新开的那家店，就是在用他们的钱垫付。” 杜仲比李平安聪明的多，想通其中道理，追问说：“那为什么不多开几家？还有很多钱呢，许多家公司一起卖，不是赚的更多么？” “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第二家店也成功，证明商业模式可以复制，到时候肯定会快速扩张。 不过快不到哪里去，肯定要留下充足的资金，防止资金链断裂，暂时挪用供货商们的钱，到时候还要还掉。” “可一直进货，那你们公司账户上都会有钱，前面的钱还掉，后面的再次欠着？” 苏木点头笑道：“这就是能够立马开第二家店的原因，实际利润没有这么高，连锁生意很赚钱，发展也很快，有家叫做沃尔玛的超级市场，跟我们采用相同的方式获得资金，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家店。” “我们在纽约看到的那家？”李平安问他说。 “是的，没错。” 将车驶出停车场的杜仲，再次憋屈抱怨：“你们居然背着我去了纽约？” “那时候你在上学，从没见你开过车，技术怎么样？”苏木悄悄系好安全带，他不需要看地图，洛杉矶道路图都在他脑袋里记着呢。 杜仲翻白眼说：“担心就别坐，你瞧不是正在往前走？” 李平安呛声道：“拉倒吧，走路都比你开的快，再不快点开警察就过来了!” …… 考虑过住在杜仲家附近，那片社区档次还算不错。 可出于对唐人街地区的负面情绪，苏木更想去远一点的地方买房子，在这里长大没错，但谁会对环境糟糕的贫民窟产生好感呢？ 除了不懂英文，只能在唐人街地区生活的老人们，绝大多数年轻人巴不得早点离开，只恨自己兜里没钱，买不起其他地方的房子。 即使怀念，那也得等到以后再说，所谓的“怀念”更像是无病呻吟，毕竟没见谁从唐人街搬出去后，再搬回来住，破产走投无路的那些除外。 现在有了机会，苏木想让家人们搬去富人区，靠近好莱坞、或者靠近比佛利山庄都可以，那里才是富人们最喜欢的地方。 房子的重要性，融入华人血脉深处，都觉得有房才是家，连苏木这种年纪也不例外，提到去哪买房，杜仲和李平安都来了精神。 李平安建议说：“马布里海滩怎么样，推开门就是大海，院子里全是沙滩。” “那鬼地方被黑人占领了，什么都没有，圣莫尼卡海滩也一样，乱得要死。 既然有钱，当然要买比佛利山庄的房子！钱不够没关系，我跟我爸说一声，你们现在这么赚钱，傻子才不贷给你们，银行就靠贷款吃饭，肯定能通过审核。” 这让苏木无比心动，如果说上东区是纽约居民们心目中的居住圣地，那么群星云集的比佛利山庄，就是洛杉矶居民们最渴望的住处。 目前公司发展一帆风顺，慢慢还贷款压力貌似不大，两家公司总不能都在近期亏本，他语气犹豫：“要不然，我们先去看看？” …… 第131章 比佛利山庄（求订阅，求月票） 杜仲帮忙开车，城区道路拥挤，反而不如乘坐地铁方便。 别看他充满“男子气Gay”，脾气一点都不小，患有严重路怒症，开了一路，也骂了一路。 几分钟前，被某位开车的白人壮汉，当作姑娘调戏后，杜娘彻底炸了，指着自己喉结让对方闭嘴，还说自己丁丁比对方大！ 苏木彻底无语。 汽车从日落大道直通比佛利山庄，这是整个洛杉矶最高端的富人区，山很低矮，有房子建造在山腰上，住在那里可以远眺洛杉矶市区。 建筑以别墅为主，大多带有漂亮花园，如今是北半球的冬天，不少住户门前草坪枯萎。 周边地区商业发达，西海岸知名购物圣地罗迪欧大道就在这，宽阔马路上豪车众多，不远处就是洛杉矶，所以演员们喜欢住在这里，已经成为一处旅游景点。 比佛利山庄听起来像是某座社区的名字，实际上却是一座城市，整个境内，也分为普通社区和富人区，那些价格高昂的房子一般都坐落在丘陵缓坡上。 大部分居民，住在比佛利山庄日落大道以南相对平坦的平地区，位于日落大道以北的住宅，则比其他地区价格高出许多。 因此住在比佛利山庄，并不一定意味着有钱，北边那些占地数百平米、甚至上千平米的房子，才是真值钱。 从洛杉矶东边的唐人街，一路开到西边比佛利山庄，杜仲紧张到手都出汗，他那张驾照更像是摆设，考完之后没开过几次车，再加上对这辆捷豹不熟悉，熄火好几次才将车停好。 匆忙决定买套新房子，实际上苏木没有太多规划，买什么样的房子、买哪的房子、花多少钱买房子，这些都没仔细考虑过。 人生头一回来到比佛利山庄，发现北边那些房子很像门洛帕克地区的豪宅，街上人和车都挺多，刚铺好的柏油马路既宽敞又干净，路边生长着高大棕榈树，感觉十分不错，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看中满意的，就算贵一点也无妨。 将车钥匙扔给苏木，杜仲伸懒腰问道：“先去找个厕所，我快憋不住了，你想看哪的房子，要不然找家中介帮忙问问？” “嗯，先去找厕所吧，待会儿去中介公司问哪有出售的房子，也不知道我爸妈他们能不能适应这里。” 李平安语气羡慕说道：“有什么不适应的，如果我给我爸妈买这种房，他们肯定笑死了。” “可是看起来好贵，杜娘，你确定能贷款？” 苏木边走边看，没哪不满意的地方，跟唐人街那边破旧居住环境相比，比佛利山庄这边不知好出多少倍，一个像是老电影里的三十年代，一个则是八十年代，有了对比之后，怎么看都顺眼。 银行、咖啡馆、服装店、珠宝店等等应有尽有，这片地区发展半个世纪，早已成为完善的社区，不少女人穿着时尚服装，手里提满购物袋，捷豹停在街边丝毫不起眼。 这种时候，杜仲可不敢说大话，琢磨会儿之后，告诉他：“以你那两家公司的收入，贷款一百万美元都不成问题，天天听我爸说这些，信我的准没错。 我倒是担心我们三个人，跟乡巴佬进城一样，去找中介都不一定搭理我们，山上这些房子应该很贵，报纸上不总是动不动就写，哪位明星在这边买了几百万美元的房子。” 没详细了解过这边地价，苏木也开始发愁，就算是四五十万美元，咬咬牙现在也能买了。 买房又不是胡乱花掉，只是将钱变成固定资产，半个世纪以来美国房价都没有大幅波动，属于很坚挺的投资和商品，就算贬值，至少不会亏损太多，可以接受。 但如果再高，他担心自己会吃不消...... 钱都在公司里，手里目前并不多，再加上刚开始创业，谁也说不准未来会怎么样，预估最多掏出六十万美元左右。 暂时不去想这些，说道：“先问问，大的买不起，难道小的也值好几百万美元？如果真要贷款，你帮我问问你老爸，我不清楚应该怎么操作。” “必须的……咦，我去肯德基的厕所！” …… 比佛利山庄久负盛名，除了白天时候有点吵之外，没太多可挑剔的缺点。 一路走来从路边看了不少房子，都没这里让苏木满意，主要是有名气加成，“全世界最尊贵的住宅区之一”，听起来就让他心动。 问过路人之后，找了家最近的房屋中介公司，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老妇人。 她头发微微发红，年纪应该已经超过五十，身材瘦弱，这么大年纪还穿低胸装，挺辣眼睛，跟潮流这个词扯不上关系。 帮三人倒水，脸上笑容满面，杜仲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这位哈勃夫人很热情地接待他们。 苏木挂在腰上的捷豹车钥匙帮了大忙，如今英国捷豹属于豪车，名气比奔驰、宝马、奥迪都大，可以跟同属英伦系的阿斯顿·马丁媲美，属于顶级豪车。 三人一进门，哈勃夫人就看见车钥匙，优秀的房地产中介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位潜在买家，又不是游戏厅，谁家孩子没事干会往这里跑。 倚靠在桌边，她询问说：“你们父母打算买房么，找我就对了！ 谁不知道整个比佛利山庄，就我挂出的价格最公道，从没有卖出过任何一座有问题的房子，即使有点小毛病，都会提前告知买方。” 脸上笑容，怎么看都很奇怪，如同老狐狸盯着小白兔，苏木开口回答说：“我要买房，这两位是我朋友。 带花园和泳池，三个或者四个房间，最好是日落大道北边安静一点的房子，你这里有合适的推荐给我吗？” 哈勃夫人敏锐抓住重点，不是大生意，但选择在北边富人区，说明有点钱。 大概弄明白需求，脸上带笑说道：“有！我手里有好几套，你先看这里面的图册和标价，优点缺点都写在上面，看中哪套房，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参观！” 苏木翻开文件夹，观看主体建筑、房间、花园等照片，一栋带花园总共三百多平的房子，售价三十三万美元，实际建筑面积只有一百一十平米，第二套法式建筑面积一百六十多平米，售价四十一万美元，带有花园、车库、泳池。 价格比预想中比便宜，每平方英尺价格高于门洛帕克地区，但也没高到哪去，发现自己能够负担得起小房子，立马放下了心。 第三套售价高达五百七十万，不过占地面积足有一千多平米，哈勃夫人见苏木表情轻松，好像没被售价吓到，瞬间明白这位小家伙是真有钱…… 第132章 压力不大 比佛利山庄的真正顶级豪宅，苏木根本不用考虑，不是想不想买的问题，而是根本没钱。 那些占地面积超大的房子只是少数，更多则是建筑面积一两百平方，前后带有院子的普通别墅，足够一家人居住，无非是受建筑新旧程度、位置、装修等因素影响，价格在一百万美元以内波动，相差不会很大。 其实苏木知道，将这笔买房子的钱先拿去投资，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像这种房价平稳的地区，短时间内的涨跌幅度不会很大，现金可以变成更多钱，买成房子主要是稳妥，想赚多少钱不太可能，没赚到钱就意味着亏了。 主要是因为有了能力，想要让家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要不然苏木才不会现在就买房，他还没到需要企稳的年纪，两家公司前景都挺不错，需要资金发展。 幸好可以贷款，化整为零慢慢还房贷，以目前的Penguin公司盈利情况来看，压力并不是很大，即使是七十万美元、或者八十万美元的房子，他现在也能看看。 哈勃夫人帮忙介绍，她手里有二十多套房子等待出售，从当中挑选出满意的四栋，价格从五十万美元到九十五万美元不等。 苏木最满意那栋售价九十五万美元，上下两层楼，每层一百六十多平米的房子，门前带有方形泳池，大花园足有三百多平米，刚装修完不久，位置稍稍偏了一些，要不然肯定七位数起步，价格有点高，等参观完再做决定。 买房是大事，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地产中介哈勃夫人，很快开着辆银色玛莎拉蒂，载着他们去看房。 先去最近的房子，就隔着一条街区，开车帮苏木介绍完周边设施，停在一栋售价六十多万美元的黑色房子前，平坦草坪上插了待出售的广告牌，还能看见印有哈勃夫人照片的广告牌，广告词写着“买房找我就对了！电话xxxx……”。 进去看了圈，哈勃夫人费力介绍橡木地板、奢华吊灯等等，苏木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主要是刚刚看多大房子，有了对比之后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一百三十多平米的面积太小，只有一层，甚至还没唐人街的老房子大。 并不是两层就比一层贵，有些单层建筑拥有好几十年历史，住过历史上的名流大亨，都能提高房子售价，察觉苏木不满意，哈勃夫人半点都不介意，笑容满面：“那我们去看其他的？” “嗯，有点小了，另外一栋单层的也不用看，去七十七万美元的那栋。” 苏木这话让哈勃夫人开心，以前她同样觉得华人意味着贫穷，不过现在看来，有钱人不少，最近几年很多华人过来买房。 “那就走吧！这只是我手里最普通的一栋房子，哪怕是两万平方英尺的我都能帮你联系到卖家，今天一定帮你找到心仪的房子……” 参观了挂价七十七万美元的二层小楼，刚建造好六年时间，房主一年有十个月时间住在其他地方，专门请家政公司打扫过，看起来舒服了许多，泳池面积不大，更像是个摆设，用来泡澡还差不多，周边环境比原先那栋稍微好一些。 苏木觉得蛮不错，可是没多说，接着又去看挂价九十五万美元的那一栋，单从外面来看，比之前两栋更加好。 然而进去后却发现，电视机被砸坏、镜子被砸坏，连洁白墙壁上，都被泼了咖啡，如同刚遭了贼。 几分钟之前，还在说这栋房子如何如何新的哈勃夫人傻眼，急忙解释说：“非常抱歉，可能出现了点预料之外的麻烦，前两天带人来看房子时候，它还不是这样的。 请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打电话问问房主究竟怎么了，我的上帝啊，实在是太糟糕……” …… 新婚夫妻俩吵架要离婚，昨晚在房子里打了一架，互相砸东西。 这栋房子看不成了，哈勃夫人像是被抢了松塔的松鼠，开车时候脸上阴云密布。 她知道苏木对那栋房子很满意，假如搞砸生意，意味着白白损失一大笔佣金收入，谁遇到这种事都不舒服，近几年来经济不景气，卖房的人远比买房的人多。 “你觉得怎么样？房东愿意降价，只需要花点钱重新装修，比原先价格更加便宜，我会请人帮你处理好这一切。 昨天有人刚委托我出售一栋房子，就在这附近，比刚才我们看的那栋更加棒，可惜价格稍微高了一点，大概一百二十万美元左右。” 哈勃夫人担心价格太高，继续解释道：“不过它旁边的房价，都在一百四十万美元以上，总体还是很便宜，公司出了点问题，着急出售回笼资金，要不然我觉得它价值一百六十万美元。” 今天刚出门时候，苏木觉得二十万美元的房子已经很不错，来到比佛利山庄之后，心理价格提高到六十万美元左右，刚才看中九十五万美元的房子，假如不是出现闹剧，说不定真会考虑买下来。 不知不觉间，认为一百二十万美元和九十五万美元相差不大，开口告诉说：“行啊，我们去参观一下，贷款买房可以吧？” “当然可以，绝大多数人都是贷款买房，除了那些非常有钱的人，谁会一次掏出数十、甚至上百万美元买房。” 听到他们的对话，李平安和杜仲互相看看对方，都发现苏木变得不一样了，那可是一百二十万美元！ 美国人喜欢超前消费，苏木也受到影响。 既然两个月时间能赚到一百多万美元，而且利润前景非常不错，下意识觉得购买一百多万美元的房子，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可以承担得起。 心态正在发生变化，变得底气十足，年少得志，即使再怎么沉稳，心态方面多多少少会发生变化，贷款五年或者十年，在他看来压力不大。 哈勃夫人察觉苏木口袋深不见底，脸上多云转晴，乐呵说道：“你肯定对它很满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安排人打扫，但房子装修好后一次都没住过，房东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很少待在洛杉矶，买下后立马就能搬进去，那是一栋梦幻居所。” 上坡转了个弯，往前走不远，有栋前院面积非常大的崭新房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现代风格，白墙红顶，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泳池里水泛着蓝光，院子里生长着好几棵棕榈树。 有两只孔雀，一蓝一绿，正在门口草地上漫步，价格上升到百万美元，苏木眼前是一栋真正的顶级豪宅，比他在门洛帕克住的那栋，档次高出不少…… 第133章 惊喜还是惊吓 哈勃夫人下车时候，对苏木介绍说： “建筑面积和使用面积，都在这份房产证复印件上，前后花园总面积四百多平米，还有这座一百平米的游泳池，如果它建在隔壁那座大丘陵上，价格至少翻一倍。 花园里随便你怎么使用，悄悄告诉你，如果我有钱，绝对买下这栋房子。转手就能赚到三十万美元左右，房主很富有，他不清楚这栋房子的实际价值，买下它肯定赚！” 在比佛利山庄，丘陵山坡上的房子，和平地上的房子是两个价，刚才看的那些都在平地上，而这栋位于山坡，能够看见下面的房子。 采光非常棒，透过落地窗玻璃，能看见客厅摆件。 灰色色调无比简洁，造型也很时尚，充满现代感，和这栋房子相比，前面见到的那些都不如它。 两只孔雀接连展开尾羽，它们是从隔壁住户家跑过来的，听见口哨声，接连向主人跑过去，养孔雀不算什么，洛杉矶还有人养河马、狮子、老虎等等，对富人而言不算难事。 买下它划不划算，苏木暂时不清楚，这得调查过周边房价之后再说。 美国的房产中介很重视名声，圈子就这么大，如果某位顾客投诉、起诉，名声就都毁了，一般不会轻易坑顾客，尤其是国内居民，假如碰到其他刚来美国的客户要买房，价格肯定往上涨一点。 回答说：“我先到后面花园看一看，你有房子的钥匙吧，可以进里面？” “非常欢迎，钥匙就在我包里，后花园带有栏杆。刚刚你也看见了，来这里需要通过门卫审查，他们认识我，所以才放行，一般人进不来。 住在这里拥有足够的隐私，既安静又舒适，这种房子要不了几天就能卖掉，我手里就有几位等待房子的顾客，其中一位预约了明天看房。” “我明白，如果贷款方面没问题，我随时可以支付定金。” 哈勃夫人试探问苏木说：“你自己买房？还是你父母付钱？ 只要有稳定收入来源，或者有资产作为抵押，我能帮你跟银行沟通，那边我经常打交道，认识不少人。” 李平安笑道：“我这位朋友，最近两个月赚到好几百万美元，刚开了家超级市场，一个多月营业额两百多万美元，那只是一家店而已，昨天第二家店也开业了。” 到了哈勃夫人这种年纪，长时间和各种客户打交道，早就变成老狐狸。 通过这句话，敏锐察觉到苏木所拥有的公司不止一家，认为很可能是富豪家的孩子之类。 自从创办王安电脑公司的那位王安，成功跻身世界十大富豪榜之后，不少人意识到华人也能很富裕。 最近几十年来，华人第一次跻身福布斯富豪榜前十，美国籍黑人则从没有上过榜单，超级富豪名单长期被犹太人、其他白人占领，日本部分财团负责人同样很有钱，可他们不喜欢公布自己的资产，长期低调度日。 她顿时高兴说道：“那么贷款绝对没问题，只要没有不良信用记录就行，即使有也不怕，我可以帮你处理。 还有其他更棒的房子，要我带你们去看看吗？跟明星、富豪当邻居，那才符合你们的身份，这片地区也不错，饰演《终结者》的那位健美先生，就住在附近，他从我手里买的房子。” “不用看更贵的了，以后有可能会考虑，但现在负担更贵的房子会很吃力。” 苏木看完水池里养着大乌龟的后花园，跟随哈勃夫人进入房子内部，仔细观察各个角落，嘴里问道：“如果我买下这栋房子，需要支付给你多少佣金？” “主要是卖方支付，你只需要付出总房价的百分之一，这点我们可以商量，适当降低一些也行，你觉得呢？” “很合理。 房子还行，可惜周边只有房子，想要买东西还得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给我个最低报价，我自己就可以做主买下它。” 苏木尝试把价格往下压一压，这是在唐人街养出的习惯，然而除了贫民窟地区外，其他地方不会胡乱标价，很难降低多少。 楼上楼下参观完，五个房间、三个卫生间、两个客厅，装修用料很高端，地上铺着白色橡木地板，主卫里安装了直径两米的圆形按摩浴缸，价格可以买十个杜仲家房子，自然有独到之处，这里可是比佛利山庄。 哈勃夫人表情为难告诉他：“真的已经很低价，房主不会答应再便宜，我可以帮你询问他，你确定想买吗？” “当然，有关于周边房子价格的数据么？” “不远处有一栋和这里差不多大的房子正在出售，甚至还不如这边，已经挂价一百三十九万美元，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那位房产经纪人，他是我的竞争对手……” 走走看看。 问了几位当地住户，得知每平方英尺均价比自己准备买的那栋高出一截，苏木放下心。 不久后从哈勃夫人口中得到答复，房主愿意降低一万美元，并且留下房子里的所有东西，纠结再纠结之后，和李平安、杜仲又讨论会儿，苏木终于脑子发热，告诉哈勃夫人自己愿意买下它。 …… 傍晚去道奇体育场附近，参观了第二家超级市场。 苏木依旧难以想象，今天自己花了一百多万美元，账户里还剩下十万多美元，被划走了五万美元订金，手里多出一份购房合同。 这家超级市场位于百货商场的地下室，胜在租金便宜，员工都是容易管理的华人。 在圣诞节当天依然开业，顾客数量非常多，周围白人多，因此顾客大多是白人，没见到韩老板，有员工告诉说他带家人度假去了，今早刚离开。 本打算去探望林老太婆，上次回洛杉矶也去疗养院看望过她，今天买房占用太多时间，等假期结束后房子才能交易，在那之前苏木不需要筹钱，零首付就能贷款。 第二家超级市场的生意应该还行，既然已经决定买那栋房子，于是苏木就不再纠结了。 超级市场这边发展顺利，给了他更多买房的底气，这辈子没报答过父母，也该让他们享享福，决定回家给家人们一个惊喜...... 第134章 急不可耐！ 继续由杜仲开车回到中国城，今晚他家小餐馆生意火爆，苏木从停车场步行回到家里，看哪都觉得不舒服。 纠结会儿来到厨房，对老爹苏丁财说：“爸，我今天在比佛利山庄给你们买了套房子，前面大花园停漂亮，后面能养鱼，明天带你们去看房，给了定金。” 苏丁财都一抖，大半勺盐全倒进锅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控制不住音量，喊道：“哪？比……比……比佛利山庄！？” 这不是惊喜，苏木成功吓到了自己老爹！ 还是吓得不轻的那种。 苏家人自从漂洋过海来到美国，一直住在洛杉矶，哪能不知道比佛利山庄寸土寸金！ 房子带有前后花园，再小也小不到哪去，苏丁财过了四十不惑的年纪，半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住在比佛利山庄，换句话说，早就已经穷习惯了，刚稍微适应超级市场带来的财富，这回再次被苏木吓到。 回来路上就在担心，会不会因为买房被揍，于是苏木先告诉比较好说话的老爹，语气很肯定地说道：“就是西边那个比佛利山庄，在门洛帕克那边做生意赚到点钱，我怕没忍住花掉了，所以买成房子存起来。 贷款买的房，每个月还点钱，就当是存钱了，房子很棒，比周边价格便宜，没人住过的新房子，装修好了，过户后直接就能搬进去住。” 说话是门艺术。 得知儿子赚钱，还会存钱，苏丁财很欣慰。 看看锅里的白色盐巴叹气，没办法给顾客吃了，还要重新烧一锅，问道：“买房花了多少钱？有钱给我们帮你存着啊，最近银行利息挺高，我们住在这里蛮好的，别浪费钱乱花。” “先说好，押金五万美元，如果不买房，这钱收不回来。” 打完预防针，他才告诉老爹：“一百一十九万美元。” “咣铛”一声！ 这回不是盐，苏丁财吓得手一抖，大铁勺都掉进了锅里。 已经抖出一件大事，买车比买房便宜得多，索性继续告诉老爹说：“还有，公司需要车，所以买了辆捷豹，就停在西边的停车场里。” 苏丁财早就懵了，也不知听没听到这句话，担心老爹指责自己，苏木预感到不妙，连忙拿了个西红柿，果断逃离是非之地。 ********************* 小餐馆很快关门。 如同前段时间苏老头去看趣购超级市场，这回不亲眼看看房子，苏木父母和爷爷，今晚都别想睡觉。 一家三口，全都将枪口对准家里的独苗苏木，老头埋怨他这么大事不跟家里说，老妈也絮絮叨叨说着这事，担心苏木被地产经理人骗、担心房子价格买高了。 苏丁财开着捷豹，很难相信这是儿子买的车。 即使苏木已经解释过，车挂在Penguin公司名下，然而他固执地认为，公司的车就是儿子的车，而儿子的车，同样也是自己的。 就这样，苏丁财突然察觉，自己居然有了辆眼馋以久的新款捷豹豪车！ 开车期间还高兴地吹起了口哨，见到路上破旧二手车，都不乐意多看一眼。 嘴里嘟囔着，豪车就是不一样，轻轻一踩油门，跑得飞快！ 苏木对此早有预料，只当是耳旁风。 听见爷爷说要省钱，不能买房，于是说说那五万美元定金。 苏老头脸皮抽抽，心疼那笔收不回来的定金，继续开始抱怨，半点不提退房的意思。 买了房子还能卖，要是不买，这五万刀就没了，他爷爷没脑子算大账，小账倒是算的门清。 在去比佛利山庄看房的路上，苏家人各有各的心思，苏木父母、包括老头，都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豪车和豪宅突然就有了，当然，屁股后面也即将多出一百多万美元银行欠款。 老头想到这个数字，心脏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噗咚噗咚剧烈跳动，然而在孙子口中却轻飘飘的，这让他爷爷迷茫，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自己孙子竟然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赚到自己大半辈子都没能赚到的钱。 想到孙子刚刚告诉说，另外一家公司平均每个月赚六十多万美元，此刻老头用这不灵光的脑袋，想着：“一个月还贷一万多美元，只能算屁大点事吧……” 无论家人们说什么，苏木都憋着不吭声。 这招很有效，到半路时候，父母已经在问他房子怎么样，比佛利山庄那边怎么样，他老妈还担心自己穿的衣服太旧，会在邻居们面前丢了面子。 老头从小就住在唐人街。 年轻气盛那会儿，也想过去其他地方买栋好房子，后来锐气被现实慢慢消磨，没想一住就是大半辈子。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这么凑合着度过，想不到临老孙子成才，赚到了大钱，自家莫名其妙要去比佛利山庄住了。 这个代表着富人区的地名，在老头心头压了好几十年，经常听说比佛利山庄这边的富人们怎么了，想都没想过有一天能去那里买房。 不再对孙子唠叨，手摸着真皮座椅，老脸乐开花，无声傻笑。 忽然想到前两年去世的老伴，不能跟自己一起享福，苏老头在灯光昏暗的车里偷偷擦掉眼泪，惦记着明天去上坟，跟她说说这件喜事。 熬了大半辈子，总算熬出头了，老伴生前就喜欢孙子，绝对会很开心才对…… 哈勃夫人早就离婚。 今晚有个约会，接到苏木打来的电话后，开着车匆匆赶来送钥匙。 见到他家人，她纳闷于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然而今天下午，苏木已经充分证明了富豪身份，两万保证金不愿意交，反而要交五万，还规定了十倍违约金。 对此，只当他担心房东反悔，不是谁都有资本买价值一百多万美元的豪宅，哈勃夫人没表现出半点轻视的意思。 得知她着急去赴约，苏木笑着建议说：“违约金那么高，我们肯定买这栋房子，今晚让我们先住一晚行不行？” 犹豫片刻，哈勃夫人点头同意：“OK！明天我再安排打扫，不过要等到转让后才能真正住进去，钥匙你先拿着，知道怎么走？” “谢谢，我记得路……” 第135章 久贫乍富（给sylvanas98的盟主加更） 五万美元定金就在地产中介公司的账户里，苏木已经在购房合同上签过字，并且签署了一份协议。 条款主要是为了明确责任，他目前还是未成年，房屋中介所以书面合同形式，来确认苏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十六周岁，已经需要承担部分责任，尤其是在有收入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去法院申请“成年”，不必再被亲人们监护，社会氛围倡导孩子们早早独立。 保证金足够多，又向苏木父母确认，他们已经知道自家孩子买房，哈勃夫人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将钥匙交给苏木后就开着车走掉。 再次上车后，由苏木指路，不久后汽车停在缓坡上的别墅门口，苏丁财瞧见被路灯照着的豪华别墅，激动到腿都打颤，很难相信这栋房子即将变成自己家的，以前只有羡慕的份。 他爷爷也没好到哪去，平日里在唐人街胆子挺大，此刻愣是没敢往院子里走，短短一个多小时时间里，观念受到巨大冲击，到现在都还没能缓过神。 问孙子说道：“你确定是这栋房子？千万别跑到别人家院子里，被当成小偷一枪崩了都有可能，刚刚门卫看我好几眼，说不定就当我们是小偷。” 这话说的一点自信都没有，想想也对，老人家穷了大半辈子，很难转变思维方式。 苏木哭笑不得，反问他：“我们开这种车，谁敢当我们是小偷？再说了，没谁拖家带口出来偷东西吧？ 以前别人家有钱，如今我们家也不差，草地上待出售的牌子刚撤掉，我们怎会认错。” 一条铺着木板的小道直通家门口，左边是泳池，右边是草地，灯没打开，要不然泛着蓝光的池水肯定很好看。 闻言往前走了几步，苏老头背着手站在草地边上，没舍得上去踩几脚，房子太贵了，他总觉得这些平坦的绿草地也值钱。 看看房子，乐呵道：“挺不错，这院子够大，能养不少鸡！” “……” “……” “……” 苏木和他父母满头黑线，完全无言以对，只能佩服他那强大的思维，居然想在比佛利山庄豪宅的院子里……养鸡！ 提到鸡，老头来了精神，语气惋惜道：“这房子太贵，那么多钱能去郊区买一片大牧场，放放牛、养养羊，一大片地全是自己家的，还能点钱。 这么一点大的地方，居然花一百多万刀，我倒要进去瞅瞅，难不成墙上镶了金子？” 代沟大到无法跨越，苏木没办法跟爷爷解释，什么叫做富人区，走了十多米，来到房子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嘴里说着：“想买牧场有什么难的么，等赚到钱了去买一座大牧场，从洛杉矶到我们学校的路上，就有很多农场、牧场，葡萄园、菜园、牛、羊什么的都有。” 推开门后开灯，门口光是灯光按钮就有十多个，中央空调还能调节温度，挑了白色的明亮灯光，又把门口泳池底下的灯打开，空荡荡的房子里进了人，总算不那么冷清。 院子里也有灯，看完前院看后院，苏木老妈脱了鞋子才往地毯上踩，试试柔软真皮沙发，坐上去就不想再起来。 好几个卧室随便挑，苏老头摸摸冰箱、看看电视，连门后面都没放过，生怕房子有问题，忽然察觉太干净、太高档，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总认为不是自己的房子。 苏老爹更搞笑，掏出卷皮尺到处量，嘴里嘀咕着无商不奸，故意把房子面积往大了说，一平方英尺那么多钱，担心被占了便宜。 无语摇了摇头，看房时候苏木就挑中一间里面带有书房、卧室、卫生间的大套房，任由家人们在房子里折腾，告诉他们说：“以后住在这里，家里能不带的就别带来啦，一百多万美元的房子，胡乱塞一些旧东西，起码贬值二十万刀，档次瞬间就下去了。 最近能赚到钱，要适应这边的新生活，待会儿出门去罗迪欧大道，还有附近的街区转一圈，买点水和吃的食物，牙膏牙刷也要买，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新生活，从加州著名贫民区，一下子就进入世界最高端的富人区之一，想要迅速接受并不容易。 他父母还好，但老头一直纠结于这房子凭什么卖那么贵，主要卖名气，能用肉眼看出来就怪了。 里里外外全都看过之后，各自挑选好房间，他们一家人再次坐车出门。 今天是圣诞节，绝大多数商店都关门，找了十多分钟才找到便利店，这年代连锁便利店数量不多，主要是家庭经营的夫妻店，谁会用地价那么高的房子，卖一些不值钱商品。 开着捷豹到处逛，熟悉周边环境，九点多钟才回去，全家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聊了会儿，各自去房间里睡觉。 苏木打开热水器，等水温上去后，躺在浴缸里泡了个澡，站在落地窗边发现，院子里的灯全都黑了，估计是家人们舍不得电费。 为此深深叹了口气，感觉房子买的挺亏，想让家人们适应上层社会生活，估计难得很，“省吃俭用”这个词早已深深烙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去了趟书房，书架上放着许多书，大多跟管理学有关，猜测房东可能是位大老板，他随意找了两本，回到床上坐着。 这天晚上。 老头辗转反侧睡不着，起夜解决生理问题，瞧见高端马桶，有种手足无措茫然感。 苏丁财夫妻俩同样睡不着，说着悄悄话，大床太软太舒服，很不适应，苦日子过习惯了。 让家人们过上好日子的初衷挺好，可这日子太好了，成功吓到他们，苏木不知道他们失眠，看完半本书后瞌睡感袭来，这天晚上睡得很香…… 只住一个晚上，第二天还了钥匙就回去。 长假期间商店都关门，游客们也不来，比佛利山庄显得挺冷清。 出门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唐人街地区热闹得很，苏老头站在自家门口，唉声叹气好久才进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处房子的差别实在太大。 接下来几天日子照旧，苏木开始学驾驶，偶尔抽空去超级市场帮忙，Penguin公司那边有布莱克小姐搭理，用不着他操心，通过电话联系，得知电脑零售生意挺火爆。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一九八五年来临了…… 第136章 要不然你卖给我？ 只是记录时间的方式，从1984变成1985，其他没太多变化。 一月四号这天，苏木忙完住房贷款，再次返回硅谷，处理Penguin公司的事情，二月十九号大年三十这天，又回到家里。 一直待到大年初五，等父母他们完成搬家才离开，东西新房子里都有，没带走太多，苏丁财想把唐人街的老房子卖掉，可苏木和他爷爷不同意。 老头是因为对这栋房子有感情，下了很大决心才答应搬走，暂时去新房子那边住一住。 而苏木，更重视那个不敢移动的老电台，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天知道会不会还能接收到未来消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铁了心要等到下一次太阳风暴爆发。 华人过春节，其他美国人可没有这种传统。 青壮年们从老板那里得不到假期，匆忙赶回家吃顿团圆饭，年就算凑合过了，更多人在外打工闯荡，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从十二月下旬一直到二月末，企鹅公司的推销生意陷入低谷期，主要是因为学校放假，那些推销员们赚到的钱，还不够酬劳开支。 幸好开设了面向私人顾客的电话订购业务，广告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不同的报纸上，到了苏木开学时候，累计销售量突破六千台，使得这家公司依然处于盈利状态。 开学季一到，各位业务员摩拳擦掌，两人一组奔向美国各地。 很快接连传来好消息，和去年下半年相比，在总统提出应该从学生开始学习计算机技术之后，中学和大学大多愿意采购私人电脑，短短大半个月时间，就赚到比佛利山庄的那套房子。 布莱克小姐将公司打理的很好，不需要苏木操太多心，他又回到门洛帕克私立高中学习，将参加SAT考试的时间定在六月或者八月，一年有很多场考试，随便选择考试时间，还剩几个月复习，显得很紧迫。 四月份时候，乔布斯离开了苹果公司，英国女王签署法案，答应在1997年将香江归还华夏法案，没闹出太大风波，如果不是刚巧在报纸上看见，苏木都不知道这回事。 韩老板下了狠心，一口气同时为三家超级市场选址，有一家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已经开业，剩下两家这个月就会开业，苏木因此身价暴涨。 再加上Penguin公司这边，每天盈利数额足有三万美元，相当于一位中产白领的全年收入，愈发不用为金钱苦恼，安心准备考试。 赚到钱没错，可是不敢乱用，这都是在积累做更大生意的资本，布莱克小姐最近正在帮他调查，联系电脑配件供货商，准备创建属于自己的电脑品牌。 冬去春来，转眼进入夏季，1985年的5月初，硅谷地区的天气已经很热，穿着短袖短裤就能出门。 五月三号这天。 苏木像往常一样，利用早晨黄金时间段学习，他还在跟李哲楷、詹姆斯他们合租，相处挺和谐，暂时没有搬出去的打算。 此刻听见詹姆斯，叫自己下楼接电话，苏木放下笔来到客厅，发现是韩老板打来的。 客气寒暄几句之后，听见韩老板语气激动说道：“苏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有人愿意用两百万美元，收购你手里的股份！” 脸色立马不对劲，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看，他手里的这些股份价值，远比两百万美元高得多。 不能直接用一年利润参考某家公司的市值，比如趣购超级市场，因为动用资金投资，目前依旧处于亏损状态，但在大半年时间里，从一家店发展到五家店，表现出强悍的成长性。 已经盈利的那三家营业额和利润都挺不错，利润率可以维持在百分之六左右，苏木脑子被驴踩过，才会以区区两百万美元低价，卖掉手里所持有的股份。 平时不打电话给自己，这回韩老板难得打电话，居然还把自己当傻子，苏木和对方之间的那点默契，早就消磨殆尽了，去年黑色星期五之后，迎来长达一个月的促销季，光是位于中国城附近的那家店，销售额就高达一百四十多万美元。 第二家位于道奇体育馆附近的超级市场，今天第一季度销售额也顺利突破一百九十万美元。 因为公司发展顺利，他才没多管超级市场那边的事，每半个月联系第三方会计事务所查账，银行那边有杜仲父亲帮忙盯着，苏木过年时候去杜家拜访，专门跟这位关系很好的叔叔，提到过关于资金安全的问题，杜仲父亲拍胸口保证，会帮忙盯着这家公司的资金情况。 美国的商业体系完善，即使韩老板身为大股东，也无法随意动用公司资金，犹太小伙子钱·赫尔伯格，跻身公司管理层后，也在帮苏木盯着韩老板的动态。 之所以让苏木处于防备状态，主要是因为韩老板刻意将他排除在公司外，不起疑心才奇怪。 这时候装作没听懂，坐在沙发上声音惊喜：“是吗？！两百万美元，我可以卖给他百分之十！” 言外之意很清楚，苏木觉得这家公司价值两千万美元。 韩老板一时间无语，继续说道：“不对，他是想用两百万美元，购买你手里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你最好抓紧时间回来一趟，两百万美元啊！我们当时才投了多少钱？” 察觉他像骗小孩子似的忽悠自己，苏木被气笑了，半点都不相信，韩老板会不清楚这家公司的实际价值，反问道：“你手里的股份想卖么？我愿意出三百万美元，收购你手里的股份，溢价百分之一百五，你赚大了！” 韩老板那边静了静，或许是因为苏木的回答出乎他预料，过了会儿才开口：“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哪有三百万美元，以后不知道生意怎么样，现在卖掉是件好事。” “韩老板，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三百万美元我能拿得出来，只要你愿意卖，下午我就把钱堆在你家桌子上。 如果你觉得卖掉比较好，那我就买下你的股份，三百万美元，一美分都不少……” 第137章 你公司招不招人？ 韩老板绝口不提卖股份的事。 他劝苏木以两百万美元，卖掉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还说是个好机会，但苏木开价到三百万美元，韩老板都不愿意卖掉自己所持有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 情况已经一目了然。 他是知道实际价值的，在把苏木当成孩子糊弄，用两百万美元巨款引诱苏木上当。 本以为会很轻松，将苏木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先前还觉得肯定开开心心卖掉，然而事实却刚好相反。 在电话里让苏木再考虑考虑，两人的交谈不欢而散…… 原先韩老板再怎么握权，苏木都没跟他闹出过矛盾，因为投资这家超级市场的本意，完全就是想要赚点钱，对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不怎么在意，只要发展方向不出差错，随便这位合伙人怎么折腾。 现在情况不同了。 韩老板已经来阴招，想要将苏木踢出局，至于所谓的“投资商”，说不定就是韩老板本人，企图完全控股这家公司。 之所以闹到今天这种局面，苏木觉得自己也有很大的错。 没有在公司刚组建初期，就安排人手参与管理，又或者跟韩老板同时放弃管理权，直接委托一位职业经理人进行管理。 后来碍于情面，又不太好意思提出安插人手，毕竟在超级市场刚组建初期，什么都是韩老板去忙，如果强行要求控制权，难免像是栽树不出力，摘桃子时候才卖力。 要怪就怪当初什么都不懂，同时也高估了韩老板的人品，包括苏木在内，都没想到趣购超级市场会发展得这么大，大到足以让韩老板眼红，起了歪念头。 有了第一次的试探，多半还会有第二次。 苏木不愿意在如今发展的关键时间段，跟韩老板产生分歧，之前不愿意，现在同样不愿意，可万一继续对自己出手，他也不怕闹一闹，暂时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刻。 对方只有超级市场盈利，而自己还有一家很赚钱的Penguin公司，目前身价比韩老板只多不少，想到这里时候苏木就有信心。 暗自猜测刚刚自己提点过韩老板，让他别把自己当傻子耍，会不会使得他知难而退，想来想去，猜不到未来会怎样发展，苦恼坐在沙发上捂住脑袋。 突然记起什么，再次拿起电话，打到比佛利山庄的房子那边。 苏老爹不再开餐馆，父凭子贵，最近提前开始养老，还琢磨着等有钱后开一家大饭店，刚巧接起电话，懒洋洋问道：“谁啊？” “我，你儿子！” “嗯？我哪个儿子？”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韩老板找你们了吗？ 他想骗我卖掉超级市场的股份，区区二百万美元就想让我卖掉，把我当傻子玩呢，跟我爷爷还有我妈都说一声，没一千万美元，谁都别答应他！” “……真的？那个扑街仔居然这么对我们！ 好了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告诉他们，区区二百万美元说得好，真不愧是我儿子！” 苏木听完翻白眼，遇到亏钱这种事，他不用担心家人们会出乱子。 以长辈们几美元电费都要省的性格，涉及到上百万美元大事，拼命都有可能。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家里的主心骨，终究是能赚到数百万美元的聪明人，包括老头在内，都不敢端起长辈的架子指手画脚乱出主意，何况也没那脑子帮忙想主意，早就随便苏木折腾， 苏丁财不确定追问道：“儿子，真值一千万美元？” “现在不值，但要不了多久就值了，别被韩老板套话，最好表现得有钱一些。” 苏木接着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越有钱越安全，等我赚到几十亿美元，连总统都不敢针对我。超级市场这边我来想办法，公司股份是我的，总不能逼着我卖，你们别多想……” 本想联系钱·赫尔伯格，问问他韩老板最近的动态，可惜移动电话没有大规模普及，要等到他下班回家后再说。 担心家人们被韩老板骗了，苏木提前通知一声，最近学编程、学课本上的知识，关于如何做生意的学问也在学，半年过去，心态和想法早就变得不同。 詹姆斯就坐在旁边沙发上看电视，没准备听苏木说话，但还是听到了。 他知道苏木在做生意，也知道做得挺不错，平时很少谈工作，对具体情况不清楚。 此刻察觉生意规模远比之前想象中大很多，不由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去年刚来这里住时候明明还是穷小子。 创业失败后，詹姆斯去了编程培训班兼职当老师，薪酬只能算一般，犹豫会儿问苏木说：“你的公司招不招人？ 记得你问过我谁会开发程序，我就会这方面技术，快要从斯坦福大学毕业，接下来我都有时间。” 原本打算涉足软件开发行业，没太多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再加上无从下手，于是一拖再拖，到现在都没能开始。 苏木感兴趣告诉说：“可以啊，你能不能帮我招人，最近就开始动手，我有一个还不错的想法，很可能会成功。 电脑和场地都是现成的，我刚租一处办公楼，就在沙丘路那边，还有两个空房间，你准备怎么搞，跟我一起合伙吗？” 上次跟李哲楷合伙开发办公软件，忙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却血本乌龟，以至于有了阴影，詹姆斯赶忙摇头说：“合伙就算啦，给我工资我帮你打工，如果到时候开发成功赚到钱，多给我一些奖金就行。 最近很多公司来我们学校招聘，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同学们，应该还有人没找到工作，最近都在忙毕业论文的事，工资按照……十七美元时薪计算，你觉得呢？最低差不多就是这么多，再低没人会愿意参与进来。” 近几年程序员属于抢手职业，尤其是顶级程序员，月薪破万都不算困难，长期处于抢人才状态。 苏木笑着点头：“可以，只要有真技术，就按照你说的工资来，一年多发两个月工资，最好招一位高级程序员。” “OK，包在我身上，这段时间整天给那帮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们上课，我简直受够了……” 第138章 鸟枪换炮 这个年代的硅谷，充满太多机遇和奇迹，像詹姆斯这种血本无归的投资者固然不少，可赚钱、赚名的人才同样很多。 近两百年来，出现过三次技术革命，第一次是伴随着蒸汽机出现，随之而来的工业革命，第二次是电力革命，信息技术革命则是第三次。 从七十年代初开始，又出现了以微电子技术、生物工程技术、新型材料技术为标志的新技术革命，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纵观这几次革命，每次都会涌现出一大批富豪。 苏木很幸运，赶上了最好的时机。 企鹅公司帮他赚到点钱，已经有底气涉足计算机硬件组装、软件开发这两个领域，觉得手里的钱足够用，准备投资开发人生中第一款程序。 告诉詹姆斯说：“这样吧，我初步投资二十万美元，暂时不清楚我想要的那款程序，需要多少人帮忙开发，等我创建一家新公司之后，你找人一起帮我评估完，然后再招聘。 最好快点做出来，去年遇到比尔·盖茨先生，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说不定会愿意出高价买下它，前提是你们先把那款程序制作出来。” “去年我也想要将自己开发的软件卖给他，辛辛苦苦跑到西雅图，最后只见到他助手一面，对方告诉我说已经过时，比微软公司正在开发的几款程序落后太多……” 提到这件伤心事詹姆斯就无奈。 他不觉得苏木的新公司还会成功，然而没傻到说出来，现如今谁都不知道IT行业未来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人们都在摸索着前进。 运气好就出名赚钱，运气不好投入的心血多半打水漂，就是这么简单，詹姆斯已经失败过一次，半年过去依然记忆深刻，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指点什么。 明白一个好创意，就可能价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他的人品没话说，虽然心里无比好奇，但没问苏木打算开发什么样的程序。 别人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发展，苏木除外，他大概知道会怎样，趣购超级市场和Penguin 公司的成功，让他信心十足，笑道： “轻松点，伙计。 时间过去那么久，你应该走出来了，这家公司可以成为你新的开始，假如到时候卖的价格高，我绝对给你一大笔奖金！” 说这话时候，苏木忽然想到当时自己想要买微软公司股份，比尔·盖茨先生开价两百万美元，目前能够拿得出这笔钱，也不知道盖茨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不觉得盖茨是认真的，他自己同样没当真，最近Penguin公司需要资金，正在筹备组装私人电脑，以Penguin公司品牌对外出售。 打算开发一款程序，这边暂时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另外，韩老板起了异心，他还要留足资金防备被韩老板稀释股份，刚才没答应出售股份，很有可能会以注资方式，强行稀释自己在公司里所拥有的股份。 暂时抽不出太多资金对外投资，苏木也觉得没必要投资其他公司，趣购和企鹅带来的利润很可观，不能舍近求远。 坐在客厅里，跟詹姆斯商量成立新公司的事，其实没什么要商量的，准备在近期重新成立一家公司，和Penguin单独区分开来，负责不同的业务，要等下周詹姆斯辞职之后，才能正式投入组建工作。 聊完本打算继续学习，布莱克小姐打电话将苏木给叫走了，初次见面时候她还是一位很慵懒的美女，但投入工作之后，性格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干劲十足，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仅小股东李平安怕她，连苏木潜意识里都有点怕，年初私下决定让业务员去北部几个州扩展生意，跟布莱克小姐产生分歧，后来证明她是对的，那边市场暂时还不成熟，学校和企业不乐意采购私人电脑。 说是苏木和李平安的公司，员工们却更尊敬布莱克小姐，幸好她只是职业经理人，还没拿到公司股份，要不然真担心成为第二位韩老板。 不过，假如布莱克真离职，带有一批员工，企鹅公司肯定元气大伤，所以苏木为她开出每个月一万五千美元的底薪，年底还有分红，股份激励计划同样被提上日程，想尽办法要将她和企鹅公司死死绑在一起。 三月份过完生日，苏木已经十七周岁，员工们依旧对他缺乏敬意，比以往好了许多，但是还不够，如果他是三十、四十岁的中年人，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年纪太小造成不少麻烦。 四月初刚拿到驾照，他可以合法开车了，一辆崭新白色保时捷911停在车库门口。 旁边还有辆红色法拉利，李哲楷向那位超级老爹服软后，很快多出这辆车，估计是被生活的艰难，磨得没了脾气。 坐进做工精致的保时捷小跑车里，苏木开车直奔沙丘路，交警很少查驾驶员是否满十八周岁，速度别开太快就行。 正式成为有房有车一族，还都价格不菲，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多出一块黑色劳力士潜航者系列手表，衣服不再去地摊上买，怎么看都很“成功人士”。 和第一次来沙丘路相比，这边的变化并不大，查理老板那家IBM电脑零售店关门了，取而代之的是家咖啡馆。 Penguin公司租下的办公室，位于街角十多层高新楼里，就在三楼，停车后乘坐电梯上去，员工们都在忙碌，总共才三十多人，占用一整层楼，显得很浪费。 绝大多数时间里，业务员们全美国到处跑，连夏威夷几座大岛都没放过，订单确实拉到了，然而赚到的钱支付运费后没剩下多少，以至于没人愿意再去那边推销。 用布莱克小姐的话说，公司大能培养员工们的归属感，苏木认为有点道理，再加上她租下后才告诉自己，莫名其妙便搬到这边来了。 那座位于帕罗奥多海边的老仓库，单纯被作为仓库使用，有员工在那边为IBM电脑更改配置，接着销往美国各地，直接来到布莱克办公室，苏木无奈问她：“又怎么啦，我还要复习呢，书包都带过来了……” 第139章 反击 “书上说三代培养出一位贵族，我觉得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布莱克上下打量完苏木，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今天穿着紧身小黑裙，脚上一双银色高跟鞋，漂亮女人怎么穿都好看，而且她很会搭配，所以更加好看。 明显是在嘲讽自己老土，苏木并不介意，开着保时捷911，手上戴着劳力士黑水鬼，居然背着个破书包出门，确实很接地气。 无语说：“没办法，我还在上学呢，到我儿子女儿那一代，说不定能培养出半个贵族，我家人都没怎么管我，接触不到上层社会。” “总比你那位朋友好一些，他学你买了款劳力士，纯金的，还穿了黑色正装……” 想到就觉得搞笑，顺着布莱克手指，苏木透过玻璃看向黑西装、黑墨镜，手里拿着移动电话装酷的李平安。 他在四月初得到一笔分红，一下子就阔气了起来，完全是暴发户的典型，居然在西装下面穿了白色短袖。 头疼告诉布莱克：“他身上西装是我爷爷亲手帮忙定制，我也有一套，天气太热了，穿着像傻子。 快说吧，难道你联系好了那些配件供应商？千万别告诉我坏消息，刚才已经得知一个坏消息，我的另外一位合伙人，居然打算用两百万美元收购我的股份，有供货商资源、还有现成的商业模式，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抛弃我，去经营另外一家超级市场？” 苏木在担心韩老板釜底抽薪，现在到处都有市场，完全可以重新开一家他百分之百控股的超级市场新品牌。 布莱克小姐知道投资超级市场的事，随口问道：“你那位合伙人很有头脑，也很有钱？” “没太多钱吧，应该还不如我，以前我家远远不如他，不过企鹅公司帮我赚到了钱，经营超级市场的主意，是我告诉他的。” “那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谁会放弃一家前途很好，市值上千万美元的公司，就因为被你占据一半股份，选择重新创业？” 布莱克摇头继续说：“成功的模式不容易复制，一家公司成功，不代表另外一家公司也会成功，有很大一部分运气因素。 创办沃尔玛的老沃尔顿先生，已经成为世界首富，你的那家超级市场很有前途，我建议你最好将那位合伙人踢出局，有了一次背叛的经历，再怎么样也回不到当初。” “我告诉他愿意用三百万美元，收购他手里的股份，可是没答应我。” 苏木苦笑摇头，当初那么好的韩老板，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为了金钱，能够蒙骗自己低价出售股份的奸商，坐下说道： “假如我是亿万富翁，绝对开出让他无法拒绝的高价，当然知道那家超级市场很有前途，只要百分之二股份，我就能占据多数股份。现在已经后悔跟他合作，以我当时手里的资金，勉强可以先开一家小型超级市场，要不然你去帮我夺回来？” “你不能什么都依靠我。 以你现在的股份提出收购，只要他还想要控股权，即使出高价都不可能卖给你，然而你完全可以通过第三方公司代替你收购，能够降低戒心，我知道谁可以帮你。” 当即来了精神，苏木睁大眼睛开口道：“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试试！ 最近连开三家超级市场，公司资金很紧张，有人愿意融资，也许他会答应。除此之外，可能他也愿意将持有的少量股份套现，前提是投资者答应跟他站在一起对抗我！” “你觉得他有头脑识破这个计谋吗？”布莱克很感兴趣，再次问他。 仔细想想，韩老板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商业，同时身边也没能干的“军师”，唯一一位偶尔帮忙出主意的，就是苏木安插的犹太人钱·赫尔伯格，有很大可能会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 考虑到今天他居然用连哄带骗的办法，试图从自己这里收购股份，估计手段和头脑高明不到哪去。 苏木摇了摇头：“有可能会成功，谁能帮我？” “我会帮你联系，花不了多少钱，做这种事需要一位高明的骗子，剩下的交给他们去处理。” 布莱克说完，将面前文件递给苏木，告诉道：“四月份的销售记录，看样子我很快就能从你这里拿到期权分红，最近得抓紧时间存钱了。” 上个月销售额高达两千一百多万美元，公司利润占到销售额的百分之八左右，再加上百分之三十提成、百分之十五开支，苏木到手好几十万美元。 另外还有一级代理商、二级代理商从Penguin公司拿货，也盈利三十四万六千多美元，推销员们不仅向私人客户提供货物，还在帮忙联系零售商，扩张销售渠道。 开始出现竞争者，但还没威胁到企鹅公司，未来肯定要转型，以现在市场规模来看，还能坚持大半年或者一年多时间。 “布莱克，如果我要收购趣购股份，能暂时动用公司资金吗？”苏木看文件时候，还在想控股超级市场的事。 布莱克点头说：“可以的，公司账户里闲置资金足够，还要半年左右才能组建工厂，开始出售以我们品牌组装的电脑，只要保持上个月的利润，完全没问题。 不少零售商从我们这边采购货物，这部分利润还能增长，应该没问题，我谨慎看好趣购超级市场的前景，可以说它比Penguin更有潜力，沃尔玛已经做了很棒的示范，零售商店只要不出大问题，业绩波动不会太大。” “那就去试试吧，按照一千万美元市值收购或者注资，它现在还不值这么多钱，我的那位合伙人很有可能答应。 只要他不继续对我出手、公司的发展不出现问题，我就装作没收购这部分股份，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将他赶出公司，就像苹果赶走乔布斯一样。” “里昂，你太心软了，这可不是一位商人应该有的心态，至少在赚到足够的钱之前，都不应该有。” 布莱克语气理所当然，补充道：“像这种发展潜力很大的公司，绝对要将管理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才行，想想沃尔顿先生，将他当成目标，最近投资者们很喜欢沃尔玛，股价涨疯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家缩小版的沃尔玛，最关键阶段自己度过，这次开三家店，下次可以开五家，开的越多越赚钱，成本也更加低，就是这么疯狂！” “嗯，道理我明白，就是觉得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希望赶走你，那么你也应该赶走他，一切为了利益，做生意不就是这样……” 第140章 不对我表示一下？ 苏木动摇了。 他不清楚韩老板究竟是怎么想的，看没看到趣购超级市场所具有的超高成长性，反正苏木对于这点有着清楚的认知。 美国很大，大到一百多家沃尔玛，只能分散在美国东南部，暂时还没扩张到西部十多个州，这些都是可以供趣购超级市场发展的沃土。 倘若可以得到五千万美元，甚至只要两千万美元注资，就能迅速抢占西海岸众多市场，和目前注重在东海岸发展的沃尔玛，形成分庭抗礼局面。 去年一整年，沃尔玛市值增长百分之七十几，大股东山姆·沃尔顿先生因此成为世界首富，由此可见超级市场潜力十足，别看卖的商品价格低，可是销量很可怕。 想到韩老板出个低价，只有实际价值一半的低价，诱骗自己出售股份，他没什么可顾及的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韩老板出手而烟消云散。 深深吸了口气，对布莱克小姐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请帮我找到所谓的高级骗子吧，费用我私人支付。” 对苏木的明智做法感到满意，接触好几个月时间，足够让布莱克认识到他的性格，冷静、会思考得失、目光长远，远到连布莱克都觉得惊讶，就在一帮人争夺市场进行销售时候，苏木已经在筹划创建属于自己的私人电脑品牌。 缺点同样很多，比如优柔寡断，做个决定都要思索好久，在她看来这倒不是什么坏事，莽撞的商人下场一般不会太好，像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年，却又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布莱克伸个懒腰，告诉他说：“以前我接触过不少交易中间人，信誉有足够的保障，你这单生意太小，小到他们看不上。 平时大多在帮华尔街的那些公司处理问题，一单大型合并案、收购案做成功，能赚到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因此不用担心什么，事先会签署好协议，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嗯，收购的股份越多越好，多花点钱也没关系，有需要告诉我就行。” 想到可能会因此跟韩老板闹翻，苏木心里有点紧张，别看生意渐渐发展到这么大，身价直奔千万富翁，心态和思维方式还没跟上来。 布莱克做出个“OK”手势，转移话题问道：“我们公司上个月赚到那么多，这个月的开端也很好，已经拿到两千三百多台零售订单，推销员们也卖出去三千多台，销售额很可能超过上个月，难道你不打算对我表示一下？” 看看她，暧昧眼神让苏木心里发毛。 接触将近半年，布莱克把精力都放在公司的事务上，从没出去和哪位男性约会，追求她的男人包括科技大亨、硅谷名流，有位斯坦福大学年轻老师，也是她的忠实爱慕者，可从没见布莱克对谁假以辞色。 第一次见面时候，还以为是位私生活丰富的女人，后来才发现跟想象中不同，上帝才知道布莱克为什么总是勾引自己，苏木对此深感无奈。 他可不觉得对方喜欢上了自己，更像是在调戏取乐。 布莱克没跟男性出去约会，却经常约刚认识不久的女伴们逛街吃饭，一位比一位漂亮，走到哪都被男性关注，以至于让苏木产生“她可能是位蕾丝边”的想法。 最初被调戏，苏木会手足无措到不知如何应对，最近已经适应了，无视她那双诱人美腿，淡定反问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私人出钱给你买一份礼物表示感谢，但是别太贵，每个月都要还房贷呢。” “……你真没趣，一直都是那么无趣。 去爱马仕帮我买下放在窗边橱柜里的红色皮包，金色链条的那款皮包，明天上班时候我想看它，不然就搞垮你的公司。” 布莱克赌气提出要求。 她帮自己赚到不少钱，难得任性一回提出要求，至少要花几千美元，心疼归心疼，苏木还是回答说：“我待会儿就去帮你买，但是假如这个月销售额没上个月高，到时候我就拿你皮包装榴莲。” “那我会拿你脑袋当皮球踢！快点离开我视线，我已经克制不住鄙视你的冲动……”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位未成年华人大股东，一位暴脾气美女总经理，导致Penguin公司氛围和谐，正在逐渐培养出自由开放的企业文化。 布莱克找苏木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看上个月的业绩报表，看完苏木便离开她的办公室，走进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苏木办公室装修格外简单，还没到铺张浪费的时候，一切从简。 李平安跟着他走进来，伸手道：“把你车钥匙给我，昨天在咖啡馆遇到一位很漂亮的白人女服务员，我打算约她看电影。 西尔维斯特·史泰龙主演的《第一滴血2》上映了，我的野马没你车漂亮，都说姑娘们喜欢保时捷，仅次于喜欢法拉利，开你车成功机会大些。” 见到李平安这一身打扮，苏木觉得辣眼睛，翻白眼说道：“喜欢就去追啊，作什么妖？本来有机会的，看你这么穿就没机会了。” “不好吗？我最喜欢的衣服啊！听说那位姑娘在斯坦福读书，刚上大一，年纪比我大，这样穿难道不显得成熟？” “不是成熟，是搞笑。” 苏木将车钥匙给他，嘱咐道：“穿正常点的衣服，短袖牛仔裤就行，记得喝酒之后别开车，要是被撞了你以后别想再借，把你那辆野马的钥匙给我。” 朋友都成了有车一族，杜仲知道这件事后，最近没少抱怨，还嚷嚷着要退学来硅谷。 三月末已经买车票，准备偷跑过来投奔他们，意外被他妈发现，杜仲因此跪电脑键盘跪了半个小时，老华人观念很传统，教训孩子的方式不外乎罚跪、门禁、断零花钱等等，还经常因此引来警察，以为孩子被家暴了。 这时候，有辆丰田皮卡停在楼下，从车里下来位带孩子的华人少妇，她对旁边小姑娘说：“你表哥应该就在这吧，他现在有出息啦，你以后也要跟你表哥学。” 年纪才七岁的小姑娘，样貌可爱喜人，懵懂点头…… 第141章 请你把裙子往下拉一拉 苏丁财在家排老二，上面还有位姐姐，很小时候就患病去世，此刻进到楼里的是他妹妹，也就是苏木的小姑。 今年刚满三十岁，几年前出嫁到旧金山，生活还算美满，过年时候回到唐人街拜访父母，已经得知苏木发财的消息。 小姑和姑父都是老实人。 前些年苏木奶奶病重，他们把积蓄都拿出来送到洛杉矶。 按照华人社会传统思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男方家里掏出全部积蓄，拿来帮丈母娘治病的做法很难得。 只可惜医生告诉说花钱也没用，最后苏老头不愿动用他们的钱，对女婿的人品有了更深认识，经常说女儿嫁对了人。 有钱没钱那是其次，找到好人家最重要，苏木小姑家的条件只能算一般，属于存不了太多钱，却又不愁吃喝的那种，在旧金山城郊有套房。 去年年底有开发商看中他们家附近的土地，准备修建一座高尔夫球场，嫌弃那些老房子太碍眼，一并拆除掉了，开发商赔付不少钱，过年时候还说正在找新房子。 一个在洛杉矶，一个在旧金山，虽然都在加利福尼亚州，可是中间隔着七个小时的路程，近些年走动得不多，逢年过节才能见到。 苏木此刻见到李平安去而复返，不耐烦问道：“又有什么事，我可不会去帮你借法拉利。” “不是，你小姑来啦！” “嗯！？” …… 表妹叫做琪琪，从小就喜欢粘着苏木。 美国生活压力大，以至于不少人家只生一两个孩子，有些贪图自己享受的索性直接不生育，苏木老妈是独生女，家里亲戚不多。 苏木匆匆走出办公室，果然瞧见小姑带着表妹，正东张西望寻找什么，琪琪刚好见到他，惊喜喊了句：“表哥！” 接着便飞奔而来，被苏木弯腰抱在怀里，他露出笑容喊道：“小姑！你们怎么来啦？” “要去你家，刚好路过这边，琪琪想来看望你，就待一会儿，接着还要赶路。” 他小姑笑着解释道，容貌还没衰老的迹象，五官挺漂亮，苏木不像他老子苏丁财，眉眼间跟姑姑有点神似，都集中了苏木奶奶外貌方面的优点，脸上线条分明。 未出嫁那会儿，小姑还住在洛杉矶唐人街的家里，经常帮忙照顾苏木，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她拿零花钱买，关系好到像是亲姐弟。 苏木开心告诉说：“那么着急干嘛，我还准备考完试后去旧金山探望你们，刚学会开车，不敢出远门，要不然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说话时候捏捏表妹的光滑脸蛋，很讨喜的小姑娘，好奇用汉语问道：“表哥，这是你的公司？” 周围同龄人都说英语，不过家人们经常说中文，华人孩子一般都懂两门语言，但也只是略懂而已，中文仅限于日常交流层面，像苏木这种专门研究学习过的不多。 蹲下来对她说：“是啊，大不大？等等我带你去买好吃的和玩具！” 苏木小姑正在参观这家显得空荡荡的公司，接线员不断拿起电话，告诉顾客关于产品的详尽信息，夸赞道：“做得真不错，难怪能买得起比佛利山庄的房子，真有那么赚钱？” “哈哈，那种房子，一个月就能赚一套！” 会防备唐人街的邻里街坊，但对小姑亲近得很，如同对自己父母卖弄，他接着开口：“楼下有一辆白色的敞篷保时捷911，来的时候看见了吧？刚借给李平安，要不然能带你们兜风去！” 随即拍拍琪琪脑袋，语气带笑：“等你长大了会开车之后，表哥我送一辆给你。” 他表妹年纪太小，摇头呆萌道：“我要芭比娃娃，不要车。” 苏木顿时乐了。 ******************** 开着李平安的红色野马，带这对母女俩到处逛逛，买到芭比娃娃和冰淇淋。 中午简单了吃点东西，他小姑不打算留在这边过夜，很快开着皮卡再次上路，如同先前所说，只是路过探望侄子。 就住在旧金山，经常有机会见到，苏木也没强求，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继续看书。 公司说忙挺忙，说清闲也清闲，最近企鹅公司走上正轨，又不愁没人愿意买电脑，布莱克闲着没事干，过来骚扰他两次，赖着不愿意走。 布莱克对苏木没有戒心，他甚至意外瞥见短裙下面的白色，黑白对比过于明显，瞎子才看不见。 被一口没喘上来的闷气呛到咳嗽，这对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苏木而言，绝对是种巨大冲击，正犹豫提醒还是不提醒，耳边听见布莱克生意说：“里昂，我觉得我们应该花钱，做一次市场调查。” “什么！？” “……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很有必要知道大概的市场规模，对公司经营非常有帮助！” 布莱克听见他那惊讶语气，下意识以为苏木不愿意掏钱，补充说：“企鹅公司对长远发展的规划不足，总有一天市场会饱和，如果你不打算裁员，我们就必须想好让这些人进入什么样的工作岗位。 报纸上整天说什么个人电脑和互联网就是未来，但我们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愿意买电脑，办公室里就有一台，但我觉得它完全就是摆设，不仅很丑，还非常碍事。” 苏木视线再次瞥了过去，短暂停留后匆忙移走，“刚好，但愿你没弄坏它，还可以擦一擦对外销售，记得告诉顾客已经短暂使用过，价格稍稍便宜点。 我想你弄错了这句话的意思，互联网和私人电脑在未来，可能会很有用，从现在的发展看，几乎每半年时间中央处理器运行速度就会快一倍，很难想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于现在……它本来就是无用的商品，老实说连我自己都好奇，究竟是怎么卖出去那么多，这多亏了那帮媒体们的宣传，我想市场上很快就会出现大量二手个人电脑，顾客们会发现自己花了冤枉钱，所以组装生产的事，过段时间再进行也没关系。” “这真是个巨大的讽刺，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在卖什么，看样子想得很清楚。” 布莱克低头看杂志，没发现苏木的异常，还在说：“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真不知道还要多少年，互联网才能开始具有实用性，或许我们应该转行去卖披萨，楼下必胜客生意火爆。” 已经不敢看布莱克那边的苏木，终于忍不住提醒说：“应该会发展的很快吧。 那个……跟你聊天很愉快，但是能不能请你把裙子往下拉一拉？我不想看，但是很容易看见……” 第142章 融资？ 布莱克终于察觉自己姿势不雅，伸手将短裙往下拉，随即翘起二郎腿。 年纪比苏木大出十岁，怎么会在这个小家伙面前露怯，她风情万种地翻个白眼，说道：“谢谢提醒，我发现你们男人就是奇怪，在海边时候光着上半身的都有，但却偏偏对女人穿着衣服时候，意外露点了有感觉，这是为什么？” 苏木真的在思索这个问题，从身为男性的角度想想，回答她：“也许是因为在海边时候，你们女人愿意给其他人看到自己身材，然而在其他场合，是我们自己偷看到，感觉不一样吧。” 在小老板面前丢了人，这种感觉让布莱克不爽，尤其是对“我不想看”这句话，心里十分不爽，身子倚靠在小沙发上，用胳膊撑着自己脑袋，故意装出认真表情，反问道： “也就是说，你承认对我有感觉？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故意露给你看？里昂，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知道怎样跟你告白，真是千言万语……” “确定这不是《罗马假日》里的台词？” 苏木一句话都不信，抬起头看看她，露出笑脸说：“我还是未成年，再敢勾引我小心被抓去坐牢。” “未成年。”布莱克彻底败了，这句话杀伤力十足…… ******************** 很快到了晚上，苏木傍晚带着布莱克一起，开车去那家小中餐馆吃东西。 她没吃过纯正中餐，所以想来尝尝，一道简单的麻婆豆腐就辣到她怀疑人生。 餐馆老板见过苏木和李平安落魄时候，意外发现豪车美女，以为苏木被富婆包养了，有些放荡女人就喜欢勾搭年轻的小家伙，越猜越觉得有可能。 不由羡慕起苏木，居然被这么漂亮的女人看上，低头瞧瞧自己小肚腩，估计自己是没希望了，为此暗自伤神，挖了一大勺辣椒，开始炒宫保鸡丁。 布莱克嘴巴辣肿了，苏木调戏说变得更加性感，开着野马将她送回租下的公寓楼下，随后回到家里。 李哲楷正在客厅看电视，随意跟苏木打了声招呼，两人之间的关系一般，身为超级富豪家的孩子，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其实并不一样，一出生就站在社会金字塔的最顶端。 前段时间李哲楷打工赚钱，苏木觉得是在体验生活，然而去年暑假苏木打工赚钱，真的就只是为了赚钱，两者差别巨大。 估计还没放弃自己创业的想法，他哥李哲巨最近在加拿大那边涉足房地产行业，混得风生水起。 再看李哲楷，依旧一事无成，再这样下去家族企业继承人的位置，多半就要拱手让给他哥了。 最近清楚察觉到，父亲有将哥哥当作接班人培养的意思，这让李哲楷有点着急，忽然问苏木说：“你打算跟詹姆斯一样合伙开公司？什么方面的公司，我手里现在有点闲置资金，最近也想找点事情做。” 意思没全说明白，不过苏木听懂了，琢磨着是想投资自己的公司，心里开始小得意。 开口说道：“没合伙，我自己掏钱开公司，詹姆斯过来帮我的忙。 如果你想投资，接下来我倒是有件好生意可以跟你一起做，最困难的发展时机已经过去，现在缺钱扩张，如果足够顺利，多半能捞到一笔，风险比较小，只是投资数额很大。” 大了才好，如果小打小闹，李哲楷还不乐意做呢，此刻来了精神，问他说：“什么生意？” “……我的那几家超级市场！ 现在世界首富山姆·沃尔顿先生做的生意，市场非常大，没多少公司跟我们竞争，如今着急需要一笔钱扩张，争取在今年将超级市场门店数量，发展到二十家左右，明年数量再翻一倍，暂时有几百万美元的资金缺口。” 李哲楷知道苏木的超级市场生意，但不清楚具体的盈利情况，不过山姆·沃尔顿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既然能成为世界首富，市场前景不用多说，点头追问说： “这笔钱……我能拿得出来，可以暂时跟我老爸借。 你把那家公司最近的财务报表给我参考，我必须确定有投资价值才行，丑话说在前面，生意就是生意，如果觉得不行，我不会投资。” “看了财务报表，你肯定会愿意投资，如果不是公司遇到点麻烦，因为现金流的问题限制了发展，我才不会吸纳资金，未来回报很高！” 苏木想的很清楚，打算先尝试用第三方身份，动用自己的钱从韩老板那里收购股份或者融资，如果成功了就从李哲楷这边得到融资，进一步稀释韩老板股份。 如果不成功，那更要让李哲楷融资，目前股份在他手里，比在韩老板手里稳妥，苏木跟李哲楷认识大半年，可以联手合作争夺超级市场管理权。 公司花了半年时间，从一家店扩张到五家店，和如今沃尔玛恐怖的发展速度相比，慢得让苏木心急，抢占市场是头等大事，如果得到融资，虽说股份注定被稀释，可手里股份更加值钱，发展速度也会更快。 万一布莱克的办法奏效，韩老板答应出售股份，那么钱会进入韩老板口袋里，跟公司没关系，依旧会出现资金短缺局面，苏木可以用大股份身份，决定接受李哲楷的融资，换取发展。 如果韩老板不答应出售，选择接受融资，苏木倒是可以动用四百万美元左右，对趣购超级市场进行注资，这笔钱需要开店、需要建造物流仓库、需要采购卡车，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依旧不太够。 到时候依然可以用大股东身份，接受李哲楷的资金，用以开拓市场，出现另一位熟悉的股东，对苏木有利。 短短片刻时间，他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即使李哲楷不愿意投资，苏木也打算对外获取融资，总而言之，他觉得趣购超级市场到了对外接受融资的关键时刻。 这些都是建立在韩老板愿意接受融资、或者愿意出售股份的基础上，让苏木深感无奈，清楚意识到拥有控股权的重要性，接着对李哲楷说：“过段时间我会将财务报表给你，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 李哲楷回道：“行，我随时都有时间……” 第143章 苏千万 当天晚上，苏木从一本书里了解到关于“天使投资人”的概念。 英文为“Business-Angel”，相应的投资行为被称作天使投资，通常是指有钱人为创业初期的公司或个人提供资金，押注新公司未来能帮自己带来更多回报。 回想傍晚时候，李哲楷试图投资自己，而自己立马答应下来，苏木觉得那大概就是天使投资了。 合上书苦笑，明知道趣购超市市场未来前景很棒，可是为了在初期抢夺市场，依旧还是要想办法获取融资，和天使投资人之间算是互利行为，但仍然让他不舒服，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钱不够多。 不过，他觉得等自己有钱之后，也可以投资其他公司，已经有了几个大方向，比如老电台节目里所说的汽车、手机、IT产业等等。 当初从只言片语中，苏木猜测到许多关键消息，只要眼光足够好，投资的公司足够多，广撒网总能捞到大鱼，前提是手里有钱。 像李哲楷这样的有钱人，只需要坐在家里就会有人将好项目送上门，换个角度来看，去年投资趣购超级市场的行为，也能算是苏木进行了一次天使投资，没怎么管超级市场，就赚到不少钱，回报率高到惊人。 但当初开一家超级市场的想法，是苏木亲口告诉韩老板，筹备期间也出了许多好主意，能干实事的人多了去，想法和创意更加宝贵，再加上被韩老板当傻子耍，所以才感到愤怒。 到了睡觉时间，暂时还睡不着，他嘀咕了句石油大亨保罗·盖蒂先生的至理名言：“一个能数得清自己有多少钱的人，肯定不是亿万富翁。” 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概，是因为苏木大概计算出自己的身价，大概在一千两百万到一千五百万美元之间，包含趣购股份和企鹅公司的股份价值。 由于Penguin没有实体店、没有固定资产、没有固定客户，只靠在报纸上打广告、推销给各所学校、向经销商供货赚钱，于是很谨慎地按照十个月利润，将股份价值定在八百万美元到一千万美元之间，不包含那数百万美元流动资金。 而趣购的价值，笼统按照一家店两百万美元计算，他手里的股份大约价值五百万美元，这只是苏木的个人猜测，在没有真正得到投资者认可之前，这些数据都没有意义。 反正不论怎样，身价突破千万美元是肯定的，成功来的太过容易，以至于苏木对此没有太多感想，最开心的时刻，其实还是听说体育博彩彩票中奖时候，突然得到十多万美元，激动到腿都打颤。 商业社会和人们的生活正在发生巨大变化，比如各大投行、证券交易所，一大批经验丰富的老职工，被一帮会操作个人电脑的新人代替，许多老股民甚至不知道怎么买入、卖出股票，各个行业正在飞速发生变革。 每次新产业出现，必将崛起一大批富豪，很幸运的是苏木赶上了好时候，凭借两个想法，只用短短大半年时间就挣到足够多的财富，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最近他赚到钱，直接从社会底层，冲上金领阶级。 当初记在小本子里、还有苏木脑袋里的消息有多么重要，已经不言而喻，那个小本子就在他的书包里，想到它就担心丢失，被其他人捡到，索性起床拿着它去了门外，用打火机点着后仍在空花盆里烧掉。 自从家人们搬去比佛利山庄，基本上就跟穷人身份脱离关系了，苏家成员们正在步入新的开始…… ******************* 五月中旬，十四号这天。 洛杉矶天空中阴沉沉的，有直升机从云层下面飞速掠过，降落在趣购超级市场旁边的停车场上。 两位穿着黑西装的男性，各自拎着手提包，跟随在一位身穿白西服的金发中年人身旁，这阵仗惹人瞩目，立马就有员工，将消息告诉韩老板，开车过来买东西的顾客挺多，开直升机过来的……一位都没见过。 韩老板昨天接到个电话，对方告诉说自己是法国亚多姆投资公司的员工，看中了这家公司，希望派人来谈谈，收购部分股份。 没听说过这家公司的名字，苏木有企鹅公司作为后盾，如今手里不愁钱花，而韩老板赚到钱了没错，生活却依旧是老样子，再加上最近接连投资三家新店，刚好急缺资金。 想着谈谈也没关系，于是便答应下来，此刻觉得应该是那家公司的人来了，放下手里的事情，穿上西服出门迎接。 …… 时间往前推两天。 穿着白西装的金发中年人，还坐在苏木对面，布莱克小姐如约找到了中间人，委托他们帮苏木收购趣购超级市场股份。 许多知名公司不方便出面收购小公司，担心对方索要高价，花了冤枉钱，于是诞生出“交易中间人”角色，以第三方身份出面帮雇主解决麻烦。 这位名叫约翰·塞纳的中间人，以前就跟布莱克在聚会上见过，直言告诉苏木说：“假如不是如此美丽的小姐让我帮忙，我绝不会亲自处理这种小事，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想从你的合伙人那里得到多少股份？” 他是法国人，说话口音挺奇怪。 当着苏木的面泡布莱克，这让苏木感到不舒服。 没耽误正事，告诉他说：“至少百分之十，如果全部收购也可以，只要百分之二就能实现控股。” 谈了一个多小时，从苏木口中详细了解到韩老板的性格和爱好，包括他老婆、他孩子喜欢什么都问得很详细，再加上一整天的调查，接着才有了约翰·塞纳今天跟韩老板的见面。 这时候，韩老板在卖酒的货架旁，见到了法国亚多姆公司副总裁约翰·塞纳。 公司是真的，只是家空壳公司，觉得这桩交易太过于简单，塞纳先生懒得多动脑筋，如果是跟华尔街那些公司打交道，自然不会这么马虎。 韩老板瞧见他们的打扮，一看就觉得像是有钱人，大笑着走过去，伸手问道：“投资公司？你们是来谈收购股份的事情对吧，昨天打电话联系过……” 第144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约翰·塞纳伸手和韩老板握了握，脸上笑容让人觉得平易近人。 “没错，我们公司有意投资超级市场，在投资沃尔玛超级市场的业务上赚到数千万美元，调查时候意外发现了你的公司，业绩蛮不错。” 谈判的学问很深。 他让韩老板觉得自己容易相处的同时，又在用居高临下的态度，间接向韩老板表明自己实力，同时“顺便”提醒韩老板，趣购超级市场规模很小。 “谢谢夸赞，趣购和沃尔玛比不了，它才刚起步，不过扩张速度很快。 三家已经营业的超市市场销量火爆，另外两家也开在人空众多的地区，接下来打算慢慢往洛杉矶周边扩张，你们这是想投资？” 韩老板头一回接触真正的“大投资商”，最近有不少老朋友试图让他带着一起赚钱，但他都没同意。 都是熟人，赚钱可能会有矛盾，不赚钱更可能出现矛盾，闹到最后对谁都不好，本着“是朋友就别一起做生意的想法”行事，以至于不少以往的朋友们疏远了他，觉得韩老板有钱就翻脸不认人，端起了架子。 塞纳先生点头告诉说：“有这方面的打算，要等调查完你的公司才能决定，怎么样，欢迎我们吗？” “欢迎，当然欢迎！公司有钱我就能开更多家店，你们赚到钱，我也能赚钱，可以坐下来谈谈。” 韩老板的这番话，让塞纳先生心里得意，如同他先前所认为的那样，觉得这桩交易再简单不过，连JP摩根银行都找他帮忙处理见不得光的兼并业务，哪会在意这桩小小的生意。 接着询问说：“暂时不着急，昨天已经去了另外两家超级市场走访调查，你们没有为员工购买保险？也没足够的现金流？” 两个关键问题，韩老板语气尴尬：“这个……正在准备帮他们买，公司账户里的资金足够！” 有苏木这位对趣购情况一清二楚的“内奸”策划，塞纳先生知道了许多弱点，摇头说道：“我们已经联系过几家供货商，他们告诉我每个季度才结清货款，据我所知，这家公司的流动资金并不多，正在动用供货商的钱进行扩张。 这样做简直太危险了。如果和其他超级市场展开竞争，以你们的高价商品，绝对会陷入资金短缺局面，到时候只可能破产，或者被其他公司以低价出售，光是你们洛杉矶就有好几个超级市场品牌，沃尔玛正准备来这边开店，欧洲巨头家乐福也正在尝试进入美国，计划动用超过十亿美元，占领很大一部分美国市场。” 这番话半真半假，在这没有互联网的年代，想调查消息真伪很难，塞纳先生满嘴跑火车，偏偏表情跟真的一样。 目前家乐福在欧洲，就如同沃尔玛在美国的地位，韩老板压根不知道家乐福，只觉得是家很大的公司，得知沃尔玛要来，心里突然慌了起来。 他还记得当初苏木夸赞沃尔玛的营销模式，还说沃尔玛有颗卫星帮忙配送货物。 韩老板有点小聪明，却没能聪明到哪去，完全不明白卫星怎么送货，如今存粹在将超级市场，当作大号便利店经营，同时管理三家店，已经有些手忙脚乱。 钱·赫尔伯格系统学习过商业，短短几个月就成为韩老板的左膀右臂，苏木事先没跟赫尔伯格通气，此刻问塞纳先生说：“既然觉得这家公司没前途，那么你们为什么愿意投资呢？” 塞纳淡定应付道：“我只是说快来了，但它们还没来不是么，有了我们公司专业的团队、还有资金帮助，说不定可以占领到小部分市场，到时候就算被那些大型连锁超商公司收购，也能赚到一小笔钱。 现在，让我看看你们公司的账目吧，预计注资数百万美元，我必须知道你们公司的业绩，方便给出准确估值，方便吗？” “就在我公司办公室里，今年前五个月的财务报刚从会记事务所送过来，我这家公司未来发展肯定很棒，今年下半年我打算再开二十家店！” 韩老板这话吹的，连赫尔伯格都眼角抽抽，别说二十家店，就算增开十家都很困难，到时候如果拿不到融资，随时会出现资金链断裂局面。 塞纳先生笑了笑，没接这句话，跟随在韩老板身边，往他办公室走去…… ************ 下雨了，很大的雷阵雨。 比佛利山庄的别墅里，苏木正盯着电视走神，昨天他跟约翰·塞纳等人一起来到洛杉矶，布莱克小姐没跟着过来。 最近企鹅公司有点忙，不断有人从美国各地找来，申请从企鹅公司代理销售个人电脑，这些都需要布莱克亲自过问，光是保证金就拿到手软。 当初IBM公司征收Penguin公司的保证金，如今苏木也在对一级、二级代理商征收保证金，IBM公司那边收紧了总代理的名额，每家总代理公司都能赚到不少钱，IBM公司吃肉，他们也有汤喝。 现在丝毫不关心Penguin那边，只担心塞纳先生失手，没有跟韩老板谈妥，又担心如果被韩老板识破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开始患得患失。 怕什么来什么。 一听见电话铃声响起，立马接起来，着急问道：“塞纳先生？” “……嗯。” 听见着犹豫又难为情的语气，苏木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追问说：“失败了？不愿意接受融资？” “愿意接受，但是……那家伙是个疯子，张口就说这家破公司值三千万美元！” 塞纳先生的语气充满难以置信，想到苏木也是公司股东，补充道：“抱歉，公司业绩挺不错，但是从财务报表上看，怎么也不会值三千万美元，又不是日元，这可是美元！我告诉他按照一千万美元市值融资，他都不愿意答应，我会再想想办法！” 明显被气到不行。 苏木哭笑不得，认为韩老板在用唐人街小摊贩们，常用的那套讨价还价策略，报出个高价，然后再慢慢砍。 说不定他自己都不清楚趣购值多少钱，现在似乎从塞纳先生口中知道了，最低一千万美元，很老套的做法，但是很难缠。 犹豫会儿告诉说：“你们先回酒店休息，晚餐由我买单，晚上我回去找你们，再想想办法……” 第145章 出谋（1/4求月票） 苏木开着保时捷，横穿洛杉矶，从比佛利山庄回到唐人街附近。 911跑车太过惹人瞩目，行人们总会看一两眼。 不久后，提前接到电话的犹太人钱·赫尔伯格出现，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赫尔伯格头上带着鸭舌帽，面部用黑色口罩挡了起来，如果不是认出他眼睛，苏木甚至以为他打算来抢自己的车。 要是以前，这么贵的车被抢，他可能豁出命抗争一番，但是现在……只是一辆车而已，命比钱重要得多。 “穿成这样，至于吗？” “小心点准没错，那些特工都是这样接头，我是你安插在公司里的商业间谍，很有必要打扮一下。”赫尔伯格认真回答道。 苏木更加无语，回了句：“你看詹姆斯·邦德，接头时候总是那么帅，这样打扮反而惹人注意。 算了，趣购超级市场那边，韩老板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上次在电话里就已经告诉过你，我很确定没人出那两百万美元收购你的股票，估计是他自己动了坏心思，如果用他所持有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贷款，轻轻松松就能贷到两百万美元，你千万别以这个价格卖给他，公司经营情况很好，绝不止这么一点钱……” 赫尔伯格神情亢奋，或许是因为觉得当商业间谍刺激，东张西望注视着周围路人，觉得谁都很可疑，实际上没人注意他，路人多半在欣赏跑车。 苏木点头说道：“我不会卖给他的，那么今天呢，韩老板为什么不同意融资，他预期的心理低价是多少？” “今天？” 赫尔伯格先是诧异于苏木怎么会知道这件刚发生不久的事，接着想到什么，问他：“你跟那家法国的公司有关系？” “嗯……我派过去的，觉得不能放任韩老板持有多数股份了，不然说不定哪天被他卖掉，我都被蒙在鼓里。”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在硅谷那边真的赚到很多钱，前几天他还问我说你怎么会有三百万美元，认为是在虚张声势！” 说话时候笑得很开心，赫尔伯格觉得越来越有趣了，那帮人竟然是苏木找来的“演员”，沃顿商学院可不会教他这些知识。 “我不清楚底价，估计韩同样不知道，于是开口要了个高价。按照他的说法，没有两千万美元估值，不会答应注资，还说既然有一家公司看上趣购，那么肯定会有其他公司看上。” “两千万美元……” 苏木头疼了。 趣购超级市场未来可能值这么多钱，但现在估值只有这个数字的一半左右，如果以高估值进行融资，意味着被韩老板占了大便宜，而他损失超过七位数，舍不得花冤枉钱。 继续对赫尔伯格说道：“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接受那家公司的融资？就告诉他如果愿意接受融资，未来他可以赚到更多钱，一千三百万美元估值以内，我都可以花钱融资，只差一点点，我便能握有多数股。” “里昂，我可以帮你试试，但是不容易做到。 如果韩是一位精明的商人，那么他一定会愿意接受融资，然而那家伙什么都不懂，因为担心最后被其他人吞并，不太愿意让其他公司参与进来。” 做出个无奈表情，赫尔伯格继续说道：“就是这样，很难想象这样的管理者，也能维持公司发展，我提建议时候都要用最简单的词汇，商业名词他压根听不懂。不只是其他公司，甚至连你他都不喜欢，抱怨过许多次，说你不干事却跟他得到相同的利润，后悔当初答应给你那么多股份。” 以两百万美元，诱骗自己卖股份的恶心事都能干出来，从赫尔伯格口中得知他说出那样的话，苏木丝毫不觉得奇怪，心寒是肯定的。 又多出一条踢韩老板出局的理由，眼界如此狭隘，注定不会是一位合格的管理者，管理几家店和管理十几家店是两个概念，管理十几家店和管理几十家店同样也是两个概念，如果谁都能当好管理者，那么就不会出现年薪数百万美元的职业经理人了。 “钱，那要怎么样做，才能让韩老板答应融资？”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本来公司资金足够再开四家超级市场，位置我都帮他选好了，但是他只愿意开三家，太过于小心翼翼。 现在公司的现金流足够，就算不融资也可以慢慢发展，我觉得他可能会选择更加稳妥的做法……” 这时候，苏木忽然间灵机一动，察觉自己想错了方向，以前总在想如何将趣购超级市场经营的更好，但如果让它变得糟糕呢？ 如今情况很好，韩老板才不愿意接受融资，但假如公司业绩糟糕，多半巴不得着急脱手，到时候就能把价格压下来！脸上带笑看向赫尔伯格，对他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如果成功了，让我成为大股东，即使当不成CEO，也会在超级市场给你高级职务，工资涨一倍的那种。” “咦，你想到办法了？” …… 十多分钟后，赫尔伯格下车回家。 苏木紧接着开车前往洲际酒店，计划改变了，他要去找约翰·塞纳先生等人商量一下。 ****************** 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第二天洛杉矶天气晴朗，韩老板最近心情好，一大早就来到公司，查看昨天的销售额。 总共三家超级市场正在营业，如今竞争对手少，销售额和净利润都比较高，公司每天纯利润在两万美元以上。 八点多钟时候，他二舅带着两个孩子，过来让韩老板帮忙安排份工作，还带了点水果。 以往很少走动的亲戚，现在都求着要自己帮忙，韩老板既得意又不耐烦，大手一挥就让他们明天过来上班，早就将苏木所说的节省人力成本、不能安插亲戚等建议忘在脑后。 因为是自家的店，韩老板老婆今天搬台电视机回去，明天搬个电冰箱，这些亲戚们也有样学样，仗着跟韩老板沾亲带故，经常偷拿东西，自家人来买东西，直接就免了单。 同一时间，约翰·塞纳先生找到趣购超级市场最大的供货商，准备跟他们谈谈关于趣购资金风险的问题…… 第146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2/4求订阅） 约翰·塞纳平时都跟正常商人打交道，出高价的不是没有，但从没遇到过像韩老板这样，要价这么离谱的。 他觉得趣购超级市场值点钱。 苏木估算的八百到一千两百万美元价格区间，在塞纳先生看来挺合理，。 以他丰富经验来看来看，一家在短短大半年时间里，市值翻了三四十倍的公司可以说相当出色，也难怪苏木小小年纪就想夺权。 本以为是桩轻松的小交易而已，没想到在韩老板那边吃瘪了，这让心高气傲的塞纳先生感到生气，昨晚和苏木商量完对策之后，连夜搜集资料，一大早就跑到这家名为“西蒙百货”的代理公司。 它为趣购超级市场，供应了百分之十二以上的商品，钱·赫尔伯格这位商业间谍，已经将详细采购数据交给他们，调查这些细节并不困难。 此时此刻，一位身材臃肿肥胖的白人老头就坐在塞纳先生对面，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可是苏木还没到。 塞纳先生开口告诉说：“早上好，我们是来调查一家叫做BuyFun的超级市场，据我所知平时它从你们这里批发商品对吧……” …… 苏木一早就开保时捷911出门，他本可以提早到达约定的地点，然而现在遇到了麻烦，再加上联系不到塞纳，表情着急。 汽车停在路边，有位皮肤微黑的女警察，正在查看苏木的驾驶证。 他开车没超速，更没闯红灯，只是运气不好，打开敞篷兜风，因为看上去太年轻，便被对方给盯上了。 在美国，有警察鸣笛示意停下，最好立马就停下，乖乖待在车里，将手放在警察能看见的地方。 不少没有这样做的家伙，稀里糊涂就被警察一枪干掉了，法律赋予美国警察众多权利，其中就包括在发现自己人生安全受到威胁时候，可以直接开枪。 白人还好，有色人种更加需要遵守这条规定，于是苏木很识趣，乖乖将驾照交给对方，双手继续握着方向盘，表示自己无害。 如今才十七岁，身边又没有人监护，私自开车违反加利福尼亚州的交通法规，他很担心因此遇到麻烦。 正在发愁时候，听见对方问道：“十九岁？刚开车不久？ 好了，你走吧，记得开车速度稍微快点，影响到后面的车行驶了。” “……” 苏木一时间有点懵，在心里感谢起美国的教育，很难想象警察居然算不对自己年纪，赶忙回答说：“我记住了，女士，谢谢。” 接过驾驶证后连忙发动汽车，担心对方反应过来，一溜烟逃离这处是非之地。 没有导航，走错路浪费了点时间，终于找到西蒙百货所在地，刚停好车，就见到约翰·塞纳先生走来。 “幸好，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现在进去？”苏木以为塞纳先生在这等自己。 “我已经谈完了，正准确去下一家供货商，如果都是你这种效率，那我早就饿死在华尔街的公寓里。” “嗯？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没说，只是随便提醒一下，告诉他们趣购超级市场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这可是你自己出的主意，到时候如果他们不愿意拖欠货款，可别怪我没提醒。” 苏木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让这些供货商们不信任趣购超级市场，以后再想拖欠货款就难了，摇头笑道：“占据控股权更重要，到时候雇佣一位精明的职业经理人，总有办法让他们回心转意，哪有不愿意赚钱的商人呢。” “这倒是说的没错。” 塞纳先生坐进保时捷里，很不客气地霸占了驾驶座，还告诉他：“我不信任你的驾驶技术，我来开车吧，在购买Jalpa-V8 之前，也有过一辆黑色的911，放心吧。” Jalpa-V8，兰博基尼公司去年发布的车型。 曾经，苏木也认为富人们喜欢炫富，现在才发现真不是，那些奢侈品只是他们生活中简简单单的一部分而已。 这次请塞纳先生帮忙收购股份，假如成功了，苏木个人需要为此花费二十万美元，相比之下，一辆兰博基尼跑车、或者保时捷，都不算什么。 普通人买爱马仕、香奈儿等奢饰品是为了炫耀，因此出现大量二手奢侈品商店，然而对高产阶级而言，那些只是漂亮的皮包，或者衣服，仅此而已。 刚买车那会儿，整天握着方向盘不舍得撒手，一段时间过去，苏木对开车的热情已经褪去，有人帮忙开车自然更好，无所谓耸耸肩，坐在他旁边。 很快来到另一家为趣购超级市场提供水果的批发市场，老板也是位华人，苏木不好出面，担心弄巧成拙，被韩老板发现是自己在捣乱。 塞纳先生故技重施，不提让这帮供货商们去找韩老板要钱，只说自己打算收购趣购超级市场，问他们知不知道趣购占用货款，挪用拿去开新店的事。 那位华人老板听完，表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没有商人愿意遇到这种采购商有钱不愿给自己的糟心事。 在塞纳先生离开后，苏木清楚看见那位老板，气冲冲跑去拿起电话，多半要打给趣购那边问个清楚。 货款方面是钱·赫尔伯格负责，昨晚他已经交代好，赫尔伯格只会回答他们公司暂时没钱。 即使不问，那位犹太“间谍”，也会打给几位供货商，告诉他们需要再拖欠一段时间的货款，和苏木里外配合。 新开三家超级市场，投入超过两百四十万美元，光是租金就超过一百万美元，已经将趣购账户上的资金占用大半。 最近拆东墙补西墙，按照约定时间将货款支付给供货商们，因为这帮供货商不会同时索要货款，利用好时间差，能够圆起来。 苏木想出的办法很损，直接打中了趣购超级市场的“七寸”，只要这帮供货商们在近期同时索要货款，并且不再继续让他拖欠货款，趣购超级市场很快就会“破产”。 倒不是真正破产，而是缺少资金周转，公司本身没问题，要不然他不敢这么做，借此逼迫韩老板接受融资，或者脱身卖出趣购的股份。 大半天时间，该通知的供货商，都已经通知了。 韩老板还不知道苏木在对付自己，今天利用趣购超级市场的名义买了套房子，产权就挂在趣购公司名下，但是他可以借住。 当然，没告诉苏木这件事，耍了点小聪明，占起公司的便宜。 他想着反正要把钱分一半给苏木，不如自己先享受完再说，别的公司经理，有公务车、也有住房，韩老板觉得自己也可以有。 搬家忙活一整天，连趣购超级市场出现麻烦都不知道，公司二把手赫尔伯格瞒着他，已经将那些供货商全都得罪了一遍，还大方告诉超级市场几位领班，全体加薪百分之二十，并且为他们购买保险的决定。 随后写了封辞职信放在桌上，按照苏木吩咐将水搅浑后便不管不顾，这个烂摊子连赫尔伯格自己都觉得无比麻烦，他不相信韩老板可以处理好。 从办公室离开时候，赫尔伯格回头看了眼熟悉的公司招牌，想想韩老板和苏木各自的手段，摇头自言自语笑道：“智商上的碾压……里昂可真恐怖，这么损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短短一天时间，趣购超级市场从蒸蒸日上，被搅和成一滩浑水。 苏木没就此打住，他回到自家老房子，找出那张没有监护人签名的空白授权文件，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自己将管理权交给韩老板，之后留了一手，还有反悔的机会。 闹成现在这样，肯定要分出个胜负，既然已经开始争夺控股权，这回最好一鼓作气拿下。 软着融资，韩老板不答应，于是只能来硬的…… 第147章 一脸懵（3/4求订阅） 也有找理由安慰自己的成分在里面，说到底苏木还是不相信韩老板。 不仅不相信他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同样不相信他能管理好趣购超级市场，尤其是在这家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之后，他开始为自己的利益做打算。 老妈就在公司里管仓库，对韩老板那些吃喝拿带的亲戚们，早已满是怨言，毕竟每拿走一样东西，就意味着儿子损失了成本价的一半，日积月累也是一大笔钱。 苏木知道这些糟心事。 不仅老妈对他说，赫尔伯格也说过，还记得当初赫尔伯格进入公司，韩老板叮嘱说不能安插乱七八糟的亲戚，这样会搞乱公司。 然而现在是韩老板自己顾及面子，往公司里安排不少亲戚就业，当中部分人什么都不做，整天混日子，也能拿到工资。 由小见大，这些足以搞垮公司的小问题韩老板都不在意，苏木怎么敢相信他会在意大问题，事关数百万美元、甚至上亿美元，由不得苏木不慎重对待。 韩老板以两百万美元价格，试图蒙骗他出售股份，只是苏木夺权的契机，连他自己都认为即使昨天韩老板答应接受融资，未来某一天也会夺取他的管理权。 道理很简单——企业管理权，终究是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苏木担心趣购超级市场这边，但却从不担心布莱克小姐会的谋取Penguin公司，因为绝对控股权在他手里，即使布莱克声音再大，说了也不算数。 最近看了不少世界商业大亨的生平事迹，见过太多创始人被夺权后灰溜溜离开公司的事例，即使强悍如约翰·洛克菲勒、J．P．摩根，后代也都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权。 眼下还有乔布斯的例子，他已经被硅谷那边的媒体形容为“失败者”，前几年的辉煌都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除了充满铜臭味的苹果公司，什么都没留下。 久贫乍富的苏木由此开始患得患失，很重视公司的控制权，当初觉得赚点钱养家糊口就行，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养家糊口，既然有可能做得更大，自然要试一试，因为年轻，锐气十足…… ***************** 当晚。 韩老板从小舅子口中得知一连串坏消息，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了，匆匆忙忙赶回公司，有员工夸赞他是个好人，还有神色气愤的供货商，张口就跟他讨要货款。 不是一位供货商，而是十多位！ 加起来的货款总额超过一百万美元，趣购超级市场账户上的资金已经不够！ 正在装修的那两家超级市场，一家位于星光大道附近，一家位于亨廷顿帕克，都地处繁华地段，花了不少钱。 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韩老板被“敌人”包围好几个小时，却连谁在算计自己都不知道，一脸懵。 他本就轻视苏木，觉得只是个聪明点的孩子罢了，压根没往苏木身上想。 三人成虎。 一位供货商说趣购超级市场就要倒闭，其他供货商也慌忙讨要货款，至于平时从他们那里采购多少货物、卖出去多少货物之类的关键问题，早已被这帮人忘在脑后，墙倒众人推。 人群里有水果批发商、也有蔬菜和水产批发商，当初求着韩老板让他留个位置开店，此刻脸色最凶狠，在钱面前都是变脸大师。 韩老板紧张到眼前发黑，大喊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听见这条谣言！那都是假的！我们公司账户上有钱！时间一到全都能结给你们！” “别糊弄我们！付给我们货款！” “对！就现在！” “你的财务会计已经说了，你们公司资金短缺，随时可能破产！都在用我们的钱投资？！” “会计？” 韩老板第一时间想到会计事务所，纳闷于自己招他们还是惹他们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供货商，让这些人明天再来，说自己要先了解情况，钱一定会给。 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从小舅子口中得知钱·赫尔伯格所说的涨工资、以及为员工们购买保险。 韩老板这才察觉不对劲，发现赫尔伯格没露面，于是直奔他办公室，只看见一封辞职信，大概了解到发生什么之后，将过错全都推到钱·赫尔伯格身上。 生完气，想到这帮供货商们明天还来，陷入手足无措状态，管理小型便利店他可能很拿手，但管理这种大型超级市场，韩老板要学的还很多，身边亲戚不少，能干实事的人除了赫尔伯格以外，一位都没有…… 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被韩老板记恨上的赫尔伯格，此刻正在吃龙虾。 龙虾上市的季节到了，淡水龙虾美国人也爱吃，许多地方每年还举办龙虾节，往前每到小龙虾上市的季节，苏家小餐馆生意都特别好。 苏木手上都是油，能闻见浓浓蒜泥味，侧头询问一本正经坐着的塞纳先生：“你真不吃？就尝一个，如果不好吃就算了。” 塞纳先生很讨厌大蒜味，但瞧见堆放在苏木和赫尔伯格面前的一大堆虾壳，觉得貌似挺不错的样子，不再继续傻坐，脱掉西服外套，卷起白衬衫衣袖，嘴里说着：“就吃一个。 为什么喜欢吃龙虾呢，重金属污染很严重，越是臭水沟里龙虾越多，而且弄得手上都是油……嗯……闻起来怪怪的，味道还凑合。” 很快，他面前也多出一堆小龙虾壳。 没吃过瘾，苏木让老板再来五斤，旁边赫尔伯格说：“把公司搞乱了，难道你不担心以后难以收场，影响在消费者们口中的信誉？” “暂时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公司不大，影响有限，如果以后才闹出矛盾，那才糟糕，我有把握很快让它再次走上正轨。” 苏木边吃边说：“最近我找到一位投资人，他父亲是香江那边的超级富豪，很可能会投资我的超级市场。” 塞纳先生学得很快，只吃小龙虾尾肉，剥虾速度非常快，也顾不得优雅不优雅了，伸手就从盆里抓，感兴趣问了句：“他父亲是谁？” “好像叫做李家诚？我不知道英文名字。” “哦，我知道他，很厉害的一位商人。 建议你跟他儿子处理好关系，每一位亿万富豪都不是好惹的，相信我这句话准没错，但是跟富人做生意很容易吃亏，比你现在这位合伙人厉害得多，差别就像是婴儿和职业摔跤手……” 第148章 别想留在公司（4/4 给盟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的加更） 这个年代，亿万富豪数量不算多。 自从苏木成功挤进了那“百分之一”人群当中，更加深刻体会到超级富豪们所具有的强大影响力。 一亿美元自然不算超级富豪，起码也是跻身福布斯五百富豪榜前五十名的那种，才能称得上“超级富豪”，个人身价通常在五亿美元以上，创办王安电脑的那位王安先生算一位，那位姓李的香江中年人也算一位。 拥有五亿美元房产、古董，和拥有价值五亿美元公司的超级富豪相比，同样是两个概念，通常后者的影响力更大，手里有人、为社会提供工作岗位，并且缴纳巨额税务，自然可以大声说话。 身为有钱人的快乐，苏木已经初步体会到，但还不深刻，至少提到李哲楷父亲，塞纳先生立马就知道是谁，而他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连超级市场众多员工，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别看只是这点差别，许多人穷尽一生都跨越不过去。 在山姆·沃尔顿先生，成为新任世界首富之前，没多少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但现在，罗纳德·里根总统都邀请他去白宫做客， 千万身家只是开始，进入这种财富等级的人不算多，可放眼世界也不少，谈不上影响力，刚开始财务自由，私人飞机、大型豪华游艇之类的“大玩具”，暂时还不用想，购买直升机倒是够了。 尝到甜头，自然想要更多，苏木在小餐馆吃着龙虾，脸上带笑回答：“我明白，可跟谁合作我能百分百放心呢？ 如果这次成功，控股权我会拿在手里，高级管理人员的任命我也会注意，他那位儿子性格我知道，只要带他赚钱，不会多管生意上的事。” “或许我可以投资你。” 塞纳先生突然说道：“刚好手里有点钱，前几年买了些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巴菲特先生很厉害，最近我觉得行情不好，套现了一部分。 别误会，平时我从不插手客户的生意，只是昨天看了财务报表，觉得你们的这家超级市场挺有潜力。” 才见面时候，塞纳先生认为苏木只是一位运气很棒的小家伙，昨晚才转变了观念，原因是听见苏木说出计划，也就是今天所使用的狠招。 他自己也能想出来，可要知道苏木如今才十七岁，已经投资了两家如此成功的公司，头脑不用多说，最重要的还是看出趣购超级市场具有发展潜力，沃尔玛的成功已经印证零售领域潜力无穷。 侧头看向塞纳先生，苏木说了句很刻薄的话：“幸好跟你签过协议，不怕你占着股份不给我，果然还是盯上了我的公司。 抱歉，我拒绝，你太过于精明，跟你谈融资我肯定会吃亏，原本还打算按照两千万美元估值对外进行融资，你肯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哈哈哈！” 伸出满是油和蒜泥的手，塞纳先生大笑回道：“听你这么说，我更像投资了，你身上带有华尔街那帮人的味道，很可能会发大财！” “什么味？美元的味道？” “不是，像下水道里的老鼠，躲在阴暗角落里，看见食物就想咬一口，哪怕察觉一点不对劲，都会逃之夭夭！” 形容的过于具体，苏木脑补出下水道恶臭味，龙虾吃不下去了，摇头说道：“哪有这样比喻的，去年我去过华尔街，很多穿着西装的成功人士，看上去过的挺好。 融资的事，要等我拿到趣购股份再说，别忘记现在依然是韩说了算，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说得很对。 塞纳先生突然产生投资的念头，并不急迫，摇摇头没说话。 好公司不怕没人投资，再真正需要大笔资金之前，苏木不打算获取太多融资，还在幻想着企鹅公司赚到大钱，就不用别人投资了。 然而考虑到还有许多，具有充足潜力的行业值得投资，手里必须握有资金等待好时机，再加上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为了让趣购发展更快，他觉得适当融资挺有必要…… 他们三人高兴吃龙虾，韩老板那边愁到觉都睡不着。 白天时候搬进新房子里挺高兴，回家之后就苦着一张脸， 想来想去，最后想到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还有另一位大股东帮忙顶着呢，假如超级市场真出事，两人全都完蛋。 好事从来都想不到苏木，遇见坏事第一个就想到他。 如今当务之急是把账务漏洞填上，只要让供货商们相信公司有钱，下次还能从他们这里继续赊欠货款。 随即想到钱·赫尔伯格，恨得牙痒痒！ 这家伙在信上说喜欢韩老板的老婆，因为得不到她才报复公司，得知这条消息后，他家母老虎居然沾沾自喜！ 韩老板连带着自己老婆，也一起恨上了。 …… 次日。 中午时候苏木从老妈口中，得知一条让他吃惊的消息。 他老妈原本应该要去上班，住进比佛利山庄了没错，可苏木老妈在超级市场的工作还没丢。 用她自己话来说，那就是：“每天瞧见卖出这么多货物，心里踏实。” 韩老板联系不到苏木，把歪主意打到他妈头上，这时候苏木语气惊讶喊道：“什么？” “他自己闯出的麻烦，让我们家用股份抵押，贷款借给超级市场还钱？这还要不要脸了！自己怎么不拿股份抵押，居然让我们筹钱？” 他妈为难说道：“韩老板也有难处，要是公司垮了，我们家也赚不到钱，又不是不还给我们，只是暂时借一下，最多两个月就给我们。” 苏木被气笑了，上次拿自己当傻子玩，如今居然还来第二次！？ 如果韩老板有点魄力，自己抵押堵上缺口，苏木没话说，承认当初骨气还是有的。 但让自己家贷款，他一毛钱不出，这算怎么回事？ 有气憋在心里，没跟老妈抱怨，深吸两口气，开口道：“妈，这几天你别去上班了，那家伙没安好心，上次想坑我们家，这次同样也是。 凭什么让我们家筹钱？就因为欺负你们老实！跟这种人合伙做生意让我心寒，他这回别想留在公司了……” 第149章 落井需下石 苏木被韩老板气到，以前没有利益纠葛，还以为对方性格挺好，在金钱面前本性全都暴露出来了。 自私、奸诈，觉得自家人老实，就使了劲地欺负！ 不听老妈所说的要冷静之类，他出门开车走了，知道自己老爸一直很喜欢豪车，当儿子的发了财，上个月给苏丁财买辆克莱斯勒，就停在路边。 原本还有些愧疚，愧疚于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试图占据趣购大多数股份，现在则一点都不在意，恨不得立马将韩老板踢出公司。 恼火归恼火，依旧保持着冷静，昨晚和塞纳先生商量好，今天暂时按兵不动，观察事情的发展动向，一旦韩老板有对外筹集资金的想法，塞纳先生就出面跟他商谈。 此刻，苏木开车赶回公司，要让韩老板断绝从自己这里得到资金的想法。 把房子买得太远，比佛利山庄在洛杉矶西城，唐人街则在东边，开车花了不少时间。 将保时捷停在停车场，苏木往开设的第一家超级市场走去，如今趣购总部还在这。 那帮供货商们互相联系好之后，此刻又来讨要货款，连公司员工们都人心惶惶，不知道公司是不是就要倒闭了，前几年经济危机，一大批工厂倒闭，许多人已经经历过失业潮，担心刚到手的饭碗又砸了，纳闷于公司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就出问题。 被供货商们逼在办公室里，韩老板这回真没办法处理，公司账户上就那么多钱，短时间内绝对掏不出来，偏偏这帮供货商们逼债逼得紧，部分货物还积压在仓库里，卖掉商品回笼的货款，则投入那两家新开的超级市场。 位于唐人街附近的这家超级市场，装修马虎点没关系，韩老板想着要气派一些，在今年投资的那三家超级市场里，投入不少钱用于装修。 赚到钱后，他就将当初“节省”、“低价”等创业理念忘光，因为没人竞争的缘故，甚至还想略微提高商品售价，以便多赚钱。 这时候瞧见苏木，说得口干舌燥，死活就是拿不出钱的韩老板，终于找到借口脱身而出，大喊道： “这位是我合伙人！占有公司一半股份，给你们送钱来了！大家安静一下，我跟他商量怎么还清货款！” 苏木下定决心，这次要逼得韩老板走投无路，哪会轻松让他得逞。 故作气恼神态，指责道：“公司被你经营成这样！凭什么让我还钱？！ 开店的事你跟我商量了吗！？万一生意不好，我们怎么还钱给他们？居然挪用那么多！还敢让我妈用公司股份贷款，帮你擦屁股？做梦！” 周围供货商们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竟然穷到要贷款的地步，更想早点把钱要到手，原本被韩老板安抚好，愿意让他再拖欠一段时间的那些人，迅速转变立场。 韩老板脑袋空白一片，听到苏木的指责，感到难以置信。 在他印象里，苏木还是那个在自己店里打工，自己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听话小家伙，哪敢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说话。 没等韩老板回答，苏木再次大声说道：“你办坏的事，你自己解决好！ 好好一家公司竟被你经营成这样，昨晚会计事务所给我打电话，你居然花公司三十多万美元买房？当公司是你一个人的？我爸说了，咱们法庭见吧！” 烧了一把火之后扭头就走，昨天塞纳先生找这帮供货商，苏木没露面，不怕被人认出来。 往井下又扔了块石头，他觉得打压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塞纳先生出面，来一桩“雪中送炭”的好交易。 这回真是撕破脸了，如果这次不占据这家公司控股权，以后日子估计会很难熬。 来之前没预料到，会有那么多供货商在这，听见韩老板还不死心，想从自己这里捞钱，索性顺势而为踩了他一脚，又踢回坑里。 动用公司那么多钱买房，在银行工作的杜仲父亲前两天就询问苏木，知不知道这回事，韩老板刚做生意不久，可能还以为超级市场就像他以前的便利店，可以从抽屉里拿点钱去买菜，觉得将所有权挂靠在公司就没关系。 去会计事务所查账，也能查到这笔支出，说到底还是没把苏家放在心上，光明正大为自己谋利，苏木完全可以借此去法庭告他，因为事先没有跟其他股东商量，便挪用了公款，现在资金周转出现问题，那笔购房款就显得很重要了。 墙倒众人推，趣购超级市场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韩老板朋友们耳朵里，以至于他拉下脸跟那些老朋友们借钱时候，原本死皮赖脸要投资趣购的那些人，一个个果断拒绝借钱，除此之外，还传出韩老板被赫尔伯格戴绿帽的消息，正是从他小舅子口中传出去。 塞纳先生接到电话时候，正在跟苏木还有几位员工，一起玩德州扑克，示意苏木别说话，跟韩老板简单聊了几句，站起身穿好外套。 嘴里说道：“他终于想到我了，现在去跟他见一面，你等我的好消息……” *********************** 晚上七点多钟，趣购超级市场的霓虹灯大招牌亮着。 塞纳先生走进韩老板办公室时候，被浓浓的烟味呛到咳嗽，坐在办公桌对面，看向这位连自己跟谁斗都不知道，被耍得团团转的中年华人。 心想抗压能力实在太差，遇到这么点小挫折就不行了，如果公司被苏木管理，塞纳先生愿意投资，但在韩老板手上，他不一定敢赌运气。 “来啦，坐吧。”韩老板被折磨一整天，精神萎靡不振，告诉说：“我想好了，我这家公司确实需要一些流动资金，按照一千六百万美元，我接受你们的五百万美元注资。” 仍然是狮子大开口，塞纳先生摇头笑道：“昨天我愿意按照一千万美元估值融资，今天只有八百万美元了，我手下的人来找你时候，碰巧发现你的公司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不是吗？ 现在在我看来，你的公司并不值得投资，除了那三家正在营业的商店，其他什么都没有，除非我们注入资金，要不然很快就会破产了，到时候打包出售，两百万美元都没人要……” 第150章 谈妥了！ 韩老板巴不得将公司股份都握在手里，只知道这家趣购超级市场挣钱，至于长远利益什么的，并不看重，目光本就短浅。 现在被逼得走投无路，那帮供货商们威胁说三天内收不回货款，就向法院起诉冻结公司资产，到时候什么都完了，既然找到塞纳先生，说明愿意让步。 塞纳清楚知道这点，所以才报了个更低的价格，说是趁火打劫也没错，职业素养还算不错，知道要帮雇主苏木省钱。 两者间的报价数额过于悬殊，到了这种危机时刻，韩老板不敢再乱报价，咬牙告诉说：“我答应按照一千两百万美元注资！” “七百九十万。” 塞纳先生悠哉悠哉，不按照套路出牌，不将报价往上涨，反而往下降了十万美元。 他面色严肃开口：“你的超级市场已经不行了，即使这次度过难关，未来那些供货商们，也不会答应让你继续拖欠货款。 这意味着需要注入资金发展，以你们的利润来看，一年最多只能开四家超级市场，至少要发展十年，规模才能达到现在沃尔玛的一半，如果出现问题，很可能会破产，趣购对我的吸引力已经没那么大。” 内容有真有假，韩老板却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他的眼光和塞纳先生相比差远了。 再次点了根烟，猛抽一大口之后，继续开出新价格：“一千一百万美元，这是我的底线，要不然即使放任它破产，我也不会卖给你们！” “七百八十万美元，这也是我的底线。” 见识过韩老板不按常理出牌，塞纳先生说出这句话后，自己先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提出另一个事先跟苏木商量好的方案：“要不然这样，我们以四百万美元收购你的股份，据我所知，当初你只投入十多万美元，创业大半年时间就赚到二十多倍。 我们公司愿意投资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重新创业，未来我们还会用高价收购你的公司，这样不是更好么？” 苏木原本以为塞纳先生是学商业出身，昨晚吃小龙虾时候，才从他口中得知，居然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凭借洞察人心的本事，在商场混得如鱼得水。 一句话里，提到半年赚二十多倍，提到两次“创业”，并且赞赏了韩老板的能力。 这让韩老板开始浮想联翩，幻想起自己手里握有四百万美元，重新开始创业，一次投资好几家超级市场，而且股份全都是自己的。 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开始心动起来，但他并没想到一家公司成功后，不代表重新创业也会取得成功，而且还会浪费大量时间。 谈判的节奏，在不知不觉间被塞纳先生掌控，开始跟韩老板谈起收购那百分之五十一股份的问题…… **************************** 苏木最近已经不上课，他学完了高中课程，全力准备起SAT测试，打算在今年跟高三学生一起毕业。 现在门洛帕克那边依旧在学习，而苏木最近几天都留在洛杉矶。 自从三个多小时前塞纳先生离开，去找韩老板谈判之后，他就开始陷入紧张状态，担心谈崩了、担心要价太高。 如果真这样，苏木觉得自己应该想想重新创业，再经营一家超级市场，将鸡蛋往别的篮子里放，避免将未来发展全都寄托在韩老板的管理上，他拥有公司决策权，能够决定未来发展方向，真没什么好办法可以规避风险。 最好拿到趣购超市市场控股权，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只能去考虑别的出路了。 刚才憋的无聊，抽空逛街去买了台移动电话，同样也是充电十小时，通话二十多分钟的那种摩托罗拉移动电话，虽说有些鸡肋，不过在这难以联系到别人的年代里，有没有手机差别巨大。 只有通话功能，苏木在想如果能用手机发送文字信息该多好，按照记住的号码，一个个打电话告诉别人，自己有了移动电话，幸好需要告诉的人不多，只打六个电话，手机便快没电了。 莉莉·邓波儿家的女佣，很八卦地问他是不是自家小姐的男朋友，还说等小姐放学回家后，会告诉她苏木打电话过来的消息。 平时跟那位聪明少女联系不多，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在超级市场巧遇，一眨眼半年都过去了。 本来没打算联系她，跟钱·赫尔伯格聊天时候被他怂恿，苏木才打了电话。 华人在美国一般只能找到次等的白人姑娘，即使有钱，许多白人姑娘也看不上华人，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跟莉莉小姐发生什么。 …… 等到塞纳先生回来，苏木见他嘴角挂着成功者的笑容，惊喜问道：“他答应融资了？” 塞纳没卖关子，笑道：“不，比那个更棒，他愿意以四百四十万美元价格，出售百分之五十一股份，已经跟我去找律师，签署了备忘录，算是定下来了。 等到今晚拟定好协议，明天我去签完字后你将钱打到他账户上，趣购超级市场就都是你的了，百分百控股，现在可以跟我谈谈了吧，按照一千万美元市值，让我投资两百万美元怎么样？你需要资金解决供货商那边的问题。” 沉默几秒钟，苏木回答说：“你成功威胁到了我，如果不去银行贷款，确实没钱安抚那帮供货商。 按照一千两百万美元市值，我答应让你投资，这家公司的成就远不止现在的规模，它肯定可以更加成功！” “别忘记谁才是讨价还价的专家，不过你比韩难对付多了，这点我很清楚，刚帮你完成交易，现在就开始勒索我。” 塞纳先生笑着说了句，问苏木：“一千两百万美元，我占据六分之一的股份？” “……我不是傻子，塞纳先生，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四点五，未来你会感谢我的。” 苏木没被他绕住，现在公司价值一千两百万美元，他再投资两百万美元，这笔钱应该占据总股比的百分之十四点二八，继续说： “企鹅公司账户里有足够的钱，明天就能支付这笔资金，这真让我松了口气，今晚我请你们去吃晚餐……” 第151章 蜘蛛软件技术公司 韩老板跟所谓的法国公司签署合约，拿到钱之后合约就正式生效，跟趣购超级市场没关系了。 塞纳先生的皮包公司将股份转让给苏木，苏木又跟塞纳先生本人签署了几份合同，他不像韩老板一样是法盲，特意让苏木父母到场，在合约上以监护人名字签字。 两百万美元很快打到公司账户里，由持股百分之十四点五的小股东塞纳先生出面，安抚好那帮供货商，并且宣布公司已经被自己和苏木接手，跟韩老板不存在关联。 他很有手段，以半年内将采购数额扩大两倍作为筹码，跟采购商们签署补充协议，约定货款从收到货物当日起，三个月内支付货款，双方都能获利，皆大欢喜。 韩老板的那些懒亲戚们被辞退，趣购超级市场在短短两天内重新走上正轨，苏木这回来到台前，宣布自己持有绝大多数股份，他老妈依旧管理仓库，而传闻中祸害了韩老板老婆的钱·赫尔伯格，得到三个月试用期。 苏木跟他很早就认识，塞纳先生可不留情，丑话说在了前面，告诉赫尔伯格如果不在一个季度时间里，让趣购超级市场营业额增加百分之一百二十，并将成本压低，那就让更能干的人来管理这家公司。 现在三家超级市场，另外两家近期就要开业，多出两家公司，营业额却要增加百分之一百二，难度不算小。 不过赫尔伯格一点都没担心，营业额而已，多来几次大促销业绩就上去了，谁说购物季非要安排在黑色星期五之后？ 苏木手里的资金，大多被韩老板带走了，塞纳先生的融资则被用来还债，实际上公司账户里依旧没多少钱，以现在的销售额，不需要担心流动资金问题。 他们三位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时间，为接下来大半年的发展作出规划，准备在年底前，将超级市场数量发展到十五家，明年占领整个加州的重要城市，之后就往全美进行扩张。 还要再来一轮融资，才能完成半年增开十家店的计划，对此无论是塞纳先生，还是苏木，都没有太多异议，准备各自去找人投资。 趣购超级市场多出一栋房子，很巧的是就在杜仲家不远处，苏木这回从Penguin公司拿了钱，里面有百分之十属于李平安。 索性私人出钱买下，将房子当作Penguin公司分红，赠送给李平安，另外还要给现金补偿，已经通知过李平安，那家伙同意了，暂时没办理手续。 可怜的韩老板，刚搬家就被赶了出去，然而手里多出四百多万美元，在哪不能买房子，对此并不介意，只是纳闷于塞纳怎么会跟苏木合作得那么好。 后来听说钱·赫尔伯格担任总经理，终于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当时韩老板和家人们已经前往英国，准备休息几个月时间再考虑重新创业的事情。 放下手里的事务，账户里又有充足资金，不着急重新创业，那份干劲随着到手四百多万美元，已经消减一大半…… ******************** 只花几天时间，员工们就忘记韩老板，因为赫尔伯格担任主管后，不仅增加他们的工资，还帮他们购买医疗险等等。 相比之下谁更好，一目了然。 塞纳先生接到一个大业务，匆忙赶去了亚特兰大市，苏木在家待几天之后，等超级市场重新稳定下来，再次开车前往硅谷地区。 时间很快进入六月份。 门洛帕克的天气已经很热，圣弗朗西科斯海湾里多出不少游客，下水游泳、或是在沙滩上晒日光。 没有了后顾之优，苏木再次准备考试，所拥有的财富每天都在增加，冤大头李哲楷用四百万美元注资，占据了百分之十五的趣购超级市场股份。 苏木持股比例因此下滑到百分之七十几，正筹划用这笔钱同时增开五家超级市场，并且购买三辆货车配送货物，租用物流仓库的事情也被提上日程。 Penguin公司还是老样子，推销给商家、学校、企业的同时，也在扩大电话订购的群体，五月利润高达百万美元。 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洛帕克，这回名字更奇葩，叫做“Spider（蜘蛛）”，全名叫做“蜘蛛软件技术公司”，苏木觉得互联网应该像一张网，把人们串联起来，就像蜘蛛的蜘蛛网。 只能说太天真，刚注册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突然发现女性可能会不喜欢这个名字，进而导致流失部分用户，然而广告牌和商品都已经设计好，懒得花时间去改名字，索性凑合着用。 企鹅公司的商标是只超胖肥企鹅，带有小肚腩的那种，布莱克小姐第一眼就喜欢上，拍板决定采用它，而蜘蛛软件公司的商标，是一只红色的蜘蛛，看上去蛮酷。 詹姆斯拉来六位校友，其中三位还在读书，另外有一位是他的大学老师，准备利用课余时间兼职。 这位教授才三十多岁，老婆一下子生了四胞胎，全是男孩子，硬着头皮出来赚钱，不然很快他那所小房子就会不够住，偏偏周围地价又那么高。 只要不耽误学校工作，斯坦福大学对老师创业没有太多规定，氛围比较开放，真有不少老师利用自身掌握的技术发财。 六月二号这天，下午时候詹姆斯把人都找来，当中有一位程序员苏木认识，去年就帮詹姆斯和李哲楷合伙开的那家公司开发程序，是詹姆斯的朋友。 没有另外找房子，Penguin公司租了一层楼，还有不少地方空着，简单装修一下就能开始办公，因此在电梯入口旁的墙上，分别写有企鹅公司和蜘蛛软件公司的英文全称。 自己公司就卖电脑，苏木专门配了十台最高配新款IBM电脑，也让人安装了网线，此刻站在这七位程序员们的面前，拍拍手笑道：“好了，我们今天只是互相认识一下，明天正式开始工作，不着急将那款软件做出来，但一定要尽量做到完美。” 名叫马尔泽的斯坦福大学教授，抬起胳膊推推眼镜，问道：“抱歉，我还不知道你想开发什么样的程序，我问过詹姆斯，他同样不清楚，已经签署过保密协议，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 故意加重“保密协议”这个词，似乎认为很没必要。 苏木亲自关上办公室的门，回答说：“可以了，我想开发一款最实用的电子邮件，每个人都可以注册，用它来给朋友、家人们，发送文件或者图片。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可以讨论应该具备怎样的功能，让它很容易被用户们接受，随便说什么，我们Spider氛围很开放，就只有你们，加上我。” 电子邮件，如今已经出现，早在1969年就有人成功尝试，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资助组建的阿帕网，也是因为电子邮件的出现，才盛行来开。 电子邮件让网民们之间有了交流，很符合苏木的创业想法，他觉得互联网就是应该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加便利，如今书信完全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被取而代之。 詹姆斯和马尔泽教授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苏木纳闷问道：“怎么了？” “嗯……马尔泽教授参与过阿帕网的建设，我们都有电子邮件账户，你的要求实在太简单，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想法，半个月就能完成。 全世界大概有三万人正在用电子邮箱，我觉得他们不会抛弃以往的邮箱，选择使用我们开发的产品。” 詹姆斯无语说道。 以前每位坐在电脑前的网民，都如同在操作单机，随着电子邮件的出现，网民们之间有了更多交流。 苏木开始纳闷了。 心里想着既然这么简单，会不会没什么前途……还有钱途…… 第152章 以后总能赚 询问完之后，苏木大概了解到如今电子邮件发展的现状。 网络通讯技术才刚起步，去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加入了联网行动，协调取得一些重要技术突破，几个和科研有较深关系的联邦政府部门，包括宇航局、卫生部、能源部等等，纷纷连入网络。 在TCP/IP标准出来以后，全世界所有的计算机网络，都可以用现成的通信线路联成网，在这一标准下分享数据信息，国际互联网就这样诞生了。 国际互联网才刚出现不久，在此之前高校、美国官方的各个部门、军方等组织还在使用阿帕网，网络上找不到太多信息，人们使用电子邮件进行通讯，主要使用一款名为“SNDMSG”的产品，由麻省理工学院的某位博士发明。 办公室里就有电脑，拨打完电话连接上网络之后，苏木让詹姆斯将那款电子邮箱找给自己看一看。 瞧见微软MS-DOS操作系统，詹姆斯还对它鄙视了一番，告诉说不怎么好用，如果不是IBM公司和微软合伙，在电脑里事先安装好MS-DOS系统，微软决不可能这么快超越苹果。 苏木知道未来世界大概的样子，但对于具体的发展一窍不通，原本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瞧见这款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电子邮箱，又重新拾回了点信心。 马尔泽教授琢磨完之后，提出建议：“研究电子邮箱其实挺好，这款SNDMSG缺乏维护，小毛病很多，只能发送很短的文字，七十年代时候网络传输速度只有现在的二十分之一，完全可以开发一款更先进的电子邮箱来取代它。 我听说微软公司下半年会推出新款操作系统，记得叫做Microsoft-Windows，跟苹果公司的产品一样，也会尝试采用用户图形界面，对个人电脑普及化推广很有帮助，到时候应该会有许多人使用电子邮箱，不用再通过邮寄方式将文件送到别人手里，挺方便。” 能在斯坦福大学担任教授，自然不会是肚子里空空的草包，结合最近个人电脑用户爆炸式增长，已经能猜到会来电子邮箱用户增多。 不过，包括马尔泽教授在内，都觉得电子邮箱是种可有可无的鸡肋，因为完全可以通过电话、或者传真机传达给对方某些消息，谁会整天查看邮件，看有没有人给自己发送消息。 偶尔想起来才会登陆电子邮箱，时隔十天半个月才接到对方回复，是常有的事，目前谁都不知道互联网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即使苏木说可能有市场，也没人在意。 詹姆斯退出自己的电子邮箱之后，站起身建议苏木说：“我们开发一款图片处理软件吧，最近这个理念很火爆，有人成功开发了一款将彩色照片变成黑白颜色的产品。 问个很现实的问题，你开发电子邮箱怎么盈利呢？既然有免费的产品，那么用户为什么要选择收费的产品，前几年也有人出售电子邮箱，根本没人愿意买。”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苏木也考虑过，回答说：“我觉得现在想到不是盈利，而是吸引到更多用户，只要用户数量多了，以后总能找到赚钱的办法。 使用电子邮箱的人可能很多，但有多少人会无聊到在个人电脑上改变照片的颜色，先开发吧……” “我跟比尔·盖茨先生聊过，他说开发出适合的产品可以卖给他，未来用户图形界面肯定是主流。我的企鹅公司就在卖电脑，能清楚发展购买电脑的个人用户正在增多，所以我们的产品应该容易操作，最好能够适应微软新款操作系统。” 曾在老电台里，听说过微软品牌价值高达数百亿美元，现有的其他几款操作系统，除了苹果公司以外都默默无闻，苏木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想抱大腿，避重就轻说了几句。 苏木是老板，谁支付工资谁最大，他拥有蜘蛛软件技术公司全部股份。 马尔泽教授拍了拍詹姆斯肩膀，让他别再胡乱出主意，笑道：“那就尝试一下吧，在软件失败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成功不是吗？ 这是个疯狂的年代，开发私人邮箱应该很有前途，尤其还是在认识微软大股东的情况下，假如盖茨愿意帮忙推广，植入微软操作系统，很快就会拥有一批新用户，我觉得用免费产品吸引用户的想法很棒。” “是的，就像詹姆斯你不希望换掉邮箱，这种程序可以捆绑用户。”苏木补充了句…… 今天只是了解讨论，马尔泽教授每小时薪水高达四十美元，这笔钱没白花，在他主导下，很快想好了大概的开发方向，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嘴里经常冒出各种专业名词。 苏木忽然间发现，其实自己不用专门去学习编程，只需要花钱雇佣专家们帮忙，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产品。 有钱之后，他的想法也在产生变化，接着开始去想，究竟是不是应该报考斯坦福大学电脑工程系，貌似学习商业管理才更适合自己。 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有钱则能雇佣到更多人帮自己创造财富…… 次日，詹姆斯他们来到蜘蛛软件技术公司，开始筹备开发私人邮箱。 马尔泽教授要上课，抽空就会过来上班，在家也可以处理事务，担任主管职务。 苏木去问候完，发现以脑袋里那点知识，完全插不进他们的讨论，索性继续准备考试，SAT考试时间定在六月十号，下一场则是八月十号，能赶得上下个学年的招生。 万一六月份没考好，他打算八月份再去重新考一次，高中课程不算难，美国大学属于出了名的“易进难出”，不愁没学上，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去哪所学校。 布莱克小姐悄无声息进入他办公室，连门都不敲，这时站在门口，语气鄙视：“居然这么努力，要知道许多剑桥大学毕业的顶级学生，成就都不如你，已经是位身家上千万的富翁了，一个月赚到的钱比他们十年还多，干嘛执着于考大学？” “考不考是一回事，上不上又是另一回事，我想让生活更加充实。” 苏木头都不抬，继续告诉说：“而且，我父母也希望能考上大学，为上学准备那么多年，放弃多可惜……” （抱歉，腰疼的厉害，大概是职业病，今天两更，先躺躺，晚上写另一章） 第153章 泳池养鲸鲨 布莱克知道学历对普通人的重要性，它就像一块跳板，能够让出生平凡的人，更容易被上层社会接纳。 但她觉得苏木已经取得很耀眼的成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去读大学，有那时间不如帮自己一起管理好公司。 另外，布莱克很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起，自己的大老板居然还未成年，每天都在为SAT考试做准备。 最近她有意经营人脉，认识不少和IBM公司站在同一阵营的供货商、配件生产商，主要是为了实现自主生产个人电脑的目标。 和苏木想法差不多，她同样觉得帮IBM公司卖电脑前途渺茫，只有创建新品牌才是保持公司活力的最好方式，好奇问道：“你刚开的那家公司，主要做什么生意？ 提前跟你说好，别又从企鹅这边抽取资金，好不容易才赚到足够开工厂的钱，都被你拿去收购那家超级市场的股份，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拿到期权股份，这是在耽误我们公司的发展。” 这事确实怪自己，苏木放下笔伸懒腰，告诉她：“我会跟李商量，适当降低要求，OK？ 从目前的发展看，我觉得趣购比企鹅更有潜力，很抱歉拿走了我的钱，蜘蛛软件将为我开发电脑程序，不会花太多，所以等你存到那笔资金之后，估计可以得到期权股份。” 布莱克要想兑现期权奖励，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才能得到企鹅公司低价股，因此苏木才说让她存钱，最近经常见到布莱克买衣服、鞋子等奢侈品，以她目前薪酬来看，想存到那笔钱很难。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谁说趣购就会比Penguin发展得更好？等着瞧吧！” 丢下个白眼，布莱克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别以为管理公司很轻松，她桌子上都是各种文件。 隔着块透明玻璃，一帮人正在忙碌，最近不断花钱在各地报纸上打广告，每天都能卖出去数百台电脑，偶尔运气好，销量甚至能突破一千台。 当初还羡慕迈克尔·戴尔赚钱，现在企鹅公司规模，远比戴尔公司更大…… 今年六月份，加州北部罕见迎来酷暑天气。 李平安头顶烈日，开着福特野马停在沙丘路路边，下车时候手里抱了只肥肥胖胖的橘猫。 上楼来到苏木办公室，将这只名为元宝的胖猫放在桌子上，随后打开电风扇。 李平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下次不能开车回洛杉矶，真是累死了，你说奇不奇怪，我爸妈不愿意去住新房子，偏偏想待在唐人街不愿意搬走！” “没事，前段时间我爷爷也不愿意搬，现在去比佛利山庄过得挺好，还认识几位很有钱的老头，最近好像坐他朋友游艇出海钓鱼去了，也不知道回没回家。” 一个接一个来自己办公室，书没办法继续看，苏木伸手摸摸精神萎靡不振的橘猫，好奇问李平安：“元宝怎么跟你一起来啦？” “天知道，我开车走到伯班克，才发现你家的猫躺在我车里，懒得再回头送到你家，就带过来了。 合约已经送到你家，请你爸在上面签了字，不能申请独立么，总让你爸妈在合约上签字，麻不麻烦。” “哦，对啦，你爷爷带了条鲸鲨，就养在你家游泳池里，从渔民手里买来的，好大一条，两米多长！” 元宝已经是成年猫，都说“十橘九胖”，还有一只特别肥，它就是肥猫界的代表。 明明才一岁，体重已经高达七公斤，抱在手里沉甸甸的，去了比佛利山庄之后吃好喝好，导致重量飙升。 苏木听完愣住，本以为是养在小鱼缸里的那种金鱼，但体长两米多，那就肯定不是金鱼了，语气怀疑：“你确实是鲸鲨？身上带有白色点点的那种？” “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你爸往泳池里倒了不少盐，还说要放回海里，吃得太多养不起，都买活虾喂养，一天就花好几十刀。” “……没想到，我爷爷观念这么快就转变过来，竟然养鲸鱼！” 回想当初自家老头，在路上见到个塑料水瓶都要带回家卖钱，苏木只能说他堕落了。 如今鲸鲨不是保护动物，想养可以，但很难养好，嘴里嘟囔着：“那玩意儿长大了能达到二十多米，我得买多大的泳池，才能让它翻个身？下次回家看看，过段时间送回海里去吧，我爷爷养那么多花花草草，最后没活几棵，这头鲸鲨多半也要遭毒手。” 只觉得有趣，一点都不心疼那几十美元买虾钱，家人们过得开心就好。 苏家目前就苏木赚到钱，老妈的工资还不够缴纳房子物业费，上次回家给了他们十万美元，以至于他自己手里没剩多少。 本打算多给一点钱，让爷爷心里踏实些，这些老辈们最爱藏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只能等下次拿到分红时候再说。 电风扇吹出来的风，依旧带着热气，李平安愈发烦闷，建议道：“我们在这里装空调吧，很多商场里都有空调，下个月天气更热，到时候上班会被热晕。” “嗯……我的那些超级市场也应该安装空调，去年开业已经是秋天，好像没有装。 你等等，我去跟布莱克说一声，遇到这种能享受的事，她绝对举双手同意，真应该早点让她成为股东，不然不知道省钱，每次想到这层办公楼租金一年四十万刀，就心疼的想撞墙。” 果然，布莱克听苏木说想装空调，立马点头同意，估计是想光明正大翘班，决定现在就去问问价格。 门洛帕克没有出售空调的商店，开车去了帕罗奥多，同样也没找到，一直赶到旧金山才问到商店，赶去之后发现只是私人家用的空调，并不出售大型中央空调。 布莱克彻底凌乱了，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湿，待在凉爽商店里，不愿意陪他们继续找卖家，还抱怨说： “里昂，你真应该开一家专门卖电器的超级市场，上次买吸尘器也是，我差点跑去圣荷西！” 苏木听完，觉得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真开始思索起是不是有市场…… 第154章 跟盖茨谈谈（1/4） “很棒的想法，可惜我们暂时抽调不出太多资金，以后可以尝试去做。” 苏木认为开设大型家电商场挺有前途，和超级市场一样，现在世界各地已经有了，但是数量暂时还不够多，自从七十年代以来，许多零散出售的商品，正在走向集中化。 接着又想到其他方面，站在空调出风口底下吹冷风，继续说：“既然可以建造家电类的超级市场，那么也可以卖车、卖衣服、卖家具等等，到处都是赚钱的生意，只可惜手里没钱，先把现在的三家公司经营好再考虑吧，要不然会导致资金流转出现问题。” 以前没钱，即使有了好的创业想法，也拿不出钱去投资，如今苏木赚到了钱，想法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如同先前所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有钱人，兜里有钱之后，到处都能找到商机。 他没说自己追求的目标，稍稍往上升了升，相比起卖商品赚钱，苏木更希望像那帮科技大佬的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个世界。 前段时间花四百多万美元，从韩老板那里收购股份，已经让苏木手里的现金数量大幅减少，因此耽误了投资微软的机会。 目前微软公司已经在筹划上市，相比起前途渺茫的家电零售市场，投资提前知道会成功的微软公司，显得更加稳妥。 一家品牌价值就高达数百亿美元的公司，他很难想象未来微软会值多少钱，哪怕价值两千亿美元，百分之二股份也高达四十亿美元，这可是躺在家里就能赚到的钱！ 布莱克小姐很怕热，等稍微舒服一些之后，最终还是陪苏木和李平安去买中央空调，找到商店后告诉对方总面积，花了四万三千美元才买到手，店家会帮忙安装，服务费包含在售价里。 ……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依旧无趣。 苏木照顾自己的同时还要养猫，布莱克很喜欢肥猫元宝，有时会带去自己租的房子里帮忙照顾。 每天去詹姆斯他们那里看一看，马尔泽教授提高要求后，人手变得不够用，于是开发团队很快变成十二人，另外一位斯坦福大学电脑工程系副教授也参与进来，按照他们的说法，大约还需要半个月就能完成初始版本。 钱赚的多，花钱也厉害。 六月九号这天钱·赫尔伯格亲自来到门洛帕克，苏木和公司二股东李哲楷商量完，选择了八家门店地址，旧金山五座、圣地亚哥一座、圣荷西一座、还有一座就在帕罗奥多，紧邻斯坦福大学。 这些店址都是赫尔伯格亲自挑选，另外还拍了照片，周围住户不一定多，但都位于人流量众多的闹市区。 李哲楷都让苏木决定，他已经将投资超级市场的消息告诉自己父亲，远在香江的那位李先生，看完趣购超级市场的业绩增长情况后，对这笔投资很满意，难得夸赞了他一番。 这家伙因为一句“不错”，激动得喝个半醉，生在富裕家庭，其实也有很多烦恼。 十号时候，苏木独自去参加SAT测试，考试安排被压缩在短短五个小时时间内，上午七点多出门，下午两点就回来了，李平安问他考得怎么样，只回答说还行。 过了几天去门洛帕克高中参加完毕业典礼，短短大半年的高中生涯仓促结束，除了一堆白眼和无视以外，没收获到太多东西，自从丹尼尔转学之后，苏木就对这所学校感到失望。 毕业典礼这天他开着保时捷911前往学校，倒是让不少校友们惊奇了一番，在这所学校几乎没朋友，自然也没对谁说起过自己发财的消息，在短短大半年时间内，苏木的成就超越所有校友，包括那位开着宾利汽车，整天只顾泡妞玩乐的王安孙子。 这位姓王的富三代，拥有比苏木出色无数倍的创业资源，但却只顾着享乐。 结束毕业典礼后回头看看这所学校，苏木才发现什么美好回忆都没有，从进校那天起，自己就像是个过客…… ************** 八家超级市场正在筹备，已经开业的那五家，销售额趋于稳定。 六月底时候，赫尔伯格发现账户里的资金足够，觉得有把握解决物流供应链问题，索性再次筹划，于是即将开业的趣购超级市场，数量增加到的十座。 这件事成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好几位投资者开始跟赫尔伯格商量，问他愿不愿意接受融资，给出的估值从两千万美元到三千万美元不等。 如果按照三千万美元市值接受融资，那意味着苏木的身价，成功突破两千五百万美元，即将摸到三千万美元门槛，从十七万美元发展到一千万美元，用了大半年时间，而从一千万到三千万，就只用了五十多天而已。 甚至连沃尔玛也盯上了趣购超级市场，企图直接将这些店直接纳入自己旗下，无论是改造为沃尔玛，还是保留趣购品牌都行，给出三千五百万美元整体收购的报价。 不仅苏木没答应，连李哲楷跟塞纳先生都不答应，认为趣购还应该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不希望卖出优质股。 于是钱·赫尔伯格连商谈的意思都没有，一口回绝了沃尔玛的收购建议。 SAT考试得分出来了，苏木考两千两百九十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比预想中高出一百分左右，这意味着美国前十的大学都随便自己挑，只要通过面试，就有很大可能被录取。 出分当天又传来一条好消息，蜘蛛电子邮箱被开发出来，苏木用它发送了条信息，就发给十多米外的马尔泽教授，对方很快开心大笑，竖起根大拇指，因为上面写着：“谢谢，我会另外支付给你们奖金！” 最近硅谷报纸上，接连传出关于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即将发布的消息，苏木早已按耐不住，左思右想完，他最终决定亲自去一趟西雅图，跟比尔·盖茨先生谈谈电子邮箱、以及微软股份的事情…… （昨天翻了遍，发现最近情节略显无趣，资本的积累差不多结束。八十年代初，互联网刚刚发展，背景大概交代完，就没多大意思了。下章开始下一卷，跳过一段时间，开始新征程。） 第155章 上榜（2/4） 汉城奥运会刚结束不久。 美国媒体们得意于，韩国从洛杉矶奥运会举办过程中学到经验，却依旧陷入巨额亏损状态，投入超过三十亿美元，最后血本无归。 文化氛围不同，他们可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意思，在美国人看来盈利才是最重要的，韩国巨额投入所表现出来的诚意，并没有被世界媒体接受。 去年，也就是1987年，美国再次被股灾影响。 在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道琼斯指数跌了百分之二十二点六，导致五千亿美元财富蒸发。 这场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年时间不到，经济又奇迹般地缓慢复苏。 这两年日本很得意，甚至叫嚣着要买下整个美国，有房地产开发商说每开发三栋房子，就有一栋卖给日本人。 “买下美国”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正在疯狂地前来美国扫荡，房子、公司、股票，裹挟数以千亿计的美元，在美国大肆扫荡，连苏木的公司都有日本投资者。 日本的嚣张气焰，引起不少美国人的反感，讨厌归讨厌，如今美国人听到日本人身份，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多半就是“有钱”。 和日本不同，跟美国冷战几十年的苏联，自从今年二月份撞击美国军舰之后，好像一下子就走了下坡路。 媒体们像打了鸡血似的，整天说苏联与美国相比，在经济总量上要逊色许多，还说苏联只是把自己有限的财富，大量运用到军事上和外交上，才显得自己可以与美国比肩，现在露出了原形。 不得不说，确实有点道理…… …… 今年九月份时候，耶鲁大学多了位华人身份的学生会副主席。 学生会主席请了他很多次，他才答应接任副主席职务，如果是其他华人，耶鲁那帮心高气傲的学生们，多半不会买账，然而这次不同，他们在一帮耀眼的头衔镇压下，心服口服。 一年半时间修完经济学和心理学两门课程，拿到双学士学位，随后又花了一年攻读双硕士学位，即将从耶鲁大学毕业。 耶鲁大学不缺天才，能做到这些的学生挺多，不过那家伙是位亿万富豪，从十六岁创业，十七岁成为千万富豪，十八岁身家突破一亿美元。 今年那家名为“BuyFun”的超级市场连锁公司，更是以三亿美元估值，得到一家日本公司的四千八百万美元融资！ 除此之外，耶鲁大学所有电脑，都是这位学生会副主席私人捐赠，电脑打开时候，能看见上面有只肥企鹅图案…… 没错，1985年时候苏木放弃斯坦福，最终选择了位于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的耶鲁大学，身为常春藤盟校之一，教学氛围自然极好。 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学校，有时在门洛帕克、有时在洛杉矶、偶尔也去纽约度假，身为亿万富豪的快乐，人们无法想象，大学只是无聊时候打发时间的调剂品，苏木很少留在学校。 最开始时候，他能算清自己所拥有的财富，三年时间过去，如今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最近拥有七十六家门店的趣购超级市场，成功融资四千八百万美元，按照三亿美元估值成交，而经过几轮融资后，苏木目前持有趣购超级市场百分之五十九股份，所以身家肯定超过五亿美元。 这是包含趣购、企鹅和蜘蛛公司股份，以及苏木自己持有的二百一十万股微软股份在内，全部财富的总和。 1985年六月份去西雅图。 苏木并没有见到比尔·盖茨，他也在电话里婉拒了，表示对这款程序不感兴趣，于是蜘蛛软件技术公司独立发展，几个月后赶上Windows操作系统发布，成为适应新系统的第一款电子邮箱。 发展到如今，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三十万，即使微软自己开发电子邮箱，也干不过蜘蛛软件技术公司，大约每四位网民，就有一人使用蜘蛛电子邮箱。 如今蜘蛛软件技术公司依旧处在亏本状态，只能靠投放少量广告赚钱，估值高达八千万美元，手里资金足够，暂时还没有融资或者上市的想法，因此苏木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钱。 估值毕竟只是估值，最近互联网概念股开始火爆起来，他持有的那些微软股份价值七千万美元左右。 因为知道投资微软会赚钱，所以从1986年微软上市那天起，他就在动用手里资金收购微软股票，期间经过一次分拆，成本只有两千万美元左右，赚到不少钱，占到总股本的百分之五点四，还不打算出售。 Penguin从前年开始生产电脑，由于认识的经销商足够多，再加上花费上千万美元投放广告，目前占据着大约百分之三的市场份额，月销售量在一万六千台左右，估值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 苏木占据着总股本的百分之八十，李平安依旧是百分之十，布莱克也借钱拿到百分之五期权股份，另外的那部分股份当作奖励，分给了公司的管理层。 四十多万电子邮箱用户，就让蜘蛛软件公司的估值高达八千万美元，投资者们面对爆炸增长的网民数量，相信在未来互联网企业能够为自己赚到钱。 硅谷的创业公司超过六千家，苏木也动用资金，投资了几家已经初具规模的互联网企业，包括已经上市的甲骨文、太阳微电子公司等等。 三年多时间以来，苏木专心于扩大现有的公司，没有盲目进行扩张，此刻心不在焉往投票箱里，扔下在耶鲁校友“乔治·布什”名字前打勾的选票。 手里拿着摩托罗拉新款手机，对电话那头的詹姆斯说道：“不不不！我想让用户可以在电脑上，跟对方实时交流，我发给你信息，你马上就能收到，并且回复给我的那种！不是电子邮箱！” “……头疼，等等我，我现在就定机票回硅谷，到时候我们再谈这件事。” 苏木太投入，以至于旁边有姑娘向他抛媚眼都没看见，即使看见，多半不会在意。 当年生活在唐人街，整天背着破书包上学、放学的穷小子，如今可以将名字写在福布斯富豪榜上…… 第156章 运气确实挺好（3/4） 之所以选择耶鲁大学，是因为当初待在硅谷地区，日子久了觉得无聊，想着换个环境待一段时间才来到这里。 校园环境挺漂亮，苏木从路边走过，不少学生都将目光投向他。 如果不是去年《华尔街日报》上刊登了关于Penguin公司消息，清楚写有创始人名字叫做“里昂·苏”，就在耶鲁大学念书，许多学生甚至不知道自己学校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家伙。 正在跟詹姆斯通话，蜘蛛软件技术公司目前在筹备开发第二款产品，如今这家公司只有二十一名员工，连苏木自己都纳闷，怎么会有机构给出那么高的估值。 已经跟詹姆斯解释十多分钟，可这家伙依然搞不懂苏木想开发什么样的程序，气的他都打算亲自回一趟加利福尼亚州。 就在这时候，苏木忽然听见有人说，副总统乔治·布什先生今天下午会来耶鲁大学参观母校，并且发表演讲，于是改口告诉詹姆斯说：“暂时不讨论了，明天或者后天再回公司，到时候我们再谈，OK？” “好的，IBM组装了一台超级电脑，听说波音公司也买了台超级电脑，你觉得我们公司……” 苏木听到“超级电脑”这个词就头疼，即使是最简陋的型号，也要数百万美元才能买到，打断说：“等我们公司的市值，什么时候达到IBM或者波音那种高度，我肯定会买一台，现在买完全是浪费，死心吧，我不会掏钱的。” “试试总没错，那等我们见面后再聊。” 詹姆斯说完挂断电话。 移动电话的个头比前些年小了些，但依然挺大，苏木正打算将它放进背包里，忽然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 回头看去，只见到一位金发姑娘的笑脸。 模样既陌生又熟悉，身上穿着正装，白衬衫搭配黑色女式西服，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头发被风吹动。 她笑着说：“好久不见，移动的美元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莉莉？” 苏木语气很不确定：“莉莉·邓波儿？那么长时间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难道你也在耶鲁念书？” 见苏木真的认出自己，莉莉笑容更加灿烂，摇摇头开口回答说：“没有某些人赚钱的本事，所以找了份实习工作，在布什副总统先生的竞选团队里担任助理工作，我还在罗得岛州布朗大学读书。” “是所很棒的学校，工作更加棒，看样子布什副总统真要来我们学校，我刚给他投了一票，不用谢。” 考虑到这位初中同学的身世，苏木丝毫不怀疑莉莉家有实力，将她送进布什副总统的竞选团队里“镀金”。 以前接触不到上层社会，后来才知道“Temple”这个姓氏在洛杉矶只代表一个顶级家族，持有美国银行部分股份。 尽管只是少量股份，但那可是美国银行！得知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苏木就想到了莉莉，假如不出意外，她家长辈应该就是出身于这个家族。 结合美国银行在加利福尼亚财团中的重要地位，让她进入美国副总统的竞选团队再正常不过，富裕家庭不是建议子女从商，就是建议子女从政，为了保证家族活力，走这两条路最合适。 虽说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各大财团，然而在美国，财团的影响力无处不在，普通人接触不到而已，真正有钱之后，苏木才发现有钱人数量远比自己想象中多。 莉莉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反问道：“为什么让我感谢你？应该是布什先生感谢你才对，又不是我竞选美国总统，我从报纸上看见你的消息了，很难相信才几年时间，你就已经赚到那么多钱，上次去你的超级市场，它还只是一家小公司。” “运气很好，创业的时机也好，我感觉IT行业全都是泡沫，就拿Spider来说，每天大概让我亏损两万美元，只因为用户数量再增加，估值也不断往上涨，实际上并不赚钱。” 苏木没谦虚，公司发展得那么大，他自己偶尔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要说趣购超级市场，走沃尔玛老路幸运取得成功，那么Penguin和Speder的成功则是机缘巧合，刚好赶上IT产业蓬勃发展的好时机，这个年代赚钱不难，前提是找到合适的定位。 就拿比尔·盖茨来说，他目前所拥有的财富比苏木更多，短短三年时间，硅谷涌现出不少亿万富豪，其中也包括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太阳微电子公司的几位联合创始人等等。 连戴尔公司的迈克尔·戴尔，也因为创建品牌身家上亿，IT产业去年全球产值超过一千亿美元，而且处于高速增长阶段，很多人都赚到钱。 有人提出一个想法，第二天得到数千万美元融资，因此突破千万美元身家，也有人伴随公司上市，一夜成为超级富豪，这些都是硅谷的现状。 莉莉笑了笑，目光打量苏木，一身衣服都是名牌，搭配得很……普通，手上戴着百达翡丽，却背了个普通书包，很符合她心目中的记忆。 苏木爹妈不算高，以至于他身高止步于一米八，脸上线条分明，勉强称得上帅。 在二十岁这年重逢，莉莉没告诉苏木，是因为知道他在这里读书的消息，才碰运气出来走走。 无论是去读高中、还是去布朗大学念书，都没有在公立学校卡斯特拉尔那几年，让她感到真实，对苏木有点印象，顺便过来找找老同学，倒没参杂其他情感，以前两人关系一般，甚至算不上朋友。 转移话题对苏木说了句：“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有趣，不打算请我喝杯咖啡？里昂，捐两千五百美元吧，作为回报，我带你去见见布什先生。” 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远比苏木深刻。 现在布什副总统当选的几率非常高，不少富豪过来结交，在副总统时候认识，和在担任总统之后认识，差别巨大。 清楚知道苏木没什么靠山，原本就是个住在唐人街的穷小子，一旦公司被那帮饿狼盯上，多半要糟糕，出于好心才想帮帮忙。 没想到苏木摇头了，还说：“请你喝咖啡可以，但是见布什副总统干嘛，我又不打算去白宫上班。” 莉莉眼神古怪，说了句貌似不相关的话：“你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运气确实挺好的。” “嗯，我小时候还没记事，就在一堆东西里抓了张富兰克林，我爷爷找人帮我算命，也说我能发财……” 第157章 副总统的橄榄枝（4/4） 苏木真没听出莉莉话里的深意。 这几年来做生意顺风顺水，遇到过小问题，但不算严重，只是来自于同行们之间的竞争。 以华尔街为代表的那帮饿狼们，看不上苏木创办的那几家公司，那些眼馋的，又没实力对付他，别说副总统，连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他都不认识。 财力上去了，人脉关系却还是老样子，关起门发展这几家公司，很少去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苏木不乐意去，同样也没人请他。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才逐渐有媒体和商人们关注起苏木，上了《华尔街日报》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创办电脑品牌，违反了跟IBM公司间的条款，Penguin和Spider这两家公司在硅谷地区独自发展，趣购超级市场则在一帮连锁超商巨头们的虎视眈眈下，放缓了发展速度，刻意避免和大型企业竞争，不过美国本土的市场就那么大，还是闹出一些争执。 美国本土市场变小，包括苏木在内，一帮连锁超商企业如今都在试图探索海外市场，其中沃尔玛速度最快，欧洲家乐福也在往美国扩张，至于趣购……计划还停留在纸面上。 莉莉快要被苏木的榆木脑袋给气死了，自己话已经说得挺明白，面前这家伙居然还没反应过来，分明是在嘲讽他“运气好”，居然还沾沾自喜起来。 要是别人，她才懒得多说，不过对于很小时候认识的苏木，莉莉抱有好感，觉得从普通人发展到今天这步，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欺负…… 难道数百年时间里，就没有一位黑人在美国发财吗？ 并不是这样，即使有聪明的黑人，积累到一定地步后财富也会被人瓜分掉，在美国社会华人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黑人。 莉莉已经可以预料到，如果被真正有实力的资本大鳄盯上，苏木的那些公司会有什么下场。 不希望老同学稀里糊涂遭遇麻烦，莉莉终究还是忍不住，告诉他说：“你知道得了绝症，强行把公司交给他儿子的王安么？” “知道啊。” 提起他，苏木就想到他孙子甩出车窗的六千多美元，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你知道他公司前两个季度，亏损两亿多美元吗。” 莉莉尽量直白地教给苏木道理：“如果王先生是犹太人，那么他的犹太人朋友会帮忙，如果王先生是像我一样的白人，他的白人朋友也会帮忙，这家公司绝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我想说的是，你是华人，缺少足够的帮助，美国商界、政界没有太多成功的华人，所以你更要努力经营好自己的人脉，难道以你的头脑，会不明白认识一位总统，能够为你带来多少帮助吗？” 苏木不傻，瞬间就听懂了。 短暂琢磨完，发现如果自己遇到问题，能够帮助自己的人确实不多，不落井下石就应该谢天谢地。 趣购超级市场那边有钱·赫尔伯格、塞纳先生帮忙打理，Penguin电脑公司这边，也有精明的布莱克帮忙管理，自己拥有那么多财富，但缺乏足够的实力自保。 现在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第二个王安电脑公司，处于孤立无援的悲惨状态，这笔财富多到连苏木都觉得自己像肥肉，已经足以让很多人心动。 苏木不是那种不习惯听别人劝的性格，嘴里说道：“我明白了，谢谢，难道你认为布什副总统肯定当选？” “谁知道呢，在所有候选人中他的希望最大，包括德州、加州在内的几个大票仓全力支持他，里根总统也在为布什先生拉票，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当选的可能。另外，他还是我的教父，我当然要帮他争取竞选资金。” 脚步微微停顿，苏木随即继续和莉莉并肩往前走，开玩笑说：“藏的真深，像你这样的富人家孩子，怎么会去卡斯特拉尔读书？这样看来我必须赞助竞选资金了，不为讨好你的教父，让你开心就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莉莉笑得挺开心：“那么你应该更加努力才行，我是认真的，你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更强，贫民窟的穷人为了二十美元都敢杀人，更何况是数亿美元财富。”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提前告诉你，我教父这次的行程安排上，就有见你的意向。恭喜，你已经不是非常弱，有很棒的资源，比如使用电子邮件的那帮用户，而且你还是华人，我知道他们一向不喜欢投票选出总统，完全不关心政治，他希望通过你得到帮助。” 她没提为什么去卡斯特拉尔念书，苏木很识趣地不去追问，笑容灿烂回答说： “真荣幸，不是华人不喜欢投票，而是你们用错了方法，好处停留在口头上没有用，我们华人更喜欢实实在在的利益，能够看得见的那种。或许我可以帮忙，但Spider公司不可能参与进来，现在使用电子邮箱的用户，绝大部分都处于社会上层，不喜欢被人左右思想，我会被骂的。” “里昂，你的心理学真没白学……” 苏木笑了笑。 他没说过自己学什么专业，莉莉却知道。 猜测多半是副总统的竞选团队调查过自己，据说他们连戴什么颜色领带、穿什么样的鞋子都有研究，既然想通过自己从华人那里拉票，被调查了也正常。 反倒是莉莉小姐，苏木猜不透今天究竟是巧遇，还是专门找自己谈这件事，她本就是一位很聪明的姑娘，而且非常认真，早在初中时候苏木就知道这点。 心里更希望只是巧遇而已，如果被利用，他或多或少会感到失望。 至于失望的原因，主要是不希望当年陪自己为林老太婆讨回公道的莉莉小姐，变成那帮政客，这个词早就变成贬义，没人喜欢心机太深的姑娘。 许多男性学生被莉莉漂亮外貌吸引，看苏木的反倒成为少数，绝大多数人见她跟苏木走在一起，下意识认为莉莉是位很势利的姑娘。 这同样也是对华人的偏见，耶鲁的白人学生们，会对白人同学的成就感到自豪，却不会自豪于苏木的成功，只觉得是位挺厉害的校友，仅此而已。 此刻指着一栋楼，对莉莉说：“那边咖啡很不错，你可以去尝尝，最近过得还好么，我很久没回卡斯特拉尔了……” 第158章 我见过她…… 总统大选已经进入投票阶段，苏木很怀疑现在还能不能搭上乔治·布什先生的顺风车，看情况多半是可以的，要不然莉莉也不会专门提起，她的这位教父准备见自己一面。 不管莉莉究竟是怎样的想法，他能感觉出，这位老同学想要帮助自己。 竞选团队不缺自己这点钱，自己也不一定能在华人圈子里说得上话，既然告诉说应该提前认识副总统布什先生，多半是出于好意。 苏木并不认为一位准备当总统的政客，敢在这种关键时刻坑自己，觉得见一面也无妨。 以前没有考虑过经营人脉，尤其是官方的人脉，刚刚被莉莉小姐提醒，他觉得是时候往这方面考虑。 以前做生意都只是小打小闹，五亿美元是道门槛，从一千万美元变成一亿美元不难，从一亿变成五亿也不难，但是再想往上爬，并不容易。 说来可笑，苏木拥有这么多钱时候，超级富豪的门槛已经悄悄提高到十亿美元左右，财富正在加速往少部分人手里聚集。 沃尔玛已经价值将近三百亿美元，门店数量高达八百多家，明年年初大概就会突破一千家，山姆·沃尔顿先生拥有一百六十多亿美元财富，每天能增长好几百万美元，有时候一天就增加数亿。 四年前，五亿美元身价能排在世界富豪的前五十位，现在则在一百名开外，各家公司都面临强大竞争。 微软公司和其他新企业，正在蚕食蜘蛛软件技术公司所占据的电子邮箱市场份额。 趣购超级市场跟沃尔玛的竞争，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发展速度没有预料中迅速，以至于苏木吸引完融资后，又在考虑起上市的问题。 而Penguin公司，同样面临的数十家强敌，惠普、IBM、苹果公司等等，已经将市场差不多瓜分完毕，它并没有技术方面的优势。 自从今年下半年以来，苏木的好运气似乎快要用光，即使在模糊知道未来世界发展方向的前提下，都面临着无数强敌，通过王安电脑、苹果等公司的境遇可以看出，不往前就会迅速衰落。 硅谷地区每天出现数十家公司，也有数十家公司倒闭，其中不乏行业巨头轰然倒下的事例，以至于他最近每天都带着危机感入睡。 让詹姆斯他们再次开发一款软件的想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原本已经满足于自己财富的苏木，不愿意止步于此…… 接下来坐在咖啡馆，真的就只是喝咖啡、吃甜品、以及闲聊，苏木的日子称不上丰富多彩，跟一帮在硅谷地区出名的科技大亨们相比，他显得默默无名。 三言两句就将几年来发生的故事概括完，一家一家增加超级市场数量、维护Spider服务器、从各大厂商采购零件组装电脑，想办法卖出去，无非就是这些。 反倒是莉莉，日子似乎更加丰富多彩，在布朗大学担任学生会主席、大一去了美国银行实习，大二则前往欧洲旅游，用两个月时间游历各国，今年大三了。 最近四个月没去学校，跟着布什副总统到处走，帮忙处理一些琐碎小事，明年就准备从布朗大学毕业。 朋友还是那么几位，苏木很少跟某位姑娘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此刻听得很认真，偶尔插几句话，总能问到点子上，让莉莉继续往下说。 心里有些羡慕，有种大学叫做别人的大学，苏木在耶鲁好像就只是埋头学习而已，比莉莉更快毕业，甚至已经在准备硕士毕业论文，却没她过的精彩，社团、旅游之类的，什么都没参加。 听见她问起硅谷和互联网，开口告诉说：“最近每天都会出现很多新技术，电脑性能更加出色，以前我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但现在我更加肯定，互联网就是支撑经济再发展至少三十年的强劲动力。” “它不仅仅只是互联网，更像是一切，我觉得等到以后，所有事情都可以在网络上解决，除了吃饭、睡觉、或者上厕所，最近有几个创业的想法，以后我能不能获得成功，像盖茨先生一样买私人飞机，就看它们能不能成功了。” 莉莉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你现在也能买得起私人飞机。” “可是那意味着我必须出售部分股份，账户里只有三百多万美元，已经在打算放弃继续经营超级市场，我的两位合伙人也有类似想法，市场被一大帮同行们瓜分完了，上升空间不大，打算安排上市之后，以合适的价格不断抛售股份，只留下一小部分继续投资。” 苏木谈起生意，立马来了精神，接着告诉她说：“相比起零售行业，接下来的互联网发展浪潮似乎更有商机，如果没有钱，就没有实力跟其他公司竞争。” “只有三百多万……你是在打击我吗？哪怕是我的信托基金账户里，都没有这么多钱，我可能要花四十年时间，才能赚到这么多，前提是不吃不喝！” 被他打击到的莉莉小姐，挑眉作出生气表情，随即又笑了起来：“既然觉得应该做，那就去做吧，你已经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即使失败也没关系，还可以再来不是么？遇见过不少出色的同龄人，但他们成就都没你高，我是指商业上的成就。” “哇喔，谢谢夸赞，我会仔细考虑完再做决定。” “里昂，你还记得在卡斯特拉尔时候吗。 当时你总是不喜欢说话，跟朋友的话很多，现在好像变了个人，更加有自信了，以前可不会说想买私人飞机之类的话，这样很酷。” “那时候并不富裕，连买跑车都不敢想，哪会想什么私人飞机，还是小时候有趣一些，长大后日子变得无聊了。莉莉，你的变化也很大，小时候就很漂亮，现在更加漂亮，我们班的夸克暗恋你，可惜你从不愿意搭理他。” 听完苏木的话，莉莉想了会儿才记起那位名叫夸克的华人，惊奇道：“就是长青春痘的那位？好吧，我完全不知道，他没有对我说起过。” “哈哈，我们华人确实不喜欢直白地表达情感。” “这可真是个坏毛病，那时候你喜欢凯特，最后对她表白了？”莉莉不经意间问了句。 被提到少年时光里的初恋，苏木突然发现已经很久没去想过凯特，只能回忆起几年前她的样子。 摇了摇头开口：“并没有，我比夸克还懦弱，好几年没有她的消息，都是些过去的事情。” “我去年在纽约见过她，凯特并没有当明星，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读书，以前就认识，还聊了一会儿……” 第159章 真是可惜了 时间真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年轻那会儿，苏木觉得如果追求不到凯特，那么最后无论跟谁在一起都只能算是凑合，当初暗恋那么久，后来说忘就忘了，此刻才察觉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 记忆中关于凯特的画面，还停留在几年前最后一次见面。 刚去门洛帕克那段时间，曾期待着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见到凯特的身影，后来一直没有消息，两年前从杜仲口中听说她已经从唐人街搬走，不少唐人街少年为此伤心，接着就断了联系。 略微惊愕于凯特没能出名，在苏木看来她长得那么漂亮，比好莱坞所有女星都漂亮，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才对，轻声叹了口气，为此感到惋惜。 那份初恋的情感，没有几年前深刻，还在卡斯特拉尔公立高中读书时候，偶尔跟凯特擦肩而过，远远见她一面，苏木都会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享受。 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让他觉得舒服，嘴角带笑询问莉莉： “凯特过得还好吗？告诉我好消息就可以，假如变成一百五十磅的女人，或者成为庸俗又势利的女人，那就别对我说了，还没到可以合法喝酒的年纪，想找到酒吧买醉不容易。” 历史上，联邦法律要求将各州合法喝酒年纪，最低定在二十一周岁，十八岁意味着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但喝酒要等到二十一周岁，其实只要不是太年轻，各个酒吧对于这条规定的审查并不严格，苏木只是在开玩笑。 “关于这点你不用太担心，凯特很漂亮，就是因为依然那么漂亮，所以我才会在人群里注意到她，非常羡慕那白皙的皮肤，连一点雀斑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还单身，漂亮姑娘可不会缺少追求者，你应该去试一试，谁会拒绝一位亿万富豪的邀请呢？” 等莉莉说完，苏木反问道：“难道我只有钱能吸引到她？” “这同样也是男性魅力的一种不是吗？不过你的性格很好，跟你聊天也足够愉快，而且还是位很有能力的男人。” “说来说去都没夸赞我长得帅，我以为这才是我成功的原因。” “哈哈哈哈！自恋！” 莉莉将手上拿着的小布偶，轻轻砸向苏木，笑得非常开心，补充了句：“你以前可一点都不幽默，这样很帅，让我都着迷，满意了吧？” “很满意，你终于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开过玩笑之后，她又说了件关于凯特的事： “但是她好像过的挺不开心，我见到凯特时候，她正要去打工，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早早就获得成功，我们的那些同学们大多还在读书，卡斯特拉尔的校长真应该把你照片挂在荣誉校友里面。” 听说凯特过的不太好，苏木心情突然糟糕起来，忽然间产生去纽约看看她的冲动，一点都不希望见到自己曾经爱慕的姑娘，因为生活琐事而劳累。 没有对莉莉提起自己的想法，他接着说道：“真是可惜了。 当初我还羡慕她代言冰淇淋赚到一笔钱，我在比佛利山庄有栋房子，那帮明星们都非常有钱，应该坚持下去才对。” “谁知道呢，想当明星也不容易，好像是她签约的娱乐公司闹出问题，我没仔细问……” ********************** 交换完手机号码，从咖啡馆离开后，苏木和莉莉约定好待会儿再见。 现任美国副总统布什先生，还没赶来耶鲁大学，正在飞机上，这段时间是竞选总统的关键时刻，他行程安排得很紧，昨天苏木还从电视里看见他在德克萨斯州演讲的新闻。 每到总统大选年，都是美国民众们看热闹的时候，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并不关心谁当总统，有钱人才最应该担心。 考虑到里根总统的减税计划刺激到商业，让无数人因为减税获利，苏木认为这次很有可能打破两党交替执政的传统，由里根总统的副手布什先生，继续实行现有政策，赢的可能性很大。 为了表示尊重，他回租下的公寓换了套黑西服，并且梳理好头发，这年代西服款式都挺宽大，苏木这套则是他爷爷买来高级面料亲手制作，刚好合身，对着镜子照了照，看起来很精神。 看报纸等待半个多小时，听见有直升机发出噪音，猜到多半是副总统布什来了，带好自己名片，还往胸前口袋里插了支钢笔，这才出门。 现任美国副总统布什先生，当年从耶鲁大学毕业，这是一所拥有众多杰出校友的顶级学校，据统计自从1789年以来，共有百分之九的内阁成员出自于耶鲁大学，多位美国大法官也是从这所学校毕业。 斯坦福大学比它差了不止一个等级，耶鲁校友遍布美国政界、商界，在美国影响力十足。 当初选择这所大学，也有结交人脉的想法在里面，只可惜苏木身为华人，很难融入他们的圈子，而且经常不在学校，还多次跳级，然而不管怎么样，苏木身上已经带有耶鲁大学的烙印，比如这次结交副总统的机会，就是因为在耶鲁读书才得到。 乔治·布什先生身为副总统，已经让耶鲁校友们感到自豪，现在还开始竞选美国总统，最近这段时间耶鲁的学生们自发为他造势，苏木很想拥有影响力，再想往上爬，这东西必不可少。 走路时候琢磨完，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好办法，心想既然未来会有那么多电脑用户，不如直接将报纸搬到网络上，在互联网里直接刊登各种新闻。 盈利之类的问题暂时不用考虑，既然Spider邮箱可以靠接广告赚钱，只要浏览的用户多了，未来总能想办法赚钱。 手里有钱，好创意才能够真正实现，苏木决定这次回加州硅谷地区之后多招一些人才，将这个项目也加进去，开始进行二次创业。 路边警察数量众多，还有一些壮汉身穿防弹衣，手持枪械东张西望，副总统出行，气势不比总统出行弱多少。 就在这时候，几辆插着美国国旗的黑色凯迪拉克汽车，从苏木身边穿行而过…… 第160章 头脑大爆炸！ 苏木往车队行驶的方向走去，因为穿着打扮还算得体，再加上胸前佩戴着耶鲁大学校徽，并没有安保人员为难他。 脑海里依旧在思考未来IT产业的发展方向，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想的最多的问题。 尽管到了一九八八年，互联网协议已经出现几年，可如今个人电脑最主要的作用，依旧是处理文字、计算数字，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用处，在许多人看来，它仍然是死气沉沉并且封闭隔离的“大盒子”。 花去两千多万美元做宣传推广，使得Spider邮箱注册用户高达四十多万人。 但只有苏木以及Spider公司寥寥几位员工知道，会在一周内至少登陆一次邮箱的人数，甚至还不足注册用户的三十分之一……这个数字已经非常厉害。 这主要是因为很少有人愿意上网，有四百多万台个人电脑分布在世界各地，然而当中超过一半机器没有链接过网络，只能说那些电脑的主人拥有一台个人电脑，并不能称呼他们为网民。 互联网还在摸索着发展，自从阿帕网一分唯二，一部分转为军用，一部分交给科研组织使用。 到现在已经有大大小小数百张不同的网络，不同网民分布在不同网络上，彼此独立，规模仍然小的可怜。 1982年国家科学基金会发布了计算机科学网，任何研究机构只要支付年费，并且禁止商业用途都可以登录这个网络，许多地方网络也兴建起来，并且连接在了国家科学基金网上面，例如加州北部的巴恩网，以及美国东北部地区的奈瑟网。 计算机网络技术已经不再是少部分人的专利，许多大公司开始发展属于自己的内部网络，这部分内部网络被称为局域网，同样在促进互联网发展壮大。 对于专家群体以外的其他人来说，登录互联网非常费力，为了通过互联网从某一台计算机远程调取文件，用户必须用一个程序来操作网络对面的电脑，再用另一个程序来定位自己想要的文件，还要用第三个程序将这些文件翻译成自己的电脑能够理解的格式。 华尔街和硅谷的精英们，纷纷试图说服人们相信，二十世纪最具革命性的科技发展就是互联网，这种思路导致人们一窝蜂地建立在线公司，稍稍取得一点成绩后便去纳斯达克发行股票，使得互联网股票价格不断攀升。 即使许多人不懂什么叫做“互联网”，却依然不能阻挡他们挥舞着钞票购买股票，苏木投资微软赚到两倍利润，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木很迷茫，弄不懂互联网未来会怎样发展，这也是他创办Spider邮箱后便不再创业，并且觉得过去几年很无聊的主要原因。 整个行业如今看起来就像是华尔街精英们，配合硅谷商人一起吹嘘出来的大骗局，很难想象这样的互联网会向全世界普及开来。 硅谷无数精英们没想出解决办法，苏木同样也想不出来。 此刻他琢磨着既然要让网民们，进入自己公司的在线新闻网页，或者进入电子邮箱、亦或是即将创建的在线聊天室，就必须让不同网络上的用户，知道自己公司有这些东西。 一家Spider就花两千多万美元，打广告太贵，公司暂时负担不起，苏木随即开始考虑起将它们组合起来，只需要将它们的组合体推广出去，再通过超文本让用户自由选择想要的项目，这样可以节省不少钱。 1981年，德特·纳尔逊先生在他的著作中，使用术语“超文本”，描述过一个想法：创建全球化的大文档，文档各个部分分布在不同服务器中，通过激活称为链接的超文本项目，例如研究论文里的参考书目，就可以跳转到引用的论文。 苏木不仅看过这本书，还看过许多其他关于IT产业的书籍，脑海中产生一点灵光，瞳孔瞬间紧缩！因为太兴奋，导致浑身起了层起鸡皮疙瘩，连走路都忘记了，呆呆站在原地！ 就在这瞬间，他忽然想到，既然自己公司可以通过超文本，将几个网页结合起来，为什么不再大一点，将整个互联网里面的所用内容，都涵盖在一起呢？ 如果德特·纳尔逊先生所想的那样，将整个互联网变成一个大文档，自己掌握住这个文档，每位互联网用户都可以通过它，进入互联网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这样一来，所有关于推广互联网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因为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简单找到所有网络上的东西，为每一个资源添加书目，接着再呈现给用户。 如果真能做到这样，那么别说数百个、数千的网络，就算有数百万个网络也没关系，因为它们全都在自己的文档里！ “协议！先制定某个超文本传输协议，让用户同意我使用他们的资源，呈现给其他用户…… 别紧张，可以的，可以的！” 苏木如同发现存在于互联网当中的最大宝藏，激动到呼吸急促，面部表情严肃！ 见到有位女同学手里拿着个本子，直接伸手抢了过来，盘腿坐在马路上，低头拿起口袋里的钢笔，在上面写下一行行字，生怕一不留神就忘记什么。 嘴里嘀咕着：“假如存储在世界各地计算机上的一切信息都连通起来，假如我能编程命令我的电脑创建一个空间，让硅谷的每一台计算机，以及这个星球上的每一台计算机，都能在这个空间里向我以及其他任何人开放，那将会是一个……全球化的信息空间！” 神情和动作宛如疯子，吓得那位女同学差点叫出声，就在快要发火时候，她认出了这位亿万富豪校友。 耶鲁大学华人很少，亿万富豪更少，自从关于他的新闻出现，几乎谁都认识他。 依旧很气愤，不过更加好奇，探头往自己本子上看去，只见苏木正在画画，一个大圆圈里，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小点，宛如浩瀚星空…… 第161章 算是约会吗？ 如果说那些点，代表着所有电脑终端和网络资源，圈就是苏木想出来的将它们变成一个整体的办法。 它可以赋予整个死气沉沉的IT行业生命力，让互联网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将一座座网络孤岛圈成一整片大陆! 在苏木眼中，自己所构想出来的方式，简直美妙到如同天上繁星，好比人们的神经传递系统，赋予互联网无穷生命力。 但在他身边的耶鲁女学生看来，苏木完完全全就是在自己本子上，画了一张撒了芝麻的饼而已！ 气得连翻好几次白眼，也就是看在苏木身为亿万富豪的面子上，才没开口打扰他思考问题…… 依旧沉浸在美妙的构想当中。 早在前几年超文本技术已经出现，还为此成立国际超文本学术会议，每次都有上百篇关于超文本的论文问世。 但还没有人能想到，或者说苏木没听说过有人把超文本技术，应用到计算机网络上来，目前超文本只是一种新型的文本而已。 这个年代的网民很辛苦，想要浏览数据，首先要知道目标服务器是谁，然后在计算机运行程序“Telnet”。 输入一串数字和点代表服务器，再输入账号和密码验证身份，再输入命令让远程主机运行，一层一层地往下找信息，所以除了学术科研机构之外，没多少人愿意使用互联网，功能很鸡肋，注定无法大规模普及。 而苏木想的，就是用鼠标点击一个“超文本链接”，然后就能跳到互联网的任意地方！ 在这张“圆饼”旁边增加不少注释，越想越觉得这次会成功，激动的连自己在哪、待会儿要干什么都忘记了。 他不知道，远在欧洲，如果没有苏木的存在，几个月后会有位叫做蒂姆·李的家伙，跟他琢磨起差不多的想法，还联系欧洲核子研究组织，请他们批准资金给自己研究，接着鼓捣出“WWW”。 一个源自于苏木脑海中的小火花，将未来引向了不同的方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激动过，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扬名世界的契机！假如真正可以实现，IT产业将因为这个想法迈入新时代！ 有汽车行驶过来，NBC电视台的采访车，司机瞧见有个傻子坐在路中央，着急去现场采访副总统布什，于是按了两下喇叭。 苏木被惊扰到，侧头看了看这辆车，随即才察觉自己在哪，尴尬起身让路。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什么了，对这位气鼓鼓的白人女学生笑了笑，嘴里说道：“那个……我可以双倍赔给你本子的钱……” 对方摇头，好奇问他：“不用，你只需要告诉我刚刚在干什么？” “有个关于互联网的想法，也许我可以因此将照片印在《时代》首页上。” 苏木停顿几秒，又说了句：“也可能是《福布斯》杂志上……” …… 证明互联网的未来确实有广阔前景，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的难题解开，苏木心情大好！ 走路步伐都加快几分，等再次见到莉莉小姐时候，她表情奇怪询问苏木：“你摔倒了么，难道想穿着这身衣服去见我教父？他很看重修养，尤其是穿着打扮方面，跟我过来。” 这才察觉自己屁股后面都是灰尘，见莉莉将矿泉水倒在纸巾上，伸手说道：“谢谢，我自己来吧，刚才想到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于是坐在地上写了点东西，出门时候我可不是这种样子。” 莉莉小姐白了这位老同学一眼，推开苏木的手，“我帮你吧，又不能脱衣服，你自己看不见。 我很喜欢这身正装，以前总觉得年轻人穿正装挺奇怪，裤子和衣服都很大，看起来没精神，想到哪件事，会让你激动成这样？” 她已经在帮自己擦，苏木便不多说什么了，乖乖站在原地。 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激动，迫切倾诉道：“有关互联网，万一我可以成功，以后个人电脑就再也不是摆设，每个人都可以因为电脑，轻松查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世界上所有人们愿意在互联网里展示的东西！” “……抱歉，我不太懂这方面知识，但是应该很厉害。” 莉莉小心帮他擦干净粘在衣服上的灰尘，抬起头笑着说：“看来你又要发财啦，到时候请记得曾经有位同学，依旧拿着每个月三千美元的微薄薪酬，等我穷到去当流浪汉，会去找你借张沙发。” “当然，只要你混到那种地步，我给你买一栋房子都行。” 苏木很享受被姑娘照顾的感觉，侧头往后看，问莉莉说：“我晚上请你吃饭吧，有家餐厅挺不错。” “……你这几年是不是经常泡姑娘？” 就在苏木纳闷时候，又听见她的声音：“没问我有没有时间，也没问我想不想去，感觉很霸道，老实说我喜欢这样邀请我，算是约会吗？” 请姑娘单独出去吃晚餐，在美国多数时候大概就代表“我们尝试着约会吧”、或者“我对你有意思”、“我想睡你”之类。 苏木赶忙摇头：“我从没有谈过恋爱，一次都没有，前年跟一位员工吃过两次饭，可她竟然想带我回家见父母，吓得我待在耶鲁两个多月，听说她已经辞职才敢回去，那并不算恋爱。” 莉莉笑得眼睛都弯了。 瞧见她眼神，苏木顿时猜到正在想什么，无奈摊手：“嘲笑我吧，确实是件挺丢人的事，但我这几年一直来回奔波，没机会稳定下来谈场恋爱。” “好吧好吧，没谈过恋爱先生，我很愿意跟你吃晚餐，不过演讲完了我就要去蒙大拿州，晚上我教父还要跟那边的参议院见面。 所以……抱歉，你有我的手机号码，过几天竞选结束后，我就会回布朗大学，到时候都有时间。” 莉莉这话，已经很明白表示出，自己愿意给苏木一个约自己的机会。 苏木听出来了，语气肯定：“等我这段时间忙完，绝对给你打电话。” “OK，走吧，我已经告诉过我教父你会来，在演讲之前还有十几分钟时间，他平时也关注硅谷的发展，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 推着苏木往外走，莉莉表情挺开心，对他抱有好感，但没到太深的地步，感觉试试也无妨。 没有尝试过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合不合适，他和她都在这样想，至少不讨厌彼此，就是个好的开始…… 第162章 上头条（2/4） 在耶鲁大学的古典礼堂休息室里，苏木第一次见到副总统乔治·布什先生。 他不再年轻，手里正拿着演讲稿，有专家告诉他应该着重朗读哪个词语。 仔细看这位副总统脚上的鞋子，黑皮鞋亮到反光，据说去见工人时候，会穿已经磨损过的旧皮鞋，最好还要带点灰，现在来到耶鲁，自然应该展示最气派的一面。 竞选总统从来都不是一件靠运气的活，为了赢得选民们手里的选票，不花点心思可不行。 光是挑选领带，都能写出一本很有学问的社交书，红色领带让人觉得有精神，蓝色则代表着冷静和睿智。 自从第一次出现电视直播候选人辩论以来，竞选团队的任务就加重了几分。 前面几届总统没有秃顶，样貌也都不错，实际上确实有许多美国选民们，因为候选人外貌稍微好一些，就将票投出去，毕竟代表着美国形象，歪瓜裂枣可不行。 副总统布什是位老帅哥，他儿子乔治·沃克·布什样貌也挺酷，正在跟耶鲁老校长聊天，这对父子都在耶鲁大学念过书，算是苏木的学长。 由莉莉带领着，没人为难苏木，来到手握重权的老头面前后，她一本正经介绍说：“这位是我曾经的同学，里昂·苏，如今还在耶鲁念书，已经是硅谷很出名的富豪了。” “耶鲁”、“硅谷”、“富豪”，普通商人就是商人，富豪则代表着很有钱，尤其还是在硅谷做生意，老布什听懂这三个词，瞬间露出笑容，对苏木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乔治·布什，你看起来可真年轻，耶鲁大学果然依旧出色，总能培养出让人惊奇的天才。” 苏木跟他握手后，立马就有人拿着照相机过来拍照，大概是觉得不够亲切，布什还伸手搂住他肩膀。 政客从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人，明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越是美国高层，为人处事越是圆滑到滴水不漏，很容易让苏木产生好感，微笑回答说：“先生，我觉得最近几十年来，耶鲁成就最高的应该是你才对，我们学校即将再次出现一位美国总统。” “哈哈！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看见耶鲁出现那么多人才，我非常高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到处都充满记忆，我还记得几十年前我在这里读书时候。” 拍照后，布什先生松开手，笑容和蔼问了句：“硅谷那边最近情况还好吗，1983年时候我去过一次，商业具有充足活力，上次去加州本打算再看看，可惜行程太紧没时间。” 已经记起幕僚给他看过的苏木资料，心里感慨着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短短几年时间就赚到数亿美元，最近经常听说硅谷那边有人成为亿万富翁，实际上他对IT行业一窍不通。 布什家族也做生意，几代人发展那么久，跟面前这位年轻华人相比，却都成了小打小闹，幕僚曾告诉他，硅谷的科技者们在年轻选民心目中极有地位，因此刻意跟苏木拉近关系。 学校一直是美国人社交时候的重要话题，一个常春藤盟校，就在政界占据着半壁江山，所以不少富裕家庭，挤破头也要将孩子送进这几所学校，对未来发展有极大帮助。 “耶鲁确实非常棒，这几年让我难忘，本来打算今天回一趟加州，意外听说先生你会发表演讲，于是才留下来，等听完之后再离开。 实际上早上我刚将选票投给你，在里根时期硅谷进步极大，我希望这种开放政策能够延续下去，如果可以少交一点税用于公司发展，那就更好了，最近许多公司都陷入亏本状态，还处于做大市场的阶段，跟其他行业存在本质差别，我觉得经济高速发展的下一个十年，将会由互联网行业成为主力。” 感觉就像在面对长辈，苏木挺不适应客套而又虚假的聊天氛围，难得有机会跟美国官方最高层直接对话，索性代表硅谷，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帮创业者们的需求说了出来。 “哦？市场比汽车、钢铁还大？”老布什来了兴趣。 “它们已经稳定了不是么？但IT产业才刚发展，如果我公司接下来的项目得以实现，互联网将遍布整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家庭，让纳斯达克指数在五年内翻一倍都有可能，只要可以获得官方支持，美国将在先生您的任期内，再次实现经济高速发展……” 莉莉就站在旁边，本以为苏木会怯场，没想到表现得如此出色，担心自己教父以为他的说大话，帮腔道：“里昂告诉我，他想出了一个办法，让所有人都可以轻松浏览互联网上的内容，这将让整个IT产业往前跨出一大步，确实有可能带动经济发展，创造出大量就业机会。” 听到这话，老布什动容了，不远处的首席幕僚贝克先生，对IT产业的发展还算了解，忍不住问苏木说：“纳斯达克指数，五年内翻一倍？这个数据可靠？据我所知互联网很难普及，我使用它查过资料，非常难操作，必须由专家帮助。” “先生，过段时间就会很轻松了，前提是让国家科学基金会愿意配合我，必要时候还需要修改一些关于互联网的法律条文，如果真的成功，那将创造出上百万个就业岗位。” 苏木知道，跟有势力的人交谈，必须让自己显得同样有地位，这样才不会受到轻视，这个年代无数人幻想着让个人电脑，走进所有人家庭，尤其是他们这些生产销售电脑的，只是可惜找不到出路。 现在苏木找到了，他看过许多书，也学习过编程，认为超文本链接的方式十有八九可以成功，会在未来将互联网里的内容连接成一个整体，倘若真正实现，创造一百万个就业岗位轻轻松松，其他IT产业也能赚到钱，市值上升是必然的。 反问道：“现在有数百万用户，我们公司的价值就已经很高，如果有数千万、几十亿网络用户，难道纳斯达克指数会保持原样？” 听见幕僚贝克先生开口，老布什知道有戏，不管怎么样，搞出个噱头也不错，身为总统候选人，最怕没劲爆话题，能不能实现另外再说。 拍拍苏木肩膀，夸赞道：“如果能创造那么多就业岗位，我一定全力以赴，待会儿演讲完之后我们谈谈，接下来即使当不成总统，我还是副总统，为了民众，该帮的我肯定帮你……” 政客的演讲稿就像裹脚布，又臭又长，接着有由两位搞经济的幕僚，陪苏木谈了半个多小时，有人全程记录谈话内容。 第二天，关于总统竞选人乔治·布什先生试图大力发展互联网，创造三百万个就业岗位的消息，被刊登在《纽约时报》头版，封面就是苏木跟老布什握手的照片，全美轰动！ 尤其是硅谷，一帮技术专家、商业大佬们，得知苏木鼓捣出了所谓“真正可以走进普通家庭的互联网”、“发明一种新型网络技术”，无数人向耶鲁大学涌来，试图从他口中得知消息。 然而苏木已经离开....... 第163章 风云涌动（3/4求订阅） 从布莱克那里得知，一帮硅谷的大佬以及众多研究员，就赖在Penguin公司不肯回去，非要弄清楚研究出了什么技术，以至于苏木楞是没敢回硅谷。 副总统布什先生没询问他，便擅自做主将消息刊登在《纽约时报》头条上，当初盖茨的微软公司上市，都没能登上这份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头条，只放在商业版头条，苏木却做到了。 一时间，他变成世界各国IT专家们口中谈论的对象。 值得一提的是，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八日下午，竞选结果已经出来，布什副总统的头衔，很快就会变为“总统”，在当选日放出如此劲爆的消息，提供三百万个就业岗位，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接到消息的欧洲学者，打了十多个电话询问朋友，究竟是什么技术。 也有满头白发的日本老头，呆楞坐在电话前，听朋友讲述美国出了新型互联网技术。 性格火爆点的直接杀去硅谷，试图弄个明白，要不然根本睡不着觉，吃饭也没胃口！ 自从互联网协议出现以来，网络信息技术仍然以龟速缓慢发展，成为限制互联网网民增长的关卡，无数专家研究几年，想出无数种办法，也难以解决这个难题。 今天得知美国有位年轻华人做到了，还放出狠话说只要识字，就能使用个人电脑轻松浏览互联网上的各种信息，甚至连美国副总统布什都被惊动，说会为美国增加三百万个就业岗位，他们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将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没能得到最关键的内容。 多方打探消息，发现除了那位华人青年以外，没人得知究竟是什么技术，苏木老底迅速被人挖了出来，同样没找到线索。 在八十年代末，让互联网普及的技术就是最大宝藏，互联网本身是个宝箱，人们却找不到打开它的钥匙，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一时间风云涌动！ 没有搞清楚真假，不过既然连美国副总统都露面，可信度挺高，十一月八号这天，普通人关心布什成为总统，科研专家们则更关心——苏木究竟在哪…… 处于风暴中心苏木，此刻住在华盛顿特区希尔顿酒店里，已经打电话给詹姆斯，让他们联系一批互联网专家、高级程序员，尽快赶过来。 先前没预料到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移动电话早已被打爆，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给他打电话，问苏木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那种能够让互联网普及开来，实现民用的关键技术。 电池电量本就不多，很快自动关机，没几个小时别想继续用。 他只告诉那帮人理论上完全可以，还需要真正实现，等过几天就能对外公布消息，这个想法价值十亿、甚至百亿美元，没傻到直接告诉他们。 许多专家知道超文本技术，有些比苏木更加了解，哪怕他随口提一句，或许都会有人将它跟互联网联系起来，接着抢占先机。 要实现没什么难度，真正有价值的是创意，将超文本和互联网联系起来的创意。 因此，在技术真正出现，并且注册专利之前，他打算暂时保密。 终究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求知欲，给詹姆斯打电话后刚过去一个小时，就有位中年人气喘吁吁跑来希尔顿酒店，对酒店前台说要找苏木，还报上自己名字：温顿·瑟夫！ 许多人把他当作“互联网之父”之一，是TCP/IP和互联网架构的联合设计者之一。 苏木表情古怪答应见他，刚见面便询问瑟夫博士：“抱歉，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难道不是你放出消息，要找互联网专家？我的老朋友打电话给我了，我算专家对吧？” “……当然，我看过你写的书，请进，茶还是咖啡？” “都不用，快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赶来！小家伙，别磨磨蹭蹭，莫非你在骗人？” 瑟夫博士心直口快到让苏木头疼，无语告诉他：“先等等吧，我是位商人，还没有将这项技术注册专利，怎么能随便说出来？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在签署保密协议之前，谁来我都不能说。” 这瞬间，苏木察觉面前中年人眼神，变得痛心疾首起来，就像在看一位堕入深渊的混蛋商人。 耳边听到瑟夫博士声音：“互联网应该开放，让所有人从中受益，你怎么能试图用它赚钱？” “……电信运营商的账单上面，可没为我写免费，还有国家科学基金会，不也在用网络赚钱？” 被苏木呛到无话可说，瑟夫博士眼中只有技术，瞪着苏木看了几十秒，终于软了下来，“保密协议在哪，我签完你就告诉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可以了吧？” “嗯，但我还没请律师帮我拟定。” “……” 半个小时后，已经有四位出名大佬，包括国家科学基金会主席在内，跟的瑟夫博士一起瞪着苏木，等待他找来的律师拟定保密协议。 被如此轻视，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然而即使觉得被侮辱了，这几位也不愿意离开，生怕因为一时气愤，错过互联网往前发展的大时代。 詹姆斯闯祸了，他在Spider公司被一帮人骚扰，刚巧苏木让他找专家，而堵在Spider不愿意离开的那些，绝大多数都是互联网专家，当中还有许多嗅到金钱味道，急急忙忙跑来的商人。 于是他询问这帮人，愿不愿意陪自己一起去东海岸华盛顿特区，共同研究那项新技术，身为科研工作者，工作本就无聊，谁没几个朋友？ 消息一出，一传十，十传百，飞快传到世界各地有心人的耳朵里，不知不觉成为“共商盛事”的互联网会议。 加拿大、法国、英国、德国……无数世界顶级大学、研究所的专家们匆忙收拾东西，踏上前往华盛顿特区的路程！ 卡在关键技术关卡前好几年，聪明人已经能看出互联网和私人电脑的巨大作用，然而因为消息传递壁垒，使得个人电脑只能成为绝大多数家庭的摆设。 好几年过去，仍然还是人们口中的“打字机”、“文件处理机”，不少研究互联网数十年的专家们因此沮丧。 今天意外得知消息，哪怕很可能是假消息，他们也愿意不远千里去验证真伪！ 因为一旦是真的，互联网大时代就要真正开启了…… 第164章 研讨会！（4/4） 洛杉矶中国城。 苏老爷子在比佛利山庄待了大半年之后，被无聊生活折磨到再次返回唐人街居住，在那街道宽敞干净、绿化超好，居民也更有素质的富人区，住着确实舒服，但并不是他想要的。 没有老朋友聊天，也没有熟悉的早餐，日子过起来味同嚼蜡，苏木听老爸说了这件事之后，心疼整天闷闷不乐的老头，于是又在唐人街附近买了栋大别墅，让他们搬回去。 苏丁财去年接手了一家酒楼，飞檐翘角，红门木柱的那种，看起来格外气派，儿子有钱，他们自己赚钱自己花，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傍晚时候，苏老头背着手去找朋友打麻将，腰背挺直，心里有了底气，走路都带风，身边跟着胖猫元宝，这只超肥橘猫脖子上系了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响。 有人对老头喊道：“你家孙子这回出名啦！居然跟总统都站在一起拍照！我在报纸上看见了！” “副的，过段时间才是总统，我孙子整天瞎胡闹，花钱大手大脚，聚不住财，运气好而已。” 说这话时候，苏老头腰背挺得更直，他孙子现在可是亿万富豪，洛杉矶唐人街一百多年历史，才出过几个有钱人？ 话听着谦虚，实际上他恨不得喊一句：“我孙子就是有出息！” 遇到老熟人，听见不少恭维话，大半辈子受到的苦，这几年来全忘干净了，安心享受好日子。 关系好的找上门，能帮的不介意帮一帮，要有人敢得寸进尺，苏老头真会翻脸不认人。 他心里有杆称，觉着既然对方不要脸，自己干嘛要给面子，一来二去把关系处理得挺好。 亲戚家孩子求工作，就扔到儿子开的酒楼里，没给苏木添堵，导致现在苏家的亲戚，全都仰仗着老头子，有种古时候一家之主的风范。 孙子有出息，苏老头“爷凭孙贵”，走在路上谁都要卖个好脸色，知道苏木跟总统扯上关系，更是牛气了许多。 前些天算命的说，自家孙子之所以能有今天，多亏他奶奶在天之灵保佑，选了个好风水，明知道对方胡扯，偏偏说到老头心坎里去了，大手一挥多给五十刀！ 不为什么，就是阔气…… 而在华盛顿特区的苏木，亲自拟定完一份苛刻的保密协议之后，又请叫来的律师帮忙检查有没有漏洞。 他让希尔顿酒店安排个大型会议室，自己房间不能去了，乌烟瘴气不说，人太多了也站不下，绝大部分都是科研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耶鲁大学有三位老师也赶过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投资者，连高盛都关注起这件事，专门派来一位高级合伙人，找苏木协商一起合伙，他今天太忙，三言两语便推脱掉，说以后再谈。 本想组成研讨小组，秘密将专利拿到手之后再公布，现在情况发展出乎预料，简直像是一场互联网行业的重量级大型研讨会议，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就拿最早到来的瑟夫博士来说，在IT界地位崇高，赶都没法赶，还有许多比他资历更老的专家，同样答应签署保密协议，赖在希尔顿酒店不愿意走，苏木总不能将他们轰出去。 自知办错事的詹姆斯，见到一位又一位在教科书上见过的名人之后，彻底傻眼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距离瑟夫博士到来过去了七个小时，现场已经有六十多人，绝大部分来自美国各所顶尖大学及研究所，没点地位的哪好意思过来。 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有个“博士”头衔，还有些人手底下带出过一帮博士，比如已经坐在轮椅上的约翰·巴丁先生，晶体管就是由他和另外两人发明，曾获得过诺贝尔奖。 苏木很郁闷，用眼神瞪詹姆斯好几次，在心里用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安慰自己，不过有那么多人为自己作证，再加上保密协议，倒不用担心会出乱子。 肚子饿得早就咕噜咕噜叫，拍了拍手吸引注意力，喊道：“各位先生！女士们！ 这本应该是一项保密的工作，不过既然都来了，愿意签署保密协议的都可以参与进来，对我的想法进行论证！对于愿意在保密协议上签署名字的那些人，你们将免费在这里入住两天，也可能是三天，费用由我承担，但在此期间你们不能对外联系，房间里的电话会被收走，直到我将专利提交为止！” 在这七个小时时间里，苏木已经独自搜刮脑海中的所有知识，写出一份关于超文本链接在互联网应用方面的专利申请书，并且递交到华盛顿特区的专利局。 不管内容是否完全准确，至少是他先提出这个构想，并且先进行注册，别人哪怕只比他迟半小时，也是苏木先注册。 在美国，程序的理论方法同样可以申请专利，具有法律效应。 这是他留了一手，担心会被人抢先注册专利，讨论期间能不泄漏消息最好，到时候将更加完善的专利递交，即使泄漏出去，苏木也能占据主动权。 现场有些人翘班、翘课赶过来，对此完全没准备，听完这番话，能给苏木好脸色看才奇怪，抱怨连天，少部分人则爽快地索要保密协议签字，只想尽快知道是什么新技术，更多人则在浏览协议，犹豫不决。 半个多小时后，四十多人在保密协议上签字，好几位老头骂苏木是“奸商”，只关注技术，一点都不喜欢苏木，这种不信任他们的做法，实在不讨喜。 这部分人被带到一间会议室，几位同样签了协议的Spider公司员工，在门外守着。 瑟夫博士早就急到心里冒火，没好气对苏木说：“可以告诉我们了吗？该签的都签了，最好快点说！” “是啊，小伙子，我再不睡觉都要猝死了，我已经七十多岁，还有高血压。” 苏木站在让酒店员工专门找来的白色写字板旁，拿起话筒时候，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他开口说道：“我想出来的办法是，设计一款客户端和服务器程序，让用户可以通过客户端，浏览服务器上的资源。 构建出一个由许多互相链接的超文本组成的系统，通过互联网访问，在这个系统中，每个有用的事物，称为一个资源，为它们标记代码，某个程序专门辨别它们……” 台下依旧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某些研究侧重方向不同的专家，表情茫然，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而听懂的那些，被苏木点燃火花，已经瞬间想到某个无比美妙的信息处理系统。 “在这个信息库中，信息不仅能被全球用户存取，而且能轻松链接到其他地方的信息，使用户快捷获得重要信息，超文本和互联网的融合完全可行，用文字链接的形式来指向一个页面。 通俗讲，我即将设计的程序里，当某位用户点击高亮度的文本，又或者是其他特殊文本，很快就会被带到另一个文档，它可以是同一文档的其他部分，也可以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一种对象，其实用户没有真正被带到某个地方，只不过是某个程序在文件库里寻找并捕捉用户所需要的东西。” 苏木将自己想法表达出来，补充了句：“当然，用户必须先同意某个我制定的协议，自愿将文件纳入超文本链接系统，才会展示给其他人，构想大概就是这样，你们觉得呢？” 还是静悄悄的，他开始在心里泛起嘀咕，心想难道哪里出了问题？ 几秒后，才听见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用不确定语气问身边同伴说：“似乎……可以行得通？” 身为互联网奠基人的瑟夫博士，开口自嘲道：“这么简单，仅仅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原来实现真正互联网的办法，在超文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我们却没有注意到！” “那么，应该怎么让用户知道，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在哪？” 这句话刚出现，顿时有人嚷嚷道：“完全可以通过文字内容，在文件库里检索，每个文件都被标注起来了，难道按照书的目录，会找不到章节在哪？” 紧接着有人喊道：“也可以通过链接，既然文件被标注，那么就意味着每个文件都有相对应的链接！用户同意协议之后，自由发布文件内容，别人立马就能找到，只需要轻轻点击一下鼠标，这真是个疯狂的想法！超文本和互联网，简直太适合了！” “如果不同意协议呢？” “你是白痴吗？那就不会进入超文本链接！” 突然间吵成一团，大多上了年纪，场面堪称疯狂！ 互相争论、探讨，都在说可行性，却没人说不行，苏木紧握拳头，成功了！ 这时候他想着，如果自己掌握浏览文件的那款程序，会不会变成互联网当中的“上帝”？ 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旦真敢这样做，多半会被群起围攻，只会给其他人趁势崛起的机会，方法已经告诉别人，想想办法总能绕过专利，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吵闹了大半个小时，声音才开始小了起来，苏木询问在场这些人：“将超文本链接真正实现，技术上有没有阻碍？” “没有，以现有技术都可以做到，设计程序很简单。”有位中年女人摇头回答了句，她是甲骨文公司的首席软件工程师，在拉里·埃里森创办甲骨文不久之后，便进入那家公司，能力毋庸置疑。 苏木笑得格外开心：“那就好，看样子你们明天就可以离开了，在我将专利申请递交上去之后，现在可以讨论怎么设计终端和服务器的问题，如果有兴趣，还可以参加超文本链接协议的制定工作，我打算快点将它开发出来。” “你想用它赚钱？费用绝对不可以太高，那会阻碍人们使用它的兴趣，最多在个人和企业注册网站地址时候收取费用，其他方面绝对不能赚钱！”瑟夫博士连连摇头。 蛋糕做大了，才能有足够利润，苏木听完愣了愣，大笑说道：“很棒的想法，原来我可以出售网站地址收费！就像我的手机号一样，想挑选满意的号码，另外还得加收费用！” 不少人看向瑟夫，只见他脸色由白转红，由红变紫，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纯粹的科研工作者很反感商人的做法，发现自己居然提了个好建议，想拿头撞墙。 “大家不用担心这点，我已经考虑好了，留给各家企业利用十年时间发展，这段时间内除了出售域名，其他不收费。 而在十年后，每家利用我专利挣钱的公司，将必须给我少量报酬，大概占据收入的百分之三、或者百分之五，总不能让我白忙，这点会加在协议里，放心了吗？” 苏木想的更远一些，目前他还不知道怎么靠这项专利挣钱，未来时机到了总能想出来，暂时保留自己收费的权利，先把市场做大，到时候再谈这件事…… 第165章 世界通讯网络联盟 一流公司做标准，二流公司做品牌，三流公司做产品，苏木如今就在重新定义互联网的标准。 这话一出，现场立马炸开了锅！能听到好几位在破口大骂奸商！还说是在断绝互联网的发展，会导致没人愿意创业！ 苏木格外无语，如果百分之几的授权费用，就会让商业陷入萧条，那么这个世界的商业秩序早就乱套，就拿Penguin公司来说，采购的哪个零部件不包含授权费、商业税？ 国家科学基金会的代表怒气冲冲站起身，喊道：“你怎么能收这么高的费用？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NSF绝对不会配合！这是在勒索所有的互联网企业！” 如果是眼里只有技术的老学究，苏木没办法反驳，然而既然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他顿时就乐了，开口反问道：“我登陆你们NSF的网络，需不需要缴纳费用？难道你们总是在无偿提供服务？” 对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这不同，我们需要资金维护它的发展！” “我也需要付出资金，难道跟你们有什么差别吗，就因为你们是官方组织，所以地位和权利高出我的公司？ 我付出那么多钱，才想出推广互联网的办法，难道收取专利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场谁没有利用自己知识赚过钱，请举起手！” 这是在道德绑架，突然间没人说话了，谁都赚过钱，就算是从学校里拿工资，同样算是利用知识赚钱。 趁热打铁，苏木接着说道：“有十年的免费期，在此期间都会由我出钱负责维护、推广，刚才表述的不准确，除非利用我的专利盈利，通过广告、软件程序等方面盈利，才需要向我支付一定的专利费，这是在互赢。” “可百分之五太高了，这个市场非常非常大，未来说不定可以高达上千亿美元，你这是在垄断。” “如果觉得我在垄断，那么他完全可以不创业，只要不赚钱，就不用向我支付任何专利，即使是在美国创业，也需要缴纳商业税，为什么在互联网行业里就不可以？我的Spider软件公司，并没有向你们收取任何费用，这导致我亏损两千多万美元，这样一来还有谁愿意参与进来？ 我想以后我可以跟那些公司沟通，找到让双方都满意的比例，这是个很公平的商业规则，和其他专利规则一样公平。” 苏木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们还能说什么，利用技术发明赚钱再正常不过，何况还有长达十年的免费期，诺贝尔奖得主约翰·巴丁先生说话了： “那就这样吧，我觉得没什么不对，我也用晶体管专利赚到了钱，诺贝尔奖评委会并没有因此觉得我是个差劲的人，相反，我们的研究推动了科技发展，十年之后我们这帮老家伙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为什么要阻挡年轻人的动力，那是他们自己考虑的事，利益才是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最主要动力。” 这话一出，没人再提专利费的事，苏木目光带有感激，对约翰·巴顿博士点头致谢。 时间已经很晚，不过今天气氛很浓，一帮人开始考虑起制定超文本链接协议，苏木说了，参与讨论的人名字都能写在协议里。 当天晚上吵完，回到没有电话的房间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继续吵，苏木没管这事，将通宵熬夜写出来的详细方法专利申请书，再次递交到专利局。 人多力量大，等到十一月九号这天下午，超文本链接协议草纲已经被定制出来，还需要再改一改，用在程序当中，媒体专门跑来采访，想再上《纽约时报》不太可能，上次是沾了副总统布什先生的光，这回只有几家专注于科技类的小报社记者。 詹姆斯找来的那些程序员们早就按耐不住，在一位哈佛老教授建议下，直接一同前往哈佛大学借用电脑，开始编写苏木所说的“客户端”、以及“服务器”程序。 十号这天就弄出第一个超文本链接，苏木点了下鼠标，进去后看见“你好，这是你的生日，WCNC。” 这是“World-Communication-Network-Consortium（世界通讯网络联盟）”的缩写，超文本传输协议则是用“HyperText-Transfer-Protocol（HTTP）”代替，名字是由那帮专家们想出来，已经被苏木注册。 想法和技术都成熟，还需要几天时间它就可以面向公众们，不少顶级程序员们正在赶来哈佛大学帮忙，试图见证一个时代的诞生，不缺人手帮忙。 二十世纪下半叶，是技术为王的时代，一个想法就可能价值数亿、数十亿美元，当得HTTP和WCNC诞生之后，已经有人注意到它，并且由此联想到不少创业的好办法。 苏木也让Spider放出了招聘软件、硬件工程师的消息，等到WCNC发展壮大，拥有众多网络用户之后，他的许多想法都可以真正实现！ 苏木还是苏木，辉煌几天之后，又变得默默无闻，民众们没有因为《纽约时报》上的一张照片，就记住他是谁，走在纽约街头，没人认出来。 是的，哈佛大学离纽约不远，今天早上苏木坐车，鬼使神差来到了纽约，也“莫名其妙”打听到凯特所在的那所学校。 和莉莉之间关系不明确，但已经有了进展，他只是想来看看初恋，当初喜欢好几年，那份执念还残留在苏木脑袋里。 打车来到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本以为很难找到凯特，没想到刚进这所学校不久，就看见凯特照片被贴在公告栏里，那是一张白雪公主剧照，社团表演的剧照。 盯着熟悉的漂亮面庞看了好久，现实和记忆里的画面重叠，依然还是那么漂亮，气质清冷，皮肤又白又嫩，戴上皇冠，比公主还要公主。 一晃眼过去几年，好久没有看见她，无数记忆涌上心头，还是很喜欢的。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声音：“伙计，你在干什么？别指望再偷走它，我盯着你呢！！” “……啊？” …… 第166章 缺个总部 弄明白状况后。 苏木无语，对身后这位白人青年说道：“我很早以前就认识她，难道会偷海报？” “谁知道呢，我贴了三次，前两次的海报都被别人给偷了……” 对方不相信苏木的话，看到凯特剧照后露出笑容，多半爱慕着她。 几年前还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时候，苏木到处都是“情敌”，早已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凯特还是原来那位很漂亮的姑娘，有人喜欢她再正常不过。 最近这些年，他认识不少很出色的姑娘，有些才华出众、有些心地善良，对凯特其实并不算熟悉，只因为小时候多看了一眼，后来就暗恋好几年。 苏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她那么久。 最开始时候，是因为凯特的样貌让他觉得舒服，年轻那会儿，谁不是盯着脸和身材看，后来慢慢变成一种执念，如今差不多已经消散，此刻再次见到她照片，记忆又清晰起来。 人都有弱点，苏木对于男女情感太优柔寡断，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就像这次，明明可以去距离哈佛大学更近的布朗大学找莉莉小姐，但这次却来了纽约。 前些年也是，凯特给过他追求自己的机会，但后来忙事业、忙学习，即使就住在比佛利山庄，却没有去好莱坞找过凯特，一次都没有。 说到底，还是苏木觉得自己和凯特不可能在一起，哪怕当时已经拥有千万美元身价，依旧犹豫不决，担心即使她答应也谈不长久、担心最后会失望、担心美好的回忆化为泡影。 各种细琐的担心情绪，使得苏木没去找她。 起初还想想，后来真的忘记去找凯特，直到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不主动就不会有故事。 心想假如那时候尝试过，说不定现在就会有不同的故事，可能很好，也很能很坏，但绝不会像此刻这样后悔。 真正来到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来找凯特。 发呆时候听见那位白人青年问道：“今晚七点，凯特在学校礼堂表演，我们一起去支持她？” “不了吧，我还有点事。” 苏木果断摇摇头，神情洒脱往回走，长舒了口气，仿佛将往事画上个句号。 就在校门口，凯特和几位女同学一起，骑着自行车从他身边路过，只看见张侧脸，将苏木形象跟记忆中那张脸重叠，用力握住手刹。 旁边，她朋友也停下来，询问说：“怎么了？” 回头往后看了眼，只见到个背影，凯特摇头开口：“没事，好像见到位熟人，但他应该不会来这里……” ******************************** 独自身在纽约，苏木没地方可去。 自从八四年圣诞节，跟李平安一起来到纽约之后，他又来过两次，一次带家人度假、一次过来处理生意，企鹅电脑已经卖到东海岸，销量还很低。 如今纽约市长是位喜欢吃中餐、还为自己起了中文名字的白人，七十年代末，纽约市政厅差点破产，经过他治理后稍微好了些，治安和环境依旧脏乱差。 今年夏天，甚至在中央公园出现女白领被当众凌辱的丑闻，被认为是纽约秩序糟糕的代表性新闻。 抛开那些丑闻暂时不谈，曼哈顿繁华地带展示出活力，一栋栋高楼看起来十分壮观，不少地段被隔离开，正在施工修建。 他独自在街头走着，忽然想在纽约买栋楼，又或者在第五大道买些店铺投资，典型的暴发户心态，苏木从不觉得自己是贵族，年轻气盛，也想显摆。 其他公司赚到钱后大多盖高楼，越高越好，而Penguin和Spider依旧在租来的办公楼里工作，趣购超级市场总部总是老仓库，怎么想都很丢人。 此刻目光刚巧看见了帝国大厦。 接着想起《纽约时报》最近刊登过，某家曰本公司试图买下帝国大厦的消息，目前拥有这座高楼的保德信保险公司，准备通过拍卖整体出售帝国大厦。 近几年，曰本是美国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由曰本企业制造的便宜商品大量进入美国市场，导致出现巨额贸易逆差，加上冷战军费开支，美国陷入了债务困难，于是通过《广场协议》干预美元贬值，导致元大幅度升值。 有曰本人试图买下美国的骄傲洛克菲勒中心，也有曰本人准备买下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正在商谈具体金额，那个岛国使得美国不动产大幅升值，是个投资的好机会。 再加上成立了世界通讯网络联盟，即将因此赚到钱，心里有了底气，苏木此刻正在想着，为什么不把帝国大厦买下来，改造完之后作为自己公司总部，多出来的楼层还能对外出租。 起拍价只有三千万美元左右，如果向银行抵押股份，贷款一笔钱，完全能够负担得起，利润前景很棒，暂时不愁赚不到钱，至少得益于WCNC，Penguin和Spider的前景都不错。 想到这里，苏木招手打了辆出租车，让司机送自己到帝国大厦楼下。 帝国大厦楼位于第五大道，占地面积二十多万平米，高三百八十一米、总共一百零三层，一九五一年年增添六十二米长的天线后，总高度为随即增加到四百多米，整个纽约没有比它更高、更出名的建筑。 绕着帝国大厦转了圈，他还买票和别人一起挤电梯，在楼顶观光台眺望曼哈顿城市风光，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掏出手机打电话，没有高楼阻挡，信号挺不错，他问电话那头的布莱克说：“你觉得我把帝国大厦买下来怎么样？ 我正在帝国大厦楼顶，它的所有者打算出售掉它，风景非常棒，等我们公司再大一些，可以用这栋楼办公，建筑有点老了，不过花钱修整完应该的蛮不错。” 黑人保安听见这话，看看苏木之后，眼神写满鄙视，大笑告诉身旁同伴：“就这位黄皮肤的家伙，居然想把我们帝国大厦买下来！” 没有控制嗓音，苏木听见了，回头看向黑人保安，露出微笑：“再敢用我肤色开玩笑，到时候第一个就开除你……” 第167章 上市 “难道你想把公司搬去纽约？ 我在这边住的挺舒服，刚把房租交给房东，企鹅的员工大多也住在附近，谁会愿意去纽约，即使是帝国大厦也不行！” 布莱克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似乎刚睡醒。 Penguin走上正轨之后，没太多事情需要她处理，时常抽空偷懒，甚至在办公室里放了张床。 “工厂和供应商都在硅谷，谁说要让你搬过来了，我只是有买下它的想法，大概三千五百万到四千万美元之间，就当是为我们公司打广告，将肥企鹅标志挂在外墙上!”苏木没理那位黑人保安，站在景观台边说道。 布莱克告诉他：“这个主意很不错，如果价格合适，我建议你把它买下来，反正你现在有钱，想买什么都可以，做决定不需要问我们穷人的想法。你应该去问塞纳，他专门负责担任中间商，有他帮忙可能会稍微便宜点。” “难道我又惹到你了，说话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你觉得呢？上次回公司是什么时候，本来听詹姆斯说你要回来，我已经买好去巴黎度假几天的机票，现在全都作废！” “好吧好吧，我去问问塞纳的意见，等我回去之后绝对让你放个长假……” 匆忙赶在布莱克发火之前挂断电话，苏木认为可能是很久没恋爱的缘故，导致最近她脾气越来越暴躁。 硅谷的创业氛围极好，苏木不打算将科技公司搬到纽约来，分公司有可能，总部肯定不会。 又在琢磨起是不是应该在硅谷，建一座像样的总部，近几年硅谷地区许多城市，以低地价吸引企业入驻，相对而言比较划算，觉得真可以考虑一下。 塞纳先生投资趣购超级市场赚到钱，本职工作没有放下，依旧处理各种商业并购、重组生意，公司就开在华尔街，身为趣购小股东，偶尔跟苏木见面。 上次见面是在今年十月份，塞纳建议苏木将趣购超级市场整体上市，已经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到香江帮父亲打理生意的李哲楷，同样也建议上市融资。 超级市场行业竞争激烈，资金规模不足以构建完善物流渠道，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早就被沃尔玛等连锁超商巨头甩在身后。 接着打个电话，得知塞纳先生就在曼哈顿，将见面地点约定在距离帝国大厦不远处的咖啡馆。 半个多小时后，苏木便透过橱窗玻璃，瞧见他从一辆外观炫酷的阿斯顿·马丁跑车里出来。 中年商人很喜欢阿斯顿·马丁，有人将这家车企的产品称为“西装暴徒”。 塞纳先生今天穿着西装，性格也足够强势，点了杯意式浓缩后坐在苏木对面，解开的两颗纽扣，翘起二郎腿问苏木： “为什么想到要买帝国大厦，它已经落伍了，辉煌只属于四十年前，昨天刚听说你赚到一大笔钱的消息，完全可以自己出钱重新盖一栋比它更气派的楼。 今天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找地产商买地，有位叫做唐纳德的家伙手里地很多，而且生意出了点问题，缺少周转资金。” 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塞纳经常将“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挂在嘴边。 苏木深深叹口气：“买帝国大厦我都要考虑很久，你知道的那个项目确实可以帮我赚到钱，但还要很久，也许十年内我都必须往里赔钱，手里资金不够，何况新建的楼哪有帝国大厦出名。如果买下它，以后我就可以对别人说帝国大厦是我的，连金刚都曾站在这栋楼上打.飞机，很酷不是吗？” “……你知道那是电影对吧？” “当然，人人都知道帝国大厦，我需要这种名气，最主要是因为便宜，美国精神象征也就值三千多万美元，自由女神像可能更便宜。” 苏木找个舒服姿势坐着，继续说：“八五年时候新泽西州因为没钱维修，差点就将自由女神像拍卖了，真可惜，当时我没钱。” 脑袋跟不上苏木的思维，塞纳先生笑道：“我看了报道，白宫有人说卖自由女神像就是在卖美国，帝国大厦不同，它只是一座很出名的建筑。如果你下定决定要买，我保证帮你谈个合适的价格，到时候给我留一层。” “嗯？你公司很适合在华尔街，干嘛搬到这里来？” “谁说是公司，我打算装修成公寓，有空就叫一帮模特过来约会。” 塞纳先生喝口咖啡，露出厌恶表情，放下杯子不打算再喝，嘴里说着：“上个月刚离婚，我前妻的想法跟我不同，带着我一半的财产和平分手，什么都没做，却拿走我七千多万美元，你以后结婚前绝对要签婚前协议，不能再犯我这样的错。” 如果女人听见这话，多半露出鄙视表情，再配上句：“呵呵，男人……” 苏木没表达自己的看法，一半成年美国人都离过婚，连杜仲父母都差点闹离婚，再正常不过，点点头：“到时候我会考虑婚前协议，公寓就别想了，帝国大厦本来就是栋老楼，我担心会被你撞塌。” 瞬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塞纳笑得很开心。 “里昂，趣购股份还在我这里，我们最近就上市吧，穷到快要破产了，除非去其他国家发展，不然很难跟别的连锁超商企业竞争，二十倍利润已经超出我预计，现在是上市的好时机，我可以联系投行进行上市工作。” 发展的重心偏移，苏木现在脑子里只有IT产业，等到全球通讯网络联盟正式投入使用，预计IT产业将大规模增长。 自从这个虚拟联盟即将成立的消息放出去之后，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那边一片绿，微软股价上涨幅度高达百分之六！ 超级市场业务可以说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苏木经商头脑不错，但不是超级天才，最初还打算成为沃尔玛那样的行业巨头，结果几年来眼睁睁看着沃尔玛超级市场数量翻倍、再翻倍，一举成为世界五百强。 再看趣购，门店数量还不足一百家，已经关掉四家业绩较差的超级市场，倒不是钱·赫尔伯格能力不够，竞争真的太过于激烈，只是一家又一家开店，让苏木提不起兴趣。 上次回答说考虑一段时间，此刻苏木给出了肯定回复，对合伙人塞纳先生开口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我会抛售一部分趣购股份回笼资金，接下来发展重心转去亚洲，那边市场很大。 今晚还要赶回哈佛大学，虽然帮不上太多忙，可我想亲眼看着他们开发出我梦寐以求的程序，把车借给我开几天，你肯定不止这一辆车。” “它？这车不适合你，去我车库挑辆更好的送给你，适合泡妞！” 得知趣购超级市场即将上市，塞纳先生立马来了精神，大笑追问说：“真要买帝国大厦？” 苏木再次仰视那栋高楼，狠下心回道：“对！有空时候帮我联系对方，价格太高就算了，最好先评估一下它是不是值这么多钱。” “里昂，这可是帝国大厦，就算建筑全倒了，光是名气都值五百万美元，价格肯定在三千万美元以上……” 第168章 小麻烦 美国不动产价格高，但还算合理。 参考二十世纪以来的物价水平，房价波动几乎和通货膨胀速度相差无几。 七十年代时候保德信保险公司以两千九百万美元买下帝国大厦，现在价格多半在三千五百万美元以上，突破四千万美元也有可能，就看塞纳先生怎么跟他们谈。 世界各国富豪都喜欢去法国、英国、美国等发达国家投资买房，主要是因为官方信誉好，投资有保障，数百年来没经历过大的动乱，不用担心像其他国家一样，执政者变来变去，法律和制度也变来变去，心里没有底，害怕投资打了水漂。 就比如曰本，二战期间差点被两颗原子弹打烂，在废墟上重建，即使经济总量已经排在世界第二，投资者们还是不喜欢在曰本购置不动产，直到最近房价大幅度上涨，才吸引部分国际游资前去炒房投资。 《广场协议》签订之后，日元较美元大幅度升值，曰本人一下子有钱了起来，财富不断膨胀，看哪都便宜，到处买买买。 苏木试图购买帝国大厦，主要是因为年轻气盛，实际上以他公司现在规模，哪里用得上一百多层楼，有一层作为总部就绰绰有余，还能空出不少面积。 三家公司如今蛮值钱，但他自己手里没钱，往年趣购超级市场的分红，主要用于再投资。 企鹅电脑倒是帮苏木挣了点钱，绝大多数都投在Spider邮箱这个无底洞里，人员工资、采购设备、广告营销等等，哪样都要花钱，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五年时间都看不见盈利的可能，除非出售股份，要不然还得继续投资。 可苏木觉得无论是企鹅还是蜘蛛邮箱，未来都有极大可能会更加值钱，因此舍不得早早出售股份，也没学硅谷其他公司，用个概念就敢上市，导致目前兜里没钱可花。 说是亿万富豪，却一点都没有亿万富豪的样子。 小时后家里不富裕，精打细算的习惯深入骨髓，几年也没能改过来…… 塞纳先生不同，他家上世纪就因为石油赚到点钱，从小不愁没钱，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中城五十七街买了套大房子，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买。 苏木坐他车来到公寓地下车库，下车后塞纳挥手说：“都是我的，喜欢哪辆随便挑，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二十几辆……全部都是？” “干嘛大惊小怪，你又不是买不起，以前这里车更多，离婚后有一半被我前妻带走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当着我的面用球棒砸烂。 我只心疼那辆1957年的法拉利625-TRC，她绝对在报复我，明明知道我很喜欢，非要让律师跟我争夺那辆车……” 平日里关上门做生意，苏木有了社交的资本，但却没能接触到社会上层社交圈。 此刻得知楼上四层小楼只有塞纳一个人住，这个两层地下停车场专门给他停车，才发现自己过得并不是富豪应该享受到的生活，明明比塞纳先生更有钱，然而远不如他会享受。 需要转变生活方式的不只是苏木家人，他自己也需要转变，塞纳先生买这么多车，单纯为了填满车库，没事时候欣赏一下，消费观念存在本质差别。 抬手看完手表，塞纳先生告诉苏木：“就开那辆F40吧，很适合你们年轻人，开着它泡姑娘非常容易，哪怕勾勾手指都会有人坐上来，今天还有时间，我去帮你问问帝国大厦的事。” 苏木没推辞，一辆法拉利对彼此都不算什么，过分谦让的性格会在美国交不到朋友，塞纳先生对自己示好，直接拿着就可以，被莉莉提醒之后，已经下定决心扩大社交圈子。 爽快笑道：“那就它了，你的推荐绝对没错，我待会儿要开着它，去罗得岛州布朗大学接一位姑娘吃晚餐，谢谢你的车。” “这才对嘛！年轻就该有活力一些，趁体力充沛，抓紧时间享受生活。” 脸上笑容暧昧，这表情谁都懂，继续告诉苏木：“不过你最好加满油，要不然绝对坚持不到普罗维登斯，驾驶法拉利出远门的最关键一点是，见到加油站一定要加满，钥匙就在车里，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好的塞纳先生，祝你谈判顺利，到时候我会为你在帝国大厦留间公寓。” “哈哈！高层，最好高一点！” …… 以苏木如今的资本，想要进入美国顶级社交圈子不难。 开着法拉利F40上路时候，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布什先生的秘书，表明身份后对方将电话转到那位美国准总统办公室里。 苏木对布什副总统表示祝贺后，简单向他介绍世界通信网络联盟成立的消息，已经承诺说要增加三百万个就业岗位，老布什副总统挺高兴。 还告诉苏木会在白宫智囊团里给他留个位置，等总统就职典礼后请苏木去华盛顿特区，详细谈谈如何为IT企业减税，促进新行业发展问题。 算是弄明白了。 不怕有求于人，互相利用关系才更深，就怕谁都不联系，那样永远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WCNC刚成立几天，已经有人跳出来说，超本文链接侵犯他专利，关于超文本的专利。 财帛动人心，知道这份蛋糕会有多大，未来麻烦肯定很多。 还有专家对媒体表示，苏木抄袭了他们的理论，假如处理不当，到时候能不能完整保住这份专利都不一定。 幸好多数人依旧不确定WCNC究竟能不能成功，暂时还没遇到难缠的对手，没等苏木发表声明，就已经有参与超文本传输协议的专家，帮忙发声嘲讽了这帮试图夺取成果的家伙们。 问他们在此之前为什么没将理论实现，嘲讽说光靠书里几段话就想占便宜，简直是在丢人现眼。 苏木确实遇到了点麻烦，主要来自于拥有超文本专利的那位老教授，尽管不完全侵犯对方专利，但稍微触及到了一些。 昨天打电话问过牛津大学教务处，联系不到那位已经退休的牛津老教授，他在等对方找上门来开出条件，万一不能和解，会是个大麻烦。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有人将超文本技术注册了专利，苏木后悔于事先没仔细调查，办事太毛躁，如果在联盟成立前就找到对方，说不定可以用低价拿下专利授权。 之前超文本理论还在研究当中，没人将它跟互联网联系起来，属于鸡肋专利，现在不同了，经过大肆渲染，谁都知道超文本链接技术很牛，超文本专利的价值也因此水涨船高。 苏木自己把自己推进坑里，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憋屈，所以今天才来纽约解闷…… 第169章 赴约 苏木平时在门洛帕克开那辆保时捷911，法拉利F40车身过于低矮，驾驶起来很不适应。 轻轻一踩油门，发动机就发出咆哮轰鸣声，蕴含充足动力。 小心翼翼离开城区，进入郊区公路后速度才快起来，保持在一百英里时速不敢再快，偶尔路上没车时候，猛踩油门加速过过瘾。 哈佛大学所在的波士顿，位于纽约北边，中间还夹着个罗德岛州，一整个州人口不足百万人，几个大城以外，其他地方很少能看见建筑。 前些天在耶鲁大学时候，苏木说了要去布朗大学找莉莉，请她吃顿饭，刚才已经通过电话，此刻正在去践行承诺。 副总统布什先生在十一月八号总统大选中，赢得半数以上选票，成功当选下一届美国总统，竞选团队的任务结束，莉莉小姐昨天刚回布朗大学，她还没毕业。 冬天夜幕降临得很早，罗德岛州首府普罗维登斯市，街道上路灯明亮。 看不见高楼大厦，两边别墅五颜六色，外观精致，有些家庭外面摆放着南瓜灯，万圣节刚过去不久，感恩节和圣诞节就快要到来。 眨眼间，一九八八年也要结束。 苏木心想着，是不是应该学习大企业，在圣诞节前举办公司年会庆祝一下，发放些奖品，让公司员工们拥有个美好假日，来年继续努力。 停车问交警布朗大学往哪走，几分钟后找到布朗大学，由于学校面积实在太小，保安没让他将车开进学校里，打了个电话给莉莉，不久后便看见她穿着黑色大衣走出校门…… “抱歉让你在这么冷的天气出门，学校很棒。” 苏木没发动汽车，很显然，和上次见面不同，今晚是约会的气氛，这让他略微感到紧张，找话题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在布朗学习什么专业，还有，学校附近似乎没有太多餐厅，你决定今晚去哪吃。” 莉莉脱去那身女士西装之后，再次变成女学生，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笑着说： “没关系，我的舍友们今晚去参加派对，而我在准备论文题目，还没适应生活节奏的转变，回学校很无聊，幸好你来了。 先往前面走吧，有家店味道很不错，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品尝，但愿你喜欢吃海鲜。里昂，有必要这样么，法拉利？” “我也想开正常一点的车，但是我公司合伙人的车库里都是豪车。” “好吧，我在布朗学公共政策专业，父亲直接帮我安排好了，实际上我更喜欢动物学，成为兽医之类的，满世界到处找稀有动物，还能参观风景。” “公共政策学也挺不错，难道你打算成为政客，撒切尔夫人那样的政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哪里会用到这些知识。” 莉莉自嘲笑了笑：“至少我父亲那样想，我自己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喜欢你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 “以前也很艰难，曾经还偷偷羡慕过你。莉莉你肯定不知道为了筹集学费，全家都去上班，舍不得买电视、舍不得花钱找牙医的感觉，我爷爷直接把蛀牙拔了，因为补牙更贵。” 鸡同鸭讲，两人从小在不同阶级家庭里长大，都不能完全体会到对方的感受。 苏木说出这句话后瞬间后悔，如此重要的时刻，为什么提起自家老爷子的蛀牙？ 莉莉没在意，帮苏木指路，并且告诉说：“现在你可以决定自己未来做什么，我还只是个没能力的学生，这样看来你依然比我幸福。” “……你赢了，跳过这个谁更舒服的话题，布什先生成功当选下一届总统，给你们发奖金了吗？” “并没有，反而是我们筹钱，为他举办一场小型庆祝会，以后个人简历上可以添加竞选资历，我父亲更加在意这个。工资都被我用来买东西吃掉，前几个月没存到钱，所以今晚出门没带钱包，一切都靠你，老同学。” 对自己父亲怨念颇深，说话语气闷闷不乐。 苏木觉得这样的莉莉挺可爱，被逗笑了：“当然，我从纽约赶过来，就是为了请你吃饭。” 提到纽约，莉莉顿时想起凯特，她很聪明，没问有没有去找她之类的尴尬话题，只是说句：“很绅士，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明天也许会下雪吧，洛杉矶这时候很暖和。” “嗯，穿长袖就足够，我这段时间会待在哈佛大学，等他们开发出我想要的程序，明天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安排人去哈佛，我必须到场跟他们一起商量合作，互联网从来都不是一家公司可以处理好的，应该可以遇到下雪天……” 餐馆名字叫做“龙虾王”，装修称不上高档，食材以各种海鲜为主，罗德岛州靠近大西洋，同样盛产波士顿龙虾。 店里还有加州红鲍鱼，直径长达二十多厘米，已经不能用“几头鲍”来形容，重量超过一公斤，苏木吃过，味道一般。 莉莉推荐了两道菜，接着继续聊天，内容包含论文、事业、旅游等，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有漂亮异性陪伴，苏木觉得挺舒服，只可惜氛围一点都不像约会，这让他心里犯起嘀咕。 询问她后，让服务员拿来瓶红酒，旁边有喝醉的白人大喊大叫，台上乐队演奏纯正爵士乐，一只超大波士顿龙虾尾部被切开，露出里面嫩肉。 拿起杯子碰了下，各自品尝完，不知道莉莉怎么觉得，苏木很不喜欢苦涩口感，今晚没打算赶去波士顿，稍微喝点酒也没关系。 等服务员送来甜点，莉莉问他：“现在几点了，待会儿我们去酒吧怎么样，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据说很有意思？” 苏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没去过酒吧，对这个提议很心动，擦擦嘴说道：“听你的安排，你知道在哪么？” “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打车问司机，电影和书里总说喝酒可以释放压力，我觉得现在我需要释放一次，感觉还可以再喝半杯葡萄酒，晕晕的很舒服。” “我吃饱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见莉莉点头同意，苏木在桌子上放了张一百面额的钞票，站起身穿衣服…… 第170章 宿醉 酒后不乱性……这酒就白喝了。 第二天是晴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九点多钟时候，莉莉小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脑子还迷糊着，以为在自己床上，等看清破破烂烂，生出霉斑的天花板，才惊恐发现并不是自己宿舍。 下一刻，她惊慌发现自己上身没穿衣服！差点惊叫出声！ 之后才察觉，下半身依然穿着，伸手摸了摸，也没觉得有哪里不适，这才稍微放下心。 脑袋很痛，再加上刚刚过于惊慌，此刻才察觉苏木躺在自己旁边，身上没盖被子，依旧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趴在床上睡得很香。 这让莉莉又气又恼，盯着他看了会儿，没吵醒苏木，开始找自己衣服。 床上没衣服，床下也没衣服，用手捂着胸口下床，然后才在浴缸里见到自己那些衣服，和一堆呕吐物混合在一起，根本没法穿。 刺鼻味道，让莉莉产生呕吐的冲动，不再去看自己衣服，脸色苍白，无奈回到床边。 小房间只有十多个平方，从小到大她都没住过这么糟糕的旅店，无奈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什么。 嘴巴里残留的糟糕气味，让莉莉猜到自己吐过，哪都让她不舒服，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下床去乱糟糟的洗浴间里漱口。 等她出来时候，只见苏木眼神呆滞盯着自己，想起自己没穿，狠狠瞪他一眼，神色羞恼……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吃完海鲜后，苏木丢下一百美元餐费，当中包含了小费，让出租车司机送他们去普罗维登斯最有趣的酒吧。 酒吧里的刺耳灯光、狂热人群，不仅让莉莉感到新鲜，他也同样认为有趣，八十年代夜生活没那么丰富，除了去看电影之外，只有酒吧可以打发时间，一到晚上全是人。 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啤酒、鸡尾，还拿来一瓶威士忌，准备尝试各种酒的味道，莉莉则点了杯服务员口中“酒精含量很低”的苹果马提尼，最初喝喝酒、聊聊天，淡定得很。 很少喝酒，两人都高估自己酒量，东尝一口、西尝一口，各种鸡尾混着喝，不知不觉开始晕乎，莉莉吵着要去跳舞，苏木怕她被占便宜，只能跟着，后来发生的事……他们俩都不记得。 此时此刻。 被苏木用眼神占尽了便宜，莉莉终于败下阵，气恼问道：“看够了没？！” 苏木是个老实人，思维受到巨大冲击，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想想发现不对，再次摇头，可摇头似乎也不对。 就在他纠结时候，莉莉躺上床用被子盖住自己，生平头一回有没穿衣服的漂亮姑娘躺在身边，这让苏木心跳瞬间加速，问出个傻问题：“我们怎么在这里？” “我哪知道，我喝多了，应该是你找的酒店！” 莉莉眼神里清楚写着“图谋不轨”，但想到什么都没发生，觉得好像不对。 苏木急忙撇清关系，说道：“我昨晚也喝多，后面的事都不知道，再穷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住吧。” 说话时候，准备将衣服脱给莉莉穿，接着从自己衣服上，闻见难闻的气味，发现沾有呕吐物，艰难起身，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继续对莉莉说：“我去找你衣服，嗯……我们昨晚？” 见到还穿在自己身上的裤子，他很怀疑究竟能发生什么，果然，莉莉瞬间摇头，她知道苏木想问哪方面，语气肯定：“没有！” “……哦，你的衣服怎么都在浴缸里，昨晚你吐了，我大概记得一些。” “谢谢你的提醒，我已经看见。”莉莉没好气问道：“能先去帮我买衣服吗？顺便看看我们在哪，这里很脏，我想尽快离开。” “你等等。” 苏木正要出门，想到什么后补充道：“记得锁好门，毕竟你……” 房间很破，走道也脏兮兮的。 前台没人看守，苏木出门才知道，旅馆隔壁就是他们昨天去的酒吧，本想看几点了，但是手腕上空着，那块百达翡丽不知丢在哪里，裤子里的法拉利车钥匙也不见。 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回头看向破旧旅店，叹气用中文嘟囔着：“喝醉还这么怂，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呢……” 脑海中隐约记起她抱着马桶呕吐的场景，苏木突然找到了自己没干嘛的原因，即使女性再漂亮，呕吐时候也能打消所有美好印象。 记起十多分钟前，刚醒来见到的场景，心情大好，咂嘴感叹身材真好。 摸摸口袋，钱都没了，上衣口袋里还有张银行卡， 挑个方向往前走，找到家卖衣服的商店，不是名牌，这种时候没必要纠结，随便买了件羽绒服、牛仔裤，再加件高领羊毛衫，刷卡付钱后拎着东西往回走。 这回在旅馆门口，遇到一位年轻白人，苏木记得他是隔壁酒吧老板，昨晚还送给自己一杯龙舌兰。 正打算问昨晚的事，听见对方开口道：“真是太好啦，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掉，昨天你说请所有客人喝酒，后来却没钱结账，用表跟车钥匙抵押，不过我并没有在酒吧门口看见法拉利。 我并不懂手表，请你支付给我三千美元，这两件东西你可以拿走了，还有，你的移动电话被你自己摔坏，也在这。” 好吧，是来要债的，苏木不记得自己请别人喝酒，但东西都在对方这里，估计应该没乱说。 接过手表跟钥匙，移动电话没用了，只把电话卡拿出来装进口袋里，戴手表时候告诉酒吧老板：“我待会儿就取给你，昨晚是你送我们住在这里？ “差不多吧，当时担心你们出麻烦，于是我跟出来。 见到你和你的女伴摇晃着走进这里，没钱付房费，服务员不给你们住，你说自己是亿万富翁，还说要揍他，是我帮你们付了钱。这三千美元一定要给我，要不然我只能报警，既然是亿万富翁，该不会拿不出这点钱吧？” “……原来我喝醉之后这么厉害！” 苏木满脸无奈，继续说道：“这真是百达翡丽，十三万五千美元买的，我也真有几亿美元，你等等，把衣服送给她之后，我就去银行拿钱给你。” 酒吧老板压根不相信，只当是装有钱骗姑娘的穷小子，开酒吧那么久，什么套路都见过，要不然哪会一大早就来要钱。 语气开始不耐烦：“就当你说得是真的，三千！一美分都不能少！我跟你进去，在房间门口等着你……” 第171章 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苏木独自进入旅馆小房间，酒吧老板站在外面。 衣服不是名牌，样式勉强还凑合，没从袋子里找到内衣，索性直接穿上毛衣，莉莉穿衣服期间，他又看到能让人流鼻血的画面，只是惊鸿一瞥，迅速将视线转移开。 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充满异味的小房间里多待，她穿完后发现没东西遗漏，告诉苏木说：“走吧，我要先找个地方洗澡，宿舍里要等到下午才有热水。” “那么我去找酒店，帮你开一间房，现在真的很瞌睡，还想再睡一觉。” 这段话连在一起，很容易让莉莉想到别的方面，狠狠瞪向苏木：“我信仰天主教，如果我爸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他肯定会痛骂我，虽然昨晚……但别把我当成很随便的姑娘！” 天主教信徒向来保守，听见她这句话，苏木反倒开心起来，反问她：“那么莉莉，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正式交往吗？” “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干不是么，你还需要再多努力。” 莉莉笑得很高兴，但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出门见到酒吧老板，只见他神情暧昧，嘴里还说着：“昨晚你们可真激烈，就站在桌子上热吻好久，大概有十几分钟。” “……” 莉莉见苏木傻笑，这瞬间真想找个洞躲进去，暗自想着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喝多了。 …… 去银行取款，将三千美元付给酒吧老板，苏木请他开车送自己去昨晚的餐馆，就停在火红色法拉利跑车旁边。 晃晃手里车钥匙，对酒吧老板笑道：“没骗你吧，我真有一辆法拉利。” 对方瞬间懵掉，“那么这块百达翡丽？” “也是真的，感谢送我们过来，再见。” 苏木坐进车里，莉莉也跟着。 两人先去找卖移动电话的商店，买到摩托罗拉移动电话之后，他按照记忆中的号码打给詹姆斯，说自己下午再回哈佛大学，让他们先跟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的人商量。 昨晚貌似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估计、大概、可能、也许已经上了三垒，醉得断片了，苏木也不清楚，只差最后“本垒打”。 此刻冷静下来，两人都不清楚应该怎么面对对方，终究是社会风气开放的美国，倒没有闹得要死要活，莉莉看上去挺冷静，昨天还是朋友，晚上就躺在一张床上，即使是在美国，这种发展速度也显得太快。 苏木开着车，车里相当安静，他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很有必要率先打破僵局，于是开口问道：“现在带你去买内衣？” “……” 一万头羊驼在莉莉脑海里呼啸而过，咬咬牙回答说：“OK，别再去想了，我早上没衣服穿！” “总能想起，画面太美妙，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说出这句话后，苏木很识趣地闭嘴不谈，转移话题道：“抱歉，我从没喝过那么多酒，要不然肯定可以照顾好你。” “没关系，原来都是骗人的，待会儿我还要再好好睡一觉。” 买到衣服之后，苏木带她去一家装修很高端的酒店，开了个豪华套房，莉莉洗澡换衣服，从洗浴间走出来时候神清气爽。 身上味道难闻，他也洗澡换了身衣服，这时候见莉莉闷闷不乐躺在床上看电影，咬牙切齿不知在想什么，察觉现在的她，更复合自己记忆中那个单纯女同学形象，这让苏木感到有趣。 塞纳先生打来电话，告诉他保德信保险公司为帝国大厦开价四千六百万美元，这个数字比苏木预想中高出一大截，清楚记得前段时间报纸上写着，保德信保险公司和曰本人商谈的价格，只有四千万美元左右。 猜到因为自己入场，使得这家公司提高价格，以为帝国大厦很抢手。 苏木有钱，但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多钱足以在纽约买地盖新楼，美国房地产价格很理性，从盈利角度来看，房产并不占优势，导致价格上不去，就跟如今沃尔玛市值，比通用汽车集团、福特汽车集团加起来都高是一个道理。 传统汽车工业市场稳定，投资者们知道它们能赚多少钱，缺乏投资的热情，而沃尔玛等新产业不同，谁都猜不到它们未来能走多远，更喜欢从长远角度去考虑。 所以苏木那家小小的Spider ，前段时间才能得到几千万美元估值，如今见到互联网大规模普及的可能性，再加上Spider跟WCNC的联系，就算出价一亿美元都有可能找到买家。 房子不同，美国房产涨幅在一年内达到百分之五，都算是很可怕的数字，地广人稀，再加上城镇化水平高、租房理念深入人心，使得房地产价格保持在低位。 他告诉塞纳，自己能够承受的最高价格是四千万美元，如果再高就算了，刚挂断电话，詹姆斯紧跟着打来，说需要苏木亲自去处理。 WCNC联盟已经成立，但还需要多方配合，才能迅速将超本文链接协议解决方案推广开来，在全球民众中进行普及，这是件大事，苏木必须要赶回去。 接电话时候没避开莉莉，她全都听见了，好奇问苏木说：“你准备买下帝国大厦？” “差不多是这样，但价格还没谈拢，比预料中稍微贵一点，我的合伙人正在帮我跟卖家商量，实在不行等以后自己盖一栋比它更高的新楼，买不买都可以。 非常抱歉，我现在要去一趟哈佛大学，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的人已经去了那里，需要我帮忙接待，所以……你先在房间休息？给你点钱打车回布朗，记得注意安全，今晚或者明天我再来找你。” “你先去忙吧，难道还想再来请我吃饭，我们不是恋爱关系，你应该知道这点。” “那就当作我在追求你，这样可以吗？” 苏木情商终于高了一次，莉莉没忍住笑出来，继续说着：“赶快走吧，你在这里我完全睡不着，脑袋很痛。” “嗯，我去让服务员送些食物进来，电话联系……” 第172章 把专利卖给我？ 苏木开着车走了，莉莉准备睡一觉再回学校，答应安全回去之后打电话告诉他。 宿醉后遗症很明显，胃部不舒服、脑袋也疼，开车速度不快，赶在上午十一点返回哈佛大学。 布朗大学太小，哈佛大学里则可以开车，当初他曾想过来这所学校上学，但是竞争太激烈，再加上耶鲁已经同意录取，于是放弃面试直接去了耶鲁。 两所学校的名气在教育界相差不大，哈佛稍微好一些，主要是因为从这所学校里走出过太多世界顶级人才，光是美国总统就出了好几位。 学校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初，首批英国移民到达北美，移民中有一百多名多名清教徒，曾在牛津和剑桥大学受过古典式的高等教育，为了让他们的子孙后代在北美大陆也能够享受到高等教育，于是便诞生出了哈佛大学。 在读学生们未来可能获得成功，然而苏木已经是成功人士，法拉利从校园道路上缓缓行驶，吸引不少眼球。 前些天在华盛顿特区的那座希尔顿酒店里，初步制定了超文本链接协议，并且成立世界通讯网络联盟，这两者完成后，已经可以进行服务器和终端程序的开发工作，但想要让它在全世界普及开来，还需要多方配合，比如在互联网行业影响力巨大的美国官方组织——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 那天申请完专利，结束讨论会之后，哈佛大学两位教授邀请苏木，来哈佛完成具体开发工作，这里有设备、有人才，苏木还花钱聘用了部分程序员，再加上Spider公司的几位员工，一起来到哈佛。 几位很清闲的互联网专家也跟来，绝口不提酬劳的事，只希望WCNC联盟能够尽快投入使用，还帮忙邀请专家，帮忙进行开发。 苏木留在这几乎无事可做，包括哈佛大学的教授在内，已经自发帮他处理好了。 这为苏木省去不少烦恼，他终究不是这方面专家，提出可行的想法后，需要有人帮忙真正实现。 来到计算机工程系，轻车熟路上楼，进入一间专门空出来的教室，桌子上摆满电脑，将近有四十人在教室里，有人在交谈，程序员们则在激烈讨论客户端和服务器错误的代码，所有东西都是新的，需要定制出完善规则， 互联网传输协议中，“客户端”与“服务器”是相对概念，只存在于一个特定连接期间，分为四个过程：建立连接、发送请求信息、发送响应信息、关闭连接。 这是全新的理念，以前只存在于模糊理论当中，每台电脑都可能是客户端，也可以变成电脑，因此初期不需要苏木投入太多硬件设备。 他拥有专利，未来需要负责维护WCNC的发展，于是他昨天打电话给甲骨文公司拉里·埃里森先生的助理，先前跟这家公司打过交道，试图为这家暂时还没成立的公司采购服务器跟配套的企业级软件，没想到今天埃里森先生亲自赶了过来，此刻就在教室里。 开发可以使用的程序不难，主要难在如何推广，让自己制定的标准成为全球通用标准，于是苏木也找来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无数科研机构、顶级大学的专家们都在这个组织里，专门负责互联网标准的开发和推动。 除此以外，目前用户最多的NSF网也派来专家，这个网络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控制并维护，在标准的制定过程中，苏木说了不算，各方都认同才能成为真正的标注，哈佛大学的几位教授，已经帮忙联系各大机构，当然，会议费用由他私人掏腰包。 提出想法之后，还注册了专利，苏木地位因此提升一大截，跟在场人们打完招呼之后，简单介绍开发工作的进展，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1984年去硅谷的灰狗大巴上，他第一次从詹姆斯口中听说甲骨文和拉里·埃里森。 当时苏木连这家英文名为“Oracle”的公司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短短几年时间过去，它的市值已经飙升至三十五亿美元。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投一百美元，现在已经价值四千美元左右，市值四年增长四十倍，并且还在以超高速进行增长。 同样的，那时候苏木口袋里只有两万多美元，现在却成了亿万富翁，如今硅谷就是人们口中的“亿万富翁摇篮”，几乎每个月都能诞生出一位亿万富豪，导致人们疯狂涌入，谁也不知道下一位发财的是不是自己。 机会遍地都是，只看人们能不能抓住。 苏木和拉里·埃里森先生当笑话说起这件事，对方微笑摇头：“假如几年前你用所有钱买我公司股票，如今最多只是位百万富翁，命运真的很奇妙不是么？” “确实非常奇妙，感觉忽然就走到今天这步，还能记得当时我舍友，被你炒鱿鱼那天的场景。” “我吗？哈哈哈，开除过太多人，我自己都记不得究竟有多少，但愿他找到了更加满意的工作。 昨天刚从朋友那里听说你的想法，非常棒！我觉得这就是互联网的未来，这次你找我们公司定制服务器，一定会全力配合，价格可以稍微便宜一些。” 埃里森半开玩笑半认真，他年纪跟苏丁财差不多，如同长辈一样拍拍苏木肩膀，问他说：“另外，我用三千万美元买你专利使用权，你觉得怎么样？或者直接将专利卖给我，可以给你三千万美元，外加百分之五甲骨文股份。” “我只接到电话，告诉我没有重复专利，已经进入下一个审核流程，暂时还没拿到它，以后再谈这件事情吧，埃里森先生，你的公司也很棒。” 苏木婉言拒绝。 埃里森是第一位找上门来寻求合作的商人，张口就开价两亿多美元，说明在他心里这个专利值这么多钱。 要是八四年、八五年那会儿，苏木可能会卖掉，然而如今他不缺钱，眼光也变得更加长远，为了扩大市场，宁愿十年不赚钱就是最好的证明，开始成熟起来了，不再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早就在心里计算过一笔账，假如市场利润有一百亿美元，那么到时候凭借专利，可以赚到五亿美元，如果是一千亿美元，那就是五十亿美元。 老电台里经常说一家互联网公司几百亿、几千亿美元，市场肯定很大，不然支撑不起如此可怕的市值。 既然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互联网会成为变革世界的关键技术，苏木脑子被门夹过才会卖掉它。 至于授权，那是在培养对手，更不可能答应……. 第173章 话不投机 甲骨文公司已经连续很多年，保持销售额每年至少翻一倍的高增长模式，发展潜力稳居硅谷数千家企业中的前三名。 拉里·埃里森先生愿意用百分之五公司股份，再加上三千万美元现金换取超文本链接技术专利，就目前来看是个很不错的交易，显得魄力十足。 作为咸鱼翻身的代表人物，直到三十二岁之前埃里森还一无所有，硅谷不少人因为他的臭脾气、以及花花公子性格，对埃里森感到厌恶。 然而不得不承认，他创办的甲骨文确实非常棒，去年年收入达到两亿八千七百万美元，今年成功超过三亿七千万美元。 前段时间，苏木身价预估在五亿美元左右，可趣购超级市场1987年利润只有一千五百多万美元，而Penguin公司利润也只有两千多万美元，除去再投资的资金，净利润更加低，在投资者们心目中远比甲骨文公司差远了。 如果不是苏木构想出超文本链接技术，拉里·埃里森甚至不知道苏木是谁，此刻惊讶发现自己居然被拒绝，他语气疑惑问苏木说：“你知道我的公司对吧？ 昨天收市时候在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里价值四十六亿美元，IBM公司给出六十亿美元整体收购价格，我都没出售哪怕一股股票给他们，难道你还觉得我给的价格低？要知道你们什么真正的技术都没有，只是一个理论而已。” 苏木听完愣住，心想上周看还是三十五亿，怎么突然涨到四十六亿美元了，突然明白什么，反问说：“我的理论公布之后，你的公司最近升值很快？” “是这样没错。 不只是我的公司，最近几天纳斯达克指数上涨非常快，投资者们觉得互联网即将迎来变革。” “这不就对了，即使现在我连专利都没拿到手，纳斯达克指数就因为它而上涨，你觉得我会以两亿多美元价格出售它么，我觉得不会。” 苏木这次很明确地拒绝，现在已经有资本跟这些硅谷的巨头们直接对话，掌握住了互联网发展的关键技术，并且在短时间内很难被代替。 互联网普及程度，对这些IT产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随着超文本链接解决方案出现，导致纳斯达克指数疯长，已经很清楚地证明了，它真的非常重要。 拉里·埃里森笑着摇头，嘴里说道：“真可惜，我听说你们在为十年后的专利收益争论，如果它在我手上，利润抽成最少也应该定在五分之一，假如这项技术投入使用后发展顺利，到时候你可能会损失很多钱。” “但如果我定在百分之二十，你觉得还会有这么多人，过来跟我一起出谋划策？” 苏木果断摇头，继续回答说：“不会的，我会被一群人攻击，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先保住这块蛋糕，而不是尽可能多地去占有它，未来互联网市场规模越大，我赚得越多，现在应该去想怎么推广投入使用。” 拉里·埃里森设身处地想了想，假如未来超文本链接技术垄断互联网的发展，自己却依靠这项技术，疯狂从无数互联网企业手中夺取利润，多半会被围攻，不得不赞叹了句： “你的想法很好，可我还是觉得不划算，我认为未来互联网规模应该很大，最少将覆盖一亿用户，它可能会源源不断带来巨额利润，前提是超文本链接技术可以真正实现。” “这点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一切技术难题，大概再有一周左右就能开发出初始版本，然后再进行完善。 埃里森先生，我的想法和你不同，等到二十年之后，世界人应该会有三分之一人口使用互联网，最关键的应用问题被我解决，接下来都是高速增长期。我还有一家电脑制造企业，看来应该扩大产量了……” 苏木没开玩笑。 埃里森听完这句话，却认为苏木是在开玩笑，他比较看重互联网的发展，但也只是“比较看重”。 这个年代人们的思维观念普遍具有局限性，下意识认为私人电脑只能用来办公、查资料、学习知识等等，这使得市场规模变得狭窄，主要集中在高端人群。 各种后市很普遍的娱乐方式，依然停留在理论阶段，没人知道究竟能不能实现……除了苏木。 苏木知道在未来，电脑可以玩游戏，看电影、电视剧，这使得普通人也需要互联网，市场规模一下子扩大到所有人，不清楚具体会有多少，但肯定比一亿多得多。 拉里·埃里森以为苏木和许多人一样，稍微取得成就后，便盲目自大起来。 性格本就不合拍，年纪也相差悬殊，话不投机半句多，随着瑟夫博士到来，离开去找自己下属，既然苏木不愿意出售专利权，他没有待在这里的意义。 没管埃里森先生，苏木露出笑脸伸手，“瑟夫博士，这么快又见面了，你们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准备跟我合作了？” “上次我等好几个小时，今天我们又在等你，难道你总是这样不喜欢遵守时间？”瑟夫博士开玩笑说道，前几天第一个赶去希尔顿酒店找苏木，被他晾了七八个小时，到现在还怨念颇深。 身为“互联网之父”之一，目前是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的领导层，为白宫干活，专门负责推进互联网的建设，瑟夫博士此刻接着说道：“你猜的没错。 我们这次主要是为了跟你，还有多个组织协商，制定出通过超文本链接协议，借助互联网连接WCNC服务器进行文件交换的具体规则，然后一起出力将这项技术普及，只有经过用户检验才能确定它是正确的发展方向，不过我猜测应该没问题，理论上完全行得通。” “希望合作愉快，我正在招聘程序员帮忙，打算尽快将程序投入使用，让全球互联网用户因此获益。今天遇到了点难题，不然我肯定准时赴约，有没有我都差不多，根本没有我说话的机会，你们都帮那些互联网用户处理好了。” 瑟夫博士大笑摇头，毫不犹豫揭穿苏木：“我看你是想尽快赚钱，超文本传输协议早一天使用，就比十年少一天！” “好吧，你抓住我了。” 苏木故作无奈，举手投降…… 第174章 浏览器面世 上次研讨超文本链接技术可行性时候，来了众多专家学者，这回更加多。 美国互联网工程工作小组、欧洲核子研究所、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等等组织派来代表，麻省理工学院、剑桥、牛津、斯坦福等知名院校也派来专家。 苏木想要尽快制定出行业标准，以世界通讯网络联盟为标准，赶在其他人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率先抢占绝大多数市场份额。 他是这次会议的资助者，从自己账户里拿出一百万美元作为会议资金，好吃好喝伺候着，并且安排附近最好的酒店，成功借此赢得不少专家们的认可。 但他绝不是会议的主导者，期间从不发表观点，只是在旁边听着，确保不会威胁到自身利益就可以。 一连听了三天时间，各种标准和规则在这帮专家们口中慢慢成型，各方同意后就变成规则，能够让超文本传输协议在全世界畅通无阻的规则。 如今网络太过零散，大大小小数百个网络，背后都有官方或者私人机构主导运营，假如不完成沟通，后面肯定会遇到麻烦。 公司正在面试，詹姆斯帮苏木面试了三十多人，最后留下十二位，也投入编程工作当中，在十一月十九号这天，最简陋的初始版WCNC浏览器和网页服务器被开发出来。 一位哈佛教授坐在电脑前，身后站了四十多人，包括苏木在内，全都瞪大眼睛盯着屏幕。 只见中年教授手指微微抖动，敲下自己建立的简单超文本链接，从这台电脑当中，提取另一台电脑当中的某个资源，网络传输速度缓慢，浏览器里显示“HTTP：Harvard University.WCNC/000001”，随即见到的他建立的网站。 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大喊道：“瞧见了吗！你们看啊！成功了！它真的显示出来了！” 现场绝大多数程序员都参与了分工，最近每天要花大约十二个小时编程，知道自己在开发一款伟大的产品，掌声响成一片!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由几位顶级专家设计出来的程序，未来究竟有什么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感到高兴。 苏木也很高兴，初始版运行顺利，接下来就能继续改进，开发出可以投入使用的完善版本。 他喊道：“今晚我举办一场派对！感谢大家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付出，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哇喔！我都可以！” “简直太棒了，我们斯坦福是不是也应该创建一个资源，把现有网站转成超链接？” 有位斯坦福教授眼红，说干就干，开始登陆斯坦福官网折腾起来。 不少人受到启发，也开始创办网站，比如Spider公司员工，征得苏木同意后，花了大半个小时成功让Spider官网，可以在WCNC浏览器中被搜索到，并且成功登陆进去，给朋友发送了几份邮件。 玩得上瘾了，有位麻省理工年轻研究员，询问苏木说：“里昂，我可以把发送给我的朋友吗，跟朋友说了这件事，他们也想试试。” 苏木短暂考虑完，认为实践之后才能确定它行不行，点头笑道：“可以，但是怎么发送？” “……我让他们开车过来！” WCNC浏览器，同时也是编辑器，属于软体程序，暂时无法直接从互联网当中获得，现在还不支持在线下载、安装程序。 想要接入超文本链接协议框架下的资源，目前必须使用WCNC浏览器才行，它才刚刚诞生。 有人找来软盘，将浏览器程序拷贝到其他电脑里，这样很快就有几十台电脑，能够通过浏览器，接入其他人编写的超文本链接，获取链接包含的资源。 苏木不能通过这款浏览器赚钱，前几天在会议室已经就这点达成一致，不然会对互联网普及速度造成影响，暂时还很难推广。 但现场就有一位来自于微软的高级工程师，明确表示可以考虑将它加进微软Windows桌面图形操作系统。 不少哈佛学生跟着沾光，跑来尝试它，第二天许多公司也派来技术员，三天之后，已经有一千多台电脑安装初始版WCNC浏览器，加入超文本链接协议的资源数量只有五百多个，算是很棒的开始。 苏木再次成立一家公司，名字没用动物，就叫做“世界通讯网络公司”，主要负责维护开发浏览器和服务器，正准备成立一支程序员大军，考虑怎么借此赚钱，利用超文本链接专利赚钱，短时间内不太可能，然而只要网民数量足够多，他有把握找到合适的项目，比如在线聊天室，技术已经不存在难题，只缺人手帮忙…… **************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 苏木在莉莉小姐那边遇到难题，两人现在像是谈恋爱了，但又不像谈恋爱，隔三差五从哈佛大学去布朗找她，关系正在缓慢发展。 保德信保险公司将价格降低到四千三百万美元之后，任凭塞纳先生再怎么谈，也不愿进一步降低价格，反倒是趣购超级市场那边，正在很顺利地由高盛子公司帮忙，开始进入筹备上市阶段。 感恩节过去之后，无论是趣购还是企鹅公司，销售业绩都随着黑色星期五购物季到来，呈现出增长趋势，钱·赫尔伯格接到通知，准备在明年进军亚洲市场，第一家海外超级市场选择开在香江。 因为目前整个WCNC项目都免费，吸引不少专家自愿加入进来，成立了WCNC研究所，苏木做出一个让他无比心疼的决定——未来十年出售域名、以及其他收入，将全部用于推动WCNC发展。 也就是说那帮专家并不会打白工，以后可以从研究所拿到工资，如果发展资金不够，苏木还要倒贴钱养活它。 没办法，总要先种桃树，然后才能摘桃子，正式版本的WCNC浏览器还没出现，工作团队愈发庞大起来。 半个月时间过去，加入超文本链接协议的文件已经超过八千个，最近在以每个月一千多的数量增长。 资源开始丰富起来，但规模依旧很小，需要一段时间发展，企鹅公司作出决定，将在明年二月份，为所有购买企鹅电脑的用户，免费安装WCNC浏览器…… 第175章 买不买 和莉莉小姐的关系不断变好，彼此都有事情要忙，并没有整天待在一起的打算。 苏木忙着筹备新公司，世界通讯网络联盟已经成立，他是在为自己筹划新公司。 注册之前想来想去，最终采用了莉莉的建议，将名称定为“萤火虫”，连未来母公司名字她都帮忙想好了，开玩笑说叫做“动物园集团”。 超文本链接协议里的资源不断增加，他打算重新组建一家公司，专门针对它开发几款程序，比如网络新闻网站、比如聊天程序，除此之外，苏木还想到既然不能利用WCNC浏览器赚钱，但为什么不重新研发一款浏览器，利用HTTP进行资料搜索？ 并没有规定不能这样做，既然按照规定的协议，别人可以利用WCNC资源创业，那么苏木也可以，起步点是相同的，只是想法比别人超前一些。 最重要的是服务器，客户端谁都可以涉足，实际上已经有人基于超文本链接协议，开发出简易的客户端程序，苏木今天早上刚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并由此受到启发。 想法有了，还缺人帮忙，近几年程序员数量猛增，初级哪里都有，但高级程序员主要集中在各大公司，苏木请了猎头公司帮忙，预计将软件工程师数量增加到两百名左右，以后看情况再次扩招。 另外，他觉得公司还缺一位有能力的首席执行官，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自己上，耶鲁大学那边没有太多学业要忙，时间充足…… 最近都留在美国东海岸，十二月八号这天，苏木再次见到塞纳先生，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位于曼哈顿下城区华尔街。 上次来到华尔街，看谁都觉得可能很有钱，现在已经挺淡定，苏木同样有钱，而且比华尔街绝大多数人都有钱，能够站在窗边俯视底下行人。 如今的华尔街没有大金牛，某位艺术家正野心勃勃地忙着制作它，然后偷偷摆在华尔街为自己炒作名气。 塞纳送走高盛公司的业务经理之后，回到办公室问苏木：“情况都告诉你了，你觉得呢？总共发行三百万股，占到总股本四分之一，每股定价二十八美元，预计可以募集大约八千四百万美元。 他们觉得趣购超级市场值三亿五千万美元左右，主要是因为今年业绩和去年相比没有太大提升，前三个季度销售额只增长百分之十一，不算出色，优点在于还有两千多万美元账面资金，担心吸引不到足够的投资者，认为将每股价格定在二十八美元比较适合。” 既然要上市，苏木在趣购超级市场所占据的股份比例必然下降，很有可能失去控股权，他对零售商业已经不太关心，更在意充满激情的IT产业，所以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 “挺不错，上市之后我每个月减持十万到二十万股，只保留最多三百五十万股，你们会反对么？” 等苏木说完，塞纳先生告诉他：“我无所谓，相信他们也无所谓，流动股份增加，市值说不定还能更高一些，到时候开董事会议表决，多半没问题。” “这真是太好了，最近花钱的地方太多，简直愁死我。” 苏木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继续说：“趣购超级市场分红很少，只能每个季度从企鹅电脑那边得到些钱，还得投入进我的网络公司，税务局也从我口袋里掏钱，等上市抛售部分股份，到时候应该会好转。” “每次听你说自己没钱，我就想将脑袋往墙上撞，那只是因为你不愿意出售股份，假如当时答应沃尔玛的收购，我们现在都会有足够资金，何况你还持有微软股份，它最近涨得非常疯狂。” 塞纳先生指指西边，“纳斯达克市场地板都快被踩烂，人们买不到微软股票，只有零散股流通，你那两百一十万股价值一个多亿！不打算趁时机好套现？” 微软发展不算快，利润甚至比不上甲骨文，市值也差了一截。 苏木摇头回答：“哪怕两亿我都不卖，如果你有钱，最好也趁早收购微软股份，它的发展才刚开始，我准备扩大企鹅公司的电脑产量，IT产业爆发期就在最近一两年，持续几年、甚至十几年。” 知道苏木最近研究出了厉害的技术，塞纳先生犹豫片刻，开口道：“我相信你的眼光，接下来会试试投资股票，以前我不喜欢股票，经常有人因为它从这条街的楼顶跳下去。 难以想象，跟上个月见你时候相比，你的财富增加三到四亿美元？加上那个被媒体提到的专利，应该增加了几亿对吧？” 苏木此刻想到那位拥有超文本专利英国教授，这是唯一能够制约网络联盟发展的不确定因素，半个多月时间以来还没联系到对方，已经成为卡在他喉咙里的鱼刺，摇头说道：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在真正将钱装进口袋里之前，我也不确定能赚多少钱，但肯定比上次见面富有一些。” “那你应该试试买下帝国大厦，保德信保险公司上午刚同意以四千零七十万美元成交，我实在尽力了，用微软股份抵押，那些银行会抢着为你安排贷款，钱的事完全不用愁。” 塞纳先生将厚厚一叠有关帝国大厦的文件放在苏木手里，苏木语气疑惑问他：“不是不愿意降价，你怎么办到的？” “我告诉那位曰本商人，保德信保险公司找人作秀，试图以高价卖给他，然后他生气不愿意继续谈，就只剩下我们想买。” “……佩服！ 还有三百多万美元债务，五十多层楼已经出租出去，怎么还有对外出租的公寓？” 苏木看资料时候皱眉：“真糟糕，外面看上去很棒，里面居然这么乱，还有理发沙龙和廉价旅店？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以为你知道这些，不然怎么会没人跟我们竞争，保德信将它经营得很差，几乎给钱就能租到，出售它之前已经将流动资金剥离，只有一栋楼留给你，好消息是以后你能收租金，而且不缺顾客。” “你真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在考虑重新盖一栋楼，干干净净，带有高级商场的那种……” 第176章 墓都不放过 各种租约被装订成册，各行各业都有。 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经营，帝国大厦名声远扬，从不缺少租户，只可惜被保德信公司放低门栏，使得乱七八糟的公司也入驻开店，名声一落千丈。 内部缺乏维修，电梯运行速度太慢、同时也缺乏保洁人员，缺点都被塞纳先生雇佣的调查员总结出来，后期还需要投入数百万美元重新装修。 优势也挺明显，最重要的就是名气，等过段时间那些企业的租约到期后，苏木便可以收租金，不必再去开辟市场。 “其实你没必要纠结，如果想要一栋楼，那就买下帝国大厦，等到装修完之后提高租金，再对入驻企业进行筛选，要不了多久低端企业就会自动搬出去，不用支付违约金。 就像购买劳斯莱斯时候对客户进行身份验证，满足某些条件才能买它的产品一样，这样会使得帝国大厦定位重新高端起来，占地二十万平米，而且位于第五大道，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土地。” 苏木转移话题问道：“买劳斯莱斯还需要审核用户？” 想到唐人街乔五爷也有一辆劳斯莱斯，下意识觉得门槛应该不算高。 当年还是个穷学生，只能眼巴巴看着乔家父子俩开豪车，几年过去，风水轮流转，就算买下劳斯莱斯汽车公司都不难。 实在无力吐槽苏木的格调，完全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些富豪们，塞纳先生叹了口气：“是这样没错，你现在绝对符合资格，想要什么样的车都能买到。 建议你最好雇几位保镖，独自到处跑很不安全，完全就是一位移动金库，保罗·盖蒂先生的孙子、威廉·伦道夫·赫斯特先生的孙女等等，都被绑架过，有许多匪徒专门盯着你们有钱人，最近甚至有一群绑匪，企图绑架法拉利汽车集团创始人佐恩·法拉利先生。” 苏木纳闷了，追问说：“嗯？法拉利先生不是已经去世了，八月份我在报纸上看见过报道，难道那是条假新闻？” “他确实已经去世，劫匪们盯上尸体，活人很难绑架，但是坟墓就在那里，据说意大利警察赶过去时候，他们已经挖开法拉利先生的墓，愿上帝保佑他。” 听完一阵恶寒，琢磨完发现似乎到了请保镖的时候，父母他们也需要照顾到，相比起请保镖花的钱，如果被绑架麻烦更大，盖茨身边已经多出几位壮汉，布什副总统出行更是全副武装。 跟着说道：“死后都被打扰，真倒霉，幸好没有得逞，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回去问问有没有出色的安保公司。” “我可以为你介绍几家，就在纽约这边，无论哪个特种部队的退役士兵都能找到，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至少比你现在这样安全得多。” “塞纳，你也是有钱人，怎么没请保镖？” “在这条街上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到超级富豪，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就在我楼上，巴菲特先生经常过来，谁会注意到我，只会惹人笑话。” “……好吧。” 苏木大概看完，放下手里的文件，深吸口气告诉塞纳：“就买帝国大厦，你帮我联系对方，告诉他们我同意了。” 塞纳先生笑道：“不仔细考虑几天？这可不是在超级市场买鸡蛋，进入谈判流程后很快就能达成一致，到时候交了定金再反悔，你会损失一大笔钱。” “我挺喜欢，买就买下来吧，如果以后觉得不合适就再卖掉，现在把钱花掉，明年四月份可以少缴纳一大笔税，应该不会亏本。” 不再犹豫，苏木拍板决定购买帝国大厦，账户里没有现金，追问说：“贷款分期还可以吧，假如不出意外，五年内应该可以还清。” “这个待会儿再谈，我先打个电话回复保德信保险公司，周围全都是银行，选哪都行，最好去我朋友那边办理，他在J.P摩根工作，可以帮你拿到最低贷款利息，如果你有认识的人也可以联系。” “都可以，我用微软股票抵押贷款，之前没有信用污点，相信不会太困难。” 塞纳先生乐了，“你的几家公司都挺不错，用微软股票最合适，只需要一百万股左右，从目前的行情来看，那些银行巴不得你没钱还，他们刚好趁机收下股票。” “微软公司最近这么热门么，我还是微软董事会成员呢，不过只去过两次，因为拒绝太多次，最近已经没人邀请我参加。”苏木高兴想着，幸好当时投钱买了微软股票，现在什么都不用干就将钱挣到手，果然还是人越富越富、越穷越穷，遇见机会时候能有实力抓住。 “就是这么热门，谁都在谈微软股票，它的销售额今年前三季度上涨百分之一百二十九，实在太可怕，我记得八六年有段时间股价还往下跌了些。” “嗯，当时我买了三十万股，后来拆分过一次，变成六十万股，如今拆分之后的股价，比之前更加高。”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刚认识的时候，塞纳先生认为苏木，只是位挺聪明的小家伙，没想到居然投资都大获成功，比如企鹅公司，1985年的市值才几百万美元，现在变成一亿多美元！ 类似的暴富神话，在硅谷地区不断上演，苏木取得了成功，还有人比他更加成功，例如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从千万身家到二十亿身家，只花了区区四年时间。 华尔街每天都有奇迹发生，亏到跳楼的也不在少数，塞纳对此习以为常，叹气想着不同人不同命，自己二十岁那年只知道跟学校兄弟会朋友们一起泡妞、喝酒，而苏木却赚到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走到办公桌旁，打电话联系保德信保险公司，告诉他们雇主已经同意这个价格，让对方下午派人过来签署协议。 紧接着，他穿上西服，戴了条围巾，对苏木开口道：“走吧，我陪你去各家银行问问贷款利率，哪家最低就选哪家。 他们要是知道你有那么多微软股票，会向疯狗一样扑过来，我觉得很奇怪，你们这些互联网企业明明赚不到太多钱，怎么会在纳斯达克变得疯狂起来。” 苏木站起身，语气淡定：“这个问题只有上帝知道，我能赚钱就好，哪会管这么多……” 第177章 华人也能成功！ 站在高楼上，俯视底下众多行人，这种感觉确实很棒。 苏木跟随塞纳先生，接连去了好几家银行，无不是受到热情欢迎，身份低一些的都不好意思过来，最少都是部门经理级别亲自接待他们。 两百一十万股微软股票，那些人很难想象一位华人青年，居然拥有这么多，身份造不了假，很快有人通过关系网，查出微软确实有一位很少露面的华裔股东，而且还是微软董事会成员。 如今的微软公司，地位谈不上多高，只是投资者们觉得它有潜力，希望尽早持有等待升值。 闻到利益的味道，不少华尔街人知道这条消息，美林证券派来代表在花旗银行门口等到苏木，张口就是一亿两千六百万美元，试图以溢价百分之三十的方式，从他这里买走所有股票！ 苏木很酷，只摇了摇头说出句“我拒绝”，连半点谈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塞纳先生在旁边看热闹，嘀咕说这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在家仍然是对爷爷言听计从的乖孙子，却已经有实力在华人街被别人关注，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假如没有1984年从老电台里得知的消息，他可能会考进一所不错的大学，然后又被某家不错的企业录用，开始平凡生活。 世界上从不缺少聪明人，缺得是摆在聪明人眼前的明路，苏木面前就有一条金光大道，路边全是机遇和黄金！ 一边愿意买，一边愿意卖，保德信公司下午就派来工作人员，和苏木当面谈交易，起初对方还以为他是曰本人，因为在这个年代美国人的印象里，只有曰本人最富有，可以轻松掏出这么多钱。 得知苏木美籍华人身份，包括保德信保险公司高级副总裁在内都吓一跳，在他们印象中除了身份地位一落千丈的王安，几乎找不到第二位华人富豪，现状就是如此，因此莉莉才会说苏木陷入孤立无援的窘迫境地里，让他尽可能扩大人脉圈子。 在华尔街，有钱才是王道。 没人因为苏木是华人便看不起他，不声不响竟然要买下帝国大厦，足以说明财力雄厚，肤色在社会高层圈子里挺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钱才是。 最终还是决定从J.P摩根银行贷款，用八十万股微软股份做抵押，花两个多小时时间顺利办完手续，次日上午又忙活半天，期间没出任何意外，苏木成为帝国大厦新主人，手续差不多已经办完，一切流程都被简化，速度非常快。 前些天跟莉莉聊天时候，她告诉苏木最好营销自己，将自己变成名人，最好是家喻户晓的那种，这样对未来发展肯定会有很大帮助。 觉得有道理，所以当天下午《纽约时报》记者来到帝国大厦采访他，成功见到了穿着一身黑西装的苏木，身边跟随着好几位帝国大厦负责人，怎么看都像是成功人士……应该说就是成功人士！ 此时坐在装修豪华的会议室里，苏木暂时还没有办公室，他对面有位三十多岁的微胖女记者，皮肤偏黑，戴着副黑框眼镜，问苏木说：“上次你已经被我们报社采访过是吧，和布什总统一起上过头条？ 不用太紧张，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如果觉得很难回答，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跳过那些问题。” “没有，上次报道的是布什先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上新闻。” 苏木第一次面对记者正式采访，《纽约时报》作为在东海岸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读者数量众多，他不紧张才奇怪，接着说道：“我明白了，你想知道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是纽约市民想知道帝国大厦的新主人变成谁，你看上去真年轻，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华人家庭？” 看来这位记者事先没经过调查，接到帝国大厦转手的消息后匆忙赶来，并不知道买家身份，或者说苏木太不出名了。 以往低调过头，乔布斯、盖茨等人拥有几千万美元身家时候就出尽风头，而苏木比他们更年轻就成为亿万富豪，却默默无闻，连出生地、种族都需要询问。 回答说：“对，我是华人，从我曾祖父那一辈就来到美国，曾经参与修建过加州铁路。” 女记者下意识问道：“哇喔，那真的很久远了！你的父母从事什么职业，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年轻富人，绝对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跟你想的不同。” 苏木苦笑摇头：“我爷爷在唐人街当裁缝，帮人制作一百美元左右的廉价西服，我父亲曾经当过渔夫，后来开了家小餐馆，就如同你们所了解到的一样，很多华人都开餐馆谋生。 我母亲为了帮我筹集私立高中学费，还当过洗衣工，帮酒店洗床单，手上裂开口子，我家从没出过大人物，不过他们给了我能给的一切，包括完美的成长环境。” “……” 完全出乎她预料，语气疑惑问了句：“高中？以你现在年纪看，就是这几年刚发生的事情？” “没错，在八四年暑假之前，我家还很贫穷，后来我运气好赚到一笔钱，投资了一家超级市场，现在它就要上市了，至少价值三亿多美元。” “我的上帝啊！真疯狂！所以你是因为超级市场赚到钱，才决定买帝国大厦，为什么想买它呢？”女记者感觉读者们会喜欢这种新闻，穷人家孩子通过自身努力，暴富成为人上人，拿着笔不停往本子上记录关键内容。 苏木摇头道：“并不是这样，我去加州硅谷地区的门洛帕克读高中后，开始推销电脑，后来自己生产电脑，产品叫做Penguin，到目前为止大概赚了两亿美元，主要是公司和品牌值钱。 后来又创办一款电子邮箱软件，现在它有几十万用户，估值在一亿美元左右，之所以决定买帝国大厦，是因为我想证明我可以，证明我们华人也可以获得成功，让人了解到我们，摆脱对华人的偏见。” “这……这真让我吃惊。冒昧问你个问题，能够告诉我这几年来你赚到多少钱吗？” 话题有些敏感，不过既然决定要出风头，苏木认为说了也没事，补充道：“我还持有两百多万股微软股票，上午美林证券愿意出一亿两千六百万美元买下它。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专利，前段时间甲骨文CEO埃里森先生想用三千万美元，外加百分之五公司股份跟我交换它，这家公司在纳斯达克市值高达五十多亿美元，所以……赚到蛮多，副总统布什先生上个月说增加三百万个就业岗位，正是因为我的这项专利出现了。” 坐在他对面的女记者，表情无比精彩，仿佛正在看上帝！ 没告诉苏木，实际上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才来采访他，纽约地标建筑帝国大厦，居然被一位华人青年不声不响买下了，事先她觉得肯定会有许多纽约居民嘲讽这件事。 然而现在，得知苏木高中就创业，几年赚了好几亿美元，如果不是帝国大厦真被他买下，女记者甚至以为他在开玩笑！ 钱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 配上苏木波澜不惊的语气，女记者彻底被吓到，一时间连问题都忘记问，满脑子都是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位出身贫穷家庭的华人穷小子，是怎么在短短几年内积累出这份恐怖财富！ 见到她和其他《纽约时报》工作人员的表情，苏木暗想，自己回答的貌似还凑合…… 第178章 成年礼 简单采访花费半个多小时。 这位为《纽约时报》工作的女记者，敏锐察觉到人们可能会对苏木本人感兴趣，高中创业，还是涉足高科技行业，跟准总统布什扯上关系的华人亿万富豪，于是之后询问话题主要集中在创业方面。 机会很好，苏木悄悄为自己的公司打起广告，《纽约时报》每天发行量超过一百万份，平时在上面打一则广告动不动就花费十几、几十万美元，详细讲述了Penguin、Spider以及趣购超级市场的创业过程和经营项目。 吃过超文本链接专利的亏，这回学聪明了，绝口不提自己准备在接下来涉足的那几个互联网项目，万一被人抢先注册成专利，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他说的认真，女记者听得也认真。 出名的华人本就不多，主要集中在科研行业，出名的美籍华人富豪更加少。 女记者觉得他的成功完全可以体现出“美国梦精神”，因此在临走时候告诉苏木，会尽量争取将这篇报道放在商业版或者社会版的头条。 苏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表示完感谢之后，一直将她送到电梯口，并且留下联系方式，这同样也是在经营人脉关系。 花四千多万美元买下帝国大厦，他还没将好消息告诉家人和朋友，苏丁财从儿子口中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被一口气呛得连声咳嗽，语气惊恐喊道：“你买了帝国大厦！？ 纽约曼哈顿岛上的那座帝国大厦？！！” “嗯，合约刚签完，就在我这里。” 苏木躺在沙发上，双腿搁在茶几边上，接着告诉自己老爹：“等办理好手续以后，这栋楼就成我们家的了，我自己私人出钱买下它，打算把其中两层改成公寓，到时候你跟我妈可以来这边住。” 儿子突然飞黄腾达，高兴是肯定的，但也让苏木家人们受到不少惊吓，这么多年来穷习惯了，过上好日子总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苏老爹突然大喊道：“爸！老婆！我们买机票去一趟纽约吧！我儿子把帝国大厦买下来啦！” 透过电话，苏木清楚听见自己爷爷惊叫了声，随即听见碗碟被摔碎的声音，喊道：“啥！！？” …… 苏木有钱了，半点没亏待家人。 前前后后给了家里六百多万，买房后绝大多数被苏老头存起来，另外就是他老爹盘下一间酒楼，开始重操旧业做起饭店生意。 见两位长辈大惊小怪，叹气告诉老爹说：“那就买机票飞过来吧，刚才我被《纽约时报》记者采访了，估计等明天之后很多人会认识我，要帮你们每人找一两位保镖，不然什么时候被人绑架都有可能。” 一听这话，深知“财不外露”的苏丁财瞬间开始紧张，没有拒绝，“嗯，乔五爷开了家安保公司，要不然找他？” “算了吧，什么安保公司，简直就是个帮派，这不是自己送到别人手里么。” 苏木压根信不过乔五爷，当年穷的时候没东西能被他看上，现在情况不同了，很难相信他为人，本就是涉黑发家，手底下一帮土匪，唐人街里谁都知道这事。 “……听你的吧。” “爸，你们现在收拾完东西，去机场买票来纽约，上飞机之前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降落在哪个机场，到时候我让人去机场接你们，不用带多少东西，这边都有。” 给老爸打完电话，接着又打给李平安报喜，那家伙激动得很，也说要赶来看看。 因为Penguin公司不断壮大，他持有的百分之十股份价值在两千万美元左右，头脑不算聪明，参加过几次培训班之后，留在公司里帮忙监督工厂生产。 至于杜仲，苏木也没忘了。 1985年时候将微软股份推荐给他，杜仲父亲以为苏木得到内幕消息，狠心买下一万多股，苏木私人借给杜仲五十万美元，让他赚钱后再还给自己，算是变相拉扯一把。 他到目前为止已经赚到将近三百万美元，如今在斯坦福上学，开了辆捷豹跑车，日子过得无比潇洒。 莉莉就要放假，她已经在准备毕业，得知苏木真买下帝国大厦，淡定笑道：“恭喜你了，我打算明天回洛杉矶，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从纽约肯尼迪机场坐飞机。” 罗德岛州也有直达洛杉矶的航班，从纽约肯尼迪机场走完全是多此一举，自从那天晚上喝醉酒之后，两人离情侣关系只差了一步，苏木不由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让她产生来纽约的念头。 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么我去罗德岛州接你吧，我父母今晚应该会赶来，待会儿刚好都有时间。” “三个小时路程呢，我自己坐车过去，难道你想带我见你家人？” 莉莉声音里带着笑意，补充道：“即使我去纽约，明天还是要回洛杉矶，十四号我将要举办成年礼，在我家举办，你可以来参加。” 西方社会的姑娘们很重视成年礼，那意味着她们长大成人，可以为自己的生活做主，并且能够参与各种社交。 不同地方有不同的习俗，有些姑娘们十五岁举办成年礼，也有些定在十八岁，莉莉今年已经二十，再不举办成年礼会被笑话。 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莉莉的家庭关系，应该很有钱，也很有权势，她从没说起过。 自己已经相当有钱，苏木并不在乎她的家世，单纯在喜欢莉莉的聪明和善解人意，偶尔通电话能持续两三个小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在一起时候会觉得舒服，这大概就是喜欢了。 “原来你十二月十四号过生日，我记住了，当然想去参加，到时候给你带礼物，我现在正在想应该送什么。 还是我去接你吧，刚刚查看资产清单时候，发现帝国大厦自营的酒店名下有两辆劳斯莱斯，终于不用躺在路上开车。” 苏木在嘲讽法拉利，这种超级跑车和普通汽车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坐着开，一个躺着开，短距离还行，长途开超跑简直是种折磨。 说了两次要去接她，莉莉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声音再次传来：“越来越绅士了，我已经快要抵挡不住，加油小伙子，我很看好你。 那么……现在我就收拾东西，晚上你家人也在，是不是应该穿漂亮一些？可现在天气真的很冷，无论怎么穿都会很肥，最近一百一十五磅了！”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体重才一百斤出头，苏木看过她身材，瘦到没有多余赘肉，开口道：“平常那样就很好，你见过我爷爷，在唐人街社会保障管理局门口，当时他还夸赞你漂亮……” 第179章 自愿跳坑（求月票） 其实，帝国大厦这样霸气的中文名字，是一个直译的误会，正确称呼应该是“纽约州大厦”或“帝国州大厦”。 尽管以四千多万美元，购得帝国大厦的建筑所有权以及地契，但苏木买到的并不是完整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是家第三方企业，拥有这栋大楼绝大部分楼层的运营权和管理权，而落到苏木手里的，只有每年大约两百万美元租金。 最近保德信保险公司发现自己虽然拥有这座大厦，但既不拥有运营权，也不能分享利润，只能拿每年固定的租金，于是在授权所罗门兄弟经纪公司代理拍卖帝国大厦。 这是苏木昨天在塞纳先生办公室里，才了解到的详细资料。 实际上帝国大厦最近三年以来，每年能赚到大约一千五百万美元租金，除去两百万美元“租赁费用”之后，剩下的钱全都被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股东们瓜分，以前跟保德信保险公司没关系，现在跟苏木也没关系，他只能得到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给予的租金。 先前觉得拍卖价格低，并且没人愿意接手，原因就出在这里。 1951年时候几位创办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商人，和保德信保险公司签订一份奇怪的协议，同意租给这家公司三十年，并且附带四个长达二十一年的续租协议，也就是说这份租约的有效期长达一百一十四年。 此刻坐在劳斯莱斯汽车里，苏木就在跟莉莉谈这件事，莉莉诧异问他说：“你疯了？既然知道这份租约的存在，干嘛还要买下它？” 车是从酒店借来的，之前还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主管和和气气，但是这并不妨碍苏木说它坏话，脸上挂起笑容回答说：“就是因为知道这家联合公司赚钱，帝国大厦也能赚钱，所以我才下定决心买下它。” 莉莉不是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傻姑娘，皱起漂亮眉毛追问说：“你想买下帝国大厦联合公司？” “准确来说，我是想跟他们打官司，最初时候我已经决定放弃购买它，接着我看见了签署于五十年代的租赁合同，发现它里面存在几条漏洞，很有可能让帝国大厦管理公司失去管理权，使得当初的合同作废。” 苏木开着车，刚才又去了趟布朗大学，这时候正开车带莉莉返回纽约，她的行李箱放在后排，车内装饰精致。 嘴里继续说道：“这个是挺冒险的想法，不过值得我去试一试，万一可以成功，那我就赚大了。” “但假如失败了呢？” 莉莉看向苏木：“里昂，我知道你很聪明，可确实有可能失败，毕竟保德信保险公司这三十多年来都没成功。” “我亲爱的莉莉，别把华尔街那帮人想得太聪明，在耶鲁大学期间我研究过许多经典案例，包括各大公司的发展史，发现他们有时候也蠢得惊人。如果失败了，大不了我降价卖掉帝国大厦，也许会损失几百万美元，但如果成功了，我能赚到更多，很可能是几千万美元，甚至上亿！” “谁是你亲爱的？” 莉莉笑着反问他，很喜欢见到苏木聪明的一面，笑弯眼睛告诉他：“你现在这样很酷，但愿别到时候变成损失几百万美元的傻瓜。” “有很大可能会赢，五十年代帝国大厦管理公司以将购买帝国大厦为由，吸引到三千多名投资人，每人融资一万美元获得三千三百万美元，再加从保德信保险获得的两千九百万，拿到帝国大厦一百一十四年租赁权。 帝国大厦管理公司按照协议，每年将百分之九十利润分派给各位股东，也就是说这家公司本身并没有钱，只是在借用租赁权源源不断从我这里捞钱，或者说从保德信保险公司捞钱，保德信保险公司财大气粗，不介意吃了三十多年的亏，我很介意，先开开心心过完这个月月底的长假，最近就开始准备，等明年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莉莉见到苏木另外一面，表情哭笑不得：“你在几分钟前还说，今晚会去参加摩金为你举办的派对，还没参加派对，就准备起诉他们了？” “准确来说是在购买帝国大厦之前，我就已经决定起诉他们，第一次有人为我专门办派对，我不好意思拒绝。一切为了利益，我这样的精明商人是不是很酷？” “我承认有点酷，就像犹太人。” “你们只知道犹太人做生意精明，实际上我们华人也不差，在此之前一千多年时间里，世界首富都是我们华人。” “比如呢？”莉莉感兴趣问道。 “比如康熙皇帝、朱元璋等等，整个华夏，包括人们性命都是他们的，你说多有钱？” “……你这是在耍赖。” …… 帝国大厦里总共有两家酒店，一家由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进行管理，另一家就是苏木口中的“低端旅店”，档次只能算得上三星级，主要租给游客们使用，基础设施太差，价格却定得挺高。 回到纽约后，将莉莉安排在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创建的酒店里，放好行李后，苏木带她去观景台眺望风景，运气挺好，纽约再次下雪了。 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如今的负责人，名字叫做戴瑞·摩金，这家公司总部位于帝国大厦第八十七层，今晚为帝国大厦新主人举办的派对就在那，上午办理手续时候他也在场，跟苏木聊了几分钟。 签约期间完全没表示出敌意，以至于摩金先生将苏木当成傻乎乎的冤大头，几年前同样有人，将苏木当成傻子，那人名字叫做韩煜。 现在趣购超级市场市值三亿多美元，而韩老板1985年年末再次创业，钱都被小姨子卷跑，自作自受让亲戚管账，如今还待在唐人街经营便利店，欠了一屁股债，店都被供货商砸过好几次。 连塞纳先生，都不知道苏木在打什么鬼主意。 然而自从见到几十年前租赁合同复印件时候，他就从中嗅到金钱的味道，打算和帝国大厦管理公司掰手腕。 最近几年的磨练和学习，没有让苏木沉醉于现有成就当中，变得更加精明了…… 第180章 偷吻（求月票） 和喜欢的姑娘一起站在帝国大厦顶楼看雪。 周围没有比大厦更高的建筑，所以视线挺好，漫天飞扬的小雪花将这所城市遮盖住，傍晚时分天空已经阴沉下来，包括帝国大厦在内，不少建筑外墙上亮起霓虹灯。 上面三十层都安装了自动变色灯，将周围雪花都染上了层颜色，隐约能听见马路上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声音很小。 跟当初喜欢凯特不同，那更像是一见钟情，其实苏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凯特性格并不了解。 而这次和莉莉小姐在一起，则是因为彼此适应对方性格和脾气，相比起少年时光里，那段谈不上轰轰烈烈的情感，这次更加真实，也更舒服。 旁边有情侣正在拥吻，也有孩子兴奋到大吵大叫，苏木已经请酒店司机去肯尼迪机场接自己家人，李平安运气不好，没能赶上飞机。 他说出很不合气氛的话，将手搭在冰冷栏杆上，嘴里说着：“上次来这里，我以为只要买下这栋楼，观光台收入就都是我的了，还有楼里那些住户，也要将房租缴纳给我。 现在这栋楼是我的，赚到的钱却跟我毫无关系，尽管知道如果它能赚钱，保德信保险公司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将帝国大厦卖给我，可我心里还是很不平衡。”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莉莉从观光台栏杆表面刮下一层雪，在手心里握成个小雪团，“既然你当时就知道它不适合，那么应该有主意了对吧。” “嗯，大概有了想法，还要跟纽约最厉害的律师们商量，下个月我会去找他们。五十年代制定的合同，如今过去三十多年，一些法律已经被修改过，而且那时候帝国大厦只是帝国大厦，现在它是美国国家历史地标，代表着三十年代美国的辉煌，不存在完美的合同，哪怕合同完美，聪明律师也有办法绕过它。 我在耶鲁大学没选法律专业，但我比法学院学生学得都多，到目前为止我已经从那份租约里找到四处可以利用的漏洞，具体会怎么样，还得看法官怎么决定，也要看我那些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里的对手们，是不是足够聪明。” 苏木看向莉莉笑道：“我也有优势，这是我的楼，他们终究只拥有租赁权，没人愿意见到房客在自己家捣乱。另外，我现在比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更有钱，而且假如不出意外，接下来我会更加有钱，这同样是优势。” 就在莉莉认真听他说话时候，忽然察觉苏木将脸贴了过来，并且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忽然就傻掉了，呆萌问他说：“这是在干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风景这么好，不亲吻你就浪费了。” 苏木胆子没这么大，昨天和塞纳先生聊起感情，他说完全没必要说那么多，直接做就行。 思来想去，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最近两人关系实质性进展不大，于是苏木决定更加主动一些，冒着被打脸的风险果断亲了口。 此刻察觉她没有抗拒，胆子再次变大。 得寸进尺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上次完全喝醉，这时候体会得更加清晰，软软的很舒服。 …… 不知道儿子正在找儿媳，苏丁财夫妻俩下了飞机后，带着老头一起跟随人群往前走。 他们都在美国出生，却都没来过纽约，苏老头以前从没坐过飞机，紧张四个小时，生怕铁疙瘩从天上掉下去。 近几年空难时常发生，七月份时候伊郎航空655班机飞经霍尔木兹海峡，被美国文森斯号巡洋舰误认为是敌军的F14战机，巡洋舰舰长下令对这架商用客机发射飞弹，造成机上二百九十人全部遇难，其中包括六十多名孩子。 去年十一月份接连两天，掉下去两架飞机，死了三百多人，出车祸还有可能生存，飞机掉下去人多半就没了，老头腿还在微微颤抖，强行忍着。 在唐人街那一亩三分地，硬气得很，出门就不行了，终究还是见得世面太少，一时间不能适应。 许多华人一辈子就在唐人街地区生活，说起来苏老头已经比他们强很多，正抱怨着耳朵不舒服，还说等返回要坐大巴车。 出了登机口就见到穿着制服的司机，手里牌子上写有苏丁财的名字，交涉完很快上车，在一帮路人羡慕目光注视下进入劳斯莱斯。 不久远远看见世贸双子塔，走马观花浏览纽约景观，和洛杉矶相比，纽约确实壮观许多，“世界最繁华大都市”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父母他们还没来，苏木先带莉莉换衣服，去楼下参加派对。 规模比预料中大，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将派对变成社交场合，给这栋楼里的所有商户发去请柬，足有一百多人到场。 公司赚到钱，整个八十七层全是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办公楼，装修气派。 苏木到场时候，有人敷衍表示欢迎，无论是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还是楼里住户，都不关心这栋楼和土地属于谁，如同当初对待保德信保险公司，只需要无视，反正没有管理权。 他们的态度在苏木预料之内，摩金先生帮忙介绍完苏木，接着就去和宾客们聊天，他才是派对真正的主人。 反倒是苏木，只有一些租户来找他聊天，比如租下第二十四层的世界文化遗产基金会主席伯纳姆先生，莉莉不喜欢今天的场合，因为他在才愿意陪同，安静在旁边待着。 苏木拿了杯香槟，问伯纳姆先生说：“你们的租金贵吗？买下这栋帝国大厦之后，我才发现它太老了，外墙好久没翻新，已经开始剥落，还有电梯，速度很慢。” “我也觉得太慢了，而且电梯数量太少，有时候一层一层往下，所以下班时间我们不愿意直接离开，宁愿等一两个小时，人变少之后再离开，不然可能要等好久，排队进电梯。” 没察觉苏木在套话，伯纳姆先生是位博士，有点像书呆子性格，看起来毫无脾气。 “那么关于住户呢，为什么有些楼层被隔成公寓对外出租？我们这是商用楼对吧。” “谁知道呢，我只关心马桶有没有水，我们二十四层经常断水，水压太低，楼上更倒霉。那些人只顾着赚钱，还在我们楼上开了家酒吧，幸好晚上没人工作，不然吵得头昏脑胀，简直就像高级贫民窟……” 第181章 矛盾 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先前和保德信保险公司相处和谐，后来随着帝国大厦入住率变高，开始产生巨额利益，因此反目成仇。 保德信保险公司派人商谈几次之后发现毫无结果，这才产生拍卖帝国大厦回笼资金的念头。 苏木想要从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手中夺权，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此刻听说缺乏维护，租户们心里有怨念，成功的把握再次增加几分。 除了摩金以外，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第二大股东名字叫做哈里·赫尔姆斯特，就在苏木跟伯纳姆先生了解情况时候，赫尔姆斯特到来。 自我介绍完，跟苏木握手笑道：“哈哈！两年前保德信就想将帝国大厦卖掉，没想到真找到买家了，我以为除了曰本人没人会买，恭喜你，小伙子！你买到一栋非常棒的大楼！” 浓浓嘲讽意味，连莉莉都听出来了，苏木自然也能发现，装傻充愣：“买下它很高兴，正在了解情况呢。 你们似乎将我这栋楼打理得十分糟糕，上次维护还是六十年代，难道因为不是你们的，就不放在心上么？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那我可要收回你们的管理权了。” 赫尔姆斯特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摇头说道：“我们有租约，我跟我的合伙人都不会答应你的请求。放心，再过几十年就能得到它，你现在还年轻，说不定能见到那天！” “是吗，幸好我还没到你这种年纪。” 苏木明嘲暗讽。 当着莉莉的面，被对方当成傻子看待，还在自己面前沾沾自喜，终究年轻气盛，能咽下这口恶气才奇怪，早晚会撕破脸，没打算和哈里·赫尔姆斯特成为朋友，有仇当场就报了。 一瞬间，赫尔姆斯特先生脸色涨红！ 他已经五十多岁，大半个身子躺进棺材里，怒气冲冲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惹怒我对你绝不是好事！” “可你只是一位小股东罢了，能对我做什么呢？ 难道你想动手揍我？劝你先准备好足够的钱，不然怕你到时候赔不起。” 苏木嘴巴本就毒，吵架从不会吃亏。 对方能够从中作梗的就只有帝国大厦，投资总共才四千多万美元，大不了损失几百万到一千多万，可以承受着点损失，摆处有恃无恐姿态，淡定面对。 何况，目前帝国大厦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利益，除了低到可怜的租金以外，绝大多数收益都被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拿走。 赫尔姆斯特感觉自己被羞辱，真恨不得上来揍苏木，但是跟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打架，他半点能赢的信心都没有。 “只是一位小股东罢了”，这句话在赫尔姆斯特脑袋中回荡，所有荣耀和自豪都被苏木无情撕掉，发誓绝对要让他后悔，气冲冲离开。 莉莉看向赫尔姆斯特背影，用手挽住苏木胳膊问他说：“你还好吧？” “出门遇到疯狗，我只会用木棒打它，居然敢从我这里找自信。”苏木作出无奈表情，耸肩开口道：“莉莉，你也看见了，是他先惹我的。” “我刚刚听见他们说，今天中午保德信保险公司那边买来蛋糕，庆祝终于将帝国大厦卖出去，很多人都认为你这项交易并不明智。” “难怪早上办理手续那么积极……随便他们笑话去吧，明天我要跟律师商量商量细节，这里的派对似乎不欢迎我，带你去吃晚餐？” “真的太好啦，我早就觉得无聊，记得附近有家餐厅味道挺棒，你喜欢吃意大利菜么？” “都可以，我父母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单独吃还是一起？” “……我还没准备好。” ******************************* 平时经常回家，谈不上想念。 当晚经历过参观帝国大厦的激动后，第二天上午苏木请了位导游，让他带着自己家人们在纽约玩一圈。 昨晚小雪刚让城市见白，又很快停了。 吃饭早餐后送莉莉去机场，手续还没全部忙完，苏木暂时没法离开，答应过两天会赶回洛杉矶参加成年礼，送她上飞机之前再次接吻几分钟，关系算是初步确定下来，很奇妙的体验。 《纽约时报》在商业版头条刊登有关苏木的消息，标题为“二十岁华人亿万富豪买下帝国大厦”，相信今天之后，很多人将由此认识苏木，知道有位华人青年很有钱，西海岸时间慢三个小时，十点多钟布莱克打来电话向苏木表示恭喜。 从电话里得知，苏木打算向纽约联邦法院起诉帝国大厦管理公司，布莱克找到翘班的理由，说要赶来帮忙，避免他一个人在这里孤立无援。 没有秘书，也没有助理，除了塞纳先生之外，确实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 开着法拉利去了趟塞纳的办公室，简单表述完想法之后，他帮苏木找到位于纽约曼哈顿的Dorsey-Whitney（多尔西-惠特尼）律师事务所，以金融业务起家，创业历史已经有六十多年，全球拥有十个个办公室，旗下总共四百多名律师。 塞纳先生今天有事要忙，他不是苏木的员工，除了投资趣购超级市场以外，还经营着一家公司，所以苏木独自一人前往这家律师事务所，告诉前台自己预约了阿瑟·汤普森先生。 年轻前台女职员认出他，找到今天的《纽约时报》，用图片对照完，惊讶问道：“你就是苏对吗？神奇华人超级富豪？我的上帝，上面写了你年轻，但没说你这么年轻，请跟我来吧！” “谢谢，听说汤普森先生能力非常强？” “是这样没错，八月份刚成为律所合伙人，在我们公司属于最棒的律师之一，找他准没错。” 苏木相信塞纳先生不会给自己介绍糟糕的律师，打算先了解一下再说。 各家律师事务所的顶级律师们，手里都握有一些重要客户，既然连臭名昭著的石油巨头企业科氏公司都聘用阿瑟·汤普森先生担任顾问，相信能力应该没话说。 来到六楼的某间办公室外面，透过落地窗能看见有位中年白人，正在擦拭高尔夫球杆，这时候面带微笑向苏木挥手…… 第182章 百分之三十 大约三米长的塑料草坪，一端有个球洞，苏木以前没见过这东西，估计是专门给高尔夫爱好者打发时间的，这样在办公室里也可以打高尔夫球。 美国顶级律师们每年能赚到上千万美元，如果成为大型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收入可能还更高一些，即使身为普通律师，只要勤快一些轻松就能跻身中产阶级，苏木曾经想当律师，对他们这行比较熟悉。 阿瑟·汤普森律师身为美国最大律所合伙人，收入自然高得很，办公室里挂满各种荣誉证书和奖杯，哈佛法学院毕业证书挂在最醒目的位置上。 他亲自帮苏木倒咖啡，询问说：“塞纳和我关系十分好，经常一起去打高尔夫球，你喜欢高尔夫吗？” “没有尝试过，等有空我会去学，既然有那么多人喜欢，应该蛮不错。我听塞纳先生说起了，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他告诉我在商业法律方面，你最厉害。” “真这样告诉你？平时可没这样夸过我，告诉我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汤普森律师将杯子摆放在苏木面前，能闻到浓浓香味，解开蓝色西服外套后坐在旁边沙发上。 和律师说话很贵，不是一般的贵，苏木跳过没必要的客套，直接说道：“我昨天买下了帝国大厦，想要起诉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让那份租赁协议作废，每年只给我两百万美元，这完全不符合我的利益。” 保德信保险公司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纠纷，在律师界几乎人尽皆知，几年前曾经打过一场官司，最后以保德信保险公司败诉告终，这家知名保险公司巨头，在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较量中吃足苦头，当初签订的租赁合同，再加上四份续租合同，使得这家公司牢牢把握住帝国大厦管理权。 “如果是这项诉讼，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当时保德信跟这家公司签署租赁协议，相信你购买帝国大厦时候，已经知道存在那份奇怪的租赁合约，表示你也同意继续遵守合同，这就是法律秩序存在的意义不是么，让人们遵守签订的合同，我很乐意保护你的利益，不过这个理由可不行。” 苏木知道，在购买帝国大厦之前，保德信保险公司送来的文件里，就特别注明了这份租约的存在，见汤普森律师没冒然答应下来，对此比较满意，可以说明性格稳重。 接着开口道：“那么我以帝国大厦所有者的身份，代表全美国人和帝国大厦所有租户跟联合公司打官司，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哦？怎么说？” 汤普森来了兴趣，再次打量起苏木，心里想着面前这位年轻华人，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聪明，如果以大楼所有者身份打官司，几乎必输无疑，但转变立场之后，稍稍多出那么一丝赢的可能。 苏木昨晚想了两个多小时，此刻脱口而出：“以前帝国大厦代表着美国的辉煌，然而在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管理下，却变成了经营脱衣.舞酒吧的高级贫民窟，这是楼里租户的原话。 除此之外，配套设施也不健全，自从那家公司租下帝国大厦之后，外墙一直没有翻新，剥落的外墙偶尔会掉落在人行道上，因为水压不够，楼内租户甚至无法冲马桶，最重要的是……楼上没水，一旦出现火灾，那将威胁到租户的性命！” “我还在听着，你继续说。”汤普森律师准确抓住重点，看到了一丝赢得诉讼的希望，不再淡定，追问道：“你有把握让它在你手里，变得更好？” “是这样没错，我决定拿出大约两亿美元，将帝国大厦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一遍，按照当初签订的补充协议，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作为大楼实际使用者，必须承担百分之八十的维护费用。 装修范围包括外墙、消防设施、所有玻璃、电梯等等，为了保证帝国大厦重新成为美国人的骄傲，很有必要让它焕然一新。” “还有，汤普森先生，安全方面也是需要考虑的重点，它不能利用完，将一栋快要倒塌的老楼还给我，帝国大厦已经建造五十多年，我认为很有必要让它更加牢固，当年的水泥、钢筋早已风化，成为安全隐患，必须进行最彻底的维护保养。” 苏木一口气说出一大段，前几天他见到这条注明在合约上的大厦维护资金比例，才突然想出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争夺管理权的想法，因为这家公司拿不出那么多钱，即使可以拿得出，多半不愿意掏这笔钱。 如果苏木拿出四千万翻新费用，那就意味着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要拿出一亿六千万美元，不然就违反当年租约，这笔钱相当于十五年以来经营帝国大厦赚到的钱！ 身为大厦所有者，再加上帝国大厦已经很老，提出翻新维护的要求合情合理，如今的帝国大厦确实变得破旧，门卫也说从楼上掉下来过砖块，还砸坏了一辆汽车。 除此之外，帝国大厦装修期间，许多机构都要暂时搬出去，苏木不需要承担责任，倒霉的是联合公司，想法非常棒，唯一困难的就是必须说服法官，让对方同意对帝国大厦进行维护。 汤普森律师皱眉思索这起诉讼案，如果说最初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听苏木说完之后，已经变成了百分之三十。 帝国大厦的特殊性在于它并不仅仅是一栋楼，还是纽约和美国的地标建筑、无数美国人的精神象征，联合公司缺乏完善管理，有可能说服法官，剥夺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管理权，假如对方拿不出维护的钱，苏木同样有理由单方面违约。 他喝了口咖啡，对苏木问道：“这必须有租户们的配合才行。” “我不担心这点，装修期间打扰到他们，作为补偿，我觉得免除他们六年租金是可以接受的。” 点到为止，苏木没把话说明白，汤普森律师听懂了，这是苏木在变向合法买通他们…… 第183章 考虑 保德信保险公司当年足够蠢，但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摆明了是想置身事外，只出两千多万美元，接着什么都不管，就收取租金。 考虑到帝国大厦要租给对方长达一百一十四年之久，于是在五十年代的合约上，添加了维修费用绝大部分由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支付的附加条款，也就是说保德信只收取租金，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负责这栋楼的维修、管理。 现在苏木要出钱翻新自己的楼，要求合情合理，他付钱，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也必须付钱，不然就是违约了，有权利将当年租约作废。 为此还要投入大笔资金，至于未来将免除楼内租户六年租金……现在一年就拿两百多万美元，利润都被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赚去了，苏木宁愿牺牲眼前的利益，如果诉讼成功，从长远来看会赚得更多。 只要能够得到管理权和租金收益，哪怕免费十年，苏木都能赚到一大笔，到时候拥有完整帝国大厦，这栋楼的价值会从四千多万美元飙升至三亿美元左右！ 假如提高楼内租户的档次，在装修之后还能上涨租金，那么帝国大厦的价值更高。 退一步来说，哪怕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拿得出一亿六千万美元，之后上涨租金时候也会遇到许多麻烦，不上涨则意味着亏损，还要十多年才能收回成本，等到二三十年之后，苏木再来一次逼着他们出钱装修，就别想再像现在一样轻松大笔挣钱了。 那六年算是缓冲期，如果苏木赢得诉讼，等到时候将房租上涨，可以将实力不够的小租户们清理出去。 阿瑟·汤普森律师开始心动，犹豫应不应该接下诉讼，身为律师哪怕不接，也不能将苏木说的内容透露给其他人，这是律师道德守则里很重要的一条，违反者会被律师公会除名，并且承担客户一切损失，苏木不必担心将办法透露给他后，会泄漏消息。 按照苏木的思路，有可能赢，也有可能会输，风险大概在一半一半之间，最有可能的是逼着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作出让步，主动减少租赁年限，或者将利润分一部分给苏木，借此达成庭外和解。 他犹豫不决，已经开始倾向于接下这起诉讼，抬头看看苏木，嘴里说道：“看来你想了很多，今天报纸刚出消息，你在购买帝国大厦之前，就想好要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打官司了对吧？” “是这样没错，昨晚他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好像很肯定我拿他们没办法，从小我家里穷，自尊心比一般人强，宁愿自己损失更多钱，也不想让对方舒服。 将帝国大厦管理成这样，导致人们喜欢世贸双子塔，多过于喜欢帝国大厦，我名誉上也受到损失，曾经中城区帝国大厦多么辉煌，而如今变成了纽约人口中的低级旅店，谁都能住进来。” 汤普森先生不相信这番冠冕堂皇的言语，在他看来绝对还是因为利益，找他打官司的商人们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利益。 而那百分之一，则是免费帮穷人们打官司，借此挽回律师行业在人们口中的糟糕形象，主动担任公诉律师，也可以跟法官打好交道。 “对，如果诉讼期间有人问起，你就这样告诉他们。请给我一晚上时间考虑，看完你带来的这些资料，明天早上给你答复可以么？ 我还要亲自去一趟帝国大厦，去找可以利用的漏洞，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只能尽全力帮你争取利益，却不一定能够夺回帝国大厦管理权。” 等汤普森律师说完，苏木站起身伸手，说道：“那么就这样吧，感谢你的咖啡，我在文件上用笔标注了可以利用的方面，每一条都不足以让我赢，可是它们加起来，绝对值得去试试，我等你的好消息……” 送走苏木之后，他坐在办公桌前翻看当年的合同，还有帝国大厦详细的施工标准、检测数据、以及后期维护时间等资料，重要地方都被用笔标注。 看见后顿时乐了，嘀咕着：“哪里是客户，怎么跟我助理差不多。” *********************** 莉莉到LA机场后给苏木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她家住在霍姆比山，和比佛利山庄一样，也是著名洛杉矶著名富人区。 昨天晚上苏老爷子和苏丁财夫妻俩见到莉莉了，老头还说找个白人姑娘挺好，他的想法非常简单，因为不少华人就是依靠白人老婆，才被白人们接受，现在苏木生意做大，老头担心会被排斥在外、会被欺负。 靠白人妻子来被美国社会接纳，这种做法看起来很没自信，然而想想也对，苏老头在贫民窟摸爬滚打一辈子，哪能剩下多少自信。 他小时候见过不少被白人欺负的场景，有人因为下车后从口袋里掏驾驶证，被一枪射中胸口，哪怕是最出名的帮派大哥，遇到白人巡警都不敢招惹。 苏木并不认同自家老头的想法，却没去反驳什么，只是让他别多想，还笑话说穷的时候愁没钱，有钱之后又担心有人抢钱，一辈子就是个操心的命。 打个电话给老爹，得知正在前往自由女神像的船上，单纯就是座铜像雕塑，不打算浪费时间去找他们，有导游带领着，不怕没地方参观。 WCNC浏览器不断扩张，国外已经有人在使用它，超文本传输协议迅速覆盖原有的网络资源，初步与各国专家制定好标准和规则后，发展更加迅速。 麻烦也有，比如要随身带张软盘，才能在绝大多数电脑上运行客户端程序，暂时还不能通过搜索文字，找到相关文件，距离完善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好消息是在高薪酬吸引下，不少程序员前去加州门洛帕克萤火虫公司应聘，詹姆斯已经带人回到加州，帮苏木招聘员工。 此刻他打个电话给詹姆斯，得知招到六十多人，初级程序员最多，高级程序员只有两位过来应聘，其中有一位因为体检不合格，没被录取。 相比起帝国大厦，在硅谷的生意更加重要，苏木打算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抓紧时间去一趟门洛帕克…… 第184章 空手套白狼 Spider公司发展的阶段，处于互联网刚起步初期，目前这家公司并不完善。 现在苏木决定将发展重心转向互联网产业，不能再跟之前一样凑合，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Spider公司也会从企鹅公司总部搬离。 最主要的是先构建完善管理制度，将对公司框架进行细分，这需要招收不少新员工，Spider会被纳入萤火虫，成为萤火虫公司全资控股的独立部门。 企鹅电脑部门被布莱克管理得很好，如今正在不断扩张市场，已经在加拿大打开销路，目前投入了超过六千万美元用于广告推广，也有成立研发部门的打算，只可惜实力还不够。 个人电脑绝大部分市场被IBM公司霸占着，它赚到的钱越多，用以投入研发的资金也就越多，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想打破“IT产业二八法则”并不容易。 现在，苏木也有占据八成市场的机会，准备通过互联网产业提前进行布局，趁着其他人还没看出WCNC联盟的可怕之处，率先抢占市场，但接下来就是长达十多天的假期，所以推迟到明年也没关系。 可以预料，明年将会更加繁忙。 最近好几家猎头公司，正在帮新成立的萤火虫公司招人，目标集中在IBM、苹果、微软、SUN、甲骨文等公司，能够进入这些公司，足以说明有点实力。 苏木对接下来几年抱有期待，逐渐重新找回了1984年那会儿刚创业时候的激情，能够骑着自行车跟李平安到处推销，因为赚上几千美元就欢呼雀跃。 他比其他创业者多出无可比拟的优势，成功来得太过于突然，实际上硅谷许多富豪情况跟苏木差不多，忽然发了财，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当中，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钱了。 一大帮喜欢高科技的技术宅，开始进入投资者们的视线里，世界确实在逐渐迈入新时代…… 下午三点多钟时候，布莱克和李平安坐飞机从旧金山赶来。 李平安纯粹是为了参观帝国大厦，顺便出来散散心，这位企鹅公司第二大股东，个人能力普普通通，提早进入养老状态。 去年用分红得到的钱成立了家货运公司，只有几辆卡车，交给他父亲管理，平时留在公司帮帮忙，偶尔满世界到处旅游。 布莱克则是过来帮苏木处理帝国大厦的事，她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有身为“大龄剩女”的自觉，仍然还单身，近两年约会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 得益于外貌漂亮，在男性居多的硅谷地区如鱼得水，有她打理公司，不用苏木操心，当初联系配件生产商进行电脑组装期间，都是布莱克负责完成。 坐在帝国大厦不远处的咖啡馆里，听苏木说完前因后果，布莱克语气不满：“看来你真没事干，有这么多钱不如去圣克拉拉或者费利蒙买一块地，建造办公楼和厂房。 现在花四千多万，如果能胜诉，还要花四千万美元翻新……不对，可能是你承诺的两亿美元！再加上打官司期间的费用，花费更加多，打的不是官司，都是钱！” “不能这样算。” 苏木摇摇头，笑道：“我现在并没有出钱，用微软股份贷款垫付了这笔钱，假如败诉，那我就将帝国大厦卖掉，用卖楼的钱还掉贷款，最多只花五百万美元。 可假如我胜诉，别说两亿，就算是三亿美元我都愿意投资，到那时帝国大厦本身很值钱，而且接下来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里，会源源不断为我带来租金收益，你知道这三十年来帝国大厦租金收益上涨多少吗？九倍多！” “原来是在空手套白狼，你在耶鲁真没白学，生意越来越大了。”李平安笑着说道，他见证了苏木财富暴涨的全过程，每次见到老朋友，都会觉得不同。 布莱克没法继续泼冷水，从目前的形势来，确实看值得花钱赌一赌。 高额投入那是未来才需要担心的问题，无论胜诉还是败诉苏木都不会亏多少，要是真的夺回帝国大厦管理权，意味着可以每年源源不断通过帝国大厦赚取财富。 提醒说：“你必须注意点，别太轻敌了，小心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反诉你妨碍他们正常运营，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嗯，我考虑过，如果取得租户们的诉讼授权，再从纽约市政厅那边得到许可，就能让我置身事外，他们可以起诉楼里租户和市政厅，跟我没多大关系，这种官司很难赢得诉讼。” “你自己有主意就好，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布莱克手里拿着盘子，里面装了块精致甜点，终于不用再为工作操心，好心情全都写在脸上。 苏木很想说自己没让她过来，话到嘴边又被他憋回去，告诉说：“你可以留在纽约，代表我和律师进行沟通，塞纳先生帮我找了一位律师，但他还没有答应接下这份诉讼，明天上午会给我答复，不行只能重新找。 这对我是件好事，因为按照规定，我跟这家律师事务所沟通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需要避嫌，就不能再雇佣他们的员工。我应该去所有顶级律师事务所全都谈一遍，这样他们到时候，只能请能力糟糕的律师跟我打官司，哈哈！” “以前有人这样做过，穷人跟富人打官司，想胜诉非常难，你们富人总是有更多办法让自己赢。” “没办法，富人在哪都占有更好的资源，我不就是一步步从唐人街走出来的。” 说到这里时候，苏木深叹口气：“要是我能早点有钱，我奶奶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疗，说不定不会那么早去世，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人还是得有钱才行。” 聊完帝国大厦，开始谈起近几个月企鹅公司的发展。 那些广告还算有效，销量正在以每个月百分之十左右的速度递增，商量的重点集中在如何扩大代理商和销售商的数量，售后服务也是重点…… 第185章 画廊 当天晚上，苏木老妈带了些没什么用的特产回来，比如一尊小自由女神像，以及梵高《星月夜》油画的仿制品。 猜到去参观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因为梵高《星月夜》真品就收藏在这所博物馆里，属于镇馆之宝，近几十年来从没有被拍卖过，人们都在用“无价之宝”称呼这幅世界知名的油画。 暂时还没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闹僵，包括李平安和布莱克在内，都住在这家公司营业的酒店里，天气太冷没人愿意出门，于是苏木留在房间里整理完诉讼可能会用到的资料，接着又跟莉莉通电话。 听莉莉告诉说，她父亲居然打算帮她介绍男朋友，这让苏木吃起了醋。 美国的自由恋爱大多局限于普通家庭，富豪、政客家庭彼此联姻的例子不再少数，天主教家庭出了名的死板，很可能会在意人种，以前从没考虑过这方面问题，现在他开始担心了，担心莉莉父母会不喜欢自己。 挂断电话后忧愁十多分钟，发现自己坐在这空想完全没用，反正等十四号莉莉成年礼时候就可以见到她的家人们，索性不去多想，挂断电话后才想起，自己还没为她准备礼物。 档次太低拿不出手，尤其还是在莉莉亲戚朋友们也会到场的情况下，更不能随便凑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送珠宝最适合，在不知道应该送给姑娘什么礼物的情况下，买珠宝首饰最不会出错…… ************** 早晨七点多钟，苏木被直升机发出的噪音吵醒，楼层低了被车吵，楼层高了也被直升机骚扰，这个年代纽约上空不禁直升机，许多有钱人都选择用它出行，避免遇上堵车高峰期。 看看曼哈顿有多少高楼，就能明白这座城市从不缺少有钱人，大早上直升机到处飞，带着起床气洗漱完，才早晨七点多钟，慢慢悠悠享用完服务员送来的早餐，来到走廊时候发现导游已经来了，今天还会带他家人们参观纽约。 “早上好，今天去哪里？” “坐船游览哈德逊河，接着到皇后区和布鲁克林，我已经安排好汽车，苏先生。”白人导游姑娘礼貌回答他。 苏木笑道：“叫我苏或者里昂都行，还没到称呼我为先生的年纪，只要我家人们玩得开心，我会给你一笔丰厚小费。 对了还有，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首饰吗？最好名贵一些，我打算送给我女朋友。” “第五大道就有梵克雅宝和卡地亚商店，如果不满意，可以去古董商店或者拍卖场，他们那里还有历史悠久的珍贵珠宝，我曾经接待过一位来自于香江的女士，她买了件亚历山大二世大帝孙女佩戴过的胸针，设计者据说非常有名制作过精美彩蛋，好像叫做卡尔·法贝热。” 苏木知道她说的是谁，这位著名珠宝工匠设计制作的法贝热彩带，被私人收藏家和各大博物馆奉若珍宝，长期有价无市，曾被俄国沙皇当作宝贝收藏。 相比起普通珠宝，具有丰富历史的藏品无疑更加适合送给莉莉，于是再次问了句：“非常感谢，请问哪里能买到那些历史悠久的首饰？” 年轻女导游回答说：“你可以到艾尔斯沃斯-高德画廊找找，名字听起来像是画廊，但其实里面什么都有，我偶尔从门口路过，从没进去参观过，适合你们富人购物，就在第五大道和四十四街的交叉口附近。” “我记住了，谢谢……” 开着法拉利出门，担心错过阿瑟·汤普森律师的电话，苏木昨晚为移动电话充满电。 四年时间过去，手里通话时间成功被延长到五十分钟左右，缺点是充电时间变得更长，手机用户迅速扩大，摩托罗拉公司因此市值大涨。 运气挺好，女导游所说的画廊门口就有车位，本以为要花时间找找，现在来早了，大门还关着，不知道几点才开门。 苏木下车找了家咖啡馆，坐着等待画廊开门，明天就要赶回洛杉矶，打算在今天提前买好礼物。 期间接到塞纳先生电话，告诉苏木说已经帮忙联系好安保公司，问什么时候有时间面试，今天没别的安排，将见面时间约定在上午十一点，记下安保公司地址后，向塞纳先生道谢。 其他富豪都有助理帮忙处理琐碎小事，他却总是亲力亲为，浪费不少时间在不必要的琐事上，心想是时候为自己安排助理，苏木打电话给猎头公司，再次安排一个工作岗位。 对助理要求比较高，毕业于顶级大学、拥有MBA学位、掌握两门以上外语，有两年以上工作经验优先，与此相对应的，工资区间设定在八千到一万五千美元，视具体能力决定，足够吸引到一帮人前来应聘。 别看都是学校里的精英，猎头公司部门主管却夸赞苏木慷慨，说明即使是从哈佛、麻省理工毕业，一般学生工资都达不到这么高，仔细想想挺悲催的，就比如汤普森先生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哈佛大学法学院应届学生去那，只能从助理干起。 还有海豹陆战队、三角洲部队等顶级军队出身的退伍军人，即将站成一排让苏木挑选，不得不说有钱感觉真好。 庆幸于自己逃过一劫，如果不是当年听见广播内容，说不定苏木也因为需要赚钱，跑去担任有钱人的助理，被人轻易买走自己的宝贵时间，辛辛苦苦不知哪年才能熬出头。 …… 九点半时候，苏木丢下二十美元小费离开咖啡馆，再次来到画廊门口，这回开门了，还有保安在门口守着。 走进去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墙上挂着各种书法、山水画，和西方油画相邻，木架上摆放着青花瓷瓶，旁边则是历史悠久的骑士铠甲，正纳闷于怎么有这么多华夏古董，耳边传来语调奇怪的中文：“你是华人？” 侧头看过去，有位穿着西装的白人站在那，刚刚就是他在说话，唐人街里会说中文的白人蛮多，倒没有大惊小怪，苏木伸手告诉对方：“没错，你是画廊的主人么，我想买件东西作为礼物……” 第186章 信用卡可以吗？ “那你来对地方了，我这里有几十个国家的古董，绝对可以找到让你满意的物品，叫我安思远，这是我中文名字。” 这位大概有五十多岁的白人老板中文挺流利，得知竟然有中文名，苏木乐呵对他说：“你可以称呼我为苏，安先生你很喜欢华夏的文物？我看见很多，比如那尊狮子，是华夏的吧？” “对，世界上规模最大五彩琉璃狮子，清代就被制作出来，我挺喜欢，它是非卖品。” 安思远陪同苏木参观，可能是因为很少遇到华人顾客，话变多了些，继续开口道：“我去过好几次华夏，第一次是在1956年，1948年时候我在一家经营陶瓷的古董店工作，期间学到许多知识，最喜欢的是绘画、陶瓷和家具，它们非常有魅力。 有时候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会飞往华夏买下它们，前些年完全不值钱，还被毁坏了许多，最近这几年价值不断上涨，比如一组明代的剔红木桌子，它们花了我二十六万美元，假如在十年前收购它，大约五千美元就足够。” 苏木站在一副山水画前观赏，画家名字叫做张大千，曾在加利福尼亚州居住过挺长时间，在华人圈里还算比较有名，告诉说： “剔红家具应该很美，我先前也有收藏一批古董的想法，可是市面上造假古董太多，而我又不了解它们，如果以后遇到珍贵的华夏古董时候，就是值得收藏的那种，你可以联系我，或许我会愿意买。” 年纪不大，口气大得很，安思远先生没有轻视，因为他记得苏木这张脸，昨天刚在《纽约时报》上看见过。 其他白人容易对黄种人产生“脸盲症”，安思远先生经常和华人打交道，能够辨别出来，再加上苏木的名字，心里断定这就是那位刚买下帝国大厦的亿万富豪。 有些收藏爱好者只进不出，他则属于纯粹 的商人，告诉说：“我这里有许多精品，甚至包括瓷母，世界上大概只有两件，另外一件收藏在华夏故宫博物馆。 一件瓷器上采用了十多种高低温釉料，各种工艺都集中在它的瓶身上面，如果不是因为带有细微裂痕和划痕，成为残次品，它绝对属于超级珍宝，只要十万美元你就可以带走它。” 听起来貌似蛮有收藏价值，但裂痕、划痕等词语，让苏木失去兴趣，最近手头紧，摇头说：“下次有空再来选吧，今天我想买一件适合年轻姑娘佩戴的首饰，最好是被名人拥有过，听起来就很高端的那种。” “……说到珠宝首饰，我这里有件东西，肯定会让你满意。” 安思远犹豫不决，继续说道：“可它们已经被人预定，上周就应该支付定金，买家让我再等几天。” 苏木以为他是想套路自己，诱导自己买下那件首饰，爽快道：“放心先生，我带了钱，假如我觉得满意，立马就能付钱买下它们，既然买家没支付定金，那么你有权利决定卖给谁。” 简单想了想，安思远先生不敢肯定那位买家，最后究竟会不会买，万一突然变卦，就会白白错失买家，伸手引路，“好吧，请跟我往这边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豹手链？” “什么？” “是一条手链，曾经属于英国国王爱德华八世。 你应该听说过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当初他从卡地亚珠宝公司专门定制了这件豹子形状的手链，送给温莎公爵夫人，我正代理出售它，卖方要价两百九十五万英镑。” 听见这价格，苏木脑袋都要变大了，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账户里只剩下一百多万美元，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贵。 只怪安思远先生太实在，认为苏木多半看不上普通货色，于是直接推荐店里最贵重的首饰。 刚跟莉莉确定关系没几天，暂时还不知道能在一起多久，心里犹豫片刻，感性成功战胜理性，咬咬牙回答说：“先看看这件东西，可以确定它是真品么？” “当然，如果被查出来是假的，欢迎上门来找我，我们画廊拥有许多位经验丰富的鉴定专家，卡地亚公司也确定，这就是他们当年为温莎公爵夫人定制的那件。” …… 隔着橱窗玻璃，能看见小小的豹子手链，被摆放在红布上。 造型蛮别致，苏木不确定莉莉会不会喜欢，他自己倒是挺喜欢，戴好手套拿起手链翻看完，又去查看其他橱柜里的首饰，都不如豹手链吸引人。 考虑几分钟之后，还是下决心买下手链，要是连这么点钱都舍不得花，苏木担心莉莉会认为自己没诚意，还在卡斯特拉尔读书期间，就知道莉莉家很有钱，他父亲经常开劳斯莱斯来学校接她。 心疼用这么多钱买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他对安思远问道：“信用卡可以吗？” “信用卡？” 脑袋稍稍有些懵，画廊白人老板心想，什么信用卡额度居然可以高达两百多万英镑，点头道：“可以，那就用……信用卡付款。” J.P摩根银行专门为最顶级用户定制的信用卡，材质由钯金打造而成，单单一张小卡片价值就高达上千美元。 前天在银行办理贷款时候，客户经理邀请苏木办理了这张信用卡，理论上它的额度可以买到一切有价商品，哪怕是私人飞机。 但账单每个月必须结清，不存在分期付款，只会为身价在五亿美元以上的顶级富豪办理，还有许多高级福利，编号为“72”，说明他是全球第七十二位拿到这种信用卡的用户。 圣诞节前Penguin公司会发分红，趣购超级市场就要上市，也将从公司账户里抽出三千万美元资金用于分红，避免等上市后便宜了那帮投资者们，反正融资后公司会多出数千万美元，不用愁资金链出现问题。 苏木准备临时动用信用卡，等月底就还掉，签订完合同刷卡，那位负责刷卡的员工将信将疑，以为遇到骗子。 可随后打电话问银行，发现账户上真多出三百多万美元，将信用卡还给苏木时候，态度顿时恭敬起来。 暗自猜测这张卡的额度究竟有多高，同时也在猜要有多少钱，才能得到这种信用卡…… 第187章 采购古董 刷卡一时爽，苏木背负起了三百多万美元债务。 和购买帝国大厦贷款的资金相比，刚刚花掉的钱只能算九牛一毛，但大楼就是大楼，每年还能得到两百多万美元租金，豹子手链轻飘飘，用个精致小木盒装进自己口袋里，感慨凭什么值这么多钱。 爱德华八世和温莎公爵夫人的恋情在西方社会广为流传，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位英国国王为了这位女人，甚至不惜退位也要跟她在一起，再加上卡地亚名气，使得这件首饰具有珍贵历史意义，倒不能说买亏了，未来也许还能继续升值。 八十年代末，除了一些具有丰富历史意义的精品古董，绝大多数华夏古董依旧不值钱，除了瓷器和青铜器以外，古老家具、书籍、字画等等价格不高。 苏木看见了那尊残缺不全、丢失一小块的瓷母，不由觉得惋惜。 瓶身上采用十多种釉料技艺，可见古代华人工匠的超高工艺，绕着它看了又看，售价只有十万美元，跟安思远先生商量会儿，决定将这件东西买下来，主要是为了投资。 几年前从老旧电台里，听主持人说起过华夏古董在未来价格疯涨的消息，刚巧来到商店，苏木觉得应该再多收藏几件，像是逛博物馆似的在画廊里参观，不同点在于很难从博物馆买走东西，在这里却都明码标价。 这家画廊里产品定位蛮高，和几年前跟李平安第一次来纽约，去唐人街遇到的小古董店不同，看了好几十件都没遇到售价低于五千美元的商品。 在白人老头安思远先生介绍下，花十二万美元买下一尊明代宣德年间的宣德炉，还花四万美元拿下一件元青花大罐，苏木最喜欢花十五万三千美元买下的兽面青铜鼎，只要是觉得有收藏价值，就让安思远先生将它拿出来，待会儿一起结账。 假如有华夏的文物爱好者在场，绝对会惊呆，并且将苏木当成冤大头，看安思远笑容就知道，他这回能赚到不少钱。 苏木大概知道华夏那边价格低，东西也更加多，可鞭长莫及，暂时没有专门去那边买的想法，何况也不包真，在美国古董商店买到假货，带着发票能够追回资金，并且追讨补偿费，不存在“打眼”的说法。 从电台里那位姓马的主持人口中，听过好几次什么什么东西价值几千万、几亿，苏木盘算着广撒网，多半能买到升值潜力巨大的好东西，尤其是元青花，遇到一件就买一件，因为他记得说起过，一件元青花人物大罐被拍出一千四百万英镑天价！可见元代青花瓷器会在未来受到追捧。 此时此刻，安思远见苏木拿着个小瓷器杯子查看，告诉说：“苏，这是明朝仿制的斗鸡杯，真品价值超过一百万美元，你旁边金佛才是好东西。” “仿制？” 苏木翻看杯底，写有“大明成化年制”，心想如果是真品，这件东西应该是主持人口中，拍出一亿多人民币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苦恼于听收藏类电台节目那天，自己睡得太早，要不然多听几个名字，说不定还能提前收藏它们，再多赚点钱。 接下来依旧还是老样子，遇到觉得不错的东西，就让他们拿出来，现在花钱买东西，四月份可以避税，收藏艺术品跟买房子一样，同样属于富豪们分散财富的方式之一。 鸡蛋总不能都装在同一个篮子里，世界秩序安稳三十多年，收藏品价值不断上涨，苏木没心疼。 在脑海中计算完，发现四十多件东西花了自己三百多万美元，只抵得上一件卡地亚豹手链，勉强称得上划算，苏木意犹未尽，但账户里目前资金不多，于是不再继续挑选。 等员工包装完之后，刷信用卡付了钱，请安思远先生帮忙将这些东西送到帝国大厦。 在洛杉矶那边，他父母如今住的别墅里有间地下室，面积足足两百多平方，原先是个酒窖，现在空置着，刚好用来摆放这些古董。 画廊老板安思远答应安排人看护，直到将东西亲自交到苏木手里，每件古董的具体年代都标注在合同里，要是出问题苏木能来索赔，不怕中途被调包，何况经营三十多年的老店，信誉有保障，他付完钱便离开。 出门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短短一个多小时时间里，花掉六百八十多万美元，自言自语嘀咕着：“J.P摩根银行果然没安好心，这不是诱惑我多花钱么。” 想到刚才买来的古董，未来可能变成更多钱，稍微安下心，又开始琢磨怎么雇佣专家在华夏帮自己收购古董，这个行业投资小、回报高，比抢银行来钱更快，既然知道华夏古董行业前景广阔，哪有白白错过的道理。 先前交谈时候，苏木听那位喜欢华夏文化的白人老板，说了许多有关华夏的风土人情，比苏木这位华人知道得更多，由此让他产生等有空时候，去太平洋对岸祖国旅游的想法。 比起美国这边，1984年那会儿他从电台广播里，得知的更多信息都跟华夏有关，既然在美国取得成功，没道理不去大洋对岸提早布局投资…… 开着法拉利汇入车流，赶在约定时间来到塞纳先生介绍的国际情报有限公司，进门随手拿了宣传册，才知道这家安保公司总部位于英国伦敦，雇员大多是英国军情机构退役人员，例如特种部队、英国空军特别部队（SAS）等等。 苏木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但既然塞纳先生介绍了，还说现在许多人都从这家公司雇佣保镖，相信应该不会糟糕。 表明来意后，苏木被接待员领进二楼拐角处的业务经理办公室，从走廊上看见不少身穿西装的壮汉，还有几位姑娘，因为他这次准备雇佣八位保镖，于是足足来了二十几位应聘者。 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爽朗声音传来：“哈哈哈！尊贵的亿万富翁先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交给我们，绝对可以解决，就算去苏联都能保证你绝对安全……” 第188章 有钱的莉莉 “我没有遇到麻烦，只是担心以后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才打算找几位保镖，负责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所有生意都很正规，做我的保镖应该会很清闲，对苏联没兴趣，也不打算去那边开展生意，已经在走廊上看见那些人，都是过来应聘的对吧？” 苏木说完和对方打招呼，自我介绍道：“里昂·苏，克里先生你可以称呼为里昂。” 对方和苏木握手，他的名字就写在胸口标牌上，见被发现了，直接省去不必要的自我介绍。 笑道：“是这样没错，每个月七千美元薪水，外加年底三万到五万美元不等的分红，我将你开出的报酬告诉他们之后，过来这么多人试图为你工作，所有简历都在这。 看完觉得谁合适，我会叫他们去隔壁房间面试，都是些很棒的年轻人，通过了我们公司专门的培训，哪怕五位壮汉在他们面前都会被撂倒，并且拥有持枪证明，无论是精神还是性格方面都没问题，我拿公司信誉担保，假如觉得谁的工作不合格，直接告诉我们，会为你重新安排，直到满意为止！” 挑选保镖很重要，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会长时间待在一起，性格同样也是需要考虑的重点。 接过厚厚一堆档案后翻看，上面贴有照片，之前苏木在走廊里看见了他们，此刻脑海中将档案和刚刚见到的真人对上号，履历都挺丰富，有些不能展示的资料，则被涂成黑色。 克里经理不打扰他，参考数量庞大的退伍军人，和富人们愿意提供的私人保镖工作机会，那帮离开军队的退伍军人们想找到合适工作并不容易，一帮人正在走廊上交谈着。 苏木见到的第一份资料，除了简单个人信息以外，其他绝大部分内容都被涂成黑色，纳闷询问说：“全都看不到，这怎么能让我了解他。” “瑞恩？” 头发弄成三七开，用摩丝梳得硬邦邦的克里经理问了句，继续开口道：“我特意将他资料放在最前面，因为这家伙非常出色，今年才二十八岁，悄悄告诉你，他离开三角洲部队后曾在特勤局工作过大半年时间，这意味着瑞恩是保镖里最棒的。 不过他要求比较高，一年至少十八万美元薪酬，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我们美国的那个特勤局？专门负责总统安全的那个部门？” 苏木感兴趣追问，紧接再次开口：“我比较关心他为什么离开，总不会好好的就离职了吧？” “如果你翻看前几个月，里根总统出行时候的图片，说不定可以看见他就站在里根总统身后。 说起来真是倒霉，特勤局人数过多，而他性格比较冷淡，不被上司喜欢，就这样开除了他，我保证没问题，公司做背景调查时候去问过他同事，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就好，待会儿让他过来面试。” 苏木将他档案放在一边，接着看其他人的资料，安保公司培训完他们之后，按照每个人的能力给出评分，评分高低可以反映出部分情况。 女性稍微吃亏了些，不过本着男女搭配的想法，他还是留下三位女性的档案，准备在面试之后挑选一到两位给她们工作机会，主要是为老妈考虑，有她们陪伴着可以聊聊天。 有不懂的就问克里，短短十分钟不到，苏木就从二十七份档案里挑选出十四人，等面试后再决定录用谁…… **************************** 远在洛杉矶。 莉莉已经住在家里，充满少女心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大玩偶，前几个月没回来住，一直有佣人帮忙打扫，干净又敞亮。 窗外是大花园，园丁正在修剪灌木，她所在的房间距离大门，足有两百多米远，展现出浓浓的美国财阀底蕴，草地上甚至还停有直升机。 苏木猜的没错，她爷爷确实持有一部分美国银行股份，这家银行管理的资产超过一万亿美元，本身市值也高达上千亿美元，只可惜家里人口多，财富随着她爷爷去世，被一份遗嘱瓜分给的八位子女，每人获得了两亿美元左右。 莉莉父亲年轻时候有野心没能力，长期在父亲身边担任助理，除了应得的遗产之外，还拥有了这栋房产。 她的家族因为财富分割迅速衰落，对莉莉家影响不大，财富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只是账户里的一串数字，两亿多美元财富，足以吃喝不愁。 老头生前最喜欢莉莉，将一处位于法国的庄园、还有幅达芬奇《伊莎贝拉·德斯特肖像》油画单独送给了她，在所有年轻一代家族成员中，只有莉莉从遗嘱中分到东西。 这幅达芬奇油画自从二十世纪初，就落到瑞士某位收藏家手里，接着又被老头买下挂在房子里，世人目前还不知道有这幅画的存在，只知道有这幅画的素描稿。 如今它就被挂在莉莉房间里，丝毫不起眼。 假如盯着画上人物仔细看，会发现很像蒙娜丽莎的微笑，如果被送去拍卖，价值很可能超过五千万美元，而那处位于法国波尔多地区的奥比昂红酒庄园，价值也超过三千万美元，位列波尔多地区五大一级酒庄，规模十分小，但是能够和拉菲、拉图等酒庄生产的红酒媲美。 莉莉家分到的东西多，自然而然被眼红了的亲戚们排斥，她更是成为同辈们的眼中钉，只跟几位妹妹偶尔联系，富人也有富人的难处，被财富蒙住眼睛之后，哪还能看见亲情。 分家后反而过得舒服些，别墅格外安静，今天莉莉起床后，发现手机上没显示未接电话，苏木打来的未接电话，这让她有些气恼，嘟囔着埋怨那个家伙又去忙什么了，眼睛里只有钱之类。 有女佣送来早餐和水，让莉莉漱口后在床上吃早餐，她所在的家族富裕那么多年，日子过得比苏木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可不是因为钱才看上他。 吃饭时候后悔于没在纽约多待几天，回来后其实也没事干，正吃早餐时候，莉莉老妈走进来，直接去衣帽间里帮她挑选衣服，声音传来说：“小保罗·盖蒂过来找你了，他想带你去好莱坞。” 莉莉一听这话，赶忙下床穿好鞋子，撒腿逃离危险的房间，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第189章 我有男朋友 小保罗·盖蒂二世。 “盖蒂”这个姓氏在洛杉矶、甚至整个美国都大名鼎鼎，代表着“世界上第一位身价超过十亿美元的富豪”、也代表着五十到七十年代的石油辉煌期！ 已经去世的世界前首富保罗·盖蒂先生，生前创造出过太多奇迹，他甚至在跟小约翰·D·洛克菲勒的竞争中，战胜了埃克森美孚公司。 他们所拥有的家族姓氏，背后是美国历史上某个时间段的辉煌和荣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比而言莉莉所在的家族，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尽管无论是洛克菲勒家族、还是盖蒂家族，都已经走向衰弱，和有劳伦斯·洛克菲勒先生支撑的洛克菲勒家族不同，前世界首富保罗·盖蒂不喜欢自己子女，去世前将所有财富都捐赠给了盖蒂博物馆。 盖蒂家族的后代们落寞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最近几年非常幸运，当初保罗·盖蒂的母亲在1934年成立了一个信托基金，这家基金持有盖蒂石油公司大量股份。 1985年，当盖蒂家族的继承人们成功打开这个信托基金时候，当初所持有的盖蒂石油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已经价值四十多亿美元，三位盖蒂子女各分到七亿五千万美元左右，交完遗产税后剩下的七亿多美元，则分给其他后代。 今天过来找莉莉的这位盖蒂家族成员，因为父亲得到巨额遗产才重新进入人们视线里，去年在聚会上见过莉莉之后，便开始追求她。 小保罗·盖蒂二世靠着油嘴滑舌取得她母亲信任，时常来到这里拜访，借此接近莉莉，此刻莉莉察觉母亲又想撮合自己跟那位盖蒂家花花公子，果断逃走了！ 莉莉母亲名叫艾芙琳，听见脚步声时候站在衣帽间里往外看去，刚好见到女儿往外小跑，赶忙喊道：“你去哪？！” “躲开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你和我父亲别想干涉我的爱情！”莉莉大声说了句。 艾芙琳女士笑道：“谁干涉你了，我只是不想让你错过如此出色的小伙子，今年保罗自己创业，投资股票赚到一千多万美元，正打算自己经营一家酒店。” 莉莉脑海里想着，跟苏木相比这点成就算得了什么，即使再出色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继续说道：“跟保**天就像在跟智障交谈，只会夸赞他的家族历史，表示自己多么有钱，捐赠一座图书馆才进入加州大学，我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觉得他是为了方便跟好莱坞的明星们约会，才想到要去经营酒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花花公子性格，怎么这么喜欢那家伙呢！” “年轻不懂事，现在已经变好了，最近正在练习交际舞，准备在你成年礼上陪你跳，你父亲也对小保罗挺满意。” 气成包子脸，莉莉埋怨自己母亲死脑筋，赌气说道：“可我有男朋友，比保罗好无数倍！” “嗯？” 艾芙琳女士瞬间走出衣帽间，惊讶问道：“我认识么，是谁？” “在卡斯特拉尔时候的同学。” “……” 深知这所学校的学生质量怎么样，假如不是莉莉爷爷在世时候，让他们都将子女送去底层学校锻炼，艾芙琳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让自己女儿去那所十分糟糕的学校念书。 以为女儿被爱情冲昏头脑，一言不发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开口道：“我曾经也喜欢过家世普通的帅小伙，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后来矛盾越来越多，生活观念不同，最后没有好结果。” 莉莉听完哭笑不得，告诉说：“我刚认识他时候，全家都住在唐人街，现在已经可以轻松买下帝国大厦，第一天刚告诉我想买，过几天就买下来了，都是他自己赚到的钱！比保罗出色太多，性格也非常好，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如果苏木在这，听完肯定会感动于自己在她心里的评价这么高，艾芙琳女士诧异睁大眼睛：“华人？你确定他不是在骗你吗？ 戴维斯家的小女儿遇到个骗子，结婚后才发现对方一无所有，离婚被骗走两千多万美元，你是不是告诉他自己得到遗产了？” 很不满母亲的态度，莉莉听完皱眉说道：“比我有钱多了，只用几年时间就比我们家富有，我教父去耶鲁演讲时候专门见了他。 在硅谷那边有几家公司，世界各地的互联网专家，因为他聚在一起讨论互联网发展计划，有人出两亿多美元购买他专利，还有趣购超级市场，他是大股东，正在准备上市，我刚认识时候只有一家店。” “布什先生认识？” 听到这话，艾芙琳女士稍微放下心，从没想过自己女儿会跟华人恋爱，心里有些小纠结。 这不能怪她，美国社会对华人普遍没什么好感，尤其还是代表贫民窟的底层华人出身，莉莉母亲所在的家族也挺有钱，从小在富裕家庭长大，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得知女儿刚交到的这位男朋友，貌似很有本事，她觉得应该调查了解一下，担心莉莉被感情冲昏头脑，不再提撮合她跟保罗的事，八卦追问有关苏木的消息…… …… 连打几个喷嚏，这些保镖能力都挺不错，身材足够强壮，苏木面试时候，更注重他们性格。 在耶鲁学到的心理学知识派上用场，结合对某个问题的回答，判断是否存在性格缺陷，比如如何看待自己父母、有什么兴趣爱好、觉得这个世界如何等等，避免招到性格偏激的保镖。 苏木更喜欢他们关心自己和家人们，而不是单纯属于“雇佣”和“被雇佣”关系，倾向于招收家庭关系和谐美满的应聘者，有责任心也会加分，其中有位美国人大谈苏联对美国的威胁，连克里经理听了都摇头。 最终剩下十一个人，比预料中多出两三位，五位美国人，六位英国人，他们现在就站在苏木面前，和选秀一样，忐忑不安担心自己落选，尽量展现出最棒的一面。 男权社会对女性本就不公平，苏木决定为三位女保镖提供就业机会，想着多招收两位也没关系，开口告诉说：“两个月实习期，不能接受工作的期间可以离开，恭喜你们全都被录取了。 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上班，瑞恩、阿尔杰、奥德里奇还有费怡小姐，你们为我工作，剩下的去保护我家人……” 第190章 小目标 阿瑟·汤普森律师思考完之后，最终还是答应接下苏木的诉讼请求，但他明确告诉说，赢得官司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有很大可能会败诉。 试图让苏木退一步，争取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达成和解，在降低租赁年限的同时，会尽全力帮苏木获取利益，比如拿到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部分收益权、或者提高大厦租金等等。 苏木同意了，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假如明知不可为，和解也是不错的选择，请汤普森律师暂时保密，打算等明年再向纽约联邦法院发起诉讼，避免留出长达十多天的假期，让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有所准备。 十二月十二号这天，和家人们坐飞机返回洛杉矶，李平安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那批买来的古董交给运输公司进行托运，将会先送到自家地下室里收藏着，为莉莉准备的卡地亚豹子手链，则被苏木随身携带。 光是机票就买十多张，保镖们已经正式开始工作，全都身穿黑西服，这让空姐压力十足，生怕被劫机。 乘坐商用客机挺不舒服，空间过于狭小，长途飞行是种折磨，加上最近听说盖茨从波音订购了一架专用商务机，苏木也开始产生去订购私人飞机的想法。 只可惜价格实在太高，即使是普通小型商务机，售价也在一千五百万美元以上，性能先进点、空间大点的更是两千五百万美元起步，后期保养花费高到惊人，一时间下不定决心，于是苏木为自己设立了个“小目标”。 准备看看接下来公司的经营情况，主要取决于正在筹备中的萤火虫公司能不能成功发展起来，想着如果市值超过的两亿美元，就去买架私人飞机犒劳自己。 布莱克直接去了门洛帕克，Penguin公司需要她帮忙，1988年眼看就要结束，私人电脑销售量突飞猛涨，工厂产量跟不上，许多销售商都在等着货。 苏木还算清闲，WCNC浏览器被互联网用户们自发扩散推广开来，因为免费使用，扩张速度十分迅速，已经有人靠帮用户安装WCNC浏览器赚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没多管闲事，巴不得更多人安装浏览器才好。 加入超文本传输协议的文件突破五万个，连接了六千多台电脑，发展速度超乎预料，世界通讯网络联盟研究所正在完善它的功能，预计在明年第一个季度就可以开放域名注册功能，到那时势必会造成一大批个人和企业级域名出现。 研究所的专家们初步将域名注册价格定在二十美元，和目前其他互联网服务商相比，这个价格已经挺低，按照协议，赚取的资金只能用于发展和推广WCNC、超文本链接协议，个人不能通过它盈利。 在互联网工程小组推广下，已经有三十多家公司同意加入联盟，遵守规则，十年免费期可以避免产生多个服务商，真正做到将互联网统一起来。 回家后。 苏木和李平安将杜仲约出来，就在苏丁财经营的饭店里吃了顿晚餐。 杜仲嘴里塞满西瓜，嘟囔着抱怨说：“非要选在这段时间去参观帝国大厦，我要忙期末考试走不开，你们真不够意思，欺负我还是学生。 这大学上得太累了，整天都是课，脑子不好选择现在的专业，全班就六位姑娘，长得都一般，简直是种煎熬！” “斯坦福大学美女不是很多吗，我们公司去那招聘时候，遇到许多漂亮姑娘，安排在公司里简直是享受。” 李平安刚说完，苏木放下筷子告诉他说：“很好，明年你不用代表公司去招聘了，我就说怎么来了一大批姑娘，难道你都看脸招聘？”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优先选择漂亮一些的，再说了，都是布莱克做主，估计她想成立一支女性大军，觉得姑娘比较容易管理。” 除了生产岗位，Penguin公司女性职员比男性多，大多担任接线员、会计、助理等文职，知道李平安被布莱克压得死死的，出不了乱子，于是苏木没多说。 转移话题道：“你们都知道莉莉对吧？就是以前我们班那位，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后天要去参加她的成年礼，莉莉告诉我说她父母准备见见我，让我好好准备，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准备？” 杜仲因为苏木，投资微软股票赚到三、四百万美元，再加上去了斯坦福念书，就在门洛帕克附近，时常会见面，关系并没有因为苏木越来越有钱而变淡。 刚听说他恋爱的事，惊讶喊道：“哎呦，不声不响把那位漂亮的小富婆泡到手了，我还记得当时每天都有豪车来接她放学，家里好像非常有钱，你现在也不差。 她性格好像蛮不错，整天就知道学习，不是喜欢乱来的姑娘，还有什么好准备的，穿得帅一点，再开辆豪车，几位保镖往旁边一站，有钱人气势全出来，肯定乖乖把姑娘送到你手里！” “滚，又不是去打架，怎么听都觉得土，我现在有点紧张了。”苏木吃饱后放下筷子，两位保镖守在包厢门口，吓得服务员不敢进来帮忙倒茶，他亲自动手倒了杯。 李平安问他说：“莉莉家是干嘛的，我也听别人提到过，说去她家玩时候，从院子门口到房子门口要走几分钟，那院子要有多大？” “没问过她，暂时还不清楚，你们怎么都盯着钱，快帮我想想办法。” “有什么好想的，去了不就知道了，别的黄种人可能会因为肤色被女方家人嫌弃，你钱多到花不完，谁还在意你是黄种人、黑人？ 等以后你生个女儿，我就让我儿子把她泡到手，这样一来你现在的钱全都会变成我的。” 杜仲瞎说了句大实话，早早盘算起如何侵占苏木的财产，李平安也凑热闹，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这个主意真好，苏木你千万别生儿子，我们生儿子，跟杜仲一人一半。” 都是损友，帮忙的本事没有，添乱的本事一流，苏木没好气翻白眼：“做梦去吧，我让我儿子泡你们家姑娘！” 李平安举起杯子：“这也行，嫁入豪门啊，就这样说定娃娃亲了，亲家！” 苏木：“……” 第191章 变化（1/4） 自己才二十岁，就被杜仲和李平安惦记起了家产，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有头脑。 苏木无语说道：“如果到时候孩子彼此都喜欢对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不会干涉孩子的情感，我们这代人总是被管着，不能让后辈重蹈覆辙，要给予足够的自由。 难道不觉得现在谈这个太早了么，八字还没一撇呢，先不提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到时候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怎么办？” “那就跟杜娘的儿子搞基，如果长得跟杜娘一样，你儿子不吃亏。” 见李平安又拿自己外貌开玩笑，杜仲转眼就恼了，忘记刚跟他达成的“娃娃亲联盟”，火力全开嘲讽道：“你最好找漂亮一点的老婆，而且祈祷上帝保佑别像你，不然到时候苏木家产就全都是我女儿的！” “就你这副模样，以后肯定被男的勾搭上……” …… 从以往无数次经验来看，找他们俩帮忙越帮越忙，这次同样也不例外。 摇摇头放弃让他们出主意的想法，一桌子丰盛大餐没吃完，李平安让服务员打包，准备带回家明天热热当午餐。 杜仲在一旁嘲讽说：“果然有钱人更抠门，都赚那么多钱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苏木和李平安都不在意，一起吃饭的没有外人，不需要顾及面子问题，能不浪费就别浪费。 和从小家庭条件富足的杜仲不同，他们俩都是从苦日子熬过来，倒不是在意一顿饭的钱，而是从小节约习惯了，觉得这样更好。 “很好啊，以前逢年过节才吃这么丰盛，扔掉多浪费，有钱了也不能糟蹋。” 苏木帮腔说了句。 杜仲立马转口笑道：“我知道，逗他玩呢。 昨天我爷爷去参加别人婚礼，还用餐巾纸包了个炸鸡腿带给我，现在保姆做菜都勉强够吃，争取一顿全吃完，不然要倒掉时候我家老头子会生气。” “都一样，小时候我的玩具都缺胳膊少腿，现在想想可能是别人玩剩下的玩具，去年过年之前带他们去买衣服，就过年穿几天，然后又放在衣橱里舍不得穿，我估计还要发霉。”李平安感慨道：“能有现在这样的日子，真无法想象......” 当初一起穷了十多年，意外在年轻时候就挣到大钱，回头想想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苏木问他们说：“以后想干嘛，你们俩好像都已经在准备养老了，这样多无聊。” “我先混到毕业，之后看看能做什么生意，最近上课老师说到了投资股票，我想先积累一笔钱，然后做金融理财生意，最好创办一家投资基金公司，那些银行就在搞这方面，用客户的钱为自己赚钱，从中收取手续费，很赚钱。” 杜仲老爸在银行上班，他接触的理财知识比其他人多一些，李平安很光棍地对苏木说：“我就跟着你混，读书不行，也没做生意的头脑，我妈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发财，很可能跟我爸一样去开大货车。 现在企鹅公司卖电脑挣钱，我爸的运输公司也搞得不错，有机会我去找所学校念书。” 苏木有耶鲁大学文凭，觉得这东西貌似没什么用，从学校里出来之后主要还是看个人能力，而李平安几年前就退学，连高中都没毕业，在公司里接触的都是些大学毕业的员工，羡慕到想要去找学校读一读。 说到底还是受到传统思维束缚，认为读大学很好，苏木没多说，开口道：“挺好，我还想继续创业做生意，现在时机非常棒，如果不出意外新公司应该能帮我赚点钱，你们想投资也可以投一些，给你们留百分之五股份。” 就这么两位好朋友，现在自己能帮忙，希望再拉他们一把，互联网企业投资小回报高，损失不了太高，但要是发展起来了，回报以万倍、十万倍计算都有可能。 “还是别了吧，就像在占你便宜一样，要是你觉得趣购超级市场有前途，我可以在上市后买些股票投资。” 杜仲说完，李平安也赞同点头，紧接着告诉苏木：“我现在这些钱，等于是你送给我的，不能再要了。” “说这些干嘛，又不是不要你们出钱投资，一点点股份没关系的。 杜娘，微软股票你继续留着，投资者们很看好这支股票，许多人留在手里不愿意卖，我也不打算卖，要是有可能，我还想用公司股份抵押贷款，再多买一些，现在有钱很难收购到大量微软股，接下来多半还有得涨。” …… 苏丁财经营的这家酒店生意很好，八点多钟苏木他们离开时候，还有人在门口等桌子，专门从华夏请来的大厨，英语就只会几个单词，不耽误做菜。 最近几年，更多人从华夏来到美国捞金，和社会秩序稳定几百年，商业环境早已成熟的美国不同，大洋彼岸经济还以国营为主，据说一毛钱人民币就能买两个大包子。 苏木很难想象物价究竟有多低，绝大多数美国人三天工资，比华夏绝大部分居民一整年收入都高。 知道祖国未来会发展很好，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去那边投资的念头，已经想好大概的发展方向，古董、买地、开超级市场，回家路上和两位朋友一拍即合，约定明年和有空时候过去玩十天半个月，以投资的名义过去，很容易拿到签证。 家人从唐人街老城搬走，现在依旧住在中国城范围内，但属于新城，周边设施好了许多倍。 距离杜仲家不远，李平安家也在那附近，刚好顺路。 对于没有出售的老房子，苏木唯一牵挂的只有那个老电台，苦等几年时间，明年终于要到太阳风暴十一年一次的爆发周期年，不知道究竟是几月份，但多半会出现。 他想着到时候看看还能不能接受到，心里完全没有底，认为上次只是巧合而已。 曾旁敲侧击询问过，哪怕是耶鲁大学顶级天文物理专家，都摇头告诉说不太可能因为太阳风暴，使得现代人接收到从未来发出的讯息。 还打算再试试，如果到时候没有再次收到，以后估计也不太可能听见...... 第192章 记得别吓跑他（2/4） 回到洛杉矶后，没跟莉莉见面，每天通过电话联系一次，苏木已经知道她父母等着拷问自己的消息。 有钱人家规矩多，莉莉还有位弟弟，今年刚进私立中学读书，她家老头去世了，没人再遵守要让子孙后代进入普通学校，锻炼磨砺几年的家规。 于是她弟弟直接去了英国伊顿公学，这所学校属于英国最顶级贵族院校，哪怕当初苏木SSAT测试得到满分，都没什么机会被这座学校录取，因为他出生于贫民窟。 家里就这么一位女儿，苏木从平时交谈中了解到，莉莉父母对她非常不错，听说女儿谈恋爱，当父母的难免担忧。 天主教家庭本就保守，禁止婚姻离异是天主教会维系家庭和谐的伦理方法，对择偶标准更加严格一些，同时，这个教派的信徒也反对堕胎，当初避孕药刚发明出来时候，不少天主教女人疯狂感谢发明者们，因为避孕药让她们从不断生育的“魔咒”中解脱出来。 苏木从早晨起床就开始担心，下午时候忧愁情绪更加浓厚，他突然想到自己没有信仰，加上还是华人，发愁于她父母朋友们会不会不喜欢自己。 一整天在家，看看电视、翻阅杂志，其他什么都没干，礼物已经重新包装好，还特意打电话去车行，租了辆配有司机的劳斯莱斯，衣服还是他爷爷亲手缝制的，用料非常高档。 知道孙子最近接触得都是什么阶级，苏老头狠下心买了市面上最好的布料，不会让孙子丢人。 天很早就黑了下来。 六点钟出头时候，司机开着豪车过来接他，前往莉莉家。 只知道大概在哪，不清楚具体位置，打了个电话给莉莉得知具体地址后，独自坐在后排，看着窗外街景发呆，逃是没办法逃了，硬着头皮也要去…… 情况没苏木想象中糟糕。 得知女儿恋爱的消息后，她母亲艾芙琳女士专门请投资顾问帮忙调查。 在她看来都是做生意的，而且亿万富豪圈子就这么大，应该会有人认识女儿口中那位，近几年刚崛起的年轻华人亿万富豪。 实际上，艾芙琳女士高估了苏木的名气，这位投资顾问花点时间，打过好几个电话给朋友后，才大概得知苏木性格，并且找来前些天刊登在《纽约时报》上的那篇采访，交给莉莉母亲。 即使在莉莉父母眼中，苏木也能称得上厉害，对女儿这位华人男朋友更多是好奇，没想存心拆散他们俩，保罗·盖蒂三世的成就和苏木一比，变得拿不出手了，只剩下家族历史精彩一些。 许多亿万富豪的子女，起步时候明明领先苏木一大截，成就却远不如他。 前天莉莉父亲看完报纸上那篇报道，赞叹了句“他一定会是位很厉害的商人”，原因是前段时间投资顾问刚向他推荐了微软公司股份，而苏木早在1985年就看出微软的价值，不断进行增持，几家公司都盈利增值，短短几年白手起家赚到几亿美元，而且还是位华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这时候，艾芙琳女士正在帮女儿化妆，手里拿着眉笔，问道：“你的男朋友今天也会来吧？ 难怪你能看上他，确实是位很棒的小伙子，但不知道性格怎么样，华人性格似乎都挺奇怪，不喜欢说话。” “母亲，你这是偏见，里昂的性格非常棒，可能跟别人在一起时候话不多，但跟我在一起时候话很多。” 莉莉帮腔说道：“我认识许多华人，如果亲近他们，会发现他们很有趣，也很认真，为了获得成功，读书比谁都努力，社会对华人很不公平。” “别乱动。” 她母亲今天穿着黑色裙子，皮肤白皙，显得格外优雅，开玩笑说：“你还没嫁给他呢，只是恋爱而已，认真了？” “既然成为恋人，当然要认真，还有，我可不是因为里昂的成就才跟他在一起，现在不会说他是为了钱才喜欢我，对吧？” “对，你总是对的行了吗？ 他不需要我们家的帮助，以后如果继续这样顺利下去，说不定会超越我们坦普尔（Temple）家，我是指没分家之前，毕竟那么年轻，投资眼光十分出色。现在已经比我们家有钱，和保罗家的财力差不多，我听说互联网企业非常赚钱，而你男朋友在这行有了名气。” 莉莉听完母亲的夸赞，笑容满脸回答道：“对啊，肯定可以的，刚创业时候我就认识他，现在变化太大，性格还是老样子。如今已经试图垄断互联网资源，一个专利就比我们家从爷爷那里分到的遗产值钱，他说以后价值超乎想象。” 出生的家庭不同，关注的重点也不一样，财力足以反映出某个人的能力和成就，这是艾芙琳夫人比较关注的方面，所以莉莉尽全力夸赞他。 艾芙琳夫人笑了笑，她能感觉出女儿最近很高兴，由此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恋爱，总是无比美妙，光是想起就会开心，这就足够了。 放下眉笔看向女儿，夸赞说：“你今晚真美，客人们已经在楼下等着，带我去看看他吧。” “里昂有点紧张，记得别吓跑他，哈哈！” …… 苏木真的很紧张，尤其是劳斯莱斯刚从庄园大门开进来时候。 别墅前是巨大花园，灌木被修剪成奇特造型，和这座古典庄园一比，他那栋闲置在比佛利山庄的别墅成了“贫民窟”，灯光都被打开，看起来既舒服又庄重，平坦草地上停满了豪车，就像是车展。 早知道莉莉家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前段时间见到过的布什先生也来了，不是即将宣誓成为总统的那位，是他儿子乔治·沃克·布什，带着夫人一起参加，正在跟洛杉矶现任市长聊天。 这就是老牌家族的实力，拥有丰富人脉资源，属于无形财富，有时比金钱本身更加重要，苏木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 在司机帮忙打开车门下车后，他见布什看过来，举起手笑着打招呼：“又见面了，先生，很可爱的小家伙，是你孩子吗？” …… 第193章 花钱买平安（求月票） 平时接触的华人不多，乔治·布什先生还记得苏木。 在耶鲁见面当天是投票日，再加上父亲跟苏木聊天后，放出消息说依靠IT产业增加三百万个就业岗位，想忘记都难。 当时《纽约时报》夸大了苏木的作用，其实关于在任期内增加那么多就业岗位的消息，是布什幕僚团队成员，结合如今IT产业发展速度，略微夸大其词之后，才放出的消息。 从近几年飞速扩张的IT产业看，如果进一步扩大用户群体，确实有可能创造如此多的工作机会，里根总统执政期间已经定下大力提倡发展IT产业的计划，副总统老布什只是顺势而为。 银行、证券交易所、机场、学校、以及无数公司，目前都在使用个人电脑，幕僚团队的智囊们认为就算达不到三百万，也跟这个数字相差不远。 见苏木跟自己打招呼，布什先生笑着回答说：“我弟弟的儿子，他父亲将这个小家伙丢在我这里，所以今晚一起过来参加派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莉莉是我女朋友，以前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我们见面那天碰巧遇到她，后来继续保持联系，为她庆祝生日。” 苏木举起手中的礼物说道。 老布什是莉莉的教父，小布什先生很早就认识她，听完惊讶笑道：“哇喔，真是缘分！ 你赚大了，她是位很听话的姑娘，我曾经还帮莉莉买过冰淇淋，记得七九年时候暑假都住在我们家，谁都挺喜欢她，如果以后敢惹她生气，我会以哥哥身份揍你！” “不会的先生，我知道她值得珍惜，你见到莉莉了吗？” “还没有，待会儿才开始，这位是我夫人，劳拉......” 经常不联系，关系就淡了，双方刻意保持关系，聊天氛围算得上愉快。 洛杉矶市长莱纳斯·施密特先生在一旁插不上话，略微有些尴尬，苏木没忘记他的存在，在布什先生介绍下算是认识了。 得知苏木居然从小在洛杉矶唐人街长大，现在家人们也住在洛杉矶，施密特市长震惊得说不出话，身为市长，当然清楚唐人街那边生活环境怎么样，完全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人物。 和现任市长保持关系，对苏木个人没太大帮助，他的生意不仅仅只是在洛杉矶，也不会长期住在洛杉矶，但认识施密特市长能够帮助居住在唐人街的华人同胞们获得更好的权益，今天场合不适合谈这方面，单纯交换名片结交了对方，算认识了。 人群里。 有位手中拿着香槟杯的年轻人，正皱眉盯着苏木。 苏木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猜到这位面色苍白、身材消瘦的家伙，就是莉莉口中那位母亲本想介绍给她的盖蒂家成员。 盖蒂家的后代们一边憎恨祖辈保罗·盖蒂，一边又在崇拜他，整个盖蒂家族叫做保罗·盖蒂的足有好几位，比如被绑架后割掉一只耳朵，侥幸存活后沉迷于违禁药物和女人，最终中风、半身不遂、视力衰退、还说不了话的著名盖蒂家族第三代成员保罗·盖蒂三世。 这个家族仿佛中了魔咒，无论是第二代还是第三代，大多都不得善终，尤其是得到信托基金，重新富裕起来之后，丑闻一件接着一件传出来。 假如那位以吝啬出名的石油大王保罗·盖蒂先生还活着，苏木可能会表示尊敬，不管他为人如何，能力很值得佩服。 然而现在苏木见到的，就只是一群依靠祖辈成就，吃喝等死毫无上进心的盖蒂家族成员，除了少部分人还努力赚钱，更多人躺在金山上等死，不值得敬佩，和人才辈出的洛克菲勒家族相比差远了。 在欧洲蛮著名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虽然已经没落，可依旧出现能力很强的后代，代表家族行走于上层社会，而盖蒂家族却没有，注定在四分五裂之后走向没落。 “富不过三代”的魔咒不只是东方才有，西方许多著名家族也在衰落。 莉莉所在的家族同样如此，分家后各自经营，得益于家风比较出色，都在试图将分到的遗产变成更多钱，但终究开始没落了，影响力没之前大。 假如不是知道他们家和布什家族的关系，知道莉莉母亲艾芙琳，跟老布什总统的妻子芭芭拉·布什是近亲，今晚的成年礼舞会能来多少人真不一定，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热闹。 情敌见情敌，苏木对这家伙有好感才奇怪，瞧见对方瞪了自己一眼，随即便瞪了回去，宛如在看失败者，一点也不愿意吃亏。 比不过盖茨、埃里森等“老一辈”，可在同龄人当中，苏木自认没谁比自己赚到更多钱，信心早就随着富裕起来而慢慢壮大，傲气还是有的，就算是盖蒂家又怎样。 小布什跟苏木谈了蛮长时间，作为今晚真正的重量级人物，宾客们视线总是被小布什吸引，顺带也见到苏木。 有人小声问那位黄皮肤年轻人是谁，对方刚巧在《纽约时报》上看过有关苏木的报导，回答他说：“非常厉害的小家伙，身价快十亿美元了吧，开好几家公司。” 问话的那位听完，吓到倒吸凉气，疑惑追问说：“可他这么年轻。” “谁知道呢，确实是这样，不然小布什怎么会这么亲切......” 苏木正在跟布什先生谈生意，副总统老布什的这位大儿子如今还没从政，主要帮布什家族打理生意，有意搭上美国总统的顺风车，试探着推销了聊天软件创意，还说想找人合作。 小布什不傻，最近不少人试图用利益诱惑他，交换名片后约定明晚吃饭时候详细谈谈，终究是位生意人，成功被苏木描述的“最低百倍回报”前景打动，说要以私人名义投资一点钱。 美国总统在任时候不赚钱，但卸任后谁不是身价千万以上，合法的投资生意，小布什不担心会为父亲添麻烦。 说起来真是无奈。 假如不是自身实力太弱，苏木哪会出此下策，花钱为接下来几年的公司发展买平安。 他有求于人，对方则想赚钱，合伙多半相安无事，布什家族这张护身符足够强大，并且还十分出名，不用担心以后狮子大开口，继续索要更多利益，肯定忌惮被苏木曝光出去。 用以后的利益为现在买一张“政界通行证”，在苏木看来不算亏，有了这张无形名片，以后进入美国顶级圈子会方便些。 身为华人，想在美国社交本就很难，今天通电话从莉莉口中，得知小布什会来的消息之后，他就琢磨起了应不应该提合伙的事。 思考完得失之后，认为很有必要…… 第194章 圈养和野生的区别 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意向，小布什去帮忙接待宾客，苏木则进入房子里。 门口左右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楼客厅在后面，设计得有些奇怪，不过墙上挂着名画、再加上古典风格，氛围挺不错。 陆续有宾客进场，绝大多数人苏木都不认识，也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独自去拿了个碟子，夹几片西瓜解解渴。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了解莉莉家究竟做什么生意，同样不清楚规模有多大，看今晚宾客规模，他觉得应该比想象中更好一些。 大房子有大房子的好处，看起来就很舒服，头顶圆形拱顶上画有壁画，墙上还挂着几幅不同历史的油画，看样子应该是丽丽家的祖先们。 暂时还没决定未来安定在哪，以后多半要待在硅谷那边处理生意。 觉得自己也应该建造一栋大房子，未来和子孙后代们一起生活，就这样当作苏家老宅，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已经有不少莉莉家的亲戚们，注意到了苏木的存在。 他独自站在那吃东西，又是黄种人面孔，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莉莉刚交到的那位华人男朋友。 一群坦普尔家的后代们聚在二楼叽叽喳喳，某位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神情倨傲少女对身边男孩说道：“瞧啊本杰明，那就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就好像没吃过西瓜一样，毫无绅士风度。 如果消息传出去，说你姐姐找了位华人男朋友，你肯定会被伊顿公学的学生们笑死，那帮同学再也不会跟你玩，连我哥一半都比不上，绝不会长久。” 她的姓氏同样也是盖蒂，哥哥是谁不用多说。 小时候莉莉还曾被石油大王保罗·盖蒂先生亲手抱过，两家关系走得挺近，上层圈子本就不大，谁都认识谁。 站在她身边的小家伙，个头还没少女高，今年才十一岁，这就是莉莉的亲弟弟——本杰明·坦普尔。 两人都在英国伊顿公学念书，年纪小没什么主见，被少女成功煽动，怎么看苏木都觉得不顺眼。 在这满是白人的宴会上，苏木确实蛮显眼。 长得表白、五官线条分明没错，可依旧充满黄种人特征，连十多岁的少女都肆无忌惮嘲笑他，由此足以看出华人在美国混得有多惨。 想改变社会观念很难，这也是他没有在企鹅公司聘用太多华人推销员的原因之一，如果某位华人去推销商品，一般会让人产生“不靠谱”的负面情绪，在实力足以颠覆人们印象之前，苏木还是很不讨人喜欢。 暂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 楼上的小本杰明此刻非常不爽，被少女戳到了痛处，在贵族学校里想交到朋友，必须具备出色的家世，孩子脾气上来了，越想越恼火，埋怨于姐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富裕家庭的孩子，从小就接触到顶级社会，那帮富豪们费尽心思磨练子孙后代，让他们接触底层社会，正是为了避免他们养成眼高于顶的坏毛病，莉莉没有公主病，她这位弟弟脾气不小。 察觉本杰明神情后，他身边盖蒂家的少女笑得开心。 自从知道莉莉宁愿喜欢一位华人，也不喜欢自己哥哥，顿时将莉莉和苏木都记恨上，觉得盖蒂家的人不应该比任何人差。 年纪不大，心眼却坏得很，如同苏木在门罗帕克高中接触过的那几位富裕家庭的小姐们，整体忙于勾心斗角。 不远处有几位坦普尔家年轻一辈成员，他们可不像小本杰明这么好骗。 见盖蒂家少女挑拨离间，对她印象一下子坏了不少，没谁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只会让人鄙视。 帮忙是不可能帮苏木的，莉莉得到一座法国红酒庄园全部产权，还拿到一幅达芬奇名画，老头去世时候只给莉莉这位第三代成员，留下一笔惊人财富，其他后辈讨厌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无亲无故的苏木说话，巴不得看他笑话。 富豪家的子女，在世界各国社会上的评价都挺糟糕，生活中牵扯到太多利益，让这些人早早就学会勾心斗角。 跟这帮人相比，苏木单纯多了，原先没跟上层社会接触太多，以为《基督山伯爵》、《傲慢与偏见》等古典著作中有关上流社会纷争的描写，只是艺术化处理之后的结果，现实中很少发生，事实却是无处不在。 小本杰明跑去姐姐面前埋怨，说不喜欢那位华人乡巴佬，莉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眼神让小本杰明后背发毛，求生欲太强，果断将就要脱口而出的嘲讽给憋回去，搬出自己会被同学们排斥的理由。 如果知道多吃了几片西瓜，就被人在背后偷偷说自己是乡巴佬，还被莉莉的亲弟弟记恨上，苏木绝对会哭笑不得，谁买不起几个西瓜？ 父母对这位弟弟放纵，莉莉身为他亲姐，半点都不留情，冷着脸教训说：“我有我的生活，谁管你在学校怎么样？ 假如你同学因为这种事不和你相处，我倒要感谢他们疏远你，要是再敢这样说他坏话，我绝对让父亲将你送去美国最糟糕的学校！见鬼的伊顿，都教给你什么坏毛病，接下来你零花钱减半，是时候让你过些苦日子！” 小本杰明被吓傻了，张嘴嚎啕大哭！ 见到弟弟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莉莉更加生气，看都不看就走掉，埋怨于父母过去溺爱他。 出门才担心小本杰明在苏木面前乱说，加快脚步走到客厅里，视线扫了一圈，发现苏木正仰着头看壁画，左边一群人在聊天，右边一群人在聊天好，就他孤零零站在那仰头。 瞬间被逗笑，在客人们的庆祝话语中往前走，很快来到苏木面前，笑道：“抱歉，让你等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去社交？” “我也想，但谁都不认识，完全插不上话。” 苏木淡定说了句，补充道：“遇见布什先生了，他邀请我们明晚去吃晚餐，顺便谈谈合伙做生意的事。” 莉莉准确抓住重点，竟然要跟小布什合伙做生意，这对苏木无疑是件好事。 担心他因为被排斥而生气，开玩笑小声安慰说：“看样子你今晚的目标已经达成，虽然有这么多宾客，和布什先生保持好关系就行。” “是这样没错，我又不做推销员，没必要认识那么多陌生人，等我实力再强一些，大人物自己就会找上我。” 莉莉没预料到他会这样想，笑得更开心。 忽然想通了自己喜欢苏木的原因，他远比同龄人成熟得多，就在别人还被家族庇护时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靠自己努力发展事业，比其他人强太多，就算同为狮子，那也分圈养和野生…… 第195章 分散投资吧（双倍求月票） 作为东道主，莉莉不能留在苏木身边，她还需要代替家族出面，帮忙接待客人。 刚才他和小布什交谈的场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陆续有人来找苏木交谈，尤其是知道他身价的那些人。 世界上的亿万富翁数量不多，但也不少，能够排在苏木前面的，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一两百人，如果以家族财富计算，比他有钱的会更多一些。 今晚成年礼现场，没人比苏木身价更高，本着以后可能有所求的想法，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围在他身边。 认识几位之后，很快通过他们认识到更多人，自身实力足够，再加上苏木刻意找话题聊天，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几分钟过去后，口袋里已经多出十多张名片。 例如洛杉矶检察长鲍威尔先生，许多人想结交他都找不到门路，但苏木的财力雄厚，轻轻松松就能接触到他们所在的圈子，被这帮人容纳进去，甚至还带有巴结苏木的意思。 别人大多是在崛起过程中，慢慢发展出人脉关系网，一步步扩张影响力。 苏木不同，他先富裕起来了，之后才决定扩展人脉，硅谷不少富豪属于十足科技宅，身价上亿美元，走在路上却没人认识。 跟他们相比，苏木已经算“潮人”，至少正在努力经营人脉，现在认识的人，以后都可能变成财富，有些简单问题打个招呼就可以解决，但假如没有人脉关系，会多出不少麻烦…… “所以，这位小家伙就是我们女儿的男朋友吗？”人群里，一位挺着大肚子，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问道。 他是莉莉的父亲巴伦，艾芙琳女士脖子上戴着一串钻石项链，常年保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些，夫妻俩样貌很不般配。 再次打量完苏木，笑着说：“挺不错对吧，比我想象中酷，瞧他跟别人说话，完全支配了场面，刚才他还独自傻站在那。” 巴伦先生还在为女儿找了位华人男朋友耿耿于怀，不过这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几年前还是位居住在洛杉矶唐人街的穷小子，短短几年就成为大富豪，说明能力非常棒。 到了他这种年轻，早已看透许多东西，外表并不重要，能力和实力才重要，苏木挺符合巴伦的择婿标准，语气惋惜：“我在担心他没有驾驭这份庞大财富的眼光。” “嗯？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买下了帝国大厦，这项投资一点都不明智，谁都喜欢帝国大厦，但却无法控制它，我担心短时间突然有钱之后，会变得盲目自大。” 巴伦先生继续对自己老婆说：“要是他能再次买下掌控帝国大厦的那家公司，从长远来看算是不错的投资，假如只是帝国大厦而已，我并不看好。” 艾芙琳接口说好话：“楼和地都是他的，至少没像别人一样乱糟蹋，你觉得这么沉稳的家伙，会盲目自大么？ 刚才本杰明去找莉莉了，对她说不喜欢这家伙，被莉莉教训完哭得很厉害，女儿感受最重要，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谈恋爱。” 点了点头，巴伦转移话题说：“我们的儿子居然拿我手表，就为了向同学们炫耀，真正的有钱人从不炫耀，我觉得应该让他吃点苦，再大点把他送到西点军校？小本杰明太懦弱，而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是时候让她独自闯荡。” 刚巧，莉莉此刻走来，抬起手对父母问道：“漂亮吧，很小时候就知道这件首饰，现在它是我的了！” “里昂送给你的？真漂亮，你父亲可没送过我如此贵重的首饰。” 卡地亚这件豹手链，因为爱德华八世的爱情变得广为人知，属于近代最著名的首饰之一，她母亲艾芙琳一眼就认出来。 巴伦躺枪，反驳道：“你哪次过生日我没送你？ 莉莉，我的女儿，今天之后你可以从信托基金当中将钱取出来，我再给你四百万美元，凑足一千万，接下来用它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业，不用再经过我和你母亲的允许。” 西方姑娘们成年礼的意义，在于长大成人，需要自己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莉莉开心道：“这真是太好了，那么如果我将祖父留给我的油画卖掉，你们也不会反对对吧？” 达芬奇传世作品无比稀少，巴伦听见这句话后脸皮抽抽，惊讶问她说：“难道一千万美元还不够？你已经想好投资方向了？” “先生，你刚刚才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 油画升值空间有限，速度又太慢，应该卖掉它去投资，祖父的遗嘱里规定我不许卖掉红酒庄园，却没写不能卖掉这幅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莉莉并不清楚将画拍卖掉之后，应该投资什么。 专业的问题，要交给专业的人才去考虑，舞会开始时候，莉莉果断邀请苏木跳第一支开场舞，所代表的意义很明显。 人们分男女站在两边，两人在音乐声下跳交谊舞华尔兹，听莉莉小声说起得到一笔钱，准备投资生意，让自己帮忙想想应该投资什么，苏木犯了难。 担心即使自己给出好意见，莉莉也做不好生意，搂着她跳舞，嘴里说道：“分散投资吧，微软、阿迪达斯、耐克，这三家公司的股票都值得长期持有，再留下一些钱做你喜欢的生意。 我曾经想到过像超级市场一样集中出售家电，后来没有涉足，在这个行业百思买公司做得挺不错，可以去其他国家尝试复制这种模式。” “我对卖家电不感兴趣，阿迪达斯和耐克……这两家公司不是卖衣服和鞋子的么？” “对啊，我打算等趣购上市之后，贷款一笔钱用来投资它们，长久以来发展速度一直很快，还在往国外扩张，前景应该不错。” 苏木没告诉她，自己曾在有关2017品牌价值排行榜的消息里，听说了这两家公司的名字，前者市值三百多亿美元，后者高达八百多亿。 他已经在考虑分散投资，担心运气不会一直好下去，也担心随着自己的出现，会改变历史发展轨迹，于是琢磨起多投资几个行业。 如今个人资产负债率极低，除了信用卡欠下的钱，只有帝国大厦那四千多万美元贷款，可以稍微激进一些…… 第196章 咨询费 从银行借钱用于发展的公司不在少数，合理负债反而对公司有利，和银行贷款所需要支付的一点点利息相比，有本事的人能够将钱变成更多钱。 当然，最后还不上钱，申请破产的也不在少数。 苏木心里有底，对未来世界有个模糊的认识，阿迪达斯和耐克能进入世界品牌价值排行榜前列，说明未来发展势头肯定很好，这两家专门卖运动品的公司，如今规模都不大，值得投资。 能赚到如今这份财富，他觉得自己只有一成功劳，剩下的九成全都靠当年得知的消息，比如投资微软股票之后，这家公司市值一涨再涨，早就知道会涨，哪有什么难度。 此刻和莉莉跳舞，心想但愿明年可以再次从老电台里收听到消息，苏木很想知道会不会从电台主持人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从逻辑关系角度来看，上一次收听到电台，势必改变部分未来走向，也就是说苏木每个做法，都在影响着未来。 自从上次得到消息之后，苏木就成为改变历史的小蝴蝶，而且他的影响力越大，对未来的改变也就越深刻，让未来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当初得知的消息，现在未必就一定正确。 世界正在走向不同的发展方向，所以确实很可能从电台里听说到关于自己的消息，一首曲子结束后，其他男女宾客们也相约跳舞，舞池里瞬间热闹起来。 莉莉继续对他说：“好吧，等我了解它们的财务状况后，可能会试一试，我只有这么多钱，假如投资失败就只能靠你养着了，但愿你在理财方面真的很有眼光。 如果全都投资股票，接下来我还是无所事事，总不能每天只花时间了解股票的涨跌情况，对于卖电器，我什么都不懂，你觉得我创办一个品牌，请人设计高端衣服、皮包出售的想法好吗？” “你感兴趣就可以尝试着去做，听我的准没错，投资这些公司股票赚到的钱足够你花，哪怕创业失败也没关系。” “所以......你觉得我会失败？” 很难回答的问题，苏木跟她刚谈恋爱不久，可不想这么快就闹矛盾，摇头告诉她：“我只是说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经营一个高端品牌并不容易，许多富人家姑娘们，都在尝试实现跟你差不多的想法，我认为你将客户群体对准中低产阶级比较好。 就像我的趣购超级市场，东西比其他超级市场便宜，如果你在低价的基础上，让衣服和其他产品具有时尚性，大概是指用低价买到貌似高档的商品，我想这会吸引到很多顾客。” “低端品牌么，听起来挺不错。” “可以先开一家店试一试，如今低端商店卖廉价衣服，高端商店卖高档服装，如果在装修豪华舒适的高端商店里，出售低价衣服，能让顾客产生优越感，最主要的还是看商品质量。” 莉莉受到点启发，姑娘们总是喜欢衣服、首饰之类，对苏木提出的卖家电完全不感兴趣，主要目标不是单纯冲着钱去，而是想找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 在富裕家庭长大，从小吃喝不愁，想法或多或少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兴趣更加重要。 接着开口：“我明白了里昂，等我毕业之后开始创业时候，记得帮助我，对这些我什么都不懂，可以吗？” “当然可以，给我咨询费就行。” “嗯？什么咨询费？” 低头在莉莉嘴唇上亲了口，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苏木开玩笑说：“这就是咨询费，还有好几个月才毕业，在此之前你还有时间慢慢考虑。 估计明年我会很忙，也打算开展新业务，有关互联网的业务，到时候我们一起努力。” “OK ，就这样说定了......” 不远处。 小保罗·盖蒂拒绝某位姑娘的邀舞，做法一点都不绅士，但他现在完全没心情跳舞。 偶尔从人群里见到，苏木搂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跳舞，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两人还有说有笑，没人喜欢见到这样的场景，只恨没丢个西瓜皮给他，看苏木滑倒出糗的窘态。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保罗的妹妹正在他旁边，皱眉询问说：“莉莉就快和别人在一起了，难道你不应该去做点什么吗？” “我的事你别管，能让我怎么办？ 现在对付他只会让我在莉莉面前丢人，一位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平民罢了，怎么会跟她谈得长久，我只需要等待他们分手。” 和那帮亲戚们相比，小保罗·盖蒂还算聪明，性格完全就是花花公子，在好莱坞名气极大，报纸上时常刊登他和模特、或者女明星在一起的图片，盖蒂家族成员总是被媒体们关注着。 私生活是私生活，感情则是感情，美国人将两者分得很清楚，小保罗·盖蒂此刻心想跟有必要改变自己形象，觉得只要不再花心，还有可能追到莉莉。 在华人看来，这种思维方式十分奇怪。 社会氛围不同，造成生活存在巨大差异，美国崇尚“浪子回头”，只要以后变好，先前发生的事大多都可以被原谅。 他妹妹语气带着嘲讽，露出不屑眼神：“什么都不做？这就是你的好办法？真给我们家族丢人，你让我们变成了笑话！” 才十多岁，性格却自私刻薄成这样，小保罗完全不喜欢这位亲妹妹，冷漠道：“我们家一直都是个笑话，包括你。” 说完站起身，放下酒杯往外走去，不打算继续留在这忍受屈辱。 自从十多年前，石油大王盖蒂先生不愿意支付孙子赎金，即使见到那位孙子被割下来的耳朵，都要浪费时间跟匪徒们讨价还价，盖蒂家族便从山顶跌落，成为西方世界居民们口中的笑话。 老盖蒂在商业上的成就很高，但不愿意浪费时间管教子女，看看这位少女的刻薄自大性格，就能大概了解到他们家族的家风如何，父母都磕药，能有精力管教她才奇怪。 这不关苏木的事，即使知道惹了盖蒂家的成员也不怕。 他拉着莉莉离开舞池，站在阳台上激吻，人生中第一次谈恋爱，总是会感觉到美妙…… 第197章 贤内助 像往常派对一样，莉莉的成年礼以客人离开收场。 和莉莉约定好，明天陪自己去跟小布什先生共进午餐，那辆租来的劳斯莱斯还在院子里等着，将苏木送回家里。 在派对上，和莉莉的父母简单聊过几句，回家时候被父母追问怎么样，连苏老头都竖起耳朵偷听，得知“见女方家长的过程”还算愉快，苏木的家人们放下心。 这才刚恋爱不久，老妈已经让他把莉莉带回家里玩，还说自家条件现在也不差之类吧啦吧啦的问题，都是老生常谈那一套，竟然连什么时候结婚也被他们提起。 男性多半不喜欢和家长谈起自己的感情，苏木也不例外，只告诉说还早，上楼进入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很快睡着。 ************************** 十五号这天下午，他陪莉莉去罗迪欧大道逛街。 身边多出几位保镖，一辆车出行肯定不够的，还抽时间去买了两辆新款奔驰S600，坐着没昨天的劳斯莱斯舒服，打算等有空时候联系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定制几辆。 晚上准时赴约，和小布什先生闲聊期间，将合伙做生意的事项敲定了下来，约定小布什私人出资二十万美元，拿到还没立项开发的在线聊天程序百分之五所有权。 苏木不担心他用权势坑自己，小布什先生也不担心苏木骗自己钱。 在莉莉的帮忙下气氛融洽，吃饭中途小布什接到个电话，告诉说要赶去华盛顿特区，表示完抱歉便离开。 在他走后，没有奇怪的黑衣特勤盯着，莉莉和苏木都放松下来，一份牛排没吃饱，苏木询问说：“我打算再来一盘意大利面，你还需要什么？” “不了，我晚上吃得少，甜点已经吃不完。” “难怪身材保持得那么好。” 听见这句话，莉莉顿时想到在普罗维登斯的那个晚上，咬牙回答：“谢谢夸赞，早晨起床后我会晨跑，中午吃得比较多。” “我晚上吃不饱，很难睡着觉，瞧瞧这些身材壮硕的保镖们，或许是时候进行锻炼，肌肉多一些？” “里昂，你这种身材很不错，但稍微有点肌肉更加好，就像你们男性喜欢腹部没有赘肉的姑娘，我们姑娘也喜欢壮硕一点的男性。” 苏木用餐巾擦擦嘴，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放弃继续吃意面的想法，晚上回家吃水果，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电影？” “哇喔，不错的建议，我从没跟男人去看过电影，我是说以恋人关系。” 莉莉看了看手表，点头笑道：“我怎么能害你睡不着，你还是继续吃吧，不吃饱哪有力气锻炼。 才七点多，十一点半之前回家就行，毕竟昨天已经结束成年礼了，我们时间足够，想吃意大利面对吗？” “现在就走吧，陪你去看电影比较重要，我家还有香蕉，晚上用它充饥，回家太晚你家人会担心。” “我带了手机，就在包包里，待会儿告诉他们我会很晚才回去。” 彼此都开始适应这段感情，说话不再像先前那样拘谨。 今晚红酒比较贵，这顿晚餐花掉一千多美元，苏木钱包里现金足够，结账后支付两百美元小费，在服务员欣喜道谢声中离开。 小费一般为餐费的百分之十到二十，平时很少有人会给这么多，走出餐厅后上车去找电影院，洛杉矶街头缺少公共厕所，从不会缺电影院，几分钟后就找到一家。 十二月份许多新电影上映，莉莉在两部曰本动画片《龙猫》和《萤火虫之墓》之间犹豫不决，最终选择观看《萤火虫之墓》，原因是觉得布满萤火虫光点的海报比较漂亮。 苏木去买六张票，爆米花可乐套餐点三份，除了莉莉之外，包括瑞恩先生在内的那四位保镖也跟着一起。 很少遇到如此轻松的活，整天陪吃、陪喝、陪玩，保镖瑞恩接过电影票时候，脑海中想着这钱赚得真轻松，更多军人退役后冒死去当雇佣兵挣钱，相比之下自己最近几天的生活，简直就像在度假。 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检票，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苏木问莉莉说：“我给布什先生百分之五，是不是太少了，所以才提前离开？” “……你别多想，也别觉得我教父当总统，他们家就有很多钱。 哪怕这笔投资只赚一百万美元，他都会非常感谢你，按照你在吃晚餐时候提出的创业思路，如果真把这款程序制作出来，百分之五股份绝不止区区一百万美元。” “嗯？我听说布什家族都在做生意，没赚到钱么？”苏木八卦追问。 “差不多就是这样，赚到了点钱，可当政客支出也挺大，尤其是在小布什先生试图参政的情况下，主要依靠自己掏钱竞选。 你觉得他同意投资是为了什么？正在募集竞选资金呢，试图通过你赚到更多钱，现在帮助他，未来多半会有回报，布什家族的政治资源遍布整个白宫，我教父当选总统，说明了许多问题。” 在这方面莉莉更加敏感，去幕僚团队那几个月可不是白待的，说出一大段帮苏木理清关系，绝对是位合格贤内助。 听见这话，苏木放下心，表情带笑告诉她说：“你认真起来可真酷，有时候也很幼稚，哪个才是本来的你？” 被这种白痴问题烦到，莉莉翻白眼开口：“都是我，很矛盾的性格对吧，处理事情我挺专注，别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花瓶。” “对，漂亮又聪明，是我喜欢的类型。” “油嘴滑舌，劝你别跟他们走得太近，但也别疏远，超级富豪本身具有让别人拉拢的吸引力，你只需要保持中立姿态，两边都不会对付你，前提是人脉关系必须强大，自身实力也必须强大。 等你手底下员工多了起来、在社会上影响力增加，到时会比较安全，以后对外吸纳资金，最好借助华人街的势力，这次我教父成功当选，主要是因为华尔街部分人支持他，尤其是那帮军火和石油商人们，你别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我知道，军火商和石油么。” 苏木往更深层次猜测，怀疑以后又要对其他国家动武，每次打仗期间这两个势力团体最高兴...... 第198章 问错了人 《龙猫》和《萤火虫之墓》早在四月份时候便上映，十二月刚进入美国，最近正在争夺奥斯卡奖项，上映它们的电影院很少，洛杉矶居民们从来都不会缺少电影看。 八十年代的生活还很简单，没有智能手机，网络资源也不丰富，电影院是人们夜晚最常去的地方之一，还有就是小酒吧。 上次喝酒时候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两人有默契地避免再去喝酒，知道自己酒量究竟怎么样，多半又要以丢人现眼收场。 检票后进入观影厅，里面的灯还开着，后面墙上留有放映窗口，能看见人影走动。 这个年代，还在使用胶片拍摄电影，数码摄像机只停留在理论阶段，数码照相机已经出现，但市面上暂时买不到，柯达公司准备明年投入市场，最近到处打广告。 随着灯光黑了下来，苏木抓住莉莉的手，一大半座位还空着，最近好电影太多，人们有足够的选择空间，动画片、而且还是曰本动画片，在美国并不受欢迎，认为里面掺杂太多思想，不适合带孩子们观看，更像是专门拍给成年人看的动画片。 音乐声响起，简单的片头结束后，第一句台词就让苏木睁大眼睛，内容是“昭和二十年，九月二十一日夜晚，我死了”。 见到红色的主角看着自己尸体，有位女人赶忙捂住女儿眼睛，骂骂咧咧说这种电影怎么能给孩子看，很快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说要换票看《龙猫》。 挺吸引人的开头，故事讲的是一个温情的悲剧，由战争带来的曰本平民的悲剧，主角父亲参加了海军，他和母亲、妹妹一起生活，美军轰炸机投放燃烧弹，将他们所在的城市烧成灰烬，主角母亲也因此死去，哥哥带着年幼的妹妹寄人篱下，最后妹妹却因为缺少食物，得不到营养而生病死去。 莉莉哭得稀里哗啦，苏木内心也不舒服，美军轰炸了曰本，这种电影却能在美国上映，主要是因为电影的叙事角度，几位保镖看得很认真，但二战期间美国珍珠港被偷袭，主要是他们自作自受，很难引起美国人的认同感，只是可惜于孩子和大多数平民是无辜的，却因为战争失去性命。 以前不知道莉莉居然这么感性，被苏木搂着看完这部《萤火虫之墓》，眼睛都哭红了，从影厅里出来时候，苏木站在这部电影的宣传海报前。 还没看电影时候，他以为都是萤火虫，但看完电影之后，觉得光点当中有一部分是燃烧弹，天空中还有轰炸机身影，这让他很不舒服，没有火上浇油，将这个发现告诉莉莉。 “主角他们真可怜，他们还只是孩子，究竟有什么错才会遭受这些？”莉莉询问的对象是苏木，出生在美国的华人，显然问错了人。 苏木拍拍她肩膀，开口道：“我是华人，你能指望我有多同情他们呢？假如不是当初部分人有野心，试图称霸亚洲，对我的祖国、还有韩国等地进行侵略，这部电影里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我觉得导演是在控诉战争的残酷，劝人提倡和平，很不错的电影，我们华人有句话的大概意思是，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会生长出什么样的果实，你只知道那两位曰本孩子可怜，去唐人街问问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他们会告诉你我祖先们生活的国家遭受了什么。” “……抱歉，我大概知道那段历史，他们是法西斯侵略者。” “是啊，曰本战死三百多万人，这个数字是我同胞们死亡人数的十分之一，曰本平民遭受了苦难，而之前他们的军人在我祖国屠杀了一座大城的居民，三十万无辜平民因此死去。” 当年美军投下原子弹，美国华人拍手叫好，场面比过年还热闹，只恨两颗原子弹太少，苏老头小时候经历过那个年代，对苏木说起过。 话题太过于沉重，他笑着岔开道：“我现在送你回家么？等到圣诞节时候我们再看一场电影吧，下次我们看喜剧，能够笑到直不起腰的那种。” “听你的，是时候回家了。” 莉莉漫不经心说了句，她不清楚苏木在说什么三十万人，那场屠杀在国际上并不出名，甚至还被怀疑真实性。 身为女朋友，却连苏木族群的历史都不懂，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隐约间好像弄懂了华人们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就比如刚才苏木问百分之五是不是太少，放在其他美国人，多半只会想是不是太多，这同样属于缺乏底气的表现。 …… 自从感恩节之后，购物季就开始了。 钱·赫尔伯格接连两天来找苏木，跟这位公司最大股东商谈上市和去亚洲发展的问题，另外也商谈了今年的分红事项。 趣购超级市场将会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因为是美国公司，上市要求没那么苛刻，对许多海外公司的规定更严格一些，到十二月为止，趣购税前利润高达九千多万美元，净利润也超过三千万美元，至于三百名股东这一条，代理上市的投行会帮忙解决。 IPO和上市属于两个概念，苏木比较了解这方面，抽空找来投行工作人员，处理积压下来的某些手续，即将出现第一家自己创办的上市公司，他在积累经验。 下一步还打算将Spider邮箱整体上市，向社会吸纳资金用于公司发展，如今都靠苏木自己出钱投资，只有一个项目还好，接下来即将进行的几个项目估计也要亏损。 他担心会将自己拖垮，不如借股民们的钱发展它们，这回苏木心不黑，只打算保留它们的一半股权。 偶尔抽空和莉莉见面，二十二号这天还赶去门洛帕克，召集员工们举办了一场年会，总共花掉Penguin公司八十多万美元，订购些简单的小礼物送给他们，苏木还亲自奖励给十几位高管们少量Penguin股份。 用股权笼络人才，本就是公司老板们的惯用做法，布莱克和李平安、苏木商量了分红规模，大概只占到Penguin公司股权的百分之零点六，由苏木在年会上宣布。 圣诞节假期很快到来，比想象中还要无聊。 平安夜当晚，苏丁财用火鸡肉炖土豆，也算开创圣诞节火鸡新吃法。 晚上回到房间里，琢磨完觉得应该找个地方旅游几天，本打算叫上莉莉一起，可是她和家人去了法国，参观她继承的那座著名红酒庄园，于是打电话给自己朋友们。 李平安约了姑娘，杜仲也有事，居然没人有空陪他旅游…… 第199章 火奴鲁鲁 管理几十万、几百万资产的小老板最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而到了苏木这种身价，有实力招聘顶级职业经理人，帮自己管理公司，他依然需要盯着公司的发展，但相对而言轻松许多。 趣购有钱·赫尔伯格，Pengine公司则有布莱克帮忙，苏木前两年只需要负责Spider，而这家互联网企业走上正轨后，没什么事务需要他处理，总共才二、三十位员工，其中还有几位属于兼职，主要任务是不断掏钱注入Spider，用于公司发展。 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互联网企业，缺少不了天使投资帮助，初期难以盈利，想要将公司发展壮大，少了钱可不行，Spider前前后后花掉苏木两千多万美元，才有如今的高市值，连苏木都觉得难以负担，更别提那帮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们。 于是以华尔街为代表的资本团体占到便宜，向硅谷优秀企业提供发展资金，以换取未来获得高回报的机会，交易还算公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木也希望得到融资，毕竟如果项目发展不起来，还谈什么以后能不能赚钱。 说到钱·赫尔伯格。 这位趣购超级市场负责人终究年轻，前几天苏木约他出来吃饭，已经商量好将业务交给其他人管理，几年前趣购规模很小，管理起来比较容易，如今有几十家店，上市融资后还能更进一步。 能力上的短板逐渐凸显出来，今年前十一个月趣购销售额只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四点二，再加上几家店位置没选好，直接关了门，成本同样居高不下，股东们开始质疑赫尔伯格的能力，身为首席执行官，导致公司发展陷入停滞不前状态，他的责任最大。 苏木没有卸磨杀驴，帮赫尔伯格争取到很好的福利，包括价值三百多万美元的趣购股票，以及两百万美元现金奖励，并且请他来Penguin公司帮忙。 铁打的公司，流水的经理人，赫尔伯格答应了下来，对这份“遣散费”还算满意，他自己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出问题，面对一帮连锁超商的围剿，早就开始手足无措，没魄力和沃尔玛、家乐福等公司竞争市场，同意等找到适合的新任CEO，办理完交接手续后就去继续帮苏木。 面临上市却换首席执行官，负责上市的投行那边却说这是件好事，能够让投资者们看出，趣购超级市场还有继续扩大的雄心壮志，苏木总觉得对不起赫尔伯格，于是这次出门旅游，把他也叫着一起...... 飞机降落在火奴鲁鲁岛，这是夏威夷州首府，历史上大量檀香木从火奴鲁鲁岛运到华夏，所以华人习惯于称呼它为檀香山。 气温比洛杉矶高得多，下飞机在休息室里换了短裤和短袖，另外去商店买双人字拖，泳裤也买了几条，来夏威夷怎么能不下海。 刚好是假期，机场人流量众多，保镖们同样换了短裤短袖，腰部鼓鼓囊囊，都带了枪。 从事他们这一行，别指望法定假日能够放假，日薪比平时高一倍，再加上还能免费旅游，倒没太多怨言，可惜只能通过电话陪父母家人们过节。 “上飞机还要将枪托运，这真麻烦，现在我更想买一架私人飞机。”等行李时候苏木抱怨着。 钱·赫尔伯格依旧单身，也没有家人，昨晚接到苏木打来的电话，想都没想就同意一起出来旅游，不然整个假期自己孤零零一人待在家里，实在太凄凉。 知道苏木有钱，听说想买私人飞机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赫尔伯格回答他说：“买一架湾流IV吧，湾流宇航公司刚推出的商务机，我在杂志上看见过。” “舍不得，那么多钱可以在夏威夷买下一座小岛，过两年再看吧。” “……岛是投资，私人飞机是享受，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你可以先预定，有可能几年之后才交付，生产时间比汽车长得多，到时候假如不想要，还能将订单顺序卖给有需要的富豪。” 苏木扭头看向赫尔伯格，挑眉说道：“非常棒的建议，我可以先尝试着了解价格，最近那家公司应该放假吧，等明年我会打电话联系他们。” “很奇怪他们怎么会没找你，这家私人公务机制造商经常派出推销员，像超级富豪们推销私人飞机，连白宫和五角大楼都没放过。” “也许因为知道我比较穷，账户里的现金资产为负数，欠了J.P摩根银行好几百万美元，假如往花旗银行存几亿，说不定立马就有人上门推销。” 这是在嘲讽花旗银行保密工作做得糟糕。 去年苏木在这家银行开账户，存入两百万美元，当天晚上就有人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买基金，而且还是很多家基金公司接连打来，保险公司也跟着凑热闹，向他推销保险，毫无隐私权可言。 “最近推销电话确实多，假如状告那些公司资料保管不当，或许可以通过庭外和解赚点钱，没有公司希望碰到丑闻，尤其是上市公司。” “挺棒的主意，你可以去试试，如果有前途我就不做生意了，跟你一起靠打官司赚钱，确实有人这样干……” 离开机场，在飞机上时候通过电话租了车，租车公司已经将车送来，苏木在账单上签字后，由保镖驾驶着去找酒店。 就在前往酒店中途，好心情被一通电话打乱。 詹姆斯此刻通过电话对他说：“里昂！刚刚留在公司值班的客服告诉我，那位拥有超文本专利的老头，将电话打到了我们公司，警告你别侵犯自己的专利，还说会向联邦法院提起诉讼！” 担心的事情居然在这么舒服的日子里发生，苏木有些头疼了，安慰道：“现在起诉总比以后起诉更好，毕竟我还没通过专利赚到钱，把他电话给我，最好能花一笔钱了结这件麻烦事。” 超文本，超文本链接，后者是对前者的巨大创新，应用在了互联网行业上，苏木查过，确实涉及了对方的部分专利。 而实际上，对方也是个小偷，借鉴了别人的理论成果，抢先注册专利…… 第200章 先忙吃（求月票） 按照詹姆斯所说的号码拨打过去，被人接通后才知道是个电话亭，就在美国亚特兰大。 一座亚特兰大那么多人，如果对方不愿意露面，几乎不可能找到那位教授在哪，依旧还是僵局。 见到苏木苦恼表情，赫尔伯格问他说：“遇到麻烦了对吧，如果你要赶回加利福尼亚，我会选择继续留在这，记得给我留个酒店客房，别全退掉。” “倒不能说麻烦，但真的挺恶心人。” 将手机仍在一边，苏木抱怨说：“我遇到专利权方面的麻烦，对方一次又一次让我别侵犯他的专利，但我想跟他商量时候，那家伙就像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在哪。 连和解的机会都不给，现在还威胁说要去告我，你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显然是冲着利益才找到我，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坐下来谈谈呢？” “好像确实挺奇怪，你确定那家伙真有专利么，怎么感觉像是在故意戏弄你。” “专利对外公开，确实有它的存在，我已经查过，专利持有人就是那家伙没错，做研究的性格果然很奇怪。” 身子往后躺，苏木现在很不爽，超文本链接专利对他十分重要，甚至觉得比趣购超级市场更加重要，担心会在以后遇到麻烦，将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利益拱手让人。 赫尔伯格纳闷问他：“既然已经被人注册专利，那么你的专利怎么通过了？” “不一样的，超文本是用超链接方法，将各种不同空间文字信息组织在一起的网状文本，而我的专利在本质上属于网页一部分，各个网页链接在一起后，才能真正构成一个网站，更加具体。 我注册了超链接专利，而他则是原始的超文本应用理论，有许多想法都是错误的，但我的专利，确实跟他的专利存在部分雷同，大概就是椰子和椰子汁的区别，被加工过。” “……完全听不懂，听你说完我想喝椰子了。” 赫尔伯格表情淡定，安慰说：“别担心，按照你的意思，即使对方拥有那份专利也没用对吧，因为一旦他向你靠拢，就侵犯了你的专利。 这样还担心什么呢，如果真是为了利益，他肯定会找上你，然后再慢慢坐下来谈出双方都满意的价格。” “嗯，暂时不去考虑它，反正我的专利会免费十年，到时候他那份专利多半已经失效，而我的超文本链接专利不同，它可以随着技术进步不断创新。 旧的专利失效，新的专利依然有效，我已经做好跟对方长期打官司的准备，又不用担心影响业绩，几乎没收益，只要拖个几年就好了。” “你能想通就好，那么我们傍晚去哪里呢，跟你去海边散步会不会很奇怪？” 苏木竖起中指，笑骂道：“你的思想真邪恶，先回酒店放好行李，然后就去吃海鲜大餐吧，吃完再考虑去哪……” ****************** 预定的酒店距离威基基海岸一百多米，刚被评上五星标准，院子里种满热带植物，清澈泳池旁生长着高大椰子树。 有宾客正在游泳，现实不是电影，穿比基尼的女人以大妈居多，身材堪称辣眼睛，极少数才是身材性感的漂亮姑娘。 登记完乘坐电梯上楼，站在顶楼房间里就能看到这片夏威夷最美海滩之一，碰巧是傍晚时分，晚霞洒在海面上，将海水染成很好看的颜色。 海边和沙滩上到处都是人，温热海风从窗户吹进来，好像突然从冬天回到夏天，蚊子在他耳边嗡嗡响，下一秒就被他的巴掌拍死。 夏威夷群岛属于美国领土，著名军事基地珍珠港就在火奴鲁鲁岛，美国公民来这里只需要买张机票或者船票，非常方便，因此每到冬天，尤其是圣诞节之后的十多天时间里，游客数量非常多。 苏木原本准备带父母他们一起来，因为刚去过纽约，家人们都不想出远门，他正想着以后冬天时候，就带家人们过来度假。 作为著名旅游胜地，火奴鲁鲁从不缺餐馆，准备好之后苏木询问完酒店经理，带着赫尔伯格还有保镖们一起，前往经理口中全岛最棒的海鲜餐厅。 人类对周围海水造成的污染极小，在日光照耀下浅水处颜色迷人，绵延不绝的金色沙滩、茂密翠绿的热带雨林，绿海般的菠萝田，让苏木不由感叹真是来对地方了。 充满浓浓热带风情，行人们神态悠闲，还有人正在攀爬椰子树，用刀将椰子砍下来后，任由椰子掉落。 让酒店帮忙找的导游考德威尔先生，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指向窗外介绍说：“这些椰子如果不定时清理，经常砸到行人和车辆，我就被砸过一次，掉在车顶上，修车花了我八十多美元！” “还有更倒霉的，直接被椰子砸死了，这么重的椰子从高处坠落砸中脑袋，一般人可受不了，他们都是贩卖椰子的商贩，只要帮忙将成熟椰子弄走，转手就可以拿出去卖钱。 在外面椰子很贵，而在我们这完全不值钱，新鲜牛肉、羊肉比较贵，海鲜也便宜，我们夏威夷有人经营牧场，但几座大岛人太多，越来越多人选择来到夏威夷。” 旅游不请导游，总是少了点什么，这种话痨导游挺好，从出酒店开始，就在为苏木和赫尔伯格介绍当地风土人情，大到夏威夷哪几座岛有趣，小到在哪能遇见海龟，无数和夏威夷有关的消息，都能从他口中听见。 苏木问他说：“我们可以在这买椰子么，看起来比较新鲜。”’ 考德威尔先生随口回答：“哪都有新鲜椰子，现在买找不到吸管，我们待会儿要去海鲜餐馆就有椰子卖，因为价格实惠，我经常跟朋友们去喝啤酒、吃海鲜。 这个时间刚好，有些渔民早晨出海，傍晚回来，餐馆能从他们船上买到最新鲜的海产，我记得你们华人喜欢吃鲨鱼的鱼翅和尾巴，有时候能买到，最近禁止捞取鲨鱼，可如果被渔网缠死，谁也怪不到渔民们头上。” “好吧先生，我不吃那个，营养还不如鸡蛋，龙虾和章鱼、海参这些就足够……” 第201章 艳遇之岛 古时候，渔夫想要捕捞鲨鱼，偶尔会失去性命，稀缺性导致鱼翅成为珍品佳肴，口感只是其次，吃的主要是成就感。 现代海洋捕捞技术发达，别说鲨鱼，就算是三十米长的蓝鲸都能捕捞到，鱼翅神话早就破灭了。 餐馆门口的水族箱里，有海参、鲍鱼，也有尝试“越狱”的活体大章鱼，大大小小总共几十种海产，连海胆和海星都有，冰块上摆放着蓝鳍金枪鱼，身子大约有三米长。 生鱼片标价为十九美元一份，这个年代蓝鳍金枪鱼并不贵，七十年代曰本人用飞机从美国和加拿大拉运蓝鳍金枪鱼，一磅价格只有几美分。 最近发现如今蓝鳍金枪鱼数量，可能只有二十年前的四分之一，价格这才稍微往上涨了点。 除去生鱼片、海胆等，其他食材都一锅炖，闻起来香味扑鼻。 “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去拿，称好重量后放在我这里，待会儿都一起吃。” 苏木说话时候盯上了帝王蟹，个头比平时吃得都要大，估计能剔出十几斤肉，已经死掉，就放在蓝鳍金枪鱼旁边，用冰块覆盖起来保鲜。 这样一只帝王蟹，足够几个人吃饱，短暂思索完放弃它，因为以前已经吃过，告诉服务员：“两盘金枪鱼肉，多加点芥末，还有那种大章鱼，也给我来一只。” “我们店里还有几磅大王乌贼触手，每磅只需要五十美元，有兴趣尝试一下么？” “这东西都能被抓到？新鲜的？” “它们生活在深海，离开海面就死了，有艘拖网渔船运气好，一网捞到两只大王乌贼，当时它们在打架，被送到我们店里出售，味道并不算好，不过很少有人能够吃到大王乌贼。” 服务员挺厚道，直接告诉说这种当年传说中的“海怪”不好吃，旁边考德威尔导游满脸嫌弃，摇头开口：“不好吃，我总感觉大王乌贼的肉带有尿骚味，而且还嚼不动，肉质太老。” “……尿骚味？” 这句话成功让苏木打消尝试一下的想法，旁边服务员尴尬转移话题：“也可以试试美洲大赤鱿，它的口感美味许多，我个人非常爱吃。” “帮我挑个小的，貌似点了太多。” 确实点太多，各种海产品足有三十多斤，几个人肯定吃不完，一只几斤重的鲍鱼成功逃过一劫，又被赫尔伯格放回了水池里。 坐在桌子旁等待，这顿海鲜大餐花掉两百多美元，价格蛮便宜。 考德威尔导游带客人买东西，能够从店家拿到回扣，旅游城市都有类似的潜规则，不同之处在于他帮忙介绍，不会强行要求顾客去自己推荐的店，只是作为参考，让雇主自己选择，上面有工会约束着导游的职业操守。 足足等待半个小时，他们的食物才被送过来，盆里垫着巨大芭蕉叶，那些食物被摆放在叶子上，新鲜蓝鳍金枪鱼肉片，分装成小盘摆放在各自面前，没有筷子，苏木只好用叉子，戳片鱼肉粘些芥末，味道呛得鼻子疼。 蓝鳍金枪鱼鱼肉滑嫩，口感比三文鱼好得多，可怜的大家伙被不断肢解，切成片送到顾客们手中。 尝试吃章鱼爪，入口嚼劲十足，保镖们和苏木坐在一起吃东西，把他们当成普通员工，不觉得应该分桌吃。 就在苏木背对着的隔壁桌，此刻来了两男两女，其中有位年轻姑娘样貌出众，保镖瑞恩忍不住多看几眼。 苏木他们正聊天，和导游商量明天去哪玩，隔壁桌也在说话，两位姑娘去挑选食材，剩下的两位白人年轻男性，则继续坐在桌边压低声音谈论。 话音飘到他耳朵里，有位男性说道：“哇哦！好正点的姑娘，你怎么认识的？” “她在我妈的公司里实习，知道她们会来夏威夷旅游，我好不容易才问到她们预定的酒店，带你来巧遇，够意思吧？” “够！她朋友长得也挺不错，漂亮的归你，剩下的归我。” “如果不嫌弃她跟我睡过，我无所谓，很虚荣的女人，晚上我们去喝酒，你肯定能得手，我这边还不一定。” 你一言我一语，夏威夷是著名的艳遇之地，比拉斯维加斯还出名，绝大多数都是游客，只要不是长得太糟糕，来这里找艳遇绝对没错。 苏木听见后笑了笑，旁边对话还在继续，最初说话的这位问道：“你是指哪个？” “克莉斯，凯特是我的，你别打主意。” “OK，那我就负责克莉斯，另外那位晚上多灌点酒，你绝对可以如愿以偿，哈哈哈！” 这笑声含义十足，旁边苏木不淡定了，听到“凯特”名字，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回头盯着两人查看，外表都不错，属于在学校里很受欢迎的那种男性。 觉得应该不会是她，美国叫做凯特的姑娘没有一百万，至少也有八十万，属于烂大街的流行名字，和大卫、约翰、鲍勃差不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没心思吃东西了，视线往外看去，能看见两位姑娘正蹲在木盆旁挑选食材，许多年没见，很难分辨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凯特。 导游考德威尔也听见了那两位年轻人的谈话，坏笑着介绍说：“在夏威夷什么都别担心，遇到喜欢的姑娘直接问她们能不能一起玩，总有人会答应。 本地姑娘就算了，最好是游客，来夏威夷就是为了开心，事后谁都不放在心上，回去后继续过各自的生活，有些花花公子长期待在夏威夷，世界各地的漂亮姑娘们都往这边跑，你们这么有钱，租艘游艇开派对，完全不用愁没姑娘愿意来，有钱人都这样干。” 她们一直没回头看，苏木收回视线说道：“你可以问问这位单身富豪有没有兴趣，我有女朋友，不过我想租艘游艇出海钓鱼，去周围其他大岛参观风景。” 考德威尔导游摇头：“来夏威夷谁都是单身，人们总说拉斯维加斯发生的事，就留在拉斯维加斯，我们夏威夷也一样。 欧洲姑娘最热情，上次有位性感法国女人还邀请我跟她去法国，后来呢？我没联系她，她也没联系我，在这里产生的情感都不是脑海里真实想法，恢复原本生活后很快就会忘记......” 第202章 隔墙有耳 苏木比较重感情，自认做不到提上裤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之后便不管不顾，没有尝试过一夜情，也不打算尝试，现在和莉莉的感情挺好。 当作趣事，听考德威尔导游讲述夏威夷游客们多么热情、火辣，还说曾有普通酒吧店员勾搭上了麦当娜。 如今麦当娜是欧美最火爆的女歌手之一，才三十岁，去年刚在纽约时代广场举办电影首映会，还开展了第一次世界巡回演唱会。 “真羡慕那家伙。” 赫尔伯格语气带着惋惜，中年导游也跟着摇头感叹：“谁不是呢，那天晚上他们喝多了酒，因为在婚期内，所以麦当娜没声张，那家伙还没我帅。” 不远处有张餐桌旁，坐着六位身上只穿比基尼的年轻姑娘，类似场景在夏威夷随处可见，遇到男性搭讪，还热情欢迎他们坐下一起吃。 来到这座充满艳遇的岛屿，苏木略微上火，后悔于没有以前跟莉莉约定好假期出来旅游，现在她去了法国，不然或许会在旅游途中发生点什么，喝口冰凉可乐降降火，若无其事继续吃东西。 身后忽然传来姑娘说话声，嗓音有些熟悉，她说道：“我和克莉斯买了些自己想吃的，如果觉得不够，你们就再买一点，今晚AA吧？” 苏木转身往后看，只见到半张脸。 瞬间认出这位就是当初让自己魂牵梦绕好几年的凯特，上次去纽约找她，看见了学校里张贴的海报，没想到居然在夏威夷再次遇见。 皮肤一如既往的白皙，侧脸线条还是那么好看，鼻梁高挺，长睫毛往上弯曲，在白人们看来缺少性感和火辣，但这种安静柔弱气质，刚好是华人们喜欢的类型。 个子变高了些，外貌也稍稍有些变化，他一时间发懵愣住，脑海中想着怎么会这么巧。 钱·赫尔伯格察觉苏木异常，顺着他视线看去，惊奇问道：“咦？凯特对吧，洛杉矶唐人街的凯特？” 考德威尔导游听完心想，这种搭讪技巧也太没水平了，而且她们的男伴就在这，冒然搭讪容易挨揍。 果然，和凯特坐在同一桌的那两位年轻人，顿时脸色不爽，恶狠狠盯着赫尔伯格，他们并不清楚凯特的家世，以为这位犹太人是在无视自己的存在，过来勾搭她。 没想到凯特说道：“没错……请问你是？抱歉，我想不起来了，我的中学校友？”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妈和我爸吵过架，还记得那位整天喝酒的醉鬼么，我叫做钱·赫尔伯格。” 赫尔伯格这个姓氏，在唐人街地区称得上臭名远扬，谁都知道有这么个醉鬼，喝完酒喜欢闹事，平时偷鸡摸狗的坏事没少做。 凯特顿时记了起来，惊喜笑道：“啊～我知道你是谁了，比我大几岁，还曾在面馆打工对吧！？” “对的，我那时候自己赚生活费，换过好几份工作......” 他们俩聊得热闹，苏木坐在那不说话，心里紧张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得成熟，想不到还是老样子，一物降一物，再次看见，那时候的感觉又都涌上心头。 就是因为害怕再次见到，依然还是会喜欢，所以苏木前段时间没去见她，当时撩拨了莉莉，并且决定追求，于是不再三心二意。 想到古灵精怪，性格多变的莉莉，苏木发现自己没必要纠结，已经有了很棒的女朋友，开口打招呼说：“嗨，凯特，里昂·苏，还记得我么？” 往事浮现，凯特自然是记得的，他借给自己衣服，后来又害自己吃冰淇淋，导致肚子疼了两天，最后还像自己表过白。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在出现，凯特只当是离校分隔两地，久而久之变淡了，那个年代手机还没这么普及，在长达几年的暗恋期里，他是被动的一方，凯特情绪并没有苏木这样强烈。 露出笑容，伸手淡定打招呼：“里昂，你还是老样子，前段时间在学校见到一位华人，我以为那是你。” “学校？你去哪里念书了？”苏木扯开话题，脑袋里想着原来那天她看见自己了。 “在纽约，我家人们也搬去纽约生活，很久没回唐人街，见到你们真愉快，一眨眼都过去那么长时间。” “我也去过几次，很不错的城市......” 老朋友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见凯特聊得开心，那位别有用心的年轻白人吃醋了，此刻插嘴喊道：“凯特！我们去买几瓶水吧？门口有你想喝的椰子汁。” “哟，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带去酒吧灌醉开房？故意从她朋友那里了解行程，像发情的公狗一样追过来？” 这番欠揍的话语，不是由苏木说出来，他打算悄悄提醒凯特，不会这么直白。 赫尔伯格外表完全是位犹太人，从小在唐人街长大，性格“中西结合”，有什么话不会憋在心里，半点没给对方留情面。 吃的好、玩的开心，又有丰厚报酬可以拿，遇到苏木这种老板是件幸运的事，担心闹出麻烦，听见赫尔伯格的话后，保镖瑞恩握住餐刀，随时准备保护他们。 两男一女，还有凯特的表情瞬间变化，她知道了他们在打自己主意，而那位年轻白人恼火嚷嚷着：“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到嘴的鸭子眼看就要飞掉，不生气才奇怪，赫尔伯格看见苏木的保镖就有底气，继续嘴欠：“你自己清楚，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故意陷害你。 凯特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吧，这两个家伙不是好人，我还知道你在他母亲的公司里工作，他刚刚亲口对他朋友说的，还说和你朋友上过床，要将这位美丽的小姐让给他朋友，晚上喝酒之后一人带走一个。” 苏木头疼了，觉得赫尔伯格太直白，完全就是存心添乱，给凯特台阶下，嘴里说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吃，这样的朋友不值得交往，和卡斯特拉尔那帮泰迪四分卫差不多。” 凯特并不是很有主见的性格，一气之下真坐在苏木旁边，语气气恼对几位同伴开口：“你当我是什么人！告诉你母亲，明年我不会去上班了！” 毫无威胁可言，要不是碰巧遇到，苏木真担心今晚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 凯特那位平时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得知自己被当成货物一样送给他朋友，性格比凯特火爆多了，大喊道：“半分钟都坚持不了的烂人！去死吧你！” 话音刚落，拿起杯子将冰水泼过去，赫尔伯格还有心情嘟囔着：“隔墙有耳啊，怎么不给他几巴掌呢……” 第203章 后来的他们（求月票） 近几年来，苏木心性愈发沉稳，很多以前在意的小事，都变得不在意起来，例如莉莉成年礼那天，受到她那帮亲戚们的白眼。 苏木知道，莉莉的那些同辈们兄弟姐妹们看不起自己，察觉到不少白眼，可这又怎么样呢？他很清楚对方的成就都不如自己，一些被家庭宠坏的家伙罢了，只要莉莉不在意自己肤色就行。 此刻却非常不爽，每想到假如不是碰巧遇见，曾经喜欢那么久的凯特，可能会被人欺负，他就心情烦闷。 没有关心对方的理由，两人只是很久没遇到的校友，苏木犹豫会儿，还是没忍住多说了句：“交朋友要擦亮眼睛，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别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在凯特印象里，他一直都挺聪明，就比如当初在校车上脱下衣服送给自己解围，足以说明心思细腻，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就算去酒吧我也不会喝酒，没关系的。” 隔壁桌的那位年轻白人，还在对钱·赫尔伯格骂骂咧咧，满口脏话相当难听，有位名叫阿尔杰的保镖，样貌和气质都凶悍，此刻丢给苏木询问眼神。 赫尔伯格不是他们的雇主，苏木才是老板，轻叹口气点点头，阿尔杰立马站起身走过去，指着那两位年轻白人，告诉说：“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道歉后滚出去，二，我打完你们再扔出去。” 听起来很帅，工资没白给。 对方是个软柿子，见阿尔杰掀起衬衫一角，露出手枪后，果断闭嘴不再说话。 以为是黑帮之类，联想到先前所说的唐人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黑帮，洛杉矶、旧金山、以及纽约等城市的居民，都清楚千万别招惹意大利人或者华人，闹出事真会死人。 终究还是没道歉，服软往外走去，身为保镖有义务减少雇主的麻烦，一旦动手打了人，接下来难以处理。 保镖阿尔杰坐回位置上，以为苏木打算泡这位姑娘，帮忙往他脸上贴金，拍马屁说了句：“搞定了，老板，等没人时候揍他一顿？绝对没人查到我！” 凯特目光疑惑，她并不清楚苏木现在做什么，《纽约时报》连续两次刊登有关苏木的消息，但依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认识他，在凯特印象里，他只是位唐人街的穷小子。 “算了，这里不是洛杉矶，我不认识当地政客，哪都有这样的渣男，以后少接触。” 苏木这番话让凯特产生误解，同样以为他学坏了，洛杉矶华人最出名的是帮派，加上几位身材强壮的保镖，下意识认为他也走上了犯罪道路…… 没了隔壁桌的打扰，立马再次安静起来，赫尔伯格没心没肺，继续吃东西，嘴里塞得鼓鼓囊囊，问凯特说：“我在电影里看见过你，后来呢，怎么没继续留在好莱坞？” 这个问题苏木也想知道，凯特尴尬回答说：“经纪公司擅自做决定，帮我接了一部成人电影，很暴露的那种…… 我没答应，后来关系就闹得不愉快，我合约还在公司，不能绕过他们接电影，明年合同过期之后，或许还会再试一试。” “那你怎么不起诉他们呢？”苏木皱眉问道。 “经纪公司培养我时候，投入不少钱，再加上因为违约，公司赔付给对方十六万美元，而且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电影，在电话里同意去演。 所以如果尝试解约，这些费用都需要我去承担，目前我还负担不起。” “……你这么笨，怎么能在好莱坞待下去。” 凯特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语气可怜：“我父亲也这样说我，应该先了解剧本，再决定接不接。” *********************** 晚上陪她去旅馆拿回行李，苏木邀请她来自己住的酒店，凯特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出门时候，便多了个她，没敢将这件事告诉莉莉，其实什么想法都没有，苏木仍然做贼心虚。 六百多美元的房间、酒店经理的亲切问好，付一万多美元预定游艇，眼睛都不眨一下，足以让凯特察觉到苏木变得不同了。 直到听见苏木和赫尔伯格谈论起公司上市，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苏木真的成为了有钱人，而且还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亿万富豪。 这在凯特看来简直难以置信，几年前分明穷到去便利店打工，她也知道苏木家经营小餐馆，当初还为高中学费发愁，如今却变得那么有钱！ 此时此刻，躺在游艇甲板椅子上钓鱼。 苏木见她穿着短袖短裤，坐在旁边盯着浮标，心里感慨万千，想着如果当年坚持一下，说不定现在凯特就是自己女朋友。 只有两个人在，他将疑问说出口：“还记得我跟你表白么，如果那时候去好莱坞追求你，我们有没有可能？” 没想过这个问题，凯特回头看看他，思索完回答说：“年轻时候的感情谁知道呢，我觉得你很绅士，也有上进心，我爸经常对我说男人必须要有努力的精神，所以很可能同意，不过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多半会很快结束吧。” “这可不一定，1985年时候我就在比佛利山庄买了房子，想过去找你，可不知道你在哪，也没勇气。” “勇气？” “是啊，喜欢你那么多年，即将离开学校才敢告诉你，在处理感情问题时候，我真的糟糕透顶，听你说有可能，我很高兴，也有些后悔什么都没做。” 凯特笑道：“你现在的女朋友十分出色，我记得莉莉，干什么都认真，无论是跳舞还是学习。” “对，跟她在一起能感觉到舒服，我还没告诉她你在这，莉莉知道我喜欢你。”? 喜欢你，没用过去时。 凯特察觉到这点，脸上笑容灿烂，摇头说：“那就好好维护这段感情，你确实是个好男人，但我觉得还是别告诉比较好，女人吃起醋比你想象中可怕。 今晚我就会从夏威夷离开，积蓄只够我玩三天，你住的酒店太贵，已经超出预算，大床确实舒服，回去还要重新找一份兼职才行，她不必担心什么。” 自己赚钱自己花，没什么丢人的，不喜欢见到她受苦，尤其是为了生活忙碌，苏木接着问道：“你的合约在哪家经纪公司？” “CAA，怎么了？” “没事，帮你个小忙。” 苏木拿出手机，意外发现没信号，语气无奈：“上岸再打吧，我认识一位米高梅公司股东，据说挺有影响力，在莉莉成年礼上认识的，应该可以帮你忙。 没钱我先借给你，等你拍电影赚到钱再还给我，千万别推辞，我坚持，能够帮你的不多，这些钱对我不算什么，记得再找经纪人时候，一定别签那些该死的合同。” 鱼上钩了，是一只缠在浮标上的小章鱼，死死不愿意松开爪子。 凯特见苏木说得认真，再加上确实很想继续演电影，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表情纠结说道：“谢谢。” “没事，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过得好我也会开心，但别变成那些好莱坞讨人厌的女明星......” 晚上，凯特真走了。 苏木让人送她去机场，通过电话告诉莉莉自己遇到凯特，莉莉没生气，还调戏问他说是不是依然漂亮。 又在夏威夷待几天，1989年悄悄来临了。 最近名为WCNC的浏览器席卷全球，短短半个月时间，加入超文本链接的资源就多出二十万个，可以预料，今年将会是互联网发展转折的重要年份。 一月三号这天，苏木在旧金山走下飞机，皮肤变黑了些，被冷风吹到哆嗦…… 第204章 富有只是表面 李平安和另一位员工，开车来机场接他们。 钱·赫尔伯格没有搭乘同一班飞机，直接去了洛杉矶，直到物色好接班人之前，他还要负责趣购超级市场的日常运营。 在回门洛帕克的路上，李平安问苏木：“去夏威夷玩得怎么样？布莱克不在公司，今天刚恢复生产，许多经销商等着要货，仓库里的存货撑不了几天。” “布莱克到哪里去了？” 苏木坐在后排，表情懒洋洋地舒服躺着，继续道：“难道是去年拿到年终奖金，玩的已经忘记要来工作？新一代电脑生产线还没忙好，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产品就快落后了，个人电脑行业落后就意味着衰落。” “我早上联系过她，还在希腊圣托里尼，貌似交了位男朋友，布莱克年纪不小啦，你这奸商别卖力压榨她时间，我告诉她迟几天回来也没事。” “嘿，好人都被你做了，平时我可没少让她找个好男人嫁了，布莱克自己没这方面想法，我能怎么办。” 苏木拿了瓶水，打开后喝几口，拧好瓶盖时候对李平安说：“我有预感，今年我们企鹅公司可能会赚到大钱，等到下半年时候，个人电脑销量多半会大幅度提升！” “你爷爷找人帮你算过今年运势？” “……什么算命，看看网络资源多了多少，就能猜到用户肯定会增加，现在个人电脑不再是摆设，他们能轻轻松松查到许多文件。” “所以你是在炫耀么，你是个天才行了吧？” 苏木无言以对，这天聊不下去了，总能从李平安口中察觉到浓浓火药味。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今天早上吃错药？” 脸色幽怨回过头，李平安告诉他：“前几天我不是去相亲了，我妈朋友介绍的姑娘，她对你比较感兴趣，全程都在向我追问你的事，就差问我能不能把她介绍给你！” 李平安的相亲对象，竟然看上自己，苏木能说什么呢，心虚询问：“难道我认识她，这关我什么事？” “亿万富豪，长得帅，还登上《纽约时报》头条，你在我们华人圈子里多有名！” “要是因为我帅，那我表示抱歉，但如果她冲着钱才答应相亲，最好还是算了吧。”苏木开玩笑说：“你现在也有钱，看不上你算她眼睛瞎。” 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憋屈到吃醋。 李平安果断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年纪轻轻的姑娘就这么瞎了，居然喜欢你，真可怜。已经去健身房办了张卡，接下来我们去锻炼？” 耶鲁大学那边不算忙，论文在哪都可以写，苏木打算今年好好处理生意上的事，嘴里说着：“有空就去，在夏威夷玩几天，累得浑身疼，是时候锻炼出肌肉。” “……肌肉就算了，我的目标是瘦到一百八十斤，去年冬天衣服，今年已经穿不上。” …… 机场离门洛帕克不算远，到达熟悉的沙丘路时候，苏木问李平安：“你认不认识房产经纪人？ 接下来要跟保镖们住在一起，李哲楷回香江跟他爸学做生意，詹姆斯和乔治都在我公司上班，继续合租不合适，我要在附近买一栋房子。” “不认识，放出想买房的消息，还担心没房产经纪人上门？你去买一栋吧，不是准备将Spider和萤火虫公司从这里搬走，房子最好离两处公司都近一些，门洛帕克挺不错，住那么长时间早就熟悉，距离企鹅公司也近。” 苏木笑着说：“其实我想去南边的圣克拉拉，直接买下一大片土地，盖栋大楼将这些公司都搬过去，可惜钱要用在刀刃上，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能用来投资，赚到更多钱。 以后再说吧，这几天我先了解哪里有办公楼，去年刚招收的程序员和管理人员明天要来上班，但我还没准备好。” “我们楼上不就有几层对外出租，免得还要到处跑。” 他们正在坐电梯上楼，Penguin所在的这栋办公楼1983年刚建成，周边设施挺完善，苏木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开口道：“我有它管理公司的电话，待会儿问问吧……” 美国圣诞节、新年假期连着放假，假期长达十多天。 Penguin公司今天还没正式上班，放假期间属于电脑销售高峰期，一直都有人值班，通过电话销售产品，最初时候企鹅电脑没有实体店，用快递运输公司连接公司和顾客。 如今Penguin公司有了六家品牌直营店，还有数百家加盟商店，百思买等连锁家电销售商也在出售企鹅电脑，还处于积累品牌口碑的发展初期，以低利润换取高销量。 售后服务人员、接线员先上班，工厂也在筹备重新开工，硅谷属于外来人口聚居地，假期空荡荡的，今天刚开始热闹起来。 因为报纸宣传，苏木在硅谷成为不大不小的名人。 楼上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年轻联合创始人，在电梯里遇见他，热情打声招呼，说道：“苏，好久不见，假期去了哪？” “夏威夷，晒得我都快脱皮，巴特先生，你的产品销量开始好转没？” “还是老样子，我正准备转手我的公司，你有没有兴趣接手？”名叫巴特的年轻人问道。 这家伙是个传奇，几年前带着一千万美元来到硅谷，试图做出智能手表，干掉百达翡丽、劳力士、爱彼等传统机械表，还说电子手表才是未来。 想法挺不错，可惜太过于超前，几年来连年不断亏损，内裤都要亏掉了，苏木一点都不感兴趣，委婉拒绝说： “我管理现在的公司已经很吃力，近期不打算涉及其他业务，假如你公司做移动电话，我倒是愿意试一试，手机上也显示时间，谁还戴手表呢。” 硅谷的富有只是表面，实际上这里很缺钱，缺少人投入资金。 毫不夸张地说，假如哪位天使投资人放出消息，想要投资几百万、几千万美元，当天就会有几十、几百个创意被送到他面前，以极少资金就能获取创业公司大量股份。 “你应该先看看我们公司的专利，或许你会感兴趣，只要五十万美元，公司就是你的了！” 电梯停下，苏木来到企鹅公司所在楼层，侧头开口说：“先把你那些专利送给我看看，可能我会愿意买……” 第205章 顾客是上帝 第一天上班，Penguin公司已经走上正轨。 每位管理层职工负责不同事务，尽管布莱克不在，一切依然显得井井有条，正抓紧时间安排发货，将假期里的订单派送出去。 接连休息十多天，还没从假期的悠闲中缓过来，见到苏木和李平安这两位股东走出电梯，员工们才强行打起精神，专心处理手头积压下来的事务。 苏木边走边说：“假期运输公司不上班，记得送给顾客们一些作为补偿的小礼物，耳机、鼠标垫、屏幕保养套件等等，另外我再写一份给顾客们的道歉信，还知道我们公司的服务宗旨吗？” 不少员工喊道：“顾客是上帝！” “非常好，我现在就去写信，上班第一天，什么也不想说了。 如果年中时候业绩好，公司出钱组织你们去旅游，假如年终业绩比去年增加百分之五十以上，公司额外多发一个月薪水，作为你们的年终奖金，满意吗？” 有人问苏木说：“如果只能完成百分之四十呢？” “百分之四十......那就半个月薪水，总而言之我不会亏待你们，最近有商量期权分红的打算，只要你们好好干，以后被每个人都是公司股东！” 上班首日就听见这种好消息，哪有不满意的道理，疲惫一扫而空，不少人鼓掌欢呼，苏木身为控股股东，象征性询问李平安意见：“没问题吧？” 公司员工们努力，老板可以赚得更多，这个道理李平安明白，回答说：“我什么时候发表过意见，你们说了算。” “你先去一趟工厂那边，问问技术部新款电脑研究得怎么样，单纯就只是采购配件组装而已，没什么技术难度，二月结束之前必须推出新款，跟那些大公司相比我们已经落后，投产速度可不能再慢。” 苏木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放假前刚打扫过，缺少人气，但并不脏乱。 李平安听见这话，刚坐在沙发上，接着又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技术部要招人，去年年底时候布莱克还说，想多找几位广告专家帮忙营销品牌形象。” “等她回来再谈这些，我可以尝试用互联网为我们公司打广告，但覆盖到的人群太少。” “这些你们想吧，问我也没用，我哪知道怎么办。” 身为小股东，李平安知道自己帮不上太多忙，因此办理小事格外用心，抬腿往外走去，打算到组装工厂看看。 苏木坐下后，从抽屉里找出钢笔和信纸，简单琢磨完下笔写道： “亲爱的企鹅电脑用户们，我是企鹅电脑创始人里昂·苏，很抱歉耽误你们宝贵的时间，因为假期快递公司停运，无法及时将产品送到你们手中，作为补偿，请接受企鹅公司送给你们的小礼物.......” 在营销问题上，苏木情商不错，明白一位顾客可能影响到十位顾客，所以平时让员工们解决售后服务问题时候，即使明知顾客在无理取闹，也要让着他们，尽量服务到位。 企鹅电脑是第一家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的公司，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不想要，可以将产品寄回公司，或者直接去找销售门店，保修期也长达一年半，实际上无理退货的用户不足百分之零点六。 也就是说，一千人里只有五、六位会选择退货，无形之中为Penguin营造出良好口碑，发展快不是没有道理，用诚意打动着客户们，争取做到最好，以至于投诉率比IBM、苹果等公司低得多。 公司规模小，生产更加灵活，某位顾客按照需求从零售商那里配置一台企鹅电脑，往往在四天时间内就可以拿到货物，这是当初推销IBM电脑时候积累的经验，苏木知道必须给顾客们丰富的选择空间。 Penguin依旧还是家“小公司”，除去工厂那边的两百多人不算，总部只有四百多人，主要是接线员和推销员，如今依然在往学校和企业推销产品，但主要是负责帮公司寻找代理商、零售商，开始连锁化经营。 布莱克确实有能力，将公司打理得精简又完善，正在营造出独特的企业文化，最初时候在硅谷默默无名，现在员工们提到自己是Penguin员工，对方多半会恍然大悟，说句：“哦，你们公司电脑挺不错。” 用心写好一整页道歉兼感谢信，花式英文字体让人赏心悦目，苏木检查完，出门将它交给布莱克助理乔安娜小姐，对她说：“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写错的单词，然后去问销售部那边，整个假期销售多少台电脑，就打印多少份，和小礼物一起装在包装箱里。” 乔安娜头发微红，圆脸上带有雀斑，人不算漂亮，能力蛮不错，不然也不可能被布莱克看中。 低头扫了眼信纸，抬头对苏木笑道：“哇哦，连我都被感动到，其他产品的箱子里也应该放这样一封信。” 苏木也在笑，露出洁白牙齿，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平时在公司最受欢迎，例如加班由公司负担餐饮费，就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很棒对吧，我还记得我曾经买披萨，在盒子上看见老板亲手写了句最好趁热吃，还写假如快递员送慢了，希望可以原谅他们，因为有很多披萨需要送。” “我会处理好，老板你最好再写一封，平时放在产品包装箱里，手写再复印比较有诚意，我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还是要麻烦你。” 苏木点点头说：“我待会儿就写，先去忙吧……” 将顾客当成上帝，顾客们也能体会到公司的诚意，就在苏木坐在办公桌旁继续写时候，三十多岁的巴特先生，带着一份文件夹过来拜访。 看样子他真迫不及待想将自己公司转手，距离刚刚见面才过去十几分钟而已，立马将苏木想看的专利文件送来。 巴特的聪明用错了地方，这家伙1984年开始创业，居然想将电子手表和手机结合起来，变成一款能够打电话的“智能手表”。 遗憾的是技术不完善，乱鼓捣好几年，最终还是走向即将破产的窘境，他手里文件袋，装的就是花掉一千多万美元，才鼓捣出来的东西....... 第206章 两个专利 考虑到这家“智能手表”研发公司，近几年来一无所成。 企鹅公司从几百万美元市值，增长到数亿美元估值，而它成功从上千万美元资产，衰落成无人愿意接手的垃圾公司，苏木对这些专利的实用性没抱太大希望。 巴特还年轻，几年前父母遭遇火灾去世后，他得到两千多万美元遗产，意气风发来到硅谷创业，当时电子手表极为畅销，以为它们就是未来。 事实证明，智能手表在如今是一条死路。 折腾好几年时间，只留给巴特几十款原型机，还有这些研发专利，连正在量产上市都实现不了，就剩下数百万美元财富，他打算收手回家安心享受生活，不再继续将资产都挥霍掉，满腔热情早就被消磨殆尽。 苏木接过他递给自己的东西，除了文件夹以外，还有一款黑色的电子手表，站起来伸手：“请坐，巴特先生，这就是你们公司最终定型的产品？” “不不不，远远不是！它只是一件残次品，距离我的目标还很远，完成称不上智能！” 和苏木握手时候说出这句话，巴特坐下，精神气好像被抽空了，语气懒散：“我原本想让它带有操作系统，可以打电话，研究了许多技术，到现在它只能处理简单的算术题。 一款带有计算器的电子手表，听起来半点都不酷，简直像是个笑话……光按按钮不行，可以往上面推，底下有个键盘，谁会愿意戴一款三百多克的手表在手上呢。” 他在自嘲，见到这款长五厘米、宽四厘米的大手表，心情极度不爽，懊悔于花那么多钱，就做出个如此奇葩的产品。 当了好几年邻居，但苏木一直都不清楚他们公司研究什么，此刻将上盖平推，露出下面键盘，和手机类似的按钮键盘，突然来了兴趣。 因为苏木顿时想到，假如将这项技术用在手机上，可以将手机体积大大减小，说不定可以减小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左右，把显示屏和其他配件分离开来。 光是这个外观技术专利，就让苏木愿意花五十万美元买下来，展示给摩托罗拉等公司，说不定转手能卖出个好价钱，赚一两百万挺有希望。 不动声色，将装有专利的文件袋打开，里面一叠纸上，分别写有专利简述，像什么商标专利、外观专利之类的也包含在内，带有详细图片。 对这些不感兴趣，苏木翻找会儿，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侧推屏幕专利”，技术不算难，属于外观专利的一种，早在1986年就被注册，估计是担心被模仿，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侧推方式都被注册了。 忍不住觉得巴特没有自己想象中聪明，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在“智能手表”这棵树上上吊死，许多技术都适合用在手机上，比如手边这款智能手表，拆掉表带后加装一些技术，分明就是款显示时间的手机！ 包括摩托罗拉、西门子等公司，早已垄断了制造移动电话的主要专利，并且因此赚到丰厚利润，许多厂商支付给他们专利费用，陆续出现数十家移动电话制造商。 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此刻苏木想着既然可以造出电脑，为什么不能扩大经营范围，如同采购零件生产电脑一样，去生产移动电话，物流和销售渠道都是现成的，没人规定卖电脑的零售商店，就只能单纯卖电脑。 这个年代，个人电脑和移动电话是最流行的两样电子产品，蕴含着无限商机，想到这里时候苏木心动了。 只是个大概的想法，苏木认为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继续翻看文件，此刻停留在一份叫做“利用叠加在CRT上的触摸传感器的透明电容组”专利上，许多专业名名词看不懂，英语单词表示特定的意思，非专业的人查看这些科学资料，很有必要在手边放一份字典，边看边查。 有些技术名词看不懂，不妨碍他弄懂这种技术是用来干什么的——用手在屏幕上触碰，让机器反馈用户手势指令！ 更准确的称呼为“多点触控屏幕技术”，这为苏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此之前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后市手机屏幕都那么大，比如一款名为“iPhoneX”的产品，在那么大屏幕旁边加实体按键，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原谅他想象力丰富，毕竟没亲眼见识过未来是什么样子，一直以为要在那么大的屏幕旁加键盘，不然他想不出怎么输入文字和数字。 今天，长久以来致力于将手机技术，容纳在小小手表里的巴特先生，无意间为苏木上了一课，让他僵化的思维方式改变，发现手机按键不一定要和屏幕相连，可以放在下面，也知道了用手指就能在屏幕上输入指令，连实体键盘都可以抛弃。 这让苏木觉得，触控技术应该就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当未来手机迈入智能时代，触控屏幕技术应该多半到达非常先进的水平，当即来了兴趣，拿出这份专利问巴特说：“它在你们公司么？” “触摸屏？” 巴特点头说：“六十年代就出现，我在多伦多大学上学时候，导师也在研究这项技术，后来有位从贝尔实验室离开的技术人员将它改进，1984年时候我用一百万美元买下了专利。 要不是这份专利，我也不会想到在手表上实现指令操作，为此研究出用特殊小笔，在屏幕上按数字的操作方式，遗憾的是它并不实用，造价也太高。” 苏木拿不定主意，但当时价值一百万的专利，现在打包在一起，算上公司就只要五十万美元，自己买下来多半不会亏太多。 整个专利当中，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只有这两件，当即拍板决定：“造价高就算了，现在的电脑用鼠标也很方便，你们公司那层楼的租约还有多久到期？” “嗯？还有一年多吧。” “巴特，我对你的公司兴趣不大，最近我要扩大规模，将你的租约转让给我吧，总共支付给你三十万美元，将这些专利卖给我。 只有触摸屏有点用，其他都派不上用场，关于这点你比谁都清楚，整个硅谷就你一家公司研究智能手表，我想除了我以外，没人会愿意接手。” 早在去年八月份，就传来他们公司即将破产的消息，现在员工都走了，楼上那层办公楼已经闲置好久，巴特属于光杆司令。 苏木很清楚没人愿意接下他的公司，硅谷地区每天都有公司倒闭，倒闭就意味着失败，谁会注意一家毫无优势的企业。 三十万已经是良心价，巴特连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只想早早转手，然后从硅谷这个伤心地离开，回答说：“三十万，OK，今天就交易？我的律师被我开除了，你可以让律师过来。” Penguin公司有法律顾问，苏木也爽快，拿起电话请律师事务所派人过来一趟，拟定股权和专利转让协议，至于办公楼转租协议，那要联系大楼的管理公司处理。 刚巧要租办公楼，巴特上楼去收拾东西，从他办公室离开时候，背影怎么看都凄凉，在硅谷“赌输”上亿美元的都有，苏木只是略微感慨一番，转眼忘在脑后。 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可怜别人，谁都在创业，假如不继续发展壮大，下一个倒下的也可能是Spider、或者Penguin，最近还要开展新项目，有可能苏木自己也赌输了。 他没笑话巴特，这个年代在真正失败之前，谁也不能确定想法对不对，都在摸索着前进，只能说眼光和运气不算好，也许某个项目失败了，第二个项目就能一飞冲天，硅谷本就充满着不确定性。 最近要忙的事情挺多，写完感谢信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远在纽约的汤普森律师，询问说：“我亲爱的大律师，诉讼卷宗准备得怎么样？整个假期都没给我打电话，不会已经放弃了吧？” “我给你打过好几次，但都打不通，从塞纳口中才得知，你去了夏威夷度假！”汤普森没好气说道。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移动电话的信号比几年前好了些，可你知道，在夏威夷时候还是很难接受到信号，那边距离陆地太远。” “已经抽假期时间准备好，现在正要开车去纽约市政厅，获取翻新维护帝国大厦的许可，市长跟我毕业于同一所学校，聚会上也见过几次，我想他会答应。 找过类似的案件卷宗，竟然连一件都没有，所以我不知道法官会怎么判决，你答应接受庭外和解对吧？如果情况发展不顺利，我可不想在明知道必输的情况下继续审理。” 苏木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逼上绝路的同时，自己也可能需要掏出数千万美元，甚至是掏出两亿美元，听完这番话，语气带笑告诉说：“这就是我花钱雇佣你的意义，帮我争取到最大利益，要是真的不行，我会尝试庭外和解，满意了吗？” 汤普森律师回道：“嗯，相当满意，压力一下子小了许多，至少多出一条退路……” 第207章 新气象 和帝国大厦联合集团的官司即将进行，有美国最大律师事务所帮忙，汤普森律师语气听起来蛮有信心，苏木也有了更多信心。 挂断电话后，开始思考自己创办一个手机品牌的可能性。 手里资金不多，可以利用公司股份贷款，再加上剩下的微软公司未抵押股份，如果不出意外，能够募集到两亿美元到三亿美元资金。 考虑到即将通过萤火虫公司开展新项目，还有帝国大厦那边多半也需要用钱，苏木觉得自己能够抽出一亿八千万美元预算，用于发展手机业务。 这么多钱足够了，有人动用几百万美元就进入手机制造行业，初期一亿多美元绝对足够，但也只是够用而已，想要挤进第一梯队还差了点，没钱自己组建研究所，展开新技术研发。 手里没有专利，就只能永远跟在其他公司身后，诸如摩托罗拉、西门子公司等等，哪一家不是握有几千、甚至几万条技术专利，利用技术垄断市场，每年专利收入数额庞大。 一旦真正决定进入手机制造行业，对苏木而言势必会是一场豪赌，冲动想着应该试一试，但理智却告诉他暂时别着急，最好先了解市场，评估可能存在的风险。 转念想到，也可以出钱兼并一家现成的企业，再次陷入纠结状态。 打电话给以前有过合作的科尔尼咨询公司，让他们帮忙调查如今手机行业发展情况，并且帮忙物色优质的中小型手机制造商，最好是股权比较集中，方便被收购的那种。 冲动来了，挡都挡不住！ 预感到手机市场规模，可能会比个人电脑更加庞大，苏木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闭着眼睛思考是不是应该冒一次险，动用大量资金，在没有技术的情况下和巨头企业进行竞争。 越想越觉得能干，科尔尼和著名企业咨询公司麦肯锡的经营方向差不多，企业将营销目标对准广大顾客，而这些咨询公司则是为企业提供服务，包括市场调查、价格预测、销售策略、股权分析、商业报告等等，甚至可以为官方提供政策、军事、经济等方面的咨询。 它们帮助企业发现生产管理方面的主要问题，找出原因，有偿帮忙制定切实可行的改善方案，去年苏木刚请科尔尼咨询公司，安排人帮忙对Penguin和趣购公司进行审查，找出不少小毛病……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苏木开始发愁于自己手里的闲置资金不多，分散在了好几个行业里，琢磨怎么才能集中起来用在刀刃上。 趣购超级市场已经被他放弃，不是这家公司赚不到钱，假如公司制定的海外发展方向没错，多半还能再次实现高增长，然而和一本万利的IT产业相比，盈利速度实在太慢，打算在上市后抛售部分股份回笼资金。 考虑到IT产业可能具有泡沫，他认为像最近一样同时涉足实体和虚拟产业两个方向比较好，而帝国大厦，万一输掉官司，那就壁虎断尾低价抛售出去，假如能赢得诉讼，也可以提高价格转手，从中赚一笔钱。 即使明知道未来可能赚到钱，不过和眼前的暴利行业相比，传统租赁行业回报率显得格外低。 短短几分钟时间里，苏木想了许多事，最终叹气自言自语说句：“真不知足，再加油努力吧……” 拥有一家市值百亿美元企业的百分之五股份，和同时拥有几家小公司股份，总价值达到五亿美元，虽然身价差不多，却代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苏木在几家公司都有话语权，一旦决定抵押股份，成功了还好，如果最后以失败收场，势必会影响到其他股东和职工们，由不得他不慎重。 乔安娜再次来到办公室门口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说“请进”，她推开门走进来，笑容灿烂：“老板，我正在复印了，待会儿就能弄好，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会计事务所那边有没有将去年的财务报表做好？” “还没有接到消息，去年和前年都是二月底才送来，我打电话帮你催催？” 苏木懒散坐好，开口道：“不用，能赶在四月份纳税截止日之前就行，记得让他们好好查查去年的账目，应该有一些可以退税的开销，最近多采购配件，公司账户上资金不能太多，明年缴税总比今年缴好，感谢罗纳德·里根总统，赶上了减税的好时候做生意。” 乔安娜做个OK手势表示知道了，转移话题询问说：“老板你不是认识布什总统么？这个月他会去宣誓就任总统，有没有给你发邀请函？” 老布什将会从一月二十日开始，正式担任美国第四十一任美国总统，宣誓仪式地点被安排在国会大厦，按道理说邀请函应该已经提前送过来，苏木还没看见它，也不知有没有。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刚和小布什先生成为利益合作伙伴，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才对，自嘲开口：“就见过两次，算不上熟悉，可能他的幕僚们觉得我还不够资格。” 自知问错话，乔安娜秘书赶忙告辞离开，去忙其他事情。 回加州后还没告诉莉莉，苏木给她打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莉莉戏弄说：“舞男俱乐部的强壮帅哥吗？” “是啊，需要我上门服务吗？”在这种荤段子上，男性很少吃亏，苏木歪头夹着电话，反过来调戏她。 “来吧来吧，我已经回洛杉矶三天，待在家里快无聊死了，红酒庄园非常无聊，洛杉矶更加无聊，所以我只能写论文。” “那你可以来门洛帕克，还没来看过我的公司，刚好准备在这边买一栋房子，最近忙到走不开，你帮我挑选一套？” 莉莉装出惊奇语气：“哇喔！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苏木喜欢她这种古灵精怪的性格，顺着往下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没错，我在准备我们的婚房，先试试床是不是足够软。” “OK，我现在就去买机票，但愿还有飞旧金山的航班，你来机场接我？” “真来？应该有吧，很多航班飞旧金山，圣荷西也可以，上飞机前告诉我几点降落，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几分钟，莉莉再次打来，说自己现在就赶去机场，晚上六点多到达。 小别胜新婚，苏木自然很开心，在律师到来后，抓紧时间请他拟定股权和专利转让协议，物业管理公司也来人，先带他去参观已经闲置一段时间的五楼，布局和Penguin租用的办公楼差不多，当即决定租下。 以私人名义接手了巴特租的第四层，四楼和五楼费用都由苏木自己掏钱包，去年第四季度分红还掉信用卡之后，还剩下一千多万美元，暂时足够他挥霍。 投资趣购超级市场的那位曰本人，刚融资不久就拿到一笔分红，还碰巧赶上趣购上市，多半能因此赚到不少钱，想到这里苏木挺郁闷，算是决策失误，对方用真金白银投资，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收购一家公司没那么容易，光签合约不行，还要和巴特先生跑一趟，变更公司法人信息，账户上的资产被清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索性直接转让专利，没要那家叫做“荣耀手表”的公司，这样一来容易多了，苏木可以委托律师代为处理剩下的手续，两个多小时忙完，签好所有协议之后，巴特带着写有三十万美元数额的支票离开，告诉苏木想回西雅图过上普通生活，近期不打算再创业。 觉得这家伙可怜，苏木建议他买微软股票，最近他遇到顺眼的人就推荐微软股票，因为自己就是微软股东，还通过这家公司赚到钱，推荐给别人合情合理。 只是建议，巴特听不听那是他自己的事，苏木没必要为别人的生活负责。 明天会有许多新员工过来上班，不希望让他们看见乱糟糟的办公环境，下午五点多钟李平安刚从工厂那边回来，又被苏木拉去当苦力，出门帮忙找保洁公司，准备今天抓紧时间收拾完，明天迎接新员工们的到来。 作为互联网企业，哪能缺少电脑，办公桌由詹姆斯帮忙采购，苏木另外让工厂送两百台最先进的企鹅电脑过来，萤火虫和企业没关系，他自己买电脑也需要付钱，以最低出厂价采购，仓库里有一批存货，不用担心新员工们上班时候，没有电脑办公。 自从回到门洛帕克，苏木没时间休息，大大小小无数事情等待他处理，詹姆斯此刻站在他办公室里，介绍说：“软件工程师和硬件工程师我帮你面试好了，那些管理层员工需要你亲自面试，最好打个电话给猎头公司，但愿他们没找到新工作。 还有你的秘书，布莱克帮你选了两位，简历我看过，能力都挺不错，也会在明天来到公司，应该会来吧，一个假期过去，不知道有没有改变主意。” 詹姆斯八五年进入Spider，三年多时间过去，变成这家互联网公司主管，手下就那么点人。 苏木此刻对他说：“我会联系他们处理好，詹姆斯，创办公司之前我让你跟我合伙，现在后悔了没？” “不后悔，我现在过得挺不错，又不是不知道你往Spider投资多少钱，我没钱投资，已经挺满足，后悔也没用，没钱投资，当时哪知道你会成功。” 语气洒脱，詹姆斯去年年薪高达三十五万美元，即使在硅谷也算是妥妥的金领，房、车都有，去年还结婚了，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之所以谈到这个问题，主要是苏木怕他心理不平衡，站起身拿好外套往外走，露出笑容说：“我待会儿再回来，去机场接我女朋友，几个小时前我说给Penguin员工们现金分红和期权奖励，对萤火虫也一样，甚至会给更多。 加油好好干，如果接下来的项目也能成功，我会奖励给你股份，最近我们商量一下，讨论你的期权分红。不用拒绝，这也是在给新员工们看，没人会喜欢吝啬的老板，大家一起经营好公司，赚到足够多的钱，我希望新公司氛围融洽，让每位员工自发努力，帮我好好审核这些新员工。” 得到期权股份，就意味着从公司员工变成股东，詹姆斯笑得很开心，连声说谢谢。 新公司应该有新气象，苏木决定拿出少量股份作为奖励，在今年大干一番事业…… 第208章 玫瑰花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吃独食很难壮大公司。 苏木还需要所有员工跟自己一起努力，让部分高管和优秀员工们得到公司股份，对公司产生认同感，是刺激他们全力以赴的好办法，毕竟公司越值钱，他们手中的股份也就越值钱。 和已经趋于完善的Penguin、BuyFun不同，萤火虫是家新公司，苏木对它的发展抱有巨大信心，因此希望詹姆斯更好地帮助自己，利用在发展Spider电子邮箱期间积累的经验，重新复制出成功模式。 世界通讯网络联盟成立后，最近陆陆续续有一百多家企业，十多个国家同意接纳WCNC，并将超文本链接协议作为沟通各个网络的渠道。 也面临着反对，比如有些人经营局域网试图挣钱，还有国家觉得应该发展属于自己本国的互联网，因此反对加入联盟，封闭固守尝试独自发展。 对此WCNC联盟工作小组的那些专家们，并没有表示出太多担忧，只要沟通绝大多数局域网和国家，以超文本链接的传播速度来看，很快那些小型局域网就会失去生存的土壤，最终多半还会乖乖接受它。 预计从今年三月份起，将会开放域名注册功能，在此之前联盟产生不了哪怕一美分利润，全都免费开放，苏木在夏威夷时候通过电话，支付给他们两百万美元预算，用于最近两个月的发展，主要是人员开销。 客户端自发传播，每台介入网络的电脑都是服务器的一部分，主服务器交由甲骨文公司帮忙构建，客户端功能后期完善需要他去找程序员，纯学术性质的联盟花钱并不多，因为十年内有出售域名这项服务可以赚到钱，苏木并不需要投入太多资金。 五点多钟时候带着保镖们出发，赶去机场已经是六点。 这个年代还没使用显示屏记录航班信息，出站口有个大牌子，上面是一个个可以活动的金属多面体，可以活动，就像老虎机中间转动的东西，每次的变换信息，就发出清脆响声，用字体和数字组成航班信息。 两分钟变换一次，苏木站在它前面等待会儿，找到了莉莉乘坐的航班，后面显示准点到达，还有十多分钟，索性就站在出口旁等待。 此刻有位小姑娘，皮肤白皙粉嫩，看起来才六、七岁，手里提着小花篮，停步于苏木面前，拿了支玫瑰花仰起头，问他说：“先生要买花吗？只要六十美分，我家花园里种的玫瑰，比其他地方更漂亮，适合送给你女朋友。” 样貌讨人喜欢，既然有可以在冬天种植玫瑰的花园，说明家里条件不算差，苏木蹲下身子笑道：“你的家人们呢，一个人在机场可不安全，确实是很漂亮的玫瑰，为什么想到卖掉它们？” “老师给我们布置了假期作业，让我们自己赚到五十美元，不可以直接跟家人索要，我朋友去帮邻居遛狗挣钱，而我怕狗，所以出来卖花。” 她似乎有点怕陌生人，说话声音很小，指向不远处一位性感女人，继续告诉苏木：“那是我母亲。” 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年轻女人对苏木挥手笑了笑，一点都没有帮助自己女儿的意思，乐于见到她独自和别人接触。 苏木明白，学校布置这种作业的意义，就是在锻炼孩子们的独立意识，并且塑造很好的金钱观念，从小就让他们知道赚钱不容易，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钱。 想着应该是一所挺棒的学校，至少她们老师的水平出色，回想小时候自己的学校，老师只让苏木做作业，好像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再看，其实并不是，“如何做人”还有“想做什么样的人”，这两点对孩子最重要。 对那位夫人点头问好，苏木接着询问小姑娘说：“你的生意好么，今天卖出多少花？” “今天刚开始营业，之前我母亲没时间陪我过来，问过几个人，但是只有两个人愿意买，还有人用很糟糕的态度对待我。” 也许是被人嫌弃了，小姑娘情绪低落。 苏木安慰说：“玫瑰代表着爱情，你应该去找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然后再将花卖给他们，如果将价格定在五十美分，我想很多人会愿意花一美元买两束，不然还会多出四十美分零钱，对于着急赶路的旅客们，最怕耽误时间，比如我，给你一美元，卖给我两朵花可以吗？” 被他给绕晕了，小姑娘犹豫片刻，还是蹲下来，从花篮里认真挑选出最漂亮的两朵玫瑰给苏木，而苏木身上没零钱，拿二十美元去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付给她一美元零钱。 苏木以一美元买到价值一百二十美分的鲜花，而小姑娘成功卖出两朵花，再次完成小部分假期任务，并且得到卖花经验，很公平的交易。 和她做生意，比平时做生意更舒服。 拿着两朵玫瑰，苏木继续站在原地等待，小姑娘礼貌道谢后，提着花篮再次找别人推销。 偶尔视线看向她，能瞧见有成年人不理不睬，不顾小姑娘正在说话，直接从她身边匆匆而过，连看一眼玫瑰的想法都没有。 也有人跟自己一样，感兴趣询问她些什么，然后在花篮里挑选花朵，算是支持她人生中的第一份“事业”。 瞧见她成功卖出四朵花，苏木笑得相当开心，由此想到自己，反思成长后丢失了什么东西，发现最近好像钻进了钱眼里，被金钱束缚了，反倒没有几年前还没创业时候洒脱，逐渐快要变成自己以前讨厌的样子。 想到超文本链接技术时候，开始琢磨它能为自己带来多少钱，购买帝国大厦时候，也在想升职、赚钱之类，甚至连和莉莉之间的情感，都夹杂了其他东西。 试想如果莉莉的教父不是老布什，如果她没有因为出色家世，而具有开阔眼界，假如她只是一个出生在平凡家庭的平凡姑娘，苏木很难想象自己会不会果断跟她在一起。 不过，良好家世和开阔眼界，使得彼此有话可聊，对相同事务有着类似看法，苏木反思自己，发现自己挺喜欢莉莉，并没有夹杂太多其他东西，这让他松了口气。 她家曾经是美国豪门又怎样？苏木自己有信心成为超级富豪，登上人类社会的最顶峰！ 没贪图莉莉家的财富和人脉，只能说两人碰见的时机刚刚好。 不久。 广播里传来消息说，她乘坐的航班已经降落，苏木在人群外面等待莉莉出现。 半个月没见到她，开始有点想念了，比预料中速度快，见到莉莉走出来，站在那张望寻找自己时候，苏木露出笑容，挥手喊道：“最漂亮的那位姑娘！这边！” 许多女性闻言看了过来，都以为是在叫自己，莉莉笑得开心，步伐轻快走过来，见到苏木递来玫瑰，没有包装，而且只有两束，抱怨说：“你从谁家花园里偷来的花？哪怕用报纸包装一下也好，第一次收到玫瑰，这也太敷衍了吧？” 说话时候挽住苏木胳膊，确定恋爱关系已经有段时间，动作娴熟流畅。 苏木对她说：“意义不同，有位小女孩从花篮里，挑选出了最美的两朵，都在你手里。” “是么，那确实值得珍惜。” “你来我这里就背个双肩包？我以为要等很久，今天忙了一整个下午，如果明天有时间，我会带你在这周围旅游，直接回门洛帕克还是在旧金山住一晚？” “直接回你那边吧，我来过旧金山，好几次，想知道你待几年的硅谷是什么样子。” 莉莉闻闻玫瑰，再次开口：“打算待两天就回家，需要用什么去买就行，下午没有留太多时间给我收拾东西，你最近很忙么。” “有点，今天租了两层办公楼，明天萤火虫公司的员工会来上班，正在安排人打扫卫生，还有就是安排面试，我的助理、公司的管理层，总觉得现在公司乱糟糟的，想用高薪聘用一位高级职业经理人，有过大公司管理经验的那种。” 似懂非懂点点头，莉莉说道：“你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过来是为了帮你挑选合适的房子。 还有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公司值得投资，我将爷爷留给我的达芬奇油画，委托给苏富比拍卖行帮忙拍卖，如果情况顺利，将会得到一笔资金。” “达芬奇？” 苏木惊叹说道：“哇哦！你说过继承了一幅画，但没说居然是他的画，相信肯定很抢手，还挑选什么，投资我的公司吧！” 莉莉更加理智一些，笑着反问说：“难道你不担心万一我们分手，到时候你的处境会十分尴尬？朋友最好别一起做生意，情侣也一样，不过你可以帮我挑选值得投资的公司，我相信你眼光。” 无言以对，苏木故作悲伤表情，开口道：“完蛋了，你居然已经想到分手，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对我们的恋情这么没自信？” “已经很棒，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但未来谁知道呢，万一出现个像凯特一样漂亮的姑娘，让你神魂颠倒，哪里还会记得我。” “……说了不吃醋，看样子你还是吃醋了，碰巧遇到帮帮她，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自从凯特离开夏威夷，我们就没联系。” “里昂，难道你想她跟你联系？” “……” 苏木无奈摊手说：“好吧我的错，用一顿大餐能不能让你原谅我？” “如果东西好吃，可以考虑考虑。” 莉莉情商足够高，没有追问这个，开玩笑点到为止，不再继续多说…… 第209章 老板娘 直接从机场赶回门洛帕克沙丘路。 第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苏木带着莉莉在公司参观，为她讲解如今的生意。 用李平安的话来说，这是“老板带着老板娘了解家业”，莉莉对这些不感兴趣，之所以兴致勃勃，主要是因为苏木长期在这里生活，公司由他创建。 很想了解到从卡斯特拉尔离开后，没有见面的这三年多时间里，苏木都干了些什么，如今身为他女朋友，莉莉对那些事情充满好奇。 四楼和五楼正在打扫卫生，足足叫来二十多位，将没用的东西搬走，清扫垃圾、擦拭玻璃，因为房租过高，五楼闲置大半年，地面上落了厚厚一层灰，这些都需要在明早之前打扫干净。 留在脏乱的楼层待了会儿，苏木简单划分好不同办公区域，具体的等到正式工作后再安排，此刻询问说：“装修公司请好了么，办公室是现成的，但还需要稍微改动一下，另外还有办公桌，有没有买到？” 詹姆斯亲自帮忙打扫卫生，回答道：“嗯，明天上午就将办公桌送过来，会负责帮我们完成组装，正式上班时间可能需要推迟一两天，那么明天我让他们报个到就离开？” 苏木随口回答说：“最好先留下一起帮忙，这样可以很快让他们熟悉彼此，Spider公司依然是去年那些人，新员工将会分别开发四个项目，我已经考虑好了，一百多位程序员远远不够，今年继续招人，到时候你帮我留意哪些岗位还缺人。” 在硅谷，创意和人才最重要，其次才是钱。 有了好的创意和人才，完全不用担心没人投资，到现在詹姆斯连苏木想开发什么样的程序都不清楚，也没去问他这件事。 此刻听说四个项目一起开展，表情惊讶问道：“同时开发么，那新员工数量肯定不够，高级程序员也缺了点。 如果想快点开发出来，必须保证足够的人手，初期暂时可以应付，到时候我会留意。” 员工们得知“老板娘”到来，纷纷往莉莉身上投来好奇目光。 旁边。 李平安和莉莉正在聊天，他认识她，可她却不认识他。 莉莉对李平安稍微有点印象，毕竟当时几乎每天，他都会站在班级门口等待苏木放学。 “听说你们谈恋爱时候，我吓了一跳，上次去你的成年舞会之前，他非常紧张，担心你的父母会不喜欢他。” “真的么。” 莉莉笑容灿烂回答说：“没必要紧张，我父母都觉得里昂挺不错，你们也应该去玩，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位，长得挺……好看的朋友？最开始时候见他从男厕所出来，我简直惊呆了！” “哈哈哈哈！这个词用得好，我也觉得他非常女性化，现在我们依然经常见面，贾斯汀就在斯坦福大学念书，距离我们这里并不远，说起他的英文名感觉好陌生，我平时都叫他中文名字，杜仲。” “羡慕你们的关系，当初同学已经不再联系，我还以为有些人会成为我一辈子的朋友。” “都一样，长大后朋友就变少了，玩得好的只剩我们三个。”李平安话题一转，突然问道：“既然你父母不反对你和苏在一起，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 挺让她尴尬的话题，莉莉解释道：“我们刚在一起不久，现在谈论这个问题还太早了不是么？” “是这样没错，我去他家玩时候，他父母谈论起这件事，当长辈的都比较着急。” 李平安自顾说着，完全没看到苏木那想掐死他的目光。 对刚认识不久的女朋友谈起婚姻，在美国姑娘们看来绝对是种压力，而苏木不想给莉莉压力，心想这家伙怎么会聊起如此奇葩的话题。 不敢继续放任这种猪队友和莉莉聊天，说不定聊着聊着自己就单身了。 美国情侣们在确定彼此真正想要结婚之前，冒然聊起关于婚姻的话题，肯定不是个好主意。 忽然明白为什么李平安和白人姑娘恋爱好几次，都以分手告终，尽管同样在美国出生成长，思想观念却不同。 走过去替莉莉解围，说道：“丘比特，先忙好你的事情吧，自己还单着呢，等我们结婚时候从少不了你的请柬。” “我有几位朋友还单身，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你能尝试着接触她们。” 得知苏木家人们，已经在考虑和他的婚姻，莉莉开始头疼了，准备认真经营这段感情没错，但这么早就思考婚姻的问题，实在是有些早。 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就像“Like”和“Love”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西方人将它分得非常清楚。 一听这话，李平安认真了，赶忙点头：“都住在洛杉矶，以后经常有空见面，到时候记得让苏木叫我一起去！” “没问题。” …… 几年时间过来，附近餐厅苏木几乎都去过，撇开单身狗李平安，两人去了一家名为梧桐树的西餐厅。 挺正式的晚餐，一瓶红酒花掉七百多美元，产自于莉莉名下的奥比昂酒庄，这个酒庄在法国波尔多五大酒庄当中排名垫底，早在十六世纪就出名。 品尝不出红酒的好坏，在苏木口中几乎都差不多，只有“还行”、“难喝”以及“非常难喝”三个档次，放下杯子询问莉莉：“前些天去你那座酒庄，感觉怎么样？” “葡萄树叶子都枯萎了，非常无聊。 很小时候去过一次，我爷爷带我去酒庄度假，那时候看工人们榨葡萄汁，感觉挺有意思，这回刚去我就想回来。” 莉莉接着告诉说：“只有四十几公顷，规模非常小，步行十几分钟就能看完，每公顷种植八千棵葡萄，每棵留八串，每公顷种一万棵葡萄树，每棵树会留六串葡萄，以保证葡萄的品质。我帮你带了一小桶葡萄酒，年份为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年，这次忘了带给你，回洛杉矶记得提醒我。” “这都九十年过去了，你确定里面的酒还能喝？”苏木表示怀疑。 “我也不知道，摇晃时候能从木桶里听见水声，应该还能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少喝一点点，要不然肚子可能会不舒服。” 苏木眉毛上挑，“那还是算了，我对红酒没什么品味。” “其实我也没有，你只需要这样……” 她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片刻，吞咽下去后露出享受表情，继续告诉他：“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品味，假如有人追问你怎么样，那就告诉他说，我个人挺喜欢，你认为呢？” 顿时被逗笑，苏木很少见到莉莉如此有趣的一面，嘴里说着：“下次可以试一试，实际上我从小吃中餐，很难接受这么少的小羊排，在我们饮食文化里，烤羊排应该用大盘子装，吃到饱的那种。” “有些中餐味道挺不错，比如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可惜有点辣。” “那并不辣，我父亲经营了一家餐馆，下次带你去尝试，纯正的中餐你可能吃不习惯。 中餐菜肴非常多，即使每天都吃不同的食物，花几年时间都不一定能吃完，上个世纪有位叫做慈禧的残暴女太后，她每顿要吃几十道菜，有些菜做出来只是放在桌子上看，最后都倒掉。” 苏木为莉莉介绍，两人人种不同，接触到的文化也不同，遇到这种事情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莉莉喜欢从苏木口中听说各种故事，因为书读得多，她总能感受到他的博学，无论是西方历史还是东方历史都能娓娓道来。 用餐刀切开小羊排，开口回道：“我很乐意去尝试你所说的美味中餐，最好别太辣，你说过我们吃的都不是正宗中餐，可惜许多中餐太辣，我接受不了。” “这附近就有一家中餐馆，非常辣的那种，连我都觉得辣，看样子不能带你去吃……” 找了位白人女朋友，难以避免出现文化差异。 无论苏木还是莉莉都在尝试接纳了解对方文化，苏木本就对美国社会无比了解，莉莉对华夏文化则一无所知，需要投入更多精力，比如尝试中餐。 晚餐吃了两个多小时，期间都在聊天，时间过得非常快。 到了回去的时候，一个问题必须先解决，两人都喝了酒，保时捷911小跑车交给保镖开。 坐在捷豹轿车后座，苏木试探着询问说：“我的房子还没买，明天你帮我挑选一栋，面积最好大一点，带有大花园的那种，如果已经装修好，那就更好了，今天晚上你去住宾馆？” “嗯，干净的那种就行。” 莉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意强调干净？ 脑海中首先浮现出那间脏兮兮的小房间，脱口而出后才察觉不对劲。 气氛瞬间尴尬，苏木调戏她说道：“住酒店的钱我有，那种小旅馆住一次就够了，我哪会带你去第二次，而且在门洛帕克想找破旧的旅馆都难。” 瞪了他一眼，莉莉语气提防：“别以为我来找你，就是随便的姑娘，晚上我一个人睡！” 声音很小，觉得这样非常有趣，他也压低声音：“我的钱只够开一个房间，你睡床上，我睡沙发，晚上去喝点酒？真的只喝一点点……” 第210章 萤火虫的新员工们 日子说有趣，称得上有趣，偶尔也无聊。 要是谁都没忧愁，也就不会到处都是酒吧，饭后没地方去，最终还是去了位于帕罗奥多斯的一家蓝调酒吧，就在斯坦福大学旁边。 上台演奏的都是斯坦福学生，顾客同样大多来自于斯坦福，自从杜娘发现这个买醉的好地方，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主要是为了勾搭姑娘。有次他喝醉打电话，苏木开车来接过。 见莉莉同意去喝一杯，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里，还是假期，二月底才开学，新年过去后商店大多开业，这家酒吧也开业了。 晚上人不多，音乐柔和，几位黑人大叔正在台上演奏，他们俩则坐在台下，一人点了瓶啤酒，小桌中间放着炸洋葱圈。 上次吃足苦头，今晚都比较克制，边喝酒边聊天，安静享受美妙夜晚，谁都没再提晚上去哪睡、睡在哪，有默契避开这个让彼此尴尬的话题。 从确定恋爱关系到现在，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还有许多可以谈论的话题...... 除了亲吻，当晚什么都没发生，苏木试图攀上二垒高峰时候，手被莉莉拍开了。 鼓起勇气才敢尝试后，被这一拍，泄掉了所用勇气，琢磨着酒没喝够，并因此头疼，不是指莉莉没喝够，而是他自己，都说酒壮怂人胆，苏木觉得自己就挺怂。 酒店家庭套房两个房间，一人睡一间，等苏木犹豫完偷偷跑进她房间时候，莉莉已经睡着，这回倒是洒脱，钻进她被窝里，重温同床共枕的美事。 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苏木睡了个懒觉，起床时候莉莉已经在吃早餐。 房间里有暖气，她光着腿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长发随意盘在脑后，还湿着，估计是刚刚洗澡了。 苏木发懵，眼神朦胧看看她，莉莉瞧见这幅模样就觉得搞笑，开口说：“我早上起床才发现你躺在我床上，难怪梦到有怪兽追我，我就一直跑啊跑，在梦里我是战神雅典娜，最后被它抓去结婚了。” “……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么，跟我睡在一起你居然做噩梦，宁愿梦到自己和怪兽结婚也不找我，我们的感情果然还有一点瑕疵。” “哈哈！快去刷牙吧，你的早餐已经送来，我吃了你的太阳蛋，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你继续吃，我去刷牙洗脸。” ************************** 像新婚小夫妻，坐在客厅里吃了顿丰盛早餐。 詹姆斯八点半就打来电话，让苏木回一趟公司，除了Spider那帮老员工以外，其他都是新员工，足足一百多位，缺乏有效管理，听说现在乱成一团，他赶忙吃完换衣服。 期间询问莉莉说：“你想跟我去公司，还是待在酒店休息？无论选哪个，可能都会挺无聊，在我忙完之前可能没时间陪你。” “工作最重要，你不用担心我。” 莉莉告诉他：“我可以去帮你找房子，范围十公里以内可以接受么？面积要多大？五千平方英尺？七千平方英尺？” “都可以，最好别太远，安静漂亮一些，面积越大越好。” “OK，假如遇到满意的，我会打电话告诉你。” “那我带着手机，随时保持联系，保镖费怡小姐留在你这照顾你，车放在车库，有事就找我……” 苏木收拾好后出门，恰巧在走廊里遇见了熟人克里斯先生。 他在门洛帕克开了家小公司，专门卖电脑配件，身边姑娘看起来才二十左右，而这位先生已经四十多岁。 早晨才出门，瞧见这副亲密模样，用屁股想也能猜到两人之间发生什么，苏木还曾见过克里斯夫人。 这瞬间，克里斯慌忙松开手，想要和她撇清关系，着急想对苏木解释，但没办法解释。 乘坐电梯下楼时候，苏木见他脸色发白，完全被吓得不轻，笑眯眯询问说：“下次我公司从你那里采购商品，价格便宜点？” 克里斯先生闻言长舒口气，果断点头：“当然！我们合作那么久，在现在价格上打九七折，我可以接受！” “那么，祝你有美好的一天，我什么都没看见。” 去年从他公司采购的货款价格高达上千万美元，保守这个小秘密就能节省数十万美元，苏木憋着笑说出这句话，等电梯开门后率先离开。 保镖们已经在楼下等着，车就停在酒店门口，在服务员问好声中出门，苏木让费怡女士去陪莉莉，自己则前往公司。 ************************ 花了一整宿时间，匆匆忙忙打扫卫生，为此支付给工人们双倍薪水。 等苏木到达刚租下的公司总部时候，发现整个大变样，时间太赶，电脑已经从工厂送来，并且搬上楼，办公桌还没送来。 刚来报道上班的新员工们，发现公司什么都没有，只做了个简陋告示牌放在路边，写有萤火虫公司位于大楼第四层和第五层，甚至没设计公司Logo和广告牌，假如不是见到有电脑，还以为来了家假公司。 这批员工全都满足“工作经验在两年以上”这条硬性规定，经过最初不适应，接着觉得办公地点还行，足够明亮宽敞，不少人都经历过在车库、仓库、公寓里工作的时光，能够有这样两层办公楼，足够让他们满意。 只可惜椅子不够，空荡荡的看不见几样东西，人群全都聚集在四楼，排队找人登记，接着又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有人追问詹姆斯公司开发哪个类型的产品，詹姆斯也回答不上来，等苏木火急火燎赶到公司，听见Spider老员工介绍说老板来了，这才安静。 “非常抱歉，前段时间是假期，我昨天刚租下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布置完毕之后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楼下也是我公司，明白工作环境一定要舒服，我特意为你们购置了两台顶级咖啡机，同样也没送来，以后长期免费提供咖啡和茶水！” 苏木说出这番话后，瞬间赢得不少人好感。 只见他让别人拿来几张白纸，用黑笔在上面写字，接着撕下胶带贴在墙上，继续介绍说：“因为同时进行几个开发项目，所以你们会被分在不同小组当中，也可以彼此进行合作，我不打算设定明显界限。” “几个项目？”有人疑惑问道。 苏木点了点头，开口道：“没错，萤火虫将会是母公司，一个项目就是一家公司，类似于萤火虫控股的Spider电子邮箱，相信许多人都使用过它，这是我公司几年前开发的产品。 现在，你们按照自己感兴趣的项目，然后站在不同位置，接下来有人帮你们登记，三个月之内如果觉得不合适，都可以申请调换岗位！都是我的公司，岗位后调动很自由，以后你们就是一个集体，虽然负责不同项目，但都属于萤火虫！” 詹姆斯很狗腿地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谈不上热烈，更像是拍两下随便应付。 人们更关心纸上内容是什么，全都围过去看第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网络聊天”。 早在七十年代早期，就有人基于柏拉图系统，开发出类似于即时聊天类型的程序，到了八十年代，种类更加多，可惜用户群体实在太小，现场许多人听说或使用过，不觉得前景会有多广阔，目前和电子邮箱差不多，主要局限于科研学术界人员使用。 再看苏木写的第二张，上面写着“ WCNC-Browser”，绝大多数人满头雾水，连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尤其是“Browser”这个单词，除了苏木以外没人认识。 实际上连最新版字典里都没有收录它，因为这个词语才刚刚诞生不久，最初出现在世界通讯网络联盟工作小组讨论会上，人们发现没有哪个单词，可以清楚表示出WCNC客户端程序，后来讨论时候索性创建了个新词汇，总不能都说“用来查找互联网资源的程序”，通俗点来讲，就是“浏览器”。 盯着这个单词看了许久，一帮员工都觉得自己挺文盲，学了那么长时间专业知识，交头接耳讨论完，发现居然没一个人认识。 有人问苏木说：“抱歉打扰一下，老板，你是不是写错了单词？Browser究竟代表着哪种技术？” 笑声顿时想起，有人幸灾乐祸，当即喊道：“刚上班就挑老板错误，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对吧？！” 这句话让更多人大笑不止，苏木又贴了一张写有“娱乐”的白纸，转身解释：“它确实存在，刚由我创造的单词，你们知不知道WCNC，就是搜索互联网信息的那款程序？ 我想做的跟它差不多，或者说就是它，只不过更加具体一些，这个单词代表着从互联网里检索内容的工具。” 不少人楞住，有人原本打算选择在线聊天，此刻移动脚步，来到了它面前排队，苏木没多说，再次写下——“游戏”。 有员工一见到它，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走过来，这年代pc游戏刚发展，难度不高，觉得从事这个行业最简单…… 第211章 礼物 最初只有个大概的发展方向。 从老电台的奇闻怪谈中得到一些消息，后来随着眼界日渐开阔，充实了自己的想法，从中挑选出几个认为有前途的发展方向，此刻被他写在了纸上。 有一百三十多位程序员在今天按时报道，二十多人选择开发即时聊天工具，十多人选择娱乐程序，选择游戏的也有十多人，剩下的全都选浏览器。 最近WCNC客户端浏览器实在太热门，大多数觉得开发这个比较有前途，既然以后会变成独立子公司，哪个部门更有前途，晋升机会也就更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很有可能多赚钱的机会，他们当然不愿意错过。 WCNC工作小组讨论成立期间，对这款浏览器的归属权做了强制要求，各方都不同意将检索互联网里资料的“钥匙”，也就是客户端检索浏览器的所有权，交给苏木，尽管这是他想出来的点子。 苏木倒也大方，为了让超文本链接标准顺利制定，大手一挥就宣布永久无偿使用，反正是靠其他方式赚钱，属于谁无所谓，巴不得更多人使用它。 当时担心互联网，陷入如今这种四分五裂的割据局面，他能放弃十年内利用超文本专利赚钱的机会，相比之下一款本身不能带来多少利润的浏览器而已，哪会舍不得放手。 他也能跟那帮借助他专利发展的公司公平竞争，有办法可以跳过限制，比如想办法侵占超文本链接框架下的资源，容纳到自己的数据库里，再对网民们展示…… 人手还是不够，萤火虫公司依旧继续招揽人才，见他们都想进入浏览器项目，这样可不合适，苏木干咳了声，提醒说道：“还有谁想去即时通讯项目帮忙？ 我们公司的电子邮箱已经获得成功，这方面前景广阔，谁不想可以通过电脑，自由跟别人打字聊天呢，未来应该能发展得挺不错，还没太多人涉足这一块。” 话音刚落，有人动摇了，抬腿走到即时通讯项目组，接着又有几位，人数超过二十，加上有Spider的老员工们帮忙，暂时勉强够了。 从没遇到过如此新奇的工作安排方式，几个人从浏览器项目离开，走向娱乐程序开发项目，有野心一些的不在乎项目怎么样，只想跟少数人竞争，这样更容易混个管理层。 既然是家新公司，势必会从老员工当中，选拔出一批有能力的人员负责管理，在场的脑子都不笨，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真正因为兴趣才做出选择的人，反而占据了少数。 “老……老板！我有个问题！” 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姑娘询问道，胳膊高高举起，样貌并不出众，丢在人群里属于没人在意的那种。 遇到这些充满活力的新员工，苏木心情很不错，脸上带笑开口：“随便问，我们公司氛围开放自由，我不希望像甲骨文的埃里森先生一样，对你们过于严格，曾经我也学过编程，明白开心时候最有灵感。” 彼此刚开始接触，他尽量表现出友好的一面。 程序员们的日常生活多半枯燥乏味，整天面对着电脑，苏木以在场每位员工，拥有十位同行业的朋友计算，还指望着跟他们搞好关系，让这些人帮忙拉拢人才来自己公司帮忙呢。 同时开展好几个项目，眼前这点人远远不够，超本文链接刚诞生不久，现在是争分夺秒抢占先机的重要时刻，二十个人开发一款产品，时间以月计算，而一百个人同时干，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就能开发出来。 也需要考虑产品开发好后，怎么安排过剩的程序员，总不能白养着他们不用干活，怎么平衡两者是个难题。 这位女员工问道：“你写的娱乐，主要是指开发哪个方面，难道不是跟游戏一样么？” “不啊，游戏是游戏，人们还可以通过互联网，获得其他娱乐方式。 比如电子音乐、电子图书等等，我觉得能开发这类程序，未来的互联网，绝不是现在这种样子，如今它很糟糕，正在慢慢发展没错，但目前还很糟糕。” 说完这话，又有些人从浏览器项目队伍中脱离，加入娱乐程序开发项目。 开发属于自己的浏览器的同时，还要负责维护WCNC浏览器，毕竟是苏木拥有专利。 联盟讨论期间，遇到可以赚钱的话题，专家们一窝蜂反对他插手，而遇到要花钱的地方，顿时就不说话了，摆明要让苏木掏钱。 只能用“投入总会有回报”来安慰自己，此刻确定他们不打算再变动，让Spider老员工们为他们进行登记，暂时就这样定下来。 人多力量大。 十点多钟时候，一辆大卡车将桌椅板凳送来，员工们卸在路边往楼上搬，卡车又沿原路返回，还有其他货物没送来，需要再跑一趟。 詹姆斯则去帮忙采购盆栽花卉，不然公司总显得死气沉沉没有活力，苏木待在Penguin办公室里浏览这批新员工简历，陆续还有人过来报到，偶也负责接待，比如那几位高级软件工程师，月薪都在八千美元以上…… *********** 在苏木的保镖陪伴下，莉莉出门挑选房子。 门洛帕克地段优越，几十年来不断积累底蕴，已经成为硅谷地区最出名的富人区之一。 所谓富人，只是相对穷人而言的概念。 莉莉父亲继承的那栋房子，价值两千多万美元，硅谷很难找出比她家更贵的别墅，于是问路找到家地产中介公司后，开口就问附近哪里最棒。 地产经纪人猜到跟在莉莉身后的费怡女士，不是助理就是保镖，察觉大生意上门，赶忙请她来自己办公室坐下。 帮忙倒咖啡时候，长相蛮酷的中年经纪人，试探着问道：“我手里房源非常多，不知道你想买哪里的房子，可以先把要求告诉我，我会向你推荐，比如位置、环境、面积等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男朋友只说要最大最好的，他公司在沙丘路，上下班花在路上的时间最好别超过十分钟。” 地产经纪人听完，心里大概有了数，既然敢说最大、最好，多半不缺钱，笑容灿烂：“对学校、超级市场这些有要求么？郊外房子最大，无论白天晚上噪音都小，但周围商店比较少。 假如你对这些没要求，我知道有个庄园非常适合你，它不在我手上，我可以打个电话帮你问问，但愿还没卖出去，就在湖边，大花园里种满路易十四玫瑰，院子里还有两棵榕树。” 1985年那会儿，苏木去比佛利山庄买房子还要仔细挑选，莉莉则简单直接多了，“一般”、“不错”的房子挺难挑，最好的很容易买，前提是钱足够。 “你现在可以帮我问问吧，或者告诉我那位经纪人的电话，房主也行，我想今天就确定下来。” 面对苏木时候，莉莉表现得平易近人，其实性格强势，比他更像有钱人，准确来说她本身就是小富婆。 身为房产经纪人，哪有将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他们行业有潜规则，帮同行卖掉的房子，佣金一人一半，赶忙回道：“我知道在谁手里，请给我两分钟联系他，如果顺利待会儿就能带你去参观。” 莉莉没反对，说了句“OK”同意下来。 心想假如满意，那就直接买下来，上次成年礼当天，他送给自己昂贵的豹手链，正琢磨着买一栋房子作为回礼，要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第212章 《福布斯》（给一串数字那个盟主的加更）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 苏木看完这批员工简历后，发现顶尖人才并不多，高级程序员总共才招收到五位，中级的也只有二十位出头。 既然已经决定投资，哪里还会在意雇佣员工的小钱，只要项目取得成功，最低也是几十、几百倍的赚，运气好上千倍都有可能。 互联网逐渐因为超文本链接，连接成一个整体，随着网民数量逐渐增多，可以预料疯狂砸钱在报纸上打广告的年代，就快要一去不复返了，互联网经济即将面临大洗牌，完全可以借助互联网，推销网络程序，花费将大大降低。 幸好苏木足够聪明，假如他是个笨蛋，没有发达想象力和缜密心思，估计直到如今依然还困在唐人街一亩三分地里摸爬滚打，去趟洛杉矶市区都要激动半天。 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消息，在他脑海中浮现出过无数遍，有时从一个词语，就能推断出许多东西，例如“电商平台”，苏木结合主持人前后话语，猜到这个词是“电子商务平台”，进而推断出未来互联网购物交易会火爆起来，甚至大概想到如何操作。 电商发展的时机暂时还不成熟，今天设立的四个项目，都是他觉得有把握成功的，就算有三个项目不成功也没关系，苏木觉得只要占据其中一个项目的绝大多数市场，就足够自己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享受尽富贵。 对它们非常重视，所以，仔细考虑完之后，他想了个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让硅谷鸡飞狗跳的馊主意：挖人！ 请猎头公司去那些硅谷大企业，动用高薪直接挖拥有丰富经验、身为行业佼佼者的高级人才！ 终于发现张贴广告不管用，普通人才能找到，高级人才可不会因为一张招聘海报，就屁颠屁颠跑来应聘。 真正值钱的是Penguin和Buyfun股份，一个做硬件电脑，一个压根和硅谷不沾边，苏木不担心自己惹起众怒，说干就干，拿起电话拨号，随即将听筒放在耳边。 很快被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声音：“你好，这里是YOP公司，请问你找谁？” 布莱克就是这家猎头公司帮苏木找来的，双方偶尔会合作，这次招聘同样也是YOP主持，他告诉说：“是我，企鹅电脑的里昂·苏，帮我转接老汤姆经理，我要跟他谈一桩生意。” 对面女人说话声音，立马变得柔和起来，“我老板正在开会，我代表他跟你约个时间见一面？” “可以，上午十一点或者十二点，下午也有空，请他来一趟我公司吧，地址在门洛帕克沙丘路……” 今天真的挺忙，这时候布莱克的助理乔安娜站在门口敲门，嘴里说着：“老板，科尔尼咨询公司有位叫做查理·吉布森的先生过来找你，要见他吗？” “是的没错，我请他们帮我找点资料，让他进来吧，问问要喝什么。” 去年下半年清闲太久，忽然进入高强度工作，苏木有些吃不消，各种大小事情参杂在一起，从早上来到公司，一刻都没休息。 不适应归不适应，苏木处理得挺好，没有手忙脚乱，下午还要跟那群中级和高级程序员开会，商谈有关每个项目的具体开发内容，说话时候低头继续写资料。 趣购上市资料，汤普森律师发来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资料、以及Penguin的采购清单等等，此刻全都集中在苏木的桌子上，暂时没时间仔细看。 听见脚步声后，他抬头对陌生年轻人说：“请坐，我要的资料整理好了？” “你是公司贵宾级别客户，我们连夜帮你找到了详细数据，并且由我代表科尔尼咨询公司，向你解释关键信息。 叫我查理，文件里值得注意的重点，我已经用彩色笔帮你标注，并且整理出风险评估信息，就在资料最后一张上面。” 能在这家世界顶尖咨询公司混出名堂，说明这位二十多岁年轻白人已经足够优秀，此刻恭敬向苏木伸手表示友好。 贵宾级客户，这可是身价五亿美元以上大人物，才能在科尔尼咨询公司享受到的特殊待遇，意味着一旦有需求，那怕熬夜通宵不睡觉，也务必最快整理出贵宾客户所需要的资料。 一位重量级客户，往往能给公司带来数百万、上千万美元利润，查理态度足够谦逊，别看苏木走在路上没多少人认识，去莉莉成年礼舞会还被人笑话，实际上已经初露锋芒，能进《福布斯》排行榜富豪名单的，没哪位好惹。 此刻抱着讨好的想法，将手里《福布斯》杂志放在苏木面前，说了句：“恭喜，刚好在街角报亭见到它，于是买了份送给你作为礼物。” “《福布斯》杂志？为什么送它给我……” 说到这里，苏木突然停下，因为他在封面上看见“1989富豪榜TOP200”，果断翻开，找到榜单查找人名。 看了三页后，终于见到自己名字“里昂·苏”！ 今天早上才开售，苏木排在第一百零九位，上面有沃伦·巴菲特、山姆·沃尔顿、王安、劳伦斯·洛克菲勒等人，李哲楷父亲也在榜上，成功进入前五十。 主要是因为超文本链接专利，目前还具有不确定性，因此没算在他的财富里，福布斯预估他身价为六亿一千万美元，因为个人电脑销量行情看好，去年几家评级机构上调了Penguin公司市值，达到四亿四千万美元。 无数人梦想着在这份榜单上看见自己名字，苏木只花短短几年时间就真正做到，他今年才二十岁！ 笑得非常灿烂，没激动到失态，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对这次登榜丝毫不感到奇怪，察觉还有外人在，想笑又憋了回去，嘴里说着：“可惜没进前一百，事业还有瑕疵，今年必须更加努力才行，谢谢你的礼物。” 查理·吉布斯郁闷了，人比人气死人，心想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富人吧，已经拥有那么多钱，居然还想继续努力...... 第213章 不敢投资 犹豫不决，苏木还没下定决心进入手机制造行业。 一个电脑项目就已经艰难发展，和同行们抢破头，不断压缩利润降价抢占市场，生产移动电话更不容易出头，专利都被摩托罗拉、西门子等公司牢牢把持着，很难在价格上占据优势。 如今摩托罗拉公司，依旧在全球手机零售行业中，占据着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场，资料上写着1985年市场占有率80.2%、1986年76.4%、1987年不降反升，高达79.2%，靠专利授权一年就挣到十多亿美元。 去年数据还没公布，但从前三个季度看，市场占有率有所下滑，主要是因为世界各国出现一大批，大约有两百多家整机制造企业，让顾客们有了更多选择，“移动电话”不再和“摩托罗拉”划上等号。 苏木试图从一堆数据里，寻找到让自己发展的空间，可惜失败了。 看的越多，更倾向于稳妥，和仍然存有大量空白领域的互联网企业不同，这些手机制造业巨头已经稳固，技术比苏木高、人才比苏木多、资金也更加雄厚，目前没法去拼，不如老老实实将钱投资到企鹅公司，把打好基础的PC市场打开。 生性谨慎，一投资就意味着数千万、上亿美元，小打小闹已经看不上，既然很难成功，或者说即使成功，也多半只能算是三流手机品牌，运气好一些可以跻身二流，预计利润有限，赚钱的机会那么多，并不是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咨询公司给出的风险评估内容，和苏木考虑得差不多，在技术、市场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存在很大风险，但对手机市场前景，科尔尼咨询公司给出乐观评价。 冲动来的快，去的也快，苏木冷静思考完，终究还是暂时放弃，告诉安静坐在对面的查理·吉布斯说：“竞争比我预料中激烈，伴随着通讯技术发展，未来市场肯定还会扩大，不过我不敢和那帮已经成熟的企业竞争，算了吧。 把账单寄给我，另外派人帮我评估去年的PC以及周边产品市场发展情况，最好整理出一份硅谷优质中小企业名单，我打算成立一个天使投资部门。” 咨询公司只建议，不帮忙做决定，得知苏木不打算进入手机制造行业，年轻白人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又接到笔小生意，表情高兴：“我明白了，资料会尽快送过来，有什么特别要求么？” “嗯......不用太详细，我只想知道它们在涉足什么市场，大概的规模是怎样，有这两个数据就够了。” …… 在他走后，苏木继续躺在椅子上思索，怎么想都觉得不涉足是正确的选择，至少目前是这样，未来会不会后悔，那是以后才需要担心的事。 周期太长、回报率不确定、占用大笔资金，他主要担心这三方面，不敢用那么多钱，去搏一个看不清前景的机会，当下就有能赚钱的好项目，例如IT产业。 富裕起来之后，投资的机会变多，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克制住，如果真决定投资哪个项目，必须慎重考虑完再做决定。 登上了《福布斯》杂志富豪榜，苏木很想找个人炫耀一番，莉莉没打电话回来，不知去哪里看房子了，刚巧李平安搬着澳洲杉盆景路过，他喊道：“平安！过来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平安听见了，停下脚步走进来，问他：“啥？” 见苏木举着杂志，指向上面一行小字，以为有什么八卦，凑近瞧见苏木名字，还有几个数字，放下盆景后接过杂志，翻看封面。 这一看，李平安脸都变黑，哼了声丢下句：“你就炫耀吧，早晚被人绑喽！” 苏木哈哈大笑！ 上午就这么过去，莉莉赶来公司找他时候，已经是中午。 公司人多了，还缺个食堂，员工们吃饭不方便，需要下楼各自去买食物，不然就自带餐盒，午休一个小时，晚上五点半就下班。 陪莉莉买午餐时候，苏木询问说：“房子看得怎么样，多了几位保镖，不然我在现在合租房里住着挺好，来我这挺无聊对吧，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或者再挑一个热闹点的酒吧？” “第一次去酒吧，你上了我的床，第二次去酒吧，你也上了我的床，今晚如果再去，是不是还要发生点别的？”想到这件事，莉莉没忍住笑出来。 昨晚他分明可以做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做，这让她觉得被尊重，谁都希望自己男朋友是位绅士，能够照顾自己情绪的绅士，没有生气，只是在开玩笑。 苏木表情认真，对她说：“看来你对我的不作为怨念很大。” 按照美国社会氛围，年轻男女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两晚，还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居然没发生什么确实奇怪。 见莉莉听完只是在笑，苏木觉得这是她在暗示自己，心想可能真应该更进一步。 跳过情侣间的私密话题，莉莉拆开三明治包装纸，侧头问苏木：“你有时间么，大概半个小时，我带你去看房子，有一座我非常满意，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花费宝贵时间，帮自己去找好房子，苏木哪会拒绝，开口说：“那我们去坐车吧，你记得在哪里？” “当然，高尔夫球场旁边，房子靠近一座湖，环境非常出色。” “啊～门洛帕克只有一座高尔夫球场，我大概知道在哪了，几分钟就能到......” 地中海建筑风格，外墙为褐色。 建筑只有一层，占地面积足有七百多平方，八个卧室都带有洗浴间，两个客厅，一个超大地下酒窖，一个地下储物间，露天车库位于花园旁，小花园无比精致，布局漂亮，雕塑四散在草地上。 花园里的小道直通湖边，有棵大榕树生长在水里，建有小码头，红白色小船漂在水面上。 房子四周都是院子，足有上千平，没有安装栏杆，用灌木墙围了起来，隔条马路就是高尔夫球场，苏木刚来便喜欢上这栋房子，能感觉到安静舒适。 硅谷不缺有钱人，几十年来陆续修建不少漂亮房子，这个湖边只有几户人家，每家风格不同，地产经纪人赶来后带他们进入里面参观，留有前任房主使用过的痕迹，请人打扫整理过，东西都整整齐齐摆放着，餐厅里一张椭圆形长桌，能容纳二十人同时用餐。 当着地产经纪人的面，莉莉说道：“价格我已经商量好，你觉得可以就买下来，如果不喜欢，那我下午再帮你找找。” “这么棒的房子，我挑不出毛病，以前的主人生活绝对很精致，瞧瞧这些桌子上的银器和蜡烛，我家就是张桌子，它们像是艺术，可以的话现在就办理手续吧，多少钱？” 苏木话音刚落，莉莉从黑色小钱包里，拿出张支票递给地产经纪人，随即抬起胳膊，露出手链，告诉他：“这栋房子我送给你，要不然以后我不会接受你的礼物，最近拿到了信托基金，足够买下它，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眼神惊奇，顿时明白什么，他乐呵笑道：“你不是打算投资么，还是我自己付钱吧，等你自己赚到钱再给我买礼物，OK？” 白了苏木一眼，莉莉还是布朗大学学生，在总统竞选团队工作时候赚到的钱，不够养活她自己，反驳道：“登上福布斯，就开始嫌弃我没本事？里昂，这次我坚持，我想为你付出点什么。” 苏木犹豫片刻，搂住她说：“你愿意花时间过来陪我，我已经很开心……” 第214章 财不外露 能抽时间陪伴彼此，已经值得开心。 莉莉专程坐飞机从洛杉矶赶来陪苏木，苏木又何尝不是花费午休时间出来陪她，因为莉莉提到了看房，而且挺开心，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分明累到想睡午觉，还是陪她一起过来。 不觉得送了件昂贵首饰，她就欠自己什么，去年在纽约时候既然决定买下来，就已经做好了送给她的准备，此刻察觉莉莉的认真，索性不再多谈，任由她跟地产经纪人商谈，买下这栋房子作为礼物送给自己。 打电话到银行审核支票真伪，处理手续花了点时间，他赶在一点半前回公司，而莉莉则留在这，准备换掉沙发、电视、床单、窗帘等等，兴致勃勃想着如何装饰，在今晚就住进来。 不会无聊就好，苏木已经告诉她哪里能买到家具，随便莉莉怎么折腾，从平时穿衣打扮能看出来，品味比普通人高一些，不用担心会破坏美感。 中级、高级程序员留下开会，其他员工再次得到半天假期，今天没准备好，明天开始正式投入工作。 和这帮新员工们开会期间，见了猎头公司的主管，苏木请他帮忙从几家公司挖一些高级软件工程师，硬件工程师等等，薪酬比他们原公司标准还高出一截，并且许诺设定期权股份，让他们有机会成为公司股东。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掏出点实打实的利益出来，人才怎么可能愿意跳槽，他还没有那种虎躯一震，就让别人乖乖臣服的本事，只要以后程序成功推广出去，现在所付出的都值得。 四个互联网项目，每个小组目前负责开发一个程序，浏览器项目组还需要对WCNC浏览器进行完善升级，增加部分新功能，最重要的就是允许私人注册域名的新功能，那将会绑定一大批用户，促进互联网发展。 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讨论会上，苏木暂时用A、B、C、D来代表四个项目，分别是即时聊天、浏览器、音乐播放器、以及刚立项的电脑游戏开发项目，还没想到好名字，准备再去注册四家公司，而萤火虫作为母公司，苏木不打算让别人得到它的股份，即使给予股权奖励，也只给几家子公司的股份。 刚租下的那两层办公楼，今天整个大变样，上午时候有的员工，已经挑选好办公桌，十字形，隔成四个的那种，按照自己喜好进行布置，企鹅电脑也被搬上桌。 李平安帮忙找来装修公司，下午四点多钟，苏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设计师，例如带有咖啡的休息室，供员工们休闲娱乐的图书馆，资料储藏室、影印室等等也需要。 从没想过以后就长期待在这里，还没放弃自己在硅谷买一块地盖个气派总部的打算，于是就简单弄一弄，工作环境舒适干净就行。 萤火虫公司Logo也要设计，苏木请这位装修设计师帮忙介绍了一位平面设计师，聊完后已经是五点多，企鹅公司那边的业务经理告诉他说，明天会带有加盟意向的投资者们去参观生产工厂，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销售部主管则火急火燎告诉他库存不够，有条生产线在调试时候出了问题，估计会耽误两天才能继续投产。 总而言之，苏木今天真忙，从早到晚都是事情，打电话请布莱克回来帮忙，意外得知她竟然要从欧洲坐游轮回美国，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晚上七点多，才有气无力坐车回家，刚才去了趟合租的别墅，将那边东西都收拾好带过来，以后将住在新房子里。 回去路上，负责开车的保镖瑞恩先生，询问他说：“老板，新房子最好要安装一套安保系统，保险柜也很有必要，你经常出门，到时候可以把贵重物品存放在保险柜里。 我的上一任雇主在美国买好几套房子，其中位于棕榈泉的那套长期闲置，夏天度假才过去，被小偷住了半年，对邻居们说他买下那栋房子，如果不是去棕榈泉，根本不知道自己房子被别人占用。” “我在比佛利山庄也有一套闲置着，如果不是银行每个月扣款，差点忘记它的存在，下次回洛杉矶应该找个机会出售，反正不会过去住，说不定也有人偷偷住进里面。” 苏木闭着眼睛，说话声音不大，补充道：“保险柜要买，装安保系统的事你看着办吧，联系好之后找我谈，哪家公司做的好就用哪家产品。” “嗯，我晚上帮你联系……” 距离新房子不远，进门见到莉莉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端了个盘子，语气惊奇问她：“你会做饭？” “我高中时候选修过烹饪，只会做些简单的，下午去逛你的超级市场时候，忽然想自己做饭试试，总不能一直都在餐馆里吃，尝尝咖喱饭味道怎么样，我还在烤鸡翅，马上就好。” “厉害，我爸是厨师，我却从没学过怎么做饭，你换了墙上的油画？挺漂亮。” “换了许多东西，包括厨柜里的摆件，我一共买了六幅油画，都是学生的作品，价格不高，但看起来漂亮。” 莉莉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后，走到苏木身边，笑着问他说：“有个多余房间没有用处，你想用它干什么，看电影？储藏室？健身房？” “买一些健身器材放在里面吧，吃完我想先睡一觉，很抱歉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今天累死了，我可能傻，果然应该聘用职业经理人帮我处理事情。” “无聊可以自己管理，如果事情太多，最好还是请一位经理人帮你，就等于是在花钱买时间，这样不必将宝贵生命浪费在小事上……” ******************* 莉莉待到一月十号，有位闺蜜约她去费城旅游，才从门洛帕克离开。 达芬奇油画还没拍卖，她暂时可以动用的资金不多，决定将投资的事往后拖一拖。 萤火虫公司新项目开工，还在设计具体方案，一时半会儿弄不完，十二号这天布莱克终于回到企鹅公司，再加上有詹姆斯等人帮忙，苏木终于再次清闲下来。 他身边多出两位助理，一位叫做艾伦，一位叫做梅根，年纪都才二十多。 分别毕业于剑桥和哥伦比亚大学，名叫梅根的姑娘算不上好看，性格同样独立，简直是年轻版的布莱克，也难怪被布莱克看中，代苏木录用她。 前些天猎头公司整理出份名单，苏木从里面挑选出十几位人才，由猎头公司安排人，帮他和那些工程师们接触，陆陆续续传来好消息，已经有人答应跳槽来他这里工作。 还有就是咨询公司，为苏木整理出一份企业资料，他选了几家可能有潜力的公司，让助理艾伦接触对方，尝试开始进行天使投资，硅谷这边的两家公司，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十五号时候，从代理趣购上市手续的投行那边得知好消息，申请已经被通过，初步将IPO时间定在今年四月上旬。 就在当天，苏木赶去旧金山搭乘飞机前往纽约，因为汤普森律师代替苏木递交的诉讼，已经被纽约联邦法院通过，即将进入审理程序，这是件好事…… 终于能够理解布莱克那种，迫切想要逃离公司去度假的心情，苏木这次离开也算“逃难”，留在公司里小事不断，光是来自于硅谷企业的邀请函就收到厚厚一叠，斯坦福大学教授也向他预约，请苏木去举办一场演讲。 自己都还是耶鲁学生，跑去斯坦福演讲不合适，苏木有自知之明，除了赚到点钱，其他没好处，委婉拒绝掉了。 《福布斯》富豪榜面世后，苏木突然成了名人。 《纽约时报》再次用他来吸引眼球，这回换了种方式，通过他来详细阐述美国华人的生活，因为苏木，华人终于被主流媒体关注，影响不够大，倒是让许多洛杉矶华人知道苏家多有钱。 苏木老爸心善。 前些天被一位华人遇到，听对方说完母亲生病需要钱救治的凄惨遭遇，答应帮对方承担医药费，琢磨着自家有钱了，能帮就帮一帮。 当年苏木奶奶去世，也是因为钱不够多，这成了让苏丁财懊悔很久的心病，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赚钱，不希望别人家也出现惨剧。 这一捐，算是捅了马蜂窝，消息飞快传遍洛杉矶，甚至连旧金山某些华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引来许多无路可走、或是浑水摸鱼的华人，堵在苏家门口，一位比一位说得凄惨，下跪的也有不少。 还有人说要借钱，供自家孩子上学，甚至连想做生意的，都跑来借钱。 老妈家那边远亲，张口就借两百万，气的他老妈说不出话，好多年不联系的亲戚，上门就谈借钱，偏偏还像是天经地义一样。 此时此刻，苏木听老爸说完前因后果，叹气告诉说：“现在知道保镖有用了吧，你也真是，捐钱藏着捐就好，非得帮个大嘴巴。” 自知惹祸，苏老爹回道：“他也是好意，想告诉别人我们家人好。” “财不外露，现在露出来了，谁都知道我们家有钱，我把钱都捐出去又能帮多少人？ 你带我妈、老头子赶紧跑吧，先去门洛帕克住段时间，我在那买了房，你们能不回去就别回去，学学李平安他爸，摆明告诉别人自己就是抠。” 苏木很不爽，再次补充道，：“你们先去其他地方住吧，他家孩子缺钱做生意，关我们家屁事，一张口两百万，还是我不认识的亲戚，理这种人干嘛……” 第215章 翻脸不认人（1/3） 苏老头最近气得要死，埋怨于儿子苏丁财惹出这么个麻烦，最让他生气的，其实是心痛于，人心怎么能坏成这种样子。 以前听旁人讲述，谁家富裕了翻脸不认人，他只会乐呵一笑，看热闹的从不嫌麻烦，现在自己家碰上这种事，才知道当中的五味杂陈。 窗户玻璃坏了一块，不知被谁夜里偷偷摸摸砸了，等保镖追出去时候，已经看不见人。 大概是哪些人砸的，苏老头心里有数。 不是那些自己没帮的陌生人，就是跑来自家借钱的远房亲戚，有些连他都不认识，拐了几道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找上门来。 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接一个找过来，张口翻来覆去，无非就一个“钱”字。 真有困难的，平时关系也不错的，能帮就顺手帮一把，还有家里穷到叮当响的亲戚，居然想借三十万刀买栋房子。 三十万刀，时间往前推几年，苏老头完全不敢想，但如今在亲戚们口中，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真把钱当成纸。 有什么样的能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借旁人家钱来让自己过好日子的亲戚，心里终究只装着个“自己家”。 自家过舒服了，哪管被借钱的怎么想，反正钱在自己口袋里，还不还、什么时候还，因为是亲戚，那不是随便说了算。 昨天儿媳家的亲戚上门，来到美国近百年，谁家没几个亲戚，老头原本想着自家富贵了，也不能让儿媳在娘家人那边丢了面子，没曾想张口就是两百万，估计是怕不愿借，最后还补充了句：“这对你们家只是笔小钱。” 苏老头很想反驳句：“就算是小钱，为啥非得借给你？欠你钱了？” 可念在是亲戚，最后只说钱都在孙子那，家里就留了点以供家用，平时也用这套借口打发其他贪得无厌的亲戚，他们自然不相信，在两边亲戚里闹得挺难听，发达就看不上穷亲戚之类，已经传到苏老头耳朵里，以老人家的思维观念，对此很不高兴。 就着一碟花生米、一碟小鱼干喝着酒，见儿子挂断电话，老头问道：“我孙子怎么说？” “让我们搬家，他在门洛帕克买了栋房子，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刚好离我妹那也近些。” 苏丁财可算是见识到有钱的坏处，一位从儿时就认识的朋友，今早上门跟他借钱，前面两笔还没还，又要借第三笔，数额越来越大。 一边不愿受这气，一边又不愿意恼了别人，于是自己先苦恼烦闷，老头也是如此，二两酒下肚，脸色没变化，张嘴说着：“我算是看开了，本想离唐人街近些，现在发现近是近了，终究找不到以前那个味。 走吧，走了也好，除了你妈生病那会儿，帮过我们家的，谁也别借，骂就骂去吧，又少不了肉，饭还能多吃些。” 见老头想通，苏丁财笑道：“那行，我抓紧时间把酒店盘出去，带你去你孙子那养老......” 就算有人借钱，无论如何也不会找苏木，他落得个清闲。 帮了杜仲和李平安，对小时候就认识的犹太人钱·赫尔伯格也算厚道，除此之外去年还在旧金山买了栋大房子，给小姑他们家住。 这才是近亲，苏木奶奶生病那会儿，能掏出全部积蓄的那种，没出嫁之前整天帮忙照顾苏木，能帮就顺手帮了，另外还给二十万美元，作为表妹上学的费用，私立学校终究比公立好得多。 没多想家人们自找的糟心事，有钱了还住在唐人街，就像奶酪掉进蚂蚁窝里，哪有不被惦记的道理，至于乱七八糟的亲戚，帮小忙可以，但别指望从苏木口袋里掏钱，然后从此衣食无忧，生在美国，苏木对家族宗法什么的，看得非常淡薄，关心的就只有身边这帮人。 李平安家如今也不错，苏木听他说起过，有亲戚或者朋友跟他借钱，就一句话：“全投车队里去了，一屁股债，要不你过几年再来？” 倒真少了许多麻烦，骂他翻脸不认人、白眼狼的也有，李平安他爹脸皮厚，不在乎这些...... 汤普森律师此刻就坐在苏木对面，等他打完电话后，接着开口：“市政厅那边同意我们翻新，消防检验不合格的报告也拿到了，许多楼层逃生通道被锁起来，灭火器大多已经过期，当初合同里规定帝国大厦只能商用，现在他们将几层楼变成了公寓，有人花钱买到一百年使用权，看来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真没打算放弃管理权。 小毛病非常多，这对我们是件好事，花钱请人帮忙随即询问一千名纽约市民，有一大半人觉得它已经过时，印象糟糕。” 苏木问道：“虽然帝国大厦经营权在联合公司手里，但这是我的楼，无形之中损害到了我的利益，也就是说可以利用这一点？” “没错，没有任何一条，能够使当初的合同作废，可是这些问题综合在一起，让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大了不少，现在许多城市都在盖高楼，芝加哥有威利斯大厦，相比而言帝国大厦不再辉煌。” 汤普森律师为了这起震动全美的诉讼案，推掉了手头的所有案件，准备得很详细。 从一大堆文件中找出份资料，递给苏木说：“这是SOM建筑设计事务所，利用假期时间给出的详细翻新数据，我让他们不需要考虑省钱，几乎变成了一座全新的帝国大厦，总花费在两亿七千万美元左右。 SOM建筑设计事务所那边的账单，会寄到你这里，没想到那帮建筑设计师这么赚钱，早知道我也去干那行。” “……能让你这么羡慕，花费肯定不算小，到时候让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帮我承担部分费用，毕竟这是为了帝国大厦，才需要支付的设计费。” 苏木不愿让他们占哪怕一美分便宜，既然已经提出诉讼，双方算是撕破脸了，哈里·赫尔姆斯特这位联合公司第二大股东，昨天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本正经回答说为了自己的利益。 闹得挺不愉快，对质法庭已经是必然，担心可能会输掉官司，于是苏木亲自赶来纽约，了解具体准备情况，这场诉讼也许会持续一年，也有可能持续几年，反正时间不会太短，花掉的费用估计将突破千万美元，毕竟光是支付给律师事务所的费用，多半会高达数百万美元。 在美国打官司，从来都是件烧钱的事，这点苏木占据着上风，刚巧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近年来开始投资房地产生意，资金不宽裕，最近又面临诉讼，刚才汤普森律师告诉他说，银行已经在考虑暂缓为他们贷款的事，一旦失去帝国大厦这座“印钞机”，还贷风险将大大提高。 汤普森律师名满纽约，不是名气大能力低的草包，到目前为止苏木很满意，只担心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明知要输，还往后拖几年再了结诉讼案，这样一来苏木需要支付给律师事务所的费用也会水涨船高，不过和可能带来的数亿、甚至十多亿利润相比，律师费不算什么。 发起了诉讼，但如今实际控制帝国大厦经营权的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仍然占据着主动权，苏木看似轻松，然而不远千里再次赶来纽约亲自监督，就已经说明相当在意。 其实即使损失也不会伤筋动骨，他只是不愿意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失败，狮子搏兔也要全力以赴，最近已经尝到了名气带来的好处，结交不少硅谷大人物，上周加州州长去硅谷考察，一眼就认出了苏木。 假如现在闹得厉害，最后却灰溜溜放弃帝国大厦，那岂不是会变成人们口中的笑话…… 第216章 野心（2/3） 帝国大厦在苏木心目中的重要性，只能排在第三位。 第一是发展萤火虫公司，第二是发展Penguin公司，其次才是尝试利用帝国大厦，短期内为自己赚到一笔钱，输赢暂时还不确定，准备得越充分，赢的可能就越大。 至于趣购超级市场，现如今的家乐福、沃尔玛这两家公司，市场不断往全球扩张，生意越做越大，股票价值也一路上涨，再看趣购超级市场，才几十家店就止步不前，只能算得上二流，称不上巨头。 苏木没少在趣购超级市场的经营上投入精力，只可惜它刚起步时候，沃尔玛等公司已经发展成熟，进入疯狂扩张的道路，如今趣购则刚积累出足够的资本，试图重复八十年代初期时候，沃尔玛走过的老路。 他依旧打算持有部分趣购股份，但已经不再像先前一样关心，一方面是因为市场竞争太激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找到了更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IT产业！ 上市时间确定了，还要等待三个多月。 就在四天之前，欧洲家乐福公司意外对苏木伸出橄榄枝，希望用两亿五千万美元收购他持有的股份，相信李哲楷、塞纳先生等人，也被家乐福公司接触过。 临近上市，却遇到这样的事情，报价比预期的市值高出一截，上市情况怎么样很难说，但如果答应出售股份，这笔钱就是自己的了，苏木有点小心动。 于是，在跟汤普森律师简单接触过之后，坐车去找华尔街找塞纳，两人通过电话，短暂交流过彼此想法，现在打算当面谈一谈。 …… 知道他公司在哪，前台也认识苏木，领着他进入塞纳先生办公室时候，这位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老男人正在抽烟。 见到苏木，塞纳询问说：“在古巴姑娘们光滑大腿上，一根根裹出来的顶级雪茄，来一根试试？” 苏木被李平安引诱着，尝试过抽雪茄的滋味。 男人和男人之间打交道，能一起做的事就那么几件，他学过抽雪茄，但是没有烟瘾，主要为了社交。 伸手接过后，自己拿打火机点着，烟雾气味比之前尝试的浓厚，呛得咳嗽两声，嘴里说着：“别想的那么美好，更可能是大妈，或者缺了牙齿的古巴老头，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抽这个，出现好多关于抽烟危害的论文，这简直属于自杀。” “……你真无趣，浪费了我一根好雪茄，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这根就是身材性感火辣的漂亮姑娘卷出来。 古巴导弹危机后两边依然禁止贸易，一盒花我六百多美金呢，抽雪茄能让我感到放松，回到十几岁和朋友们躲在学校厕所里抽烟的年代，像你这种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顶级富豪，不会明白我们平凡人的苦恼。” 听见塞纳先生的自我安慰和挖苦，苏木坐下后抽了口雪茄，大概就是含在嘴里，然后吐出去，翘着二郎腿回答说：“人们看榜单，只看排在前面的一二十位，谁会注意到我，你要是平凡人，那么世界上有多少不平凡的人，布莱克说你投资股票赚到笔钱，哪支股票？” “就你推荐给我的，微软公司，花了将近两千万，还握在手里呢，自己没赚钱的本事，所以只能向你看齐，自从我买到手之后，上涨了六个点，你准备卖掉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塞纳语气开心，以前不喜欢炒股，长期待在华尔街，见多了这帮金融大鳄们收割小股民的场面，觉得风险太高。 上回陪苏木去贷款，亲眼目睹那帮银行家们，面对微软股票的狂热场景，这才心动起来，跟着组建一家小公司，投了点钱。 微软股票一涨再涨，苏木淡定笑了笑，摇头告诉说：“那么估计要等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你才能接到我的电话，市值不比现在高出几十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卖，只会买更多。 当年我分明可以用这笔钱，让Penguin公司更快壮大起来，但却投资了微软公司，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看好它。” 塞纳无所谓耸肩，试探着告诉说：“看来我应该清空趣购股份，转为去买微软股票，你可没觉得趣购市值能增涨几十倍。”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谈这件事。” 聊到正题，苏木将雪茄放在烟灰缸旁边，放任它自动熄灭，“家乐福和沃尔玛公司，最近竞争得更加激烈，如今家乐福处于下风，正在试图通过兼并，迅速壮大自己。 我们公司规模不算大，可七十几家店，也算不上小，我有把我在他们报价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收购后一次性拿钱。坏处是家乐福只希望整体收购，持股比例最少占据百分之七十，也许我们之前为上市做的准备工作会打水漂，而且可能我们自己上市，手里股票会更加值钱。” “但也可能不值钱，达不到家乐福公司的报价，如果你有把握用这笔钱投资，赚到更多钱，当然是直接拿到现钱更好，要不然变现的过程会非常漫长。” “那么你怎么认为呢？” “我？里昂，我觉得还是同意出售比较好，海外业务这方面我并不看好，沃尔玛能成功在英国、加拿大等国家立足，不代表我们也能成功。” 苏木也是这个意思，直接拿到两亿多，可以让手头变得宽裕起来，进一步将Penguin壮大，同时也抛开超级市场业务，集中精力往个人电脑、互联网虚拟产业发展。 这笔钱，加上可以贷款得到的钱，或许能够让Penguin达到现在苹果公司的高度，摆脱“组装工厂”名头，开始自主研发技术，如果运气好，甚至可以吞并现有的电脑制造企业，比如......江河日下的苹果公司！ 苏木还记得，1984年那会儿没有做生意之前，苹果公司雄心勃勃，市值一涨再涨，占据个人电脑领域绝大部分市场，麦塔金电脑刚发布，媒体们纷纷惊叹不已的场面。 时间才过去几年，现在苹果公司则变成了无头乱撞的苍蝇，找不到出路，依旧占据着百分之十二的市场份额，却逐年降低，市值才二十亿美元左右，投资者们已经对它失去耐心。 苏木需要这家公司的人才、专利和名气，如果有机会蛇吞象，入主这家公司，他自然高举双手欢迎。 企鹅品牌推广效果不理想，全球市场占有率低到可怜，收购或者在占据主导优势下进行兼并，都是不错的选择，可惜现在规模太小，提出合并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别人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了，因为实力不够。 说到苹果公司，苏木除了疑惑还是疑惑，在他得知的消息里，苹果显然是家市值称霸全球的巨无霸高科技企业，然而如今并没有表现出哪怕半点可以发展起来的样子，反而在不断衰退，产品主打低端市场，据说要推出一款移动笔记本电脑，但从他得知的描述来看，分明不会卖得太好，产品名称叫做“Macintosh-Portable”，即将在今年发布。 硅谷已经听不到乔布斯这个人，苏木知道他自己成立了家开发操作系统的公司，并且收购了家叫做“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3D动画制作公司，没有太多关于乔布斯的消息，苏木也只当是个富有的失败者，不再多关注他。 总体而言，倾向于被家乐福收购，因此几天前没有明确拒绝，只说想考虑几天，犹豫会儿告诉塞纳先生说：“我们召开个股东会议吧，问问另外两位大股东的意见，我跟你想法一样，打算直接出售回笼资金。” 塞纳瞬间笑容满面：“那不就行了，你的决策权比我们加起来都多，不过也对，至少要走个形式......” 第217章 一加一大于二（3／3） “我们有义务让其他股东知道发生什么，不过即使另外两位不愿意出售股份，其实也没影响，反而是件好事。” 苏木刚说完，塞纳先生点头道：“嗯，被家乐福收购属于利好消息，如果决定继续上市，反而能抬高股价。” “就是这样没错，我想回笼资金，投资到其他行业里，硅谷那边现在风头正盛，如果有想法，你也可以去试试。” “现在股票经纪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那些高科技企业，我知道，等过段时间有空了解一下，你什么时候跟家乐福谈一谈？假如你先卖给他们，为了持有更多股，说不定轮到我能提高价格。” 塞纳将还剩大半根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继续笑着说：“但也有可能，他们收购你的股份后就满足胃口，反正已经取得控股权，所以你谈判时候记得加上我的股份，跟你那些捆绑起来一起出售，只需要告诉我最终价格，我想你肯定能对付得了家乐福的代表。” 苏木被逗笑起来，“我会帮你，只要家乐福还没对美国市场死心，我相信他们不会放弃收购趣购的捷径，要知道家乐福发展这么多家超级市场，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至少也要两年，待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我会适当提高报价。” “其实里昂，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和家乐福合并？将我们持有的趣购股份，换成家乐福公司股份，它的前景似乎挺不错，也许比直接出售更划算？” “不不不！塞纳，有时候一加一大于二，但不一定对我们有好处，和家乐福规模相比，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兼并容易吃亏，钱在手里可以变成更多钱。 如果还想涉足超级市场业务，我完全可以让趣购超级市场保持现状，它在我们自己的控制下，总比祈求家乐福的决策者们别犯错更好.......” 苏木在数学方面蛮有天赋，哪会算错一加一等于几，所谓“一加一大于二”，是一种抽象的哲学概念，例如电脑主机和键盘、鼠标等等，单个作用不大，但结合起来，就会远远大于它们独立存在时候的功能。 这个理念在商业中广泛应用，比如两家小公司结合起来，去和规模更大的公司竞争，或者联手垄断市场，形成更强的影响力。 趣购超级市场在跟家乐福的比较中全面落后，苏木傻了才会不当大股东，跑去家乐福做一位小股东，而且还是没有地位的那种。 琢磨完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塞纳先生也就不再多说了，点点头算是同意下来...... 纵观美国所有制造个人电脑的同行，只有惠普、IBM、苹果这三个品牌让苏木觉得有实力，IBM最强、苹果公司最弱，即使再弱，也比Penguin强出好几倍。 发展得比较好的还有戴尔电脑，苏木依旧跟迈克尔·戴尔保持联系，他的公司规模，如今大约只有Penguin一半。 最近想让Penguin更快崛起，他琢磨起了兼并，没有兼并戴尔电脑的必要，这家公司和penguin差不多，毫无技术底蕴、研发团队可言，只是从不同公司采购零部件，自己改改弄弄组装出电脑而已。 此刻询问专业从事中间商活动的塞纳说：“你觉得我有多大可能，用企鹅电脑吞掉苹果公司？ 这家公司有许多我看重的技术，操作系统、办公软件、研发团队、销售渠道等等，假如不出意外，企鹅公司还需要发展至少四到五年，才有可能达到现在苹果公司的高度。” “假如你没生病，就是在做梦，苹果公司规模比你大的多，和趣购一样，我想你不会愿意并入苹果公司，成为小股东。” 塞纳以过来人身份，提醒苏木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很急迫，好像不满足于现在的成就，然而你才二十岁，许多人在你这个年纪还没离开学校，应该静下心来慢慢发展。 我见过许多兼并后才反悔的顾客，要知道别人的公司，终究没有自己创建的公司好，因为熟悉，合并后突飞猛进的例子只是少数，更多则闹出许多矛盾。假如有一天你公司的成就，超过苹果公司一大截，那时候才应该考虑合并，至少也应该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再去想这件事。” 不出预料，被泼了盆凉水。 苏木很乐于听从别人意见，却并不盲从，瞬间考虑完，发现塞纳是对的。 由于知道如今是个好年代，迫切想要抓住一切机会，确实变得着急了些，投资微软取得成功，又盯上了以后所谓“美国最赚钱的苹果公司”，担心错过参股的好机会。 可实际上，Penguin公司稳扎稳打，只要不出大问题，未来发展应该挺不错，而苹果公司......目前不断走下坡路。 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让历史走向变得不同了，不应该用一家优质企业，去换一家糟糕公司的部分股份，语气随意告诉说：“别担心，塞纳。 我只是想一想，现在企鹅公司规模太小，过几年可能才有机会，那么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家乐福那边，约他们晚上谈谈收购的事？” “今晚？我应该有时间一起去，谈判顺利说不定能拿到四千万美元，当初投资趣购，绝对是近十年来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只要这比交易成功，我打算动用一部分钱，去希腊或者意大利买一座小岛，怀俄明州的牧场也行，最好靠近黄石公园，那边风景漂亮，适合去度假。” 苏木羡慕塞纳的洒脱，说话、做事都展现出自信，也可能是自负，反正能让他感觉到酷，而自己则完全是个突然有钱的穷人，不太会享受。 “那我现在就回电话，抽空去希腊玩，遇到漂亮的岛屿我也买一座，至于怀俄明州......它的存在感真低，让我想到的只有农场、牧场，漂亮么？” “漂亮吧，许多西部电影在怀俄明州取景，我喜欢纯正的牛仔风情，但没去过，月底约了朋友去打猎，你也可以参加……” 第218章 买车 当着塞纳先生的面，打电话约家乐福那边派人过来商谈，这家公司作为欧洲第一大连锁超商企业，门店数量比沃尔玛还多，一直野心勃勃想在美国市场和沃尔玛竞争，但计划开展并不顺利，趣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家乐福公司看中。 上次沃尔玛也派人来谈收购，出价诚意不足，团队负责人不知搭错了哪根脑神经，居然还威胁苏木说“在沃尔玛的扩张下，其他超级市场都没有发展的空间”，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自信，没兴趣多谈，直接明确拒绝了。 这几年来沃尔玛发展速度太快，造成员工素质良莠不齐，发展势头毋庸置疑，老山姆·沃尔顿上了年纪，近几年身体不太好，新任首席执行官挺有魄力，看出公司问题所在，放缓发展势头后整治美国市场，将重心放在全球化上，和对外扩张的家乐福正面接触，展开一、二之争。 巨头们打架，趣购超级市场没有参与的份，苏木只打算将它当作筹码，卖出个好价钱，其实对家乐福诚意满满的报价已经心动，可谁会嫌钱多，跟塞纳商量会儿，研究出个更高的报价，这才从华尔街离开...... 这个年代的华尔街，仍然没有那尊大金牛，还在某位一门心思想出名的雕塑家的工作室里逐渐成型，金融危机风波过去后，经济增长缺乏动力，恢复速度缓慢，让华尔街不少金融家们感叹日子难过。 分别和汤普森律师以及塞纳聊完，苏木发现无事可干，索性再次去了那家藏品丰富的画廊，挑挑拣拣买了三百多万美元的货物，其中包括一套明代剔红家具，只花了四十多万美元，直接请老板帮忙送到门洛帕克。 赚钱却不花钱，那种感觉同样不好受，见识过塞纳被豪车塞满的地下停车场，也见识过莉莉家装满古董的豪宅，他觉得很有必要提高自己生活质量，于是通过J.P摩根银行私人助理，约了劳斯莱斯公司代表，试图买几辆车。 本以为要等几天，没想到很快便得到回复，有位劳斯莱斯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用一口英伦腔调礼貌询问他在哪，闲来无事，家乐福公司的人明天才能到，于是苏木说了上次和塞纳先生见面那家，靠近帝国大厦的咖啡馆。 如何把“死要面子”变成“优雅”，绝对是门技术活，英国人在这方面做得挺好，不同于欧洲绝大多数国家居民的自私和吝啬，绝大多数英国人礼貌、有涵养和耐心，所以看不起粗鲁的美国人，美国人同样看不惯英国人的傲慢自大，作为老牌日不落帝国后裔，他们仍然沉浸在祖先的荣耀中，哪怕二战期间差点被征服，也不能改变他们骨子里的傲慢。 文化传统深深融入到英国产品当中，劳斯莱斯、宾利、阿斯顿·马丁、捷豹，不谈这些品牌销量怎么样，外观上体现出来的英伦风情深受部分人喜爱，有年轻化的“西装暴徒”阿斯顿·马丁，也有“老牌绅士”劳斯莱斯，至于捷豹和宾利，产品定位有些尴尬，一个想模仿阿斯顿，一个想模仿劳斯莱斯，终究差了点自己的底蕴。 经济不行，产品也不好卖，好不容易遇到一张口就是几辆车的大顾客，劳斯莱斯汽车公司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开了两辆不同型号的劳斯莱斯，过来拜访顾客苏木。 咖啡馆店员们还记得苏木，毕竟开法拉利的年轻华人可不多，上次就觉得有钱，此刻见到两辆劳斯莱斯停在路边，下来五位西装革履的男性过来找他，更加觉得深不可测，暗自猜测究竟是不是那位买下帝国大厦的华人...... 买辆车搞得无比隆重，苏木觉得蛮有意思，仪式感十足，一下子就将劳斯莱斯品牌档次给提升上去了，假如和买菜似的直接到店里挑选，感觉不会有现在这样强烈。 说起现在上层主流社会的仪式感，多半是在向英国靠拢，吃饭、穿衣、社交等等，总能找到英国的影子，苏木听说那边的唐人街居民，日子要比美国舒服一些，很少遭遇歧视之类，此对这个国家印象还算不错。 他们到来时候，苏木正在翻看腕表杂志，为首的英国人脸上笑容恰到好处，对他伸手恭敬道：“苏，我是劳斯莱斯美国办事处销售经理马尔科·路易斯，很抱歉让你久等了，纽约的交通状况实在糟糕，但即使是这样，也比伦敦稍微好一些，今天天气不错，适合买车。” 让苏木欣赏不来的英式幽默，站起身握手后，笑道：“请坐吧先生们，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他们家马卡龙味道不错，如果有兴趣可以尝一尝。” 面对J.P摩根银行推荐的贵宾客户，老路易斯丝毫不怀疑苏木的财力，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正式，即使长期和上层社会人士打交道，他依旧觉得面前这位华人小家伙挺厉害，非常厉害，身边几位保镖，还有不远处帝国大厦，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没有推辞，笑着回答说：“这真是太好了，我喜欢吃甜品，还记得法国香榭丽舍大道有家专门制作马卡龙的商店，那味道简直让人着迷。” 苏木坐下后，直接切入正题，询问说：“你们公司只能预定么，有没有现货？我打算购买五辆或者六辆，假如没有足够的现货，先交付一批给我也行，在我小时候坐过一次，当时觉得气派。” 老路易斯摇头说：“这我不清楚，需要打个电话去古德伍德工厂那边，也许有人恰好取消订单，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和其他汽车制造商不一样，专门按照顾客需求生产汽车，所以从不提前生产。 前天有位客户，专门砍了他家院子里生长几百年的老树，请我们公司用这棵树的木材，打造车内装饰，车身颜色等等可以随便定制，说出你的需要，我们总有办法实现，所以除了二手汽车，公司现车数量不多，但应该有。” “那就把现车买给我，外观黑色、白色都可以，另外我再定制几辆，也许还能再多一些，年底交付给我公司员工，作为年终奖礼物，除了车和房子、钱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应该送给他们什么……” 图册上有各种方案，苏木懒得麻烦，统一选了黑色，内饰等等也都一样，售价二十六万美元每辆，对他来说不算贵，直接订制了八辆，其中四辆所谓的防弹版本，价格是普通版本的三倍多。 只有一辆防弹版现车、一辆普通版现车，其他都需要等待定制，交货时间长达半年，假如不是劳斯莱斯最近日子不好过，订单量大幅度减少，已经走到破产边缘，交付时间不会这么短。 很少遇到如此好说话的顾客，老路易斯先生惊喜了，擅自做主给了点折扣，总共支付三百一十万美元，古董是收藏品，车则是消费品，短短几小时时间里花掉六百多万美元，普通家庭一辈子都很难赚到这么多钱。 碰巧听见金额的咖啡馆服务员，在老路易斯一行人走后，不断对苏木抛媚眼，模样还算漂亮，搞得苏木以为她有什么毛病。 结账后出门，拿着咖啡杯眺望帝国大厦，这栋楼看上去平凡无奇，确实到了该翻新的时候，不清楚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将会怎么应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观望事态发展。 手机响起，苏木接到个好消息，小布什亲自打来电话，邀请他在月底去参加总统宣誓典礼，到时候那么多高级政客们到场，是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他不打算错过，告诉说一定会去。 随即打了个电话，告诉莉莉这件事，问她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第219章 谈判 在美国，一个民事案件从开始，直到真正庭审，可能会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之久。 打官司无疑是一场耗费时间和金钱的麻烦事，所以一旦遇到诉讼，双方多半以庭外和解收场，真正闹到不可开交，才会进入庭审，去年美国起诉的案件中，只有百分之三采用审判程序，其余都在审前阶段得到解决。 大概是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雇佣的律师，认为这种起诉对联合公司不利，处在了弱势的一方，于是成功说服联合公司股东，同意在这次诉讼案中做出让步。 当从汤普森律师口中，听说这件好事后，苏木挂断电话思索会儿，开车前往律师事务所，准备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请来的律师谈一谈，现在对方已经去了汤普森那边。 去找过他两次，早就记熟了路线，前台认识苏木，见到他时候直接指了指电梯，示意自己上楼就可以，不用再登记。 一家公司那么多律师，偏偏找上了汤普森，其他律师事务所的顶级大律师们对此深感无奈，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了，只要这次能够帮忙赢得诉讼，接下来苏木就会聘用汤普森为法律顾问，处理包括公司以及苏木本人的法律事务，意味着一个重要大客户，每年可能赚到数百万美元。 律师事务所就这么大，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位汤普森的同事们都知道这事，也知道一旦搭上苏木，说不定能在硅谷那边获得其他生意，只剩下羡慕的份。 穿过走廊，来到汤普森律师办公室门口，能看见他正在和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笑谈，起初以为两人认识，进门口听见他们聊天内容，才发现并不是苏木以为的那种认识。 汤普森律师正开口对那位红头发中年人说：“摩尔，你还记得在哈佛大学时候么，那位叫做什么的姑娘，就是你喜欢很久都不同意跟你在一起的那位，第一天在派对上认识我，就带我去了她宿舍，第二天早上还帮我买来早餐。 还有，辩论会时候你们队每次都是第二名，连续三年都是第二，真怀念那时候，奖杯现在还在我家放着呢。” 另外那人腮帮子鼓动，恨汤普森恨到咬牙切齿，半点儿都不觉得怀念，回答说：“我们赢过一次！” “在我毕业之后？”汤普森律师无所谓耸肩，算是补了一刀…… 平白无故激怒对方律师，对和解可不是件好事，苏木微微皱眉，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出于对汤普森能力的信任，没将心里的不快写在脸上，微笑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听说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准备和解？” “是的，但别以为会拿出好方案，我觉得这只是他们在拖延时间，说不定正在抓紧时间整改消防设施，还有安全通道。” 汤普森律师请苏木坐下，转而看向表情微变的摩尔律师，淡定补充道：“不过没关系，他们这次输定了，我接触帝国大厦六十多位租户，其中有五十多位觉得联合公司管理不当，不应该继续负责帝国大厦的运营权。” 听见他这信心十足的话语，苏木猜到这是在朝对方施加压力，打官司就像打架，气势也挺重要，隐约猜到汤普森刚刚为什么故意嘲讽这位同行，只怕弄巧成拙，激怒对方死磕到底。 “告诉我你们的条件吧，想用哪种条件换取和解？ 我账户里有足够的钱，现在只等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掏出你们应该承担的那部分，已经请设计师帮我考虑怎么装修了。” “你好，我是哈德逊-摩尔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亨特·摩尔，受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委托，跟你就双方目前的小纠纷进行谈判，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先前和保德信保险公司一直合作得很好。” 律师事务所名字里的“摩尔”，估计就是眼前这一位，律师们喜欢用名字来为律师事务所命名，比如汤普森先生所在的这家律师事务所也是。 既然名字被加入律师事务所名称，说明多半是创始人或者后来追加的合伙人，跟会计师事务所、设计事务所差不多，为了留住人才，一般会让有能力的人成为公司股东。 最出名的合伙人制度公司，就在曼哈顿的华尔街，金融巨头高盛公司采用合伙人制度，如今合伙人数量高达一百多位，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大股东，一帮臭名昭著的金融家们结合在一起，让这家公司爆发出巨大潜力。 能够在这么重要的诉讼中，被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雇佣，摩尔律师的实力毋庸置疑，能够在世界金融中心曼哈顿混出名气的律师，绝对不会是草包，没有将先前的气恼情绪带入谈判中。 苏木听见这句话后，没忍住笑了起来，汤普森律师也在笑，毫不有趣揭穿说：“摩尔，如果我没记错，谁都知道保德信保险公司被气得没办法了，所以才卖掉帝国大厦。” “也可能是这样，但既然保德信那么多年一直遵守当年签订的租赁合同，说明我们签署的合同完全合法，他们知道不可能赢，这次你也不会赢，美国正是因为契约精神，法律保护合同合法性，经济才能如此发达。” “我不是法官，你对我说这套没用，我的雇主没说当年合同无效，现在他只是打算装修自己的帝国大厦，这么多年来你们从帝国大厦赚到五亿多美元利润，投入维护帝国大厦的资金，却还不到一千万美元，成功将我雇主的楼产，变成一栋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老楼，让我雇主遭受无形的资产损失。” 汤普森律师毫不犹豫反驳了句，坐在他对面的摩尔表情奇怪，再次开口：“谁都知道你的雇主刚买下帝国大厦没多久，在此之前肯定已经了解到这栋楼的情况，我觉得这是在恶意敲诈。” “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会控告你诽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苏木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脑海里想着假如自己当初没从老电台里收听到那些信息，说不定正在哈佛大学法学院读书，最终变成汤普森和摩尔这样的律师。 这些对话对商谈毫无影响，更像是两人在斗气，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汤普森律师将话题撤回正事上，询问道：“说吧，我的委托人就在这，你们那边愿意给出什么条件。” 摩尔低头看了眼文件，转而看向苏木：“董事会商量过后，答应取消第四份长达二十一年的续约合同，以换取你的撤诉，消除彼此之间的误解。 另外，我们答应在接下来五年内，每年动用百分之十租金对帝国大厦进行翻新，而你放弃重新装修帝国大厦的想法，今天已经宣布支出两百万美元，对帝国大厦外墙进行粉刷翻新，这是我们的让步。” 苏木知道麻烦了，假如帝国大厦更进一步，承认之前犯下的过错，并且积极承担大楼翻新工作，在法庭上自己可能会输，因为攻击他们不作为这一条，会变得不合理，距离自己所期望的目标差了一大截。 果断摇头拒绝：“联合公司之前做不好，我怎么能相信以后会做好，更何况这么点钱，连更换高速电梯都不够。” 有了苏木的拒绝就行，汤普森律师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对方，告诉说：“现在不仅是我们，大楼内的四十多位租户也决定联合起诉你们不作为，和高昂租金相比，没有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去年三十四楼着火，原因主要是电路老化，根据调查人员给出的报告，部分楼层的电路布置，还是二十多年前廉价产品，早就已经老化。 我和我的委托人们有理由相信，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无法继续承担帝国大厦的维护工作，这位委托人愿意支付一笔资金，取消当年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续租协议......” 不出双方预料，第一次和解谈判以失败告终，汤普森律师知道了对方的部分想法，摩尔也知道了汤普森的部分打算，都在试探彼此底线，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达成一致。 在摩尔律师走后，苏木好奇询问说：“泡了他喜欢的姑娘？” “都是以前的事了，这家伙我很早就认识，没想到会雇佣他，能力非常不错。可是脾气比较爆，曾经还因为打架差点被哈佛开除，我本想激怒他，现在看来似乎沉稳了许多，估计正在琢磨如何战胜我呢。” 汤普森语气自负，接着说：“我的想法是不断让联合公司花钱，整改到他们觉得无法负担，自己上门求饶为止，虽然纽约市政厅同意对帝国大厦进行翻新改造，可是如果无法赢得官司，就无法真正实行。 法官不太可能同意按照你的想法装修，不过我会尽量争取让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多花钱，你承诺免除六年房租，现在楼内租户们大多站在我们这边，过两天会去法庭进行初审，以前我跟那位法官打过交道，假如你有关系，最好也尝试沟通一下，跟法官关系好不好，对审判结果十分重要......” 第220章 世界首富 美国法官受到监督，大忙帮不上，帮点小忙没问题。 官商勾结的黑幕在哪个国家都有，标榜自由的美国官员捞起钱来才厉害，就比如小布什，老子才当选美国总统，就吞下了苏木抛出的橄榄枝。 苏木知道“送礼”，难道其他商人就不知道？布什家族的人没多少经商头脑，如今资产却高达千万美元，怎么来的不言而喻，毕竟老布什已经当了八年副总统，黑钱不敢收，出席演讲收取点辛苦费、在企业挂个顾问虚职，也能拿到钱，一来二去财富越来越多。 退一步来说，任上时候帮点忙，卸任时候再捞钱，到时算是普通公民，别人想给他们送钱，总不会有人拦着，已经成为潜规则。 苏木知道了法官的名字，但人脉太狭窄，不知道怎么才能搭上对方，布什家那边的情谊用一次少一次，可不能花在这种小事上。 律师事务所帮忙打官司，不需要苏木全程盯着，从汤普森律师那边离开后，独自找个地方吃完晚餐。 正以为晚上会无聊，没想到塞纳先生打了个电话，询问说想不想一起去参加派对，科赫兄弟俩举办的派对...... 查尔斯·科赫、大卫·科赫这对兄弟俩，通过石油赚足了钱，个人财富高达近二十亿美元，纽约找不出比他们更有钱的人，说是这座城的首富也不为过。 闲着无聊，苏木答应了，简单收拾完后前去赴约，因为是慈善拍卖会，所以他还带了支票簿以防万一，决定遇到合适的小物件，就拍下来算是做公益活动。 来到华尔道夫酒店门口时候，只见某位黄皮肤戴眼镜的老头，正被不少人团团围着，显然是中心任务，乍一看还以为是王安先生来了，下车后看清楚才发现，原来是如今的世界首富，一位曰本人——西武集团堤义明。 不仅是今年，去年、前年的世界首富也是他，这主要得益于曰本地产价格大幅度上涨，苏木的几亿美元和对方相比简直不够看，因为堤义明身家高达千亿美元！ 听到这条消息时候，苏木都不由咋舌感叹，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世界上竟然有人财富可以超过一千亿美元，而且竟然还是位曰本人。 如今全世界都知道曰本人有钱，美国都快被他们给买下了，一大帮有钱没地方花的曰本人，挥舞着钞票在美国买买买。 好莱坞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正在谈出售，买家是索尼集团，洛克菲勒中心也有意出售给曰本人，一位“千亿富翁堤义明”，就像大山似的压在美国人头上，此刻不少苏木叫得上名字的白人，围拢在他旁边陪笑。 这让苏木看清了真相，只要有足够的钱和实力，肤色反倒成为了不重要的小事情，那些在华尔街跺脚会影响经济的大佬们，不也老脸笑得开花。 试图从堤义明身上得到点什么，不仅曰本人跑来美国投资，如今去曰本投资也是华尔街最爱干的事，早在广场协议签订之后，不少人就跑去用美元换曰元、投不动产和股票，赚到不少钱。 看看那位拥有一千两百多亿美元的世界首富，再想到自己，苏木身价还没对方零头多，心态瞬间就崩了，嘀咕着：“什么是富人，这样的才是吧……” 哪怕想象力再丰富，苏木也不敢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上千亿美元，前段时间觉得自己膨胀了，却只敢想赚到五十亿美元就退休，至于千亿财富，他纳闷于这么多钱怎么才能花掉，真的变成了账户里的一串数字。 不过，后世品牌价值排行榜前面，并没有西武集团的名字，他不觉得有这么多钱还会破产，只当是跟现在一样名声不显，假如不是登上世界首富，美国谁知道有这家公司。 堤义明身边热闹得很，他本人倒是淡定，脸上挂着敷衍微笑，到了这个身价，确实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底气，不用求着谁，只有别人求他的份。 没人迎接苏木，连门口服务员都只盯着他们那边，华尔道夫酒店来过不少大人物，但千亿富豪还是头一回，在此之前没人身价高达千亿美元，就好比在保罗·盖蒂先生之前，没人身价高达十亿美元。 这才短短三十年，就被拔高一百倍，如同先前所说，财富正在不断向少数人手里集中，有钱人变得更加有钱。 …… 保镖们留在外面，苏木独自进入宴会厅，装修古典大气，比莉莉家气派得多。 找到塞纳时候，这家伙正在和两位年轻姑娘聊天，外貌身材都能打八十分，更奇特的是两位姑娘样貌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 没有去打扰他们，塞纳先生离婚后被分走一半家产，变成单身后无所顾及，去他办公室时候，就发现他跟秘书眉来眼去，多半有些工作以外的牵扯。 本以为今晚他要尽兴而归，没想到很快就来到苏木旁边，苏木笑着问他说：“怎么了，挺漂亮的两位姑娘，双胞胎啊，多少男人的梦想。” “别提这件事，她们在社交圈里挺有名，你知道的那种，交际花。” 塞纳安慰完自己，自嘲道：“居然说我年纪能当她们父亲，还问我能坚持几分钟，果然老了，适合你去。” “还是别自取其辱比较好，我对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 苏木果断摇头，莉莉比这对双胞胎漂亮得多，在他心里能打八十五，其实凯特更符合他审美，出于私心，再加上没有经过良好家庭熏陶，九十分要减去两三分，终究少了点优雅和气质。 上回在夏威夷见了一面，后来再也没联系，苏木帮忙铺好路，去不去洛杉矶找人帮忙是她自己的事，本想打电话问一问，觉得像是献殷勤，索性算了。 在男女关系方面，远没有塞纳洒脱，被年轻双胞胎嘲笑完，转眼又勾搭上一位姑娘，大概是有了阴影，所以挑了位三十岁左右的，也不知结没结婚，这并不是需要关注的重点。 因为帝国大厦，苏木出了点名，不需要塞纳先生帮忙，也能融入社交圈子，比如眼前这位头发微秃的纽约地产大王，就自己找了过来...... 第221章 唐纳德 苏木每天保持看报纸的好习惯，一眼就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唐纳德，人们称呼他为“纽约地产大王”。 实际上在纽约比特郎普公司出色的地产公司还有几家，目前身价达到四亿美元以上，以坏脾气出名。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家伙在前几年试图自己掏钱竞选总统，七十年代时候科赫兄弟俩也打过类似的主意，后来以失败告终，唐纳德同样如此，根本不被看重。 从小家里就有钱，上了年纪后依然傲气十足，他身边跟着位年轻貌美女郎，不知为什么，苏木总觉得气质跟站在唐人街菜市场旁的那些站街女有些相似，只看一眼就略过，纳闷于他来找自己干嘛。 “华人小子，听说你在起诉帝国大厦联合公司？” 唐纳德用粗嗓门喊道，笑着比划个大拇指：“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一位曰本商人找到我，想跟我一起合伙管理帝国大厦，他挺有钱，在曰本也有生意，所以委托我帮忙。 我正打算答应他，没想到意外听说保德信保险公司已经将帝国大厦转手，假如能够成功，我们合伙管理帝国大厦怎么样，论起在纽约经营楼产，没人比我经验丰富！” 桃子还没成熟，就想着来摘了，苏木愿意理他才奇怪，没得罪人，摇摇头转移话题：“胜诉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现在谈这种事情似乎太早了。 当初有人建议我从你手上买地，早知道听从他的建议，自己出钱盖一栋楼，也就能避免如今遇到的麻烦，我是里昂·苏。” 随意握握手，派对上来者都是客，想结交谁直接搭话就可以，最能扩大交际圈子，说完还递了张名片。 唐纳德接过名片，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给苏木，语气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手里还有三块好地，两块在中城，一块在中央公园南边，面积都在十二万平米以上，最大的那块三十一万平米，适合盖高楼。 我打算开发高端公寓，曰本人来了，欧洲人也来了，纽约的房子永远不愁没人买，最近正在找人合伙投资开发，其实从银行贷款也行，不过资金会紧张。” 苏木隐约猜到是在引诱自己，不打算接这话，一方面是房地产行业利润太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信不过刚认识的这家伙，假如真不愁卖，还会缺人投资？ 不是初入商场的小伙子，这么些年来该懂得都懂了，不该懂的也琢磨得差不多，对房地产行业不感兴趣，有那闲钱不如去华夏投资，按照老电台里的消息，那才是真正的暴利。 只不过距离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还太早，不着急去投资，准备先去华夏看一看。 祖上两代人都在美国长大，要说对大洋彼岸那个国家存在太深情感，怎么也说不过去，但有着相同的肤色、相同的语言，多多少少比其他国家更亲近一些，单纯是为了考察市场环境，另外还有搜刮低价古董囤积着，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张嘴告诉唐纳德说：“恭喜了，在帝国大厦管理权诉讼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打算再买地，有机会倒是可以买一栋房子，以后可能需要经常来这边。” “我可不是地产经纪人。” 觉得自己被轻视，唐纳德说翻脸就翻脸，脾气果然挺臭，说了句抱歉之后，带着那位美艳姑娘离开，年纪大概只有他一半。 苏木纳闷于哪里惹到他了，用中文嘟囔了句神经病吧，没有太在意，有钱后膨胀的商人实在太多，毕竟没人规定脾气好才能发财。 今晚的展品都被放在橱柜里，有迈克尔·乔丹签名的球服，也有迈克尔·杰克逊穿过的鞋子，唱歌的杰克逊没来，乔丹身穿黑西装，此刻就在人群里。 东西五花八门，还有梦露曾穿过的内衣，也不知洗没洗过，倒真有人打算拍下它留做收藏，苏木看中了一对耳钉，据说是奥黛丽·赫本女士捐赠，旁边还摆放着她佩戴这对耳钉的照片，猫咪形状的蓝宝石耳钉，用来送给莉莉蛮适合。 既然决定捐赠一笔钱，不如用慈善款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物件，除此之外苏木还看上只狗，被装在玻璃里的英国斗牛犬幼崽，看见这件“慈善拍品”时候他哭笑不得，因为是慈善拍卖，主要意义在于筹集善款，也不能算奇怪。 斗牛犬幼崽身上毛发主要为白色，带有浅棕色花纹，未老先衰满脸褶子，模样看起来挺可爱，想着家里院子那么大，就养橘猫元宝浪费了，养条狗也行。 决定待会儿试试拍下来，如果有人争那就算了，哪都有狗卖，不至于伤了和气。 总共三十多件拍品，除了科赫兄弟俩捐出来的那五件，其他价值都只算一般，大卫·科赫捐了两幅油画，都出自毕加索笔下，而查尔斯科赫捐了幅莫奈的《睡莲》，另外还有两把欧洲古董刀，可谓诚意满满。 苏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下意识认为他们跟自己差不多，赚到钱之后打算结交人脉、在社会上赢得威望。 做慈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之一，现在这叫底子太薄，等以后混出点名堂，他也打算自己组织点活动，用来推销自己。 科赫兄弟俩狠心出了血，可不是一点回报都不要，悄悄四散在人群里的记者，明天多半要上报纸，一个宴会厅装满了六百多人，纽约上层人士多半都能在这里找到，这可都是人脉，不费心经营可不行。 塞纳和那位美艳人妇聊上了瘾，到现在还说着话，摆明了想来桩露水姻缘。 苏木不担心他会惹上麻烦，因为刚聊天时候，塞纳就摸清了她的底细，得知来自于蒙大拿州......穷山恶水的，和怀俄明一样就剩自然风光，没几家拿得出手的企业，他在华尔街混那么多年，心里有底。 泡妞也是门技术活，有钱人冲动发起狠来，可以动用的手段多了去，苏木就曾听说过有富豪涉及到买凶杀人的丑闻，原因是妻子出轨，最后没查到他头上，依旧混得潇洒自在。 塞纳经营那么多年，早就有自己的人脉关系，苏木跟他相比都差了一截。 做生意的没关系难壮大，比如这次帝国大厦诉讼案，假如认识市政厅的人、认识法官，心里绝不会像现在一样没底。 如果发生在洛杉矶，那肯定轻松许多，上次在莉莉家认识的洛杉矶市长，虽说关系不熟，可终究是认识了。 所以没闲着，主动融入几个小圈子里混眼熟，不管心里乐不乐意，表面上相当开朗，半个多小时过去，口袋里多出厚厚一叠名片，苏木也给出去许多名片。 关系算不上深厚，没有利益牵扯，能在短时间内深厚起来才奇怪，他并不着急，反正现在还年轻，总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查尔斯·科赫兴奋发表完关于亚马逊热带雨林的保护倡议后，丝毫没有作为炼油商人，长期破坏生态环境的自觉，让在场宾客们掏腰包买东西，宣布拍卖开始。 服务员们飞快摆好座位，有想法的人过去领号牌，苏木拿了块，瞧见有位男孩抱着那只英国斗牛犬掉眼泪时候，不由愣了愣，自然不认识这个小家伙，但他父亲苏木认识，现任纽约市长，就是喜欢吃中餐的那位，正在安慰自己儿子。 唐纳德也在，大大咧咧坐在第一排，瞧见梦露的内衣搬上台，张嘴就是三十万美元，本就是爱出风头的花花公子性格，大概是图个有趣。 苏木暗自猜测究竟有什么样的恶趣味，才会购买一件女性内衣，不说当初洗没洗，究竟是谁穿过的都难以考证，号牌放在手里一动不动，就跟看笑话似的，瞧见唐纳德和竞争对手一次次举牌。 塞纳坐在苏木身边，凑热闹问道：“你觉得我要是把它拍下来，以后会不会升值？这可是梦露穿过的内衣，应该会很值钱吧？” 玛丽莲·梦露去世那么多年，依旧被许多美国人视为女神，苏木不觉得她漂亮，时间过去那么久，审美观念早就变得不同。 白人黑人向来喜欢华人眼中丑姑娘，尤其是丹凤眼、样貌不出众的华人姑娘，已经成为华人圈里的笑话，倘若谁家姑娘被黑人看上，那岂不是代表着丑？ “你可千万别买，要是一件内衣都值那么多钱，赫本女士、伊丽莎白·泰勒女士家的保姆，岂不是早就发财了？” 话粗理不粗，听苏木说完，塞纳觉得挺有道理，坐在他们前面的年轻男性此刻回过头，告诉说：“我名字是西恩·赫本·费勒，奥黛丽·赫本是我母亲。” “……” 这就有点尴尬了，说曹操，曹操的儿子就到了，苏木急忙解释说：“抱歉，我没有侮辱你母亲的意思，我是《罗马假日》的忠实粉丝。” 对方无所谓耸肩，没有多说什么就回过头。 塞纳悄悄咂嘴，估计是在感慨赫本那么漂亮，儿子外貌怎么如此平凡，如果不是当妈的不会出错，他都怀疑是不是赫本女士亲生的了。 余光瞥见有人坐在自己右手边，这一看，苏木眼神都变直，不是绝世大美女，而是堤义明先生。 如今光是提起这个名字，都能感觉到沉甸甸的钞票，还是堆成山的那种...... 第222章 白捡 见苏木看向自己，传言买下六分之一个曰本的堤义明露出笑容，兜里有钱心不慌，表情就像先前一样淡定，能让他慌乱的事确实太少，至少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算事。 嚣张跋扈的有钱人不多，和站在自家老子肩膀上的特郎普差不多，堤义明也从父亲手中继承到一大笔钱，不过继承财富的二代那么多，能够再次扩大家业的又有多少？ 说到底自身也有本事，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相对来说更加容易一些，直接跳过了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资本积累阶段，直接产生飞跃。 自己身价还没对方零头多，苏木挺佩服身边这位老头的本事，仅仅只是佩服而已，他现在不缺钱、不借钱，用不着看谁脸色，没有像先前那帮华尔街的豺狼们那样放低身段迎合，露出个笑脸礼貌回复，谁都没说话。 地产大王唐纳德跟一位中年人争出了火气，暴脾气由此可以看出，前些年试图竞争白宫里的那间办公室，还有花边小报笑话说，假如这样的人都能当上美国总统，那么美国就完蛋了，不如直接乖乖向苏联投降。 争了几十年，两边趋势已经明显，苏联许多人饿到吃不上饭，经济萧条，只注重发展军工业，反观美国，经济总量上升，实力不断增强。 不少美国人依旧怕苏联，但更像是富翁遇到手里拿刀的穷人，生怕稀里糊涂被揍了，其实打心里看不起。 新闻里将苏联描述得水深火热，欧洲那边也跟着凑热闹。 前段时间老布什谈到针对苏联的政策，直言已经不用惧怕它，北极熊快要被饿死了，现在只需要等待它慢慢趴下就好，美国一片叫好声，。 现代美国社会的中坚力量，大多是在冷战阴影下成长，最喜欢听到这种消息，哪怕只是听听也高兴。 拍品一件件被买走，成交价比实际价格高一些，今天是场慈善拍卖，不买没关系，但举牌后还小家子气，会被旁人笑话。 想到杜仲喜欢篮球，而且他生日就快到了，于是等到拍卖乔丹首次夺取总冠军那天穿的签名球服时候，举牌张口就是五万美元，起拍价才六百美元。 迈克尔·乔丹今晚说不上话，刚开始融入上层圈子，见苏木这么捧场，顿时投来感激目光。 有人出了五万五千，苏木当即叫价六万，一件球服罢了，远没有梦露内衣那样惹人瞩目，成功将它拍下。 接着到了那对耳钉，本身价值不算高，有几位想搏美人一笑的竞争者，苏木在十八万美元叫价时候，直接喊到三十万，再也没人出声。 如果是平时，肯定不当这种冤大头，以往慈善做得少，再加上四月份要纳税，索性多叫了点。 对毕加索的鬼画符不感兴趣，等到那幅《睡莲》登台，苏木多看几眼，瞧不出好坏，颜色挺漂亮。 莫奈画了不少睡莲，《睡莲》属于一个系列，每幅都不同，莉莉为了筹集资金投资，连达芬奇的名画都打算卖掉，苏木想了想，还是没做这种附庸风雅的事。 谁都知道值钱，意味着升值空间小，一幅油画卖到三百多万美元，足够收一箩筐宋明字画，元明青花也能买不少。 假如被塞纳先生知道，多半又要说他只会享福不会花钱，苏木觉得倒也没说错，先前花了六百多万，一半是投资，一半是既怕死又要面子。 听劳斯莱斯汽车公司的人介绍说防弹版本哪怕出车祸，死伤概率会比普通版本小百分之八十，这才一口气定了四辆，又不是总统、黑道大佬，哪会担心被人拿枪往车里扫。 有钱后，自家苏老头总是嘀咕说赚到钱也要会省钱，不然到头来还是白赚，苏木觉着有些道理，但光靠节省，哪能从手里捏着十几万的小中产，变成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的富豪，还是会赚钱比较重要。 即将成年才有钱，性格早就定了型，很难改变这些斤斤计较的算计，终于等到那只英国斗牛犬上台，一开场就有人不断举牌，将价格从两百变成八千，唐纳德带了位小姑娘，大概是喜欢上这条肥狗，张口就是两万美元，叫价声气势十足，就差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要买下这条狗。 满瓶不动半瓶摇，刚才堤义明竞拍《睡莲》，直到快落槌才轻飘飘将价格往上增加一千美元，完全没有充当冤大头的意思。 唐纳德有钱不错，现场比他有钱的人多了去，大卫·科赫约莫是瞧他不顺眼，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举牌，接下来也有别人加价，一路推高到十万多美元。 苏木觉得自己应该去其他地方买狗，在旁边看得真切，好像是有人在互相斗气，一次又一次慢慢加价，但没人大幅涨价，纽约“世界金融中心”名头可不是开玩笑得来的，一位亿万富豪掀不起太大风浪，除去堤义明这种过江龙，唐纳德还没嚣张就被人按了下去。 旁边塞纳解释说：“几位纽约地产商斗起来了，不知道大卫·科赫先生跟着凑什么热闹，我刚才瞧见特郎普和科赫夫人聊得开心，估计里面有什么八卦。” “你喜欢勾搭有妇之夫，看谁都跟你一样？”苏木开玩笑说了句。 塞纳不在意，笑着摇头：“你以为这帮人有多干净？钱多了无聊，我听说有个换妻组织，夫妻俩一起去参加，到了那大家都是夫妻，都是些大人物，地位低了进不去。” 苏木脑海里浮现出糜乱画面，琢磨着怎么样的变态，才会干这种事找刺激，好奇询问塞纳：“听你这句话，怎么似乎很想去？” “我就算了吧，怕得病，前些年艾滋病刚出现，纽约一帮人脸都吓白了。 除了赚钱之外，无非就是这点事，假如晚上觉得无聊，去找那对双胞胎准没错，听说家里祖上是男爵，现在只要有钱就行，最高级的交际花。” 苏木听懂了最后这句，欲望是有的，但很快压了下去，摇头说着：“和街边那些没差别，尝了新鲜以后克制不住，我知道自己意志不坚定，所以还是别做这种事。” 鸡同鸭讲，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块去，塞纳不再多谈，嘀咕了句果然还年轻。 两人交谈时候，这条狗被人用四十多万美元买下，比苏木那对耳钉还贵，气的唐纳德满脸通红，但不打算继续当冤大头。 以前向往富人生活，现在倒觉得和平民差不多，无非也是比谁家电视机大一些、车好一些，为了争个面子，四十多万就这么扔出去。 拍卖结束后，宾客逐渐离开，刚认识的年轻人三三两两组队，去其他地方找乐子，除去苏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觉得拍卖有趣，其他年轻人谁喜欢跟一帮老家伙社交。 记者们围在堤义明旁边，想采访这位传奇的首富，苏木见塞纳先生和另一位姑娘离开，忍不住心想杜仲肯定跟他谈得来，不愿当电灯泡，婉拒了一起去喝酒的邀请，直接上车打算离开。 听见小狗叫喊声时候，目光看向车窗外，只见刚刚拍下斗牛犬的那位中年人，一脸嫌弃将小狗放在路边，自己坐进车里。 见到那辆加长奔驰扬长而去，留下只蹲在路边茫然无助的小狗，苏木乐呵一笑，对开车的保镖瑞恩说：“等等先生，路边有堆钱，我去把它捡回来。” 瑞恩纳闷了，不一会儿见到苏木抱着小狗回来，语气奇怪：“钱？” “四十多万呢，那位地产大王人缘可真差，别人把钱扔水里也要恶心他，这得多大的仇……” 苏木说话时候抚摸小狗，将它放在自己腿上，真当白捡四十多万美元，高兴得很。 瑞恩不清楚小老板在说什么，觉得小狗喜庆，告诉说：“如果你打算收留它，最好先驱虫打针，斗牛犬脾气凶，适合看家护院……” 第223章 太阳风暴袭地球 双方一步不肯让，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谈判陷入僵局，死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苏木不着急，交给汤普森律师去处理。 家乐福公司应邀派人过来，只商谈五十多分钟，就在原有的价格基础上，再次上涨一大截，家乐福想买，苏木想卖，谈判还算顺利。 苏木卖不卖都没关系，但家乐福是真的想收购趣购，相比起其他新兴超级市场，趣购超级市场规模大，口碑好，长期做低价折扣店，笼络了一大批忠实顾客。 这几年稳扎稳打，规模不算顶级，淘汰后剩下的店业绩都挺出色。 随着苏木以两亿六千万美元卖掉手中股份，塞纳和李哲楷也同意出手，赚到满意利润，认为是时候抽回资金，至于未来发展怎么样，都跟他们没关系，只剩下那位后来才投资的曰本人，还想继续搭上家乐福的顺风车，乐意继续持股。 从目前来看，这笔买卖还算不错，价值远远高出投行在帮趣购上市时候做出的估算，想买下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自然不可能按照实际价值来，家乐福同意溢价百分之四十，足足一亿多美元，倒也真有魄力，估计是在北美和沃尔玛打出了火气。 突如其来的收购，势必导致上市暂时搁置，按照家乐福那边的意思，依旧打算上市，只不过想再等一等，至少等到拥有一百五十家左右商店的时候。 不再担任大股东，苏木懒得继续操心，随便家乐福公司怎么折腾，对于趣购，说感情也有，可想到即将入账两亿多美元，那份牵挂立马淡了许多，钱还没到手里，就跟塞纳琢磨起了如何避税，想来想去他决定在避税天堂开一家皮包公司，暂时将钱放在那边，等真正有需要时候再转移到国内来。 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幸好塞纳在这方面有门路，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木问了不少人，确定对方无法偷走自己的钱，这才回复答应下来，第一次想着“逃税”，经验还不足，务必要小心。 …… 离总统宣誓仪式还有好些天，诉讼期那么长，苏木总不能都待在无聊的纽约。 十六号这天坐飞机回旧金山，身价四十多万美元的斗牛犬被关在笼子里托运，原本担心在飞机上出毛病，下了飞机才发现睡得挺香。 爹妈他们来了门洛帕克，专程回来看看他们，另外就是三辆劳斯莱斯，其中有辆防弹车被送上门，苏丁财帮忙签收了货物，这让苏木忍不住觉得所谓没货水分十足，多半有现车卖不出去，还死要面子说都卖光了，本身从事贸易好几年，对这些小伎俩一清二楚。 于是。 位于门洛帕克的豪华别墅里，不仅有了只肥橘猫，还多了只连走起路来都懒洋洋的英国斗牛犬。 在家待几天，一点都没闲着，早晨睁眼吃早餐后就去公司，晚上才能回来，少了趣购超级市场，多了家萤火虫公司，再加上Penguin新一代个人电脑产能出现问题，许多事需要苏木亲自解决，光是商量从英特尔采购中央处理器，就跟他们的代表谈了两天。 没办法，英特尔新一代CPU产能也不高，大多被IBM公司提前预定了，那么多电脑制造商抢占一小批货物，被宰是肯定的，气得苏木打算自己研发，考虑到手里资金不够，才冷静下来没有冲动。 匆忙赶去华盛顿特区，总统就职宣誓仪式在一月二十号准时举办，过程大抵算得上无趣，到头来唯一去参加的意义，无非是认识了一些高官，并且分别跟老布什以及前任总统罗纳德·里根先生拍照。 自从半个月前结束度假，苏木一直忙于各种事情，当天晚上参加完庆祝晚宴，陪莉莉在华府参观游览，因为莉莉父母也在，他们家在华府有房子，所以本想鼓起勇气做点什么的苏木，依旧没能成功得手。 两位助理艾伦和梅根，梅根被布莱克借用去帮忙，沉默寡言的艾伦则跟随苏木一起来了华府，二十一号这天早上，天气阴冷。 苏木起床后见到手机上显示汤普森律师的未接来电，回拨听见提示说不在服务区，过会儿又打了个，依旧没人接。 正纳闷时候，帮他买来早餐的艾伦提示说：“今天信号都不太好，早上我看报纸，军方有枚卫星昨天被太阳风暴弄坏，迈阿密郊区一处变电站也出现问题，整座城市都在停电。” 不仅担任助理，也简直是生活秘书，负责一些属于管家的活。 得知这条消息时候，苏木被雷到外焦里嫩，手都微微发抖，四年多，足足等了四年多时间！自己却远在华盛顿特区？！ 什么事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自己房间跑，语气带笑：“哈哈哈！快帮我买去洛杉矶的机票，我差点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就回去，没有飞机那就租一架专机，下午三点前绝对要在洛杉矶降落！” 太阳风暴，谁都无法预测什么时候会出现，苏木几乎每天都会想到那个留在唐人街的老电台，收拾完东西不忘跟莉莉说抱歉，本打算跟她逛街旅游，此刻已经顾不上了...... *************************** 一架麦道飞机降落在洛杉矶。 时间才下午两点多，苏木支开了艾伦助理，让他先回门洛帕克，自己直接回了唐人街。 有人认出苏木，比划大拇指说他有出息，也有人单纯打招呼问好，言语中饱含羡慕，可能是遗憾于自己子孙后代没出息，不能像苏木这样光宗耀祖。 太阳风暴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和大气摩擦能产生极光，着急想知道老电台究竟有没有用，遇到老熟人打照顾，态度略微敷衍。 回来急了没带钥匙，来到家门口时候让保镖砸了门，有只野猫慌忙逃窜出去，吓了苏木一跳。 房子不住人，很快没了人气，老头惦记着这里，时常会来看看，自从苏木奶奶遗像被带去新家，来这里的次数才明显变少。 通体纯黑的野猫在他家客厅弄个小窝，生了一窝幼崽，不是合格的母亲，瞧见苏木进来后，撒腿跑的没了影子，只剩小猫们还在窝里打滚。 地上、桌子上都有灰尘，因为前些年装修过，反倒比苏木记忆中的老房子干净，出了唐人街没打算再住回来，但今天他觉得很有必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转身面朝一头雾水的保镖们说道：“我想到个非常重要的生意，需要花几天时间理清思路，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房子。 实际上直到十六岁，都一直住在这里，回到熟悉的房间才能让我安心，所以最近几天不要打扰我，你们放假了，每人五千美元预算，随便你们在洛杉矶怎么玩。” 彼此接触了段时间，远谈不上亲近，纳闷于小老板怎么会喜欢住在这种破房子里思考事情，不过一桩生意可能就是几千万、几亿美元，勉强能理解此类称不上奇怪的怪癖。 瑞恩保镖点点头，告诉苏木说：“我们几个人轮流在附近看守，有需要时候你就叫我们？” 工作不好找，慷慨的老板也难找，跟着苏木到处飞，无聊之余当作是旅游，这样想感觉舒服许多，全都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苏木怕有人听见自己回来的消息，上门骚扰，在唐人街住那么久，知道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们整天想着捞偏门，认为留位保镖也好，“OK，每天三餐买来送给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待会儿再说，我先去写点东西!” 留下几位保镖面面相觑，苏木果断关上坏了锁的大门，摆明不想让他们跟进来。 小团队负责人瑞恩无语，吩咐说：“我先留在这，你们可以去周围逛一逛，找好今晚住在哪……” 第224章 真成了总统 桌上有薄薄一层灰，小床上的被褥用白毯罩了起来，也有灰尘，大概是被苏老头打扫过，不然几年时间过去，哪会只有这么点落灰。 房间平时照到光，日晒足有好几个小时，唐人街没高楼遮挡，阳光不值钱，除了穷到只能租房子的那些，这条巷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个晒太阳的小院子，所以被子、墙角没发霉。 进了自己房间之后，苏木立马打开老电台，每年会回来看一两次，生怕常年放在这出了毛病，电台老归老，质量绝对没话说，插上电就能工作。 听见里面纯正的英文访谈，对新总统老布什先生的访谈，果断调台，每个都仔细听一听，花了几分钟才放弃，并没有再次收听到那些古怪的电台节目，难免有些失望。 想到几年前也这样，时有时无，全看运气，有时写作业写得好好的，电台里突然跳转成中文，苏木打算再等一等。 椅子上有灰，不出意外接下来几天都要住在这个房间里，苏木开着电台，出门让保镖帮自己买些瓶装水和食物，被套床单这些也要，随即拿盆接了些水，开始打扫起自己的房间。 墙上有在卡斯特拉尔时候得到的证书，书架上各种书都有，最多的是课本，闲来无事在书里翻找，意外发现封面上有个铅笔画成的少女头像，除了苏木之外，没人知道这是在画凯特，想到那段懵懂无知的少年时光，嘴角渐渐上翘。 过去的日子终究一去不复返了，几年时间过去，变化翻天覆地，觉着小时候穷开心，其实也挺有趣，怀念归怀念，现在有钱又有理想的日子更舒坦…… 临走前匆忙给莉莉打了个电话。 前段时间就约好一起去华盛顿特区，参加老布什总统的宣誓仪式，本想两人再腻歪几天，苏木先走掉了，总要给出个合适的理由。 电台没变化，自己在小房间里闲着无聊，刚巧接到莉莉打来的电话，此刻告诉说：“抱歉，我公司这边突然有点事，等过几天忙完了，陪你去欧洲旅游怎么样？或者华夏也可以，我昨天顺路让华夏驻美大使帮忙申请了签证，他们知道我想去投资，会抓紧时间帮我办理。 你也可以去办理签证，我会给大使馆打个电话帮忙，现在去那边的签证可不容易办理，没有对美国的免签政策。” “没关系的，工作比较重要，想见面随时都可以啊。” 莉莉接着说：“我只是担心你，知道你没事就好了，欧洲我经常去，你打算到华夏投资什么？不是说那边的公司，都属于国家所有，和苏联一样是计划经济？”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已经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华尔街那边许多公司过去掘金，我也想去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机会，比如搜集一批古董，最近拍卖会上华夏的古董成交价不断上涨，现在华夏国内还非常便宜，顺便也可以去旅游。” “给我两天考虑一下，刚好各国大使馆都在这里，如果去我会申请签证，OK？你先忙吧，我在白宫里参观呢，可惜你不在，不然可以试试我教父的椅子，刚才坐在上面尝试了，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大使馆集中在华盛顿特区，白宫也在那，没机会去旅游，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莉莉对投资没天赋，在政治方面倒是挺精通，昨天参加宣誓仪式，不少人认识她，还打了招呼，人际关系处理得挺好。 莉莉父亲让她毕业后到老布什身边帮忙，苏木隐约觉得以自己女朋友强势性格，最后很有可能会答应，不认为是她男朋友，就可以对莉莉的人生指手划脚，事后没提这件事，尊重她的选择。 换好被套床单，躺在床上收听无聊节目。 几年前没在意，有就听一听，没有就不听，现在专门等待那些古怪信息到来，迟迟没有动静，难免心烦意乱。 后悔于当初太蠢，假如早知道消息来自于未来，哪怕不请假、不睡觉，也要死守在电台前记录消息，一条有用的消息，就可能代表着数十亿、上百亿美元的前景，例如现在他投资微软公司，都说人心应该知足，做起来可不容易，听见过一次，自然想听第二次。 有留心太阳风暴的消息，但这种现象对地球影响不大，媒体哪会闲到蛋疼去关注它，终究还是错过了。 睁着眼睛患得患失，担心这次太阳风暴已经过去，担心老电台已经错过接收消息的机会，可惜自己不在它旁边，越想越后悔，心里憋着股气。 苏木耐心挺好，第一天就这样过去，晚上听到两点多，第二天六点就起床，独自蹲在院子里刷牙洗脸，接着继续待在房间里。 保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按时将买好的食物送过来，然后就在门口守着，遇见别人搭话也不理睬，索性是觉得太无聊，还在门口捧起了书，看得津津有味。 转眼又到夜晚。 天空中看不见星辰，只有月亮高挂空中。 欧洲那边不少人远赴北国，去欣赏难得一见的极光，在这太阳风暴高发的时间段里，遇到极光的概率比平时大得多。 这天晚上，苏木已经快要迷迷糊糊睡着，忽然听见歌曲声音，有女人唱着：“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起初只觉得听起来舒服，下一秒猛地睁大眼睛，一个扭身坐起来，走了两步来到老电台旁蹲下，又听起歌声：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时间就是金钱，再好听的歌那也只是歌，赶忙调转到其他频道，寻找最有可能出现有用消息的节目。 表情狂喜！出现了！居然真的时隔好几年，再次在太阳风暴的影响下出现！ 眼睛一眨不眨，听得相当认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句话，正在听某位经济学专家分析中美争端，当苏木听到“美国总统特郎普”这句话时候，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完全不敢相信，他？真能当总统？ …… 第225章 英年早逝的苏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刚在纽约见过的那位地产大王能当上总统，只是让苏木稍稍惊讶，接着就继续专心于收听消息。 上回有了经验，长的能持续好几个小时，短的几分钟、十几分钟就没了，时间无比宝贵，由不得苏木不收心。 早就知道未来华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此刻听说和美国扳手腕，对美国的经济制裁进行反制，苏木连连称奇，要知道的现在华夏地大人多，可经济总量实在是少到可怜，最近曰本被美国折腾的出口量大跌，日元值钱了，出口遭遇雪崩式下滑，说到底还是以美国为首的欧美国家赢了。 光是这份魄力就让苏木佩服，而且听主持人的话，似乎并没有占据下风，从这种新闻里能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华夏芯片进口总量高达两千两百亿美元，比如所谓的“5G网络通讯技术”，这些都被苏木记在心里。 说来奇怪，几年前得知的消息是2018年，这次依旧是2018年，现实时间过去四年多，而电台里的消息才过去三个月左右，考虑到可能是连接到未来某个不确定的节点，苏木没那闲工夫去深思这件事。 苹果公司、英特尔、美的、库卡等公司被这位经济学家提到，前两者苏木都认识，至于什么是美的、库卡，他压根一点都不清楚，光是知道英特尔未来还会进一步崛起，今天就没白来，更别提再次听说苹果“智能手机”，这对苏木非常重要。 说起中兴被制裁，苏木原本没怎么在意，当听到“萤火虫”这个词时候有点懵，心想这不就是自己那家公司的中文译名？ 只听主持人说道：“美国商务部将禁止美国企业向中兴销售元器件，时间有可能长达七年。与此同时，英国国家网络安全中心也发出最新的建议，警告电信行业不要使用中兴的设备和服务。 此外，美国商务部工业和安全局，还对中兴通讯处以三亿美元罚款，这部分罚款可暂缓支付，主要看中兴在未来七年执行协议的情况而定，简单来说，七年以内，中兴再也不能采用任何来自美国的零件和技术来生产产品了。” 说话语气慢慢悠悠，急的苏木脸色像是便秘，恨不得掐着他脖子让他赶快往下说。 曾经怀疑过消息来自于平行宇宙，但假如出现自己的公司，就说明自己影响到了未来，那么消息就是来自于这个宇宙的未来，用时空蝴蝶效应来解释，现在的自己影响着未来。 自从上次听见广播，做出此前干下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未来已经改变，变得跟上次广播里的世界不同，走向了岔路口。 主持人此刻问道：“人们担心中兴不能再使用安卓操作系统，国内其他手机生产商因此产生担忧，担心他们自己也会遭遇类似的局面，对此您怎么看？” “中兴通讯和美国萤火虫公司一直在讨论禁令对二者的影响，但目前两家公司仍未就中兴通讯使用安卓系统做出决定，也就是说很可能变成现实。 虽然萤火虫是世界最大互联网企业，市值高达两万多亿美元，不过公司在美国，就受到美国商务部管辖，主要还得看美国政府的意思，现在情况还不明了，美国财政部长和商务部长下周访华，在那之后应该能出现结果。” 苏木表情狂喜，猜到如果不出意外，这多半就是自己创建的公司，两万多亿美元？哪怕到时候只占股百分之十都比堤义明先生有钱！！ 开心不过一秒，苏木就面如死灰，整个人傻掉了，因为他听见这老头继续用中文说：“你们都知道，这位年轻的美国女商务部长邓波儿曾经是前世界首富苏木的妻子，但这不意味着会手下留情，对华态度一直无比强硬。 苏木英年早逝之前，将亿万财富让儿女继承，他们说了不算，邓波儿说了算，是美国商务部长，也是萤火虫公司的大股东，既然出现在操作系统方面制裁中兴的苗头，那么主要还是看她意思，或者说是美国政府的意思，在这种国与国的纠纷面前，一家公司说了不算，我觉得最后多半不会用安卓操作系统制裁……” 听到自己“英年早逝”，赚不赚钱什么的谁还会在意？ 苏木眼前一黑，手都抖了起来，昏天黑地，整个世界都失去色彩。 谁不怕死？ 有那么多钱，自己却死了，除了操蛋还能说什么，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句“英年早逝”就足够，确实是死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未来，在2018年去世，掰手指算了算，二十几年寿命，如果是2010年之后死的，才四十多岁而已。 脑袋足够聪明，忽然想到了补救的机会，如果今天没听到消息，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下去，铁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现在可以改变！ 嘴唇发白，手颤抖着拿出手机，突然清晰感觉到每一秒都是人生的倒计时，一个电话打给莉莉。 对方很快接通，语气开心：“嗨，我亲爱的苏，想我没？” 在电台里，未来莉莉是位铁腕的美国商务部长，还继承了亿万财富，这让苏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深吸口气说道：“答应我，别去当政客好吗？干什么都可以，别去那座白宫工作！” 电话那头沉默会儿，莉莉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我不太喜欢政客，想让你来公司帮我忙，可以吗？”苏木说完，随即听见电台里的内容变了，变成两位姑娘的访谈节目，还是那个频道，却变了内容。 如果今天苏木没来听到消息，支持莉莉走上政坛，英年早逝大概就是苏木的结局，在刚刚听到的那个未来，苏木没打现在这个电话。 而现在打了，也就间接改变了历史，再次让未来进入不可预知的境地当中。 大概的发展方向没变，但确实有了改变。 听见电话里传来女人声音，远在华盛顿特区的莉莉，不由多想了点什么，问道：“你跟谁在一起呢？” “我一个人，你听到的是收音机声音，等等……我调了个台。” 莉莉听到歌声，顿时放下心，回答说：“好吧，既然你缺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帮忙，那等我毕业后就去你那里。” 按照原来的发展，苏木和莉莉结了婚，还生了孩子，得知未来自己消息的感觉无比奇妙，再次看向电台，后背都出了层冷汗。 察觉自己这样改变未来，简直是一把双刃剑，假如上次没听见，生活可能安安稳稳，长命百岁。 因为听见了，四十岁左右就死去，还死的稀里糊涂，这回再改变，说不定连四十都活不到，也可能延长了寿命，一切都是未知的。 刚才是坏事，现在变成了不好不坏，知道的越多错的越多，他果断关掉老电台。 以前不相信命运，现在同样不相信玄而又玄的东西，既然现在的发展道理没错，苏木不需要再听什么，决定就按照现在的想法去发展。 余惊未平，苏木站起身后盯着老电台，依旧在跟莉莉打电话，很想直接砸碎老电台，不让自己干出影响未来的事，可这次如果没听见，那自己活不到2018，索性眼不见为净，拔掉插头后往外走。 出了门在保镖们奇怪目光注视下，招招手让他们跟过来，嘴里对莉莉说着：“中午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结婚之后，你当了商务部长，我们家非常非常有钱，还有两三个孩子。 可是我却去世了，四十岁就去世，吓死我啦，我们华人相信命运，所以你别入政途，我应该会没事，现在就去医院，查查看自己有没有病。” “哈哈哈哈！那只是个梦而已，我昨晚还梦到自己在天上飞呢，女超人！” “可能吧。” 苏木耸肩笑道：“有一会儿，我以为自己真要死了，想想挺难过的，那么多钱都给你和我们的子女花，上万亿美元。” “你真敢想，快笑死我了！做梦都在想着发财，那么多钱怎么才能花掉？” …… 请人来换了把锁，苏木让保镖们开车送自己去门洛帕克，一路上想了许多。 第二天就去斯坦福医学院，捐赠一百万美元之后，请他们帮自己还有家人们，做一次最最最详细的检查。 结果第二天就出来，苏木果真病了，体内缺钙，医生给开点钙片，苏老爹顺便请医生帮自己补牙，家人们都无病无灾，这比想出超文本链接的主意都让他开心。 果真没再去听电台里的节目，接下来两个多月都待在门洛帕克帮忙处理公司的事情，一晃眼到了四月份，莉莉回布朗大学交完论文后，来到门洛帕克找苏木。 四月六号这天，冒雨出门前往沙丘路萤火虫公司，进门时候瞧见一群人埋头于电脑前，不是在工作，全都在忙着打字和同事们聊天。 不开口说话，有人见到苏木，随即发消息给身边同事：“小心点，老板来了……” 第226章 少做少错 太阳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下次大规模爆发，多半要等到2000年。 一月末苏木离开唐人街老房子，果真没有再回去过，安心待在硅谷处理公司事务，享受人生。 此时此刻。 苏老爹正在湖边遛狗，苏木老妈也在。 今天阳光好，春色也美妙，牵着不大的肥胖斗牛犬，小家伙走一路尿一路，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尿，因为人口稀少，附近看不见人，只有两位保镖在他们身后跟着。 苏木老妈名字俗气，姓张，张花海，祖辈没上过几天学，字也不认识几个，估计是琢磨着花海漂亮，便起了这么个名字。 前半辈子享了点小福，大福没享到，一家人和和气气，不缺衣少食，倒没觉得嫁了苏丁财这么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就委屈。 在唐人街家庭和睦算是天大的福气，至于现在所拥有的这些，从没想过，想不出、也不敢想。 打小认为儿子以后有福气，可没曾想过居然福成这样，身上一件裙子两千多美元，并不觉得面料有多好，前些天去旧金山逛街，苏木帮她挑选的，自己不知道潮流没关系，高档服装店里缺不了眼尖又有品味的导购员帮忙挑选。 坐劳斯莱斯带着保镖去逛街，傻了才会因为是华人就给脸色看，近些年也就普通人骂曰本骂得欢快，商人们还不是将有钱的曰本顾客当大爷供着。 堤义明喜欢起高尔夫，于是加州州长亲自带他去看了蒙特利湾的圆石滩高尔夫球场，北边十七里加州最棒海岸风光，也被他给一并拿下了。 见到小狗再次翘腿撒尿，苏木老妈张花海笑了笑，一身衣服好几千，气质也愈发淡定，明明衰老几岁，却比前些年漂亮了几分。 倒是苏丁财，长裤短袖，丝毫不起眼，穷时候与世无争，如今依旧淡定，说没上进心也好，说没本事也罢，总归是种极好的性格。 来到门洛帕克快三个月，就这么几户邻居，谁家都有点底子，早就互相认识，关系算不上多好，仅仅局限于认识，从别人家门口路过，远远还有人对他们打招呼。 礼貌问候了声，张花海对沉默寡言的丈夫说：“还是这里住着舒服，比唐人街少了些人情味，可是也没那么多上门借钱、找工作的亲戚邻居，你也出门多走动走动，认识几位谈得来的人，就不觉得无聊了。” “我有朋友，偶尔会一起钓鱼，倒是有人约我去打高尔夫球、打网球，没办法，我不会。 儿子给了老头事情干，原本想让我在附近盘下一座餐馆，中餐估计没人吃，手里还有点钱，等我闲腻歪了，自己去找点事做做。” 苏丁财表情淡定，以往住在比佛利山庄就觉得挺好，不放心老头一个人回唐人街，见他整天闷闷不乐，才跟着住回唐人街附近，现在安静日子正合苏老爹心意，没觉得无聊。 儿孙自有儿孙福，自从上个月苏木在附近帮老头买了座小农场，面积不大，占地三百多英亩的那种，有葡萄园，也有菜园和农田，那老头整天早出晚归，再也不提回唐人街的事，简直比苏木都忙。 位置就在红木城东边，距离圣弗朗西斯科湾不远，苏丁财偶尔也去帮忙，施肥除草之类的，每天小事不少。 明白儿子为了让老头找事做，才特意买下那座小农场，人就怕闲着，尤其是老人，最近苏老头忙归忙，精神好得很。 苏木老妈话题一转，询问说：“我们家苏木最近怎么了？天天早晨起床锻炼，整天在公司里忙，去年还说事情交给别人打理就行，最近两年见他的时间，加起来还没这三个月多。” “还能怎么了，长大了呗，莉莉挺好，儿子谈恋爱后忽然就成熟了......” 如果苏木在场，肯定无奈捂脸，晨跑是因为怕死，努力工作则是因为“死过一次”，再加上明白前路光明，忽然看开。 一月末太阳风暴来袭，老电台再次接收到来自于未来的消息，已经知道发展方向没错，还赚到惊人的万亿身家！关于赚钱的消息变得不再重要，现在走的就是条康庄大道，奉行少做少错的原则，不敢再胡乱改动。 其实莉莉从政和自己死不死关系不大，之所以不让她走上那条路，是为了将未来引导到另一条道路上。 她不从政，很多事情会改变，自己也就可能不会死。 不跟莉莉结婚，自己可能不会那么早就死。 不继续做生意、将萤火虫改变名字……其实既然知道自己会死，而且作出了和未来不同的改变，最后都会改变历史。 如今不清楚未来会怎样发展，苏木也算是挣扎了一番，企图作出算命先生们口中的“逆天改命”，无论怎么样多半也比四十岁左右去世好，当然，同样有可能变得更糟糕，这是没办法的事。 蝴蝶效应结合多米诺效应，现在的改变，也意味着可能不会和莉莉走入婚姻殿堂、可能赚不到亿万身家、可能会长命百岁等等，总而言之和别人的命运一样，未来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还需要自己努力。 苏木惜命，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当时憋着一口气离开唐人街老房子，后来想想，才惊叹了句：“未来老子真他么有钱！” 是那个未来的苏木有钱，不是现在这个。 琢磨着哪怕这辈子只赚到那辈子的百分之一，也有上百亿美元身家，想到这里苏木就开心，二月份担心事情发展不如自己心愿，最终莉莉还是会从政，走上那条老路，担心那个死去的自己，也在跟现在的自己做过同样的努力。 尽管当时电台节目变掉，预示着未来被改变，苏木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一咬牙直接改了萤火虫的名字，改成了“Galaxy（银河）”。 那位老专家口中的萤火虫公司不存在了，这才放下心，已经做好决定，未来就算进军手机操作系统，也绝不命名为“安卓”，哪怕叫“臭豆腐”都不能叫这个。 下定决心彻底改变，倒想看看这回自己什么时候死，三个月一小检、半年一大检，这些体检计划也想好了，晨跑不能松懈，油炸、烟酒这些，也决定少碰为妙。 上个月才反应过来，一直惦记着自己可能早早病死，不是件好事，让如今的日子都变得压抑起来，索性尝试放松心情，多看书多做事，确实起到点效果。 WCNC的推广不算一帆风顺，有些收费网络强硬抵制，绝大部分互联网通过超本文链接融为一体，已经是大势所趋，中途遇到些小问题，但还算顺利。 和差不多被瓜分完毕的传统商业不同，互联网产业并不庞大，各家公司埋头发展，各走各的路，凭本事抢占网络用户，比较干净，也比较容易。 Penguin公司和美国上百家电脑制造商竞争，刚发布新一代产品，生产线依旧没正式投产，发展速度缓慢，而前萤火虫公司，也就是目前的银河网络公司，完全没有竞争压力，四百多位软件工程师们整天忙着开发产品，原先以为第一款成熟产品会是浏览器，没想到即时聊天软件先被开发了出来。 基于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通过一个不大的简陋小窗口给对方发送消息，具备了添加好友功能，却也仅仅是用于聊天而已，看上去无比简陋。 苏木见到他们都在玩这个，嘴里对艾伦助理说着：“可以啊，我公司的人喜欢，其他网民应该更喜欢。” 艾伦穿着黑西服，带了黑框眼镜，年轻又沉稳，像是管家一般站在苏木身后，这时很想提醒说二者没有必然的关系，自己公司开发的程序，当然会更亲近一些。 没将这句煞风景的老实话说出口，开口道：“三十多位程序员加班苦干，做出来的肯定是精品......” 第227章 Bee 在顺风顺水不缺人和钱的情况下，这么多人用将近四个月时间才开发出即时通讯程序，速度算不上快。 这么多软件程序员一起努力，效果不一定就比某位天才灵光乍现来得好，优势在于底子扎实，三月初就开发了初始版本，现在又进行改动，差不多稳定下来，已经可以向网民们发售。 直接从网络上下载程序的技术还没实现，和WCNC客户端一样，需要用软盘拷贝到其他电脑里才能使用，现在都是这样安装程序，一个微软桌面操作系统要使用好几张软盘进行安装，没办法，科技才发展到这步，比前些年已经好很多。 只要程序好，不愁没人安装使用，1989年的互联网就像是张草稿，离一幅壮观千里江山图还差得远，在互联网上能找到的乐子就那么多，可以预料到这款定名为“蜜蜂”的即时聊天软件面世后会很火爆，原因是——没有竞争对手。 可能有人在研发类似的产品，但至少现在还没面世，苏木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未来的自己究竟是怎么赚到恐怖财富，路还得一步一步走。 现在不一样了，当时的想法和现在不同，已经走上另外一条岔路，未来能走到哪步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做了个蠢决定，直接让公司陷入破产局面，如同电影《终结者》，区别是苏木自己改变了自己，命运被悄悄改写。 萤火虫公司成为历史，Galaxy才是这家公司的名字，银河网络，听起来霸气，但员工们总说没有萤火虫听起来亲切，苏木哪会告诉他们改名的原因，对外只说以前的没气势。 詹姆斯留起了胡须，本就长得挺帅，一留胡子更是男人味十足，最近和公司里的某位接线员姑娘谈起恋爱，不再像先前那样不苟言笑，来到苏木身边询问说：“试试？你觉得可以，那就能对外发售了，许多员工打算拷贝一份带回家，感谢你的慷慨和无私。” 之所以说最后这句话，原因是跟Spider电子邮箱一样，名为Bee（蜜蜂）的即时聊天软件初期同样免费推广，在这别人想尽办法捞钱的年代里，苏木无疑是硅谷的一股清流，银河网络公司不见收入，只看见钱不断从公司账户里减少。 整个公司四百多人，平均每个人年薪高达七万美元左右，也就是说光是人员开支，今年大概要花掉三千万美元，更别提架设服务器等等高昂开支，光是为了WCNC，就付给甲骨文公司八百多万美元，这些短期内都无法带来利润。 “免费互联网经济学”的概念早就出现，意思主要是指将免费商品的成本进行转移，转移到另一件商品或者后续服务当中去，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苏木心里没底，包括詹姆斯在内的其他员工们更没底。 说来可笑，即时通讯软件一旦面世，最先面临冲击的就是蜘蛛电子邮箱，苏木最近甚至在考虑答应微软公司，以七千万美元的价格将蜘蛛邮箱卖给微软，后来考虑到未来能够将电子邮箱，跟通讯和浏览器结合起来，这才忍住冲动。 没理会詹姆斯的幸灾乐祸，出售趣购股份的钱这个月月底才能到手，苏木资金流已经快要见底，多亏Penguin每个季度的分红支撑，随着布莱克决定降低分红用以发展，年中拿不到多少钱。 环视自己的产业，除了Penguin以外，就没有第二家赚钱的公司了，头疼归头疼，有出售趣购股份带来的现金流，支撑银河网络发展五年没问题，在那之前应该能让一家或者几家互联网企业上市融资，借用投资者们的资金发展。 苏木叹气说道：“这么多人在上班时间光明正大聊天，也太会偷懒了，游戏难开发，我承认，怎么到现在连浏览器都开发不出来？有几家公司已经在学我们，开发类似的程序，要是落后我会气死，WCNC客户端可是我想出来的。 是好是坏终究要让用户们来评定，我不指望一次就成功，但绝对要知道用户们怎么想，他们觉得哪里不好，我们就慢慢改进，上次和盖茨聊天，他提到说以后用户数量为王，别管现在赚不赚钱，等以后使用我们产品的用户多了，总能想出赚钱的办法。” 詹姆斯最早跟苏木认识，但银河网络首席执行官却不是他，这个位置悬了四个月，听说苏木最近从其他公司挖了个人，即将出任Galaxy的CEO。 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詹姆斯知道自己能力，管管程序员们绰绰有余，但想打理好一家拥有数百名员工的公司，并且带领公司和硅谷无数企业竞争，他自认本事还不够。 “他们也在工作，帮忙找漏洞呢，谁给出好的建议，一条能拿到两百美元奖励，从早上到现在我们已经采纳了十六条，会在后期考虑对Bee进行改进，刚刚你不在，我私自作主给了奖励，万一你不答应，那我只能自己掏腰包奖励他们。 至于浏览器，再给十天时间多半能完成，网络爬虫技术和搜索引擎技术不难，怎么让它们跟服务器配合才是难题，服务器内存容量小了肯定不够用，还得跟甲骨文公司合伙，这回支出远比WCNC大得多，差不多需要一千三百万，其实初期简单一点也可以，但我觉得还是一步到位比较好，资料已经放在你办公室的桌子上。” “这都是在逼我啊，有钱也有有钱的坏处，你们浪费起来完全不知道为我节省，难道那些身上只有几千、几万美元的人就不创业了？” 苏木听詹姆斯张口就是一千三百万，心疼得嘴角抽搐，追问说：“才刚发展，哪需要那么先进的服务器，不能先用楼上WCNC那一台？” “应该也可以。” “那不就行了，你们要知道为我省钱才行，技术发展那么快，现在买了也是浪费，很快就要被淘汰掉，我先去楼下办公室，把聊天软件拷贝一份给我。 还有，帮我把网络游戏项目的负责人库尔诺先生叫来，我又想到个挺有趣的想法，适合开发成游戏。” 詹姆斯微微无奈，游戏开发小组那边人数最多，足足一百七十多人，负责八个小游戏的开发，这个年代还没出现大型网络游戏，都是一些单机小游戏。 已经有那么多，再多一个似乎也没事，回答他：“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他，待会儿把它拷贝好送给你……” 在即时通讯项目开发小组，座位相邻的几位年轻男性，今天不约而同都表现出紧张。 昨晚一起去酒吧喝酒，不知是谁牵头，开始商量为什么不能自己开发一款即时通讯程序，给人打工一辈子都很难熬出头，技术难度不大，也可以找到投资人，一来二去几人产生了别的心思，开始为自己考虑，想来想去觉得能做。 早晨再次商量了会儿，此刻彼此眼神接触，约定各自写一封辞职信。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浏览器开发小组，上周三人接连辞职，合伙组建了家新公司打算创业。 自从超文本链接出现后，上网一下子变得简单了起来，经过半年时间发酵，加入超文本链接的资源数量超过两百七十万个，导致一帮人涌进来掘金，各种各样的程序陆续出现。 互联网大时代正在拉开序幕，当詹姆斯接到消息，看见只留下辞职信的几张桌子，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第228章 生态链 今年公司招聘了不少人，也走了不少人。 有人不适应Galaxy网络公司的工作氛围，有人刚被挖来，又被开出条件更好的公司挖走，还有人受到启发后，离开公司自己创业，因为能力品行不够被辞退的反而是少数。 詹姆斯不知道丢下一封辞职信就离开的这四位，究竟是出于哪种想法才离开，不要推荐信，甚至连这个月工作几天的工资也不要，料想应该是自己去创业，当了老板哪还用得着推荐信。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想到这些眼高手低，真当创业轻轻松松的年轻小伙子们，詹姆斯脸上笑容玩味，公司的技术和产品都注册专利，不怕有人敢侵权，公司产品免费使用没错，可不意味着连专利都免费。 如今时不时有人找到苏木头上，恳求他给予资金帮助，詹姆斯认识苏木很久了，知道这位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华人老板，能力、手段、运气、头脑都不缺，在最好的时机里涉足个人电脑零售产业，幸运赚到如今身价。 公司里总有风言风语，许多心高气傲的软件工程师们常说苏木运气好，好像在几年前谁都能通过卖电脑赚钱，对此詹姆斯不屑一顾，硕大一个美国，有几个人像苏木一样几年赚几亿美元？ 要说这家公司最有能力离职的，也该是他詹姆斯才对。 所有项目都从詹姆斯手里经过，对各种方案有所了解，在硅谷待了那么些年，想要投资不愁门路。 最近几个月IT产业挖人大混战，甲骨文挖IBM、IBM挖苹果，苹果挖微软，猎头公司全都动了起来，同样有人找到詹姆斯头上，一家公司开出八十万美元年薪，请他过去当主管，但却被拒绝了。 自知没有开公司的本事，年轻时候失败多一次，如今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干多半还得失败，而苏木有钱又有头脑，公司四大项目涵盖了互联网的方方面面，成功起来自然更加容易。 知道老板是个念旧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给了李平安百分之十Penguin股份，看看布莱克等一帮老员工，谁也没被他亏待。 詹姆斯不敢奢望自己去试，只想跟着苏木走，稳妥不说，几年来赚了三百多万美元，还有价值五百万的期权股份等着自己，确实没被亏待。 老员工们知道苏木慷慨，新员工们不知足，心高气也傲，这时候他将几份不用看就知道毫无诚意的辞职信丢进垃圾桶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对周围望过来的其他员工们说了句： “七千多家硅谷企业，能冒出头又有几家，走了才好，还有谁想辞职的趁早走，我绝对不挽留……” 苏木知道公司难管理，尤其是被高薪酬吸引，跳槽过来的那帮人，很难跟公司齐心协力共进退。 不过这些没关系，如今他只需要这帮人不偷懒，帮忙开发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心向着公司的留下，心猿意马的踢出去就可以，卸磨杀驴可是老祖宗们玩剩下的手段。 听见詹姆斯告诉说又有人辞职，连东西都没收拾，苏木当即猜到什么，乐呵一笑说道：“怎么走那么着急，至少把属于他们的东西带走啊。 真当我们公司是跳板了，偷学点技术就赶紧溜走，不用理睬这帮家伙，多半混不出什么名堂，有竞争也好，不然哪天真碰见强敌，连怎么失败的都不知道。他们做程序，我做一个互联网生态链，虽然赶上好时候，但我真担心拼不过那些小公司，阴沟里翻船的例子硅谷不少，这几天刚想出来的主意，你看看想法怎么样……” 互联网生态链。 刚提出来不久的想法，那帮专家们干真事没多大本事，纸上谈兵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去年超文本链接的想法，就是脱胎于超文本理念，被一位英国教授注册了专利，一直没来找苏木，也没发起诉讼，不知躲在哪等着恶心他。 被他起诉苏木不怕，最怕专利落到有心人手里，苏木对此也算看开了，大不了落得个鱼死网破的局面，一张网破了问题不大，现在不缺钱花，没刚创业时候那么脆弱。 平时多读书有好处，上个月苏木看到一篇文章，琢磨完觉得有道理，于是直接采纳了，互联网企业单个打拼，一不留神就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而组建出产品生态链，借此笼络一大批忠实用户，抗压能力无疑会强许多。 世上不缺聪明人，随着互联网普及开来，许多人的纸上谈兵有了用武之地，短短半年时间，硅谷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家企业，他们可不会念苏木的好，许多都和苏木成为竞争对手，比如搜索引擎，光是苏木知道的就有六家互联网公司正在涉足，目前Galaxy旗下的浏览器项目进展最快。 去年想着广撒网，捞大鱼，一次鼓捣出好几个项目，原本想着总有一两个成功的，等看完关于互联网生态链的描述，才发现自己公司如今的雏形和产业生态链挺接近，几个项目完全可以在未来互补。 纸上只有几个框，里面写了字，各个框之间用线连接起来，中间写有“网民”，乍一看有些奇怪，但詹姆斯看懂了，笑道：“很棒的想法，到时候网民们不需要其他程序，只需要用我们公司开发的程序，就能满足绝大多数上网体验，不过暂时不能着急，银河网络才刚起步。” “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先找到适合我们公司的道路，以后发展能更顺畅一些，少走弯路。 当然，现在想的也不一定正确，行业变化太快了，就像WCNC联盟成立之前，不少公司花费大量资金建立局域网，回头再看看，什么用都没有，钱都打了水漂。多亏很有先见之明地买了防弹汽车，不然那帮输光了的赌徒们能干出什么很难说，不是亏了十几二十万，有人砸了上千万，连个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苏木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语气平淡又疲累，最近Galaxy这边不算忙，Penguin那边可真是忙死了，想要扩大销路，光有质量不行，还要打造好全面的销售渠道，推广也要跟上。 之所以发展得比戴尔公司迅速，除了靠近硅谷，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原因之外，广告费也比戴尔公司高出三倍，在旧金山机场候机楼里都能看见Penguin的广告牌。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IT产业发展太快，一不留神某种技术就被淘汰，还曾闹出过笑话，有家公司前一天刚发布“处理器性能最强的PC”，第二天刚巧碰到英特尔芯片发布会，性能一下子就变成了新款的百分之六十五。 诸多例子数不胜数，了解硅谷讯息成为关键，做决定都要小心翼翼，在硅谷赚到钱的固然多，亏损的更加多，人们只盯着成功的那几十家公司，惯性忘记后面还有几千家失败了的。 听完苏木的话，詹姆斯坐在沙发上，嘴里说着：“你那么小心谨慎，光是这点就比许多人高出一大截，聪明人挺多，但有些聪明人不适合做生意，被赶出自己创建的公司已经算心善，遇到狠一点的老狐狸，不仅被踢出公司，连股份都会被夺走，就像乔布斯，面对激将法，果真把手里股份全都抛了出去。” 苏木轻轻摇头反驳：“苹果公司生意不好，说不定这时候抛售刚刚好，硅谷没前几年那么纯粹了，资本商人越来越多，就像是四、五十年代的好莱坞，开始充满铜臭味。” 艾伦助理出现在门口，敲门后告诉苏木：“老板，拉里·埃里森先生让人给你送了份邀请函，据说是为了最近这段时间挖人的事。” “哈哈！告诉他我会去参加，猜到那帮人会急眼，果真着急了！再互相挖来挖去，公司没办法正常运转下去，说起来盖茨是真狠，这次挖走了甲骨文的产品经理！ 詹姆斯，我打赌这是在报埃里森当初派人翻微软公司垃圾桶的仇，人们都说盖茨脾气好，脾气好的人生气才可怕，我实力还是不够，他们都快商量完了才邀请我参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凑凑热闹？” 一帮搞科技的大佬，这次因为挖人事件鸡飞狗跳，詹姆斯多少听说了些，摇头开口：“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去，我跟着干什么……” 第229章 定位 硅谷时不时就有些小聚会，以前苏木很少去。 如今知道结交人脉的重要性，在硅谷这方逐渐有成江海趋势的小水塘里，倒也混出了点名堂，至少许多人都知道了他，也吸引不少资本势力，想来投资Penguin赌赌以后发展，既然是赌，出价自然没高到哪去，苏木全都拒绝了。 硅谷能赚钱的高科技企业，数数其实也就那么多，做电脑硬件的不算，甲骨文、微软之后，再也找不出大公司，那些同行们靠噱头炒作未来，一个比一个喊得凶，到头来还是要依附于资本，没钱寸步难行。 苏木卖掉挺有潜力的趣购，手里资金暂时足够，加上Penguin电脑销量逐渐提高，今年利润有望突破四千五百万，自然不用干那杀鸡取卵的事。 看完邀请函后放在一边，互相挖人到头来谁都被伤到，普通员工走了就走了，而项目核心成员离开，一整个项目可能都会无人支撑，这些巨头们打算和解，成立一个“反对挖墙脚联盟”。 说起拉里·埃里森翻微软垃圾桶，这件事在硅谷成为热闻，雇佣商业间谍翻找垃圾桶，试图查出微软违法的证据，事后居然还沾沾自喜，在记者会上说：“我们要揭露微软的秘密活动，这是真的。我感到这么做非常好，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野蛮，但它不犯法，我们誓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后来再表示，则说在跟盖茨开玩笑，一个硅谷，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趣事，埃里森是出了名的搅屎棍，说起享受、泡妞，苏木比他差了一大截，如今这家伙和乔布斯是邻居，也不知怎么才玩到一起去。 尝试安装聊天软件时候，苏木对游戏项目负责人库尔诺先生说：“游戏的开发进度有点慢，让你们尝试和几家游戏公司接触，直接将街机游戏移植到PC上来，商量得怎么样？” “我请公关部那边联系，但可惜没人答应，开发游戏比开发普通程序困难，实际上这个月就有三款游戏可能完成，分别是《空中大战》、《空战1941》、还有《堆方块》。” 库尔诺在游戏行业经验丰富，最早做街机，后来又成为苹果公司游戏项目负责人，被苏木用高薪轻松挖了过来。 八十年代末，电脑游戏刚开始发展，现在被命名为“瓢虫”的游戏项目组，着手开发数款小游戏。 苏木知道PC游戏未来应该很有市场，但目前开发这些游戏的初衷，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公司的电脑独具特色，打算在其他公司主推“办公”理念时候，采用“游戏娱乐”作为Penguin电脑的风格。 试想一款自带十多种游戏的电脑，总比死气沉沉的“办公”更能吸引年轻群体，而如今购买电脑的顾客，主要就是年轻人，苏木刚从那个年纪过来，如今依旧到处都是街机，看看当初玩游戏上瘾的李平安、杜仲，多半应该有点市场。 这个主意是李平安想出来，不止一次抱怨说有趣的电脑游戏太少，跟苏木商量完，决定弄出个GPU和CPU性能都高出一些，为游戏专门优化的个人电脑。 就目前来说，电脑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主要还停留在办公、打字方面，这使得顾客群体变得狭窄起来，苏木觉得电脑应该是用来娱乐的产品，办公只是其次，为此还跟布莱克产生纠纷，最终好说歹说才让她退了一步。 娱乐程序重要，游戏对苏木也很重要，跟那些初期免费推广的程序不同，游戏做出来可以对外出售，不说能赚多少钱，有了收入，眼下亏损肯定会小一些。 接着对库尔诺先生说：“跟那些游戏公司商谈的事你不用管，我派人去曰本那边问问，现在曰本做出来的游戏，比我们的游戏更受欢迎，赚不赚钱倒是其次，现在主要是让瓢虫游戏公司出名。 等做完这些小游戏，我想制作一款大型游戏，能够玩很长时间的那种，类似于《魂斗罗》和《超级马里奥》，如果有可能，即使赔钱我也想拿下它们的PC端代理权，你们能不能设计个方案？类似于《魂斗罗》，一路杀过去的那种，可以捡装备，不断闯关。” 现在市面上最火爆的两款游戏，就是《魂斗罗》和《超级马里奥》，不仅在曰本火爆，美国这边也相当火，苏木盯上它们不奇怪，前者1987年投入市场，后者1985年才出现，这两款如今是游戏的代名词，风靡全球。 库尔诺先生犯了难，他性格比较沉稳，不会张口说大话，“苏，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人数虽然多，可绝大多数都没有开发游戏的经验，尤其是PC游戏，这方面人才太少了。如果有好的策划，我有把握开发出来，但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长达两到三年，那些大型游戏，跟我们如今开发的小游戏可不一样。” “我没让你们达到这两款游戏的高度，但至少不能差太多，先开始策划吧，下个月我会拨给你们研发费用，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苏木往后躺在椅子上，询问说：“假如收购一两家现成的游戏公司，拥有许多这方面人才的那种，是不是会好一些？据说所知硅谷这边就有不少人在从事游戏开发工作，之前从没收购哪家公司，兼并或许会是缩短发展时间的好办法。” 表情肯定点点头，库尔诺先生开口道：“这是当然，他们有经验，我宁愿将一部分不适合开发游戏的家伙们，踢到别的项目组去，把位置让给有经验的人，那样绝对会轻松许多！” “你给我两份名单，不适合留在瓢虫游戏的那些人，还有潜力不错的游戏公司，算了，给我前者的名单就可以，我自己派人去调查公司，总能找到合适的。 许多人实习期就要结束，詹姆斯，如果发现谁没有真本事，那就给一笔遣散费踢出去好了，一下子招收那么多员工，总有些浑水摸鱼的家伙，这件事辛苦你了。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可我们开公司的又不是做慈善，那么多钱投入进去，总要有回报才行。” “我明白，陆陆续续已经劝退不少，每个项目负责人会定期考核，处理起来不麻烦。” 詹姆斯说了句，工作这么些年，性格比当初刚认识时候沉稳许多，脑子够聪明，也爱学习，不然仅凭舍友情谊，苏木不会将运营官职位交给他负责。 又聊了会儿，两人离开之后，苏木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想事情，办公室一如既往的简陋，沙发、书架、办公桌，外加盆花，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多其他东西，心里总惦记着以后要盖超豪华的办公总部，于是懒得在这间办公室下功夫。 有了盖楼的念想，奋斗动力十足，是件好事，不怕有想要的东西，就怕什么想要的都没有，真无欲无求，就跟苏木老爹苏丁财一样，自然而然也就松懈下来了，日子过得舒服没错，总归缺少了点什么。 卖掉趣购超级市场股份，其实已经有钱在硅谷买地盖楼，或者买一架私人飞机也不在话下，但想到现在这些吞钱厉害的公司，总有些舍不得，另外出门的次数不多，觉得买一架飞机也用不了几次，想到这里苏木决定再往后拖一拖，只要赚到钱，哪还用愁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互联网用户半年翻一倍，主要归功于超文本链接，知道各家公司都在发力准备，大公司在准备，小公司也在准备，还有许多有志向的家伙，摩拳擦掌往硅谷涌来。 以前看不清互联网能做什么，现在许多人察觉到商机，苏木的在线新闻网站刚搭建好没多久，居然已经出现同行，这个世界上确实不缺聪明人。 一家Penguin就跟同行们拼得你死我活，以后又要跟那么多互联网公司竞争，想到这里就头疼，自言自语嘀咕着句：“钱难赚啊……” 第230章 硅谷大佬的聚会 钱这东西，会赚不难。 至少在今晚参加会议的绝大多数人眼中，似乎稀里糊涂就赚到手了，连怎么赚到的都不清楚，反正发了财。 谁都知道埃里森大器晚成，比起不少创业后丢了公司的可怜虫们，他胜在精明，好像天生就比别人多长了个心眼，别看做事大大咧咧，绝对是个聪明人，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 再看盖茨，熬过不出名的几年后，随着Windows操作系统横空出世，世上再也找不到竞争对手，PC缺了操作系统就是台无用的铁疙瘩，零件再精密也没用，作为投资者们眼中的香馍馍，最近说他躺在家里挣钱也不为过。 苹果公司面对Windows都苟延残喘，被名为约翰·斯卡利的首席执行官折腾得江河日下，别看还有些市场份额，利润却一降再降，别说苏木现在没钱，就算能拿得出三十亿美元，在苹果公司出现重新崛起的迹象之前，也不会动用自己来之不易的家当去赌它成功，毕竟未来变得不同了。 微软的成功就目前而言已经是必然，至少在出现更棒的操作系统之前都是这样，这家公司已经成了气候，压着原本那帮竞争对手翻不了身，虽然微软总部远在华盛顿州西雅图，硅谷有谁会不知道他？ 在IT产业混，少不了跟微软打交道，对此苏木乐见其成，身为目前除盖茨、保罗·艾伦以外的第三大股东，苏木名声不显，钱倒是一点也没少赚，其他公司每卖一台电脑，都有部分利润属于苏木，自从创业以来都靠自己，可算坐了回别人的“顺风车”，不用管事就赚到钱。 今晚硅谷有点名气的，差不多都到场了，苏木来得格外早，主要是因为盖茨的罕见拍了桌子，埃里森也气到破口大骂，所以来看热闹，丝毫没有身为微软股东，要帮CEO出气的自觉。 退一步来说，盖茨和埃里森争互联网产业的第一、第二，还轮不到苏木多嘴，不想，也没那底气，两家公司随便拎一个出来，市值也在Galaxy的三十倍以上，看热闹就行。 没让他失望，也没让其他等着看热闹的硅谷大佬们失望，盖茨先到场，好不容易等来埃里森，两人顿时像斗鸡似的对上了，没到动手的地步，只是互相讥讽几句，就让苏木感慨这次没白来。 生机勃勃的硅谷，刚沾染上铜臭味不久，但那股书呆子气息还有，想法为王的时代还在，资本的重要性也猛然上升，算是瞥过未来几眼的苏木，感慨多少华尔街富人们运气好，在这时间里买到优质股，如果以二三十年后的繁华场景来看，万倍回报率似乎都有可能。 一帮人闲着没事干，隔三差五就要找个理由出来聚聚，苏木朋友多了起来，抽烟、泡妞的好事轮不到他，担心有个“孩子”在场热闹不起来，正常聚会倒是经常有人通知他。 比如此刻站在他身边这位，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名叫奈特，去年刚创办了一个名为“YOY”的图片处理程序，不知不觉一脚踩在狗屎上，被人用两亿美元收购了，如今还在硅谷待着，准备再次创业，口风比较紧，苏木知道他在鼓捣，但不清楚具体干什么，没多嘴去问，徒惹人厌。 有钱没地方花，无非买车买豪宅，奈特样貌称得上帅，最近刚勾搭上某位身材火爆的长腿巴西模特，至于是不是认真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我还以为会打一架，扫兴。” 奈特语气不爽，继续问苏木说：“你觉得两个人打起来，谁会赢？埃里森先生真沉得住气，要是我手下的项目负责人被挖走，拼着坐牢也要把挖人的公司老板揍个半死，这也太气人了。” 苏木没认真，知道这家伙也就过过嘴瘾，反问道：“你连公司都卖了，来这种聚会干嘛？” “现在没有，以后肯定有，门口又没人看着，连查邀请函的人都没有，自己走进来了。 把YOY卖掉之后我才后悔，闲着没事干，要不然你的项目带我一起？就那个即时聊天程序，两千万美元卖我一半股份，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给钱！” “你把卖公司赚到的钱全都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也不知哪个大嘴巴将我公司项目透露出去，到底是刚招来的员工，完全靠不住。” 苏木摇头笑了笑，补充道：“你有那钱不如自己开发，反正有几家公司打算跟我竞争，多一个不算多，鼻子很灵嘛，刚完成你就接到消息了。” “那款程序成功了？” 奈特表情不像作假，叹气说：“你先完成，那现在涉足肯定迟了，连Spider电子邮箱都注册那么多专利，会不注册即时聊天的技术专利？说吧，垄断了哪几种技术？” “不多，也就注册了八十几种专利，能想到的都注册了，可能会出现人才，将我的专利全部绕过去。” “八十几种……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浏览器不用多说，许多专利技术肯定也被你注册，十年后几乎所有互联网企业都要被你剪羊毛，偏偏现在还要感谢你，这才是真狠。” 苏木故作谦虚，摆手说：“以后的互联网，可不一定是现在这样，谁知道以后怎么发展，说不定某项技术出现，我的专利就成了废纸。抢占先机也就这好处了，注册完专利，别人没法捣乱，做电脑生意被人吃得死死的，好不容易遇到个新行业，大概能靠专利赚到点钱。” 面对有人离职创业也不恼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手里有专利，吃定了这些人无法绕过去，欧美国家商业环境出色，优势在于用法律强行规定商业信用和秩序，哪怕再大的公司也得乖乖遵守。 不缺注册专利的钱，Galaxy公司里有一项规定，谁能想出好主意就能拿到奖金，苏木筛选完全都送去注册专利，谁知道以后哪天会不会用上。 和那帮步入同行业的创业者们相比，苏木的优势不在于比他们早几个月创业，更重要的是在别人没想到时候就抢占先机，浏览器、聊天软件等等还没开始正式开发，厚厚一叠专利就已经递交到专利局。 别看那些公司闹腾得厉害，好似很快就能飞黄腾达，实际上许多技术都侵犯了苏木的专利，到最后注定只有区区几家专利和Galaxy公司互相牵制的公司存活下来，不存在一窝蜂挤进来，跟他抢占市场的可能性。 能够和奈特成为半个朋友，主要是因为他聪明，一帮创业者们还没发现苏木藏起来的后手，却被奈特提起了。 他没好气问苏木说：“早就该让那些人死心，我也有朋友在尝试开发浏览器，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白白投入那么多钱，岂不是亏大了？这种做法很无耻。” “不是谁都无法成功，或许就能想出某个专利，然后牵制住我，通过和解一起发展。” 苏木表情带笑，“但主要专利都在我这，所以应该不会吃太大的亏，我公司的产品不完善，想看看别人怎么做，帮我完善自己的产品，到以后兼并一些斗不过我的小公司，将他们的技术和人才吸纳，总比我一个人独自钻研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帮成功的商人，就没谁心软。”奈特叹了口气，询问苏木：“如果我想做即时聊天和浏览器这两个项目，你答不答应将专利授权给我，该给的费用我都给。” “你觉得呢，多出竞争对手可不是好事，念在我们是朋友，每个项目一千万美元买断费用，再加上百分之四十五股份，不用投资的那种，我答应以专利入股。” 生意是生意，苏木分得很清楚，奈特眨眨眼睛，有点心动了，转念想到即使得到授权，也不一定能和苏木公司的产品竞争，毕竟落后了半年发展时间，说不定到最后钱花了也失败。 知道苏木准备用专利要挟竞争对手们，看上去吃亏，但不是绝对会亏，奈特没把话说死，告诉说：“让我考虑几天，到时候会给你答复。 一个超文本链接专利、一个即时通讯技术专利，我去专利局查过才发现个叫做网络蜘蛛的专利，浏览器也被你牢牢掌握住了，你这样干，以后哪家互联网企业能发展起来，真该给你个反托斯拉调查……” 第231章 合作建议 技术专利垄断不算在反托拉斯法案内，要不然苏木真该担心，假如公司辛辛苦苦研发出某种技术，最后却得不到保障和利益，一来二去还有谁会投入巨额资金和精力去研发，政策还算灵活。 用技术专利赚钱不算垄断，但要是通过垄断专利，绑定推广另一项产品，同样涉嫌违反反垄断法规，苏木如今不太担心其他公司，只担心拥有庞大市场的微软来跟自己竞争浏览器业务，因为最近盖茨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打算。 如果自己参股的公司，和自己的公司因此产生摩擦，苏木暂时也想不出到时候应该怎么选择，好在目前不会出现大问题，没必要杞人忧天。 奈特去应酬之后，苏木来到盖茨身旁打招呼说：“嘿，好久不见，第一季度的财报我收到了，涨幅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六十二，真疯狂。” 盖茨侧头瞧见苏木，露出笑容：“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董事会成员，开会时候从没见你露过面，多亏了你的WCNC联盟，互联网用户增长很快，人们终于发现自己买的电脑能派上点用场，我们公司一直在尝试致力于推广互联网，你的一个主意比花费数十亿美元都有用。” 旁边带了副眼镜，模样看起来挺年轻的保罗·艾伦也说：“是啊，还有什么比网民们自发参与进来更好，我在前几天刚注册了一个私人网站，人们搜索我名字就能找到我。” “我不去参加董事会，你有需要给我打个电话，我将投票权交给你，这对盖茨先生你是件好事不是么？” 苏木自问自答，耸了耸肩说道：“公司上市后最麻烦，做决定还需要表决，幸好你们两人持有的股票加起来就已经可以做决定，现在微软发展顺利，哪需要我去添乱。 巧了，我也给自己注册了域名，同样是我名字，只不过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等有空让人帮我添加一些资料，这样人们就不用在听见我名字时候，心想这家伙是谁，却在网络上找不到我的资料。” 盖茨听完笑容灿烂，插了句不相干的话：“公司持有股票最多的三位个人股东，现在都在这里了，苏，你是微软股东，却派猎头公司来我们公司挖人，这可不是件好事，同意签订那份协议了对吧？承诺不互相恶意挖人的那份。” 苏木揣着明白装糊涂，表情惊讶：“真的是这样？我不清楚有这回事，微软公司遭受损失，我也会损失，怎么会特意让人去微软找人才。” “特意”是重点，意味着如果猎头公司自己找上门，苏木不会拒绝。 盖茨没拆穿他这点小心思，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转移话题说：“实际上，我和保罗这次从西雅图赶过来，主要是为了见你一面，谈点生意上的事，从名单上看到你名字，猜到你今晚也许会过来，所以没有去你公司找你。” 保罗·艾伦话不多，这位微软公司联合创始人的风头被盖茨遮掩，再加上没有想出风头的意思，尽管名声不显，可硅谷绝大多数创业者都知道有这号人，跟着点点头。 听到这句话后，苏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不认为是冲着Penguin才过来，Penguin产品自带微软操作系统，销量还没高到需要让两人亲自出面商谈事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款浏览器，包含WCNC浏览器，但更加先进全面的浏览器。 只有它才会引起盖茨重视，结合最近传出的消息，苏木觉得是十有八九是因为这样。 浏览器和操作系统，简直是绝配，有着让Windows操作系统“画龙点睛”的作用，试想假如自己身处盖茨的位置，也会迫切想要拥有一款浏览器，让Windows操作系统更加完美，具备起更丰富简便的用户体验。 如今WCNC客户端过于繁琐，需要输入准确网址，不具备内容检索功能，如何让用户找到真正想要的准确内容，也是重中之重，这就是苏木现在开发的浏览器，和WCNC浏览器之间的区别。 去年年底一帮专家们在哈佛大学开会，而苏木则一直在琢磨如何利用它来为自己谋利，最后还真想出个办法——不通过进入网址的方式，直接搜索关键词，然后按照某种规则展现给用户。 之所以轻松想出来，原因还要感谢老电台，当时主持人经常说搜索什么，扫什么，那时候的苏木还不理解，后来才慢慢琢磨出点意思。 需要免费开放十年的是超文本链接等专利，事后苏木和公司专家们鼓捣出的专利，并不需要遵守当时的约定，完全可以和那帮创业者们公平竞争，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不知不觉苏木抢占了挺重要的先机。 猜到盖茨和艾伦为什么而来，别看这位保罗·艾伦，和苏木那位秘书同姓，身价差了十万八千里，比苏木现在明面上的财富都多，算起那些专利的价值，才比他稍稍有钱。 这时候保罗·艾伦说道：“是这样，我们打算买下你公司的一个研发项目，还有全部专利，就是那款没有命名的浏览器，愿意给出六千万美元。” “哇喔，项目还没完成就能卖这么多，难怪现在那么多人创业。” 苏木说这句话时候，脸色没什么变化，盖茨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戏，好歹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对苏木性格有所了解。 年纪不大，心思却多得很，比不上华尔街那些老狐狸，可也差不多了，年纪轻轻就实业起家的小伙子，多半不会是笨蛋。 补充说：“如果你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还能往上稍微再加一些，七千万美元应该可以接受。” 苏木依旧不为所动，摇摇头笑着说：“抱歉先生们，我并没有出售这个项目的想法，它马上就快要成功了，刚刚有个家伙出五千万美元，只为拿到它的专利授权，我都没有答应，为什么要卖掉可以下金蛋的鸡呢？” 满嘴跑火车的时候，伸手指向奈特，他刚好看过来，以为苏木向盖茨提到自己，一时间走不开，笑得跟朵花似的，向苏木和盖茨挥手示意。 盖茨不清楚里面的门道，以为真有人花五千万美元买专利授权，心想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居然如此疯狂，原先还以为苏木会认真考虑一下。 身份地位相差不多，谁也不欠谁钱，再加上有求于苏木，盖茨尴尬说了句：“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花更多钱买下它很困难，我们换种方式怎么样。 如果合适，我打算将你的浏览器植入Windows操作系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有数百万用户，做为回报，微软和你一人一半持有它的专利权和股份，非常公平的交易，这对你有巨大好处，直接省去前期推广。” “其实微软也有能力开发一款类似功能的产品，只不过那需要时间。”保罗插了句。 这白脸、红脸唱的，水平......实在糟糕，微软确实有能力独自开发，然而想要完全绕过苏木的专利，并不容易。 “没想到微软一直在关注着我公司的发展，不会招了个商业间谍进来吧？” 苏木纯粹在开玩笑，保密措施本就不强，消息泄漏出去再正常不过，恢复正常语气：“微软的操作系统开放，既然用户可以自己安装我的浏览器，那我并不需要分给你们一半的股份和专利权当作报酬，万一你们继续研发，等自己的产品完成后一脚踢开我，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这怎么会，可以用合同条款规定，你要你的产品保持领先水平，Windows操作系统就会内置这款浏览器。” 盖茨亲口作出的保证，有点份量，苏木之前没想过将程序植入电脑操作系统里，已经非常心动，但没有表示出来...... 第232章 底气 其他公司报价，是用来衡量专利和公司实际价值的一把尺子，这套理论在互联网行业并不完全适用。 谁也不知道一个专利未来会价值多少，有些目前价值连城，突然变得一文不值，也有些貌似没用，但忽然某天就成了悬在许多公司头顶上的一把刀，带来数以亿计的恐怖利润。 能够将浏览器植入Windows操作系统，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有前期推广难题全都迎刃而解，刚开始就能出现百万用户，只要浏览器不是太糟糕，几乎处于不败之地。 用这家公司一半股份和专利所有权，去换取一个让绝大多数硅谷创业者们 梦寐以求的好机会，从目前来看对苏木非常有利。 脑筋转得飞快，正在考虑当中得失，好处不用多说，那款还没完成全部开发的浏览器，一出现就会稳稳占据同类产品中的首位，微软就是有着如此恐怖的影响力。 坏处也显而易见，可能在未来带来巨大利益的专利和公司本身，都会被分掉一半利润给微软，苏木是微软股东，可终究只占据着一小部分股份。 他心想着如果不跟微软合作，有没有把握成为这个行业中的巨头，目前来看确实有可能，但会多出不小的麻烦，倾向于跟微软合作，但如何分配利益是重点，张嘴说出自己的报价：“百分之十公司股份，百分之二十专利所有权，如果愿意接受，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具体情况。” 双方并不都是非要合作不可，但合作无疑对双方最有利，来硅谷之前比尔·盖茨就跟微软高管们商量好两种方案，一种是直接收购，见苏木直接拒绝，连谈下去的意思都没有，盖茨果断放弃继续加价的想法，避免被他看出微软对这款浏览器的重视程度。 另一种方案则是合作，以双方互利的方式拿到浏览器，在此之前微软还没有出现过植入第三方软件的先例，主要是因为实在太看好它的作用，盖茨这才破例，尝试收购部分股份。 接着对苏木说：“百分之五十，外加三千万美元现金。” “百分之二十，微软需要支付给我八千万美元现金。”苏木也不清楚自己心理底线在哪，但微软想用植入方式，就让自己乖乖交出百分之五十股份，还有专利所有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对这款浏览器非常有信心，WCNC浏览器的成功已经证明许多，而它无疑比那款简陋的浏览器出色一大截，用上了全新的技术，给苏木底气的是那些专利。 盖茨笑了笑，诧异问苏木说：“多了百分之十股份，价格就高出八千万美元，难道在你看来这款程序价值八亿美元？它还没有真正投入使用，我们只能从公开的专利文件当中猜测它的功能。 用八千万美元答应跟微软合作，看来你其实是愿意的，等待会儿结束后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不过你的报价太高，我无法接受。” “当初我打算将Spider电子邮箱，以五百万美元左右的价格卖给微软，现在它价值一亿美元左右，如今用户数量不断增长。我觉得这款浏览器的价值，未来远远不止这么多，百分之二十股份，微软才是占便宜的一方。” 苏木不觉得盖茨是在嘲讽自己，继续说了句：“你跟我的报价过于悬殊，我不会让步，如果你无法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谈，这是我现在的想法，等到浏览器正式投入使用，假如用户反应很好，我的预期还会再往上提升。” 盖茨仔细想想，无法接受如此高的价格，而百分之十股份，显然不符合微软公司利益，哪怕自己研发也可以，反正用户可以自行装载程序，不用急于一时。 “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给我时间考虑，假如还有合作的想法，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听见盖茨这番话，苏木猜到这次的合作多半要凉了，难免有些失望，可考虑到未来的发展前景，倒也没觉得一定要跟微软合作。 点点头回道：“好的，你知道我电话号码……” 八亿美元估值，着实吓到了盖茨和保罗·艾伦，走的干净利落，在他们俩看来前景只是前景，对于一款甚至没有完成开发的产品，无论如何也不会出这么多钱，答应苏木的“敲诈”。 保罗·艾伦表情玩味，询问说：“自信还是自大？” “两者都有吧，我们年轻时候不也这样，区别是我们成功了，他的产品还不一定，我在几年前就见过苏，挺有能力的小家伙。” “盖茨，你不会真的打算答应他要求吧？我觉得他就是在无耻地勒索我们，知道公司想要一款浏览器来完善Windows操作系统，很可能我们上次的开会内容，他已经知道了！” 有些犹豫，然而盖茨最终还是摇头，说道：“我打算退一步，可以在我们开发出自己的产品之前，先跟他进行合作，公司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得到更好的用户体验，还赚到八千万美元呢。” 这是指那百分之十股份，WCNC浏览器已经出现，但它跟Galaxy正在开发的那款浏览器不同，在真正将它投入使用之前，除了公司的部分人，没人知道它的市场会怎么样，保罗·艾伦摇头：“不一定非要跟他合作，也许我们能找到替代品，硅谷那么多公司，总有人在开发类似的产品。” “但那之后呢，被他用专利敲诈么？也许我们应该想想，怎么从他这里得到专利授权……” 苏木看不上盖茨的报价，他的心理价又超出盖茨预期，没能达成合作再正常不过，如果有可能，其实他更想用百分之十股份，去换取那个飞速发展的机遇，不过合作不了也没关系。 等大家谈得差不多了，聚集到讲台前听盖茨发言，互不挖人的协议已经提前拟定好，只等在上面签字，倒不是说从此之后不能录用对方公司的人，只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大规模恶意撬墙角。 莉莉已经来到门洛帕克，就在苏木家里，担心她招架不住自己家人们，拒绝奈特一起去喝酒的提议，先离开会场回家。 今晚算是不虚此行，让苏木知道了原来Galaxy公司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受别人重视。 蜜蜂聊天软件开始往市场投放，销售点就是那些逐渐遍布美国的Penguin电脑零售店，没指望靠它赚钱，不亏本就好，假如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就能初见成效，詹姆斯即将安排人去各所高校做宣传，第一个就是斯坦福大学。 莉莉就要从布朗大学毕业，近期没有继续攻读硕士学位的打算，苏木带她去了棕榈泉旅游，刚好这段时间太忙，一起放松几天。 就在Bee聊天软件完成开发的第三天，斯坦福大学里已经出现它的身影，十号这天上午，教编程原理的大卫教授，正专心于讲课，忽然发现班里许多学生低头打字，时不时发出笑声，互相张望。 他纳闷于究竟怎么了，故意拿着课本走下讲台，瞧瞧那几位学生电脑桌面，都有个小蜜蜂图标，立马瞪眼：“又安装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再出现病毒怎么办？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呢，专心听课！“ 老头脾气不太好，这个年代已经出现电脑病毒，去年一款蠕虫病毒，导致大约六万台电脑出现问题，还迫使前总统里根签署了《计算机安全法》。 被老头瞪眼的学生，担心教授记住自己惹上麻烦，赶忙解释说：“我刚买了一款非常有趣的程序，就是开发蜘蛛邮箱的那家公司，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忍不住想要了解它的工作原理，抱歉先生。” 认错态度蛮好，大卫教授没真生气，来了点兴趣：“哦？打开给我看看，什么类型的程序？” …… 第233章 釜底抽薪 最初被Bee聊天软件吸引的不仅是斯坦福的学生们，许多人的电脑里都多了这款程序。 如今硅谷网络传输速度最快、对高科技产品的接受程度最开放，有什么IT产业的新事物，都先在硅谷人群中流行。 当詹姆斯接到第三位朋友打来的电话，聊天内容同样是关于Bee，就知道这款产品多半会流行起来，能够征服一帮硅谷人的程序，质量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是已经被许多互联网企业验证过的事实。 前些天会议之后，微软公司一直没有联系苏木，口口声声说要加入进来的幸运儿奈特，同样没有继续和苏木谈起这件事。 近些年来不断出现有趣的软件，Bee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大风波，Galaxy公司还没推广它，跟去年年末出现的超文本链接技术相比，一款只能娱乐的程序，也确实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东西。 苏木和莉莉去了加利福尼亚州著名度假胜地棕榈泉，一方面是想好好放松一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担心莉莉跟家人们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会尴尬，恋爱已经半年了，关系比较稳定没错，但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说来可笑，美国人在部分欧洲人心目中，甚至代表着“保守”，确实有部分放荡的姑娘，几乎哪所中学、大学里都有，而且不在少数，社会上更多。 但很大一部分姑娘，尤其是天主教姑娘们同样洁身自好，恋爱这么长时间，足够让莉莉松动，其实并不反对，悲催的是这次旅游期间，她“亲戚”按时到来。 对此苏木只能不断安慰自己，那么长时间都等了，哪里还在乎多等个把星期，双方关系处于升温期，长时间不见面，每次见面都能产生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打打高尔夫球、去科罗拉多大峡谷参观了一天，眨眼就到了回去的时候。 十四号这天中午，苏木接到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关于帝国大厦的消息。 汤普森律师在电话那头，告诉他说：“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愿意做出让步，这次他们打算以五千五百万美元价格，从你手中买走帝国大厦，我觉得他们的底线应该在六千万美元到六千五百万美元之间，如果争取一下，或许还能得到点其他利益，比如承担这次诉讼费用，包括给我们律所的费用，你觉得怎么样？” 诉讼持续四个月，老实说苏木也有点累。 期间和汤普森打过二十多个电话交流意见，彼此都没有在这次诉讼中必赢的信心，互相试探对方底线，到了现在苏木也放弃按照原本预期发展，只想争取多得到一些好处，亏本不太可能，只能企图多捞一些好处。 估计这回被汤普森律师缠到头疼，再加上原先的大半租户也跟着一起捣乱，所以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来了招釜底抽薪，企图直接从苏木手里，将帝国大厦再买回去，这样一来大楼、管理权，都是他们公司的，诉讼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存在，商人无非看重利益，他们知道苏木想要什么，捏着鼻子认了。 没办法，这位大楼新主人，可不像保德信保险公司那么好说话，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里那帮原先的强硬派股东，面对麻烦产生，主动服了软，想花钱消灾。 假如真的能够以六千多万美元成交，意味着短短半年时间里，苏木能够从这桩交易当中挣到两千万美元左右，而且还白白当了这么长时间帝国大厦名义上的主人。 两千万美元。 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大，可按照一百美元面额纸钞的重量，足有两百二十多公斤！ 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赚到两千万美元？苏木只要点头，多半能拿到手，前前后后除了花点力气以外，主要是靠银行资本完成对帝国大厦发起的收购，这一战已经算赢了。 算是个小麻烦，早点脱手也好，虽说没能按照他的想法发展，至少赚了点钱，足够买架如今的一流私人商务机。 犹豫会儿，莉莉坐在苏木身边，见他正在打电话，没有开口打扰，苏木则问道：“如果我不卖，并且愿意放弃这次的诉讼，你觉得可以让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吐出一部分收益么，大概能占到多少？” “暂时不清楚，但假如跟他们谈一谈，或许可以让出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给你。” “那如果我以帝国大厦作为资本，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兼并呢？” 最近没被联合公司逼疯，但却快被苏木这位难缠的委托人给逼疯，大概猜到苏木想搞什么幺蛾子，汤普森律师语气无奈：“你确定？ 这段时间逼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那么久，反过头来却想跟它合作？” 苏木淡定说道：“帝国大厦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它每年能够源源不断收取租金，楼顶观光台也有不小的利润，我要楼干什么。 既然官司很难缠，被拖到这种僵局里，我当然要将自身利益最大化，告诉他们，合并后我只要百分之四十五股份，或者除了租金以外，他们每年利润给我百分之三十，不然免谈，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解决好这件事。” 汤普森律师快被气笑了，老板动动嘴，员工跑断腿，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既然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有心让步，说明已经被折磨到了一定地步，是时候乘胜追击。 继续对苏木说：“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对现在的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压力不小，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会答应你的要求，你应该有比你预期中低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加油吧汤普森先生，假如能够成功，到时候送你一份礼物......” 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次的诉讼案苏木可以不在意，对方不能不在意，突然服软算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栋帝国大厦价值四千多万美元，想要靠合并鸠占鹊巢得到百分之四十五股份挺难，帝国大厦本身不赚钱，联合公司已经拥有管理权，当然不需要多此一举，拿下帝国大厦。 这次答应买下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主要是为了摆脱麻烦而已，汤普森律师不愧有美国顶尖商业律师之名，死死咬住了他们不松口。 苏木输得起，摆出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一旦输了，就意味着失去对帝国大厦的租赁权，或者要掏出一亿多美元用于维护，官司的胜负大约在五五开左右。 四个月，总算听见了点好消息，苏木将谈话内容告诉莉莉之后，她问道：“假如那边死活不答应呢？” 苏木倒是光混，洒脱笑道：“那就再拖一两个月，实在不行就卖给他们，也许价格还能再高些。 如果我败诉，那意味着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很可能反过来咬我一口，将我送上法庭，罪名多半是妨碍他们正常运营之类，到那时帝国大厦就成了没人接手的鸡肋，不知靠租金到哪年才能收回本钱，不如直接卖给他们。” “但如果你拖一拖，他们恼羞成怒反悔，不愿意买了呢？” “还能怎么办，认栽硬着头皮继续打官司呗，我不觉得他们有跟我死磕下去的魄力，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那帮人远比我更想和解，谁会有十足的把握，做生意不就是这样，都在赌。” …… 远在纽约。 天气已经挺暖和，头顶天空灰蒙蒙的，这个年代纽约污染远比人们想象中糟糕，中央公园更像是摆设，城区人口太多了。 汤普森律师苦笑不已，心里有了点底气，知道这回的诉讼案多半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和解就算赢。 点根雪茄抽到一半，整理完思路后拿起电话打给对方律师，嘴里说着：“让你老板到我这里来一趟，有点情况需要商量……” 第234章 钱来了 斯坦福大学的大卫教授，自从在课堂上见识到Bee即时聊天软件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经常连走路都处于思考状态。 这款软件让他忽然意识到，原来通过互联网还能这样实现即时聊天，抓住了那点灵感，在琢磨自己能不能也开发一款类似的产品。 美国普通大学教授工资不高，多半处于中产阶级，不至于缺衣少食，但也存不到太多钱，真正有钱的是那些在校外兼职、创业的教授，将自己脑袋里的知识转化为财富。 先有斯坦福，随后才有了硅谷，斯坦福大学许多老师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理和资源优势，成功创业赚取到财富，已经四十多岁的大卫教授，最近就在考虑停职一段时间专心创业。 这个年代的硅谷，总体而言人心浮躁，和当年来到西部的淘金者们差不多，改变世界、改变人类生活之类的豪言壮语，当笑话听一听就可以，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九个就是为了财名兼得。 早上委托同事查查专利，发现自己的某些想法没有被注册，琢磨好几个小时后，终于还是咬咬牙来到了校长室门外…… 在真正失败之前，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够获得成功。 苏木申请了许多专利没错，但不可能面面俱到，有头脑的创业者们如今想尽办法，试图绕过他的专利壁垒，也有人尝试跟他合作。 自从去年超文本链接技术诞生，互联网的发展往前跨出一大步，随着用户数量增多，互联网企业也迎来春天。 各种各样的程序被开发出来，有些正在开发，跟前些年不同，不再局限于办公软件，网络上的资源爆发式增长，光是域名注册公司投入使用半个月以来，就多出两万六千多个域名，主要以个人网站为主。 萤火虫在线新闻网站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出来，苏木改了母公司的名字，却没有改掉这家新闻网站的名称，如今上面消息不多，主要是从网络上搜索获取有用信息，放在上面供用户浏览。 如今确实是个互联网产业大爆发的好时代，资本市场清晰反映出变化，纳斯达克指数较去年增长百分之十九左右，使得新一届白宫领袖老布什更加重视起硅谷，给出不少优惠政策。 所以四月中旬的交税截止日来临之前，苏木从布莱克口中得知少缴纳了两百多万美元税务，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十六号这天早晨。 苏木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埋怨于谁一大早就打电话骚扰自己，听见所说内容时候，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出售趣购股份得到的那笔巨款，已经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十五号是纳税截止日，选在十六号入账，意味着等到明年四月份才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别看只相隔一年，能赚到不少钱。 和塞纳先生商量过“合法避税”，所以他账户里只多出两亿美元，剩下的则存入位于瑞士的账户里，用来去美国以外的国家投资，直到将钱转移回美国之前，都不需要承担巨额个人所得税务。 美国资本外逃那么多年，在里根总统的减税加息政策下，前些年国际游资往美国汇集，极大刺激了金融市场和楼市。 如今老布什总统上台，在政策明朗化之前，游资又悄悄离开美国，苏木和塞纳的做法再正常不过，就像Galaxy母公司注册地在加州，旗下的子公司注册地却是开曼群岛，做商人的当然怎么赚钱怎么来。 吃早餐时候，暂住在苏木家的莉莉见他眉开眼笑，忍不住问道：“帝国大厦传来好消息了吗，还是你公司的程序很受欢迎，为什么这么开心？” “都有，我的那笔钱到了，终于不用再掰着手指计算应该怎么花钱，这些年赚到钱没错，可是一直没能真正富起来，账户里的资产很少超过八位数，假如接下来发展顺利，应该不用再愁没钱了。” 莉莉闻言翻白眼，觉得自己真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嘴里说着：“难道账户里的资产没八位数，那就算没钱？这样看来我应该找栋高楼跳下去，实在没脸活在世界上。” 苏木笑了笑，被挖苦也高兴，问道：“你的钱呢，不是说油画已经在春季拍卖会上出售？” “卖了七千零三十万美元，比我原先预料中高出不少，分别买了你向我推荐的耐克、阿迪达斯、还有微软和甲骨文这四支股票，我父亲的分析师挺看好耐克体育用品店，所以我在它身上投资了三千五百万美元，成功变成你口中的穷人。” 莉莉只是在开玩笑，说话声音不大，坐在不远处的苏丁财听见了，差点被一口牛奶噎死。 原本听儿子说她家条件不错，却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即使身为苏木亲生父亲，也不由感概儿子真是走了狗屎运，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家事、头脑、学历、外貌等等都不缺，性格更是没话说。 “分散投资规避风险，蛮不错。” 苏木没看老爹，继续说道：“我账户里的钱放着太亏，大概留下四到五千万就可以，剩下的拿出一部分投资硅谷公司，另外再买一些股票试试。 你今年就毕业，真的决定来我这边工作？” “嗯，我留了点钱，你可以介绍好项目给我，想创办一家公司。” “也可以，帝国大厦那边应该快解决了，汤普森律师说十一点去商谈，所以……”苏木看了眼手表，“就是现在，待会儿应该能告诉我具体情况。” 东海岸比西海岸快三个小时，门洛帕克的早上八点出头，纽约那边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十四号时候，苏木得知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企图收购帝国大厦，出价还算公道，没有同意对方的建议，提出合并或者得到部分收益权的要求。 汤普森律师跟对方商谈合并，对方很意外地答应了合并的想法，对这次的诉讼达成和解，但是只愿意给苏木合并后新公司百分之三十五股份，昨天汤普森坚持百分之四十五，按照苏木的想法，百分之四十以上就可以答应…… 第235章 和解 大多数人以为律师谈判就是唇枪舌剑，从法律条文里列举出一条条规定，说到另一方哑口无言，其实并不是这样。 当然，法律规定一直贯穿于诉讼案当中，可美国律师们最常干的事，还是帮委托人跟对方协商调解，找到彼此都能接受的和解条件，又可能是逼迫对方答应自己的要求。 如果闹到法庭上，那么败诉后的损失可能更大，判决结果可能带有惩罚性质，尤其是惩罚那些大公司，并不是说损失了“一”，就赔一或者一点二，更有可能赔十、甚至五十。 在这次争端中，汤普森律师无疑是胜利的一方，绝大多数纽约居民站在他这一边，承认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确实管理糟糕，假如最后闹到需要依靠判决，苏木固然有可能败诉，但万一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败诉，则需要掏出将近两亿美元来摆平这件事，这家公司的高管们当然不希望看见这种局面，因此答应和解。 一栋帝国大厦，价值四千多万美元，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每年收入，最近五年来平均为一千四百六十万美元左右，也就是说这家公司三年多收入，就能买下帝国大厦。 汤普森准备劝说苏木，接受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开出的条件，百分之三十五新公司股份，着实不能算亏了，甚至比原先六千多万美元收购的条件好出一大截，虽说丢了大楼百分之三十五的所有权，却可以得到每年大约为五百万美元左右的分红，比原先租金高出三百多万美元！ 而且年年有分红，未来还有可能上涨，这部分股权至少价值九千万美元以上，因为帝国大厦的名气，不用担心昙花一现，如果遇到合适的人，说不定还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上亿也不是不可能！ 他很清楚苏木购买帝国大厦的初衷，就是为了赚钱而已，如今赚一倍多都不满足，汤普森律师只能感慨心也太黑了。 不过委托人不同意和解，只能硬着头皮再试试，此刻瞧见亨特·摩尔律师走进办公室里，半点没给好脸色看，连帮他倒水的客套都懒得做。 摩尔律师脸色更加难看，按照他想法，其实更期望拼一把，赌苏木不敢进入庭审程序，原因是万一苏木败诉，亏损可不止区区一两千万美元。 可惜委托人动摇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之所以被称为联合公司，是因为当初数千人筹钱买下帝国大厦，个个都是股东，人心不齐，再加上几位占股较多的股东也动摇，使得摩尔空有本事，到头来依旧捏着鼻子过来谈和解。 也正是因为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股东多，赚到钱每个人得不到多少，亏钱也损失不了太多，想着无非是拱手让出一小部分利益而已，还能得到帝国大厦本身，于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免硬碰硬磕个头破血流。 苏木名字就在富豪榜上写着呢，也跟老布什总统扯上点关系，没谁把他当成纸老虎，就算往帝国大厦投入两亿美元用于装修，苏木依然还是亿万富豪，然而要让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掏出这笔钱，多半就要破产清算。 摩尔律师依然在想着自己过来之前，从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那帮董事们口中听见的“和气生财”、“别做的太强硬”之类，气得眼前发黑，心想着同是全美顶级律师，怎么就这么被人看不起了？ 汤普森律师淡定得很，十分清楚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如今资金紧张，一方面进入房地产行业，另一边又在跟洛克菲勒中心商量，企图拿下四栋楼的管理权，这起诉讼选择的时机刚刚好，已经成为可能断送这家公司的火药桶。 但要说绝对能胜诉，他自认无法做到，当年签订的租约毕竟合法，假如出现第三方插足，很有可能遇到大麻烦，所以和解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不敢真把这家公司往绝路上逼。 将准备好的合同丢在摩尔面前，嘴角往上翘，显得自信十足，开口说道：“让你的委托人们签了这份合同，下午我就去撤诉，合并后的百分之四十三股份，如果你们能拿出一亿美元现金买下帝国大厦，我也能同意和解，可惜你们资金不足不是么？ 上次上了你的当，后来调查过我才发现，原来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已经被抵押，最多再抽出五千万美元左右，现在整个华尔街，还有哪家公司敢贷款给你们，我委托人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和解不成功就是庭审，你应该有准备。” 这两天他们都见面，汤普森一直咬死在百分之四十五不松口，今天倒是退了一步，擅自做主写了个百分之四十三，苏木给了让他自己看着办的承诺，百分之四十以上就可以，于是写了个不高不低的数字，也算让对方有点心理安慰。 摩尔律师不仅恨哈佛校友汤普森，更恨那帮不停拖后腿的委托人，既然委托人都已经决定服软，这时候懒得多说，看完只是点点头，拿起合同说道：“我现在去问问，待会儿给你答复，要知道你胜在有位好的委托人，允许你这样乱来，如果换个位置，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失败的人总喜欢说几句狠话，好像这样就能赢回什么，但愿以后别再有人倒霉，找到你帮他们打官司。” 汤普森律师语气平淡，心里正疯狂翻白眼，什么自己乱来，分明是自己雇主乱来！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可能成功，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苏木胆子大，也不知应该说年轻气盛，还是深谋远虑。 三个多小时后再次见到摩尔，和解条款上多出两个签名，算是将这起持续四个月的诉讼做了个了结...... 除了很快就能得到大笔报酬的汤普森律师，唯一的赢家苏木，接到电话时候正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莉莉则坐在办公桌旁，手里捧着本杂志。 感觉就跟做梦似的，苏木挂断电话后才回过神，纳闷道：“对方投降了，汤普森律师待会儿坐飞机赶过来，让我好在合同上签字，合并后我得到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百分之四十三股份，代价是需要掏一千五百万美元用于帝国大厦的维护工作，已经请市政厅那边帮忙，总不能说和解就和解，倒也可以理解。” “满意？”莉莉抬头问了句。 今天她画了浓妆，以往苏木不喜欢姑娘们化太浓的妆，但莉莉长得漂亮，红唇浓妆倒也别有一番风情，想到如果不是天公不作美，前几天的旅行途中就能把她吃掉，苏木立马有些冲动，翘起二郎腿掩饰住小秘密。 告诉她说：“比我预料中好一些，可能是因为联合公司开发的楼盘情况不太好，所以想把我拉下水，我倒是觉得位于格林威治村附近的楼盘挺不错，那边有一大帮艺术家，总不至于亏本，可惜这家公司试图蛇吞象，资金出现了问题。” 被苏木盯着看，莉莉从他眼神当中琢磨出点什么，比划了个剪刀手势，随口问道：“你打算出资支持？” “不打算，就算我想，他们也不敢让我融资，也可能就是想让我融资，可我没这个想法。” 苏木笑着走到她身后，也不知是揩油，还是真帮她按摩，捏着莉莉肩膀，再次说道：“你认识的人比我多，帮我卖掉这部分股份？” 这时候真打算出手，下一秒又后悔了，摇摇头：“还是再等等吧，如今不缺钱，等把帝国大厦里的租户质量提高上来，房租也能稍微往上涨，到时候说不定能卖高一些......” 第236章 詹妮弗 小公司老板亲力亲为，忙到昏天黑地，到了苏木这种地步，已经不需要忙太多，一般问题公司高管们都可以处理好，只是处理完后通知他一声。 所以算不上忙，多数时间会觉得无聊，如今的日子和苏木记忆中不太一样，小时候更加有趣，越长大越无趣。 李平安刚巧从苏木办公室门口经过，瞧见苏木和莉莉的亲密姿态，身为单身狗心理顿时不平衡，干咳了声走进来，询问说：“晚上杜娘约我们吃饭，想去哪里？” “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他人，难得还记得我们。 去超级市场买点菜，到我家院子里烧烤怎么样，这种季节晚上刚好舒服，我爸妈他们去我姑姑家了，就剩老汤姆管家。” 像是在回答李平安，但其实是询问莉莉。 李平安听完一愣，随即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嘲讽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住进那么大房子里还不够，竟然连管家都有了，富豪该有的东西你全都有，可怜我买辆车都要犹豫好久。” 只是在开玩笑，当初做邻居穷了那么些年，如今李平安也蛮有钱，光是持有的百分之十Penguin公司股份，就价值四千万美元以上。 去年年底没这么高，得益于互联网产业爆炸式增长，销量上涨的Penguin公司也变得更加值钱了，因为没上市，也没对外融资，所以具体价值难以估算，反正即使有人现在出价五亿美元，苏木都不会卖。 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买下帝国大厦只打算捞一笔快钱，无论能不能成功都赶快脱手，机缘巧合卖掉趣购超级市场的股份之后，近期不用再为钱发愁，帝国大厦不用转手，Penguin公司原定的融资计划也被搁置，还没打算自己成立研究所，这家电脑公司的资金足够维持运转。 苏木笑着问他：“又换车，买了哪款？” “一辆法拉利老爷车，1965年款法拉利275 GTB/C-Speciale，别看车龄已经二十几年，保养得非常好！” 不清楚什么样，总能看见，苏木没在意，拿起手机又问了遍：“烧烤都没意见吧？那我打电话给杜仲，让他顺便去超级市场买点鸡翅、牛排之类，烤架我家仓库里有，让他带些木炭......” 莉莉无所谓，比起去饭店吃东西，自己动手烧烤更加有趣一些，对苏木说：“要不然下午我们去买吧，刚好逛超市买些零食，有位朋友下午会来找我，晚上可以加入？” “假如是美女就没问题！”李平安激动了。 苏木则追问说：“你的哪位朋友？” “詹妮弗·康纳利，我的成年礼那天也在场，你们应该见过。” 莉莉对他说完，面向李平安摇摇头：“抱歉，她有男朋友了，但是詹妮弗认识许多好莱坞姑娘，或许可以让她帮忙。” 这是如今好莱坞最火爆的年轻女演员之一， 1982年时候十二岁的詹妮弗在《美国往事》里饰演少女黛博拉，一举迷倒无数观众，她十岁时候就接拍广告，比凯特还要早，能够有人邀请接拍广告，至少说明外表不会差。 苏木记得那位当时和莉莉聊了挺久的小明星，平时偶尔也能从莉莉口中听见她的名字，两人关系不是特别好，偶尔会一起出来见面，主要是因为莉莉朋友实在太少，因此即使为人处事的方式不同，也会刻意维持本人数本就不多的朋友圈子。 男性很难想象姑娘们之间的友情是怎样，苏木不感兴趣，更搞不懂，就像莉莉从不说李平安和杜仲，他同样没有对莉莉朋友的好坏指手画脚，彼此情商都挺高。 他可以无所谓，李平安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激动坏了，瞪大眼睛问莉莉说：“出演《我该爱哪个女孩》的詹妮弗？！” 莉莉表情古怪，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说起当初的清纯少女，詹妮弗十多岁叛逆期就开始泡吧抽烟，有段时间长期待在酒吧里，去年更是出演了火辣的青春电影，小小年纪一脱成名。 饰演了那么多角色，李平安偏偏说了自己朋友演床戏的这部，莉莉不苦恼才奇怪，以她略微保守的思维方式，很难接受此类举动，即使知道是演戏也一样。 “你确定她有男朋友了么？以前怎么不见你叫她出来玩，亲爱的莉莉，帮帮忙吧，她刚好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听见李平安的奇怪嗓音，不仅莉莉无语，苏木很想一脚踹飞这位丢人现眼的发小，没好气开口道：“让你减肥死活不减，也不想想好莱坞那么多帅哥，能被你追到手？” “嗯......她确实喜欢酷一点的男人，我最近很少跟她联系，上次见面还是我成年礼时候，偶尔会通电话，平时都挺忙。” 莉莉解释了句，旁边苏木听完后会心一笑，他兼修了心理学，能够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她才多此一举向李平安解释，真心喜欢某个人，自然而然就会照顾起恋人朋友的情绪。 李平安知道自己外貌普通，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仍然不死心，絮絮叨叨说着：“谁知道呢，万一就看对了眼，我喜欢她，这已经成功了一半！” “……莉莉，别理这家伙，在街上碰到个漂亮点的，都能学狗跟一路，失恋的次数比感冒次数都多。” 苏木嘴巴没留情，李平安很想反驳句“好莱坞帅哥多，所以凯特当初才没看上你？”，莉莉在场，终究还是把这句话憋回肚子里，脑袋不够聪明没错，又不是蠢，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被他从小嘲讽到大，早已有了抵抗力，气呼呼丢下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着瞧好了！” …… 不久。 苏木笑眯眯盯着李平安，一个多小时前还口出狂言，此刻真正见到会詹妮弗·康纳利，立马就怂了，跟她握个手都笑得像傻子，怎么看都奇怪。 都还年轻，因为喜欢而出糗，不丢人。 这位成功在好莱坞闯出名堂的姑娘，气质和外貌都挺不错，尤其是精致的侧脸，连苏木都多看几眼，直到被莉莉掐住腰肉，才故作淡定移开视线。 詹妮弗自己开了辆粉色的大众甲壳虫汽车，此刻正语气欢快说着：“非常漂亮的房子，湖里居然养了天鹅！ 就是有点难找，假如不是绕着高尔夫球场开了一圈，我肯定找不到这里，朋友们都说你在福布斯排一百多名，而且还是自己赚到的钱，莉莉，你找了位非常棒的男朋友！” 苏木和李平安正在看漂浮在湖面上的一群鸭子，搞不明白怎么会把它们当成天鹅，美国鸭子主要是“观赏鸟类”，别把鸭子不当鸟，它们的祖先是大雁，扑腾翅膀也能在水面上飞出一点点高，那身脂肪拖累了鸭子们。 苏老爷子早就惦记上这群鸭子，经常说这种野鸭和萝卜一起炖味道最棒，可惜死要面子，没真正对它们下毒手，就“捡”了些鸭蛋回来腌制，还弄成了松花蛋。 “谢谢，你说的朋友是谁？”收回视线后，苏木问了句。 有老朋友在，詹妮弗没拘谨，回答说：“当然是莉莉的朋友们，现在谁都知道这件事，在她成年礼那天都传遍了。” 都说白人歧视华人，那也挑对象，至少苏木如今就很少因为肤色，被人看不起，李平安把自己当成了主人，接口询问说：“我帮你把行李放进去？酒店住着不舒服，他家房间多，我新买的房子正在装修，今晚也在这里睡，刚好四个人，可以玩德州扑克，或者二十一点也可以。 叫你詹妮弗可以吧？我是你的粉丝，初中时候还在房间里贴了一张你的海报，到现在都没撕掉，你跟当时一模一样！” 莉莉轻叹一口气，心想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认识那么多年了，她清楚朋友性格，典型吃硬不吃软，见李平安的低姿态，猜到多半没戏…… 第237章 夜晚 下午没去公司，最近苏木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Bee后台数据，观察究竟增加多少新用户，每日登录人数是多少，短短几天时间注册用户数量达到一万多，这说明除了硅谷以外，正在往其他地方扩张，算是个好兆头。 莉莉和詹妮弗聊天叙旧时候，李平安这个大电灯泡也待在旁边，不知有没有参与进话题的机会，他开心就好，苏木懒得去管他。 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然后登陆进Bee聊天软件，依旧是拨号上网，硅谷如今网络传输速度比其他地方快一些，但也没快到哪里去，为了避免消息过大无法传输的情况，每条消息的单词数量被限制在三到七个左右。 也就是说，句子长了可能会发不出去，尽管被称为“即时通信”，实际上依然存在清晰的延迟现象，但比起如今鸡肋的聊天室，已经先进了许多。 苏木的账号为五个八，他正在等待开放六位数账号，那意味注册用户数量突破十万，按照如今的情况看，到这个月月底就有可能实现，1989年已经过去四个月，明年能不能跻身富豪榜前五十位，就看这些互联网程序能不能顺利发展起来了。 账号里只有詹姆斯和布莱克，分别给他们发送消息，请他们晚上一起来露天烧烤，可惜发送失败了，因为对方不在线。 毕竟只是第一个版本的聊天软件，功能简陋到可怜，等到服务器上线之后，大概很快就能增加离线消息功能。 简陋的不仅是Bee，WCNC浏览器如今也很简陋，打开后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框，用来输入网址。 浏览器和搜索引擎是两回事。 搜索引擎是指根据一定的策略，在对信息进行组织和处理后，为用户提供检索服务，将用户检索相关的信息展示给用户的系统，而浏览器是指可以显示网页服务器或者文件系统，并让用户与这些文件交互的一种软件。 现在Galaxy公司正在开发的，主要就是搜索引擎，将它跟浏览器所具备的功能结合起来，而绝大多数同行们，依旧傻乎乎地只忙着开发浏览器，提供和WCNC差不多的检索功能，以为这就是未来。 在聚会上和盖茨见面后，对方一直没再联系自己，这让苏木稍稍有些失望，猜测对方是不是在等待自己服软，并不打算主动联系微软公司，找上门去势必会被咬下一口肉，从微软公司如今在操作系统行业赶尽杀绝、兼并技术的手段来看，盖茨并不是如同他表面上那样温文儒雅。 在有底气让对方服软，觉得非它不可之前，苏木不准备联系他们，Bee开了个好头，认为既然Bee可以顺利推广，相同的模式也可以照搬到那款浏览器，自己进行推广，麻烦了些没错，但股权都在自己手里。 硅谷的创业公司越来越受到资本的青睐，市值超过十亿美元的公司有好几家，在发展潜力明朗化之前，苏木舍不得早早就放手，宁愿自己去推广。 超文本链接里的资源多了起来，依旧还很简单，为了照顾慢到可怜的网络传输速度，许多网站抛弃了不必要的图片，已经能看见一些广告，以链接的形式被放在网站里，苏木点进去后才发现，居然是小黄网，图片像素低到连脸都看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滑动鼠标多看了几张。 …… 夜晚来临。 湖边有灯光，草坪里也有许多灯，烧烤架被放在了嫩绿草地上，瑞恩保镖正在帮忙生火。 苏木先前去超级市场买了菜，“顺便”去斯坦福大学将杜娘接过来，这家伙说今晚要喝酒，不愿意开车，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带了位蛮漂亮的华人姑娘，存心想要打肿脸充胖子，让亿万富翁帮自己开车。 姑娘年纪不大，看起来倒是心机挺深的样子，苏木并不喜欢，考虑到发小杜仲换女朋友的速度，倒没多想什么，反正多半是露水姻缘，撑不到太阳升起就消失。 认识的、不认识的，一群人各自分工，忙着处理食材，美国教育从小就倡导孩子们合作完成某项工作，从处理食材这种小事上就能体现出来，三个和尚不一定没水喝，很快就忙完，开始烧烤。 莉莉的生长环境不同，可以说比在场所有人都好，时间往前推五年，除了当时已经拍电影的詹妮弗，剩下的全是普通人，即使是杜仲都算不上富有，刚跨过中产的门槛。 瞧见李平安和杜仲，各自对姑娘们大献殷勤，不觉得花心有什么，有些富豪家的孩子们更乱，莉莉见识过。 此刻眼神带笑盯着苏木看，小声询问说：“看朋友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为什么他们这么花心，你却不呢，难道只是没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我不在你身边时候，你也跟他们俩一样？” “上帝知道我有多专一，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跟他们成为朋友，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认识吧，性格都挺不错。” 苏木一本正经回答了句，面对这种绵里藏针的问题，身正不怕影子斜，表情淡定。 莉莉被逗笑了：“可你根本就不信仰上帝，我发现你们聪明人，绝大多数都是无神论者，放在中世纪时候，会被一把火烧死。” “信仰这东西，更像是一种精神寄托，我并不需要，我母亲信佛祖，觉得这辈子做好人，来世就能获得好报，可没有哪种科学，能够证明这一点，能够让人变好的信仰都是好事，生活已经那么艰难，总要有点盼望。” 苏木看向莉莉：“假如你的父母有要求，我可以加入天主教，但心里还是不会依赖这些。” “让你为难了，幸好他们并没有要求，别再用这一套对付我，我明白你在转移话题，很高明的举动。” “谢谢，你这么聪明的姑娘，我想干什么你都能猜到，怎么敢学他们呢？” 明知道苏木在讨好，莉莉依旧笑得开心，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牛排应该快熟了吧，怎么才能知道它是几分熟?” “你可以尝一口，马上就能知道，相比起牛排，我更担心汤，菜谱上只说半勺盐，我哪知道是多大的勺子……” 第238章 新郎 苏木搬来这边之后，经常能听见隔壁传来叮叮咚咚的装修声，但一直没人住。 就在他们吃烧烤时候，小路上出现位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估计是喝醉了，走不了直线，脚步虚浮，好像就要摔倒。 原本没在意他，但这家伙拐了个弯，直接走进苏木家的院子里，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该死的！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院子里！快，给我来个鸡翅，这味道闻起来真不错……” 保镖们也在吃，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站起身，准备将这位陌生男子扔出去。 莉莉问道：“打电话叫警察来，把他送走？” “没关系的，到了晚上一两点之后，酒吧门口到处都是醉鬼，他一个男人，天气又不冷，不用担心。”詹妮弗说话时候摇头，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将一小块鸡肉放在肥橘猫元宝面前，伸手摸摸它的脑袋。 不远处，那只被叫做“斯派克”的小斗牛犬，正在跟自己尾巴过不去，原地打转绕了好久，对陌生人的到来视而不言，看样子没法指望它能看家护院。 在斗牛犬当中，十只狗总有一只叫做斯派克，主要是因为《猫和老鼠》这部动画片的影响太过于深刻，动画里那只经常揍“汤姆猫”的强壮大狗，原型就是英国斗牛犬。 瞧见对方穿着打扮挺正式，白衬衫领口还系着领结，手表同样也是百达翡丽，表扣充满特色，车可以租借，但一般没谁会借手表，因此多数情况下想知道某个人的身份和品位，看看对方手腕上的手表，大概就能猜出来，自从手表和品位、财富等挂钩，就不再只是手表而已。 苏木猜测说：“隔壁不是正在准备婚礼么，认错房子了吧，先找张椅子给他坐着，我担心扑倒在烤架上，莉莉你去倒杯水。 老汤姆管家，请帮我去旁边问一下，他们家是不是丢了个人，如果不认识那就报警吧。” 名叫汤姆的老管家，身材又高又瘦，头发已经发白。 之所以雇佣他，主要是因为会做饭，年轻时候学习过厨艺，来应聘时候带了盘披萨，非常美味的披萨，这就够了。 除了他之外，还有位墨西哥裔女佣，整天负责打扫卫生，还兼任了园丁的活，用她话来说，如今当女佣竞争也大，没有些特长，很难找到工作。 被这两位伺候着，不仅苏木老妈变懒，苏老头如今起床后都懒得整理被子，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连唐人街在哪都快忘记。 听见苏木的吩咐，微笑点头：“好的先生，前天有人住进了隔壁，夜晚开始亮起灯，估计是隔壁的客人吧，他们明天举办婚礼，我待会儿帮你挑一瓶酒作为礼物？” “OK，新邻居过来，送酒最合适……” 几米外，李平安追问詹妮弗有关好莱坞的趣事。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在没话找话聊，杜仲也凑过来，存心添乱，故意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得知已经有了，杜仲故作可惜神色，对李平安说：“别伤心，你没机会了。” 詹妮弗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往心里去。 李平安则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也放在火上烤烤，原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先当朋友相处，哪会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晚风轻柔，抛开那位抱着垃圾桶呕吐的醉鬼不谈，今晚烤肉派对可以说相当成功。 苏木去了趟厨房，抱着个西瓜回到院子里时候，刚好瞧见老汤姆管家带着一位男性走过来，两人边走边聊，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样貌和喝醉的年轻人有些相似，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光从气质上看，无疑像是成功人士，实际上也确实成功。 走过去迎接，老汤姆管家正准备为苏木介绍，苏木脸上带笑伸手道：“麦加锡先生，欢迎来到我的房子。” 里奥·麦加锡，如今加利福尼亚州副州长，同时也是美国国会参议员，相对于人数长期保持在四百三十五位的众议员，数量只有一百名左右的参议员无疑更加有权利，加州只有区区几位，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对方见苏木叫出自己名字，丝毫不觉得奇怪，露出敷衍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握手后语气低落：“非常抱歉，我儿子打扰到你们的野餐了，刚刚我在家门口就闻到烤肉味，还以为是错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羡慕你们年轻人，我上次像这样聚餐还是六十年代时候。” “没关系先生，他喝得太多，找不到家在哪，我们担心会出问题。” “谢谢，明天都要当新郎官的人了，居然喝成这种这样，也许是因为开心吧，毕竟是最后一个晚上，明天就要成为丈夫。”麦加锡先生估计是觉得有失体面，多解释了句…… 由保镖帮忙，将那位喝得醉死过去的年轻人抬走。 莉莉在他走后，才告诉苏木说：“看来你有了位很不错的邻居，麦肯锡副州长儿子的联姻对象，是如今财政部部长的小女儿，假如不出意外，这次联姻之后麦肯锡会调去华盛顿特区。” 苏木看看她：“你懂的总是比我多些，难道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女们，总是不能自由恋爱？等到以后我有子女，绝对不会干涉他们的婚姻。” “等到时候或许你就不这样想了，两个家族联姻，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政客们的联姻比商人更多，总感觉你是在嘲讽，如今你的个人财富远比绝大多数美国家庭多，至少比我家多，所以你才是大家族。” 莉莉继续说道：“我家只有我这一位姑娘，再加上只是得到遗产，没有经营公司，谈不上麻烦，也用不到人脉关系，我的父母不在意这些，但如果你只是平凡的普通人，估计他们不会同意。” “你太理智了，这个年纪应该更轻松，无拘无束，不过有你这么聪明的女朋友，我不用担心以后会吃亏，我想不到的东西你可以帮忙。” …… 吃了烧烤，几个人来到餐桌旁打扑克牌，直到深夜才回到各自房间里，苏木和莉莉住一间，杜仲和他女朋友住一间，而李平安倒是想跟詹妮弗住，可是没能如愿。 第二天一大早，苏木从老汤姆管家口中得知个让他惊愕不已的消息，昨晚那位姓麦加锡的年轻人，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居然不见了…… 第239章 工厂 结婚当日，新郎却不见了踪影，这无疑是个巨大的笑话。 苏木走出大门，往旁边邻居家的草地上望去，只见一群客人们聚着谈论什么，鸡飞狗跳，有位身穿白婚纱的姑娘，大声嚷嚷着，还把头纱扔在地上使劲踩，那身型比李平安他娘还胖一圈。 婚礼当天穿着婚纱，无疑就是新娘，他隐约明白昨晚那位的帅气年轻人，为什么会喝得烂醉了，琢磨完觉得假如自己摊上这门婚事，多半也要逃跑。 “当上参议员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为了事业连儿子都能抛弃，今天过去之后，无论是副州长麦加锡先生，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新任财政部长，都会丢尽脸面。” 看热闹不嫌事大，苏木手里拿着个肉包子，自言自语嘀咕着。包子早就做好，放在冰箱里冷冻起来，想吃时候只需要重新加热，短期对口感没有太大影响。 老汤姆管家以为在对自己说话，语气惋惜：“真可怜，不愿意结婚提前说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等到结婚当天才离开，也许还会再回来吧，听说许多人联姻之后，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另外成立了家庭。” “我们那瓶酒暂时留着吧，今天是送不成了。” 别人的家事，苏木对那位小麦加锡算不上了解，没有点评什么，放弃去凑热闹的想法，回到餐桌旁又拿了个包子。 吃习惯中餐，除了唐人街以外，在美国其他地方很难吃到正宗的，杜仲和李平安回家时候，总会帮苏木从那边带一些以前经常吃的东西，比如臭豆腐、牛皮糖等等，今天吃的包子也是从唐人街带来。 昨晚睡觉太晚，莉莉还没起床，苏木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于是没叫醒她。 这时候杜仲下楼，神色难掩疲惫，张口问道：“我饿了，吃什么？” 半点都不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似的，苏木没好气回答说：“昨晚那么勤劳，也确实该饿了，难得能起那么早，就不知道小声一点？” “到了那种地步，谁还能记得要小声，李平安那个王八蛋，昨天晚上居然敲我房门，吓了个半死！” 对于杜仲的多情性格，苏木早有了解，丢出个白眼后告诉管家：“记得把他住的房间，全都消毒一边，被套和床单都扔掉，如果不是床值钱，应该连床一起丢掉才对。” “……” ******************* 吃完早餐后，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莉莉打算带詹妮弗去圣弗朗西斯科海湾旁看看，说起硅谷，旅游景点实在不多，最近的就只是金门大桥、一号公路这些，加州人几乎全都看过。 李平安没死心，自告奋勇要去帮她们开车，莉莉做主答应了下来，于是苏木自己驾驶法拉利前往公司，他今天有事要忙，也不想去无聊的海边，随便找个借口溜了出来。 直接前往Penguin电脑组装工厂。 企鹅公司租用了其他公司厂房，八十年代初期生产随身听，后来随着劳动力成本增加，将生产线搬去了马来西亚，这五栋占地总面积大约有九千平米的厂房就闲置了下来。 三座做为仓库，另外两座用来摆放两条生产线，最近每天产能稳定在一千台左右，如果着急要货，还能增加产能，可惜行业竞争太大，生产这么多台电脑多数时候已经足够销售。 新一代个人电脑投产后，前代产品已经暂时停止生产，仓库里还有两万多台存货，再加上经销商那边的库存，能够将老款产品消化掉就已经挺不错。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家租厂房、买配件进行组装的公司能够价值五亿美元，主要是销售渠道的品牌名气值钱，人们买电脑时候的第一选择仍然是IBM和苹果公司，企鹅已经排在第二梯队，实际上除了名气以外，各家电脑质量相差不大，Penguin则是依靠售后服务和便利的定制服务，在巨头们的围剿下抢占到小部分市场。 将车停在工厂院子里，示意保镖们不用跟着，艾伦秘书提前赶来，小跑几步走到苏木面前，告诉他：“老板，公司有位接线员昨天晚上突然去世了，似乎是因为心脏病，布莱克问你是不是需要给她家人抚恤金？” 苏木瞪大眼睛问道：“谁去世，我认识吗？” “一位叫做苏菲的姑娘，去年年底刚来我们公司工作。” “嗯……貌似有点印象。” 脑袋里浮现出带有雀斑的圆脸姑娘形象，年纪比苏木大不了几岁，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他点点头继续开口：“让布莱克给她家人抚恤费吧，比正常标准稍微高一点，如果知道哪天葬礼，我会去参加。” 创业好几年，还没出现过有员工在工作日内死亡的情况，1987年时候有位趣购超级市场员工，在陪家人度假途中遭遇车祸，这不关公司的事。 艾伦脑袋没转过来：“你要去参加？” “是这样没错，我觉得很有必要亲口告诉她家人，她在工作时候非常认真，或者让布莱克去参加也行。” 等苏木说完，学习过企业管理学的艾伦助理终于反应过来，猜到苏木这借着去表达哀痛的同时，顺便收买公司人心。 顿时感慨着难怪当初上课时候，老师总说应该去学习成功人士，课本里可不会告诉他们如何提高员工忠诚度，实际上艾伦自己想多了，苏木单纯只是觉得公司员工去世，自己这位当老板的应该去一趟。 电脑工厂每天的组装数量不多，员工自然也多不到哪里去，一台台半成品电脑正在流水线上，旁边坐着员工，每人只负责一道程序，很像卓别林《摩登时代》里的场景，只不过传送带速度不快，工人们还有心情聊天。 苏木穿过他们，偶尔见到自己熟悉的工人，还去打声招呼，随即来到用墙砖隔开的“Penguin研发部门”，其实就六位员工而已，是他们利用市面上的各种电脑零件，组装出了第一台企鹅电脑…… 第240章 新项目 说起企鹅电脑的研发部门，简直简陋到惨不忍睹。 本就不存在太高的技术难度，除了极少数真正具备重要专利的公司，目前绝大多数电脑制造商都跟Penguin差不多，从各家零部件生产商采购完，然后进行组装。 外壳和品牌不同，但其实换汤不换药，不存在太大差别，Penguin公司的市场占有率之所以无法大幅提高，主要就是因为没有核心技术。 大多都是英特尔的中央处理器、微软的图形桌面操作系统等等，那顾客为什么要购买penguin的产品？ 要说降价促销，生产一台电脑包含专利费、人工费、运输费用等，经销商也要赚钱，哪能轻轻松松将产品价格降下去，不一定可以吸引到消费者，但企鹅公司肯定先吃不消，开公司又不是做慈善，利润率已经不高，总要赚点钱。 苏木去年年底就看清了Penguin公司所面临的困境，和公司实际负责人布莱克商量过许多次，发现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一条是和拥有技术的公司合并，另外两条是收购某家公司，或者自己投入资金进行研发。 前两者被苏木抛弃，布莱克也不支持，而自己成立研究所……听起来貌似挺简单，然而这背后意味着数千万、甚至数亿的资金投入，即使愿意掏出这笔钱，也不一定能够真正鼓捣出尖端技术，很可能直接打水飘了，成为压垮公司的失误。 总而言之，苏木和布莱克看不透Penguin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只能按部就班走一步看一步，如今公司还不错，可想要再次壮大，挺有难度。 所以近两年Penguin公司，一如既往组装出成品电脑进行销售，没有压箱底的先进技术，那就依靠售后服务来赢得用户们的青睐，实际上也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坏处是提供售后服务花钱太多。 六位电脑工程专家，平时公司会花钱请专家或者专业研究所帮忙设计电脑，但绝大部分工作都是由他们完成，能力绝对没话说，苏木经常跟他们打交道，能够叫出这几位的名字。 这时候见到苏木，有位身材微胖，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白人问他说：“真是稀客，你已经好久没来我们这边了，对新款电脑满意么？ 就是代号为Dream-2的那一款，如今市面上没有比它更出色的PC，当然，我是指在同价位上，金属外壳的创意是我想出来的，看上去非常漂亮对吧？” “确实漂亮了，可造价一下子多出二十几美元，要知道我的利润本就不高，成本太多，势必会导致售价上升。 罗温，你们设计的笔记本电脑呢，戴尔、康帕、IBM这些公司都已经推出笔记本电脑，我们公司又落后了一大截。” 显然对苏木的回答不满意，名叫罗温的设计师翻了个白眼，反驳说：“只有花更多钱，才能制造出精美的产品，我想面对如此漂亮的个人电脑，用户很乐意多花这点钱。 我们最近尝试设计笔记本电脑，你应该知道它和PC机是两种东西，所有的零件都被压缩在那么一点点大的外壳里，人手不够，很多技术我们并不了解，只能从其他公司那里买，其实我觉得现在并不是生产它的好时候，没人愿意买笔记本电脑。” 旁边有位叫做比利的年轻人，接口说道：“我也这样认为，如今市面上的笔记本电脑销量并不好，即使未来它会成为主流，轻便可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被广泛使用，但现在的市场潜力确实糟糕。” 苏木很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设计不出来，才找借口说别设计它，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又自我否定，原因是他自己同样觉得，现在生产笔记本电脑并不是个好主意，销量前景很难保证。 那东西更像是一个其他厂商们炫耀自身实力的噱头，笔记本电脑比台式机晚几年出现，刚刚处于发展初期。 两位设计师都说不好，苏木简单琢磨完，张嘴说道：“那就先放着吧，布莱克那边我来跟她谈，即使现在不投产，你们仍然需要知道构造和制造工艺，万一以后哪天需要它，很快就能做出来。” 比利比划个OK手势，追问说：“今天来我们这里干什么，难道新一代产品出现问题？不应该啊，我们旁边就是生产线，没听说有哪里不对劲。” “非得有事才能过来？不能顺路探望你们？” 苏木走到一台新款Dream系列电脑前，白色外壳，用手敲敲发出金属声响，体积比前一代产品小了一圈，屏幕色彩十分不错，桌面图案是只肥企鹅。 目前Penguin公司只有两个系列，分别对应中端和高端产品，别以为这就可怜了，1987年九月份之前，只有一款产品对外出售。 高端系列命名为“Dream（梦想）”，中端则是“Star（星星）”，如此文艺的名字，肯定是出自于布莱克的手笔，按照苏木和李平安原先的想法，本打算命名为“大企鹅”跟“小企鹅”。 低端机市场竞争太大，被IBM瓜分完之后，两百多家小企业抢占低端市场，再加上利润太低，索性直接从中端产品做起，当初帮IBM公司卖电脑时候就发现，个人用户更喜欢增加配置，很少有人愿意购买最普通的版本，从公司目前发展情况来看，前几年没有抢占低端市场，是个正确的决定。 高中低档，无非是硬件不同，假如有顾客需要低端产品，也可以提供定制服务，按照一般的速度，五天内就可以完成从下订单到配送至顾客手中的流程，开设的经销商店越多，配送速度就越快。 比利和罗温，还有在场的其他四位，不约而同摇头，完全不信苏木会顺路探望他们，从以前的无数次经历来看，每次有事才会找到他们这里，很少在工厂看见苏木。 “好吧，我确实有事找你们，布莱克有没有告诉你们，我打算研发一款最顶级的游戏娱乐电脑？” 苏木告诉说：“我今天来查看新款生产进度，顺便过来请你们将它设计得酷一些，造价之类的暂时不用考虑，但必须要领先于其他产品，为顾客提供最完美的娱乐体验。 不用局限于Dream和Star系列的外形，最好让人一看就觉得它非常酷！” “外形不用担心，找一家工业设计事务所，总能设计出让你满意的产品外观，硬件方面也不用担心，但为了适应游戏，必须做一些改进，比如更强劲的风扇，还有最棒的图形处理器，中央处理器的性能也必须够强，要不然玩不了某些要求稍高的游戏，现在运行电脑游戏所需要的内存，越来越大了。” 比利刚说完，不远处有位叫做玛利娅的黑人姑娘，摇头告诉说：“如今的图形处理器都不怎么样，我听说你让Galaxy公司那边开发出大型游戏，假如真打算设计一款这样的产品，我们需要研究出更先进的图形处理器。 还有鼠标和键盘，应该研发更先进的键盘、鼠标，尤其是键盘，哪怕只舒服一点点，都能让顾客们倾向于从我们这里购买产品，外观同样很重要。为什么不上市呢？这样我们公司就有更多钱用于研发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觉得简陋到可怜。” “……看看玛利娅，提出的意见多好。” 苏木打肿脸充胖子，刻意忽视了“可怜”这个词，补充道：“假如将它上市，固然可以得到资金，不过以后我做出决定，也会遇到阻碍。 是时候扩招一些研究员了，玛利娅，做一份需要研发的项目策划给我，公司资金不够多，但支持几个小型研发项目不成问题。以后游戏肯定越来越出色，图形处理器应该很有市场吧。” …… 第241章 呵，资本家 无法支持如同IBM、贝尔实验室那样的大型研发项目，甚至无法做到和苹果公司媲美，不过假如仅仅只是鼠标、键盘之类的小型研发项目，苏木觉得应该花不了太多钱，而且回报立竿见影。 询问玛利娅女士说：“如果Penguin公司投入资金研究图形处理器，大概需要投入多少资金？不会跟中央处理器一样吧，听说英特尔去年研发投入高达六亿多美元，把我卖掉也掏不出这么多！” 英特尔公司成立于1968年，1971年才推出全球第一个微处理器，带来互联网和计算机行业的变革，说起硅谷投入研发资金最多的公司，英特尔远超同行们一大截。 幸运的是高投入也带来了高回报，今年英特尔发布了486DX-CPU微处理器，从真正意义上实现了用户从依靠输入命令运行电脑的年代，进入了只需点击即可操作的全新时代，首次增加了一个内置的数学协处理器，将复杂的数学功能从中央处理器中分离出来，大幅度提高了计算速度，即将发售的Dream2就采用这款处理器，因为这款处理器产能太低，使得Dream2的产量也一直上不去。 玛利娅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拥有博士学位，先前在IBM工作，布莱克花了不少心思才将她挖过来，当然，工资和福利也不低，Penguin甚至为她提供免费住房。 只有六位工程师没错，可每一位都是行业内的精英，要不然苏木也不会放心让这几个人设计电脑。 玛利娅斜了苏木一眼，似乎是在嘲讽他拿自己公司和英特尔相比，嘴里说着：“假如需要投资那么多钱，我怎么会劝你研发图形处理器，它的市场前景非常好，目前除了IBM和ATi这两家公司以外，其他公司的产品都拿不出手。 而且未来这个项目，肯定会有极大需求量，个人电脑的发展速度实在太快，我觉得以后每台电脑都需要配备性能强大的VPU。” VPU，Video-Processing-Unit，视频处理单元，由ATI公司在1985年提出的、用于区别于传统GPU的概念，VPU有强大视频处理能力，全面优化图像，提升画面细节，目前效果远超IBM等公司的GPU（图形处理器）。 苏木每年在硅谷待那么长时间，该了解的技术都有所了解，知道玛利娅在说什么，也能初步判断出市场前景，在考虑到未来个人电脑大规模普及的前提下，猜到多半如同她所说，市场规模不会太小。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如果研发资金太多，我可以私人出钱进行研究。 Penguin这边现金流不算充裕，接下来需要去电视台打广告，花费肯定很可怕，不一定有钱支持研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找人帮忙呢。” 苏木刚说完，玛利娅给出建议说：“你完全可以直接收购ATI公司，它现在是图形处理器行业内最先进的企业，或许跟它合作也可以。” “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是最先进的企业，能便宜到哪里去？” 苏木不了解情况，但可以料想到应该不会太便宜，更何况对方也没流露出任何愿意被收购的意思。 别的地方不说，光是硅谷就有一大批企业愿意收购它，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拿不下。 “腰疼？” 玛利娅想了想，结合语气大概猜到这句话的意思，耸肩说：“我只是建议，假如我自己有钱，肯定会去涉足这个行业，穷人也能有理想不是么？” 想过投资电脑零部件产业，经营Penguin公司后才明白产业链中游环节的利润太低，上面被零部件生产商赚走一大笔钱，下面也要给予代理商、经销商利润，能赚钱没错，可利润率太低。 先前没考虑过往图形处理器方面投资，跟其他完善的产业相比，图形处理器确实没得到太多重视，值得尝试投资。 苏木对它不算了解，此刻没说空话，点头开口道：“玛利娅，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等我调查完市场前景和如今的行业状况后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虽说整体收购ATI可能有难度，Galaxy那边是个看不到利润的无底洞，我不能将资金都投入在ATI公司，不过或许可以收购一部分股份，如果到时候真赚钱，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老板做事认真小心，当员工的心里也有底气，在场这几位工程师，都很有希望拿到股权奖励，做事一向挺认真。 罗温当即调戏起马利娅说道：“伙计，你就快要发财了，今晚请我们去酒吧喝酒？” 她不会开玩笑，一本正经回答：“等真正拿到钱再说，如果这帮资本家们的每一个承诺都会兑现，我们这些当员工的怎么会被骗那么多次。” 苏木知道她脾气，补充道：“我对你们可不差，你们要多学学玛利娅，有好的建议就告诉我，绝对给奖励！” “呵，资本家。” 年纪轻轻就头发微秃的工程师麦科德，平时说话不多，属于典型的书呆子，性格比较怪癖，继续说了句：“有好的想法我早就自己创业，谁还待在你这里，如果不是可以按时下班，我早就答应去甲骨文工作。”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连当事人苏木都不例外，笑着对他说：“那么等你有了好主意，记得叫上我一起干，你出想法我出钱？我的天使投资基金已经创办好，到现在都还没投资任何项目呢，只要项目足够好，五千万美元以内我都可以考虑。” 麦科德陷入思索状态，欲言又止，就在苏木以为他真有好想法时候，却听他憋出句：“如果我能想到，还待在你这里打工？” “哈哈哈！”罗温大笑嚷嚷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创业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想研发一款世界上最棒的游戏机呢，可我什么都不懂，就只能想想而已。” 苏木接口道：“游戏机算什么，以后电脑游戏才是主流，这东西简直就像是为游戏而生。我先去一趟仓库，下次有空再来找你们……” 第242章 彩虹牧场 和工程师们告别后，去仓库拿了台新款Dream2电脑，苏木姑姑家的小表妹琪琪今天过生日，这是送给她的礼物。 开车前往红木城靠近海边的牧场，那座占地三百多英亩的小牧场。 原先名字叫做恶魔牧场，买下它之后，苏老头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于是苏木将它改为彩虹牧场，因为里面有一小片模仿彩虹颜色种植出的花田。 老头如今每天早出晚归，有了事情可以干，精神十足，他和苏木爸妈昨天就赶去旧金山，去小表妹琪琪家做客，苏木待会儿也要去。 红木城在门洛帕克北边，距离并不远，彩虹牧场则位于海边，靠海的地方平坦，西边有两座小丘陵。 跟德克萨斯州、怀俄明、蒙大拿州等畜牧业大州遍地上万英亩的超级牧场相比，三百多英亩的农牧场实在太小，只养了四十多头牛，其中一半是奶牛，另外还有十多头羊。 进入牧场范围时候，一群牛羊分散在围栏里，这些牛羊吃起草来太多，牧草经常不够用，要从附近几座牧场购买，前几天苏木还听老头抱怨过这件事，牛羊不是蔬菜水果，会跑会动，吃起东西厉害，拉起来更厉害。 家人们都没照顾他们的经验，那些农作物水果也需要花心思照顾，苏木爷爷和老爸忙不过来，于是雇佣了七位长工，等到葡萄采摘季，还要另外雇佣一批短工，按天或者按小时计费的那种。 彩虹牧场小归小，该有的都有，胜在精致漂亮，前主人一直都在用心照顾它，简单的小酒庄下面还有个酒窖，每年大约可以生产五百瓶左右的葡萄酒，别指望靠它来赚钱，能不赔钱就已经谢天谢地。 年初时候，塞纳先生跟朋友去怀俄明州打猎，那几天苏木刚好有事，没能一起去。 游玩期间塞纳被那边的美景吸引，买了座一万三千多英亩的大牧场，据说范围内包含了十多座高山，有雪山融化后的冰水流淌而过。 售价只要一千万美元，一英亩价格甚至不足一千美元，主要是因为高山占地面积太大，没多少空间可以养殖牛羊，在重视收益的牧场主们看来远远不值这么多钱，也就美妙自然风光，稍微值点钱。 怀俄明州当地人习惯了山地风光，对塞纳和苏木这些城里人而言，却是种新奇体验，当时听塞纳夸赞完，苏木也心动了，只要半架飞机的钱，就可以买下一大片牧场的永久产权，也难怪富人们有钱了之后，总喜欢买岛、买农场和牧场。 海风迎面而来。 一头小牛正跟随在母牛身后，有片紫色花海盛开得正灿烂，几位牧场员工正在翻整土地，除去葡萄藤蔓周围的杂草。 从小在洛杉矶唐人街长大，没有想过自家会拥有一座农牧场，苏木偶尔也会陪自家老头一起，来到彩虹牧场帮忙干些农活，比如这头叫做月亮的小母牛幼崽，就是在苏木目睹下出生，身上有一块月牙形状的白斑，于是便有了这么个名字。 整座牧场，只有这头牛有名字，这些牲畜的未来自从出生开始就早已被注定，而有名字会让人亲近它们，更像是在掩耳盗铃。 粪便经过发酵处理后，被做成有机化肥，随着开垦土地期间埋进泥土里，然后撒上农作物的种子，苏老头对菜园格外用心，最近他们家吃的菜，主要是来自于这里。 假如不考虑这些蔬菜的根系，扎在满是牛粪羊粪的土地上生长，确实是些挺有机的绿色食品。 …… 彩虹牧场范围里有一片小木屋，原主人还在1982年时候盖了一栋房子，假如不是装修过于简陋，再加上距离门洛帕克稍远了些，住在这边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工作比较自由，有活就忙，没活可以歇歇，见到苏木的身影后，一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喊道：“苏！来拿你爷爷的礼物了？我已经接到他打开的电话，刚刚洗刷完，绝对漂亮！” 近亲当中就这么一位小姑娘，苏木和家人们都喜欢琪琪，如今发财了，没少帮姑姑家过上好日子，直接出钱帮忙换了栋大房子。 小表妹过生日，苏木打算送她一台电脑，因为跟不上时代，不会操作电脑，各行各业许多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员工被辞退，社会生活方式正在变化，他觉得很有必要提前让琪琪学习如何使用电脑。 而苏老头的礼物有些奇葩——一头小羊驼！ 活的小羊驼，浑身长着白色绒毛，这种动物被驯化为牲畜的历史由来已久，尤其是在南北美洲大陆，因为外貌奇特，再加上毛质较好，许多牧场都会养殖一些。 苏木笑着对这位彩虹牧场年轻员工说道：“上午好，文斯特，麻烦你了。 等我表妹玩腻它，多半还要再送回来，可以多买一些这种小家伙，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我喜欢羊驼。” 那只即将被当作礼物送给琪琪的白色小羊驼，此刻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呆萌站在那，嘴里咀嚼着干草，脖子上还挂了个小铃铛。 名叫文斯特的牛仔，伸手指向西北方向。 “苏，往那边走大约四英里，就能看见一座羊驼牧场，他们那边只会养羊驼，对外提供羊驼幼崽的同时，通过剪羊驼毛赚钱。 我不介意养太多羊驼，那些家伙非常脏，气味比较浓，也容易生病，现在牛棚还空置着一半，我觉得应该再养几十头肉牛，比如安格斯牛或者西门塔尔牛。” 苏木摆手说：“养几头意思一下就行了，太多会有浓烈气味，想想一百头牛每天拉出来的粪便，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我们这里可不是大牧场，等以后或许会考虑去怀俄明州，或者德克萨斯州买一片牧场，但不是现在，暂时就添加几头羊驼好了……” 彩虹牧场，与其说它是牧场，其实更像是一座农场，放牧的区域只有五十多英亩，所以苏木不打算再多养。 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儿，由文斯特陪伴着，两人边走边聊，话题主要是关于农作物。 苏木听得认真，去看完牛羊，同时喂了兔子和老爹买来的红蓝金刚鹦鹉。这只鹦鹉原本放在家里，后来夜里总是吵闹，便被丢来了牧场这边，偶尔放出去飞一会儿，总是能再找回来。 之后才回到屋子旁，苏木弯腰一把抱起小羊驼，往它嘴边放了根胡萝卜。 小羊驼立马不再折腾，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劳斯莱斯汽车走去，放进后备箱里直接前往旧金山，昨晚就跟莉莉商谈过，她要陪詹妮弗，不准备一起去…… 第243章 为什么打官司？ 苏木没有直接给姑姑家钱，帮忙买了房子的同时，也主动提出愿意承担小表妹琪琪将来的学费。 他自己经历过公立学校的糟糕读书生涯，不希望小表妹走上老路，在起跑线上落后于别人，不求她成为人才，只求好好体验人生，拥有最好的生活读书环境。 对那些远亲显得吝啬了一些，主要是不希望他们将自家当成摇钱树，没钱就伸手索要，如果真遇到资金方面的麻烦，比如有哪位亲戚生病急需费用治疗，只要苏木知道，不用对方找上门来他也愿意帮一把。 自己小姑，老爹苏丁财的亲妹妹，从苏木小时候就对他非常好，嫁人后也时常给苏木买礼物、塞零花钱，如果这都不特别照顾，实在说不过去。 总而言之，苏木姑姑家如今过得挺不错，夫妻俩依旧在工作，不用为新房子和女儿的学费发愁，自己赚钱自己花，日子称得上潇洒自在。 她家如今位于城郊富人区，当苏木到来时候，隔壁邻居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为认识苏木，而是想不通刚搬来不久的华人新邻居家，为什么认识这么多大人物，在美国开劳斯莱斯的也不多，此刻他邻居家门口停了两辆，另外还有辆法拉利，无疑是有钱人没错。 以前听说华人总爱吹嘘自己认识多少大人物、炫耀自己多有钱等等，现在苏木姑姑家的这位邻居才相信这是假传言，因为这段时间以来，隔壁邻居一家人的生活，十分普通。 牵着那头死赖在原地不肯走的小羊驼，他表妹琪琪惊呼了声飞奔出门，一把搂住了这头刚洗过澡没多久的白色羊驼幼崽，院子有两百多平米，用篱笆圈了起来，饲养这头小家伙足够。 琪琪正在掉牙，门牙都不见了，还没长出来，开心笑道：“哥哥，好可爱的小羊！” “是你外公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我带了台电脑过来送给你，看样子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小羊驼了。” 苏木说话时候揉了揉表妹的脑袋，发觉一段时间没见面，有长高了不少，已经能看出是位小美人胚子，他姑姑蛮漂亮，白人姑父同样挺帅气，两人生出的小混血姑娘，长得漂亮不奇怪。 买房子那会儿来看过一次，花了二十多万美元，算不上顶级豪宅，却不能说差，一家三口住着刚好合适，宽敞又安静。 没从小表妹口中听到安慰，明白电脑确实比不上羊驼幼崽受欢迎，在苏木很小时候希望过生日得到一只熊猫，然后他老爹买了个熊猫公仔，因此还生了好久的闷气，后来才明白没办法买到大熊猫。 此刻随口问道：“你爸妈呢？最近有没有认真读书？” “嗯！上次考试得了A，几门都是A，只有一门体育是B+，他们都在客厅里聊天，我要换一所学校念书吗？” 琪琪将视线从羊驼身上移开两秒，看了表格一眼，又开始盯着羊驼打量，脸上笑容灿烂，格外喜欢这头小家伙，至于顶级私人电脑......她这种年纪会喜欢才奇怪。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正在帮你挑选学校，更加漂亮的学校。” “那我的同学们怎么办，到时候我就看不见她们了。” “……放假时候依然可以一起玩，等你看见学校就会喜欢上它，到时候你可以认识更多新朋友。” 苏木小心翼翼回答了句，清楚明白孩子的思维方式跟成人不同，自己和他父母都觉得去私立学校更好，不过需要考虑到琪琪自己的想法。 没做生意之前他同样被家人们管着，刚成年不久，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觉得长辈们应该担任领路人角色，可以告诉孩子怎么走最适合，但不能直接领着他们走上某条路。 幸好琪琪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也许并不反对去别的学校念书，单纯是舍不得朋友们。 抱着电脑往门口走，瞧见隔着围栏，有位中年白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朝对方笑了笑。 陌生邻居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语气尴尬说了句：“很少看见有客人，你是鲁斯女士家的亲戚么?” “她是我姑姑，这棵樱花树真漂亮。”苏木停下脚步，观赏隔壁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花瓣颜色粉中带白，盛开得正灿烂。 “谢谢，去年移植到我家院子里，今年第一次开花......” 走进客厅，放下电脑后对姑姑和姑父问好。 以前跟这位名叫鲁斯的白人姑父关系平平，只有逢年过节时候才能见到，性格还算不错，对他姑姑挺好，因此也谈不上讨厌。发财之前是这样，发财之后也是这样，苏木总觉得这位姑父，跟自己老爹性格有点相似，都是小富即安的安稳性格。 苏老头时常在彩虹牧场干农活，皮肤晒黑了不少，坐在沙发上询问说：“小羊驼带来了？” 苏木回答说：“嗯，琪琪正在院子里陪它玩呢。” 他爷爷点点头，继续开口：“我一眼就看中那头，白毛最漂亮，要是嫌养在院子里脏，过段时间就送到我那里去，没事时候带我孙女来看看它。” 这句话是对苏木姑姑说的。 她点头道：“我女儿我清楚，要不了多久就不喜欢了，以前给她买的玩具也是这样。苏木你找个地方坐，尝尝芒果，我现在就去做饭，等我一会儿……” 家人们都在，昨晚住在这，该说的差不多已经说完，全都盯着电视看。 瞧见这位平时话不多的白人姑父，将果盘递到自己面前，苏木回了句谢谢，找话题问他说：“今天不用上班么？” “请了一天假，最近都不忙，你知道硅谷有家叫做AMD的公司吗？” “当然，做中央处理器的公司，技术挺不错。”苏木表情疑惑，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个。 “还有一家因特尔，它们可能快要打官司了，昨天我在帮AMD整理资料。”他的姑父鲁斯或许只是在找话题聊，没有考到律师证，如今在一家旧金山顶级律师事务所担任档案管理员，伸手指指电脑包装上印的英特尔标志，“就是这家公司。”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苏木立马来了精神，追问说：“为什么打官司？” …… 第244章 投机 苏木只知道AMD和英特尔这两家公司之间摩擦不断，如今AMD公司主要在制造中央处理器，而且是在用英特尔的技术，来跟英特尔抢占市场。 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要从几年前的一份合同说起。 1982年时候，英特尔还只是一家小公司，IBM则是个人电脑行业当之无愧的霸主，那时候IBM打算研发一款划时代的PC，英特尔跟好几家同行一起竞争，当初的英特尔，可不是现在市值高达百亿美元的英特尔。 IBM同意采用英特尔公司的8086处理器，前提是英特尔必须允许第二家制造商能够生产8086，以保证IBM有可靠的供应，当时英特尔公司答应了，于是成为和AMD公司这段孽缘的开始。 一边你争我抢进行竞争，试图占据市场，另一边英特尔公司投入巨额资金，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将自己最宝贵的技术专利授权给AMD，起初合作得还算不错后来AMD开始挑战英特尔的底线了，因为他们尝试在英特尔公司的技术基础上进行改进，研发出更尖端的中央处理器。 谁能受得了这种事？就跟帝国大厦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孽缘一样，拥有大楼却无法获得经营权，英特尔公司则是辛辛苦苦投入巨额资金，但却必须遵守八二年时候签订的合同，将技术专利授权给AMD，假如AMD只是采用英特尔技术，那不用过于担心，可现在AMD公司居然试图弯道超车，英特尔公司自然接受不了。 鲁斯姑父的回答，如同苏木所预料的那样，他告诉说：“英特尔公司没有将制造中央处理器的新技术授权给AMD公司，违反了当初签订的合同，AMD公司首席执行官看上去非常暴躁，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估计这两天就会发起诉讼，你公司采用英特尔处理器是正确的选择，最近几天应该就会发起诉讼，目前AMD公司还处于保密阶段，两家都是上市公司，影响很大，你别说出去，要不然我可能会遇到麻烦……” 这起诉讼案对苏木影响不大，Penguin公司一直在采用英特尔的中央处理器，他没持有两家公司股份，自然不会有太多影响。 脑袋里思考起未来CPU研发制造行业的走向，既然有当初的合同，英特尔公司胜算不大，但依然单方面中止了专利授权，苏木能够猜到他们的小心思，这是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刻意阻碍AMD公司试图借用英特尔技术崛起的道路。 只要慢慢拖延诉讼时间，过个几年之后英特尔仍然是英特尔，AMD公司则失去几年发展机遇，等到那时候英特尔无非是赔点钱了事，少了个竞争对手，技术比钱重要得多，无疑是英特尔公司赢了。 苏木嗅到了里面的商机，这次诉讼对AMD是个灭顶之灾，能不能熬过去暂时还说不定，等到消息放出去，股价大跌是必然的。 对于英特尔来说，这次即将坐在被告席上反而是件好事，因为少了位竞争对手，很可能从AMD公司那边夺回百分之十、甚至更多市场份额，股价多半会在近期内提高。 意外得到这种内幕消息，苏木已经在思索如何操作对自己有利，想赚大钱来不及了，小小捞一笔倒是很有可能。 不动声色点头，告诉姑父鲁斯说：“我明白，你还在考律师资格证么？” “放弃了，我年纪已经蛮大，年轻时候考不上，现在更加没信心……” 在美国，人人都知道律师赚钱，例如纽约的汤普森律师，帮苏木打了场官司就赚到三百多万美元，而且苏木还心甘情愿支付了这笔钱。 这导致律师和医生、牙医等都成为热门行业，考的人多，竞争也大，苏木姑父鲁斯已经连续考了好几年，可惜一直没能通过，只能在律师事务所里管档案。 别以为这个工作很普通，他们能接触到各种内幕消息，假如胆子大一些，想捞钱办法多得是，鲁斯性格本份，胆子也不大，这才得到管理工作，年薪目前在五万美元左右，还算不错。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他姑姑拿来甜甜圈给苏木吃，小表妹琪琪很快跟羊驼幼崽熟悉了，牵着它来到客厅，就坐在苏木旁边。 中午时候吃了顿午餐，蛋糕是必须的，有工作人员来到他家院子里，搭建起一座充气城堡，下午时候不少父母带着孩子，过来参加生日派对。 因为下午有外人，才刻意将家庭聚餐放在中午，苏木待到下午两点多，先从姑姑家离开了。 回去路上，苏木琢磨完之后，打了个电话给塞纳先生。 对方很快接通，语气带笑说道：“嘿，好久没联系，你去纽约了？恭喜把帝国大厦卖了个好价钱，拿到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股份，以后可以躺着赚钱了，刚好有人想跟你谈谈，用一亿美元买下这部分股份。” 被塞纳先生打岔，苏木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没有，我在旧金山呢，谁想买我股份？” “J.P摩根银行的一位股东，他绝对可以拿得出这么多钱，在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排名比你还高几十名，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我们是朋友，这次只收你百分之一中介费，最后成交价估计能达到一亿两千万美元左右，回报比较稳定，所以有人看好它，比投资股票、基金更加稳妥。” 塞纳的公司，主要就是担任中间商角色，兼并、收购、重组等等什么都做，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百分之一确实不高。 上次去贷款，就是塞纳帮忙介绍，华尔街圈子只有那么大，消息传递迅速，有人找到他作为中间商不奇怪。 苏木放弃出售这家公司的股份没错，可假如价钱合适，也可以考虑卖掉它，尽管从长远来看回报率稳定，然而目前硅谷商机众多，假如眼光足够好，完全能够用这笔钱带来更多回报。 比如投资玛丽娅女士所介绍的图形处理器，加拿大ATI公司的市值才三亿美元出头，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股份收益稳妥，而这些高科技企业更有可能赚到大钱。 回答说：“帝国大厦正在整改，已经商量好会提高入驻标准，我打算等到整改完，将提高帝国大厦租金价格，至少一亿五千万美元，如果能够找到买家我就出售。” “OK，我会试一试，你还没告诉我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要不是你打岔，我已经告诉你了，遇到个赚钱的机会，你有没有兴趣？”苏木坐在车里说道，路边有一架直升机驶过，速度快得多，此刻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一架，出行会方便些。 塞纳先生语气顿时有了变化，好奇追问说：“哪种生意？” “我听说英特尔公司即将面临诉讼，想要收购一些这家公司的股票，越快越好，最好就在这两天，一亿美元到一亿六千万美元之间，我不清楚哪家券商愿意出售，于是找你帮忙。” “它面临诉讼，那你怎么会想要收购？低价吸纳？”塞纳语气迷糊。 苏木紧接着说道：“是对英特尔有利的消息，记得帮我保密，券商们报价太高就算了，我只想短期持有，赚点零花钱而已，康帕、SUN、英特尔、AMD等等，制造电脑中央处理器的公司太多，没有投资微软公司稳妥。” 塞纳笑道：“我的钱刚到账，如果消息准确，应该可以陪你赌一次，等我一会儿可以吗？我去问问哪家公司持有英特尔股票，有机会最好见一面，当面谈谈。 原来你也有成为华尔街资本家的潜质，最好小心一些，因为内幕投机抓了不少人。” “我知道，女朋友在我这里，明天吧。 假如能够迅速成交，我会去华尔街找你，没人愿意卖就算了，暂时还无法估计能赚多少……” 第245章 公务机（2/3） 券商们也会投资股票，赚到钱会择机卖掉，对于优质股会保留一段时间，但只要出价合适，同样会卖掉套现，力求稳妥。 塞纳先生有门路，华尔街的大佬们他几乎都认识，毕竟在华尔街待了十多年，人脉不是苏木可以相比的，下午三点多钟时候就回了电话，告诉说可以从美林证券买到大约价值七千四百万美元的英特尔股票。 AMD和英特尔即将打官司的消息还没放出来，要不然美林证券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出手英特尔股票，价格比当天收盘价高出百分之三，想着应该不止上涨这么多，苏木当场答应吃下这批股票。 六七十年代时候，美国股市内幕交易猖獗，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SEC）下狠手抓了一大批人，才使得情况稍微好转。 只是稍微好转而已，内幕交易依旧屡禁不止，至少在华尔街，依旧存在靠内部交易赚钱的群体，往往某家公司还没放出收购或者合并的消息，双方股价就已经疯涨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上市公司财报，部分人也能提前得知消息，业绩好就提前增持，业绩不好则快人一步卖出去，如同证券交易市场的顽疾，无法根除，一部分人借此发了大财，也有人不幸被抓后缴纳天价罚款，还得去监狱蹲一段时间。 苏木不傻，明白这种消息不应该告诉别人，然而时间过于紧迫，想要迅速买到英特尔公司大量股票，只能找塞纳先生这种“老华尔街”帮忙。 两人存在过利益关系，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平时私交也挺不错，苏木不用担心塞纳损人不利己去举报自己，和那些肮脏的内幕交易相比，这次的交易只能说苏木有眼光，提前预判到AMD公司股价大跌、英特尔公司股价上涨。 不用担心被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盯上，原因是AMD和英特尔的矛盾已经持续一段时间，合作破裂的征兆早就出现，中午时候苏木问了硅谷的朋友们，得知英特尔的CEO早在上个月就当众骂过AMD公司是无耻的小偷，还说要拒绝给他们专利技术。 结合这些，苏木才敢拉上塞纳先生一起，尝试趁此机会捞点小钱，假如有面临牢狱之灾的风险，傻了才冒险。 不过是数百万美元、撑死一千万美元左右的利益，不值得搭上自己，一两亿美元的投资，占到英特尔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股票，短期内从流通股收购不现实，考虑到绝大多数券商可能看好英特尔，不会愿意卖给苏木，请塞纳先生帮忙是最好的选择。 通过电话商谈完，苏木临时决定去一趟纽约。 公司在硅谷这边，而既然决定投资，少不了跟华尔街打交道，刚好要去纽约，找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负责人商谈事情，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莉莉。 “嗯......那么你去吧，我回家待几天，论文还需要修改，月底赶去布朗大学准备毕业。” 莉莉在电话里这样说道，另外还告诉苏木：“我的导师刚才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去牛津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只是一年的课程，我们学院刚好有几个名额。” 苏木诧异询问说：“所以你决定去了吗？” “你觉得呢？其实我还在考虑，原本打算等你晚上回来再跟你商量，只是一年的课程而已，最近没有课程总会觉得无聊。” 打断她的话，苏木语气带笑：“英国牛津是所非常不错的大学，我建议你去那里，就算是当作旅游也挺不错，到时候我能找你玩，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英国。” 知道莉莉性格，假如不想去，多半直接就说出来了，既然像现在这样犹豫，最后多半还是会决定去牛津念一段时间。 从纽约去英国伦敦只要六个小时左右，就能坐飞机横跨大西洋，手续办理起来非常方便，苏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想见面时候还是能见面，而且距离开学还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 莉莉声音听起来很纠结：“我现在想去，但又不想继续待在学校里念书，还有几天时间考虑，到时候再看吧，你已经走了吗？” “没有呢，正在公司这边，待会儿回家收拾行李，如果你有时间赶回来，我们可以来个吻别。” “OK，詹妮弗就快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机场，我先预定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 Galaxy公司开发的浏览器，再过几天即将进入测试阶段，WCNC浏览器无法支持网页版的浏览器和搜索引擎程序，于是它被整合成软件的形式，跟蜜蜂聊天软件一样，需要用户在电脑上完成安装。 企鹅和银河网络这两家公司，目前都发展得不错，暂时没出现大问题，不需要苏木太过于操心。 告诉布莱克和李平安等人说，自己接下来几天会待在纽约，随后苏木回到家里跟莉莉碰头，收拾好东西后坐车赶往机场。 去洛杉矶的短途飞机格外多，而苏木乘坐的那一班前往纽约的，还要三个小时才登机，如果不是陪莉莉，完全不用这么早就赶来机场。 坐在价格比外面贵出一大截的机场咖啡馆里，此刻苏木正在絮絮叨叨纠结着，他征求莉莉的意见：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买一架私人飞机？如果是去洛杉矶，买直升机更加方便，可是以后多半经常出远门，万一你去英国牛津大学念书了，有一架私人飞机会更方便。 而且硅谷的拉里·埃里森先生正在私人出资修建机场，等完工后无论去哪都很方便，我可以出钱借用他的机场。另外，自己的飞机，只要定期维护保养，也更加安全。” “这件事你已经头疼挺长一段时间了，去年我们刚认识不久，就听你说起过想买私人飞机，既然觉得需要用到，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也持乐观态度，那就买一架吧，用公司的名义购买，会节约一大笔税务。” 莉莉喝着咖啡，继续笑道：“理由都已经被你说完了，那还纠结什么呢，直接刷卡买一架吧，如果觉得不需要了，还能再转手卖出去。” 心疼那么大一笔钱，莉莉这番话说到了苏木心坎里，他只想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去买私人飞机，最近公司发展得不错，帝国大厦项目赚到不少钱，没什么想买的东西，终究还是盯上私人飞机。 表情认真点头，告诉说：“那我买一架，湾流宇航公司的IV型号吧，盖茨也买了这款，可以坐二十一个人，平时足够使用，可以从旧金山到纽约飞一个来回！” 遇到这样的男朋友，莉莉能说什么呢，只是在笑。 苏木有钱了，心态还没转变过来，就如同神话传说里的貔貅，进钱很多，舍不得花钱，她并不觉得是在浪费，有需要那就应该买。 点点头对苏木说：“湾流的飞机外形漂亮，技术也比其他公司的私人公务机出色，买了之后需要等待很久吧？我父亲的游艇从前年开始生产，到现在还没交到他手里，以后有机会开着它带你出海旅游。” “哈哈！我也不清楚，打个电话问问。” 下定决心要买，苏木不再犹豫不决，立马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银行私人助理，向对方索要湾流公司号码，并且告诉说自己打算购买一架私人公务机，问问能不能贷款。 得到的回答是可以，哪有不想赚钱的银行，苏木的信用好到可怕，对方当即着手准备，请他耐心等待一会儿。 回电没打来，莉莉就先登上了飞机，苏木的航班还要三个小时才能起飞，继续回到咖啡馆坐着，挑了几本书打发时间，不多久，有个陌生号码打来，告知是湾流宇航公司的副总裁，询问他想不想试试飞机...... 第246章 湾流IV（3/3） 平时人们经常试驾轿车、试驾跑车，苏木头一回听说试驾飞机。 告诉对方现在就有时间，正在旧金山机场等待飞机，对方则对他说不用搭乘民航客机，只需要等待两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将目前正停在西雅图的飞机送过来。 苏木答应了。 独自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书，保镖们坐在另外一桌，在他慢慢看完三本书，正打算去买第四本时候，有位身穿黑西装的犹太人走了过来。 鹰钩鼻、褐色头发，身材又高又瘦，带有明显犹太人特征，他几分钟前刚给苏木打过电话，来到咖啡馆后见到在场唯一华人，面带微笑走过来伸手，开口道： “真的非常巧，今天有两位顾客想要看公务机，一位是住在西雅图的保罗·艾伦先生，另一位是拉斯维加斯的史蒂芬·永利先生，他刚投资了一家金殿赌场，需要采购两架公务机用来接送尊贵的客人们。 飞机刚起飞不久，就听说你打算从我们公司购买lV型号的公务机，于是顺道敢了过来，因为是永利先生明天才有时间，所以我们可以送你去纽约，刚好感受一下我们公司生产的公务机的魅力，即时我经常乘坐它，也觉得是种享受。” 对方先说完一大段，才自我介绍道：“叫我魏兹曼，伊扎克·魏兹曼，湾流宇航公司的销售总监。” “你好先生，前几天刚见过保罗·艾伦先生，他决定购买你们公司的飞机了？” 苏木抬手请对方坐下说话，购买私人飞机的都是些有钱人，听说这些人的名字并不奇怪，自从有钱了之后，他经常接触到这个圈子，或者说已经站在最顶级的圈子里。 魏兹曼坐下后接着介绍说：“是这样没错，他已经支付完定金，接下来会有人上门征求艾伦先生的意见，专门定制飞机内饰，想要什么样的内饰风格都可以，直到满意为止，我们公司一向尊重客户的意见。 最近买飞机还提供长达四年的质保服务，如果不认识出色的飞行员，我们公司也会帮忙安排，绝对是你最好的选择。” 苏木做过销售，知道这行不容易，招手让服务员拿来菜单，问了个很重要的问题：“看来你们公司的订单量很多？” “这当然，湾流的产品比市面上的同类公务机都出色，包括1985年生产的四架原型机在内，总共生产了五十二架IV型号的商务机，平均半个月就能卖出一架，也许你不清楚我们这行，这种销量已经非常出色！”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想买一架飞机，要等很长时间？” “……” 魏兹曼先生察觉自己说了句蠢话，没跟上苏木的脑回路，J.P摩根银行介绍的重量级贵宾客户，他没怀疑过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华人会买不起私人飞机，如今唯一需要关注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苏木他们公司的飞机。 订单量太多，势必会造成等待时间延长，许多潜在顾客就是因为这点，才选择购买其他公司的产品，赶忙补救说：“这个暂时不能确定，我们公司如今的产能大概是每个月三架飞机，包括艾伦先生在内，总有还有三十七架飞机等待生产。 所以很可能在一年内拿到它，有些超级跑车的等待期都长达两到三年，不排除有人会取消订单，我们绝对首先安排为你发货。” 买飞机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一年的等待时间不长，和其他公务机制造商相比，每个月三架的产能已经算是非常迅速。 苏木有些心急，后悔于年初时候没有先下订单，白白浪费那么久，“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你们公司没有现成的飞机？最好可以稍微快一些，如果满意我今天就可以买。” 魏兹曼遇到过许多难缠的顾客，相对而言苏木已经算容易对付，至少不需要花太多口水在飞机性能的介绍上，直接就谈到交付问题。 几乎每一位客户，都想尽快拿到飞机，湾流宇航公司作为生产商，更是巴不得只花眨眼的功夫就全都生产出来，可飞机的制造周期本就漫长，订单量出色，员工们已经经常加班，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将月产量提高到三架左右。 听完苦笑着回答说：“没有现成的飞机，如果能卖我怎么会留着，一月份有位法国的富豪取消了订单，那架飞机被人买走了，之后再也没人取消，产品足够出色，人们都喜欢湾流IV。七月份之后可能再次增加产能，交付时间可能被压缩在明年二月份，我答应一旦有人取消订单，会提前将飞机交付给你，但是也许内饰摆设已经弄好，可以接受吗？”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苏木终于死心了，私人公务机比他想象中更加畅销，正在等待交付的订单量就高达三十几，可见世界上果然不缺少富人。 “好吧魏兹曼先生，我对内饰要求不高，干净舒服就行，现在可以送我去纽约？” “是的，我们现在就走，已经预定了航道，这同样是私人飞机的特权之一……” 从头到尾将近二十七米的湾流IV，舱内空间十三米多，高度只有一米八八，苏木进去时候还需要刻意弯腰，不然总感觉会撞到自己脑袋。 空间表现超过同类产品，外形也挺漂亮，总的来说苏木挺满意，唯一不爽的就是交付时间太长，机舱内总共只有十二个座位。 客舱宽度大约在二点二米左右，小吧台、桌子、洗手间、休息室等等，分散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积毕竟只有三十平米左右，宽敞不到哪去，比他预想中小很多，由于是自己的飞机，倒是比那些普通客机舒服一些。 如今波音767-300ER型号的大飞机，内部空间比这架飞机棒得多，可惜售价同样“漂亮”，高达一亿五千万美元左右，改完成私人飞机至少也要一亿六千万美元，苏木根本没考虑过去买一架大型客机，一分钱一分货，这点小问题可以接受。 魏兹曼开了瓶红酒，漂亮女空姐帮忙拿来杯子，保镖们和艾伦秘书没客气，全都已经找好位置坐下，他对苏木说：“这是两年前的试飞机型，因为内部装修用了最顶级的材料，到现在还跟新的一样，瞧这沙发，多舒服。 没有其他乘客打扰，也没有死板的航班规定，哪怕是吸烟室都可以安装，这是属于你们的私人空间，很酷不是么？” 下定决心要买一架私人飞机，其实魏兹曼先生完全不用多此一举继续推销，苏木点点头，从最前面走到最后面，上下左右看完，回到原位坐好后喝了口红酒，这才开口询问说：“告诉我它的售价是多少，空间布置，还有颜色都可以定制？” “当然，但是不同的用料，价格稍微有些变化，这样一架飞机总共需要两千六百五十万美元，包含了四年的质保。 我们公司还会免费提供十次全面保养，单次价格在五万美元左右，每架飞机定检都由专门的高级工程师负责，一般要经过上千道工序，涵盖机身、大翼、尾翼、发动机、起落架等多个部位，将飞机委托给航空公司托管，他们会负责每次飞行的航线安排，以及后期维护等工作，这架飞机是由vistajet公司负责。” 养车花钱，养私人飞机更加花钱，苏木对这些一窍不通，跟魏兹曼先生谈论四十多分钟，才搞清楚运作方式，总结起来只有一个重点——只要愿意花钱，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第247章 造访 富人们花钱买别人时间，从另一方面来看自己的时间则变长了，魏兹曼先生解释得很清楚，只要花钱将飞机交给某些专业的公司托管，其他事情都不需要苏木操心，按时将费用交给这些公司就可以，自己舒舒服服。 养一架私人飞机，即使很少出行，一年的费用也在百万美元左右，以苏木如今的身价可以接受，于是谈完了之后，开始认真选择飞机内饰风格，木料采用缅甸黄金樟，搭配黑色小羊皮座椅，机舱风格则是浅灰色，搭配的深色地毯。 一间将会摆放小床的休息室，小酒吧的吧台被取消掉，总共将会摆放十二张座椅，绝大多数时候足够用了。 在合同上签完字，写了张六百万美元面额的支票作为定金，将这次的订单确定了下来。 对飞机的内部空间并不是特别满意，目前来看足够用了，两千八百七十万美元，只能买个三十平米的小空间，这让苏木觉得好笑，突然发现原来最贵的房子在天上。 都说不想吃天鹅的癞蛤蟆，不是好的癞蛤蟆，他在纽约肯尼迪机场下飞机时候，再次看看这架湾流IV，心想等自己更加有钱之后，一定要换架747、767那样的大型飞机作为自己的私人飞机。 没办法，正常点的东西，想买就买了，压根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存钱惦记着，只赚钱却没有想买的东西，那多难受，苏木是在劝慰自己必须更加努力，管理好这些公司。 出了机场，打电话预定的汽车已经在等着。 平时苏木很少被人关注，如今出门带着保镖和助理艾伦，想不吸引别人视线都难，在美国带着一大帮保镖的，不是政客就是富豪，某些行人直接将羡慕写在脸上。 坐车前往曼哈顿岛，已经是夜晚时分，远看曼哈顿灯火通明，如今世界上超过一半的高楼都集中在曼哈顿，场景极其壮观，在世界五大都市中，纽约排第一当之无愧，以往想到纽约就觉得有钱，此刻苏木也是有钱人，心态早就转变了过来。 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达成和解之后，苏木一举成为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最大股东，对方让出了经济方面的利益，作为交换，他手中的股份决策权只有一半。 也就是说，并不能按照百分之四十三决策权参与公司管理，而是百分之二十一点五，原先那帮大股东们已经损失惨重，不可能还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交给他，因为苏木不打算过多参与进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具体管理，所以接受了这条约定。 今天晚上就住在联合公司自营的酒店里，来过纽约许多次，连出门逛一逛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进入顶级套房里洗澡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 苏木正在客厅里独自享用早餐，联合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戴瑞·摩金先生找上门来。 见到他时候苏木一愣，原先以为对方会生气、恼火......实际也确实如此，苏木硬生生从他们口袋里掏走一大笔钱，不生气才奇怪，但摩金先生表情控制得很好，没有当面表现出来，却也没给这位新任大股东好脸色看。 作为胜利者，苏木没有得意忘形到在摩金伤口上撒盐，刻意忽略了双方的不愉快经历，微笑询问说：“早上好，吃过早餐了吗，先生？” 去年年底苏木刚从保德信保险公司手中，买下帝国大厦时候，还有人私下里说他如何如何傻，而现在看来傻的是帝国大厦联合公司高管们，戴瑞·摩金先生也包含在内，一场诉讼差点让他们输掉全部家底。 由此苏木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最大股东，失去一部分帝国大厦建筑和地产所有权没错，但如愿以偿得到了部分租金收益和管理权，成功将年收益从两百多万美元，提高到六百万美元左右，多出来的钱可都是从原先股东们口袋里掏走的，他们得到的只是可有可无的大厦和地契部分所有权而已。 摩金先生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已经吃过，坐下后当即问道：“你那一千五百万美元帝国大厦翻新费用什么时候交给公司？ 还有，我们过两天会举办董事会议，你也可以参加，商谈用公司股份贷款六千万美元，用于房地产开发的款项。另外就是争取从曰本人手中拿下洛克菲勒中心几栋楼的管理权，以后也会是笔可观的收入，现在你也是公司股东，不能置身事外。” 苏木擦擦嘴角，丢下餐巾后回答道：“资金随时都可以到位，至于贷款的事，我同意了，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到场。最近刚研究过我们公司位于格林威治村的地产项目，下城区的房子肯定不如曼哈顿中城和上城好卖，如果你们当初选择在上东区购置土地进行开发，销量情况绝不会如此糟糕。” 这是摩金先生主导的项目，听见苏木诋毁它，摩金表情更加臭，告诉说：“我们已经投入了三千多万美元，总不能就这样放弃了，有过这次的经验，下次我绝不会在那片地区开展房地产项目。” “想买的人买不起，有钱的人不愿意买，十一栋公寓，两百四十二间房子，另外还有十六套别墅，以纽约的人口数量，很容易就能消化掉。 下午时候我会去看一看，假如能够想出卖掉它们的办法，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实在不行我就请专业的地产商帮忙，也许抛售掉这个项目同样是个正确的选择，我们毕竟不是专业地产商。” 万一事不可为，只能壁虎断尾抛售掉，稍微降低一些价格，总能找到人接手，作为曼哈顿著名艺术村，格林威治附近人口众多，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经营不好，那些开发商多半有办法。 如今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利益，也是苏木的利益，先前摩金等人不满足于现状，一门心思想要进入房地产开发领域，事实证明比他们想象中难得多，房子很难卖出去，资金本就紧张，勉强维持着。 这次和解，未尝没有看中苏木资金的原因，公司面临诉讼，他们无法利用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股份贷款，于是才捏着鼻子同意了和解。 能管理好一栋大楼，不代表也能成为出色的开发商，等苏木说完后，摩金先生站起身准备离开，就过来通知他几件事，不打算坐下来再聊聊。 对苏木说道：“假如你真能帮忙把那个房地产项目做好，我想公司其他股东们应该会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一笔勾销，我还有点事，下次见面再谈，记得将钱送过来，至于参不参加董事会议，随便你。” 无所谓耸肩，苏木很想说自己完全不在意其他股东们怎么看待自己，究竟会不会保留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股份都不一定，昨天刚请塞纳先生帮自己寻找合适的买家，在他看来这家公司的回报率还是稍微低了些。 跟摩金先生短暂见面后，苏木也下楼出门了，坐车赶去华尔街，对纽约的早高峰交通秩序深恶痛绝，其他司机可不管是不是豪车，该堵车照样也堵...... 第248章 缺陷 汽车跟随车流，慢慢悠悠往前行驶。 苏木深叹口气，估计是没法在约定的时间之前，赶去见塞纳和美林证券的工作人员了。 车流一眼看不到头，还不如路边行人走得快，他告诉艾伦助理说：“帮我了解一下各大城市租赁直升机的号码，以后出门还是用飞的吧。昨天等了那么久的飞机，今天又堵车，我的宝贵生命全都白白浪费了。” “好的老板，租赁直升机就像站在路边打车，很容易找到那些公司的号码。”艾伦助理回答说。 苏木听见手机铃声响起，这年头的移动电话个头仍然挺大，跟几年前相比小了一半左右，顶上还是带有天线，不用的时候大多放在艾伦助理的手提包内。 接过手机后发现是布莱克，语气懒洋洋询问说：“我正在纽约呢，过几天才回公司，有事你自己处理就好。” 电话那头的布莱克声音听起来似乎挺糟糕，她对苏木说了个坏消息：“Dream2出了问题，屏幕供应商夏普公司那边，刚刚给我打来电话，他们的产品存在缺陷，容易导致色彩变暗，除非更换屏幕，否则无法修复。 之前售后部门主管跟我提到过这件事，我以为只是个例而已，按照曰本夏普公司那边的意思，故障率可能在百分之二左右，整个批次的产品都有问题，从去年十月份一直到现在！” 苏木没说话，开始头疼了，他明白布莱克想说什么，询问道：“自从去年一月份开始，我们一直在采购夏普的显示屏对吧，期间总共生产了多少台电脑？有多少库存？” “生产了九万三千台左右的电脑，我们仓库里没多少库存，经销商手中也不多，绝大多数都已经被顾客买走，更让我担心的是不知道哪些产品会出问题，这是场灾难.......” 如同布莱克所言，这对Penguin公司来说确实是场灾难，一旦处理不好，品牌形象大幅下滑是必然的，实际损失暂且不谈，仓库里已经生产出来的电脑全都要返工，将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百分之二的故障率，无疑是个十分可怕的数字。 苏木往后躺，倚靠在座椅靠背上，脸色相当不好看，质问说：“那么长时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产品有问题？” “我也问了对方这个问题，他们告诉我说实际使用三个月左右之后，才会造成屏幕的某个部件出现问题，再加上反馈不及时，夏普公司也是前两天才刚发现问题，他们愿意承担损失，现在应该怎么办？” 布莱克的声音听起来没平时有趣，遇到这种事关公司发展的棘手问题，她已经无法做主，于是才第一时间打电话征求苏木的意见。 公司产品出问题，自然是夏普负责赔偿，并且需要承担Penguin的损失，曰本公司在国际信誉方面做得挺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亚洲的金融中心，在贸易领域和欧美国家抢占市场。 如今已经不是赔偿不赔偿的问题，而是那九万多台电脑，都需要召回检修，不能等到用户的电脑出现问题，才告诉他们购买的产品有问题，一旦大规模出现质量缺陷，Penguin公司好不容易才积累下来的口碑和信誉就都完蛋了，足以伤筋动骨。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无法获得足够的电脑屏幕，也就是说即使大规模召回，也没办法为用户更换屏幕，而且短期内全部检修不现实，以Penguin工厂现在的员工数量，至少需要四到六个月时间才能全部完成更换。 这期间占用生产流水线、员工精力，势必会对新款产品Dream2的产能造成冲击，这款产品已经对外销售，这个时候出现毛病，影响巨大。 以往顺风顺水惯了，苏木知道迟早会出问题，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问题，更坑爹的是和自己公司无关，配件生产商存在技术缺陷，将自己也拉下了水。 现在后悔跟夏普公司合作也迟了，最关键的是如何解决这起危机，他紧接着问道：“夏普公司解决缺陷了？如果我们从其他公司采购品质接近的电脑屏幕，大概能买到多少，我是指短期内。” “……没有，夏普公司正在想办法，今年以来个人电脑销量猛增，各家厂商都在开足马力进行生产，我不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们公司能够采购到足够的替代品，哪怕加价都需要慢慢等待。 我们公司提高了产量，其他公司差不多也是这样，待会儿我去问问戴尔公司，还有IBM那边有没有别的品牌的电脑屏幕。” 布莱克没办法淡定了，终究是女人，还是商业经验不多的女人，遇事容易慌乱。 跟她相比，苏木则冷静得多，仔细思考完得失，开口道：“你先采购一小批，如果大规模召回，我们公司差不多就完蛋了，经销商和代理商们也会暴跳如雷。 对于已经交付给顾客们的那些，告诉他们屏幕可能存在问题，我们企鹅公司一律免费更换，另外还给予补偿，承担运输费用的同时，为老款产品免费更换新款储存器，也可以支付一小笔费用，升级电脑性能。” 电话那边的布莱克短暂思索完，夸赞道：“不错的主意，我马上就多招收一批接线员，让他们尽快联系顾客。” 苏木心里憋着一口气，公司发展计划因此被打乱，新款产品刚卖出去就要召回，交付时间也将延后，能舒服才奇怪。 “确实可以安抚一部分顾客，然而我们公司还是损失大了，仓库里的那些产品全都要进行翻新，如果夏普公司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无论是经济方面还是声誉方面，我绝对要将夏普公司告上法庭。” 布莱克的声音再次传来：“统计完之后我会跟夏普公司联系，平时产品卖得贵就算了，质量还如此糟糕，没有补偿这次肯定没完！” “辛苦了，你先去忙吧，我抓紧时间赶回门洛帕克，代理商和经销商那边也要安抚好，他们有怨气，倒霉的可是我们，到时候商量一下如何补救吧……” …… 挂断电话，苏木望着窗外思索片刻，无论怎么想，这回都亏大了。 工人工资要钱，免费更换内存要钱，对Penguin的公司形象损害也大，这部分损失都要由夏普公司赔偿。 幸好这家公司的规模足够庞大，暂时不用担心会掏不出赔偿金，如果换成是哪家小公司遇到这种问题，估计多半要破产，而夏普公司能撑得住。 苏木突然很想知道，另外几家同样从夏普采购电脑屏幕的大型个人电脑制造商，将会如何应对这起突发事件，比如IBM公司和苹果，据他所知这两家公司的部分产品，也在采用夏普屏幕，尤其是苹果公司，几乎全系都是夏普。 只要自己公司的补救措施超过他们，企鹅电脑的顾客们心理上多半会平衡一些，想来想去觉得影响应该没自己想象中大，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汽车仍然在往前行驶，换了条路之后，通畅许多。 赶到华尔街塞纳先生公司的时候，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有三位身穿高档西装的成功人士正坐在他办公室里，苏木脚步匆匆，笑道：“抱歉，我高估了纽约早晨的交通秩序，来晚了......” 第249章 格林威治 交易所需要的文件资料已经全部准备好，和美林证券的工作人员签订好转让协议，J.P摩根银行的人也到场，帮忙完成了资金交割。 花了将近八千万美元，苏木则变成了英特尔的小股东，持股份额占据总股本的百分之零点七六。 如今做实体IT产业的制造公司，在国际市场上更加受到投资者们的欢迎，互联网产业泡沫的苗头才刚出现，而像Galaxy公司旗下的那些互联网软件产业子公司，机构给出的估值偏向于保守，原因是它们前景乐观，可却没办法在短期内挣到钱。 七千多万美元，说花就花掉了，换成英特尔公司股份，送走美林证券工作人员的时候，其中有位美林证券工作人员，还尝试让苏木将微软股份以高价出售给他们。 上次使用微软股份进行抵押，购置了帝国大厦，随着近期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达成协议，贷款已经一次性缴纳掉，利息高达两百多万美元，实际上按照J.P摩根银行工作人员的建议，暂时不需要全部换掉，苏木怕麻烦，再加上如今刚好有钱，缺少资金时候再贷款就行。 送走这些人之后，苏木留在塞纳先生办公室里，为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询问说：“塞纳，这批股份全都转让给了我，你怎么办？不打算一起投资？” “我？你不用担心我，能赚钱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理财顾问今天会帮我收取一些流通股，稍稍下跌了一些，我只打算投入两到三千万美元。” 塞纳担心苏木沉迷于内幕交易，毕竟相比起普通投资，通过内幕来赚到钱的概率上升一大截，有人通过企业兼并收购时期的交易，一次就能赚到上亿美元，于是开玩笑说： “我时常会受到诱惑，你也知道，我本身就是在从事商业中间人生意，偶尔别人还不清楚哪家公司，有收购某家公司的想法，但我已经提前得知消息。 就像雷神公司，它是我最大的客户之一， 1980年雷神军火公司通过我来收购毕琪飞机制造公司，假如当时我自己购买毕琪飞机制造公司，至少可以赚到数百万美元，可是我没有那样做。最后还证明我是正确的，几位同行都因为内幕消息，被送进了监狱里，苏，我为你好，以后少干这种事。” 苏木点点头，说道：“放心，这次我是意外得知消息，比较稳妥，而且很早时候我就通过咨询公司，调查过英特尔公司，表明了希望投资它的意向，即使被约谈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昨天从湾流宇航公司订购了一架私人飞机，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希望能够从中小赚一笔钱，弥补我的损失，把六百万美元定金赚回来就行。” 塞纳先生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小口威士忌，又从抽屉里拿出雪茄，“我知道你跟这帮华尔街的人不一样，所以才敢收购英特尔公司股票，不用在意证券管理人员，他们比人们想象中迟钝得多，华尔街许多人靠他们的愚蠢发了财，真正有本事的商人，甚至能打通关系，即使知道正在内幕交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官员们同样可以获得利润。” “搞清楚华尔街的运作方式，如果再有人脉跟资本，赚钱的机会实在太多，人们常说华尔街在剪全世界的羊毛，源源不断为美国输送资金，确实有道理。” 苏木有感而发说了句。 深以为然，塞纳继续开口：“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才会发现，有些人赚钱非常非常轻松，不缺通过一笔交易，就赚到千万美元、上亿美元的富豪，也不缺看似风光，突然破产倒闭的富豪。我从中学到了点什么，从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没有再麻烦塞纳，收购到这部分英特尔股份就停手，等待AMD公司起诉英特尔。 对方还有事要忙，苏木先离开了，坐车前往格林威治，参观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开发的楼盘。 过了上班高峰期，没有先前拥堵，按照资料上的记录，在格林威治村附近绕了圈，顺利找到那块正在开发的楼盘，有三栋公寓楼已经封顶，剩下的则还在建造。 格林威治村在曼哈顿非常出名，画家、歌手、雕塑家等等搞艺术的人群，蜂拥而来聚集在这里，虽说市政厅、华尔街都位于下城区，可曼哈顿下城区仍然意味着不发达，很难想象即使是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岛，都有不少贫民窟，格林威治村附近算不上穷，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苏木下车看看正在开发的楼盘，无语对艾伦助理说：“联合公司那些人是不是傻，为什么要在这里开发住宅呢？ 没有风景，没有学校，我敢说附近三公里内，都不会有超级市场，纯粹是个艺术商业区，除了在附近开店的那些人，谁会住在这里，而那些艺术家们多半贫穷，有钱的那些早就搬去了上东区。” “现在搞艺术的人很多，最近几年这附近房价上涨迅速，我有位亲戚家就在这附近，刚换了套房子，要不然我可以劝他来你这里买。”艾伦助理一本正经回答了句。 进入工地查看完，他们又在周边看了看，路过一家地产中介公司，苏木还进去询问了周边房价和租金价格。 按照肥胖经纪人的说法，八十年代以来无数年轻人和艺术家涌来格林威治村，导致周边房价大幅上涨，这倒是个好现象，情况比苏木想象中好许多，等到房子全部建成，只要做好推广，时间长点总能将房子卖出去，大不了对外出租也可以。 用帝国大厦换置了联合公司股份，顺便还成为了地产开发商，不知不觉苏木有了这么多产业，可惜他对地产开发行业一窍不通，不打算反对用公司股份向银行贷款，继续将这块楼盘开发完，总要试一试才行。 美国地贵、工人工资贵、建筑材料同样也贵，房地产开发的利润只有百分之十到二十左右，真正说起来利润不算高。 想着假如这次失败，那么下次就该反对继续涉及地产开发业务了，此刻苏木走到一家小画廊门口，瞧见有位小姑娘正坐在门口发呆，长得挺可爱，让他惊奇的是，这位小女孩的眼睛居然是紫色...... 第250章 巨头陨落 小姑娘皮肤白皙，长得也可爱，让苏木想到自己表妹琪琪小时候，视线移向小画廊，面积只有十多个平方，墙上挂着一些古典风景画。 格林威治村以画家居多，街头有不少人在帮游客画人物素描，音乐家们则在街头演奏，如果觉得好听就往他们面前的盒子里丢点零钱，街头有许多涂鸦画，新的旧的都有，因为游客数量蛮多，只要手艺足够好，讨生活不成问题。 这次来纽约，主要就是为了收购那些英特尔股份，现在和美林证券签订的协议就在艾伦助理的手提包里，另外还有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高管们见一面，随着摩金先生的到来也已经完成，他可以代表公司绝大多数股东的意见，原先担心会闹出矛盾，目前来看情况还好。 随着苏木成为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大股东，其他股东们已经认清现实，只要不试图夺权，得寸进尺拿下这家公司的管理权，相处起来多半不会闹出太大争端。 接下来事情不多，于是苏木走进店里，买了一幅油画准备挂在自己房间，碧绿丘陵，湖水倒影着雪山，还能看见湖边白桦树以及成群的牛羊，场景看起来挺舒服。 店主是位年纪不大的单身母亲，收钱后细心帮苏木将油画包装好，小姑娘笑得非常开心，因为她母亲说了，只要卖出油画，就带她去坐摩天轮。 外表很漂亮的小姑娘，能让人一眼就喜欢，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有点怕生，只是一个劲地在笑，让苏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以后自己要是也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当女儿就好了。 生出这样的念头后，顿时惊恐，接着产生自己果然上年纪的想法，以前可从没认为当父亲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总觉得自己年纪还小着。 苏木的成就，让许多人忘记了他仅仅是个二十一岁的耶鲁大学在读学生，绝对称得上年少有为这四个字。 一幅油画只卖一千四百多美元，价格不算高，等包装好后让保镖帮忙拿着，苏木继续逛街，另外买了些自己喜欢的艺术品，打算带回去布置新家…… ******************************** “我能从惠普公司那边拿到大约七千块电脑屏幕，是曰本松下集团的产品，和夏普采用了不同的技术，清晰度差不了多少。” 布莱克再次给苏木打来了电话，这些年在硅谷积累的人脉关系被利用上，七千块屏幕可以解燃眉之急，仓库里那些夏普屏幕是不能用了，全都要退回去。 “嗯，问问技术部可不可以用，如果会产生影响那就算了。”苏木正在回帝国大厦的车上，摩金先生刚给他打过电话，邀请他去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参观。 布莱克继续说：“我已经问过，不会出现问题，正在通知最近几个月刚买过我们电脑的用户，告知他们如果出现屏幕方面的问题，可以送到我们公司来免费更换，确实出现一些问题，然而绝大多数用户的电脑，几乎是个摆设，因为使用时间不够长，所以暂时还没出现毛病。 我准备留一千块备用，剩下的屏幕则用在新款电脑上，夏普公司短期内可能无法解决技术难题，刚给松下驻美总公司打过电话，对方答应紧急供应给我们一批货物，大约有两万块屏幕，不过至少要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先这样处理吧，没想到用户买电脑回去不使用，对我们反而成了件好事，生产耽误半个月……只能先对现成的货物进行改造了，有时间就生产一批半成品，等屏幕供应到我们手里之后，抓紧时间赶工。” 有了应对的办法，布莱克不再像先前一样紧张，这位花枝招展的美艳女人，如今正值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比年轻姑娘们多了些成熟和感性，又还没有出现皱纹，美貌依旧。 通过电话对苏木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刚刚和代理商们通完电话，作为补偿，我答应Dream2采购价格在原先基础上降低十美元，并且为老款提供降价促销活动，上次策划部想出的以旧换新活动，你考虑得怎么样？” 电脑的更新换代速度太快，新款性能比旧款高出好几倍，前两年彩色屏幕还不是标配，需要用户加钱更换，如今几乎所有的电脑都采用彩色屏幕，因此Penguin公司策划部想出这么个推销方式——以旧换新。 汽车、电视机、冰箱等等，许多产品都可以采用以旧换新的方式，在苏木看来，回收来的那些旧电脑没有多大经济价值，以旧换新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消除旧商品形成的销售障碍，防止消费者因为舍不得丢弃还可以使用的旧电脑，而不买新电脑。 “这个想法没错，但是似乎太超前了些，抵的价格低了没人愿意换，高了我们又吃亏，最好再等几年，等我们卖出去的第一批电脑完全过时，再实行以旧换新推广方案……” 说来可笑。 如今人们购买电脑，除了稍微新潮一些，偶尔处理文档之类的工作，其他几乎没什么用处，至少对于绝大多数网民，电脑真没太多作用。 1984年时候杜仲家就买了台苹果电脑，后来一直放着，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会想到去用它，这种现象并不是个例，许多人都跟杜仲家情况类似，一时冲动买了台电脑，然后又用不到。 电脑销量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电脑没什么用，这种情况直到超文本链接技术诞生后才开始好转，因为互联网上的内容突然丰富起来了，并且真正做到让互联网触手可及，Bee聊天软件的出现，也让电脑有了作用。 直到今年，硅谷地区的人才们终于反应过来，光靠办公无法真正推广个人电脑，它还能具有其他众多体验，比如一开始重视，后来却因为技术受限，被绝大多数人忽视的——信息共享。 WCNC浏览器是信息共享，Bee聊天软件同样也是，随着这两种技术的出现，才真正让苏木走进硅谷绝大多人的视线里。 刚好是个人电脑销量暴增的好时机，Penguin公司却遇上产品质量出问题的糟心事，苏木不生气才奇怪，但他的注意力，很快随着一个消息而转移，此刻布莱克对他说：“对了，你知道王安电脑公司破产的消息吗？就在今天早上，他们召开了媒体发布会。” “破产？！” 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到，苏木语调都高了几分。 1983年时候，王安公司的营业额高达十五亿美元，王安个人资产一度达到二十亿美元之多，稳居全球华人首富之位。 就在前年，这家公司还拥有三亿美元左右的净收入，市值高达二十六亿美元左右，比巅峰时期的五十六亿美元下降一半，但也是家大公司。 刚巧王安先生身患重病，1987年时候不顾其他股东反对，将公司交给他儿子，苏木知道当时王安电脑公司做出一系列重大误判，导致市值猛然下降，可依旧是家大公司，最近陆陆续续有这家公司不行了的消息传来，然而怎么也没能想到，居然说破产就破产了。 对他那位孙子半点好感都没有，但对于王安先生本人，是他让华人群体受到关注，平时没少做慈善，面对公众时候一直帮华人说话，苏木对他没有恶意，他孙子嚣张跋扈，不代表当爷爷的也是这性格。 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失落，毕竟又一位刚闯出名堂不久的华人富豪没落了，放眼望去，在美国华人圈里，苏木居然成了最有钱的华人...... 第251章 王安的破产 大概就像是兔死狐悲的状态，华人创业本就艰难。 放眼全美国，苏木甚至找不出几家可以合作的华人开设的公司，而在白人们眼中，华人终究是外人，远不如曰本人亦或是印度人，现在王安电脑公司轰然倒下，谁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企鹅电脑，又或者是Galaxy集团。 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起来，王安电脑公司的衰落早有预兆，说是制造电脑，实际上这家公司的产品主要以打字机为主，而在个人电脑的冲击下，苏木一点都不看好打字机的前景，这是一种延续百年后，注定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产品，完成它的使命。 打字机的作用，单纯只是打字而已，而个人电脑也有这方面功能，并且更加先进，打字之后可以通过电脑，直接进行排版、文字转换等等，随后再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 今年年初，因为去年打字机销量大幅下滑，王安电脑公司市值，由去年年底的六亿美元左右，下降到不足三亿美元，王安的儿子天真认为可以重现以往的辉煌，然后做出了一件蠢事——收购另一家打字机制造公司。 后来才发现，那家公司的业绩也岌岌可危，不但没有刺激到股票市场，反而因为多出五千多位员工，面临更加严峻的财政危机。 具体的情况苏木暂时还不清楚，这家公司的总部不在硅谷，也没有业务方面的往来，偶尔听说王安电脑公司，也不怎么上心，说是“王安电脑”，这家公司却不制造个人电脑，在七十年代末那会儿，可能往打字机里添加一块显示屏、一些电子元件，就可以算是电脑，发展到如今，早已成为落伍的产品。 没能力，也没去帮助它的想法，那家公司数千名员工注定失去工作，回想1984年苏木还没创业时候，王安电脑拥有三万多名员工，产品远销全世界，王安先生本人更是位列世界十大富豪之列，何等辉煌！ 此刻说破产，突然就破产了，苏木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总结起他们失败的原因，并且试图从中学习经验。 前几年苏木忙创业的同时，还要去耶鲁大学念书，没有去参加各种会议的想法，因此从没有当面见过王安先生，但有媒体称呼他为“小王安”，这种说法在华人圈里尤为出名，当然，苏木并不赞同这个说法，他亲眼见识过王安孙子的德性，完全不想跟那位富三代扯上关系。 仔细思索完，发现王安电脑的衰落也在情理之中，一方面，王安先生将这家公司当作家族产业管理，居然玩起了“子承父业”这一套，受到资本市场的抵制，如果他儿子有本事就算了，偏偏没有。 另一方面，王安电脑公司错过了个人电脑最好的创业阶段，当年如果市值高达五十多亿美元的王安电脑，动用资金参与进这个行业，说不定能够成为仅次于IBM、苹果、惠普等公司的存在，可惜他们没有预料到，死守着打字机行业。 最主要就是发展方向的失误，几次决策失败，使得资金流见底，再加上销量和利润一降再降、员工体系臃肿，拖垮了这家公司，不被投资者们看好，坚持一个季度后都没人愿意投资，于是最后走上了破产的道路。 苏木由此意识到，想要靠其他公司或者个人，最后多半靠不住，不仅要留有充足资金流，另外掌握核心技术专利也是重点，更重要的是做决策之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避免走上王安电脑公司的老路。 破产后连愿意接手的人都没有，不得不说太过于悲哀，感慨归感慨，他可不愿意当冤大头自讨苦吃，以后多半没人再说苏木是“小王安”了...... ***************************** 回到帝国大厦后，去餐厅简单吃了些食物，进入自己预定的房间睡了一觉。 下午两点多才前往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总部，当初在派对上嘲笑苏木的赫尔姆斯特，就是曾经说如果苏木活得足够长，或许能过看见帝国大厦拿回管理权的那位股东，此刻也在场。 他见苏木笑眯眯盯着自己看，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当时说了狠话，没想到苏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大股东，这次的和解任谁来看，都是苏木赢了一筹，帝国大厦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租赁权。 同为公司董事，以后少不了打交道，赫尔姆斯特已经对苏木的身份有所了解，还曾在新闻报道里看见他参加老布什总统的宣誓就职仪式，也知道眼前这位华人小家伙的身价，高到需要让自己仰望，如今时不时就能听说苏木的名字。 于是厚着脸皮过来打招呼，嘴里说道：“命运就是这样奇妙不是么？欢迎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见对方有冰释前嫌的意思，苏木也没抓住不放，跟他握手时候笑着说：“是啊，前段时间还在打官司，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能够让这家公司发展得更好。今天我是送钱来了，一千五百万美元支票，应该可以让楼内住户更加舒服一些。” 原先给楼内租户们保证，说如果得到帝国大厦的管理权，就免除他们六年房租，成功使得租户们跟苏木并肩站在一起，对联合公司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最后诉讼案以和解告终，那六年免除租金的承诺自然不了了之，作为补偿，苏木出一千五百万美元，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也出一千万美元，将对消防、电梯、电路等基础设备进行升级改造，并且承诺未来五年内，每年要花百分之三十收入进行维护，这倒不是苏木和联合公司的商谈结果，而是市政厅和法院强制施行的惩罚决定。 双方都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赫尔姆斯特笑得灿烂，张嘴说着：“我也相信会发展得更好，现在去让会计师过来，将钱打进独立的账户中，市政厅会委派专人监管这个账户，只能用于对帝国大厦的翻新改造，所以你可以放心。” 苏木点点头，环视一周，公司装修氛围不错，窗外风景也很好，接到消息的摩金先生也赶来，打完招呼后，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份文件。 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摩金，又将文件转交给苏木，询问说：“你看看这份策划怎么样，接下来我们的实际利润降低了，上次涨房租还是四年前，如今纽约租金上涨那么快，帝国大厦作为纽约最棒的办公楼，也是时候上调租金。 你那位律师曾私下里说过，我们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经营成了高档贫民窟，之前的决策确实存在问题，所以租户们如果接下来续约，租金将在以往基础上上调百分之二十五，并且审核入驻机构和公司的实力，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苏木听完，动作轻微停顿了下，他可不觉得对方是好意。 想通关键问题后，在心里猛翻白眼，大概觉得自己所持有的股份，足以威胁到摩金对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于是这家伙挖了个坑给自己挑。 只要答应上涨租金，摩金转头再对租户们说是自己的建议，那么以后没有租户会继续支持自己，完全等于在卸磨杀驴，刚成为公司股东，就要提高租金价格，势必会被骂。 不过，提高楼内租户质量的想法，本就符合苏木利益，已经忙得要死，也没打算过多掺合联合公司的事，爽快回答：“可以，这真是太棒了，在我看来帝国大厦就应该是全美国最高级的写字楼......” 第252章 风景多好 见苏木点头答应，摩金先生嘴角微微翘起。 这套阳谋算不上高明，只要失去楼内租户们的支持，就意味着失去绝大多数股东们的支持。 虽然如今苏木持有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可这笔股份的决策权只有一半，两股才能抵得上别人一股，摩金目前依旧占据着主动权，很担心苏木不死心，得寸进尺继续争夺控制权。 此刻见他貌似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苏木看不上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控制权，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已经是需要仰望的尊贵身份。 在没有闹出不可解决的矛盾之前，维持现状对苏木有利，没太多精力继续管理这家公司，如果决策没出大问题，让他们管理，自己等着收钱，更加省心省力，说起如何运营好一栋大厦，苏木自认不如他们。 原先让塞纳先生，以一亿五千万美元左右出售这家公司股份，既然对方自己提出上涨租金，他觉得这个价格低了。 倒不是相信眼前这帮管理者，而是相信帝国大厦在全世界的名声，尤其是那些不上不下的大中型企业，很需要一处气派的办公楼。 粗略浏览完手中的策划案，苏木在摩金先生和赫尔姆斯特先生的带领下，参观公司的环境，不少员工见到这幅场景，连连翻白眼，就在年初那会儿，他们还瞧见过这两位老板气到破口大骂苏木的场景，现在居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果然应了一句话——商人相信的只有钱。 夏初的中央公园一片碧绿。 站在帝国大厦楼顶往远处眺望，整座曼哈顿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往远处眺望，还能看见有船在东河河面上行驶而过，著名的布鲁克林大桥呈东西走向，东边是布鲁克林，西边是曼哈顿岛。 在布鲁克林更北边，则是著名皇后区，隔着一条河而已，却呈现出不同的景观，康尼岛上有座摩天轮，时间往前推十年，那座游乐岛是孩子们的梦幻乐园，如今却是治安糟糕、环境脏乱的代名词，除了底层贫民之外，没人再去那里。 纽约其实也一样，纽约经历了六七十年代社会治安奇差、犯罪率居高不下，以及经济萧条衰退的最黑暗年代，本届市长在位置上坐了十二年，通过一系列强硬手腕才将纽约从衰退边缘上拉了回来，近年来大力投入超过五十亿美元资金，用于危房重建和保障住房工程。 听站在身边的摩金先生说起，苏木才知道联合公司正在开发的那处房产，原先就是一处位于格林威治村附近的贫民窟，此刻恍然大悟询问说：“我大概听懂了，所以就是将便宜的土地卖给你们，你们通过建造房屋赚钱，并且帮助纽约改善城市环境对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没错。 我们公司那块地，其实只花了一千两百三十万美元，原先住在那片地区的贫民们也得到好处，不仅有钱拿，还能住进保障住房里，市政厅也在通过土地交易赚钱，提高当地居民就业率，都有好处。” 俯瞰这座城市，普通人眼中只能看到钱和风景，富人则能看见更多，比如发展机遇，摩金继续对苏木说： “这二十多年来我们管理帝国大厦，但上次独自来到观景台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偶尔陪同客人，也没心情看什么，这座城市能让人觉得渺小。 人们只看见纽约的风光，却忽视了这座城市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群都是穷人，有人从偏远大州来到这里谋求发展，也有人因为生活不得不出来工作。当年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口袋里只有两百美元，我承认因为帝国大厦才赚到钱，那些协议都是光明正大和保德信保险公司签订下来，绝对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光彩，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初吃了多少苦。” 苏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他喜欢站在这里看风景，刚刚提出想上来看一看，摩金先生便陪同着一起上来了，觉得也许是因为触景生情，这才多说了些。 看向已经不再年轻的摩金，摇头回答说：“哪有容易做的生意，仔细说起来应该是我的手段足够卑劣，公司尝试着涉足房地产开发行业也可以，不过我觉得冒然涉足不熟悉的行业不太好，如今正在开发的这个楼盘就当试一试，总不会亏掉多少，纽约的地产商人太多了。” 记恨苏木么？ 那是肯定的，没人会喜欢小偷从自己口袋里掏走钱。 事情已经如此，多说也没用，摩金跳过这个话题不谈，只说：“以前看别人通过房地产轻轻松松赚到钱，我们自己干才知道不容易，很难从银行拿到贷款，光是筹集资金就已经很不容易，最后也不一定能及时卖出去。 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一事无成，像你这样卑劣又聪明的性格，未来肯定会走得很远，诉讼期间我发现自己如同陷进泥沼里，四面都是敌人，假如强行硬拼到底，也许有可能会成功，然而你输得起，就好像是场资本游戏，而我们如果输了，这几十年来的心血就会消失。包括我在内原先的大股东们都已经上年纪，没有你那种输掉还可以重新再来的斗志，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我现在觉得以后可以将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交给你管理。” 做了几年生意，苏木早已不再像初中那会儿稚嫩，商场里到处都是狐狸，他只能让自己也变成狡猾的小狐狸，偶尔还得露出爪子恐吓一番，避免被别人认为可以当成猎物。 很怀疑摩金先生是不是想稳住自己，还在担心自己会跟他夺权，苏木将胳膊撑在瞭望台上，面带微笑：“不瞒你说，我还打算以一亿五千万美元价格，将股份卖给其他人，前前后后投入了六千万美元左右，赚了一倍还多，已经让我很满足。” 没等到下文，摩金追问道：“现在呢？难道不打算出售了？” “这里风景多好，有点舍不得卖掉。” 苏木语气懒散：“当时就在想，要把最顶层留给自己做公寓，住在纽约最高的房子里，我小时候家里也没钱，居住环境就像华尔街旁边的唐人街，还要更破一些，人生真是奇妙……” 第253章 夏普来人 清晨。 汤姆老管家帮苏木泡了一杯红茶。 从纽约回来已经四天，今天终于从报纸上看见自己想知道的消息——AMD公司起诉英特尔单方面违约。 巨头们打架，对众多小公司而言不亚于一场地震，苏木成了英特尔公司的小股东，对这条消息格外重视，翻来覆去从《旧金山纪事报》商业版面里看完一整篇报道，发现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这回英特尔公司铁了心打算断绝跟AMD公司的合作，像是准备好了，当天就反诉AMD公司违约在先，违法改动了英特尔公司技术。 本次诉讼多半旷日持久，影响直接体现在了股市方面，美国股票可没有单日上涨或者下跌百分之十的限制，打电话询问了刚雇佣的理财顾问，得知一开盘AMD股价就应声下跌百分之十六点四，而且还在继续降低。 这个年代，AMD公司的主要技术来自于英特尔，本身研发实力不强，没了英特尔公司所提供的专利支持，AMD公司势必会走下坡路，股价下跌属于理所当然的事情。 反观英特尔，看似被起诉了是个坏消息，但今天股价开盘后上涨百分之七点九，没了AMD这个拖累，投资者们相信它可以取得更好的发展空间，苏木小赚了一笔钱，除去溢价收购的成本后，也就四、五百万美元。 觉得接下来还能再上涨一些，所以暂时没有直接售出的想法，现在资金压力不大，他不急着回笼资金。 放眼全世界，找不出几家可以跟英特尔打擂台的公司，再加上个人电脑销量逐渐增加，利好消息让苏木认为能够赌一赌。 …… 是个好消息，苏木心情愉快，坐在门口躺椅上喝了口红茶，面前是一大片路易十四玫瑰，紫蓝色的花瓣颜色深邃又迷人。 此刻他告诉正在帮忙添加茶水的老汤姆管家说：“这些花真漂亮，可惜路易十四花期太短了，它们属于月季花，花朵形状不好看。” 老汤姆管家不清楚苏木想说什么，侧头看向被阳光照耀着的花园，还有远处青草地、湖泊、绿树。 微笑回答他：“园丁很用心地照顾它们，这种颜色很美不是么，有时候会庆幸当初学习了如何成为一名管家，虽然这片美景不是我的，可我也能欣赏到，假如那时候成了厨师、或者警察，我可能会一辈子住在普普通通的小房子里。” “瞧瞧报纸上这种名为Meiviolin（沙龙宝石）新品种蔷薇花，我们在周围篱笆上种植它们怎么样？ 当管家也挺不容易，总觉得这栋房子缺了点什么，或许是因为离城市远了些，太过于安静。” 老汤姆管家接过报纸，从胸前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面带微笑：“很漂亮的花，我会问问哪里可以买到，你们年轻人总喜欢热闹，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才喜欢安静，来你这里工作之后，晚上都睡得挺舒服。” “也许吧，帮我准备好衣服，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待会儿要去一趟公司……” 前几天在纽约，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一帮股东们认识了，花旗银行已经同意为这家公司提供六千万美元贷款，用于楼盘的开发，以及维持公司正常运营。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说忙挺忙，说清闲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唯一让苏木头疼的只有Penguin公司，曰本夏普公司提供了存在问题的电脑屏幕，近几天陆陆续续接到报告，出问题的电脑屏幕足有上千块。 刚售出的Dream2新款企鹅电脑又被召回，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销量，代理商、销售商、以及顾客们的意见都挺大，苏木有苦说不出，并不准备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夏普公司就成了出气筒。 产品爆出质量问题后，夏普公司市值下挫，包括Penguin在内的采购夏普屏幕的电脑制造商也不好过。 IBM公司轻描淡写，只是承诺更换屏幕，其他公司也宣布召回，都不如苏木有诚意，顾客们当然有意见，但没有原先预料中大，只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浪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生产屏幕的夏普公司需要对此负责，这时候苏木就是在赶去和夏普公司派来的代表见面，地点安排在位于门洛帕克沙丘路的公司总部。 Penguin公司自从开始生产电脑以来，一直在采用夏普产品，属于老客户了，采购量不算高，却也不少，去年贸易金额高达两千多万美元，今年和去年同期相比有所增加。 苏木认识那位名叫山下角荣的代表，每次有新产品问世，都会带来推销给企鹅公司，隔着一层玻璃，布莱克询问他说：“你准备索要多少赔偿？” “见机行事吧，我得先试探出他们的心理底线……” 推开门走进小会议室，苏木没跟几位曰本人打招呼，一上来就脸色难看地兴师问罪：“我相信你们夏普的产品品质，这次真的把我坑惨了，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刚上市，却不得不全部召回！” 最近没少被骂，山下角荣表情尴尬，脸皮足够厚，做销售的脸皮不够厚哪里行，瞬间弯腰鞠躬道歉：“非常抱歉！这是我们公司研发部的失误，已经在抓紧时间弥补产品缺陷，所有的损失我们公司会赔偿给你！” 他鞠躬道歉，另外两位曰本人也跟着站起身，外面有企鹅员工路过，停下脚步张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布莱克将百叶窗给合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损失的问题，我们公司因为你们的失误，错过了跟其他公司竞争的黄金时间！你应该知道，我的产品无法销售，客户就去买其他公司的产品！” 一半真生气，一半装模作样，事故已经发生，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争取最大利益，从夏普公司获得赔偿。 苏木见他们又弯腰鞠躬道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吐了口气，放缓声音：“其他同行的负责人们都很生气，松下公司派人来联系过我们，飞利浦也让我们采购它的产品，现在告诉我，你们能给出怎样的赔偿……” 第254章 不就是泡沫？ 山下角荣连声道歉。 夏普公司给他们这些业务员下了死命令，务必不能流失重要客户，市值降低了可以再涨回来，而因为失误白白将顾客推到竞争对手们面前，这对公司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自从广场协议签订之后，日元大幅升值，人们因此获得好处的同时，企业则在面临着困境。 因为成本过高，商品突然间在国际市场上卖不出去了，尤其是低端制造业，几年以来倒闭了一大批，就在普通人认为自己富裕起来的时候，商人们则沉默不语，后知后觉明白了这场贸易战中美国的阴险目的，美国市场对于曰本制造业至关重要，人们常说一流产品卖给欧美，二流卖给本国，三流才卖给亚洲、南美等地的不发达国家，实际上也有一定的道理。 由于夏普失误，才导致祸事发生，苏木本想唱个白脸，从中多拿到一些赔偿，甚至已经做好了跟他们打官司的准备。 然而，没想到山下角荣给出了让他满意的答复，此刻用带着口音的奇怪英语告诉苏木说：“作为补偿，我们夏普愿意承担你的所有损失，包括更换所有存在技术缺陷的屏幕；五年内从我们公司采购商品，降低百分之二产品售价；以及三千万美元名誉和实际损失的补偿金，请接受我们的诚意，再次抱歉！” Penguin损失不小没错，夏普公司的赔偿也不少，听完这份还算优厚的赔偿方案，苏木挑不出毛病，看看布莱克，彼此都觉得满意，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在曰本和美国展开商业竞争，使得一大批美国本土企业破产之前，绝大多数美国人对这个国家抱有好感，主要是因为他们将姿态放得很低，尤其是在面对白人时候，白人或者黑人去曰本旅游，能够获得高人一等的享受。 最近曰本人来到美国买买买，让大多数美国人对他们的感官变差，但相较于之前，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曰本人有钱了，地位更是上涨许多。 瞧见夏普公司的这些业务员卑躬屈膝，光是鞠躬道歉就有好几次，苏木自认对自己爷爷都没如此尊敬过，再加上赔偿还算优厚，开口说道：“四千万美元赔偿金，我们公司因为夏普的过错，错失了发展机会，现在顾客们买了产品却无法交付，对我们公司造成极大损失。 三千万美元远远不够，只要同意四千万美元赔偿，等你们完善工艺后，我们依旧会从夏普采购电脑零部件。” 苏木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承诺，之所以第一时间跑来商谈，除非是出于挽留客户、挽回名声这两个目的，所以狮子大开口。 听见对方一口同意，苏木心都凉了半截，想着都四千万美元了，居然还是报得低了，连征求公司意见都不用，说明四千万美元在他们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夏普株式会社是家大公司，卖收音机、卖电视机、卖复印机等产品，在显示屏市场还占据着极大的市场份额，1986年以来，曰本出现第二次大发展时期，日经指数到目前为止翻了一倍，这些著名公司相当有钱，一个个财大气粗。 看来为了公司声誉，夏普株式会社真是拼了，山下角荣脸上带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互联网领域的崇高地位，我们公司也知道，公司非常看重Penguin的发展前景，希望能够原谅我们的失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见对方站得笔直，又要鞠躬道歉，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木摆手乐呵道：“夏普是家有诚信的公司，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如何解决这次的麻烦，Penguin公司在个人电脑销售领域占据着百分之二左右的市场份额，还在不断上升当中，如今也在积极扩张海外市场，第一批交付到英国的货物已经装箱发往英国，现在又要再运回美国。 对于你们的赔偿我挺满意，相信布莱克小姐也会满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麻烦我们会处理，等到你们解决了技术缺陷，剩下的订单可以继续交付......” 过来的路上，还想着如何对付夏普公司这帮人，情况远比苏木预料中顺利得多，原本以为两千五百万美元左右的损失赔偿已经是极限，此刻哪会不高兴。 布莱克站在一旁没说话，说明也很满意，Penguin确实损失惨重，算上员工工资、市场损失等等乱七八糟加在一起，大概也就一两千万美元，无法准确统计出来。 聊天时候苏木询问曰本最近的发展情况，布莱克则在沟通双方律师，拟定一份协议，从山下角荣口中，苏木得知的是一个房价翻倍上涨、股市极速膨胀、居民富有和谐的曰本，越听越心惊，让他不由联想到经济泡沫，这是产生经济危机的前兆。 山下角荣却对此一无所知，言语中透露着骄傲和自豪，联想到最近媒体们经常报导说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位置，很快就要拱手让给曰本，苏木无言以对，听他告诉说自己在东京银座附近贷款买了四套房子，价值比他购买时候增长百分之六十左右，好意提醒他赚够了就应该卖掉，也不知听没听懂。 协议没那么复杂，就只是赔偿条款、以及双方需要遵守的约定，比如不许再次找夏普公司二次赔偿、不许利用这件事在公众场合诋毁夏普品牌形象等等，苏木仔细看完后在上面签字，布莱克也签了字，等到夏普公司高层签字后，才算正式生效。 “……曰本经济那么大的泡沫，难道他们国家就没有聪明人能够看出来？” 这时候见到夏普公司的几位员工往外走去，苏木询问布莱克说。 布莱克耸肩，回答道：“我不清楚，应该有人看出来了，可是一群人想赚钱，那帮专家也想赚钱，投资者们大多数时候只愿意听见自己想听到的消息。 你在耶鲁学经济，我又没上过大学，我只知道四千万美元报低了，他们还真看得起我们公司，合作到现在从我们公司赚到的钱，远没有四千万。” “是个聪明的做法，很快就能压下负面消息，我们不追究下去，保住了客户，以后能赚到更多钱。 而且曰本股市泡沫正火爆着，股东们绝对不希望出现坏消息，股价上涨赚到的钱，可比卖产品赚钱容易多了。” 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布莱克赞同说：“也对，能从金融市场舒服捞钱，谁还能安安稳稳做实业，不过没实业，难道钱能突然出现？” “这就是个有趣的经济问题了，反正我觉得曰本经济要倒霉，像是个气球，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然后总有一天……嘣！” 第255章 OWO 曰本发展得怎么样，跟苏木没太大关系，接下来几天他只在意一件事：公司新型浏览器推出，并且出现划时代的搜索引擎技术。 蜜蜂（Bee）聊天软件推广顺利，苏木只是帮忙在地铁站、城市街头的公交车站台上打了广告，花费了三百多万美元，其他单纯靠用户们自发推广。 用户人数成功突破十万，还在以每天四千名左右的数量增加新用户，最初每天只能增加几百，传播速度正在增加。 和Spider电子邮箱那种注册量高，但没多少人使用的奇葩现象不同，Bee的三日登陆比例高到惊人！ 顾名思义，这是指在三天时间内登陆账户的用户数，在注册用户总量中所占据的比例。 三天，百分之五十六点一。 七天，百分之七十点六。 这个数据一出，苏木被吓到说不出话，Galaxy公司的内部员工们也被吓了一跳，当这份不需要保密的恐怖数字传出去后，整个硅谷轰动了！ 在现如今个人电脑作用不大，用户半个月都不一定开机的年代里，微软操作系统的使用数据都达不到如此高的地步！ 两份数据说明Bee聊天软件成功吸引了经常使用个人电脑的那批活跃用户，也有可能代表着人们为了使用Bee跟别人聊天，才打开电脑！ 有人眼红有人愁，关于即时聊天程序的项目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出现，光是传到苏木耳朵里的就有二十几个。 有员工专门搜集那些项目的资料，试图找出可以用在Bee当中的创意，如此狡猾的想法出自于詹姆斯的脑袋，还在摸索即时聊天程序未来发展道路，借鉴别人创意最省时省力。 苏木来到硅谷已经好几年，最近半年多时间以来才开始真正崭露头角，已经拥有一家个人电脑制造公司，还有了风靡一时的蜘蛛电子邮箱，现在还开发出更加火爆的即时聊天程序！ 和早已出现的电子邮箱不同，许多明眼人已经能看出Bee的广阔发展前景，不少投资者蜂拥而来，尝试着跟苏木接触，试图投资Bee或者Galaxy，出价最高的红杉资本，为Bee报出了九千一百万美元的整体估值！ 当初搞不懂Spider电子邮箱为什么估值那么高，如今苏木也搞不懂一款前途未明的即时聊天程序，为什么就能价值九千多万美元。 假如用户们有除了Bee以外的即时聊天程序可以选择，投资者们绝不会如此疯狂，而当前市面上却只有这款产品可以选择，至少还能领先其他产品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足够让Bee抢占很大一部分用户群体和市场份额。 硅谷不断创造出财富神话，和1984年那会儿不同，这片地区早已被各国资本盯上，互相角逐优质企业和技术，导致价值越来越高，究竟是不是值这么多钱没人清楚，反正受到投资者们追捧是肯定的。 普通股民们受到诱惑，沉浸在媒体所描绘出的美好互联网蓝图中，连华尔街那帮身经百战的资本家们，其实也搞不清楚它的未来究竟是怎样。 出现泡沫的不仅是曰本，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也在悄无声息间出现泡沫，只不过更加隐秘一些，暂时还没有太多人察觉出来。 超文本链接技术风靡全球，导致进入超文本链接的WCNC浏览器大火，浏览器这个概念首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苏木作为超文本链接概念的提出者，最近放出消息说要发布一款划时代的产品，硅谷方面顿时无比重视起来，消息灵通一些的，大概已经知道侧重于哪个方向——浏览器！ 超文本链接技术的出现，使得互联网真正出现走进千家万户的肯能性，它不再是极少部分人的专属技术，普通人也可以轻轻松松通过WCNC浏览器，从互联网上了解自己想知道的内容，虽说过程麻烦了些，但相比起之前，已经轻松无数倍。 从硅谷众多科研工作者们这次得到的消息来看，很显然这次的技术更加先进，按照Galaxy对外公布的说法，它是在改变整个互联网的普及程度，作用远比WCNC浏览器更加广泛。 作为Galaxy集团的唯一股东，最重视这个项目的人自然是苏木无疑。 今天一大早接到即将正式试用这款名为“OWO”浏览器的消息，苏木匆匆忙忙便洗脸刷牙赶到公司，等着好消息。 其实这款软件正式的代号应该为“变色龙”，然而公司里的员工们不喜欢这个名字，有人在文件上画了这三个字母组成的文字表情图案后，很快在公司里风靡了起来，更多人喜欢称呼它为OWO，或许是因为对企鹅、蜜蜂、蜘蛛、萤火虫之类的奇怪公司名称早有怨言。 苏木遵从公司员工们的意愿，索性没有遵从前面那套命名规则，为这款浏览器命名为OWO，注册地设立在开曼群岛的Galaxy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同样也被命名为OWO，这个名字算是被暂时确定下来了。 到达公司办公室之后，苏木第一个找来詹姆斯，迫不及待追问他：“我可以使用OWO浏览器了？帮我拷贝一份到我的电脑里试试！” 詹姆斯刚来上班，昨晚大概是喝酒了，精神萎靡不振，出门连胡子都没刮，摇头告诉诉苏木说：“他们待会儿就准备，要先调试设备，然后派出蜘蛛爬虫，通过超文本链接来收集、储存资料，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两天时间，假如当初你听从我的建议，采购一台超级电脑，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明知道詹姆斯是在嘲讽，苏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我的错行了吧？假如这次OWO也能成功，我绝对掏钱为公司采购一台超级电脑，数据储存服务器也另外从IBM或者甲骨文公司购买，OK？ 在电话里也不说清楚，早知道我就不用来这么早了，Bee聊天软件成功了，假如这次浏览器也能成功，那么我有把握，以后我们公司的员工们，在硅谷可以仰起头走路，网名只会更加多，它们的成就远远不止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样……” 第256章 股权奖励 无数互联网企业开始崛起的好时代，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是下一个比尔·盖茨。 硅谷大大小小数千家企业，数万创业者指望着依靠刚崛起没几年的新产业发财，苏木的世界通讯网络联盟打破了原有僵局，随着使用互联网的人数增多，产业规模也在不断扩大。 很幸运的是，和众多前途渺茫的创业者们相比，苏木无疑已经称得上成功，有了足够的资源和经验，率先进军互联网产业，Bee聊天程序的成功推广为了Galaxy开了个好头，第二款新程序也在等待被用户们实际检验。 搜索引擎的“网络蜘蛛爬虫”这个新名词，由浏览器OWO项目开发小组的成员们独创，将整个互联网比做一张大网，而蜘蛛爬虫则在互联网当中源源不断抓取资料，并且把那些网络资源储存在服务器当中。每当有用户检索自己想知道的资料，实际上是在公司服务器中寻找与之相关的文件，并且通过浏览器展示出来，光找到还不够，毕竟整个互联网内的资料过于杂乱，还需要一套完善的展示方式，尽量将最符合用户需求的资料放在前列。 现在这些互联网企业只需要做出，能够满足用户需求的产品，究竟能不能赚钱初期并不需要考虑，收费注定意味着使得用户群体变得狭窄起来，更何况没有网络支付渠道，利用互联网提供服务并且收费，过于麻烦。 苏木准备了充足的资金，在确保不需要被人“趁火打劫”进行融资的情况下，用于Galaxy集团的发展，听见他说愿意采购一台超级电脑以及服务器，詹姆斯将高兴这个词写在脸上，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觉得贵！ 上楼来试一试吧，检验蜘蛛爬虫的可靠性时候，我们已经在网络上抓取了一些文件，也许你可以通过搜索引擎，从论坛里找到你想知道的消息。”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上楼！OWO项目组的员工们忙了那么久，你找个时间让他们放假休息几天，带薪休假，还有你自己也是。” 詹姆斯笑道：“即使你不说我也准备请假一段时间，找个风景优美的岛屿好好放松一下，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小游戏，销量超过一万了么？” “你是说那两款空战游戏？” 苏木点头回答说：“我看见销售数据了，现在只是小打小闹，没指望它们可以挣多少钱。”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先积累经验，拥有游戏开发经验的人才太少了，未来也许会有市场，我是指等到电脑硬件达到一定水平之后，目前无法开发出效果足够出色的游戏，还是Bee和OWO更加重要，当初你说过会给我们股权奖励，以后可别忘了。” “后悔当初没跟我合作，开发Spider电子邮箱？” 詹姆斯摇摇头：“投入那么大，也看不清前景，当初没后悔，现在同样不后悔。 不过，如果错失了持有Bee或者OWO股份的机会，那我未来肯定会后悔，最近不仅是我们说，连硅谷其他公司的人也在说，无论是即时聊天还是浏览器，都是未来重要的互联网项目。” 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木抬腿走出办公室，嘴里说着：“我也这样认为，招募优秀软件、硬件工程师时候，在合同里规定的假如业绩出色，会给予他们一部分股权奖励，这件事我当然不会忘记。 但必须签署一份补充协议才行，要不然这些人才拿到股权后，带着它走掉了我怎么办，所以必须规定即使从我们公司离开，五年或者十年内，不允许参与同行业的工作领域。我一直觉得用合约强行限制他们不太好，可最近不断有人离职，是时候狠下心了，普通员工走不走无所谓，那些项目主管、高级工程师不能离开，年底到来前我会拟定好期权奖励方案，还是以前说的那句话，大家一起发财。” 最近依然陆续有职工离职，光是收到的辞职信就多达二十几封，也许是因为Bee的成功，刺激到了这帮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们，许多人刚从大学毕业，也有人是苏木用钱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总而言之他们不满足于现状，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众多创业者们当中的一员。 詹姆斯听到这件事同样会纳闷，此刻对苏木说：“我会告诉他们这条好消息，你对公司的员工们非常棒，肯定高兴坏了。 苏，你觉得那帮辞职的家伙们……真有成功的可能吗？据我所知许多人甚至连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都不清楚，单纯因为听说朋友或者以前的同事、同学创业，于是就认为自己会成功，没那么简单。” 苏木耸肩。 “也许会成功，我的年纪不大，却已经赚到那么多钱，既然我能成功，其他人说不定也可以。如今硅谷到处都是机会，在自家房间里编写一些代码，就有机会被投资者们看中，卖出高价，相对而言安安稳稳上班，前途确实被限制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我一样。” 辞职浪潮不仅出现在Galaxy，众多大公司也出现辞职创业的浪潮，其中又以甲骨文、微软这两家公司最多，它们员工数量庞大，高级工程师众多，许多人不满足于现状，于是自己创业当老板。 就拿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来说，当初没创业之前，他也是一家公司的小员工，如今已经是硅谷著名亿万富豪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员工打算辞职创业，苏木拦不住他们，因此没有多管，能同意当场就同意，不同意的等他们忙完手里的活，还是会同意，该给的报酬一分钱不少。 硅谷机会太多，出现被迷晕脑袋的人并不奇怪，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运气很好，在真正失败之前，苏木不敢说他们一定会失败。 担心问出这种问题的詹姆斯，同样产生了辞职创业的想法，苏木试探问他说：“怎么，你想学他们自己开展项目？” “我？我可没那心思，就指望着你能多给我一些期权奖励，也好有个继续努力的目标，三亿美元市值、五亿美元市值，达到后我就能花钱买下这些股份，成为公司股东。” “不不不，詹姆斯，我打算直接给你股权奖励，不需要花钱买，至少是Bee的百分之一股份，很快它就价值一百万美元了......” 第257章 搜索引擎 上次Bee即时聊天程序发布之前，办公室里到处都是提前使用它的员工们，这回没那么热闹，苏木跟随詹姆斯前往Galaxy总部时候，只见被隔成一个个办公区的桌子旁，有员工正在工作。 面前电脑上，大多显示着一行行代码，他们正在不断敲击键盘。 程序员这份工作其实挺累，每天长时间坐在办公桌前面对着电脑办公，许多人戴起了眼镜，聪明一些的员工还专门买来更贴合背部的椅子，或者腰枕、头枕，来让身体更加舒服，自己改善自己的办公环境。 键盘、鼠标等等被换成他们所喜欢的品牌，平时拿着高工资没错，却在面临着颈椎、腰椎、手腕等部位的病痛困扰，久坐还会引起肥胖，跟身体方面的病痛相比，更容易出现心理方面的问题，整天一个人坐着面对电脑，不是件好事。 知道他们工作单调枯燥，压力又大，因此苏木特别规定了允许他们每隔一小时休息十分钟，并且能够在工作时间听歌、聊天、吃零食等等放松心情。 为了让这帮程序员们更加舒服，甚至还在五楼专门配备了娱乐间和网球、棒球场……机器发球，人们用球棒击打的那种小型棒球场。 由于管理不严格，刻意培养轻松舒适的办公环境，所以苏木甚至能见到有人趴在地上用电脑写代码，抽时间偷懒的也不少，有员工刚被同事叫醒，表情还懵着，仿佛忘记了自己在哪，更忘记了自己是谁。 偷懒归偷懒，上班时间干不完的活，就要利用下班时间补回来，每个人已经从组长那里分配好了任务，以团队协作的形式迫使他们自己努力，而不是有管理层在就装模作样干干活，没人在就浑水摸鱼打酱油。 苏木自己就打过工，明白老板们总是容易将手下员工想象得太过于努力，主要原因是他们在场时候，确实谁都很忙，看不见时候可就不一定了，于是仔细琢磨过如何当一位出色的企业管理者，发现有两个办法最能激励员工。 一是将他们的利益，和公司的利益绑在一起，而不是无论干的活多活少，只能拿到固定的工资，这样最打消积极性。 另外就是以团队协作的方式，分派给各团队差不多相等工作量的活，到时候不用当老板的催，一整个团队都会互相监督促进。 这套办法实行好几个月，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不用加班，也能高效完成工作， Galaxy内部正在形成独特的企业文化，员工关系比今年年初他们刚上班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对于老板苏木而言，拥有一家员工努力的公司，自然是很棒的事情，东张西望看了圈，对游戏部门正在设计的角色造型最感兴趣，苏木压根就不明白游戏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反正花钱请人帮自己工作就可以。 来到OWO浏览器开发小组，几十个人忙活好几个月，才鼓捣出第一代产品，主要是因为什么都是新的，需要不断摸索着前进，没有巨人的肩膀可以站，他们自己来当“巨人”。 无论是即时聊天软件，还是搜索引擎技术，以前都没出现过，甚至连理论都没多少。 难是难了点，好处也不少，例如各种乱起八糟，以后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的专利，还能率先推出抢占市场份额。 Bee聊天软件的成功让苏木尝到甜头，再加上有了目前全球用户数量高达六十多万的WCNC浏览器在前面探了路，他们对OWO浏览器更加有信心。 不用找项目负责人，詹姆斯就是OWO项目的负责人，他对一位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白人员工招手说：“运行程序，老板想试试它的实际效果，我刚才已经帮你们争取到了福利！ 假如对我们开发的产品满意，等到正式版推出，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测试期后，会让你们放假十周左右，带薪休假，不算在假期内，另外还有旅行经费的补贴！” 苏木同意了带薪休假，但没同意要给旅行经费，不过这都是些小事，乐呵一笑没说话，参考这帮员工们可能为自己带来的利益，这些开销算不上什么。 点了点头算默认了，詹姆斯故意大声说出这句话，引来周围哄闹叫好声，还有员工鼓掌起哄！ OWO浏览器项目组的动静，立马吸引到同在一层办公室办公，但却属于不同部门的其他员工们，苏木发现了他们的视线，Bee的推广进展顺利，总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他接着将手放在嘴边，朝即时通讯开发小组那边喊了句：“从下个月开始，工蜂们轮流放假，每人十天左右的带薪休假机会，另外我私人补贴一百五十万美元旅游奖金，今天下班后都想想应该去哪玩！” 叫好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 Galaxy公司旗下目前总共五个项目组，蜘蛛电子邮箱独立于其他项目之外，他继续说道：“其他项目组也要努力做出成绩了，接下来几个月陆续都会有带薪休假机会，总不能一次性都走光，这样公司里就没人了！” 原本普通的一天，因为假期的到来而变得灿烂了起来，整天上班的人最喜欢假期，尤其还是带薪休假，并且可以拿到赞助，办公室一时间无比热闹！ 花了点小钱，就能起到如此大的效果，这种投资苏木很乐意去做，有些黑心老板拼命压榨员工，他不喜欢那样做，都是些创造性人才，短期放松或许能够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靠脑袋赚钱并不一定就比靠体力赚钱轻松。 “感谢老板！” “我的上帝呀，真的是位好老板，好喜欢你，苏！” “一百多万，每个人能分不少钱呢！我们公司人少，至少出去旅游的机票钱有了，我要带上我女朋友！” 吵吵嚷嚷，各自七嘴八舌议论着关于假期的话题，如同上学的孩子们发现长假即将到来，而且还没有假期作业。 “我相信我对你们好，你们也会更加努力地工作，为公司创造效益，就是为你们自己创造收益，刚刚我还在跟詹姆斯讨论对部分员工进行股份奖励的事，只要肯努力，每个人都有成为公司股东的机会，大家应该也知道，这些项目未来可能让你们成为百万富翁！大家一起发财！” 苏木趁热打铁，最近时机刚刚好，Galaxy有了点成就，员工们也都熟悉了，想要离开公司的人在这近五个月时间里差不多已经离开，是时候将他们拧成一根线，见人群再次激动起来，又喊了句： “假如公司效益足够好，每半年、甚至每个季度你们都可以获得更长的假期，这是我的承诺，从最近的情况来看，等到年底时候我应该为你们准备一份丰厚的年终奖金！休息几分钟，都继续忙起来吧，要知道那些同行们正准备模仿我们的成就！最近是最关键的时间！” 环视一周，视线所见到的地方，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容，这让苏木觉得满意。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管理者，这跟经验没关系，更像是性格方面存在瑕疵，缺少了成为公司精神领袖的感染力，从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也许是因为不够奔放活波，多了一些不合年纪的老气横秋，无法跟这帮员工们打成一片，融入进他们的群体当中，幸好身为老板，并不需要做到这点，能够为员工们带来利益和福利的老板，同样也是好老板。 说了休息几分钟，不少人真的离开自己座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休息谈论着什么，苏木则解开西服纽扣坐下，敲击电脑键盘，往搜索引擎的空白栏里敲出自己名字“里昂·苏”，随即按动回车键。 过了几秒钟才得到响应，缓慢在浏览器里展示出跟自己名字相关的超文本链接资源，没办法，这个时代的网络传输速度真的太慢了...... 几位其他组的员工凑了过来，瞧见苏木输入自己名字，就从互联网上检索到了相关信息，瞬间瞪大眼睛，感兴趣张望着。 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家伙在问他看什么，一点都没有敬畏苏木这位老板的意思，他们怕詹姆斯多于怕苏木，苏木这位老板平日里跟他们接触不多，在许多人眼中只是位挺聪明的年轻华人而已。 苏木没回头看，这时候正专注于浏览网页，上面显示了自己参加老布什总统宣誓仪式的消息，也有开发出Bee聊天软件的消息，更多人则是在问他是谁，随意点开一个超文本链接，再次等待这个论坛里的内容被全部加载出来。 楼主问了个问题：“开发出Bee的里昂·苏究竟是谁？他还有一家卖电脑的公司？伙计们，谁能告诉我这个问题？” 下面有人回复他：“一位很神奇的华人，我在《纽约时报》上看过他的报道，还买下了帝国大厦！” “没错，很神奇，十几岁的华人去硅谷创业，居然还***成功了，这是在开玩笑吗？！太******了！” 好吧，这条脏话太多，苏木跳过它往下看，意外发现自己居然那么出名...... 第258章 传票 变得出名了固然值得高兴，但更让苏木开心的是OWO搜索引擎真的可以投入实际使用，网络上有许多跟他有关的消息，构想出超文本链接、创建Bee聊天软件等等。 再去搜索Galaxy公司，这回只有寥寥几条链接，詹姆斯在一旁解释说：“互联网内的资源太多，我们只是通过蜘蛛机器人抓取了一部分，然后利用这部分资料进行模拟，按照某种我们程序员制定出的规则排列筛选，今天早晨开始进行更广泛、更深度的抓取，服务器确实应该更换一台容量更大的了。” 苏木对理论方面有所了解，蜘蛛机器人通过WCNC网络进行文件抓取，随后经过分析、过滤、列队等方式，组成一部“书”，用户输入关键词，就像是在检索书的目录，随后按照某种算法按照优先顺序，将它展现在用户的面前，供用户进行选择。 网络蜘蛛即“Web-Spider”，名字很形象，把互联网比作蜘蛛网，那么网络蜘蛛就是在这张网上爬来爬去的蜘蛛，通过网页的链接地址来寻找网页，随后再从网页读取上面的内容，并且储存进公司独立的数据库当中保存起来，还可以找到网页中的其他链接，然后通过链接去寻找其他网页抓取数据，直到将一个网站里的所有网页全部抓取完为止。 这项技术比开发即时通讯程序困难得多，再加上是种前无古人的新技术，因此即使OWO的程序员数量比Bee多得多，依然还是比Bee迟了一个月才诞生出来。 站在苏木身后的其他项目成员们，见到他的操作方式后惊呆了，詹姆斯有意识让员工们学会保密，即使是对同事们也许要保密某些重要细节，所以许多人还不知道OWO怎么实现，只听说过大概作用。 假如说超文本链接技术的出现，让互联网变得简单起来，那么这款OWO浏览器的作用，就是让它更加简单，目的是让所有识字的网民全都可以简单操作它，从网络上查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从目前的效果来看，OWO初步成功了。 苏木从上个月就陆续听到消息，说OWO开发工作即将完成，然而期间接连出现技术难题，直到现在也不能说是真正的完成品，毕竟是初始版本，试用还没开始，这帮程序员们不可能面面俱到。 Bee投入使用以来，也出现过好几次小问题，幸好这个年代的网络用户们还不挑剔，反馈给公司许多问题，将在下一代产品中得到解决。 试用期的意义就是如此，在真正出现重大缺陷之前，丝毫不影响投资者们对Bee的热情。 侧头回答詹姆斯说：“好吧，你派人去看看应该找哪家公司采购，我会支付这笔费用！” 身后有声音传来：“能不能让我们试用这款程序？” “是啊，我也想试试，它看起来非常酷！” 都是些喜欢编程技术的从业人员，他们见到这款自己没使用过的软件，忍不住想要亲自试用，苏木也不清楚究竟完成没，唯一肯定的是专利已经被注册过，如今就算有人偷学，也无法绕过自己这一关，于是问道：“詹姆斯？可以么？” 詹姆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吧，待会儿开放端口后你们先试试，网络蜘蛛正在抓取数据，数据库里的内容会越来越多。” “嘿，我们这次召开一场发布会怎么样？上次Bee错过了出风头的机会，假如可以登上报纸，相信这回推广OWO会顺利许多！”苏木说话时候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忽然想到可以利用免费的媒体报道，来为自己公司的产品打广告。 比划个大拇指，詹姆斯笑道：“好主意，先将这款产品即将推广的消息，放在我们公司的网站主页上，因为不少人不知道去哪里买Bee的软盘，经常进我们公司官网查地址，最近浏览量每天都有两三万人。 大家都先回去工作吧，还没到午休时间呢，Bee和OWO、游戏项目组都有了成绩，娱乐项目的那帮家伙们，怎么还没开发出一款像样的程序？” 听这话，娱乐组的那帮家伙人顿时就不乐意了，一位长满络腮胡子，还用胡子编了个麻花辫的奇怪壮汉语气不满：“我们忙着开发电子音乐播放器，另外还要配合你们项目组，开发图片浏览程序，人手根本不够用！” 苏木只是在旁边听着，没掺合进他们的话题里，正准备去躺洗手间，见到了很少来楼上的布莱克，打招呼说：“听到我们在楼上狂欢了？” “屁的狂欢，我只看见一帮人不认真工作。”布莱克丢了个白眼给苏木，继续说道：“跟我过来，有点事要找你谈谈。” “什么事，难道曰本夏普公司那边反悔了，不愿意将钱打……” 话还没说完，苏木见布莱克递给自己一封信，信封是白色，上面写着“旧金山联邦法院”等字，毫无疑问，多半是遇到诉讼了，顿时闭嘴不谈，跟随布莱克往外走。 进入电梯时候，布莱克小声解释说：“我的助理帮你整理信件，意外发现了这封，觉得你应该会想看看，于是帮你送来了，遇到了麻烦？” 苏木粗暴拆开，匆匆浏览完发现，是那位英国老教授起诉自己侵权了超文本专利，另外还有家叫做“红狮网络”的公司，他很确定没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但从信纸上简单的介绍来看，那位老教授将百分之七十超文本专利转让给了这家公司。 看完内容后长松了口气，对布莱克说道：“不算大麻烦，不过有点棘手，这家伙前段时间一直躲着不出现，想跟他和解都没办法，现在露面了，我反而觉得轻松，总比在最关键时候不知从哪冒出来捅我一刀好得多，最近WCNC没盈利，反而让我倒贴许多钱，就算被告也不用担心。” 是的，拥有超文本理论专利的那家伙，找到帮手跑来跟苏木争夺超文本链接专利了…… 第259章 领事的邀请 旧金山联邦法院的传票已经送到苏木手上，帝国大厦诉讼案之后成为苏木法律顾问的汤普森先生，自然而然来到了门洛帕克，就在他拿到传票的第二天。 上次的诉讼远比这次要复杂，然而在苏木看来，五座帝国大厦都不一定有超文本链接协议重要，等到九年多之后，这份专利或许可以赚到大钱。 规模超乎想象的财富，并且还源源不断，超文本链接专利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之前还担心拥有超文本专利的这家伙，会等到几年后再跳出来收割果实，现在看来对方的耐心没自己想象中好，没有等到将利益最大化的那一天再起诉。 肉里有根木刺，找不到最难受，现在这根刺已经露了出来，只需要再担心究竟能不能拔掉、还有怎么拔的问题，不用提心吊胆。 超文本，超文本链接，这两个专利听起来只差两个字，其实压根不同，前者是一种理论，后者则是在互联网方面的具体应用。 去年年底苏木想出超文本链接在互联网方面的应用之前，确实参考了关于超文本的理论，因此才担心。 汤普森律师主攻商业案件，平时的业务主要来自于华尔街，对专利案也有所涉及，但称不上精通，于是这次来门洛帕克，专门带了一位他们律所的高级律师纳尔逊先生。 时间悄悄进入五月，刚吃完早餐不久，苏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在他对面，眉毛上方有颗显眼黑痣、身材瘦弱的纳尔逊律师正告诉他说：“具体情况暂时还不了解，但从我得知的情况来看，这种官司想赢挺难。 你们双方的专利重叠了，最有可能的是双方和解，法庭不可能因为对方不允许，就让互联网回到原来的状态，也不可能将你的专利判给他使用，相信对方也清楚这点，多半是想要从你这里分一杯羹。” “但我不想带他们分，如果之前找我和解，说不定我愿意用两三千万美元摆平这种麻烦，可现在明摆着是用刀架在我脖子上，这让我很不舒服，最好一美分都不用给他们，并且还要反诉他们。” 苏木性格好没错，脾气也是有的，杜仲就说过他像是头顺毛驴，这回对方带着刀上门敲诈，没谈判就直接送来传票，显然野心不小，不是一小笔钱就可以打发掉的。 前段时间勒索帝国大厦联合公司，报应来得太快了，刚和解没多久，就轮到苏木坐在被告席上，他自己懂得法律，知道这类专利纠纷官司想赢很难，想输同样不容易，存心不想让对方舒服。 汤普森律师跟苏木接触得更多，身为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意味着本身就是律所的股东之一，按照各自业务分配律所的利益，简直爱死了苏木这种不安分，麻烦也多的客户。 他插嘴说了句：“苏，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不过假如你下定决心，宁愿放弃最有利的条款，也要让自己舒服，那同样OK，谁让你才是老板。” 苏木笑了笑，无奈说道：“假如很容易解决，我傻了才不同意和解，但是对方摆明了不止是想要一点点和解金额，多半是冲着专利权来的，它对我非常重要。” “会不会答应要等到跟对方律师接触过才知道，交给我们律所的纳尔逊帮你打官司？我以我的名誉保证，他绝对是位好律师，认识许多年了，还有一周才去见法官，在此之前你应该好好准备，到时间抽空去一趟，在此之前最好跟对方律师见个面。” “汤普森先生，那你呢？你这次不负责？”苏木问道。 汤普森律师摇摇头说：“专利纠纷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甚至不太清楚专利法的条款，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塞纳那边遇到了点小麻烦，我接下来要去帮他解决，你们认识不是么？” 苏木一愣，好奇追问：“很早就认识，一起合伙做过生意，塞纳遇到什么麻烦了？” “还不是跟他前妻之间的麻烦，超级市场股份的价值超出原本预估，他前妻打算索要一部分钱，可真是位糟糕的女人，听塞纳说离婚后她去赌场大半个月就输掉四千多万美元，有朋友在拉斯维加斯见她，找了两位才二十岁的小伙子陪着，幸好塞纳跟她离婚了。” 汤普森律师边说边摇头，苏木继续说道：“这种官司应该不难，当初既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说明同意了，哪有事后再找回来的道理。我从没去过拉斯维加斯，看样子那边的赌场应该非常赚钱，也许去投资是个好主意。” 他只是在开玩笑，汤普森短暂琢磨完认真点头：“只听说过赌徒们在那边输了钱，从没听说哪座赌场会输钱，一座赌场酒店就能用掉几十亿美元投资，等你的赌场开业后，记得送我些筹码。” “哈哈！当然可以，听你这么说我哪敢过去，投资几十亿美元的赌场......下次绝对要找时间去度假。” …… 聊了会儿，确定由汤普森介绍的纳尔逊律师负责这起诉讼，苏木送两人离开，让助理艾伦帮忙送他们，并且为纳尔逊在这附近安排住宿。 李平安不知从哪拐了位挺漂亮的华人姑娘，正领着她到处参观，苏木以为自己这位朋友又找了位拜金女，走过去凑热闹说：“李老板，IBM公司两亿美元账款打过来了，这次你要交税一千多万美元，文件已经放在你办公室里。” 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李平安哪会不清楚苏木的心思，乐呵一笑，挥手说：“辛苦了，小苏，去把马桶刷一下，要亮到能看见人的那种。” 真想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苏木这回可不再给面子，话题一转：“行，不举，医生刚打来电话，说你身体没毛病，就是不举难治了点，可能会有希望。” 说完就走，从表情无比精彩的姑娘身边路过，留下咬牙切齿，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平安。 刚巧进办公室时候，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没见过。 苏木接通后放在耳边，询问说：“嗨，你是谁？” “好久没联系，苏木先生。 我是华夏驻美领事馆的王德隆，上次在布什总统的宣誓典礼上我们见过一次，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先生你，非常感谢帮忙办理了签证，我已经拿到了它们，劳烦你派人送上门来，真是太感谢了。” 如今苏木多多少少算是出名了，各种大小邀请不断，连唐人街的老邻居家孙子结婚，都想请他过去撑撑场面，人没过去，就送了份礼。 本以为王领事也是想让自己参加什么活动，接下来的话才让苏木搞明白了对方打来电话的原因，这位名叫王德隆的驻美大使对他说：“不用客气，往上追几代人，都是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的，年轻华人想要回国参观，绝对举双手欢迎。 我是想提醒再不回去，六月初时候签证可就要过期了，在华盛顿时候听你说起过想去华夏开公司投资生意，如今美国互联网搞得风生水起，你又是互联网的领军人物之一，隔了座太平洋，连华夏商务部那边都有人听说过你的名字，准备好给你接风洗尘。假如最近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再帮你办理一张长期签证？” 算是听明白了，猜到想要让自己去华夏投资，苏木听说了如今华夏开放，给宽松的招商引资政策，吸引不少美国华人前去考察市场，包括沃尔玛、福特汽车在内的大企业也盯上了那边的市场。 考虑到这个月接下来事情不多，他语气带笑：“感谢提醒，这个月就有时间，大概月底时候回去旅游几天吧，我可不是什么互联网领军人，暂时也没考虑好是不是需要投资......” 第260章 备选人 说是这样说，这个月究竟去不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对方试图安排人接待自己，被苏木委婉拒绝了，只说单纯是去走走看看，没必要那么正式。 王领事的想法很简单，国内百废待兴，好不容易遇到位有钱的商人想去华夏投资，希望敲定有关投资的事，而苏木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更想轻松自由一些。 终究还年轻，又是在美国唐人街长大，不懂那些弯弯道道。 放在华夏那边，有多少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不懂“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巴不得直接敲定好关系，去了投不投资另外再说，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跟王领事只见过一次面，彼此都算不上熟悉。 苏木跟他说话总会觉得别扭，主要是因为生活环境不同，导致为人处事的方式也不一样，王领事坚持等到他去华夏后，要让朋友带他吃顿饭，觉得这是自己热情，然而在苏木看来却是种负担。 短暂聊了会儿便挂断电话，王领事做主将苏木的签证到期日往后顺延了半年，所以这段时间内，什么时候去华夏参观游玩都可以...... 桌子上多出份稿子。 那是明晚Galaxy公司发布会需要用到的，艾伦助理提前帮忙整理出来，并且还附带了一份产品发布会的时间流程安排，因为安排得过于仓促，昨天苏木才告诉艾伦自己打算召开OWO浏览器发布会，所以一切从简。 Penguin电脑公司带着产品去参加过好几次展览，但召开产品发布会这种事，对苏木来说还是头一回，公司规模小了、影响力不够，没有记者愿意到场，就算到场也不会引起他们重视，到头来多半只是徒惹笑话罢了。 如今有了WCNC联盟，并且发布热门软件Bee，再加上已经投入市场几年的Spider蜘蛛邮箱，以及购买帝国大厦积攒下来的名气，苏木多多少少算是个名人，有能力召开小型发布会，利用自身和公司名气来推广这款浏览器，不至于说出他名字还有公司，个个茫然不知是在说谁。 当然，这种影响力暂时还局限于一个小圈子里，很小很小的圈子，除了加利福尼亚州硅谷和美国各座唐人街之外，没多少人知道苏木。 山姆·沃尔顿先生之所以厚积薄发，成为老布什就任总统后的首批白宫座上宾，是因为沃尔玛如今员工多达数十万，影响着数十万家庭，自身实力也足够，苏木跟他相比差远了，甚至连比尔·盖茨都远远不如。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吃，错过了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的好时候，八十年代末的互联网经济崛起浪潮，苏木率先起跑，未必就不能后来居上，影响力这东西，只要自身实力足够，该有的总会有。 艾伦助理去安排明晚的产品发布会，苏木则留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司事务，顺便整理完有关超文本链接专利的资料，准备交给律师帮自己谋划如何打官司。 趣购超级市场转手给家乐福集团之后，钱·赫尔伯格来到Penguin帮忙，有布莱克这位工作狂人在上头压着，他压力不大，平时需要经手的事情也不多，此刻来到苏木办公室里串门。 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帮自己泡了杯红茶，嘴里说道：“早上去了趟甲骨文公司，埃里森的办公室比你气派多了，他们的新总部更加气派，为什么你不好好装修一下。” “漂亮有什么用，埃里森先生本就比我更会享受。” 苏木忙着审核最近的公司账目，头都不抬继续说：“我是在激励自己，想着以后我盖一栋超级气派的大楼，这样就会更加认真，从没有觉得将来也会留在这里，假如不出意外，就这两年我会赚到购置新总部的钱，现在简陋点也没关系。” “作为公司的老板，绝对是个不错的目标，我只想知道你说的新业务在哪里，在趣购那段时间忙习惯了，最近实在是无聊。 我不是说轻松点不好，可惜对我而言还是忙一些有趣，可怜才二十几岁，总感觉已经在退休养老。” 原来是上门要职务的，苏木停下笔抬头看看他，询问说：“怎么，布莱克刁难你了？” “这倒没有，总觉得她只是信不过我的能力，大事都让她自己处理掉了。里昂，要不然我们再来创建一家超级市场品牌吧，规模发展起来之后就转手卖掉，在这方面我很有信心，或者开连锁便利店也可以，它比超级市场的利润更大！” “让你协助布莱克确实不合适。” 苏木身子往后躺，用手锤锤自己脖子，嘴里说道：“最近我打算成了一个独立于Penguin和Galaxy公司的研究所，研究各种乱七八糟的产品，还有电脑零部件等等，总不能因为担心花钱太多就一直不去做，公司没有技术开发部门可不行，有兴趣？ 好吧，我就猜到你会摇头，那么来Galaxy这边吧，负责产品推广项目，顺便把Penguin那边的活也干了，对这两个部门现在的成绩我不是太满意。公司管理型人才还是太少了，但愿会从我们公司内部冒出几位合格的管理者。” “我还以为你会将Galaxy的首席执行官位置让给我，既不找人，也不自己担任，你想干什么？” “一家新成立几个月的公司，暂时不用着急，我倒是考虑过你，可惜你对这些研发项目一窍不通。” 赫尔伯格不这么认为，摇头说：“难道我去趣购之前，就知道怎么管理好这家超级市场？管理层是管理层，不用精通这些技术，我很看好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虽然不太了解如何运作，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非常不错。” 他看重这家公司，苏木同样也是如此，一直在找合适的首席执行官人选，找来找去没遇到合适的，或者说有合适的，但看不上Galaxy的规模，于是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通过趣购超级市场共事那么多年，苏木对赫尔伯格非常了解，办事认真，脑袋也足够聪明，短暂思索完告诉他：“那就先进公司了解一段时间，假如通过了我的测试，你会成为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OK？” 端着茶杯，赫尔伯格比划个OK手势，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第261章 很难说 美国人够直接，有什么事一般当场就说了，像钱·赫尔伯格这样光明正大直接索要首席执行官职务的，倒也不少见。 有能力的人才敢提此类要求，没能力的多半没脸提出来。 趣购超级市场被赫尔伯格打理好几年，最后卖了个好价钱，这是他自信的来源，苏木前前后后总共给了这家伙七百多万美元奖励，肯定没亏待对方，关系保持得挺不错，因此在他走后只是笑了笑。 觉得赫尔伯格说得也有道理，管理公司并不代表需要了解具体的技术，更多是负责对内稳定公司秩序，协调各个部门的配合，对外则推销产品，营造出色的公司形象，具体的事情则交给具体的专家去做，盖茨也曾私下里谈到过，自己已经好几年没亲自编写过程序，因为完全没必要。 提到微软公司。 上次硅谷召开“反挖人联盟大会”，事后互相挖人的举动大幅减少，这可苦了那些人力资源中介公司，业绩猛然上升没多久，又恢复了老样子，幸好前来硅谷找工作的人越来越多，公司工作岗位也越来越多，别的暂时不提，因为房地产行业火爆，连建筑工人都变得不够用了，整个硅谷展现出无穷活力。 期间微软公司的两位大股东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在开会之间找到苏木谈了谈，主要是有关OWO浏览器的事情，想跟苏木合作，将这款浏览器直接植入Windows操作系统，交易其实对双方都有利。 只可惜苏木觉得微软公司在狮子大开口，反过来，微软同样也认为苏木在狮子大开口。 实际上后来盖茨打来电话，跟苏木之间有过一番商谈，盖茨本人同意以八千万美元收购OWO项目百分之二十股份，却遭到了微软董事会成员们的反对。 多次削减手中股份之后，他已经丢掉对公司的控股权，由于和投资者们关系保持得足够好，再加上兼任CEO期间保持公司股价高速上涨，这才坐稳了一把手位置。 听说盖茨打算用八千万美元去收购一家甚至还没完成开发的产品，那帮对互联网科技一窍不通的投资者们哪里会同意，在此之前他们容忍盖茨任性，已经尝试过好几次投资失败的滋味，盖茨也膨胀了一段时间。 董事会反对盖茨的收购提议，他本人其实也拿不定主意，没能下狠心强行坚持，于是就这样不了了之，苏木得知跟微软的植入合作告吹，稍稍有点失望，但考虑到Bee没有支持也发展得很好，丝毫不影响苏木对OWO浏览器的信心。 前面的路谁也不知道，苏木同样在摸索着前进，只比其他人稍微多出一点点优势。 今年年初时候，老电台再次收听到来自于未来的信息，并且还从里面关于自己去世的消息，当时苏木就知道，再从电台里“窃取”未来消息是件很冒险的举动。 了解蝴蝶效应的人都明白，一点点微小的差别就可能改变未来，苏木清楚明白即使自己从电台里收听到讯息，那也不代表就是未来真实会发生的事，因为他就算刻意避免改变历史，但却从自己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未来就已经改变了。 举个例子，倘若苏木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没人猜得到未来会怎样发展，他本人也是。 如果那时候苏木继续去听，并且成功听到许多消息，然后不可避免地就会因为那些消息而改变自己，哪怕只是吃午饭。可能某天中午吃了午饭，安安稳稳，也可能中午没吃午饭，用吃饭时间出门买了点东西，中途被车撞到，就此离开人世，一个个选择让人们走上不同的分岔路。 他自己同样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有没有做出过什么选择，让自己避免在二十一世纪初期离世，只知道之前的发展方向没错，并且最后取得了惊人的成功，这就足够了，明白如今自己涉足的领域没有错，能不能再像广播里听说得那样成功......很难说。 猜过是自己做生意惹到敌人，猜过是因为莉莉当政客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也猜过交通意外，或者纯粹是因病去世，苏木不太想知道。 他最怕是由于生病才去世，其他方面充满不确定性，而因为基因缺陷生病，基本意味着无药可治，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生活充满希望，希望由于自己的抉择，已经改变了历史，早睡早起、注重锻炼和饮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钱·赫尔伯格走后，布莱克紧接着进到他办公室里，商量如何解决屏幕问题，也在谈公司接下来的发展，待在公司时候总是忙忙碌碌...... ******************* 莉莉去了罗德岛州布朗大学，她正在处理毕业的事，跟苏木说了最近遇到的趣事，还有修改论文方面的麻烦，临了还问了句：“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从耶鲁毕业？” 中午时分，苏木边吃午饭边告诉她说：“老汤姆做的芝士烤肠三明治还是那么美味，我随时都可以毕业，一旦离开学校，就真正变成成年人了，暂时还不着急，今年下半年抽段时间，静下心来准备毕业论文。” “我听见了你吃东西的声音，布朗现在是下午，我回到学校才发现事情并不多，晚上要去孤儿院帮忙，赚些社会实践分。” 距离上次见面没过多久，两人经常通电话联系，大概保持在两天一次，距离确定恋爱关系已经过去半年多时间，总是如此。 “晚上？记得注意安全。” 苏木说着：“我这边也挺无聊，每天都是各种忙不完的小事，真正做生意之后才发现没自己想象中有趣，刚开始时候有点意思，后来激情就慢慢消退了，我觉得我应该找点事情干，有自己的爱好。” 莉莉声音带笑问他：“比如呢？” “……看电影，打高尔夫球，游泳之类的，偶尔还要出去旅游，我家游泳池一次都没用过，今晚肯定要试试。当然，我得先学会游泳。” …… 第262章 要不买艘游艇给你玩 倘若有人去采访真正成功，变得富有起来的商人，多半会从这群人身上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相比起金钱，他们更看重成就感。 无论是源自于事业、家庭、还是社会方面的成就感，都变得比金钱本身更加重要，产生此类想法的前提是，自身财富不会大幅度减少。 这里所说的富人，可不是身价上千万的那种富人，虽说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吃喝不愁，过着富足生活，但他们还会忍不住想要太多。前些年五亿美元是道门槛，用来区分普通富豪和超级富豪，如今门槛上升到了十亿美元左右，苏木已经大半只脚踩在这条线上，只剩一点点没跨进来。 没有创建Penguin公司之前，趣购超级市场已经价值近亿美元，那会儿苏木依旧觉得所谓“钱到了一定地步后只是账户里的一串数字”这句话毫无道理可言，总觉得是富人们吃饱了蛋疼闲的慌，谁会嫌自己钱多？ 到了今天这种身价，他才明白原来真的是这样。 倘若卖掉所有公司股份、股票、专利，手中一下子就能多出十亿美元左右，这么大一笔钱只要不乱花，或者胡乱投资，足够全家人百年无忧。之所以依旧努力工作，努力管理好公司，主要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成功，并且找点事来打发时间，也想赚到更多钱没错，可这点已经成为次要的追求，更多则是想追求社会地位、名誉、尊重等等。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苏木在门洛帕克待了几个月，整天忙于公司事务，忽然间又迷茫了。 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电视，心里想着自己已经有这么多钱，活得却没以前潇洒开心了，究竟是为什么导致自己不舒服。家庭、感情、事业、金钱等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都很美满，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贱的慌，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男人其实也会经常陷入类似状态当中，只不过表现得不明显而已。 旧麻烦刚处理完，新麻烦又来了，最近事情比较多，Penguin电脑的屏幕缺陷问题、超文本链接专利的官司、OWO浏览器的发布会、推广Bee聊天软件和新款个人电脑、对公司的整顿等等，苏木都需要亲自经手过问，他觉得是时候抽时间给自己放假一段时间调整心情。 跟莉莉的通话一如既往，谈不上轰轰烈烈，倒也有些不起眼的乐趣，所谓恋人大抵就是为自己找个精神寄托和聊天伙伴，彼此扶持着一起享受人生，和众多普通人不同，他们俩没有物质方面的困扰，静静享受恋情就好。 恋爱才半年多，已经有了种老夫老妻般的默契，虽说不经常见面，关系正在稳定往前发展，苏木长辈们偶尔会提起关于婚姻的话题，这个暂时还不着急，都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 1984年，苏木还没成年时候就开始创业，一晃眼过去了四年多时间，最初的激情早就褪去，这多半就是他觉得疲累的原因，再聪明也是人，而且年纪轻轻，会这样觉得很正常。 有人年少成名，赚到钱和名声后就开始放纵自己，像他这样继续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属于少数，没学会如何为自己减压。 苏木自己就在耶鲁大学研究心理学，为自己做了次“心理检查”后，发现问题不大，脑海里胡乱想着些什么，意外迷糊睡着了，等晚上八点多钟醒来时候，还在沙发上躺着，身上多了条毛毯。 见爷爷正坐在不远处的茶桌旁泡茶，整套清代乾隆年间的茶具花了苏木不少钱，老头不知道这套茶具贵重，动作随意又散漫，终究还是养气修性的功夫不足，总是差了点意思，个把月也不一定能见他泡一次茶，更喜欢拿个茶杯随意装一些，糟蹋了大老远从华夏运过来的好茶叶，顶好的西湖龙井，用不值钱的杯子闷到味苦才喝。 自家老头开心就好，苏木从没说过什么，对老头将茶叶送人也没意见，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临老终于能享福，当孙子的对此也挺开心。 此刻笑道：“不是说陪老邻居他们多玩几天，才回唐人街，怎么这就回来了？” 前天老邻居过六十大寿，苏老头耐不住无聊，忘记了年初时候被人堵门的苦，又回到洛杉矶中国城去找老朋友们。 抬头看了眼，帮孙子拿了个小杯子，闷闷不乐说着：“过来一起喝，少喝几杯刮刮油，不至于睡不着觉，熟普洱这东西喝了有好处。 都变了，聊不到一块去，不是让我帮自家小辈们安排个工作，就是说我们家有钱了眼红的，我对他们可没亏待。以前什么都聊的老李，刚见面就说我发财后精神变了，话是好话，但听着刺耳。” 苏木略微琢磨，猜到估计是老头被以前的朋友们给排除在外了，时常听人说起谁谁谁飞黄腾达后翻脸不认人，看不起原先的朋友们，其实站在他的角度看，倒不是翻脸不认人，而是接触的圈子不同，以前有话题聊，现在聊不到一起去，关系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坐下后尝尝茶，用茶盏闷得时间太长，味道浓到发苦，茶叶也放得多了些，他自己抽空也忙里偷闲泡过几次，喝起来可不是这种滋味。 对喝茶没太多研究，将就着也能入口，张嘴笑道：“一帮老头老太婆说些鸡毛蒜皮，家常里短的小事，有什么值得聊的？你看我们家邻居老施密斯，比你还大几岁，那些雪茄沙龙、高尔夫球聚会什么的多参加参加，下次他去海湾钓鱼，你也跟着去，给你买艘游艇，没事让保镖开车送你去钓鱼玩。 最近我刚买的私人飞机，要不了多久也能送来，以前不是总说想去欧洲看看，华夏、曰本什么的也能去，除了苏联之外，随便跑都没事，钱之类的完全不用愁，我能赚到钱。” 苏老头对孙子的公司很上心，时常听说赚了几千万美元、几亿美元，压根产生不了替苏木省钱的那点小心思，以前一美元都心疼，如今三五百美元完全不是事，时间过去那么久，再大的冲击也该缓过神来了，听说买了架私人飞机，也只是咂咂嘴而已。 孙子孝顺，日子过的舒坦，家庭同样和睦，除了老伴不在了这点偶尔让他难受，别的都挑不出毛病，点点头：“这也行，彩虹牧场事多，等割了小麦我就去。” 那座小牧场，俨然被老头当成了在门洛帕克的精神寄托，以前没这方面经验，请人帮忙照顾，打理得紧紧有条，每天早晨都带些新鲜牛奶回来，交给老汤姆管家经过灭菌处理后，送到餐桌上，吃的菜也是从彩虹牧场带回来。 苏木知道爷爷喜欢干这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彩虹牧场是不是小了点，我有朋友上次去怀俄明玩，买了座上万英亩的大牧场，好几座山头都是他的。要不然我也给你买一片，怀俄明、蒙大拿、德克萨斯这些农牧业大州都可以考虑，我们加州牧场也挺多。 价格不贵，一英亩最多两三千美元，要是差一些的更便宜，上万英亩的牧场，也就一架私人飞机而已。” “也就？” 苏老头跟他聊天，心情好得多了，失笑摇摇头：“那么大一片地方，我可照顾不来，别花那冤枉钱，彩虹牧场挺好，忙得我已经头疼了。 等以后可以买一些土地，那东西无论过几百年都是我们家的土地，只要美国还在，总不至于没了，你现在赚钱厉害没错，省钱也重要。” 对这句话并不赞同，苏木反驳说：“省钱能省多少，最重要的还是多赚钱，赚得钱多了，存的也就多，普通人才靠节省存钱……” 第263章 责任（1/3） 想法不同，说了也没用，苏老头笑着摇头，只说了句：“像你一样的人能有多少，绝大多数人还不是靠攒钱，才能在需要时候掏出钱来。” 这句话苏木是认同的，再次喝了一小杯茶水，转移话题问道：“唐人街那边怎么样，邻居他们都还好吧？” “还能怎么样，不都是老样子，几十年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那样。有钱的华人都搬走了，住进去不少东南亚人，比我们当时还穷，干活努力没错，不过找不到好工作，甚至想养家糊口都难，好不容易干净了一阵子，没那么多帮派社团为非作歹，最近又开始乱起来了。” 说到这里时候苏老头叹了口气，既是替那些同胞们感到可惜，也是在庆幸于自家永远跳出了那个大染缸，过上了人们梦寐以求的好生活，告诉苏木说： “有好多人托我帮他们家孩子找工作，其实也是无奈，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又那么难找，我们家生意做那么大，找上门来也正常，有些人真是拉下脸来求工作，我还没说什么，对方先不好意思了。 街角磨豆腐的那家老柳家的孩子，说是要做生意，把老两口存了大半辈子的钱，全都拿去买毒·品，闹得他们俩在家吃老鼠药自杀，老鼠药那东西能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熬了半天才咽气，要是你爸或者你也那么不肖，我宁愿就当没有生过，不如一棒子打死了才好。” 苏木记得卖豆腐的那家人，从自己记事开始就在卖豆腐，五十美分能买一大块，天天夜里三四点就起床，夫妻俩人很勤劳，没曾想就这么死了。 心里不好受，从小到大在唐人街见多了人间惨剧，有人走上歪路，犯罪被关进监狱里，四十年代进去，七十年代才出来，居无定所睡在街边，靠捡垃圾为生。也有人家的孩子突然失踪，单亲妈妈就这么疯掉了，最后被淹死在小湖里，不知拖到哪里草草埋葬掉，连上坟的人都没有。 孩子坑家人们的多，长辈们坑孩子的也多，底层贫民窟就是这样，不缺饭吃、有房子住，生活已经算凑合。 说起来苏木的烦恼根本不算烦恼，和那些留在唐人街里出不去的穷人们相比，属于烧八辈子高香也不一定能求来的好日子，想到这里他自嘲于自己不知足，时间往前推几年，哪敢想出门劳斯莱斯、私人飞机，账户里九位数，而且还是美元的日子。 “可惜我把趣购超级市场的股份转手卖掉，要不然还能多安置一些人，性格好点的、手脚勤快点，为人本分的那些人，倒是还能再招收一些，Penguin的工厂那边可以安置下，最近出了点问题，缺人手帮忙。 家乐福公司同意接手趣购后不裁员，只要工作上不犯错，以如今趣购扩大规模的趋势，倒不用担心以前安排进公司的那些被裁员。下次有人再找你要工作，问问性格脾气怎么样，学历什么的不用强求，无非是工资低一些，干点体力活，我帮忙安排工作。” 猜到老头会为难，朋友邻居们找上门了，能帮自然想帮一把，古时候富人家修桥补路、广济灾民，如今美国富人圈子也崇尚做慈善，苏木发达后没怎么帮过同胞们，此刻对老头说着：“莉莉成年礼时候，我认识了洛杉矶市长，明天打个电话给对方，让他帮忙照顾一下中国城地区，政策稍微倾斜，当地人能获得很大帮助。 现在没有太多能说得上话的华人，等我抽出空时候看看，能不能推举出一位众议员之类，有华人帮忙，情况会变好许多，那些犹太人不就是官商互相帮助。” 有钱人凌驾于官员之上。 这条潜规则没人当面说出来，但美国人人都知道，几十年前财团控制国家，如今情况好了些，可也没好到哪去，更像是由明转暗，没那么多有钱人敢明目张胆这样做。 苏老头不觉得孙子是在痴人说梦，鼓励道：“你现在有了能力，能帮是应该帮一帮，要不然有人戳我们家脊梁骨。以前华人想当官，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先骂骂我们华人，再给白人当孙子，那帮白人们坏得很，知道用这些人来管理我们华人，真正为我们说话的没几位。” 眼界就那么大点，对这些倒是比苏木清楚得多，多吃了几十年饭，也经历过公交车里黑人没座位的黑暗年代，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出来呢。 “可惜你年纪大了些，也没从政的经验，要不然直接推举你才好。”苏木开玩笑说了句，在他印象里老头一直是刚正脾气，以往经常和一帮老头们谈天说地，比加州州长都操心。 邻居家是加州副州长的孩子，也认识洛杉矶市场，究竟怎么帮那些同胞们，苏木暂时还没头绪，直接出钱帮他们是最愚蠢的办法，整个加利福尼亚州上百万华人，一大半都过着底层生活，根本没法帮，只能去想其他办法，改善生活和工作条件，努力消除掉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 王安先生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苏木成了北美大陆最富裕的华人，人脉关系和社会地位还没跟上，实力依旧稍弱了些，暂时急不来。 以前也有人帮华人费力奔走，试图改善华人的生活环境，可惜力量微弱，苏木思来想去觉得光靠自己一个人不现实，正在想办法将有地位的华人们都结合起来，想法挺棒，然而还是那句老话——人脉不够广。 不是出个一两千万美元，几天就能完成的小事，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苏木此刻明显感觉到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以前没人站出来说话，或者说站出来说话的人实力不够，没能发出响亮声音。 他很想，也愿意为生活在北美大陆上的同胞们做点什么，比如改善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获得平等的美好生活。 小时候也曾想过这些，想不通为什么华人就会被黑人、白人等等歧视，前些年一心只想着自己和自己家，只帮到杜仲李平安他们，这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做得更多才对，华人来到美国一百多年，却没能真正融入这片土地，总有人应该承担起责任，作出改变...... 第264章 差异 黑人会哭，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最近几年来社会地位不断上升，尽管白人们依旧对他们存在偏见，但失业率下降、社会福利增加等等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开始进入政界、军方舞台，代表黑人群体发出声音，追求自己的权利，而华人依旧被排除在外。 纵观整个美国，没有华人在政界军方担任要职，就拿好莱坞来说，近些年来好莱坞涌现出一大批黑人明星，但华人中除了布鲁斯·李之外，却没听说还有谁成为一线，甚至二线明星，自从1973年他去世之后，空白期长达十多年。 电影里出现的华人，几乎都是以反派登场，体育场里很少见到华人身影，商界、政界也很少见到，处于被社会边缘化的古怪状态里，在美国人们提到华人，无非会想到中餐、唐人街、服务员等等，对于性格评价则是“古怪”。 倒不是华人无法融入主流社会，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华人，迫切想要融入美国社会，只可惜被排除在外，白人和黑人对华人其实了解的并不多，便人云亦云将华人群体排斥了，这跟不同民族的思想观念差异存在很大关系。 苏木如今就清楚感受到了上层社会对自己的排斥，当初莉莉成年礼时候，就从那帮年轻人眼中感受到了，假如是白人获得跟自己相同的成就，旁人的反应绝不会如此冷漠，盖茨在他这种年纪时候，可没苏木的成就高，然而就在盖茨的微软公司还没上市之前，就已经获得了广泛的关注。 因为是华人，势必会影响社交圈子的扩大，在真正能够做到以无敌之势碾压旁人之前，都会是如此。 去年在耶鲁大学的图书馆里，苏木曾看过一份有趣的论文，是公共关系学类型的论文，里面详尽阐述了美国人种关系的差异，作者是位华人，早已经从耶鲁毕业。 有段内容苏木记得很清楚，上面写了： “犹太人和黑人因为历史原因，早已脱离自己的国家，甚至已经没有国家，更容易融入美国社会，亦或是欧洲各国，原因是他们不具备威胁性，一心向着美国。而曰本、华夏、苏联等国家的居民移民来美国，更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们背后的国家，尤其是华夏和苏联，源自于社会制度的差异，让他们被众多美国人当成敌人对待。” 这个观点可谓是一针见血，论文写于七十年代中期，刚好是北约和华约严重对峙的年代里，无论是华人，还是苏联人，来到欧美国家后都会被众多人敌视，想被接纳怎么可能？ 美国本就是个由各国移民组成的国家，有人背后站着这个国家的敌对势力，能被他们接受才有鬼。 华人受到敌视的原因，远比人们想象中复杂，当年唐人街没少被调查是否存在间谍之类，重要科研部门也禁止他们工作，即使在里面工作，也会受到严密监视。 要知道这个年代苏联依旧是苏联，尽管日子不好过，经济下滑、工业发展失衡，可只要总统身边还有那个手提核弹按钮，就依旧具备毁灭欧美重要城市的能力。 于是，苏联人在美国的地位，都比黑人、华人高一些，说到底还是拼实力…… *********************** 第二天傍晚时候，苏木去查看了发布会现场。 有三十几家媒体对本场产品发布会感兴趣，真正能来的暂时不清楚有多少，另外也给硅谷各大公司送去了邀请函，都在同一片土地上做生意，很有必要保持好关系。 场地被安排在不远处的洲际酒店，有专门会客厅，价格并不高，考虑到到场的人数不会太多，整个会场面积差不多在五百平米左右。 会场精心布置过，在椅子旁摆放了小礼品袋，里面装着水、小零食、以及存放Bee、Spider、OWO浏览器这三款软件安装包的软盘，另外还有关于公司情况以及苏木个人简介的图册，供那些记者们了解情况，不至于在报道时候搞错资料。 远远没到让一帮记者们疯狂追逐苏木的地步，他亲自安排了送给到场嘉宾们的礼物。银河公司第一次举办产品发布会，力求让宾客们感到舒适，因此还另外安排了派对，总不能听完产品介绍就让他们离开，尤其是那些难缠的记者，大老远跑来，总要安顿好才行。 如今传媒公司依旧是“无冕之王”，大到总统大选，小到某个学校周围吵闹，都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几家大型传媒广播集团的影响力，足以让白宫或者五角大楼方面都得陪笑相迎，能不惹出纠纷就别惹。 年轻人很难想象这个年代报社、电视台、广播等传媒公司的权力究竟有多大，可以说是他们决定了应该让民众们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互联网自媒体这个词如今刚开始出现，影响的人就那么一点，很难起到效果，因此那些传媒公司才有了“无冕之王”这个称呼，几乎都被商人们控制着，有时会为自己的利益发出声音，称不上公平公道。 苏木创建了家萤火虫在线新闻网站，目前是全球最大的网络新闻网站，可每天浏览量不过才两万左右，十多个人负责打理，到处搜集新闻。他起初重视了一整子，后来就不重视了，资金也没少给，就像在让它自身自灭，最后能走到哪步全看运气。 通过互联网浏览新闻的网民数量实在太少，少到让苏木觉得鸡肋，即使以后会重新重视，但肯定不是现在...... 李平安就像苏木手里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请他帮忙做什么，比如这次仓促召开的产品发布会，晚宴就是由他负责。 天气有些热，他穿着白色短袖，下面是件大裤衩，站在苏木面前说道：“杜仲晚上也回来凑热闹，结束之后我们去吃顿烧烤？这家伙哪里是去学习，整天忙着泡女人，尤其是买了辆法拉利之后，姑娘们就吃他这一套。” “可以啊，见面我肯定要揍他，欠我的钱还没还，居然去买法拉利。派对弄好了吧，都是些记者还有硅谷的商人们，说不定还有投资人到场，简单一些没关系，但绝对要正式......” 第265章 产品发布会（3/3） “这个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事情都交给一家承接派对的公司做，想不正式都难。” 李平安能力有限，又拉不下脸不出力当那股东，光靠苏木帮自己赚钱，到处去游山玩水，索性长期留在他身边帮忙，干些乱七八糟的杂活，没有参与企鹅电脑公司管理的能力和想法。 而另一位发小杜仲，更是跟苏木没太多利益纠葛，早些年苏木借给他一笔钱去投资微软股票，不多，他就买了五十万美元，如今价值翻了八倍还多，称不上富裕，倒也不会缺钱花。 那五十万美元本钱还没还回来，所以苏木刚刚才说有钱买车却不还钱，单纯是开玩笑，光凭当年用零花钱带苏木和李平安吃东西、打街机游戏的交情，五十万算什么？ 更何况又不是不还，他自己让杜仲迟点还，短期内最好别卖掉微软股票，当前在华尔街那边微软股票可是真正的潜力股，销售额一涨再涨，完全看不到头。 说起来真正交心的朋友就这么两位，能够保持到现在也算难得，假如前些年没带李平安一起做生意，没资助杜仲投资股票，说不定彼此关系又会是另外一种场景。 虽说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钱有时候真的就是王八蛋，沾上它什么都变味了，瞧瞧不知去了哪里，早就听不见消息的韩老板，不就是因为想多赚点钱才算计上苏木。 拍了拍李平安肩膀，既是股东又是朋友，谈不上上下级关系，存粹属于一起出力帮公司做点事，要说疏远谈不上，可关系多少不再跟以前一样，整天只想着怎么凑合过今天，苏木有段时间没跟他们坐下，单独吃顿烧烤吹吹牛聊天，笑道： “那行，可能要晚点才能陪你们去吃，先去跟他吃点凑合，你妈已经催着找女朋友，别跟杜仲似的整天换人，当他女朋友也真是倒霉，等杜仲提上裤子就找不到他人了。” 李平安身材胖，有花心的想法，但却没杜仲那过人的本钱，其他肤色的姑娘可能不喜欢他这类型，吸引华裔姑娘真是一把好手，再加上如今兜里不缺钱，简直是个“斯坦福小泰迪”。 三人里面，当花花公子的资本苏木最足，感情却是最稳定和谐的，说可惜不假，没领略过那绝大多数男人都羡慕的“美妙林海”，吊死在了一棵树上……准确来说应该是第二棵。 不后悔太早稳定下来，每个人追求不同，如今的稳定关系就是苏木所需要的，他老爹苏丁财初恋就是现在他老妈，给苏木这位当儿子的做了很好的表率作用。 “我倒是想，遇不到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带回家。”李平安气馁说了句，见苏木还有时要忙，离开时候告诉他要先去斯坦福接儿子。 哪来的儿子，杜仲跟他打赌输了，最近李平安都叫他儿子，也就好朋友能开这种玩笑，不然铁定翻脸。 ************************ Galaxy的发布会，不关Penguin公司的事。 晚上七点钟出头时候苏木忙着迎接宾客，到场的人远比他想象中多，侧面反映出自己公司的名气因为Bee聊天软件打了出去，高兴还来不及。 到场的硅谷创业者最多，有已经成功的年轻人，也有还没混出名堂，跟朋友一起跑来凑热闹的，总不至于让他们离开，反正苏木今晚对谁都是笑脸。 不少人都带着照相机，脸上仿佛写了“我是记者”这几个大字，还有部分不亲自来的投资人也混在其中，最近许多人试图劝苏木接受融资，或者直接向他们出售Bee聊天软件的部分所有权，无一例外全失败了，眼光长远些的早已看出聊天软件所具备的市场规模远不止如此，早投资早获利，并且风险不大，这类互联网企业最适合上市融资炒概念，堪称一本万利。 只可惜苏木不是那帮裤腰带勒紧的“车库公司”创始人，他们有钱也没办法融资，唯一可信的小股东是小布什，这个来头大到吓人的“美国第一公子哥”入股Bee，足以说明苏木跟布什家族成功扯上利益纠葛。 有人猜测关系不止自己想象中那么浅薄，再得知他女朋友是老布什教女，算是坐实了苏木“背后有人”，硅谷就这么大一点，最近连去官方部门办理公司手续都顺畅许多，四月中旬联邦税务局派人登门，还跟苏木谈到了关于布什总统的话题。 这正是苏木想要的效果，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勾搭上小布什，让他投资自己公司，如今取得了回报，可以狐假虎威一番。美国总统的影响力，可比苏木大得多了，他试图借此获得一个公平的机会，成功融入美国最顶级的商政圈子里。 关于投资的内容，并不是苏木放出消息，在为小布什取得利益之前，他哪里会乱说话徒惹人厌，是小布什自己在采访节目中当众公布，说投资Bee小赚了数百万美元，还说跟苏木私交不错。 有个聪明的老子，小布什也不蠢，他担心为那当美国总统，堪称世界第一总统的老子惹出麻烦，所以自己爆出有关投资的消息，就算以后有人翻旧帐都不怕，毕竟苏木如今不会跳出来指责他。 论起琢磨人心的本事，政客说自己是第二，商人都不敢说是第一，苏木得知这条消息后只是笑了笑，以Bee迅速发展成近亿估值的速度，相信布什家那些人应该满意了，总归比老布什当总统那一年几十万美元工资多多了。 意外瞧见布莱克也赶了过来，身上穿着正式晚礼服，非常性感的红色露背低胸裙，手里拿着个黑色手包，即时认好几年，苏木也被略为惊艳到。 单身那会儿，布莱克偶尔心情好，还会调戏一下苏木，不参杂其他多余情绪的那种，就像是见到个肥胖可爱的婴儿，忍不住想捏捏他脸蛋，直到苏木谈恋爱后，她才收敛许多。 以前没关系，如今再调戏就变味了，万一真把苏木钓上钩，那岂不是成了桩丑事。 看懂了苏木的询问神色，布莱克开口道：“我来是想通知你，夏普公司把钱打到我们公司账户上了。 另外还想学习经验，我们Penguin下次也应该举办正式一点的发布会，差不多可以跟那些大公司掰手腕了，发布会太糟糕丢了面子怎么办……” 第266章 产品发布会（二） 像布莱克这样出彩的女人，直到三十一岁还没结婚，说起来再正常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太出色，才一直单身到现在。 不需要依靠男人，她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都要成功，再加上性格强势，并不需要一个家庭，或者说男性伴侣来让自己依赖，追求布莱克的男性实在太多，完全不需要担心会没人喜欢。 日常管理Penguin公司，已经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作为完全不希望生孩子的那一小撮女性，苏木询问过她好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不想结婚，偶尔会听说恋爱，比如年初那次，最后总是不了了之，再也听不到下文。 别人的自由，苏木管不着，这个时代女性社会地位上升，女权运动在各地兴起，更加流行的AA制，也能反映出鲜明特征——女人不需要依赖男性。 以往男女朋友出门，一般是男性负责买单，而且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原因是男性往往意味着赚到更多，在家庭当中担任支柱地位，需要照顾女性，除了远古时期的母系社会，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发展到现在，不仅朋友出门，女性会出自己消费的那部分钱，连情侣之间同样也是如此，美国女性有了自强意识，摆脱经济上的依赖就是第一步，此类现象主要出现在大城市的成功女性群体中，大多受到过良好高等教育。 去年年底时候，苏木帮莉莉买了条温莎公爵夫人的卡地亚豹手链，随后莉莉也还了份礼品，帮苏木买下如今住的那栋房子，这同样属于女性自强的象征，意味着在恋爱婚姻关系中，女性不再成为被动接受的那一方，美国由女性赚钱养家的家庭情况不再少数，不少男性因此感到憋屈，大呼“女权社会”来临。 苏木知道这点，于是安心接受了那栋房子，莉莉企图获得平等的男女关系是件好事，他欣赏这种性格。 作为新时代女性的代表性人物，布莱克无疑成功了，事业稳定，生活也不错，整个人的精神气相当好，现场不少男性悄悄关注起了她，被这一身红色晚礼裙惊艳到。 苏木今晚忙得很，继续对布莱克说着：“我保证下次也为新款电脑召开产品发布会，今年销量增长那么快，等到将这次的麻烦处理完，年底时候市场占有率可能会达到百分之三，再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跻身一线电脑品牌，召开发布会多半不会没人关注。” 最近全世界每卖五十台电脑，就有一台出自于Penguin公司，跟IBM、苹果、惠普等公司抢占市场，而且还挤占掉了它们的市场份额，考虑到penguin公司“年纪轻轻”，有这种成绩足以自傲，市值五亿美元左右的电脑制造公司，规模不算小了。 假如苏木将这家公司上市，考虑到它的成长性，就算达到八亿市值也不是不可能，再高不容易，毕竟销售额和利润在那放着呢，实体IT产业公司做不到像互联网企业那样无视短期利润，只看未来成长性。 布莱克点点头，问了句：“要不然我帮你迎接客人？我看见摩根士丹利的人了，说不定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投资，WCNC浏览器成功之后，现在许多人对这个行业感兴趣，有人向我问起过，问你有没有接受融资的意思。” “只能对他们说抱歉，未来肯定会让这些公司上市，但短期不打算接受融资，我的资金还能支持它们的发展，觉得前景不明我绝对捞一笔装进口袋里求安心，既然未来发展那么好，现在就让他们投资我肯定亏了。” “随便你，我帮别人问问而已……” 布莱克在硅谷的人脉圈子，可比苏木广得多了，有她帮忙，省去许多不必要的介绍。 十多分钟后，他们才进入发布会现场，到场的人很多，比如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微软的副总裁鲍勃，Sun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WCNC浏览器的成功，让整个IT产业大受刺激，随着互联网用户增长，他们全都得到好处。 这回听说苏木即将发布一款划时代的超级浏览器程序，哪有不来凑热闹的道理，只要能够将互联网接入更多用户，整个行业将会获得极大好处，苏木作为WCNC联盟创始人，本身又是硅谷企业家，在推广互联网方面打出了声望。 来到现场的记者，有些连Bee是什么都不清楚，更加不清楚这家名为Galaxy的公司，即将发布什么产品，部分是冲着苏木买下帝国大厦的名声才过来，试图找到些亮点新闻，大报社就寥寥三家，《华尔街日报》、《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剩下的记者一半出自于不知名小报社，影响力加起来都没这三家报社大。 最近美国人对互联网非常感兴趣，即使不明白什么是互联网，但因为身边时常有人提起，好像不知道它就落伍了一般，因此报社喜欢刊登此类新闻博人眼球，提高自己报社的“逼格”，跟高科技沾沾边。 《纽约时报》派来的记者苏木认识，就是买下帝国大厦后过来采访他的那位女记者，这场发布会举办得像模像样，苏木面对两百多位宾客，倒是有些紧张了，本以为满打满算也就百人左右，现场来宾比他想象中多出一倍。 没有花哨的介绍，到了晚上八点钟时候，苏木就这样拿着话筒，身穿白衬衫走上台前，说了句：“晚上好，各位先生和女士们，欢迎参加今晚的Galaxy公司产品发布会。” 稀疏掌声响起，有人双手拍了拍，但没发出声音，完全是出于礼貌才鼓掌。 随即听见苏木继续说：“前段时间我们公司发布了Bee聊天软件，截止发布会之前，它的注册用户人数突破十一万三千人，总共发出一千四百多万条消息，反响还不错，正在以不断扩大的数字增加当中。 今天晚上，我想介绍Galaxy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二款主推产品，OWO浏览器，要说WCNC浏览器让人很方便地接触到了互联网，我认为它就是让所有人都能轻松查找网络资料的程序。” 现场不少人来了精神，坐直身体看着屏幕上那行经过变形的艺术字体“OWO”，有人脑海中想着：“所有人？这怎么可能......” 第267章 展示 人们摸不清IT产业的未来，许多创业者都无比断定，自己开展的项目就是未来，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败了。 自从电脑出现过去几十年，人们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未来这个产业怎么发展，都肯定能够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作用远比手机、电视机之类大得多。 回首已走过的路，探月计划、精准导弹、卫星等等的成功，都跟电脑产生密切关系，因为有了电脑的出现，才能完成这些技术和工程的开发。可以说每一天科技都在向前，一天一天潜移默化改变着世界，乍一看总觉得似乎没什么，然而别说跟四五十年代相比，就算跟七十年代比，目前人们的生活方式都已经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木做出了成就，并且被硅谷那一小撮成功的创业者们接纳，听见这番话后倒没人反驳什么，有WCNC的成就在那里放着，半年前谁能想到只要安装WCNC浏览器，就能轻轻松松访问某个网站，靠点击鼠标就能进入网页里？ 并不激昂，苏木依旧在用平时说话语气介绍道：“WCNC浏览器实现了将绝大部分网络资源连接成一个整体，并且供用户们轻松访问的目标，但在我看来它并不实用。 网络用户们需要先知道某个网站的准确地址，才能通过浏览器进入它，距离我想实现的目标差了一大截，于是这五个月时间以来，Galaxy旗下数百位员工参与新型浏览器的研发项目，在完善原有浏览器的同时，增加一项新功能，我们称它为……搜索引擎。” 苏木身后是个大屏幕，几年前史蒂夫·乔布斯先生风头正劲的时候，曾在发布会上播放了由电脑放映的动画，成功引起人们轰动，到了八十年代末的今天，那项技术早已显得幼稚，利用大银幕展示产品内容的方式，被各家公司偷学了过去。 此刻上面显示着OWO搜索引擎的输入窗口，许多嘉宾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介绍再多也不如让人们亲自体验，苏木对正坐在台下的一位陌生年轻人问道：“可以上台吗？有没有兴趣在那台电脑上亲自试试这款程序，放心，只是随便输入几个单词，一点都不麻烦。” 被苏木指着的年轻人，左右茫然看了看，发现是在问自己，高兴站起来往那台电脑走去，在人们的好奇目光注视下，询问苏木说：“我应该输入什么？” “任何东西，比如新闻、汽车、某个人的名字等等，输入完之后按下键盘上的回车键。”苏木告诉他说道。 故弄玄虚的做法，成功吸引了现场嘉宾们的注意力，只见年轻人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马修·苏斯曼”这个名字，怕现场人们不知道，还大声解释了句：“这是我的名字，目前我正在开发一款数字图片处理程序，它就快要成功了！” 居然在别人的发布会上介绍自己产品，现场发出一阵轻笑声，等到缓慢加载出他在网络里的资料，不少人笑容僵硬在脸上，就好像见了鬼一般！ 只是搜索名字，居然就这样显示出内容了！？不用输入网站，就只是个名字而已，竟然被成功检索了出来！ 超文本链接的字体，显示出淡紫色，示意用户可以点击，这位名叫马修·苏斯曼的年轻人声音惊讶喊道：“嘿！第一条是我创建的个人主页！连我在论坛里发布的消息都有！” 原本安静的会场，瞬间响起一片吵闹声，记者们被惊动，硅谷的创业者们则是惊喜，只要能够推广互联网的技术，在他们眼中都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些夹杂在人群中，可能身价数亿美元的潜在投资人们，更是眼睛一亮，瞬间估算出这项技术的广阔市场，几乎可以涵盖所有拥有个人电脑的用户！ 至于价值多少钱，只要具备大规模推广的可能性，就算苏木现在叫价一亿美元，都有人会仔细考虑要不要买下它，至少拉里·埃里森肯定会，这家伙眼睛已经放光，早在去年他就打算以现金加股票的方式，买下超文本链接专利。 一叶知秋，精明的投资者和创业者们，会先猜测IT产业未来大概的发展方向，然后再看某家公司或者某个项目有没有发展潜力，苏木所说的搜索引擎技术在他们眼中，就是超级潜力股，一旦拥有众多用户，还愁没机会赚钱？ Bee聊天软件的成长性，在他们眼中都比OWO差一些，主要原因是做这行可以大规模投放广告！ 苏木见真的搜索出来，顿时松了口气，他没听说过这家伙名字，加上网络蜘蛛还能将资料全部检索完，只完成大约百分之三十五，还有众多网络内容没有抓取到，刚刚在担心服务器里没有关于他的内容，现在看来小看了服务器里的资料，也小看了身边这家伙的“知名度”。 脸上挂着笑容，继续对现场嘉宾们说道：“谢谢马修，这就是搜索引擎大概的作用，我们设计出一款名为网络蜘蛛的程序，从互联网内抓取各种资料，为网站提供免费推广服务，蜘蛛跟普通访问者一样只能通过链接来抓取和爬行网页，是无法通过输入密码登陆后台抓到私密信息的，所以不必要担心泄露隐私。 假如不希望被网络蜘蛛抓取，只需要加入爬虫协议，全称是网络爬虫排除标准（Robots Exclusion Protocol），网站通过Robots协议告诉搜索引擎哪些页面可以抓取，哪些页面不能抓取。我们公司的技术服务于人类，同时尊重信息提供者的意愿，并维护其隐私权，同时网站也有义务保护其使用者的个人信息和隐私不被侵犯，具体准则已经被放在我们Galaxy公司的首页里。” 时不时出现闪光灯，记者们被成功勾起了兴趣，其他嘉宾们也更加认真，只有那位站在电脑前的年轻人，依旧在忙着输入不同单词，从服务器里检索各种网络资源，看那嘴巴咧开的表情，简直开心坏了…… 第268章 展示（二） 美国人最重隐私，天生就有种强烈的危机感，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何尝不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苏木从没刻意提起过关于用户隐私的想法，那帮专家们却自发帮忙想出了“网络爬虫排除标准协议”，并且跟互联网工程小组协商完，纳入了规则当中。 苏木刻意提起它，就是为了让从事网站经营的人们了解到，OWO的网络蜘蛛并不会涉及到他们希望保留的隐私，只要通过某种方式，就可以让网络蜘蛛在抓取资料时候，将他们的资源排除在外，不去收纳进服务器对用户们展示。 五个月的开发周期，前面大半个月都在构想，聚在一起谈论如何让这款程序能够高效、精准地展示出用户们想要的资源，为此专门设计一种算法，让OWO变得有了“思维”，判断出用户究竟想要什么，并为他们呈现出关联度极高的资源。 出发点非常棒，可第一代还没经过用户检验的程序，还是存在许多毛病，例如赖在台上没有离开的年轻人马修，在搜索“硅谷”这个词时候，出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资源，有餐馆、有斯坦福、有旧金山、最多的则是一家家公司的名字，甲骨文官网就在其中。 在开发人员们的构想中，它应该具备“成长性”，按照用户点击量，还有出现关键字的频率等等进行排序，如今它们在公司服务器的点击量几乎都为零，自然会出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网站，主要以搜索词的出现次数进行排序，斯坦福大学的某个论坛出现在首位。 除了不能精准搜索这个缺点以外，资源少也是重点，整个跟“硅谷”相关的网站数量，总共就三百多个，事实上远远不止如此，这点可以原谅，毕竟加入超文本链接协议的资源还不多，网络爬虫也没完全将它们收录进公司服务器，现场人们被惊艳到，没人闲到蛋疼去思考这方面。 只是初代产品而已，又不是不更新了，最近Bee就接连发布了三次更新，几乎保持在一周一次，解决不少小毛病的同时，还对聊天窗口的外观进行了优化。 人们只想着它的市场规模、它背后的专利数量、它的经济价值等等，也有人在想这款程序对互联网的重要作用，无异于打开一扇大门，如同苏木先前所说的那样，让人人都可以使用互联网，真正实现互联网存在的意义：信息传播！ 微软的那位副总裁坐在靠前位置上，手里拿着电话，另外一头是正待在西雅图微软公司总部的比尔·盖茨，听见热烈掌声时候怅然若失，懊恼于自己错过了投资的好机会，想着就算微软董事会没同意，自己也应该私人投资才对，因为一点点犹豫，最好的时机就这么错过了，以后再想投资它，可不止原先的价格，这点已经毋庸置疑。 这个年代比盖茨还更有钱一些的拉里·埃里森先生，正抬头望向大银幕，嘉宾马修先前从没接触过OWO，此刻却轻轻松松上手，甚至不用苏木多介绍，足以说明它的便捷性，实用性更加不用多说。 听见坐在身边的甲骨文股东，同时也是硅谷著名风投家斯威特先生，小声问自己这款产品怎么样，地位在硅谷数一数二的埃里森，破天荒没有嘴贱嘲讽，反而夸赞了句：“今天之后，人人可以使用互联网，它就是进入互联网的那把钥匙，抱歉了。” 斯威特先生表情茫然，追问说：“什么抱歉了？” “我也打算投资它，谁出价高谁拿到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对吧？” 埃里森再次恢复那种欠抽的表情，还补充了句：“最有可能的是我们都失败，去年我打算花两亿美元左右，买下他的另一份专利，可惜失败了，那真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不对，是钻石蛋。” 斯威特顿时被吓到，两亿美元，对他都是笔巨额数字，更想不到的是竟然被拒绝？ 再次看向苏木，觉得这位貌不惊人的年轻华人身上，充满神奇色彩，今天之后，苏木注定在硅谷名声大噪！ 嘉宾们被这款神奇的程序惊艳到，苏木自身并没有太多感觉，从三年前就在构想鼓捣出此类的程序，由于市场环境一直不成熟，才拖延到现在。 去年年底构想出超文本链接之后，这些憋在心底的创意才被拿出来，找了一帮软件、硬件工程师们帮忙实现。 发现台下掌声比最开始热情多了，苏木稍微放下心，觉得人们多半是认可这款程序的，笑容灿烂继续说着：“事先准备了一份稿子，都是些技术类的介绍，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太感兴趣，反正被我注册了专利，想抄都难。” 场下人们被逗笑了，而他继续说道：“如今只有英文版本，其他语言的版本将会在近期陆续推出，下周就可以在Penguin电脑零售商店购买装有这款程序的软盘，跟Bee聊天一样，初期没有任何收费项目，也可以自行拷贝安装，不设置任何激活码......” 人群里。 难得穿上西装的苏丁财，坐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听到这句话后无比肉疼，问身边老婆说：“儿子花大价钱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全都不要钱，就不怕最后亏本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瞧瞧现在这样子，就跟老师上课似的，这么多人坐在底下专心听，明星也没这么气派吧，真帅！” 苏木老妈听见前面一句话刚想嘲讽几句，听完后面的心情又舒坦了，儿子如今俨然是位成功人士，当妈的哪有不自豪的道理。 瞥了眼自己老公，压低声音：“回家你自己问他去，就你这点小脑子，能跟我们儿子比聪明？ 不收钱自然有他的道理，说不定以后人多了，一下子就能赚大钱，我们去面包店买东西哪次不试吃，好吃就买了，面包店也能卖出更多东西，应该是这样吧。” 这个“吧”字带着心虚，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这样，苏木很少跟他们谈起工作，今晚刚好有空，就一起过来看看。 苏丁财琢磨完，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竖起根大拇指夸赞道：“还是老婆你聪明！幸好我们儿子像你……” 第269章 爽快人 介绍太多详细数据，无异于是在“资敌”，尤其是如此关键的初期发展阶段，领先一天都很重要。 苏木没有阐述太多关于OWO的重要技术，侧重点主要放在用户体验和对网站主的影响方面。 随着超文本链接专利的提前出现，逐渐开始了浩浩荡荡的互联网发展大时代，在率先抓住机遇的硅谷，已经能够清楚感受到随着超文本链接技术投入实际应用之后，所带来的巨大变化。 不少时代的弄潮人已经在千方百计通过互联网赚钱，尝试着增加网站点击量，增加自身网站的关注人数，那些火爆论坛的开创者通过投放广告赚钱，确实有一批企业愿意通过互联网打广告，Penguin公司就曾花钱将产品图片挂在几个论坛的首页上。 鼓捣出网站，将资源文件放在网络上，自然是希望更多人看见它们，苏木并不担心自己公司的网络蜘蛛随意抓取资料，会引起他们的抵制情绪，早在超文本链接协议完善更新之后，就已经推送给了各位网站主们，让他们授权允许通过超文本链接将他们的网站进行更广范围的传播。 经过最初那段震撼，发布会现场再次恢复平静，实力足够的投资者们迫不及待想要跟苏木聊一聊，记者们则在思索于报道文章应该怎么写，而那帮硅谷企业家们，则在欣喜情绪当中夹杂着羡慕，羡慕于为什么不是自己公司开发出这样的程序。 没有再次从嘉宾们眼中看见惊讶，不过该给的掌声倒是一次都没少，苏木的老爸老妈、李平安和杜仲、布莱克、詹姆斯、部分OWO的主要开发者们，此刻全都坐在台下认真听苏木讲述着。 经过最初的紧张之后，苏木已经能够非常淡定地将自己想法，通过语言阐述给现场的人们听，特意请了两位打字员记录下他所说的语句，将会投放在公司官网里。 他让不少依旧心存疑惑的网站主们了解到OWO的运作方式，至于暂时不会实行的“竞价排名”，也就是通过支付金钱，让自己网站打广告挂在相关搜索前排的运作方式，同样被苏木简单说了说。 开公司又不是做慈善，哪有不想赚钱的道理，没有逼着那些人一定要打广告，但有些营利性网站势必会被吸引，他们主要的盈利方式本就需要让网站被更多网民们看见，可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局面，跟那些通过广告赚钱的网站没什么两样，只不过OWO是在赚这些网站和网民们的钱。 有了前景广阔的利润点，现场的潜在投资者们更加感兴趣了，最近硅谷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不少，但要问部分创业者以后怎么盈利，却是一问三不知，苏木的长远规划相当成熟…… ************************ 远在加州北边，同样临近太平洋的西雅图。 城市地标是一座科技感十足的高塔，波音飞机总部在这里，微软公司总部也在这里。 盖茨最近赚到钱，买下了距离市区二十五公里处华盛顿湖边的一片土地，试图投入数千万美元为自己打造一栋满意的别墅。 此刻苏木的发布会结束，他向这位公司副总裁道谢后，请他拷贝一份软件安装包给自己，随即挂断了电话。 刚才苏木所作的介绍他都听见了。 先前盖茨知道苏木的Galaxy公司正在研究一款新型浏览器，并且尝试跟苏木接触，试图将那款程序植入微软自带操作系统中，以提供更加完善的用户体验。 双方价格没谈拢，今晚之前盖茨只觉得有点可惜，但没觉得多可惜，再好的创意也得先实现了，还要再看用户反映怎么样，然后成功的才能算是真正成功了，苏木报出的价格远远超出盖茨预料，连接着往下谈的打算都没有，就直接被董事会否决。 虽说苏木本人同样是微软董事局成员，然而做投资的谁不是眼中只盯着钱，盖茨如果敢违背其他股东意愿，都可能像史蒂夫·乔布斯似的被灰溜溜地赶下台，更何况只是一位小股东，涉及到数千万美元投资的事，都是大事。 已经很高估那位1984年在斯坦福第一次见面时候，询问自己买百分之一股份需要多少钱的华人小家伙，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将企业做到今天这种地步，足以说明脑袋远比常人聪明，运气也足够好。 无论是超文本链接技术，还是Bee亦或是刚发布后的OWO，都能让盖茨产生浓厚兴趣，尤其是OWO浏览器里所采用的“搜索引擎”技术，跟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简直是绝配！ 有了这款浏览器，搭载Windows系统的电脑就不再是办公机器，能够为用户提供更加丰富的操作体验，直到现在盖茨才发现，还是低估了苏木的手笔，居然实现了以关键字在互联网内检索资源的技术，他觉得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硅谷，再次跟苏木谈一谈，哪怕董事局的那帮蠢货们仍然不同意动用微软的流动资金，盖茨觉得自己也应该尝试着投资。 是金子在哪都发光，盖茨错误估计了一件事，当时只有他跟苏木接触，现在的竞争者可就多了，而且苏木预见到了这款程序的前景广阔，愿不愿意卖还是另一回事。 拉里·埃里森留起了小胡子，作为硅谷花花公子的代表性人物，他外貌还挺酷，有种老男人放荡不羁的风格，说起话来更是出了名的嘴贱。 这时候有求于人，他脸上挂起笑容，走到刚结束产品发布会的苏木身边，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当即果断说道：“里昂，你的这款程序挺有意思，我是个爽快人，一亿美元把它卖给我，如果对这个价钱不满意，最高我能给你一亿两千万！” 的确很爽快，充满暴发户的感官，埃里森脾气本就不好，但要是把他当笨蛋，也太小看了“硅谷第一公司”的这位创始人，最近他靠砸钱收购了不少中小公司的股份，主要集中在互联网行业。 苏木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侧头笑道：“我有把握在一年内，让它突破一亿市值，你也应该清楚，目前限制它的不是技术，而是互联网用户数量过少，现在可不是低价出手的好机会，我不准备出售或者融资......” 第270章 影响力 埃里森爽快，苏木同样爽快得很，直接告诉说不卖，一口堵死了对方继续往下谈的想法。 去年年底在哈佛大学筹建WCNC联盟期间，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埃里森尝试从苏木手中买下超文本链接专利，出价高到让人瞠目结舌，却还是被苏木拒绝了，今天同样如此，但这份貌似很合理的报价，其实并不合理。 大器晚成的花花公子拉里·埃里森无疑是聪明人，苏木也不是傻子，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如今限制OWO浏览器市场前景的只有网民数量，他有信心做到在不侵犯自己公司专利的前提下，让其他创业者们无路可走，核心专利都被他牢牢握在手里，目前没有对别人授权，养虎为患的想法。 就算专利被绕过，那也是很久之后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来完善这款浏览器，抢占市场份额。 单纯通过WCNC浏览器沟通互联网并不方便，他是WCNC浏览器的实际控制者，去年曾规定苏木不许用这款初代浏览器赚钱，苏木同意了下来，如今完全可以放缓对它的优化更新速度，主推OWO浏览器。 大多数时候，网民们想要轻松从互联网内获得想要的信息，就缺少不了搜索引擎技术的帮助，这意味着不缺少市场，只缺少培养更大市场的时间，现在出手它套现不符合苏木利益。 试图采访苏木的几位记者，听见两人的谈话内容后无语了，联想到站在台上时候苏木说过开发它花了五个月时间，虽然没说期间画了多少钱，但肯定不会太多，这才多久就有人捧着一亿两千万美元上门，要知道那款程序明明还没真正面向公众们开放，钱似乎赚得太容易了点。 羡慕嫉妒是肯定的，他们不约而同想着有了这段小插曲，报道不会缺少亮点了…… 再次吃了个闭门羹，埃里森有苦说不出，他觉得自己的报价已经非常高，至少也应该值得让苏木跟自己谈一谈，叹气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或者误解？ 我做生意是出了名的大方，无论是对待公司员工还是合作伙伴，给我个让你满意的报价，卖给我部分股份也行，我会认真考虑。” 今晚真正被惊艳到，让埃里森对OWO产生浓厚兴趣，要不然也不会报出如此高的价钱，他是位合格的商人，同时也是位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大狂，骂他是“无耻混蛋”的人不在少数。 在埃里森看来既然是公司，就应该有个价值才对，只要高出实际价值，都可以卖掉，甲骨文上市之后，他就陆续套现不少钱，用于享受玩乐。 由己及人，他认为苏木肯定也是这样。 假如没有“偷听”到关于未来世界的消息，没有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上，假如苏木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对互联网的未来没有底气，说不定咬咬牙狠下心，就先套现一部分落袋为安了。 当然，即使愿意出售，也肯定出售给对自己公司帮助很大的微软，而不是入股之后只会拖后腿，对OWO的发展什么帮助都没有的埃里森，言语之中只有“我”，代表他个人，将甲骨文公司排除在外，以苏木如今不缺钱的状况，完全没必要做那杀鸡取卵的事，即使未来失败了都不后悔，值得他去赌一把。 见埃里森还不死心，苏木耸肩笑道：“我很清楚，你们公司的员工虽然累了点，经常加班到深夜，但福利比我的公司高多了。 先生，我并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实际上我暂时不打算接受任何外来资金，也许你不知道，今年我刚出售了一家由我创建的超级市场股份，至少五年内都不会缺钱。如果真有参股的想法，等到IPO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埃里森总不能用刀架在苏木脖子上让他卖给自己，既然也不出售给别人，这或多或少让他有了点心理安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苏木，告诉他说：“真是太遗憾了，到时候记得联系我，出价只会比别人高，不会比其他人少，前提是你的公司发展顺利才行。” 能让这个自大狂掏名片结交，周围不少见到这幕的宾客露出见了鬼的奇怪表情，说明埃里森这家伙看重苏木，说不定已经将最近在硅谷大出风头的苏木，当成平等地位的生意人对待，算是非常难得了。 无论怎么样，Galaxy公司和苏木进入了更多人的视线里，在硅谷的地位猛然窜升一大截，开始有了影响力...... 日子过于无聊，一大半宾客选择留下来参加派对，苏木作为东道主，又有意结交这些客人们，发完五十张名片后，让助理艾伦帮忙再去拿一些过来。 发出去的多，收到的名片也多，他能够清楚察觉到人们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现在实力不算弱了，至少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强一些，所受到的尊敬和实力成正比，哪会像普通华人似的被歧视，许多人还尝试抱苏木大腿。 埃里森没能如愿，其他尝试接触苏木的投资者们，也都失望而归，没办法，谁让苏木不缺钱呢。 家乐福公司那边一直没把钱打到苏木的账户里，刚成立不久的私人天使投资部门就跟摆设差不多，如今有了可以投资的资金，貌似是时候跟率先富裕起来的盖茨、埃里森等人学习，去投资有潜力的中小型企业，对其他行业不熟悉，还是投资自己圈子里的公司比较好。 在那些试图通过苏木得到帮助的创业者当中，还真冒出几个挺不错的创业想法，比如正站在苏木面前的这位，刚刚在向他阐述有关视频处理技术和电脑动画技术，关注着乔布斯动向的苏木知道，自从离开苹果公司后乔布斯就进入了电脑动画开发领域。 考虑到未来在电脑上看电视、玩游戏，这个领域似乎挺有市场前景，还有人想请他投资自己的电子图书公司，同样引起了苏木的关注…… 第271章 突破口 五月底赶去旧金山。 去联邦法院参加了第一次审理，其实就是跟法官见了一面，问些简单的事情后就离开了，过程单调到无趣，很难想象这背后牵扯着数以亿计的庞大利益。 苏木去了，那位持有超文本专利的英国老教授却没露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中年犹太人，没跟苏木直接对话，双方都没有聊天的兴致。 还没正式开庭审理，今天只是按照惯例问话，了解大概情况，并且提交书面材料。 汤普森律师介绍的纳尔逊有两把刷子，平时话不多，在庭上倒是肯说话，他最近就待在门罗帕克，偶尔会回纽约，来回两边跑，组成了一支人数多达六人的律师团队，几乎全都毕业于哈佛法学院。纳尔逊主导本次诉讼案，还有一位高级律师、一位中级律师帮忙，另外三位还在学习经验的律师助理则负责协助。 背后站在美国最出名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到目前为止苏木还算放心，纳尔逊律师正在尝试让对方的专利作废，理由是早在那位教授申请专利之前，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等等，都有不同的人提出过类似理论，正在试图让他们出庭作证，将对方的专利作废，先前不是没有类似的案例，但真正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苏木头一回遇到“专利流氓”，刚注册不久的红狮网络公司作为主要原告，通过调查它的法人，发现那家伙曾经还勒索过IBM、Sun这两家公司，现在又盯上了Galaxy，据纳尔逊所说，如今硅谷的专利勒索案件数量猛涨，不少大公司被人盯上，最后多半落得个掏钱买安宁的下场，看样子以后少不了跟纳尔逊打交道。 一时半会儿肯定没结果，名叫“红狮网络”的这家公司倒是提出了和解条件，张口就是九千五百万美元，气得苏木想都不想便回绝，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坐上被告席，感觉并不好受…… 距离Galaxy的发布会已经过去大半个月，OWO浏览器成功投入市场，目前用户数量飞速突破六万大关，还在不断增加，势头比Bee聊天软件还要猛一些，情况超出苏木预计，以至于当盖茨找上门时候他都缺乏兴趣，自己就能成功，干嘛还要依赖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 同理，用户自己就能安装，微软似乎也不需要求着苏木，五月初的那个下午不欢而散后，盖茨并没有再次提起这件事。 这大半个月时间里，苏木依旧留在硅谷门罗帕克地区没有离开，大使馆领事帮忙办理好了签证延期，不用急着去那帮，刚好太平洋对岸的大国最近遇到点麻烦事，美国官方发布通知，不建议公民们在近期内前往。 除了忙Penguin和Galaxy的事情之外，苏木的副业也需要他关注，例如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翻新计划，以及六千万美元贷款到账的后续投资事宜，他没有赶去纽约，就在门罗帕克通过电话沟通。还有就是他私人名下的天使投资部门，对外放出消息后收到上百份企划书，从中挑选出了五家公司进行投资，总金额只有区区七百多万美元，能不能成功投资到潜力股，还得看运气。 上回去企鹅电脑组装工厂，设计部的玛丽娅女士劝他进行图形处理器的研发，苏木没忘记这回事，跟目前还算出名的ATI公司接触过，这家公司创办于1985年，创始人是三位华人。 名叫何国源的四十多岁成年人亲自从加拿大赶来加州，跟苏木谈妥了一笔总数额为一千万美元的注资，事后苏木得到这家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并且答应将研究所搬来门罗帕克，由于图形处理器目前不受重视，这家公司的市值远比苏木预料中低得多。 这才二十多天，突然变成六家公司的股东，最少的也持有百分之十五股份，幸好它们不用苏木多管，只需要监督日常运营，帮忙拟定发展规划，要不然真会愁死，他正在组建一支团队，专门负责这些注资了的公司。 在这个年代的硅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有钱人拥有太多投资的空间，手里闲钱多的，几乎都会跟苏木一样投资些公司，能不能成功全凭眼光。苏木自己也不清楚这些公司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他选择了一些自己看好的项目，能不能壮大起来还很难说…… 从旧金山联邦法院离开后，苏木跟纳尔逊律师同坐一辆车，劳斯莱斯的后排空间足够宽敞，内饰也显得无比精致，他随口问道：“我们有多大把握能赢？” 纳尔逊律师的动作微微停顿，短暂思考完后没有空口说大话，照实告诉说：“目前很难说，我尝试让对方的专利作废，毕竟在他的专利中引用太多很早就存在的文献资料，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申请专利，官司有得打，但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假如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换个突破口。 我们美国的专利分为发明专利、外观设计和植物专利这三个大类，对方的专利属于发明专利，有功能的发明才可以申请发明专利，对方专利中的阐述太过于笼统，只说是用在局域网中，而你的专利更加具体，赢面非常大。” 听了这么多等于没听，哪有百分之百的胜算，苏木倒也没觉得不满意，嘴里说着：“红狮网络公司有备而来，我总觉得对方还有更重要的证据没放出来，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我赢的机会更大，他们总不可能花冤枉钱，白白送给律师。” “我会自己检查，看他们会从哪里作为突破口，实际上开庭之前检查资料时候，我刚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那位专利所有者，注册专利时候还在牛津任职吗？” 苏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露出笑容：“巧了，我正要陪我女朋友去一趟英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牛津大学也会被牵扯进官司里。” 科研人员们找工作，一般会从雇佣合同里见到几条规定，包括任职期间的发明成果属于公司所有。 而大学里聘用教授，同样也会加上这条，只不过更加宽松一些，会给发明人很大一部分专利所有权，学校提供了环境和设施资源，也能享受到部分成果…… 第272章 癞蛤蟆吃天鹅 回家后苏木简单收拾完，去位于沙丘路的公司总部，分别找到布莱克、赫尔伯格以及詹姆斯交代了些事情，决定分别动用Penguin的两千万美元、Galaxy的五百万美元打广告。 别的电脑公司广告不断，即使是跟已经上市的戴尔公司相比，企鹅的宣传推广力度都显得稍弱了些。 最近个人电脑销量行情火爆到惊人，投入广告的资金多半可以赚回来，曰本夏普公司刚解决完产品缺陷问题，下一批改善后的屏幕将在六月中旬运达美国，到时候Dream2的产能将被完全释放出来，不少销售商和代理商们已经怨声载道。 今年以来，苏木几乎都待在硅谷地区，最近要忙的事情不多，再加上好久没见莉莉，前几天听说她打算去一趟牛津大学之后，再决定究竟是不是应该去那边念研究生，顺便也算是旅游散心。 安排好之后，苏木去了位于旧金山郊区的机场，他从湾流宇航公司订购的湾流IV私人公务机还没消息，估计要再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行，头等舱座位宽敞，身边跟着两位保镖，以及助理艾伦，另外两位保镖放假了。 飞行时长多达五个小时，从上飞机还没起飞就开始睡，直到下飞机才醒过来，见飞机已经落地，苏木迷糊询问坐在身边的瑞恩保镖：“我们到纽约了？” “没有，那边正在下雨，云层太厚无法降落，现在正在费城，等纽约的雷阵雨变小之后才起飞。” 瑞恩等人来到苏木身边工作，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彼此早就熟悉，苏木经常让他们放假，获得的福利也足够好，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危险，当初雇佣的没一位选择离开，上回他们背后的安保公司派人过来询问，苏木给了这些人挺高的评价。 负责照顾老头的那位，如今心安理得当起了农夫，种种菜、放放牛，悠闲自在的同时还有钱拿，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苏木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掏出手机打给莉莉，告诉她这件事。 不久后，苏木吃了软饭。 莉莉居然过来接他了，而且还是坐着私人飞机，在成年礼之前她并没有太多钱，卖了一幅达芬奇的油画之后才富起来，不可能用这笔投资的钱去买私人飞机。 庞巴迪公司出产的公务机，性能不如湾流IV出色，造型也称不上好看，内部空间稍微小了些，内部装饰倒是挺漂亮。 在莉莉带领下进入这架飞机时候，苏木笑着说：“租的？” “不是，跟我朋友借的，她姓杜邦。” 莉莉眨眨眼睛，微笑道：“我本来就打算等你到了纽约，跟你坐这架飞机一起去，普通客机太吵闹，而我坐的时间长了会晕机，刚好那位杜邦家的姑娘欠我一个人情，自己跟她家长辈借来了这架飞机给我用几天。” 杜邦，这个姓氏在美国代表着太多东西，历史比洛克菲勒家族还要悠久，当年同为十大财团之一，而且排名比较靠前。 提到这些家族，总会让苏木想起世纪初那波澜壮阔的财团时代，如今洛克菲勒家族“没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拥有的财富和影响力依旧不是苏木所能媲美的，而杜邦家族同样也是如此，这个家族经过两百年发展之后，拥有两三百位家族成员，控制着上千亿美元的财富，只是控制，并不是实际持有，这个家族依旧存在十多位超级富豪，让人难以想象。 “杜邦家的姑娘怎么会欠你人情，待会儿跟我说说，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感觉你又变漂亮了，我喜欢这件带有小花图案的裙子……” **************************************** 傍晚起飞，横跨大西洋到达英国伦敦时候已经是夜里。 仔细说起来，苏木还是头一回离开美国，莉莉轻车熟路带他办理完入关手续，提前租好的汽车早就在出站口等着。 瑞恩等人所在的安保公司总部就位于伦敦，大概是由于对苏木的重视，临时又抽调来四位，能做大自然有它的道理，至少这份贴心就很让苏木满意。 希思罗国际机场位于英格兰大伦敦希灵登区，距离伦敦市中心大约二十五公里，艾伦助理帮忙预定的酒店名叫“丽姿”，距离白金汉宫、国会大厦等等这次苏木打算参股的地方都不远，是家老牌五星级酒店，能够在伦敦打出名声的豪华五星级酒店，肯定差不到哪去，英国人可是出了名的挑剔。 进入城区之后，苏木顿时体会到了浓浓的英伦风范，纽约挺壮观没错，但是跟伦敦相比却少了种美感，不像这座城市，处处都体现着精致。 “我七岁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整年，当时我父母正在闹离婚，我跟我母亲一起来到这里，后来他们又和好了，还记得学校很注重我们的礼仪，后来去了卡斯特拉尔，很快全都忘记了。” 苏木看向莉莉，他知道莉莉在英国住了一段时间，但不知道她父母曾经还闹过离婚，离婚这种事，在上流社会中再正常不过，主要以男性出轨变心居多，时长受到各种诱惑，比如可以轻松到手的年轻美女们，想要坚守婚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在杂志上见到过，据说英国上流私立女校非常注重性格培养，毕业后都是淑女。” 莉莉摇头反驳道：“现在不同了，学校更希望培养出像撒切尔夫人这样的女强人，性格更加独立的那种，确实很在意性格，比起学习成绩，往往品行更加重要，有些教授礼仪课的老师严格到死板，甚至还有专门的书让我们背诵，你知道光是喝不同酒的高脚杯，就有十多种么？” 苏木很难想象，语气无奈：“我们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一般都是放养，小时候经常玩得一身泥巴回家，趴在地上打玻璃珠，能从早上玩到天黑。 说起来真是不容易，到现在我们居然在一起了，算不算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当然不算，有种黄色的癞蛤蟆看起来很可爱，我不敢摸它们，比你有趣多了.......” 到了酒店后登记，保镖们两人一间房，苏木和莉莉也是一间，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说破这件事...... 第273章 初哥 上回没干成的事，这次多半就要水到渠成了，谈了大半年时间恋爱，也该让关系更进一步。 并不是所有的美国人都开放，就像并不是所有华人都保守，欧洲的那帮贵妇人们，也不是谁都过着糜烂腐败的生活节奏。 苏木和莉莉恋爱之后，分别的时间远比在一起的时间长，两人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没有强行待在一起的打算，也许是刚巧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人，关系反而比其他情侣更加稳定。 见过了彼此父母，也见过了彼此的朋友，人们总以为有钱人的生活丰富多彩，有时候确实如此，享受着世界上的顶级资源，然而深究每位富人的生活，无非也是一日三餐、围着工作和家庭打转，同样会觉得无聊，但却没有太多束缚，从物质追求中被解放了出来。 两人享受着彼此的照顾，有段日子没见面，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都不是很粘人的性格，此刻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前往各自所在的套房。 其他人的房间都有两个独立卧室，苏木跟莉莉所在的房间同样也是如此，一晚上价格六百英镑，普通人听到会咋舌，对他则根本不算什么，最近投资英特尔股票赚到的钱，足够在这里住几十年。 AMD和英特尔的诉讼案，最近在个人电脑制造领域闹得轰轰烈烈，不少原本选定价格更低一些的AMD公司产品的制造商，纷纷投向英特尔的怀抱。 苏木运气好，从姑父口中听见了诉讼的消息，但没想到英特尔憋着大招，刚出现诉讼，立马就宣布在中央处理器的制造工艺上取得重大进展，股价比诉讼案出现之前，上涨了百分之十四还多，俨然成为投资者们眼中的新宠。 IBM不是八十年代初的IBM了，它正在走下坡路，面临被一帮中小型公司围剿的局面，英特尔也不是当年刚开始发展的英特尔，它有毁约的底气，毕竟世界上没有比英特尔更加先进、低价的小型中央处理器。 见面次数那么少，想出现争端都难，苏木打开房门后，帮莉莉将行李放进房间里，能够评得上五星级酒店，环境氛围不用多说，处处都体现着精致。 “还没问你的计划，先在伦敦待两天，还是去牛津大学，然后再回伦敦？”苏木锁门时候问她说。 “不着急去牛津，我可以先陪你参观伦敦，著名的景点我几乎都去过，前几年我偶尔也会来英国度假，上次住在伯克郡的克莱夫登庄园，环境非常棒，可惜有位男爵家的小家伙经常骚扰我。” 莉莉东张西望看了看，对房间的环境非常满意，脚下是古典红木地板，书架、桌子等等也是红木，在微黄灯光照耀下，显示出一种独特美感。 在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市喝醉酒那晚，住过简陋到让她觉得糟心的破旅馆后，莉莉对酒店的选择标准突然间放低了不少，现在想起那天还是会忍不住想笑。 苏木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没在意继续说着：“那好的，明天玩一天，后天下午我们去牛津怎么样？也许我可以去那所学校读博士，这样就可以陪你很长时间，公司最近不是很忙，我发现其实在不在公司都一样，员工们大多时候总能将工作完成得很好，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以啊，你不用迁就我，在美国读博士更加方便，英国距离美国还是远了些。” “没有，博士的自由时间远比你想象中多，来回两边走就可以......” 放好行李，换了双拖鞋，时间已经十二点出头。 苏木在飞机上睡了觉，精神好的很，迫不及待想去参观这座城市，可惜太晚了只能等明天再说。 在庞巴迪公务机里将能聊的话题全都说完，此刻在聊一些毫无营养的小事，比如哪里好玩、哪家店好吃，英国人有多死板刻薄等等，苏木觉得有莉莉带着，这次的旅行多半不会无聊。 从行李箱中拿出睡衣，莉莉要去洗澡，她几乎每天都洗澡，冬天也是如此，姑娘们总是比较麻烦点。 目送她进入洗浴间，苏木不知道第多少次纠结起来，在沙发上坐了坐，还开了瓶酒店免费赠送的红酒，品尝几小口压压惊，最终还是站起身，往莉莉所在的洗浴间走去。 见他推开门，正在淋浴冲澡的莉莉压根没吃惊，在一张床上躺了好几次，除了最后那步，其他该发生的几乎都发生过，还有心情调戏苏木：“难道你也要洗澡？” 瞧见这具没有多余赘肉的美妙躯体，苏木哪能不冲动，打蛇上棍，在莉莉惊讶目光注视下，真的开始脱自己衣服，然后走了过去...... 进入浴缸泡澡之前，手没停下没错，终究还算比较克制，然而他们洗完之后，只见光着身子的两人，倒在了柔软大床上。 ********************* 苏木摘掉了扣在脑袋上的帽子，不再是毫无此类经验的初哥，除了第一次稍微丢人些，剩下的两次体验都非常棒。 昨天夜里三点多才洗澡睡觉，以至于错过了行程安排，直到十一点才开始吃早餐，打扫卫生的清洁员进来时候，苏木和莉莉各自穿着黑色丝绸睡袍，正分坐在圆形小餐桌两边吃东西。 整日打扫房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奇怪场面，瞧见床上暗红色血迹，以及装了小半的垃圾桶时候，黑人大妈没有表现出半点异常。 就在去年，她刚见过一位宾客退房之后，双手依旧绑在床边的漂亮白人姑娘，皮鞭、高跟鞋等等散落在四周，身上还有红肿痕迹，帮她解开后本打算报警，可对方很淡定地收好放在床头柜上的厚厚一叠现金，还有心情洗了澡才风情万种地扭身离开。 从那之后见到再奇怪的场景，她都不觉得奇怪了，能把纸巾放进垃圾桶，在她看来已经非常有素质，男女进酒店大多是为了那种事，连伦敦市长都带陌生姑娘来过这家酒店，事后房间里那叫一个乱，有什么好惊奇的。 保洁员淡定换掉床单被套，期间苏木和莉莉很心虚地看了好几次，生怕听她问起问什么会有血，此刻见对方抱着脏床单出门，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第274章 走马观花 苏木很少睡懒觉，平时九点起床就算是很晚了，今天破天荒到了中午才起床，一上午都无所事事的保镖和艾伦助理，隐约能猜到发生什么，于是看向小老板的眼神格外暧昧。 莉莉一觉睡醒，身体没大碍，走路偶尔会痛，轻微皱眉装作没事。苏木本来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不过莉莉觉得还行，于是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出门逛街。 说起昨晚发生的事，初尝禁果的两人都很满意，尤其是莉莉，自己亲身尝试过之后，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朋友，热衷于男女之事了，以前听朋友说很舒服，会像是快要死掉，现在才发现......原来都是真的！ 逛街的真谛在于一个“逛”字，沐浴着阳光走在街边，保镖们身穿普通衣服，像是普通路人似的跟随在这对陷入热恋中的小情侣们身边。 听见身边那浓浓的英伦腔调英语，苏木总是忍不住想笑，美国人长期以来总认为英国人的语调有趣，尤其是一口英伦腔调的姑娘们，更受美国人追捧。然而却不希望和英国姑娘们发展出一段长期恋情，原因大抵是和那帮死板的英国男人们差不多，当地女性也喜欢钻牛角尖。 苏木的初恋凯特，母亲就是位英国女人，以至于凯特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带有英伦腔，她最终还是去好莱坞发展了，二月末时候还专门打来电话向他道谢，感谢苏木帮自己联系了一家顶级经纪公司。 彼此联系仅仅局限于如此，都在属于各自的道路上往前走，偶尔回首再看当初，其实只是苏木单相思而已，即使苏木当面向她表白，凯特也没明确表示出什么，两条人生轨迹从来没有重叠过，认识的时机不对，认识的年纪也不对，哪位少年郎回首过去，心里没点无法弥补的遗憾。 当然，这种遗憾没法当着莉莉的面说出口，要不然多半会被揍一顿…… 国会大厦的大本钟，英国女王入住的白金汉宫，大英博物馆，一路走来，夜幕降临时候他们俩来到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路边坐下，背后就是这座美妙绝伦的皇室专属大教堂，在黄色灯光照耀下宛如艺术品，实际上它也确实是人类建筑史上的瑰宝。 1540年之后，它一直是伦敦的国家级圣公会教堂，然而英国皇室居然会把墓修进教堂里，拥挤的石墓散布在教堂每个角落，英国最隆重的登基仪式或结婚典礼也在坟墓丛中举行，他们俩就在说这事。 莉莉累坏了，其实早就撑不住，有空就坐下来休息，昨晚睡的太晚，生物钟乱掉了，再加上昨晚的羞羞事，可谓身心疲惫。不同于看哪都稀奇的苏木，她来过伦敦那么多次，早就对这座城市失去兴趣，主要是陪苏木逛。 “想到里面有那么多尸体，我就觉得阴森森的，在我们的文化当中坟地不干净，没人会像你们一样，喜欢把房子买在墓地附近，晚上觉都别想睡。 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座教堂，弄得跟停尸间一样，等我以后哪天死了，绝对要火葬，哪怕洒在某片漂亮的大海里都行，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在棺材里腐烂，说不定未来某天还会被人挖出来，放在橱窗里展览，就像我们今天下午在大英博物馆里看见的那样。” 苏木说话期间还在帮莉莉捏腿，今天她穿了短裤，更像是在占便宜，附近游客数量很多，还能看见泰晤士河。 对苏木的说法不可置否，莉莉经常遭遇类似的文化观念冲突，在不同的氛围下成长，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此类情况，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说：“古老的教堂里一般都会有墓室，认为这样会离上帝更近一些。” 点点头，苏木看向她，觉得大晚上聊尸体不太好，转移话题说：“我们坐车去吃晚餐，然后早点回去休息？我的身体还行，你太累了，要不然明天我们不去牛津，休息一天，等后天再去？” “这样也可以，那么我们去路边坐车吧，下班时间已经过去，现在人应该少了点......” 晚餐地点是莉莉挑选的，位于泰晤士河畔的一条巷子里，丝毫不起眼，客人数量却非常多。 需要预定位置才能用餐，本来早就坐满，不过苏木跟中年红头发老板协商过后，愿意支付双倍的餐费，就这样成功破例加了一张桌子。 看到菜单苏木才明白，这家餐馆名字为什么起成了奇怪的“鸟餐厅”，原来各种主食都是鸟，有烤大雁，有天鹅汤，也有普通的小麻雀，见到各种古怪名字，哪怕上面出现企鹅肉苏木都不会意外。 视线停留在某处，哭笑不得询问说：“柠檬鸭肉，你确定？” 服务员搞不懂苏木想问什么，回答说：“这道菜需要提前预定，今天卖完了。” “……来一份烤大雁吧，还有鸽子汤，主食面或者米饭都可以。”苏木见到有客人在吃米饭，其他餐馆多半不会有这个，离了唐人街，哪都好，就是吃东西不方便。 莉莉只要份烤乳鸽，他们俩有位置，保镖们没进来，在附近随便买点吃的凑合。 在服务员走后，苏木询问说：“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天鹅真的可以吗？以前我可不知道你口味这么重，唐人街有家店卖鳄鱼肉，下次可以带你去尝尝。” “不喜欢？我以为你会喜欢，上次听朋友说起过这家店，很有特色不是么，我以前没来过。”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我本身没什么抵触。刚说癞蛤蟆吃天鹅肉，你真带我来吃天鹅。 以前听我爷爷说起过，说我曾祖父当年修建铁路，吃了不少加州近海的海豹，现在不行了，吃它们违法。” 莉莉瞬间笑了出来，从一号公路多走几次，总能见到那些肥肥胖胖的海豹们躺在礁石上晒太阳，“全是脂肪吧，它们能当作食材？” “可以吧，不是说在加拿大能买到，加州的海豹数量少，在加拿大那边都快泛滥成灾了，以前我做超级市场生意，卖过海豹油。” …… 第275章 牛津 在伦敦没有认识的朋友，第二天上午就在房间里休息，下午则坐车前往牛津大学。 食髓知味，难免发生点什么，经过前一晚的摸索之后，苏木的表现好了许多，这让他感到得意洋洋。 疲累地坐在汽车里，沿着宽敞整洁的马路从伦敦往西北方向行驶，牛津大学距离伦敦不算远，相比起美国的地域辽阔，整个英国都不大，无论从哪到哪都显得很近。 莉莉即将从布朗大学毕业，这所常春藤著名学府，跟牛津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刚巧她们专业有去牛津攻读硕士的名额，要不然她更倾向于去哈佛，或者离家更近的加州大学继续深造。 西方世界最古老的高等学府牛津大学出名，美国哈佛同样不差，美国学生们很少会认为国内教育比不上英国，在他们看来只是沾了历史更加悠久的便宜，教学质量不一定就比美国的知名学校好到哪去。 计算机和互联网有斯坦福大学，高科技技术有麻省理工，耶鲁作为美国政客的摇篮，地位同样不差，哪里需要舍近求远来英国，常被欧洲人认为是“乡巴佬”，但美国人的自信心无人能敌，尤其是如今苏联摇摇欲坠，多个盟国态度发生转变，近期还传来东德、西德柏林墙即将拆除的消息，美国媒体们幸灾乐祸称之为“东欧剧变”。 被苏联闹得几十年难以喘息，最近压力一下子小了许多，华尔街众多资本家们开始盯上那片地区，军火商和石油商人们也蠢蠢欲动，苏木听塞纳说起过这件事，但他实力不够，毫无去浑水里摸鱼的打算，苏联虽然变弱了，但还是苏联，有人预测它即将解体，却没多少人相信。 …… 真的只是参观学校而已。 牛津三十多个学院分散在牛津小镇里，一万多名师生和小镇居民融合在一起，这座大学的耶稣学院甚至专门培养神职学生，能拿到学历证书的那种，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除此之外还有圣约翰、圣安东尼、基督圣体等等带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学院名称，按照苏木的想法，做研究牵扯到宗教，最后一般好不到哪去，例如牛顿晚年，科学和宗教本就站在对立面，同时也是唯物和唯心的对立。 苏木相信科学，压根不觉得人类靠脑子想象出来的唯心会推动人类社会发展，汽车、飞机、个人电脑等等，有哪样是靠唯心研发出来，医学也一样，西方医学体系治好了绝大多数世界上存在的常见疾病，自己认为自己没病可不行。 通过这些历史悠久的建筑，他想到了黑暗的西方中世纪，因此才产生反感，不过莉莉就是天主教徒，没傻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发展到这个年代，天主教已经变成了劝人积极向上，找到精神寄托的出色教派，没什么好抵触的。 莉莉从没指责过苏木的无信仰，他也不觉得莉莉有信仰不好，彼此互相尊重。 只是一所学校而已，不进入课堂学习一段时间，哪能看出学校好坏，光从各种古典建筑和热闹街道来看，莉莉觉得挺满意。 此刻走在这所大学的标志性建筑，牛津大学图书馆里，苏木询问莉莉说：“既然想到来参观，意味着你已经决定毕业后继续来这里读书了？” “你的想法呢？”莉莉反问他。 苏木观赏着壁画，说道：“我的想法不重要，你自己喜欢就行，读书时候和离开学校之后是两种生活，如果没有做好离开学校的准备，你最好继续读一段时间，上学也挺不错的。” “投资了你建议的股票，刚赚到一笔钱，等你决定卖掉时候记得告诉我，在此之前我就留着好了。 上次跟你商量完，我已经做好了投资的想法，可之后仔细想想，并不觉得自己已准备好了，从小到大一直在读书，迟一年毕业似乎也不错，闲下来会无聊。” 尊重莉莉的决定，苏木自己也还没从耶鲁大学毕业，就是想找点事情干，能够体会到她的想法。 继续告诉说：“那就来这里读书吧，可惜没带照相机，真的随便拍哪里都是明信片，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苏木扭到了腰，莉莉身体也不舒服，昨天走了太多路，到现在腿还疼着，琢磨片刻，“找个咖啡馆休息会儿，然后我们就回伦敦？” 走马观花用了半天时间，就看完旁人花费两天时间仔细游览的景点，苏木耸肩开口：“我以为你要在这里住一晚，早知道昨天就不用那么着急了，出门前真应该制定一份旅行计划？” “你的公司有事要忙？好久没见到你，一起随便去哪走走看看都很好，如果有时间，我们还能去一趟欧洲，维也纳的音乐会、法国的协和广场购物街以及香榭丽舍大街，你应该会觉得有意思。” “这趟出门完全是抱着旅游的想法，我跟你走就行，去哪里都可以。”苏木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继续走着，笑道：“觉得哪里有趣，到时候就让我父母带我爷爷过来玩，他们甚至没有办理护照，整天待在加州，连美国很多地方都没参观过，我希望他们能够经常出来旅游。” “很棒的小伙子，我看好你！” 莉莉笑得开心，补充说：“挺羡慕你们一家人的关系，虽然我爷爷奶奶对我挺不错，可你知道的，包括我父母都将精力花在工作上。我那弟弟还那么小，就已经知道用钱雇佣别人帮自己打架，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疏于管教。” “我觉得你就被教得挺好，他现在还小，说不定以后就变好了......” 下意识摇头，莉莉没跟苏木说起过，她弟弟并不喜欢他，被干涉私生活，连带着莉莉也对那位亲弟弟意见不小。 出生在她这样的大家庭里，想要保持和睦关系挺难，就比如她的弟弟，去年圣诞节时候居然问爷爷为什么没留遗产给他，普通家庭的同龄孩子，谁会关注这种事情。 上午才到牛津，短暂参观完真的就回伦敦了，刚巧伦敦下雨，在酒店里又待了一天，他们才乘坐飞机前往法国，参观莉莉名下的那座著名酒庄…… 第276章 十二月 法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开花了，大片都是紫色花海，波尔多地区则以红酒出名。 原计划在莉莉名下的红酒庄园待两天，后来拖了一周才返回美国，莉莉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苏木回到公司继续帮忙。 起初准备私下跟牛津大学接触，谈谈超文本专利的事，苏木觉得让律师出面更加有效，于是将任务交给了纳尔逊律师，事实证明确实起到了效果，七月份正式进入庭审程序的前一天，牛津大学派来了一位法律顾问，证实注册专利的日期在那位老教授离职之前。 每天小事不断，大事不多，偶尔跟莉莉抽空见面，公司发展顺利，一眨眼到了1989年的十二月份。 就在十一月份，民主德国政府宣布允许公民申请访问联邦德国以及西柏林，当晚柏林墙在民主德国居民的压力下被迫开放。白宫的外栏杆上挂出横幅庆祝胜利。 今年七月份时候，Galaxy某位员工乘坐的联合航空公司232号航班坠毁，这位年纪轻轻的程序员也不幸遇难，苏木亲自去他的墓前送了一束花。 十月十七号那天，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发生六点九级大地震，硅谷也有明显地震，总共造成大约三百人死亡，经济损失高达十多亿美元，几家公司设备因为地震出现问题，一度导致内存条、处理器等电脑配件价格疯涨，幸好企鹅的存货足够多，没出现大问题。 就在昨天，也就是十二月四号，美国总统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先生，与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在马耳他举行高峰会，会议上谈妥了许多事情，媒体方面认为这标志着冷战的结束，于是昨天纽约哈德逊河上放了三个小时的烟花，华盛顿特区出现上万人游街庆祝的场面。 大事就是这些，其他日子都差不多。 苏木今年赚大了，Penguin公司Dream2型号个人电脑销量超出预期，得益于网民数量疯涨，销量每个月都在上涨，而且幅度不小，维持在百分之四左右，整个十一月份卖出一万零七百台电脑，导致工厂每天生产十六个小时左右！ 原先计划的百分之三市场份额早在十月份就达到，如今占据着大约百分之三点六的市场份额，他放出消息说今年会给员工们一份丰厚年终奖金，那帮Penguin的员工早早就在翘首以待。 Penguin公司发展势头强劲，Galaxy 这边也不差，Bee和OWO的用户数量双双突破三十万，成为全世界最火爆的电脑软件程序，估值加起来达到十二亿美元左右，小布什跟苏木通电话，得知Bee估值高达四亿八千万美元时候，差点笑掉牙。 相比起OWO浏览器，投资者们显然对用户群体更加广泛的OWO更加重视，微软公司最终还是找上门来，签订了一项合作协议，决定从明年一月一号开始在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中搭载OWO浏览器，作为回报，苏木每年需要支付给微软一千一百万美元费用，他依旧持有OWO公司全部股份，很乐意出这笔钱。 不是没有竞争者，即时聊天程序纷纷出现，乱七八糟的都有，几款用户体验还不错的程序也确实成功冒出头，逼着Bee的开发人员们努力鼓捣出更受欢迎的产品。 而浏览器，苏木小看了众人的智慧，早在今年九月底，就出现了一款名为“流星”的搜索引擎，背后投资者出人意料，居然是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跟OWO采用了不同的技术，但搜索引擎存在侵权，苏木找上门时候，那家伙死皮赖脸就是不愿意退步，还说大不了赔给他钱，真不愧“硅谷最无耻”头衔。 暂时还没对OWO产生足够的威胁，刻意绕开部分苏木持有的专利，使得这款名为流星的浏览器存在缺陷，这也是苏木找到盖茨提出合作的原因，埃里森成为了他跟盖茨共同的敌人，气得埃里森在私下场合里破口大骂。 自从去年年底以来，死气沉沉的硅谷迎来第二春，爆发出无穷活力，各种纷争闹得相当厉害，每天光是听各家公司的八卦就能从早听到晚。 《福布斯》杂志社的人最近通过电话联系到苏木，这回别说近前一百，连进前二十都有可能，再不济也能挤进前三十名，超前达成了目标。 公司值钱了，苏木账户里的资金却在急剧减少，这个月又要发工资和奖金，Penguin最近几年不分红，不用愁那边两千多位员工的工资，然而Galaxy这边八百多张嘴，可都得从苏木口袋里掏钱养着他们。前几天刚卖出价值一亿美元的英特尔股票，实际市值只有九千两百多万美元，放出消息后有位曰本商人出价一亿吃掉了它们，签完合同后当场就让银行汇款，也就是说投资英特尔，苏木赚到两千万美元左右。 舍不得卖掉英特尔这只优质股，可惜没办法，Galaxy公司只出不进，八百多位员工，一年工资就是五千万美元左右的开销，还不算其他支出，如果不是还不符合纳斯达克上市要求，苏木肯定直接上市了，完全养不起这家公司。 评估机构给Bee和OWO高估值，然而苏木自己都不信，它们真能值这么多钱，心里很清楚多半是炒作，华尔街方面在误导投资者，硅谷人又不傻，也跟着一起配合，对谁都说未来能赚大钱，事实是自己心里也没底，谁饼画的越大公司越值钱，有些公司则说破产就破产了，那是资金链断裂了的。 在不考虑裁员的前提下，苏木预计1991年年底自己的资金链就要出现危机，到那时只能选择出手微软股份再支撑几年，或者提前上市，短短两年内就靠它们盈利不现实，如今正力求少亏点，到时候差不多就可以上市了。 总而言之，硅谷对资本的依赖越来越重要，他已经预感到一个繁华的好时代正在提前降临，在这种前提下，缓慢的网络传播速度，成了制约互联网发展的重要限制因素…… 第277章 年终 如今普及互联网的技术出现了，众人都在为网络传出速度发愁，比如使用Bee时候，一条几个单词的短句，也可能加载十几二十秒时间才能被对方获取，更倒霉一些的直接就发不出去。 用OWO浏览器搜索资料，花费的时间更长，尽管已经将页面做到最简，抛弃了所有不必要的东西，包括图片广告位，然而还是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加载出来。 所以说，这个年代上网，不仅考验财力，更考验网民们的耐心，幸好除了硅谷稍微快一点点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如此。那些网民从没体验过更快的网速，所以也谈不上抱怨连天，反而觉得理应是这样。 目前硅谷哪怕出现一点点可以提高网速的技术，都会引来众多关注，许多公司和研究所的投资者们，正憋着劲投入海量资金，试图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意味着数十、甚至数百亿美元的利润。 在这种动力的驱使下，一大笔资金进入科研领域，苏木知道未来的网络传输速度会很快，快到可以看电影或者在线视频，然而他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清楚当中应用到怎样的技术，只能耐心等待着那帮工程师们补齐短板。 要知道如今还是1989年，苏木提前鼓捣出了超文本链接技术，将互联网的实用性大大提高，与此相对应的，不少事情也都提前发生了，少走好几年弯路的同时，也意味着技术水平没跟上，能指望那些电话拨号上网技术，提供多迅速的网速呢？ 着急没用，如今只能耐心等待着。 …… 今天是十二月五号。 一年又临近尾声，1989年对苏木而言无疑是格外成功的一年，卖掉趣购超级市场，却收获了市值和成长潜力惊人的Galaxy公司。penguin的销售额比去年多了一倍还多，在私人投资领域也取得成功，微软公司市值增幅高达百分之四十一，这在传统领域简直是个奇迹！ 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同时，个人声望也突飞猛进，不说在硅谷跺一脚抖三抖，至少走在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认识他，还出现一大批崇拜者，俨然已经成为年轻一代硅谷创业者群体中的领军人物，被认为是互联网行业内的传奇之一。 在他本人看来，生活其实没有太多变化，无非是经常收到各种邀请函、上门寻求投资的创业者变多、登门寻求采访的记者变多等等，十月份他还参加了NBC电视台的一场谈话节目，主题是展望未来IT产业的发展趋势。 名义上更加有钱了，事实却是相比起年初时候，他账户里的资金正在逐渐减少，不仅Galaxy花钱，今年陆续投资的那些创业公司也花钱。 硅谷公司的“洗牌”速度相当快，一家公司往往半年之后，就能看出大概的发展前景，尤其是互联网企业，半年已经足够开发出一款像样的产品。 苏木陆陆续续总共投资出去四千四百多万美元，其中超过一半已经打水漂，总共投资十九家公司，七家倒闭，五家苟延残喘徘徊在倒闭边缘，它们在苏木心目中被判了死刑，不准备继续花冤枉钱。 剩下的七家公司，有两家发展势头挺不错，剩下的只能说一般，能走到哪步暂时很难说。 那两家被苏木看重的公司，分别从事图形处理器和电子图书行业，前者的成功在预料之中，当初投资ATI花了他一千万，至于后者，墙内开花墙外香，电子图书没搞出什么名堂，创始人居然想出了通过互联网卖实体书的想法，邮寄给用户之后货到付款。 就是因为这项生意，使得苏木在它资金链即将断裂时候，再次注资八百万美元拉了它一把，成功获得这家公司百分之八十五股份，现在依旧处于亏损状态，苏木正在从它身上学些互联网商业的操作经验。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名字叫做杰夫·贝佐斯，是个从华尔街跳槽出来创业的有趣年轻人，成功被苏木的翅膀扇动，他提前来到硅谷，为公司起名为“枫叶书屋”。 …… 今天注定是让苏木难忘的一天。 刚接到从湾流宇航公司打来的电话，告诉说那架私人飞机终于完成，明天就能在旧金山机场见到它，随后又接到莉莉打来的电话。 她的语气听上去挺糟糕，苏木追问怎么了，莉莉只说等她从纽约赶来后当面谈。 一听这话，苏木心情顿时跌到谷底，以为要跟自己分手，或者移情别恋了之类，思索完才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前些天通电话都没异常情况。 追问几句，莉莉还是坚持当面谈，他忍不住纠结了。昨天还在英国牛津大学，居然不声不响回到纽约，而且要找自己当面聊，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苏木总觉得肯定是大事。 已经是傍晚，下班时间到了。 临近年底假期，最近公司员工们总是懒洋洋的，李平安提早帮忙筹备起去年刚开始的公司年会，苏木少不了又要大出血，公司业绩超出预料，不包一份丰厚的年终奖金怎么都说不过去。 著名咨询公司麦肯锡的员工们，最近在忙着将Bee的百分之二股份，分配给员工们，有资格领取股权奖励的只有一百四十几位主要员工，意味着每人都能得到不少，想要拿到股权奖励也有前提条件，比如五年内不能转卖、三年内不能辞职等等，总归还是让这部分员工兴奋不已。 为了不厚此薄彼，苏木试图提高对其他员工的现金奖励，暂定为全年每月工资平均数的三倍，差不多是三个月工资，多数人能得到两万美元左右，绝对不是笔小钱。 Galaxy创业一整年，每个季度进行一次审核，不达标的员工离开了公司，剩下的都有可取之处，最近不打算继续招人，苏木快要负担不起了，这么多人足够填补每个项目的空档。 员工们下班，苏木情绪不太好，等着莉莉过来，准备先回家吃晚饭，就在他来到街边时候，有位等候好久的中年人对他大喊道：“苏！我很可能找到一个大金矿！我拿到了勘探权，现在缺少一笔资金，帮帮我！” …… 第278章 淘金 保镖拦住了对方。 苏木遇到过许多次类似的情况，但还是头一回碰到要自己投资，出钱去挖金子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勘探金矿，假如已经找到矿脉准确位置，苏木说不定会很乐意投资，那属于源源不断的稳定收益来源，然而勘探金矿，多半会输到血本无归。 随口问了句：“想要我投资多少钱？” “两百万美元！只要两百万美元，我就可以雇佣工人，租用开采设备！”对方大声喊道。 只是笔小钱而已，最近苏木计划出钱修建一栋大房子，光是成本就预算就高达四千万美元左右，建造工期长达五年以上，每年陆续掏一些出来，资金压力不大，买下了现在居住的小湖边的那座高尔夫球场，选定一块依山傍水的土地。 如今盖茨建造豪宅，埃里森也在建造豪宅，苏木被他们影响，也心动了，这么多钱可以在夏威夷买一座大岛，也可以在怀俄明或者蒙大拿州，买下一块数万英亩的超大牧场，然而那些地方的土地不值钱，而且公司就在硅谷这边，他企图建造一栋顶级豪宅，专门请教过盖茨那个“鱼缸”的事，用来养鲸鱼或者其他超大鱼类。 以前总是被塞纳先生嘲讽不会享受生活，如今私人飞机和超级豪宅都有了，汽车更是不在话下，富裕到他这种地步，不存在舍不舍得的问题，无非只是愿不愿意。 跟这个计划同时立项的，还有公司总部大楼，预计造价高达近亿，刚在临近门洛帕克的帕罗奥多市拿下一块二十二万平米的超大土地，苏木自己私人贷款出钱，如今正在网络上征集外观设计样式，通过OWO悬赏一百万美元，估计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才能正式开建。 苏木回答说：“跟我一起上车吧，在我到家之前你大概有十分钟，说服我投资的的金矿勘探项目，策划书带来了？” “带了，就在我包里，那是一块位于位于巴布亚新几内亚热带岛屿上的勘探地，在某个死火山口内，周围岛民经常从河里捡到黄金，通过淘金跟商人交换生活物品，不过没人知道河流上流的金矿在哪。 我们公司的专家在那边生活三年多，最终选定了最有可能形成金矿的死火山口，需要贿赂官员才能拿到勘探权，我拿下探勘权后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所以才找到你这里。” 这段话脱口而出，苏木猜测应该已经对不少人说过类似的话，要不然不会如此熟练，询问说：“冒昧问一句，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要知道我跟你们行业完全不沾边。” “叫我杰克，杰克·罗斯，我早上在报纸上看见了关于你的报道，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不来硅谷这边碰碰运气呢？刚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对的那个人，非常棒的车，以前我也有一辆，后来卖掉了筹集资金，拿下了勘探权，最后赌一次，人们在那座岛屿上勘探了许多次，但都没有找到金矿的准确位置，它一定在那座死火山里！ 一说到火山，人们总会联想到灾难。然而火山也是天然的宝藏，蓝宝石就经常藏在火山岩浆里，它给我们带来丰富的矿产资源，例如火山岩型黄金矿，最近人们已经知道，不在海洋里喷发的火山，也就是陆地火山往往会有大金矿！” 名叫杰克·罗斯的中年人匆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苏木，并且指着用红笔标注一片区域的地图说：“以前人们只在火山周围搜索，但他们忘记了死火山口里也可能存在金矿，它已经停止喷发了十多万年，当时第一眼捡到它，我就知道金矿肯定藏在它下面！现在只缺勘探的钱，我们一起合作吧！” 苏木打量完对方，觉得可能让这位中年人，掏出五千美元都困难，廉价的西服、破旧的鞋子，遮掩体味的劣质香水更让他不舒服。 很怀疑究竟是不是骗子，但从语气和眼前情形来看，更像是一位输光了一切，想要最后赌上一把的赌徒，这让性格稳妥中带有激进冲动的苏木，来了点兴趣。 如同其他精美的商人，开口问道：“我可以投资，如果找出黄金，有多少会属于我？” 没去翻看项目策划案，苏木不懂那些采矿知识，看了也没用，两百万美元而已，他想为自己生活找点小乐趣，上回陪朋友去拉斯维加斯，一晚上就输了一百多万美元，赌钱哪有找金矿有趣。 美国有金矿猎人，也有宝藏猎人，他们不走寻常路，去世界各地追寻深埋在地下、海洋里的财宝，极少部分人成功了，更多人则一贫如洗。 杰克·罗斯表情狂喜，试探着问道：“我初期投资一大笔钱，之后也要出力，你四我六。” 苏木摇摇头：“我七你三，两百万美元不是小数字，只是陪你赌一把，没想过能将钱收回来。” “我的上帝啊，这太低了，我宁愿将探矿权转手，至少每人一半！” “你确定有人愿意要？我六你四，如果可以就告诉我你的公司账户，假如不行那就请下车吧。”苏木吃定了对方走投无路，这时候不大开口，什么时候大开口。 在此之前，杰克·罗斯找到那些同行们，甚至愿意交出百分之七十五的收益权，但压根没人感兴趣，百分之四十已经让他满意，见司机真的将车停到路边，伸手说：“成交！” 被莉莉的古怪电话，搞得心情糟糕，这时候稍微放松了些，握手后补充道：“在投资之前，我必须确定你的公司真实存在，它叫什么名字？” “泰坦矿业，之前在纽约交易所上市呢，我会将股权转让给你，两百万美元就当是收购了百分之六十股份。你可以对我放心，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就在挖矿，财富都是从矿石里获得......” …… 回家吃完晚餐，苏木记起这件事。 让人去调查完才发现，这家公司早在八年前就倒闭了，退市前每股只价值两美分，苏木从没见过市值如此低的公司，难怪对方张口就是百分之六十股份，只求保留管理权。 哭笑不得，总感觉被骗了，不过没关系，当是买个开心，如今他有花两百万美元买个期待的资本...... 第279章 劲爆消息 闲着无聊，去书房处理完公司文件，来到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别人家常说望子成龙之类，在苏家完全不存在，钱已经多到让他父母不知道怎么花，上次给他们零花钱就给了两百万，到现在还存在账户里没有动用，哪怕从早到晚躺着看电视，老爹老妈也只会劝他多出去走走，锻炼身体。 终于熬到晚上十点，苏木起身让保镖开车送自己去机场，等赶到机场之后，莉莉乘坐的飞机差不多就要到达了。 这个年代，飞机上很难有信号，自然打不了电话，无比担心莉莉会跟自己闹分手，电影和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先说有事要谈谈，随即突然说不合适，就这么分道扬镳。 苏木没出轨，也没变心委屈了莉莉，可感情终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对自己有信心，但不一定莉莉也跟自己一样，始终用心经营这段感情。 一月份时候，从老电台里听说自己以后跟莉莉结婚了没错，可是在苏木的人为干预下，历史已经走向了未知的道路，也许两人的感情也因此发生变化，谁都说不清。 苏木很惆怅，越临近机场越纠结，开始反思是不是最近总在忙工作，冷落了这位女朋友，已经做好了在必要时候道歉的准备...... 捧着束在机场门口买来的玫瑰花，保镖们也是便装，以至于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跟其他接人的年轻小伙子们差不多。 耳边听见纽约到来的飞机已经降落，心情顿时愈发紧张，没过多久，就看见穿着白色风衣的莉莉跟随人群走了出来，大约是坐头等舱的缘故，比其他乘客快。 长头发披在肩上，跟刚认识那年相比多了一丝成熟，苏木不起眼，而她则获得不少人的关注，长得漂亮走到哪都不缺少关注。 见到苏木受捧玫瑰，傻乎乎站在原地微笑，莉莉也跟着笑，走来挽住他胳膊，“玫瑰花？” “想着好久没给你买玫瑰了，担心你要跟我分手，这不是正在努力挽留你。”就在莉莉挽住自己胳膊时候，苏木已经放下心，此刻语气轻松，带着点开玩笑的意思。 莉莉表情诧异：“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谁让你在电话里说得那么正式，我想跟你当面谈谈，难免往这方面想。”苏木用手摸摸她头发，顺势搂住莉莉肩膀，继续说着：“硅谷没那么冷，你的毛衣有点厚了，待会儿上车脱掉外套，看你脸色不太好，在英国冻感冒了？” “没有......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其实我是想当面告诉你……我怀孕了，医生告诉我之后我想了一整晚没睡觉，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件事！” 懵了。 彻底懵了，苏木忘记走路，瞪圆了眼睛，用种见了鬼似的古怪表情盯着莉莉，随即视线往下移，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我的孩子？” 正在观察苏木的莉莉，气到狠狠拍掉他的手，皱眉道：“你说呢？！” “嗯？哦，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上次见你是两个月前……莉莉，这种玩笑可不有趣。” 苏木还在抱有侥幸情绪，他完全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年轻人们享受愉悦的同时，经常会下意识忘记副作用——生宝宝！ 算算时间，再加上莉莉此刻的认真语气，心里那杆天平已经在往真相倾斜，他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木年纪不大，莉莉更加小，见多了未婚先孕的情况，但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此刻体内荷尔蒙作祟，气不打一出来，从没觉得苏木如此欠揍，加重语气：“我连学都不上了，坐十二个小时飞机来到旧金山，就是为了跟你开玩笑？” 见莉莉真要怒了，他赶忙安抚说：“冷静，冷静！我的错，但是......真的怀孕了？” “医院的报告就在我包里，最近几天吃不下东西，早晨还总是想吐，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怀孕。” 此刻站在“肇事者”身边，莉莉稍微安下心，终于不用再独自承受这份不轻的压力，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个宝宝正在长大，完全没觉得惊喜，跟苏木一样只有惊慌。 一个头，两个大，苏木千算万算，却没预料到莉莉居然是赶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怀孕了，居然要当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神奇，两人距离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早，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现在竟然要当爹妈！？ “所以说安全期也不准，早知道应该做点防护措施。” “嗯，我没吃药。” 两人表情如出一辙，都显得格外苦恼，直到进入车里之前，苏木都没再说话，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威力不亚于原子弹的劲爆消息。 此刻，苏木侧头看向莉莉，握住她的手问道：“天主教不允许堕胎，我们生下来？” 如同听见笑话，莉莉开口道：“天主教还不提倡未婚情况下发生关系呢，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我的信仰？” 说完莉莉自己先笑了，摇头捂住自己肚子：“暂时还没考虑好，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么早就生孩子，甚至不敢告诉我父母，他们肯定会被吓坏。 里昂，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应该生下来，只是去医院堕胎？假如遵从教派的规定，那么连套套和避孕药都是异端，没那么苛刻，不让我父母他们知道就好，你也别告诉你家人！至少在我们做决定之前，都别告诉他们。” “……我刚刚已经在考虑怎么向你求婚，稍微冷静一点了，仔细想想我觉得即使生个孩子也没什么，反正以后总要生不是么？记得你很喜欢小孩，还说过最好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先生个男孩，照顾妹妹，而不是像你一样，被弟弟闹得心烦。” “这不一样，我喜欢孩子，但那是别人的孩子，我需要喝点酒冷静会儿，到时候再说吧。” 苏木赶忙道：“别！你现在是孕妇！” “孕妇”这个词，对莉莉杀伤力十足，漂亮的眼睛都瞪圆了，随即恼羞成怒去拧他腰肉，平时她可没这么“彪悍”，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第280章 孩子的事 一提到孩子的事，莉莉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苏木很识趣地，直到晚上躺上床之后，都没有再在她面前说起这件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没对自己家人们说，只有看向莉莉那依旧平坦如初的小腹时候，才会表露出一点点异常。 不是那种不担责任的男人，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情绪恢复了平静，刚开始觉得难以置信，很难接受。 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平静后，竟然忍不住觉得有个小宝宝似乎也是很不错的事，反正就这几年，总会要孩子，早生几年又不是养不起，就算自己嫌麻烦，这不是还有自己父母，再不济请专业保姆帮忙也行。 如今需要担心的，只有莉莉的情绪，两人刚恋爱一年出头，远远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更别提要孩子，年纪都还小着呢。 出乎预料，莉莉意外怀孕了，苏木刚看过医院的体检报告，血液测试结果已经确认了这点，此刻他在脑海中组织完语言，对毫无睡意的莉莉问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如果最近就结婚，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孩子也能生下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就还剩七个多月而已。 你想啊，假如等以后再怀孕，那就又要从头再来，浪费了两个多月时间，而且堕胎对身体也不好。” 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微黄色黯淡光芒，足以让苏木看清莉莉的白眼，她忍不住嘲讽道：“这种时候算账倒是精明，我的学习怎么办，我父母会怎么想？” “牛津大学那边，暂时休学就行，研究生又不是不允许怀孕，大不了砸钱建造一所大学，你想拿几个学位就拿几个。 至于你父母那边……说起来我就见过他们一次，是不是应该多拜访他们几次？我去洛杉矶，或者邀请他们来硅谷旅游，现在我的生意不算小了，让你父母看看总不会丢人，我可以将你照顾得很好。” 苏木不是花言巧语的性格，难得听他说了回情话，莉莉顿时笑得无比开心，终究是女人，哪里会不希望拥有一位天塌下来他顶着的男朋友照顾，这次没嘲讽苏木，实际上她也知道怀孕不是苏木的错，只坏自己天真相信了安全期，然而一点都不安全，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单纯就是想找个出气筒而已，找来找去苏木成了最佳的背锅对象，今晚都没给他好脸色看，此刻点头说：“感恩节我没陪他们聚餐，过段时间圣诞节你去我家吃顿饭吧，学校那边我先请假一段时间好了，牛津大学一点都不有趣。 千万别小看这所学校，牛津大学非常有钱，我也是去了英国读书之后，才知道这些学校多富有，光是每年发放的奖学金就很惊人。” “我知道，最近打官司将牛津大学也牵扯进来，超文本链接的诉讼案。 美国的大学也一样，投资基金、发行债券，学校老师们研究出来的实用专利，学校因为提供资源，也能获得部分所有权，就比如不远处的斯坦福大学，这几年赚到许多钱，排名一升再升，学校有钱才能发展得更好，不少人通过投资学校赚钱。” 苏木说完补充了句：“牛津大学目前所拥有的财富，多半没我的钱多，差不多就是一家OWO公司吧，成长性比OWO差远了。微软公司同意植入这款浏览器，从明年开始用户数量就会爆炸式增长，等到一月份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开发小组那边正在对它进行优化，我定制了全新的服务器。” “你这样很酷，里昂。 刚认识你时候，谁会想到一位唐人街的穷小子，能够做到今天这样的成就。” “只是泡沫，能不能真正成功还不一定呢，今天先早点睡觉吧......” ************** 苏木真没告诉家人们。 不过第二天早晨吃早饭时候，莉莉自己露了馅，没吃喝几口粥，就干呕了半天。 作为过来人，苏木老妈先看出了点异常，随即将儿子拉到一边，悄悄问他说：“莉莉怀孕了？” 都吐成那样了，想遮掩都难，没说话默认了下来，当老妈端茶倒水，老爸让她回房间躺着时候，苏木察觉到了莉莉悲愤交加的惊怒目光。 丢下自己女朋友，立马出门去公司，让莉莉待会儿来找自己，远离是非之地…… 新总部还在设计当中，没三五年时间肯定无法投入使用，前些日子去看过对外出售的那些地产，都不太合苏木审美，他觉得高科技公司的总部就应该酷一些、高一些，环境好一些，不愿意凑合，这才有了通过互联网向全世界征集外观设计稿的办法。 时间太短，刚递交了一小批过来，苏木暂时还没看，光有奇特的外观不行，还必须能真正做出来，最近不少世界顶级设计事务所、顶级建筑设计师已经盯上了这笔奖金。 奖金事小，假如设计稿被选中，后续的具体设计又是一大笔，要以千万美元计算，苏木确实下定决心要出血了，如果不是已经决定在最近三年内，将上市工作提上日程，绝对不敢贸然投入这么多钱。 Penguin公司在盈利，开拓市场阶段开销也大，最近正准备请一位明星做代言，在各大电视台投放广告，预计需要花费近亿美元，这还只是初期投入。 而Galaxy那边，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出售游戏赚来的利润，其他项目都是巨大销金窟，主要花在了员工工资方面。 离家后直接来到位于门洛帕克沙丘路的办公楼，跟五年前第一次来相比，这条街道热闹了许多，俨然已经成为著名商业街，各种各样的高科技产品百花齐放，光是个人电脑的品牌，就多达四百多种，想要的配件在这里都能找到。 日复一日来到公司，回报也格外丰厚，临近假期，意味着一大笔年终奖即将到手，Penguin的员工们见到苏木时候，全都笑眯眯的。 纳尔逊律师早早就来到苏木的办公室里等待他到来，还有心情为自己泡了杯咖啡，翘起二郎腿哼小曲，心情看上去挺不错...... 第281章 挖你祖坟了？ 前前后后纠缠大半年时间，光是苏木雇佣律师的费用就花掉两百多万美元，那家名为红狮网络公司的领导层，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 牛津大学入局后，使得教授跟红狮网络之间也产生矛盾，有一部分专利所有权属于牛津大学所有，这让原本来势汹汹的红狮网络公司陷入被动局面。 官司一直在打，这种专利纠纷非常麻烦，最初时候纳尔逊律师就留在旧金山，接着经常回纽约，估计是接了其他的官司。随着不断递交出新证据，苏木这边占据了优势。 超文本是用超链接的方法，将各种不同空间的文字信息组织在一起的网状文本。 而超链接在本质上属于网页的某个部分，是一种允许用户同其他网页或站点之间进行连接的元素，各个网页链接在一起后，才能真正构成一个网站。 这两个专利之间存在关联性，但不存在超文本链接专利侵权的证据，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联邦法院方面的法官搞清楚这点，最近红狮网络雇佣的律师都有些气短，因为他们无法递交出更多新证据。 苏木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以前经常听说女人怀孕性格会产生巨大变化，现在看来是真的，就比如莉莉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恼火情绪，自己从家里逃离，算是躲过了一劫。 询问纳尔逊律师说：“这次来是有了好消息？” 最近互联网呈现出蓬勃发展趋势，各种依赖互联网的中小型商业网站纷纷出现，这些公司未来都是苏木剪羊毛的对象，超文本链接专利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一直都很重视这起诉讼案。 “差不多就是这样，对方一句用光了所有的办法，法官站在我们这一边，尤其是在我们反诉他们之后，我估计终审明年年初就会开始。 今天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情况依旧在我的掌控之中，待会儿要到洛杉矶谈生意好，顺便过来喝你一杯咖啡，可以吧？” “当然。”苏木语气淡定，“只要能赢，把咖啡机和咖啡豆带走都可以，到时候我需要上庭面对陪审团？” “暂时还不清楚，更有可能的是对方主动撤诉，换取我们不追究对你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从目前的情况看，我找不到任何会输的可能性，除非对方提交更多证据，表明超文本和超链接专利之间存在绝对的关联。 因为十年免费期，再加上当初刻意挑选年轻的陪审团成员，陪审团成员里有人在使用你公司的产品，相信会选择站在你这边。” 每隔一段时间就向雇主做汇报，并且帮忙做出正确的决策，贵是贵了些，但顶级美国律师的能力确实值这么多钱，正是因为这帮律师能够帮助雇主挽回损失，获取高额回报，所以即使律师费高到惊人，许多人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纳尔逊律师经验丰富，早在八月份时候就说过类似的话，总是表现得胜券在握，认为对方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红狮网络公司的律师多次联系他，尝试以苏木赔付一笔资金，大约两千万美元作出庭外和解，更是让他肯定了想法，劝苏木最好别答应。 案件审理过程没出大乱子，苏木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在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这件事之前，其他事情都成了小事，又跟纳尔逊律师聊了几分钟，送他出门。 …… 十点钟出头时候，李平安和杜仲一起赶来了，两人身上穿着相同的黑色外套，明显是李平安赚到，他身上衣服所用的布料，大概是杜仲那件的两倍，这是胖子为数不多的福利之一。 后背都写着大大的英文字母“I-Love-Canada”（我爱加拿大），不知道这两位损友搞哪一出，苏木瞧见两人将后背露给自己看，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杜仲坏笑问他：“我听平安说你的飞机今天到了？” “怎么？” “早就约到两位同学，说要用私人飞机带她们去加拿大看北极熊，借我用几天好吧？最多三天……或者五天，假如没什么进展，说不定两天就回来，也许还能带两位加拿大姑娘。 以后还借什么车啊，一听我有私人飞机，两位在学校数一数二的美女，立马就答应陪我们出来旅游！” 杜仲还是老样子，铁了心要成为花花公司，寂寞难耐的李平安也被他带坏，说美国姑娘们不拜金，当笑话听听就可以，看一看杜仲换女朋友的速度，就知道钱有多重要。 私人飞机还没到手，就先被他们俩给盯上了，遇到这种损友能说什么呢？还是借飞机去猎艳，要是平时多半不愿意借，至少也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求着自己好半天，再答应下来。 不过今天忽然变成孩子他爹了，苏木对这种小事不上心，公司还有事要忙，只想早点打发走这两位游手好闲的发小，告诉说： “我答应莉莉这几天带她出去旅游，可能去拉斯维加斯，等我回来之后再借给你们。 如果被我知道你们在我的新飞机上干那种事，以后再不会借给你们，现在我很愁，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杜仲已经做好了自付油费的准备，今天苏木这么好说话，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了，原本跟李平安商量好了，一人出一半，为了泡漂亮姑娘，这点血本可以掏出来，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莉莉不是在英国读书么，放假这么早？” “没有，出了点事。” 犹豫会儿，苏木还是将憋在心里的烦恼说出来：“她怀孕了，现在还不知道生不生，以前我总以为杜仲你才是我们三人当中，第一个把别人肚子搞大的人。” “卧槽！牛啊，这都不做防护？你确定是你的？万一肤色发黑，那肯定是被绿了，完全是个白人孩子，也肯定被绿，只有华人混血才是你的，到时候仔细看看，连做亲子鉴定的钱都省了。” “……滚蛋，你老婆多半才出轨！” “嘿，我已经想好了，现在玩归玩，以后肯定要找位好姑娘结婚，可能不需要多漂亮，但一定要是生活健康的好姑娘。” “杜仲，人家好姑娘挖你祖坟了？要这么祸害别人？将来谁跟了你，那要多倒霉……” 第282章 女人都是顺毛驴 要不是靠着一份野心支撑，说不定苏木也会跟他们俩一样，开始提前过上养老生活，在唐人街时候连五十万美元都是遥不可及的巨款，如今早就知足了，边花钱边赚钱，可能一辈子都花不掉这么多钱。 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到哪步，他想因为自己，让这个世界有所改变，而且如果不继续做生意，整天游手好闲也挺无聊。 经常有人说金钱就是快乐本身，苏木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人肯定不是超级富豪，看看富人家的孩子们就知道，真没几个觉得钱就代表着一切，反而在追求普通人的生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平时再怎么说自己都没事，听杜仲说起莉莉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才变得不爽起来，挥手让他们俩赶紧滚蛋，继续忙着处理公司事务。 莉莉很快赶来了，带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气鼓鼓站在苏木面前说道：“你父母问我是男孩还是女孩！还问我介不介意起个中文名！” 她气恼的原因，自然不会是这些问题本身，而是在气自己被当成孕妇对待，生气于说好了不告诉父母，这才过了一夜，就被他们给知道了！ 苏木脑袋更加疼，连忙站起身，让出自己的椅子给她坐，这时候反驳等于找死，识趣道歉认错，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待会儿我买的飞机到了，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全都交给别人负责，陪你去拉斯维加斯玩几天，不让我爸妈他们骚扰你，OK？” 还算满意的回答，知道苏木是在强行扯开话题，不过看在旅游的面子上，她没有继续深究下去，深叹口气：“我该怎么办啊，你父母还有爷爷，似乎都很想要这个孩子，但想到有个小孩正在我肚子里长大，这种感觉让我浑身不舒服！” 所有毫无准备未婚先孕的姑娘们，发现自己怀孕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多半都是跟莉莉差不多的感受。 开心是不可能开心的，不惊恐到第一时间去堕胎，已经是很好的反应，莉莉没有擅自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说明还在犹豫当中，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更不只是眼前的小事，会影响到两个人一辈子。 苏木不希望她以后才后悔，并为此而懊恼，所以没有帮她做决定的意思，让莉莉了解到自己的想法就行，此刻说道：“对啊，从五月份开始，我妈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什么时候结婚，还说跟她年纪差不多的朋友，已经开始抱孙子或者孙女之类的事，华人父母都这样，对孩子相当看重。 孩子又不是一天就长大，你有时间慢慢考虑，暂时先不上学了吧，反正就快要到圣诞节，这段时间我陪着你好了，公司有没有我在其实都差不多，只需要在召开年会时候回来一次。员工们可能会讨厌工作、讨厌上司，但对给他们发钱的人，绝对心怀好感，我想让他们记住我对他们多好。” 最近很情绪化的莉莉被逗笑，忽然反应过来这段话里的重点，加重语气：“我？难道你已经考虑好了？” “嗯，反正没想过去找别的姑娘生孩子，既然这次意外怀孕了，提前当父亲貌似也没有太大关系，就算生两个足球队我都能养得起。” “哎呦。”莉莉笑容灿烂，这让苏木满头雾水，不明白是哪句话让她开心，女人关心的重点，确实跟男性不太一样。 她继续说：“好的我明白了，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但别给我来突然求婚那一套，我可不想结婚时候挺着大肚子走红地毯，先生孩子再结婚，你可以同意对吧？” 见莉莉突然表露出松动的意思，已经在考虑结婚和生孩子，苏木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在这种时刻，让她不高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是孕妇你最大，你开心就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婚姻从来都不是靠一张纸来约束，既然莉莉没有意见，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结婚又离婚的不在少数，最近几年来随着女权运动兴起，离婚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非常棒，现在去帮我倒杯水，还有你们公司的那种燕麦做成的零食，我喜欢吃那个。我肚子里装着你的孩子，总不能让我自己去对吧？你妈也说了最近别乱动！” 随着心结松动，可爱的莉莉又回来了。 苏木明明想笑，却还是配合她丢出个白眼，如同被压榨了一般，才怀孕两个多月而已，几乎没影响活动的异常，公司有姑娘怀孕六七个月了，却还是挺着大肚子上班，还是自己开车上下班。 异常顺从地去帮她准备水和零食，当中存在着苏木的小算计，认为假如让她感受到怀孕带来的好处和细心照顾，说不定就同意生下来了，女人都是顺毛驴。 强行告诉她应该生下来，哪有让她自己发现好，等熬过这几个月，到了六个月之后，孩子已经那么大，想堕胎都不容易，如今生还是不生，无非就是莉莉一念之间的事。 …… 在公司忙了会儿，又赶回家拿来行李，接着直奔机场。 经过大半年的等待，终于轮到了苏木，那架湾流宇航公司的IV型号公务机被制造出来，如果不是他特别要求黄金樟做木料，而美国又没有这种木材，专门从东南亚拉了一批过来，上个月中旬就能够交付到他手里。 其他手续都是湾流帮忙办理，也帮他找好了一家托管飞机的公司，开销自然不算小，还没拿到飞机就多花出去将近两百万美元。 到了机场时候，那架飞机已经停在停机坪上，从贵宾通道免安检来到纯白色机身上写有“Penguin&Galaxy”的私人公务机旁，绕着它参观完，兴致勃勃牵着莉莉进入机舱内部。 入眼金碧辉煌，黄金樟木天生就带有耀眼美感，一丝丝纹路宛如艺术品，连莉莉都被惊艳到，脚下是暗红色地毯，宽大座椅摆放在两边。 迅速办理完交接手续，签了尾款支票给对方，不久后这架飞机进入跑到，滑行起飞前往内华达州沙漠中的赌城…… 第283章 老丈人的投资 越来越多人，将视线投向赌城拉斯维加斯，这座在沙漠中崛起的奇迹城市，名声传遍全世界。 有人是为了去潇洒玩乐，有人则是为了投资赚钱，莉莉的祖父去世后，为莉莉父亲留下一大笔钱，于是她父亲带着这笔遗产来到拉斯维加斯，如今正在开展赌场酒店生意。 两亿美元，在拉斯维加斯不算什么，充其量只能开一家中型赌场酒店，在飞机上度过了还算享受的飞行过程后，此刻莉莉坐在车里，正对苏木介绍说： “我父亲跟别人合伙，买下了凯撒宫赌场酒店的少量股份，他出资一亿七千万美元，占据百分之九，我觉得这将是笔失败的投资，那是他自己的钱，我听到消息时候他们已经签约了。” 凯撒皇宫赌场酒店早在六十年代便开业，属于拉斯维加斯地区最著名的酒店之一，拥有一千五百多个房间，生意还算不错，上次来过拉斯维加斯，苏木通过旅游手册了解到一些著名赌场酒店的基本情况。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这家赌场的生意不好？”苏木问她。 “嗯，拉斯维加斯有许多新开的赌场酒店，凯撒宫跟它们相比太老旧，整体翻新需要好几亿美元，无论是我父亲，还是凯撒宫世界公司都无法拿出来。上个月他产生了让你投资的想法，但是被我拒绝了，哪怕是我父亲，也不应该提出如此无理的请求，投资失败只能归咎于眼光不好。” 莉莉不看好自己父亲的这笔投资，而且几乎把全部身家都压上了，接着小声告诉苏木：“如果得不到投资，我父亲打算联合那位朋友，向母公司凯撒宫世界施压，以更高的价格卖掉它。 听他说ITT集团有收购凯撒宫的意思，不过凯撒宫世界要价二十亿美元，最后没能谈拢。这几年接连出现经济危机，拉斯维加斯的赌博生意并不好做，能不能谈成收购还很难说，实在是太冒险，不过幸好即使亏损，也不会亏多少钱，凯撒宫赌场酒店的招牌值点钱。” 苏木同样觉得这笔交易算不上明智，一亿七千万美元只拿到百分之九股份，没有发言权，意味着只能跟在别人身后，不如去硅谷广撒网，试试能不能捉到“大鱼”。 “假如你父亲在投资之前问我，我会告诉他去买微软股票，或者买Sun和甲骨文的股票，能够赚到的钱远远比在拉斯维加斯投资赌场酒店多。但亏损的可能性也大，说不定明天有家公司发布了款更加先进的操作系统，微软的股票就会跌去一大半，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值得去投资。” 听见这句话，莉莉总觉得他在幸灾乐祸，去年再次见面，苏木没比她家富到哪去，而现在差距被远远拉开了，苏木的投资眼光远比自己父亲好得多，也难怪她会觉得苏木是在嘲讽自己父亲的投资眼光。 没好气补了句：“是啊，我曾经劝他跟我一起投资微软，但我父亲的性格死板，总认为还是传统行业更加稳妥。” 有眼光提早在IT产业布局的毕竟只是少数，真正让华尔街众多投资者们将目光投向硅谷，也就是近两年才刚发生的事情。 莉莉的父亲老坦普尔先生和这个年代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没有看清IT产业的发展前景，选择了来到拉斯维加斯投资赌场，苏木安慰道：“我比较看好拉斯维加斯的发展，如果没有赚钱的机会，怎么会有那么多投资者来到拉斯维加斯，这里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旅游城市。 相比起高价收购，我更看好投资翻新后自己运营，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太多，凯撒宫赌场酒店的名气在这呢，也有可能小赚一笔，没可能像IT产业那样获得几十倍、几百倍的巨额回报，但想赚钱不难。如果他们支持你跟我在一起，投资几亿美元对我不算困难，最近许多投资者盯上了Galaxy，我用股份去抵押，就算贷款十亿美元都没大问题。” “不用那样做，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知道许多人都看好你的公司，还有人问我你为什么不上市，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莉莉问到了重点上，苏木语气无奈：“最初我担心跟乔布斯一样，会被投资者赶出公司，后来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完全可以规定同股不同权。 我已经考虑了挺长时间上市的事，估值值钱并不是真正的钱，应该回笼一部分资金才对，今年下半年以来纳斯达克开始变得疯狂了，等明年我会好好考虑，错过这段疯狂的时期，也许股市将进入低谷，那样我会损失很多钱。” 自认在商业方面没苏木精明，莉莉随口问了句，没有干涉苏木的想法，跳过关于父亲生意的话题，开始谈起拉斯维加斯大道那纸醉金迷的城市风光，等到夜幕降临之后，这里会更加漂亮。 地处沙漠，温度比硅谷高得多，车队停在凯撒宫赌场酒店门口，单从招牌来看，真的有点陈旧了，本就是复古风格的酒店，缺了点奢华倒也不显得突兀。 预定了最高级总统套房，只要在赌场酒店里消费到一定数额，入住的钱全都可以免掉，有人一夜输光数千万美元，接连在酒店里住了十多年也没人赶他离开，反而一直当作贵宾对待，这座城市很现实，有钱就是大爷。 说到拉斯维加斯，人们第一个联想到的多半是赌博，其次还有夜幕降临后在街头游荡的各国姑娘们，红灯区在拉斯维加斯不合法，但在周围乡村里开设却是合法的存在，受到内华达州法律的保护，作为美国唯一一个允许卖*的州，这里天生就对男性充满吸引力。 三十多年的老酒店，期间经过多次装修，但都不彻底，内部难掩陈旧。 莉莉俨然是站在酒店所有者的角度，不断挑刺，听得领路的服务员非常尴尬，顾客就是上帝，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没有表露出来。 帮忙拿个行李而已，从苏木手中领到一百美元小费，不愧是诞生过百万美元小费传奇的拉斯维加斯服务员，只是语气平淡说句谢谢，随手装进口袋里…… 第284章 赌城不赌怎么行 拉斯维加斯。 在普通人眼中，这座城市集天使与恶魔于一身，侥幸赢钱了那就是天使，而输钱了自然是恶魔。 没听说哪位超级富豪，在这里输光了所有的钱，金钱对他们的诱惑力没那么足，既然不缺钱花，哪里还需要去赌钱，输个几百万、上千万美元，权当小赌怡情，没必要千方百计想着赢回来。 而对小富豪和普通人来说，拉斯维加斯可能就是让他们万劫不复的堕落深渊，身价上亿美元，在拉斯维加斯待了几天后一贫如洗的例子不是没有，连公司都有可能因为还不上钱，被人强行拿走。 赢钱的只是少数幸运儿，出过几次丑闻之后，这些赌场酒店的管理者们也学精明了，为了避免给人留下坏印象，如果哪位输掉太多钱，他们还会好意劝阻，给予一定的补偿让对方收手。 豪赌的富人有多少？ 赌场不是靠他们赚钱，而是那些每年数百万的普通游客，每人输个几百、上千美元，不至于出大乱子，积少成多赚到大钱，一旦坏了拉斯维加斯的名声，过来旅游的客人就少了，精明的资本家们怎么会干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跟让输了几千万美元的赌徒白住十几年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 这主要针对美国客人，如果是外国人，赌场方面可不会如此好心，巴不得输得连内裤都不剩才好，毕竟在“美国至上”的社会观念影响下，即使有外国人输光所有钱，美国居民们也只会拍手叫好，说不定还能吸引来更多客人。 来到拉斯维加斯，不赌钱怎么行，苏木做好了输点钱小赌怡情的准备，自己的感受不重要，当前最重要的是让莉莉玩舒服，问道：“下午我们干嘛，去赌场玩？或者到处参观一下？” 赌城最大的乐趣之一“猎艳”，算是彻底跟苏木无缘了，都可能要当父亲的人，能玩的就只有赌场和附近景点，另外就是各大赌场酒店晚上的表演。 莉莉没有睡午觉的意思，琢磨几秒后告诉说：“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我们去赌场，我最近心情糟糕，需要好好疯狂一回！” …… 老虎机中间图案转动，每次只投入面值一美元的硬币，随即往下拉启动杆，莉莉全神贯注盯着中间图案，嘴里嘀咕着今天一定要中奖，这就是她所谓的“疯狂”了，对此苏木深感无奈，同时又觉得好笑。 保镖们也在放松，对老虎机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兑换硬币，这部分开支苏木不需要报销，他自己也在玩，放了一枚又一枚，连个小奖都没中到。 坐私人飞机，住四千美元一晚客房，并且带保镖前来的超级富豪，竟然玩如此低端的游戏，赌场经理接到消息后深感无奈，苏木如今名气不小，酒店方面也会跟赌场进行沟通，尤其是需要特别照顾的尊贵客户，名单都会报给赌场方面。 此刻这位名叫雷诺的经理，来到他们俩身边，微微躬身问好后，对苏木说道：“尊贵的苏先生，我是凯撒宫赌场的经理雷诺，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么？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安排，楼上的赌局更适合你们，这里是普通游客娱乐的地方，奖金最高只有十万。” 苏木看了对方一眼，笑道：“我女朋友的父亲刚投资你们凯撒宫，这位是坦普尔先生的女儿，陪着过来看看，有需要我会找你。” 答非所问回答了句，言外之意很明显，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拉自己下水，果然，雷诺若有所思，不再提让他们上楼赌钱的事，脸上挂起惊喜笑容：“原来是坦普尔先生的女儿，上周他刚来过这里……” 莉莉又没中奖，脸都黑了下来，耐心被耗光，气鼓鼓打断他说：“带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吧，二十一点或者德州扑克都可以，帮我兑换五万筹码。” 五万美元太少了，少到让苏木提不起任何兴趣，就跟三位亿万富翁坐在一起，玩一美元一局的斗地主差不多，会无聊到瞌睡，更别提找刺激。 接口道：“兑换一百万吧，二十一点，我跟你们赌场对赌，只是一百万美元，输光了我就走。” 算是上次来过这里的“老拉斯维加斯人”了，连跟赌场对赌这种行话都知道，也就是庄闲一对一，二十一点的规则是庄闲一样大，庄赢，赌场就是靠这种占据优势的概率，一点点从赌徒们口袋里赚钱。 一位是赌场新股东的女儿，一位是美国最富有的华人，区区一百万美元而已，雷诺先生自己就可以做主决定，知道富人们来到拉斯维加是为了找乐子，不打算扫兴，果断点头：“OK，现在就可以开始，一楼还是二楼？” 没等莉莉说话，苏木先做了决定：“找个没有烟味的，她受不了。” 莉莉可没领情，装可怜说：“我也要玩呢。” “……好吧，两百万筹码，都换一万和五万面额的。” 来到楼上，人数明显少了许多，看的人比玩的人多，不少穿着性感的女人正在闲逛，看到苏木上楼，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本以为是个穷小子，然而紧接着发现保镖，雷诺经理还亲自作陪，立马明白看走眼了，绝对很富有没错！ 只可惜带着漂亮女伴，还不是风尘女人的气质，几位姑娘不约而同叹气，依旧没死心，准备继续观察，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雷诺亲自准备好赌桌，让人送来厚厚一摞方形筹码，赌城里每家筹码都不同，方形筹码最低代表五千美元，不少常年混赌场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些筹码价值两百万美元左右。 签了支票递给对方，超级富豪身份就是最好的信誉度，雷诺接下后看都不看，就转手交给别人，还向苏木和莉莉笑着说了句：“祝你们好运，我就在这层楼，有需要就招招手，喝点什么吗？” “红茶，矿泉水，谢谢。” 莉莉投来埋怨目光，她知道矿泉水肯定是为自己准备的，凑过来小声抱怨了句：“别总是把我当孕妇对待！” 苏木小声说：“可你就是怀孕了啊......” 期中总结 期中总结 《生在唐人街》连载四个多月，写了六十四万字，目前均定五千八，上架两个月涨了两千多均定，成绩还算不错。 相比起《大牧场主》书中缓慢的时间流逝速度，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生在唐人街》的跨越速度显然快许多，原因是这本书本就定位在一百万字出头，没打算写太长，以我的渣更新计算，完结也就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 唐人街原本应该是大众商业题材，由于本人文笔有限，再加上没调整，带了牧场的日常悠闲风，硬生生写成了小众文，有时自己也纳闷，本该慷慨激昂的剧情到了我笔下，怎么就变成了日记式的流水账，不会装逼打脸，导致爽点始终不足。 写了五百多万字的小说之后，今天我惊讶发现，原来自己不适合写都市，朋友也说有么多人看我的平淡文简直是个奇迹，想来想去，下本似乎应该换个题材写了。 昨晚思索这件事，想到失眠睡不着，今早破天荒起得很早，本打算码字，想了想突然写起自己很喜欢的星际类小说。就两千字的开头，待会儿放在公众号里，如果点赞过一百，下本就写它了，有不适合的地方也可以提一提，不是正式开头，发书前还可以再修改，集思广议总比我一个人闷头想的好，拜谢。 说句题外话，从写书那天起，就是冲着大神去的，原本已经快摸到门槛，大神签约标准却翻了一倍，小众题材想成大神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趁着年轻想再加把劲试试。 《唐人街》还会好好写一段时间，也该想想下本的题材，大家多提宝贵意见，公众号是我笔名“陶良辰”，以前没怎么发东西，接下来会多些互动，求个关注。 第285章 泡沫 没理这位钻了牛角尖，一门心思想着孩子的白痴男友，二十一点在美国几乎人人都会，即使不会多看几把也就会了，就是比谁两三张牌加起来的点数大，比谁运气好。 莉莉和苏木都不在意输赢，输了不会糟心，赢了也不至于多高兴，而荷官可不觉得这是在小赌怡情，脸色严肃请他们下注。 苏木随手丢了价值五万美元的筹码出来，心思不在牌桌上，问莉莉说：“闻不到烟味吧？晚上去看场演出，然后早点休息，明天逛拉斯维加斯？” “为什么不今晚逛？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是让你一直提醒我怀孕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早告诉你这件事，我现在很后悔。” 还是忍不住摸了老虎的胡须，莉莉一听到自己怀孕的事就炸毛，烟味、早睡，很容易让她觉得自己被当成孕妇对待，事实也确实如此。 怀孕的是大爷，苏木果断闭口不谈这件事，转移话题说：“最近美林证券又找上我了，打算溢价百分之六，从我手中收购微软的那部分股票，它今年增幅超过百分之五十，涨幅太过于恐怖，这让我有点担心。” “不过，更让我担心的是，我居然丝毫没有出售它们的想法，最近市场的风向很奇怪，只要是跟IT产业沾边的公司，市值都会超出预计。无论是华尔街，又或者是美国官方、硅谷，都在拼命炒作IT产业，尤其是你那位教父，估计是得到智囊的建议了，抛出个智能信息时代计划，极大刺激到市场。” “我听说，现在股民们都知道有关它的概念股会上涨，谁都觉得会上涨，在这种氛围下纳斯达克指数不攀升才奇怪，前十一个月增幅百分之二十三，还是在你教父任期内发生的事，带领整个经济市场上扬，经济危机可能会比预料中复苏得快，这样下去老布什先生的中期大选多半会以好结果收场。” 莉莉又要一张牌，加起来二十六点，爆了。 苏木则以十九点赢了庄家，二对一，只要有一家赢就不亏，荷官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干他们这一行，小费往往比工资还高。 她侧头看看苏木，告诉他：“我知道这项计划，但肯定不是在我教父竞选前想出来的，当初他也用发展互联网作为吸引选民的热点，却不是太过于看重，只能说运气好，你在里根总统任期内想出推广互联网的办法，到了我教父当总统，才真正展现出威力。 这对你是件好事不是么？恭喜你又赚到一大笔，买了帝国大厦、买了私人飞机，现在又要花几千万盖豪宅，连公司总部都打算盖新的，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生下这个孩子，然后靠他享福一辈子。” “哈哈！你可以试试真的这样干，我完全没意见！” 苏木大笑说了句，旁边荷官表情没变化，但心里却掀起巨浪，在赌场见过许多富豪，可亲自接触过的不多，没想到自己面前就坐着一位，而且还是黄种人。 他在心里想着肯定是曰本人没错，最近疯传曰本人有钱，连拉斯维加斯都出现许多曰本投资者，并不是谁都知道帝国大厦被苏木这位华人买下的消息。 继续赌钱，苏木的心思没放在赌桌上，接着对莉莉说出苦恼：“我们刚才在飞机上时候，湾流宇航公司的那位经理向我征求意见，问我应该投资硅谷的哪种股票。 我们在凯撒宫酒店大厅里，跟别人擦肩而过时候，我也听到他们在谈戴尔公司，这让我有点忧虑，要知道现在许多人等着投资我的公司，但却没有机会。另外，Galaxy的开销也让我承受很大压力，短期内可以应付，两三年内不会缺钱，我是在担心错过发展机会，错过让那些公司获得高回报的机会。” 莉莉以为自己听懂了，但仔细一想，又是满脸迷糊，抓不住重点，将好奇目光投向他？ 旁边有人在，苏木没多做解释。 他没说盖茨、埃里森等等著名科技大佬们，正在疯狂套现，也许是预感到了市场当中存在的泡沫。 而苏木，也想趁着出现泡沫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捞一笔，等到泡沫崩塌，已经将部分钱装进自己口袋里，而股民和投资者们的死活……轮不到他来操心。 假如等到几年后再回想现在，苏木可能会忍不住笑出来，因为现在他已经觉得行业当中存在的泡沫太厉害，这个年代纳斯达克指数才一千五百多点，压根猜测不到将来的泡沫会大成什么样子！ 他没从电台里听到有关互联网泡沫的消息，也不清楚自己提前几年鼓捣出超文本链接技术，对整个产业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导致卖概念的泡沫提前出现，今年以来纳斯达克指数猛然攀升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本的上市计划不符合现在的情况，苏木内心更倾向于明年就将一家或者两家公司先上市，趁着这股奇怪的投资风潮，先套现一部分落袋为安再说。 没有将这个打算告诉莉莉，微微摇头笑道：“回去再跟你慢慢说，哈！十八点！不加了！” …… 一局又一局，在牌桌盘坐了两个小时左右，以输掉四十万五千美元告终，即使输了钱，苏木依然给了服务员们小费，丢下一万美元筹码，让包括荷官在内的三人平分。 剩下的筹码不打算换成现金，有空时候苏木还想来坐坐，预计要在拉斯维加斯待三天，有的是时间来消遣。 就在凯撒宫内部的餐厅里吃晚餐，期间遇到苏木老熟人奈特，就是创办一家公司转手卖了两亿美元，狗屎运好到让人眼红的那位，算是苏木在硅谷为数不多能谈得来的朋友之一。 奈特带了位漂亮女伴，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姑娘，莉莉隐秘笑了笑，带有嘲讽意思，在她看来苏木的朋友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泡妞比谁都厉害。 她不是没怀疑过苏木跟他们一样，也背着自己泡其他姑娘，仔细观察后发现，如果不是真没有，那就是个巨骗，反正莉莉没察觉任何异常，于是暂且相信了苏木…… 第286章 决定 八十年代末的拉斯维加斯，超大型赌场酒店没几家，许多地方还空着，游客数量也没有那么多。 吃了晚餐之后，趁着凉爽天气出门逛街，除了表演以外，就只有赌场稍微有点意思。 陪莉莉在拉斯维加斯玩了两天，就决定返回硅谷门罗帕克，昨天莉莉的父亲来到拉斯维加斯，跟苏木喝酒畅聊许久，意思大概是让苏木跟自己合作一起投资，来这里开发赌场酒店。 老丈人亲口发话了，苏木仍然还是没同意，推脱说手中的流动资金不多，过几年再看，有莉莉在一旁帮着说话，倒没闹出不愉快。 假如莉莉父亲知道他搞大了自己女儿的肚子，也许见面过程就不会如此和谐了，莉莉暂时还在瞒着父母，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于是威逼着苏木，让他别在自己父亲面前乱说。 就在从拉斯维加斯返回硅谷的飞机上，苏木的朋友奈特也在，此刻已经睡着，据说昨天疯了一整晚，那位女伴不在身边，多半只是场露水姻缘而已。奈特同样身为花花公子，玩得比李平安和杜仲他们高端多了，几乎都是一方付钱、一方出卖肉体的那种，按照这家伙的说法，这样没有任何负担，更加轻松。 道不同不相为谋，跟他在其他事情上谈得来，不代表在这种事情方面苏木也认同奈特的想法。 飞机依旧还是那么干净，窗外天色刚变暗，被灯光照耀着，那些黄金樟木的金色纹路清晰显示出来，比坐普通客机享受多了，所有空间都是自己的，还不用担心有其他客人吵闹，隔音效果也挺出色。 这时候苏木正在看报纸，上飞机之前在贵宾休息室里拿了几份，正津津有味阅读阅读关于中东摩擦的报道，他非常清楚那帮美国鹰派站在老布什这边，今年刚上台，就传出即将爆发战争的消息。 其他国家居民们很难理解美国人的思维，在其他国家看来，美国就像是一根将全世界秩序打乱的搅屎棍，然而在许多美国人看来，他们才是真正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出力的“好人”，觉得完全是冲着维护世界和平、解放全人类才介入战争当中。 这跟“美国至上”思维存在很大关系，他们认为自己和自己国家有能力，就应该让全世界跟自己一样获得自由，不少军人就是冲着这个念头，毅然决然进入战争，去“帮助”其他国家打仗，丢了命也会觉得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而苏木完全不觉得，那些政客、军火商、石油商人们也会这样想，消息的传播渠道被他们掌握着，早已通过方方面面对普通人进行洗脑，攻打一个国家之前，务必将它国描述成居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等美国出兵去帮助他们，至于真相如何，华尔街知道，军火和石油商人们也知道。 莉莉穿了身粉色的裙子，本来就还年轻，不像在幕僚团队里工作期间那么成熟，她看看睡着的奈特，小声告诉苏木：“我决定了，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瞬间抬头，苏木挺纳闷，问她说：“这当然是件好事，为什么突然就决定生了？” “什么叫突然，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好吧。” 见苏木笑的高兴，莉莉泼冷水说：“跟你的想法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肚子里这个孩子，有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的权利，而且医生告诉我如果堕胎，以后想怀孕可能会比别人困难，女人的事，说了你也听不懂。” “也就是说，你问过医生堕胎的事情了对吧？这跟你们天主教的教义可不相符，剩下孩子才对嘛！” 莉莉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别得寸进尺！我不打算告诉我父母这件事，圣诞节时候你自己跟他们谈，也许我接下来要在你家住七个多月，直到生下这个孩子，还有，别指望我会抽时间抚养宝宝，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不能因为孩子全部打乱，所以都靠你了！” 苏木没有大男子主义，以往就让着莉莉，如今更是让着她，见识过华人们后半辈子围绕着孩子打转的场景，能够体会到她的想法，大不了花钱请人帮忙照顾，点头道：“完全没问题，今晚我就打个电话给你父亲，告诉他这件事。 按照我父母的想法，他们更希望我们能先结婚，昨天我母亲给我打电话，你也听见内容了，他们正在讨论这件事，当然，你的想法更加重要。” 莉莉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皱起眉毛用狐疑目光看向苏木，开口说道：“难道这就是你的求婚？一点儿都不浪漫，戒指呢？我拒绝，等我二十四……不，二十五岁之后再讨论这件事！” 成熟感性的莉莉不见了，最近越来越像是个孩子，前天夜里两点多，她忽然想吃麦当劳的汉堡，苏木还真请酒店厨师，半夜做份汉堡和薯条，要说莉莉傲娇，其实都是苏木自己惯出来的，两人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绝对不是！没有最美的戒指怎么行，求婚当然要以最浪漫的形式，让你感到惊喜！” 试探过许多次，苏木知道莉莉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他自己同样不着急，也不认为有了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就真能束缚住彼此，不打算给她压力。 挠挠头接着说：“等我回去之后跟我父母聊聊，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也可以，居然就要当父亲了，这种感觉真的……怪异。” “是啊，就像是梦一样……” 苏木回家后，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父母以及老头，让他们就跟以前一样，千万别给莉莉压力，还威胁说要不然可能孙子或者孙女就没了。 这样威胁比什么都有效，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没在莉莉面前多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鸭汤、鱼汤、鸡汤等等，轮流被苏丁财烹饪出来，莉莉很苦恼，苏木跟着享福了。 好日子没过多久，十二月十号这天，莉莉老妈从洛杉矶跑来兴师问罪了…… 第287章 虚惊一场（1/4） 既然决定生孩子，怀孕的事瞒不住自己父母了，莉莉最终还是没让苏木去告诉他们，自己打了个电话给母亲。 而苏木，得知莉莉母亲艾芙琳女士要来的消息，从早晨一直紧张到下午，真正面对她时候更是提心吊胆。 结果没有想象中糟糕，艾芙琳女士并没有表示出震怒，见到女儿和苏木之后，就轻轻责怪了句，说他们太不小心了。 天主教反对婚前性行为，但也不是绝对，发展到现在，美国的社会氛围怎么样谁心里没点数，真正遵守这条规则的天主教姑娘们又有多少。 未婚先孕而已，在美国人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莉莉早已成年，有权利为自己的人生做主，自从成年礼之后，父母已经很少去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虽说艾芙琳女士没说什么，然而苏木依旧心虚，任谁摊上这种事都会脑袋疼。和莉莉并排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她母亲，见面地点没放在自家，主要是怕父母为难，约在了公司的办公室里，生怕对方恼怒，连百叶窗都没关起来，小心翼翼“提醒”莉莉母亲注意形象。 以苏木目前的成就，想泡他的姑娘能从旧金山手拉手排到洛杉矶去，艾芙琳女士对女儿的这位男朋友总体还算满意，通过日常接触也发现，女儿跟他在一起后日子过得蛮高兴，这就足够了，当母亲的哪里会不希望女儿找位好男人照顾，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华人形象在美国总体算糟糕，仅比黑人多了安稳本分这个好印象，专不专情那得分人，无奈多过于恼火的艾芙琳喝了口红茶，询问苏木说：“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女儿愿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我女儿跟这个孩子，但莉莉的父亲生气了，你们没有结婚，也没有任何承诺，他的担心有道理。” 苏木看向莉莉，明明是她不打算在近期结婚，看样子并没有说明情况，这口黑锅自己算是背定了。 换位思考，假如自己有了女儿，不明不白怀了别人的孩子，当父母的肯定也担心，告诉她说：“莉莉还在上学，我也没毕业呢，打算等离开学校之后再讨论孩子的事。 我最近会成立一个信托基金，将目前价值两亿美元的股票，还有百分之十企鹅电脑公司股份转到这家信托基金，受益人就是这位即将出生的孩子，假如以后有了其他孩子，也会提前为他们准备一份财富。” 艾芙琳动作停顿片刻，张口就是两亿美元的信托基金，这份手笔可以说很厉害了，猜到苏木这是在让自己安心，同时也是在表示对自己女儿和那个孩子的重视，突然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对苏木的主动表态格外满意。 对苏木说：“你可别觉得我们家是在贪图你的财富，我们家族没你富有没错，但不至于缺钱花，我知道莉莉听你的建议投资，今年赚到不少钱，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我只是担心以后你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会让我女儿伤心，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就这么一位女儿，那位儿子从小就不让我们省心，跟莉莉最亲近。” “嗯，我明白，我会照顾好她。”苏木随手搂住一言不发装傻充愣的莉莉，他很头疼，莉莉何尝不是如此。 有母亲帮自己撑腰壮胆，莉莉笑得十分灿烂，此刻帮苏木说话：“不会的，我相信这家伙！” 作为过来人，艾芙琳见过太多恩爱情侣，最后以分道扬镳收场，本想再说点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事情已经如此，唯有期待他们好好走下去。 突然沉默了下来，将近一分钟，谁都没说话，坐立不安的苏木强行找话题说：“艾芙琳女士，我带你去参观我的公司？这里，还有楼上都是，最近刚买一块土地，等到大楼建好后公司就会搬过去，公司刚创办时候很空旷，如今都快要填满了。” 对于准女婿的公司，艾芙琳早就感到好奇，她很难想象比女儿大不了几个月的苏木，究竟是怎么在如此小的年纪里，打拼出这要一份让她吃惊的巨额财富。 如果不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真有苏木名字，如果不是真买下了帝国大厦，甚至会以为苏木是个骗子，而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服老，相信这位准女婿真的是位聪明绝顶的商业奇才。 苏木亲自做介绍，先参观了临近年底，随着近期打折促销，产品销量暴增的Penguin电脑公司，艾芙琳满脸迷糊，除了桌子上的电脑以外，她看不见任何电脑，听说不远处还有家工厂才释然。 要说她能理解制造、销售电脑的Penguin值钱，那么等到参观估值更加高的Galaxy集团时候，莉莉母亲完全迷糊了，无论怎么想，她都不觉得就这些人在电脑室鼓捣，能够价值十多亿美元。 “里昂，这家公司靠什么赚钱？”从没有使用过电脑的艾芙琳，此刻问了个很外行的问题，却又是整个互联网产业发展过程中最关键的问题。 靠什么赚钱？ 说句实话，苏木暂时也没太多头绪，就知道不断扩大用户群体，人们用来炒概念的广告、付费会员制等等噱头，身为圈内人的苏木知道，那些利益肯定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估值。 当前硅谷互联网产业，绝大多数都在推销概念，意味着是在买未来的利益，很可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整个刚发展没几年的互联网企业，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硬着头皮解释道：“除了游戏开发部门，其他部门暂时赚不了钱，投资远比回报多，处于亏损状态，而且可能会亏损几年。不过使用我公司产品的用户多，他们全都是潜在的消费者，数量高达几十万，未来很可能高达数百万，甚至数千万，到那时有公司愿意花钱请我们推销，广告很值钱，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盈利项目，比如想要获得某些功能，需要付费才能使用。” 艾芙琳依旧没听懂，点点头心想似乎很高端的样子…… 第288章 内部会议（2/4） 好久没见到女儿，艾芙琳决定在这里多待几天，就这样住进苏木家里，跟他家人们相处得还算愉快。 白人父母不喜欢在孩子成年后，还跟他们一起住，反过来同样也是如此，许多孩子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从家里搬出去，获得独立，继续跟父母住，会被认为是件可耻的事情。 凡事总有例外，苏木的成就高到让人无视这方面，他完全可以证明自己有实力独立生活，艾芙琳女士不觉得有问题，相反，对于苏木家人们的友善和谐，发自内心地感到羡慕，有时候聊起天来驴唇不对马嘴，倒也能聊得下去。 解决了一桩大麻烦，莉莉安心在家养胎，没过几天就忍受不了了，手里还有点钱，让苏木找来一堆小型创业公司，她自己从中筛选觉得合适的投资项目，试图发展副业。 而苏木，下定决心要将自己手里的项目上市了，Penguin电脑公司也包含在其中，另外还有Bee聊天软件和OWO浏览器，请了高盛公司帮忙策划。 值得一提的是，前些年高盛出现资金问题，遇到经济危机损失一大笔钱，是迈克尔·戴尔出资一千多万美元，投资这家公司帮了他们一把，成为高盛的股东之一，地位比合伙人高出一截。 别看有媒体将戴尔和企鹅描绘成敌对关系，其实苏木和戴尔的私交还算不错，两家公司确实存在竞争关系，但因为市场太庞大，彼此摩擦非常小，共同的敌人都是IBM跟苹果公司。 戴尔电脑公司早已经上市，Penguin依旧是家私企，对于苏木决定上市的想法，布莱克和李平安，以及部分持有公司股票的高管们都表示欢迎，算是年底的喜事之一。 除此之外，近些日子没发生大事，苏木整天忙着处理琐碎事务，算是为这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进行收尾工作，再过几天就要进入九十年代了，等到下一个十年后过去，公元纪年的第三个一千年将会来临，他有所预感，接下来十年将会是属于IT产业的十年…… 肥猫元宝今天跟随苏木前来工作，趴在办公室沙发上懒洋洋地发呆，十二月二十一号这天，苏木举行了一场小型会议，参加者只有布莱克、詹姆斯、赫尔伯格，以及自己跑来的李平安，莉莉自己去考察项目了，由保镖跟着，不用过于担心，两个多月的身孕而已，不会影响活动。 “既然决定在明年陆续上市，我们明晚的年会活动也要发生改变，前天刚把邀请函发出去，送到那些潜在的投资者和投资机构手中，想要让他们投资，难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投资的是一家怎样的公司。 除此之外，记者方面我也联系过了，我当主持人，你们分别负责介绍公司的具体情况，可以略微夸大一些，反正怎么吸引人怎么来，至于Galaxy的盈利前景，我会亲自向他们阐述。” 语气激动，苏木对布莱克说：“企鹅公司最成熟，在我计划中它将第一个上市，到时候我们就有钱收购合适的公司或者专利壮大它，单独靠我们自己发展，肯定不如那些资本雄厚的公司，戴尔差一点就要超过我们了，它的研发部门据说很先进，戴尔在跟我通电话时候提到过这件事。 高盛公司会在明年一月份派人过来，布莱克你接待好他们，审查账目就让他们查去吧，反正我们没少缴纳哪怕一美分税款。” “好的，也许我应该看看有什么公司值得收购了，戴尔公司跟我们的经营项目差不多，如果有可能，跟它合并才是最好的计划，可惜你不会同意，戴尔也不会同意。” 苏木当即点头：“我要戴尔干什么，它的规模还不如我，也没有值得让我们重视的技术专利，目光应该长远一些，比如我，正盯着苹果公司呢！它才是既有市场，又有人才技术以及名气的综合型公司。” “苹果公司管理层都是死脑筋，既然知道自己的操作系统不够好，为什么不采用微软呢？”布莱克显然不看好苹果公司，投资者们也不看好，在这纳斯达克指数飙升的好时机里，苹果公司市值依旧在一路下滑，成功跌破了二十亿美元。 “要是采用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那么苹果公司就真不值钱了，如今能够保持高市值，主要就是因为这家公司有一套生态体系，虽然不够完善，但没有哪家公司像苹果一样，发展硬件制造的同时，也拥有配套软件，我觉得它主要是缺一位出色的管理者，最近两三年就像是无头苍蝇，我敢肯定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产品。” 苏木口中那位“出色的管理者”肯定不是指自己，对此布莱克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这个自恋的家伙多半是在说他自己，收购苹果公司可以作为长远目标，绝不是如今的Penguin能够实现的，地位还不匹配。 话题转移到Galaxy方面，苏木笑着问詹姆斯：“员工们已经期待好久了吧，我是指那些将在年会上得到股权奖励的员工，具体奖励我已经请人帮我制定好，等到上市后肯定比现在值钱，那两款软件的使用人数每天都在不断增多。” 詹姆斯身为主要管理层，即将得到大约三百万美元的股权奖励，表情夸张：“不高兴才奇怪，最近每天都有人问我他们能得到多少，其他员工则在问能拿到多少奖金，游戏、娱乐项目组的成员非常后悔，总是在说早知道当初去Bee或者OWO的开发小组。” 不同的项目组，今年以来做出了不同的成绩，平时工资差别不大，但在奖金和其他福利方面肯定有差别，五个手指头都有长有短，有粗有细，这是难免的，帮公司赚到更多钱的人，自然得到更多。 苏木耸肩：“这可不关我的事，当初是那些人自己挑选的，也给了他们换组的机会，娱乐项目开发出几款小程序，游戏也做得挺好，我不会亏待他们。 所有员工都高兴，倒霉的将会是我，账户里的钱一下子有要少掉几千万美元，心疼到滴血.......” 第289章 奖金（3/4） 明晚之后，两家公司就都放假了。 圣诞节加上新年假期，除了部分为了高工资，自愿留下来加班的工作人员，剩下的人要等到明年五号才正式工作。 布莱克听苏木说起工资的事，随口问道：“其他公司的年终奖金和十二月份的工资已经发放，我们公司的什么时候发？年底了，许多人等着钱买东西呢，购物季都快结束！” “是你自己想要拿工资买东西吧？” 苏木瞬间揭穿了布莱克的小心思，她平时赚的不少，开销同样大到惊人，几乎存不住钱，买房、买车、买普通人眼中的奢侈品，每一样开销都不小，尤其是Penguin公司每个季度不分红，将钱用作公司发展之后，最近很少听说她买了什么，估计是将钱花光了，等米下锅呢。 恼羞成怒的布莱克，挑眉补充道：“不管是谁，我下午就让银行打钱了！文件昨天就送到你办公室，等着你签字呢！” “好吧好吧，你决定就可以，我现在签字。”苏木在厚厚一堆待处理的文件中，翻找布莱克送来的那份，十二月工资加一个半月奖金，Pengine总共要发放八百七十万美元工资，布莱克一个人就拿了两百万美元，参考这家公司全年业绩涨幅，对得起这么高的报酬。 参考企鹅公司，性质特殊的Galaxy公司这个月无疑会让苏木大放血，几个项目的成功，使得苏木不给高奖金说不过去，再加上那些技术人才的工资本就高，几位技术主管年薪普遍高达三十万美元以上，平均工资也在六万美元以上。 他叹气说道：“Galaxy会多发三个月工资，他们今年帮我赚了不少钱，光是正在进行中的项目就有七个，还需要他们帮我完成呢，银行从我账户里划走了一千九百多万美元，加上股权奖励，四千万就这样没了。” 听见这话，连詹姆斯都说：“给这么多奖金？今年这么多，以后降低了他们会不高兴的。” “我们华人有个典故叫做千金买马骨，要让这些人知道我们公司福利好，才会吸引更多人才加入进来，如果年年都能帮我赚到近十亿美元，就算分出去一亿也没太大关系。” 苏木签字后，将文件交给布莱克，嘴里说着：“快上市了，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便，会有董事会，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明年是很关键的一年，大家继续努力。 有问题的现在可以说，没事就先去忙吧，詹姆斯你帮我通知他们，工资今天下午就会到Galaxy员工们的账户里，待会儿让会计师事务所将详细的工资情况报表送来。 有人入职时间太短，奖金降低了，也有人迟到被扣了部分工资，每个项目组的奖金数额都有些差别，在不同岗位上也有差别，低的只有一个月奖金，高的奖金抵得上一整年工资，你要去安抚好他们，我不适合出面解释。” 能力强的人得到更多，没什么不对，詹姆斯认真回答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公司不养闲人，他们出了多少力自己比谁都清楚，我已经通知了部分员工，告诉他们不适合留在我们公司，一部分是技术差的，还有一部分是工作态度有问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个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没必要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处理，运营官、财务官之类的职务不是已经有人负责。我觉得甲骨文的员工分级制度很棒，不同的员工等级对应不同工资和奖金数额，明年我会安排人进行调整……” 小型内部会议只持续半个多小时，主要商谈一些公司发展期间遇到的问题，钱·赫尔伯格被苏木推出去做推广，负责策划部的工作，半年多以来干得还行，钱没少花，让Penguin电脑的名气也跟着上了一个台阶，直接反映在了销量的增长上。 最近有人评价“暴利的电脑行业”，说售价远远高出制造价格，实际成本确实不高，然而营销、研发、人工成本、运输成本、售后服务成本，再加上中间商赚的钱，怎么可能不被计算在售价里，让消费者承担？ 用零部件出厂价，去计算商品的实际价值，本就是站不住脚的理论观点。 在布莱克以及詹姆斯离开苏木的办公室之后，钱·赫尔伯格跟李平安依旧留了下来，赫尔伯格拿出个文件袋，交给苏木说道：“明年电脑的广告策划案，放在电视上的，刚请一位专业人员帮忙想出几种方案，代言人、导演、适合投放的电视台时间段等等，也都总结了出来，你先看看再决定，如果邀请著名好莱坞明星，需要支付五百万到一千万美元左右的代言费。” “代言费不高，明星效应能够为我们带来回报，不过电视台的广告投放成本.......这个才恐怖，我听说有公司买下超级碗直播时候的广告，十秒花掉一百万美元？就十秒而已，一百万就没了，也不知有多少观众能看见。” 苏木认真阅读文件袋里这厚厚一叠策划案，赫尔伯格回道：“一百万美元是去年的价格，今年能卖出两百万以上，数千万观众收看超级碗比赛，属于最热门的广告位，我建议在电视剧里选择广告位，例如正热播的《神探亨特》、《大西洋底来的人》等等，广告的拍摄方案和代言人需要你确定，明年我再跟他们谈。” “那岂不是能看到明星？”沉默好久插不上话的李平安，忽然说了句。 “当然。” “哇喔！”李平安走到苏木身旁，去看那一张张人物照片，就只有张照片，背后写着代言价格，“史泰龙？” 这位拍摄《洛奇》、《第一滴血》等电影的好莱坞著名硬汉影星，两年代言报价一千两百万美元，只是报价，还能再继续商谈，多半不会低于一千万美元。 另一位是老教父马龙·白兰度先生，就是饰演老教父的那位著名演员，对他不感兴趣，没看价格就放到一边。 忽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苏木眼前，李平安正准备夸赞说美女，反应过来是谁后，惊奇问道：“凯特？这是凯特对吧？你的初恋啊苏木，现在这么漂亮！？” …… 第290章 求生欲很强（4/4） 苏木知道是凯特，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狠狠瞪了眼李平安，心虚想着幸好莉莉今天没来，要不然根本没法解释。 拿起凯特的照片，问钱·赫尔伯格：“她怎么也在这里面？” “跟史泰龙在同一家经纪公司，对方不知道从哪听说这位新人演员认识你，于是就一起推荐过来了，长得很漂亮不是么？如果她在使用我们公司的电脑，那画面看起来应该会很美，要不然考虑一下？” 苏木果断打消赫尔伯格的念头：“考虑用她当代言人？ 可能我和莉莉的孩子就没了，她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跟凯特没有联系，哪怕只是想到用凯特当代言人，都会是件挺可怕的事情。” 说莉莉，莉莉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从门口见到她，吓得苏木差点跳起来，做贼心虚说的就是此刻的苏木。 李平安正准备开口，刚发出声音，脚就被苏木狠狠踩了一脚，刚才为了看照片，他站在苏木身旁，此刻凯特的那张照片还被李平安拿在手里呢。 正要叫出声，猛然察觉莉莉进来了，所有的话被李平安憋回肚子里，慌乱将她照片插进一堆照片里，嘴里说着：“你们先聊，杜仲喊我他学校玩！” 钱·赫尔伯格丢下句看完告诉他决定，也跟着走掉。 “怎么我一来他们就走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莉莉穿了身宽松衣服，最近一段时间怀孕带来的症状愈发明显起来，上周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目前一切良好。 苏木还请了专业的营养师来负责莉莉饮食，也有经验丰富的月嫂全天住进房子里，偶尔会交一些让莉莉很不耐烦的孕育知识，她不好好学，苏木倒是听得认真，尤其是他老妈，恨不得拿个本子将要点记下来，如果不是月嫂都会在，用不着她帮忙，说不定就真用笔记下了。 总而言之，因为这个孩子，苏家产生了巨大变化。 有孩子前和有孩子后是两种人生，对此苏木和莉莉都还没有太多感觉，正在潜移默化影响着他们，这么早就生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最近莉莉就陷入了苦恼状态。 “刚好聊完，关于企鹅电脑产品代言人的事，不是说去参观潜在的投资目标吗？” “什么公司，就是几位十几岁的小家伙，在车库里乱折腾，还说已经有人试图投资他们，骗谁呢。”莉莉觉得好笑。 “硅谷许多公司都这样，当初苹果公司不就是在车库里创建起来，惠普同样也是。 项目的好坏跟办公环境之间关联不大，有些人的创意很好，却没有太多发展资金，这就是天使投资存在的意义，假如谁都跟我一样，租得起这么贵的写字楼，那么谁还会需要投资。只要眼光足够好，获得一万倍、十万倍的回报都有可能......” 在苏木说话期间，莉莉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随后从抽出那张被李平安放进这堆照片里的凯特照片，盯着看了会儿，似笑非笑开口道：“这不是你的梦中女神吗？我没答应跟你结婚，就想着再续前缘了？” 苏木怂了，赶忙陪笑着解释说：“我正在找产品代言人，她被经纪公司推荐给了我们，就是这么简单，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才没告诉你嘛。 刚刚我已经拒绝了让她当代言人，不信你可以去问李平安或者赫尔伯格！上次跟她通电话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你知道的，感谢我帮她介绍了经纪公司。” 莉莉很聪明，她不认为苏木出轨，还会蠢到安排来当代言人，更何况完全没必要再挑选，直接制定“小情人”来代言就可以，而且代言费用也不会仅仅只有一百五十万美元。 语气傲娇：“大骗子，还是被我抓到了，为什么不让她来代言呢？说起来当初我们一起学芭蕾时候，还是挺好的朋友，我记得跟你在图书馆第一次说话，李也在跟你聊凯特，不要心虚嘛，这么漂亮的代言人，错过了多可惜。” 类似的话从赫尔伯格也听过，但跟此刻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觉，苏木从她语气中听出来了，并没有真的生气，更像是在调侃自己，不由松了口气。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跟你在一起。” “所以遗憾？” “完全不！” “求生欲很强啊，兄弟。” 莉莉大大咧咧拍了拍苏木肩膀，见他识趣站起来，也不客气，坐在他的椅子上，继续说道：“生意上的事不用顾及我，当然是谁更适合就找谁代言，我也觉得凯特非常合适，据我所知如今买电脑的以男性居多，多半还是书呆子的那种，找她当代言人挺不错。 但只是代言而已，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产生了其他的事，哼哼！” 苏木很想问一句，是不是不被她知道就没事，但脑袋被门夹过也不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不清楚是不是在试探自己，随手拿起史泰龙照片，“请他更好吧，名气比凯特大多了，一直都没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看见她，也许当代言人却没人认识，那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便宜啊，当作帮帮你的老情人吧，我可不愿意变成童话故事里的巫婆角色，帮你公司代言，说不定以后片约会多起来，挺不容易的。” 见苏木还要说话，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莉莉很霸气地拍板决定：“别啰嗦，就选她了，总觉得是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帮她一把我会舒服些，如果没约你，也许去年你就去纽约找凯特，根本没我什么事。” “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真的都是些老故事了，我已经是快要当爹的人……不对，我跟她根本没故事，不懂事时候暗恋了几年而已。” 苏木求生欲真的很强，他可不敢告诉说去罗德岛州布朗大学找她之前，也去找了凯特，只不过临时改变主意，没跟凯特见面，不然现在跟谁在一起很难说。 过去的都过去了，莉莉话说到这份上，苏木还能说什么呢，战战兢兢捏着鼻子认了，拍马屁道：“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第291章 年会 莉莉怀孕后，也许是迫切想要从苏木这里得到更多关爱，以证明跟他生孩子是个正确的决定，内心当中依然迷茫着，所以最近变得傲娇了起来，颇有无理取闹的意思。 苏木关爱尊重她，于是刻意放低了自己，迎合莉莉让她舒服，算是非常体贴的男人了，凯特代言之类的，他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从没想过会离开莉莉，这件事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跟莉莉谈了会儿，也确定了广告的拍摄方案，Galaxy那边不需要打广告，互联网内已经铺天盖地全是公司软件的广告，Bee推广OWO，OWO浏览器也在推广Bee。 之所以说找不到未来盈利的方向，是因为目前绝大多数互联网企业，盈利和高市值完全不对等，投资者们都在赌未来。 苏木不确定市场会不会有那么大，要知道全球网民数量，才刚刚破千万而已，在这些人里面，有一大半不经常使用它，真正称得上网民的，人数只有三百万左右，剩下的只能说拥有了一台个人电脑。 中午带莉莉回家吃午餐，然后休息了会儿，下午银行将钱款打到各位员工的账户里，一片热闹欢腾的喜悦场景，临近假期，没有太多事情可干了，员工们正在为一年收尾。 春节在美国成为象征性的节日，圣诞节和元旦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入乡随俗，春节时候老板可不会给他们放假，也不会发放奖金福利。 公司里的华人们，同样在决定回家看看父母家人们，有些人从数千公里外来到硅谷工作，一年都不一定回家一次。 等到假期真正来临，整个硅谷会变得空荡荡的...... 房子旁的那片私人高尔夫球场，被苏木出钱买了下来，依旧对外营业开放，只有邻居湖边的一块土地，用铁丝网圈了起来，准备从明年开始动工修建一栋超级豪宅。 觉得周围的树木少了，打电话请设计师在附近设计一座超大花园，觉得应该有座室内泳池和私人影院，也打电话让建筑设计事务所帮忙改动，添添改改，试图打造让自己满意的梦幻城堡。 苏木还专门去西雅图看了盖茨家新房子的设计图，但他对盖茨家的外观并不满意，真正让他感到惊艳的就只有那个准备用来养鲸鱼的超大“鱼缸”。 傍晚带莉莉去球场边参观，描绘自己试图建造的房子，身上衣服换好了，随即去斯坦福大学礼堂参加派对，受到邀请的都是一些硅谷科技大佬，苏木自然也算其中之一。 每年总结硅谷科技发展情况，并且设置了奖项，他代表Galaxy拿到互联网产业最具创新性的“进步奖”，用以表彰苏木在互联网发展方面所作出的巨大贡献，都是些熟人，聊聊天、听听演讲，无非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没什么亮点。 ********************** 第二天，企鹅和银河的公司年会开始了。 部分员工提前放假，比如客服部门等等，只留下少量员工值班，与其让他们在公司里无所事事熬过今天，不如直接放假了，下午之后Penguin的组装工厂也会停工，内部推举出来的优秀员工将得到携带家属，免费去夏威夷旅游的机会，总共有一百个名额，奖励这些公司普通员工们。 在苏木手底下工作的员工们，对这位慷慨的老板怨言很少，高工资、高福利，而且很少拖延下班时间，内部管理也人性化，企业文化迅速养成，总体是开放自由的，为公司提意见，还能拿到奖励，由这些员工们出谋划策，迅速完善了公司的缺陷，离职率越来越低。 年会租用了公司附近的四季酒店会议室，天早就黑了下来，七点钟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各种用于抽奖的礼品堆放在台上，有江诗丹顿的手表，也有哈雷摩托车，最惹人瞩目的是一辆汽车，劳斯莱斯汽车，也不知是怎么开进来的，采购这些礼物花掉苏木七百多万美元。 员工们进场时候，会领到一份号码牌，待会儿用电脑进行随机摇号抽奖，为此还专门设计了一款简单的程序，几位员工花三天时间就搞定。 今年公司员工们，为苏木赚到十多亿美元财富，礼物买的心甘情愿，两家公司总共有三百多位主要员工到场，剩下的还有投资者、记者等等，大多数宾客身穿西装，场面无比热闹。 还没正式开始，人声嘈杂，那些潜在的投资者们听说苏木打算将公司上市，高盛内部传出的消息也证实了这点，他们迫切希望消息是真的，Galaxy的两款程序无疑会引爆资本市场的热情，它们实在是太受欢迎了，让人不得不重视。 尤其是OWO，稍微懂行的人都明白，它跟微软合作将会起到怎样恐怖的效果，那将意味着有多少人使用微软操作系统，就有多少人使用OWO，大半年时间过去，仍然没有诞生对OWO和Bee聊天软件具有威胁性的同类产品，因为网民主要都集中在这两家公司，有人注册其他聊天软件账户，却发现没几位朋友在使用它，那还有什么继续使用下去的兴趣？ 苏木正在后台准备，ABC电视台和NBC电视台都表明会在新闻里插播今天的内容，于是莉莉还帮他画了个简单的妆，为此还专门剪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在脑海中梳理发言内容时候，还有心情打趣神色紧张的布莱克：“你穿这么漂亮，我估计待会儿他们就只记得你了，就按演讲稿上的来，没事的。” “我参加辩论会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知道怎么办，又不是没主持过Penguin产品发布会。”布莱克说了句，她今晚穿了身黑裙子，如果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奥斯卡颁奖典礼。 “你年纪大你厉害，行了吧？都是些公司员工，假如不是那些记者在场，肯定舒服许多，现在我有点紧张了。” 跟众多老板们相比，苏木交际的经验太少，尤其是主持大型集会…… 第292章 年会（二） 这次公司年会的规模，跟上次比大多了。 当初选择卖掉趣购超级市场股份，从目前来看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将发展重心偏向IT产业，同样是个正确的决定。 家乐福疯狂收购一批成熟的超级市场品牌后，经过重新整合，纳入了家乐福品牌旗下，也就是说趣购超级市场已经不复存在，如今正在跟沃尔玛在国际市场斗得热火朝天，拼命抢占市场。 山姆·沃尔顿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在审查公司时候意外昏倒，住进了医院，如今依旧是世界首富。 人们并不羡慕这位已经七十一岁的老头，反而更羡慕苏木、盖茨等人，年纪轻轻的同时就因为IT产业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昨晚在斯坦福大学的礼堂里聚会，一帮公司创始人的平均年纪仅在三十岁左右，充满朝气。 员工们也是如此，八十年代末，程序员依旧以女性居多，阴盛阳衰的局面刚开始发生转变没几年，所以台下有许多姑娘们在场。 苏木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意思，他是年轻人，思想更加开放，尽管因此闹出不少问题，依旧没有禁止的意思，不过最近招收的程序员，变成了以男性居多，编写程序不再是按部就班，男性在这方面更加具有优势。 苏木拿着话筒走上台时候，底下响起一片热烈掌声，要说以盖茨、埃里森等人为首的IT产业创业者，如今站在同行业的第一梯队，那么苏木如今的地位仅仅比他们差一线，在互联网产业领域取得了重要成就，员工们对此没有太多感想，但在媒体和投资者们看来完全不一样。 他开口说话，声音通过音响被放大：“感谢各位先生、女士们，前来参加Penguin和Galaxy这两家公司的联合年会，Galaxy是家新公司，在场的有去年参加过公司年会的老员工，也有今年刚加入进来的新员工，瞧瞧这些礼物，它们待会儿都会属于你们。” 哄闹声骤然响起！ 只要运气好，今晚无论是哪位员工，都可能将这辆价值十多万美元的劳斯莱斯，以及其他礼品带回家，怎么会不高兴。 苏木继续笑道：“哇哦，掌声比刚才热情多了。 在这里，首先我要感谢所有公司员工今年的付出，你们帮我赚到了钱，我也给了你们丰厚奖金，以及接下来会宣布的股权奖励，公司刚成立时候我就说过，有钱大家一起赚，我绝不是吝啬的老板……” 刚开始说话，掌声已经第三次响起，来到现场的潜在投资者们对此感到有趣，从现场的状况来看，至少可以说明苏木的公司氛围很不错，这同样是投资之前需要考虑到的重点，企业文化能够决定一家公司可以走多远。 苏木等待会儿，台下的员工们如此给面子，他笑得格外灿烂，随即说道：“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包括Penguin、Bee、Galaxy在内的这三家公司，明年应该就会陆续上市，所以除了今天以外，在上市之前我还会分派一次股权奖励！今年大家做的很好，各项业绩都超出预期，Penguin的业绩增幅跟去年相比，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九，尤其是今年下半年以来，电脑销量每个月都在增加，待会儿企鹅的CEO布莱克会向大家详细说明。 我本人目前管理着Galaxy网络公司，Bee用户数量在今天增加到四十万人，OWO浏览器的用户人数同样突破四十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用户在同时使用两款产品。我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向大家阐述一下未来五年的规划，我准备通过Galaxy，打造一个完善的互联网生态圈，让所有接入互联网的用户，都能通过公司程序，满足他们八成以上的上网需求......” 台下。 苏木在硅谷认识的朋友奈特，也以投资者身份到场了。 他对苏木的项目感兴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早在年初时候就尝试过跟苏木合作，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可惜苏木的报价太高，如同当初吓走了微软的两位创始人盖茨和艾伦，奈特同样没能下定决心投资他。 现在看见台上意气风发的苏木，看到那幅让他眼前一亮的互联网生态链阐述图，叹气声充满无奈。 此时此刻，奈特十分懊恼，后悔于当初没狠下心，投资一亿美元跟苏木合伙。 仔细思索完发现，可能是因为当初卖掉自己创办的软件公司，得到两亿美元后就开始满足了，没有那份全心全意看重技术的心思，要是更年轻一些，在那看重技术多于看重投资回报的年纪，多半会跟他合作，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却也不算迟，等到上市之后还有投资的机会。 其他潜在投资者们，被苏木描绘出来的场景吸引住了。 用户打开电脑，使用Galaxy的产品聊天，使用Galaxy的产品浏览互联网资源，使用Galaxy的产品听音乐、浏览电子书和新闻网站等等，除了如今火爆的办公程序，几乎涵盖了普通网民们使用电脑所需要的绝大部分需求！ 互联网产业才刚发展，许多公司连一款程序都没能经营好，哪里会像苏木一样，真正投入海量资金，一步步满足所谓的“互联网生态圈”计划，从眼下的情况来看，Galaxy集团的多个项目也贴合这个野心勃勃的计划。 最让投资者们惊奇的是，他们此刻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实现这个计划，而不是最终能不能实现。 说来也正常，如今互联网行业除了微软操作系统以外，最火热的两款程序都属于苏木，涵盖网络即时聊天跟浏览器这两大行业，意味着只要不出大问题，继续为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未来用户数量肯定越来越多，涵盖绝大部份网民，有了这部分资源，再加上不缺钱投资，完全可以开发出其它程序，吸引用户们使用。 计划可以吸引他们，多半也能吸引其他投资者，是个巨大的卖点。对于投机者们来说，这实在是太美妙了，如今的互联网产业本就不看重业绩，苏木画的饼越大，他们越高兴...... 第293章 年会（三） 有关互联网生态圈的创意，早就在苏木脑海中成型，之后又加以完善，成为Galaxy公司长远发展的战略目标，多吸引用户使用自己公司的产品，总归没坏处。 在现场众多投资者们看来，这个是巨大的卖点，投资者们不怕苏木有野心，就怕他没野心，可以说苏木画的这张饼越大，越有可能得到普通股民们的青睐，对于抬高股票有很大帮助。 今天到场的这些，可不是普通小散股，他们既希望自己赚到钱，也希望能够轻松找到下家接盘。 如今硅谷的泡沫，正是华尔街联合硅谷的老板们一手造就，投资者们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股市已经一潭死水了许多年，好不容易出现产业变革，人们觉得它们会火，也希望股市会火，都说众志成城，纳斯达克指数就真的上涨了。 曰本的楼市也是这个道理，投资者们总觉得还会涨，加上房地产老板们和媒体推波助澜，大肆渲染，造成了如今曰本楼市跟股市的火爆，泡沫远比如今的IT产业大多了。 苏木在台上介绍，台下人们听得津津有味，一家公司竟然想涵盖互联网服务产业的几大主要方面，许多员工，尤其是Penguin的员工，即使听不懂也觉得挺厉害的样子。 此刻他正继续说着： ”在我看来，互联网存在的意义就是沟通，让全球信息交流变得简单起来，手机的作用是如此，它改变了人类的信息传递方式，个人电脑也是如此。人们可以坐在家里，不用等送报员上门，就能了解到来自于全世界的信息，而且不像电视和报纸那样让人被动接收特定的消息，只要有人将某个人想要了解的信息放在互联网上，很容易就可以通过OWO浏览器被搜索到，它正在改变人们千百万年来的生活方式，影响到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 股票交易的买卖更加及时、通过互联网构建物流网络、利用互联网传递消息，我们Galaxy集团的宗旨就是让网民们获得最及时、方便的信息沟通工具，如今只是刚开始发展而已，从如今互联网用户的增长幅度来看，要不了多久世界上就会有一亿人，甚至十亿人使用它，前提是开发出更加快捷的信息传递网络，是缓慢的网络传播速度制约着互联网的发展。等到那时候，网络上的资源将会更加多，让人类社会的发展往前迈出一大步，这也是我个人的目标，通过互联网来改变这个世界，谢谢。”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逼格足够高，场下人们被感染，如同在见证一个新时代拉开序幕，通过苏木的话语，各自在脑海中想象出一幅激动人心的未来场景，掌声响了好久才停下...... 苏木说完后，第一次抽奖开始了，奖品是个人电脑，总共有一百台，中奖率非常高。 投影仪显示出来的画面中，每次出现二十个数字，待会儿凭借号牌去领奖，中奖的那些人里，有人高兴也有人沮丧，因为中了三等奖，就意味着失去中二等奖或者一等奖的机会，江诗丹顿手表以及那辆耀眼的劳斯莱斯汽车，算是跟他们擦肩而过了。 苏木邀请布莱克上台发言，跟苏木的演讲内容相比，布莱克的发言中规中矩，而且十分简短，主要是介绍Penguin公司今年以来的营业数据，以及对接下来三年的预期等等，包括下一代将会推出娱乐电脑的项目规划，也被她在台上提了出来。 第二轮抽奖紧跟在她发言之后，三十位幸运儿得到江诗丹顿手表，直接来到台上领了奖，剩下的人目光盯向了那辆豪车，意味着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它。 等到詹姆斯上台，表情是无奈的，他拿着话筒沉默会儿，就在人们以为他要说什么时候，詹姆斯还是没能说出口，深叹口气，面对台下人群说道：“我是Galaxy的技术总监兼任高级副总裁，本来准备了自己很满意的演讲稿，但我的老板里昂，几乎将我想说的内容全部说完了，比我想说的更加详细，所以......直接抽奖吧。” 顿时一片大笑声，连站在莉莉身边的苏木也在笑，尴尬询问她：“我刚才说了很多？” 莉莉认真点头：“确实很多。” “……好吧，我的错。” …… 在和谐的年会氛围中，今晚的重头戏到了，随着号码出现，即将拥有劳斯莱斯汽车的幸运儿出现了。 看到上面写着“190”，有位Penguin工厂的小管理，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喊着：“是我！是我啊！190！！” 是位丝毫不起眼的矮小墨西哥人，年纪差不多三十出头，因为是最早一批加入公司的员工之一，获得了参加年会的机会，这时候兴奋坏了！ 希望落空，什么都没得到的员工们唉声叹气，怅然若失，而有一部分人真正激动起来，比如已经等待很久的詹姆斯，以及众多高级管理层们，他们知道宣布股权分红奖励规则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OWO的股权没有分，苏木依旧百分之百持有，今晚苏木分配的是Bee股份，如今第二位股东小布什先生今晚没亲自到场，陪父亲去法国参加国事访问了，派了位代言人过来，是他的私人助理。 再次走上台，掌声又一次响起，他开玩笑说：“我知道有些人已经等待这个时刻很久了，人数太多，总共一百八十三位即将获得股权奖励，本来我决定安排期权奖励，后来想想，为什么不再大方点呢？除了三年内不允许买卖的规定以外，这些股权都会属于你们所有，享有跟我一样的分红权。” 有资格得到股权奖励的那些人，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接到了通知，光是加入公司满十个月的正式员工这一条，就将许多Galaxy员工们刷了下去，这只是第一次分派，他们还有获得股权奖励，成为公司股东的机会，所以此刻即将获得股权的那些员工们，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地流露出紧张，还不知道具体会得到多少…… 第294章 九十年代 李平安被排除在了奖励名单之外，包括布莱克、詹姆斯在内的其他人分别获得不同份额的公司股份，为了留住人才，并且感谢他们的付出，很有必要给予一些股权奖励，将他们绑在公司，不过像苏木这样大规模分派股份的挺少见。 现场有投资者猜测，他是为了扩大股东人数，以满足上市所必须的前提条件，需要四百位至少持有一百股以上的股东，才能在纳斯达克上市，至于数百万美元市值、一百万美元盈利等标准，苏木的公司肯定符合了，因为要有三个做市商，高盛成为第一家，剩下的两家多半会引起争抢，这是已经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持续两个多小时的年会结束了，接下来又是派对时间，聚会后面紧接着派对，又或者聚会就是派对本身，在美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搬家往往都会举办一场派对，更别提公司年会这种大事。 得到劳斯莱斯的那位幸运墨西哥裔工人，征求苏木意见后公然在派对现场叫卖那辆汽车的所有权，苏木只是笑眯眯站在一旁看热闹，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现金远比一辆汽车，对这位工人更加有用。 就算平时开着劳斯莱斯，除了花钱厉害这点以外，并不能改善对方生活，有什么样的收入就开什么样的车，这是最显而易见的道理。 记者们围着他简单采访完，那些潜在的投资者们也找到了苏木，今晚苏木邀请他们过来，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确，双方简单沟通完上市工作的安排，不少人拍着胸口保证到时候一定会投资。 商人的话，比政客的保证更加靠不住，苏木并没有当真的意思，他只是想通过这些人的嘴巴，将自己那些公司即将上市的消息，传到他们所在的圈子里。 *************************** 硅谷的公司陆陆续续放假了，二十三号这天，苏木待在家里，报纸上已经报道昨天年会的消息。 苏丁财刚回来，告诉苏木说：“街上的行人少了一半还多，许多商店都关门，我去超级市场买了些芹菜回来，中午我们吃饺子。” “等明天人会更加少，随便吃一些吧，莉莉要回家，我会陪着一起回洛杉矶，你们回不回去？”苏木问老爹说。 “去吧，我们都回去，刚好让老汤姆管家他们也放假，待会儿你去保险柜里拿点现金给我，包几个大红包。” 已经给了老汤姆管家等人年终奖金，不过苏木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同意下来：“好的，你们很久没回洛杉矶了，见见老朋友们也好，在杜仲家附近的那处房子我还没卖，让人帮忙打扫过了，被子也已经换掉......” 杜仲和李平安一起搭乘苏木的飞机，苏老头、苏木父母以及莉莉也回去，同行的还有只肥胖英国斗牛犬和橘猫元宝。 不用赶去旧金山坐飞机，借用了埃里森的私人机场，他借鉴了苏木的创意，理亏在先，前段时间苏木打电话告诉他偶尔会借用机场，愣是没拒绝、也没提出收费的事，谁都知道埃里森喜欢飞机，最近还专门去学驾驶战斗机，准备买一架自己玩。 坐飞机回了洛杉矶，苏木先将莉莉送回家，答应过两天去她家吃饭，随后坐直升机来到唐人街附近。 保镖们也有假期，就剩四位跟着，苏木给了这些保镖们每人五万美元年终奖，算是非常厚道的老板，有家人们的回家过节，没家人的继续工作，等过了最近这段时间，其他保镖们回来，剩下的四位也能获得相同假期。 …… 唐人街还是老样子，但也有些不同，路边垃圾桶数量变多了，巷子里的垃圾也一下子少了许多。 市政厅拨款了一笔钱，用于改善当地居民生活环境，帮派势力被拔掉不少，路面也变得平整起来，困扰当地人许久的下水道堵塞问题，随着新管道铺设好，下雨天不再漫出来。 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这是苏木的功劳，李平安那位父亲帮他宣传了，说是因为苏木打电话，人们口中的那位好市长才破天荒来到中国城地区看了看，随即作出了一些改变，要求街道必须干净整洁，还准备在附近设立一个工业区，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为当地人提供就业机会。 苏木本人也捐款一千万美元，没有大肆宣传，主要用于帮助贫困孤寡老人和孤儿、残疾人，当初他帮过的林老太婆，得了老年痴呆症，最近整个人陷入迷糊状态，已经记不得他是谁了。 近年来几乎每次回洛杉矶，都会找机会探望她，年纪本就大了，如今更加衰老，幸好有养老院的人帮忙照顾着，这几年过得还算安逸。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苏木回来没多久，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中国城地区，谁都知道这片被人遗忘的街区，出了位非常有钱的美国华人首富，凑热闹的、采访的、打秋风的、请他去演讲的，全都赶来了。 让他们失望的是，苏木并不在家里，二十四号这天他去了莉莉家，本打算约洛杉矶市长一起出来打高尔夫球，但对方到欧洲访问（度假）去了，只好等下次再说，而跟他打高尔夫球的人，则变成了莉莉父亲…… *************** 一晃眼，时间进入了九十年代。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十年到来了，莉莉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二月份时候已经明显凸起，三月份更大，已经影响到了活动，只想早点把孩子生出来，让自己解脱。 纳斯达克指数也在一天天升高，尤其是在贝尔实验室宣布研制出网络传输速度更快的新一代网络之后，投资者们的热情更加高涨，在这种情况下，penguin迎来即将上市的消息，路演时间定在五月份，六月正式挂牌上市。 事业爱情获得双丰收的苏木，在的1990年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在十九位，预估他拥有二十亿美元财富，这个排名远远超出他的预计，更多人听说了美国有位非常年轻的华人超级富豪…… 第295章 男孩女孩 九十年代刚开始不久，积难已深的苏联，弊端被完全暴露了出来，初步展现出垮台的迹象，按照美国和欧洲媒体的说法，那个国家的居民们充满着焦虑。 事实也确实如此。 Galaxy集团里有位从苏联移民来的员工，前些年刚移民到美国，在代码编写方面很有一套，如今负责源代码加密方面，苏木跟他聊过一会儿，据对方所说，最近莫斯科街头，苏联人日子其实生活过得紧巴巴的，个个脸上愁容满面，不像五六十年代那个美好的苏联了，面包比枪还难买。 也许说法夸张了些，可足够让苏木了解到那边的情况，最近塞纳先生让他出钱，大约五千万美元，合伙一起去苏联捞一笔快钱，收购家火箭制造公司的所有图纸和技术，那家公司位于乌克兰，苏木犹豫再三，还是没打算跟着一起去掺合那摊浑水，于是塞纳自己去了。 如今时间已经是五月底，距离企鹅电脑公司上市还有一个多月，距离莉莉的预产期也只有个把月左右，肚子非常大，偶尔能察觉到小宝宝在里面活动，两人都已经做好首次当父母的准备，最近一直待在硅谷门洛帕克地区没有离开。 位于高尔夫球场旁的那座豪宅，比盖茨的房子晚施工两年，进度已经快要赶上了，秘诀就是......雇佣华人工匠，如今房子的雏形已经出现，泳池、用来养鲸鱼或者鲨鱼的池子也都挖好，想要真正住进去，大约还需要一两年时间，周围的花园也在请人提前布置，苏老爹负责监工。 生活方面无比顺利，公司发展也称得上一帆风顺，四月初时候Bee和OWO这两款软件的使用人数都超过百万人，尤其是跟微软合作之后的OWO，安装总数达到一百九十多万，连现任纳斯达克交易所主席都被惊动，打电话跟苏木沟通了上市事宜，时间大概安排在年底。 销量提高的不仅是Penguin，整个个人电脑的市场行情都在扩张，不仅在美国本土扩张，国外市场也被顺利打通，低迷好几年的个人电脑市场，好像从今年开始一下子被点燃！ 就在这种情况下，Penguin公司推出了第一款“娱乐机”，全都采用高端配置，内部装载上百款小游戏，搭载微软操作系统，也包含Bee跟OWO，鼠标和电脑的性能都被优化，光是键盘，就通过按键按压力度被分成四款不同的产品，鼠标造型也变得炫酷起来，甚至还带有彩色的亮灯。 刚对外发布，正式发售要到七月初，不过从经销商们反馈过来的预定数量来看，消费者们似乎是认可它的，要不然也不会短短大半个月，就有两万多人缴纳了定金。 年初时候，苏木跟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一帮股东们产生纠纷，原因是他们铁了心还要继续进行房地产开发，苏木一气之下将全部股份，以一亿七千多万美元价格甩卖给了纽约地产大亨唐纳德，都是现金。 他将这笔钱投资到了Sun公司，这家公司如今市值高达百亿美元，还在不断上涨中，就目前来看绝对是优质股，才三个多月，当初投资的一亿七千万美元，就变成了两亿四千万美元左右，跟微软的股票一样，暂时没有套现的打算。 身价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暴增，突破了二十亿美元，但苏木觉得自己的生活依旧还是老样子，出名后变得更加忙碌了些，几乎每天都有一堆邀请函送上门，请他去参加各种活动，有些回绝了，有些不太好拒绝。 比如耶鲁大学请他为学生们进行一次演讲，于是四月底抽空回了趟耶鲁，本来打算今年就毕业，可惜事情太多没办法准备论文，耶鲁大学方面也不急着让苏木毕业，如今成了它在社会公众们眼前的名片之一，苏木照片刚被耶鲁挂在礼堂的墙上。 全部精力收缩到IT产业上来，临近上市，再加上产业规模变大，少不了跟华尔街的公司打交道，上市的事总共交给四家公司代理，分别是高盛、摩根士丹利、美林证券以及红杉资本。 Penguin的股票定价刚确定，八千万股，每股定价九美元五十美分，苏木一个人独占百分之八十一股份，按照这个数字计算，他所持有的Penguin股份价值超过六亿一千万美元，上市路演最近就要开始了。 所谓“路演”，跟路边演出没半毛钱关系，是指在公共场所进行演说、演示产品、推荐理念，向他人推广自己的公司、团体、产品、想法的一种方式，说白了就是吸引潜在股民们的投资兴趣，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在投资怎样一家公司。 反响过于火爆，以至于高盛方面正在跟苏木商量，是不是应该稍稍将股价往上升一升，涨到十美元一股，苏木同意了，他这次打算发行两千万股，募集两亿美元用作公司发展。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整天忙到不可开交的苏木，仍然每天都抽出时间陪伴莉莉，五月二十二号这一天清晨，放弃睡懒觉的机会陪莉莉沿着湖边散步，六位保镖不远不近分散在他们周围，远处能看见还没继续施工的房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片高尔夫球场，我本来打算将房子建造在圣弗朗西斯科湾河海边，因为距离公司远了点，再加上这边安静、绿化非常好，所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以后那就是我们的家，正在考虑为孩子单独留出个房间，打造一座属于他的游乐园。” 苏木用了“He”这个词，莉莉手扶着腰缓慢往前走，笑道：“你怎么知道是男孩？难道忍不住去问了医生？” 摇了摇头，苏木告诉说：“宝宝最近那么顽皮，每天晚上乱踢你肚子，肯定是个男孩才会这么讨厌。” “哈哈！这可不一定，以前觉得不知道性别会是个惊喜，可是总会忍不住猜测，再过一个月我们终于可以知道了，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差不多，最好是姑娘，女孩比较可爱......” 第296章 布莱克要结婚了 怀孕是件很折磨人的事，导致莉莉最近情绪糟糕，幸好就快要熬出头，这段时间以来苏木每天都抽时间陪她，小心照顾着莉莉的情绪。 目前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苏木家人们无所谓，苏木自己也无所谓，权当是有个悬念，打算等生出来之后，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性别，名字也还没决定，已经做好了起一个英文名，一个中文名的打算。 莉莉笑了笑，“我也更想要个姑娘，男孩子太调皮了，据说会很烦人，我在孕妇班里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 你知道么？我们那里最小的孕妇才十五岁，她母亲就在硅谷这边上班，还在读高中，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了，所以跟我们一起学习到时候如何分娩，如何让孩子更加健康，换尿布这些她不学，打算到时候将孩子送给别人抚养，通过领养机构找到了一对夫妻，她说人挺不错，而且都受到过高等教育，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在会计事务所工作。” “才十五岁，那确实还没做好当好母亲的准备，现在早孕的姑娘太多啦，真不知道学生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苏木叹气摇头，继续说着：“有些学校甚至还免费发放避孕套给学生们，不是大学，而是中学，怀孕之后又没办法照顾孩子，只能送给别人抚养。夫妻俩都是会计么，那挺不错的，以后应该能获得很好的教育，不过现在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就算不后悔，因为生过孩子，未来总会变得不一样吧，可能会一辈子瞒着孩子的事。” 怀孕了，怕她在家无聊，于是苏木帮忙找了个育前班，让莉莉没事干时候去跟那帮即将当妈妈的姑娘们交流，都是孕妇，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事实证明确实起到了效果，她最近一堂课都不缺，按时去听课，私下还跟那帮准妈妈们聚会。 对于早孕的事，莉莉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她告诉说：“确实很多人年纪轻轻就早孕，不过我觉得把孩子生下来也挺好，尊重了生命的同时，也让许多无法怀孕的家庭有了孩子，等我赚到钱一定要捐赠一些给带有慈善性质的领养机构，他们在从事很伟大的工作。” 出发点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是莉莉的慈善，苏木也没有擅自做主帮她的想法。 如今莉莉所拥有的账面财富也过亿了，她投资了家公司，主要为其他公司提供企业级软件，刚上市市值就高达八千多万美元，她原先占股百分之六十，后来随着上市，被稀释成百分之四十一，在众多富人们眼中，这个年代的硅谷充满投资机遇，像她一样发财的不在少数。 苏木点点头，陪莉莉去房子附近看了看，然后又去高尔夫球场上走走逛逛，草地被修整得格外平整，去年他买下这片高尔夫球场，花了三千多万美元，最近世界著名高尔夫球场圆石滩，就是在硅谷南边不远处的那座，被一位曰本人花七亿多美元买下了，两相对比，这座高尔夫球场毫不起眼，主要供硅谷的富人们休闲娱乐，每年能够赚到两百多万美元。 将莉莉送回家后，苏木本想直接去公司，中途改变了主意，直接前往最近刚施工平整土地的施工工地，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出来的“大脚丫”设计方案，刚被他采纳，如今已经在动工了。 一堆设计方案被送来公司后，由五个脚趾、一个主题建筑组成的大脚，以高票当选，苏木综合考虑外观以及建造成本后，捏着鼻子认了。 已经拥有过帝国大厦，对超高建筑的兴趣减少，至于以后员工们在那边工作，会不会闻到脚臭味，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重点，至少这只脚出现后，被世界许多人熟知是肯定的，不同于四四方方的普通建筑，以特色取胜。 建筑设计师领着他查看，介绍说公司周围一圈会被植物环绕，打算种植出一片直径三公里杉树圆环，主体建筑就在这个圆环里，布有体育场、停车场等等，听起来还算不错，想真正见到它，一年两年估计是不太可能。 公司要上市，由苏木私人出资不太适合，哪有用投资者们的钱建造它合适，按照目前的想法，Penguin将承担总造价的百分之四十，而Galaxy和苏木一边承担百分之三十，公司是公司，苏木是苏木，随着股东数量越来越多，这点必须分清楚。 之后才坐车去公司，还没走进自己办公室，就被布莱克叫了过去，她此刻一本正经对苏木说：“下个月我要请假，到时候你来负责公司日常管理，放心，等上市那天我会赶去纳斯达克敲钟。” “听你的意思，要请假好几天？” “不是好几天，大概在一个月左右，我家的两只猫也要请你帮忙照顾，它们很好养，给吃的就行。” 听见布莱克的这句话，苏木纳闷了，询问说：“平时累了偷懒没关系，可一下子请假一个月，而且还是上市之前这么重要的时间段，路演谁去主持？” “你呀。”布莱克双手放在脑后，笑着说：“我要结婚了，还要抽时间去度蜜月，工作什么的都先放在一边，我的婚礼最重要！” “……别跟我开玩笑。”苏木以为她在胡扯找理由，事先根本没听说她谈恋爱。 布莱克接着道：“是认真的，斯坦福大学一位艺术学院的老师，在派对上认识的，他昨天向我求婚，我同意了，总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老死，忽然就想通，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真的？”苏木依旧不信，感兴趣追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在学校当老师，年纪不会已经很大了吧？听着好像很没钱的样子，上次那位联合酋长国的王子不是挺不错，家里都是石油，养狮子当宠物玩。” “他家里还有三个老婆，整天待在家里连门都不许出，即使出门也不允许跟别人说话、摘掉面纱，不如杀了我。” 丢出个白眼，布莱克笑道：“还没我富裕，但人很不错，他用四个月工资给我买了钻戒。” 闻言一愣，苏木继续开口：“那确实很不错……” 第297章 小黑客 布莱克比苏木的年纪大了十岁，即使是以美国人的生活方式，也超过了最适合结婚的年纪。 公司员工们，包括李平安在内都八卦过她跟苏木的关系，只有苏木和布莱克自己知道，彼此根本没有什么，纯粹是公司同事和朋友关系，在苏木和莉莉没有在一起之前，布莱克偶尔会调戏苏木，开玩笑的那种，到了她这种年纪，确实应该有个好归宿了。 “是啊，平时对我很好。”布莱克脸上带笑。 对她很好，没说帅，也没说多喜欢。 年轻姑娘们总喜欢既帅又有钱的男人，然而到了布莱克这种年纪，才知道什么最可贵，是陪伴、是体贴、是专情等等，这些比其他方面更重要。 在感情方面，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成熟一些，男人的花心不分年纪，更像是那强烈的交配欲被写进了每个细胞里，只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苏木笑着说完恭喜，继续道：“想要什么礼物，等你结婚时候我送给你，那你去忙结婚吧，这是大事。公司管理方面应该不用我太操心，他们能够应付好，路演的事我会亲自负责。” “好的，现在还不确定，争取将婚礼安排在公司上市之后，到时候你只需帮忙处理一些重要的事。莉莉也快生孩子了，等到那时你肯定很忙，不在身边照顾她可不行......” ************ 公司还是老样子。 一帮员工们在装修简陋的办公楼里忙忙碌碌，有些老员工负责带即将毕业的应届实习生适应工作，游戏部门刚开发出一款名为《星际战争》的网络游戏，整个开发组都在打着体验的名号光明正大偷懒，游戏开发那么长时间，有理由好好休息，苏木不打算多管，詹姆斯也是。 让钱·赫尔伯格在Galaxy集团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上个月正式成为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即将上市的Bee和OWO被拆分出去，单独构建了管理层班底，最近主要注重更新和推广这两项，具体的盈利项目没有强求，偶尔会接到一些广告推广订单，业务主要来自于硅谷。 苏木提前鼓捣出超文本链接协议，导致IT产大爆发的时间提前出现，如今硅谷热闹得很，去年跟他打官司的那家红狮网络公司，在官司僵持九个月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解，由苏木个人掏了六百五十万美元，买下超文本专利。 有时候想想，他会觉得那位英国教授是傻子，因为假如当初带着专利找上门来勒索敲诈，说不定一千万美元苏木都愿意付，只求别耽误WCNC联盟的发展，事到如今对方获得的远远没有这么多，利润大头都被红狮网络公司赚去了，除去律师费和诉讼期间产生的其他费用，这笔和解费只能剩下五百万美元左右。 赚到钱了有人眼红，如今光是Galaxy正在面临的诉讼案就有四件，专利流氓事件时有发生，尤其是那些社会经验不足的年轻人，经常干出不注册专利就将产品展示给别人看的蠢事，抢注专利的公司将专利拿到手后，受害者成了被告。 苏木算是“硅谷老人”了，自然不会干出这种蠢事，如今公司和他自己名下的专利总数多达五百七十多件，仔细算算也挺值钱，此刻刚到办公室坐下，李平安很快赶了过来，告诉他说：“上次攻击Bee的黑客被找到了，他正被警察送来我们公司，你能相信那个小家伙才十五岁？就是这个小家伙，让Bee的服务器瘫痪了半天时间！” “十五岁？”语气充满惊奇，苏木失笑：“我们可真倒霉，看样子那帮网络安全专家们都应该主动辞职，居然被这么个小家伙攻破了服务器？” …… 事情要从上周说起。 这个年代确实有很多人凭借着一台电脑，一根电话线，还有年少轻狂所带来的无知无畏与狂热，一头扎入到互联网的世界。 Bee聊天软件的出现，让原本无人关注的软件，一下子进入许多人视线中，他们忽然发现原来互联网软件居然可以如此有趣，而上周四，Bee的服务器突然瘫痪了，这在公司内部引起巨大骚动，一帮专家们以为出现了技术缺陷，查来查去才发现原来是服务器里有段病毒代码。 这个年代已经出现黑客，“黑客”一词原本特指拥有超高电脑技术的人，然而出过几次事故之后，在媒体们影响下，许多人将它当成了具有负面意义，意指攻击其他电脑用户的高手。 技术发展有限，如今的黑客算不上酷，想要攻击服务器，那也得网速勉强够快才行，这个年代网络聊天都费力，能指望一根电话线做到什么地步。 Galaxy公司算是硅谷最重视网络安全和用户隐私的公司之一，雇佣了好几位专攻互联网安全方面的技术专家，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让公司高价采购来的服务器瘫痪，而且还是位十五岁的小家伙，原本的怒气一扫而空，只当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干了错事。 上周出现的事故对Bee有影响，但不算太糟糕，公司的专家们及时修复了服务器，使得发不出消息的终端重新连接上线，对外只说是技术升级导致服务器暂停，没闹出太大风波。 在办公室等待会儿，很快苏木见到了那位小黑客，因为年纪太小，他那惊慌失措的母亲红着眼睛跟了过来，跟苏木想象中一点都不同，从警察口中得知眼前身材肥胖、戴着眼镜的小胖子就是编写病毒代码的罪魁祸首，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觉得惊奇。 尤其是跟随着一起过来的网络安全专家们，个个老脸发红，面子上挂不住，如果是一个组织存心捣乱，给Bee添堵，那就算了，但一位十五岁的小胖子？居然绕过了他们悄悄往服务器里放了病毒？内心哪能平静下来。 小胖子的母亲表情慌乱，走到苏木面前说道：“都是我们的错，恳请你不要起诉我儿子，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们已经扔了他的电脑，以后绝不会干坏事！请你原谅他吧，赔偿我和我丈夫可以给，一旦进了监狱，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第298章 网络安全 戴了眼镜的小胖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很容易让苏木想到李平安像他这么大时候，原本追究下去的心思立马就淡了，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虽说对公司运营造成一定影响，但没有太大的损失，也算是为那帮安全员们上了一课，弄明白网络安全的重要性。 在遭受多次损失后，美国已经实行网络安全法案，前些天公司的技术员们追踪到植入病毒的IP地址，这年代就靠一根电话线连接入网，想跑都难，告诉FBI方面后抓住了这个小黑客。 此刻苏木笑着说：“夫人，我想跟你儿子先谈谈，对于怎么攻破我公司的服务器，这些技术员们已经纳闷很久了，只要你儿子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错，我可以不去追究这件事，要不然一位黑客，能够犯下很大的罪行，也许造成上亿美元损失，我想你也不希望他下半辈子在监狱中度过，其他公司老板可不一定有我这样好说话。” “叫我贝勒，让他跟你谈谈吧，半年前我给他买了台电脑，如果知道他会干出这种事，我绝对不会买给他。”这位夫人松了口气，看她穿着打扮，家庭条件应该挺不错，仔细想想也对，普通人家谁会专门买台电脑给孩子玩，电脑的费用是小，网费花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高。 最近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正准备跟时代集团合并的华纳集团等公司，都在拼命抢占网络用户市场，随着入网人数越来越多，这些公司也在降低费用、更新技术。 有人说是利益推动着科技进步，这句话也不能算错，就拿苏木来说，别看现在喊口号说“为了推动人类社会进步”，其实当初创建公司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赚钱，只不过现在钱赚够了，这才在赚钱之余想想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苏木听完摇头回答：“懂得网络技术是件好事，只不过要看是好人掌握它，还是坏人掌握它，也许你儿子的天赋能够帮到我。” 接触电脑才半年，就在一帮网络安全技术专家们的眼皮底下，往服务器里投放了病毒程序，天赋确实称得上惊人。 之前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攻击服务器，后来那些黑客们当中，有许多人来到了苏木手底下工作，拿着高薪水，过上了稳定的生活，对于技术最顶级的那两位，甚至免费在公司附近提供了住房。 因为这件事打出了名声，据说有黑客们私下里流行着一句笑话：“千万别去攻击Galaxy公司的服务器，除非你想被请去上班！”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在于招揽到不少人才，坏处则是Galaxy旗下的公司被许多黑客们盯上，热度仅次于破解Windows操作系统，一波又一波，烦不胜烦。” 除此之外，还有技术惊艳的人才，对OWO客户端程序进行了改动，随即将底层代码进行过优化的程序寄到公司里来，一位顶级软件工程师，顶得上一百位普通程序员，这可不是句笑话。如果不是对方没有透露个人信息，也没有联系Galaxy的打算，苏木肯定愿意花高薪将对方请来自己公司工作。 …… 请随行的两位FBI警员先去休息，让一位小秘书帮忙照顾他们，那对母子俩来自于加州北部的俄勒冈州，美国跨州的案件一般都交给联邦调查局负责，各州则有自己的警察体系，不同的州，法律也不尽相同，就像是由多个国家组成的苏联，美国的全称是“美利坚合众国”。 在母亲贝勒夫人的陪伴下，苏木领着他们俩来到会议室，一帮技术员们已经在等待着，刚刚听说了让公司服务器瘫痪的是个孩子，此刻真正见到名叫卡洛斯·贝勒的小胖子黑客，不少人瞪圆了眼睛，还有人问苏木是不是警察抓错了人。 坐下后，苏木率先询问说：“轻松点，卡洛斯，我们不会将你送进监狱，可能也不需要你家赔偿，要知道你让我们公司损失了上千万美元，一旦我要你赔偿，你多半会进监狱蹲几年，所以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OK？” 贝勒夫人被这个数字吓得气都不敢喘，名叫卡洛斯的小胖子一愣，随即飞快点头。 “很好，为什么很攻击我公司的服务器？因为有趣？” “不是这样，我……”卡洛斯看看坐在身边的母亲，低头小声说：“我喜欢的姑娘，在用Bee跟一位同学聊天，我以为没有Bee，他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 “……” 有位技术员用手掌拍自己脑门，语气无语插嘴：“就因为这种小事，你就攻击了我们的服务器？” “我不知道会损失这么多，以前进入过我们学校官网，改掉了考试成绩，而你们的难多了，花了我好几天时间。” 苏木往身边看了看，只见一个个平时心高气傲的家伙们，此刻都无奈了，笑道：“跟他们说说，你是怎么往服务器里植入病毒的。” 卡洛斯老实回答：“我破解了服务器管理员的密码，然后写了一段代码，让客户端无法连接到服务器，很简单啊。” 服务器管理者，是企业中非常重要的“守门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这帮技术员们找到罪魁祸首，跟打了鸡血似的追问他是如何黑进服务器，获取到管理员账户和密码。 涉及到具体事项，苏木听不懂，已经不打算追究下去，于是先离开会议室，跟那两位FBI警察沟通完，让他们先回去。 最近网络病毒数量和种类越来越多，时不时发生蠕虫病毒传播现象，企业级服务器都不能幸免，更别提普通网民们的电脑，他开始考虑起研发一款程序，自动查杀电脑病毒，觉得似乎很有市场。 说干就干，得知这个小胖子很有天赋，于是苏木跟他母亲聊了会儿，提出让他儿子来自己公司锻炼，至于学习，会专门请一位家庭教师帮忙，在一年十万美金的诱惑下，贝勒夫人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坏事变好事，开心得很。 在这之后，苏木告诉这帮技术员们自己的设想，获得一致赞同，技术方面的难度并不大，只需要几天就能弄出来...... 第299章 代工厂 微软公司的Windows操作系统植入了OWO浏览器，这是微软第一款和第三方合作的产品，因为分属于不同的公司，使得可能使得微软陷入反托拉斯法的危机也被化解了。 当然，如今还没人知道这件事。 技术垄断不算垄断，这是对专利的保护，在研发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刺激下，欧美各国无数企业和个人，愿意主动掏钱投入研发领域，形成了良好的循环，研发、赚钱、利润投入研发、再赚钱。 每一个尊重知识产权的国家，都在自主研发领域取得了进步，倘若有公司花大价钱研究出一件产品，被人随手拿去却得不到法律的保护，那么还有谁愿意投入资金去研究呢？不如就这样等着，等待别人研究出来，自己再用“皮尺丈量”。 假如按照原本轨迹发展，微软自己研究出了浏览器，并且强制让软件使用者无法卸载，那就是构成垄断了，而使用第三方程序进行绑定，却不属于垄断，即使微软占据着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份额，那也算它本事。 可见，这一世微软肯定会发展得很好，如今人们正在猜测它的股价会不会比去年翻一倍，因为最近它的市值正在以每个月百分之八左右的速度增加，要是保持到年底，翻一倍绰绰有余，这样的上升势头简直堪称可怕！ 要知道，自从微软上市以来，股价已经连续上涨五十五个月，股价的上升，自然是基于营业额和利润不断增加，光是分红苏木就拿到四千多万美元，全都再次投进了这家公司。 苏木此刻接到微软公司打来的电话，告诉说股票将在本月再次拆分，并且发行价值六亿美元左右的新股，用于新一代操作系统的研发，他拥有优先认股权，二话不说就决定再掏钱七千万美元吃下一部分新股，保持现在的持股比例。 盖茨自从微软上市半年之后，每个月定减微软股票，投资到其他领域，而苏木则无比看好微软，既是因为从电台里听见消息，也是因为微软是如今利润和营业额最高的互联网企业，用户可以不安装其他软件，但电脑不能缺少操作系统，在出现比Windows操作系统更加完善的产品之前，苏木对它的利润前景信心十足，这是基于电脑用户将会不断增长的信心下作出的决定。 操作系统卖得好，前提是个人电脑用户增长，有了OWO和Bee，互联网趣味性一下子丰富起来，可以说苏木是整个IT行业的恩人。 最近Pengine销量一涨再涨，占据全球个人电脑市场大约百分之四点四的市场份额，导致路演还没开始，资本市场就已经热情高涨，每天都会接到好几位潜在投资者的咨询电话，他们在路演开始之前便迫不及待想要了解到这家公司的经营和发展情况。 让助理艾伦帮忙安顿好小黑客卡洛斯母子俩，两位有预约的华人找上了门，他们在电话里提出的想法让苏木觉得有趣，此刻抽空在办公室里接见了他们。 年纪大一些的那位，此刻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郭台民，我公司在宝岛，名字叫做鸿海精密，今天来是想跟你合作的，听说苏先生你中文水平很好，用中文交流可以吧？” “可以，唐人街说粤语的比较多，我家祖上在大陆，能听得懂。”苏木跟对方握手说道，从小在洛杉矶唐人街长大，用到普通话的机会不多，现在口音稍稍有点奇怪，日常交流足够了。 在郭台民先生看来，苏木父辈移民来美国那么多年，已经算是很传统的美国人了。 没有用老一套谈生意，学老外们直接说重点，开口道：“你如今是美国这边最著名的华人，我在新闻里看见你好几次，岛内不少年轻人把你当作偶像。 我听说因为电脑销量太好，你的那家企鹅公司有扩张生产工厂的打算，在我看来在人力资源成本过高的加州，从事低附加值的组装工艺，绝不是个好主意，我们在大陆刚开几家工厂，专门为你们解决生产方面的麻烦，让我的工厂代工，即将加上运费，也能将你们公司的生产成本降低百分之四左右，最高可以降低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七。” 产品代工厂，苏木知道从事这种生意的公司，也有过找代工厂的打算，前几年产量低，雇佣两三百位工人就足够了，没必要跟代工厂合作。现在不同了，那几条生产线不够用，工人数量很快就会发展成上千人，找代工厂可以节约下来的资金不是笔小数字，比如IBM和苹果公司，早就将一部分生产工序外包了出去。 “你继续说。”苏木弯腰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他没烟瘾，只是觉得烟酒能促进男人间的感情，平时会在办公室里放一些，递了根给对面两人，接着道：“你的工厂在大陆？我知道那边工人成本非常低，具体能降低多少？” 郭台民接了雪茄，口袋里就有打火机，帮苏木点着后说道：“工人成本低没错，但来回运费需要考虑进去，我们公司不仅帮忙送到港口，而且负责送到你们指定的仓库。 可以说，你们只需要完成设计，接下来的事都由我们接手，包括和零部件生产商接触、组装、运输等等。我们在这过程中赚少数，你赚大部分，以你公司现在的销量来看，我们几乎赚不到钱，因为看好企鹅电脑公司的前景，所以今天才找上门来，等到产量上去了，有了长远合作关系，到时候才是我们公司盈利的机会，成本降低了，你公司的产品利润也会上涨，以后高科技公司找代工厂是大势所趋，摩托罗拉公司的手机制造工厂也搬到了墨西哥、华夏等等人工成本较低的国家。” “我知道，业务正在往全球发展，不是不能考虑跟你们合作，请等一下，我叫企鹅公司的CEO过来，她对这方面业务更加熟悉，只要你跟布莱克小姐谈成了，我没意见……” 第300章 代工厂（二） 电子制造服务（Electronics-Manufacturing-Services，简称EMS）是一个新兴行业，它指电子产品品牌拥有者，一般只控制核心技术研发和产品销售，而将制造、采购、部分设计以及物流外包给生产厂商，从而降低运营成本，让企业专注于研发和销售环节，避免浪费精力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也可以说是花钱买方便。 苏木看好EMS行业，原因是这些新兴企业在帮助高科技企业管理者们避免处理生产琐事的同时，还能节约一部分生产成本，使得商品售价降低、利润率却小幅度增高，尤其在工人成本过高的欧美国家，非常适合电子制造服务业的发展。 先前和布莱克商量过将生产运输环节交给代工厂去负责，术业有专攻，他们能够想方设法将成本降低，对Penguin而言绝对是件好事，至于美国这边的工厂......目前员工数量足够多，甚至不需要裁员，就能将他们安排到电脑配件的生产工厂，包括耳机、鼠标、键盘等等，原先的招工计划就不用继续进行下去了。 在海外生产，还能降低一部分税务，如今海外市场越来越大，有部分资金可以长期留在海外避税，这也是需要考虑的重点。 苏木从不觉得美国本土会是主要市场，目前美国确实是主要市场，然而最近世界各国正在响应互联网的发展，跟世界其他国家众多人口相比，美国市场成了小数字，研发销售环节仍然放在美国，而生产完全可以搬出去。 近些年来美国劳动力成本越来越高，说句难听点的，华夏的人工成本多便宜？以目前汇率和工资计算，雇佣美国工人一天所需要的成本，比绝大多数华夏工人一个月的收入都高，这部分冤枉钱能就省，假如配件制造工厂业务多了起来，同样可以往外搬迁。 美国的劳动力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企业不断外迁，几乎快要全军覆没，都是雇佣工人成本太高惹的祸，外逃的企业那么多，经济全球化步伐不断加快，不缺苏木这一位。 别看美国许多底层居民们好像整天游手好闲，只靠救济金讨生活，也是因为工作机会太少的缘故，因此如今老布什总统才会那么看重IT产业、看重服务业的发展，刚入主白宫就叫来沃尔玛连锁超商的掌门人沃尔顿先生，还不是因为沃尔顿为美国公民们提供了数十万个工作岗位。 里根总统之所以那么受欢迎，同样是因为降低企业税收，让富人多赚钱、让中产阶级变富裕、为底层居民增加不少就业机会。 减税计划是建立在社会福利减少、财政赤字扩大的基础上，里根总统拍拍屁股走人了，如今留下老布什擦屁股，布什同样不是傻子，最近又开始发行官方债券，让全世界帮忙买单…… 布莱克先跟苏木商量会儿，随后去跟郭台民先生谈了谈，这家鸿海精密旗下名叫富士康的代工厂，刚成立没几年，名气不如一帮美国企业，这回过来做好了计划，报价也比同行们低。 敢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华夏工人成本低，还给予这家公司税收减免方面的优惠，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当场就拍板确定下来，布莱克要筹备婚礼，苏木将要去一趟华夏，到富士康公司考察完，之后就可以商谈签约的事。 去年就打算回华夏看看，一拖拖到现在也没能去成，大使馆领事帮忙办了张长期签证，十年内可以多次往返，简直就跟美国绿卡差不多，富人总是有特权的。 第一场路演被放在纽约华尔街，赢得华尔街的关注，股价肯定低不到哪去，约定过几天就去，具体的时间，那得等苏木跟莉莉商量完之后再说。刚好有场被安排在香江的路演计划，跟富士康工厂所在地只隔着条河而已。 莉莉也想去华夏旅游，可如今肚子那么大，走路都费劲，苏木哪敢让她坐十多个小时飞机跟自己一起，总而言之，这回肯定是要回去了，苏木琢磨起了投资计划。 又在微软股票上花了七千万美元，他送走郭先生等人后思考会儿，打电话去J.P摩根银行贷款，张口就是三亿美元，经理得知用Sun和微软的股票作抵押，立马回答说会安排人上门处理。 苏木，这可是富豪榜排名前列的富人，经理傻了才不贷款给他...... ************************ 愈发觉得自己膨胀。 得知硅谷的花花公子拉里·埃里森先生，买了架双层超大的波音747，并且订购一艘多米长的大游艇，飞机刚到手不久的苏木，竟然也打听起了波音747以及游艇的价格。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埃里森买的这两个“大玩具”，价格都在两亿美元以上，这还不是最让苏木吃惊的，最让他吃惊的是埃里森还买了两架米格二十九战斗机！ 完美诠释出“有钱没地方花”这句话，苏木知道今年以来埃里森陆陆续续套现六亿美元左右，一点儿都不怀疑他会没钱，就算没钱也可以用甲骨文股份作抵押，买十架波音747都足够了。 米格二十九，1983年开始这款型号的战斗机陆续交付给苏联，算是如今最先进的战斗机之一，当初美国为了得到这款战斗机，甚至不惜给出高额悬赏，还真有苏联战斗机驾驶员不惜冒险，开着它们飞过白令海峡，领着钱和美国公民身份，开开心心躲起来过日子了。 居然连这款战斗机都能买到，而且还买了两架，这让苏木对苏联的乱局有了更深的认知，忽然忍不住觉得，或许包括塞纳先生在内的一帮投机者们，真能去那边赚到不少钱。 如今已经传来华尔街资本家们，大肆搜刮苏联财富的报道，高傲强壮的“北极熊”，如今几乎已经奄奄一息，内乱不止，外部又有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势力封锁，就差最后一刀便会结束美苏长达几十年的对峙格局，美国完全处在了上风…… 第301章 硅谷的富人圈 心动吗？ 哪有有钱不去赚的道理，苏木上回没答应塞纳先生，主要是担心出问题，导致投资打水漂。 相信塞纳在美国的影响力，但那可是苏联，美国这边的人脉关系没用，苏木不认识苏联高官，也不懂如何将那家公司的技术转移到美国来，思考几天还是决定不插手。 据说很容易从苏联赚到钱，可苏木没有赚钱的门路，即使钱好赚，也不是他可以赚到的。 还有消息称有人甚至从苏联的军火库里买到核弹头、导弹等等，枪、子弹等等直接用买来的武装直升机拉走，暂时不知是真是假，可乱成这样，他更不敢去捞钱了，既是没必要，也是不懂如何操作，终归还是没有进入那个圈子里，接触不到太多内幕消息。 拉里·埃里森此刻就坐在苏木对面，同行的还有Sun创始人之一马克里尼先生，比起苏木的公司总部，甲骨文公司总部豪华多了，埃里森先生会赚钱，更会花钱享受，正在对苏木灌输自己的消费观： “钱嘛，赚回来就是花的，每次看见你停在我机场里的那架小飞机，我都替你感到脸红，既然赚了那么多钱，又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 刚才你说要去华夏，坐我的飞机去吧，在空中享受一回，你肯定也愿意花钱买下它，公司股价在纳斯达克涨疯了，我们应该享受这份财富带来的好处。保罗·艾伦居然嘲笑我的游艇太小，我的旭日号就比他长一点，气死那家伙！微软里没一个好东西，里昂，赶紧将微软股票卖掉吧，来投资我的甲骨文！” 好嘛。 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拉里·埃里森这个心直口快的花花公子脑袋里，完全没这方面的概念，自己被微软创始人之一的保罗·艾伦先生嘲讽了，觉得不爽才花两亿美元订购旭日号私人游艇，转眼立马又嘲讽起苏木的湾流IV公务机太小，无疑是在往苏木心口插几刀。 被嘲讽了，偏偏还没办法反驳，埃里森那架波音747-400型号私人飞机的价格，能够买下十架湾流IV，巨大价格差异被摆在这里呢，苏木又没埃里森有钱，年纪更是连四十六的埃里森先生一半都不到。 憋屈回答说：“我的公司还没上市，最近钱都用来投资了，这不是刚买了将近两亿美元的Sun公司股票，钱能变成更多钱，飞机和游艇可不行。” Sun公司的现任首席执行官马克里尼先生笑道：“赚了不少钱，你应该请我吃晚餐，最贵的那种。” 苏木对马克里尼更有好感，作出个“OK”手势。 听见苏木这话，埃里森一脸无奈摇头：“所以我对你没好感，完全是个只知道赚钱，却不会花钱的精明商人，我们之间有着巨大代沟，思想方面的代沟。” “你跟我父亲差不多大，有代沟也是难免的，怎么总是有人说我不会花钱？”苏木翻白眼补充道：“我这不是刚花三千多万买了片高尔夫球场，还要花五千万美元盖一栋房子。” “不不不，房子是住的，不算消费品，可能是在贫民窟生活久了，带有一股抠门气息，不如我洒脱。”要是别人说这话，苏木多半以为对方在骂自己出生卑微，但说这话的是埃里森，没有太多心眼……就是在光明正大嘲讽，谁都知道这家伙是个烂人，偏偏没办法生气，好像理应如此。 “我今天过来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没有私人飞机，也没有八千万美元的房子，心里很受伤，待会儿回去我就订购一架波音747。”马克里尼叹气说了句。 苏木眼角抽搐看看他，还能说什么呢？因为受伤，所以要花两亿多美元去买私人飞机，大概就跟埃里森跟保罗·艾伦赌气，于是花两亿美元买游艇是同一个道理。 不由相信了，自己果然抠门，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如今身在怎样一个圈子里，别的不说，包括他在内的这三位，身价没一个低于十五亿美元，马克里尼垫底，跟苏木加在一起也没埃里森有钱，沾了苏木的光，甲骨文市值疯涨，埃里森也发了财。 “好吧好吧，你们都是一群疯子，看来看去就我一个正常点，等几家公司上市后再决定，如果发展顺利我也去订购一架。 埃里森先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把飞机借给我几天，我要好好感受一下三层的大飞机究竟有多舒服，到时候从华夏给你带特产。” 估计是对“带特产”感到满意，埃里森得寸进尺告诉说：“我要吃烤鸭，新鲜的烤鸭。” “……行。” 今天是埃里森将苏木和马克里尼先生找来，两人都不相信埃里森真的只是找他们聊天而已，主要是因为不信埃里森有这么好心，三人之间平时关系只能算一般，各有各的心思。 由于Galaxy公司的产品火爆起来，苏木终于可以跟这帮硅谷顶级科技大佬们平起平坐了，个人实力上差不了太多，而论起公司的整体实力，Galaxy和甲骨文之间还隔了个SUN公司，无论是甲骨文还是SUN，都是如今硅谷排名前五的大公司，Galaxy想进前十都难，因为他在公司占据的股份多，单论个人实力倒也不算差。 埃里森干咳了声，就在苏木以为他要说正事时候，只听见这家伙问道：“你们谁想跟我去夏威夷买岛？拉奈岛，总共一百四十一平方英里（三百六十五平方公里），距离火奴鲁鲁岛六十英里，坐飞机或者坐船都很方便，我派人跟他们谈了，要价三亿美元，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大的岛，可以分成两块或者三块，一起合伙买下它，竖立边界，谁也不去谁的领地，上面种植了许多菠萝，风景很美。” 马克里尼无奈了，摇头说：“我不感兴趣，别绕弯子了，说吧，今天找我们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为了跟你见面，我连董事局会议都拖延到下午举行，总不会真是跟你抽雪茄、谈怎么种菠萝？” …… 第302章 孵化园 马克里尼先生对夏威夷的第六大岛拉奈岛不感兴趣，苏木倒是觉得埃里森的意见挺不错，上次去夏威夷旅游时候，就听说过这座私人岛屿正在对外出售，要价三亿四千万美元，原本以为已经转手卖出去，没想到还在，价格也往下降了四千万美元。 仔细说起来，除了身价名列前茅的几十位富豪之外，确实没人会对它感兴趣，哪怕是在夏威夷也不例外，钱放在手可以生钱，岛却没有太多产出，小富豪不会为了度假，就专门买下一座岛屿，大富豪们则是因为可选择的空间太大，没必要非得是拉奈岛，它太大了些，多了浪费。 即使是苏木，听到这种价格也觉得高，更何况是其他富豪们，可能非得钱多成像埃里森这样，才会专门买这样一座岛，仅供平时旅游和炫耀，苏木则是在想准备一些固定资产给子孙后代，同时也是为了响应埃里森的号召，去享受一次“超级富人”的奢靡生活，准备跟埃里森聊聊，现在谈正事要紧。 埃里森这回没岔开话题，回答马克里尼说道：“找你们来，是为了一项既能赚到名气，也能赚到钱的庞大计划，我觉得你们俩资格足够了，以后可能会让更多人加入进来。” “听你说庞大计划，我眼皮都开始跳了，你都觉得很大，那么投资得多大？我很清楚你的性格，如果自己的资金足够，怎么会想到带我和苏一起？ 提前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没有太多闲置资金，假如拿公司股份去抵押，那么对公司股价绝对是场灾难，股东们会认为我赚了钱想走，或者公司经营出现问题了，你们应该都很清楚那帮记者们的想象力……” 苏木对马克里尼先生的这番话深感赞同，他也觉得如果是个小计划，埃里森不会好心到拉上自己一起干，无论是投资金额巨大，还是风险过高，都不是个好兆头，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撤退的打算。 “我是在好心帮助你们，愿不愿意投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打算在南边圣克拉拉镇附近，成立一座占地面积庞大的产业孵化园，以低租金邀请中小型企业入驻。” 埃里森停顿会儿，帮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大早上的就喝威士忌，苏木见他举杯对自己示意，赶忙摇头回答：“我不喝，谢谢。” 没有强求，埃里森继续说道：“这是州长建议我做的，会以低价让我在圣克拉拉镇附近购买一片土地，你们也知道，那边跟我们这里不一样，虽然都是硅谷，但是入驻的企业太少了。为了拉动当地经济，增加就业率，圣克拉拉镇的镇长同意将靠近海湾的一片土地，低价出售给我，只要两千万，就能得到那片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在建造产业园时候，州里也会给予部分拨款以及政策方面的支持。 初期需要投入的并不多，因为每个需要获得补贴的项目，都会通过我，那意味着我将知道哪些创业公司缺少资金，而究竟哪些项目具有发展潜力，那得看各自的眼光，我们名下都有天使投资部门，这是投资的好机会，也能获得名气，我没骗你们吧？如果都愿意参与进来，初期每人投资五千万美元就足够了，又不用太好的房子，能够遮风挡雨就可以，哪怕不赚钱我也愿意租给他们，提前得到注资的机会，这太有诱惑力了，也许一个小项目，就能将所有成本都赚回来，比如我投资的即时聊天软件，估值已经高达七千五百万美元，而我只投资了两百万美元左右。” 受害人苏木就站在面前，埃里森居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最后这句话，苏木当即给了他个白眼，嘴里说道：“提到这件事我想起来了，你的那款软件侵犯了我公司的专利，让律师谈谈怎么和解吧，没一千万美元我是不会同意的。” “……哈哈，这么高兴的日子，干嘛谈这些让人讨厌的话题呢？”埃里森很不要脸地强行岔开话题：“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 苏木和马克里尼互相看看对方，兴趣当然是有的，从州长的做法可以看出，加州官方有意在圣克拉拉镇附近，也就是企业稀少的南硅谷地区，成立一个“新的硅谷”，将从旧金山往南，一直到圣荷西市附近的狭长地段，都纳入硅谷范畴，进一步刺激高科技IT产业的发展壮大。 这跟新总统老布什的支持存在很大关系，老布什总统放出狠话要提供工作岗位，眼瞧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如此火爆，加利福尼亚州方面没有动作才奇怪。 如今硅谷俨然已经成为州长心目中的重中之重，其他里根时代的免税政策即将被废除，却传来IT产业减税政策保持不变的消息，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降低。 也难怪，如今就算对这些高科技企业征税，光靠IBM、微软、甲骨文等已经盈利的公司收不到多少税，反而为阻碍这些企业的发展。 要知道目前硅谷上万家创业公司，超过百分之九十五都处于亏损状态，免税政策有额度，两百万美元以内的税务可以免交，超过的部分则给予减免，苏木很惭愧，跟SUN、甲骨文等公司相比，自己税缴得太少了，税少意味着赚的少，如果可以，苏木巴不得每年缴税就缴纳百八十亿美元。 苏木没说话，他在脑子里盘算着得失，除了初期投入建造的资金以外，即使项目失败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却可以提高自己声望，并且获得众多的潜在投资机会。 以目前情形来看，只要眼光和运气足够好，想通过天使投资赚钱不是难事，往日投资的那些公司，如今只成功两家，就已经让苏木赚大了，一家是ATi，一家是从事电子图书领域没成功，意外通过互联网卖书成功了的枫叶书屋，现在不仅卖书，还通过互联网卖唱片跟磁带，邮寄到顾客家里，货到付款。 亏损严重，但这让苏木无比欣喜，因为既然能卖书、卖磁带，那么也意味着将来或许能够通过互联网，出售贩卖其他产品…… 第303章 一拍即合（1/5） 马克里尼先生沉默会儿，问出个苏木也想问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将利益带我们分享？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告诉我原因，我可以考虑。” 埃里森无所谓耸耸肩，嘴里说着：“你们也知道我名声不好，如果由我来主导这次的产业孵化园计划，你们觉得有多少人会选择相信我呢？如果不是我掌握着甲骨文的控股权，连那些我帮他们赚了那么多钱的董事会成员们，都想把我从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上踢下去。 更何况，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我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赚光所有的钱，这次州里的决策对我们这些硅谷企业是件好事，我也希望看见IT产业彻底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那一天到来，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打算做点好事，应该将整个硅谷都发动起来促成它，如果你们愿意，将会跟我一起主导这次的计划，硅谷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工会都没能将手伸过来，我们需要改变现在硅谷散乱的秩序。” 苏木点点头，如今硅谷确实没有像样的组织，各家公司合作竞争，小公司分散在车库里、出租房里，如果有一片让它们发展的沃土，那将使得努力创业的中小企业，以及中小型创业公司的管理者们获益。最主要的，只要干成这件事，名气和财富都不会缺。 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苏木张嘴说道：“我愿意出这笔钱，有没有详细的方案？” 看了看苏木之后，马克里尼犹豫会儿，也跟着说：“同样算我一个，我总觉得你是在分摊成本，等产业园的建筑建成之后，房租可不能太低，如果亏本那就太糟糕了，最好能够将我们的投资收回来。” 埃里森先生没有反驳，他确实是打算分摊成本，打造一座产业园，还是足以容纳上千家小公司创业的大型产业园，一亿多美元费用只是初期资金而已，抬起胳膊拍拍马克里尼的肩膀，面带笑容：“放心，我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 计划目前还在我的脑袋里，明天找些人商量商量，具体的项目规划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行，我觉得斯坦福大学的某些教授们完全可以胜任，既然可以花钱请人帮忙，我们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呢？喝点酒庆祝我们的胜利吧，我最近打算存点钱，到时候挑选一批有潜力的公司进行投资，最近才发现自己的眼光很出色，我的家族办公室帮我管理资产，投资那些小公司赚到好几亿美元，就跟播撒种子一样，投资入股之后，过一两年就能看见收成，难怪华尔街那帮吸血鬼们如今留在硅谷不愿意回去，钱在这里真的太好赚了。” 这个年代，硅谷的钱容易赚没错，但也不是人人都能赚到的，眼光、机遇必须要有，更重要的是手里必须有足够的资金去投资，不然就算成为超级富豪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还是没实力抓住。 埃里森说了一大段，接着就表露出了关门送客的意思，看看自己手表，随即拿出白色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我约了姑娘去五大湖附近钓鱼，你们谁想试试战斗机？我来当驾驶员，一会儿就到那边了。” 苏木和马克里尼眼神里都表露出惊恐，年纪都不大，正是享受好日子的年纪，谁愿意跟埃里森这个疯子去天上找刺激，更何况还是他亲自驾驶，慌忙告辞。 走出甲骨文公司总部大楼后，马克里尼先生在苏木上车前走了过来，表情纠结问道：“你怎么看待这笔投资？刚刚我想了想，哪怕不用投入资金，我们依然可以去投资那些公司，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几千万美元可不是小数字，我觉得多半不止投入几千万美元，埃里森就是个毫无底线的奸商。” “这要看你怎么想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会选择投资，就当是回报社会。以前我也是从小公司走过来，现在富裕起来了，帮忙的同时也赚点名气，万一没搞起来也没关系，投资房地产至少不会亏损太多。” 苏木脸上带笑回答说，马克里尼算是野路子出身的CEO，自己和朋友创办SUN公司，接着自己当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性格方面缺少了职业经理人们所必需的果敢，这才刚出门便开始纠结犹豫了。 仔细说起来，苏木也是身为投资人，顺理成章管理了Galaxy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才将钱·赫尔伯格推到台前，共同摸索着管理这家公司。 像他们这样半路出家的高管，在硅谷比比皆是，史蒂夫·乔布斯被赶出公司的著名事件，为他们好好上了一课，让许多科技宅们明白不仅投资者们靠不住，连自己雇佣的公司高管也不能完全放心，权力还是应该抓在自己手里。 “房地产？” 马克里尼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哭笑不得补充句：“我明白了，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如果能帮到那些创业者们，似乎也不错，到时候我们几个人的地位，会跟让硅谷兴盛起来的斯坦福大学差不多……” 硅谷高科技产业园的出现，跟当初斯坦福大学的决定存在很大关联，短短几十年发展成如今这样，估计当时低价出租学校周边土地的那位斯坦福大学老校长也没预料到，一大批高科技新兴产业在这里扎推出现。 目前还处于发展初期，巨头们正在崛起，苏木隐隐约约预感到，大鱼吃小鱼的时代就要到来了，近段时间以来经常听说某家公司被某家公司兼并或者收购。 坐车回到门洛帕克，跟埃里森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暂时还不知道以他那自由散漫的性格，会不会真正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很可能一时兴起，不久就忘在脑后了。 即使埃里森不愿意干，苏木觉得自己也可以干，方式完全可以换一种，要什么租金？直接让部分入驻的公司，自愿交出少量公司股份作为租金，还帮它们提供各种便利服务，并且签署优先入股权，到时候能够赚到的，可比租金收益丰厚多了…… 第304章 恐生症 （2/5） 事实证明埃里森这回是认真的，第二天就派人来到苏木公司，跟他商谈敲定具体的合作事项，几千万美元的投资，而且还涉及到官方发展计划，州里也委派一位官员全程跟随，听他说话不像是门外汉，提出的建议都能说到点子上。 赶在吃午餐之前确定了大概的计划，细节还要继续谈，投资产业孵化园的想法已经确定。 中午时候没有回家吃饭，J.P摩根银行派来几位工作人员，在苏木律师和私人会计的帮助下，签署了一份高达四亿美元的三年贷款合同，三年后到期一次性支付四亿四千八百万美元，三年总贷款利率只有百分之十出头。 原本只计划贷款三亿的苏木，又多贷了一亿美元，对于超级富豪，这些银行总是会给出最人性化的服务，因为之前的合作一直保持得很好，再加上Penguin将公司账户开在J.P摩根，最近的上市工作又带摩根士丹利投行参与了，所以给了苏木极低的贷款利率。 借了钱要还，说压力也有，但并不大，要是三年都不能利用这笔资产，赚到百分之十以上的利润，那么苏木觉得自己不如直接回家养老，直接买国债吃利息赚得还更多些。 钱过两天就会到账，苏木心满意足听一位有过在华夏工作经验的财务员，讲述如何去华夏购置资产，对方隐隐约约表示出担忧，对资产能否长久持有的担忧，这个年代谁都不清楚，一个以国有资产为主的国家，会不会将外来投资收归国有。 这不仅是他的担心，许多国际投资商们同样担忧，在英国买地，长久属于投资者，在美国买地，同样拥有永久产权，而在华夏买地，却有着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地就被收回了，苏木搞不清土地被收回后，建筑最后属于谁，查来查去也没找到准确的官方说明。 说到底还是前几十年，自己搞臭了在国际上的信誉，尽管改革开放，依旧让众多国际投资商们不信任，这种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英国用了几百年，美国用了两百年，还得看未来怎样才行。 苏木对此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当初听说的有关华夏的消息，可比美国消息多多了，足够让他对未来发展有个大概的认知，开放的大门一旦打开，跟世界接轨有了利益牵扯，想再关起来可就难了…… 莉莉见他没回去，送来了亲手制作的三明治，外观看上去有点糟糕，这份学习做饭的心，还是挺好的，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面包里涂点芝士，再加两片火腿，以及一片生菜，只要食材没过期，口感差不到哪去，苏木竖起的大拇指，给了这位孕妇很大鼓舞，脸上挂满笑容。 除了小腿略微浮肿，她怀孕后竟然没发胖，身上穿着黑色裙子坐下，问苏木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华夏玩？” “哪里是玩，纯粹是考察商业，两三天后就去，抓紧时间早点回来，最多去一周，肯定赶在你生宝宝之前回来，OK？” 苏木走过去帮莉莉捏捏肩膀，对女人而言怀孕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所以即使他吃了羊角面包做午餐，仍然还是将她送来的三明治给吃完了。 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莉莉看向苏木，愁眉苦脸说道：“假如你不在，我不一定敢独自去生下这个孩子，听其他生过孩子的人说，到时候分娩会非常痛苦，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对方提到这件事还一脸惊恐，书上也写了会很痛，又不能打麻醉药，我该怎么办？” 女人嘛，或多或少会带有“恐生症”，想到那么大的孩子，要从那么小的地方出来，有几个女人听说后会不心慌？ 以前从没经历过，大概只有生过几个孩子的女人，才会将生孩子的过程当作家常便饭，据说有人上厕所时候，不小心就将孩子生出来了，也不知掉没掉进马桶里，如果有，人生的开端便是从马桶开始，岂不是太糟心了点。 “你又去了解这些，它们只会让你心烦。” 莉莉眼神可怜兮兮：“但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更加烦。里昂，我选择剖腹产好不好？你会介意我以后肚子上有一道疤痕吗？” 她身材太瘦了，以前是好事，现在对一位即将生孩子的妈妈而言，绝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苏木觉得剖腹产也挺不错，摇头笑道：“我怎么会在意这个，只不过自然分娩的恢复期很短，休息几天就好了，然而选择剖腹产，你可能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休养，我随便你，你想怎么生就怎么生，已经联系好了斯坦福医学院那边，他们会为你准备最有经验的女医生。” 敏锐察觉到重点，莉莉大笑问道：“女医生？” “这是当然，谁愿意自己女朋友被别人看光了，哪怕是医生也不行。我总觉得当妇科医生的男性都很奇怪，有那么多医学专业不选，为什么当初偏偏选择当妇科医生？” “哈哈，我哪会知道，要问他们自己才行。”语气高兴，莉莉摸摸自己肚子，有个小人正在里面调皮捣蛋呢，接着说道：“很棒，那就直接剖腹产好了，我实在是没勇气疼上几个小时，自然生下它。营养师也告诉我稍微吃胖几斤最好，可惜我就是吃不胖，这里倒是大了不少，你摸摸？” 她很流氓地指向自己胸口，当了好几个月“和尚”，苏木最近内火旺盛，堪称一点就着，眼神顿时炙热了起来，询问莉莉说：“你记不记得，当初医生告诉我们，八个月之后才能继续做那事？你现在已经超过那个时间，小心点没关系。” 莉莉先是纳闷，随即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装模作样问道：“你想对我们孩子做什么！？” “……” 看看她鼓起的肚子，苏木唉声叹气，继续回到办公桌旁边坐下，不再提这件事，转移话题说：“你可以在这等我会儿，在几份文件上签完字我就可以离开了，回家再学习路演的具体流程，接下来我肯定会累死，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第305章 沪市（3/5） 公司这边不忙，除了Penguin路演的事，其他都可以交给公司高管们负责。 花钱请这帮职业经理人们，又不是过来养老的，日常运营方面的问题可以处理好，路演初期布莱克会暂时帮忙顶着，莉莉母亲和苏木父母都会照顾好莉莉，苏木就这样踏上了前往华夏的旅程，坐着埃里森先生的波音747-400型号客机改装的私人飞机。 上下见识过之后才清楚察觉，造价近三亿美元的飞机跟自己那架湾流IV有什么区别，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既宽敞又豪华，底下不需要像普通客机一样存放行李，被改造成卧室和车库，专门在机尾弄了个门，能够停下三四辆汽车，二层带有小吧台、电影院、台球桌等等。 顶上狭小一些的则是埃里森私人卧室，可以参观，但不能睡在那张床上，苏木仍然记得他说这句话时候，看向自己的嫌弃表情，也许是因为没想到苏木真跑来跟自己借用飞机，埃里森宁愿把情人借给苏木，都不愿意这架新飞机被外人“玷污”。 简直是一架飞行在空中的五星级总统套房，当苏木瞧见满满一柜子各种名酒，以及底仓里四辆款式不同的豪车时候，忍不住想着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这才是真正的享受，而自己那架只能被称作是代步飞机，大概就像是法拉利跟丰田AE86的差别，人比人气死人。 普通人想从美国去华夏，或者从华夏去美国，只能先到香江中转，白白浪费太多时间，两国关系前些年好了一整子，随着苏联江河日下，美国又将这个太平洋对岸的大国当作竞争对手，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说得就是现在的局势，美国舰队都敢擅闯近海示威了。 苏木有私人飞机，以波音747的航距从加州硅谷地区到华夏沪市足够了，请了驻美大使帮忙，有关部门已经安排好航线，光是“美国华人首富”这重身份，就值得给予特别照顾。 苏家人离开华夏这片土地已经有近百年了，期间一次都没回来过，当初为了躲避战火，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离开，走的时候是清朝，如今则是新华夏，此刻看见窗外出现的地平线，他笑容灿烂。 即将来到跟自己有着相同肤色、相同文化背景的国家，还能记得1979年中美关系破冰，那位姓邓的矮小老头去美国访问，如同为全美华人们注入一次强心剂，让他们明白祖国可能不富裕，可能不够强，但却时刻关注着全球所有华人的安危。 之后那句：“有一种观点，认为华夏很弱很穷，装备又落后，所以华夏是无足轻重的，是一个不值得重视的国家。可是我们有块头大这个好处，还有就是不信邪。对华夏在世界政治中的地位发生错误判断的人，起码不会有一个正确的国际战略。”被刊登在了《时代》杂志上，让不少人对华夏印象大为改观。 确实是位非常有魄力的老头，块头不大，气势足得很。 美国对这个国家的负面报道太多，以至于让苏木都产生坏印象，但真正见到机场大楼楼顶飘扬的红旗时候，他很渴望亲眼看看，去了解这个国家，新闻的政治导向性浓重，书本所描写的内容又太少，哪有亲眼看见的真实。 飞机降落之前，苏木就了解到一件事——这座对外开发的大都市，一点儿都没有大都市应该有的样子，甚至没有几座高一点的楼。 很难想象，未来这个国家会在短短三十年内，就发展成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 保镖们以及艾伦助理都跟着，除去他们之外还有死皮赖脸跟来的李平安，让苏木为难的是他没有入关签证，幸好来了位官员，只是登记下护照信息，对四辆豪车从飞机里面出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要换牌照之类的，同样也是登记个车牌。 挂着美国车牌的车，就这样进入了机场里，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让不少机场工作人员目不转睛盯着看，看来看去发现没一个认识的车标，就是觉得贵！跟印在挂历上的那些车差不多。 飞机的事项还需要处理，苏木当翻译让机长和机场方面沟通，需要进行一次例行保养，加油也有讲究，这架波音747-400比周围其他普通飞机大出一截，临了有一位老技工没忍住多嘴问了句：“这是哪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我看见机身上没有公司名称，怎么还能装汽车？” 苏木不在意，笑着回答：“我朋友的私人飞机，他买来自己用的，让公司帮忙改装了，其他飞机没这个舱门的。” 一听这话，这位技工被吓得说不出话，如今国内航空公司连737都少，大多是些短途飞机，机票价格高到吓人，对比低工资，上百块的机票价格确实有点高，而且还很难买到。 前段时间来过一架747，老技工听说过价格，足足二、三十亿人民币！得知居然是某个人的私人飞机，连连倒吸凉气，接着又觉得苏木是在说大话，这得多有钱才能买得起？ …… 苏木对如今华夏的经济情况有所了解，如今甚至不是市场经济，前面几十年关起门来自己发展，自有一套经济体制，脆弱到无法面对外来的冲击，别说富裕的加利福尼亚州，就算是相对普通的德克萨斯州的GDP，都比这里的全部民营企业GDP加在一起还多，最近几年陆续开放国营行业，但还远远不够。 因为知道美国富裕，使得近年来出现浩浩荡荡的赴美留学浪潮，封闭已久的国门再次打开，无数青年把好奇目光投向了外面的世界。 赴美的人数太多，导致唐人街房屋租金都高出一大截，最早出国的留学生都是被挑选出来的，将社会和人心真正搅动起来的是自费留学开放后，每天都有梦想在美国大使馆的门前破碎，有人将“出国热”形容为“胜利大逃亡”。 在美国建筑工地干一天的收入，用汇率来换算，比国内一个月的收入都高，出现赴美热潮很正常。 为了出国，有人向亲戚朋友借钱，有人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海外关系，很多人都认为只有出国才会前途无量。 乍一听居然会有人用二三十亿人民币去买一架飞机，就为了给自己坐，老技工会相信才奇怪，以他每个月六百多块的“高薪”，完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生活…… 第306章 截胡（4/5） 不久之后，来了位大人物。 主政折江省的大人物，在苏木看来就如同一州州长，他对华夏官场体系称不上熟悉，甚至连美国的官方部门体系都没搞清楚，见到来了警车、还有记者跟随，顿时受宠若惊，搞不懂只是来考察市场而已，怎么如此兴师动众，让一位“州长”大老远跑过来欢迎自己。 入关手续已经办完，没人提古怪车牌的事，也没人说起李平安没有签证，稀里糊涂被对方拉走，这位姓刘的中年高官把折江夸成了花，还说要请苏木去西湖边上的楼外楼吃西湖醋鱼和叫花鸡。 不知怎么的，就跟对方一起走了，苏木直接把埃里森先生的劳斯莱斯当成自己的，邀请刘先生上车一起走，对方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们刚走不久，沪市的一把手、二把手全都赶来了，听人说起苏木已经被接走，立马气得跳脚，连连嘀咕哪个王八蛋截胡！很快有人告诉他们说，苏木是跟两辆折江牌照的车一起走，有辆牌照为“折A·00001”，他们琢磨完，立马猜到是谁，眼瞧好几亿美元外汇投资飞走，赶忙让人查去了哪里…… 是的，苏木被人拐走了。 来到沪市，理应由当地人接待，那位姓胡的先生昨晚就来到机场住下，听说人到了之后急忙赶来，就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公然“抢走”大金主。 苏木小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改革开放后，沿海地区对外来投资方的重视程度，尤其是他这种手握巨额外汇的重量级超级富豪。 几天前，前脚刚给驻美大使打了个电话，后脚一位巨富投资商即将来到华夏的消息，就已经在华夏狭小的圈子里传播开来，一帮主政一方的大佬们全都上了心，有些惋惜眼红的没胡先生这么直接，直接跑到沪市来截人。 这个年代，整个华夏的外汇储备只有百亿美元左右，苏木带了好几亿美元过来，身价足有全国外汇储备的四分之一，姓胡的一把手，此刻坐在劳斯莱斯汽车里，早已经激动得想要大笑！一直在忙着跟苏木聊天，此刻才有心情查看汽车内饰，舒服又宽敞，比他那辆舒服多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只知道肯定很贵，相比之下，这些年接待的外国投资商们，都变成了小打小闹。 苏木过来之前就在和平饭店定了房间，几年前他做过调查，在托人买来的地图上，找到了江边的陆家嘴，这次来华夏也有买块地先囤着等待升值的打算，如今早已不在乎土地升值所能够带来的财富，只不过没有具体的投资计划，很容易到手的钱总不能白白扔掉。 Penguin公司业务目前主要在欧美国家，很快就会发展到华夏这边来，惠普、IBM等公司已经率先来开拓市场，Penguin的全球扩张计划也在实行当中，何况那家名叫富士康的代工厂就在这，没有放弃华夏市场的道理，可以预料到，未来会经常来华夏。 从美国说到华夏，从华夏说到美国，坐在前排的李平安偶尔也插嘴说几句，内容无非是饮食以及地方习俗等等。 人们总说唐人街就是小华夏，其实是有差别的，尤其是苏木在唐人街生活那会儿，刚从华夏过去的新移民没那么多，有钱人不会住在老唐人街，穷人多半是靠偷渡，试图在美国捞金。 在一百多年的发展中，当地文化已经跟美国文化交融，到了苏木这一代，生活在唐人街，却从小接受美国教育，用苏木的思维方式去猜测胡先生的做法，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跑来迎接自己，即使是热情好客都说不通，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别人是看重他“投资商”这层身份。 只怪没有提前了解到如今的局势，也没听公司里那位“导游”提起这方面的事，那家伙八十年代初在华夏待了几个月，当时的国情跟现在不同，经济发展忽然成为中心问题了，苏木知道华夏最近在招商引资，却不知道究竟有多看重这方面，情形几乎可以用“狂热”来形容，要不然能让胡先生跨省过来堵人？ 驻美大使心系国家，近些年来在各种场合表明开放引资的决心，怕人怠慢了苏木这位在美国都数得上号的超级富人，于是打电话跟朋友们提了句，传到许多有心人耳朵里，这才发生今天如此及时的欢迎。 聊天时候，苏木已经表明会在沪市住几天。 前面警车开道，警车司机不是本地人，偶尔问问路人，摸索着前往和平饭店，正在开车的保镖生平头一回来华夏，更不知道往哪走，就跟在警车后面，法拉利交给另外两位保镖驾驶，枪都被暂时寄存在机场，离开之前才能拿回来。 瞧见这个奇怪的车队，路人们明白来了大人物，遇到法拉利，连以马路杀手著称的公交车司机也离它们远远的，看起来就贵，万一碰点漆，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年代华夏没一辆法拉利，走私的倒是可能有，又有多少人见过呢，瞧见埃里森的跑车，许多路人眼睛都瞪直，一眨不眨，感觉见了世面。 路边楼房破旧，路上主要是自行车和摩托车，汽车没多少，经济不发达，人均收入还没印尼、菲律宾等国家高，福特、丰田、大众等等算是豪车，一般人工作十年都买不起，要是有辆奔驰，走路鼻孔可以抬到天上去。 马路不宽敞，到处都显得破旧，华夏第二出名的大城市都如此，想来其他城市应该更破旧，说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 苏木满肚子疑惑，想破头也想不出怎么才有可能，将人口如此多的国家发展成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用在电台里听到的原话来说，“纽约人来到沪市也会被惊艳到”，以后会不会被惊艳苏木暂时不清楚，反正现在他没有感觉，总觉得像是来到放大版的唐人街，只不过人更多一些…… 第307章 十字路口（5/5） 终于察觉苏木跟其他投资者们的不同，一路走来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就是没聊到胡先生最关心的问题上——投资。 好像完全是过来旅游的，招商引资政策、行业发展情况、基础设施情况等等都没提，这让胡先生着急的同时又有些失望，为了提供最好的投资环境，造路、弄海港、铺设水电线路、还要来了政策上的便利。 本以为抓到条大鱼，能够带动当地就业，改善不少居民的生活水平，南边搞经济取得一定进展，而折江的情况依旧半死不活，假如不是真想做点实事，谁会拉下脸皮跑来截人。 距离和平饭店不算远了，即使以胡先生的修养，这时候也有些沉不住气，询问苏木：“我听朋友说，你这次回祖国是为了考察市场？” 苏木的动作微微停顿，纳闷于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听到消息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有多贵，从小生活在如今军事实力最强盛、经济实力稳居世界第一的美国，他哪里会知道国内现状如何。 绝大多数地区不缺衣少食了没错，可想要让国力再上几个台阶，让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实现，让民族重新屹立于世界前列，只是不缺衣少食可远远不够，计划经济的时代才刚过去不久，家家户户的抽屉里还有布票、粮票等等。 生在美国唐人街的苏木，不懂一帮有识之士们迫切希望华夏重新强大起来的渴望，当年邓先生亲眼在美国见识过之后，内心里也是想要让华夏崛起的，于是回国不久就问总统卡特，问他能不能派五千名学生去美国学习，希望国人再次睁开眼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学习西方国家的长处，卡特答应了，答应让十万留学生赴美，如今那一批学生，已经成为改革开放的主力军，迫切渴望让自己的国家再次兴盛。 胡先生想干实事，折江有着先天的发展优势，靠近太平洋，工人素质也总体偏高，高考重新开始后，勒着裤腰带拨款培养出一批人才，但光有人才不行，工厂太少、财政资金太少，许多人找不到工作，依旧指望大锅饭，这跟改革开放的初衷不同，除了一批从事底层工作的廉价劳动力工厂，真正拿的出手的企业没几家。 倒不是不想打造一座像硅谷、像休斯顿、像底特律那样的区域，可如今能够吸引外来投资的优势太少了，知道会污染、知道会是血汗工厂，但出于形势所迫，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点点重新构建市场经济体系。 这就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情况，苏木不太了解，点头告诉说：“差不多就是这样，想在沪市这边买块地建造分公司总部，也打算收购一些古董，我爷爷对它们比较感兴趣，除此之外，如果有合适的生意我也会尝试投资。” 惊喜写在脸上，胡先生对古董什么的不感兴趣，只要不把国宝带出去，随便怎么买都可以，巴不得多留下一些美元，至于土地……到处都是，能换成外汇要多大的地都好商量，他最关心“分公司”这个词，追问说：“冒昧问一句，你在美国做什么生意？” “……” 不仅苏木无奈，李平安也无语了，原来谈到现在，连苏木是做什么生意的都不知道，李平安帮忙回答说：“网络软件公司，IT行业的电脑制造业，还有投资等等，他都做过。” 胡先生表情茫然，网络他知道，软件是什么不太清楚，至于“IT”这个词，听都没听说过，故作恍然大悟：“啊～生产电脑，很先进的行业，我办公室里刚配了一台，偶尔也会用。 你做投资？有没有投资那种需要很多工人，最好对世界各国出口的生意？我们的工业区正在招商引资，土地可以免费使用，税收方面具体看投资金额和项目，最高能减免五到十年，减税时间比其他国家都长，可以降低你们的生产成本，别的不多，工人最多，想要十万工人我都能帮你找来，劳动力成本绝对是东亚地区最低的，跟东南亚国家相比也更便宜，他们的政策不如我们好。” 弯子绕得有点多，也许是不懂在美国更喜欢直来直去，反正苏木听到现在终于听懂了，这是在邀请自己去他们那边进行投资，而且还减免许多税收，对此早有耳闻，一批劳动力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企业来到这边开设工厂。 苏木原本以为挺顺利，现在看来并不是，好奇问道：“胡先生，现在你们那里很缺投资？”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泪点上，胡先生叹口气：“不是我们那里缺，是哪里都缺，劳动力太多，就业问题无法解决，国际商人不愿意来投资，国内商人没钱投资，再加上现在正站在发展的十字路上，有些人对改革开放心存不满，认为那是在开倒车，导致民营企业一直发展不起来。 十年了，改革开放已经过去十年了，还是在原地踏步，所希望看见的好转并没有出现，严重缺少投资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并没有放开对民资的严格管制，没有实现对百姓们的经济总动员。所谓的创办实业，与广大底层居民关系，外企可以申请进来办厂，但国人自己要是敢开厂，雇佣七个人以上，那直接就是犯罪行为，是要被抓起来坐牢的。” 苏木和李平安目瞪口呆，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尤其是苏木，他学过经济，觉得这简直是在扼杀经济发展的基础，再次问道：“那想怎么样，都靠跨国公司过来开办工厂？” “差不多就是这样，十年前，我们开始走上实业救国之路，态度无比决绝，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成绩并不好。 十年前，总就业人口四亿两千多万，其中第二产业的就业人口仅只有七千七百万，而第一产业的就业人口高达近三亿，就是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根本就没实现工业化。尝试改革开放整整十年之后，情势并没有太大的改善，六亿三千万总就业人口，其中第二产业就业人口一亿三千多万，占比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一，较十年前相比，只不过增长了三个百分点。 而第一产业的就业人口将近四亿，占比依然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所以依然是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城镇私营企业及个体工商户的从业人员，总数只有区区六百万出头，对于一个总人口达到十二亿的大国来说，这点就业人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GDP规模在全世界的排名，十年前还是第八名，到现在，竟然跌到了第十一名。 目前折江的公有制经济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六，全国民营经济占GDP的总值，只有区区百分之三，去年外企为我们折江，贡献了全省GDP的百分之一，跟你掏心窝子说了这些话，就是想让你知道，是真缺投资！” 苏木听完这组数据，诧异发现改革开放那么久，十年过去后，原来这个国家还是在原地踏步，公有制经济依然占据主体，心想难怪前段时间想加入世贸组织，却被白宫方面一口拒绝了，根本没达到加入世贸的要求，民营企业少到可怜。 忽然间弄懂了以前听过的“大锅饭”这个词，那些第二产业的工人们，还是在为国企打工，主要是私营企业太少了，劳动力被白白浪费，说到底还是开放力度不够…… 第308章 外汇黄牛（1/4） 美国媒体总是喜欢将华夏人的生活，描绘得如同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好似半点没有人权。 有没有人权苏木不清楚，但看街道上的氛围似乎并不浓重，穷归穷，笑容很多，收入水平低，尤其是跟欧美发达国家相比，更是低到可悲，跟已经迈入发达国家的曰本相比也差了一大截，物价低消费也低，生活成本多半是不高的，这里是指衣食方面，要想拥有更好的物质生活，多半也不容易。 一路走来，这个年代沪市的场景，让苏木有了个大概的认知，光是从汽车数量还有建筑情况，就可以知道经济情况确实糟糕。 GDP总数看似还行，可分摊到十二亿人头上，人均GDP又有多少？更何况超过百分之九十几的数字都是由国企来提供，真实性不得而知，就好比人均收入，一大半美国人的收入都没官方公布的人均收入高，相信这边也是如此。 胡先生所说的数据，苏木没有了解过，很可能想了解都没渠道可以得知，改革开放的前十年，几乎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就在欧美国家从经济危机中缓过劲来，继续大步往前时候，依旧在原地踏步。 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跑去美国当黑移民了，总算知道为什么不让这个国家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除了官方企业之外，几乎没有个体民营经济，人们怎么打工赚钱？谈不上贸易，怎么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深刻感受到这个国家正在经历改革带来的阵痛，可惜还不够，还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苏木知道多半会狠下心来搞经济，只允许外资建厂，却不允许国人投资建厂，天底下没有这样发展经济的道理，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消息看来，未来多半会进行更深层次的改革开放，未来是光明的。 没有问“为什么知道不好，还不去改变”之类的蠢问题，大概可以猜测到一些，苏木听完后消化掉这些内容，有些词语听不太懂，比如“开倒车”，联系上下文能弄懂大概意思，只是告诉面前这位神情疲惫的官员说：“既然决定发展经济，不好的制度肯定会被改变，先生你应该很清楚，光是我投资改变不了什么，等到市场经济放开之后，才能真正提供更多工作岗位，导致产业结构发生变革，向工业化国家过度。 华夏劳动力资源多，而且劳动力成本也低，再加上资源以及政策方面的优势，很适合承接一些低附加值的产业转移，我的公司没有需要用到太多劳动力的生产环节，这次过来是为了考察代工厂。有位宝岛上人在南边粤省投资了一座工厂，也在当地雇佣了许多工人，即将帮我组装电脑，然后再卖回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美国的工人成本太高了，只适合进行能带来高附加值的工作，简单的生产环节还是搬到华夏这样的地区比较好，经济的发展循序渐进，先有了基础，以后才能进行产业结构升级。” 苏木是做高科技产业的商人，胡先生明白多半很难从他这里得到大投资，即使有着相同的肤色、相同的文化背景，依然掩盖不了苏木是位美国人的事实，而且还是祖辈就去了美国的那种，说刚刚那些已经不合适，交浅言深的道理胡先生懂，没有再继续多谈，转移话题问道： “是这个道理，约个时间去我们那里走走看看？ 如果有想要投资的项目，我绝对给你最大的政策优惠，以前接触过几位美籍华人，他们对这个国家抱有偏见，偶尔会有人捐款，但那解决不了太多问题，我知道你在美国很有影响力，回去后还请美言几句，要是能吸引一些投资者过来，那就太好了。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这里劳动力成本低，很适合从事生产加工行业。” 对这种想干实事的官员，苏木挺有好感，一位心系拉动经济、提高居民就业率的官员，即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最怕既贪又不干事的，只会整天打打嘴炮，这样的官员美国比比皆是。 从得到的消息看，为了游说国会议员们同意发动战争，那帮军户、石油商人们花掉的钱要以亿美元计算，要钱的给钱，要权的给权，要女人的也能得到，小官员们确实清廉，但往上看看，真正贪的都是官方高层。 认真回答说：“我会的，一部分美国商人们已经听到消息，更多人还在观望当中，他们更喜欢去劳动力成本同样低，却依附于美国的东南亚各国投资，能成功多少我不敢确定，不过你们的招商政策确实更加具有优势。 这样吧，给我个地址，等我在这边忙完之后就去你们那，记得叫花鸡和西湖醋鱼。” “哈哈！那我就等着你了......” ******************* 胡先生谈不上失望，到了他这种身份，总不能死皮赖脸求投资，只可惜苏木不需要太多工人，依旧还有留住他的机会，已经准备先找块好地，尝试让苏木将公司总部留在折江省会。 路演就要开始，莉莉也要生孩子，苏木得抓紧时间回美国才行，在华夏的时间倒也紧迫，刚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逛逛街，和平饭店所在的外滩风情，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五十年前的纽约。 江对岸还是一片荒芜，没有东方明珠，没有高楼，能看见农田和破旧老工厂，一眼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就在苏木准备出门时候，李平安领着位漂亮女人走进来。 苏木纳闷了，知道李平安从没来过华夏，纳闷于怎么勾搭到对方的，打扮非常时髦，手里甚至还拎着个爱马仕的皮包，一身名牌没两万美元肯定买不到，多半不会是普通人。 等李平安开口，苏木才发现自己想岔了，他挤眉弄眼对苏木说：“走廊上遇到的，又有人来找你，放心，就算发生什么我也不会告诉莉莉。” 他在说英语，但苏木察觉这位年轻女人听懂了，嘴角还勾出个笑容，好像并不介意这句话，顿时尴尬，赶在李平安再乱说话之前，接口道：“你好，请问找我有事么？” 对方挺直接，开口道：“我听说你有许多外汇？总要换成人民币，我可以通过海外账户跟你换，官方汇率一比四点七八，我给你一比五点五，要多少都有……” 第309章 外汇黄牛（二2/4） 人民币还在实行固定汇率，八十年代初那会儿，汇率保持在一比一点七左右，后来增发的钱太多了，导致人民币不断贬值，国家强制干预外汇，如今汇率跌到了一比四点七八左右。 计划经济下的汇率，没有太大意义，国家想升就升，国家想降就降。 跟国际商业信誉是同一个道理，商业信誉没了，会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商业发展，而金融汇率信誉没了，导致目前没有人希望投资人民币。 和近年来曰元汇率大幅上涨不同，人民币不断贬值，有钱人会把人民币兑换成更加坚挺的美元，而外汇储备太少的官方不提供兑换服务，从而促生出古怪的汇率黑市，无论是出国留学还是做生意，都少不了跟这些黑市打交道，官方汇率为四点七八左右，但要想在黑市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可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苏木在唐人街时候，就曾听说有人为了兑换美元，用高出一倍的价格从别人手里收购，也就是说官方汇率是这么多，真正在黑市里兑换美元时候，原本四百多人民币兑换一百美元，变成了用九百人民币左右，兑换一百美元。 官方没有提供兑换外币的服务，人民币在国外又花不出去，许多人只能硬着头皮大出血，被这些黑市里的黄牛们狠狠宰一刀。 这种情况愈发刺激了人们，人人都知道美元值钱，导致高端人才不断外流，比如医生、比如研发人员，许多想赚快钱的人，不惜以身冒险偷渡去美国，在八十到九十年代初，国人们的印象中美国遍地都是黄金。 然而实际上，偷渡去美国的那些人，下场往往不会太好，不知道没人会给他们这些偷渡客工作，只能干些拿着低薪的底层工作，也不知道美元值钱，可美国消费比国内高出一大截，运气好固然能赚到钱，日子却不会舒服，如今美国各地唐人街，就藏着这样一批数量庞大到惊人的偷渡客们，导致治安秩序严重下滑。 美国不是天堂，在贫民窟唐人街生活那么久的苏木，对此早有清楚认知。 此刻有外汇贩子上门寻求合作，口气还大得很，不过既然能知道自己手里有外汇，而且自己刚下飞机不久对方就赶过来，连住在哪里都知道，能力绝对不容小觑，苏木觉得自己面前这位，背后多半站着位经营外汇黑市的大佬。 从官方渠道兑换人民币，意味着比从他们手里换，资产少了一大笔，苏木是位生意人，在不违反当地法律的情况下，自然希望将利益最大化，一亿美元从官方那边只能换到四亿七千多万人民币，而从他们这里兑换，则是五点五亿人民币，哪个更划算傻子都能算清楚。 脸上挂着笑容，随口问对方说：“哪怕是一亿美元？” 一亿美元，对财富正在不断上涨的苏木而言，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财富，跟埃里森通电话期间还商量合伙买下那座夏威夷第六大岛百分之九十八的土地所有权，光是这笔投入就将近一亿五千万美元的支出。 然而对眼前这位美艳女人来说，猛然间乍一听到一亿美元，顿时有些失神，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才多少？寻常家庭有个两三千美元，那就已经算是挺了不起的万元户，能在小城市里甩开胳膊走的那种，从事这行有些年头了，上千万美元的外汇都兑过，可从没听说圈子里有谁一次性拿到一亿美元外汇。 1990年，想要美元出国的人数多达几十万，需要外汇的人多，外汇却不多，苏木见对方愣神，笑了笑继续说了句：“我个人账户里还有四亿多美元现金，全部存在J·P摩根银行里，要是有诚意，全被你们吃下也不是不行，但五点五的报价绝对没诚意，这简直是在羞辱我，没有七点五以上，就不用再谈了。” 其实苏木也不清楚具体行情，但先前下飞机办理手续时候，有位机场工作人员悄悄问了他的秘书艾伦，问他有没有带美元过来，可以用一美元兑换七块钱的汇率跟他兑换。 艾伦助理当作笑话告诉他们这件事，还向苏木展示了刚拿到手的七张大团结，原先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苏木不清楚这么多美元，能不能全部按照一比七以上的汇率兑换，可试试总没错，既然是海外账户，不受到这个国家的监管，谁会管用什么汇率兑换。 四亿多美元，远远超出预计，当前有人民币，但很难找到愿意用美元兑换人民币的人，大多是些小额兑换。 人民币汇率一直在往下跌，国际资本又没有太多来华夏投资的兴趣，眼前这位女人有些慌乱，更多是激动，事情脱离了掌控，她问了句题外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民币？我知道你是美国人，为了躲避监管？” 苏木回答说：“投资、买房，总能将这些钱花出去，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我的生意很正常，都是用股票抵押贷款的钱，来路绝对干净。” 这位没有自我介绍的陌生女人，忽然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原先以为自己已经接触到最顶级的圈子，却惊讶发现一位年纪轻轻的美国华人，说出四亿多美元时候的语气，就像在说四万多人民币。 一点儿都不相信苏木要投资，或者买房子，换几十亿美元，投资什么需要这么多钱？买什么房子会这么贵？ 在她看来，就算是自己家门口附近的紫禁城，都不值这么多钱，如同苏木所说，这确实不关她的事，另外也清楚苏木真有这么多钱，这家伙早就在华夏出名了，短短五年多时间赚到二十多亿美元财富！ 深吸口气，接着对苏木说道：“那些不关我的事，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吗？我需要打个电话问问我老板，你应该知道这么大一笔钱，短时间内很难筹集到，除了我们之外，没人能拿到这么多钱跟你交换，OK？” “可以，你知道我住在哪......” 第310章 风险（3/4） 苏木和李平安等人按照原先的计划去逛街，大街小巷主要以国营商业为主，经济十分萧条，这跟苏木原先了解到的情况没有太大出入。 卖家电的商场是国营企业，卖百货的商场也是国营企业，偶尔能看见小摊贩们挑着东西叫卖，因为价格便宜，总不缺人购买，尤其是位卖电子表的摊主，东西刚拿出来，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美国早已进入买方市场，而华夏依然是卖方市场，只要敢去做，敢去找个货源卖东西的人，几乎都能赚到不少钱，之所以用“敢”这个词，是因为投机倒把罪依然存在着，不乏由于做生意低买高卖而被枪毙的例子，胡先生说雇佣七个人以上就构成犯罪，可不是句玩笑话。 投机倒把罪，主要是指私人买卖，套购转卖等手段牟取暴利的犯罪，这条罪名产生于计划经济色彩浓重的七八十年代。 改革开放初期，计划内的部分实行国家统配价，同时企业超计划自销产品，会按市场价格出售，形成了特殊的“价格双轨制”，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投机倒把行为出现了明显分化，有的成为正常市场行为，有的则上升至法律规范，已经不像几年前一样抓的那么严格，但这条罪名依然存在，就看运气好不好，胆子最大的那一批人，从几年前就开始偷偷摸摸做生意。 很难想象，私人自己做生意就是犯罪，这跟苏联的计划经济差不多，也是导致物质匮乏到连买面包都难的罪魁祸首，苏木走走看看，发现做生意的人远比自己想象中多，此刻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戴袖章的来啦！”，一帮在外滩做生意的摊主们惊恐抬起头，呼呼啦啦全都跑掉了。 无语笑了笑，过了会儿，苏木意外发现街角居然有家肯德基，门口的客人排起长龙，一直从店门排到店外，还拐了个弯。 肯德基绝对是私企，只不过是外国企业，光明正大做生意，也没见谁查，苏木停下脚步往里看，能见到服务员们忙疯了的场景，一位店员正站在门口指手画脚，估计是在让人排队，态度半点都不客气，小店不大，欺起客人来客人反而开心跑到队伍后面去排队。 苏木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自己属于外商，而如今外商来做生意是不需要考虑其他太多限制的，对本国人却有限制，站在商人的角度来看，还有比这更棒的市场吗？国家帮忙垄断起市场，将众多本国投资者们排除在外，简直是一片可以随意发展，抢占先机的商业沃土！ 李平安语气古怪说道：“肯德基的东西那么难吃，在这里怎么生意这么好，看得我都饿了。” 话音刚落，身边路过一位牵着孩子的妇人，她正对孩子说：“走，妈妈带你去吃西餐……” 队伍越长，在好奇心驱使下，愿意排队的人就越多，苏木笑道：“因为什么都没有啊，华夏的市场很大，但行业还不完善。 你也听见了，外国人才被允许开工厂招募工人，瞧瞧美国的国家企业美国邮政，大概就能猜到这边的国企会是什么样子，竞争力肯定低下，原本我打算一心经营IT产业，市场这么好，我都有点心动了，电子表、墨镜之类的东西都有人抢购，物资匮乏程度可想而知。” 李平安不聪明，苏木能想到的，他想象不出来，似懂非懂点点头，感觉貌似挺厉害的样子，强行把话题扯往肯德基：“可惜人太多了，要不然我想去买个汉堡，肚子有点饿。” “……吃什么汉堡，这里食物种类那么多，当然要吃一点我们没吃过的。” 出了外滩范围，街道开始变得跟唐人街一样脏兮兮的，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灰尘，私营商店不多，有家友谊商店据说是专门对外国人开放，苏木进去参观了，卖的无非是家电、手表、化妆品等等。 居然还有古董明码标价，特地标注了朝代和价格，都是些没有太高收藏价值的小玩意儿，国宝不允许被带出国，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利益驱使下，如今国际市场上出现许多华夏古董，精品古董主要流向香江，再通过拍卖行被世界各地的买家买走。 吃了些没尝试过的食物，例如煎饼果子，觉得附近没地方可看了，又转身往回走。 就在此刻。 沪市的一把手、二把手急匆匆赶到了和平饭店，饭店门口停着辆车，京A开头，后面是五个八，这样的牌照不是想拿就能随随便便拿到，没点份量的人，哪敢挂这种车牌在燕京招摇过市。何况还是挂在奔驰S600型号的高档轿车上，和平饭店如今本就是全国名气最大的酒店之一，入住的客人一般身份尊贵，出现这辆车并不奇怪。 两人没在意，正在商量如何让苏木同意在沪市投资，其中姓裴的二把手，在酒店大厅的椅子上看见个人。对方年纪并不大，身上穿着西服，样貌丝毫不起眼，原先去找苏木兑换美元的那位女人，站在他身边板着脸，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人。 裴先生跟身边那人说了句，对方听说这位年轻人来历后也忍不住动容，犹豫会儿一起走了过来打招呼。 还是1990年，没点关系敢用将近三十亿人民币吃下四亿美元外汇？没点关系敢从地方大员们眼皮子底下跟苏木接触，要从苏木手里换走可能用作外来投资的美元？这两位都要去跟年轻人打招呼，绝对不是看重他本人，而是忌惮他背后的长辈们。 陌生女人跟苏木说话时候有底气，因为她背后的人手眼通天，寻常外汇黄牛撑死吃下百万美元左右，大一些数百万美元，而大成他这样的，如果实力不够，早就被浪拍死在沙滩上，想弄潮可不是那么容易。 最早一批下海经商的，除了穷到走投无路，冒死一搏的普通人，还有就是四九城里那些知道无论风怎么刮，都有实力保住自己的年轻人。 苏木不蠢，他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身为商人自然争取将自身利益最大化，隐约猜到这女人背后的势力不小，才敢谈起从他们这里兑换掉美元，用来在这里投资的事。 对方怎么收场，那是对方的问题，以一比七点五左右的汇率兑换，等于四亿美元变六亿多美元，只不过多半只能用在华夏境内投资，利益大到让他愿意冒点小风险…… 第311章 上面有人（4/4） 年轻人坐得挺直，倒像是穿着西装的军人，家里有位老人，虽说年纪大了，影响力还在。 认出这两位地方主管，思绪在脑袋里转了圈，将他们的来意猜到个大概，告诉说苏木不在酒店里，接着邀请他们去餐厅坐坐，喝了杯茶。 最开始听年轻人说这笔外汇必须归他，两人还有些生气，也不知怎么了，后来竟然主动走了，留出时间让这位姓李的年轻人跟苏木见面。 苏木不知道这些，在没有观景台，只是乱七八糟停着许多车的江边看了会儿，然后才回到和平饭店，从小就听父辈们说起华夏怎样怎样，老实说这次回来之后，没有太深的感受，到处都乱糟糟的，并不适合旅游。 进门后意外瞧见两个多小时前，刚见过一面的那位漂亮女人，随即则将视线投向了姓李的年轻人，年轻到出乎苏木预料，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瞧见对方走来，先问了句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说话管用？” 年轻人一愣，接着微笑点点头，告诉说：“全国五分之一去美国的人，都从我这里换过钱。” “嗯，那你跟我过来谈谈怎么合作，不知道去哪里玩，时间足够……” 苏木说完走进电梯里，这家饭店对外称是五星级，但无论装修还是服务都算不上五星，他住过很多五星级酒店，对此有些发言权，装修有点年头了，房间气味也不好闻，胜在名气大。 来到房间后，觉得有意思的李平安也跟着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看对面女人，对方显然很不高兴，却忍着没多说话，保镖瑞恩等人就在不远处站着，他们听不懂中文，只负责保护苏木的安危。 在电梯里自我介绍过，此刻姓李的年轻人告诉苏木：“你手里的外汇我可以吃下，哪怕再多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我们就敢要。 不过，按照七点五的汇率来不可能，我们最高给你六点八，我是个爽快人，这就是最高价，谈得来就谈，谈不来那只能算了，我敢拍胸口保证，除了我之外，谁都吃不下你的这么多钱。” 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谁敢吃就剁了谁的手，谁说猛龙不过江？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六点八，苏木对这个价格已经满意，还是习惯性尝试讨价还价，摇头说：“我知道，你们甚至以一比十、一比十二的汇率卖美元给其他人，我要的七点五不算高。” “确实不高，我甚至按照一比八收过几百万美元外汇，转手还能赚一些，可惜这次不一样，不是我自己跟你谈生意，是上面让我当代表来跟你谈。你在美国应该听说了，最近苏联动荡，我们国家想买一批东西，他们只愿意接受美元结算，价格有点高，不是几亿美元外汇能够解决的，而我们缺少美元。” 李平安和苏木同时抬头往上看，同样姓李，却不如人家聪明的李平安还傻乎乎问了句：“苏木，我们不是住在顶层么？” “……咳，我是说燕京的那些人。 巴黎统筹协议让许多国家禁止对我们出售高端技术，这是个从苏联购买引进的好机会，你们也是华人，身上流淌着华夏人的血。六点八，绝对没亏待你们。投资期间遇到问题，直接打个电话给我，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这话说的霸气十足。 苏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忽悠自己，要让自己以低价兑换给他，心里隐隐相信了这位年轻人的话，一比六点八的汇率，总比从官方银行渠道兑换划算。至于有关苏联的事，他可不敢乱掺合，主要身家和事业可都在美国呢，要是牵扯进这种纠纷中，以后算是完了。 苏联正在垂死挣扎，看样子不光美国盯着它的高端技术，媒体所报道的华夏最近在苏联动作不断，拼命挖人才、买技术的新闻也很真实，既然对方敢告诉自己这件事，多半说明即使自己“叛变祖宗”，将消息告诉那边同样没关系，实际上就只知道要买技术，对于详情一所无知，挖苏联墙角的事早已成为公开秘密，假如不是美国在中间拦着，华夏都打算将一艘乌克兰的“退役”航空母舰开回家，据说是艘崭新的航母，甚至没离开过船坞。 美国方面一听这消息立马急眼，花了几十年，还用“星球大战”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才将苏联整垮，要是再培养个新苏联，那就糟糕了。于是，苏联还没解体，刚升温没几年的中美关系又迅速冷了下来，许多达成的友好协议变成废纸，华夏的名字依旧在巴统禁运名单上，哪怕是高级机床都不允许卖过来。 琢磨会儿，本就是意外之财，苏木倒不贪心，已经倾向于答应。 原先还担心自己犯罪，如今上面有人帮忙撑腰壮胆，那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全是些干净的钱。 将心里疑问说出来：“听你的意思，平时倒卖外汇，也帮国家解决问题，这样做真的不犯罪？” 李姓年轻人没预料到他会问这个，自然是犯罪了，没蠢到自己承认，换了个重点回答道：“我们从国外倒腾外汇，让国人有机会出国赚钱、学习，你知道去年那些在国外的华夏人，为国家带来多少外汇吗？十几亿美元！ 国际贸易额太少，光靠卖木材、卖煤炭、卖石油，能赚到多少外汇，想买先机的工业机器，都离不开美元外汇。” 苏木觉得他真正想说的是，自己在违法，但也在帮助这个国家，很难说是对是错，事情不总是非黑即白，还有夹杂在其中的灰色地带。 终于点头，没有直接同意，提出个要求说：“既然没有你办不成的事，那么江对岸浦东那片的地我要了，你们能给多大，我就花多少美元买下它。四亿美元，剩下的按照你说的汇率跟你兑换，也算是身为华人出了份力，剩下的钱主要用来投资公司，刚有点想法，提供几万个工作岗位不成问题。” “地？” 想了想，记起刚才在江对岸看见一片鸟不拉屎的荒地，伸出手爽快道：“成交！” …… 第312章 地王（1/4） 二话不说，对方先去帮忙联系了。 在回来之前，甚至在接触胡先生，听他说完那番“只允许外商投资”的介绍之前，苏木都没打算将这次用股票抵押贷款得到的钱，全部留在华夏。 之后综合多种问题考虑，一是眼前的利益，二是长远利益，两者所能带来的回报都足以让苏木心动。 从目前所亲眼见到的情况来看，一家被认为是“西餐”的垃圾食物快餐店，居然能够吸引那么多人排队购买，而对外的友谊商店，竟然快被人抢购空了，苏木在那里待了十多分钟，光是曰本产的电视机就卖出去四台，生意火爆到不像话。 由此可见，发生在苏联的商品短缺浪潮，在华夏也有所体现，国家主导的计划经济，使得产业结构发展不协调，倘若找到适合投资的领域，想赚钱再轻松不过，如果将这种投资机会放过，苏木觉得自己以后会后悔死。 另外，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未来讯息，同样也是他考虑的重点，第一次收听知道华夏发展的很好，第二次收听更了不得，居然都能跟美国打贸易战了，在经济总量不对等的情况下，贸易战不会轻易出现，说明经济总体相差不会太远。 往更深层次考虑，中美贸易如此密切，多半是因为以后成功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能够顺利加入，又说明以国家为主导的经济模式肯定会发展变革。 往哪变革？自然是往民营领域变革，在电台里听说过中兴停牌，用到“停牌”这个词，也说明民营经济起来了，会出现股票证券交易市场，结合几年前收听到的消息，苏木才打算将这四亿美元闲置资金全都留在这边。 算上利益，先前苏木觉得三年内赚个一两亿美元就很不错，现在不同了，眼前这拥有十二亿人口的庞大市场等着自己去开拓，不赚个一两倍哪能说得过去，自己赚钱的同时，也能为当地居民提供就业机会，增加税收，这是双赢的局面。 归根究底，苏木是美国人，还是美国商人，中间隔了两代人，全没回来过。对这片祖先生活过的土地抱有好感，但并不意味着要牺牲自己的众多利益，来这边做好事，尤其还是四亿美元的好事，公司发展前景出色，因为是前景，就目前来看四亿流动资金对他而言不是笔小钱。 送走“客人”后，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沉思，已经决定来这边投资一些实业，有关具体从事什么行业的问题，还处于满头雾水的状态当中，连最主要的商业规则都没能搞清楚，于是苏木叫来艾伦助理，让他问问几大国际咨询公司，问他们能不能在华夏为自己提供商业服务。 鸡蛋如今全都装在美国的篮子里，苏木现在的财力足够支撑他来到民营经济领域几乎还是一片白纸的华夏，打造自己的第二个产业帝国，假如发展顺利，他不介意在不影响硅谷公司运转的情况下，筹集更多资金投入到这边来…… **************************** 当天都没别人过来拜访，问了和平饭店工作人员之后，他们去了位于思南公馆的餐厅，享用一顿地道的大餐，其他人吃不习惯，苏木和李平安吃得挺开心。 隔壁省都派人过来，沪市却没人来，苏木觉得假如不是没听到消息，就是在跟那位姓李的年轻人接触过之后，当地那些人觉得没到露面的时候，要是真像年轻人自己说的那样有实力，是帮国家做事，当地官方高层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 局势还没明朗，倘若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苏木也不会将自己的钱兑换给对方，第二天上午发生的事证明他想多了，姓李的年轻人再次赶来，这回队伍庞大许多，不仅有土地局，市长和某位自称是香江华夏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人也来了，这是家著名的企业，著名在它开设于香江，却不断为华夏吸引外资，背后站着谁苏木很清楚，就是当初访美的那位老人。 一张浦东地图被铺在桌子上，神情疲惫的年轻人对苏木说：“浦东的那块地早已有了规划，四月份刚成立浦东新区。 明年会在这里建造一座电视塔，有几块地已经被别人买走了，打算建造高楼，成为对世界展示的窗口，也就是所谓的金融中心？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但是除了被买走的那些，你还能挑几块地，从这里往东边，你指哪都可以买，就按照市场价格卖给你，如果能再弄来四亿美元，全都买走也行。 地卖了，不能空在那不动工，其他人签署了五年必须动工的合同，要不然地会被赎回，我们可以给你七年，到时候转手卖了还是自己建造，都行。” 地很大，苏木没想非要全部买下来，能买多少就是多少，至于再弄四亿美元过来……不是做不到，而是暂时没必要，手里这四亿美元是贷款得来，他还有可以动用的资本，比如用Galaxy集团的股份抵押贷款。 接过笔，在图纸上画范围时候，苏木心想着既然未来房子值钱，价格疯涨，那么当开发商应该也很赚钱才对，等到七年之后，再开工修建住房或者写字楼，直到完工期间地产经济市场也该开放了，多半能赚钱，但能赚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没个准数。 心不黑，就画了半个陆家嘴最靠江的地段，随后在图上挑挑，又在不远处画了一大块靠江的，打算开发成住宅区之类，停下笔问道：“这有多大？” 土地局的人量量算算，给出答案说：“八九千亩地吧，陆家嘴这块有三千多亩，这边的大一点。” 苏木皱眉，试探着问道：“一亩有多大？美国不用这单位，我不太清楚。” “六百六十六点六平方米吧，这地很大了，你用得完吗？” 刚问完，只见苏木继续说：“那就凑个整吧，先拿一万亩地，一次性全部开发不现实，二十年全部开发完怎么样，江边靠近电视台的这块我用来盖高楼，最好三四百米的那种，还有商场，旁边那块过些年再开发……” 第313章 开端（2/4） 苏木漫天要了价，在场其他人心都提了起来，开始坐地还价。 一下子要了浦东最核心的陆家嘴近半土地，而且还是个狭长形状，几乎将能够站在外滩这边看见的好地段全都买去了，要是全都建造三四百米的高楼还好说，在规划中这里以后本就是对外展示的核心办公区，谁来建造都一样，但他们不认为苏木会开发，别的暂且不提，光是投资就要多少钱？ 即使以苏木身价，他们也不认为能够拿得出那么多钱，浦东即将进行开发，各项规划也在筹备当中，包括高达数十亿美元的基础建设投入，想要打造一片高新产业区，总不能没路、没电、没下水管道，地铁建造线路也被规划出来。 不得不说苏木眼光真是毒，除了沿江突出来的那片土地，另外一大块距离江边，也就一点点远，规划是规划，只要不弄些污染严重的工厂，谁管那一片如今还是荒地的土地将来被改造成什么样，能够拿到一大笔卖地外汇已经足够乐呵好久。 争议主要集中在突出来的那块陆家嘴核心区，大手一挥要走三四千亩，影响到了长远规划，姓李的年轻人无所谓，土地局负责人先坐不住了，以商量的语气问苏木说：“一千亩土地足够盖几栋高楼，也能弄座大商场，这边的地比那边贵三倍，要不然那边大点，这边小点？给你一块靠江边的大土地，盖栋大楼，站在和平饭店这边看，肯定很气派，到时候对面全是办公楼。” 从没见过如此有魄力的商人，连价格都不问，就这么随手在地图上画。 苏木只有个大概的想法，也担心这次谈崩了，转了口风说：“至少两千亩，这边可以再大点，我看见这附近有些老商场，现在卖不卖？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以前经营过一家超级市场，发展得挺不错，后来几亿美元转手卖掉了，我想要这边的几座老商场，两百万美元一栋，你们卖多少我就买多少。” 说来可笑，这个年代还没有卖地补贴财政的概念，甚至没有兴起投资房产等待升值的概念，还处于住房由事业单位分配，农村则是自己建造的阶段，一栋老房子卖两百万美元，还都是些上了年代的建筑，市长发话说：“可以考虑，只要你肯投资，问题不大。” “这样最好，暂时先这样吧，凑个一万亩，地价分别是多少？” “这边十八万一亩，这边六万多，要是投资数额足够大，这笔钱还能退给你一部分，新区在招商方面有优惠补贴，如果投入的资金足够多，比如投个二十亿美元以上，土地免费给你使用都行！” 土地局的人说完后，苏木乐了，他知道结算单位是人民币，也许还被坑了点，想到未来一平米几万、十几万的房价，现在投入是值得的，摇摇头：“我可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我的三家公司快要上市了，假如在股票市场表现得足够好，一两年后就能开始动工修建。 初期付八千万美元，剩下的钱贷款怎么样？放心，剩下的还是会换成人民币，想投资建造几家工厂，该给的利息一分不少，我需要资金先把工厂建造起来。” 市长一听这话，心动想着这得是多大的投资？路上已经跟小李商量好，卖地得到的外汇留在当地用于发展，除了赚外汇之外，他更加看重投资所能解决的工作岗位短缺问题，还能带动周边产业发展和税收增加，就算是正在商谈的通用汽车公司，预计的投资额也才五亿人民币左右，而苏木有着二十亿左右！ 干嘛兑换成人民币？还不是要用来投资的，天真以为苏木买浦东新区的地，就是为了建造工厂投资…… ************************ 商谈的进展顺利。 这个年代的外商，在国内能够享受到很高的礼遇，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主要是因为实在太缺投资了。 外国人过来，也被认为高人一等，说起来都是穷闹的，以讹传讹认为老外们都有钱，要是自己的国家富裕了，自己兜里也有了钱，谁天生就缺心眼，喜欢放低自己去迎合别人？ 为了留下苏木的钱，留住苏木的投资，不说有求必应，能解决的几乎都答应解决，做到这种份上，连苏木都觉得不好意思。 决定了大概的方案后，留他们在和平饭店吃顿饭，随后成功喝多，第二天醒来时候已经是中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马桶边吐了许久。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位公司员工，介绍时候谈到酒桌文化脸都绿了，估计是尝试过这种滋味，对方太客气，苏木不好拒绝，每次都喝一点，等到察觉不妙，早就迟了。 有气无力找来李平安，询问昨天后来怎么样了，苏木这才知道，自己在酒桌上拍胸口保证要在沪市投资个十几亿人民币，还说非常看好它的发展，自己买的这些地将来肯定赚钱……头顿时更疼。 …… 麦肯锡咨询公司的规模不愧是全球最大，接到委托后很快从香江分公司派来十多人，按照苏木的要求去调查最有潜力的商业领域，不会做没关系，直接去海外收购现成的公司，将技术和经验搬到这边来。 连大众、别克都成了豪车，连肯德基都引起抢购，他觉得自己多半能找到适合开展生意的领域，手里有钱后缺的不是投资资金，而是投资机会。 现在投资机会就放在眼前，雇佣律师签署好购地合同以及价值五千万美元的十年贷款合同后，苏木紧张筹备起即将开展的生意，公司要注册，账户里的美元也被成功兑换成人民币。 特事特办，各种手续办得飞快，只花短短一天时间，便注册了家什么业务都没有，只有二十亿人民币注册资金的公司，名字叫做“九洲”，饭店有个铜鼎，上面就写着“九洲宏图”，苏木发现听起来挺霸气，索性直接注册了，就那么点公司，想找重复的名字都难。 无论怎样，苏木在华夏的投资，有了个挺好的开端…… 第314章 路演（3/4） 越往南边走，商业越繁荣，自古以来南边的商业氛围就压过北边，如今也是如此。 在折江待了两天，作为东道主的胡先生全程跟随，吃到了西湖醋鱼，用泥巴包裹的叫花鸡也吃到了，苏木没给任何投资的承诺，胡先生也没多问，有关发展商业的话题，倒是聊了一大堆，往往能站在美国人的角度，给出还算合理的见解。 又往南走，参观了富士康公司的工厂，只是电脑的组装环节而已，没太多需要考察的东西，当天就签署代工意向合同，答应将下一代个人电脑交给富士康公司进行组装。 同时，已经在纽约下城区华尔街附近，成功举办过上市前第一次路演的布莱克，也搭乘飞机赶去香江，准备在当地举办第二次路演。 不出预料，在纽约的路演引起不少投资者兴趣，几家媒体还将消息传播出去，不少投资者们已经知道，又一家贴有“硅谷”标签的高科技产业公司即将上市。 有了王安电脑公司的教训，据说出现了些反对声，开始质疑苏木，以及半路子出身的布莱克能否将这家公司管理好，说出这话的是一位财经电台主持人，份量不够足，这点质疑声很快被淹没。 相比起沪市，鹏城的商业氛围显然更浓厚，苏木知道改革开放这十年，已经将金钱的重要性展示出现，像一粒种子扎根在许多人心里，九洲公司需要雇佣人才进行管理，暂时还没适合人选，麦肯锡咨询公司那边也还没将报告送到苏木手里，暂时还不用着急，光是筹备就要准备挺长一段时间。 在这种环境下，苏木搭乘短途飞机来到了香江，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已经连同中方发表联合声明，决定在1997年交还管辖权，新奇的“一国两制”构想也被提了出来，导致如今香江处于迷茫期，据说有不少情绪悲观的富豪开始离开，大量资产也在悄悄往以英国为首的国家转移。 比起内地，苏木和李平安对香江的认识更多，主要是因为当地电影在美国华人圈里十分流行，美国的华人大多会粤语，不存在交流方面的障碍，好莱坞电影看腻了，就换换口味看香江的。 “就隔这么一点远而已，差别怎么这么大？”瞧见香江的高楼大厦，李平安下飞机时候疑惑说道。 “我估计没几年好日子了，主要看北边什么时候全面改革开放，如今这里经济繁荣，主要是因为许多货物，都通过香江运送到北边内地，电影你又不是没看过，七十年代的场景和八十年代完全是两个样，它就是内地对外贸易的唯一中转站，背靠那么大市场，不繁荣才奇怪。” 在内地看了看，心里产生更多认识，最近几天来查看很多资料，大概将脉络梳理清楚了，打算过来投资，不先了解情况可不行，还缺几位精通当地商界规则的专家帮忙，正在找人物色。 内地有人接机，来香江可没有，直接去布莱克等人入住的半岛酒店，为了避免麻烦，飞机底舱里的车没开，选择坐的士。 跟香江的热闹相比，这个年代的沪市和鹏城可要逊色多了，一路走来光是劳斯莱斯就看到几辆，还有不少各种品牌的跑车，劳斯莱斯是英国的品牌，而香江如今又归英国管理，没有进口税，价格自然便宜，即使是小老板也能买一辆撑撑场面。 车什么的，苏木早已不在意了，最近追求的是波音747，还有埃里森定制的那种超大游艇，想想坐着一百三十多米长的私人游艇，在夏威夷近海或者哪片美丽海洋上漂浮着，绝对是种让人难忘的享受。 在出租车里跟莉莉通电话，香江是傍晚，硅谷则是凌晨时分，得知一切安好，疲惫不堪的莉莉很快结束通话，又去睡觉，听见她打瞌睡，因为生物钟而折磨到白天瞌睡，晚上睡不着的尴尬地步，艾伦助理脸上也挂起了黑眼圈，最近他们都偷偷跑去西餐厅打包牛排或者吃面包，不是每个人都能吃习惯华夏美食，莉莉跟苏木在一起那么久，也还没能习惯油腻的炒菜、或者辣火锅之类，对饺子和包子则是赞不绝口。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询问苏木是不是从美国过来的，聊着聊着说到几年后即将回归的事，上了年纪的老司机看得很开，只说别影响自己收入，别发展动荡就好，对于能不能和平交接过渡，不少香江人依然心存担忧。 还说年轻人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但他记得以前印度士兵当街打人，英国人比当地人高出一等的黑暗年代，刚过了几年好日子，不知道以后会怎样等等，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直到半岛酒店门口才意犹未尽地闭起嘴巴。 没有港元，美元也可以付，直接给了一百现钞，剩下的当小费，对于出门带白人保镖，还住半岛酒店的富人，司机们倒没怀疑真假，开心说着一天的工资都赚回来了，要不然找个地方搓麻将之类。 物价真的很低，低到几天前艾伦助理兑换七百人民币，直到来香江前也没花完，他和保镖们还各自买了堆特产，一美元能在商店里当六点五到八块钱使用，那些店主还都挺高兴，可能是通货膨胀太厉害，自己人都对人民币的购买力失去信心，这是难免的事。 …… 几天不见，布莱克还是老样子，深受时差折磨，秘书说她吃完午餐就睡觉，一直没醒。 等苏木办理好入住手续，看见没有化妆，无精打采的布莱克时候，突然发现人过三十之后，她真的开始衰老了，手上多出枚钻戒，钻石不大，但布莱克似乎非常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还没结婚就早早戴上。 她打着瞌睡说：“要不然你来主持路演吧，你是华人，从样貌上就能吸引他们关注，我知道你只看一遍发言稿，就能记住全部内容。” “千万别，年纪变大记忆力不好了，我可记不住。” 苏木推脱说：“而且你是白人，又是女人，对当地投资者们更有吸引力，上市当天股价能不能上涨，就看你的了……” 第315章 故人（4/4） “怎么说我是白人，所以更能吸引投资者？” 布莱克不解问道。 苏木自揭家短，叹气说：“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哪个国家管理着香江？英国主要是什么人种？” “哦。”立马反应过来的布莱克，丢个白眼给苏木，接着说道：“里昂，你可真无趣，考虑那么多难道不累么，想要让其他人种尊重你们，你们自己就应该有信心才对，在我看来华人很缺少信心，比如李平安泡妞，遇到漂亮一点的白人姑娘就会退缩。你比他好多了，至少敢很无耻地追求莉莉，而且还搞大了她的肚子。” “谢谢你啊，如果没说我无耻，那就更好了，我跟莉莉可是自由恋爱……” 苏木正在反思布莱克所说的话，绝大多数华人自然是缺少信心的，这点无可反驳，正是因为缺乏信心，因此自尊心变得极度脆弱，谁敢说一点点坏话，立马就会炸毛。 这跟一百多年来祖国积弱存在很大关系，百多年前被列强压迫，这种局面到如今也没得到太大的改善，在国际上地位没得到太大提升，从在华夏看到的国人抢购进口商品，普遍认为比国产更好，就能反应出自信不够，生活在美国的华人们也是如此，甚至更加缺乏自信，即使族群在美国被边缘化，也只是腹诽几句便算了，日次依旧照常过。 如今的苏木不同，他已经成功挤进世界顶级圈子，成为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之一，终于发现肤色、出身什么的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实力够不够，比如美国，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两个族群，分别是穷人和富人，要知道身为华人的苏木已经成功吸引到一大批粉丝，无数年轻人将他当成偶像对待。 他跳出去了，可像苏木一样的人又能有多少呢，大陆那边常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无数老一辈牺牲了自己，为实现这个梦想而默默努力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略过这个话题不谈，布莱克得知苏木他们刚才打的士过来，表情古怪问道：“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这家酒店就有劳斯莱斯负责接送客人。” “……可能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接不到，在华夏时候手机几乎成为摆设，来香江也一样。” 技术所限，如今的移动电话，仍然还是“移动”电话，时常可以看见有人举着手机找信号，在纽约、硅谷等地区稍微好一些，断信号是常有的事，能不能打通某个人的电话，全凭运气。 *********************** 布莱克去化妆，有过在华尔街附近的路演经历后，她不再为此紧张，苏木则去会场查看布置，待会儿就会有宾客进场，距离公司上市没多久了，后面还有近十场路演等着，明天就要赶去曰本。 这年头曰本人有钱，并且还财大气粗，一家公司想推高股价，只要引起曰本投资者们的兴趣就足够了，非常幸运的是，在半导体产业发达的曰本，投资者们对IT产业极其感兴趣，数数硅谷大公司，没几家大股东名单上没出现曰本人或者曰本公司的名字。 会场布置得很正式，苏木看完觉得非常满意，来到香江，自然而然想起了当年的舍友，同时也曾跟自己合伙经营过公司的李哲楷，这家伙早先回到香江后，就没再跟苏木或者詹姆斯见过面，当时出售趣购超级市场股份，就委派了几位代表负责处理。 知道他电话，苏木去酒店前台借用座机打给他，告诉说来香江了，只过去短短二十分钟，就有一辆白色兰博基尼停在了半岛酒店门口。李哲楷还是那么风骚，一身白西服，皮鞋也是白色，他老子是全香江最有钱的富人之一，在这片土地上，可比在美国时候高调多了。 从电话里得知一会儿就到，于是苏木没回那间能看见维多利亚港的豪华套房，就在酒店大厅里手捧杂志坐着等待，等听见跑车声音，就知道多半是他到来。 当初刚到硅谷那年，他对李哲楷的法拉利那叫一个羡慕，尤其是第一次搭顺风车时候，简直激动好半天。 在李哲楷离开后，又有李平安和杜仲这两位新人登场，托苏木的福开着法拉利招摇过市，杜仲妥妥是未花花公子，而李平安徒有成为花花公子的心，却因为长得太胖而被拖累。 硅谷永远不缺花花公子类型的富豪，但李哲楷永远在苏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尽管这些年自己有钱了，而且比他那姓李的老子更加有钱，可谁让苏木在未发家时候，遇到这么个没钱加油却开好车的富二代呢。 没让苏木失望，见到李哲楷时候，这家伙身边果然跟着位美女，并且还是苏木认识的美女，曾在电影里看见过，姓关，名叫关琳，穿着身红裙子，身材性感。 偶尔参加聚会，见识过太多明星和名人，知道他们跟普通人没两样，就是因为出演作品，被人们记住了样貌而已，视线只在关琳身上转了圈，就回到李哲楷这边来，露出笑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我可是一下飞机没多久就给你打电话，在这边就只有你这一位朋友。” “哈哈！真的好久没见了，长期待在香江没离开，你现在可是发达啦，我在这边都经常听见有关你的消息。” 李哲楷跟苏木抱了抱，接着介绍说：“香江的明星，关琳关小姐。 小琳，这位是我在美国读书时候的室友，在同一栋房子住了很长时间，如今是美国华人首富，短短几年赚到的钱比我爸还高出一大截，才二十岁出头。你肯定不相信我刚认识他时候，这家伙就是个刚从唐人街离开去硅谷念书的穷小子，当时我还纳闷怎么这么小年纪，脑子里只知道赚钱，没想到真混出名堂了，比我强出无数倍，这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苏木跟关小姐握手，乐呵说了句：“我当时有一家公司，还有几万美元，算不上穷，十六岁之前才是真穷……” 第316章 约饭 一位美艳女星和富二代出行，对于生活在洛杉矶，对女星花边新闻早有认识的苏木而言，这里面充满太多遐想。 所以听见关小姐夸赞自己年少有为，也只是一笑了之，继续跟李哲楷聊天。 苏木问李哲楷说：“最近都忙着干嘛了，怎么也不回硅谷看看，那边的创业势头非常好，我记得你说过香江这边生意难做，要在美国赚一笔大钱再回来。” “还能干什么，在我父亲的公司里上班，偶尔自己也投资些生意，不至于饿死，但也别想将企业做得像你一样庞大。有时候我挺后悔没投资你的生意，就投了家趣购超级市场，早知道你这么能干，就是用刀架在我爸脖子上，也要从他那里拿一笔钱去投资你，在他看来我做过的最精明的一笔投资，就是投资了你的趣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站在面前的苏木相比，李哲楷有着超高的起点，却远不如苏木的成就高，因此而感到惆怅，反正他语气听起来很疲累，继续说：“这几年我爸经常提到你，让我跟你学学，有空来我家吃顿饭？” “哈哈！没问题的，跟你父亲在电话里简短聊过几次，真正见面只有一次，就是他来找你，你却跑去欧洲旅游的那次。” 对那位如今在香江叱咤风云，多次出手精明果敢的老人，苏木抱有很深的敬意，做实业跟从事IT产业不同，后者需要极大的运气，前者则是在已经固化的商业环境中，一步步打拼出来才上位，别看苏木如今的身价高，超过百分之八十都是账面财富，论起抗风险能力，绝对没有李哲楷父亲的产业强。 说起投资头脑，苏木不羡慕花钱大手大脚的拉里·埃里森先生，更看重稳扎稳打的“低调科技宅”比尔·盖茨，盖茨一直在定期减持微软股份套现，无论股价怎么涨，都坚持缓慢套现，并且成立一个由当初老洛克菲勒首创的“家族办公室”部门，专门负责帮他打理资产，套现得来的钱被投入具有潜力的其他行业分摊风险。 倘若以后哪天IT产业遭遇风波，一大批科技富豪可能会损失惨重，而盖茨产业则具有很高的抗风险能力，这也是苏木希望努力的方向，于是带着资金去华夏投资，如果想省事，不如随便在纳斯达克市场里随便选几支股票投资，赚到的不一定比在华夏投资赚到的少。 到了他这种身价，在考虑怎么更有钱这个问题的同时，也必须考虑如果出现危机，怎么让自己依旧富有，涉足其他领域分摊风险就是最好的办法，旁人不知道华夏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苏木可是知道的…… 跟李哲楷坐着聊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木总觉得这家伙锐气快被消磨掉了，跟当初那位宁愿穷，也不愿花家里人给的钱的那位年轻人不太一样。 很清楚当初想跟那位当哥哥的夺取继承权，也不知怎么，如今好像已经放弃，聊天只谈香江哪里好玩，半点不提有关生意的事，对方变了，苏木何尝不是如此，几年已经足够改变太多。 聊着聊着说起俩人第一次见面，苏木笑道：“我记得当时你被罚做社区服务，而我第一次去学校，姓王的那家伙开着宾利，丢钱让我办事，我觉得被羞辱了，于是也掏钱砸在他车上，后来他居然扔出来好几千美元。 暑假我打工两个月，都没这笔钱多，那时候自尊心就那么点，把钱全装进口袋里，后来投资做生意用上了。” “哈哈哈哈！”李哲楷大笑，“经常有人说莫欺少年穷，还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过去多少年，他老子已经将公司搞破产了，而你却成为美国最有钱的华人！” 听起来确实有趣。 关小姐在旁边一言不发，看向苏木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这位年轻人身上充满传奇，很难想象从十几岁开始赚钱，如今才二十二岁，名字就已经高高挂在全球富豪排行榜上，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想想跟苏木同龄的那些人，多半还在学校里读书吧。 说起在门罗帕克别墅里合租的那段时光，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一位满心想着赚钱的穷小子，和一位主动体验普通人生活的富二代，在那平凡无奇的日子里也一起经历过许多事。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宾客们陆续赶来了，刚才布莱克刚接受过当地财经记者的短暂采访，从硅谷刮起的IT产业投资热潮，同样吹来了香江，受到邀请函的潜在投资者和投资机构们，来了一大批，有很多李哲楷都认识，充当中间人帮彼此做介绍。 …… 不大的展厅里，满是坐着的宾客和记者。 布莱克上台后，苏木在台下笑眯眯坐着鼓掌，她用英语发言，以香江的英语普及程度，绝大多数人都能听懂，听不懂的那些则在听翻译复述她的话。 只听见布莱克说：“我是美国企鹅电脑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布莱克，很高兴在这里跟大家见面，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聚焦IT产业发展，引领互联网时代到来。 为了让大家对这个行业以及我们公司有更准备的认识，我会分四个模块向大家讲述，第一，IT产业在美国的概况；第二，个人电脑制造领域的概况；第三，企鹅公司的发展历程和经营数据；第四，我们公司在产业中的优势和发展前景。 现如今，个人电脑以及互联网的应用，已经在改变我们的社会，改变着方方面面，比如股票交易所，已经实现电脑交易，更加迅速方便，比如企业办公，所有文件都在个人电脑上完成……” 这篇稿子苏木提前看过，路演的真正意义，就是让各国各个地区的投资者们，了解到他们即将投资怎样一家公司，所以分析行业大概背景，说明市场发展潜力以及自己公司所具有的优势等等，这些肯定会被提到。 听着布莱克的演讲，苏木自己则开始走神，正在思考Penguin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是不是真有那么核心…… 第317章 路演（二） Penguin公司的业务，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严格来说只是进行整体设计，然后从各家配件供应商采购，组装销售出去。 这项业务许多公司都能做，但如何做好是重点，Penguin公司唯一的优势就是很早就开展业务，随着大手笔地打广告，树立起良好的品牌形象。 于是在商量核心竞争力的阐述内容时候，都决定将品牌高口碑、低投诉率、完善的售后服务、以及市场份额的上升幅度、全球化扩展野心等等当作买点，涉及到专利的环节提都没提，因为确实没有太多可说的专利，等到OWO和Bee上市路演，到时候能拿出来当做卖点的核心专利可就多了。 跟富士康工厂达成代工协议后，意味着公司能够减少生产成本，降低售价、提高利润率，这也是个很好的卖点，布莱克已经将这条纳入路演演讲稿，此刻对现场观众提了出来。 当时一时兴起，开始键盘和鼠标的研发，并且还跟德国Cherry公司合作，合资开设家公司，苏木持有百分之七十股份，在苏木提出合作之前，Cherry（樱桃）还只是一家主要生产开关、感应器、键盘机空间组件的公司，没有往电脑键盘方面靠拢，手感极佳的Cherry键盘一经推出，引起极高关注，现如今电脑生产线上的工人们，刚好可以去生产键盘跟鼠标、耳机等等，不必担心在上市前夕出现裁员丑闻。 不是世界闻名的大公司，台下嘉宾们不怎么给面子，掌声稀稀疏疏的，很多潜在投资者和投资机构的代表似懂非懂，再加上投资IT产业的风潮远远没到让人狂热的地步，出现这种情况并不例外。 真正重要的并不是现场嘉宾，他们再富裕，在股票交易市场的作用也不能跟无数股民们相比，与其说是对现场的富人们进行路演，不如说是借着现场记者们，将公司情况向广大股民们做一次详细的阐述。 一份厚厚的演讲稿，说了将近半个小时，内容被进行浓缩，只需要说明重点就可以，太长了反而会让现场的人们感到不耐烦，结束后依旧有酒会，去留都随便他们，酒店工作人员将小礼物送到宾客们手中，分别是一个电脑鼠标、一个金属压缩成的小电脑模型，除此之外还有份印刷精美的资料。 李哲楷陪同苏木，李家二公子，就算不认识，许多人也会给面子。 因为是华人的缘故，很容易融入进当地的圈子里，还是那句老话，想进入什么样的圈子，就得先成为什么样的人，苏木的实力绝对够了，酒会期间不少人问他投资的事，还有人问能不能涨。 苏木只是笑着回答说，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的IT产业概念股早已经涨疯，创造出一大批亿万富豪，没有直接说股票会涨，反而让许多人觉得可信，已经有人拍胸口保证会投资一些。 ************************* 路演。 听起来很高大上，真正举行起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上市要路演，公开募股要路演，类似的活动美国每天会发生无数次，说到底还是吸引投资，让大家一起来赚钱。 苏木一点儿都不担心，Penguin运转正常，有了还算稳定的利润，营业额不断提高，连上次电脑屏幕出问题都没造成太大负面影响，业绩这么好，连戴尔公司都成功了，他想不出任何失败的可能。 Penguin不是炒概念的企业，有着实打实的营收，从目前的情况看，个人电脑制造行业挺受投资者们的追捧，等到OWO和Bee上市，当中存在的不确定性那就大了，两款程序的使用者虽然多，毕竟还不能创造太多收益，而美国投资者们热衷于投资股票，主要就是看重投资股票所能带来的分红。 布莱克没在酒会上露面，大概是回房间补觉去了，由苏木留在现场接待客人，略显简单的酒会很快结束，不感兴趣的投资者们早在演讲结束后就已经离开，剩下的不算多，李哲楷自己让人包了些红包，偷偷塞给记者们，金额不算多，每人两千块，连负责拍照的都有份。 意思很明显，是在请他们报道时候美言几句，给个好版面，苏木见到了，在人走后才对他说：“帮我认识那些人就已经很好了，干嘛还要你出钱，花了多少我给你。” “入乡要随俗嘛，不给钱鬼知道他们会怎么写，既然收下红包就没事，你放心，谁敢乱登消息，我去把他报社砸了。 喝顿酒都不止花这么多钱，小事情啦，叫上那位胖胖的李兄弟，我请你们吃顿饭，要说找全香江最好吃的食物，谁都不如我，曰本的人体盛我都能帮你找到！” “人体盛？好吃？” 苏木天真问了句。 李哲楷笑得非常贱，回答说：“不好吃，但是好看，食物就放在光着身子的漂亮曰本姑娘们身上。” “……”苏木的好奇多于心动，果断摇头：“那还是去小吃街吧，哪里街头小吃多？” “这附近就有条，真的只吃那些？ 我随便你，吃完带你们去舞厅，让我朋友们叫一帮明星出来，小琳，你也叫一些。” 李哲楷对苏木的重视程度，显然多于关小姐，完全不像是认真恋爱的样子，苏木早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和杜仲性格差不多，觉得既然不用担心缺美女陪伴，为什么还要长期跟某个人在一起，新鲜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个就算了，让李平安跟你去，他喜欢玩那些，前几天我喝酒喝坏胃，我女朋友怀孕了，待会儿她起床后，还要跟她通电话。” 语气格外惊奇，李哲楷瞪大眼睛：“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厉害啊，那更要去喝一杯庆祝啦，我现在就包场组织个派对，帮你好好庆祝一下!” 苏木哭笑不得，被这位热情的东道主拖走，李平安也跟着一起，前往半岛附近的小吃街吃街头小吃，要说一个地方饮食文化的精髓，还是体现在各种小吃上。 开着车停在主路旁，还没进入狭窄小巷子，就已经能闻见美食香味…… 第318章 你怎么进来的？ 鱼蛋粉、鱼虾吞吞面、牛肉丸、碗仔翅、车仔面、牛杂、肠粉、鸡蛋仔等等各种小吃摊，分布在这条狭长的街道上，来往车辆挺多，汽车挤不进来，摩托车和自行车却可以。 人来人往，保镖们换了身便装，街上老外数量众多，苏木等人夹在其中毫不显眼，闻见飘满空气中的浓浓香味，口水都忍不住流出来。 说起街头小吃，唐人街里也有，但种类绝对没这么丰富，无数小吃苏木从没尝试过，跟艾伦秘书要来些港元现钞，站在肠粉摊前让老板来一份。 李平安也要点，苏木出主意说：“我们就买一份，吃饱了其他东西就吃不下了，早上埃里森先生打电话发飙，让我赶紧把他飞机还回去。 在香江只能留一晚，坐飞机送布莱克他们去曰本后，我们刚好回美国，下次有机会来吃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这边旅游貌似很不错。” “明天走？我以为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亏我刚刚还买了份旅游指南。” “那我先走，你在这里继续玩，莉莉在家我不放心，临产期就要到了，以后有空带她一起过来玩。” 李平安听完后叹气说：“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三口出来旅游，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吧，等杜仲放假我拉他过来旅游，斯坦福大学有香江过去的女学生，不用愁没导游带我们玩。” 李哲楷偶尔也会来小吃街，轻车熟路找到家卖鸡蛋仔的小摊，摊主是位老伯，热情跟他打招呼，别以为有钱人天天就是大鱼大肉，苏木家里的鸭蛋、咸肉也不少。 关琳小姐一身红裙子，跟这破旧的老街格格不入，她本就是贫穷家庭出身，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地步，跟富二代李哲楷扯上暧昧不清的关系。 刚刚让她打电话找些明星朋友，关小姐真找了，这个圈子远比人们想象中更加乱，普通人只能靠猜测，真正进入有钱人的圈子之后，才知道饭局、包养什么的……都是真的，许多女明星更喜欢找位可能自己不喜欢，但却很有钱的富人嫁了，而不是辛辛苦苦托关系演电影。 此刻在小吃街买东西，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感到舒适。 香江是座小城，演员还非常多，这个年代作为文化输出地，不少巨星的影响力覆盖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生活在这里，谁没见过几位明星，骚乱没出现，不过有人拍照了，她跟李哲楷站在一起的合照，说不定明天人们又会有新八卦可以谈论，李家二公子花名远扬，压根不在意被拍照。 一行人走走停停，又不赶时间，苏木和李平安吃了许多小吃，曾经在唐人街吃过的那些没尝试，专挑以前没吃过，看起来又很美味的吃，比到米其林三星级餐厅吃东西都高兴，苏木手里正拿着根串有超大烤鱿鱼的木签，又盯上了韩国炒年糕…… 撑到差点吐出来，于是买了杯酸梅汁润润口，听李哲楷问起说：“怎么样，东西吃的习惯吗？” 苏木竖起根大拇指：“非常棒，真应该请几位当地厨师去我家里，以前在唐人街时候还好，去了门罗帕克之后想吃街头小吃就难了，撑到只能挺着腰走路。” 李哲楷哈哈大笑，挥手说：“那还在等什么，派对已经筹备好，我让我朋友们叫了人过来，遇到这种不需要他们花钱的免费派对，一个传一个，待会儿肯定都是人，长得一般的姑娘都不好意思进来，看上谁随便挑！” ************* 苏木扫了兴。 如同李哲楷所说，这家被他包场招待自己的酒吧里确实非常非常热闹。 天气已经热了，穿着清凉，露出诱人身材的美女到处都是，许多长得十分漂亮，比平时在电影里看见的女明星都漂亮，他却跟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就只是坐在沙发上喝酒，偶尔有美女过来敬酒，也只是喝一小口。 有几位苏木能叫得上名字的女明星也在场，时不时过来跟他打招呼，如今天王级姓刘的男星也在，就坐在苏木旁边，那些女星们不一定漂亮，但因为是名人，更能引起男人们的征服欲，苏木的身体和心理都没问题，只不过将欲望压制住了。 如同单纯过来看热闹的，李哲楷问过几次后也就随便他了，而无牵无挂的李平安，则在女人群中混迹，还真勾搭上一位漂亮姑娘，画着浓妆，还有纹身，一口一个老娘，多半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没有哪位明星靠这个行业成为超级富豪，即使是风靡全球的迈克尔·杰克逊等人，财富都达不到十亿美元，在这由于人口限制，市场有限的香江，明星们的地位就更低了。 香江和美国唐人街一样，将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保持得很好，例如同样重视风水先生，同样使用繁体字，古时候对戏子身份的歧视，同样也深入人心，男性还好，女人更加吃亏些，在这种环境影响下，她们自己也以嫁入豪门为荣，再不济也是找个外国富人。 在婚姻方面，同样也很传统，曾经听李哲楷说起过，香江这边的豪门，除了正妻之外，还有纳姨太太的传统，后来法律不允许了……不结婚可不就没重婚了。 音响传来刺耳音乐声，宽敞豪华的酒吧里，有一群过来蹭乐子的男女跳舞，喝多酒的李哲楷这时候坐在他身边，无语说：“你居然不喜欢我为你办的派对。” 苏木笑了笑，摇头回答：“我很喜欢啊，可能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我看着就好，很少来这样的地方，感觉挺有意思。” 李哲楷无奈了，“你可真不像是个年轻人，年轻不玩，难道等老了再玩？” 苏木只是笑笑。 认识了不少当地明星，也认识不少在香江著名的富二代，圈子就那么大，打个电话从哪赶来都方便。 到了十一点多，苏木才独自回到酒店里，刚进门，惊讶发现先前还在派对上的关小姐，此刻居然在自己房间里。 于是他问了个让关琳终身难忘的问题：“钥匙在我身上，你怎么进来的？” …… 第319章 李家家宴 第二天中午。 苏木抽空去李家大院拜访，特意从苏富比拍卖行买了件礼物，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盌，花了四百多万港元，就用个檀木盒子盛放着，装进袋子拎在手里去拜访。 买烟酒或者买海鲜干货太俗气，想来想去还是送古董合适，价格不算低，又显得有品位，要是拜访美国白人，带瓶好红酒或者一盒好雪茄就行，华人更重视面子些。 说是家宴，名厨做出来的菜品一点都不比著名酒楼的那些菜差，看起来漂亮，口感更加好。 吃饭的桌子也有讲究，上面包裹着厚厚一层红漆，有些年头了，指不定往上追溯个几百年，就是皇亲国戚们吃饭的桌子，因为剔红出了几条龙，在那年代普通人家可用不了这种图案。 李家房子装修算不上豪华，可古董比比皆是，富裕了几十年，积累出了底蕴，李家大儿子不在，吃饭的就李哲楷、李家诚以及苏木。 李老头将大儿子当作接班人培养，如今已经从加拿大将大儿子叫了回来，留在自己身边工作，对李哲楷则是另外一番态度，给了笔钱让他自己去打拼，一碗水端不平，兄弟二人关系不好也是难免的。 此刻，戴着眼镜的李老头开口说道：“你尝尝这道三杯鸡，有位老朋友自己养的鸡，还记着我，时不时会送几只过来，不是吃饲料长大的鸡，你们年轻人经常喜欢在外面吃，还是健康点的好。” 苏木闻言夹了块鸡肉，品尝完发现味道确实不错，笑道：“我爷爷有座小农场，现在我家的食材大多自给自足了，老人家有了事情干，每天待在小农场里，照顾那些鸡鸭牛羊，蔬菜谷物什么的都不用农药化肥。” “这个挺好，哈哈，看样子我也应该弄块地专门种蔬菜、养鸡，这样挺好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于是让人随便做了点，这位厨师跟了我许多年，喜欢专研各种美食，前些年还去内地专门学习过。” 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姆帮李老头盛汤，他说了句谢谢，接着问道：“我听哲楷说你去了趟内地，感觉怎么样？” 苏木擦擦嘴，回答说：“留了四亿美元在那，成立了家公司，改革开放到现在，各种商品还是短缺，对我这种外资商人来说是个很好的入场机会。 准备开设几家公司，招商引资优惠幅度非常大，无论是对欧美国家出口，还是利用那十二亿市场消化，都挺不错，东南亚几个国家的工人成本上升了，本身市场也有限，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一大批工厂开去华夏。” 一出手就是四亿美元，听见这句话，连李家诚先生都有些动容，点点头放下筷子说：“随意喝一点，你的魄力真不小，我想法跟你差不多，算是改革开放后最早一批进入内地投资的港商，不过还有些犹豫，不知道政策会不会变。 陪邓公聊过一次，他要改革开放，让内陆居民们过上充实物质生活的想法很坚定，这让我稍微放下了心，最近也有加大投资的打算。能不能说说，想投资哪个行业？” “人民币近期也许还会贬值，毕竟只有贬值，才能提高商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所以我打算近期把这笔钱全都花了。 想涉足的行业挺多，百货商场、家电、酒水饮料等等，如果有可能，还想投资机车跟汽车制造，这样想想四亿美元可能不够用，时间有点赶，打算直接收购国外现成的公司，然后搬过去发展。” 市场大到惊人，苏木不担心会跟自己争抢市场，可以预料以后必然会有竞争对手出现，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重要内容，所以将大概想法随便说了说。 麦肯锡咨询公司那边已经将一份初步调查结果，交送到苏木手里，只是调查哪些市场最具潜力，调查起来不难。 听苏木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李老头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贪多嚼不烂”，但这种话不适合说出来，略显无奈，半天憋出句：“后生可畏啊……” 像这种广撒网的投资方式确实少见，他只当是苏木年轻气盛胡乱来，寻常公司发展，哪个不是找自己熟悉的业务摸索着前进。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发现苏木收购现成公司技术，去内地投资的方法倒也别出心裁，李老头知道内地物资有多短缺，许多人手里有钱，但却没地方买东西，他那家做塑料花的公司，还生产塑料盆、塑料杯子等等，简直卖疯了。 李哲楷跟苏木更加熟悉，此刻问了句：“涉足那么多行业，你能管理得过来？我一家公司就忙得要死要活，手里还有点闲钱，带我一起投资吧？” 听见儿子这话的李老头只是笑笑，他从小就让儿子们学会独立，既然让他们独立，自然不能对他们的想法多加干涉，当初说了随便折腾，即时此刻觉得有风险，也没阻止儿子。 苏木不清楚老头的想法，回答说：“可以啊，美国那边的生意走上正轨了，等几家公司上市后，需要我忙的事情更加少，到时候抽出空来专门打理华夏的生意。 我听说国家分房的规则快要结束，房地产即将市场化，到时候也许还会涉足房地产，等我最近理清思路做好发展规划后打电话给你，如果有你喜欢的项目，我们可以一起做。刚请人去了茅台镇，想投资入股一部分，酒水食品消费领域挺不错，这次回美国后，想看看能不能收购一家啤酒酿造公司，在内地喝了些，总觉得口味怪怪的，跟水差不多。” “卖酒？茅台我知道，这才能赚多少钱，等你有了项目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手里钱不多，百货商场听起来很不错。” 此刻的李哲楷，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正在将眼神投向自己父亲，李家诚看懂了这位儿子的意思，没好气说：“到时候再给你点钱，不过我要先看到项目策划案。” 觉得有点针对苏木的意思，很会做人的李老头扭头对苏木说：“让你见笑了，我也在做百货商场和房地产，对这个行业有些经验，可以帮着看看……” 第320章 小丁丁？ 苏木不介意，投资前当然要先了解项目策划方案。 以他现在的身价，想要一个人吃下那么多项目很有压力，高身价主要是由账面财富带来，已经做好了在华夏做出点成绩后，吸引美国或者其他国家投资者们一起参与进来的打算，完全可以带他投资，成为“港美合资”企业。 李家诚先生在几年前就见过苏木，对这位比儿子还年轻的小家伙近年来所做出的成就，发自内心地感到欣赏，在传统思维影响下，没有参与IT产业的想法，总觉得里面风险过高，在这点上跟美国股神巴菲特有些相似，对于自己不了解的新生事物避而远之，所以即使知道Penguin上市，从头到尾也没流露出投资的意思。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谈生意、谈生活、谈内地、谈美国经济发展情况，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苏木总能给出独到见解，李老头终于发现他的成功并不只是运气好而已，是位很有意思的小家伙。 同时还惊讶发现，自己果真上了年纪，因为听苏木谈起对IT产业未来发展的展望，居然有点听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数十万用户的电脑软件，就能价值好几亿美元，对此很受伤。 不懂就应该学习，饭后他问了苏木许多关于互联网的问题，尤其对“网络购物”这个概念相当感兴趣，认为就是将超级市场放在了网络上。 饭后喝了杯茶，等到一点多钟苏木才告辞，老头亲自送他到门口…… 李家的几辆奔驰，将苏木送到机场。 经过贵宾通道登上波音747大飞机后，忽然察觉布莱克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充满鄙视意味，还莫名其妙说了句：“莉莉怀孕了，你怎么能这样做，男人果然都一样！” 瞬间反应过来，恨不得掐死李平安这位散播谣言的八婆，赶忙解释道：“昨晚我可什么都没做，关小姐来我房间谈了些事，我就让她回去了，瑞恩先生可以帮我作证！” 身为苏木保镖的瑞恩先生淡定点头：“我全程都在，他们用中文交谈，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确实没出轨背叛莉莉小姐，事后我还专门找到酒店方面，质问他们为什么帮陌生人开门。” “切，那么漂亮的美女进你房间，你会什么都没干？肯定是你用钱堵住了瑞恩他们的嘴巴。” 布莱克还是不信，并且对苏木在怀孕期间背叛莉莉而生气，她非常喜欢那位漂亮又聪明的小姑娘。 保镖瑞恩耸肩说：“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名誉，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真的没跟那位小姐发生什么，酒店服务员告诉我，她自己对服务员说自己是里昂的客人，因为很有名气，他们没有怀疑，所以帮忙开了门。 也许她确实为我老板着迷，想要来次一夜.情，但却被老板拒绝，离开时候表情非常气恼，我看见了，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苏木眼角微微抽搐，总觉得最后那句马屁是在嘲讽自己，担心消息传到莉莉耳朵里后被她误解，补充道：“关小姐跟我朋友的关系暧昧不清，就算出轨我也不会找她啊，你想想，这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别听李平安的谣言，这家伙自己带了姑娘回房间，他喝多后脑子迷糊。” “这可不是我说的！”李平安昨晚喝多酒，神情依旧萎靡不振，继续开口：“我只记得看见关小姐从你房间里出来，不过还有保镖们在，我相信苏木不会重口味到让人在一旁观战。” 布莱克已经信了，只说句饱含深意的“男人……”就闭口不谈这件事，而苏木恨不得掐死李平安，小时候这个大嘴巴心里就憋不住话，现在也是如此。 至于昨晚，真没发生事情。苏木很清楚，关小姐独自来到自己房间里，足以表明她的意思，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又没有喝酒，头脑足够清醒，权当不明白她想干什么，聊了会儿就送走她。 送上门的美女固然吸引人，但这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也是麻烦，那点小心动不值得苏木冒着可能葬送现在稳定生活的风险，去追求一夜刺激。 坐好后系上安全带，要先送布莱克等人去曰本，然后再转航回美国…… **************** 距离莉莉的预产期越来越近。 因为是剖腹产，可以自己选定生产的日期，肚子已经很大，如今她只想早点将宝宝生下来，所以跟苏木商量完之后，联系医生将时间又往前推了一天。 不知不觉，从香江回到美国已经过去十多天，布莱克主持的路演进行了五场，华夏九洲公司的建设工作也在稳定进行中，为此苏木专门成立一个部们，主要由商业经验丰富的美籍华人组成，负责处理苏木和华夏那边的沟通。 等到管理层构架弄好，找到合适的负责人，就可以正式跟华夏当地的官员们商谈具体投资事项了，有钱好办事，只是麻烦些，处理起来不难。 有关香江的暧昧事，苏木赶在她从其他人嘴里听到消息之前，先不打自招全说了，莉莉没多说，勾引他干了些羞羞事，因为缴的“公粮”足够多，比什么话都管用，随后才一本正经告诉说相信他的话。 接下来有两件大事即将发生，一是Penguin公司的上市，二是跟莉莉的宝宝即将出生，对苏木而言后者比前者更加重要，于是近期没去忙工作，整天待在家里陪她。 今天带莉莉去做产前最后一次B超，女医生往她肚子上抹些黏糊糊的东西，图像上显示出一个大宝宝，跟苏木第一次见到时候相比，大了好几倍，即使看过好多次，此刻依旧觉得惊奇，自己的宝宝居然就要诞生了。 迫切盼望孩子快点生出来，受折磨的不仅是莉莉，最近苏木也被折磨得不轻，怀孕到现在已经四十周，医生随口询问说：“你们知道胎儿性别吗？” “不，我们打算保密。” 莉莉刚说完，皱眉凑近屏幕的苏木，忽然指着屏幕上的图片问道：“这该不会是小丁丁吧？” “……” 第321章 你真想听？ B超显示出来的图案并不清楚，苏木没有经验，只是看到两个白点，外加个像是小丁丁一样阴影。 女医生不是第一次帮莉莉检查了，经验足够丰富，对她肚子里的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早已有了认知，凑过来看了眼，嘴里说着：“对，小家伙发育的很好，我估计预产期可能还要再提前几天，已经很不安分了。” 莉莉听到这个“Yes”，立马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苏木，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多嘴的家伙！ 辛辛苦苦憋好几个月，眼看终于快到临产期，居然提前知道了孩子性别，这岂不是意味着原先的保密工作全都打了水漂，就好比猜硬币正反之前，已经知道是正面，那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苏木一瞧就明白糟了，立马将视线移开，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直视莉莉。 在印度等地，因为重男轻女观念太浓，导致许多孕妇怀了女孩之后会选择堕胎，所以出现不告诉父母孩子性别的规定，美国则没有这方面的规矩，想知道胎儿性别只需要直接问医生。 莉莉更想要位姑娘，漂漂亮亮的可爱小姑娘，此时惊闻“噩耗”，居然是个男孩，半天没缓过神，这时候用一种很纠结的语气问医生说：“有多大的可能会出错？也许这是位女孩？” 女医生再次看了眼，摇头笑着说：“几个月前可能会出错，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丈夫指出来的就是小丁丁，我敢肯定没看错。” “……”苏木心知自己要遭殃。 果然，从医院回去的路上，莉莉一直在嘀咕抱怨，生男孩生女孩，这可是件人生大事，得知是男孩，计划全部被打乱了，还说自己已经想好名字，叫做克莉丝汀娜之类的。 苏木能说什么呢？他自己嘴贱，后悔于刚刚多嘴问了句，如今全家人把她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对未出生的小宝宝充满期待，苏老头一直觉得生个男孩比较好，假如是平常人家就算了，这么大份家产，想到未来让女孩继承以后当嫁妆，老头心里会有些疙瘩，等知道消息后多半会笑坏。 第一胎是男孩，那么接下来无论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就都无所谓了，唐人街里不是没出现过连生七个孩子，七个都是女孩的例子，重男轻女这个观念在老一辈人心目中，仍然根深蒂固存在着。 …… 回家路上。 听莉莉说小宝宝又在折腾，苏木将手放在她肚子上，能够感觉到隔着层肚皮，有个小家伙在里面乱踢捣蛋。 这对即将成为夫妇的情侣，此刻觉得无比幸福…… ************** 公司还是老样子。 十天半个月时间哪会有多大的变化，自从超文本链接出现后，诞生了WCNC浏览器，以及更先进，带有搜索引擎技术的浏览器，使得网民数量疯涨，个人电脑销量也进一步提高。 苏木有预感，下一次推动整个IT产业攀向更高峰的技术，多半跟网络传输技术有关，这是如今限制整个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网络数据传输速度上不去，成为限制网民数量提高的最关键因素之一，于是在今天，同样看出关节点所在的钱·赫尔伯格，向苏木推荐了家值得投资的公司。 他正陪苏木在高尔夫球场上散步，手里还拿着高尔夫球杆，今天空中布满乌云，在还没下雨之前凉爽温度适合打高尔夫球，现任Galaxy集团首席执行官钱·赫尔伯格，告诉苏木说： “1984年时候，计算机系的计算机中心主任莱昂纳德·波萨克先生，和商学院的计算机中心主任桑蒂·勒纳女士，这对夫妇二人设计了叫做多协议路由器的联网设备，用于斯坦福校园网络，将校园内不兼容的计算机局域网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的网络，当时人们认为这标志着互联网时代的真正到来。 后来他们成立了一家公司，名字叫做思科，我昨天在聚会上跟这对夫妇俩聊了聊，他们的公司已经上市，今年第一个季度的收入就达到一千六百多万美元，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这家公司正试图大幅度提高数据传输速度，而这对夫妻俩和公司管理层之间产生了矛盾，CEO打算将他们踢出公司，最近考虑将手中价值大约一亿五千万美元的股票抛售出去，占到这家公司总股本的百分之三十四。” 忽然瞧见苏木看了看自己，赫尔伯格隐约猜到点什么，无奈说：“以你的性格，怎么会跟他们一样，轻易丢掉公司管理权？Galaxy可是被你百分之百控股着，还没上市，就将OWO和Bee的股票划分为表决权不同的A类股和B类股，只要你掌握很小一部分公司股份，就没有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更何况，我只是为你打工的可怜人，相比起我们，你更像是这些公司的CEO，什么重要决策都被你决定了，绝不会体验到他们的遭遇。” 苏木没说什么。 硅谷有上万家创业公司，上市公司的数量也不少，即使常年待在硅谷，也不可能搞清楚所有公司的发展情况，比如这家思科公司，他就从没听说过。 但苏木知道莱昂纳德·波萨克，几年前曾经是詹姆斯的老师，詹姆斯还曾经咒骂过他给了自己低分，使得眼看就能到手的斯坦福大学奖学金泡汤了，笑道：“我们这些硅谷创业者，没有几位真正从事过商业，可能在创业初期打理得挺好，但到一定规模之后，就不是轻轻松松可以管理好的了，公司内部产生分歧再正常不过，几年前我偶像乔布斯不也是一气之下，将苹果股票全都抛售掉。 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请他们那些真正的职业经理人，来帮我负责公司的具体管理，我继续掌握话语权，告诉他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发展，具体的细节不去插手，一方面是因为不懂，另外也是因为没那么多精力。” 赫尔伯格敏锐察觉到点不对劲的地方，表情狐疑询问苏木：“他们那些真正的职业经理人？难道在你看来我不合格？” “差距还是有的，但你还年轻嘛，有大把时间继续学习。” “那你为什么让我当Galaxy的执行官？”赫尔伯格追问。 苏木笑着反问说：“你真想听？” 沉默会儿，这位没能从沃顿商学院毕业的年轻犹太人叹了口气，摇头道：“请你别说出来，我自己大概也知道，会很揪心的……” 第322章 临产（1/4） 之所以用钱·赫尔伯格当Galaxy集团的首席执行官（CEO），主要原因还是他听话，不会脱离控制，当初管理趣购超级市场时候已经培养出默契，苏木告诉他应该怎么做，而赫尔伯格则负责执行。 首席执行官应该是独当一面的存在，等于是苏木剥夺了他插手干预公司发展方向的权力，说是CEO，其实还是“老二”，仔细说起来，苏木一直都对权力抓得很紧，尤其是公司发展方向这一块的决策权，即使是布莱克都没法干预。 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总是对的，这次Penguin上市采用“同股不同权”的股份配置方式，而给公司员工们的奖励股份，直到允许上市流通之前，连表决权都没有，这样做自然会带来不利影响，让投资者们心存担忧，他们在公司的决策环节没有太多话语权，不过好处也显而易见，权力会更加集中，集中在苏木手里，不会出现多个声音，其他人只有建议权。 他知道自己是对的，至少在绝大多数事情上是对的，毕竟虽然当初没从老电台里听见太多具体的东西，然而知道个未来大概的发展趋势，已经领先同时代的人很多，例如OWO和Bee聊天软件，都是在未来真实出现的基础上，被开发出来投入使用。 赫尔伯格明白，自己跟那些顶级职业经理人们相比，还存在很大差距，主要是由于经验太少，哪能跟那帮在商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老狐狸们相比，先前趣购超级市场发展壮大后，他处理公司事务时候已经感觉到吃力，由此造成后期发展乏力，不然规模还能更大些。 因为猜到了，苏木只是想找位听话的助手，帮自己对公司进行管理，能力不算顶尖也没关系，赫尔伯格这才不愿意让他继续说，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听他说出口，也挺伤人的。 都是聪明人，明白应该怎么相处，保持现状挺好的，赫尔伯格通过苏木，在短短几年内赚到上千万美元，至少现在已经很满足…… 家就住在高尔夫球场旁边，苏木还买下了这座高尔夫球场，可他打高尔夫球的次数屈指可数，技术自然好不到哪去，往往一颗球被打飞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或者挥杆之后，球在原地不动，根本没被碰到，一颗都没被打进洞里。 钱·赫尔伯格的技术一样糟糕，球童简直快要看不下去了，偏偏这两位渣技术的家伙，还打得那么高兴。 球童的工资是由苏木发放，脸上没表现出半点异样，只要这位老板开心就好，技术什么的…练练总会稍微好一些。 …… 那架波音747-400型号的大飞机，早已还给埃里森。 两边派出的代表商量了一阵，将位于南边圣克拉拉镇附近的新产业园规划项目敲定了，Sun公司创始人之一的硅谷著名亿万富豪马克里尼先生，对这次的项目并不感兴趣，不打算出钱一起投资，因此就变成了苏木和埃里森去做，每人大约需要掏出一亿美元左右，分三到五年时间陆续投入，对苏木几乎没压力。 考虑到现金每年不断贬值，投资出去却有可能得到巨额回报，将钱留在手里算是比较愚蠢的想法，尤其是对苏木等超级富豪们而言，不会在手里留下太多现金，卖掉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股份后得来的资金被他投入了Sun和微软这两家公司，换成股票等待升值，去了趟华夏，他手里还剩下一亿多美元，听见赫尔伯格所说的思科公司，此刻并没有在意，打算等调查完这家公司的业绩和上升空间后，再决定是不是应该投资一些。 花钱的地方太多，赚钱的项目却很少，幸好Bee和OWO这两家烧钱厉害的公司即将上市，到时候融资有了钱，不需要他再自己掏腰包，陪赫尔伯格打高尔夫球期间，聊了聊公司其他项目的开发进度，得知杀毒软件这么快就被开发出来了，如今免费给硅谷的创业者们试用，要是经营得好，多半能稍微赚点钱。 以前就只有美国的业务，最近华夏那边也要苏木操心了，第一个盯上的行业是酒水饮料，红酒貌似没什么市场，白酒和啤酒的市场潜力惊人，之所以第一时间盯上茅台等著名酒厂，主要原因是1984年那会儿，他从老电台里听说了茅台市值超过万亿，利润高达百分之九十还多，这么赚钱的行业，哪能白白错过？ 合资领域早已开放，目前茅台镇的那些酒厂还没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总价值不过三四千万人民币，属于国企性质，苏木让人带着一亿人民币过去谈合作，只要求得到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这个年代提倡打破“大锅饭”，许多国企正尝试吸引资金用于发展。 从苏木得到的消息看，这桩生意很有可能谈成，只等公司找到适合的负责人之后，去跟当地主管仔细谈谈，沿海地区许多城市想拿到一亿人民币投资都难，放在如今还很贫穷落后的西南地区，更是了不得的大投资。 除了联系几家历史悠久的著名白酒制造工厂，苏木在折江时候，还跟胡先生谈了投资啤酒酿造工厂的事，这次回来后让人去考察了，看中几家小作坊的啤酒酿造技术，同时还打算跟华夏当地的啤酒工厂合资，为他们引进最顶级酿造机器，实现双方共赢。 另外，市场前景广阔的家电制造业，也被苏木纳入发展计划当中，欧美国家的中小型家电生产厂商一抓一大把，他正在选择合适接手的公司，企图搬去华夏整合完生产电视机、洗衣机、电话、电风扇等等。 接下来几天都在忙着处理这些事，六月中旬的这天早上，苏木陪伴神情紧张的莉莉前往医院，医生们已经准备好为她剖腹产，实在没勇气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所以苏木老妈即使觉得剖腹产不太好，还是默认了去医院剖腹。 六月十六号，估计就是那个幸运小家伙的生日，还得做一次最后检查才行…… 第323章 宝宝 昨天，医院派人上门来跟莉莉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晚上还抽空去超级市场买来尿不湿、奶粉、奶瓶等等，接下来几天莉莉还不能为宝宝喂奶。 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早晨稍稍喝了点水，血型检查以及手术前体检等早已做过，只等送进产房里，莉莉紧张、苏木紧张、苏木和莉莉的家人们也紧张，莉莉的亲弟弟本杰明也在。 这么长时间过去，亲眼见识过苏木的富裕，来硅谷就是坐着苏木的私人飞机，小本杰明终于不再觉得苏木老土，可能依旧为姐姐找了位华人男朋友而不爽，但在绝对的财富面前，已经知道表示出尊敬，盖蒂家族如今所掌握的财富，远远没有苏木的身价恐怖。 例如最近非常流行的几款电脑游戏，以及聊天软件Bee，都是自己姐夫的公司开发出来，小本杰明没有跟苏木说起，实际上平时在跟朋友们聊天时候，他经常吹嘘自己这位姐夫多么厉害，事实也确实如此。 找来两位加州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病房则经过全方面消毒，家里也安排好了女护工以及保姆，恒温育儿箱专门买了两个，如果其中一个坏掉，还能有个备用的。 即将有个小宝宝，苏家的人都来了，连苏木小表妹琪琪以及她父母也赶来，还没进产房，苏老头就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换衣服时候，莉莉突然询问苏木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待会儿出意外，你是要宝宝还是要我？” “当然是你。”苏木毫不犹豫回答完，接着才安慰无比紧张的莉莉说：“都是些最有经验的医生，怎么会出问题呢，放心吧莉莉，肯定平平安安的。” 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捧着肚子艰难躺在手术台上，莉莉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终于快要解脱了，你先出去吧，我可不想你看见我肚子被切开的血腥场面，我自己也不想看到，最好能够多打些麻醉药……” 苏木在她脑门上亲了口，出去没多久，就见到医生走进去，随后门口的红灯亮起，已经开始了。 一切顺利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每分每秒都像是度日如年，出门陪莉莉的父亲一起抽雪茄，老坦普尔先生安慰说：“没关系，当初莉莉刚出生，我也像你现在一样紧张。 感觉还没过去多久，我女儿居然要成为母亲了，现在你把她照顾的很好，我希望以后也是这样，男人之间的承诺？” “当然，之后应该会考虑婚礼的事，其实我无所谓，刚检查出怀孕时候我就打算跟她结婚，不过莉莉觉得感情不应该靠一张纸去约束，不看重这方面，她开心就好。” 苏木跟这位老丈人的见面次数不多，聊着聊着说起了名字的事，老坦普尔先生建议他用“卡尔”作为英文名，这是他父亲的名字，美国人喜欢“继承”姓名，就比如保罗·盖蒂、小保罗·盖蒂、保罗·盖蒂三世等等，不流行避祖讳那一套，难得有所请求，卡尔这个名字听起来又挺不错，回答说会跟莉莉商量，优先考虑。 以前从没将一根雪茄全部抽完，今天苏木抽完了，内心显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提前告诉过医生，有问题就让护士出来通知一声，既然到现在都没动静，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说明到目前为止都还好。 产房门口站了不少人，隔着透明玻璃，能看见不少小孩子躺在育儿箱内，其中有位是早产儿，不足七个月，她母亲身体不好，还坚持要生下她，差点酿出一桩祸事。 苏木倒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已经足月了，而且从B超上来看，是个胖小伙，也正是因为太大了点，这才使得莉莉彻底失去自己生下他的信心，家里有位营养师全程照顾莉莉，怀孕以来没少补充各种营养。 小表妹琪琪此刻问苏木说：“表哥，我待会儿就有弟弟了？” “嗯，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当时你刚出生时候，我也看见你了，谁知道现在长成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苏木搂着她笑道，去年在他的运作下，将表妹琪琪送去了在加州数一数二的顶级私立女校念书，位于旧金山，今天特意请假赶过来，身上还穿着校服。 各人互相聊天，缓解紧张情绪。 又等了十多分钟，隔着门听见小孩哭声，声音十分响亮，苏木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第一次听见自己孩子的哭声，那感觉难以形容。 很快走出位女护士，摘下口罩告诉他们：“孩子很健康，大人也没事，在子宫里发现个很小的肉瘤，医生顺便切除了，待会儿就能缝合，我的同事们正在帮那小男孩清洗。” “谢谢，谢谢你们的帮助。”苏木老爹连声道谢，年纪轻轻就有了位孙子，怎么能不兴奋。 苏木的开心情绪也写在脸上，听出异常，追问说：“肉瘤？没事吧？” “应该没事，我们会将样本送去实验室化验，下午就能出结果……” ****************** 都松了口气。 等到医生帮宝宝洗完澡，做了个比较详细的初步检查后，苏木在育儿箱里看见了自己的孩子。 跟以前见到刚出生的小表妹琪琪相比，自己儿子看上去肥嘟嘟的，怎么看都觉得讨喜，此刻不哭也不闹，小胳膊微微晃动，估计从他母亲肚子里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这个小家伙也觉得舒服。 周围围着一圈人，看到这个小家伙后全都在笑，苏老头笑得眼睛都没了，小声说：“苏木小时候戴的长命锁还在，等过段日子也给……他挂上，瞧瞧这小鼻子小嘴，跟苏木小时候一模一样！” 莉莉母亲则在问：“你们想好名字了没？中文名？” “暂时还没考虑，有空跟莉莉商量。”苏木摇头说道，又盯着自己儿子傻乐半天，这才记起莉莉那边也该忙好了，也不知她看没看见这个讨喜的小家伙。 护士在一旁笑着说：“洗手后可以轻轻触碰他，谁想试试？初步检查没发现异常，很健康的小家伙。” “我试试！” 这瞬间，苏木又忘记了莉莉…… 第324章 宝宝（二） 仔细洗了个手，怕细菌传染给抵抗力还能差的新生儿，苏木小心翼翼将手伸进保育箱里，触碰向这位闭着眼睛的肥肥胖胖可爱男宝。 小家伙还醒着。 头上毛发稀疏，小鼻子比较挺，因为是混血儿的缘故，能看出明显的混血特征，但白人跟华人生的孩子，样貌普遍偏向华人，头发是黑色，眼珠多半也是黑色，唐人街的混血儿虽然不多，却也绝对不少。 他出生之前，苏木跟莉莉还担心会很丑，刚出生的小家伙，前几天确实不好看，可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会觉得舒服，这是一种源自于血脉上的悸动。 当苏木的手指，触碰到这位小家伙的手指时候，意外发现居然被他给半握着了，好似溺水的人，遇到什么就紧紧抓住，相信初次跟这个世界接触，苏木这位儿子也是迷茫的，原先还乱动，抓住苏木的手指后就不动了，小嘴巴咋吧着。 苏木笑得无比开心，这种笑容发自内心，孩子还没出生前的紧张、迷茫、担忧等情绪，全都一扫而空，此刻的感觉无比奇妙，动作无比小心，用手指抚摸自己儿子的小手掌，另一只手则在孩子的脸蛋上轻轻拂过。 也不知为什么，小家伙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可爱模样将在场人们都逗乐了…… 莉莉被打了麻药，暂时还感觉不到腹部伤口的疼痛感，两个心跳变成了一个，有种空空的感觉，先前匆匆看了眼自己的孩子，皱巴巴的还带有血污，哪能好看到哪去。 苏木没了，自己父母没了，苏木的父母家人们也都不在，此刻回到只放着一张床的干净病房里，望着眼前的医生们生气闷气，主要是气他们能看到小宝宝，自己则看不到，也在因为苏木没守在自己身边，更加注重孩子而吃醋。 首次当母亲，以前自己是孩子，以后自己也有了孩子，突然想到那个小家伙，她笑得格外灿烂，很想抱抱他，仔细看一看…… ********************* 孩子刚出生，对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木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去照顾莉莉，脚下步伐轻快。 莉莉没责怪苏木没陪自己，见到他后第一句便是：“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这对苏木而言是句新奇的话语，笑着回答说：“他很健康，非常可爱，在羊水里泡那么久有点丑，过几天就会变得好看了，待会儿抱来给你看，你先躺着好好休息，喝点水？医生，可以喝水吧？” “少喝一点温水，过会儿就能开始吃东西了，最好吃点有营养的食物补充体力，我知道你现在应该饿了吧。”医生面带微笑回答。 莉莉从昨晚就没吃东西，早就饿得不行，开口说：“喝粥？给我一点水……” 在莉莉这边待了十多分钟，家里老管家已经提前准备好白粥，抓紧时间喂给她之后，苏木抽空又溜了，去看自己宝宝。 …… 从兴奋状态逐渐冷静。 出生三四个小时之后，美美睡了一觉的胖宝宝大概是饿了，哭得很伤心。 苏木亲手冲泡一杯牛奶，新手父亲，只能学着尝试，放多少奶粉，加多少水，什么温度可以喝等等事情，都要专业护工在一旁帮忙指点。 喂自己孩子吃完后，医生再次帮忙进行了一次简单检查，莉莉肚子里的那个小肉瘤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并没有大碍，即使先前不割，对以后也不会有影响。 白人姑娘的体质特殊，黑人姑娘生孩子更加彪悍，要是自然生育那么没大碍，休息两天差不多就好了，一生完孩子便继续工作的大有人在，莉莉是剖腹产，得在医院修养几天才行，然后还要回家继续休养。 莉莉看到了小宝宝，也亲手喂给他一些牛奶，在这种愉快氛围下，除了还要遭罪一段时间的莉莉以外，在场其他人都挺高兴，所以当身为斯坦福大学医学院教授的院长赶来时候，苏木给了他五十万美元捐赠，要不是最近流动资金紧张，还打算多捐些。 陆续有人赶来道喜，接下来几天苏木没去管公司的事，赫尔伯格和布莱克等人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他，小宝宝的皮肤逐渐恢复正常，看起来可爱多了。 激情完全褪去后，莉莉开始抱怨起自己肚子上的疤痕，抱怨起松软的肚皮，同时也会抱怨小宝宝的便便太难闻，有苏木老妈和护工同时照顾，换尿布之类的事轮不到这对新父母操心，只想看见孩子好的一面。 英文名确定了，就叫做卡尔·坦普尔·苏，中文名是苏木亲自找来风水先生，算命后帮忙起的苏霖，据说是命里缺水缺木，这个字完美贴合八字，也不知是真是假，觉得挺不错，就这么被确定了下来。 算命的将小家伙好一顿夸，说以后是大富大贵之人，苏木用自己私人飞机将对方从洛杉矶接过来，有没有福不知道，反正富二代是肯定的了，这番话听着顺耳，帮着起个名字算个命，苏老爹就给了对方五万美刀，在这种事情上他很乐意花钱。 小宝宝胸前多了个银子做成的长命锁，当初苏丁财带着它，苏木也戴了好些年，就像是传家宝一样，如今四世同堂的苏家再添一位新成员，这个挂件又戴到了小宝宝的胸前。 出生后第四天就睁眼，为了照顾他，窗帘一般都拉着，灯也不会放在宝宝正上方，最近小家伙正在以懵懂目光，去观察这个对他而言还很新奇的视线，哭的次数不多，没事总是爱笑。 成为了父亲，苏木最近主要围着孩子跟莉莉大转，莉莉不能下床活动，连打喷嚏都要捂着伤口两边，经常要苏木陪着自己，他不在公司，公司事务还在继续，比如布莱克推迟婚礼主持的路演，比如Penguin 的上市。 在小宝宝诞生满十天后，苏木离开了门罗帕克，出趟远门前往纽约，带了一帮Penguin的高管，前往华尔街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敲钟…… 第325章 敲钟 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早在七十年代就抛弃原有买卖方式，采用电子报价系统，更加及时地整合出股票交易情况，在这里上市的公司，主要是各大新兴产业，八十年代之前不出名，后来出现了具有代表性的IT产业，尤其是最近几年，这里的成交量猛增，出现一大批热门股。 今天看情况，又要多出支热门IT股了。 几年前，苏木以游客身份，进入位于华尔街附近的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参观过，当初已经有了各块专门用于显示某支股票行情的显示屏，最近经过装修，看上去舒服了许多，屏幕的数量和清晰度都有所提升。 时间往前推几年，当初有股票交易员拿着纸和笔，记录成交量再手动交易，导致一天结束之后，地上能铺满一层废纸，而如今看不到那一幕了，被更先进的网络实时交易所取代。 昨晚在华尔道夫酒店住了一晚的苏木，此刻被现场蜂拥而来的人群恭维道喜，其中不乏华尔街著名亿万富豪，还有各大投资机构的高管们，场面无比热闹。 距离开市还有段时间，屏幕上的画面定格，都是昨天收市后的详细数据，微软、甲骨文、Sun、戴尔等公司也在这里拥有一块专属屏幕，苏木见到许多自己非常熟悉的公司名称，显眼的红色、绿色数字背后则代表着无数财富。 作为“敲钟人”，也就是公司的实际控制者，苏木可以邀请五十位嘉宾进入现场，除了李平安和杜仲之外，其他四十多位都是Penguin的员工，这次出门所有费用公司帮忙报销，今天他还见到了布莱克那位神秘的未婚夫，并不是很帅，看上去人很和善，苏木忙里偷闲，还跟对方聊了几句。 纽约当地时间八点十五分就到场，之后拍了照片，便忙着接待客人，所有受到邀请的那些人都可以拍照，背景就是写有纳斯达克的建筑，待会儿会将这些照片作为纪念品送给大家。 因为没什么可担心的，市场行情一片看好，Penguin又有真材实料，那么高的市场份额和销售数量可不是造假得来的，苏木在福布斯富豪榜上高高挂名，肤色已经成为次要的方面，谁见到他不是恭喜道贺。 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紧张，现在只等九点钟开市，敲钟被安排在九点十五分，算是一种属于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传统仪式，硅谷上万家创业公司，能来敲钟的不到百分之三，不少人都以在这里敲钟上市为荣。 在纳斯达克主席发表了简短的说明后，苏木整理好衣服走上台，跟纳斯达克主席那日复一日照本宣科的发言不同，苏木昨晚精心准备了一番。 此刻他走上台，刚要说话，就被一阵热情掌声打断，尤其是被他带来的那些Penguin公司员工们，简直激动坏了，几乎都是最老的那一批员工，可能在公司地位不高，但对这家公司感情最深，很难想象这才短短几年而已，自己公司就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苏木没有亏待这些老员工们，前些天又发放了一批总价值大约两千万美元的奖励股份，真正做到那句“有钱大家一起赚！” 笑得开心，苏木用手握住话筒，等掌声逐渐平息后开口说：“谢谢，谢谢大家的热情，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纳斯达克上市，九月份、十一月份，可能还会接连过来两次，Bee和OWO也将要上市了。 刚开始做生意那年我才十六岁，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能达到今天这样的成就，这是所有公司员工们的共同努力，一点一点将企鹅从一家帮IBM公司代销电脑的产品代理公司，变成一家在全球个人电脑制造销售市场占据百分之四点二份额的大公司！” 又是一片掌声，苏木看了眼手表，还有六分钟就是九点整，时间足够了，于是继续说着：“敲钟不是我一个人的荣耀，我希望让几位代表跟我一起握住那个让不少硅谷人梦寐以求的锤子，我们企鹅公司可能不是最棒的个人电脑制造商，但绝对是最为顾客着想的电脑公司，我们的努力被大家认可了，他们相信企鹅品牌个人电脑的品质，也相信买了我们公司的产品，绝不是一锤子买卖，后期还会为他们提供更棒的售后服务。 现在是美国，以后还有加拿大、欧洲各国、曰本、华夏等等数十个国家，将会享受到相同待遇的优质服务，我们公司的产品正在走向全世界，同价位的产品企鹅最好，同品质的产品企鹅价格最低，这是我给出的承诺，谢谢。” 发言极其简短，按照纳斯达克方面要求，被控制在三分钟左右，苏木在表明Penguin公司发展理念的同时，也简单说了说对后期扩张计划的展望，其实该说的内容，路演时候早已传达给潜在投资者们，今天在纳斯达克交易所的发言更像是走个过场，拉开一块被红布遮盖住的全新屏幕，这标志着Penguin在这座证券交易所里有了一席之地，发行价被安排在十美元一股，总共募集两亿美元。 九点一到，开盘价不出苏木预料，直接上涨二十六美分，很快又变成十点五美元一股，速度相当快，这说明有人正在扫货，吸纳市面上不多的流通股，短短一分钟不到，股价就超过了十一美元！ 苏木变得更有钱了，在这瞬间，Penguin总市值变为九亿多美元，五分钟后直接达到十亿美元！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等到跟包括布莱克、李平安在内的几人完成敲钟仪式后，再看实时股价，居然涨到了十一点七美元！还在上涨当中，但速度已经比刚才慢了许多，目前Penguin的业绩就那么多，增长幅度已经挺不错，肯定算是成功了。 放眼望去，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屏幕都是绿色，最近纳斯达克交易所的上涨势头确实非常棒，微软的股价已经接近一百三十亿美元，放在1985年那会儿，谁敢相信这家公司市值会连番增加到今天这种恐怖地步…… 第326章 混乱 最近几年，尤其是近两年来，IT产业整体都受到投资者们的追捧，主要是互联网和个人电脑愈发与人们的生活产生密切关联，整个产业的市场逐渐发展起来了，互联网行业暂且不谈，个人电脑的市场不断壮大，由此带动一整个产业链的飞速发展，并且还呈现出向全世界扩张的趋势。 从主要生产打字机的王安电脑公司破产，就能看出随着这个新产业的兴起，对许多传统行业的巨大冲击，具体表现为很多行业不会使用电脑的员工没人愿意招聘，包括银行、证券交易所等行业出现大批裁员浪潮，许多原本需要人工去操作的业务，都变成由电脑来完成。 许多人已经开始相信，电脑能够改变人们的未来，苏木在最近一年多时间来的IT产业发展浪潮中，担任着十分重要的角色，是他让原本高高在上的互联网走进普通人生活里，是他将个人电脑的作用，从传统办公用品向娱乐办公用品方向发生转变，早已不是硅谷的无名小卒了，在距离硅谷数千公里的华尔街，都很有声望，投资者们看重他的能力。 第一天上市，如果降得多了意味着股票定价出了问题，但是如果涨得多了，同样意味着代理商在定价时候出现失误，十美元一股的原始发行价已经略微高出如今Penguin的实际价值。 之前以为上市后上涨个百分之五左右，没有变成丢人的红色就已经挺不错，但中午吃饭时候得知股价居然上涨到十二美元九十美分左右，虽然上涨速度很缓慢，却一直在涨，苏木因此吓了一跳。 打电话给摩根士丹利的业务负责人，对方告诉说可能是因为Penguin是苏木的公司，而且发展前景非常好，因此拔高它在投资者们心目中的合理价位，不是在投资现在，而是投资未来。 …… 无论怎么样，今天的上市肯定成功了，苏木看好Penguin的发展前景，暂时还没有等到禁售期过去后，就陆续减持的打算，它有稳定市场和利润，突然崩盘的可能性不大，属于优质股。 布莱克离开了。 她已经在前往马尔代夫海岛上举办婚礼的途中，苏木送了枚镶嵌有祖母绿宝石的著名项链作为礼物，因为距离太远，没空去亲自参加她的婚礼，布莱克也更想简单一些，办个没多少外人，只属于自己的浪漫婚礼。 请了一个月的假期，苏木最近都打算待在硅谷陪陪莉莉跟儿子，有时间去帮忙处理Penguin公司的大小事物，将公司员工们送上大巴车，让他们去旅游之后，就剩下李平安、杜仲、以及保镖助理们留在他身边。 “我还以为上市有多热闹，只过了那么会儿功夫就没事了，亏我还特意换了身西装，早知道这么无聊，屁颠屁颠跑来纽约干什么？” 杜仲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张照片，内容为他站在写有纳斯达克名称的楼前，其实是站在背景墙前照的，上午时候拍照的那些人全都拿到了，看了看自己，乐呵一笑：“如果我把他放在家里，会不会看起来很牛逼？人家以为我有一家上市公司？” 同样的照片李平安也有，他语气带着嘲讽意味说道：“你牛不牛我不知道，但我和苏木现在真有一家上市公司了，如果不是我爸的痔疮犯了，最近只能躺在床上，我肯定带他们来看看我……不对，是苏木有多牛逼！” “上市就是上市，举行一个简短的仪式而已，哪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过今天我的身价上涨了一亿多美元，我觉得很高兴。” 苏木笑着说了句，看完时间之后，对两人挥手道：“想去哪玩自己先去玩吧，我还要去华尔街处理点事情，如果傍晚没回来，你们就自己找地方吃晚餐，有事电话联系……” 他说完后就坐进租来的加长奔驰里走掉了，非常怀念埃里森先生的那架波音747，苏木的湾流IV底仓里可不能装下四辆汽车，离开硅谷后全靠租车，偶尔也租直升机。 两位朋友有手有脚又有钱，关系好到不需要苏木跟他们客套什么，在车里打了个电话给莉莉报喜，顺便还想听听自己儿子的声音，如今成了奶爸，出门在外也有了牵挂，担心会生病着凉，也担心莉莉这位刚当妈妈不久的新手会不小心弄伤他。 在家那么长时间，出门后既牵挂那对母女俩，也会感觉到自由，来到塞纳先生所在的大楼下停车，来到华尔街，自然要顺便拜访这位老熟人，另外也是因为有事要麻烦他帮忙。 坐在塞纳先生的办公室里，苏木能闻到浓浓烟味，眼前这位没刮胡子、头发凌乱的中年人，很难将他跟以往的塞纳联系在一起，以为只是昨晚参加了派对之类，宿醉还没缓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在苏联那边的生意怎么样？早上我以为你会参加我的上市仪式，但没看见你。” “秘书告诉我了，睡到中午才醒，非常抱歉。” 塞纳先生唉声叹气说：“前几年赚到的钱，都赔进这次的交易里了，差点连人都搭进去，有位军火贩子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只差一点点他就真开枪了！” 苏木表情惊愕，追问说：“怎么回事？不就是收购一家公司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刚开始我也以为很简单，后来才发现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我只看重火箭和火箭发动机的制造技术，但有另外一帮人，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盯上了其中的一些技术，能够用在导弹制造方面的技术。” 塞纳先生唉声叹气，继续说：“还没离开那里，我就被人打劫了，我觉得可能是卖技术给我的那位苏联将军，拿到钱后又答应卖给别人，所以直接将图纸文件全都抢走了，还能再次转卖给别人。 当时我没想到这回事，后来才慢慢琢磨过来，抢劫我们的那些分明就是当地军人，说着俄语，居然还绑架我们，我又花四千万美元买下了我跟我助手他们的命！太乱了，实在是太乱了，以后哪怕有十亿美元放在那等我去捡，我也不打算再回去……” 第327章 商机 苏木听完无语，他平时跟塞纳先生联系并不多，哪会知道这种事情。 很想告诉说自己当初就提起过，在乌克兰人生地不熟的，做生意风险太高，觉得像是风凉话，又憋回了肚子里没说出来。 提到如今还是苏联盟国的乌克兰，这个地区最近动荡不安，已经传出它即将独立的消息，连《乌克兰国家主权宣言》的部分内容都提前流露了出来，被人们广泛得知，欧美国家忙着看笑话的同时，有些人也盯上了这块大肥肉，恨不得赶紧冲过去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跟塞纳先生一样，盯上那边的投机者在美国为数众多。 不仅只是乌克兰，苏联其他盟国也有一大批商人和投机者前往，美国官方乐于添一把火，让老对手苏联闹得更乱些，对各种资金流入流出大开绿灯，巴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搬回来，别的不提，光是尖端科研工作者，就是一飞机一飞机地往国内运输。 这个年代苏联的核弹头都能丢，更别提技术人才，远比人们想象中更加乱。 提到乌克兰，这个地区的军事实力在欧盟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最近有好事者统计过，假如它从苏联独立出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苏联缺少了七十多万名现役军人，六千五百辆坦克，七千多辆装甲车，一千五百架飞机，三百五十艘军舰，一千两百多枚洲际导弹核弹头，两千五百枚战术核武器，能够迅速瓦解苏联的实力。 这么多好东西，也难怪被其他国家的人盯上，塞纳先生盯上的那家公司，不仅生产火箭，拥有火箭发动机制造技术，时间往前推几年，还生产各种型号的导弹，先前拉苏木去投资时候，塞纳先生顺嘴提了一句，告诉说已经找好买家——马丁·玛丽埃塔公司，这家公司跟各大军火商联系密切，近期还传来跟洛克希德公司合并重组的消息，可谓强强联合。 从塞纳先生的情况来看，这回多半是损失惨重，他如今可没苏木富有，当年分家塞纳先生的老婆带走了他一半的钱，后来靠出售趣购超级市场股份，再加上在股票交易市场有所斩获，随后才稍微恢复些元气。 苏木有些庆幸，庆幸于没有答应塞纳，跟他一起去那边瞎折腾，那时候觉得人生地不熟，社会氛围又那么乱，现在看来选择是正确的，安慰满脸惆怅的塞纳先生说：“能够活着，又没受伤，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钱什么的没了还能再赚，我这不是上门来给你送生意了，微软的股票还在？” “还在呢，我用它抵押贷款了一些钱。 就像你说的一样，事后想想自己也算是幸运了，那些匪徒还算讲信誉，收钱后很爽快地把我们放掉，没人受伤。” 心疼那些冤枉钱的塞纳，此刻正在自己安慰自己，并且说道：“微软的上涨势头那么好，近期内我可不会卖掉，告诉我吧，什么样的生意？我保证给你打折，同行里我绝对是最低的价格，认识好几年了，而且你还帮我赚到不少钱。” 他干的这行，算是交易中间人，什么生意都做，从中抽取佣金。如果能接到生意，确实是种几乎无成本的好买卖，但缺点是入行门槛太低了，脑子聪明点的人都能做，也难得到业务，塞纳算是在这个行业里混得比较好的几位之一。 在乌克兰这次损失过于惨重，塞纳先生急于弥补一部分回来，意外发现苏木将生意送上门，立马来了精神。 苏木接过他秘书送来的咖啡，面带笑容说了句谢谢，接着再次对塞纳说道：“上个月我去了趟华夏，并且决定在当地进行投资，不知道你请不清楚，那边最近正在改革，试图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半计划、半市场经济，缺乏外来投资，也缺乏各种物资。 跟你在苏联进行的生意相比，更加稳妥，回报可能也更大，我已经决定在那边投资建造一批工厂，涉及到多个不同行业，但我却没有生产制造那些商品的经验，所以想直接收购一些公司的技术和设备、以及人才和管理经验等等。” “想让我帮忙挑选适合的企业，并且跟他们商谈价格收购他们的公司？”塞纳是个聪明人，瞬间反应过来。 苏木点点头，回答说：“没错，这是你的专业。那些公司不用太大，但生产的商品质量一定要足够好，不说世界一流，但肯定不能差到哪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尽快完成这些事。 欧美国家有着完善成熟的商业体系，一部分公司没能发展起来，是因为同行之间的竞争力太大，而不是品质方面存在缺陷，然而在华夏，众多行业的水准还很低，我希望收购这些有潜力的公司，接不接这桩生意？” “我缺钱快愁疯了，傻子才会将生意推给别人去做，当然愿意干。” 塞纳犹豫会儿，短暂分析完苏木话里的内容，语气疑惑：“你确定在华夏做生意会有市场？华尔街很少有人谈起去华夏做生意，目前去苏联投机的则很多，看到发展潜力了么？” 苏木语气肯定，毫不犹豫告诉他：“潜力非常非常大！ 毫不夸张地告诉你，无论卖什么都可能赚钱，我已经决定在华夏投入四亿美元发展生意，这还将我收购公司的钱包含在内，我是指在欧美或者曰本等地收购现成企业所需要的资金，不得不说曰本在某些领域上很有优势，例如家电制造业。” 怕塞纳先生不相信，品尝了口咖啡之后，他还补充句：“经济改革已经十多年，效果有一些，但是不大，我跟官方高层简单谈过，更深层次的经济改革已经不可避免了，如今先去做生意就能先抢占先机，等到市场全部开放，哪还有我的机会。” 一个人口超过十二亿的大国，居然要从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塞纳先生眼睛亮了起来，他对此非常感兴趣。 没去过华夏，可他刚去过乌克兰，据说如今在那边能够用几块巧克力，换到一把冲锋枪，或者几枚手雷，听苏木说华夏物资短缺，塞纳从中看到了满满的商机…… 第328章 布什邀约 心思活络了起来，塞纳先生有上进心，不满足于现状，旁人有个几千万美元，摸到亿万美元富豪门槛还不得笑死，躺在钞票上吃一辈子的也不少，可绝大多数有钱人，反而会更加努力，希望赚到更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没有直接说什么，他在心里盘算起抽空去华夏调查了解一下，如果真的如同苏木所说，蕴含着无限商机，那么自己过去投资也不是不可以，管理经验、生产技术什么的不用太再次，就跟苏木的想法一样，收购现成的中小型企业搬去那边就行。 张嘴说道：“你的投资从来都没出错过，我相信你眼光，告诉我吧，想收购哪些行业的公司？我会尽快整理出一份名单给你，只要给出的价钱合适，收购那些中小型企业再合适不过，你在华夏有关系？我是指人脉势力方面的关系。” “不算有吧……但也能找到，当地官员们非常热情好客，迫切希望得到投资，给出了很棒的各种优惠政策，包括几年免税！” 对于华夏，要说情怀苏木也有，但终究从爷爷那代起，就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很难像那些新移民一样，对祖国抱有太深的好感。 在西湖边上跟胡先生聊天时候，对方请他帮忙在美国多宣传宣传当地的优惠政策，以及改革开放的决心等等，现在他正在这样做，多告诉一个人，也多了一份帮忙吸引到投资，为数百、甚至数千工人解决掉工作岗位问题的可能性。 苏木没告诉塞纳，在将美元兑换成人民币之前，他得到了一份很宝贵的承诺，姓李的那家伙承诺无论苏木在华夏建厂，还是想跟国有企业合伙，在不违反规定、不损害国企利益的情况下，都可以帮忙牵线搭桥，入股几家著名白酒酿造工厂的过程中，对方已经稍微帮了点小忙，可能自己很难干成的事，在这种公子哥眼中其实就是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事。 另外还有句承诺，对方告诉说假如再带五亿美元外汇去华夏投资，哪怕直接买下茅台抑或是五粮液等品牌的酿酒工厂都可以，苏木对此有所猜测，觉得大概是最近形势太好，缺钱去苏联买东西，主要是指高端军工技术、人才等等，如今苏联货币贬值得厉害，那帮愿意掏空国家的蛀虫们只认美元还有黄金。 待在华夏的几天时间里，他还听说有人用国内大量轻工产品，从前苏联换回四架图-154民航机，不过愿意接收这些轻工品的毕竟是少数例子，最终还是需要大量美元、英镑、法郎等等，至于人民币……苏联人不傻。 一位塞纳，就能在苏联投入上亿美元，相比起美国的实力，华夏想要从中分到一杯羹，实力还是有些不够，哪怕一百亿美元外汇全砸进去，也就只能掀起个稍微大一点的水花，迫切需要外汇合情合理，谁不眼馋苏联的军事技术呢，美国需要锦上添花，而对华夏更是意味着雪中送碳，想要迅速增强国防实力，从苏联买技术算是最好的捷径。 五亿美元，便可以得到更优厚的投资待遇，苏木心动归心动，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继续贷款很可能伤筋动骨，前景再好，可毕竟还没在华夏取得收益，即使继续注资，肯定要过段时间再说，手里还有二十亿人民币没投资出去呢。 坐在他旁边的塞纳先生听完点头：“OK，我接下你的业务了，你了解得更加多一些，等我挑选好适合的公司后，你来决定收购哪一家，里昂，你还没告诉我想要收购那些行业的公司呢。” 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他在中途写在餐巾纸上的说明，分别为各种家电、化妆品、服装鞋包品牌、摩托车，这四个行业会率先开展，打算去试试水，也是他觉得最容易取得成功的几种项目。 塞纳一瞧，就明白苏木绝对是想来次大的，要不然谁傻了，去投资这么多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由此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华夏缺少商品，而且缺口还很大！ *********** 跟塞纳先生短暂交流完意向之后，苏木告诉对方每家公司的收购价最好别超过三千万美元，要不然他个人资金链多半会出问题。 紧接着又来到J.P摩根银行，经理那叫一个热情，得知苏木又想贷款，顿时更热情了，作为抵押的就是上午刚上市的Penguin公司，收盘价十三美元四十七美分，上市当天疯涨百分之三十几，妥妥算是热门股。 二话没说，苏木用百分之三十五Penguin股份做抵押，又贷了三亿五千万美元现金，为了维护市场稳定，他持有的股票短期内不能上市流通，但可以直接转让给另一位投资者或者公司，也能用来抵押贷款，Penguin的经营没问题，跟摩根士丹利那边短暂沟通完了解情况之后，很爽快地同意放款了。 苏木的个人负债率还不到总资产的百分之二十，与其说J.P摩根银行相信苏木，不如说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还得起这笔贷款，不是说不欠银行的钱就是好事，保持合理负债率，反而能使得手里流动资金增多，进而获得更高回报。 又有钱了。 今天苏木赚到将近两个亿，可把自己高兴坏了。 下一个上市的公司就是Bee，持有少量股份的小布什先生按耐不住，也不知从哪听说苏木来到东海岸的消息，打电话邀请他再次去华盛顿特区做客。 美国人对待政客的态度，用一句“是我们纳税人花钱养你们”来概括最准确，到了苏木这种身价，依然有必要跟政客搞好关系，但已经不用担心畏惧他们，开始拥有自己的影响力和话语权，答应了对方的邀请，约好晚上一起吃顿晚餐聊聊。 老布什从政，他儿子们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开始在政界经营人脉关系，小布什跟弟弟杰布·布什，貌似都有跟随父亲步伐，进入政界的意图，得知能去白宫参观，李平安和杜仲两人也要求跟着一起去…… 第329章 白宫 一下飞机就直接前往白宫，小布什先生帮忙安排了车来接他们，也许是想着让他体验一回，动用了父亲的凯迪拉克座驾，防弹版的定制车，内饰无比豪华。 见面地点约在白宫里，老布什不在，去蒙大拿州安抚因为冰雹极端天气而受灾的民众们了，有人当笑话说起过，哪怕让一条狗当总统，都能让这个国家紧紧有条。事实也确实如此，下达各种命令之前，极少是出于总统的个人意愿，他也没有直接干涉国家发展的权力，代表着一整个群体的诉求，背后站了一大帮智囊专家们帮忙出谋划策。 总统更像是一个国家的代言人，并且负责协调各个势力之间保持平衡，有时候还需要承担起背黑锅的角色。 就比如苏木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未来有关中美贸易战的消息，貌似是那位苏木光想到未来居然成为了总统，就觉得不可思议的唐纳德一意孤行，但这只是表面，往更深层次去猜测，多半跟前几年压制曰本发展差不多，也是在遏制华夏的发展。 背后代表着美国一整个利益群体的诉求，既然选择进行贸易战，说明支持贸易战的势力，大到足以让总统选择站在他们这边，成为代言人对外发出声音，总统的权力虽然大，可也没大到轻轻松松就能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对一个大国发动贸易战。 美国总统绝对是个风光的“职业”，可真正当了总统一点儿都不轻松，如同夹在三明治中间的那片火腿，经常面临起左右为难的局面。 此时此刻，苏木就坐在白宫总统办公室的那张桌子旁，坐在老布什总统平时办公用的椅子上，他提出请求后，小布什很大方地同意了让他坐上去感受会儿，椅子还没苏木自己的那张舒服，可背后代表的意义不同。 面前这张桌子也来历非凡，世界上只有两张，另一张被安置在英国白金汉宫里，成为英美友好友谊的象征。每届总统都在上任前按照自己喜好，重新布置白宫，由于历史原因，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只有四张办公桌可选，分别是坚毅桌、西奥多·罗斯福办公桌、威尔逊办公桌与C&O办公桌，其中坚毅桌就是指苏木面前的这张桌子。 “经过美国国会批准，每位美国新上任的总统，都有一笔用于添置白宫家具和室内装潢的经费，目前额度为十万美元。这笔钱绝对不够把白宫重新布置一遍，所以一般只能够在布置楼上生活区花些钱，其他办公与会客房间的家具要么不动，保持历史格调，要么咨询白宫的资产管理员，从以往历任总统留下来的家具和物品当中选取，其中就有总统办公桌。 这里是曝光率最高的地方，所以摆什么样的办公桌就很重要，我自己捐赠了五万美元，帮父亲将墙壁刷成现在这种颜色，地毯也是我亲自挑选的，另外还有沙发，刚刚看见走廊上大老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小布什先生正在跟苏木聊天，有了莉莉这层关系，再加上苏木实力足够，按照小布什刚刚的说法，苏木就像是他们布什家族的“家人”。 莉莉生孩子，作为她教父的老布什自然也有所表示，前段时间特意让如今的第一夫人芭芭拉·布什亲自去送了份礼物，没有久留，待了几个小时后就赶往非洲做慈善。 当总统的忙，总统夫人同样也忙，礼物是一对当年罗斯福总统常年佩戴的袖扣，算不上名贵，纪念意义更加浓重一些。 白宫的环境和苏木想象中不太一样，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刚才居然还看到只大老鼠，很难将这里跟美国的政治中心联系在一起，笑着回道：“你们应该养只猫，这样就不会有老鼠出没了，这帮国会议员们可真狠，难道是因为他们自己不用长期待在白宫里？” “你说对了，你们最常去的地方是国会大厦，那里经常装修，舒服得多。” 小布什先生说话语气挺随意，真没把苏木当外人看，同时也没必要当外人，家族有位身价二十多亿美元的超级富豪当“亲戚”，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往外推。 让苏木在父亲的椅子上感受，并且还拍照留念，苏木没一屁股坐下后就不挪窝，那样不太礼貌，这时候站起身继续说正事：“先生，我们的公司就快上市了，Bee。企鹅电脑公司的情况非常好，股民们的热情超出我预料，假如发展顺利，几年后说不定真能创造出数百万个工作岗位，兑现前年的竞选承诺。” “IT产业发展势头很好，我知道，我父亲也非常开心，实际上这回我私人也投资了你的企鹅电脑公司，大概投入四十多万美元，今天赚到不少钱，之前没关注这家公司，是我的投资经理向我推荐，那么多人都说它有潜力，肯定非常不错，我相信你。” 小布什话题突然一转，紧接着说道：“假如再次连任，说不定我父亲能看见那天到来，可是目前对中期选举抱有悲观情绪，只能多努力，我父亲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过共和党管理这个国家十多年了，最近媒体们刻意往我父亲身上泼脏水。” 苏木知道言外之意，美国两党交替执政，除了特殊时期以外，几乎都是按照这条潜规则进行，选举也存在很大黑幕，可以被人为干预，如今还是人工计票。 前总统里根执政期间，美国居民生活得到很大改善，人们希望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希望当时身为副总统的老布什，能够延续这一辉煌，可如今减税法案没有延续，除非减少基础设施建设、减少国防军工投入、减少居民福利，要不然官方财政很难继续支撑下去。 因为多种原因，苏木也对中期选举能否连任持有悲观猜测，至少如今社会上的风向就在一边倒，除非真正做出一些成绩，做出一些耀眼的成就，不然很可能只干一届就灰溜溜下台…… 第330章 发展 和小布什聊了许多，尤其是如何发展IT产业的问题，意外得知老布什下个月居然要去硅谷考察，苏木猜测莉莉的这位教父是不是想拿IT产业当作突破口，变成自己试图再次连任的功劳。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然是件好事。 苏木着重说了减税和减少企业兼并成本等等问题，另外也想请官方帮忙制定详细的行业规则，比如更加详细的网络犯罪法案等，以此推动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 其实他也知道，短期内想靠IT产业来拉动经济发展有些困难，前景很好没错，可市场规模毕竟才这么大，没个三五年时间很难取得飞跃式进步。 距离第一款个人电脑被研发出来，已经过去十多年时间，从量变积累到质变需要一个过程，苏木所想出的超文本链接只是提供了一次机遇，想让互联网真正普及到千家万户，需要一群人的共同努力。 税务减少了，投资者们的热情也会增加，搞研发那可是需要大笔真金白银的，今天有机会通过小布什先生，来将自己的诉求，或者说是整个行业的诉求传递到老布什总统的耳朵里，他没错过这个机会。 小布什先生办事认真，算是应了“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即使苏木比他小很多，还是听得十分认真，甚至还用笔记下一些关键信息，这让苏木都有些不好意思…… ************* 在华盛顿特区只待了一天时间，当晚就返程赶回硅谷，半夜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儿子，小家伙睡得非常香，还在轻微打着呼噜。 原本以为会出去多待一些日子，但突然想这小家伙了，于是就回来了，看到会莫名觉得安心。 接下来的日子苏木大多留在硅谷，七月初时候老布什真的来到硅谷进行考察，苏木全程作陪，因为莉莉的缘故，现任总统还来苏木家吃了顿饭。 老布什答应会递交一份为IT产业减税的议案，也同意实行企业收购、兼并减税方案，整个八十年代全球经济都不景气，一大批公司奄奄一息，将会进行企业股权交易减税的行业不仅是IT产业，听老布什的意思，或许是想进行全方面减税，那意味着新一轮轰轰烈烈的兼并浪潮即将到来。 姓苏名霖的小家伙一天天长大，依旧还是那副胖乎乎的可爱模样，小奶牙长了出来，当停止母乳喂养后，开始吃起米粉、白粥之类，没刺的海鱼和蔬菜偶尔也会吃一些，样子愈发讨人喜欢。 几个月来苏木事情不多，国际上倒是热闹得很，继五月份拉脱维亚宣布独立后，六月份俄罗斯联邦也发布独立声明，八月份伊拉克侵占科威特，十月份东德和西德合并了，柏林墙被拆毁，在这种国际形势下，美国俨然已经成为世界上唯一的霸主，苏联名存实亡，解体得速度让人感到惊讶。 时间到了十一月份，北加利福尼亚州开始降温，十一月二十六号这天，Penguin的股价成功突破二十美元，半年时间市值翻了一倍，连苏木都觉得不可思议，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个人电脑销量行情猛然攀升，Penguin在国际市场上也开始发力。 Bee上市了，如今市值高达六亿一千多万美元，而十一月份刚上市的OWO浏览器，则凭借两百四十万用户，占据着整个浏览器市场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的市场份额，上市当天股价就超过了十三亿美元，最近的上涨速度非常快，除此之外，Galaxy集团也诞生出一大批优质程序，在整个互联网产业影响力十足。 股价高到这种份上，泡沫肯定存在着，然而苏木总不能让投资者们别买，担忧几天之后，也就随他们去了，美国这边的产业分别有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几个月来苏木去了两次华夏，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沪市、航州以及鹏城。 上半年兑换的二十亿人民币流动资金，如今只剩下五亿多，苏木利用Penguin股份贷款的那笔钱，花了整整两亿九千万美元。 换来了一座日用品制造工厂，主要生产牙膏、肥皂、沐浴露、洗发水、一次性纸巾等等商品，完全就是许多家小企业组合起来，形成美国宝洁集团的翻版，苏木帮公司想了个品牌，名字叫做“3M”，第一批产品明年年初就能开始投放进市场，已经在构建销售渠道，采用代理商加盟模式。 还换来了茅台、五粮液、清岛啤酒公司等国有企业的股份，一律只收购百分之五十，但却拿到了公司话语权，在官方许可下大刀阔斧进行改制，从国营向中外合资企业性质进行转变。 除此之外，还包括一家利用多家公司技术设备合并而成的家电制造厂，品牌被定为“eternity（永恒）”，之所以都用英文，主要是由于在进行市场调查期间，发现外国货远比国货更加畅销，在消费者们看来是品质和档次的保证，既然这样，干脆就起了个一看就很“洋货”的英文品牌。 还别说，得知是美国公司开厂，一投资就是好几个亿，代理商们都抢疯了，竞价代理权时候，苏木眼睁睁看见一份起拍价两百万人民币的3M日用品的一省总代理权，拍出个一千四百万天价！ 这些公司都在苏木的监督下被整合好，去华夏建厂准备生产了，融资获得股权后的那些酒类品牌，也在大刀阔斧进行改制，为了拍下春晚黄金广告档，苏木砸下了八千多万人民币，准备宣传茅台和五粮液这两个品牌，有钱就是财大气粗，以往这些国营企业，哪里有钱打广告。 在华夏的生意，总体而言暂时还算顺利，苏木不清楚国人自己做生意，需要解决多少手续，反正他没受到刁难，在哪都披着“爱国华侨”的名号，一路大开绿灯，为了吸引投资，都好商量。 两家企业初期就招聘八千多名工人，工厂分别位于航州和浦东，如今正在培训员工，九洲公司总负责人名字叫做周伟，是位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来美国学习过六年。 周伟之前在担任通用汽车公司大中华区总裁，也不知怎么接到份高薪面试通知，被高薪吸引去应聘，还莫名其妙当上了总经理…… 第331章 巨杉牧场 此刻抱着不停乱动的宝宝，坐在门口泳池旁的椅子上，太阳高挂空中，照在身上刚好舒服。 华夏九州集团的总经理周伟赶来了，年纪已经四十出头，上任三个月之后，今天是来给苏木交答卷的。 他自己清楚，刚熟悉工作流程，如果某些想法和做法不能让苏木满意，很可能明天就是别人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着一年三百万人民币的高薪，于是神情愈发恭敬，说话也小心翼翼。 对于九州集团这条过江龙，如今不少华夏民营企业深感担忧，周伟知道那只是苏木庞大商业版图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老东家通用汽车公司虽然值钱，但那些钱属于无数股东们所有，跟苏木一人控股那么多公司，完全是两个概念。 说来可笑，周伟毕业后顺利拿到美国绿卡，本以为会在美国扎根，然而先是老东家将他派去华夏，现在苏木也让他留在华夏处理公司事务，美国绿卡唯一的作用，变成了让他这次可以轻松来到美国，找苏木这位年轻到吓人的新老板汇报工作。 苏宝宝还不会走路，婴儿肥胖嘟嘟的相当可爱，嘴里咋吧咋吧说着什么，大概是对游泳池感兴趣，天气有些冷，要是夏天戴着救生圈进去泡泡澡也好，育儿师告诉过苏木，多游泳对婴儿有好处。 早已适应“父亲”这个角色，莉莉今天去她公司考察了，先前投资好几个创业项目，目前只有两家存活了下来，投资小赚了一笔，最近正在谋划上市。 “3M日用品制造厂的原料供应商已经联系好，我们自己也生产一部分原料，有些机器设备正在调试，有些还在等待运往折江的工厂，员工们经过培训之后，有些正在进行尝试性生产，大概在春节之后，就能陆续开始铺货销售了。” 周伟今年三十九岁，即将进入四十不惑的年纪，放在华夏，妥妥算是成功人士，现在还是1990年，一年工资三百万人民币的人能找出多少？ 十年前从麻省理工商学院毕业，先后在通用动力、通用汽车公司任职，前一任通用汽车公司大中华区负责人干得不行，索性找了位更熟悉华夏的华夏人去担任，果然取得了一些效果，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周伟的名字进入猎头公司视线中。 苏木捏捏自己儿子的小脸蛋，侧头告诉说：“这些即将投产的日用品我都亲自做过调查，满意了才将生产线搬过去，这些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销售渠道有没有铺设好。” “嗯，各省总代理都已经挑选好，他们也回去发展二级代理了，销售商环节等到我们的产品真正开始大批量生产，才能看出效果。 日用百货是这样，家电也是这样，能从华夏找到生产商的就从当地采购，找不到的核心零件需要进口，价格可以稍微高一些，只要品牌形象和商品质量不出问题就可以，我们购买了国内的众多商品，价格高，质量和技术还差，如果都是这样，我有把握从他们手里抢夺市场，关键的是产品推广一定要跟上，现在许多人理念还是销量差的产品才需要打广告。” “销量差打广告？” 苏木被逗乐了，面前的周伟先生在他看来能力挺不错，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将公司大框架构建起来，自然差不到哪去，继续说：“等明年中旬时候，我会再给一笔钱用于投资，其他几个项目陆续也要开始，我比较看重酒水市场，这些东西的利润非常大，而且还是一次性消费品，喝完就没有了。 抓紧时间把那些乱成一团的酒厂整理好，该辞退的辞退，大锅饭什么的，在我手底下可不能出现，安抚好留下的那些人，涨涨工资，我希望明年它们的生产规模可以扩大，弄出一家公司该有的样子。 大老板发话了，周伟只能点头，开口道：“现在光投资，没有收入，等到明年情况应该能够好转许多。 对了，沪市的那些人希望我们投资一家航空公司，目前航空公司都国营，赚不到钱不说，亏损还严重，总感觉是把我们当成了冤大头。” “嗯，目前我不感兴趣，也没那闲钱去投资，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能试试，别一口堵死了，如果有机会，可以先拿到入场资格，但最近我可没钱采购飞机。” 苏木话题一转，问道：“那边商业氛围松动了没？” “差不多还是老样子吧，出来摆摊开店赚钱的越来越多了，我帮你把金陵路上那几座商厂，都改成了百货大楼，店铺已经租出去一大半，剩下的好店铺以后留着自己用。”周伟回答他。 “挺好的……待会儿我带你见个人，他有开设超级市场的经验，你们可以尝试创立超级市场品牌，从大城市开始扩张，这行业其实挺赚钱的，成本又不是很高，规模不需要大，商品丰富就行。” 苏木指的是钱·赫尔伯格这位原趣购超级市场CEO，老爸亲自下厨，留周伟在家吃了顿饭，同时也将赫尔伯格叫了过来。 莉莉中午没回家，跟朋友在外面吃，也许是被小宝宝折磨到了，想找个时间自己放松，苏木没多管，可惜她在牛津大学的学业多半要继续耽误，最近问过她，暂时还没有继续上学的想法。 让周伟跟赫尔伯格取经，下午时候苏木带着宝宝坐车出远门，完全不打算亲自帮儿子换尿不湿，因此月嫂也被带着了，最近得知在加州约塞米蒂国家森林公园内，有一片面积高达三万六千英亩的大牧场正在出售，他准备买下来送给儿子当作生日礼物，先去接莉莉一起，也算是旅游了。 约塞米蒂国家森林公园面积广袤，足有一千一百平方英里，位于内华达山脉西麓，加利福尼亚州最美妙壮观的自然美景就在那，几个小时路程，小宝宝不哭也不闹，多半时间都躺在苏木怀里睡觉，他现在绝对是位合格的奶爸。 牧场叫做“巨杉牧场”，顾名思义，它的范围内包含数千棵罕见的北美巨杉，看照片时候苏木就喜欢上了那里…… 第332章 巨杉牧场（二） 距离硅谷有点远，坐车坐得苏木脑袋晕晕的，假如不是想把小宝宝带着，应该坐直升机过来才对。 苏木刚买了架AS365型号的直升机，其实半年前就下了订单，经过改装后才交付到他手里，黑身白底，造型还蛮漂亮，坐起来也足够舒适，公司员工们偶尔会借用去商谈订单。 “这附近可真漂亮，我喜欢这里。”莉莉说道。 怀孕期间她胖了一阵子，等到身体康复后每天晨跑锻炼，家里也有专业的健身器材可以使用，除了肚子上多出一道疤痕，已经恢复到怀孕之前的水平，她本就不是容易发胖的性格，很喜欢吃零食。 苏木小声回答：“听说巨杉牧场更加漂亮，尤其是那一片北美巨杉林，有些大树的主干直径可以达到八米以上，据说创建约塞米蒂国家森林公园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那些巨杉。” “你为什么想要送这个小家伙一座牧场呢？” “跟我送给你一半拉奈岛的初衷一样，难道不觉得独自拥有一片自然美景，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吗？” 苏木刚说完，莉莉摇头道：“但我在人们心目中，变成了为你生孩子后得到巨额回报的糟糕女人，好像是我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 七月初时候，跟埃里森一人出一半，合伙买下了拉奈岛百分之九十八的所有权，将自己那百分之四十九，直接转到了莉莉的名下，媒体们得知这条消息后进行了报道，而且引起不小的反响。 苏木没接这句话，转移话题说：“两个月前我不是跟塞纳先生，去他那座距离黄石公园不远的牧场参观了，在那待三天时间，感觉非常棒，我从小在城市长大，从没像这样亲近过自然。 有中介找上门，告诉我这里有座牧场准备出售，就在加利福尼亚州，风景又那么漂亮，而且售价只要一千九百万美元，如果看完后你觉得不喜欢，那我们不买也行……” 突然一个急刹车，苏木好奇抬头询问司机：“怎么了？” 充当司机的黑人保镖回过头，用副见了鬼似的惊奇表情说道：“有位小女孩，骑着黑熊来到了路上！？” “……啊？” 下车后，果然看到不宽的林间小道上，出现了一头黑熊，估计还没成年，体型不算太大，它背上的小姑娘大概才三四岁，穿了件红色小棉袄，头顶则是白色帽子。 她在拧小熊耳朵，嘴里还说着：“走！到路边去，噜噜，车开了！” 熊脾气犯了，小熊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脖子上挂着枚铃铛，苏木猜测多半是家养的小熊，在城市里哪能看见如此新奇的宠物。 莉莉也是眼睛一眨不眨，担心小姑娘的安危，表情有些着急，别看只是半大的小熊仔，可发起火来也不是平常人能够制服的，更何况它背上的小姑娘才这么一点大。 就在这时，有位手上拿着猎枪，另一只手拖着只死去雄鹿的强壮年轻人，从林子里走出来，看了看苏木等人，表情无奈对小姑娘说：“薇薇安，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不是说好出门要跟着我，小心被灰狼抓走。” 五官精致可爱的小姑娘回答说：“是噜噜带着我走到这里，它不愿意停下来。” 被这幅场景逗乐，苏木隔着好几米，大声问道：“先生，请问距离巨杉牧场还有多远？我们似乎走错了方向，这里看起来哪都差不多。” “没错，沿着这条路继续走，大概半英里就能看见路牌，你们也是想买牧场的商人？”年轻人笑道：“我叫托马斯，每年会有七个月在巨杉牧场工作。” 苏木回答说：“哇哦，居然是位牛仔，难怪打猎技术这么好，很棒的鹿，先生。 是这样没错，我们想来参观那座牧场，如果满意我应该会买下来，周围风景让我很满意。” “这是座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好牧场，买下它你一定不会失望，只可惜这任吉尔古德家的年轻人喜欢赌博，去年圣诞节在拉斯维加斯把地契全都输掉了，现在我们就等有人买下它，然后将拖欠的工资发给我们，上周有人过来拉走了所有的牛羊，真可惜……好不容易到了可以宰杀的季节。” 先前不清楚这些细节，苏木听完一愣，不过这些不关他的事，败光祖业的富豪家子女们多了去，数都数不清，只要能够正常交易就行。 忽然想到件事，苏木多嘴问了句：“现在牧场的主人，把这座牧场输给了哪家博采公司？” “凯撒宫吧，上次派了人过来。”叫做托马斯的牛仔回道。 在一旁听见他们对话的莉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老子就是凯撒宫的股东之一。 苏木调戏说：“好吧莉莉，记得打个电话给你爸，让他给我们打折。” 牛仔托马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说，算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也不好追问。这几个月来，陆陆续续来过几波人，都是牧场的潜在买家，可除了风景之外，巨杉牧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位置偏僻、公园管理局还对饲养数量有要求，不能破坏当地生态。 谁钱多到没地方花，愿意用将近两千万美元的资金，买座一年只能赚二三十万美元，年份不好时候还有可能亏损的牧场？ 不巧，苏木就是这样的买家，相比起巨杉牧场可能带来的收入，他更看重环境，偶尔可以过来度个假，等儿子再大一些，还能带他来打猎、骑马、养头熊什么的。 跟莉莉说完悄悄话，苏木接着说道：“请问那片巨杉林，真得像这幅照片里一样漂亮吗？这是夏天拍摄的照片，我们来错了季节，许多数叶子都掉落了，我喜欢这片树林。” 托马斯看了眼，开口道：“它就在房子后面，夏天牛羊喜欢待在林子里。 冬天也很好看啊，看今天这天色晚上也许会下雪，到时候更加美，一年四季都适合居住，我们这里是地中海气候，冬季雨比较多。” 也许是很想尽快让人买下牧场，要不然还得为明年的工作发愁，托马斯挠挠头，指着那头鹿：“你们想吃鹿肉么，我可以帮你烧烤，想打猎也能带你们去，平时偶尔会有游客过来玩，我们能从公园警局拿到狩猎证……” 第333章 巨杉牧场（三） 苏木只当是这位叫做托马斯的牛仔热情，哪会想到他已经在为自己明年的工作考虑，希望赶在明年开春后草场生长出来之前，出现一位愿意接手巨杉牧场的新东家。 三万多英亩的大牧场，没有百八十位牛仔肯定照顾不过来，可以说这附近许多家庭，都是依赖巨杉牧场讨生活。 今年诸事不顺，有人另谋高就，还有人闲在家里无事可干，当牛仔自由惯了，不愿意去找更加稳定的工作，被人约束的感觉不好受，希望尽快有人接手它，继续应聘当牛仔。 托马斯就是其中之一，从他祖父那一辈开始，便在为巨杉牧场工作，除了当牛仔帮别人放牛放羊，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特长，也不希望离开家乡去大城市，城市虽大，压力也大，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今年没从牧场赚到钱，或者说活干了，工钱却还没拿到手，依赖帮别人盖房子干点零活养家糊口，偶尔还兼职当导游。 今天突然遇见来参观牧场的潜在买家，而且看上去非常非常富有的样子，立马上了心，没等苏木拒绝，就去扛起那头鹿，接着问他：“我帮你送到牧场去？多待几天好好感受一下，我保证你会爱上这里！” “……谢谢，还有一段路程呢，把这头鹿放在我车的后备箱里，我自己带过去吧。” “它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用Kar.98k打了它，一枪命中心脏，二战之前生产的98K，质量远远比二战时期好得多，大批量生产就开始粗制滥造了。 我爷爷参加了二战，这把枪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纪念品，就藏在船上偷偷运了回来，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关于诺曼底登陆的事他能说一整天，可惜当时耳朵受伤，说话声音小了他完全听不见。” 热情过了头，苏木有点受宠若惊，不由感慨起还是乡下人热情好客，在大城市里的人们太冷漠了，最终还是让他将这头已经死去的雄鹿放进后备箱里。 托马斯自愿帮他指路，于是带着女儿一起坐进车内，至于那头黑熊，他说能自己跟上来，于是就出现一头熊追着四辆劳斯莱斯这种戏剧性的一幕。 美国有人养熊，也有人养狮子、老虎等等，真正见到觉得稀奇没错，倒也不必要大惊小怪，如今事业正值巅峰期的拳王泰森，就养了头老虎作为宠物，它们并不是十分珍惜的濒危保护动物，饲养的人不少。 车队继续往前，周围是山峰树木，还能听见流水声音，如今进入了冬季，大多数树木的叶子掉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动物数量非常多，能看见一大群鹿，还有灰狼进入苏木视线中。 这些无论是对苏木，还是对莉莉而言，都是十分新奇的场景，越来越觉得有趣，怀里小宝宝醒了，莉莉正在用奶瓶喂他，两人还商量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尝试打猎，持枪证这种小事，对跟加州州长、副州长都很熟的苏木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 看到了那片具有标志性的北美巨杉林。 一大片高大粗壮的巨杉林，也不知在这片地区生长了多少年，苏木所看见的最粗的一棵，感觉比自己所乘坐的这辆车还要粗，瞬间被惊艳住了，好似来到巨人过，自己突然变得渺小起来。 房子有了年头，带有浓浓的英国古堡特征，面积蛮大，占地足有七八百平方米，前面是片用篱笆围起来的草地，还有座竖立在水池中的小雕塑。 可以想象，在历史上这个家族的祖先们应该挺有情调，苏木看见后对莉莉说：“要是建筑主体没问题，应该不用拆掉重新建造，装修一下就行，这样能省很多事。 有山有水，我觉得住在这里肯定会很舒服，自然环境一点不比塞纳先生在怀俄明州的那座牧场差，感觉怎么样？” 莉莉挺喜欢这附近的自然风光，点头开口道：“假如我们选择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过来，这里应该会更加漂亮，我能想象出等到春夏季节来临时候，这附近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等车停稳后，抱着宝宝下车。 这位小家伙当真是运气好，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庭里，刚出生就意味着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注定成为超级富二代，还没学会走路说话，苏木就已经盘算起花将近两千万美元，买下这片漂亮的大牧场送给他。 放在普通家庭，几口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所以说投胎也是门学问，同龄人还在马拉松的起跑线旁，苏宝宝就已经到达了终点，站在领奖台上。 当然，小家伙如今对此一无所知，此刻正满脸茫然盯着那头气喘吁吁的黑熊，小脑瓜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个啥？ 没有牛圈和羊圈，除了这栋房子以外，几乎看不见其他牧场应该有的东西，苏木去过好几座牧场，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只当是被建造在了其他地方。 更让他纳闷的是，连牛羊也没看到，一头都没有，只有个遇到黑熊后，蜷缩成一团的小刺猬，还有高高站在树枝上的喜鹊。 至于人，同样没看见，房子门口的花园显然缺乏打理，枯草长得很深。 将心里疑问说出来后，托马斯语气无奈说：“秋天时候这里有六万多头羊，还有一万多头牛，马的数量也不少，我们巨杉牧场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牛羊全都靠这片大自然生活，春天撒上草种，然后到处放牧，吃完一片草场后，就换到下一个地方。 后来债主追上门，将牛羊全部拉走了，他们有法院的许可证明，连一头羊都没剩下，就只有些马，被我们带走抵扣工资。本来以为将牛羊养大，卖掉后能够给我们工钱，现在全没了，工资也没发给我们，于是有些气愤的工人就带走了些东西，包括几辆卡车和拖拉机。” 苏木一听顿时明白过来，看样子牧场的前主人果然混蛋，烂赌欠了一屁股外债。隔着窗户往里看，果然是片凌乱场景，估计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人带走了，如今就剩这片土地，还有一栋长满青苔的老古堡…… 第334章 春节 牛羊被带走了，周围的美景还在，这是苏木最看重的东西。 黑云仿佛就压在头顶，一阵冷风吹来，冻得直哆嗦，在托马斯带领下去参观这片牧场，小宝宝被交给护工带，就留在汽车里，留下两位保镖看守。 刚进入巨杉林，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小雪花，一落到地上便融化掉。 很快，目前拥有牧场地契的凯撒宫代表追了过来，苏木跟对方聊了聊，成功将价格压到一千六百万美元成交，既然喜欢这片牧场的景色，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愿意买便买了下来，爽快到让托马斯觉得惊喜。 野生动物数量多，多到光是麋鹿就看见好几群，期间还被一头孤狼盯上，大概是因为知道人类不好惹，很快就退去了。 当晚住在不远处的小镇，第二天莫名觉得无聊，没有牛羊的牧场显得空旷，再加上夜里小宝宝感冒，没有暖气，壁炉燃烧冒出的烟雾对他有害，索性直接不顾漫天大雪，又开车往回走，打猎什么的，莉莉不感兴趣，以后有的是机会。 巨杉牧场冷，硅谷地区也没好到哪去，莉莉提出想去夏威夷度假，或者去澳大利亚，不过到了年底，公司事情比较多，有些事务需要苏木主持解决，尤其是华夏那边的新产业，于是将去度假时间推迟到十二月中旬之后。 回家休息会儿，湖边的建筑主体已经完工，等到再过三四个月全部装修好之后，就可以搬进去居住了，所使用的建筑材料都很高端环保，不存在太多有害气体，通风时间可以稍短一些。 除此之外，公司总部“大脚丫”也在抓紧时间建造当中，不存在太多难度，总高度才八十米而已，可能会提前半年左右完工。 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手底下的人帮忙管理公司运营，苏木则负责了解具体情况，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主要是他说了算，网络传输速度一天不提起来，就又多限制整个行业一天的发展，这块已经成了全硅谷的短板。 除了游戏、Bee、OWO这三个板块之外， Galaxy公司还推出了一系列其他电脑软件程序，比如备忘录、音乐播放器、视频播放器等等，这些程序的影响力没有Bee和OWO大，可加在一起市值也有五亿美元左右。 有了Bee和OWO这两个使用人数超多的程序，推广新软件方便得多，还没形成苏木所构想的“互联网生态链”，但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时间过得很快，在每天的忙忙碌碌中，圣诞节假期到来了，苏木带着家人们去了澳大利亚旅游，几乎每年冬天都不在硅谷度过，待了一周之后，又来到夏威夷。 没有金钱方面的烦恼，需要考虑的无非只是怎么让自己舒服，西方国家圣诞节放假，华夏那边的产业还在稳步推进当中，1991年已经来临，当华夏那边的工厂放假，春节悄悄来临。 1991年的春节在二月十五号这天，苏木带莉莉和儿子回了唐人街，爸妈他们也跟随着一起回来。 唐人街许多店铺门口，早早就挂起了大红灯笼，孩子们昨天吃年夜饭拿到压岁钱，今天买来爆竹到处乱扔，身上穿着新衣服，行人们见谁第一句都是“新年快乐”。 浓浓的年味，在这异国他乡同住在一起，平时生活压力很大，也就这几天可以稍微放松些。 实际上，美国没有春节假期，学校也不放假，青壮年们有工作的，最多晚上赶回来吃顿年夜饭，工作地点离家远的那些人，连赶回来吃顿饭都不可能，半大年纪的学生们依旧上学，至少在苏木当时的记忆中，除了读书前快活过一阵子，高高兴兴过了些新年，后来就都是在上学期间过年，吃顿饭、聊聊天，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大年初一这天，街上到处都是鞭炮声，昨晚辞旧迎新留下的鞭炮碎屑还没扫干净，有穿着鲜艳红色衣服舞龙舞狮的人群，从不宽的大街上穿行而过，引来许多人驻足观望。 在这天，有不少华人拖家带口，专程赶来唐人街看表演，两岸三地的都有，一些华人的祖先早在十九世纪，就移民来到美国，唐人街是唯一能够让他们觉得有年味的地方。 几乎每位华人，小时候都吃年夜饭、拿红包，跟着父母去亲戚家拜访，久而久之这个节日扎根在他们心里，比如苏木，昨天突然想再感受一回春节，就乘坐直升机赶回来了。 衣锦还乡，回到放有电台的老房子后包了数百个红包，里面装着五十美元，遇到老人和孩子就塞一个，直到发完了为止，都是些街坊邻居，特产也买了许多，家家户户一大袋宝岛香米，权当图个喜庆。 苏木为唐人街干了些事，比如下水道全部翻新了一遍，马路也重新铺建过，以往垃圾桶隔很长时间才有人倾倒，如今几乎每天两次，周围几所华人学生众多的中学，也得到他的捐赠，包括他的母校卡斯特拉尔。 白眼狼终究是少数，不少人都念着苏木的好，仔细说起来苏木也有些愧疚，当初想着多招些华人职工，帮忙解决就业问题，后来为了发展，把需要大量工人的趣购超级市场卖掉了，要不然解决几万、十几万个家庭的就业问题，远比修路、弄下水管道更让唐人街居民们受益，回头想想突然有些后悔了。 商人逐利没有错，但良心上也要过得去才行，华人在海外更应该抱团，自己现在有了钱，可能一辈子都不用担心没钱花，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应该重新拾起来。 带着礼物，去不远处的养老院拜访林老太婆，她得了老年痴呆症，完全忘记了苏木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谁，见到他时候就坐在那儿目光呆滞，这种病在某种程度上，比绝症更加折磨人，尤其是对关心他们的亲人而言，得了老年痴呆症，病人自己没感觉，周围人却知道他们在一点一点忘记。 跟养老院的院长聊天，院长是位华人，得知许多孤寡老人老无所养，养老院又没办法解决资金问题，苏木很爽快地答应捐赠一笔…… 第335章 拜年 站在房间门口。 苏木临行前再次停步，探望当初决定将自己帮忙追讨回来的救助金，当作遗产赠送给自己的林老太婆，观望会儿，见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深深叹了口气。 前两年偶尔还有清醒的时候，最近却都是这副浑浑噩噩的痴呆神情，能不能撑过今年都要看运气，辛苦了一辈子，临老倒是享了几年福，也算是件挺幸运的事。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苏木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更多一些，刚才为这家疗养院捐赠了两百万美元，但是还远远不够，整个唐人街的孤寡老人何其多，光靠些救济金根本无力承担起养老院的费用，年纪大了活动不方便，没有人照顾，也没有钱去请护工，实在是悲哀。 回去路上想了很久，刚到家就告诉老爸自己打算开一家养老院，专门照顾那些周边地区无人看护的老华人，只收取少量的钱，或者直接不收钱，就当是做慈善，也接纳些来自于其他富人或机构的捐赠，花不了多少钱，但却能让许多孤寡老人安享晚年，苏丁财当即点头，觉得这是件好事。 没办法，许多老华人连英语都不会，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享受到哪些政策上的照顾，光是苏木知道的，就有许多生活得很可怜的老人们。 很小时候，苏木从书里看到过几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国家不用苏木治理，天下也称得上安稳，自家衣食无忧不愁钱花，确实应该拿点钱出来做善事。 光捐款可不行，这样做治标不治本。 许多华人家庭穷困潦倒，并不是华人不勤奋，而是相对于白人、黑人等，华人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哪怕有工作，裁员时候也会第一批被下岗，大多只能做些社会最底端的活。 苏木想为这些依旧生活在贫民窟的同胞们，多提供一些就业机会，哪怕自己不赚钱，只要公司不亏损，勉强能够维持好开支平衡就可以，更加后悔当时卖掉了趣购超级市场，不过就算当年留在手里，能够提供的工作岗位也不会太多，毕竟那些超级市场分散在各地，不会有人愿意跑到几百、几千公里外去上班。 父母他们忙着亲自动手，将老房子打扫干净，苏木则回到自己的书桌旁写写画画，老电台就放在他的桌子左边，上回太阳风暴爆发，意外从老电台里听说自己英年早逝的消息，吓得好几个月心神不宁，之后想想，觉得未来应该走向了别的发展轨迹，这才安心继续生活，社会影响力已经足够大，一个决定就可能影响到未来，从各方面来看，未来多半被改变了。 苏木也有证据证明未来被改变，因为当时给莉莉打过电话，让她别从政之后，电台里正在播放的内容突然就变掉，这说明由于自己的决定，导致未来已经产生了变化。 琢磨着如何解决当地华人们就业难的问题，想来想去就只有劳动密集型产业最适合，需要的工人数量多，而且不用具备太高的知识水平，然而一时间没想到适合的项目。 如今那家被苏木控股的“枫叶书屋”，具备着网络购物行业的雏型，苏木知道网购行业发展前景相当广阔，现在才刚起步，这个网站的商品种类主要还是书、录像带、音乐磁带等等，通过邮寄后货到付款完成交易，等到将来可能会需要大量劳动力，尤其是卡车驾驶员、送货员之类，但如今并不需要太多人力。 陷入了难题中，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在附近打造一座工业园时候，有位让他意外的客人来到苏家拜年，只听见自家老头用惊喜语气喊道：“乔五，你怎么来了，老宅里什么都没有，待会儿去新家那边坐坐！” 乔五爷，也就是当初介绍苏木去硅谷的那位，严格来说还算是苏木的恩人，假如1984年那会儿没去门洛帕克念书，能不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还很难说。 放下手里的笔，苏木走出房门，热情打了声招呼：“五爷，新年好啊……” 自从上次被爷爷带去他公司拜访完，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乔五爷面容苍老了许多，年纪超过五十岁，头发全都白了。没跟苏老头一样染头发，所以明明比苏老头小几岁，但看起来更加老。 这位乔五爷对苏家挺不错，但在其他人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人物，苏木听自己爷爷说起过，乔五年当年就是因为能打架、敢拼命，拉起一伙人为非作歹收保护费赚到些钱，后来又慢慢洗白做生息，赚到数千万美元身价。 不是没被警察调查过，可他手里有钱又有人，每次人们以为他要出事，总有人站出来为他顶罪，估计是被乔五爷用钱给收买了，上了年纪后更加低调，最近这些年完全成了生意人。 苏木排斥跟这种人交往，苏老头也不希望孙子跟乔五爷扯上关系，总归是个不得罪也不亲近的关系，穷的时候是这样，富裕了更是如此，这种涉黑身份，不是想洗就能洗干净的。 乔五爷成了生意人没错，不去沾染那些犯罪生意，可跟在他手底下讨饭吃的混混依然有不少。 不知道他为什么登门拜访，苏家一家人心里都泛起嘀咕，但没表示在脸上，热情得很。 乔五爷脸上带笑，嘴里说着：“不忙，我看看你们就走，这房子我年轻时候还来过，那么些年过去变化不大。 小苏啊，现在你可是发达了，我经常在华人商会那边提起你是我晚辈，跟着沾到光啦，哈哈！” “哪里的话，我该感谢您才对，念书待在硅谷那边，稀里糊涂挣到些钱，刚跟我爷爷说带些礼物去您那拜访，如今回洛杉矶的机会不多。” 听苏木说完，心里敞亮的苏老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什么去拜访，压根就没提过这事！想着做生意果然锻炼人，以前跟个闷葫芦一样，现在居然会说客气话了，笑得更加开心，招呼着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我们去坐着聊，椅子刚擦完，晚上去酒楼弄顿饭……” 第336章 为难 拜年嘛，说的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无非是聊聊都认识的朋友、聊聊以前、聊聊最近。 苏木在一旁坐着，他压根不相信乔五爷会因为念旧，专程跑来自己家拜年，前面二十多年都没来过，苏家也没去他家拜过年，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心里总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已经做好了拒绝对方向自己借钱的准备，在他看来能够被对方盯上的就只有钱。 从小在唐人街长大，见多了有借无还的场面。 友谊、血亲之类的东西，在钱面前都可有可无，借钱的时候好话一大堆，等还钱时候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而且关系好点的还不好意思让对方写借条，闹到最后好心被狗咬了一口，闹到法院也没辙，毕竟没办法证明对方确实借了自己的钱。 就算有证据，对方一口咬定自己没钱还，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只能说人心崩坏了，尤其是唐人街这个穷地方，久而久之，谁也不愿意相信谁，哪怕是亲兄弟也这样。 苏木发财后，除了自己家人外，用钱帮过的人不算多。杜仲算一位，借给他五十万美元去投资微软股票，还有就是姑姑家，而李平安那边，算是两人合伙一起创业，当初李平安也是出了钱的。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苏木很早就懂了，以往哪家亲戚来借钱，说是借，但其实从没想过能够真正还回来，苏木可以给姑姑家买房子，帮表妹琪琪支付学费，但并不喜欢借钱，无论是借给别人，还是别人跟自己借，都不喜欢。 有借有还固然好，可一借不还的也多，尤其是在唐人街，因为缺乏信用，导致“借钱”这个词，变成了跟“送点钱给我用用”意思差不多。主动还钱的人居然成了少数，借给对方钱的人，要钱时候反而得看借钱的人脸色行事，什么时候还、还多少，都得看欠钱者的想法。 当年苏木奶奶重病，老爹苏丁财带着他去跟一位亲戚要债，就两千美元，借了七年多也没还钱的意思，一听老爹提到还钱，苏木到现在还记得对方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好像在从他身上割肉似的，从此对“借钱”深恶痛绝。 谁家真有缺钱的时候，宁愿当做善事白给对方钱，也不愿借，要不然对方装作忘了这事不还钱，那岂不是钱拿不回来不说，还白白体验一回“人心险恶”。 这个成语的意思苏木懂，不需要再亲身领悟，唐人街鱼龙混杂，干什么的人都有，连毒贩都有不少，最多的一次苏木遇到四五百人打群架，其中一方就是乔五爷的儿子找来，该见识的差不多都见识过了。 老头跟乔五爷聊着，话题突然扯到了苏木身上，乔五爷问道：“听说你现在连布什总统都能扯上关系，洛杉矶的市长也认识？前几年市政厅突然关注起唐人街，据说就是因为你跟市长打了招呼，施密特市长。” 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个，苏木点点头默认了，告诉说：“联系比较少，现在生意大多在硅谷那边，只在聚会上见过两次。” 乔五爷沉默片刻，叹气说：“小苏，我麻烦你件事，我儿子因为点事被抓起来了，给他请了最好的律师，诉讼依然不顺利，如果真按照最坏的结果来，可能这辈子都在牢里出不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老头我请你件事，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别判那么重？为了这件事，闹得我这一年都没消停，公司也转手给其他人，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忙试试？” “……” 好吧，听到这个请求，苏木开始希望对方是来跟自己借钱的了。 干涉司法公正，这绝对是个大罪名，一旦捅出去，他名声就算是在下层圈子里坏光了，规则内的事情都能做，但有些触及底线的事情不能做，比如干涉司法公正。 所以哪怕是大公司遇到普通的官司，依然在想办法找好律师、找突破口，而不是利用人脉关系去摆平，退一步来说，哪位政客敢在这种事情上插手？万一被捅出去，这辈子无法继续从政不说，还得面临很严的牢狱之灾。 信用和法制体系是美国社会秩序稳定发展的重要基础，身为商人，而且还是刚取得一点成绩的商人，苏木如今被放在了聚光灯下，一点点问题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既然乔五爷儿子面临死刑以下的最高刑罚，说明真的干了不可饶恕的事，为帮那位完全没有交集的家伙，而让自身冒险，绝对是种无比亏本的买卖，当初那点交情，还不足以让苏木将自己置身险地。 万一他儿子大嘴巴，在监狱里跟别人谈到这种事，苏木怎么办。好不容易才爬到世界顶级圈子里，说不定又会被一脚踹回去，一个小小的水门事件就将美国总统尼克松拉下马，干涉司法这种事同样属于不能涉足的险境。 苏老头见识不多，可半点都不傻，说道：“嗨，你也太高看他啦，这种事哪能帮上忙，你儿子出事了？我头一回听说，犯了什么事？” 乔五爷顿时难堪，他总不能说自己儿子强*了姑娘，最后那姑娘直接跳楼，被人目击从房间里出来，坐实了罪名，警察到来时候还开枪打了警察。 生硬地扯开话题，继续问苏木：“你打个招呼就有可能解决，就帮我这一回吧，他也是一时糊涂，要真在牢里关一辈子，我也活不下去啦……” 乔五爷说出这话时候，眼眶红红的。 苏木没被感动，反而有些生气，生气于现在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他儿子究竟是什么德行，苏木听说过一些，之前当父亲的不好好管教孩子，现在找到自己头上，把难题扔给自己，要真打个招呼就行，以乔五爷不低的身家，自己哪会没办法解决。 有些憋屈，不过想想也对，自己跟他有没有亲，在乔五爷心里哪有他儿子重要，苏木觉得非常棘手，只说：“我先了解完情况，能帮的我肯定帮忙，五爷你别激动，伤了身子……“ 第337章 拎清楚 乔五爷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有多棘手，其他的暂且不谈，就说开枪打了警察这一项，就足够将牢底坐穿，现在算是病急乱投医，能找的人都找过了，为了自己儿子，这张老脸也算是豁出去，今天刚听说苏木回来的消息，惦记起他跟总统的交情，便立马带了些礼物找上门来。 许多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从小对孩子不管教，或者说自己瞎教用错了方法，等到孩子真正出事后才开始后悔，懊恼于当初怎样怎样。 苏木对这位老头，多多少少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当年帮过自己，也算是欠了对方个小人情。可总不能为了捞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把自己也搭进去，只能说尽力而为，能帮就稍微帮一把。 当然，必须是在保证自己不被牵连的前提下，干涉司法太过于敏感，万一被人抓住小尾巴传到公众们耳朵里，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些声誉可都毁了，说不定还要从董事会辞职，才能保住自己公司不被牵连。 别以为是在危言耸听，像甲骨文CEO埃里森那样沾花惹草，或者像纽约地产大王唐纳德那样招鸡被人拍了照，传到普通人耳朵里只会一笑了之，当作饭后闲谈的花边新闻，而干涉司法公正不同，美国居民们对这一块比个人隐私还敏感，可以说公正司法是美国人的信心来源之一，因为有了相对公平的法律，他们才相信自己的权益会受到保护。 也有人干涉司法，可苏木跟他们不同，苏木是华人，人脉关系也不够强，而且还是位出名的超级富豪，在这种事情上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送走没了那股子精神气的乔五爷之后，苏老头抱怨说：“大过年的让人为难，一句话就能捞出来，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苏木，你别进去趟浑水，要是能帮就帮一把，不行就算喽，他家那小子我是知道的，坏事没少干，进监狱才是好事。 抛开我跟你五爷的交情不谈，更希望那种为非作歹的浑小子进监狱才好，不能因为我跟你五爷的交情，就觉得可以对他那种儿子好点，做人呐，要拎清楚事情，这是两码事。” “嗯，我知道的。” 一个长期做恶事的坏人，突然干了件好事，那不能算好人，一位长期干好事的好人，突然干了件坏事，也不能算是坏人。 就拿乔五爷的运输生意来说，几千万美元身家背后，带了不少的血，他手下那帮人，更是将手伸进了学校里，苏木还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念书时候，就遇到过成年人在校门口卖大嘛，地下赌场什么的，更是害得不少人妻离子散。 对苏家不错，如果苏木帮了，那就是对受害者们的不公平，还人情也不能这样去还，心里应该有一把尺子丈量善恶，对于唐人街的帮派势力，这种存在了一百多年的毒瘤，早该彻底清除了。 最初时候有些帮派干好事，团结起来抵抗压迫，可到了近代则慢慢变味，这也是苏木发家后没有跟华人商会进行太多往来的原因，这年代，有钱的美国华人底子大多不干净，黑人想干干净净发财很难，华人更难。 苏木算是运气好，都从事新经济领域，没有面临传统行业所存在的激烈竞争，等到发展壮大起来之后，别人想吞并已经没机会了，更何况……前些年他还是未成年，早早就被耶鲁录取的未成年，谁敢冒着巨大风险对他出手，万一被记者捅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纵观近代一百多年来的美国华人界，也就出了个苏木而已，王安成名时候年纪已经很大，再加上衰落太快，不符合“商业天才”这个称呼，影响力同样没有如今的苏木大。 现如今只要是使用电脑的年轻人，谁不知道苏木，最近都有记者二十四小时尾随他抓拍新闻了，人们对苏木的兴趣，远远比王老头大得多。 王安就一家打字机公司出名，苏木不同，苏木十六岁创办了趣购，卖掉赚了几亿美元，买下帝国大厦，卖掉又赚一亿多，投资微软股票发了财，目前Penguin和Galaxy集团旗下的几家公司更是受到投资者们追捧，一个天才构想“超文本链接”，将整个互联网联系了起来，创造出的奇迹太多，而这一切都在短短六七年时间里发生，最近更让人侧目，连布什总统的教女都泡到手，还生了个孩子。 这一切，都在引起广大美国民众们对他的兴趣，认为是个品行兼优的出色年轻人，美国不讲究“做好事不留名”这一套，捐款之类都会举办个活动，苏木捐赠出去的财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将近一亿美元了，足以说明不是个为富不仁的人，好感正在一点一点培养出来，带来的是整个华人群体地位的上升，苏木试图让更多人了解到华人并不像他们想象中一样不堪。 将乔五爷的事记在了心上，请艾伦助理帮忙了解案情的详细情况，很快得知事情经过，听完简直气炸，因为被五爷儿子糟蹋的那位姑娘，今年才十八岁！甚至没有成年，人生就走到了尽头，因为身上有伤痕，尤其是脖子上，检方推测很可能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 看完后阴沉着个脸，要是帮助这种人渣，苏木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思量完觉得这忙肯定不能帮，就算因此被五爷记恨也不能帮。 就在他很不爽时候，又有人带着礼物过来拜年了，这次登门拜访的客人让他眼睛都瞪圆，竟然是凯特。 他这位年少时候的初恋，如今在好莱坞混出不小的名气，直到现在依然担任Penguin的代言人，花六百万美元签署了五年代言协议，那时候就这个价，现在要是再签，可就远远不止了。 苏木爸妈，以及他爷爷，都知道苏木暗恋过她，代言之后莉莉当笑话跟他们提过这件事，老头有些愁，生怕孙子干出什么事，影响到跟莉莉的关系，孙媳妇这才刚生完孩子不久，要是出门提那还了得。 于是苏老头语气古怪，小声对苏木说：“莉莉是个好姑娘，你可别犯浑！” …… 第338章 值吗（修） “……” 苏木觉得自己亲爷爷是在坑自己，因为凯特会一些中文，多半是听到了，赶忙打圆场说：“这是我在卡斯特拉尔的校友，也在为企鹅公司的产品做代言人，最近去好莱坞拍了不少电影，以前就住在唐人街。” 完全没想到凯特会过来，她热情打完招呼后，面带微笑说：“听见你们在唐人街，为人们发放礼物的消息了，我亲戚家离这边不远，于是过来拜年，这是传统不是吗？” 大概是由于长得漂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苏木老妈热情招呼她坐下，还说道：“头一回有明星来我们家做客，先前看见海报就觉得你这姑娘长得好看，真人更加好看，幸好这个时间过来，再过会儿我们就走了。” “那真的挺幸运，谢谢夸赞，我不是什么大明星，只是位演员而已……” 明星也好，演员也罢，都让苏木老妈觉得稀罕，原先在比佛利山庄住了一段时间，可顶级明星真没见过多少次，人们一提到洛杉矶就会想到好莱坞，其实好莱坞只是洛杉矶的一个区，普通人接触明星的机会也不多。 苏木和凯特的关系，勉强可以算是半个朋友，因为代言了Penguin的产品，偶尔会有见面机会，莉莉对此非常大度，她相信苏木，也相信自己，并不喜欢吃醋发脾气。 家里平时没人住，什么都没有，想招待都拿不出水果和茶，不知凯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苏木询问她说：“你怎么回唐人街了？记得你说过用片酬在好莱坞附近买了一栋房子给你父母住，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语气十分淡定，该看开的很早就看开了，如今连孩子都已经会叫妈妈，也开始学起走路，当初那点情愫，早就随着年纪增长而消散。 “嗯，我和我的家人们都不在这里住，今天我父亲过来拜访亲戚，你知道的，这是华人的节日礼节，所以我陪着他一起过来。 午餐在我爷爷的哥哥家吃，晚餐则去了我大伯家吃，唐人街还是那么热闹，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我还给了那些小家伙们红包，你呢？” “我？我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陪家人们过年，可惜总觉得跟以前不同了，小时候最喜欢过年，穿着新衣服出去玩爆竹、看舞龙舞狮，可惜我儿子不在，要不然还能多赚一份压岁钱。” “哈哈！”凯特当然知道苏木在开玩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红包，晃了晃说：“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你可以帮我转交给你和莉莉的宝宝。 那么……我父亲还在车里等我，下次再聊？” “OK，过几个月找你重新拍些海报，应该就在四月份，新款高性能游戏电脑快召开发布会了，到时候有没有空？”苏木问道。 凯特点点头，做出个打电话的手势说：“到时候打给我就行，现在就只有一部电影等待拍摄，我演女配角，一点儿都不忙，让我拍广告的，可比让我演电影的多多了，真没想到会这样。” “都挺好，我送你去路边吧，刚好晚餐吃得有点多，需要走点路逛逛……” 唐人街有年味，但却称不上浓，初二这天分别去李家和杜家吃了顿饭，大年初三时候除了街上依旧挂着红灯笼、房子门口张贴着新春联，其他已经感受不到过年的欢快。 在这生活压力巨大的美国过日子已经很不容易，该上班的上班、该开店的开店，圣诞节和元旦假期，才是能够让他们舒舒服服休息一段时间的好节日。 过年这几天，几乎每晚都能看见喝得烂醉的异乡人，蹲在街边痛哭流涕，苏木猜到多半是些刚从华夏离开，或是偷渡、或是滞留在美国的华夏居民，到了新春佳节开始思念远在太平洋另一端的亲人们，具体是什么心情，苏木无法体会，只能凭借想象去猜测，喝了那么多酒、哭得那么痛苦，来到美国后的生活应该很不容易吧。 这个年代，在华夏居民们的印象中，美国遍地黄金，老外们个个都有钱，改革开放过了十多年，尤其是沿海地区人心浮动，许多人想方设法往外跑，外汇黑市那么猖獗，就是因为市场太庞大了。 有人成功在美国赚到钱，回到华夏后摇身一变成为让人羡慕的富豪，但更多人则在美国辛苦度日，别说发财，连解决吃喝住都困难。 美国没他们想象中美好，如果真那么好，唐人街也不会有那么多早在上世纪就移民过来，到现在还住在贫民窟里的底层居民了，多亏近些年来的移民潮，不少有房的唐人街居民们生活得到改善，靠出租房子赚到点钱，房价一涨再涨。 男人过来还好，最多干些幸苦还廉价的苦力活，女人们可就说不准了，据说菜市场那边一到晚上全是姑娘们，规模壮大了好几倍，多是些华人面孔，这片红灯区在整个洛杉矶都出了名。 苏木从杜仲口中听说消息后，打心底为这些新移民感到不值，要知道美国这边阶级固化了，能做的生意都有人做，不能做的也有人在做，而华夏那边还是刚打开的新市场，说起发财的机会，其实华夏更加多。 想不通干嘛不远万里跑来美国舍近求远讨生活。被移民局追、被渴望工作的美国华人嫌弃、干着些底层工作，把命丢在美国的也有不少，生病连医院都不敢去，值得么？ 真正有钱了之后，苏木才明白有许多东西远比金钱更加重要，回想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不是赚到第一桶金、不是公司上市，而是儿子出生的那天，第一次亲眼见到他时候。 倘若有人知道他想法，多半会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各有志，他们选择往美国跑，做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的三等、四等公民，苏木总不能拦着说别过来，随着这些新移民的出现，今年唐人街倒是热闹了不少，一到晚上大街小巷总是有那么多人。 二月十九号这天，苏木去莉莉家做客，临行前专程带了幅毕加索的油画，他老丈人喜欢这位画家，花四百多万美元买了幅“涂鸦”，怎么看都亏大啦…… 第339章 气功潮 莉莉父母喜欢这位外孙，但对于苏木，她父亲心里总是有些疙瘩，把自己年纪轻轻的女儿搞大了肚子后还生下个孩子，她父亲为此生了很久的闷气，所以对苏木谈不上亲近，也谈不上疏远。 在洛杉矶待了几天，直到二月二十三号这天，苏木再一次赶往华夏，3M公司的几种商品从去年年底就开始备货，第一批货物即将交付到总代理们的手中，正式开始对外促销。 除此之外，几家白酒公司也传来好消息，销售额最高的是茅台，以往这家酒厂出产的高端白酒，先送到各地招待所和军方，再有就是对外出口赚外汇，最后落到国内消费者们手中，售价翻了一倍都不止，并且经常有价无市。 最近不同了，改成股份制的中外合资企业之后，大一点的商场里开始能看见茅台酒踪影，定价两百九十九元都被抢光了，尤其是在春晚节目上打过广告之后，几家酒厂销量大增！春节本就是销售高峰期，卖的茅台库存直接见底，五粮液也差不多，有客户一箱一箱地往家里搬。 在它们还是国企时候，僧多粥少不够分，现在也一样，规模正在开始扩大，需要一两年时间来投入市场，这一块的市场规模大得很。 当然，跟苏木的投入相比，眼下利润还只是九牛一毛，但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了…… 再次来到华夏沪市，已经是第四次来到这边，苏木轻车熟路走出机场，坐进自己公司的奔驰S600轿车里，这座城市依旧还是老样子，大半年时间过去变化并不大。 同样入住在和平饭店，江对岸依旧一片荒芜，那座被定名为“东方明珠”的电视塔地基还没打完，就先遇到了春节，工程暂时停止下来，估计还要再过十天半个月才能重新开始动工。 每次遭遇时差变化，苏木都会相当难受，正是因为担心小宝宝受不了，所以这次才没让莉莉跟儿子一起过来，其实莉莉是想出来旅游的，在加州憋得有些无聊。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伴随冷风从身上吹过，感受不到丝毫热度，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江边居然站着一大群人，慷慨激昂说着些什么，伴随热闹欢呼声，传进苏木耳朵里。 当服务员走进来送热水，苏木站在窗边指指马路对面的人群，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询问说：“下面那群人在干什么？” 年轻男服务员望了眼，笑着回答：“练气功的吧，几乎每周都会在这里聚会一次，下雨天也来，最近人越来越多了，可能今天有哪位气功大师到场为他们传功。” “气功？大师？传功？” 苏木表情古怪，年少那会儿他可没少看武侠小说，知道这些词的意思，语气疑惑追问道：“有用么？” “当然有用啊，要不然练气功干嘛，我练的时候偶尔会感觉到眉心热了，我妈有次坐在前排听大师讲课，亲眼见到一位残疾病人扔掉拐杖站起来，可惜有点贵，不然天天去听才好，不生病、不吃药，还能延年益寿，这种好事谁不想，假如不是王大师说我天赋不够，差点成了他的亲传弟子。 你可没看到，王大师能一口气吹断筷子，这得是多高深的气功啊……” 表情带着敬仰，发自内心的那种，这位服务员察觉自己说了太多，尴尬一下，丢下句“先生您先忙，有事就叫我”，拿着空水瓶离开了房间。 苏木仍然处于失神状态没缓过来，愣愣盯着马路对面许多盘地而坐的人群，片刻后神情极度无语，自言自语说了句：“全疯了吧。” ********** 事情还没结束。 苏木让人找来最近三个月所有能找到的报纸，坐在房间里准备查找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惊讶发现许多报纸都谈到“气功”这两个字，连官方新闻里都有不少报道，完全将它神化了，当看见“全国有一亿多人练气功，国家准备大力提倡，全民练气功”这句话，他彻底无语了。 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国家的人疯了，苏木很确定自己没问题，也不相信人能够练气功，西方解剖学发展到现在，解剖过无数尸体，他哪会相信体内存在“丹田”这东西。 既然自己没问题，那么疯的肯定就是楼底下还在大呼小叫的那群人。 苏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气功，头一回开始反思起，来这么“疯狂”的地方投资生意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做法，封建迷信风潮如此盛行，假如不是亲眼目睹，他哪敢相信真有那么一大群人试图练气功，路对面的狂热人群，很符合武侠小说里的“走火入魔”这个词。 周伟总经理上门来了，两人在房间里聊天，说起了这件事。 从对方嘴里得到更多详细事迹，比如有人生病后不吃药，坚信气功能治好自己，比如有人每天站在水边，试图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听得苏木目瞪口呆，此刻摇头告诉说： “我是坚定的科学论者，觉得那些不符合科学的事情都是伪科学，气功在我看来跟科学完全不沾边，更像是一群骗子骗人，被骗的还很高兴。如果是其他事就算了，但让人不吃药靠气功治病，简直就是在谋杀。 最近我连中药都吃得少，一方面是硅谷没地方买，另一方面是不敢完全相信。毕竟很多药方的组成成分，不能说明是如何治病，西医科学体系里有病毒，也有细菌，找对方法后对症下药，这是科学，许多病都是被这样治好。当然了，有些病症确实可以用中药或者针灸等方法治好，虽然无法说明原理，但存在就是合理，里面可能存在着某些还没被探明的原因，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 周伟认同他的想法，告诉说：“我们公司也有人学气功，还拉别人一起去听课，上班时间不工作，在那练种叫做掌心雷的东西，被我安排人劝说了之后开始胡闹，全都辞退了。” “你真敢，万一他练成后一个雷轰在你头顶，那你岂不是完蛋?” “……” 第340章 黑猫白猫 周伟笑得肚子疼，蹲在地上起不来。 在他印象里苏木一直是个很严肃的人，突然开了句玩笑，可把周伟给乐坏了，哈哈哈的大笑声，让门口保镖都进来看了看，以为出了什么事。 苏木摆摆手示意一切OK，视线再次看向外面，顿时被雷到外焦里嫩，随即跟着大笑，好半天才缓过劲，“你瞧外面那些人，都带了口锅罩在自己脑袋上！这是在干嘛？！” “锅？” 脸色发红的周伟来到窗边看了眼，果然，江边一大群人，脑袋上齐刷刷顶着口新锅，再次乐坏了，解释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华夏的锅能是普通的锅？它能接收到宇宙能量！从而达到天人感应的境界，我们凡人哪里能懂这个。” 说完，两人互相看看对方，都没憋住，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江边这群无比认真的人群，不知道楼上房间里有人正在看笑话，一个个摆出手势接收起“宇宙能量”，还有人激动大喊着自己接收到了。 什么叫傻，大概这就是。 笑完了之后，周伟收敛笑意转为无奈，深深叹口气：“苏老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家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也都相信气功，以讹传讹再加上媒体和官方推波助澜，才闹出现在这样的笑话。 就比如这个信息锅，之前我在燕京也见到过一大群人练习，你说有多愚昧无知，假如普通人练也就算了，偏偏还有许多科学家相信，帮着一起造势。这个信息锅的创始人我知道，叫做张宝申，前些年经过有关部门批准，还被调入国防科工委员507所，上面有人认为他的功能可以被用于军事目的，享受专车、专宅、专职服务员等等待遇。” “……佩服啊，这让我想到了印度，那个国家的人不忙着发展经济，不忙着工作赚钱致富，天天想着依靠神的帮忙，各种各样的神，有钱也捐给教派，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周伟以为苏木在问自己，琢磨会儿后指指自己脑袋，回答说：“多半是因为这里太空了，以前有本小红书撑着，经历这么些年的改革，绝大多数人都开始迷茫。 要跟他们说起那些印度人，他们会觉得印度人的做法很傻，可却觉得自己做得这些就是正确的，别想着说服他们，小心被群殴揍一顿，懒得提这些糟心事，简直是在祸国殃民，去工厂看看？上面有人说起过，邓老先生对你挺感兴趣，要不要帮你约个时间见一面？” “他？”苏木当即点头，“见，当然要见……” *************** 崭新的工厂。 先前买的那些地没用，特意专门买了一大块土地，建造厂房后还空着许多，作为备用地暂时闲置。 Eternity（永恒）家用电器集团在沪市浦东新区安家落户，算是这片地区第一家投资过亿人民币的大型企业，到目前为止，加上海外收购的那些钱，总投资在两亿美元左右，生产项目包含冰箱、洗衣机、空调、电视这四个大类，另外又有电饭锅、电风扇、电吹风等小型项目，如果不是苏木追求“全种类”，哪里能花这么多钱。 都是些现成的技术，直接从多个国家搬了过来，连许多技术员也是外籍，这些被苏木收购的公司依旧还在原产地运营着。 相比起它们原先的市场，他更看重在华夏这边的发展，特意组建了个位于硅谷的家电研发基地，落户在他跟埃里森合伙的圣克拉拉镇产业园区内，企图研发出更加先进的家电产品，为此还专门收购了一家研究所，上市公司多达三家，可用于贷款的股份也增多。 三个多月前刚来过一次，当时许多厂房空着，现在已经开始生产，还处于尝试阶段，让工人们尝试学习，产量自然高不到哪去，另外零部件供应链没全部解决，也是制约产能的重要因素，这些问题都在抓紧时间处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解决。 周伟正在对苏木做介绍，他告诉说：“能够在当地生产的零部件，我们都委托当地企业进行生产，造价便宜不说，还能够节省运费和关税成本，相对于美国，华夏这边的税是在太高，不过由于我们公司的性质，能够获得很大的优惠政策，等到优惠结束之后，税收政策应该会改一改，最近有人提到了税改，想让市场经济繁荣，必须为企业减税。 别的不说，那些国有银行原本只为国企服务，如今私企和外企已经能够从银行获得贷款，前段时间有银行的人来找我，希望为我们提供贷款，就比如我们这家永恒电器公司，能够贷到五亿人民币左右，我没敢做决定，资金链暂时还行。” 苏木说：“最近投入过高，收入却少得可怜，能够从银行借贷，在利息不是很高的情况下，自然是借用银行的钱用于发展比较好。银行愿意借钱给我们，说明看重我们公司的价值，估计也有存在扶持企业的意思，刚刚看了些报纸，近段时间以来关于发展市场经济的担忧言论又开始兴起了，我搞不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确定政策，这让我不敢继续投入更多资金，最好拿企业股份贷款。 如果能跟邓老先生见一面，应该能搞清楚未来的发展思路，我记得《时代》杂志曾经刊印过他所说的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苏联的计划经济已经证明是个错误，既然市场经济的繁荣能够提高居民生活水平，提高国家整体实力，我相信深化改革已经是大势所趋，门被打开了，想再关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跟我第一次来相比，街上商店，还有小摊贩的数量明显多出不少。” 周伟望着江对岸，对面不仅是一片空地，更是企业发展的最好平台，他说：“老先生是位救国之才，最近他在沪市视察，告诉人们抓紧开发浦东，不要动摇，一直到建成。希望沪市人民思想更解放一点，胆子更大一点，步子更快一点。 我觉得这是在试图打破人们的担忧和思维局限，这番话传出来之后，政策明显更加松动，那些摆摊的只要不妨碍的交通和社会秩序，已经没人去管，国内这么多人，这么多劳动力，是有希望发展起来的，但还需要时间……” 第341章 约见 在公司里考察，苏木特意请了三家财务公司，联合对自己在华夏的生意进行监管，两家公司是香江企业，另外一家则是本地企业，只要牢牢掌握着财政大权，就算闹出点乱子，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苏联正在解体，虽说还没全部瓦解，但随着去年俄罗斯的脱离，这个联合体实力被瓦解大半，已经对美国构不成威胁。 至于华夏，随着苏联的瓦解，美国再次将这个国家定义为“对手”，七八十年代宽松过一阵子的封锁政策又一次紧缩起来，具体表现为限制留学人数规模、限制特殊技术设备出口等等，巴统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不过，因为许多欧美国家的商人们，开始看重这片人口多达十二亿的超大市场，陆续有企业来到华夏投资设厂，在大环境影响下，限制的力度有限。 为了促使华夏经济转型，西方国家的政客们承诺出许多好处，比如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给予技术和资金方面的支持等等，他们担心会出现又一个苏联。 出于这种担心，所以想让市场经济在华夏发展起来，觉得只要不断降低官方企业对国家经济的掌控，就能让和平持续下去，当中存在的深层次战略意义耐人寻味。 在这种大时代背景下，华夏的私营商业氛围开始发展，因为特殊政策支持，一部分看重它发展潜力的跨国企业，也开始来到华夏开展业务。 苏木跟小布什先生聊天时候，旁敲侧击问过来华投资的事，小布什对此没发表太多看法，只是笑着说来这边赚钱比较难，原因可能是他觉得华夏的经济总量太低，也认为华夏居民们手里没钱，如今这是全世界的共识，根据联合国公布的调查结果，贫困人口超过八千五百万人，人均GDP仅仅为三百多美元。 了解的越多，思考的也越多。 苏木猜测也许正是这种不重视，才使得华夏以后获得宝贵的发展机遇，由此诞生出一个他从老电台里听说的新词汇——“华夏速度”。 假如以美国为首的国家持续封锁，以针对苏联的经济、技术封锁力度来限制华夏发展，苏木想不出任何弯道超车的可能性，而从目前美国高层们的态度来看，明显对华夏缺乏重视，认为只是个实力较弱的潜在对手，成不了太大气候，最多成为另一个印度。 中印如今的经济总量相当，华夏稍微多一些，但去年的人均GDP数字甚至不如印度，近几年来印度也在改革，从公私混合经济体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力度比华夏这边大得多。 考虑到各方面社会因素，苏木认为华夏这边发展潜力更大，从要求加班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从周伟先生口中了解到，因为春节假期上班能够拿双倍工资，所以大年初三之后，人们纷纷赶回来上班，晚上也拼命下班，只为了加班补贴费，爆发出惊人的生产潜力。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苏木将华夏政策了解得相当透彻，各种商业法规也在带着看，此刻考察完冰箱生产线，又去参观洗衣机生产工厂。 按照他的设想，每个种类的产品都应细分出高、中、低这三个档次的不同款式，在永恒家电的工厂里，如今建造了十六座占地两千平米左右的大厂房，等到总代理们完成销售商加盟活动后，差不多就可以正式全面铺货。 …… “我这样的商业模式，放到其他国家多半都是死路一条，没有从事这些行业的经验，也没有领先同行们的高端技术，要说优势，可能就只有资金足够充裕、以及外企能够享受到的税收减免政策这两条。” 这时候，苏木正在工厂门口，观望吊车将两尊超大石狮子，从卡车上卸下来的场景，专们定制的石狮子，高度足有七米出头，工厂的绿化还没开始，草地树木之来的，要等明年才开始。 周伟走得腿疼，正毫无形象地脱掉自己皮鞋揉了揉脚，好奇问他：“那你怎么就敢来华夏这样干？” “还不是那个原因，市场足够大，也缺少竞争对手。 我去商场里看过，日用品价格很低，但不少电器的售价比美国还高，如今还是卖方市场，南边有些公司开始转型生产，技术算不上高端，服务态度也差……” 周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苏木的话。 听对方说完后，周伟抬起头告诉他：“苏老板，邓先生的秘书让你定个地点，晚上一起吃顿饭，老先生正在炼钢厂考察，马上就会赶回来，大概六点半到！” “嗯，我都有时间，那就这样定了，和平饭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哪家餐馆好吃。” 周伟点点头，将苏木的意思转述给对方。 苏木感觉还行，又不是没坐过白宫里的那张椅子，跟布什家也能攀上点关系，而周伟可激动坏啦，他这代人，谁不知道这位老人当初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使得全国刮起改革开放的春风。 没心思继续在工厂参观那些无聊的生产环节，各自回去收拾，约定好六点左右在和平饭店见面。 江边那帮练气功的已经散去，换成了些摆摊的小商贩，苏木坐车去了金陵路，总共有好几座刚开业的“九洲商场”，去年整体进行招商，如今已经开业，店铺只租不卖，还设置了门槛，试图打造成高端百货公司，能不能连锁全看业绩。 它们算是苏木投资得到的“添头”，被他以两百万人民币一栋的价格买了下来，里面有卖家电的，更多则是卖服装鞋包，因为没有友谊商店的限制。家电商场几乎被搬空，现在不是没市场，而是没货可卖，物资匮乏的情况依旧没有得到改善，苏木在跟店员聊天时候，也从对方口中证实了这点。 这趟出门逛商场，是想找件合适的礼物，在今晚的饭局上送给那位老人家，不存在巴结抱大腿的意思，纯粹是为了礼节。 看来看去，最后苏木站在了一家表行门口，正准备走进去，周伟安排来帮忙照顾苏木的助理脸都变绿了，赶忙说：“表不能送，这意思像是在骂人，尤其不能送老人……” 第342章 合并案 （被喊去喝了杯茶，老规律，春秋笔法吧） 苏木代表美国华人，以爱国投资者的身份，跟老先生吃了顿饭。 说是饭局，主要是在聊天，内容无非是美国华人的生活情况、美国的社会文化氛围等等，苏木发表了一些看法，气氛挺和谐。 第二天便启程去航州，跟周伟一起考察日用品生产加工厂，在那边有个专门的仓库，用于摆放苏木雇佣专家们买来的古董，到目前为止已经花了他三千多万人民币，摆满一整个房间。 这些东西大多无法带出国，苏木也没有带走的意思，打算在以后建造一家私人博物馆，收些门票赚点钱，如果未来混惨了资金周转不开，还能变卖一些回笼钱财，权当是在投资。 在楼外楼吃饭时候，意外接到莉莉打来的电话，说宝宝脑袋磕到了桌子，破皮流血了，虽然她说已经没大碍，但苏木还是心疼，周伟将公司管理得挺不错，留在这也没事情可做，索性让人帮忙安排航线，再次坐飞机回去了，直接回硅谷。 …… 1991年的第一个季度还没结束，纳斯达克市场那边突然再次大涨，苏木的身价从今年以来，已经因为股票多出七亿美元，这个数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只要是跟IT产业沾边的题材，尤其是互联网概念股，近期都是绿多红少，上涨得厉害，下跌却总是小幅度往下降，股市低迷情况延续十多年，因为IT产业的兴起再次点燃投资们的热情。 从种种迹象来看，如今还只是个开始，盖茨一直在不断定期套现，而苏木从三家公司上市开始，就没卖出过哪怕一股的股票，他觉得眼下情况距离疯狂还远得很，纳斯达克指数才一千八百多点。 事情发展超出苏木预计，从一千八百点到一千九百点，只用了短短二十七天，而从一千九百点到两千点，更是只用了九天时间。 第一季度刚结束不久，除了Penguin电脑公司之外，OWO和Bee的业绩报表都是负数，前者在第一季度亏损一千一百多万美元，后者亏损九百多万美元，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投资者们的热情，从华夏回来后的短短三十多天时间里，苏木因为股市赚到五亿多美元账面财富，他的身价顺利突破四十亿美元大关，正在朝着五十亿美元狂奔。 起因要从思科公司说起，在巨大的经济前景刺激下，思科公司研发出了新一代网络传输技术，同样是利用电话线进行数据传输，将传输速度从每秒56KB，一下子提高到每秒120KB左右。 随着这款通过了实践检验的新技术被通讯运营商看中，思科公司股价暴增的同时，带动整个产业实现跨越，就如同当初苏木构想出超文本链接技术。 每秒120KB，意味着数据传输速度比以往快一倍还多，这将大幅提高网民们的使用体验，对整个IT产业都是件好事，苏木赚大了，同时也亏大了。 他还记得钱·赫尔伯格去年提醒过自己去投资这家公司，后来也派人做了调查，业绩情况确实挺好，可惜苏木手里缺钱，本想等等再看，接着忙忘了，没曾想到最近一周思科的股价一下子翻了一倍多！之前只要一亿五千万美元，就能得到思科公司百分之三十四股份，如今批股票价值六亿多美元，而且有很大可能再次上涨！ 再多重利好消息刺激下，Penguin公司在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的市值达到十四亿美元，Bee的市值也顺利突破十亿，而跟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进行捆绑销售的OWO浏览器，市值更是高达二十一亿美元左右！ 好像一下子就疯狂起来了，疯狂得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苏木痛心于错失一支潜力股，只怪当时自己孩子出生，没顾上这些生意上的事。 四月份，属于纳斯达克市场的狂热氛围依旧在持续，知道有钱可以赚，更多投资者涌了进来，希望搭上顺风车赚一笔，绝大多数人也如愿以偿地赚到了钱。 老布什所代表的白宫，在这次IT股热潮中承担着重要角色，他在最近一个月的讲话中，总共提到七次“发展互联网产业”，像是在迫切履行当选那天的“三百万工作岗位承诺”，于是有关减税和降低企业间兼并手续以及成本的法案，也很快通过国会讨论正式实行。 就在法案通过的当天，洛克希德公司和马丁·玛丽埃塔公司联合宣布即将兼并，时代集团和华纳在线也宣布合并，按照官方的说法，是为了照顾那些在八十年代经济危机中受损严重，即将或已经陷入财务危机中的公司。 一切都在朝着对苏木有利的方向前进，Galaxy能够拿到财政补贴，Penguin的企业税被降低百分之三十左右，促使新一轮股市上涨期到来，就在这种背景下，苏木打起了苹果公司的主意。 最近绝大多数IT产业股都在获益，只有极少数是例外，比如市场份额不断下滑，近期即将跌破百分之十的苹果公司，市值从巅峰时期的三十多亿美元，一路下滑到十七亿美元出头。 penguin和苹果公司的市场占有率差距，已经缩小到了三点四个百分点，按照苏木估计这一轮上扬期至少持续八个月到一年，直到思科的技术真正投入使用为止，网速提高起来了，互联网用户也会上涨，个人电脑的销量情况将大幅度提高，兼并这家公司对苏木有利。 抱着试试的想法，让刚怀孕的布莱克去跟苹果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接触，本以为拒绝的可能性比较大，没想到苹果CEO约翰·斯卡利先生表示愿意考虑，并且让企鹅公司给出一份详细的兼并策划案，今天苏木接到消息，苹果的董事会已经通过表决，愿意促成两家公司合并的股东占据多数，快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企鹅电脑公司发展势头强劲，而苹果公司则陷入衰退魔咒中，市场占有率一降再降，迟迟没有新技术出现，让公司股东们都失去信心，有些人已经被苹果股套牢好几年，答应合并也在情理之中，这个年代的苹果公司，还只是一家失去上升动力的二流电脑制造公司…… 第343章 信息世界计划 近期财富迅速膨胀，日常生活也无比安稳，以至于苏木最近愈发淡定。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盖茨，那家伙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都是因为兜里有钱，有着足够的钱，没必要太过于在意什么，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烦恼，都可以直接或者间接通过钱去解决。 清晨。 苏木还在睡觉，小宝宝先手脚并用，呀咦呀咦嘟囔着爬到他面前，然后瞪圆眼睛伸出小脚，在他脸上踩了几脚。 成功把他搞醒后，笑得十分开心，接着又去骚扰他母亲，现在小家伙依旧是个胖宝宝，看起来肉嘟嘟的，已经学会走路，偶尔还能说些话，无非是爸爸妈妈之类。 苏木和莉莉的智商都挺高，看样子这个宝宝也笨不到哪去，才刚满一周岁而已，都经常调皮捣蛋了，对各种事物开始产生强烈的好奇，没事就抱着家里那头苏木捡来的英国斗牛犬一起玩，总想着骑到它背上。 眼神朦胧看看自家孩子，苏木叹气声格外无力，睡个懒觉的计划又落空了，起身后抱起小宝宝捏他小脸，婴儿肥全是肉，手感好得很。自己儿子，对他就是亲，眼睛都笑弯了，露出小奶牙，大概是在为有人陪自己玩而感到开心。 家里多出个孩子，生活总归有了些变化，抱着他下床，将宝宝暂时放在玩偶堆里，先去洗漱刷牙之后，又带着他下楼吃早餐，才七点钟出头，莉莉依旧没有起床的意思。 自己喝粥，偶尔用小勺子喂宝宝吃一些，老汤姆管家将今天的报纸放在他手边，总共十多份，笑着说完谢谢后边吃边看，意外发现老布什总统提出了个“信息世界”计划，旨在大力提倡发展互联网行业，并计划为这个行业提供一千亿美元资助。 用屁股想也知道，纳斯达克市场那边肯定再次涨疯了，苏木乐呵一笑，告诉自己儿子说：“你老子我可能今年身价就能达到五十亿美元，厉不厉害？” 他儿子不配合，想继续吃东西，发脾气往他脸上喷口水，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坏毛病，擦擦脸继续喂他，等小家伙吃饱了之后，将他放在地上自己去玩，这才继续看报纸。 《华尔街日报》上又一次刊登了有关Penguin的新闻，估计是苹果公司想要借助合并的利好消息提振股价，于是放出了正在跟企鹅公司谈合并的消息，这是常见做法，苏木并不在意，可以跟苹果公司合作，而他最重视的问题就是合并后，如何在新公司中掌握话语权。 合并后股份稀释不可怕，可怕的是与虎谋皮，别到时候兼并苹果不成，反倒被苹果公司给吞并了，这个问题不解决，哪怕知道跟苹果公司合作有利，他也不会将交易继续下去。 打电话给纽约办事处那边，问了今天的公司股价，东海岸时间比西海岸早三个小时，早就已经开市了，果不其然，纳斯达克指数又涨百分之三点一，Penguin的股价被利好消息影响，上涨六个百分点，在布什政府的政策支持刺激下，投资者们携带大量资金纷纷涌入进来。 说到所谓的“信息世界”计划，苏木觉得这背后意味着老布什总统的野心，从去年八月份，海湾战争爆发后，美国境内掀起反战浪潮，鹰派打着解放科威特的大旗对伊拉克发动战争，今年二月份已经结束，使得老布什支持率大跌，估计他不希望被人们认为自己只会打仗，搞经济也有一套，因此才抛出这么个新经济发展计划，提振美国经济，拉动就业率。 从当前的市场反响来看，说不定还真能提高支持率，毕竟更多人不在乎美国是不是发动战争，只在乎总统能不能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好，赚到更多钱。 近段时间以来上千亿美元资金流入纳斯达克市场，直接反应在了各家公司的高股价上，苏木正在琢磨要不要将游戏公司部门拿出来上市，这块也是投入巨大的烧钱项目，Bee和OWO上市后，就没再让苏木掏过钱，反而帮他赚到不少账面财富。 现在让苏木最为难的，就是手里资金还是不够用，投入远远大于收入，幸好随着股价上涨，用于抵押的那部分公司股份解套了一部分，还能再次从银行贷款一大笔钱。 他正准备这样干，去投资一批优质公司，相对于投资带来的回报，那点微不足道贷款利息不值一提，例如思科、甲骨文公司等，如今都值得继续投资，它们跟互联网虚拟产业不同，可以带来实际利润。 除此之外，和埃里森联合创办的产业孵化园那边，也涌现出一批具有成长潜力的公司，第一批发展起来的优质企业，已经可以进行收割了，钱就在自己手里，愿不愿意接受融资那是他们的事。 吃完早餐，苏木去新房子那边看了看，今天下午蒙特利湾海洋救助站那边会将一头前段时间搁浅在沙滩上的小鲸鲨送过来，这种不算鲨鱼，算鲸鱼的物种目前数量众多，不属于保护动物，当初老头出海还带了头回来，就养在比佛利山庄房子的泳池里，可惜当时经验不足，最后死掉了。 装修工作全部完成，这个月通通风，下个月就能搬进去住，房间数量足够多，以后保镖们就不用去其他地方租房子，住在他家就好。 让老妈帮忙照看孩子，苏木自己开车出门了，保镖们在他前后跟着，短短几分钟路程，来到了位于沙丘路的总部，现在产业规模变大，继续租房子住不够气派，新总部大楼正在收尾，到时候整个搬过去。 一千多人在这里办公，以至于想停车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当初采购了台超级电脑，即将被安装在新总部的一个“脚趾”里。 上市后花钱采购的新服务器也被安装在那，网络传输速度即将提高，硅谷这边已经提高，Bee和OWO等产品正在准备换代升级，更新一些原先没有投入使用的新技术，比如“个人空间功能”，利用Bee发布一张图片、或者一条文字，所有好友都能看见，其他人通过搜索，也能看见他们发布的信息。 这是面对竞争者们出现，苏木为Bee聊天软件准备的杀手锏，早已经申请完专利，只等更新完投入使用，最近正在测试中…… 第344章 推进 第一次发起对等规模的庞大收购案，对方的市值和Penguin相差无几，按道理来说苹果公司市场占有率比企鹅电脑公司高，利润率也更高，再加上有多种技术专利，市值不应该低成这样才对。 可在投资者们眼中，Penguin是一家具有强劲发展潜力，未来具有高成长空间的新公司，愿意花更多钱去赌它未来发展得更好，苏木也没让他们失望，从上市到现在，市值成功翻了一倍，最新价破了十八亿美元。 再看苹果公司，在巨大利好消息刺激下，前段时间苹果公司的股价不进反退，直到传来可能合并的消息，才增长了四点几个百分点，原因是从八十年代初开始，苹果公司所占据的市场份额一直在下降，营业额和利润也出现下滑，人们不看好它的发展前景，假如不是靠着专利库吃老本，去年还推出一款笔记本电脑，跌得肯定更惨。 对于乔布斯，从电台里听到的有关他的消息来看，这家伙多半是因为企业成功被神话了，发展企业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尤其是产品研发，团队力量比个人重要得多。既然如今的失败者乔布斯先生能干成，苏木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 如今他更看重苹果公司的生态链以及科研人员，只要兼并了这家公司，它就可以开始鼓捣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并且利用销售渠道扩大市场规模，成为市场占有率仅次于IBM的大公司。 他打算亲自负责这次的兼并，上楼后直接来到布莱克办公室，苏木刚坐下便听见布莱克用挺不爽的语气说：“下午会开董事会，有些投资者对你擅自跟苹果公司接触感到不满，他们担心苹果公司会拖累我们的发展，你知道的，如今很少有人会喜欢MAC-OS操作系统。 我们使用微软的Windows，可以为用户提供丰富的办公程序，也可以提供游戏和娱乐程序，而它什么都没有，注定会被淘汰。” “谁说没有，苹果的办公程序可不少，而且还有独立的操作系统，能够用在Windows上的程序，都可以被移植到上面。 只不过，这家公司缺少一位眼光长远出色的领导者，没有将自己的优势利用上去，等我兼并掉这家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对MAC-OS操作系统进行改进，最好能够比微软更加完善，封闭系统也有封闭的好处。” 苏木话题一转：“他们说了可没用，谁让我才有话语权，相信我，苹果公司的市值摆在那，没你们想象中不堪，只要能够发展好，未来具有非常大的潜力，退一步来说，Penguin还在继续发展不是吗？ 它的业务并不会因为兼并苹果公司而受到影响，你依然是首席执行官，而我则继续掌握公司话语权，一切都是在这个前提下进行，要不然我宁愿放弃它。投资者们今天的热情，同样反映出看好我们收购苹果公司，它的专利数量多达两千多件，尽管绝大多数都是垃圾，但有些对我们很有用。” “你这番话留着对其他股东说吧，我相信你，李（平安）也相信你，只是但愿别因为情怀，让这家公司遭受损失，你不可能永远都幸运下去。” 布莱克摸摸自己肚子，继续说：“CEO位置会让你担任一两年时间，你是最合适的人，而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并且照顾她一段日子，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继续主持工作，投资者们相信你。” 苏木总不能告诉她，自己知道苹果公司在几年后，利用完善的研发体系，鼓捣出了让它成为世界最富裕公司的产品，而Penguin只负责生产，并没有实验室部门和太多专利，可能会在以后的竞争中吃亏。 明白肯定会有许多股东，会因为这次的兼并而不爽，可能会影响到长远利益，不过眼下没问题，毕竟今天股价涨了，只要未来苹果公司不拖后腿，对Penguin 的影响不大，总归算是利好消息。 “那么久？等你真正有了孩子之后，前面两三个月会觉得高兴，后来多半被小家伙折磨到想来工作，反正你丈夫的收入没你高，让他在家照顾孩子，或者请两位月嫂，干嘛想不开当全职母亲。” 对此深有体会的苏木，忍不住打个瞌睡，继续说： “你先忙吧，我去联系苹果公司那边，亲自去一趟。组个小组谈合并的细节，我待会儿给塞纳先生打个电话，这是他的专业，管理权必须掌握在我手里，谁知道苹果公司现在那帮没能力的会怎么搞，尤其是他们的首席执行官和产品总监，最好能给笔钱让他们滚蛋。 但凡稍微有点能力，也不至于让苹果公司市场占有率下滑得那么快，还记得我刚来硅谷那年，苹果公司简直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需要我仰望。而现在，收购它都有人觉得会是个累赘，估计持有苹果股票的那些机构，也愿意跟我们兼并，只要得到他们支持，就算我们要求苛刻些，多半也会被那边接受吧……” 苹果公司总部也在硅谷，距离有点远，靠近圣克拉拉镇和圣荷西，于是苏木坐着直升机前往那边，带了些有企业兼并经验的员工，以及毕马威和德勤这两家世界著名会计师事务所的员工，既然有兼并的想法，了解财务状况是前提之一。 早在昨天就确定了双方深入交谈的规划，今天约翰·斯卡利先生，也就是苹果公司现任首席执行官接到苏木打来的电话，果断放下手里的工作，亲自赶到楼顶接待他，此刻头发都被螺旋翼刮起的风吹乱，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他是首席执行官，而苏木则是硅谷最富有的超级富豪之一，双方地位差距一目了然，别说明星公司Galaxy，就算是Penguin，蒸蒸日上的势头也不是苹果公司能够抗衡的，它吃老本已经吃了好几年，甚至还产生过放弃Mac操作系统，采用Windows的年头，只不过那样做危害太大，等于放弃公司最大的优势，也抛弃原本购买产品的那些用户，这才没有被采纳…… 第345章 有戏 苹果公司的现任首席执行官约翰·斯卡利先生，这家伙是被乔布斯亲自请过来主持公司事务的，后来也是他亲手将史蒂夫·乔布斯赶出苹果公司，在乔布斯和董事局成员们的“战争”中，选择了更有话语权的董事会。 近些年来因为融资失去控股权，最后被赶出公司的创始人数量众多，例如创办思科公司的那对夫妻俩，原本都在斯坦福大学教书，获得事业和财富的同时感情却走到尽头，卖掉思科股份后就火速离婚，也不知道如果还有再次选择的机会，会不会直接选择放弃思科公司。 谈到乔布斯的离职，仔细说起来这家伙其实也是咎由自取，他的性格傲慢、自大、偏执，固然正是因为具有这样的性格才成功，可他的坏脾气也使得绝对大多股东站在了乔布斯的对立面，经过最初的成功之后，他接连开展好几个失败的项目，失败后依然一意孤行。 上市后苹果公司不仅是乔布斯的，更是属于许多投入真金白银的股东们，说起来苹果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当初也对乔布斯一忍再忍过，由着他任性好几次，最终结果证明他失败了，还将苹果公司拖入深渊，资金流差点断裂不说，公司形象也差点被毁掉。 仔细说起来，当年比尔·盖茨还将乔布斯当作偶像崇拜过几年，后来自从乔布斯代表苹果公司指责微软抄袭，再也没从盖茨口中听说过有关乔布斯或者苹果公司的好话，近年来因为苹果公司起诉微软Windows2.0.3操作系统中存在和Mac相类似的图标，构成侵权，双方关系愈发紧张。 这个年代，苹果和微软的争端十分精彩，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微软公司和盖茨显然是胜者。 主要怪罪于1985年十月份时候，就在乔布斯走后不久，斯卡利先生签下苹果有史以来最坏的合同，他同意微软如果继续为苹果生产软件，比如Word，Excel等等，就允许微软使用部分苹果图形界面技术。 如果苹果没有与微软做下这笔交易，Windows也许永远不会介入图形桌面操作系统，因为由于它与Mac-OS相似性，很明显苹果将会轻松在任何反对微软的诉讼获胜。 其实硅谷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乔布斯主持设计的苹果图形界面操作系统，也是抄袭借鉴了一款1973年施乐公司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研发出的产品，只不过对方没有申请专利而已，才让苹果和乔布斯捡了个大便宜。 商场成王败寇的例子不在少数，例如近些年来市场占有率不断上升的曰本汽车品牌，林肯、奔驰、福特、阿斯顿·马丁等品牌的车型都被曰本汽车制造商们抄袭过，就连野马汽车的造型，也能从丰田公司找到相似的产品。 最后大多成为一摊烂帐，对方明摆着就是抄，就差说一句“大不了来告我”，如今Galaxy公司设计开发的几款软件，也成为硅谷众多创业者们竞相模仿的对象，连埃里森那位死不要脸的都抄袭，被告了之后，乖乖赔给Bee公司六千多万美元，那位法官不知道小布什在这家公司有股份，从审理到判决只用三个月时间，但埃里森依旧在侵权，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有人告苏木的公司侵权，苏木也在告别人，一年光是律师费就花两三千万美元，市场秩序也混乱，私交归私交，生意归生意，最近Bee又打算起诉埃里森了，这家伙的想法其实挺简单，多半是先吸引用户，该交的罚款都给，发展期间再慢慢想办法避免侵权，如果运气好最后多半能大赚一笔。 …… 从直升机里走出来，双方握手热情打了个招呼。 斯卡利瞧见苏木带了好几位助理过来，觉得合并建议多半不是逗弄自己，笑着询问说：“里昂，难道你已经准备好了策划方案？” “不不不，我前几天才决定收购你们公司，还没来得及弄那些，今天只是过来考察，因为我不确定苹果公司是否真正符合我的需求，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两家公司合作比较少。” 苏木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了。 斯卡利当了半辈子职业经理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脸上挂着笑容，正在琢磨“收购”这个词的深层含义。 双方都清楚，沟通时候说的是合并，但肯定要有一方会被动，很显然，苹果公司就是被动的一方，如今主要看苏木能给出什么样的诚意，来打动苹果公司董事会成员们，在这种并购活动中，几乎没有小股民们说话的份，斯卡利先生的意见并不重要，CEO再厉害，也只是为股东们打工的人。 “非常欢迎，我们苹果公司成立十多年，假如两家公司真能合并，我相信一定会起到非常好的化学效果，今天已经直接反映在了股票市场不是吗？” 斯卡利先生持有苹果公司股票，上次在短短一天内上涨百分之五，还是去年新款笔记本电脑发布时候的事，后来很快又被打回原形，还下跌了不少，如今苹果公司股价，将近百分之四十是靠专利所得支撑，在微软的强势打压下，苹果公司产品销量严重下滑。 顾客们是选择一款操作方便、配套程序众多的产品，还是一款操作繁琐，只能从苹果公司购买程序安装包的产品？一目了然。 随着新一代微软操作系统发布，可以预见苹果产品的市场占有率还将进一步下滑，Mac-OS操作系统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进行重大更新了。 从斯卡利先生的反应来看，苏木觉得苹果这边应该挺希望跟Penguin进行合并，目前有两种主要合并方式，一是两家公司互相参股，二是整合两家公司，让苹果公司或者Penguin公司其中之一退市，他让人跟苹果公司商量时候，提出的是第二种方式，也就是完全合并成一家公司。 对方的态度，将直接决定他报出怎样的价格，此刻已经在琢磨起，叫企鹅苹果还是苹果企鹅，貌似都不太好听…… 第346章 狠宰一刀 动物和水果，这两者完全不搭，不如洛克希德·马丁，或者时代华纳好听。 简单琢磨完，苏木想出个好办法，完全可以像Galaxy那样成立一家母公司，企鹅和苹果互相帮助，但依然分属不同部门，这两者一个弄封闭系统，一个继续卖搭载微软操作系统的产品。 是的，谈判还没开始，苏木就已经提前做起了白日梦。 由斯卡利先生带领着，在苹果公司内部参观，产品的生产组装环节和企鹅一样被外包出去，这里只负责研发销售环节，找代工厂的做法近几年间越来越流行，主要是出于降低生产成本考虑，管理层们也不用为此操心，能够将成本降低好几个百分点，带来的可都是利润。 IT产业时代的先行者，意味着专利和技术垄断，苹果的专利是重中之重，像桌面图形操作系统外观专利、音乐点播专利、视频类专利等等，都是对苏木很有用的好东西。 早在1985年，专利局通过的跟IT产业相关的各类专利数量只有两千多件，五年多时间以来，增幅从几千到几万，如今还在以每年大约七千件的数量增加，可以说只要是觉得稍微有点用的东西，都先注册了专利再说，苏木因为专利获利的同时，也对专利纠纷深恶痛绝。 从乔布斯时代起，苹果公司就存在了一条规则：和产品相关的一切都要申请专利，这么多年过去，估计连斯卡利执行官都说不清苹果公司拥有那些专利，苏木更加不了解，但从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看，应该会很壮观，Penguin、戴尔公司等等一大帮后起之秀都没成立专业研发部门，将精力主要集中在产品研发，或者说“组装”方面。 苹果公司则不同。 苹果公司拥有数百位专业软件工程师，数百位硬件工程师，想要什么自己研发就可以，去年发布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就是他们自己鼓捣出来，这些技术专家同样对苏木吸引力十足，他脑袋里可装着不少好想法，只愁没人帮自己实现呢。 斯卡利CEO正在带苏木参观公司“机密”，此刻有两台电脑摆在苏木面前，一台是代号为“Drama”的低端电脑，另一台则是PowerBook-100笔记本电脑，外形厚重，罕见取消了外接鼠标的设计，而是选择用一个可以滚动的小圆球，来代替鼠标。 苏木很怀疑有多少人能接受它，不过这个创意倒是给了他很大启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扔在专利库里好些年的多点触控屏幕技术，貌似可以用来代替这个小圆球，起到用手指操作的作用。 听见斯卡利问自己怎么样，苏木能说什么呢？点点头说很棒就对了。 实际上，他对苹果公司的产品外观设计深感绝望，已经在考虑如果成功合并，第一个就把那些外观设计师全部开除，Penguin之所以能够迅速占据市场，出色的口碑和售后服务只是一方面，另外很重要的就是设计美观。 自从七八年前开始，苹果公司的产品线就已经出了大乱子，直到现在也没梳理好，种类丰富没错，可畅销的产品种类不多，那些失败的产品意味着白白浪费一大笔研发资金，光是苏木记起的失败产品，就有售价六千五百美元起步的笔记本Macintosh-Portable、Lisa、Macintosh-SE等等好几种产品，利润都被这些失败的产品吸干了。 再看Penguin，如今只有四款产品，涵盖低、中、高端，另外还有款顶级性能的娱乐机，里面搭载上百款小游戏的那种，虽然不多，但每种都获得了成功。 当前苹果公司问题不小，从上到下都有问题，必须大刀阔斧改进一番才行，近些年来之所以乱糟糟的，眼前这位卖可乐的斯卡利先生功不可没，肯定要给钱让他滚蛋才行。 就拿面前这款代号为“Drama”的“大妈”电脑来说，性能低到可怜，五年前低端电脑有市场，然而如今顾客对个人电脑的性能要求越来越高，宁愿多花一些钱，也不愿买一款刚入手就要淘汰的垃圾产品，连怎么省钱怎么来的公立中学都不会采购它们，如果能靠这款产品赚到钱，那就真见鬼了，也不知市场调查是怎么开展的，问题主要还是出在领导层方面。 斯卡利先生，可不知道苏木正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他赶出公司，还在笑眯眯地帮忙介绍，亲眼看过后，苏木觉得苹果公司的问题比他原先想象中稍大一些，总体印象是比较混乱，好处也有，例如将近两亿美元的流动资金，以及实力强劲的研发部门、销售渠道、专利库等等，品牌形象也是苏木考虑的重点，值得合并，但心理价位比预期中降了些。 来到斯卡利执行官的办公室，苏木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告诉说：“两家公司合并， Penguin占据新公司百分之六十份额，苹果占百分之四十，眼下来看你们好像吃亏了，可苹果公司的成长性不如我们，考虑到合并后的股价上涨，现在的苹果股东们不会损失太多，大概等于是在用眼前百分之五的损失，换取Penguin的支持。 苹果公司太乱了，乱到让我对我的决策产生怀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你们合并，先生，这是我们继续商量下去的前提条件，如果不同意，那么我不觉得还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后期对你们公司进行整改，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 斯卡利认为苏木是在羞辱自己，或者说羞辱苹果公司，两家公司如今市值差不多，他觉得这个前提条件太苛刻。 正要说话，苏木抬手打断他，接着告诉说：“还有就是，只要这桩交易谈成了，我会给你价值一千万美元的新公司股票，以及一千万美元现金奖励，作为你的退休金。 别着急拒绝，我知道董事会已经有五年没给你股权分红，你们公司的销售情况怎么样，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先把我的想法，转告给董事会成员们，假如觉得有必要继续谈下去，那我们就继续……” 第347章 诱惑力 斯卡利执行官这瞬间，隐约觉得苏木是想要买通自己帮他当说客，说服那帮苹果股东们，通过如此苛刻的合并案，老实说……他心动了。 1985年刚赶走乔布斯那会儿，他得到价值五百万美元的股权分红，并且设置了高达八百万美元的期权奖励，现在回过头看看，那笔期权奖励简直就像是笑话，五年多时间过去，苹果股价也没能达到当初设置的标准，反而下降了不少。 身为职业经理人，自然是帮股东们赚钱了，才能分到口汤喝，最近三年来他的年薪标准维持在二百三十万美元，曾提过加薪的想法，被董事会一口回绝，而此刻知道苏木想让自己收拾东西走人，但却可以拿到两千万美元“遣散费”，在巨大的利益刺激下，怒火顿时平息，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去商量这件事。 如同苏木所说，身为首席执行官，没人比斯卡利先生更加了解苹果公司的经营情况，1983、1984年那会儿市场份额达到顶峰，能够跟IBM公司抗衡，后来便一泻千里，别说IBM，连Penguin都快将它给超越了，陷入了市场份额越高、公司业绩越差的怪圈里，人贵有自知之明，当年能够将百事可乐公司推向巅峰，对苹果公司的困境真是束手无策。 吞了口唾沫，斯卡利先生对苏木说：“你保证这是真的？” “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苏木随口扯了句，他何时信奉过这位老人家。 “嗯……我会将你的意思转述给那帮股东们，如果你愿意出钱帮助苹果公司重现辉煌，我想有机会通过这次的合并。” 斯卡利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目前苹果公司的流动资金还剩两亿多，维持日常运转足够了，哪里需要让苏木出钱，眼下苹果公司缺的不是钱，而是正确的发展思路，已经在弯路上越奔越远。 就在去年，为了避免应付纠纷，微软公司产生过整体收购苹果的想法，获得另一款操作系统的同时，还能顺势进入个人电脑制造领域，实现软件、硬件同步发展，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盖茨放弃了这个想法。 仔细说起来，连盖茨的眼界都比苏木小一点，他的野心在硅谷数一数二，纵观硅谷这九千多家创业公司，有几个人像苏木这样，试图跨越软件开发和硬件制造这两个行业，而且还真正做成的？ 没有。 就只有苏木一门心思，鼓捣所谓的“互联网生态链”。 硬件制造方面的生态链，他是没机会完成统一了，技术被掌握在其他公司手里，市场也在他们手里，想插足需要花费海量资金不说，投入周期也比较长，最后能不能成功还很难说，只可以小规模持股，想垄断市场不太可能。 因此苏木对苹果公司的专利和研发实力相当感兴趣，只要能够拿下苹果公司，意味着将在个人电脑制造领域实现大跨步，让Penguin不再只是一家“组装工厂”。 “能成功最好，问完之后记得告诉我他们的决定，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 斯卡利先生点头说：“OK，我送你下楼……” 连意向都没达成一致，没有深入谈下去的意义，他安排的会计事务所成员们依旧会审查苹果公司账目，苹果公司也会查Penguin的账。 一桩合并，过程可能会持续一年甚至几年之久，洛克希德和马丁·玛丽埃塔公司就是在眉来眼去好几年之后，才在近期公布合并消息，试图组成一家规模数一数二的军火公司，联合利用技术去竞争军方订单。 海湾战争刚结束不久，在这场战争中，美国军方利用了大量先进武器设备，在卫星技术的帮助下，实现精准目标打击，降低人员伤亡数量，原本认为这场战争会延续两到三年，甚至更久也说不定，谁也没想到美国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伊拉克。 可以说，海湾战争是用金钱堆砌起来，而不是像传统战争一样靠人命，用人去填的就只有伊拉克单方面而已，一时间求购美国武器的订单大涨！ 军火商们发了财，石油商人们也捞到一大笔，莉莉听说这件事情后笑容玩味，悄悄告诉苏木说这是老布什在完成竞选前，对支持者们许下的承诺。 进入九十年代，财团貌似已经消失，却又无处不在，资本商人们深深影响着这个国家的官方高层，如今苏木也在这样干，可以说他也推动了IT产业税改进度，这种利用政策来为自己带来利益的方式，实在是妙不可言。 耐心等了几天，苹果公司方面一直没给出准确答复，从他了解到的消息来看，公司内部分歧严重，这种不确定性直接反映在了股市方面，合并消息带出来的红利被消耗。 苹果股价又跌回原型，Penguin倒是持续上涨，原因是思科公司放出消息说，华纳在线公司已经采用新技术，对加利福尼亚州网络供应服务进行改造升级，上网费用将大大降低。 硅谷已经率先完成改造，苏木也亲自试用过，正是因为有所了解，让他对思科公司的发展前景充满期待。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很清楚120K的网络传输速度远远不是终点，认为这次思科抓住机遇，不代表下次也能抓住，在思科和微软这两者间，依旧看好微软，并没有投资思科的想法。 这个年代的硅谷充满机遇，苏木抓住了一部分，也错过了一部分，曾经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片面，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懊悔。 好处是，思科的成功让他获得启发，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涉足下一代网络传输技术的研发领域，投入很大没错，但回报也很高。 新网络技术对纳斯达克的提振作用，再加上官方表露出来的意向，使得投资机构和股民们的热情超出苏木预计，在七月份的第一天，苏木的身价悄然间突破了五十亿美元…… 第348章 搬家 财富积累到二十亿美元之后，钱差不多变成了账户里的一串数字，物质生活已经无法取得太大突破，无非是房子大了些，飞机也变大些。 苏木刚从波音公司下了飞机订单，也就是埃里森先生的那种波音747-400没几天，他们再次搬家了，将一些需要带走的东西，用车拉到新房子里，此刻卡车停在门口，有工人帮忙搬东西。 小宝宝突然来到新家，正瞪大眼睛到处张望，眼神当中充满着好奇，无论是门口大泳池，还是正在喷水的崭新喷泉，都让他觉得有趣。 门口是湖泊，背靠高尔夫球场，周围一圈用精致的铁栏杆围了起来，以防有外人进入，苏木进来参观了不知多少遍，正站在庞大图书馆里对李平安说：“二十几万本书，比一些大学的图书馆藏书都多，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看完了，主要是在装饰，设计师告诉我说一栋豪宅里必须要有藏书馆，而且越多越好，现在我觉得他说得对，感觉就是不一样！” 李平安去年来参观过，没装修好之前和装修完之后，完全是两个样子，前后总共投资六千三百多万美元才建造好的房子，怎么可能不奢华。 这个造价里还没考虑买高尔夫球场的钱，以及买古董装饰品花掉的钱，前两年莉莉卖掉的那幅达芬奇油画，又被他出钱以溢价百分之十五的方式买了回来。 除此之外还请人买来一幅《向日葵》，当然，并不是梵高最出名的那幅《向日葵》，目前总共有六幅，而苏木买下的是唯一一幅在市场上流通的《向日葵》真迹，花了他三千三百万美元，如今它们都被挂在图书馆里。 李平安能说什么呢？他的全部身家还不如这栋房子值钱，只剩下羡慕的份，死皮赖脸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给我留个房间，以后我就住你这了。 三月份时候没忍住，卖掉Penguin股票套现七百多万美元，现在肯定是亏了，而且还亏得不少，卖掉拿些股份后，最近它们还是价值那么多钱，甚至还上涨了些，以后还能买吗？” “暂时如果不缺钱，没有出售的必要，杜仲那家伙在哪？”苏木帮忙出谋划策，就这么两位好朋友，不帮他们帮谁，自从俩人不缺衣少食之后，他就没再多管，也没给更多物质上的支持。 但要是俩人问起应该如何投资之类的问题，他也不会有所保留，比如最近，就劝杜仲用所持有的微软股票贷款，买了OWO浏览器的股票，估计能赚一笔。 “还是学生呢，在学校读书呗，我看这家伙也没多少心思继续留在学校里读书，整天泡妞混日子……” 从藏书室走出来，穿过长廊后沿着螺旋楼梯往下走。 苏木让人挖的“鱼缸”，比盖茨那座还要大，养两条鲸鲨绰绰有余，海水直接通过管道从圣弗朗西斯科海湾抽取，源源不断循环，还有专门的海洋动物学专家，帮忙照顾鱼缸里的这些鱼类，尤其是那头鲸鲨。 他的房间位于地下，主卧室足有两百平米，另外还有三个房间，有一面墙壁同样是厚厚的玻璃，能够直接看到外面“鱼缸”里的大鱼们，池底的造景还没全部弄完，龙虾、海星、贝壳之类的海洋生物都有，这个池子的造价就高达近两千万美元，说是有钱人的大玩具一点都没错。 苏木家人们将会住在隔壁房间，这时正聚在客厅里，隔着玻璃观赏那些海洋生物，一条魔鬼鱼缓慢游过，莉莉抱着宝宝，帮忙照顾那些受邀前来参加派对的客人们。 在美国，搬家是件喜事，想着平时和朋友熟人们走动得太少了，于是他趁着周末，打电话叫来一些硅谷地区的熟人们，埃里森、苹果CEO斯卡利先生、枫叶书屋创始人杰夫·贝索斯等等，总共来了三十多位，布莱克的肚子已经明显凸起，正在跟IBM的一位高级副总裁聊天。 苏木很少举办私人聚会，经验不多，就拿了些酒、食物等等招待他们，这帮客人都是硅谷的有名人物，许多互相认识，不需要他招待，自己就能聊得挺开心。 埃里森一向以肆意挥霍财富出名，这回他在房子上输给了苏木，让他非常不爽，见苏木走来，端着酒杯问他说：“那么大的鱼缸，为什么就只养这么小一条鲸鲨？比例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协调，海里那么多鱼，去抓一条大点的养啊。” “我也想，这不是在等它长大，以后如果遇到适合的鲸鲨，或许会考虑弄过来。” 苏木看看那条四米多长的小鲸鲨，心里充满无奈，确实如同埃里森所说，这条鱼太小了。 话音刚落，有位年轻姑娘说道：“想要鲸鲨还不容易？我的水族馆里就有，有空自己去捞过来吧，我同意了！” 正说话的是惠普公司创始人之一帕卡德先生家的孙女，也是著名老牌亿万富豪家族，她名下有座水族馆没什么稀奇的地方，苏木跟她不熟悉，算是莉莉在硅谷的朋友之一。 果断点头，苏木笑道：“这样说定了，明天就让人去运过来，水族馆养大的鲸鲨性格更加温顺，习惯了被养在狭小的地方，不会乱发脾气。 瞧瞧这个小家伙，它性格非常温顺，我觉得整栋房子最美妙的设计，就是这个鱼缸。” 埃里森也这么认为，于是他开口说：“记得把设计图送一份给我，在我家旁边也挖一座，我知道你抄袭了盖茨设计师的创意，占用他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愧疚。” “我可没抄袭，他的设计师，同时也为我工作，自己去找他买吧，这玻璃能抗十级地震，要不然我哪敢住在地下，说不定哪天就被海水淹掉，光拿设计图没有用，或许你需要重新建造一栋房子。” “那就重新盖一栋，斯卡利，我听说你管理的苹果公司要跟企鹅电脑合并？” 埃里森的疑问，也是许多人的疑问，包括苏木。今天邀请他参加，就是想问问进展，只听说苹果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们为此召开好几次会议，时间过去那么久也没消息传来，苏木想从斯卡利这里得知最终结果，要不然总是记在心上不舒服…… 第349章 朋友圈上线 阳光透过海水照进屋子里，一点儿也不会觉得阴冷，如果觉得暗了，还能再开灯。通风管道源源不断将新鲜空气输送进来，哪怕停电也不怕，建设在高尔夫球场上的备用电源，足够保持运行一周时间。 花六千多万美元建造出的房子，该考虑到的设计师都考虑了，并且得到完善解决，比如这些安置在地下，为了能够看到“鱼缸”当中景观而设计的房间，盖茨家同样也采用了类似的设计，说起来鱼缸规模还比苏木这个小一圈。 淡蓝色海水在阳光照耀下，让房间里都笼罩起一层波光粼粼的蓝色，有海洋学家潜入水下，正在跟两条海豚玩耍，并且帮它们喂食。 现场许多人内心里发出感慨，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在此之前哪会想到有人弄出这么个超大“鱼缸”，光是人工饲养鲸鲨就足够让他们惊讶，这东西长大之后，身长可以达到二十米，两相对比，寻常人家里的水族箱算个啥？ 斯卡利先生听见埃里森的问题，犹豫会儿说：“这段时间以来市场份额有小幅度下滑，董事会那帮人正在等待新产品上市，最终还没讨论出结果，有两位董事摇摆不定。” “拖拖拉拉的，你们公司董事会成员也太不干脆了，所以我一直觉得话语权还是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比较好，要不然全是麻烦，所谓董事多有利于公司决策，绝对是扯淡，一家公司就应该只有一个声音！”埃里森这根搅屎棍再次大嘴巴地嚷嚷着。 想法跟苏木差不多，苏木也觉得话语权太分散了不好，身处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的视角也不一样，他们是公司老板，当然希望话语权被握在自己手里。 添油加醋烧把火，他对斯卡利先生说：“一周，我最多再等待一周时间，假如不同意我就会宣布放弃了。 Penguin公司市值一直在涨，而如今市场环境那么好，苹果公司的股价却不断下跌，再这样下去就算我同意，公司的其他股东们也不会同意，我本身就承受着很大压力，我想你应该清楚。” Penguin刚举办发布会不久，消费者们被新款游戏电脑惊艳到，带来的是整个品牌形象的上升，苹果公司对此只有羡慕的份。 斯卡利执行官听到这最后通牒，深深叹口气：“难道我不想合并吗？老实说公司内部没人比我更愿意合并，不过那帮董事会成员们，依然沉浸在苹果公司以往的辉煌中，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甚至不懂个人电脑，也不懂相关产业链的发展情况，帮忙的本事没有，拖后腿的功夫无人能比。” 这不关苏木的事，就算两家公司合并，他也不会让苹果公司现在糟糕的企业氛围，影响到Penguin的发展，至少在大刀阔斧整改完之前都是如此，热情正在慢慢消散，如果没有苹果公司，他也可以自己动用资金进行开发，只不过稍微麻烦了一些，好处是不会受到拖累，话语权都在自己手里。 刚说完，苏木惊奇发现自家小宝宝，骑在那条英国斗牛犬身上一溜烟跑到了玻璃旁，正仰着头观望鱼缸里的大鱼，面露茫然，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这些是啥。 陪莉莉一起走过去，怕他摔伤了哪，将小家伙抱起来，有条海豚游了过来，正盯着他们张嘴吐泡泡…… 施加的压力成功奏效，第二天上午就从斯卡利先生口中，得知同意合并的消息，就按照四六份额来，一些小前提在苏木仍然掌握公司话语权的基础上，被他爽快答应下来，双方第一时间便通报了这条好消息，导致当天市值大涨，紧接着暂时进行停牌状态。 苹果公司已经同意合并，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双方派出员工对接，苏木亲自处理剩下的工作，实际上也不需要他帮忙太多，塞纳先生的团队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非常有经验，主要就是重新划分股权的问题，两家公司合并成一家，工作量可不小，该辞退的辞退，高层工作岗位也需要调动。 七月份的硅谷，天气已经很热了，苏木来到公司时候，刚巧遇到一批从各大高校招聘过来的实习生，前些年是员工挑选公司，有人觉得没前途便离开，如今是这帮员工们，求着来到他的公司工作，哈佛、麻省理工之类名校毕业的学生，也只有最顶尖那一小撮能够得到实习机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公司办公环境有点差，缺了那么点大公司的样子，他受邀简短说了几句，接着便抱孩子去了Bee软件开发部门，今天是“朋友圈”新功能上市的日子。 关于这个功能，在设计之前一帮人讨论许久，有人支持只有好友才能看见别人发出的信息，也有人认为既然发布信息，多半是希望更多人看见，来跟自己互动，坚持公开信息内容，而不仅仅只给自己好友们看，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采用了后一种模式，并且添加一项功能，允许用户自己决定是保密还是公开，亦或只给好友们看，在技术上不存在太大难度。 在此之前，Bee的唯一功能就是让人跟别人发消息互动，今天开始不同了，他们可以将自己想表达的内容，通过朋友圈让更多人看见，不仅只是发送文字，图片也可以发，但如果是数据过大的图片，传输速度会慢一些。 硅谷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原地踏步等于慢性自杀，因为旁人会一个个超过自己，所以保持更新，让产品越来越完善相当有必要，最近OWO就进行了一次重大更新，并且开始提供在线安装程序的服务，这项功能是苏木以股东身份强烈要求后，盖茨找人添加进微软操作系统的，原先主要靠软盘进行安装，一下子方便多了。 苏木问詹姆斯说：“有人下载了么？” “当然有，目前只有四千多人完成程序更新，瞧啊，我刚发布了一条公众信息，就有人在底下留言了……” 第350章 终于赚钱了 詹姆斯还特意借用电脑，打开自己的朋友圈程序给苏木看，好家伙，评论足有两百多条。 今天刚上线的功能，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才对，苏木从评论的这些家伙里看到许多熟悉名字都是些公司员工，近水楼台先得月，Galaxy公司内部员工都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因为提供在线升级服务，相信这项功能很快就能传播出去，究竟有没有市场，要等到时候才能知道，不过从公司员工们的热情响应来看，即使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苏木对它寄予着挺高的希望，一款只提供在线聊天服务的程序，随时会被其他公司的产品反超，他希望提供一些其他公司无法提供的功能，并且增加用户对它的依赖性，就比如朋友们都在使用Bee，于是即使Bee稍微差一些，人们也会选择它，要不然跟谁聊天呢。 说到Galaxy集团，这家公司已经投入市场的个人软件程序，到目前为止足有十三个，游戏部门也开发了总共七款小游戏，正在进行的项目数量更加多，光是游戏就多达十多款，再加上苏木投资收购的软件公司，例如枫叶书屋，集团规模当之无愧成为同行中的第一名。 算上实习生，总员工数量高达上千人，在没有招收那些实习生之前，员工数量已经有所下滑，因为会时不时裁掉一批工作能力跟不上的员工们，给足了补偿金，大多能够做到好聚好散。 “如今还是发展初期阶段，只要我们提供种类更多、品质更好的服务，未来就有可能发展得更顺利，我觉得大鱼吃小鱼的时代就快要到来了，最初一批软件服务商们快要成长起来，到时候就是不断兼并整合，壮大自身的过程，我希望我们不会落后。” 坐在办公室里，苏木通过OWO浏览器重新安装了新版Bee聊天程序，正在试用朋友圈功能，也顺利看见了詹姆斯等人刚刚发出的消息，此刻詹姆斯和CEO钱·赫尔伯格都来到他办公室，算是进行一次小型年中总结。 小宝宝被钱·赫尔伯格抱在怀里，一脸可怜兮兮模样盯着自己老爸，他不喜欢闻到赫尔伯格身上的烟味，小肥脸都快团成了包子，明显是假哭。 公司高管们将手中事务处理得挺好，近段时间以来苏木很少回公司，每次过来时候总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无论Penguin还是Bee，都已经不再是当初需要苏木费心费力的小公司了，财务有财务官负责、法律有律所负责、就连日常管理，也由公司首席运营官处理，苏木只需要管理好这帮高级管理层员工，就出不了太大的乱子。 赫尔伯格将小家伙放在地上，已经会自己走路，屁颠屁颠走到自己老爸身边求抱，笑了笑，对苏木这位奶爸说：“放心吧，公司目前一切OK，就算大鱼吃小鱼的时代到来，我们也是吃小鱼的大鱼，那七百多名软件工程师们可不是白花钱雇来的。 我让人专门分析市场上热门的新产品，然后对它们进行分析，一部分最后变成了我们的技术，另一部分丢进垃圾桶里。记得你说过必须保持领先，我觉得最好直接参考同行们的好创意，除此之外也保证公司内部的创造性，我们公司出产的杀毒软件，如今在市场上占据着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份额，上季度创造出八百多万美元收益，一份卖四十九美元，提供长达五年的服务，这个市场快被我们公司垄断了。” 突然听到有个这么赚钱的项目，苏木的表情相当欣慰。 没办法，Galaxy集团如今就是个销金窟，每年吞掉的金额高达两亿左右，那些项目值钱没错，可眼下很难赚到钱，也难怪许多人会把明知道很好的项目拿出来融资，没钱实在是支撑不起。 平均下来一年花费不到十美元，就能保障一整年的电脑安全，查杀绝大多数已知电脑病毒，这价格不算高，至少从目前来看不算高，主要是因为没有竞争对手。 苏木问他：“前段时间有人破解了海鸥杀毒软件，不需要购买就被激活，后来怎么解决的？” “我们可以关闭，但没有这样做，不过未经过授权的程序将不会提供更新服务，到时候多半还会重新来我们公司购买正版，漏洞已经被修复。”詹姆斯回答说。 这种解决措施还算不错，美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非常严格，再加上民众们的维权意识高，没人认为买服务需要花钱有什么不对，苏木点头表示认可，转移话题道： “这年头各种各样的电脑病毒不断出现，我感觉那些黑客简直是在帮助我们提高销量。 最近我们公司又被起诉了，因为有人利用OWO浏览器的一个网站进行非法博彩，还因此输掉四万多美元，到头来却认为是我们公司监管不力，他赢得诉讼的可能性很小，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错误自己买单，不过这件事你们得重视，把那些非法网站全都关闭掉。” “有这回事？”詹姆斯语气惊奇：“我很想知道在网络上赌博，是怎么完成资金交易。” 钱·赫尔伯格帮忙回答了：“先去银行将钱汇到某个中间账户，等不想玩了就让他们把钱退回来，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也算对方有信用，要是我就直接将钱全都卷跑了，说起来银行也有一部分责任，凭什么只起诉我们？ 还有人反映黄色网站数量太多，尤其是未成年用户受到影响，说起来真是麻烦，他们当家长的自己管不好孩子，因为这点小事也要起诉我们。” “赫尔伯格，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记得在每个网页里添加举报功能，尤其是博彩、诈骗、含有病毒程序等等的网站，被发现后直接关停，互联网安全法案还应该继续进行完善才行。 用户使用我们的产品，我们有义务保障他们的利益和安全，既然用户的个人电脑可以通过杀毒软件进行检索，为什么我们主服务器里的信息不可以？” …… 第351章 跳槽 公司没有脱离苏木的监管，但确实不太需要苏木去操心了，算是件好事没错，可偏偏感觉挺糟心，最近总有种无所事事的错觉。 在詹姆斯和赫尔伯格走后，苏木抱起自己儿子，自言自语说道：“你老爸我貌似成了公司的吉祥物，整天应付那些媒体宣传公司就可以。 宝宝，你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等长大之后就不用老子我管你了，自己去享受生活？” 像是在给苏木回应，他儿子笑得无比开心，还张开手要抱抱，嘴里吐出一大段“pa～pa～pa～”，这是在叫爸爸呢。 黑头发黑眼珠，眼睛大大的，因为是混血，五官更加立体些，假如不是小脸上肉太多，多半是个小帅哥。 高兴的苏木往儿子脸蛋上亲了口，滑滑嫩嫩像是鸡蛋，这种年纪的小宝宝最可爱，整天喜欢粘着苏木或是莉莉，玩累了就睡觉，除了拉粑粑粘在屁股上、或是肚子饿的时候，没有任何烦恼可言。 有人认为超级富豪的生活多姿多彩，开公司就是整天忙到晚，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一家发展完善的公司不会让老板本人干太多活，无聊也是苏木最近不经常来公司的原因之一。 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听完有关跟苹果公司合并的简报之后，他出门去找事干了，坐直升机前往南边的圣克拉拉镇，来到靠近海边的“伊甸园”孵化园，名字是埃里森先生起的，这家伙貌似很喜欢带有神话色彩的名字，就跟苏木用昆虫动物起名是一个道理，从甲骨文（神谕）公司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 这座投入一亿多美元的IT产业孵化园，主要接纳市值五千万美元以下的“小企业”入驻，总共盖了三栋四层楼高的庞大写字楼，目前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五，数量倒是增长得挺快，因为租金便宜，而且成功打出了名声。 最近硅谷地区的车库想对外出租不容易了，许多创业者选择来到伊甸园，光是上个月就出现两家小型上市公司，规模在两三千万美元左右的那种。 苏木投资的几家小公司，如今大多也搬到了这里来，甚至连Galaxy集团也因为人太多，将几个项目开发小组搬来这里，在两百多家创业公司中，最被他重视的是枫叶书屋。 当初投资这家小公司，只能说是心血来潮，觉得通过互联网出售实体书的想法挺有意思，随手投了点钱，没想到还真正开始发展起来了，最近一次融资，是按照六千万美元市值吸纳了苏木投入的一笔钱，规模已经足够上市，创始人杰夫·贝索斯先生提过试图上市的想法，但被实际的大股东苏木给婉拒了，他确实打算安排上市，但不是现在。 开工来一次，建设时候来一次，完工后也来了一次，因为就是普通的写字楼，建造速度相当快，从开工到完工只花了短短半年时间，里面是面积从一百平米到两千平米不等的“办公区”，年租金非常低，每平方米一天的花费大约只有四十美分，因此埃里森还被人说“难得慷慨了一回”。 这是苏木第四次来到这座产业孵化园，大概知道枫叶书屋的办公楼在哪，地点就是他亲自帮忙挑选的，摸索着找过去之后，发现里面有员工正在忙碌。 它的经营方式是用户从网络上下了订单后，从仓库里调取相应的商品，通过联邦快递或者美国邮政这两家公司寄送到顾客手中，当面支付现金和邮费后，这两家公司再将钱款打进公司账户，大约每个月一结，毕竟数额太小，总不能每笔都花时间打过来。 苏木觉得应该有一种方式，通过互联网进行资金流动交易，然而相对应的法规没有出台，他总不能自己开一家银行，专门提供这种服务，何况以现在枫叶书屋每天三十万美元左右的交易额，也不值得他这样做。 说是“书屋”，其实销售种类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图书，还卖一些唱片、办公用品、生活用品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种类正在不断壮大，销售额也在提高，为此OWO和Bee这两家公司，还专门提供了广告位，由于它们上市了，该给的钱还是要给，苏木自己帮自己打了个折，美其名曰因为长期合作，才稍微便宜了些。 这是个全新的行业，苏木还没听说有其他公司涉足网络购物领域，如今将这家公司当作试验品，他想知道这个有可能颠覆产品销售传统模式的行业，究竟是不是有市场，从眼下来看，未来的成长空间非常大。 入住率太低，左右两边还都空着，看不到太多人，硅谷的创业公司超过一万家，不过这其中有许多人，属于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的那种。 某些创业者两到三个月之后就会心灰意冷，或是换个项目，或是换个行业，如果得不到投资，绝大多数创业者很快就会破产，硅谷正在呈现出一种高频率的更新换代，能够真正成功的企业终究是少数。 抱着娃进入办公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差不多都有了，员工数量如今只有六十多人，让苏木觉得奇怪的是，许多员工看自己眼神怪怪的，有些居然将自己物品装进纸箱里，就像被炒了鱿鱼，而且收空自己东西的人还不在少数。 苏木跟这家公司的创业元老们见过几次，询问其中一位比较眼熟的年轻人说：“你们怎么收拾东西了，这是在干嘛？” 对方表情不自然，欲言又止，接着才说：“杰夫在办公室里，你去问他吧。” …… 几分钟后，从杰夫·贝索斯先生的办公室里传来苏木声音：“嗯？你打算卖掉这家公司的股份？！可是为什么呢，我们……” 苏木想说合作得很好，但这句话没说出来，他突然明白贝索斯先生的意思了，最近赚到钱，想自己跳出去单干。 枫叶书屋说是贝索斯创建的公司，可其实他已经变成了小股东，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在苏木手里，原本没这么多，几次增持后变成了这么多…… 第352章 很爽快地跳了 杰夫·贝索斯跟其他硅谷的创业者们不一样，他在华尔街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骨子里纯粹就是个商人，即使是来硅谷创业，唯一的目的也同样是赚钱。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坏就坏在苏木注资太多，已经掌握枫叶书屋的控股权，让他彻底失去继续经营下去的兴趣，想要趁着时机好，再次进行创业。 如果按照六千万美元估值来看，他卖掉股份能够得到一千多万美元，足够再次进行创业，并且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行事，考虑到从事网络购物行业期间能够带来的利润，撑到上市绝对没问题，在那之后他就能从股票交易市场获得融资，持有的份额绝对不止区区百分之二十！ 换位思考，假如让苏木去选择，苏木同样也会选重新创业，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知道，杰夫·贝索斯是个很有野心、也很有能力的人，两人关系一直处于不远不近的状态，没有真正交心过，只是生意伙伴而已。 联系到刚刚外面的员工们收拾东西，苏木猜到他已经下了决定，并且要带走一批当初跟他一起创业的老员工们，强扭的瓜不甜，于是爽快道：“那么祝贺你能够再次成功，离开后想要做什么，还是网络购物领域？” 贝索斯抽着烟，先是沉默会儿，也许正在猜测苏木问出这种问题的意图，随即才点头：“或许吧，我暂时还没考虑好。” 要是布莱克或者赫尔伯格想离开，苏木可能还会劝说一番，但看贝索斯已经下定决心了，跟他这种性格的人多说也没用，性格太固执，接着问道：“那么……贝索斯先生，你持有的枫叶书屋股份卖给我吧，一千五百万美元，签署完转让合同后我就能把钱打到你账户里。” “……我联系了一位买家，他愿意出一千七百万美元。”贝索斯的意思很清楚，苏木给出的价格低了。 苏木微微愣住，他正在想有谁会花这么多钱，来投资这家默默无名的小公司。 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埃里森，这家伙有钱、也有精明头脑，甚至还安排商业间谍来Galaxy公司调查过正在开展的项目，显然是铁了心要学“商业奇才苏木”做生意，再加上埃里森在伊甸园安插的人手，成为苏木心里的头号嫌疑犯。 暗自骂了句娘，出于对这家公司前景的看好，他再次干脆利落地做了决定，抱着儿子点点头：“那就一千七百万，我有优先权不是吗？第一次签署的合约里有过这条附加协议，怎么样，成交？” 没了贝索斯先生，没了那些老员工，苏木一点儿都不在意，他自己也琢磨过大概的发展方向，就跟超级市场是差不多的道理，只不过搬到了互联网上，对这方面再清楚不过，那几年超级市场生意可不是白做的。 没了贝索斯，自己百分之百持股，加上枫叶书屋完善的构架，苏木认为说不定由自己直接管理，还能发展得更加好一些。 就比如注资，不用再继续考虑贝索斯的意见，有钱才能迅速发展起来，哪怕贝索斯真的再次进行创业，最后谁拍死谁还不一定，有着正在不断完善的互联网生态链体系，想要推广这家网站再简单不过。 这些都是苏木无比淡定的原因。 另一边，贝索斯先生则开始纳闷了，他想过苏木气恼，想过苏木挽留自己，却没想过居然轻轻松松便让自己离开，最看重的居然是那百分之二十股份，连一点儿挽留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有些郁闷而已，实际上即使苏木让他留下，他也会选择离开独立门户，现在这样倒是省了不少事，回答说：“让我考虑半天，晚上给你答复？” 明白这家伙还想抬高价码，苏木同意了，双方合伙做生意，贝索斯先生出了技术和时间、精力，苏木则出了真金白银，谁也不欠谁的，好聚好散。 说了几句客套话，没心思继续留下去，上直升机之前苏木给埃里森打了个电话，语气不爽质问说：“我的枫叶书屋，是你答应接手贝索斯的股票了对吧？！” “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年轻人淡定点，我完全没听过这家公司。”埃里森的声音传来。 跟埃里森认识那么久，苏木总觉得这家伙没对自己说实话，威胁说：“也许是我搞错了，最好不是你要买，埃里森先生，不然我又该给你发律师函了。 你的聊天程序公司仍然在侵犯我公司专利，这回我可不会那么好说话，非得告到你的那家公司被强制关闭为止。” 在硅谷，谁有专利谁就是大爷，埃里森靠着模仿苏木走过的路，山寨出来的聊天程序公司市值已经破亿美元，这回埃里森不淡定了，回答道：“等等等等，也许是我的投资顾问们搞错了也说不定，我怎么会动你的蛋糕呢？绝对不会！” 听到这句话，苏木已经能肯定就是这家伙在背后搞小动作，什么顾问搞错，骗鬼呢。 埃里森属于搅屎棍类型没错，但绝对是个聪明人，既然他说不会，那么多半就没问题了。 事情也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杰夫·贝索斯先生很快打来电话，同意了以一千七百万美元交易，苏木也当场同意，转头就去请律师帮忙拟定合同。 签约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就在苏木派人彻底查过公司账目，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当天枫叶书屋就有将近一半人跟着离职，这家好好的网络购物公司接近瘫痪状态。 名字在福布斯富豪榜上高高排在前列的苏木，哪里会怕没人帮自己工作，接着让钱·赫尔伯格从Galaxy临时抽调二十五位员工过来，属于在原先项目组中可有可无，但是干活很踏实的那种人，至于主管，他决定直到上市前都由自己亲自担任，也算是没事找点事情干，花了两个多小时熟悉完业务，苏木很快开始分配工作，并且让老员工带新员工熟悉业务。 接下来忙着策划，网站需要重新设计升级、物流仓库需要扩大、宣传力度也要加大，总而言之事情不少，足够他忙上好几天…… 第353章 疯狂的股市（1/5） 尽管美国对外挥舞了一次“拳头”，使得本就被里根时代减税政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糟糕财政情况雪上加霜，不过多亏有了科威特、曰本、德国等冤大头国家的友情帮助，帮忙分摊掉了一千亿美元经费中的百分之八十，倒不至于影响到美国经济发展。 自从八十年代末开始，美国股市已经经历过将近四年的慢牛状态，经济有所好转、失业率也进一步降低，这让老布什总统的支持率明显上升，因为海湾战争才稍稍降了些，如果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再干一届总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要说其他股票交易所只表现出慢牛，那么纳斯达克的IT股可就真是大牛了，牛气冲天的那种牛，今天苏木一觉醒来，账面财富又多出两亿多美金，买飞机花掉的钱早就赚回来，还多出几架买飞机的钱，最近硅谷这帮上市公司股东们，没有哪位不是笑着入睡。 自从知道本届白宫官员们，下定决心大力发展IT产业，再加上美联储的加息政策，苏木就再也没提过减持股票的事，至少在展露出泡沫壮大到即将崩溃的症状之前，市场都是安全的，目前绝大多数上市公司在苏木看来确实值那么多钱，远远还没到泡沫的地步。 就比如OWO，最近陆续有广告公司或者产品生产商们亲自找上门来，挥舞着支票要寻求广告合作，另外还有Penguin，合并的事没耽误它抓紧时间扩张产能，将产品投放市场换成钱。全球五十多亿人口，按照苏木预计，未来十五年后个人电脑的市场规模，至少能够覆盖十亿人口，现在才多少，四千万人出头而已，市场规模何止万亿美元。 因为网民数量疯涨，导致苏木怀疑起原本的想法，暂时还没开始减持股份，从目前为止来看这种做法无比正确，1991年的整个七月份，纳斯达克指数都保持高增速，他的个人财富在短短一个月内，再次膨胀十五亿美元左右，具体是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用前世界首富保罗·盖蒂先生的话来说：一个人如果能数清自己的财产，那他肯定不是亿万富豪。 苏木是，并且还成功在富豪榜前十位置，占据着一席之地，排名估计和1984年那会儿的王安差不多，甚至还可能更高一些。 前两天有《洛杉矶时报》记者登门采访他，问他成功的秘诀究竟是什么，苏木犹豫半天才回答了句“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今年以来财富忽然暴增，这财发得简直莫名其妙，稀里糊涂便赚到这么多钱。 上回从老电台里听说，自己赚到万亿美元身价，苏木仔细想想，觉得说不定真有可能，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按照“当初”的轨迹发展，也可能早就变了，赚不到那么多钱了也说不定，他压根不在乎，反正这么多钱已经花不完，这辈子都花不完。 时间进入八月份，距离杰夫·贝索斯先生离开枫叶书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日子一天天的眨眼就过去了，“枫叶书屋”这个名字也被苏木改成“枫叶在线购物网”，只求直白地告诉用户们这是一家什么网站，并且借用Bee和OWO的渠道做宣传，差不多能够让三百万左右的网民们看见，一时间浏览量激增，销量也不断上涨，他正计划在美国本土扩建四个物流中心，让仓库数量变成五个，以缩短运输所需要的时间。 不得不说，杰夫·贝索斯先生离开后，新网站还没上线，枫叶购物网就已经发展得更好了，命运就是这样奇妙，这个地球离开谁还不是照样绕着太阳转。 听闻Penguin要跟苹果公司合并，创始人乔布斯还在一次聚会上试探过，想再次回到公司主持产品开发项目，但苏木装傻充愣没答应，原因主要是他膨胀了，觉得自己能够管理好公司，不需要找位“麻烦先生”回来跟自己打擂台，乔布斯肯定不是安稳本分的性格，这点苏木相当清楚。 两家公司的合并进展顺利，预期停牌四十五天左右，现在提前重新复牌，在股民们一天又一天的盼望中，这家名为“企鹅苹果”的新公司，顶着古怪名称重新登陆纳斯达克，市值一举冲到五十二亿美元，随后又降到四十九亿美元，直到收市都保持在四十九亿美元没再大幅波动。 苏木依然采用“同股不同权”的方式，确保自己仅需要少量股份，就能牢牢掌握住公司管理权，布莱克回家安心养胎去了，持有百分之二十六点六新公司股份的苏木暂时接替她职位，直到找来合适的临时CEO为止。 刚复市就没消停，第二天发布公告，宣称要砍掉现在的苹果产品线，重新进行定位，也发布消息称新款Mac-OS操作系统正在研发，将致力于打造一款完善的操作系统，以及配套周边产品，并且以微软支付一千万美元的方式，放弃对桌面图标专利进行起诉。 这些很霸道的做法，让投资者们意识到一家“新苹果”公司就要到来了，尤其是苏木宣布预计投入高达两亿美元，用于研发改善Mac-OS操作系统之后，当天股价暴增，涨幅高达百分之二十三，一帮原本苹果公司的股民们，以及Penguin公司原先的股民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听见苏木的名字时候如同听见上帝，这就是有操作系统和没操作系统的区别，微软已经用实力向投资者们证明，桌面操作系统市场规模究竟有多大。 从七月初到八月初，这一个多月时间都是属于IT产业的疯狂，没人知道会持续多久，许多股民和投资者们觉得它们的股价会一直涨下去，苏木再次请专家做了个风险评估，结合自己的想法，觉得暂时依然很安全，所以很放心地继续为自己公司做营销宣传。就在这种情况下，企鹅电脑开始进入华夏市场进行销售…… 第354章 贪污 自从有了富士康这家代工厂帮忙，Penguin的全球化扩张步伐更加迅速，跟苹果公司的合并，并没有影响它原本的业务，整个市场总体在不断膨胀，公司业务则在随之上涨。 合并并没有为苹果公司带来销量方面的实际提高，苏木正在筹划增发一批股票，用于筹集资金，这家公司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个烂摊子，唯一的希望在于新款操作系统，如果依然研发不出让人满意的操作系统，那么多半会成为累赘，如何完成Mac-OS操作系统的更新换代是重中之重。 他在公司内部所持有的股份比例减少了，但却更加值钱，这批股票目前价值十多亿美元，而去年刚上市时候，整个Penguin公司的市值才勉强超过八亿美元，肯定是赚到了。 今天一大早来到公司，让人收集的市场数据已经被放在苏木办公桌上，他看完发现除了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之外，甚至找不出第二家能够让他满意的系统，于是又将目光移向了操作系统雏形以及一些理念方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苏木是外行，觉得应该有点用，于是让人将这份数据送到苹果公司的软件研发部门，并且托艾伦秘书帮自己带句话，告诉那边主管务必打造出一款实用简便的新款操作系统，不惜代价。 莉莉最近忙着做生意，带孩子的重任则交到了苏木手里，小宝宝一天天长大，最近拉粑粑或者想尿尿之前，已经知道事先提醒老爸，这时候正坐在沙发上喝奶，不哭也不闹。 塞纳先生亲自赶来了，这个倒霉蛋前段时间被骗去上亿美元，损失惨重，幸好公司业务没有受到影响，再加上官方降低企业收购成本，使得一波收购浪潮开始出现，他最近正忙着赚钱，想要将损失的那些钱再挣回来。 抬头瞧见他，苏木放下笔笑道：“我知道尾款还没付给你，这是亲自上门来催债了？” 这是指他们帮忙整合企鹅和苹果公司的报酬。 塞纳直接坐到他儿子旁边，伸手摸摸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告诉苏木说：“我不担心你会拖欠我那区区几百万美元，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我哪敢跟你要钱。 刚好在硅谷接到几单生意，顺便过来看看你，合并后股价上涨那么多，这回高兴坏了吧？” “赚到钱哪会不高兴，这次上涨只是暂时的，假如后期没有呈现出亮眼的成绩，还会再跌回去。”苏木没有被眼前财富冲昏头脑，他明白公司市值最终还是要靠业绩支撑，近年来有些企业开始炒概念，上市后公司高管们减持捞一笔，然后就不管股民们的死活了，证监会正查这些事，将一批人送进了监狱里。 “我知道你性格，如果不是觉得合并后有利可图，你哪会看上苹果公司，我记得很早时候你就对这家公司感兴趣，当时我还说过让你别做梦。” 塞纳先生笑着说了句，他算是亲眼见证苏木一步步成长起来，两人关系也远远超出普通合作伙伴，更像是朋友，因为没有利益方面的纠缠，发自内心地为苏木成功感到高兴，补充说：“你知道帝国大厦联合公司今年上半年的租金收益，高达一千多万美元么？原来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租金收益高达一千多万美元，可比苏木拥有它股份时候高多了，确实算是看走眼，苏木死鸭子嘴硬，回答道：“哪怕是五千万美元我也不在乎，当时回笼的资金被我用来发展公司，要不然我可能还赚不到这么多钱，而且投资微软公司的回报率，也远远超过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能够带给我的利润。 又不是第一次失败了，我的天使投资公司往那么多硅谷小公司注资，最后差不多百分之九十都会失败，但只要十家里有一家能够成功，多半就不会亏本。” 这倒是真的，当初如果没卖掉趣购和帝国大厦联合公司的股份，也许苏木的身价上涨速度不会有这么快，塞纳先生知道，虽然自己也不算穷，但跟苏木相比，两人已经站在了不同的圈子里，从最近各地媒体对他的热情就能看出，面前这位华人小家伙的影响力正在迅速壮大。 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随手扔给苏木，“这是我公司审计部门最近刚发现的漏洞，苹果公司前首席财务官海灵顿，有挪用公司资金的嫌疑，就发生在发布合并消息的当天。 账户在英国，一笔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资金不知所终，因为被销户了，所以当时我们没有查到，他将账做得很完美，但还是被我们查到了。” “哈，首席财务官做假账，想查出来还真难，尤其是这种海外账户。”苏木翻看文件看了看，关键信息被用红色标注出来了，如今这位名叫海灵顿的，已经带着数百万美元遣散费从公司离开，看样子自从出现可能合并的消息之后，就已经开始预谋这笔闲置在英国长达好几年的海外资金了。 大公司想避税，所以资金分散在全球各地，许多公司的高管们都不知道自己公司存了多少钱，用“狡兔三窟”来形容再适合不过，正是因为过于混乱，于是便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如果不是塞纳先生发现，这件事可能就这么被他给蒙混过关了。 “我以前似乎太相信那些老牌会计师事务所的能力，居然还不如你公司的审计员。” 白了苏木一眼，塞纳说：“我公司的人能力也不差好不好？那些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只能分析你们告诉他们的账目，我公司的人也是因为分析历年财政情况，才从中找出异常。” “好吧，我的错，我会把这份文件递交给联邦调查局的商业罪案调查科，要是能把这笔钱追回来，公司就又多出一笔收入。”苏木不在意这些小事，资金还没大到让他动容，开始想着海灵顿有没有可能单独做成这件事，说不定还有同伙留在公司里，必须挖出来才行…… 第355章 粉红之星 海灵顿先生太有自信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找到他，以为自己自己成功蒙混过关，FBI的人没花多少精力，就在他家将他抓住了，实际上三个小时前，苏木才将这起案子递交给联邦调查局。 美国的官方人员为富豪们办事，总是会更加热心一些，苏木的名字早已传遍美国，尤其是在加利福尼亚州，更是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人们喜欢关注这类年轻人取得成功并且暴富的消息。 人找到了，但那笔钱却不知所终，FBI方面派人告诉苏木说正在查找，海灵顿矢口否认自己侵吞公司钱财，并且还第一时间找来律师为自己辩护，这意味着多少会闹出些麻烦。 没有查清赃款，就无法将他定罪，或者即使找到犯罪证据，也不能把钱追讨回来，这都不是苏木希望见到的结果，从联邦调查局的官员们口中，得知明天会对他家进行彻底搜查，正在向法庭申请搜查证，苏木对此表示感谢…… 已经属于成年人了，创业的激情正在消退，每天大多数时间里都会觉得无聊，近段时间以来苏木状态不怎么对，大抵表现为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总觉得日子没有年轻时候有趣了。 询问莉莉，她也有差不多的感受，想来想去，最终苏木将这总结为“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意味着真的已经长大了，样貌还年轻，心态却迅速衰老。 生病有药治，心病没药治，酒、旅游、和朋友聚会等等才是缓解的好办法，八月初抽出五天时间，带莉莉以及宝宝再次去早已装修好的巨杉牧场玩几天，回来时候感觉好多了。 今天春天开始重新饲养牛羊，总共一万头牛，一万头羊，另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动物，不希望破坏当地生态，也不指望帮自己赚钱，只想能够维持收支平衡就可以，请人专门帮忙打理，苏老头已经在那边定居，假如不是要照顾孩子，苏木爸妈也都想搬到那边去，两边来回住一住。 …… 中午刚坐直升机从巨杉牧场回来，苏木第一时间接见了FBI商业罪案调查科的高级探员玛丽女士，对方穿着女式黑西装和白衬衫，身材略微有些胖，和搭档一起坐在客厅里，玻璃外面饲养着两条鲸鲨，其中一条大到让他们觉得可怕。 没跟惠普创始人家的孙女客气，真让人到蒙特利湾水族馆，用船将这条大家伙运了过来，光是运输费用就花掉二十万美元，被苏木起名为“小灰”的巨大雄性鲸鲨，体长达到十七米左右，尤其是张嘴吃东西时候，黑漆漆的大嘴巴张开，胆子小的会被吓一跳。 玛丽被眼前场景惊艳到，没忘记正事，将视线从玻璃外面的“海底世界”收回来，告诉苏木说：“赃款被我们追回来了，其实它一直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摆在海灵顿先生的房间里。” 说话时候打开手提箱，里面摆放着一枚戒指，说是戒指不太合适，因为没人会把这么大一款粉色钻石当戒指戴在手上。 “最开始时候它被镶嵌在首饰盒上，没人认为这是真的钻石，后来经过鉴定才发现，这块钻石就是著名的粉红之心，经过瑞士联合银行账户合法买下了它，跨国查找账目比较困难，我们已经找到卖家确认过，就是海灵顿本人跟他进行交易，重量为五十九点六克拉，价格大约为两千一百万美元。” 说出这句话时候，玛丽警探视线盯着这枚粉色钻石，没有女人不会被它所代表的财富和美丽吸引，价值两千多万美元的粉钻，她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才刚1991年，许多银行刚开始采用电脑没多久，追查资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还牵扯到不同国家以及银行的保密规则，能这么快查出来已经很不容易。 苏木拿起这枚体积挺大的粉色钻石，迎着穿过池水照下来的太阳光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觉得挺适合送给莉莉当作求婚戒指，将近六十克拉的大粉钻，简直诚意满满。 是的，宝宝已经一岁多，他认为是时候对莉莉求婚了，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父母他们早已问过好几次，询问说：“这是赃物对吧，那么它属于我们公司？” “是这样没错，海灵顿当初买下它，自己还支付了五十五万美元，这笔钱你们公司应该退回来，我们建议将它拍卖掉。” 玛丽警探刚说完，苏木摇摇头：“不用拍卖，我想以私人名义将它买下来，至于那五十多万美元，我会出钱支付。 不过，估计是无法还给海灵顿先生了，我们会向法院起诉，以诈骗名义骗取我们公司的遣散费以及奖金补偿，时间我看了，他得到奖金的时间在他挪用公司钱款之后，另外对我们公司名誉形象所造成的影响，也会进行追讨补偿。” 理是这么个理，但玛丽警探仍然在内心里感慨起，这帮富豪们没一个是好惹的，通过诉讼轻松就能将海灵顿积累下来的财富夺走大半，同时也想不通那家伙已经挺有钱，干嘛还要铤而走险……多半是贪心不足吧。 这枚钻石还是证物，简单说明情况后，又被他们带走了，暂时存放在警局里。 苏木以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成功掌握公司话语权，找来律师和留在公司里的几位股东，当场作出表决，要将那枚“赃物”变现。 就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他说变现，其他所有人话语权加在一起，都不能跟苏木抗衡，于是董事会变成了雪茄沙龙，坐在他办公室里喝茶聊天，实际上这帮董事会成员们，需要干的事也就是提提意见、举举手，一切以苏木的意见为主，氛围无比和谐。 对海灵顿的诉讼已经发起，其他公司轻易不会动首席财务官，他们知道太多公司黑幕，可现在苹果都被兼并了，苏木还怕什么，更别提当初在离职前，重要员工都签署过保密协议，那就更不用怕了…… 第356章 知识产权 经营公司，尤其是在做大了之后，糟心事也挺多。 总的来说，美国人平均素质比较高，跟欧洲许多社会秩序稳定的发达国家相比还差了一丝，主要是美国人口太多，加上民族杂乱，拉低了平均值。 见苏木发财后眼红的人也有不少，经常接到奇奇怪怪的法院传票，连搬运Penguin电脑上楼时候摔断腿、因为Bee聊天软件信息延迟，导致错过合约等等事情，都有人向法院起诉追求赔偿，说白了就是想敲竹杠。 打官司嘛，苏木的公司跟几家大律所合作，真正重要的案子请著名律师，不重要的派位助理去解决就行，每年花钱不少，主要图个安稳，这部分开支可以抵税，实际上花不了那么多钱。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八月二十六号这天OWO再次被人起诉了，理由是搜索引擎技术跟他的理论高度重叠，还骂苏木是无耻小偷。 这件事吸引了小报的兴趣，随后也渐渐被大报社关注，在网上也有网民们议论起，三人成虎，许多看苏木不爽的人也跟着起哄，种族主义者开始出现，说“华人都是小偷，无耻窃取知识产权”之类的，继续让新闻发酵肯定是不行了，苏木不得不召开小规模记者会，澄清这件丑闻。 此刻，他正站在台上，底下有六十多位记者，规模超出原本预计，临时增加了些椅子，侧面也反映出苏木如今的影响力确实不小，《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旧金山纪事报》等等知名大报社也派了人过来。 只听见苏木说：“最近有人议论OWO搜索引擎是不是原创技术，我觉得验证真实性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看看以前有没有同类型的技术出现。 那位名叫约翰·贝尔的……抱歉，我不知道他从事什么工作，实际上在传票送达我手里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也压根就没看过他写的东西。昨天我安排人进行调查，发现前几年的各种学术期刊里，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的名字，也没有刊登过他的研究，说我抄袭肯定是胡扯，我觉得更像是位正在敲诈勒索我的无耻之徒。” 台下许多记者们笑了，这波嘲讽挺有意思，就差直接说对方完全没名气，自己闲的蛋疼才会专门看他写的东西。 苏木接着说道：“也许有人清楚，是我想出了超文本技术在互联网中的实际应用方式，并且促成WCNC网络联盟的成立，在此之前互联网并不是一个整体，甚至连浏览器这个词，都是我公司的员工们创建出来，脱胎于WCNC浏览器的OWO，是我们公司众多员工们的一次创新成果，将互联网技术真正能够被普通网民们接受。 实际上，今天这场记者会完全没有意义，总不能每次冒出一个人，说我们抄袭，我们就必须做出解释，因为那位贝尔先生的做法，是对整个项目开发小组成员们的不尊重，所以我才觉得有必要做个澄清，假如那位先生依然坚持起诉我们公司，请先把专利给我们看看。我觉得那家伙甚至搞不懂搜索引擎技术的应用原理，所谓的研究成果简直漏洞百出，就比如爬虫技术的，爬虫这个词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想出来，他就坐在那，我把他请过来了，但贝尔先生展示的所谓五年前设想的方案里，就已经出现这个词，我想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有记者提问说：“那你怎么解释，OWO搜索引擎技术确实跟公布出来的那份文件存在高度重合？” 苏木简直无语了，开口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先是我的技术出现，然后才有了这份所谓的研究成果，当然会一样。 我想请贝尔先生拿出五年前写的手稿，我们会对墨迹时间以及纸张的风化程度进行检查，五年前写的东西，和最近刚写的东西总会有差别，专家们能够分辨出来。另外，针对我们公司名誉上造成的损失，我已经让律师拟定赔款金额为一千万美元的诉讼案，硅谷之所以伟大，正式因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具体情况会在近期公布，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就走。 苏木心里没鬼，语气也格外坦然，只觉得因为这种事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不值得。 搜索引擎技术是苏木提出来的，结合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只言片语提出来，再由上百万程序员们帮忙拟定完善，最终诞生出标准，在对方口中却变成他的研究成果，怎么可能不生气。 其实也正常，OWO浏览器的用户已经高达四百二十万人，市值接近五十亿美元，最近一段时间简直涨疯了，用户规模扩大的同时，还在往全球扩张，面对如此大的利益，蹦出几位跳梁小丑再正常不过。 今年以来，OWO浏览器的市值翻了一倍多，用户数量也随着Windows操作系统扩张上涨一倍多，不是没人想复制OWO的成果，但在专利垄断局面的影响下，没人成功，前段时间还传来微软自己研制搜索引擎的消息，后来因为绕不开专利，被盖茨砍掉了，认命一般接受了OWO浏览器和Windows操作系统绑定的局面，跟搜索引擎以及浏览器技术相关的专利，被苏木申请了一百四十多条，短期内不可能被绕开。 苏木离开记者招待会，钱·赫尔伯格登台，重申完立场之后，开始向他们说明新一代OWO浏览器的技术细节，开始添加一些付费广告制度，许多记者大老远赶来门洛帕克，总不能就听苏木那短到三分钟就能说完的解释。 这样的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未来肯定还会出现，近段时间以来流氓专利、专利敲诈等事件不断发生，掌握专利变得越来越重要，苏木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一些长远想法注册成专利，比如操作系统在移动设备方面的应用。 移动电话市场最近愈发火爆，手机体积越来越小，电池容量也不断提高，现在有了生产个人电脑的经验，他思考起应不应该从事这方面的业务，苹果公司的产品市场占有率大跌，许多科研人员都还闲着没事干呢…… 第357章 抓周（5/5） 手机能造，可是利润和市场很难保证。 前些年想过涉足这个行业，后来主要因为资金原因又放弃了，造手机就跟生产电脑差不多，核心专利之类的早就被各大公司瓜分完毕，下游费力打开销路，经过零部件供应商盘剥后，也能跟着喝点汤。 只要东西弄出来，并且成功打开市场，说不定就是企鹅苹果公司除个人电脑之外的第二个盈利项目，想到这里苏木又开始纠结了，既然自己现在不缺钱，干嘛还要带这家上市公司一起玩？ 杰夫·贝索斯先生，上个月因为枫叶书屋被苏木持股太多而选择另起炉灶，类似的情况也摆在苏木面前，他只持有这家公司百分之二十几股份，就算劳心劳力将手机业务弄成功，也只能得到百分之二十几的回报，怎么算貌似都有些不划算。 这个小火苗在心里升起后，怎么也灭不了，苏木想了一路，认为有点搞头，最近几年疯狂扩张的不仅只有个人电脑，移动电话的用户数量更多，售价降到了许多发展中国家居民们也能接受的水平。 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让咨询公司帮自己调查最近几年全球手机市场的发展情况，摩托罗拉公司如今依然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它在整个移动电话市场中占据的份额超过百分之六十，并且依靠技术垄断创造巨额收益，市值早已突破千亿美元，地位就如同个人电脑领域的IBM公司。 …… 回到建造在湖边的豪宅。 苏木惊奇发现莉莉将自己的罩罩，就扔在客厅地毯上，还有钱、书、口罩之类的，猜到这是准备让儿子抓周，笑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当初我也抓过这东西，后来选了美元。” “哈哈哈！没说过，就是因为抓了美元，所以你现在才挣到这么多钱，看样子还是挺准的嘛！”莉莉爆笑。 “并不是这样，也许我小时候就知道我家穷，于是选了那张富兰克林。”苏木哭笑不得补充道：“最搞笑的是李平安，这家伙当初选了个馒头，他父母简直快绝望了，以为长大后要去当厨子。 不过，假如那家伙不是走运遇到我，说不定现在真去当厨师了也说不定，又或者跟他父亲一起去开卡车，反正日子绝不会像现在一样舒服。你呢，你当时选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选，因为我家人从没帮我准备过这个，在他们看来长大后选择什么工作都是我的自由，干什么都可以。” 莉莉家有钱了上百年，曾祖父甚至跟老洛克菲勒打过交道，也就是那位全世界第一位亿万富豪。 仔细说起来，古代的世界首富都应该从华夏找，经商历史长达两三千年，论起当时做生意，谁是华人老祖宗们的对手，自从这个世纪起才开始没落，苏木最近成了全球最有钱的华人。 上次跟香江那位李先生吃饭，两人财富还想差不多，最近随着IT产业股大涨，早已远远将李哲楷的父亲甩在身后，超出旁人一大截，近期比苏木更富有的人，放眼全球都找不出几位，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了。 帮莉莉准备东西，苏木调戏她说：“这大概就是富人的生活吧，在我小时候只想以后赚钱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们，住进稍微大一点的房子里，然后再弄辆好车，福特野马、道奇公羊之类的。” 指指装满水的大鱼缸，莉莉语气鄙视：“这栋房子可不小，上周我父亲来参观，简直惊呆了，他一直认为我们家房子已经很好，估计这回回去之后要伤心好久。” “因为没有鱼缸？” “因为这里靠近高尔夫球场，他很早就梦想着买一座高尔夫球场，平时经常去圆石滩，我跟我父亲说起过你的技术有多糟糕，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没找你去打高尔夫球的原因。”莉莉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有了宝宝并没有影响到她性格，还是挺有趣的姑娘。 耸肩表示无奈，苏木告诉说：“想打高尔夫球那就多住几天，当天来当天就走，我可没有不尊重你父亲，是他自己急急忙忙就离开。”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跟我父亲说了什么？就是临走之前，居然笑那么开心。” 莉莉招手让宝宝过来，那只英国斗牛犬以为在叫它，跑起路来比她儿子快得多，模样格外有喜感，偶尔小家伙拉粑粑，这只狗还去找保姆过来帮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臭到难以忍受，鼻子比人类灵敏得多。 苏木老实回答说：“我同意了投资一笔钱翻新修建凯撒宫赌场酒店，大约花费五亿美元，算是投资入股，到时候占有的股份比你爸还多一些。” 明白莉莉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提前解释了句：“别担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最近纳斯达克开始疯狂，也许上涨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分散投资到其他领域能够规避风险。 美国经济持续回升，拉斯维加斯的赌博旅游业多半也会迎来发展机遇，收益不可能比投资到IT产业更多，但比较稳妥，而且还是源源不断带来回报，如果觉得不行，我会尽快将股份套现。” 分摊风险，很不错的想法，财富多到苏木这种地步，最应该想的是如何保持自己财富不缩水，然后才应该去考虑怎么赚到更多钱。 苏木都这样说了，莉莉还能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胳膊肘也开始往苏木这边拐。 开口道：“这种有关投资的事，你不用顾及我的想法，假如不看好，直接拒绝我父亲就可以，我相信他会理解……” 跳过这个话题不谈，他们的宝宝开始抓周了。 莉莉面带笑容说着：“去，找个你最喜欢的东西！” 小宝宝眼神茫然盯着父母看了会儿，注意力渐渐被地上的东西吸引，察觉他走的路线不对劲，苏木睁圆了眼睛。 等见到自己儿子，真去拿了那件内衣，他用手拍拍自己脑门，语气无力：“我希望他以后去卖服装，而不是成为一位花花工资，我开始担心他的未来了。” 无语的莉莉对苏木说：“我也是，可能只是好奇吧，瞧，他又抓了……雪茄？” “……” 第358章 打开销路 又是内衣又是雪茄，抱着宝宝的苏木开始发愁了，担心小家伙以后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怎么办，家里有钱给他败，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更加觉得以后要好好教育，最好学当初莉莉家教育莉莉，扔到卡斯特拉尔这样的穷学校混几年感受一番体验生活才行。 往好处想，至少小家伙以后性取向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不大，这是他唯一能够自我安慰的方面，莉莉听说他的想法后，再一次笑坏了。 家人们如今都去了巨杉牧场，也许是觉得儿子长大了，应该给苏木和莉莉私人空间，周围的西方家庭大多这样做，而且他们住在这没事干，去牧场还能帮忙干点活，人一闲下来真是比忙的时候还糟心…… 回到自己书房，海豚正隔着玻璃看苏木。 这些被他饲养的海洋生物们，以前大多在水族馆里长大，对于被圈养早已经习惯，可以说自从被人类捕获那天起，它们的命运就已经跟人类缠绕在一起，苏木可没亏待它们，生活状态比在水族馆时候好得多，为了照顾这些海洋动物们的心情，偶尔饲养员还专门下水陪他们一起远，长宽三百多米、深达三十多米的大水池，连成年鲸鲨都足够施展身体。 面对着玻璃外的海底场景坐下，他拿起份文件夹翻开浏览，里面内容是今年以来他在华夏投资的那些公司的发展情况。 酒类工厂暂且不谈，刚完成改制没多久，产能开始扩大后还没看出效果，生活用品和家电制造商这两座工厂，迅速迎来疯狂扩张起，时间刚好是夏天，电风扇、电冰箱这几条生产线加班加点进行生产，但因为配件供应跟不上，还是无法填补市场缺口，产品长期卖断货，空调和洗衣机等产品的销量也挺不错。 这两家公司半年来的销售额，达到惊人的四十一亿人民币！就像苏木以前所预料的那样，华夏居民们不富裕没错，但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存款，依然处于卖方市场，只要东西好，不愁没人来买。 唐人街也是这样，但凡稍稍有些能力，都会在赚钱的同时储蓄存款，百分之十六的高利润率，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他公司的产品，比市面上同类型的还稍微便宜一些，即使这样仍然将利润率保持在超高水平，侧面也能反应出在卖方市场主导下，华夏那些公司的产品定价有多高，苏木享受着税收减免政策支持，能有不少钱被他装进口袋里。 关于华夏结婚“四大件”，已经从最初的收音机、电风扇、自行车、缝纫机，经历将电风扇改成手表的阶段后，八九十年代又发展成了彩电、冰箱、洗衣机、录音机，除此之外还有空调、微波炉、电脑、电话，由此可见家电行业的前景有多好，最早经历改革开放红利的沿海居民们，对生活的物质需求大增，当初上百人排队购买肯德基的场景，对苏木造成挺大冲击。 这个年代的华夏居民们穷吗？跟美国相比当然很穷，可没有买房的困扰，再加上教育投入、生活开支水平很低，只要有份安稳工作，人们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全家几口人存钱，置办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进入九十年代后，跟往年相比消费水平得到极大提高，属于发展商业的好时机，但不是最好的时机。 苏木正在等，等华夏什么时候真正深化改革开放，他觉得到时候经济市场发展起来，居民们手里有了钱，那时才是最好的发展机遇，目前这些利润已经足够让他满意。 唯一担心的是，他并不了解华夏各个地区的发展情况，有过从一、二线城市往三、四线小城市扩张发展的想法，日用百货正在这样做，进入各家小卖部，但家电是不是在那些小城市也有市场，苏木暂时不清楚，最近正在让周伟安排人做一份详细的市场调查。 摊子铺得太大了，每家公司汇报点事，积累起来也是厚厚一摞，苏木抽空全部处理完，明天艾伦助理会将这些文件带走，并且让秘书处那边反馈意见给各家公司。 正是由于涉足的公司太多，所以组成一个高效率的行政体系挺有必要，近段时间他偶尔会向比尔·盖茨“取经”，试图组成一个私人投资管理部门，在西方被称为“家族办公室”。有钱了能够雇佣有能力的人帮自己干活，这大概就是员工经常累到猝死，但没听说哪位老板有多累的原因。 离开自己书房时候，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鱼缸底部安装着蓝灯，要不然黑漆漆的会感到阴郁，水里的大鱼们清晰可见。 苏木来到客厅，莉莉正在看电视，小宝宝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小家伙白天精力旺盛，总是不消停，只有晚上才是两人独处的好时候，走过去坐在莉莉身边搂着她，询问说：“饿不饿，要不然我去帮你煮点饺子？” “刚才老汤姆管家说为你准备了夜宵，我现在去拿过来，说话小声点，好不容易才让我儿子睡着，要是弄醒了这回你来哄。” 做出个“OK”手势，茶几上电话突然响起来，是杜仲这家伙打来的，约苏木和莉莉去酒吧喝酒。 日子过于平淡，苏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叫上莉莉换衣服出门，在晚上九点半钟坐车赶往位于斯坦福大学附近的一家酒吧。 灯光、舞池、穿着暴露衣服的美女们，今天是杜仲生日，苏木没记起这回事，写了张一万美元的支票让他自己去买礼物，杜仲也不客气，坦然接受下来，就跟千万富豪拿十块钱让人去买礼物差不多，没必要拒绝，兴致还算高，再加上有保镖们守着不怕出危险，索性多喝几杯。 没想到这一喝，就喝出事情来了，此刻苏木将身子往下缩，生怕不远处的埃里森看见自己，他身边跟着女人不奇怪，本就是著名的花花公子，然而跟Sun公司创始人之一马克里尼先生的老婆搞暧昧，身体几乎紧紧挨在一起，神情暧昧，这让他不得不多想了点什么…… 第359章 闹大了 撞破埃里森和别人老婆一起出来泡酒吧，而且她老公自己还认识，苏木反倒先尴尬了起来。 对部分富豪的私人生活究竟有多糜烂这个问题，从埃里森先生身上能够得到准确答案，他的花花公子日常被人们广为流传，如今连硅谷的许多高级应召女郎们，都借用他的旗号来抬高自己身价，埃里森给过几万或者几万美元，她们觉得自己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于是接下来开始涨价，顾客们偏偏吃这一套。 自从最近几个月弯道超车，苏木身价跟埃里森先生已经相差不多，甚至还比埃里森稍稍高一些，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安稳生活挺好，一点儿也不羡慕埃里森，反而觉得这么大年纪生活也没安定下来，应该会很可怜，已经空虚到要用无数女人来填补内心。 苏木没打算掺合进这种事，准备烂在心里不对别人说起，这时候余光瞥见个熟悉的人影，能看清是谁时候，他后背冷汗都出来了，因为很可能被带了绿帽子的马克里尼先生，正脸色阴沉地看着埃里森他们所在的方向。 马克里尼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跟他老婆一直是硅谷的模范夫妻，以前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下一秒便大叫了声，被刺耳音乐声遮掩，朝着埃里森冲过去，一拳打在这位花花公子的鼻子上！ 苏木觉得要糟糕时候已经迟了，本就喝多酒，反应有些迟钝，只见埃里森的保镖们赶忙将马克里尼先生拉开，用枪指着他脑袋，另外两人对他拳打脚踢，估计是想弥补自己的失职帮老板报仇。 还有点理智，苏木明白这时候自己不应该露面，要不然马克里尼先生可能会以为自己早就知道埃里森跟他老婆偷情的事，将这种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可不是好事，拉着莉莉赶忙离开…… 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硅谷，人们对于这些硅谷大佬们的事迹本就津津乐道，添油加醋说起昨晚发生的惨案。 埃里森鼻梁骨被打断了，正在医院里躺着，马克里尼先生也进了医院，埃里森的那些保镖们可没留情，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所以马克里尼的伤势还要更重些。 后面还发生了点苏木不知道的事，两人刚巧被送进同一家医院里，半夜马克里尼先生居然回家拿了把枪去医院找埃里森报仇！ 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埃里森的一位保镖腿部被枪击中，马克里尼先生则被其他保镖们制服，送进了监狱里。 苏木从报纸上了解到了这些消息，这时放下报纸深叹口气，对莉莉说：“所以还是很有必要请保镖的，这回马克里尼先生要遭殃了，老实人发起火真的无法估计后果，两人之间的仇肯定无法化解，早知道昨晚我就应该劝劝他们俩。” “这不关你的事不是么？” 莉莉帮儿子抹爽身粉，小家伙身上的肉也挺多，估计是被气味呛到，连续打好几个喷嚏，她接着开口：“如果昨晚埃里森先生门口没有保镖守着，你觉得马克里尼先生真会开枪？不应该吧，他应该不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性格，在聚会上见过好几次。” “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我们华人有句谚语叫做兔子不吃窝边草，埃里森整天沾花惹草，这回遭报应也是他自己自找的，我可不相信他不认识马克里尼的老婆，但愿以后能收敛一些，我们硅谷的形象都被他给败坏光了……” 苏木投资了SUN公司股票，现在马克里尼出事，直接影响到了公司股价，开盘就大跌百分之三，也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假如不出意外，这回马克里尼先生估计要去监狱里待一段时间，埃里森这么好面子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尽管是他理亏，两人都有钱去找最好的律师，一场官司不可避免。 仔细评估完SUN（太阳微电子公司）的经营情况，认为还没必要抛售，持有股票后上涨百分之三十几，肯定是赚到了，从目前来看这家公司业绩前景挺不错，首席执行官出问题，只会短期引起波动，并不会真正对公司造成太大实质性伤害。 暂时没必要去探望两人，估计医院门口已经挤满了花边小报的记者，甲骨文公司紧急发出澄清公告，宣称埃里森身体状况正常，两位超级富豪打架肉搏的场景可不多见。 …… 拉脱维亚、白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分别宣布独立，成为压垮苏联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自从俄罗斯宣布独立开始，这个联合体就已经名存实亡。 终于，在八月底时候，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让整个苏联彻底分裂。 这件事对华尔街影响很大，但对硅谷影响不大，直到九月中旬，苏木才再次见到埃里森先生，他鼻子上的伤疤还没痊愈，估计花了不少钱，找专家修好了自己的鼻子形状，难得见他如此消停。 每天都有些事情要做，但没什么大事，每天在无聊生活中找乐子，成人生活远远没有小时候幻想的那么有趣，莉莉除了照顾儿子之外，更多时候是靠发呆和看电视剧打发时间，到了十月份无法继续闲下去，开始琢磨着创办属于自己的服装鞋包品牌，还带宝宝去现场看了好几场时装周。 苏木忙里偷闲，抽空完成了毕业论文，早就已经能够毕业，一直拖到现在才忙着处理这件事，昨天回到耶鲁大学，受到校长和院长们的热情欢迎，并且希望他为学生们做一次演讲，随便选个主题都行。 十月十九号这天下午，礼堂里坐满了耶鲁学生，位置不够用，许多人选择站着，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苏木的身价高到让他们可以忽视肤色。 八月底纳斯达克指数小幅下挫几天，接着又一次迎来上升高峰期，苏木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一，正在不断缩小和盖茨间的差距，除去苏木所负担的债务之后，两人身价大约只相差十五亿美元左右，上头就只剩下位进入病危状态的老沃尔顿先生压着他们俩…… 第360章 耶鲁演讲 自从苏木想出了超文本链接协议之后，纳斯达克指数就进入了缓慢却又持久的上涨过程中，今年思科公司宣布网络数据传输解决方案被通过，将使得网速增加一倍左右，并且降低网民们的上网费用，更是加了一把干柴，将火烧得旺了起来。 老沃尔顿先生用了几十年，才一步步将沃尔玛连锁超商的市场培养到这么大，在硅谷发财貌似要轻松许多，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很难想象因为IT产业发展，这帮科技大佬们的财富究竟是以怎样的超高速疯涨，例如苏木，今年还没结束，他的身价已经翻了一倍多。 有着庞大的市场潜力，可以预计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依然存在极大上升空间，于是这次回耶鲁大学，苏木捐赠了一座物理实验室，大约需要花费他四千多万美元…… 台下是人群。 苏木站在台上，他的年纪比现场绝大多数校友们都小，几年前留在学校读书时候，学校学生们只是觉得他有成就，但还没到高不可攀的地步，最近不同了，最近他真的让在场学生们，需要用一种仰视的视角来崇拜他。 音响里传来苏木说话声：“回学校交毕业论文，没预料到我们的校长让我演讲，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参加，没时间去写演讲稿，我打算随便说点什么……就说说我自己好了，希望你们能够从我的经历中，了解到点什么，假如能够让你们获得启发，成为未来成功的帮助，那就真的太棒了。” 台下静悄悄的，一双双眼睛看向苏木，对于这位超超超级富豪校友，他们无比感兴趣。 声音继续传来：“我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位于洛杉矶东边的唐人街里，有人认为唐人街代表着贫民窟，确实，在那片我一直居住到十六岁的地方，很多人真的挺贫困。 我父亲开了家中餐馆，母亲平时到处找工作，但都干不长久，爷爷奶奶曾经当裁缝，为买不起高档正装的人们手工定制廉价衣服。我家不富裕，因为没有足够的积蓄，甚至连我奶奶生病后都没钱帮她治疗，我从没对人说起过，是她自己拔掉输氧管，就为了不让我们家破产。” “猜不到当时她是怎么想，可我现在哪怕付出十亿、二十亿美元，都无法再见到她了，这真是种巨大的悲哀。呼救铃就在她手边，只要按下去，就有护士过来帮忙，可我奶奶一直没有去按，她不希望成为我们家的累赘，于是选择死亡。” 苏木停顿会儿，台下更加安静，以这种事情作为演讲开头，让所有人都专注起来，鸦雀无声。 “没错，我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现场有参议员的子女，也有亿万富豪的子女，你们的起步点比我高多了。我想说，每个人都有成功的可能性，不仅是对你们说，也是对所有人说，家庭贫困不应该成为你们自甘堕落的借口，而是应该比其他人更加努力，至于现场的你们，起步点已经比别人高出一大截，那还有什么不努力的理由？” “意外赚到第一笔钱后，我和我的合伙人开了家超级市场，当时加州还没有超级市场，再加上唐人街附近居民多，我们的生意还算不错。 当时我已经满足了，尤其是赚到第一个一百万美元之后，现在可能在我说话的时间里，就已经赚到好几个一百万美元，但在当时对十六岁的我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款。就在我去门洛帕克读书之后，有天，我接到我合伙人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想收购我的股份，以低于实际市值一半的价格收购，也许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吧。那时我已经在硅谷靠卖IBM电脑赚到一笔钱，最后我反而收购了他的股份，因为我知道，跟这种人合作做生意是非常危险的……” 苏木语气平淡，向在场人们讲述着自己，偶尔还加入一些自己的感悟，这比满是大道理的励志演讲，更让他们体会深刻，琢磨着苏木所说的事，在脑海中产生属于他们自己的想法。 嘴巴没停，一口气说了八十年代的经历，此刻苏木正在讲有关华夏的事，也在分析那个国家的制度和居民生活情况，并且告诉他们许多不知道的事，例如正在寻求变革，试图以政策变革谋求国际资本的投资援助，提高当地居民们的生活水平。 距离他开始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半小时，比有些课程还长，早已超过原先的计划，部分学生还有课，但坐着没有离开，他们认为苏木所说的许多事，是他们在课堂上学不到的，对自己的人生更加有帮助。 在此之前。 耶鲁的绝大多数学生们知道苏木，他现在是在校学生里最出名的名人，没有之一，因为谁的成就都没有他高，毕业生则要属老布什总统最出名。 通过今天的演讲，人们对他有了更多的认识，直到苏木说完准备离开，仍有一大帮学生们围着他，问他有没有机会进入他的公司工作，问他IT产业的发展前景预期等等，苏木一一做了回答。 硕士学位多半是拿到手了，下一次回这所学校，多半要等到举行毕业典礼时候，苏木启程返回硅谷。 1991年到了年底，福布斯杂志上刊登了一则消息，将苏木的排名提高到全球第三，众多技术处于瓶颈期，一时半会儿得不到解决，但每次出现新的技术，都会使得IT产业的发展更近一步，因为有钱赚，各国资本将目光投向了硅谷地区。 只要项目足够好，愁的不是缺少资金，而是愁想融资的人太多，在这种情况下，苏木将游戏公司拎出来，准备对它进行第一轮融资，估值高达九亿美元以上，具体的苏木也猜不到，索性想了个好办法，将这家公司百分之十五股份拿出来，按照底价一亿四千万美元进行“拍卖”，最后一位阿拉伯地区的富豪脱围而出，宣布注资两亿两千万美元…… 第361章 1996 不知不觉间。 苏木和莉莉的儿子，已经能够以清晰的思维逻辑表达自己的想法，两人开始为他的未来着想，准备雇佣几位家庭教师，来教授他外语、数学、历史等等课程。 挑选适合的老师是重中之重，遇到一位能够让小家伙受到良好启蒙的老师，能够让苏霖在未来人生道路上少走许多弯路。 电子日历上显示的时间是1996年三月二日，鱼缸里那条小鲸鲨已经长大许多，苏木的儿子也长大不少。 今天是苏木生日，待会儿有客人过来，所以傍晚时候老汤姆管家开始忙碌，让那十多位佣人打扫卫生，厨师也在忙着准备大餐。 白宫提前派了人过来，原因是明天老布什总统会带第一夫人过来做客，主要负责检查安全问题，是的，老布什总统在前两年顺利连任了，在竞选期间以“信息世界计划”为主要卖点，由于纳斯达克指数疯狂拉升，最近已经高达四千三百多点，并且提出医改和美国优先主义政策，以微弱优势战胜了候选人比尔·克林顿先生。 这是由于苏木造成蝴蝶效应，从而产生的奇特结果，早在苏木从老电台里收听到消息那天起，世界已经变得不同了，走上另一条岔路。 到了九十年代中旬，回头再看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那段时间，总会感觉当初的人们生活在“原始社会”，这里主要是指因为IT产业发展，对人类社会所造成的巨大冲击，互联网网民用户数量如今高达将近十亿人，覆盖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并且因此使得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产生巨大变化。 沃尔玛连锁超商创始人山姆·沃尔顿先生去世好几年，现在哪怕还活着，身价也不会有苏木高，他去世前留了遗嘱，将财产分割成好几块留给自己儿女们，使得他们个个都是超级富豪，但沃尔顿家族所拥有的财富，开始被许多人掌握着，那份影响力变弱了不少。 近两年来，有人说九十年代初期是属于苏木崛起的时代，这句话倒也挺在理，比尔·盖茨先生在苏木之前身价达到一百亿美元，而在那之后苏木率先将自己身价拔高到两百亿美元，如今更是高达四百七十亿美元左右。 现在在福布斯富豪榜上，身价比位列第二名的盖茨先生高出一百亿美元左右，手里掌握着二十多家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包括企鹅苹果、Bee、OWO、蜗牛游戏、枫叶购物网、开始研发中央处理器的ATI等等，参股的公司更是多达四十多家，最近刚将微软股票清空，套现八十多亿美元。 还计划在最近，将自己所持有的百分之六因特尔公司股票清空，刚联系好买家，因为最近纳斯达克市场太疯狂了，让苏木清楚感受到巨大泡沫的存在，有泡沫其实不可怕，怕的是泡沫正在越来越大，专家们鼓吹说纳斯达克指数很有可能在一年内上涨到六千点，明显违反经济市场规律，实际上如今的四千多点，都让苏木觉得太高了。 就拿OWO公司来说，它的总市值如今高达三百亿美元出头，依旧处于无休止的亏损状态中，苏木从1994年那会儿就开始减持，现在还有持有百分之二十三点七的股份，在套现过程中回笼将近五十亿美元现金，交给自己的家族办公室，投入进其他被他看好的行业里。 危险的步伐正在临近，苏木可以清晰感受到，近两年除了真正很有必要投资收购的公司，其他时候更喜欢去投资其他领域，例如艺术品、石油产业、餐饮产业、文化娱乐产业等等，将资产从纳斯达克往其他行业转移，以确保如果哪天真正发生意外，自己所拥有的财富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一方面为了避税，另一方面也想真正为社会做点贡献，他劝莉莉将当初持有的IT产业股全部脱手后，如今一心一意帮他打理起持有二十多亿美元资产的慈善基金组织，要问纳斯达克市场究竟有多疯狂，从莉莉当年投入六千多万美元，短短几年间获利三十四亿美元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市场正在往非理性方向发展。 苏木跟股神巴菲特先生吃饭谈起这件事，向他请教过经验。 巴菲特先生只是告诉苏木说，如果觉得预感不好，一定要开始减持。还告诉他在上升过程中容易出手，这时还不缺人接手，一旦危机真正出现，只会让大额减持更加困难的道理。 预感非常非常不好，所以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他加大了减持的力度，接手对象主要是各大金融机构，他们手里有钱，也乐意接手。每次签字出售，苏木都忍不住觉得将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从自己手上甩给了别人，三千七百点时候他觉得会崩盘，但却没有崩，等到了四千两百点，依然没有崩，并且高增幅让投资者们更加狂热，他已经悄悄退场。 现在他的财富中，只有百分之四十六是IT产业股，哪怕发生股灾，也不会损失惨重，这就是苏木的聪明之处了，如今对不赚钱的概念股的减持幅度，明显比赚钱的公司大，例如企鹅苹果公司，苏木依然持有这家企业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份。 去年刚发布苹果新款操作系统Mac-OS-A，使得苹果个人电脑销量回暖，可微软的Windows已经一家独大，想要让它真正发展起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三月二号这天傍晚，年纪迈入二十八岁的苏木，从莉莉手中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她从百达翡丽公司专门定制一款手表，表面上图案是她和宝宝在几年前拍摄的照片，以油画方式表现出来。 看着有些奇怪，不过苏木没打击莉莉，故作惊喜表情告诉她：“哇哦！非常酷的礼物，我很喜欢！” “是吗？” 多了一丝成熟气息的莉莉，笑着说：“三年前我就让他们帮忙定制，直到两个月前才拿到，想着你要过生日了，于是直到今天才给你。 我们的儿子帮你画了一张画，我不知道画了什么，但请记得即使很丑，也别打击他的自信心，也许未来就是第二位梵高呢……” 第362章 婚礼 “可别，梵高最后疯掉了，还割掉了自己的耳朵，他走的路别人模仿不了，现在任谁去学习他风格，都会被别人认为是模仿梵高，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把别人要走的路堵死了。” 苏木摘下自己原先佩戴的手表，将莉莉送给自己的礼物带在手上，价值两百多万美元的定制表，戴在手上沉甸甸的，开始对照原先的那块调整时间，他收藏的手表已经装满整整一抽屉，如果拿出去卖，换来一千万美元不成问题，此刻等于是在将一套曼哈顿上东区的公寓戴在手腕上。 莉莉反驳说：“我们儿子现在就这么点兴趣，我是指像梵高一样出名，又没说要去模仿他的绘画风格，按照你说的，那岂不是印象派就是莫奈、抽象派就是毕加索，别人还画不画了？” “开创流派的画家本就出名，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作品在市场上价值更高，去年我买的那幅《耳朵缠着绷带的肖像》，花了我三千三百多万美元，梵高他们的影响力依然会持续下去……” “那就多投资一些，前段时间你还为自己的财富而焦虑，难道觉得不会有危险了？你最近似乎轻松了不少，但我那些股票肯定是卖亏了，它们最近又上涨许多。”莉莉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在拿苏木的“崩盘论”开玩笑，从去年年底就一直说，可到现在纳斯达克那边一直好好的，没有任何崩盘的意思。 苏木无奈耸肩：“就是因为还在涨，我才更加发愁，不过无所谓了，我已经套现很多钱，既然这辈子都花不掉那些钱，我还愁什么呢？ 几家基金管理公司即将跟我签约，从我手里再次买下价值大约十五亿美元的股份，持有的份额越少我越轻松，实际上现在IT股价值在我总财富的占比低于百分之五十，我已经可以很淡定。” 莉莉无语了，“去年就是一半，已经卖掉那么多，居然还是一半。” “没办法，它们的价值一直在不断上涨，无论是股民还是投资机构，全都疯掉了，都觉得会涨，所以一直在涨，我正在等待白宫那边出手干预，数万亿美元流入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已经影响到了经济，这是个全民投资IT股的年代，许多人跟我一样正在套现离场。” ************* 苏木今天过生日，只邀请家人朋友们过来吃饭。 他表妹琪琪已经长成大姑娘，去年考入了南加州大学艺术学院导演系，这是苏木给她的建议，以后如果想拍电影，很乐意投入一笔钱去帮帮这位小表妹的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苏木发财后，他的家人们都有自由选择未来的权利，不会再受到各种约束。 李平安和杜仲也都拖家带口前来，他们俩都已经结婚了，就连曾经一心想要浪到老的杜仲，媳妇最近都怀孕了，华人姑娘，样貌清秀文静，可能没多美艳，但更加合适在一起过日子。 至于李平安，成功泡到一位来美国留学的宝岛姑娘，孩子都会叫爸爸了，一家人就住在距离苏木家不远处的湖边，步行只要几分钟。 苏木可没有当孤家寡人的意思，即使现在发了大财，依然跟他们俩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经常聚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 饭前先举杯，长桌子上摆放着二十多道菜，唯一的白人就是莉莉，他们的儿子苏霖算是半个白人，小家伙也像模像样地端起装着果汁的高脚杯，开始瘦下来了，老爹帅气、老妈漂亮，他长得也挺讨人喜欢，长大后多半是个小帅哥。 “在这里我和莉莉先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苏木看了眼莉莉，继续说：“我们准备结婚了，就定在今年，抽个时间去夏威夷结婚，到时候有空的都来参加，不打算喊太多人，就是一些亲戚朋友去参加。” “……” 现场人们的态度，比他想象中冷淡得多。 连以前经常催促的苏木老妈，脸上都没有太多情绪，多半是因为儿子和莉莉常年在一起，连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早已不在乎领没领证这件事。 李平安的反应最奇葩，他询问说：“你们还没领证结婚？我怎么记得好几年前就已经领过了？” “……哪有的事，根本就没好吧。我总记着欠莉莉一场的婚礼，抓紧时间在今年办完吧，也算是少了一件需要惦记着的事。” 老实说，其实苏木自己也没太多感觉，结婚、不结婚，对他们而言无非是一种仪式，年轻那会儿莉莉没想结婚，后来更是没提起，这回还是苏木先提到，她才无所谓地点头同意。 像莉莉这种性格独立自主的姑娘，很难将两人的情感维系在那张纸上，所以对结婚这种事看得很淡，孩子都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假如不是媒体们翻旧账，经常猜测他们俩什么时候分手，再加上还有其他女人有意无意接触苏木，她会更加不上心。 杜仲留起了胡子，这时端起酒杯说恭喜，年年都庆祝生日，早已变成了单纯的聚会，谁没空不来也行，就只是吃顿饭而已。 苏丁财开口了，他问道：“准备定在什么时候，干嘛要去夏威夷？在家不是也挺好的，我坐飞机头疼，夏威夷有点远了。 “拜托，哪怕装得热情一些也好，去夏威夷结婚，顺便也能算是度蜜月，盖茨同样选择在夏威夷举行婚礼，当时我去参加了，觉得海边挺好，到时候晚上弄个篝火，难道不是很浪漫？” 他表妹琪琪笑道：“我可以当伴娘么？” 莉莉喝着红酒，点头说：“当然可以，拉奈岛上最近在开发旅游，机场正在动工修建，到时候去那边很方便，也很热闹，我们会尽快挑选好时间然后通知你们。那么今天，先祝他生日快乐。” “老爹，蛋糕呢？蛋糕在哪里？” 说话的是他儿子，苏木回答说：“先吃完再吃蛋糕，我过生日你不打算送我礼物？” 小家伙闻言，直接将藏在屁股底下的贺卡拿给他，苏木翻开一看，简直丑哭了，就画了个蛋糕，下面写着“生日快乐”，看样子明显没将自己生日放在心上…… 第363章 州长 挤出笑容说“喜欢”，儿子三岁那年第一次送苏木贺卡礼物，上面画了个蛋糕，当时开心坏了，四岁那年则收到他用泥巴捏出来的小汽车，都是些不起眼的东西，自己儿子送的，情谊更加重要。 现在已经五岁，都到了该去上学的年纪，依然用一张粗制滥造的贺卡打发亲爹，显然有些不厚道，原因是他儿子苏霖最近正在生闷气，气他和莉莉不让自己去巨杉牧场玩，反而让老师来给自己上课，实在是无聊。 五岁，渐渐开始知道了一些东西，小家伙非常聪明，也挺有主见，这回之所以生闷气，主要是想去巨杉牧场找自己小姐姐玩，也就是当年苏木和莉莉第一次去巨杉牧场，在路上遇见的骑着黑熊的那位小姑娘，两人在一起时候，苏木儿子完全是她“小弟”，从没见小家伙对谁如此客气。 不愿承认儿子这么小就早恋的可能，青梅竹马，想想倒是挺美好的事，苏木和莉莉不忍心让儿子“朝思暮想”，正在考虑让他去牧场那边，反正家教们在哪上课都一样，他们这对思维方式挺年轻的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够拥有一段轻松快活的童年。 至于长大后……苏木已经帮他解决掉了人生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烦恼，要是这样还过得不开心，也只能说是自找的，一出生就领先了同龄人一大截，成功站在人类社会最顶层。 李平安和杜仲的礼物都很慷慨，分别送了瓶一百多年前的红酒，还有台历史悠久的徕卡照相机，两人如今都不缺钱，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虽说没有苏木富裕，但是相比而言轻松许多，几乎没什么压力可言。 今晚吃中餐，厨师是专门从旧金山请来的，没有特意分餐，不过使用公筷是必须的礼节，也更加干净卫生，用筷子帮莉莉夹了块黄金糕，她使用筷子依然笨手笨脚。 苏木询问自己小姑说：“我爸告诉我你辞掉了工作，要不然跟我父母一起，去我家的那座牧场居住怎么样？琪琪已经长大了，又要上学，你们住在城市里感觉会挺无聊。” 他那位白人姑父今天不在，参加朋友儿子的婚礼去了，苏木小姑微笑回答说：“等我回去问问，都在加州，可以经常去住几天，整天待在那边感觉会受不了，跟城市中相比几乎是两种生活方式。” “也可以，琪琪的学费我来承担，你们日子怎么舒服就怎么过，瞧我爸妈，看上去比几年前还年轻。” 等苏木说完，苏丁财也开始劝自己妹妹到牧场那边去生活，都是一家人，最近这些年给了他小姑家不少物质方面的支持，过得都很不错。 他表妹琪琪摇头说：“我的学费没事，最近拿到了奖学金，平时也会打工赚钱，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企鹅电脑零售店，我帮忙销售电脑，可以拿到提成。” “生意好不好？” 苏木随口问道，相处不来，或是贪心不足的亲戚，早已渐渐断了联系，他表妹一家人都很好，关系很亲。 “蛮好的呀，几乎不会缺少顾客，生意好起来时候一天能卖掉二十台左右，尤其是每个学期刚开学，许多新入校的学生会选择购买一台电脑，我们宿舍里有两台，隔壁宿舍也有，他们还不知道你是我表哥……” 吃饭时候忙着聊天，饭还没吃完，老汤姆管家走来告诉苏木说，州长亲自赶来了，此刻就在门口。 信息世界计划是老布什总统一手促成，自从上任以来，总共赶到硅谷考察过三次，明天就是第四次，对州长斯坦先生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曾在各种会议或者派对上见过对方好几次，苏木点头擦擦嘴，对他们说：“你们先吃，我待会儿再回来……” 斯坦先生已经四十六岁，还有希望再往前进几步，是人就会贪心，除了实在有心无力的那些，哪个州长不愿意进入白宫取得更高的权势和地位，这回总统过来，他出面接待总不会有错。 在美国，商人的地位比政客还高出一些，只听说普通人很羡慕超级富豪们，没听说谁会羡慕哪位政客，尤其是到了苏木这种地位的超级富豪，财富和影响力让他走到哪都是焦点。 来到客厅，斯坦先生正站在莫奈的油画前欣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见到苏木，瞬间露出笑容，伸手说：“很抱歉过来打扰你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没关系，我刚刚在吃晚餐，今天是我生日，所以家人和朋友们也来了。”苏木跟对方握手后，补充道：“发生什么了么？” “你今天过生日？ 真是非常抱歉，早知道应该带瓶红酒过来，我想通知你有关明天总统到来的事，英国首相也会一起过来参观，明天早上去你的公司参观怎么样？” 斯坦州长语气热情。 一想到苏木如今所掌握的巨额财富，连他这位见多识广的州长，都觉得相当恐怖，清楚知道无论是影响力还是个人实力，都比面前这位年轻人差了许多。 最初是苏木想跟别人结交，扩展自身人脉，如今则是别人千方百计想办法认识他，人脉这东西，说到底还是应该先有实力，之后圈子自然而然就壮大起来了。 请斯坦州长坐下，苏木对他说：“我只知道布什总统会来，难道英国首相梅杰先生，还想来我们硅谷学习经验，在英国发展IT产业么？” “这个我可不清楚，多半是这样吧，最近几年来硅谷的名声早已传遍全世界，哪个国家不想过来学习呢？ 那么，明天早上去参观，OK？” “好的先生，喝点茶或者咖啡？应该还没吃晚餐吧，可以陪我的家人们一起吃，要不然吃点我的生日蛋糕也行。” 选了这么个尴尬的时间过来拜访，斯坦州长已经很懊恼，哪会得寸进尺留在这里，跟苏木家人们一起用餐，连声说自己已经吃过，来点茶就行。 转移话题说：“里昂，上次你让我考虑增加一位华人参议员，这件事有机会了……” 第364章 利益交换 人脉这东西，有时候稍微用用，反而能促进彼此关系，尤其是双方都有意去结交对方的时候。 华人参议员，这个词顿时让苏木上了心。 他自己先富裕了起来，并且开始有影响力，正尝试为生活在美国的同胞们，谋求应有的福利以及社会地位。 看似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如果不能解决因为种族歧视带来的教育、医疗、工作等方面的不公平现象，他心里年轻时候留下的那股子怨气，永远都消散不了。 凭什么为了照顾黑人，就把出色华人学生的入学机会让给他们？凭什么车里出现小偷，第一个被检查的就是华人？凭什么每当公司出现问题，总是工作最勤劳的华人被首先开除？ 因为黑人更能闹？于是苏木去年年底联系一帮在美国混出名堂的华商，准备在北美华人商会的基础上，设置工会保证全美所有华人的工作权。 并且在公开场合，大骂所谓“学校种族隔离制度”就是一摊狗·屎，其中“种族配额制”更是奇葩，为什么不按照成绩入学，反而压缩华人学生的入学人数，让给成绩明明更差的黑人们，这不是变相承认他们不够聪明么？ 社会上存在着各种种族矛盾，华人无疑是很吃亏的一方，别看美国华人回到华夏后如何如何风光，可在美国几乎都被当成二等公民，除非富有到一定地步，要不然连白人居住的社区都混不进去，即使进去也会被邻居们孤立起来，主要生活在美国各大华人社区。 总有人要站出来，尽力改变不公平现象，纵观全美，也就苏木有这种影响力，于是他决定站出来帮帮忙。 上回跟斯坦州长，旁敲侧击提过希望增加华人参议员人数的事，没想被对方记在了心上，下面的人说话没用，上面也要有人帮忙才行，总不能大事小事都让苏木露面解决。 最好的办法是在华人数量众多的加利福尼亚州官方高层里，增加一些华人官员，或者让华人来管理华人们居住的城市，苏木亲自监督管理工作，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而不是像前些年一样没人管没人问。 苏木追问说：“州长先生，谁有希望胜出？” 一个州就只有两位参议员，无关各州人口，如果能够出现一位愿意帮助华人的华人参议员，那就太好了。 之所以说“愿意帮助华人”，主要是因为能够在政界往上爬的华人，一般不会太偏向于华人，这就是美国政客们的智慧了，跟当年用那位姓葛的烂人当警察局局长是一个道理，找听他们话的华人来管理华人，苏木可不想自己费力扶持出一位白眼狼。 斯坦州长笑着回答他：“这要看你的意思，我会在州议会上帮助你愿意支持的人，也许下一位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就是他了，加州华人那么多，很棒不是吗？当然，主要还是要看选民们的意思，个人能力要十分出色才行，目前有希望赢得参议员名额的，就只有两位。” 他掏出笔在纸上写了两个人名，苏木都认识。 不认为斯坦州长会好心，白白让出这么个好机会给自己，跟政客打交道挺久了，知道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个“利益交换”，对方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也坦然问道：“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今年的总统大选，我们希望你能支持民主党候选人，并且发表公开声明，允许我们借用一些你的资源进行宣传，当然，是在你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意和名誉。” 加利福尼亚州本就是民主党最大的票仓之一，斯坦州长倾向于民主党也无可厚非，1996年是总统大选年，再干几个月老布什就肯定下台了，距离他首次当选已经过去七年多。 在美国，显然是支持共和党的州更多，而民主党只是在几个大州，像加州、纽约州、伊利诺斯州占用较大的优势。 按理说，共和党应该能轻易在大选中取胜，但事实相反，这是因为仅仅以上三个支持民主党的州的选举团选票就有一百多张，超过当选所需的二百七十张的三分之一以上。 这主要是因为移民多的缘故，共和党是富人的党，是属于白人的党，在移民为主的地区，比如最具代表性的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主张对移民采用宽松政策。 不管是合法移民，还是偷渡移民，只要支持他们就是好移民。所以，那些移民们一般都会投民主党的票，以获取政策支持力度的加大，美国的政治说简单也挺简单，谁的政策倾向让更多人满意，谁的当选机会就越大。 斯坦先生的请求，和苏木原先预料中差不多，琢磨会儿后问道：“这回最有可能当选的，是比尔·克林顿先生对吧？上次他就输给了老布什总统，我觉得克林顿先生的各种倾向，比较符合我口味。” “对！你喜欢他那就太好了，比尔在互联网发展计划上比布什总统更加丰富，硅谷许多公司的老板都支持比尔！” 斯坦州长如此卖力，也许是提前得到了承诺，苏木在年轻人群体中影响力十足，又在华人当中具有影响力，手里还握着非常棒的宣传渠道，哪怕只在OWO或者Bee上多让他们的候选人露露脸，都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上亿用户，这可不是小数字。 民主党已经有十六年没有人成功入主白宫，因为对民众们的支持力度小，反而让有钱人更加富裕，这回多半是民主党的人当选，苏木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避免让自己身上贴有“共和党”标签，爽快点头道： “我同意了，但我的公司会保持中立，只会在有限的范围内帮助你们，比如让候选人来一次互联网在线访谈，这样我可以顺理成章将他的头像，当做广告插入进宣传页面里，让两三千万人看到不难，OK？” 斯坦州长果断伸手，说了句：“合作愉快，那么，这两个名单我就留在这，等你考虑好之后只需要告诉我就行。” 一次见不得人的权商勾结，就这么圆满成功了，苏木见识过太多，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新书出来了，作家主页里就有，别问我为啥写两本，即将在一二线城市贷款买房的惆怅你们不懂，压力山大，指望唐人街是不行了，社会经验不多，这种都市题材写的头疼。） 第365章 三月三 把门洛帕克南面湖边的庄园当成了家，围绕别墅种植出一大片树林，都是些被移栽过来的老树，并且放养着十多头麋鹿，经常能在树林里看见它们身影，兔子、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也有不少。 保镖人数被扩大到四十人，还添加了许多安保设备，成功将自己家变成一栋堡垒，已经有钱了，应该开始考虑自身安全问题，去年花李哲楷的哥哥被绑架，幸亏绑匪讲信用，要不然拿了十多亿港元再撕票，让李家那位大公子有钱没命花，那才糟心。 三月三号这天，大清早就有不少记者来到庄园门口，搜身检查通过安检门后被放进来，平时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来到这栋在加州数一数二的超级豪宅参观，从大门一直走到湖边庄园花了十多分钟，沿途景观让他们纷纷拿起相机拍照，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昨晚的生日蛋糕没吃完，刚睡醒没多久，头发依然乱成一团的苏木，正在用蛋糕当早餐，无语问道：“怎么这么早，难道和布什总统的见面时间不是安排在九点半？” “是的没错，都想过来提前参观，总不能让这些人一直站在门口等着，那样太失礼了。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草地昨天刚修剪完，连湖边鸭粪都全部清理干净……抱歉，这是我的失误，忘了你在吃东西。” 老汤姆管家说道。 苏木挥挥手表示没关系，指着蛋糕说：“帮我记下这款蛋糕，偶尔可以买一些当作饭后甜点，大概一周一次就可以，味道非常不错，你也尝尝吧。” “我昨晚吃过一块了，谢谢你的好意。” 这位管家不是正儿八经的欧洲皇室管家，但曾经在英国学习过一段时间，说话做事一本正经已经成了性格的一部分，从入职那天起说话就这样，苏木习惯了。 听见脚步声侧头，见到自己儿子走过来，刚开始还没事，眨眼间又变得气鼓鼓的，苏木知道小家伙还在生自己气，笑骂道： “瞧你这熊样，就见过人家几次，还打算一直赖在她身边不走了？去吧去吧！省得看见你心烦，明天让你送你和家教老师去巨杉牧场，满意了？” 他儿子本想继续生气，但抿抿嘴终究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被老爹拆穿心思，感到不好意思，没说话就跑掉了。 老汤姆管家见到这幕只是在笑，苏木则叹气感慨：“我记得我小时候，拿几本漫画书就能打发一整天时间，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难管。这么小就发脾气，等我老了还不被他给气死？ 记得帮我找几所学校，不用太好，一般点的就行，最好是寄宿制，待在家里没什么朋友，下半年可以送去上学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老汤姆管家回了句。 刚吃完早餐不久，苏木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美国这边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早上，接着吹干头发换了身黑西服。 他家衣帽间足有一百多个平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最多的还是黑西服，穿一整年都足够。 莉莉原本的生理期，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没来，有了前几年的经历，这时候躺在床上发愁道：“怎么办啊，不会又怀孕了吧！难道我要挺着大肚子，手里再牵着个孩子去参加婚礼？！” 苏木也有不好的预感，可两人本就计划最好再生一位姑娘，即使怀孕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装模作样安慰说：“这才十天不是么？再等等吧，过两天我就没事干了，到时候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假如真怀孕，那就将婚礼时间提前到六月或者七月份，夏天最适合到海边去游泳！” “你当我是白痴么，谁不是冬天去海岛旅游？” “不不不，我只是南边球的海岛，可以澳大利亚，坐着我们的游艇，从圣弗朗西斯科湾一直开到大堡礁附近，婚礼就在船上举行。” 莉莉心动了，告诉说：“先当作B计划吧，我该起床收拾了，过来扶我。” “……” ******** 九点钟出头，几辆插着美国国旗的黑色凯迪拉克汽车，进入苏木的庄园里。 后面跟着几辆劳斯莱斯，上面则插着英国米字旗，总统或者首相出行时候，一般是两架飞机，其中一架用来存放汽车等东西，也算是掩护，避免被当作目标打下来，两架外形一模一样，进入各国领空时候还会有战斗机跟随，假如哪国元首在另外一个国家遭遇不测，弄不好可能会引发战争。 苏木一直觉得，当政客也就这点好处了，例如老布什，前两年蹭过苏木的飞机后，不久宣布消息说也用财政拨款采购了两架波音747飞机，分别作为总统一号和总统二号。 只可惜，他高估了波音公司的生产能力，直到现在也没能将那两架飞机拿到手，很有可能直接便宜了下一任美国总统，从最近的局势来看，估计共和党也知道今年的总统大选多半没戏，几位候选人的能力都不出彩，闹来闹去还没决定最后让谁来当民主党的陪衬。 铁打的富豪，流水的总统，近些年来老布什总统对待苏木越来越客气，基本和他的身价上涨速度成正比，去年回了趟华夏，直接上了联播新闻，而且还是足足五分钟的镜头，影响力有多大，由此可见一斑。 美国生意赚了大钱，华夏那边如今也不错，苏木投资在陆家嘴建造世界第一高楼，总高度达到七百一十米，这回他自己没掏钱，全是九洲集团付款，预计总投入高达八十亿人民币，占到这家公司流动现金的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1992年之后，商业氛围更加开放起来，生意也变得好做许多，运气实在太好，苏木在华夏投资那么多公司，就没一家不赚钱，侧面也反映出市场竞争太弱。 在他这条过江龙的财力支持下，硬生生砸出了家大型集团，目前九洲集团持有的公司股权，总价值大约为七十亿美元，还在不断增长中，最近一段时间他开始关注起那些改制的国企，例如最先一批上市的银行、保险公司等等，眼光足够毒辣…… 第366章 不会出问题吗？ 记者们举起各式各样的相机进行拍照，还有主持人举起话筒在现场进行报道，言语中总会提提自己所在的位置，美国人如今对还算年轻的世界首富苏木非常感兴趣，有关他的消息比明星八卦还受欢迎。 尽量不去想莉莉可能再次怀孕这件事，小家伙苏霖已经让他头疼，偶尔会觉得孩子如果总是像小时候一样可爱就好了，现在还算好，再过几年越来越有主见，然后到了叛逆期……不寒而栗。 老布什和英国首相约翰·梅杰先生一起来访，加利福尼亚州州长斯坦先生也陪同着，原先以为老布什就是来吃顿家宴，顺路探望教女莉莉，多出位英国首相后，他猜不透意图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打了招呼，站在别墅门口让记者们拍了几张照片，苏木邀请他们进屋参观。 一幅梵高的向日葵就挂在客厅里，但凡稍微有点见识的人，没谁会不知道梵高的这个系列，油画其实就是油画，价值都是人们附加上去的，就像黄金。 这几年全球古董油画市场全面回暖，出于避税和投资的想法，苏木买了不少名人油画以及其他艺术品，在华夏那边也收集到一大堆精品古董，开家博物馆绰绰有余。 国际市场上的华夏文物，从八十年代末就开始升值，在各大拍卖场上的价格节节升高，而当地反应慢了几年，直到如今成交价依然低迷着，未来能不能值钱，主要取决于华夏的经济发展，盛世收藏乱世黄金这句话，早在很小时候苏木就听说过。 邀请两国元首来位于地下的客厅坐着，窗外海水在阳光照耀下发出淡蓝色光芒，饲养员正在喂那两条鲸鲨吃东西，将数吨重的活沙丁鱼倒入水中，剩下的就是它们自己的事情了。 老布什比苏木第一次见他时候，外貌苍老了许多，在他两届总统任期里，美国各方面取得很大提高，尤其是经济方面，已经完全摆脱八十年代的经济危机影响，三大指数集体攀升到历史最高峰，军火、石油、飞机制造等行业的商人们都赚到钱，代价是财政赤字也攀向新高峰。 他脸上挂着笑容，比平时的笑脸更加热情一些，招手叫来苏霖，将佩戴在自己领口上的美国国旗胸针送给他，嘴里说着：“里昂，这两条鲸鲨比我上次来大了不少，看起来可真活泼。别摘下来，送给你了。” 后面一句话是对苏木儿子说的，亲眼看见这个小家伙一点点长大，关系总会亲近许多。 平时很重视有关礼节的教育，苏霖看看这枚胸针后说句谢谢，莉莉亲自泡了两杯茶送过来，对儿子说：“别在这捣蛋，你的老师已经在等你了，去学算术题吧。” 哪有喜欢上课的孩子，离开时候嘟嘟囔囔说不想看书等等，将苏木他们都逗乐了。 扯了一大堆毫无营养的话题，比如硅谷最近的发展、互联网在现实社会中的具体应用、英美两国最近的情况之类，当中还参杂着一大堆家长里短，有关孩子的教育问题也被谈到，身份地位都够了，氛围相当和谐。 依然持有Bee股票的小布什先生，最近成功竞选为德克萨斯州州长，这个州算是布什家族的大本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正在尝试去走自己父亲成功的道路，说不定以后也会去竞争总统宝座，比起其他人，有了这么位父亲撑腰，无疑会轻松许多。 美国两党有竞争有合作，总的来说更像是富人们联合起来唱戏，故意弄出点悬念来，营造出为本国居民们着想的假象，其实老布什总统任期内，民主党那边背后的富豪们同样获利不少，以至于他这总统越做越顺利，只要成功熬过接下来的十多个月时间，剩下的就跟他没关系了，即使出问题也是民主党那边的错。 英国现任首相约翰·梅杰先生，此刻问了个让苏木很为难的问题，他忽然开口问道：“里昂，你们这些高科技产业公司的股价，最近一直在上涨，而且持续好几年，难道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刻薄了，梅杰首相补充道：“最近有人递交了一份报告给我，我才知道纳斯达克那些上市公司，超过百分之八十七都处于亏损状态，而赚钱的那些公司里，超过百分之六十利润达不到五百万美元，但市值却有可能达到十几亿、几十亿美元。” 苏木还没说话，老布什总统就抢先开口道：“也许你不了解情况，如今还在培养市场，包括里昂的一些上市公司也一样，他公司开发的程序目前在全球有上亿人使用，这些用户在不久后会为公司带来利益。 如同房地产开发商建造房子，可能建造周期长达几年，这个过程中并不能带来利润，然而一旦上市发售，利润就来了，纳斯达克那边也有许多赚钱的公司，每年带来不少税收。” 稍稍有些迷惑，苏木总觉得老布什总统在隐瞒什么，于是只点头没说话。 他正在猜测，是不是白宫方面的智囊团已经看出纳斯达克市场里存在的问题，假如老布什总统已经知道里面存在泡沫，但却因为某些问题、或者说自己自己的“丰功伟绩”，选择不去插手戳破这个泡沫，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联系到最近小布什试图抛售自己所持有的Bee股票，理由是去德州投资工厂带动就业率提高，苏木觉得这很有可能。普通股民们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视线被蒙蔽了，但到了他这种高度，能够清楚察觉到纳斯达克指数上涨幅度过于疯狂，正在走向危险的边缘。 从去年年底开始，为了稳住股价，遏制市场过热趋势，苏木在接受采访时候提过好几次，让股民们理性对待投资，可惜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更多人依然希望它继续涨下去。 最早进入IT产业的那些股民，以及各大公司股东们逐渐退场，最近入场的那些股民们在媒体消息影响下，可不会去理会他的建议。说起来，最不希望股市崩盘的人，反倒是他们这些公司股东，宁愿少涨一些，也不愿出现经济危机，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势头…… 第367章 网络支付 “IT产业”这个词早已深入人心，尤其是对于股民们而言。 低价时候抛了的人觉得自己很惨，压根没投资过这个产业的人更惨，近几年纳斯达克指数一路攀升，背后意味着上万亿美元的资金流入，赚到钱的人脸上乐开花，没赚到钱的则唉声叹气。 只有极少数人想到：万一出现股灾怎么办？ 苏木就是其中之一，通过种种形势得出判断，他认为如果再这样涨下去，很可能就会出现表现在IT产业股上的股灾了，股票价值和公司利润直接挂钩，没有哪个类型的股票会一直上涨下去。 对自己的那些公司，苏木比较放心，他都将自己觉得前景很棒的那些公司拎出来上市，未来的业绩前景相当可观，目前它们的市值已经很高，可不是没机会稳住。 再看其他公司，许多公司在他看来完全就是炒概念骗钱，没有任何去支撑高股价的基础，这样的上市公司在纳斯达克交易所里比比皆是，一旦发生崩盘，势必会拖累到他的那些公司，怎么可能不担忧。 连续十多年的上涨趋势，已经在投资者们心目中产生“IT股很安全”的概念，梅杰首相这个问题问到了重点上，投资者们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手里的股票除了不断增加账面财富之外，并不能产生利润，哪怕想跑赢国债收益率都很难。 美国股民们愿意投资股票的初衷，主要就是每个季度或者每个月所能带来的利益分红，不是每家公司都像伯克希尔·哈撒韦，能够在不分红的前提下进行复利投资，并且还成功为投资者带来高收益。 IT产业概念股的不确定性太大了，连拥有上亿用户的苏木都担心未来利润前景达不到预期，更别提其他鼓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互联网公司。 近段时间以来苏木已经听见好几条研发失败、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在利润前景不明的情况下，偏偏有公司拿着上千万美元投资者们的钱，跑来找OWO浏览器公司打广告。 他当然乐意赚这笔钱，但也忍不住感慨这帮家伙们实在是太会烧钱了，有些人简直是在胡来，比如一家网站开发个程序，用来给女性们记录生理周期时间，就敢大言不惭说要上市，分明可以用纸和笔记录，那干嘛还要用到他们的产品？完全是多此一举的鸡肋产品。 好公司当然有，差公司更多，绝大多数投资者们并没有分辨好坏的眼光，这使得硅谷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里。 苏木试探着给出建议，他告诉老布什总统说：“刚巧梅杰首相谈起了，我最近正要跟你谈这件事，纳斯达克指数的上涨速度太快，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我觉得这并不是好事，里面存在的泡沫相当严重！ 我建议白宫方面做点什么，让狂热的市场冷静下来，宁愿在短期内小幅度下降，也不能让泡沫继续扩大，要不然可能会出现很糟糕的局面，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发生这种事。” 当总统并不一定就很懂经济，这个身份更像是一个国家的代言人，主要决策都是由智囊团成员们策划，再由总统宣布实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连打什么颜色的领带、穿哪种皮鞋等等，都有专门的人去负责。 见苏木不像在开玩笑，貌似情况挺严重的样子，老布什总统笑道：“这个待会儿再谈，我会让人过来请教你，华尔街那帮人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们告诉我IT产业未来重要性会远远超过汽车、钢铁等市场，哈哈哈！” 老布什总统在笑，梅杰首相也跟着笑，只有苏木笑不出来，无奈于自己明明如此认真地提意见，怎么除了身边人之外，就没人相信自己的判断。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苏木想着。 反正已经套现得差不多，在危机征兆真正到来前还能再抛售一些，无论是四百亿、还是一百亿，都代表着这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懒得再去操心，说不定还会惹上一身骚。 吃完喝完，接下来他们去了联合办公楼，也就是前些年苏木请人设计的那栋“大脚丫”外形的建筑。 早已完工投入使用，他在硅谷创办的企业几乎都将总部搬进里面，用谁的名字都不好，索性起了个“联合”作为名字，硅谷人更喜欢称呼它为臭脚丫。 苏木亲自当导游，一处一处帮梅杰首相和老布什总统介绍，这时候来到第二层东北角的办公区，梅杰首相看了看标牌，迷糊问道：“电子钱包？” “是的没错，他们刚开发出一款全新的程序，我计划将它用在我的枫叶电子购物网站上。” 苏木继续介绍说：“以往用户在购物网站上买东西，主要是通过将钱支付给运输公司的方式来付款，然后美国邮政再将钱打给我们，这样非常麻烦。 现在电子银行已经开通使用，我们和十多家银行合作，从下个月开始，用户们可以通过这款程序完成在线支付，并且可以用这款电子钱包进行汇款转账，非常方便。” “可不可以为我演示一遍？我好像还没听懂它的作用。”梅杰首相说。 旁边立马就有热心的员工回答：“当然可以，我们最近正在进行最终测试，它并不麻烦，麻烦的是为了保证资金安全，需要更加注意安全问题。” 苏木接口说：“于是我们决定跟保险公司合作，只要用户缴纳三美元保费，就可以提供长达一整年的资金安全保障服务，如果因为它出现资金被盗用情况，保险公司最高可以赔偿三万美元，实际上依然是电子银行在进行转账，我们属于中间商，从中抽取一点点费用作为利润。” 听起来貌似很厉害的样子，梅杰首相语气惊奇：“那我以后岂不是不用去银行办理麻烦的业务了？” “没错，周末依然提供服务，只要有电子邮箱和电脑，在世界各地都可以使用它……” 在线支付的想法，十多年前就出现在苏木脑海中，随着枫叶在线购物网站的用户人数不断扩大，投入市场的时机成熟了。 …… 第368章 授勋 Galaxy集团旗下的这款新程序还没正式投入使用，银行方面看好它的发展，陆陆续续有银行跟他进行合作，等市场做大起来之后，这些开展“电子银行”业务的银行，也能从用户手续费中分到一杯羹，苏木创办的这家公司拿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给银行。 没人预料到这项业务的规模会有多大，但不会对银行造成太大冲击是肯定的，毕竟钱依然在两家银行之间进行流通，不会出现高额资金流出现象。 用户使用信用卡充值进虚拟账户，然后进行汇款交易，收到款项的另一方可以提现，将钱提到自己的银行账户里，提现时候需要支付大约千分之五的费用，银行不仅没损失什么，反而增加了信用卡的使用人数和使用频率，再加上从手续费中抽成，这才使得那么多家银行愿意跟他合作。 双赢的合作才能稳定而长久，假如不是能够为那些银行带来收益，他们吃饱了蛋疼才会多此一举，陪苏木玩什么“电子钱包”，这样做大家都有钱赚，整个网络支付平台的搭建过程还算顺利。 伴随着互联网产业的崛起，许多传统行业遭受着冲击，网络即时聊天是对电话和书信行业的冲击，搜索引擎是对传统图书馆的冲击，枫叶购物网则影响到了实体零售领域，目前来看影响还不大，但未来不知道会怎么样，多半会让许多传统行业消亡殆尽，这是人类文明往前发展期间必然要经历的阵痛。 英国首相梅杰年纪不小了，这意味着他跟八十年代前后出生，从小就接触互联网的那些年轻人们，存在着思维观念上的差别，因为他年轻时候所认识的世界，可没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硅谷是现代互联网科技的发源地，今天考察苏木的这些公司，梅杰首相有点被吓到了，各种各样的技术对他的观念造成冲击，最常脱口而出的一个词就是“难以置信”！ 接下来他们还要去甲骨文公司考察，埃里森这位臭不要脸的已经过来了，准备接人过去出出风头。 美国这边高科技产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反观英国那边，古板刻薄的英国人们对新产物的接受能力没有美国这边强，再加上官方部门总是慢几个节拍，以至于落后许多。 苏木送他们出门途中，梅杰首相终于说出自己考察硅谷的用意：“我打算在伦敦周边，也划出一块土地专门用来发展高科技产业，听说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创办了一座挺不错的产业园，你觉得我们有可能顺利发展起来吗？” 这是在当众挖墙脚了，以英美两国关系，老布什总统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互联网产业可是在他手里取得了大幅进步，这是无法抹杀的功绩，当年竞选结果公布那天，承诺增加三百万个工作岗位，现在差不多已经达到，至少官方数据是这样写的，真实性不得而知。 苏木并不看好，琢磨完只说了句客套话：“英国的科技水平很高，只要有足够的政策支持，我相信要不了几年，英国也会诞生出一大批高科技产业。” 梅杰首相顿时笑了，出于身为英国人的自大情绪，他也觉得美国能发展起来，英国也可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告诉他说：“这次出门前，我去白金汉宫跟女王聊天时候谈到了你，她决定授予你爵士司令勋章，估计很快就会有人通知你。” 在西方国家，被英国女王授予勋章是种非常体面的事，苏木惊喜了，但也没惊喜到哪去，曾经听说可以花钱从欧洲买到伯爵、男爵等等贵族头衔，让它们的重要性在他心里大打折扣，爵士司令勋章比李哲楷他老子现在所拥有的司令勋章还高出一个等级，还算不错，笑道： “这真是太荣幸了，请替我向女王表示感谢……” 答应晚上去参加派对，苏木回到自己办公室里，钱·赫尔伯格跟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从苏木办公桌上拿了根雪茄。 苏木看看他，嘴里说着：“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我应该考虑少给你一些工资了，每次见到你都是这幅无所事事的模样。” “我喜欢晚上办公，白天的事情也挺多好不好，不过公司现在形成了完善的管理，大家都处理得挺好，真正需要我去做的并不多，主要是跟其他公司沟通。” 赫尔伯格用打火机点着雪茄，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嘴里烟雾都往外吐，看完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接着说：“下午要去趟纽约，到华尔街跟红杉资本的那帮家伙们谈谈生意，你不是希望出售更多股票吗？他们看中了枫叶购物网，试图收购百分之十股份，价值大约在五亿美元，具体的还要再谈谈。” 显而易见，他在表示自己也挺忙，苏木无语翻个白眼，“昨天不是说有人来找我，想找我干什么？” “一家小对冲基金的老板，压根没听过它的名字，对我说知道你不看好IT产业，所以才大幅度减持套现，他想帮你管理资产，对冲赌纳斯达克指数会在近期内下跌。” 能有这眼光，也算是不错了，苏木稍稍有点兴趣，用手轻敲桌子，追问说：“规模有多小？” “孤松资本，总部设在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现在管理的资金也就四五百万美元吧。”赫尔伯格告诉他说。 一听这话，苏木果断摇头：“那真是太小了，即使去赌指数崩盘，我也会选择更加出名的D.E. Shaw之类，听说创始人是一位精通数学的博士，手下也有数十位博士学位职工，建立了些合理分配资金的数学模型，非常稳健，可这意味着回报率过低，甚至可能达不到百分之十。 不聊他了，假如哪天我真正预感到危机就要来了，我会让我的私人投资顾问们帮忙，自己动手可比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好多了，万一真出现危机，股价下跌的同时，我做空却赚到钱，这不也是对冲……” 第369章 失败的婚姻 换个观点来看，倘若股灾真的出现，对手持巨额现金的苏木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投资的好机会。 纳斯达克市场存在泡沫，而且泡沫非常非常大，如今指数高达四千多点，在苏木看来早在两千五百点，就已经算是超过预期了，硅谷这帮上市公司的前景究竟怎么样，他比华尔街绝大多数人清楚得多，许多硅谷公司老板们甚至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经验，能指望他们发展成什么样？ 公司有钱了之后，就一个劲地挥霍，为员工涨工资、提高管理层的福利，时不时还组织一次旅游，完全偏离实际。最终将会成功的固然也有，却无疑只会是少部分人获得成功。 今天股价又涨了，苏木变得更加富裕，最近涨得越多他越愁，危机还没有真正出现，过早担心也没用，索性不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专心埋头工作，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家。 布莱克结婚后生了个女儿，样子挺讨人喜欢，苏木见到她时候小家伙正在玩芭比娃娃，独自一人蹲在前台大厅里。 他停下脚步走过去，蹲在小姑娘身边笑着询问说：“泰勒，怎么一个人在这？要我送你去找你妈妈么，说不定正在担心你。” 名叫泰勒的姑娘，抬起头看看苏木，一本正经告诉他：“我母亲让我待在她的办公室里，可是太无聊了，都不陪我玩。” “走吧，我让人放动画片给你看，《猫和老鼠》或者《啄木鸟伍迪》？我儿子很喜欢看它们，你一定会非常喜欢！” 都是当父亲那么久的人了，对于怎么照顾小孩子很有心得，苏木伸手抱起她，打算先将泰勒送到布莱克的办公室，总不能就让小家伙一个人在楼里逛荡。 时不时有公司员工对苏木点头问好，光是在这栋楼里办公的公司就有二十二家，大的员工数量两三千人，小的只有十多人，这个“大脚丫”里总共容纳八千多名员工，他还没无聊到一个个记住他们的名字，但所有员工都认识苏木。 要问老板身为世界首富，这些当员工的究竟是什么感觉，其实无非就是在外面说出自己公司时候，会引来不少羡慕目光，连找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都稍稍容易一些，福利比较高，员工等级到达一定级别，还能得到少量分红权。 因为有那些乱来的公司，为了吸引优质员工不断提高薪酬，导致用人成本居高不下，苏木跟着风潮加薪两次之后，平均薪酬仍然在硅谷保持前三。技术更新换代太快，以至于如果那些软件、硬件工程师们不去学习新技术，随时会被炒鱿鱼，整个硅谷地区正在加速洗牌，巨头们的实力越来越强，人才正在向大公司聚集。 什么哈佛、耶鲁、牛津、剑桥、斯坦福之类的名校学生，在他公司里一抓一大把，没有五千也有三千，可谓人才济济，于是没有念过大学，当初还因学历造假的布莱克，也抽空去斯坦福大学读了个硕士学位，证书就挂在她办公室里。 手中管理着一家市值超过两百亿美元的大公司，并且还跟斯坦福大学关系密切，常年从它那里招聘毕业生，布莱克想要得到文凭太容易了，终于弥补了心里的遗憾，只是前两年每当布莱克去念书，管理公司的担子就交到苏木手里，他可开心不起来。 进入布莱克办公室后，苏木指着这张被装裱起来的学位证，调戏说：“太耀眼，光芒差点闪瞎我眼睛，写论文时候我还指导过你，就不打算请我吃顿饭？” “可以啊，把莉莉也叫着一起，去我家我亲自下厨。”布莱克语气得意说道。 到了她这种年纪，外貌正在加速衰老，身材依然保持得不错，笑起来时候眼角已经能见到皱纹，加上最近布莱克过得并不好，苏木觉得她身上压力可能太大了。 去年八月份，布莱克一整个月都没来上班，因为她请的私家侦探查到了她丈夫出轨的确切证据，就在布莱克上班期间，有位女人去了她家，跟她老公在床上翻云覆雨。 只能说不是每个人，在拥有财富后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比如布莱克那位原本只是个大学教授的丈夫，千挑万选，没想到最终还是看走了眼。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婚前签署了协议，属于布莱克的财富他带不走，泰勒也将留在布莱克身边成长，夫妻两已经分居半年多，还在为离婚官司而烦恼。 美国的离婚率超过百分之五十，结婚又离婚，实在是正常，原因多半跟婚内劈腿有关。 苏木很少跟布莱克谈到这件事，瞧见她女儿泰勒进入办公室里用来休息的套房，小声询问布莱克说：“离婚诉讼怎么样，他还是坚持跟你索要一笔钱？我跟法官还有检察长、州长他们都挺熟，让我来帮帮你吧，那样的人不可能得到泰勒的抚养权。” 布莱克没拒绝，点头道谢完，说了句：“或许会请你出庭作证，证明我的品行和生活习惯没问题。 只要我坚持，即使他不愿出庭也能离婚，我疯了才会答应给他一千万美元，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人！” “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你应该往好处想，至少还有泰勒不是么？ 我愿意帮你证明，如果心情不好，你随时可以出去休息几天，那时候不是还有摩洛哥王子追求过你，貌似现在还没结婚了，抓紧时间联系联系，可能就成王妃了。” 被这句话给逗笑，布莱克果断摇头：“他现在头发掉了一半，还挺着个大肚子，比我怀孕时候肚子都大，我又不贪图他的地位和财富，即使再找，也要找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就像你们男人一样，凭什么只允许你们花心？” 苏木故作严肃：“说别人就别人，干嘛说你们，我可没干过任何出格的事！” 布莱克笑眯眯的，八卦追问：“真的？那为什么凯特，就是好莱坞的那位女明星，在节目上说你向她表白过？” “啥？这个……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跟她可没任何关系。” “就算我信，其他人也不信，记者们说她之所以没绯闻，是在等你回心转意呢……” 第370章 说走就走 前段时间，凯特在一场脱口秀上，提起了自己曾经跟苏木是校友。 在主持人追问下，告诉说他曾追求过自己，后来被八卦记者添油加醋闹大了，她还打电话给苏木道过歉，抱歉于给他添了麻烦。 苏木并不介意，莉莉也不会因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旧事而生气，因为是名人，所以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的影响力都会被放大，抛开赞扬不谈，被骂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这点小新闻算不了什么。 提到凯特。 她算是在影视圈和时尚圈站稳了脚跟，手里的Gucci和蒂芙尼代言合同，就让凯特成为各大品牌厂商争抢的宠儿，最近传来化妆品品牌雅诗兰黛寻求跟她合作的消息，五年代言合同高达七千万美元，每年光是代言费就有好几千万进账，在电影圈里倒是没什么亮眼的成就，她演技确实挺糟糕，经常饰演一些不算重要的女配角。 人红是非多，凯特红，苏木更加红，两人产生的叠加效应，让无数人认定他们俩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至于她为什么不谈恋爱、不结婚，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苏木成功背了黑锅。 只好用“没点绯闻的成功男人不算真成功”来安慰自己，俩人已经挺久没联系，偶尔会在聚会上遇到，仅此而已，可惜别人不相信。 将泰勒送回布莱克身边，苏木回家休息会儿，紧接着带莉莉去参加那场老布什总统和梅杰首相也参加的派对，政客的演讲总是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一天就这样过去…… 三月四号这天。 苏木将儿子和他的家庭教师们送上直升机，小家伙“重色轻父”，刚好他跟莉莉又想清净一段时间好好过二人世界，巴不得摆脱自家儿子，见直升机起飞离开，长松一口气。 莉莉最近身体不舒服，让医生带来设备在家做体检，得出的结果让她脸色发绿，怕什么来什么，莉莉再次怀孕了。 养孩子实在是件麻烦事，送走那帮医生后，她瞪着眼睛盘腿坐在沙发上，问苏木说：“要不然……你去结扎吧，我听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小蝌蚪了，这绝对绝对是最后一个孩子！要生你去找别人生，我实在不想再要更多孩子了！” “结扎？谁说一样了，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它会让男人的身体功能下降。”苏木勾着手指往下，做出个大家都懂的手势，告诉她：“以后我们更加小心，我保证是最后一个，OK？” 有气无力地比划个“OK”手势，有了上次怀孕的经验，这次容易接受多了，莉莉摸摸自己肚子，抱怨道：“好不容易才将身材保持成现在这样，等孩子生下来又要健身，想到这个我就头疼。” “那就别想啦，带你出门购物去，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真的？”莉莉来了点兴趣。 “当然是真的，咱们又不是没钱……” ************ 好吧。 苏木就这样，稀里糊涂被莉莉带来了法国巴黎。 直到上飞机时候，他才知道目的地在这里，长达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到了戴高乐机场脑袋还在嗡嗡响。 用莉莉自己的话来说，怀孕郁闷要出来走走旅游，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儿子不在家，苏木权当出来放松几天。 法国当地时间为早晨七点多，三月初的气温依然很冷，天空中乌云密布，夜里下了场雪，此刻已经停了，估计待会儿还要下。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对普通人而言比较难，可对这对即将结婚的夫妻俩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到了一定阶段后，人生目标已经跟钱没关系了，钱多到这种地步，夫妻俩加起来五百多亿美元，怎么花也花不掉，开心最重要。 在机场停机坪上踩着薄薄一层积雪，莉莉被冻红的脸蛋上挂着笑容，对苏木说：“我们运气真好，三月份了巴黎居然还下雪，待会儿我们找一家精致的餐厅吃早餐，然后去逛街？” “今天都听你的，我也喜欢下雪。” 苏木侧头看了眼，自己这架波音747定制版的后舱门被打开，几辆劳斯莱斯从里面开出来，法国总统他认识，挂着美国牌照在路上开多半没问题…… 坐进车里出发，前往协和广场附近，中途在报亭买了份旅游指南，成功找到一家知名餐厅。 法国的晚餐可以被称为“殿堂级”，相比而言早餐就显得很简单了，先生三明治、热牛奶、外加脆皮奶酪和长棍面包，也许当地人会喜欢，但苏木觉得不如吃几个美味的包子。 忽然来到法国，没有提前制定旅游计划，苏木边吃边看旅游指南，询问说：“罗浮宫去不去？” “好的。” “马赛、里昂、尼斯，这几座城你想去哪个？” “都想去。” “到阿尔卑斯山滑雪呢？” “也去。” 苏木看了看莉莉，无语说：“好吧，看样子一周时间不够，至少要待十天……” 罗浮宫的小广场上有座金字塔，玻璃金字塔，它的设计者是华人，今天上面被雪覆盖着，其他游客还没进来，他们俩就已经率先拿到门票，到里面去参观。 到了巴黎怎么能不来罗浮宫，三大镇馆之宝：断臂维纳斯、胜利女神以及达芬奇油画《蒙娜丽莎》这三件镇馆之宝，被列为必看的艺术品，有趣的不仅是藏品，罗浮宫本身也极具美感，它跟包括拿破仑在内的无数法国君主都存在很大关系。 走走看看，遇到有趣的就停下脚步欣赏，刚吃完早餐不久，就当是在走走消化食物，抛去这些艺术品的金钱价值之后，才能欣赏到最原始的美感，逛罗浮宫的感觉相当不错。 副馆长全程陪伴，并且帮忙介绍，此刻他们站在断臂维纳斯雕塑下，参观这尊人类雕塑史上最出名的作品之一，苏木突然问出个有趣的问题：“勒南先生，你们罗浮宫的藏品对不对外出售？” “……非常抱歉，这个真不行，但如果是租借，或者跟其他博物馆交换，我们倒是可以考虑。” 第371章 梅杰夫 只是随口问问，苏木可没打算来卢浮宫买东西。 除了那些名字深入人心的知名艺术品，其他东西价格严重虚高，泡沫比纳斯达克还大，但要是梵高的《向日葵》，莫奈的《睡莲》等等名画，从不会缺少买家。 近代画家中作品价值泡沫最大的要数毕加索，他们还在卢浮宫里看见了毕加索的画，老实说……真没办法欣赏。 在巴黎待了两天，又去巴黎周边的美丽小城逛逛，莉莉的郁闷情绪终于平复，在三月八号这天，他们乘坐直升机去了著名滑雪小镇梅杰夫。 二十世纪初，久负盛名的金融巨鳄罗斯柴尔德家族想要创造一处具有法国生活艺术象征的冬季运动胜地，在瑞典技术人员的协助下，最终选择了梅杰夫作为滑雪镇。 这个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家族，如今已经没落了，财富大约只有苏木个人财富的十分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斯阿柴尔德家族的成员们依然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富裕很多。 苏木专门研究过西方古老家族们保留财富的方法，由此受到了些启发，他可不想自己哪天去世后，留下的财富在短时间内被后代们挥霍一空，最起码也应该延续个四五代人才对。 瞧瞧罗斯柴尔德、洛克菲勒、杜邦等家族的后代们，可不就依然富裕着。他们所谓的没落，更像是被其他人后来居上了，其实财富依然在增加，不算上通货膨胀造成的贬值，财富数字还在增加。 莉莉家的祖先们跟罗斯柴尔德家的祖先相比，充其量只能算个小暴发户，在那个时代无法比，但最近莉莉好运地发了大财，直升机降落时候，她幸灾乐祸对苏木说：“我曾经听我祖父说起过，当年我曾祖父喜欢上了罗斯柴尔德家的一位姑娘，可惜去对方家里拜访时候直接被拒之门外。 那时候欧洲人看不起我们美国人，认为都是罪犯们的后代，我曾祖父那时候赚到几十万美元，也不算很穷了，跟这个家族相比差了一大截，现在罗斯柴尔德家族没有任何一位有能力的继承人，估计还会继续没落，瞧瞧唐人街出身的你，都比他们厉害多了！” 姑且将这句话算作夸赞，苏木问她：“我记得这个家族里主要是亲戚之间联姻？” “没错，我曾祖父喜欢的那位姑娘，后来就嫁给了她的表哥，现在似乎也在这样做。” “真勇敢，不是早就证明近亲联姻对下一代不利，历史上哈布斯堡家族就是这样灭亡的，后代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怪病，还有孩子弱智畸形。 中世纪以来的欧洲史，好像也是一部近亲结婚史，他们需要通过联姻来确保财富不外流，并且保证继承权，只要性别和身份对上，其他都不是问题。叔侄辈通婚也非常流行，法国国王菲利普四世就娶了他的外甥女，后来生下的儿子查理二世成为畸形儿。” 莉莉补充道：“你忘了说最重要的任务，维多利亚女王是跟自己的表哥结婚，生下的九位儿女又纷纷与欧洲各国王室婚嫁，后来的结果是欧洲王室出现噩梦般的血友病。” “真乱，简直是遗传病发育的温床，这样想想罗斯柴尔德家族没出现聪明的人物，貌似就能说得通了，再看我们儿子，老师们都说他非常聪明！” “也可能是因为你给了他们高报酬的缘故，里昂。”莉莉泼了盆冷水，继续开口：“教过我们儿子之后，意味着接下来继续找工作会容易许多，光是一位数学老师就有一百多人应聘。” “……别总是说实话，这样一点都不可爱。”苏木语气憋屈说道。 …… 梅杰夫是片非常美丽的滑雪小城。 四周山丘不算高，树木中间被砍出一条条雪道，比较适合初学者以及技术一般的滑雪爱好者，假如想去挑战高难度，法国梅瑞贝尔、高雪梅尔等地才是好地方，法国人福利高、工作压力小，最喜欢忙里偷闲抽空出来度假旅游。 先去找宾馆放好东西，接着出门去滑雪，算算时间，加州已经是早晨，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老爹苏丁财，问问他孙子有没有好好学习，让他多监督。 其实说了也是白说，家里现在太太太太有钱了，以至于连当年觉得读书就是唯一出路的苏老爷子，如今都闭口不谈这件事，上回苏木向耶鲁和斯坦福分别捐赠五千万美元，学校里学生要干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么多？ 经过十多年的漫长熏陶，苏木终于成功改造了家人们的价值观，最近开始舍得花钱改善自己生活了，一向喜欢汽车的苏丁财还买了辆跑车，没事开出去钓鱼兜风，是件好事。 住在一家生活气息浓郁的家庭旅店，房间不算豪华，但是很精致，看出来是用心收拾了的。 店主是对中年夫妻，以前就住在巴黎市中心，那里房价可不低，估计有点钱，后来厌倦都市生活，才下定决心搬到这座生活几乎没压力的小城来，一年有大半时间接待客人，夏季则找个地方旅游，日子过得很潇洒。 他们不认识苏木，不过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带着十多位保镖坐直升机出门的人，不会是普通人。 听店主夫妻俩的介绍，苏木准备现在就去试试，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从没真正尝试过滑雪，路上莉莉无语问他：“你去滑雪，那我去干什么？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嗯……很不错的问题。来之前你怎么不提醒我，要不然我去滑雪，你在旁边看着？” 苏木指向被鹿拖着走的雪橇，“要不然你就玩这个，速度慢点多半不会摔倒，晚上我们去泡温泉好了，刚刚我让店主帮我找一处干净点的温泉包下来，我们一起去泡。” 对此腹诽不已的莉莉，果真招手用法语问牵着驯鹿的老板，租两个小时多少钱。 她的法语水平只能算一般，甚至还不如苏木，过了会儿，莉莉坐在雪橇上，傻笑着让苏木帮自己拍照…… 第372章 亚马逊 早在创立公司前，就设立了完善的股权构架，确保苏木可以用很低的股份比例，掌握住公司话语权，那些企业在他管理下发展得一帆风顺，并且需要他来统筹全局发展，所以一直没出现大问题，董事会几乎像是个摆设，他们有建议权，最终决策权被苏木牢牢掌握在手里。 他有这么做的底气和实力，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幸运，一大帮中小规模的公司被投资者抢走控股权和话语权，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思科、苹果公司、包括如今被苏木控股的枫叶购物网也是这样。 杰夫·贝索斯几年前选择将自己创办的公司卖给苏木，然后去重新创业，他曾在华尔街工作过几年，野心比寻常人大得多，当初自己觉得下了步好棋，带着一大笔钱继续留在硅谷从头再来，可惜现实比他想象中残酷得多。 他只盯着“苏木夺走了公司绝大部份股份”这件事，却没去想苏木能够提供的各种资源以及资金，从头再创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枫叶购物网在苏木的资金、资源支持下一路起飞，发展得比他管理时候好多了。 而杰夫·贝索斯，从那时的枫叶书屋离开后，创办了家叫做“亚马逊”的在线购物商城，依然还是原先发展枫叶书屋时候的老套路。 这回他不用找人融资了，手里的资金让他一直撑到现在，结果是再一次油尽灯枯，毕竟没有其他的资金来源，而互联网产业又太烧钱，光是手底下三十位员工，每年开销就是一大笔，更别提采购商品、租赁仓库、打广告推销等等，哪样不花钱？ 枫叶购物网发展得越来越大，在整个市场中占据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场份额，说到网络购物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它，亚马逊依然是一家缺少资金、缺少名气的小公司，这让贝索斯先生看上去就像是个笑话，如果当初选择继续留在枫叶书屋，现在那笔股份都已经价值数亿美元了！ 后悔是肯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杰夫·贝索斯并不认为苏木会欢迎自己再回去，公司已经容不下他了。 前几年他自己选择带着一批员工离开公司，现在就应该吞下自己造成的恶果。 昨天去找瀑布投资公司的管理者，这家公司由比尔·盖茨创建，他以为盖茨会对自己的亚马逊感兴趣，事实并不是如此，瀑布投资的一位高管听他说明来意后，连看一眼策划案的兴趣都没有，当即果断告诉他说：“哪怕盖茨先生真的对这个行业感兴趣，也会选择投资枫叶购物网，而不是你这家……什么都不是的小公司，我们只投资最优质的企业，抱歉。” 这已经是第五位拒绝他策划案的人了，前几年有人想投资他，但杰夫·贝索斯没接受，如今手里没钱，灰溜溜地上门求人融资，反倒没人愿意接待他，主要是因为枫叶在线购物网太强势，强势到在这个领域中，只有它的名字被人们熟知。 再拿不到投资，杰夫·贝索斯可就真“断粮”了，他连房子和车都拿出去抵押，换取资金用以公司继续发展，于是在今天，他又找到了硅谷花花公子拉里·埃里森先生的家里，如果还是不行，就咬牙去苏木那边试试，不到万不得已，贝索斯实在不想去苏木那边，证明自己当年决策是错误的。 埃里森也学盖茨和苏木，在自己家旁边挖了个大湖用来养鲸鱼，可以从他房间通过玻璃隧道，进入湖底观赏它们，在这种炫富享受的事情上，这家伙不愿比任何人落后。 乔布斯家跟他家紧挨着，所谓“紧挨”，其实中间也有四百多米长的距离，已经是距离埃里森家最近的邻居了，房子究竟有多大可想而知。 两人年轻时候的成长环境差不多，因此比较谈得来，可以说乔布斯是埃里森在硅谷唯一一位真正的朋友，杰夫·贝索斯到来时候他们俩正在说话。 埃里森对史蒂夫·乔布斯说：“当年我打算买下半个苹果公司，让你去当首席执行官负责管理它，可惜你不答应。 如果当时点点头，现在苹果公司也不会被吞掉了，我就知道苹果公司只是缺一款出色的操作系统，它各方面都没问题，除了那些该死的低端产品，在用户们心目中，那些廉价货可不符合苹果公司的形象，苹果可是第一家个人电脑生产商！” 被自己亲手创建的公司赶了出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乔布斯的心结，像他如此骄傲自大的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仍然计划着重回苹果掌握大权，至少在苏木用企鹅电脑和苹果公司合并前都是如此，现在真正意义上的苹果公司都没了，变成一家新公司，而且发展得相当不错，他也就没了回去的理由和机会。 乔布斯苦笑说：“我哪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里昂是位非常有头脑的人，他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目光非常长远，苹果公司被他管理着，肯定比我管理更加出色，还有，廉价电脑计划可是我想出来的推广方案，现在看来确实不适合。” 离开苹果公司后，乔布斯收购了家叫做“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电脑动画部门，如今发展得还不错，正策划利用电脑制作一部动画，身价高达十多亿美元，跟“穷”这个字完全不沾边。 提到苏木，埃里森也不得不佩服，身价上涨速度惊人，财富有他三个多，看中的公司大部分都取得成功，自己创建的那些更是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叹气说：“如今在硅谷，我唯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你可别对别人说，万一被别人知道我会很丢人。” 管家来到两人身边，弯腰在埃里森耳边告诉他杰夫·贝索斯到来的事，埃里森回答说：“让他过来吧，再加一张椅子。” 乔布斯猜到有人来了，问道：“谁？” “贝索斯，一个自大的倒霉蛋，就是将枫叶购物网卖给苏木，让他更加富裕的那位。” 埃里森语气幽怨补充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买下那些股份才对……“ 第373章 语塞 没人能抓住所有的机会，就连提前得知一些未来消息的苏木，抓了手这么好的牌都打错过几张，更别提拉里·埃里森先生。 当初投资思科的好机会就摆在苏木眼前，钱·赫尔伯格在跟他打高尔夫球时候已经提醒他思科的两位创始人要卖股份，但他没怎么在意，如今这家公司市值已经高达一千七百多亿美金，意味着假如那时候拿这笔股份，现在苏木的身价还要再翻一倍多！这可代表着高达五六百亿美元的财富！ 错过思科的不仅是他，硅谷其他人也没预料到这家公司的上升潜力会这么迅猛，苏木从老电台里听说的只是很小一部分未来消息，相比之下，埃里森错过用两千多万美元投资枫叶在线购物网的机会，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惜了。 在选择将股份卖给苏木之前，杰夫·贝索斯先生最早其实是打算将那百分之二十股份卖给埃里森，最后埃里森被苏木威逼着，才放弃了参股这家公司的机会。 对于网购市场，埃里森一直都挺看好，到了他这种身价，创业的心思没那么浓了。 产生这种想法的出发点很简单，既然已经赚到一辈子都花不掉的钱，干嘛不好好享受生活，还要费心费力去投资公司？要不然他当年就开一家差不多的网络购物公司了，这种公司没什么难度，也没太高的技术壁垒。 苏木才二十多岁，而拉里·埃里森如今已经五十一岁，想法完全不同，正躺在埃里森旁边的乔布斯，今年也已经四十岁出头，长江后浪推前浪，最早一批互联网创业者都已经渐渐变老了，有人跳上岸享受人生，比如人老心不老，继续到处留情的埃里森，乔布斯不愁钱，日子过得也挺不错。 当然，在硅谷这个泥潭里挣扎打滚十多年，依旧上不了岸的人也很多，近几年来杰夫·贝索斯偶尔也会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卖掉枫叶书屋股份，自己这几年就不会那么累了，亚马逊成交额还不到枫叶购物网的百分之三，假如再拿不到融资，就真失败了。 他惊讶发现乔布斯也在，圈子就这么点大，该认识的早就认识了，面带微笑自我介绍完，向两人握手表示敬意。 乔布斯开口说：“我知道你的公司，我妻子在你的购物网站上买过一瓶香水，实际上这里离商场并不远，她只是懒得出门。不过，就这么短短的距离，用了九天时间她才拿到那瓶香水，当时她已经自己买到，不需要它了。” 好吧，乔布斯还是当年那个乔布斯，骄傲自大性格让他不知道怎么照顾别人情绪，这也是苏木从没想过让他重回苹果公司的原因，如今乔布斯只留了一股企鹅苹果公司的股票，用来接收这家公司的年报，连李平安的持股比例都比他高出一截，几乎已经跟他创办的苹果公司没关系了。 假如没苏木，他可能还会“临危受命”回来拯救苹果公司，如今跟企鹅电脑合并后它发展得好好的，找这家伙回来岂不是自讨不痛快，没人喜欢他这种性格的员工，更和况以乔布斯现在身价，也不可能去给谁打工。 贝索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进去，现在枫叶购物网销量大了，跟它合作的美国邮政优先将它的商品送到客户手中，平均用时在五天左右，而不出名的亚马逊购物网，只能看那帮快递员们的心情，假如地址稍微偏僻一些，用时个把月也是常有的事。 美国邮政属于美国国企，员工们捧着铁饭碗，只要提开除他们立马闹事，全美十多万员工们也会纷纷响应起来，逼着那帮政客们收回命令。在这种情况下，能指望他们的工作效率高到哪去。 他回答乔布斯说：“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请你代我向你夫人表达歉意，以后我一定会改进。” 乔布斯只是点点头，闭起眼睛没说话，经常串门，他跟埃里森关系好得很。 埃里森接着开口，询问贝索斯说：“我记得你从没来过我家对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是想从甲骨文公司采购商品，那么直接去我公司找销售经理谈吧，它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别指望我会给你打折。” 请求还没说出口，杰夫·贝索斯就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面对这两位硅谷著名自大狂，这家伙有苦说不出，摇头开口道：“不不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我来是想问你……有兴趣投资我创办的购物网站吗？跟里昂的枫叶购物网差不多，其实枫叶就是我一手创办出来的，几年前曾经跟你聊起过，你应该记得这件事情吧？” 埃里森点点头，这回终于用正眼去看杰夫·贝索斯，问了两个挺尖锐的问题：“你有把握从我这里拿到资金后，能够干掉里昂的那家公司？你的公司跟枫叶购物网对比，优势在哪里？” “……” 贝索斯一时间语塞。 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了，假如他知道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那么现在的局面就不是枫叶购物网一家独大了，语气憋屈说： “我已经谈到过，那家公司是我创办的，当时的构想相当完善，再加上又有里昂的资金支持，我没把握，但我有把握将你投入的资金，翻个三到十倍，也可能更多！我计划用钱去打广告，帮我的公司做推广，并且扩大物流中心的数量。” 埃里森被这个回答逗乐，对于购物网站，他本人比较感兴趣，要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问贝索斯这些问题，他不是那种犹犹豫豫的性格。 继续问道：“你觉得你的公司价值多少钱，想从我这里得到多少投资？” 语气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但如今有求于人，贝索斯也不管这些了，如果这次创业失败，不仅仅意味着几年时间白干，同时也意味着绝大多数财富烟消云散。 坐在管家拿来的椅子上，他毫不犹豫开口说：“我打算用百分之四十九股权，从你这里得到三千万美元，仅仅是三千万美元而已，我的亚马逊购物网就能发展起来……” 第374章 你是首富你也行 同一时间，有位斯坦福大学的创业者，联合朋友一起鼓捣出了款新型搜索引擎，在许多方面避开了OWO搜索引擎所拥有的技术。 早些时候，几位英国程序员们，还鼓捣出了款程序，功能暂时还非常简易，单纯只是发送图文消息，并不具备即时聊天功能，跟Bee比较相似。 经过几年时间的洗牌，随着科技水平不断提高，又一批更高质量的互联网公司陆续出现，此刻依然待在法国梅杰夫小镇旅游度假的苏木，并不知道埃里森答应了杰夫·贝索斯先生的合作建议，愿意资助他去发展网络购物行业。 一位亿万富豪所拥有的能力惊人，到了埃里森这种层次，如果放开手去跟苏木竞争，苏木真不一定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他儿子苏霖去了巨杉牧场，这片位于国家森林公园内的牧场风光优美，成片的白色羊群紧挨在一起上山吃草，今年初春刚送来没几天的小牛们，此刻被放养在牧场各处适应新环境。 半大小牛们适应环境，苏木的儿子也在适应，每天几位老师轮流教授他知识，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他玩，今天他听曾祖父说爸妈给自己寄了东西，兴奋跑回家一看，就只是张明信片而已，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这是苏木在报复自己儿子“重色轻父”，故意炫耀自己带着他老妈一起出来旅游了…… 第一天兴奋不已，第二天觉得哪都有趣，等到第三天、第四天，该看的都看完了之后，在苏木和莉莉眼中小镇梅杰夫就变得很无趣了，这个想法产生之后他们便决定离开法国。 乘坐直升机返回巴黎，到达巴黎大约九小时后，他们又出现在了位于美国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里。 有段时间没来巴黎了，最近苏木需要忙的事情不多，家里又没孩子要他操心，索性决定一次性玩个够，刚好在这边也有点事情等待他处理。 纽约还是老样子，跟八十年代时候没太大变化，只不过随着新市长出现，街道干净了些、犯罪率降低了，另外街道上也有些新建的大楼出现。 1994年时候苏木花四千七百万美元，购置了套位于第五大道一千零八十三号的豪宅，那里原先是座博物馆，因为翻新维护成本太高，美国学院博物馆无力承受，于是挂牌对外出售。 苏木买下它之后请人帮忙翻新改装，变成了自己的公寓，实际上从它装修好之后，苏木一次都没来过，他名下的房产足有八套，在硅谷、棕榈泉、迈阿密、夏威夷等地都有房子，哪能全都住用来住。 前几年纽约市长是位黑人，这直接导致纽约差点变成第二个汽车之城底特律，发生在美国的种族纠纷问题已经成为无法根除的顽疾，偏偏黑人们会闹事，手里又握有大量选票，让白宫方面左右为难。 有关种族歧视的法案变成了他们的保护伞，黑人打白人不是新闻，但白人打黑人就是种族歧视，美国绝大多数白人们心里憋着口气，还有悲观言论说如果按照现在这样的发展趋势，要不了多久美国就会被他们给拖垮了。 就连辉煌的曼哈顿都存在大量贫民窟，美国从来都不是什么天堂，对于富人们而言确实是，可对于底层居民们，高物价和高失业率让他们苦不堪言，从官方领到的救济金，只够他们吃上饱饭。 苏木的车队从隧道里出来，进入曼哈顿岛区域，周围是五光十色的高耸大楼，其中有一栋属于他本人，就在下城区的华尔街。 为了让私人投资部门更好地开展业务，再加上楼市低迷，去年他刚在华尔街买下一栋十一层的古老建筑，那栋高达七百多米的摩天大楼正在华夏建造，以至于让他对别的楼没了追求，反正都没有他那栋已经完工一大半的“世界中心大楼”高。 坐在车里，艾伦秘书突然掉头告诉说：“老板，有条消息我忘记告诉你了，纽约地产大王唐纳德先生即将破产。 帝国大厦联合中心跟他一起开发的地产项目也已经停工很久，这家公司已经陷入破产状态，大约需要六年时间才能用收租还清欠下的债务，当时选择卖掉它股份，确实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进入九十年代后，证券交易市场吸走了大量资金，而降息后引发的资本外逃现象，同样使得美国绝大多数地方的地产行业一蹶不振，破产的房地产商人并不在少数。 说起这位因为植发，而被媒体们疯狂报道的花花公子，苏木记得他甚至跟拳王泰森的前妻发生过点花边新闻，后来他依然跟泰森是朋友，被戴了许多绿帽子的拳王，则选择跟自己妻子离婚，即使这里是美国，关系好成他们这样的也实在少见，身价才几亿美元，遭遇楼市低迷期破产也正常。 他笑着回答助理艾伦：“假如我没有卖掉股份，肯定也会选择安稳收租，而不是去搞什么房地产，这里可不是华夏，那边城镇化水平太低，许多人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可搞不懂我们华人的想法。” “所以在那边赚钱的是你，而不是我。”艾伦语气带笑，他给苏木当了那么些年助理，前前后后也拿到数百万美元工资和奖金，依然还年轻，刚三十四岁，孩子已经到了念书的年纪。 还记得第一次来纽约，1984年跟李平安一起来的，刚在硅谷赚到一笔钱，好运地遇到纽约下雪天。 一转眼已经快十二年过去，十六岁那年觉得纽约太有钱了，别说一栋价值几千万、上亿美元的高楼豪宅，就算是在上东区买栋还不错的房子，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这里确实是有钱人的天堂，车队从繁华而又热闹的第五大道上经过，远处教堂响起钟声，纽约时间才晚上七点钟，到了享用晚餐的时间。 随便挑了家看起来挺不错的法国餐厅，直接被服务员领了进去，门口正排队的客人中，有人不爽问道：“为什么他可以不排队？” 站在他前面的姑娘转过身，告诉说：“如果你是世界首富，你也可以……” 第375章 婚前协议 世界首富。 这个形容词光是听起来就分量十足，尤其是在金钱之上的美国，更是代表着自由、享受、幸福、奢华、荣耀等等一系列词汇。 人们总觉得美国人不爱钱，相比起金钱更看重其他精神层面上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如此，穷人还有底气来谈人生追求，光是应付日常生活都已经很吃力。 苏木真正被白人们接纳了，而且发自内心地尊重他，或者说是在尊重他的个人能力以及财富，今天他带莉莉来的这家小餐馆并不算出名，不过能在寸土寸金的第五大道开餐馆，就已经足以说明厨艺差不到哪去，既然有钱租下这层楼，肯定有能力去找一位能力出色的厨师。 对穷人而言纽约是地狱，但对苏木而言，这里更像是天堂。 餐厅经理诚惶诚恐地亲自赶来，陪笑着向他介绍今天的招牌菜，点了圣雅克扇贝、烤卡芒贝尔奶酪、主食是鸭胸肉配鹅肝酱，前些年在法国品尝许多法国菜，让他和莉莉记住的不多，也难怪法国人大多很瘦，他们吃的食物注重精致，对数量的要求没那么高。 苏木对这位经理说完感谢，随口问莉莉说：“等我在纽约忙完，是直接回家还是赶去巨杉牧场看看咱们儿子？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即将多出位弟弟或者妹妹的消息，他这种年纪应该会喜欢小孩……对吧？” 他自己也不确定儿子得知这个消息后，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莉莉开始为难了，最怕纠结这种头疼的问题，回答说：“要不然你自己去一趟吧，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我平时对他太严厉，还是你去比较好。”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终结，两人有默契地不再去谈这件事，决定生孩子之前最好还是问问苏霖的意见，要是引起反感那就糟糕了，可能会影响到那个小家伙的一生。 父母们经常说自己孩子怎么样怎么样，但其实孩子的性格主要取决于父母以及家庭氛围，在不同的成长环境下长大，孩子成年后的性格也会不一样。 苏木认识那么多超级富豪家的子女，绝大多数都非常有礼貌，反倒是父母不管不问的穷人家孩子，脾气多半更加糟糕一些。尤其是家里有几个孩子，父母无法顾及到他们，这就是家庭带来的影响，这对已经决定将婚礼安排在下个月举行的准夫妻俩，对儿子苏霖的教育一直非常上心。 在法国期间讨论了婚期的事，已经拖了好几年，从热恋情侣拖成老夫老妻，是时候真正举行一场婚礼，对外宣告结婚喜讯，总是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莉莉再次怀孕了，原本打算安排在下半年结婚的计划泡汤。 吃饭时候，莉莉悄悄提起了一个苏木不愿谈起的话题，她将吃完的贝壳放下，开口问道：“我们抽时间找位律师，来帮我们拟定一份婚前财产协议吧，你的归你，我的归我，我们儿子的就给我儿子。 请不要拒绝，你知道我并不缺钱，我坚持签署婚前财产协议，万一你脑子发昏跑去赌钱，将我的钱也都输掉了怎么办？” 莉莉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个人身价排在世界女性富豪榜前五位置，几十亿美元的财富，到哪都一辈子不用担心没钱花。 “……” 苏木明白，莉莉这是在故意激自己去签婚前财产协议，翻白眼说：“难道你忘了我持有拉斯维加斯凯撒宫赌场酒店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就算我把全部的钱压在赌桌上，又有哪家赌场敢接呢？我完全可以花钱将任何一座赌场酒店买下来，干嘛还要去赌钱呢，他们赔不起。” 隔壁桌一位在华尔街小有名气的基金经理，刚刚一直在陪他女伴聊天，没有注意到周围动静，此刻听到苏木那顶破天的口气，心想着谁敢这么大言不惭，上百亿美元的赌场酒店，是小猫小狗就能买下来的？ 回头一瞧，正准备嘲讽几句，等到瞧见苏木这张脸，立马愣住了。 跟苏木对视时候笑容灿烂，随即收回视线，满脸兴奋，压低声音对自己女伴说：“里昂！我们后面这位华人可是尊敬的里昂·苏先生！” 好吧，他确实有实力买下世界上任何一家赌场酒店的全部股份。 莉莉可不知道这位陌生人在想什么，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究竟签不签？” “签！OK了？” 苏木语气无奈：“我会签协议，不过你得答应我，将企鹅苹果公司的股票排除在协议外，有一半我打算送给你，到时候以我们俩的名义成立一家慈善基金，管理这部分股票资产。 你可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我的超文本链接协议还有几年就可以开始收取专利费，市场依旧不成熟，可能会将收费时间延后到2000年，费用也将适当下调，这可是上万亿美元规模的庞大市场。” “哪怕你赚一千亿美元我也不需要，我可不想成为记者们笔下贪图你财富，才跟你在一起的坏女人。” 莉莉有底气说自己不缺钱，她是真不缺。 谈到超文本链接协议，1989年那会儿成立世界网络通讯联盟时候，苏木承诺十年不靠这项专利收费，当时人们认为十年之后，就算他收钱也收不了几年，很快专利就会过期。 但那帮不懂商业的专家们失算了，Galaxy集团一帮专家们改进超文本链接协议后，再次注册成新专利，这意味着还能收费二十多年，也可能二十多年间，又有其他新专利出现，这意味着苏木可以一直收下去。 如果算上苏木所拥有的专利，他的个人财富会比《福布斯》杂志所估计的还要高，说签就签，随即便打电话给汤普森律师，请他明天早上来自己家，帮你拟订婚前财产协议。 偶尔会有人打扰，不过享受这顿晚餐的过程还算舒服，离开时候刚巧遇到一位好莱坞明星，史泰龙先生，他邀请苏木去参加自己明晚的电影发布会，想着反正没事，苏木爽快答应下来…… 第376章 所谓慈善 都不瞌睡，还有心情去百老汇看了场歌剧《猫》，接着才回家准备休息。 用家来形容并不合适，唐人街的老家算是家，硅谷湖边的豪宅也算家，而位于第五大道的这栋豪宅，充其量只是来到纽约时候能有个休息一两晚的地方，房产税用投资公司的名义缴纳，还能减免一部分税。 最近老布什总统提倡为富人减税，美国多位超级富豪们纷纷抵制，貌似税改跟他们存在很大关系，实际上有钱人避税的地方多了去，哪怕法律规定要缴纳百分之九十的个税都伤不到他们分毫，日常开销以公司的名义去买，赚钱时候还能抵税，所以富豪们的税，实际上比普通人还低。 就拿苏木来说，除了刚做生意的头几年，傻乎乎缴纳了些个人所得税，最近几年来他赚的钱越来越多，交税反而变少了，OWO和Bee等公司需要缴纳的税率，保持在区区百分之二点五左右，它们被注册在避税天堂，加州政府反而要倒贴一些钱算作给这些公司的补助。 个人所得税，真正伤害到的是那些没有能力去避税的中高产阶级，他们才是被强制缴纳税务的主要群体，苏木缴税的金额，甚至还不如一家年入千万美元的小公司多，这种现象在美国十分正常，只要苏木以公司名义去买东西，而不是将钱装进自己账户里就可以做到。 于是，才出现中高产喊减税，真正的富人们却反对税改的奇怪现象，类似的道理也发生在慈善领域，按照规定慈善基金不需要缴纳税务，于是不少美国富豪将自己的钱财捐出去，反正想买什么、想要什么，可以通过慈善基金来完成。 更像是留给子女的信托基金，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自己家族长盛不衰，用来做慈善的钱，大约相当于需要缴税的钱，既赚到名声又留住财富。 美国那上万家慈善信托基金组织就是这样来的，其中一部分打着慈善的名义，自身财富却越来越多，富豪们自己管理着这些“慈善组织”，连税务局上门都可以不用公开账务。 普通人不清楚，苏木一清二楚，每次见到美国富豪们宣扬自己多么多么不爱财，一心为了慈善公益，他都忍不住想要吐槽，真正将财富还给社会的富豪也有，但是数量不算多，十个里面都不一定能挑出一个。 除了削减个人所得税，遗产税的取消也在官方计划内，一帮富人们再次强烈反对，实际上他们本就不用缴纳遗产税，大多以慈善信托基金的方式将财富留给子女家人，哪里还要缴纳遗产税，他们这一闹，算是把中产以及部分高产的退路切断了，最后还美其名曰“为了社会责任”，有多无耻可想而知。 看完歌剧回去的路上，苏木就在跟莉莉商谈成立一家慈善信托基金的事，计划将出售股票回笼的大约七十亿美元流动资金，全部捐给慈善信托基金，然后以慈善的名义进行投资，每年将部分利润用作慈善事业，妻儿家人们则是慈善信托基金收益人，每年能拿到一定的薪酬。 房子位于第五大道，为了避免吵闹，窗户全被加厚了，并且采用防弹玻璃技术，对面全是楼，意味着有被袭击的可能性，富到这种地步后，最应该考虑的就是安全问题。 花了一千多万美元用于装修，将这栋以往的博物馆里里外外彻底大变样，花了那么多钱，装修得不好看才奇怪。 带莉莉参观完后苏木开始拟订大概的婚前财产协议方案，现在感情很好，不代表未来的岁月中一直会好下去，苏木决定如果哪天自己跟她离婚，将会分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财富，这条最好别用上，但万一用上了，他也不会后悔。 第二天一早。 认识挺多年的汤普森律师带了人过来，莉莉也从其他律所找了几位律师，拟订婚前财产协议并不麻烦，在双方都没矛盾的前提下很快就忙完，具体的协议还要等到两家律所的律师们协商之后才能完成，大概要花个两三天时间。 苏木跟汤普森律师聊天，问他说：“我从报纸上看见，最近百事可乐公司跟可口可乐公司打官司，你代理的百事可乐公司打输了？”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纠纷，输了也不奇怪，百事可乐公司认为可口可乐偷了它的秘方，这种官司怎么可能会赢，他们自己都没有打赢的把握，纯粹是用来做推广，恶心一下可口可乐公司。” 几十年前，百事可乐公司只是家小公司，而到了如今，每年营业额已经快追平可口可乐公司，刚巧听闻巴菲特先生关注这两家公司，最后选择了可口可乐公司进行投资，努力追求资产多元化的苏木，对它们也上了心。 可口可乐一直是横向发展，专注饮料事业，虽然也有娱乐业等其它行业的投资，但仅仅是投资，并未影响公司主业。 而百事可乐公司采用多元化的发展战略，陆续收购必胜客、肯德基、塔可钟等餐饮集团，成为一家食品与饮料公司，最近，为了更好的发挥产品结构优势，百事可乐将肯德基等餐饮企业分离，准备组成一家独立的上市公司百胜集团，苏木有机会入股，正巧手里也有钱去投资它，所以随便问了问。 美国新股和旧股的区别在于一些老牌企业利润稳定，指望它们大幅上涨的可能性不大，但每个季度都能获得比较稳定的回报，而新股可能股价高，但利润不一定稳定，过了需要激进发展的年纪，再加上纳斯达克市场最近如同火药桶，苏木的注意力开始往这些老牌企业转移。 莉莉去跟她的律师们谈事情，汤普森律师抽空问苏木说：“你的未婚妻答应这样签？我见过不少夫妻因为婚前财产协议而分手，你可不能因为这种事，失去这么好的姑娘。” 苏木的钱多，被怀疑也正常，叹气道：“我本来没打算签，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已经说了好几次，反正都不缺钱，签了也无所谓……” 第377章 牛气冲天 忙完了婚前财产协议的事，莉莉请了妇产科医生上门来检查，刚好在家休息，苏木则独自出门，前往纽约下城去华尔街。 前几年，华尔街街道上突然多出一尊大铜牛，并不是市政厅采购，而是夜里有人开车送过来，将它摆好之后就走了，姑且算是私人捐赠物。 因为牛在股市里显得喜庆，再加上这件雕塑的做工十分不错，索性将它留在了华尔街。 就在媒体们为这件事疯狂报道时候，有位雕塑家站了出来，得意洋洋说这是他的作品，并且拿出了照片作为证据，这家伙因此一下子就火了，作品价值连番上涨，如今已经成为美国一线雕塑家。 有了这次炒作的经典案例，许多雕塑师们从中受到启发，有人做了件寓意为“反战”的坦克雕塑，准备摆放在白宫门口，车还没停稳人就被特情局抓了起来。 还有人试图在时代广场马路中央摆放自己的雕塑作品，第二天早晨有人撞在它上面断了腿，吓得雕塑师从头到尾没敢露面，生怕需要去赔对方医药费，白白错过出名的好机会，早已被市政厅安排人移除。 别以为搞艺术的个个都有钱，无论是雕塑，还是油画、音乐、写作等等都一样，成功的永远只有最顶尖的那些，其他人连混个温饱都困难，被迫无奈选择跳槽，如果有可能，谁不想去坚持自己喜欢的事业。 那位雕塑师能有毅力花两三年做出这尊铜牛雕塑，只为将它摆在华尔街搏个出名的机会，也算有耐心，为此夸赞他聪明的人，可比贬低他的多多了。 苏木乘坐着轿车从这尊铜牛旁路过，每天看见它能够有个好心情，这估计就是华尔街人希望留下它的原因。 路过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和纽约地产大王唐纳德所拥有的那栋大楼，发现门口有一群警察正在维持秩序，不断将各种东西从楼里搬出来，多半是因为伴随这位地产大王破产，已经在强制收缴属于他的物品。 据说他最近沦落到了一顿饭只被允许花费十美元的可怜地步，想当初大手大脚给了拳王泰森一千万美元救急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凄惨。 苏木跟对方交情不深，只在出手帝国大厦联合公司股份时候，和对方在签约仪式上说过几句话，华尔街亏到跳楼的超级富豪都有不少，没什么值得说的，有人赚钱就有人赔钱，全看投资者的眼光和运气。 说到赌城，人们只记得大西洋城和拉斯维加斯等地，其实华尔街才是全球最大的“赌场”，苏木将全部财富扔下去，也就只能溅起个稍微大一点的水花罢了，这次纳斯达克市场泡沫壮大，跟华尔街投资机构的推波助澜存在很大关系。 苏木的私人投资机构，算是在华尔街站稳了脚跟，这个家族办公室帮他打理着价值两百多亿美元的资产，包括现金、股票、艺术品、债券、不动产等等，也充当着投行的部分功能，并且每年拿出五亿美元左右的资金用于天使投资。 整条五百多米长的华尔街里，没有哪个人比苏木更富裕，包括杜邦家族、洛克菲勒家族等老牌财团家族也一样，个人掌握这么多财富，跟一家公司所价值的金额可是两个概念，公司一般有许多位投资者组成，被分摊稀释掉了。 意外在街上看见戴尔，就是创建戴尔电脑的那位迈克尔·戴尔，两人在业务上存在竞争，不过私下里的关系非常不错，如今也成了超级富豪，但生活作风比苏木低调多了，很少能看见跟他有关的新闻。 让司机放慢速度，防弹版劳斯莱斯的车窗只能打开大约四分之一，他询问戴尔说：“嘿，好久不见，你来华尔街干什么，参观你那越来越高的公司市值吗？” 迈克尔·戴尔太低调了，身边就只有一位保镖跟着，他侧头后见到苏木，语气惊喜：“哇哦，你怎么也在这？ 我来高盛总部开会，当初往这家公司投了点钱，自从上市敲钟那天之后，我压根就没再去过纳斯达克交易所，比你差远了，公司一家接一家上市，那边简直快成了你的第二个家。” 车已经停稳，苏木打开车门后走下来，整理了一下西服，将纽扣系好，笑道：“你的公司也很不错，我知道你当初在高盛陷入危机时候投资了一笔钱，最近这家公司业绩越来越好，已经在华尔街排在前列，赚大啦。” “哪有的事，也就赚了十几亿美元，你投资微软公司的案例才是经典……” 他们俩正常交谈，就跟说今天天气挺好一样，可把他们身边的保镖们刺激坏了，幸好接触富豪的时间已经足够久，心理足够强大，要不然早就憋屈死了，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跟戴尔能聊的，也就只有生意上的事，站在街边聊聊天，有位小投资经理意外见到两人，心里一动，放慢脚步在旁边偷听，发现他们在聊个人电脑市场的事，心思立马活络了起来。 认为戴尔电脑很可能跟企鹅苹果合并，或者展开商业合作，咬咬牙去投资了这两家公司的股票，两个月内还真小涨百分之七左右，果断出手，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谈。 戴尔赶时间去参加合伙人会议，约好有空一起打网球，接着便去各干各的。 苏木过马路来到自己花钱买下的办公楼，旁边是德意志银行和****大楼，门不大，里面挺宽敞，头顶还能看见壁画，这栋建筑有着七十多年历史了。 一只胖胖的猫咪，正趴在台阶上睡懒觉，苏木好奇对名叫山姆的主管问道：“你们这里还养猫？” “嗯，它很小时候自己跑到我们这里，有员工喂了点吃的，然后就赖在这不愿意离开了，每天不用愁食物，变得越来越肥。” 苏木家的橘猫元宝去年寿终正寝，那条英国斗牛犬也上了年纪，他笑了笑没多管，继续往里走去。 艾伦助理此刻深吸几口气，总觉得这里到处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第378章 五家破产公司 山姆先生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先后在花旗银行以及摩根士丹利任职，如今主管苏木的家族办公室。 这种家族办公室等同于私人投资部门，只需要对苏木的财富进行管理，不对外吸纳其他人的投资，跟传统基金、对冲基金存在区别，运作方向上基本一致，都是以赚取更多财富为目的。 每年给山姆先生的三百万美元底薪没白花，他非常有能力，自从1994年这个属于苏木的家族办公室成立之后，整个工作团队已经帮苏木赚到了五十多亿美元，由于并不是投资新兴IT产业，这个数字非常可观，依然保持着高增速。 1995年年底苏木心情好，大手一挥拿了五千万美元出来，奖励给这八十多位核心员工，连刚进公司没几个月的实习生们都拿到不少。 千金买马骨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今年从其他地方挖人时候轻松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努力就该得到回报。 这栋楼只给他们使用，所以空间还算宽敞，地板换过了，换成金色带有黑条纹的瓷砖，整栋楼无论里面还是外面都显得金碧辉煌。 不断有人跟苏木打招呼，他一一微笑点头示好，嘴里说着：“山姆，我就快要结婚了，最近律师可能会过来，了解拟订婚前财产的详细情况，到时候你安排人帮忙配合一下。” “难道你还没跟莉莉结婚？” 山姆语气惊奇，他知道苏木有位儿子，去年还带到这里来参观过，回答说：“好的老板，我会配合他们，不过想来调查我们账务，得先签一份保密合同才行。” 对方不知道他没结婚的消息也不奇怪，苏木跟莉莉在一起那么久，许多人都以为他们俩早就已经秘密结婚，比如在拉斯维加斯，花几美元登记注册一下就行，不少被酒和“爱情”冲昏头脑的男男女女一时冲动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第二天便相约一起去离婚，因此被对方讹诈一大笔钱的男人和女人也有不少，拉斯维加斯的一些骗子们专门以此讨生活，套路深得很。 “不用那么麻烦，大概的事项已经商量好了，莉莉的名字会加进来，你们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没有太大变动。 对了，最近的经营情况怎么样？” “其他投资项目都还不错，但是IT产业不太好，最近一个半月时间里有五家公司快要破产了。” 近段时间以来，苏木对IT产业格外上心，纳斯达克指数上涨速度太快，快到让他觉得焦虑，就跟纽约的平均房价上涨到二十万美元一平米差不多，当中泡沫太大了，皱眉问道：“哪五家公司，怎么了？” 苏木私人成立了个天使投资部门，陆陆续续参股过不少公司，因为没上市，或者规模太小，对这部分产业的减持力度不大。 一下子出现五家即将破产的公司，情况貌似有些不太对劲，投资有赢就有输，他进行天使投资期间看走眼的次数不算少，等于是在广撒网捞大鱼，一家枫叶购物网的成功已经将前期所有投入全赚回来，倒不是说是亏了，像他这么干的富豪不在少数，比如曰本有位叫做孙正义的。 曾经有家机构做过调查，证实天使投资的失败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但回报率却高达百分之二十七以上，资产在三四年时间里翻了二点六倍，跟苏木一样抓住条大鱼，就能将损失抵销掉。 苏木投资的那些，都是规模和市场前景还算不错的公司，早些年看走眼的那些早就破产了，短短一个半月时间里接连出现五家即将破产的IT产业公司，这是个非常非常不好的征兆。 山姆没急着回答，对他说：“先去你办公室再谈这件事，损失了一点钱，大约在两亿两千万美元左右，我们内部正在讨论值不值得继续注资，让那几家公司继续经营下去，以减小亏损的风险。媒体们总在谈互联网股票多么狂热，但对这些即将破产的中小型公司，那些媒体可不感兴趣，实际上连锁反应已经在产生，人们只愿意关注好的，而不愿意去关注坏的。” 这个名叫银河投资的部门，养着许多貌似无用的金融专家和股票分析师们，苏木可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比他们加在一起还聪明，毕竟术业有专攻。 听完山姆这番话，苏木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他预感到自己最害怕发生的事，就快要发生了。 …… “纳斯达克市场的火爆只是假象，财富正在加速往你的Bee、OWO、还有微软、SUN、美国在线等公司流入，这些公司几乎都被纳入100指数，掩饰了中小型上市公司乏力的现象。 根据我们的追踪统计，中小型互联网公司的破产数量正在不断加大，有一批缺乏流动资金的上市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它们在投入巨额资金的同时，却没有任何赚钱的渠道。这几年来不断进行融资，已经让许多投资者对它们失去耐心，转而将资金投入貌似更稳妥、回报率更高的大型上市公司，也就是被纳入指数计算的那些公司。” 坐在苏木宽大的办公室里，苏木正在查看那五家公司的财务情况，采购、奖金、租用高端办公楼、有家公司甚至还采购私人飞机，来为公司高管们提供更好的出行服务。 然而那家公司总市值才两亿多美元，一架飞机就花掉这家公司近半的流动资金，现在账户上只剩下六位数，又把飞机便宜卖了出去，换取的流动资金最多只能撑一个季度，假如得不到更多资金就会见底。 以往这样做没问题，但眼看“秋季”就要到来，整个市场很可能陷入寒冬期，到时候资金链断裂的可不仅仅是一两家公司。 他边看边听，山姆继续说：“我建议迅速回笼资金，哪怕眼前损失一些，也应该赶快将这些泡沫太大的IT产业出手，企鹅苹果公司我不担心，它的业绩增长迅速，就算被波及到，也只是暂时的……” 第379章 金矿 山姆先生担心的事，也是苏木所担心的，纳斯达克100指数的疯狂，掩盖不了中小型IT产业股已经开始出现问题的事实，以前是用户数量增长，在亏损的情况下依旧取得市值高涨幅，因为利润前景可观，倒不会有什么麻烦。 然而这种情况在近两年变了，变成许多公司用户小幅度增长，甚至还有所下滑，只公布注册用户数量，但实际使用人数没有却没有公布，亏损的数额越来越严重，股价却跟疯了似的不断往上涨，相信山姆先生察觉到的异常，也被许多其他投资者们和投资机构发现了，为了规避风险，于是去投资大型公司，以为这样就能更加安全，巨额资金不断涌入，将纳斯达克指数推高到历史高峰！ 产生这样的情况，当然意味着里面存在很严重问题，苏木清楚知道泡沫正变得越来越大，想了想后还是摇头对山姆先生说：“还是按照以前我承诺的减持幅度来，最近抛售得太多，导致我已经快要丢掉某些公司的控股权。 这五家公司……如果走到破产的地步，那就让它们破产吧，等到局势稍微明朗，再用低价将它们收购，我只是小股东而已，干嘛要为其他投资者们操心，现在投入资金，等于是给了投资者们又一个疯狂的理由，绝不能再往IT产业投钱了。” “那么，我放出消息，说你准备抛售OWO和Bee的股份？你在这两家公司的持股比例都在百分二十五以上，还可以再回笼一部分资金，不能流入自由交易市场，应该会有投资机构愿意接盘。” 看样子山姆先生真的完全不看好纳斯达克指数，再次给出建议。 能规避风险自然更好，苏木沉默几秒后对他说：“就按照你说的来吧，危机时刻，手里握有大量资金也不好，你觉得应该往哪个行业投资？” “……对冲基金！” ************** 红杉资本派人来跟苏木签合同，从他手里买下了部分OWO浏览器的股份，这些年IT产业红火，一帮基金公司也赚足了钱，再加上其他行业同样稳步回暖，走在华尔街到处都能看见笑容。 每次减少持股份额，都代表着扔出去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尽管苏木身上依旧“挂满炸弹”，可至少回笼了不少资金，等于穿上厚厚几层防爆服，足以应付任何危机的到来。一旦危机降临，大企业总是更有可能扛过去，资金流更加充裕，不至于坐在原地乖乖等死。 艾伦助理此刻敲敲他办公室的门，见到苏木看了过来，他对苏木说：“老板，一位叫做杰克·罗斯的先生将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告诉我你是他们公司的合伙人？你确定投资过这家名叫泰坦矿业的公司吗？” 身为助理，苏木的生意艾伦几乎都清楚，一时间没想到有这么家矿业公司。 苏木也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投资过这么家公司，几年前有人找到自己，让自己出钱一起去合乎探矿，投了两百万美元，买下这家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最初时候，杰克·罗斯经常打电话给他报告消息，后来有天突然告诉苏木说自己生病了，被当地蚊虫叮咬后得了西尼罗河病毒，下半身瘫痪躺在了家里，苏木以为他在骗自己钱，还派人去调查过，后来发现是真的。 只当随手而为的小小投资失败，之后就没有放在心上，至于泰坦矿业，早已落魄到退市，送来一次财报后也没了下文。 好奇问道：“对，我投资过这家公司，他打电话来给我干什么？” “貌似是发现了金矿？那家伙说话声音不清楚，信号不太好，后面的我没听见，要不然回个电话给他？” 苏木愣住，眉毛上挑，眼珠子都瞪直了，语气充满不信：“金矿？！你把号码告诉我，我来打给他……” 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拨通后表明身份，随即听见杰克·罗斯先生激动的声音：“嘿！我们成功了！我们找到了一处大金矿！” “就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那座海岛上？当年你说的死火山口里？” 苏木来了精神，倒不是因为赚钱而开心，而是因为觉得有趣，自己投资钱之后，居然发现了金矿！？简直太神奇。 “没错！我们以前勘探的位置错了，往旁边偏一百米而已，在当地雇佣的工人们就找到了金矿！是个非常非常大的矿，至少蕴藏着两千吨的黄金！我们发财了！” 也许是觉得苏木已经发财，被冲昏头脑的那家伙还另外补充了句：“你会更加富有，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错！” 按照最近的市场行情，五盎司金价突破了四百一十美元大关，一吨等于三万五千七百二十几盎司，也就是说一吨黄金价值将近三百万美元，两千吨就是……六十亿美元！ 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中，苏木眼睛亮晶晶地问他说：“你有把握么，至少两千吨？” “是的，我们三天前就发现了它，现在我的面前全是金子，你最好亲自过来一趟，我们还在钻探，还不知道它的规模究竟有多大！” …… 放下电话后，山姆先生迷惑不解问苏木：“你刚刚说了两千吨，是指黄金？” “没错，我以前投资了家公司，有勘探权的公司，对方告诉我说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一座死火山口里找到了个大金矿！哈哈哈，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苏木异常兴奋，继续告诉山姆说：“我妻子怀孕了，而且最近出去旅游很多天，实在是太累了，帮我组建一个小组，亲自去那边钻探，我需要知道那座金矿的真实情况！” “嗯，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历史上发生过许多次金矿骗局，小心点准备错，难道你打算自己去开采这座金矿？” 山姆先生问到了点子上，他不懂如何运作，黄金开采出来还要加工运输，这需要花掉一大批钱还有精力，他回答说：“到时候再看吧，也许会高价卖给对它感兴趣的公司，我得先搞清楚它究竟藏着多少黄金……” 第380章 堕落 自从塞纳先生在乌克兰被骗之后，苏木帮他介绍了不少生意。 原本以为他的生活轨迹重新正常起来，即使被骗，手里依然有着近亿美元财富，本应该过着舒服生活，然而事与愿违，几年过去之后，这位曾经老朋友在赌球行业中迷失了。 苏木在法国期间，接到了塞纳先生打来的电话，准备向苏木借款三千万英镑，还说要不然博彩公司就会收走他的公司所有权，现在住的房子也被抵押掉，处于资不抵债的困境当中。 几年前风度翩翩的那位华尔街成熟帅哥早已消失不见，塞纳迷失在了生活中，做出许多在苏木看来无比愚蠢的决定，人们常常相信成功者，相信他们比普通人聪明，相信他们更有能力，很多时候确实如此，但并不是绝对。 富人也是人，苏木接触过许多普通人口中的富人，深刻体会到他们并没有比其他人聪明到哪去，有时候真的只是运气好，机缘巧合把握住了成功的机会而已。 就拿塞纳先生来说，他从小就在富裕家庭长大，华尔街的这栋楼，包括开公司的资本，都是塞纳的家人们出钱帮他购置，跟苏木完全在两种不同的环境下长大。 自从1994年美国举办世界杯，塞纳先生在朋友的诱惑下开始尝试赌球之后，最初只是十几二十万美元的小打小闹，到后来越赌越大，这些苏木并不知情。 前两天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询问自己在华尔街的朋友，随后才听说光是1994年那场世界杯，他就输掉四千多万美元，几乎每场都压，金额从三百万到五百万不等，还都压赔率高、但风险也高的比分！ 即使是苏木，也不觉得这样赌是在“小赌怡情”，对塞纳先生完全换了种看法，好像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一样，当年刚认识他不久，他还告诉过苏木说虽然是靠赌博起家，可运气不会一直延续下去，不能指望靠这个赚钱。 说来讽刺，到头来居然是塞纳先生，因为赌球败光了自己所有的钱！ 本来不想理会这件事，但终究认识那么些年了，想来想去苏木还是决定来纽约探望他一下，至于借不借钱给他，还要另外再说。 唯一的好消息是，塞纳借钱时候用了公司股份，以及自己的房子和艺术品作为抵押，所以最坏的后果是这些资产被债权人收走，倒不用担心日子过不下去，何况他的亲戚们也有钱，三千万英镑只要想点办法还是能拿出来的。 塞纳先生已经答应说，如果苏木愿意借给他钱，就把债权转给苏木，让他先帮自己将利息很高的借款还掉，随后再想办法将钱还给苏木。 苏木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多半快要走到头了，已经做好决定，除非塞纳先生亲口保证不再继续赌下去，要不然这钱绝对不会给，假如出尔反尔，他也不介意当一回恶人…… 知道塞纳先生家在哪，从自己的投资公司离开后，苏木让保镖将车开到他家门口。 金矿的事，山姆先生会接手负责，很快就会组建一支专业勘探队伍，去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那座死火山口里检查那座金矿。 有关金矿骗局的例子，在美国可以追溯到大淘金时代，如果是想从苏木这里骗钱，可不会那么容易。 富裕起来以后，人际关系就不会跟以前一样纯粹了，需要辨别出有哪些是盯着自己的钱、有哪些是希望自己给予帮助，真正纯粹的朋友关系反而成了少数，也就杜仲和李平安这两位眼界小 、神经又大条的发小，能够算是他的铁哥们。 站在塞纳家门口，苏木深叹口气，因为连那两扇很精致的大门，都被人给拆走了，据说是塞纳公司的员工们，他已经拖欠好几个月工资，几十人在他家门口引起骚乱，还能看见用来示威的木牌，上面写着“骗子！还钱！”。 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也没太多共同的朋友，假如不是塞纳给他打电话，还真不知道已经闹到这种地步。 门没了，房子里的东西也没了，空荡荡的，值钱物品都被带走，不知道是他公司员工干的，还是塞纳那些债主干的，苏木回头瞧了眼自己的保镖们，压低声音告诫说：“瞧，这就是赌球的下场。 我以前就说过，那些博彩公司都是骗子，跟球队、体育比赛存在很大关系，能够左右比赛结果，让他踢进几个球，就进几个球，跟打假拳是一个道理。” 他的保镖们偶尔也喜欢赌球，看看这栋空荡荡的“豪宅”，深以为然点点头。 准备敲门，手刚抬起来，苏木又放了下去，连门都没有，还敲个什么门，大声喊道：“塞纳先生？我是里昂，你在家吗？！” 艾伦助理小声说：“东西都被搬走了，该不会已经去外面住宾馆了吧，老板你过来之前没联系他？” 打了电话去塞纳办公室，但是没人接，下意识以为他在家里，想不到已经变成这种场景。 上了年纪的瑞恩保镖，如今还在苏木这工作……辞职？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这么棒的工作到哪再去找第二份，这份工作已经让他赚到大几百万美元，对于富豪们而言，为了让保镖们足够忠诚，很舍得花钱堵住他们的嘴、蒙住他们的眼睛，苏木也学其他富人们这样做。 他自告奋勇进去查看，进门前还装模作样问了句：“你们有没有听到呼救声？” 其他几位当即点头。 苏木能说什么呢，这帮家伙们都快成精了，连擅闯民宅也能找到这么好的理由，跟着走了进去，地板还很干净，看样子门没拆多久，要不然以纽约马路上的灰尘，不可能这么干净。 上楼不久的瑞恩，突然传来大喊声：“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过来！塞纳先生晕倒了！” 动作一顿，接着苏木立马往楼上跑去，他看见让他心寒的一幕，桌子上有一小袋白色粉末，还有针管，傻子都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第381章 拉奈岛的婚礼 早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前，苏木就已经闪人离开，避免因为自己的出现招来记者，惹出更大麻烦。 先前觉得只要塞纳先生答应不赌，就借钱给他，如今看来又要再加上一条，还要先把瘾给彻底戒掉才行，后者的危害比前者更大，这两件坏事相结合，想要彻底摧毁一个人太容易了，那些粉末可不像在美国被合法化的大.麻，沾染上之后很难戒掉。 远远望着救护车离开，深叹口气的苏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索性坐上车回家去找莉莉，陪她到各家古董店走走逛逛，买了些还算不错的艺术品。 运气比较好，还遇到了一串从英国皇室流传出来的项链，送给莉莉当作礼物，这些年只要遇到苏木觉得漂亮的珠宝，都会买下来送给莉莉，花费以亿计算。 肚子里的孩子正在长大，目前一切正常，通过血液检测，已经得知是位姑娘，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 纳斯达克指数大而不破，大半个月时间再次疯狂地上涨了一百七十多点，华尔街许多人因此嗅到了不好的气息，主要表现在苏木试图再次出手，但却没有机构接盘了，一时间希望卖的人，比愿意买的人多。 后知后觉的投资机构，忽然间发现风向一下子就变掉了，手里的高价股开始有价无市，有人报价，可没人愿意买，别说溢价，就算稍稍降低价格也没人买，风雨欲来，市场也开始小幅下挫，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短暂调整，没想到有小机构正在拼命出货，而手握大量股份的那些，已经在短短时间里被套牢。 说到经济危机，没人比经历过许多次的美国人更了解危机来临前的征兆，很不幸的是，最近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很坏的局面，因此他们开始有预谋地继续拉高股价，以此吸引股民们入场接盘，买涨不买跌的道理在美国同样适用。 苏木没去管这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昨天就赶来了拉奈岛，这座岛屿一半属于他，一半属于埃里森先生，自从机场修建起来之后，凭借优美海岛风光吸引了不少前来旅游的游客们，各种基础设施依然在动工，包括环岛公路，小镇、商业街等等。 拉奈岛是夏威夷群岛中的第六大岛，有着漂亮的沙滩和海底景观，距离火奴鲁鲁岛只有六十英里左右，整座岛屿同样是个大农场，主要用来种植菠萝等热带水果，有些原住民世代生活在岛屿上，很适合举办婚礼。 没错，苏木和莉莉准备结婚了，婚庆公司早在一周前就过来布置，而送给宾客们的请柬，则是在三月下旬，他们回硅谷不久后就送到了宾客们的手中。 原先试图简单一些，可莉莉的父母刚接到通知不久，就开始联系自己的朋友们，再加上记者们报道，让苏木不得不捏着鼻子请人参加自己的婚礼，以免被人觉得厚此薄彼，不少熟人从新闻里看到消息后，直接打电话来向他表示恭喜，还说愿意参加婚礼，他总不能直接拒绝了。 仪式时间被定在明天早晨十点钟，海岛生活足够悠闲，留足了时间让客人们睡个好觉，小机厂的停机坪已经被私人飞机停满，只好停到火奴鲁鲁岛那边去，可惜夏威夷首府火奴鲁鲁岛的机场也不大，以至于许多飞机只能返航，等到它们主人准备离开拉奈岛，再过来接他们。 四月份，拉奈岛的天气刚好舒服，到处都是椰子树，能看见海鸟从天空中划过。 人们愿意来这里参加婚礼，顺便也当作是度假了，就连老布什总统都找到理由偷懒，将跟法国总统的见面地点安排在拉奈岛，一边度假参加自己教女的婚礼，一边处理公务，两边都不耽误。 苏木的婚礼，成了上流社会的庆典，今天拉奈岛上那些原住民和普通游客们可算是开了眼界，留着大胡子的可能是中东某个酋长国的皇室成员，一位年纪轻轻的姑娘，可能从出生时候就拥有数亿美元财富，就算不认识盖茨，对总统老布什肯定有所了解，这位美国象征性人物，今天穿着短袖和花短裤，陪孙子在沙滩上堆城堡，旁边则是正在钓鱼的法国总统，穿着也很舒适。 美国甜心梅格·瑞恩小姐，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凯特小姐也来了，坐在属于苏木的豪华游艇上，跟朋友们一起喝酒聊天，银河号游艇长达一百五十米，岸上的埃里森先生，正满脸憋屈盯着它看，没办法，他的那艘游艇确实比银河号短了一截，此刻就停在码头那边。 海岛风光、海底美景、快艇、热气球，还有美女帅哥与美酒，人们将苏木和莉莉的婚礼当作是一场大型派对，就连记者们都不得不感叹，这次的工作实在是太舒服，只可惜随着越来越多人到来，酒店房间不够用，晚上只好睡在海边的帐篷里，弄个篝火一起聊天，倒也不觉得有哪里不适合。 苏木儿子也来了，带着他喜欢的巨杉牧场小姐姐一起，他老子苏木在风光美妙的悬崖旁建造了一座城堡，如今身份尊贵的宾客们都住在这，一帮北美华人商会的成员们，正在跟苏木聊天。 总而言之，以往悠闲的拉奈岛，在最近几天突然热闹起来，一时间成为被人们关注的焦点，可以预料到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过来旅游的人数肯定会大涨。 跟其他富豪们不同，苏木太具有话题性了，再加上性格平和，又有专门的团队帮他进行炒作，导致人缘和名声都极好，算不上低调，尤其是在年轻人群体中，有这个“互联网教父”的头衔，只要跟互联网产生接触，哪有不使用他公司产品的道理。 在海边，已经搭建好了布满花朵的圆拱门，椅子也被安放好，有螃蟹正横行忌惮，被英国哈里小王子抓住了，兴奋对伙伴们大喊大叫。 人生的巅峰，大概就是在这里吧…… 第382章 祝福你们 家庭美满，即将儿女双全，父母又都健在，苏木的财富多到让他想什么时候退休，就什么时候退休，真正实现了人生自由，说是巅峰期并不为过。 至于未来究竟是走上坡路，还是走下坡路，暂时无人知晓，连苏木自己也不敢下结论，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周做了个彻底的体检，甚至还花上千万美元检测了自己以及家人们的基因。 苏木身体没问题，未来患重大疾病的可能性也不高，倒是他老子，在十年内有出现糖尿病的风险，这钱倒是没白花，找到风险后可以提前预防。 说来让人痛心，富豪们享受着优质生活的同时，就连死亡的风险都比平常人小得多，苏木每次体检都花费数万美元，甚至连基因图谱都绘制出来，普通人哪里掏得出这么大一笔钱？ 检测结果让苏木安心，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多半是被改变了，从逻辑上来看，也确实应该改变了，要不然莉莉现在应该已经去从政，而不是自己鼓捣生意，另外，Galaxy（银河）集团也应该叫做“萤火虫集团”才对。 四月中旬，夏威夷最近下雨的可能性不大，阳光洒在拉奈岛上，成片的椰子叶随风飘动。 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大岛，说是跟埃里森一人一半，却没分得那么清楚，就像在当成公司来经营，每年出产水果和因为旅游带来的收入，勉强也能达到两千万美元左右，尤其是在修建了夏威夷的第二座机场之后，前来拉奈岛的旅游人数开始突飞猛增。 需要招待的客人太多了，难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幸好有专门的婚礼派对策划公司帮忙，找了三家公司才凑到合适规模，尽全力让这些宾客们感到舒适，苏木跟北美华人商会的一帮人聊了聊，接着又去招待从华尔街来的朋友们，客人们都能从自己的圈子里找到些熟人。 有了熟悉的人在场，又有美景跟从莉莉酒庄里拉来的陈年美酒，哪怕东道主不亲自接待，他们也能玩得停高兴，不少客人跑去海滩上晒太阳，跟随潜水教练下海的浮潜的人也很多，怕螺旋桨刮伤其他人，那些快艇都跑去远处海面上快速穿行，也有人跟凯特她们一样，乘坐苏木的私人游艇出海看鲸鱼。 莉莉就躺在凯特身边，周围一群喜欢八卦的富人家姑娘们，原本以为莉莉会跟这位出名时尚女郎闹矛盾，让她们失望的是两人关系非常不错，一点儿也没有像媒体们所报道的那样，因为争夺苏木而闹矛盾的迹象。 这时候，莉莉穿着碎花裙子躺在摇椅上，面带微笑问凯特说：“你还记得我们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读书时候么？ 每次压腿我总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你们却很轻松，我十三岁才开始学芭蕾，错过了最好的年纪，不过也幸好只学了短短两三年，据说跳芭蕾对身体伤害挺大，你应该知道，就是关节、发育之类。” “我也一样，有些姑娘四五岁就开始学了，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你，培养出了很好的气质。”凯特笑着说。 本来从莉莉这边收到邀请函后，她没打算过来，接着又觉得会表现的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给人留下争议，于是鬼使神差赶来参加了。 这貌似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人们对她的到来似乎很意外，尤其是那帮记者们，被这些报纸杂志前前后后议论猜测好几年，明明没事也变成有事，人们不相信如此漂亮的姑娘，真会跟苏木一点儿暧昧也没有，让凯特有苦说不出。 莉莉跟少有机会跟凯特聊天，坏笑调戏道：“哪有什么气质，我跟苏木同班那么多年，期间甚至没有说过话，还是快要从卡斯特拉尔毕业时候，才跟他聊了几句。 当时那家伙眼里可只有你呢，学校里许多男孩都喜欢你，他告诉过我暗恋了很多年，可惜当时没勇气跟你说，华人貌似都这样，哈哈！” “感谢上帝，幸好那时候他没勇气，要不然他可能就不是现在的他了，我祝福你们。” 凯特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补充了句：“不都是，也有许多华人向我表白，里昂有点不一样，我还记得……我有次坐校车来了姨妈，是他解开衣服让我挡着走回家，那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是位很体贴的男人。” “真的？哈哈哈哈！” 莉莉听见她小声告诉的秘密后笑坏了，苏木可没提过这种糗事，好半天才停下，认真点头说：“是啊，确实非常好，可我总觉得他不够酷，我是指性格方面的酷。 经常忍不住感觉……他身上带有一种像是我爸他们那种年纪才有的成熟，也可能成功男人就应该像里昂一样稳妥吧，认识久了还蛮有趣的，会很体贴。” “好莱坞和市场圈有许多性格很酷的男性，但多半是些花花公子。”凯特做出无奈表情，不认为莉莉这是在跟自己炫耀，单纯就是年轻时候就认识的两位姑娘，坐在一起聊聊过去和现在。 周围人们见两人时不时大笑，心里顿时更加郁闷，想着难不成苏木真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两位姑娘接纳彼此？不过换位思考，在那笔天价财富面前，游艇上的许多姑娘们发现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苏木忙到焦头烂额，连儿子都没空去照看，小苏霖正抱着大椰子去送给自己小姐姐，这技术比他老子可高明多了。 今天的宾客们，倒也不是谁都开心，就比如因为公司事务陷入焦头烂额状态的世界通讯公司CEO伯纳德·埃伯斯先生，他刚刚接到消息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准备调查他。 埃伯斯先生是位超级富豪，谁能想到七十年代时候，他只是位体育老师，世通公司的前身是创办于1983年的长途电话折扣公司，自从八十年代末以来，这家公司利用兼并、收购等手段疯狂扩张，一次次上演“小鱼吃大鱼”的戏法，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迅速发展为全美第二大长途电话公司、全球第一大互联网供应商，就在今天，他公司的问题被证券交易委员会盯上了…… 第383章 下跌 这家世界通讯公司，跟苏木创建的WCNC没有关系，它的经营范围是电话服务以及网络服务，在纳斯达克的市值高达八百多亿美元，属于不折不扣的巨头企业。 得知自己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人盯上，伯纳德·埃伯斯先生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如此紧张，当然是心里有鬼。 世界通讯公司在最近七年来，跟会计师事务所的人串通好，虚假增报了九十多亿美元营业收入，不怕才怪！ 心知自己公司就要凉了，如果这条消息被公布出去，世界通讯公司的股价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跌去一大半！即使是夏威夷的温暖阳光，都无法打消埃伯斯心底的寒意，他果断做出了决定，告诉手下们回美国有点事，明天再回来，让他们留在这里等着，已经决定跑路了。 刚巧，途中遇到了苏木，苏木此刻正在陪第一夫人散步，脸上带笑打招呼说：“埃伯斯先生，这么着急去哪里？你这样走会很热的，瞧瞧你衣服都要湿透了，我待会儿让人送套新的去给你，这里可是夏威夷，短裤、短袖、人字拖就可以。” 老布什总统的夫人在白宫见过埃伯斯，也点头示好。 埃伯斯先生可没心情跟他们多聊，挤出笑容说：“很抱歉，我可能无法参加你的婚礼了，刚刚接到我妻子电话，我女儿生病住院。” “我的天，这真是太糟糕了，那你赶快回去吧先生，相比起我的婚礼，家人才是要紧事。” 苏木说话时候见到闪光灯，今天有好几位记者跟着他，遇到名人就拍照，大喜的日子，也就懒得多管了。 …… 忙忙碌碌，感觉什么都没干，只负责招待客人，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说到对结婚的感想，其实两人在一起那么久，连孩子都已经到了快上学的年纪，这次结婚更像是走个过场，跟其他人一样追求个仪式感，在决定结婚之前苏木甚至没有求婚！ 第二天一早，苏木起床洗了个澡之后，就有化妆师过来让他换衣服、化妆，觉得发型不够酷，还及时帮他修剪了一番，莉莉也像是牵线木偶，懊恼嘟囔着：“穿这么厚的婚纱，今天肯定非常热！” 苏木侧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到刺眼，深叹口气：“你这还算好的，我可是穿着西服跟皮鞋！” 他们的儿子苏霖，这时好奇问老妈说：“我的朋友们很羡慕我，为什么他们父母没有婚礼？” 这就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了。 伸手捏捏儿子脸蛋，苏木告诉说：“那是因为他们父母在生孩子之前，就已经结婚了，你以后也应该在生孩子之前结婚，OK？” 莉莉这时开口：“去吧，你也应该换衣服了，还记得应该怎么做吗？就像之前排练的那样。” …… 没有特别要求穿着，所以许多人参加婚礼时候只穿着很舒服的沙滩装。 硅谷和华尔街的这两帮人，今天见面后不约而同都会谈到世界通讯公司的新闻，昨天晚些时候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发布一则审计报告，再加上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宣布调查，导致今天一开盘，世界通讯公司股价就大跌百分之十六，这意味着上百亿美元财富蒸发。 人们都在谈论埃伯斯先生去了哪里，有些人明明昨天还见到他了，联系到今天早上联邦调查局的人找到他房间，带走了他的那帮手下们，传递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讯号，尤其是投资世界通讯公司的那些华尔街机构主管，已经快要急坏，谁愿意见到一觉醒来，损失数千万甚至上亿美元财富的场面？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纳斯达克指数在开盘后只拉高十多分钟，随后便开始大跳水，跌幅达到百分之三左右，这已经不是一家世界通讯公司所能造成的影响，昨天《华尔街日报》刊登了有关警惕泡沫的文章，让不少人对此忧心忡忡，原因是他们觉得那篇文章说得没错。 出于担心，不少跟老布什总统认识的华尔街人，来到他身边试探官方动向，得到比较好的消息，以为只是短期波动，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新郎官苏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麻烦当中，有几位记者正急匆匆往美国赶，他们准备在第一时间将埃伯斯先生的照片，送到自己所工作的报社去，这桩丑闻已经成为经济热闻，与其跟同行们争抢婚礼消息，不如去报道一些有趣的东西。 随着《华尔街日报》的那篇有关警惕互联网泡沫的文章出现，不少财经专家们将视线投向了这个领域里来。 夏威夷这边还是晴天，但乌云已经笼罩在了纳斯达克市场上空，如同往熊熊燃烧的柴堆里泼了盆冷水，投资者们今天表现出了异常，大部分人开始观望，世界通讯公司的大跌成功吓到了他们。 苏木已经接到消息，暂时还没心情去管这件事，在乐团演奏的音乐声中入场，他抱着自己儿子，莉莉则挽着她教父老布什的胳膊，她父亲自愿将陪同走红地毯的机会让给了老布什，两家关系也真是够好的。 原本苏木以为，直到婚礼结束自己心里都不会有太大波动，但当在牧师引导下进行宣誓时候，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莉莉，等到戴上戒指那一刻，她就是自己妻子了。 更像是走个过场，新婚夫妻俩都没激动，台下宾客们自然也没激动到哪去，谁都觉得他们俩在一起很正常，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一场简单的婚礼，苏木刚走下台接受别人的恭喜，突然有记者赶来问他说：“苏先生，请问世界通讯公司的CEO埃伯斯先生去了哪里？有人看到你们俩昨天在一起，你事先知道这家公司虚报财务的消息吗？” 心里瞬间有些不爽，大喜的日子，这不是来砸场子吗？ 但还是回答了，摇头告诉他：“我跟他并没有业务来往，只在派对上见过几次，怎么会知道他公司的情况呢？抱歉，昨天我跟芭芭拉夫人散步遇到他，听他说要回美国，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第384章 股灾 苏木遇到点小麻烦。 麻烦起源于他跟世界通讯公司首席执行官埃伯斯先生的合照，不过因为两家公司之间没有太多业务方面的往来，除了一些小报社别有用心地将污水往他身上泼，大报社的报道更加公正客观一些，没有多少人觉得他跟那位据说潜逃到欧洲的埃伯斯先生存在关系。 世界通讯公司虚报高达一百亿美元的营收数据，这件事被揭开之后，无异于往纳斯达克市场投下一颗重磅炸弹，炸翻了无数股民和投资机构，市值在短短一天时间内缩水百分之六十，第二天依然往下降，这家市值在纳斯达克交易所里名列前茅的明星股，瞬间成了烫手的垃圾股。 埃伯斯先生利用职位权力，在今年年初让公司借贷给自己六亿三千多万美元，就是这件事引起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关注，现在他带着这笔巨款远走高飞了，暂时还没人知道他在哪，连他妻子和孩子都不知道。 这件事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人们开始审视起这些互联网公司，随着秘密被揭开，很快有媒体报道一大批互联网公司陷入资金流短缺境地里的消息，逼着各家公司发布声明公告，没想到情况比人们想象中更糟糕！ 纳斯达克本就成了火药桶，而这次的事件成了引爆导火索的那粒小火星，导致七十多家中小型上市公司市值在短短一天时间内，股价跌去三成以上！跌幅高达两成以上的，则有两百多家！ 业绩较好的龙头股，也扛不住压力往下滑，OWO的跌幅高达百分之五点七， Bee的股价跌幅则达到百分之七点一，纳斯达克指数在四月二十三号这天，迅速下挫到四千一百九十点，跌去了三百多点！这种程度已经超出了正常波动的范畴，恐慌情绪正在蔓延，投资者们开始理性思考起一个问题：“自己投资的公司，未来是不是真会那么赚钱？” 很遗憾，得出的答案不符合他们预期，于是这种悲观情绪直接降临在了股票交易市场上…… 四月二十三号这天是周一，苏木和莉莉等人已经从夏威夷拉奈岛回来了，莉莉没有改名跟丈夫姓“苏”的想法，依旧还是原来的名字，婚前协议早就签订完，他大约一百亿美元的财富赚到一家慈善信托基金名下，莉莉担任这家慈善信托基金的负责人。 纳斯达克市场突然“爆炸”，反而让苏木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泡沫就是泡沫，迟早是要爆掉的，他已经减持套现得差不多，高市值对未来长远发展很不利。原先硅谷陷入了一种盲目追求财富的氛围中，这次大洗牌能够将一部分劣质企业清洗出去，远远还没到需要出手抄底的地步，他下定决心一直观望到市场稳定下来。 尝试过一天赚二十多亿美元的滋味，现在也体会到了一天亏损二十多亿美元的滋味，对此苏木是无奈的，不过既然不打算在短期内减持，似乎也没有因为股价下跌而懊恼的必要，跟盖茨他们短暂沟通过，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影响肯定有，但对于这帮公司不缺现金流的巨头们而言，熬过寒冬期并没有太大压力，毕竟出问题的不是公司，而是整个市场环境。 有不少记者试图采访苏木，一律被拒之门外了，既然无法通过他们告诉股民们好消息，那不如不说，随着四月底临近，纳斯达克指数一跌再跌，三千八百点大关已破，正在逼近三千七百点，来找他的人顿时更多，恐慌情绪进一步蔓延，甚至开始出现来到“大脚丫”门前示威的投资者。 其实苏木那些公司的下跌幅度已经算小，有数亿用户在后面支撑着，不少被套牢的投资者依然抱有期待，而很早就投资他公司的那部分股民，现在割肉套现依然还赚。 四月三十号这天，苏木觉得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自己很有必要站出来说点什么了，于是此刻他打开电脑，登陆进自己的Bee账户，准备面向所有用户发送一篇公开消息。 他写道： “大概在1994年十月份，我就提到过互联网泡沫产生的迹象，当时很多人没有听，去年二月和九月，我在接受访谈时候也分别提到，表示许多中小型互联网公司的股价明显虚高，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仍然还是没有人听我的建议。 现在，互联网泡沫危机真正爆发了，截至目前为止纳斯达克指数已经从高位跌去七百七十四点，导致一大批中小型互联网公司破产，而我的公司股价也在下滑，安慰你们的话完全起不到效果，因此我不打算说。有人问我什么时候才算结束，我悲观认为现在纳斯达克市场依然存在大量泡沫，毕竟有些公司现在赚不到钱，未来赚钱的希望也不大，它们的市值必将持续下跌，直到恢复平稳，我觉得应该参考1994年三月份的纳斯达克指数，相不相信随便你们，当时纳斯达克指数在两千三百点左右。 作为公司创始人，我必须对投资我公司的股民们负责，跟其他互联网公司不同。你们所投资的我的公司，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随着用户数量增加，收益也在不断提高当中，与其说是泡沫，我觉得这是你们在投资未来，现在留住股票的这部分股民，五到十年后肯定会庆幸于自己今天的聪明决定，因为它们将会源源不断为你们带来持久收益。 我的公司现金流丰富，必要时候我也会拿出大约八十到一百亿美元现金，进行股票回购或者融资，先列举一些我觉得并不存在太大泡沫，这次只是被误伤的公司名单： 1、微软 2、英特尔 3、甲骨文 4、OWO浏览器 ……” 陆陆续续，苏木拟定了五十多家抗风险能力很强的企业名单，他的许多公司名单都在这上面，最后还补充了句：“股灾并不仅仅只股灾，也可能成为某些人的重大机遇，这是巴菲特先生告诉我的话，我觉得非常适合最近的情况，在这里我将它送给你们。” 按下发送。 阅读量持续攀升，转载人数也节节攀高，苏木的悲观情绪被许多人察觉，注定掀起一场风波…… 第385章 弃卒保车 写了篇如此有争议，足以扰乱市场的推测报告，苏木变成众矢之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压力不仅只有他来抗，就在媒体们集体被打鸡血时候，意外发现盖茨、埃里森等等硅谷著名高科技企业家们，分别转载了苏木的文章，无一例外，他们的公司都被写在苏木所列出的名单上，这是在弃卒保车。 纳斯达克市场经不起折腾，最近的这点风吹草动，足以压垮那些投资者们本就脆弱的神经，市场短暂达到巅峰后整体下滑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结果，昨天晚上一帮硅谷大佬们开了个秘密会议，内容主要就是讨论如何让他们的公司，免于遭受那些中小型互联网公司的拖累。 就拿微软和甲骨文、IBM、企鹅苹果等公司来说，它们的业绩明明没有出问题，并且产品销量还在持续上涨，可却因为被拖累，导致这段时间以来跌幅都达到百分之十二以上，最惨的是IBM公司，它将太多资金投入研发，导致财政报表不漂亮。 于是……股价在这段时间里腰斩了百分之二十几，急的CEO差点就打算辞职不干了，整天被董事会的成员们骂没用，谁能受得了。 在昨晚的聚会上。 苏木率先提出了“弃卒保车”的想法，主要内容为消减开支、少量裁员、减少不必要的研发投入、减少各家公司之间的恶意竞争，提倡让大家共同度过寒冬期。 他发表的这篇文章，目的在于提醒股民们区分科技股的好坏，避免计入纳斯达克100指数的那些公司，遭到资金流短缺、或是没有真正技术的小公司们的拖累，侧面也是在保护他自己的财富，让人理性选择投资目标，就比如OWO，它有着实打实的用户群体，可比那些卖概念的皮包公司出色多了。 盖茨、埃里森等人，也是在尝试跟那些抗风险能力较弱的中小型上市公司们划清界限，最近会尝试发布一些好消息，例如英特尔公司首席执行官，在今天早晨宣布将会于下个月提前发布新一代中央处理器，这次没卖关子，连具体参数都列举出来，足以让中央处理器性能再提高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算是压箱底的换代产品。 这种时候硅谷大公司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共同努力还能抵消一些风险，各干各的可就倒霉了，微软公司也同时发布新一代操作系统Windows1995的增强版，苏木发布完这篇文章后也没闲着，紧接着又发布一条，主要内容为企鹅苹果公司将在明年进军“智能手机”市场、针对OWO和Bee的重大改进，并且设定了营业目标，向用户们承诺OWO和Bee这两家主要产业，将三年内扭亏为盈等等。 一下子抛出无数枚“炸弹”，愣是将今天开市后猛然下挫的股价曲线，又一次往上拉了一大截，尤其是那一百亿美元左右的融资回购承诺，打消了许多投资者们的后顾之忧，眼见硅谷巨头们联合起来组成统一战线，让华尔街看到了利好消息，不少机构跑来抄底，愣是让不少公司股价由红翻绿，罕见出现上涨趋势。 这只是暂时的，苏木觉得指数还会进一步下滑，他正在想办法挽回自己公司股东们的利益，别人不一定有这种能量，他有…… 短短两周，全球市场蒸发掉大约一万亿美元的财富，白天刚发布重要公告，当天晚上苏木就坐在了ABC电视台的新闻直播节目嘉宾位置上，他亲自打电话要求上节目，请主持人询问的问题也是他亲自拟定。 身上穿着黑色西服，白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没系上，既正式又悠闲，穿衣服也是门富豪必备的学问，他不希望让观众们觉得太正式。 此刻主持人问他说：“今天白天，你在Bee软件上发布公告，预测说纳斯达克指数会下跌到两千三百点左右，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是我亲手写的没错，不是我悲观，而是市场情绪太悲观，让我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恐慌性下跌。” 苏木接着解释道： “之所以觉得两千三百点才是正常数值，主要是因为硅谷的风气被许多小公司带坏了，它们只想着卖概念，然后上市圈钱，花光投资者们的钱之后，却拿不出一款像样的产品。这样的上市公司非常非常多，我觉得这次的动荡是市场在洗牌，将那些不合格的互联网公司剔除出去。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公司，才使得纳斯达克出现泡沫，而大型互联网企业保持高市值是合理的，就拿比尔创建的微软公司来说，它去年带来了将近一百亿美元的利润，未来市场前景也非常可观，这样的公司难道不应该保持高市值吗？我觉得非常合理。 人们投资股票，应该看重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而不是只盯着股票本身所创造的账面财富，投资股票属于长期投资，最近的情况则是炒高股价后，迫不及待想要更高，又或者直接卖掉变现，甚至连互联网公司的用户数量、季度财报都不清楚，就敢拿钱往股市里冲。” 主持人再次问他：“那么你的公司呢？据我所知你的许多公司都不赚钱，还处于亏损状态，如何判断它是否值这么多钱？”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想问我的公司未来赚不赚钱，看看我公司的用户规模就知道，OWO和Bee这两家主要公司的全球用户数量，加起来超过三亿人，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活跃用户，而且用户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人们用我公司的产品听歌、浏览网页、聊天、购物、甚至接下来还能通过互联网完成安全的转账，不需要再去银行，也不需要将支票送到对方手里，有一台电脑和网络就可以了，我的这些公司之所以不赚钱，是因为还在培养更大的市场，还没到靠它赚钱的时候。” 苏木微微停顿，笑道：“我这些公司的市值在我看来还很低，正计划回购一些股票，最近的下跌实在是没道理，我的公司资金流充裕，市场也很广阔，如同白天所说，现在卖掉股票，几年后肯定会后悔……” 第386章 华尔街的恶狼们 如今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全盘下跌，已经处于失序状态，一些优质股也被拖累，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对硅谷许多公司完全不利。 苏木希望股价下跌，这样到时候还能抄底一些公司，然而最近的情况已经失控，他希望自己的那些公司“软着陆”，而不是突然下跌到某个低点，要不然想等市场回暖需要很久。 最近已经出现券商联合绞杀小散户们的苗头，有时拉高股价，营造出市场复苏的假象，等他们找到接盘侠后又狠狠下跌，将风险转嫁给普通人。 这些资本商人拥有传媒渠道，也有专家帮忙操盘，仿佛出现一群见人就咬的饿狼，其实他们更多是在低位时期进场，即使纳斯达克指数近期下跌那么多，依然在赚。 另外，各种空头也纷纷出动，比如苏木的这些公司，总的做空规模高达近百亿美元！ 硅谷和华尔街之间看不见的硝烟已经开始了，纷纷开始自救，一帮别有用心的投资者在打压微软、Bee、OWO等公司的股票，貌似正准备低价入场占便宜。 现在正处于危险时刻，假如被他们得逞了，许多公司的大股东，很快就会变成小股东，就像是当年华尔街攻陷好莱坞一样。 股市危机对普通股民们而言是灾难，在金融大鳄们眼中则是风险与危机并存，他们不会束手就擒乖乖等死，最近正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的损失，忙着对冲转嫁自己风险的同时，也在依靠长远眼光进行布局。 面对这种外患，逼着硅谷联合起来抵抗，苏木的部分公司采用同股不同权等手段，来确保不会出现权力被架空的情况发生。 然而身为公司的实际决策者，只要对方拥有的股份足够多，也不等于完全就安全，尤其是在危机爆发的情况下，其它股东们可以利用各种借口申请仲裁，很可能使得苏木丢掉对自己公司的控制权，再加上前段时间抛售太多，这种场面很可能发生。 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使得硅谷抱起团来抵抗源自于华尔街和金融危机的压力，大公司有实力反抗，而业绩前景不明朗的小企业几乎是被他们放弃了。 在这种人人自保的情况下，谁还管那些小公司怎么样，一帮硅谷巨头联合发声，避免公司股价严重下滑，苏木的“百亿美元回购融资计划”，也是在震慑那帮华尔街投资者。 情况比苏木原先想象中更加复杂，不少原先蒸蒸日上的小公司，惊讶发现最近很难融资了，哪怕不断降低的估值也没人愿意投资，而缺少流动资金，哪怕是创意再好的互联网公司也无法存活下来，一时间陷入“钱荒”局面，苏木手里的资金就显得更加重要了，必要时候能发挥出巨大作用。 …… 上节目的不仅只是苏木，其它硅谷名人们也纷纷露面，就连埃里森都难得好脾气，为了甲骨文公司做起宣传。 依托苏木的Bee聊天软件，在他们的不断解释下，还真就让下跌速度慢了下来，微软、OWO、SUN等公司的股票开始回暖，整个纳斯达克市场正在走向两极分化，优质的企业股价波动不大，导致纳斯达克100指数的猛然下跌情况好转许多，而那些靠卖概念的中小型互联网上市公司倒霉了，开始加速下跌，每天都能听到不少公司宣布破产的消息。 危机出现后，许多本就出现问题的公司，一个个爆了雷，不断将市场拉下深渊的低谷，说来心酸，近二十年来经历三次大型股灾，小型的更是接连不断。 美国股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锻炼出来，重仓互联网产业的基金公司损失惨重，对冲基金们则发了大财，一时间“对冲基金”这个词，被众多投资者们口口相传。 …… 出现在1996年的这次股灾，对苏木的影响说大挺大，说小也很小，事先仓促组建的对冲基金公司，用十亿美元撬动八十亿美元杠杆，收入抵消掉了一部分因为股价下跌而损失的账面财富。 哪怕身价下降到四百亿美元，他依然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整天琢磨如何将自身利益最大化，以至于没顾上莉莉。 五月的第一天，他们俩来到圣弗朗西斯科海湾坐上游艇去兜风，两人结婚后，生活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只不过是向别人介绍时候，多了个前缀“我丈夫”、“我妻子”。 儿子苏霖还待在巨杉牧场，由他爷爷奶奶还有曾祖父照顾，苏木已经决定下半年就送他去读书，暂时还没挑选好学校。 放下电话后，苏木唉声叹气对莉莉说：“火烧到上游电信领域了，世界通讯公司宣布破产之后，威尔森、电话电报公司等企业的股价也在下滑，华尔街已经彻底放弃了中小型的企业，只有我们这些大公司能暂时安稳，长期下滑趋势已经不可避免。 有人认为我说谎，其实并没有，市场排名前二十的互联网公司，有一大半市值处于被低估状态，你手里的钱可以用来抄底，但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到底，等到市场平稳之后，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出手了。” 莉莉不太懂，她点点头：“我听你的就行，我相信你眼光，当初我只有几千万美元，是你将它变成这么多钱，即使亏了也没事。” “亏损的可能性很低，华尔街一家公司最近趁机大笔收购股份，几家公司联合起来，已经将盖茨对微软公司的控制权夺走，正准备重新构建董事会，他已经打算辞职，不过并不准备在短期内抛售自己持有的微软股份。” “最近离职的首席执行官确实很多，你呢？你还安全吗？”莉莉问道。 “我？” 苏木笑道：“我的公司情况还好，许多投资者看好我的公司，已经在抄底进场了，有他们在股价不会下跌太多，情况比我想象中稍微好一些，只愁手里资金不够，要不然接下来我还能再多买一些。 股灾让投资者们找回理性，接下来会是价值投资的时代，到处都有破产清算的公司，我正在让人帮我找有用的专利，它们以后会很有价值……” 第387章 莉莉的生意 一百多米的超大白色游艇，在圣弗朗西斯科湾的平静海面上笔直前行，沿途激起白色浪花。 天空是一种格外纯粹的蓝色，飘着大朵白云，还能听见海鸟从天空中划过时候叽叽喳喳的吵闹叫声，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简直是种难得的享受。 莉莉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如今还不太明显，手上戴着枚粉钻戒指，并不算大，可是非常漂亮，男人们经常说“钻石的成功是二十世纪最好的营销案例，成功将一文不值的石头，变成了女人们梦寐以求的奢饰品”，可知道又怎么样呢？女人们喜爱钻石，天真地认为它象征着爱情，男人们最终只能憋屈地为此而掏腰包付款。 这枚粉色钻石在太阳照耀下闪耀的光芒，随着人造钻石的出现，许多人一度以为会对钻石市场造成冲击，天然钻石和人造钻石的差别其实并不大，人们用碳造出来的钻石，甚至比天然钻石更加耀眼，硬度足以跟天然钻石相媲美。 可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是，人造钻石的出现并没有冲击到天然钻石，两者其实属于同一种物品，但却被分成“钻石”和“莫桑石”，还搞出一堆理由，营造出钻石代表着高贵的爱情，莫桑石却一文不值，等于廉价品的假象。 这使得钻石继续维持着“高贵”低位，当苏木当作笑话跟莉莉说了这件事之后，莉莉大笑道：“这肯定是钻石商人们搞出来的把戏！对吧！？” 苏木摇头解释说：“一开始可能是，但后来就不是了，那些拥有钻石的女人们，会承认自己心爱的宝贝，跟不值钱的人工钻石一样吗？ 当然不会，不仅女人们这样想，许多为钻石付了钱的男人们也这样想，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吃亏了，选择继续蒙住自己的眼睛，并且麻痹思维，所以钻石商人们还将继续赚钱，未来某一天如果能够人工合成跟钻石硬度一样的莫桑石，到时候钻石就成没人要的石头了，我觉得这个骗局还能维持很久。” 莉莉不这样认为，她露出笑容嘲讽道：“怎么能说他们骗人呢？又没人逼着消费者去买钻石，他们只不过是在电影里打打用钻石求婚的广告而已，我总觉得这是你在为以后不给我买钻石饰品而找借口。” “怎么会呢，你喜欢的我都买。我真正想告诉你的是，只要品牌营销做好了，就算是毫无用处的东西都能卖出高价，这是在帮你的奢饰品公司出主意呢。 老实说，它的品牌营销有点糟糕，也不能说糟糕，只能说没有特点，广告费花少了。我建议价格再高一到两倍，并且让好莱坞女明星们炫耀你公司的衣服和皮包，投放广告的场地越高档越好，不要怕花钱，前期投入的钱总能再赚回来。” 苏木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 莉莉闲在家里没事干，以前还去管理那些她投资的互联网公司，去年苏木劝她全部清空了，账户里流动资金很多，但没有事情干，尤其是在他们儿子苏霖，被那位巨杉牧场可爱的小姑娘拐跑之后。 如今两人不打电话过去，别指望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能先打给他们，看样子在牧场那边已经快要玩疯了，不过今年下半年就要被送去上学，这对夫妻俩也愿意给孩子时间好好享受童年。 既然未来注定没有源自于物质方面的压力，那干嘛不让孩子拥有一段舒适美妙的人生呢，苏木做好了尊重他决定的准备，哪怕儿子未来想去当兽医、或者留在牧场干活，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自己的人生本就应该自己做主，衡量人生是否有价值，应该看过得幸不幸福，而不是成就有多高。 去年年底，一直停留在纸面上的奢饰品品牌“LiLi”，正式在洛杉矶罗迪欧大道开了第一家商店，两周后又在美国第五大道上开了第二家，半年多时间过去，依然还是这两家，扩张计划被搁置，因为产品销量不算好，几乎在白养着那些手工作坊的工人们，没有订单让他们完成。 苏木早就发现，莉莉的商业天赋只能算一般般，消费者们并没有因为她是世界首富的女朋友而给面子，如今结婚了也一样。 莉莉亲自跟首席设计师共同设计的产品，在他看来样式大多蛮不错，也算得上引领潮流，缺点在于营销没做好。之前随便莉莉怎么鼓捣，苏木没多管，赚不赚钱只是其次，反正家里钱多到花不完，他只想自己老婆有件喜欢的事情去打发时间。 今天刚好有空，索性多跟她说了点建议，而莉莉压根就没有跟自己老公客气的意思，说道：“听起来貌似很棒，今晚回去后做份策划案给我，到时候我让人按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如果生意还是不行，那可就是你的问题了，商业天才！” 这句“商业天才”被莉莉加重语调，很显然是在嘲笑苏木的这个头衔，苏木语气懒散问她：“好啊，我动脑子会死去无数脑细胞，你准备用什么来赔偿我的损失？ 让这个称呼过去吧，最近市值跌到我都不忍心去看股价了，哪来的商业天才，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投资失败的例子不比其他人少，区别在于我初期成功，积累到了足够的资金，而许多人创业一次后，就花光了所有的钱，甚至还欠银行钱，很难再翻身。” 莉莉抛个媚眼给苏木，咬嘴唇说：“随便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是么，那就表演一百个仰卧起坐好了。” “……从这艘船上滚下去，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唉，女儿啊，这就是你父亲，你才这么小他就像让你受苦。” 苏木哈哈哈大笑！ 手边电话响了起来。 从纽约一家戒毒疗养中心打来的，电话那头是塞纳先生。 上回去纽约找塞纳，意外发现他已经陷入昏迷，后来警方送他去治疗，也不知好点了没…… 第388章 青春期 塞纳先生的说话声音更有力气了些，他在电话里说道：“是我，塞纳。” “我知道的先生，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苏木问道，没想过直接断了联系，婚礼时候还给塞纳先生送了邀请函，不过当时他已经进了一家顶级疗养中心，最后没能亲自前来，刚巧当时正处于戒断反应最强烈的时期。 “已经好很多了，我这次是想打电话跟你说一声感谢，假如不是你发现了我，也许我会一直沉迷下去，最近真的感觉快死啦。” “哈哈，坚持下去吧塞纳先生，这是为了以后好，你的公司我安排人帮忙照看着了，得到我的承诺后，那家赌场也愿意让你将还款期限延后。 为什么喜欢赌钱呢，而且还去美高梅，如果是来的我的凯撒宫赌场酒店，我很乐意免除你的债务，前提是你不再继续赌下去。” “别再笑话我了，里昂。” 塞纳先生语气无奈，他继续说：“我都快被从遗嘱里除去名字了，自从我来这里以后，没有哪怕一位亲人过来探望我，这次真的下定决定改掉那些坏习惯了，互助会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等我有空时候去找你聊天，带最好的威士忌跟雪茄，OK？”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看报纸才知道纳斯达克指数崩盘了，你没问题吗？” “我没事的塞纳，它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影响。”苏木说，又聊了聊有关彼此的近况，很快挂断了电话。 莉莉侧头询问说：“塞纳先生最近怎么样？” “唉，肯定不太好，但我希望不要对他造成太大改变……” 赌和毒，常人沾染上其中之一差不多就意味着完蛋，而塞纳先生同时对这两样上了瘾，从亿万富豪变成穷光蛋，这种打击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克服。 …… 一架直升机此刻从远处飞了过来。 苏木自家的直升机，游艇上有停机坪，它慢慢降落了下来。 正在想谁来了，很快听见他表妹琪琪的声音，愁眉苦脸喊道：“表哥，我离家出走啦！” “离家出走？发生什么事情了么，难道在家又跟我姑姑吵架？” 琪琪从顶层甲板走下来，船上服务员立马为她送来杯冰镇过的西瓜汁，她坐在表哥苏木身旁，气鼓鼓告诉说： “没错！我都这么大了，她仍然还是喜欢擅自作主帮我做决定，从没想过我真正想要什么，每天在家碎碎叨叨，我简直快要受不了啦！” 坐在一旁的莉莉耸肩，开口道：“你们华人的父母，貌似总喜欢给孩子更多约束，我不太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感觉我妈总希望我未来按照她的想法去生活，连性格都要按照她喜欢的性格来，每次都是我的错，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说不过我了就说我不孝顺、没良心，我简直快要被气死了！道理好像总是在她那边！” 这种家务事最麻烦，何况一个是自己表妹，一个是自己姑姑，苏木继续舒服躺着，嘴里说道：“很可悲的是，我父母、我爷爷他们也都是这性格，好像华人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样他们舒服顺心了，但却给子女很大压力，老实说我爸妈他们一直认为我的成功他们占了一大半的功劳，然而……按照当时他们的想法，我应该成为律师或者医生才对。子女成功了是他们的功劳，不成功就是因为没听他们的，许多华人移民来美国一百多年了，这个观念也没改变，琪琪你只能忍着呢。” “听上去很倒霉的样子，那么你呢？你以后也会对我们的儿子女儿这样吗？”莉莉很有表示担心的理由。 “我？” 苏木立马摇头，“我才不会在孩子成年后干涉他，唐人街的父母和孩子之间，关系一般不会好，尤其是当孩子成年独立之后。 父母总认为这是孩子的错，可其实这是他们自己亲手埋下的伏笔，如同弹簧一样，压得太紧反弹力度也就越大，保持适合的力度很重要。直接向孩子灌输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在扼杀创造性，许多道理应该让他们自己去理解。” 琪琪觉得说的很对，连连点头说：“我现在就很怕跟我母亲见面，更喜欢独自一个人待在学校里，那样会觉得自由，只需要偶尔跟父母通话。” 很难理解他们的想法，莉莉无语躺在一旁喝果汁，在她看来华人的家庭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一些做法简直神奇，例如苏木老妈，经常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实际上莉莉觉得苏木已经非常优秀，鼓励的话更是从没来说过，所有情绪都被压抑在心底，不善于表达出来。 西方孩子成年后自己出去打拼，更有独立性一些，也更自由，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这点早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念书时候，她就已经发现。 每到上学放学，学校门口来接孩子的几乎都是华人。学习也是，很多华人孩子甚至因为天赋不够，而被认为是读书不够努力，家家都以为自家孩子聪明，然而莉莉背完一百个单词时候，有些学生连五个都没记熟，当真能用不够努力来解释吗？ 学习天赋这东西，早在出生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许多明明学不会的学生，只能被父母逼着花五倍甚至十倍的时间去低效率学习，那场面想到都心疼。许多独立性早在成长阶段，被父母一点点抹去了…… “表哥，我该怎么办啊～” “我也没办法，你就忍着躲躲吧，我家房子多，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老祖宗们早就将对付父母的方法告诉我们了。” 听到表哥这句话，琪琪眼睛发亮，赶忙追问说：“什么办法？！” 苏木认真告诉她：“惹不起，躲得起！指望父母改变是没用了，我在很小时候就已经绝望，所以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假如建议和你的想法相冲突，想想是不是对的，如果觉得不对，那就表面应付一下就可以。但也有那种管孩子管得很彻底的父母，一点儿都不能违背他们的意见，瞧瞧李平安，连他求婚之前都要先问问自己父母，应不应该跟那位他很喜欢的姑娘结婚……” 第389章 离职 苏木的表妹琪琪，来到另一张椅子上躺下。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由于是混血的缘故，鼻梁挺、眼睛大，长得挺漂亮。跟那种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们不同，因为她表哥是苏木，所以注定了这辈子不会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只需要开心度过每一天就可以，性格十分开朗。 处于琪琪这种年纪，跟家人们闹出矛盾也正常，苏木则度过那种尴尬的年纪。 结婚了不说，儿子已经到上学念书年纪，女儿也将在年底时候降生，他的父母长辈们早就放手，让他自己去安排生活，主要是因为养了个“商业奇才”出来，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管教，也就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偶尔多说几句。 一家人坐着聊天，等到天快要黑下来时候，他们才搭乘停在顶层甲板上的直升机离开，船长依然会负责将游艇开到码头边，同时会有专人为这艘价值三亿多美元的大玩具做好保养工作。 琪琪留在他们家，苏木回到书房后打了个电话给姑姑，告诉她女儿来找自己的消息，接着还聊了聊关于如何教育孩子的问题。 回家没多久，他就再次出门赴约了，今晚晚餐的对象只有一个人，当苏木来到餐厅门口时候，布莱克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他。 餐厅就在门罗帕克，距离以前的公司所在地沙丘路不算远，原先公司里的人经常来这边吃饭，一眨眼距离创办Penguin电脑公司十多年了，还曾举办周年打折促销活动为此庆祝过，之所以将餐厅地点选在这里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布莱克早在一个半月前就递交辞职信，明天是她正式从企鹅苹果公司离开的日子，今天办理好了所有的交接手续。 对外宣称是因为个人身体原因才离职，真实原因并不是生病，而是布莱克自己感到疲累。 如果是觉得薪水过低，又或者是想换份不一样的工作，苏木还有理由和办法劝说她继续留下来，然而他眼前这位女人最近离了婚，自身情绪不太好，同时也厌倦了整天绕着公司打转的日子，他实在是没办法让布莱克继续待在一份她已经感到厌倦的职位上。 入座后点了餐，苏木望着布莱克的精致妆容，没想好怎么开头。 昏暗灯光让苏木看不清那些细小皱纹，一如当初刚认识她时候那样，只是多了些慵懒和岁月感，十多年的职场生涯，再加上源自于充实物质基础方面的底气，不得不承认是位非常迷人的女性。 布莱克先说话了，她脸上挂起笑容，告诉苏木说：“我还记得大概十年前，第一次来到这家餐厅时候的场面，那时候我还很漂亮，没有现在富裕，但是每天都过得挺开心，时间过得可真快。 你不用劝我了，里昂，能够为你工作那么久是我的幸运，已经买好了前往新西兰的机票，明天下午就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的助理会在离职前将文件整理好摆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她找到了一份挺不错的工作，是一家小公司，我们公司人才太多了，以她能力很难得到晋升机会，这是很好的结果不是吗？” 苏木到现在才知道，她打算搬出美国前往新西兰的消息，挤出笑容点点头，对她说：“我没去过新西兰，但应该是个非常棒的居住地，据说生活节奏比较慢，适合定居。 这么些年感谢你的付出，假如不是意外招到你帮我打理公司，或许我的企鹅电脑公司早就破产了也说不定，哪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段时间提过许多次，想要挽留不来了，可她下定决心要从这个坐了十多年的岗位上离开。 一个人能够拥有多少个十年呢，期间布莱克已经得到她年轻时候想要拥有的一切，名誉、地位、财富等等，除了感情方面算不上顺利以外，她绝对是硅谷最成功的打工者之一，积累了将近二十亿美元的财富，一小半都是现金，另外则是近几年陆陆续续奖励的期权分红，自己投资也钻到了点钱。 从一位因为学历造假被波音公司开除的职员，爬到了一家市值三百多亿美元的大公司CEO位置上，她的成就足以写出本激励女性为生活而奋斗的畅销书。 苏木接着说：“今晚我是来祝福你，既然决定离职了，再挽留你估计你也会不舒服，总该在最好的年纪的好好享受生活，希望你在新西兰过得开心，没事时候可以来硅谷看看你的职员们。” “最好的年纪？” 布莱克笑道：“我每个月要做三次美容，才能避免皮肤加速衰老，即使是这样皱纹也越来越多，你现在才是最好的年纪，世界首富先生。” “这样才对嘛，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你工作时候绝对没笑得如此开心，终于摆脱掉工作的枷锁啦，祝贺你。”苏木没有指责的意思，单纯在开玩笑。 “谢谢，不过确实轻松了许多，忽然想到明天早上没有工作需要忙，整个人都舒服了，只是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觉得无聊。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公司的股价我不会卖掉，至少短期内都不会，看你跟盖茨他们整天接受记者采访，我的离职已经对公司造成影响，再宣布买掉股份岂不是在落井下石。” “短期会有波动，可互联网产生的整体规模并没有因为泡沫崩塌而衰减，我会亲自接手你的职位，所以请放心吧，等你觉得季度财报有问题时候再卖也不迟，未来应该还能再往上涨一点，市场的潜力依然很大。” 布莱克打断苏木的话，语气带笑：“我才刚从公司离开，应该比你更加了解它，又不是普通的股东，完全没必要跟我推销这家公司。” 苏木觉得好笑，继续道：“可能是因为最近向媒体解释太多，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先喝点葡萄酒吧，我必须祝贺你未来过得开心，找位更好的丈夫，在结婚之前你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你有那么多钱，会把对方吓跑的。” “哈哈！那我应该买个很小的房子，我会考虑你的意见，里昂……” 第390章 智能机 企鹅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布莱克女士即将离职的消息，早就被投资者们得知，因为接替她工作的人实力足够强，将由很了解公司业务的创始人苏木亲自负责，以至于这次的离职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只当是正常的业务调整。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随着纳斯达克市场的泡沫破灭，苏木无疑损失惨重，有不少消息传出来，比如说他不行了，还有人说整个互联网产业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等等，或多或少影响到了他，想要打那些人的脸，就要用业绩来说话。 公司运营出问题的中小型上市企业，最近股价下跌得厉害，随着硅谷各位科技大佬们联合发声澄清虚假消息，使得那些本就存在问题的小公司雪上加霜。 它们这些大型企业倒是没遭受巨大冲击，不少华尔街机构悄悄疯狂买入优质巨头的股票，一边利用宣传渠道颁布消息打压股价，另一边又在疯狂建仓，不断诱导股民和投资机构低价抛售掉他们所持有的股票。 短期来看这些投机者们肯定是亏了，他们的目光比较长远，有些巨头们光是拿到股权还不够，还联合起来跟原先的管理层争夺公司控制权。 SUN、微软这两家巨头就是在这种境地下，让创始人丢掉了决策权，苏木则选择将这些投机者们统统拒之门外。 前些日子如果放任股价贬值，固然能够从中捞一笔，但对于无数投资者、持股的公司员工们而言绝对是场他们难以忍受的灾难，同时也不利于后期发展，于是他们选择拉动互联网版块上升，避免进入失序状态，让投机者们赚了钱，却使得更多人遭受损失。 为此，苏木甚至宁愿放弃一些赚钱的机会，他跟眼中纯粹只有金钱的商人们不同，更有良心一些，何况只要保持公司高股价，在接下来注定会发生的兼并收购浪潮中，也能取得很大优势。 算下来让公司保住股价，对他更有利一些，近几年来硅谷已经被华尔街攻陷，就差最后彻底沦陷，能够保住公司管理权的硅谷企业人正慢慢变少，他们不喜欢承载着梦想的硅谷，变成单纯金钱关系。 周围那些用餐的顾客当中，有人认出苏木和布莱克了，没有很失礼地前来打扰，没人知道他们俩正在吃散伙饭。 今天过后，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从布莱克的意思看，她是打算长久定居在新西兰或者澳大利亚，以她目前所拥有的财富，无论去哪个地方居住都不会吃力。 布莱克以前任企鹅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身份，询问苏木说：“你早就想生产手机，可是却一直没有付诸实践，这次真的打算开始？” “嗯，明天就对外宣布筹建手机研发部门的消息，招募一批人正式开始投入研发，系统软件方面从今年年初开始策划，目前进展还算不错。 以前摩托罗拉、西门子等几家公司垄断了手机专利，导致生产制造手机需要向它们缴纳一大笔专利使用费，我无法确定进入这个行业能否取得优势。现在不同了，我预感到如今的手机即将被淘汰，诺基亚正式确定进军手机操作系统行业，联系几家公司一起合作，目前还在跟索尼、爱立信、摩托罗拉等公司商谈。” 苏木语气肯定：“别的我不敢说，但在手机操作系统的研发方面，没人比我的公司更加完善， Linux的核心开发队伍被我私人买了下来，正在开发应用于手机上的操作系统，市场会越来越成熟，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会成功！” “当时要是直接开展手机生产业务，或许我们公司的市值现在不会只有这么点，所以你打算用企鹅苹果公司来组建手机制造部门？其实如果出钱不多，你完全可以单独开展，我也很乐意投资一笔钱跟你重新创业。”布莱克说。 语气带着疑惑，苏木问她：“单独组建公司，你会继续帮助我来管理它？” “不不不，我肯定会离开，但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初期让詹姆斯去管理就可以，反正你的Galaxy公司都有独立的部门，他事情不多不是么？” 跟詹姆斯认识那么些年，算是苏木在硅谷最熟悉的人之一，单独成立一个手机生产部门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稍微麻烦了些，还需要苏木自负赢亏，总的来说压力不大。 点点头笑道：“真可惜，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待会儿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如果智能手机市场发展起来，对互联网产业的整体上市也会有极大提高，到那时就不是坐在电脑前才需要使用软件程序，而是走到哪都能用到。” …… 聊工作，聊生活，聊子女，布莱克依然没有改变主意，享用完晚餐后离开了。 苏木怅然若失，自己失去了一位得力助手，默默祝愿她在新西兰过得开心，心里骂死了那位劈腿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布莱克永远也不会离开。 还能记得当初布莱克对他说，自己遇到一位愿意花几个月工资给她买钻戒的男人，以为这就是能够托付终生的伴侣类型。 此刻苏木小声咒骂：“挑了那么久，最后挑了这么个贱人，早知道不如撮合她跟塞纳先生，或许两个人都会过得幸福美满，这操蛋的生活，都这么有钱，怎么就不知道安心享受呢……” 难得有了逛街的想法，车队在旁边跟着，他则沿着街道往家走。 必须承认的是，有钱了之后除了物质方面更加充裕，其它大多时候都跟普通人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 普通人会为了各种目标而忙碌度过每一天，富人则失去了追求，同样经常感到无聊的还有盖茨，埃里森先生则用各种女人填补自己的空虚，也算是在打发时间。 苏木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那么多富人喜欢极限运动，去寻找刺激了。 大概也只有在那种时候，他们才能感到激动，而不少富豪的子女避免接触家族生意，同样也是出于热爱生活。 他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挺无聊的，不想追求更多财富，也找不到喜欢的事情干，日子难免无趣…… 第391章 董事会会议 布莱克从企鹅苹果公司离开了，苏木悄悄成为这家公司的新任首席执行官，并没有长期在这个职位上干下去的打算，因此CEO前面加了“临时”两个字。 公司上市后，就不是苏木一个人的公司了，付出努力拿到回报很正常，所以他在年薪一美元的前提下，为自己量身设计了一份股权激励方案，算是自己激励自己，找点奋斗的小目标，期权方案通过了董事会的表决，不久就对外公布。 许多人看到这份奇葩的期权方案，顿时傻了眼。 企鹅苹果公司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供的文件显示，他们为苏木量身制定的未来十年的薪酬方案中，不会向苏木支付任何形式的工资，也没有现金奖励，当然，随着担任CEO时间的增加，同样不会获得任何股权。 苏木未来十年在企鹅苹果公司的收入，全部都与这家公司市值和业绩直接挂钩的股票期权，总共分为十层，每“解锁”一个新等级，他就能免费得到与之相对应的期权奖励，从总股本的百分之一、百分之一点一……一直递增到百分之一点九，如果十年内这家公司总市值达到三千亿美元，他得到的股份大约相当于四百三十多亿美元！ 这份古怪的期权奖励让人们津津乐道，没人觉得他心黑，只觉得苏木野心十足，假如公司市值真能达到三千亿美元，那么即使给他那么多期权奖励，投资者们也高兴。 在当前这种惨淡的市场背景下，苏木本人亲自出马也没人看好他，至少不相信他能在短短十年内得到第十层期权奖励，各大媒体给足了面子，实际上他们普遍以为苏木是在炒作。 综合各方面因素，例如市场、销售渠道、科研、技术等等，苏木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征求董事会建议，决定让企鹅苹果公司出资两亿美元，自己出资两亿一千万美元，共同成立一家手机制造企业。 本以为会轻松被通过，没想到刚提出就有人反对，一位持股比例在百分之四点几的投资机构董事代表，将脑袋摇得飞快说：“里昂，我们公司的电脑业务非常棒，苹果个人电脑的销量刚有点起色，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卖手机呢？ 我知道你想快点让公司业绩上涨，可慢慢来稳妥一些不好吗，两亿美元可不是一笔小钱，卖手机能够提高营业额，但利润和市值不一定跟着涨。当初苹果公司不就是因为涉足的领域太多，才使得品牌形象下降。我认为可以合资，但我们公司最多投入一亿美元。” 大概是顾忌到苏木实力，说话才那么客气，连他的雇主摩根士丹利CEO都需要对苏木表示尊重，给这位小董事几个胆子，也不敢胡乱得罪董事会主席苏木，不然下次开会多半就不用来了。 苏木懒得跟他们解释，谁掏钱都一样，巴不得多拿一些新公司的股份，视线从现场董事们身上一一扫过，问道：“还有谁跟斯坦利先生的想法一样吗，这次投票我弃权，哪怕不愿意入股都可以，我完全可以自己来。 但我提前告诉你们，我是打算借助这家公司的部分专利和技术人才，这才在今天给出一半一半的建议，以后看我发了财，你们可别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企鹅苹果公司一亿美元占股百分之二十五，另外再加百分之五技术专利入股的份额，总共占据新项目百分之三十，里昂主席你有意见吗？” “高了，一亿美元加技术专利，最多给你们百分之二十五股份，如果你们只以技术专利入股，我可以给百分之七。 我现在去趟厕所，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讨论，记录员也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苏木说完，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旁边记录会议内容的年轻姑娘，羞涩得脸都红了起来，微笑表示感谢。 有关手机行业的详细报告以及市场前景预期数据，都被整理成文件摆放在房间内各位董事们的面前。 大股东代表、小股东代表、股东本人等等，算上苏木在内，这些股东们背后代表着苹果企鹅公司百分之七十几的股份。 董事是由股东选举产生，属公司的管理者，董事主席是董事会的负责人，更多时候，股东就是董事，而对于投资机构，他们会派人来参与公司管理。 像苏木这样，喜欢以同股不同权方式约束其他公司的创始人，在美国数量不多，假如不是他的赚钱能力有目共睹，管理公司时候也没出现过太大的失误，肯定会引起大量企业内部矛盾。 一个人掌握话语权，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在于能够更加有效地管理公司，坏处则在于小股东们的权益可能受损。 比如大股东要给董事长，也就是大股东本人配豪车，甚至私人飞机、豪华游艇等等，还打着公务支出的旗号进行各种奢侈消费，花的可都是公司的钱，而这些钱本来可以作为公司经营的资金，再不济也可以直接发还给股东。 就是说，大股东只出了百分之五十一甚至更少的资本，但如果控制了公司的董事会话，能够支配公司百分之一百的钱，这对小股东来说非常不公平。 但因为小股东很分散，能持股达百分之一的都寥寥无几，根本无法跟大股东对抗，所以往往只能任由大股东擅自作主。 苏木的声誉还算不错，人们愿意相信他，就拿这次的股灾来说，股民们清晰体会到了他愿意帮助公司的意愿，也愿意相信苏木能够带领公司继续走下去，在股价普遍跌去百分之十五以上的纳斯达克互联网股票中，他那些公司股价跌幅比其他公司低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明明可以代替董事会成员们做决定，而苏木却选择放弃投票，这就是会做人的表现了，前脚刚走，立马就有人跳出来说：“一半一半不是很好么！用两亿美元闲置资金去陪他赌一个市场，如果成功那我们就都发财了！” 反对者则说：“可我们并没有任何制造手机的经验，市场已经被瓜分完了，被摩托罗拉、西门子等公司，小型的企业更是多到数不清。” “放屁！如果市场被瓜分完了，那么市场规模为什么年年都在百分之十以上！？我建议陪他疯狂一次，难道你们不知道，哪怕苏木在华尔街随便说一句，都有人抢着送钱投资给他？” 说出这句话的中年男性继续道：“别的公司我不清楚，但我们高盛绝对感兴趣，他可是出了名的高科技之王……” 第392章 董事会会议（二） 高科技之王。 这个头衔可谓含金量十足，但人们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苏木以自己的辉煌成就，让不少人由衷感到钦佩。 苏木缺投资吗？能喊出动用一百亿美元托底自己公司股票的人，怎么也不会缺钱到拿不出四五亿美元去投资一家手机工厂。 现场董事们忽然想到，苏木是为了企鹅电脑公司所拥有的技术专利和人才，而愿意合作开发。 一位董事忽然问道：“我们公司有什么专利值得他重视？需要人才帮忙研发我能理解，但我们公司生产电脑，跟手机业务貌似不沾边吧？” 这个问题难倒了所有人，他们无法理解苏木的想法，也猜不到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落魄到来骗取公司区区两亿美元，哪怕是他的游艇价格都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互相看看对方，意见开始统一了，争论的焦点逐渐从投不投资，转向应该投资多少钱才合适，有人说两亿太多，有人说一亿太少，愿意相信苏木的那些股东简直气坏，拍桌子大喊最少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苏木不在会议室里。 他偶尔参加董事局会议，次数不算多，因为几乎每次都很难统一所有人意见，导致意见不合大打出手的现象都时常发生，每次开会头都会疼一两天，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去参加了。 股东自己担任董事会成员的那部分人还好，一般可以客观分析情况，并且进行投票，而有些被股东选出来的董事，仿佛担心被老板们责怪拿钱不干活，偶尔会干出用屁股去做决定的蠢事，让人烦不胜烦，反正无论盈亏都跟他们没关系，大多在拿固定数额的死工资，懒得去管公司好坏。 美国的职业经理人制度发展百多年时间，到了现代发展得比较完善，所以拿钱不干事的人数量并不多，即使有，也很快会被其他董事会成员们投票踢除出去。 最近SUN公司的创始人兼股东马克里尼先生就被董事会踢了出去，董事会主席位置拱手让人，十多年前乔布斯也是这样被踢出公司。 想要管理一家公司，尤其是上市大公司并不容易，苏木正准备将自己助理艾伦安插进这家公司帮助自己进行管理，艾伦先生在他身边当了将近十年的助理，眼界和能力都值得肯定，虽说有些舍不得，可确实是时候让他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了。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喝咖啡，下午四点多钟，精神开始疲惫，刚好是喝杯下午茶提提神的好时候。 苏木翘着二郎腿，问艾伦秘书说：“他们商量出结果了没？” “还在吵着呢，估计还有一会儿，你可以先休息。” 艾伦助理笑着说，“我听了几分钟，他们貌似已经决定投资，不过对金额还存在争议。” “好吧，其实股权多少对我影响不大，反正这么点钱无法实现我的想法，接下来我还拥有优先融资权，再加上我所拥有的企鹅苹果公司股票，在上市前掌握八成到九成的股份不难……等等，还是别上市了吧，我有预感它会非常赚钱，前提是我的思路没出现问题。” 苏木像是在对艾伦助理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多久接到通知，有位秘书过来告诉他可以回去继续主持董事会议了。 …… “怎么样，先生和女士们，同意一起跟我尝试新生意了？” 人还没出现，苏木的声音就在这帮董事们的耳边响起。 比起前任首席执行官布莱克，看上去貌似是苏木更加和善，可事实刚好相反，他们觉得苏木难对付多了，主要是实力太强，让这帮人觉得无法应对。 值得庆幸的是苏木在其他公司同样强势，有了跟自己一样倒霉的人，这帮董事们心里会舒服许多。 别看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可悲的是从没人想过跳出苏木画出的界限，比如拿到百分之六十、七十股权，好像已经默认最高为百分之四十九，这就是苏木强势的表现。 摩根士丹利的那位代表点头，笑容满面，看样子得到了挺满意的结果，他告诉苏木说：“以一亿五千万美元和技术专利入股，我们的底线是百分之四十新公司股份，具体的经营项目接下来再商量，先确定是否同意合作。” 底线在苏木眼中就是用来打破的，今天他既是企鹅苹果公司董事会主席，又是以公司合作者身份出席，开口道：“很好，我答应给你们百分之三十五股份，接下来融资时候，还能得到融资总份额的百分之三十五优先认购权，我们华人有句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未来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庆幸，开始投票吧，我弃权。” 轻飘飘一句话，砍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比例，但拥有优先认购权，倒也可以给他们一点点安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位举手同意后，剩下的也表示同意，全都举起了手，气氛似乎相当和谐。 苏木继续说：“很好，我作为大股东弃权，你们的投票权加起来过半了，律师，请帮忙拟定一份投资意向合同，总不能甲方乙方都是我名字，派一位代表出来签字。 开始下一项的讨论，我希望从第三季度开始，用于产品研发费用在总收入中的占比提高百分之十，现在是创新时代，不创新我们就要落后，包括但不限于内部研发、对外收购专利，开始表决。” 一秒后，他自己举起了手，随即又放下，“很好，拥有公司百分之八十一决策权的大股东，也就是我同意了。 律师，会计，记得发布公告，记得提提最近一大批企业破产，我准备找些可能对公司未来发展有利的专利，预计短期利润减少，还要把欧洲地区前五个月的销量数据公布，希望不会下跌吧。” 其他董事们集体翻白眼，他们也明白有苏木在，董事会议彻底就成了走个形式的笑话，轮不到他们说话。 无法猜测苏木的想法，连提意见都做不到，旁边打字员噼里啪啦记录苏木所说的内容，此刻望着好几位走神发呆的董事，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393章 出手时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跟苏木预料的差不多，纳斯达克指数一直在下行，但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 不断有公司爆出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也不断出现公司破产倒闭的悲剧，不断考验着股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整个硅谷正在经历一场大洗牌，各家公司为了熬过寒冬期，裁员缩减公司开支的企业越来越多。 原先热闹的硅谷，最近开始变得萧条起来，人们脸上的笑容变少了，受到股市不景气的拖累，许多房子门口的草坪上，插了“正在出售”的告示牌，几乎无人问津，很难想象今年年初时候还热闹非凡的硅谷，一下子就堕入深渊中。 钱荒现象正在袭来。 人人都知道苏木手里有钱，于是找到他公司试图寻求资金的企业高管一下子多了起来，以往虚高估值难以维系，有家视频软件公司三个月前还以两亿美元估值对外融资，如今只要四千万美元，就能得到这家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还有些小公司的创始人，原本觉得自己公司价值一千万美元，现在只需要给他们两三百万，就能整体收购它们。 股票市场的神话破灭后，首先遭殃的是硅谷中小型企业，它们没有流动资金来让公司继续发展下去，互联网产业一下子成为投资者们避免接触的“雷区”。 投资者们生怕自己投入的资金转眼间打了水漂，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发展，所以许多手里有钱的投资者和投资机构正在观望。 1996年的第二季度结束后，各大公司纷纷公布财报，微软、英特尔、IBM等企业第二季度的利润还在上升，所以股价再次大涨，企鹅苹果公司利润也比第一季度高出四个百分点，这让不少股民们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有业绩利润作为支撑，就算下跌也不会跌太多。 而OWO和Bee等等苏木创办的互联网企业，依旧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不过利润额比第一季度好了许多，这跟苏木大力扩张盈利渠道存在很大关系，加上用户数量突飞猛进，在亏损状态下依旧使得短期内股价上涨，不过上涨过程没持续多久，很快又跌了回去。 一帮中小型企业日子难熬，苏木还没着急出手，到了八月初时候他仍然在观望，直到八月底的这天，纳斯达克指数再次猛然下挫，那些企业的现金流大多也快见底了。 他看着由彭博新闻社制造出来的数据终端机，上面数字显示纳斯达克100指数已经跌穿两千七百点，终于按耐不住，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问莉莉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吸了几口气，莉莉皱眉：“你没洗脚？” “……我今天都穿拖鞋，脚怎么会臭，要臭也是你的脚臭。” 苏木丢给她根中指，接着说：“硅谷空气中飘满的都是机遇和金钱的味道啊，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捞一笔，最近许多中小型互联网公司求着我对他们的企业进行融资。” 莉莉语气纳闷：“你不是觉得会跌到两千两百点，现在出手难道不是太早了？” “我又不是神，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低点，不过从最近的市场悲观情绪来看，还有可能再往下跌个两三百点，不会跌太多了，泡沫差不多已经被挤出去。 谁能每次都精准找到最低点才买入呢，只要挑选好企业，未来盈利的可能性远比亏损的可能性大，这就值得我去赌，我在耶鲁读书时候仔细研究过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发展历程，其实股神巴菲特先生也不是每次都有把握，他喜欢在合适的价格，大量买入利润前景过高的公司股票，这就是他的胜利秘诀。” “所以也就是说，你认为入场的好时机到了。” “没错，最近我所拥有的账面财富都跌掉上百亿美元，总要弥补回来才行，这回我准备玩一场大的，已经筛选出六十多家值得投资的公司，总投资额在四十七亿美元左右，我打算对Galaxy集团注资，以我们那家慈善基金的名义去投资。” “哇喔这么多？我不太懂，你觉得可以我就投资，慈善基金的钱足够，那么我的钱应该投资到哪家公司里呢？”莉莉问他。 “英特尔，微软，甲骨文，你就投资它们吧，我去投资风险高一些的，而这三家公司比较稳定，它们的财报我看了十多年，市场前景也非常棒……” 苏木真的打算出手了。 这段时间以来其它公司大量裁员，导致他那些公司的员工们也都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刀就落在了自己脖子上。 得知这件消息后，苏木让手下的首席执行官们发布公告，宣布依然采用老办法，内部考核不合格的员工将被辞退，短时间内暂时不大规模招聘，许多员工因此长松了口气。 在稳定“互联网帝国”的同时，最近这几个月以来，除了一款网络支付软件外，他没搞出什么大动作，唯一值得人们关注的是，企鹅苹果公司和苏木共同出资成立了家子公司“苹果手机”，因为它将会搭载Mac-OS操作系统，于是独立在电脑部门之外，又弄了个手机制造部门。 投资者们连什么叫做“智能手机”都没搞清楚，但却觉得貌似很酷的样子，于是企鹅苹果公司的股价小幅度上涨，独立的开发软件、硬件开发部门已经成立好，同时还在跟各大手机制造商讨论专利授权的事，零件采购要等原型机生产出来之后再谈，因为软件不算难，难在让智能机性能过关，要搭配各种全新的电子零部件，想真正研发出来，估计要等到明年年初时候，急不来。 …… 九月份的第一天。 苏木和莉莉的儿子苏霖，被送到一所普通公立学校读书，就位于内华达州境内，一周五天的寄宿制学校，学校算不上好，也称不上坏。 这对夫妻俩打算让自己儿子接触普通人的生活，他这种年纪正是学习能力很强的阶段，不用待太久，只需要让他了解到生活不总是一帆风顺，等到心性稳定下来后就能送去伊顿公学之类的名校，去接受上流社会教育培训。 就在今天，苏木开了辆老旧皮卡车，身上穿着短袖短裤送儿子上学，语气失落说：“儿子，我们家破产没钱了，所以你不能再大手大脚花钱，一周生活费只有五十美元，明白么……” 第394章 欲哭无泪 有钱也烦恼，怕儿子说漏嘴了家里情况，还怕从小养成大手大脚习惯，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家里钱多到能让他败一辈子也花不完没错，但谁不想要孩子养成克制的好习惯，没必要勤俭持家，但要知道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 比如做慈善，花个三、五亿美元苏木都支持，而要是将钱输进赌场里那就属于冤枉钱了。 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苏木持有着拉斯维加斯凯撒宫赌场酒店的一大半股份呢，儿子他外公也是股东，以后等苏霖成人后带他去赌到想吐，估计就会失去兴趣。 除此之外，苏木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花掉那么多钱，比如买飞机、买豪宅，钱花了没错，可东西还在，加上资产主要会以家族慈善信托基金的方式留给后代们，即使是苏木的直系后代也只能按时拿“奖金”，没可能全部花掉。 按道理来说，等儿子掌握家产时候，意味着苏木和莉莉都“入土为安”了，两腿一蹬哪还管得了事，随便子孙后代们折腾去就行，话是这么说没错，然而自己真正遇到了，难免会忧心忡忡。 节约的好习惯要从娃娃抓起，所以苏木才想了这么个蠢办法，专门让人租了辆破车，过来送儿子念书，还告诉他自己家破产了，一周只能给他五十美元。 小苏霖表情茫然，不明白自己老爹为什么说这事，对于接下来念书的处境，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比如一周有五天看不到父母家人，只能待在学校里念书，比如需要跟陌生同学睡在同一间房子里，因此特意收拾了一大箱玩具带过来，还有吃的零食，此刻全放在皮卡车的后车斗里。 为了孩子上学的事，苏木和莉莉操碎心，其实也没多做什么，就是花了点钱将这所私立学校整个买下来，找校长、副校长、儿子未来的班主任等等吃了顿饭。 随便聊聊关于涨薪的事，让他们别对自己儿子特殊照顾，但也不能让他被其他孩子欺负了，美国学校里的霸凌现象比比皆是，一旦处理不好对孩子整个人生都会有影响。 除此之外，学校保安都换成了退伍特种兵，不是最顶级的不要，学校食堂也专门开设了个中餐窗口，这位中餐厨师名声享誉美国华人圈，最终被高薪诱惑着，来到学校当起了大厨，三年一百万美元，傻子才不干！ 其实都是专门为儿子准备的，连老师都是从美国TOP3中学里挖过来，他们都知道苏霖是苏木儿子，只有苏霖自己不知道。 那些即将成为他同学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们跟着沾了光，花极少的钱享受到最好的师资教育，别的不说，整个宿舍都在暑假期间被重新装修过，用的涂料纯天然无危害，据杜邦涂料公司的销售说，白宫办公室装修时候也是用这漆。 除了学生没换，其他能换的都换了，被蒙在鼓里的苏霖对此一无所知，从刚出生开始，在他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就注定不会为钱烦恼，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任何风浪，语气天真：“爸爸别担心，我还有些压岁钱，奶奶说出门念书要自己买东西吃，所以我把钱带过来了。” 他拉开自己书包给苏木看，好家伙，塞得全是美元，满满一书包，连张五十的都看不见，清一色全是富兰克林，当中还夹杂了几张支票，上面数字全在五位数以上。 因为华人有过春节的传统，这些年李平安、杜仲、布莱克、赫尔伯格等人全给过他红包，苏木和莉莉也给，没想过从他那拿回来，压根没记起过这回事，此刻见到满满一包钱跟支票，这位当爹的简直惊呆了。 突然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儿子存钱本事还是很有一套的，能跟自己当年媲美，相比之下，他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碎钞，显得格外可怜，苏木哪敢让儿子带这么多钱去学校，赶忙说：“真是太好啦，刚好先借给我还钱，你把书包里的钱给我，我给你……一百美元怎么样？每天可以花二十。” 对“钱”这个词毫无概念，小苏霖爽快点点头，回道：“OK，那你们以后会很辛苦地工作吗？” “是啊，所以你要学会节约，也要跟同学们搞好关系，懂了吗？每周我跟你母亲会来探望你，偶尔你爷爷奶奶他们也会来，记得努力念书。 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去找那些保安叔叔，还有学校的老师们帮忙懂了吗？” 苏木指着不远处那群混身肌肉，差点将制服撑坏的新保安们，对儿子说道，说话时候将钱倒在皮卡车的后座上，粗略看了眼，加上支票在内，一百万美元肯定是有的。 倘若普通家庭的父母们见到这幕，估计会忍不住泪崩成河吧，比起苏木送给儿子的巨杉牧场、公司股票等等，这点钱真不够看，苏霖哪知道自己已经身价数亿，看都没看那些钱，开开心心接过一百美元，小心放进自己口袋里。 老师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待他们到来，苏木怕被别人认出来，今天特意带了帽子和很大的墨镜，脚上是双人字拖，从白人和黑人对黄种人普遍存在的“脸盲症”来猜测，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极小，主要是防备华人，事先调查时候得知这所学校将近百分之十的学生都是华人，他们觉得这样会让儿子更容易被接纳。 将儿子交给老师，这位以前在纽约工作的顶级中学教师，苦笑着询问说：“那么苏先生……我带你儿子去宿舍？” “嗯！” 苏木弯腰对儿子说：“你多认识一些同学，无聊可以看看书，再过五天就能看到我们啦，手机你拿着，想我跟你妈时候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好吧？” 他恋恋不舍，他儿子倒是淡定，昨天已经来参观过学校，被老师牵着点头道：“好的爸爸，你工作别太累，我会少花点钱，以后还能去打工赚钱。” 旁边女老师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要不是周围人多，她这瞬间真能哭出来，牵着的小家伙哪里是个小孩，是几百亿美元啊！这样的孩子，竟然要省钱了…… 第395章 倒闭潮 苏木在学校门口站了会儿，唉声叹气完才离开，一眨眼已经是快要奔三的人，正在想当初自己老子送自己去上学时候，心情是不是也如此复杂。 想完觉得应该不会，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读书每天都回家，经常见到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能够在成长道路上帮儿子一把，但不可能一直牵着他走，独立是必须要先学会的。 前些年需要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竟然已经上学了。 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养成了个性，开始学会顶嘴，开始质疑父母的想法，想到这里既开心又难过…… 开着车直接去机场。 那架波音747豪华私人飞机就在盐湖城郊外的机场等着，破产是不可能破产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破产，哪怕最近身价降了上百亿美元，苏木仍然还将是今年的世界首富，光是他收藏的艺术品总价值都高达十多亿美元，想破产不是件轻松的事，也就只能骗骗他儿子。 莉莉就在飞机里等苏木，不同于其他母亲送孩子读书哭得要死要活，她格外淡定。 当年她爷爷也是决定，将子孙后代强制送到普通学校去锻炼几年，哪怕贵族学校会故意培养学生们“亲民”，但哪有直接跟普通人家孩子一起读书学到的多，莉莉就是在卡斯特拉尔中学那种环境下长大，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家孩应该委屈。 等苏木上了飞机，瞧见他那愁眉苦脸表情，挺着个肚子的莉莉翻了白眼，恨铁不成钢说：“已经做到这地步，你觉得不够好？总不能一直在家里让家教老师帮他上课，而且他需要接触到更多性格的学生，家里就有机场，等他想我们时候过来看看不就行了。” “你这当妈的可真苛刻，儿子跟我亲，想我怎么办。” “对对对，跟你亲近，他在巨杉牧场住那么久，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哪次不是你先打过去，这难道还不足以表达什么？” “……” 苏木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系好安全带，对空姐做了个“OK”手势，示意现在可以起飞返程了，嘴里则说着：“庸俗！怎么能用打电话次数，来衡量我跟我儿子之间的父子感情，刚才进学校时候，他可眼泪汪汪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 苏木只是在试图找回面子，其实他儿子头都没回，更别提眼泪汪汪。 ************* 苏木在硅谷有座小型私人机场，总是借用埃里森的太过于麻烦，离家也稍微远了点，于是自己花钱修了条跑道，偶尔租给硅谷的其他富豪们使用，还能赚到些钱。 莉莉怀孕闲得无聊，最近依然在开展自己的生意，服装鞋包生意，美国上流社会的姑娘们几乎都喜欢从事这个行业，既时尚又轻松，加布里埃·香奈儿女士无疑是这个领域中最成功的女性之一，男人们很少能够理解女人们喜欢什么，只有女人们自己清楚，因此时尚领域一直是阴盛阳衰的局面。 到目前为止她只投资一亿多美元，其中有大半还花在了购置位于罗迪欧大道和第五大道门店的花费上，按照苏木的想法，应该直接收购几家公司，比如GUCCI、爱马仕、香奈儿等公司的股份才对，不过莉莉认为那样很无趣，劝说过一次后苏木也就随便她折腾去了，夫妻俩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这样挺好，不会因为一方无聊而闹出矛盾，许多矛盾都是闲出来的。 回到硅谷后莉莉直接去接待广告策划公司的人，而苏木则前往门洛帕克南边的圣克拉拉镇，他跟埃里森合伙创办的伊甸园高科技产业孵化园就在那，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让入住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五，如今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 可怕的是距离互联网危机才过去几个月，当中百分之四十的小型创业公司便破产了，主要原因不是缺钱，而是随着互联网泡沫崩塌，许多创业者们追求财富和成功的信念也烟消云散，这无疑对硅谷是个巨大打击。 眼前有难关，但对未来长远发展的势头，苏木保持乐观姿态，最近让人调查了各家创业公司，正在大手笔地吸纳买入具有潜力的公司股份以及专利权，每次经济危机后伴随的是兼并浪潮到来，这点已经被历史证明了，Galaxy集团率先开始“大鱼吃小鱼”。 今天去产业孵化园那边是为了签约，他的团队在那边精挑细选了十多家创业公司，经过苏木认可后即将进行天使投资，孵化园的另一位股东埃里森先生，最近随着互联网产业萧条期到来，不少投资的产业被套牢了，还有几家融资过的企业倒闭，可以说损失惨重，想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于是埃里森减持甲骨文公司股票，对其他公司进行投资，后来悲催发现……居然都是互联网产业，同样算是一个篮子！ 还是1996年，互联网产业的规模没那么大，到目前为止全球互联网产业蒸发掉的财富总额大约在一万六千亿美元左右，遭受损失的是股票市场，这些公司的市场都稳中有升，想要恢复并不是不可能，都说鱼的记忆短，而许多股民们记忆比鱼还短，被收割一波又一波，仍然乐此不疲。 硅谷的巨头的在保、华尔街投资机构们在保、一向以互联网产业夸夸其谈的老布什总统，同样在帮忙托市，情况比苏木预想中稍微糟糕一些，但没糟糕到哪去，从跟其他几位硅谷超级富豪们打电话沟通时候就能听出来，他们普遍存在乐观态度，有人已经计划回购公司股票。 因为伊甸园高科技产业孵化园的出现，不远处的圣克拉拉镇最近吸引不少新居民，附近的工厂企业也多了起来，带来的财政收入再次被投入基建，坐在直升机里往下看，好几条道路正在同时修建。 等苏木来到孵化园，刚好瞧见一家公司的员工们正抱着纸盒子往外走，还有员工将办公用具搬上卡车，估计是破产倒闭了。 心情顿时有点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第二次创业大时代，最近的硅谷明明很热，却寒风凛冽…… 第396章 谷歌？ 有公司搬家，意味着孵化园里又有一家创业公司倒闭，类似的情况不断在硅谷出现，一点儿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当初和埃里森合伙出资建造这个产业孵化园，投入的资金早就通过天使投资等等渠道赚了回来，最近又因为互联网泡沫赔了不少，他跟埃里森仍然各自持有这栋大楼百分之五十股份，房子还在，所以……总归还是赚了的，也为苏木带来不少好名声。 钱就是钱而已，名声却能带来财富，就比如这次苏木承诺托底自己公司的股价，投资他公司的股民，包括持有公司股票的员工们在内，都对他刮目相看。 那帮投资机构也纷纷夸赞他有魄力，加上平时没少捐赠，导致他的声望越来越高，尤其是在年轻人群体中。 站得越高，摔得也就会越狠，于是苏木做事更加需要小心翼翼，哪怕路上尿急想在路边灌木丛里放一下水，都要担心会不会被悄悄拍照，闹出热闻可就不好了。 没本事照顾到所有人，他只是看了看，接着又往前走，喃喃自语说：“我也有责任啊……” 详细分析造成股灾的前因后果，苏木确实有着很大责任。 假如将现在的股灾比作火药桶，他所成立的WCNC联盟就代表着点燃火药桶的那个火星，伴随超文本链接技术的出现，让互联网第一次真正走进了公众的视野。 刚开始时候，人们只知道互联网具有资讯即时发布的功能，但随着越来越多人真正接触和使用网络之后，渐渐才发现互联网更大的价值在于双向沟通！ 后来由此延伸出来的“电子商务”这一新型商业模式，早在1992年时候，对于大部分美国的上市公司而言，一个公开网站已经成为必需品。 刚巧，在最近几年金融大幅宽松的情况下，人们手上握着大把现金，四处寻找赚钱渠道，而互联网恰好兴起，满足了人们对于“完美投资标的”的所有想象。 新兴产业迅速笼络了大量资金，一种新的资本流转模式，也在股票交易市场上迅速兴起，导致任何提出了看似新颖概念的公司，经过风险资金前期包装推向市场之后，都会获得热捧。 紧接着趁热打铁直接登录资本市场，公司在获得发展所需大量资金的同时，最初的投资者也悄悄离开，创始人、风投借此赚的盆满钵满！ 可以说，在前两年只要某个人能把故事编完，就能获得赚取大把财富的机会，甚至发展到今年年初时候，就算没故事可以讲，急于逐利的各路资金也会帮忙编一个故事，然后赶紧推向市场变现！ 苏木正在反思，反思导致如今这种局面究竟应该怪谁？想来想去觉得是硅谷创业者、风投机构、官方金融部门、媒体等等一起营造出来的结果，谁都有责任，包括急于逐利却脑子发热的股民们也不例外。 近段时间以来，老布什总统出面安慰过人们许多次，可惜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卸任了，已经懒得去管这件烂摊子，从他消极的应对方案来看，显然是准备将问题留给下一任美国总统去解决，政客嘛，不总是这样…… 自从互联网泡沫爆发后，苏木的名字经常被媒体提到，有人说他亏了多少钱，也有人说他套现减持，坑了不少愿意相信他的投资者，后面这个理由完全站不住脚，因为早在纳斯达克指数首次攀升到三千点时候，他就宣布定期减持的消息，直到最近市场动荡才紧急停止。 商人做事的出发点是盈利，既然觉得钱赚够了，套现出手没什么错，当时大股东和小股民们也支持增加流通股数量，何况他的股份主要卖给各家投资机构，没有对股民们造成太大的损害，反而一次次将股价推高了。 摩根士丹利要增持、高盛要增持、美林证券也增持，一个个消息传递出去，股价也被不断拉高，“群羊消息”在泡沫产生过程当中表现得如此明显。 这次泡沫被挤得又快又狠，疼到不仅中小型企业纷纷破产，许多家市值在十亿美元以上的大公司也倒下来，像世界通讯这种市值数百亿美元，却忽然倒下的巨头也能找到几家，这些都意味着抄底的好时候到来了。 投资的公司太多，一家家签约嫌麻烦，索性直接举办了个小型派对，不仅苏木高兴，绝大多数企业创始人们也高兴。 虽然钱比以前少了许多，而且被苏木狮子大开口狠宰一刀，但有了资金投入之后，短期内公司可以继续经营下去，很有可能熬过寒冬期。 合同已经准备好，简单打完招呼后在上面签字，上次苏木广撒网，捞到不少鱼，最近有些被市场淘汰，索性再次撒了一网。 加上莉莉那边，预计总的投资额将达到七十亿美元左右，分三年陆续进行注资，现在是投资方市场，没有太大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时候，有两位年轻人来到他对面坐下，年纪跟苏木差不多，可能还小一点，等看见他们的公司名称叫做“Googol”，意思为10的100次幂，代表着互联网内的海量资源。 在苏木从广播里听见的未来中，创始人手误将“Googol”打成了“Google”，这次可没打错，需要两百万美元融资，苏木能够获得这家公司百分之四十五股份，因为名字奇特，他多读了几次，忽然想到自己从电台里听到过这家公司，但不能肯定是不是同一家。 顿时来了兴趣，哭笑不得想着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已经那么厉害，居然还是阻挡不了有人起这种公司名的决心？ 看了眼合同，苏木问道：“拉里·佩奇？谢而盖·布林？签约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两人一听，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担心融资打了水漂，瞬间坐直身体。 随即听见苏木问道：“我想整体收购你们的专利，也可以置换成OWO股票，你们觉得怎么样？” …… 第397章 大空头 九月初，苏木碰到点糟心事。 最近一直在投、投、投，找到觉得有潜力的公司，然后对它进行投资，光是合同就签了数十份，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 他这是在看好互联网产业的未来，认为泡沫就快被全部挤出去，提前进行长远布局。 然而苏木这样想，有人却不这样想，最近好几家美国著名的投机主义者，盯上了苏木的OWO和Bee这两家公司，不知不觉间，光是九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做空OWO和Bee的资金就分别高达三十六亿、十九亿美元，这种情况让他重视了起来。 所谓“做空股票”，是指投机者从券商那里借来股票卖出，将钱回笼到自己手里，然后等到股价下跌后，再用低价买入股票还给券商，也可以直接用现金进行还款。 在认定一家公司股价会下跌的情况下，可以借助杠杆撬动更多财富，随着互联网泡沫崩塌，有不少人因此赚到钱，连苏木自己的投资公司都因为做空赚到不少钱，但也不是绝对稳妥，假如做空某支股票，股价却上涨了，那么投机者就要为此支付一大笔钱。 最近纳斯达克市场，尤其是科技巨头企业正在回暖，这些空头的做法貌似很没道理，苏木开始担心了，他生怕公司出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假如只是一两家空头机构就算了，但调查完之后苏木发现，悄无声息间竟然有数十家投资机构在一起做空，这种情况从八月中旬时候就开始，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到股民们的投资信心。 毫无疑问，苏木所创办的这两家公司，一直都是资本市场的宠儿。 从开始创办直到现在，都没有因为资金方面的问题而太过于烦恼过，再加上如今现金流足够、全球化扩张步伐加快、用户数量不断增多，而且股价已经跌到三年来的低谷阶段，这些方面都不具备让空头们活跃起来的机会。 可事实摆在苏木眼前，做空他公司的资金规模越来越高，没有哪家机构跳出来发声，好像正在默默积蓄力量一般，这些人当中还有些苏木的“老朋友”。 华尔街人眼里只有钱，他不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更加好奇为什么在短短一周时间里，空头规模居然增加了二十八亿美元！ 今天硅谷是艳阳天，苏木却忍不住觉得有一片黑云正在自己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刮风下雨，甚至还被雷劈。 一无所知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动用了咨询公司调查，打电话问了华尔街的熟人，这才将零碎消息，拼凑成完整的内幕，总结出来其实只有一句话——有些饿狼们想从这两家公司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 钱·赫尔伯格，还有他那位主管家族办公室的山姆先生，两人一起进到苏木办公室里。 地点在那座“大脚丫”，昨天刚去探望完儿子的苏木坐在椅子上，对他们俩说：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花钱买到的情报告诉我，《华尔街日报》将会在最近两天将这篇文章报道出来，也许明天的头版就是它。 除了这片文章，华尔街那位臭名昭著的投机者吉姆·罗杰斯，今晚还会在NBC电视台的访谈节目里谈到我的公司，我已经提前得到消息，这次他居然做空了十亿美元？！” “原来最大的空头是罗杰斯先生？那你肯定有麻烦，被他盯上的公司轻则股价重挫一半，重的直接就破产倒闭了，难道临老脑子不够用了，居然做空你的公司？” 山姆先生摇摇头，“电视采访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还担任着《时代》、《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福布斯》、《财富》、《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等等重要报纸的长期撰稿人。 也就是说，他完全有能力告诉所有人你的公司不行了，到时候这两家公司就算没问题股价也会下跌，假如不是我为你工作，知道它们情况目前比较好，不然我也会觉得你快完蛋，华尔街有许多人都跟着他。” 吉姆·罗杰斯，这个人不出名，但要说到他的搭档索罗斯，也就是已经成功狙击英国英镑、墨西哥比索的那位金融巨鳄，那就有许多人知道了，如今著名的“量子基金”就是由他和索罗斯，在1970年时候共同创建。 毕业于耶鲁大学和牛津大学，仔细说起来这位华尔街大空头，还曾是苏木的老学长。 当年量子基金连续十年的年均收益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吸引大量投资者，到了八十年代，三十多岁的罗杰斯从量子基金退出，为他自己积累了数千万美元的财富，随后开始自己的投资事业。 能够连战连胜的老将，能力不容小觑，苏木丢给他们根雪茄，自己先点了起来，开口道：“山姆，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夸赞他，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Galaxy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赫尔伯格，突然冒出一句：“你也做空这两家公司，对冲掉风险？假如股价真下跌了，你还有得赚，我可以配合你放出一些坏消息。” “……但你这样，我会被抓去坐牢。”山姆先生笑着回道，他明白赫尔伯格是在开玩笑。 “假如可以，我也会选择这样做，仔细分析了数据和消息，我的想法跟麦肯锡咨询公司给出的风险评估差不多，能够让股价大幅降低的就只有未来收益前景预期严重下滑，毕竟股民们可不知道我们公司未来究竟赚不赚钱。 打了电话给盖茨询问过，他告诉我Windows操作系统依然会跟我们合作，短期内没有风险。山姆先生，难道你在华尔街就没有听说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苏木问道。 老山姆摇头回道：“华尔街谁不知道我是你的人，他们怎么会将这种内幕消息告诉我，也许有其他公司开发了更加先进的产品？” 赫尔伯格琢磨完，语气肯定：“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就算有，我们也能凭借庞大的用户群体干掉它们……” 第398章 罚款？ 被包括吉姆·罗杰斯先生在内的一帮空头们盯上，并且不断增加做空的筹码，大量抛售股票后没有太多人接手，导致股价小幅度下挫，只在两个百分点内波动，远远还达不到“危险”的地步。 苏木也知道这两家公司的劣势在哪，无论是OWO还是Bee，一直以来都处于亏损状态，盈利的数字虽然在增加，但却被不断扩大的账目赤字掩盖掉了，采购设备、员工工资、宣传推广等环节，哪样不要花钱，相对来说利润还太小，涨幅也不算高。 可以预料，在目前情况下OWO和Bee这两家公司还将持续亏损挺长一段时间，至少五年内都不会实现盈利，甚至连收支平衡都很难做到，这就给了人们做空它们的理由：因为市盈率太高。 要是互联网泡沫危机发生前做空，投资者们普遍会觉得这种做法很傻，最近不同了，股民们已经被当头棒喝打醒，开始考虑万一它们一直赚不到钱怎么办，担心苏木不遵守承诺，使得这两家公司后期得不到融资怎么办，这给了他们观望的理由。 距离股灾还没过去多久，或者说目前仍然处于股灾影响当中，纳斯达克100指数仍然在下挫，不停逼近苏木所谓的底线。 最让苏木无奈的是，他们这帮硅谷巨头们联合发力保住了股价和股民们的信心，但是跟英特尔、IBM、微软、SUN、思科等公司相比，Galaxy集团旗下的绝大多数互联网企业，成了行业巨头领域中比较薄弱的一环，因为没有收益去支撑高高在上、从目前来看依然存在大量泡沫的股价。 他认为这就是自己那两家公司被空头盯上的原因，实际情况差不多也是如此，在这股市动荡的阶段里，投机者们得到了施展身手的舞台…… 九月十二号这天，莉莉的肚子已经很大。 临产期大概在下个月二十号左右，夫妻俩最近正忙着给她起名字，产检数据一切正常，应该会是个非常健康的小姑娘。 苏木算得上帅气，莉莉也长得漂亮，再加上还是混血，这给了他们俩极大信心，觉得有很大可能会长得漂亮，留给未出生女儿的房间早早就已经布置完，当时照顾了儿子苏霖的月嫂也被再次找了回来。 闷热的夏天即将过去，凌晨时分下了一场大雨，导致今天早晨格外凉爽，两头鲸鲨也很不安分地跟海豚们一起浮出水面，有条可怜的魔鬼鱼，被它意外用尾巴给拍晕了，饲养员正在下水对它紧急抢救。 苏木就在玻璃旁看着，手中拿着杯热牛奶，睡衣还没换掉。 他的表情挺不好看，因为就在四个小时前，从欧洲地区的英国传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说是当地官方部门正在考虑限制Bee聊天软件，并且针对它进行罚款，原因主要是安装包内部捆绑了多个程序，涉及到了垄断，并且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利用它来散播不实消息。 考虑到带有惩罚性质的一百万美元罚款不多，加上有关垄断的消息不属实，他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可是看样子股民们不这样想，在有心人诱导抛售股票后，早晨开盘时候股价就大跌四点六个百分点，这让不少人以为股灾又来了，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信心，因为开盘时候的下跌又烟消云散。 别以为股民们所代表的中产阶级就一定聪明，要是真正聪明，也就不会一次次被收割了，他们很容易被误导，苏木知道情况也没用，总不能一个个告诉股民们这可能是个做空者们的阴谋。 假如昨天有空头建仓，此刻就买股票还给券商，代表着一来一去中间利益高达百分之四左右，购买一年期的国债收益才多少？ 这也是华尔街人热衷于投机的原因，大早上就被添堵，苏木浑身不爽，骂骂咧咧自言自语：“一帮狗曰的，自己亏损了，现在居然想从我这撸羊毛。” Bee的股价下跌，OWO也没能幸免，受这对“好哥俩”拖累，互联网板块也在下跌。 睁开眼睛没了上亿美元，苏木能高兴才奇怪，尤其是昨晚吉姆·罗杰斯先生在接受访谈时候，那种一副吃定了苏木的可恶模样，让他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现在选择出售的股民们肯定都对苏木没信心，他们的死活不需要他来关心，反正都只是纯粹的利益关联而已。 莉莉将装着早餐的盘子拿给他，肚子影响到活动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长期跟苏木一起生活，该了解的差不多都学会，视线从显示股票行情的彭博数据终端机上扫过，莉莉笑道：“涨涨跌跌不是再正常不过，反正你只有四分之一个公司，干嘛总是一直为他们操心呢，感觉你比首席执行官都勤快。” “这回不一样，我敢肯定有人在故意坑我公司，尤其是那些空头，说不定还有后招在等着我呢，假如只有百分之四的收益，罗杰斯那老头多半不会多此一举。 现在开始跌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打算做到哪一步，你别以为我在担心，实际上我正享受着呢，难道不觉得我跟别人进行金融博弈时候很酷？” 苏木刚说完，莉莉想都不想就摇头，说：“完全不觉得，我只看见你衣服上有牙膏泡沫，胡子没刮，头发也没打理，是不是觉得结婚了就不用重视这些？” 耸耸肩表示默认，他反驳道：“你不也一样，化妆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既然不出门，那我干嘛要化妆，嫌弃我？” “哪里敢……你也吃早餐吧，最好趁你还能活动，坐飞机去看望一下我们儿子。” 苏木突然笑起来，告诉她：“老师刚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苏霖他在学校里做生意赚钱啦，他赚了其他学生们的午餐费，因此受到其他家长投诉，真有趣。” 莉莉皱眉：“他怎么赚到的？” “宿舍里不是有我们送给他的笔记本电脑嘛，借给其他同学玩游戏，一小时五美元，并且还亲自放哨，成功躲开了老师的检查，每天能赚二十美元左右。 自己的饭钱回来了，还能稍微赚一点，我们家这教育……真的非常棒啊，只可惜是亲自放哨，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应该给其他同学一美元或者两美元，让他们帮忙才对……” 第399章 偏不让他们舒服 儿子苏霖在学校里想办法赚钱，压榨其他学生午饭钱的手段有些“恶劣”，还用电脑游戏祸害其他同学们，不过在苏木看来这种做法还是很值得称道的。 站在苏木的角度去考虑，这种生意完全可以放大化，比如在一家商店里摆放个几十、几百台电脑，安装好游戏等着人们过来玩，就按照小时收费！想法挺不错，可这点蚊子肉他看不上，也就没了去实现的想法。 因为这件事，让苏木觉得未来等儿子成年后，将蜗牛游戏公司交给他打理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主意，兴趣爱好不都是从小培养起来，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夫妻俩人都因为这件小事乐呵许久，欣喜于儿子的聪明，可在苏木授意下，学校老师已经将他的那台个人电脑没收，估计接下来是没办法继续经营下去了…… 当天OWO股价下跌百分之四点一，Bee则下跌了百分之五，空头们初步取得胜利，不仅没有收手的想法，反而风头更盛，空仓越来越大，光是第二天就增加六亿美元空单。 人们本以为苏木会出手干预，然而并没有，这两家公司只是不咸不淡地发表了声明，告诉投资者们这是有投机者故意扰乱市场秩序，公司经营一切正常，正在跟英国方面积极达成和解，并且加强公司内部管理，随后便没了下文。 空头们有他们的打算，苏木也有自己的打算，前面时间市场动荡，他出面干预了市场走向，联合起一帮业绩出众的硅谷高科技产业巨头们“起死回生”。 这次不同，这次是空头们捣乱，再加上英国方面无理取闹，所以才导致股价下跌，对长期发展影响有限，只是短期内的小幅波动而已。 一部份可以释放压力，另一方面也能让苏木自己找到适合的入场机会，从中小赚一笔，考虑到这两方面因素，他还在观望，动用关系密切注意那帮空头们的动态，在庞大的资金优势下，情况处于他掌控之中，不需要着急。 考虑到这两家公司的资产，只在他的总身价中占有一小部分，那就更不用着急了，说起来，如今苏木已经大幅减持了不少股票，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来背负压力，其他股东们将电话打到他这里，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全是没大问题。 听他说没问题，许多投资机构还真就安心了，在他们看来苏木扛过一波股灾，没道理栽倒在这回的小泥坑里…… ****************** 莉莉真的去了儿子那边，赶在临产前去探望他，既然已经骗那小家伙说自己家破产，那就该骗得彻底一些，不打算在近期将儿子接回来，要去就去巨杉牧场。 至于以后怎么圆场……告诉他又赚到钱不就行了，苏木从小在唐人街那种环境下长大，很希望自己儿子也能亲身体验几年普通人的生活，相信会对他的未来有所帮助。 当儿子的在学校里过着普通孩子的生活，那么小就进入全日制学校一个人磨练，苏木也挺不舒服，于是他搭乘自己的大游艇来到飞地阿拉斯加地区，雇用了几位水手带上工具，陪他去海面上捞鱼，主要目标是阿拉斯加帝王蟹，公司总部位于西雅图的盖茨先生也被他一起叫了出来，此刻正坐在甲板上的圆桌旁看书。 苏木则用力将鱼线收回来，一只帝王蟹被勾住了，缓缓脱离水面，像这样的帝王蟹，他身边水盆里已经放了好几只，去湖里钓鱼哪有在海上钓鱼尽心，没人知道会是多大的鱼、什么种类的鱼在下一次上钩，盖茨则单纯只是跟老婆吵架了，出门散散心。 人们觉得最近盖茨丢掉微软公司董事会主席位置，肯定会因此感到很难受，其实是没有的，盖茨是个聪明人，他早就觉得自己赚到了足够的钱，所以从六年前就制定好了减持计划，每个月定期脱手一小部分微软股票，将钱投资到自己成立的家族办公室瀑布投资，然后让人帮忙管理资产，分散投入其他领域中。 眼光挺好，资金规模也够大，最近几年盖茨的瀑布投资帮他赚到不少钱，早在1984年时候苏木就见过他，当初苏木还是个穷小子，盖茨则已经身价上亿。 那时候的盖茨，和现在相比变化并不大，这里是指性格方面，也许是因为早早就有了钱，也没太多需要烦心的事情，导致心态依旧保持着老样子，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淡定，好像没什么事可以影响到他。 见到苏木又拉上来一只大螃蟹，盖茨合上作者史蒂芬·金所创作的小说，笑着问道：“我以为你跟老布什总统关系非常好，为什么昨天有消息说白宫方面正在考虑整治OWO浏览器里的内容？据传这跟五角大楼数据丢失有关，有人将机密消息放在OWO的个人主页上出售，难得你还有心情出来钓鱼。” “是不是要整治，我暂时不清楚，总觉得有人想要将水搅浑，然后从里面获得利益，比如那些做空我公司的投机者们。股价下跌幅度快要达到百分之十三，Bee的股价差不多也下滑这么多，还有人不满意，还想从我公司这里获得更多财富。 最近我没理会他们，是因为没必要干预，现在他们做得过头了，老布什总统即将卸任，也许有人不打算继续当政客，想在离开之前捞一笔钱，于是才配合那帮空头们打压我公司股价，这种做法不是很多吗？” 苏木脸上带笑：“我们美国的政客太腐败，什么钱都敢拿，那些空头们以为自己能从我这里赚到钱，我偏偏不让他们舒服！” 盖茨问他：“你打算怎么做？我想不出你有哪种好办法可以应对，现在你公司的股民们处于慌乱状态，对你公司的股票快要失去信心了。” “他们失去信心没关系，我自己有信心就行，谁让我手里目前现金多呢，嘿！艾伦，帮我告诉山姆先生，把我的钱拿去推高股价吧！不用太高，比那帮空头们的成本高一点就行！” 苏木抓着帝王蟹，继续说：“瞧啊，丰收的日子……” 第400章 拉锯战 只要钱够多，一个人也能拉高两家上市公司的股价，苏木用自己的做法，深刻为人们表达了“财大气粗”这个词的含义。 他前脚刚宣布增持，紧接着就开始扫荡市面上的流动股，放出消息说要增持价值十亿美元的股票，OWO和Bee这两家公司，加起来市值规模总共六百多亿美元，十亿美元扔下去溅不起太大的水花，跟做空的规模相比还存在很大差距。 考虑到苏木最近投资花了不少钱，空头们认为他只拿出十亿美元救市是合理的，因此没有退缩，反而乘胜追击，动用更多资金做空这两家公司的股票！ 当天时间，空头规模就迅速超过五十五亿美元，华尔街不少人像是闻到血的鲨鱼，蜂拥而至企图一起从苏木身上割肉，这大概就是华尔街臭名昭著的原因之一，考虑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在以利益作为前提，不仅帮助美国收割全球的财富，连美国人和企业也不会放过。 局势发展成了苏木一个人，单挑那些空头投机者们，股民除了拖后腿之外，对苏木没有太大帮助，趁着他回购股票的风潮，凑热闹卖出股票，使得当天交易额比前一天大增百分之一百三！ 空头们卖，苏木则在买，当天成功让OWO股价上涨百分之四点一，Bee的股价则上涨了百分之三点六，代价则是他在短短大半天时间里，就花掉了六亿九千多万美元，换成股票持有着。 第二天是关键。 空头们考虑到苏木还会花三亿多美元回购，等钱烧完了他们还能继续做空，于是只有极少数的空头选择离场观望，几位主要投机者，包括吉姆·罗杰斯先生在内，还打算投入更多资金，按照他们的计划，至少应该要赚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才能满意。 在他们看来，OWO和Bee这两家公司的股价被严重高估了，这帮思想比较传统的风投家们，就是不愿意相信OWO和Bee真能在未来赚到那么多钱，而苏木则恰恰跟他们相反，他认为从长远角度来看，自己这两家公司的市值被严重低估，未来上升空间极大！ 次日一开盘便热闹起来，空头们没有打压股价，反而将OWO和Bee的股价抬升了上去，估计是想让苏木知难而退，提高他的回购成本。 不过苏木也不是傻子，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反正做空的是那些人，股价接连两天攀升，意味着在前天和昨天入场的那些空头们已经亏了不少，完全不着急，让市场自由消化。 卖的股民多，跟苏木一起选择接盘的人少，没过多久高开的股价又开始走低，随着一份资金规模高达八千万美元的空单入场，股价被砸回昨天的低位，于是老山姆再次出手，帮苏木回购股票。 时间一点点流逝，苏木的资金越来越少，就在临近收市的前半个小时，吉姆·罗杰斯先生再次增加空头数额进行试探，刚让股价下行，没想到突然又杀出一笔资金，一举吃下那些低价股。 收市时候股价翻绿，跟昨天收市价相比只涨了百分之零点一，但却让空头们砸低股价的想法遭遇挫折。 说起来，其实纳斯达克指数原本不应该跌得那么惨，主要还是投资者们失去了信心，因此造成连锁反应，导致一跌再跌。 苏木在托市，让空头们的算计落空。 远在纽约华尔街，吉姆·罗杰斯先生今天以雪茄沙龙的名义举办了一次派对，参加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最近做空苏木那两家公司的投机者。 现场这十多位，总共挂了三十四亿美元左右的空单，这笔钱不是小数字，气氛有些沉重。 老罗杰斯用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僵局：“你们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们已经成功了不是吗？这两家公司的股价正在下跌，泡沫就是泡沫，总会支撑不住！ 英国在调查他的公司，我们美国也即将针对这两家公司进行调查，等到后续消息放出去，股价肯定会进一步下跌，是时候动用我们的关系了，错过这次的机会，下次很难再动手，里昂肯定不会把所有的钱都投进这两家公司！” “你怎么能知道的？为什么我觉得里昂是在借助我们，低价吸纳他公司的流通股？”有人突然泼冷水。 他的担心，也是其他几位投资者们的担心会，明明说了就十亿美元，但今天收盘时候那笔来路不明的巨额资金，他们总觉得依然是来自于苏木。 其中部分人已经赚了一点点，算上手续费赚不到多少，眼瞧苏木手笔太大，还真动用现金来保公司股价，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主要是由于局势不明朗，连华盛顿方面传出的消息都没造成太大影响，他们觉得也许真已经跌到底要反弹了也说不定。 最担心的是没有酝酿出恐慌情绪，市场被苏木的回购举动注射了一剂强心剂，绝大多数股民们并不担心大跌，反而认为会上涨。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大跌几乎不可能发生，最近砸盘的举动反而变成了苏木的好事，用比原本低四到七个百分点的价格，回购了十亿美元股票，只要涨回前些天的水平，这就是好几千万美元的利润。 吉姆·罗杰斯将脑袋摇得飞快，嘴里说着：“不不不！危机还没消失，他怎么会愿意投入那么多资金呢？” 另一位接着说：“但是……里昂他最近已经在动用大笔资金开始抄底，按照他对《华尔街日报》的说法，他显然认为泡沫即将被全部挤出去，即将迎来反弹。” 罗杰斯先生老了，对互联网产业了解得不够透彻，先入为主地认为硅谷都是骗子，在这点上股神巴菲特先生做得更好，因为不了解，于是巴菲特就不来互联网产业投资，哪怕前些年一直在涨，也没见他管理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有来投资的动作。 实际上，巴菲特亲口对苏木说过后悔，后悔于当时没胆子大一些，已经派人跟英特尔和微软接触过，最后却没能下定决心来投资它们。 而罗杰斯先生这次，大概是误判局面了，因为苏木已经觉得满意，准备给这帮空头们一个教训，于是让家族慈善信托基金那边，抽了三十亿美元流动资金出来，企图在明天拉高股价，彻底把那帮空头们套牢…… 第401章 说得我都想投资了…… 苏木陷入了纠结状态中。 一方面，他不愿自己公司成为空头们的“狩猎场”，另一方面，如今就拉高股价，其实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认为这两家公司未来会有很好的发展，连互联网危机都没对它们造成太大影响，每天在全球范围内新增超过十万用户，照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就到了可以摘果的好时候。 既然想要增持股票，自然是股价低迷不振的时候入场最好，以他所拥有的现金量来看，应该巴不得花最低的价钱去买最多的股票才对。 Bee和OWO的广告业务正在不断扩大，预计今年的营业收入至少会比去年翻一番，在这种情况下增持是很有前景的，但苏木极力抵挡空头们的举动，貌似就变得很没道理了。 旁人都以为今天收市时候，突然杀入的那笔资金来自于苏木，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随着苏木跟那帮空头们的斗争，出现了第三方搅局者，这侧面印证了他的想法…… “不是不想低，而是不能低啊！” 晚上坐在游艇甲板上吃晚餐，船正在往东边行驶，已经通过旧金山北面的海峡，进入圣弗朗西科斯湾海域，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家。 苏木正在向盖茨抱怨说：“也许是我的演讲太动人，别看现在华尔街许多人做空我公司的股票，然而更多人依旧看好它。别的机构暂时不提，光是美林证券就在这两个月间，增持了总股本的百分之二点七八左右，他们正虎视眈眈，跟我抢夺流通股呢！ 东部时间，纳斯达克市场收市前二十分钟，我给我的家族办公室主管打了电话，让他吃下抛售出来的股份，可惜还没等我出手，就已经被别人给抢先了。我不能让股价降得太低，要不然普通股民、我公司的员工们都损失惨重，最后却富了那帮投资机构，假如都是由我来赚那就算了，但绝对有人会跟我抢！” 他说得有些笼统，意思大概是空头们压低股价赚一笔，投机者们低位入场增持，等到未来股价上涨又能赚一笔，倒腾好久苏木却赚不到太多钱，所以不如直接让股价维持在高位。 比尔·盖茨因为苏木的自大而咋舌，不是喜欢照顾别人想法的那种人，心里有疑问当场就问了，他问苏木说：“你为什么敢肯定，那些投资者就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入场？抱歉，我个人也觉得你那两家公司股价高了一点，也许是你想多了也说不定。” 苏木立马摇头，告诉说：“不可能的，你之所以产生误解，可能是因为对我公司的业务情况不够了解，猜猜Bee的一条全球广告卖了多少钱，制造体育用品的耐克公司找我打了广告，只有一周时间。” 盖茨对这方面的业务不算了解，微软公司当前并没有太多依赖网络广告而获利的项目，给出自己心里的高价位：“一千万美元？” “五千万！挂一周时间，Bee公司能赚到五千万美元！ 然而这里面有什么成本呢？抛开我们公司的前期投入不谈，只需要一位程序员动动手，将耐克公司做好的广告图片和文字，放进几个广告位里面，因为我的公司亏损，连税都不用交，很棒不是么？” 就在盖茨陷入沉思时候，苏木再次补充了句：“肯德基也跟OWO浏览器签订了长达一个季度的广告投放业务，将会支付给我们七千万美元，再加上其他收入，这些用户数量众多的软件赚起钱来比你想象中容易得多，我的信心源自于此，投资们也因此相信他们的投资眼光无比正确。 另外，这些只是一部分收入而已，网站主们的广告收入，也会给我们部分分成，这一块的利润前景，比我们自己卖广告更加多。” 盖茨是个聪明人，他的投资眼光跟他创办的微软公司一样优秀，突然笑道：“确实非常棒，我大概理解你的想法了，宁愿多花钱也要保证自己可以回购公司股票，前段时间觉得股价太高，所以才出售套现赚利差？” “差不多就是这样，出售时候百分之三、百分之五很容易卖，回购就不容易了。 那帮投资机构看好它们的长远发展，当我派人上门去跟他们谈时候，最少的一位愿意以溢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出售给我，我低估了他们对我公司的信心。所以这次空头们出手，对我而言是个挺好的增持机会。” “好吧，听你这样说，让我也想动用自己的资金投资你的公司了，回去后我会做个调查。”盖茨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原本算盘打得挺不错，在股价上升阶段出售，万一跌了就买回来。 但这次的互联网泡沫危机不够强，不足以让投资者们对互联网产业彻底失望，尤其是那帮投资机构，并没有出售股票止损的意思，苏木错过了一次入场时机，大概是在危机爆发的一个月之后，现在想要回购并不简单，华尔街的人可不都是蠢蛋，他们明白什么样的公司会有发展前景。 …… 在股票交易市场，股民们才是最弱小的一方。 他们既要面对交易过程中所必须缴纳的费用，也要期待公司管理者们不犯傻，还得期待老天爷赏口饭吃，别突然冒出另一家公司抢夺市场，将自己投资的公司给搞死。 整个股市就像是个大赌场，像巴菲特先生那样尽职的企业管理者实在是太少了，拿这次来说，如果苏木贪心一些，不顾小股民们的死活，他们在短期内就会被苏木与空头们的“默契”，联合起来绞杀掉，又被剪去一次羊毛。 总而言之，苏木还算有良心，已经算是做到了一家企业创业者应该做到的职责。 再看看基金交易市场，最近许多基金公司面临巨额亏损，严重点的直接就要倒闭清算了，而这些基金的管理者们，前脚摆出悲伤姿态面对投资者，一转头继续享受起生活，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未来财路会不会断掉。 基金经理们帮人投资，从中拿管理费和奖励，无论涨跌都能赚到钱，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至于这次股灾，损失得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 近期有许多传统基金经理，纷纷摇身一变，组成对冲基金公司…… 第402章 苏木生病 富人和投资机构有自救的实力，即使最近因为互联网泡沫崩塌而损失惨重，但因为底子比较厚，只要眼光足够好，要不了多久还可能将损失掉的财富弥补回来，无非是少了些钱而已，对生活影响不大。 真正凄惨的是那些跟风进场的中产阶级，还有将钱买成基金的人们，随着股灾出现，稍微好些的投资者损失百分之十到二十的财富，运气不好的可能伴随公司破产，他们手里的股份一下子就变成垃圾股，就算白送给别人都没人要的那种。 每次股灾出现都会“消灭”一大批中产阶级，实际上他们只是想通过投资，让自己生活过得稍微好一些而已，哪有什么错。 由于互联网产业这些年过于火爆，那些基金管理公司几乎都会投一些，有些则全部重仓互联网产业股，跟股票交易市场一样，早在股灾前就离场的那些投资者们赚到了，依然持有基金的则成了傻子。 在这种情况下，“对冲基金”这个词进入无数投资者们的视线中，因为它们在股灾发生期间成功赚到了大钱，有家对冲基金管理公司的资产甚至飙升了四倍多！ 几个月前股灾还没发生时候，山姆先生就跟苏木联系过，两人商量着看空纳斯达克指数，为此专门成了一个部门，当时步子没跨太大，就赚了二十多亿美元而已，现在想想不如将步子跨大一些，后悔也是难免的…… 盖茨觉得对冲基金挺有意思，跟苏木商量了会儿，上岸后他回自己购置在硅谷的房子，苏木也回家去了。 莉莉还在盐湖城陪儿子，他一个人在家，抽空处理完最近几天积压下来的文件，洗了个澡、游会儿泳活动完身体才入睡，睡觉前觉得胸口有点痛，持续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想到有半年没去体检了，决定明天抽空去趟医院。 ************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第二天吃早餐时候胸口又有些痛，出于担忧，苏木推掉了跟枫叶购物网执行官的见面，直接去了趟医院做检查。 在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全程享受超高待遇的服务，体检项目包括方方面面，有些项目要等几个小时才能出结果，有些当场就出来了。 当医生面无笑意走来时候，苏木有点慌，慌乱的原因主要是当年从电台里听见自己英年早逝的消息，这件事经常被他回想起，生怕自己身体出现问题。 医生告诉他说：“里昂，如果接下来你有空，最好去做一次CT，你的心电图有些问题，结合你刚刚告诉我的情况，多半存在冠心病的隐患。” “严重？” “及时发现并没有大碍，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治疗方案，现在需要先进行冠脉CT确诊，我要知道情况究竟怎么样。” 医生怕苏木多虑，终于有了笑脸：“放心吧没事的，这是个非常常见的疾病，每年死亡人数比癌症肿瘤患者的数量加起来还多，不过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及时发现，你来定期体检的习惯非常棒，这能减少许多风险。 一些人为了省钱、怕麻烦，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不来体检，等到身体出现糟糕情况时候已经迟了，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世界首富也是人，是人就有患病的可能性，听说可能只是小问题，苏木终于放下心。既然生病已经成为事实，那么提前查出了病，总归是个挺好的消息。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莉莉，她有孕在身，苏木担心她为自己担心，做了冠脉CT，发现一根心脏血管有被堵塞的现象，情况比医生预想中稍微好一些，只是让他多注意休息，不要剧烈运动，但也要保持运动，多吃些素食等等，并且还带了些药回去。 生病的事情医生会保密，苏木在回去的路上，则考虑起能不能用这件事做文章，一旦自己生病的消息透露出去，说不定影响会比英国官方和美国官方联合调查他公司都大，空头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趁乱低价多收购一些股票，而且这种“公司危机”很容易化解，只需要让医生站出来帮自己澄清一下真实的身体状况就可以，他正在评估是否值得这样做。 很明显，苏木已经成长了，习惯用商人的方式去考虑问题，连自己患病消息都能拿出来换取利益。 不过觉得引起公司动荡得不偿失，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个需要预防恶化的轻微病症，假如真正得了危及生命的大病，多半就没心情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公司发展还算顺利。 网络支付软件正式投入使用，出现了第一批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互联网用户，开始用它在枫叶购物网上买东西。 伴随着它的出现，人们预感到网络购物行业将会出现一场变革，这使得枫叶网以及其他板块，例如快递运输行业等公司的股价上涨。 企鹅苹果公司的股价不用多说，随着手机业务的开展，再加上个人电脑销售额不断上涨，这家公司的市值稳中有升，苏木已经全面停止了互联网产业股票的抛售计划，预计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会只进不出，毕竟他现在不缺钱，完全不需要回笼资金，这个行业的风险也降低到一个低谷。 说到苏木的产业，他在华夏的成就让人侧目，无论是家电还是日用百货、酒水饮料等领域，都在随着华夏的发展，出现强劲上升势头。 全面改革开放政策早在几年前那位老人南巡时候就被敲定，一时间各种产业百花齐放，私营企业的比重不断上升，以至于一些对苏木很有优势的规定被取消，比如雇佣员工的数量。 布局比较早，再加上资金实力雄厚，苏木打造的基础已经挺牢固，如今他花了不少精力在那边，陆陆续续往华夏投资了三十多亿美元，近期还将再次追加一笔高达十亿美元的投资，用来进入医疗药品领域，现如今私人医药公司还是一片空白，市场前景无比广阔…… 第403章 压榨 苏木不得不接受自己成了病人的事实。 将情况告诉老汤姆管家之后，这位在苏木家干了许多年的老管家，第一时间联系营养师和健身教练，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更加科学的饮食和健身规划。 当天中午就吃沙拉，这让苏木极度无语，看样子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得不接受这种清淡健康的饮食食谱。 饿着肚子去了趟公司，电脑周边配件部门，也就是生产鼠标键盘耳机之类的那家公司，参观了近段时间以来的新一代研发成果。 当初苏木随手而为的这家公司，如今市值竟然已经高达三十多亿美元！无数程序猿、码字狗等职业的工作者，包括游戏玩家们，都开始追求起高端键盘鼠标，尤其是耳机的销量堪称惊人。 智能手机研发部门也是苏木关心的重点。 他只从老电台里收听到一些大概的内容，比如看电视、浏览互联网、视频聊天、拍照等等，但对于具体的样式并不清楚。 受限于这个年代的科技发展水平，很难做到那么先进的功能，实际上要不是确定自己从老电台里收听到的消息，确实来自于未来，苏木也不敢相信科技会发展得那么快。 尝试着朝那个方向努力，这可苦了为他工作的那帮软件工程师和硬件工程师们了，这时候项目主管正在抱怨说：“老板，我曾经为许多人工作过，可他们的要求都没有你这么苛刻，让手机装摄像头？ 也许可以做到，但我不认为会有人为了那种好低像素的照相机，来买我们设计的手机，它会让手机变得更加厚，这是在为了无用的功能而牺牲美感，我坚决反对这样做！” 遇到如此有脾气的员工，苏木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解释道：“我并没有让你们在这款手机上搭载摄像头，我只需要完整的设计思路和样品机去注册专利，未来所有的手机都应该搭载摄像头，让移动电话的功能更加丰富。 艾尔加先生，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你可以自由招聘少量人才来帮助你们共同完成它，OK？” 一听这话，艾尔加主管的脾气立马消掉，他很清楚苏木的野心并不仅仅局限于移动电话，比如采用触摸屏、搭载中央处理器、内置游戏和记事本等等办公娱乐程序，这些足以说明苏木正在试图将移动电话的未来，往小型互联网终端设备方面去靠拢。 创新，意味着更大的工作量和更多难题，近段时间以来他们这支工作组简直快要被逼疯了，其他的暂且不谈，光是如何让触摸屏技术被实际应用，就让一帮硬件工程师们受尽折磨。 这个项目太难了，难到让许多人绝望，幸好苹果公司曾经研发了一款名叫“Newton”的掌上电脑“Pad”，项目早已被苏木砍掉，不过一些技术能够应用在这款智能手机上，只是让它跟移动电话相结合，又让难度增加许多。 在保持小型外观的同时，苏木又要求“苹果手机”项目的成果，必须拥有流畅的操作体验以及六个小时以上的使用时长，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以至于一直抱怨连连，觉得他在异想天开。 难吗？苏木也知道挺难，老实说他自己并没有最近一两年就真正研发出来的信心，最主要目的还是想通过这个过程积累经验，并且提前注册些专利。 将目标定得高一些，以后第一款手机可以适当简单点，研究员们就像海绵里的水，如果不使劲压榨，谁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滴水。 他最近轻轻松松，可苦了为他工作的工程师们，这帮家伙终于后知后觉了解到，为什么当时用加工资的方式吸引他们来到这个项目，果然所有资本家都是黑心的。 近期的努力不是没有效果，陆陆续续已经申请了将近二十份跟智能手机相关的专利，未来能不能靠它们赚钱暂时还不清楚，但总算让他觉得钱没白花，开始鼓捣出了些东西。 人多肯定比人少好，艾尔加主管认命般点点头，“好吧，但有些问题不是招聘更多人就能解决的，就好比处理器，市面上甚至没有小型中央处理器，英特尔公司也没有，在没有确定订单数量之前，别指望它们会投入资金进行研发，我们采用的替代品效果并不好，会让本就不堪重负的电池消耗更快！” 早就预料到会有许多麻烦，哪项成果诞生出来之前，不得先解决无数难题，智能手机包含了屏幕、电池、处理器等等小项目，不把它们一一解决，肯定得不到最完美的产品。 苏木挠头说：“这样吧，实在不行我们自己研发，我收购一家中央处理器制造商，专门研发适合手机的处理器，你把需要解决的麻烦全都写给我，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助你们解决掉。 触控屏幕还行吧？这是我在八十年代收购的专利，从一家智能手表生产商手里买下来，后来又投入上亿资金进行研发，就是为了弄出一款真正能够被用户认可的智能手机，接下来还要继续辛苦你们了。” 谁给员工们发工资，谁说话最管用，尽管认为这个项目无法完成，艾尔加先生还是点头接受，没办法，最近整个行业都不景气，万一丢了工作岂不是更糟。 他回答苏木说：“清晰度和灵敏度还行，只是耗电实在太厉害，也许到时候人们需要配备三块备用电源，才敢带着这款手机出门。等待解决的麻烦我们早就整理出来了，我去拿给你。” “别担心，技术还在不断发展着呢，说不定不久之后某些如今无法解决的难题，忽然就随着新成果的出现迎刃而解，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自己研发嘛，哪怕将我持有的企鹅苹果公司股票全部卖掉，我也支持你们。” 艾尔加总感觉苏木是在忽悠自己玩命为他工作，拿钱办事本就理所当然，只是苏木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点，每天都有许多麻烦等待解决，时间长了难免烦躁。 很快，苏木手里多出几张纸，看完后他无言以对，因为等待解决的难题足足有八十多项！在此之前没有出现过智能机，许多东西都要从零开始…… 第404章 九龙仓 美国这边的生意，从总体上来看还算顺利，前段时间苏木投资过的那些已经破产的互联网公司，大多已经被他接手下来后分拆消化掉技术和人才，专利库因此又一次壮大。 有不少被他看上的技术，陆陆续续到了他和他的公司手里，代价就是资金大量消耗，等到整合完，那些企业的综合实力会变得更强。 苏木的产业主要在美国，但海外也有不少资产，以现金、不动产、公司股份等形式存在，说起当中最大的一个部分，无疑是他在华夏的那些产业，这也是他最重视的海外事业。 华夏加入世贸组织的问题不断被解决，加上美国的投资者们越来越看好那边的市场与资源，直接导致两国关系开始好转。 苏木在华夏的成果，成了华尔街人们研究的典型案例，一个没有任何家电、百货制造业经验的小子，随便在那边鼓捣了几年，就赚到几十亿美元财富，面对如此大的利益谁不心动？ 肯德基在华夏的门店数量变多，麦当劳和沃尔玛也入驻华夏，那帮汽车制造商们更是早早就开始布局，一下子华夏成了美国商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国家。 四小龙成长起来后，四小虎国家的劳动力成本也不断上升，他们被华夏的招商引资政策与税收减免政策吸引，纷纷开始尝试去华夏做生意。 这个年代，东南亚各国的经济情况不太乐观，四小龙之一的香江即将在明年回归，以至于移民去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的香江富豪们一下子多出不少，苏木觉得在这样的形势下，说不定会找到适合投资的机会，早在两三年前就开始让专家帮忙寻找适合的入局机会。 就在今天，还真找到个让他挺心动的机会。 苏木安排在香江办事处的负责人房东海先生，此刻给苏木打来了电话，他告诉说：“苏老板，最近有个投资房地产，盖商场的生意，不知道你想不想投资？” 如今更多人看空香江，苏木在“华夏会发展起来”这个前提下，更看好香江接下来依然会保持强劲发展势头，甚至比在英国人的管辖下发展得更好。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随着悲观情绪出现，导致香江原本高昂的地价突然就大跌，一直在关注着亚洲东部的经济形势，有人按期将资料整合完送给他，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 稍稍有点想法，他问道：“你先告诉我在哪里，住宅还是商场？” “是商场，位置非常非常好，以后可能会有许多人，但投资有点大，对老板你来说应该没问题。 你知道前几年去世的船王包玉冈么？他名下有家公司叫做九龙仓集团，这家公司原本是九龙尖沙咀最大的货运港的名称，现在包先生女婿正在动工，试图将那块码头开发成一大片商圈，商场、酒店、港口、住宅什么的全都有！” 姓房的主管继续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也在内地开发房地产，晚上参加派对时候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一起投资的打算，这家九龙仓集团市值大概在四十亿美元左右，还在铜锣湾拥有一座全香江最大的购物中心，由两栋分别高四十六层、三十九层的大楼组成，可惜最近生意不好做，我估计这家公司现在缺钱了，打算融资一笔钱。” 苏木知道接下来二十多年时间里，是在华夏发展房地产生意的好机会，对香江那边的情况了解不多，只知道无论是铜锣湾还是尖沙咀都属于香江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一家市值四十亿美元的地产公司，在香江算是挺不错的企业了。 犹豫几秒，回答说：“我老婆最近快生孩子，我在美国走不开，你先把这家公司还有开发项目的详细资料传给我，等看完了解到情况后再谈，钱不是问题，项目好就行……” …… 他的书房里就有传真机，不一会儿功夫，一页页资料，包括图纸就被传送过来。 富人们更容易成功的原因在于，他们不缺少资金，只是缺少能够抓住机会的好眼光。 前几年苏木还喜欢以向银行贷款的方式获取资金进行投资，后来一不留神变得那么有钱了，现金多到不需要抵押贷款，所以如今他的个人负债率几乎为零，这也是他很肯定自己不会破产的原因，财富十分安全。 不仅有公司情况，还有九龙仓集团所持有的地块、资产、股东等等情况，看样子房先生打来电话之前，下过了一番苦功夫专门收集过资料。 苏木暂时不缺钱，哪怕是在往互联网产业继续大手笔投资的情况下依然不缺，只要想获得流动资金，随便找家大银行都能通过抵押进行借款，让回报率跑赢贷款利率就赚了。 没着急看，先为自己泡了杯红茶，接着坐在办公桌旁仔细浏览传真文件上的内容，土地位置没问题，项目整体规划也没问题，看样子包老先生的那位女婿并不打算跟其他富豪人一起“撤退”到英国去，以他家实力，可以轻轻松松拿到那三十万张移民许可证当中的一张。 临近回归，英国人开始将香江的资金人才往英国转移，不少富人以及技术人才拿到了英国的移民签证。 商场不属于能够暴富的投资领域，胜在稳妥，一次投入长期回报，看看第五大道，罗迪欧大道、法国香榭丽舍大道等著名商业街就知道，而通过百货商场赚钱的例子，也有英国哈罗德、美国梅西百货等例子可以借鉴。 苏木不仅考虑到眼前，还要用长远目光来考虑是否值得投资，当前香江股市低迷，地产价格也在下滑，挺适合抄底，而从长远看，他认为未来会有许多华夏居民过去旅游购物，前景挺不错。 拿着项目设计图纸看了好一会儿，也在参考已经投入使用的那家时代广场的经营数据，心里已经倾向于出钱投资，也算是先积累经验，如果成功了，等到以后可以将这种模式搬到华夏去。 房子在华人心目中占有很重位置，没有房就没有家，这点跟西方人的想法不太一样，苏木本人也挺喜欢房地产开发行业，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买下帝国大厦出风头了…… 第405章 动了谁的奶酪 人红是非多，每当人们提起富豪，苏木的名字总是跑不掉，说是红人没谁会反驳。 最近苏木还算低调，他没去找麻烦，可坐在家里麻烦却找上了他，事情的起因跟一份报纸有关——《基督教科学箴言报》。 这是一份拥有八十多年历史的老报社，销量还算不错，每天能卖个二十万份左右，上下波动不大。 目前每份报纸的售价大多为一美元，如果按照这个数字计算，一天也就才卖二十万美元左右，除去各种成本后，能不能盈利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这些传媒公司的利润并不能简单以卖报纸的数量计算，它们真正的利润点在于广告！ 跟苏木所创办的免费程序OWO浏览器、Bee聊天软件差不多，都将利润点瞄准广告，全球每年传媒广告的市场规模高达上万亿美元，人们经常接触到却没在意的广告里，其实隐藏着如此大的经济利益。 根据一家机构的统计结果显示，投放广告期间所带来的盈利额中一般会有大概四成，来自于因为广告而购买的新客户，对公司的业绩促进作用不可谓不大。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是美国的国际性日报，1908年在波士顿创刊，虽然报纸名称中包含“基督教”，却并不是纯宗教性的报纸，和《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等等没什么差别，假如只报道宗教性的东西，肯定不会获得这么高的发行量。 事情的起因要从三天前，它上面刊登的一篇名为《这个时代的富人们究竟怎么了？》的文章说起，主要内容大概是富人们铺张浪费、贪图享乐，不再注重对社会的贡献之类，几千万美元的豪宅没人住、为了攀比一艘游艇花掉两三亿美元，甚至还养起可怜的海洋动物等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谁，符合这几点的就只有拉里·埃里森、比尔·盖茨、苏木这三位硅谷超级富豪，说来也算倒霉，因为苏木最出名，于是在接下来的事件发酵过程中，一帮传媒公司集体将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盖茨本就不喜欢出风头，埃里森则很没义气地躲了起来，部分人出于仇富情绪，开始申讨苏木，还有人质问为什么没有缴纳相应的税务！ 本来没打算理会，可事情越闹越大，由不得苏木坐视不理了，正坐在前往大脚丫办公楼的汽车上，昨天刚从盐湖城回来的莉莉也在他身边。 叹了口气将报纸扔在一旁，苏木语气无奈：“他们也这样干，为什么只针对我呢？” 莉莉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下个月就到临产期，简直快被肚子里的孩子折磨坏了，本以为女孩会安静些，没想到比怀儿子苏霖时候还调皮，经常在睡觉时候被她踢醒，这让她最近情绪糟糕，哪还有心思去管丈夫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即将在下个月离职，去接管网络支付公司业务的艾伦秘书，依旧在尽职为苏木服务，回过头接口说：“老板，也许我猜到了问题的答案。” 苏木问他：“真的？” “嗯，或许是因为互联网广告业务逐渐变多，压榨了那帮传媒公司的利益，你创办的萤火虫在线新闻网还涉足到他们的行业领域，如今更多人选择用电脑浏览新闻不是吗？ 耐克、肯德基这两家公司的订单，原本应该属于新闻集团和维亚康姆集团，我让人查了查，果然是他们旗下的报社、电视台，指责你指责得最厉害。” 听完艾伦助理的话，苏木脑海里豁然开朗，这么说一下子就都通了，笑骂道：“一群贱人，我还以为自己真那么不得人心，原来是因为私仇啊，我确实动了他们的蛋糕，可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本事吗？” “对，全宇宙你最厉害。” 莉莉突然蹦出这么句，再次问出已经谈论过很多次的问题：“我真受不了啦，把剖腹产时间提前到下周吧，医生也说完全可以，后期照顾好就行，我能感觉到我们女儿迫切想要出来。” 苏木头疼，开口说：“好吧好吧，随便你怎么样都行，反正也没差多久，医生说可以那就行。” 瞬间开心，莉莉接着询问他：“所以你现在想去干什么，召开发布会？” “并不是这样，传媒公司之间的矛盾，就应该用传媒的方式解决，我差不多想到应该要怎么反击了……” 传统新闻和报社具有时间上的限制性，互联网新闻想发就发了。 一个多小时后，苏木分别在自己的Bee主页，还有萤火虫在线新闻网上发布了篇反击文章，名字非常简单，就叫做《里昂·苏的慈善事业》。 里面列举了近年来的捐赠数额，总共高达九十一亿三千万美元，除去投入家族慈善基金会的那七十多亿，剩下的钱直接被用作慈善款项，光是因为发生在1994年一月十七号的洛杉矶大地震，他就捐赠了价值五亿美元的物资。 除此之外，还描述了直接提供的全球九万多个就业岗位，以及间接提供的上百万个就业岗位，通过互联网对社会造成的正面影响也被他提到，最后问了句：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的记者大卫·芬迪记者觉得我们享受着奢靡生活，带坏了社会风气，那么请问你的贡献呢？难道只会写一些让犯罪者逃脱法律制裁的文章？ 难道付出不该有回报？这简直是在扼杀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创造性，全世界许多人因为我的影响而创业，追求起更好的生活。” 以前想说什么，还得通过媒体，如今苏木直接用Bee就可以让上亿人看到自己所写的东西，哪还需要媒体帮忙，艾伦秘书说苏木抢了他们的饭碗，事实也确实如此。 用户活跃度高到可怕，短短五分钟出头，就有了一万多颗表示喜欢的爱心，评论数量也瞬间过千条，还在不断增加当中。 不久，一些媒体工作人员听说消息，打开用电脑打开Bee聊天程序后熟练敲下密码，等看完苏木所写的东西后，知道这次多半是《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完败了，连编辑的黑历史都被苏木挖出来，打上“虚伪”的标签后，对方所写的东西哪还能被读者认同…… 第406章 克林顿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的编辑大卫·芬迪，也就是第一个写文章暗讽苏木等等硅谷超级富豪们的那位，曾经在报纸上发表过一篇为去年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爆炸案策划者们脱罪的文章，文中提到他们策划爆炸袭击，造成数十人死亡，不是他们的错，而是美国官方的错。 这种观点在平时引起不了太大的风波，毕竟只是个不出名的小报社编辑而已，谁管他是谁？ 现在不一样了，很快就有人翻出了对方写的旧新闻，开始力挺苏木。 有人觉得苏木他们的钱，都是通过自己努力赚来的财富，从一位生活在贫民窟唐人街的穷小子，翻身成为世界首富，这本来就是对“美国梦”最好的印证。 而且年轻人们总觉得他很酷，不花心、乐于帮助穷人，鼓捣出各种各样新奇的产品，现在却因为花自己的钱变成了罪人，纷纷转发留言，支持苏木的声音一下子大过了批评他的人。 互联网的开放性，是传统报纸所不具备的，每个拥有Bee聊天账户的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伴随互联网的发展，苏木不仅动了那帮传媒公司的奶酪，而且还动了一大块，甚至准备连盘子都端走，这些支持声让他无比开心。 苏木忽然想到，既然有这么多人使用Bee，为什么不能像那帮传统的传媒集团一样，利用自身资源来获取最大的政治利益呢？ 明星、各个行业的精英们，甚至某些公司都利用Bee来宣传自身，但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总统大选候选人们，却没有利用Bee发声，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索性打了个电话出去，很快被接通后，苏木询问道：“克林顿先生？” 比尔·克林顿，如今的民主党最高委员会主席，曾经连续五次担任阿肯色州州长，1992年的总统大选期间，假如不是老布什总统大力发展互联网产业，取得了耀眼的成就，多半会被这位实力出色的民主党候选人拉下马。 上次失败了，但这次很有可能成功，共和党人连续当了十六年总统，如今谁都知道这次的共和党候选人是在“陪选”，还没进行大选投票，苏木知道这位先生几乎已经被内定为了下一届美国总统，在白宫举办的聚会上见过几次，互相留有电话。 “没错，叫我比尔就行！” 克林顿声音听起来挺高兴，可能是觉得苏木在如此关键的时间给自己打来电话，意味着决定站在自己这边了。 有了苏木的帮助，他就能够获得更多选票，其他地方暂且不谈，在大票仓加利福尼亚州苏木可是影响力十足！ 苏木有不需要站队的底气，无论谁上台都会结交他，哪怕不喜欢，至少也不会轻易结怨，在目前局势明朗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干一干锦上添花的美事。 比尔·克林顿今年已经五十岁，如果没有被苏木影响，他本应该在四年前就当上美国总统，而老布什总统则只干了一届就灰溜溜下台，到今年老布什入主白宫快要整整八年了。 呼声很高的准总统克林顿先生表示亲近，苏木也不客气，说道：“好的，您最近有通过互联网竞选的想法么? 我是指使用蜜蜂聊天软件，开设一个认证账号，然后你可以利用它来发布消息，我们公司会配合你推广它，非常方便，那会让你成功竞选的可能性更大。” 克林顿那边沉默会儿，可能正在思考可行性。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这帮候选人们必须让自己显得时尚，想要成功当选总统，很有必要让年轻一代选举主力军们觉得自己挺酷，所以大多都详细了解过互联网产业，想当总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比考哈佛难多了，看得资料比学生还多，每天那么多人考上哈佛，但总统四年只有一位，更多时候八年才出现一位。 他声音传来：“你的意思是我发送消息，让更多潜在选民们看见？”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的政见可能会通过互联网，直接让上千万选民们看见。”苏木回答他说。 从先前的演讲内容来看，包括针对互联网泡沫危机的应对办法等等，还比较符合硅谷人的想法，比如延续减税政策、加大互联网基建、进一步降低公司合并成本等等，都是苏木所看好的方向，因此他算是克林顿的半个支持者。 继续补充了句：“也许还能为你拉拢到一些竞选资金，我公司的员工们开发了一款软件，能够让选民们通过互联网，将竞选资金转移到你的竞选账户当中，很方便不是么？” 比尔·克林顿听完这番话，发现似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连询问竞选团队的意思都没有，当即对苏木说：“OK，那就试试吧，我现在就让人去一趟你的公司，负责处理这件事，大概等到下周时候我会去加利福尼亚州，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顿晚餐吧？” “我随时都有时间，我会让人负责跟进这件事，祝你好运比尔，我很看好你来当总统……” 随意聊了几句，苏木挂断电话。 他表情似乎挺解气，自言自语嘀咕着：“敢针对我，我把你们在政治上的影响力都给削弱了，看你们还敢不敢狂妄自大！” 这里的“你们”，是指那些传媒公司的实际控制者们，长久以来传媒集团一直被称为“无冕之王”，因为它们掌握着消息的传递渠道，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民众们的思维方式，决定应该让人们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 苏木掌控的互联网帝国，不断壮大几年后到了今天，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动摇了老牌传媒集团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以前人们只能通过报纸、电视、广播等来获取消息，如今打开电脑，想看哪里的新闻能够看见，还可以参与进去进行讨论。 此前苏木没重视这一块，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只想着赚钱，却忽视了它们的巨大影响力， 这时候苏木还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开启了一条“蜜蜂在线治国”的古怪道路…… 第407章 船王的女婿 对付空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苏木花掉十七亿美元之后，成功将公司股价维持在一个合理的水平上——比做空前低了大约百分之六。 所谓合理，完全是指苏木觉得合理，维持在这个水平，能够以较低价格长期吸纳流通股，又不至于让那帮空头们赚到太多钱。 如果现在割肉，只能赚到些蚊子腿，甚至让近期刚入场的那帮空头们亏了钱，做空一支股票，必须给予券商们一定的利益，要不然那些券商脑子不好，非得将股票给他们做空？ 拉高是不可能拉高的，那帮空头们全都被套在里面，甚至连回购股票都成了难题，毕竟有几方势力虎视眈眈，玩命扫荡流通股。 他们借了券商的股票，如果没有提前约定以现金还款，还得再买相同份额的股票还回去，然而一旦收购流通股，势必会引起股价反弹，这意味着他们将减少利润，更可能亏损！ 于是更多空头被逼着继续做空，一边是大空头们，一边是英美两国的调查，OWO和Bee这两家公司在没有重大利好消息的情况下，股价很奇怪地就这么维持在了一个低位上，有人看好，也有人套现，卖出的那些股票绝大多数进了苏木手里。 花掉的钱肯定不止十亿美元，那帮空头们已经对此有着清晰的认识，他们正在等待，希望这两家公司出现坏消息的同时，也希望苏木停止继续增持，估计还要等挺长一段时间才能得到结果。 他这回专门准备了七十亿美元用于回购，其中有莉莉的十五亿美元，还有家族慈善基金会的三十亿美元，剩下的二十五亿则来自于他的家族办公室。 总统大选即将到来，这件事跟苏木有关系，但总体而言关系不大，铁打的富豪、流水的总统，再怎么牛也只是八年时间而已，等下台后谁知道政策还能不能继续维持下去，就连罗纳德·里根总统的得力助手老布什，不也将里根的许多政策直接否决了。 这次民主党最高委员会主席比尔·克林顿先生，还真在Bee上以私人名义创办了个账户，并且简单发了条文章。 苏木没有大张旗鼓为他宣传，只是将克林顿先生的账户放在了“用户推荐栏”的首位上，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为了长远发展考虑，没必要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原先承诺的在线政治募捐活动，还在紧张筹备当中…… 十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莉莉提前入住宽敞又干净的病房里，昨晚最后的详细检查之后，预计会在明天上午提前让肚子里的小宝宝降生。 苏木将她送到医院后陪着待了会儿，随即驱车前往湖边别墅方向，香江的房主管今天将九龙城集团大股东给带来了，准备谈谈合作的事。 短短几天内敲定好大概的合作意向，有些问题还得当面谈清楚才行，苏木没空去香江实地考察，于是船王包先生的女婿吴正，亲自率领一个团队来到美国试图获得融资。 不是所有企业家都能像苏木一样，以超高净资产，极低负债率，高高排在富豪榜上，有些人貌似极其富有，可除去负债之后，说不定还是个“负翁”。 作为咸鱼翻身的金龟婿代表人物，吴老板的能力毋庸置疑，当年船王包先生将资产交到他手里算是做对了，这些年来他的资产一直在上涨，正是因为如此，苏木才认可他的投资眼光。 早在1988年时候，吴正管理的隆丰国际集团，联同控股子公司九龙仓集团斥资十亿港元，收购了美国东部的奥丽酒店集团，第二年九龙仓又联同两家公司，获得港府发出的有线电视和第二网络专营权，并且在1993年获得有线电视专营牌照，总投资额约为五十亿港元。 到目前为止，这位姓吴的老板手里，总共控制着八家上市公司，总市值大约在千亿港元左右，个人身价差不多为三十亿美元，在香江算是排名前五的超级富豪了，比起李哲楷他老爹还差了一截。 对其他项目都不感兴趣，苏木想要入股的是他手里那几个房地产和商场项目，如果谈成了，投资额约为十四亿美元，这不是笔小钱，对他而言不算小意思，起码也是个中等意思，还是慎重点比较好。 于是今天他没让人代劳，亲自来跟对方见面，互相介绍之后打了招呼，苏木觉得吴正先生英语很不错，问了句题外话：“吴先生之前来过美国？” “是啊，曾经在美国读了几年书，先在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大学读完，又去哥伦比亚大学拿到工商管理学硕士文凭，工作时候在纽约大通银行呆了一段时间，后来调去香江，认识了我的妻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觉得你的口音很耳熟，这样的相遇真巧，假如一直待在纽约，说不定也不会遇到你夫人。” 苏木的说话语气十分随意，都是做生意的，说起来他掌管的企业市值高达上千亿美元，可比吴老板厉害多了，而且他可是白手起家。 吴老板带来的那帮手下们眼中，或多或少都带有些羡慕神情，香江那边最近有句话，叫做“生子当如里昂·苏”，据传最早是从李家大院里传出来，也就是李哲楷的那个李家。 仔细说起来，那位现如今的香江首富，早在1984年就通过儿子李哲楷知道了苏木，一眨眼十二年过去，当时哪会想到一位华人小家伙会取得如此高的成就。 前几个月李哲楷来过一次美国，说自己这些年来做错两件事，一是没有在苏木最缺钱的时候投资，二是当苏木取得了点成绩后，仍然没有投资，就这样跟一大笔财富擦肩而过，要不然李家就出两位超级富豪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挑选了球杆，球童陪伴着他们一起去打高尔夫，热身时候苏木问道：“吴先生你确定，愿意将九龙仓码头跟时代商场从集团剥离出来了对吧？其实直接投资你的会德丰集团也不是不行，但我最想做的是房地产生意，可以用我那家分公司的名义跟你一起投资，丑话要先说在前面，到时候闹出矛盾就不好了……” 第408章 海港城 将地产行业用九龙仓集团剥离，重新成立一家子公司来跟苏木合伙开发，专注于房地产项目，这种做法在吴正先生看来完全是可取的。 九龙仓集团接下来的计划太过于庞大，至少需要投入一百九十亿港币，无论是九龙仓集团本身，还是持股九龙仓百分之四十四股份的母公司都吃不消。 明年就要回归了，一帮手里有钱的商人们还在持币观望，独自开发压力又太大，所以才动起融资的主意，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苏木还真有投资的想法。 九龙仓码头的那块地很大，位置也十分出色，属于香***地带，苏木问道：“你们公司以那块地入股，还能拿出多少资金？ 项目的位置很好，你们那种设计利用方案有些浪费了，我觉得很有必要再改改，既然能盖四五百米的高楼，为什么只盖区区一两百米？” “五十亿港币，钱的事不需要担心，只要我们能谈成，银行肯定愿意给我们贷款。 改方案的事我赞同，不过同时开发需要大量资金，你要是愿意拿出更多钱，我可以将这家子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让给你，我们这边也能拿出相应的资金。” 吴正先生说。 苏木喜欢跟他谈生意，性格比较爽快，没那么多拐弯抹角，前段时间商量了大概的投资方案，苏木这边出资十五亿美元，拿到新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九龙仓集团则以码头土地和五十亿港币入股，占到公司六成股份，那块地的价值被折算成十二亿三千万美元。 条件还算不错，九龙仓集团稍稍占了点便宜，主要是那块地的价值被高估了些，最近香江地价下跌，可能卖不出这么高的价钱，双方的资金加在一起，还不足以将这块地全部开发掉，剩下的钱需要用银行贷款来填补，因为公司将会有那么多资金和资产，想要从银行贷款比较方便。 对房地产行业有着谜一样的执着，吴老板见苏木流露出将楼建造得更高的意思，自然高举双手表示欢迎，双方都认为回归后香江会发展得更好。 在这个共识下，“九龙仓海港城”项目初期建造公寓和商铺，但不会在短期内出售，算上开发周期，至少也是在新千年前后才对外出售，前期需要承受很大资金压力，这也是吴老板愿意让出百分之九股份，换取更多资金的原因，说到底还是钱不够，哪位地产商人不希望自己建造的楼，是香江第一高楼？ 苏木独自在华夏浦东建造世界第一高楼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球，吴老板也想让自己的项目当中，拥有一栋顶级高层建筑。 十五亿美元都要拿了，再投资一些也没大问题，在控股权方面，苏木知道很难拿到手，不过要是在持有百分之四十九股份的情况下，未来翻身当大股东也不是不可能，对方爽快，他同样爽快，开口说：“可以，我能再追加一笔资金，你们设计的方案太丑了，我的要求是重新设计，最好独特一些。” “这些都是小问题……” …… 商谈过程还算顺利，一些老旧的建筑会被拆掉，土地用来盖新建筑，投资额增加到将近十九亿美元左右，具体的还要双方再详谈。 马哥孛罗香港酒店和海运大厦则要翻新修整，如果合同签下来，它们部分股份也将属于苏木所有，算是抵消联合投资的一部分资金，比起香江房地产，苏木更加看重内地的房地产发展前景，房改政策已经落实，但他还在不断拿地，没有现在就开始开发的打算。 土地主要位于各大城市和省会核心地带，陆陆续续花了他不少钱，抛开公司日常经营所需要的钱，流动资金大多变成了土地，并且还在不断收购具有发展前景的国企，转化为中外合资企业，进行改革，使它更具竞争力，金融、保险、电力等等国家垄断行业，也是他关注的重点。 项目能不能成，要等以后才能知道，从目前九龙仓码头的商场经营情况来看，说不定以后能靠收租躺着赚点钱，再不济将股份卖掉，就算亏也亏不了太多钱，建筑和地都还在那呢。 没有久留，打了两个多小时高尔夫球，天空中下起小雨，刚好给了苏木先离开的理由，莉莉还在医院那边呢。 她想要早点生孩子，小宝宝发育得差不多了，跟那帮才怀孕六七个月，就因为想要保持好身材而早点生孩子的美国母亲们比，已经算是非常不错。 医生说没问题，后期在育儿箱里多待一两周也一样，于是苏木也就随她去了，当天准备完东西，第二天一早就送她进了产房，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次无论是她还是苏木，都要淡定得多。 几个月前就知道是女儿，没什么惊喜可言，手术过程一切顺利，苏木多了个女儿…… *************** 喜得千金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传了出去，为了拿到小家伙的第一张照片，几家报社开出十多万美元高价，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得逞。 苏木将孩子保护得很好，儿子苏霖的照片没有流传到互联网上，人们能找到的只有他小时候照片，如今在内达华州盐湖城读书，光是在学校里就安插了十多位保镖，他所居住的房间也被秘密安装摄像头，走廊上同样有。 就在苏木女儿出生后的第五天，这对夫妻俩开始苦恼于为她起什么名字，苏木喜欢克里斯汀娜，而莉莉更喜欢“艾薇儿”这个名字，名字将会陪伴女儿一生，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 小家伙皮肤开始正常起来，脸蛋没有长开，此时此刻苏木正半蹲在育婴箱旁边看她，小声对躺在病床上的莉莉说：“瞧啊，皮肤可真白，你觉得我应该送什么礼物给她，百事可乐的股份？还是我最近投资的香江房地产？我觉得买些香奈儿或者LV集团的股份送给她也挺好。” 莉莉翻白眼：“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送给她一瓶奶，半个多小时前就让你去冲泡，到现在还没喂她……” 第409章 儿子回来了 莉莉最近在吃一些手术创口消炎的药，暂时停止了母乳喂养，肚子上有了两道疤，这让她非常不爽，好在都是要奔三的年纪了，对一块已经看淡。 又没有跟苏木离婚的打算，只要他不嫌弃就好，旁人哪能看见她肚子上的疤痕，后期通过伤口修复技术，能够淡化许多。 答应了声去冲泡牛奶，等到苏木再回来，问她说：“要不然乳名叫做艾薇儿，等长大后再叫做克里斯汀娜？克里斯汀娜·艾薇儿·苏？” 听到这个名字，莉莉皱眉纠结起来，美国人很喜欢用祖宗的名字给自己孩子起名，觉得方便又有意义，但通常在孩子小时候，或是还没有起好正式名字的时候，不能因为没起名字就不叫，暂时起一个名字，等正式的名字取好了，乳名还是会叫，就成为了中间的名字。 她回答说：“听着有些奇怪，要不然叫克里斯汀娜·莉莉·苏？也不太好吧，如果有人叫莉莉，我跟我女儿都会觉得是在叫自己，算啦算啦，还是听你的吧，我们儿子已经用了我祖先的名字，总不能完全不给你起名的机会。” “哈哈！那就叫做克里斯汀娜·苏！” 苏木将女儿抱起来交给莉莉，然后坐在床边用小奶瓶喂给她吃，嘴里说着：“中文名我也想好了。” “什么名字？”莉莉面带疑惑问他。 “苏……西瓜！这个名字好酷，还很有特色。” “……” ************** 假如他们的女儿已经会思考，多半要一脚踹向苏木，这名字难免也太随便了。 可惜她还小，就这么被自己老爹起了个名字：苏西瓜！夫妻俩忙着照顾小女儿，另一边他们儿子苏霖，最近日子可不好过。 他的年纪还很小，即使是在学生们当中，也算是非常小的，而且又有着一副华人面孔，最近这不就被同学给盯上了，揍是不可能揍的，十多双保镖们的眼睛盯着，每节课，尤其是放学下课时候，都有保镖在苏霖所在的楼层盯着。 不过，有个白人小胖子确实威胁要揍他，起因只是看他不顺眼，后来那小胖子被校长叫了家长，差点被勒令退学，但这件事成功吓到了苏霖，让他知道世界不仅仅只有好的一面，也有许多挺坏的人。 忽然有些想家了，当天晚上用被子捂着头哭了好久，还是没忍住趁着舍友睡觉，找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老爹。 一句想家，可把苏木给心疼坏啦，琢磨完觉得既要锻炼儿子性格，也不能让他从自己和莉莉这里失去关爱，安抚说明天让人去学校接他回来探望小妹妹，瞬间多云转晴。 十分高兴地躺回自己床上，激动到睡不着觉，悄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刚来这所学校没多久，他已经能够自己动手整理东西了，苏木让儿子来寄宿学校的意义就在于如此。穷人家的孩子被当成小祖宗供着，而许多富人却拼命锻炼子女们的性格。 …… 第二天，他就见到了很熟悉的瑞恩先生，在另外几位“学校保安”的陪同下，搭乘普通客机前往旧金山，这是苏霖头一回坐普通客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飞机里能坐这么多人。 已经告诉儿子自己家破产了，“穷人”就该有“穷人”的样子，破车、小房子、破旧衣服等等，这些是必备的，临时在门洛帕克地区租了一间小公寓，在这种硅谷富人区想要找个适合的老旧房子还真不容易。 等苏木在机场见到儿子，他身上还有“辛苦刷油漆”时候残留下来的污渍，也就骗骗儿子小不懂事，不然那块定制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百达翡丽手表就将他出卖了。 将儿子带到新家，也就是那个今早刚租的小房子里看了看，并且告诉说以后就住这里，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苏霖完全没意见，大概是因为见到自己父亲，回到熟悉的地方就很开心…… 一家人又团聚了，苏老头和苏木老爸老妈也都在，原本应该是个团圆的高兴日子，可苏老头却高兴不起来。 前几天孙媳妇生孩子，他很早就从巨杉林场赶来了门洛帕克，孙子孙女都有了，老华人最喜欢见到儿女双全的场面，可是唯独自己女儿，也就是苏木的姑姑没来。 她丈夫最近遇到点事，前段时间因为苏木那位白人姑夫头疼，医生给他开了些镇痛药物，连续地服用许多次后开始上瘾了。 别以为类似的事情在美国很少，由于美国对这一方面的监管不严格，导致各种能够让人上瘾的禁药、毒品泛滥，几乎人人身边都有瘾君子。 美国违禁药物市场每年高达上千亿美元，其中大约只有百分之一会被没收，剩下的都流进人们手中，全世界绝大多数瘾君子都在美国，有些是主动成瘾，还有些像是苏木的姑夫一样，因为染病服药而成瘾。 更可悲的是，还有一群特殊的婴儿，他们因为母亲在妊娠期间吸毒，所以生下来便是“瘾君子”，这些孩子被称为“毒品婴儿”，一出生就已经被毁，苏老头不想让儿子和孙子他们担心，暂时还瞒着没说出来，让苏木小姑送自己丈夫去接受治疗，而苏木的表妹琪琪，目前也没得知消息。 谁家都有些烦心事。 …… 苏木跟九龙仓集团大股东吴正，签署了联合开发的协议，新公司名字就叫做“海港城集团”，除了商场和住宅之外，还有酒店、餐厅、影院、画廊等配套产业，钱会分批投入公司，在两年内分三次付清，首笔资金已经打进公司账户当中。 在香江有了生意，奥门那边也被拉斯维加斯凯撒宫赌场酒店盯上，不过因为时机不合适，暂时不清楚1999年奥门回归之后是否能够继续经营赌场，所以暂时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最近将精力主要放在硅谷，经过互联网泡沫崩塌后的洗牌，许多破产、接近破产的公司被苏木盯上，主要是看中它们的技术，不断进行收购。 一直等到跟小姑见面，苏木才知道自己姑夫遇到麻烦的消息…… 第410章 AMD 如果是其他麻烦，能帮就帮了，可药物成瘾……苏木又不是神，只能帮忙将他转去最好的医院，试图通过一些科学的方法帮姑夫度过难关，究竟能不能真正戒掉还得看他本人的意志力。 好消息是与那些成瘾性更强的毒品相比，他所染上瘾的药物还算比较好戒，这里所说的“好戒”，依然比戒烟难多了，不过生活上没有压力、家庭也美满，相比起其他人肯定会容易一些。 不知不觉间，苏木成了有儿有女的父亲，心态也开始产生变化，年轻那会儿一门心思工作，后来遇到了莉莉，再后来又有了儿女，接下来几天都留在家中照顾老婆跟孩子们。 为了表示出自己家真破产了，苏木带着儿子住了好几天小房子，虽然小，其实蛮干净舒服。 一直在位于洛杉矶唐人街的老房子里住到十多岁，住这种房子反而有种温馨感，他在湖边建造的那栋如今价值上亿美元的房子实在太大了，走一圈身上都能出身汗，幸好家里佣人管家多，保镖们也住在里面，要不然苏木和莉莉还真不敢单独住。 别的暂且不提，光是那两条鲸鲨晚上张大嘴巴对着玻璃，都足够吓他一跳，莉莉偶尔还喜欢看恐怖片，这给苏木留下很深的阴影。 这几天的“育儿培训”课程，多半是以失败收场了。 他儿子年纪还小，对家里贫穷还是富裕没太大概念，这样的教育貌似过早，但等儿子再大一些，就没办法骗他了，铺天盖地到处都是跟苏木有关的新闻，苏霖又不蠢，怎么会连自己老子都不认识。 ************** 接下来一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大事。 公司经营得还不错，各种研发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香江那边的海港城项目还没动工，华夏的生意越做越大，偶尔遇到好的投资项目，总经理会让苏木拿主意。 企鹅苹果、OWO、Bee这些公司正在往全球扩张，苏木去华盛顿特区参加了一次听证会，向美国官方解释自己公司没有违法运营，更像是在走个过场，因为老布什总统已经帮忙将问题压了下去，从总统候选人比尔·克林顿亲自掏腰包请苏木吃饭的做法来看，相信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八年也能跟总统保持好关系。 时间悄悄到了十二月下旬，公司即将放假，今年年会被取消了，在如今不景气的互联网市场下，并不适合举办盛大的庆祝活动，换个角度去考虑，让员工们有点紧迫感也是好事。 员工们还算理解，老板在今年损失上百亿美元，或者说是年初增加了一笔账面财富，紧接着迅速消失掉，一来一去只亏了八十多亿美元，实际数字其实更少一些。 上回研发人员告诉苏木需要自主研发手机芯片，这件事被他记着了，几家公司都不同意专门设计一款供手机使用的芯片，原因是预期销量前景不乐观，说白了就是觉得没前途，何必浪费时间进行研发。 英特尔倒是愿意，唯一的要求是苏木自己承担研发成本，设计出来之后专利四六分，苏木只能拿到四成专利分红权，这大概就是拥有技术专利的傲气，连他这位大客户，都没从英特尔公司讨到好处。 没办法，整个电脑芯片市场都快被英特尔垄断了，它们有拒绝客户的资本，这次互联网泡沫崩塌并没有对英特尔造成太大影响，资金流十分充裕，同样在趁着竞争对手们难熬的时候，大手笔买入专利技术、吸引更多人才，市场几乎快被它抢占光了！ 独占市场并不是好事，出于反垄断法的规定，近些年来因为涉嫌垄断，英特尔被多家企业告上法庭，最后赔了不少钱，甚至还面临被拆分的风险。 于是英特尔公司想了个办法，开始扶持起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希望它太强，也不希望它弱到让自被拆分，他们扶持的这家公司名叫AMD，和英特尔是老冤家了。 AMD半导体公司专门为计算机、通信和消费电子行业，设计和制造各种创新微处理器，另外以及提供闪存和低功率处理器解决方案，公司成立于1969年，之所以存活至今，英特尔公司没少帮忙，它的存在成功让英特尔避免被拆分。 苏木曾经想过涉足芯片制造业，只可惜英特尔公司太过于强势，他曾经投资过英特尔，当了好几年股东，对这点非常清楚。 最适合投资英特尔的机会是这家公司八十年代刚上市时候，当时苏木没钱，等到有钱之后，它的股价已经高到让苏木望而却步，只敢稍微投资了一点点。 现在情况不同了，手机处理器是个新领域，跟电脑芯片有很多重叠的领域没错，不过只要提前申请专利，他就能掌握部分话语权，未来市场前景多半相当可观，值得去试一试。 从十一月底直到今天，苏木让人陆续拜访了许多家投资机构，从他们那里收购AMD公司股票，现在互联网产业股变成烫手山芋，随着十多亿美元花出去，变成了百分之三十九点七的AMD股票，连最大股东和创始人都选择出售。 不清楚内幕的人以为AMD能够跟英特尔抗衡，实际上圈子里的人都清楚，英特尔只会在适当时候丢一些残羹剩饭给AMD，让它处于利润在盈利和亏损之间不断浮动的尴尬状态，想让它盈利就盈利，想让它亏损就亏损，要不是名气和技术人才还值点钱，股东们早就气到直接抛售了。 苏木愿意接手这块烫手山芋，一帮股东们巴不得早点套现离场，成交价几乎跟市值持平，要是大半年前，股民们听说苏木入场，股价肯定涨疯了，可现在连投机的人都少，股价只是稍微上涨百分之四左右，见苏木没动静，很快又跌了回去。 整个纳斯达克市场，如今都处于萧条期，想让股民们回复信心，没个三五年时间可不行，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苏木以私人名义成功入主AMD半导体公司…… 第411章 宣誓 一个人的生命有限，所有苏木最近很少亲自处理公司事务，不想浪费在赚钱这种小事上。 脑海里产生什么想法，直接让手底下员工们去处理就行，公司里如今人才济济，用不着他太操心，只需要监管好公司账目。 说来一点儿也不公平，不过规则就是如此，富人往往能用钱买到别的人时间，等于是在用生命去换钱，那些钱流转一圈，很多又回到富人们手中，而且还是一帮人求着他们买自己的时间，辛辛苦苦工作，只是为了生活。 很显然，苏木已经跳出那个圈子了，他可以为自己的生活做主，随心所欲地或活着，怎么舒服怎么来，收购AMD公司的事，处理得还算漂亮。 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考虑到ATI公司，也就是专门制造显示芯片（GPU）的那家公司，跟AMD有许多技术重叠的领域，他最近在尝试让两边的公司高层们进行谈判，看能不能合并成一家更具有竞争力的企业。 除此之外，还打算对AMD公司进行注资，这家公司账面上的钱太少了，绝大多数都花在了产品研发方面，由于利润过低，研发经费往往只有英特尔公司的七分之一左右，想跟财大气粗的英特尔竞争实在太难，最近AMD公司正死皮赖脸跟英特尔打官司，企图从它那里敲诈到一笔钱呢。 而从前些年的例子来看，这回英特尔公司多半也要捏着鼻子服软，要不然万一AMD真支撑不下去了，最终英特尔公司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比数亿美元的赔款多多了！ 在硅谷人心目中，AMD就是这样一家死皮懒脸的企业，要完赔款，还会跟英特尔要专利授权，不过英特尔公司也不是完全拿它没办法，例如采用产品降价销售的模式，成功继续死死将市场握在自己手里。 AMD的制造成本比英特尔公司高，没办法跟它打价格战，在同样的售价下，那帮电脑制造商更愿意和技术出色的英特尔公司合作，就好比企鹅苹果公司，也是英特尔的大客户。 苏木拿下了AMD公司……但他还是更倾向于找英特尔购买电脑处理器，技术差距放在这里，光是投放进市场的产品就比AMD的高了半代，实验室里更是研发出了下一代处理器，只不过还没必要投进市场，曾经是英特尔的小股东，这些情况苏木都清楚…… 现在是个沉淀积累，摆脱前些年硅谷浮躁气氛的转型期，小事不断，大事不多。 1996年的圣诞节，苏木就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中部的巨杉牧场度过，到了收获的季节，一些成年的肉牛、肉羊被卖出去，要不然在这草木枯萎的季节，粮草不足以供它们吃到明年开春。 没有下雪的圣诞节，总归有些不完美，儿子、老婆他们都在家，苏木也会静下心来体验牧场生活，每天总有喝不完的牛奶跟羊肉、牛肉，偶尔还出门去打猎，没了草丛的遮挡，更容易发现猎物。 结果是苏木终于能肯定，自己的枪法跟商业头脑完全不成正比，花了两天功夫才猎到一头鹿…… ******************* 苏联解体后，一帮当初吵着要分离的盟国，纷纷开始后悔了。 世界上只剩下美国这一个超级大国，所谓“超级大国”，是指综合军事、经济、文化等等要素得出的结论。 如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组织，能够跟美国抗衡，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方面，一条华尔街、一座五角大楼，让美国居民们感到无比安心。 经济文化对外扩张，没了苏联的威胁，舰队更加肆无忌惮，一座座军事基地分散到各处。 老布什总统在这担任总统的最后日子里，跑去联合国总部指手划脚，俨然自己把自己当成老大哥，身后有英国、澳大利亚等等一帮小弟们跟着，也确实有实力嚣张一些。 说句不好听的话，联合国里那些人，有许多都是拿着美国发的工资，海湾战争、索马里战争等等，还不是想打就打了，也没谁成功拦住老布什。 有人在狂欢，有人却在大哭，例如因为泡沫崩塌后一蹶不振的日本，那位当初让苏木无比羡慕的世界首富堤义明，按照当时的泡沫身价计算，他所拥有的财富高达一千六百多亿美元，如今却已经接近破产。 赶超美国的梦想破灭了，怎么在美国购置不动产，又怎么卖出去，白白让美国人看了场笑话，洛克菲勒中心已经又回到美国人手里。 在这二十世纪的末尾，全世界总体而言是动荡而又浮躁的，这对苏木等等商人们来说是件好事，石油商人赚到钱、炒黄金期货的赚到钱、军火商人赚到钱，那帮干实业的也在往全球扩张，华尔街大动作不断，玩起了收割全球财富的那一套把戏，英国、墨西哥、乌克兰、俄罗斯等等，都没逃过这劫。 苏木手里有钱，最近他正不断贷款，光是十二月份，就从三家银行贷了一百二十九亿美元出来，收购、投资，忙得热火朝天。 那帮做空OWO和Bee再也不敢提他现金不足的消息了，一直在压着股价进行收购，让那帮空头们吃足苦头，除非割肉，不然想撤退都难。 1997年的一月份，二十号这天。 他坐飞机去了华盛顿特区，八年前苏木来到这里参加老布什总统的总统宣誓仪式，今天换了个人，新总统比尔·克林顿先生将入主白宫，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新时代正在开始。 共和党人管理这个国家十六年后，权利又一次交到民主党人手中，在十一月的选举中，比尔·克林顿以碾压姿态，成功赢得了多数选票，大概是知道这回很难再当选，陪着一起竞选的那位共和党候选人貌似并没有出太多力气，连拉选票都懒洋洋的。 飞机降落在距离五角大楼不远处的机场之后，苏木坐着车赶往白宫那边，要不是比尔·克林顿先生亲自打电话邀请，其实他真懒得过来参加这种无聊的仪式…… 第412章 宣誓（二） 上次来参加老布什总统的宣誓就职仪式，苏木还以为是件非常有趣的事，结果却非常失望。 已经长大了，不再那么天真。 没傻到昨天就赶来再跟比尔·克林顿去阿灵顿国家公墓，向无名英雄们墓敬献花圈，八年前曾经陪老布什总统去过一次，差点无聊死。 昨天军乐队在林肯纪念堂西南处的舞台上进行演奏，演奏结束后，总统候选人与副总统候选人，还在林肯纪念堂举办的音乐会上发表讲话，苏木都没有去，直到今天才慢慢悠悠赶过来。 今天一大早。 比尔·克林顿先生去白宫附近的圣约翰圣公会大教堂祷告，九点多钟苏木的车队到达白宫，这时候克林顿还在跟老布什一起喝咖啡，因为没有宣誓，克林顿仍然还不是总统，白宫里的办公室依旧保持原样，算是对前总统的尊重。 除了些外地游客，华盛顿特区本地人经常看到总统宣誓仪式，早就已经看腻，到场的人数并不算多，主要是因为这次的总统选举太过于无聊，什么双方角逐、什么丑闻内幕、什么花边新闻之类的统统没有，好像突然就让克林顿胜利了。 说来可笑，十一月份人们投票期间想想，能记得的总统候选人就只有比尔·克林顿这一位，事先媒体们的预测也是一边倒，导致在人们看来非常无趣。 苏木的车直接停在白宫门口，外面有片草坪，隔着围栏的则是警察和不少手拿相机的民众们，一眼见到好几位老熟人，就站在楼下大厅跟他们聊起了天。 在富豪榜上排名第二的盖茨来了，股神巴菲特先生也到场，商人们的圈子主要都是商人，一些白宫的政客们还没本事挤进来，也就商务部长、司法部长、国务卿等高级官员，能够和他们说得上话。 白宫正在面临一场大洗牌，许多昨天还手掌大权的高级官员，今天即将失业，而富豪们依然是富豪，上回举办宣誓仪式那两天，苏木在白宫里见到的超级富豪们，如今大多还在。 英特尔的首席执行官安迪·葛洛夫，还有前任CEO戈登·摩尔先生同样在场。 在硅谷，有句话叫做“一条定律将一家企业带到巅峰”，指得就是戈登·摩尔先生那条非常著名的“摩尔定律”，信息产业几乎严格按照这个定律，领导着整个互联网产业的发展步伐。 作为英特尔公司创始人之一，老摩尔先生相当有钱，最近英特尔公司市值高达两千九百多亿美元，互联网泡沫崩塌前，巅峰市值高达四千一百多亿美元！ 按照摩尔定律，在奇数年，英特尔将会推出新的工艺，而在偶数年，英特尔则会推出新的架构。简单的说，就是奇数工艺年和偶数架构年的概念，这家公司控制着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电脑中央处理器制造市场，对整个产业的发展十分重要。 两人都没苏木富裕，也没他出名，年纪都不小了，现任执行官安迪·葛洛夫先生跟苏木握手后笑着问他：“恭喜你成为AMD公司的最大股东，接下来有什么发展打算吗？” “你这商业间谍当得可不算出色，哪有直接问我的道理，先认输将钱赔给AMD，我肯定告诉你。” 苏木一点儿也不客气，跟英特尔公司的这位CEO认识好久，见面次数没有一百也有五十，都在硅谷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还能在家后面的高尔夫球场遇到他，关系还算不错。 说白了，AMD公司就是英特尔公司用来防止自己陷入垄断困境的傀儡，如今这家公司到了苏木手里，葛洛夫执行官不紧张才奇怪，联系到最近它要跟图形处理器巨头ATI公司合并的消息，生怕苏木脑袋抽风不做CPU生意了，到时候英特尔公司多半要倒霉。 他笑着开口道：“只要你承诺下次不再起诉我们，明天我就认输，OK？” “那可不行，帮了你们英特尔公司那么多忙，一直以被害者身份配合你们演戏，总该有些报酬才对，上回好莱坞一家公司愿意花两千万美元请我拍电影我都没去，没点好处我可就让公司转行啦，市场都被英特尔垄断，根本没有发展的前景。”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偏偏被苏木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这么多年生意没白做，脸皮算是被锻炼得厚了一大截。 葛洛夫执行官压根不信苏木的鬼话，试探着问他：“以你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怎么会在知道AMD公司发展前景不大的情况下，还掏出十多亿美元入股这家公司？肯定是有了赚钱的方法，该不会冲着我们英特尔来的吧？” 苏木没回答这个问题，就笑了笑不说话，葛洛夫先生见到他脸上笑意，后背都有些发凉。 主要是因为苏木这些年来一系列毫无章法的投资模式，成功打出了名气，事实证明他投资的领域大多挺不错，英特尔、微软，这两家如今纳斯达克市值最高的公司，先前都被他投资过，并且选择在一个非常适合的时机套现离场。 葛洛夫赶忙追问道：“真有？ 我们可以合作，你应该知道我对AMD公司一向很不错，要不然早就破产了，难道还有哪家公司技术比英特尔更棒？” “……” ******** 就职典礼国会联席委员会，上周就公布出一项总统就职典礼官方活动计划，华盛顿国土安全和应急管理部门今天分别派人过来维持现场秩序。 所谓“人不多”，大概也有三十万左右，八年前老布什总统就任，到场的人数比今天多出十万左右，这么多人容易出乱子，天空中不断有武装直升机飞过。 自从1801年托马斯·杰斐逊总统就职典礼以来，海军陆战队乐队出席了每届总统的就职典礼，规模高达一百三十多人，今天也不例外，他们正演奏着交响乐，通过音响将声音传了出去，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就到开始的时间。 按照惯例，就职典礼主持人正在介绍历任总统、比尔·克林顿的家人，还有参加典礼的各位国会领导人，最后介绍今天最重要的人物克林顿总统。 穿着西装站在前排，苏木捂住嘴巴打了个瞌睡，他并不知道远在内华达州，老师正进行爱国教育课程——观看宣誓就职仪式的直播节目！儿子苏霖刚巧从电视上看见了他…… 第413章 布热津斯基 克林顿总统的发言又臭又长，苏木已经习惯了政客们的套路，听他们说是一回事，真正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假如总统敢不履行原先约定的承诺，多半会有无比暴怒的商人们将他们拉下马，类似的例子已经出现过好多次，被暗杀的总统也有不少，如果逼到哪位富豪狗急跳墙，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够做出什么事。 看似公平客观的传媒公司背后，站着一帮富人们的影子，翻开大股东名册，总能在里面找到些熟悉的人名，有石油大亨，有军火大亨、地产大亨等等，这帮人牢牢掌握着社会舆论的走向，想要搞臭一位总统的名声实在是简单，“无冕之王”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将手按在圣经上宣读完，克林顿就在以总统身份发表演讲，说了十多分钟也没停下，如果不是为了拉近跟新总统的关系，以后有事找他帮忙解决会容易些，苏木真不想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宣誓，跟着一起唱完国歌，算是告一段落了。 午餐地点安排在国会大厦，他没有跟着一起去，自己找了个地方忙里偷闲。 吃完午餐后，总统克林顿与副总统戈尔，去参加了庆祝总统就职的游行活动，游行队伍由七千多人组成，包括美国老兵、现役军人、高中及大学的乐队成员、警察等。 队伍中还有摩托车队和骑兵，他们将沿着宾夕法尼亚大道，从国会山一路行进到白宫，很希望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可还有派对要参加，为了让自己显得合群，依然要继续留在这。 下午时候，苏木约了盖茨他们一起找了个地方玩扑克牌，二十一点，底注五万美元的那种，小赌怡情打发时间…… 就在打牌时候，他接到了自己儿子打来的电话，算算时间，内华达州那边应该是中午，苏木问道：“嗨，在学校过的开心吗？” “老爸，我早上在电视里看见你了，我记得你告诉过我最近都在工作，为什么会去电视里？” “……就是在工作啊，为你埃里森叔叔打工，他来参加总统宣誓仪式，所以我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怎么样，要不要帮你带点礼物？你的零花钱还有吗？” 说话时候，苏木看牌发现点子爆了，扔给盖茨两颗糖，每颗代表五万美元，都没带现金，待会儿结束后直接写支票就行。 他儿子最近省吃俭用，新年放假时候拿到了些红包，加起来有三百多美元，语气自豪说道：“不用给我钱，我最近帮同学们跑腿，每次能得到五十美分！” “是吗？哇喔，真厉害！”苏木看看牌，伸手又要来一张，还是爆了，再输五万，继续说：“我的儿子，你努力学习，打工只是次要的，爸爸也会辛苦赚钱，OK？” “好的爸爸！” “嗯，很乖哦……” 埃里森在他挂断电话之后，语气极度无语：“我哪能让你来为我公司工作，把我卖掉也请不起，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坑孩子的父亲，从小就对孩子这么严格，难怪总说华人更容易成功，和犹太人差不多。” “多吃点苦对他以后的成长有好处，我小时候家里也很穷，瞧瞧我儿子，上次将电脑租给同学们玩游戏赚到点钱，现在还帮同学们跑腿买东西，一次拿五十美分，这样很棒不是吗？ 如果一直留在我身边，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天赋，这样以后才不会乱花钱。” 等苏木说完，盖茨也开口道：“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赚钱，这样很棒，也许我也应该告诉我女儿，我们家破产了，当然，要等她大一点之后再这样对她说。” “嗯，以里昂这样的教育，小家伙长大后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经商意识要从小开始培养。” 在座的都有子女，就这样谈论起了育儿之道，互相学习交流，短短一会儿功夫，苏木就输掉了一百万美元，写了支票给大赢家盖茨，又从他手里买来二十颗糖果继续玩。 对于他儿子苏霖从小就做生意的举动，没人觉得不合适，反而认为这样的教育才是对的，唐人街里有些父母长辈太宠溺孩子，使得他们被过度保护，一些天赋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扼杀掉。 从下午一点半，一直打到晚上六点多，这才收拾东西去参加派对，苏木总共输了八十五万美元，盖茨先赢后输，输了二百多万美元，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在打牌的这段时间里，赚的钱远比输得更多，近些年来财富正在加速往富人们手中流动。 这次比尔·克林顿总统的入职宣誓典礼，到场的富豪们远比上次老布什总统更多，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因为有场重要的会议将会在明天举行。 《大失控与大混乱：21世纪前夕的全球混乱》这本书作者，同时也是美国重要智囊团成员的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先生，趁着这次宣誓典礼发起了一次集会，共同讨论一个眼下非常重要的问题——财富两极分化。 会议的主旨在于为全球化的世界进行分析与规划，当前富人们普遍认为全球化导致的高度、快速、激烈的竞争，将使全球百分之八十人口”边缘化”，而这百分之八十多余人口，和百分之二十搭上全球化快车的人口之间的冲突，将成为今后的主要问题。 这是一个要么吃人、要么被吃的世界，布热津斯基邀请大家共同探讨问题，苏木也在受邀之列。 一帮富人、政客，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苏木也不例外，早已答应会去参加，他很想知道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消除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对立关系，从人性角度上来考虑，这几乎是个不可能解决的难题。 一月二十号这天当晚，白宫举行的派对总体上来看挺无聊，对苏木唯一的意义在于多认识些人，发出去一堆名片，也收到一堆名片，身为世界首富，没人会将他的名片丢掉。 实力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打破种族限制，他挺受欢迎…… 第414章 富人们 在民主党举办的庆功晚宴上，来了不少共和党人，前总统老布什也在其中。 华人有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这句话如今用来放在前总统老布什先生身上再适合不过，前面八年他在哪都是焦点人物，算上当总统的那些年，老布什已经在白宫里待了十六年，从明天开始，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的仪式，他就不用再过来了，今晚神情明显有些没落。 里根总统加上老布什总统，共和党人执政了十六年，苏木在心里默默做个中肯的评价，这些年来固然让美国的有钱人更有钱了，减税政策更多是在惠及富人们，财富加速往少数人手里流通，然而对美国经济的巨大刺激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抛开那堆财政赤字不谈，这两位总统成功将美国的实力往上拉了一个台阶。 作为硅谷的大恩人，在老布什总统手里，苏联解体了、经济逐年增长、让穷人们获得好处的社会福利同样增加不少。有莉莉那层关系在，苏木跟他关系比较好，主动走过去跟他交谈了许久。 派对的意义在于能结交许多平时不常见到的人，比如S·罗伯森·沃尔顿、吉姆·沃尔顿、艾丽丝·沃尔顿，以及耐克公司创始人之一的菲尔·耐特先生，还有著名糖果公司玛氏的大股东约翰·马尔斯先生。 苏木走来时候，这几位正聚在一起聊天，说这个圈子属于超级富豪的圈子一点儿也不过分，他们几位的总身价还在一起比苏木目前的身价更高，光是从父亲手中继承到遗产的沃尔顿三兄妹们，如今的总财富就高达三百多亿美元，连锁超商沃尔玛的市值越来越高了。 一个人不可能赚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钱，在苏木的发家过程中，成功错过许多出色的投资机会，被他抓住的只有极小一部分，但就是这样，已经让他如此富裕。 1984年苏木刚创办趣购超级市场那会儿，沃尔玛的市值才十亿美元左右，短短十多年时间过去，它的总市值增长了一百多倍，市值成功突破千亿美元！ 而耐克，莉莉在苏木建议下成功抓住投资机会，如今依然持有少量耐克股份，几年来市值翻了三倍还多。 一帮富人们聊天，可不会比谁钱多钱少，四百亿美元和一百亿美元之间貌似相差很大，但其实对生活的影响并不大，反正谁都不缺钱，想买的也都能买得起，聊钱太俗。 见苏木到来，耐特先生热情打招呼：“嘿！看是谁来了，我们的首富先生怎么没带老婆参加聚会，每次董事会我可都叫她啦，不过你媳妇好像并不热衷于管理公司！” “在家照顾我女儿呢，去年年底刚出生的女儿，你们公司发展那么好，不需要让她去帮忙，每个季度将高分红打进她账户里就好。” 苏木开了句玩笑，一一跟他们握手打招呼，接着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零售商聚会吗？刚好带我一个，耐特先生、托马斯先生，我的枫叶购物网可没少帮你们推销产品。” 语气微微有些幽默，让这两位大笑！除了沃尔顿家的兄弟姐妹们跟他没有利益上的牵扯，这两位的公司都跟苏木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主要是利用枫叶购物网帮他们推销产品。 因为沃尔玛值钱，可以说沃尔顿家族就没谁是穷人，1992年那会儿《财富》杂志是这么评论沃尔顿家族的：“忘了里昂、盖茨和巴菲特吧，在美国，真正对美国经济和社会有影响力的是沃尔顿家族！” 老沃尔顿去世时候，积攒下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份家产，包括百分之四十八沃尔玛股份，总共分成五份，给了妻子还有四个孩子，1992年沃尔玛在全球拥有一千七百多家连锁超市，年营业额突破四百五十亿美元，如今营业额顺利突破一千三百亿美元，门店数量依然在疯狂扩张当中。 要不是老沃尔顿的财富被分掉，世界首富应该是沃尔顿家的人才对，他们公司拥有六十多万员工，以这种近乎恐怖的影响力，今晚不出席派对才奇怪。 沃尔顿家的这三位，都知道苏木全资控股的枫叶购物网，这家网站如今还没有上市，沃尔玛集团当作案例进行过分析。 吉姆·沃尔顿此刻半开玩笑半认真问苏木说：“你那家购物网站有接受融资的想法么，我挺看好它，感觉就像是被搬到互联网上的超级市场，而且不需要太多支出，有些商品的价格竟然比我们沃尔玛还便宜。” “我曾经创办过一家连锁超级市场，后来被家乐福给收购了，如果留到今天应该也发展得不错，但我不后悔，假如没有卖掉它，也许我就不会创办现在的这些公司。 放心吧先生，等到哪天我决定进行IPO，肯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最近还没有上市的想法，它发展得挺不错……” 聊着聊着，耐克公司创始人耐特先生开始抱怨起来，他告诉说：“我的公司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人们觉得我公司生产的鞋子价格高了，而且还指责我们在亚洲开设血汗工厂，股价最近下滑不少，品牌形象也受到影响，难道我这不是在帮助贫穷国家的居民们提高生活水平？” “一百多美元一双鞋，价格确实有点高，你的公司来找我打广告，效果怎么样？”苏木问他。 耐特先生语气无奈：“非常棒，但似乎有些好过头了，就是因为的品牌被更多人关注，人们才注意到生产工厂在亚洲的事。” “这可不能怪我，也许是应该开发一些中低端产品，让产品线更加完善，美国人喜欢管闲事，那么将市场往发展中国家扩张，说不定能够提高你们公司产品的销量。 我在华夏也创办了聊天程序公司，还有搜索引擎公司，要不然我们再帮你宣传宣传？放心，你是老客户了，这次我绝对帮你打个折！” 在美国这边获得成功后，如今苏木又将手伸到华夏去了，这个年代的华夏互联网，几乎还是一片空白，竞争少，网民数量也少，暂时还谈不上成功或者失败…… 第415章 奶瓶 耐特先生挺心动，苏木的建议，跟耐克公司接下来几年的发展规划方案差不多，假如能够获得低价的互联网推广资源，那实在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富人和富人之间的见面，经常能够碰撞出火花，只要是双赢的生意，不用去考虑有没有钱投资，苏木的枫叶购物网如今估值高达好几十亿美元，沃尔顿家族的这位还不是语气轻松说要投资，如果是平常人，连怎么填补信用卡都成问题，哪来的钱去投资。 说来可悲，富人们已经很有钱了，但却容易变得更加有钱，这也是人们常说的从零变成一百万，比从一百万变成一千万难多了的原因，穷人没钱去投资，大多只能用自己的劳动去赚钱补贴家用。 这次的聚会上，许多商人们都在谈生意，苏木就这么走走逛逛，已经敲定了大约两亿美元的生意项目，下午输掉的那些钱早已经挣回来，主要是一些互联网广告生意，还有人打算对他创办的公司进行融资。 苏木也花了不少钱，有位费城大佬愿意将自己珍藏的一幅油画——《撑太阳伞的女人》，以三千万美元高价卖给他，这幅画的作者是莫奈，莉莉曾经说过喜欢，苏木也非常喜欢那种唯美的光与影，挂在房间里应该会看着舒服。 …… 第二天一早，布热津斯基先生号召的会议如期在四季酒店里召开，为了方便，苏木昨晚就住在四季酒店里，下楼就是宽大的会议室。 这次的讨论会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收到邀请函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社会名流、富人，事先还要求他们保密，对接下来的会议内容也要求保密。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正常的讨论会，但当苏木听到布热津斯基先生开场的一段话，立马就被惊呆了，他听见说：“世界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最富有的那百分之二十的人群，必将跟那百分之八十穷人们产生对立，今天我想讨论的是如何在不爆发矛盾的情况下，让那百分之八十的人变得更加温顺，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安全。” 这番话让苏木忍不住皱眉，正常的会议应该是帮助穷人们一起富裕起来才对，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表示要让那部分人被边缘化？ 最让他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前总统老布什在场，克林顿总统秘书也在这记笔记，作为美国最伟大的战略家，布热津斯基有能力让总统都关注自己。 苏木通过对方的话，敏锐抓住了重点，按照布热津斯基的想法，想要维持住阶级固化，必须大力推行娱乐产业，并且增加能够让那百分之八十的穷人们打发时间、消磨意志的活动，为此开放红灯区、麻草化等等，也是可以实施的。 就像在哭泣的婴儿嘴边塞一个奶瓶，他将这套办法定名为“奶瓶乐”理论，苏木听得格外认真，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官方部门比自己原先所意识到的更加无耻，思索完之后他发现，这种办法确实能够奏效。 想要证明是否掉进这个陷阱，只需要看一个国家的人们，是不是对娱乐和游戏产业高度追求，如果是，那么很不幸，许多人追求上进的意志很快就会被瓦解，侧面也将意味着社会更加稳定。 全程无尿点，苏木早就想上厕所，但还是憋到了最后。 布热津斯基的发言不算长，但是其心可诛，很显然在场的都是些既得利益者，绝大多数人只觉得这个办法非常棒，挺适合如今的美国，而少数人反感于他的说法，觉得这不符合美国的社会精神。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讨论就此展开，苏木只是坐着一言不发，他很清楚就算自己说话了，估计这套方案也会继续贯彻下去，因为出于维护社会稳定，安抚那帮穷人们是不可避免的。 美国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暴动，主要原因还是穷人们的利益得不到保障，租不起房、就业率低、国家福利低、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富人们一小时赚到的钱，可能穷人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而让人们有了打发时间的事情干，爆发矛盾的风险就很低了。 仔细说起来，苏木也是既得利益者，他的互联网公司、游戏公司等等都能因此获利，但今天这种暗地里的勾当被搬到台面上来谈，让他非常不舒服，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场，直接去了机场。 ***************** 飞机到达硅谷地区时候还是中午。 直接赶回家探望老婆跟孩子，最近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假期时候到夏威夷拉奈岛住一周，接着又去了香江，看看自己投资的海港城项目，如今到了一月底，他就在硅谷待着，处理些公司琐碎事物。 克林顿总统依然支持前总统老布什的那一套税收减免政策，并且提出要实现美国所有中小型城市也连接上互联网，被经济危机大伤元气的纳斯达克指数一蹶不振。 不过硅谷地区的创业公司数量再次增加，预计还要两三年时间去恢复，才可能出现以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热闹场面，这回估计很难再失去理智了。 克林顿总统代表的民主党，说起来是为人们着想，既然无力去改变什么，于是他们还真开始推行起文化产业的变革，为好莱坞一帮电影公司减税，苏木总觉得背后意味着他们听了布热津斯基的建议，开始温水煮青蛙了。 这对他的生活和生意都没影响，每天在家待着也无聊，时不时往公司跑，各家公司的改革整合正在进行，将对员工们实行等级制，不同级别对应不同的工资和奖金，以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 一九九七年的上半年没发生什么大事，而到了下半年，席卷东南亚的金融危机开始了。 苏木在那边的生意不少，但因为华夏金融体制不开放，面对金融危机反而更容易，几乎没受到影响，八月份时候，他再次搭乘自己的飞机前往华夏考察公司业务…… 第416章 变化 比起几年前第一次来华夏，这个国家正在产生日新月异的变化，无论是机场周边的公路，还是房子，都变了不少。 一些破旧的老房子被拆掉了，变成新建的公寓楼，苏木的汽车从旁边路过时候，还能看见红色条幅上写着“一平米两千八！预购从速！” 看样子并不好卖，因为有推销员正在路边发传单，而路过的行人们对此并不感兴趣，即使有人询问，也惊讶开口反问：“一套三十几万？疯了吧！” 国家福利房政策被取消了，房子成为一种商品开始在市场上流通，正是由于利润太低，远远低于苏木的心理预期价格，于是他在大量囤积土地却不忙着开发，等待房价升上去之后再说。 以目前的城镇化水平来看，如果未来华夏经济发展足够好，必然导致重要城市的房价攀升，就拿跟鹏城只隔着一条河的香江来看，在苏木看来现在的香江楼市，可能就是未来华夏楼市的参照物。 还记得1984年那会儿，从电台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哪哪哪房价又涨了，包括美国华人在内，都对房产有种近乎于变态的执着，被华夏文化影响过深的曰本、韩国等地，也都差不多。 而其实在欧美发达国家，人们并不看重房产，平均的购房年纪在四十岁左右，那之前更喜欢去过自己所喜欢的生活，不愿意被房贷拖累拉低生活质量，也不需要为后代们考虑房子的事。 有能力就买一套，或者帮忙付一些首付，没能力则直接撒手不管，反而那是他们后代自己的生活，当父母的并没有义务去照顾孩子一辈子，只要照顾到成年。 他的车队在街头行驶而过，引来不少注视目光，可能是几辆劳斯莱斯，还是挂着美国牌照劳斯莱斯太招摇了。 苏木的名字早就传遍沪市，谁不知道一位年纪轻轻的美国华人世界首富，花了几十亿人民币要在陆家嘴东方明珠旁边盖一栋世界最高楼？ 在当地绝大多数居民们掏十万块都很艰难的现在，居然遇到位身价高达两千多亿人民币的超级富豪，遇到他车的其他车辆赶忙远远让开，万一手一抖剐蹭到点漆，几年可不就白干了！ 苏木的九洲集团总部位于外滩，专门将外滩十二号大厦腾出来给他的公司用，如今员工数量越来越多，内部空间有点小了，等到江对岸的大楼建好之后，还会选择几层自己使用，剩下的对外出租一部分，有二十多层则用来经营酒店、商场之类，最顶层则是苏木为自己留下的公寓，在第一百五十八层。 站在外滩十二号的门口往对岸眺望，那栋高楼已经建好了一半，再过不久就能超过四百六十多米的东方明珠塔，刚刚从南京路过来，那条路上有好几栋高级商场都属于苏木私有，因为觉得以后会有发展前景，于是他多买了些不动产，又没有房产税，而且银行还提供贷款服务，比较划算。 九洲集团，如今变成了在华夏市值最高的外资企业，他的毒辣投资眼光让不少华尔街人津津乐道，最近几年来到华夏投资的外企数量不少，可除了些汽车公司、设备制造商，大多都有些“水土不服”，他们正在尝试从苏木的成功中获得启发，还真有了点用。 随着华夏加入世贸组织的议程被敲定，越来越多商人将目光投向这片无比庞大的市场，白宫方面也长松了口气，他们很怕再次面对苏联那样的“战争利器”，认为一旦融入世界经济体，以后就能乖乖按照美国的想法办事了，哪怕因此获得经济方面的发展机遇也没关系，更多人觉得就是第二个印度或者墨西哥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最近两年的经济发展速度，比整个八十年代加起来都快，明显能够感觉到路上汽车多了起来，衣服也更加新潮，肯德基门口还是有人排队，商店数量变得更加多了。 经济发展快，对苏木也有好处，无论是家电制造产业，还是日用百货商品，销量都在大幅增长，卖的东西多了，他赚到更多钱。 紧接着，又用赚来的钱投资土地，投资公司，产业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随着改革的深化，国有银行、保险公司等等也陆续进行改制，各国资本闻风而动，苏木也成功分到一杯羹，并且准备将更多钱投入进来。 外滩十二号，在苏木看来这栋建筑最漂亮，其次就是和平饭店的那栋楼，但也只是外观漂亮，内部装修风格有些老了，尤其是跟一些顶级酒店相比，比五星级标准稍差了一线。 最近新建的那些楼，苏木觉得毫无特色可言，当地喜欢拆掉古老房子，却改成普通楼房的做法，实在是让他想不通，一眼望去全是千篇一律的建筑，可能是去多了纽约跟伦敦，挺喜欢待在外滩这边。 十二号大楼入口处的圆顶上有壁画，据说前些年被遮盖，后来又经过复原，拿下这栋建筑后苏木让人过来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了一遍，在微黄灯光照耀下十分奢华。 能够被九洲集团招聘的员工，都是精英当中的精英，有过海外留学经验、外企工作经验的会优先招聘，一万美元年薪加提成，在硅谷不算什么，可在如今的沪市，属于相当难得的高薪企业，每次放出招聘消息，收到的报名表都有上千份！ 花钱多有多的好处，至少能力都还不错，沿海省份派了专人管理公司业务，各家分公司也需要让人去盯着，现在那帮国企的账目简直一塌糊涂，滥用私权的公司领导也不少，被九洲集团注资的那些公司，几乎都有高管被送进监狱。 苏木可不管对方背景有多大，既然开始市场化，就应该按照规定来，几大会计事务所都跟他保持着合作关系，该查的账目一样不能少，真正接触后才发现形势有多糟糕…… 第417章 再来浦东 九洲集团的副总裁姓裘，算是从公司内部提拔出来的人才，曾经在哈佛商学院留过学，后来又去花旗银行工作过几年，被苏木看重后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 苏木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办公室窗外就是江水，一艘游艇正缓缓而过，有位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船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在普通人看来肯定羡慕，而这幅场景落在苏木眼中就有点搞笑了。 二十米长的游艇，还没他那艘的六分之一大，这次来到沪市，除了感受到城市的变化以外，城市里的人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过来寻求发展机会的农民工很多，人们的行走步伐开始加快，以往这座城市的悠闲只能从老年人和孩子们身上看见，作为主要劳动力的青壮年大多脚步匆匆，物价上涨厉害，生活压力开始变大，逼着他们为生活奔波劳碌。 追赶欧美的口号再次出现，不过更加理性了些，从计划经济向特色市场经济转变，人们总觉得很快就能追平欧美，甚至超越它们！ 难吗？ 苏木觉得非常非常难，说句难听点的，至少三四十年都不可能。 人口太多了，福利平摊到每个人身上就会变少，假如每为华夏居民都拥有美国那种收入，世界经济根本承受不起，即使是再大的生产总值，被十多亿人口分掉后，数值也会变得很少，这使得想要提高人均收入无比困难。 他是做生意的，也知道企业赋税过高，综合起来算企业税位于世界前列，假如不是享受免税、减税政策，他每年需要缴纳一大笔钱，再加上重要行业被官方垄断，严重遏制了资本的积极性。 不发达也有不发达的好处，至少生活压力比较小，许多地方还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经济，赚不到大钱，想要的东西也少，整体而言生活压力非常小。而在香江那边，压力大到连生活在美国的苏木都觉得可怕，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把经济搞成那种样子。 裘经理此刻正在向苏木介绍今年前七个月的销售情况，很多资料苏木已经通过财政报表看到，自从创业以来，每个月都保持着增长，这个非常难得，主要是市场太大了，而且缺乏实力更强的竞争对手，在美国早已玩烂的那一套促销，在这边效果非常好。 家电工厂生产的那些电视机、空调、电饭锅等等，另外还有摩托车，这些产品长期供不应求，市场一下子开放了，人们通过工作有钱了，购买力开始被释放出来，今年年前电饭锅打折促销，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卖出去五百多万件！ 来到华夏之前，苏木本以为或多或少会受到经济危机影响，事实却是许多人连经济危机是什么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他放下厚厚一堆文件，询问说：“销售渠道打通了么，我是指把在华夏生产的一些低价商品卖到其他国家去。” “六月份一接到你消息我们就开始，还在办理手续，假如顺利的话，第一批空调在十月份就能装船往洛杉矶的港口运送。 现在的生产线刚好满足内销，我们正在的抓紧时间多弄几条流水线出来。” “嗯，产品的换代一定要注意，不能让市场出现比我们技术更好的产品，家电要省电耐用，日用品要物美价廉。 广告数量继续增加，大中型城市的市场饱和了，这不是还有小城镇，继续往下发展，我研究了你们送给我的资料，这一块还没做好。” 苏木说着。 这次他来到华夏，主要是为了考察新市场，顺便散散心，太成功搞得都没追求了，总觉得没什么事情干，换个地方能换换心情。 副总裁裘先生点头说：“我们正在安排，那帮美国的技术员把关很严格，外面的技术也不错，我们这边只负责生产。” 需要苏木交代的事情不多，他只是提醒一下，转移话题问道：“最近重点产业改革有什么动静没？” “还是上次跟你汇报的那些，步调有点慢了，不过为了加入世贸，改革正在进行，我们的实力足够，比别人更容易获得机会。 邓老先生去世后，现在风向不太清晰，暂时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进行下去。” 苏木语气很肯定，打断他说：“会的，已经将门开这么大，想要再关起来可不容易，有消息记得告诉我，前两天给我发传真，乳制品市场有市场？” “有的，无论是婴儿奶粉，还是鲜奶、酸奶，这一块市场还没被开发出来，九洲食品公司那边推向市场的两款饮料市场都很火爆，可以投资点钱去试试。”裘先生说。 “那就试试，你们先忙吧，我到工地去看看，我刚看到配套工程也动工了。” “行……” 这年代，做生意连竞争对手都少，除了些手续上的事比较麻烦，苏木只需要考虑好发展方向就行，剩下的都有员工帮忙解决好。 开着车到江对岸去，楼还没建好，已经被预定了几层楼，国内、国外的企业都有，苏木规定每次只签三年，然后再按照市场行情决定房租价格。 他在陆家嘴买了很大一块土地，配套的博物馆、商场也都建造在那，当时买土地，还只是有个发展意向，如今浦东新区已经有了工厂，高楼也在建造，几位日本人前两年试图在他的高楼附近建造一栋高楼，因为自己的东南亚经融危机，刚打了个地基工程就被暂停，资金方面出现了问题，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动工。 工地附近，除了东方明珠塔，并没有其他高层建筑，所以苏木这栋正在建造的世界最高楼，如今在空地上显得格外突兀。 下车后，他拿了安全帽戴在头上，询问匆忙赶来的工地总监说：“什么时候才能建造好？里里外外全部弄好，并且装修完的那种。” 对方陪笑着回答他：“明年上半年完工，装修什么的就是其他公司的事了，最多只要两年左右……” 第418章 全卖了我投你两个亿！ 走走，看看，来到华夏的第一天差不多就是这样过去了，没太多可谈的事情。 当晚苏木还是选择住在和平饭店，因为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等到江对岸的“世界第一高楼”开业后，里面会有一家他跟希尔顿合作开发的五星级酒店，占了二十层楼，能够将大半个沪市尽收眼底。 房间里有蚊子，这个季节的蚊子非常毒，半夜起来找服务员要蚊香，居然在走廊里见到位熟人，对方身材偏瘦，苏木只记得姓史，创办了家巨人公司。 今年年初时候，他的公司出问题了，陷入资金短缺局面，通过些门路找到九洲集团，被拒绝后还专门跑到美国加州去找他，苏木并不认为这家奇怪的互联网公司具有前景，自从硅谷的公司进入华夏市场后，已经让他的业务市场消亡殆尽，于是这位史先生又开始进军地产行业，成功亏到破产。 这两个行业苏木都涉及到，而且还做得很大，此刻露出善意微笑，原本准备继续去找蚊香，没预料到史柱走了过来，还热情打招呼：“苏首……苏先生怎么来到沪市，真是好巧！” 巧个屁！ 史柱当过富人，但现在却破产了，心理上极度不平衡。 今天原本准备找刚成立没几年的浦东发展银行贷款，把自己投资建造的那栋烂尾楼继续盖完，再次吃了个闭门羹，贷款请求直接被否决掉。 意外听说苏木到来的消息，而且就住在和平饭店，硬着头皮掏了笔钱出来，准备再次从他这里碰碰运气，谁都知道苏木有钱，好几千亿人民币的身家，哪怕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足够让巨人公司起死回生。 苏木回来时候没遇到，正心灰意冷，准备去马路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想不到竟然这么巧就遇上，心里正笑开花，脸上也在笑。 “嗯，有点生意上的事，好巧啊史先生。”说粤语很流畅，但苏木的普通话带着点外国口音，洛杉矶唐人街那边主要就是粤语，此刻的口音并不明显。 史柱装着要下楼，一起进入电梯里。 保镖总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正用目光在他身上扫视，哪怕敢有一点点出格的举动，他们也敢按住这家伙脑袋往门上撞！ 他继续对苏木说：“苏先生，我最近有点新计划，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听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项目？我还缺点资金，一千万足够了，保证能赚大钱！！” “还是房地产？” “不不不！房地产开发出来没人买。 我们过春节时候人们喜欢带礼品，过节、走亲戚，也都要买礼物，我就想了个保健品的主意，做成礼盒卖给人们，市场规模起码上百亿，你觉得怎么样？” 可能真有点市场，但这点蚊子腿苏木看不上，而且这类东西容易出问题，跟食品保健有关的必须严格把关才行，回答说：“听起来还不如你的房地产开发规划。” 史柱一听愣住了，琢磨完立马想给自己一巴掌，心想着苏木就是房地产大亨，折腾完内地又去香江投资地产，刚才那番“开发出来没人买”岂不是在打苏木的脸？ 立马拍大腿，语气欣喜：“房地产好啊！国家改革了，以后人们住房都要自己去买，这个市场比保健品大的多，一年上千亿都不止！” “苏先生，真是巧了，几个月前我从美国回来，又把你的话认真琢磨了几遍，然后对我的房地产项目重新规划。我觉得找个好地方，加快速度开发，别人用五年建造好，我两年就给它建起来，直接对外出售！ 银行一部分钱，提前卖又是一部分钱，我们只需要投入少量资金，其他都有人帮忙掏。房子造型要漂亮，一瞧就上档次，然后全城发小广告，找人来买，演戏抢着买，过几天突然一涨价！先买的人赚到钱了，放出消息说还要再涨，那不就很快能卖掉？” 没有前期规划，都是现编出来的，史柱已经掉进水里，迫切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愧是干过推销的，这张嘴厉害，脑子也好用。 苏木听着觉得貌似有那么点意思，把投资界买涨不买跌的道理给用上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将自己那些好地段的土地开发掉，想着或许可以先投点钱试试水，也算是积累销售经验。 开口告诉说：“虹桥机场那有个楼盘，你明天去考察一下，要是觉得能干，我把那个楼盘买下来，然后你去卖。 只要能在我离开华夏之前全部卖掉，利润给你百分之五，另外再给你两亿人民币去开发，股权的事到时候再谈，OK？” 听到这话，史柱差点就哭了，这段时间到处找钱，吃了不少苦，没想到找一圈，最后还是在苏木这里找到希望，立马说：“哪用等明天，我现在就去那楼盘！” 电梯门刚打开他就急匆匆往外走，忽然又折返回来，尴尬问道：“哪个楼盘？” 被逗笑的苏木告诉说：“一平两千八，预购从速那个，去了就能见到。” “好嘞！要是行，明早我就来找您！” …… 苏木拿来蚊香，还跟保镖们一起找蚊子，很快就入睡了。 而史柱，还真坐车去了机场那，红色横幅无比显眼，绕着二十几栋新建好的房子看了又看，心里没太大的底，可又觉得应该能行。 独自一人大摇大摆，走到保安室那敲窗户，被扰了好梦的老头保安十分不爽，拉开窗户瞪眼喊道：“敲敲敲！大半夜的叫魂啊！” 史柱也不生气，伴着脸，夹个皮包，手上一块大金表，嘴里说道：“找个能管事的出来，你这片房子我要全包了，让你们老板现在就来给个底价，知道电话号码不？用我手机打一个，找能联系到你们老板的人。” 老保安哪里会信，看他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指着写有房价的横幅，皱眉道：“知道一平多少钱？两千八！！ 还全包了，你当是在菜市场买菜啊，说出来怕不是要吓死你，开发用了两个多亿！” “我知道，这么点钱而已。 别磨蹭了大爷，就想请你叫个能说话的人，才……一点多钟，晚上谈事情多舒服，万一你们老板知道你没理我，小心让你丢了工作。” …… 第419章 夜谈 老保安见史柱打扮得阔气，金表、大哥大、夹着个皮包，完全是这个时代的富人标志，再加上说话那么嚣张，原本压根不信，此刻倒是有点信了。 真怕丢掉工作，想着问问也没事，哪怕不会全包下，买个一两套房子也行，他儿子就在售楼处工作，这个保安职位算是走后门才拿到的，一个月四百五十块。 老头年纪已经大了，想找个工作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高薪。 嘴里说着：“瞧你是体面人，可别大晚上拿我找乐子，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过来，敢捣乱……几百米外是派出所。” 史柱此刻只想把项目的负责人叫来，哪还有心思跟面前这老保安扯皮，安抚说：“你就放心吧，我也是给别人打工的，老板是美国人！世界首富！” 一听美国，老保安心里更加有底。 沪市本地人，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山区老农，这年头到处说外汇，到处说留学，在美国文化冲击下，谁不知道美国人有钱？ 这个年代真不能怪有些人崇洋媚外，实在是穷了那么些年，穷怕了！ 大锅饭不再稳妥，下岗的人太多，家家户户为了生活，都开始向钱看。外地人往大城市涌来，然而连本地人很多都找不到工作，劳动力实在太多，就业机会却少得可怜。 知道了有钱的好处后，很难不去羡慕有钱人，尤其是听说美国人就算躺家里，也能拿到相当于好几千人民币的救济金，两相对比，差距立马就出来。 这几年华人移民实在太多，苏木还曾经尝试着跟加州州长交谈过，希望可以稍微将华人移民标准放低，准确来说应该是为已经偷渡、非法滞留在美国的那些同胞们，增加一些福利，让他们不至于被到处赶来赶去，连生病也不敢去医院，许多人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沾到了他的光。 九十年代末，人们观念上的变化比生活上的变化更大，就算是举止粗鄙的人开着豪车，也开始被别人羡慕了。 发展经济，成了社会中的主旋律。 …… 老保安儿子，晚上就睡在一间样板房里，空调还开着。 一间屋子住了七个人，为了不弄脏床上被子，都在打地铺睡，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去发传单，顺便省自家的电费蹭空调。 卖一套房子回扣就能拿一千块，这种好职业可不少找，只要有钱拿，个个肯吃苦。 脸被灯光照着，睁眼时候差点被亮光闪瞎，他儿子嘟囔着说：“谁啊！” “你爹！快起床，有个人要买房子。”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还说有人买房，他儿子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夺来手电筒关掉后，用手撑着凉席坐起来。 已经开始清醒，睡了四个小时，这年代没有电脑也没手机，入睡时间普遍挺早，电视节目都放不到夜里十二点，早早就关了台。 怕被同事们听见，从背后捅自己刀子，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亲爹跟自己出去谈。 看了眼手表，好家伙，才夜里一点半，要不是白天刚见面，他甚至以为老爸突然就老糊涂了，哪个傻子大半夜会买房？ 简单问了句，听岔后以为买房的是美国人，顿时就想通了，人们都说华夏的白天是美国的晚上，那么华夏的晚上可不就是美国的白天，美国人“白天”出来溜溜弯，一切合情合理嘛。 听说要把整个楼盘全买了，吓得以为是个神经病。 父子俩聊着天，史柱在楼下等的都快不耐烦了，他今晚已经不打算睡，决定必须赶在明早苏木起床前，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给他，为了那两个亿的投资，一晚上不睡算个啥？为了二三十块工资，每天上班十多个小时的工人到处都是！ 一见到这位穿着白短袖，大裤衩的中年人，史柱当即问道：“你能联系到这个楼盘的老板？ 能说得上话的那种大老板，我今晚必须打个电话给他，要是不出意外，这两天我老板会把这一整个楼盘买下来，我这不是看中你们的楼了，跟他问个价。” 听自己老爸说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感觉又不同了，中年售楼员不太相信，反问说：“你老板买那么多干啥？” “有钱，买的放着玩，知道美国纽约帝国大厦不？我老板的！”史柱本想为自己增加些实力，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一脸懵地摇头。 他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又说：“外滩对面那栋七百多米高的楼，你总知道吧？我老板投资的，苏木，听过没？” 总觉得是骗子。 史柱好说歹说，中年售楼员才回到办公室，找了老板的名片拨通电话打过去，简单介绍完情况，又把电话交给史柱。 作为华夏最早一批地产商人之一，他还算有点名气，对方知道史柱，也知道美国那位超级有钱的苏木，陆家嘴那栋高楼正在建造着呢，只要是搞房地产的，谁能不知道它？ 大晚上的，居然同意了史柱的见面请求，还说马上就赶来的楼盘这边当面详细谈。 这块楼盘数百套房子，半个月下来就买三十多套，面对巨额贷款压力，最近一直担心房子最后砸在自己手里，遇到这种财大气粗，一上来就要全包的豪客，哪里会拒之门外…… 大半夜，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多少霓虹灯光。 黄埔江上船来船往，夏季天亮得比较早，苏木被时差困扰着，夜里醒来好几次，迷迷糊糊真正清醒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没人来打扰他，无论是九洲集团的人还是史柱都一样，这家伙忙活到夜里四点多才赶回来。 苏木见到他时候，史柱正躺在走廊拐口的沙发上睡觉，见到这幕后哭笑不得，光看这种精神，就是位肯为了成功而吃苦的。 没有打扰他睡觉，先去餐厅吃早餐，边吃边看报纸。 其他客人总会往苏木这边看几眼，有实力能找这么多老外保镖，还敢如此招摇，怎么样都不会是普通人。 有不认识他的人，从别人口中得知居然是身价三、四百亿美元的世界首富，在华夏的资产就高达好几百亿，忍不住看了又看…… 第420章 互联网市场 等到史柱醒来，发现苏木就坐在对面，还没等缓过神，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伸手在脸上抹了把，还有残留的口水，刚刚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有钱了，住在最棒的房子里，就在云层上面，走到哪里都有人为自己欢呼，闪光灯一刻不停。 很显然，史柱先生做梦都想要的那些，苏木都差不多已经全部实现，只等江对岸那栋大楼建好，阴天时候肯定在云层里面。 正在翻阅华夏官方报纸的苏木，脑袋都快大了，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后却不认识了，完全想不明白，明明可以用通俗易懂文字表述出来的意思，为什么非要花里胡哨到让人看到脑袋疼，翻看这些东西，最能弄明白一个国家的意图。 从报纸上来看，改革开放的方针没有动摇，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也要进一步加快，这是在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发展经济扫清障碍，这一刀子割下来，连苏木这位旁观者都觉得疼，无数人就这样突然失业了，社会处于巨大迷茫期。 不过，假如不果断一些，慢慢悠悠去处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苏木赞同它的目标，但却觉得过程有些粗暴，有些老一辈员工都快退休了，工作说没就没，也缺乏了些补偿方案。 说到底还是不富裕，这种时代浪潮被几个月后，即将到来的香江回归庆典遮掩，文字当中处处都透露着“含蓄”，具体的失业人数苏木无从得知，只知道假如不大力发展私营企业，这帮下岗工人想要养家糊口都会成为问题。 单靠个人力量，哪怕是以苏木这种身价，都只能帮上一点点小忙，他的工厂就那么多，招聘不了太多工人，而且年纪大了点的那些人肯定不会要。 收购过好几家国营企业，深知内部弊端有多大，“朝十晚三”上班是常有的事，管理层的能力也很值得商榷，绝大多数人都在偷懒，缺乏积极性，从长远角度来看，对发展经济而言绝对不是件好事。 擦干净口水，还悄悄用手从眼角抹过，担心有损形象，然后……史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语气尴尬开口：“苏先生，昨晚我跟那个楼盘的大股东聊了聊，把收购价格压到两千四百四一平方，总共八百多套房子没卖掉，全部接手价格为两亿五千三百万人民币，房子面积从六十七到一百一十平米不等。 请朋友调查过，开发这个楼盘，他们就花掉两亿两千万左右，价格低了大股东不愿意卖，宁愿再等等，赌以后房价会涨。” 也就是说整体卖给苏木，开发商只赚三千多万人民币，这个年代房地产还不是暴利行业，也没有坑人的公摊面积，内部面积多少平，就写多少平。 开发商自己没掏多少钱出来，地也是前两年便宜拿到的，开发资金主要是从银行贷款，一来一去回报率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还要怎么心黑？从眼前的形式来看，房子明显不太好卖，刚好有人愿意接手，卖了也行。 史柱匆忙间准备的文件不算详细，许多都是用手写出来，足够让苏木了解到那个楼盘的大概情况，无论是从投资角度考虑，还是从积累经验的角度考虑，都值得试一试。 没多少钱，换算成美金才三千万美元左右，最近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跌了，八点二几比一，苏木当即就拍板说：“嗯，把详细楼盘资料，还有官方批文都带给我，如果顺利，我今天就能付定金，算是把那个楼盘交给我们卖，盈亏都跟对方没关系，反正我会把那两亿多给他们。 我这家九洲集团的现金流足够，旁边就是银行，你能信得过我吧？” “哪里的话，才这么点钱，你要是掏不出，那谁还能掏得出来？”史柱连忙回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脸上笑容抑制不住，还要赶紧把资料准备好，生怕苏木反悔，继续说：“那你先忙，我去联系对方准备准备？” “嗯，跟我去趟公司，找几个懂地产业务的人跟你一起去……” 这桩异常随意的生意，就算是被敲定下来了，只能双方的人谈妥，要说放心，苏木不至于傻到对一位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完全放心，于是派人跟他跟对方商谈。 史柱隐约明白苏木的意思，但他心里没鬼，爽快答应。 ************** 说起苏木在华夏的产业，目前总共分为几个项目，分别为家电制造、酒水饮料、食品加工、地产、互联网、投资等主要方面，从没想过要在华夏的证券交易所上市，在他看来目前规章制度压根不成熟，很容易让好好的公司出现问题，何况他不缺钱，最近从美国的那些银行里贷了上百亿美元出来，就是为了投资。 每个项目都有人负责，他抽时间去各座工厂、参股的企业考察，先在沪市看了看，等到跟那个楼盘的开发商签订好协议之后，就撒手交给了史柱，既然这方面经验，不如交给懂行的人来，尽管史先生也手忙脚乱，但各种大张旗鼓，弄得还挺不错。 坐车出了沪市，又去折江那边的工厂考察，对于华夏当地的互联网产业市场，苏木相当看好，人多意味着市场大，不足之处在于官方的支持力度太小，各种配套设施更不上，网民数量也极低，这跟电脑的售价过高有关系。 华夏的食材比美国便宜一大截，可美国人能够负担得起的电脑，在华夏绝大多数居民们看来就是很大一笔开销了，这不是降价就能解决的事，关键在于得到官方提倡，正计划捐赠五万台电脑给大约五百到八百所学校，配置不用高，主要作用是让更多人了解到电脑。 一批最早接触互联网的年轻人，有些已经用上苏木让程序员们专门针对华夏市场进行开发的两款产品，分别是聊天程序以及浏览器服务，微软公司的桌面操作系统在这边被广泛盗版，以至于OWO浏览器不需要多推广，架设服务器，提供服务就可以，官方早已授权了…… 第421章 涨价！ 苏木去了燕京，在那边有一场会议等待他去参加，召见具有影响力的华人同胞是传统，对方都找上门来了，他总不能强行拒绝好意，刚好算是去旅游。 沪市这边。 九洲地产公司跟那个名为“君王府”的楼盘开发商们签订好售房协议后，先支付了一半的钱，尾款将在三个月后打给对方，主要是怕工程质量或者手续有什么问题，压着一半的钱，就算到时候对方推卸责任，谁怕谁还不一定。 美国的三角债挺少，那边的商业发展两个多世纪，早已形成完善的规章制度，更加尊重契约和法律，信用体系也早已建立起来，不是苏木手底下的员工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坑实在太多，不多长几个心眼可不行。 就比如一家空调外壳生产商，约定时候是一种品质，真正送货过来时候又是一种品质，变成用手就能戳破的那种，不愿意签收，对方竟然还上门耍无赖。 主要是因为违法犯罪的成本太低，要是跟美国一样采用带有惩罚性质的法律判决，这帮商人们肯定不会再敢明目张胆地去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因为一次管理不当，被罚到破产的美国企业不在少数，使得商人们都小心翼翼，力求将最完善的产品推广到市场里。 而这边，明知道是犯罪，但可能赚到一千万，事后只需要罚款两百万，如此恐怖的利润，谁还管是不是犯罪了？ 这个年代华夏的市场挺庞大，可就是不完善的商业规则让苏木经常头疼，许多在美国不常见到的小问题接连出来。 拿那次空调外壳的事来说，虽然找到了另一家工厂委托生产，但却耽误了一个季度的生产，成功错过夏天销售高峰期，损失何止上亿！ 那家塑料厂，却什么赔偿都没有，只是少了他的订单，还有第一批没被签收的货物而已。 来到华夏做生意这么些年了，好的地方很多，比如工人工作认真、官方热情帮忙处理各种问题、原材料便宜等等，坏的一面也不少，主要是民营商业体系刚建立没几年，各种商人素质普遍不够高，缺乏法律和安全规范意识。 他准备这次进京时候提一提，东西质量不好还情有可原，但食品饮料、以及医药品质安全不过关，那可真就是谋财害命了。 这两个产业苏木都在做，调查同行们，把产品带到实验室去化验时候，查出不少问题，好比婴儿奶粉，许多家企业的产品达不到国家规范标准，甚至还含有有害物质！ 君王府的楼质量挺不错，商品房刚开始发展没多久，在各个方面抓的比较严，苏木进京去参加会谈，留下史柱以及公司的员工一起帮忙想办法，将这些距离机场不远处的房子给卖掉。 用于前期宣传的启动资金给了一百万，传单全都不发了，史柱正在从其他方面入手，给原来那帮销售员们洗脑上课，教他们应该怎么把房子卖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挨个给以前留下电话号码的那些有购房意向的人打电话。 “不好意思先生，我是君王府楼盘的销售……对对对，上次见过的。 没，我不是让你买房子，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楼盘涨价了，三千一平米。周围有个商场即将开建，官方也打算大规模开发，房子早就被抢光了，就还剩下四十几套。啊？现在来看房？行吧，但不一定有……” 对方突然说要来看房，明明前几秒才说房价贵，这让销售有点懵。 不仅买房子的单纯，卖房子的同样单纯，绝大多数地产销售都是发发传单，然后等着客户上门，很热情地去推销，好像在求着他们买。 史柱干过推销，很清楚应该怎么让人买东西，不仅加价了，还花钱雇来一大帮外地人，就在售楼处里走走看看，有人在门外放风，见到潜在客户上门后，立马招呼一声，让他们投入演戏模式。 几位销售也够狠，连亲戚都不放过，挨个打电话告诉说自己这边房子涨价了，估计还得涨，买到就是赚到，有了发财的机会不能忘了亲戚，所以才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通知他们。 假如有人上门，就告诉他们有房子，那岂不是摆明了房子还多？ 没说一定没房，对于购房意向强烈的那些顾客，当场就签约了，另外则告诉其他人还有新房子，但是要等等，不一定轮到他们，而且下次买估计得按照三千三一平米的价格。 一平涨三百，一百平岂不是三万？有客户当场就急了，打电话让老婆提钱过来，还骂骂咧咧说“当老子没钱咋滴？我今天偏要买！” 能怎么办，按三千一百块每平米的价格卖吧！ 消息第二天就扩散出去，有人说为了买君王府的房子，买家动手打了销售员，就是因为没房子。 还有人说现在价格低，以后还要再涨，现在买到时候转手就能赚好几万，消息起初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一传十，十传百，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 果然，房子突然之间好卖起来了，销售都告诉他们没房子，要登记排队，价格也悄悄涨到三千三，最早买房的那些人乐坏，逢人就说自己眼光好。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手“饥饿营销”，搞得买家愿意塞钱给销售，想从他们这里拿到低价房，哪怕价格不低，肯卖给自己也行。 因为就在三千三之后，还有人说肯定继续涨，信誓旦旦表示自家亲戚当官，说了有座学校要建在这，出门就是地铁口，到哪都方便。 这种消息传开后，买房的人更加多，毕竟是沪市，有钱人不算少，最富的一位一口气拿了八套房！最奇葩的是一位销售，竟然也上钩了，在史柱面前扭扭捏捏，问能不能用三千一平的价格卖给他一套，还很不好意思，市场价三千三都不止，在他看来这是自己在占便宜，哪里会去考虑前些天才卖多少钱？ 如果史柱愿意，要不了两天就能把房子全部卖掉，但是效果出乎他预料，现在想的是能不能让利润更大一点…… 第422章 炒房客的诞生！ 以前。 开发商和售楼处是一体的，开发者们花钱找人来帮忙将房子卖出去，这是再合理的不过的事情。 到了史柱这里却玩起了花样，售楼部里的这些推销员们大多还是那批老员工，也有他从南边紧急抽调来的得力干将帮忙，说是开发商，但其实这个楼盘跟以往那个开发商，已经没关系了，一半的定金都打进了对方的账户里。 在这帮人口中，把房子卖给人们，完全就像是亏大了一样，要是这个年代的其他地产开发商们过来，一定不会相信掏钱买房的人笑嘻嘻，而卖房的竟然是一副深仇大恨，好像受了不少委屈才愿意把房子卖给他们的幽怨表情。 “商圈房”、“地铁房”、“学区房”等概念被提出来，这帮潜在购房者们哪里听说过这个，得知房价还要涨，而且还暴涨，连开发商都不愿卖房子，想留在手里等待升值，消息一出周围许多居民们被美好前景吸引，各种托关系来买房子，一买就是好几套的还不在少数！ 靠近虹桥机场，地铁从不远处通过，位置本来就不算差，在这个年代来看可能是高价房，史柱正在偷换概念，将“未来”也搭进去一起卖。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推销方面真是个人才，就是那灵光一闪，让苏木看见了他身上的闪光点，给了个施展出来的机会后，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最近，史柱正懊恼于自己前几年的决策，假如当时跟现在一样想办法卖房子，那还愁没钱把巨人大厦盖起来？ 这栋大厦从1993年开始建造，当时地方上为了扶持巨人集团，先后两次批给他四万平方米的土地，一平方米才一百二十五块的低价几乎等于白送！ 说起来，当年苏木在浦东新区拿地，价格其实比事先预计的价格高了一大截，后面卖出的价格反而没有他拿地时候高，也不是没有补偿，考虑到他为沪市带来大量就业和潜在税收，前年还低价补偿给他一块地，补贴后五百一平米的价格着实不算高，面积高达七十万平米。 1993年那会儿，史柱脑子抽了风，将巨人大厦的规划高度，从三十八层不断加高到七十层！要建全国最高的楼！ 建设资金大约需要十二亿元，当时手中只有一亿元现金的史柱，将赌注押在了卖楼花上。而正是在1994年巨人大厦开始卖楼花那段时间，官方开始对过热的经济进行宏观调控，卖楼花方式受到一定限制，直接导致去年年末，已投入三亿多元的巨人大厦资金告急，史柱成为“首负”，这才有了去美国找苏木融资的故事。 也正是由于不准提前卖房，使得现在他正帮忙卖的这个楼盘，没有提前被预定，全都是现房，留到现在才卖。 说来好笑，最近燕京某些区房价涨到两千八百块一平米左右，官方报纸急忙发声，指责说房价太高，已经影响到普通百姓们的正常生活，下令开始严控！ 其中，“百姓望楼兴叹”这句话用得最好，由此可见买房嘛，除了没房改之前那会儿，什么时候都没便宜过…… 商人重利。 史柱一没偷二没抢，也没拿刀逼着人们买房子，别人求着他卖，说不卖貌似不太好。 忽悠人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连自己也一起忽悠了，有了人领头，这天几位房产销售员们，一起出现在他的临时办公室里，听了半天，可算是明白他们意思。 开口问这帮销售员，脸上带着笑容：“怎么，你们都想低价拿房子？这事吧，我说了也不算数，你们也该知道，我在为一位美国大老板打工，卖多少钱、怎么卖，那是我老板应该考虑的事。” 最近卖房子，每套百分之一的提成，这帮销售员们没少赚钱。 听史柱这么说，都以为没戏了，想不到他话题一转，补充道：“不过我会替你们跟我老板求求情，都是自家人，功劳和苦劳都有，你们先去吧，等我老板回来我跟他说说。 前提是你们继续努力，只要赚到钱，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哪天房子快卖完了，给你们一人留一套，价钱肯定便宜，最多就卖给你们两千九一平！” 包括那位楼盘老保安的儿子，全都大喜过望！立马挂起笑脸！ 别人拿房子，现在三千三都不止了，今天开始就要三千四一平米，低了压根不乐意卖。 哪怕以两千九一平米的价格，拿下套八九十平米的中等户型，在他们看来都意味着四万块以上的利润，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拍胸口保证一定更加努力，争取把房子价格卖上三千五一平米！ 等送走这帮人，史柱久久无语，随即深叹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原来房子这么好卖，苏老板这一来一去，可不就是赚了几千万……” 最近几天忙着处理这个楼盘的事，今天才有功夫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觉得既然这个楼盘成功了，为什么不能再找个地段好点、房子好点的楼盘，继续重复这种销售模式呢？ 已经有了经验，销售人员也是现成的，假如放开了卖，这两天就能把数百套房子全部卖完，为了买房子，都有人打起来抢名额，几乎等于是在躺着赚钱。 史柱套路深，那些买房也不是完全无辜，个个觉得买房能赚钱，一窝蜂挤过来，把房价抬得越来越高，这种情形就像是如今才九百多点的上证指数，在短短几天内暴涨三百点，里面全是泡沫！ 有冤大头接盘还好，用跟股票类似的“击鼓传花”的游戏，早先出手早落袋为安，但万一哪天经济下行，没人再愿意买房子，不少投资客难道要用房产证去买东西？ 这次的经历，给了史柱非常大的商业启发，忽然间他觉得哪怕苏木反悔，不愿意投资给自己，以后估计也饿不死了，不仅只是沪市的房子难卖，全国都差不多，有的是楼盘让他去接手。 一个合格的炒房客，就这样在简陋的办公室里诞生了…… 第423章 南海岛泡沫 苏木的燕京之行还算顺利，住在钓鱼台，还跟恰巧到来的法国财政部长一起逛了逛这座城市，买了些古董、小吃，也顺便在规划中的闹市区拿下几块地，打算用来建造商场和住宅。 这个年代交通算不上方便，国家有跟曰本新干线一样建造超级铁路的打算，可惜兜里没钱，还处于发展经济的摸索时期，看不到多少高楼，许多地方路面也不宽敞，路上最多的依然是自行车跟摩托车。 他在华夏散心游玩，美国那边的公司又出了点事。 主要是OWO和Bee这两家公司，今年七月份的营业额下滑严重，再加上一帮空头们拼命煽风点火，导致市值在短短两天时间里跌去了百分之九！ 一下子，苏木再次损失许多钱，市值跌回了今年三月份的水平，诱发原因是大股东之一的投行摩根士丹利计划减持百分之三股份，理由是套现投资其他产业。 他现在手里有钱，完全可以吃下这部分股票，之所以没有出手，主要是因为最近贬值，从长远角度来看对他更加有利，苏木迫切渴望回购更多股票，入手价格高了意味着损失。 今年以来纳斯达克依旧不温不火，看不到回暖的苗头，能够花更少的钱去回购股票自然更好。 占据的市场份额太高，并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向其他国家扩张，用户基数在这呢，公司其实没有出问题，他只是暂时不希望股价涨得太高而已，预计如今依然是值得入手的低位，正野心勃勃地试图往纳斯达克市场砸五十亿美元到七十亿美元。 看好华夏这边的市场，更看重美国的经济前景，鸡蛋被装在好几个篮子里，短短两天损失了三四十亿美元，他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候待在钓鱼台的房间里，听见传来敲门声，他回了句：“请进，门没锁！” 有位穿着深灰色西服的年轻人走进来，旁边还跟着位斯斯文文的中年男性。 苏木没见过这位中年人，但他认识那位穿西装的年轻人，算是在华夏期间的小秘书，昨天从大会堂离开时候有人说了，遇到事情跟这位姓赵的小伙子说一声就行，能解决的肯定帮忙。 “苏先生，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找来了，还从北大找了位研究过当年那件事的教授，有什么想了解的问他就行，我就在外面等着。”姓赵的秘书面带笑容对苏木说。 苏木客气道：“没事，你也坐坐，忙来忙去挺累的。” “哪里的话，我应该做的，先去帮你们泡杯茶……” 赵秘书出了门，留下这位来自于北大的中年男教授。 身材瘦弱，个子挺高，今天稀里糊涂被找来，连去换身衣服的机会都没给，原先以为要跟那些上面的人见面，路上才知道原来是见从美国来的华人世界首富，介绍一些有关前两年南海岛房地产泡沫的具体情况。 苏木想在华夏从事房地产开发生意，史柱一天一个电话，楼盘热销情况已经得知，性格还算稳妥，准备先搞清楚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开始让地产公司动工开建。 谈到这个年代的楼市，就绕不过1993年发生于南海岛的房地产泡沫，那里是华夏楼市政策的一块试点，最终却以失败告终，导致全国各处的房地产开发计划一蹶不振，苏木找不到详细的资料，就只好趁着这次机会找人帮忙问问了。 二十世纪，支撑美国经济发展的几大支柱产业中，房地产都是不可忽视的重点，在出口、内需、制造业都不发达的情况下，华夏试图用房地产来拉动经济增长挺正常。 人们所说的房地产行业，可不仅仅只是房地产而已，还会带动建筑材料、建造公司、装修、银行等产业的发展，带来不计其数的就业机会，并且增加官方财政收入。 苏木站起身，伸手对这位中年教授说：“请坐吧先生，你经历过1993年的南海岛房地产泡沫？” “嗯，我叫做宋楠，北大金融系教授。” 先自我介绍完，跟苏木握手打招呼，可能是不常跟人打交道，正襟危坐回答道：“1991年为了写论文，我去那边待了两个月，后来房价崩了，我也去过几回。 做了些研究，但肯定不如那帮开发商们了解得透彻。” “没事，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样？”苏木问他。 “什么样？大概就是一帮国企都疯了，在政策支持下疯狂涌过去开发房子吧，总人数不过才六百五十多万的南海岛上，在短短五年时间里竟然出现了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 从1990年到1993年崩盘，当地房价增长超过四倍，最后留下了六百多栋烂尾楼、一万八千八百多公顷闲置土地和八百亿元积压资金，光是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坏账就高达三百亿元。开发商纷纷逃离或倒闭，人们形容南海岛，用天涯，海角，烂尾楼来形容，当地直到现在还在为清理烂尾楼和不良贷款而长期努力。” 等宋楠教授说出这段话，苏木紧接着问道：“后来呢，现在有没有出台政策，我是指压制房地产泡沫的政策？” “当然有，房价被限制了，对开发商的资质也进行严格审核，以往只要是国企，都容易从银行拿到开发房地产的钱，现在审核得比较严格。 在我看来真正的商品房市场还没开始，现在的开发商，主要就是一些国企，用厂里的土地建造好房子，然后卖给职工，有多余的就对外出售。 绝大部份是这样，经济特区的步子更大一些，地方上为了发展，能把土地使用权卖给开发商，我家附近就有一个正在建造的楼盘，一平米两千七百多，还送个地下室和车库。” 宋楠怕苏木不了解，接着告诉他：“南海岛房地产泡沫崩盘前，有些地方的房价从一千三左右，涨到五千多！那根本就不是让人住的，都在向曰本看齐，后来曰本房地产出问题，我们也就出了问题，房价高百姓压力大，根本买不起房子，我觉得现在价格都有些高了……” 第424章 限制 这年头，银行利率高到吓人。 活期不算高，以长期跟苏木合作的工商银行利率表来看，只有1.98%，而整存整取，时间达到三个月后就按照3.33%计算，存半年的利率达到5.4%，一年则是7.47%，三年为8.28%，五年则是9%。 以这种利率来看，正常年份想跑赢通货膨胀都不是问题，也就是说居民们将钱存在银行里，真的可以赚到钱，这是国家在为人们谋福利，还没完成改制，国有银行没有将利润放在第一位。 定期利率就这么高，想要从银行贷款，费用自然也格外高，这是宋楠教授口中制约房地产发展的重要原因，大约百分之十的房贷利率，简直可以让人们产生不了买房的年头。 苏木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次去他接受的那个楼盘买房的那些人，几乎都是全款买房，手里钱不够的宁愿去跟亲戚们借钱、把老房子卖掉，也不愿意从银行贷款。 除此之外，他还从这位教授口中了解到，国家试图把划拨土地的权利集中到自己手里，这让他联想到许多东西，比如会涨价、比如土地难拿等等。 一个贷款，一个可能实行的卖地政策，让苏木觉得这次的对话没浪费时间，此刻已经结束关于房地产的话题，苏木亲自送对方出门时候，试探着问到：“宋教授，我的公司现在很缺人，有没有换个工作的想法？” “我？” 犹豫片刻，宋楠教授还是摇头，笑道：“我就不去了，已经习惯教书生活，帮不了你多少忙，给年轻人上上课挺好。不过我手底下有些研究生，可以让他们去你那实习一段时间吗？ 适合的私营大公司不多，我不希望他们还没毕业，就去国企学得一口官腔。” 听对方这么说，苏木也就将接下来的话憋回肚子里。 本来还想告诉他一年三四十万工资，送一套公司附近的房子给他呢，打心里佩服这种一心搞学问的聪明人，觉得宋教授有点想法，可还没到让他死缠烂打的地步。 笑道：“北大毕业的学生，我们自然愿意收，这样吧，你拿着我的名片，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帮你安排好……” 送走宋教授之后，苏木本打算独自去周围走走看看，来到燕京后拿下六块地，总觉得有些少了，住了好几天不算出色的酒店，让他觉得来这边经营一家顶级高端酒店应该会有点市场，可以跟商场放在一起。 依托购物广场，再开发高端住宅楼，类似的模式可以在不同城市的不同地区复制，一个崭新的地产帝国构想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还有许多需要补充的地方，暂时不用太着急，他拿到的那些土地，开发周期一般在十年左右，就是说十年内开发都可以，对于苏木这种层次的美国华人同胞，给予的支持非常大。 老友李哲楷的父亲，如今也开始在华夏从事房地产开发生意，市场规模非常大，双方没有太多交集，也没有联系彼此的念头，两人年纪相差太大，老李的年纪比苏木父亲都高，能真正谈到一块去才奇怪。 准备出门时候，遇到了刚回来的法国财政部长萨冈先生，于是同行的人多出一位，反正没地方去，听了萨冈部长的建议到长城去参观。 可能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可以聊天，一路上老萨冈先生总是吧啦吧啦说个没完，要不是苏木法语还行，想听懂他那极快的语速都难。 苏木很小时候就听说过“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话，上次就打算来，后来想着带莉莉一起，暂时耽搁了下来，没想到这回居然要跟一位法国老头去玩，不过萨冈先生脾气好，带有法国人的那种浪漫优雅气质，再加上看待问题的想法比较不错，倒也谈不上折磨。 双方很有默契地避开政治话题不谈，抛开脚下这片土地，只谈美国跟法国的一些问题，苏木没有掩饰自己想去法国投资的想法，老萨冈则表示绝对欢迎。 作为欧洲老牌帝国，法国的工业体系在全球名列前矛，如今GDP依旧在华夏之上，早已是发达国家，居民福利和国家福利都十分出色，税收很高，但各种退税、福利项目也很多，连美国人都羡慕他们。 苏木就是有个意向而已，他的财富不仅装在美国和华夏这两个篮子里，其他国家也要覆盖到，意外从老萨冈部长口中得知，他家附近新开了家趣购平价超级市场，这让他感到惊喜。 几年前他和韩老板合伙创办的趣购超级市场，被法国家乐福整体收购，作为独资子公司继续发展，主要在中小型城市进行扩张，后来这个品牌被取消，原本苏木以为就这么没了，想不到又被“复活”。 现在手里有钱，但不可能把它再收购回来，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需要花费不小的成本，欧美国家的市场很快就要饱和，在华夏这边数量却非常少，貌似又发现了个新市场，从洛杉矶老唐人街的居民生活方式来看，只要价格稍稍便宜一些，应该非常有市场才对。 在苏木眼中，如今的华夏就是个遍地黄金的发展沃土，许多在欧美早已市场饱和的产业，华夏却刚刚发展，导致一大批出去见过世面的人，利用这种讯息上的优势发了大财，他也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最大的赢家。 …… 老实说，长城挺没意思，主要是因为除了看看长城外，就没有其他娱乐项目。 怎么坐车过去，又怎么坐车回来，苏木拒绝了为自己安排晚宴的想法，准备到全聚德酒楼尝尝烤鸭，据说烤鸭之前需要吹，他想知道名气是不是也靠吹才打出来，抱有很大期待。 还记得第一次来华夏时候，已经高升的胡先生来沪市直接把苏木拐走了，现在他就在燕京，约好了时间在全聚德见面，到目前为止苏木在折江投资额高达四十多亿人民币，创造的就业岗位更是多达上万个。 导致这段经历被传为佳话，今天有人照搬照套，也来尝试说服苏木去他们那边投资了…… 第425章 长远战略 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要见，对方去非洲进行访问了，即将在今天傍晚回来，已经约好了晚上在钓鱼台宾馆的餐厅里吃顿便饭，并且委托苏木向美国华人们传达善意讯号，欢迎他们回到祖国投资。 今早起床后闲来无事，苏木一头扎进了海量报纸当中，各种有关国家政策的论文文献也在其中，都是赵秘书帮忙找来的，足足有半人高。 阅读速度极快，一些不重要的内容直接被略过，随着了解更加深入，有关未来的走向越来越清晰，通过如今表露出来的意思，现在正进行着的轰轰烈烈改革浪潮并没有迅速结束的意思，还将进一步深化，也意味着更多工人会下岗。 赵秘书就坐在他对面，假如不是苏木偶尔会问一些比较有深度的问题，他肯定以为是在走马观花，不相信真能看这么快。 在他看来苏木了解祖国绝对是件好事，说不定找到什么项目，又留下一笔投资，如今到处都在拉投资，尤其是外资，谁都清楚他这回带了一大笔钱，只看哪位有本事留住它们。 前前后后来了五位地方大员，有三位从苏木这里得到总计为七亿美元的投资，这可不是个小数字，现在跟美国关系略微有些紧张，赵秘书觉得假如不是苏木跟美国总统关系好，想要投资这么多钱并不容易，光是重重审查就足以将美国商人们的耐心耗尽。 见到苏木眉心紧皱，赵秘书正纳闷于怎么了，紧接着就听见他问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国际形势，对华夏非常有利，你们的外汇储备高达一千三百多亿美元了，为什么不对外投资一些重要的战略资源？ 报纸上明明写了缺少高品质铁矿石，缺少石油、天然气，为什么没有提前布局，在国际市场上大量囤积？美国商人们都知道以后石油会涨价，你们家门口就有许多迫切渴望用资源换取美元的国家，而且价格非常低，为什么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反而将美元往银行注资，这除了会导致内部经济危机，让不少人失去工作，又有什么好处呢？” 交浅言深的道理苏木懂，但他这回没憋住，如同看见有人遇到金山却绕过去，心里憋屈得很。 又补充了句：“这个年代你们应该先玩命赚取外汇，在国际市场上囤积重要的战略资源，而不是现在就去解决弊端，问题什么时候都能解决，前提是要先增强实力，不然以后你们会在资源上受制于人！” 苏木是个商人，而且是在耶鲁大学系统学习过金融知识的顶尖商人，头脑和远见比别人聪明许多，再加上当年从老电台里听消息，听见说进口各种资源成本太高，处于全球产业链当中低附加值的低端，因此现在好意提醒了句。 跟那帮……专家们不同，苏木所说的意思赵秘书能听懂，却没有那么高的远见和大局观，只知道貌似有些道理的样子，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还拿出支钢笔，翻开在上面写着什么。 苏木的建议跟现在主流的观念不同，那帮眼界不算高的家伙们，只盯着华夏的一亩三分地，没有太多大局观和长远战略眼光。 赵秘书觉得这种说法有点意思，他的位置不算低了，想法也跟普通老百姓不同，表情严肃：“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暂时先记下，待会儿去问过别人之后再给你答案，为什么你觉得不应该现在改革国企？不是应该发展经济吗？” “看样子你并不了解欧美发达国家的崛起史，还有你们的邻居曰本，前些年就在疯狂地购买囤积全球资源。 如今是东盟经济、曰本经济、俄罗斯经济和拉美经济债务危机大爆发的时期，尤其俄罗斯经济和拉美经济，这些全球重要的资源供给国家，最近极其迫切大量出售资源，试图来获取美元进行债务结算。” 苏木说道：“所以，你们应该暂时停止内部整改，趁机开足马力加速发展，让基础建设扩张，货币供应扩张，把贸易盈余大把花出去，低价抄底全球资源。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机会，等到那些国家从经济危机中缓过来，美联储停止加息，想要从那帮国家手里买东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我的许多产业在这边，而且也是华人，没有害你们的道理，随便哪位出色的国际战略家，都比我看得长远，他们的意见应该也跟我一样，也许你们还不清楚这么些年来辛苦积累的外汇，现在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别说是我告诉的，我只有美国护照，可不想搞出什么事情，最后能告诉你的就只有美国华尔街那帮人，正在疯狂地囤积资源呢，美国的石油、天然气、矿石等储备，可比华夏丰富得多。” 这是苏木总结内外因素，给出的自己考虑出来的意见，从普通行业上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因为生意遍布全球，他了解到的消息更加全面，在“华夏以后会发展起来”这个前提下，也更容易得出最准确的发展思路，美国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它不受制于人。 用石油制裁美国，它能找到代替资源，就算不行还能加大自己土地上的开采力度，用矿石制裁美国也行不通，美国拥有不少优质铁矿石资源，加上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在全球的影响，使其在苏联解体后，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超级强国！ 反观华夏……各方面本就差了截，要是再在能源上受制于人，未来究竟怎么样很难说，至少会被经常添堵，毕竟有求着别人的地方。 赵秘书格外重视这件事，见苏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说完感谢后立马离开，去向自己“老板”汇报情况，一个小型智囊会议，就在当天下午召开了。 讨论的重点就是该不该动用外汇，去外海各国囤积一批重要的战略资源，例如明明不在东南亚，却受到东南亚金融危机影响的俄罗斯，最近可是缺美元都快缺疯啦…… 第426章 鱼死了 会不会听取苏木的意见，暂时还不清楚，当天晚上吃饭时候，他也谈了谈这个问题，只是得到回复说会开会进行深入讨论研究。 一个国家，不是苏木自己的公司，他说什么员工们就干什么，身为华人的职责已经尽到了，剩下的不关他事。 沪市的楼盘在短时间内迅速卖光，因为涨价引来市场监督机构的关注，于是史柱果断以三千五一平米的“惊人”价格，迅速将剩下的楼盘成交掉了，不再继续压价。 他跟苏木沟通时候，提出说想用这笔钱继续炒作其他楼盘，苏木同意了，投资两亿多，纯利润将近四千万人民币，别以为这是个小数字，将近百分之十八的回报率，而且只花短短十天时间，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利润！ 离开燕京后开车到大草原上玩了三天，一路往西走，交通并不便利，苏木觉得挺有趣，九月初他的飞机从虹桥机场离开时候，不远处那个楼盘被全部卖光了，可见这座华夏的一线城市居民们并不是没钱，而是缺乏买房的动力，没有投资房地产的意识。 他准备让史柱先生尝试，自己手里的地则暂时压着，可以预料，房价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会节节升高，商场项目这两年就可以开始尝试。 另外，超级市场项目同样能够试试，针对乳制品的产品开发项目也已经提上日程，总而言之，这趟没白来…… 比尔·克林顿总统上台半年多，交出的答卷暂时不能让人满意，财政政策不温不火，尝试帮那些共和党人擦屁股，减少官方负债。 美国最近正在收割全球新兴经济体的成功，通过美联储加息政策将国际热钱吸引到美国来，东南亚国家金融动荡的原因，跟这方面也存在很大关系。 苏木只是个商人，这次危机对他的影响不大，对硅谷的影响同样不大，那些热钱完美避开纳斯达克的互联网产业，危机刚爆发不久，人们还没缓过神来。 具有远见的那帮商人们，正在悄悄跟苏木一样，不断以低价吸纳股票，这些事情都有手底下员工负责打理，他在家安心当起家庭奶爸。 偶尔出去聚会，范围也只局限于硅谷附近，周六周日则去内华达州探望儿子，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苏霖至今依然被蒙在鼓里。 九月七号这天早上，湖边别墅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苏木正站在水池边，也就是饲养着两条鲸鲨的那个大池子，里面有条鲸鱼死掉了，肚皮向上漂着，一动不动。 时间才六点多，女儿克里斯汀娜的哭闹声吵醒了他。 莉莉仍然在睡觉，生完孩子后她胖了一点点，最近正在疯狂减肥，晨跑刚坚持两天，今天就躲在被窝里装死不愿意出来运动了。 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拿着奶瓶给她喝奶，这么大条鲸鲨，居然说死就死，苏木心里挺不好受，嘴里大声问道：“查出死因了么？！” “水质没问题！增氧设备一直在工作！具体的死因要等解剖完之后才能得知，我们现在先把它拖到岸上来？” 十多米外，有位海洋生物学家反问他。 养了好几年鲸鲨，早已形成了套标准的“鲸鲨饲养流程”，负责照顾它们的员工轻松，这两条鲸鲨也舒服，每天按时有人给它们送来食物、清理粪便，这帮鲸鲨拉起便便来，一大团水都会变浑浊，主要靠机器过滤掉，这个池子里的海水二十四小时跟圣弗朗西斯科湾的海水保持循环。 既然水质没问题，问题多半是出自于这条鲸鲨自己身上，另外一条依然很活泼，在接近底部的深水区游来游去。 苏木还没为自己女儿起个中文名，反正没有人叫她中文名，加上克里斯汀娜读起来挺顺口，暂时不用着急，听见父亲声音，小姑娘笑得格外开心，眼睛都弯了起来，很像莉莉的笑容。 他捂住女儿眼睛，不让她看见如此可怜的一幕，回答说：“带走吧，以后就养这剩下的一条，别再继续增加，如果有适合的搁浅了的鲸鲨再带来，埃里森那个臭不要脸的专门让渔船去捉，我们可不能学他！” 鲸鲨是世界上最大的鱼类，最大的鲸类则是蓝鲸，加利福尼亚州海域生活着众多虎鲸群，它们单个就比幼年鲸鲨大，遇到基本上十死无生，所以靠人类救助搁浅的小鲸鲨，反而是件好事，生活在狭小的水域里，总比突然没了性命要好。 那位帮苏木打理这个“鱼缸“的海洋生物学家，对他比划个OK手势，接着扭头便走，估计是去找人帮忙了，想要把这条接近二十米的大家捞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远处传来汽车轰鸣声，苏木一听就知道是法拉利，侧头见到穿着花衬衫，头发染成白色的杜仲，语气纳闷说：“脑袋被门夹啦？又不是十几二十岁，干嘛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 杜仲闷闷不乐，“我老婆居然觉得我不再年轻，还说我不再打扮自己，这让我受到很大刺激，这幅造型看起来怎么样？” “……像是神经病。明年我们都三十岁，本来就不再年轻，难道你觉得染个头发，换身衣服，就能返老还童？” “苏木，你这思想有问题啊，生活才刚刚开始，哪能说不年轻了？” 说话时候，杜仲瞧见抱着孩子用奶瓶喂奶的苏木，停顿两秒后补充道：“你是真不年轻，我还小着呢，感觉最近你已经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杜仲和李平安，目前身价都在一亿美元以上，主要是有个会做生意的好朋友苏木，苏木没有直接给他们钱，偶尔凭借自己眼光告诉些投资意见，就让这两个家伙赚翻了，在互联网泡沫崩塌前半年就套现离场，又将资金投到更加稳妥的耐克公司以及百胜集团。 莉莉是耐克的股东，苏木一直都关注着它的市场行情，对前景比较看好。 不觉得杜仲说错了，乐呵笑道：“是啊，可不就是像提前退休了一样……” 第427章 奇葩的好生意 “我最近有了个想法，要建一个视频网站！现在还缺少些工程师，帮帮我呗？” 来到苏木的图书馆里坐下后，杜仲迫不及待说出了自己来到他这里的意图，“昨天晚上产生个好想法，折腾得我一整宿没睡好，这不是大早上就跑到你这里来了，只有你能帮助我。” 视频网站，苏木也在往这方面努力探索。 网络传输速度越来越快，网民数量越来越多，在苏木看来以后个人电脑以及移动终端设备，必将取代很大一部分原本属于电视机的功能，最近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些视频播放程序。 比如一家研发操作系统的Be-OS公司，它的操作系统可以支持同时播放五个视频，而且还挺流畅，花了三亿多美元苏木才将它给拿下，准备跟苹果公司的某些技术进行整合升级，打造出一款真正意义上能够跟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相媲美的产品。 “哟，你居然也想创业做生意，李平安正在帮他老子打理运输公司，还开了家连锁药房，我以为你要一直这样无所事事沉沦下去呢。”苏木把孩子交给月嫂，笑着说出这句话。 杜仲不爽道：“哪能啊，整天玩也挺无聊的，经常喝酒把胃喝坏，也没心情出去勾搭小姑娘，我老婆什么性格你应该知道，发起火来真能把我剪咯！ 老早就在琢磨应该干什么，终于让我找到了个肯定火爆的创业想法，借给我一些人帮帮忙吧，给你三成股份，让人帮我把网站弄出来，以前总是你带我赚钱，回报的时候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木听到这番话总觉得很欣慰，这位狐朋狗友终于有了上进心，还没记事就认识对方，哪里会不希望他过得好一点。 下定决心要帮帮忙，他问杜仲说：“把想法告诉我，在互联网行业干那么些年，能给你一点意见，听不听那是你的事。” “这肯定的！在我们这硅谷，谁不知道你有多牛？” 杜仲拍完马屁，继续说：“现在不是可以在网上看视频了嘛，当时我上学那会儿，就有同学用电脑看限制级毛片，假如我弄个网站出来，让人们充会员免费看，想看多久看多久，再加上卖广告，绝对发财！” “……” 苏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听完脸都绿了。 他很难想象，假如自己持有百分之三十这家网站的股份，传到别人耳朵里会是怎样一幅场景，恐怕到时候没人再说起他在互联网行业的成就，提到自己名字，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这家毛片网站！ 果然。 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苏木觉得果然不应该对这家伙抱有太高期望，连创业思路都跟别人不同。 他问道：“你确定你爸不打死你，你妈不打死你，你爷爷奶奶不打死你？瞧瞧好莱坞那帮从事这个行业的，有谁名声好，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 “年轻人，想法要开放一些，我老婆都不觉得有什么。只要能赚钱，谁还管其他的，就说有没有市场吧，想法是不是超级棒！” 杜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话语气得意洋洋，他确实无比看好这个行业。 苏木能说什么呢。 抛开其他东西不谈，单看商业前景，根据OWO浏览器旗下广告服务部门的数据显示，如今全球独立访问量最大的五百个网站中，有十多个就是专门提供那些资源的毛片网站。 排名最靠前的一家，甚至挤进了前五十名，月访问量高达数千万！商业前景肯定是有的，并且比他的在线新闻网站更加高，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杜仲的创业方向，可以去做的领域千千万万，偏就看好这一条路，心情何止是郁闷。 告诉杜仲说：“别以为很简单，经营这样一种网站，光是前期投入就是一大笔钱，也许要花两三千万，甚至更多，想要提供最好的服务，服务器必须先进。 广告推广方面不用担心，用户群体会自发扩大，速度肯定很惊人，如果你决定了，我可以挑选一些员工帮助你构建好它，但是股份就免了吧，你最好对谁都别说你是这家网站的老板，要不然走在路上别人都会用异样眼光看待你。” 杜仲摇头开口：“我可不管那些，我就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谁又会关注我呢？好莱坞那帮毛片公司可没少赚钱，我调查过，有家公司一年能赚六千多万美元！ 人们花钱租电影会心疼钱，但是对于这种特殊小电影，我没听说谁舍不得花钱，这叫做冲动消费，跟人们找站街女郎差不多，几百、几千美金都不心疼，可能过程只有一两分钟，你一分钟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吧？” “我？你特么居然拿我跟她们比，我一天赚过好几十亿美元，你说呢？！” 苏木丢个白眼给杜仲。 考虑到低成本和高利润，一向信奉“流量为王”的苏木觉得这生意能做，想要赚钱不难，唯一的麻烦就是名声会臭，既然杜仲自己都不在乎这些，他也就懒得多说了。 杜仲经常被苏木刺激，早已经习惯，继续问道：“我已经跟李平安商量好，所有成本一人一半，我来当公司CEO，你真不打算参与进来？算你技术入股，再用OWO给我们推广，给你百分之三十股份，有钱大家一起赚！” “还是别了，我不缺钱，这么……好的赚钱生意，你们俩就自己折腾去吧，做好对未成年的限制警告，没人会管你们，记得别侵犯那些毛片公司的专利，想要做大，必须跟它们合作。” “我懂的，哈哈哈！苏木，那就这么决定了，最近我都有时间，咱们一起合伙搞好它！” “别拉上我，你们，是你跟李平安！”苏木头摇得飞快 …… 答应了帮忙，等到他去了公司，跟Galaxy集团首席执行官赫尔伯格说出这件事时候，这位三十多岁的犹太裔中年人脸色怪异，憋了半天憋出句：“挺不错的生意，但是最好独立出去，不能放在我们集团名下……” 第428章 圆晶工厂 苏木正在整合AMD公司和ATI公司，尝试将这两家分别生产图形处理器、中央处理器的半导体公司，整合成一个更加具有竞争力的巨无霸。 在个人电脑中央处理器领域，他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只求抱住现在的市场，稳中求进，慢慢将重心转移到其他互联网终端产品上。 英特尔早就成了“七二一法则”中的那个“七”，再加上技术处于垄断地位，以AMD现在的实力，想要撼动它难如登天，哪怕苏木投入五十亿美元下去，都不一定能看到成效。 五十亿美元貌似很多，其实只是英特尔如今市值的四十五分之一左右罢了，既然明知道很难，苏木没傻到偏要去撞南墙。 说到AMD和英特尔，这两家公司的出现可以追述到一家名叫仙童半导体的公司，它们的创始人曾经都在为仙童半导体工作，彼此都认识，后来英特尔开启了逆天成长之路，市值越来越高，销量也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而在AMD成立初期，创始人桑德斯先生的定位非常明确：售卖低价产品，努力成为第二供应商，不需要技术领先，只需要模仿能力和制造工艺。 在早期英特尔与其他对手血拼的时候，AMD不但不是它的竞争对手，还是它的生意伙伴，定位是充当半导体产品第二供应商的角色，这有点类似于帮苏木代工的富士康，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AMD公司开始不满足于现状，英特尔公司也就拒绝跟它合作了。 前段时间AMD公司耍无赖，再次告了英特尔，诉讼案已经结束，结局是AMD公司账户上多出三亿三千多万美元，可能是抱着花钱消灾的打算，英特尔公司捏着鼻子出了这笔钱。 互联网泡沫没有对全球网民数量增长造成太大影响，企鹅苹果公司的销量还在提高，硅谷上空笼罩的阴云正在消散，不过当初那些随处可见，挥舞着支票的投资者们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绝大多数公司得不到注资，为了不让公司破产，愿意以低价接受融资，这给了苏木很棒的投资机会，大鱼们开始吃起了小鱼。 能够清晰感觉到，硅谷的巨头企业们正在恢复，泡沫危机出现时候它们损失较小，如今在出色业绩的支撑下，股价又开始往上微涨。 存活下来的幸运儿只是少数，一场互联网泡沫灾难，让硅谷超过一半的中小型创业公司陷入困境，倒闭破产的也不在少数，如今员工们最怕听老板说放假，因为等到放假回来之后，公司还在不在都是未知数。 在这种状态下，刚收购AMD的苏木，又盯上了一家当年跟英特尔不相上下的半导体公司——Cyrix。 巅峰期时候，这家公司中央处理器的销售量排在全球第三，苏木看中了它的技术专利和人才，所谓的“智能手机”还在紧张研发当中，他在尽一切力量推进微型处理器的开发公司。 …… 结束跟杜仲的交谈，答应帮他开发这款被定名为“SuperGirl”的网站之后，苏木坐直升机到来AMD公司总部，进行考察。 公司高管们几乎都出来接待他了，整个公司人数不多，跟英特尔那座超大的研发中心相比，AMD的研发中心里人数少到可怜，缺了点底蕴。 公司目前正在开发一款代号为“X7”的中央处理器，如果能够真正完成，可以跟其他竞争对手们拼一拼，抢占中低端市场份额。 随着互联网泡沫破灭，苏木反而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整个产业什么时候出现问题，因为已经出了问题。 投资者们草木皆兵，理智到不理智，将一些出色的公司股票也抛售出去，低价吸纳股票的投资者真不算少，谁都没有戳破这个秘密，将大量资金换成股票，苏木和莉莉已经投了四十多亿美元出去，最后能带来多少回报，得看运气，前景值得他去赌一赌。 AMD公司执行官还是老桑德斯先生，陪着苏木一起去圆晶场参观，办公楼在工厂旁边。 制造处理器少不了圆晶，工厂自动化程度极高，人们隔着防尘玻璃对机器进行操作，换衣服太麻烦，苏木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询问老桑德斯先生说：“X7处理器构架研发进度达到多少了？” “明年下半年预计可以进入市场，进度还算不错，等到这次你将Cyrix的技术人才收购之后，应该还能更加快。” “那挺不错的，跟ATI公司的合并有没有问题，前段时间去了华夏处理生意，忘记关注这件事了。” 苏木的生意那么多，老桑德斯知道AMD公司在他心目中的重量算不了什么，因此也不觉得他这样说代表着傲慢无礼。 笑着回答道：“你控股ATI，也控股我们公司，没有其他阻挠，哪里会出现大问题，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协商，比如研发中心放在哪里，我想公司没多少人会愿意去加拿大。” ATI公司主要负责生产图形处理器，发展比较早，在这个行业占据着龙头位置，每年利润率比较高，研发投入也高。 AMD公司同样涉足了图形处理器的研发工作，两家公司合并属于双赢，在产业链终端销售环节占据着不小市场份额的苏木，正尝试让自己产业往上游的生产研发环节努力，以此来继续保持优势地位。 苏木乐呵说了句：“都是为了公司好，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够成为英特尔那样的霸主企业。 移动互联网终端设备是我接下来十年内最看好的产业之一，你们应该让处理器的能耗更小、体积更小，同时更加高效，假如未来某一天，能够将手机变成移动个人电脑，那么我们就成功了。” 类似的想法，苏木之前跟老桑德斯先生交谈时候提到过，尽管不能肯定最终是否真的能成功，可老桑德斯愿意试一试，他已经赚到足够多的钱，现在该是谈梦想的时候。 人人都说苏木的商业眼光好，而AMD公司则处于困境中，这也是老桑德斯答应他收购的原因…… 第429章 好基友上门（修） 圆晶生产技术，被美国官方明令禁止对外出口。 专家是真的专家，他们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让美国科技在全球保持优势地位，跟那帮读书读坏脑子的“叫兽”不同，苏木在前总统老布什的智囊团里待过，有些人的水平高到连他都想花大价钱聘用过来。 看看近半个世纪以来的决策，几乎没出现过大问题，在国家利益和民生方面得到平衡，社会福利也在不断提高，种族保护政策虽然让许多白人不爽，但确实让这个国家内部的种族纠纷得到缓解，这主要归功于一帮具有真才实学的智囊团成员们。 美国发展很久了，一个多世纪以来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发生战争，加上社会信用体系以及完善法治体系的支撑，每个商人心里都有种安全感，苏木也不例外，这个国家的成功就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并且成功拖垮了貌似强大，却只用一条腿走路的苏联。 研究出什么成果，不需要担心有人侵权直接拿去用，超高的惩罚性赔偿会让商人们考虑侵犯别人权益的后果，因此一帮企业可以没有顾虑地投入资金搞研发，只要弄出了符合市场需求的成果，多半能够赚到一大笔钱。 苏木在研发投入方面也不留余力，企鹅苹果、ATI等企业每年将近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润会再次用于研发，OWO和Bee等等互联网产业的投入，也是一笔巨额数字。 这个年代，能够生产圆晶的公司并不多，老桑德斯先生正征求苏木意见，告诉他说：“我们这座工厂已经快要落伍了，如果不继续投入资金研发，我想它很快又要陷入面临破产的境地。 你的融资，加上英特尔公司的赔偿款，暂时还不够，撑过今年和明年前三个季度应该没大问题，接下来还得靠你才行。” 苏木挺无奈，心想自己大腿被抱住了，以后能不能带来利益还是个未知数，但这家公司会很烧钱已经是可以肯定的。 英特尔公司能够设计中央处理器构架， AMD公司也可以，英特尔公司有圆晶工厂，AMD同样也有，然而两家公司却不在同一个水平上，英特尔的技术比AMD高出一大截，还凭借专利方面的垄断地位，让AMD的成本提高到无法跟英特尔产品竞争的地步。 这次AMD和ATI公司的合并，企鹅苹果公司也跟着掺合了进来，1990年时候苹果公司出资一百五十万美元，投资了家叫做“ARM”的计算机公司，主要负责研发“精简指令集”处理器，三方合作研发出来的产品，未来预计将会用在移动终端产品和企鹅公司苹果的中低端电脑上。 以前老桑德斯总是喜欢跟英特尔哭穷，从英特尔那边讨要好处，现在苏木觉得自己成了那个冤大头，研发中央处理器以及配套工艺产品，简直是个无底洞，哪怕苏木把所有的钱都投入进来，也不一定就能干翻英特尔，成为这个行业中的老大。 他赶忙提醒说：“公司资金不多，你们应该省着点用，英特尔公司边赚钱边研发，而通过公司财报，我发现AMD有些年份的研发投入比利润还高，这样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搞到破产。 千万别想着去跟英特尔拼资金，它账户上躺着三百多亿美元现金，又有内存、闪存等产品赚钱，我们只需要保证能够在中低端自主生产和半导体代工方面占据更多市场。定位不同，AMD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机，我们必须承认这点。” 老桑德斯先生明白苏木的意思，AMD公司跟在英特尔屁股后面吃灰，已经吃了十多年时间，足够让他认亲自己公司和英特尔的差距，因为不服输，才总想着争口气。 苏木的发展思路显然跟他不一样，企图从老桑德斯一直盯着的高端处理器制造领域，转向中低端领域，积存实力去抢占可能会出现的互联网移动终端市场，老桑德斯有点不舒服，好像以前坚持的信念垮塌了，不过形势摆在眼前呢，由不得他不承认自身实力不够。 回答道：“我明白，资金会花在最该花的地方，等有空时候你来给公司高层们做个演讲吧，公司的发展方向要开始转变了。” 苏木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经常来工厂参观，都是些流水线化作业的机器，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他们一行人又去了AMD的总部大楼，考察各个研发实验室。 …… 他持股、控股的公司挺多。 大脚丫装不下，有些分散在硅谷各地，去了AMD公司总部之后，就这么凭借记忆中的地点一个个找过去，身为投资人，不到公司看一看实在说不过去。 就在他跟一位小公司创始人聊天时候，老管家汤姆先生打来了电话，告诉他说埃里森找上门来了，还说想跟苏木一起合伙做生意。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生意，哪里值得让埃里森亲自登门，苏木来了点兴趣，出门坐上车后赶回家。 回到家中客厅后，苏木才发现不止是埃里森，乔布斯也在。 距离苹果公司的辉煌期已经过去十多年，许多硅谷人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乔布斯的存在，他鼓捣的一家研发操作系统的公司经营不下去了，遭遇互联网泡沫危机后直接关了门，打包出售给了微软，手里只剩下那家名为“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电脑动画部门。 苏木见到这对在硅谷十分出名的好朋友，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总算明白埃里森为什么会登门拜访，而不是通过电话跟自己说，这家伙在硅谷是出了名的坏脾气，真正的朋友大概只有乔布斯这一位。 平时跟乔布斯接触不多，基本没有业务方面的来往，请老汤姆管家帮忙将雪茄拿来后，苏木试探着问道：“难道以埃里森先生你的财富，还有自己投资不了的生意么？怎么会想到来找我，难道又想为硅谷做什么贡献了？” 他所说的“贡献”，是指伊甸园产业孵化园，明明是两人一起投资，埃里森却总是在公众场合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这让他挺不爽…… 第430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无论是埃里森先生，还是乔布斯先生，都没跟苏木熟到随意来对方家里逛逛。 尤其是埃里森，这个贱人光明正大山寨了不少苏木那些公司的产品，只要发现某一款程序火爆起来，立马就让人推出类似的产品，绞尽脑汁绕过专利，因此赚到不少钱。 面前两个人。 一位以名声差出名，另一位以脾气差出名，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时间到了九十年代后期，距离史蒂夫·乔布斯的人生巅峰已经过去十多年，硅谷的记忆比人们想象中差得多，一代代创业者或是迅速腾飞，或是销声匿迹，绝大多数人早已忘了他是谁。 从成就上来看，不少比乔布斯更加优秀的创业者遭遇人生低谷，他被赶出苹果公司的经历真算不了什么，毕竟如今的苹果公司，是属于苏木和各位大股东们的苹果公司。 最近这些年，乔布斯赚到不少钱，尽管距离超级富豪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价值十多亿美元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在他手里。 最近第一部由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制作出来的3D电脑动画取得极高票房，这让迪斯尼集团看中了它，据说愿意出价十七亿美元整体收购。 假如卖掉这家公司，他能到手十多亿美元，普通人穷尽一生多半也赚不到如此惊人的财富，即使有人嘲笑他的“失败”，出发点可能只是眼红而已…… 面前这两位，都是当年苏木刚来硅谷时候，只能抬起头仰望的对象，而如今他们想要做生意，却需要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茶几上那些装在盒子里的猕猴桃，这就是埃里森先生带来的礼物。 笑了笑伸手打完招呼，苏木直接问到正题：“听说你们有生意想跟我谈谈，我正在听着呢。” “是这样的，里昂……” 埃里森先生翘着二郎腿，将剪好的雪茄点燃后放在自己嘴边，继续说：“我和乔布斯最近想出一个好生意，现在需要你来帮忙，你拥有全球最大的网民资源，我们想让你帮忙推广。” “这件事跟我公司那帮人直接联系就行，只要愿意给广告费，我又不会将你们的产品拒之门外，钱是无辜的不是吗？”苏木接口说道，他可不认为两人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个。 “你先听我说完，我们打算开发一款专门用来收听音乐的程序，已经得到了华纳音乐、索尼、百代等全球几大唱片公司的支持，以后为用户们提供的音乐都是正版。 难点在于，他们告诉我，早在几年前你就跟这些公司合作，拿到了在线音乐独家协议，没有经你的允许，那些公司无法再次授权给我们。所以这次是来合作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愿意答应授权。” 埃里森先生怨气十足。 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木的头脑那么好？总是能领先别人一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候，就把好处全部拿走，不仅只是音乐版权，连好莱坞一帮公司的在线影视版权也同样到了苏木手里，要不是跟音乐公司的人谈了谈，埃里森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老朋友乔布斯，好不容易产生再次创业的念头，埃里森愿意帮助他，所以才来到了苏木这里，企图碰碰运气，试探着了解一下，看看苏木清不清楚那些音乐电子版权的价值。 很不幸，苏木十分清楚。 他听完后挑眉说：“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在三年前就开发了一款类似的产品？程序名字叫做蜂鸟音乐，你觉得我会好心到授权出去，多出一位竞争对手来跟我抢市场吗？” 深叹口气，埃里森看向老朋友乔布斯。 接到示意，乔布斯先生这才点头开口：“我明白，它将会侵犯到你的利益，所以才会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谈谈，只要能将授权给我们。” “哪怕是百分之五十股份？” 苏木随口一说，没想到乔布斯居然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他告诉说：“一千万美元融资，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十股份，不过公司的控制权绝对要在我手里。” 这么干脆利落，多半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苏木得到了许多家音乐公司的授权，和他们一起瓜分在线音乐市场，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从这个角度考虑，他要百分之五十股份并不多，毕竟是在将进入这个市场的机会向其他公司开放，如果苏木不同意，凭借少量音源，创业成功的可能性极小。 互联网用户渐渐多了起来，网络传输速度也变得更快，这使得网民们的娱乐方式变得丰富多彩，在线音乐就是其中一个热门行业，目前的市场前景高达数十亿美元。 “乔布斯先生，我觉得我貌似没有授权的必要，现在公司发展很好，Galaxy集团也给了足够的资源，去支持蜂鸟音乐程序扩展用户群体，我很乐意跟你一起做生意，但不是我已经涉足的生意，老实说有埃里森先生在，我很担心引狼入室。” 埃里森听到这话后连连翻白眼，软的行不通，竟然开始来硬的，威胁说：“但那帮音乐公司不这样想，当时你跟他们约定了两到三倍的违约金，只花了将近两亿美元，现在他们已经不满足于这点利润，既然可能赚到更多钱，为什么偏偏只跟你合作呢？我不认为那帮音乐公司拿不出赔偿违约金的钱，带我们一起赚，你这样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或许还能形成良性竞争呢？” 这是之前苏木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心里开始担心起来，想要获得独家授权，主要还是得看那帮音乐公司的意思。 嘴上一点也不愿意认输，苏木立马回道：“我很赞同你的想法，那么如果我去投资马克·贝尼奥夫先生创建的赛富时公司，相信你也不会有意见对吧？” 这位名叫马克·贝尼奥夫的先生，曾经担任甲骨文公司高级副总裁职务，辞职后创办了客户关系管理软件公司，算是跟甲骨文抢占市场。 不就是威胁嘛，谁不会…… 第431章 乔布斯的二次创业 客户关系管理软件，是一种以”客户关系一对一理论”为基础，旨在改善企业与客户之间关系的新型管理机制，最早在电子商务中流行，正在往传统商业领域进行扩张。 甲骨文公司开展了此类的业务，枫叶购物网最早的客户关系管理软件，就是由埃里森先生创办的甲骨文帮忙开发，后来苏木手下那帮人不断进行升级，才有了现在完善的用户资源信息管理程序，并且跟Galaxy集团旗下的其他公司合作，对网民信息进行整合，以便于为他们提供更加完善的服务。 在马克·贝尼奥夫先生选择创办赛富时公司之前，包括苏木在内，都没想过单独把这种新型商务管理系统当作一门生意来做，极有眼光的甲骨文高级副总裁马克·贝尼奥夫先生想到了，并且毅然从甲骨文公司辞职，开始自己创业，公司才成立半年多，就已经被苏木关注上。 好像是在征求埃里森意见，但其实他的人已经在跟赛富时公司接触，商量着融资的事情，一帮硅谷互联网科技大佬们既合作也竞争，相比起埃里森破坏的规则，苏木这些算不了什么，属于正当商业活动。 直到目前为止，埃里森还不觉得那家赛富时公司会有多大的发展，他没大度到去关注一位选择抛弃公司的“敌人”，这家伙的小心眼在整个硅谷都挺出名，八十年代时候因为跟盖茨的矛盾，甚至派人去翻微软公司的垃圾桶，试图搜集能够用来针对他的资料。 近十年时间过去，埃里森和盖茨还是不对路，估计没有和好的打算了。 苏木觉得埃里森人品还凑合，至少比较讲信誉，也很有商业头脑，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要喜欢埃里森。事实上以埃里森的臭脾气，很难让人喜欢上他，乔布斯先生的脾气也挺糟糕，两人之间的友谊更像是臭味相投，都在差不多的家庭背景下长大，都是骄傲自大的性格，使得他们反而能够谈得来。 见苏木反过头来威胁自己，埃里森先生无所谓耸肩说：“去投资吧，那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偷了属于甲骨文的东西，当年真不应该培养这家伙，但愿你别跟我一样被咬一口。 我来说句公道话，乔布斯的让步已经很大，他只是想再次完成自己的创业梦想而已，为什么你不愿意作出让步呢？这不符合我们硅谷的精神，我记得在斯坦福大学发表演讲时候，向人们提倡过互相帮助，继续做大蛋糕。” “哟，平时怎么没听你说过类似的话。” 苏木正在思考得失，并不是一心想要将其他公司的发展道路给堵死，就像刚刚埃里森先生所说的那样，一帮音乐唱片公司完全可以单方面毁约，赔偿给他违约金，从目前的市场规模，和往后的市场前景来看，哪怕毁约需要赔付一大笔钱给他，唱片公司却能赚到更多钱。 假如真毁约了，意味着以前的协议都作废，经营音乐播放程序，不可避免地要跟它们打交道，很可能垄断不成，反而使得自己公司遭受损失，蜂鸟音乐程序的估值高达二十亿美元左右，不能说是一笔小钱，之所以发展如此迅速，跟几大唱片公司提供的音乐资源存在很大关系。 音乐、影视、电子商务、聊天、新闻等等互联网产业，都是苏木关注的重点，在“以后网民数量会越来越多”这个前提下，很容易就能抓住用户需求，只要是能够让网民们感到便捷和实用，能够满足他们上网需求的领域，都有极大可能性成功。 市场占有率要壮大，但也不能将别人的路都堵死了，就比如目前的英特尔公司，不就在被逼无奈扶持AMD公司，一边高兴一边痛苦着，极力不让自己陷入被分拆的艰难局面当中。 从那几家顶级唱片公司拿下电子版权后，苏木还没允许授权给任何互联网音乐播放器公司，也就是说在整个互联网上，只有他公司旗下蜂鸟音乐程序里的那些歌曲是正版，已经采用了付费收听模式，在八百多万用户的支持下，今年上半年净利润高达四千四百多万美元，其中百分之五十分给那些唱片公司。 从这个角度来看，蜂鸟音乐软件地位被撼动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乔布斯成功了，这家公司也有一半的股份属于苏木，想通这点之后，他不在坚持拒绝，笑着补充说：“一千万美元，百分之五十股份，我可以放弃管理权，但乔布斯先生你必须先把产品策划方案给我看看，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投资了。” “这是当然……” 要说傲气，那也得看人，整个硅谷能让乔布斯打心里感到佩服的人屈指可数，苏木就是其中一位，主要原因是他看中了苹果公司，并且大刀阔斧进行改革，让苹果公司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开始攀升，并且找到了最适合的高端定位。 当年乔布斯脑袋发昏，没能做到让苹果公司精简产品线，走出最适合它的发展线路，苏木却做到了，尤其是最近那个“智能手机”项目，更是有种让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成就放在这呢，面对苏木，乔布斯很佩服这位年轻的华人，这次之所以愿意放出百分之五十股份，除了想要拿到授权外，也是想借助Galaxy集团的实力让它迅速发展起来。 早在OWO和Bee等公司上市之前，苏木就作出了一项特别规定，规定他自己花钱买广告，只需要付出市场价格的百分之三十五，公司董事会同意了，算是对他所做贡献的奖励。身为董事会主席和高级总裁，一毛钱不拿，也不要公司股权奖励，哪有白白作出贡献却得不到好处的道理。 随着OWO和Bee的广告价格越来越高，这个规定开始让苏木获得好处，可以用低价去推广新产品，枫叶在线购物网、萤火虫在线新闻网等公司，就是经常被他推广的老客户，因为它们已经上市，属于苏木，也属于众多投资者们，买广告也需要花钱…… 第432章 获奖 花了点时间，暂时跟乔布斯先生敲定好合作意向。 不用多说，这个口子一打开，接下来肯定有无数尝试进入这个产业的创业者们找上门来，尝试从他手中得到那几家大型唱片公司的电子音乐版权授权，使用互联网的网民数量疯狂增加，未来的市场前景多半不会太糟糕。 苏木已经取得了先机，只要接下来继续保持优质的客户体验，倒不用担心会引狼入室，Galaxy集团旗下的众多互联网企业，可不仅仅是靠垄断才发展起来，真正让它们发展起来的，是“创新”和“用户至上”，这才是他在互联网发展浪潮中如鱼得水的关键因素。 目前，人们听说苏木的公司又推出一款新产品，第一个念头大多是：“肯定会很有趣。” Galaxy公司的众多产品，已经向用户们证明了这点，无论是最早推出的蜘蛛电子邮箱、Bee即时聊天程序、OWO搜索引擎，还是后来推出的一系列电脑游戏、枫叶购物网、萤火虫在线新闻网等等，都在颠覆着人们的生活，致力于让用户享受到最棒，最丰富的上网体验，好名声是他积累了近十年时间才得到的回报。 不知不觉间，距离IBM公司正式推出第一台个人电脑5150已经过去十六年时间。 最早时候，人们想要使用计算机，必须穿上白大卦、戴着口罩，来到一个守卫森严的房间里，面对体积巨大，处理速度却非常慢的电脑，没有显示器，甚至连外壳都没有。 这才过去短短十多年，个人电脑竟然走进了千家万户，售价被拉到极低水平，普通的个人电脑售价几乎跟移动电话持平，网费的下降，网络资源的攀升，让更多人选择接受这种新事物，最近几乎所有的正常美国大学，都设置了计算机课程，甚至连军校也不离外。 而不正常的那些，主要是指跟宗教信仰有关的保守学校，无数推销员想要把产品卖给它们，最后多半以失败告终。 发展速度太快了，苏木无疑是在最好的时间里，以最好的切入点进入了互联网产业领域当中，并且凭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主要是从老电台里得知的未来消息，让自己成为了这一波新产业发展浪潮中最大的赢家之一。 全球各地无数年轻人们尊重他，提到互联网，往往会在脑海中第一个呈现出他的形象，而不是盖茨、埃里森等人，跟苏木相比，他们提供的产品在年轻人看来一点儿也不有趣。 苏木前些年所构建的互联网生态链，如今基本上有了个大概的雏形，只要是上网的网民，几乎就逃不过这个生态链的影响，哪怕有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排斥他，使用其他公司推出的产品，背后多半也跟他所拥有的专利存在各种牵连，在这个产业中早已营造出强悍的影响力，哪怕是互联网泡沫危机，都没让这种影响力衰退。 能让华尔街又爱又恨的企业，才有可能发展成为一个伟大的企业，判断一个公司是否伟大，不是在于它创造了多少市值，产生了多少千万富翁、亿万富翁，而是给顾客创造了多大的价值。 从这句苏木说过的名言来看，他无疑正在践行着自己的观点，致力于为用户提供最棒的体验，无论是虚拟产业，还是实体IT产业，都是如此，公司里有人二十四小时搜集用户反馈，并且通过庞大的工程师数量，迅速针对缺点作出改变，高效到令人乍舌。 华尔街恨他吗？应该是又爱又恨的，矛盾主要在于公司决策权，苏木对决策权的把控简直堪称变态，投资者们都明白，如果想投资他的公司，等于是在将钱交到苏木手里，管理和发展方向之类的事没资格多插手。 幸好，苏木也没让他们失望，这次泡沫崩塌，投资他的那些股民们表现出极大宽容，一整个行业出了问题，并不认为是他的错，从那疯狂上涨的用户数量来看，无疑已经做得很好。 “免费法则”、“250定律”、“两秒定律”等等许多个互联网法则，都是从苏木口中说出来，被硅谷认为是经典，加入各种教科书当中，供人揣摩学习，可以说在如今的互联网产业中，苏木已经站在最巅峰！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苏木获奖了。 加州州长特别为他准备了“硅谷最高成就奖”，同样获奖的还有盖茨，颁奖地点就在斯坦福大学的礼堂里。 在领取这个意义非凡的奖杯之前，苏木先去了趟医院，身体没问题，最近几年他经常往医院跑，体检几乎每个季度做一次，自从在老电台里得知死亡消息，变得相当在意自己身体。 其实自从他有意识地去改变未来走向，死亡或者没死，就变成了“薛定谔的猫”，不过从种种事情上来看，既然身体没出现问题，那么多半不会有事了。 每次想到这个就心情舒畅，今晚开着跑车来到斯坦福大学，劳斯莱斯公司为了感谢他长期以来的贡献，特意定制了辆双门敞篷版橙色的劳斯莱斯赠送给苏木，两个月前就拿到手了，放在车库里一直没开过，今晚带出来遛遛。 又是属于硅谷的聚会，每次见面的人大多都一样，小圈子就这么点大，很少有新面孔融入进来，互联网产业发展到今天，留给新人们的机会不多了。 州长举办的庆典，人们多多少少要给些面子，万一惹生气了，停止减税免税政策，在场的几乎个个都要倒霉。 远远看见如此骚包的汽车颜色，起初人们还以为是埃里森，紧接着才发现是苏木，他身材不矮，样貌也勉强在白人心目中称得上帅气，一身刚好合适的黑西服，将他衬托得更加出众，尤其是“世界首富”这个名头，而且还是不满三十岁的世界首富，更是让一帮人打心里羡慕他。 走到哪都是焦点，今晚也不例外，苏木正对穿着礼服的莉莉说：“原本以为股价崩了，这帮人要消停好久，看样子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第433章 到底了吗？ 今晚的派对称不上正式，更像是在州长的号召下，过来参加他举办的私人晚宴，有资格参加的宾客们，在硅谷都有点名气，还算高端。 如果是互联网泡沫崩塌前，这样的派对肯定会吸引来无数媒体的记者，当时硅谷任何风吹草动，都被无数股民们注视着。 现在许多人已经失去兴趣，所以今晚到场的记者不算多，只有十几家而已，大概率只会在小版面上提几句，没了疯狂赚钱的热闹盛宴，只留下一地鸡毛。 不管人们怎么看待，一帮硅谷的核心精英们，依然保持着乐观态度，支撑他们信念的主要原因是市场规模还在扩大，网民们没有因为互联网泡沫崩塌，就不再使用个人电脑了，出差错的只是资本市场。 见到莉莉和苏木这对明星夫妻俩走来，有记者大声问道：“里昂！你怎么看待最近的互联网产业！？到底部了吗？！” 泡沫崩塌后，苏木曾写过一篇文章，有人翻出他两三年前的言论，结果被证明苏木是对的，互联网产业确实被高估，泡沫被疯狂的投资者们吹大。 联系到最近，他正在大手笔地往互联网产业投资，资金像纸一样被撒出去，记者问他这个问题再正常不过。 今天心情还不错，苏木不介意多说几句，他停下脚步后笑道：“是的！泡沫基本被挤出去，尤其是业绩不错的大中型企业，现在很适合投资，主要看以后发展，还是我以前说过的那些企业，它们更有价值。 但不能盲目追求股票价值大幅度上涨，互联网产业应该理性发展，现在处于合理区位，眼光好的话赚五倍、十倍，不会太困难，大公司更稳妥，小公司可能获得更高回报，就看眼光和运气，有闲置资金的人可以放心进场。” 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还有记者问他说：“那么，你为什么确定现在就是低谷期？” 苏木回道：“你可以十年之后再来问我这个问题，会发现我是正确的，要不然我怎么敢贷款那么多钱投入股票市场？我没有劝谁去投资的意思，信不信随便你们，亏了别找我，赚钱我也不会跟你们讨要咨询费，互联网产业的发展是大势所趋，市场告诉我它们还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壮大。”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直接走进斯坦福大学的礼堂里，留下一帮兴奋不已的记者们，光是因为苏木这番话，就觉得今晚没白来。 这条消息很快会被传播出去，以往要通过报纸、电视台，如今新闻可以在互联网上被网民们迅速得知，一帮传媒公司同样也在Bee聊天软件上注册了公众账户。 人们可以通过超文本链接，进入它们的官网里，苏木致力于将它打造成开放式资讯交流平台，使用的个人和企业多了，同行们将无法撼动它的地位。 时间进入九十年代后期，互联网已经彻底影响到了许多人的生活，整个世界都在产生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随着它的兴起，像书信、纸质图书等等传统产业则在走向没落。 也正是由于它对人们生活的影响不断变大，苏木才坚信如果可以让人们随时随地连接到互联网，那样的产品一定会具有无比庞大的市场。 他那正在研发中的智能手机，就在往这个方向上努力，除此之外还有笔记本电脑，这也是苏木重视的市场…… 硅谷是个整体，尤其像苏木这种方方面面都涉及到的巨头，经常需要跟其他公司打交道，性格方面挺好，会尊重别人，也乐于帮助别人，再加上自身实力足够，这使得他有着好人缘，进场之后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如今的加州州长名叫皮特·威尔逊。 值得一提的是，苏木家旁边的副州长邻居，在今年七月份因为接受了价值七千美元的礼品而被迫辞职，还有可能面临短期牢狱之灾，从苏木所了解到的情况看，越是高层才越贪，像他这种不高不低的美国官员一旦爆出丑闻，没实力去保住自己。 见面打完招呼后，皮特·威尔逊州长脸上笑意浓厚，询问苏木说：“你的演讲准备好了么，我很期待你来阐述自己的观点，最近硅谷陷入了迷茫期，这让我稍微有点担心。” “演讲？” 苏木之前没有接到这方面的通知，但是做的演讲次数多了，早已清楚应该说什么，没有太过于担心，反正在场的都是些熟人，就算出糗问题也不大，总比埃里森先生在哈佛演讲时候的那番“读书没有任何用，离开学校后你们会发现自己都是失败者”好得多。 威尔逊州长语气惊奇：“难道你不知道？放心吧，只是简单说说如何应对硅谷正在遭遇的危机，现在很多投资者受到舆论影响，担心自己的投资会失败。” “啊～那应该很简单，我针对这方面做过研究……” 加利福尼亚州，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美国最重要的大州之一，这里有文化中心好莱坞，也有科技中心硅谷，每年生产总值单独拿出来，能排进全球经济体中的前十位。 这就使得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位置的含金量也水涨船高，老威尔逊州长是个干实事的人，发现硅谷如今有些低迷不振，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场派对，到场的宾客们算是硅谷领军人物，一言一行能够产生巨大影响。 旁边。 莉莉同样也在社交，她投资了不少硅谷公司，再加上经常跟丈夫苏木一起出席派对，该认识的人几乎都认识，还有不少人试图通过她来接近苏木，从他手上获取到资金。 最近的硅谷非常缺钱，许多事先没有上市计划的公司，如今拼命想要尽快上市，要不然本就岌岌可危的资金链，撑不了多久就会断裂。 这时候，她遇到位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对方带着图纸来到莉莉面前，自我介绍说：“夫人你好，我叫做埃隆·马斯克，我想请你将这份图纸，交到里昂手上，我相信他肯定感兴趣。” 莉莉看了对方一眼，样貌挺年轻，接过图纸看了看，发现是一架奇怪的三角形飞机设计图，随即问道：“我丈夫就在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 “身边人太多，感觉完全没机会接近，这让我非常无奈……” 第434章 奇怪的客机 莉莉看完，虽然不太懂，可似乎有点儿意思。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苏木天天在家里说自己无聊，有时候抱着几本书一趟就是大半天，很轻松没错，可惜日子长了难免无趣。 没追求，这大概就是富人的日常吧，财富多到一定地步，钱就失去了太多意义，可除了钱之外，也没其他可以追求的东西，无非是到处走走看看，被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折磨。 前段时间布莱克辞职，苏木主动接下企鹅苹果的CEO职位，单纯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于是，她把这个挺有趣的项目告诉了苏木，顺便也介绍了埃隆·马斯克，只说是刚刚才认识的。 这个名字苏木有印象，再次看向面前这位年轻的白人小伙子，原本以为自己的“蝴蝶翅膀”太厉害，直接把这家伙给扇没了，想不到命运如此奇妙，竟然还能遇见他。 现在是自由交谈时间，颁奖仪式还没开始，苏木看完图纸上这架奇怪的飞机之后，好奇问道：“载客民用机？干嘛要制造出这种样式？” “对的，民用飞机，战斗机交给那帮军火商去制造就好了。我的团队之所以将它设计成这种样式，是因为我想要一架更先进，极大降低空难事故的飞机，这张图纸能够帮助我实现梦想！”埃隆·马斯克说。 再次将视线投向图纸。 说是三角形并不准确，造型更像是苏木家鱼缸里的魔鬼鱼，外形接近于今年四月份刚服役的B-2轰炸机，采用飞翼结构。 采用飞翼结构的飞行器，在航空界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在二战后许多家公司都曾尝试过，最典型的成功案例就是B-2隐形轰炸机，五角大楼已经确认会进行采购。 五、六十年代那会儿，受到航空材料和飞行控制技术的限制，导致众多飞翼结构客机计划胎死腹中。 尽管理论上飞翼式飞机有着更多优点，但如今的飞机还是被生产成了人们熟知的模样，当B-2轰炸机出现后，人们又一次关注起飞翼结构的客机，他没想过竟然有人带着图纸，来自己这里寻求投资。 苏木告诉他说：“你应该去找波音公司，或者法国空客，我没有任何生产飞机的经验，而且投资肯定非常大。” “我觉得你跟我是一类人，会喜欢挑战新事物。 从商业前景方面看，一家航空公司百分之四十五到百分之六十的开支都是燃油，它的气动力布局，注定会让这部分损耗大大减少，再加上内部空间非常大，可以设计为两层，总共大约有六百到八百个座位，飞行一趟赚到的利润，远比现在其他的飞机高很多，再加上即使引擎失控，它也能在空中漂浮很长一段距离，足以支撑找到机场，或者直接在水面上迫降！” 埃隆·马斯克避重就轻，他的宏伟计划诞生后，第一个就去找了波音公司的设计部主管，对方压根不感兴趣，其他公司同样不感兴趣，主要是超过五十亿美元的投资太高，利润前景却得不到保障。 碰过几次壁之后，终于学到经验，没有说超高的研发资金，也没有说究竟多难制造，先把商业前景抛给苏木看。 这确实起到了点效果，一次搭载好几百位乘客，而且在节省能源以及安全性方面做了提高，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好像可能会比较有市场。 苏木对这个行业压根不了解，但出于个人兴趣，没有把话直接说死，告诉他：“待会儿我们再谈吧，这份图纸太简陋，很难让我相信你可以成功，我需要请专家来做个评估，OK？” 这是最近两个月来，第一位没有直截了当拒绝马斯克的潜在投资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即回复他说：“OK，这是我的名片，有空给我打电话就行，图纸留在你这里，我还有备份……” 自从手里有钱后，想让苏木投入资金的生意项目千奇百怪，马斯克的飞翼结构客机项目已经算是比较靠谱的。 那帮军火巨头们，经常因为竞争一个订单，投入数亿、甚至十多亿美元进行研究，烧钱速度跟医药研发巨头有得一拼，跟它们比起来互联网产业都属于花钱较少的，如果某个项目被证明失败，那就意味着前期投入打了水漂。 金额大到必须让苏木保持冷静，仔细思考究竟有没有投资的必要，他对自己那些公司的未来发展前景具有很高期待，要说真投资个几十亿美元，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利益…… 在威尔逊州长发完演讲后，获奖的盖茨先上台，针对目前的硅谷现状进行分析，主题针对创业者本身来讨论，内容还算不错。 紧接着，苏木也上台了，拿着奖杯站在话筒前，脸上笑意浓厚，开口说：“盖茨先生把我想讲的都快说完啦，于是我只好换个角度，从其他问题上来探讨硅谷最近的麻烦。 大家都知道，加州人喜欢创新，而最热衷于创新的人群集中在硅谷，硅谷最重要的是人才与创新精神，之后便是资本。在我看来导致最近硅谷出现问题的原因，不是人才变少了，或者企业文化不再浓厚，真正的诱因在于互联网泡沫破灭后，使得资本不再热衷于来硅谷投资，尤其是投资刚起步的小型创业公司。” “当年硅谷之所以能够发展起来，是因为这片地区将资源和企业需求、创新这三者紧密联合起来，部分公司负责为企业提供可行的产品，而企业则负责提供资金。现在资金方面出了问题，我们最需要做的，是继续证明我们硅谷的实力，当众多企业证明自己现在或者将来，可以为投资者带来利益，我相信资本还会再一次往硅谷涌来。 目前我们需要保持着研发创新的氛围，留住人才，以往更多企业得不到融资机会，现在已经好了许多，熬过最近两三年，又一次硅谷蓬勃发展的好时机就会到来，硅谷的中小企业，目前需要让大企业来帮助，我个人会再次拿出十亿美元，成立天使投资部门……” 第435章 抄底 抄底。 当互联网泡沫之后，有些股民和投资机构认为的四千二百点是一次股市周期底部，于是拼命加仓抄底，等到了三千七百点，更多人认为是底部，于是再一次掀起抄底浪潮，让他们失望的是指数还在疯狂下跌。 等到了三千两百多点，他们以为终于到底了，再一次出现“敢死队”，想要凭借“出色的投资眼光”，抄底赚一笔钱，可指数还在继续下跌，到了今天，就只剩下两千四百点，距离苏木所预测的数字只差一点点。 总是有人在抄底，可问题是真正的低谷在哪里？在人们想象中，应该是到底后迅速反弹，可事实是如同滑雪，飞速冲下去后没有再上升的机会，对投资者们的信心造成极大打击。 真正高兴的人，早在高位点附近便抛售套现，最早投资互联网产业的那些人，有些赚到上万倍的巨额财富！ 华尔街有句名言，内容大概是“想要抄到最低点，无异于接住从高空中掉落的飞刀”，这一波互联网泡沫崩塌，造成全球范围内大约蒸发了两万亿美元财富，又有不少中产阶级被消灭了，亏到破产的基金、投资公司也不在少数，幸好只是一个产业的崩塌，对道琼斯工业、标普500指数影响不大，经济形势总体而言依然在上扬。 美国加息，呈现出全球游资往美国涌来，经济蒸蒸日上的良好经济形势，但受到美国影响的新兴经济体们可就倒了大霉，东南亚金融危机的破坏力比苏木预料中大许多。 人们以为这是量子基金实际控制者，资本大鳄索罗斯的错，但其实他只是在对的时间，采用了最高效的手段，依托美联储加息政策成功进行了一次收割，甚至连俄罗斯都没逃过这劫，在东南亚投资众多的曰本企业同样倒了大霉！ 说起来，苏木在华夏的那些生意没受到太大影响，还没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官方对经济的把控力度严格到变态，以前觉得是坏事，现在反而成了件好事，导致最近去华夏投资的外资企业一下子多起来，还有心思去用外汇储备救援香江。 货币保住了，但香江股市最近开始大跌，房地产也崩盘，从这方面来看，他投资的九龙仓码头地产生意算是稍稍损失了些，不过这种生意要看长期发展，究竟是亏是赚目前还很难说。 欧洲一体化进程加快，新兴经济体们的日子不好过，积累好几年，甚至十多年的财富，眨眼间随着金融危机烟消云散，没了欧盟，美国开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盟友们，试图继续保持住一超多强，美国至上的局面，这大概就是最近的全球现状。 互联网泡沫崩塌后，硅谷开始反思，思考为什么出了差错，导致出现今天的局面，苏木的演讲要点很清晰：出错的不是硅谷企业，而是资本对硅谷的影响，疯狂追逐高收益，致使市场陷入狂热局面。 需要反思的也有硅谷企业，现在潮水退去了，谁在果泳一目了然，价值投资被凸显出来，而不是在盲目投资未来，只要跟互联网沾边就得到狂热响应。 总体而言，目前的局势才更健康，对硅谷的长远发展有利。 他在今晚的演讲，比盖茨那番言论更加深刻，预计只说十分钟，不知不觉半个小时都不止了，但没人打断他，包括州长先生这位外行人在内，全都听得全神贯注。 假如只是凭借从电台里收听到的消息，苏木可能会成为富豪，但绝对不可能将生意做得像现在一样大，他本就是个聪明人…… ************ 说来好笑，第二天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互联网产业板块，真的开始上涨了，开盘后不多久，整体涨幅高达六十九点。 相信苏木判断的人不仅只有散户，一帮投资机构也将他当成风向标，苏木的回购让他们有了信心，开始相信“价值投资”那一套，选择未来可能会有巨大成长潜力的互联网企业进行投资。 这是互联网泡沫破灭后，苏木头一回再次详细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且非常合理，有投资者愿意相信他，跟着一起抄底。 上涨速度最疯狂的，自然要属苏木增持股票的那些公司，他说他公司的潜力被低估了，未来凭借恐怖的用户数量，依托被证明可行的产业生态链计划，可以在三到十年内，证明它们的巨大价值，有些投资者愿意相信。 尤其是平时喜欢上网的那些年轻股民，他们很清楚只要连接到互联网，几乎就是苏木的天下了，其他暂时不谈，光是OWO提供的会员制度，能够增加上网速度，就使得这家公司在短短半年内大赚三亿多美元，意味着有上千万人开通，侧面反应出为了网络，网民们愿意花钱去享受到更好的服务。 美国人大多尊重正版，他们不觉得一家公司付出劳动，用自己的成果换取回报有什么错，不愿意花钱的可以继续使用免费版本，无非是多了些广告，加载速度慢了一丝丝而已，依然可以享受到它的绝大多数常用功能，差别体现在不能换主题、不能享受到网页分析工具等等。 免费经济是苏木首创，他如今正在尝试着依靠某些功能进行收费，市场占有率已经这么高，是时候享受到一些回报，所有收费项目都本着自愿性原则，哪怕用户不愿意花钱，所享受到的服务也不会差多少，付费提供的都是些不必要，但却挺吸引人的项目。 股价开始回升，苏木的增持计划依然在继续，看不上将钱存放在银行里的那些蝇头小利，贷款所需要支付的利息，都比回报率高出一丝，赢的机会挺大，他在赌市场回暖。 儿子在学校念书，女儿还需要照顾，又是一年圣诞节来临，一切都在平稳发展，生意、家庭都挺美满，日子不算精彩，可也不会让苏木觉得烦闷。 财富经过缩水之后，又一次开始缓慢增加，自己的财富，加上贷款的那些钱，哪怕每个月只上涨一点点，都是让他无法花掉的巨款，该有的东西都有了，日常开支数额并不大…… 第436章 1999 1998年这一整年，可以说非常无聊。 全年纳斯达克指数只攀升了两百七十多点，也没太多新科技被研发出来，经过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蓬勃发展之后，暂时陷入了停滞期。 这里所说的停滞，可不是指不发展了，而是指上升幅度不大，总体还在进步中，电脑硬件整体不断更新，网络传输速度也变快，老一辈的人们几乎快要跟不上时代的节奏。 和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年轻人不同，上了年纪的那些对互联网既好奇又反感，比如苏木的爷爷，就在怀念着慢悠悠的生活节奏，可也谈不上讨厌现在，毕竟孙子出人头地了，谁会想去再过那种每天晚上去买打折牛奶的生活。 老一代人快要被社会边缘化，这个问题苏木也无法解决，除了提倡让老年人也学习使用电脑，感受它的便捷之外，所能做到的事情不多。 企鹅苹果公司销售额一涨再涨，源源不断为他带来利益，受到这家公司的挤压，以至于戴尔公司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如今苏木的老朋友迈克尔·戴尔正尝试接触，将自己所持有的戴尔股份转让给他，那家伙喜欢上了电动汽车，一门心思打算筹钱进军这个行业，不得不说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有了再次扩大市场份额的机会，苏木不打算放过，企图将整个戴尔品牌都拿下，丰富产品线，这家公司总市值如今只剩下六十多亿美元，以企鹅苹果公司的实力完全可以吞并掉它。 除此之外，其他的兼并收购活动也在不断上演，这是个大鱼吃小鱼的激烈竞争年代，有人去学习苏木那些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思路，反过头来苏木手底下那帮人，也在学习其他创业者们，不断丰富Galaxy集团的“互联网生态圈”计划，保持着两个月推出一款新产品的高速扩张模式，让时间去检验究竟是不是符合市场需求。 在1999年初，苏木的身价重回巅峰，并且一举突破了五百亿美元大关！正式成为世界上第一位身价突破五百亿美元的富豪。 《福布斯》杂志还为此刊登了补充说明，解释说因为对华夏、还有苏木的固定资产、艺术收藏、现金流等方面的情况不了解，很可能造成较大误差，只会比五百亿美元更多，不会少于这个数字，考虑到还有一批发展前景出色的互联网公司没有上市，很可能高达六百到七百亿美元。 得知这条消息的人们轰动了，对苏木本人而言倒是没什么影响，物质生活已经达到巅峰，想再往上提高几乎已经不可能，钱成了账户里的一串数字，他口袋里好久没放钱，只有偶尔出门逛街时候才带一些碎钞，要是忘记带就跟保镖他们暂时借用。 1998年的年终奖，苏木总共拿出来差不多两亿美元，华夏的公司、美国这边的公司、还有其他话企业员工们，大多获得了应得的奖励。 他不是个吝啬的人，懂得分享财富，也懂怎么让别人知道，自己乐意分享财富，这能吸引到一大帮人才关注他的公司。 年纪过了三十岁，还处于精力旺盛的黄金时期，苏木却经常觉得自己不再年轻，跟年少时候那会儿相比，心态方面产生了巨大变化，假如那些白发苍苍的超级富豪们知道他想法，肯定泪流满面，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属于人生赢家…… 前些年播种下去的果实，有些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就比如位于沪市陆家嘴的那栋世界第一高楼，1999年二月份才刚完工，苏木还去主持了开幕仪式，就是短短一年多时间而已，他在华夏的资产增值了一倍还多，抛开债务之后，总价值高达一千多亿人民币！ 超高的销售额和利润足以证明那些公司的价值，最近还经常有上证的工作人员，问他有没有将部分产业上市的打算，都被他给拒绝了，在苏木看来那种证券交易所的制度一点都不健康，想等到加入WTO后再看具体的发展情况。 一千多亿人民币，绝对不是个小数字，光是那栋正式名称被定为“世界中心大厦”的高楼，就价值上百亿人民币，总投入高达八十多亿，差不多为十亿美元，堪称是用钱堆出来。 华夏的经济情况利好消息不断，这使得他又一次产生投资的打算，总数高达四十亿美元的资金刚打到九洲集团海外账户里，准备投资些具有前景的公司，也包括正在加大改革力度的国有企业，资产正在全球化。 可能是相信了苏木的那番话，最近华夏的动作也不小，在俄罗斯拿下一大块油田的开采权，天然气田、南美洲铁矿山。 也有好几座被官方控股的“香江企业”纳入囊中，总共花掉大约三百多亿美元，手笔算是挺大了，贸易顺差让华夏的外汇储备不断增多，加入WTO的事也基本敲定，世界总体还算和平。 今天是三月十号，上周苏木刚过完生日，三十一岁生日。 他儿子苏霖结束寒假，又回学校上学了，苏木让学校老师帮助自己儿子，在教学楼楼下“租”了个小角落，用来在每天上学、放学时候摆摊出售商品，包括笔、本子、零食、水等等，用来养活他自己已经不成问题，苏木和莉莉还去帮过忙。 小苏霖在自己赚钱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而他老子则在发愁于钱多到花不掉，连赚钱的动力都快失去，莉莉则在通过慈善事业花钱，赚钱的速度比捐钱的速度更快，做了好几年慈善，那家慈善信托基金里的资产变得更多。 坑儿子坑到这份上的，在超级富豪群体中估计就只有苏木这一位，好处是苏霖小小年纪都懂得赚钱和省钱，现在他日常生活中花掉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 当初埃隆·马斯克找到苏木，并且带了份简陋的图纸给他看，后来苏木亲自找上波音公司，对方出人预料地表示愿意跟他合作，开发一款载客量在八百人到一千人左右的新型客机，计划正在进行中。 最初苏木不清楚波音公司的想法，后来才发现，光是市值的增长金额，就远远不止波音公司需要拿出来的二十亿美元研发资金，紧接着大股东们减持套现，赚到不少钱…… 第437章 分房子 波音公司是世界航空航天业的领头羊，同时也是美国最大的民用和军用飞机制造商之一，除了人们所熟知的客机之外，还生产电子防御、通讯、卫星、导弹等等，在全球五百强企业中长期排在前百位置上，苏木那架私人飞机747就是从这家公司买来。 它跟美国官方的关系无比密切，其实苏木能够请比尔·克林顿总统帮点小忙，就像克林顿当初选择请苏木帮忙一样，互相都有用得到的地方，反而能够加深彼此关系，一直存着不用的人脉关系……那叫什么关系？ 不过，当苏木亲自带着经过一帮专家们重新设计，最接近可行的图纸找上门时候，那待遇跟当初埃隆·马斯克上门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尤其是当他告诉波音公司CEO，自己愿意承担百分之六十研发费用，只拿未来一半收益权时候，没几天就传来了对方同意合作的消息。 理论上是可行的，波音公司有台超级电脑专门用于研发工作，飞翼结构飞机在B-2轰炸机上得到完美应用，用来载客问题也不大，它的气动力结构比现在的客机更加完善，意味着可以用更小的油耗，获得最远的航行距离，哪怕引擎全部失效，也能在天空中飞行很长一段距离，往往就代表着生和死的差别。 载客量也是未来的一大卖点，例如纽约飞伦敦、旧金山飞纽约、纽约飞巴黎等等世界上最繁忙的那些航线，都适合用这种飞机去经营，只需要用能够降落波音747的航道就能完成飞行降落。 他和马斯克鼓捣出来的那些设计图都不能用，波音公司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正在电脑上完成全部设计工作，苏木只需要付钱就好，预计第一架原型机可以在2001年进行组装试飞工作，投入的资金会不会打水漂到时候才能知道。 如果大型的代号为“魔鬼鱼”的飞机被证实可用，未来还将设计生产小型化，载客量为四百到六百人的中型“魔鬼鱼”客机，没指望靠它赚多少钱，纯粹是出于苏木自己的个人兴趣，他专门成立了一家魔鬼鱼客机公司来跟波音合作，除了有钱之外，这家公司基本是个空壳子…… 早上六点多钟就起床，苏木和莉莉这对夫妻俩，一起绕着高尔夫球场晨跑。 这片高尔夫球场，更像是他家的私人后花园，将附近两块地买下来之后，正在修建欧式别墅，总共三百套，除此之外还有八百套公寓，将用来奖励给对公司有重大贡献的那些员工，硅谷的房价近些年来不断提高，想要留住人才，送房子无疑是个好办法。 人们正对1999年的年会充满期待，因为苏木已经在私下里透露消息说，会在年底公布第一批将会获得房子的名单，唯一的要求是短期内不得转让这些房产，不然会被公司收回，如果在公司继续干满八年，那么房子就免费送给他们了，随便怎么处置。 阳光、蓝天、白云、绿草地。 苏木和莉莉在前面跑，后面好几位保镖跟着，不远处的工地正在施工，有些建筑即将完成了，既然已经花这么多钱，不妨再继续慷慨点，喘着粗气询问莉莉说：“把这些房子装修好之后，再送给他们怎么样？ 我觉得今年那些高管们是不会离职了，价值上百万美元的房子，谁舍得就这么不要，其他公司可没有我这么大方，现在他们总说我是硅谷最好的老板，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 如此厚颜无耻地自夸，把莉莉都逗笑了起来，她回答道：“可以啊，这让他们开门看见里面时候，会惊喜到哇哦，不少人都表示买不起硅谷的房子，确实太贵了。只可惜你选的地方有点远，上班会很麻烦。” “那就采购几辆大巴车，工作日在固定时间送他们去上班，不过有实力分到房子的那些员工，谁会没钱去买车呢？ 我已经将他们需要支出的买房费用承担了，租金也能省下一大笔钱，这个地方的环境比公司那边好，而且如果上班看见大脚丫，晚上回家也能看见，那感觉岂不是会很糟心，因为一直要惦记着工作的事，很可能还会怀疑我是为了让他们加班，才把房子建得离公司那么近，哈哈！” 晨跑已经坚持了差不多四个月，最近苏木清晰察觉到自己身体舒服了许多，速度并不快，风吹在身上还有点冷，现在才三月初，路边梧桐树的叶子还没生长出来，只有高尔夫球场是绿色，那些草四季常青。 “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按照你的理论，最应该分到房子的是那些普通员工，他们的工资用来支付租金都困难，而对于你公司的高层们来说，多半不会缺钱租房子或者买房子，这样会让那些员工，跟管理层们产生区别，我知道你是想让普通员工们继续努力，可他们不一定这样想。” 莉莉对他说着，今天身穿白色运动服，仍然处于女人最美妙的年纪，再加上平时注意保养，依然还是那么漂亮，有种成熟性感的美。 老实说，苏木更喜欢凯特的外貌，但跟莉莉相处起来更加舒服，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过日子不就是应该找个最适合的伴侣，这样感情才更长久。 去年凯特生了个孩子，谁也不知道那位男孩的父亲是谁，身为最可疑的对象，苏木自然被媒体们当成头号目标。 凯特也三十岁，年纪不小了，随着演技的提高，前年还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可惜没能获奖，花瓶是没可能入选的，她抛弃形象饰演一位普通母亲，这才得到评委们的关注。 说起来苏木是真冤枉，这桩一厢情愿的旧情早已画上句号，俩人充其量只能说是朋友，可能是因为除了凯特之外，就找不到跟他有关的花边新闻，于是陈年旧账不停被翻出来谈谈，还有不少人信以为真，他们觉得这样才更加符合富人们花心滥情的形象…… 第438章 苹果一代机 关于那孩子的来历，苏木只知道是人工授精，从精子库里找了位捐赠者，人工受孕生了个孩子，凯特没有表明这件事的意思，他自然也不会大嘴巴到随意乱说，硬生生背起这口锅。 更悲催的是她有华人血统，以至于孩子样貌都偏向于华人，要不是他再三发誓，连莉莉都差点信了媒体们的推断，何况是其他人。 无论是凯特解释，还是苏木解释，广大民众们都不相信，简直有苦说不出，幸好这件事闹腾一阵子之后，不再有人继续关注，也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 今年是“1”开头的最后一年，还有八个多月时间，公元纪年的开头就会变成“2”，最近莫名其妙出现了世界将在今年毁灭的传闻，还有不少人对此深信不疑。 世界究竟会不会毁灭，苏木不知道，但他最近日子挺好过，比如今天，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开盘后，他的那些公司股价迎来大涨，主要是受到今年第一季度的利好消息刺激，硅谷大公司带动版块整体上升，纽约那边刚开盘五分钟，苏木的账面财富就再次增加了十多亿美元。 在比尔·克林顿总统的带领下，最近两年美国经济情况挺不错，全球财富增长，然而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都进入了金字塔顶端那百分之二十人口的口袋里，苏木也是赢家之一，美国贫富差距正在扩大。 经济全球化过程中，资本跨国流动能力越来越强，它可以抛开本国的支持，流向劳动力廉价的国家或地区，这既可以要挟本国为留住资本而降低税率而出台优惠政策，又可以向其他国家讨价还价，无论是本国还是他国，牺牲的都是劳工的利益，从而进一步加剧贫富差距。 就拿德国举例子，德国股份司的税收，在全国税收中的比例由1960年百分之九点五，下降到1998年的百分之三点八，而工资收入税所占比例则由百分之十二，上升到百分之二十八。 美国差不多也是如此，这说明开公司的富人们，反而降低了税务，而财务情况一般的普通中高产阶级，则因为国家缺少财政资金来源，而被强行缴纳了高额所得税，苏木不需要让钱流进自己的个人账户里，以公司名义可以减税。 比如Galaxy集团，所有公司的平均赋税还不到百分之三，有时候经过减免，官方还要倒贴钱，在公司里上班的那些员工们，则没有办法避免个人所得税，长此以往发展到今天，使得财富不断往富人群体中转移。 七十年代那会儿，个人财富达到十几二十亿美元，就能坐上世界首富位置，到了八十年代初，这个数字增加为一百多亿美元，进入九十年代初，苏木以四百多亿美元财富连任世界首富一直到今天，现在他的个人身价，还在不断上涨当中，缴纳的个人所得税却少到惊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做法完全符合美国法律，看看世界掌握在哪个阶层手里，就会明白为什么出现此类问题了，许多国家默认了能够创造出更多就业机会的富人，可以合法钻漏洞少缴纳税务，主要是怕富人群体集体逃离自己国家。 堤义明的财富是通过曰本经济泡沫得来，不被《福布斯》杂志认可，难道有人说自己房子价值一万亿美元，那就真拥有一万亿美元财富了？正是因为这个道理，经过修正之后，苏木成了人类历史上个人财富首次突破五百亿美元大关的幸运儿，短期内没有被超越的可能性。 企鹅苹果、甲骨文，SUN、微软、英特尔等公司利润前景已经足够明朗，发展潜力有限，而OWO、Bee、枫叶购物等互联网产业，则在近期表现出十足的成长潜力，它们的股价上涨，苏木的身家同样水涨船高，迅速回到了互联网泡沫出现前的市值，还高出了一截，他真没选错行业…… 享用完早餐，然后又亲手喂了女儿，莉莉待会儿要带克里斯汀娜前往法国红酒庄园，陪她父母度假一周左右，苏木这对母女俩上车之后，自己开车往公司驶去。 今天是个大日子，花了苏木不少钱的智能手机被鼓捣出来了，并且将在今天十点准时召开产品发布会，从摩托罗拉和西门子等公司拿到专利授权，从二十多家公司采购专门定制的零件，再加上AMD-ATI等等他自己持股的公司提供部分零件，东拼西凑出一款不能让他满意，但却在这个时代领先同行们的产品——苹果一代手机“iPhone1”。 “iPhone”这个词不是他原创，曾经在老电台里听说过，一时间没有想到更好的名称，于是就这么被确定了，处理器、BOS手机操作系统、液晶屏幕之类的部件由他公司提供，创新性很高，可还没有突破传统手机的样式限制，某些功能显得鸡肋，比如内部搭载的一些小游戏。 连苏木自己都不认为它会成功，只能算是对未来手机的一次尝试，又能指望消费者们会抱有多少期待呢？ 去年颁布的无线应用协议（WAP）功能，被它率先采用，这代表着应用WAP标准的无线通信设备，都可以对因特网访问，包括收发电子邮件、查询信息和访问网站等，苏木的苹果手机公司是协议制定者之一，提前拿下许多专利，可以说这项标准是在他的主导下诞生出来。 貌似很吸引人的功能，却被超慢网速、高昂售价、电池使用时间缩短等等弊端掩盖，他没打算靠这款手机赚钱，长远利润才是苏木重视的，有了专利，还怕以后赚不到钱么。 当法拉利超跑停在公司门口，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记者和观众的数量算不上多，这个年代人们依然觉得手机只是手机，哪怕将来手机可以上网，体验也会无比糟糕。 见到Galaxy集团CEO钱·赫尔伯格，他打着瞌睡询问说：“来了多少家媒体？” “不多，就只有六十几家。” 以平时的数据，今天这个数字确实挺少…… 第439章 未来的手机 自从本世纪八十年代初摩托罗拉公司，将移动电话推入市场面向消费者们之后，移动电话的功能不断完善，体积也逐渐减小，从以前需要拿在手里，发展成现在可以放进口袋，通话质量也在不断提高。 爱立信、诺基亚、西门子、索尼、以及摩托罗拉，这几家公司霸占了主要市场，其中以摩托罗拉市值最高，相对来说人们更加看重互联网产业的投资价值，虽然摩托罗拉公司霸占了绝大多数市场份额，可市值依然只在三百亿美元左右徘徊，这主要是因为投资者们不认为手机行业有多么广阔的未来。 苏木尝试着去打破现在手机行业所面临的僵局，以如今的科技水平，想要一步登天不太可能，iPhone1手机更像是他的一次尝试，在上面融合了许多技术，作为未来的发展方向，因此今天的发布会也不是那么热闹。 场地被安排在大脚丫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他进场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场，主要是记者，还有些过来看热闹的公司员工，企鹅苹果公司也派了人过来，这款产品是由企鹅苹果公司和苏木掏钱共同完成，那些董事会成员们至少需要知道钱都花在了哪里。 每次推出新款电脑、或者新游戏，都会引起广泛关注，然而对于这款手机，之前并没有传出太多消息，忽然就听说已经完成设计，并且从今年五月份开始对外发售，这让媒体们有些意外，总觉得太草率了些。 倒也正常，iPhone1跟他想象中的产品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让苏木彻底没了大张旗鼓去宣传它的想法。 苏木不满意，但其实这款手机已经挺不错，第一款产品，便使用上许多目前挺尖端的技术，此刻走上台，身后大屏幕上写着“苹果手机发布会”，现场总共有两百多人，一个小型会议厅足够容纳他们。 今天亲自主持发布会，苏木走上台时候，人们礼貌地拍手表示欢迎，他挥着胳膊，脸上带笑，走到讲台中央，拿起话筒说：“今天大家应该很期待苹果手机公司的新产品，但其实它并不是我想告诉你们的重点。” 开场这句话就让不少人懵了，苹果手机公司的发布会，不介绍手机，那介绍什么？ 苏木没卖关子，紧接着说道：“本来按照我的想法，应该要推出一款非常酷，非常实用，能够改变未来人们生活娱乐方式的手机，它应该有着这种造型，大小合适，刚好放在口袋里，可以提供六到十个小时的使用时间，充电速度更快一些。” 伴随着他的话语声，大屏幕的图案开始变化，变成一款圆角长方形，中间一整块似乎都是屏幕，显示着《侏罗纪公园》电影画面。 很快，“手机屏幕”中的画面，变成了苹果操作系统的电脑版程序图标，一个个整齐排列着，有Bee、有OWO、还有蜂鸟音乐播放器、蜘蛛邮箱等等，瞬间吸引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响起哄闹声，交头接耳询问这款产品究竟是什么。 还有记者大声问苏木：“今天发布这款产品？！” 苏木的举动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他摇摇头，拿着话筒告诉说：“并不是，它是我公司的发展目标，但只有我们一家公司，很难在短期内把它制造出来，所以我想通过你们帮我传递消息，请其他公司跟我共同研究开发，老实说我已经有点不耐烦。 产品还在研发中心里，像乌龟爬行似的慢慢开发，到处都是技术限制，于是我花钱请人帮我拍摄了一则短视频，它将让你们深刻了解到，我所希望生产出来的智能手机究竟是什么样子。也许它可以让一帮厂商少走许多弯路，看完假如感兴趣，请记得找我合作，共同瓜分这个市场，为用户们提供最尖端的服务……”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图片变成视频，有双男人的手将它拿起来，通过轻点滑动的方式解锁手机，点开了写有“照相机”字母的程序，画面一转切换到手机背后，有个摄像头在手机后面，人们这才发现拿着手机的男主角是《泰坦尼克号》里的那位好莱坞演员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近期最火爆的男明星之一。 他用手指点击屏幕，传来咔嚓一声，手机上的画面定格，那是一位漂亮姑娘正在画画的照片，忽然响起手机铃声，莱昂纳多用手指滑动，接通后往外走去，期间又传来提示音，边通话边打开Bee程序，发送文字信息告诉自己朋友今晚会去机场接他，然后打开了OWO程序，搜索附近的宾馆在哪，顺便添加了日程安排。 再看Bee，朋友发来一段自己进入飞机的视频，明显也是用手机录制，还说要将住宿的钱转给他，片刻后，真传来三百美金到账的提示。 莱昂纳多挂断电话后，再次回到画室，用手机播放音乐，接近那位漂亮姑娘身边，手机突然飞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无数程序，最后合成一个单词“future（未来）”，片尾则显示导演是苏木。 这确实是他的创意，几分钟的小视频，总共花掉他九百多万美元制作费用，现场看到这条视频的那些观众，已经集体傻眼了，在此之前他们哪里想到过，手机居然能够这样用？这完全就是一台掌上电脑！ 就是这么短短几分钟的视频，让不少人毛孔都竖了起来，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个无聊的产品发布会而已，哪里想到苏木居然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不约而同想着假如真出现如此……疯狂的手机，那该有多好！ 顿时知道了苏木刚刚为什么说自己不耐烦，有着这么好的创意，但却无法生产出来，不憋屈才奇怪，他们非常直观地弄明白了苏木所谓的“智能手机”，究竟是怎样一种产品。 《洛杉矶时报》的一位记者顾不上礼貌了，迫不及待问他说：“里昂！你觉得要多久能够将这样的产品真正生产出来？” 苏木耸肩说：“假如他们不清楚我的发展思路，也许还要很久，但各家厂商同时努力，可能只需要两到三年时间，具备许多功能的原型机就能被研发出来，以现在的科技发展速度，短时间内完全可以将它变成现实……” 第440章 未来的手机（二） 本来考虑到莱昂纳多的档期，还有特效制作的时间，苏木预计在四月份将这则他自己突发奇想鼓捣出来的短片面向公众们展示。 之后，本来没有档期的莱昂纳多突然有了档期，特效处理时间也比苏木预料中迅速，乔布斯控股的那家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帮忙完成特效和配音，可见他公司那帮员工并不仅仅只会处理动画，短片效果比苏木想象中更加好。 今天刚好有时间，加上媒体记者们赶来了，在昨天才临时决定添加这个环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来得及联系那帮手机配件制造业巨头们，跟他在几分钟前所说的一样，苏木真的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开发工作比他预料中更慢，花了近两年时间，才鼓捣出iPhone1这么个四不像的产品，他希望有人跟随自己朝着开发智能手机的目标共同努力。 时机刚刚好，他拿下了许多主要专利，制造智能手机所需要的核心，比如中央处理器、内存、触控液晶屏幕、操作系统之类，苏木手下的公司大多覆盖到。 现在喊人来帮忙做大蛋糕，以后肯定有很大一份利益属于他，不是贪不贪心的问题，而是他无法容忍科技止步不前，最近两年明显在走弯路，发展速度不及预期，需要新的增长点来刺激市场。 将手机和互联网产业结合起来，类似的观点早已被人提出来，比如苹果公司曾经开发出一款“牛顿Pad”掌上互联网终端设备，后来被证明没有前景，时间进入二十世纪末，各种科技差不多都快合格了，只差最后那么一点点…… 包括摩托罗拉、诺基亚在内，这帮手机制造业巨头们也有研发智能手机的想法，然而都没有超脱时代局限性，设计出来的产品仍然有实体数字按键、屏幕就一点点大，仍然处于摸索阶段，找不清未来发展道路。 发布会现场的这帮人，全都被刚才短片中所描绘出来的场景惊艳到。 苏木的想法明显比其他人更加超前，就在别人满头雾水时候，他已经想象到了许多年后的结局是怎样。 摄像？ 夏普通讯公司正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上网？ WAP协议已经完成。 游戏？ 去年诺基亚6110型号的手机，已经搭载了一款小游戏。 至于触控屏幕，这项技术也早已诞生，无论是IBM还是摩托罗拉公司都用到过。 许多人觉得就算可以实现，也不可能在两三年时间里推出这样的产品，然而内心里的冲动却在告诉他们，苏木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神奇华人，结合现在市面上的技术，等到成熟后并不是完全无法做到。 同一时间，Galaxy集团旗下的考拉视频网站，已经将这条视频上传，挂在首页给用户们浏览，苏木现在想做的是刺激那帮科技公司，引诱他们跟自己合作，共同将短片里的那种产品真正开发出来，他坚信这就是未来手机的发展方向。 一声声提问响起，苏木举手示意他们稍等，开口说道：“等发布会结束之后，我会留时间给你们提问，今天的主角还没登场呢，就是这款手机，iPhone1。” 说话时候，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款黑色的小巧手机，采用侧滑盖方式，一整块三点六英寸的屏幕并不具备触控功能，这项技术目前还不完善，容易出现问题，往右边推开屏幕上盖，就出现个类似于电脑键盘的小型实体按键，屏幕侧着，跟键盘之间出现大约四十五度的夹角。 苏木继续说：“我明白，跟短片里演示的那款产品相比，我手里这款堪称简陋，但这已经是今年最高水平的手机，支持三个频率，好处在于能够实现更高的通话质量，搭载十一万像素摄像头，内置WAP功能，如果信号足够好，它可以让你接收到Bee好友发送来的消息。 全字母按键非常舒服，它能提供高效打字速度，搭载了九款小游戏，具体的数据我来让产品总监托马斯先生跟大家讲述，好消息是它已经在量产，最早一批用户可以在四月底得到它。” 直到下台，苏木也没公布售价，主要是九百九十九美元的售价太高，如果没有通信运营商合作，高价格注定会让iPhone1成为小众产品。 手里有钱不用发愁，他不但心这款产品销量不佳，会造成后续研发资金短缺，今年第二季度的七千三百万美元的研发资金，刚被打进这家公司账户里。 …… 这场发布会帮苏木赚了十多亿美元。 当然不是靠产品赚钱，距离发布会结束一个多小时后，短片内容开始在互联网上疯传，受到利好消息刺激，带动纳斯达克互联网版块在短时间内迅速上涨！ 有眼光的投资者们明白，苏木所构想的这款很有可能变成现实的手机，意义更多在于它将让互联网随处可用，使用人数也远远超出之前专家们所预料的数字，这就使得苏木那些互联网企业的价值，被低估了不少，市场前景增加，市值也跟着增加，合情合理。 身家涨涨跌跌，毕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苏木早就适应了，他正在自己宽敞庞大的办公室里，跟赫尔伯格抽雪茄聊天。 赫尔伯格笑着告诉他说：“真的，你应该想个新故事，把刚才的短片拍成一部电影，描述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社会的科幻电影，从那帮人的反应来看，票房肯定差不到哪去。”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年没听赫尔伯格的话，要是去投资思科公司，买下那对夫妇的股份，苏木身家起码比现在高出四百亿美元，早就成了千亿美元富豪，这家伙眼光还算不错。 认真思考完，觉得应该会挺有趣，苏木果断拍板决定：“去试试也可以，好莱坞就在加利福尼亚州，但却跟我没太大关联，明星们的圈子好像很有意思，说不定我还能去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万一火了走在大街上人们会让我帮忙签名吧……” 第441章 广告 一家公司，打广告和不打广告，销量会相差一大截，尤其是在产品竞争比较激烈的行业。 尽管苏木自带话题性，他公司的产品曝光度不低，为了取得更好销量，还是得花钱去做广告才行，这里是指企鹅苹果公司，Galaxy集团旗下的那些程序在网络上做推广就行。 为了保持自己在互联网行业内的领先地位，苏木也在耍流氓，一旦出现觉得有潜力，未来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公司，他就……花钱买下对方的股份，让自己成为股东，或者直接整体收购。 中小型互联网企业也乐意被苏木融资，因为那意味着获得现金流的同时，还将从苏木手中取得推广自己产品的资源渠道。 近两年来陆陆续续被他参股的公司已经有二十多家，依托互联网生态链，打造出了个坚实的小圈子，网民们常说打开电脑之后，几乎就是苏木的天下了，这可不是句玩笑话。 前些年通过美国最大的广告公司奥姆尼康集团，为企鹅苹果公司的产品做推广，将产品广告投放地铁站、公交车、甚至是时代广告的核心位置，因此而花掉不少钱，苏木最近觉得代价太高了，广告公司注定赚到钱，企鹅苹果公司利润则被分掉一大块，他想弄出点投入小回报高，而且辐射更广的广告投放方式。 除了花钱在电影里植入产品镜头以外，他正尝试去各大城市开设更多产品直营商店，今天约了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美国威尔逊室内设计事务所加州分部的员工，按时登门，在午餐时间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请坐吧姑娘们，纯净水可以吧？” 苏木暂时放下手中的活，盖好钢笔后起身微笑问道，前几天通过电话，跟眼前这位名叫惠特妮的年轻姑娘联系过，她跟莉莉认识，于是这次就把设计的活，交给她来负责了。 惠特妮原本只是公司里的一位普通设计师，负责给其他人打下手的那种，莉莉很早就认识她，说起来也是卡斯特拉尔公立高中的学生，比苏木高了一届。 这次丈夫说有活，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莉莉就联系到了她，让惠特妮来试试。 仔细说起来，压根不出名的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最近出过不少人才了，苏木、莉莉、李平安、杜仲等人都是，学长学姐帮助学弟学妹，招来一大批有能力的人。 这说明穷人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缺少上升的机会，名校之所以是名校，更重要的是它们可以提供其他学校所具备的社会资源。 很不幸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无法获得优势，他们在起步时候就落后一大圈，于是就更需要借助高等名校所能提供的资源，来让自己拥有一个较高的平台去跟别人竞争。 以前惠特妮帮别人打下手，现在则换成了那帮顶级设计师，来帮她处理这个项目，知道她居然认识莉莉和苏木之后，就连事务所那帮合伙人们都对她另眼相待。 薪水翻了一倍多，还有了独立办公室，就指望拿下这单活之后，还能从苏木手里获得更多订单，这个行业里谁都清楚苏木在华夏拿了许多许多土地，准备进军房地产开发行业，而开发房子就需要设计师帮助。 到了这种地位，一个小小的善意举动，就可能直接影响到某个人的一生，就拿最近满门心思琢磨着毒害青少年们的李平安和杜仲来说，这两位苏木的发小，如今可都是亿万富豪，绝大多数普通人就算努力一辈子，也很难到达他们现在的高度。 “谢谢，这份设计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所以今天我带了五份设计图过来，都是不同配色，按照你的意思，全部属于独一无二的颜色，已经申请专利。” 惠特妮笑道，继续补充说：“内部很简洁，我希望用白色或者微黄色灯光来提升质感，布局不需要太复杂，那不符合人们心目中的科技感，原木搭配白色桌面很不错，柜台应该就是这样的，墙上摆放发光的广告，两家公司的商标则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你觉得呢？” 苏木拿着两杯水，放在她们面前，伸头看了眼被打印出来的经过渲染的设计图，几种颜色都挺漂亮，他指着其中一份开口道：“这种绿很不错，有点像是劳力士和星巴克的绿，而且非常显眼，如果我在街上看见，多半会忍不住留心看看究竟是什么商店。 其他的方案也很棒，我喜欢这种红色，至于里面……看起来挺舒服，布局待会儿再考虑，我会让这栋楼里的员工们，帮忙投票选出最适合的颜色。” 这里的颜色是指挂在直营店上面的广告牌的底色，算是一个品牌的脸面，以前企鹅苹果公司也有直营店，但是装修设计过于简单了，不符合公司形象。 苹果电脑、企鹅电脑，这两家公司在股权方面合并了，品牌还是独立的品牌，企鹅电脑依旧采用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苹果则是重新设计的独立封闭式操作系统Mac-OS，两家公司一起抢占市场，满足不同的客户需求，在定位上苹果公司则要高端一些。 至于那家苹果手机公司，则是苏木借用品牌，跟企鹅苹果公司合作创立的独立子公司。 市场有了，技术和资金也都有了，最近在尝试树立起更高端的品牌形象，这样会让它跟其他电脑厂商区分开来，以便于吸引到更多消费者。 认可设计方案后，苏木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你们还需要设计一款配套的制服，最好有特色一些，带公司商标的那种，我知道这应该去找服装设计师，不过你们应该认识更多人，费用我会另外支付。” 惠特妮摇摇头：“等到方案确定后，我们会选择配套的颜色帮你设计一款制服，不需要单独支付费用。” “哈哈，等他们投票之后我会告诉你结果，我老婆莉莉最近不在家，要不然你可以去陪她聊聊，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做，她在家挺无聊的……” 第442章 帮忙 看看美国华人圈，尤其是从政的那些人，一般会受到排挤打压。 久而久之，有人琢磨出一个道理，团结起来学黑人向官方施加压力是不行了，于是就撇开华人同胞们，除了外貌以外，让自己彻底变成“白人”，取个白人老婆，或者找个白人丈夫，融入进他们的圈子里，让自己更容易被接纳，如果太“华人”是没办法被接受的，意味着上升道路被堵死了。 有钱的华人，总是迫不及待从老唐人街搬离，前往舒适干净的新社区居住，苏家也不例外，当初赚到钱之后，苏木第一件事就是去距离好莱坞不远的比佛利山庄买了栋房子，没住多久，因为爷爷念旧，才又搬到距离唐人街不远的地方。 那片又脏又破的贫民窟留不住人，哪怕偶尔出些律师、牙医、商人之类的高收入人群，很快也就在其他地方购置或者租房子，拖家带口离开。 没能力离开的华人只会羡慕，长辈期望孩子有出息，孩子则埋怨父辈们没本事，家家户户都在为糊口奔波劳碌，一场疾病可能就会掏空他们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可怜财富。 最近苏木经常会怀念当时，后知后觉发现原本觉得不起眼的小事里，充满了家长里短的人情味，现在富裕了起来，反倒没有小时候过得开心，其实现在也不错，就总是感到缺少点什么，过得没那么充实，或许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 苏木履行承诺，帮忙让比尔·克林顿先生赢得总统位置，不久后就多出了位加利福尼亚州华人参议员，名字叫做沈茂，上升速度如同坐火箭一般，成为加州政坛里排名靠前的存在。 给了他的东西，自然也能夺走，去年沈茂刚当上参议员，苏木约他出来吃了顿饭，商谈的重点就是如何帮助加州华人得到公平的地位，这里主要是指教育、医疗、工作、社会福利等方面的平等。 其他华人官员需要迎合上司，证明自己跟他们印象中的华人不一样，沈茂先生不同，他有“大财主”苏木在后面帮忙撑腰，入职以来真帮加州的华人们干成不少事。 最直观的一点是原先华人动不动就会被以各种理由炒鱿鱼，后来他私人垫资请律师，帮忙起诉原先的老板，并且获得大笔赔偿，就这样闹过几次后，不用有人提醒，被无理由辞退，而且没有得到合理赔偿的那些华人，自己就敢跟老板拍桌子了。 苏木也不需要去迎合讨好谁，最近国会那边商谈一份所谓“教育平等”的法案，内容主要是强制要求一些大学去录取“其他种族的学生”，这里主要就是指黑人，而在录取总数不变的情况下，势必会抢占凭借真材实料，才即将被大学录取的华人学生入学名额。 于是他发起倡议，号召人们抵制这种将政治带入教育领域的法案，他的母校耶鲁大学第一个响应，事情闹得很大，最终成功迫使这项不平等的法案流产。 年轻时候只顾着自己，成功后也开始照顾别人，针对一些不好的社会现象，该批评的他毫不手软，得益于在网络上关注他的人众多，往往能起到挺好的效果。 最近有项调查显示，年轻一代父母们最希望自己孩子拿苏木当作偶像，最近二三十岁的那些父母，尤其是跟苏木同龄的，可都是一路被他虐过来，人比人真能气死人，不得不说句佩服…… 手里资金足够，于是近期他产生了帮助洛杉矶中国城里那些居民们的想法。 早在几年前他就促使唐人街附近开设几家劳动密集型工厂，借助当地廉价劳动力发展生意，虽说工资低了些，可总比在家无事可做、也没钱可花好许多，有份工作，至少医疗保险以及失业金等福利，就能以低成本拿到手。 原先的华人公会像是个笑话，苏木安排人另起炉灶，鼓捣出个加州华人公会，主要就负责帮助洛杉矶和旧金山这两座城市里的大量华人。 他个人能力有限，想帮更多有心无力，干这种好事属于苏木认为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并不是绝对要负责的义务，只能说尽力而为。 这时候惠特妮在场，他试探着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依托唐人街打造一片商业区，具有华夏特色的商业区，周围则被廉租公寓和工厂包围，你觉得有没有市场前景？” 惠特妮呆滞片刻，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反问道：“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附近的那片唐人街？” “没错，你应该去过对吧。” “确实是这样，我家距离它不远，只隔着两个街区，有没有商业前景我不清楚，那片地区的人口并不算多，如果只是小型应该会有人去。” 苏木笑着摇头：“本来就没打算弄多大，去年年底回去了一趟，人口突然多出不少，最近这几年有将近十万华夏居民选择移民到美国来，如果我掏出十五亿美元左右，你觉得能将它改造成什么样子？那里太破旧，缺少规划，或许帮忙翻新建筑，他们也会愿意出一部分钱。” 惠特妮猜到苏木这是想帮助同胞们，要不然哪里不能投资，非得到那去投资？ 她小时候去唐人街参观过，记忆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口挺多，建筑非常破旧，洛杉矶的中国城是指一片地区，而不单单是指一片街道。 好意劝苏木说：“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市政厅正在对那边进行规划，马路、人行道翻新之后，变得更漂亮了。只要肯努力，他们会获得更好的生活，如果不努力，就算你帮忙也没用，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修建养老院、投资学校，会更加有用。” 苏木觉得这番话有道理，真正应该获得帮助的是老人和孩子，成年人们有手有脚，貌似轮不到他来为他们的生活操心，只是随口一问，绝大多数老华人努力一些，日子倒还凑合，存到钱的家庭也有不少，暂时将开发计划搁置。 果断说道：“那么如果接下来有时间，就请帮我设计一座大型养老院吧，公益慈善性质的养老院，其他的我会看着办……” 第443章 求助 最近顶着“美国检察长”这个网友们赐予的头衔，苏木却意外获得了点成就感，既然拥有能力，心里装着的可不能还是只有自己。 一些社会高层的潜规则不能被戳破，比如慈善信托基金行业的惊人内幕，比如官员和商人们之间的纠葛等等，把握好分寸，他就是安全的。 时常利用自己的Bee账户，在网上发布一些针对时政和社会现状的点评，往往能够起到挺好的效果。 倒不是想要借此为自己谋求点什么利益，单纯就是想要做点好事，以自己的力量来让这个世界做出小小的改变，也许有人会说他多管闲事，可假如谁都不去管闲事，谁都低着头，这个世界只会越来越糟糕。 自从有了网络，能够让人们自由发表自己的看法之后，一些社会上存在已久的弊端真正被改变了。 美国上层社会的人再也不能把民众们当傻子，捂住眼睛之后再堵住嘴巴，担心会闹出不满，所以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做出一些符合民众们利益的实事，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件好事。 站在1999年，回首已经即将过去的一整个二十世纪，会发现这个世纪以来世界的改变，比之前一千年加起来都大，人类可以离开地球，也可以瞬间去跟数千公里外的人接触，只是科技方面的变化还不够，人们的思想也应该出现变化。 一个开放、民主、和平的世界，这是苏木所希望见到的，因为年纪轻轻就有了能力，包括他在内，一帮硅谷富人们，都热衷于让这个世界往好的方向转变。 这样认为的人多了，导致硅谷产生良好风气，普通人听说其他富人，有时会下意识认为财富背后代表着压榨、欺骗、以权谋私等等。 而诞生于硅谷的这帮超级富豪，往往能让他们觉得很酷，财富到了一定境界后会发现，自己成功并不能算真正的成功，有能力的人应该想着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不是迫切渴望拥有更多财富，对于这样的人，用“德不配位”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听了惠特妮的建议，苏木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不太妥当，倒不是出发点不够好，他想让身在美国的同胞们富裕起来，自然是件好事，然而个人能力有限，最应该帮助的群体要首先顾及到，比如老人跟孩子，至于成年人，能帮多少是多少。 他在唐人街长大，知道许多穷人之所以穷，主要是因为不够勤奋，整天怨天尤人却懒惰又怕吃苦，对于这样的人就算帮了，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但凡肯上进，以美国制度，可能依然清贫，总不至于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退一步来说，不在生活压力较大的洛杉矶生活，还有许多小城镇能够容纳得了他们。 没谁规定所有人必须就要在大城市生活，就拿曼哈顿来说，家庭收入大约要在五万美元以上日子才能过得凑合，而在一些偏远小城市，可能一两万美元收入就已经挺好。 养老院要建，学校也要建，其他方面的计划暂时被搁置。 说到华人，就不得不说起最近大量华夏移民涌过来，老实说苏木并不理解他们的做法，现在全球资本愈发关注起那个新兴经济体，每年大量游资涌进华夏。 明眼人已经看出，那个国家将会取得巨大进步，而那些移民美国的人，当中许多都是在早期赚到钱的当地富人，明明可以留在华夏，尝试以少量资本搏取巨额回报，美国这边的阶级早已经固化，想过得好并不容易，发财的机会也十分少。 对此，苏木只能说他们目光短浅，看不见摆在眼前的利益，美国是富人的天堂，可绝大多数移民，都没本事在这边生活得很好，其中一些连英语都说不利落，只能在华人圈子里生活，等到许多年后回过头来看看，相信应该会很后悔吧…… 世界很不公平，穷人多，富人少，财富加速流入少部分人手里。 美国看病极贵，一旦生场大病，没有完善的医疗保险几乎就只能等死，医药巨头们都是私营公司，研发一款药物有时需要投入数亿，甚至数十亿美元，最后没通过临床审核就等于打了水漂。 再加上专利保护期极短，它们在把投资金额赚回来的同时还要保证利润，这造成费用注定居高不下，最大的不公平也许就是财富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苏木不需要担心看不起病，他甚至不用买保险，就算看病花再多钱对他而言也不是问题，可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呢？ 敲门声响起，一位印度裔的员工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神情非常沮丧，缩手缩脚的，好像很担心被呵斥。 他只是一位普通程序员，在公司里的等级不高，趁着上班时间溜过来找苏木，借口说有个项目想跟老板谈谈，出示员工证后才躲过保镖们的审查，保镖瑞恩先生依然还在盯着他呢。 “进来吧，找我有事？” 苏木并不认识这位印度裔员工，硅谷有许多印度人，从数量上来看总体比华人更多一些，最近几年还涌现出许多印度裔管理层，他们在互联网方面好像天生就有优势。 对方瞬间红了眼睛，歪着头伸手说：“我快走上绝路了，我的女儿从出生时候心脏就不好，三天前带她去医院，医生告诉我说病情加重，如果不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她可能活不过七岁，现在她才五岁，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我们没钱，去年刚移民来美国，甚至没有为她准备保险，保险公司知道她生病的消息后拒绝让我们投保，我想请你预支给我一笔钱，可以跟你签一份合同，哪怕为你工作十年、二十年，只要筹到能够为她动手术的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木也有孩子，完全能体会到为人父母的感觉，深吸口气对他说：“美国不是印度，我可不想压榨你，孩子现在在医院吗？你叫什么名字。” “桑达尔·皮查伊，我的女儿还在医院，但我们已经快要支付不起住院费用，帮帮忙吧老板，求你了……” 第444章 在线募捐 名叫桑达尔·皮查伊的年轻小伙子满脸恳求，让苏木不好拒绝。 富人们有钱，苏木曾经帮过不少人，如果有能力，帮一帮其实没多大问题，可坏处是每次帮助别人的消息传出去后，都会引来不少人上门求助，所说的事情一次比一次惨。 是真的吗？ 多半是真的，社会资源向富人们倾斜，没能力花钱治病的人太多了，有些最后眼睁睁等死，考虑到这个世界上的总人口，人们似乎真的挺不值钱。 还记得自己刚发财那会儿，一大帮邻居亲戚上门来“借钱”，借的人挺多，最后能还多少回来难说，发现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之后，苏木就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宁愿切断以往的关联，被人在背后骂，也不想看见如此丑陋的人性。 眼下遇到的情况不同。 如果这位印度裔程序员说得是真的，那么如果他选择置身事外，或许一位年轻小姑娘的性命就会永远消失，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哪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 就在苏木犹豫时候，桑达尔·皮查伊着急了，他才刚离开学校没多久，印度人早婚现象严重，所以他的孩子都已经那么大，先前一直在读书，加上移民又花了一笔钱，哪还有能力帮女儿看病。 因为着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慌乱掏出钱包，瑞恩保镖怕他做什么傻事，见到是钱包才停止掏枪的举动。 一个大男人，被钱和孩子逼得泪流满面，手颤抖着从钱包里掏出自己女儿的照片，举起来给苏木看：“老板，请帮帮忙吧！我是认真的，我会尽快把所有钱都还给你，没有人会比我对公司更加忠诚！三十万美元，医生告诉我至少要三十万美元！”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不帮你，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拿纸把眼泪擦掉。” 苏木说道，看不见的事情就算了，自己遇到这种事，不帮忙他自己心里难安，人命在他看来可比金钱重要得多，他和莉莉是真的打算干些慈善，最近正计划加大捐赠力度，主要去帮助发展中国家的孩子们。 他继续开口：“钱我会给你，也别谈什么还不还的了，最近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回来之后好好努力工作。但是我给你钱的事情别对外泄露，公司那么多员工，许多家庭都有病人，我可不希望人人都来跟我借钱。 那些商业保险就算了，坑人的产品比较多，但是国家基本的医疗保险一定要有，不少人因为想省这笔小钱，等到疾病真正降临到他们身上时候就迟了。” “谢谢！谢谢你老板！我保证一定会努力工作，对谁我都不说！” 女儿有希望被救，皮查伊陷入狂喜！ 苏木见过太多人间悲剧，每次见到都觉得糟心，挥挥手对站在一旁的女秘书海蒂说：“跟他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还有点事要忙，等有空到医院去探望她……” 总不可能直接把钱打到他账户里，女秘书海蒂算是苏木的几位助理之一，公司太多了，人少根本忙不过来，一些小事他们会去处理，她明白苏木的意思，跟着去医院，多半要查查生病的事究竟是否真实，不怕花钱做善事，就怕善心被人随便利用。 皮查伊接连道谢，在他们离开后，苏木躺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他正在想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跟皮查伊这样的员工一样面临亲人即将死亡的困境，却因为没钱而得不到帮助，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非常多。 世界上有些高福利国家，主要集中在欧洲发达国家，经济发达人口又少，居民们能够从官方那里得到最完善的帮助，无论是上学还是医疗、养老，都不需要花钱，甚至还给他们补贴。 可考虑到世界总人口，能够享受到这些福利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就拿美国来说，还有很大一部分贫困人口没有医疗保险。 说起来，美国的医保已经算厚道，最近比尔·克林顿总统正尝试对医保进行改革，面临重重阻力，尤其是官方财政方面阻力的同时，一项项惠民政策正在落实。 前面二十年，共和党让富人们发了大财，民众们的怨气已经很高，克林顿总统在竞选期间就承诺医改，这是在履行承诺呢。 由于美国医疗保险的费用非常昂贵，一般的做法是公司负担百分之八十到九十，个人负担百分之十到二十。 如果公司效益好，比如在目前网络经济红火的时代，很多高科技公司百分之百地负担雇员及其家属的医疗保险费用，从去年开始苏木旗下的那些公司，就在渐渐承担员工们的全额医保，像皮查伊这样的新入职员工其实也有，只不过他女儿出生就患病，而且不是在美国出生，成了医保体系中的漏洞，无法享受到高额医疗补贴政策。 美国的医疗保险计划分个人和全家两种，如果单身，那就只需要购买个人医疗保险计划。有家室的人可以买家庭保险计划，每个月交纳的费用也相应多一些。一人购买，涵盖全家，包括配偶和未成年子女，个人需要承担的费用大约为一年将近两千美元，就是这么多钱，让许多没有稳定工作的底层家庭选择“果奔”，为了省钱而放弃加入医保，至于非法滞留在美国的那些人，当然享受不到官方政策。 苏木突然问瑞恩保镖说：“瑞恩先生，你觉得假如我开发一款软件，让有需要的病人登记个人信息，经过审核之后再通过Bee或者OWO浏览器推广，进行在线募捐活动，这个主意怎么样？我就是做慈善，不会收取手续费之类的，应该会受到欢迎吧，有爱心的人不少，哪怕一个人只捐赠五美元、十美元，捐赠的人多了也能取得挺好的效果。” 瑞恩先生是最早一批来为苏木工作的保镖，他明白自己这位老板心善，面带笑容点头说：“这样很棒，通过在线转账的方式筹集资金，能够省去不少麻烦，有些慈善机构太复杂了，如果有一款你说的程序，每个人都能帮助到其他人……” 第445章 九百八十万 美国有着一套相对而言比较完善的信用体系，房产税征收许多年了，再加上联邦税务局的信息、医疗保障查询系统，想要搞清楚一个人是否真的贫困到无法花钱看病，只需要调查这些，并且结合当地人的调查审核就能得知大概情况。 对于此类公益性质的调查，苏木相信有人会愿意去帮忙做，最好是周边的当地人，避免还要另外雇人浪费时间和精力全国到处跑。 去核实筹款病人的情况，随后再联系医院进行审核，未来将钱直接打进医院的账户中用于看病，如果资金多出来了，一部分将作为养病期间的开销，另一部分则被回收，再次进行合理分配，给更需要它们的病人。 如此一来，尽管很难帮助到所有人，至少有穷人会因此而获利，某些特殊群体，尤其是未成年孩子，或许还能优先照顾到，想法更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越想越觉得可以尝试着去做。 另外，筹集资金的病人是否对社会有贡献，是否值得帮助，这些也应该通过生平事迹写出来，让捐赠者们自行决定该不该帮忙。 之所以考虑这方面，主要是苏木觉得万一有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上进，没事还会惹事生非，这样的人遭遇疾病，却因为家里确实贫困而获得治病资金，这样一来对那些平时辛苦工作的穷人们不公平。 捐赠者注定就那么多，如果前者筹集到足够资金得到治疗，后者却因为没钱而死亡，这就成了极大的不公平事件，必须让捐赠者们知道自己帮助的是怎样一个人，个人信息也要经过认证。 更加具体的细节可以交给手底下那些人去处理，倘若因为缺乏监管，让明明可以负担得起医疗费用的人浑水摸鱼，要是消息传出去了，那将会是个足以让整个平台失去公信力的丑闻，爱心不能被利用，监管必须到位才行。 拿了张白纸写写画画，将重点事项标注出来，在线支付工具早已投入使用，这使得通过互联网捐赠成为可能，初期推行这种捐赠模式的国家当然是美国，如果顺利，还可以向其他社会信用制度良好的国家扩张，思绪都在脑海中，下笔速度非常快。 苏木不缺钱，缺少的是投资机会，平时脑海中产生什么想法，觉得能做的立马就可以开始，从用户需求角度去考虑，不断为人们提供更好的服务。 以前开发程序是为了赚钱，这次不同，他不打算从这个项目中盈利，假如浏览量足够高，通过投放广告赚到钱，资金将会用于维持平台运转，纯粹为了慈善事业。 离开办公室后出门，步行前往OWO部门，这家公司旗下软件程序员数量多，临时抽调一些人问题不大。 等到了那边，意外发现一群人围在那，脸上笑容都有些……猥琐，身材依旧肥胖的李平安也在，苏木走过去，探头往电脑屏幕上看了眼。 好家伙，大尺度的图片让他无语，这个网站就是李平安和杜仲鼓捣出来的生意。 据说业绩挺不错，因为“品质”有保障，再加上宣传力度足够大，服务器也比同行们好得多，导致浏览量猛增，非会员在线观看“动作小电影”只能看一半，注册会员则可以全部观看，并且进行下载。 年费全免，更像是为了捆绑用户而采用的做法，显得更加正规一些，主要依靠广告赚钱。 原本应该为他们的成功感到高兴才对，可苏木总觉得怪怪的，最近每次看到他们俩都会想到这个网站，两人到现在都不敢告诉家人自己创业的事，还算有救，没到没脸没皮的境界。 因为需要社保信息登记，未成年无法浏览，使得这家公司顺利成为合法公司，依法纳税，还有办公楼当作总部的那种。 其实所谓未成年无法浏览就像是在掩耳盗铃，只要那帮小家伙足够聪明，获知自己父母的身份讯息，还是能够登录进入，毕竟又没人去查坐在电脑前的人是否成年了。 在美国这边严格，其他国家的居民们想要登录这个网站，可就没有那么复杂了，按照杜仲的说法，最近还处于免费推广期，对加拿大等国暂时不收费，欧洲那边的服务器如今也在筹备中，俨然是在真正当成生意去做。 这个年代，像他们一样投入巨额资金来开展这项生意的公司还很少，意味着用户更加集中，投入使用已经过去大半年，按照杜仲本人的说法，他们“取得巨大成功！”。 OWO记录的数据也在表明这点，跟同行们相比，这个网站的搜索量占据百分之六十的毛片网站搜索次数，已经开始盈利，预计再有几个月就能将本钱收回来。 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给了程序员开发费用之后，他们还告诉苏木说等到真正成功那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会属于他，并且找律师签署了合同，只不过应该由苏木签名的地方到现在还空着，他实在是不想跟这种网站扯上关系，不然名声就都毁了。 伸手拍了拍李平安后背，开口问他说：“干嘛呢，出问题了？” “嗯，网站服务器经常奔溃，用户们非常生气，我这不是在找原因呢，估计哪里的代码出问题了吧。”李平安回头看了他，笑着继续道：“最近我们从拉斯维加斯一家酒店得到广告，给了我们五百万美元，买下半年头条，帮这家赌场酒店打广告，你的凯撒宫赌场酒店需不需要？” 想着照顾朋友生意，苏木点头告诉说：“行啊，你去跟主管谈谈，可能等他们去拉斯维加斯，就会来我酒店照顾生意，每天浏览量有多少？” 李平安偷偷摸摸在他耳边告诉说：“九百八十万！最近一个月来，平均每天的浏览量能增加那么多，会员们平均在我们网站停留二十二分钟，点击四点三部小电影，正在想办法增加资源数量。” “九百多万，这数据真是厉害了，难怪杜仲忙得看不到影子，该不会去找那些女明星了吧。”苏木口中的女明星，跟好莱坞那些正儿八经的女明星可不通。 李平安听懂了，无语说：“天天看，哪还有兴趣，都腻了……” 第446章 有趣的道理 绝大多数做网站的人，几乎都依靠浏览量来卖广告赚钱，这同样是Galaxy集团旗下多家公司盈利的重点。 作为享受到最多互联网流量福利的人，苏木对这行比谁都了解，轻松就能估算出他们这两家伙公司的价值。 如今全球网民数量高达三亿一千万人，苏木提早几年鼓捣出超文本链接技术，让互联网在全球迅速普及开来，使得网民数量猛增，尤其是最近几年，每年的增长率都在不断创新高。 就只有这么多网民，个人电脑的保有量更少，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Supergirl”毛片黄图网站，竟然拥有如此高的浏览量，这让苏木感到吃惊。 去年，杜仲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这个想法，他只是不习惯，并没有说这个发展方向没钱途。 结果也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利用这些资源换取利益，果然方便得很，连广告都不用花太多钱，名气打出去之后网民们会自发进行扩散，美其名曰“福利共享”。 提醒李平安说：“也许你们小看了网民流量的价值，一个半年的广告位只卖五百万美元，算起来应该还能获得更高回报才对，只不过因为网站的性质太糟糕，让你们的广告推广渠道被限制了。 我建议你们去找那些成人用品生产商聊聊，假如他们的老板足够精明，相信应该会愿意花大代价买下广告，比如杜蕾斯，比如冈本等等，试一试总不会有错。” 无论李平安还是杜仲，原先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胜在苏木帮他们赚到了启动资金，再加上受到他的影响，还帮忙出谋划策，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两人决定给予百分之三十股份，算是在投桃报李。 只可惜苏木不打算要，哪怕这家公司的估值在他心里价值十亿美元也一样，未来还具有广阔发展空间，以目前的规模来看还达不到这个数，由于存在投资风险，说不定就会被官方盯上，真实价值还得再打一些折扣。 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的李平安，眼睛开始发亮，兴奋道：“这个主意不错！不仅能卖避孕套，还有能提高夫妻生活质量的药，辉瑞制药公司的人过来找过我们，最近还在谈价格，看来之前的报价太低了点，不过你确定抬高广告位价格能找到愿意花钱的公司？” “废话，你当我公司的那些天价广告位是怎么卖出去，那帮公司的主管们又不傻，时代广场每年的人流量才有多少，广告还不是卖那么贵，只要能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广告，肯定会愿意花钱，就看你们怎么推销了，同时也必须保持用户数量增长。” 苏木侧头时候，意外从电脑屏幕上看见辣眼睛的一幕，有位大妈头发已经发白，身材差不多有两百斤重，竟然也出来转战“影视圈”，脸色纠结说：“这样的肯定要少，不能只重视数量却没有质量，就算是你们这个行业，也应该有高要求才对。” 李平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表情淡定回答他：“许多观众就喜欢这种重口味，我们一直致力于提供多元化服务，让他们能够在我们网站找到最满意的毛片，女主角漂亮的固然可以获得高点击量，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片子加在一起，点击量可以比高质量的那些更高。” “……” 能说什么呢？ 苏木真心服了他，偏偏挺有道理的样子，这番话很意外地让苏木获得启发，觉得貌似可以用在电商领域，OWO公司也能用到。 他想的可比李平安复杂多了，忽然发现这个道理貌似在整个互联网产业都很适用，而且能起到大用处，可以颠覆互联网“七二一法则”的那种，暂时没多想，下意识认为很有必要在有空时候，总结一下这条关于优和劣的理论。 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苏木深知李平安绝对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不可能有这种研究互联网理论的水平，只能说生活中处处隐藏着智慧。没有跟他探讨的想法，智商上完全碾压，说了也白说…… 等苏木叫来一位主管，让他找些最近不忙的程序员过来，并且告诉他们自己刚刚想的在线募捐网站之后，就站在旁边光明正大偷听的李平安来了兴趣，插嘴问他说： “很有意思啊，你这回肯定又发财了，前段时间你的公司不是刚推出在线募集资金研发产品、募集资金给某个人去买东西的程序，再加上这个，越来越丰富了！” “我那是在推广在线支付工具，让网民们知道有这么一款可以通过互联网进行转账汇款的程序，其实根本赚不到钱，这次的项目我一分钱都不打算赚，完全是公益事业。” 苏木刚说完，就见到李平安那惊讶的眼神，显然不相信。 李平安问他说：“既然不赚钱，那你浪费时间干嘛，闲的蛋疼？” “……你不懂，人这一生只要有足够用的财富，就应该去追求其他和财富无关的东西，也许是感情，也许是艺术，也许是奉献。如果无休止地去追求财富，只会让我变得贪婪又无趣，像是个怪物。 如今所拥有的钱这辈子我都花不完，我有必要去帮助别人，这很有意义不是吗？我觉得它们才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苏木担心自己的朋友会迷失，于是多提醒了几句，希望李平安能从自己的想法中获得启发。 李平安这家伙确实有了启发，但跟苏木想告诉他的没任何关系，厚着脸皮说：“你花不完，我可以帮你花啊。” 会议室里听到这句话的程序员们集体大笑，还附和着说：“我也愿意帮老板你承担痛苦！” …… 很快，李平安被苏木赶了出去，让他哪里暖和哪里待着，最近硅谷地区挺冷的。 开发这样一个网站，技术上并不存在难度，等苏木介绍完，确认他们已经了解自己的想法之后，接着便可以当起甩手掌柜，等待他们把开发前最终的项目策划交给自己…… 第447章 信用卡 还有几个月就到了二十一世纪。 距离苏木想出超文本链接技术，让原本高高在上各个局域网融为整体，开始走进千家万户中，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九年。 在这段时间里，经历初期长达几年的摸索之后，最近两三年来各种新奇的程序、网站纷纷出现，以前有人觉得互联网根本没用，而现在，假如哪家大企业没有网络主页来介绍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公司。 全球预计网民数量多达三亿一千万，等到今年年底很可能突破四亿，因为华夏正式开始在全国中小学里推广个人计算机教育课程，订单被苏木拿了下来，电脑公司的组装工厂位于华夏，跟美国这帮同行们相比具有不小的优势。 这次大规模推广，导致网民数量大幅度增长，苏木专门为华夏开发的那些软件，暂时还处于免费推广阶段，而桌面操作系统还有办公工具的高昂售价，成了拉高电脑整体价格的重要因素。 微软公司很“体贴”，将Windows95在华夏的正版售价压低到四十九人民币，跟美国这边比便宜一大截。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苏木告诉他们说假如不降低价格，那就全部采用苹果Mac-OS操作系统，微软不愿意放弃这块庞大的市场，少赚一些总比不赚钱好，签约时候微软的产品总监还说苏木是强盗。 自从全面改进苹果操作系统，已经初步看到了点收购苹果公司的好处，在软件和硬件方面同时发展，再加上多达数千的专利，避免让他受制于人，就像跟微软公司的竞争，倘若微软不答应，那就在华夏全部推广苹果公司产品，反正又没比Windows差，只能说各有千秋。 初步从互联网泡沫崩塌浪潮中缓过劲来，陷入慢牛状态中，刺激股价增长的要点主要在于用户数量有没有增长，业绩有没有增长，另外也看最近推出的产品怎么样，公司口碑同样重要。 已经吃过一次亏，股民和投资机构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苏木的公司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点一点缓慢爬升着，好几家公司正努力实现收支平衡，避免陷入资金短缺局面中。 投资数额太大，使得苏木手里的流动资金也不多，正想方设法去慢慢还掉银行贷款，由于资产远高出负债，银行那边也乐意给予他宽松的服务。 刚回到办公室，苏木就接到****银行二十四小时私人助理打来的电话，对方问他说：“苏先生，请问你知道你的信用卡在法国，花掉两亿六千九百万美元吗？” “嗯？我本人在美国，不过我老婆在法国，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她。” 这种超大额度的资金转出，银行方面必须打电话过来询问，****的人都清楚苏木有钱，不认为他掏不出这么多钱，只是担心是否有问题，照惯例打电话过来问问他。 前段时间，****银行为他私人定制了张五十亿美元额度的信用卡，上面镶嵌满钻石，光是这张信用卡的制作费用就高达三十多万美元，全球独一无二，算是回馈苏木这位大用户。 如此高的额度，意味着只要苏木愿意，完全可以从波音公司刷走二十多架波音747，这才是真正的顶级富人。 因为个人负债率只有区区百分之十六，让摩根银行方面相信他能还得起钱，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怎么让他从****银行借钱花，这张全球独一无二的“钻石银河卡”，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出来。 苏木拿到那张信用卡后，觉得自己没地方用，于是随手交给莉莉，让她有时间就去动用这笔钱做些投资，只要跑赢银行贷款利息就不会亏，从如今的全球经济情况来看，想做到这点并不难。 他给莉莉打了电话，问她说：“你用信用卡付款了？银行打电话询问我，欧洲那边已经是晚上对吧，买了什么要花这么大一笔钱，而且还是在法国？” “买了座非常漂亮的酒店，Villa Les Cedres，我们在杂志上看到过，当时你还说漂亮，先借用你的钱，过段时间我会帮你还掉它，好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以后去法国又有地方可以休息了，等我忙完这几天去找你。还是我来帮你还掉这笔钱吧，我们家的房子已经很多，洛杉矶、纽约、硅谷、迈阿密、夏威夷、英国、法国、瑞士、华夏、香江，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套，少买一些吧，投资固定资产不如投资公司。” 苏木语气淡定，投资法国的酒店挺有前景，算是买入保值的固定资产，哪会有怨言，老婆开心最重要，更何况那家酒店非常漂亮，位置也挺好，拥有丰富的历史底蕴。 莉莉回答道：“我坚持，不用你帮我还，我自己有钱，过几天你会过来？” “好吧，有可能会去，到时候看心情决定，刚才想到个挺有意思的理论，对我的互联网生意很有帮助，我准备先把它给总结出来。” 苏木所说的，是指李平安那套“烂影片的点击量加起来，比好电影更加好”，他认为这种思路非常有趣，极其适合用在网络购物行业。 如果证明思路可行，那将改变他对这家公司，还有其他几家互联网公司所制定的长远发展规划，从以质量取胜，往质量和数量并存的方向改变，这样一来许多计划将被推翻。 …… 挂断电话后，他让人将今年以来的枫叶购物网销售数据全部找来。 秘书搞不明白老板要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去了趟那边，请工作人员将他要的文件打印出来，一家公司想要健康发展，极有必要弄清详细数据情况，那些资料一直都有人在统计，只是找出来而已，算不上麻烦。 与此同时，又一位拜访者来到苏木办公室，是位中年白人，名字叫做马克·贝尼奥夫，客户关系管理软件公司赛富时就是由他创建…… 第448章 赛富时 马克·贝尼奥夫先生，今年已经40多岁了，哪怕是在没有选择离开甲骨文公司独自创业之前，他也算是站在硅谷前列的人生赢家。 作为甲骨文公司的高级副总裁，享受着最顶级的薪资待遇和股票分红，拉里·埃里森先生为人虽说贱了点，但是对自己公司员工们还算不错，因为甲骨文公司的业绩连年上涨，除了互联网泡沫崩塌那年没有提高工资，其他年份一般都会将员工的工资往上加一些。 都说爱之深恨之切，埃里森先生对马克挺不错，寄予了厚望，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马克·贝尼奥夫选择从甲骨文公司离开，他才会那么生气。 出现此类的情况倒也正常。 因为哪怕是最成功的职业经理人，已经拿到公司股权的那种，在别人眼中依然还是为老板们打工，不少有野心的高级职业经理人，往往会在积累到足够的人脉和金钱之后，选择离开公司独自创业，这主要是因为不满足。 继续留在公司上班，一眼就能看到未来，工作、日常生活、赚钱、失去大把的私人时间……能赚到钱没错，可别想太自由，与其被董事会成员和一帮大股东们管着，哪里有自己创业当老板舒服。 和马克的做法差不多，同样也有许多人将苏木的那些公司当做跳板，去赌更加成功的未来。 近些年来陆陆续续有不少当初跟他一起创业的老员工们离开了，未来会怎么样很难说，也许还不如留下来赚得多，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苏木无法干预，不过最后真正能够获得成功的人肯定会是少数，自从六七十年代以来，硅谷涌现出一波又一波创业者，能够将公司做大的不就只是这么些人。 其他人暂且不谈，他相当看好马克·贝尼奥夫先生选择的创业方向，为众多公司客户关系管理软件，只要公司发展方向不出错，将来多半很有市场前景。 其实苏木手底下的Galaxy集团早已自己鼓捣出一款客户关系管理系统，被他称之为“用户数据档案”，但却从没想过利用它来做生意，要不然哪里还有赛富时公司创业的份。 这家公司已经研发出一些专利，大概的公司框架也构建好，员工数量还不到三百人，接到的订单却已经多达八十多份，最近正在大规模招人，苏木早在1997年就投资六千五百万美元，从马克手里拿到赛富时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这笔投资肯定赚到了钱。 和绝大多数初步获得成功的创业者一样，马克早在自己公司刚开始发展阶段，就陷入了资金短缺困境当中，正是由于绝大多数创业者都缺钱，这就给了以苏木为代表的一帮天使投资人们很好的投资机会。 只要眼光和运气不是差到极点，长期混迹于硅谷的那帮天使投资人们几乎都赚到钱，往往一次成功投资，就为他们带来数千倍、甚至上万倍的巨额回报！ 瞧见茶几上的水杯还没被收掉，贝尼奥夫先生问他说：“刚刚有客人在？” “嗯，今天事情挺多，刚才有设计师过来，将企鹅苹果公司直营店的设计方案交给我。” 苏木回答道，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找个舒服姿势躺着，语气懒散询问说：“你呢，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难道公司终于不忙了？” 投资了赛富时公司没错，可苏木一直在当甩手管家，贝尼奥夫才是赛富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现在这家公司就他们两位股东，分别占股60%和40%。 合伙做生意，谁出力更多谁就拿到更高回报，这点不矛盾，贝尼奥夫可以从赛富时公司得到工资，他还为自己制定了期权方案，苏木觉得这样做很合理，去年爽快答应了他，要是在公司创业阶段就开始斤斤计较，那么以后多半不会有好结果。 贝尼奥夫听完，摇了摇头，脸色无奈告诉说：“怎么可能不忙，最近我都睡在公司没回去，假如不是知道我真的很累，我老婆甚至以为我已经出轨，有能力帮我处理各种事情的员工不多，而且我也不太相信他们能够像我一样力求做到最完美，所以只能自己来。” 苏木笑道：“哈哈！等到公司规模变得更大之后，你会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等着你，到那时必须要相信员工们可以做好，不然你这位当CEO的就要早早累死了。 当初刚创业，什么东西都不懂，幸好遇到两位出色的职业经理人来帮我忙，一位是钱·赫尔伯格，一位是布莱克，真应该好好感谢他们俩。” 钱·赫尔伯格依然还是Galaxy集团首席执行官，在硅谷几乎没人不知道他，跟着苏木创业那么多年，早已成为亿万富翁。 好久没有听见布莱克这个名字，以前贝尼奥夫经常在派对上见到她，好奇问了句：“布莱克去哪里工作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甚至快要忘记她，似乎好久没见到。” “布莱克离开我公司已经有一点时间，去年圣诞节从新西兰给我寄来贺卡，好像在那边买了一座小农场开展民宿度假生意，日子过得很不错。 环境好、生活压力也小，新西兰挺适合居住生活，我发现女性高管和我们不同，拥有足够的财富之后，她们更希望去过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这样也蛮好。” “确实是这样，硅谷这边女性高管数量不多，我曾经的老板埃里森，还因为歧视女性被投诉过。”贝尼奥夫说。 苏木一点都不意外，乐呵道：“如果一位在甲骨文上班的漂亮女性，起诉埃里森性骚扰，我觉得没有法官和陪审团成员会认为他无辜，名声本来就那么糟糕……” 扯了一大段毫无营养的闲聊话题，贝尼奥夫终于说到正事上，他告诉苏木说：“你知道，赛富时最近订单多，员工少，根本忙不过来。猎头公司看中了几位Galaxy集团的员工，我想请你允许让他们来我公司上班。” 手心手背都是肉，苏木短暂思考完，耸肩回答他：“你自己派人私下里跟他们谈，如果他们愿意，我完全没意见……” 第449章 忙碌 从一家公司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它们都是苏木参股的企业，人才在内部流动，他自然懒得多管闲事，如果可以让赛富时公司发展得更好，他很乐意被挖墙脚。 互联网产业在发展，对软件、硬件工程师的要求也在提高，不同于经常一干就是一辈子的老牌传统行业，这些技术人才在享受到高工资待遇的同时，也面临着极高失业风险，假如不去努力提高自己，最终多半要被公司辞退。 说起工资福利待遇，苏木的那些公司常年在硅谷地区排第一，不过那些员工想要在他的公司待下去，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采用分级制度，每个季度都辞退一些员工，以保证公司活力。 想在他手底下混日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些运营官和人力资源总监经常被苏木找过去谈话，可以不加班、可以按期休假，但在工作时间必须认真，这就是苏木的要求。 贝尼奥夫得到满意答复，笑着点头说：“好的，我会让猎头公司的人去帮我跟他们谈谈。 你知道最近思科公司正在跟我们谈订单么？可惜公司员工太少，一些模版还在开发，不然谈判时候我能更有底气一些，他们貌似不会雇佣我们。” 所谓的“客户关系管理软件”，主要是针对商业公司开展业务，让他们花钱来找赛富时公司，帮忙量身定制一套程序，帮助他们记录跟用户、供货商、代理商等群体之间的互动，例如Bee聊天程序，会在用户过生日那天发去节日祝福，这同样属于改善用户关系的举动。 思科公司和赛富时相比，俨然是家巨无霸企业，苏木创办的互联网公司单独找一家出来，市值都比思科低，唯一的优势在于数量多。 而且他在公司里具有话语权，思科的创始人夫妇俩则已经被扫地出门，盖茨如今也“自愿”离开了硅谷，媒体方面总说硅谷已经被华尔街攻占，空气中飘满着跟好莱坞类似的铜臭味，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刚从泡沫危机中稍稍缓过劲，华尔街那边就已经迫不及待狮子大开口，前些年他们求着硅谷创业者，挥舞钞票过来投资，最近则是一帮快要支撑不下去的创业者，求着他们索要融资，被潜在投资者们狠宰一刀在所难免。 一万多亿美元财富蒸发，那种财富在一天内大幅缩水一半、甚至更多的场景让许多投资者记忆犹新，直到今年也没能缓过劲来，最近两年苏木往这个产业里陆续投入上百亿美元，现在就等着互联网产业再次蓬勃兴盛起来。 “思科？这单生意要是能拿下来才好，但我觉得希望不会太大，毕竟赛富时规模还挺小，以思科公司的实力，完全有能力自己组建一个部门进行开发。 贝尼奥夫先生，你现在应该想办法尽快将手里那些小订单完成，扩张速度比我预计中慢了点，从目前的市场前景看，完全没必要畏首畏尾。上次我就想跟你谈这件事，后来忙忘记了。” 贝尼奥夫回答说：“我明白，最近正在大规模招人，现在每个项目都缺人手，下周会有第一批实习生加入进来，总共一百六十人。 已经在你的伊甸园产业孵化园找到办公场地，还在通过猎头公司、人力资源介绍公司等方式继续招聘程序员，今年年底前至少扩大到一千两百位员工。” 赛富时公司业务才刚起步，就吸引到不少用户，八十多家公司，这些订单数量出乎意料之外，刚开始想着稳扎稳打，如今被逼着走上迅速壮大的道路，努力避免客户流失。 要在三个季度时间里，从一家三百多人的小公司，飞速扩大到一千两百人，苏木开始担心起来，想到贝尼奥夫曾见证过甲骨文公司的扩张道路，经验是有的，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粗略估计过市场规模，当前至少在一千亿美元以上！全球客户关系管理程序市场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绝大多数公司，都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或者还在采用老办法，跟不上时代发展需要。 倘若顺利，想通过这家公司赚到十多亿、数十亿美元，问题不大，因此苏木才对赛富时如此上心。 他以过来人身份告诫说：“甲骨文跟我们不同，它经历了好几年时间才慢慢成长起来，埃里森先生的个人能力不用多说，我也挺佩服他。我们现在需要迅速抢占市场，在别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站稳，我同意扩张，但是公司管理层的构架必须完善起来，要不然之后你会发现根本无法管理，内部各个部门乱成一团。” “我明白。” 贝尼奥夫先生点头说：“猎头公司正在帮我挖人，薪酬可以高点，但是能力方面我会亲自监管，最好拥有管理经验。” “你创办的公司，你来做决定，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一声就行……” 赛富时、枫叶购物网，这两家都是当前苏木关注的重点，和许多项目具有长远发展潜力不同，它们的成功已经能提前“看到”。 枫叶购物网的使用人数顺利突破千万人，物流仓库每天大约寄送出去一百二十五万个包裹，平均价格在九十美元左右，价格太低的东西人们不喜欢在网络上购买，原因主要是承担运费后不划算，使用人数还在扩大，由美国邮政公司负责将仓库里的货物，送到全国各地消费者手中。 苏木正在迎来第二次财富暴涨期，第一次主要是因为互联网产业，这次预计同样也是。 投资者恢复冷静，不需要再担心泡沫问题，只要忙好公司发展问题就行。基建速度还在加快，一波又一波网民涌入网络当中，他的产品推出时间较早，早已形成品牌形象，连广告都不用多打。 坐在办公室里聊了会儿，送走贝尼奥夫先生之后，秘书刚巧将枫叶购物网的数据文件送来，吩咐对方别让人打扰自己，苏木开始埋头总结各项数据…… 第450章 家长会 儿子苏霖去学校那么久，苏木头一回接到要去参加家长会的消息。 小时候他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念书，父母同样也参加过家长会，一般是提前约定好时间，在办公室里由老师和孩子父母单独交谈，他以为这次也是这样。 儿子独自一人在内华达州念书，苏木老妈老爸不止一次抱怨说干嘛要让自己孙子受这种苦。 他们多少能够理解苏木的良苦用心，只不过心疼小苏霖，为人父母的大多是隔代亲，家里什么都不缺，也认为自己能够提供良好的教育，苏木的成功让那老两口信心十足。 抱怨过几次之后，苏木依然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让儿子继续留在内华达州的那所寄宿制私立学校继续念书，反倒是苏老头，坚定地认为采用这种方式进行教育并没有错。 一边高兴于苏霖的成长，一边也为他感到心疼，老头就在那种复杂的心理状态下，时常坐车赶去学校探望小家伙，偶尔还在学校附近住一段时间。 儿子亲自打来电话，征求意见问苏木能不能去他学校一趟。 对于这样的要求，就算再忙苏木也必须抽出时间，要不然会让自己儿子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会觉得没面子，还处于人生教育的重要阶段，苏木并不希望在自己儿子脑海中留下“父母不关心自己”的坏印象，当场就同意说会去参加家长会…… 最近两年，内华达州这座小城市的机场工作人员们，几乎每个月都能看见两三次那架属于苏木的超豪华私人飞机。 他们一直搞不清楚，苏木这种身份如此尊贵的超级富豪，为什么会频繁光顾这座在美国南部毫不起眼的小城，有工作人员悄悄问过这件事，苏木只回答说有点生意上的事情要忙。 次数多了之后担心露出马脚，于是偶尔他会选择乘坐直升机，直接从硅谷飞到这边来。 今天属于他的私人直升机再次降落在了距离学校两英里外的一座大牧场当中，整片牧场土地早已被苏木花钱买了下来，算是购置不动产投资，谈不上浪费。 开着那辆破皮卡，换了身普普通通的衣服，苏木独自前往学校，后面有几辆车跟着，保镖们都在里面。 苏霖入读的学校名叫橡树中学，正儿八经的当地老牌私立学校，在六十多年前，还曾经诞生出一位州长校友，除了这位名人之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位，学校只在当地有些名气。 到了学校门口，苏木才发现门口大气球上写着“一百周年校庆”，虽说学校被他买了下来，可是苏木真不知道这所学校在今天过一百年校庆，除了儿子在这所学校念书之外，他没有关注过其他事情，有专门的团队负责将它运营下去。 橡树中学门口非常热闹，停满各种各样的汽车，一整条马路旁边都是车，警察懒得多管，知道学校有活动，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们乱停车了，只要不堵住交通就行。 路过校门口，又往前开了段路，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正准备侧方位将车停进去，没想到突然冒出辆崭新捷豹，抢先停进去，这技术显然要比长期坐车，开车次数不多的苏木出色。 他探出头无奈说道：“我正要停进去。” “抱歉，我以为你只是路过，往前走走还有车位，它已经属于我了。”从捷豹里走出位穿着西装的男性白人，看他穿着打扮，貌似有点钱。 这年头捷豹品牌还没被印度公司收购，普通人有辆捷豹已经算是豪车，在美国售价不低，还有超跑在生产，无形间拉高了品牌形象。 见到这幕的保镖们笑得无比开心，他们穿着便装，开车从苏木身边路过时候还对他挤眉弄眼，平时哪能遇到这种事，哪怕白宫院子里，苏木的车说停也就停了，谁敢跟他抢车位？ 人们总觉得越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就越嚣张跋扈，可能有些富人面对普通人时候确实如此，但苏木身份摆在这，平时哪怕再嚣张的人，在他面前也是客客气气，很少会产生矛盾。 没跟这家伙一般计较，他开着破皮卡往前，找到个车位停好车后，步行往橡树中学大门口走来。 当时跟学校部份老师，还有校长、副校长等人签署过保密协议，苏霖身份的事到目前为止一直没人泄露出去。 附近的居民们只知道有家巨有钱的基金会，将橡树中学整体收购了，并且花钱雇佣了些出色的老师，使得橡树中学教学质量再上一个台阶，有钱的家长们喜欢把孩子送到这边来念书。 苏木觉得自己装过了头，忽然发现有实力将孩子送来念书的家长，至少也是中产阶级，路边的好车并不少，甚至还有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劳斯莱斯，倒是他那辆破皮卡更加突兀。 不觉得有什么，进了学校之后轻车熟路往儿子教室走，平时有空会过来探望儿子，他对这所学校很了解。 正在迎接家长们的副校长，意外在人群中见到苏木之后，脸上顿时挂起笑容，走来跟他小声说话，橡树中学的课程涵盖小学到高中，今天到来的大多是些低年级孩子家长。 刚刚开捷豹抢了苏木车位的那位白人，在当地有些地位，家里做着些生意，资产勉强上千万，在人群中见到跟副校长交谈的苏木，乐呵说道：“那位黄皮肤的家伙，竟然开着辆老道奇皮卡，车身上全是锈迹的那种。他们华人真可怜，为了让孩子进入私立中学，即使没实力也要硬撑着花钱送孩子来好学校念书，可是出生从一开始就被限制住，起步点只有这么高，不如省下学费，未来让孩子多点钱花。” “哈哈！这所学校还有那样的穷人家长？”他朋友笑道，往苏木那看了眼，顿时失去兴趣，摇头接着开口：“我听我儿子说，隔壁三年级班有位华人小孩，每天靠卖东西赚午餐费，该不会就是他的孩子吧？” “隔壁，那岂不是跟我儿子在同一个班？真是耻辱，我还以为橡树中学很重视学生资质，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念书……” 第451章 敢说我穷？ 美国的反对种族歧视法案早已经通过，那些条款更像是专门为照顾黑人设立。 即使有了法律方面的保护，让生活在美国的部分有色人种享受到教育、住房等等方面的福利，避免出现有色人种不能购买的社区住房，不招收有色人种的学校，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他们连在心里歧视都不允许。 几位橡树中学的学生家长们聚在一起，都是白人，好像在此之前就认识，能够叫出彼此的名字。 这座城市不算大，有钱人的圈子更加小，再加上孩子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彼此认识挺正常，肆无忌惮嘲讽着“穷人”苏木，还有那位“穷到”每天上下课都在教学楼楼下摆摊卖东西，赚零花钱自己养活自己的华人小孩。 分明是件值得称道的好事，在这帮白人家长们口中，却成了笑话一样，他们能够高高在上，嘲笑苏木和他儿子苏霖的原因，无非只是自己更加“富有”而已…… 一位身材胖乎乎，外貌长得就比较凶的白人小胖子，此刻跑到他父亲面前，就是开着捷豹汽车抢了苏木车位的那位中年人，仰起头告状说：“爸爸，卡尔他抢走了我的玩具！你必须帮我教训他，我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卡尔？就是那位自己摆摊赚午餐费的华人孩子？” 他父亲皱着眉说道，朋友都在身边，自己儿子的做法让他非常不爽，因为遇到这种小事就来找人帮忙，会显得他儿子性格懦弱，开口说：“你应该自己解决麻烦，也许他家里没钱买玩具，不必跟这样的同学斤斤计较，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挑选朋友一定要找能够对你人生有帮助的人。” “我跟他可不是朋友，他只会让我觉得讨厌！”小胖子一脸厌恶，瞧瞧他父亲那自大高傲的性格，就能明白这位小家伙为什么如此让人讨厌。 “简直不敢相信，学校里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这简直是橡树中学的耻辱，你应该去问问老师，怎么能让这样的学生留在学校里，他父母今天应该也来到这里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位正义感爆棚的美艳妇人说道，她女儿也在这所学校念书，知道那位经常赚她女儿零花钱的可恶华人小家伙。 这位中年人对身边年轻寡妇有意思，一听这话哪里还会小事化了，刚忙点点头认真说：“是的，我们必须阻止那样的学生，继续留在这所学校念书！他会教坏我们的孩子，简直是私立学校的耻辱，每年花费上万美元送孩子来读书，可不是为了让他们过来被穷人家孩子欺负！” …… 说来也巧，这时候苏霖刚好接到自己父亲打来的电话，兴奋从教室里跑到学校操场上过来找苏木。 正从这群家长们身边路过，白人小胖子一见到他立马上火，大喊道：“爸爸！就是他抢走了我的玩具！还在卡尔手里拿着呢！” 这些人往那边看去，果然瞧见一位黄种人小孩手里，拿着件飞机模型。 身上衣服虽然干净整洁，然而因为早就知道他穷到父母不给零花钱，只能靠自己摆摊赚取午餐费用，下意识就看轻了几分。 小城市的富人总有种优越感，如果行走在华尔街，没人会轻视那些看起来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的人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富豪。 苏木以为家长会就是用来向老师了解孩子在学校里的生活、学习情况，因为要见到孩子同学们的家长，于是特意做了些伪装，请化妆师将自己肤色伪装的更深一些，并且戴了顶鸭舌帽遮掩着自己。 正通过电话询问儿子说：“我就在雕塑这里，三位女人的雕塑，你出来了吗？记得要小心点，今天人多。” 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不大，教学楼前全是人，来了数百位家长，更像是一场露天派对，桌子上摆放着可口的点心和水果。 苏霖踮起脚寻找自己父亲，神色格外兴奋，就在这时候他的胳膊被拉住了，回过头来见到一张陌生的面庞。 小胖子的白人父亲脸色难看，狠狠从他手中夺过玩具飞机，这是他上周刚给自己儿子买的玩具，信了苏霖确实抢走他儿子东西。 还知道维护自己面子，松开苏霖胳膊后拿着玩具飞机恶狠狠说道：“你父母没告诉过你当小偷很无耻吗？你的父母在哪里呢，我得当面跟他谈谈关于你的教育问题，家里贫困不是你从我儿子手中抢走玩具的理由！” 年纪还这么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苏霖都快被吓傻了，从懵神状态中清醒过来后，结巴说：“这是我用东西……跟同学换到的玩具，先生。” “交换？”中年白人回过头，只见他儿子收起笑容后连连摇头，表示并不是这样。 眉头紧皱着继续说：“上帝啊，你的家庭教育真有问题，不仅从我儿子手里抢走玩具，甚至还当着我的面撒谎狡辩！你的老师在哪呢，还有你的父母，我必须跟他们当面谈谈！” 周围人们都看了过来，苏木听到他的声音，视线也被吸引过去，视线穿过人群缝隙，刚好见到自己儿子。 意外发现，苏霖居然被欺负了，而且还是位成年人，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拦在自己儿子跟那位中年白人之间，开口问道：“我是他父亲，你想跟我谈什么？” 表情一愣，中年白人家长心想着居然猜对了，这位开着破烂皮卡车的华人，果然是穷小孩的家长，举着玩具嚷嚷道：“玩具！你儿子抢走了我儿子的玩具！什么样的家庭教育，才会培养出如此可恶的小孩，我强烈建议让他从这所学校离开！” “抢玩具？” 苏木低头看向儿子，苏霖已经吓哭，使劲摇头告诉说：“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用几瓶饮料，从他手里换来了飞机，打算送给你当作礼物，我们家的飞机被银行收走了不是吗？” 刚要生气，听到这句话后怒火瞬间消散，苏木拍拍苏霖肩膀，安慰说：“谢谢你的好意，没事的，我们家的飞机又回来了。” 中年白人听到这番对话，脸上笑容玩味，“飞机？你真不应该对你儿子撒谎，贫穷不是错，可惜你在用谎言蒙骗你的孩子，多么糟糕的家长。” 对这家伙半点没好感，苏木眉头紧皱开口道：“我怎么教育孩子关你屁事！ 离开？老子买的学校，有本事你来试试让我儿子离开？你究竟有多少钱，敢说我穷？” …… 第452章 原来是苏木！ 周围响起大笑声！ 倒不是在鼓励苏木，有实力送孩子来学费昂贵的私立学校念书的家长们，白人占据着多数，他们可不会为华人叫好，种族混杂的大城市还好一些，各个种族经常跟对方接触，观念没有那么保守，而在这里，白人们普遍有种优越感。 这里只是座小城，意味着人口不多，许多人都认识彼此。 此刻笑出声的那些人，主要是在嘲笑苏木自不量力，竟然问在本地小有名气的蔡斯先生有多少钱，他们知道蔡斯家族的“实力”，不仅开了连锁药店，还有一家医院、一家汽车销售店，身家上千万美元！ 小胖子的父亲蔡斯，听到这句话后内心里无比羞恼，因为面前这位不识好歹的华人，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为了挽回面子脑袋开始发热，大声吼道：“你儿子没钱买午餐，这么小年纪就自己赚钱，都是你这位当父亲的错！谁都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个可怜小孩，一个不工作的无赖家伙，难道靠吹牛就能比我富裕！？” 可怜小孩。 这句话让苏霖受伤，原本独自生活那么久，已经开始变得坚强起来，可此刻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落，气恼维护父亲说：“我爸爸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比谁都辛苦！” 以苏木护犊子的性格，假如不是自己儿子被对方攻击，他才懒得跟这帮人一般见识，听到儿子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这小兔崽子没白养。 拍拍苏霖脑袋，苏木叹气开口说：“本来以为送你来这种学校多看看，能够让你未来生活得更好，看样子我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忘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也许送你去其他学校念书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位先生，我儿子不需要抢你儿子的玩具，他名下的资产目前有很多，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我相信他不会干出那样的事。至于摆摊卖东西，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从小就知道利用课余时间赚钱，而且能够坚持下去，这就是我想让他拥有的性格，要不然以后很难接手我的家族生意，也许你应该反思自己有没有嘲笑我儿子和我的资格，我觉得你没有。” 仍然觉得苏木是在吹牛，他这平静的教育语气，让蔡斯更加恼火，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自己肯定会变成笑话！ 正准备反驳，意外发现跑来一群壮汉，他们将面前的华人父子俩团团围住，还有男性用带着英伦腔调的口音问这位华人说：“老板，你还好吧？” 天气还冷着，老校长却满头大汗，他刚刚就在不远处，瞧见这边的异常后立马往这边走，到来时候刚巧听见苏木说要让儿子转学，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瞬间就像是天塌了一般。 此刻急急忙忙往他身边走来，语气紧张：“先生，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告诉我，没必要因为这种人生气，你儿子在我们学校生活得挺好，也认识不少新朋友，为什么要转学呢。” 周围人群被眼前这幕雷到，不明白蔡斯先生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成了不受重视的人，从老校长的态度看，明显更加在意那位华人。 终于有人用正眼盯着苏木看，越看越觉得像是个名人，经常能在报纸或者电视上见到的名人，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一位妇人惊讶捂住自己嘴巴，失声叫道：“老天啊！是里昂！里昂·苏！” 一瞬间，周围无数目光齐刷刷投向他，这个名字在美国魔力十足，几乎谁都知道有位年轻的华人超级富豪，身家高到让所有人仰望！ 更多人认出他，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真的是他！” “没错！我在报纸上见到过！” “我的上帝，这是他儿子？怎么会在橡树中学这种学校上学？” 富人有富人的圈子，在他们看来应该送孩子去美国顶级名校念书才对，国外也有英国伊顿公学等等老牌学校，没人觉得苏木的资格不够，会被那些学校拒绝。 刚刚不少人跟蔡斯一样觉得苏木是在说大话、吹牛，现在看来竟然都是真的，因为是苏木，没人认为他买不下这所学校，又或者他儿子连吃午餐的钱都掏不出来，假如苏木的孩子都吃不起饭，谁还能吃得起？ 苏木对这位老校长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觉得自己儿子继续留在这里念书会受到委屈，如果连孩子的努力都能成为被指责的理由，教学质量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名叫蔡斯的中年白人已经傻了。 他此刻不敢相信，原本以为开个破车、自己卖东西赚午餐钱的父子俩，居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父子俩，蔡斯家族那点原本足以自傲的财富，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美国人常说不能用财富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这句话光听听就行了，更像是穷人们在自我安慰，让自己舒服一点，内心里还是渴望获得财富，“金钱至上”很符合美国现在的情况，地位跟财富和权力挂钩。 蔡斯哑火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苏木懒得看他，牵着儿子的手低头问苏霖说：“走吧，我们去法国找你妈，还有你妹妹怎么样？最近我给自己放假，带你舒舒服服玩几天？” 得知要去玩，小苏霖立马破涕为笑，拼命点点头，询问说：“我们家的飞机真回来了？” “是啊，送去修理好了，大房子也还在，你最近存到多少钱？” “四百多美元！” “真棒！” 笑话他们的那些家长，脸上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橡树中学的老校长很惆怅，苏木说了不怪他，可指责校园风气，已经是很严厉的批评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甚至没脸继续让他儿子留在这座学校念书。 不久后，他们见到一架价值近千万美元的黑鹰直升机飞了过来，接走站在操场上的父子俩，蔡斯先生彻底成了笑话，他用饿狼一般的目光看向自己儿子，问小胖子说：“真抢你玩具了？” 被自己父亲目光吓哭，小胖子支支吾吾，告诉说：“我没带钱，就把玩具放在他那，没有说是交易。” “啪！”的一巴掌，蔡斯直接甩在他脸上，并且丢下句：“你真让我蒙羞！” …… 第453章 父子俩 “我之前没考虑好，以为你能在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上，学习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节约、比如待人礼貌、比如勤奋等等。 现在看来，他们身上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同时也会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比起你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那种生活才更加真实，你应该记住这段时间以来，在橡树中学所感受到的一切，明白了没，我的儿子？” 直升机舱壁被厚厚一层隔音材料包裹起来，将噪音降到最低，玻璃也都被换成防弹版，当初花了七百万美元买下这架直升机，改装也花掉两百多万美元。 这大概就是苏木口中“不真实的生活”，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所能享受到的水平，一位中产花一辈子时间，都可能赚不到购买这架直升机所需要花费的钱，而苏木一次就采购了三架。 苏霖的父母都聪明，他也比较聪明，懂事比较早，尤其是在橡树中学读了这么久之后，点点头开口询问苏木说：“妈妈告诉我你小时候，我们家很穷？当时她跟你是同学？” “对啊，穷的只是我，还有你祖父祖母、曾祖父。那时候你的曾祖母也在，我家住在唐人街，一起生活在老房子里，就是每年都会带你去一次的地方，你要记得你的祖先漂洋过海，然后才来到美国唐人街。 更早的祖先，居住在太平洋对岸的另一边。没有黑人、白人，几乎都是跟我们有着相同肤色的黄种人，我在那边做生意，等下次去玩时候可以带你去参观。” 父子俩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聊天，苏木搂着自己儿子多说了几句。 他从小就让自己儿子学习中文，还有跟华人有关的知识，不希望到了苏霖这一辈，因为有钱了就彻底断绝和华夏文化的牵连，这时候正在用中文聊天。 继续说：“最穷的时候，大概是你曾祖母生病那会儿，几乎花光我们家里的所有钱，后来她为了我，为了你爷爷奶奶，放弃继续治疗。当时我只比你大一点，人活着不能穷困潦倒，但富人也不能浪费财富，应该知道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这是我最希望你学习到的一点，要当个好人，聪明人。” “至于你母亲，她家很富有，你母亲的爷爷将她送来我们学校念书，是为了让她学习到点什么，就跟我送你去橡树中学念书一样。这是种很聪明的做法，瞧瞧你母亲，她性格非常好，没有那种让人讨厌的坏脾气。” 苏霖年纪还小，感兴趣听着，有些东西暂时还听不懂，忽然想到点什么，急迫说道：“我的东西还在学校呢，难道以后我真不用回去上学？” “是的，我会帮你重新挑选一座学校，留在橡树中学的东西会让人帮忙送回来。 你将在新学校里接触到不同的人群，那些学生的家庭可能比较富裕，但多半没我们家富裕，到时候你依然要自己赚钱，懂了吗？” 苏木说道，他大概有了目标，需要跟莉莉讨论完再做决定。 英国伊顿公学，这所老牌学校让全球所有富人家长们趋之若鹜，应该会有值得称道的地方，苏木打算抽空先去了解一番，看它适不适合自己儿子生活，对学校氛围还不了解。 “OK，我可以用我的零花钱继续做生意，同学们怎么办，我还没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 “嗯……或许你可以尝试给他们写信，打电话也行。” …… 没有孩子那会儿，苏木觉得孩子的人生就应该让他们自己去闯，当父母的放手就好。 真正有了孩子之后，他却忍不住为儿子的各种事情操心，尤其是在人生教育阶段，希望给他最棒的成长环境，让苏霖培养出健康的思维和性格，这些才是比财富更重要的东西。 小家伙到目前为止没让他失望，成绩挺不错、能吃苦自己赚钱、同时也有着善良的性格，尝试过普通人的生活，苏木还想让苏霖提早接触一下富人的世界，以免以后融入不进这个圈子里，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位贵族，他希望自己儿子比自己更加优秀。 一路闲聊，时间过得很快，等到直升机降落在湖边的停机坪上，老汤姆管家在花园里瞧见苏霖，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小跑过来。 脸上笑容欣喜，嘴里大喊着：“瞧啊！是谁回来了，小卡尔你还记得我吗？！” 从小就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苏霖怎么会忘记，语气高兴：“汤姆先生！我记得你，《汤姆和杰瑞》！” “哈哈！没错，就是那只蠢猫的名字，好久没见都长这么高了，今天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做！” 老汤姆管家很早就来苏木这里工作，以前在不远处的小别墅里当管家，后来搬到这栋大房子，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再加上苏木夫妻俩性格好，他是真喜欢待在这里。 其实已经存到足够退休享受生活的钱，可从没想过离开，至少在老到不能干活之前都不会。 苏木能狠下心让自己公司一次次洗牌，将不上进的员工清除出去，但对于家里这些佣人管家们很好，只要不犯巨大错误，就一直让他们继续工作。 说是带儿子去法国，可手里还有些事情没忙完，公司大了，每天都有许多事情等待他处理，最忙的时候苏木一天接到过上百个电话，并且接待了六家公司的客人，别人只知道苏木有钱，却不知道他也挺辛苦。优势在于如果他不想这么忙碌，随时都可以给自己放个长假。 好久没回家，苏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里，到自己房间看玩具，去玻璃墙壁旁看鱼，房子突然变大，很大很大，不高兴才奇怪。 让儿子自己先玩，他打了个电话给莉莉，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对于转学的想法，莉莉还算支持。 紧接着，苏木就去自己书房处理公司事务，要把这些文件处理完，吩咐秘书让他们不要再送过来，除非特别重要的事，其他都让职业经理人们自己解决。公司发展到今天，管理层早已构建得很完善…… 第454章 醋味浓浓 远处就是大海。 苏木没有骗自己儿子，真带他来到了法国找莉莉度假，此刻正躺在刚收购的著名豪华酒店的阳台上， VillaLesCèdres酒店建于1830年，比利时国王曾称这里为家，内部设有奥林匹克规格的游泳池、舞厅、马厩、五英亩的草坪、三十五英亩的花园，二十个温室和十间卧室。 真正的酒店在它旁边，苏木入住的这里是栋别墅，这个占地二十二英亩的度假酒店，不仅有一百一十七间套房，还有两幢独立别墅Villa Eleana 和Villa LesCèdres。 酒店位于戛纳和尼斯之间的小镇上，被环抱在蔚蓝海岸的中心，得天独厚地享受着蓝天白云海浪轻风的宠爱，别墅旁边是个漂亮的海湾，还有白色帆船在上面滑行，今天天气非常美妙，适合在这里度假散心。 听到吵闹汽车声，已经快要睡着的苏木，懒散起身。 他趴在阳台栏杆上，望着那辆缓缓停下的越野车，等老婆从里面走出来，大声问道：“喜欢吗？我记得你说过这款奔驰非常酷，还没真正上市的G55-AMG，防弹版加重了车重，所以发动机也专门经过升级，确实是辆不错的车，挺适合你。” 这是苏木送给莉莉的礼物。 家里珠宝太多，也给她设置了不少信托资产，想着很久没送礼物给她，刚巧在去年九月份的一次聚会上遇到戴姆勒·奔驰集团CEO，于是顺便定制了辆刚发布的新车G55，特别改装成防弹版，外形上稍稍有些变化，更加酷一些，可能不如劳斯莱斯坐着舒服，但外观更符合苏木审美。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六月份宝马集团拿下了劳斯莱斯品牌，大众汽车则拿下宾利，宝马入主莱斯莱斯后的第一款新车“幻影”的设计图已经出来，造型比现款车都漂亮，苏木又有了给自己换车的理由。 莉莉抬起头笑着说：“非常酷！我喜欢这辆车，其他姑娘们喜欢甲壳虫、或者是MINI，我的审美跟她们不同。” …… 就在这时候。 苏木忽然瞧见门口服务员，竟然拿来一大束花给莉莉，鲜红的玫瑰花。 见到这幕时候有些懵，他自己没送过，而玫瑰代表着什么谁都清楚，稍稍有些吃醋了，平时可没姑娘送过苏木玫瑰。 保镖们带苏霖出去游泳了，女儿苏西瓜则在摇床里睡觉，等到莉莉捧着玫瑰上楼后，苏木试探着问道：“谁送的玫瑰？” “当然是我的仰慕者啊，一位相当自恋的西班牙公爵，只是客气跟他聊过一次，居然就认为我对他有意思，每天都会给我送玫瑰花。”莉莉坦然说道。 苏木怎么看这束玫瑰都觉得不爽，嘴里说着：“盛开得这么鲜艳，该不会是用马粪当肥料长出来的吧。” “……你真恶俗，花可是无辜的。”莉莉将玫瑰花束摆放在那，看向苏木时候眼睛里充满笑意，继续说着：“我怎么感觉到有人正在吃醋？” “哈，我可没有，平时赠送给我的情书，可比送给你的多多了！” 好吧，就是在吃醋。 莉莉不可否认，自己丈夫的才华和财富，还有那传遍全球的好名声，都是一帮年轻姑娘们仰慕他的理由，谈到外貌方面，至少在亿万富翁群体当中已经算是很帅、很年轻的，洛克菲勒、盖蒂等富豪，都是年纪很大之后才积累到恐怖的财富。 她没说话，走进了套房里的卫生间，苏木盯着那束玫瑰看了又看，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拿起它之后来到阳台上，用力将它抛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向了好几匹阿拉伯马所在的位置，算是让这些值钱的赛马们加餐…… *************** 迷人的欧洲。 各个国家都有独特文化，彼此交融混合，形成悠久而又灿烂的文化氛围。 稳定发达的社会不是一天形成，从工业革命后一直积攒到现在，才有了如今的盛况。 谈到欧洲地区，法国就成了重中之重，国家领土小，经济却很发达，相比起美国，苏木更喜欢这个浪漫的国家。 随着苏联解体，美国曾经的欧洲盟友们开始不安分起来，主要是美国太强大，它们心存忧患，于是在九十年代形成了个庞大的联合体，连经济都开始统一。 因为稳定，于是苏木开始有意图在这边加大投资，将自己财富往这边转移，收购现在所住的这家老牌酒店所有权，挺符合他最近的投资方案，不求赚到太多钱，胜在稳妥。 脑袋一热把那束玫瑰给扔掉，以至于他被莉莉嘲笑大半天时间，有位喜欢吃醋的丈夫，多多少少算是件好事，说明苏木在意自己，莉莉没有不高兴，她怎么会为了位不熟悉的公爵，去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生气。 当天晚上，苏木见到了这位西班牙公爵，原先以为是位又老又胖，一看就会让人倒胃口的老色胚，没想到对方还不到三十岁，看上去挺帅气。 在酒店的餐厅里，曾在米其林三星餐馆工作过的大厨，正在为客人们烹饪美味佳肴。 入座不久后，那家伙走了过来，竟然还有脸跟苏木说话，他笑着说：“很美妙的夜晚不是么，我的游艇就在码头上，待会儿吃完后我们一起出去海钓？” 要是普通客人，说不定苏木会感兴趣，可他很清楚这家伙惦记着自己老婆，鼓着劲想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呢。 当即拒绝道：“你的游艇可能有点小，我们人多在上面太拥挤。白天时候你送的花我收到了，阿拉伯马很喜欢吃玫瑰花瓣，可惜有点少，还不够它们塞牙缝，明天记得多送一些。” 这话说得无比刻薄，苏木认为被必要给这家伙留脸面，一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公爵而已，除了些老掉牙的“荣耀”，还有什么是值得夸赞的。 就在对方诧异时候，又听见苏木继续说：“我记住了你的样子，再敢靠近我们，小心将你脑袋按在柏油路面上来回摩擦，可能你们国家不在意这个，我是华人，明白？” …… 第455章 卡梅隆 欧洲人在性生活方面相当开放，美其名曰“浪漫”。 和法国、西班牙等国家的居民相比，绝大多数美国人都能算是保守，部分西班牙人崇尚开放式婚姻，脑袋里几乎都是“床”，说到贵族，那可是自古以来就混乱。 苏木可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公爵头衔，对方的做法让他恼火，该骂时候丝毫不客气，老实说没让保镖先揍这家伙一顿，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就像他认为感情应该忠贞，因此克制着自己不去沾花惹草，没谁不相信以苏木能力，会找不到愿意跟他在一起的情人，可他没有选择那样做。今天这位西班牙公爵多半知道莉莉已经结婚，却还是送给他老婆玫瑰花，这种事情哪里能忍。 不是普通的人，这位西班牙年轻公爵，听苏木说要将自己的脸按照柏油路面上摩擦，虽说觉得他在小题大做，但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开口说：“我不想惹麻烦，只是单纯喜欢莉莉而已，她很漂亮，也很……” 脸都发绿，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可说的，苏木转身对保镖们招招手，喊了句：“把这家伙扔出去，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他，跟酒店经理说一声，不接待这样的客人！” 周围还有其他客人，闻言微微有些惊奇，猜到多半是冒犯了苏木，坐在原位上看起热闹。 保镖们白拿工资好些年，难得听见有这种吩咐，一点儿也不客气，小跑过来后不顾他反抗，直接就把这家伙拖走了，欧洲人在意爵位带来的地位，他们可不管这些，让老板满意最重要。 还有人擅自做主，给了这家伙一拳，法国两任总统都是老板的朋友，惹出点小麻烦不要紧。 女儿玩累了，还在房间里睡觉，苏霖则跟了过来，身上穿着件白毛衣，领口露出衬衫衣领，吃着牛排询问说：“老爸，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不是好人，让我觉得不舒服，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后就懂了。”苏木还算淡定，每天都遇到那么多事，要是动不动就生气，估计早早就要气死了，压根没把刚才那家伙放在心上。 莉莉则在偷着笑，说起来两人的恋爱过程太过于顺利，她可没遇到过苏木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场面…… 酒店离戛纳不远，由于风景漂亮，经常成为导演们拍摄电影的场所。 小闹剧成功吸引到一位导演的注意，美国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拍摄过《终结者》、《真实的谎言》，还有1997年年底火遍全球的《泰坦尼克号》，凭借着耀眼成就，成功跻身好莱坞一线大导演行列。 最近有消息传出，说苏木打算投资一笔钱，将他构想出来的十年后互联网世界短片，改编成一部完整的电影。 卡梅隆导演从《泰坦尼克号》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口中得知的消息，还算可靠，毕竟那则短片就是由莱昂纳多主演，先前没上心，此刻正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跟苏木谈谈，卡梅隆导演挺喜欢那个创意，再加上苏木的名气和推广渠道，只要用心拍，片酬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犹豫会儿，还是决定去跟苏木谈谈，走过去说道：“你好里昂，我是……” “啊，卡梅隆先生，我知道你。”苏木这回热情多了，露出笑容的问他：“戛纳电影节不是在五月份么，你怎么在这个季节过来，度假吗？” 好莱坞是洛杉矶的名片，苏木从小生活在洛杉矶，对电影行业的事情挺感兴趣，偶尔会从报纸上阅读到一些信息。 卡梅隆导演原先只是位卡车司机，因为热爱拍电影，琢磨出《终结者》剧本后找到电影公司，提出以一美元价格将剧本给他们，前提是让自己来拍摄这部电影，后来就一举成名了，同时火起来的还有主演——健美先生施瓦辛格。 被苏木一口叫出名子，他觉得荣幸，热情回答说：“我去年没拍电影，今年戛纳电影节没我的份，刚好朋友在这边有活干，我过来帮忙，顺便带孩子度假。” “这里没人，请坐下聊吧，我跟你差不多，也是过来度假的，这种天气其实更应该去热带海岛。 所以，最近想出什么有趣的剧本了么，当时看《泰坦尼克号》，我老婆都感到到哭了，它绝对是一部非常出色的电影，剧情很真实，好莱坞像你一样认真的导演不多。” 听完苏木的话，卡梅隆导演客气道：“因为我的电影火爆，被记者们挖出拍电影时候的内幕，所以才认为我认真，比我更努力的导演并不在少数。它是目前为止最让我满意的作品，可惜还不完美，制片方不愿意继续投入资金，要不然肯定更加出色。” 很清楚这位导演拍电影非常烧钱，投入一次比一次高，而且喜欢大场面，事实总是证明他可以为投资者带来丰厚回报，跟那帮只会骗钱的烂片导演不同。 就在卡梅隆导演琢磨着如何开口，问苏木电影创意的事情时候，苏木先开口了，他询问说：“卡梅隆先生，我最近正打算拍一部电影，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帮我想想剧本？” “……未来互联网的那个科幻电影创意？” 苏木摇头说：“不不不，很快就能实现了，不能算做是科幻。它更像我为我公司将来的产品提前打广告，也会在电影院里放映，人们暂时还不明白互联网究竟能够做什么，我想通过电影告诉他们。” 卡梅隆导演下意识认为，苏木是想借助这部电影，来让自己那些互联网公司的股价上涨，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试探着问道：“莱昂纳多主演的短片我看过，十分有趣，也许真能想到不错的剧本，写出来后你会让我来拍？” 这个问题问的直接，美国人交谈时候本就不喜欢拐弯抹角，苏木开口道：“这是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花钱多没事，但是剧情一定要足够精彩才可以，能够收回成本再好不过，我希望将我想告诉人们的东西，隐藏在整部电影当中……” 第456章 儿子的生意 先前跟苏木之间没有交集，詹姆斯·卡梅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告诉说自己会想想剧情，没有继续打扰苏木的假期。 法国菜不太符合苏木口味，美国菜也一样，吃米饭一顿能吃两大碗，然而牛排就这么点大，吃完还是觉得饿，又特意吩咐服务员多上些水果，用来垫垫肚子。 知道自己老板已经换成苏木的消息，这种时候千万得小心才行，说不定因为个小失误就被新老板辞退了，那才真是冤枉。 就当自己是客人，该给的小费还是要给。 苏木一直觉得给小费这种习俗挺流氓，既然某些服务的价格已经那么贵，为什么还要将原本应该由餐厅来承担的员工费用，包含在顾客的消费当中？ 小费（Tips）一词的来源，可以从它的四个字母来拆解认识，在十七世纪的世纪英格兰地区，餐桌上常放着一只碗，碗上写着”To-Insure-Prompt-Service（保证服务迅速）”，一些消费者往往会给侍者付些额外的费用，以获得更加优质的服务。 某些前往美国的欧洲殖民者，将这种习俗带回了美国，经历数百年的演变成今天的小费模式，欧洲又反过头来向美国学习，说到底还是这些服务者们希望赚取更多钱，老板们也希望节约开支。 这貌似并没有什么，然而换个角度去想，难道去他们那里消费，获得优质服务难道不是应该的？为什么多付钱才能取得更好的服务？ 法国一些餐厅，直接将小费涵盖在客户账单中，在应该支付金额的基础上多加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会特别标注不需要再另外支付小费，无形之间推高消费成本，最终获利的是服务者还有餐厅老板。 假如某位消费者没给小费，他们会给予鄙视，又或者直接当面追问“是不是有哪里服务不够好”，言外之意就是在要小费了，如果消费者挑不出毛病，便会被别人认为是吝啬，怎么看都像是在“绑架”。 这条潜规则存在好久了，别以为西方人就不爱面子，对于欧美国家居民，尤其是上层社会的富人们而言，让他们丢脸比杀了他们还难受，给小费的风俗还将继续维持下去。 苏木只是心里想想抱怨几句罢了，他不在意那点小钱，也没有砸了那么多人饭碗的打算，那样干纯粹是吃力不讨好，要知道一位服务员，将近百分之七十的收入都是通过小费赚来，如果谁觉得有不合理收费，大可以直接不去他们那消费。 餐费会计算到房费里，光是小费就给一百美元，晚上周围美景被夜幕笼罩了，他提议说：“开车到市区逛一圈？距离睡觉时间还早，我们总不能回房间看那些无聊的法国电视剧。” 莉莉还没说话，他们的儿子苏霖先表态说想去，父子俩都有这个想法，她自然不会扫兴，点头同意一起，就开那辆崭新的防弹版奔驰G55，苏木亲自开车，前后都有保镖跟随。 路上。 苏木突然想到件事，询问说：“你的酒庄最近生意怎么样？酒窖里还有酒吧，我可以通过枫叶网帮你出售一部分，不用谢我。” 前些年莉莉祖父去世，她从他手上继承了法国五大酒庄之一的奥比昂酒庄，如今价值六七千万美元，回答说：“感谢你的好意，可惜它的产量太少了，每年出货都会迅速卖光，尤其是品质比较好的年份，价格还能卖高些，又不是拉菲集团，哪还有存货让你帮我卖掉。” 提到同为法国五大酒庄之一的拉菲，这家公司就像是酩悦·轩尼诗－路易·威登集团，高端品牌的品质很高，可也在生产中低端产品。 有时候人们会买到价值二三十美元的“拉菲红酒”，别怀疑，很可能就是拉菲集团的酒，但是跟著名拉菲酒庄没关系，这在一定程度上拉低了拉菲红酒的品牌形象，但却让它更加亲民，利润比其他四大老牌酒庄加起来都大。 苏木开着车，平时都开超跑或者高端轿车，驾驶G55的感受让他清晰体会到狂野，男人很容易爱上这款车，只可惜售价略高，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这辆防弹版本的售价更高，请改装公司专门定制，花掉他将近两百万美元。 正准备说话，他儿子苏霖抢先开口了，告诉苏木说：“爸爸，我也想自己做生意赚钱，我在学校里卖东西，花两美元八十美分买到一条饮料，里面有十罐可口可乐，我卖给同学们五十美分，多出来的都是我赚到的钱，每天能卖出去大约六条。” 不得不说，价格挺高，考虑到儿子在垄断经营，价格高点也没事，那帮学生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愿意多走远路去买便宜的饮料。 苏霖有做生意的头脑，这让苏木觉得欣慰，他不求儿子未来多厉害，只求别把自己积攒的财富败光，感兴趣问道：“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便利店那种，它们能比我多卖许多，肯定也会赚到更多，同学的父母每天都会给他们零花钱。”苏霖一本正经地说着。 好嘛，这么小年纪，已经知道惦记着自己同学们手里的零花钱了，苏木笑道：“不仅要考虑到利润，你还应该想想支出，租房子需要钱，雇人帮忙也需要钱，不过假如你愿意幸苦一些，我可以在你以后的学校里帮你开一家便利店，随便你出售什么商品，OK？” 莉莉小声问道：“你确定能在学校里开便利店？” “这有什么难的，校长要什么我就捐什么，我想可以跟他们谈谈。” 苏木无比淡定，可能他儿子直到离开学校，都无法依靠便利店将他投资的钱赚回来，但考虑到自己儿子的未来，考虑到培养苏霖的经商头脑，他很乐意去花这笔钱。 算是将这件事敲定了，奔驰越野车很快来到建筑古典优美的城市里，晚上行人数量众多，商店门口亮着灯，无非就是走走看看而已，度假嘛，舒服最重要…… 第457章 《时代》采访 今年才刚开学不久，苏霖就被他老子拐来法国度假。 玩归玩，在他这种年纪还是必须上学才行，绝大多数学校已经结束招生，这难不倒苏木。 和莉莉商量许久之后，最终还是觉得让他离家近一些比较好，儿子年纪还很小，前两年离开家人们身边，莉莉认为接下来应该多相处，免得让儿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苏木很想告诉她，华人的基因没那么脆弱，被爷爷奶奶还有曾祖父这三位生活传统的华人长辈关爱着，苏霖每次去巨杉牧场都能胖个两三斤，只会被溺爱，哪会感受不到家人的关心。 小时候他也是这么被奶奶喂胖的，而李平安他爷爷奶奶，整天担心宝贝孙子饿到，如今李平安变得那么胖，做长辈的有一大半责任。 挑来挑去，最终选择了位于硅谷地区的哈克私立中学，这所学校的创办者名叫斯坦福，斯坦福大学是他捐赠，这所学校同样也是。 如果乘坐私人飞机，来回只需要花费二十多分钟时间，教学质量在加州能排得上前列，两万多美元的学费，使得绝大多数学生的家长至少也是中产阶级。 至于那些更好一些的世界级名校，等到他长大点再去也不迟，在孩子的教育方面，从来都不是能够速成的事，苏霖现在还小着呢。 在法国只停留一周时间，女儿苏西瓜意外感冒了，还到巴黎住院停留两天时间，随后才配备着医生和各种药物，返回美国。 …… 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苏木的大规模投资暂时告一段落，依然还存在负债发展的空间，可他不希望给自己太大压力，公司多了之后没精力去管理，能够将现在的生意做好，就已经足够让他长期保持在个人财富上的领先优势。 回到美国之后，詹姆斯·卡梅隆导演又专程赶来硅谷拜访了苏木，给出几个大概的创作方向，苏木作为投资人，自然有挑选剧本的权力，更何况事先已经要求得很清楚，相比起电影，他更在乎广告——为未来产品定制的广告。 表妹琪琪快要毕业，被苏木喊来自己身边打工，他父亲曾经染上违禁药物的瘾，经过最顶尖的治疗后已经克服，如今和苏木小姑一起留在巨杉牧场工作，这辈子注定吃喝不愁，日子还算舒服。 除此之外，针对智能终端产品的研发工作还在不断推进，最近意外传来液晶屏幕取得重大进展的消息，苏木给了那支团队总共一千万美元的奖励以及假期，请整个团队到夏威夷拉奈岛旅游，所有费用全免，在他预计中这项技术很可能为自己带来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收入，大幅加薪是必须的。 研发实验室成立十多年，陆续烧掉苏木海量财富，近期鼓捣出不少成果，比如容量更大的充电锂电池技术，前些年经历过短暂的波折，因为互联网泡沫崩塌导致个人财富大幅缩水，如今又迎来第二个上升期。 实在太有钱，使得媒体们一直紧盯着他不放，连萤火虫在线新闻网站，都在长期抓自己老板的新闻，更别提其他公司。 iPhone1发布会时候，一帮媒体吹嘘苏木多么伟大，针对未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进行反复探讨，成功引起众多科技公司的注意，并且表示谨慎看好，引来无数厂商开始针对这方面的技术进行研发，苏木构想出的短视频，让他们看清了发展方向，觉得那将是互联网时代的第二次发展机遇。 在线募捐网站的创意，还有苏木为儿子出头的消息，同样被媒体们关注着，尤其是后者，那句“你究竟有多少钱，敢说我穷？”，简直让无数看热闹的民众们笑坏。 舆论比较正面，他们认为苏木的教育方式没有错，维护自己儿子的举动也没错，所以那位家长就成了他们口中的笑话，美联储一年的利润还不到苏木个人身价的一半，可以说苏木是个枯燥乏味的人，但绝不能说他穷。 早已将名气打了出去，于是当他准备请詹姆斯·卡梅隆导演拍摄电影，这条消息再次成为人们谈论的热闻，尤其是在网络上，谁也没预料到苏木一个小小的构思，就使得纳斯达克市场引来一波比较大的涨幅。 自从发布会之后，纳斯达克一百指数已经逼近三千点，苏木的那些公司领涨。 当时愿意相信他的股民和投资机构都长松了口气，如今的慢牛局势让他们安心，从最近局势来看，这次纳斯达克互联网产业股票的慢牛局势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主要看未来发展。 四月十号这天。 苏木送儿子去学校念书后，接受了《时代》杂志的采访。 这家世界著名杂志的工作人员，此刻问了一个人们相当感兴趣的问题：“我们都知道，你在华夏投资了很多钱，并且还将继续投入更多钱，连商务部都被惊动，请问是什么理由让你选择这样做？” “当然是利益啊，你们只看见我投入钱，难道没计算过我在那边赚到多少钱？” 苏木回答道：“十多亿人的市场，再加上大规模基建、减税，廉价的劳动力，潜力十足的市场环境，华夏向我们证明了它有积极融入全球产业链的决心。 据我所知，许多公司去那边投资都赚到钱，例如通用汽车、孟山都公司、肯德基、宝洁等等，它们都在华夏取得很高的发展，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尤其是制造业，美国制造业成本太高，而华夏很便宜，就拿电脑来说，人工成本大约是在美国的十分之一，有些环节甚至更低。” 这个问题还行，下一个就有点苛刻了，《时代》杂志的人问他：“那么如果全都跑到华夏生产商品，美国的就业率怎么办？” 苏木摇着头说：“商品便宜之后，最终受惠的是美国普通居民，最近许多商品价格下降，跟生产成本的降低有关。在华夏的企业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企业，高附加值的产业仍然在美国，我在美国提供数万个就业机会，既然企业去其他地方投资，说明美国的商业环境出了问题，而加工业衰落，第三产业却在提供更多就业机会，失业率并没有提高，这是经济转型必然出现的局面，一部分公司不再合适这个时代……” 第458章 全球化 苏木不想招惹麻烦，所以才偷换概念这样说，大量工厂迁走，第二产业衰落，对美国其实是有影响的。 例如当初的企鹅电脑生产工厂，它能提供不少就业机会，也能给美国官方带来税收，后来被迁移到了华夏去，他做得还算厚道，没有让那些工人失业，重新给他们安排了就业岗位，而假如这座工厂留在美国，本应该提供更多就业机会才对。 他不忍心直接裁员，不代表其他工厂的老板们也不忍心，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扩张，低附加值企业开始往发展中国家转移，造成大量工人失业的同时，官方税收收入也在降低。 不过，因为富人们赚到钱，白宫方面在这帮大财主们的威慑下没有进行干预，导致企业日子更加好过，财富不断往少部分人手里集中，贫富差距被进一步拉大了。 最近比尔·克林顿总统为什么无法顺利医改，给广大美国居民们更多福利？说到底其实还是因为没钱。 官方财政赤字不断增高，从里根总统时代就开始积累的赤字不断扩大，使得克林顿总统日子挺难熬，美国不得已向全球借钱过日子，美联储方面已经不止一次地发出警告。 第三产业确实在提供就业岗位，不过那些工作机会主要被年轻人们拿去了，苏木没有提到这点，他在全球化过程中盈利不多，没必要帮那些赚到一座金山的家伙们擦屁股，事先没有对采访问题进行沟通，此刻心里挺不爽，这种问题回答不好会惹出大麻烦，会被那些失业的工人们生吞活剥掉。 这些年来美国经济向好，但其实中低产家庭的收入没有提高，考虑到通货膨胀率，加薪速度甚至还赶不上货币贬值的速度，一大批百亿美元富豪，可不就是在最近几年里突然冒出来，有钱人享受到了经济体系变革的福利。 总而言之，经济全球化对富人们是件好事，降低生产成本的同时利润提高了，而且海外利润只要不回美国，还不用缴纳税务，对一大批发展中国家也是好事，就像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前，那些国家都享受到了全球化分工带来的好处。 而如今，它们出了问题，信用体系已经崩塌，国际游资和工厂主们又盯上了劳动成本更低、税收优惠幅度更大的华夏，苏木同样也在借此牟利，他在华夏资产不少，收购投资一大批企业，享受华夏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此刻回答问题当然要小心。 《时代周刊》杂志，早在本世纪二十年代就开始发行，苏木即将登上下一期的封面，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登上封面，一来二去早已习惯了，心情其实没那么激动。 坐在他对面的记者，好像死活想从苏木身上弄出点劲爆新闻，继续追问说：“商业环境出了问题，你具体是指哪里出问题呢，因为工人成本高？” “人工成本过高只是一方面，这个问题非常复杂，你应该去问总统，或者去问问美联储那边，我想那帮专家们能够给你更准确的答案。我主要从事互联网产业，美国的互联网产业，你可以等到采访通用汽车CEO，又或者是其他进行制造业转移的商人们，这不是我的专业。” 苏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抗拒去回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问题。 坐在他面前的记者隐约察觉到他的不爽，苏木拒绝回答问题，总不能强行逼着他开口，自己老板可是经常约苏木一起打高尔夫球的人，点头跳过这个话题，回到了互联网方面…… 说起来，美国人才是经济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苏木觉得全球化步伐更像是“殖民主义2.0版本”。 和大航海时代的殖民目标一样，主要就是掠夺他国自然资源，促使其他国家去工业化，以便用自身工业品占领市场，和当年采用军事和政治手段不同，这次更多是用金融和文化手段，辅之以政治和军事手段，从没有利用美元大肆收割全球经济来看，这种做法无疑是成功的。 苏木之所以不愿意谈，主要是因为因此获利的主要是本就富裕的少量富人们，对需要打工赚钱的美国居民们来说，丢掉赖以生存的工作岗位无疑是个灾难，而且在他们丢掉工作的同时，社会福利却没有跟上，社会矛盾已经挺深了。 从八十年代开始，资本开始向东南亚国家流入，让当地人富裕起来之后，劳动和资源成本提高，商人们没有了继续为他们国家“做贡献”，掠夺廉价劳动力和资源的理由，于是反过头来给了它们一刀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变成泡沫蒸发掉了。 当年曰本被迫签订广场协议也是如此。 美国人普遍有种自大情绪，总是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从不去想自己国家在全球化过程中获得的好处，反而将所有过错都推给曰本，好像国内经济不景气都是他们的过错。 当老大的发话了，小弟只能乖乖忍受着，经过一阵子的疯狂之后，现如今曰本经济陷入了泥潭里，而美国经济则在蓬勃发展。 需要考虑的是发展中国家的居民们付出劳动，将廉价产品卖到发达国家，这岂是简简单单的数字财富就能衡量。 国与国之间最大的不平等，大概在于各国居民们的“时间价值”不同，发达国家的居民们时间更值钱一些，通过生产高附加值产品，来掠夺发展中国家的财富，并且认为自己亏了。 更具体来看，在花费相同时间的前提下，美国人生产一件衣服，成本需要十美元，而发展中国家的居民们生产一件相同的产品，成本只要一美元，经过商家加价赚取利润后，前者需要十二美元才能买到，后者加了相同的利润，却只要三美元。 美国工人从中赚到一美元，其他国家工人只赚到十美分，反过头来就能去物价低的发展中国家，购买更便宜的商品，从中剥削了价值。 苏木总觉得对方想表达美国亏了，但在国与国之间贸易中，其实后来才开始发展的国家，更有理由去打破不平等的全球金融制度才对…… 第459章 地产 随着互联网在线新闻产业的发展，一帮专做新闻的传统传媒公司渐渐走向了没落，由于拥有现成的资源，部分公司开始往网络新闻业务上发展。 就在去年年底，新闻集团默克多先生，还提出说想用十六亿美元整体收购萤火虫在线新闻网，苏木有点小心动，可考虑到未来长远利益，还有自己所必须拥有的话语权问题，最终还是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送走《时代周刊》杂志的工作人员们，苏木去了高尔夫球场旁的建筑工地上考察，有些房子已经在贴外墙砖，它们是即将在今年免费送给公司员工的礼物，不亲自看看他不放心。 高尔夫球场上，有人正在挥杆，身边一帮人陪同着，估计又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或者是官方高层之类。 自从这座位于门洛帕克北部的高尔夫球场被苏木买下之后，因为苏木的名气越来越大，过来打高尔球的人数也在增多，去年还举办了场比赛，一位名叫伍兹的年轻人得到第一名。 如果不提前预约，赶过来多半没机会租下它，打高尔夫球的价格正在水涨船高，如今周围多了些建筑，让这片地区更有人气了些。 说起来，盖茨家附近的房价，也因为盖茨的到来而水涨船高，顶级富人有实力去拉动房价增长。 之所以会考虑这个无聊的问题，主要是由于苏木在华夏的第一个楼盘上周正式开工了，当初拿地规定开发时间，算是在试试水，楼盘位置就在陆家嘴，他正琢磨如何拉高房价。 硅谷房价挺高，这两年每平方英尺售价甚至比旧金山市区还高，洛杉矶较低一些，最贵的则是曼哈顿上东区、比佛利山庄等知名地段。 一年租金大约相当于房价的十五分之一，人们买下栋房子只需要大约十到十五年便可以回本，高价房主要集中在大城市，小城的房价则很低。 跟美国完善的房地产行业相比，华夏那片才刚开始发展的土地上，蕴藏着无数潜在买房者。 当年的房子不是老就是小，国家又不继续分房子，想要就得自己掏钱买，城镇化水平很低，即使是城区也是以老房子为主，市场潜力巨大。 那位名叫史柱的中年人，带着苏木投资的启动资金回了南方鹏城，第一个楼盘还在建造，就已经全部卖光。 价格虽高，可房子将会全都装修好才交付，许多下海赚到钱，却没怎么享受过的有钱人，哪里经得起纯正欧式、美式、北欧简约风格的诱惑。 没有从银行贷款，九百多位有钱人用四十万到一百万人民币不等的价格，把那些房子全部买走，第二个、第三个楼盘也紧张筹备中。 发现史柱成功了之后，苏木立马让九洲地产启动沪市的项目，定位格外高，十万人民币一平米左右的那种，考虑到无比出色的楼盘位置，相信应该可以吸引到些富豪。 这个高端楼盘只是用来打响名气，等到它出名了之后，这家公司去其他地方开发房地产，价格就能定得稍微高一些。 如今华夏的老房子多，新房子少，一部分人已经先富起来了，刚好是发展房地产的最好时机…… 儿子去了学校念书，莉莉则在忙她的服装鞋包生意，苏木反倒是清闲下来，然而很快他就有事做，到公司时候发现厚厚一堆文件等待自己处理，见面预约也已经排到三天之后。 那么多公司，哪怕一家只有两三件小事，积累起来也是能累死人的工作量。 Galaxy集团执行官钱·赫尔伯格接到苏木来公司的消息后，很快穿过走廊，直接进入苏木的办公室里。 他为自己倒了杯咖啡，坐下后问道：“老板，也许我们应该再多增加几个物流仓库，最好每个仓库服务周边三到四个州，拉斯维加斯和夏威夷暂时不用考虑，人口太少了。” 苏木这才发现有人，抬起头伸个懒腰，“枫叶销售额又增加多少？”? “今年第一季度报表刚出来，我已经派人送给你，还没看见？”赫尔伯格喝着咖啡问他。 听见这句话后猛翻白眼，苏木一边翻找，一边没好气说着：“好几十家公司的第一季度营业报告全在我桌子上，还没看见有关枫叶网的，感觉今天就算忙到晚上十二点，我也很难把这么多文件处理掉，哈！找到了！” 赫尔伯格语气怪怪的，像是在嘲笑苏木，说道：“当老板的人果然不一样，我几乎每周都有一两天时间需要熬夜到半夜三点之后。”? “老钱，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说出这句话前想想自己账户里有多少钱，想想是谁送给你的房子和劳斯莱斯，然后再想想当年你父亲去世后，谁收留你，给你工作。” 连这番话都说出来了，赫尔伯格还能说什么？这位如今在全球都有名的“打工皇帝”，崛起过程跟苏木紧密相连，可以说是因为苏木帮忙，才有了他的现在。 语气憋屈回道：“里昂，这是我的错，打工的人哪有资格去抱怨呢。” 苏木可没理他，看完有关枫叶购物网的简报后，转移话题说：“今年第一季度销售额比去年年底增加百分之八点九，很不错的成绩，觉得有必要多增加物流仓库，那就去准备吧，送货速度哪怕只快半天，都是可以让用户们高兴的事情。我的老助理最近还好吗，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他指的是前助理艾伦，曾经留在苏木身边工作好几年的那位。 如今艾伦助理手下管理着两家公司，分别是电子钱包和枫叶网，交出的成绩单都挺不错，当年给苏木打下手算是大材小用。 赫尔伯格点头说：“他最近去华盛顿开会，有关在线支付程序安全的听证会，华盛顿特区那帮家伙们总是闲着没事干，连银行方面都没担心，他们倒是先跳出来折磨我们。” 苏木记起来了，本来他也应该参加这场由国会举行的听证会才对，耸肩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忘了会有人用它来洗钱呢……” 第460章 洗钱 苏木构想出来的这款在线汇款转账平台，终于还是被非法洗钱者们盯上了。 近两年有人开始利用它来对脏钱进行洗白，进而引起联邦税务局的关注，事情渐渐闹大之后，国会发来通知，请苏木前去参加公开听证会。 一封信件当中，罕见用了六个“请”字，言语也比较客气，国会议长，也就是副总统甚至还打来电话试探他的态度，苏木不认为有什么，配合调查本就是应该的事，堵住洗钱漏洞，还能挽回它在人们心目中的声誉。 副总统的态度耐人寻味，背后透露出来的讯息足以说明民主党人对苏木的重视程度。 仔细想想他们重视苏木倒也正常，他在老布什总统任期内，凭借跟布什家族的亲近关系积累到恐怖人脉，在华尔街的人脉关系也很强，加上无数美国人喜欢他，在这即将中期选举的关键时刻，民主党方面不愿意节外生枝，听证会更像是给民众们一个交代。 没有亲自过去，反而让首席执行官艾伦去出席，主要是因为苏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将这件丑闻再次闹大，将电子钱包打上“洗钱工具”的标签。 这款如今全球最大的在线付款服务商，已经拥有四千五百万左右的用户账户，分布于全世界七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能够支持十六种货币的支付和收款。 作为国际贸易支付工具，具有用户范围广、资金周转快、操作简便等特点，用户只需要在平台注册账号，并与银行卡绑定，就能开展网上贸易。 违法分子将黑钱通过地下钱庄转出后，再通过他的平台，以雇员报酬的名义或虚构买卖行为转入清洗，银行难以判断交易的真实性，收款时对客户提供材料的审核没有严格规定，仅凭客户口头说明，难以判断资金真实来源。 说起来，监管不力的错误主要在银行方面，作为一款在线收付款工具，工具不会犯罪，只是人们会用它犯罪，国会之所以会参与进来，是因为这个部门具有立法和监督等权力，在线支付系统发展到现在，仍然没有具体的法律约束条文，他们会收集讯息对法律进行补充增改。 这次的听证会对公司有点影响，但是影响不大，毕竟缺乏监管又不是这一家公司造成的，国会哪里敢去招惹那帮银行。 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在那帮银行里存有“来路不明”的资金或者物品，哪怕银行散播出去一点点消息都足够让他们心惊胆颤，闹到最后只能承认是国会方面存在法律监管漏洞，把错误推到老布什总统头上，皆大欢喜…… 苏木办公室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他问赫尔伯格说：“有问题的账户有没有查封冻结？” “嗯，我们正在抽调人手抓紧时间那样做，符合洗钱模型的问题账户被暂时冻结起来了，配合联邦税务局和银行进行调查，某些用户肯定被我们误伤，多少会对公司声誉造成影响，幸好它还没上市。”赫尔伯格依然躺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形象可言，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比苏木还大几岁，儿女双全。 “是啊，没有上市，损失和风险全被我一个人承担，大规模误封肯定不行，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还在研究着呢，税务局那边也在帮忙想办法，这次找到不少来路不明的资金和账户，总规模至少在七千万美元以上，毒贩、军火商、走私犯等等，估计快要坐不住，幸好金额都不大。 税务局又要赚到一笔钱，他们也在帮我们想办法，打算在新账户上设置一个冻结期，两三周无法将钱取出来，以便我们进行审核，这样可以吓走一批企图利用它来洗钱的犯罪者……” 美国的法治环境已经相当成熟，这次出现监管漏洞，相信很快就会被封堵起来，国会那帮参议员和众议院们事情不多，法律意识还是有的。 在美国做生意，必须要小心再小心才行，前段时间有孩子误吞玩具部件导致窒息死亡，一家名叫孩之宝的著名玩具厂商被两对父母告上法庭，赔了一亿两千多万美元，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惩罚性补偿，用来告诫其他公司必须小心，违法成本高到吓人。 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改善着美国社会风气，而身为商人，这回就算从国会那边逃过，一笔至少上千万美元的罚款肯定是躲不过了，苏木已经有心理准备。 和赫尔伯格聊了聊最近Galaxy集团旗下公司的问题，得知最近有款名叫《星际战争》的大型网络游戏就要上市了，听说全部开发好，正在进行测试。 苏木来了兴趣，这是蜗牛娱乐公司推出的第三款大型网游，前面两款分别叫做《怪兽世界》和《决战地球》，评价都相当高。 让人在自己电脑上安装好《星际战争》游戏后，他一玩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拼装好一艘小型战机才罢休，期间有高管过来汇报工作，都是边看他玩游戏边谈论。 苏木希望自己公司走的方向没有错，近几年大力开发能够让用户感受到互联网乐趣的产品，游戏只是其中之一，还有音乐、视频、网络小说等等，漫威漫画也在被他搬上互联网，跟这家公司合作，试图引导用户付费在线浏览。 时间到了一九九九年，距离苏木开发第一款产品蜘蛛邮箱，已经过去十多年时间，占据着一整个互联网发展的黄金时期。 特意找来游戏开发主管，跟对方谈谈游戏感受，画质只是一方面，网络传输速度也因为科技发展被限制，总而言之还算是一款不错的产品。 玩家通过攻打外星人收集飞船和武器的部件，随后慢慢发展自身势力，而飞船、机甲等等很难被修复，意味着消耗严重，连苏木都觉得有趣，相信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一天就这样过去。 等到家时候，儿子苏霖还没回来，保镖们说他去参加社团活动，帮忙整理学校仓库去了。 苏木则亲自做饭，等待着老婆和孩子回来…… 第461章 演唱会 事实证明，厨师的儿子做饭不一定好吃，苏木他老子在唐人街当了那么些年中餐厨师，他长期耳濡目染……依然没有学到精髓。 莉莉刚到家不久，苏霖也回来了，学校里只有他这一位学生，上学放学都是乘坐直升机出行，担心直升机出问题，还特意规划了条低空航道，以便在必要时候进行紧急降落。 餐桌上摆放着四道菜，分别是鸭汤炖萝卜、麻婆豆腐、炒蒜苗、以及白菜牛肉，据说中东那边有人用黄金装饰菜肴，然后吃进肚子里，苏木可没有那种癖好，已经有钱成这样了，而且谁都知道这件事，干嘛还要故意卖弄呢。 黄金自然不会被人体吸收，怎么吃进去，最后会怎么拉出来，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打那些排泄物的主意，因为场景太辣眼，他避免去考虑这种事。 此刻没有告诉母子俩饭菜是自己亲手做的，拿着筷子说道：“都饿了吧，快点吃晚餐吧，一位我挺喜欢的歌手今晚会在旧金山开演唱会，待会儿还要赶过去，你们去不去？” “去！” “不去。”莉莉刚说完不去，发现自己儿子想去，于是接着问道：“哪位歌手？” “杰克·张，中文名叫张雪友，年轻时候就很喜欢听他的歌，你应该听过。”苏木说。 跟一家子华人生活那么久，最初不适应纯正的中餐，现在早就慢慢习惯了，莉莉偶尔还会吃些火锅，很辣的那种，尝试过各种五花八门的调味品，等到舌头适应它们的味道之后，吃清淡寡味的牛排、三明治等等，反而觉得不适应。 夹了一筷子蒜苗，先让儿子补充维生素，自己也尝了口，眉毛上挑询问说：“王厨师是不是年纪变大之后，做菜的手艺不如以前，今天这菜好咸。那位歌手我知道，有段时间你经常放他的歌，但我一句都听不懂，你可以带他去，明天刚好是周六。” 有着一位如此慷慨贴心的老妈，真是苏霖的福气，正满脸笑意说着：“明天我会做好作业，老师让我们把自己家画出来。” 苏木闻言，惊讶看看自己儿子，没脸去提这些菜是自己炒的，这锅只能让可怜的中餐大厨老王背了，嘴里说着：“那你岂不是很倒霉，我们家这么大，而且结构比别的房子复杂，想要画好很不容易吧。” 从没考虑过这件事，苏霖想着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自己炒的菜，再咸也要吃完，苏木把失误归咎于盐的质量太好，比以前自家吃的盐更加咸。 餐后跟儿子一起拉上莉莉，带她去听完全听不懂的演唱会，二十岁出头刚跟苏木谈恋爱那会儿，莉莉想过要去学习中文，然而苏木以及家人们的英语都很不错，中文反而很少用到，于是就这么往下拖延，直到现在也才学了点皮毛，每次说还会被丈夫笑话。 乘坐直升机赶往旧金山，演唱会的规模不大，这里是美国，尽管旧金山华人数量多，可又有多少会愿意买演唱会门票，去听一位华人歌手的演唱会呢？ 到达会场时候，他发现人数比想象中多一些。 演唱会被安排在金门公园，不远处就是金门大桥，因为担心找不到地方停放直升机，所以就借用了旧金山大学的草地，曾经在聚会上遇到过这所学校的副校长，相信这点小问题不会被对方刁难。 考虑到场的人多，另一架黑鹰直升机里坐满了保镖，下来后步行往公园方向走去。 说是演唱会，其实更像是一场小型活动，配合美国这边的唱片公司做宣传，这些年来不少香江歌手选择来到美国“镀金”，不管销量究竟怎么样，回去之后总能引起不小的赞美，造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还是由于在文化方面不够自信。 购买低价票的那些人可以占据很好的位置，没买到票的站在远一点的地方也能听到，公园本就是个开放式场地，舞台已经搭建好，索尼唱片公司负责主持这次活动。 一眼望去，大约有八九千人，苏木到来比较晚，已经开始了，是他蛮熟悉的歌曲，名字叫做《饿狼传说》。 参加演唱会的次数屈指可数，社会高层所推崇的交响乐演奏更是一次没去过，在纽约百老汇倒是听过几次歌剧，最出名的《猫》也在其中。 不需要买门票，刷脸就可以进去占到最好的位置，能够吸引到苏木这种等级的富豪，索尼唱片公司方面高兴还来不及。 舞台上灯光明亮，能够大老远抽时间赶来参加的观众，多半是他的忠实粉丝无疑，无论是旧金山唐人街还是洛杉矶唐人街，主要都是以粤语为主，这就给了香江歌手们很广泛的听众基础。 可以说苏木他们年轻时候，就是听着香江歌手们的歌曲、看着香江演员们的电影长大，几年前演唱《光辉岁月》的主唱意外身亡，苏木还惋惜好几天。 平时，苏霖的成长环境中大多都是白人，乍一看到这么多跟自己有着相同肤色的华人，有些不太适应，周围太吵闹，担心自己走丢，于是紧紧抓住自己老爹的手。 离舞台最近的地方仍然留有空座，他们坐下后，瞧见杰克·张看过来，苏木露出微笑挥手示好，周围有人见到他，那表情简直比见到杰克·张还激动，如今苏木可是当之无愧的美籍华人代表性人物…… 声音十分吵闹，环境不太好，严重影响到音乐质量，经常开演唱会，台上的那位知道怎么唱最好。 苏木正在听，忽然有人叫他名字。 回头看去，意外发现自己表妹琪琪就坐在不远处，身边还有位华人男性，样貌帅气的华人男性，两人穿着同款的白色外套，这让他多想了点什么，立马笑起来。 大声喊道：“不介绍一下吗？你男朋友？” 一眨眼，琪琪都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纪，苏木总以为她还是个孩子，其实已经二十岁出头。 吐吐舌头，他表妹琪琪笑着说：“就是这样，你可别告诉我爸妈！他们肯定会非常烦……” 第462章 苏木附体 小表妹一眨眼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大学都已经快要毕业。 而苏木年纪比她大许多，不得不承认真的已经不再年轻，过了三十而立的年龄之后，再跟十几二十岁时候相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比如要是十多岁时候来听演唱会，肯定跟周围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一样欣喜而又疯狂，而如今只是带着老婆孩子，安静坐在这。 旁人总说苏木依然处于人生的巅峰期，并且还在不断攀向财富的新高峰，可他觉得自己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最美妙的是十多岁刚离开家来到硅谷的那几年，充满着朝气和干劲，对什么都感兴趣，每天都觉得会是很美好的一天。 至于现在，今天总是跟明天没什么两样，明天跟今天相比也没什么两样，闲得很无聊。 就拿最近他那些公司在股票市场的表现来说，无论是涨个十几亿美元，还是在短短一天内亏掉十几亿美元，对他根本没有影响，单纯就是账面上的数字罢了，反正没地方花掉那些钱。 经常想方设法为自己找些事情干，但一直都觉得缺少了点激情，简简单单过日子而已。 表妹这对小情侣出来享受恋爱，他这位当表哥的不好去打扰，对琪琪身边那位男性露出笑容点头示好，随即收回视线，继续将目光投向舞台，一首歌结束，跟着周围人群一起拍手…… 琪琪的男朋友姓刘，估计是父母怕麻烦，直接起了个名字叫做刘易斯，中文和英文名都这样读，也算是有点特色。 他才跟琪琪恋爱两个多月，只知道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姑娘家里有点钱，无论是衣服还是包包都不算便宜。 刘易斯自己家境也不错，父亲开了家公司，和宝岛那边从事贸易往来，算是没有实体的贸易商，两边低价采购商品互相倒卖，几十年来搏得近千万身家，不说大富大贵，在旧金山也能算是富裕阶级了。 发现自己女朋友认识苏木，听交谈内容貌似还很熟悉的样子，这让他感到诧异，顾不上听杰克·张唱歌，侧头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苏先生？” “我为什么不认识，出生那天他就在医院里认识我了，我妈妈也姓苏。”琪琪随口回答道。 刘易斯忍不住惊奇，追问她：“那么你跟苏先生的关系是？” “我表哥啊，最近我就在他公司实习，银河集团，工资并不高，以实习生的待遇安排，不过等到我成为正式工，应该会很快加薪，真是想到就开心！” 满脸黑线，刘易斯嘟囔着：“老天，你之前居然不告诉我！你表哥是世界首富，那还愁什么钱？” “他的钱又不是我的钱，你没问过我，我觉得没必要去炫耀这件事。”琪琪心很大，可能是跟苏木太熟悉，从不认为他有多恐怖。 刘易斯可不这么想，表情无比精彩……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在这半山那天! 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 望向她却听到她说不要相约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遥远的她》 杰克·张的成名曲之一，纵然已经听过无数遍，此刻听到原唱，看见歌手就站在自己面前，苏木还是忍不住跟着唱，这是八十年代在洛杉矶中国城最流行的歌曲之一，磁带常常被盗版商家加价卖。 当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也没有那么多钱去娱乐，然而在苏木记忆里，那种一盘磁带反反复复听到报废、一台街机被他和李平安、杜仲等人霸占半天时间的感觉更加有意思。 不过，也只是怀念罢了，再去过那种奶奶生病却没钱治疗，最后躺在医院等死的穷日子，苏木一万个不乐意，更像是有钱人闲到蛋疼的无病呻吟。 旁边，莉莉见到自己丈夫居然唱歌了，儿子也在摇头晃脑，于是也笑得高兴，尽管听不懂歌词，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歌很好听，就跟华人去听英文或者韩语歌曲一样。 苏木这位观众，此刻被舞台上的杰克·张盯上。 在他唱完这首情歌《遥远的她》之后，开口说：“看看你们周围，今天来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苏木来了，许多人闻言左顾右盼，交头接耳询问是谁来了。 杰克·张继续笑道：“在我们香江，尊称他为商业之神，甚至有人把他的照片挂在墙上每天烧香祈求发财，左边写着招财进宝，右边写着……苏木附体，祈求能够像他一样做生意战无不胜！ 咦，战无不胜，似乎是个用来当歌名的好成语，回去之后我会试试，好了不说废话，苏先生，上台来跟我合唱一首怎么样？随便你挑什么歌，只要我会唱，哪怕不是我的歌也行。” 苏木听完笑到合不拢嘴巴，这件事情他清楚，不只是香江，美国这边、还有大陆那边，同样也有人这样干，网络上也开始流传这样的图片，还上过OWO浏览器热搜排行榜第一名。 怯场是不会怯场的，他接待过不少国家的元首，同样收到无数演讲邀请，眼下的场景只是小场面。 突然涌起上台唱歌的冲动，于是苏木还真就站起身了，在其他观众们的注视下走上台，发现苏木真的来了，台下响起一片哄闹叫好声，不少美籍华人觉得自己能不能受到尊敬，就看苏木能走到哪一步，白人都喜欢苏木，身为华人同胞，他也是他们的骄傲。 接过别人拿来的备用话筒，他吹口气发现有声音，放在嘴边说道：“《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可以么，这是我最拿手的歌曲之一，要是唱得不好你们可别怪我毁掉杰克的演唱会。” 叫好声更大！场面堪称疯狂，一些旧金山居民们恰巧从金门公园路过，纳闷于这帮华人都怎么了。 “哈哈，好巧，这也是我最拿手的歌曲之一。” 索尼唱片公司的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很快准备好了音乐…… 第463章 花心萝卜养成记 苏木唱歌……水平只能算一般，还凑合，想从事这个行业需要天赋。 他的主要精力被放在市场前景广阔的互联网行业，如果投资好莱坞Disney集团的股票也算，那么姑且能说他同时进军了实体文化娱乐产业，同样属于分摊资产风险中的稳健投资项目，只持有大约价值五亿美元的迪斯尼股票。 没有毁掉杰克·张的演唱会，闹出的动静倒是不小，第二天这件事情登上《洛杉矶时报》娱乐版面的头条新闻，这是出乎预料的事情…… 同样。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发生什么大事，电子钱包成功逃过美国国会的审查，接下来监管力度会更加严格。 联邦税务局的人正在配合这家公司，进行更加详细的规划，在美国做生意，条条框框其实也挺多，说起来华夏中小型企业生意不好做，他在那边倒是如鱼得水。 被美国国会罚款了三百五十万美元，这个数字对他而言不痛不痒，比原先预计中低了许多，从中可见两党并没有针对苏木的打算。 前些年，华尔街的一帮投机者们拼命想要做空Galaxy集团旗下公司的股票，说来可笑，到现在纳斯达克互联网板块指数上涨，做空他的人依然在死死支撑着。 尤其是吉姆·罗杰斯先生，这位老头好像跟苏木杠上了，依然在做空，并且还到处宣扬互联网产业蕴藏着巨大泡沫的言论。 最初时候还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一帮原本有意向的投资者克制住自己，没有进入到这个市场里来，如今回过头来再看看，他们简直恨死了罗杰斯，因为假如当初没有听他的鬼话，持有到今天已经能赚到一大笔钱！ 通过杠杆来做空股票的成本不高，再加上曾经和索罗斯一起创办量子基金的罗杰斯先生有钱，如今还依然在陪苏木耗着。 最近两年多来随着OWO、Bee等公司股价上涨，他已经损失大约一亿六千万美元，仍然还没有停止的打算，估计是面子上挂不住，想要在哪里跌倒后还要爬起来。 苏木的想法跟罗杰斯截然不同，他觉得如今还是互联网产业价值被低估的低谷期，具有很高的上升潜力，所以每到手里有闲钱，还在继续增持自己公司的股票，完全没有抛售它们的打算。 至于这帮做空者，对公司没有影响，也就懒得去管了。 在好莱坞闯出名气的大牌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先生，六月初时候又来了一次硅谷，将剧本的完整稿交给苏木过目审核，预计投资总金额高达九千五百万美元的电影项目就这样被敲定。 最近两三个月时间以来，卡梅隆给苏木打过许多次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可以说剧本的完成跟苏木也存在很大关系，电影名字被定为《狩猎》，主题属于特工谍战系列，打广告的同时也兼顾了商业市场，能赚回投资当然更好，主演将会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担任。 这位奶油小生就是卡梅隆捧出来的，处于颜值巅峰时期的莱昂纳多，自从《泰坦尼克号》上映之后，就成为美国无数姑娘们的梦中情人，有他和苏木作为卖点，只要剧情没问题，票房绝对有保障。 是的没错，苏木也来了客串一把的兴趣。 …… iPhone1上市之后，由于售价过于昂贵，再加上实用技术不多、电池不耐用，导致除了少数喜欢尝鲜的消费者之外，并没有吸引到太多用户，两个月的销量只有七万多部，还没摩托罗拉手机销量的零头多。 苏木没觉得意外，消费者们也不觉得意外，企鹅苹果公司的股价受此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年初发布会时候他已经讲得很清楚，这就是一款远远还没成熟的初代产品，人们可以从IPhone1当中找到未来手机的影子，可单从现在的功能而言，还无法吸引到他们。 智能手机卖得不怎么样，企鹅苹果公司的销量倒是在节节上升，尤其是苹果笔记本电脑，六月份换代推出新产品之后，销量取得爆炸式增长！ 从六月中旬到七月中旬，在全球总共卖出三十多万台，各项技术还在实验室里不断的研发出来，苏木那些公司的研发投资力度也高到惊人，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国际上，北约最近停止了对南斯拉夫联盟的轰炸，俄罗斯和北约同时进入科索沃地区。 东亚地区因为“两国”观点的抛出，而引起美国华人们的争论，苏木爷爷是个火爆脾气，人越来越任性，还因此发了脾气。 苏家日子照常过，全球小范围动荡，大的局势依然稳定，对苏木生意没造成太多影响，自从今年以来，个人财富已经增加一百亿美元左右，并且还在不断增加当中，花钱速度远远赶不上赚钱速度。 说到最近让苏木记忆最深的事，估计要算自己儿子在学校里被几位姑娘们追求，儿子这么受欢迎，当爹妈的反而担心起来，担心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以后苏霖会变成花花公子。 那些小姑娘们追求苏霖的原因，说起来倒也很简单，单纯只是觉得他有私人飞机，因此而感到很酷。 只能说时代变了，苏木他们小时候，可不会这么早就知道恋爱什么的，每天就忙着玩。说起来那帮富人家的孩子们之所以变成花心大萝卜，跟身边日常存在着的诱惑也有很大关系，物质基础没问题，要是长相还凑合，想泡姑娘稍微花点心思，多半就能成功。 儿子还这么小，私生活方面当爹妈的肯定要干预，最近接连教育好多次，苏霖不觉得烦，苏木自己都有点烦了。 他们的女儿苏西瓜，到了孩子一生中最可爱年纪，不会像刚出生那会儿动不动就哭，也不会像苏霖这种年纪一样遇到各种成长期的问题，小家伙长的白皙可爱，最喜欢趴在玻璃旁看鱼，没事就自己玩玩具，省心得很，按时给口饭吃就行…… 第464章 老人 苏木爷爷年纪大了，年轻那会儿在家具板材公司工作过，帮忙搬运东西。 当年没有甲醛，还有其他有害气体的概念，大夏天在充满浓浓异常气味的材料工厂里上班，几乎等于是在慢性自杀，杜邦家族的企业还因此支付过工人们巨额赔偿。 他家老头子工作时间短，大概三个多月，后来觉得不舒服就辞职不干，之后身体一直都有点不舒服，抵抗力比较差。 七十多岁的年纪，说病倒就病倒，脑部中风，导致手不停颤抖，走路也不再硬朗，需要有人来照顾。 带他去了最顶级的医院，可惜因为年纪过大，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帮忙缓解。 为了让自家老头舒服些，苏木将他和父母接回了位于门洛帕克北部湖边的大房子，家里那么多房间，没人住总闲得空旷，一些房间自从建造好以来，就没机会用到过。 华人老了后往往会盼着安享晚年，自从苏木开始做生意赚到钱之后，苏老头就没吃过苦，到了他这年纪，生老病死已经看淡，可谁会想死呢？ 突然袭来的疾病，让老头失落挺长一段时间，明白自己真的已经很老了，估计没几年可活。 1999年的跨年夜，苏木带着家人们在沪市度过。 江上烟花炸了将近两个小时，烧掉他一千多万人民币，从1999到2000，跟从1998到1999年几乎没差别，只不过更加热闹了些，迎来二十一世纪，人们很快适应。 一月份，以“新开端、新思路”为主题的世界经济论坛新千年首届年会在瑞士达沃斯开幕，苏木去参加了，参与讨论本世纪人类将面临的新问题及寻求解决的新思路，议题包括经济全球化、生物技术革命、电子贸易和环境保护等等。 在这次会议之后不久，联合国也召开了场贸易和发展会议，作为大力支持经济全球化的典型人物，苏木还在会议上进行演讲。 出门在外无比风光，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聚光灯，然而在家时候，他要当奶爸，也要忙工作，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每天清晨还会推着轮椅，带自己爷爷在高尔夫球场旁走走，经常遇到奖励房子之后，已经搬到这边来住的公司员工们。 2000年的五月份，加州南部天气已经很暖和，太阳刚冒出来不久，晨跑的人们就看见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老板苏木正推着小车往前走，旁边还有位皮肤白皙的小姑娘跟着。 “我记得有个残疾人，好像叫什么霍金，靠研究星星出名的那位，他有辆能够自己跑的轮椅，给我买个那种轮椅，出门就不用麻烦谁了。”苏老头说道。 苏木笑着回答：“是叫霍金没错，很有才华的一位天才，主要研究天体物理学。又不麻烦，家里养着那么多人，你有需要就找他们，谁还能说个不？你想要过几天我让人去定制一款，跟霍金先生见过面，他的轮椅跑起来很快。” “定制，很贵吧？那我不要了，家里请的人确实多，光园丁就有三位，打扫卫生的也多，工资还是要给他们，总不能天天让他们闲着没事干。” 在唐人街摸爬滚打大半辈子，苏老头有着他的小精明。 苏木听完会心一笑，爷爷还是当初那个爷爷，听说牧场那边去买喂牛、喂羊的饲料，都是他一手操持，能省下不少钱，还学其他牧场，联系了旅行社带人来旅游，帮忙省下不少钱。 当初买下那座牧场，就是为了度假而已，没想过通过它来赚钱，而如今一年利润有三四百万美元，可见老头不是没本事，以往被贫穷限制住了。 告诉他说：“买一辆吧，没几个钱，你自己能方便些，在这住着舒服吗？” “上亿美元的房子，哪能不舒服。 可还是没我们家老房子舒服，那边住着真实些，这里反倒像是假的，没有老朋友唠唠嗑，打麻将也没人，一个个接二连三去了，下面也热闹。” “……哪的话，你还能活个二三十年呢，医生说了，就是生活上受点影响，其他没问题，要是觉得去唐人街开心，我就送你过去住，先来次全球旅行怎么样？苏霖很快放暑假，原先准备送他去打工，可以陪你一起去。” 苏木明白，人老了之后难免多想，已经到了这种年纪，自然是应该怎么舒服怎么活。 年轻时候照顾老人孩子，后来也没能消停，现在自己有了能力，总该让爷爷舒舒服服享受晚年，让原本枯燥乏味的一生精彩起来。 周游世界。 这个词让苏老头来了兴趣，他出国次数少，世界上好多美景都还没看见。 这回生病之后，算是看开了，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一辈子考虑了太多东西，到老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儿孙都长大，琢磨着不会添太大麻烦。 脸上带笑回答：“好啊，等回家我问问他，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去，请两个人陪着我就行，走到哪算哪，无聊之后就再回来。” “嗯，我以前那架飞机给你用，航程足够了，不着急慢慢玩……” 沿着高尔夫球场走走谈谈，绕到湖边后又回家，觉得周围略显空旷，再加上会没有隐私，房子两边被移栽许多大树。 苏木征求苏霖意见，小家伙表示完全OK，整天上课太过于无聊，他也想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吃了早餐之后，苏木到公司去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搭乘直升机赶去自己的私人机场，明天就是蜗牛游戏公司上市的日子，最近烧钱越来越多的枫叶购物网也在同一天上市，预计将会募集六十亿美元资金。 如此大的IPO上市计划，他必须去主持才行，如今纳斯达克互联网版块正在复苏，投资者们有了信心，另外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他去处理，还有几个月，就是能够利用超文本链接专利赚钱的日子，一场会议更在等着苏木，假如确定将会进行收费，苏木肯定能赚到一笔天文数字…… 第465章 公开信 经过几小时的飞行，波音747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等到汽车都从底舱里开出来之后，空姐才来敲房间的木门，说：“老板，我们到了，你醒着吗？” “嗯？好的我现在起来。” 苏木从上飞机就开始睡觉，几个小时都在睡眠中度过，可能是大床过于舒服的缘故，期间完全没感觉。 很快收拾好之后，伸着懒腰下了飞机坐进车里。 明天将会是个重要的日子，无论是蜗牛游戏公司，还是枫叶购物网，都算是超级潜力股，前段日子路演期间，引来无数关注者。 刚开始，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几家投行，普遍认为八十亿美元、三百亿美元，是这两家公司IPO参考市值，苏木觉得远远不止这么低，于是又在这个基础上上浮了百分之十。 定价很高。 尤其是亏损严重的枫叶购物网，最近正在发展属于自己的物流体系，光是卡车就采购好几百辆，还要买些飞机专门送货，人们还不知道这家来势汹汹的互联网购物网站会不会成功，它已经烧掉苏木近百亿美元。 就在昨天，苏木通过Bee聊天软件，面向所有用户发送了一段文字：“后天蜗牛游戏和枫叶购物网，就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以前我说过互联网股灾后投资能赚到钱，当时许多人都赚到了钱。 现在我告诉你们，投资我这两家公司，未来能够取得更加高额的回报，它们以后的成就远远不止如此，假如不是一帮投行们眼红，告诉我如果不将它们上市，就拒绝贷款给我，这么好的公司我真不舍得拿出来上市，相信我，很有潜力。” 苏木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能将自己吹过的牛逼一一变成现实，当年曾在公众场合表示以后会出现规模庞大的线上超级市场，现在有了，当年说要打造世界最庞大的游戏公司，到目前为止蜗牛游戏公司已经推出六百多款游戏，还第一个鼓捣出“互联网在线游戏”，通过线上付款的方式完成盈利。 他说过的事情很多，例如苹果IPhone智能手机，一代机失败之后，二代机完成巨大转变，已经更接近苏木的想法，无数投资们相信他，愿意陪苏木再疯一次！ 区区六十亿，很快就被各方势力瓜分完毕，IPO（首次公开募股）和上市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次既IPO又上市，有机构等这天到来已经等了很久，只可惜苏木不愿意放出更多股份，真正流入市场的会更加少。 跟前几年一家接一家的恐怖上市潮不同，近些年来很少出现如此大型的互联网企业上市，苏木手底下就有好几家，由于不缺现金的缘故，没有着急上市。 如今那些公司变大，花钱也越来越多，苏木的财富主要集中在股市里，流动资金不断减少，这才想到要靠上市来募集资金用于公司开销，他不打算通过上市来回笼资金，把这些公司交给股民们养着就行。 …… 纽约还是老样子。 二十一世纪了，城市变得干净了些，也多出许多新建筑，纽约本就高楼林立，随着那些玻璃外墙的新建筑树立起来，呈现出新老建筑并存的格局。 还记得八十年代中期，人生头一回跟李平安来到纽约后看了场雪，那时候到处透露着破旧，马路上坑坑洼洼，垃圾也没人倾倒。 随着社会发展，这种情况好转了许多，原本乱糟糟的时代广场，一到晚上全是站街女郎以及犯罪分子，现在它被改造翻新过，利用提高租金的方式赶走一大帮底层穷人们，重新成为纽约最受人欢迎的地标之一，名气一点儿也不比第五大道差。 中低产阶级在曼哈顿岛很难生活下去，对富人们而言这里确实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只要手里钱足够，能满足他们的一切合理需求。 第一次来曼哈顿，苏木就像是乡下土包子，还专门挑了距离帝国大厦很近的酒店，好像这样就能凸显自己身份地位，如今想到还会觉得那时候单纯。 特殊车牌都是“SU”的英文字母，车队偶尔还会交换各辆车的位置，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街头人们一看就知道苏木来了。 有些人还知道他为什么会来，猜到多半是因为上市，报社狗仔接到消息后很快出动，尝试抓住些大新闻，哪怕只是小新闻，也能换到点钱，他本人具有魔力，恐怖的财富太吸引人。 近两年深居简出，露面的次数不多，哪怕是在公众们眼中露面，主要也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或者大机构举办的活动，除了年初那会儿去剧组拍摄一周时间，引起人们的兴趣，其他新闻都挺无聊。 苏木没有直接去他那栋位于第五大道上的豪宅，先到位于曼哈顿下城的华尔街找塞纳先生。 他戒毒成功后，重新回到华尔街从事中间商生意，由于欠苏木的钱没还，原本属于塞纳的公司和房子，如今还在苏木手里作为抵押品，陆陆续续还掉两千万美元出头，剩下的不多了。 十多年前，塞纳比苏木富了太多太多，短短十多年过去，风水轮流转，苏木翻身成为债主，倒不是想让塞纳先生给自己打工，苏木说得很清楚了，只需要将本金还给自己就可以，算是帮他一把，保住公司和房子。 万幸，塞纳先生没有彻底沉沦下去，前段时间刚拿到一千天戒毒徽章，正在找回原本属于他的好日子，毕竟认识那么久，以苏木恋旧的性格，很难说不联系就不联系。 到达楼下后，苏木打个电话去他办公室，得知就在上面，于是搭乘电梯来到他办公室里，意外发现塞纳先生十分高兴，脸上笑容抑制不住，询问说：“遇到高兴的事情了？” “并不是，我的曾祖父今天早上刚去世，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估计我已经在前往长岛的路上。” “……你能不能别笑着说话，曾祖父去世了，你干嘛笑呢？” “因为他给我留了笔遗产啊，大约价值六千万美元的遗产，包括房子和艺术品、公司股票。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曾祖父是个脾气暴躁的恶毒老头，已经好几年没跟他联系，律师联系我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第466章 阴云笼罩的纽约 苏木当然不可能被这笔遗产的金额吓到，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等等，你是说你的曾祖父，而不是祖父？” 被他用异样目光注视着，塞纳先生明白苏木究竟想问什么，回答道： “没错，就是我的曾祖父，他非常长寿，刚做生意那会儿还跟洛克菲勒先生打过交道，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位洛克菲勒先生，他成功将汽车推销给了对方，另外还搭上一座位于太平洋中央的小岛，只要能赚钱的我曾祖父都卖，一百一十七岁才去世。 我祖父曾经想从他这里得到遗产，他是我曾祖父年纪最小的儿子，可现在我祖父，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们全都去世了，也没能成功拿到遗产，那老头顺利熬死了自己的子女们，不过假如去世早，估计遗产也就没我的份了，小时候我经常留在他身边照顾他，我想这可能就是分给我那么多遗产的原因吧。” 美国建立起来之后，本土一直都没遇到过大的灾祸，再加上跟某些欧洲老牌国家联系紧密，有钱人往往不会孤注一掷，将所有财富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隐藏的富豪远远比人们想象中更多，财富也更容易被积累传承下去。 突然听说塞纳还有位富裕的曾祖父，苏木丝毫不觉得意外，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对于这些年陷入困境当中的塞纳先生而言，无疑是场及时雨，耸耸肩开口说道：“一百多岁，而且还那么富裕，你曾祖父的人生一定相当精彩。” “哪有什么精彩的，据我爷爷所说，他年轻那会儿生命中只有几样东西，雪茄、扑克、酒、以及女人。 七十多岁时候还曾娶过一位小名气的好莱坞小明星，年纪相差整整二十岁，除了钱之外，我想象不出我的曾祖父还有什么能吸引到她，简直难以想象我爷爷、我父亲，要称呼那位年轻女人为妈，不过后来她生病去世，除了羞耻以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塞纳先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曾祖父的厌恶，尽管那位老头刚留给他一大笔遗产，可能如同塞纳所说，那确实是位脾气暴躁的恶毒老头，苏木并不在意，只是觉得好笑。 白人本就不像华人一样，崇尚尊老爱幼，他们的社会习俗更加独立。 尊老爱幼固然是条值得称道的好习惯，可结合苏木在唐人街成长期间的见闻来看，对于一些老人和孩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爱护他们，并不完全都善良友好。 因此苏木创办的那些慈善公益组织，才特别添加了“品行”这一条，帮助人们之前会先调查了解对方的过往事迹，如果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几乎没可能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帮助。 苏木坐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之后，转移话题对塞纳先生说：“那么接下来你的日子就舒服了，获得这么一大笔钱，债务方面的麻烦都可以解决，我们华人有句话叫做事不过三，你在乌克兰被骗一次、自己脑子不清醒惹出过一次大麻烦，这回又成了有钱人，不会再重复以前的老路了吧？” 塞纳不再年轻，鬓角已经长出白头发，苏木在成长，而其他人则在衰老，等到苏霖、苏西瓜这对兄妹俩成年以后，苏木也该到了塞纳这样的年纪。 人类社会不就是这样，拥有了聪明的脑袋，却没有拥有与之相匹配的长久生命，无论再怎么出色优越，最后的结局无非是被埋进土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苏木才一直抓紧时间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许多普通人那样，被生活逼着作出他们不满意的选择。 回想前些年干出的荒唐事，连塞纳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抓了一手好牌，却胡乱打了一通，差点满盘皆输，幸好他的运气比较棒，一次又一次起死回生，摇头告诉道：“绝对不会，接下来我只想获得安稳的生活，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我的年纪比你大许多，可帮助我的人却是你，整条华尔街都知道我有多幸运，刚好遇到了你。 等到遗产被我接手之后，欠你的债务我会很快还清，老实说它们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有段时间甚至觉得永远也无法偿还掉这笔债务。” 苏木摇着头笑道：“你并没有欠我什么，公司和房子不是抵押在我这里呢，所以……恭喜你了，塞纳先生。” …… 聊完这个话题之后，他们又开始谈起明天上市的事情，苏木从塞纳口中得知，众多华尔街投资机构对他公司的股票相当感兴趣，明天股价高出发行价是大概率事件。 苏木同样也这么认为，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公司值那么多钱，他哪敢一次又一次将公司估值提高，路演期间投资者们的热情被他看在眼里，当年通过互联网产业赚钱或者是亏欠的那些股民和投资机构，经历过互联网崩塌的惨剧之后，依然还是看好最近欣欣向荣的互联网产业，只不过变得更加理智了些，不会再因为某家公司抛出一个概念，就去傻傻地捧着钱投资。 局势看上去无比完美，然而他们无法预料到的是，一伙人正在纽约郊区的某个废弃仓库中，密谋着一件大事，这帮人来自战火纷飞的中东，美国人将他们的国家祸害惨了，现在这些人决定哪怕代价是自己死亡，也要报复无耻的美国人们。 一场没有被察觉的恐怖阴谋，正在美国各地悄悄进行着，美国实在是安稳太久，以至于忧患意识薄弱，再加上对非法移民的检查不严格，导致混进来许多别有用心的犯罪分子，三十多人正聚在一起，有堆炸弹被摆放在桌子上，每个人都神情亢奋，在他们眼中伟大的复仇时刻就要到来了！ 近些年来，美国陆续发生过好几次恶性事件，它们所造成的恶果都不如这次策划的庞大，光是花钱从黑市里买来的枪，就多达数十把，看不见的阴云正笼罩在纽约上空…… 第467章 计划提前 叶夫洛夫是位大学学生，很小就离开故土来到美国。 他是当初难民援助计划中的一员，算是依靠避难难民身份才移民到美国来，母亲早已因为战火去世，而他那性格偏执的父亲还活着，跟他一起住在肮脏狭小的房子里，依靠时有时无的救济金为生。 即使生活在美国，叶夫洛夫也不认为自己就是美国人，因为同伴们那些可怜而又带有歧视的目光，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就是那帮人眼中的笑话，被人们认为性格怪异。 偌大一座学校，却找不到一位朋友，固执到认为这是社会的错，是美国的错，而自己的同胞们在他们口中同样也是笑话，时常能听见故土发生动乱的消息。 美国人因为国家利益而造成的恶果，现在需要小部分美国人站出来买单了。 这个组织分工明确，计划制定得很详细。 就连头领都不清楚详细目标，在计划真正实行的那一刻到来之前，会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去做，他们为了同一个信念才聚集在一起，有人待在集装箱里，生活好几个月时间才偷渡到美国来，有人跟叶夫洛夫差不多，以前就生活在美国。 今天之前，彼此之间大多没见过面，忽然传来消息，叶夫洛夫连课都没上，就跑到这边来了，他并不紧张，眼神之中充满激动。 一位陌生男人，面部被黑色纱布遮盖住，他突然间出现，并且直接走到他们的头领身边，用叶夫洛夫家乡语言说着些什么。 离开家时候还很小，不过叶夫洛夫对这门语言一点都不陌生，仓库拐角有几位被绑着的可怜同胞，就是因为忘记了自己的语言，忘记了自己的信仰，而被抓来赎罪。 在叶夫洛夫心目中，他们并不值得自己同情，半个多小时前殴打这帮人，他同样跟着一起动手，导致胳膊到现在还疼着，有位本就体弱的家伙已经断气，尸体被丢在那，也许要过很久才会被人发现，这不关他的事。 这帮人的首领，此刻激动告诉他们计划被提前了，今天晚上就将发动一场针对美国的战争，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纽约当地时间是下午两点多。 在飞机上睡饱了觉，苏木完全不瞌睡，在华尔街见过塞纳先生之后，又约了几位负责本次上市计划的投行高管们，商谈一些不算重要的小事。 已经进行过好几次上市流程，从第一次激动到整晚睡不着，到现在满脸从容，足以证明苏木不是当年那位，全部身家只有三千多美元的唐人街穷人家孩子了。 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他就可以获得数亿、甚至数十亿美元账面财富，等到两家公司有了钱，只需要去考虑怎么让它们继续发展下去，将目前占领的市场转化为收入。 “我不能欺骗投资者们，现在枫叶购物网花钱多，接下来还会花掉更多钱去培养市场、吸引用户，对于网络购物这个概念，许多投资者可能还不了解，但只要告诉他们大概的市场前景，明天股价上涨的概率很大。 就像OWO浏览器和Bee聊天软件，它们目前也不赚钱，但是正在渐渐缩小亏损金额，收入增加速度很快，互联网市场的整个规模这些年来越来越大，十年前人们可想象不到这个产业居然能够发展成现在这种样子，未来它还会更加庞大。” 苏木刚说完，坐在桌子对面的肖恩先生这才补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今年第一季度的枫叶购物财务报告，最好别着急发出来，一个季度就亏损三亿多美元，这将打击到投资者们的热情，如果当天就跌破发行价，那简直会是场灾难。” “你应该先去看一看它，我认为那份简报反而是个利好消息，注册用户数量增长百分之五点一，订单量增长百分之五点七，第一季度的成交金额跟去年同期相比，更是增长了百分之二十六以上，它足以告诉投资者们，我的公司正在飞速成长。” 今天只是一次简单的交谈，苏木语气无比平淡，明天就要上市，该做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全部做好，没什么还需要操心的问题，就看明天那两家公司在纳斯达克的数据究竟怎么样。 哪怕当天跌破发行价也没关系，苏木对这两家公司很有信心，尤其是对枫叶购物网有信心，短期内的小波动不碍事，反正又不打算在短期内减持股票，股价的高低只会影响到账面财富，最终还是要看公司长远发展情况。 半点都没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苏木不知道，纽约居民们不知道，包括NYPD、FBI等等在内的一帮官方机构人员同样也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 在那座仓库里，暂时实行了区域封锁，所有人不允许离开，更不允许对外联系，哪怕是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那几位被打的很惨的男性们，脑袋被黑布袋蒙住。 有人正在往他们身上绑炸弹，并且用铁锁锁住，不给这些人脱下来的机会，只要敢反抗，上去就是一拳，没有留任何余力。 叶夫洛夫锁好最后一把锁，小心检查完之后，语气冷漠告诉他们说：“乖乖按照我们的命令去做，你们的家人也在这，去证明你们没有背叛，证明你们还有价值，事情结束之后会放了你们的家人，听懂了？” 没有亲眼看见发生什么，但都能想象出来，报纸上经常报道这种事，可惜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哭声中充满绝望，有人继续挣扎，脑袋上再次挨了一枪托，能见到黑布上很快泛起红色。 可能是怕他们不相信，想要再次威胁一番，首领让几人去把已经死去的那位中年人的白人老婆，还有他的孩子带来，掏出枪砰砰就是两枪，还没来得及挣扎，一大一小就倒在了血泊里。 与此同时，苏木接到了肖恩先生的邀请，邀请他去参加WTO组织今晚举行的派对，庆祝美国各家银行和金融机构，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所作出的“突出贡献”，想着晚上没什么事，又很有必要跟华尔街方面搞好关系，于是他答应下来…… 第468章 被撞的大楼 苏木在位于华尔街的公司里，一直待到夜幕降临才出门。 纳斯达克主席伯纳德·麦道夫先生亲自上门拜访，他总不能将对方赶走，还有许多需要对方帮忙的地方，那么多公司都在纳斯达克上市，经常会出现一些需要他帮忙解决的问题。 所以，苏木出发时候已经迟了，街道上全是车，正在以缓慢速度行驶，打个电话说了抱歉，他可能来不及在派对开始时间赶过去。 只是一次银行大佬们的聚会而已，迟到也没事，不用太过于在意，回电话给肖恩先生，纯粹是出于礼貌。 这个时间点，纽约堵车状态堪称变态，许多人白天在曼哈顿岛工作，晚上则开车回皇后区或者布鲁克林地区之类房租相对比较便宜的地方，出门的时间刚巧是下班车流高峰期，堵在一个路口好几分钟都没有移动。 “老板，要不然换成直升机吧？我现在叫租赁公司送几架过来？” 正在开车的保镖问他说。 遇到堵车情况难免心浮气躁，哪怕是苏木也一样，这个主意刚好让他满意，于是点头说：“好的，但愿世贸双子塔楼上有停机坪，我实在是受够了纽约的交通状况，到时候再定制两架直升机摆在这边吧。” “我会去联系，确定了？” “是的。” 助理名叫麦肯娜·苏瓦西，毕业于哈佛商学院，以综合考试第一名的优秀成绩来到苏木秘书办，如今成了私人助理，别看样貌方面平淡无奇，能力绝对没话说。 自从艾伦助理成功后，谁都知道长期呆在苏木身边很容易取得更多机会，因此许多人才宁愿自降薪酬，也要想方设法来应聘成为苏木的秘书，哪怕没机会，有这份履历在，去家中小型企业当个高管绰绰有余，能被苏木录取的秘书能力都不差，意味着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就拿艾伦助理来说，短短几年内已经由于受到苏木照顾，成为两家互联网公司CEO，身价至少也在一亿美元以上，去其他地方工作，可能一辈子也收获不到如此高昂的回报。 麦肯娜·苏瓦西不确定老板只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产生了采购几架直升机的想法，于是多嘴问了句，此刻将这件事记在脑海里，她跟苏木差不多聪明，同样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来到苏木身边之后还没出过错，连喝咖啡加多少糖都记得一清二楚。 长期跟苏木这种超级富豪接触，此刻听说要花一千多万美元买两架直升机，只是为了偶尔来纽约时候能够更方便一些，心里丝毫没有波动，整天几十亿、几百亿美元刺激着，对金钱早已经产生免疫力。 ********* 针对美国的巨大阴谋正在各地进行着。 所谓各地，主要是指洛杉矶、费城、亚特兰大、纽约、以及华盛顿这五座美国人口众多的大型城市，这次的阴谋已经策划将近一年时间，规模空前巨大，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可以媲美，有仇视美国的人希望一举让美国居民们痛到刻骨铭心！ 不少人分散开来，此刻正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苏木下车时候见到一位拎着手提袋，神色紧张的年轻人，哪怕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对方手里正拿着枚定时炸弹。 年轻人就是叶夫洛夫，他看到苏木时候略微诧异，心里认为这位美籍华人是位好人，自己曾经还把苏木当作偶像来看待，于是简单考虑完之后，又拎着手提袋往前走，叶夫洛夫不希望误伤到苏木，他认为苏木是反抗美国压迫的典型人物，前些年也提出过反战言论。 跟死神插肩而过，叶夫洛夫的衣服下面还有把冲锋枪，假如他现在开枪扫射，难保苏木不会一命呜呼，冤死在他的枪口之下，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苏木借用别人大楼楼顶上的停机坪，搭乘电梯时候还在对莉莉抱怨说早知道明天凌晨再过来，今天对他而言过得挺无趣，硅谷那边已经是晚上，得知儿子女儿已经睡着，莉莉也准备睡觉，他没有继续打扰，说了晚安后挂断电话。 就在租赁过来的“空中出租车”刚起飞不久，意外在地面上看见个亮光，探头往地面上看去，嘴里说着：“那是怎么回事，有汽车爆炸了？” “可能吧，但愿不是我们的车。”一位保镖开玩笑说。 实际上，有枚炸弹在人群中爆炸了，周围都是人，死伤数量不小，叶夫洛夫正神色疯狂，拿着冲锋枪站在巷口，朝人群开枪扫射，丝毫没有目标，就是随机杀害报复罢了。 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完，很快又换一个，以前没怎么用过枪，这时候他的手已经被震麻，然而这丝毫没有阻挡他的举动，手指扣在板机上，心里竟然涌现出畅快感，就像是个疯子…… 地面上的爆炸声接二连三传来，这次袭击计划没有被警方提前获知，电影里总是将警察和特工刻画得多么多么英勇，然而这时候他们可没派上用场，现实终究不是电影，不能随着导演的想法而改变，一位普普通通的美国大学生，正在疯狂屠杀逃窜的人群。 一帮华尔街精英们，哪怕再有钱也都是血肉之躯，地上躺着许多人，天空中忽然下起小雨，血水顺着马路流进下水道当中。 同样的场景，也在美国其他地方上演，甚至连华盛顿特区的林肯纪念馆门口都发生了爆炸，一位中年人正大喊着救命，冲进人群后被炸得血肉模糊，完全是一幅人间炼狱场景。 苏木搭乘的直升机在半空中，他暂时还没接到消息，正在跟女助理苏瓦西讨论一周后即将举办的苏富比拍卖展，他看中了件从埃及流传出来的黄金面具，打算买回来放在自己家里展览。 余光忽然瞥到什么，他看着远处闪耀着的光点，语气惊奇：“咦，飞机怎么飞到这里来了，带乘客从空中看看曼哈顿夜景么，哈哈！” 几秒后他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家客机，一头撞在了他待会儿就要到达的世贸大厦上，火光冲天而起！ …… 第469章 被撞的大楼（二） 起初还没往袭击方向去考虑。 苏木乘坐的直升机在半空中绕个圈，急忙往其他方向飞去，此刻又看到第二架闪着亮光的飞机往城区飞来，这才觉得事情不简单了，不太可能是因为巧合才撞击上去。 双子塔的二号楼，派对被安排在第三十六层，苏木清楚记得肖恩先生告诉自己的位置，这时候看到被飞机撞击的位置，心都凉了半截，三十多层应该就在那片区域！ 被一架客机撞到，多半是完蛋了，感觉就像从死神手中逃出过一劫，心底涌现出后怕情绪，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差一点点就会进了那栋楼！！ 感谢麦道夫的健谈，感谢纽约的堵车，被飞机撞到的位置正在发生二次爆炸，冒出黑色浓烟，哪怕不被烧死，多半也会被这些有害气体熏死，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保镖和坐在苏木身旁的苏瓦西助理也被吓到，一个个瞪大眼睛，嘴里问道：“怎么回事？” “我的上帝！飞机居然撞到大楼，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离开这里！往皇后区，或者更远的长岛飞！最快速度，又一架客机到来了！”保镖瑞恩先生大喊着，忍不住说道：“老天啊，这是恐袭！” 驾驶员没有听他的话，着急说道：“那边太远，我们去中央公园上空，往北飞！” 乱成一团。 苏木正在用手机打肖恩先生的电话，意外发现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凄惨叫喊声。 白天刚见过面的肖恩，正语气急迫，并且时常咳嗽，对苏木说：“你还没到吧？双子塔被一架客机撞到，我亲眼看到它朝我们这栋楼飞了过来！咳！咳！立马让车回头，千万别过来！” “我还没到，在直升机里看见了，你们那层有事？”苏木问他。 “有，死了许多人，我正在从楼梯往下走！待会儿再跟你说，我得先打个电话给我老婆……我的上帝啊，下面正在冒烟，不行，我要往上爬！” “快上楼顶空旷的地方，我让直升机去接你们，小心点！” 苏木说道。 刚到下班时间，那栋大楼里有些员工应该已经离开，而更多人则应该还在继续工作，在纽约加班是常态，尤其是那些生意遍布全球的外贸部门，所谓按时上班更像是个笑话。 反正人才多，工作机会少，为什么要雇佣按时上下班的人，而不去雇佣乐意加班，为自己创造更多收益的人？有传言说面试时候说自己乐意加班，更有机会被录用，许多这样做的人，还真找到了工作。 人们常说加班会死人，现在这句话真的应验了…… 瑞恩保镖听到了苏木的话，这时候扭过头问他说：“老板，真要去救他们？” “当然，总不能见死不救，应该有位于高层的人上了天台，要是能救就多带人回来。” 苏木刚说完，就听见瑞恩回答：“可是……浓烟正在往上飘，现在是夜晚，所以看不清楚，人们应该无法到达天台，下面的人上不去，我们也无法靠近。” “……” 想法过于理想，回头再看双子塔时候，发现如同瑞恩所说的那样，依稀可见的黑烟将整栋大楼上半部分都覆盖着，直升机无法靠近那边。 沉默会儿之后，他再次给肖恩打了个电话，这回肖恩声音听起来很喘，正说着：“我往上爬呢，咳，直升机到哪里了？待会儿再过来，有许多人跟我一样往上爬，他们会拼命往里挤！” 苏木叹气说：“抱歉先生，浓烟太大了，直升机无法接近，唯一的通道就是下楼，或者在高层等待火势熄灭，你们下面全都烧起来了。” “WTF！”顾不上礼貌那一套，面临生死时刻，哪还有心思去考虑那些，肖恩先生爆了句粗口，没再听见脚步声，他问道：“下面几层全着火？” “火势非常大，再次抱歉了。” “嘿，又不是你的飞机撞到大楼，跟你没关系。我先挂了，要想想哪里比较安全，记得楼上有个游泳池……” 局势凶多吉少。 苏木为楼里那些人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在庆幸于自己不在那栋楼里，差一点点就在里面了，将会面临跟肖恩先生一样的困境。 直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不认为火势会烧光整栋大楼，想着肯定会有人安全活下来，前提是运气必须好。 直升机低空掠过，在第五大道街上，意外发现爆炸产生的火光，整座城市就要乱套了，忽然明白什么，他说道：“这不是意外，是场战争啊。” 纽约市政厅方面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市长已经回家，又再往市政厅赶，可路上已经全都乱套，警察被抽调走之后，有人浑水摸鱼打砸商店，一窝蜂而上抢走之前的东西。 在军方战斗机赶到之前，另一架客机选择撞击在帝国大厦上面，暂时还无法统计死去多少人，也无法统计哪些地方受到攻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少才对。 苏木本想打个电话去华盛顿特区方面，问问究竟怎么了，担心某个国家对美国发起了进攻，很快又将这个想法否决，可想到那些人此刻应该非常忙碌，于是打消了询问他们的想法。 直升机暂时降落在开阔平坦的中央公园里，恰巧遇到位拿着武器的家伙，估计是打算逃跑，竟然盯上了他们的直升机，就在对方举枪瞬间，保镖们开枪射杀掉他，暂时就待在中央公园里，想看看局势情况，再决定往哪个地方走。 消防车正在赶往各处，军队的人也在进入城区的路上，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天，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苏木也想知道究竟怎么了。 接到莉莉打来的电话时候，他告诉说：“听说消息了？放心吧，我很好，正在中央公园里，还没赶到世贸大厦，就见到客机撞击在了大楼上，死了很多人。” “居然是真的，刚刚管家过来告诉我消息，我差点以为你会死掉！”说完这句话，莉莉竟然哭起来。 结婚这么多年、认识这么多年，苏木还是头一回见她哭，安抚说：“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让保镖们都小心点，新闻上说了什么了？把消息告诉我……” 第470章 倒塌 “等等，我现在就打开电视。” 莉莉那点睡意早已消失不见，过了会儿，苏木听见她说：“上帝啊，世贸大厦和帝国大厦都被撞了，帝国大厦整个顶部已经垮塌，两栋楼都烧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想搞清楚怎么了，刚刚保镖们在中央公园里击毙一位拿着枪的人，难道还有很多匪徒进入纽约？” “再等等……” 莉莉继续调台，几乎每家电视台都在紧急报道这件事，她很快就找到想知道的新闻，告诉苏木说：“是这样没错，战斗机已经过来了。 纽约发生二十多次爆炸，有人身上绑着炸弹冲进了人群里！其他地方也有，洛杉矶市政的大门被炸掉，还有亚特兰大，一场音乐会散场时候出现好几次爆炸，死了许多人！” 苏木将形势想象的很糟糕，但从这些情况来看，估计还要更糟糕些，纽约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别的城市也遭受袭击，他正在想美国是不是遭到其他国家的攻击了。 可假如是攻击，规模不应该这么小才对，防空警报什么的也没响起。 此刻。 又有一架飞机朝着纽约飞来，另外两架客机则正在逼近华盛顿，就在快要接近城市时候，它们意外炸毁！ 等听说这条消息时候，苏木猜到是军方的战斗机动手了，既然客机上的乘客已经注定要死亡，为了避免让局势更加糟糕，威胁到更多人性命，军方会直接击毁客机。 宁愿让这些乘客们伴随着飞机爆炸身亡，也不愿让飞机被劫持，成为武器，这就是为什么航空公司告诉乘客们，遇到恶性劫持事件一定要反抗的原因，因为一旦觉得有危险，军方无法保护机舱里的乘客，反而会认为是个威胁。 一群人继续留在中央公园，整座纽约上空已经被管制起来，保镖们通知了警方，很快派来一堆NYPD特警，护送着他们的直升机离开纽约，目的地选择在距离曼哈顿岛不远处的纽瓦克。 在半空中时候，苏木更清楚地看见了底下人群的骚动，另外还有那两栋被飞机撞击后冒火的大楼，再次给肖恩先生打电话时候，这回没有人接听，他顿时有了最坏的猜测。 大楼着火，被烧死的人只是少数，更多人则是因为烟雾才死亡，在火灾的浓浓烟雾中待三四分钟就有丧命的可能，而他们被困在大楼里已经有二十多分钟了。 世贸大厦那边，好几位穿着西服的成功人士，这时候从高楼上跳了下来，世贸南楼已经在摇晃，随时可能垮塌，他们自知没有生还下去的希望，这不是在逃生，是在求死解脱。 其实说起空中袭击，对美国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1988年十二月份，一架泛美航空从德国法兰克福飞往美国底特律的客机成为了恐怖袭击的目标。 飞机在苏格兰边境小镇洛克比上空突然发生爆炸，造成两百多人死亡的惨剧，这次事故过后，泛美航空因此遭受重挫，三年后宣布破产。 那次的惨剧绝对没有这次严重，苏木亲眼目睹世贸南楼垮塌的全过程，掀起的烟雾遮蔽了一大片街区，而帝国大厦那边，大楼也摇摇欲坠，很想帮他们什么，可此时他什么也帮不了，除了祈祷已经有很多人撤离出来之外…… 肖恩没有死。 他的手机在逃跑时候丢了，跟一群同伴们幸运地找到了条通道，一路往下狂奔，跑了四十多层楼，有人掉队、有人扭伤脚，他都没有去管。 这时候管不了那么多，自己逃命最要紧，大楼摇摇晃晃，越是这样他跑得越快，已经将近五十岁，有二十多年没这样剧烈运动过，好在他跑出了大厦，看见了有人跳下来摔成一滩烂泥，有个家伙还差点砸到他，溅了一身的脑浆血沫。 知道这栋楼可能会垮塌，所以他没停下、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一个街区、两个街区，这才实在是没力气了，满脸黑灰与粉尘，唾沫被染成黑色，蹲在巷子口抱头痛哭，这天发生的事对他而言是场灾难！ 南楼垮塌了，撞击在北楼上，让北楼也摇摇欲坠倾倒，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就在这时候帝国大厦也倒下，两处曼哈顿地标建筑，在同一天倒了下去，灰尘铺天盖地。 被巨大声音刺激，肖恩先生哭的稀里哗啦，他明白有许多人没逃出来，甚至还有数百位后来才进去的消防员，在此之前没人认为帝国大厦会倒掉。 …… 坐在直升机里，回头看曼哈顿岛，辉煌和荣耀随着两栋高楼的垮塌，被遮天粉尘掩盖住了。 苏木再次给莉莉报平安后，接到了华尔街银河投资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得知有三位员工在爆炸中丧生了，街道上依然留有一片尸体，死了很多人。 不由后怕，因为刚刚他也在华尔街，还准备去世贸大厦，他的活动范围都属于高端区域，在对方打击当中，例如以穷人为主的布鲁克林地区，根本没人会在意。 好在大难不死，身边的人一位都没受伤，顺利从曼哈顿逃离了出来，搭乘直升机在军方护送下往安全地带转移。 曼哈顿岛上的枪声依然在响起。 叶夫洛夫扫射人群后逃离追捕，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将头套摘下来后混入人群当中，甚至还偷了个书包作为遮掩，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普通学生，街道上全是车，没人坐在里面，司机都逃跑了。 世贸垮塌、帝国大厦垮塌，他心里无比兴奋，接下来还有事情没做，叶夫洛夫要去报复自己的同学们，进入临时租下的小房子后，穿起了绑满炸药的衣服，跪在地上祈祷着什么。 就要死了，他心里却无比平静，在他看来这是在干正确的事，为了帮同胞们复仇，为了更美好的未来，然而刚出去没多久，就有警察盯上了叶夫洛夫，光凭这张脸，便让警察认为他有嫌疑，何况鼓鼓囊囊的衣服不符合这个季节的穿着。 没有再逃跑，叶夫洛夫冲向这帮警察，并且拉下了扣环，一阵火光冲天而起…… 第471章 上帝保佑美利坚 意外发生时候，塞纳先生就在自己办公室里。 他知道苏木也在华尔街，而且有人在街边看见了苏木的车，距离爆炸发生的地点并不远，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许多人都在问，整栋世贸南楼都垮塌了，帝国大厦也倒了一大半，飞机燃油倾泻而下，让帝国大厦燃起了熊熊大火！ 苏木安全后，给那些打了电话的人发去短信，一一回复。 在临时租下的房间里洗了个澡，这才知道白宫同样遭受袭击，死了位四星上将，五角大楼缺了一角，死伤人数众多，比尔·克林顿总统还安全，这倒是个好消息。 顾不上去想明天的上市了，遇到如此严重的事情，休市几天是肯定的，说不定开盘后还要大跌，今天的事情会打击到投资者们对美国的信心，全国飞机已经停运，航空公司股价大跌已经是必然。 让苏瓦西秘书拿来笔记本电脑后，苏木跟如今众多年轻人一样，开始在Bee的主页上写下一段话： “我正在纽约，从华尔街的公司离开之后，准备去世贸大厦南楼参加一场派对，在直升机里看见飞机撞向大厦的画面，刚刚南楼在我的注视下垮塌了，这简直是场灾难！但愿我的朋友们都还平安，上帝保佑美利坚……” 点击完发送之后，他开始在网络上浏览有关今天袭击事件的新闻，因为有在线网络的缘故，如今新闻的播报速度相当快。 尤其是萤火虫在线新闻网，它有一套独特的算法，将热度靠前的新闻交给后台工作人员审核，如果觉得值得让人们看到，就会在主页上显示出来。 如果发布新闻的人不愿意，可以联系工作人员撤掉新闻，但选择这样做的人不多，他们在网络上发布东西，出发点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哪里会舍得错过免费推广的好机会。 现在新闻网站的主页被刷屏了，都是有关今晚袭击的热闻，有些人压根不相信竟然会在美国本土出现这样的事，指责警察、指责联邦调查局、指责中央情报局，有篇新闻下面的评论数量突破二十万，浏览量更是高达六百多万！ 这家新闻网站的热度可想而知，美国西部许多家庭已经睡觉，要不然浏览人数应该更多才对，被苏木经营成功的公司数量不少，哪怕提前得知了一些消息，能经营成现在这样也是他的本事。 现在，苏木这位身价破千亿美元的世界首富，待在普通的酒店房间里浏览线上新闻，试图搞清楚事件的起因，事件太突如其来了，到现在他还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苏瓦西帮他泡了杯红茶，进来时候嘴里说着：“老板，只有这种普通红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外面来了几辆警车，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我们有这么多保镖们，让这些人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吧。 最好去纽约那边帮忙，我想那座城市现在应该已经乱糟糟的，可能还有袭击者没被抓住。” 苏木没挑剔，说完谢谢后继续看向电脑屏幕。 通过各地发生动乱的时间线来看，这肯定是有预谋的袭击没错，所有开始时间都是东部时间的晚上七点半，亚特兰大那边的会场死掉一百多人，真正因为爆炸死去的人数不到三十，另外那些都是因为踩踏才死亡。 如果光从这些新闻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美国陷入了战争中，等再回到Bee主页时候，苏木惊讶发现转发量已经超过五万，评论人数也多达上万。 见许多人都在关心着这件事，他又以亲身体验描绘自己的见闻，用了许多“恐怖”、“糟糕”之类的形容词。 直到纽约时间晚上一点多，苏木得知事态没有进一步扩大，这才入睡…… 上市计划被延后，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将暂停四天时间，避免陷入恐慌性下跌状态，其他几大交易所也实行同样的计划，苏木没理由继续留在纽约，但他还是留下了。 伯纳德·麦道夫主席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救了苏木一命，通过电话建议他进一步延迟上市，等到一两个月之后，恢复正常了再上市，要不然首日破发是大概率事件。 自从二战期间珍珠港被曰军偷袭，美国已经有半个多世纪没有遭遇过如此恶劣的袭击，苏木觉得延后也好，于是让公司那边发布了公告声明，宣布等到七月一号再上市。 搜救工作还在进行，世贸那边伤者不多，一层层楼压下来，想活下来很难，南楼垮塌了，北楼只是稍微有些倾斜，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苏木已经知道肖恩先生还活着的消息，他的肋骨断了，差点就刺伤肺部，可能在楼里时候就顾着逃命了，居然没感觉到疼痛，出了楼才察觉到，许多记者过来采访他这位幸运儿。 四天后，搜救计划还在进行，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克林顿总统，这次居然签署了动兵的命令，这背后多半存在石油和军火商人们的推波助澜，太平洋舰队正在移动，战争一触即发。 因为这次袭击，光是知道的遇难者就多达一千九百多人，伤者大概是这个数字的三倍，经济损失不计其数，苏木只知道灾难发生后的第一个交易日，除了石油和军火巨头们的股价大涨，其他都小幅度下跌。 跟他预料的一样，航空公司股跌惨了，是个发灾难财的好机会，可惜苏木如今的流动资金不多，而且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而被民众们责骂不值得，几家电视台联系他去直播讲述那天的遭遇，都被他拒绝了。 五角大楼和白宫方面联合发布了一份调查结果，矛头直接地基组织，用他们的话来说，绝不会饶过那帮袭击者，被抓到的一律会处以死刑，忽然间，生活在美国的部分中东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跟苏木关系不大，他坐飞机赶回了硅谷和家人们团聚，决定给那几位公司遇难员工，每人五十万美元的抚恤金…… 第472章 麻烦 美国没了两座高楼，这只是件小事而已，悼念逝者的活动在美国各地上演着，某些侥幸逃生的幸运儿们已经重新开始正常生活。 该工作的工作，该念书的念书，如果被老板们认为不再适合这份工作，该开除时候可不会因为他们刚受到惊吓而手下留情。 真正关键的是，美国民众们信心遭受打击，潜移默化影响着方方面面。 苏木闲着无聊时候，开始进行推演，尝试弄懂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官方究竟会怎么应对、自己怎么才能够从中得到利益。 于是，他动用了大约十八亿美元资金，开始囤积石油期货，只等克林顿宣布正式动武，苏木预感到石油价格会上涨，因为有一帮石油大亨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本来克林顿开始觉得，华夏近年来的超高发展速度会是个威胁，将太平洋舰队的大多数战舰派到亚洲东部，被这么一搞，让这位总统转移了注意力，最近甚至在公众场合提出“恐袭将会是二十一世纪美国的最大敌人！”口号。 前任总统老布什先生就是因为发动战争而饱受质疑，但这回克林顿总统宣布类似的决定，阻力却小了许多。 近段时间以来，绝大多数美国人的立场就是进行复仇，成为了社会上的主流观念，苏木总是忍不住觉得他们被利用了，变成帮助华尔街、石油巨头以及军火商人们开辟金矿的“好人”。 不过，苏木也在顺势捞点便宜，知道归知道，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猜测，有些事干了吃力不讨好，容易引火烧身…… 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比尔·克林顿总统难得硬气了一回，灾难刚发生不久后，他在直播时候说：“袭击可以动摇我们最大建筑物的地基，但没有动摇美国强大的实力，袭击可以摧毁钢铁，但无法摧毁我们美国人钢铁般的坚强决心！我们将复仇，打击所有敢跟美国对抗的势力！” 苏联解体之后，曾经苏联的成员国无一例外，都陷入各种危机当中，如今美国一家独大，正忙着到处干涉其他国家的事情，而这次的事情刚好给了他们理由。 战争就这样真的开始了，国际油价被控制着，开始蹭蹭蹭地往上疯长，苏木心不黑，当发现赚到百分之二十五利润时候就急忙收手，即使接下来油价依然在涨，他也不觉得后悔。 对贪念的控制力很强，心里明白这种投机生意门道多，赚到让自己满意的财富后再不逃跑，难道等着被剪羊毛？ 到处都在谈论有关恐袭的事情，媒体们哪怕抓到点鸡毛蒜皮的相关新闻，也能吸引不少关注度，这刺激到那帮媒体人们，以至于更加卖力地去挖掘独家新闻，就连苏木都没被他们放过，只可惜绝大多数人都失望而归，苏木压根不愿意见他们。 书店里多了些书，名字五花八门，一些死里逃生的家伙们开始利用这件事来赚钱，好莱坞的一家公司也表示有拍摄一部电影，用来祭奠那些英勇消防员们，受此启发，还有电影公司试图拍摄一部间谍特工电影。 然而灾难已经发生，死了那么多人，消息一传出公司老板立马被骂得狗血淋头，人们对官方调查组织怨念很深，责骂他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却不干事，于是传出白宫方面企图策划个新部门，专门负责此类事件的隐秘消息，连名字都被确定，叫做国土安全局，管辖范围比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都宽。 原先苏木都在看热闹，抱着置身事外的想法，没有过多干预。 可惜，麻烦竟然自己找上了他。 六月下旬时候，新上任的国土安全局副局长，一位名叫史派克的家伙，来到了钱·赫尔伯格的办公室里。 这家伙脑袋大概有些问题，整个部门刚组建起来，居然直接找到Bee集团，想要拿它来开刀，正神情傲慢地说着：“现在美国处于混乱中，作为美国企业，你们有责任共同维护公众安全，我知道你们拒绝了中情局、拒绝了联邦调查局，一直不愿意交出用户数据。 你们公司拥有数千万美国公民的信息，让它们脱离监管，绝对是个危险的讯号，我们有权力摆脱这种局面，让一切重新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哦？你觉得你有资格从我们公司拿走什么？ 你说这是威胁，可我不这样认为，要不然你挨个跟我们公司的用户打电话，只要他们同意，我绝对听从这个狗屁国土安全局，还有你这个狗屁副局长的命令，把用户讯息交给你们。” 赫尔伯格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了，要是被对方几句话威胁后，就乖乖屈服了，那岂不是成为笑话。 这番话说的，半点没给对方留面子，史派克先生年纪不大，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模样，也许真是脑袋不够灵光，拿着根鸡毛就敢当令箭。 听完后居然笑起来，没有继续多谈的打算，站起身往外走，史派克刚走到他办公室门口，转身补充道：“给你一天考虑时间，要不然到时候遇到什么，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赶紧滚出我的办公室。”赫尔伯格说着，对方的要求他根本没法谈，交出用户隐私，等于是在挖断公司辛辛苦苦积累出来的声誉和用户基础。 一位刚上任的副局长而已，赫尔伯格没将史派克当回事，躺在椅子上琢磨会儿之后，还是打电话将事情经过跟苏木说了说。 这时候。 苏木通过电话问赫尔伯格说：“听那意思，貌似是抓住了跟我们公司有关的把柄？” “也许真有可能，来我公司的人那么多，如此猖狂的倒是头一回见，你认识的人多，要不然你去问问？安全要紧，最近情况很紧张，我感觉这是有人在通过危机，来加强那帮政客们对美国的掌控力，说不定就是想当第二个胡佛。” “哈哈！你想的太多了，大概能猜到点什么，可能是有不同的利益集团，开始展开竞争了吧，感谢你的提醒，我们确实得小心点……” 第473章 隐私 没必要给新成立的国土安全局，尤其是那位名叫史派克的家伙留面子。 商人们很少跟这帮人打交道，苏木的世界首富身份，还没廉价到连这种等级的官员，都可以随随便便欺负他的地步。 好歹认真经营十多年时间，许多富人直接或者间接持有他公司的股票，涉及到钱都是大事，等于是在跟他们形成利益捆绑关系，自认也算有点地位。 钱·赫尔伯格担心会伴随着国土安全局的出现，诞生第二位胡佛，他确实有担心的理由。 这里所说的“胡佛”，可不是修建胡佛大坝的那位美国总统胡佛，而是一手创建了联邦调查局，并且成功在局长位置上霸占四十八年之久，名气连好莱坞明星都自愧不如，就连总统见到他也会矮三分的那位埃德加·胡佛先生。 他是美国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在担任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四十八年时间里，总共换了八位总统、十六位总检察官，但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却始终名叫J·埃德加·胡佛，他掌握着无数秘密，并且善于保守秘密，除非有人针对他，人们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哪些秘密，这使得没有总统敢让他下台。 苏木在电话里安抚说：“轻松点伙计，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前，正是因为有了胡佛的例子，几乎没可能再诞生出第二位，国土安全局的权限很高没错，可你应该想想是谁给了他们那么高的权力，你愿意时时刻刻被他们监视着一举一动？ 我觉得这是个表明我们立场的好机会，多半不会只联系我们公司，在其他硅谷企业向国土安全局屈服之前，你要树立个好榜样。” “我？” 赫尔伯格的发家过程太顺利，苏木也一样，以至于自认没多少把柄能被对方抓住，这也是苏木可以硬气起来的原因，作为奉公守法的优秀美国公民，干嘛要怕被自己纳税钱养着的蠢货们？ 苏木一架说得足够明白，赫尔伯格明白他的意思，没等苏木开口，就接着补充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动静弄大一点还是小一点？” “当然要大，越大越好！” …… 美国总有人说苏木是个变态，他没办法反驳，因为这句话算是褒扬夸赞。 顺风顺水习惯了，再加上创业过程太过于顺利，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头，就在“饿狼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成了有钱人，当年互联网产业没有形成固化阶级，一帮小鱼们争相掠食，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机会相对而言变少，但依旧还是容易出现富人的行业。 如果公司小，被人给针对，还能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苏木有钱，在美国名声也不差，突然跳出来位不守规矩的家伙，想要踩着苏木上位，这口气……他真忍不了。 当年之所以拼命赚钱，拼命在人们面前维持好形象，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辱，自由而又舒服地活着？ Galaxy集团执行官钱·赫尔伯格，结束跟苏木的谈话之后，不久便叫来一帮公司高管们共同出谋划策，听到这件貌似正常却又透露着古怪的消息，不少人当场愣住，纳闷于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跟自己老板作对？ 大约在下午三点钟时候，所有正在使用Bee聊天软件的用户，全都接收到条推送消息，没有登陆的那些用户，只要上线也会收到这条推送。 标题为“我们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Bee用户们数量众多，哪怕没跟别人聊天，他们也会习惯性保持登录状态，生怕错过别人发来的消息，而且登录时常还影响到他们的账户等级，等级高可以获得特殊权限，甚至还能在相关联的枫叶购物网、OWO浏览器、以及蜗牛娱乐出品的游戏中获得福利。 此刻听到消息声音响起，美国各地无数用户点开了它，难得接收到跟新产品、节日祝福无关的消息，再加上标题足够神秘，瞬间收获极高阅读量。 内容都相同，上面写着： “就在今天，国土安全局的人再次上门，他们命令Bee程序必须对他们开放后台，否则就会面临未知风险。 我们深思许久，依旧坚定地拒绝了，开放了数据库，将意味着所有用户们的交谈、活动、爱好等等，都将暴露在官方部门的监管之下，作为一家美国企业，我们有责任保护用户隐私，这是《宪法》赋予人们的权利。很有可能，这个本该为了美国民众们着想的官方机构，将进一步打击报复我公司，不排除近期股价将会下降的风险，Bee集团所有人正在尽全力阻拦国土安全局的做法，未来还不得而知……” 这是推送文章中的开头部分，几位专业人员商谈很久后，才确定这份最终展现在用户们眼前的文章。 既然苏木想要将事情闹大，赫尔伯格一点儿也没含糊，就差没直接批评国土安全局的做法，实际上他们最初也确实考虑过这样做，商量完认为将公司放在弱势位置上，更能引起用户们的同情，于是才诞生出这篇文章。 苏木有点把柄可能被其他人抓到，例如海外大笔未纳税资金、例如跟美国官方高层们之间一些见不得人的“互惠”行为等等，这些都可能被用来攻击他，反倒是Bee公司，应该挺安全，该缴的税务没少过哪怕一美分。 不管怎么样，先将对方的后路掐死，这样一来就算到时候遭到报复，也能坐实这个新部门的恶毒。 苏木第一时间转发了推送，并且配上文字：“人们还没从灾难中恢复，这场灾难却已经成为某些人用来窥探美国民众们隐私的借口，让我感到恶心，美国不应该是这样。刚才了解到，国土安全局一位叫做史派克的高级官员，居然威胁我公司的CEO，借着打击犯罪者的借口，让我的公司开放用户数据服务器，难道我们在他眼中都是犯罪者？” 瞬间引起轰动，有些Bee聊天软件的用户，简直快被气炸了，说起对隐私的重视，美国人远超其他国家居民们，这简直是在戳他们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第474章 总不至于连狗都不如 美国人一向自认开放民主，在言论自由这方面很开放，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当着总统的面都可以直接提出来，表达政见不违法。 可能是因为太自由了，让某些人觉得难以管理，于是一直在尝试对此加以控制，苏木不反对加以约束，但他无比反感国土安全局方面这次的做法，竟然想对自己公司的数据服务器进行全面监控，这简直是怕苏木死的不够快！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一旦消息泄露到民众们的耳朵里，将会对他和他公司的声誉造成严重打击，损失可能会高达上百亿美元！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美国的情况有点失控。 苏木清楚察觉到，有某些势力正在借助上个月发生的那场危机，干着些出格的事情，石油、军火商人们就算了，他们不是苏木可以招惹的，双方一直相安无事。 但华盛顿方面，明显在尝试对互联网讯息加以监管，这违背了开放网络的初衷，也是在动摇互联网企业发展的根基，让他忍不住产生自己被针对的感觉。 他默认了钱·赫尔伯格的做法，引来无数硅谷同行们的支持，民众们也开始谴责官方做法，不爽于国土安全局竟然想要悄悄监视自己！ 在消息发酵酝酿期间，苏木接到了新任国土安全局负责人约翰·凯利上将的电话，这个部门是由海岸警卫队、移民和归化局、以及海关总署等等二十二个联邦机构合并而成，它的负责人凯利上将绝对是位厉害人物。 两人之前并不认识，不过苏木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有人找来再正常不过，毕竟这个新部门刚宣布成立消息之后，就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名誉尽毁。 “里昂，我知道你，我的孙子把你当作偶像对待，但这次的做法可是有些不合规矩。”凯利上将年纪大了，说话声音依然中气十足，长期待在军队里，说话声音不自觉就会加大。 优势现在在苏木这边，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让事情恶化得更加糟糕，躺在摇椅上喝着下午茶，嘴里说道： “什么是规矩？那位名叫史派克的家伙威胁我，还在侵犯我公司数千万用户、数千万外国用户的隐私权，这难道就是规矩？ 如果我没记错，国土安全局的口号应该是保卫我们的自由吧，我的公司一直遵守联邦法律，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就会全面配合联邦机构，凯利将军，我很尊重你，可你手下这次越界了，瞧瞧民众们的做法，就能知道他们有多反感这种事情。Bee公司的市值高达六百多亿美元，其中有差不多两百亿美元属于我，总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就要干出这种可能搞垮我公司的事情。” 凯利将军没有忘记正在跟一位身价超过千亿美元，产业涉及方方面面，产品用户高达数亿人的超级富豪说话，在美国，钱的多少往往跟地位挂钩，他必须考虑到苏木的意见。 前些日子，凯利将军有位老战友进监狱了，只因为得罪一位从事军火生意的亿万富豪，说对方的产品就是垃圾，然后便因为一件小事——开军车送自己老婆去上班，就被舆论轻松整到上了联邦法庭，并且进监狱。 这很美国，任何一位超级富豪的实力都大到惊人，尤其是从事新闻行业这一行的超级富豪，疯起来连总统都可能被他们拉下马。 涉及到上万亿美元的产业，凯利将军不得不重视对待，再加上这回媒体们站在民众这边，昨天刚传出消息，今天就已经上了《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众多主流报纸的头版，纷纷指责国土安全局的做法，他继续告诉苏木说： “监视民众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初衷，我们只是想让美国更安全而已，接下来可以商谈具体的合作事项，我保证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干涉某位公民的隐私，只会对一些敏感讯息加以监管，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可以，我的公司可以配合，但是开放数据服务器绝对不可能，我针对的不是先生你，不过假如仍然由史派克来负责这种事，相信人们依然会担心……” 这算是很委婉地“提醒”了，有了Bee集团开头，一帮互联网企业、通讯服务商等公司，也纷纷跳出来指责这个新部门干涉用户隐私，国土安全局日子很不好过，苏木希望凯利将军把那家伙推出来做背锅侠。 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总有人要出来承担起责任，这种时候苏木也挺小心眼，不希望留下位注定会成为敌人的家伙，时时刻刻在背后等着捅自己刀子。 …… 不仅只有美国用户们担心，其他国家的用户们也在担心。 一家家互联网企业站出来，承诺自己没有跟官方合作，情况暂时稳定住了。 苏木跟克林顿总统联系时候，总统本人诧异于怎么会有人推荐这么位蠢货来国土安全局任职，连他都不敢招惹苏木，比起敌人更愿意当朋友，如今竟然冒出来如此不懂规矩的家伙，他向苏木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不久后，Bee发布了另一则推送，标题是“公民隐私权的胜利！”，字里行间夸赞了总统一番，意外使得Bee、OWO等公司的市值小幅上涨，苏木的声势也提高，用户们相信他。 有家公司，最近在互联网上发起投票，让人们选出最可能当选总统的名人，当中有正忙着竞选的好莱坞明星施瓦辛格，有好莱坞著名的好脾气先生汤姆·汉克斯，也有商业大亨科赫兄弟俩，老布什的儿子小布什，如今正在德克萨斯州当州长的那位，名字同样被写进里面。 杂乱无章的名单里，一种有六十位各界名人的名字，截至目前为止，三百多万人参与投票，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将票投给苏木。 如今他的威望有多高，由此可见一斑，搞得苏木还真有点小心动，毕竟美国人经常说让狗来当总统，都能管理好这个国家，他总不至于连狗都不如吧…… 第475章 对比 竞选不竞选什么的以后再说，苏木如今的日子很好过，貌似没必要去自讨苦吃。 在他眼中那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唯一的优势也就剩下“岗位稀有”这一条了，属于独一无二，每四年才招聘一位，更多时候则需要八年。 伴随着传统媒体们的没落，互联网传媒产业的力量，逐渐开始崭露头角。 人口基数足够庞大了，再加上消息传播速度很快，这次有关国土安全局的事件，让人们对苏木的实力有了更多了解，当天下午凯利将军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并且道歉，而史派克则宣布辞职。 受此消息影响，苏木旗下的那些公司股价小幅度上涨，总共涨了将近百分之五，考虑到这家公司高昂的市值，这种上涨幅度已经足以让无数人吃惊，OWO公司股价也涨了不少。 投资者们更加期待起七月份即将上市的蜗牛娱乐集团和枫叶公司，可能是担心上市结果不能让人满意，最近这两家公司陆续放出一连串好消息。 实力不是吹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年经营发展，苏木俨然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人之一，二十二个官方机构组成的庞然大物，他说干就干，并且还取得胜利，让总统、国土安全局局长都露面平息事态，这种实力让许多人侧目，重新评估起苏木的能量…… 因为这次的事，除了让美国居民们感到担忧，不少国家也表示出焦虑不安情绪。 国土安全局的成立释放出一个讯号，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目前没有第二个国家或者盟国能够跟美国抗衡，由众多欧洲发达国家组成的欧盟，跟美国相比实力都差了些，通过近期美国不断干涉其他国家内政的做法，它们有理由相信美国不安于现状，或许还想谋求更多。 贸易、人口流动、外国公民等等无数事情，很可能被轻易打上“违反国家安全”的标签，从而被美国调查，世界一体化进程被阻碍了。 军事、文化、经济，美国正通过这三方面对外进行无声的“侵略”，这使得无数具有长远目光的外国人，开始将财富往美国转移，假如不出现意外，至少接下来几十年内美国都会很安全，它跟其他国家的差距格外大，强悍实力能够让投资者们感到安心。 …… 美国开始将目光往中东地区进行转移，对华夏而言这个是好消息。 终于可以松口气的华夏，最近注意到别的东西，例如通过国土安全局尝试制裁Bee的做法，使得一帮人注意到了苏木在华夏的互联网生意。 他有着创业经验，众多互联网公司在美国成功了，而美国的互联网发展速度领先华夏好几年，当中的时间差留给了他再次重复成功的机会。 主要发展方向还是那几个，只要是在美国成功的互联网公司，都被他改动完之后换个公司名称，搬到了华夏去发展，因为九洲集团流动资金众多，使得在起步阶段领先其他创业者们一大截，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巨大鸿沟。 当某些人发现互联网居然这么有用，后知后觉发现华夏的互联网产业，几乎要在苏木的攻势下彻底沦陷，于是有人托九洲集团那边给苏木带话，主要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行，必须要改变现在的局面。 美国这边遇到一点点用户隐私方面的问题，苏木立马就炸了，可当这边提出类似的想法，他却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觉得这些年来，在各方面的监管力度上已经松懈不少，是个巨大的进步。 很早就考虑到了国情制度问题，所以创建华夏那边的多家互联网公司时候，他特意将它们跟美国的企业完全独立开来，能绕的就绕过去，对于一些实在绕不开的技术，就按照市场行情支付专利费用。 这给开放数据服务器提供了基础，它们将会符合华夏官方的制度，一切都在规定允许的框架下进行。 除此之外，对方还提出了参股的想法，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苏木懂，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回答说初步有这方面想法，最好等到几年后再谈这件事。 在友好互利的前提下，问题就这样被暂时解决了，苏木的九洲集团如今是华夏最大的外资公司，也是最大的私人企业，作为华夏改革开放成果，像全世界进行展示的一张名片，什么问题都很好谈，这年头华夏还没加入世贸组织，谁都不想在这最后关头闹出麻烦。 更何况因为苏木的影响，本身起到宣传作用，间接带来的外资投资金额高达上百亿美元，哪会为了一点点小问题就跟苏木产生不愉快？ 去年华夏外汇储备达到一千六百多亿美元，而苏木如今的身价，只比这个数字小一点点，这就导致跟他有关的事，都是大事。 …… 香港九龙仓的地产生意正在进行中，一栋亚世界第二高楼，香江第一高楼，正在抓紧时间建造着。 人们发现苏木对超高摩天大楼有种特殊的爱好，导致不少国家和地区的高官们联系到他，试图让苏木投资建造一座超高建筑，当中也包括纽约。 世贸北楼也将拆除，帝国大厦就剩下小半截没垮塌，纽约市长专门给苏木打来电话，问他能不能再次买下帝国大厦的土地，在原址上重新修建一栋高楼，用来表达纽约不向邪恶势力屈服的决心，可以算做是“面子工程”。 而在苏木眼中，这种工程可能会很赚钱，只告诉说会考虑考虑，没有明确拒绝或者答应。 他在华夏投资的地产生意已经赚钱了，世界第一高楼的每层楼都有企业入驻，就剩下最高层，将作为苏木的私人住宅长期保留下去，那房子其实并不好，除了贵这个优点之外，毛病也能找出一大堆，比如上下楼不方便、多云天气会看不到外面景观、偶尔会小幅度摇晃等等，建造好之后苏木只去过一次，目前还空置着。 在那栋高楼不远处，十多栋公寓正在建造中，对外预售价高达八万八千人民币，面积最少也有三百五十平方米…… 第476章 公摊 拿地价格高，可远远没有高成这样。 苏木还算厚道，请了加州顶级设计团队，直接帮忙为每套房子设计好装修风格，等到全部装修好了才会交到顾客们手中，建筑能抗十级地震，花岗岩作为外墙，钢筋格外粗，按照美国的建筑标准修建，是真正能够传世两百年的房子。 想要为华夏的豪宅公寓市场树立起标杆，用心建造必不可少，他一直在对九洲地产公司高管们强调建筑质量的重要性，品牌定位很高，不打算跟那帮以前没有任何经验，带着钱就敢盖房子的同行们同流合污，弄出些豆腐渣房子糊弄人。 品牌质量上去了，售价当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九洲一品”陆家嘴江景房项目，投资数额不算小，当年拿地价格便宜，压了几年之后，如今有了世界第一高楼，还有东方明珠塔，众多建筑正在筹划建造阶段，八万多一平米的价格很高，但符合它的定位，这地方本就不是用来给普通人居住。 担心无法在短时间内卖掉，所以他决定初期先将空置着的房子对外出租，慢慢将这片楼盘消化掉，造价成本极低，不存在亏损的可能性，这才开盘预售没多久，就有三十多人支付了定金，可见富人数量并不少，这年头的贫富差距已经凸显出来。 九洲一品项目，苏木将它定位成自己公司的“广告牌”，它的售价高，在保证房子品质的情况下，去其他一二线城市也能将价格定高，这才是收入的大头。 同时，即将遍布全国的商场项目也准备动工了，土地已经拿到不少，商圈和公寓配套建造，考虑到华夏的地产行业高回报，利润前景可观。 史柱带着一笔钱，去了南方帮苏木开发房地产项目，发展方向定位在了三四线，香江的一帮地产大亨们也在进入华夏房地产行业，苏木参股的九龙仓集团也是其中之一，他野心勃勃，试图在这个产业的变革中咬下一大块肉，光靠九洲集团的流动资金不够用，向银行贷款在所难免。 说起华夏的房子，就不得不说起一个另类的产物“公摊面积”，这种规矩诞生于香江，李哲楷父亲将它带到了华夏，并且正在渐渐被一帮地产商人们发扬光大。 它能拉低房价，并且让开发商多赚钱，将所有成本都分摊到购房者们头上，世界上没有其他国家存在这样的规定，只有华夏精明的地产商人们这样做，将电梯、楼梯道、墙体厚度、哪怕是小区绿化、保安亭，都卖出了房价的价格，显然很不合理。 可因为大家都这样做，形成了潜规则，于是不合理也变得合理起来，没办法，除非去乡下自己建造房子，要不然就只能买到这种房，逼着他们负担起了这部分费用。 苏木是商人，也在尝试着去这样做，唯一的区别在于他按照真实公摊面积计算出公摊和实际使用面积，没从里面昧着良心赚黑心钱，官方允许公摊面积的存在，他还没傻到用提升房价费用的做法，去用高价良心房跟那帮商人们竞争…… 经营这么多公司，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手下有那么多人帮忙解决问题，只要苏木不想让自己那么忙，就可以不忙。 国土安全局方面退让了，换了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尝试跟硅谷的企业们进行合作，由官方强行干预转变成公司内部自查，并且成立专门的小组，配合国土安全局的行动，在这场斗争中以苏木胜利告终。 很快到了七月一号。 蜗牛游戏公司和枫叶购物网上市的日子，上次去纽约苏木亲身经历了场灾难，最近几天头疼发烧，于是留在家里休养，没有再次赶过去，将享受荣耀时刻的机会留给自己手底下那帮员工们。 作为“千亿美元富豪”俱乐部中唯一一位成员，苏木的成功，背后是无数人在为他的成功铺路，自从经济全球化之后，给了富人们进一步降低成本、赚取更多财富的机会，美国贫富差距正在疯狂扩大。 正在帮莉莉看今年四月份的报税记录，苏木告诉说：“你纳税太多了，我建议你最好炒掉你的会计，他们根本不懂怎么帮你节省资金，我需要缴纳的税比我助理还低，而你这份几乎是我的双倍，损失了四千多万美元。” 莉莉丢给他个白眼，正在帮苏木拿来消炎药胶囊，嘴里说着：“发烧就好好休息吧，我的会计建议我避税了，可我觉得不应该那么做，假如人人都避税，穷人们还怎么获得更高福利呢？” “很单纯的想法，可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拿你纳税的钱去干什么，也许是继续发动战争，也许是采购完全没必要的武器，将钱送给了那帮军火商们，按照你的说法，我那些互联网公司平均税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岂不是成了坏人？” 苏木说话声音嘟囔着，他面前摆放着台彭博新闻社生产的数据终端机，上面实时显示股价讯息，西部时间早上七点多，东部时间已经是十点多，枫叶购物网的股价上涨百分之二点三六，没有破发已经意味着成功，它的定价本就太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掉股价中的泡沫，等到真正值那么多钱，股价还会再往上涨，一切都看公司未来发展。 “……你真邪恶，好吧我以后也避税，将应该缴纳给税务局的钱，自己拿出去做慈善！”莉莉很不爽，她觉得苏木摧毁了自己的善意，并且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傻瓜。 “你本就应该这样做，少缴纳一部分税务的同时，还能赢得人们的赞美，他们会因为你做慈善而认为你是个好姑娘，却不会因为你纳税而这样认为，很多人都纳税，在他们眼中纳税是应该的。” 发现股价跳动，苏木再次看向数据终端机，又往上涨了一点点，今天自己身价肯定变得更高了。 坐起来吃药喝水，然后继续躺着，声音嘟囔着说：“知不知道哪部电视剧有趣，最近我打算就待在家里看电视，帮我拿一瓶快乐水过来，谢谢……” 第477章 动手 “快乐水？” 苏木回答说：“就是可口可乐，夏天喝可乐很舒服。” “发烧就喝点水吧，别再把肚子喝坏了，而且我们家投资了百事可乐的股票，为什么要帮它的竞争对手？以后家里都喝百事可乐，不然巴菲特先生可能会给你写感谢信。” 莉莉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这几年陆陆续续，总共收购大约百分之九的百事可乐母公司百胜集团的股票，苏木看重这家餐饮公司的发展潜力，而股神巴菲特先生则投资了可口可乐公司，这部分产业只在双方身价中占据很小一部分，对巴菲特先生和他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当然也谈不上竞争。 仔细了解完会发现，巴菲特先生是位很有意思的聪明人，苏木经常会跟他打电话交谈。 就在前些年，为了更好地发挥产品结构优势，将市场经营重点在核心品牌方面，百事集团作出了重大战略调整，将拥有的必胜客、肯德基等公司的餐厅业务从公司分离出去，成为一家独立的上市公司，名为百胜全球公司，去年百事公司又将其百事可乐罐装集团分离上市，以便集中精力进行品牌建设和品牌营销。 苏木同样投资了这家著名饮料公司，持股比例大约在百分之六点六左右，因此莉莉才这样说。 “好吧，我喝一罐饮料总不可能让可口可乐公司股价上涨，以后我们家都换成百事可乐，嘴里苦涩没味道，请拿一罐给我吧，只喝一点点，OK？” 听见他这样说了，莉莉哪里还会拒绝，帮忙拿来饮料时候嘴里说着：“你是谁，想让可口可乐公司股价上涨还不简单？如果有人拍到你喝它的照片，并且配上文字，就说你打算收购可口可乐公司股票，它至少上涨百分之五。” “我哪有这么厉害。” “你就是这么厉害……” 夫妻俩日常无聊地拌嘴，儿子苏霖刚放暑假，陪着苏木爷爷出去旅游去了，第一站选在曰本，然后会往下到宝岛，接着从香江和奥门绕道去华夏旅游段时间，接着再去欧洲等地，没有具体的计划，随便他们玩多久都可以。 女儿苏西瓜，最近被苏木爸妈照顾着，他们俩难得有了独处的休闲时光，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感觉跟恋爱那会儿不太一样了。 苏木突然建议说：“家里刚换上全新的家庭影院设备，想不想跟我一起看电影，每次出现高评分的电影，他们都会搜集起来送到我这里，想看什么都有。” “可以啊，听朋友说去年有部叫做《美国丽人》的电影挺不错，一直说要抽空跟你去看，后来估计是忙忘记了，已经记不清为什么没去看……” 真在家看起了电影。 而他们的儿子苏霖，飞机降落在了曰本东京。 七月初，天气已经很热了，好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苏老爷子感觉有些吃不消，幸好他们出门乘坐了苏木的那架波音747私人飞机，所以其实还好，各自在房间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候已经快要到达。 一老一少出门不放心，苏木请了公司员工帮忙照顾，他的生意足够大，在许多国家和地区都设有分公司，想请人帮忙那还不简单？ 已经是半夜，他们精神好得很，挂着美国牌照的汽车行驶在东京街头，由于车队太豪华，并且还插着美国星条旗的缘故，成功吓唬住了街上的巡警们，甚至没人敢前来询问，生怕自己无意间冒犯了美国贵客们。 因为一直没人跟他说车的事，在法国这样开，在华夏也这样开，从没人过问说这样不合适，久而久之苏木甚至忘记了这茬，好像到达哪里之后直接开车，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幸好他喜欢劳斯莱斯，并且还是清一色的劳斯莱斯车队，要不然开不了几公里，就会被人给拦下了。 当地时间的半夜，他们入住在了员工帮忙预定好的东京皇家王子大饭店里，爷孙俩睡同一间套房，小时候就经常见面，苏霖经常住在巨杉牧场，关系倒不疏远。 对苏木他老子，还有苏木本人苛刻，对于苏霖，苏老头是发自内心地疼爱，估计是上了年纪，家里又不用愁什么的缘故，不需要他再去提醒什么。 以往所遵循的那套生活方式，早已不适合苏家如今的情况，经常听说苏木身价又上涨多少多少，现在数字“1”后面能跟着十一个“0”，将苏老头刺激得麻木了。 都睡不着，电视节目也看不懂，老头有些后悔来这里玩，街头没什么可看的东西，建筑也没纽约漂亮，苏霖则对旅行充满期待，他喜欢看动画片，尤其是曰本的《七龙珠》，有关老历史的过往，还没让他过早接触到。 从酒店窗户能看见东京塔，因为睡饱了觉的缘故，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就这样熬到天亮，前去自助餐厅吃早餐。 煎蛋、包子、面条等等，都是他们很熟悉的食物，银河投资曰本分公司的一位白人员工，接下来几天将兼职当导游，老早就来到酒店等待着，不久后出发前往秋叶原，他觉得大老板的儿子苏霖，会对那里感兴趣…… ************* 苏家那栋位于高尔夫球场和湖边的豪华别墅，一直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末成功建筑的典范，不仅内外都漂亮，安保工作也无可挑剔。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打起了它的主意，近些年来苏木买了许多油画雕塑等收藏品，光是有记录的拍卖金额已经高达十多亿美元，在如此巨大的利益刺激下，有人铤而走险了。 七月一号两家公司成功上市，三号这天晚上，苏木为他们举办一场派对用于庆祝，为了避免员工们产生太大压力，他经常弄出些活动让他们放松。 比如今晚，将会有一场“内部强力球”开奖活动，奖品是几套高尔夫球场旁的房子，另外还有些名表、旅游机会、家电、购物卡之类的小礼品，而有几位盗匪，则将动手时间选在了今晚…… 第478章 动手(二) 盗贼也有盗贼们的圈子。 领头的一位叫做本沙明·佩鲁贾，他身上具有传奇色彩，因为有着意大利、法国以及俄罗斯混血的缘故，外貌称得上帅气，已经四十多岁了，就是他策划了这起进入苏木家里盗窃的详细计划。 准确来说，一系列盗窃让本沙明·佩鲁贾小有名气，但真正让他声名远扬的，则是因为他那位名叫文森佐·佩鲁贾的爷爷。 这是移民法国的意大利人。 1910年至1911年期间，曾作为粉刷匠在卢浮宫工作，后来由于从卢浮宫里偷窃了达芬奇名画《蒙娜丽莎》，让这幅画出名的同时，他也成了名人。 如今，达芬奇油画《蒙娜丽莎》无人不知，自己爷爷曾经偷到过它的事，成了本沙明·佩鲁贾经常挂在嘴边用来吹嘘的荣耀，身边的人几乎都听他说起过这件事，哪怕连酒吧里的酒保都不例外，明明是个小偷，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从小励志向爷爷学习——努力成为一名盗贼。 年轻那会儿干多了偷鸡摸狗的事，最多的一次独自偷到上百万美元，并且成功将警察骗了过去，二十多岁后更是频繁出入博物馆，在中小型藏馆里成功偷盗过些东西，连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也被他成功盗取过，陆陆续续积累到三千多万美元，这次打算再干最后一票，然后就去巴西、希腊、瑞士之类的国家养老，已经制定好详细的退休计划。 小团队里总共有五个人，包括他在内，有着详细的分工。 谁都清楚苏木的这栋房子的安保有多严格，用上了无数高科技探测设备，连周围树林、湖水下面，都安装有感应器，哪怕是稍微大一些的兔子和鱼，都逃不过保安们的视线，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盗取博物馆里的东西更难。 本沙明·佩鲁贾为了这单“生意”，已经详细谋划将近半年时间，期间混进一家负责这栋房子的安保公司，他们提供了绝大多数安保设备，并且来过苏木家几次踩点，大概弄清楚了什么方案最可行，另外还发现每次苏木不在家时候，保安和保镖们就会松懈下来，不再时刻保持警惕。 苏木家里有许多好东西，比如达芬奇的《救世主》、比如一幅梵高的《向日葵》，还有莫奈的《睡莲》，那些油画的价值加在一起，远远超过五亿美元，都是在市场上不愁没人买的好东西，很容易就能出手，除此之外还有莉莉的那些名贵珠宝，它们体积不大，价值却很高，用一个小包就能全部装下。 身为盗贼，本沙明·佩鲁贾已经称得上成功，积累到足够自己潇洒一辈子的财富，但他这次还是选择冒险，当中固然存在再捞笔钱的想法，可促使他干这种事的最主要原因，却是为了能够像自己爷爷一样，在退休前留下个会被人们惊叹的事迹，将目标选为《救世主》。 在他看来，只有盗取到这幅同样出自于达芬奇之手的油画，才能重现自己那死去爷爷的“伟大”。 想法很奇怪，但确实有许多欧洲人，将家族荣耀放在首位，只不过本沙明·佩鲁贾的价值观扭曲了，喜欢在法律边缘游走…… 安保工作做得很不错，可毕竟不是长期防盗贼的博物馆、美术馆之类，本沙明利用在安保公司的工作经验，成功找到了当中存在的漏洞，他们正戴着特殊眼镜，在布满红外线感应装置的树林里缓慢行走。 身上背着大包小包，装满各种可能用到的东西，好不容易才来到花园。 园丁们太勤劳，将灌木丛修剪得很短、很整齐，并且还亮着昏暗微黄灯光，他们五人匍匐在地上往前爬，一直来到墙角，有一位黑人年轻小伙子靠近水池的墙角，开始拆通风口的栏板。 苏木家许多房间位于地下，长期通风除湿不可避免，建筑两边分散着好几个通风口。 监控刚好位于他头顶，处于监控死角。 本沙明做了最详细的规划，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保安，他们巡逻道路并不确定，想从哪里走就从哪里走，时间也不确定，想成功得手也得要看运气才行。 这回运气挺不好，有两位保安刚好从这边走，本沙明瞧见灯光时候立马急了，将手放在嘴里，模仿鸟类吹出声音。 那位年轻黑人没地方躲，赶忙小跑几步，直接翻进水池里。 保安从水池旁走过，底下开着灯，但不算明亮，他趴在边上没有被发现，就在庆幸于他们没发现自己时候，回头瞧见一头庞然大物正盯着自己，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正常人在水里看到鲸鲨，大概都会是跟他相同的反应，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心里默念着上帝保佑…… 等巡逻的人走远了，赶在另外一队到来之前，他赶紧上岸将其他两个螺丝拧开，浑身湿漉漉的，往通风管道里爬去。 本沙明也跟进去，只留下一位女性放风，她正在脱衣服，换成保镖的制服，企图待会儿偷走苏木的直升机从这里逃离，正躲在灌木丛后面。 通风管道里也有红外线感测器，想进去没那么简单，四个位盗贼前进速度很慢，再次用小手段解决掉感应装置，黑人小伙子抱怨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在通风管道里安装这么多红外线感应器？真是太麻烦了，你们小心点，千万别碰到我放的东西。” “如果你知道里昂·苏每年在安保上花多少钱，就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了，前面还有摄像头，记得按照计划来，把镜子给你。” 本沙明说道，他清楚知道苏木每年要为安全花一千多万美元，主要是用在雇佣保镖的人员开支方面，事先他们模拟了这条通风管道，为此已经训练过无数次，都是些顶级的盗贼，假如不是苏木家里太富裕，很难将这群人聚集在一起。 苏木和莉莉去了公司，并不知道家里遭了贼。 保安室里，因为以前一直没出过事，再加上苏木他们不在家，三位保安松懈了。 此刻他们正在谈论电视剧《老友记》当中的剧情，没发现有块显示屏上，突然伸过来一块玻璃，短短两秒钟的画面，一闪而过就消失…… 第479章 一只松鼠引发的惨案 这个团队里，有位叫做罗斯的美国人，他因为潜入联邦调查局总部，并且成功拿钱办事，替人去档案库里毁掉一份关键证物，瞬间在盗贼圈子里出了名。 被本沙明认可后，吸纳进本次的小组当中，如今罗斯依然在被联邦调查局通缉，悬赏金额高达十万美元。 没人知道那位名声很大，几乎垄断美国四分之一“白面”市场的毒枭，究竟给了他多少钱，才让罗斯敢铤而走险，跑去联邦调查局这个让盗贼们闻风丧胆的地方销毁证物。 要知道，那可是华盛顿方面亲自盯着的案子，居然还被他给成功的手了，能力毋庸置疑。 几人小心翼翼，一个个安全通过垂直的通风管道，等到能看见客厅场景时候，他们拆开通风口，接连跳了下来。 整栋别墅外紧内松，苏木哪会在自己的生活区域安装摄像头，本沙明知道这点，所以落地后谈不上小心，就站在客厅里，观望起墙壁上挂着的、橱柜上摆着的东西。 除了极少数是因为自己喜欢，才买回来的现代艺术品，苏木家的装饰物多半都非常值钱，如果是对艺术品一窍不通的人，看到他家客厅估计只会觉得漂亮，而在艺术大盗本沙明眼中，这个客厅完全就是用美钞铺起来，整栋房子的价值，可能还没墙上那幅《救世主》值钱。 “有钱真好！” 小声感慨完这句，本沙明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干活了小伙子们！最多两幅，《救世主》必须带走，就在客厅里，其他地方别去，进入不该进的房间，警报器第一时间就会响起！ 记得，什么东西都别碰，轮到你上场了罗斯，请你来可不是让你坐沙发的，赶紧把《救世主》后面的警报器除掉，记得，两根线一起剪，之后会留给我们大约二十分钟撤离时间！” 罗斯看看他，脸上没有其他表情，本就是临时组成的队伍，干他们这行很难相信别人，有太多背叛的例子可以证明，相信其他人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一些博物馆防盗窃的技术，苏木家也采用上了，毕竟家里有那么多佣人，而这些东西又太值钱，假如不做点预防，很难保证他们不会被鬼迷心窍干出错事。 能装上去，就能拆下来，对付家里这些普通佣人们足够了，可在本沙明这帮艺术品大盗们眼中还是不够看，轻松拿下挂在墙上的达芬奇油画《救世主》，画框被拆掉后，罗斯将油画卷起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圆筒里。 本沙明刚伸手，示意他将油画交给自己，只见罗斯脸上带着嘲讽笑容，没有理会的意思，将装着油画的画筒背在自己身后绑好，开始去拿其他值钱的东西。 瞧见这场面，本沙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很不好的讯号，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罗斯只是不放心而已，现在还在苏木家里呢，总不能在这里决定归属权问题。 事先已经说好了，作为策划者的本沙明卖掉油画后拿三成，剩下的四人平分掉，客厅里最值钱的就是这幅《救世主》，如今拿去拍卖大约能值一亿美元，就算是在黑市中卖掉，想要到手五千万美元绝不是难事。 达芬奇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金字招牌，前两年盖茨拍下几张他的手稿，总共花了三千多万美元，价值有多高可想而知。 说来也巧。 莉莉和苏木出门了，这时候老汤姆管家带着清扫工具下楼，准备亲自帮他们打扫卫生。 听到楼梯运行的声响，本沙明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就在这时候，他看到罗斯竟然掏了把手枪出来，装着消音器的手枪，眉头紧皱着示意让罗斯收起来。 偷东西归偷东西，带了枪闯入性质可就变了，判刑的刑期起码多一倍，如果伤到人，甚至还可能更久。 突然有些后悔招了这么位不守规矩的人过来，前段时间也想过要反悔，本沙明觉得罗斯难以控制，可惜计划都已经被对方知道，不得不捏着鼻子一起过来。后面的事后面再说，为了盗窃苏家的计划，本沙明已经投入很多时间和精力，不想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放弃。 示意他们藏起来，迅速掏出白色手帕，往上面倒了些乙醚，准备等对方下楼。 电梯门很快打开，老汤姆管家身上依旧穿着无比正式的燕尾服，独自一人将推车推出来后，刚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画框，正要惊叫出声，下一秒嘴巴就被人捂住。 老汤姆管家上了年纪，没什么力气去挣扎，很快陷入昏迷状态，瘫软在了地上。 罗斯正往这边走，本沙明怕他干出什么事，拉住他胳膊说：“一个老头而已，绑起来塞住嘴巴，我们马上就离开了，不要节外生枝，想想里昂会怎样报复。” 来自于千亿富豪的报复，光是想到就很可怕，盗贼们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哪怕是去联邦调查局偷东西被抓到，也只会走法律流程，可落到富人们手里，那就很难说了，有的是亡命之徒会为了钱替他们卖命。 本沙明成功拦住了他，并且让人将老汤姆管家绑起来，用桌布塞住嘴巴，将《救世主》从画框里拿出来之后，一幅挂在餐厅里的《呐喊》也惨遭毒手，同样被装进了油画筒中。 与此同时。 一只松鼠沿着墙角跑过，意外将通风口的挡板弄倒了，有两位保安恰巧在巡逻，俯下身子瞧见螺丝被拧开，互相看看对方，紧接着立马用通讯器喊道：“有人闯入！戒备！戒备！这不是演习！” 灰松鼠被吓一跳，手上果子都不要了，连忙窜入草丛中逃走，而苏家别墅里的所有安保人员，此刻立马警觉起来，随着警报按钮按下，警方顿时接到消息。 就因为一只小松鼠，打破了本沙明所有的计划，留在院子里的那位他们的同伴，简直被吓坏，深呼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跟着一起往房子里跑去。 她可不是因为讲信誉才留下，而是一旦那帮人被抓，自己这几个月来可就全都白忙活了…… 第480章 被淹了…… 老汤姆管家被绑了起来，吸入太多乙醚，再加上本就上了年纪，此刻陷入昏迷状态，脑袋耷拉在那。 本沙明无法分辨这位老头是否有事，他们遇到了大麻烦，楼梯道有密集脚步声传来，还能听见枪械上膛的声音，他们只是一伙盗贼，几乎没可能去跟那帮大多上过战场的彪悍保安们斗。 之前跟随安保公司，来过苏木家几次，也跟他家的保安们接触过，本沙明知道这点。 心里开始慌张起来，今天多半要糟糕了！此刻正位于地下呢，想要逃出去就只有几条路，电梯、楼梯道什么的估计已经被堵住！ 将近二十位保安和保镖，长期守在苏木家内外，今晚夫妻俩出门时候带走一批保镖，要不然人数还会更多。 当两位巡逻的保安，发现通风口被人拆掉之后，迅速通报了自己的同伴们。 安保处第一时间启动紧急状态，联系警察、分发武器，所有摄像头都被启动，两人一队开始进行搜查，类似的演习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这还是头一回派上用场。 本沙明、罗斯等人，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几乎无处可逃，身处在地下室中，这时候无比慌张！ 强行闯出去不太现实，从通风管道逃走也不现实，出口那肯定已经有人等着了。 年轻黑人小伙子愁眉苦脸，嘴里一直嘀咕着：“完了完了，我们会被抓去坐牢！” “闭嘴！”本沙明被他烦到，压低声音喊了句，已经瞧见保安身影，迅速说着：“没办法，只能启用备用计划，拿着老头当人质，别让他们靠近！” 这正符合罗斯的想法，他将可怜的老汤姆管家搬到楼梯口，伸出只手，拿着枪指向老汤姆管家的脑袋，大声嚷嚷道：“谁都别过来！有人质在我手里！难道你们想看到这老头的脑浆吗？嗯？！” 保安们都认识老汤姆，再加上老板夫妻俩不在家，安全没问题，猜到估计是为了钱才过来，没必要让老好人汤姆管家因此白白送命，互相沟通完之后，他们没有强行闯入，回道：“如果他出事！我发誓不会轻易绕过你们，没有路可以逃走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罗斯怎么可能同意，一幅价值上亿美元的油画就在自己身后呢，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拼了半条命也要试试闯出去，要不然坐牢、要不然后半生潇洒度日！ 如果都不试试就被抓去坐牢，岂不是冤死了？ 三面都是厚实混凝土，就只有一面为超厚的玻璃，本沙明正在将炸弹安装在玻璃一角，他们经过详细计算、论证，发现这是最有可能的逃生路线，池子下面连接着下水道，从被困的室内逃出去，就很有可能带着东西离开，至于毁掉如此漂亮的房子……反正不是他们的房子，哪有自己安全重要。 四人分别从自己背包里，掏出潜水镜和潜水呼吸器戴上，分别对本沙明做个OK手势后，进入苏木和莉莉的卧房里，黑人小伙子还有心情去翻找东西，将莉莉的首饰揣进自己背包里，苏木那些手表也没被放过，嘴里不停嘟囔着“这才是有钱人”、“太有钱了”之类的话。 本沙明也躲进来，狠下心按了引爆器，火光瞬间出现，原本很结实的玻璃，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爆炸，很快出现个大缺口，池水哗啦啦涌了进来！ 站在楼梯处的那些保安们，发现老汤姆管家被海水冲倒，顾不上其他事，互相掩护着将他救走，赶在被淹没之前从楼梯往上爬。 苏木就住在这里，怎么会不考虑自己的安全，出于担心某一天玻璃破碎，在建造时候就增加一项防护措施。 本沙明并不清楚这点，海水刚涌进来没多久，触发警报装置后，从玻璃旁落下来一道道钢铁防护门，将海水隔绝在外面。 一只海豚，还有无数鱼类，刚才从破洞被吸过来，这时候正在水里游荡着。 房间里罗斯正在为潜水热身，听到响声后傻乎乎问道：“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发现苏木房间里的玻璃墙旁边，也被坠落下来的厚重铁板隔绝了，这回可真成了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几乎无处可逃，本沙明心凉了一大截…… 庆祝活动刚开始不久，苏木便接到自家遭了贼，老汤姆管家差点出事的消息。 赶忙火急火燎回家，到达自家门口时候，发现来了十多辆警车，头顶还有警方直升机盘旋。 瞧见老汤姆管家脸上带有血污，正躺在担架上，被医生带走了，苏木气恼说着：“怎么回事！犯人抓到了？ 有位保安心虚告诉他：“抓到四位，从他们包里找到油画、珠宝，还有夫人的首饰等等，都被关在那辆车里呢，逃走一位女盗贼，她并没有跟着一起从通风口进入地下的房间里，警方正在用猎狗在这周围搜索。 老汤姆管家下去打扫卫生，意外被他们迷昏了，到现在还没清醒，所以……暂时不知道会怎么样，楼下被弄得很乱，重新装修完之前肯定没法住人，玻璃被他们弄坏了，鱼也必须暂时运走，送到水族馆去待一段时间。” 苏木越听脸越黑，简直快要气炸了，自己好好的家，竟然被人折腾成这种样子！老汤姆管家这么大年纪的人，还遭受到这种苦，假如没熬过去，他会非常自责。 对保安说道：“你们最好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人跑进我的房子里之后才被发现。” 莉莉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别动怒，一位警察此刻走来，嘴里说着：“苏先生，那几位盗窃犯……” 苏木打断这位警察说：“不仅仅只是盗窃，他们还绑架，携枪闯入我家，弄毁了我价值上亿美元的房子，惨尝试偷走数亿美元艺术品，这是一件必须严肃对待的大案子，我那可怜的老管家差点被他们谋杀。” 警察闻言愣住，知道多半不会善罢甘休了，苏木这是怕那帮盗贼坐牢时间不够久，又往他们脑袋上扣了些罪名…… 第481章 真真假假 苏木公司的庆祝活动还算顺利，不少公司员工开开心心带着礼品回去了。 没得到礼物的那些人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而不能说老板不慷慨，花了上千万美元作为员工福利，他在硅谷各位老板中是出了名的大方，有些部门年底能拿到相当于半年工资的高额奖金！ 高收益的同时，失业风险也高，如果谁跟不上公司节奏，很容易就会因为掉队而被离职，这是个人能力问题，当老板的自然是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来。 员工付出努力，公司支付给他们报酬，如果觉得报酬配不上自己的努力，完全可以选择离职，既然没有离职，则默认为付出努力后换取到的回报很合理。 这样一来，当员工无法胜任工作，被要求离职也是合理的，企业从来都不是做慈善的地方。养的闲人多了，效率很快就会下去，而在竞争激烈的硅谷，效率低意味着失败、高支出、竞争力减弱、企业文化糟糕等等。 苏木那套被人们称为“狼性商业”的积分淘汰制考核方式，已经被不少公司照搬了过去，强迫让员工们继续努力，避免产生“找到工作后就没事了”之类的懒惰思维。 能在他公司里待五年以上的算是行业精英，十年以上的更是超级精英，尤其是那帮管理层，经常接其他公司的offer接到手软，人们普遍认为能在他手底下上班，能力肯定挺不错，不行的那些都被淘汰了。 企业规则早已经形成，虽说会让少数员工感到疲累，可不得不承认这样很锻炼人，有些曾经陪苏木打江山的元老级人物，都会利用下班时间去学习新技术，避免自己在公司内部掉队。 今天，这帮员工们开心了，苏木则满脸都是忧愁表情。 他家被淹掉，以前引以为傲的客厅，如今变成了“水灾重灾区”，木地板泡了水，沙发、自己房间的窗、地毯等物品，也都被水池里冲进来的海水泡着，站在楼梯口时候能看见企鹅，也能看见魔鬼鱼。 瞧见这幕时候脸都黑了，对保镖瑞恩说：“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帮家伙，绝对不会！连我睡觉的地方都没了，甚至还把那幅我很喜欢的油画，摘下来后卷成一团！” 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跟莉莉亲自挑选，住那么久早就有了感情，好好的家被人毁成这样子，苏木此刻十分生气！ 瑞恩先生已经四十多岁，前段时间打儿子都已经在伦敦结婚，才十九岁就结婚，对象是一位男爵家的贵族小姐。 尽管姑娘家有着贵族头衔，瑞恩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家就比对方差了，如果俗气地去比财富，他是正儿八经的千万富豪，加上股票、地产等等四千万美元都不止，平时就偷着听听苏木的交谈，赚到不少钱，说起来还是对方高攀了，爵位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瑞恩保镖可就那一位孩子，帮忙在伦敦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栋别墅，让那小两口生活。 难得见自己老板动怒，不知道为什么，瑞恩这时候忍不住想笑，尤其是看见那条海豚，在他家客厅里游来游去时候，嘴里说着： “放心吧，等到庭审时候找位律师，凭借你跟加利福尼亚州检查长、州长的关系，绝对让他们去最差的监狱里度过最糟糕的几年时间，老汤姆管家已经醒了过来，医生表示没太大的事，只是需要留在医院里修养几天，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达芬奇的《救世主》去了哪里。 不是逃了一位女性吗，我觉得那幅油画应该在她手里，但愿警察们能够快点找到它的下落，要是被带出美国，或者通过地下黑市交易了，想再找回来会非常非常困难。” …… 很神奇。 四个人都被关在地下，那幅油画《救世主》竟然就这样消息了，然而在他们用炸弹炸开玻璃，导致铁板掉落下来，封住他们的退路之前，《救世主》还在盗贼罗斯的后背上。 苏木不知道这回事，被警察抓住的那四人也没说出《救世主》下落，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般。 以前苏木很喜欢看盗贼类的电影，好莱坞导演们总喜欢将他们描述得很酷，然而自己真正碰到这种事，一幅价值上亿美元的名画消失，想到这个他就心情糟糕。 地下没办法住人了，那头鲸鲨、还有其他鱼缸里的生物都要被暂时寄存到蒙特利湾那边的海洋管理，苏木认识那位馆长，她父亲是惠普公司创始人之一，偶尔能遇到，因为都喜欢海洋动物的缘故，关系还算不错。 卡车很快到来，准备将那条鲸鲨运走，别墅里有许多空房子，倒不至于让苏木和莉莉没地方住，地下的房间被水淹了，地上还好好的，等到将那块玻璃修复完之后，还得将下面重新装修一遍才能再次住进去，要不然想到东西都被水泡过，苏木会浑身不舒服，而为了让自己舒服，重新装修的代价可能是数百万美元，在他看来很值得。 专程赶去医院探望完老汤姆管家，苏木还接受了警方的讯问，保险公司的人听说《救世主》失窃，过来时候浑身是汗，显然无比紧张，因为这幅画实在是太值钱。 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 传出苏木家失窃后的当天晚上，就有人联系到几位潜在买家，一位姑娘告诉他们说这幅画在自己手里，只要三千万美元就能买走它。 苏木那幅达芬奇《救世主》失窃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很快就探查到消息，得知这幅油画真的失踪了，对此很感兴趣。 不只是一位，总共有七位买家感兴趣，而她的报价全都是三千万美元，在第二天晚上，她的账户里就进帐三千万美元，之后又转来两笔钱，他们全都买到了“达芬奇”的油画。 自己被抓，但本沙明先生依然很开心，他知道女儿正在进行原本的计划，就如同当年他爷爷所做的那样，偷《蒙娜丽莎》是假，乘机将假画卖出去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第482章 肯定大卖！ 警方是后来才知道假画的事，距离苏木家被盗已经过去九天时间，上门去询问那帮“买画”的人时候，他们全都矢口否认自己买画的事。 这帮人不干净，本沙明等人事先就挑选过潜在目标，他们无法说出自己大笔资金的来源，有人试图通过地下艺术品洗钱，有人单纯只是想换成东西藏起来，几千万美元现金、黄金等等放在家里，哪有挂一幅画在家容易。 一旦承认自己上当，不仅钱拿不回来，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这个苦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通过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许多都是些手眼通天的家伙，他们盯上了在监狱里被抓的那四位，试图通过他们想办法，找到卖给自己画的那位狡猾姑娘。 大概理清楚事情脉络之后，警方尝试从银行账户入手，顺着资金来路找到逃走的那位姑娘，然而顺利跟瑞士方面沟通后，发现一个极有可能的账户里是空的，资金都被分散成小笔转了出去，这年头对银行账户的监管还不严格，富人们也经常通过各种方式避税，化整为零是洗钱的惯用做法。 用来准备的半年多时间里，本沙明可不仅仅是想着如何偷东西，后路也都想好了，就在事情发生一周后，这家伙突然越狱，在转运中途被“劫走”消失，人不知去了哪里，留下三位可怜的同伴们继续留在监狱里，每天都在面临黑帮势力的威胁，有人急切想要知道自己的钱在哪，他们无处可逃！ 这不关本沙明的事，他本就是个没有道义的人，一心只想要重现祖先的光辉事迹，而当年蒙娜丽莎“丢失”，其实同样是一伙人在为贩卖假画做准备，只要真的没有丢，人们就不会相信他们卖的是真迹。 同样的手段，简单却很奏效，依然成功得手，骗到一亿一千多万美元后消失…… 苏木听闻越狱消息后，生气归生气，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就在保险公司快要急疯了时候，装修公司的人意外在苏木家床下面，找到了那幅失窃的《救世主》油画，结合从警方那里听说的消息后，苏木理清大概脉络，对方确实骗到了他。 从博物馆请来专家，重新将油画装裱好挂在自家图书馆里，七月十九号这天上午，苏木去了公司。 李平安最近在忙公司的事，他和杜仲合伙创办的“影视公司”小生意，如今赚钱速度相当快，日子哪能不好过，整个人愈发臃肿。 听苏木说完自家被盗的详细经过后，李平安惊奇说着：“这么酷？我以为电影里才有这种故事，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故事写一本书，或者创作一部电影，票房肯定大卖！” “电影？”苏木没想过这件事。 李平安再次说：“就是电影，最近的电影太无聊了，我还在等你找卡车司机导演拍的那部上映呢，平时接触许多好莱坞的人，我和杜仲想尝试收购一家小公司，然后弄出些电影，如果成功了会很赚钱。” 钱会让人失去动力，已经称得上成功，如果不去想着赚更多钱，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干。 苏木的生意他们俩没实力插手，于是李平安和杜仲经常在搞适合他们的小生意，前段时间刚关注“动作小电影”，如今又盯上了真正的电影，这是件好事，总比整天混吃等死强得多。 “我很感兴趣，你这脑子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苏木笑道，“我会帮忙写写剧本，你们拿去找位靠谱的导演拍吧，钱不够就从我这里拿。” “行！有话题，故事也有趣，只要拍得好票房应该不会低，公司还没收购，我们一起？”李平安问道。 “可以啊，总比你们之前那个强多了。” “嘿，你可别小瞧那种网站，点击量在OWO上长期排在前三十名，这种流量有多赚钱你知道的，一部分股份属于你，过几天我带合同来让你签个字，第一笔分红很快就能打进你账户里。 以前我们靠着你混，现在终于能带你赚钱，猜猜总利润有多少？” 苏木看了看他，开口说：“多少？” “一亿！”李平安语气夸张：“还留下几千万当作公司流动资金，最近每个月的利润都在千万左右，而且还不断往上升，网民越来越多，关注我们网站的人也更多，主要是网络传输速度太慢，要不然肯定还有更多人被我们网站吸引。” “……” 一年利润上亿美元，市值多半能达到十八到二十五亿左右，要不是这种网站风险大，甚至还能更高些。 苏木手底下有几家数百亿美元的企业，倒没觉得这个数字有多恐怖，他只是惊讶于有那么多网民如此饥渴，嘴里说着：“你们赚的钱你们自己拿着，我什么忙都没帮上，怎么能要你们的钱？” “哪能这样说，创业本钱都是你帮我们赚到的，知道你小子有钱，我和杜仲商量过，要不然捐给你的慈善基金？” “嗯……行吧，那就这样。” 他们俩已经提到过很多次，苏木不好再继续拒绝，用来做慈善也是件好事。 枫叶购物网上市了。 融到一大笔资金，即将用来推动物流网络和物流仓库的发展。 如何让用户们取到快递，成了让苏木头疼的问题，美国人力成本过高，意味着用户买东西时候需要承担一大笔运输费用，这或多或少成为阻碍行业发展的障碍。 为此，公司员工们集思广益，面临高达十万美元的悬赏奖励，有人送了一份可行性极高的策划案过来，说来好笑，居然是一位公司电力维修工想出来的办法。 文件格式一点都不正式，但已经将想说的表达了出来，他的办法是在美国各个社区安装一种铁柜，连接上互联网，当快递员将包裹放进去之后，会自动生成密码发送给买家，并且在账户里提醒他们东西到了，每件货物只收取极少费用，大约能够减少一半人力成本费用。 苏木边跟李平安聊天，边看这份策划，他觉得那位电工可能要得到十万美元奖励了…… 第483章 杂事 到目前为止，苏木还兼任着企鹅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职务，随着公司在全球市场所占有的份额越来越高，他已经拿到三次期权奖励，按照如今的股价来计算，那些股票大约价值三亿四千万美元。 公司的管理层构架很完善，平时没有太多需要让他操心的地方，只需要按部就班继续发展下去，一代一代循序渐进推出新产品。 按照目前的科技发展来看，个人电脑领域至少十年不会出现太大变革，品牌形象已经牢牢树立起来，产品线几乎可以满足用户的所有需求，保持住在性能和品质方面的领先优势就好。 企鹅品牌的电脑有高端系列、也有低端系列，全系搭载微软公司的Windows操作系统，覆盖个人电脑和移动笔记本两个市场。 苹果品牌同样出售PC和移动电脑，搭载了Mac-OS操作系统，使得用户们可以在这家公司挑选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产品，售价比同行们略微高一些，但售后保障服务和产品质量也更加优质。 除此之外，旗下的苹果手机，也在慢慢扩大用户数量，IPhone1的销量不算高，IPhone2也已经在今年三月份上市，作为换代机型，它有着更大的屏幕、待机使用时间更长的电池，正在朝着苏木所构想出来的方向靠拢，随着多家公司共同努力，预计等到明年，就会推出一款更加先进的产品。 之前，迈克尔·戴尔询问过苏木，问他想不想收购自己手里的戴尔公司股票，如今企鹅苹果公司已经和戴尔公司达成协议，只等将钱打到他的账户中。 说起迈克尔·戴尔，他算是苏木在硅谷地区最早认识的人之一，早已成为超级富豪，性格也挺奇怪，近期正在琢磨研发一款电动汽车的项目，考虑到源自石油产业既得利益者们的阻力，这个产业的发展注定曲折。 去年年底苏木跟戴尔当面谈过之后，苏木也投资了一笔钱，大约占到这家公司总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代价是两亿美元现金，并且放弃公司管理权，因为相信戴尔的能力，他才敢这样做。 时间刚进入二十一世纪，这个世界正在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发生变革，更像是在二十世纪末的技术上进一步提高，要说真正本质上的飞跃，其实并没有出现。 企业公司即将多出另一个品牌“戴尔”，意味着市场份额将进一步提高，也能为用户们提供更多选择空间，送走朋友李平安之后，花了点时间处理完这家公司的事，苏木拿着策划案，去了研发中心那边，让人们先做个模型出来。 究竟投不投入市场，要等具体研究完再做决定，不过假如有了这种智能物流柜，确实可以让网络购物行业发展得更好一些，虽说跟美国邮政、联邦快递这两家公司合作得还算不错，可惜他们的运输效率太慢了，哪怕能够将运输速度加快半天或者一天时间，都让苏木觉得有必要构建属于自己的物流体系。 自从网络支付工具出现后，网络购物市场已经渐渐展示出惊人的市场潜力，在纳斯达克的股票交易所成功上市，同样侧面反映出人们看好这个市场的未来前景，相信曾经将这家公司股票卖给苏木的创始人杰夫·贝索斯先生，最近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有媒体统计过，他至少损失了八十亿美元…… 几年前，苏木首次提出“互联网生态链”这个概念时候很多人没有在意，或者说并没有重视，现如今它已经成为全球互联网领域当中的巨无霸，正在将触手往各个行业延伸，采用自己开发或者兼并的方式，不断扩大和对手们之间的差距，领先优势明显。 网络游戏也是这个生态链当中很重要的一环，它的重要性体现在捆绑用户方面，并且还能为公司赚取无数财富，说起来也有趣，许多人舍不得买衣服、看电影，但在游戏方面很舍得花钱。 伴随着网络支付工具的出现，不仅枫叶购物网的交易量猛然攀升了，蜗牛游戏公司的营业额也猛然攀升，今年前两个季度，这家公司的利润高达三亿多美元，随着新游戏的推出，预计还将进一步提升。 李平安说网络传输速度，限制了他和杜仲合伙创办的那个网站的发展，这种限制在苏木公司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 视频网站一直不温不火，主要就是因为卡顿现象严重，极大影响了在线观影热情，只有一些短视频火爆起来，距离苏木希望的能够在网上流畅看完一整部清晰电影还差得很远，上网费用也太高了些，去年开始推行的ADSL技术依然不能符合他的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苏木忽然听说一种全新的光纤通讯技术很可能被鼓捣出来，心里的惊喜可想而知。 来自于研发中心的埃文斯先生，这时候坐在他面前告诉说：“以前就有人尝试过，它的传输速度非常快，甚至可能达到10Gbps，技术已经接近成熟。将电信号转化为光讯号，思科、贝尔实验室等部门也在往这个方向进行尝试，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参与研发。 光纤宽带的作用可以与公路、铁路、电力曾经对经济和社会所起到的作用相提媲美，它将改变居民、公司、政府的行为方式，能够创造新的经济市场，我们在这方面取得了一些突破。” “我只想知道需要投入多少钱，才能将这种上网速度非常快的光纤宽带技术弄出来。”苏木很直接，他现在比谁都想直接让网速一步登天，最好能用眨眨眼睛的时间就下载好一部电影，那将会让互联网行业再次攀向新高峰。 埃文斯先生做好了详细的规划后才来找老板商量研发资金的事，告诉说：“必须跟其他拥有专利的公司合作才行，想要真正进入商业推广阶段，初期估计花费两到三亿美元，这种项目谁也说不准……” 第484章 诉讼 钱是原罪，苏木的钱太多了，以至于不少人盯上了他的财富。 家里刚遭到盗贼的洗劫，连卧室都被水泡了，七月末时候他遇到更麻烦的事。 接到法院传票时候苏木还有些不敢相信，从头到尾再次看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被一位员工告了，而且理由还是性骚扰，除了“WTF！”，他还能说什么呢？ 起诉他的人名叫卡萝，苏木对她有些印象，曾在他的私人秘书办公室工作，后来因为三番五次翘班，再加上态度不认真，被开除出公司。 已经过去十个多月，对方竟然告苏木曾经骚扰自己，并且试图强行发生关系，因为自己没有同意这才开除自己。 “里昂·苏是个伪君子，他曾私下里尝试给我钱让我隐瞒这件事，对我心理造成巨大打击！”，这是卡萝的原话，被刊登在了《纽约时报》上，估计民众们早已经沸腾，他们最喜欢看到这种花边新闻。 手底下那么多公司，时常面临各种诉讼，美国的法律制度健全，但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成为一把双刃剑。 当弱者起诉大公司或者名人时候，这些有势力的公司、个人，反而更容易变成受害者，不同于以往被流氓公司起诉，如今苏木本人成了被针对的对象，而且消息第一时间传播出去。 那位名叫卡萝的女人甚至在采访时候向记者们哭诉苏木恶行，装得实在太像，假如自己不是受害者，苏木差点就信了。 甲骨文公司CEO拉里·埃里森先生给苏木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没想到你也喜欢干这种事，为此我可是花了不少钱，账户里有那么多钱，干嘛舍不得花呢？” 懒得跟这家伙多说，气得苏木直接挂断了电话！ 栽在性骚扰这件事上的硅谷成功企业家很多，有些是真实，有些则是被陷害，但苏木肯定被陷害了，有没有骚扰过自己的下属，他还能不清楚？ 老实说，在看新闻报道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那位名叫卡萝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真的快被气坏了！ 作为公司的对外代言人，苏木遭遇到这种事，那些公司股价下跌是必然的，情况暂时还不算严重，却对他声誉造成严重打击，各家公司已经在他命令下联合发表声明，指责这是件假消息，律师也在着手准备反诉的事，一整支律师团队动了起来，他们并不需要知道自己老板究竟做没做过对方所说的那些事，只要帮忙打赢官司就行。 太突然了，之前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也压根没有所谓的封口费，诉讼地点位于旧金山联邦法院，苏木正在托关系了解事情内幕，针对卡萝的调查也在进行。 苏木生气，身为他的妻子，莉莉更加生气。 这时候莉莉就坐在他身前的沙发上，问道：“谁给你打电话？” “埃里森，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嘲笑我，明天就去告他的公司！”苏木很恼火，后果挺严重。 必须得照顾莉莉的情绪才行，叹气说道：“相信我，真没对如此可恶的Bitc*做出过任何事，这是在敲诈勒索我，不把她告到监狱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罢休，现在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我知道她的财务状况很糟糕，儿子得了病，但没钱治疗。” 经过最初的恼怒和怀疑后，莉莉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男人，真正让她平复下来选择相信的，除了平时苏木对这个家庭、对自己的喜爱之外，还因为另外一件事。 她摇着头开口说：“我当然相信你，卡萝长得并不符合你审美，她的外貌看起来太刻薄了，我想你的品味还没低成这样，想要追求漂亮姑娘，维多利亚的秘密那边有大把超模等着你。 更加漂亮，也更加安全，脑袋多半挺聪明，那才是你喜欢的，去年到现场观看走秀你眼睛都亮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何况，好莱坞那位女人可是你的梦中情人，这都忍着没出手，怎么会沦落到看上卡萝这样普通的女人？” “？？？？” 苏木一脸懵，语气无奈道：“我还以为你会相信我，因为感情。她的外貌确实不符合我审美，还没你十分之一漂亮，如果谁都跟你一样聪明、了解我，那么我就不用这么愁了，真佩服卡萝的自信，她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她？可惜这样的观点不能当作庭证的理由，倒是可以在私下里抱怨几句。” “赶快把这件闹剧处理好吧，我可不想我的朋友们继续安慰我，搞得好像我受到多大伤害，最好别给那女人哪怕一分钱，告到她破产最好。”莉莉语气严肃，她是认真的。 对付敌人，苏木从不喜欢手下留情，继续开口道：“这就是我每年花钱养着那帮律所们的原因，如果想送她进监狱，你要表现的郁闷一些，等我证明自己清白反告她时候。 到那时，我可以补充一份追加精神损失费的补偿，律师向我保证，如果顺利最少也要让她坐牢十年，下午法院方面会把详细资料送给我，考虑到这两天我公司股价下了十多亿美元，必须要给我补偿才行。” 听自己丈夫说得认真，一点儿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莉莉不由更加放心，她自认很了解这位陪了自己十多年的男人，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有老电台的事苏木一直在隐瞒所有人，谁都没有告诉过。 “性骚扰”这个词，在美国算是很严重的指控了，它既包含肢体活动，也包括言语方面的骚扰，苏木有办法证明自己从未跟卡萝私下接触过，办公室里安装了摄像头，存档的影像从没删除过，资料已经交给联邦调查局方面处理。 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特意聘请许多位有这方面经验的律师来帮忙，针对不实指控所造成的名誉损害正在向法院提起反诉，同样波及到众多看热闹不嫌事大，捕风捉影的媒体们，如果苏木胜诉，它们将需要赔偿一大笔钱…… 第485章 动议 苏木“性侵案”的消息不断发酵，这则莫须有的丑闻已经飞速传遍全球。 人们认为这是他走下神坛的开端，以往什么跟苏木相关的丑闻都没有，就算有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事情越闹越大，在短短两三天时间里，已经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卡萝这个名字，也被无数人得知。 坐以待毙不是苏木风格，他在《旧金山纪事报》率先报道的当天，就开始反击。 包括卡萝的家人、朋友、同事，甚至是她孩子的主治医师，都在苏木授意的情况下陆续接受警方质询。 当时卡萝为他工作时候的考勤、主管评价等等也被翻找出来，任何一点小线索都可能成为苏木翻盘的机会。 原先苏木甚至以为，有势力在故意对付自己，随着调查深入下去，他找到许多线索，对自己有利的线索…… 八月份的第一个周末。 苏木坐在桌子旁，一圈都是来自于各大律师事务所的知名律师们，他告诉说： “好了先生们，看样子只要我想洗清身上的罪名，去一趟法庭是无法避免的了，别再跟我说庭外和解更好，那只会让我看起来很心虚，像是在花钱掩盖事实。 研究这么多天，都说说有什么办法吧？我花钱请你们过来，可不只是为了吓唬对方的公诉律师，你们需要的文件我都给了你们，找没找到更有用的线索？” 美国律师费用很贵，在某种程度上比看病更贵，毕竟生病了医保可以报销，雇佣律师可没人帮忙报销。 如果相信法院指派的免费律师……事先得做好必输的准备才行，不是谁都有好运气，能遇到知名大律师出来做慈善，维系在法官们眼中的好形象。 中产阶级家庭面对按小时收费的律师都头疼，无论哪个国家，律师都是个极有前途的好行业，苏木当然不可能请些能力不行的便宜律师来坑自己，可以说整个美国最有性侵案、诽谤案等经验的大律师，此刻都在他的办公室里，往往一位律师后面，都代表着一个大型律师事务所。 苏木控股的所有公司，每年大约要花掉三亿美元左右来应付难缠的官司，有赢有输，依靠赔款勉强还能赚一些，毕竟他持有的专利足够多。 光是从拉里·埃里森那里前前后后就拿到二十亿美元左右，谁让那个无耻之徒喜欢抄袭苏木公司的产品。 一家律所的律师对苏木说：“好消息是你没有犯过错，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对方除了口述和表演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对你不利的线索。 我们的法律很公正，它不会因为对方只是说说，就认定一个无辜的人有罪，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我们成功反诉对方欺诈勒索，故意损毁你名誉的胜诉机会很大。既然没有庭外和解的必要，我们将直接进入最后审前阶段，尽快制定出审判计划，包括促进证据采纳的计划，我们有许多证据、证词来证明你的清白，而据我所知对方的律师并没有掌握太多公司，这是一次很劣质的勒索。” 拿着苏木的钱，他不会质疑苏木究竟是不是真犯罪了，那跟当律师的没关系，负责帮忙辩护，让他证明自己无罪就行，能混到高级律师的精英们，情商都不会太差，知道应该怎么办。 审前会议也被称之为“日程安排会议”，由法官主持双方达成一个关于提交动议、修改诉状、合并其他当事人和完成证据提交与展示，以及确定审判日期等事项的时间表。 之所以安排审前会议，也是为了给双方和解的机会，绝大多数诉讼案都是在这个阶段达成和解，庭审起来相当费时费力，有些人宁愿吃点亏也不愿意将钱送给律师。 苏木什么都不多，就钱多，他不在乎雇佣这帮律师们会花多少钱，更加在意自己的名誉问题，他可不希望以后顶着个“性骚扰变态”的名头继续生活，必须得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行。 在美国，法院通常不会自行审查起诉状，从起诉状中挑出异议是苏木这帮律师们的责任，另一位律师此刻说道：“我觉得没有审判的必要，从已经了解到的情况看，这简直是场针对你的闹剧，既然原告拿不出证据，同时也找不到人证，我们完全可以进入处置性动议，请求旧金山联邦法院不经审判而作出判决，在答辩前撤销案件，进行即决判决的动议。”’ 曾经想过长大后当律师，提前学习过许多法律知识，具体的法律条款经常被改变，但对于这些法律名词苏木很清楚，点着头说：“已经从我公司离开那么久，并且遭遇到了财政难题，胜利站在我这边，有可能提前撤销掉案件，但那样会不会被人认为是我欺压对方？” “但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这样的案件就不应该进入到庭审阶段，除非法官特意针对你。”某位头发已经秃了的老律师说道，当年他曾为尼克松总统水门事件那些当事人辩护过，在律师界名声响得很，一小时出场费用高达上千美元，继续补充了句：“当然，我并不认为有哪位法官会故意针对你。” 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对外传出去，除非某位大嘴巴的律师愿意丢掉工作、名誉，并且承担金钱和自由方面损失的风险，想说什么都可以。 苏木笑了，他告诉说：“我恰巧认识一些人，假如对方证据不足，直接判决貌似也是个好选择，我从没对那位可恶的女人做出任何事，看样子身边的人都要换成男人才行，也许这就是许多公司不愿意招收女性员工的原因，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你们去帮我安排吧，反诉的事也要进行下去，最近几天股价一直下跌，我很有必要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你们帮忙想想可能会面临的问题，为了避免到时候难堪，我得先做一次排练才行。去告他们吧，包括那位女人，还有侵犯我名誉的媒体公司。” “肯定会全力以赴，这点请你放心……” 第486章 陷害 如果有人想要从法律途径接触到苏木，那就得先过了律师们这一关才行，他的律师们会翻遍所有法律文献，哪怕只是一个词语，都可能被他们用来攻击对方。 美国律师的名声不太好，说这帮律师是狡猾豺狼一点没冤枉他们，虽说价格昂贵，但在苏木看来这钱花得不冤枉，能帮忙解决事情就行。 刚见完律师，他接着又见了警察，一位名叫希尼·布拉迪的警察，如今是旧金山警察局的警监，对方亲自要求上门拜访苏木，不觉得对方有实力在这种时刻落井下石，过来送好消息的可能性更大。 苏木想到这点后脸上带着笑容，握手打了招呼之后他问道：“布拉迪先生，我的那起案子旧金山警方调查到线索没？” “今天来你这里，就是想当面告诉你一件事，调查时候我们发现起诉你的卡萝女士，平时使用一款名为雅虎的浏览器上网。 这是我在她笔记本里发现的，浏览记录被清除了，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联系找到原始数据，对吧？平时我上网从不删除浏览记录，除非有什么秘密，也许这能帮我们了解到更多。” 挺着大肚子，嘴边两撇小胡子，希尼·布拉迪警监告诉苏木说，他是个挺聪明的人，到了这种位置，想要再往前走几步简直难如登天，尤其是在上面没人照顾的情况下。 考虑到苏木在加州的影响力，他自然而然站在苏木这一边，嘴里继续说着：“今天出现了很不好的证据，卡萝向我们提供了一件内衣，据她声称，内衣被你触碰过，也许留下了DNA。” “……这个女人恐怕是疯了吧？一件几个月前的内衣？ 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当作证据，她有足够的时间采集到我的DNA样本来陷害我，比如刚刚我们握手，现在你的手上也有我的DNA。” “里昂，它当然不会被法院采纳，我不觉得有人会将内衣放在那几个月却不洗，更像是在专门针对你，不过这种事情足以毁掉你的名声，让一部份人相信你真的做过什么，很恶毒的做法。” 布拉底警监继续问道：“最近你有没有惹到过谁？你们做生意经常会有竞争对手，我是说你觉得谁有可能陷害你？” “我的竞争对手们，早就输在我手里，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报复才对，他们的产品怎么样，自己心情应该有点数，无法跟我竞争。雅虎这家公司我知道，涉及到刑事案件，我会跟他们的创始人打招呼，配合警方调查……” 说到这里时候苏木忽然停顿，眼睛都微微睁大，他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想到谁有理由针对自己，并且精通这样的陷害。 “前国土安全局副局长史派克，这家伙最近跟我有矛盾，因为我丢掉了工作！” “史派克？就是威胁你公司的那位？”布拉迪顿时来了精神，加大声音追问他。 “没错，是这家伙，他可以想办法查到从我公司离职的员工，也有办法知道怎么才能陷害我，前段时间我让他名誉尽毁，要说谁有理由用这种事报复我，史派克最有可能！”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现在就去派人调查！” 布拉迪警监站起来再次跟苏木握手后，立马就走掉了，苏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那个王八蛋搞自己，怕担上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这时候只能耐心等待…… 苏木出事的消息，在互联网上流传很广。 无数员工和普通网民们相信他，当《纽约时报》官网上再次刊登出一则跟这件事有关的新闻后，底下留言很快高达数千条。 点赞最多的一条内容是：“长成这样我都看不上，里昂还需要骚扰她？” 接下来紧跟着一条：“也许是因为他太富裕，被这女的盯上了财富想要敲诈他吧，许多名人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泰森、迈克尔·杰克逊等等，他们都因为一件小事而被勒索，最后花掉大笔的钱去摆平。” “就是因为钱，莉莉那么漂亮，跟里昂传绯闻的凯特也十分漂亮，他的审美观可不会低成这样。” 遇到困难时候，考验人脉的时刻就到了。 无论是不是真的，都无法撼动苏木的恐怖财富，一帮试图跟他搞好关系的名人们也在帮忙发声，讲述他们所认识的苏木，舆论一边倒，他公司的公关们也帮了大忙，试图将危害降到最低。 本来，遇到这种事情，公司内部也应该出现矛盾才对。 可苏木帮投资者们赚到不少钱，再加上许多公司被他放手给职业经理人们负责，他那些公司到目前为止仍然平稳，几乎没受到影响，主要是因为消息对股价的冲击不大，没谁觉得换个人来管理公司，就能发展得更好。 调查还在进行当中，苏木不着急，他爸妈可是急坏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苏老头还专门打电话来问过他，对于自己孙子，他爷爷哪会怀疑。 旧金山警方那边，有警察带着史派克的照片，去卡萝家附近，还有她经常去的地方询问，试图找到目击证人，苏木的预料没错，还真就有人在一家咖啡馆里，见到过史派克跟卡萝见面的照片，邻居还回答说史派克问过他卡萝家在哪里。 涉及到苏木，警察办案速度很快，华盛顿方面的立马派人对史派克实行抓捕，卡萝得知消息后，在苏木律师告诉说愿意放弃部分起诉的消息下，承认了自己被史派克诱惑，尝试去敲诈苏木的事实。 水落石出，警方第一时间召开发布会，萤火虫在线新闻网也进行了文章的刊登，就在苏木长松口气时候，李平安居然又打开电话，问他能不能将这件事也拍成电影，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从苏木身上挖掘创作素材。 本来没打算同意，可听说李平安要上门来跟自己谈这件事，实在不想跟这家伙磨嘴皮，最终还是同意了，有了杜仲和李平安这两个家伙，估计人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缺电影看。 事情还没结束，苏木可不打算轻易放过罪魁祸首史派克…… 第487章 虎父无犬子 苏木的儿子苏霖，自从放暑假后就陪着苏木他爷爷出门，搭乘私人飞机全世界到处旅游。 去了曰本、宝岛、香江奥门，在大陆时候老头还曾寻找祖地，位于金陵东北方不远处，具体位置已经找不到，就算想祭祖也没机会。 他们离开故乡那会儿兵荒马乱的，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活人都能被饿死，哪里还能顾得上老祖宗们，往一条名叫“白塔”的河里丢了些水果纸钱，算是图个让自己安心，告诉祖宗们子孙后代光宗耀祖回来了。 这对爷孙俩没惊动其他人，挂着美国牌照的汽车终于被人给拦下，只不过放下车窗后瞧见一帮老外，交警陪笑着递了几根烟后就走掉了。 本打算再去更多国家看看，可苏老头在华夏不愿意离开，苏霖脾气好，没有抱怨什么，他从小就听自己父亲经常说起华夏，对这个国家挺感兴趣，一路走来倒是见到不少自己老子在这边经营的生意。 虚岁十岁了，已经对这个世界产生很清晰的了解，上午刚去爬过长城，今天在燕京著名的全聚德餐厅吃烤鸭时候，他听见旁边一桌人的顾客们正在聊天，谈论的话题是汽车。 一位年轻人刚买了辆车，奔驰汽车，朋友们起哄要庆祝，于是就来到全聚德吃烤鸭了。 说话声音有点大，苏霖全都听见了，好奇问自己曾祖父说：“难道这里的车很特殊？买车为什么要庆祝？” 对于华夏这边的经济情况，苏老头虽然身在美国，却也了解不少，往些年穷到叮当响，不少穷人想尽办法跑去美国找工作，他还曾打算将房子租给一位同胞，后来知道对方拿出不护照才作罢。 最近几年，听说这里开始富裕起来了，这段时间的见闻让他发现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可物价非常低，当地人生活倒是挺安逸。 怕这位他很疼爱的曾孙，以后变成“不知民间疾苦”的性格，老头告诉他：“以前你爷爷住在洛杉矶唐人街那会儿，也想要一辆好车，当时买不起奔驰，如果谁家买了这种车，庆祝一下也挺好。 华夏这边车的价格贵，种类也不多，能买得起奔驰，在这边应该算是蛮有钱，为了图个喜庆吧。” 隔壁桌，买车的那位听到了这番对话，瞧见一老一少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而且还说了华夏，估计是从国外过来的，只是看了眼没说话。 接着却听见小男孩说：“那我要是来这边卖便宜一点的汽车，是不是会有许多人买？” 老头的回答更让他吃惊，只听见苏老头语气带笑说了句：“等你再大点可以试试嘛，让你爸收购一家造汽车的公司，你来试着卖给他们。如果你想做生意，你爸一定很高兴，他肯定会同意。” 苏霖来了兴趣，语气理所当然：“我不小了，不能再花他们的钱，我的账户里还有一些，但不知道够不够买下一家制造汽车的公司，这样我可以尝试去做生意。” “嘿，你爸把你教得真不错，这么小就想着怎么赚钱，要是你真想试，我这还有点钱，以前听你爸说起过，一些豪车，就比如那个什么007里的阿斯顿·马丁，两三亿英镑就能买到手。” 隔壁桌那位男性，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吐血，不是消息封闭，人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八十年代了，英国那部老牌特工电影他看过，也知道是指什么车。 再次看了看，心想着这老头看着和气，吹起牛来也太厉害了，开口就是两三亿英镑，怎么不去说两三百亿英镑？ 苏家爷孙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不然多半会笑笑，两三百亿英镑……倒不是拿不出来。 从小就在接触生意，自己老子那各种各样的生意，在家时候也经常听父母，哪怕是他父母的朋友们说起生意上的事，长期耳濡目染，让苏霖完全不觉得做生意有什么错，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小摆摊，如今苏霖还在经营学校里那家便利店，乍一听到两三亿英镑，他失落说道：“我账户里的资金没多少，只有两千多万美元，信托基金的人告诉我要等我成年，才能拿到第一笔创业资金，到时候应该就够了。” 苏老头惊奇问他：“你爸妈怎么给你这么多钱？” “不是他们给我，是信托基金的分红，听说我妹妹也有，每个月给我一笔钱，我父亲说等我到你这种年纪，都能一直拿到钱。” “哦，这样啊，零花钱你存着，记得别乱花钱……” 顾不上跟朋友聊天，隔壁桌那位已经快吐血了，将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个“嘘”的嘴形，悄悄指了指旁边桌的一老一少，示意他们也来听笑话。 苏霖的脑袋遗传了他父母，而且在家庭里不断接受世界最顶级的教育，年纪还小，认定一件事就不回头，容易冲动，此刻认真补充了句：“我可以向我父亲先借钱，我喜欢车，如果自己能有一家制造汽车卖给人们的公司那就太好了，回去之后我会跟我父亲谈谈这件事。” 这个小家伙，已经修完了九年级课程，脑袋跟苏木差不多聪明。 苏老头听到他的话，忽然觉得自家孙子的事业后继有人了，怎么可能不开心，笑着说：“去吧，你应该再等几年，你爸十六岁才开始做生意，不过要是请成年人帮忙管理公司，有你爸帮忙照看着倒也行。” “OK，那就这样决定了。”苏霖一本正经地说，他对学习兴趣不大，更像是在完成任务，小时候那会儿被苏木引诱着做生意，以至于他现在对生意更感兴趣，那家小便利店被苏霖经营得很好。 隔壁桌吃完后，奔驰车主结完账之后，乐呵告诉朋友们自己听到的那番对话，大笑声顿时传来！ 苏家爷孙俩也吃完出来了，只见老头招招手，用英语说句什么，一群穿着西服的白人老外走来，还有人帮着打开车门。 车头竖立着小天使的四辆劳斯莱斯，很快驶离停车场，车牌他们连见都没见过，这帮人顿时傻眼了。 那位请朋友吃饭的小富人，憋了半天来句：“我草！燕京来了这么大一条过江龙？” …… 第488章 别人家的儿子 如果以为苏霖只是心血来潮，一时间脑子发热，那就错了。 他不仅想做生意，而且开始了前期调查工作，就像他父亲平时所做的那样。 在学校里经营便利店，都需要了解什么货物应该多一些，什么货物应该少一些，卖哪种商品最赚钱，道理就隐藏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只不过苏霖继承了苏木的聪明，比正常孩子更加善于去发现。 路边停的车、路上跑的车，都被他看在眼里，最常见的几个车标已经被苏霖记住，汽车的造型也被他记住了，现在只有个大概的目标，对于具体应该怎么做还一无所知，天真以为买下一家制造汽车的公司就可以。 苏木和莉莉，平时相当重视对苏霖的培养，小时候送到普通私立学校锻炼过两年，回来之后发现他懂得许多事情，又开始有意识地引导开发经商思维，除此之外也没扼杀孩子的天性，给了他很充裕的自由时间，平时想跟朋友们一起利用节假日游玩，完全是可以的。 如今有些富豪崇尚裸捐，在死前或者死后将所有财富都捐赠给自己成立的慈善信托基金会，苏木还年轻，并不打算那样做，他会捐掉一部分财富，但也会为后代留下一大笔财富，这就使得必须培养出合格的接班人才行。 女儿苏西瓜还小，苏霖成了苏木唯一培养的对象，然而他的教育貌似太过于成功了些，使得苏霖小小年纪就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产生了去接触其他生意的想法。 八月份的这天，苏木意外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等听清小家伙所说内容后，微微惊奇：“等等，你说你想做生意，汽车生意？” “是的，我正在燕京的一家大众汽车销售店门口，这才过去半天时间，就已经有上百位消费者走进店里，也许是个不错的投资生意。”苏霖清晰表达出自己观点，和同龄孩子们相比，他确实聪明太多。 “……难道你一直在那盯着看，半天？” “Yes，我在这看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今天是周末，人非常多。” 夜里将近十点钟，苏木已经坐在床上准备睡觉，地下的房间还在装修，员工们趁机将水池打扫一遍，破损的那块玻璃今天刚被修复好，过几天就能重新注水，把那些鲸鲨、海豚重新接回来。 得知自己儿子居然想造汽车，一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有点儿开心，主要是因为自己儿子眼光挺好。 几年前，苏木也打算在华夏开设一家汽车制造工厂，考虑到极低的汽车保有量，还有潜力十足的经济发展情况，他觉得这将是个庞大的市场。 事实也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这几年来华夏的汽车市场确实在不断扩大，每次回华夏，都能清晰感受到路上的车多出不少，道路交通基建也在飞速发展。 可惜当时认为过于麻烦，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弄好，暂时耽搁计划后到现在也没继续进行下去，如今跟汽车有关的业务，就只有刚开始组建团队进行研发的迈克尔·戴尔电动汽车项目。 觉得儿子太小，不足以去涉足汽车产业，但苏木没有打击儿子这难得出现的事业心，还是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如果可以，我会给你一家公司让你去尝试。” “老爹，这对我是个好消息，等我考虑好会再打给你。” 听到儿子那一本正经的语气，苏木哭笑不得回答说：“可以，我会让人去帮你的忙，这次由你来负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机票订在后天，现在可能必须推迟几天了，曾祖父待会儿帮我买午餐，我还要继续调查……” 床上。 莉莉还没睡觉，和苏木一样捧着本书，史蒂芬·金最新发表的自传。 听见苏木抱怨说儿子挂了自己电话，她笑着问道：“我们的儿子在那边怎么样，玩得开心吗？什么汽车生意，难道出了什么事？” “并没有。看样子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儿子了，他居然想要在华夏发展汽车生意，我得让人帮我进行调查才行，对这个行业我并不了解。” 下床后拿来笔记本电脑，苏木发邮件给麦肯锡咨询公司，请他们帮忙调查华夏汽车产业发展情况，并且让这家专业的公司，帮忙收集可能被自己收购的车企信息。即使儿子没坚持下去，他自己也想尝试去进军这个产业。 莉莉语气怀疑：“你只有一位儿子对吧？他才多大，怎么会想到做生意？” “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就只有苏霖是我儿子，难道你还在怀疑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凯特的孩子跟我没关系，我也从没出过轨，对上帝发誓。”苏木语气带笑，他只是在开玩笑。 丢个白眼给他，莉莉说着：“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分明不相信上帝……” 作为行业领袖，麦肯锡咨询公司有它的独到之处，效率格外高。 大约只过去半个多小时，苏木就接到一封回件，另外还带有几段话，大概意思是自己公司刚好有这些资料，账单会帮忙打折，更加具体的数据需要十二小时左右才能发送过来。 认真看完这些数据，跟欧美发达国家成熟的汽车市场相比，华夏的汽车销量高出一大截，每年都在保持高增速，预计接下来每年的汽车销量都会超过五百万，行业前景喜人。 再看各大汽车品牌的评估数据，麦肯锡的人不觉得苏木会没钱，因此重点推荐法拉利和保时捷这两个品牌，接下来还有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随后才是路虎、捷豹、玛莎拉蒂等等有名气但却不高，经常被转手交易的二线品牌，预计需要花费的资金那一栏空着，数据还需要整理调查。 就拿当中最贵的法拉利和保时捷来看，它们如今的估值分别为六十亿欧元和四十亿欧元左右，最近几年的业绩报表也被整合起来，让苏木对这些公司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看完后已经十一点多，他决定先睡一觉，明天再继续…… 第489章 迪尔伯恩 造汽车。 时间往前推个几十年，汽车制造业和钢铁、建筑一起，并称为美国三大支柱性产业，随着时间变化，这才慢慢退居二线。 可能车企们赚不到多少钱、市值也不算太高，可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汽车制造业相当重要，因为它的上下游延伸出无数产业链。 从研发到原材料生产，再到后期组装销售、售后维修，汽车制造业养活了无数人，甚至连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们也靠这个产业养着，国家同样能够在这个过程中赚取到大笔税收，用于各种官方开支，包括社会福利、基础建设等等。 真正确定改革开放之前，苏木看不懂华夏的发展道路，如今已经稍微发现点苗头——它在总结世界各国的发展道路，并且尝试加快发展速度。 也许比尔·克林顿总统手底下的那帮人已经看出了点苗头，但今年年初的那次袭击，成功使得白宫方面将注意力转移到中东地区。 从另一个方面去考虑，这种压迫力的转移，同样跟一帮美国商人们试图利用华夏廉价劳动力、并且打开人口广阔的华夏消费市场存在很大关系，他们简直爱死了华夏的工人、还有官方的税收减免政策，如今无数跨国商人正在将工厂往华夏转移。 这次，苏木的儿子苏霖，意外间盯上华夏汽车消费市场。 无论是出于男孩对汽车好奇的天性，还是真有敏锐经商眼光，总而言之这是件好事，其实他自己也很看好那边的汽车市场。 因为，既然华夏正在试图结合各国发展历程，总结出一条适合自己国情的光明大道，汽车、房地产、钢铁、装备制造、电子信息、有色金属等产业，都是肯定会被政策支持发展起来的行业，前些年的房改，前些年的国企改革、最近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等等，已经证明苏木的猜测没有错。 那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正在谋求发展，最省时省力、并且最稳妥的做法，自然是紧盯着政策来，九洲集团里有几位专家什么都不干，专门负责分析各种官方文献通告，以便更好地去制定发展政策。 前些年，苏木在华夏的摩托车制造公司订单量很不错，现在依然很不错，然而随着越来越多人富裕起来，因为改革开放带来的就业机会赚到钱，许多人开始不满足于摩托车，消费趋势正在产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如今进入华夏汽车制造业市场，也算是个不错的时间点。 建立在这种背景下，苏木收集到许多有关汽车行业的资料，绝大多数事前他都不知道，认真揣摩研究完，锁定了几家公司…… 八月十号这天，苏霖和苏老头回来了，他们还没下飞机，苏木就先跟莉莉一起走了进来，坐下后系好安全带。 苏老头见此一愣，嘴里问道：“你们要出远门？” “嗯，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吧，现在去趟密歇根州的迪尔伯恩市，要是一切顺利，我们还能赶回家陪你一起吃晚餐，有点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 苏木告诉他说，接着让自己儿子苏霖坐下，脸上带笑继续开口：“我物色好一家公司，福特汽车集团愿意转手给我们，先别急着回家，我们去看看。” 出去玩了一个多月，又要开始适应时差，苏老头年纪大了，不打算继续跟着乱跑，“那行，你们先去忙吧，我要回家休息几天，要不然中风没要我的命，就要先累死在旅游途中。” 护工扶着他坐上轮椅，有保镖会负责安全将老头送回家，不需要苏木太过于担心。 听见这话，苏霖激动的同时又有些疲累，再次系好安全带，嘴里说着：“我跟你们一起去，但中途我肯定要先睡一觉……” 给飞机加满油，又做个简单的检测，这架波音747再次出发。 密歇根州位于美国东北部的五大湖附近，而迪尔伯恩市又靠近底特律，自从著名的汽车之城底特律出现过暴乱后，经济长期低迷不振，无数工厂和富人从那边搬离，说起原因，主要是由于黑人数量太多，白人老板们觉得不安全。 惹不起喜欢暴乱的黑人，但他们可以躲，六十年代发生在底特律的骚乱导致四十三人死亡，四百多人受伤，超过七千人被捕，有两千多座建筑物受破坏，影响力仅次于南北战争期间的纽约城征兵暴动。 同样的例子不断在美国各处上演，就比如社区，某个社区的黑人数量多了，或者学校里的黑人学生数量多了，那么绝大多数白人会选择逃离。 底特律的辉煌属于过去，福特总部所在地迪尔伯恩原先是底特律卫星城，如今反而发展得比底特律好一些。 美国福特汽车集团，和通用以及克莱斯勒并成为“美国三大汽车集团”，世界上唯一能跟德国汽车工业体系所抗衡的势力，估计就只有美国的这些汽车公司，如今曰本的车企也追赶上来，这三个国家垄断了全球绝大多数汽车销售市场。 虽说每年营业额夸张，然而这些公司本身的市值其实并不高，这次苏木选择考虑收购福特旗下的子公司捷豹汽车，这家英国老牌汽车制造商挺有名气，但销量不算高，辗转流落到福特集团旗下。 曾经，在卡斯特拉尔公立中学读书那会儿，苏木他们的校长就有一辆捷豹，对当时的他而言，这种车属于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对这个品牌的汽车挺有好感，这次打算先来看看。 飞机降落后，车队前往迪尔伯恩福特集团总部。 苏木告诉自己儿子说：“我最看好法拉利和保时捷这两个品牌，它们要技术有技术，要品牌有品牌，德国的汽车制造工艺一直很不错，只可惜接触后这两家公司都告诉我，它们不会被全资收购，只愿意融资一部分资金以缓解压力，那并不是我想要的，不过可以考虑去投资它们。 在可以被我们全资收购的品牌中，捷豹属于其中还不错的那一类，这是你第一次尝试进行大生意，我会给你足够的决策权，OK？” 苏霖似懂非懂点头，他对老爹所说的这些几乎没了解…… 第490章 英伦 这年头，保时捷、法拉利等公司虽然赚钱，可最赚钱的公司却不是它们，连戴姆勒·奔驰、宝马、通用等公司，都被丰田汽车抢走了销量冠军宝座，利润比两个戴姆勒-奔驰公司还要高。 考虑到如今华夏的居民消费水平整体不高，苏木想要在那边开展业务，高端汽车品牌必须要有，它们可以拉动一家汽车公司的整体形象，然而真正赚钱的依然还是中低端产品。 既然决定涉足任何产业，小打小闹可不行，只有一个品牌无法满足他的胃口，要做就应该跟福特、宝马、大众等汽车集团一样，构造出完善的品牌产业链，最好可以让用户在自己公司里，挑选到任何等级的产品，就像企鹅苹果公司正在做的那样。 尝试去联系保时捷、法拉利这两家公司联系的目的就是如此，只可惜它们如今经营的还不错，愿意从苏木手里得到融资，以缓解资金方面的压力，部分小股东还想高价将手中股份出售给他，但却不希望让自己公司被苏木吞并。 而这次赶来福特汽车集团，之前在电话里跟福特首席执行官商谈时候，对方明确表示只要价格合理，愿意将捷豹品牌和生产工厂整体打包出售给他，成功交易的希望显然大得多。 捷豹，这个品牌如今的名声并不低，甚至还略微高出奔驰、宝马的定位，因为它们旗下有入门款低端车型，勉强可以跟保时捷持平。这种地位是建立在和英国皇室密切相关的联系上，它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就被创立出来，销量无法跟那些品牌媲美，要不然也不会辗转流离，从英国人手里卖到美国人手里。 它被福特集团收购了没错，可生产工厂依然还位于英国，创建于英国的汽车品牌，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优雅气质，统称为英伦风范，漂亮的外观下面隐藏着强劲的“心脏”，阿斯顿·马丁、劳斯莱斯、宾利等品牌就是其中的代表。 可能消化掉捷豹技术之后，福特汽车集团的高层们真打算将它甩给苏木，当他来到位于迪尔伯恩的福特总部大楼前时候，发现一排捷豹汽车正停放在那，XJ8款式的白色捷豹从前面看迷人又经典，豹子造型银色立标竖在车头，S-Type的进气栏栅形状看上去就像是苹果，车身线条流畅。 XK8获得许多大奖，分为普通版和敞篷版，英国人在如何让车变得更优雅方面，确实挺有一套，作为能够跟保时捷相媲美的品牌，捷豹有着诸多优势。 当然，问题也不少，但苏木坚信，没有什么问题是砸钱下去解决不了的，一家车企如果长期缺钱，那么发展规模肯定会被限制，底子足够好，只是缺少资金。 在关于“怎样成立一家具有竞争力的汽车集团”这个问题方面，麦肯锡咨询公司给了苏木一个建议，总共涵盖四个可以被收购的英国汽车品牌，捷豹就是其中之一…… 福特汽车如今的CEO名叫德雷克，是位面庞消瘦的中年人，今天看起来貌似有些疲累，脸上还挂着黑眼圈。 他就站在门口亲自接待苏木，此刻满脸笑容，走过来打招呼说：“好久没见，上次还是克林顿总统宣誓那天对吧？哇哦，这位肯定是你的孩子，好帅的小家伙。” “应该是那天没错，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这些捷豹的汽车看起来真不错。”苏木跟德雷克先生握手时候笑道。 门前大约停放着三十辆捷豹汽车，都是如今依然上市销售的新款，自从八十年代苏木购买了第一辆汽车以来，汽车造型已经产生相当大的变化，不过他的第一辆车保时捷911仍然还是老样子，自从设计出来之后，那款跑车就没产生过太大变化，造型相当经典。 还能记得中学时代校长的那辆捷豹，虽然经过好几次换代，可从这些新车身上，仍然可以见到那辆车的影子，这就是经典与传承，不是没能力重新打造一款新品牌，但是没有历史的造车公司，总让他感觉少了点什么，而且也更加麻烦。 自家男人说着客套话聊天，莉莉则在带儿子参观汽车，对于苏霖这么年轻就打算做生意的想法，她并不是太支持，在莉莉看来现在还是应该学习才对。 不过苏木觉得这是件好事，而且也愿意亲自帮儿子暂时管理这家公司，所以也就不再多坚持什么了。他们俩的孩子，不能用平常人家的眼光去看待，别人家的孩子想做生意，当爹的可不会大老远来尝试收购一家公司。 买车、买汽车公司，就相差三个字，意义可是天差地别，苏木不愿扼杀自己儿子那难得才培养出来的事业心。 生产工厂还在英国，不过捷豹的研发中心被搬来了美国，听从德雷克先生意见，苏木试驾了几辆车，驾驶体验将直接决定苏木买不买这家公司，让德雷克先生高兴的是苏木似乎挺满意。 紧接着去不远处参观研发部门，德雷克告诉他说：“捷豹总共有两处主要的研发中心，一座在这里，另一座在英国盖顿，我们重新设计过它的所有车型，连发动机也有所改变，在此之前捷豹的发动机虽然不错，然而已经落伍了，这家公司当时销量不高，意味着没有足够的资金去研发，最新的汽车电子技术已经被我们用在新款XJ8上面，全铝的车身，使得重量被降低，这能增加行驶速度和驾驶体验。” 苏木很少开车，但他喜欢收藏跑车，在高尔夫球场附近专门建造了座玻璃停车场给他放车，最先进、稀有的超跑都被买了个遍。 尝试过那些车之后，其实驾驶捷豹有些不舒服，然而两者定位不同，不能用看待超跑的眼光去看待家用车捷豹，感觉还算不错。 在研发中心里参观，实际上苏木对那些技术并不算了解，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是如果自己收购后，福特公司还能不能继续提供一些零部件和技术方面的支持，毕竟从零开始会相当麻烦…… 第491章 专利收费 在美国，个人买车相对工资水平来说并不贵，Galaxy集团的那些软件、硬件技术人员，一年工资买辆捷豹XJ8足够了。 车的价格确实不高，但买车前后的开销却不小。 买车时得交销售税，之后的私有财产税也是年年都少不了，各州法律规定的不同，税率高低不等，有百分之八左右的，也有百分之二上下的，个别州为了促销，还决定不汽车销售税，以吸引买主跨州来买车。 美国人成年后几乎都会有一辆车，再加上工资相对于车价而言非常高，二手车交易市场十分完善，这就使得许多人时常会换车。 作为全球最主要市场之一，吸引大批车企前来美国生产汽车，以避免不必要的关税问题，想要什么零部件在美国几乎都能找到合格替代品，就算没有，也能研制生产出来。 苏木听德雷克先生介绍很多，正在考虑假如真的从事汽车制造业，工厂应该安置在哪里的问题，今天只是过来了解情况，还没真正商谈起收购的事，即使真要收购，那也得让一整个团队过来帮忙，几亿美元的交易，对他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汽车正在悄悄改进，越来越多车载电子技术被应用在了新款汽车上，福特汽车在这方面没有优势，时常从德雷克先生口中听到“传统”这个词，苏木不认同对方的想法，在他看来汽车应该更酷，出于礼貌，没有直接表达出自己观点。 今天的主角既是苏木，也是他儿子苏霖。 苏木此刻询问苏霖说：“你觉得这个品牌的汽车怎么样？如果你喜欢，也许我可以尝试着帮你买下它，价格必须合适才行。” 小苏霖点头说：“这种车很酷，我喜欢豹子的造型。你刚才驾驶的XJ8从前面看很酷，但是后面不好看。” “那个没关系，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请设计师重新设计一款车，让它变得更加漂亮。” “……” 听到这番对话，福特执行官德雷克先生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他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什么，正在思考“可以尝试帮你买下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不仅只是捷豹，苏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陆续抽空带自己儿子，去看了阿斯顿·马丁、路虎和拥有一级方程式赛车队伍的迈凯轮公司。 就在悄无声息间，他从银行贷到一大笔钱，开始出手了，九月底时候刚跟福特公司签署协议，十月份又接连拿下路虎、迈凯轮、以及阿斯顿马丁，总共花掉三十七亿美元左右。 主要是捷豹和路虎这两个品牌稍贵了些，分别花掉十三亿五千万和十一亿两千万美元，剩下的阿斯顿·马丁和迈凯轮价格都不算高。 他低息借给自己儿子钱，这部分钱苏霖需要在十五年内分期连本带息还给苏木，并不算是赠与，自然也谈不上赠与税，合法绕过了监管，一下子让自己儿子成了富豪，也可以说是负豪。 总不会真去坑亲儿子，因为觉得能赚这么多钱，所以才敢这样做。 还没完成接手，苏木就已经让九州公司代为跟华夏方面联系，尝试在那边成立一家合资公司，股权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的那种合资公司，这年头想要去华夏造汽车，只能选择跟当地车企合资。 和戴尔合资造电动汽车的消息刚传出不久，人们又被这些接二连三的消息雷到外焦里嫩，奇葩的是居然不是苏木掌管这些公司，而是他儿子。 苏木还专门发了篇文章澄清事情，告诉说对汽车感兴趣的是他儿子，自己这位当父亲的只是帮忙筹划，打算帮忙监管到苏霖成年，以后就撒手不管了。 千亿富豪的脾气，旁人很难琢磨清楚，一帮年纪小些的恨不得自己也是苏木儿子，只要他点头，立马就心甘情愿叫爸的那种，收购四家汽车公司，四家都亏损，却没人觉得它们就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 时间过得相当快，一晃眼已经进入2000年的十月份，苏霖继续念书，有空苏木会让他一起帮忙处理这些汽车公司的事。 普通课程难不到苏霖，开学不久后他就选择跳级到了七年级，等学完七年级课程后还将继续往上升，仔细说起来当年苏木差不多也是这样，平常学生要学挺久的东西，他看一眼就会。 儿女都不错，苏木的日子也悠哉悠哉，整天忙着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忙碌之余也不忘放松，十月底去埃及度假玩了几天。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后，整个硅谷地区都开始紧张起来。 原因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就快到来，然而当事人苏木却没有宣布任何消息，这让他们的心悬了起来。 1989年那会儿，苏木成功鼓捣出超文本链接协议，并且创建WCNC联盟，它是如今互联网发展的重要基础，被誉为是真正意义上互联网的开端。 作为技术的开创者，他没有选择完全将专利免费，而是选择往后拖延，这跟无数互联网企业息息相关，他们利用了超文本链接技术，而等到十一月份，就是这项专利开始收费的日子。 只要是的互联网公司，几乎不可能绕过超文本链接专利，在现代互联网中哪里都需要使用到它，以前免费已经习惯，忽然传出可能必须付费使用的消息，那帮既得利益者们开始抱怨起来，还有媒体指责他说已经这么有钱，不应该继续赚同行们的钱，要不然会阻碍互联网的发展。 作为风暴中心，苏木当然知道了这些消息，懒得去理会那家不知名的小报社。 付出努力获得回报，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被同行们收取专利费，通过联合打压跟他竞争时候，可没人站出来说这些“公道话”。 等他从埃及回来，皮肤黑了一圈，当天就发表声明，告诉说专利这次会收费，每位使用超文本传输技术赚取广告费的公司和个人，都要支付给他钱，不过好消息是要等明年一月份才开始，具体的公告会在近期公布。 整个硅谷地区，瞬间就轰动了…… 第492章 涨涨落落 年轻人们不知道，但那些“老一辈”，尤其是经历过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硅谷创业者们，可不会忘记苏木手里一直藏着恐怖的大杀器。 只要动用它，某个人可以轻轻松松登上福布斯富豪榜，而且在短时间内攀登上前十，甚至是前三位置！ 超文本链接专利的恐怖性在于，它是构成如今全球互联网的基础协议之一，涉及到无数公司、网站，只要想上网，就不可能绕开它，除非愿意回到它没出现前的那个低效时代。 年轻人们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在他们懂事时候互联网就存在，如今打开浏览器，使用搜索引擎查找某个关键词，并且在线浏览资料，好像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以前可不是这样。 苏木刚来硅谷，没有想出超文本链接技术之前，上网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无法向普通人普及，电脑在绝大多数场合属于鸡肋产品。 自从有了浏览器、有了超文本链接技术，这才出现如今互联网繁荣的场景，可以说无数公司是因为苏木，这才顺利发展起来。 苏木持有专利，但一直没收费，在创建WCNC联盟时候保留了收费的权利，高达百分之五利润抽成权利，并且还是税前利润，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球上千亿美元市场，将会被他狠狠咬下一大块肉！Internet早在1960年代就诞生了，为什么1989年才实现腾飞？就是因为苏木！ 唯一的好消息在于他只要求针对广告盈利而收费，而不是选择技术授权，亦或是其他的收费项目。 所以，今天刚掀起巨浪的纳斯达克互联网板块，随着苏木声明的出现，突然出现戏剧性一幕，微软、甲骨文、英特尔等等不靠广告吃饭的企业股价迅速回升，而一些上市公司，例如他自己的OWO集团则迅速下跌，眨眼间跌了百分之三左右，其他依靠流量赚钱的企业股价也在下跌，因为预期利润减少了。 远在硅谷，苏木接到无数电话，包括媒体、朋友、硅谷的企业老板、OWO和Bee的股东们等等，都在疯狂打电话给他。 忽然想到忘记宣布一件事，不耐烦到关掉手机后，他再次坐到了电脑旁，看看留言后继续写公告： “忘记通知了，授权比例将会从百分之五下降到百分之四，其中一半收益将会用来捐赠给我的慈善组织，帮助世界各地有需要的人和动物，并且为改善地球生态作出贡献，另外一部分则用来偿还我的私人债务。 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依然有人在做空我的公司，而我投资了太多生意，像OWO和Bee等企业，以后将会为我带来大量收益，可目前还在扩展市场，我必须让自己多出点现金。在这里向你们承诺以后会加大捐赠力度，在我偿还完私人债务之后。别担心，我的个人负债率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只不过不愿意抛售掉以后将会赚钱的公司股份，才选择对专利进行收费，暂时先收费五年。” 他发现误伤到了自己公司，这才出言提醒几句。 点击发送不久后，纳斯达克那边又一次出现戏剧性的一幕，就在股民和投资机构开始抱怨时候，各家公司股价开始以惊人速度上涨，尤其是苏木那些公司，居然涨得比今天昨天开盘价还高！？ 别怀疑，苏木就是有着如此恐怖的影响力，无论是点出缓解个人债务问题，还是暂时只收费五年的计划，对他的公司都是利好消息，五年收费期和百分之一的专利费下降，对其他互联网企业则是利好消息，意味着至少不会损失太多。 之前还下滑的指数，瞬间就上去了，不少人还没接到消息，满脸懵，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选择卖掉股票，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股民和投资机构开始憋屈。他们感觉自己被苏木调戏，而且还是损失惨重的那种调戏，更多人并不关心自己投资的股票，如果不去看新闻，压根不了解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苏木是这个星球上最有钱的人，但不是上帝，他哪会听到远方的人赞美或者咒骂自己，走到已经重新装修完的客厅沙发上，搂着自己老婆说： “明年我能赚到不少钱。 如果顺利，接下来几年时间，每年至少可以多获得五十亿美元利润，搞研发真是个好生意，我在耶鲁遇到你那天，不仅带来了你，还有数百亿美元财富。” “哦，把手拿开，挡住我看电视了，为什么以前没人告诉我，《老友记》竟然这么有趣？” 莉莉所关心的重点显然跟苏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觉得无视自己老公貌似有些不合适，这才补充句：“那还不赶紧赞美我？” “难道我不是经常赞美你？”苏木反问道，老夫老妻那么久，实在是说不出太多矫情的甜言蜜语了，他翘起二郎腿，继续开口：“你想要什么，作为庆祝，无论什么礼物我都满足你。” “谢谢，那请你买下这部电视剧，让他们多拍几年，听说很快就要大结局！真可惜，我已经看了整整十多天，那么温馨的电视剧为什么要完结？” 无论哪种年纪，追剧的女人都挺可怕，苏木去埃及度假之前莉莉就在看，如今仍然在看，语气无奈说着：“好吧好吧，就算是专门拍给你看，我也要联系对方，请他们继续跟演员续约。” “那你还坐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打电话？” …… 真去打了电话，分别打给NBC和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的高层。 他们的回答一致，告诉苏木说本来第八季就打算完结，如今已经跟演员续约到第十季，然而演员的片酬越来越高了，第七季之前主要演员的片酬是二十万美元一集，之后为一百万美元一集，无法对此剧集的拍摄成本进行减负。 另外，罗斯的扮演者拥有自己的剧作公司，而且还是六人当中的灵魂人物，他不仅领导大家一致加薪，而且要发展自己的事业。 都不是大问题，苏木承诺进行投资，并且为那些演员提供拍摄电影的机会，为了让自己老婆开心，能满足的他尽力去满足，只是些小事罢了…… 第493章 万圣节 具体的细则很快出来。 苏木的专利确定要进行收费了，但不是普遍收费，而是专门针对广告收益，这一块是如今众多互联网企业盈利的主要项目，会对那些公司造成些影响，但是影响不大。 不仅只是美国，其他国家也一样，如果拒绝收费或者隐瞒具体收益，被查到很可能会导致关停部分功能。如果当年就开始收费，很可能会被绕开专利，导致人们去选择其他方式，然而如今不同了，市场已经培养起来，到了剪羊毛的好时候。 自然不可能全部收费，苏木真正盯着的是那些大网站，尤其是上市公司，财报会被公开，想要对他隐瞒收益很难，专家们制定了具体的规则跟流程，只等明年一月份正式实施。 因为几乎对普通网民没影响，所以闹出的影响不大，只集中在某个小圈子里。 …… 十月三十一号这一天。 万圣节前夜到来，枫叶购物网在最近一周时间内，卖掉了一百九十多万套万圣节服装，苏木公司的员工们也是购物主力军之一，公司早早就放出公告，将会举办场盛大的万圣节活动。 今天下午就不上班了，给足员工们去准备的时间，并且可以带家属和朋友到公司来参观，唯一的规定是必须穿着“非正常”服装。 当星战的制服遇上星际迷航的制服，当奥特曼遇上超人，当绿巨人遇上蝙蝠侠，今晚的大脚丫总部格外热闹，放眼望去，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打扮，并没有规定具体风格，他们怎么穿都可以。 明天就要进入十一月份，一年又到了尾声，出于培养企业文化考虑，也想让员工们好好休息，苏木亲自下达了派对通知，光是布置、采购酒水食物等等，就花掉将近九百万美元。 每家公司都掏些钱出来，分摊下来后并不多，效果却出奇的好，从迪斯尼乐园请来许多卡通人物扮演者，正在人群中行走，逗弄那些小孩子们。 为苏木工作，平时比较忙碌没错，公司内部保持着快节奏，但放松休闲的活动也比较多，今年前十个月，光是演唱会就举办过三次，更别提吃热狗大赛、钓鱼大赛、宠物选美、罢工郊游等等无数小活动，让员工们感觉回到了大学时代的生活，甚至还有公司内部的社团，他们可以自由报名，找到和自己兴趣爱好相同的朋友，在这些公司，工作并不是全部。 作为公司老板，苏木也参加了今晚的活动。 他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全都打扮成红长袖、蓝吊带裤的马里奥，鼻子下面是夸张的大胡子，苏霖和他女儿苏西瓜穿起来比较可爱，苏木穿这套就有些搞笑了，很多员工从没看过老板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些打扮还算正常，不少人则扮成巫师、僵尸、老巫婆、恐怖护士之类的角色，苏西瓜被她老爹抱着，露出怕怕表情，既然是万圣节，南瓜灯必不可少，一整栋楼灯光昏暗，音乐声吵闹。 和以前差不多，今年对苏木而言也是丰收的一年，个人财富大幅增长，已经有员工在惦记起年底奖金。 平时的公司高管们，此刻也都穿着奇装异服，被规定不允许谈论工作，公司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不少人正聚在一起社交，由于硅谷单身汉较多的缘故，苏木可没少为他们操心，今晚就是个相当好的机会，众多办公室的人分散开来，到场的人数超过八千，还有人在陆续进场。 “真热闹，我还以为他们会选择去其他地方过万圣节，这让我很意外，因为平时整天在这工作，肯定会感到厌倦吧！” 莉莉大声喊道，音乐声音吵闹，如果不大声说话，别人根本不听见。 一听这话苏木笑了，笑着摇头说：“你没发现胳膊上的数字印章吗？这是用来抽奖的号码，很丰盛的奖品，花掉我两百多万美元，总共一百块劳力士手表，另外还有其他高管们捐赠的礼物，比如私立学校上学名额，总共十个，钱·赫尔伯格自己当了名誉校长，他刚收购一所学校！” 露出恍然大悟表情，莉莉哭笑不得：“难怪来了这么多人，如果全家人都来，中奖的概率应该很高吧。” “确实，号码会用电脑随机抽取，人多会提高中奖概率。” 瞧见女儿的小脸垮下来，苏木带着她往不那么吵闹的地方走，一路都有员工拍马屁，夸赞他的衣服很酷。 在阳台上意外遇到李平安，这家伙居然跟苏木撞衫了，同样也是马里奥的衣服，杜仲则穿着吸血鬼贵族类的衣服，嘴里还有尖锐牙齿，脸上涂得很白，眼圈被画黑。 没有接到他们会来的消息，苏木问道：“你们怎么也在？” “闲着无聊，过来你这里凑热闹，两部电影已经立项了，想问问你演员的事。”杜仲说，他也有个女儿，伸手想抱苏西瓜，差点将小姑娘吓哭。 带女儿来这种地方，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苏木让莉莉先带她去其他地方，随后开口道：“这么快，剧本写好了没？” “不用担心嘛，一边写剧本一遍招演员导演，明年年初开拍，年底可能就上映了，我们必须尽快回本。” 前段时间。 苏木家被小偷光顾，李平安想要将这个故事拍成电影，后来苏木遭遇了勒索，题材再次被李平安看中，三人合伙投资了一家公司，苏木出资一亿美元占到一半股份，剩下的李平安和杜仲之人一半，公司已经注册好，名字叫做“神话影视”，目前还只是个空壳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又不是没钱，别学那些公司粗制滥造弄出些烂电影糊弄人，演员的事你们看着来吧。” 突然想到什么，苏木特意提醒了杜仲：“都是结婚有孩子的人，千万别在好莱坞乱来！你老婆挺不错。” “别提了，以前还不错，现在她花钱越来越厉害，到你家来过几次，竟然觉得我们家的房子小，我讨厌这种样子。” 杜仲无奈说道，想苏木和莉莉这样的模范夫妻毕竟是少数，就连李平安，偶尔也会因为某些事情而苦恼…… 第494章 意外事件 不可否认，在他们这种年纪，中年危机就快到来了。 中年危机，也称“灰色中年”，一般高发在三十九到五十岁的男性身上，因此也被人们被称为“男人四十综合征”。 从广义上来讲，是指这个人生阶段可能经历的事业、健康、家庭婚姻等各种关卡和危机，李平安有三高方面的困扰，如果不是早早就预防，说不定糖尿病也出现了，最近只吃菜不吃肉，试图减肥，以缓解中度脂肪肝和三高问题带来的困扰。 杜仲和老婆经常闹矛盾，曾经以为自己结婚前已经玩够了，然而事实是并没有，他花心，他老婆在结婚后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夫妻俩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吵架。 在三人当中，苏木还算好的，可同样时常因为人生而感到迷茫，到了他这种高度，所能够追求的东西已经不多，空虚也随之而来，不断给自己找些乐子，例如九月底那场说走就走的埃及旅行计划。 他们从记事开始就认识彼此，然而如今都已经三十多岁，有了孩子，也都结婚，事业方面可以消磨掉他们许多用来胡思乱想的时光，不过经常情绪失落是难免会发生的事情，毕竟已经不再年轻。 富人也是人，这个世界挺不公平，有钱人可以花钱治好许多困扰穷人们的疾病，但换个角度去想也是公平的，因为他们的年纪同样也在增长，终有一天会被埋进土里，就像穷人们一样。 过了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年纪，日复一日重复着生活，所谓中年危机主要就是因为这样才到来，生理上问题不大，心理上和年轻那会儿产生了巨大变化。 以前聊有趣的事，如今苏木则经常跟朋友们聚在一起讨论孩子，和莉莉谈论的话题也无关未来，主要就是孩子、吃什么、哪里好玩等等，另外就只有生意方面的事。 杜仲说他老婆坏话，苏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们常说劝合不劝分，李平安没那么多顾忌，回答说：“你恋爱时候我就不喜欢她，谁家父母张口就是两百万美金彩礼，还要给他们买房子？ 当时你脑袋发热，被那小狐狸勾引得神魂颠倒，谈了没半年就结婚，还真能给几十万彩礼钱，让你再考虑考虑都不信，反正签了婚前协议，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 这话说得轻巧，许多人不就是跟杜仲一样，真正结婚后过了很久，才猛然醒悟彼此不适合在一起。 对于他经常找理由在外面不回家的事，苏木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在洛杉矶的唐人街长大，两种思维文化都接触了，那是杜仲自己的私事，没有帮忙做决定的想法，一切还得看他自己怎么想，如果杜仲真觉得不能凑合过下去，离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美国有一半夫妇会离婚，有些人一生能经历四到五次婚姻，更多的也不是没有。 插嘴说：“过来参加派对，别搞坏了心情，也许应该去婚姻咨询师那里想想办法，听说他们可以化解掉夫妻之间的矛盾。” “这不是那帮人能解决的问题啊，性格都变得跟结婚前不一样了，每天最常听到的就是有关其他女人的八卦，我老婆以前可不会这样。 算啦算啦，我自己到时候看着办，你们不用为我操心，现在想想要是当初不结婚，学其他人一直单身下去也蛮好，反正现在我儿子女儿都有。” 杜仲性格从小就洒脱，笑着说完这句话，三人继续聊起影视公司的事……好莱坞那家正规影视公司，而不是他们俩鼓捣的“爱情动作小电影”。 钱和资源都不缺，想做生意很简单，苏木告诉李平安等剧本弄好后拿给自己看看，接着去了人群当中，宣布先抽奖，发放五十块手表的消息，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每块表价值一万多美元，能够扔进四千多米深水中而不损坏的定制版劳力士水鬼王，在绝大多数公司员工们眼中，这笔钱不是个小数字，都希望自己成为幸运儿。 投影仪将电脑屏幕的画面投射在墙壁上，随着他点下按钮，随机出现十个由五位数组成的数字，荧光印章和电脑上的数字一样，就算是获奖了，当首批幸运儿出现，有人激动到当场跳了起来！ 苏霖也在人群中，保镖瑞恩先生陪伴着他，此刻小家伙看看自己胳膊上的数字，再看看墙上的数字，惊奇问道：“我中了对吧？瑞恩先生？” 瑞恩对比完后，笑着说：“哈哈！真的中奖啦！” “哇哦！可我不需要手表，我已经有了一块。”苏霖很开心没错，脸色依然淡定，在他这种年纪，已经可以分辨出许多东西的价值。 他很清楚自己拥有什么，四家汽车公司、一座巨杉牧场，另外还有成年后才可以获得的财富，哪会因为一块手表而大惊小怪。 还是选择上台去领奖，苏木见到自己儿子举着胳膊走来，哭笑不得对人们说：“嘿，他自己运气好，我可没作弊。” 人群中响起一片笑声。 一位打扮成闪电侠的肥胖宅男大声喊道：“他的运气当然好，要不然怎么会成为你儿子？” 听见这句大实话，苏木笑得挺高兴，拿了个绿色，带有金色皇冠造型的小盒子交给苏霖，告诉他说道：“先去玩吧，这块手表可不适合你，重到能够弄伤胳膊，你可以将它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当见到苏霖下台后，将手表交给自己，瑞恩经过一瞬间惊奇后，大笑着抱起他亲了口。 作为陪伴苏木十多年的贴身保镖，此刻收到苏霖的奖品，对瑞恩而言是种巨大的认可…… 莉莉没去凑热闹，待在靠窗的位置照顾女儿苏西瓜，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是有关万圣节的话题。 这时候，她站起来抱着女儿，准备先回家哄她睡觉，踩着高跟鞋刚走没几步，突然没站稳崴了脚，保镖们还没反应过来，莉莉后脑勺就撞在了墙角上。 等被一位女保镖扶起来时候，有鲜血沾在对方衣服上…… 第495章 昏迷不醒 最初接到消息时候，苏木以为莉莉只是摔伤，接着才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 女儿苏西瓜被吓到，这两天总是在哭，苏木没心情去照顾女儿，将她交给自己老妈照顾，日夜在斯坦福大学医院中心的ICU病房里陪伴莉莉。 ICU，即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二号，距离她摔伤失血后已经过去两天，然而莉莉依旧昏迷不醒。 昨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以至于醒来时候苏木枕头都湿了，他就睡在另一张病床上，期待着莉莉能够康复，听到那节奏的机器心跳声，总能让他感到心安。 苏霖最近没上学，也时常因为母亲的伤势而哭泣。 这次意外，对苏家是场重大打击，尤其如今莉莉一直不清醒，更是让苏木觉得惊慌失措，担心起各种各样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苏木坐下后，语速极快说道：“之前你告诉我一两天就能醒来，可我老婆还没有清醒，平时她怕扎针，然而现在护士帮她输液，却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心情太过于焦急，以至于让他忽视了自己的语气，没心情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劳伦斯先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将手边的化验结果拿给苏木看，嘴里说着：“你夫人摔得非常重，头骨产生轻微碎裂迹象，外部伤口被我缝合起来，但是她的脑袋里有血块，压迫到神经。” 苏木追问道：“神经？” “是的，情况比我想象中更严重一些，血块很大，我打算再观察几天，颅内出血多的话，会压迫脑组织影响觉醒，到时候需要进行手术，但手术只是清楚血块，脑功能恢复不会立竿见影，恢复时间可能长达几天到几个月。” “然后呢？她会清醒对吧？” “假如近期的保守治疗无效，我可以采取开颅手术或微创引流减压等方式，它们可以直接止血、清除淤血块，缓解颅内压力，对病人病情和预后是有好处的。 不过开颅手术本身是一种损伤，风险性很大，成功率也要根据病人的体质、出血面积、出血位置等因素有关，关于后遗症和苏醒问题，要根据术后治疗、护理等来决定。幸运的是出血位置、你夫人的体质都挺不错，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 劳伦斯医生尽量避重就轻告诉苏木。 他没有说，如果严重的话，即使手术了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人的脑袋很薄弱，以现在的医疗技术，让他无法给出更多保证，一切都还有待于观察。 苏木猜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他不愿意去往那个方向想。 这两天来，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带莉莉去参加那该死的万圣节派对，痛恨自己为什么没照顾好她，假如当时就在莉莉身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迟了，更重要的是怎么让莉莉康复，至少别再躺在那一动不动，宛如身在两个世界。 拿起检测结果看看，血块和头骨裂纹都清晰可见，昨天查了太多有关脑部受创后的病例报告，以至于苏木甚至可以看懂化验结果了，从各方面来看，她的伤势无疑非常糟糕。 苏木脑袋乱成一团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劳伦斯医生办公室，买水时候顺便从便利店拿了包烟，万宝路的香烟，研究结果表明香烟可以让人镇定，这时候苏木就需要镇定一些。 坐在医院门口，撕开包装后点了根烟，和抽雪茄差不多，烟雾更加少，倒不至于被呛到。 一根又一根，等到第三根抽到一半之后感到恶心了才停止，保镖们无法安慰老板，这时候的安慰并不能让苏木舒服，狠狠扔掉烟后，他揉着太阳穴说道：“不管怎么办，我要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都来到这里，越快希望越大，快去帮我想办法。” “现在就去安排！”助理回了句，赶忙掏出手机打电话，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帮苏木处理好这件事。 …… 有钱不能直接让莉莉苏醒过来，但可以请来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帮她治病。 一次金额高达千万的悬赏，让众多收到通知的顶级脑科医生们不远万里，从世界各地往硅谷地区赶来，共同会诊，商谈最稳妥、有效的救治方案，一帮医学研究所、医药公司也参与进来，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莉莉受重伤的消息，《洛杉矶时报》从一位路人手中买来苏木坐在医院门口疯狂抽烟的照片，这张图登上了版面头条。 有人为他感到惋惜，幸灾乐祸的也不少，日子一天天过去，保守治疗了十二天之后，血块的自愈效果没达到预期，开颅手术被安排在十一月十五号这天，某位来自于英国的最顶级脑手术专家主刀，手术还算顺利，可莉莉依然没有醒，所有医疗都按照最好的方式来进行，然而时间进入十二月之后，她还是老样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莉莉面庞消瘦许多，苏木也暴瘦了八斤左右，苏霖没心情去上课，家和医院两边跑。 心里的期待，一天天坠入深渊，这导致苏木最近的脾气很不好，圣诞节前的年会照常进行，不过他没有去参加，就在医院中度过了圣诞节和新年。 一月份的第一天，苏木打电话时候发现信号非常不好，随即才惊讶发现，又到了太阳风暴剧烈爆发的年份！ “我要回一趟唐人街，这几天你留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你妈。” 吃完午餐后不久，苏木对苏霖说出这番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上回通过老电台偷听未来消息，从中接到很不好的讯息，以至于让苏木下定决心，以后不再使用老电台，然而如今他迫切知道，莉莉以后究竟会不会醒过来，因此打算再去碰碰运气，迫切渴望从电台中，收听到任何跟莉莉有关的消息。 苏霖最近也瘦了，晚上经常睡不着，脸色憔悴得很，一场意外造成的打击如此巨大。 以为父亲又要去找医生，他点点头说：“好的，我会照顾好老妈，她一定会康复……” 第496章 老电台重现 唐人街。 苏家还是老样子，因为没人住的缘故，也没重新装修，每隔两个月会有人定期去打扫一次，遇到清明、春节等节日，会抽空回来祭拜奶奶的遗照。 很早之前苏木的奶奶就已经去世，所有有关她的记忆都停留在这栋房子里，这栋房子也伴随苏木度过十多年时光，并没有卖掉它的打算。 不缺那点钱，也不缺那点租金，于是就一直放在这，成为了洛杉矶中国城地区最具传奇色彩的房子，偶尔会有游客专门来这里看看，想知道苏木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充满励志精神。 从八十年代直到如今的2001年，中国城地区产生不小变化，马路变得宽敞起来，新建筑也拔地而起，当初苏木物色的那座老工厂，依然还在经营超级市场，只不过东家换成了法国家乐福连锁超商集团，跟苏木再也没有关系。 保镖们不理解老板的决定，此刻见到苏木将自己关进了这栋老房子里，并且提醒他们谁都别进来打扰，一时间有些纳闷。 老板娘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这种时候干嘛要来唐人街？ 瑞恩先生知道得更多一些，听见手下们议论纷纷，自作聪明告诉说：“老板以前也这样干过，也许在这里他才能放松平静下来，最近他背负了太多压力。” “也有可能跟华人的信仰有关系，我家附近有座寺庙，那里的和尚经常将自己关起来，很久都不出门，应该是在祈祷她苏醒过来吧？通过禅，某种信仰的力量，就像我们在祈祷上帝保佑。”另外一位保镖说着。 美国也有佛教寺庙，但数量跟教堂可没法比，信徒主要集中在东亚、东南亚移民群体中，在绝大多数白人们看来这是个很神秘的教派，平时本着敬而远之的想法，使得佛教在美国带有神秘色彩。 他们议论纷纷，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苏木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自己房间打开收音机，再一次尝试去收听来自于未来的消息。 主持人正在用英文讲述有关伊拉克战争的消息，这是如今正在发生的事，他调了一圈节目，都是现在的电台，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是第一次收听了，苏木总结出些经验，明白每次太阳风暴活动剧烈的时间段，那些来自未来的消息总是时有时无，收拾好床铺后耐心等待…… 偶尔有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打理，虽说长期没人住在这，倒还算干净，依稀能够闻到被子上散发出来的薰衣草香味，可见他们没有偷工减料，随意糊弄。 头一回收听到来自于未来的消息，苏木还是一穷二白的毛头小子，待在卡斯特拉尔这所不入流公立中学，跟普通人一样整天混日子。 第二次听到消息时候，他已经是在硅谷闯出名气的亿万富豪了，和莉莉重逢没多久，年纪也才二十岁出头，每天所需要担心的事就是如何让自己更加成功。当听说自己在未来死去，他简直被吓坏，也就是那时候决定作出改变，刻意用自己的“翅膀”去改变未来，尝试做了某些事，利用它们来影响未来的走向。 至于结果，苏木现在没死，身体挺健康，结果不言而喻，应该起到了点效果。 只可惜，被改变的不仅仅是他的人生，本来应该成功当上美国白宫高官的莉莉，如今却因为意外而昏迷不醒。 现在苏木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也算得上功成名就，这次他不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富裕才过来打开老电台，而是因为急迫想要弄清楚莉莉究竟会不会清醒过来，想要从电台里收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哪怕知道概率不大也要来试试。 躺在床上发呆。 胡子拉碴的，没心情去刮，以前总是莉莉提醒他应该刮胡子了，有时还会亲自动手帮忙。 莉莉没出意外那会儿，苏木没觉得有什么，但遇到这种事情之后，他才发现莉莉在自己心目中，比他以前所认为的更加重要。 即使是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她，都让苏木产生难以言述的窒息感，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苏木太累了，整天担惊受怕，哪怕是当初奶奶即将去世那会儿，都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悲痛。 杜仲没事总喜欢嘲讽他说：“你有钱又怎么样，一辈子就这一位姑娘，大好风光都没领略过。” 可能在杜仲眼中，整天花天酒地才算是幸福生活，然而那并不是苏木所需要的人生。 他从没认为自己过得不好，有这样一位聪明又体贴的美貌妻子，儿女也健康活波，之前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圆满了，可惜如今却遇到这种事情，美好生活被打破。 假如有可能，苏木愿意用一千亿美元去换取莉莉安康，只可惜钱没多大用处…… 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他正在回忆跟莉莉认识后的种种过往，从读书那会儿，直到两人相恋后有了孩子。 已经对莉莉很好了，但苏木此刻却觉得还不够好，就像前段时间去埃及，分明可以带莉莉一起去，却因为想要一段自己独处的旅行时光，故意没去问她想不想去。 结婚这么些年，疲惫感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他用自己旅游的方式去调节心态，如今回过头来想想，要是带她一起去，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 脑袋昏昏沉沉，不久后意外睡着，等到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变黑。 老电台里依然是英语声音，他肚子有些饿，出门准备让保镖们送些食物，才发现他们提前准备好了意大利面。 等回到自己书桌旁，老电台就放在他旁边，之前用塑料袋罩着，避免被人触碰，也避免沾染灰尘。 意大利面刚吃一半，意外传来中文嗓音说：“鹏城房子有价无市的局面维持两年多，期间不断小幅度下降，去年一整年均价下跌百分之四点六，最近一周的跌幅都比这个数字多，以前一百七十六平米卖一千两百万的豪宅，如今售价跌到八百多万，可见市场回调力度之大。考虑到近两年通货膨胀率，八百多万还是两年前的八百多万吗？所以实际贬值数额更大，泡沫正在被慢慢消化，房地产市场逐渐回归理性……” 第497章 给自己的讯息 一百七十多平米，售价巅峰期时候竟然高达一千两百万美元，以苏木头脑当然能计算出每平米价格，足有六万八一平米！ 考虑到华夏所特有的“公摊面积”，实际地价比这个数字只高不低，而且高出不少。他不知道这是来自于哪一年的消息，也不知道未来人民币是不是大幅贬值了，反正如今的鹏城楼市想要卖出一万每平米都难，除非是在城市核心地带，从这样的情况来看，楼市必然还会疯涨。 苏木立马全神贯注起来，他在华夏开发房地产，这类新闻很有可能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哪个电台对自己有用，只能随机碰碰运气。 听说高房价泡沫，居然被贬值的货币稀释掉，这说明未来某段时间内的华夏经济不景气，楼市发展陷入瓶颈期，高通货膨胀也伴随而来，上次他听说的火爆房地产行情，迎来了理性回归的破灭期。 一波疯涨之后必然迎来回调，市场会让价格变得合理起来，历史上这条经济规律已经被证实过无数次，苏木并不意外。 既然是市场，有卖方也要有买方才行。 如此高的价格，会让许多人往低价格的大中小型城市迁移，哪有那么多富人去接盘，投资房地产是建立在能给自己带来回报的前提下，既然房价不再上涨，也无法带来合理回报，谁还会去投资房产？ 结合以前听说的情况，无数家庭背负二三十年贷款，再加上高利率，巨大生活压力会迫使许多人租房、或者去物价、地价更低的城市居住，欧美等发达国家同样经历过类似的城市化阶段，贫富差距被拉大。 按照电台里主持人的说法，华夏楼市必然进入了回调期，苏木在心里记下这件事，对自己未来决策会有很大帮助。 老电台里的声音继续传来：“市场悲观情绪浓厚，就像当年五千多点的股市突然暴跌，无论是贷款买房，还是全款买房的人都被套牢了，尤其是贷款买房的那些，生活成本巨大，还不得不支付一笔额外的费用偿还贷款。 如果想买房还可以再等等，实在等不及的现在买也行，跟去年同期相比某些楼盘，价格同比下跌将近百分之十，主要是老旧房、郊区房、学区房等等，在租售同权和房产空置税政策影响下，学区房走下神坛，当年高价买老破小学区房的那些人可要哭惨了。接下来再看另一条消息，最近一辆全自动驾驶的比亚迪汽车，走上了港珠澳大桥，车里没有驾驶员，这一幕吓坏不少老司机……” 全自动驾驶，对苏木来说是个新概念。 他边听边想，脑袋里依旧还是房地产的那些事，考虑到华夏庞大人口基数，认为一二线城市回调，但降幅多半不会太大，有钱人总喜欢往大城市挤，这就给了维持高房价的基础。 小城市人口外流情况严重，一旦回调会摔得比大城市更惨，这让苏木产生了点新想法，土地供应被官方垄断，他忽然觉得房地产生意做不了多少年，等到苗头不对时候就应该收手。 都是些零碎的讯息，具体情况还得结合以后的形势来安排，反正如今做房地产赚钱是肯定的，九洲地产公司依然在以低价囤积土地，大型商场配套公寓楼的计划也正在实施当中。 对于全自动驾驶这个新奇的概念，苏木觉得自己未来应该不会错过，仔细听了听，还真听见了他和戴尔创办的那家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名字是苏木起的，这家公司名称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他给记住。 坐在老电台旁时常调频，遇到觉得应该听的东西就听一听，乱七八糟的记住了不少事情，听见了唐纳德总统七十五岁突然病逝，华夏许多人为此放鞭炮庆祝，只可惜新总统依然对华采取强硬政策，贸易战封锁进一步升级，苏木总算知道电台里的讯息来自于哪一年。 不清楚是指虚岁还是周岁，参考纽约那位大嘴巴的出生年纪，大概就是那两年的事，就是这些乱七八糟零散新闻，让苏木知道不少有用讯息，只可惜一直没听说自己或者是莉莉的名字。 来自未来的消息时有时无，有的时候他就听，没有就抓紧时间休息，中间有时只间隔几分钟，有时几个小时都是正常英语新闻，2001年的英语新闻。 通过电话关注着莉莉的身体情况，苏木就待在唐人街自己房间里，三天后发现这轮太阳风暴已经临近尾声，依然没听说自己和莉莉的消息，让他无比烦躁起来，对那些能让自己再次赚到大钱的消息不感兴趣。 今晚，莉莉将要进行二次手术，将上次没清除掉的淤血清理干净。 苏木必须要去陪着她，所以打算今天听完就不听了，有这时间去浪费，不如好好陪一陪莉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候，从电台里意外听说了件怪事：“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全世界所有高楼，外面都挂着上百米长的条幅，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字。” “哦？什么字？”另一位主持人配合道。 “2001年一月五号，我不应该同意让莉莉手术，上面都写了这句话。 莉莉女士曾经是苏木先生心爱的夫人，据说那是世界首富苏木先生的忏悔，他说自己是在后悔那天同意手术，最终导致他夫人早早去世，过去这么多年了，苏木先生一直单身没有再娶。今年年初他，儿子刚跟美国著名女模特肯达尔·詹娜结婚，在此之前他已经经历过一段婚姻，最终因为劈腿而告终，父子俩之间差别太大，很难想象如此专情的男人，竟然会有位花花公子性格的儿子……”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苏木后背整个出了层冷汗！ 他想明白了，这是未来的自己，在向如今的自己传递消息，阻止今天即将进行的二次手术！ 既然今天在听老电台，并且知道消息源自于未来哪一天，那么多年后“自己”想办法像现在的自己传递消息，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如果不挂出条幅，说不定今天就错过了，手术也会照常进行。 而莉莉，很可能永远离开苏木。 手颤抖着打了电话，让医院取消手术，转为采用更稳妥的保守治疗...... 第498章 半年 医生们搞不明白苏木为什么会建议保守治疗，明明通过手术可以提高她苏醒的概率才对。 虽说上次通过手术取出了不少压迫到她脑神经的血块，后来也随着新陈代谢被排出去一部分，然而昏迷已经两个多月，莉莉依旧还没有清醒，专家们几乎都走掉，他们回到各自岗位上通过远程电话沟通，来商谈如何治疗的问题。 这次手术，是经过那些专家们一致认同后才被制定出来，却在实施手术的当天，被苏木终止了。 此时此刻通过电话跟劳伦斯医生沟通，听见对方问自己为什么终止手术，苏木犯了难。 他现在情绪糟糕，无比糟糕，因为假如没来听消息，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下去，自己老婆莉莉居然会去世！幸好未来的自己想办法送来消息，又给了改变未来的可能！ 目前还不知道不动手术以后会怎么样，但结果肯定比她去世好得多，只要人还在，就存在苏醒过来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点，苏木也会尽全力抓住！ 胡扯了个理由说：“我仔细想想，她现在身体变得虚弱，担心手术后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所以你们继续采用保守的方式治疗我老婆吧，即使不动手术，莉莉也有机会康复不是么？” “嗯，是这样，但是我们认为手术有助于她康复，可你所说的身体问题，也必须被考虑到才行，我们尊重你的意见，改变主意时候可以再次安排手术……” 劳伦斯医生说道。 苏木作为患者的丈夫，有权利决定如何安排治疗方案，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其实选择保守治疗期待患者自愈，和通过手术来处理掉剩下的淤血，都可能让莉莉醒过来，只不过后者成功的概率稍微大一些，因此医生们才建议动手术。 既然苏木坚持不做手术，劳伦斯医生总不能强求，当前只存在醒过来和醒不过来这两种可能性，采用保守治疗的方式也有好处。 挂断电话。 苏木躺在自己睡了几天的床上，心脏依然还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刚才听到的消息真是让他吓坏了。 这样看来，未来的那个自己，足足忍了二十多年，才找到给现在的自己传递讯息的机会，这段过程中应该会非常难熬吧，光是想到莉莉可能会永远离开，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痛…… 没有更多消息传来，苏木回到硅谷，第一时间赶去医院。 这回除了自己和莉莉的事，苏木记得主持人还谈到自己儿子二婚的消息，不是首次结婚，而是二婚，“花花公子”这个词足以说明一切。 很难想象居然教育出了那样的儿子，听对方口气，貌似挺讨厌他。 琢磨一番之后，苏木觉得可能跟他母亲的去世有关系，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了他，所以才变了性格。从他儿子苏霖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应该是那种花花公子性格才对。 和当初的情况类似，当自己打完电话之后，电台里换成了节目，好像之前的从没存在过，这是未来被改变的证明，自己本来不应该知道莉莉因为手术而去世，如今却知道，并且终止手术。 因为这个改变，导致以后的走向又一次产生变化。 ******** 莉莉常住在医院里，定期有医生帮忙检查。 脑袋里的血块越来越小，等到四月份时候才完全消失，距离她昏迷已经过去半年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圈，最初因为手术而剪掉的头发，也在一天天生长，将伤口遮盖住。 苏木推掉了所有需要出远门的活动，每天都去医院探望她，除了企鹅苹果公司的事，其他都交给别人负责，他自己就帮忙出出主意，拍板决定某些事，苏霖今年则继续上学。 女儿苏西瓜偶尔问起母亲的消息，苏木会很不舒服，骗她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莉莉昏迷不醒已经半年，苏木身价在不知不觉间上涨三百多亿美元，主要是因为互联网产业又一次进入火爆期，超文本传输专利也在为他源源不断贡献利润，每个月大约能赚到四亿美元左右，其他赚钱的专利更加多，花钱速度赶不上赚钱速度，财富像是疯了一样飞速增长。 四月二十六号，今天跟往常没什么两样，醒来之后他乘坐直升机前往医院。 一月份那会儿，从老电台里听到不少有用的讯息，使得苏木调整起业务方向，尤其是华夏那边的发展方向，再次往那里投资五十亿美元，投资领域涵盖医疗、广告、影院、汽车、保险以及房地产的上下游领域。 谁都清楚苏木遭遇了什么，白宫那边原本想过问他的投资，然而克林顿总统不愿意招惹苏木，总觉得他太可怕，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被压了下去。 和护士、医生打完招呼，每天都来，早已经非常熟悉了，人们知道苏木多么专情，对他更加钦佩几分，全世界无数女人渴望这样的爱情。 搭乘电梯上楼，推开房门后，能闻到床头摆放着熏衣草香味。 苏木独自进来，自言自语说：“嗨莉莉，又是美妙的一天，我们儿子跟学校同学们出去旅行了，女儿在巨杉牧场由我妈照顾，就只剩下我们。 你已经睡了那么久，医生说淤血已经全部消除，也该是时候醒来了吧，这么年轻，睡这么久可不行，就快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去年说好了今年要去巴拿马群岛旅游，看看那座粉色沙滩。” 他哪会不知道莉莉听不见，但苏木希望她能听见，不愿意接受莉莉可能成为植物人，每天就这样聊聊天，自言自语。 当苏木打好温水，帮莉莉擦脸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发现莉莉眼皮动了下。 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并且喊她名字。 就在苏木以为是自己错觉时候，惊讶发现莉莉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眼皮也在动，睁开后立马闭上。 瞬间狂喜！ 苏木起身推门喊道：“医生！医生！ 我老婆醒了！她终于醒了！！！” …… 第499章 时光一直在走 医学上，昏迷三个月未能唤醒，就被称之为永久性植物人，莉莉昏迷的时间更长，已经六个多月了。 人脑是人体生理构造上最复杂的区域，去年万圣节前夜莉莉摔倒时候刚好撞到脑袋，实际上劳伦斯医生已经几乎放弃了对她的治疗，也跟苏木说得很清楚，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苏木不顾形象闯进他办公室里时候，劳伦斯医生听到苏木的介绍，当即起身前往病房。 莉莉的手指正在动，嘴巴也在一张一合，貌似是在说话。 有时生理反应也会导致出现这种现象，并不能说是清醒了，劳伦斯医生用了个再简单不过的方式去验证，他伸手……掐了莉莉的胳膊，并且查看瞳孔。 随后才笑着对苏木说：“恭喜，你夫人的身体正在自我修复，已经重新恢复各种感官，也许还能听见我们说话，不过想要彻底恢复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感受到疼痛时候她晃动了胳膊，遇到强光也下意识闭眼，在临床上这算是意识恢复的好现象，我们待会儿再进行一次检查，接下来需要更加细心地照顾，简直是个奇迹！” 在公众们眼中，形象一向聪明强势的苏木，听到这句话后喜极而泣，在他看来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 包括劳伦斯在内，一帮医院的医务人员们也为此感到高兴，这段时间以来整天照顾莉莉的小护士们，正在偷偷擦掉眼泪，觉得这样的人间喜剧简直太感人。 这几个月来，整栋医院的姑娘们都在因为苏木和莉莉的感情而悲伤，如今发现康复的希望，她们一时间没忍住…… 保镖们全都围了过来，接到消息的其他人也在往这边赶，一直有记者守在医院附近，他们买通了医院里的清洁工，接到莉莉有希望康复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打给编辑，希望抢到头条新闻。 苏木以及他的家人们开心很正常，身边朋友熟人开心也正常，然而纳斯达克那边似乎也开心起来，Galaxy集团旗下那些公司股价上涨速度很快，投资者们在赌苏木的状态会因此而恢复，重新找回那种意气风发的状态，带领公司进一步壮大。 说是找回了意识，但其实还没完全康复。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里，苏木帮她翻身，擦拭身体，除了按摩之外，还尝试不断跟莉莉说话，说些以前的事情，试图让她更快恢复。 有希望和没希望是两种状态，等到五底时候，莉莉已经可以对他笑，而到了六月初，又可以说些简单的单词，恢复过程远比起初想象中复杂，但苏木每天却总是笑着醒来，就睡在病房里，最好的团队也在帮助她恢复。 直到七月份的一个清晨，莉莉终于离开那家医院，坐在轮椅上被苏木推着，来到自家湖边呼吸新鲜空气。 “这感觉真美妙，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点，我以为自己就要永远失去你。” 推着轮椅，苏木继续告诉说：“你撞到脑袋的那面墙已经被拆掉，本来打算把你高跟鞋全扔了，后来想到你醒来会责怪我，这才暂时留下。今天感觉还好吗？ “好了许多，你每天都问我这个问题，他们建议我自己行走，锻炼腿部肌肉，总觉得现在我的体重还不到九十磅。”莉莉说道，经过长时间康复，她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 视力下降，于是苏木为她配了副眼镜，听觉也没完全恢复，苏木说话声音得大点才行，能这样他已经相当满意。 “没关系，以后会好起来的。”他说。 莉莉看向正在湖边戏水的鸭子，这么久过去，已经大概知道自己昏迷不醒期间所发生的事情，苏木为她担心，然而她当初无法体会到，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算是在死亡边缘游走过一回，如今所有事物在她眼中都无比美好，继续笑道：“还没对你说起过，这大半年辛苦你了，我能想象出你经历了什么。” “别说这种话，你可是我老婆，难道照顾你不是应该的？ 对了，几个月前我梦到你离开，而我们的儿子以后则变成花花公子，现在学校里有许多姑娘追求他，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会儿更早成熟，或许真有可能变成事实，你觉得让苏霖去伊顿、或者西点军校读书怎么样，都是男校。” “长期跟一帮男生相处，应该会对女性更感兴趣吧，难道你忘记周岁时候他抓了什么？” 莉莉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当时苏霖抓了件胸衣，而且笑得无比开心，可见那花花公子天赋从小就有，补充了句：“他的人生就让他自己做主吧，我记得昏迷之前，你为他收购几家汽车公司，现在呢，经营得怎么样？” 苏木告诉她：“年纪这么小，哪里会做生意，还是大型跨国生意，几乎都是我的人在帮忙处理。 合资的事谈下来了，跟沪市汽车集团合作，现在从英国将车运过去卖，销量只能说一般，在华夏投产要等到下一款车才行，我正在请人帮我研发新款汽车，捷豹跟路虎，还有阿斯顿·马丁，回家把设计图纸给你看看，非常漂亮。年初时候我心情糟糕，于是用钱投资了法拉利和保时捷公司，它们算是我自己的投资生意，跟他的汽车公司没关系”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如果哪天我彻底康复，你要送我一款跑车，法拉利的车。”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家车库里有好几辆，我开它们的次数屈指可数……” 折腾大半年时间，2001年已经过去一大半，幸运的是莉莉又回来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继续康复，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在湖边走走，很快又沿原路回家。 去年年会将房子奖励给部分公司员工们，如今高尔夫球场两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许多地产商对周边土地感兴趣，也许多年后这里会形成一片新的富人区。 瑞恩保镖将近五十岁。 等苏木到家门口时候，这位跟了苏木十多年的老保镖，将怀里的辞职信的递给了他。 时光一直在走，身边的人也总是在变，人们常常想让身边最美好的事物永远停留，只可惜岁月这把杀猪刀，从没放过谁…… 第500章 日子还在继续 瑞恩保镖待在苏木身边很久了，现在他要离开了。 前段时间老汤姆管家刚走，年纪大后回家颐养天年，没有精力再帮忙打理这么大一栋房子，换成他孙子过来帮忙，也是位很有敬业精神的年轻人，年纪才二十多岁。 据说老汤姆如今身体挺不好，到了他这种年纪，各种病症都出来，尤其是他年轻那会儿还抽烟，当时没有抽烟伤身体的概念，还没有减少危害的过滤嘴，当时看不出来，到老各种病症不断出现。 如今手里拿着瑞恩先生的辞职信，苏木脸上带笑问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已经想好辞职之后干什么？” “是的，我老婆打算去夏威夷买一座小岛，以后估计会在那里定居下去，就像你的拉奈岛一样，靠旅游和农作物维持开销，也许我还能学会捕鱼。” 苏木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憧憬，继续说道：“我本应该很自私地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不过我更希望你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整天很无聊地陪着我，当邻居挺好，以后还能经常看见你，这份辞职信我收下了，请等我一会儿吧。” 走进屋子里，很快又出来，将写着一百万美元数额的支票递给瑞恩先生。 “这是给你的最后一笔酬劳，其他人离开时候我只给十万美元，而这是你应得的，请不要拒绝。” 富人的保镖们离职之前，一般都能拿到笔钱，主要是为了让这帮保镖们离开之后继续保守秘密，苏木干干净净，在美国很难找到比他更干净的商人，给瑞恩先生这么多钱，纯粹是想要感谢他的付出，并不存在保密之类的问题，当然，该签的保密协议还是要写，规矩就是如此。 瑞恩没有拒绝，离开苏木他也很不舍，铁一般的汉子，竟然没忍住红了眼睛。 继续告诉苏木说：“老板，该安排的我全都安排好了，未来如果有任何需要，任何事，只要给我打个电话，立马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有句话我没跟你说起过，但经常跟其他保镖们说，你是值得我们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好老板，前段时间没能照顾好莉莉，为此我们担心自责很久。” “嘿，那又不是你们的错，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你们已经做得很棒。” 苏木张开手，跟瑞恩先生拥抱，说是保镖和雇主之间的关系，却更像朋友，从苏木很小那会儿瑞恩先生就在，可以说瑞恩人生中最美妙可贵的一段时间，都是跟这位华人小老板一起度过。 为此，瑞恩也牺牲太多，陪伴家人们的时间、自己的时间，日夜进行巡逻，生怕出现任何问题，在苏木越来越富裕之后，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只要是职责内的事，从没出过差错…… 瑞恩走了，许多原本为苏木工作的人也离开。 在莉莉昏迷期间，她的父亲因为心脏病去世，苏木爷爷中风之后虽然经过调理，可惜身体状况也在恶化，有时会听不见别人的说话声，偶尔会犯迷糊。 人生不就是这样，不断在变化，有些人走了，新人还在到来，苏木清晰察觉到时光流逝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并且为此而伤感。 莉莉的昏迷给了他很大打击，也因此而懂得更多东西，他的儿子和女儿正在长大，长辈们却一天天老去，上回见到老爹苏丁财，发现自己父亲的白头发越来越多。 属于他的日子还在继续。 苏木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目前所拥有的财富比第二名到第十名加起来都多，在通过老电台探听未来消息时候，顺便也获知许多有用的消息，让他对公司发展规划作出调整，对未来世界认识得更加清楚。 投资拍摄的几部电影，在2001年年底接二连三上映，票房都超过五亿美元，成本肯定收回来了，还赚到不少。 詹姆斯·卡梅隆导演按照苏木要求，往电影里安插许多他所构想出来的未来设备，比如能够拍照、看电影的手机，能够拿在手里跟远方的人通过互联网视频通话，比如一款很酷的笔记本电脑，以至于人们对此充满期待，全球票房高达十九亿美元，第二部续集正在筹拍当中。 莉莉真正完全康复，那是2002年年中时候的事情，苏木最近刚去参加了自己爷爷的葬礼，他成功熬过春天，却没熬过夏末，被安葬在了他奶奶的身边，下半年苏霖去英国伊顿公学念书，女儿苏西瓜也入学。 苏木忙工作，忙生活，都富裕成他这种样子了，哪还有什么物质方面的烦恼？每天过得还算不错，莉莉也在重新打理以往的生意。 除了她头上的伤疤，其他方面已经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说起苏木的主要生意——互联网，这个产业近两年就像是疯了一样。 当初选择相信苏木的那帮股民们，几乎都因为股价上升而赚到钱，苏木成功拥有四家市值突破千亿美元，并且还在疯涨当中的互联网企业，他的个人财富也一举突破两千六百亿美元，金钱彻底变成一串数字。 他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纳斯达克市场的狂欢依然还会继续维持下去，上次股价上涨是因为泡沫，而这次不同，这次的上涨建立在公司业务不断扩大的基础之上。 克林顿总统没管住自己裤腰带，他差点被民众们弹劾到下台，只坐了一届总统，就让小布什成功当上新任美国总统，这是2005年时候发生的事，苏木和他认识很久了，理所当然为此而庆祝。 年纪才三十多，苏木还处于壮年，然而却已经卸下在公司里担任的所有职务，安心过起半退休生活。 已经在迈阿密住了四个月，接下来想去伦敦住一段时间，顺便跟那开始忙生意的儿子拥有更多相处时光，将苏霖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 这些年没发生什么大事，科技发展也很缓慢，不断积累的研究成果终于发生质变，新款iphone4终于被研发出来，它是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手机…… 第501章 大结局 要说互联网时代，苏木的名字在其中占有重要位置，智能时代更是如此。 年底iphone4刚上市，就引起疯抢浪潮，一周卖掉数百万台，订单排到了三个月之后，除非多加钱从其他用户手里购买，要不然根本买不到。 智能手机的事苏木说了好几年，他的厉害之处在于将自己吹过的牛逼成功实现，这家公司没上市，跟苹果手机相关联的企鹅苹果公司股价大涨，一轮席卷纳斯达克的“互联网终端产品浪潮”，直接将苏木推上了三千亿美元俱乐部。 他不在乎钱多钱少，试图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例如保护地球生态，保护树林和海洋，帮助贫困地区的人们发展经济，接下来几年苏木都是这样度过，公司有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除非遇到大事，要不然不会到扰他。 整个世界都在因为他产生变化，在年轻人心目中，苏木就是上帝一样的伟大存在，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恍恍惚惚间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苏木在埃隆·马斯克影响下，重新燃起个伟大的追求，他想在有生之年，让人类定居到另一颗星球上——建立可供一百万人居住的火星殖民地，让人类成为多星球物种。 怕什么来什么，苏霖果然还是成了小混蛋，喜欢沾花惹草的小混蛋，当老子的苏木只恋爱过一次，然后就陪莉莉度过小半生，而苏霖才十几岁，女朋友就已经换了三个。 以至于最近苏木和莉莉挺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成为爷爷奶奶，他们真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总觉得自己还年轻着。 华夏的房地产行业帮苏木赚到不少钱，财富疯狂扩张，五年翻了两倍多，财富从五千亿美元增加到六千亿美元，只花了区区四个月时间，而从六千亿到八千五百亿，用时仅有一周。 因为2010年时候他将九洲集团，在香江整体上市了，市值一举突破三万亿港币，什么叫做富可敌国？这就是！ 进入了财富爆炸的年代，依然还在迅速膨胀，人们以前不敢想象，现在却相信苏木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位“万亿美元”富豪，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物质方面的享受。 九十年代的布局，在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为苏木带来了惊人的财富，考虑到苹果手机公司没有上市，要不然他的财富必然会更加多。 幸运的是，苏霖足够聪明，将那些汽车生意打理得有条不紊，财富算是有人来继承了，然而苏木活得好好的，身体健康得很，苏家还轮不到他来管理资产。 这家伙花掉从老子苏木手里借来的钱之后，又从苏木手里收购了特斯拉股份，电动汽车正在进入世界各国市场，每天都有海量财富被苏木赚到手。 2010年的圣诞节这天。 全家人一起聚餐。 苏木和莉莉，以及儿子苏霖、女儿苏西瓜在场，苏木父母也在场，包括他小姑、姑父，以及表妹琪琪的丈夫跟女儿。 全家人坐在宽大橡木桌子旁，桌子上全是各种美味食物，一棵圣诞树被装饰得相当漂亮，树下面则放着礼物。 苏木的女儿苏西瓜，外貌出众，由于是混血的缘故，谁见到都会夸赞漂亮，而他儿子苏霖，长大后也挺帅气，今天算是个大日子，因为苏霖将自己女朋友带回家了。 早已认识，就是当年苏霖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姐姐，巨杉牧场牛仔家的那位姑娘，挺好看，如今还在哈佛读书，苏木终于可以体会到，他当年带莉莉回家时候，自己老爸的心情。 既欣慰，又必须承认自己上了年纪。 吃晚餐时候，苏木问儿子说：“真不愧是我的种，当年我和你妈没结婚就有了你，现在你也这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是的。 苏霖女朋友怀孕了，并且还是双胞胎，已经有四个多月。 听到自己老爹问如此难堪的问题，苏霖尴尬摇头：“我们已经商量好，暂时不结婚，过段时间再决定。” 苏木尊重他的意见，边吃边说：“待会儿跟我去个地方，现在你也不小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就在平安夜当晚，一架直升机从硅谷地区前往洛杉矶唐人街。 中途苏霖不止一次问他怎么了，但苏木一直没有说，从熟悉又陌生的道路，来到自家老宅。 坐在房间的床上，苏木开口告诉苏霖说：“人们以为我的成功全靠我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个老电台很神奇，每当出现太阳风暴，地球磁场被干扰，它能收听到来自于未来的消息。当初我的第一桶金，去市区买彩票，就是这样赚来的，比赛之前我就知道结果，后来也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发展生意，我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它。 现在我交给你了，就留在这个位置，但最好别使用，一旦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走向就会变掉，可能很好，也可能很糟糕，反正我是不打算用到它了。当你走投无路时候，也许能来碰碰运气，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连你母亲都不知道，接下来我会跟她乘坐游艇去环游世界，很可能两三年才结束旅行，我希望你别告诉她这件事，秘密要永远留在你心里。” 突然听到这种事，苏霖哪会相信，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老爹是在给自己希望。 他挺有钱，虽然没有自己老子苏木这么有钱，掏个百八十亿出来难不倒苏霖，笑着点头说：“我明白，但你和我妈出去旅游那么久，就不打算看一看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们？” “别指望我跟你妈帮你带孩子，到时候我们会回来一趟，可我真不想见到他们，总觉得后代是在提醒我自己已经上了年纪。” 苏木语气无奈。 看看自己房间，等见到外面有雪花落地，惊讶察觉洛杉矶居然下雪了，在这栋老房子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一时间涌上心头。 当年生在唐人街，不知不觉过去那么久，地方还是哪个地方，可他熟悉的破旧贫民窟，早已经消失不见。 苏木忽然笑了，告诉说：“走吧，我那番话你个小兔崽子别不当一回事，老子辛辛苦苦跑这么远，可不是为了消遣你。” “就算我相信你，可这么老的电台，你确定它还能发出声音？” “……我怎么知道，都十年没开了，要不先试试？” 完本后想说点什么 说起来，《生在唐人街》是我完本的第二本书。 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完本，可也已经写不了多久了。这几天写着写着，发现故事差不多已经说完了，跟《大牧场主》一样，觉得水下去对不起你们，像是骗钱的骗子，我自己写着也没趣，不如在该完结时候完结。 这本书开头自己挺满意，后来因为阅历不多，再加上脑袋抽风，跳了几年，追定少了大概一千，许多人在那时候弃书了。 之后的“苏木在未来死去”，自我感觉是件有趣的情节，然而许多读者较真，没弄懂可以改变未来这件事，又有不少人弃书，骂我的也不少，接二连三两下，让这本书归于平凡。 我自己不满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承认这本书有着诸多缺陷。 该说的故事说完了，当初构架剧情时候，本就不如《美国之大牧场主》复杂，几乎都在说生意上的事，少了点乐趣。 很不舍得，不过已经结束了，等我写完那本自己感兴趣的科幻书《最后一艘歼星舰》，会再回到都市，可能些牧场，也可能写国外商业，喜欢的可以试试科幻，不喜欢的那就请等等吧。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 陶良辰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