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良婿美夫》 第1章 楔子 当今天下四国鼎立,分别为元国,冥国,夜国,千机国,其中元国四季如春物资丰厚。冥国,又名琉璃国,专产各种各样的琉璃珠,只要太阳能晒到的地方都有冥国的商铺生意,富得油流的一个国家,但地处环境却极其恶劣。夜国,民风开放,子民崇尚武学,骁勇善战,最爱发动战争。千机国,最小的国家,但他能打造出全天下最好的兵器,因此三国也不敢拿他如何,形成了当今四国鼎立。 历年237,立春,夜国向元国发起的战争终于结束,夜国战败!然二皇女斩王腹部中了一剑,大伤。 要说起这二皇女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父君梅贵君得宠,女皇也甚是疼爱这位二皇女,可谓是有求必应,从小就给二皇女封为“斩王”,赐封地“孤月城”,可见女皇有多宠爱二皇女,这也养成了二皇女乖张不羁的性格,说起她的风流事儿,能从天黑说到天亮,特别是当年还娶了太女心上人屏幽,横刀夺爱本以为两位皇女会反目成仇,谁知太女只说了一句,当今天下只要二皇妹想要的,本宫都要有的都愿意给,更何况区区一个男人? 屏幽是太女的太傅唯一儿子,众人都道两人是天造地设一对儿,谁知最后女皇竟然下令将屏幽嫁给了二皇女,而太女如此的一番话更是伤了美人屏幽的心,从此两人断了来往。 众人摇头叹息,果然无情莫过于帝王家,屏幽可是和太女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谁知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 话说回来,二皇女楼雅君此战腹部大伤,女皇震怒,谁都知道斩王是女皇心头肉,此次被那夜国小将军御风刺伤,女皇大发雷霆,朝廷火焰弥漫,各位臣子苦不堪言。 奈何,正主儿回京后却以养伤之名悠闲的躲在京都一座别院里养伤,以需要静养不得任何人打扰。 大庭院落中,立春小草刚刚冒出清幽的小芽,柳树也冒出青嫩的绿芽,池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然而花园中的那群莺莺燕燕却打破了这幅景象的所有美好,台阶中央摆放着一个软塌,老虎皮做的,精致不失霸气,一位穿着黑间红色长袍的女子慵懒侧躺在软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葡萄一颗又一颗丢进嘴里吃着,修长的腿微微卷曲在软榻上,在阳光下泛着白玉般的润泽,长袍衣襟前大敞而开,精致的锁骨落入众人的眼中,说不尽的风流,双眸狭长流盼间水波潋滟,远看黑眸中充满了溺人的温柔,但仔细看便会发现黑眸深处是一片冷漠没有一丝笑意,看似多情温柔,实则冷漠无情,此人正是风流多才的斩王。 如此俊美又是一个亲王这般躺在软塌上用肆意的眼神暧昧的看着院落中跳舞的男子,弄的舞姬们个个脸红心跳,舞步都有些絮乱了起来,两眼眨巴眨巴的向着楼雅君抛媚眼,希望自己能被斩王看上这样就能一步登天了。 一旁的墨彤直摇头,她们这位王爷什么都好,就是风流爱美男,不远处一个小厮从院门外小跑了过来,在墨彤耳边细细低语了几句,墨彤挥手示意他离去。 小厮走后,墨彤看着楼雅君兴致勃勃的和众男子们玩乐着,踌躇一番,还是走了上去:“王爷。” 楼雅君懒懒的斜睨了她一眼,一个“嗯”字从鼻音发出来,全身如散了骨头般靠在软塌上。 墨彤垂眸瞟到斩王胸/前盈/白的酥/胸,咽咽喉,连忙移开视线,将刚刚小厮说的话说了一遍:“王爷,您已经在这庭院里休养了快十天了,中间不少官员贵族送些珍贵药材来看望您,可都被您拒绝了,今儿却来了一位稀客。” 稀客?楼雅君挑挑长眉:“哦?本王这能引来什么稀客?” “王爷,六皇子来了,在大厅等着,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心里有些纳闷,这六皇子和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不见。”楼雅君想也没想的拒绝。 墨彤一愣,本以为六皇子来见怎么着也是一位皇子,哪里想到就这样被拒绝了,有些为难道:“王爷,怎么说六皇子一片好心来看您,您不见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他也是您的六弟。” 楼雅君不耐烦道:“不见就是不见,他好好的一个未出阁的皇子到处乱跑让那些大臣怎么看?叫他赶紧回去。”六皇子楼瑾父君出身卑微,曾经是青楼的一个头牌生,在宫中一直被人看不起,后来身体病弱大病一场就走了,留下楼瑾一人,这小家伙在皇宫无依无靠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只是今儿怎么突来跑来看自己了?楼雅君百思不得其解。 墨彤见楼雅君态度坚决,摇摇头叹息,转身去大厅带话了。 楼雅君一把搂过给她柔肩的一位小侍,小侍轻呼一声,跌倒在她的怀中,嗔道:“王爷。”看的周围几个小侍眼红不已。 楼雅君看着怀中可人的少年,要不是腹部受伤大出血,她早就忍不住了,只得抱着少年调戏,心中有些烦躁。 大厅中,一位紫袍少年双手拢袖乖巧的坐着,白玉冠束着一头乌黑的青丝,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有些害怕和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眼眸一亮,再也坐不住的小跑过去,可当看到门口只有墨彤一人,没有看到二皇姐,璀璨的黑眸瞬间黯然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稍纵即逝,轻声道:“墨彤夫子,如果二皇姐不方便见我,那我就去找她吧,我只是想看看二皇姐的伤,不会打扰到她的。” “这。。”墨彤为难的看着他,见他几乎是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有些于心不忍,“六皇子,王爷说您未出阁的男儿在外抛头露面的不好,让您赶快回去,免得让人笑话。” 果然,刚刚好满脸笑意的楼瑾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唇有些哆嗦:“她,她真的这样说的?” 墨彤不忍看他可怜的眼神,垂下眼眸点头:“是的,王爷确实是这样说的,六皇子赶紧回宫吧。” 楼瑾捏紧拳头,当初听到她在边关被敌人刺伤时,自己吓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今天自己想尽办法出来一趟巴巴的跑到看她,谁知她竟然这般的说自己!“二皇姐不见我,我自己去找她!”说着,便绕开墨彤小跑离去。 第2章 楼瑾来访 楼瑾没有来过这里,问了几个下人才找到楼雅君所在的地方,还未靠近庭院,老远就听到里面欢歌笑语,停下脚步,有些害怕,万一他跑进去二皇姐见自己这般不懂规矩生气了怎么办?可如果是不进去,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见到她了。 深呼口气,鼓足了勇气,抬脚踏入了庭院中,看到里面的一幕,如遭雷击,呆在原地无法动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只见楼雅君躺在软塌上正搂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年亲吻着不忘上/下/其/手,弄的那少年娇/喘连连,一边叫着求饶一边却又往楼雅君的怀中靠去,楼雅君香肩半/裸,那赤/裸的画面楼瑾不忍直视,心中怒火丛生,她不是伤的很重吗!居然还不忘和男宠在一起,果然色鬼一个! 想也没想的跑过去,一把将少年拉起推到地上,少年衣衫不整的跌倒在地上,神情错愕,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紫袍的少年怒气的瞪着自己,这是谁?以前怎生都没见过,面生的紧。 楼雅君见楼瑾突然出现,吓的连忙系好衣服,她虽然风流不羁,可楼瑾毕竟是她的皇弟,在他面前衣衫不整自然是有丢她的颜面,系好衣服从软塌上站起身,阴沉着脸向楼瑾走去,两旁侍儿的懂事的连忙让开路。 一股温柔熟悉的气息扑入鼻尖,楼瑾心跳了跳,见她脸色沉沉的的朝自己走来,心里有些害怕,可嘴上不饶人,怒瞪着她:“你不是受伤了吗,你不是失血过多晕在边关了吗!大家都担心的要死,而你却在这里享受,你怎么可以这样!” 楼雅君眯起下次的凤眼,看着如小猫炸毛般的少年,每句都是关心自己的话,脸色暖了暖:“本王不是叫你回去了吗?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不知道这是后宅不能随便进的吗?” 男儿未成婚时,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别人后宅的,楼瑾自知理亏,见她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心里委屈的要死,豆大颗的眼泪就这样啪嗒的掉了出去,控诉幽怨的眼神看着楼雅君。 楼雅君微愣,这家伙怎么说哭就哭了?而且怎么还用这么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如果是别的男子她大可以走人不管,偏偏这小家伙是她的皇弟,挥挥手让其它人退下。 其他人如鱼贯水的施施然离去,只有刚刚被楼雅君调戏的少年可怜巴巴的看着楼雅君不愿意走,楼雅君微微蹙眉,清冷道:“你也下去吧。” 少年不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嘴一撅,娇声唤道:“王爷。” 楼雅君不耐烦的喝道:“本王叫你退下!”自己只不过两年没有回京都,怎的侍儿都这般的不懂规矩了? 低沉的呵斥,吓的少年腿一软,不甘心的狠狠瞪了眼楼瑾,拂面离去。 楼瑾见楼雅君刚刚还亲昵的搂着那少年现在就冷冰冰的,心有些寒凉,帝王家的子女都是这般的冷情吗?睫毛被大湿,黑溜溜的眼珠有些怯生生的瞟着楼雅君。 看的楼雅君有些好笑,玩味的看着他:“怎么,刚刚那么大胆的推掉我的侍儿,现在又露出这般怯生生的模样儿给谁看呢?”伸手擦掉挂在他眼角的泪痕。 她的手有些粗糙,可能是长年带兵打仗的原因,温热的温度摩擦着他的脸颊,楼瑾的脸不自在的火辣辣的红了,怕她看出自己的不自然,垂下头,闷闷道:“二皇姐为什么不愿意见皇弟?” 楼雅君眉头又皱在一起了,反问:“你为什么会来看本王?”楼瑾虽然是她的皇弟,但是在皇家姐妹兄弟关系本来就不是很亲热,而楼瑾自己对他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有着他父君一张妖烧的容颜,只是现在年纪还小没有张开,以后长大了只怕也是一个祸水。 “听闻二皇姐受伤很重,皇弟甚是担心,所以想来看看你。”清脆的声音如黄莺般在楼雅君耳边响起,软软的。 楼雅君低头看着只有她胸前高的少年,神情莫测,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王爷,已经午时了,还要去“天下第一鸭”用午膳吗?”一直候在一旁的墨彤见王爷没有发怒,这才上前说话。 “天下第一鸭”是前不久才开的新酒楼,敢用天下第一这个名字,加上又听不少人吹如何如何的好吃,楼雅君心中自然是痒痒,想去的尝尝腥,奈何受伤后没法吃的太油腻,今儿伤好不容易好了点,就耐不住了,谁知被楼瑾这么一闹耽搁了时辰。 楼雅君看了眼楼瑾,道:“既然来了,一起去吧。”转头对着墨彤道,“墨彤,走吧,本王到底要看看这天下第一鸭到底配不配的上天下第一几个字,若不是味道不好,本王今儿就砸了它的酒楼。”这话若是出自别人的口,那定是狂妄,然从楼雅君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楼瑾歪着脑袋看着身旁身形修长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扬起明亮的笑容:“二皇姐,那咱们快走吧,瑾儿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宫外的东西呢。”眼里充满了向往和好奇,看的楼雅君摇头一笑,到底是个孩子。 立春的天,有些冷,风吹来丝丝凉意。 墨彤是楼雅君的属下又算是门客,在军中胜任军师一职,和铁兰是楼雅君的左膀右臂,只是回京都后铁兰有别的事情离开了,所以楼雅君最近的事情都由墨彤一人打理。 “天下第一鸭”墨彤早就打理好,订了一个上等的贵宾包间,楼雅君见楼瑾冷的有些发抖,脱下披风给他披上。 温暖瞬间包裹了全身,楼瑾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好。。 楼雅君见他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本王有内力护体不嫌冷,你男儿身子娇弱先披着吧。”这家伙穿的这么单薄,也不知道是为了保持纤细的身材还是宫人扣了他的厚衣没得衣服穿呢? 楼瑾吸了吸鼻子,将披风拉拢,只有十四岁的他只有楼雅君肩头高,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宽松又大,不过真的很温暖。 楼雅君带着他刚上楼走进包间,小二就进来招呼了:“客官,不知道你们要吃点什么?” 第3章 一同出府 “把你们酒楼所有的特色菜全都上上来。”楼雅君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木桌,淡淡的口气却令人说不出的狂傲。 小二一愣,他们酒楼的菜肴出了名的精致味道好,价格自然也不便宜,然后今儿这位客人却要所有的菜都来一盘,仔细上下打量着黑袍女子,见她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还有那声贵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心里有些迟疑。 “把你们酒楼所有的特色菜全都上上来。”楼雅君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木桌,淡淡的口气却令人说不出的狂傲。 小二一愣,他们酒楼的菜肴出了名的精致味道好,价格自然也不便宜,然后今儿这位客人却要所有的菜都来一盘,仔细上下打量着黑袍女子,见她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还有那声贵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心里有些迟疑。 楼雅君见小二一副审视的眼光的打量着自己,心底不悦,冷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敢快去!” 小二见此人气势十足,不敢怠慢,连忙弯腰点头:“好咧好咧,客官稍等片刻。” 小二走远后,楼雅君轻哼:“天下第一鸭也不过如此而已!”她虽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这声打扮,黑衣蟒袍玉带当今元朝又有几个能穿的?如此不会看眼色的小厮,看来这酒楼幕后人也不怎么样。 墨彤跟着楼雅君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扇了扇纸扇:“王爷何必和区区一个小厮置气?” 楼雅君靠在椅背上,懒懒道:“铁兰也回家忙了这么多天了,应该也忙完了吧?” 墨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笑道:“王爷,铁兰派人通知过属下,她说过两天就回来。” “恩。”楼雅君站在窗前,神色淡然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当看到人群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时,眸光闪了闪。 一直注意着她的楼瑾自然没有错过这点细节,走到她身边朝街上张望了一番,看到白色身影时也愣了一下,他怎么也在这?光滑的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楼瑾吃痛的捂住额头,对上楼雅君似笑非笑的眼神,嘟着嘴道:“你弹我做什么!”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楼雅君将窗户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 楼瑾瘪瘪嘴:“我哪有。”这二皇姐好生奇怪,刚开始对自己还冷冰冰的,生疏不已,这会儿借给自己披风不说,还这般和自己嬉闹,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楼下白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楼雅君侧君屏幽,穿着一贯的锦绣白衣,头发用一根通透的白玉簪挽起,眉目如画,秀挺的鼻梁,饱满的朱春,带着两个小厮走进酒楼瞬间吸引不少人的眼光,更有不少女人不怀好意的打量起来,当看到他盘的是已为人夫的发饰时,那些女人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屏幽仿若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带着小厮迈着小步走上了楼,神情一直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仿若天塌了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将这一幕收进楼上楼雅君的眼中,抿唇似冷笑似嘲讽,屏幽啊屏幽,两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呢,无趣的男人,将窗帘拉下不在观看。 刚走上楼的屏幽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疑惑的转头望去,见四处除了吵闹的吃饭人,再也别的异样,皱了皱眉,难道自己多心了? 侍儿梧儿拉了拉屏幽:“公子你在找什么?” 屏幽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上了楼道没走两步,就碰到了身着一身便服的太女,脸色微微尴尬,颔首:“臣侍见过殿下。”心里有些别扭,他许久不出门,今儿出来也是听闻下人都说这酒楼如何如何好吃,便忍不住的带梧桐二人来看看,谁知竟然会碰到太女! 若说楼雅君俊美,那么太女则是儒雅,见到屏幽时脸色没有任何的异样,浅笑的点点头:“幽儿不必多礼,本宫今儿出宫逛逛没有想到会碰到你,既然遇着了,那就一起用午膳吧,本宫已经订好了位置。” 屏幽欠身,轻声道:“臣侍谢殿下好意,不过幽喜欢一个人。” 被直接拒绝,太女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瞧你,嫁了人就把本宫当成外人,咱们以前一起上课用膳也没见你说喜欢一个人?” 屏幽脸红了红;“殿下何必为难臣侍。”心里有些焦急,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自己和太女在一起,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子了。 太女有心留他,自然是不肯轻易放他走:“你应该还没有订位置吧?” “恩。”屏幽垂着头轻声应道。 “这家酒楼生意很好,现在正是用膳的时候,你没有订位置,恐怕已经没有包间了,你身为我朝王爷的侧君难不成还要像那些俗子一样坐在大厅里?”太女站在他的身旁,见他身形越发消瘦,眼神暗了暗。 屏幽看了看楼下满口粗话的女人,有些嫌弃,知道自己今天不去,太女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无奈的点点头。 若是屏幽知道他这一点头能引起楼雅君压抑了多年怒火的话,恐怕他怎么也不会和太女去吃这一顿饭吧。 自知道屏幽也来了,楼雅君一时间没了心情,即使她对屏幽没有多少感情,可屏幽已经嫁给她五年了,名义上已是她的侧君,已为人夫的他又岂能随意在外抛头露面? 刚刚的小二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动作细微的将菜肴摆上桌,弯腰说了声“客官慢用”便带着小厮们出去了。 墨彤不知道屏幽也来了,自然不知道楼雅君是为何不高兴,戏谑道:“王爷不是吵着要来这酒楼吗?怎么来了反而不高兴了?” 楼雅君嘴角微勾,在楼瑾身旁顺势坐下:“本王哪里有不高兴了?吃吧,尝尝这鸭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第4章 归时初见 满桌子菜全是以鸭子为主题,清蒸鸭,烤鸭,水煮鸭,炖鸭,红烧鸭,炝炒鸭,各种不同做法的鸭令人汗颜,还没开吃就闻到诱人的香味,楼雅君在边关一般吃的都是烤肉,第一盘菜动的自然也是烤肉,本以为会用刀切割的,谁知筷子一碰肉皮就露出一丝裂痕,楼雅君眼底闪过一次诧异,原来烤鸭都是切好了的,只是刀法很好整只鸭子拼揍在一起也看不出半点裂缝。 尝了一块,入口外面一层皮清脆,咬碎后里面的肉嫩滑细腻,油而不腻,肉不老也不嫩,口感极好,特别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辣香味,难道这是酒楼的秘制的方子?这鸭肉烤的确实不错又加上这与众不同的辣香,其它酒楼自然是比不上了。 楼瑾见她动了筷,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吃了一块烤肉,平时在宫中吃的都比较清淡,如此辣的烤肉还是第一次,吃了一口瞬间就喜欢上了。 “王爷可知道这家酒楼幕后老板是谁?”墨彤神秘兮兮的凑到楼雅君面前道。 楼雅君瞥来她一眼:“这么大的酒楼,又开在京都这么好的地理位置,除了云家还有谁能有这本事?”这么大的酒楼就说工程就是一笔不小的钱。 墨彤卖弄的摇摇头,两眼笑的如狐狸般眯起一条缝:“这次还真不是云家人开的。” “哦?”楼雅君诧异了,京城除了云家还有谁有这财力和能力?“那是谁?” “属下派人查过,幕后人很神秘,没有查出来。”说起这件事,墨彤就来气儿了,派人查了几次都没查出一点线索,这幕后人还真是神秘。 楼雅君挑了挑长眉,其实她这次来这尝鸭子味道是次要的,主要来还是想要知道这酒楼到底是谁开的,当初听说这酒楼可是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开业了,幕后老板若是在京都没有几分势力和财力又岂是那么容易开起的?“继续派人查,这酒楼本王总觉得背后势力没那么简单。” “王爷放心,这件事属下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墨彤瞥了眼一直趴着脑袋吃饭的楼瑾,转头看了眼自家王爷若无其事的模样,心头疑惑,六皇子虽然是王爷的六弟,但毕竟是人心叵测,王爷居然一点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楼瑾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她们谈论正事的时候自己不好插口,所以一直都乖乖的趴着脑袋吃着饭,眼前突然多了一块锦帕,他微愣的抬起头,对上楼雅君带笑的眼:“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吃的满嘴油,快擦擦吧。” 被楼雅君这般直视,楼瑾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接过手帕擦了擦沾了油啧的嘴角,嘴唇动了动:“二皇姐,自从父君走后,这是瑾儿吃的最好的饭了。” 轻轻的声音如清风拂过,飘入楼雅君的耳中,皇家无情,楼瑾的父君本就是青楼出身,死了后楼瑾的日子自然不好过,长这么大只怕是在宫中受了不少苦吧,心有些莫名的心疼,捏了捏他的脸蛋:“这味道确实不错,等会儿本王让人打包,你带回宫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 “我不需要!”楼瑾猛然的抬起头,忽然站起了身来,眼眸一片漆黑,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隐隐在变化着。 楼瑾一直都静静的,说话这么大的的动作,吓了楼雅君和墨彤一跳,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吃么?” 他轻哼,嘴角似嘲弄的勾起:“我只是说好吃,但是还不需要你可怜我!”心中的怒火噌的冒起来,猛然的转过身,说了句我回宫了,就转身匆匆的离去了,他是不得宠,但觉得不允许看不起他! 楼雅君被弄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解的看向墨彤,墨彤摊摊手:“王爷,六皇子不得宠,你刚刚说打包让他带回宫,他肯定是以为你觉得他吃不起所以在施舍可怜他。” 楼雅君错愕,皱了眉,确实自己说了这句话,那小家伙就变了脸,看来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家伙:“罢了罢了,随他去吧。”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喧闹的声音立即传来。 不一会,就看到楼瑾从酒楼里出来的身影,楼瑾似乎感受到楼雅君注视的眼神,抬起头望去,看到楼上站的黑袍女子,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看的越发的清楚,双眼深邃的望着自己,心漏了一拍,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见他古灵精怪对自己做鬼脸,楼雅君失笑,这家伙真是调皮,眼底笑意未褪看到楼下后面又出来的两个人,脸色一沉,只见屏幽和太女并排而行,两人都穿着一袭白色的锦袍,如浴春风,时不时的低语和浅笑,一副很亲昵的样子,看的楼雅君一阵气恼,屏幽没有想到你来这居然是来见太女的,还如此的光明正大,你置本王于何地! 太女和屏幽刚出来看到六皇子也在这,都是一愣,屏幽欠身行礼,太女上前道:“六弟,你怎么在这?” 楼瑾也没有想到在这会碰到太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行礼:“大皇姐,瑾是。”该说什么?说他出来看二皇姐的么?不行,这样大皇姐肯定会多想的,眼珠子转了转,“瑾在宫中待得烦闷,想出来走走。”眼前时不时的瞟向屏幽,再悄悄的抬了抬眼,见楼雅君还在楼上而且看的还是这里,太阳穴跳了跳,屏幽身为二皇姐的侧君却和太女走在一起,恐怕回去有得受了,不知二皇姐会怎么对他? 太女眼神幽幽的看着眼前的六弟,只有十四岁容貌隐隐有些带着妖媚,肌肤凝白,朱春不点而红,心里暗叹,果然是遗传了那妓子的美貌,以后长大了只怕又是一美人:“天色不早了,跟本宫一同回去吧。” “是,大皇姐”楼瑾不敢违背,乖巧的应道。 几人说了几句刚准备分别,谁知人群突然乱了起来,一辆马车快速的冲了过来,驾,驾!吓得百姓们连忙后退向两旁,街道瞬间清空,只有太女几人还站在街道中间。 第5章 有惊无险 马车越来越近了,而马夫却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只是高声呼喊:“快让开!马受惊了,快让开!” 太女不会武功,看到迎面疾速冲来的马车,脸色变了变,她今天没有带随从,只带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而此时身边一个是自己当皇弟,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一瞬间不知道该救谁。 屏幽和楼瑾看到冲来的马车,吓的脸色惨白,腿有些发软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太女牙关一咬,狠心的丢开楼瑾,抱住屏幽滚向街边,留下楼瑾一个人站在街道中,单薄的身影是那么的无助。 楼瑾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惨然一笑,绝望的闭上眼,这就是他的好皇姐,在生命关头抛弃他这个弟弟选择保护别人的皇姐。 “啊!”百姓见街道中如此漂亮的少年就要被马踩踏,吓的大声尖叫起来,捂住眼睛不敢看下面凄惨的画面。 眼看就要冲撞上楼瑾,楼上一直观看的楼雅君终于忍不住了,手中一根长筷极速的飞射了出去,如刀锋般凌厉的刺中马腿的关节处,马儿吃痛,凄厉的嘶鸣一声,前蹄吃痛的折断噗通跪在地上,马夫被甩了出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楼瑾睁开眼还来不及看清,便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安全的落在街道旁,抬头望着她光滑的下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哽咽道:“二皇姐,瑾儿还以为你不会管我呢。”一直都知道她在楼上看着,可见她迟迟没有动手,还以为她不会救自己的,心里感到绝望,谁知最后还是救了自己,心里想起就一阵后怕。 楼雅君一开始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想看看太女会救谁,而剩下的那一刻她在出手来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放弃六弟救屏幽,不过此举也是在意料之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哪里比得上心上人重要?安慰的拍了拍楼瑾的肩头,拉着他朝马车走去,怒然喝到:“车上是什么人?在街道上乱驾马车,差点伤人性命,该当何罪?” 在楼雅君从楼上飞掠而下的那一刻,屏幽早就傻住了,呆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楼雅君,她竟然在这?难道她刚刚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可是为什么紧要关头她不出现救自己?想到这屏幽的心凉了凉。 反而太女没有特别的表情,见楼瑾没事松了口气。 车帘被撩起,一张英俊的脸露出了出来,众人倒吸口气,就连太女和楼雅君都变了脸色。 那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身玄色长袍勾勒着她挺拔的身姿,五官如雕刻般,头发被高高的冠起,看着利索又简单,一双深沉的黑眸淡漠的看着太女和楼雅君两人,淡淡道:“大姐二姐,我的马受惊了,刚刚没伤着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那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如此的冷漠,此人正是三皇女楼琪,楼琪性格冷漠,怪癖孤傲,不爱和别人接触,也不爱笑,整个面瘫,众人背后都叫她“面瘫君”。 太女温和的笑了笑:“原来是三妹啊,没想到一时间竟然碰到了你们两个,不过三妹你下次可得让马夫好好驾马,今天可差点就出事了。” “是,琪知道了。”楼琪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人。 楼雅君皱了皱眉,见她脸色没有异样,心里疑惑,三妹武功不弱,身边养的马夫怎么这么草包的连一匹马都驾不住?难道是故意而为的?可是按照三妹的性子不像啊。 “二妹,你的伤如何了?” 太女询问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楼雅君回过神,一提起伤这才感觉到腹部有些发痛,手一触摸,满手鲜红,当场脸色齐齐一变,特别是楼琪,楼雅君一向得母皇倚重,若是自己的马车害得她伤加重的话,只怕到时候难辞其咎,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楼瑾吓的惊叫道:“血,流血了。” “二妹,你没事吧?”太女担忧的上前问道。只有屏幽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楼雅君瞥了眼躲在太女身后的屏幽,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转头对太女道:“大姐,我没事,可能是刚刚扯到伤口了,我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你赶快回去吧。” 楼雅君点点头,见楼瑾担忧的看着自己,对她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上了墨彤牵来的马车。 屏幽见她一直不和自己说话,就这样走了,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冷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屏侧君还不上车同本王回去?” 屏幽抿了抿唇,在众人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上了马车。 太女看着离去的马车,神情莫测,眼神一片幽深,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大姐可是心疼屏侧君被二姐凶了?”楼琪不知何事走到太女身边,冷幽幽的说了句,带着几分趣味。 太女笑脸瞬间消失,半响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幽儿和本宫一起长大,本宫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有些感情很正常。” 楼琪讥笑:“好一个当弟弟看?那不知大姐今儿得知屏侧君会来“天下第一鸭”吃饭时,那巴巴的跑来堵人干什么?” “你!”太女脸色大变,猛然的回头对上楼琪讥笑的眼眸,仿若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般,恼怒道,“三妹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你既然调查了本宫的行踪,那你出现在这恐怕也不是意外吧!或者说想要撞死本宫也不是意外吧!”自己虽然已被立为储君,还还是有不少皇女蠢蠢欲动着,若是三妹真的想要害自己也不习惯。 撞死太女可是死罪,这帽子可扣大了,楼琪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的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京都的天总是笼罩在一层云雾中,似雾似梦,街道恢复了正常。 第6章 终于回府 马车里,气氛压抑的可怕,楼雅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身子,暗叹,看来这十天的伤白养了,伤口似乎又撕裂开了。 楼雅君见屏幽进了马车后一直微垂着头,心头不悦,一把托起他的下颚与自己对视,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眼,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一把丢开他,冷声道:“屏侧君不是最不爱出门的么,今儿怎么有兴趣和大姐出来吃饭?”看着他那一身白色锦袍越发的刺眼,大姐今天可也是穿的白色锦服呢,还真是挺配对的呢,“身为本王的侧君,每天穿白色衣服,如此不详的颜色,屏侧君是和本王对着干么?” 屏幽脸色咬着下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不快,小声道:“臣侍一向喜爱白色,一直都穿的白色衣服,王爷以前不也没说什么吗?” “恐怕是因为大姐每次都穿的白色衣服吧?”楼雅君冷冷的看着他。 屏幽错愕,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因为太女才找自己茬的,果然,她是误会了。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可见她完全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般,心里也来了气,淡淡道:“既然生死关头王爷都能漠视臣侍的生命,王爷又何必在意臣侍穿什么衣服?”刚刚那么危险,若不是太女救了自己,只怕。想到这背后一片冷汗,她果真还是那么的凉薄,视男子生命如蝼蚁。 楼雅君皱眉,刚刚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其实是想要看看太女到底会怎么做,结果真的弃了六弟而选择救屏幽,可见大姐对屏幽还是有情的,此时见屏幽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王爷,到王府了。”车外传来墨彤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楼雅君松了口气,没有回答屏幽,下了马车,屏幽跟着弯腰走了出去。 楼雅君站在马车前,看着站在马车上的屏幽,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手,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虽然心中对屏幽有气,可他到底是太傅之子,若是让下人知道自己对他不好,只怕他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眼前骨节分明的手等待着自己,屏幽踌躇了一番,缓缓将手放入她的手中,顺势下了马车,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旁边的墨彤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屏侧君不知好歹的拒绝了王爷。 刚下马车,还没站稳,手便被楼雅君松开了,屏幽微愣,只见楼雅君独自阔步进了府,眼神黯然了下来,她对自己就那么的不耐烦吗? 王府的下人不知道楼雅君今天会回府,当看到楼雅君从府门口走了进来时,都愣了一下,随即欢喜的上前迎接跪拜,声音洪亮的喊道:“奴参见王爷,恭迎王爷回府。” 楼雅君挥挥手:“都起来吧。” 管家李管家喜极掉泪,激动的走上前:“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李管家,这些年都是你一直替本王打理着王府,辛苦你了。”楼雅君毫不吝啬微笑看着她,李管家是她夫君身边的人,后来父君去世后,自己便从母皇那里要了过来,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的都跟着自己。 李管家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王爷,听到您受了伤,老奴都快担心死了,您没事吧?” 楼雅君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伤口刚刚撕裂开了点,你去叫大夫来给本王包扎一下吧。” 一听伤口撕裂开了,李管家急了,对着身后的丫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见王爷受伤了吗?还不快扶王爷回房间休息!” 中气十足的吼声一点也不想三十几岁的人,楼雅君失笑,便被几个丫鬟拥着回了房间。 水兰阁。 院子里小石桌旁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手拿着书垂眸安静的看着,一头柔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几缕从额前划过,凝白如葱的手指翻着书一页又一页,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旁边的两个贴身侍儿急的走来走去。 “公子,王爷回来了,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啊?”琴儿忍不住的上前夺走男子手中的书。 这位青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楼雅君的侧夫千亦兰,见自己的书被抢了,索性也不看了,满不在乎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呗,关我何事?” 琴儿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撞墙的心都有了:“公子!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都嫁给王爷两年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失宠了,现在王爷就你和屏侧君两位侍君,你为什么不去争取?以后进门男子会越来越多,你在这样下去,只怕王府到时候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一向缅甸的画儿也忍不住开口帮忙说话:“是啊,公子,奴也觉得琴儿说的有道理,自从你嫁进王府,就一直不愿意侍寝,王爷没有说下人们也不知道其中这些猫腻,所以下人们对咱们还算谦和,可时间若是久了就不一样了,下人们一旦知道公子还是处子,肯定会落井下石的,这里虽然是王府后院,可和皇宫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既来之则安之,公子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够了!”千亦兰一袖子挥掉石桌上的书,怒瞪着两人,“你们是想我用身体去换荣华富贵和正君位置吗!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这么做的!那个女人风流花心,满手沾满鲜血没有三皇女半点好,要我去讨好她,那是不可能的!” 一番胆大妄为的话吓得琴儿和画儿脸色惨白,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呼:“公子!你不想要命了!”心里苦叫连连,他们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一根筋的主子,说着好话,“公子,隔墙有耳,这些话你怎么可以乱说,当年千机国战败女皇无奈才让你嫁到元国来的,这也不是王爷的错,而且不管怎么说,王爷已经是你的妻主,公子要以王爷为天才是。”他们就不明白了,王爷除了花心了点,有权有势有地位,更重要的是长的又俊美,为什么他们家的公子就不动心看不到王爷的好呢? 千亦兰一提起楼雅君就来气儿,得知她受伤后也无动于衷没有送任何药过去,推开琴儿画儿,气冲冲的回了屋子,“碰”的一声,门狠狠的关上。” 第7章 叫侧君来 楼雅君褪去长袍换上一袭紫色薄衫,侧躺在贵妃榻上,乌黑的青丝垂落在枕畔上,腹部的伤已经被刚刚来的大夫重新包扎了一遍,长叹一声:“御风那女人下手也太狠了点,本王这次小命差点就葬送在她的手上了。” 坐在窗边独自下棋的墨彤,头也不回的道:“王爷当着众军的面说她平胸似男儿,她自然是怒。” “可本王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她除了打仗杀人有两把刷子,其他哪点不像男子了?”楼雅君斜睨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似嘲笑。 墨彤叹气:“王爷可见过御风将军的容颜?” 楼雅君微愣,愣愣道:“没有。”自她的记忆力御风每次带兵来攻打元国的时候,都是带着面具的。 “御风在夜国备受百姓爱戴,更受夜皇器重,他六岁能写诗,八岁熟读兵书,十岁随她母亲出战,那次夜国与蛮夷大战若是没有她的妙计,只怕她的母亲和夜国出战的将士都消亡了,此后回京便有了“神童”之称,再后来十二岁那年得女皇亲允辅佐元帅出征,大胜!十四岁那年正式封为将军,封号“镇国将军”!她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坐到今天位置的,可见有几分本事和真能力,镇国将军这头衔当时虽然赐封一个十四岁的女子,看似有些荒谬,但夜皇却早就看出了御风的能力,所以这些年夜国有了御风后,打仗除了和王爷失败过,其余几乎都是百战百胜,不过一物降一物,她御风再厉害,还是斗不过咱们王爷,当今天下只怕也只有王爷能降服她了。”墨彤想到御风那么一个傲气的人儿每次在王爷面前吃瘪的样子就想笑。 楼雅君见她一副得瑟的样儿,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过本王还是好奇她长的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人说她貌美如男人,就连冥国的“天下第一美人”都比不上,但也有人说她丑如鬼魅,所以才带着面具。” 墨彤对自家王爷只对美人感兴趣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御风将军武功不弱,若王爷想看,就哪天擒拿了她,亲自摘下面具看看不就知道了?” 楼雅君若有所思的摸着光滑的下巴,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注意不错,本王到要取下她的面具看她到底是美还是丑!” 多年以后,楼雅君确实摘下了性格孤傲的御风面具,当时之震惊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当然那只是后话了。 一抹黑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跪落在屋子中,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下,就连脸都看不清。 墨彤看到此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人不是王爷留守在水兰阁的暗卫吗?怎么这时候突然跑来了,难道千侧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识趣的站起身:“王爷,下面来消息说“天下第一鸭”有线索了,属下去看看。” “嗯,去吧。”楼雅君懒懒的道。 暗卫垂着头不敢支持躺在贵妃榻上的楼雅君,待墨彤走远后,才沙哑着声音将在千亦兰在院落中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楼雅君面无表情的听着,一手将发发丝缠绕在指尖玩弄着,许久才开了口:“他真的这么说的?”千亦兰的事情她当年派人查过,和千机国三皇女流音情投意合,私下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这件事千亦兰的母亲安定侯是不知情的,所以当千机国女皇将千亦兰选中做和亲人选时,千亦兰再向安定侯说和三皇女之间的事情已经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当年千亦兰就这样含着泪和恨嫁给了自己,一开始怜惜他对那三皇女有几分执着和真情,在洞房之夜便也没强要了他,想要给他时间去想通,谁知自己出征在外打仗两年,回来后还是一点也没变!真是不知好歹! 对暗卫道:“回去继续监视着千侧夫一举一动,哪怕每句话都要给本王记下来!”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固执,到底能执着到什么时候!至于屏幽么,这次和太女在酒楼里一起出现,此事她一定要查个究竟。 腹部受了伤,不能到处走,只能躺在软榻上休息,楼雅君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候在门外的贴身侍儿歌儿语儿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连忙推开门轻声走了进来,欠身行礼:“王爷,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屏侧君和千侧夫都在大厅等您。” 刚醒来,楼雅君睁着有些朦胧的眼:“在本王伤没好之前,让他们回各自的院子用膳,去把饭菜端到本王屋子来吧。” “是,王爷。”歌儿退了出去,语儿上前服侍着她。 “等下。”楼雅君突然出声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琴儿,“让屏侧君用膳后到本王房里来。” 歌儿和语儿诧异,以前王爷很少让屏侧君侍寝,这次一回来就让屏侧君侍寝,听说今天王爷是和屏侧君一起从外面回来,难道王爷对屏侧君上了心? 歌儿快速的小跑到大厅,将楼雅君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屏幽和千亦兰,本以为两位君侍会不高兴,谁知两位君侍一句话不说便起身回各自的院落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两位君侍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皱眉不解,王爷不陪他们,难道他们很高兴吗? “对了,屏侧君,王爷让您用晚膳去找她。”歌儿叫住屏幽。 前脚刚踏出屋子的屏幽听到这话,身影一僵,苦笑,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本宫知道了。”说完,脸色有些苍白的带着梧桐二人快速离去。 留下千亦兰呆在原地,她刚回来就让屏幽去她的房间恐怕是让屏幽侍寝了,心里冷哼一声,果真是色,带伤回来还不忘坐拥美男入怀,不过心中为何有点点不舒服?她这算是忽视自己了么?一想到心里堵的很,咬着唇回水兰阁了。 画儿和琴儿见自家公子脸色,以为他是脑袋开窍吃醋了,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快速的追了上去。 反倒是屏幽回到竹居后,一口饭都吃不下,直接换了一身衣服,还是一袭勾勒着精致花纹雪白色锦袍,梧儿诧异道:“公子,你不沐浴吗?”今晚王爷让公子过去,为何一向爱干净的公子不沐浴呢? 第8章 王爷睡颜 屏幽摇摇头:“不用,她有伤在身,叫我过去可能是有别的事情。”那女人天下人都说她风流花心,其实不尽其然,看似她多情,其实她是最无情的一个,今儿叫自己过去,绝对不是侍寝那么简单。 带着梧桐两人向雅阁楼走去,一路走廊上都挂着一排排白灯笼在夜风摇曳着,晚风吹在脸上顺着领子吹在肌肤上有些冷,屏幽消瘦娇小的身影在夜晚中显得那么单薄,仿若被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来到雅阁楼,灯火一片通明,院子里种着各种珍贵稀罕的花草,阁楼水榭修建的更是雅致,假山如小山般坐落在水池中,稀罕的一对龙锦鱼儿在水池中游来游去,屏幽暗叹,不愧是王爷的主院,比起他们这些君侍的院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等候在门口的语儿看到屏幽连忙走过来行礼:“奴给侧君请安。” “起来吧。”屏幽淡淡道,“王爷呢?” 语儿站起身让开路:“王爷在休息,侧君自己进去吧。” 梧桐二人同语儿候在门口,屏幽推门走了进去,扫视了屋里一圈,见楼雅君侧躺在放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月光从窗外倾斜洒落在她的身上,照的她脸庞冰清透明,俊美的五官显得几分柔和,正闭着眼不知道睡没睡着,歌儿拿着蒲扇站在一旁轻轻的扇着,看到屏幽行了礼。 屏幽走过去拿过蒲扇让他退了出去,轻轻的扇着蒲扇怕吵醒了她,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还是没有变,只是变的更加的成熟有味了,皮色也晒黑了许多,可能是边关太阳太大吧。 雅君,这两年你在外过的好吗? 夜,很静,云朵将月亮隐去云层中,屋子中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屋外冷风吹的门咯咯作响,屏幽捏着蒲扇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若不是楼雅君就睡在面前,不然早吓的他不敢站在这了。 风很大,将蒲扇放到一旁,见她还在睡,怕她着凉又不敢叫醒她,只得拿出一床被褥轻轻的给她盖上。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有些迷茫的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来了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她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她一直不说话,自己只能一直干巴巴的站在着,现在已经快午夜了,总不能站到天亮吧? 转头望着床榻轻舞飘飞的紫色纱幔,清秀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妻主没有上榻,身为夫自然不能独自上榻睡觉,屋子漆黑有些冷,他穿的本来就单薄,手脚早就冰凉了一片,揉了揉已经睁不开的眼,蹲下身靠在软塌边手撑着下巴望着她,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般眉头皱,睡的很不安稳,屏幽犹豫的伸出手,有些发抖的抚平她的眉头,掌下是她熟悉的脸庞,指尖颤抖的厉害,心中思绪万千缠绕心头,雅君。雅君。为何你就不明白我的苦心,为何就不明白呢,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楼雅君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喊一般,眉头皱了起来,吓的他连忙捂住嘴巴呜咽着怕吵醒了她。 夜深了,泪滑落,他蹲在软塌边静静的凝视着楼雅君熟睡的脸庞,眼底透着丝丝满足,不知不觉靠在软塌边睡着了。 楼雅君在军营中待久了,习惯早上起的很早,当早上睁开眼看到头枕在软塌边睡觉的屏幽时,愣住了,这才想起昨儿的事。她记得昨晚没什么食欲只感觉很累,吃了两口饭就躺在软塌上等屏幽,谁知道竟然睡了,这一睡就到了天亮,而屏幽这个傻瓜居然来了也不叫醒她,就这样在软塌边睡了一晚,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想要起身,低头见自己的衣角被屏幽紧紧的攥在手中,扯了几次都未从他手中扯出来,无奈只能躺回去,靠在软塌上细细的看着屏幽,凝白如雪的肌肤在清晨的日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淡淡的柳叶眉下是紧闭的双眼,长睫毛如蒲扇般覆盖着眼帘,樱桃小嘴微微撅着,几缕青丝从耳畔垂落,显得几分柔媚,屏幽性格温柔,典型的闺中男儿,但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有时候真的会把人气的吐血。 自己对他心中是有愧的,众人都以为屏幽会是大姐的准王夫,未来帝君,谁知当年的一次宴会上,屏幽穿了一袭嫣红的衣服,又因为特别化了淡妆,配上他那温柔的性格,所以那晚的屏幽特别的明艳照人,自己一向风流,就多看了几眼,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目光总是移不开,频繁在屏幽身上流连忘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晚的屏幽对她笑的也特别的温柔明亮,甚至带有丝丝的妩媚。 没想到第二天母皇竟然赐了婚,将屏幽许配给了她,后来得知母皇是以为自己喜欢屏幽所以下了此圣旨,就这样众人都以为是大姐的准王夫嫁给了自己。 屏幽嫁给自己的那年还小,才十四岁,如今转眼过去已经五年了,自己对屏幽一直不冷不热的,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也没有争过宠,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后宅。 楼雅君很多时候都在想,当年若是她没有在宴会上没有一个劲儿盯着屏幽看,母后是不是就不会误会自己喜欢他,将他嫁给了自己呢?屏幽是不是也能顺利的嫁给大姐呢?每次想到这她就感到愧疚,她这算棒打鸳鸯么,屏幽肯定恨死自己了吧,这些年也难为他了。 “冷。”细小的呢喃声打乱楼雅君的思绪,屏幽皱着眉不安的呢喃着。 楼雅君见他脸色不对劲,强行的掰开他的手,扯出自己的衣袖,下了软塌赤足着脚将他抱起,他轻的没有一丝重量,几年前也抱过他,怎么现在更加瘦了?他的身子有些滚烫,楼雅君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快速的走到床榻边将他放到床榻上,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这家伙感冒发烧了! “来人啊!”她大声喊道。 吱呀,语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屏幽睡在软塌上,脸颊红了红:“奴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屏侧君受寒发烧了,你快去叫大夫来。”她在床榻边一边给屏幽盖着被子,一边对语儿吩咐着。 第9章 突然发烧 语儿一怔,发烧了?王爷刚回来屏侧君就发烧了,这。抬头悄悄的看了看楼雅君的神情,见她脸色有些着急,似懂非懂的转身走了出去,看来屏侧君和王爷的关系有进展了。 语儿刚走出门,守候了一夜的梧桐二人连忙围了过来,询问里面什么情况,语儿简明的将里面看到的说了一遍,梧桐二人欣喜的双手合在一起,王爷刚回来就叫公子侍寝,等会儿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以后只怕再也没人敢在背后说公子的不是了。 只是昨夜真实情况,梧桐身为奴仆又岂会知道?不过有时候大家都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屏幽在王爷屋中过夜,就说明屏幽暂时是得宠的。 屋内檀木桌上香炉缕空的洞眼中飘出丝丝萦绕的檀香,已经换上黑间红色长袍的楼雅君侧做在一旁太师椅上,昨夜叫屏幽来本想好好惩治他,给他一点脸色瞧瞧的,谁知她还什么都不做,一觉睡醒这家伙就病了,这身子娇弱的还是够可以的。。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王爷,侧君只是受了寒,在下配制一点药喝下去,在调养调养身子就没事了。”语气一顿,“不过。侧君他。” “有话直接说,别给本王吞吞吐吐的!”楼雅君边关待久了,性子也变得火爆起来。 大夫看着坐在面前人人颂扬的斩王,吞吞了口水:“王爷,在下刚刚给侧君把脉,发现他身体很差。很虚弱,不然也不会因为吹了夜风而受寒了。而且侧君心中郁结之气很重,应该有心事闷在心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身子迟早会垮的。” 楼雅君听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郁结之气?心事重重?堂堂王爷之夫不愁吃不愁穿,荣华富贵享不尽,能有什么心事?难道还对大姐没有忘怀?想起昨天看到他和大姐一起在酒楼里出现的场景,一样的白色衣裳。 想到这有些心烦的挥手:“本王知道了,你写好药方子让下人去抓药吧。” “是,王爷。” 大夫写好方子递给歌儿几番嘱咐才带着药箱离去,语儿上前轻声询问:“王爷,屏侧君生病了有晦气睡着王爷的床榻恐怕不好,更何况王爷还有伤在身,奴让人将屏侧君抬回竹居吧?” 楼雅君闻言沉吟半响,道:“就让他睡在这吧,本王虽受伤但身体一向健硕睡在软塌上就可以了。”一想到那家伙昨晚傻傻的在软塌边守了自己一宿,她就感到莫名的心疼,只是一想到他昨儿和大姐在酒楼私会她就来气儿,心底仅有的怜惜也没有了。 “这。”语儿为难皱着秀眉,迟疑道,“王爷您乃金贵之躯,让屏侧君睡床,您睡榻,这恐怕有所不妥。” “就照本王说的办,好好照顾屏侧君,本王出去走走。”楼雅君不理一脸纠结的语儿,阔步走了出去,修长如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渐渐走远了。 水兰阁。 “你说屏侧君生病了?”正在吃早饭的千亦兰听到秀儿的话感到诧异,放下筷子转头问道,“昨儿他还有心情带梧桐二人出去吃饭,怎么今儿就病了?”自己和屏幽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但很少说话,所以也不是很熟悉也没什么感情。 秀儿将自己打听的全都说了出来:“是的,听说昨夜在王爷屋中呆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晚上就让人叫大夫说屏侧君生病了。” 一旁的琴儿扑哧一声:“那屏侧君本来就弱不禁风的,经不起折腾很正常。” “琴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千亦兰不解,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公子,那屏侧君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在王爷屋子里睡了一晚就病了,肯定是昨儿被王爷折腾惨了,身子受不了呗。”琴儿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些幸灾乐祸。 千亦兰听完脸颊一红,低低呵斥:“琴儿!你一个男儿家还没嫁人呢,怎的能将别人闺房之事拿出来说?” 琴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人家也就说说嘛。” 秀儿不语,神情反而有些担忧,道:“公子,王爷刚回来就让屏侧君侍寝,现在屏侧君又生病了,听说还睡在王爷的床榻上,可见王爷对屏侧君起了怜惜疼爱之心。” 秀儿话虽然没有直接说,但千亦兰何其的聪明,自然明白秀儿话中意思,脸色一沉,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不是认为她刚回来就让屏幽侍寝,而现在又不嫌弃屏幽生病有晦气依然睡着她的床,觉得她这次回来如果对起屏幽起了心思,而我在王府中就彻底的没有立足之地,对吗?” 琴儿闷声道:“既然公子都明白,为何还无动于衷?” 千亦兰扯起一丝淡笑,抿着唇道:“琴儿秀儿你们不会明白的,不要逼我。”眼角微微有些湿润,雾气蒙蒙,终究将眼泪咽了回去。 楼雅君确实很优秀,可自己却更早的相识了三皇女流音,曾几度都在想,若没有流音自己应该会喜欢上楼雅君的吧?可是老天却让他先遇到了流音,那个有谋有城府的女子。 流音,你说让我等你三年,如今两年已过,你的若言还当真吗?想到这嘴角勾唇一笑,似嘲弄似自怜,明知皇家子女的话最不可信,可自己却还是如此盲目的相信着。 ************** 当年女皇赐封府邸给楼雅君的时候,斩王府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一座宅子将近修整了整整半年时间才弄好,时间虽久,但宅内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确实弄得极其精致,可见之细心和重视之心。 楼雅君伤在腹部不能走太久的路,就在自己院子中逛了一会便让将软塌抬到院子中,躺到上面休息了。 “二妹可真是好享受啊。”倏然响起一道声音打破安静的院落。 院落门口两个女子和一位紫袍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看到楼雅君的时候眸光亮了亮,稍纵即逝,恢复了平淡。 闻声,楼雅君从软塌上坐起身来,对着太女盈盈一拜:“雅君见过大姐。” 太女见她受了伤还行礼,连忙两三步走上前将她扶起,笑骂道:“都受伤了还行什么礼,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懂规矩,快坐下吧。” 楼雅君讪讪一笑,她两年没回来规矩总不能忘记,对着另外两人道:“四妹六弟,你们也来了,快坐吧。” 四皇女楼灵儿穿着一袭暗红衣袍笑眯眯的坐在楼雅君身旁:“二姐,你的伤怎么样了?自从你回来后就一直躲在郊外宅子里不见人,害得灵儿想见你又想不着你。” 楼雅君嘴角扯起一丝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转头对着候在一旁的语儿道,“语儿将本王在边关带回来的烈酒拿来,本王一定要和四妹好好喝一杯。” 一听到喝酒楼灵儿眼睛瞬间一亮,只是一想到楼雅君受伤在身就没了精神,沮丧道:“二皇姐,你有伤在身,我在和你喝酒的话,母后肯定会把和三皇姐一起关起来的。” “三妹怎么了?”楼雅君诧异询问。 第10章 太女来访 楼灵儿白了一眼:“二皇姐你对每天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昨天三皇姐的马惊吓着你和大姐,还让你的伤复发,母皇让她面壁思过,在你的伤没好之前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 “哦?原来是这样。”慵懒的口吻从楼雅君嘴中吐了出来,表情漫不经心的,“反正三妹也不爱出门,禁她的足和平时日子没有区别的,再说了本王身体这么好伤很快就好了,三妹也能早早出府了。” 太女轻笑道:“是啊,二皇妹说的对,四妹你就别在担心你三姐了,咱们聊点别的吧。”将身后一直不说话的楼瑾拉了出来推到楼雅君面前,“你这家伙不是吵着要来见你二皇姐么,怎么来了躲在一旁不说话?” 眼前的少年眉目如画,肌肤嫩的如刚剥了的鸡蛋,轻轻一吹便破了,奶牛般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捏了捏,特别是当楼瑾抬起头一双乌黑有些妖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楼雅君下意识的咽咽喉,这家伙祸水啊祸水啊。 受不了楼瑾那水汪汪的眼睛,不再对视,懒懒的嗓音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又出来了?” 楼瑾见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一直平澜无波,有些挫败,嘟着嘴道:“昨天二皇姐是因救瑾儿才害得伤口裂开的,于情于理瑾儿都应该来看看二皇姐不是么。” 一番话说的恰到当然,楼雅君拿不出任何话反驳,只能道:“既然来了,就在王府里到处玩玩吧。” 谁知楼瑾不顺着话接下去,反而轻哼一声:“我又不是来玩的,我是来看二皇姐的!” 楼雅君一噎,瞪着孩子气的楼瑾,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楼瑾,就感觉有些头疼,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或许面对别的男子可以任何的调戏,而楼瑾是她弟弟的原因吧,还是一个长的特别漂亮可爱的小家伙! 楼灵儿见一向耍嘴皮子最厉害的二姐在楼瑾面前说不出来,哈哈大笑道:“二皇姐你居然连这小家伙都说不过。” “好笑么?”楼雅君阴恻恻的笑看楼灵儿,笑的渗人,吓的楼灵儿瞬间闭嘴不敢吭声了,别看她这个二姐总是笑眯眯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最爱记仇了。 太女捂着嘴轻咳一声:“那个,二妹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人陪你么?”目光看似随意的扫视着院落,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儿有些失落。 楼雅君自然将着这细微的表情收进眼中,自然知道她是在间接的问屏幽去哪里了,心微沉,若大姐真的这么喜欢屏幽,当年母皇将他嫁给自己的时候,为何又一言不发眼睁睁的看着屏幽嫁给自己呢?“屏侧君昨夜受寒了,现在就在我屋子里休息,至于千侧夫,天色还早,我怕打扰他休息,就没叫他陪我。” 一听到屏幽生病,太女笑意淡去,有些担忧的往主屋里瞟去,心中担忧可奈何自己是女子不好进去,沉默的站在一旁。 反倒是楼灵儿没心没肺的朝楼雅君挤笑眼:“哟哟,二皇姐什么时候这么心疼你的千侧夫了?”故意望了望天,“现在天色还早吗?咱们都下朝了还在这里聊了这么久,请问还早吗?” 楼雅君怕被她们看出自己和千亦兰感情不好,所以胡乱找了个理由,谁知楼灵儿一个劲儿的取笑自己,气的够呛。 一直观察着她的楼瑾见她说话吐不出的样子,就知道是有隐情了,连忙帮忙说话,嗔怪的对着楼灵儿道:“四姐,你就别说二皇姐了,气坏了二皇姐身子怎么办?” 楼灵儿止住笑声,啧啧一声,弹了弹楼瑾的额头:“瞧你这小家伙死没良心的,刚刚在宫主是谁求着我带他出来的?现在就拐着胳膊帮二姐说话了?” 楼瑾吃痛的捂着额头,不满的撅着嘴:“四姐,不准弹我,痛!” 楼雅君和太女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两活宝一直嬉闹着,许久楼灵儿才发现气氛不对劲儿,连忙住了嘴,这才想起屏侧君生病,再看大姐不高兴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明白了缘由,帮着说话:“那个,二皇姐,既然屏侧君生病了,让大家也去看看吧?虽然咱们进入男子屋子不好,但屏侧君以前毕竟是大家一起玩到大的,你说呢?”眼巴巴的看着楼雅君,希望她能同意。 楼雅君捏紧拳头,她就知道会这样!深呼吸口气,微笑道:“四妹,这恐怕不好吧?男儿生病身体虚弱,冲撞了大姐千金之躯可就不妙了。”语气一顿,转头看向太女,“你说是吧,大姐?” 太女见她问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二妹说的是,既然已经看过二妹了,本殿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一步了,四妹和六弟在这里玩吧。”说完便匆匆的离去。 说走就走,转眼已经走出了院落,让几人愣了一下,反而楼雅君松了口气,若大姐真要看的话,她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虽然她不怎么介意,可是颜面毕竟很重要,对屏幽的名声也不好,笑道:“四妹六弟等会就留下来用午饭吧。” 一听到她留自己吃饭,垂着眼眸的楼瑾眼底划过一丝欣喜,真好,又可以多待一会儿了。 晌午,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楼雅君特意派语儿去水兰阁叫千亦兰前来一起用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和千亦兰之间感情不好。 正在屋子里看书的千亦兰听了语儿的话,轻蹙着秀眉,四皇女来了么?他不是很喜欢喜欢和元国的几位皇女接触,看似几位皇女之间相处融洽,但每次却让他感觉到一股暗流风波涌动,让他很难受。 以前这种场合都是由屏幽作陪的,可是今儿屏幽生病了,自己若是在找借口不去的话,只怕真会惹恼了楼雅君,整理了有些褶皱的衣角,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语儿不动,看着千亦兰身上穿的烟青色衣裳,迟疑道:“千侧夫,奴觉得您还是换上侧夫该穿的正服吧,这衣裳实在是不合适。” 第11章 勾人侧君 千亦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烟青色衣裳,颜色淡淡的,衣边刺绣的花纹更是简简单单,按理说他现在这身份确实不适合穿这么淡的衣裳,布料虽然不差,可比起正服确实寒碜了些,对着一旁的画儿道:“服侍我更衣。” “是,公子。”画儿欠身,上前扶着千亦兰走进屋子里。 留下语儿一个人站在外等候着,过了一会儿,千亦兰才出来,语儿看去,眼睛为之一亮,只见千亦兰换上一袭淡粉绫罗衣服,衣袖和领口边都用银色丝线钩织着精美的白芍花,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领口开的很低,露出里面凝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诱人可口,走动间,长袖飘飞,青丝划过耳畔,带着丝丝风情,配上他那可爱的粉嫩的脸蛋,粉衣衬的他脸蛋水灵灵的,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 语儿咽咽口水,他一直都知道王爷两伪夫君都是人中美夫,屏侧君性子温润,冰清如雪,娇小可人。千侧夫容颜精致可爱,就是脾气差了点,反而让人忽视了他的容貌,今儿他换了这身衣服,瞬间觉得光彩照人,上前道:“千侧夫我们走吧。” 千亦兰点点头,他刚刚自然没有忽视掉语儿被自己惊艳的呆呆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好笑,男儿心中的虚荣心也被小小的满足一把,忽然有些好奇那色胚看到自己这样会是什么表情? 几人绕过走廊,来到大厅,老远就听到楼雅君的笑声,千亦兰捏了捏手中的手帕仪态端庄的走了进去,当他一走进屋子,屋子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三道火热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楼灵儿目光炽热的看着门口纤细的身影,眼底露出垂涎的目光,就用那赤果果的眼神肆意的扫视着千亦兰全身上下,就像活剥了他一般。 千亦兰自然感觉楼灵儿那色迷迷的眼神,脸红了红,又恼又怒的瞪了她一眼,千亦兰本来就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两颗大眼睛水汪汪的,这一瞪没有半点杀伤力不说,更是惹的楼灵儿心花怒放,瞬间忘记了此时在哪儿,口不择言道:“小美人,快过来,让本公主好好疼你。” 楼瑾在千亦兰出现的那一刻,早就傻眼了,他没有见过二皇姐的千侧夫,只听闻他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这公子之称不是容貌第一,而是他的才华,只可惜身为男儿最终还是逃不过嫁人的命运,一身才华就此被埋没。他幻想过这位千侧夫任何模样,就是没有想到他居然长着一张这么可爱的娃娃脸。。而且还穿的如此赤露。这领口开的也太低了吧。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楼雅君,见她眼神幽幽的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此时听到四皇姐胆大的话,吓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四皇姐这是不要命了么,居然当着二皇姐的面赤裸裸的调戏她的侧夫,这。一时间吓的不敢吭声了,如猫儿一般静静的坐在那观看着。 楼雅君在看到千亦兰那一刻,本来也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可当看到他穿的如此低领口的衣裳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四妹是出了名的好色,自己虽然也色可做事从来都有原则的,不像四妹只要是她看上眼的,就会挖尽心思的弄到手,记得四妹以前看上母皇的一个男宠,那男宠也算是一个美人,四妹刚开始找母后要那美人的时候,母后还舍不得就没同意,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母后突然又答应了,就这样四妹带着那男宠高高的回家了,不到三天,就传来那男宠被玩死的消息。 她一直都知晓千亦兰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他那性子实在不讨喜,也就没将他放在心上,今儿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得体”出来用膳!听到四妹毫不遮掩轻浮的话,她思恋一转没有说话,往后一靠,眯着眼懒懒的看着千亦兰那又恼又怒的小脸儿,瞬间来了心情。 千亦兰乌黑的眸底蕴藏着薄怒,见四皇女垂涎的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瞧,被羞辱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怒道:“看够了没有!”转头似委屈似控诉的看着坐在不远处一直不说话的楼雅君,自己身为她的侧夫被别的女人调戏,她居然不帮忙说话还在一旁看着,太过分了!水汪汪的大眼染上一层水汽,雾气朦胧,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的楼瑾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这么一个大美人摆在后院,肯定美死二皇姐了吧,眼神有些冷的斜睨了一眼楼雅君,便低下头沉默着。 正在看戏的楼雅君看到楼瑾甩给自己的冷眼,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还未问怎么了见他已经低下头,也就此作罢。抬头对上千亦兰布满水雾的眼眸,那单薄纤细的身影在门口有些萧瑟孤身一人的感觉,莫名令人心疼,在看了看四皇妹那赤露的眼神,知道不能玩的太过分了,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站在那做什么。” 若是以往,按照千亦兰那性子,恐怕早就扭头走了,今儿有外人在场,也不敢随随便便的闹性子,扭扭捏捏的走到楼雅君身边,刚准备坐下,就被楼雅君拉入温暖的怀中,不适应的站起身,又被她强行的握住腰按下,坐在她的大腿上,回头瞪着她,还未说话,她便附耳过来在耳边轻语:“乖乖听话,不然本王将你送去四妹府中好好的玩几天。”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想起,热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痒痒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和楼雅君接触过。脸瞬间火烧火辣的红了起来,红到耳根处。 达官贵族中很多大家族中都有换夫这个玩法,千亦兰见楼雅君神情不似作假,吓的不敢吱声了,乖乖的坐在她怀中,炸毛受瞬间变成温顺可爱的小绵羊了。 楼雅君一手搂着千亦兰的腰,一手拿着酒杯轻轻的摇晃着,几滴酒水轻溅在手背上,眯着眼缓缓道:“四妹,你玩弄别的男子也就算了,可千侧夫是本王的夫,少打鬼主意,不然。。”语气轻缓柔顺尾音音调拖得长长的,带着压迫的气势死死的盯着楼灵儿。 第12章 勾人侧夫 千亦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烟青色衣裳,颜色淡淡的,衣边刺绣的花纹更是简简单单,按理说他现在这身份确实不适合穿这么淡的衣裳,布料虽然不差,可比起正服确实寒碜了些,对着一旁的画儿道:“夫侍我更衣。” “是,公子。”画儿欠身,上前扶着千亦兰走进屋子里。 留下语儿一个人站在外等候着,过了一会儿,千亦兰才出来,语儿看去,眼睛为之一亮,只见千亦兰换上一袭淡粉绫罗衣服,衣袖和领口边都用银色丝线钩织着精美的白芍花,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领口开的很低,露出里面凝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诱人可口,走动间,长袖飘飞,青丝划过耳畔,带着丝丝风情,配上他那可爱的粉嫩的脸蛋,粉衣衬的他脸蛋水灵灵的,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 语儿咽咽口水,他一直都知道王爷两伪夫君都是人中美夫,屏侧君性子温润,冰清如雪,娇小可人。千侧夫容颜精致可爱,就是脾气差了点,反而让人忽视了他的容貌,今儿他换了这身衣服,瞬间觉得光彩照人,上前道:“千侧夫我们走吧。” 千亦兰点点头,他刚刚自然没有忽视掉语儿被自己惊艳的呆呆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好笑,男儿心中的虚荣心也被小小的满足一把,忽然有些好奇那色胚看到自己这样会是什么表情? 几人绕过走廊,来到大厅,老远就听到楼雅君的笑声,千亦兰捏了捏手中的手帕仪态端庄的走了进去,当他一走进屋子,屋子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三道火热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楼灵儿目光炽热的看着门口纤细的身影,眼底露出垂涎的目光,就用那赤果果的眼神肆意的扫视着千亦兰全身上下,就像活剥了他一般。 千亦兰自然感觉楼灵儿那色迷迷的眼神,脸红了红,又恼又怒的瞪了她一眼,千亦兰本来就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两颗大眼睛水汪汪的,这一瞪没有半点杀伤力不说,更是惹的楼灵儿心花怒放,瞬间忘记了此时在哪儿,口不择言道:“小美人,快过来,让本公主好好疼你。” 楼瑾在千亦兰出现的那一刻,早就傻眼了,他没有见过二皇姐的千侧夫,只听闻他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这公子之称不是容貌第一,而是他的才华,只可惜身为男儿最终还是逃不过嫁人的命运,一身才华就此被埋没。他幻想过这位千侧夫任何模样,就是没有想到他居然长着一张这么可爱的娃娃脸。。而且还穿的如此赤露。这领口开的也太低了吧。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楼雅君,见她眼神幽幽的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此时听到四皇姐胆大的话,吓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四皇姐这是不要命了么,居然当着二皇姐的面赤裸裸的调戏她的侧夫,这。一时间吓的不敢吭声了,如猫儿一般静静的坐在那观看着。 楼雅君在看到千亦兰那一刻,本来也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可当看到他穿的如此低领口的衣裳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四妹是出了名的好色,自己虽然也色可做事从来都有原则的,不像四妹只要是她看上眼的,就会挖尽心思的弄到手,记得四妹以前看上母皇的一个男宠,那男宠也算是一个美人,四妹刚开始找母后要那美人的时候,母后还舍不得就没同意,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母后突然又答应了,就这样四妹带着那男宠高高的回家了,不到三天,就传来那男宠被玩死的消息。 她一直都知晓千亦兰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他那性子实在不讨喜,也就没将他放在心上,今儿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得体”出来用膳!听到四妹毫不遮掩轻浮的话,她思恋一转没有说话,往后一靠,眯着眼懒懒的看着千亦兰那又恼又怒的小脸儿,瞬间来了心情。 千亦兰乌黑的眸底蕴藏着薄怒,见四皇女垂涎的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瞧,被羞辱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怒道:“看够了没有!”转头似委屈似控诉的看着坐在不远处一直不说话的楼雅君,自己身为她的侧夫被别的女人调戏,她居然不帮忙说话还在一旁看着,太过分了!水汪汪的大眼染上一层水汽,雾气朦胧,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的楼瑾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这么一个大美人摆在后院,肯定美死二皇姐了吧,眼神有些冷的斜睨了一眼楼雅君,便低下头沉默着。 正在看戏的楼雅君看到楼瑾甩给自己的冷眼,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还未问怎么了见他已经低下头,也就此作罢。抬头对上千亦兰布满水雾的眼眸,那单薄纤细的身影在门口有些萧瑟孤身一人的感觉,莫名令人心疼,在看了看四皇妹那赤露的眼神,知道不能玩的太过分了,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站在那做什么。” 若是以往,按照千亦兰那性子,恐怕早就扭头走了,今儿有外人在场,也不敢随随便便的闹性子,扭扭捏捏的走到楼雅君身边,刚准备坐下,就被楼雅君拉入温暖的怀中,不适应的站起身,又被她强行的握住腰按下,坐在她的大腿上,回头瞪着她,还未说话,她便附耳过来在耳边轻语:“乖乖听话,不然本王将你送去四妹府中好好的玩几天。”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想起,热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痒痒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和楼雅君接触过。脸瞬间火烧火辣的红了起来,红到耳根处。 达官贵族中很多大家族中都有换夫这个玩法,千亦兰见楼雅君神情不似作假,吓的不敢吱声了,乖乖的坐在她怀中,炸毛受瞬间变成温顺可爱的小绵羊了。 楼雅君一手搂着千亦兰的腰,一手拿着酒杯轻轻的摇晃着,几滴酒水轻溅在手背上,眯着眼缓缓道:“四妹,你玩弄别的男子也就算了,可千侧夫是本王的夫,少打鬼主意,不然。。”语气轻缓柔顺尾音音调拖得长长的,带着压迫的气势死死的盯着楼灵儿。 第13章 侧夫酒醉 楼灵儿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见二皇姐明明在笑,目光却阴恻恻的盯着自己,背后冒起一股冷汗,赔笑道:“二皇姐你别生气,千侧夫娇媚动人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放心吧,二姐的男人我是绝对不敢想的。”嘴上说着诚恳,心里却起了万千心思,难得的美人啊。 楼雅君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这个四妹自然清楚她的品行,话也不点破道:“快用膳吧,菜都快凉了。” 手细细的摩擦着千亦兰的细腰,指尖有意无意的打着圈儿,弄的千亦兰全身紧绷起来不敢放松,但那炙热的手掌在他腰间的摩擦还是令他全身发起热来,紧紧的攥紧秀帕,指尖轻颤着泄漏了他紧张的心情,在这大厅里自己就这般坐在女子怀中,还接受着她若有若无的调戏,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当着众人人这般,一时间羞涩的抬不起头来,脸色红似滴血,咬着下唇一直乖乖的不说话。 楼雅君难得见千亦兰露出这般小男儿羞涩姿态,一时间玩弄心态大起,将酒杯递给他,对上千亦兰不解迷茫的眼神,解释道:“本王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千侧夫和四妹喝两杯吧。”眼角朝楼灵儿使了几个眼色,带着几分邪恶的坏笑。 玩惯了风月场所的楼灵儿岂会不明白楼雅君这坏坏的笑?瞬间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也跟着贼贼的笑了起来,有几分猥琐的感觉,端起杯朝千亦兰举杯:“来,千侧夫,这杯酒本该我是和二皇姐喝的,奈何二皇姐有伤在身不宜喝酒,所以你就替二姐喝了吧。” 千亦兰自知不能拒绝,只能端着酒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举杯:“臣侍先干为敬。”扬起头,酒酿如喉,喉咙上下滑动,流进了肚子,不比以往喝的葡萄酒,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的他难受的用锦帕捂着嘴弯腰咳嗽起来。 这一弯腰,领口被就开的低,两颗饱满粉嫩的红果实瞬间映入楼雅君视线中,眯着眼看着露在外精美的锁骨,再向下是那藏在衣裳下的如玉肌肤和那饱满的红果实,黑眸一暗,这家伙长大了呢。唔,还是在她的后院静静长大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儿呢。 千亦兰身为男儿只会喝果酒,从来没喝过别的烈酒,刚刚愿意喝了那杯酒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酒了,胃被火烧火辣的难受至极,人前不能失态只能捂着嘴压抑的咳嗽着,咳的脸颊通红一片,如红扑扑的苹果一般,更加的诱人了,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抬头一看对上楼雅君那漆黑深邃如潭的眼眸,眸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着,千亦兰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虽然还没行过闺房之事,但并不代表不懂那是什么眼神。 楼雅君这色胚脑子肯定又在想那些龌龊事了!脑袋轰然一声被炸开,想要逃走,奈何被楼雅君丝丝的握着腰不能动弹,张口刚准备说话,嘴边便多了一盏酒杯,他一愣,只听到楼雅君轻轻道:“人前失礼,本王要罚你一杯。” “你!”千亦兰气结,来了气儿,“这明明是你们女子喝的烈酒,你为何还要叫我递你喝?” 她勾唇一笑,仿若屋中只有她两人对视:“本王有说这不是烈酒吗?是你自己喝的太急能怪谁?”酒杯再次推进,“快喝吧。” 千亦兰瞪着眼前一杯酒,如水清澈,但他知道那不是,那是比一般酒还要烈的酒,知道今儿不喝是不行了,无奈的端过酒杯仰头喝下。 再次斟酒,递酒杯:“回敬四妹一杯。” 再次瞪眼,再次无奈接杯喝下。 “唔,真乖。”楼雅君摸了摸他的头,见他脸颊红的娇艳欲滴,饱满的红唇恨不得令人咬上一口,清澈的双眼已经变得迷离婆娑,乖巧的坐在自己怀中,身子已经瘫软如水的靠在自己怀中,见他喝酒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大好。 这烈酒本就是边关将士驱寒喝的酒,一般女子喝都受不了,更何况从小娇生惯养的千亦兰?嘴,那是必须的,只是几杯而已。 楼灵儿暧昧的挤挤眼:“二皇姐什么时候征服一个美男子也需要靠这些卑劣的手段了?” 楼雅君因她揶揄而生气,反而理所当然道:“醉酒后的美人别有一番风情,哪能和你这没情趣的家伙比。” “是是是,二皇姐的床上功夫自然是咱们几姐妹中最好的一个,四妹甘拜下风,哈哈,不过。”楼灵儿说着语气一顿,目光还在醉如泥躺在楼雅君怀中的千亦兰身上流连忘返,眼底露出痴迷,“不过这千侧夫确实是诱人,灵儿用二十个处子和二皇姐换怎么样?” “不行。”楼雅君想也没想的拒绝,难道四妹真看上千亦兰不成? “那三天?灵儿只玩三天。”楼灵儿可怜兮兮的望着楼雅君希望她能同意。 楼雅君眉头皱的更紧了,目光渐渐变得冷锐起来:“四妹,千亦兰是千机国的小世子,岂是你那些莺莺燕燕能比的?而且他是本王的夫,又岂能别人染指!此事就此作罢,不准再提。”站起身将千亦兰横抱在怀中。“千侧夫醉了,本王先送他回房,四妹六弟随意。”说着,便抱着千亦兰阔步走了出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楼瑾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神变得深沉,藏在袖中的拳头狠狠捏紧,妖媚狭长的眸子透过一丝冷意,换夫?女子果然薄情!这种事情居然也做的出来,哼!刚刚他看出来了是二皇姐故意一直在灌那千侧夫喝酒的,这会儿回房只怕是。想到他们要行那事,心就烦乱了起来,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溜的起来。 楼雅君抱着怀中滚烫的千亦兰,来到水兰阁,见院子里冷清清的一个下人也没有有些诧异,堂堂侧夫居然没人伺候?懒得细想,直接踹开门走了进去,门又“碰”的一声关上。 将千亦兰放到床榻上,低头看着他衣襟敞开,露出迤逦美景,邪笑的摸了摸他的脸蛋:“若不是本王不愿强迫,哪能由着你性子至今日?不过给了你这么多时间也不见你脑袋开窍,本王对你的耐心已经磨光了呢。”说着,修长的手指勾开千亦兰腰带,露出大片光滑。 这时,门却被砸的咚咚咚响,门外传来语儿焦急的呼喊声:“王爷!大事不好了,六皇子掉到池子里去了!四皇女让王爷过去看看!” 楼雅君一口气梗在胸口,转头看着被语儿垂的叮咚作响的门,再看看床上活色生香的美人,低骂两声,偏偏这个时候破坏她好事!一脸阴沉的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语儿被楼雅君阴沉的面色吓的缩了缩脑袋,诺诺道:“王爷” 楼雅君心中郁结,不甘的瞥了眼房里的千亦兰,郁气的阔步离开了,随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第14章 楼瑾落水 语儿小跑着跟在她身后:“用完膳后,六皇子说想要王府在里逛逛,语儿就领着他和四皇女在宅在里到处转,谁知路过池子的时候,六皇子就兴致冲冲的跑到池子边去玩了,谁知道不小心脚踩滑掉了进去。” “人怎么样?” “正好附近有侍卫巡逻,将他救了进来,现在已经送去了厢房。” 楼雅君生怕楼瑾在他府里出了什么意外,直接运用起轻功朝厢房飞掠而去,来到厢房,看到站在门外的四妹,走了过去:“六弟呢?” “在屋子里面。”楼灵儿挠了挠头发,她虽然身为楼瑾的皇姐,但毕竟都大了,男女有别,所以也不好进去,一直在门外候着。 楼雅君当然也明白这些:“没什么问题吧?” “掉下去后就救上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楼灵儿支支吾吾的不确定的说。 气的楼雅君白了眼,楼瑾怎么说也是她们的六弟,四妹怎么这点小事都不能肯定?这时门打开了,歌儿从屋里走了出来:“王爷,六皇子的衣服都湿透了,您看怎么办?” 楼瑾今年才十四岁,身板很小,楼雅君的两个夫一个十九,一个十七,两个人的衣服楼瑾穿上都大了,忽然有些感到头疼,无奈的看向四妹:“怎么办?前两天打仗去了后,我的男宠都潜走了,现在后宅也没有什么男人,没有适合六弟穿的衣服。” 楼灵儿表示也没办法的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哪里那么挑,随便找件衣服给他换上,等会儿外面披件披风又没人看到麻烦。”语气一顿,小时嘀咕着,“今儿本就没想带他来的,谁知道他一定要说来看看你的伤,毕竟昨儿二皇姐是因为救他伤口才裂开的,岂料眼看都要回宫了,他又掉到池子里去了,真是够麻烦的!” 楼雅君听着四妹埋怨的话,没有多做表示,她对这个六弟不是很熟悉,只听过他父君当年在宫中的一起流言蜚语,对着歌儿道:“去屏侧君那里拿件干净的衣裳给六皇子皇上,然后去本王房里拿件披风给他,等会儿派人送他回宫吧。”楼瑾已经惹了四妹不耐烦,还是她让人回送宫好了。 “是,王爷。”歌儿颔首。 楼灵儿眯着眼笑的有些坏,用手臂碰了碰楼雅君,道:“是不是打断了二皇姐的好事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楼雅君就来气儿,冷哼一声,侧过头没有说话。 楼灵儿文不成武不就,所以也不受女皇器重,但父君背后家族势力在那,每天为非作歹惯了,最大的兴趣就是看到她们无所不能的二姐吃瘪的模样儿,一见楼雅君欲求不满的样儿,心里乐呵了,痞子般的伸手搭在楼雅君的肩头:“不如四妹带二皇姐去妓院里逛逛?听说二皇姐在边关两年没碰男人了。” 楼雅君打掉攀在肩头的手,笑骂道:“你二姐我身上还有伤呢,让我去妓院诚心想看我出丑么?” 楼灵儿哈哈一笑:“既然二皇姐不去,那四妹就自己去玩儿了,至于六弟就麻烦二皇姐派人送回去了。” “快走吧,再不去漂亮的小倌都被别人抢走了。” “好咧,我去也。”楼灵儿笑的春风得意,大笑离去。 楼雅君站在门口,等歌儿拿来衣服给楼瑾换上,过了一会儿楼瑾才披着她宽大的披风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唇色苍白,头发湿答答的披散在肩头,一双妖媚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楼雅君,楼雅君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怎么这么不小心?” 楼瑾的眼睛很漂亮,一双眼眸璀璨如星空中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只是此刻有些暗淡无色,想到刚刚的情景,鼻子一酸扑进楼雅君的怀中,声音略带哽咽:“二皇姐。。” 楼雅君有些不知所措的抱住他:“怎么了?可是刚刚吓着了?” “那池子水好深好深,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想到刚刚在池边的景象,楼瑾脸色惨白的可怕,他刚刚明明站在池边好好的,池水里突然倒映出一个人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伸手将他推进了池子里,他怎么喊救命那人都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他,直到后来附近附近巡逻的侍卫赶来。 楼雅君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哄到:“乖,没事了,没事了。” 楼瑾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了出来,头埋进她的怀中,呜呜的哭起来:“二皇姐,我不是,我不是。”想要告诉她真实情况,可一想到后果就乖乖的闭嘴了。 “不是什么?”楼雅君难得这么耐心的问道。 “我。”楼瑾憋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慢慢低下头,小声道,“二皇姐,以后还是小心身边的人吧,瑾儿先回宫了。”说着,便退出楼雅君的怀抱,擦过她的身边,离去。 楼雅君愣在原地,楼瑾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她小心身边的人?难道。脑子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楼瑾不是自己掉入池中的!!!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在原地。 风迎面吹来,顺着领口灌进衣服里有些冷,可楼瑾那句话却让她的心更冷,想起楼瑾刚刚离开之前不对劲的模样,还有离开时的那句话让人心中无比震惊,脑子快速的运转起来,设想,如果楼瑾刚刚掉入池子中没有被救起来的话,死在他后宅池子中,有心人再嫁祸给她,说她毒害自己皇弟,那么。就算她再怎么得母皇喜爱,但冠上这么一个毒害同族的名头,那母皇定会对她有了防备之心! 身在高位本来就对身边的人充满了防备和猜疑,如果楼瑾真的死了,自己坐实了杀楼瑾的话,那么母皇绝对会对自己斩立决,以除后患!因为母皇肯定会想,我既然能杀了六弟那么下一个自然也能对她下手。 一时间也没心情回去找千亦兰了,怀着冰冷如寒潭的心匆匆朝书房走去,墨彤还在等她。 第15章 谁的阴谋 来到书房,门敞开着,走了进去,墨彤坐着正喝着茶,见到楼雅君,连忙站起身:“王爷。” 楼雅君回身关上房门,神情有些凝重,低沉道:“墨彤,有人想害本王。”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无比的沉重,别国人士想要楼雅君命的多了去,因为只要有楼雅君在,别国就不可能攻破元国的城和占有一块土地。可元国想要楼雅君命的以前还真没遇到过,所以墨彤听到这话,也惊讶了:“怎么回事?” 楼雅君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猜测的全部说了一遍,墨彤听完沉默了,收起了平时嬉笑的表情,道:“如果王爷认为是有人故意推六皇子下水的话,可当时只有四皇女和歌儿。” “歌儿跟在我身边很久了,他没理由背叛本王,而且能让楼瑾受了委屈还不敢说出口的,也只有四妹。”刚刚那个小家伙小小的身子在她怀中哭的跟什么似得,心里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可见四妹威胁六弟了,或者抓住六弟把柄了。 墨彤不解:“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四皇女为什么要害王爷?如果她有心争夺皇位,不是应该对太女下手的吗?” 这也是楼雅君不能理解的地方,自己垮台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而且竟然拿只有十四岁无辜的六弟做牺牲品,太狠毒了! “会不会是王爷多想了?” “什么意思?”楼雅君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墨彤道:“或许四皇女并没有想要嫁给王爷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害死六皇子。” 楼雅君一怔:“六弟在后宫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又不受宠,四妹为什么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不。”墨彤摇头表示不赞同,“六皇子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他有一样东西,足以有翻身的资本!” “是什么?” “容貌。”墨彤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当年女皇微服私巡去妓院潇洒的时候,那时楼瑾的父君是花魁,女皇刚去妓院就相中了他,那人还真有些本事,听说女皇在他屋子里缠绵了三天三夜没有出门,后来直接带回了皇宫,去了奴籍,楼瑾父君就是这样一夜飞上枝头的,小小花魁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和一些小手段在后宫站稳了脚,被封为舞贵人,那时舞贵人独宠后宫,风光无限,持续了整整半年,直到后来梅贵君进宫。”说到这,语气一顿,抬眼看了眼楼雅君,继续道,“自从王爷的父君进宫后,女皇就对舞贵人失去了兴致,又对梅贵君上了心,舞贵人一失宠,别的侍宠就各种落井下石,直到后来女皇彻彻底底的对舞贵人失去兴趣,舞贵人在后宫难熬的日子也开始了。在后宫自己手把手的将楼瑾带大,直到楼瑾九岁那年,就去了。而女皇却一直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楼雅君脑中浮现出楼瑾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虽然容貌还没有张开,但已经隐隐约约透着一些妖媚的气息,皱眉道:“正因为如此,六弟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性,四妹到底是为什么?” “六皇子在后宫日子并不好过,长的好看有些时候很容易遭人嫉妒,而且当年舞贵人荣宠害得那些贵君失宠半年,所以就算舞贵人去世,但六皇子和舞贵人长的很相似,那些贵君自然会看六皇子不顺眼,处处找他茬,在后宫日子过的很艰辛,同年龄皇子也不待见他,那些宫人见他也不得女皇宠也欺负他,总是一个字,苦,所以我想是不是六皇子在宫中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人让四皇女出头?”墨彤负责情报,所以对宫中的事情很是了解,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楼雅君冷笑:“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管定了!”这件事怎么就可能这样算了?如果真是四妹做的话,她绝对不能姑息,不是为了楼瑾,而是心中的不平,难道因为身后有娘家人撑腰,就可以为非作歹吗!而且还是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墨彤一向遵从楼雅君的意见,听她这么话,连忙道:“属下会去查查六皇子和四皇女之间有没有过节的,如果没有的话或许就是想杀了六皇子嫁祸给王爷的。” 楼雅君点头:“嗯,不过此事还是要确定一下比较好,六弟他不肯说,你就去在歌儿那里探探,好以确定此事究竟是怎样的。” “是,王爷,属下会尽管办好的。” “嗯,今天你说“天下第一鸭”幕后人有线索了?”墨彤跟在她身边多年,办事一直都很有效率,她很放心。 说起今天来的目的,墨彤表情有些不自然了:“那个,王爷,属下无能,也没查出什么重要消息,只查到了一点点。” 楼雅君挑了挑长眉,墨彤手下养的那些人探查能力可都是顶级的,居然只查了一点点?心里对这幕后人更加的好奇了:“说吧。” “属下没查到别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幕后人是别国的,不是元国人!” “。”楼雅君平澜无波的眼眸划过一丝惊诧,她想过有可能是任何人,但唯一没想到是别国的,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本王知道了,你去忙吧,本王去看看屏侧君烧退了没有。”手背负在身后,扬长离去。 浅浅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内,在地上留下金黄色的点点斑痕。 梧儿端着药站在床榻边苦口婆心的劝着:“公子,你就把药喝了吧,不喝药怎么会好?” 屏幽靠着床头,嫌弃的瞥了眼梧儿手中黑糊糊的药,撇开头:“太苦,不想喝。” “公子,你喝了药可以吃颗蜜饯。”站在一旁的桐儿端着一碟蜜饯走上前。 屏幽还是摇摇头:“我不要喝。” 梧桐二人见屏幽如此固执的不肯喝药,有些无奈,真愁怎么办的时候背后传来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让本王来吧,你们先出去。” 两人转过身看见来人连忙行礼:“奴参见王爷。” 第16章 无意便休 屏幽淡淡的神情看见楼雅君的那一刻有些变化,掀开被褥准备下榻给楼雅君行礼,楼雅君两三部走了过来,按住他:“既然病了,这些俗礼都免了吧。”将他扶回床榻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从梧儿手中端过药,“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本王。” “是,王爷。”梧桐二人眼睛一亮,欣喜的退了出去,王爷亲自来了,他们家公子还敢不喝药么? 屏幽本来看见楼雅君来挺高兴的,可一听到她说的话立即吓的缩进了被窝中,藏在被褥中瓮声道:“臣侍病的不是很严重,只是小小的风寒,可以不喝药的。” 楼雅君难得见屏幽撒娇的模样,好笑道:“生病了就得喝药。” “王爷,臣侍真的不想喝。” “要本王亲自把你从被子里面抓出来吗?”楼雅君坐在床榻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藏在被窝中不敢出来的男子。 被褥里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张清秀俊俏的脸蛋从里面伸了出来,小声道:“王爷。” 楼雅君认识屏幽这么多年,在她印象中屏幽都是温温柔柔的,对他再怎么凶在怎么冷漠他都不会上前和她闹,然后今天因为一碗药却让她看到另一面的屏幽,忽然发现这家伙也挺可爱的,不再多想,仰头喝了大口药,俯下身在屏幽错愕的目光下堵住他的嘴。 屏幽怎么也没想到楼雅君会直接用嘴喂他喝,当苦涩的药汁灌进他嘴巴的时,他反射性的吐了出去,然而楼雅君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一般,直接用舌头将药汁顶了回来,将药全部灌进了他的口中,硬生生的喝了下去,呛的屏幽捂着胸膛猛烈的咳嗽的了起来:“王爷,你,你怎么能这样。”脸颊染上可疑的红晕。 楼雅君嘴角微勾,带着几分坏笑:“屏侧君可还要本王亲自用嘴喂?” 听到这话,吓的屏幽连忙道:“臣侍自己可以的。”脸更红了,嘴唇刚刚被她亲了红艳艳的,娇艳欲滴,双眼如受惊了小兔子般紧张的望着楼雅君。 逗得楼雅君噗哧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将药递给他:“快喝吧,别凉了。” 暧昧的动作,关心的话语,弄得屏幽心砰砰的跳起来,接过药皱着眉,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苦涩的药味充满整个口腔,难受差点让他吐了出来,嘴里被塞进一颗蜜饯,苦涩的味道顿时消散了许多,不敢抬头看她那明亮的眼,低着头轻声道:“王爷,臣侍是不是很没用。” “这话怎么说?”她诧异睁大眼,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说:“王爷刚回来,臣侍应该好好侍候王爷的,可身子却不争气,生病了。” “别乱想,反倒是本王对你的关心太少了,大夫说你的身子很虚,屏侧君应该好好注意调养才是,心里别想太多,有什么也可以告诉本王。”楼雅君语气温柔,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她真的希望屏幽能放开心。 有的人一句话简单的话,却令别人能感动的想要哭。 屏幽就是这样,听了这番话眼眶微微红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关心他。以前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就连行闺房之事也是规规矩矩的照办,不顾及他的感受。 楼雅君暗叹,擦去他眼角的泪痕,将他楼进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犹豫了一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话:“如果你还喜欢着大姐,本王愿意成全你们。” 如果你还喜欢着大姐,本王愿意成全你们。 如果你还喜欢着大姐,本王愿意成全你们。 如果你还喜欢着大姐,本王愿意成全你们。 屏幽你真的还喜欢着大姐吗?这么多年看着你郁郁寡欢,我真的不忍心,若是你还未忘掉大姐,那本王成全你吧。 屏幽闻言,如遭雷击,呆滞,小时候,长大后,婚后,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快速的闪过,是那么的清晰,有苦有甜,有欢有悲,他经常在想,若不是那块玉阴差阳错的弄错了,自己和她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尴尬了?和太女是不是也就不会剪不断理还乱了? 楼雅君见怀中的人没有说话,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放开他站起身:“既然如此,本王成全你。”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悲戚,眼神渐渐变冷,自己的夫君喜欢别的女子,而且还是大姐,无论是谁都受不了吧。 屏幽一个激灵,这才从发呆中清醒了过来,见楼雅君冷漠的看着自己,心刺痛,一把拉住她的手,却被楼雅君毫不留情的丢开了,清冷的声音响起:“屏幽,,你既无意我便休,本王明日就将休书递上还你自由。”说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若他的不开心是因为自己,那就还他一片清明吧。 一句休书明日递上,屏幽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了,如透明的琉璃珠般,没有色彩,双眼渐渐失去焦距,黯淡无光,心如刀绞般狠狠的撕痛着,像是有人将他的心掏空了般,一下又一下的挖着他的心脏,痛的无法呼吸,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想要追出去,可全身如脱水了一般跌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色中。 脑子里久久盘旋着一句话不曾消失。 你既无意我便休。 你既无意我便休。 你既无意我便休。 雅君,你可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你啊,若不是当年那块玉阴差阳错的到了太女手中,当年那场宴会前晚不小心酿成大错,以至今天这般在深渊中挣扎,还在当年我嫁的那个人还是你。 雅君,这些年我默默守护,你都看不见吗? 雅君,这些年我吞声忍气,你都不知道吗? 雅君,这些年我对的温顺,你都感觉不到吗? 雅君,这些年我对你的关心,你感受不到吗? 雅君,这些年我的尽职尽责做好你的侧君,你都漠视了吗? 雅君,这些年我收起了我所有的刺,只为和你在一起,你都视而不见吗? 雅君,雅君,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第17章 心中憋屈 可是你知道吗,当年宴会前晚发生的事情,这些话我却怎么也不能对你说出口,哪怕一句我喜欢你。 雅君,别让我离开你。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滑过脸颊,滑过发鬓,滑过耳畔,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浅浅的水泽花痕。 有些爱不一定要说出口,一定要亲身的去感受,雅君你若有心,这些年恐怕早就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了,可是你没有,你一如既往的忽视着我的存在。 楼雅君有些气愤的在后宅里走着,不是因屏幽,也不是因太女,而是为她自己感到悲哀,心中有多憋屈只有她自己明白,当年女皇没有争取她的同意直接下了圣旨将屏幽嫁给了她,再后来千机国和亲,二话不说又将娇生惯养的千亦兰塞给她,千亦兰性子不好,她不能打不能骂,还得好吃好喝的在府中供着,因为千亦兰的母亲是千机国手握重兵的安定侯爷。 天下人都说她受宠,可是有她这么憋屈的王爷吗?自己娶个男人的权利都没有!! 楼雅君越想越是窝火,气冲冲的出了王府,也不管身上的伤好没好,直接跑到妓院潇洒去了。 妓院,热闹喧哗,人声鼎沸,味道霏糜,光彩照人。 楼雅君穿着一袭黑红的长袍,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一双眼冷漠又锐利的扫视了屋子里一圈,看的那些欢歌笑语的人都静下声来,愣愣的望着门口冷面神,直到楼雅君咚咚的上了楼,众人才松了口气,低头纷纷议论起来。 “刚刚那位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笨,那是斩王爷。” “噢噢,对哦,咱们的斩王爷前段时间可是凯旋归来了,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啊。” “啧啧,不知道今晚哪位小倌有福能爬上斩王爷的床了。” “肯定不是我也不是你。” “切。” 楼雅君在元国永远都是众人背后议论的对象,因为她如那耀眼璀璨的太阳的一般令人折服,温暖着大家。 “哎,二皇姐!”忽然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楼雅君顿住脚步,不用想也知道是经常逛窑子的四妹了,转头望去,果然在一间大敞而开的包间里看到左拥右抱的楼灵儿,走了过去,找了个位置不客气的坐下。 楼灵儿啧啧笑道:“哟哟,咱们的二皇姐不是受伤了不想来么?怎么这会儿又一个人跑来了?”推了推旁边一个长的还不错的少年。 少年立即懂了意思,在看到楼雅君进来的那一刻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得到了楼灵儿的暗示,直接大着胆子提着衣裙走到楼雅君身旁,嗲气的唤道:“王爷,奴家伺候你可好?” 若是以前的楼雅君,她肯定不会拂了美人的意直接笑吟吟的说好,可惜今儿的楼雅君今儿没心情,而且还很烦躁,不耐烦的挡开少年靠近的身子:“滚开,别烦本王。” 少年没有想到一向风流的斩王爷会拒绝自己,尴尬的坐在一旁,脸涨的通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楼雅君端起酒杯就是一口喝下,看的楼灵儿目瞪口呆,吓的连忙推开身边的小倌,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命了,你的伤还没好,你还真敢喝。”若是母皇知道二皇姐和她在一起喝酒,还不扒了她的皮?她可不想和三姐一样被禁足。 楼雅君没有夺回酒杯,眼神幽幽的盯着楼灵儿那张有些担惊受怕的脸庞,心里想起白天楼瑾掉进池子的事情,真的会是四妹干的么?四妹在她印象中,一向是几个姐妹中最没用的一个,但也是活的最潇洒一个,难道四妹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不像啊,人的眼睛不会说谎的,总觉得哪里说不出不对劲儿。 楼灵儿被楼雅君盯得头皮发麻,有些结巴道:“二皇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四妹,二皇姐待你如何?”她突然握住楼灵儿的手,无比认真的问道。 楼灵儿“啊”,了一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见楼雅君认真的表情,也认真的回答了起来:“二皇姐待灵儿挺好的呀,几个皇姐中就二姐和灵儿合得来。” 楼雅君扯起一丝浅笑,松开了手,站起身,拍拍她的肩头:“你玩吧,二姐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有时候不能被表面的事情所蒙蔽,这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楼雅君刚回到王府,就收到宫里的圣旨,让她明天去宫里一趟,有急事宣召。 李管家塞给公公一包碎银子,低低道:“公公可知女皇宣召我家王爷有什么急事吗?”是什么事情让王爷带着伤去宫里面圣? 公公垫了垫手中的银子重量,嘴角扯起一丝微笑,道:“这可是喜事,喜事呢,李管家莫要愁眉苦脸的了,就等着吧。”丢下没有缓过神来的李管家,带着人离去。 李管家走到楼雅君身边,不解:“王爷,公公这话的意思是。” 楼雅君眼皮子突突直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明天找她的不是什么好事情,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就知道了,把晚饭端到书房里去吧,本王晚上在书房里睡。”今儿给屏幽甩了脸子,她是怎么也不好意思在回去睡觉的。 “是是,奴这就去给王爷做晚饭。”李管家退去,朝厨房方向走去。 书房一片安静,只有几盏灯笼高高挂起在夜风中吹拂着,楼雅君修长的身影站在水榭假山边,显得几分落寞,不知站了多久,长叹一口气,才转身走进了屋子。 铺开纸,白如雪的白纸此刻在楼雅君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动作有些缓慢的拿起笔,紧握着笔,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轻如毫毛的笔握在手中是那么的重,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椅子上,银牙一咬,在纸张上狂飞凤舞唰唰的落下一个又一个字迹,放下笔,待字迹干后,将纸折叠好放进信封中,休书两个大字赫然呈现出。 第18章 流音来信 夜风从门外刮进来,吹的书本哗啦啦作响,楼雅君靠坐在椅背上,神情有些落寞。 “王爷,这是公子让奴给你准备的银耳粥。”不知何时出现的画儿端着碗站在门口。 楼雅君有些意外,千亦兰今儿这是哪根筋不对劲儿了?招了招手:“断进来吧。” 画儿迈着猫步走了进来,将银耳粥规规矩矩的放在她的面前:“王爷请用。” 楼雅君不动,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瞟了眼画儿,道:“今儿你们公子演的是哪一出戏?”那刺猬好心给她送银耳汤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画儿低着头看着鞋尖,声若蚊声:“公子关心王爷身体,专门让奴送过来的。” 楼雅君抿着唇几乎不可见的扯起一丝冷笑:“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他不亲自送来?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感觉到她生气了,画儿吓的身子有些哆嗦:“王,王爷,公子中午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元国的这位王爷在一起,他就感到无边的压力,尽管她什么都没有做。 听这么一说,楼雅君脸色缓了缓,直接站起了身:“本王过去看看千侧夫吧。” 画儿眼睛一亮,欢喜的抬起头,无意间看到书桌上休书两个大字时候,吓的差点大声尖叫出来,连忙捂住嘴,休书。休书。。这封休书是谁的?屏侧君的还是他们家公子的?画儿吓的哆嗦,连忙跑出去跟上楼雅君的脚步。 画面倒退一个时辰前。 中午喝醉酒的千亦兰在天快要黒的时候,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头还是有些晕眩,还有些痛,喝了一碗醒酒汤人才舒服了许多。 琴儿神色一直闪躲,有些不安,这些都落入了千亦兰的眼中,沉声问道:“琴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被点名的琴儿肩旁一抖:“公子。”他到底要不要说?如今眼看王爷和公子之间的关系有了进展,三皇女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送信来呢? 千亦兰微微蹙眉头,眼尖的看到琴儿袖子中藏的东西,手一伸快速的夺了过来,入目十行,看完信,睡意全无脸色沉沉的,抿着唇:“这封信什么时候收到的?” 琴儿见被发现不可能在瞒下去,只能如实道来:“这是下午有人送来的,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千亦兰一个斜眼丢给他,琴儿瞬间乖乖的闭上嘴巴,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千亦兰已经换掉了粉色锦服,换上了他平时穿的烟青色的衣裳,神色有些惆怅,目光凝望着遥远的天空,仿佛在天空的另一边看到了什么,手中的信是如此的炙热,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兰儿,这两年你还好吗,本公主这两年一直都不忘掉你,好像一切都还停留在曾经那段快乐的时光,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两年来我都不敢和你联系,但这次我是逼不得已才找你帮忙的,楼雅君手中有一枚龙凤白玉,这块玉很重要,这次夜国和元国开战似乎也是因为这块玉,探子来报说这块玉在楼雅君手中,兰儿你现在很容易近楼雅君的身,希望你能帮帮我,若是二姐比我先找到被立为储君的话,她以后登基处死的第一个人肯定会是我,兰儿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我找到了,太女之位一定会是我的,到时候我掌权在握就接你回来。 落笔;流音 “去给王爷送碗银耳粥,然后就说我酒醉头痛。”转过头对着琴儿道,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现在也不明白对流音是什么,期待吗?还是淡忘?总之他不想流音死,她说的没错,如果二皇女登基,处死的第一个人肯定会是她。 琴儿闻言,就知道他做决定了,叹了口气,摸摸的走了出去。 夜色星空中,点缀着一颗颗如珍珠般闪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着。 千亦兰让人准备了几盘小菜,还有一壶葡萄酒,双手搭放在腿上样子还算端庄的坐在那等着楼雅君的到来,时不时的瞟向门口。 直到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神色一紧,下意识的捏紧衣袖,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连忙站起身欠身行礼:“臣侍参见王爷。” 楼雅君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身材纤细的千亦兰,挑挑长眉走到他面前,啧啧一声:“哟,本王的侧夫今儿这礼行的可真是够标准端庄呢。”以前这家伙见到她可总是都是没好脸色,有时候更是不行礼,今儿这礼行的这么标准,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千亦兰被她说的脸一红,瞬间直起了腰,气鼓鼓着腮帮瞪着她。 他本就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这一股腮帮没有半点气势,反而更加的可爱了,楼雅君哈哈一笑,绕过他走到桌旁:“这都是给本王准备的?”看来给她送银耳汤就是想让她过来看看的啊。 他施施然的走到她身旁,脸色有些不自然:“臣侍听说王爷还没用晚膳,所以就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见楼雅君坐下,连忙亲自盛了碗饭放到她面前,“王爷请用。”声音说不出的细腻清脆,如泉水般沁入心田。 楼雅君不语的端起饭吃了起来,千亦兰今儿这般反常,绝对有事,不然小刺猬怎会做出这般温顺的姿态来侍候她用膳呢?既然他不说,那她也不点破,细嚼慢咽的吃着饭。 站在一旁侍候的琴儿看着这温馨和谐的画面,眼角微微湿润了起来,自从加入王府里来,他就在背后听到不少下人说闲话,如今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公子能和王爷和睦的坐在一起,可却是另有他意,想到这琴儿的心里一阵心酸,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千亦兰看着楼雅君俊美的侧脸,那弯弯的长睫毛,那深邃的眼眸,那挺翘的鼻梁,那性感的薄唇,无一不显示着这女人是多么的俊美和优秀,一直紧张的揉捏着衣角,他该怎么办?他不想流音死,但他毕竟已为楼雅君的夫,不想偷她的东西去成全另一个女人。 第19章 休书谁的 额头突然被炙热的手指包裹,惊得他猛的抬起头,对上楼雅君略到关心的眼,她问:“你的脸很红,可是中午酒还没有醒?” 她的手掌是那么的温暖,紧贴着他的额头,让千亦兰想起了中午暧昧的画面,那激情的热吻,整颗心都扑通的跳了起来,脸爬上两朵红晕,有些结巴:“没,没事,臣侍已经好,好多了。” 楼雅君叹了口气,将他拉了起来,抱起他朝里屋走去,千亦兰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榻,瞬间瞪大眼,她,又想干什么?还来不及说话,人已经被她放在了床榻上,动作说不清的温柔,这一刻千亦兰的心莫名的柔软了,神情有些呆的望着她:“你。”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你早些休息,本王明日要早朝,先回去休息了。”她的语气说不清楚是冷还是热,是那么的沉,那么的哑,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床榻,走出了屋子。 独留下千亦兰一人僵在床上,他今天被这女人抛弃了两次!咬咬牙心里忽然特别的不舒服。 楼雅君一走,画儿便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主子,奴有事情禀告。” 千亦兰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什么事?” 画儿将在书房里看到休书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 “你说的可是真的?”千亦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再也没心思胡思乱想了,沉声问道。 画儿点点头:“公子,奴说的千真万确,都是奴亲眼看到的。” 休书?这封休书是给他的还是屏幽的?千亦兰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心烦意乱的下了床,往外走去。 画儿怕他这凉,连忙从架子上取下披风,跟了上去:“公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他头也不回的道,声音中带有急色:“去看看生病的屏侧君。”他是和亲送来的,楼雅君不可能轻易休了他,那封休书应该不会是写给他的,可是屏幽是女皇亲自赐婚的,楼雅君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休掉,他必须马上去屏幽那里探探口风,不然今夜他肯定会失眠了。 那封休书究竟休的是谁,他还是屏幽? 脚步匆匆的来到雅阁楼,灯火通明,守候在门口的桐儿看到千亦兰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跪地行礼:“奴见过千侧夫。” “起来吧。” 桐儿站起身,退至一旁,低声道:“王爷今夜不在这里,在书房过夜。” 踏进屋里的千亦兰身影一顿,她居然不在自己屋子睡觉去了书房睡觉?心里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结果,看来那封休书是给屏幽的而不是给他了,心奇妙的松了口气。 他和屏幽本就不熟悉,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本想回去休息的,可想到下午收到流音的信,在看看楼雅君空荡荡的屋子,目光闪烁了起来,她现在不在屋子里,那块玉是不是就在这屋子里呢~脚踏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只有木桌上放着一盏灯,灯罩里面放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散发着微亮的光晕,照亮半个屋子。 屋子很大,分外屋和里屋,外屋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几个小板凳,正中央墙面上挂着一副画,画上是一个女子,身穿黑色长袍,领口用红丝线勾勒着精致的繁琐纹路,腰间是红色锦缎腰带,腰带上镶嵌着一颗大大的暗红宝石,衣袍下摆是龙飞凤舞的一只六条尾巴的凤凰,栩栩如生,极其简单的站在那一个身影就给人无尽的压力和气势。 她的五官如雕刻版菱角分明,英眉长斜,一双凤眼狭长眼角微挑起又带着几分慵懒又风流的感觉,但那深邃的黑瞳却如那死潭一般,平澜无波,冰冷中带冷酷,一望就深深的沦陷其中,让人无法自拔。 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似讥笑似浅笑,削尖的下巴无一不显示着她完美如谪的五官,这个女人就是楼雅君,元国唯一一位王爷斩王! 千亦兰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图画,画此画的人一定是大师,将楼雅君画的那么的逼真,线条勾勒的活灵活现,衣袍纹线更是精致,如活人从画中跳跃出来一般,吓的千亦兰心中的想法瞬间打破。 “侧夫君,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背后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正是刚刚从里屋出来的梧儿,疑惑的问道。 吓了千亦兰一跳,回过神,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哦,本宫只是来看看,天色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神色有些慌张的匆匆离去,虽然只是一幅画,但是却像楼雅君本人一样站在那嘲笑他的无知,心中瞬间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梧儿不解的摇摇头走了出去。 谁也没看到在黑夜中,画面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屋子静的可怕。 翌日,楼雅君因为要进宫面圣,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在歌儿和语儿的伺候下穿戴好衣服,洗簌好脸,梳好头发,还是那一袭黑间红色的长袍,只是青丝用一顶紫玉冠束了起来。 楼雅君让两人退了出去,片刻后,一抹黑影无声无息的跪在她的身后,沙哑着声音:“主人。” 她边整理衣角边问道:“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昨晚千亦兰主动给她准备晚膳可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她当时还奇怪那家伙想通了呢,没想到监视着他举动的今儿暗卫就出现了,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果然是有计谋的。 暗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么沙哑暗沉,如干枯的千年老尸一般躲在黑色斗篷中,周身流露着阴冷的气息。 楼雅君听完脸色一沉:“可知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侧夫君已经将信纸烧毁。” “哼,小蹄子!”她低骂一声,“以后若再有人送信来,你一定要调查出是谁送的。”赶在她眼皮子下给她的侧夫来往,是谁有这个脾气和胆量的? “是,属下遵命。” 第20章 雅君进宫 她挥手:“退下吧。”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总之恼怒到了极点,千亦兰啊千亦兰,傲娇如你,到底是谁给你送信让你放低了姿态来讨好我呢? “王爷,奴有事情禀告。”门外,传来李管家的声音。 “进来。”她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外道,微微皱眉,今早怎么这么多事? 李管家步子有些蹒跚的走了进来,欠身行礼,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终于忍不住的说了出来:“王爷,最近下人总是说晚上看到有黑影子在后宅里飘来飘去的。” “黑影?”楼雅君语气一挑,双眼如鹰锐利的看着李管家。 李管家身子一抖,跪下道:“王爷,奴以为是进贼了,抓住就好了所以也没告诉王爷,可谁知每天晚上巡逻侍卫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啪!楼雅君拍桌而起,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禀告本王!” “王爷请恕罪。”李管家身子伏在地上,高呼,急声解释,“王爷身受重伤,奴不想这些琐碎事情给王爷增添烦恼。” “够了!”她呵斥,“那现在又算什么?是不是已经找不到解决办法才来告诉本王的!”两三跨步走到李管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边的李管家,冷冷道,“难怪最近晚上巡逻侍卫增添了几倍,原来是王府进贼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本王!!”气的抬起手想甩给他一巴掌,可看他年迈的样子实在不忍下手,只能硬生生将火气压住。 李管家自知自作主张有错在先,拼命的磕头:“王爷,都是老奴的不对,可是您看这件事情怎么办?而且昨晚有人说。”语气一顿,没有说话了。 楼雅君低呵:“说!” “下人说昨夜侧夫君去了王爷屋子。”李管家小心声,抬眼悄悄的打量着她的神情,见她脸色冰冷如霜,心咯噔一下,知道侧夫君这次是火上浇油了。 岂止是火上浇油,现在简直就是火上三把油,楼雅君冷冷的眯起眼,讥诮道:“此事本王心里有数,这件事你别管了,本王进宫回来后再说。”一定是给千亦兰写信的那人让他做什么了,嫁进来这么久都没踏进过她的屋子一步,昨儿刚收到信就巴巴的跑去她的屋子,还真是够可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那心心念念的三皇女流音了!哼。 因为楼雅君有伤在身,女皇给了她休息时间,所以进宫也不用上早朝,直接去了御书房等女皇。 等了一个时辰女皇才带着一群宫人来了御书房,看到楼雅君那刻,有些忧愁的容颜立即眼笑眉开:“雅君。” 楼雅君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欠身行礼:“儿臣参加母皇。” 女皇笑着亲手扶起她:“雅君有伤在身,这些礼都免了,快坐吧。” 楼雅君笑笑,略带撒娇的拉着女皇有些沧桑的手道:“两年不见母皇,儿臣甚是想念。” “啧啧,这小嘴还是这么甜的招人喜欢。”女皇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将她拉到凳子旁坐下,自己则绕过书桌坐下,“雅君啊,你身上本来就有伤,母皇不该这个时候叫你进宫的,不过母皇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一提起重要事情,楼雅君正了正身子:“母皇有事尽管吩咐,儿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自然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比如这马屁还是必须得拍的,母皇如果高兴了,她的日子也就更好过了。 果然,女皇听了这话,笑的更是合不拢嘴了:“瞧你说的,你可是寡人心肝宝贝,寡人哪舍得让你上刀山火海呀。” 楼雅君嘿嘿一笑:“母皇日理万机,儿臣也是希望能多帮母皇分解忧愁嘛。” “逢贫嘴了,寡人这次叫你来,是因为这次冥国女皇送来的一封信函有关。”女皇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立在一旁的孟瑶识趣的上前接过,在递给楼雅君。 信封是明黄色的,右角画着一朵红色妖异的曼陀罗花,眼皮跳了跳,用这种信的不用说,也只有冥国皇室了,打开信封看了看,心中震惊,恼怒,悲戚,一时间心里五味成杂,可脸上却依旧平静。 看的女皇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看到这信还能这么淡定不愧是梅贵君的孩子,只是可惜。唉。 “母皇,冥国女皇这是明摆着强行将她弟弟嫁给我国!”看完了信,楼雅君已经明白了大概,看来在夜国和元国打起来的时候,冥国就一直在算计着了,这次打了两年,两国都元气大伤,虽然最后是夜国战败,但元国也死伤不少,也耗费了不少国力和军饷,冥国女皇却在这时候让她弟弟送来元国联姻,她不明白,冥国小皇子是出了名的得宠,可谓是在冥国是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冥国女皇怎么舍得将她唯一的宝贝弟弟远嫁他乡? 女皇缓缓道:“不错,而且冥国小皇子已经送往在路上,过两日就到,寡人不答应也不行了。” 楼雅君震惊的瞪大眼:“什么?两日就要到了?冥国距离元国启程怎么说也要半个月,看来在半个月前战事结束后,冥国女皇压根就没管我们同不同意就将小皇子送来元国了,看来只要我们不同意,她就正好以此借口向我们开战,现在我们刚和夜国打了一仗,如果开战的话我们必输无疑!冥皇真是欺人太甚,她这是赤果果的逼我们娶那小泼猴!” 女皇听着她一番话,扑哧笑出声:“那小皇子虽然脾气是差了点,不过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一美人,怎么到我们雅君口中就成小泼猴了?雅君不是一向怜惜美男子么?” 楼雅君见女皇玩味的看着自己,意识到刚刚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嘴,脸红了红:“哪有,冥国小皇子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骄横野蛮不讲道理,上打冥国官员,下打贵族子弟,听说冥国女皇疼他疼到骨子里,所以那些被打的人也没人感吱声。” 第21章 再次被逼 女皇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桌面:“既然冥国女皇这么疼爱她的宝贝弟弟,怎么又舍得嫁到我国呢?而且还相隔这么远。” 这也是楼雅君最好奇的地方,既然这么宠爱那小泼猴,为何还舍得嫁到元国来?难道不怕他被人欺负吗?不过她现在最好奇的是,母皇到底让谁娶,轻咳一声,道:“母皇,那您的意思是同意这事情了?” 女皇挑了挑眉:“人都进了元国边关,都快到都城了,不同意也不行了,那小皇子今年才十四,你们几个姐妹中就你年龄比较合适,所以母皇打算到时候让你去接他。” 果然,她就知道母皇这意思是让她娶了那小泼猴!皮不笑肉不笑道:“母皇,儿臣都二十有三了,十四岁对儿臣而言是不是也太小了?不如让三妹或者四妹去吧,她们年龄都挺小的。” “你三妹性子太冷,到时候肯定不会给那小皇子好脸色,这会直接成为两国导火线。至于你四妹那就更不用说了,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冥国女皇是不会把她心肝宝贝弟弟嫁给你四妹的,寡人想来想去也只有雅君你最合适,正好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立正夫,以小皇子的身份压制你后宅那两位足够了。”女皇不疾不徐的说着。 楼雅君捏紧藏在袖中的拳头,不错,不管是屏幽还是千亦兰,想要在他们身份背景上选一位正夫真的很难,如果是换做冥国小皇子的话,那家里两位的背后家族绝对无话可说,毕竟人家是皇子,和皇子共侍一妻,只有荣耀没有耻辱。 女皇不待她回答,疲惫的挥挥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先下去吧,寡人累了。”说完闭上眼,完全一副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 楼雅君忍住心中的躁动,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是,儿臣告退。”转身离去,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母皇再一次的又硬塞给她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无比不好伺候的男人!冥国的小皇子进了她的后宅,只怕她的后宅不得安宁了。 在她走出门的那刻,闭上眼的女皇瞬间睁开眼,刚刚还和蔼的眼瞬间变得有些锐利起来,淡淡道:“刚刚她是什么表情?” 孟瑶是女皇的心腹之一,守候在女皇身边多年,将楼雅君刚刚的表情全部说了出来:“看起来心中很不甘,很恼怒,但是脸上却一派平静,直到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还规规矩矩的给女皇行了礼就走了。”她有时候真的不得不得佩服楼雅君,忍字当头,将这句话学的活灵活现。 女皇手指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子,哀叹一声,说不清是悲叹还是嘲弄:“寡人这么逼她,而她还是这么的能忍,寡人有时候真的很想看看她情绪失控,或者不甘心的站在寡人面前大声说,她不愿娶!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忍在心里,乖乖的听着寡人的话。” 孟瑶低头道:“王爷听主子的话,说明王爷心里是在乎女皇,不想违背主子的意。” 女皇呵呵一笑:“不知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寡人真的很想看看梅贵君的女儿的不同之处在哪,寡人倒要看看她底线到底在哪,拭目以待~” 楼雅君离开了御书房,并没有马上出宫,而是在御花园假山旁找了一块大石头躺下,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漂浮着,脑中思绪万千,都说母皇最疼爱的就是她,她也能感觉到母皇确实很宠爱她,可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二皇姐!”一道略带欣喜的声音忽然想起,清清脆脆的,如叮咚流水,此人正是楼瑾,身边没有一个侍儿,小跑到楼雅君面前,笑眯眯道,“二皇姐,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虽然他是派侍儿打听到她今天要入宫,而故意的在御花园守株待兔的,本以为她不会来的,可自己还是想赌一赌,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御花园了。 楼雅君看着头顶放大的一张巧笑嫣然的小脸,没好气道:“看到本王有必要这么高兴吗?”搞的好像她们是许久不曾见面的老情人一样。 楼瑾瘪瘪嘴,动作有些笨拙的爬上石头在她身边躺下,有些幽怨的看着她:“二皇姐,瑾儿很好,没有受寒生病呢。”有得得意的翘着嘴唇。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的楼雅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楼瑾见她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气呼呼道:“就是瑾儿昨天掉入池子的事情啦。” 楼雅君这才明白过来:“没事就好。”被他这么一说,昨儿心中的疑惑也被勾了出来,侧身认真的问道:“六弟,你老实告诉本王,昨天到底是怎么掉入池子的?” 一提昨天的事情,楼瑾的微微变了脸色,咬起下唇,半敛下眼帘,完全没了刚刚兴高采烈的样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楼雅君,看的楼雅君好不心疼,轻声哄道:“六弟乖,告诉二姐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好不好?” 他垂下头,小声道:“是瑾儿自己掉入池中的。”浅浅如溪水流淌的声音如在人心尖尖上流过,明明带着颤音,却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楼雅君有些恼怒的一把捏起他的下颚,逼他与自己对视,厉色道:“昨天你根本就不是自己掉进池子的,为何不肯说出来?你既然在本王王府受了委屈,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说,本王保证那人不敢动你半分毫毛!” 楼瑾皮肤白皙柔嫩,这一抬头在阳光下的照耀下,被反射的如透明纸一般,那浓密的长睫毛正不安的颤抖扑闪着,一张粉嫩的小嘴儿被他用贝齿咬着,看的楼雅君心软了软,松了手,放柔的语气:“瑾儿,告诉二姐,嗯?” 温柔的语气是楼瑾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诧异的睁开眼看着她,对上她那黝黑深邃的眼眸,心跳了跳,情不自禁的说出口:“当时我站在池边玩水,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然后就掉到池子里去了。” 第22章 服毒自尽 果然!楼雅君脸色一沉:“可看清楚是什么?” 楼瑾乖巧的摇摇头:“没有看见人,当时就我和四姐在,后来四姐也没说什么,可能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吧。” 虽然没有说是四皇女做的,可如此说不就等于是间接性的说是四皇女推的他了么? 然而在朝堂爬滚多年的楼雅君见他一副单纯的可爱样子,一双眼睛清澈的如湛蓝的天空,也没多想什么,摸了摸他的头:“傻气,你还太小又怎懂世间险恶。” 楼瑾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身子轻轻的向她靠了靠近,脑袋在她手臂上蹭了蹭,嘟嚷一声:“二皇姐,你身上真暖和。” 如猫儿般的少年在她手臂上蹭来蹭去的,她不禁笑着勾起了唇:“今年多大了?” “十四。” “也不小了,在过两年就长大了。”她低叹,皇家子女一向都没有选择未来命运的权利,她亦是如此,而无权无势长的又如此漂亮的楼瑾以后又会被女皇嫁给谁呢? 楼瑾不知楼雅君心中所想,笑嘻嘻道:“对呀,瑾儿也长大了。”脸上一派天真的表情看着身侧楼雅君,有些迷恋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踏实,这个女子这么优秀,可为什么是他的二皇姐呢? 楼雅君被楼瑾那水汪汪的妖媚眼睛看的有些心痒痒,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蛋:“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唔,皮肤不错,又嫩又滑,很细腻的感觉。 “唔,痛!”楼瑾回过神,龇牙咧嘴的叫到,雪白的脸蛋瞬间红了大块,粉扑扑的可爱极了,鼓起腮帮气鼓鼓的瞪着楼雅君,表示他的不满。 那可爱的样子,逗得楼雅君扑哧笑出声,摸了摸他的头:“真的是张牙舞爪的猫儿。” 男儿都爱美,更何况像楼瑾这种长的又美的男孩儿,出来时特意梳了一个别致的发型,结果被楼雅君这毫不客气的一蹂躏,原本整整齐齐的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了,气的楼瑾哇哇大叫起来:“二皇姐,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把瑾儿的头发弄的这么乱,好丑!”有些不知所措的摸着乱乱的头发,生怕被别人看见了。 楼雅君笑眯眯的看着他惊慌失措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心情大好,不客气的哈哈一笑,羞的楼瑾红了眼,站起身气急的跺跺脚,跑走了,紫色的锦袍随风舞动起来,衣袂飘飞。 楼雅君勾起嘴角,翘着二郎腿悠闲悠闲的躺在石头上,惬意的闭上眼,享受着河面吹来的清风,还有太阳暖暖的阳光倾洒。 “王爷不好了,王爷大事不好了!”突然一声惊慌的大叫声响起。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向来人望去,见是歌儿,呵斥:“在皇宫大院内,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吓的歌儿连忙闭上嘴,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王爷,大,大事不好,好了。” “到底什么事情!”歌儿在她身边多年,一向懂规矩,怎的今儿这么失了分寸,可是当她听到歌儿下面一句话时,别说歌儿惊慌的样子,就连她也淡定不了了,急匆匆的跳下石头,向王府赶去了、 因为歌儿说:王爷,屏侧君服毒自尽了。 操,她现在真的想爆粗口了,他娘的,好好的寻死,这不是给她找麻烦么!真是没事找事,烦! 竹居。 下人们都面带惊惶的进进出出屋子,屏侧君服毒自尽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还能活下来么?不,当然不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拿他们兴师问罪,下人们心中不免对屏幽有些怨念,都做王爷的夫君,荣华富贵享不尽,好端端的干嘛服毒自尽? 楼雅君一赶到竹居,下人们就惊恐的齐齐跪地,头伏在地上不敢吭声,楼雅君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进了屋子,两三步走到床上,见大夫已经在诊治了,耐心等待着,可是看到屏幽那苍白如纸的脸时,她的心就颤了颤,可更多的是恼怒,这个家伙昨儿还好好的,今天就寻死腻活的寻死,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大夫叹息的摇摇头:“王爷,屏侧君吃的根本就不是毒药。”语气有些凝重,她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这么狠的男儿。 楼雅君不解,噼里啪啦的问了大串,失了以往的冷静:“不是毒药那是什么?那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大夫道:“王爷莫要担心,屏侧君性命没有危险,只是被疼晕了过去,他服用的是“噬心水”,因为身体太过娇弱,所以扛不住疼痛晕死了过去,若不是意志太过坚强,恐怕早就疼死了。” 楼雅君听到“噬心水”的那刻,脸色大变,噬心水是她从西域弄回来的,就是为了惩罚那些不听话的手下,这药她放在书房里的,怎的会被屏幽给喝了?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恐怕是屏幽去书房看到她书桌上的那封休书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喝“噬心水”的?楼雅君一时间懵了。 一时间有些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噬心水没有解药,必须得疼上三个月才会停止,这种痛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就像万千只蚂蚁咬碎着你的肌肤一样,啃噬着,酥酥麻麻的又痛又痒,而屏幽现在喝了,就代表这三个月之类他必须得痛上三次,每个月会发作一次,而一次比一次厉害,第一次他就痛的晕了过去,人事不省的,那之后的两次怎么办? 大夫也无可奈何,叹息的摇摇头,背上药箱走了。 楼雅君闭上眼,深深的吐了口气,吐出两个字:“傻子。”或许是她把这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屏幽生为名门望族的嫡长子,若真被她休掉的话,只怕这辈子也没人敢要,成为鳏夫了,就算是大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他,而只能私下偷偷摸摸的,长叹一口气,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到,害得这家伙要受这三次之苦,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挺过来。 屏幽睡的很不安稳,全身都疼痛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看到床边的人时,愣住了,随即睁大眼:“你。。”一个你字,没了下文,有时候万千话语到了嘴巴都被苦涩的咽了回去。 第23章 虚惊一场 “醒了?饿了吧,本王让人准备了一些晚膳,一起用吧。” 她的语气说不出的淡然,平澜无波,好像自己食用噬心水的事情她一点也不在乎一样,要死要活都和她没有关系,屏幽心中万千委屈,多年的忍让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从眼中涌出,就那么默默的流着泪看着楼雅君,眼中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和戚然。 楼雅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屏幽哭,慌了,再也蹦不起脸,有些笨手笨脚的给他擦着眼泪,可眼泪如泉水般直流怎么擦也擦不完,楼雅君头疼万分,一向端坐懂事的屏幽,怎么也变得这么爱哭了?呵气如兰:“别哭了,是本王考虑的不够周到,让你委屈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你有事应该和本王商量才是,怎么去喝本王放在书房里的“噬心水”,那药连女子都受不了,更何况你一个娇生惯养的男儿?” 听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责骂,屏幽无声的流泪,变成了小小的抽噎声,梨花带雨的脸蛋沾满了泪痕,心中多年的委屈让他再也不想这样继续忍下去,他怕他在这样下去她就真的抛弃他了,再也顾不得的扑到她怀中,哽咽的喊道:“雅君,不要休我。” 他的声音如清风柔,如阳光暖,如情人轻抚,缠绕在她的心头,就那样浅浅的喊着她的名字,楼雅君这是第一次听到屏幽这么大胆的唤她名字,而且还唤的这么的深情~不对,深情?他不是喜欢大姐吗?看着怀中的人儿哭的一脸伤心的样子,心中的想法更加的肯定了。 斩钉截铁的道:“难道你喜欢的不是大姐?!”这个答案在她脑中生成的时候,如炸弹一般轰然炸开,说不惊喜是假的,没有哪个女子喜欢自己的夫君心中想着别的女人。 哭声一顿,屏幽颤悠悠的抬起头,黑眸一汪春水,睫毛湿答答的,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心里挣扎着,楼雅君见他不说话,惊喜的心渐渐变凉,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冷如寒冬,就在她放弃他的回答时,他却开口了:“臣侍本就从未说过喜欢太女殿下。”说起这事儿,屏幽心里就一阵的委屈,狠狠的瞪了眼楼雅君。 楼雅君被瞪得莫名其妙:“瞪本王做什么?好像是本王的错似得。”、 “本来就是你的错!”屏幽提高声音,声音有些气愤,“要不是当年你把自己的东西乱送人,我又怎么会以为当年的小女孩是太女!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说道最后几乎是怒吼的吼出来,还不解气的拍打着楼雅君的肩头,一下又一下,楼雅君早就傻眼了,这个样子的屏幽她见过,不过那是几年前的时候,后来嫁给她后就一直不悲不喜的,不过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扑通扑通的直跳起来,隐隐有些期待。 原来,楼雅君十一岁那年,去太傅府中参加寿宴的时候,在后院里看到一个穿的黄色小棉袄的小男孩,粉雕玉琢,小脸红扑扑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更是天真无邪,楼雅君一看见这小娃娃长的乖,就心痒痒的忍不住跑上去偷亲了下小男孩的脸颊,那时候小男孩已经七岁了,七岁在古代已经知道什么是****有别了,那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在后院里一个人玩耍的屏幽,屏幽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女孩子亲了,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被欺负轻薄了,吓的张嘴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当时楼雅君还小,只是觉得屏幽长的乖巧,粉嫩粉嫩的,所以玩心大起偷亲了一下,谁知道屏幽竟然哭了起来,吓懵了,手慌脚乱的跑上去给他擦眼泪,屏幽后退一步,她就上前一步,屏幽见她紧紧的跟着自己,以为自己在自家的宅子里遇到了坏人,哭的越来越凶了。 楼雅君怕把别人引来,到时候就糟了,无奈之下强行的捂住他的嘴巴,屏幽只能唔唔的叫了,她低低道:“小乖乖你哭这么大做什么?本皇女又没把你怎么滴,不准再哭了,不然我把你丢到池子里去。” 那时候只有七岁的屏幽虽然懂男戒,但性子却还是很单纯天真的,果真乖乖的不敢在哭了,紧紧的闭着嘴巴,怕她真的把自己丢到池子里去,可心里委屈啊,眼泪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流,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母亲。” 楼雅君一愣:“本皇女怎么欺负你了?” 屏幽狠狠的瞪着她:“你都亲我了!还说没欺负。” “本皇女见你长的乖巧,就赏了一个亲吻,有何不妥?”楼雅君如无赖的地痞流氓般,笑眯眯的看着他,还不忘伸手揉捏他的脸蛋。 屏幽身子小小的,反抗不了楼雅君,只能任由她蹂躏,今天本来是母亲寿辰的,而他却在自己宅子被一个女子玩弄,委屈的哭起来:“爹爹说男女有别,七岁就不能同席了,而你却这般对我,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呜呜。。”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楼雅君本只想逗逗他的,谁知道他竟然被男戒给教育成了一根筋,觉得她亲了他就该对他负责,楼雅君当然不依,屏幽也死心眼一个,死死的扯着她的衣袖不放,让她必须负责,得等他长大后娶他。 楼雅君被缠的没办法,见身上没有任何的配饰,只有父君给她的一块白玉,无奈之下只能心疼的将白玉给了他,说这块玉佩一对儿她还有一块,等他以后长大了就以此为信物来娶他,屏幽如珍宝般握着玉佩生怕丢了。 然而楼雅君也就嘴上说说,想着玉佩晚点就人偷回来就是了,所以给了玉佩屏幽也就放人了,元国这么多皇女而他也没问是那一位皇女就这样放走了。 一个小小的忽视,造成了一段孽缘,太傅寿辰后,屏幽就大病了一场,被太傅送到一座山庄去静养了,这一养就是四年,回来后楼雅君也长大了,而她手中的令一块玉佩也因为太女喜欢被太女拿走了,她心中虽不舍,可当时父君已不在人事,她虽小心里自然明白皇族之间的争斗,当时不敢得罪太女就把玉佩给她了。 第24章 真相大白 而这一给,当几年后屏幽回来,巴巴的来找楼雅君履行承诺时,可谁知刚入京就遇到太女,而太女也将玉佩大摇大摆的挂在腰上,屏幽看到后不做他想,心中大喜。 而那时太女也被屏幽给吸引住了,所以对屏幽也特别的好,因此屏幽也一直没说玉佩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以为她还记得自己,所以当太女要求太傅让屏幽一起去皇宫上课的时候,屏幽欣然同意了,这朝朝暮暮的在一起就是三年,这三年里还有其他的皇女和皇子,其中就属三皇女最受那些少年欢迎,当时屏幽也会偷偷关注楼雅君,总觉得她的笑很熟悉,可一边面对太女的温柔,他也就没做多想,直到那次宴会的前一晚,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梦破碎了,他也该醒了。 楼雅君听完屏幽抽抽噎噎的将整个事情说完,彻底的沉默了,小男孩还有定情信物什么的她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仔细的细想了一番才想起十一岁那年偷亲小屏幽的事情,还有那块玉佩,后来回去后第二天她就有派人去偷那块玉佩,可才发现她当时根本就没问那个小男孩是谁家的儿子,再加上那天宴会上很多人,她就算想查也差不多来,心中心疼自己那块玉佩就这样不见了,心疼了好一阵子。 时间久了,渐渐的也将此事给忘记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当年偷亲的那小家伙居然是屏幽~~~ 半响才憋出一句:“原来当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屁孩是你。” 屏幽将整个事情说完,本以为她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谁知来了这么一句话,气的差点又晕了过去:“你,你!!” 楼雅君连忙拍他的背部给他顺气儿,摆正了脸色,认真的问道:“那后来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不是大姐而是我的?” 屏幽身子颤了颤,这个事情终于还是来了,死死的咬着下唇,声如蚊声:“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她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 屏幽哭的眼睛通红,抓着她的袖子近乎乞求的声音:“这件事我真的不想说,雅君,我,呜。”话还没说两句,又哭了起来。 楼雅君见此,叹了口气,也不再为难他,将他搂进怀中:“难道你对我的喜欢只是因为一块玉佩吗?毕竟你和大姐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 “当年不是。”屏幽急忙解释,“每次提到女子,我脑中想到的都是你,那无赖的样子,虽然和太女在一起这么久,可是我对她并没有心动的感觉,反而那时在学堂的时候和你对视的时候会脸红~~因为玉佩之约,所以我也不敢有别的想法,后来得知当年那个女孩子是你,我当时真的很高兴,所以第二天宴会的时候,我就特意的盛装打扮了一番,结果真的超乎我的意料。” 听着屏幽一个人说了这么多,楼雅君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长叹口气,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屏幽是被逼嫁给她的呢,所以对他不冷不热的,谁知这家伙竟然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她的!而且还对她用了点小心机,道:“本王这些年对你这么冷淡,你为何不告诉本王真相?” 屏幽垂下头,露出光滑的脖颈,他何尝不想说,因为宴会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去面对,他真的好怕她知道后会不要自己了:“雅君,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如狗儿般可怜兮兮的扯着她的衣袖。 楼雅君白了眼,中间都经历了这么多曲折,自己若是不要他,这家伙肯定会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休书本就是本王为你好,既然你喜欢的不是大姐,那自然就没有用了。” 屏幽眼睛一亮,说出这些话后,心里舒坦了许多,对楼雅君也没了隔阂,放开了许多,主动勾上她的脖子:“谢谢你,雅君。” “不过,你既然喝噬心水?你傻吗你!”提起这事儿,楼雅君就来气儿,眼底染上薄怒。 屏幽缩了缩脑袋:“我当时看到休书,伤心的不得了,就没考虑喝下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喝毒药,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可如果不喝的话,就得不到你怜惜,到时候肯定会赶我出王府的。” 楼雅君被屏幽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家伙就这么的喜欢她?低头吻住他的唇,呢喃:“傻子。”细细的品味着他的美味。 他勾着她的脖子,脸颊泛着迷人的光晕,笑的傻傻的,任由着她霸道的亲吻着自己。 多年的僵硬关系,因为屏幽说出了当年信物和中间曲奇的过程,终于被打破了,楼雅君对他存了愧疚之心,当夜就宠幸了他,如狼似虎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屏幽身子实在受不了,才停止了疯狂的索取,也解了楼雅君两年没碰男人的饥渴。 紫色纱幔随着窗外吹来的冷风轻轻的飘动着,一室霏糜的味道提醒着昨夜的疯狂。 怀中的人儿缩了缩,楼雅君微微蹙眉,随即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怀中的男子如猫儿般乖巧温顺的睡在她的怀中,勾唇笑了笑,动作轻柔的抽回手臂,下了床,还没穿好衣服,背后就传来屏幽委屈的声音:“幽儿好累,雅君都不陪幽儿多睡一会儿吗。” 自从屏幽说出了所有的实情,就不再叫楼雅君王爷,而是胆大又亲昵的直呼雅君,甚至连敬语都不用了。 屏幽不害怕自己,楼雅君当然高兴,也就不介意这些细节了,转身戏谑的看着他:“美人在怀,本王真怕忍不住再来几次,毕竟可是饿了两年呢。” 暧昧的眼神看的屏幽脸一红,嗔道:“就你坏。” 楼雅君不紧不慢的穿戴好衣服,屏幽见她这么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以为她有事出门,连忙下床,结果全身无力腿一软跌倒了,好在楼雅君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虚惊一场,责怪道:“昨晚累着你了,你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屏幽脸颊透着潮红,身子软软的靠在她的身上:“王爷昨夜在臣侍这里过夜,臣侍理应伺候王爷,为王爷冠发的。” 第25章 甜蜜中人 楼雅君将他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今日本王特免你不用近身伺候,好好休息养身子就是,本王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府一堂,你在家乖乖的。”在他额前留下一吻,便叫来歌儿给自己冠发,收拾好后便出王府了。 其实她今天确实有事,约了铁兰和墨彤出去踏青打猎的,本来是不用这么早起来出府的,但屏幽昨天服用“噬心水”的事情,恐怕早就传开了,天亮后太傅家的人肯定会前来兴师问罪,所以才早早起来离开了王府。 果然如她所料,天刚亮,太傅府中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前来“问候”了,来人是屏幽的大姐屏善,太傅嫡长女,得知家弟在王府受了委屈后,大怒,天未亮,就杀到王府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听到楼雅君不在王府,气的跳脚,不客气的冲到大厅:“快点把你们的王爷叫出来,这么早我才不相信她出府了!” 李管家苦笑,苦口婆心道:“屏小姐,我家主子确实天还未亮就出门了,老奴绝不骗你。” 屏善气呼呼的在大厅走来走去,见李管家态度认真,目光坚定不似作假,深呼吸口气:“那你去把家弟叫来,就说我来看他了。”屏幽可是她们家里的心肝宝贝疙瘩,自己的手上明珠到了别人这就成了不值钱的珍珠,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在屏善刚到王府的时候,李管家看她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儿了,早就派人去通知了屏幽,这会儿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一会儿,门外就走进一个白色的纤细身影,伴随着一身轻柔的呼唤:“姐姐!”声音有些雀跃。 屏善转过身,看到自己心爱的弟弟就站在面前,激动的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幽儿,昨夜听到你服毒自尽的消息,吓死我和母亲了,你怎么能这么傻!”说着,刚刚还凶巴巴的屏善眼眶瞬间布满了泪痕,眼看就要掉下,可惜迟迟没有落下。 屏幽见自己平时性子豪放的家姐当着众人的面哭了起来,吓的不知所措:“姐姐,幽儿错了,你别哭,而且我这也不是没事吗?”拿出秀帕给她擦着眼泪。 屏善觉得自己特没出息,居然在自己弟弟面前哭了,连忙擦掉眼泪,故作粗声粗气道:“我哪有哭了。” 逗得屏幽噗哧笑出声,将她拉过去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姐姐,我已经没事了,而且昨夜王爷还~~~”语气一顿,有些娇羞的低下头,面色红润的样子哪里像是服用过毒药?那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屏善见自己弟弟这般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楼雅君了,心里为他得到的感到高兴,可是一想到昨夜楼雅君愿意宠幸他是因为他喝毒药换来的,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喝毒药!肯定是她惹你伤心了,对不对?我去找女皇做主,此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见她说走就要走的样子,吓的屏幽连忙拉住她:“姐姐不要!王爷之前和我有点误会,昨晚大家都已经解开了,她现在对我真的很好,姐姐不要追究此事好不好?”苦苦哀求着屏善,希望她不要管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和雅君和好,他真的不想因为娘家人的插手而被打破。 屏善见自己弟弟那么的偏袒楼雅君,心里更不舒服了,可又不敢真的丢下他去找女皇,只能气呼呼的坐下来:“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瞧你有了妻主,心里想的全是别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那样子明白着在吃楼雅君的醋,看的李管家松了口气,屏幽捂着嘴吃吃一笑,甜甜道:“姐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幽儿等会儿做糕点给姐姐吃好不好?” 屏善眼睛一亮,当然是一百个乐意,就这样两人闲扯着,直到中午用过午膳后,屏善才离去。 春风徐徐,暖阳和煦,立春的草地冒出尖尖的小绿芽,树林里的冰雪早已融化,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飞立在枝头。 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位红衣女子,马儿急速的奔跑着,林子中传来女子一声又一声爽朗的声音,此人正是跑到野外打猎的楼雅君,回头笑看着身后赶来的两人:“喂,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慢了点吧。” 后面追上来的铁扇和墨彤白了白眼,没好气道:“王爷,咱们这马能和你的马相比么?在起跑线上咱们就输了一筹了。” 楼雅君看了看兜里不少的猎物,走到河边跳下了马:“本王肚子饿了,你们两个快点弄干净野兔烤好。”出门时候没带随从,做苦力的也只有铁扇和墨彤了。 王爷肚子饿要吃东西,她们自然不能不做,下了马铁扇拿起刀提着兔子走到河边去了,墨彤也利索的捡来干柴生火,两人都跟着楼雅君在军中待了多年,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不一会儿野兔便烤好了。 楼雅君撕下大块,吃了起来:“铁扇,你家里的事情怎么样?” 铁扇是个武将,人长的很结实,但又不似一般女子那种肥胖的感觉,全身给人一股很有力的感觉,穿着一身黑衣的她,坐在楼雅君旁边,回道:“王爷放心,属下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那就好。”她点点头,将自己要迎娶冥国小皇子做正夫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惊诧的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墨彤担忧道:“王爷,那冥国小皇子不能娶,娶回来会对王爷很不利!” “此话怎讲?”楼雅君歪着脑袋看着她,其实她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娶的,可是母皇话都说出口了,就不可能在收回去了。 墨彤整理好一番言辞,缓缓道:“王爷你想啊,把小皇子娶回去后,如果让他受半点苦和委屈,冥国女皇都有很好的理由向元国开战,而且听闻那小皇子脾气不是一般的泼辣,主子的两位侧君性格都是比较单纯的,属下怕他们顶不住小皇子的~~~” 第26章 野外烤肉 自古以来,不管是皇宫还是后宅,都少不了男子争风吃醋,特别是皇室人的后宅,更是波涛汹涌。 这些问题楼雅君何尝没有想过?又听墨彤道:“如果冥国女皇以此为借口找元国麻烦,万一女皇弃了王爷怎么办?就算开战,出征带兵的还是王爷,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没有退路。” 楼雅君苦笑:“你不也说了吗,反正不管如何本王都没有退路。”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悲伤,转移开话题,“六弟掉入池子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这件事看似不重要,但实则另有玄机,她到底要看看她身边有多少人在她身上玩弄心机! 铁扇对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只能坐在一旁不说话,听着墨彤说话:“此事我调查了一下,四皇女和六皇子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过节,所以如果是四皇女推六皇子掉入池子的话,那意图很明显,是要向外宣布是主子你谋害亲弟的,到时候有心人抓住主子的把柄,一定会群起攻之。” “嗯,还有呢?”她漫不经心的吃着野兔,问道,好像问的不是她的事情一样,但眼底深处的阴霾却出卖了她。 墨彤深呼吸口气,将自己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只是属下觉得很奇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四皇女肯定不会让人把六皇子从池子里救上来的,而且属下最近派人跟着四皇女,她还是每天吃吃喝喝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和不同。” 楼雅君丝挑了挑长眉,心中已经有了数,淡淡道:“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说别的吧。”将吃完肉只剩下的骨头扔了出去,快速的将屏幽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的铁扇二人目瞪口呆,惊愕的张大嘴足足能够塞下一个鸡蛋,异口同声:“天,这样也行?” 楼雅君无奈的点点头:“当年本王确实把父君留给我的玉佩送了出去,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太傅的小公子屏幽。” “那屏侧君为何昨晚才说出这些?”墨彤惊诧之下快速的恢复了冷静,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楼雅君赞赏的看着她,不愧是她的人,这么快就能抓住问题的关键:“这个本王也问过,不过他好像有隐情,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本王便也没多问,他性子倔,既然能忍这么多年,就算本王在怎么问他他也不会说的。”其实她心里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屏幽这么多年不说出实情?要不是昨儿的一封休书让他以为自己要休了他,恐怕他还不会说出这些吧。 “可那“噬心水”发作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屏侧君身子娇弱,到时候只怕挺不过去。”一直不说话的铁扇开口了,神色担忧。 这也是楼雅君最担心的问题,就怕到时候屏幽没挺过去死翘翘了,那太傅还不找她拼命?“那有什么办法没?” 铁扇摇摇头:“这个没有解药,必须得疼三次。”抬眼瞟了眼,见王爷脸色沉了下来,立即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一听还有办法,她阴沉的脸瞬间变晴天,眼睛烁烁的盯着她。 铁扇有些不情愿说出这个办法,可是迫于威压,只能说出来:“其实也不是很难的办法,就是将屏侧君的毒素转移到别人身上,让别人替他受这三次痛,必须要会武功的人亲自将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 楼雅君眉头紧锁,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原来是这最原始的办法,有谁愿意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一头愁绪。 “王爷,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铁扇竖着耳朵,警惕的扫视着自己。 楼雅君扩张内力感知了一番,听到一些女子淫笑和男子的呵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咂咂嘴吧,笑吟吟的站起身:“走,咱们过去瞧瞧。” 每次只要王爷露出这幅笑吟吟的样子,墨彤二人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打了个寒碜,因为王爷笑的真的是渗人的慌! 林子里的树枝光秃秃的,大片阳光倾洒在树林中,很清楚的就能看到林中的景象。 三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正围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那猥琐的表情还有红衣少年炸毛的样子,傻子也看得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男子了。 三个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不差也不坏,但那红衣少年身上的衣服楼雅君却看看的清楚,那是上等的蚕丝料子,冬暖夏凉,此时正握着一手长鞭打向那三个女子,力道不是很大,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可以看出还是练过的,暗暗心惊,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京城里有会武的公子? 三个女子只看步伐,也知道是会武功的,面对红衣少年扔来的鞭子丝毫不畏惧,直接一手握住鞭子另一头,得瑟的哈哈大笑,红衣少年气的脸涨的通红,鞭子一个用力,身子惯性的前倾,落入了黑衣女子怀中,驯服了这么久才将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逮住,黑衣女子立即下起了手,一手直接覆盖到少年挺翘的屁股上,狠狠的揉捏了一把。 吓的红衣少年大惊失色,尖叫起来:“啊!你放开本皇子,你这卑贱恶心的贱民!你要是敢动本皇子一下,本皇子要诛你们九族!!” 一声本皇子并没有让和黑衣女子停下来,反而笑的更猖狂了:“哈哈,皇子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里么?你骗鬼么?你叫吧,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的,你越叫姑奶奶就越兴奋。” 女子猥琐的表情尽数落入红衣少年眼中,眼底露出厌恶,可心中更多的是害怕,猛烈的挣扎着,可他一个男子哪里有女子的力道大?一个扑通直接被女子压倒了地上,心底最后的防线终于垮塌了,眼泪夺眶而出,感到绝望,心里好后悔丢下侍卫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凄厉的哭喊道:“你放开本皇子,不然本皇子一定要剁了你!” 第27章 初次相见 旁边两个女子也直接上前死死的按住红衣少年的手,防止他挣脱掉,方便黑衣女子更好的脱掉他的衣服,突然,黑衣女子停止了动作,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疑的后倒而去,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所有人都惊恐的瞪大眼,另外两个女子看到黑衣女子脑袋上有个洞眼,才知道附近有让人,故作镇定的大喊:“是谁,快出来!”腿有些发颤的站起,四处恐慌的张望着,生怕下个脑袋开花的就是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三个女人欺负一个男子,还要不要脸了?”一直躲着的楼雅君终于站了出来,神色清冷,一步一步的朝几人走去,其实她早就来了,只是躲着看好戏而已,看到红衣少年那身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元国人,是冥国的服饰,不用猜恐只怕是冥国小皇子调皮一个人偷跑了出来,本来她想不管的,如果冥国小皇子被玷污了,那她就不用娶了不是么?可看着少年孤单力薄的被三个女人按在自己随意肆弄,实在是于心不忍,终究是看不下去出手了。 红衣少年见有人,欣喜的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与自己衣裳同色的红衣女子朝这边走来,她身材高挑,一身骑装干劲十足,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说不出的霸气。 近了,才看清她的容颜,红衣少年眼中划过一丝惊艳,好俊美的女子,雕刻分明的五官,深邃如幽潭的黑眸,笔挺的鼻梁,淡粉的薄唇轻抿着,肌肤比一般女子皮肤要细腻的多,但又比男儿皮肤粗糙一点,此刻犹如天神踏着白云朝自己走来。 红衣少年没有想到元国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忽然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很值得,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楼雅君,忘掉了身处何地。 楼雅君走近后,铁扇上前没两下就将两个女人制服了,而她走到红衣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冥国小皇子。 他头发不扎不束凌乱的披散着,梳着几个小辫子,上面有着绿色小丝带,在空中俏皮的飘动着,额间戴着一颗红宝石链子,泛着光辉,穿一件金百蝶穿花露肚脐的大红衣衫,不像元国衣袍薄衫,反而像西域服侍的感觉,衣服上挂着小铃铛,在风中叮叮当当的摇摆碰撞着,下边穿的是一件别致的灯笼裤,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整个装扮看起来复杂又繁琐,却给人又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像火一样热情的燃烧着。 他的眼睛很媚,勾魂的双眼狭长又长挑,摄人心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目如画,面如桃瓣,娇艳欲滴的唇瓣,凝白若雪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就算狼狈的坐在地上也掩饰不了他的风华,一如那么的耀眼夺目,楼雅君看的醉了,暗叹,不愧是天下“第一个美人”,他当之无愧! 各自打量着彼此,就连铁扇和墨彤都看花了眼,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冥红,他本来还感谢这女子救了他的,可是没想到她和别的女子一样浮浅,盯着自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自豪得意的,抬起尖尖的下巴,向她伸出手,五根手指修长如玉,指尖修剪的争气,可见保养的很好。 如果是别的女子,肯定会殷勤的连忙拉住他的手拉他起来,可楼雅君会是那些看见美人就忘记了东南西北的人儿么?虽然第一时间被惊艳到了,但还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故作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手:“这位公子伸出你的手做什么?” 冥红错愕,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居然这样问!他现在这么狼狈,伸手自然是让她拉自己起来,可是她居然笨的连这个都不明白!一时间对她的好感全消失了,怒目而瞪着她,可是看到她戏谑的眼神,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噌的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大胆,你居然敢戏谑本皇子!” 墨彤和铁扇二人看着自家王爷逗弄冥红装傻的样子,心里早就笑翻了,憋着笑站在一旁。 楼雅君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这家伙长的是很漂亮,可她还是不想娶,既然在这里遇到了,那就想自毁形象吧,这样到了皇宫后他肯定不会选择嫁给自己了!这样决定后,楼雅君露出一副色迷迷样子,一把握住他的手,拉扯进自己的怀中,暧昧道:“小美人炸毛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冥红懵了,压根没想到这女人会对自己动手,完全是从狼窝出来又跳进了虎窝,有些欲哭无泪,不客气的低头在楼雅君的手背虎口处狠狠的咬了下去。 痛的楼雅君呲牙一声,推开他,怒吼:“小泼猴,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冥红脚步不稳的后退几步,听到她骂自己小泼猴,气的咬的牙齿咯咯作响,大叫起来,怒瞪着她:“你才是小泼猴,你全家都是小泼猴!你家上上辈子都是小泼猴!” 那尖锐的声音摧残着几人的耳膜,楼雅君嘴角抽搐,这家伙脾气果然是差点了极点,一点皇子的端庄贵气的感觉也没有,没了兴趣,直接转身:“天色不早,咱们回去吧。”带着铁扇和墨彤直接绕过冥红离去。 冥红呆愣在原地,半响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回过神时,人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过去:“喂,你不能走!你怎么能把本皇子一个人丢在这里!” 冥红吃了亏,长了记性,不敢再随便的一个人独行,现在抓着楼雅君不让走,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僵持着。 冥红挡在马前,怒瞪着骑坐在马上的女子,心里又恼又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忽视他!也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容貌不感兴趣的!有些嚣张的抬起下巴,道:“你送我进城,我给你银子,如何?” 第28章 一起离开 这招对别人或许管用,可对楼雅君来说,回应他的只是不屑的一笑,起了刁难之心,邪恶的勾起唇角:“想要我带你进城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故意卖起关子停顿下不再说话。 冥红伸长脖子,问道;“只要什么?”天色不早了,他得赶紧进城找家客栈住下来,不然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楼雅君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无赖的样子:“只要你让我亲一下就好了,怎么样?”挑衅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模样好像在说你来呀来呀,只要你来我就带你走。 冥红涨红了脸,恼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是又怎么样?”她爽快的一口承认,反而弄得冥红被噎的没话说,楼雅君见他站在那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轻哼一声,“既然不干那我走了。” 冥红见她正要走,而四周一人也没有,想起刚刚遭遇的事情,更是没胆子一个人继续待下去,咬牙喊道:“我答应你!”反正也就只是亲一下,比起刚刚的遭遇好多了。 楼雅君顿住,和铁扇墨彤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这个小家伙看来也不像传闻那么难对付嘛,骑着马在他身边打着圈,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看似很乖巧听话,那紧握的拳头却透露了他不甘心,忍住笑意,道:“吻就不必了,毕竟我对一个发育还不健全的孩子敢兴趣。” 唰,冥红忽的睁开眼,怒目而视着她,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指着她,咬牙切齿:“你刚刚说谁小孩子!!!” 楼雅君见这家伙真炸毛了,不再说下去,道:“正好我也要进城,就顺便带上你,她们两个随便你和谁一起坐。” 冥红转头看到墨彤两人时,只觉得自己气的胸腔都要炸开了,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今天这么生气过!那两个人一直都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不用猜也是这女人的随从,而她居然让尊贵的自己去和一个贱民骑一匹马!简直就是侮辱他!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定定道。 “为什么?”楼雅君诧异,本以为她这么欺负他,他应该很抗拒和自己一起的,谁知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冥红想也没想的回道:“因为你比她们两个长得都好看!”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嘴角齐齐抽搐,万分无语的望天。 楼雅君本来就是打算带冥红一起走的,又不可能真的把他丢在这里,只是想要单纯的逗逗他而已,自己也不再矫情,一把把他抓到怀中,手环过他的腰,抓住缰绳,马鞭落下,马儿疾驰奔出。 怀中的身子软软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楼雅君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这姿色却是不容人忽视,马儿颠簸着,冥红随着颠簸起来身子摩擦着她,撩拨着她心中的欲火,她看着冥红圆润的耳坠,眼神变得幽暗,真想一口含住,尝尝他的鲜美。 “喂,你刚刚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冥红,扬声问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名字就不必说了。”她的声音沙哑的似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若不是迎面吹来的冷风使她头脑保持着清醒,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了。 屏幽的端坐秀美,千亦兰的精致可爱,楼瑾的妩媚多情,都及不上冥红这家伙魅人勾人魂魄,她自认定力不差,怎的到了冥红这里,却轰然塌陷? 冥红心中不悦,他今天都不知道被这个女人拒绝多少次了,真的是太打他的脸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一路无言,就这样进了城,将冥红放在一家条件还不错的客栈面前,楼雅君见他全身上下都空空的,压根就没有看到银子,朝铁扇道:“帮人帮到底,你带这公子去打点一下吧,天色不早了,公子早点休息。”双手抱拳,不容说话的机会,就带着墨彤策马离去了。 气的冥红跺脚,这个该死的女人,说走就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真的是气死他了,快气死他了!叉着腰气呼呼的站在原地走来走去,看的铁扇一脸汗颜,这小皇子金枝玉叶的,今儿恐怕是第一次受了这么多气和苦吧,上前态度还算温和的问道:“公子,我送你去客栈找个房间住下吧,天色不早了,等会儿只怕没房间了。” 冥红心情不爽,看谁都不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哼,你家主子真是了不起居然敢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等他的人来了,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这么忽视自己! 铁扇想快点走,只能赔着笑脸:“公子,我家主子还有急事呢,而且公子一个未出阁的男儿和主子一个夫之妇在一起难免惹人闲话,还是我送你去休息吧。” 冥红瞪大眼,那个女人居然有夫侍了?不过转念一想,从那女人穿着打扮来看,非贵即富,家里肯定有钱,有夫侍也正常,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不高兴的瞪了铁扇一眼,转身进了客栈。 铁扇松了口气,还好这难伺候的主儿进去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人家都进都城了,总不能放任着他不管,要真出事了,冥皇第一个找元国麻烦的。 楼雅君刚回王府,还没踏进去,一个人影便扑了过来,跪在她面前,哭声喊道:“王爷,快去求求公子吧,王爷求求您了~~~” 那人抬起头来时,楼雅君才看清他是千亦兰身边的贴身侍儿画儿,他面脸泪痕,情绪激动恐怕是千亦兰出事了,脸色倏然一沉:“出了什么事?”虽然她对千亦兰不怎样,可到底也是她的侧夫,敢动她的侧夫,就是间接的挑衅她! 画儿焦急快速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遍:“今天公子说想出去走走,出门时公子穿的单薄,让奴回去拿披风,拿了披风再出府去找公子的时候,谁知道就看到一群人将公子的马车劫持了,而公子和琴儿都被抓走了,奴担忧公子,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谁知道那些人将公子带到了四公主府!奴不敢轻易妄动,就跑来找王爷,可是王爷不在就一直在这等,王爷,您快去救救公子吧!”上次四皇女对公子那垂涎的样子,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没想到四皇女胆子居然这么大,尽然将人掳走了。 第29章 侧夫被劫 “既然本王不在,为何不找管家帮忙?”楼雅君瞪大眼,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她怎么都没想到四妹抢人居然敢抢到她头上来!看来上次她压根对千亦兰就没死心! 画儿哭道:“这种事情,奴哪里敢找其他人,公子一进四公主府,名节随时都可能不保,若是让别人知道,公子就再也没办法在王府中待下去了!” 这话说的不假,不愧是大家闺秀身边的侍儿,脑子都比一般人聪明许多,楼雅君上了马,对着墨彤道:“此事不能闹大,不然千亦兰的名声一旦坏了,那流言蜚语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本王去暗访,你直接光明正大的去拜访,明白吗?” 墨彤认真的点头:“属下明白。” 两人骑着马快马加鞭的朝四公主府赶去,楼雅君气的牙痒痒,若是四妹敢碰千亦兰一下,这次她一定要旧账新账一起算!千亦兰是傲娇了点,可到底是她的侧夫,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嫁给了她,心中的苦她能明白,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她自己都没碰一下,结果让别人抓去了,她怎能不生气? 四公主府没有楼雅君的王府守卫森严,但还是有不少侍卫在府中巡逻,楼雅居没来过四公主府几次,所以一时间找不到路,在府中乱窜着,最后实在没办法抓了一个人问了一下才得知了具体位置,踏风而去。 而另一边的楼灵儿将千亦兰掳回去后,就直接将他抓到自己的寝屋里,叫人备上一桌好菜好酒,坐在那笑吟吟的看着千亦兰那生气的样子,觉得看美男生气也是一种享受。 千亦兰实在受不了楼灵儿那赤果果的眼神,如把他衣服扒光了一般,怒道:“本宫可是你二皇姐的夫君,按理说你还要叫本宫一声姐夫,你将本宫掳到这里来不觉得有违常理吗!如果让天下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快点将本宫放回去!” 楼灵儿一手拿着酒杯在手中轻轻摇晃着:“啧啧,我的好姐夫可真是伶牙俐齿啊,说的可是头头是道呢。” 千亦兰看着她那玩世不恭的嘴脸,强忍住心中的害怕和慌张,表面面色平澜无波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冷笑一声:“或者说你故意将本宫劫到四公主府来,是为了打王爷的脸么?” 楼灵儿闻言,笑脸瞬间消失,面色僵硬,她上次去二姐府中就被千亦兰那纤细的玲珑身段给勾住了,后来回府后一直念念不忘,就一直派人打听他最近几年和二姐之间的情况,后来才得知他并不得二皇姐的宠爱,这才有胆子敢派人把他抓来,可是此时听到千亦兰这么一说,楼灵儿心虚了甚至还有些惶恐,万一二皇姐到时候发飙找她麻烦怎么办?她只顾着得到千亦兰,却没有考虑后果怎么样~ 千亦兰见她不说话,眸色闪烁不定着,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按耐住躁动的心,继续道:“王爷在边关多年,手上鲜血无数,看似笑眯眯的实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你如果侮辱了我,就等于间接性的向她挑衅,你觉得王爷会放过你么?”四皇女是出了名是草包,他这样吓一吓但愿有用,不然自己的清白真的被毁了话,只怕到时候别说王府待不下,就连千机国也别想回去了。 果然,楼灵儿脸色变得煞白,似乎已经看到二姐拿着刀杀上门的样子,站起身,亵渎的眼神已经变得清明,牵强的扯起一丝微笑:“其实我就是请侧夫君来坐坐,没别的意思,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千亦兰松了口气,还好这四皇女没有被色情蒙蔽的眼睛,点点头,准备站起身离去,可是身子却软软的浑身没有,体内越来越躁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窜动燃烧着,他咬着唇再也受不了的叫出了声:“啊~~~”低转媚人的声音如黄莺般鸣叫。 原本已经死了心的楼灵儿听到这媚人勾魂的声音,建立起的防线再次轰然垮塌,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日在王府中千亦兰薄衫下曼妙的身姿,美人就在身后,只要她愿意,就能享受美人的美味了。 体内的火疯了般的快速燃烧着,连着身子都变得滚烫起来,千亦兰再也忍不住的瘫软到地上,面色潮红,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着,低低呻吟着:“恩~~啊!我,我好难受~~~” 叫声勾的楼灵儿心痒痒,咽咽喉,豁出去了,吃了这家伙再说!猩红着眼直接扑倒地上蜷缩痛哭呻吟的千亦兰身上,失去理智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就在地上对千亦兰动起了手脚。 千亦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口干舌燥,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但大脑还是有丝丝意志的,看到楼灵儿如饿狼般的压在自己身上,心里泛起一股恶心的感觉,但更多的是恐慌,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怕是中了媚药了,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将不保,千亦兰再也没了刚刚的镇定自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使劲的推开身上的楼灵儿,大声尖叫了起来:“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我死给你看!” 在女尊国,男儿没了清白,将会一辈子被人唾弃,连家族都会被蒙羞,更何况还是他这种大家族的公子,如果楼灵儿敢乱来,他就自尽,就算死了,到时候一切后果责任将是楼灵儿承担,被世人责骂的也将会是楼灵儿! 显然楼灵儿不知道千亦兰的想法,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千亦兰,一个扑身扑了上去,抓住千亦兰就朝他的脖子上亲去:“小美人,既然二皇姐不疼你,就让本皇女来好好疼爱你。” 千亦兰被死死的压着,背后冰凉的地板提醒着他这场噩梦,想要推开她,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向她靠拢,惹得楼灵儿笑的一脸嘚瑟,千亦兰哭红了眼,手尽管无力但还是下意识的去捶打着楼灵儿,心中绝望到极点,脑海中闪过楼雅君风华绝代的模样,忽然觉得楼雅君比起楼灵儿这种禽兽,真的是好太多了,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么想过她,哭声憋足了气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楼雅君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第30章 身中媚药 这一嗓子又大又尖锐,果然传入了刚刚赶来的楼雅君耳中,听到千亦兰这失控的尖叫声,吓得她心肝颤了颤,心里害怕他真出了什么事情,可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有时候这家伙挺可爱的,就是嘴硬,求救都不知道说句软话,速度提到极致,冲过去,想也没想的一脚踹开门。 嘭!巨大的声响震的屋子里躺在地上拉扯的两人齐齐望过来,楼灵儿看清是楼雅君时,又惊又恐,不知所措,大脑渐渐变得清醒起来,惊恐的后退着。 而千亦兰看到楼雅君出现的那刻,从来都没觉得她是那么的令人安心,爬起身直接扑入了楼雅君的怀中,哭喊着:“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被你四妹这个禽兽玷污了。” 楼雅君搂住千亦兰,这家伙自从嫁给她后,就一直独处,从来都没有依赖过她,此刻被他依赖的感觉真不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见他衣服除了有些凌乱,其余都完好无整的,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只是这家伙今儿对她怎么这么热情?尽然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蹭?难道真的被四妹吓破了胆,觉得自己这个妻主才是最可靠的? 楼雅君没有多想千亦兰的异样,搂着全身都靠在她身上的千亦兰,走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楼灵儿,没走近一步,楼灵儿心中的恐惧就越深,心提到嗓子眼上。 “四妹胆子还真是大啊,连本王的男人都敢动?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冷厉的低吼声充斥这个屋子,楼雅君笔挺着背,双眼冷冷的看着缩在角落的楼灵儿,不怒自威的气势磅礴喷发而出。 楼灵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二皇姐对她发火,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磕磕巴巴道:“二,二皇姐,灵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饶了灵儿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楼雅君不领情,冷冷一笑:“本王知你贪玩,但你以前从来不敢将心思打到本王身上,说吧,到底是谁给你这个胆的!”双眼深邃如幽潭看着她,但眼底的精光却不容忽视,难道楼瑾真的是四妹推进池中的?现在又大着胆子来动她的夫郎,看样子是真的在向她挑衅了!想到这,心中怒火无法自灭,气恼的一脚踹向楼灵儿。 练武之人的一脚劲道可不小,楼灵儿哪里承受的了,被一脚踢飞,撞到墙上,身子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看的千亦兰颤了颤,他本以为楼灵儿是她的四妹,她不会对楼灵儿怎么样的,可是他错了,她真的太狠了!楼灵儿那一口血的满地都是,可见她那一脚毫不留情! 楼雅君怒喝:“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她才不相信是从小胆子怯弱的四妹敢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肯定有人在背后撑腰!她楼雅君什么时候变得谁都可以到她头上撒野了? 楼灵儿咳嗽两声,擦去嘴角的血,一改之前求饶的样子,抬起头恶毒的看着楼雅君:“二皇姐,你好狠!不过区区一个男人,你居然对我这个妹妹下手!” 楼灵儿突然变得仇视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楼雅君,大家族有换夫的玩法她是知道的,可是并不代表她接受,大声怒斥:“本王的侧夫君是千机国安定候的小世子,岂是一般的男子容你随便玩玩的?你这次也太不懂事了!若是本王再来迟一步,毁了千亦兰的清白,安定候是绝对不会善摆干休的!你是不是居心叵测想要挑起两国事端?千亦兰身为本王的侧夫君,若他出事,不管是元国还是千机国肯定会拿本王是问!你是故意将本王推向风浪尖头对不对?” 怒斥声和那怒火似乎将屋子里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楼灵儿只是单纯的想要被千亦兰迷倒了,根本就没想过这种厉害原有,被楼雅君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吓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我,我没想那么多。” “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楼雅君凌厉的看着她,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亲热,果然无情莫过帝王家。 楼灵儿迷茫的看着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楼雅君冷笑:“不明白?那前日六弟掉入池子后,你匆忙离开是为什么?六弟说他不是自己掉入池子的,当初除了你在又有谁?六弟让我小心身边的人,说的又是!而今天你又将我侧夫君劫来,不是向我挑衅又是什么!宣战么!”胸腔充满了怒火,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上去给这个一向听话的四妹一刀。 楼灵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到底是深宫长大的,也不是傻子,立即知道了不对劲,只怕她被人污蔑了,激动的大声叫起来:“二皇姐,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天六弟明明是他自己掉入池子的!他居然给你说是我把他推入池子里的?真是小贱人!果然和他那死去的父君一样的贱!” 刺耳的尖叫,楼雅君不适的蹙了眉,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子:“难道六弟不是你推入池子中的?”本来她是有怀过楼瑾的,但是因为楼灵儿对千亦兰动了手,所以才直接否定了楼瑾,如今恐怕是错了。 “他是我六弟,而且又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我为什么要推他掉入池子里?”楼灵儿睁大眼反问。 眼底的清亮没有半点扑闪和心虚,楼雅君心一沉,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呵,她英明一世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牵着鼻子走!瞥了眼怀里脸色潮红的千亦兰,道:“那这件事你又该怎么解释?”眯起眼威胁的看着她,只要她不给一个满意的交代,哼哼。 楼灵儿苦笑,她真的是被美色蒙蔽的眼睛:“二皇姐,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人指使我,我那日去你府上,只是那日看到侧夫君穿的如此诱惑人心,一时间迷了心智,而我一向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有些欲哭无泪,她真的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动这歪心思了。 第31章 痛打侧君 几个姐姐之间暗波涌动,她看的很清楚,看来这次自己误打误撞的被牵扯了进去别人设下的圈套,六弟么!哼,居然敢污蔑我,本皇女这次一定要扒了你这小贱人的皮! “我好热,我好热~~~嗯~~”怀中的人儿如猫儿般一直碎碎低语着,在她怀中身子不安的扭动着,楼雅君冷静下来后这才发现千亦兰的不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可怕,暗叫不好,阴沉着脸看向楼灵儿。 吓的楼灵儿一个冷颤,赔笑道:“就是一点点香料而已,助兴用的,二皇姐快带侧夫君回去休息吧。” 楼雅君不做多想,抱起千亦兰就急匆匆离去了,党务之下还是感觉想办法给这家伙解了媚药才是,至于楼瑾居然敢把心计用在她身上的事情,事后再找他算账,要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玩的起的! 楼灵儿不敢对千亦兰下太重的药,只是点了迷情的香薰,是贵族中房事时常用的一种助兴情药。 千亦兰尽管难受的要死,可碍于楼雅君的怒火硬是吓的咬着唇不敢吭一声,当被楼雅君横抱起离开四公主府时,在也忍不住的在楼雅君身上噌了起来:“我,我好难受,帮帮我~~” 低媚浅吟的声音如猫儿般挠人心尖,楼雅君抿着邪魅的笑看着怀中脸颊绯红的千亦兰,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甚至邪恶,平时爱装矜持的家伙没想到也有这么媚人的一面,看她今儿怎么好好收拾收拾这平时张牙舞爪的刺猬。 运起轻功,飞上墙头,飞檐走壁的如风一般抱着千亦兰直接来到水兰阁。 啪,门开了,又啪的一声门又合上了,一切回归平静。 楼雅君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的将他扔到偌大的床榻上,纱幔飘起,如女王般傲视着他,命令的口气道:“给本王脱光!” 千亦兰只是浑身燥热想要发泄,可是未经人事的他却找不到发泄口,神志虽然有点模糊不清外,但还是有些意识的,眼神迷蒙的看着身边的女子赤果果的眼神,羞红了脸,倔强的扭过头:“我,我才不脱```” 楼雅君知道这香料也不是要人命的,所以也不着急,今儿还真跟这扎人的刺猬耗上了,戏谑的看着他:“真的不脱么~~~”尾音脱得老长老长,任谁也听的出揶揄和玩味的意思。 千亦兰咬着唇,怕自己忍不住叫出了声,杏仁眼圆瞪着她:“我,我···”语气有些不足,他想不脱,可身体上的反应却来的更加的诚实,一股热潮从体内滋生出,难耐的扭了扭身子,觉得今天莫名其妙的被四皇女亵渎,心里本就恼怒极了,现在身为他的妻主的楼雅君更是坐在那看笑话一般的望着他,一肚子委屈的苦水化为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本只是想要他服个软,然后就满足了他,谁知道这刺猬竟然哭了,楼雅君蹙了眉头,可今儿她是铁了心要收拾千亦兰的,没有心软,神情更加的冷峻了:“不想脱那就自己解决!本王还懒得动呢。” 自己解决?千亦兰长这么大,男戒能倒背如流了,可是这人事方面的事情还真是什么不懂,迷茫的睁着眼看着她,表示他不懂什么意思。 那可爱精致的娃娃脸,如上等瓷器凝造而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巴巴的看着她,如被抛弃的狗儿办可怜巴巴的,楼雅君来气儿,这家伙怎么这么笨?都十七岁的人了,居然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懂!想着他私下还在和流音联络,现在想要她帮他解决,哪有那么的便宜?气不打一处来,粗鲁的一把提起他放到自己的腿上,一把把他的裤子拉扯了下去,露出圆润挺翘白嫩的小屁股,吓的千亦兰大叫起来,羞耻之心瞬间涌了上来,连忙用手去遮。 楼雅君将他两个手抓在一起,举起不容他反抗,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那嫩嫩的屁股上,一个红红的五指印记瞬间出来了。 啪啪!!又是几巴掌连续的落下,打的屁股啪啪作响,楼雅君一个练武之人的力气哪里是千亦兰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能承受的?当下痛的眼泪直流,哇哇的哭了起来:“痛··痛,你凭什么打我··呜呜··” 啪!“这巴掌是叫你不听话!” “我哪有不听话?” 啪!“这巴掌是叫你不守夫道?” “你冤枉我,我哪有不守夫道!”千亦兰不干了,说他什么都行,可就是不能被冠上不守夫道的名头。 啪!“这巴掌叫你明白谁到底才是你的妻主!从小男戒都白读了!” “痛··唔唔,你快放开我··” 楼雅君看着白嫩嫩的屁股被自己的打的红红一片,惨不忍睹,收了手,将他推到床榻上,认真的看着他:“痛不痛?” 千亦兰受惊的捂着自己的屁股,生怕在被打,嫁进王府两年,楼雅君虽然对他说不上好,但对他的要求一向是满足的,哪里见过今天凶巴巴的样子?吓的如受惊的兔子般往床榻角落里缩去。 见他还这么的不听话,楼雅君气的牙痒痒,一把抓住他的脚裸,拖了回来,恶声道:“你中了四妹下的媚药,若再不释放出来,可就要爆体身亡了!”有些心虚的瞥了眼别处,原谅她,她真的不想威胁这家伙,可只要这家伙乖乖的,撒个谎也没什么。 果然,千亦兰到底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听到会死吓的不敢动了,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眼泪婆娑,精致的脸蛋的布满了泪痕,低低呜咽着,身体越来越烫,呜咽声到了最后渐渐变成了碎碎的呻吟声音,裤子早就掉在了一旁,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内侧藏着的鸟儿早就昂扬而起,千亦兰羞涩的用手捂住,蜷缩起身子,脸红的如煮熟了一般,天知道,他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脱了裤子呈现在别人面前,而且还是他的妻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妻主··· 这里34,35章节被编辑删除了,因为吃千亦兰的时候一时间没收住手写的有点露骨,不过内容就是千亦兰被楼雅君吃了,内容没法补上了,吃完后楼雅君就离开了水兰阁未留下过夜,去了皇宫了解楼瑾坠池之事,后面请接着看。 第32章 忘记流年 深呼吸口气,脚步轻微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打开门,一股冷飕飕的风迎面吹来,随着门的打开,月光也跟着倾斜照进宫殿,地上黑黝黝的青板石没有铺任何的地毯,脚底升起的凉意直窜头顶,她一个练武之人都感觉到冷,楼瑾一个男儿家长年累月住在这里又怎么受的了? 宫殿里空荡荡,一眼望去就能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只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和软榻就没有别的了,一点装饰品和值钱的古董都没有,若这不是宫殿,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来到了平民家里,太寒碜了!堂堂一国皇子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皇宫中!想着自己长这么大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之前对楼瑾的怒火瞬间消失,对他感到心疼。 一直还没睡着的楼瑾听到细微的开门声音时,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这么晚了是谁?乳父早就休息了这么晚不可能来的,来的到底是谁?他的心狂跳着,蹑手蹑脚的拿起一个铜质的花瓶藏在珠帘后,高高的举起,看到地上的人影走进来时,看也不看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楼雅君本想偷偷看看楼瑾在干什么的,谁知道刚进里面的寝屋,迎面一个东西砸来了,还好她反应够快,闪到了一旁,不然脑袋都开花了,看清砸自己的人是楼瑾时,沉声道:“你干什么?!”这家伙居然拿东西砸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楼瑾平淡的烟波亮了起来,手中拿着花瓶呆呆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晚了她会到自己的寝屋来,还且还是偷偷摸摸的,一想到两人孤男寡女的独处一个屋子,心就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害羞的红了脸,好在屋子里漆黑看不见,细声细气的问道:“二皇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而且还不说话,我以为是坏人所以才···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语气听的楼雅君一阵心疼,这才发现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看样子刚刚是自己不出声悄悄的进来吓着他了,走过去将他捏在手中的花瓶拿掉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是本王来的太唐突了,吓着你了吧。” 楼瑾妖媚的眼眸微微闪烁,犹豫的点头:“有点,毕竟我一个还是有些害怕的。”抬头看着眼前俊美的女子,眼底流露出一点痴迷,这女子是多么的优秀他都知道,可为什么是他的皇姐呢?着了魔般突然扑进楼雅君的怀中,抱住她的腰,嚅嗫的喊了一声:“二皇姐,你是来看瑾儿的吗?”她的怀抱好温暖,要是天天能抱着就好了,突然有些羡慕起她的两位夫君起来,要是他也能该多好?可惜自己是她的弟弟。 楼雅君没有想到楼瑾突然会抱自己,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楼瑾只有十四岁个子不高,可能是营养跟不上的原因,个子也比同年龄人矮了许多,所以楼雅君一低头看到他那光滑的脖颈,衣服本来就宽大,很轻松的就顺着细缝,看到里面光滑的背部,楼雅君连忙移开视线,眼底有些狼狈一闪而过,天啊,她这是怎么了?怀里这小东西可是她的弟弟,她怎么去偷看他的背?她简直是太禽兽了! 半天见她不说话,楼瑾扯了扯她的衣角,嘟着嘴道:“二皇姐,你在想什么呢?都不理瑾儿。” “啊?”楼雅君被他拉回神,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正了正脸色,不着痕迹的将他推出怀中,轻咳了一声:“本王来找你是有事问你的。” 楼雅君忽然变得正经的语气,楼瑾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这么晚二皇姐来找他,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难道是···心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牵强的扯起一丝浅笑:“不知二皇姐这么晚找瑾儿是何事?” 眼前的人儿单薄的身影站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的弱不禁风,仿若风衣一吹便倒了,乌黑的青丝不扎不束的披散在肩头,冷风从窗外吹进时,青丝随风飘飞起,此刻捏着巴掌大的小脸正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一双黑瞳明亮璀璨的如夜空星辰,波光流转间泛着淡淡的星光和媚意,楼雅君暗叹,这家伙如今才十四,容貌未张开,就已有狐媚之态,不知以后长大了又是怎样的了?转过身不在看他,手背负在背后,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响起:“本王是来找你要一个解释亦或者一个说法。” 闻言,楼瑾笑脸瞬间僵住,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底气不足的小声回道:“瑾儿不明白二皇姐是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双眼锋利如冰冷的刀刃直直扫向他,那冰冷凌厉的眼神吓的楼瑾身子晃了晃,向后倒退几步,嚅嗫着唇瓣:“二皇姐,你,你这么看着瑾儿做什么,吓到我了。” 楼瑾慌张害怕的样子不似装的,楼雅君收回视线,声音还是那么的清冷,但神情却暖了许多:“若你当本王是你的二皇姐,就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想着用谎话来骗本王,毕竟本王征战沙场和混迹朝廷这么多年,不是你那点小心计就能蒙骗过的!” “你都知道了?”话被说开,楼瑾反而显得镇定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刚刚受惊的模样,语气有些淡,忽然媚然一笑,轻轻的走到楼雅君的身边,睁着大眼睛望着她,“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这样做的理由,对不对?” 楼瑾的镇定和冷静,还有大胆的反过来问自己,全都出乎了楼雅君的意料,让她对这个无人问津的落魄皇子突然起了兴趣,勾了勾唇角:“你故意自己掉入池中,然后一副委屈的样子让本王小心身边人,你年幼,又在本王府中出事,见你这么委屈本王自然会对此事起疑,你很成功,这件事情本王确实怀疑到了四妹头上,以为四妹将你拖入池中然后嫁祸给我,好陷害给我,不过这件事情本王一直捉摸不定,后来进宫见母皇时,在御花园又遇到了你,恐怕那次也不是意外吧?现在想想,那天你突然说你并没有受寒,其实就是为了间接性的提醒本王此事的,后来本王回去后得知了属下查到的消息,得知四皇妹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过节,所以四皇妹推你如入池的假设性降低了,后来本王大胆的猜测是你自己掉入池子中然后假货给四妹的,就在本王疑惑不解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后来从四妹那里得知她根本就没有推你入池!” 第33章 夜探皇宫 安静的宫殿楼雅君的声音清晰有序,平和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若是本王莽撞不去调查其中细节的话,只怕早就中了你这圈套,然后会找四妹的麻烦!皇族每一位身后代表的都是一个大家族,难道你想和本王和薛家闹翻脸?四妹虽然不成器,但她的外婆毕竟是当朝左相!你居心何在!” 笔挺的身影如松柏笔直的站在楼瑾面前,压迫的气势使楼瑾额头渗出冷汗,原本从容不迫的态度开始变得有些摇摆不定起来:“二皇姐,我,我没想那么多···”有些心虚的半敛下眼帘,虽然二皇姐说的都是他所想的,但他不能承认,不然谁带他逃离这里?只有朝中局势真的大乱,才会打破目前表面上的平静,储君之位应该换人才是!太女这人太虚假了!为什么世人都看不到她的真面目呢? 她逼近一步,咄咄逼人的看着他:“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本王和四妹闹翻脸似乎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无权无势的楼瑾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讨厌她!”他抬起头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语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但也不完全是借口,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他真的很讨厌楼灵儿! 楼雅君错愕:“为什么?”四妹性子一向豪迈,这家伙怎么会讨厌四妹的? 楼瑾冷哼一声,稚嫩的脸上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冷漠与痛恨:“因为她背后是元国四大家族的薛家,所以哪怕她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风花雪月的草包,但也没人敢说她什么,她一样能享受皇女该享用的尊贵和奢华。而我,自认天资不差,容貌交好,只因为父君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怜人,所以我就该世人遗忘至此十几年,无人问津,被乳父艰辛的拉扯大,呵呵,听闻她在京都仗着自己的身份,抢了不少良家男子,我讨厌她透了!既然她有那么好的家族背景和条件,为什么不好好的用功学习?只知道贪吃玩乐,调戏良家男子!而我想要一个机会都没有,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还经常被下人耻笑,就连我长这么大,母皇从来都没有看过我,这种被遗弃的感觉真的糟糕极了!所以我故意落入池中,告诉你是四姐推我入池的,我就是无中生事又如何?” 那年,楼瑾十四岁,站在黑夜中不满的发泄着他的不满,和对自己身份无法改变的痛苦,他就站在那,单薄的白色薄衫在夜风中轻轻飘逸着,飘渺如雾的身影显得那么坚韧,深深的楼雅君心中扎了根,直到多年后回忆起这一晚,她宛然一笑,说不出的悲凉,只余下一叹。 清晨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清新,千亦兰在白天被楼雅君临幸的消失如风一般吹进王府每个人的耳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千亦兰的两个贴身侍儿画儿琴儿,二人在门外守候了一夜,听到屋子里有声响立即推门走进去,满屋子霏糜的味道使两人脸红了起来,看来昨天下午战况很激烈啊,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倔强的小公子想通了呢? 可来到里屋听到里面传出的抽噎低泣的声音,两人惊讶的相视一眼,急忙走了进去,床榻上一片凌乱,他们的公子正躲在被窝里低声呜咽着。 两人不知所措,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公子这情景,昨天不会是被王爷给强上了吧?画儿怯怯的唤了一声:“公子···” “混蛋!她就是个混蛋!”千亦兰抓着被褥,一声声咒骂着,昨天他第一次那么的痛,可她居然还那么的粗暴的对他!一点都不顾及他,只顾她自己舒服,气死他了!后来折腾他嗓子都喊哑了她才停止了疯狂的举动,昨天自己好歹也是第一次,按理说她应该陪着自己过夜的,可谁知道今天一早醒来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她真的是太忽视他了!根本就未把自己放在眼中! 而且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样给了她,心里真的不舒服极了,昨天要不是四皇女给他下药,他才不会去求楼雅君呢!哼。 昨天的画面千亦兰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自然也记得自己求楼雅君要的时候,现在清醒了想起来就又气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楼雅君。 琴儿画儿不解的你看我我看你,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恼怒的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琴儿大着胆子上前:“公子,不如奴先伺候你更衣吧?天色已经不早了。”说着朝画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去拿他的被子。 吓的千亦兰“啊”了一声,抱着被子一起往床榻里缩去,神色慌张的看着两人:“我,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公子,这怎么可以?伺候公子是奴的本分。”琴儿一脸正经的说着,“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公子亲自动手?而且天色不早了,画儿服侍公子更衣洗簌,奴去换被褥,说不定王爷今晚还会来呢。” 后面一句话弄的千亦兰脸唰的红了起来,自从破了身后,他的脑子里就一直想着昨天的事情,那些赤果的画面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是该讨厌那个女人么?可为什么心里却一直惦记着? 在千亦兰胡思乱想间,画儿已经拿过被褥准备服侍他更衣了,可是看到千亦兰****的身子,全是紫乌的吻痕,惊的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当然这是千亦兰发现自己狼狈的样子全部被两个侍儿看到才尖叫的,又羞又窘迫的用被褥蒙住了脑袋,钻进被窝中不出声了。 年纪比较大的琴儿这才明白公子今天为何这么反常了,原来是害羞,狠狠的瞪了眼脸同样红的火烧火辣的画儿一眼,公子都害羞成这样了,画儿居然还叫的那么大声,摇了摇头,低声道:“公子,那你自己更衣,奴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唤一声即可。” 第34章 心中埋怨 “快出去快出去!”被褥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可见千亦兰是多么的急迫两人快点消失在眼前了。 比起千亦兰,另一边的屏幽可谓是一夜无眠,就坐在床头坐了一宿。 清秀的脸蛋似乎又瘦了许多,双眼显得更加的大了,有些空洞的坐在那,如破布娃娃般没了灵魂,雅君昨天下午就在水兰阁宠幸了千侧夫··· 自己刚和她的感情有了进展,她就在这时候宠幸了千侧夫,而且还是大白天的,这说明了什么?现在这个王府都说千侧夫现在最得雅君的宠爱,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那夜她对自己的温柔,还有那缠绵的话语,难道都是假的吗?自己一直都知道她身为王爷将来的男子会越来也多,自己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自己刚和她和好,和她僵持了两年的千亦兰也得宠了,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和千亦兰是一样的吗?苦笑一声,一行清泪默默流下。 扣扣,一阵敲门时响起,梧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王爷让大家去大厅用早膳。” 屏幽连忙擦干了眼泪,可眼睛还是红通通的:“知道了。”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千侧夫也要去吗?” “是的,王爷叫公子和千侧夫都前去用早膳。” “嗯,等我换身衣服再去。”一大早就叫自己和千侧夫同去大厅用早膳,只怕是有话说吧?心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大厅,楼雅君坐在圆桌子最中间上方,慵懒的靠着椅背,假寐的闭着眼,眼底有些淡淡的黑青,看样子是昨夜没有睡好。 其实昨夜楼雅君是一宿没睡,楼瑾那些忿忿不平的话,如今都还盘旋在她的脑海中,她的父君和楼瑾的父君一样,都走的早,可是自己和楼瑾同身为皇室子女,受的待遇却完全不同,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楼瑾说的对,他天资聪颖,有潜力,可是却被埋没在后宫中,他有容貌,却被母皇丢在那座森冷的宫殿里自生自灭,他那么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就这么被遗忘在后宫无人问津,确实是可惜了,好玉就应该发挥他的价值,展现他的风华,被世人瞩目。 管家拿眼悄悄的打量着楼雅君,自从王爷早上回来后,眉间就多了一丝轻愁,不知道昨晚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后就这样了呢?余光看到门口进来的屏幽,连忙小声提醒:“王爷,屏侧君来了。” 楼雅君慵懒的睁开眼,直直的看着施施然走来的屏幽,今儿他终于没有再穿白色,而是一件鹅黄色的衣裳,衣襟处微开了点,露出精美的锁骨,领口处绣着几朵粉色黄色的小花,衬的他人更加的骄人秀美了,还施了淡淡的妆,媚眼精致了许多。 屏幽的改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觉得平时温温顺顺的屏侧君原来也是个美人儿,只是以前的他都穿着一身白色衣裳话又少,让众人忽视了他。 楼雅君很满意屏幽的装扮,男儿家就该这样,多多打扮自己,之前总是穿白衣服实在是不吉利,现在讨人喜多了,向他招了招手,屏幽乖巧的走到她面前弯腰行礼:“臣侍见过妻主。”耳朵不自觉的红了下,原来妻主这两个字也不是那么的困难,叫出口心里舒服多了,甚至有些甜蜜。 一个称呼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屋子的下人个个都伸长了耳朵,看来屏侧君和王爷之间的感情增加了啊。 楼雅君对妻主两个字感到有些意外,这家伙看来是以后要安安心心的做她的侧君了,戏谑的看着他透着淡粉的耳朵,知道他害羞了,勾了勾唇角:“起来吧,屏侧君今天很漂亮,本王记得你之前的衣服都是白衣,别的颜色衣裳肯定很少。”转头对李管家道,“等会儿拿些上好的锦缎和绫罗丝绸给屏侧君随意挑选,做些衣服,衣服样式都听屏侧君的,另外在做几套正式的宫服,还有屏侧君主屋的格局装饰和院子里的花草全部换上侧君该享有的荣华,别搞的那么单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亏待了屏侧君。” 一番话,让屋子里的人都平心静气的听着,心里已经了然,看来屏侧君以后得小心伺候了,之前因为王爷对他的态度不闻不问的,他们这些下人也怠慢了许多,现在屏侧君得了宠,但愿别找他们这些下人的麻烦。 屏幽早已经红了眼,他是十四岁那年嫁给她的,如今十九,嫁进王府已经五年了,五年来她对自己的漠不关心,都让他感到绝望,十九的他还没有一个子嗣,让他的心感到越来越恐慌起来,特别是那些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看他不得宠私下里对他的饮食和月钱都克扣了许多,五年来日子实在不好过,如今听到她的这些话,屏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了下来,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认了自己这个侧君,欣喜充满了整个心房,嚅嗫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只唤了一声:“王爷··” 楼雅君无奈,这家伙以前一声不吭的待在王府五年,怎么最近变得越来越爱哭了,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别哭了,再哭妆可就花了,本王以前确实忽略了你,希望以后你能开开心心的,喜欢什么就去做,哪怕是和那些小公子斗斗嘴也没事,一切有本王给你撑腰!” 最后一句话逗的屏幽笑出了声,嗔怪瞟了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跑去和别人斗嘴。”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暖烘烘的。 楼雅君笑笑:“我到希望你像小孩子一样在外给我惹惹事,你总是这么听话。”无奈的摇摇头,可若是楼雅君知道之后的小皇子把她的后宅搞的鸡飞狗跳时,恐怕就再也不会嫌弃屏幽的乖巧了吧。 屏幽瞪大眼:“爹爹说,男儿嫁了人就要听妻主的话,做妻主的贤内助,臣侍不会给妻主惹是生非的,免得给妻主增添烦恼。” 第35章 早晨风波 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楼雅君笑出了声,没有接话,瞥了眼旁边李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眉一蹙:“管家,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李管家犹豫的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王爷,昨天下午您也宠幸了千侧夫,那水兰阁那边不表示一下吗?”作为楼雅君的管家,李氏觉得有些该提醒的话还是要说出来,千侧夫性子一向傲娇,若是让他知道王爷赏赐了屏侧君而没赏赐他,到时候只怕又要和王爷闹别扭了,怎么说也千机国的小世子,而且十五岁刚嫁进来的时候,王爷就出征打仗去了,这一去就是两年,回来怎么说也要安抚下才对。 听到管家的话,屏幽望向楼雅君,对千侧夫的性子他是多多少少有些知道的,若真闹腾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反而是楼雅君没事似得,回了句:“他人呢?怎么还没来?” “可能是昨天累倒了,起晚了。”李管家回道,帮着千亦兰解围,他是这个王府的管家,自然希望小主子的后宅能安宁点,那位千侧夫大老远的从千机国从小嫁到这里,也挺不容易的。 提到昨晚,楼雅君就想到千亦兰那姣好的身段,啧啧,尤物啊,真的是一个字,爽!想到这,也就没计较他迟迟不来的原因,转头对着管家道:“那就再等等吧,不过水兰阁那边暂时先不管。”以为献了身就能改变她的态度,让她对他好点儿么?千亦兰不是温顺的屏幽,他那性子得治!不然小皇子嫁进了门,只怕有得他受了。 李管家闻言,暗骂自己多嘴了,原来王爷不提水兰阁,是心中早有打算了。 一个人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是画儿,怯怯的看了眼坐在主位的楼雅君,连忙低下头:“奴参见王爷,我家主子身子不舒服,让奴给带话过来,说不过来吃了。” 楼雅君眼睛一眯,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只听她道:“怎么个不舒服法?” “这···”这可为难画儿了,主子只是让他这么带话,根本就没想到王爷会问哪里不舒服,想到早上主子身上浑身的紫乌,随便扯了一个谎,磕磕巴巴道,“主子说身子痛,起不了床。” 果然,楼雅君听到这话,脸色暖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养起一抹淡淡弧度,身子痛?这个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昨天她可是一点也不温柔呢~ 一旁的屏幽见楼雅君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千亦兰了,语气酸酸的:“妻主,臣侍肚子饿了。” 楼雅君回过神,对上屏幽幽怨的眼神,连忙道:“那吃饭吧。” 王府的早膳就在这平和的气氛下用完了,而客栈里的小皇子可折腾的差点将整个客栈都拆了。 客栈。 大清早,客栈就乱成一锅粥,一片狼藉,桌椅残碎。 一红一黑极致的身影在客栈中上下窜来窜去的,一手执鞭的红衣少年正是冥红,对对面的黑衣少年嘲讽一笑,眼底不屑划过,神色傲气的抬起下巴:“本来就是丑八怪,还不允许别人说?” 黑衣少年听到此话,脸色更加的阴沉了,眼底一片阴霾,一句话不说,直接挥剑冲了上去,黑衣衣袂飘飞,一股阴冷的气息倏然从身上迸发而出,剑毫不留情的刺向冥红。 冥红见他下手狠辣,脸色微变,长鞭挥起,缠绕住楼上栏杆,身子高高飞起,身上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起,悦耳的声音令人舒畅,阿娜多姿的身影惹得围观的人惊叹,看直了眼。 “有本事你别躲!好好打!”黑衣少年怒气冲冲低吼,脸色有些扭曲,眼角下的疤痕更加的狰狞了,比起绝色倾城的冥红,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冥红环胸站在楼上,有些得意洋洋,轻蔑的瘪嘴,这家伙真的是丑死了,也好意思出门?高声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出门来吓人可就是你的错了。” 黑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嫡长子,方月歌,十八岁,曾经也是一个美少年,不过几年前突然被毁了容,脾性渐渐变得暴戾,越来越孤癖,在剑术上很有造诣,备受方家宠爱,是三皇女的表弟,一般人都不敢惹,因为方月歌从不买谁的账,谁惹了他绝对没好下场! 而冥红这位在冥国嚣张惯了的主儿,今早刚起来就看到半边脸被毁的方月歌,瞬间觉得影响了他美好的一天的心情,便不客气的出口说他丑,方月歌又岂是那娇弱的男儿?当下剑出鞘就动了手,这一打客栈都毁了一半儿,方月歌的侍儿一看不对劲早就回府通风报信了。 “找死!”方月歌怒喝,内力提到极致,纵身跃起,直接飞向楼上,冷厉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直直压向冥红,剑冰冷无情的刺出,快,准,狠! “住手!” “住手!” 两道声音忽然响起,一抹灰色的身影如飞鹰展翅急速的飞掠到冥红身边,一掌毫不客气的打向方月歌,方月歌的剑直接被来人震碎,被一掌拍飞了出去,掉下了楼。 吓的众人脸色大变,谁都没有想到,方家的大公子居然会被打下楼。 门口的楼琪冷漠的面容在方月歌坠落的那刻,终于有些丝裂痕,轻功提到极致,足尖轻点掠了出去,将方月歌抱入怀中,入目的是昏迷不醒的人儿,眼底燃烧器簇簇怒火,转头目光冰冷的直射楼上的灰袍男子:“你居然敢打伤我表弟?” 冥红在看到灰袍男子那一刻,眼底透着丝丝欣喜和依赖,还好,啰焰来了,不然他还真打不过那小子,到时候可就丢脸死了。 灰袍男子是冥皇赐给冥红的贴身守卫,绝顶的高手也不为过,名叫啰焰,刚刚看到黑衣少年的剑快刺入小主子的心脏时,吓得他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听到楼琪的话,更是没好脸色,冷冷的回道:“刚刚若我再慢点,只怕我主子就被你表弟一剑刺死了!”若小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也可以以死谢罪,不用再回冥国了。 第36章 地位认可 楼琪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红衣少年,看到冥红的容颜时,愣住了,好美的人儿!还有那奇怪的衣服,露着肚脐,腰肢虽然纤细,阿娜多姿的,但是这开放和奇怪的穿着的打扮却不是元国的!似乎是冥国的呢~想起最近得到的消息,听说冥国的小皇子要来元国联姻,而这少年长得又如此绝色,莫不是···不会真这么凑巧吧?心瞬间沉到谷底。 刚准备开口问时,门口又走来一众人,为首的黑衣女子正是楼雅君,来到屋子里时,一眼就看到楼琪怀中的方月歌,连忙上前问道:“三妹,月歌没事吧?”刚刚本来在家和屏侧君用早膳的,谁知铁扇来消息说冥国小皇子和方家的大公子打起来了,是别人还好,偏偏是方月歌,她真担心两个火爆龙在一起出什么事,就匆匆赶来了。 楼琪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很不甘心,冷冷的瞥了眼楼上:“被打伤了,月歌几年前受伤后就一直耿耿于怀,放不开心,脾气越来越暴躁,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又被人打伤,只怕···回去后方家家主肯定会究问此事的!哼,我先带月歌回去疗伤。”今儿若是别人还好,她方家不怕,可偏偏是冥国的小皇子,真是可恨!此事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楼雅君是知道方月歌的事情的,心里只是惋惜,想当年这少年也是名震京都的,有家世背景,有容貌才华,是京都多少女子追求的对象,可谁几年前一夜被毁容,从此被众人嫌弃,纵是谁一夜之间从天堂掉到地狱也受不了吧?“那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去找你。” 楼琪走后,楼雅君便开始头疼了起来,这事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按照规矩来讲的话,方月歌对冥国小皇子出手就是不对的,若冥皇追究起来,只怕到时候砍头也不为过。 “啧啧,又见面了啊。”冥红笑眯眯的看着楼雅君,一个纵身跃到楼下,站到她面前,望着她。 楼雅眼神幽幽的看着他,许久,才道:“你为什么和方月歌打架?” 自从昨日道别后,冥红就一直怎么把这个女人找出来,结果今儿主动蹦到自己面前了,本想说点什么,然后当她用质问的口气与自己说话时,瞬间不高兴了,冷哼一声:“我和那丑八怪打架,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口就称方月歌丑八怪,楼雅君对冥红更加没什么好感了,横了他一眼:“冥国小皇子很了不起,是不是?”这家伙也太过分了,方月歌也是一带天之骄子,若不是意外毁了容,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家伙居然张口就叫人家丑八怪,也难怪气的方月歌动手了。 冥红一愣,没有想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如此的不客气,怒道:“就是了不起又怎么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本皇子!” 楼雅君突然上前一步,吓的冥红连忙后退一步,瞪大眼:“你干什么!” 她低头看着眼前绝色的脸蛋儿,弯下腰与他平视,靠的太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感觉的清清楚楚,冥红被楼雅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的红了脸,磕磕巴巴道:“你,你做什么?”这女人不会是想亲他吧?有些防备的捂住嘴。 这可逗乐了楼雅君,对着他吐纳了一口热气:“刚来元国就打伤了方将军的嫡长子,你胆子不小啊~~”尾音拖得长长的,看着冥红憋得通红窘迫的样子,心里畅快到了极点,拂袖离去。 她,她就这么走了?冥红愣愣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没反应过来,气的跺跺脚,这女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小皇子,今天太冒险了,若属下在迟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背后传来啰焰责怪的声音,也为小主子的顽皮感到头疼,这里已经是元国京都,又岂能像冥国那样胡来? “焰,刚刚那个女人太讨厌了!她居然一点也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冥红不理啰焰的责怪,回头对他道,从来就没有人这么忽视过他! 啰焰瞥了眼楼雅君离去的方向,目光有些深沉,道:“小皇子,那位女子应该是位皇女。” 冥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那女子穿的衣袍上绣的是无爪的彩凤,在元国只有皇女才能在衣袍上绣这些。”啰焰不紧不慢的回道。 想起楼雅君,冥红又是气恼又是郁闷,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个人敢这么忽视他美貌的!将长鞭收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啰焰没好气的白了眼:“小皇子,属下担忧你的安全,所以先赶来了,这里不是冥国,希望小皇子去哪里都能把属下带上,以免再次发生刚刚那种情况。”每次害得他担心受怕,他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啊。 提起刚刚被方月歌逼得狼狈样子,冥红眼神就冷了冷:“哼,以后有得是机会让他好看!走吧,咱们进宫面见元国女皇。”带着啰焰出了客栈,快速的向皇宫赶去,眼底透着兴奋之色。 而另一边的楼雅君刚出客栈不久,就碰到宫中的人了,让她立马进宫,楼雅君暗叹,母皇的消息还是真是够快的,,骑着马匆忙的赶往宫中。 进宫后,来到大殿,就看到方家家主跪在地上高喊着:“女皇陛下,老臣一生纵横沙场,为朝廷尽心尽力,花甲之年也没半个女儿,而今只得月歌一个孩子,好在月歌这孩子听话乖巧,老臣心里也就安慰了,谁知几年前容貌皆毁,作为一个男儿,容貌是何等的重要啊!今儿又被打的半条命都没了躺在床上,望女皇给老臣为主。”说着,长跪在地上不起,那悲戚的声音听的众人都不禁为她感到可怜,一个大家族只得有个子嗣,而且还是个男孩子也就算了,如今生死不明,也难怪一向稳重的方将军会这么失控了。 第37章 发生争执 女皇早将今早在客栈发生的事情弄清楚了,如今可未是两边为难,一边是冥皇最宠爱的弟弟,一边又是为国效力的忠臣,方将军为元国付出的太多,一生中有一半在战场上度过,确实是不容易,正在为难如何解决时,看到刚到的楼雅君,连忙招手:“雅君,快过来。” 楼雅君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不得不佩服方将军,竟然知道先上母皇这哭冤扮可怜博得女皇同情,若是小皇子先向皇上指责方月歌的行为话,那后果就完全不同了。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儿臣参见母皇。” 女皇点点头,目光又移向方将军,道:“今早听说你也去了,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楼雅君一副了然的样子,回道:“儿臣刚去的时候,方公子就已经昏迷了,具体过程儿臣也不知。”又将皮球踢了回去,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会去得罪人呢,转头对方将军道,“不过我想方公子应该只是受了内伤,还不至于要半条命吧?方将军。”当时她看了方月歌的脸色,确实只是受了内伤,这老家伙竟然添油加醋。 果然,方将军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暗骂楼雅君多事,对着女皇喊道:“女皇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儿子,若他没了,老臣也不活了!” 女皇是何等人?瞬间就看清了方将军的意思,看来是怕小皇子找方月歌的麻烦呢,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和颜悦色道:“方将军,你放下,朕一定让最好的御医去给方公子看看的,至于小皇子毕竟是冥皇最疼爱的弟弟,还年幼可能顽皮了些,方将军也莫要放在心上。” 方将军心有不甘,可对方是小皇子她也不好说什么,扶了扶身,谢了恩。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冥国小皇子求见!” 众人浑身一震,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女皇,女皇无奈,摆手:“宣!”她就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门口便走进两个人影,一红一灰,红色身影自然是冥红,还是一身花式繁琐的服侍,上身衣服有些短,露出肚脐三寸,窈窕的腰肢显露出来,盈白的肌肤泛着润润光泽,走动间,腰肢扭动着,下摆是红红的灯笼裤,薄纱质料,看起来身影轻盈极了,脚腕上还有衣服的叮当叮咚叮咚的直响,如悦耳的小桥流水流淌。 火红的衣服衬得他的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狭长璀璨,水波动荡,黛眉微挑起带着几分妖孽的气息,鼻梁微挺,薄薄的嘴唇殷红如玫瑰花瓣,红似火,娇艳欲滴,眉间更是化着一朵火纹,妖治到了极点,整个人一走到大厅,众人只觉得空气都灼热了起来,他就如一团火,光艳照人 众人屏住了呼吸,眼底的惊艳毫不遮掩,谁都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没得人儿,一时间都忘记了说话,直到冥红站在中间对着女皇盈盈一拜,悦耳的声音响起,才拉回众人的思绪:“红见过元国尊贵的女皇陛下。”身子直直的站在那里,显然没有跪拜的意思,眼睛却看向一旁的楼雅君,她果然是元国的皇女! 不过都被他的美貌所吸引,到也没人在意这细节,女皇惊叹:“好一个绝色的人儿,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楼雅君听到,撇撇嘴,显得几分嘲弄,越美的东西越有毒,这句话用在冥红身上最合适不过。 冥红一直都注意着楼雅君的一举一动,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笑脸微僵,眼底怒火开始滋生,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头对着女皇道:“女皇陛下,听说元国一向都是礼仪之邦,可是本皇子刚到这里,今早性命就差点交到这里了,看来传言有误啊。” 众人脸色微变,看来这小皇子是来讨要说法的了!方将军在一旁气的咬牙切齿可也不能说什么。 女皇还未说话,只见冥红哀叹的摇头:“若是本皇子一不小心死在异乡,只怕皇姐会伤心死了,毕竟皇姐最疼爱的就是我。”说着,斜眼打量着众人,看着大家脸色难堪了起来,心情大爽,悄悄的斜睨了一眼楼雅君,既然你无视本皇子!那本皇子就把元国搞的天翻地覆! 楼雅君自然将冥红挑衅的样子收进了眼中,威胁!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瞥了眼母皇难堪的脸色,这才上前道:“方公子身为一个男儿家容貌被毁心里已是很痛苦,小皇子却毫不留情的揭别人伤疤,我看冥国的礼仪也不怎么样,身为皇子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看着冥红气的涨红脸,微微勾唇,“不过小皇子年幼,不懂礼数也能理解,毕竟你还是个孩子,我们是不会在乎小皇子的无理取闹的。” 冥红被楼雅君说的无言以对,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气的脸涨的通红,却拿不出来反驳,半响才憋出一句:“我已经十四岁,及竿了!” 女尊国的男子,十四岁已经及竿,可以出阁嫁人了。 女皇恰当的接话,转移开话题:“是啊,十四岁正是出阁嫁人的好年纪,这次冥皇派人护送小皇子来咱们元国,就是为了给你挑一位如意妻主,寡人有四个女儿,现在都有别的事情,不在这里,恰巧雅君在这,就让雅君陪你去逛逛,晚上寡人摆宴,到时候几位女儿都会到场的。”说完,替给楼雅君一个眼色。 楼雅君嘴角抽了抽,就知道拿她当枪使!不过为了怕冥红死抓着方月歌的事情不放,只能换上笑眯眯的一副脸色:“元国有很多特色,本王带你去玩可好?”细长的眉眼,笑的邪魅至极。 看的冥红微微红了脸,别扭的别开头:“你就是斩王?”刚刚听到女皇叫她雅君,那就是了吧?听皇姐说他嫁的妻主就是她呢,想到这心猛然的跳动起来。 楼雅君微笑的点头,如沐浴春风:“正是本王,看样子小皇子对本王很熟悉嘛?”如果忽视掉这家伙的脾气,只看这张脸蛋,其实还挺赏心悦目的,毕竟是“天下第一美人”! 第38章 宫殿争吵 “才没有!”冥红猛地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抬下下巴,“本皇子对你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说话间不知不觉得跟着楼雅君走出了宫殿,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剩下的人松了口气,看来这小皇子也挺好忽悠,其实她们不知道,不是小皇子好忽悠,而是冥红本来就没有真的想找麻烦,看到楼雅君愿意带自己去玩,他自然是高兴,毕竟这家伙除了玩还是玩,对其它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 冥国和元国的风俗人情完全不一样,冥国虽然富有,但是环境却极其的恶劣,天气变化太大,而元国却四季如春,这样的天气对于爱美的冥红来说实在是太好不过,一路上在街上兴奋的到处瞧来瞧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买了一大堆全让啰焰拿着,而楼雅君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冥红身旁,看着身边兴致高昂的冥红,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后领一扯,提到自己的面前:“你到底要逛到什么时候?”这家伙也太能玩了点,从上午都逛到响午了,居然一点疲惫的神情都没有,到底是不是娇弱的男子了? 冥红正逛的起劲,突然被楼雅君这样抓着后颈离开了地面,气的两只手在空中乱舞,哇哇大叫起来:“啊啊,臭女人,你竟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 自家小主子受欺负,啰焰不高兴了,冷着脸上前:“请斩王放开我家主子!”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冽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楼雅君,若不是手上拿着冥红买的东西,只怕早就冲上去了。 楼雅君眯起眼懒懒的斜睨了他一眼,但眼中波光凌厉的却让啰焰目光一颤,好锐利的眼神~~气势弱了几分,楼雅君懒得理会他,手一松,冥红失去了束缚,立即转身凶巴巴的瞪着楼雅君,想要凶她,可是一对上楼雅君似笑非笑的眼时,气势软了许多,磕巴道:“你,你有话不能好好说?不准再有下一次!”在大街上这样对他,简直太丢脸了。 “走,先去吃饭。”不理会他,楼雅君自顾阔步走上前,一袭黑间红色的衣袍在人群赫然显立,笔挺的身姿是那么的显眼,气质非凡。 尽管这个女人对他不是很温柔,但冥红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优秀,有权有势,有容有貌,还是一个王爷,确实是适合嫁人的对象,只是她也太无视了自己一点!想到冥红又不高兴了,气哼哼的追了上去,大声喊道:“楼雅君,你就不知道等等我!” “你不是精力充肺么?快点追上来。”她头也不回的道。 明明看她优哉游哉的走着,可是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气的冥红大叫起来:“怎么有你这样的女人!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点!” 噗,楼雅君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转身双手环胸懒懒的看着他:“是不是累了?本王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玩,那里很不错,不如先让你的侍卫先回驿站?”斜睨了一眼旁边碍眼紧紧跟在冥红身边的啰焰。 冥红一怔,不相信楼雅君会好心的主动带他去玩,犹豫狐疑的打量了她几眼:“你怎么突然对本皇子这么好?”他才不相信这个女人有那么的好心带他玩呢! “逛了一上午,本王也累了,那里可以泡温泉,可以纾解疲劳,要不要去?”早上被这家伙使唤来使唤去的,她心里早就不爽了,要不是啰焰在这,她早就想办法收拾冥红了,现在只要支走啰焰,她就好好的陪他玩玩。 冥红有些心动,温泉可是只有四季如春的元国才有,他这次来可是发誓一定要见识见识这温泉的,当下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那你快带本皇子去。”明亮的眼眸更加的亮了,如琉璃珠子般琉璃四射。 楼雅君不动,瞥了眼碍眼的啰焰,冥红立即明白过来,转头对着啰焰道:“焰,那你先回驿站吧,本皇子先和斩王去泡温泉,晚点斩王会送我回去的。” 啰焰微微皱眉,看了眼面带浅笑的楼雅君,总觉得那眼神有点邪恶,不妥的摇了摇头:“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小皇子你的安危,所以还是跟着好了。”如果是别人他到不怕小皇子被欺负,可若是赫赫有名的斩王那就另当别论了,小皇子肯定打不过她也玩不过她。 不过,楼雅君可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搂住冥红的纤腰跃上房梁,如鬼魅般瞬间飘远,看的啰焰目瞪口呆,忘记了追上去。 冥红穿的衣服是露着小蛮腰的,所以楼雅君搂着他的腰的手直接碰触着他的肌肤,除了觉得他皮肤细腻之外也没多想,一门心思的往泡温泉的地方飞去。 反倒是冥红第一次被人搂在怀中,那炙热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握着他的腰肢,令他脸红心跳,这是除了皇姐外还是第一次和别的女子接触这么近呢,她的身上透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莫名的感到暖心。 楼雅君的速度很快,顷刻间就在一家贵族专门泡温泉的地方停下,放开了冥红,姿态悠闲的走了进去,没有因为刚刚施展了轻功而感到累,冥红和她相处了一早上也稍稍知道了些她的脾性,当下也不在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两人穿的都特别的张扬,长的又好看,特别是冥红那一张貌美的脸蛋走到哪都是焦点,身上都透着一股尊贵的气质,刚走去,屋子里瞬间吸引众人目光,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斩王爷,可是好久都不见你来了,今儿怎么有空呢。” 指了指旁边的冥红,道:“带这位小公子来泡温泉,准备个大点的池子。” 冥红一进屋就好奇的打量着四处,这个店子和客栈的装饰差不多,但是却比客栈精致了许多,到处都透着一股闲情逸致的感觉,很让人放松舒心,不过听到楼雅君瞬间才明白过来,脸色变了变:“要那么大的池子做什么!本皇子一个人用不着。” 第39章 去泡温泉 白衣男子打量了冥红上下几眼,眼底透过一丝惊讶,这位公子不是元国人呢,而且还自称皇子,难道是别国的皇子吗? 楼雅君慵懒的开口:“本王当然也要泡一会儿。”嘴角勾起的笑,是那么的魅人。 冥红黑着脸:“那一人一个池子!”这女人要是敢占他便宜,他肯定剁了她的手! 白衣男子听的忍不住瞪大眼,小声提醒:“大池子里面有隔帘,到时候不方便的话可以放下来~~~”心里不禁嘀咕,斩王可是多少男子梦怡的对象啊,要是别的男子有这么好的机会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听到这话,无疑让冥红黑脸变红脸在变黑脸,敢情这话的意思是他自作多情了?见楼雅君眼底明显的笑意,气的胸膛起伏,这女人只说要一个池子但没说有隔帘,害得他以为两人脱光了在一起池子呢,摆明着逗他!现在又看他笑话,眼里的笑似讥讽怎么看怎么讨厌!对楼雅君的印象又变坏了。 随着白衣男子来到楼上,一间偌大的屋子里,一个池子冒着蒸蒸白气,池边放着一个放衣服的屏风还有一个烟云袅绕的缕空香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迷迭香。 一走进屋子里就感到暖烘烘的,白雾寥寥,如置身在仙境,冥红感到惊奇,这白雾是怎么来的? 白衣男子走到墙边,转动了几下墙上的机关,水池立马发生了变化,中间一道如屏风般的琉璃石冒出了水面,竖立在水池当中,隔开了水池,看的冥红瞪大了眼,这不是他们冥国的琉璃石么?看了看身旁慵懒依靠在墙上的楼雅君,显然楼雅君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白衣男子欠身,温声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里面那个是为这位公子准备的,跑温泉时用的各色花瓣都有,喜欢哪种尽管放便是。” 男儿一向喜欢这些花瓣把自己弄的香香的,冥红自然也不例外,一股溜儿的跑了进去一看,池边的几个花篮里放着各色的花瓣,想也没想的选了红色花瓣,洒进了热腾腾的池子中,隔壁传来“噗通”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楼雅君入池子了,一想到她没穿衣服只和自己隔了一道琉璃石墙,脸就红了红,也脱了衣服,轻轻的没入池中,热乎乎的池水瞬间包裹全身。 其实楼雅君根本就没进池子,而是故意将声音弄响,让冥红以为她已经在泡温泉了,而她本人早就走了,准备去抓几条小蛇逗冥红玩玩的,谁知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一个女人鼠头鼠脸的蹑脚走了进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将迷烟放出,跑进去一看,果然冥红已经晕迷了,跳进水中把他捞了起来,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他裹住,快速的离开了。 等楼雅君回来后,将抓到的无毒小蛇丢进隔壁的池子里,结果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暗想不对劲儿,跑到隔壁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空空如也! 这家伙不知道路,跑到哪里去了?不会发现自己刚刚出去了跑去找自己了吧?余光瞥到屏风上的衣服时,脸瞬间沉了下来,衣服在这人不见了,被谁弄走了?来不及多想,匆匆往王府赶去。 该死的,这次是她大意了,冥红是跟着她出来的,若出了事,肯定会牵连到自己! 回到王府叫来铁扇和墨彤,将事情说了一遍,书房里有着一股沉重的气息,楼雅君收起平时慵懒的笑,只有黑如锅底的脸色:“墨彤你马上带人去注意城门口的情况,别让人把他带出了城,那事情就糟了。” “是,主子。”墨彤难得的满脸认真神情,可见此事真的是令几个人着急了。 “铁扇,你马上带人在城里找,记住别惊动了母皇和任何人,晚上进宫之前必须找到!” 铁扇暗暗喊苦,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要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啊,可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只道:“王爷,咱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京城可不小呢。” 墨彤赞同的点头:“我们应该先想想是谁抓走了小皇子。” 楼雅君听两人一说,这才冷静了下来,刚刚太着急失去了判断力,现在仔细一想,嫌疑最大的就是方家!毕竟小皇子刚到元国只和方月歌结了仇,对着两人道:“本王去方家看看。” “好,那属下们也去别的地方找找。”铁扇和墨彤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小皇子身为一个男儿,要真是有心人陷害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第一个有麻烦的就是她们家王爷! 楼雅君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敢骑马,直接用轻功来到方家的后宅,直奔方月歌的房间,好在以前方月歌出事的时候她去过他的屋子,很容易就找到了,如青烟一般飞进屋子,身影隐藏在角落,看到床上睡着的人是方月歌时,皱了皱眉,方月歌还没醒?那小皇子到底被谁弄走了?不甘心的轻声走了过去,站在床榻边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一张脸半边天使半天魔鬼,用来形容方月歌最合适不过,被毁的半边脸也不是很多,只是眼睑下被烧伤了很大一块的疤,很丑很难堪,确实让人不忍直视。 只是看到他另一半完美无缺的脸时,怔住了,那半张脸有些苍白,可能是长久不出门晒太阳的原因吧,柳叶眉显得几分柔媚,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秀挺的鼻梁,淡粉的薄唇,若忽视掉另一半脸的话,怎么看也是个美人呢。 想曾经这个少年是多么的风光,在京都令多少女子为之疯狂,一身才华更是得到众人赏识,只因容貌被毁,一切都被抹去了,从此被人遗忘在方家后宅,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也难怪方月歌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变得孤僻起来,听说他现在也越来越厌恶女人了。 站在床边轻叹一声,黑影一闪,人消失了。 第40章 冥红被抓 然而,她没有发现,在她消失在屋子里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儿轻悠悠的睁开眼,秋水般的眸子如溪水般清澈,但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底的深沉如幽潭,望着楼雅君离开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似讥讽的笑,下了床榻,按了花瓶处的机关,一个暗格显露了出来,走了进去,一切恢复平静。 里面点着微黄的油灯,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的,而椅子上却被绑着一个人,正是冥红,身上穿着一件凌乱的衣袍,看样子是方月歌随意给他套了件自己的衣服。 冥红挣扎着,想要弄开绳子,看到进来的人是方月歌时,瞬间不动了,平静了下来,冷笑:“原来是你!” 方月歌有些讶异冥红的反应,他看到自己不是应该惊讶么?居然这么镇定,走了过去:“对,是我这个丑八怪!”后面三个字咬的极其的重,看来早上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了。 极力压制心中燃烧着的怒火,想他冥红身为尊贵的皇子,在冥国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刚到元国没两天就被人绑起来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简直就是侮辱!铁青着脸:“本皇子劝你最好快点把我放回去,不然等本皇子出去,你一定没好下场!” 方月歌冷冷一笑:“既然本公子敢把你抓到这里,就已经想好后果。”不好好的陪他玩玩就想轻易的离开,那又怎么能行?今早的耻辱他一定要讨回来! 昏暗的室内,微弱的烛光,屋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方月歌站在石桌旁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令人毛骨悚然。 冥红使劲挣扎着绳子,手腕被摩擦破了皮,流了血,弄的他呲牙咧嘴,怒火更胜了,大吼:“你这个臭男人,快放开本皇子!不然一定让你不得好死!”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墙,明显是在暗格内,这种大家族一般都有,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待在这谁会找来?啰焰会元国不熟悉,那个女人她会管自己吗? 方月歌抬头瞥了眼,语气阴冷冷的:“本公子相信就算现在把你肢解了,埋掉也没人会发现的。”埋下头,继续捣鼓着不知什么东西。 冥红再怎么嚣张,听到方月歌这句话也被吓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你,你敢!皇姐最疼爱的便是我,我死了你们元国不会好过的!”嘴巴虽逞着能,但心里却害怕极了,这个家伙的既然敢把他抓到这里,肯定敢做出这种事的! “不想死就闭嘴!”一直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烦死了! 果然,冥红乖乖的不再吱声了,瞪着眼看着他在一旁不知道捣鼓着什么,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弄了这么久,你到底在弄什么?”别是什么毒药吧?这屋子里可满是药味。 方月歌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一眼阴恻恻的甚至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弄的冥红背后冒起一股冷汗,他有预感这家伙绝对不是在弄什么好东西。 “好了!”一直埋着头的方月歌突然站直了身子,兴奋的拿起一张薄薄肉色的东西,走到一面铜镜面前,轻轻的贴上,一张和冥红一模一样的脸蛋显露了出来,用手捏了捏额角,逼真的让人看不出真假,在冥红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明明没有笑,眼底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明显,一把捏起冥红的下颚,“你就在这好好的待着吧,本公子代你去参加今晚的晚宴了,哈哈。”笑的猖狂的离去。 留下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的冥红,直到暗门咔嚓的一声合上才拉回他的神,疯了一般的挣扎了起来:“啊,你这个疯子!你快本皇子出去!我才是真正的皇子!你快放我出去!”泪水花了眼,喊哑了嗓子,也无人回答他,一个人坐在室内,满脑子都是方月歌刚刚易容成自己的模样,那样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若是别人没发现,那他岂不是一直会代替自己生活和身份?想到这,冥红眼底的惊恐越来越深,不!绝对不要!! 尽管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喊哑了嗓子,但也无人发现此刻独坐在室内的冥红,声音渐渐变弱了,缓缓闭上眼,疲劳的昏睡了过去。 微弱的烛光照映着他的侧脸优美的弧度,室内静悄悄一片,就连薄弱的呼吸似乎都听得见。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片争吵,冥国的人紧紧逼问着楼雅君,其中最属啰焰声音最冷锐:“斩王爷,下午小皇子和你一同离开,现在都一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你到底把小皇子弄到哪里去了?” 楼雅君镇定自诺的坐在原位,狭长的眸子轻瞟了他一眼:“本王说过,小皇子随后就到,他那么一个大活人,你还怕本王吃了他不成?” 啰焰冷笑,眼中的不屑毫不遮掩,对楼雅君没有一丝恭敬:“那可也不一定,毕竟斩王爷风流名声在外是无人不晓的,而咱们小皇子又如此的绝色美人,不是么!” 楼雅君眼底一沉,她派人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冥红人,实在拖不了,只能独自前来参加宴会,希望能拖住时间让属下们在多找几个地方,可等了一个时辰还没任何的消息,心里难免焦急,这会见一个区区侍卫也不将自己放在心里,心底的怒火滋生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本王身边最不缺的就美男子!府中两位君侍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呵,你一个侍卫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本王大呼小叫的!” 啰焰虽然是一个男子,但在冥皇身边还是比较受器重的,何时又遇到过对自己态度如此差的人?想要发怒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殿内气焰高涨,一触即发。 刚好,这时一到响亮的声音从由远至近的高声响起:“冥国小皇子到!”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楼雅君也松了口气,转头望去,一抹火红的身影出现在现实中,依旧高调张扬的红,如火焰燃烧到极致。 第41章 假扮冥红 看到他的穿着打扮,楼雅君感到意外,居然没有穿冥国服饰,而是穿着一袭元国服饰滚金边的锦袍,衣袖上绣着繁琐的花纹,瞬间,人儿已经来到大殿中,对着女皇微微俯身:“冥国皇子见过元国皇女陛下,万岁金安。”悦耳的声音如春风吹进每人耳中。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殿中,如火链盛开,整个大殿都被照亮了,众人呆愣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谁都听闻过冥国小皇子的大名,因为早几年冥国小皇子就有了“天下第一美男之称”!如今几年过去,已经未打破,可见本人有多么的漂亮了。 众人唏嘘,果然名副其实!那凝白如雪的肌肤,滑嫩的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嫩。那明亮的大眼,如星辰般璀璨明亮,眼角扫过处带着几分傲气。那细致的眉眼如画出来的般,是那么的精致。那殷红的唇瓣,如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般散发着诱人的香。纤细的腰肢被镶嵌着红宝石的腰带包裹着,显得盈盈一握。 他的美,用什么言语都形容不出,美的那么张扬,那么的肆意,如火焰燃烧着,美到极致! 就连白天见过他的女皇,还是忍不住的狠狠惊艳一把,美,实在是太美了!后宫三千佳丽都不及这一朵来的漂亮!和颜悦色的挥手:“赐座!” “谢女皇陛下。”他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眼角微微扫了眼楼雅君,走了过去坐下。 楼雅君沉思着,看这冥红来之前明显盛装打扮了一番,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之前是他自己离开了?可是不对啊,当时他穿的衣服明明就放在池边的,他绝对不是自己走的!有古怪!静静的抿着唇没有说话。 而啰焰早在冥红坐下的那刻,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了:“小皇子,你怎么才来?是不是斩王爷对你做了什么?” 而此时的冥红早就不是本人了,而是易容了的方月歌,怕自己言多必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一不说话,啰焰更以为受了什么委屈:“是不是斩王爷欺负你了?咱不用怕,虽然在元国,不过她们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说着,就要上前找楼雅君讨要说法。 方月歌无奈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本皇子没事,只是想试试元国的服饰,所以装扮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 啰焰狐疑的看了眼自家小主子身上的服饰,皱了皱眉,怎么突然穿起元国服饰了?站在一旁终究没有问为什么。 女皇手一挥,几个穿着轻纱的男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时间,歌舞平升,轻薄的轻纱下妙曼的身影隐隐可见,瞬间拉走了大臣的视线,但还是有些目光在“冥红”身上流连忘返着。 方月歌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冲动,这是唯一接近楼雅君的机会,从母亲那里得知藏宝里有能恢复容颜的药,只可惜谁也不知道那钥匙在哪,后来他查了很久,才得知钥匙是一块别致的白玉佩,而这白玉佩在几年前他在楼雅君身上看到过,希望别让他失望了。 “咱们元国的舞和人是出了名的温婉又柔媚,不知靠近西域的冥国,舞又是怎么一番风情呢?不如冥国小皇子殿下让咱们见识见识呗。”一舞跳完,大臣们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位大臣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冥红”,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原本假扮成冥红的方月歌,以为可以这样安然无事到宴会后,谁知到元国的大臣会来这一出,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元国人哪里会跳冥国的舞?平淡无波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僵坐在那不知该作何回答。 啰焰见自家小主子不说话,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了,上前护在“冥红”身后,语气冷硬道:“咱们冥国最尊贵的皇子殿下,岂能像舞姬一样在众人面前跳舞,以此来博得欢乐?这对咱们的皇子岂不是侮辱!” 众人哑然,全场安静了下来,原本挑事的大臣僵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充满了尴尬。 这时,一道慵懒的嗓音忽然响起了,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大臣们也只是想见识见识冥国的舞蹈是怎么一番风情而已,啰焰侍卫又何必咄咄逼人?而且跳舞本来就是给人欣赏的,跳一支让大家看看又如何?难道还是说堂堂的皇子连舞都不会跳?”说此话的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楼雅君,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对面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方月歌,自从这家伙进殿之后,就一直表现的不是很活跃,根本和之前那活泼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子,而且居然还奇怪的穿来一身元国服饰来参加宴会,这于理不合,难道身为皇子,这些基本礼仪都不懂么?更重要的是一晚上都坐在那里不说话,特别是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根本就不似之前那般的明亮,而是充满了阴冷。 如果说人的性情变了,但那双眼睛绝对不会变!她敢肯定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冥红有问题,只怕早已经不是本人了! 方月歌没想到楼雅君也会插嘴,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这个该死的女人,就知道瞎凑热闹!不说话又没人当你是哑巴!心里气狠狠的咒骂着,嘴上却道:“本皇子下午玩累了,现在不想跳。”本来是想唱首歌忽悠过去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言多必失,倒时候露出马脚科就不好了。 啰焰也有些感到怪异,不服输的性子一向是他这位小主子的性格,今晚斩王爷这般挑衅,居然也一点都没生气?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问题,总觉得今晚小主子回来后,就和以往不同了许多,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呢。 人家小皇子累了,不想跳能怎么办?总不能强行让人家跳一支吧?楼雅君看似慵懒但眼底的精光却不容人忽视,见他拒绝跳,心里就更加肯定不是冥红本人了!嘴角扯起一抹悠然的弧度:“既然小皇子累了,不如本王送小皇子回驿站休息?” 第42章 动机不纯 此话一说,大殿气氛瞬间变的诡异了起来,冥红是谁?可是冥皇最疼爱的宝贝弟弟,这次谁都知道他来元国是挑个如意妻主的,若是娶了他,在元国的地位那肯定是如更加的稳定了,然而几位皇女谁都没来得及对小皇子表明好意,就被斩王直接光明正大的一句话给堵死了,她们能不惊讶么? 特别是太女党派的人纷纷皱起眉头来,斩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娶了小皇子?那和太女殿下争夺储君的意图岂不是更加的明显了么。 朝中几波势力暗波汹涌,大殿安静的一颗针掉在地上只怕都能听见了,偏偏女皇这时候开口了,微笑的看着“冥红”道:“既然小皇子累了,就让雅君送你回去休息好了,我这二女儿武功不错,让她送你回驿站,寡人也放心了。” 女皇一开口,原本蠢蠢欲动的大臣们瞬间规矩了,女皇都这样说了,她们还能怎么办?斩王爷可是女皇最疼爱的皇女,宠爱的无法无天,她们又能怎么样?而且梅贵君虽然已经早逝,但是在女皇心中的地位却是谁也无法相比的,斩王爷身为梅贵君唯一的女儿,也难怪女皇总是这么的疼爱她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小皇子居然真的乖乖站起身,行了礼就和斩王爷走了,留下众人傻了眼,传闻不实说冥国小皇子嚣张跋扈,骄纵蛮横么?今晚这温顺的样子完全不似传闻啊!看来传言不可信。 只是恐怕所有人都未想到此冥红早已经非彼红了,而且方月歌乖乖的和楼雅君离开,真的就那么的听话吗? 这场晚宴本来就是为了冥国前来的使臣办的,“冥红”跟着楼雅君离开了宫殿后,除了啰焰跟了出去,冥国其他人都留了下来继续畅饮。 楼雅君瞥了眼跟在身后碍眼的啰焰,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这碍眼的家伙支开,偏偏这时候“冥红”开口了:“你先回去吧,本皇子想和斩王聊聊,她会送我回驿站的。” 一直跟在后面的啰焰听到这话感到特别的诧异,小皇子一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支开他的,今天就和斩王待了一下午,怎么变得这么反常?心里有些不放心刚想拒绝离开,谁知“冥红”一记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害的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看来小皇子是铁了心让他先回去了,不甘心的点点头,消失了。 楼雅君微垂着头,一缕发丝从耳畔处滑落,看着啰焰消失不见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月光隐隐洒落,倾洒在她的肩头,这一笑足以动人心魄,刚刚转过头看她的方月歌看到这一幕。沉寂了很久的心忽然一跳,慌乱的移开视线,轻咳一声,胡乱的扯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楼雅君抬头看了眼满星空的夜幕。配合的回道:“是不错”歪头想了想,“不如本王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带你看星星?”虽然是在询问方月歌的意见,但是说完话却直接搂住他的腰运起轻功飞远了。 冷风吹打在脸上有些冷,方月歌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这女人也太霸道了点!居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碰他!不过不得不说轻功真的比他好太多了,不一会儿就已经离开了皇宫,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楼雅君见他乖乖的不反抗,加快了速度,快如闪电般在百姓的房梁上飞掠着,灯火如烟花在夜中盛开着,速度是那么的极致,方月歌只能看清房屋在不断的变化和后退,等他回过神来时,楼雅君已经带着他在一处高塔上停下了。 高塔很高,足足有十几个楼层,而她们站在最顶层上面,方月歌见离地面这么远,头脑有些晕眩,真的是太高了,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久把他带到了这么高的地方!这哪里是看星星,简直就是在玩命! 楼雅君是故意将他带到这么高的地方的,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没什么不妥,感到有些意外,这家伙难道都不害怕?纵是有些女子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也会被下的腿脚发软吧?本以为他是真的不害怕,可看到那紧捏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害怕紧张的心情,惹的楼雅君一阵好笑:“怎么样,这里是京都最高的地方,看的也最远,还不错吧?” 方月歌深呼吸了口气,勉强的笑了笑:“是挺不错的,夜风很好。”心里早已经把楼雅君骂了个遍,还以为她懂点浪漫,谁知道把他一个男子带到这么高的地方,吓个半死,简直就是一根筋! 然方而月歌又哪里知道楼雅君早已经识破他不是冥红本人了,而是故意带他来这里看“星星”的。 方月歌正全身紧绷着不敢乱动,怕掉了下去,谁知楼雅君脑袋突然凑近,吓了他大跳:“你干嘛!” 楼雅君眯起眼,直接切入了主题:“说吧,你到底是谁?你把冥红弄到哪里去了?”把这家伙带到这么高的地方,想跑也跑不掉,随便她怎么拷问都可以,简直就是明智之举。 一切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有给方月歌任何考虑的时间,身上的寒毛紧张的似乎都炸了起来,捏紧了拳头,脑海中全速的回想着之前在宫殿中的场景,记得他自己并没有路出什么马脚啊?而且他的易容术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看出来的,必须要用药物化解的,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不用想了,本王知道你不是冥红,虽然容貌都能改变,可是性子却差太多了,而且冥红对本王绝对不会这么温顺的。”楼雅君直接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虽然她和冥红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在一起了一天,冥红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恶劣,总是咋咋呼呼,趾高气昂的,哪里像他这么多自己这般温顺过? 方月歌也不是胆小之人,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伪装的必要,收起之前一副端庄矜持的样子,向后退了一步,与楼雅君拉开了距离,绝色的容颜在月光下如梦如幻,大红的衣裳随风飘动,三千青丝微微吹拂着,和冥红一样的容颜,但是那双阴暗的黑眸却是那么的令人森冷,朱唇微启:“不错,我确实不是冥红,想要找到他,除非拿一样东西来交换!” 第43章 毕露原形 这样的阴冷充满戾气的眼眸,楼雅君微微一怔,这眼神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漫步经心的回道:“哦,说来说去,本王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下午你才劫走冥红,假扮成他来接近本王是不是?” 见她一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方月歌有些恼怒:“难道你不把我怕冥红杀了?”自己辛辛苦苦在宴会上伪装了一晚,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人识破,这感觉太不好受了!更多的是深深的挫败感,他对自己易容术一向都很自信,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谁知到只是几个时辰就被识破了。 “在你先杀他之前,本王会先把你解决了。”她靠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凌厉起来,“说,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 “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被想找到冥红了,冥红不见了,你觉得女皇会放过你吗?冥皇会善摆甘休吗?”方月歌忍着手腕的痛,讥讽的道。 楼雅君最近被威胁过太多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今晚居然又遇到威胁自己的人,火苗瞬间如燎原般燃烧了起来,黑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勾起唇角:“你不说也没关系,那本王现在就把你掉在这高塔上,睡一宿的冷风!”说着,手已经快速的扯掉他的腰带,反捆绑住他的手腕,乘方月歌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往前一推,掉了下去,一切只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 下的方月歌大声叫了起来:“啊!!你这个疯女人,你居然真的敢这样做!”冷风呼啸,如冷箭般从远至近穿来,刺射在他的身上,身子悬在半空中晃荡着,低头往下一看,吓得脸色变得惨白,抬头怒吼,“楼雅君,你个死女人,快点将我拉上去,要是我死了,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本以为她是说着玩的,谁知她竟然真的敢把自己吊起来,这女人简直是太恐怖了!! 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在漆黑的星空中忽闪忽闪着,夜风轻拂,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安详。 而高塔上一晃一晃吊着的一抹红影如鬼魅般在半空中晃悠着,伴随着那怒吼和大叫声,此时方月歌已经被吓得失去了理智,对着坐在上面瓦片的楼雅君爆吼:“楼雅君!你这个混蛋,你居然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这样,你还是不是女人了!你快点放开我,放开我!!”身子伴随着他的怒吼一晃一晃的,令人心惊胆颤,生怕断了掉了下去。 偏偏楼雅君像个没事的人儿似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塔上:“你在这么费力大吼大叫的,断了掉下去肯定摔成渣,到时候肯定丑死了。”啧啧,刚刚宴会上还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呢,这会儿还不是被吓的要死要活的。 方月歌气的浑身发抖,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恶狠狠的瞪着楼雅君,那眼神恨不得活生生的吃了她:“原来你带我来这高塔上根本就不是看星星的,而是早就想好这么对付我的,对不对!”亏他开始居然还想着她懂浪漫,狗屁,都是狗屁!她明明就是想把自己弄到这么高的地方,让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任她怎么样!太奸诈了!! 楼雅君见他一副后悔死的表情,乐的哈哈大笑一声:“你要是再不说你是谁的话,本王可真不敢确定这腰带能不能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哦~~”比心理战术?她就不相信有谁不会怕死!要是真的是个倔脾气不愿说的话,呵呵,如果掉下去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也是不相干的人。 她眼底的冷光杀气虽然瞬间闪过,但还是没有逃过方月歌的眼睛,愤怒的心打了个颤,平静了下来,试探性的说:“你带我下去我就告诉你。”等他下去了还怕跑不掉么? 楼雅君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方月歌有些心虚的半敛着眼睑,身子突然腾空飞了起来,回过神时已经被楼雅君抱在了怀中,从高塔上直接飞跃了下面的楼层,一层一层的飞了下去,长袍衣袂飘飘,没了腰带的方月歌,衣裳被风吹散开,松垮的露出了半个肩头,站到地上时,衣裳已经凌乱不整,活生生的一副刚刚被蹂躏过的样子,气的方月歌一掌推开楼雅君,再也忍不住的指着她的鼻子大吼:“你个禽兽!变态!混蛋!可恶的女人!!” 咆哮声在安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响亮,传的远远的,久久才没了声音,楼雅君姿态悠闲的站在那,看着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方月歌,悠悠道:“骂完了?” “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同情心了!快速的将衣服整理好,将她手中的腰带夺了过来戴好。 楼雅君叹息的摇摇头,现在这样子倒是和冥红差不多,不过如果是冥红的话,只怕早就拿着他的鞭子抽上来了,而不是一直在那里骂:“现在已经下来了,可以说了吧。” 原本一米远的方月歌突然飞掠了起来,身子瞬间飞了老远,有些得意的笑声传来:“哈哈,你上当了!本公子怎么可能乖乖的告诉你?楼雅君你也不过如此,本公子先走了,你今天给我的我都会加倍还给冥红的!!”猖狂得瑟的笑声渐渐边走,看来人已经走远了。 楼雅君眯着眼看着方月歌离去的地方,仪态优雅,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讽刺之意是那么的明显,呵呵,当她那么傻?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味,慢悠悠的跟了上去,等的就是这家伙自作聪明的逃跑,哈哈,正合她意。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冥红!而又是谁居然敢算计她!呵。 一路跟随假冥红,看到他进了方家宅子又钻进方月歌的屋子瞬间明了此人是谁,见他打开了暗阁,雅君冷笑一声,果然有猫腻!真是没想到会是方月歌!身影一闪,闪进暗阁里。 暗阁漆黑,只有墙上挂着微弱的油灯,走下阶梯等到有人说话。 第44章 救回冥红 “你这贱人快放开本皇子!”一道又急又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室,在这漆黑的地下室显得有些惨绝人寰。 雅君太阳穴一跳,冥红果然在这里!躲在石墙后朝阶梯下看去,只见一身红的冥红分外显眼,很快就看到了他,只是全身被绳子捆绑在椅子上,而不知何时恢复了自身打扮的方月歌带回了面具,嘴角抿着笑站在冥红面前:“骂我是小贱人?那本公子今儿就割了你的舌头看看你还骂的出来不!”说着,掏出一把刀,刀片拍打着冥红的面颊。 吓的冥红脸色一白,眸中露出恐惧:“你,你敢!”心里呼喊着楼雅君那女人能快点赶来救他! 方月歌笑的几分森冷,刚准备说话,突然一股凌厉之气袭来,他眉色一凛,面前的冥红已经不见了,方月歌脸色大变,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他缓缓转过身,看清来人是谁,反而淡定了下来:“来得这般快,是我大意了。” “方家公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劫持囚禁别国皇子!这可是灭族大罪!”楼雅君冷着脸看着他,厉色喝斥,将冥红松绑扶了起来。 冥红见她出现,极度的惊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两眼汪汪的靠在她怀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再也不闹腾了,有些埋怨:“你怎的才来。” 楼雅君瞥了眼可怜巴巴再无傲气的冥红不语,转头再次直视对面的方月歌。 方月歌脸色微变,稍纵即逝,转而勾起一抹古怪的笑:“难怪斩王就对梅贵君的身世不好奇吗?就连那一对白玉佩都是来历非凡呢。”这个秘密也是他搜查了几年才得知的,一直藏在心底未曾告诉过别人,今日却有些忍不住想要吐露出来。 楼雅君阴沉着脸,伴随着他的话抱起冥红闪出了暗阁,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让冥红听见,幽沉的声音远远飘来:“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你若再敢对小皇子动手,莫怪本王不念及你母亲之情。” 方月歌脸色恢复平静,目光透着阴冷,冷哼一声。 一夜未眠,天方露着鱼肚白,日出万丈霞光,残阳似血。 楼雅君站在窗边一夜未眠,俊美的容颜在清晨中透着淡淡的莹润,一双狭长的凤眸没有任何波澜的凝望着远方,嘴角没有以往淡淡的浅笑,显得脸部线条冷硬不少,薄唇轻抿着,整个人的周身都流转着一股冷厉的气息。 整个脑海中都是昨夜方月歌的话,回想起以往父君和母皇之间的种种,在她印象中父君对母皇总是相敬如宾的,以前觉得那是因为母皇是女皇的关系,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那块白玉佩父君临死前千叮万嘱的嘱咐自己不要给任何人看不然会招来杀生之祸,更加告诉自己如果哪天元国无自己容身之处时,便去夜国。 那时她还小不明白父君的意思,只觉得母皇对自己宠爱有加,元国又岂会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随着自己的长大这些事情渐渐的被自己给抛到脑后,现在想起才知道自己是多余的愚蠢,原来一直不过是自己在逃避现实罢了。 “恩~”背后传来一道轻微的鼻哼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冥红醒了,转过身走了过去,淡淡问道,“你醒了?” 冥红睁开眼,刚醒来有些迷糊,摸着发痛的后劲,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楼雅君,眨巴眨巴了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衣服整齐,松了口气。 楼雅君将这一幕收进眼中,戏谑的看着他道:“放心吧,本王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松了口气的冥红听到这句话瞬间不舒服了,拧着眉瞪着她:“你说什么!”这话意思就是嫌弃他了?他冥红哪里配不上她?居然说饥不择食?不服气的掀开被子,跳下床,站到她面前,“你的意思是本皇子还配不上你了?” 楼雅君撇了他一眼衣衫不整的样子,转过头:“还是赶紧把衣服穿好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勾引本王呢。” 冥红闻言,低头一看,胸前的衣襟大敞,路出精美锁骨,雪白的肌肤,脸不自觉地红了,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这才发觉不对劲,这衣服根本就不是他的!好像是,是那个丑八怪的!瞬间昨晚发生的事情滚滚袭入他的脑间,提高了声音:“那个丑八怪呢?他对本皇子不敬,还敢囚禁本皇子,预要破坏我的容貌,本皇子要砍了他脑袋!灭他九族!” “方月歌动不得,这件事就此作罢。”面对冥红盛气凌人的态度,楼雅君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什么!”冥红瞪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让本皇子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啊啊啊,气死他了。 第45章 就此放过 “是本王放过他的,他还有价值,岂能让你轻易的给弄死了?”楼雅君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方月歌若不是容颜被毁,可是最有资格被选为帝君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歌才情一样不落下,之前长的又美,家世背景也不错,自是帝君最好人选,可惜,可惜万万没料到他会被毁了最重要的脸。 冥红见她说的如此云淡清风,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拳挥了上去,楼雅君仿若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般,轻松的将他的手腕捏住,启唇一笑:“你打不过本王,何必呢?” 冥红这辈子,从未遇到忤逆过他的人,楼雅君是第一个三番四次和他作对的人,昨天被欺负的那么惨,她知道了也不帮自己,气的肺都要炸了,怒吼:“楼雅君!!!” “好了,别生气了,你不是也没损失什么?方月歌其实也很可怜的,你总是一口一口丑八怪叫他,他能不生气?”楼雅君松开他的手,语气柔和了许多,“冥皇让你来元国是让你挑个如意妻主两国联姻交好的,你若是揪着方月歌不放,三妹估计也不会轻易袖手旁边让她的表弟被人欺负了去,” 冥红毕竟是皇家人,脑子也不笨,楼雅君这么一说,平静了许多,阴阳怪气道:“那怎么办?他昨天狗胆包天的敢把本皇子绑起来,难道就要这样不了了之?莫不是你看上那丑八怪了吧?” “···”楼雅君嘴角忍不住抽搐,她看上方月歌?这,他居然也想的出来!声音清冷:“你别胡说八道,这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若你不追究方月歌的事情,本王可以给你一样东西,让你的皮肤更加的柔滑莹润在,怎么样?” 在女尊国,保养皮肤脸蛋,是任何一个男子最重要的事情,哪怕是身居高位的皇子皇夫们也一样,果然,冥红来了兴趣,眼睛明亮的一眨一眨的盯着她:“什么东西?皇姐可是给了本皇子不少好东西,若你给的东西太差本皇子可不干。” “放心吧,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千金难买,等会儿我会叫人给你送过去的,这里是客栈,昨夜你一夜未归,本王先送你回去,免得你的啰焰侍卫该找上门来了。”看着冥红一脸憧憬的样子,楼雅君轻叹摇了摇头,果然保养容颜的东西对任何男儿都没有抵抗力,就连冥红也不意外,昨晚未回,她得赶紧回去,只怕屏幽那傻家伙等了一宿。 冥红看着楼雅君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何有着莫名的安心,昨天被捆绑在那暗阁时,他心里感到绝望,以为没有人会找到他,可是没想到她居然真正的找来救自己了,昨晚在她出现的那刻,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想法,那就是嫁给她!她是除了皇姐,第一个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女子。 清晨的天气总是有些冷,王府门口青葱的桂花树下站着一抹消瘦的鹅黄色的身影,一头墨黑的青丝柔顺的垂落在肩头滑至腰ji,随风轻舞着,温婉柔美若柳枝。 此人正是大清早就跑到门口等候的屏幽,时不时的张望着门外,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眼底有些淡淡的失落,低着头看着有些湿润的地面,昨晚宴会听说她最后送小皇子离席了,可是却一宿未归,到底去了哪里~ 白嫩的手蹂躏着手中的帕子,低声的叹气时不时的从嘴中传出,风吹进眼中,眼眶微红,活生生的一副被抛弃的小模样。 “一个站在这干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吓的屏幽猛然转过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楼雅君,惊的拍了拍胸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楼雅君看着眼前一副被吓的小男人,将他搂进怀中:“清晨这么冷,站在这里等了本王多久?”这个傻瓜,身子本就单薄,没想到竟然站在这里等她回来。 屏幽靠在她怀中,轻声道:“没多久,就一个时辰。” 都冷得浑身发冷了,肯定不止一个时辰了,楼雅君抱着他冰凉的身子,心里想着也不点破,揽着他朝府中走进去:“用早膳没?” “还没呢。”他的声音清越如水,飘进她的耳中。 “本王也没有,一起吧。”昨天她几乎没吃饭,着实也饿了。 王府中总是一片安静,总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肃穆和威压,仆人们都静悄悄的行走着做着自己的事情,管家看到楼雅君回来立马叫人准备了饭菜送去了过去。 刚到大厅,楼雅君想了想,转头问了问侍候在一旁的歌儿:“千侧君呢?”这家伙自从那天发生了关系后,就一直没见过了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歌儿回道:“回王爷,千侧君一直在自己的院中待着。” 楼雅君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屏幽抱在怀中坐在腿上坐下,屏幽乖巧的靠在她的怀中,脸颊微红,还是有些不适应在下人们的面前这般的亲密。 不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两人还未开吃,门口便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楼雅君抬头望去,有些惊讶,因为来人是千亦兰,他今日穿了一件烟青色的薄春衫,头发用一个白玉簪子挽着,垂落在半边肩膀,比平时清玉如兰的样子多了几分温顺,带着画儿琴儿走了过来,微微颔首行了礼:“臣侍参见王爷,给王爷请安。” 千亦兰主动前来,楼雅君感到有些惊讶,这家伙不是一直都敖娇的很么?戏谑道:“千侧君身子好了?” 身子?千亦兰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她,看到坐在她怀中的屏幽时,下意识的咬了唇:“臣侍身子没事、” “全身不酸痛了?”她懒懒的开口,眼角流露出几分坏笑。 千亦兰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想到前天那些缠绵暧昧的画面,脸唰的红了起来,微瞪了她一眼:“没事了!” 千亦兰本来就长着一张精致可爱的娃娃脸,如瓷娃娃般一碰即碎的外貌,这一瞪没有半份杀伤力,反而更多的是嗔怪,看的屏幽眼神微暗,看样子雅君和千侧君之间的感情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第46章 打破僵局 楼雅君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过来用膳吧。” 千亦兰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脸色有些憔悴,失去了以往的红润,眼底也有着青黑,看样子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楼雅君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点破,至于千机国三皇女么,呵呵,迟早会见面的。 “王爷,今天名门贵族的一些公子们有个聚会,也给臣侍发了请帖,我可以去吗?”屏幽突然开了口,眼角眨巴眨巴的望着楼雅君,带着丝丝期待,看样子是有些期待去的。 楼雅君见此也不吝啬的答应:“去吧,带几个人侍卫上,没事多参加参加一切公子之间的宴会也不错的,多互动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你要记住你是本王的人,不用看谁的脸色。”一些男子聚集在一起无非都是一些攀比炫耀比比学识,若不是屏幽嫁给她这么久第一次愿意出门参加公子们的聚会,不然她才不让他去参加那些无聊的聚会呢。 屏幽乖巧的点头:“放心吧,我不会给王爷丢脸的。”既然和她把话说开了,要不能坐以待毙,不然等小皇子加进来自己的机会就真的越来越少了,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得让大家知道斩王的侧君是他屏幽。 一旁的千亦兰见两人说话不理自己,有些吃味的轻哼一声,本来他也是一个有才华有家族背景的公子,可是却被远嫁到这么远的元国来!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异国受苦,原本好好的心情瞬间低落了起来。 吃完早饭,屏幽打扮了一番,便带着侍儿去赴宴了,独留下千亦兰和楼雅君在大厅。 千亦兰坐在一旁,微垂着头,一直不曾直视过楼雅君,但手中被他揉捏成一团的绣帕显露出他紧张的心情。 “本王很可怕?”楼雅君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不禁纳闷,以前这家伙看到自己又吵又闹的,今天怎的这么安静?一时间还真是不习惯。 “没。”细如蚊声从他口中传出,始终没抬起头看楼雅君一眼。 楼雅君站起身将他拉起:“跟本王去书房坐一会儿。”是时候该让这家伙清醒清醒了,整日一副纠结的样子,看着都恼火,男儿就是傻,年少时看不清那些女人的心,既然如此就由她来帮他看清楚吧。 来到书房,楼雅君让他坐在一旁,对着管家说了几句话,便拿着一些折子翻看起来,虽然她这个王爷不管朝中事情,但是军政上的事情还是要处理一些的。 千亦兰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自从那日和她发生圆房后,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的排斥她,和她待在一起紧张的手心满满是汗。 “王爷,铁将军来了。”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门外管家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抹微结实的身影走了进来。 铁兰手拿着几封信,对楼雅君跪拜后递了上去:“王爷,这是之前你让属下查的。” 楼雅君接过手,翻看快速的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又丢了回去:“拿去给本王的侧夫君看看。”千机国三皇女么,还真是有点城府呢。 千亦兰不解,迷茫的看着楼雅君:“这是你们女人做的事情,给我一个男子看什么?” 铁兰一笑:“侧夫君,这可是王爷专门弄来给你看的。”将信折往他面前递了递。 千亦兰疑惑的接过,打开信看了起来,看到下面的记录,脸色瞬间大变,情绪激动的猛的站起身:“不可能!流音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信纸散落一地,飘飞满屋子。 铁兰弯腰捡起:“侧夫君,这些可是国家机密,很不好弄的,上面印章可是盖得清清楚楚的,这个可是不能作假的。” 千亦兰跌倒坐回椅子上,目光呆然,一脸的难以置信,呢喃:“不可能,流音不是那种人的,她怎么可能会勾结别国人来害自己的皇姐皇妹。”信纸上记录着曾经几个皇女被流放去除皇室族谱,都和流音有着牵扯,甚至幕后操控者就是流音!这怎么可能!那个对自己笑的那么温柔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子! “怎么不可能?”楼雅君嗤笑,“你身为大家公子,家族子女还有后宅勾心斗应该见过不少吧?那流音身为皇室三皇女又岂会双手不染血的?” 千亦兰冷哼一声,撇开头:“你不也一样?还被众人誉为战神,双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 “侧夫君怎么能这样说王爷!”铁兰有些生气的上前帮楼雅君说话,“王爷上阵杀敌那是保家卫国,岂是能和三皇女去算计自己兄妹能比的!” 千亦兰不服气道:“你们都是皇家子孙,都差不到哪里去。” 楼雅君一双漆黑深邃的看着他:“本王坏不坏都不重要,给你看这些只是让你知道,流音并不是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能勾结别人陷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就能利用你,比如前两天她写信给你,而你当天晚上就主动去找我,进了我的房间,流音就是在让你找一对白玉佩对不对?”当时她还想不通千亦兰是在找什么,自从昨晚听了方月歌的那些话,瞬间就明白了,看来那对白玉佩已经成了众人眼中肉了啊。 千亦兰惊愕的瞪大眼,脸色微微泛白,颤抖着唇角:“你,你怎么知道?” 楼雅君站起身跨步走到他面前,气势逼人:“最近府中总是有很多刺客,其中恐怕就有流音的人,但每次都被暗卫拦住,所以你才能安安稳稳的在王府中睡到天亮,如果你真的将白玉佩偷走,你确定你能安全的送给她?只怕到时候她得到玉佩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千亦兰越听越感觉到不可思议,脸苍白一片,他不是傻子,自然很快的明白过来,如果他偷了玉佩,就有可能泄露风声玉佩已经被千机国的三皇女拿走,到时候被围攻的肯定是三皇女的府邸,而想要他保密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全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眼底的挣扎是那么的明显,很久才无力的吐出一句:“我不相信她对我下的了手···”语气是那么的中气不足,因为刚刚那些信的印章确实是真的,那些不可能作假,还有那些字迹也确实是流音的笔迹,他是见过的,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原来流音给自己的一些都是假的。 第47章 屏幽被劫 “她若是真的喜欢你,以她隐藏的一些实力,当年是绝对可以不用让你嫁给本王的,可惜到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这就是最好的说明!她只是在利用你,根本就不爱你!”楼雅君词锋犀利,语气冰冷,像一把利剑般毫不留情刺进千亦兰的胸膛,“你只不过是她安放在本王身边的一颗祝她登上皇位的棋子而已!” 千亦兰的心墙终于轰然倒塌,浑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神情呆滞。 “你自己想想吧,别跟傻子一样被别人玩弄了感情还不知情呢!”楼雅君不将千亦兰此番伤心欲绝的模样放在心上,挥袖直接走出了书房。 快到黄昏时都不见屏幽回来,管家却在门口收到一封无名信,看着信封上写着斩王亲启几个大字,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找楼雅君了。 楼雅君看着管家手中的信有些疑惑,接过来打开一边,平静的脸瞬间失色:“在哪里收到这封信的?” 管家见她神情不好,语气沉重,心知大事不妙,仔细的说道:“刚刚奴准备出门的,谁在就看到门口放着这封信,并未看到送信之人,奴不懂这些又不敢怠慢,就拿来给王爷看了。” 楼雅君握着手中无比沉重的信封,沉沉道:“屏侧君被不明人士劫持,来人要本王亲自前往,方可放人。” 管家闻言,脸色也变了,忧心上头,焦急道:“那可怎么办?王爷金贵之躯怎能独自前往?此事重大,望王爷莫要冲动,考虑周全啊!” “来人不明,但清楚的是冲着本王来着,你去通知墨彤铁兰,本王先行一步。”楼雅君将信丢给管家,不顾管家劝阻,执意单枪匹马的朝信上地址赶去。 待墨彤等人赶到王府,楼雅君已经走远,气的墨彤等人捶胸顿足,长叹一口气:“王爷总是这般一意孤行!出事了可怎生是好!” 铁兰满脸肃杀之气:“我这就带人前去接应王爷!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在暗处也能帮上。” 墨彤还在头疼气恼楼雅君单独去的事情,随意的挥手:“那你去吧,我在王府里坐镇应付太女和皇上那边。” 铁兰“恩”了一声,挎着腰间大刀,快速离开,整顿人马去了。 ********************* 雨雾朦胧,天空乌云密布笼罩着一片阴霾,一匹黑马在黑夜中极速奔跑着,马背上的人身影矫健,神情冷峻,双鱼锐利如鹰直视前方。 最终在一座破庙面前停下,她翻身下马,修长的身影站在破庙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破庙里面道:“本王如约一人前来,是不是该放了本王的侧夫君了?” 第48章 流音突来 回答她是一片寂静,夜,静的可怕。 她微微皱眉,等了半响也没人回答,迈步垮了进去,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她仿若早就料到了一半,在空中一个翻身跳开,网子落在地上,她刚站稳,几枚散发着冷厉的暗器冲右侧面飞来,一切来的太快,暗器充满了强劲的杀气,她急忙后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暗器与她的脸颊擦过,右脸颊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吃痛的倒吸口气,手摸了摸脸颊,手指沾满了血,一抹黑影快速的从房梁上飞跃了出去,快如闪电,她想也没想的跟着追了出去。 不过眨眼睛,黑影已经跑了很远,她轻功提到极致,跟了上去,衣袍在夜风中刮得簌簌作响,一双深邃的黑眸眼底暗流涌动。 楼雅君紧紧的抿着唇,这世上没几个伤的了她,而今晚连人都没看到,就几枚暗器让她挂了彩,可见今晚这人绝对是高人! 脚底生风,如鬼魅般在黑夜中飞掠着,几次眼看就要追到,黑衣人瞬间又飞出很远,楼雅君有些气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得见却追不上!气得一掌不客气的挥出。 嘭!黑衣人闪远,旁边的一棵树光荣的牺牲倒下了。 轰轰!又是几掌打出,都没碰到黑衣人的衣角,林子的树木反而被摧毁了不少,一人跑一人追在黑夜中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然后,在安静的王府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水兰阁。 屋内漆黑,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床榻边,头发披散在肩头,精致的容颜上镶嵌着一对如葡萄般黑溜溜的大眼睛,此人正是半夜被吓醒千亦兰,惊愕的瞪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一袭黑衣笑吟吟坐在桌旁,双手撑着下巴,好不悠闲的看着他,朱唇轻启:“想我吗,兰儿。” 性感的声音如清泉般在他耳边响起,千亦兰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噌的站起身,快速整理好衣襟,动了动唇角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以往面对楼雅君的躁动样子早已消失不见,如矜持的公子般端庄的站在那,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此时的千亦兰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矜持可人,清清冷冷。 昔日傲娇,无理取闹,任性,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端庄,矜持,清冷。 面对两个不同的女子,他的态度改变确实是天翻地覆。 想她吗?刚到元国的时候他确实是想,可嫁到元国已经两年了,想她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更多的埋怨,因为当年女皇让自己嫁给楼雅君两国联姻时,她跟本就没有阻止!甚至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穿着红色嫁衣嫁到了元国!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样的情景下!想起白天在书房楼雅君给自己看的那些文书亲印,心里火烧一片,捏紧拳头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语气生硬道:“你怎么来元国了?你是怎么进王府的?她呢?”楼雅君说过王府最近晚上不太平,侍卫都添加了很多,那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对千亦兰冷硬的态度有些意外,笑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本宫千里迢迢赶来,兰儿也不关心下,张口就是问楼雅君,真是让人寒心。”故作伤心状的叹了口气。 千亦兰别开头不去看她:“千里迢迢赶来肯定是怕白玉佩被别人先得手吧!”拳头捏的更紧了,他真的好想大声质问,当年皇女死伤那么多,到底是不是她干的!当年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难道一切真的如楼雅君所说一般,自己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吗? 女子这才觉得千亦兰的真正变化,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勾起他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千亦兰倔强的瞪着她咬着下唇,女子揉搓着他的唇:“两年不见,兰儿的爪子倒是锋利不少。”低头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吐纳了一口热气,“兰儿可是在怪当年本宫漠视不管,眼睁睁看着女皇把你嫁到元国?” “当年我派人给你写信求过你的!”千亦兰怕引人注意,低吼一声,想起当年自己写信苦苦哀求于她,她都无动于衷未在女皇面前替自己求情,他就感到寒心和委屈,为自己当年的倾心感到不值得。 女子低头吻住他的唇,加深了~~~ 千亦兰没想到流音居然胆大包天如此地步,半夜敢闯近斩王府也就算了,居然还对自己动手动脚,怔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柔润的舌撬开他的贝齿滑进勾缠上他的舌时,他才反应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推开了流音,下意识的去擦嘴唇,大眼染上一层薄怒:“这里是斩王府,不是千机国,三皇女请自重!” 流音神色倏然顺变,眼底一片阴霾,沉沉的看着他:“你爱上了楼雅君?”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问道。 千亦兰听到流音质问的话,浑身一震,双眼迷茫,想要反驳大声说没有,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楼雅君邪魅的身影,那时不时的坏笑表情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中,嫁给楼雅君两年,一直都将自己远嫁他国的气发泄在她的身上,对她各种抱怨和仇视,甚至不让她碰自己一下,如今两年过去,她从边关回来了,再加上之前两人之间已经行了闺房之事,自己对她的埋怨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楼雅君了?想到这,千亦兰瞳孔紧缩,心砰然的跳动了一下,不,自己不可能喜欢上楼雅君,之前那么讨厌她的! 流音将他变幻无常的神色全部收入眼中,心中更加肯定他已经喜欢上了楼雅君,只是还未发现自己的感觉罢了!想到这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屋子中一片安静,压抑的气氛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流音忽然勾唇一笑,刚刚阴冷的神色全然消失,目光温柔的看着千亦兰道:“兰儿两年前我没有能力改变母皇的决定,可如今不同,这次我是准备带你回去的。”走到他的面前,声音温柔,“跟我回去,做我的夫可好?” 第49章 王爷消失 千亦兰抬头看着她,以前觉得她是世界上最俊美的女子,对她一见倾心,可是如今一别两年再次相见,心中感觉不知为何,已不如当年怦然心动了,脑海中反而总是反反复复的出现楼雅君那邪魅的容颜,心里挣扎着。 随着千亦兰的沉默,流音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谷底:“难道你爱上了她?”双眼不可忽视的冷厉直射千亦兰。 千亦兰逃避的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嘟嚷一声:“没,我才没有爱上那个臭女人呢。”提起楼雅君,语气又傲娇别扭了起来。 这样孩子气的千亦兰是流音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以前在千机国时,他总是在自己面前很乖巧,听话,矜持,何曾像现在这样一副露出男儿家的嗔态?流音捏紧拳头,两年前既然没有阻止,千亦兰会爱上楼雅君那么优秀邪气的女子也早已经在意料之中,可当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元国得知证实时,心里还是充满了不甘心,阴冷冷道:“如果你不跟着本宫回去,选择留在楼雅君身边,待时机一到,你迟早会后悔的!” 千亦兰听出她话中玄外之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流音冷笑:“楼雅君功高盖主,等元国太女一登基,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楼雅君!天色不早了,本宫先走了。”说完,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谁也没发现暗中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珠子转了转,功高盖主么,看来千机国三皇女已经和元国太女勾结在一起了,瞥了眼呆愣坐在床榻边的千亦兰,身影一闪,消失了。 这一夜,楼雅君一夜未归。 王府里还是一片安静,仿若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千亦兰早早的便起了床梳妆打扮一番,便准备去大厅用早膳,谁知来到大厅不见楼雅君,就连一向守规矩守时的屏幽也不在,小脸瞬间不高兴了,他第一次这么主动来大厅找她用早膳,谁知竟然不在! 琴儿见自家公子精心打扮一番,却不见王爷和屏侧夫的踪影,便以为昨晚两人在一起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一旁的画儿心直口快道:“公子,王爷和屏侧夫应该还未起来。”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冷了许多,琴儿暗暗瞪了眼画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公子今日愿意来用早膳,说明那日和王爷发生关系后肯定是想通了,画儿说这话不明摆着给公子添堵吗?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王爷可能去上早朝了,要不奴去问问管家?” “全城都知道她从来不上早朝的,琴儿当我傻子吗!”千亦兰提高了声音,将院外不远处的管家引了过来。 琴儿连忙跪地:“奴不是这个意思,望公子恕罪。”一旁的画儿这才发现不对劲,也跟着跪下。 刚进屋的管家就看到两人跪地,有些诧异,琴儿和画儿是千侧君的陪嫁侍儿,平时可是宠爱的紧呢,走过去福了福身:“千侧君可是在找王爷?”话刚说话,又觉得这样直接说以千侧君的性子肯定会说没有,连忙又加了一句,“王爷昨天有事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王爷昨天可是出去救人的,结果一晚过去还没有回来,刚刚路过这里谁知到老远就听到千侧君的声音。 千亦兰听了管家的话,冷凝的眉头瞬间松开了,转过身问道:“她忙什么忙了一晚上都不归夜?”问出口,随即又觉得有些失了分寸,妻主出门办事,他们这些闺房中的男子本就不该多问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管家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千侧君,只说了句:“千侧君,王爷昨晚是真的有事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奴才还要事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 千亦兰看着管家匆匆离去的的背影,秀眉皱了起来,想起昨晚流音半夜跑来王府也未被人发现,原来是她不在府中,难道流音是料定她不在才敢来的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流音,你这次来元国到底想干什么? 三天过去,楼雅君依然没有回来,那夜离开后,甚至音讯全无,一直平静的斩王府都慌了,铁兰派人到处找人,就连军师墨彤也对这次莫名其妙的消失感到手束无策。 王府书房。 原本雅致透着书卷味的书房,今日的气氛格外的沉重,楼雅君手下的各个能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墨大人,你到底说说这怎么一回事啊,王爷都不见了两天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大家?”董瑛不满意的质问墨彤。 墨彤还是一往的白衣,脸色憔悴,看来这几日操心了不少,眼皮抬了抬,道:“三日前屏侧夫去参加宴会,在回来的半路上被一群黑衣人劫走,黑衣人指名让王爷一人前去,本以为这只是小事并未通知大家,谁知过了几日都没有王爷消息,这才不得不叫大家一同前来商议。” 铁兰气闷的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娘的,到底是谁敢在京都劫走屏侧夫?这明显的是赤果果的挑衅斩王府!挑衅王爷!” 立在窗边一个抱着剑的女子飞月兰,冷若冰霜的瞥了眼众人:“此事还是不要太伸张的好,王爷武功不弱,大家也莫要太担心。” 铁兰是这个直性子,直冲冲的道:“怎么能不担心?现在朝中局势这么乱,冥国小皇子还在驿站等着,王爷都已经三天不见人影,再找不到人只怕女皇都知道了!” “王爷消失,又不是我的错,你对我嚷嚷什么?”飞月兰冷冷道。 “你叫大家莫要担心,我看分明是你不担心王爷吧!”铁兰怒上心头,口不遮拦的道。 飞月兰冰崩的脸难看之极,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墨彤被吵的心烦意乱:“好了!王爷只是三天没有音讯而已,吵什么吵!大家还是想想对方到底是哪路人吧!” 第50章 神秘雪山 只是找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么,三天没找到,又过了三天后,楼雅君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斩王府放出话,斩王重病,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就连女皇也惊动了。 某处雪上上也出现动静了~~ 冰雪覆盖的一座雪山上,一眼望去全是白色,厚厚的积雪无边无际望不到头,偶尔几处光秃秃的树木杵立在雪地中,树枝上凝结满了透明的水晶冰柱,山顶不远处的一个大山洞最惹人注目。 一位穿着黑衣带着斗篷面纱的人远远走来,有些纤瘦的身材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片刻间就走到山洞口,走过的雪地都没有映出一丝被踩过的样子,一个脚步印也没有,踏雪无痕可见此人内力浑厚。 身影一晃,黑衣男子瞬间消失,飘进了山洞中。 黑衣男子进了山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朝里面走去,细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他走到里面最深处在墙上碰触了一下机关,咕噜咕噜声音响起,石门缓缓开启。 石门打开,里面别有洞天,中间是一池情犹如寒潭的池水,池中一块大大的石床,石床放在水池中,石床四周水池中长满了一种奇异的花朵,红色相间着黑色,红似血,黑似妖,妖异万分,石床上铺满了白色的羽毛,有些凌乱的羽毛看来此处有人睡过。 “咯咯,风哥哥今儿怎么有空来看璃儿呀。”一道悦耳如清水般清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脆生生的,飘忽不定。 黑衣男子抬了抬头,山洞顶上不知道这调皮的小家伙从那里弄得粗壮的树藤坠在两边,弄了一个秋千,上面正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学纱衣的少年,在空中荡漾着,吃吃笑声不断,如铃铛般叮铃叮铃着。 黑衣男子招了招手:“下来,风哥哥带你出山。”比起白衣少年的声音,这位黑衣男子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少年听话的抓着一根藤蔓从上面一跃而下,如凌波仙子翩翩飞舞,山洞顶上几缕光线刺入照射在他的身上,如精灵般纸上跃然起舞,衣纱飘飞,充满了灵气,雪白的肌肤在光线下几乎透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如白雾凝聚的精灵。 黑衣男子藏在斗篷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微露的嘴角最勾起一抹弧度,眯起眼看着白衣少年乖巧的站在自己面前,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欣慰道:“不错,璃儿长大了,璞玉就该让它发光发亮,光彩照人,不该藏在这山洞。”朝湛璃儿伸出手,“来,风哥哥带你下山,去完成你的使命。” 湛璃儿握住他的手,纯净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风哥哥要带璃儿去哪里?” 黑衣男子听到璃儿的问话,突然顿住脚步,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元国。”千机国三皇女流音已经出手,冥皇也派出了小皇子以联姻之名来到元国,他们夜国也是时候出手了。 湛璃儿并没有因为男子让他去元国而感到惊奇,只是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风哥哥,有什么事情需要璃儿去完成吗?” 黑衣男子摸了摸他的头:“恩,我会亲自把你送到元国,然后你去接近斩王,得到她的信任,听闻她的身上有一对白玉佩,你要确认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有这块玉佩那就摸清玉佩的来源,如果她没有,那就----”男子语气忽然一顿,璃儿也跟着屏住了呼吸,静静聆听着他的下句,只听他越发低沉决绝的声音响起,“如果她没有那对白玉佩,那就杀了她!” 湛璃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风哥哥放心,璃儿一定完成任务,不会让你失望的。” 黑衣男子看着少年纯洁无暇的笑容,眼底有着不忍,突然很慎重的看着他:“璃儿,那个女人不简单,看似多情实在无情,到了她身边一定要小心,她一旦绝情狠心起来,在她眼中谁也不是,切莫爱上她!”和楼雅君交锋这么多次,在战场上那女人简直是杀人不眨眼,阴狠狡诈!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湛璃儿乖巧的点头,握住拳头:“风哥哥放心,璃儿会保护自己。” “走吧,我先送你去黑雾森林,楼雅君已经被困在那里六日了,这个时候你出现正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她对你放下戒备带你回王府。”黑衣男子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晚意外看到流音去找千亦兰,而楼雅君又消失了这么多天,只怕此事和三皇女流音脱不了关系了,屏幽到底被流音藏到哪里去了?她这次来元国第一个就对楼雅君的侧夫下手,是为什么? 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得到秘密消息流音已经和元国太女私下勾结,太女又一直喜欢着屏幽,难道流音是想把屏幽送给太女?黑衣男子嘴角微扬,楼雅君,说不定你的侧夫早已经被染指了呢,想到这心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雀跃。 黑雾森林,坐落在元国京都郊外不远处的英回山的背面,英回山是京都最高的一座山峰,陡峭拔高,山峰峭立,因此遮挡住了所有阳光照射不进黑雾森林,害的黑雾森林长年隐雾绵绵,没有阳光沐浴,沼气萦绕,黑雾朦胧,成为天下所有喜阴的植物最佳生长地,也是天下瘴气最重,毒物最多的地方! 正因为黑雾森林是天下毒气最重,毒物最多的地方,所以长年无人敢进入。然后也正是因为这样,此地无人破坏过,生长着不少奇珍异草,还是有着许多贪财之人闯入过,一去不返,了无音讯。 而楼雅君那夜在追黑衣人的时候,稍不注意,不甚也跟着跑进了这黑雾森林中,这一待就是整整六天,在外的人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如凭空消失了般,到处找她的人。 森林中一片阴黑,不见天日,充满了湿气,到处白雾云绕,看不清,一片寂静。 “该死的!”一声饱含怒气的咒骂声响起,此人正是消失多天的楼雅君,她正穿梭在林子中,周身白雾萦绕,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害的她在这一片林子中兜兜转转了六天六夜!就连晚上也不敢入睡,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有毒,而且地上树上也到处都是毒虫,如果睡着了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升天了,她还不想死。 第51章 林中少年 原本好好的衣袍早已经被刺疼给割破了不少地方,几缕发丝也有些凌乱,比起往日的俊美英姿,现在显得狼狈了许多。 她神色憔悴,眼底青黑,嘴唇干裂,目射寒光,一手撑着树木,该死的,她太粗心了,居然追着追着就误入了黑雾林!她已经在这附近来回打转六日了,居然还没走出去!而那黑衣人在进入黑雾林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摆明着故意将她引进黑雾林! 一抹细微的簌簌声音从背后传来,楼雅君耳朵微动,眼角微斜,突然一个腾身闪开,回过头看去背后一片冰冷,只见她刚刚站的地方那棵树,已经被一根粗粗的树藤缠住,树藤如蛇唆唆的在地上滑动着,爬上那棵树,缠住它,瞬间一根挺拔的树就被一根树藤缠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楼雅君倒吸口气,她无法想象若是刚刚她稍微再慢一步闪开,那现在缠着的不是树,而是她!肯定会被活生生的缠住窒息而死!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冲大脑。 难怪这几四周总是听见细微的簌簌声,每次找声音来源都没找到,一开始还原以为是蛇,现在看来她错了!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树藤,而且还是时时刻刻都徘徊在身边! 楼雅君不敢多想,脚步慢慢后移,渐渐远离开树藤,刚走了没几步,迎面飞来一群大王蜂,立即顿住身,嗡嗡的声音渐渐逼近,比普通蜂蜜大了整整一倍,飞行也快了许多,瞬间就来到面前,楼雅君不敢在乱动,怕被蛰成马蜂窝,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大王蜂从自己身边飞过。 待飞走,她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然而为何耳边一直嗡嗡的响个不停?她身子一僵眼珠子一转,看到还有一只大王峰在耳边打着转,飞来飞去的,好像在她身上闻来闻去,又飞来眼睛处,楼雅君就这般僵硬在原地看着一只大王蜂在自己眼前打转,心想着反正一大群都飞走了,一小只大王峰肯定没事,忍无可忍的出手一巴掌拍死了!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异常,她放心的迈开脚准备离开,谁知,刚刚飞走的大王蜂突然折了回来,嗡嗡嗡的声音直响,大大咧咧的朝她飞来,一翁而上! 楼雅君暗叫不好,娘的!不是走了么,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而且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明显的来者不善!因为有几只飞的比较快的,直接扎到她的衣服上,好在一两只影响不了什么,可看到后面跟来的一大群黑压压的大王蜂,楼雅君拔腿就跑。 这次再不跑,只怕真的要被捅成马蜂窝了! 她在前面落荒逃跑,后面一群大王峰疯狂在追,不管她跑到哪里大王蜂都锲而不舍的跟着,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些马蜂不会是传说中的鸟王蜂吧? 鸟王蜂有着比普通蜜蜂快两倍的速度,被它蛰到全身会起小红点发痒,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和毒,但是会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好,传闻有人被鸟王蜂蛰到过,因为忍耐不了发痒的程度差点被逼疯,最后还是自行了断,结束了这段痛苦折磨。 更重要的一点是,鸟王蜂都是成群存在的,很团结,如果同伴被侵害,别的鸟王蜂会用敏感的嗅觉一直追杀那人,直到她死,不然不会善罢甘休! 楼雅君被困六日,每天都只能找到一两个果子充饥,水也是喝早上的露水,甚至不敢多喝,比起这里的雾气都不正常,露水肯定也不干净。 体力有些跟不上,好几次都被鸟王蜂追上,最后都施展轻功飞出老远,追上来了又用轻功,这样反反复复的来回几次,她的体力耗费过度,精疲力竭。 正当她感到绝望之时,突然一道起起跌跌的空灵笛声从远处传来,楼雅君眯起眼,如打了鸡血般提起最后一丝精气,朝笛声传来的地方飞去。 越靠近笛声,白雾越来越少,四处的植物都清晰了不少,笛声戛然而止,她顿住身影,看着一条小溪边坐在石头上的一位白衣少年,屏住了呼吸,他转头望着自己,细细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空灵充满了灵气的双眼如碎碎星光闪亮,肤若凝脂,瓜子脸似刀工精雕细琢,皎若秋月,伊人风风韵韵,白的如上等的羊脂玉般透明,似乎一碰即碎,在这么冷的林子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衣,隐约间可看见他的纤细的身段,腰肢盈盈一握,一双玉足浸泡在溪水中,俏皮的在水中荡漾着。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楼雅君却如看到了一朵白雪莲在静静绽放着,光彩迷人,他的气质是那么的纯净,不似大家闺秀那般身上充满了胭脂味,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楼雅君心中只有两个字,纯净! 她长这么大,妖媚的,乖巧的,矜持的,优雅的,端庄的,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却独独没有见过像这个少年这般纯净的人儿!美的若花儿般柔美,安静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楼雅君看的出神,早已经把鸟王蜂忘在脑后了,就连后面越来越逼近的鸟王蜂都没感觉到。 湛璃儿看着楼雅君呆愣的看着自己,捂着嘴吃吃一笑,望了望她身后飞来的鸟王蜂,手微抬,一只修长的玉手露出,手腕微抖,一根冰蚕丝飞出,缠住楼雅君的腰。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两人一同坠入的水中。 溪水冰凉,更何况还是黑雾森林这种阴冷之地,更是寒凉至极,楼雅君几日来疲惫不堪,不妨之时就被湛璃儿拉着一同坠入水中,寒凉彻骨,冷的她咬着牙打了个寒颤。 刚刚本就被鸟王蜂追着跑了很远,呼吸絮乱,在水中被呛的脸铁青,可看着水面上迟迟不肯离开徘徊着的一群鸟王蜂,楼雅君心里着实憋屈,她英明一世,何曾如此狼狈窝火过? 第52章 神秘少年 唇突然被一片柔软堵住,她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失神片刻,少年吻住她的唇渡气,呼吸顺畅了许多,楼雅君索性一把直接搂住他的腰,怀中少年虽是美人,但那空灵的气质却让人不忍亵渎,所以她只是单纯的与他嘴对嘴,并没有多做别的不轨举动。 湛璃儿两眼弯弯如月,见她规规矩矩的,眼睛一眨,俏皮的伸出舌头,钻进她的口中,这么主动大胆的举动惊得楼雅君握着他腰间的手一紧,心里倒吸口气,她本想君子一回的,谁知人家竟然不给这个机会,主动亲吻她! 美人都主动了,她自然不再正经,搂着他的腰,回吻他,他的舌头软软的,含在口中生怕自己给咬到了,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动作说不出的温柔,呵气如兰。 湛璃儿乖巧的由她搂在怀中,任由她亲吻,楼雅君亲着亲着手便不规矩了起来,开始向他的里衣摸去,在水中两人如鱼儿一般抱在一起缠绵亲吻,摸到预想中柔滑的肌肤时,楼雅君还是忍不住的赞叹,居然有些忍不住想要当场占有了他!这样想着手就开始往下滑去,风雨无阻的直接摸到他的大腿根除,她愣住了,这家伙下面居然没穿裤子?往下一撇,鼻血都差点喷了出来! 少年白纱随水流飘动,两根白花花的大腿在水中漂浮着,耸拉着脑袋的鸟儿一目了然暴露在她的视线中,楼雅君眼皮直跳,她说不出此时心里的感觉,这少年长的漂亮,又主动救了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黑雾林中安然无恙,恐怕其中猫腻不小。 收回理智,抬头看了看水面,见上面徘徊的鸟王蜂消失不见,拉着少年游了上去,腾出水面,一跃而起跳到少年刚刚坐的石头上。 少年如美人鱼般蜷缩着腿,手撑在地上,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肩头,长睫毛湿润的覆盖着,眼睛湿漉漉的一派天真无邪的抬头望着站在石头上的楼雅君,没有说话。 楼雅君低头看着他,两条大腿就这样清清楚楚的暴露在她的视线中,纱衣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身躯紧致完美的曲线,胸前两颗红果更是贴着衣服完全暴露,她眸色微暗:“你叫什么名字?” “璃儿。”他张口回答,声音轻如溪水流淌,飘渺如音。 楼雅君有些看不过一个这么纯净的人儿居然不穿裤子,而且这么暴露在一个女子面前还不羞耻,心中对他一开始的好感瞬间下降:“你一个男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她在这里待了六天,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人,这少年仿若是今天凭空出现了般。 “璃儿还有一个小伙伴。”他站起身,丝毫不在意浑身湿透,就那么干干脆脆的站在楼雅君的面前,任由她打量着,笑吟吟的样子不似半点作假,他讲腰间的取下凑到嘴边轻轻吹起,不一会儿,一头威猛的白狼从林子中蹿出,吓得楼雅君一大跳,浑身警惕差点动手,谁知白狼没看见她一般乖巧的蹲在他的脚步蹭着他的腿。 楼雅君看的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这狼是?”天,这是什么情况?狼是最凶残的一种动物,怎么会对一个人类这么温顺?还且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湛璃儿全身湿漉漉的站在石头上,一匹威猛的雪狼温顺的蹲在他的脚边,楼雅君震惊的心情平复后快速的冷静了下来,目光冷冽,完全没有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感激,心中反而警铃大作,这个少年是什么人? “哇。”谁知一直不说话的湛璃儿突然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控诉的指着楼雅手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一副被人抛弃的小模样,哭声惊人,打破了开始的唯美感。 楼雅君错愕,这,又什么情况?再也绷不住脸了,无奈的问道:“你哭什么?” 湛璃儿一手抹掉脸上的泪痕,抽抽噎噎的蹦出了一句:“我湿了~~~”委屈的撅着嘴,埋怨的瞪着她。 湿了?楼雅君瞟着他全身湿漉漉滴着水的衣裳,嘴角狠狠的抽搐,不禁邪恶的凑近:“确实是湿了,而且还湿的不少哦~~”尾音拉的老长老长,令人想入非非。 湛璃儿抬起头,看着女子俊美的容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不禁红了脸,轻推开她:“你说什么呢,你才湿了。” 楼雅君轻笑一声,几天来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这里湿气太重,没有干柴,你自己用内力烘干吧。”她的内力消耗了不少,体力又虚弱,实在是不易运功帮他。 “我不会武功。”湛璃儿直接甩了句,低头满脸不高兴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越弄心里越不高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都是你,都是你!”说着,有些怒的抬起头瞪着她。 “不就是一件衣服?本王赔你新的便是。”楼雅君不以为然,她堂堂元国王爷还赔不起一件衣服么? 湛璃儿手一伸,抬起下巴,一副那你现在就赔给我的架势。 楼雅君无语:“荒郊野岭的,本王现在怎么赔你?” “我不管,反正都是因为你我最心爱的衣裳才这样的。”湛璃儿捏起衣角,那处被划破了,倔强的伸着手,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凝白的肌肤透着一抹苍白,仿若多年不曾见阳光一般,让人感到莫名的心疼。 楼雅君懒得说话,直接将他拖到自己怀中就走:“此地不宜久留,离开这里本王就赔给你一件衣服。” “我要一模一样的!不然我不干!” “没问题。” “色泽要一成不差的!” “好。” “样式也丝毫不变!” “恩~~~”楼雅君感觉自己的太阳突突直跳,不就是一件衣服?叽叽喳喳的个不停,真的是挑战她的耐心。 “这布料罕见,你真的有吗?”湛璃儿拖住她不让她再走,睁着明亮的大眼水汪汪的看着她,有着丝期待。 楼雅君一听这话,顿时停住脚步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裳,不看还好,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这家伙的衣裳居然是冰蚕丝做的?冰蚕丝很罕见,几乎可以说是世间罕见,只有西域每年会进贡一两匹给母皇,母皇都不曾给过她,而这小家伙居然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第53章 纠缠不清 湛璃儿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骗自己,眼泪又涌了上来,眼看就要落泪,楼雅君一声低呵:“不准哭!” 硬生生的将湛璃儿涌出的眼泪给憋了出去,他长的这么大,风哥哥除了对他严厉教导之外,却从来都没有呵斥过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给凶了~~~还是一个女子~~心里更加的委屈了,甩开她的手,轻哼一声,撇开头不理她。 楼雅君此时哪有心情顾及这些,拉着他二话不说继续朝前走,湛璃儿全身湿透着任由她拉着跟在身后,突然冰冰凉的蹦出一句:“你知道路么?” 她身影一僵,不禁回头反问:“难道你知道?”这才想起这个少年一开始都是莫名其妙的出现的,难道他对黑雾森林很熟悉?不然怎么独身在此却安然无恙。 “我当然知道。”湛璃儿微抬起下巴,没了下文,没他带路看她怎么离开这里! 谁知楼雅君假装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一般,直接将他往前面一推道:“那你走前面带路。”末了又加了句,“带本王离开这里,本王不止赔你衣裳,还答应你三个条件!”她被困六日,耐心早已经被磨掉,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屏幽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心中一阵烦躁。 “真的?”湛璃儿眼睛瞬间一亮,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看一副奸诈的味道。 楼雅君心一跳,咬牙应道:“是!本王说话算话。”斜眼不小心瞟到他那没穿裤子露出半截的小白腿,眼神莫测,这家伙一身纯净的气质,怎么在她这个女人面前毫不遮掩自己?难道是单纯的过头了?还是她看走了眼,其实他就是个开放的人? 得到她的肯定,湛璃儿一改之前的态度,笑嘻嘻的拍了拍雪狼的头,雪狼低吼一声,在前面带路。 夜色深沉,王府一片沉寂,王爷已经六天未归,不知所踪,家仆们隐隐间都察觉了此事,期间做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都规规矩矩的低头做事。 水兰阁外,角落里的一个大柱后面立着两抹人影,细细低语着。 “墨彤,咱们大半夜的躲在千侧君院外不好吧?”沙哑着嗓子的人正是铁兰,在墨彤耳边低声道,有些紧张的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要是被人知道她们两个大半夜躲在王爷男人院子那可就遭了,不禁给王爷抹黑,那她们这辈子仕途上绝对是完了。 墨彤收敛起平时的笑脸,神色严肃的死死盯着千亦兰的院子,小声道:“最近京城出现不少不明人士,而恰好当天晚上屏侧夫就被蒙面人劫走,肯定和这批人脱不了关系。” “那这和千侧君有什么关系啊?”铁篮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墨彤瞥了她一眼:“因为今天我们的密探发现这批人似乎是千机国三皇女流音的人,如果流音皇女来了,肯定会密会千侧君!今晚如果被我们逮到了,证实了流音皇女真的来到元国的话,那找王爷的事情我们就可以从这里下手!”屏侧夫早不见晚不见,偏偏流音皇女来了元国就被劫走,王爷紧接着消失,此事绝对和流音皇女脱不了关系! 铁兰听着墨彤头头是道的话语,错愕的瞪大眼,磕巴道:“这里可是王府,那流音不会胆大到半夜跑到王爷后宅来私会千侧夫吧?” 墨彤冷嗤一声:“流音和千侧夫的私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来了元国肯定会私会千侧夫的!到时候··”嘴角微扬,到时候嘛,被她们抓住了可就是她们说了算! 铁兰看着墨彤笑的阴森森的,打了冷颤,别人都道墨彤军师温文儒雅,其实都错了,她们只看到了这家伙表面温和的一面,只有她们这些经常接触的才知道墨彤压根就是一个腹黑狡诈的家伙!估计这些年和王爷待一起久了,跟王爷学的。 两人说话间,一抹鬼祟的黑影在墙头上东张西望一番,跳进了千亦兰的院子,墨彤立即让铁兰噤声,两人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从院门口钻了进去,看着原本替千亦兰守夜的画儿此刻晕倒在地上,两人脚步轻声的上了台阶,耳朵紧贴着门窗,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是让你别随随便便的来找我吗!若是被人发现,你知我于何地!”屋子的千亦兰正准备睡觉,就被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的流音吓了大跳,随即恼怒的看着她,他已经和她说过无数次了让她别再半夜翻墙来王府看他,可是她就是不听,简直是过分! 流音依靠着墙壁,微笑的看着他,直接忽视掉千亦兰难堪的脸色,温声道:“兰儿,我想你想的睡不着,所以就来看看。” 赤露的话就这么直白的从流音口中说了出来,门外的两人彼此相视一眼,捏紧拳头,看来这流音对千侧夫果然心怀不轨!如今王爷不在,但愿千侧夫自有分寸别失了贞德才好,不然她们一定会替王爷打抱不平的! 千亦兰冷着脸看着她,淡淡道:“两年过去,现在才想起我是不是有些晚了?”他已经嫁给楼雅君两年,而且前段子时间身子也给了她,他已经彻彻底底是楼雅君的人了,为何流音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元国?千亦兰有些气闷和不甘的瞪着流音,她要是真的爱他,他也就不会远嫁到元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待在王府后院两年了! 流音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千亦兰搂进怀中,千亦兰猛烈的挣扎起来,提高嗓音:“你放开我!”推开她,下意识的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一巴掌清脆的落在流音的脸上,流音脸色倏然难堪之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而且还是一个娇弱的男子!心中无尽的怒火噌的燃烧起来,一把捏起千亦兰的手腕,将他压在桌子上,阴狠的吻上他的唇,动作粗鲁的撕咬着,皇族子女的霸气显露了出来。 第54章 现在抓住 千亦兰慌了,这样霸道的流音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他印象中,流音一直都是一位性子比较温和的皇女,对他说话也是很温柔,从来都没有动过粗,可今晚这样阴狠的样子吓着他了,猛烈的挣扎推搡着压在身上的流音:“你放开我,我现在可是楼雅君的夫君!” 流音听到这话,停住了,眼神幽幽的看着身下的千亦兰,千亦兰被她盯的心头发憷,只听她突然嗤笑一声:“楼雅君的夫?很快你就会成为一个鳏夫了,到时候还是乖乖的和本宫回千机国吧。” 门外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墨彤二人,听到流音这话,瞪大眼,杀气大现,没想到王爷的消失还真是流音干的!铁兰性子冲动,当即忍不住一脚踢开门,屋子中两人惊慌的看了过来,特别是千亦兰看到铁兰的时候,脸色煞白,因为他此刻正被流音压在桌子上,而这一幕被铁兰看到,她肯定会告诉楼雅君的,若是楼雅君知道后,只怕自己以后真的是完了··想到这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使劲的推开身上的流音,跌跌撞撞的瘫软在地,脸色惨白,懵了。 “三皇女不是应该在千机国么?怎么半夜三更的出现在我们斩王府呢?”墨彤一笑,站在门口,姿态一派风轻云淡,但黑眼眸中却闪过冷冽的狠光。 铁兰健硕的身材挡住整个门口,冷笑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来私会昔日情人了。”往千亦兰身上瞟了眼,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看样子流音来元国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而一直没有告诉她们,由此可见他的心还是向着流音的,越想心里越替王爷感到不值,两年来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当下,腰间大刀握在手中,不客气的朝流音直接动手!流音不慌不乱的侧身躲过,不多做停留,跃身破窗跳出,若是让众人知道她半夜跑到斩王府找千亦兰,不止对她在千机国有影响,更会毁了千亦兰这一辈子! 啪嗒,窗户破了,流音飞上墙头,回头轻蔑一笑:“既然本宫能在斩王府来去自如,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本宫么?” 墨彤镇定自若的站在门口,勾唇轻笑:“三皇女,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背着千机国女皇来到元国的吧?” 流音脸色微变,沉声道:“你想说什么?”这次她确实背着女皇,悄悄来到元国的,若是没被发现还好,若是在元国陷害,就算她死在元国,千机国的人也无法为她光明正大的报仇。 “你是秘密带人潜入元国京都的,此事闹大,完全可以以千机国有不轨之心的名义发动两国战争,若想私下解决的话,就算现在让你消失,也没有人会知道千机国的三皇女是在斩王府出事的,因为在众人眼中,你应该在千机国才对!”墨彤跨步站在台阶上,以往温润的眼变得厉色起来,气氛瞬间变了。 原本空荡的水兰阁,眨眼间,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围,拦住流音所有可能逃跑的路。 “放箭!”墨彤命令一下,墙头上潜伏的弓箭手当即松玄,冷箭穿破冷空气,呼啸而出,冰冷无情的射向墙头的流音。 流音取下腰间软件,一个翻身跳下墙头,奈何墙的另一头也早已经埋伏了一群人,她刚落地,躲在暗处的侍卫全都钻了出来,围住她! 墨彤指着两个黑衣人道:“你们在此看好千侧夫,不准让他踏出房门一步,其余人跟我来。” “是,大人。”两黑衣人听命抱拳,如两座雕塑矗立在千亦兰房屋门口。 墨彤带着其他人快速的越过院门口,来到墙头后面,冷声道:“三皇女,我已经查清王爷的事情和你有关,若是想离开,就告知王爷的下落!” 流音手中握剑,站立在众人当中,冷笑:“你家王爷不是病了么?那应该在王府才对,你来问我做什么?” 冷冽的刀锋划过流音手腕,流音敏捷的用软剑挡住,强劲的力道害的她连续后退几步。 暗卫再次蜂拥而上,流音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打了半个时辰虽然她无大伤,但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现在一个善战的铁兰也出手,只怕她今晚凶多吉少了! “不好了,厨房走水了!” “快来人啊,走水了,快去井口打水。” 不远处传来家仆们的大喊声,慌乱的脚步声音随着走来,墨彤回头看去,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气喘吁吁的道:“墨大人,厨房走水了,火势凶猛,人手有些不够。”有些为难的瞟向正在打斗的暗卫,那意思很明显,让墨彤把暗卫借用给他。 墨彤微皱眉头,眯着眼看着厨房放心浓烟滚滚,握紧拳头,这府邸是女皇亲自下旨让人修建的,当初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可千万不能背毁了,对管家道:“立即让所有人去扑火,不能再让火势蔓延到别的地方。” 说话间,没人注意到暗处一抹黑影丢出一颗火雷,嘭!火雷炸开,打斗中暗卫们不妨,瞬间被炸飞老远,砸到假山上,血流一地。 混乱间,流音已经不见了,铁兰大气,看着跑远的黑影,挥手道:“跟本将军追!”既然已经动手,千万不能让她跑了,不然明日可能会传到女皇耳中,只怕会对王爷不利! 墨彤看着带人追去的铁兰的,眼底一片幽深,今晚走水只怕也是调虎离山计了,想了想跟着管家转身离去。 半夜的京城,沉睡在夜色中,一片安静,百姓家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一匹快马上坐着两个人,快速的奔跑在大街上,街边落叶草屑飞扬而起,随后落定一切恢复平静。 不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嘚嘚的马蹄,一群黑衣人追赶而来,正是铁兰带着王府的暗卫追上来了,眼神冷冽,夹紧马腹,快速的奔跑着,和前面流音的距离拉近,从腰间拿出一定银锭子,敏捷的朝前面流音的马打去,准确无误的打中马腿。 第55章 黑雾森林 马儿奔跑的太快,后蹄子被打中,悲鸣长嘶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将马背上的两人甩了出去。 铁兰带着人上前快速的包围住两人,流音和另一个分不清男女的黑铁面具的人一个翻身站起,面具人将流音护在身后,一双眼平淡无波无干枯的老井一般扫视了一圈铁兰铁兰几人,没有一丝惊慌。 铁兰紧握大刀,知道今儿这面具人只怕就是流音的左右手之一,名唤“阴几”!此人武功诡异,擅用西域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性格孤僻怪异,泯灭人性,手腕狠辣冷血,对谁都冷漠无情,除了流音!今日有她在,只怕要从流音口中得知王爷的消息有些难了。 流音发丝有些凌乱,略显狼狈,冷眼看着铁兰,嗤笑道:“你带着这么多人追着本宫,莫不成想要灭本宫口不成?” 铁兰勾了勾唇:“非也,本将只是想向三皇女殿下请示一下咱家的王爷在哪里而已,只要你说了,本将立马放你走。” 流音捋了捋凌乱的衣摆,轻笑中透着嘲讽:“你家王爷不是生病了在王府么?听铁将军这话斩王爷莫非不在王府,消失了不成?”眼底透着精光死死的盯着铁兰。 铁兰性子急,懒得和流音废话,直接动了手,一场打斗再次拉开! 打斗激烈,谁也没发现暗处站立着一抹穿着斗篷衣服的男子,一双眼冷漠的看着几人打斗,眉头微皱,那带黑面具的人不正是带着楼雅君进入黑雾森林的人么,现在又出现在流音身边,难道她就是流音的心腹阴几?看来这场阴谋就是流音一手造成的了。 他奉女皇之名前来元国暗中潜伏在斩王府,寻找白玉佩的下楼,好证实楼雅君的真实身份,谁知暗中不小心看到千亦兰鬼祟的进入楼雅君的屋子后又慌张离去,和流音半夜跑来私会千亦兰的整个过程。 按时间来算,楼雅君消失的当天晚上流音就偷溜进王府,看样子是早已经算到楼雅君被困!难道流音制造这一切只是为了支开楼雅君,好让她自己更加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千亦兰私会么? 想到这黑衣斗篷男子讽刺的勾起唇角,楼雅君啊楼雅君,你真是娶了一位好夫君,你消失这么多天,千亦兰不是傻子,心里肯定清楚这一切和流音脱不了关系,可惜到现在他也未向墨彤几人说明事情,看来这两年你还真养了只白眼狼呢。 黑衣斗篷男子望了望王府的方向,楼雅君不在,铁兰这一高手也不在,王府中又火光冲天一片混乱,这时候不正是找白玉佩的好机会么?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隐退在黑夜中,消失在墙尾。 王府乱成一锅粥,楼雅君还没有走出黑雾森林,若是她知道路恐怕早就走出去了,只是带着一个娇娇弱弱还的少年在身边,速度减慢了许多,中途还时不时出一些小状况。 “雅君,我走累了,脚好痛。”耳边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湛璃儿眨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看着楼雅君。 楼雅君黑沉沉着一张脸,转头看着他不说话,唇紧紧的抿着,又是这样!这一路上不是这里痛就是饿了累了,总是有一大堆理由,减缓了速度,害的一天过去还没有走出黑雾森林。 湛璃儿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可还是看的出楼雅君此时此刻有些不高兴,怯怯的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角,委屈的瘪着嘴:“人家走了一天,脚都起泡了····真的很痛嘛。” 楼雅君被他那我见犹怜的可怜眼神打败了,为了尽快的离开这里,叹了口气,认命的蹲下身:“来吧,上来。” “干嘛啊?”湛璃儿睁着大眼睛望着她的后背。 楼雅君没好气的白了眼:“上来,我背你。”这小家伙长得是漂亮,怎么有时候蠢笨的让人抓狂呢? 湛璃儿“哦”了一声,乖巧的趴到她的背上,楼雅君将他背起,继续往前走:“你指路,我背你走。” “你跟着雪狼一直走就行啦,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路,我都是跟着雪狼走的。”湛璃儿疲惫的靠在楼雅君结实的后背上,看着她的俊美的侧脸有些脏,心里暖暖的,她现在看着有几分落魄,但那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依然不减,靠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令人安心。 就这样,楼雅君背着湛璃儿跟着一头雪狼一直在黑雾森林里行走着,中途湛璃儿饿了楼雅君就弄一些野生的给他吃,渴了就去溪边给他弄水喝,困了就靠在她的背上安安稳稳的睡着,一路上都是楼雅君照顾着他。 楼雅君从来都没想到,她也会有亲力亲为的去照顾一个男子的这一天,而且还是一个较弱美丽的少年。 走了一天,终于走出了黑雾森林····可是还来不及给楼雅君喘气的几乎,刚走上道路,就遇到了杀手。 楼雅君看着将自己和湛璃儿包围的黑衣人,心头丝丝寒意直冒,这些黑衣人皮肤略显苍白,双眼锐利如鹰,身上泛着寒冷气息,不用说,一眼就看出是职业杀手! 到底是谁买通杀手想要她的命?杀手一句说也不说,看见楼雅君直接提刀围杀了过来,楼雅君将湛璃儿护在身后:“别乱跑,跟紧我。”这个时候已经没时间去管湛璃儿到底是谁派来的了,而是先解决好眼前的麻烦再说,因为湛璃儿若真想对她下手,在黑雾森林的时候早就下手了,可是他没有! 楼雅君早已经有些精力透支的感觉,强提起精神认真的对付起杀手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赤手对敌,手形如锋利的爪子,掐住冲过来杀手的脖子,轻轻的咔嚓一声扭动,一个又一个。 领头人见楼雅君身手依然敏捷快速,眼底闪过一丝不确定,前几日有人上门说楼雅君被困黑雾森林,让她带着人在此等候,若楼雅君能活着出来,就立即下手杀了她。 第56章 遇上杀手 楼雅君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在那,她当然不敢轻易接这样的是生意,可惜那卖主给出的金钱的确很诱惑,她这才大着胆子潜伏在黑森林入口等待着,这些天楼雅君都没出来,还以为她死在里面了呢,谁知道今儿居然出来了,而且还精神很好,都杀了她几个精英了! 若是在这样下去,难免自己的辛辛苦苦培养的人都毁在这里了,可若是灰溜溜的离开的话,那她的“刀刺”杀手组织以后又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心里权衡了一番,朝其余几个人使了几个眼色,都发起狠来,朝楼雅君猛烈进攻着。 楼雅君一边应付着杀手,一边还要照顾着湛璃儿,臂膀上挨了不少刀,血染红了衣袍,脸色略苍白,有些吃力的对付着杀手。 湛璃儿见楼雅君被围攻,心里着急,奈何自己不会武功什么也不会做,急的红了眼,低低长呼了一声:“雪狼!”他从小在雪山长大,与雪狼为伍,所以雪狼才愿意听他的话和指挥。 雪狼似听懂了湛璃儿的衣服,仰天长啸一声,硕壮的狼身飞扑了出去,直接将一名杀手按在地上脖子咬断,血水涓涓留下。 这一幕看的别的杀手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将楼雅君的注意力也分了一些到雪狼身上,生害怕下一个扑倒被咬断脖子的就是自己。 有了雪狼帮忙,靠着敏捷的速度和锋利的獠牙,撕碎了几个杀手,楼雅君得到了喘息的几乎,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沁出薄汗,比起昔日潇洒俊美的斩王,现在确实狼狈了些。 她眯着眼看着一个个杀手被雪狼猛烈的追击弄成一盘散沙,慌乱中只顾着雪狼朝自己咬来,一时间竟忘记用刀剑反抗,着实好笑。自她进黑屋森林后,就没睡好觉米粒未进,林中更是寂静无鸦,连一只野味也没有,靠一些野果支撑到现在,身体早已经被掏空,精力支透,现在对付杀手也只是强撑。 在她游神即,一个杀手不知怎么跑到她身后,剑无情的朝她后背刺去,不远的湛璃儿瞥见,吓的大叫一声:“小心!”人随之扑闪了出去,一把抱住她,将后背露出来,剑本是朝心脏处刺来的,紧要关头湛璃儿微侧,剑避开心脏口处,“噗”的一声刺入了他的右肩,血花染红了白裳,妖异绽开在右肩。 那一剑刺的有多深,楼雅君听的清清楚楚,转身将他抱进怀中,入眼是一张苍白如薄纸的脸蛋,毫无血色,心尖颤了颤:“湛璃儿,湛璃儿,你醒醒!”她刚刚感觉到后背有股凌厉之气袭来,刚准备闪躲开余光就瞥到站在不远处的湛璃儿,自己瞬间就停住了,她在赌!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到底会不会武功,如果他会武功在紧要关头他势必会出手救自己,到最后他确实救了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傻乎乎的整个人直接冲了过来,替她挡了一剑! 这边湛璃儿受了伤,那边雪狼也被影响,狼身不甚也中了一剑,雪白的毛染红了。 “斩王,你在黑屋森林被困长达七日,精力体力早支透,你还是乖乖受死吧!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留下你的尸体好让元国皇室埋葬了你!”领头人一手持剑指着楼雅君,沉沉道,眼底平淡无波,斩王怎么说也是一风云人物,元国的大功臣,还是不让她死的太难看好了。 楼雅君仰头大笑,斜长的眼眸肆意的扫视了众杀手,就算受伤但气势依旧不减,笑道:“本王若死,女皇必会彻查到底,你以为你们“刀刺”在这荒郊野外杀了本王就真的没人知道么?”到底是谁要杀她?还是说到底是谁不方便出手而花钱请刀刺的人杀她? 领头人微蹙眉,一开始接这个单子的时候她确实不怎么情愿,毕竟斩王在元国朝廷的影响力不小,可卖主给的报酬确实诱惑人心,黑眸中透着丝丝贪婪,尽收入楼雅君眼中,朗声道:“不管那人给了你们刀刺组织什么报酬来刺杀本王,本王愿意出双倍价钱可否?只要你们今日放了本王,本王回京就立马让人将钱送给你们。”刀刺也不能说完全是杀手组织,这个组织完全就是一个买卖的地方,只要你给的起钱她们什么都愿意做,不知这个办法可否行的通。 领头人倨傲的微抬下巴,丝毫不为楼雅君的话感到动摇,反而嘲讽道:“那人给的报酬,不是钱能比的!受死吧!”语落,一剑毫不犹豫的刺向楼雅君的心脏。 楼雅君瞳孔紧松,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下场! 风停了,连阳光都黯淡了。 “住手!”一声娇喝由远处传来,随着一支利箭随风呼啸而来,冷厉的气劲竟然硬生生的打中杀手领头人刺来的剑,震的领头人手腕一麻,剑掉落地上,哐当一声。 楼雅君转过头,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懊恼,竟然是他!没想到在她这么狼狈命悬一线的时候,救自己的竟然是冥红! 冥红带着啰焰和几个护卫快马而来,冥红翻身下马,身上的铃铛叮叮想,跑到楼雅君面前愣了愣,最后噗嗤的笑出声,笑的直不起腰来,他今日闲来无事,专门带人到郊外踏青打猎,谁知竟然会遇到楼雅君被刺杀这么惊险的一幕!现在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大乐,忍不住的取笑她一番。 楼雅君脸色刷刷的黑了下来,果然,她就知道冥红这家伙会取笑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样子! 冥红低头看到她怀中昏迷的少年,皱了眉,笑脸瞬间僵硬:“他是谁?” “他受伤了,借你的马一用。”楼雅君站起身,长呼吸口气,翻身上马,竟然直接抱着湛璃儿扬鞭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冥红,风中凌乱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手拿长鞭破口大喊:“楼雅君,你居然就这样丢下本皇子走了!啊啊啊。” 第57章 私宅离园 那尖叫声,气的脖子都红了,啰焰等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喉,皇子不高兴,一般受罪的都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冥红抢过啰焰的话,急匆匆丢一句:“本皇子同斩王一起回去,你们自己跟上来吧。”说着,不顾啰焰难看的脸色,挥鞭直直追去。 楼雅君斜眼瞟了眼身后追上来的冥红,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冥红直接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大串问题:“荒郊野岭的,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怀中少年到底是谁?你遇到什么事把自己弄的这般狼狈?刚刚那些人为什么刺杀你?” 楼雅君心中本就焦急湛璃儿的伤势,被冥红劈啦啪啦的一堆问题弄得心烦意乱,只道:“今日多谢小皇子救命之恩,本王感激不尽,回去后本王会让管家送上谢恩之礼的,今日就不奉陪小皇子了。”说完,挥鞭落下,加快速度,直奔京都。 气的冥红再次吐血,怒然追赶而上。 因此番事情不小,湛璃儿又来历不明,所以楼雅君并不敢讲湛璃儿贸然带回王府,只得来到郊外一处私宅。 这所宅子名为“离园”,是楼雅君曾经专门买下来与美人们作乐的地方,只因两年前出征,这才遣散了所有收集的美人,如今离园只有一个叫木老在打扫看管着这里,离园甚是冷清。 停在门口,跳下马,叩响的门玄。 不一会,便有一位老人打开门出来,看见是楼雅君,又是惊又是喜,自从这位主子遣散所有怜人之后,王爷便再也没踏足过这处宅子,不知今日来是为那般? 恭敬的垂首:“奴参见王爷。” 楼雅君直接跨过大门走了进去:“免礼,速去叫大夫,有人受伤了。” 木老抬头这才看见她手中抱着一位少年,白雪的衣衫胸襟前沾满红色的鲜血,脸色微变:“诺,奴这就去叫大夫,王爷自行去以前的院子即可,都是干净的。”说完便匆匆的走出了宅子,看也不看后面跟上来的冥红。 冥红好奇的张望着四处,只觉得这所宅子很是雅致,歪着脑袋问道:“这是哪里?” “私宅,既然你要跟着就别乱跑。”楼雅君看也不看冥红一眼,抱着昏迷过去的湛璃儿快速的朝屋子里走去。 冥红心知她现在心情极差,也不敢造次,嘟着嘴不高兴的跟了上去。 因为签约的时候编辑说字数要统一,所以中间调节了一下,我看了下才发现这里又少了一章节=。=好抓狂,简单说下,这里无非是冥红跟楼雅君闹脾气一起回到京都楼雅君一处私宅离园,带璃儿疗伤养病。 来到自己曾经用的院子,将湛璃儿轻轻放在床上,估计木老还要一炷香的时间才会回来,这里也没有医用药箱,没有办法雅君也只能到隔壁浴池里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 冥红见她走了出去,撇了撇嘴,跑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目的少年,容颜似雪的肌肤,清绝的容颜,好一个美人胚子!眼底闪过一丝嫉妒,气恼的跺脚跑了出去。 可是走出房间看着空空的院子,哪里还有楼雅君的身影?四处顾盼一番也不见她,瞟到隔壁的厢房门微闭着,心中一动,走了过去,想也没想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里面一幕,唰的红了脸。啊呀一声连忙用手遮挡住眼睛,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这样说着可捂着眼睛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一丝缝隙,偷偷红着脸打量着,脚底生了根一般,着了魔的盯着她裸着身子沐浴,她青丝未系随意的被水侵湿,湿哒哒的披在肩头,闭着眼靠在木桶边,冷峻面无表情的的容颜有着几分冷情寡义的感觉,听到开门声,一双狭长的眸子睁开眼冷冽的直射向有些惊慌失措的冥红。 冥红被楼雅君突然睁开眼吓了一跳,特别是那双比平时冰冷了许多的眼神吓的他差点腿软,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一道戏谑的笑声从楼雅君嘴中传出:“想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本王不是那么吝啬的人。”这家伙误闯进来就算了,居然一直不走,她这才忍不住的睁开眼想要取笑他。 第58章 守株待兔 冥红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侧过身,移开目光:“我,我看门没关就进来了,谁知你···”后面的话已说不下去,恼的瞪她一眼,“大白天的沐浴都不知道关门么!” 楼雅君身子往水里沉了沉,水淹向脖颈处,一改之前的态度,淡淡道:“这是本王的宅子,只要本王愿意,哪怕敞着门沐浴也并非不可。” 冥红瞪大眼,没有想到堂堂一王爷会说出这等话,堂堂一个王爷敞着门沐浴那场景像什么话?只怕让世人笑掉大牙。 “还不走,莫非想留下和本王洗鸳鸯浴?”楼雅君微勾唇,眸子轻扫了他一眼。 冥红脸颊微红:“呸,胡说什么呢!”跺跺脚朝门外跑去。 楼雅君洗好,擦了些疗伤的简单药用纱布将身上的一些伤口包扎好,换了身黑色长袍,莽玉锦缎,金丝盘扣,腰间缀着一块碧绿剔透的玉佩点缀着,体态高挑修长,青丝随意的垂至腰际,除了脸色有点差,其余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气质依然尊贵不凡。 “王爷,大夫来了。”木老的声音传来。 楼雅君收拾好走了出去,门外的木老看见此时已经换了衣的王爷,气势犹在,只觉得眼前焕然一新,和刚刚来王府狼狈的模样简直不相符合。 连身后的大夫也看直了眼,她没想到传闻中的杀手不眨眼的斩王竟然是生的这等俊美模样。 楼雅君见一个大夫这般盯着自己,脸色一沉,语气不悦:“既然来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 语气冷漠如霜,一双锐利的眼扫过他的头顶时更是感觉到无边的迫力,让大夫头脑清醒一般,额头冒出冷汗,木老识趣带着大夫赶紧进了隔壁的主屋,让大夫进了里屋,她自己在外屋候着,她年龄虽大,但到底男女有别。 扫视了院子里一圈也没看到冥红,想来这家伙心高气傲被自己气跑了,站在院落中静待着,直到主屋门被打开,她才抬眼看了过去。 木老和大夫走了出来,大夫细声细气道:“王爷,奴已经给公子看过了,肩头差点就被刺中心脏,好在位置错开了一点,尚可保住生命,只是···”语顿,抬眼悄悄打量了一眼楼雅君,继续道,“只是不知道有些话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她低喝。 大夫是个男子,被楼雅君叱喝的有些紧张的捏紧了手,道:“因为拖延了很久,未及时救治,只怕以后会留下病根,心脏旁的胸口处恐怕会时时作痛,而且需要好好调养,公子身子本就羸弱,这次受伤差点要了他一条命,元气大伤,需静养,不可做····剧烈的运动···”吞吞吐吐的说完最后一句,脸微红,想着床上的少年着实漂亮,难怪斩王这么紧张。 “剧烈运动?”楼雅君微蹙眉,半响才明白大夫这话的隐晦意思,脸色有些尴尬,是怕她在湛璃儿受伤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么?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去开些药交给木老,等会儿让她去抓药。” “是,王爷。”大夫颔首,离去。 楼雅君沉默一番,对着一旁恭敬垂首的木老道:“这位少年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他这一剑是替本王挡的,这些日子就先让他在这里好好养伤,多买些补品给他,人不够再请,钱不够去王府取,但一定要将人给本王照看好!听到没有?” 木老早被一句救命之恩几个字给懵住了,被她这一喝,一个激灵回过神:“是,王爷,奴才一定好生伺候公子。” “恩,还要多注意一下他身边的事情,哪怕一些小事也必须每天向本王报告。”湛璃儿虽然替她挡了一剑,可她还是放不下心,“就这样,本王有事就先回王府了。”说完,拂袖匆匆的离去。 木老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王爷对这次带回来的公子挺关心照顾的,怎么最后又让他监视好这位公子呢?真是捉摸不透王爷的心思,摇了摇头,做事去了。 楼雅君刚回京都,王府里就得到她回来的消息,墨彤当下出府寻去,听着探子的消息来到清净了许久的离园,刚抬手准备敲门,门便开了,一抹挺拔的身姿的拉长邪影倾斜在地上。 墨彤抬眸一看,怔怔的看着来人,随机眼底被惊喜弥漫,激动的上前:“王爷,你,你真的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属下派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急死属下们了,王府都乱成一团了。” 楼雅君走了出来,拍了拍墨彤的肩示意她别着急,道:“王府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 墨彤快速的将七日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楼雅君听完目光一凛:“确定是流音等人?” “千真万确!尔等大事属下不敢疏忽,昨夜还被属下等人在千侧君院落中逮个正着`````”说着抬眼小心的看了眼楼雅君的脸色,见她脸色黑沉的厉害,就知千侧君日后有的苦日子吃了,继续道,“后来她的心腹阴几将厨房等地肆意纵火,使出调虎离山计将流音救走,铁兰带人追了去,可谁知尽然受伤归来,流音不知所踪。” “哦?”楼雅君语调拉的长长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墨彤长呼吸了口气:“谁知属下带人灭火后,发现王爷寝屋一片凌乱,好似被人搜查过,就连书房亦是!看样子当夜有人潜进王府寻找什么东西!没有发现贼人踪影····”说到这,墨彤顿住声,平声静气的立在她身旁。 楼雅君眸光幽明幽暗,眼含冷意,她堂堂斩王府居然进贼了!而且连贼影子都没看见!眼底染上怒色,低喝:“岂有此理!定又是谁派来找那什么白玉佩的!” “主子说的很有可能。”墨彤接道,“主子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吧,最好是进宫给女皇请个安,毕竟属下对外宣称的是主子这些日子病重不方便见客····七日过后若主子再不回来,只怕宫里就派人来了呢。” 第59章 雅君回来 楼雅君嗯了一声,带着墨彤准备离去,谁知墨彤突然“咦”了一声,楼雅君回头问道:“怎么了?” 墨彤这才发现王爷一直都是一个人,支支吾吾的道:“王爷,就你一个吗?屏侧夫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这怎么回事?主子消失七日,现在回来了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提起音讯全无的屏幽,楼雅君就忍不住捏紧拳头,沙哑着嗓子道:“本王中了奸计,被困黑雾森林七日,未见着幽儿!”幽儿弱不禁风,也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冷声道,“幽儿只怕是凶多吉少,速派人寻找,切莫让丞相府的人知道了!不然那匹妇知道本王把她的宝贝儿子弄丢了,非要本王拼命不可。” 楼雅君带着墨彤匆匆的赶了回去,这几天一直守在门口的李管家看到楼雅君回来,眼前为之一亮,几天来的困意瞬间全无,迎了上去:“王爷您回来了。” 楼雅君看着眼前容颜憔悴了许多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需扶了一把:“李叔,这几天让你担惊受怕,放心吧,本王没事。” 李管家自是知道这几天她在外面过的不好,脸都清瘦了一般,眼睑下一片青黑只怕觉都没睡好,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想到这心疼的不得了,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爷快去看看吧,今日太女来了,奴家没有办法想着拖一时是一时,就说您出去了,本以为太女会打道回府的,谁知竟在大厅等候到现在。”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生怕太女今天不走,非要见到王爷本人不可。 楼雅君微愣,大姐从早上等她到现在?若是自己今儿没有及时回来怎么办?自己消失被困的消失传到母皇耳中只怕又是一阵折腾,点点头:“本王这就去找大姐,至于屏侧君的事情···”语气倏然一沉,眼底划过一抹冷厉,转头对着墨彤道,“继续给本王找!找不到就不用来见本王了!”狠狠的丢下话,拂袖离去。 墨彤苦笑,王爷啊,就算屏侧君真的是流音让人劫走的,现在流音早已经不知道所踪,你老人家让我去哪里找啊? 楼雅君快步来到大厅,看到屋中坐着的明黄色太子宫装的女子,低低的唤道:“大姐···”大姐此番前来等了她这么久,只怕没有好事,自己得谨慎才是。 太女刚端起茶盏,听到门口略带沙哑的声音,转头望去,见是二妹,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走了过去:“二妹!听说你病了,本殿前来看看,谁知你生病了好跑去贪玩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府中好好养病!”责备的瞪着楼雅君,一副恼怒的样子。 楼雅君一笑:“大姐莫恼,雅君在府中闷坏了,今儿一早实在忍不住出门逛逛,要是知道大姐会来,雅君岂敢乱跑。”千万不能让大姐知道她失踪的事情,不然心里会多想。 太女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身体一向很好,从未大病过,这次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病呢,这都七日了,母后实在忍不住让本殿来看看二妹你到底怎么了。” “大姐,我没事,只是感了风寒。”楼雅君同她走到屋里,转移开话题,故作为难的皱起眉,“大姐,这府邸是母皇当年专门派人给二妹修建的,昨夜我府中不小心走水,心中甚是担忧,不知母皇她····”当年修建这座府邸的时候,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墨彤说昨夜厨房和周围不少厢房都被烧毁,也不知母皇会不会以为做借口怪罪自己。 太女轻笑,温润的眸光宠溺的看着楼雅君,道:“二妹不用担心,母皇不仅没说什么,还让人过后来重新修建被烧毁的地方。”说完微微垂眸,想当年二妹封王封地之时,母皇专门请了大量的人给二妹修建了此府邸,母皇着实是疼爱二妹的紧,更甚她这个嫡长子呢。 楼雅君见太女垂着眼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眸光微闪,这府邸当时修建时兴师动众,朝中人都说她是母皇最疼爱的女儿,当时她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多想,刚刚故意提起此事,就是想试探试探大姐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不平之心,现在看大姐这半沉默的样子,心里已明了。 “对了,二妹,母皇有话让我带给你。”太女抬起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什么话?” “母皇说冥国的小皇子对你还算满意,让你和小皇子多走动走动,再过几日,我没猜错的话,到时应该会宣布两国联姻的消息,不久后就会让你直接在元国迎娶小皇子!” 一语惊天,雷的楼雅君半响没反应过来:“什,什么?”冥红对她还算满意?这是什么情况?今天还见了那家伙,那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态度哪里算不错? 太女轻笑的点点头:“不错,这几日二妹你生病足不出户,小皇子找不到你人,直接跑到宫里来了,点名要你陪他逛逛京都,后来母皇告诉他说你生病了让三妹陪他去玩,谁知他竟然直接拒绝了,然后回了驿馆,看这样子几位皇女中,小皇子是看上二妹了,所以母皇让我来给你带个话。”那冥国小皇子确实漂亮,只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却让人难以招架。 楼雅君眉头微蹙,自己对冥红的态度一直都不好,他怎么会选择嫁给自己?头又感觉痛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想娶那泼猴! 只不过看样子冥红并未将她在郊外遇刺的时候揭露出来,好在大姐还不知情,心里松了口气,算他脑子不笨。 水兰阁。 “公子,公子····”画儿老远便高呼喊起来,不一会儿便冲到屋子里来,气喘呼呼的扶着房门,“公子,王爷回来了!” 啪嗒,一道清脆的响声,千亦兰手中的茶盏滑落,掉在地上,神色呆呆的坐在原地,半是忧愁半是欢喜,喜的是她终于平安回来了,忧的是流音来找自己的事情恐怕马上就会传入她的耳中,她肯定会来质问自己和流音之间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办? 第60章 璃儿醒来 画儿没想到自家公子得到王爷回来的消息表情会是这样,上前轻声问道:“公子,要去看看王爷吗?” “不!”千亦兰下意识的抵触,猛的站起身,消瘦的身子在宽大的衣服下摇摇欲坠,手撑着桌的一角,仿若快要倒下般,脸色惨白,他现在不敢见她,怕面对她,她那双狭长的眸子每次扫向自己的时目光太过犀利了··· 画儿上前扶他,被千亦兰挥开,低低呢喃:“她回来了,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要主动去找她承认错误吗?可是他有什么错?流音这次突然跑来他事前根本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阻止不了,而且他和流音之间本来就没发生什么···可是最后那一幕被墨彤大人和铁将军看到了啊,怎么办···心里充满无限的恐慌。 画儿不明所以,公子这两天明明很想王爷,怎么今儿王爷回来了反而是这般慌张的表情? 然而,这次出乎千亦兰的所料,过了三天后,楼雅君从未来找过他!未踏足水兰阁一步!千亦兰反而没有松口气,心中更加担心害怕了! 而楼雅君像是忘记了千亦兰一般,处理好府中的事情后,径自去了离园。 “木老,他可曾醒来过?”刚到,就抓住木老迫不及待的询问湛璃儿的情况。 木老微微俯身:“王爷您放心,湛公子醒来过,大夫说已无生命危险,只是意识有些恍惚,睁开眼没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楼雅君松了口气,胸口那一刀刺的很深,又失血过多,她生怕这个小少年出了什么事:“那你去忙吧,本王去看看他。”绕过木老,跨步走进屋中。 屋中有着一股她喜欢的淡淡檀香味道,轻声走到床榻边,在旁边坐下,床上的人儿熟睡着,唇如莹润,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凝白如雪的肌肤几乎透明,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长卷的睫毛如蝶翼般覆盖在眼睑上,楼雅君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和她想象中一样,如丝绸般丝滑,嫩的仿若一掐就能掐出水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湛璃儿这样灵气逼人似精灵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孩子? 睡梦中的湛璃儿感觉脸上有东西在爬动,烦躁的一手拍开,不一会儿那感觉再次袭来,他再次伸手拍开,不高兴的嘟着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睡觉没打扰。 楼雅君见他一次又一次拍开自己的手,嘟着嘴巴表示他不高兴的样子,哭笑不得,玩心打起,撩起他一缕发丝在他的眼睛上扫来扫去,湛璃儿终于忍无可忍的睁开眼,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烦人,可看到楼雅君一脸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看时,瞪大眼睛,惊呼:“你怎么来啦?” 楼雅君挑挑眉,,狭长的眸子飞扬邪气自成:“本王来看看你,可有哪里感觉不妥?” 湛璃儿长这么大,很少见过陌生人,特别是见过的女人用手指都能数过来,现在见邪气俊美的楼雅君微笑的看着自己,脸就忍不住微红起来,软软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就是伤口处有些疼啦,哼,人家替你挨了一剑,醒来了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你!心里很不高兴。”赌气的撇开头不再看她。 孩子般的撒娇,让楼雅君的心软了下来,哄到:“我出去处理了一些事就立马赶回来看你了,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好好养伤,我有空就来陪你。” 湛璃儿瞪大眼,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理解:“你还要走?难道现在这里不是雅君的家吗?”一副天真无邪的看着楼雅君,等着她回答。 楼雅君一噎,这家伙心直口快比起朝中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是好得多,可这般直接的问自己却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干笑两声:“这里是我的一处私宅,适合你静养。”言下之意,这里虽然不是她住的宅子,但是把你丢在这里完全是好意。 然后湛璃儿偏偏不“善解人意”顺着接话,直接道:“难道雅君的住的地方很吵很闹吗?所以才不适合璃儿静养吗?” “```”楼雅君嘴角抽搐,她王府不吵也不闹,但是后宅却有两个折腾人的夫君,她若真的这般大大咧咧的直接将湛璃儿带回府中,到时候只怕屏幽的母亲丞相又会上门“问候”她了!而且最近两国马上联姻,若冥红真的要嫁给她,如果那泼猴知道自己把湛璃儿带了回去,恐怕会直接传到冥国女皇耳中,说她楼雅君欺负了她们尊贵的皇子! “楼雅君!你给本皇子出来!天天都抱着美人很舒服是不是?”一道娇喝声突然响起,伴随着一串叮铃的叮当响声,打破屋中两人,齐齐向门口望去,不一会便看到一抹火红的身影冲门外冲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正是冥红,一双斜长的凤眸怒目而瞪着眼前两人,见床榻上的湛璃儿一副娇娇弱弱的病态样子,心中气堵的难受,提高声音:“本皇子上次救了你,你不来找我,居然还和他腻歪在一起?”指着床上不明所以的湛璃儿道。 楼雅君实在是不喜欢冥红这盛气凌人的性格,但又不能多得罪,忍着气沉声道:“璃儿那日替本王挡了一剑才会重伤,你说本王该不该在此陪他?还是说你想本王做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之人?”眸子凌厉的扫向冥红。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冥红被楼雅君这一说,回不起话儿来,被她凌厉的眼神看的身子往后侧了侧,但不想气势输人,故意微抬起下巴,道:“那你完全可以找最好的御医给他看,弄做好的补药给他喝,不出一个月保管比以前身体更好!你没必要天天待在这里,你堂堂一王爷很闲吗?本皇子都来元国快半月了!也不见你多关心我!”语气中不由有些吃味,想他在冥国谁不宠爱着他,把他捧在手心里?怎么到了楼雅君面前一切都变了?前两日在郊外意外遇到她被行刺,好心救下她,回来后本以为她会亲自上门道谢的,谁知在驿馆等了两日也不见她人影,他便再也忍不住的让人打听她这两天在干什么,可谁知她竟然待在离园! 第61章 追上门来 楼雅君语气生硬:“小皇子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有什么需要只要吱一声,天下女人只怕是趋之若鹜,至于本王~~~确实很忙,皇子若闲的慌可以找三妹玩,她是我们几个姐妹中最会玩的人。”心中微凉,从冥红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人命看的很淡,像湛璃儿这样的救命之恩只需要金钱就可以弥补的,简直是十足的皇家子女!草芥人命!想到这又忍不住自嘲一笑,冥红被冥皇宠的无法无天,若真的没有几分嚣张脾气,反倒是奇怪了。 冥红怎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冷嘲热讽,自己巴巴的找上门来,没想到她对自己是这般态度,气的胸膛起伏,咬牙切齿:“楼雅君,你别不识好歹!本皇子主动来找你你不相迎就算了,居然还对本皇子这般态度?”居然还把他推给三皇女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 “本王有让你来找我?”她斜睨一眼,反问,漫不经心的道。 “你!”冥红被堵的说不话来,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下贱的主送送上门来巴巴的贴着她吗!怒道,“楼雅君你欺人太甚!本皇子来找你是看得起你!” 冷寒之意在楼雅君眼中弥漫,冷峻的容颜冷厉之气自成,倏然站起身,硬生生的高出只有十五岁的冥红半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忽然扯起一抹笑,悠悠的开口:“哦?听皇子的意思是本王应该对你上门来找我的事情感激不尽了?还是说皇子自认高本王一等,来看本王是抬举我了?”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但说出的话却阴森森的,连床上的湛璃儿都感觉到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在往,一双眼睛贼溜贼溜的在冥红身上打着转,风哥哥让他接近雅君,但是眼前这个红衣男子只怕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好对付诶。 冥红来找她之前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欢喜,自从上次自己被那丑八怪藏在密室里,被楼雅君找到救出来后,自己的心也跟着沦陷了进去,谁知后来又得到她生病的消息,这一晃都快半个月过去了,然而自己的婚事还没落定,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不住,主动的来找她,想要两个人在一起多相处相处促进些感情,谁知自己说话没说对惹恼了她,可是谁让她一开始就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不然他又怎么会说些难听的话! 气氛凝滞,一瞬间尴尬。 “雅君,这位公子是谁呀?你为什么自称本王呢?”床上的湛璃儿好心好意的开口打破两人的僵局,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细声细气的开口道。 楼雅君坐会床榻边,替他捏好被角:“我是王爷自然用本王自称。”忽悠一般的随意解释了一句,便转移开了话题,“璃儿你好生休息,在这里好好养伤,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湛璃儿瞟了一旁脸色难看至极的红衣少年,微蹙眉,眉宇间显出一抹哀怨之气,拉住楼雅君的手,撅着嘴道:“记得答应我的事,你可是说过等我病好了接我去你住的地方的,到时候不需要静养,就算你家在怎么吵我也不怕。” 一语让两人一震,楼雅君抑郁,她什么时候答应要接他回王府的?而且她们认识本来也就没几天好吗?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误会,可谁知下面一句话直接让刚刚稳住气儿的冥红再次炸毛了。 “雅君,你把我的衣服都弄坏了,还弄的人家湿湿的,你可要负责到底才是,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我会乖乖养伤等你来接我的。”湛璃儿软声软气一股气说了大串,说完便自己闭上眼睡觉,心里偷笑,风哥哥说不管做事还是对人都不能被动,这样只会牵着鼻子走,他必须要先发制人,这样才能在最开始的气势上压倒红衣少年,不然以后真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他还不被欺负死? 屋中空气瞬间降低,一声怒吼随之响起:“楼雅君!!!你在外金屋藏娇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想着把人带回去!难道你想给他开脸不成?我告诉你,若本皇子嫁给你绝对不允许发生!还有什么衣服坏了,难怪那日本皇子见到你们时,他衣服不整的,原来你们,你居然禽兽的在野外就将人家给,给····”后面的话,羞耻的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来,气的双眼似要喷出水来,死死的盯着楼雅君。 楼雅君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她怎么也没想到湛璃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搞得两人之间关系暧昧不已,害的冥红都乱想了,他的衣服是被她给弄坏了,可那是被不小心刮坏的,他确实不小心湿了,但那也是掉在水中全身湿透的,听着冥红亲口承认要嫁给自己的话,心倏然一沉,冥红为何执意选择嫁给自己?大姐人也不错为什么不选大姐呢?现在还没进门就这么嚣张,若以后真嫁给了自己,那后宅还不被他闹翻天? 冷然道:“本王还没说要娶你呢,闺中男子一点也不知矜持为何物。”站起身,从他旁边擦肩而过,径自走了出去。 冥红气的跺脚,心中虽恼,但越挫越勇,他就不相信他有着倾国容颜和尊贵的身份,楼雅君一个女人还会看不上他不成?如来时风风火火不死心的追了出去,只余下一片清新,铃铛叮叮作响。 “楼雅君,你把话给本皇子说清楚!听你的意思是本皇子还配不上你不成!”冥红追上楼雅君,一直跟在身后嚷嚷着,势必要她给个说法。 楼雅君不理,手背负身后径自往前走,仿若没听到一般。 冥红难得没有恼,继续说道:“本皇子哪里配不上你了?难道本皇子长的没有你的那那位夫侍好看吗?”他自认长的不差,哪个女人见了他不为之失神?怎么楼雅君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一点惊艳也没有呢,难道是自己来到元国后水土不服,长丑了不成? 第62章 生命危险 “不,小皇子很美”楼雅君淡淡的声音传来。 冥红眼睛一亮,嘴角微翘,有些得意,他就说嘛,他长的一点都不丑的!可楼雅君下面一句话瞬间将他的自信击碎,化为粉末,渣也不剩。 “长得再美,也只是个花瓶,只可远观,本王无福消受,小皇子若是实在想嫁人又嫁不去的话,可以嫁给大姐,大姐乃储君,必是元国下任女皇,以小皇子尊贵的身份,届时定是帝君不二人选。”冥红的美,太过张扬,若曜日一般明艳照人,她实在是承受不起这样的美人待在她的后宅,若是能把这个麻烦踢给大姐最好不过,楼雅君心里暗想着,说出口的话也是一番无情难听,不留丝毫余地。 “。”背后一片安静,没有声响。 楼雅君早已经做好冥红暴走的准备,谁知说完等了半响也不见那盛气凌人的娇喝声传来,不由有些好奇的转过身看去,然而看到冥红停留在原地不动,没有以往明媚的笑颜和嚣张倨傲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那藏在衣袖下捏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愤怒的情绪,忽然勾唇一笑。 美人笑,万物失色,醉天下。 红影微动,冥红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步态轻盈,露在外的小蛮腰凝白如玉,盈盈一握,就那么施施然的走来,发丝清扬,来到她的身前,定定的看着她,薄唇微启,字字珠玑:“若本皇子真的和元国太女喜结良缘,对你楼雅君只有害而无利!不错,本皇子是被皇姐宠坏了,但好歹也是冥国尊贵的皇子,又岂是你楼雅君能侮辱的?你看起不起本皇子?还不如直接说你是在轻蔑冥国!亦或者皇姐!”一次又一次的给他难堪,真当他好欺负不成?别以为他主动送上门就是好欺负的! 楼雅君冷笑,刚刚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知难而退了呢,现在说的话她真的是想一巴掌拍他!转身就走。 冥红气红了眼,拦在她的面前,双臂张开站在走廊中挡住所有去路,抬头倔强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本皇子说中了?”太女他见过,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可是他更喜欢楼雅君这样文武双全,英俊潇洒的女人。 楼雅君本也不是很讨厌他,奈何冥红说话太过极端,简直是挑战她的底线,心中早已经不耐烦,冷声道:“走开!” “我不” “你到底让不让?”楼雅君眼底升起薄怒,周身寒气更甚。 冥红心里有些害怕的打起鼓,可为了面子不肯低头,抬起下巴一扬:“我就不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楼雅君冷笑连连,毫不犹豫的伸手推开他,冥红不妨被推个正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呆愣住,居然推他?这个臭女人难道都不懂怜香惜玉吗!气死他了!对着已经走远的楼雅君怒吼:“楼雅君,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拜倒在本皇子石榴裙下的!到时候你别求我!”吼完,还不解气的一脚踢在旁边的石头上,踢的太狠,脚尖痛的差点让他站不稳,眼泪汪汪的蹲下身抱住双腿,低骂,“呜,该死的楼雅君,本皇子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讨厌本皇子,对人家凶巴巴的一点好脸色也没有,本皇子这么大的美人你嫌弃,祝你以后娶得都是丑八怪!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丑!气死你!” 冥红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咒骂着,甚至连返回来的楼雅君都没看到,“难道本王娶你,你以后生的儿子就是大美人不成?” 头顶响起一道戏虐声音,冥红猛然的抬起头,看到某张熟悉的俊脸,吓的如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反应太猛,一不小心崴了脚,痛呼,“啊!” 眼看冥红就要跌倒在地,楼雅君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冥红顺势靠在她的怀中,眼睛明亮如辉的看着楼雅君,抬手揽住她的脖颈,笑颜明媚:“看来你还是心疼人家的嘛。” “。。”她只不过是顺手拉了他一把而已,这家伙居然死皮赖脸的直接抱住她,真是够难缠的,想要把他从身上扯开奈何这家伙死死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低喝,“松开!” 冥红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我脚崴了,没法走路了。” “本王让你的贴身侍卫啰阎来接你。”楼雅君想也没想的回道,这家伙一个未出阁的少年,怎的这般不矜持?大白天的抱着她一个女人成什么样子!还是冥国民风真的这般开放?男儿都这般的大胆肆意么? “不,我就要你送我回去。”冥红自然不依,娇小玲珑的身段在楼雅君身上撒娇般的蹭了蹭去,深吸了口气,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难道她喜欢檀香味?眼珠子转了转。 冥红还是穿着冥国服饰,短截的小红衣,露着白莹的腰肢,火红的灯笼裤,脚上手上都串着铃铛,充满了活跃灵动之感,头发也不似元国人用簪子,而是一缕一缕的小辫子和绿色小丝带缠绕在一起。 楼雅君本想握他的腰将他拉开的,谁知握在手的是一片炙热,身影一僵,掌下肌肤细腻光滑,该死的,她忘了这家伙穿的衣服是露肚脐的了。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低头对上怀中那双明亮的凤眸,微挑的眼尾带着几分媚意,直勾勾的看着她,似要将人的魂儿都勾走,纵是她定力这般好的人,都差点把持不住,看着他粉嫩的唇瓣,缓缓低下头。 冥红见楼雅君缓缓低下头,以为她会吻自己,情不自禁的闭上眼,谁知等了半响也不见吻落下,疑惑的睁开眼,对上楼雅君似笑非笑的眼,这才发现他又被戏弄了!脸涨得通红,羞恼的瞪着她,咬牙切齿:“楼雅君!!!” “本王在。” “楼雅君,你居然敢戏弄本皇子!”冥红又羞又怒,一双明亮的凤眸似要喷出火来,想起刚刚他自作多情的闭上眼等待她的吻落下,脸就烧的火辣辣的,生气的一把推开她。 第63章 冥红相救 楼雅君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戏谑道:“本王怎么戏弄你了?”她刚刚不过是故意低头逗弄他而已,没想到冥红居然以为她要亲他,还自觉听话的闭上了眼,想起来甚是好笑。 “你!”冥红越想越气不过,特别是看到楼雅君满眼笑意的样子,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身子突然被楼雅君腾空抱起,惊的瞪大眼,“你又想干嘛!” 楼雅君将他抱起,放到一旁的石凳上,蹲下身将他的脚放到腿上,直接脱去他的鞋子和袜子,握住他的脚裸,轻轻的揉捏起来:“刚刚不是扭到脚了?本王帮你看看,等会儿就不痛了。” 冥红受宠若惊的坐在石凳上,看着蹲在面前给他揉捏玉足的女子,她的发丝随着弯腰而从肩头柔顺的垂落,饱满的额头下一对英眉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眸微挑,自成一股邪魅之态,肖尖的下巴显得几分冷冽,俊美的脸庞,英气逼人,薄唇微抿着,她真的很俊美。又有权有势,文武双全,世人中的英雄,心中微热,这个女人如此优秀,他是嫁定了! 楼雅君揉捏着他的裸足,见没有骨折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骨折,不然冥红这么娇气的家伙到时候又要哇哇大叫了,只是手中的玉足确实漂亮,莹白如雪,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润红之色,没有一丝茧子,保养的极好,玉足就如此,那包裹在衣裳下的身段岂不是更加妙曼动人? “没有崴到脚,刚刚可能是抽筋了,现在站起来走走,看看还痛不痛。”给他穿好鞋子,楼雅君站起身道。 冥红自然知道刚刚没有崴到脚,只是一脚踢到石头上,后来抽筋了而已,嘴角翘起,眼睛明亮如星,站起身双手环胸,道:“看来本皇子现在必须非你不嫁了。”怎么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楼雅居脸色一沉:“本王可是没碰过你一下,什么叫非本王不嫁?话可不能乱说。”又想玩什么花样? “你刚刚都看了本皇子的脚了,男儿的脚是不能随便看的,难道斩王不知道么?”冥红洋洋自得的挑挑眉,笑眯眯的看着她,凤眸如狐狸一般狡黠的扑闪扑闪着。 楼雅君黑眸一片漆黑,如寒潭般冒着森森寒气,黑沉着脸看着冥红不语,阴森森一笑:“你就这么想嫁给本王?”娶冥红就等于得到冥皇这一助力,如果真娶了冥红,其实也不算太糟糕,前提下她必须得征服冥红让他彻底的爱上自己才行,不然放在身边只是一个祸患。 冥红一愣,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刚还黑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又对着自己笑,莫非有什么阴谋?下意识的咽了咽喉,死鸭子嘴硬道:“如果你能在元国找到第二个各方面都能胜过你的,本皇子就不用嫁给你了。”哼,他才不要当牛皮糖的死皮赖脸的呢。 楼雅君冷嗤一声,元国能胜过她的女人?就地位上来讲也只有母皇和大姐,可是大姐不会武,而母皇年纪已大,冥皇更加不会把她的宝贝弟弟嫁给母皇,这家伙看着骄横跋扈的,脑子转的还挺快的,居然让她无话反驳。 “本王的正君不是那么好做的!”既然冥红要死要活的嫁给他,到时候冥皇只要一封信写给母皇,到时她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还不如现在多为难为难他,免得以后真嫁进王府,没人治的了他,而且她功高盖主,确实该做些准备了。 “只要你愿意娶我,其他什么都好说。”冥红巴巴的凑上去,挽住她的手臂,笑吟吟道。 楼雅君抽回袖子:“离本王远点,男女有别,成何体统!”转身阔步离去。 冥红追了上去,再次挽住她:“你是本皇子未来的妻主,怎么能说有别呢?”每次和她在一起,心里就感觉到莫名的踏实和安心,这就是安全感吧。 “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楼雅君再次抽回袖子,加快步伐。 冥红撇撇嘴,跟了上去:“我们两的婚事皇姐和你们女皇陛下早已经说好了,本皇子迟早都会嫁给你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又何必拘泥这些世俗礼节。”说完再次挽上楼雅君的手臂。 楼雅君一惊,两国联姻都是国家大事,而母皇居然和冥皇早就商量好了?心中微寒,看来那日进宫就算她不同意娶冥红,也是非娶不可了,表面上问她的意思也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母皇啊母皇,雅君在你心中到底占居着什么位置? “二姐!原来你真在这里。”一道明朗中带着欢喜的声音忽然响起,远处一抹暗红声影快步走来。 楼雅君微蹙眉:“四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四妹一向好色,若是看到湛璃儿只怕又是一场麻烦事。 楼灵儿老远便看到她二姐和一个红衣男子拉拉扯扯的,便心想二姐又在离园藏起了美人,谁知走进一看,那红衣美人竟然是冥国小皇子,那美的无与伦比的容颜让人窒息,生怕大喘一声惊动了美人,磕巴道:“小··皇··子,原来你也在啊··”这么美的人儿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不能碰,心里痒痒,吞了吞口水,那露骨的眼神恨不得在冥红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冥红虽喜欢被人赞美,但却极其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猥琐的眼神看着他,这会让他觉得恶心,当下叉腰怒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本皇子挖了你的眼睛!” 楼灵儿被怒斥声拉回了神,对上冥红冒火的眼睛,讪讪一笑:“原来是朵带刺又带毒的玫瑰儿。”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冥红上前一步,倨傲的指着她,大有你再敢说一次,我当场就办了你的姿态。 看的一旁楼雅君眼底划过一丝好笑,没想到冥红这嚣张的性子不只对一般人如此,对王孙皇族亦是,看着四妹那一副吃瘪的样子,心中大爽,上前将冥红拉了回来:“好了,别吵了,四妹你到这里来找本王到底有什么事?” 第64章 相邀一起 楼灵儿瞪了眼冥红,绕过他走到楼雅君身旁,笑眯眯道:“二姐,今天怡悦楼新人花魁要露脸拍价,要不要去看看?”别看她这个二皇姐一副相貌堂堂的样子,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风流的女人,想当年不知道睡了多少儿郎呢,只是打仗回来性子沉稳了不少,也收敛了许多。 楼雅君心中焦急屏幽的事儿,哪里还有心思去逛窑子?当下准备拒绝,还来不及说出口,耳边便响起一道尖娇的声音:“不许去!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三皇女你自己去就行了,干什么拖上楼雅君,本皇子不准!” 楼灵儿闻言,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两人,见冥红紧挨着二皇姐站着,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朝中传小皇子要嫁给二姐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别得罪的好,笑道:“小皇子,你有所不知,怡悦楼的上任花魁稳坐三年都不曾被人超越,今年听说最近楼里来了位天仙美人,气质出尘,刚出现就把上任花魁挤下位,就算去了不干别的咱们也可以去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能把之前的花魁比下去,而且小皇子乃是天下人皆知的第一美人,二皇姐见了你,别的美人自然入不了二姐的眼。” 冥红本就是一个爱玩的人,心里也痒痒了,道:“那本皇子也去。”看到两人都一副惊愕的瞪大眼,白了眼,“本皇子可以带面纱跟着你们没事的。” 楼雅君沉默的站在一旁,最近刚出现气质出尘的美人?会是谁?几国中知名的美人并不多,寥寥数人而已,一个一无所闻的湛璃儿刚冒出来,怡悦楼里就又冒出来一个,元国最近还真是不太平呢。 冥红被楼灵儿够来了兴趣,心痒痒的想要去青楼逛一逛,楼雅君磨不过他,只得硬着头皮一同带上他。 第65章 同逛青楼 京都的夜晚,总是热闹非凡,灯火照明,特别是青楼里人满为患,人声鼎沸,都为今晚神秘花魁之名仰慕而来。 花台上的倌儿轻纱披肩,扭着腰肢在台上轻舞,风骚又风情,惹来台下众人一阵阵叫好声。 可总有那么几个人不耐烦的挥手喊道:“天天都看着倌儿跳,早就看厌烦了,老鸨,赶紧叫你们的新人花魁美人出来!” “就是,咱们今儿可是专门来看这新任花魁的,就别浪费咱们的时间了!”有人附和道。 站在花台旁的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穿着红色衣衫,挥了挥手中的绣帕,陪着笑脸上前道:“各位别急别急嘛,既然是美人,自然要盛装打扮一番,才好出来见各位大人才是。” 老鸨这么一说,刚刚一群吆喝的女子脸色才暖和了许多,很给面子的道:“那好,咱们就在等一会儿,你快去催催。” “好勒好勒,奴这就去催催。”老鸨点头哈腰,转过身上楼,笑脸已失,今晚来的大多都是达官贵族,他可得好好招待,说不定还能狠狠的赚一笔呢。 楼上相比楼下要安静了许多,在老鸨未到花魁房间之前,有一抹鬼祟的身影肩上扛着一个黑布袋,乘着门外守着两人离去后,身影矫健的窜了进去。 “本公子都说了,让你们去门外候着,还进来做什么!”一道怒斥声响起,梳妆台前坐着一位身穿白衣轻纱的衣裳的人儿,腰肢纤细,一头青丝如垂落在身后,转过身,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不听话的又跑进来。 黑衣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快速的点住他穴道,吓的白衣人儿还来不及惊呼,声音嘎止,瞪着大眼惊恐的看着眼前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你,你是谁?”心中升起一阵阵恐慌,不会是采花贼吧?难道窥视他美貌才趁大家不在偷摸进来的? 青铜面具人伸手在白衣人儿脸色摸了一把,声音沙哑:“想要保住你细皮嫩肉的脸蛋,就老老实实的别叫。” 白衣人连忙闭上嘴,磕巴道:“你,你要做什么。”背后升起一股冷汗,这人到底是谁?瞟到她背上的黑布袋,瞪大眼,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青铜面具人正是阴几,放下肩上的黑布袋解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孔,较弱呼吸,睫毛轻颤,脸色虽然苍白但毫不影响他精美的容颜。 “把你的衣服脱掉给他换上,然后再给他上妆。”阴几将昏迷不醒的屏幽弄出黑布袋,将白衣人儿拉到眼前,威胁道:“给他打扮一下,等会儿出去了要让他惊艳全场,听到没?” 白衣人儿早就傻眼了,哆嗦的点头,有些明白黑衣人要干什么了,居然要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替他上场么?咬住唇,那怎么可以!今晚可是他扬名的好机会,怎么能让别人来取之替代!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快点。”阴几不耐烦的催促,皇女还在城外等她复命呢,现在楼雅君已经回京都,要是在追去,可就麻烦了。 “这位公子这么美貌,底子极好,只要稍作打扮一番,等会儿定然能让客官们惊艳一番,您别急,我就弄。”白衣人儿讨好的笑道。 阴几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少年,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屏幽贵为楼雅君侧夫,自然是人中凤,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那岂是下贱的倌儿能比的?“你到是个识趣的家伙,赶紧的。” 白衣人儿笑着应声,拿起梳桌上的胭脂水粉向屏幽脸上涂抹,一一为屏幽上妆,容颜勾勒的更加精致,在擦胭脂的时候瞟了眼坐在一盘喝茶的阴几,目光微微闪烁,看着屏幽秀气精美的容貌更是嫉妒,指甲蔻里藏着的细粉不着痕迹的洒向胭脂粉里,给屏幽擦上脸颊上,苍白的容颜经过这一番点缀,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面容红润。 阴几见他弄的差不多了,便道:“选一件比较露骨的衣裳给他换上,最好又薄又透的。”眼底布满阴狠和期待,若是赫赫有名的斩王侧夫,出现在青楼,还夺下花魁之名,在众人眼瞎露脸,恐怕笑掉天下人大牙,为楼雅君抹上一笔黑历史,让她抬不起头来! 白衣人儿从衣柜中选了一件红色轻纱,见阴几在旁边也不避讳,犹豫一番,慢慢解下屏幽的衣服,身影有意无意的挡住阴几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那黑衣人看到怀中这男子的身段,他总有种感觉,这昏迷的男子身份不简单。 “恩~”一声细微的哼叫声响起,屏幽缓缓的睁开眼,目光有些茫然,半响,感觉到不对劲,低下头一看,脸色大变:“住手!你在对本宫做什么!” 一声低喝气势大有,吓的白衣人儿手一抖,未系上的盘扣差点掉在地上,对上怒火中烧的眼眸,吞了吞口水:“我,我在给公子更衣···”心里早就惊涛骇浪,刚刚这男子自称本宫?本宫不是只有皇家夫君才能用的自称吗!这,这男子到底是谁?看样子明显是被黑衣人掳来,自己虽然不情愿,可到底是助纣为虐,到时候会不会祸害性命? “屏侧君,醒了?”阴几放下茶盏,阴测测道。 屏幽背后一凉,这才想起他被人劫持了,转过身看到坐在那的黑衣人,又环视了屋子一圈,浓烈的香薰味道让人刺鼻:“你究竟是什么人?劫本宫到底是做什么?这里是哪里?” 阴几不理会他,对着愣在一旁的白衣人儿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他穿好!” “是,是。”白衣人儿抖着手继续给屏幽整理衣裳,不去看屏幽那难看之极的脸色。 “住手!你给本宫住手!啊,你脱本宫衣服做什么!”刚醒来的屏幽还未搞清楚身在哪里,就面对着陌生人脱自己的衣服,吓的脸色惨白,一向温柔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阴几不耐烦的隔空点住他的哑穴,转过身不去看屏幽,她不好色,对美人这些一向不削,楼雅君的男人她更是看都不想看一样。 屏幽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心里绝望,看到黑衣人转过了身去,心里松了口气,回头怒瞪着在自己身上忙碌整理的白衣人儿,心里着急,这里到底是哪里?雅君,为何你还不来救我。 第66章 花魁掉包 扣扣,敲门声刚响起,老鸨尖尖的声音便传来:“怜儿,你好了么?客人都催的不行了,今晚来的都是有些脸面的人物,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不然剥了你的皮。” 原来白衣少年叫怜儿,听到老鸨的声音没有欣喜反而更加的慌乱,看了看一旁威胁的看着自己的黑衣人,娇声喊道:“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出来,爹爹你就别催了,先到前台帮我打点下,我马上就上台。” “好好,那爹爹先去给你打点一下,你动作快点儿。”老鸨带笑的说完,离去。 怜儿松了口气,道:“我已经给这位公子打扮好了。” 阴几转过身打量屏幽一番,勾起他的下巴,妆容精致,眼位眼线微挑,媚态横生,满意的点点头:“你先出去,等会儿你上台的时候,我再把他送来调换,听到没有?” 屏幽不是傻子,从刚刚门外人言语中已经隐隐猜到现在身处何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想要大喊求救,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大眼中深处透露着惊惧,四肢僵硬,不,不,他不能上台,若是让众人看到他这样子,至雅君于何地? 怜儿见屏幽眼眶中凝聚满泪水,有些不忍,可也不敢多说,给自己和他戴上面纱。 阴几眼疾手快的塞了一颗药丸让怜儿,入口即化,怜儿惊恐的喊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跑到一旁使劲的吐起来,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气的浑身发抖。 “以防万一,等你帮我帮事情办好,解药自会给你,去吧。”阴几不耐烦的催促,她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呢。 怜儿咬着唇,不情不愿的整理一番,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刚出门不小心撞到人,心中本就憋屈,现在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开口就骂:“你没长眼吗!撞到本公子了。” “哟,好泼辣的家伙。”被撞的人正是楼雅君,冥红刚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到处找人,找到这里来谁知这家伙突然开门窜了出来,撞了她不说还骂她? 被戏谑一番,怜儿恼怒的抬起头,入目一张俊美的脸庞,傻愣在原地,满眼惊艳,立马换上一张笑脸相迎:“爷,可有什么需要奴帮忙的?”这么俊俏的人儿居然出现在青楼,不说她是什么身份,就这气度,恐怕身份就不简单。 刚准备离去的楼雅君听到这话又转了过来:“本···”刚开口又觉得不对劲儿,立马改口,“我有个穿红衣的朋友走丢了,带着面纱,可否让人帮我找找?找到必有重谢。” 怜儿嘴角微僵:“爷,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可是青楼,穿红衣的可大有人在,这不是大海捞针么。” 楼雅君想想也是,转身就走,怜儿刚准备追上去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出台了,强忍的顿住脚。 “你要是敢咬舌自尽,我将你尸体扒光暴露街头!”阴几阴狠的声音倏然响起,带着狠辣,可见有些分恼怒,只怕是屏幽听到楼雅君的声音做出了过分的举动,惹恼了阴几。 还未走远的楼雅君听到这阴冷的声音顿住身影,转头疑惑的望向白衣少年背后半掩的门,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对青楼倌儿居然这般狠辣?竟然想将一个男儿****暴露街头!心中顿时不贫,又走了回去。 怜儿见她脸色冷沉的走了回来,暗叫不好,只怕听到刚刚屋子里的话了,连忙上前抱住她的手臂,娇声道:“爷,您是不是舍不得奴家所以才回来啦?” 楼雅君瞥了眼缠着自己的少年,心中更加肯定屋中人有问题,笑道:“告诉我,屋中是哪位客人?”若是朝中人,那她还真是好奇是谁私下居然是这般样子。 怜儿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被发现了,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道:“爷,屋中是一个脾气比较怪的客人,最喜欢玩弄处子,可能是新来的倌儿伺候她的不舒服所以发脾气了,很正常。” 楼雅君听他这么一说,也解了心中疑虑,闺房之事有喜欢施虐的人,也并不足为其,倒是她大惊小怪了。 “喂,你又在干什么!”背后站在不远的冥红,看到楼雅君和一个青楼男子拉拉扯扯,脸色难堪的喊道,跑过去毫不客气的推开怜儿,“谁准你碰她了?给我滚远点!” 怜儿惊愕,这冒出来的红衣男子怎的这般泼辣?虽然戴着面纱,但那露在外的丹凤眼里迸射出的凌厉之气让人生畏,想到今天这般晦气,气的跺跺脚离去。 反倒是楼雅君意外的看着冥红,一把抓起他的后领:“刚刚你去哪里了?本王到处找你。” “你放开我!你对我怎么就不能温柔点儿?总是这般粗鲁!”冥红挣扎大叫着,引来不少人侧目观看。 楼雅君微勾唇角,她不是不对冥红温柔,而是就喜欢看他那股炸毛的劲儿,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儿~ 抓着冥红回到贵宾雅间,刚松了手,冥红便叉着腰骂骂咧咧的指着楼雅君,偏偏楼雅君姿态优雅坐在一旁不理会他。 “本皇子只不过离开了一会,你就和别的男子勾搭了在一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冥红还不放弃的追问着楼雅君,就连一旁的楼灵儿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可也不敢多说什么,眼底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二皇姐一向张狂,若是娶了小皇子这磨人精,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哟。 “你不说是吧?不说话就是无言以对了?”冥红气呼呼的坐到她旁边,瞪着她。 楼雅君放下茶盏,微微挑了挑眼角,邪气勾唇:“自古以来,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就算你以后进了我王府的门,本王也不会只有你一个,更何况你现在还没进门。”意思是你资格管本王。 冥红怎会听不懂?刚想发作,楼下便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各位,下面有请我们的怜儿公子出场登台!因为初次出台,今夜算是怜儿公子的初夜,等会儿出最高价者得春风一夜哦!” 人还未上台,便已经抛出诱惑的条件,大堂的女人们瞬间兴奋起来,期待着即将上台的人儿··· 第67章 屏幽受辱 台下的怜儿捏紧拳头,看着身旁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儿原地不动,目光呆滞,就知道是黑衣人搞的鬼。 阴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将一旁的屏幽往前一推:“去吧,让大家看看你的别样风姿。”怪笑两声,眼底兴奋之意越来越盛,她真是迫不及待了,若是今夜被人买走一度春宵,那就更有趣了,哈哈,若是楼雅君知道后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屏幽目光充满惊慌,看着外面女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神,想要立马逃离这里,可脚却不受控的一步一步的踏上台走出了后台,四肢僵硬,心里呐喊着,不,他不要上台,雅君,雅君,你究竟在哪里··· 站在台上不知真情的老鸨,看到屏幽还以为是怜儿,热情的拉着他站到台中间,高声喊道:“各位,这位就是我们的新任花魁,怜儿!想不想要一睹真容?”有些得意的抬起下巴,扑满胭脂的脸颊笑起来脂粉都一颤一颤的。 众人齐声嬉笑,不知谁喊了声:“老鸨,你就别废话了,直接揭下美人面纱,让大家看看你吹捧的这么厉害的花魁值不值千金一夜啊!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老子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还墨迹个甚!赶紧揭面纱。” “揭面纱,揭面纱!”众人起哄,大堂热闹非凡,气氛高涨,就连楼上的楼雅君都忍不住的掀开纱帘,朝台上看去,冥红也跟着凑热闹在她旁边伸出小脑袋。 台上人儿一袭轻薄白色衣裳胜如雪,一头柔滑墨黑的青丝柔然飘荡在腰际,衣裳下的肌肤若隐若现,勾起人想要伸手摸一摸那其中美妙滋味,楼雅君看到正起劲,一旁的冥红突然低呼一声:“啊,这老鸨怎能这样!那男子眼中蓄满泪水,明显不是自愿的!敢情这所谓的美人是强撸来的!” 屏幽一直微垂着头,楼雅君看的不仔细,若不是冥红眼尖发现这问题,她还真没发现,抬眼望去,脸色倏然大变,虽然台上的人蒙着面纱,但灵动的杏仁眼却是万分的熟悉!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倚栏上,看到老鸨抬起的手,急声怒斥:“住····” 话还未喊完,面纱已经飘然落下,全场静默,鸦片无声,惊呆的看着台上美眸含泪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气质,居然会身处青楼? 楼雅君怒火中天,竟然忘记有楼梯,而是直接从楼层上一跃而下,身影轻如鸿羽,衣袂飘飞,飞向台上,众人再次惊呆,屏幽心中充满绝望,可当看到楼上飞下来的楼雅君时,如在黑暗中看见最后一道曙光,想要开口呼喊,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人已经落入她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她焦急担忧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声:“幽儿,幽儿···对不起,本王不知是你···是本王的错··别怕别怕,本王带你回家。”她简直是该死,在楼上看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此人竟然是幽儿!害的他被众人窥视这么久! 楼雅君将屏幽禁锢在怀中,轻轻擦着他的眼泪,可泪水如洪水般止也止不住,怎么也擦不完,许久都不见他说话,这才发现他被点了哑穴,暗骂自己急中生乱,连忙解了穴。 能开口说话屏幽再也忍不住的哇的哭出声,抽抽噎噎的解释:“雅君,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人强迫弄进这里的,呜呜,雅君,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他好不容易和雅君有进展,他不想被抛弃。 老鸨早就傻眼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抱着自家花魁,许久才反应过来,大声叫起来:“你谁啊,就算猴急也不用急着这样吧?你到是给钱啊。” 尖叫声拉回所有人的思绪,一切太突然,连楼上的冥红和楼灵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当楼灵儿看清靠在楼雅君怀中一直哭的男子时,吓的哆嗦唇:“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糟了糟了,斩王堂堂侧夫居然出现在青楼被众人戏虐还拍价,不说二皇姐的火气有多大,就屏幽的母亲丞相那边都不好交代,完了。 众人见美人就这样被别人大大方方的抱在怀中,怒声喊道:“你什么人,还懂不懂规矩了!” “就是!这美人归谁还要看最后谁出钱最高,你到底谁啊,赶紧放开人下来。” “下来,赶紧给我们下来!”大堂下的女人们激动的全部站起身,颇有你不下来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屏幽脸色苍白,往楼雅君怀中缩了缩:“雅君,求求你,快带我离开···”那些女人的声音如噩梦一般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全身都冰冷了起来。 楼雅君捏紧拳头,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别怕,本王带你回家。”直接将屏幽横抱起,屏幽将脸埋进她的胸膛,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见过他,若是有人知道他是雅君的侧夫,只怕母亲和雅君都会颜面扫地,闹出一场笑话。 “我的人,今晚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拍价!”她抱着屏幽,一步一步踏下台阶,目光生寒,如刀子一般锋利凌迟着众人,满身铁血煞气,如低于修罗走向众人。 刚刚还不贫的众人嘎声而止,被她那煞气震慑住,望而生畏,齐齐后退, 藏在后台的阴几见没人认出屏幽和楼雅君的身份,气的吐血,忙活了一晚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收场?大声喊道:“那花魁不就是丞相之子屏幽公子吗!” 一语惊天,如在大海中惊起惊涛骇浪,层层叠起,翻滚起来。 阴几这一喊,有几个达官子弟这才发现抱着花魁的俊美女子有些眼熟,惊愕的瞪大眼,惊呼,大叫起来:“啊,是斩王,真的是斩王!” 楼雅君脸色瞬冷黑沉谷底,冰如寒霜,牙龈差点咬碎,侧头目光穿过喧哗的空气直直射向阴几所站的地方,看到那张青铜面具时,冷冷一笑,那身装扮她见过,阴几!好你的个流音,出的真是一手好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洗今日之屈! 青楼大堂瞬间轰炸,低言细语,取笑声传来。 第68章 紧紧相逼 “咦,我想起来了,上次京城众公子齐聚一堂,我送我弟弟去的时候,就见过丞相的小儿子,你别说今晚这今晚这花魁还真像是````”一个女子低头对着旁边的人低低的说着。 “不会真是把,屏公子几年前可是京都女子们公认的美人,追捧的对象,只是嫁给斩王后,就一直待在后宅,未再曾露面呢。” “你们还别说,今晚这花魁长相如此貌美,气质尤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岂是一般倌儿能比的,说不定还真的屏公子本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到这里来了····” “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和斩王闹别扭了,看斩王那紧张的样子,恐怕就是屏公子本人了。” 几个达官子弟低声交头细语,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让楼雅君和屏幽听了个尽,屏幽呼吸急促差点气昏了过去,楼雅君抱紧他,抬头怒喝:“都给本王闭嘴,本王的屏侧君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嫁给本王后更是守在后宅不曾抛头露面,休给本王胡说八道!” 众人噤了声,低着头不敢在说话,斩王是谁?那可是女皇陛下最宠爱的皇女,这几年更是立下赫赫战功,岂是她们可以惹的?说错话说不定就脑袋掉地了。 楼雅君目光冷冽的扫视众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准备抱着屏幽离去,这时候楼上传来一道的声音,淡漠夹杂着戏虐的感觉:“二皇姐,刚刚众人眼中的花魁明明就是屏侧君,你何必瞒着大家?是不是姐夫和你闹脾气所以任性的跑到青楼来玩冒充花魁,说出来让皇妹替你分忧分忧也好。” 楼上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女子倚栏而战,双手环胸,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但那明亮的眼却充满了戏虐,明显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人正是三皇女楼琪。 楼琪带着几个人朝楼上走下来,一步一步的踏下的楼梯,楼雅君的心也跟着她踏出的步伐渐渐沉到谷底,三妹怎么在这里?转头看向不知下楼的四皇女楼灵儿,眼里的质问显而易见。 楼灵儿苦叫连连,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二皇姐,我也不知道三皇姐也在这里,真的,我发誓。”如果她知道今天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怎么也不会拉着二皇姐前来,看了半天,等了半天,没想到众人期待的花魁竟然是自己的屏侧君,可想而知二皇姐现在的心情怒到了极点。 楼雅君回过头,四妹一向比较怕她,既然这样说恐怕事先也不知道三妹在这里了,看着楼琪道:“三妹是不是看错了,本王的屏侧君贵一直在府中,怎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楼琪下了楼,众人齐齐后退让开一条路,楼琪走到她面前,眼神若有若无的瞟着肩膀微微发抖的屏幽:“照二皇姐的意思,本宫是眼瞎了认错了人?”双眼冷锐如鹰,紧紧的盯着楼雅君。 楼雅君一笑,很不给面子道:“若是没有瞎了眼,又岂会看错人?”既然故意找她麻烦,就别怪她不给面子。 果然,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楼琪脸色瞬间崩裂,没想到楼雅君这么不给面子当众给她难堪,忍住心中的怒气,转念一想,道:“看二姐这果断确定的样子,恐怕真的是三妹认错了,不过····”语气忽然一顿,众人的心也跟着紧了紧,只听她道,“不过二皇姐怀中的美人大家今夜可是等了大半晚上,现在好不容易露面一睹芳容,就算二皇姐看上了眼,是不是也该按照规矩来办事,拍价最高者得呢?” 垂首站立在楼琪身边的女子赵蓉,终于忍不住的扯了扯楼琪的衣服,悄然道:“三皇女,还是算了,若是惹恼了斩王,只怕会祸及央池····”刚刚她们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那所谓的花魁明明就是丞相的小儿子,斩王的屏侧君,三皇女怎么还紧紧相逼!若是惹恼了斩王,只怕后面日子不好过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朝中局势这么乱,还是少惹事比较好。 楼琪扯回衣袖,冷冷的瞪了赵蓉一眼,赵蓉不敢再多言,闭上嘴,垂着头。 看了屏幽容貌的众人,早就忍不住了,冲昏了头脑的喊道:“是啊,斩王,既然不是王君,那就按照规矩来,大家一起拍价好了!” 屏幽抓着楼雅君手臂的手一紧,头深深的埋在她胸膛,不敢抬脸,他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些屈辱? 楼雅君轻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别怕,压住心中快要勃然喷发的怒火,转身冷冷的看着楼琪,若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楼琪早已经死了千万次,只听她冷声道:“不管他是谁,今晚人本王要定了,谁要来抢?”岂有此理,她楼雅君明媒正娶的侧夫居然被众人当猴子看戏一样奚落到如此地步! 刚刚还欲欲跃试拍价的众人闻言,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再吭声,笑话,谁敢和斩王抢男人?那不是找死么。 楼雅君踏前几步,走到楼琪面前,嘲讽勾唇:“莫不是三妹看上本王怀中的人,所以故意这样说,诬陷本王的侧君?若是传到丞相耳中恐怕不好交代呐。” 楼琪抿着唇,死死的盯着屏幽的后背,手指微动,这人明明就是屏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青楼成了花魁,但今晚绝对是打击楼雅君的好机会,她绝不轻易放过!提高声音:“如果不是屏侧君最好,屏侧君贵为二皇姐侧君,身为名门望族,若是真的成了烟花之地的花魁,岂不是贻笑大方,成为皇族奇耻大辱!” 屏幽呼吸浅薄,听到楼琪的话,脸色白的不能再白,咬唇死死的咬着,嘴角咬破一丝血染红了唇瓣,为何三皇女一直紧紧相逼?难道皇族纷争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连他们这些男子都不放过了吗,他不过是回家的路上被劫而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有什么好吵的!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屏侧君,再揭开面纱让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早就下了楼站在人群中的冥红,忽然开口道,一双眼从未离开过屏幽,其实他也很想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一句话,让楼雅君恨不得破口大骂,她娘的,关键时刻,这个该死的家伙开口作甚?难道也是故意的不成! “揭面纱!揭面纱!”安静的众人再次齐声喊起来,此时此刻已经不是花魁这么简单了···若是花魁真的是斩王的侧君,这样的消息岂不是比起花魁更有意思?这样想着,喊声越来越激烈:“揭面纱!” 屏幽紧张中最后一根神经终于崩裂···· 楼雅君冰冷的容颜忽然诡异邪魅的一笑,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为守住今晚的事,今晚在场的人必须死! 第69章 设计陷害 众人的起哄,三皇女楼琪煽风点火,屏幽虽然躺在楼雅君怀中,但见三皇女紧追不舍心中的恐慌还是无限的扩大,惊慌失措的抬头望着楼雅君肖尖的下巴,扯了扯她衣袖,嚅嗫一声:“雅君,怎么办···”他不要揭面纱,如果揭掉让众人知道他身为斩王堂堂侧君居然像戏子一样穿着轻浮的站在青楼台上被众人调侃,日后不止他母亲在朝中受人耻笑,雅君亦是被人嘲讽,而他自己恐怕身败名裂!在斩王府再也没有立足之地,皇家最看中的就是颜面!而最不缺的也是男子!他不要,真的不要···求助的望着楼雅君,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楼雅君轻拍他的肩头,见他双眼充满惊慌,感到心疼,几日不见,没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番景象,喉咙微动,话哽塞在喉咙间吐不出,若不是三妹突然冒出来刁难,现在又岂会这般难办。 楼琪见楼雅君不说话,道:“二皇姐,你倒是揭了面纱让大家看看啊,这美人可是今晚的花魁,想要一夜销魂,那也按规矩来办,大家一起拍价如何,二皇姐你说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楼雅君,紧紧相逼,不让步。 搞不清状况的冥红听到要拍价,瞬间不高兴了,跑到楼雅君面前气鼓鼓道:“这花魁有什么好的?还没我好看呢,你不许拍价,三皇女要是看上这花魁你作为皇姐应当让给三皇女才是。” 一番话听的楼雅君差点吐血,忍不住暴走,咬牙切齿:“你闭嘴,别给我凑热闹!”笑话,让她把自己的侧夫让给自己的妹妹享用?简直是可笑之极! 冥红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自己,委屈的努了努嘴:“我又没说错!咱们说好了只是来看看,又没说要做什么,你现在抱着别人什么意思!”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来了。 楼雅君脸色沉的不能再沉,楼灵儿连忙上前拉回冥红:“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别闹了,你再闹,今晚恐怕会出事,没看见二皇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冥红嫌弃的甩开她:“都是你!要不是你让她来,现在也不会这么多事了!她今晚要是敢抱着这男子逍遥去,我跟你没完!”气哼哼的站在一旁,气一通的发在楼灵儿身上。 楼灵儿苦着脸,她这遭什么罪啊,她也不曾想到屏幽会出现在这里啊。 “够了!”楼雅君怒火中烧的盯着楼琪,“三妹,请注意分寸!虽然本王不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知道后果的!”若让屏幽揭下面纱的后果严重性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所以今晚她无论如何都要抱住屏幽。 楼琪黑眸晦暗,神色不明,身旁的赵蓉也忍不住的再次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劝道:“三皇女算了,咱们还是走吧,惹恼了斩王没什么好处,若是再继续闹下去,只怕后果会很严重。”三皇女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一直抓着斩王不放? 楼琪转头冷冷的看了眼赵蓉,讥讽勾唇,后果严重?怎的这些人都这么怕楼雅君呢? 两边人僵持不让,暗处阴几身影混入人群中,慢慢的朝楼雅君靠去,在离几步远的时候突然伸手推了身旁人一旁,那人尖叫一声往前跌去,众人齐齐看了过去,阴几趁大家混乱身子利索的闪到楼雅君身后,快速的扯掉屏幽的面纱,还来不及抽身,楼雅君一掌劈出,阴几结实的挨了一掌,没了身影。 “啊!”没了面纱,屏幽惊慌的捂住脸,但还是被众人看到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刚刚还天仙美人呢,现在怎么变成这副丑样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见屏幽一张脸全部红肿不堪,额头还长满了小痘痘,面部赤红红肿,简直是惨不忍睹,哪有之前的清透秀丽的姿色?众人唯恐避之不及齐齐后退,这样子会是斩王的侧君?可能么?笑话!用猪头形容也差不多啊。 楼雅君等人也没想到屏幽的脸忽然会变成这样,站在人群中的怜儿缩了缩脑袋,他只是想要开开玩笑,谁知道在胭脂上撒的药粉过多,居然会变成这丑样子,忍不住的弯起嘴角。 楼雅君挑眉一笑:“本王说了,怀中此人并不是屏侧君,三妹现在可相信了?” 楼琪黑着脸,硬声道:“是小妹看错了···”话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心中恼怒到极点,挥袖离去。 楼雅君抿着唇,冷哼一声,回头狠狠的瞪了眼老鸨,抱着屏幽离去,虽然不知道屏幽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但是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毕竟她不想在京都里暗中杀人。 主角都走了,众人也没了兴致,都散了,但是她们不知道,今晚在刀尖上走了一圈,若不是怜儿嫉妒之心在胭脂上撒了药,今晚只怕看过屏幽脸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喂,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冥红追了出去,喊道。 “四妹,送他回去。”楼雅君声音远远传来,已经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望了望角落,吩咐车夫回府,就这样丢下冥红,离去,今日就先放过阴几,屏幽今晚只怕是受到不小的刺激,赶紧得回去给他看看脸是怎么回事。 气的冥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狠狠的瞪了眼楼灵儿:“都是你!本皇子记下了!” 楼灵儿嘿嘿一笑,只要屏侧君这事儿没闹开就好,至于小皇子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吧,反正嫁的人也不是她。 受了伤躲在暗处的阴几,一双眼阴狠的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她辛辛苦苦的布置好一切,居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收场了!脑中灵光一闪,有些明白屏幽的脸是怎么回事了,闪进青楼,找到怜儿,一把捂住他的嘴,怜儿如遇洪水猛兽瞳孔紧缩,唔唔的叫着,阴几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小杂碎,破坏我的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抓着怜儿偷偷的离开了青楼。 第70章 逃过一劫 众人的起哄,三皇女楼琪煽风点火,屏幽虽然躺在楼雅君怀中,但见三皇女紧追不舍心中的恐慌还是无限的扩大,惊慌失措的抬头望着楼雅君肖尖的下巴,扯了扯她衣袖,嚅嗫一声:“雅君,怎么办···”他不要揭面纱,如果揭掉让众人知道他身为斩王堂堂侧君居然像戏子一样穿着轻浮的站在青楼台上被众人调侃,日后不止他母亲在朝中受人耻笑,雅君亦是被人嘲讽,而他自己恐怕身败名裂!在斩王府再也没有立足之地,皇家最看中的就是颜面!而最不缺的也是男子!他不要,真的不要···求助的望着楼雅君,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楼雅君轻拍他的肩头,见他双眼充满惊慌,感到心疼,几日不见,没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番景象,喉咙微动,话哽塞在喉咙间吐不出,若不是三妹突然冒出来刁难,现在又岂会这般难办。 楼琪见楼雅君不说话,道:“二皇姐,你倒是揭了面纱让大家看看啊,这美人可是今晚的花魁,想要一夜销魂,那也按规矩来办,大家一起拍价如何,二皇姐你说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楼雅君,紧紧相逼,不让步。 搞不清状况的冥红听到要拍价,瞬间不高兴了,跑到楼雅君面前气鼓鼓道:“这花魁有什么好的?还没我好看呢,你不许拍价,三皇女要是看上这花魁你作为皇姐应当让给三皇女才是。” 一番话听的楼雅君差点吐血,忍不住暴走,咬牙切齿:“你闭嘴,别给我凑热闹!”笑话,让她把自己的侧夫让给自己的妹妹享用?简直是可笑之极! 冥红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自己,委屈的努了努嘴:“我又没说错!咱们说好了只是来看看,又没说要做什么,你现在抱着别人什么意思!”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来了。 楼雅君脸色沉的不能再沉,楼灵儿连忙上前拉回冥红:“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别闹了,你再闹,今晚恐怕会出事,没看见二皇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冥红嫌弃的甩开她:“都是你!要不是你让她来,现在也不会这么多事了!她今晚要是敢抱着这男子逍遥去,我跟你没完!”气哼哼的站在一旁,气一通的发在楼灵儿身上。 楼灵儿苦着脸,她这遭什么罪啊,她也不曾想到屏幽会出现在这里啊。 “够了!”楼雅君怒火中烧的盯着楼琪,“三妹,请注意分寸!虽然本王不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知道后果的!”若让屏幽揭下面纱的后果严重性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所以今晚她无论如何都要抱住屏幽。 楼琪黑眸晦暗,神色不明,身旁的赵蓉也忍不住的再次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劝道:“三皇女算了,咱们还是走吧,惹恼了斩王没什么好处,若是再继续闹下去,只怕后果会很严重。”三皇女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一直抓着斩王不放? 楼琪转头冷冷的看了眼赵蓉,讥讽勾唇,后果严重?怎的这些人都这么怕楼雅君呢? 两边人僵持不让,暗处阴几身影混入人群中,慢慢的朝楼雅君靠去,在离几步远的时候突然伸手推了身旁人一旁,那人尖叫一声往前跌去,众人齐齐看了过去,阴几趁大家混乱身子利索的闪到楼雅君身后,快速的扯掉屏幽的面纱,还来不及抽身,楼雅君一掌劈出,阴几结实的挨了一掌,没了身影。 “啊!”没了面纱,屏幽惊慌的捂住脸,但还是被众人看到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刚刚还天仙美人呢,现在怎么变成这副丑样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见屏幽一张脸全部红肿不堪,额头还长满了小痘痘,面部赤红红肿,简直是惨不忍睹,哪有之前的清透秀丽的姿色?众人唯恐避之不及齐齐后退,这样子会是斩王的侧君?可能么?笑话!用猪头形容也差不多啊。 楼雅君等人也没想到屏幽的脸忽然会变成这样,站在人群中的怜儿缩了缩脑袋,他只是想要开开玩笑,谁知道在胭脂上撒的药粉过多,居然会变成这丑样子,忍不住的弯起嘴角。 楼雅君挑眉一笑:“本王说了,怀中此人并不是屏侧君,三妹现在可相信了?” 楼琪黑着脸,硬声道:“是小妹看错了···”话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心中恼怒到极点,挥袖离去。 楼雅君抿着唇,冷哼一声,回头狠狠的瞪了眼老鸨,抱着屏幽离去,虽然不知道屏幽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但是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毕竟她不想在京都里暗中杀人。 主角都走了,众人也没了兴致,都散了,但是她们不知道,今晚在刀尖上走了一圈,若不是怜儿嫉妒之心在胭脂上撒了药,今晚只怕看过屏幽脸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喂,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冥红追了出去,喊道。 “四妹,送他回去。”楼雅君声音远远传来,已经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望了望角落,吩咐车夫回府,就这样丢下冥红,离去,今日就先放过阴几,屏幽今晚只怕是受到不小的刺激,赶紧得回去给他看看脸是怎么回事。 气的冥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狠狠的瞪了眼楼灵儿:“都是你!本皇子记下了!” 楼灵儿嘿嘿一笑,只要屏侧君这事儿没闹开就好,至于小皇子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吧,反正嫁的人也不是她。 受了伤躲在暗处的阴几,一双眼阴狠的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她辛辛苦苦的布置好一切,居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收场了!脑中灵光一闪,有些明白屏幽的脸是怎么回事了,闪进青楼,找到怜儿,一把捂住他的嘴,怜儿如遇洪水猛兽瞳孔紧缩,唔唔的叫着,阴几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小杂碎,破坏我的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抓着怜儿偷偷的离开了青楼。 第71章 ,醒悟太迟 漆黑的街道,冷风阵阵,一辆马车快速的疾驰的在街道上穿梭着,吹起街道上的纸屑,随风飘远。 最终,马车停在斩王府门口,一抹修长的人影从车上跳下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快步走进了王府,正是楼雅君。 “来人,去叫大夫。”大声一喊,随之管家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话不多问,直接命人去请大夫,抬头看着楼雅君询问:“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把门关上,府中的人该干嘛就干嘛,不准乱走动,你去弄热水来。”楼雅君边走边吩咐,将怀中的人儿紧紧的包裹在怀中,遮住他的脸,不让别人看到。 楼雅君没有回竹居,而是直接抱着屏幽回到自己的屋子,一脚踢开门,将他放到床榻上,屏幽嗖的钻进被褥中,用被褥包裹住脑袋,一直压制的心情瞬间崩塌,哇的哭出声,抽咽的声音从被褥中传出来。 楼雅君叹了口气,顺着床榻坐下,屏幽是名门望族子弟,一言一行都是经过严格教育的,一直都保持着端庄矜持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像今晚哭的这么伤心,毫无形象,可见今晚对他的刺激确实是不小,强行将他从被褥中捞出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嗓音沙哑:“幽儿,都是本王的疏忽,是本王的错,现在到家了,已经没事了,抬头看看本王好不好?” 屏幽死死的抱着她不抬头,瓮声道:“我不要,我要镜子。”他的脸火辣辣的,刚刚又明显揭了面纱众人那鄙夷嗤笑声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楼雅君无奈,不管男儿在怎么着,总是对自己的脸看的很重要,轻声哄到:“幽儿乖,现在很晚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见她推辞,屏幽更加肯定他的脸有问题,惊慌的喊道:“不···雅君,你就让我看看,让我看一眼好不好?看了我就乖乖的睡觉。”挂着泪珠的杏仁眼那么无助,低低哀求。 楼雅君心中较量着,今晚幽儿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万万不能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耳朵微动,听到门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知道大夫已经来了,狠下心一记手刀将屏幽劈晕了过去。 恰好,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大夫已经请来了。” 楼雅君将屏幽放到床榻上用被褥改好,站起身整理一番有些凌乱的衣角,道:“进来吧。”站到一旁,示意大夫不用行礼,直接看病。 大夫也不多言,将药箱放到桌上,走到床边查看起来,半响,回头道:“王爷,这位公子只是脸上擦了一些药粉脸颊才变得红肿不堪,再加上涂抹的胭脂水粉太过恶劣,严重过敏,才害的如此严重,都祸及到脖子处,最近最好远离胭脂味。” “那治好需要多久?”楼雅君直截了当的问。 大夫犹豫一番,才道:“这个因人而异,在下也不敢说的太绝对,所以在下开些药后,王爷让人好生照理便是。”站起身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瓷瓶,管家有眼色的上前接过,“这个是冰蜂玉露,每天给公子涂抹三次,然后吃些药,不出一日就会消肿,然后在慢慢调养,就会恢复原样。” 楼雅君听着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毁容,当时看了她都吓了一跳,若是真治不好,屏幽只怕以后都会消沉下去了,冷峻的脸在今晚终于有些暖和,对着管家道:“你随大夫去捡药,顺便叫两位嬷嬷过来随本王到水兰阁走一趟!”眼底的冷厉如寒池冒着森森冷气,刚回来时听到墨彤说千亦兰和流音夜里私见的事情她并没有找千亦兰的麻烦,是想他主动来找她认错,可是这些天过去,他却一直都没出现过,屏幽受流音所劫持,今晚又被褥!千亦兰你若早点告知流音来京都的消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既然你要包庇流音,那就得付出代价! 李管家噤声,被楼雅君周身的寒气震慑住,不免有些替水兰阁的那位主子叹气,今晚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王爷都叫上了两位嬷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恭敬的弯腰:“是,王爷,奴这就去叫。” 两位嬷嬷分别为,荣华二人,荣嬷嬷,华嬷嬷,荣嬷嬷负责后宅所有人的吃穿用度,每年添加新衣都是由荣嬷嬷一手操办,为各院主子解决各种繁琐事情,为人及其和睦,后宅的人都特喜欢他。 而华嬷嬷却偏偏相反,他为人呆板,严厉,操办府中后宅所有人被惩罚的事儿和调教不懂规矩的新人,不留情面,所有后宅的人见了他都躲着走。 管家离开后,不一会儿两个穿着深颜色略暗的衣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楼雅君的面前,恭敬的跪地磕头行礼:“奴见过王爷。” “起来吧,随本王去水兰阁,有些不听话的人是该整治整治!”楼雅君冷声说着,从两人身边走过。 荣华二人一惊,彼此对视一眼,水兰阁的主子不是千机国的小世子吗?虽然一直都不怎么听,但是碍于王爷他们也不敢怎么着,今日见王爷这般,那位主子恐怕要遭殃了,站起身连忙住了出去,跟在楼雅君的身后。 隔壁哪有不透风的强,更何况还是皇家贵族的家宅中,所以当楼雅君回府后,消息便如风一样飘进了水兰阁。 本来就失眠的千亦兰,听到楼雅君回来了更加睡不着了,索性唤来琴儿画儿两人替他更衣。 画儿忍不住道:“公子,这么晚了你更衣去哪里啊?” 千亦兰神色恍惚,精致的脸蛋布满了落寞,是啊,这么晚了他去哪里?自从她回来后就一直没来找过他,甚至连责问都没有一句,难道自己就这般的没有丝毫分量?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流音见过后,这两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恨瞬间淡了许久,对流音的执着已经没有,反而最近脑子中总是出现楼雅君的身影,那个俊美邪魅的女子,他的妻主··· 心忽然揪疼的厉害,不行,他要去找她说清楚!告诉自己对流音已经放下了,从今以后他要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夫,不再一心二意!她就是自己的天! 当千亦兰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时,他却不知道,一切都晚了,他醒悟的太迟了,楼雅君对他已经下了狠心··· 第72章 ,罢黜侧君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深沉,天空仿佛蒙住了一层黑纱,如人的心情一般压抑而沉闷,楼雅君带着人快步来到水兰阁,刚进院子就看到从屋中慌张跑出来的千亦兰,眯起了眼,“半夜三更的,千侧君这是要去哪儿?”尾调拉的老长老长,谁都听出来语气中的不悦。 千亦兰愣愣的看着院门口的修长身影,黑色长袍,手负立而站,俊美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五官显得更加的挺拔深邃,一双墨黑的眸子盯着他,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楼雅君,心里尽然升起一股冷汗,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忘记了回话。 楼雅君见他不说话无视自己,心中更是不悦,跨步上前,斜睨了一眼华嬷嬷,华嬷嬷一个激灵,懂眼色的上前喝斥:“见到王爷,还不快行礼!”看来今晚王爷是铁了心要收拾千侧君了,虽然不知道千侧君哪里得罪了王爷,但他们这些奴才只要做好本分,替王爷办好事就行,想着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冷冷看着千亦兰。 千亦兰有些茫然的看着站在楼雅君身后的荣华二人,还有一群奴才颤颤巍巍的垂首在一旁,心瞬间一沉,急急的开口:“王爷,我有话想·····” 话还未说话,便被楼雅君冷声打断:“侯爷都是这样教导千侧君,见到本王不行跪礼的吗!” 千亦兰猛的抬起头,瞪大眼,跪礼?跪礼是表示身份之别的一种行礼,表示着贵贱之分,高低之别,他从来没有给楼雅君行过,楼雅君也不曾追究过他,可是今天却硬要他行礼,难道要提醒他自己的身份吗?咬着下唇,扑通,腿终于弯了下去,声音在黑夜中发着颤:“臣侍见过王爷。”说完,规规矩矩的将头磕在地上,与冰凉的地板贴紧,全身都冷了起来,忽然间有些明白,今晚楼雅君是要来跟他翻脸了,可是为什么呢? 楼雅君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跨过,走进屋中坐下,荣嬷嬷立即吩咐人点燃灯火,而琴儿画儿早就吓傻了,跟着跪在千亦兰身边垂着头。 千亦兰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见她说话,眼睛微红,这么冷的天她难道想让自己一直跪着吗? 楼雅君眉宇扬起,命令道:“千侧君,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千亦兰咬着唇抬头看着坐在屋中的女子,她一脸冷漠,刺痛了自己的眼,嚅嗫一声:“不知王爷这么晚来臣侍院子,所为何事。”肯定是没好事的,他心里敢肯定。 楼雅君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檀木圆桌,有节奏的响声听着屋子里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忽然她开口道:“前几日屏侧君被劫,今日已查出是被千机国三皇女所劫。” 屋子里人默,三皇女?谁不知道当年和千侧君有一腿呢? 千亦兰呼吸重了几分,终于来了,今晚带着这么多人是兴师问罪吗? “本王宅子被烧,侧君被劫受辱,本王亦是被困,遇到刺客追杀,全是拜流音所赐!可让本王寒心的是千侧君你知道一些内情竟然一直都不曾站出来说一句,这算不算包庇流音呢?”楼雅君话没有完全说开,毕竟不想把千亦兰逼到绝路,所以她没有说出他半夜与流音私会的事情。 千亦兰瞳孔一缩,果然,道:“臣侍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刺客追杀,臣侍只是·····”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口,难道要他当着这么多的人承认他只是见过流音而已吗?不,绝对不行。 楼雅君弹了弹被风吹凌乱的衣角,站起身,负手而立:“华嬷嬷。” 华嬷嬷立即应道:“奴才在。” “需要怎么样,才足以废掉一个侧君?”她淡淡的开口,语毕,众人都惊愕的瞪大眼,废掉侧君?这话意思是要废掉千侧君?千侧君好说歹说也是联姻送来的,岂能说废就废? 千亦兰听着楼雅君的话全身都颤抖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哆嗦着唇,她竟然想要废了他!她怎么可以!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厉色大喊:“不!你不能废了我,我可是两国联姻送来的,你怎么能废了我侧君之位?”指责控诉的看着楼雅君,纤弱的身材在夜风中竟然有几分尖锐的感觉,神情不知为何带着几分幽怨。 楼雅君横了千亦兰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看着华嬷嬷等待她回答,华嬷嬷冷汗津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纵然他平时冷酷无情,此刻也忍不住慌乱了,小心翼翼道:“王爷,不管千侧君犯了何等的错,毕竟是千机国送来元国联姻的,其母更是千机国手握重兵的侯爷,若是想要废弃侧君之位,必须犯了七大夫戒,征求女皇陛下同意下旨,不然私下是不能罢黜侧君之位的。” 皇族子孙的正君侧君都要经过女皇陛下的同意下旨赐婚,休夫亦是一样,必须征得女皇陛下的谕旨。 华嬷嬷不说还好,一说楼雅君更加来气,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难道本王想要休自己的侧君还做不了主不成?侯爷又如何?当年本王带兵横扫千机国万军时,他老母还不是一样败给本王!若非千机国女皇送上千亦兰联姻和每年朝贡,对元国俯首称臣,千机国小小国都岂能活到现在?” 众人噤声,千亦兰怔怔然,没有想到千机国几年来的和平居然是这样换来的,他一直以为千机国兵力不弱,是和元国联姻义和的,没想到会是把他当物品一样供奉给楼雅君请求她放过千机国,忽然觉得这两年来自己的无理取闹是多么的可笑,像小丑一样跳来跳去,今日见她这般轻蔑的语气,那明显千机国她不放在眼中,心中苦笑,看来自己的无理取闹她是忍到了极点吧? “本王今日非要罢黜千亦兰的侧君之位!谁敢阻拦本王?”她俊美的容颜在黑夜中透着一抹冷凝,冰冷不允反驳,振振有词的语气响起,明显铁了心今日要罢黜了千亦兰的侧君之位。 千亦兰腿一软跌倒在地,自己刚刚醒悟就这样了吗?眼神空洞,精致如陶瓷的娃娃仿若失了灵魂般坐在地上,目光怔然。 众人齐齐跪地求情高呼:“望王爷三思,这乃大事,需要禀明女皇,请王爷三思!” 第73章 ,被扇巴掌 黑夜深沉,乌云浅漫,院子里漆黑一片,冷风飕飕,穿着单薄的千亦兰跪在门口,冻得浑身发抖,尽管膝盖咯的生疼,却硬着咬着牙未吭一声,到底还是倔强,不懂得服软。 “今晚本王就给年小不懂事的千侧君讲讲男子必懂的三从四德。”楼雅君冷冷道,转头瞥了容嬷嬷,“将本王今日说的要点都记下,我想母皇那里需要用的着。” 容嬷嬷手执笔,站在桌签恭敬的应答:“是,王爷。”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未嫁从母,即嫁从妻,妻死随子,然千侧君嫁予本王长达两年时久,何曾遵从,听从,顺从过本王? ”漆黑的夜似乎也因楼雅君冰冷彻骨的话冷到极致,更让千亦兰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谷底,她就那般站在屋中冷漠的看着跪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没有丝毫心疼,眼底从始至终一片平静,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千亦兰抬起头,见屋中的女人冷漠的看着自己,心中恐慌无限增大,以前无论他怎么任性闹腾,她都不生气,这次大半夜兴师动众的带人前来,难道真的碰触到她的底线生气了吗?心一抽一抽的痛着,似乎有什么正在渐渐离自己远去,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无限害怕,好想开口说自己知错了,可刚张嘴她的声音如魔鬼一般再次充斥在他耳中。 “自古以来,男子谨遵三从四德,三从你做不到不说,四德亦然!四德乃德,言,容,功,夫德谓贞顺亦是品德,能正身立本,千侧君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王不明说!”这里暗指千亦兰半夜不夫妇道与流音私会之事。 千亦兰自然听出她暗指的意思,脸色一白,指尖狠狠的抠着青石板,果然,她知道流音来找他的事情了,可是他事先并不知情,流音直接杀到他面前,他能怎么样?她就这样否定了自己,觉得自己对她不忠吗?心里瞬间觉得委屈。 然而他却不知楼雅君在乎的不是流音来找他的事情,而是这么多天她回来后却没主动来找她承认流音来过的事实!两人之间的心结就这样慢慢种下了。 屋子里的人都被楼雅君不怒自威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虽然他们的王爷战场上杀伐果断,但是对他们下人确实很和睦的,很少发火,可若是一发火,那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了的,不知今晚这位千机国的小世子哪里惹到王爷,今晚恐怕真的完了,甚至以后也。!不免有些同情,到底还是个刚出阁的孩子罢了,唉。 “夫容婉娩同是仪态,然后千侧君你嫁给本王两年可曾穿过千侧君该穿的锦服?每日白衣青衫着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在亏待千侧君舍不得吃穿!嫁人后青丝应当盘成有妻之夫的发式,你却每日一头青丝随意披散,未曾束发,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你千侧君还是未婚男儿呢!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面容憔悴,哪里有半点身为侧君端庄的样子!你诚心给本王难堪是不是!”说道最后冷沉的声音倏然提高怒喝起来。 众人身子一抖,头垂的更低了,千亦兰咬着唇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哽咽道:“我没有,我只是。--。”自从她回来后,他一直担心受怕,怕她怪罪自己,日渐憔悴,现在的样子当然难看,至于其他的她却说的让他无言以对,因为她对的都是事实。 “还敢顶嘴!”楼雅君一掌拍在桌上,喝斥,圆桌都跟着颤了颤,英眉一拧,“自起,女尊男卑,本王贵为王爷,回话需用敬语,张口就是我,看来侯爷老人家没教好你,今晚本王就替她老人家好好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三从四德!琴儿,给本王掌你家主子的嘴!”既然不听话学不乖,那就别怪她了! 跪在千亦兰身边的琴儿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居然让他去打公子巴掌?他自幼跟在公子身边,王爷不是不知道,他哪里下的了手啊,头砰的一声磕在地上,砰砰砰的直响:“求王爷宽恕,奴才愿意替公子受罚。” 胆子比较小的画儿早就被怒火冲天的楼雅君吓傻了,满脸都是泪水,跟着一个劲儿的磕头替千亦兰求饶。 楼雅君脸色冷沉:“既然琴儿不动手,那华嬷嬷去!” 被点名的华嬷嬷不敢多言,立马上前:“是,王爷。”走到千亦兰面前,千亦兰惊慌的看着站在面 前高大的男子,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底气不足的磕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华嬷嬷低低说了句:“千侧君得罪了,王爷有令奴才不得不从。”说完,一把捏住千亦兰的下颚,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下。 啪!清脆的响声巴掌响声,如打在屋众人的心头上,昭示是暴风雨的来临,华嬷嬷做事一向严谨,公事公办,下手更是从来不心软,这一巴掌只怕打的是痛惨了。 “啊!”千亦兰惨叫一声,单薄的身子直接趴在了地上,半边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肿了起来。 还未缓过神来,华嬷嬷又是连续几巴掌落下,啪啪啪直响,每一巴掌落下,都如同钉子一样一寸一寸的钉进他的心脏,五脏六腑似被绞碎了一般,痛的让他无法呼吸,脸火辣辣一片痛的厉害,但是都来不及心上的痛,心是真的疼啊,眼睛忍不住的看向楼雅君,见她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下,她对自己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楼雅君紧紧的抿着唇,见千亦兰突然抬头看了过来,四目对视,那眸中的幽怨的似乎在控诉她,微怔,千亦兰对她一向没好脸色,这股幽怨的又是从何而来?眼看华嬷嬷一巴掌又要落下,还是开了口:“停。” 华嬷嬷手硬生生的刹住,明显干惯了这种事,拿捏的很好,收回手原到原来的位置。 楼雅君冷冷清清的开口道:“下面还有言,功未讲完,若是打坏了那还怎么继续?” 第74章 ,被处置了 华嬷嬷是个懂眼色的,立马谦卑的锤头道:“王爷说的是,是奴才不懂事,没掌握好力度,等会儿下去自愿去刑房领二十鞭子。”他自小就给这些皇孙贵族做奴仆,自然知进退,二十鞭子虽然痛,但是比起其他刑法真的不算什么,只愿今晚别触碰到王爷的霉头,不然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那就真成了祸及央池。这一幕让千亦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是她让华嬷嬷打自己的吗?为什么反而成了华嬷嬷的错?忽然有些明白,原来在这王府里没有对与错,只有家主斩王,她就是王府的天,只要她说什么就得是什么,男女更是尊卑有别,瞬间,千亦兰明白了许多,有什么悄然发生着变化。 楼雅君哼了一声,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功谓丝炱也是说手艺,女儿红刺绣这些千侧君你又可曾会?两年来你从未给本王绣过一个荷包,实在是不贤惠!”越说越是来气儿,一口气连续说着,憋在肚子里的火全部吐了出来。 “夫言乃辞令,然后千侧君你与本文说话从来都是张牙舞爪,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性格更是孤僻骄横,毫无矜持可言,是以这样的男子哪个女人敢娶谁娶去!本文高攀不起,斩王府更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词锋如淬了毒的刀刃直直的刺进千亦兰的心脏,撕心裂肺,更是将他天下第一公子贬低的体无完肤,一文不值,俨然一个泼夫!急火攻心,噗,一口血喷了出来,众人瞪大眼倒吸口气。 琴儿惊呼,伸手去扶:“公子!” 画儿尖叫:“啊,血!公子!” 众人瞪大眼:“千侧君!”,下意识的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千亦兰。 “今日谁敢扶他一下,本王砍了他双手!”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屋中响起,众人齐齐顿住,谁也不敢在动一下。 屋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冰冷到极点,千亦兰脸色惨白如雪,如没了魂魄的破布娃娃一般,倒在地上,眼泪如洪河提决堤一直流个不停,血红的血染红了白衣,如妖媚的莲花盛开绽放,冷风呼啸,夜冷,千亦兰的心更冷,从头凉到了脚底,她当真对自己这般狠心! “华嬷嬷,千侧君三不从四不德,按照规矩来讲,应当如何处置?”楼雅君仿若没有看到狼狈可怜的千亦兰,直径转头朝华嬷嬷问道。 “这····”华嬷嬷欲言又止,瞟了眼门外狼狈的千亦兰静声道,“好则直接休掉,丢回娘家,坏则直接沉河!” 琴儿画儿倒吸口冷气,跪地求饶,哭喊着:“王爷饶命啊,我们家公子从小背井离乡嫁到元国,虽然脾气倔强了些,但性子不坏,一直都没犯过什么大错,求王爷网开一面!饶了我家公子。” 千亦兰手撑在地上,突然疯了般的大笑起来:“哈哈,沉河?我十五岁便离开亲人,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元国,没想到两年后竟要被自己的妻主沉河?哈哈,我简直是太可悲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顺着眼泪滚落,样子凄然极了,悲楚的趴在门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楼雅君,似幽似恨。 楼雅君微蹙眉,朝旁边的荣嬷嬷问道:“他是几时嫁给本王的?” 不说此话还好,一问出口,众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千侧君好歹也是千机国第一公子,王爷居然这么不放在心上?心中都不免更加的同情千亦兰了。 千亦兰听到这句话,气的直接一口血吐出,噗,眼前一晕,躺在地上在无力的说话,呼吸浅薄,长睫毛被泪珠沾湿了,觉得自己可悲到极点,嫁给她两年,本以为没感情,自己又不差,她心中应该也有自己小小的一份位置的,谁知一句话抹杀了全部···她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啊!难怪曾经怎么折腾她都不怒,原来只因为自己是联姻的男子身份而已,呵呵。 荣嬷嬷放下笔,轻声回道:“回王爷,千侧君是两年前嫁给王爷的,那时十五刚及竿,不幸嫁给王爷第二天后,王爷就率兵出征边疆,征讨夜国去了,一去便是两年。 楼雅君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十五岁就嫁给了她如果真沉河了还真是有些让人寒心,抿了抿唇,负手而立,窗外月光洒落在她肩头,周身似乎都萦绕一股幽冷凉薄的气息。 千亦兰头涨的厉害,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昏迷前,只听到不远处一抹冷沉的声音响起:“念在千侧君年幼不懂事,本王从轻处置,水兰阁以后将所有奴仆撤掉,千侧君将于众人同等身份,明日便去浣衣局洗衣服,洗到什么时候学会了听话为止!以后更不准许踏出王府半步!若是敢,本王打断他的腿!” 众人噤若寒蝉,侧君头衔扔在,但是干的事儿做事一些最低贱的奴仆才做的事儿,但是这以后只怕要在浣衣局呆一辈子了,也算是间接的囚禁折磨,心里有些发颤,果然皇家人无情,千侧君怎么说也是一个美人儿,也不知王爷怎么狠下心的。 楼雅居带着众人离开,看也没看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千亦兰,走远后,画儿捂着嘴呜呜的哭起来,琴儿忍着膝盖的痛,将千亦兰慢慢的扶起背到屋子里去了。 “琴儿,咱们公子从小娇生惯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作词写诗,哪里做的了那些粗劣的事儿?”画儿抽抽噎噎的跟在琴儿身后。 琴儿不语,替千亦兰盖着被子,许久才道:“若是公子早点听奴的话,今日便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都是公子之前看不开啊,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只能跟着吃苦了。 “那洗衣服到底得洗到什么时候?我不要洗,手变丑了,以后妻主会嫌弃画儿的。”画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气鼓鼓的嘟着嘴。 “妻主?”琴儿嘲讽的一笑,“这浣衣局一进说不定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你就乖乖的陪在公子身边吧!”后宅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公子今日彻底失势,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们呢。 画儿听了琴儿的话,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以置信,难道这是要在浣衣局待一辈子了吗? 第75章 ,风言碎语 当楼雅君狠话放出口,千亦兰失势,在府中苦难的日子彻底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华嬷嬷就带着人前来水兰阁,看着紧闭的房门,脸色冷了冷,大清早的居然还在睡觉!直接推门进去,屋子里的画儿惊叫一声,怒道:“华嬷嬷,我们公子还在睡觉,谁准你进来的?” 华嬷嬷这人为人呆板,最讨厌的便是不懂规矩的人,当下给画儿难堪:“奴是前来执行王爷交代的事情,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真当你家公子还是以前的侧君不成?现在不过与奴同等身份而已,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赶紧起来去浣衣局洗衣服!已经堆了很多了!” 躺在床上的千亦兰在华嬷嬷破门而入的那刻,就被吵醒了,听到那句与奴同等身份,拳头紧了紧,眼中满是怒火,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平时清澈的眼眸凌厉起来扫向华嬷嬷:“谁与你等****同等身份?本公子乃侯爷之子,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能比的!” 华嬷嬷愣了愣,平时这千侧君温温润润的躲在水兰阁,是以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没想到这发起怒来还真有几分气势,不愧是大家闺秀,也不示弱的回道:“只要千侧君还在王府一天,就要听从王爷的,遵从王府的规矩。”说完挥手,“来人,请千侧君去浣衣局。” 跟在华嬷嬷身后两个人听话的上前,画儿和琴儿两人拦在床榻边不准她们碰千亦兰,那两个女子长的硕壮,一看就是经常跟着华嬷嬷干事儿的,直接推开画儿和琴儿,拉起床上还穿着单薄衣衫的千亦兰架起他的胳膊拖到华嬷嬷面前。 千亦兰猛烈的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没说不去,我昨夜感了伤寒便多睡了一会,我好歹也是侧君,你们对我也太不尊敬了!”双眼发红,情绪激动,使劲挣扎奈何还是被两个女人架的死死的。 华嬷嬷冷笑:“既然千侧君起迟了,那这衣服不穿也罢,带走!”不顾脸色惨白的千亦兰,架着他的胳膊直接朝浣衣局走去。 千亦兰失宠被处置到浣衣局洗衣服,一夜情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宅院里的仆人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千侧君今日衣衫狼狈的被两个下人架着胳膊朝浣衣局走,一时间都交头细语议论了起来。 “快看啊,那个就是嫁给王爷两年的千侧君呢,今日好狼狈啊。” “听他院子里以前的下人说他这人脾气怪异,孤僻,从不和任何人接触呢。” “照我说啊,就是活该,千机国的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在王府就得听咱们王爷的。” “就是就是,不过他外衣都没穿似乎是刚刚被华嬷嬷从被子里抓起来的,哎,丢死人了。” “听说屏侧君这次失踪是跟千侧君有关系,惹怒了王爷,所以才被罢到浣衣局的。” “真的假的?” “嘘····这事不能说。” 几个议论的下人说道禁忌处压低了声音,四处看了看,便散了。 然后刚刚从走廊走过的华嬷嬷转过角落的时候并没有离去,而是让人停下,几个下人的议论全部听了进去,千亦兰也全部听到了,特别是最后那句屏侧君失踪惹怒了王爷才惩罚自己的,心都揪痛了起来,昨晚半夜她对自己突然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嬷嬷将千亦兰的表情全部看在眼中,吩咐众人继续走。 来到浣衣局,两个女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千亦兰丢到一个装满衣服的大木盆面前,华嬷嬷冷漠的看着他道:“今日这盆子里的衣服全部洗完,然后凉到竹竿上。” 千亦兰瞪大眼,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大木盆的衣服,头皮发麻:“你不会让我今天把盆子里的衣服全部洗完吧?” “不错,而且必须全部洗完!”华嬷嬷冷酷的话彻底破灭了千亦兰最后一丝希望,“什么时候洗完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而且不准旁人帮你洗,不然加倍!” 华嬷嬷走后,琴儿画儿连忙上前扶起千亦兰,担忧道:“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奴才们帮你洗,你在旁边把风,有人来了提前说一声就行。” 千亦兰目光怔怔的看着盆子里的衣服,没有理会画儿,手伸入了水中,冰凉的温度让他的全身似乎都冷了起来,冷的牙齿都打颤,戚戚然:“我以为昨晚的话她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我而已,所以今早才睡懒觉,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彻底的明白,原来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 画儿琴儿彼此对视一眼,有些不知如何安慰他,听的人都莫名的心酸,公子,你始终把王爷想的太仁慈了。 千亦兰仿若被人遗忘了一般,丢在浣衣局的一间破院子里洗着衣服,京都流言碎语却闹得满城风雨。 都说昨夜斩王和三皇女在青楼为花魁大伤和气,争执不休,谁也不相让,更有人说那花魁就是斩王的屏侧君,可谁知戴上面纱一会再次揭下面纱的时候脸就浮肿不堪全变了。 那花魁到现在都是一个谜,谁也猜不出他到底是谁,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着。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皇宫,女皇耳中了,不一会口谕便送到了王府。 孟瑶穿着一袭藏青色衣裳,身姿挺拔站在大厅中,见楼雅君前来,上前微微一笑道:“臣奉女皇之命,前来请王爷到宫里走一趟。” 楼雅君今日穿的深紫色衣服,体态修长,一头青丝用紫玉冠束起,五官分明,气质沉淀,尊贵不凡:“母皇有什么事派人通知一声便是,何必劳烦孟大人亲自走一趟。”面上平静,心中却较量了起来,既然母皇派孟瑶前来府中打探,那肯定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孟瑶舒朗一笑:“非也非也,女皇陛下关心王爷,知道王爷大病初愈,所以才派臣亲自前来,如今见王爷气色红润,相信女皇陛下也安心了。” 楼雅君挑眉,也不点破,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进宫一趟吧,确实许些日子没见到母皇了。” “王爷请。”孟瑶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楼雅君点点头走旁走过去。 第76章 ,三道圣旨 咯咯,清脆低低潺潺笑声从大殿中传出,刚来到殿外的楼雅君眉目一沉,这笑声不是冥红么?他怎么在这?不做多想,跨步走了进去。 殿中冥红坐在下首与上座的女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得女皇眉宇间都晕染着笑意,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冥红这骄横的性子倒是会讨母皇开心,看来也不太笨。 “雅君,快过来,寡人与小皇子说了一会儿,觉得这孩子甚是惹人爱。”女皇看到从殿外走来的楼雅君,招了招手。 冥红也转头看了去,一身臧紫色衣袍,身形修长,贵气天成,越看越顺眼,一想到自己要嫁给她,变成她的人,心里抹了蜜一样的甜。 可惜楼雅君一个眼神也没丢给他,给女皇行了礼便坐到了一旁,直接道:“不知母皇召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冥红不高兴了,他这么大的一个美人坐在这,她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委屈的嘟了嘟嘴。 女皇暗藏精光的眼眸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收回视线,微微一笑:“最近朝中诸事繁多,连雅君生病都没来得及问候,现在你身体好了,寡人也甚是放心了。” 楼雅君不改脸色,一直抿着唇坐在旁边,嘴角似弯起一抹浅笑,仔细一看,却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了眼女皇,便又垂着眸品尝着茶水,不接话。 女皇见她今天两次都不回话,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孟瑶见女皇不悦,连忙上前道:“皇上,斩王大病初愈,脸色看着又憔悴,想必是最近累着了,不如直接说正事,完后好回去静养些日子。” 女皇凤眸一眯,眼角精光锐利一闪,忽然笑了一声:“倒是寡人疏忽了,也对,雅君刚大病一场,状态不佳,情有可原,既然这样,那寡人直接说吧。”瞟了眼局促不安的冥红,这小皇子一大早的就进宫找她,陪她叨唠了许久,无非是想嫁给她这个二女,可奈何雅君对他不来电,这才把注意打到自己头上,希望为他主持,倒也是个激灵的孩子,心中思量了一番,缓缓的说出口,“冥国小皇子殿下,容貌品性俱佳,更是冥皇最疼爱的唯一弟弟,身份尊贵,嫁给雅君做正君足以匹配,不丢斩王正君的脸,所以寡人决定半月后便让你们完婚,这也是冥皇的意思!” 楼雅君面不改色,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她握着茶杯的手指遽然紧缩,根根泛白,还未过门,她似乎就已经看到日后小皇子在她府中作威作福的样子,甚至冥皇背后给她各种——施压! 大殿安静到极点,一颗针掉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冥红紧张的捏紧衣角,生怕她拒绝赐婚,波光潋滟的大眼死死的盯着她。 就在所有人看着她等她的决定时,楼雅君忽然勾唇一笑:“母皇说的是,儿臣不小了,正君之位空缺了几年,确实需要一位正君为儿臣打理后宅····”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特别是冥红欢喜的差点蹦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只不过她下面的一句话令所有人一愣。 “只不过,在大婚之前,儿臣有话想说,屏侧君品德相谦,懂事乖巧,知书达理,甚得儿臣心,所以儿臣想提他做侧王君!希望母皇恩准。”这次确实是亏待了幽儿,那就在冥红进门之前为他再争取一点吧。 自古以来,王族后宅身份头衔高低为,王君,两位侧王君,四位侧君,接着便是小主,侍儿,再接着便是一些连台面都上不了的奴。 皇族子女中,不管是侧君还是侍儿要想晋升身份头衔,必须要经过正君的同意,然后请求女皇恩准才可,显然冥红还未过门,所以并没有发言权,只要女皇直接同意便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冥红才认为楼雅君是故意的,气的牙痒痒,若是他进了门,想要晋升哪有那么容易?别看小小一个头衔,但若摆在那儿,那便高侧君一等,只低正君一截,真的是气死他了!双眼似要喷出火一样的瞪着楼雅君。 楼雅君仿若没有看见一般,站起身跪在女皇面前:“屏侧君乃是丞相大人的嫡出子,身份同样不辱没侧王君这个位置,还请母皇恩准。” 女皇到底比一代君王,想的比冥红复杂的多,看的也要长远些,冥红背后有冥皇撑腰,可这是在元国,到底有些管不过来,以后若是有什么,屏幽是丞相最疼爱的小儿子,又早些嫁入王府五年,论家事和年长,也只有屏幽能牵扯冥红一些,心底一叹,果然她小瞧了她这个女儿,原来她知道非娶冥红不可,却早已经做好了打算,还是忍不住道:“那千侧君呢?千侧君贵为千机国侯爷之子,身份也不弱于屏侧君,更得千机国第一公子美称,嫁入王爷也有两年,不如也一并晋升做雅君的侧王君吧?” 冥红咬着唇,他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她的后宅总共就两个男人,一个在朝中备有影响力的丞相之子,另一个便是手握重兵侯爷之子,哪一个都不简单,而他除了皇室血脉尊贵一点,长的比他们好看,其他竟然是一丝不差! 楼雅君缓缓道:“千侧君才嫁入府中两年,屏侧君已嫁给本王五年,岂能相比?是以千侧君以后再说吧,还请母皇恩准儿臣的请求。” 女皇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滴答滴答的如敲打在人的心中,微磕着眼眸,都知道女皇心中是在做打算了,屏幽嫁给雅君五年,肚子却一直没动静,丞相那边虽然有些恼怒雅君对屏幽的冷淡,但肚子不争气所以这么多年也一直不敢闹出什么动静来,现在若是顺着雅君的意思给屏幽晋升了地位,在王府中也算是半个主人,丞相那边恐怕也会安分一段时间了,想着便睁开眼,黑眸深沉,道:“来人,拟旨!” 孟瑶深深的看了眼跪在殿中的女子,这斩王不只会战场上杀人,在朝中勾心斗角下,丝毫不弱的智睿,恐怕太女地位岌岌可危啊,摇了摇头。 “元国与冥国皇上商议,两国之间以联姻做线,从此两国修好,不再兵戎相对!半月后,冥国小皇子将嫁入斩王府,十里红妆,以最正规的皇室婚礼相迎,为王君!” “屏侧君嫁入斩王府五年有余,品德相谦,知书达理,知进退,今日则晋升为侧王君!赏锦缎百匹,黄金十锭,白玉翠一对,千年人生两株,珠钗十支,紫玉镯一对!”皇家随便一样首饰拿到普通人家都能够一辈子生活了,而女皇这一赏赐不说太多,但对于一个侧王君身份来讲,已经很是给面子了! 女皇语气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楼雅君,继续扬声道:“寡人有令,斩王娶夫多年,一直未有子嗣,寡人怜惜斩王,是以寡人恩准以后斩王府后宅所有人中,谁第一个为斩王生下子嗣,便为嫡出!将来世袭斩王爵位,这些都和斩王府中任何主子的身份高低无关!” 第三道圣旨一出,所有人哗然,天下人震惊,都抢着把自己宝贝儿子送进斩王府,不求身份地位只求给斩王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这样就能飞黄腾达了。 第77章 ,被欺被褥 晴天暖日,元国整个京都因为斩王即将在半月后迎娶正君,都笼罩着一层和睦欢庆的氛围中,自然也有不少儿郎也充满了悲伤,他们俊美的斩王又要娶美轿夫过门了,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美人,嫁给斩王的希望更加的缥缈无望。 整个王府上下都在忙碌的筹备着这场婚事,定要办的妥妥当当的,不能丢了他们家王爷的面子,更不能委屈了人家冥皇宠爱的宝贝弟弟。 然而,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中,谁都将曾经同样风风光光嫁进王府的千机国小世子给遗忘掉了。 后院浣衣局,最背角的一个位置蹲着一个穿着有些单薄的青衫少年脸趴在自己的双膝上打着瞌睡,这几日来累惨了从未做过这些苦差的千亦兰,发丝凌乱,隆重的黑眼圈,明显没好睡好觉,以前饱满的娃娃脸瘦的脸颊骨都鼓起来了,看着让人好不心疼,曾经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千亦兰如今看着好落魄。 “喂,赶紧起来把这些衣服全部洗了晾干,明天还要用,明天要是干不了,华嬷嬷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少年端着一盆子脏衣裳走到千亦兰面前,语气凶凶的,直接丢在他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此人人如其名叫绿儿,是华嬷嬷身边的一个小侍。 千亦兰睁开眼,看到眼前大盆衣裳,睡意顿时全无,气的浑身发抖,怒的站起身:“我今天已经洗了很多,天都快黑了,你居然让我现在把它们洗完?” 绿儿抱胸轻视的撇嘴:“又不是我让你洗的,现在确实没人抽的出空,其余人都出府随管家搬东西去了,这些衣裳都是堆了两天了,人家可是两天没换衣服就等着穿,你现在瞪我也没用。” 千亦兰咬了咬牙,目光发冷,他只不过在浣衣局待了接近十天而已,往日里辛辛苦苦保养着的一双手,现在又粗又丑,他自己看了都嫌弃,今天更是洗了两大盆子的衣裳,现在天黑了居然还让他洗?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吞声忍气的乖乖全洗了,就是不想再惹她不高兴,因为她说过只要他学会了听话就会放他离开浣衣局的,可是今儿实在是不能再忍! 气血冲脑,一脚踢翻木盆子,衣裳全部掉在地上,绿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颤抖着手着千亦兰,尖叫起来:“啊,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踢翻?这些衣裳明儿她们明儿可是要换洗的。” 千亦兰哼了一声,还不解气的在衣裳上踩了几脚:“我不止踢了还踩了,怎么着?”挑衅的斜眼看着绿儿,气势十足,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绿儿看着千亦兰倨傲自高一等的样子,更加来气,冷笑:“王爷说了现在你与我们身份等同,千侧君莫不是还以为自己是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侧君吧?”心里起了心思,既然这个千亦兰这么高清自傲,现在反正被王爷都赶到浣衣局来了,就算收拾一下也没什么吧?按照往日里失宠的那些男子被王爷处罚后,基本都是任意他们欺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的。 绿儿这话完全是踩着千亦兰的痛楚上,几天积累着的委屈和怒气瞬间崩塌,暴露出本性,噌的跑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两巴掌丢给绿儿,喝斥道:“就算我再不济,侧君之位摆在这的,又其实你这等奴才来说三道四的?” 绿儿捂着脸,眼角泪光泛了出来,他虽然是奴,但是一直都跟在华嬷嬷身边伺候做事的,所以比一般奴才要高上一等,除了容嬷嬷手下的柔儿,其余奴才几乎都听他的话让着他,现在一个沦落到每天洗常人几倍衣裳的一个落魄侧君居然也敢打他?红了眼,冲上去就去推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千亦兰不妨被他推到在地,手掌被擦破了皮,痛的倒吸口气。 绿儿也被气上了头,忘记了千亦兰的特殊身份,还不解气的上去就踢了两脚,痛的千亦兰嗷嗷直叫:“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居然敢打我!”千亦兰地上滚来滚去的闪躲绿儿踢来的脚,气的脸都红了,奈何绿儿就是不停,边踢边骂:“你才该死呢,你以为你还是侧君,你现在身份还不如我呢!你傲气个什么劲儿,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绿儿我不是好欺负!” 千亦兰擦破的手不小心被绿儿踩到,脸色倏然一白,痛的声音都变尖了“啊!” “啊,你对我们公子做什么!快松开。”刚刚去茅厕回来的画儿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连忙冲过去推开绿儿,扶起痛的冷汗直冒的千亦兰:“公子你没事吧。” “我的手,痛。”千亦兰被踩的手痛的抬不起来,低呼一声。 画儿摊开千亦兰的手一看,皮全破了,抬头怒视着绿儿:“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打我家公子?还弄伤了!” 绿儿冷静下来后,有些心虚瞟了瞟千亦兰的手,果然,见血了,轻哼一声:“打了又怎样,现在也没人谁知道?赶紧把衣服洗了,不然明天有你受的。” “你!”画儿见一个奴才居然这么对自家公子,心里别有多生气了,上去就想给他两巴掌,结果还未走进,只听绿儿冷冰冰道:“还真当自己是千金不成?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最近王府里的下人都很忙碌?” 画儿收回脚,千亦兰也抬起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最近他虽然待在这里,但是他能感受到王府里喜悦的气氛,难道最近有什么喜事吗?可是不对啊,王府里能有什么喜事?她生辰还早,又没子嗣,屏侧君肚子也没动静,高堂是女皇更不和王府喜事沾边,除非,心咯噔一下,咬住下唇,前段日子都在传冥国小皇子要嫁给她,难道喜事将近了? “因为我们王爷再过几天就要迎娶冥国小皇子做正王君了,所以大家都忙着筹备呢,人家皇子身份尊贵,可不能马虎了。”绿儿扭着腰一脸幸灾乐祸,哼,敢打他?那就让你心里不好过。 果然,听到绿儿的话,千亦兰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全身如虚脱了一般,跌倒在地,她要娶正王君了? 第78章 ,失宠侧君 院落旁大树落叶飘落千亦兰肩头,显得几分凄楚,画儿吸了吸鼻子,为自家公子感到心疼,然而一旁的绿儿还不解气的继续加了一把火:“王爷不止即将迎娶正君,就连屏侧君王爷还亲自请求女皇下旨晋升为侧王君!而如今千侧君你却却被王爷丢在浣衣局洗衣服,还真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呢!指不定在这呆一辈子!” 画儿怒瞪绿儿,上前推了一把:“够了,不许你在我家公子面前说三道四!你也就一奴才,你以为你清高到哪里去!”他从小跟在公子身边伺候,早就是侍公子为亲人,如今又哪里允许别人这般别人奚落嘲讽公子? 绿儿被倒推两步,哼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狗奴才,动不动就动手,真是没规矩!” “你!”画儿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还想动手,被千亦兰低喝住:“画儿,住手!扶我起来。”沦落到被一个奴才欺负,确实都是他之前不知好歹自找的,怪不得谁!不过他绝对不能失了分寸,让别人觉得他千亦兰就是个妒夫。 画儿不甘心的跺跺脚,还是转身扶起千亦兰,咬唇:“公子···”他真的怕公子承受不了,那晚急火攻心吐了血,又染了风寒,身子一直没全好,今天又听到这些消息,唉。 “扶我回····”话还未说话,刚站起的千亦兰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吓的画儿脸色一变:“公子!!”伸手摸了摸千亦兰的额头,掌下炽热的温度烫的可怕,对绿儿急道,“快传大夫,我家公子在发高烧。”暗骂自己粗心大意,早上起来时公子便说人不怎么舒服,而他竟然没发现,还在院子里洗了一天的衣服,今儿这烧的只怕严重了。 谁知绿儿看也不看的扭头就走,不屑的声音传来:“你家公子发烧关我绿儿什么事?真当我是你们奴才不成?大夫自己叫去,我可管不了。”说着,竟真的就这样干干脆脆的走了。 丢下画儿一个人抱着千亦兰,恨恨的盯着绿儿离去的身影,这笔账他记住了!咬着牙一个人慢慢的将千亦兰拖到背上,艰难的一步一步背回水兰阁。 然而事情发展的并没有这么顺利,画儿准备去请大夫时,门卫却不让他出府,说是王爷的命令。 画儿将千亦兰发烧的事情急急的说了一遍,看门的两个守卫还是不让出,几番纠缠下来都无计可施,画儿又气又急,又跑去找管家找楼雅君,可府中人都匆匆忙忙的谁也不理他,楼雅君更是找不到人,画儿只得失落的回了水兰阁。 一个人趴在床边看着脸色发白冒着冷汗的千亦兰,哭喊道:“公子,画儿没用,请不到大夫,不知道找谁帮忙,呜呜···王府的人居然这样对咱们,琴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我可该怎么办啊···”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然后却没有办法。 千亦兰半昏半醒,听着耳边画儿的说话声,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心口如堵住了一块石头般,让他喘不过气来,心更是抽痛的厉害,如有一把利剑啐了毒一般硬生生的插了进去,疼的他撕心裂肺,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这心痛的原因,来源于自己爱上了她,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她!可是一切都为时晚矣··· 楼雅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你···心竟然是这么的疼··呜··心似乎都疼到五脏六腑,终于坚持不住,彻底陷入昏迷。 直到天黑琴儿才回来,画儿问他去了哪里,琴儿一声不吭也不说,看到千亦兰发烧,便一语不发的打来水,将帕子敷在千亦兰的额头上,两人就这样守在床边一夜。 千亦兰昏迷中更是一会冷一会热,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一直不曾醒来,高烧退了一些,但迟迟不曾全退。 而他们却不知道自从女皇赐婚下旨后,楼雅君只是回来看过屏幽一眼后,便离开了王府,去了离园,一待便是十几天,一直未归,也难怪他们两个找不到楼雅君本人,苦了千亦兰病的不是时候,不然也能上演一出苦肉计了。 楼雅君跑到离园,当然是因为这里还藏着王府里谁都不知的一个美人儿湛璃儿,天刚亮,木老便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再次无奈的响起:“王爷,王府那边来人了。”王爷现在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十几天前一声不吭的来到离园,对湛公子嘘寒问暖一番,便一直不走,京都现在谁都知道王爷要大婚了,然而却跑来这里暖香怀玉在怀,也不怕正王君知道后会生气,谁不知道即将过门的正王君脾气不好啊,即便如此,王爷在大婚前还这样风流不顾,只怕是故意的了! 屋中传来楼雅君略未睡醒的声音:“谁来了?” 听到楼雅君回了话,木老浑身一震,连忙道:“王爷,是李管家来了。”心里松了口气,既然李管家亲自来请王爷,那肯定能请回这尊大佛了,现在时间特殊,王爷待在离园确实影响不好,还是早日回府的好。 谁知,屋中人听后,不耐烦道:“告诉他,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少来管本王,时间到了本王自然会回去!” 木老欲哭无泪,王爷啊,大家可都是担心你在这里被正王君之后生事啊,你怎么就不理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苦心呢? 木老走远后,屋中床榻上发出低吟一声,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楼雅君一个女人能发出的,只有男子才能有如此娇人的声音,此时却出现在楼雅君的床上!离园现在没有养着一个男宠,除了半月前受伤被楼雅君带回来的湛璃儿还能有谁? “再过两天你便要娶正君了,你还不回去啊?”被褥中湛璃儿露出小脸仰头看着女子线条分明的侧脸询问,声音如泉水钟灵清透,沁入心田。 第79章 ,是新宠么 楼雅君忍不住的将手一收,握紧他细细的腰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就那么想本王回去娶别人?” 湛璃儿嘟了嘟嘴:“那我不要你回去娶那个小皇子,你难道就会答应么?”纯净清澈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带着几分认真几分随意。 楼雅君帮湛璃儿捋了捋额前一丝凌乱的发丝,动作无边的温柔,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比的无情:“当然不会答应,事到至今,冥红本王必须娶。”圣旨以下,她怎么可能悔婚?不说母皇那里,就冥皇那里只怕不出一月就大军压境元国边境了!不过,她已经改变了注意,既然冥红非她不嫁送上门来,那可就别怪她了!将来会有用的上他的地方。 湛璃儿明知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失落,眯了眯眼隐去眼中的失落,勾起她的脖子道:“那王爷回去的时候带上璃儿好不好?”风哥哥下给他的这个任务第一步可就是必须进王府,这绝对是个好机会,他可不能错过了,不然待在这宅子里白等了一个月呢! 看着怀中少年笑颜如花,清纯的容颜,澄澈的眼瞳,楼雅君眸子微暗,邪魅勾唇:“难道璃儿也想回府做本王的夫?”那日母皇下了第三道圣旨着实把她气狠了,自古以来,门第之分,贵贱之分,子嗣血统,一样很看重,然而母皇却轻轻一句话抹杀了所有,什么叫不分身份高低贵贱第一个为她楼雅君生的孩子为嫡长子?难道她楼雅君将来世袭爵位的女儿就能如此草率轻易的给决定了?当她楼雅君是什么!这才跑到离园来逍遥快活一直不出门,湛璃儿也轻易的和她睡觉同榻而眠,自己也曾想过碰他,谁知这家伙一直不愿意,她也就没勉强,这几日也就简简单单的抱在一起睡,什么也没发生。 想到这,楼雅君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冷意中,皇家最看中门第,嫡长子更是看重,母皇不是不清楚,竟然不顾她同意就这样直接下了圣旨,更是给她一种无意识的危机感,让她想起了方月歌说的那些话,难道自己身份真的有···问题?眼中如寒潭冒着森森冷气,看来自己得早做好防范,她可不想自己将来死无全尸。 湛璃儿被这样的楼雅君吓了一跳,咽了咽喉道:“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表情这么骇人?我,我并没有高攀的意思,只是想要见识见识你的王府什么样而已···”天啊,这个女人刚刚还好好的,好端端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难怪风哥哥一直警告自己小心谨慎。 楼雅君收回神,幽幽了斜睨了一眼楚楚动人的湛璃儿,揉了揉他的头:“怎么,本王很可怕?吓成了这样。” “没···”不是可怕,而是让人生畏,强大的气场让他灵魂深处都跟着颤了起来,神经忍不住全部紧绷起来,他也只是想要打听白玉佩的下落,还不想早死··· 她勾了勾唇,一笑:“带你回府也不是不可以,本王正君即将过门,到时只怕你承受不起!”这话不假,湛璃儿长成这般貌美如花的样儿,冰清剔透的人儿,若他带回去,到时候冥红看见了肯定又是折腾。 湛璃儿不笨,自是明白她话中意思,也知她是同意带自己回府了,瞬间忘掉刚刚的害怕,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扬眉道:“有什么受不起的?就算你正君是母老虎,我也不怕!” 楼雅君笑笑不语,只怕不是母老虎,而是惹急了就会咬人的豹子。 日落黄昏,两人睡了一天,才起床慢悠悠的回了王府。 刚到王府,湛璃儿整个人就好奇的东瞧瞧,西瞧瞧,仿若看不够一般,看到院子里含苞怒放的百花,忍不住的跑到花圃园里摘菜,看的下人们都目瞪口呆,王爷一向讲究,所以院子里的花草都一直不准人乱碰,几年前有个得宠的侍宠因为不知这规矩,无意采了一朵芍药花,便被王爷斩断了双手,卖到了青楼去。 也是从那以后所有人都长了记性,谁都不敢乱碰院子里的一花一草,可是王爷今儿待会的这个少年却采了整整一大束!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惊悚的下意识躲到墙角,等待着王爷发怒,谁知等到半响也不见有动静,便抬眼看去,下面一幕更是让众人惊愕的掉了眼珠子。 只见白衣少年抱住娇艳的大束花,笑颜眉开的站在台阶下望着站在台阶上的王爷,本以为王爷会发怒,谁知王爷竟然温柔的伸手将少年头上的一根草屑拿掉,那宠溺的模样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王爷不是要大婚了吗?这少年又是哪家的公子? “这花开的真好,很香,我很喜欢,可以送我吗?”湛璃儿捧着花束笑眯眯的问道。 楼雅君似无奈的弯了弯嘴角:“摘的时候可曾问过本王一句?”这家伙胆子也太胆大了一点,这些花都是一株都很珍贵,竟然眨眼睛就摘了这么多,罢了,到底是男儿家,喜欢花也无可是非。 湛璃儿活泼的跳上抬起,扯着她的袖子晃了晃:“我刚进来就被它们给吸引住了,一时没忍住就摘了嘛,送我啦。” “好好,送你都送你。”对湛璃儿不知怎么的,明知他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可就是让她讨厌不起来,“天快黑了,本王让下人带你去休息,晚上用膳再叫你。” 湛璃儿点点头,开心的捧着花头也不回的跟着一个下人走了,他曾经几乎都住在雪山上,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雪,很少看到这样鲜艳的花朵,一时间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楼雅君心里瞬间不舒服了,难道她还没几朵花有魅力?刚刚还拽着她不放手转眼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甩了甩袖,气闷的朝竹居走去,几日不见屏幽,倒也是想念的紧,先去看看吧。 第80章 ,等待屏幽 竹居,如其名,清幽安静的一处院落,角落栽种着一些翠竹挺拔有力,竹叶葱郁茂盛,风吹的竹叶唰唰作响,带着几分萧萧瑟瑟,反观旁边的清池里面一对金红色厘金鱼有生气的多,假山上小溪泉水叮咚作响流淌进池中,晕开涟漪,朵朵盛开水花。 这样简单不失精致的格局比起之前看起来要好了许多,看来管家没有也花了心思的。院落中的桐儿看到楼雅君手背负身后立在门口,立马上前跪地行礼:“奴见过王爷。”心里有些奇怪,听说王爷这些天一直不在府中,现在突然就站在这里,真的是吓死他了。 “起来吧,幽儿呢?”她从旁边走过,问。 桐儿站起身:“回王爷,主子不在屋中····”下面的话竟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该如何回答。 楼雅君见此就知屏幽恐怕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去了哪里?”她好不容有心思来找他,居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语气有些不耐。 桐儿见王爷脸色不快,小心翼翼回道:“主子去水兰阁了····”水兰阁的那位主子被王爷弄到浣衣局了,听说还是因为自家主子的原因,现在主子跑去看千侧君也不知会不会惹王爷不快。 果然,楼雅君眉头微蹙,低低一声,自己院子不好好待着乱跑什么!拂袖朝屋子里走去:“本王今晚留宿,去让人准备晚膳”语气一顿,半响道,“不用告诉你家主子本王来了,也不用催。”屏幽和千亦兰一向不熟,虽然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但两个人都柔柔弱弱的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问题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一道碎碎念念的声音,不用猜也是屏幽身边贴身侍儿梧儿在说话。 “主子,你干嘛帮那个千侧君啊,你可别忘了这次主子你被劫走和他也有半点关系呢!现在被王爷惩治到浣衣局,岂不是更好,也难得跟主子争宠。” 楼雅君卧躺在软榻上挑挑眉,这梧儿倒是为他家主子一门心思的着想,只是千亦兰怎么了? 屏幽低低喝斥的声音响起:“梧儿!不管这次被劫的时候和千侧君有没有关,可好歹也是王爷名门正娶的侧君,不至于活活的被病死,更···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到底还是个刚出阁的少年,他也不容易。” 屋子里的楼雅君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儿这温和的性子好则好诶,可有时候难免被欺负,自己也不可能随时都待在府中。 吱呀,门开了,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千亦兰奇怪的咦了一声:“桐儿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不饭菜端上来了?而且还弄了这么多,哇,全是我喜欢吃的。”说着就走向饭桌,竟没有看到躺在角落软榻上的楼雅君。 楼雅君看他这样子就知是饿了,失笑,低低喊道:“幽儿····”低沉的声音似远古悠悠传来,带着千万光年,飘进屏幽耳中。 刚准备坐下的屏幽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看到角落的女子,一身冷沉勾勒着曼陀罗花底的锦袍,墨黑青丝用一根白钰簪随意抒起,狭长的眼眸微眯着,眸光似温柔宠溺,但流转间只剩森凉,薄唇微抿,就那么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看着自己,屏幽红了红脸,进屋子这么久居然都没发现她在这,丢死人了! 楼雅君招了招:“见到本王还不过来?”这家伙不会看到自己高兴傻了吧? 屏幽微微捏手,几日不见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和羞涩,走了过去还未说话,便被她拉进怀中抱上软榻,一旁的梧儿早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 “王爷怎么来了····”他将脸埋在她臂弯里,小声道,青楼那日自己那般被欺辱,脸差点也被毁了,她陪了自己一天便不见了人影,心里本有些闷气的,但是看到她人时,一切都烟消魂散了,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楼雅君捏起他的下颚与自己对视,恩,脸蛋全好了,依旧貌美,看来大夫开的药还是有用,一笑:“怎么,不想本王来?”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王爷如果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幽儿也早些准备准备。”屏幽急忙解释,生怕她误会,就像刚刚如果她一直不说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来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哦?”语气拉的老长,带着丝丝邪笑,“幽儿是打算提前准备什么呢?”逗逗这家伙也不错。 屏幽见她满眼坏笑,就知她故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红着脸嗔道:“讨厌,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唔。”嘴巴被柔软的唇堵住,她身上淡淡的檀香沁入他的鼻尖,红着脸忍不住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吻,她的舌总是那般的灵活在他口中活动,吸允着每一处****,甚至缠绕住他的舌狠狠的纠缠在一起。 屏幽沉迷其中,感觉自己这一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直到握在他腰间的手不安份的滑进衣领里时,他才连忙的抓住她使坏的手,下巴枕在她肩头微微喘息:“雅君真是越来越坏了,还没用晚膳呢。” 楼雅君看着小男人在怀中喘息的模样低低一笑,含住他圆润的耳坠,舔了舔:“本王现在正在吃今晚的晚餐。”意味不言而喻。 屏幽被她舔的身子一颤,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王爷今晚要在幽儿这里过夜吗?”有些欣喜,她已经好久没在他这里留过夜了。 “恩····本王明日不上朝,今晚可以睡晚点。”楼雅君随口说了一句,但屏幽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了起来,他以前睡觉前她也说过这句话,可后果就是整整折腾到半夜才有意未尽的去睡觉···那次他第二天直接下不了床,躺了两天才勉强有力气,难道今儿晚上又要这样?有些欲哭无泪,他虽然也很想她,但是她真的来的太猛,自己的身子实在是吃不消啊。 楼雅君刮了刮他的秀鼻:“瞎想什么呢,用膳吧。”起身直接将他抱起走到饭桌旁坐下。 第81章 ,替他求情 楼雅君坐下直接将屏幽放在自己的腿上,揽着他的腰,一手拿筷子,微微侧头:“瞧你最近都瘦了一圈,可得多吃点。” 屏幽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自从上次回来后管家每日让人山珍海味的伺候,腰上的肉明显多了一圈,哪里瘦了~~~ 别扭的扭了扭身子,虽然他很喜欢和她这般亲密的相处,但是用膳的时候坐在妻主腿上总是不雅观的,而且他自己也不是一个不懂规矩之人。 楼雅君以强硬的姿态紧抱着怀中的小人儿,低道:“幽儿别动,本王就这样抱着。” 屏幽一僵,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喊自己幽儿···眼角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听话的不再动,头靠在她的肩头,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出口询问:“听说王爷最近几日都待在离园····”他虽然足不出户,但是离园那种地方他还是知道的,是她外面一处私宅,专门用来寻欢作乐的,这些天她一直待在那里,难道又养着一些漂亮的少年不成?想到这里心里闷闷的,语气更是酸溜溜的。 楼雅君手一顿,放下筷子,见怀中的少年一副幽怨的小模样,低笑一声:“幽儿可是怪本王这些日子冷落了你?”明明知道自己在离园而没有派人来找,这屏幽真的是太了解她的脾性了,如果派人来的话今晚她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他暖言细语了。 “幽儿岂敢。”他努了努嘴,语气怪怪的,自己好不容易回府她也不知道多陪陪自己,跑离园待了这么多天,肯定没好事。 “啧啧,这哪里来的小怨夫啊??”语气尾调拖的老长老长,眼角斜长的瞟着他,坏笑渐起,见怀中的人儿脸突然涨红,这才道,“幽儿别胡思乱想了,先说说你刚刚去哪里了吧。” 屏幽眸光一紧,今天水兰阁的梧儿来求自己说千侧君生病两日没人管,自己没有多想便去了,然而她现在问自己该怎么回答?毕竟千侧君已经不如往日,瞟了眼她,轻声道:“臣侍去了水兰阁,听说千侧君高烧两日了。” 楼雅君眉微蹙,转过头:“高烧两日?那应该找大夫找你做什么?” “····”自古以来,王孙贵族的后宅从来不比皇宫平静多少,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奴才更是势利眼,哪个主子得宠就对谁脸色好,谁失了宠便冷眼相向,他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些,千侧君自从那日被罚到浣衣局洗衣服,日子便不好过,现在发高烧听说是因为无人管,又出不了府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到自己这里来的。 楼雅君见他不说话一丝沉思的样儿,心想千亦兰这些日子肯定不好过,眸光微闪,不知千亦兰现在还是以前的骄横任性还是懂得顺从听话了呢? “臣侍今日去,见千侧君着实可怜的紧,躺在床上高烧两日,脸色极差,可能是最近吃的差,面色微黄,一双手更是红肿裂痕,要不,王爷还是将千侧君放出浣衣局吧,好歹也是名门世出,十指不沾烟春水的手用来洗衣服实在可惜···”屏幽忍不住将心中说的话全说了出来,比起现在如糟糠一样的千亦兰他跟希望看到以往骄横孤傲的千亦兰,实在让人心疼。 楼雅君有些意外屏幽会替千亦兰求情,反问:“他早就知晓三皇女流音来到京都之事,若是他早日告知不隐瞒,幽儿你也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要是那****没有同四妹去青楼怎么办?难道真的被当成花魁给人买走么?想起来就浑身来气。 说到此,屏幽脸色微变,咬着下唇,长睫毛下投射着淡淡的浅影,声轻如鸿:“臣侍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同为王爷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罢了,没有必要这样····”声音渐小,雅君一向讨厌别人忤逆她,不知自己今晚说了这么多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楼雅君沉默,被那一句都是一家人震的说不出话来,有些茫然,一家人?除了父君自己从来没有把谁真正的当过自己的家人来看待,然而屏幽却说出了这样的说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微妙。 屏幽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扯了扯她的衣角:“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她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幽儿说的是,本王明日便去看看他,先吃饭吧。” 屏幽松了口气,可心里又不是很舒服了,明明是自己劝她的,为什么她答应了自己心里反而有些闷气呢?嘟了嘟嘴没有再说什么。 屋中一片安静,只有吃饭细嚼的轻微声音,吃完饭,楼雅君将他放在软榻上说自己去水兰阁看看,让屏幽先沐浴,等会儿便回来,意思不言而喻。 屏幽有些羞涩的点点头,楼雅君刚离开竹居,管家便被招来让人准备了大桶沐浴和清幽的花瓣,软绵的丝绸锦衫,竹居一片热闹,下人们都赶着伺候他们的侧王君,比起水兰阁反而清冷了许多。 水兰阁屋中亮着微烁的烛光,整个院落万籁寂静仿佛沉睡在这黑夜中,透着凉薄的凄楚之意。 楼雅君负手而立站在院中,许久都无人出来迎接一下,心中隐隐不悦,墨黑青丝随风吹拂起来,衣袂飘飞。 叹了口气,院中这般凄凉估计屋中主人日子只怕也不好过,推开门走了进去。 千亦兰这两日一直半昏半醒的,浑浑噩噩,一会儿冷一会热的,梦中总是梦到那晚楼雅君冷漠以对的情景,仿若进入梦魇了一般,在床榻上痛苦的皱着眉,低低碎吟:“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楼雅君走到床边默然的看着他一副痛苦不安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的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可怕,烧成这样怎么就没人管?屋子里也冷飕飕的,烧成这样能好起来才怪。 “水···水···”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细微极了,仿若下一刻就要被风吹散了一般。 楼雅君转过身看到桌上放着茶盏,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水早已经冰凉想让人换热的,顿了顿,还是端着茶盏扶起千亦兰给他喂了小口,茶水顺着嘴角流下··· 看着昔日傲气的小世子如今这般凄凉,楼雅君的心也不知不觉的跟着揪了一下··· 第82章 ,半夜事多 微弱的烛光随着窗外吹进的冷风在黑夜中闪烁迷离,楼雅君端着茶盏给千亦兰喂了几次都流了出来,有些不耐,索性捏着他下颚直接强灌了茶水。 “咳咳咳。”呛的昏迷的千亦兰猛烈咳嗽起来,悠悠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人,以为是在做梦,连续眨了眨眼,见眼前的人没有消失,瞬间清醒过来睁大眼,“你···”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什么也不出口,再无下言。 楼雅君站起身将茶盏放好:“听屏幽说你高烧了两日?” 千亦兰虚弱的用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倔强的声音干涩的响起:“是不是专程来看我死了没?好让你以后少了一个累赘。”连忙闭了嘴,他其实不想这样说的,怎么说出口完全变了样? 果然,楼雅君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倏然冷沉了下来,冷冷道:“千侧君果然知本王心,就怕你死在这里,脏了本王的地儿。”今晚屏幽为他求情说的这般可怜,她才好心的过来看看,要是这家伙变乖了她就让他过回以前的日子,谁知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厌人喜,反而令人越来越讨厌!看来浣衣局一个月白待了一点记性也没长! 千亦兰抓着床单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肩头微微颤抖,她,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后,他闭了闭眼:“你就这般讨厌我?” “是你太不识好歹!”冷冷清清毫不犹豫的回道。 千亦兰声音倏然提高甚至有些尖锐:“我不识好歹??”他在千机国时,见过他的人从来都是夸他知书达理,听话懂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不识好歹,一无是处的样子? “难道不是?”楼雅君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地上的影子拉的斜长,“千侧君中气十足的与本王说话,看来这一月在浣衣局待得还不错了,还说让千侧君回来的,现在想来是不必了。” 提起浣衣局的日子,那些屈辱千亦兰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褥跳到她面前,怒气的看着她:“谁要你假惺惺的!我在浣衣局过的怎么样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你!你现在才来说这些未免太假了,楼雅君,你什么时候也会学朝堂上的那些伪君子一样了!” 楼雅君哑口无言,整个王府都是她的人,府中的事情每天自然有人向她禀告,甚至有人欺负千亦兰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也懒得管,所以千亦兰才成了现在这样凄凄惨惨的样子。 千亦兰高烧不退,每天本来就没吃饱,最近两天昏迷一直未进食,呼吸薄弱,身体早有些被掏空的感觉,现在被楼雅君这一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好巧不巧的倒在了坐在面前楼雅君的怀里。 楼雅君连忙接住他:“喂,你怎么了?” “·····”无人回她,楼雅君摇晃了他几下也未醒来,这才发现这高烧的事情有点严重,连忙将他抱到床上,让人去宫中请御医。 一炷香的时间,御医才背着药箱疾步走进屋里,刚想行礼,便被楼雅君拦住:“免了,快给他看看,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 “是。”这次来的张御医不敢言他,连忙给千亦兰把脉,半响,才站起身,看着楼雅君眼神特别的怪异,微微俯身,别别扭扭道:“王爷,侧君是被饿晕的····” 轰,楼雅君眼皮一跳,愣在原地,她堂堂王爷的侧君居然被饿晕了,若是被天下人知道还不被笑死?难怪张御医看她的眼神如此怪异,该不会是以为她在虐待千亦兰不吃饭吧?干咳一声:“你确定?” “王爷,侧君确实是被饿晕的,男子身子娇弱,侧君身子更甚,若在这样下去每日吃不饱的状态下操劳,估计不出一个月就会消香玉损。”张御医恢复一脸平静,一字一句道。 楼雅君脸微烫,耳朵烧的火辣辣的,这样说起来还真像是她在虐待千亦兰了···尴尬一笑:“兰儿最近和本王置气,不怎么吃饭,现在饿坏了身体,是本王的错,回头我会好好哄他多吃点的,至于其他的话希望张御医别多生口舌。” “王爷放心,下官不会多说一句闲言碎语。”张御医腰更弯了,心里却笑翻了天,堂堂斩王的侧君居然被饿晕了?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恩,你去让人抓药,他烧的厉害,必须马上喝药。”不管千亦兰如何,毕竟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可不能真死了。 待张御医走后,楼雅君吩咐了让千亦兰最近都不用去浣衣局好好休养身体,便回竹居了。 竹居的灯还亮着,屏幽还没有睡。 走进屋,穿着单薄轻纱的屏幽便迎了过来:“王爷,你回来了。” 楼雅君点点头,冷峻的容颜在这一刻微微暖了许多,拥着他走进屋中:“他刚刚晕了过去,本王让御医给他开了些药,耽搁了一些时辰,我们睡觉吧。” 听到睡觉两个字,屏幽脸颊微微红了红,害羞的点了点头,替她宽了衣裳,自己才慢吞吞的爬上床,楼雅君长臂一捞,将他拉进自己怀中:“在这样被你磨蹭下去,天都亮了。”手撩开他轻薄的纱衣,露出雪白一片的肌肤,手掌覆盖了上去。 屏幽脸颊布满了红晕,秀眉间的柔情风情万千,他家的王爷何时这么心急了?乖巧的躺在她怀中任由她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抚/摸着,不一会儿身体便热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向她靠的更近,几乎与她贴在了一起,忍不住的低低呻吟一声:“恩···” 楼雅君见他动了情,手指快速的翻飞,两三下便脱光了他的衣裳,完美的身材莹白若雪的肌肤就这样温顺柔情的躺在她的身下,静静为她绽放着美丽,屏幽被她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窘迫,手下意识的挡在胸前:“王爷···” “幽儿真美。”一声赞叹,吻落下,既然母皇要立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为嫡长子,那就让屏幽生吧,也好过冥红来生,暧昧低吟的声音从屋中传出,在黑夜中似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情歌。 第83章 ,兽性大发 不知是楼雅君太久没碰男人还是因为太急求孩子的原因,晚上屋子里婉转低媚细细碎吟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听的门外守夜的人脸红心跳。 翌日,楼雅君如往常一样早早便醒了,一手搂着恬静安睡的屏幽,眯着眼舔了舔唇瓣,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昨晚弄了大半夜,应该能行吧?眼角余光飘向屏幽平坦的小肚子上面,或许不久之后便能得到好消息了。 再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小巧的瓜子脸,下巴略尖,秀眉下一双眼紧闭乌黑的睫毛长而卷,皮肤白里透红,隐隐有着嫁为人夫才有的韵味,楼雅君忍耐不住的低头含住他胸前的两颗诱人的红果,伸出舌细细描绘。 屏幽轻嘤了一声,幽幽睁开眼,入目便是自家的王爷埋在自己的胸前,感觉到胸前传来的酥酥麻麻,脑子轰的一声响,脸刷刷的红了:“王爷····”刚开口说话,那娇媚勾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红了脸,瞪大眼,这撒娇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么? 楼雅君没有因为屏幽醒来而停下,鼻子里发出声音“恩”了一声,抬起头满眼坏笑:“醒的正好,不然本王都准备“****”了~~~”果然,红颜祸水,自从回来后她就尽量不碰男子,昨晚一碰简直就是兽性大发,体内的欲望再也止不住。 屏幽睫毛颤了颤,连忙撑起身跳下床,急急道:“王爷,昨晚你都不累吗?昨晚那么久····”后面几个字细如蚊音,若不是楼雅君内力好几乎听不见。 怀中的人儿都跑了,楼雅君索性坐直了身子,一手撑着下巴,戏虐的看着屏幽如受惊的小兔子般,语音拉长:“哦~~~~本王是挺累的,只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幽儿在故意勾引本王呢?” 屏幽愕然,他勾引她?对上她那戏虐恶狠狠的眼神,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身子打了个冷颤,这才发觉好冷,低头一看,自己全身****的站在她面前,脸唰的红了,如两朵霞云,嗖的钻进了被子,一个人将被子全抢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某人大清早的“兽性大发”。 惹的楼雅君大笑,没想到一向端庄矜持的幽儿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屏幽露出脑袋,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看到她什么也不穿平静自如的下了床榻时,别扭道,“你就不能穿上亵衣在起床吗?” 楼雅君狭长的凤眸斜睨一眼,戏虐道:“本王的身体幽儿又不是第一次见,有什么好害羞的?昨晚某人可是吃的津津有味呢~~~”回想起昨晚她强逼加哄骗让屏幽给她侍胸的那一幕,那张小嘴青涩又笨拙的在她胸前蹭来蹭去,体内的欲望便又开始蠢蠢欲动,想着便侧头瞟着床上的人儿。 屏幽对上她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心咯噔一下,每次她一用这样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就代表着她想要了!特别是昨晚她怎么能让自己做那些羞人的事儿呢!而且今儿还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想着便有些羞恼的抓起一旁的玉枕朝她扔去。 楼雅君轻松的一把抓住,走到床边,吓的屏幽钻进被子里,有些想哭:“王爷,幽儿真的已经不行了,身子现在都痛着,等幽儿养好身子再伺候王爷好不好?” 见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楼雅君好笑的点了点他额头:“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该多补一补,免得满足不了本王,可别怪本王去找别人哦~”似开玩笑的开口,却让屏幽当了真,心里苦涩。 待楼雅君走后,一直都窝在床榻上冥想苦思着,他该怎么补好身子来伺候他家王爷呢?自家的王爷是练武之人,常年带兵打仗,那体力自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比平常人索要的更多? 苦恼的趴在床榻上,叹了口气,作为人夫,却不能让自己的妻主尽兴,满足她,这是多么的没用,想着便翻身起床,让梧桐二人伺候自己更衣,不行,冥国皇子马上要嫁进门,他不能坐以待毙,自己或许可以回丞相府找爹爹问问,到底是自己太弱没用,还是自家的王爷体力非一般人能比? 梧桐二人伺候着屏幽更衣,见他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相视而笑,彼此心里都明白,只要他家公子不失宠就什么都好。 “公子,你要出门吗?”梧儿见他穿着打扮比平时端庄一些便出声询问。 屏幽点点头:“对啊,本宫想爹爹了,想回去看看。”刚刚她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如猫爪一样,他必须回去问问爹爹,这身子到底该怎么个“补法”。 梧桐诧异,自从自家公子嫁进王府后,就甚少回娘家,以免王爷不高兴,今儿怎么这般主动要求回去? 穿戴好,带了一些东西便出了院子。 而之前离开后的楼雅君便来到主厅招来华嬷嬷,让千亦兰日后不用再去浣衣局洗衣服,平时就让他待在水兰阁就行,至于仆人还是全部撤掉,只留他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儿,除了撤掉仆人,所有仿佛回到了原点。 华嬷嬷有些意外,有些摸不准这千侧君在王爷心中到底占居什么位置了,顺从的低头:“是,奴这就照王爷的去办。” “恩。”楼雅君点头,忽然响起千亦兰手上擦破的皮,洗衣服再冷也不至于把皮弄破,那明显是有人弄的!目光遽然寒冷的看向华嬷嬷,“千侧君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华嬷嬷被吓的扑通跪在地上,身子微颤,前两日自己的贴身奴才绿儿和千侧君发生口角甚至打了起来,他也听说了一些,以为千侧君彻底的被王爷给抛弃,所以当时也没放在心上,谁知王爷现在居然追问起了此事,心里有些害怕,半响没有开口。 楼雅君沉怒的拍桌而起:“华嬷嬷,你身为本王府中的老人,应该知道自古最看中门第贵贱之分!千侧君虽不得本王喜爱,但到底是堂堂侯爷之子,岂能由一介粗鄙的奴才欺辱?简直是太过放肆!” 第84章 ,回娘家了 “王爷息怒!”华嬷嬷被楼雅君一声怒气震住,再也绷不住的哀声求饶,“王爷息怒,绿儿那小蹄子是奴没有管教好,待奴下去后一定好好管教他。” “不必了!”楼雅君想也没想的挥手,不看华嬷嬷僵硬的脸色,直接道,“既然不懂规矩,那就从低层的奴才做起吧!不然让别人知道还说本王府中的奴才都是这么的不懂规矩,连主子都敢打!”虽然千亦兰不得她喜爱,但昨晚那样子确实让她心里不舒服,身为她的侧君怎么能弄成这幅鬼样子?而且还被一个奴才欺负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华嬷嬷脸色如灰,他这一生未嫁,没有半子,一直将绿儿当亲生儿子看待,虽然脾气倔强了点,但年龄还小,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到头来尽然害了他啊!底层的奴才向来都是最吃苦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受不受的了。 楼雅君走出大厅,便看到走廊远处行来穿着鹅黄色锦服的屏幽,柔滑的青丝用一根湛蓝色流苏扎着,略施粉黛,眉间一点梅花瓣,画眉细致描绘,眼线精致勾长,唇不点而朱,楼雅君眼底闪过惊艳,她很少看过屏幽化妆的样子,今儿还是第一次见,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典型的身为侧王君身份的装扮,有些疑惑,他打扮成这样要去哪里? 屏幽已走到她面前,行礼:“臣侍见过王爷。”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地上,许是楼雅君注视的眼神太过火热,脸颊微红,有些羞嗔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楼雅君被他瞪的尴尬的轻咳一声,亲自走过去扶起他:“幽儿可是要出府?”这家伙大门不迈二步,有些好奇今儿要去哪里? 屏幽顺势起身抬头看着她,眉间竟是幸福甜蜜:“臣侍甚是想念爹爹,想要回去看望可以吗?”男子嫁人后不能轻易回娘家,若要回去必须得经过妻主的同意,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不同意。 楼雅君见他一副紧张的眼子,刮了刮他的鼻子:“幽儿想爹爹便回去看看又有何妨?以后这种事情不用再来问本王,直接回去看望岳父大人便是,只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即可。” 屏幽喜上眉梢,还以为她不会同意,没想到会这么好说话,甜甜道:“臣侍只是回去看看,不会忘记自己已为人夫,在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楼雅居大女子主义很严重,最喜爱的就是屏幽这种懂事的男子,听到屏幽这话甚是得心,当下道:“等会让管家去准备些东西给岳父岳母,幽儿一并带上,不然还说本王亏待了幽儿。” “只是····”话锋一转,楼雅君眼波流转,一把搂住屏幽的细腰,俯下在他耳边暧昧道,“只是本王的侧王君昨晚那般劳累,今儿可让梧桐伺候好,别晕倒在路上了哦~~~本王可是会心疼的呢。”说完还有意未尽的舔了舔他那圆润的耳坠。 声音不大不小,全数落尽站在身后梧桐二人耳中,红着脸偷笑,王爷对他们家的公子真好,相信丞相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屏幽被她舔的身子一颤,腿脚一软,若不是楼雅君搂着只怕早就跌倒在地,听到自家的侍儿在背后偷笑,羞恼的推开她,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的跑了。 楼雅君微笑的看着屏幽跑远,直到娇小的身影在转角消失,才摇摇头,这家伙面子太薄了,真是容易害羞呢。 丞相府,没有皇宫的气势辉煌,亦没有斩王府的精雕细琢,但毕竟是当朝贵族之一,府邸端的是俨然,坐落在京郊,无处不透着沉重的庄严。 自从冥国小皇子嫁给斩王爷的圣旨一下,丞相府就再也没安静过。 葛浅拉着丞相屏丰华焦急万分:“妻主,那冥皇子即将过门嫁给斩王,咱们幽儿怎么办?听说冥皇子骄横跋扈,万一欺负幽儿岂不是····”说着眼眶便红了,他这辈子女儿有两个,儿子就这么一个,从小就让他疼在手心里,若是在斩王府受了委屈他哪里舍得? 丞相屏丰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先别着急,听说下旨那天斩王还亲自让皇上给幽儿晋升为了侧王君。” 此话一出,屋中的人都一愣,嫡长女屏善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怎么可能!小弟嫁给斩王都五年了,听说对幽儿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这么多年来幽儿肚子也一直没动静,怎么可能亲自让皇上给小弟晋升头衔?” 丞相脸色一沉,目光凌厉的扫向自己的大女儿:“闭嘴!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小弟不得宠,好让别人趁机而入吗!” 屏善性子直,但最怕的就是自己母上,当下闭嘴不敢再说话。 屏幽嫁给斩王五年,一直都不得宠,她们都知晓但谁也不提,心里都一直憋屈着,就在两年前楼雅君带兵去边关之后一直对屏幽漠视,彻底让丞相死了心,将留在屏幽身边的人全部撤了回来,算是完全放弃了屏幽以后对她还能有任何的帮助,但到底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看着冥皇子马上嫁进斩王府,如今还是这般的不得宠,心里总归是焦急难受的。 然后她们谁都不知道,屏幽现在却是王府里最得宠的一位主子,也是现在最得楼雅君善待的一位。 屏丰华沉沉道:“此时确实属实,日后冥皇子过了门,论身份地位虽然高过幽儿一等,但是到底是别国皇子,京都没有势力,冥皇又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再嚣张也欺负不了幽儿头上,所以你们就别担心了。” 大家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都松了口气,这时,门外却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母亲,爹爹!” 众人眼皮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抹娇小的人影扑闪了过来,屏丰华连忙伸手接住他,惊诧:“幽儿你怎么回来了?”心咯噔一下,不会是在斩王府受了委屈私自跑回娘家了吧? 屏幽靠在屏丰华胸前蹭了蹭:“娘,我回来了。”娘的怀抱还是如此的温暖的呢。 第85章 ,特殊癖好 “母亲,爹爹,姐姐们,幽儿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屏幽笑意浅浅,看着大家,转身朝门外招了招手,梧桐二人手上都拿满了东西给众人行了礼。 葛浅看到眼前一幕瞪大眼,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拉过屏幽的手:“幽儿好端端的怎么跑来了,这些东西又是?”指着梧桐二人手上的东西疑惑问道。 屏幽有些羞涩的垂着头看着脚尖:“王爷见我要回来,便准备了这些让我带回来,说是作为儿媳送给岳父岳母的礼物。” 一副小男儿家的姿态,娇涩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很得宠,众人松了口气,害的她们白担心了一场。 屏丰华是当朝太女的太傅,心自然是向着太女的,只是最后被女皇一搅合,屏幽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斩王让她心里一直都不怎么舒服,如今看到楼雅君送来的东西,不买账的冷哼一声:想要说什么看到小儿子一副开心的样子忍了忍终究没有说什么,朝葛浅递了个眼神,葛浅自然知道自己妻主什么意思,有些话她一个女人不好说那就让他来说好了,拉着屏幽坐到一旁笑道::“瞧你这孩子,斩王这么疼你也不知道给家里人来信儿,害的咱们白担心了一场,真是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葛父故作伤心的扭过身子。 屏幽连忙解释:“不是的,王爷之前对我确实很冷淡,只是这次打仗回来后,对幽儿的态度才改变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葛父松了口气,回头瞪了眼屏丰华,觉得她多心了,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幽儿最后嫁的人到底是斩王,你虽然是太女的太傅,但也要为咱们儿子想想不是,别弄的幽儿两头难做,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屏丰华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这朝堂的事情诡异莫测,哪里有这么简单?有些摸不清斩王现在什么意思,以前对自己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的,今儿让幽儿带东西回来就说明在向自己低头示好,难道她想拉拢自己或者还是有别的什么行动了? 屏善懒得理会她们,走到屏幽面前,捏了捏他的脸蛋:“这小脸全是肉,都快成小肥猪了,看来在王府日子过的不错嘛。” 声音有些大,拉回了屏丰华思绪,望向屏幽细细一看,果然比以前胖了一些,腰明显粗了,葛父笑骂道:“斩王再疼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怎么说也是男儿家,小心变胖变丑了被你家妻主嫌弃。” 屏幽摸了摸自己的腰果然摸到了一些肉,被葛父说的脸色一白,屏善瞪了一眼:“爹,你就别吓幽儿了,胖点挺好的摸起来有肉感,我就很喜欢。” 此话一出,屋子里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葛父瞟了一眼屏丰华,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屏幽听到这话满脑子里都是昨晚楼雅君一双大手抚/摸他的画面,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头垂的更低了。 屏丰华轻咳一声:“胖也好瘦也好,身体也很重要,不过幽儿,你爹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毕竟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美貌的男子,美貌固然重要,但青春易老,作为男子稳固后宅的地位还是要靠生一个女儿才能有保障,女皇前些日子下了圣旨你应该也知道,要多加努力才是,不然冥国皇子嫁进门,地位压你一筹,有时候说话总是要软一些,但若你在他之前剩下女儿被认为嫡长女,你又是第一个嫁进王府的,那地位便不低于他。” 屏幽微微附身,乖巧的回道:“幽儿谨遵母亲教导,孩儿会努力的。”昨晚侍了寝,这次应该会有吧?手下意识的摸向肚子。 这细微的动作落入葛父眼中,一惊:“幽儿莫不是已经有了?” 屏幽红了红脸,嗔道:“爹爹,还没有呢,只是昨夜王爷留了宿,今天醒来后一直都没有收到管家派人来送药给幽儿喝,所以还不确定有没有呢。”以前侍寝后的第二天,管家都会让人送一碗药让他喝,喝了之后便不会怀孕,但是这次没有,想必是她给管家打过招呼了,心里有些甜蜜。 屏丰华一开始对楼雅君送礼还不放在心上,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她作为一家之主,自然知道那药是什么药,不管是皇家还是名门望族,都很看重嫡出,孩子通常都会让正夫来生,所以别的夫郎侍寝后都会让喝药制止怀孕,立即道:“幽儿此话当真?今儿斩王确实一直都没让你喝药么?” 屏幽疑惑的看着母亲大惊小怪的样子,点点头:“真的,我今天确实没喝,一早醒来便收拾东西回来了。” 屏丰华心中一片翻涌,斩王这意思难道是第一孩子让幽儿来生么?所以今日才向自己示好,女皇龙体康正,没个四五年太女也登了基,其中变故不定,斩王得宠如火冲天,看来自己确实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或许和太女走的太近对屏家有害而无利。 几人寒暄了一会,屏幽便找借口拉着葛父回房间了。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在你母亲大姐面前说?非要拉着我回房。”葛父满眼笑意,明显心情很好,走到一旁坐下。 屏幽走过去给他捏着肩:“其实也没什么啦,幽儿就是想和爹爹说说话,大姐和母亲总归是女子,有些话不方便说嘛。” 葛父转头看自己小儿子脸颊红的滴血,娇艳欲滴如含苞待放的花儿散发着幽香,让人忍不住啃上一口,忍不住打趣:“莫不是要问爹爹一些闺中事?” 屏幽诧异抬头:“爹爹你怎么知道。” 葛父弹了弹衣袖:“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大老远的跑回来。”这孩子嫁过去五年了,回来的次数五个手指也数的过来,不就是不想和屏家联系的太频繁让斩王不高兴么?今儿回来肯定有事。 对于自己想问的话屏幽有些难以启齿,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爹爹,事情是这样的,虽然我很高兴王爷留宿,可是”啊,这让他怎么说出口? 葛父一听来劲儿了,转身问道:“可是什么?”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莫不是在床上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听说那四皇女就喜欢玩一些变态的手法,害的每次进她府中的人都是横着出来的。” 屏幽瞪大眼:“爹爹你在胡说什么啊,王爷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语气里满满都是对楼雅君的维护。 第86章 ,母亲提醒 葛父尴尬的扯嘴笑笑:“我这不是开玩笑么,幽儿何必这么激动。”心里暗想,看幽儿这态度一心向着斩王,恐怕早就沦陷其中了,有些惆怅,皇家子女想来薄情,不知爱上斩王是福还是祸就看幽儿造化了。 屏幽瞪眼,嘟嚷一声:“爹爹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王爷才不是四皇女那样的人呢,怎么能相提并论。 “好了好了,还真跟爹爹置气不成?说说你这次回来找爹爹到底想问什么吧。”葛父轻声哄着,神色宠溺。 提到这事儿屏幽脸色缓了缓,有些泛红,支支吾吾的将侍寝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脸已经红的如煮成的红虾了,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样子。 葛父听完整个人也不对劲儿了,和自家儿子谈论这种事难免不自在,想过屏幽这次回来有各种的原因但就是没想到是这种事儿,看到屏幽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便正了正身,轻咳一声:“那个,幽儿啊,其实女子体力确实要比男儿强壮许多,但是如果斩王太过,太过~~~”说到这已上年纪的葛父也不自觉的红了脸,“如果斩王要的太过凶猛的话,那真的可能是体力异于常人,你也知道斩王常年征战,孔武有力,又两年在外刚回来不久,这种事儿难免要的很多,毕竟塞外军中是不准有男子存在着。” 屏幽听到最后一句话瞬间瞪大眼,明亮亮的看着葛父:“爹爹的意思是王爷在外两年都没有碰男子吗?”心里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整个心房都暖暖的。 葛父点点头,心里不禁嘀咕,他的妻主年轻时候也是年轻气盛,几乎夜夜索要,可是现在几乎一个月才来两次,说什么朝中是太忙没心情,听着儿子谈论斩王床上那些事,有些讶异,难道习武人体力真的这么好? 和葛父聊了一些闺中话,屏幽自动的以为是楼雅君在外两年没碰男人所以才如狼似虎,想必过一段时间肯定就好了,留下和丞相屏丰华一家人吃完饭,玩了一会儿后,门外的小厮便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众人看去,一抹水蓝色身影走来,走近后才看清是一位长的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屏幽认识他是楼雅君贴身侍儿歌儿,有些疑惑他怎么来了。 歌儿走到屏幽面前施施然恭敬的弯腰行礼,见拜了侧王君后才走到丞相面前不吭不卑的行礼,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细微的动作落入众人的眼中神色莫测,丞相本是屏幽的母亲,楼雅君来了也要礼貌的唤声岳母大人,但是若按照品阶来算,楼雅君贵为亲王,屏幽现在又是她的侧王君,丞相虽然是屏幽的母亲,但是按照规矩来讲,见到屏幽也该行跪拜之礼,以示尊敬。 歌儿是楼雅君的贴身侍儿,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楼雅君的意思,他先给屏幽行礼再给丞相这不是再提醒众人屏幽现在身份的尊贵?丞相脸色有些沉,她搞不明白斩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施压吗? 歌儿微笑的走到屏幽身侧:“侧王君,天色已不早,奴是王爷派来接您回府的。” 天色已不早?众人抬了抬头,太阳高挂,才晌午,哪里不早了?嘴角抽了抽。 屏幽倒是没多想,反而问道:“王爷让我现在就回去吗?”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歌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回道:“王爷说,丞相府邸离王府也不是很远,若侧王君想念家人,随时都可以回来,但是今日时间已经过半,王爷担心侧王君的安全,所以让奴现在来接侧王君回去。” 上次屏幽被劫走,楼雅君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怕这次再出意外,专门派人来接了。 一旁的屏善忍不住道:“啧啧,看不出斩王还有如此体贴人的一面哦,是不是,幽儿?”转到戏虐的看向屏幽,屏丰华的脸色也才暖和了许多。 屏幽嗔道:“大姐。” “好了,王爷说的也有道理,那幽儿你就早些回去,下次再回来吧。”葛父笑道,看样子王爷挺心疼他家的幽儿,这样就好。 屏幽看向屏丰华,屏丰华思索了几番才招了招手,拉着屏幽走到一旁低声道:“幽儿,母亲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当初一心想你嫁给太女做帝君,但是途中生了变故让你嫁给了斩王,但是木已成舟,母亲也不指望别的只希望你在王府过的好,明日便是斩王迎娶冥国皇子的日子,这事已经定下,母亲无法改变,幽儿也要放宽心才是。”看到自己儿子一心都挂在斩王身上,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要多提点几句才是。 本来心情很好的屏幽听到这话脸色暗淡了几分,轻声回道:“母亲放心,孩儿会谨遵本分不会乱来做那嫉夫的。” 屏丰华叹了口气:“傻孩子,母亲不是这个意思,母亲知道你性子从小温顺,冥国皇子一向强势,有时候该争取的就争取,不要退让,斩王既然在这个节骨眼让陛下封你为侧王君,又在昨夜临幸你,肯定是有意让你来生这个嫡长子,就冲这一点心是向着你的,以后有事都不要害怕,凡是有母亲给你撑腰,懂吗?” 屏幽瞪大眼,他一直都想着怎么和王爷增进感情,从来没往深处想过,难道王爷真的是想让他来生嫡长子?难怪今日没有让他喝药。 “你嫁给斩王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又被封为侧王君,在王府里有一定地位,冥皇子虽然是正君,但不代表以后也是,凡事皆有变化,明日出面你一定要得体大方,做出一副主人家的样子来欢迎冥皇子,不可和斩王闹脾气,知道吗?”屏丰华细心叮嘱着。 屏幽不笨,瞬间明白了屏丰华的意思,眼眶微红,哽咽道:“孩儿都懂,谢母亲教诲。”母亲是在提醒他,待冥皇子嫁进王府,后宅真正的斗争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和大家告了别,便和歌儿出了丞相府。 第87章 ,一起晚膳 离开丞相府,屏幽上了马车,一个人静静安静的坐在那,静若处子,眼眶微红,其实他真要的真的不多,只是想陪伴雅君身边到老,正君之位他真的没有特别的想法,雅君这次能亲自向陛下请旨侧王君之位他真的已经很感动了,可是母亲的提醒却让他升起警惕之心,他不愿争,并不代表别人就能容的下他,冥国小皇子他了解的不多,听到的最多就是性子倨傲,嚣张跋扈,但有倾世容颜,明日他就要嫁进王府了,心里竟有些紧张。 “侧王君,到王府了。”车外传来歌儿清浅声音。 屏幽连忙用秀帕擦了擦眼角,弯腰走了出去,车外歌儿看到屏幽微红的眼角微微蹙眉,没有多说什么微笑的上前道:“侧王君,咱们快进去吧,今日王爷让大家一起用晚膳,王爷恐怕已经在等候了。” 明日大婚,今晚一起用膳并不奇怪,屏幽没有多问点头走进了王府。 鹅黄色的衣裳衬托着他的肌肤更加凝白如雪,施施然的走过走廊,衣衫飘飞,路上的下人看到他连忙放下手中事情恭敬的行礼,这般规矩恭敬的态度让屏幽有些诧异,以前王爷对他不冷不热的时候,这些下人对他可从来都是能忽视则忽视呢,何时这般恭敬给自己这般行礼过?想到自己刚晋升为侧王君便也想通缘由了。 “公子,今晚王爷让大家一起用晚膳,咱们快过去吧,别迟到了。”院落台阶走廊上站着三个人,说话的便是画儿。 穿着一袭天蓝色衣衫的千亦兰不知在想些什么,踌躇的站在走廊上就是不进屋,低低一声:“我,我不想去。”虽然心里很想见她,可是他也害怕见她,那晚她冷漠的表情冰冷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歌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公子,王爷性子你应该也知道,吃软不吃硬,你到时候见了王爷别像以前那般总是带刺儿,说话温柔点,不然惹恼了王爷再次发难可就真的完了,难道公子还想回浣衣局吗。” 提到浣衣局千亦兰就想起绿儿那贱人,一口气憋在胸口,咬紧牙关,经过浣衣局这些日子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也想通看明白了一些,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屏幽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好笑,这位千侧君他并不是很熟悉了解,但那带刺儿的性子还是知道的,听说以前从未给过王爷好脸色也难怪吃了苦被丢到了浣衣局,堂堂世子被一个下人欺负打成那个样子,着实可怜,走了过去。 千亦兰余光瞟到屏幽渐渐走来微愣,鹅黄色的衣服没有一丝皱褶,如流水般光滑,衣袖用银丝线绣着白色芍药花,朵朵盛放,手腕上戴着一个样式简单的金镯子,显得几分贵气,姿态端庄,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千亦兰眸微垂,前段时间她赏赐了竹居许多东西,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之前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到现在他穿的都是嫁过来时自己带的衣服,以前并没有注意这些,或者说压根就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却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比起屏幽他穿着打扮偏寒碜了,突然有种难堪的想要哭的感觉。 “奴见过侧王君。”琴儿画儿跪地行礼,拉回千亦兰的思绪,脸色瞬间更加难堪了,以前他不用对屏幽行礼是因为大家同为侧君!但是现在屏幽地位明显高自己一截,见面是必须行礼的,捏紧拳头,他不想对屏幽行礼!自认他不比屏幽差,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对他行礼。 琴儿见自家公子站着不动,心中微急,小声唤道:“公子快给侧君王行礼。” 屏幽将千亦兰的所有表情都收在眼中,微微勾唇略显嘲讽,看来浣衣局是白待了,若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只怕会肆意发难了,他虽然性子好,但不代表别人能藐视自己,刚准备说不用行礼,谁知千亦兰突然弯腰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可能是感冒没好多久,声音有些沙哑:“臣侍见过侧君王。” 屏幽微笑的拉起他,温和道:“千侧君不比多礼,快走吧,王爷还在等着咱们呢。” 千亦兰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王君虽然只有一位,但是侧君王有两位,另一个头衔还空着,迟早会是他的,哼! 大厅,楼雅君坐在饭桌前百般无聊的等待着,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两人坐正了身子:“本王刚叫人热了一下饭菜你们就来了,快过来吧。” 两人在楼雅君左右边坐下,屏幽侧头笑看道楼雅君:“王爷可是等太久了?臣侍自罚一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饮下。 楼雅君意外的挑眉,屏幽主动喝酒这可是很少的情况!下意识的看向左手边最近消瘦了一圈的千亦兰,千亦兰沉默半响,才端起酒杯道:“臣侍也愿自罚一杯。” 说着就要喝下,身后画儿连忙拦住,疾呼:“公子,你喉咙还没好,不可喝酒,不然明天会肿痛的。” “我没事的。”千亦兰推开画儿的手,眼前就要喝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速的抓住他的手腕,楼雅君微怒的喝到:“既然你病没好,逞强作甚,今晚你就不要喝酒了。”夺过他的被子放到一边。 千亦兰哼一声:“我才没逞强。”对楼雅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她就忍不住发脾气,平日里的温顺性子全无了。 楼雅君斜睨他一眼:“吃饭罢,你就别吃辣的吃些别的清淡的。” 发了话,大家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楼雅君浅浅的吃了几口便发下筷子喝起酒来:“明日便是冥国小皇子进门的日子,你们以后在府中行事都不可向以前那般闲散随意,早上该去给正君行礼的就必须去,见面行礼,礼仪穿着方面不可逾越正君,本王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宝贝疙瘩,但是既然已经嫁人了就要有已为人夫的样子,特别是千侧君,你以后不可再闹腾,不然本王不在府中出了事可别怪本王不管你。”向老妈子一样细细叮嘱着,不是她啰嗦,而是到时候真的出事遭罪的还是她自己。 第88章 ,终于和好 屏幽和千亦兰都听出她言外之意的关心,特别是千亦兰听到最后一句情不自禁的红了眼,低头小声的道:“我知错了,以前是我不懂事,闹小孩子脾气,以后不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做一个侍郎该有的本分,绝不会冲撞正君。”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一愣,楼雅君诧异的看着他,这家伙脾气不好是天性,说改就能改了?表示有些怀疑,道:“本王不会多管你们,就算你们要冲撞冥红,那也要你们压的住他。”冥红的性子岂是好欺负的?那肯定是以牙还牙,所以她最担心的就是千亦兰的臭脾气惹到了冥红,两人斗起来。 屏幽噗的一笑出声,捂嘴笑道:“听王爷这么一说,到让臣侍有些好奇未来正君什么样子呢,说的好像一只母老虎一样。” 楼雅君瞪眼,暗骂自己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千侧君知错就改是好事,本王的侍君不多,就你们几个,以后要好好相处。” 说了几句,门外走进一个人儿,楼雅君认出是伺候湛璃儿的侍儿四儿:“有何事?” 四儿行过礼道:“王爷,湛公子醒了,嚷着要和王爷一同用膳。” 楼雅君微微蹙眉,想着说的也差不到了便点头道:“带过来一起吧。” 屏幽千亦兰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湛璃儿这位少年是昨天下午王爷带回来的人他们也是听说了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楼雅君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一般,开口道:“前些日子在郊外遇刺,是湛璃儿替我挡了一剑救了我一命,你们不要多想。” 听到救了她一命,两人松了口气,心里不免对湛璃儿感激万分,可是当湛璃儿穿着一袭白色轻纱赤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时,都愣住了,惊愕的瞪大眼,这是什么情况? 湛璃儿容颜如玉,皮肤白净若雪肌肤似乎都能看到毛孔,白净的过分,一双纯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眨巴眨巴望着,樱唇微嘟,雪衣白纱随风舞动,衣袂飘飘,一头垂直脚裸乌黑青丝不扎不束,随意披散在腰厚,飘扬,走动间,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露了出来,眼看就要走光好在纱衣飘落又覆盖了下去,当他走进屋子时,仿若整个屋子都被他照亮了一般,宛如精灵落入凡尘,美的不食烟火,让人呼吸就紧促了起来,生怕惊扰了他。 湛璃儿看到楼雅君那一刻眼睛瞬间一亮,流光四射,跑到她怀中坐下,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勾着楼雅君脖子嘟嘴道:“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没看到你人,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楼雅君对湛璃儿这种没有世俗观念的行为早已经习惯,不过面对左右两人明亮的眼神她还是尴尬的推开湛璃儿:“旁边有凳子,你坐过去。”指了指屏幽旁边。 好在湛璃儿看到满桌子的饭菜也没多说什么,乖乖的跑过去坐下,楼雅君看到桌下两条****的双腿,有些冒黑线,不悦的看着四儿道:“本王不是说过给他穿上鞋子和裤子吗!怎么就这样子跑出来了。”之前在离院整天这样不穿裤子满院子跑来跑去就算了,现在在王府再这样成何体统,更重要的是被别人看到了她心里很不舒服! 吓得四儿跪地道:“王爷,不是奴不伺候湛公子穿,而是湛公子说这样就舒服。”心里也有些汗颜,也不知道王爷这是从哪里捡回来的,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这不穿裤子和鞋子可是从未为所未闻,让他不禁有些怀疑王爷是从山里捡了一个野人回来了。 湛璃儿笑眯眯的点头:“对啊,是我不穿的,雅君你就别怪他了,我从小就这样,习惯了,穿着不舒服。” 楼雅君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怎么可以,习惯可以改,以后都必须穿,不准再这也衣衫不整的到处跑来跑去的。” 湛璃儿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手背上,凝聚满水雾的大眼睛控诉的看着楼雅君,楼雅君看这架势就知道又会大哭,连忙道:“不是本王不体贴,而是这样实在是不妥,若你实在不喜欢穿裤子,那本王让人给你做一些纱裙,这样可好?”夏天的时候大多男儿都喜欢穿纱裙,但是都会穿一条亵裤,但看湛璃儿这样子别说亵裤就连裤子都不愿意穿,就不指望了。 湛璃儿一听不用穿裤子收回眼泪,甜甜一笑:“就知道雅君最好了,那我们吃饭吧。”说着便动起筷子。 这一切看的坐在两旁的屏幽和千亦兰早已经目瞪口呆,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儿居然如此伤风败俗,最先回过神的屏幽侧头小声道:“王爷,这湛公子你是从哪儿带回来的啊,家乡风俗是不是太开放了?”说的有些委婉。 楼雅君苦笑:“他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他一直都这样,不是风俗问题,好像就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天真孩子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伤风败俗是什么,你们别放在心上。” 千亦兰瞥了眼桌下晃来晃去的一对雪白脚丫子心里有些堵:“路上随便捡就能捡到这么一个大美人我怎么就没捡到过。” 楼雅君一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事儿还不是怪你。” “你捡个大美人回来怎么反倒怪在我头上了?”千亦兰丢下筷子,语气怪怪道。 楼雅君头疼的叹了口气,既然千亦兰愿意认错那说清楚也没什么,便将之前黑雾森林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屏幽和千亦兰听完后脸色都很不好,千亦兰吓得脸色惨白,急声解释:“她来之前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和她串通好,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对不起,我错了,我当时没有多想,害的你被害,对不起。”千亦兰一个劲低声说对不起,他性子不好但本性不坏,听到楼雅君差点出事他感觉自己整个世界似要倒塌了一般,好在她没事。 楼雅君当然知道流音是单方面来私会千亦兰的,如果是串通好的的话,千亦兰现在又岂能好好坐在这里?之前罚他去浣衣局只不过是因为屏幽在青楼被拍卖,被气昏了头将怒气全都牵到了他身上而已,后来想清楚后便也就将他放出来了。 就这样楼雅君和千亦兰因为流音这个结终于解开了,又因为两人圆了房和千亦兰态度的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向以前那般僵硬,好了许多。 第89章 ,一起出府 用完晚膳,湛璃儿嚷着要逛夜市,楼雅君心知这家伙长的太惹眼不放心他一人出府,只得亲自陪同,千亦兰想通后自然不会放过与楼雅君相处的机会便也要出去玩,两人都去楼雅君肯定不会丢下屏幽一个人,就这样几人达成协议一同出府。 出府前在楼雅君强烈要求下,湛璃儿不情不愿的穿上了裤子。 坐在马车里,湛璃儿不安分的撩开车帘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兴致勃勃,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手上拿的东西连忙出声:“停车停车。” 赶车的歌儿连忙勒住缰绳,还未询问,湛璃儿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车,走到卖冰糖葫芦人的面前取下一根冰糖葫芦就含进了嘴里,眼睛一亮,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 突然冲出一个少年拿自己卖的冰糖葫芦,吓的卖葫芦女人呆愣在原地没有缓过神来,直到湛璃儿吃的差不多了,才反应过来大骂:“你谁啊,吃东西要给钱的,懂不懂规矩。” 后面跟来的楼雅君连忙将湛璃儿拉到身后,好着脸色将银子递给女人道:“不好意思,这家伙还小不懂事,见谅见谅,这是银子你拿着。”心里把湛璃儿骂了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带了个小土匪出来呢,吃东西给钱都不知道,别人的东西是随便能拿的么? 卖糖葫芦的女人见眼前女子穿着不凡,气质尊贵,就知非贵即富,不敢招惹,收了银子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 湛璃儿没事儿似得,还一脸笑眯眯的将冰糖葫芦伸到楼雅君嘴边:“雅君也尝尝,味道还不错。” 楼雅君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你自己吃就行,记住以后拿别人东西先给钱,搞得跟土匪似得,让别人看你?” 湛璃儿仿若没听到她说话直接奔到路边小摊,东摸摸西摸摸那些瓷器,一个人自顾玩的高兴,吓的卖瓷器的老板哇哇大叫,生怕他打碎了:“这位公子你别乱动啊,小心打碎了。” 下了马车的屏幽和千亦兰看到这一幕,都瞪大眼,这湛公子是不是太放肆了?小心的瞧了眼楼雅君的脸色,见她黑着一张脸站在那也愣在一旁不敢吱声。 楼雅君眼皮突突直跳,觉得带湛璃儿出来就是个错误的选择!瞧那一双手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一直不停,太淘气了!走过去直接抓起他的手腕拖走:“你要是再乱动别人的东西,本王立马带你回府。” “别嘛,雅君,人家以前从来都住在雪山上的,没见过这些好玩的,你就让人家玩玩别这么小气嘛。”湛璃儿挣脱着手,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的摇了摇。 这般暧昧动作和撒娇的语气看的屏幽和千亦兰眼神都变了,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看来除了救命之恩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点别的? 楼雅君微顿,侧头看了眼湛璃儿漂亮的脸蛋,以前都住在雪山上?那是什么地方?不过心还是软了一下,语气也暖了许多:“看着就可别去乱碰人家东西,男儿家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湛璃儿乖乖的站着不动,嘟着嘴,即使是在晚上,但在夜光照应下似给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缥缈如雾,美的不真实,惹来周围人频频观看。 楼雅君侧头对歌儿道:“你找个地方将马车停好,本王陪他们逛会儿。”这里人多,坐马车也不方便还不如步行,瞥到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屏幽和千亦兰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他们,招了招手,“还不过来。” 两人脸色怪怪的,走了过去,眼睛却看着楼雅君抓着湛璃儿手的地方,越发碍眼,屏幽一向沉得住气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千亦兰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冥红即将入门,屏幽晋升侧王君,自己被罚浣衣局,现在又多出一个来路不明的湛璃儿,瞬间觉得自己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心情都是一落千丈,低着头道:“你们逛吧,许久没出府,我想一个人到那边走走。” 楼雅君蹙眉,刚想说晚上一个男子到处走不安全,屏幽这时候说话了:“王爷,让千侧君一个人走走也好,这段时间可能真闷坏了,反正王爷在这,要真有什么事,咱们也能立马赶过去的。”千亦兰的低落他能感受到,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帮忙说话了。 楼雅君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在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道:“那你就带琴儿画儿在附近走走,别跑太远。” 千亦兰点了点头便带着侍儿走入了人群,楼雅君看着他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怪怪的,抿了抿角,无声的叹了口气,牵起屏幽手道:“走吧,幽儿怕也是许久没出府了,今晚本王陪你们好好逛逛,想买什么就直接买。” 屏幽回应她浅浅一笑:“王府什么都有,不需要买什么。” 楼雅君斜睨了一眼站在右边不安份到处张望的湛璃儿:“要是这家伙能像幽儿这般安静就好了,要不是本王抓着他手,只怕忍不住的早就飞出去了。” 屏幽噗的笑出声:“湛公子也是真性情,单纯的可爱呢,挺好的。” 几人边走边闲聊着,气氛融洽。 楼上的人全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其中一人看到楼雅君身影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此人正是冥红,转身就要下楼,却被一道低沉的喊住:“火儿这是要去哪儿?” 火儿是冥红乳名,冥月习惯性的这样称呼冥红,觉得亲热。 说话的人是一位女子,一袭黑衣包裹着全身,蟒袍玉带,贵气华然,头戴金冠,手背负在身后静静的站在窗前,不怒自威。 冥红转出身嘟嘴道:“皇姐,你都看到了,还问人家做什么?”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冥国陛下冥月,这次为了宝贝皇弟,不怕辛苦的跋涉千里赶到元国,专为他主婚,就怕他在元国受欺负。 冥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明日就嫁进门了,还急这一刻?寡人万里奔波而来,也不知多陪陪皇姐,一心想着别的女子,实在让皇姐伤心。” 第90章 ,冥皇来了 冥红踏踏的又从门口跑了回来,抱着她手臂撒娇:“皇姐,你也看到了,刚刚她身边那三个男子姿色可都不差,皇弟这也是想和她多相处相处培养感情嘛。” “寡人的弟弟是天下人公认的第一美人,何时这么没有自信了?”冥月有些诧异,她是看着她这个弟弟长大的,对自己从来都是充满了自信,何时瞧见过他这样了?忽然有些好奇斩王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说起楼雅君,冥红心里又是气又是甜,想到这么久没见面也不派人来问候一下心里就是气,可更多的是失落,她难道都不想自己吗? 冥月见自家弟弟变幻多姿的神情,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既然这么想见,皇姐陪你一起,不过火儿可是真心喜欢这位斩王?” 冥红闻言,难得露出娇羞的一面,点点头:“我从小就想嫁给一个像她这样文武双全的女子,只是她好像并不怎么想娶我。”说到这冥红有些泄气的垂下头。 冥月并不奇怪楼雅君不想娶他,如果她身处斩王现在这种不上不下尴尬的地位她也一样不会娶,连她都有些看不懂元国陛下到底是怎么想到,既然立了嫡长女为太女,为何又要将所有宠爱和兵权全部留给了斩王?难道她就不怕两姐妹窝里斗反了么? 冥皇此次前来没有通知任何人,不管元国陛下暗里知不知道,但明面上任何人都是不知道的,甚至楼雅君都不知道,楼雅君带着两人逛到桥头,便遇到太女和三皇女一行人。 “二妹今天真是好雅致啊,难得见你带侧王君出来逛。”太女微笑的走过来打招呼,目光在屏幽脸上停留,直到屏幽侧过脸看向别处才落到一旁湛璃儿身上,看到湛璃儿那刻眼睛微眯,好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不由问道:“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从未见过?” 楼雅君不着痕迹的将湛璃儿挡了挡,委婉回答:“京都里的男儿大多都足不出户,大姐哪里看的过来?有些面生也很正常。” 太女没想到楼雅君会这样回答自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有些不舒服,却知是她不想回答故意岔开的也不好再多问。 这时三皇女楼琪却道:“既然大多都足不出户,但二皇姐还能找到如此妙曼的人儿,还真是好福气呢,再加上明日天下第一美人也要嫁进王府了,美男在侧左拥右抱,真是我们几个姐妹中最有福的。” 这话不明显说有人为了向楼雅君示好亲自送上了湛璃儿这么一个大美人么?再者娶冥红不止单单一个冥红,背后可是冥国最有权威的女人冥皇撑腰,这一番话说的颇有挑衅的意味。 楼雅君微微皱眉,三妹崇武,她一直都知道两年前对自己带兵出征边关很不满,没有想到这么久了还这般针对自己,余光瞥了眼太女,见她笑意淡了几分,就知道这话是听到心里去了,冷冷的斜睨了一眼楼琪:“娶冥红并非本王本意,要是三妹喜欢冥红大可向冥红表明心意,说不定人家还真答应了,本王也懒得接手。”话锋忽然一转,懒懒道,“不过三妹整天板着面瘫脸,是个男儿都不喜欢,也难怪人家冥红看不上,这难道也怪本王?” 暗自讥讽三皇女魅力没她大。 楼琪听后,脸色果然难堪了起来,眼神如锋利的刀子直直射向楼雅君,楼雅君不甘示弱的回看着她,气势不弱,俊美的容颜在黑夜中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几分深邃,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 一道娇喝的声音打断诡异的气氛:“楼雅君你在胡说什么!” 众人闻身望去,只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如一团火焰冲了过来,仿佛整个空气都燃烧了起来,冥红没想到刚来就听到楼雅君这句话,宛如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自尊毫不客气的踩在脚下,心里怒到了极点,她居然就这样简单的将他拱手让人! 楼雅君看着冲到面前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冥红,头瞬间就大了,他怎么在这?而且还听到了刚刚说的话? 几人站在桥头上,都器宇轩昂,穿着华丽,及其惹眼,周围渐渐也多了些人。 “楼雅君,你刚刚说的话本皇子都听到了,你就是这样对本皇子的?本皇子哪里不好了,你竟然就这样将本皇子拱手让人!你至本皇子于何地!”冥红气的眼眶都红了,张口就说了大串。 美人生气也是别样一番风情,绝世的容颜就这般近在咫尺,看花了众人的眼,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冥红身上移不开。 冥红第一次在大街上被众人看,只觉得自己被当猴子一样围观了,羞愤难当,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冥红在楼雅君心中一直都是张扬,自傲,张牙舞爪的,何曾见他露出这么弱势的一面?看到他哭眼里一慌:“这么多人你哭什么,本王也就说说而已,又没真的怎么样。” 楼琪看好戏的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就连太女也没帮忙说话。 不说话还好,一说冥红眼泪涌出更多:“人多又怎么了?你欺负本皇子难道还不准本皇子哭?楼雅君你这个混蛋!!”虽然一直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娶自己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是很难堪。 楼雅君右手一直被湛璃儿拉着,左手牵着屏幽,刚想松开屏幽的手去给冥红擦眼泪,谁知手死死的被屏幽抓着不松开,楼雅君苦笑,一向乖巧的屏幽居然也会在这个时候吃醋,唉,美人在怀是福,可多了就是祸了。 冥红哭了一会见楼雅君还拉着两个男子不理会自己,一时间心里有些下不了台,气的转身就跑,谁知撞进了一个怀中,抬头看是皇姐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扑进冥月怀中,哭道:“皇姐她们都欺负我!!!”明显的告状。 众人看着来人,打量一番她的穿着,再听冥红的称呼大家顿时保持不住看好戏的脸色了,冥红只有一个皇姐,就是冥国当今陛下冥月!难道此人就是冥国陛下?可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元国?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她们?多个问题盘旋在众人眼中,微微颔首朝她行礼:“见过冥皇。” 冥月不买账的冷着一张脸,手放在冥红肩头轻轻拍打安慰着,冷笑道:“寡人不来还真不知寡人一直宝贝在手中的掌上明珠到了元国皇室竟视如草芥。”刚刚看到这一幕心都冷了,瞬间觉得让皇弟嫁到元国或许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第91章 ,同时坠河 王者总是有着一股自然而流露出来的霸气和不容人冒犯的气势,冥月是几个国家中最年轻的一位帝王,铁血的手腕多年来将冥国治理的井井有条,野心天下人可见,隐隐有些冠盖四国巅峰之色。 气氛一瞬间有些冷凝起来,冥月走到楼雅君面前,楼雅君毫不退步的抬头与她对视,收起眸中冷锐淡笑看着她。 半响,冥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无的笑:“不愧是战场上人称的不败“战神”,气势非凡,眉目间霸气外露,果然很有将王之相。”忽然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屈才只做了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 一番话话可谓说的大逆不道,但由冥皇说出来则是惊天动地,当着太女的面说楼雅君有将王之相,无疑是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让她难堪,但更多的是令人揣测,冥皇这话是要背后支持楼雅君上位么? 楼雅君面上带笑,心里早已将冥皇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她本就要被迫娶冥红,算是和冥皇绑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说这话,明显是让大姐对自己起敌意以为自己会夺她太女之位!好你个冥皇,竟然算计她。转念又感到心寒,冥皇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因她的一句话,便轻轻松松的将自己推上风浪口上,让大姐对自己生了间隙,不由有些忧心。 太女神色微僵,稍纵即逝,笑道:“冥皇说笑了,二妹性子一向放荡不羁,不喜宫廷这种拘束生活,所以母皇才让二妹征战沙场多年,也好磨磨她的性子,自古储君之位立长不立幼,但本宫一向不在乎这些,能者居之,若二妹喜欢又何妨?本宫愿让之,楼家的天下只要是我们楼家女儿守住,谁来都一样,只是本宫身子不好,也只能在朝中辅佐母皇,两年前夜国来犯,只能苦了二妹在边塞守了两年才得以击败夜国归来。” 冥月眯起眼多看了太女两眼,容貌虽不如楼雅君长的俊美,但这气度颇为宽大,也不知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到底挺会说话的,一袭白衣站在那微笑着,但那眼中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却显而易见,看来也是一只深藏不漏的笑面虎。 楼雅君也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太女,还是以往一副温和如玉的模样,似乎冥皇刚刚说的话并没有多想,难道自己多想了?可冥皇说话固然不中听,但那句手无实权的王爷却在她心里扎了刺,是的,她带兵多年,但是每次回朝自己都主动将兵权交还给了母皇,就怕功高盖主惹祸上身,然而母皇每次也没多说什么欣然接受了,自己如今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母皇宠爱自己多年么?若有一天母皇不再宠爱自己,一句话要自己去死那自己岂不是必须去死?心里不由有些冒寒气,看来自己过了几年平淡日子都搞忘了自己还是活在一个皇家权谋的环境中。 几人各怀心思,冥皇却不知她今日的一番话,都在太女和楼雅君心中扎了根,引起日后烽火。 “啊,有人掉水里去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众人收回思绪,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冥红是个爱热闹的,当下就跑到桥边看着河里张望,看到水里有个人影挣扎,指着大叫:“快看,真的有人掉下去了。” 楼琪靠桥栏在最近,移了两步随意的望了望河里,当看清水里的人脸色倏然古怪了起来,那不是千亦兰二姐的侧君么?瞥了眼旁边的冥红,诡异一笑,趁着人多拥挤,手默然伸到他背后推了一下,将他推了下去。 啊!!!冥红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天际,噗通一声,掉入了水中,冥月见自家宝贝弟弟掉了下去,脸色大变,两三步走了过去。 掉入水中,衣服湿透,冥皇看了看身旁的护卫都是女子,不免指向楼雅君:“你快点跳下去救寡人弟弟。” “为什么让本王救?你身边不是有护卫?让她们去救。”楼雅君不高兴道,让她堂堂王爷跳河?成何体统。 冥皇脸色倏然一沉:“皇弟是男儿,衣服湿透,别的女子不方便,难道不该让你这个未来妻主去救?你到底救不救!”颇有楼雅君说不救就要大发雷霆的节奏。 楼雅君无奈,冥皇说的也对,她未过门的正君若是被别人看了去,丢脸也丢的是自己的,刚准备跳下去,楼琪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呀,二皇姐,那边也掉入河中的不是千侧君嘛?”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离冥红十几米远处还有一个奋力挣扎的人儿,楼雅君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搞了半天掉下去的人居然是千亦兰!一个是她的侧君,一个是她的未来正君,她现在到底该救谁? “二妹你快想办法救人啊,千侧君掉入水中有一会了,恐怕快不行了。”站在桥边的太女担忧道。 楼雅君看向冥皇,道:“不如待本王先去救起千侧君再救小皇子,如何?” 此话一出,明显感到冥皇生气了,脸阴沉的可怕,冷冷一笑:“侧君不如正君重要,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先救寡人皇弟!”笑话,今日若是让楼雅君先救了千机国的小世子,那她的皇弟以后嫁过去还如何震慑的了后宅那些人? 一时僵持不下,楼雅君脸色难堪,更多的是为难,衣袖被扯了扯,低头一看,对上湛璃儿琉璃大眼,他道:“雅君,不如让我去救千侧君吧。” “你不是不会武功?”湛璃儿她试探过,确实是不会武功。 湛璃儿扬了扬手腕,有些嘚瑟:“我有蚕丝,可以缠住他的腰将他拉上来。” 楼雅君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那你去,本王去救小皇子。”心里松了口气,这家伙算算是没白养了这么多天,替她解了围。 当下跳入水中,游到冥红身边搂住他的腰开始往河边游,然而她却不知背后有一双眼失望的望着她,千亦兰不知道自己挣扎多久,明明看到她站在桥上,她为什么不来救自己?当看到她跳下来去救冥红时,感觉自己的心也死了,眼模糊的睁不开,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不再挣扎,或许就这样死了挺好的,她救冥红却不救自己,呵呵。 第92章 ,你个禽兽 楼雅君将冥红救上岸后,来不及多说几句将外衣脱了给他披上,便急匆匆的去看千亦兰了。 冥红捂着鼻子打喷嚏,伸手想要拉住她,可惜人已经走远,气呼呼的低骂:“混蛋!”他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说几句好话吗。 冥月抿着唇望着楼雅君离去的身影,似乎在思索什么,听到皇弟的骂声回头撇了他一眼,转身道:“走吧,回去。” “可是···”冥红话还未说话,便被冥月打断,“可是什么?衣服都湿透了,还嫌不够丢人?赶紧跟寡人回去。” 冥红低头看了看全身都是湿哒哒的,嘟嘴没有再说什么。 刚离开的楼雅君来到岸边,见千亦兰靠在湛璃儿怀中昏迷不行,连忙走过去:“他怎么样了?” 湛璃儿老实回答道:“刚刚我到岸边的时候,看到他一直看着你抱着小皇子上岸,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再挣扎坠入水里。” 楼雅君蹙眉,自己救冥红却没救他,只怕是害他伤心了,可是刚才那样的情景她又能如何抉择?若是她不先救冥红只怕冥皇会给自己找各种麻烦,叹了口气,抱起他:“走吧,回府。” 太女和屏幽几人走了过来,看到千亦兰晕了过去,都关心询问。 太女眉宇间忧心忡忡,道:“二妹,千侧君没事吧?听说明日他的表姐千梵也会来。” 楼雅君抬头看了她一眼:“千机国这时候来人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害的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失策,竟让千亦兰掉水里去了。 一直未说话的楼琪冷漠道:“不管来做什么,二皇姐还是赶紧带着千侧君回府找大夫看看吧,免得明日千梵等人又以此为借口大闹。” 楼雅君嘴角勾起淡淡一抹弧度,带着几分讥诮,带着屏幽等人离去,明日千梵等人会来,而千亦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掉入水里,真的这么巧合么? 回到府,对屏幽温和道:“幽儿你带着湛璃儿先去休息,今夜不用等本王了,早点休息。”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屏幽知道她肯定会留在千亦兰房中过夜,理解的点头带着湛璃儿离去。 咳咳,怀中的人儿突然出声咳嗽,幽幽的醒来,抬头看着楼雅君完美的侧脸,有些不明所以到底在哪。 “醒了?”她低头看着他。 千亦兰被她幽深的眼眸看的脸发烫,半响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什么事,猛烈的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我!”现在的他如一头被激怒的野猫,那一幕让他失去了理智,早已经忘记自己之前失宠的事情,只记得楼雅君救了冥红却丢下自己,心里的伤心与愤怒膨胀着。 若不是楼雅君力气大,千亦兰早就掉地上了,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他加快脚步,来到水兰阁,看到梧桐二人道:“去准备水,姜汤。” 梧桐二人看着自家公子如此狼狈不明所以,急匆匆的去准备。 千亦兰被她紧紧的抱着动弹不得,气恼的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痛的楼雅君倒吸口气,将他放到软榻上,走到床榻边拿起被褥给他盖上:“把衣服都脱了,先用被褥捂一会儿,本王让人去准备热水了。” 千亦兰冷的缩成一团,脸诡异的红了起来,撇开头:“不要。”让他当着她的面脱衣服?岂有此理,他才不要! 楼雅君见他红了脸就知是害羞了,站起身背对过去:“本王不看,你赶紧脱了,那些衣服全湿了穿身上会受寒的。”上次吃这家伙是碰了四妹的迷香,当时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把他要了,现在清醒着可不能比,害羞也正常。 千亦兰有些放不开,但一想两人上次都做过,又没什么好害羞的,便伸手两三下脱掉衣服丢到地上用被褥将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肌肤若雪,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少了昔日的菱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这时,梧桐二人带着下人将沐浴的水全部搬了进来,梧儿端着姜汤走了过去:“王爷姜汤熬好了。” 楼雅君接过手:“弄好了就全部下去吧,今晚不用守夜,本王陪千侧君。” 此话一说,屋里的人明显的多看了两眼千亦兰,前两天才从浣衣局放出来今晚王爷就要在这里过夜,看来这位小侧君的也不简单呢。 待下人走了出去,楼雅君才坐到千亦兰身边,吹了吹姜汤,才将姜汤凑到他嘴边:“喝了吧,驱寒的,你生病刚好,若这次再受寒可就难受了。” 千亦兰张嘴小啜了一口,发现不是那么烫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被褥微微下滑,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细腻的肌肤似乎流动着隐隐润泽,楼雅君眼眸微暗,千亦兰的美味她只尝过一次,今晚是个好机会呢。 千亦兰喝完姜汤抬头对上楼雅君深邃如幽潭的眼眸,眼底似乎有什么涌动着,心知不好,吓的缩到被褥中,磕磕巴巴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这女人不会又想干坏事吧? 楼雅君将碗放到桌上:“你说本王想干什么?” 伸手想要拿开他的被褥,这般直接的动作,吓的千亦兰哇哇大叫,抱着被褥在软榻上跳来跳去:“楼雅君你个禽兽,我不准你乱来!我身子还虚弱着呢!”就上次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第一次被她折腾了好久,当时要不是他出口求饶还不知道她要折腾自己多久呢,想起都是冷汗。 楼雅君斜睨他一眼:“你满脑子龌龊的想什么,本王是要抱你去沐浴。” “···”千亦兰顿住,尴尬的红了脸,这才瞥到一旁的沐浴桶,里面的水冒着热气,支支吾吾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后面的话竟不知怎么说。 楼雅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以为本王要怎么你?又骂本王禽兽,看来本王不做点什么还真不对不起千侧君的满脑子乱想啊。” 站起身准备去扒开他的被褥,吓的千亦兰再次大叫:“你个禽兽不要乱来!” 第93章 ,真喜欢了 站起身准备去扒开他的被褥,吓的千亦兰再次大叫:“你个禽兽不要乱来!” 楼雅君抓住他的手一把扯开被褥,千亦兰脸涨得通红,手脚不知放在何处:“你快放开我,你扯掉被褥干什么!”声音充满了委屈,想到刚刚掉河那一幕,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下来。 楼雅君叹了口气,擦掉他的眼泪弯腰抱起他:“今晚并非本王不救你,你们两人一同掉水,本王只能先救一个。”走到木桶旁将他放了进去,一碰热烘烘的沐浴水千亦兰咻的一声便将整个身子都沉了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瞪着她。 “本王都说不让你乱跑你偏要乱跑,现在弄得浑身是水,别受寒了。”她站在木桶边低头看着他,墨黑的眼眸如黑曜石流动着异样的光彩,将人深深的吸引了进去。 千亦兰被她看的脸有些发红,撇开头:“我知道今晚你很为难。”明日就是冥皇子过门的日子,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的,所以他知道她也很为难的,低头闷声道,“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和失落。” 楼雅君微愣,忽然明白了什么,眼底充满了笑意,附身捏起他的下颚在他惊愕的目光中覆盖住他的唇,伸出舌轻舔,千亦兰脸刷的一红,仰着头任由她亲吻自己,直到她放开自己,才得以呼吸。 她闷笑:“笨蛋,都不知道换气?” 被取笑的千亦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干嘛突然··突然这样··”心砰砰的一直跳个不停,为什么突然亲他呢? 楼雅君不回他,径自解开腰带瞬间脱掉衣服,抬腿也跨进了浴桶中,伸手一把捞住想要逃跑的千亦兰,看着他红如艳霞的脸颊,眼底笑意更甚,在他耳边吐了口热气,轻轻道:“千侧君是不是发现本王的好,爱上本王了?” 本以为千亦兰会炸毛,谁知半响没有声音,许久才听他似带哽咽的声音传来:“以前都是我太小,只看到眼前的,现在我才发现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和体会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说的对,三皇女若真对我有情,当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嫁到元国,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来消息问候我,直到前两天因为白玉佩才找上我,或许我就是她的一颗棋子···” 热气似白雾云绕,缠绕着两人,千亦兰的声音如小溪流水叮咚,楼雅君静静的抱着他细听着,没有一丝不耐烦。 “直到前段时间她不给任何知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那晚不知为什么整个王府特别安静,两年不见,我以为我看见她会很高兴,真正看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心平静如止水,没有一点高兴和激动,甚至有点害怕被你看到会被误会,只想她快点离开,特别是她恼羞成怒准备轻薄我的时候,我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当时心里很生气和害怕,我怕她真的会做什么而我又无力反抗,好在后来她走了,只是她说她劫走了屏侧君,你那晚也去救屏侧君了,所以她才能在王府里来去自如。” 听到这楼雅君眯起了眼,劫走屏幽,引她去黑雾森林只为了和千亦兰见面?心里冷笑,恐怕取她性命才是真。 “我当时虽然很着急,可也没多想,可是过了几天也不见你回来,府里的人都疯了般到处找你,我心里也煎熬着,我想要告诉墨大人你是被三皇女引走的,可是我知道我说出来就会暴露三皇女的行踪,千机国那边她定然不好交代,她说过若是她失败不能上位,日后二皇女登位第一个斩的将会是她,所以我犹豫了,那时我每夜都难以入睡,备受煎熬,后来你回来了,连续多日你都没来找我,我也在这些日子想通了许多,想你是因为心中有了牵挂和念想,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我想要告诉你我的心意,以后只好好做你的夫,定不会再想其他,可是那晚上我刚出门,就见你带着大群人冲进了院子,我不明所以,来不及解释就被你送到浣衣局。” 楼雅君愕然,那晚屏幽被送进青楼被众人戏弄,所以她才将怒火迁到千亦兰的身上,所以当天晚上就带着嬷嬷等人去了他院子,当时确实看到他带着侍儿准备出门,而自己确实没有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就直接让人将他送去了浣衣局,一待就是一个月,想到这,有些自责,自己不该这样对千亦兰的,毕竟他还小。 千亦兰泪水不知不觉布满了脸颊,眼泪婆娑,精美的锁骨在水中若隐若现,神色幽怨的盯着她,楼雅君捧起他的脸****掉他的泪痕,心疼道:“是本王不对,怪本王气昏了头,没考虑周全。” 这般温柔对自己的楼雅君,千亦兰第一次感受了全身被幸福包裹的感觉,也顾不上羞涩,扑上去抱住她,在她胸前蹭了蹭:“我以后不会再任性的和你顶嘴了,一定乖乖听话。” 美人主动入怀,楼雅君再难以忍住的搂住他的细腰,狠狠亲吻,手自然的摸着他的肌肤,千亦兰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一次没有再反抗,红着脸颊靠在她的肩头任由她触摸自己的身ti,主动搂住她的脖子,嘴里发出婉转低吟的细碎声,双眼迷离的看着她,心里充满了甜蜜,这就是他的妻主,一直都知道她很优秀,可是曾经未曾多看一眼,今日这般近距离认真一看,才知道她是多美的俊美,邪魅的脸庞,笔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让自己更加沉沦无法自拔。 在浴桶中,有些动作施展不开,但楼雅君显然已经把持不住,就想现在要了他,翻身让他靠着浴桶,看着他娇羞又想要更多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两声,似笑非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还这么放不开?” 千亦兰手抓着浴桶,胸前两颗红果赤果果在暴露在她眼中,此番模样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羞恼的瞪了她一眼,使坏的用脚缠上她的腰,有些嘚瑟般仰头示威。 楼雅君眼眸微暗,眸中暗流涌动,勾的她心痒痒,抬腿直接跨坐了上去,有些干涩的刺痛弄得千亦兰轻叫了一声,低骂:“混蛋,你就不知道轻点!” 第94章 ,正君过门(一) 一室春/潮,靡费的气息萦绕,浴桶水面覆盖的一层玫瑰花瓣随着水中两抹雪白的身躯起伏而飘浮乱颤,千亦兰动情的声音低媚婉转的从喉咙呻/吟而出,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更加的撩人心神,交织成美妙的幽曲。 楼雅君面色被血气熏蒸的几分潮红,发丝湿哒哒的贴着脸颊,双眼斜长眯看着怀中的人儿,眼底的笑显得更加邪恶,浴桶中狭小的空间让她有些窝火,突然站起身在千亦兰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拦腰抱起他,突然的冷空气吹的千亦兰身子一颤,睁眼迷离的眼,眼底情/欲未退,低低一呼:“你,你又要干嘛?” 楼雅君将他放到软榻上压身而上,亲了亲他那如樱桃般粉嫩的唇瓣:“当然是换个姿势干你。” 赤露的话语如此霸气的从她口中吐出,让千亦兰红了脸,有些羞恼的瞪着她:“这里很冷。”忍不住的往她怀里钻了钻。 楼雅君低笑一声:“冷就抱紧我,等会儿本王包裹着你绝对让你感觉不到冷。” “混蛋,你就不能不调戏我?”千亦兰扭捏着身子低骂,心里却充满了甜蜜,和她相拥真的很幸福。 楼雅君含住他的唇,将他的话全吞到口中,只留一片水泽声,唇舌缠绕,久久分不开,炙热的手掌抚mo着他的一寸寸雪白的肌肤,感受着他的轻颤,身体冰冷的温度为自己而变得火热:“叫妻主。” “妻,妻主。”他闭着眼仰着头,语气有些不自在,这是他第一次真心的叫她妻主。 “乖,多叫两声。”她低哄着。 “妻主,妻主。”此时的千亦兰如被驯服的小绵羊般,听话的再次唤了两声,语气顺畅了许多,嘴角微扬,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酥麻,让他难耐的低吟,破碎的声音似喉咙挤出来的一般,让人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睁开眼,看到她用舌舔着自己的红果脸涨的通红,酥麻带来的舒服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微微弓起腰贴向她,想要索要更多,忍不住软声开口,“我难受···恩啊~~” 她直起身,吞没了他的炽热,淹没了他的昂扬,在千亦兰娇媚的呻吟中,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起释放了。【不知道这个写的算不算过火,一写就把持不住还想往下面写,已经不敢再写了,详细类容自行补脑。】 完事后,千亦兰软着身子躺在软榻上,楼雅君下了软榻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身子,才将他抱到床上,千亦兰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要走了吗?” 楼雅君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的小手,戏谑道:“舍不得本王走?” 千亦兰抿着唇,随后蛮横道:“你刚刚要了我不留下陪我过夜,起身就走,跟那些逛窑子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想到明天她要迎娶冥皇子过门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再加上现在刚刚做了这么事情就走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一时间似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楼雅君好笑的看着他,千亦兰孩子气也不是一两日了,今日这般带着撒娇的孩子气还是挺可爱的,上了床榻将他抱进怀中:“睡吧,本王不走。” 千亦兰可能真困了,靠在她怀中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楼雅君摇摇头,这家伙早就困了还强撑着。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楼雅君便脚步轻声的离开了水兰阁,等候在门口的歌儿语儿看到她出来松了口气,就怕他们的家的王爷误了今日正事,迎了上去颔首:“王爷,奴家服侍你回房收拾一番吧。” 楼雅君知道今日非娶冥红不可,也顺其自然的接受,心中不再那般抗拒,既然赶上门的送给她,那她再推辞岂不是有些不识抬举?回到主院便看到候在门口等人,为首的穿着鹅黄的锦服在微风中显得格外的单薄惹人怜爱,此人正是屏幽。 她连忙走过去:“大清早的怎么不在房里睡觉跑到这里来站着做什么?”语气有些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屏幽微微颔首,脸蛋被风吹的微红:“今日正君过门,臣侍想亲自为王爷束发。” “那也不用站在外面,要等就到屋里去等,早上这么冷吹坏了身子怎么办?”牵起他的手跨入屋中。 一句话引起众人倒吸了口气,就连屏幽也愣住,她的房间从来都不允许别人乱进,今日这话的意思是他以后有特权可以随便进她的屋子吗?那自己在她心中的位子是不是也是特别的? 荣嬷嬷带着一干等人手托木盘随后走进房中,将一个托盘递给楼雅君面前颔首:“王爷,这是喜服,按照您以前的尺寸做的,应该合身。” 她随手一挥:“放在那吧。”这么多年她又没长胖当然合身了。 屏幽站在一旁不动声色,但是看着众人如此大的排场,心里难免有些心酸,当初他过门的时候,只怕众人没这么重视吧?侧身对楼雅君道:“王爷还是先沐浴吧。” 楼雅君点点头,穿喜服前沐浴是规矩这个是不能偷懒的,走到通向隔壁池子的屋里,有着偌大一池温泉,冒着蒸蒸热气,当年府邸建立在这里多半也有这个原因,因为这里有一个泉眼,这是多少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众人准备服侍楼雅君解衣时,屏幽伸手拦住:“你们一旁候着,本宫来。” 众人默默退后,平心静气候在一旁不吱声,侧王君嫁给王爷五年,品德兼备,贤惠得体,最重要的是家世背景不差,大家都以为他会升为王爷的正君,没想到正君另有其人,如今王爷迎娶正君,侧王君不但不吵不闹还亲自伺候王爷宽衣解带,可见这心胸之广大,非一般人无法比拟。 楼雅君有些意外,她虽然知道屏幽性子乖巧,但今儿这也太温柔体贴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看着他一脸正经的为自己宽衣,若不是日子不对这样的场景她真的会觉得满温暖的。 第95章 ,正君过门(二) 宽好衣,面对她的赤/体屏幽脸颊虽然微微红了红,但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转身将她衣服放在屏风上,转过身时楼雅君已经入了池子。 池水透彻,白雾缭绕,衬托着她的面容如梦如幻,热气散开,俊美的脸庞显露出来,一双狭长邪魅的眼眸半眯着,薄唇轻抿,英气逼人,她的俊美,她的优雅,她的绅士,她的贵气,总是让他无法将她与“战神”联想到一起,这样贵气华然的女子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又是什么样子?不管什么样,反正都是他屏幽今生唯一的妻主,微微勾了勾唇角,其实他总归是幸福的,即使正君不是他。 楼雅君简单的泡了身子,便上了岸,看到屏幽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傻看着自己,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笨蛋,本王好看吗?” “好看。”屏幽下意识的回答,半响回过神,才发觉不对劲,瞟见下人们都一副闷笑的样子,懊恼的瞪了眼楼雅君。 楼雅君从下人手中拿过帕子递到屏幽手中,懒懒道:“就由本王的侧王君给本王擦吧。” 屏幽心知她想要逗弄自己,也不吭声接过手,假装淡定的替她擦身,可当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玉/峰时,手一颤,帕子差点掉到地上。 楼雅君一把握住他的手,轻笑:“又不是第一次看,还这么害羞?”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她调侃,屏幽羞恼的将帕子丢到她身上:“你自己擦。” 楼雅君两三下擦干水泽,将他拉到怀中,亲了亲他的唇:“好了好了,别生气,走吧,你不是要为本王束发吗?” 身后的荣嬷嬷懂眼色的挥了挥手,下人门立即捧着托盘上前服侍她更衣,楼雅君双手张开,面对下人的伺候早已习惯。 她平时穿的衣服颜色都比较深沉,今日一袭红色喜服衬托她更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荣嬷嬷笑道:“奴家就知道王爷穿这身喜服肯定很好看。” 楼雅君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好,待会下去领赏吧。” 荣嬷嬷大喜,没想到今日随口一句话便讨了赏:“奴谢过王爷。” 屏幽闷气的拉着楼雅君到一旁让她坐下,拿起木梳替她冠发,碰到她的青丝时一惊:“王爷,你的一头青丝可比臣侍一个男儿家还要柔顺呢。” “这个本王也不清楚。”楼雅君无辜道,透过铜镜看着屏幽气鼓鼓的样子,好笑道,“幽儿的发质也很好啊,乌黑柔顺。” 屏幽不理会她,专心致志的梳着头发,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冠发,今日迎娶正君,发饰肯定不能太简单,看到托盘上的玉冠,一顶白玉冠,一顶金色的,还有一顶镶嵌着红宝石的,摇了摇头都不大满意,当看到最后一个托盘上放着一顶黑金相间的头冠时,眼睛一亮,指着道:“就用这个吧。” 楼雅君没有多看,她还是比较相信屏幽的眼光,毕竟是大家族的公子。 王府一片平和,反观小皇子这边的一群下人忙的手忙脚乱。 冥皇这次前来给冥红带了一百多个侍儿,六十个三等侍儿,二十个二等侍儿,十个一等侍儿,十个沉熟稳重的嬷嬷,另外在主城区出高昂的价格买了一座老宅子,改名为“冥宅”,让众人都从驿馆搬了过去,可见对冥红的宠爱不是假传的。 冥宅布满了红绸,到处充满着喜庆,冥红的主屋中反倒一片宁静,屋中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因为冥红的发由冥皇亲自冠发。 冥红今日同样一袭红衣,只是喜服样式是元国的,所以比起往日里繁琐的衣服反而看起来简单了许多,有些耐不住安分的坐在梳妆台前:“皇姐,我有点紧张。” 冥皇透过铜镜看着自己艳美的弟弟,莞尔道:“莫怕,一切有寡人给你撑腰,若有人敢欺负你,只管以牙还牙便是。”这就是冥皇,行事嚣张,多年来教导弟弟也一向如此,若说冥红嚣张跋扈,那么有一半是冥皇的功劳。 冥红嘟嘴道:“我不是说这个,这桩婚事本就是我一人的意愿,让元国女皇强行逼迫她答应的,我怕嫁过去她不会真诚相待,反而讨厌我。” 冥皇微蹙眉,这些年楼雅君屡次打了胜仗,击败各国猛将,所以她也关注不少,传闻楼雅君风流,皇弟又这般美貌,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想到自家皇弟性子便也释怀了,若说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忍让着皇弟很正常,可楼雅君却是元国唯一一位王爷,而且还带兵打仗多年,盛名已在,皇家人的傲气与尊严,又岂是一男儿能践踏的? 道:“寡人这些年教你的是让你对着外人,怕你被欺负,但是以后嫁到元国,寡人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在元国能护你周全的只有斩王,所以以后你对她还是温柔点,男儿家温柔点总归没坏处。” 冥红撇嘴:“她对我一点都不温柔,每次毒舌我,害的我看到她就炸毛了。” 冥皇失笑:“她的才华与盛名已经掩盖了元国太女的风华,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王爷,但寡人看来以后只怕变化莫测啊。”皇家的事情一向变化多端,谁也说不定,虽然看不清楼雅君到底有没有野心,但是时局会逼她有所改变的。 “皇姐这话什么意思?”冥红到底是皇宫长大的,一句话便听出了一些端倪,侧头询问。 “以后你便知道了。”冥皇不愿多说,盘好头发替他戴上头冠,再次细细叮嘱一番,指着站在一旁面容清冷的少年道,“这个是梳影,比较懂事,以后就待在你身边贴身伺候,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问他或者找他商量,听到没?” 能让皇姐此番叮嘱的人定然不一般,冥红回头多看了两眼,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双眼睛特别明亮夹杂着精锐:“是,红儿知道了。” “恩,你出嫁本该由你的妻主亲自到冥国迎娶你到元国通告天下的,但是最近两年天下时局比较混乱,寡人不想你半路上出意外,所以委屈了你,在这里出嫁。”冥皇叹息,伸手捋了捋他的衣领。 冥红红了红眼眶:“皇姐,我不委屈,这是我的选择。” 钱氏忍不住上前提醒:“皇上,斩王已经在门外等候一个多时辰了。”虽然知道皇上是故意让斩王等这么久来个下马威的,但还是需要提醒一下,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冥皇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才点点头:“走吧。”伸出手,冥红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盖上头帕,走出了屋子。 第96章 ,正君过门(三) 这一天,太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洒落整个大地,照耀着富贵繁华的京都。 一支穿着喜庆的队伍整齐排列在冥宅门口,为首女子骑着一匹枣红马,笔挺着背影坐在马背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时不时向四处围观的点头微笑,此人正是今天大婚主角楼雅君——斩王。 听闻斩王今日迎娶大婚,百姓都跑来围观凑热闹,将冥宅围堵的水泄不通,若不是官兵拦着只怕早就冲撞了过来,有些大胆少年更是兴奋的高喊着斩王,那时他们心中遥不可及的战神,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妻主,可是一切只是想想而已,今日她便要迎娶正君了。 “听说这冥国的小皇子长的美的不得了,天下第一美人呢,你们知道吗?” “人家闺中男子又不抛头露面,我们哪里见过,再说了咱才不管他有多美,现在还是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吧。” “就是啊,斩王带着迎亲队伍都在门口顶着大太阳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些人怎么还不出来?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你懂什么?这冥国小皇子背后撑腰的可是冥皇,我看呐,这冥皇肯定是故意给咱斩王一个下马威呢,看咱们斩王一声不吭的乖乖的等了一个多时辰呢。” “呸,你乱说什么,小声点,别让人家听了去。” 不远处几个公子哥小声议论着,说话虽然不是很大,但对于练武的人来说还是全都听见了,可想而知楼雅君脸色有多么的难堪,等了这么久耐心早已经磨光,现在听到这些话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刚想扬手喊打道回府,一旁的墨彤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王爷!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冥皇这是考验咱们的耐力呢,王爷别把那几个人的话放在心上。” 楼雅君阴沉着脸,忍住怒火道:“考验?搞清楚不是本王求着让她的宝贝皇弟嫁给本王的!”大婚之日让她堂堂一王爷在门口等自己的正君一个多时辰,让百姓看了笑话,简直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楼雅君主动讨好冥家人呢! 性子比较的铁兰忍不住抱怨:“就是,让咱们王爷等这么久,百姓都在这,像什么话!” 墨彤头疼,暗骂铁兰不会说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楼雅君勒紧缰绳,脸色暗沉的可怕,就在这时大门开了,抬头望去,几个穿着红色的衣衫的侍儿如鱼灌水小步走了出来,排在两边,接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冥皇扶着盖着头帕的冥红跨过门槛,抬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楼雅君,四目相对,平坦无波的眸子中似透着无尽的锐利,如刀锋射向对方,一股慑人的压迫力流转周身。 全场就这么安静下来,都发觉了气氛不对劲,都静静的看望着。 跟在后面的钱氏向吹锣打鼓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才回过神卖力吹起响声。 冥红透过红纱看着马背上的楼雅君,嘴角微扬,今后我就是你的人,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冥皇拍了拍的冥红手背,半蹲下身:“来吧,上轿前脚不能触地,皇姐背你。” 让堂堂一国之君屈身,这是多大的荣宠?百姓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看来传闻冥国皇上宠爱她的皇弟不是假的。 冥红想也没想的,笑眯眯的由皇姐背起,小声在她耳边道:“皇姐,她今天这番打扮真英俊迷人。” 冥皇闻言,眼眸微暗,没有说话,英俊?她不得不承认楼雅君这张脸确实很容易迷倒不少男儿,也包括她的宝贝的弟弟,可是,实力才是重点,呵呵。 楼雅君坐在马背上没有动,直到冥皇背着冥红走到娇子面前也不吭声,冥皇皱眉,有些不悦的抬头看着她,示意她下马撩开车帘。 可是,楼雅君似没有看见一般,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车帘是必须由妻主撩开的,这样才能表示她对正君的尊重,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动静,百姓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冥红也紧张了起来,抓紧冥皇的肩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不知道撩帘子的含义吗?还是她心里还是不想娶自己的···一时间,各种想法环绕在冥红整个脑海中,心中着急更多的是难堪和委屈,有什么不能过后再说么,非要当着众人的面这般换着法子羞辱自己! 冥皇眸低冷意一闪而过,知道是刚刚等了太久惹恼了她,没想到她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来这一招,冷硬道:“斩王殿下,切莫太过分了!” 墨彤悄悄伸手扯了扯楼雅君的衣袖,楼雅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跳下马:“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等了这么久本王都睡着了。”一句话将冥皇和冥红气的吐血,这不是变相的说她们刚刚的不是么? 她像没事儿似得从冥皇背上横抱过冥红,将冥红抱进了娇子中安顿好走了出来,扬声大喊:“回府!” 一切安好,两方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生怕出点意外,楼雅君骑上马带领着迎亲队伍回府,吹锣打鼓的声音响彻整个天际,这场婚礼可谓是及其的隆重,几乎整个京都大半的人都来围观了,毫不夸张的千里红毯直接铺到王府门口,十里红妆,丰富的嫁妆由上百人抬着,无不彰显着冥红尊贵身份和冥皇对他的宠爱,惹的众人频频观望,侍儿门手拿花瓣向天空中抛洒着玫瑰花瓣,在空中偏偏飞舞,一抹清单的玫瑰花香在风中飘散着,真正是奢侈豪华到了极点!惹得众男儿情不自禁的红了眼,都对冥红羡慕不已,不止有着绝世容貌,还有一个这般宠爱的皇姐,今日更是嫁给一个这么优秀的妻主。 “呜,冥皇子好幸福,我以后也要嫁给斩王这样的妻主。” “就是,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姐姐就好了,哪怕一辈子不嫁人也好。” “你们少做点白日梦了,斩王和冥皇都是人中龙凤,岂是一般人能比的?”酒楼上几个小公子叽叽喳喳的谈论着,羡慕的望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只有旁边的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面无表情的喝着茶,站在窗前凝望着已经走远的楼雅君身影,楼雅君,你的正君位置原本是该属于我的,抬手摸了摸面具,冷笑,三年前那晚若不是我的脸毁了,母亲是准备让我嫁给你做正君的,你可知道! “月歌,你怎么了?”旁边的人感觉到他不对劲关心问道。 白衣少年正是方家嫡长子方月歌,回头淡淡道:“没事。” 同处一片天空下,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替楼雅君高兴,皇宫中一位紫衣少年站在桃花树下,呢喃:“二皇姐,几年过去,你终于迎娶正君了。”垂着头,将手中的花瓣揉捏碎,狠狠的丢到地上。 第97章 ,意外大礼 斩王大婚,文武百官几乎都带上大礼来到斩王府,看着每一处都雕刻美与伦比的王府无不叹息,皇上果然是疼爱斩王的。 人很多,好在王府很大,在一处大院中摆满酒席,鸟语花香,桌子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桌上摆放的更是佳肴名酒,处处透着精致奢华。 然而,正主到了王府门口却迟迟没有进来,原因是冥红到了关键时刻突然使性子不肯下娇,楼雅君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直接把他拖出来进去拜堂就行,可是此时此刻众人都在此,她不能。 钱氏是冥红身边的服侍的老嬷嬷,此时也急的不得了,不知道小祖宗又是要闹哪样,移步走到轿边,低低道:“我的小祖宗诶,快下轿子啊,别闹了,斩王那脸沉的都能吃人了,大家都看着呢。” 轿里传来冥红浅浅的声音夹杂着任性:“我就不!她之前不是不接我上轿吗?那我现在就不下轿,看她怎么着!”哼哼,今天气死他了,平时不让着他也就算了,今天大婚,出府时那么多人都在,她还不接他上轿,太可恶了!摆明了欺负他。 楼雅君将冥红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去,脸沉了沉,这该死的家伙到底闹哪样!她之前虽然故意不接他上轿,那不也是他们先让她在门外多等了一个时辰吗!现在居然还跟她闹上脾气了。 钱氏擦了擦汗,苦口婆心的劝道:“小祖宗,你还是快下轿吧,别误了吉时啊!” 轿中冥红端坐着,头帕下的小脸纠结的扭了在一起,他现在下去的话今天岂不是输她一筹?可若是不下去的误了吉时怎么办?凤眸如狐狸一样狡黠的转了转,道:“你去让她亲自来背我。” “···”钱氏闻言垮了肩,夫郎下轿一般都是自己走下来的,但也有妻主亲自背下来的,但那得有极好的感情表示对他的真诚接受和宠爱,可是这斩王爷明显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娶他们这位小皇子的啊!苦着脸走到楼雅君面前,将冥红的话说了一遍。 楼雅君听完没有说话,抿着薄唇,站在马旁阳光倾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薄光,稳如泰山的气势压的周围的人不敢吭声,等待她的回答。 楼雅君忽然一笑,其实冥红的做法她早已猜出一二,不就是想让众人觉得他在自己的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吗?罢了罢了,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自己年长这么多又何必和他计较?让着他点又有何妨,走到轿前蹲下身:“来吧,本王背你入府。” 众人惊愕,没有想到堂堂王爷真的会弯腰背一个男子,即使对方是得宠的皇子,这是许多高位甚至大家族的女子都做不到的! 冥红也小小的惊讶了一把,本以为她不会同意,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心里欣喜了一下,撩开帘子,爬上她的背。 “好咧好咧,进府!”钱氏大喜,高喊,连忙跟在两人身后。 楼雅君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心里不禁想,这家伙天天都吃的什么,竟然这么轻,背上一点感觉也没有,跨进府中,入目到处都是喜庆的红灯笼或红绸做的红花还有墙上的贴纸。 府中人看到楼雅君亲自背着冥红,都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过身看了过来,冥红虽然盖着头帕,但还是看得到众人注视的眼光,有些不自在的趴在楼雅君的背上,悄声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楼雅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反问:“害羞了?” “哪有!”冥红瞬间搂住她的脖子,直起了脖子。 楼雅君笑而不语,来到大堂门口才将他放下,接过红娘递过来的红绸,另一头冥红拿着。 红娘高声:“时间刚刚好,正是拜堂的时候啦!” “哈哈,就是,都正午啦,快拜堂喽。”有人起哄。 “斩王真是体贴啊,都亲自背小皇子一直入大堂门口呢,哈哈,恭喜抱得美人归啊。” “就是,小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王君大人了,王君真是好福气,嫁给了斩王这样俊美潇洒的好妻主!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众人齐声道贺,喜气连连,谁也没看到盖着头帕的冥红听到王君两个字整个脸都红了,抓着红绸的手都紧张的捏了出汗,心里充满了幸福,透过红纱看着身旁楼雅君完美的侧脸,笑的咧开了嘴,他千挑万选,没想到最后挑中了她,未来就是他的妻主了! 楼雅君始终保持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对众人点头,走到坐在上位的元国皇上和冥皇面前。 “一拜天地!”红娘挥了挥手帕,扬声喊道。 两人转过身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楼雅君转过身,虽然不愿向冥皇弯腰,可此时也知是必须的,不自在的微微颔首低头,反观冥红很快的行了礼。 “夫妻对拜!” 两人对拜完后,红娘刚准备喊送入洞房,大堂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众人齐齐望去,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一伙穿着富贵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长相也算俊秀的女子,笑喊道:“不好意思,晚来了一步,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在下是千梵,母上是安定侯爷坐下的大将千孟秋,在下是奉圣上赶来贵国祝贺斩王殿下大婚的!”也不等众人说话,自顾朝身后挥手,“来人,将贺礼带上。” 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抬着两个箱子走了上来,千梵就这般当着众人面毫不避讳的大概的箱子,众人都好奇的看了去,一看满满的黄金和金银珠宝差点晃瞎了她们的眼睛。 千梵抱拳道:“咱千家武将出生,不懂文雅人士的风趣,所以想了许久都不知道送些什么,安定候便让侄女准备了一箱珠宝送来,让各位见笑了,俗是俗了点,但有诚意,另一箱是黄金万两是咱们皇上的心意,皇上国务繁忙,来不了,送上此番薄礼还望斩王殿下莫要嫌弃,另恭祝二位喜结良缘,长长久久!” 众人默然,就连坐在上位的两位皇上都沉默了,武将出生就能这般糟蹋金银珠宝么?一送就送一大箱,千机国皇上更是谦虚,万两黄金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还说是薄礼?那她们这些大臣送的东西岂不是太寒碜了点! 楼雅君前两年娶了千机国手握重兵安定候的爱子,今日再次迎娶冥国至高无宠的皇子,然而这时候千机国不止安定候送了重礼,连皇上也送了大礼,这是什么意思?怕千机国小世子在后宅被冥国小皇子欺压吗?所以送了重礼,告诉大家小世子背后也所有人撑腰?还是有着别的含义呢?毕竟联姻都是几国中最有身份地位的人! 大堂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都沉默着,不动声色的望着坐在上位的元国皇上冥皇。 第98章 ,来者是客 楼雅君头疼,千机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她楼雅君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悉了?只是娶个正君而已,派人前来祝贺不说还带了万两黄金来!这不是给她戴高帽子么!让别人怎么想?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瞟了眼坐在母皇下座的太女一眼,虽然还是一如既往温文有礼的样子,但是端着茶盏的手明显用了力,只怕大姐是多想了。 元皇面色和悦,挥手一喊:“来者是客,来人赐座。” 冥皇毫不客气的接话:“只是这客不请自来不知贵国皇上什么意思?” 千梵对着冥皇微微颔首,笑道:“怎么能说不请自来?我国“墨兰皇子”是斩王的侧夫君,已嫁两年,斩王也算是与我千家是一家人了,所以一家人算不上什么不请自来,前来祝贺送礼也是应当。” “墨兰皇子”乃是千亦兰当年被千机国皇上册封的封号,以千机国皇子名义嫁入元国的。只是千梵这话明显以客为主反将冥皇一军,噎的冥皇说不出话来。 楼雅君适当的插话道:“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来者皆是客,既然已经拜完堂就请大家入座用膳,玩的开心。”走到千梵面前微微侧身,坐了一个请的动作,“千小姐,到主客位子这边坐吧。” 千梵友好的微微颔首:“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楼雅君回头对喜娘使了个眼色,瞥了眼冥红,喜娘会意的扶着冥红:“王君,奴才送你回新房吧,这里大多是女子,多有不便。” 冥红不舍的瞟着楼雅君的身影,喜娘连忙道:“待王爷招待好贵宾,就会回房找正君揭喜帕的。” 冥红点点头,不习惯的拖着厚重的元国服侍踩着小步走出大堂,来到后宅,多心的提起了心,左顾右盼一番见没什么问题才踏了进去,左右伺候的梳影见他这般谨慎小心心里暗暗夸赞,小皇子性子虽然骄横了一点,好在还是很聪明的,知道堤防着斩王后宅的侍君闹事。 正君没有单独的院子,都是和妻主住在主院的,只是房间是挨着的,直到一路回到屋子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冥红才松了口气,不禁有些莞尔,可能是整天看皇姐后宫男子勾心斗角看多了,害的他自己也疑神疑鬼的了,嗤笑一声:“乳父,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她就两个夫郎,一个仅次于我的侧王君是丞相之子,生性温和,知书达理,另一位侧君乃和我一样是异国皇子,称之为千机国第一公子,大家都是大家公子,不会那么不懂事的。” 冥红喊的乳父则是钱氏,钱氏是冥红出身时便在身前伺候的嬷嬷,所以冥红对他的感情非一般,即使大婚出嫁也带来了元国,更是亲切的称呼乳父。 乳父扶着冥红在床榻前坐下,笑道:“他们毕竟比殿下早嫁给王爷多年,谨慎点没坏处的。” 一直站在身后不语的梳影突然蹙眉,平气凝神仔细听了听,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冥红尖叫一声,只见刚坐到床边的冥红突然站起来,跳到了一边,梳影两三步冲了过去,揭开被褥,床单下弓起几条影子在滑动,发出嘶嘶的声音,一把扯开被褥,两条青绿的蛇吐着信子在床上爬动着,蜷缩着悠长的身子滑动。 看到这一幕,屋子里的侍儿胆小的都吓得尖叫起来,冥红脸色由白转青,气急败坏:“混蛋!本皇子刚刚还说他们懂事,现在看来这些都安排在后面,好戏只怕才开始!” 梳影临危不乱,扯住一旁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侍儿:“你去叫啰焰进来处理掉这些。” 侍儿脸色苍白的出门将守在外面的啰焰拉了进来,啰焰一进屋看见混乱的场景才瞥向床上泛着幽光的两条蛇瞬间明白了一些,走过去拔出剑:“属下这就处理掉,皇子受惊了。” 梳影拦住他:“不要在这里杀,这是皇子的婚床,大婚当日见血不吉利。” 啰焰点点头,用剑挑起蛇的七寸,吓得周围的人齐齐后退,待啰焰走了出去众人才松了口气,除了梳影脸色不变,只有冥红脸色还正常的站在一旁。 “这事本皇子记下了!”冥红咬牙切齿,敢在他大婚之日撒野,就看看能否承受的了后果! “不妙,好像还有。”梳影冷冷的再次开口,一句话吓得其他侍儿都互相抱在了一起。 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只闻其声就让人后背冒起冷汗,梳影拉起冥红就往外走:“大家先出来,这屋子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能再继续待下去。” 可是待众人出了屋子看着眼前一切所有人傻眼了,有几个侍儿甚至直接下的瘫软在了地上,只见院子里四处爬来了蜘蛛蜈蚣,还有许多小蛇,刚刚出去丢蛇的啰焰正站在不远处死命的杀着缠在他四周的蛇,看到冥红等人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丢给梳影:“接着,这是我随身携带驱除虫子的药,你撒在皇子脚四周不要让它们靠近。” 冥红推开梳影:“本皇子不需要,你留给乳父他们用吧,他们都不会武功。” 梳影微愣,没有想到一个骄纵的皇子居然还会替别人着想,忽然对他有些另眼相看,钱氏看梳影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只要你跟着皇子身前好好伺候,皇子不会亏待你的,奴才都跟了皇子十几年了,享受的待遇不是别人能比的,别看皇子平时嘴巴不饶人,其实护短的紧呢,这瓶药你就看出来了吧。” 梳影浅淡一笑,没有说话,照冥红的话把药洒在了钱氏几人脚边,他以前是在冥皇身前伺候的,对冥红的骄纵一向有些看不惯,今日才发现冥红似乎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本性不坏。 一波又一波的蛇缠绕上来,啰焰额头布满了汗水,开始有些喘气:“皇子,属下清理一条路出来,你赶紧离开这院子吧,这蛇就像杀不完一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第99章 ,蛇蝎乱舞 冥红解下腰上的银鞭,冷笑:“区区几条蛇难道本皇子还怕了不成?你走开,本皇子来。”挥鞭冲了上去,站在中间狂扫四周,蜘蛛蛇都被甩飞了出去,有些蛇甚至挂在了树杈上吊起。 啰焰缓解呼了口气,见冥红没事还能临危不乱的处理这些蛇,心里感到欣慰:“出了这院子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所以还是由属下去叫人,皇子您先坚持一会,马上就回来。” 冥红头也不回道:“你速去速回。”手腕灵活的使用着鞭子扫着周围,不然蛇虫靠近。 躲在远处看好戏的两人见啰焰去叫人了,有些害怕起来,穿着烟青色衣服的千亦兰拉着一身白衣的湛璃儿蹲下,担忧道:“怎么办,等会王爷被叫来了知道是咱们弄的这些逗弄皇子,万一发火怎么办?” 湛璃儿神情一派轻松,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你说的这冥国小皇子太盛气凌人想要给他个下马威吗?现在害怕有什么用。” 自从那晚湛璃儿救了千亦兰之后,千亦兰就天天粘着湛璃儿一起玩,早上就随口说了一句话,谁知道湛璃儿就弄出这么大个事出来,看着冥红被折腾的狼狈样子心里暗爽,可又很害怕楼雅君知道后会说他无理取闹不懂事。 垂下头:“可是我们好像把事情玩大了,你没看到冥皇子脸都气绿了吗?” 湛璃儿笑嘻嘻道:“气绿了脸这才代表咱们今天成功了,再说了,你昨晚不是才侍寝了嘛,楼雅君不会生你的气的,放心好啦。” 千亦兰被说的脸发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居然直呼她其名,不怕被人听到吗?”虽然他以前也一口一口的叫她的名字,可是现在不是没叫了嘛,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人敢这样直接叫名字。 “我一直都这样叫的啊。”湛璃儿笑眯起眼,琉璃的眼珠溜溜的转悠着,在阳光在照耀下过分苍白的肌肤几乎透明起来。 看的千亦兰都愣住了:“你怎么这么白,一点血丝也没有,若不是你在和我说话,我还以为是尸体呢。”和湛璃儿待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有时候他明明就站在自己旁边,可就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从小到大都住在雪山上,那里一年四季都是雪,没有太阳,冰天雪地的,我一直都住在山洞里,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湛璃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靠在墙壁上,依然穿着薄纱没有穿裤子,赤露着两条雪白大/腿,与青绿的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亦兰扯过他的衣服稍微遮了遮他的腿:“你怎么老不穿裤子就跑出来。”气鼓鼓的看着他,想到他以前都住在山洞里没有人管也就释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仍然有些别扭。 “人家一直都不穿裤子嘛。”湛璃儿小声嘀咕一声,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穿裤子?莫名其妙。 走廊上传来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吓得两人连忙闭嘴。 因为这是后宅许多人不方便进入,所以只有冥皇和楼雅君来了,看道一片狼藉的院子,倒出布满了血,地上全是恶心的蛇虫,楼雅君低喝:“人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侍卫都去哪里了!” 半响也不见人来,冥皇冷冷道:“只怕是有心而为之吧!”脚尖一点,飞到冥红身边,一掌拍出,爬来的蛇虫直接被震飞了,这般浑厚的内力看的不远处的楼雅君眯起了眼,看来这冥皇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天下无几人是对手! 原本陆续不断的蛇虫在楼雅君走过去后,都纷纷退散了,众人感到惊奇,就连楼雅君也感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冥红早已经扯掉了头帕,精心描绘的眼线勾勒的他的眼位更加斜长妖孽,容颜绝色,双眸一凛,看向楼雅君:“你是不是该给本皇子一个交代?”眼里压抑的怒火蠢蠢欲动着。 “这事本王会查清楚的,让你受惊了,你屋子里一团糟,不如就先去本王的屋子可好?”楼雅君走到冥红面前,难得的温声说话,心里不禁纳闷,这事到底谁做的?屏幽听话不可能是他,至于千亦兰昨晚才折腾了他,今天应该也没这闲功夫来弄这些吧?到底还有谁?? 然而冥红受了委屈,被人欺负,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过?一字一句道:“本皇子身为你的正君,今日刚进门就收到如此大礼,以后晚上睡觉岂不是还要提心吊胆的?此事你现在就必须给个说法!” 总归是在自己地盘上出了问题,楼雅君不好多说什么,耐着性子哄道:“这件事本王一定会查,只是现在还要招呼贵宾们,待今日大婚过后,再查此事可好?本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冥皇仔细打量着楼雅君全身上下一番,到底是什么她一来蛇虫就全部退散了呢?回头望向屋子,走了进去,眸子凌厉的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窗台上的一盆花上,走过去端了出来:“寡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蛇和蜘蛛了!” 楼雅君看着她手上的花,没有说话,直觉告诉她一切都和这盆花有关系,这盆花长的很怪异,没有叶子只有花朵,花朵含苞待放,是红色的,在阳光下越加红似血,空气什么拂来一抹淡淡幽香,风一吹就散了若不是仔细闻着只怕还真没发现,惊奇道:“这花有什么问题吗?” 冥皇冷声道:“这是“一日红”,此花开的很明艳,但是只开一天,黄昏的时候花瓣全部都会掉落,到半夜的时候又会开会许多花,花的气味有点淡香,很容易招来昆虫蛇虫,一般人都不会种这种花放在屋子里,斩王是不是该告诉寡人,为何火儿婚房会有一盆?” 一句话吓的侍儿全部跪在地上,高呼求饶,带头的侍儿急声解释:“请王爷明察,这花早上奴才们装饰屋子的时候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 第100章 ,楼瑾跟来 太阳高照,夏日炎炎,令人的心也有些浮躁起来。 楼雅君看着院子里跪着满地的侍儿没有说话,冥红刚到元国不久除了和方月歌放生过节其他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她这边按理说也没有谁这么不懂事会在今日做出这种事情来惹恼冥红,一时间想不出到底是谁弄出这一出意外! 跪在前方的侍儿是其中几个侍儿领事的,知道今日他们几个下人不给个说法刚刚入门的正君大人只怕不会要他们有好果子吃,想了想今早的事,颤颤的开口:“王爷,今早奴在打理屋子的时候看到千侧君来过院子····”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楼雅君便一记冷冽的眼眸扫视过去,吓得他不敢在吱声,头垂的更低了,有些欲哭无泪,这事要真和千侧君有关,看王爷这样子明显是要站在千侧君这一边,他怎么给忘了王爷昨晚才宠幸了千侧君啊!现在搞得他们这些下人两边不是人。 冥红敏感的感觉到楼雅君给侍儿威胁的眼神,脸色一沉,千侧君?呵呵,居然能她这般包庇的人看来在她心中地位不一般呢。 然而冥红却不知楼雅君最晚在千亦兰那里过夜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两人一起掉入河里先救了他而对千亦兰起了愧疚昨晚或许也不会了。 其实不是楼雅君想要包庇千亦兰,而是直觉不想此事和千亦兰扯上关系,千梵现在就在外,到时候闹起来,她夹在中间最为难的莫过于她,还不如现在就将此事平息下来。 冥红不依不挠,扯住楼雅君的袖子瞪着她:“这件事你不许插手,休要偏袒谁,搞清楚受伤的可是我!”心里起了心思,若真是那什么千侧君搞的鬼他一定加倍奉还给他,哼。 楼雅君悠悠一叹,千亦兰啊千亦兰这事最好不是你干的,这明显在为她争风吃醋,她一个女人是无法多管的,只要不过分,道:“本王带你回房整理一下,头发都乱了。” 冥红一向爱美,听到自己头发乱了哪里还按捺的住,拉着楼雅君的手急匆匆的跑到对面楼雅君住屋去了,独留下冥皇站在院子里干瞪眼,这臭小子走也不打个招呼,罢了罢了,果然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她这个姐,摇摇头离开了后院。 躲在墙角下的两人看到大家都走后才松了口气,千亦兰气鼓鼓的瞪着湛璃儿:“那盆花你放在那里什么!这不明显留下证据吗!”忽然有些气恼湛璃儿的馊主意,过后冥红要是问起罪来怎么办,他一个侧君不能把正君怎么样,可一个正君想把他这个侧君怎样可就简单多了! 湛璃儿缩了缩脑袋,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冥皇会认识那盆花啊,我当时还不是想不到别的法子了嘛,没事啦,到时候我就说是我们一起弄的,雅君不会怪罪的。”想当初自己救了她一命呢,她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千亦兰见湛璃儿一副轻松的样子有些吐血,你又不是她的夫,你当然不用担心后果了!抿着唇气呼呼的起身走了,湛璃儿连忙追上去,嘴里不忘喊着:“等等我啊。” 这边楼雅君将冥红安顿好再安抚了一番,才离开了后院,刚到大堂就被文武百官拉过去喝酒,朝中重臣敬酒她能不喝吗?当然不能,所以一杯杯酒喝下来一向酒量好的她脚步都有些漂浮起来,脸颊微红,有些上脸了,推脱着眼前的酒杯:“不行了不行了,本王喝不下去了,你们喝吧。” 千梵哪里肯放过她,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笑眯眯道:“这点酒怎能难倒斩王?既然是大婚之日,就该喝个尽兴才是,来来来,干了这杯!”再次将酒杯递到楼雅君手中,旁人跟着起哄。 楼雅君嘴角抽搐,看着千梵那狐狸般狡黠的笑,她怎么就感觉这女人是故意灌酒给她喝?仰头一口喝干,酒杯丢到桌上,这次径自站起身:“本王胃有些难受,你们先喝。”说完,也不顾众人急匆匆的起身离去,她敢打赌今晚她要是不彻底喝醉这群家伙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谁也没发现在楼雅君离席的时候,角落里一个紫衣少年悄悄跟了上去,此人正是六皇子楼瑾,今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精心描绘的妆容让他本就妖媚的面容更加风情万种,虽然才十四岁,但那狭长的眼眸波光潋滟,无处不透着妖媚,惹来不少女子频繁关注,提着衣摆紧紧跟随在楼雅君的身后,只是越走地方越是偏僻,渐渐一个人也看不到,心里有些发憷,二皇姐这到底要去哪里?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跟在不远处。 其实楼雅君早就知道背后有人跟着她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再加上自己喝了酒脑袋发昏,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来到这偏僻的地方拐进一处假山里,瞬间失去了踪影。 跟上来的楼瑾发现跟丢了楼雅君,气的跺跺脚,眼睛都急红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接近她,而且现在她还喝了酒正好相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楼雅君躲在假山后,透出细缝看清少年容貌时眼底惊艳一闪而过,居然是这家伙!好端端的他跟着自己做什么,知道他不会武功也没多想便走了出去:“六弟可是在找本王?” 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魅惑,听到熟悉的声音楼瑾欣喜的转过身,果然看到楼雅君站在假山洞口下斜靠着,双手环胸带着几分痞气看着自己,心微跳,走了过去,也不遮掩:“二皇姐,你刚刚去哪了?” 楼雅君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少年,那明媚的笑颜不知为何看起来别往日惹眼许多,不由有些多看了几眼,如玉肌肤,狭长的媚眼如水波漪澜,笑起来两眼弯弯的,淡淡的胭脂显得他更加的明艳照人,嘴唇如樱花瓣一般粉嫩,说起话来一张一合的,看的她不由一阵口干舌燥,竟然想尝一尝那小嘴什么味道。 第101章 ,意外表白 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被自己的想法给震到了,天啊,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对自己的皇弟动了心思!打了个寒颤,面对楼瑾疑惑的眼神僵硬的一笑:“没去哪,倒是你一路跟着本王做什么?”这家伙的美和冥红的美不一样,冥红美的耀眼,但是这家伙的美却让人失神,特别是那微挑的眼角轻轻瞟你一眼就感觉在勾引你一样,简直让人不能把持,妈的,这才多久不见他,怎么长的越来越勾人了呢!以后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难怪母皇当年被他爹给迷得七昏八倒的。 楼瑾见她神情不自然不敢对自己对视,便知和往日不一样了,嘴角微翘,答非所问道:“瑾儿长的很丑吗?皇姐都不敢看我。”二皇姐的脾性他了解,自己又长的美,就不相信她不动心! 楼雅君满头黑线,你要是长得丑那其他人还能活吗?不是她不看而是她知道自己喝多了,怕多看两眼容易走火啊!她这人一向没有什么世俗观念,做事一向凭自己喜欢,再加上本性风流,只是这次回到京都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属于女人强烈欲/望还是有的啊! 突然一声惊呼:“小心,蛇!”楼瑾喊完,身子已经扑过来将楼雅君扑倒了地上。 楼雅君下意识的抱住楼瑾的腰,顾不得腰痛,抬头看去,果然刚刚倚靠的假山上挂着一条花蛇,明显有毒!楼瑾到底是男儿,看见蛇皮发亮吐着芯,吓的连忙往楼雅君怀里一缩哪里还有刚刚镇定的样子:“二皇姐,你快打掉它啊!万一跑过来怎么办。” 楼雅君白了一眼,看着抱着自己少年瑟瑟发抖的样子,没好气道:“它没翅膀飞不过来的,你抓着本王的手,让本王怎么打掉它?”示意的瞥了眼被他死死抱住的胳膊。 刚刚扑倒的时候姿势不对,楼瑾现在整个人都趴在楼雅君的怀里,楼雅君怕他碰到假山石头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被他抓着,楼瑾脸微红,收回手直接抱住她的腰:“现在可以了,你快点打掉它,看样子有毒!”大夏天蛇本就多,就不该站在这里。 楼雅君四处看了看,捡起一个石子,运足内里石子如暗器般飞射了出去,蛇当场被截成两段,从假山上掉了下来,长长的身躯在地上使劲的扭曲了几次才没了动静,楼雅君松了口气她被咬了没事,这点毒解了就好,要是楼瑾被咬到那就糟了。 酒喝多了的她,眼神有些恍惚,被楼瑾压着索性躺在地上懒得动,见他还埋在自己胸前不抬头,无语望天:“一条蛇至于吗,这不是有本王在么,要咬也是先咬本王,别怕了。”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也忘了两人之间的诡异姿势。 楼瑾抬起头,撞进她那幽深的黑眸中,脸微红:“怕蛇有什么好奇怪的!”男儿一般都害怕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哼,呼呼的坐直了身子,这般看两人,则是楼瑾跨坐在楼雅君的身上,气氛开始有些变化起来。 楼雅君看着身上妖艳的少年,感觉自己小腹一股股火苗开始升起,沙哑道:“你打算在本王身上坐到什么时候?虽然咱们是姐弟,但到底男女有别,本王禽兽起来可不是人,六弟还是快快起来为好。” 这般直白露骨的话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真的好吗!然而,楼瑾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吓跑,反而眼神明亮直勾勾的看着楼雅君,忽然弯下身趴在她身上,勾住她的脖子蹭了蹭:“瑾儿不懂二皇姐的意思,禽兽起来是什么样子?”今日楼瑾穿的很单薄,趴在那楼雅君一眼就能看到那精美的锁骨,甚至想要看到更多。 楼雅君恶狠狠的瞪着他,这家伙不知道他在玩火吗!那眼底的狡黠哪里像是不懂的样子!分明是故意的,简直就是挑衅她,以为是他皇弟就真的不敢对他怎么样了么!再次出声:“到底起不起来?” 楼瑾心里笑开了花,故意在她身上蹭了蹭,搂住她的脖子似撒娇般的扭了扭:“不嘛不嘛,我就不起。” 今日楼雅君喝多了,神智早就模糊了,哪里还经得起楼瑾这般撩拨?也不想其他,一手按住楼瑾的头往下一压堵住他的嘴,他的唇软软的有些冰凉,犹如琼浆美酒般醉人,忍不住伸出舌探进深处,没有任何阻扰,直接找到藏在深处的小舌,舌尖缠了上去,追逐它的闪躲,几次都被溜走,这番被戏弄楼雅君有些上火,吻得更凶猛了,直接狂扫着他的每一处嫩壁,一处也不放过。 楼瑾本就是个雏儿,哪里经得起万花丛中过的楼雅君老练?几下就被楼雅君吻的头昏脑眩,瘫软在她的怀里沉醉其中,嘴里发出低吟的呻吟,身子无力甚至发烫的厉害,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尝试禁果,可是他不后悔!他喜欢二皇姐多年,每天满脑子都是她,喜欢到要疯掉!今日她迎娶正君他便再也忍不住了,所以他来了,知道她今天会喝很多酒,便来勾引她,没想到成功了!颤抖着手毫不犹豫的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雪白的身躯更紧的贴紧她,轻声呢喃:“二皇姐,我喜欢你,要了我吧。” 脑子有些糊的楼雅君瞬间回过神,看着怀里的楼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裳敞开了,春光大露,惊吓的她差点跳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做什么?”酒已经醒了大半,谁来告诉她眼前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她刚刚虽然亲了他那也没忍住,但并没有想过要做到最后一步的! 楼瑾双眼痴迷,眼底的迷恋是那么的明显,轻轻道:“我说我喜欢你,我愿意将自己给你。”将藏在心中多年的话今日终于说了出来,瞬间觉得眼前开阔明亮,一阵轻松,不给楼雅君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我的二皇姐,后来虽然知道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喜欢,我每天都很想你,那种思念快要将我淹没,压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我们是姐弟没有结果和未来,但是我不奢侈多的,我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给你,二皇姐可以吗?”魅惑的眼眸此刻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楼雅君,生怕她眼中出现厌恶自己的神色。 第102章 ,尝试禁果 可是看了许久也不见楼雅君有厌恶自己的表情,楼瑾才松了口气,恢复了以往的笑颜,眸光潋滟,红唇微吐了口热气:“二皇姐刚刚不也亲了我吗?而且亲的人家喘不气来了,现在又何必在意这么多?”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楼雅君,那意思是我是自愿的,快来吃我吧吃我吧。 楼雅君心中震惊,被楼瑾的话惊起了惊涛核浪,她的六弟居然一直暗恋着她?难怪每次看她眼神那么怪,有些僵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小妖精。 楼瑾哪里管那么多?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当然不会让楼雅君跑掉,见她不动直接抓起她的手覆盖上自己的身躯,继续诱惑:“来之前我已经洗干净了,二皇姐想怎样都可以哦~~~。”说着,将她的手伸进亵裤里后菊处,轻轻的往里cha了一下,****瞬间吸住楼雅君的手指。 也将楼雅君整个人的神给吸回来了,意识到楼瑾在做什么,脸刷刷的黑了下来,快速的抽回手:“你还小,不适合做这些!对身子不好。”这家伙才十四岁怎么就懂这么多!胆子居然比她还大,竟然敢,敢!!一时竟气的说不出话。 楼瑾见她没有拒绝自己也没说别的,笑容越来越大:“没事的,我已经十四了,已经可以了。”趴在她身上搂着她脖子,死活都不起来,隔着她的衣服蹭着,刮到他的红果处时身子一阵轻颤,一阵低媚的呻/吟从喉咙发出,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的望着她,“二皇姐,咱们继续好不好?”生怕她说不,直接低头堵住她的嘴,学着她刚刚的样子青涩的伸出舌/头舔/着她的唇/瓣。 楼雅君不得不承认楼瑾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那大概就是极少人有的体香,看他一副勾人的小模样,索性直接反将为主,既然他都主动勾引自己了,自己又何必做君子?搂住他的腰站起身藏进假山最里面,将他抵在假山上,低低道:“小妖精,这可是你主动的可不能怪本王这个做二皇姐的!”生怕他以后会怨恨自己不由的多说一句。 楼瑾知道她还在挣扎,踮起脚咬住她的脖子,口齿不清道:“我喜欢你跟彼此的这层血脉没关系!只因为我喜欢的人恰巧是我的皇姐罢了!” 楼雅君浑身一震,一个男儿如此敢爱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呢!不再犹豫的低头含/住他的唇,他的嘴里有着淡淡的清香,冰凉的舌尖让人想要温暖它,手也控制不住的滑进他的衣裳握住他的细腰,掌心细嫩的肌肤让人不敢用劲,深怕揉捏坏了,楼瑾第一次与女子这般亲密,整个人都软了,若不是被楼雅君搂着,只怕早就瘫软在这,嘴里时不时发出碎碎低吟,蛊惑人心。 弄得楼雅君确实“兽性大发”,手指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伸进他的亵裤里,揉捏了两下他嫩嫩的屁股,才滑进了谷沟中,在洞口徘徊了许久没有动作,逗弄的楼瑾心里痒痒,不满的睁开眼嘟嚷道:“人家都说了,来之前洗干净了!” 楼雅君白了一眼,在他唇上轻轻一咬:“直接这样本王是怕弄疼你,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要是她不心疼他的话,早就狠狠的进入了哪里会磨蹭到现在? 这般亲密的动作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楼瑾笑的两眼弯弯,心里甜蜜的冒泡,早知道二皇姐对自己是这个态度他该早点表明心意的!若是楼雅君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怕吐血了,早点?现在都才十四早点岂不是更小?她还没虐tong的习惯呢! 楼瑾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心急了,就怕过后她说喝多了以此为借口不再和自己联系,可若是今天真发生点什么那可就不一样了,主动的亲吻起她的脖子,青涩的动作冰凉的舌尖在她喉咙上舔/舐着,如同星火燎原燃烧起来,楼雅君没把持住的手指往里一送,进去了小截,听到楼瑾闷哼一声,低头吻住他的唇:“现在才知道痛了?” 两人挨得很近,说话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楼瑾心里尽管羞涩到了极点,面上却一派镇定:“才没有呢,你不用管我,痛我会叫的。” 楼雅君微蹙眉没有说什么,抬起他的腿让他缠住自己的腰,这般羞耻的动作羞的楼瑾直接埋在她胸前,再也淡定不了,娇羞嗔道:“非得这个动作吗?” 楼雅君一手搂着他腰,一手摸索着,好笑的舔了舔他的耳坠道:“现在才知道害羞?刚刚谁勾引本王来着。” “嗯啊~~~”酥麻的感觉从耳朵传来,楼瑾轻叫出声,扭了扭身子,湿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她,“这动作太羞耻了,我,我第一次嘛。”今日虽然迎娶的正君不是他,但是能和她在一起也算很不错! 楼瑾衣衫不整,挂在身上,露出圆润的肩头,青丝随意披散着,眸光潋滟,十足的小妖精,楼雅君正准备接下来的动作,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停下。 “刚刚听下人说好像是看到王爷到这边来了,你们都四处找找。”听说话的声音似乎是语儿的。 “是,语哥哥。”不一会儿周处便传来脚步声,楼雅君放下楼瑾的腿,示意他别出声,幸好这小子刚刚叫的不大,不然都被发现了。 然而楼瑾哪里有那么听话?抱着她的腰间她望向别处,指尖一勾解开她的腰带,傲人的玉峰露了出来,他红着脸凑上嘴含住蓓/蕾,学着书上讲说的样子舌头打着圈,突如其来的凉意和酥麻的感觉惊的楼雅君差点叫出了声,低头一看眼前一黑,该死的,这个小妖精到底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撩拨她明摆着故意的! 楼瑾感觉她的冷气,抬眼魅惑一勾,继续动作,虽然青涩毫无章法,但是不得不说楼雅君她真的很爽啊!若不是附近有人她怕自己真的忍受不住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握住他腰间的手都紧了起来。 第103章 ,来吃我呀 感觉到她的变化,楼瑾得意一笑,他就知道她经不起自己诱惑的!停下动作给她穿好衣服系好腰带,楼雅君傻眼了,这就完了?这家伙把火给她撩了起来然后撒手就不管了? 楼瑾靠在她胸前,也不害怕外面的人发现,因为他知道要真被发现了她也会有办法的,待人都走后,楼雅君紧绷的身子才松了松,咬牙切齿的开口:“刚刚很不错嘛?” 楼瑾一点也不害怕的抬头朝她做了做鬼脸:“忍不住就来吃我呀,我就在这里你自己不吃的,怪我咯。” “!!!”楼雅君吐血,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想自己今天“吃”了他,简直是各种挑衅!被刚刚来的人扰了兴致,也继续不下去了,给他整理好衣服弄顺头发,点了点他的额头:“献身也不急于一时,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本王就不送你了。” 楼瑾神色幽怨,不满道:“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你就这样让我走?”那他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楼雅君摸了摸他的头:“听话,今日不便,本王不好送你,你先回去,改日本王再找你。” 楼瑾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改日是多久?万一你不来找我怎么办。” “之前我没让你来你不都自己主动来找我了?我又不会跑,肯定会来的。”不经意之间改了自称,柔声道。 楼瑾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走,眼眸哀怨之色显而易见:“不行,你三日后来找我,这样我才安心。” “好好好,本王三日后来皇宫找你,你先回去,天色不早了,到时候免得被人说闲话。”本王拉着他走出假山,叮嘱道,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也算是她的人,总的好好照顾。 楼瑾再粘了楼雅君一会,才三步两回头的离开回皇宫了,眼底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可见心里是多么的高兴。 离开的后院,一直低头急匆匆的走着回想着刚刚一幕幕,脸烧的火辣辣的一片,导致面前站着人都没看见,直直的撞上了肉墙。 嘭,吃痛的吸了口气,捂住额头,有些恼的抬头怒道:“走路都不长眼的吗!撞疼我了。”尽管眼前的女子长的多美俊美也没让楼瑾多停留一下目光,只有怒气冲冲的火气,毕竟在他心中世间所有女子都没有楼雅君好。 冥皇负手而立站在楼瑾面前,她刚刚也只是路过这里,谁知道这家伙就不看路的撞了上来,反过来还对她一阵骂,看清少年容貌时眼底惊艳毫不遮掩,明亮的媚眼狭长而灵动,精致的瓜子脸如白瓷一样毫无瑕疵,殷红的小嘴微撅着表示他的不满,年龄看起来不大,个子还没火儿高,瘦瘦弱弱的样子风一吹似就要倒了一般,让人不由心生犹怜。 越是像冥皇这样强大的女子就越是喜欢像楼瑾这种柔弱的尤物,然而她哪里知道楼瑾这副较弱的身板是从小营养不良造成的,在看见楼瑾那一刻冥皇沉寂多年的心忽然漏了一节拍,死寂般的黑眸中划开一丝丝涟漪,下意识道:“你是哪家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楼瑾虽然从小待在宫中无人教导,但好在还有个乳父,自然知道一位陌生女子问这样话的意思,警惕的看着她,妖媚的眸中升起冷气:“我是谁与你何干?好狗不挡道,让开!”这就是楼瑾只有在面对楼雅君的时候温顺如猫儿,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长满刺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冥皇诧异挑挑眉,没有动怒,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骂寡人呢。”有意思,以前遇到的那些男子看到自己都是主动扑上来的,今天遇到的这只小野猫还真是意外收获。 楼瑾不想生事,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可当听到眼前女子自称寡人时,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此人不是母皇,而自称寡人那肯定就是最近刚到元国的冥皇了!一口血差点吐出来,他怎么运气这么背?随便撞了一个女人就是和母皇一样身份的任务! 冥皇玩味的打量着眼前少年的表情,真是多彩多姿,想必是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静静的站在那霸气自成,就等着少年来讨好自己。 然后她错了,楼瑾这辈子最讨厌皇家人,所以断然不会像冥皇献媚讨好的,低头道:“刚才是我冒昧了,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毫不犹豫的从冥皇身边走过。 冥皇愣住,她年龄不大,有权有势,贵为一国之皇,有多少男子见到她无不迷倒主动贴上来?怎么到这少年面前就变成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心里微怒,两三步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你还没回答寡人的问题就想走?” 这抓着楼瑾手腕的劲道可不小,楼瑾本就消瘦被她这一捏,感觉骨头都碎了,忍住心中怒火,一把推开他抽回手,冷冷道:“难道堂堂冥国皇上就是这样轻浮吗?见到陌生男子随随便便的就开口问名字!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轻薄于我,就不怕贻笑大方吗!”一大口气说完,冷哼一声再也不敢多停留一步,几乎是用小跑匆匆离开了,不是他害怕冥皇,而是他已经到了快出嫁的年龄,像他这种不受宠的皇子没有父君撑腰,到时候迟早会被随意指婚给别人甚至联姻做质子的,不然今日得知二皇姐要迎娶正君他也不会慌了神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暴露了出来,他的身子他只想给二皇姐,而且若真的让二皇姐不顾世俗观念喜欢上自己的话,自己以后虽然不能嫁给她,但是有她撑腰为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苦,所以刚刚看到冥皇那赤裸裸的侵略的眼神让他恐慌,他真的害怕冥皇对自己的起了心思,到时候只要她随便一开口母皇绝对会把自己送给冥皇的,越这样想心里越是害怕,如同背后有恶鬼追逐一般小跑的离开王府。 第104章 ,喝醉了么 冥皇眯起眼,冷冽的黑眸如万年冰封不化,在看着楼瑾落荒而逃的时候目光柔软了一笑,嘴角微扬,她就这么可怕?竟然吓成这样了,这么小就长成这副媚态,以后容貌完全张开那还得了? “冥皇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太女疑惑的看着冥皇问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瞥见挂进走廊的紫色身影,微蹙眉,六弟怎么也在这里? 冥皇收回目光,恢复以往的沉冷,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紫衣少年,忍不住逗了逗他。”余光若有若无的瞟向太女,不知道那少年她认不认识? 太女接到冥皇目光自然明白她的探究之意,只是碍于一国之皇不好说的太直白,微微沉吟,看冥皇这样子多半是看上六弟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笑道:“实不相瞒,刚刚那位本殿下看到了少年身影甚是熟悉,若如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本殿的六弟,闺龄十四,说起来和冥皇子一样大呢。”只是这身份却天差地别,一个受宠的皇子,一个是不受宠的皇子。 冥皇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大好,六皇子?这样岂不是更好办,不过她这个人一向喜欢征服不喜强来,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 一直待在屋子里的冥红,见楼雅君许久都不来有些冒火,一把扯掉的头帕从床榻边站了起来:“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本皇子都饿的不行了。”男儿婚嫁时一天都不能进食,直到妻主揭开头帕才可进口食之物,她身为堂堂王爷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规矩!居然还让他等了这么久都不见来,简直是给他心里添堵。 钱氏上前安抚道:“小皇子,王爷在元国身份尊贵特殊,今日迎娶您肯定会有不少人前来祝贺,此时肯定是在前院被大臣们缠住了,您先别着急,说不定一会就来了。” 冥红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屋子里的人一愣,就连安静的梳影也看了过来,瞬间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皇子一天未进食恐怕已经饿了,只是大婚之日特殊,多多忍耐一会就好了。” 听着他们劝和安慰,冥红心里更加来气,直接走到桌前坐下:“不等了,她忙她的,本皇子要先垫垫肚子。”说着就拿起筷子吃起桌上的菜肴。 钱氏连忙上前阻止:“皇子不可,男儿出嫁妻主未来揭喜帕,只能等,不可进食啊,” 冥红才懒得管那么多,假装没听见,已经吃了起来,桌子上全是素菜,但是此刻在冥红眼中比平日里吃的任何大鱼大肉都好吃上百倍,不一会桌上的菜明显少了一些。 梳影微微蹙眉,想了想终究没有劝说,安静的站在一旁。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冥红还未反应过来门碰的一声,已经被人粗鲁的推开了,一股熏天的酒气扑面袭来,刺鼻的味道让冥红皱了眉,看到是他等了许久的人连忙放下筷子擦干净唇角。 楼雅君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感觉酒的后劲上头了,望着屋子里的人觉得有些陌生,入目全是大红色,有些刺眼,明亮的黑眸似被一层烟雾笼罩,飘忽不定,明显搞忘了冥红这位皇子殿下还在等她。 钱氏上前轻声提醒道:“王爷,可以揭喜帕喝喜酒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看斩王这样子明显喝多了,晚上皇子应该没事吧? 楼雅君轻飘飘的斜睨了一眼,她的酒量一向不差,但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会这般难受,回想了一番前厅喝酒时的场景,她很仔细应该没有被人下药,什么话也不说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扶着头朝床榻走去,碰的一声倒在床上没有了声音。 冥红噔噔的跑过去,见她闭着眼呼吸沉重,明显睡着了,气的拉住她的手就扯,怒吼:“楼雅君!!!” 侍儿们闭上眼垂着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屋子里一片安静,静的掉下一颗针都能听见,夹杂着冥红的怒火,拉扯了楼雅君半响也没反应,转身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更加觉得难堪,脸上无光,手指着门:“都给本皇子滚出去!今日之事谁要敢乱说一句本皇子砍了他的脑袋!” 吓的侍儿们连忙跑了出去,生怕多待一秒就脑袋掉地了,就连钱氏也不敢多说一句匆匆离开了,他知道皇子发火的时候能躲远最好就躲多远,不然祸及央池。 看着床上安静睡觉的女子,冥红苦笑,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主动向元国皇上求婚,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更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份,可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嫁进来了,她再不喜欢自己也要面子做足吧,今晚好歹也是新婚之夜啊!她怎能如此对他!今早一醒就高高兴兴的打扮自己,结果她就这样不管自己睡着了!心里一阵委屈。 站在床榻边半响,冥红想通了一些,擦掉眼角的泪痕,干脆的脱掉衣服,哧溜的爬上床,将被褥盖在两人身上,侧头看着她俊美的侧脸,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事儿了,他冥红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征服不了一个女人么?哼哼两声:“臭女人,明早找你算账!” 屋外挂着的两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整个王府的也渐渐的静了下来,唯独千亦兰和屏幽屋子灯火照明,今夜明显有人要失眠了,特别是千亦兰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皱了一下午,听到有人敲门慢吞吞的走过去打开,看清眼前的女子一怔,不敢相信的唤道:“表姐?” 千梵面带浅笑,温润的开口:“兰儿,是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除了个子长高了一些其他没有什么变化,两年了,她终于见到了她的表弟。 千亦兰苦脸终于变笑颜,连忙让开路:“表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自从嫁到元国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亲人,心里怎能不激动。 千梵走进屋扫视了一圈屋子,见屋子里装饰的不是很好,微微皱眉,迟疑的开口:“兰儿,斩王她对你不好吗?”这屋子也太简单了,哪里像是一个侧君住的屋子。 第105章 ,千梵失落 千亦兰微愣,不知表姐为何会这么问,摇摇头:“她待我极好,表姐莫要担心。” 千梵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今日她迎娶正君,表姐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做了点手脚,正屋那边你不用再多想了,算时辰这会儿斩王只怕已经入睡了。” 千亦兰拿起茶盏的手一僵,心瞬间提了起来:“表姐,你做了什么?”今日他已经惹了冥红,明日只怕就会查到他头上来,表姐在背后不会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眼底隐隐有些担心。 千梵点了点他额头,玩味道:“瞧你担心的,我哪里敢做什么,只是喝酒时悄悄在她酒里下了点药,一个时辰后便会头疼上脑然后想睡觉。” 千亦兰闻言,拿着茶盏的手一抖:“不会出事吧?”自己和她刚刚冰释前嫌,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她再恼恨自己。 “不会,睡一觉就好了,只是今晚可苦了某人洞房之夜独守空房了。”千梵狡黠一笑,楼雅君娶冥红不管对兰儿还是对千机国都没什么好处,此番前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元国和冥国联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在洞房之夜让冥红对楼雅君心存不满,那自然是最好的。 千亦兰提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嗔道:“表姐,你吓死我了。”心里不禁想,表姐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如玉的,怎的还用这些不光明的手段?果然大家族的女子都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千梵当然不知千亦兰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放心,你表姐不是那般莽撞之人,做事自有分寸,不会让你受累的。” 千亦兰脸微红,他刚刚听到她动了手脚心里确实害怕到极点,生怕她做出什么事连累到自己,没想到被她看穿了,有些尴尬,故意转移开话题,将今早后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千梵甚是诧异的多看了千亦兰两眼,还是以前的样子,容貌也张开了许多,一张娃娃脸似乎永远长不大一般肉嘟嘟的,可爱不失精致,只是眉宇间多了曾经没有的顾虑,特别是提到斩王时眼底流露出来的情愫显而易见,没有说早上事情,反而迟疑的开口:“表弟你对她动情了吗?”眼底有着探究之意,端着茶盏的手却握紧了许多。 千亦兰转过头看着她,半响才明白表姐口中的她是谁,也不娇作的点头:“是的,嫁予她两年有余,一开始心中虽不愿,并且不让她碰触我,她也尊重我没有多加为难,还让下人们好生伺候我,让我在后宅平安度过了两年日子。” 他的声音轻缓雅淡,小嘴一张一合的诉说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千梵抓住话中关键,瞳孔一缩:“我知道你们大婚第二日,夜国百万雄师向元国发起战争,第二天她便奉元国皇上之命带兵出征了,两年未归,如果大婚之****没有碰你,所以两年来你都是完璧之身!”有些激动的抓着千亦兰的肩头猛烈摇晃。 千亦兰不知表姐为何突然这样,抓着他肩头的都痛了起来,蹙眉:“表姐放手,你弄疼我了。” 千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可心里却激起万千波浪,喜悦沾满了她的心头,忽然想起什么,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她回来后你们···?”意思不言而喻。 千亦兰自然听懂了,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微微垂头,细如蚊声:“昨晚她就在我房里过夜的。”之前虽然也有过一次,但明显昨夜才算真正的融合了。 如果说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是什么感觉,那么千梵就觉得此时此刻就是这般心情,突然觉得刚刚听到她们两年没圆房自己那般开心是多么的讽刺,她今日来了,但是他们昨日却圆房了,为了早日到达元国,她不堪疲劳的日夜兼程,而他昨夜却在别的女人身下婉转呻/吟,苦笑,唉叹一声,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听着表姐沉重的叹气声,千亦兰端详她的侧脸许久,将她的申请全部收入眼中,心底升起不一股不好的感觉,表姐这般不会是对他?可是他已经嫁人了啊,这般又是为何? 千梵收回思绪,对上千亦兰疑惑的眼睛时,勾唇一笑,掩饰掉刚刚的失落与酸楚,恢复以往的儒雅:“今日你对冥皇子下手实属不明之举,传闻他性子骄纵蛮横,定不会放过此机会,他刚入府肯定会找人开刀以立他正君之威,而偏偏这时候你主动撞上去,不是正好给了他机会么。” 千亦兰见她无恙也不点穿,听她这般说心里更加担心,他不怕冥红对自己怎样,怕的是他现在还摸不清楼雅君对冥红是一个什么态度,这才是最关键! “好了,时辰不早了,表姐先走了,兰儿你也早些休息。”千梵站起身,弹了弹有些凌乱的衣袖,俊秀的容颜在烛光下忽明忽暗,走到门口顿住声,低叹一声,终究没忍住说道:“兰儿,你可知这次前来我已得到皇上批准带你回家,什么都安排好了,可如今你却···”千算万算算漏了他本人啊!早年就知他和三皇女之间的事情,本以为他会很高兴随自己回去的,但是没想到如今却对斩王动了情!呵呵,感觉自己这两年所作所为都白忙活了,是多么的讽刺!跨步踏出屋子,消失在黑夜里。 夜里的冷风吹拂进来,将千亦兰的发丝吹的凌乱起来,一个人站在那怔怔看着千梵离开的方向,自小表姐都对他很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多想过,因为表姐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如玉,对谁都很温柔的样子,所以他对表姐从来就没多想过,表姐亦然没有多说什么,谁知今晚看来表姐对自己···可惜一切晚诶,他现在喜欢的只有雅君一人。 然而千亦兰却不知,不是千梵不表露心意,而是在千机国时她一直都知道他私下与三皇女的事情,所以从未提过。(算是小插曲,不过后面应该会用到,所以先埋下伏笔) 第106章 ,别样温柔 翌日,雅阁楼。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子,床榻上的冥红早已醒来,奈何身边的人迟迟未醒,不禁多想,难道昨日她真的喝多才醉倒床上?瞥了眼身边闭目安睡的女子,皮肤光滑如玉堪堪和他一个男儿相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手感真的不错,嘀咕一声:“一个女人皮肤这么好干什么。” 楼雅君睡的很沉,但毕竟是练武之人,所以还是很敏感的,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想要睁开眼却始终睁不开。 “喂,起床了!”冥红捏着她的脸喊道,得不到回应,眼珠子溜溜的转来转去,坏坏一笑,捏住楼雅君的鼻孔,猛然对上一双墨黑如玉的眼眸吓的缩回了手,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做贼心虚,“你醒啦。” 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在自己面前晃悠,楼雅君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脱口而出:“你怎的在本王床上?” 冥红脸一黑,大清早的心情就被这一句话给破坏了,咬牙切齿低吼:“楼雅君!!!”随手抓起一旁的玉枕就向毫不留情的砸去。 好在楼雅君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不然非撞得头破血流,这才想起昨日两人大婚了,放好玉枕,揉了揉有些跳动的太阳穴:“刚刚大婚,难道正君就想谋杀自己的妻主?”都快昨天酒喝多了脑子都糊涂了,不然刚刚也不会说出如此白痴的话,难怪冥红恼了。 冥红怒瞪着她,衣襟未敞,露出优美的风景线,青丝披散在肩头,惹得楼雅君多看了两眼,啧,虽然这家伙性子实在不讨喜,但不得不承认娶了他也算不上多亏,这么大个美人睡在旁边实在是令人悦目。 “你还知道刚刚大婚?昨日你醉的一塌糊涂,倒在床上就睡了!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本皇子的感受?”冥红目光逼人,直直的看着她,狭长丹凤眼透着浓浓怒意,似要燃烧起来。 楼雅君扶额,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她的不对了,正色道:“正君说的是,大婚当日,哪有让你一人独守,怎的也要翻云覆雨一番才可对得起此番良辰美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看的冥红想发火也发不出,被看的红了脸甚至到耳根处:“你,你怎的不知羞,这,这种事情怎么这般说出来?”说完,又瞬间觉得不对劲,见她刚刚正经的样子此时眼底充满了戏谑,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怒吼,“楼雅君!你是在说本皇子是在责怪你昨夜没有与我翻云覆雨吗!”不就是暗指他不一个男儿不知羞耻吗! “本王可没说。”她利索的跳下床,避免某人又要丢东西。 “你滚!”冥红气的手一指,双手叉腰坐在床上怒视某个女人,觉得自己每次都斗不过她,耍嘴皮子说不过她,打又打不过她,反而每次把自己气得够呛,真的是气死他了! 楼雅君打了个哈欠:“好,本王这就滚。”说着就抬脚跨门而出,感觉到腰间被什么拉出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一条银鞭缠着她的腰,无奈的回头,“不是你让本王走吗,这又是作甚?”虽然这条银鞭她轻轻松松就能毁了,但是她不会这样做,她不喜欢对男子动手,而且还是自己名门正娶的正君。 冥红赤脚跳下床,风一般冲到她面前:“本皇子让你滚你就滚,其他时候怎的不见你这般听本皇子话,分明就是故意欺负本皇子!”十足的娇蛮,堵住门不让她走。 楼雅君低头看着他的玉足踩在冰凉的地上,微微蹙眉,一把将他抱起走向床上:“以后不准不穿鞋子到处乱跑,男儿身子娇弱,生病了可就没力气和本王吵了。”将他放在床榻上,遵身拿起一旁锦绣靴给他穿上。 这般温柔的楼雅君让冥红晃神:“为什么?”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会对自己这么好?而且一个女子愿意屈身给男子穿鞋,莫说平常人家的女子都不愿意,更何况还是皇家王爷? 楼雅君替他穿上,将他床上拉起:“之前虽然本王不怎么喜欢你,也不愿意娶你,不过既然都已经嫁给本王,那以后就是本王的人了,对自己的夫郎好,体贴一下乃是常情,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前千亦兰对自己使性子的时候她不一样的包容么?对男子而且还是自己夫郎的男子,一个女人该有的绅士还是要有的,何必计较那么多,但是该利用的时候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嘛~ 冥红被她的一番话说的一愣,本以为嫁进来会过许久才能暖化她,谁知她也不是那么糟糕,知道怜惜男儿,心里有些小小雀跃,嘴上却撅了起来:“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晚怎么办!你昨晚就那样睡着不管我,哼。” 楼雅君嘴角抽搐,说她不知羞?她好歹是女人,他一个男儿反而还一直对昨晚没有洞房花烛耿耿于怀,没有再多说,唤来人伺候更衣洗漱,转头对他道:“你先收拾一下,等会儿还要进宫给母皇请安,这是娶亲规矩。” 她慵懒的侧卧在软榻上,看着冥红忙碌的身影,见他在一大堆衣服面前挑来挑去有些无奈:“正君服饰的服色属明红色,样式不用太复杂,你可挑选一下。”一件衣服就这般挑剔,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里这位小皇子是多么的难伺候了~ 冥红这次没有闹腾,而是听话的选了一件明红色衣服,款式都比较简单,但却不失大气。 这时,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行过礼在楼雅君身边轻声道:“王爷,宫里来人带话,皇上体谅正王君不习惯这里的风俗,所以让王爷和正王君不用去宫里请安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楼雅君本就是嫌麻烦的人,听到这话乐的清闲,侧卧在床榻上打起瞌睡,而冥红自然也不想去宫里应付那些人,自然是高兴的,欢喜的按照元国风俗来打扮着自己,待一个时辰后,才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点点头。 连平时性子冷清的梳影都忍不住夸赞:“正君天生丽质,就算穿着元国衣服,盘着元国发饰也一样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听到赞美满足了冥红男儿的虚荣心,笑的眯起眼转过身问:“雅君,那你说我好不好看?”无人回答,侧眼一看,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撇撇嘴,就知道无视他! 门外再次进来一个侍儿,跪在冥红面前:“奴给正王君请安。” “起吧。”他轻轻拂手,疑惑看着侍儿,“你是?” “回正王君,奴是这院子里打杂的侍儿,叫湘儿,前来是告诉正王君,侧王君前来给正王君请安,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侧王君?冥红挑挑眉,那不是丞相之子屏幽么,看向梳影,梳影上前解释:“小主身为正王君,别的侍君来请安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千百年来都如此。” 冥红明白的点点头:“既然是规矩,那为何只有侧王君?” 湘儿不知如何回答,垂着头,他一个下人哪里知道千侧君没来啊。 冥红冷哼一声,更加肯定昨天那些事就是那所谓的千侧君闹出来的了!给他抬架子么?哼,也不管楼雅君带着人跨步离开屋子走向前厅。 第107章 ,想要找茬 前厅,一位身穿鹅黄锦服的少年端坐着,一头乌黑的青丝由一根淡粉的流苏扎束成一个蝴蝶结,垂落腰际,秀气的瓜子脸镶嵌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眼底一片澄澈,明眸齿白,目不斜视不骄不躁的坐在下位。 冥红老远便看到,细细的打量一番,这位端庄秀丽的男儿便是屏幽?走了过去。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屏幽看了过来,看清来人第一眼眼底惊艳一闪而过,便回过神来站起身弯腰行礼:“臣侍见过王君,王君金安。” 侧王君地位只低王君一级,所以见面行礼无需跪礼,这也算对侧王君的以示尊重。 冥红在梳影的服侍下坐上主屋,回头细细看着面前的少年,标准的行礼,不差丝毫,穿着打扮也是属于侧王君该有的装饰并没有逾越半点,说话语气更是不吭不卑温和有礼!想要找茬都没有借口发作,冥红气闷的开口:“免礼。” 梳影自然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中,心里暗笑,不由暗暗赞赏侧王君,看来这位也是个懂事儿的人儿呢,让人抓不住丝毫缺点,反倒是另位到现在还没来的千侧君,给人奚落的好机会。 屏幽站起身,转过身从梧儿手中端过茶杯,递到冥红面前微微垂头:“王君请喝茶。”微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袭明红色锦服,心里一口闷气堵着难受不已,想他入府五年,众人都以为他会是主君,结果,唉!心里难免不舒服。 冥红没有接,其实在还没嫁进来的时候他就对这位侧王君比较好奇,也想过用各种法子来为难他,毕竟只差一步一摇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了!这怎能让他放心?可是如今却在他身上找不到半天发难的借口,早上人家早早的便来请安,反倒那个千侧君到现在都还未来! 屏幽见他迟迟不接茶杯有些疑惑,端着茶的手都有些发酸了,咬着唇忍着,他今日这番周到肯定没有落下话柄,若是这样这位刚嫁进来的小皇子还拿他发难的话,那他也认了。 梳影见冥红还没动作,轻咳一声提醒,这小祖宗还不接过杯子是反要让下人们说他故意找事吗! 冥红轻笑一声,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便放到一旁:“哥哥快请坐,本宫刚入府,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还要向哥哥多多请教呢。” 话题转的太快,屏幽有些未反应过来,便又听冥红道,“听闻哥哥入府五年,因为那时没有正君,所以府中事都是由哥哥一手打理的,想必哥哥是极累的。”语音一顿,眼角瞟向神色一直浅淡的屏幽。 梧儿站在屏幽身后,心中气愤难当,想他家公子嫁给王爷整整五年!你一个刚入门的就算是正君又如何?神气什么,早上让公子等那么久不说,现在一开口就是夺回管理后宅的权利!意思不就是说公子入府五年即便管理后宅五年但那也是没有正君的前提下,现在有了正君一切便和公子无关,另外不也是在提醒公子也只是一个侧王君吗! 屏幽微微勾唇,声音浅浅:“也算不上累,只要能替王爷分担一点便是极好的,奈何后宅单薄,到现在王爷子嗣一个也没有。” 嫡长子一般只能由正君所出,但是前些日子皇上下过圣旨,无论身份尊贵地位只要第一个能为斩王诞下麟儿便是嫡长子!屏幽这般巧妙的回答无疑给了冥红狠狠一耳光,这也是冥红心里的一根刺,言下之意,你是正君又如何但是嫡长子不是你一个正君说了算!到时候谁生下嫡长子谁才是王府后宅真正的主子。 冥红紧紧抿着唇,名红色的衣裳衬托的他整个人更加的明艳,只是年龄毕竟只有十四,还是太小了,比起屏幽多了一份稚气,少了几分端庄韵味,移开视线:“堂堂斩王的后宅应该不止你一位夫郎吧?” 屏幽目光微顿,转头看了看旁边空空如也的位子瞬间明了,千亦兰还没来呢!微微一笑:“千侧君家乡乃千机国,风俗有些不一样,恐怕不知晓正君进府有请安这一说法。” 这话还真被屏幽猜对了,千亦兰确实是不知道早上有给正君请安喝茶的规矩,所以睡过头了!醒来时得知屏幽去了雅阁楼才让人打听一番,这才知道有请安的说法,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赶往雅阁楼。 “千侧君到!”一道扬长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安静下来望去,只见一抹水蓝色的声音由远至近,精致的眉眼,娃娃脸如精雕玉琢一般,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小巧的鼻梁,粉嫩的樱花唇瓣,一头青丝由一根玉簪轻挽着。 梳影嘴角微微抽搐,这便是让他家主子咬牙切齿的千侧君?本以为是嚣张刁钻的一位主儿,奈何长成这样,萌萌的可爱的让人不忍去伤害他。 冥红也愣住了,他昨天想过千亦兰任何样子,可就是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子!简直是长的太萌了! 千亦兰一走进屋,就看到大家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不知道正君过门有请安这个说法,所以睡过头了···” 这一开口冥红眉头皱的更紧了,堂堂王爷侧君用我称呼自己?这般不懂规矩的人会是千机国侯爷之子? 屏幽毕竟早认识千亦兰,也熟知他的性格,冒冒失失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朝他身后的画儿使了眼色看了看旁边的茶杯,画儿立即懂了,感谢的看了看屏幽,暗中推了推自家主子,悄声道:“公子,快去行礼敬茶。” 千亦兰没有穿锦服,而是穿了一袭轻纱织成的水蓝色衣裳,领口处缀满了纯白色小花朵,本就雪白的皮肤显得更加凝白如雾,屋中一红一黄一蓝,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下人们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 千亦兰接过画儿递过来的茶杯,上前迟疑了下,才心里不舒服的慢吞吞跪地:“臣侍给王君请安,王君请喝茶。” 千亦兰不知道在他规矩的跪下行礼那刻,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松了口气,甚至连屏幽的心也松了一下,当初这家伙给他行礼的时候可是死活都不愿意的,今天也算他开窍了。 第108章 ,兴师问罪 谁知,冥红这次真的没有接茶也没让千亦兰起身,反而道:“昨日清晨不知千侧君在何地做什么?” 千亦兰心瞬间提到心尖上,知道今日是要找他兴师问罪了!含糊的回答:“昨日王君过门,所以王爷规定咱们都不准出府,自然是在后宅自己的院子里。” 见他如此敷衍的回答,冥红拍桌而起,到底是皇家子女,气势瞬间展示出来,提高声音:“本宫自然知道千侧君待在后宅,本宫问你,昨日你有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院子?”昨日那侍儿说看到过千侧君去过主屋,要是他敢撒谎的话! 冥红好端端的突然发起火来,屋子里的人都楞了一下,昨日婚房院子里到处都是蛇蝎虫子,此时看来,难道是正王君是在怀疑千侧君了? 屏幽当时也是听说此事了,若说这事是千亦兰做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千亦兰一个人在元国,后宅更是没什么人脉,一个人定是掀不起昨日那般大风大浪的。 千亦兰自从前些日子被楼雅君关到浣衣局去后,懂事了许多,脾气也收敛了很多,眼看冥红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自己,心中虽然恼怒但也没发作出来,低低道:“臣侍好动,自然是离开过自己的院子的。” “既然离开过,那可去过主院?”冥红咄咄逼人,毫不放过,众人知道这件事只怕正王君不会姑息了。 千亦兰低着头,所以无人看见他涨的通红的脸庞,心里着急,他该怎么回答?既然冥红这样问,那就肯定知道他去过主院了,有些窝火,早知道昨日就不该那般冲动的听了湛璃儿的话了!害的漏洞百出导致冥红现在在下人面前给他难堪。 冥红如此的气势凌人,屏幽有些看不过,温声开口道:“不管什么事,王君还是先喝了千侧君的敬礼茶吧,毕竟前日里王爷就留宿在水兰阁,说不定肚子里现在就有了呢,要是伤了身子在场的哪位可都承担不起。”站起身,走到千亦兰面前扶他起来,笑意浅浅的回望着冥红温怒的黑眸。 一位刚入门的正君,后有一国之主皇姐撑腰。 一位入府五年侧王君,后有当朝宰相老母撑腰。 一位入府两年千侧君,后有手有百万雄师的母亲撑腰。 三个男人一出戏,在楼雅君的后宅里可谓是演绎的淋淋尽致。 屏幽一语惊天,瞬间将冥红气势压了下去,言下之意你一个后来居上的,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家肚子里说不定都有了呢,但是屏幽忘了前两****自己也侍过寝还未喝过药,说不定肚子早就有了! 气氛僵硬起来,下人们垂着头,现在这三位主子不管哪位他们可都得罪不起! 冥红气势总是矮了屏幽一截,在梳影的示意下,准备接过茶,谁知千亦兰觉得自己跪了这么久心里委屈,性子上来了索性将茶杯丢给画儿:“臣侍最近一直腰酸背痛的,既然王君不愿喝臣侍的茶就算了罢。”本来想留个好印象的,但既然冥红已经认定昨日的事情是他做的,那他也没必要讨好了。 屏幽看着冥红被气的发青的脸色,暗自发笑,这才是千亦兰,一只带有爪牙的猫儿,想要他温顺起来是不可能的,总是会露出爪子咬人的。 冥红冷冷一哼:“本宫还懒得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昨日里下人们说看到千侧君早晨去过主院,是与不是?”眼眸一眯,凌厉的直射千亦兰。 千亦兰和屏幽站在一起,回视着他,可爱的娃娃脸和明艳动人的冥红一比,反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了,心里紧张,他该怎么回答? 察觉到千亦兰的紧张,屏幽皱了眉,难道昨日的事情真的是他搞出来的?陷害王君这罪名可不小!就算直接被王君处死也不为过,这就是为什么后宅那么多男子想要当上主君的原因!在后宅主君的权力高过任何人,有时候就连妻主也不能插手。 “你莫要为难兰哥哥了,是我做的!”就在这时,一道清如湖水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抹白影如风一般飘了进来。 冥红和梳影看了过去,一看瞪大眼,来人如在一团白雾中,缥缈如纱,美的不真实,乌黑的发丝不扎不束垂直脚裸,薄纱下妙曼的身段若隐若现,微风吹来,纱裙撩飞,露出玉白的双腿和玉足,来人没有穿鞋子和裤子! 冥红觉得他们冥国的风俗已经够开放了,但还是不能接受一个男儿不穿裤子和鞋子到处晃悠!径自问道:“你是谁?” “湛璃儿。”他微微张口,声音如泉水流入人的心田,令人舒心。 众人听到湛璃儿的回答齐齐抽搐,傻子都知道王君问的是身份而不是名字。 屏幽适当的解围:“这位公子是王爷前段时间从外面带回来的···”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湛璃儿,犹豫了翻,接着道,“带回来的贵宾。”雅君对这位公子确实很好,算得上贵宾吧。 冥红觉得湛璃儿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可始终想不起来,道:“你刚刚说昨日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是!”湛璃儿毫不犹豫的点头,“那些东西全是我弄出来的,你不用再问兰哥哥了,他一个闺中男子什么都不懂,你问了也白问。” “你为何要陷害本宫?”冥红怀疑的看着他,觉得这事不像这位少年做的。 谁知湛璃儿咯咯一笑,吐出两个让人吐血的字:“好玩啊!” “···”众人无语,感觉到他们的正君大人散发的怒气不敢吭声。 冥红觉得自己被耍了,大怒:“你陷害本宫,置本宫于死地!今日本宫要你受鞭打之苦,以解心头只恨!也算是轻饶你了!”说完,扬声高喊,“来人!将湛璃儿拖下去给本宫鞭打五十大鞭!” 五十鞭子对冥红来讲,确实算是饶恕了湛璃儿,然而冥红今日却打错人了,即使是一鞭也打不得。 第109章 ,闹腾起来 千亦兰秀眉一拧,冲过去拦在湛璃儿面前,怒瞪着上前来的下人,低喝:“今日谁敢动湛璃儿,就是与本宫作对!”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正君,一边千侧君维护,他们要听谁的? “放肆!”冥红上前,精美的容颜在怒火下也美的似要燃烧了起来,指着下人怒喝,“不听本宫的话,难道还要听一个小小侧君的话不成!” 一句话无疑提醒了下人们,对啊,在后宅始终是正君为大的,当下不再犹豫上前拉扯开千亦兰,架住湛璃儿往外走,湛璃儿何时见过这架势?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雅君!我可是雅君的救命恩人,你们还要打我!” 救命恩人?众人眼皮一跳,之前王爷突然带回这少年,大家都不知他身份所以都无视掉了,现在听湛璃儿这样一说,吓的下人们都不敢再动了,王爷的救命恩人,他们今天要是真打了绝对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你们都在做什么!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楼雅君终于醒来了,刚醒就听见湛璃儿的哭叫声,吓的手一抖,连忙赶来,赶到就看到这个侍儿拉扯着湛璃儿,湛璃儿一脸梨花带雨的哭喊着,心一痛,还未走过去,湛璃儿便哧溜的扑进怀中,她连忙接过。 湛璃儿性子单纯,便一股脑儿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眼泪汪汪的看着楼雅君:“雅君,他们还要打我!” 楼雅君嘴角一抽,你光明正大的当众人的面说昨日的事情是你做的,冥红那家伙不收拾你那才叫奇怪了呢!而且罪名都找好了,置于死地这罪名是谁都担当不起的,见屋子里千亦兰被几个人拉扯着,眉头一皱:“你们在做什么!还不放开千侧君,成何体统!”再看向另一边的屏幽见他好好的,放了心。 千亦兰看到楼雅君那刻,心里委屈的冒泡泡,可是看到湛璃儿霸占着楼雅君不放时,嘴一撇,就知道这家伙对他妻主有意思,哼。 冥红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楼雅君:“昨日凶手已经自己承认了,王爷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当然王爷要是说这件事算了的话也是可以的。”当湛璃儿扑进她怀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湛璃儿这个人他动不得了。 楼雅君擦掉湛璃儿眼角的泪痕,慢悠悠道:“璃儿你也是见过的,那日黑雾森林口,和本王在一起的就是他,当时是他替本王抵挡了一刀,救了本王一命。”意思不言而喻,人家替本王挡了一刀,救命之恩可不小啊! 众人诧异,没有想到湛璃儿还真是王爷的救命之人,看向湛璃儿的眼神也不同了。 冥红恍然大悟,目光恶狠狠的瞪向湛璃儿:“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黑雾森林路口没仔细看,后来离园里他可是亲眼看到两人暧昧的,没想到还真被楼雅君接回来了。 “不准你骂璃儿!”千亦兰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冥红手指着湛璃儿:“你知不知道,他之前霸占着楼雅君在离园厮混了很长一段时间!” 湛璃儿回头不服的开口:“人家那是在离园养伤,现在心口都痛着呢。”说着便捂着胸口。 冥红冷笑:“养伤?养着养着两人便睡到一起了,真是好借口。” 众人再次惊讶,屏幽默然,酸酸道:“难怪王爷前些日子很少回府,原来一直待在离园。” 千亦兰受伤的看着湛璃儿:“我把你当朋友,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楼雅君哑然,她确实和湛璃儿睡过觉,但是两人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做过,可是说出来也没相信。 “哎呀,真热闹啊,大家都在啊。”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楼雅君瞬间觉得楼灵儿简直就是救世主,连忙转身迎接,“四妹你怎么来了。”说着,朝着楼灵儿使眼色。 楼灵儿何等的精明,瞬间发现屋子里气氛怪异,笑嘿嘿道:“二皇姐,今日天气不错,四妹是来找你到郊外的“星月湖”游玩的,听说那里风景很不错,星月湖很大,很清爽,旁边有大片草地,很多年轻人都在那烧烤呢。” 楼雅君拍拍楼灵儿的肩头:“好啊,反正天天屋里待着也无聊,幽儿兰儿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再备用一些衣裳,还有璃儿你去把裤子穿上,本王说过多少次了说门必须穿裤子和鞋!”回头对语儿歌儿道,“你们两个去备用马车和收拾该用的一些用品。” 楼灵儿也是见过湛璃儿的,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脑袋突然被拍了一下,吃痛的喊道:“二皇姐!” 楼雅君沉着脸:“本王的人你少看!”占有欲十足,她不喜欢她的所有物被别人偷窥。 楼灵儿讨好一笑:“我就看了一眼,没别的意思,我去外面等你们。”说着便离开了,上次千亦兰的事情她现在可都有阴影呢。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独留下冥红,梳影也识趣的找借口离开了,冥红见楼雅君点了所有人的名字唯独没关心自己心里难受,觉得自己的存在在这里看起来是多么的多余。 “刚刚差点打了你的宝贝救命恩人,你是想留我下来责骂我么?”冥红坐在椅子上回头直直的看着走来的楼雅君。 楼雅君微愣,失笑,走到旁边坐下:“昨日的事情本王承认是他们做的不对,可换个角度想,无论屏幽还是千亦兰,随便嫁给哪位都应该是正君,可是嫁给本王却只做了侧君,低人一等,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希望你坐了本王的正君以后多考虑考虑本王的立场,璃儿确实救了本王一命,当时若不是他挡下那一刀本王或许就没命了,那一刀也伤及了璃儿心脉,胸口时不时就作痛,希望这件事情就此揭过,那些蛇本王也让人看过,都没有毒的,当时即使被咬到了也不会中毒,所以看出来璃儿并未想过要害你。” 冥红诧异,充满了狐疑:“真的没毒?”那没毒还弄那么多蛇干嘛?真的只是想要吓吓他? 楼雅君点头:“确实没有毒,难道本王还骗你不成。”站起身将他拉了起来,“本王的夫郎很少就是不想看到乌烟瘴气的后宅斗来斗去,希望你能明白,走吧,大家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也去换身衣裳,出府就别穿锦服了太正式。” 今天发生的事情算是揭过了,楼雅君一早便知道冥红会拿此事发作,但是一开始她并没有出口阻止,而是任由冥红发作,一是想要冥红出了心中的那口气,不然一直堵在心里迟早出事,二是想要警告千亦兰以后若是在乱来后果可不小!然后屏幽的表现却出乎了她的意外,她没想到在她面前温柔似水的男子也有如此冷厉一面,几番弄得冥红气血翻涌,呵呵,而且后宅的事情她一女子确实也不好插手,只要不过分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10章 ,郊外游玩 管家听闻自家王爷要带众夫郎到郊外游玩,连忙准备马车和用品,还让人叫来铁兰和墨彤二人陪同,又准备了一些侍卫跟随,整装待发。 楼雅君出府就看到这阵势,无奈的看向管家:“李伯,本王就出去玩玩而已,没必要带这么多人。” 管家可不认为,正色道:“王爷,您出门游玩,安全当第一。” 一道轻笑声音传来,楼雅君转头看去,见铁兰和墨彤坐在马背上,嘴角一抽:“你们也被请来了?” 墨彤一如既往的摇着一把纸扇:“王爷你就别推辞了,管家说的对,安全第一,你又把主子们都带上,当然得多带上一些人照看啊。” 楼雅君瞥了眼身后的几位少年,也不再多说什么:“那走吧,马车比较大,就同坐一辆马车吧,若有什么意外,本王也好照顾。” 冥红撇撇嘴,打掉楼雅君过来搀扶的手,直接跳上马车钻了进去,楼雅君摸了摸鼻子,看到屏幽连忙扶他,屏幽浅笑没有拒绝,而是将手递给她,在楼雅君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再接着千亦兰和湛璃儿,待几人都上了车又查看了一番确定准备妥当,这才出发了,后面还跟随着几辆马上里面坐的都是几位小主子的贴身侍儿。 由于早上在府里闹的一出,几人现在同坐在一辆马车,多少有些尴尬,安静的无人讲话,就连闹腾的冥红也安静的坐在那。 楼雅君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轻咳一声:“本王今年二十有四,夫郎也只有你们三个,一直未有子嗣,其中母皇一直想要本王多娶几位男儿过门,但是都让本王给拒绝了。”看着几位诧异的神情,接着道,“本王曾经风流名声是出了名的,但是从未随便娶过一个男子入门,再坐的每一位想必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 屏幽是皇上一道圣旨嫁入王府的。 千亦兰是千机国皇上奉上联姻的。 冥红是强行嫁入王府的。 没有一位是楼雅君自己心甘情愿去娶的!几人脸色微微惨白,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 楼雅君微叹:“自古以来无不平静的后宅,所以本王拒绝了母皇推荐的所有的男子,只想有一个安静的家,既然你们三个是本王不得不拥有的责任,本王希望你们以后能像一家人一样好好相处,莫要学别人家将本王后宅搞得乌烟瘴气的,本王不喜知道吗。”她确实不喜男儿们勾心斗角,而且还烦透了! 一句本王不喜,改变了几人的彻底想法,既然他们的妻主都不喜,那就收起自己的小心罢。 几人心中一凛,冥红嘟嚷一声:“今天是我错了,但是也是湛璃儿先有错的。” 湛璃儿早就睡着了,压根没听到冥红的埋怨。 楼雅君挑挑眉:“你们每个人的性子本王都甚是了解,本性都挺好的,所以以后莫要这样了,本王希望你们能能好好相处。” “是”三人低声回答,难得的有如此默契,千亦兰和冥红彼此狠狠的瞪了眼,转开头,不再看彼此。 楼雅君看到这一幕摇摇头,到底是太小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呢,皇宫里的那些贵人们那才是真正的杀人只在一语一字之间呢。 星月湖,虽然在郊外但也不是很远,马车出了城之后不一会儿便到了,星月湖并不是只有简单的一个湖,还有一家山庄,山庄很大,一眼望去,山庄排开的房屋几乎遮住大半的视线,连绵不断,犹如一座山丘不倒。 “哇,这山庄也太大了。”湛璃儿揉了揉眼睛,下了马车就惊呼起来。 冥红撇嘴:“少见多怪。” 千亦兰就看不惯冥红欺负湛璃儿,帮腔道:“璃儿不是本地人,没见过有什么奇怪的!” 墨彤走了过来:“几位小主可以到处走走,这里空气很新鲜莫要走远便好,王爷去安排别的了。” 千亦兰和冥红虽然有些不合,但还是拉着屏幽一起到处转悠,谁让他们是“一家人”呢,铁兰和墨彤二人始终跟在不远处,铁兰嘀咕道:“你说王爷这什么福气,娶得夫郎一个比一个美,啧啧。” 墨彤挑眉一笑,看着不远处几抹娇色的背影:“确实是咱们常人没有的福气,也只有王爷享受的起咯。” 铁兰一拳头打到墨彤肩头:“我说你能不能别咬文嚼字的,老子又听不懂说直接点不行?” 墨彤吃痛的捂着肩头:“你能不能别总是动你的拳头,真的很痛。” 铁兰龇牙:“谁让你在老子面前卖弄你文人的风/骚。” 墨彤嘴角一抽,懒得理会她,反正文人和一个武将是永远没有共同话题的,回头看去,才看见几位小主子在远处和几位少年起了争执,吓的连忙快步走过去。 “你赔我风筝!”青衣少年拉扯着千亦兰的手腕不依不饶,千亦兰的手腕都红了。 冥红一把推开青衣少年,少年不妨摔倒在地,少年的同伴连忙将青衣少年扶起,其中一个年长的怒视着冥红:“你好端端的出手推人做什么!本就是这位粉衣公子踩坏了我弟弟的风筝。” 粉衣公子说的自然是千亦兰,刚刚千亦兰本来和冥红斗嘴,没看到从天空上掉落下一个风筝,所以一不小心踩坏了,这才几人吵了起来。 冥红虽然不喜欢千亦兰,但既然都是楼雅君的人,在外面面前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这是冥红的原则,护在千亦兰的面前:“他都已经道歉了,你弟弟还不依不饶的拉扯,推了又如何?” 一如既往的嚣张,让屏幽和千亦兰两人都愣住了,千亦兰没想到一直和自己吵个不停的冥红会帮自己说话,屏幽更是没想到冥红如传闻般嚣张跋扈。 年长的少年没想到冥红会这般回答,气的脸涨的通红,青衣少年站起身,站在冥红面前怒瞪着他:“道歉又如何?这风筝是阿姐亲手给我做的,你们一脚就给我踩坏了,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 千亦兰呐呐道:“那个,刚刚我没看到地上有个风筝所以才不小心踩到了。” 冥红才懒得管那么多,瞪了眼千亦兰:“人家都不领情,你还道什么歉。” 千亦兰:“···” 第111章 ,一波又起 “这个风筝就当我们买了,给你银子总可以了吧。”冥红掏出一叠银票丢到青衣少年面前,旁边看戏的众人咂舌,这少年也太有钱了吧。 谁知青衣少年没有捡起银票,反而狠狠的踩上几脚:“有钱就了不起了吗,你耳聋还是怎么了,我说了这风筝是阿姐亲手给我做的!用几个臭钱就能买的吗!” 冥红也火了:“你阿姐做的风筝又丑又难看,我的这银票不知道能买多少比这好看上千倍的风筝了!你爱要不要,我们走!”转身,拉起千亦兰和屏幽就走,懒得理会青衣少年一伙人。 “堂堂王君就是这般的欺人太甚么。”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冥红顿住,转头循声望去,一位白衣少年站在不远处,半张脸美的惊心动魄,但还有半张脸却被面具遮住,不用猜大家都知道这人是谁了,方家嫡长子,方月歌! 冥红嘴角微勾:“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丑八怪!怎么,上次没被打痛,这次还敢主动送上来?”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回头对手屏幽的眼,压低声音,“你拉我做什么。” 屏幽示意他看方月歌身后,那里还站着一位黑衣女子,面目冰冷,周身流露着煞气,正是陪同方月歌来散心的三皇女楼琪。 楼琪听着冥红难听的话,脸色沉入锅底,冷冷的道:“有脾气你再说一次!” 冥红这才看到楼琪,被她冰冷的眼神给震慑住,到底是男儿,有些害怕,逞强的开口:“再说一次又如何,本宫又没说错,你的表弟本来就是个丑八怪!” “啊!”突然一阵狂风大起,几米之外的楼琪如鬼魅般瞬间来到冥红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吓的其他人都尖叫了起来,就连千亦兰和屏幽都变了脸色。 冥红被掐住脖子脸色被涨的通红,出不来气:“你,你!放开···” 屏幽急急道:“还请三皇女放开王君,若是出了事,恐怕三皇女担当不起!” 楼琪冷笑:“这小贱人上次打伤我表弟,今日又出口辱骂,难解心头之恨!” “住手!”一道怒喝,伴随着一道钱币似锋利的暗器飞向楼琪的手腕,楼琪连忙松开口,眨眼间回到方月歌身旁。 一道暗紫色身影出现,将快要倒下的冥红抱起,查探了一番见还有气,松了口气,楼雅君大怒,凝聚内力,二话不说一掌就朝楼琪打去,楼琪没有想到楼雅君会向自己动手,一时间未防范,被一掌打飞,一口血喷出。 方月歌大惊:“表姐!” 楼琪捂着胸口,猛烈咳嗽:“我没事。”心中惊骇,没想到二皇姐的武功已高深到如此地步! 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让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吓的青衣少年那一伙连忙跑了,不敢再说风筝的事情。 楼雅君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就看到自己的正君被别人掐住脖子,而且还是自己的皇妹!刚刚抱住冥红那松软的声音吓的她心跳都停止了,上次是屏幽,这次是冥红,还真是她的好皇妹!走到楼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本王虽不知三妹这是为何,但是三妹的行为已经出了范围,若再有下次,本王决不轻饶!” 楼琪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二皇姐这护短的毛病还真是没变呢,即使那人是你不愿意娶得正君,对吗。”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方月歌,特别是脸色那明晃晃的面具,眼里一痛,冷笑,“二皇姐你是知道当年方将军和母皇的决定吧,若不是那晚大火毁了月歌容貌,今日站在你身侧的是月歌而不是冥红!” 此话一出,莫说楼雅君脸色难堪了起来,就连方月歌脸色也不好了起来,他没想到表姐会将话说的如此直白,但也有期待楼雅君什么反应,当年母亲确实是告诉过他,皇上已经答应让方家和斩王府联姻的,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容貌被毁了,此事才作罢。 楼雅君是什么人?这件事她当然知道,看着方月歌半张脸美得惊心动魄可想曾经是多么美的一位男子,沉吟半响才道:“皇家子女娶夫,从未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我想三妹是明白的,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本王希望以后莫要发生此类事情!不然连同上次青楼的事情一起算,哼。” 方月歌有些失望,扶着心存不平的楼琪离开,走远后才开口道:“表姐,你刚刚太冲动了。”眼底满满都是不赞同楼琪刚刚的做法。 楼琪捂着发痛的肩头:“是我失控了,但还不是因为那小子欺人太甚,若不是歌儿你···又岂能轮到他今日这番风光?” 方月歌摸了摸脸上冰冷的面具,心也一片冰冷,那晚大火烧了大半个方家,他的容貌被毁,心里何其痛,这感觉只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两人走后,楼雅君也不管冥红,对着墨彤和铁兰一通骂:“本王才离开多久?让你们好好看着,都看着什么!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墨彤叫苦,她们哪里知道三皇女会出现在这儿啊,更加没想到三皇女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光明正大的对正君动起手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我都将画舫准备好了。”楼灵儿站在湖边大声喊着,挥手。“赶紧来啊。” 楼雅君很生气,也不理冥红,径自朝楼灵儿走去,上了画舫,刚刚虽然三妹动手不对,但不用想肯定是冥红这家伙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的三妹。 冥红见她不管自己,红了眼圈:“我都被人家欺负了,她还不管我。” 屏幽叹了口气,扶着冥红:“王爷要是不管你刚刚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动手将三皇女给打了,咱们走吧。” 千亦兰完全被楼雅君吓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楼雅君生气打人。 只有屏幽脸色正常,因为他最了解楼雅君的性格,看着冥红红了的眼圈,迟疑的开口:“其实三皇女和王爷一直有些不对盘,两年前因为谁带兵出征之事而结下了梁子,所以正君以后还是莫要与三皇女发生误会让人落下话柄。” 一旁的墨彤暗中对屏幽竖起了大拇指,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当年因为此事三皇女确实不少给王爷暗中使绊子,前些日子也因为一件事情让两人关系更加僵硬。”说到这若有若无的瞟了眼屏幽。 屏幽身子一僵,他自然之道墨彤说的就是上次青楼的事情。 “今日王爷动手打了三皇女,恐怕后面会有些日子忙咯。” 冥红没想到两人关系这么僵硬,这才知道今日惹祸了,当下也不闹别扭加快了脚步。 第112章 ,夏日游湖 夏日暖阳,湖水清波,湛蓝的天空晴空万里,一艘华丽的画舫稳稳停在湖边随着湖水荡漾轻轻摇晃着。 楼雅君上了画舫也不待身后的人跟上径自走了上去,一旁的楼灵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刚刚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发什么了什么事二皇姐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差啊。 跟上来的冥红越过楼灵儿利索的跳上画舫直追楼雅君,楼雅君侧身不看他,冥红拉住她的手:“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男儿的手向来都细腻柔软,拉着楼雅君让她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又觉得不妥,转身看着身侧的少年一袭红衣随着风飘飘飞扬,艳绝的容颜在阳光下如耀日般美的张扬让人不敢多看一眼,黑瞳明亮如雪望着她,透着丝丝紧张,如此美丽高贵的少年因自己而放低了他的尊严只求她一句原谅,她何德何能?一腔怒意瞬间熄灭,将他搂进怀中,叹了口气:“你已嫁予本王,以后不可在任性妄为。”想起刚刚那一幕她就惊起一身冷汗。 冥红见她愿意抱自己,心中一喜,顺势倚在她怀中回抱着她的腰,还是那股熟悉令人安心的檀香味,深深的吸了口道:“刚刚若不是那方月歌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也不会当着众人面骂他丑八怪给他难堪的。” “三妹性子虽冷漠,但极为疼爱她这唯一的表弟方月歌,你几番给他难堪,难怪三妹会怒。”一缕发丝拂过冥红耳畔,她伸手将那缕发丝掠到他耳后,耐心的说着,“以后莫要如此莽撞,下次本王若是不在,你还这般出事了怎么办。” 冥红虽然满身刺,但一遇到楼雅君的温柔相待就瞬间崩塌了,现在就窝在楼雅君怀里哪里还听的进其他?一个劲儿的点头,又在楼雅君胸前蹭了蹭。 这番乖巧温顺的样子看着刚上画舫的几人目瞪口呆,千亦兰扯了扯屏幽衣袖,不敢相信:“这,还是嚣张跋扈的小皇子么?” 屏幽也难以置信,冥红一向盛气凌人,但没想到在雅君面前却是这般温顺,敛尽了所有爪牙与刺,低头呢喃:“这恐怕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楼灵儿咽咽喉,对她的这个二皇姐佩服五体投地,连这么嚣张的小皇子都能制服的服服帖帖,佩服佩服,转头笑眯眯道:“两位侧君还有湛公子先到画舫里去坐吧,外面阳光大晒外各位娇嫩的脸蛋可就不好咯。” 本是关心和体贴的话但从楼灵儿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猥琐,特别是千亦兰径自的撞开她,拉着湛璃儿从旁走过,傲气的一甩头:“要你管!” 楼灵儿也不恼,悻悻的摸摸鼻子,当初对千亦兰做的事情确实难以启齿,跟着走了进去。 画舫不止华丽,里面东西也准备的相当齐全,水果茶点样样周到,画舫在湖面上轻缓游荡着,随着清风拂来吹起各位男儿的纱裙,衣袂飘飘,优美如画。 楼雅君慵懒的靠着倚栏,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自己的几位夫郎,屏幽端庄的静坐在雪白的羊毛毯上秀气的张着小嘴品尝着茶点,鹅黄衣裳衬托着他的肌肤更加凝白如雪,秀气的瓜子脸仿若都要捏出水般。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屏幽抬起头对上她幽深的黑眸,脸颊微红,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大家都在呢,王爷这般看着幽儿做什么。” 屏幽脸皮是最薄的一个,见他水灵灵的眸子瞪着自己,楼雅君自然是明白他害羞了,勾唇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下屏幽的脸更红了,索性直接低头不在看她。 一声冷哼声传来,楼雅君回头望去,见千亦兰气鼓鼓的鼓着腮帮看着自己,凑过去在他耳边戏虐道:“吃醋了?”从那晚坠河的事情发生后,千亦兰与自己之间的感情猛然增进,早知道如此两年前就该把这家伙给强行办了,明明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好好调/教一番就是了。 她突然的靠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朵上让他不自在的撇开头:“才没有!” 还是这幅小别扭的模样,楼雅君低笑一声,搂住他的腰轻轻捏了捏他腰上的肉,最近相处下来也摸清楚了这家伙的性子,简直就是一个别扭,伸手在瓷盘里摘下一颗葡萄递到他嘴边:“尝尝,这是四妹来时在母皇那里拿的。”也不待他说话,直接喂进他嘴里。 千亦兰不小心一口咬掉葡萄,牙齿咬到籽上,痛的他捂住腮帮,咬牙切齿:“哪有你这样强行喂人家吃东西的,差点咬到舌头了。” 楼雅君无辜的眨眼:“莫不是本王亲自喂千侧君,千侧君激动的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千亦兰还来不及发火,一道噗嗤声响起,冥红笑声已经传来:“吃个葡萄居然也能咬到舌头,笑死我了。”叉着腰站在一旁笑的毫无形象。 千亦兰脸刷刷的黑了下来,不能把冥红怎么着只能转头控诉的看着楼雅君,水汪汪的大眼配上可爱的娃娃脸简直就是我见犹怜,那意思明显在说,正王君在欺负我,你自己看着办! 楼雅君扶额,她突然觉得这葡萄应该喂给屏幽的,瞧人家从头至尾都乖巧矜持的坐在一旁不吵不闹。 “笑成这样,小心闪了腰,过来坐下。”她拍了拍身边空位对冥红道。 结果,下一秒冥红哎哟一声,真的闪到腰了,身子直直的朝后面木桩撞去,大叫一声:“啊!” 身影一闪,楼雅居已经直接跳过案几,拉住冥红的手,将他扯到怀中,低骂:“你就不能让本王省心点儿,站着还真能闪到腰。”嘴上斥骂着手却放在冥红腰上轻柔着。 千亦兰清脆脆的笑声已经传来:“谁让正王君笑的直不起腰呢,不闪到腰那才奇怪了。” 冥红委屈,他身子骨一向好,没想到还真能闪到腰,被千亦兰说的脸一红,将气发在楼雅君身上:“还不都怪你乌鸦嘴,哼。” 楼雅君抓着他坐到一旁:“你给本王安分的坐在这里,别一会又掉湖里去了,本王可不会跳湖救你。” 冥红瞪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掉湖里去?怎么可能! 第113章 ,楼瑾坠湖 “啊,快看有人掉湖了。”一直安安静静的湛璃儿突然惊叫出声,引得楼雅君几人侧头望去,不远处湖面上一座豪华的画舫飘荡着,湖里有个小小的人影挣扎着,眯了眯眼,这人儿怎么有些眼熟?道,“我们过去看看。”画舫渐渐靠近。 楼灵儿跑到画舫外伸着脑袋好奇的张望着,看清湖中的人儿惊讶一声:“咦,那不是六皇弟嘛?”她对这个六皇弟没什么好感,起初嫁祸她害的二皇姐怀疑自己,有些幸灾乐祸的站在外面张望。 闻言,楼雅君皱起了眉,脑海中浮现那日后宅假山下发生的一幕幕,心中一阵烦闷,走了出去:“加快速度!”掉进湖里这么久也不见有人下去救,也不知这家伙到底跟谁出来的,这般凉薄。 然而对面画舫上的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女和冥皇还有千梵外来使臣,画舫本就不是很大,几人的护卫都在岸边等候的,现在楼瑾突然掉下湖,几人又是女子,谁救了不都等于在众人眼光下玷污了楼瑾的清白么?所以一时间都尴尬的站在旁佯装着急却无人跳湖去救人。 冥月手紧紧握住倚栏,看着湖里的人儿挣扎越来越小,几乎欲妖跳下水,奈何她水性不好硬生生的忍住了,纵然一个男儿再怎么诱/惑,但在各国使臣面前丢脸她还是做不到的。 千梵见无人相救,于心不忍一位娇美少年就这样消香玉损,对太女拱了拱手道:“我等皆是女子,救人的话对男儿清白有所影响,但殿下乃六皇子的皇姐,对清誉无所影响,当下也只有殿下救六皇子了。” 众人望向太女,希望她去救人,太女却迟迟未动,脸上尴尬一闪而过,道:“实不相瞒,昀不熟悉水性···”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元国太女身子薄弱,众所皆知,也无人怀疑,一时间都尴尬万分,噗通,一声响起,惊的望去,只见一座画舫靠近,已有人跳进湖中救人了。 “咦,好像是斩王。”不知谁开了口。 太女转头望去,湖中一张邪魅的脸庞映入眼中,果然是二妹,她怎么在这里? 楼雅君身子矫健的用力划水到楼瑾身边,一把抓住他,低低道:“不好好待在皇宫出来乱跑什么?” 楼瑾脸色惨白,娇媚的容颜如花朵似要凋零,看见楼雅君如看见救命稻草一把抱住她,仰着头呼吸空气,哽咽道:“二皇姐,还好有你,我差点就死了。” 楼雅君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责备,搂着他划向自己的画舫,楼瑾衣衫湿透,铁兰等人早已经避嫌的侧过身,只有屏幽几个男儿在画舫上使力将楼瑾拉了上来。 楼雅君抓着船边用力跃起,将外衣脱下给楼瑾披上,抱起他走进画舫,吩咐道:“幽儿你去把你的衣服拿一件来给六弟换一下,其他人将帘子放下来。” 屏幽点点头,快步的去拿自己的衣服,千亦兰几人也快速的将帘子放了下来,楼瑾裹着楼雅君的衣服,有些瑟瑟发抖,想起刚刚自己掉下湖,大皇姐却站在画舫上看着无所动作,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握紧手,这些屈辱他迟早都会讨回来的! “衣服拿来了。”屏幽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目光温和的走到楼瑾身边,“六皇子快换上吧,莫要着了凉。” 楼瑾抬起头,勾起一抹微笑:“谢谢。”转头看着楼雅君不语。 楼雅君站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屏幽推着她朝外走没好气道:“男女七岁便不能同席,王爷还是避避嫌的好。” “是是,是本王刚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楼雅君连忙道,有些暗骂自己,拉着屏幽的手走了出去。 画舫已经靠近了太女门的画舫,太女见她出来,连忙关心的问道:“二妹,六弟怎么样了?” 楼雅君瞥了眼对面几人,冷哼一声:“放心,还没死。”心中为楼瑾打抱不平,别人不救便也罢,都是女子肯定不方便,可你身为大姐却也不救,实在说不过去,若她今日没出现在这里,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楼瑾坠湖而死不成? 太女自是知道她在恼自己不救人,也不怪她态度不好,然而冥皇却有些看不过去,道:“殿下不熟水性,我等又是女子,所以无人敢去救六皇子,这也是为六皇子清誉着想,现在看斩王这般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斩王斜睨了一眼冥皇,道:“既然都是女子,那拉着皇弟一个男儿家上画舫做什么?”一语问中了问题关键所在,她想不明白,各国使臣在一起正常,可拉着六皇弟一起游玩就不正常了! 其实不止楼雅君感到疑惑,其他几位使臣一样不解,在这样的场合带一个普通的男子还好,算是伺候大家,可带一位皇子就有些无法理解了。 太女暗恼楼雅君的咄咄逼人,往日二皇妹一向听自己的话,今日怎的这般与自己过不去? “是瑾自己在宫中待着烦闷,得知大皇姐今日要来游湖,便要求大皇姐带上瑾一起,呼吸呼吸郊外的新鲜空气的。”一道悦耳的声音如清风拂过众人耳畔,楼瑾换上屏幽一袭白衣,撩开帘子走了出来,众人眼中一片惊艳,他的美似媚似冷,白衣飘飘,衬的他整个人都凝罩在烟雾中,美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眉目清冷,但那双媚长的大眼却勾魂动魄,冷中带媚,好一位娇美人儿。 众人惊叹,刚开始楼瑾上画舫的时候一直戴着面纱,未曾见过面容,现在露出姿容,让众人惊艳不能自拔。 楼雅君走到他面前,遮挡住众人的眼光,低喝:“未婚男儿出门该戴面纱的,为何就这样跑出来?” 楼瑾委屈的眨眨眼:“瑾儿戴了的,可是刚刚掉进湖里不见了。”说着便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捂住嘴。 楼雅君撩起帘子,将他推了进去,转身对众人微微颔首:“六弟似乎着凉了,本王先带他回别庄,就不打扰各位了。” “皇姐你也在!”背后突然伸出一直脑袋,冥红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看到对面冥月,高兴的挥手喊道。 楼雅君捂住他的嘴,拖起他就进了画舫,不准他在高呼大喊,冥红唔唔的瞪着她。 第114章 ,我是你的 画舫游到岸边,楼瑾声称自己受惊没劲走路,楼雅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在自家几位夫郎面前不愿抱他,这总让她觉得不自在,一时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屏幽看不过拉了拉楼雅君的衣袖,道:“六皇子刚刚坠湖受惊很正常,你们又是姐弟,抱一下不碍事的,反正别庄也不是很远。” 冥红撇撇嘴:“姐弟又怎么了?还不都是一个男人和女人,走不动我去让侍卫来背六皇子。”这个六皇子一副狐/媚子的样,才不要雅君抱他呢。 千亦兰轻哼:“满脑子龌龊思想。” “你说什么,谁龌龊思想了?我说的本就事实!”冥红怒瞪大眼走上前,“六皇子娇媚可人,反正不准楼雅君抱!愿意抱的人多的是。”在他们的国家,禁忌恋也是有的,所以他才不认为姐弟就可以搂搂抱抱的。 此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将楼瑾放在眼中,抬眸看着眼前美的过分张扬的红衣男子,他就是二皇姐的正君,呵呵,心中冷笑,若不是血缘,那正君位子他势在必得的! 冥红这话,引起几人频频看了几眼楼瑾,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凝白如雪的肌肤胜似白雾凝聚而成,一双妖媚的眼眸仿若闪烁妖异的光芒,夺人心魄,殷红的唇轻抿着,不得不说真的是个勾魂的妖精,一时间竟无人在帮楼瑾说话。 “都闭嘴,吵什么吵,你们都自己去玩,本王带六弟回别庄。”楼雅君冷着脸抱起楼瑾,走下了画舫,突然顿住脚步,侧头道,“记住别惹事,本王让铁兰和墨彤跟着你们,特别是你,冥红,听到没有?” 冥红闷气的转开头不理会她,都让她别抱六皇子了,她就是不听自己的!气死他了。 多年后,几人回想起今日之事,才知原来冥红预感都是真的,可那时已经为时晚诶,若屏幽几人同冥红一同阻止楼雅君抱六皇子回别庄,或许就不会给两人单独的空间了。 离开几人视线,楼瑾主动搂住楼雅君的脖子,窝在她的怀中:“二皇姐我好想你。” 楼雅君无言以对,转移开话题:“为什么会同大姐来这里?刚刚若不是本王凑巧碰上,后果你想过没有?难道这次又是你自己跳进去的?”上次这小家伙自己跳池塘嫁祸四妹,这次指不定也是自己跳进湖里的。 楼瑾目光微微闪烁:“今早大皇姐说带我到郊外游玩,谁知来了后使臣都在,特别是那个冥皇,大皇姐让我给她倒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果我真替冥皇倒酒,那我算什么?无奈之下我只能不小心跳湖里去了。” 楼雅君脸色沉沉的,手藏在纱裙下狠狠的捏了把他的屁股,咬牙切齿:“纵然不该倒那杯酒,可你更不该跳湖里去,刚刚无人相救,你都看到了自己是有多么的危险。” 楼瑾吃痛,捂住自己的屁股,湿漉漉染上泪光,委屈道:“那人家也没有办法嘛,若不跳只能替冥皇倒酒,我虽不得宠当好歹也是皇室血脉,怎能像那些低贱的侍人一样去倒酒,别国使臣都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冥皇的人呢。”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声竟变成了抽咽,在她怀中耸动着肩头抽泣。 楼雅君越听越火:“这道理大姐不会不明白,怎会让你去做这等低下的事情?”她搞不明白大姐来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楼瑾回想起昨日在王府与冥皇相遇的事情,细细将此事道了出来。 楼雅君诧异,眼底一抹深思闪过,暗沉道:“看样子冥皇看上你了。”六弟长的这张脸简直就是祸国,用冥红那句话狐媚子形容也不为过,若冥皇看上他也不足为奇,可如此为何大姐要帮冥皇? 楼瑾心中一片恐慌,猛然抓紧她的衣袖:“不,我不要嫁给她,更不要嫁到冥国,我喜欢的是你,是你,你都知道的!” “你闭嘴!”楼雅君连忙捂住他的嘴,张望了四处见无人才松了口气,“这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楼瑾咬着下唇:“我不怕别人知道。”若不是考虑到二皇姐他才不要这样缩头缩尾的隐藏这么多年。 楼雅君不语,心中微叹,你不怕可我怕,我怕世人知道后你将被世人不容,你可知。 走进别庄,楼雅君来到早已经预定好的房间,候在门外的歌儿语儿看到她迎了过来,行了礼:“王爷。” 楼雅君点点头,你们下去吧,守在外边不要让人进来,六弟身子不适有些受惊。 歌儿语儿乖巧的点头走了出去。 进了屋子楼雅君关上门,将他放到床上,奈何楼瑾抱着她的脖子死也不撒手,哀求的看着她:“二皇姐你别走,陪陪我。” “我不走,你先躺下,我就在这里。”她轻声哄着,他实在是太缺爱了,她不忍心。 楼瑾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脱掉衣服,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楼雅君还未反应过来,他便主动的贴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吻住她的唇。 楼雅君脑中一片空白,僵硬着任由他亲吻,楼瑾动作青涩,吻了一会也不见她回吻自己,有些带着哭腔:“昨日你都摸过我了,今日为何又不接受我,果然昨日的话都是骗我的!” 楼雅君被他折磨的心烦意乱,身心备受煎熬,怀中男儿处子香令她蠢蠢欲动,瞟见他裸着的上身,眸光微暗,沙哑着声音:“给了我你可想过以后怎么办?” “以后我只是你的人,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不要任何身份地位,哪怕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他的声音软甜如甜蜜流进她的心中,让她再也无法自持,拥住他吻住他的嫩唇,粗暴撕咬着,所有男子中,只有楼瑾总是让她如此的失控,若不是血缘,或许自己真的会爱上他吧。 屋中气氛升温,两人渐渐滚到床上,紧紧相拥亲吻着,几次楼瑾呻/吟出口,都被楼雅君堵在口中。 第115章 ,冥红怀疑 屋外天空一片晴朗,蓝空白云,任谁也没想到屋中发生的事儿,室内气氛升温,楼雅君轻吻着他,手几番颤抖抚/摸上他细/皮嫩/肉的肌肤,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忍不住低头含住他的肩头,轻轻一咬,闻到淡香,这似乎是她第一次遇见男儿有体香,奶白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他一声低吟,扬起头颅,一副任由君采撷的模样,温顺乖巧的模样大大的满足了女子心中的大女子主义。 楼雅君只是轻吻着他,并没有更深的接触,心中几番挣扎着,最终还是选择了停下,抬眸看到他嘴角挂着满足幸福的浅笑,冷却了心,她今日如果真做了,那日后母皇为他指婚,嫁人时验身,若发现不是处子之身,后果不堪设想!被侵猪笼也不为过。 楼瑾见她停下动作,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看向她,将她脸上挣扎之意全落在眼中,垂下眼:“二皇姐,你下不了手吗?”手紧紧的抓住被褥,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楼雅君深呼吸口气,认真的看着他:“是,若被发现那后果将会很严重,你可能受千夫所指,如今的我还保护不了你···”有些为难,回朝后她将兵权全还给了母皇,朝中事情她一向不爱管,手中并无多少实权,若他真有什么事,她并无多大的权力干涉,就算自己再得宠,毕竟大姐始终是太女。 楼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倚靠在她的怀中:“若我真的逃不了嫁人的命运,我情愿把我的第一次给你。”眼底暗波涌动,心中怒吼翻涌,当年若不是你父君,我父君又岂会失宠?害得早早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人在皇宫坚辛长大,而你楼雅君却受万人敬仰,若没有你父君,我至今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如此所以我们一起下地狱吧!一起疯魔,今生今世你都别想丢下我楼瑾! 楼雅君将他衣服整理好,抱着他躺在床上,微闭着眼,沉默许久,才道:“本王每次见你,都觉得你的心智早已不是一个十四的少年,因为我看到你眼底的戾气,还有那似要涌动出来的狠劲,不管如何,在本王面前都没有必要伪装,任何伪装在本王面前都能一眼拆穿,你说呢,六弟?”楼瑾微愣,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拆穿自己的面具,勾起唇讥诮一笑:“二皇姐果然聪慧,那瑾儿以后在二皇姐面前就只做自己好了,有时候也挺累的。” 楼雅君低头看着怀中少年,原本清亮似带笑的眼眸被冷漠所代替,心头不知为何一痛,推开他:“你好好休息,午膳本王会让人给你送过来,本王先出去了。”加快脚步离开房间,楼瑾总是很容易撩拨起她的怜悯之心,让她感到疼惜,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楼瑾躺在床上冷看着她离开,直到消失,闭上眼,呢喃:“你可知,不管如何我的真面目如何,我喜欢你的心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二皇姐的,小时候知道她是梅贵君的女儿时,那个夺走自己父君宠爱的人的女儿,就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孤寂的宫殿里,只有她的事情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了色彩,自己渐渐长大了,也不知何时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楼雅君跨出院落,就被冥红撞了个满怀,伸手扶住他:“总是这般浮浮躁躁的,走路也不知道看路,万一站在这里的不是本王是别的女子怎么办?” 冥红摸着被撞疼的鼻尖,反驳道:“是你我才放心的撞上来,是别人我早就推开她了!” 楼雅君被说的无言以对,从他侧身走过,声音远远传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玩?” 冥红追了上去,主动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交,楼雅君身影一僵,感知手中软软的小手,终是没有说什么,任由着他,只听他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回来看看,他们两个去玩了。” 楼雅君侧头皱眉:“本王有什么不放心的?”忽然想起刚刚在屋中与楼瑾发生的事情,有些心虚的撇开眼看向别处。 冥红哼哼两声,似开玩笑的说道:“怕你勾搭别家小男子,所以特不放心,还是看紧点比较好。”悄悄抬眼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脸色无异样,放了心,觉得自己多想了,可瞟到她那有些红肿的唇,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一把拉住她站到她面前,指着她的唇,质问:“你嘴巴怎么回事?” 楼雅君没想到冥红会这么敏感,瞬间感觉自己与楼瑾的事情暴露了,稳住心神,快速的一想,平心气和道:“刚刚六弟说他早上没有用膳肚子饿,所以陪他吃了点东西,有什么问题么?”然后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时也低估了冥红的头脑,差点酿成大错。 冥红狐疑的盯了她半响,才放过她,恶狠狠道:“最好是这样,别让本皇子发现什么,不然有你好受的,哼。”那六皇子总让他感觉怪怪的,反正让他喜欢不起来。 楼雅君自知理亏,加上心虚也不和他多扯,拉着他就走:“好了,一天到晚竟乱想些乱七八糟的,既然出来了就要玩的开心。” 冥红轻哼:“还不都是你让我多想,我肚子也饿了,咱们去吃饭。”楼雅君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晌午了,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两手相牵,风华绝代,风姿卓越,消失在走廊尽头。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冥红疑心重,不撞南墙不回头,在楼雅君那里得到的答案始终觉得不是真的,乘楼雅君不在时,让自己的人去打听了楼雅君回别庄后到底有没有用膳和做了什么,然而事出意料似也在他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感到不小的意外和震惊!心凉的彻底。 一场权力争夺,姐妹夺位,夫郎争宠的故事,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了。 第116章 ,有人找事 别庄很大,遮盖住大半座山风景,里面更是设计的应有尽有,众人吃饭都在一家小酒楼里,分两层楼,这里毕竟是避暑山庄,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名门望族和一些江湖上大家族的儿女,一些男儿家围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满脸笑颜,在酒楼里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楼雅君带着冥红刚走进酒楼,酒楼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望向两人,只见女子身姿挺拔卓越,英气逼人,一袭暗紫色劲装显得她更加风流倜傥,旁边的红衣男子美的让人不敢直视,那凤眼细眉,艳红的唇瓣,雪白的肌肤,似乎上天的宠儿,最完美的作品聚集在一起,当那散发着琉璃般的眼珠扫向众人时,其中警告意味十足,众人才回过神连忙收回视线,瞥到两人十字紧扣的手这才明白两人恐怕是对刚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冥红冷眼相向,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肆意的盯着楼雅君看,特别是楼上那群穿着华贵的小公子,一个劲儿的朝楼雅君暗度秋波,就让他心烦!抓着楼雅君的手用力使劲儿捏了捏,才朝里走了进去。 楼雅君自然懂冥红的意思,无奈一笑,就算是醋坛子也不能这样吃醋啊,不过见那些女人看到冥红两眼发光的样子,心中不得不说小小满足了一把,毕竟这么漂亮的正君带出门也是很长脸的。 两人还未坐下,墨彤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看着楼雅君道:“王爷,侧王君与千侧夫在外做午膳,邀您一起去呢。” 楼雅君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确定道:“你确定是做午膳而不是准备午膳?” 墨彤解释:“来这里除了游湖,另一件有趣的事就是野炊和烧烤等,在青绿的草地上亲自动手准备吃食,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对不对?”朝楼雅君挤挤眼,意味深长道,“也好增进增进与几位小主子的感情嘛。” 冥红这辈子吃穿用度都是伸来张手饭来张口,何时亲自动手过?一听自己做饭有些犹豫,可缓过神来时,人已经被楼雅君拖出别庄了。 湛蓝的天空下,晴空万里,绿草青青,簇簇小花聚拢在一起在微风中摇曳,美不胜收,草平上格外惹恼,三五人一群围坐在一起,张望了一番,在一颗大树下找到熟悉的几抹身影,几个人在那里忙碌的转悠着身影,见他们相处的如此融洽,楼雅君心情大好,含笑的走过去。 走进一看,见千亦兰跪坐在一堆火面前举着一串鱼翻转烤着,瞬间明了,白了眼,这哪里是什么烧烤,明明就是野外烤肉,转头在看屏幽,地上摆放着一块方形桌布,蹲在那里摆弄着一些来时带的糕点和水果,而最不会做事的湛璃儿则直接躺在草地上如猫儿般蜷缩着身子,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一口浓烟袭来,呛的千亦兰猛的咳嗽起来,楼雅君拿过他手中的鱼,把他拉到身后,亲自烤了起来:“像你这样烤鱼,鱼都烤的焦黑,能吃么。” 千亦兰看着惨不忍睹的鱼,脸颊涨的通红:“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些,所以有些不会。” 楼雅君白了眼,这哪里是不会,明明就是不会,抬眼看见铁兰拿的几根树枝做的支架直接将鱼丢给她:“弄鱼重新烤,这支架正好,这事你最拿手还是你来好了。”说完拉着千亦兰坐到湛璃儿身旁。 铁兰见此,忍不住嘴角抽搐,不是说好的小主子们亲自动手么,结果还是让她来做,认命的拿起几条新鲜的鱼串在树枝上重新烤起来。 湛璃儿懒洋洋的瞥了眼坐到身旁的楼雅君,眼皮子也懒得动一下,楼雅君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见冥红一个人站在那,招了招手:“杵在那做什么,去帮幽儿做事。” 冥红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眼前和谐美好的一幕,总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心里有些失落,慢吞吞的走到屏幽旁边蹲下,帮着忙摆弄糕点和水果,屏幽对他浅浅一笑,谁知冥红不小心将一小碟糕点全撒了,尴尬的僵着手:“那个,这只是个意外,刚刚手滑了···” 屏幽笑脸呆滞,这也能手滑?就算是皇子也娇贵不成这样啊,心里虽然郁闷但还是说着没事,结果冥红越帮越乱,把盒子里的糕点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放在一起,不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楼雅君终于看不下去,起身过来一把抓起他:“不会弄就别弄了,一点小事都被你搞的一团糟。” 楼雅君随口一说,谁知竟让冥红红了眼,觉得委屈,他十指不沾烟春水,何时做过这些下人才做的事情?为了融合他们自己才做的,谁知道她竟然这般说自己,嫌弃自己没用吗。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墨彤看到这一幕,就看穿了冥红心中所想,叹息的摇了摇头,皇子身份尊贵,本就不该嫁给王爷的,在坐的哪一位小主背后不是有强大的家族撑腰?朝楼雅君使了使眼色。 楼雅君自然明白墨彤的意思,耐着性子放轻了声音,哄道:“好了,本王又没说什么,不喜欢做就不做,别说哭就哭啊。” 冥红抿着唇,将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才没哭。” “好好,你没哭。”将他拉到一旁坐下,楼雅君附和说道。 冥红轻哼一声,微红着眼圈侧开头看向别处,其他人都低着头各做各的事,就当没看见冥红闹别扭一般。 楼雅君也懒得哄,由着他闹脾气,转头朝铁兰问道:“四妹人呢?怎么总是找不到人影儿?” 铁兰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围坐的一群人,几个富家女子和几位男儿,四妹就在其中时不时和几位男儿说笑,楼雅君脸一黑,说好的带她来游玩,结果自己跑到一边去和男子勾搭,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 “那边有一群人朝我们走来了。”听到千亦兰惊叫,楼雅君望了过去,果然一群着装粉衣软秀的公子和几位女子朝她们这边走过来,其中有一位就是之前那个青衣少年,皱了皱眉,这些人难道还要因为风筝的事情来找事? 第117章 ,遇到挑衅 待一伙人走进,并没有想象中找茬,只是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出来,一袭墨色长袍端的是优雅贵气,走到楼雅君面前微微一笑,行礼:“臣乃锦衣侯府嫡长女云梦萧,见过斩王殿下。” 楼雅君微挑眉,不喜这般抬头仰视一个人,站起身一手搂着千亦兰的肩头慵懒的斜睨了一眼她身后:“免礼吧,云小姐带这么多人到本王这里不知是什么意思?”锦衣侯世代以经商为主,直到这代家主才开始走仕途之路,不得不说锦衣侯有几分手段,短短十年就大翻身,不仅成了皇商还让母皇册封了侯爷!仅此一点就不容小窥。 云梦萧瞟了眼身后,一位青衣少年走上前,明眸白齿,一双乌黑的大眼有些紧张的打量着楼雅君,此少年正是之前因为风筝和冥红起争执的青衣少年,也不行礼直接瞪着眼道:“是我拉着阿姐来的,你们踩坏了我的风筝这事还没说清楚呢!” 云梦萧低喝:“冉冉!斩王面前不得无礼”虽然喝斥,但是任由谁也听得出语气并不重。 楼雅君见这行事瞬间明了,锦衣侯在朝中的态度很明显,一直支持大姐,刚刚在画舫上看到大姐也在此处,难道云梦萧是大姐派来的?笑眯眯的看着云冉冉道:“不知冉公子想要本王怎么来弥补这风筝之过呢?” 云冉冉一个闺中男儿,哪里见过楼雅君这般俊美的女子,当下被她看的红了脸,觉得她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怕,鼓足勇气道:“那风筝是阿姐亲手做给我的,就这样被毁我心有不甘,所以我想来比试一场!琴棋书画随便选,若是我输了这风筝之事便不再提!若是我赢了··”语气一顿,众人也提起了心,生怕他闹出什么事,云冉冉美眸一扫,落到独自坐在一旁的冥红身上,芊芊手一指,“若是我赢了,不仅要赔我风筝,我还要他给我道歉,刚刚他用钱羞辱了我。” 楼灵儿那边的一群人看到这边围满了人也纷纷走了过来,刚走进就听到这话,瞬间低头议论了起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吵闹。 “你们听到没?云家公子要向斩王正君挑战。” “啧啧,这云冉冉还真是不自量力,这般高调不等于是在打斩王殿下的脸嘛。” “你们可别说,这云冉冉在京城里还真有几分名气,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年若不是丞相家的小公子屏幽名声太大掩盖了他,不然早出名了。” “只是那冥国小皇子只听闻娇蛮,但从未听过他会琴棋书画这方面的啊,这要是输了丢的可是斩王府的脸。” “嘘,咱们别说了,先瞧瞧到底什么情况。” 冥红本就会武功,耳力极好,听着周围人低声议论,脸色沉的厉害,心里更加来火,噌的站起身,微抬起下巴,轻蔑的道:“比就比,还真当本宫怕了你不成!”斜长的凤眸轻轻的扫了眼众人,“现在大家都可以下注,赌我们谁赢!” 云梦萧微微皱眉,有些歉意道:“王君莫要动怒,家弟还小不懂事,刚才只是赌气说出的气话,并无比较之心,梦萧现在就带家弟回去好好责罚一番。”说着就要拉着云冉冉转身离去。 冥红眉头一拧,娇喝:“站住!本宫已经应战,必须比试!咱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准备,本宫这就去换身衣服。”说完,转头看也不看众人就朝别庄走去。 楼雅君望去冥红离去的身影,蹙眉,其实不说别人怀疑冥红的能力,就连她也有几分担忧,平时只看见他舞刀弄枪的,还从未见过他会琴棋书画这方面的,真的能行? 屏幽走到她身边,温和的询问:“雅君可是在担忧王君?” 楼雅君毫不掩饰的点头,屏幽浅笑:“雅君不用担心,王君一向心高气傲,是个不服输的主儿,若是他没点底岂会应了冉公子的比试?” 楼雅君被这一提醒,仔细一想,暗骂自己关心则乱,这么多人在冥红这家伙肯定不会让自己输的,这样想着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个下人搬着几张大鼓走了过来,依次放在草地上,众人目瞪口呆,不是说要比琴棋书画吗?这拿几面大鼓来又是做什么?还未反应过来,一抹火红的身影如同火凤凰从天空中飞来,稳稳的落在大鼓上站稳,一头墨黑轻柔的青丝扎回了之前的小辫子,一身短衣紧致的包裹着上半身,露出肚脐腰肢盈盈一握,下/身穿的火红的灯笼裤,繁琐的花纹用这金色线勾勒而成,在阳光的反射下有些刺眼,赤足而立,脚裸上两串小铃铛在风中吹的叮铃铃的响。 他似火,背着阳光而站,仿若天下间最耀眼的黑曜石,精致绝美的五官令人心醉,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当那人黑眸冷淡的扫过众人时,朱唇微启:“本宫准备跳一支冥国之舞,由鼓为乐。” 楼雅君在看见冥红穿成这样出现后,早就不淡定了,娘的,这家伙又穿成这样跑出来晃荡!没看见那些女人都快流口水了吗!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他扛回家。 冥红似是感受到她心中所想,傲慢的抬起下巴,瞥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不在理。 楼雅君见此,气的都快吐血了,心里已经琢磨着回去该怎么收拾他了。 这边云冉冉也换好了衣服,一袭水青色薄衫,肤如白玉,似笼罩在一层轻烟之中,抱着一把古琴缓缓走来,竟有几分出尘的味道,纱衣飘飘,宛若仙子,和冥红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很快吸引走了众人的视线。 不知何时围过来的楼灵儿笑吟吟的跑上前,大声吆喝:“大家也都听见了,可以下注的,不如由本宫来统计,要下注的赶紧过来。” 大群人拿出荷包里的银子纷纷跑过去下注,有的甚至犹豫不决不知到底该赌谁赢,一时间热闹不已,也引来了楼琪方月歌和太女冥皇等人。 第118章 ,冥国之舞 太女一行人很是显目,即使穿着便装,但那身如何都掩饰不了的贵气让众人安静了下来,冥皇今日一袭黑色长袍,笑看着大家走到楼雅君面前:“这里好生热闹,不如孤也来凑凑热闹如何?” 楼雅君面带微笑,心中却忍不住嘀咕,本是一场男儿家的比试,若你冥皇和太女参加了进来,那明显变了味,不动声色道:“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试。” 太女一把纸扇执手,温文儒雅的走了过来,轻笑:“二皇妹,既然大家都是出来游玩,一同乐呵乐呵有何不可?”转头对冥皇道,“王君乃冥皇最宠爱的皇弟,想必下注是押王君赢了?” 冥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当然,孤赌皇弟赢,下注万两。”众人听黑衣女子称自己为孤早已惊呆,呆愣在原地竟然不知如何,没想到会在此处碰见冥国皇上!听闻她压冥皇子万两松了口气,好在不多,可谁知冥皇慢悠悠的又吐出两字,“黄金!” 太女笑脸微滞,万两黄金虽然对她而言不算太多,但这数目也不算少,她手下并无产业,这几年靠的都是锦衣侯背后给的钱支撑着,若要她拿出同等的万两黄金押注,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冥皇似乎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太女殿下,你押谁赢?” 太女瞥了眼站在大鼓之上的火红身影,在瞟了眼抱着一把古琴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云冉冉,云家本就是她一手提拔而起的,这个时候只能押云冉冉赢,若真的输了,这钱云家应该会自己给上,想到此脸色也好了许多,道:“那本宫就押云公子赢吧,同样黄金万两。”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口气,只不过是男儿家的普通比试,这两位大人物怎么押注押的这么大?在场的都不是笨人,自然感受到了气氛的古怪。 冥皇双手环胸,气态悠闲,斜睨了一眼楼雅君道:“既然孤押了,斩王就不用再押了吧,反正红儿也是斩王的正君,都是一家人,到时候若孤押对了,这银两全归斩王吧。” 楼雅君肩头忍不住抖了抖,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心里忍不住咒骂,再看大姐的表情,那叫一个难看,这冥皇三番几次的挑拨大姐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想大姐对我升起敌意吗?可若自己过的不好,到时候只怕冥红也要跟着受累,这些她到底想过没有? “皇子乃斩王正王君,论身份论辈分都在冉冉之上,就由王君先请吧。”云冉冉声音清脆带着些稚气,但说出的一番话却不失礼数,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模范。 冥红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楼雅君,见她没有看自己,心里又气又失落,难道她都不怕自己输了丢了她的脸吗!想到这大喝一声:“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跃然而起,身子轻盈的飞了起来,一双玉足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铃铛叮叮的响起,再次落下,鼓声响起,咚!许是他用了内力,鼓声特别的大,震耳欲聋,不会武功的公子们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他就这样赤足着双脚在几面大鼓之上,跃然而起,鼓声浩气荡然,激发起心中一腔热情,声响直冲九霄,朝四面八方扫去,火红的身影在阳光下飞舞,尽情的扭转着小腰肢,那雪白的肌肤如牛奶白,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狭长的凤眸一个眼神抛来,便让那些女人欲血沸腾,无法自拔,深深的陷入其中,情不自禁的想要跪拜在他的石榴裙下, 他热情似火,似乎带动了所有人,都用炙热的眼光看着站在大鼓上飞跃的少年,连眨眼都舍不得。 他的舞姿大胆奔放,不像元国男儿跳舞总是那般的矜持,他忘情的起舞,飞跃落下,在鼓面上来回跳跃踩动,咚咚咚!!鼓声大起,夹杂着风中吹响的铃铛声,红衣飘然万千青丝飞扬,如一团火在阳光下燃烧着,他如天边最星光璀璨的一颗星辰,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哪怕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小,动作慢了下来,轻盈的落在鼓面上,微微颔首表示结束。 半响,全场都没有声音,直到最后不知谁大叫一声好,众人才从刚刚的震撼中醒过来,激动的拍手叫好,这样风情万种热情似火的舞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元国男儿的舞蹈大多都是温婉的模样,很放不开,看久了也就失去了趣味,今日一瞧冥国舞姿,简直是大开眼界。 冥皇也不禁升起笑颜,对着冥红做了一个棒的手势,冥红看到洋洋自得的抬起下巴,只有楼雅君黑着一张脸一个瞬移到他身旁,将他抓了下来揉进自己的怀中,生怕别的女人在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他,咬牙切齿:“以后不准在众人面前穿成这样跳舞!” 冥红不解,傻愣愣道:“为什么?大家不是很喜欢吗?” 楼雅君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哼了一声:“没看到那些女人一副恨不得生吞了你的样子吗?” 冥红抬眼望去,对上那些女人炙热的眼神,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也明白过来楼雅君是吃醋了,瞬间痴痴的捂嘴笑了起来,刚刚心中的气闷瞬间烟消云散。 楼雅君恶声道:“你还笑!”将自己的外袍脱掉给他穿上,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拉过他的手走到一边。 一旁的千亦兰的看着不是滋味,嘀咕道:“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也会跳舞的,哼。”他好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誉为千机国第一公子,区区一支舞而已就让楼雅君对冥红另眼相看,真是可恼。 屏幽听闻此言,轻笑出声:“千侧君莫恼,其实王君赢了是好事,不然丢的可是王爷的脸。” 千亦兰当然明白这道理,可是看见楼雅君对冥红好,他就心里不舒服,有些吃味。 经过冥红这一出,太女这方气势明显弱了许多,押云冉冉赢的瞬间苦了脸,就连云冉冉明媚的笑脸也沉了下来,众人还在议论着刚刚的那一支舞,似乎已经遗忘了云冉冉,好在四皇女楼灵儿会看眼色,见太女脸色难堪,连忙大声道:“大家安静,下面就由云公子为大家奉上琴声一曲。” 第119章 ,天籁之歌 云梦萧心中焦急,本以为那小皇子只是个骄横无礼的野蛮皇子,谁知竟然这般深藏不露,今日若是输了只怕回去后太女不会让母亲那里好过的,朝云冉冉鼓励的看了眼,示意他加油。 云冉冉捏紧了古琴,手心充满了汗,其实他今日不想来的,奈何大姐非要抓着自己来闹,现在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抱着古琴在大树下的草地盘膝而坐,柔顺的青丝垂落在肩头,水青色的衣衫端坐在青绿的花草中宛若掉入人间的小精灵。 五指轻勾,琴声从指间倾泻而出,宛若平原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流淌进众人心中,刚刚炽热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紧紧的聆听着。 指间轻快的翻飞着,一曲语调清扬低缓带着凄楚的曲子响起,琴音似小溪流淌,敲击着众人的心尖,粉嫩的 唇张开小嘴,优美的歌曲响起。 踏烽烟惊散望长空冷月初弦 风华残蓦叹那一场流光纷乱 他的歌声幽幽如月光洒落,几片落叶飘落在他的肩头,几分凄楚。 是谁陷入劫灰覆灭永生的梦魇 是谁眉尖轻愁一点唤醒了眷恋 是谁凝眸穿越千年停驻着时间 是谁遗落喋血过往湮没在川忘 哀婉的声音似乎诉说着什么,他目光清澈又似笼罩一层烟雾,微垂着眼眸低吟着,仿若天下间只剩下他一人,独自歌唱。 暮春雨潺潺尘埃漫脉脉清莲 执长剑逆天过深渊落落青衫 期鹤飞天地来遇严陵湾 秋山约素水苍然满函关 衣袂飘五野人情笑两闲 自在非偶得寻槎浮朱颜 忽醉五湖上弹铗裂玉环 遥拈一苇渡众皆呼为仙 耿耿弄明辰风凋翠玉鬟 萧萧竟此去何得共尊前 粉嫩如桃花瓣的唇一张一合,如吟唱,他的声音凄凉,让人想要落泪,眉宇间似也平添一抹忧伤。 看厮杀烈焰蔓延荒城却芥麦芊芊 叹流云渺天际远轮回转注定执念 若付清弦诉离索素衣绝袂更堪怜 旧梦几曾劳转侧此生何处任悲欢 你拔箭折断挣扎或前世宿怨 他冷眼无言共缱绻碧落黄泉 -----《彼岸流年》玄觞·借用。 水青色纱衣飘然而飞,似整个天地间只有他的歌声和琴声,凄凉婉转悠悠而起,指间顿住,一曲终必,云冉冉睁开眼,直直看向楼雅君,那个穿着一袭紫衣俊美非凡的女子,虽然是第一次见传闻中战神,但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嫉妒她怀中的男子冥皇子! “好好,歌声悠扬,琴声荡涤心神,使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云公子这一曲真是堪比当年屏公子呐。”太女大声赞道,不禁对这位云冉冉多看了两眼,以前虽然也去过锦衣侯府,但还从未见过这位云公子,还真是一位不错的人儿。 众人也跟着太女附和赞美,只是除了赞美几句并无多言,没有之前看冥红的舞那般失态和激动,两者一舞一曲,分别是两种风格,冥红的舞热情似火,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舞,觉得新奇。而云冉冉的歌虽然好听,但是这些达官贵族的女子听惯了这类型的曲子,觉得除了比附上那些人唱的好听以外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时间气势上明显出来,楼灵儿四处张望心中打量一番,只觉得这差事不好做,一边是二皇姐和冥皇,一边是大姐和三皇姐,不管哪边输了面子上都不好过。 楼灵儿润了润嗓子,喊道:“现在是时候决胜负了,在场的各位几乎都是押了注的,那么为公平起见,我们就让没有押注的人来投票,觉得谁更胜一筹,就站到王君和云公子身后,谁支持的票数越多便谁就赢了,开始!” 没有押注的人都开始思量了起来,犹豫着到底投谁,就连几位一同随太女前来游玩的各国使者也加入了投票行列中,首先站出来的是千梵,她笑眯眯的走到冥红身后,道:“在下也见过不少舞和曲子,但还从未见过冥国的舞,热情奔放,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这一票就投给王君吧。” 有人起了头,也纷纷的站好队,也有人不喜冥红这般穿着打扮,觉得有些伤风败俗,就走到了云冉冉身后。 冥红有些紧张的抓紧了楼雅君的手,楼雅君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别担心,输了就输了,本王有的是钱养你。” 冥红转头瞪了一眼:“钱是小事,要真输了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臣子之子道歉,我才做不到!” 楼雅君摇了摇头,其实赢了让大姐丢了脸,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没有在说话。 一盏茶的时间后,大家几乎站好了队,楼灵儿走过去数了数人数,古怪的多瞧了两下确定自己没有输错,居然是平手,这些人不会是商量好了的吧!向太女求救道:“大姐,人数双方一样,是平手!” 听到这答案,有人暗中松了口气,有人不喜,不喜的这人当然是冥皇,皱了眉,在人群中瞟了眼,随手指了一下:“你过来投票,孤见你没押注也没投票的。” 众人齐齐忘了过去,入眼的是那半张银色面具,看到这标志性的面前不用猜也知道是方家将军的公子了,方月歌不想参加这么无聊的比试,但见冥皇指了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走了出来。 楼琪低声道:“投云冉冉赢。” 方月歌抿着唇,神情冷淡,半张脸宛如天神秀美,另半张脸被面具掩盖散发着冷冷银晖,让人不寒而栗,想了想,仿若没听到楼琪的话,径自走到冥红身后。 押在冥红身上的人齐声欢呼,楼灵儿高声道:“王君胜!” 太女没有想到方月歌会选冥红,再也保持不住笑脸,脸色阴沉了下来,回头冷冷的看了眼楼琪:“真是你的好表弟!” 楼琪也没想到早上还和他们发生了争执,现在还跑去选冥红,完全不知道方月歌是怎么想的,一时间脸色有些僵硬:“表弟性格孤僻又有些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心里有些气恼,投票给冥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20章 ,楼琪悔过 太女捏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拳头,双眼紧紧盯着抱着冥红欢喜的楼雅君,如今你一二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几番让我颜面无存,就别怪我这个大姐的不留情!回头对云梦萧道:“你弟弟不争气让本殿下颜面全无你自己看着办吧,本殿身体不适,你去替本殿接待各国使者。”说完,拂袖离去,只觉得多待一会儿都是煎熬。 云梦萧苦笑,这明白着让她付这万两黄金么,银子是小,云家不缺这点钱,只是太女一向稳重,今日竟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只怕是惹急了,看来接下来有事要发生了,而且今日也是太女让自己带人来找茬拆台,最近斩王风头过大,好以此给斩王一个警告的,谁知最后竟是这样收场。 楼雅君虽然与众人说话,但余光却时不时的瞟向云梦萧那边,见大姐和云梦萧说话她并不觉得奇怪,可当大姐和三妹低语的时候就有些奇怪了,大姐和三妹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比试结束,赢了的人拿着银子欢欢喜喜的离去,瞬间只留楼雅君与各国使者,云梦萧含笑的走过来:“在下锦衣侯府嫡长女云梦萧,太女身体不适,让在下带各位玩耍。” 冥皇揉了揉冥红的脑袋,看也不看云梦萧一眼,道:“不必了,你带别国几位使者去吧,孤乏了。”说完,也带着人朝别庄走去。 云梦萧面对冥皇的态度也不恼,微笑的看着别国几位使者,其他人也不拒绝与斩王打了招呼,便同云梦萧离去了。 只留下一人还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楼雅君,楼雅君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上前道:“方公子,刚刚不知你是何意?其实本王并不想要赢了大姐。” 方月歌冷冷勾唇:“不想?你是怕太女对你心生芥蒂么?斩王你不必在逃避和相让了,时局会推动着你主动出手的,既然如此你何不好好利用现在时间?到头来害的不止你自己还有你别人。”眼眸轻扫了屏幽等人一眼。 楼雅君沉下了脸,她本只是想要简单的说一下,没想到这方月歌竟然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冷然道:“本王如何还不需方公子指点。” 方月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你的相让只会害你一无所有,所以冥皇在紧紧相逼,逼着你出手,难道这些你看不出来吗?你好自为之吧!”转身,朝站在远处的楼琪放向走去。 楼雅君抿着薄唇,她刚刚在方月歌眼中看到了什么?怜悯?一个男子居然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真是太可笑了,可为什么他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千亦兰朝屏幽使了使眼色,屏幽有些发苦的皱眉,一般雅君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不想上前惹她的,因为她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 冥红却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走:“回去了,累死我了,我要回去沐浴。” 楼雅君收回心神,招呼着屏幽等人回别庄。 然而,另一边方月歌刚到楼琪身旁,楼琪便忍不住开口质问:“月歌,你刚刚为何要投给她们?” 方月歌安静的走到她身旁,淡淡道:“因为我一直都不赞同你和母亲的选择,太女这人太假,你们扶持她,待她上位,她会第一个将方家连根拔起的!” 楼琪浑身一震,顿住脚,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你都知道了?”她虽然也是皇女,但是她从未有做皇帝的心思,她要的始终是征战沙场,保卫家国,而姑姑也支持她,所以同方家一起在背后悄悄扶持太女,大家并不知她们和太女早已经结盟,然而她的这个大门不迈二步的表弟是怎么知道的! 方月歌顿住脚步,望着她:“是,我都知道,表面上你和太女虽然相处的很冷淡有时候甚至做出一些假象让人误解,但是总有疏忽的地方,我知道表姐你不喜皇宫这种约束的地方,两年前也因皇上选择了斩王带兵出征而未选你痛恨上了斩王,可是表姐,你不该让母亲同你一起扶持太女,你们迟早都会后悔的。” 楼琪恨声道:“对,我是恨楼雅君,我不比她差,可为什么母皇选她却不选我?” 方月歌摇了摇头:“表姐,有时候看到的并不是真的,斩王凯旋归来时,兵权是交还给了皇上的,不然皇上怎么可能让她回京?说明斩王在外两年吃了两年苦打了胜仗,除了名声大了些,并无什么实权和好处,反而招来一些横祸,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而且斩王这人行事作风你也是知道的,比起朝廷那些耍心眼的家伙好多了,你们同样喜欢战场,同样讨厌宫廷争斗,所以表姐你不该恨她的,你们是同一类人。” 楼琪惊诧,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两年来她一直都痛恨当年母皇的决定,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和她也并无生仇大恨,因为她们都没有争夺那把位子,而自己对她的仅仅只是嫉妒罢了,苦笑:“表弟,你看的比我还要清。” 方月歌缓缓的踩着清幽的绿草上行走着:“斩王虽无实权,但她自身能力不差,这么多年行军打仗,也有不少忠肝义胆的下属,百姓中名声也非常响亮,所以我不想表姐你与她作对,将来后悔晚诶。”特别是那白玉佩若真的是在楼雅君身上,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最大的隐患,他不想看着方家走到那一步。 楼琪蹙眉,沉默了半响,许久才道:“我能答应你,不再恨她,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扶持大姐,便不能再回头。”说完加快了脚步。 方月歌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仰头哀叹,表姐你可知,若楼雅君不存在,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去争取的,并不一定要依附别人,皇帝一样可以征战沙场!若太女真的继位,只怕会对方家起猜忌之心呐,到时候恐怕已经为时晚诶。 第121章 ,图谋不轨 午膳说好的郊外烤肉,被云冉冉等人一闹,楼雅君也没了兴趣,便带着几人回到别庄直接去小酒楼用膳了。 冥红心中惦记别的事,便声称要回房沐浴离开了,刚离开酒楼就在走廊拐角处遇到语儿,上前拦住他,吓的语儿连忙行礼:“奴见过王君。” “恩。”冥红轻轻应了一声,直接开口询问,“今日王爷抱着六皇子回来时可用过午膳?”当时他回来碰巧撞见她从六皇子住的房间出来,那红肿的唇明显有问题,居然骗他说是因为吃饭!哼,他一定要搞个明白。 语儿抬头对上冥红寒冷的眼,颤了颤低下头,虽然不明白王君为什么这样问他,但是既然这样问肯定有别的原因,半响才磕磕巴巴道:“奴,奴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冥红眼色一冷,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语儿,觉得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只得摆起笑脸道:“别紧张,本宫只是想要问问,若是王爷未曾用膳,本宫想做一些冥国特别的吃食给王爷享用,语儿你难道不想本宫与王爷感情能够好点么?” 听他这么一说,语儿放松了警惕,这位小皇子喜欢王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若真要做点冥国的口味讨王爷开心也无可是非,抬头笑道:“奴当然希望王爷和王君能百年好合,之前王爷抱着六皇子回来时,只让奴去准备了姜汤,未曾用过午膳。”话音刚落,来不及多说几句一股煞气便扑面袭来,语儿震在原地,抬头看去,冥红早已经走远,脚步很快片刻间便消失在走廊尽头,呢喃,“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王君好像脸色不太好···” 冥红捏紧藏在衣袖中的拳头,星眸寒霜,她中午根本就没用过膳,那她骗自己做什么?做贼心虚吗!当时语儿歌儿都离开了,那屋子肯定只有她和六皇子,孤男寡女的,嘴唇还那般的红肿,除了亲吻,还有什么能让嘴唇红肿?越想心里越愤怒,楼雅君,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连自己的皇弟都不放过! 回到院子,守候在门口的梳影和玉清看到他回来刚准备行礼,然而冥红看也不看他么一眼如一团火冲进了屋中,嘭的一声,关上门,只留一片安静。 玉清瞪着紧紧关闭的门半响:“小皇子他怎么了?好像很生气。” 梳影站在台阶下,抬眼瞥了眼,道:“估计是因为王爷吧。” 玉清赞成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跟在小皇子身边这么久,每次遇到他生气都是因为斩王呢,只是这次似乎这气有点不小啊。” “我们做下人的就别管主子们的事了,做好自己就行。”梳影微微一笑,坐回石凳上,继续刚刚做的刺绣,仿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而此时坐在酒楼陪另外几位用膳的楼雅君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发现她和楼瑾之间的事情是冥红! “雅君,你多吃点。”屏幽一贯的贤惠,浅笑的夹菜放到楼雅君的碗里。 千亦兰也不服输的夹了大块肉丢到楼雅君碗里,瞪了她一眼,貌似在说你若不吃我夹给你的肉,就要你好看。 只有存在感最低的湛璃儿低头不语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楼雅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经习惯,一直以来屏幽都喜欢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而最近感情大为增进的千亦兰却是个爱嫉妒吃醋的小家伙,只要屏幽对自己好点他也跟着做,做什么也不愿输人一筹,熟练的夹起碗里的菜和肉吃起来,然后回夹给他们三个一人一块肉。 坐在旁边一桌的墨彤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嘴角抽搐,摇头叹息:“你说咱们王爷想要做到雨露均分真是何其的不容易,吃个饭也能挣,男子就是娇气” 铁兰啃了大口肉,慢吞吞道:“王爷美人在怀,左拥右抱,我倒觉得挺幸福的,全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可都到王爷府里了。” 墨彤恨铁不成钢的揍了铁兰一拳:“说的倒是轻巧,那也得有命享才行!赶紧吃饭吧。” 这时,歌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王爷与几位小主和睦的一幕,有些不忍心打破,楼雅君径自开口:“什么事,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歌儿踌躇一番,上前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楼雅君拿着筷子的手倏然一紧,沉声道:“她去了多久?” 歌儿低头轻声回道:“刚到不久,语儿拦着呢。” 楼雅君站起身:“你们吃吧,本王有别的事,先行离开,等会你们用完膳自行回各自的屋子,晚上不准乱跑。”说完,便带着歌儿匆匆离开了。 留下几人面面相窥,千亦兰嘀咕一声:“什么事这么着急,连饭都不愿意吃完。” 屏幽担忧的看着楼雅君离去的方向,抿了抿唇:“或许她真的有急事吧,咱们吃吧。” 楼雅君脚步快速的朝楼瑾住的屋子赶去,刚刚她听到了什么?冥皇居然跑到六皇弟休息的院子去了,都到了这份地步,若她还不明白那就真的傻到家了,大姐今日带着六弟一起来,还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给冥皇倒酒,现在冥皇又独自跑到六弟院子去,傻子也能明白冥皇只怕是看上六弟了!只怕对六弟心怀不轨,想到这,丢下歌儿运用轻功飞掠而起,如一抹清风瞬间消失在走廊上。 院子里,一袭黑衣的冥皇只身一人站在院中,脸色不是很好,甚至阴沉的厉害,站在她面前的语儿尽管害怕,还是壮着胆子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冥皇,请体谅奴才,屋中六皇子身子不适,现在正在休息,实在是不方便让冥皇此时进去。”擦了擦额头的汗,若今儿在王爷赶来之前让冥皇进去,只怕六皇子清誉不保,那他的命也走到尽头了。 冥皇恨不得一巴掌拍开眼前的侍儿,若不是知道他是楼雅君贴身侍儿只怕早动手了,字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孤只是担忧六皇子身体,你让开,孤不想为难你。”那日在斩王府自从见过那六皇子,心中便一直念念不忘,只希望能立刻能看到他。 第122章 ,太过纯洁 “冥皇不是圣体乏了回去休息了吗,怎么会在这?”楼雅君从走廊快步行来,走到冥皇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微笑的看着她,语儿看到她来也松了口气缩到一旁垂头沉默。 冥皇见她出现,瞥了眼她身后随后跟来的歌儿,随即明白刚刚是这家伙通风报信叫来了楼雅君,眼底阴霾一逝而过,不温不火道:“六皇子因给孤倒酒才不小心掉湖里去了,孤怕他身感风寒所以前来看看。” 楼雅君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给你倒酒?堂堂元国皇子给你个冥国皇上倒酒被别人知道不知成什么样子,简直是笑话!语气冷淡了许多:“冥皇客气了,当时只有六弟一位男儿,冥皇作为长辈,六弟给长辈倒酒本是应该,至于掉入湖中那是不下心为之,冥皇不必挂在心上,本王已经找大夫给六弟看过了,身体无恙,没有感染风寒,冥皇贵为一国之君进六弟一个男儿闺中之房,确实不方便,冥皇还是请回去吧。”坐了一个请的姿态。 冥皇被她说的脸色铁青,她本想迎娶这六皇子为君,然而楼雅君却硬生生的将她的辈分提高了一截,然而六皇子与红儿一样大,她又是红儿的皇姐,说起是六皇子的长辈也并不为过,一时间回不上话,忍着一肚子气冷冷拂袖沉着脸离去。 见她离去,楼雅君松了口,若冥皇真要强行进屋她还真怕拦不住,转身推开门,看到赤脚站在屋子中间的楼瑾,蹙了眉:“你刚刚受了寒,身子又娇弱,谁让你不穿鞋子赤脚站在这的?” 楼瑾眨巴眨巴眼,似赌气的转开头:“既然你都知道我受了寒也不知道多陪陪我!” 楼雅君看着满桌子的菜分毫未动,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抱起放到板凳上:“闹脾气也得先把肚子喂饱,本王看着你吃。”夹了一些菜和肉放到他碗里看着他,那消瘦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楼瑾确实有些饿了,端起碗乖乖的吃了起来,门外的语儿和歌儿看到这一幕感到分外疑惑,自家的王爷和六皇子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而且看王爷的样子很疼爱这位六皇子啊。 楼瑾吃了几口觉得没有胃口便不想再吃,放下碗筷,波光潋滟的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当着歌儿语儿的面一点也不避让。 楼雅君最害怕的就是被他这双眼睛看着,虽然是一双浑然天成的媚眼,但那瞳孔却格外的清澈没有任何的杂质,楼瑾他还是保留着一丝属于孩子的天真。 楼瑾想与她亲热,然而语儿和歌儿却一直不知趣的守在一旁,眉头一皱,笑吟吟的转头道:“两位哥哥先出去好不好?瑾儿有话想对皇姐说。” 语儿歌儿被楼瑾这灿烂的笑颜笑的两眼一花,宛若百花绽放,没想到一位皇子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们讲话,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忙点头退了出去还好心的关上门。 楼瑾利索的跳下凳子毫不客气的坐到楼雅君的腿上,双手勾住她的脖子,在她颈间蹭了蹭,腻歪的喊道:“皇姐~~” 楼雅君没好气道:“以后别对别人笑,连语儿歌儿两个男子的魂儿都差点被你勾走了。”若是女子那岂不知沉醉拜倒在你笑颜之下,然而这句话只在心中默默说道并没有说出口。 楼瑾痴痴一笑:“好,瑾儿听皇姐的,以后只对皇姐一个人笑。” “好好坐着,别在本王身上蹭了蹭去的,又不是阿猫阿狗的。”楼雅君按住他不规矩乱噌的小脑袋,只觉得每次一靠近她的这个六皇弟,全身好像都灼热了起来一样,一股邪火直冒,隐隐有些把持不住,心里有些恼火。 楼瑾乖乖的窝在她怀中,这才说起刚刚的事,担忧道:“皇姐,冥皇若是一直对我紧追不放怎么办?瑾儿不想嫁给她。” 说起这事,楼雅君心里也烦,若说之前,冥皇想娶六弟娶便是了,可是如今这家伙赖上自己,而且自己也确实舍不得将他嫁到冥国,然而想要阻止冥皇却有些困难,自己再怎么有实力得宠毕竟只是一国之王,而冥皇却是一国之皇,身份之位天差地别。 安慰道:“不用担心,此事本王来想办法,你早些休息,明日你同本王一起回去吧。” 楼瑾不舍的扯着她衣袖:“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楼雅君揉了揉他的头,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此地人多耳杂,你早点休息吧,本王先走了。”站起身,离开了。 楼雅君离开了院子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所谓自己的房间也只不过是和冥红一同住的屋子罢了,在外妻主一般都是和自己的正君住一个屋子的,这样在外人看来也夫妻和睦。 天气炎热,忽然想起湛璃儿那家伙从小在雪山长大最怕热了,在王府里地窖存放的冰块几乎全供应他一个人在用,今日来了这避暑山庄也不知他受不受的了,这样想着人已经来到他的院子,看着紧闭的房门,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一股逼人的冷气袭来,瞬间觉得凉爽的连毛孔都舒张开了,关上门走了进去。 听见屏风后有水声响,这家伙不会是在洗澡吧?使坏的想着脚已经不听使唤的来到屏风面前,走了进去,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愣住,仿若又回到在黑雾森立初见的那一刻,如雪似乎的肌肤白的不像话,侵泡在水中,露出雪白的肩头,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水中,白净的小脸懵懂的望着她,一双湛蓝的眼眸清澈不见底,仿若精灵在水中沐浴被突然闯入者惊到了,粉嫩的唇瓣微张:“雅君,你来了。”多么自然的一句话。 如此纯洁的问话和人儿,哪怕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硬是将楼雅君脑子里的龌龊思想给泯灭的干干净净,咽了咽喉,尴尬道:“本王知你怕热,怕你不习惯所以来看看,不晓得你在沐浴,本王什么都没有看见。”连忙转过身,暗骂自己没出息,想她曾经也风流惯了,睡过不少美人,然而今天却被一个青涩的少年给弄的不好意思起来,然而这湛璃儿确实纯洁的让她生不起任何邪恶的心思,哪怕有也不敢强行乱来。 湛璃儿却没事儿似得哦了一声:“确实很热,没有王府里舒服,我还是比较喜欢王府里的冰块,明天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软软的声音似蜜糖悄然流进楼雅君心中,这段时间她顾着冥红的事情,倒是把这小家伙忘了,点了点头:“恩,明日我们就回去,你若热就早些休息,这样泡在水里身体会虚脱的,本王先走了。”说完,快步离开屋子。 湛璃儿迷茫的望着她离去,不明白她为什么来了又不肯看自己?在离园的时候她明明和自己很亲热的,心里有些失落,然而不明白这失落是为什么。 第123章 ,闹小脾气 楼雅君离开湛璃儿房间后在庭院里逛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索然直接回自己房间了,其实她若不想回冥红那里过夜,去屏幽或者千亦兰那里都可以的,但是毕竟出门在外,大姐和一些达官子弟都在山庄,若是知道她在外不与正君同房难免惹来闲言碎语让冥红难堪。 来到屋子前看着紧闭的房门,在看看院子里刺绣的梳影和神色略急的玉清便知有问题,挑眉问道:“正君可在屋里?” 玉清其实还是有些害怕楼雅君的,垂下头小声道:“主子中午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中也不让奴进去,到现在也没吃午膳呢···”最后一句若有若无的抬了抬眼皮观察着楼雅君的神色。 楼雅君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还未关上门,一盆盆栽便迎面飞来,伴随着冥红的怒吼:“滚,本皇子说了不准进来打扰!” 楼雅君侧身轻松的躲开盆栽,嘭的一声掉落在地,满地尘土,无视门外目瞪咂舌的二人,手一挥,门自动关上:“谁又惹到小皇子了?发这么大的火。”走过去,坐到主位上自顾的倒起一杯茶喝起来。 冥红虽然不确定楼雅君与楼瑾到底有没有猫腻,但是心里还是感到窝火至极,感觉她一直未曾把自己放在心上,听到这声小皇子称呼更觉得刺耳无比,冲上前伸手一把拿过楼雅君预准备喝的茶盏,使劲的砸到地上,啪嗒! 楼雅君本来还有几分心情准备听他说说怎么回事,谁知这家伙发疯!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冷笑:“还真是好本事,身为人夫居然敢对妻主动手?难道你皇姐没教过你,男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既然嫁给了本王就少给本王摆皇子的架子!还真当本王不敢收拾你不成?” 冥红正在气头上加之性子又傲气又倔,哪里受的了楼雅君如此冷漠相待,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抿着唇死死的盯着她也不说话,仿佛要看透她一般,满脑子都是她和楼瑾的事情,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或者说两人本就在一起? 楼雅君虽然怜惜美人,但冥红今日实在是莫名其妙,有些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准备离去,也懒得哄他。 冥红见她要走,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模样,眼泪如同洪水瞬间决堤涌了出来,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活生生的一副受了委屈还被抛弃的模样,楼雅君顿住脚,准备推开门的手垂下,听着背后呜呜咽咽的声音,终究狠不下心的转过身走了回去。 “起来。”似命令般的口吻看着蹲在地上的冥红道。 冥红不动,继续哭,不理会她。 抽抽噎噎的声音,凄凄婉婉,哭的好不伤心,似乎让人疼到了心尖上,哭声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依然不停,楼雅君额头青筋开始跳动,这家伙太能哭了!跟个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没有半点为人正夫的模样! 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托了起来,见他眼睛红彤彤的似乎真的哭的很伤心,虽然明知他无理取闹在先但还是放软了些语气:“别哭了,在哭就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了哦。” 冥红用手捂着脸依然哭着,将这个月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他的主动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嫁给她后洞房花烛之夜更是睡的烂死,过后便在也不提圆放之事,他才十四岁就离开家乡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很是不习惯,可是她从未关心过自己,一句问候也没有,越想越觉得心酸和委屈,哭的声音也更大了。 楼雅君听的头都大了,低骂一声“该死”,托起他的下巴微抬吻住他的薄唇,堵住声音来源,世界终于安静了。 冥红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云绕鼻尖让人着迷,他的唇带着青涩的味道,似乎有点甜,十四岁的少年终归太小,不同成年男儿,被楼雅君这么一亲冥红哭声戛然而止,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瞬间明白两人在做什么,脸唰唰的红了,哪里还有半分哭意,站立难安显得有些局促,不知手脚该放在何处。 楼雅君到底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很强势的女人****自然重,被冥红的模样弄的起了挑逗之心,伸手将他揽住腰中,垂头在他耳边低低道:“本王竟不知我的小正君居然这么能哭,跟个孩子似的。” 冥红咬着下唇,尽管耳朵尖都红了起来却死要面子不肯说话,越是这样越是让楼雅君有了征服的欲/望,含住他圆润的耳垂,感觉到冥红身子轻颤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坏笑,她就不信这家伙忍的住!伸/舌打了几圈轻轻吸允起来。 冥红虽然平时胆大但是这辈子除了皇姐以外的女人手都没碰过一下,哪里经得起楼雅君这般轻易的挑逗,身子当时有些发软,微微靠向楼雅君的肩头,微微喘气,面颊微红。 楼雅君本只是想逗弄他玩玩,然而看到他微微喘气导致微露的胸膛上下起伏,那精美的锁骨暴露在外,更是让她身体有些燥热起来,但又觉得在此处圆放太过随便,忍住欲/火将他抱起走向床边。 冥红见她此动作还以为要在这里碰他,吓的大叫起来:“我不要在这里!这里条件环境都太差了!” 楼雅君将他放到床上,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睡在床上的冥红:“恩?不在这里那你想在哪里?”不知为何每次这家伙越炸毛她就越想逗弄他,很好玩儿。 冥红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怎么着也要环境好点的地方!我毕竟是第一次,你怎么能如此随便,一点也不浪漫!” 楼雅君忍不住噗的笑出声,冥红脸黑了下来,见此模样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噌的站起身,站在床上比楼雅君高了一截,低吼道:“楼雅君!!你逗我很好玩么!!” “看来正君很迫不及待的想本王破你的身啊~~”语调拖的老长老长,令人遐想。 第124章 ,离开别庄 冥红脸涨的通红,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钻到被窝中用被子裹住全身上下不肯出来,楼雅君觉得玩够了,也知道适可而止,脱了鞋子直接扯开被窝搂住他的腰:“告诉本王刚刚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虽然冥红脾气大但是以往从来不会对自己动手,今日刚砸了她的茶盏就说明跟她有关系,可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惹到这家伙不高兴了? 提起这事冥红又才想起她与楼瑾那档子破事,神情瞬间冷淡了许多:“反正你也从未把我当正君看过,何必管我高不高兴!”哼,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先低头的。 楼雅君皱眉,这火药十足啊,当下更加肯定这家伙与自己有关系了,知道这家伙软硬不吃,恶狠狠道:“你今儿不说清楚本王就把你绑在床上直到你说为止!” 冥红脸色微变,贵族女子在闺房之事上有些特殊癖好他是知道,楼雅君不会也有在床上虐/待男子的怪癖吧?瞬间盯着楼雅君眼神都不对劲了,甚至弱了几分,闷声道:“今日你为何撒谎骗我?” 撒谎?楼雅君眉头皱的更紧了:“本王何时骗你了?” 冥红推开她,退出她的怀抱,保持两人的距离:“今日你送六皇子回来后并没有用膳,当时我回来恰巧撞上你发现你嘴唇红肿,你为何骗我不肯说实话?难道你心中有鬼做贼心虚?”一语击中楼雅君心里最担忧的事,双眼明亮似出鞘的宝剑直射楼雅君。 她心中大惊,想破脑袋都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因为这个事情发这么大的火气,瞬间又感到心凉,好敏锐的洞察力!而且思想匪夷所思,竟然这么快就想到她和六弟之间有问题,语气不变道:“本王杀人无数也不曾心虚过!瑾儿是本王皇弟,血脉关系,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天不早了赶紧睡觉,明天就要回去了。”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显然不想在说这个话题。 冥红心中不贫,但是也深知惹恼了她也没处,冷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睡觉。 楼雅君看着他纤弱的后背想要将他搂进怀中,最终轻叹了一声放弃了念想,冥红只有十四岁,她只是和瑾儿在房中亲吻导致嘴唇微微红肿,为何他会联想到她和瑾儿有什么?难道冥国也有同类的事情发生,所以冥红才会怀疑她和瑾儿么? 楼雅君一夜未眠,然而另一间屋子里也有人未睡,屋子里漆黑一片,一位白衣女子端坐在上座,白衣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只是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狠戾之气:“本殿已经不想在等了!这次她迎娶了冥红得到冥皇这一大助力,等于如虎添翼,若再不除掉,假以时日想动也动不了!” 屋子中另一个青衣人沉吟半刻才道:“属下倒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 “继续说。”白衣人看了她一眼,道。 “属下已经打听过了,明日她们便会打道回府,斩王这次前来只带了铁兰,其他人不足为惧,若半路发生什么意外咱们嫁祸给别人,想必皇上也怀疑不到咱们这里来。” 白衣低低一笑,透着丝丝冷气:“本殿也正是这个主意,最近冥皇处处言语上捧着她,明显没把本殿放在眼里,这一次本殿一点要斩草除根!”黑眸寒光四射,恐怕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太女背后竟然是这副摸样,而青衣人则是云梦萧。 翌日,楼雅君准备好一切,让语儿去叫楼灵儿,谁知语儿回来后告知楼灵儿昨日急匆匆的赶回京都,似要重要事情,楼雅君闻言不由多想,四妹一向不管事,就算有大事也找不上她,除非她父君娘家人席家有事发生,席家乃朝之重臣在朝中也备有威信,深得母皇看重,只是一直未曾表明过明确的态度支持太女。 刚出别庄便看到门外停放着一辆马车,前前后后有不少随从侍卫跟从,为首的女子是秦月乃大姐的心腹之一,武功高强,不用猜也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了,楼雅君眼眸闪了闪,马车帘子撩起,露出一张温如玉的容颜嘴角挂着一抹悠浅的笑:“二妹,今日宫中召本殿回去,看样子你们也要回京都,不如一起吧?” 楼雅君闻言,扫了眼众人,这明摆是在这里等她多时了,不动声色的笑道:“既然顺道,那就一起吧。”带着几位小夫郎上了马车。 太女见楼瑾也跟着他们上了同一辆车不由蹙了眉,这位六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姿色过人,如果就此消香玉损难免可惜,不过想起之前在画舫上坠湖事情便打消了让他开口过来的想法,终究叹了口气,朝外道:“启程吧。” 一行人离开别庄,渐行渐远,走上官道缓缓行驶,和铁兰并肩骑马的墨彤总觉得今天特着古怪,可到底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朝铁兰使了个眼色,铁兰纵然神经大条也感觉到气氛的压抑,身体紧绷,双眼锐利如鹰更加警惕的关注着周围一切动静。 马车楼雅君左侧坐着冥红,右边坐着楼瑾,她半磕着眼眸长睫毛覆盖着眼睑,薄唇微抿。 车外,天际边闪过一道洪亮的闪电,如一条蜈蚣爬在乌云之下,接着闷声一想,轰的一声雷声大起,乌云密集,墨彤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转头朝车内道:“王爷,恐怕马上要下暴雨了。” 坐在车内的几个男儿都缩了缩脖子,这打雷声也太大了,坐在楼雅君旁边的楼瑾直接扑到她怀里:“二姐,我害怕。” 众人:“···” 千亦兰狠狠的捏紧秀帕,听着马车外一道道闷哼的雷声,目光有些发颤,其实他也很害怕的好吗! 楼雅君看着怀里的楼瑾也不知他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都别害怕,本王在呢,打雷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冥红冷冷的瞥了眼楼瑾鼻子发出冷哼一声,楼雅君放在楼瑾肩头的手一僵,连忙收回手让楼瑾坐好。 第125章 ,被堵刺杀 楼瑾离冥红最近,当然听见那不满的一声冷哼,虽然坐直了身体但还是紧紧挨着楼雅君,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打量着这位小皇子,长的确实美貌,不过脾气嘛肯定是不招女人喜欢的,若是二皇姐肯接受自己,就算正君又如何?哼,谁最受宠才是正理呢! 太女看着天气心情半喜半忧,这样的天气杀人让她想起了几个字,血流成河!瞟了眼后面跟着的马车心里尽然生出几分不忍,但想起母皇对她的宠爱多年不变甚至更胜让她娶了一个又一个家世不凡姿色过人的夫侍,便收起了自己的怜悯眼底露出几分狠意,冷静的对秦月吩咐:“让她们加快速度!” “是,殿下。”秦月点点头,调转马朝铁兰奔去,“天气看样子要下暴雨,殿下让加快速度。” 铁兰应了一声好,吩咐自己的人加快速度,马车加快速度车内不由的颠簸起来,加上一道道闷轰的雷响,内车的几个男儿家到底是有些害怕,楼雅君轻声安抚:“大家不要紧张,只是打雷而已,如果等会真下暴雨,我们就先找个地方歇息,不会有什么事的。” 话音刚落,雨声轰然而下,劈啦啪啦的如同石子打在马车顶上,地上不一会儿便湿/了,马车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大雨让侍卫们睁不开眼,楼雅君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车外传来墨彤担忧的声音:“王爷,前面就是半边崖那条路,下次大雨过去的话,情况恐怕不妙。” 所谓的半边崖就是马路一般是山崖,一半是深渊,这是必经的道路之一,墨彤的声音再次传来:“王爷,不如咱们绕道回去吧,雨势凶猛,现在过半边崖如有意外恐怕不妙。” 楼雅君自然明白墨彤口中的意外是什么意思,撩开帘子,雨水倾斜打在她的脸上,她瞟了眼地上坑坑洼洼的填满了水,如果车子打滑不小心掉下崖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有人要暗杀她的话只要进入半边崖再无退路!可是路程已走了一半,若要退回去又要花费大量时间,而且还下着大雨,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在她思索间,太女已经行驶进半边崖,楼雅君深呼吸口气:“不必,跟上去吧,现在退回去恐怕已经晚了。”她是和大姐一起的,如果她现在绕道回去,那大姐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也难辞其咎,还不如直接去面对。 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铁兰张望着,看着马车有些倾斜,一个车轮淹在水坑里,便瞬间明了,低低道:“太女的马车似乎陷进泥坑了。”心里不由有些咒骂,这马夫不长眼睛呢?驾个马车都能弄到泥坑里去。 墨彤平时玉白的脸此刻显得几分冷峻:“你让两个人上去帮忙就行,其他人待在原地注意警惕,保护好王爷。” 铁兰刚准备调转马,山崖上忽然铺天盖地的利箭在雨中穿梭呼啸而来,直直射向太女和楼雅君的马车!!! 秦月厉色大喊:“保护好殿下!” 铁兰一把大刀在握,动作快速敏捷的挡掉迎面飞来的利箭,就连平时书呆子模样的墨彤也用一把纸扇如同锋利的刀刃在手中灵活使用打掉许多利箭,眼睛也不时的注意着太女那边的情况,同样也被飞来的密密麻麻利箭包围,身边的侍卫也死了许多,眼色一沉,难道这次暗杀人是想一同歼灭了王爷和太女? 楼雅君的马车被万剑贯穿,若不是楼雅君按着几个人的脑袋趴着,不然早已经射穿,屏幽几人脸色惨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楼雅君转头对冥红道:“你会些武功,在马车里照顾一下幽儿他们,本王出去。”说完起身跳出了马车,取出腰间软剑,和铁兰墨彤形成包围氏将马车包围在其中,挡掉飞来的利箭。 一群蒙面黑衣人就这样直接从天而降,从山崖上飞跃而下,楼雅君脸色微变,不用猜也知道是内家高手了!到底是谁?冲着她来的还是大姐? 秦月那边的人早已乱,毕竟楼昀是一国储君,可比楼雅君身份尊贵的多,秦月的声音在雨声中沉稳而不乱:“昀卫队立刻护送殿下突破重围,其他人侍卫留下杀敌!” 楼雅君听到昀卫队三个字心里一紧,昀卫队是大姐手下直系亲卫队,堪比暗卫,既然能用昀字那各方面自然是精锐之师,不容小窥,没想到大姐这次出门身边带着那些穿着普通侍卫衣服的竟然会是昀卫队,但是想到这次出来接待的是各国使者,暗箭难防,带上昀卫队也不足奇怪,只是秦月这话明显想要保大姐抛弃自己这边的人,心里不由有些恼怒。 铁兰恨恨咬牙:“那秦月太过气人!竟然只想到太女,咱们王爷好歹也是皇室中人!” 墨彤凉凉道:“黑衣人杀过来了,赶紧冲上去杀敌吧,而且自己的主子咱们自己保护。” 楼雅君此番大意了,以前虽然暗杀明杀都有,但都没成功,所以此次也只带了六个暗卫,其他都是普通侍卫,在利箭飞来时,普通侍卫都已经死的差不多,只有六个暗卫还死死守在她身旁,她转头冷静道:“你们六个守住自己的一角,不准任何人靠近这辆马车!其他不用管。” “是,王爷!” 带头的黑衣人冷冷一笑:“主子只让我们杀了太女,没想到斩王也在,就然如此一并杀了吧!” 楼雅君冷笑:“就凭你?未免嫩了点。” 带头黑衣人面色一寒,直接飞身扑向楼雅君,大雨还在下,雷声鸣耳,地上的鲜血如同小溪弯弯曲曲淌过,一场杀戮开始了。 太女出了马车,奈何不会武功单薄的身影在风雨打斗中显得有些单薄脆弱,仿若敌人一剑就能要了她的命,好在她身边的昀卫队也都不是吃素的,太女临危不乱沉稳道:“此时此刻本殿怎能弃二妹而不顾!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 楼雅君脸色一凛,此刻形式很急,她毕竟只是王爷比不上储君命重要,常理来讲都是太女先走她带人来断后的,没想到大姐竟然要留下来。 第126章 ,厮杀起来 跟在楼雅君马车后面的一辆较小的马车也钻出几个少年,分别是伺候几位小主的贴身侍儿,其中就梳影最为冷静,手中不知哪里来的剑泛着寒光紧紧握着,护在马车旁,就连玉清也夺过敌人手中的武器杀起来,歌儿语儿也不甘落后的拔出腰间软剑对上,只有屏幽和千亦兰身边的两个侍儿不会武功有些害怕的围在一起。 歌儿语儿会武功是楼雅君亲自教的,但是她没想到冥红身边柔柔弱弱的玉清竟然也会武功,特别是那梳影那走位的步伐序而不乱,明显是个练家子,也顾不上多想,一剑刺杀掉冲过来的一个黑衣人。 剑在飞舞,寒光四射,锋锐的剑气割破黑衣人的喉咙,一个个倒下! 楼雅君冲在最前面,一把软剑如灵活的蛇头在黑衣人间穿梭,所过之处一片血花飞溅! 带头黑衣人眉间戾气横生,大手一挥:“杀杀杀!”话音落下,一波黑衣人涌上几乎包围住楼雅君,群攻而起。 楼雅君乌黑的头发湿哒哒的贴紧脸颊,一双狭长的眼眸黑沉幽幽,余光轻轻一撇围着她的黑衣人,黑衣人如同被马蜂扎了一下齐齐后退,只听她冷如地狱幽魂的声音传来道:“本王可是好久没见血了,今日就不介意让这里血流成河!”话落,手腕一抖,身影扑身而上。 噗噗噗,瞬间三人倒下! 长腿踢出,冲上来的黑衣人手中的刀飞出去,她闪过,刀锐利飞去,刺穿对面一个黑衣人的腹部,眼中充满不可置信,死不瞑目的瞪大眼倒下。 躲在马车中的冥红几人,死死的抿着唇,虽然被这残酷血腥的一幕吓的不敢吱声,但眼睛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围在黑衣人中间的紫衣女子,生怕她受伤了。 而另一边的铁兰一边杀掉围上的黑衣人,一边尽量的护着墨彤,墨彤毕竟不是从小习武,会的也只是一些简单的防身武功,奈何人真的太多太多,好似杀不完一样,铁兰身上好几处已经受伤挂彩,墨彤的眼睛却看向太女那一伙人,周身虽然也被黑衣人杀的狼狈不堪,但太女始终被昀衣卫保护在中间,毫发不伤,眯了眯眼,难道昀衣卫真的这么厉害? “啊!”一声惨叫,楼雅君转头望去,见语儿肩头血红一片,看样子是受伤了,想要杀过去,奈何自己一走背后车上冥红等人就暴露了出来,咬了咬牙,看着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下手狠辣无比,招招杀人要害,看来今日这些人是铁定要她的命了! 身边的暗卫也死了两个,其他四个也受了不少伤,显然已经坚持不了多久,都杀红了眼。 铁兰大吼:“墨彤,你带着王爷和小主子们先走!我来断后。” 墨彤神色复杂,知道今日留下铁兰必然是难逃一劫,可王爷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飞跃而起,坐在马车上,雨水侵湿的眼睛都睁不开,抹了一把脸,喊道:“王爷,这些人是杀不完的,咱们先走,不然纠缠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楼雅君一手快速的解决掉身边的黑衣人,抬头看到崖上站着的一排排黑衣人,握紧了剑柄,那崖上的人还未出动,是在等最后一击么!侧头喊道:“大姐,你先和墨彤她们一起走,秦月保护好大姐,我和铁兰来断后拦住他们!” 太女深深的望着女中奋力杀敌的楼雅君,心中复杂,其实黑衣人虽然多,只要铁兰和暗卫护着她,她还是能安全离开的,可是她把这机会让给了自己,生死关头,楼雅君,你真的要选择留下来吗? 秦月打断太女的思索,扶着她上马,抓过一个昀衣卫的送上马车:“你来驾车,我在左右护着!务必安全送太女回京。” 太女回过神,本就白的皮肤在此刻更加显得苍白无色:“不,本殿怎可丢下二妹一人对敌?要走一起走。”那眼中的真挚竟骗过了所有人。 楼雅君微微一笑:“大姐放心,这些人奈何不了本王,你先走随后我就来追你们。” 崖上,谁也没看到,一人拿起一柄弯月弓箭,对准太女,雨水顺着眉眼流下,眯着眼对准位置,拉玹,放!利箭毫不犹豫的飞啸而出,穿破大雨,刺入太女心脏旁,噗!血染红了衣襟。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昀衣卫等人变了脸,秦月急声大喊:“殿下!”慌了神,背后也挨了一刀,从马上滚落。 铁兰等人也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会对太女放箭,心里又有些庆幸,那一箭来势凶猛,放箭之人肯定有较高的箭术造诣,幸好不是对着她们的王爷不然也难避开。 太女捂着伤口,脸色惨白,倒下,陷入昏迷中,秦月脸色一白,快速的翻起身,摸了摸太女的脉搏,见还在跳动松了口气,转过身道:“殿下受重伤昏迷了过去,斩王爷您带着王君和太女先走,属下来断后吧。” 楼雅君看到秦月背后那深长的伤痕,皱了眉,秦月这伤的可不小!“你受伤了先带他们走,本王留下还能抵挡一会延长时间。”说完,不容置疑的让她们驾马车。 冥红这时从车上跳了下来,握着长鞭靠着楼雅君:“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楼雅君皱眉怒喝:“胡闹!赶紧上车和她们一起走,照顾好幽儿他们。” 冥红一把长鞭用的栩栩如生,挥舞着穿梭在敌人中,扭断一个个脖子,红了眼,知道他走了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那崖上还有很多黑衣人未出手,这次刺杀明显是要她的命,回声吼道:“我是你的正君,要死一起死!” 一袭红衣在风雨中格外的显眼,他身子灵活矫健的周游在楼雅君身旁,杀掉靠近楼雅君黑衣人。 楼雅君浑身一震,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居然这般执念。 就连墨彤等人看冥红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屏幽几人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盯着楼雅君不约而同的道:“我们也不走。” 楼瑾蹲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不过也是同样的态度。 第127章 ,陷入危机 楼雅君无奈,长叹一口气,何苦哀哉,手中的剑越发的凌厉,狠辣无情,凡是靠近她的人还未近身便已经被她手中的剑收割掉生命,明明只是一把软剑,却被她演绎的像一把镰刀,像是死神般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满地残肢,染红了半边崖!似乎老天也怒了,雷声不绝,雨越来越大。 另一边崖下并非是深渊,而是洪水滔滔,一条大河如惊涛核浪拍打着,千亦兰手有些发抖,死死的瞪着楼雅君的身影,她在为他们杀,为他们在战斗,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这里,雅君··· 崖上的人看到这一幕,皱了眉:“这斩王越战越勇,看来战神之名名不虚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派一组人下去。” 一个一个黑影从崖上直接飞跃而下,刷刷刷,齐齐上来围住楼雅君,摆明了一起群攻,铁兰杀红了眼,一把大刀所过之处收走无数性命:“王爷!!” 秦月咬了咬道:“斩王,人太多,我带着昀衣卫先送殿下离开,倒时她们肯定会来追,分开两拨人处理大家也轻松点!”说完,架起马车便横冲直撞的撞开黑衣人冲了出去,一群黑衣人果然去了大半追了上去,在昀衣卫的厮杀下,马车消失在半边崖不见了踪影。 铁兰怒骂:“这秦月竟然丢下咱们先走,太不要脸了!” 墨彤总觉得整件事情不对劲,淡淡道:“太女受伤了,秦月怎么可能不着急。”心中感到强烈不安,几个暗卫只剩下三个了,大部分人都缠着王爷绞杀,今日只怕凶多吉少。 崖上人再次拿起弓箭,这次对准的人是冥红,利箭毫不犹豫的飞出,冥红靠着楼雅君很近,楼雅君很敏感的听到破空声,脸色微变,冲上去将冥红搂在怀中,噗,箭刺入后背,疼的脸色惨白一片。 冥红眼泪止不住的掉落,焦急如焚的抓住她的手,嘴上骂道:“你傻啊,刚刚为什么冲过来替我挡住那一箭。” 楼雅君微微一笑:“你是我的正君,怎可让你受挨箭之痛,噗。”一口血吐出,腥红的唇,吓坏了等人、 崖上人挥起手,黑衣人齐齐停住,团团将楼雅君围住,崖上人的声音传来:“斩王,你不用在做垂死挣扎,今日没人救的了你!你就算武功再高强,今日我带来的人就算打车轮战也能累死你,我这可还有五十人未出手呢!”女子声音带几分温婉,语音中甚至带着笑意,似乎已经看到楼雅君死去的画面。 楼雅君身影一晃,噗通半跪在地,众人急色大喊:“王爷!” 楼雅君挥挥手:“本王没事。”抬头看着崖上人,勾唇一笑,冷冽的眼神如冰刃射向女子,让崖上人都被她看的一惊,有些莫名的害怕,只听楼雅君道,“看来今日你们要取的我楼雅君的命,而不是大姐的命呢!” 崖上人以为她在怀疑什么,便道:“楼昀还不足以畏惧!一个柔弱的太女罢了!刚刚追上去的人足以对付她,而且那一箭只怕已经让她去和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倒是你斩王今日既然遇上,便非取你命不可。”挥起手落下,冷血的命令落下,“今日谁取了斩王人头,回去后重重有赏!” 黑衣人听到这话,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楼雅君,都争先抢后的扑了上去,楼雅君将冥红丢了出去,将他扔到啰焰身边:“保护好你的主子!”自己奋力的抵抗着,背后一箭大伤元气,让她气血不稳,手臂好几次被割伤。 铁兰几人看的心情想要上去帮忙,奈何自己也被缠的分不开身,就连屏幽几人也被挤退到崖边,看着崖下波涛汹涌的大河身子颤了颤,若是掉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正这样想着,身旁的楼瑾却脚下一滑,踩空掉了下去,惊叫出声:“啊!二皇姐救我!” 楼雅君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楼瑾掉下去的一幕,想也没想到跃身而起,跳了下去,加快坠落速度抱住楼瑾,一手抓着崖壁稳住身子。 冥红推开啰焰,冲到崖边看到她们挂在崖下还未掉下去松了口气,丢下鞭子缠住她们的腰身,正准备借力拉上来,谁知被雨水冲过的崖壁根本就不稳,楼雅君掉了下去,就连毫无准备的冥红也被扯了下去,一道惊叫声响破整个天际。 “王爷!” “小皇子!” “主子!”一道道厉声急喊,都冲到了崖边望向崖下,除了看到滚滚如水的河水,什么也没看到。 黑衣人也停了下来,崖上人微微皱眉,忽然又松开:“那河水不浅,又下大雨,她背后中了一箭,想必已经毙命了!只是··”语气一顿,只是那小皇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也掉下去了,回头冥皇知道后怒火只怕会殃及鱼池。 旁边一个人上前询问:“主子,那其他人怎么办?” 崖上人轻轻的瞥了眼屏幽几人:“我们的任务是杀掉斩王就行了,其他人不用管,若是杀了屏幽几人,只怕元国真的就要乱了,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都不容小觑,我们走吧。”转过身带着人准备离去。 可是刚转身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群黑衣人震住了,这群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她这边的人居然都没发现! 这群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楼雅君的直系属下,飞月兰!她的人很冷,就连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冷若冰霜仿若没有一丝温度,十米之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身边的冷意,缓缓举起手中的弯月刀,冷冷的开口:“杀,一个活口不留!” 崖上人浑身一震,她想起这人是谁了,飞月兰!斩王手下第一把交椅,武功还在秦月之上,拔刀必血流成河!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咒骂一声,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敢与之纠缠,带着一伙人逃了,飞月兰亲自追了上去。 而崖下刚要退去的黑衣人也被董瑛拦住去路,冷笑:“刺杀咱们的王爷真是好大的狗胆!留下命来吧!杀!” 铁兰看到董瑛出现欢喜至极:“你们怎么来了?” 第128章 ,有喜了么 董瑛难得见铁兰这般狼狈,嫌弃的眼神丢过去,嘲笑道:“没想到铁兰你也有今天。”瞟了眼背后那些触目惊心的残肢,“这次刺杀人数众多,四五百左右,在京都无论再有能力,想要调动这么多人离开京都,自然有动静,我和飞兰月得知消息她们是朝王爷这个方向来的,感觉不对劲,便带人追上来了。”说着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四周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心咯噔一下,“王爷呢?” 铁兰动了动嘴唇开不了口,抬起手指向崖底,董瑛脸色微变,立即反应了过来,直接开口大骂:“她娘的,王爷出事你******不早告诉我,老子还在这里干站着。”转头对手下喊道,“一部分人留下清理余下的杀手,另一部分跟我去救人。”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余下的黑衣人全部处理干净,只逃走了头领,飞月兰从崖壁上跃下,她内力雄厚,董瑛嗓门又喊的大,自然听到刚刚的话,皱了眉,王爷出事了?看来还是晚来了一步,转头吩咐:“看看这些黑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过了一会,搜查的一群人中一个人出声喊道:“墨彤大人,你快过来看看,这些人身上都有同样的印记。” 几人连忙走了过去,扯下一个人的衣服,果然在黑衣人背后肩头看到一个似太阳般的印记,旁边还紧挨着一个似弓箭的小图形,有些怪异,飞月兰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印记我见过,是鸦杀阁成员的统一标记,鸦杀阁是元国一大杀手阁,背后的阁主有些神秘,只是这次不知和谁在做买卖,居然舍得派出这么多的精锐高手安排这场刺杀。” 墨彤挑挑眉,这场刺杀的过场确实大,人数太多了,这时一个人从崖上飞了下来,双手递上一个玉佩:“墨彤大人,月大人,这玉佩是在百米外找到的,恐怕是月大人刚刚追击那人时不小心落下的。” 墨彤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一番,玉质是上好的,可惜什么字和标记都没有,一时间分不出玉佩主人身份是谁。 “啊,侧王君你怎么了。”突然背后一声惊叫,引起墨彤几人注意,转头看去见屏幽晕倒在千亦兰怀中,连忙走了过去,道,“恐怕侧王君收了惊吓和刺激,由我和铁兰先护送小主们回去吧,月兰你留下协助董瑛寻找王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飞月兰点点头,抱着剑带着人直接走了,留下一行人干瞪眼,现在侧王君晕过去了,谁来抱他上车?千亦兰眼睛有些红肿,指着啰阎:“你力气大点,你把屏侧君抱上马车吧。” 啰阎虽然不满他的语气,但还是一声不吭的将屏幽抱上破烂不堪的马车,随后也朝飞月兰去的方向飞掠而去,只怕也去寻找自己的主子了。 千亦兰抿着唇:“我留下,你们回去吧。” 众人惊诧,一个男子留在这里无非麻烦,墨彤皱了眉:“还请千侧君同我们一起回去,月兰她们已经去找王爷了,千侧君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等她。”千亦兰坚决的摇头,眼睛中的泪莹却出卖了他的脆弱。 画儿琴儿上前劝道:“主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若您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王爷若是回了后恐怕会伤心难过。” 一句话说进千亦兰的心坎里,沉默半响,终于上了马车。 半山崖遇刺事件,太女最终还是安全抵达了京都,但重伤,生命垂危,宫里乱成一团,太医院齐聚东宫,而坠入崖下河水的楼雅君虽然令人震惊,但上有太女性命堪忧,斩王再厉害也不及一国储君命重要,君是君,臣就是臣,就连女皇虽然怒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派了人去崖下找人之外自己却留在了东宫等待昏迷不醒的太女苏醒,一时间都在揣测斩王失宠了。 元国本就是强国,多年来被其他诸国虎视眈眈,尽管女皇尽力压着这件事情,但还是纸包不住火,元国储君与斩王遇刺,太女性命垂危,斩王坠河生死不明,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各国,全国震惊,没想到斩王那样神样的女子会轻易这样死去,然更多的是欣喜!各国开始蠢蠢欲动。 而这时却有人以猛虎之姿,直接向元国开战!此人正是还在元国的冥皇,得知自己的宝贝弟弟一起坠河与那斩王殉葬,气的当时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当下便扬言,若不还她宝贝皇弟,势必将元国踏平!口气张狂,却无人感嘲笑她的狂妄,冥皇这几年的手段各国自然是清楚,结果不出两天元国边界便出现百万冥国之兵,全国再次震惊了!没有想到冥皇这女人这般雷鸣果断,说打就打! 而斩王府却安静的可怕,似乎所有人都已认定斩王已经死了,都沉浸在悲伤中,只有竹居的下人来来出出,屋中一片安静,床上的人儿蜷缩着身子似痛苦的低低呻/吟,太医把着脉皱了眉,眼中有惊又忧,一旁的千亦兰急躁的上前问道:“看了这么久,到底看出什么没有?” 屏幽额头沾满汗水,脸色苍白,觉得自己肚子好痛,虚弱的问道:“王太医,不知幽得的是什么怪病?” 王太医收回手站起身微微鞠躬:“侧王君您放心,您并没有得什么怪病,只是。” 语气一顿,瞟了眼屋子里的人,千亦兰不耐烦的道:“能不能别卖关子?不知道我们担心的要命吗!” 王太医侧头看了眼千亦兰,觉得这位千机国的世子脾气也太躁动了,缓缓道:“侧王君只是有喜了。” 众人安静,未反应过来,半饷屏幽才不确定的颤声开口:“王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太医点头:“不过胎气不稳,加上侧王君情绪波动很大,又淋了一场大雨,这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啪嗒,梧儿手中茶盏掉落,激动的上前抓住太医的衣袖:“王太医,您可一定要想法子保住奴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王爷惨遭不幸,这可是王爷唯一子嗣,王太医您可一定要保住她啊!” 第129章 ,玉佩被偷 桐儿也跟着跪地,一起喊着让王太医势必想办法保住孩子,只有千亦兰一脸震惊,复杂,难受,欣喜,各种心情在心中,沉默站在一旁难得没有说话,似乎还未缓过神。 屏幽捂着肚子,因为楼雅君的离开黯然的眼眸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他居然怀了她的子嗣!而且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难道是上次侍寝她没让自己喝药的时候怀上的?可是为什么王太医会说保不住?不,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子嗣,他必须要保住!一字一句道:“这个孩子我一定要保住,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千亦兰怔怔回过神,这才走到床边,握住屏幽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转头道:“对,这个孩子是她唯一孩子,我们总不能让她断了后,还请王太医想想办法。” 王太医古怪的看了眼千亦兰,只觉得奇怪,这小世子怎么一口一口称呼王爷为她?而且还是他的妻主,为难道:“下官尽力吧,下官先弄些安胎药给侧王君,只要能熬过前三个月这孩子就可保住,这期间切记不可情绪波动太大,多吃一些补身体的,每天保持良好的心态,莫要太过悲伤,这孩子本就不稳,一不小心就可能容易流掉“ 屏幽点点头,抚摸着肚子温声道:”有了王太医这句话幽就放心多了,放心吧,幽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的。“那眉眼间的温柔和欣喜藏也藏不住,看的千亦兰一脸心酸,落寞的转身悄声走了出去。 王太医也声称告退,屏幽看着千亦兰落寞的背影,自然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想到雅君遇难的事情,就不禁红了眼,雅君你为了那六皇子抛弃我等离去,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梧桐二人见自家眼睛突然通红,就知道又想起了王爷,连忙上前劝慰:“主子,你得舒缓自己的情绪,王太医刚刚的话你都忘了吗。” 屏幽擦掉眼角的泪痕,牵强的扯嘴一笑:“放心吧,我知道的,桐儿你去按照王太医的方子弄些安胎药,记住我有孩子的事情先别声张。”现在是敌是友分不清,这孩子不能暴露。 桐儿拿着方子走后,梧儿也跟着出去去厨房做补汤了。 王太医离开竹居后,在走廊上看到墨彤等候便迎了上去,还不带墨彤开口,便压低声音:“墨彤大人放心,侧王君平安无事,只是有了喜动了胎气。” 墨彤惊愕,没想到在王爷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会得到这样的消息,可谓是意外惊喜,若王爷真的去了至少不会断了后,不确定的道:“王太医说的可是真的?”毕竟这事可是大事情,绝对不能马虎。 王太医认真的点点头:“确实是真的,下官也没想到侧王君会在这个节骨上怀上王爷的孩子,所以认真了把脉许久,确实是喜脉,只是孩子想要安全生下来恐怕不容易” 墨彤不是笨蛋,自己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脸色暖和了许多:“这件事还请王太医保密不要声张,现在还未找到刺杀王爷的凶手,若是知道侧王君有了王爷的孩子,只怕凶多吉少。” 王太医微微颔首:“自然,这点下官还是懂的,墨彤大人放心好了,这件事下官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着,四处张望了一番,小声道,“东宫那位,听说已保住一命,那一箭若在偏了一点就刺到心脏了,那位还真是命大,这样也活过来了,最近一直在东宫安心养病,并没什么动作。” 这王太医之前早年已被楼雅君收买,是楼雅君的人,自然配合着墨彤关注着东宫一切情况。 墨彤眸色一闪而过,那太女一直心系侧王君,王爷出事,只怕会对侧王君动手,自己可一定要保护好王爷的人。 夜,暗下,夜深人静时,月色轻盈,整个王府一片寂静。 一抹白色的身影披着长发如风一般飘过,若有人看到还真以为看到了鬼,白影轻飘飘的飘进竹居,四处张望一番见没人,打开窗户飘了进去,轻若鸿羽,从头至尾都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撩开纱幔看到床上黯然入睡的人,最后落到屏幽肚子上,皱了眉,他竟然怀了雅君的孩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快速的点了屏幽的睡穴,扯开被褥,在那雪白如颈的脖子上看到那一块白玉佩,取下端详了许久眉眼在展开一笑,呢喃:“没想到自己找了许久的白玉佩竟然会在一个男子身上。”那日遇刺混乱中他看到屏幽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也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是白玉佩。 取下白玉佩给屏幽盖好被褥,闪出了房间,白影望着天空一轮弯月,侧头看着远处,那是楼雅君房间的方向,想到她可能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像揪在了一团,让他想要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存在感一直都很低的湛璃儿,低语:“玉佩已得到,她也死,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风哥哥还等着自己回去复命呢。” 白影飘起,若清风飘过走廊,离开王府,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屏幽醒来下意识的去摸白玉佩,谁知空空如也,低头一看,脖子上哪里还有什么白玉佩!脸色一变,喊道:“来人。” 吱呀,梧桐推开门连忙走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我脖子上的这块玉佩呢?”屏幽神色紧张的看着两人询问。 梧桐二人抬眼瞥了眼自家主子脖子,心咯噔一下,自然明白那白玉佩是王爷给主子的定情信物,主子平时宝贝的紧,如今不见了只怕大事不妙,忐忑道:“主子,会不会是放在哪里了?” 屏幽一口否决:“不可能!昨晚我睡觉的时候还在的,除非有人趁我睡觉的时候偷拿走的!”眼眸一凛,平时温润如玉的眸光倏然一冷,冷厉的扫向梧桐二人,气势瞬间而起,吓的梧桐二人跪地。 第130章 ,风云涌起 梧儿喏喏道:“主子,昨夜您睡了咱们也就去睡了,根本就没见人进来过。” 屏幽胸膛起伏,可见那块玉佩对他的重要,下了床,吓的桐儿连忙起身扶住他:“主子,您可别动怒啊,玉佩奴马上让人去找,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注意肚子里的小王爷呢。” 屏幽深呼吸了口气,摸着肚子:“对,我不能生气,王太医说要保持情绪平和。”说着,便在桐儿伺候下穿上衣裳,只是比起平日里的衣服,宽松了许多,走出门,“桐儿你去让人找玉佩,如有必要,让管家彻查整个王府,我去书房等候墨彤大人她们,看看有什么消息。” 梧桐二人对视一眼,感觉他们的主子一夜之间似乎稳重了许多,越有主君风范,只可惜王君是别人。 桐儿去找了管家将玉佩的事情说了一遍,管家一听那玉佩是王爷给侧王君的定情信物吓的连忙派人搜查每一个院子,也更加确定侧王君不似外面的传闻,王爷明明宠爱的紧呢,不然怎么会给定情信物呢。 书房,屏幽在门口撞上千亦兰,两人对视许久,千亦兰的目光在他肚子上停留一会,心中苦涩,后退了小步:“侧王君先请吧。” 此举动让屏幽诧异,之前见面从来不敢低头让路的千侧君如今似乎也变了许多,恐怕雅君的事情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吧,忽然嘲讽的一笑,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打击,点点头,走了进去。 两人进屋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在千亦兰身后的画儿先替屏幽倒上一杯茶,又才给自家主子倒了茶,他虽然是奴但不笨,既然自己主子都认了他这个做奴的只能服从。 两人虽然是进府最早的,但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一时间无话,反倒是千亦兰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屏幽的肚子上,只要一想到这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心里就难受的厉害,特别是之前女皇下过圣旨,无论身份尊卑,只要第一个为斩王生下的孩子都为嫡长子,而屏幽却是第一个。自己的肚子却什么动静也没有,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吧,眼睛有些涩然,她真的会活着回来吗? 屏幽一直观察着千亦兰的表情,见他总是看着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平坦的肚子,或许自己能怀上她的孩子是最幸运的吧,垂下眼眸黯然道:“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千亦兰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涩然道:“对啊,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老天不会轻易收了她的。” 室内安静,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楼雅君当时替小皇子挡了一箭,山崖上河水汹涌,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是所有人都不说破,给自己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念想。 门外传来脚步声,墨彤还是以往不变的一袭白衣,跨步走了进来,朝两人微微颔首行礼:“见过侧王君和千侧君。” 两人站起身,屏幽虚扶了一把:“墨彤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如今我们最想知道的是王爷她。的消息。” 墨彤微微勾唇:“礼不可废,两位小主是王爷的人便也是墨彤的小主。”语气一转,皱了眉,“我们的人已经在下游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王爷,现在雨已停,河水已经平息许多,铁兰已经派人下河底去找了。” 闻言,屏幽和千亦兰脸色都变了,下河底找?那言下之意不就是找尸体么!一瞬间脸色都难堪了起来。 墨彤心里何尝不是难受,只是她不能表露出来,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报出楼雅君真正的死讯呢,安慰道:“两位小主放宽心,王爷福大命大,属下相信这次王爷也能挺过来的。”这么多年伴随着王爷行军打仗,不都是舔着刀口上走过来了么,这次她相信王爷一样不会出事的。 墨彤声称要亲自去半山崖一趟,便抱拳告辞了。 屏幽也声称自己身体不适,找借口回去了,在竹居用了午膳后,管家亲自来了,见到屏幽跪地:“奴见过侧王君。” 屏幽淡淡一笑:“李伯不必多礼,玉佩可有消息?” 管家站起身,垂下头道:“回侧王君,奴还未找到玉佩,只是搜查的时候,发现湛公子不在,奴让人查看了湛公子的东西,发现他的很多东西都不在,只怕是离开了。” 屏幽不笨,自然明白管家的意思,秀眉微蹙,湛璃儿本就来历不明,王爷刚出事就跑了,还真是无情。冷笑,自己这玉佩说不定还真是他偷了,只是他拿自己的玉佩做什么呢?挥了挥手:“此事本宫知道了,李伯先下去吧。” 玉佩最终还是没找到,屏幽也别无他法,只得不了了之,安心在竹居养胎。 几天后寻找楼雅君的人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踪影,元国女皇认定楼雅君已死亡,让众人都回去了,只有楼雅君自己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还不放弃的继续在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京都宫里似乎笼罩在一层阴霾中,一道道折子让元皇彻夜不眠,而冥皇却挥兵直北上,进攻元国边关城池,来势凶猛,元皇命三皇女楼琪为元帅,帅八十万大军赶赴边关抵抗冥军,然这时,刚和夜国打了两年仗元气大伤的夜国也动了,竟然也率兵一路南下,由镇国大将军御风亲自带兵!只有兵力国力都比较弱的千机国一直按兵不动,隔岸观火。 夜国在这个时候出兵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谁都没想当刚刚被楼雅君败了的夜国回去后不韬光养晦,竟然也跑来参一脚,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出兵的理由,然而这理由却让天下人震惊。 这理由是一段风月情史,据说是元皇当年抢占了夜皇的皇夫,多年一直隐藏消息,让夜皇找不到,如今证据确凿,夜皇派人找上门了。 天下人惊叹,夜过皇夫是出了名的美人,二十几年前就传闻得了怪病死了,谁知原来是被元皇抢走了,还私藏了这么多年,时隔二十多年,才被夜皇找到,即时皇夫已经入土,但还是阻止不了这场战争的爆发,果然红人祸水。 在这样的局势下,斩王的死也被众人抛之脑后,淡忘了许多,一个王爷的死哪里有三国之间战事紧张?就连千机国也蠢蠢欲动起来,天下大乱! 第二大卷完结! 第131章 ,大难不死 痛,这是楼雅君大脑渐渐有意识时第一个感觉,全身上下都感觉被碾碎了一般,痛到了极点,嘴唇有些干裂,动了动嘴角干涩如古井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水。”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股冰凉的水流进口中,楼雅君咽喉,艰难的动了动眼皮,试着睁开眼,长睫毛颤动,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入目是一张陌生的脸,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咦,你终于醒啦。” 楼雅君头昏脑涨,只觉得眼前这家伙脑袋晃得她头昏眼花,不耐的一巴掌挥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被挥开的是一个小姑娘,十二岁左右,捂着脑袋瞪大眼难以置信,这,这家伙居然敢拍她?瞬间火冒三丈,扑过去把楼雅君摇晃,呲牙咧嘴道:“你这臭女人,我好心救了你,你居然还敢拍我,真是不识好歹,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现在的楼雅君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折腾,扯的后背伤瞬间沁出血,白纱染红,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门口进来的冥红看到这一幕惊的脸色一变,急急放下手中的东西冲过来,狠狠的一把推开那小姑娘,扶住楼雅君,怒视着小姑娘:“你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有伤在身吗!” 小姑娘这才想起楼雅君有伤在身,连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呢,有些后怕的退后两步,不服气指着手道:“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冥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头满眼都是担忧:“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疼”她皱着眉,感觉背后很疼,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冥红急红了眼,也顾不得楼雅君没穿衣服,直接掀开被褥,入目一对高耸紧致的胸脯脸颊微微一红,往下一看肚脐旁旁三尺大片红,变了脸:“流,流血了。。”有些发抖,心里充满了恐惧,怕她真的就这样流血过多离自己而去。 楼雅君虚弱的抬起手握住冥红的手,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还是让我来给她换纱布上些止血药吧。”小姑娘不知哪里拿出一个药箱,走到床榻边。 冥红不肯松开楼雅君的手,只让出一些空位置,这难分难舍的模样看的小姑娘直翻白眼,拿起剪刀利索的剪掉已经染了血的纱布,似乎粘到肉撕扯的时候弄得楼雅君煞白,一直仔细观察她表情的冥红,情绪激动的低吼:“该死的,你就不能轻点!” 小姑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其实她也很紧张的好不好,看这皮翻肉烂的伤口她看着都疼,小心翼翼的将纱布全部扯了下来,松了口气,那触目心惊的伤口血流不止看的冥红捂住了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一箭是她替自己挡的,好后悔,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的任性非要和她并肩作战,她也就不会受伤了 楼雅君低叹了口气,这点伤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以前打仗可没少受伤,只是这次坠入河里侵泡了伤口,恐怕感染了这才加重了伤势吧。 小姑娘快速的上好药又包上干净的纱布,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道:“你这伤有些严重,若是常人恐怕早没命了,连少主都说你活不过来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撑过来,命真够硬的。” 少主是谁?楼雅君不解的看向冥红,腰侧的伤口让她无法动气说话,好在冥红聪明瞬间明了她的眼神,解释道:“这里是名剑山庄,是这里的少主那日路过好心救了我们,回头我们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呢。” 楼雅君不可置否,救命之恩呢,自然得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小姑娘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我叫阿宁,是少主的贴身丫鬟,少主平时很忙,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你们先歇着,我去让厨房给这位小姐弄些吃的补补身子。”走了两步顿了一下,道,“对了,你们除了院子可走动,其他地方不可随意走动的,这是规矩。”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冥红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不就是一个名剑山庄么,有什么好逛的,我才懒得到处转悠呢。” “”楼雅君默然,名剑山庄可不是普通山庄,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各种关系网都有,甚至连各国都有不错的人际关系,各种势力复杂,可以说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一般人都不愿惹名剑山庄,因为名剑山庄除却武功剑术上有很高的造纸,背后却也算是一个兵器世家,她们打造能打造出各种精良的兵器,而这兵器不仅要出高价买还要对名剑山庄许下一个承诺,那就是名剑山庄若有难,必倾心相助。 有的人自然不愿为了一把兵器而许下这样重的承诺,但对于需要兵器之人却觉得没什么,比如朝廷!各国战乱少不得用大量兵器,自然愿意许下承诺与名剑山庄交易。 “热不热?要不我给你擦擦身子吧,刚刚我就是出去打水了,没想到回来后你就醒了。” 许是这次经历了生死,冥红说话语气也比往日温柔了许多,这让楼雅君反而不习惯了起来,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是我的正君,救你乃我的责任,你不必如此”让冥国小皇子给自己擦身?会不会短命? 谁知,冥红听了这话,笑脸瞬间变僵:“楼雅君,你就不能不说这些让我糟心的话吗!”亏他这些天担心的睡不着觉,她居然说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她正君,而不是因为自己! 眼看他要发火,楼雅君识趣的闭嘴了:“好好,我不说我闭嘴。”跟这家伙吵架没完没了,还不如闭嘴。 冥红转账拿起桌上的帕子,拧干了水,这才想起她现在醒着的若是要擦身子的话脸唰的红了,背后楼雅君的声音传来:“瑾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他?那家伙若是知道本王醒来应该很快就跑来看我的才对。”语气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倏语气倏然一变,瑾儿他是不是”死了两个字咽进喉中,始终说不出口。 第132章 ,被嫌弃了 冥红手一抖,背对着她遮挡着自己心虚的表情,那日坠入河里自己情势凶险,自己只用鞭子缠住了她并未管那六皇子,所以她们两人才能一起被名剑山庄的少主救起,只是那六皇子柔柔弱弱的,恐怕已经命丧河里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当时是他故意不管那六皇子的,那家伙长得一副狐媚样,那日在别庄指不定就是他主动勾引的楼雅君!想到这里心里好受了许多。 然而躺在床上的楼雅君见他许久不说话,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脸色一沉:“瑾儿没救上来?”自己那日虽然抱着瑾儿一同坠入了河里,但是冲击力太大加上自己有伤在身,受不住便晕了过去,瑾儿身体娇弱没有了自己的保护只怕凶多吉少。 冥红缓了缓和自己的情绪,半敛着眼眸走到她的身边:“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晕死了过去,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我问的是瑾儿到底在不在这!”楼雅君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一把握住冥红的手腕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瑾儿是不是没救上来?”心里哪怕已经有了底,但还是不肯相信的问道。 冥红被楼雅君这番吓到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咬着下唇,忽然有些害怕,嚅嗫了一声:“是的名剑山庄少主只救了我们两个。” 抓着他手腕的手倏然一松,垂落,楼雅君闭上眼,没有任何生气的怒吼,反而很安静,但这种过分的安静却让冥红感到窒息,楼雅君觉得自己很可笑,身经百战的她居然连一个男子都保护不住,真是可悲。 两人一时无话,楼雅君的冷漠让冥红不敢靠近她给她擦身,只得尴尬站在一旁,好在过了没多久,阿宁便来了,准备了四菜一汤,都是清淡的素菜,看的冥红直瞪眼:“堂堂名剑山庄,不会连荤菜都舍不得给人吃吧?” 阿宁毫不介意冥红的质问,微笑道:“这位小姐有伤在身,不适合碰荤腥的饭菜,所以让厨房的人只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素菜和粥” 一听是为了楼雅君,冥红这才没说什么,端起米粥坐在床榻边:“那个,你行动不方便,我喂你吧”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妻主,她受伤了自己照顾她也是应当,为何自己要感到别扭? 楼雅君微微点头,谁知冥红喂楼雅君吃第一口饭的时候,烫的楼雅君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脸一黑:“该死的笨蛋,你想烫死我吗!” 站在一旁的阿宁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漂亮的少年居然连喂饭这种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吓的连忙送上一杯冷水递给楼雅君。 冥红被挤到一旁,如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看着脚尖,磕巴道:“我,我以为这粥不烫的” 被他这一搞,楼雅君的舌头几乎都红肿了起来,最后只得麻烦阿宁喂自己慢吞吞的喝了这一碗粥。 待阿宁走后,冥红才低头愧疚道:“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她受伤在腰侧起身困难,而自己却连喂饭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她恐怕一定很讨厌自己娶了一个这么没用的正君吧。 楼雅君懒懒的斜睨了他一眼:“确实很没用。”简直是笨死了,要是屏幽在这里肯定会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算是千亦兰也不会笨的连饭都不会喂。 本以为冥红会像以往蹦跶的跳出来怒视自己的,谁知这家伙什么话也没说,便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了屋子,留下楼雅君一脸莫名其妙。 楼雅君感觉很累也无暇想其他,想着不知所踪的楼瑾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而跑出门的冥红却如疯了一般直接冲到厨房,这么一个漂亮突然出现在厨房这种地方,顿时吓得了厨房里的人,都傻愣在看着站在门口的红衣少年。 恰巧阿宁在这里,看到他出现这有些意外,上前道:“这里烟尘比较多,阿宁可不觉得这种地方是公子来的哦~”这红衣公子和那女人虽然是被捡回来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身份不简单,恐怕是名门世家或者大家族的人呢,而这红衣少年之前连伺候人喂饭都不会,可见从小都是被别人伺候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冥红有些尴尬:“那个,我”他能说他是想来学下厨,然后给她做饭?刚刚可是彻底的被那女人嫌弃了。 阿宁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主动道:“公子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没,也没什么事。”冥红笑了下,那醉人的笑颜看呆了所有人,只听他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学做饭,然后给。她吃。”妻主两个字始终觉得变扭没有说出口,改成了她,也导致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两是夫妻。 阿宁还是十二岁的姑娘,哪里见过冥红这般美貌的人,惊呆了半响,才回过神:“那个,没问题,这厨房你尽管用便是。” 冥红唇角一勾,绕过她走了进去,可是看到菜板上的蔬菜和肉茫然的瞪着,这些红红绿绿的就是他平时吃的蔬菜?可是该死的这些应该怎么弄? 阿宁机灵,瞬间看明白他不会,指着一个微胖的男子道:“根叔,你教这位公子做饭吧,教一些简单的熬粥啊还有清淡点的菜就行了。” 被喊的根叔正在包饺子,冥红看的稀奇凑了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根叔是一个很和蔼的人,见冥红这么漂亮的少年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热络道:“这是包饺子,简单的很,馅儿都剁好了,包好就可以,小公子要不要试一下?” 冥红来了兴致,挽起衣袖洗了手,便开始跟着根叔学包饺子,阿宁见没她什么事别笑着离开了。 薄薄的面皮到了他手中不一会儿便被蹂躏的不成形,跟着根叔学的有模有样,觉得根叔做起来的起来很简单,然而自己稍稍一用力面皮破了,冥红凝眉,怎么到他手里就这样了?并不气馁,重新拿起面皮继续包上馅儿开始捏,结果不管自己怎么捏,看看根叔好看的饺子花边,在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饺子,有些难以直视。 第133章 ,学包饺子 根叔的耐心解释道:“公子莫急,这饺子啊其实挺简单的,只是不能用蛮力,就这样用大拇指轻轻的用巧力将面皮捏在一起就行啦。” 冥红歪着脑袋,想起楼雅君早上那句你确实很没用的话,瞬间充满了精神力,现在她身边就自己一个男子,自己当然要学会做饭照顾她,绝对不能比屏幽他们弱,哼! 就这样,一整下午冥红都蹲在厨房,包了大片令人惨不忍睹的饺子,根叔终于忍不住开口劝了:“这位公子,若是你喜欢吃饺子,奴才们包好饺子等会送些给少主后然再送些到你房间去便是了,何必自己动手。”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位小公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但是阿宁姑娘说是贵客那自然是贵客了。 冥红抬手擦了擦脸颊,也不管脸上的面粉:“其实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在家从来都没进过厨的,可是现在嫁了人,又跟妻主在外,而我什么也不会做,妻主便嫌弃我什么也不会做,所以想学点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弄着面粉。 根叔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漂亮的小公子是被自家妻主嫌弃了才跑来学下厨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公子看起来年龄不大去已经嫁人有妻主了,不知他妻主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夕阳西落,余光透过树枝缝隙投射进厨房,冥红侧身弯腰站在那,那金黄的余辉照射在他红衣上,那绝美的容颜,完美的侧脸,让人惊艳。 然而某人却没一直低头自顾的包着饺子,突然站起身,声音透着喜悦:“这次我包了一共三十个,我相信这次绝对不会散开。” 之前他也包了很多,可是几次下锅都是直接皮散开,里面的馅儿全是露了出来,浮在面上,全部失败,只得再接再厉,现在终于包好了。 根叔走过来看他包的最后一轮饺子,点了点头:“比之前好了许多,外形也好看了不少,这次肯定不会露陷的,公子你去洗洗手,我们马上下锅煮。” 冥红明显心情很不错,笑眯眯的应着走到一边耐心等待。而睡了一整下午的楼雅君也在此幽幽的醒了过来,环顾了屋子一圈没看到冥红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躺在床上等待。 冥红等了一会饺子终于煮好了,他跑去一看,瞪大眼,眉眼笑开:“哈哈,我就说嘛,这次肯定成功,根叔谢谢啦,我先端过去让她尝尝。”说着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楼雅君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心里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名剑山庄主人不管她,但冥红没道理不管自己啊,自己醒了这么久也没个人,难道出事了不成? 心想着怕他一个人出事,捂着伤口动作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去找他。 刚下了软榻,门便被打开了,一位红衣少年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冒着热气走了进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炖的是什么极品呢。 “这么久你去哪里了?”声音有些低沉冷凝,在这陌生的山庄,她本就有伤在身还让她找不到人,不知道她会担心的吗?这个该死的家伙。 这声音有些冷,冥红自然听的出来,一想到自己下午辛辛苦苦的蹲在厨房里学这些,不都是因为她吗,现在居然还摆脸色给自己看,忽然觉得自己做这些显得有些自作多情,碰的一声,将一碗饺子放在桌子上,板着脸坐下扭开脖子:“我去哪不要你管。” 楼雅君蹙眉,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若不是苍白的脸色暴露了她受伤的事实,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没事呢,抿着唇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碗里的形状不怎么好看的饺子,皱了眉,在看到他脸颊上的面粉瞬间明了,想起早上说的一句话,你确实很没用,这家伙从早上走后不会就去了厨房包饺子吧? 泯了抿唇,抬手想要将他面颊的面粉擦掉,冥红赌气似得移开脸,她的手停顿在半空,毫不犹豫的伸手跟上擦掉他脸上的面粉:“别动,脸上弄得跟花猫似得。” 冥红不再动,也不避讳的直勾勾盯着她的脸,两人离的是那么的近,她眼底的温柔让人沉沦,那炙热的气息倾洒在他的脸上,然而这样的温柔却只有片刻她便收回了手,看着碗里的饺子,有些不确定:“这,是你做的?” 冥红瞪眼:“快点吃,放心毒不死你的。” 呵,死鸭子嘴硬,楼雅君何尝不知道这家伙一直在讨好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冥红,本王何德何能让你如斯对我。 尝了口,味道鲜美,有些诧异:“这馅儿不是你做的吧?”她可不认为这家伙能弄出这么好吃的馅儿。 冥红有些尴尬的点头:“我只负责包,馅儿是别人提前弄好的,第一次嘛有些生疏。”以为楼雅君说他偷懒拿别人的东西说是自己做的,连忙道,“不过确实是我自己包的,没有叫任何人帮忙。” 那认真解释的模样让楼雅君的心一疼,她不明白冥红喜欢自己哪里,更加不明白他这般高傲的人为何一再的向自己低头,他可是皇子啊,冥国最尊贵的皇子怎可露出这般怜人模样,不过她确实心软了,握住他放在桌上凝白如玉的手,定定的看着他。 这般突然的动作吓了冥红大跳,愣愣抬头看着她,与那深邃幽暗的眸子对视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情不自禁的唤道:“雅君”他们相识不过几个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这样迷恋她,明知飞蛾扑火可还是选择一如反顾的嫁给她。 她的声音宛若苍茫中飘来,落在他心中点点盛开,她说:“红儿,你乃本王正君,本王怎可舍得你做这些粗活,真正优秀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夫君亲自下厨做饭给自己吃的,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共享繁华,可好?” 第134章 ,感情升温 眼泪就那样夺眶而出,朦胧了他的眼,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反握紧她的手:“这次大难不死,我才知道珍惜,以后我会好好听话,不会再和你胡闹脾气的,现在你受伤身边只有我,我却什么都不会,感觉自己好没用,所以才想学点什么想替你分担一些” 楼雅君擦掉他的泪痕,微微勾唇:“笨蛋,这里的少庄主虽然救了我们,可人心叵测,我的伤势一时半会好不了,最近你都乖乖待在我身边,莫要在乱跑,我会担心。” 冥红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一向听楼雅君的话,特别是楼雅君每次对他好言相语说好话的时候,这家伙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点头如捣蒜:“是我莽撞了,还以为少庄主是好人,之后我会多加注意的,你快趁热把饺子吃了。” 楼雅君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忽然咕噜一声,对上冥红微红的脸,愣道:“你还没吃?” 冥红捂着肚子,忙了一下午确实有些饿了,之前都把自己搞忘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还没。” “那一起吃吧。”楼雅君夹起一个饺子凑到他嘴边,“诺,张嘴。” 冥红感觉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傻愣的张嘴,再傻愣的吞下,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口吃了起来。 而名剑山庄另一个屋子里也有一个人正在吃饺子,这是个女人,一袭白衣,如月交辉,清韵贵然,安静优雅的吃着饺子,这位就是名剑山庄的少主,叶镜风。 叶镜风爱吃饺子,这是山庄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但只吃根叔包的饺子,没人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想吃便让根叔包饺子了,谁知叶镜风吃了一半,夹起一个形状怪异的饺子,像只动物但又不像,这四不像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碗里,对素来有洁癖的叶少主来说,绝对不可忍! 啪,筷子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看向阿宁,表情淡淡的,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这是怎么回事?” 阿宁跑过来,看清碗里那四不像的饺子,心咯噔一下,想起那少年跟着根叔在厨房包了一下午的饺子,这东西不会是他包的吧?有些冒冷汗,少主可是素来都有很严重的洁癖的,结结巴巴道:“少,少主,这个”不能说是那少年弄得,不然少主肯定要了他的命,一想到那么漂亮的少年就此没命,心里不舍,咬牙道,“少主,阿宁见少主这般喜欢吃根叔做的饺子,下午便在厨房里学了一会,不过觉得有些难便走了,这个饺子可能就是我做的。”声音有些小,心扑通扑通的响。 叶镜风目光浅浅的落在阿宁纠缠在一起的手,眉不可见的冷凝,语气冷淡:“阿宁,你撒谎了。” 阿宁垂下头,细如蚊声:“少主”她到底要不要说? 叶镜风斜睨了一眼,越是这样轻飘飘的眼神越让人感到害怕,阿宁有些毛骨悚然没忍住将下午的事说了出来。叶镜风听完后蹙了蹙眉,半响才问了句:“她们还没走?” “。”阿宁翻了翻白眼,敢情少主你把人救回来后都不管人家死活了么,而且还忘记了两人的存在,道:“少主,那女人腰侧被箭刺中,被水侵泡后发炎有些严重,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言下之意人家可能会住一段时间。 叶镜风沉默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便派人去查查两人身份,现在各国战乱,若身份不明我们名剑山庄是断断不能留的,还有让人看着别让她们进后山崖。” 阿宁自然知道后山崖是不准平常人乱入的,点点头,也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少主没追究饺子的事情,退了出去。 夜色渐暗,弯月高挂。 屋中两人大眼瞪小眼,楼雅君没好气道:“还不过来睡觉?” “一起?”冥红瞪着她。 “不然呢?” “可是你有伤,我怕晚上我不下心碰到”冥红有些犹豫,迟迟不肯上床睡觉。 “没事,你睡觉一向很规矩的。”楼雅君若无其事的说了句。 让冥红涨红了脸,瞪了她一眼,也不再扭捏,脱了衣服便缩进了被窝里,紧靠着她,名剑山庄的人都不知道她们是夫妻关系,所以在她没醒来时,自己都是被安排在隔壁房间的,突然到了陌生环境,晚上难免睡得不安稳,现在稳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心里安定了。 楼雅君长臂一伸,将他搂进怀中:“睡吧。”这家伙眼底一片青黑,明显昨晚没睡好。 冥红很是欢喜楼雅君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嘴角挂着笑满足的闭上眼靠着她的肩渐渐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半个月楼雅君都安静的待在屋子里在冥红的照顾下悉心养伤,名剑山庄的少主似乎将他们遗忘了一般,从头至尾都未曾出现过,只有阿宁会送药过来唠叨几句,就连一个下人也没有。 最高兴的莫过于的冥红,能与楼雅君单独相处,每天都恨不得和她黏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火速的升温,只是偶尔冥红笨手笨脚的让楼雅君又气又无奈,比如现在两人又闹了起来。 冥红拉走楼雅君的衣袖:“今天外面天气不错,咱们去外面逛逛呗。”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楼雅君已经能行动自如的自动了,懒懒的躺在软榻上不想动:“不去,你没听那阿宁姑娘说不能让咱们随意出这院子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而且还是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依然躺着不动,抬了抬眼皮,一副我懒得动的模样。 “走嘛,咱们就出去逛一圈就回来,反正也没人看着咱们。”冥红不死心的拉扯着她的衣袖,语气中的撒娇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我王府比这山庄好看千万倍,有什么好逛的。” “那肯定有不一样的,咱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楼雅君揉了揉太阳穴,这家伙太能磨了,天天这般折腾。 第135章 ,该离开了 冥红撅着嘴,眼睛溜溜转了转,贼兮兮的低头道:“咱们都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每天除了阿宁过来其他人都没见过,搞的神神秘秘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嘛?咱们出去也能看看这名剑山庄到底什么样嘛,或许能遇见那少主也不一定呢。” 楼雅君瞥了他一眼,那娇艳如花的脸蛋白里透红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将他头压下,在脸蛋上亲了一口,站起身:“看在你这么可口的份上,就陪你出去逛逛吧。” 冥红捂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仿若对她这般行为早已经习惯了一般,还是忍不住嘀咕:“干嘛老亲我的脸。” “不然王君想本王亲哪里呢?”她凑过去坏笑,冥红每次看见她这眼神就知道没好事下意识后退,楼雅君眼疾手快的将他搂进怀中,随时在他屁股上一捏,“恩?还想跑。” 冥红烧红了脸,在她怀中扭扭捏捏的:“你干嘛老没个正经,大白天的干嘛动手动脚的,就不怕别人看见。”有些心虚的瞟了瞟窗外,生怕被人看见刚刚的一幕。 楼雅君搂着他走出房间,不准备放过他:“那红儿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冥红抬头对上她的眼,她那漆黑深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被她看得脸火烧火燎的,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撇撇嘴提醒:“别搞忘了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呢。” “哦~~”语气拉的老长,她笑,“看来红儿是有些埋怨咱这身体不给力啊,不然晚上就可以干坏事了。”比起逗弄冥红,楼雅君觉得比屏幽和千亦兰都好玩多了,谁让冥红这小家伙骨子里也是个放得开的人呢。 冥红傲娇的侧开头:“哼,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呢。”言下之意,圆房本就是应该的,也是迟早的。 楼雅君失笑,看来这事对他似乎挺重要的,都记到现在,回去后或许有必要补一个给他。 一路调戏着冥红,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花园,还有一面池塘,水波荡漾,水中种满了荷花,荷叶尖尖,蜻蜓停落在叶尖上,不远处还有一座小亭子,楼雅君搂着冥红走过去。 花丛后,传来细小的声音,让楼雅君顿住了脚。 “姐姐你今天去城里采集好玩吗。”这声音有些稚嫩还有些尖细,应该是年龄不大的小少年。 “好玩什么,现在几国开战,城里到处都乱,时不时就发现几个奸细然后被处死,这去一趟生怕出意外,买了东西就跟着姐妹们赶回来了。”一个女人开口了,有些埋怨和害怕。 “现在外面这么乱啊?那咱们山庄不会出事吧?”小少年似乎很担忧。 “放心,咱们这里安全的很,江湖不管朝廷事,倒是听说斩王坠河死了,正君跟着一起跳河殉情了呢,真是作孽。”女人有些唏嘘的说着。 “斩王那么厉害的人竟然也死了?”小少年似乎有些惊讶,“那斩王死了,元国谁带兵打仗啊。” 偷听的楼雅君目光微沉,集中了精力,几国开战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元国在和谁打?又是谁在带兵? “斩王死了,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三皇女顶替呗,不过听说在边关被冥皇打的节节退败,已经丢了几座城池了呢。”女人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而且那夜国也对元国出兵了,估计元国王朝岌岌可危了,而且两国之间似乎有什么隐情呢。” 少年低低惊呼了一声,接着那女人又道:“不过那些都不干咱们的事,主要还是少主吩咐的事儿很刺手,有些难办。” “可是姐姐上次说的玉血晶石?” “恩,那玉血晶石带有灵气,百年一遇,告诉你也无妨,后山崖那柄赤血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迟迟找不到那玉血晶石才一直拖着没有出炉,少主心急,派了不少人出去找都没找到。” 小少年疑惑:“一把剑而已,为何非要那玉血晶石呢。” 女人嗤笑的声音传来:“你个男儿家懂什么,那赤血剑可不是普通的剑,若无玉血晶石就是废铁,若成功了哪怕只是剑气几仗外都能杀人于无形,若咱们少庄主练成这把剑,咱们名剑山庄在武林的地位可就无人能撼动了。” 两人说话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变成了少年的喘息声音,多半也是一对野鸳鸯了,楼雅君拉着冥红悄然的离开,两人也无心再逛,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房间后,搂着冥红腰间的手不着痕迹的松开,她转过身,走到窗前遥望着远方,那是元国的方向,她在这里养伤已经快半个月,与外面断开了一切联系,又琢磨不透这里的少主又是什么意思,也一直不敢打草惊蛇,就这样安心养伤了半个月,可谁知外面的天早已经乱了,闭上眼,冥国实力不弱,刚刚听那女人言,似乎是冥皇亲自带兵,那女人手腕铁血,三妹经验不足,不敌很正常,然而夜国之前与元国开战长达两年,元气大伤,为何这时也出兵攻打元国?夜皇不像是这般没脑子的人。 腰间被抱住,背后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我皇姐不会随意向元国开战的,除非是她以为我死了,所以才” 所以才迁怒怪到元国头上么,冥皇到底是有多疼爱她这个宝贝弟弟,垂眸,声音平缓:“收拾下,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你的伤还未痊愈”冥红咬着唇,犹豫的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回去后我会让皇姐退兵的” 楼雅君转过身,低头看着他:“你多虑了,我并没有因为你皇姐而不高心,战事本就说不清,只是如果真要打起来,到时候只怕让你为难,唉。” 冥红不语,目光有些迷离,他没想到两国开战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一边是他喜欢的女子,一边是他最敬爱的皇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该怎么选择? 第136章 ,天出异象 两人并无什么东西可收拾,就连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名剑山庄的少主让人送来的,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不如明早走吧,现在天突然暗了下来,恐怕要下雨。”冥红望着乌黑的天,有些担忧。 楼雅君抬头望了望窗外,蹙了眉,刚刚还晴空万里,突然就乌云密布,颇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压下心底的情绪,转头道:“那就明早走吧。” 然而这样一个决定,或许命中注定,有些事注定躲不过。 夜,悄然来临,楼雅君与冥红为了明早赶路便早早入睡了,睡梦中,似乎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动摇。 唰,楼雅君猛然睁开眼,一切还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房间突然摇晃了一下,楼雅君有些惊愕,这是什么情况?屋子又晃动了一下,楼雅君全身紧绷进入警戒状态,叫醒了冥红。 冥红揉了揉眼睛,还未说话,屋子又晃动了起来,这次持续了一些,吓的冥红身子不稳扑进了楼雅君怀中:“这,这怎么回事。” “赶紧穿衣服,出去看看。”她抱着冥红起身,拿过屏风上挂着的衣服亲自给他穿上后,自己又拿过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拉着他走出屋子。 抬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漆黑的天空中,万紫千红,有一处形成诡异的流波漩涡,在天空中极速运转,白灰紫三种颜色映月交辉,流光万丈,很是好看,但四处狂风大起,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东西诡异不是好现象。 轰隆隆,霹雳一声,闪电划过,伴随一道雷声,彻响九霄。 冥红害怕的往楼雅君怀里缩了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恐怕。” “天出异象,视为凶相,恐怕不妙。”楼雅君沉沉道,眯着眼打量着那诡异的漩涡,一般出这种情况,除非附近有凶物出世,这名剑山庄到底藏了什么? 冥红不以为然的说了句:“不会是那什么赤血剑吧?” 楼雅君眼睛一亮,对啊,今天下午那女人说要炼化这赤血剑就必须要血玉晶石,既然需要晶石这种具有灵气的来祭奠,那能引动这异象也不足奇怪。 名剑山庄早已乱成一团,名剑少主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去后山崖,后山崖与山庄中间是一条深渊隔开的,一条锁链搭成的木板桥坐落在两端,后山崖不是山也不算是崖,因为这山崖是空心的,里面一个偌大的山洞,此时两边站满了人,手持火把,静静等待她们的少主来临。 当叶镜风出现,众人齐齐下跪:“参见少主。” 叶镜风手一挥,示意她们起身,并未停留走进山洞。 山洞很大,通亮,气温很高很热,忙碌的下人们看到叶镜风出现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女人神色有些焦急的走过来:“小风你来了,快过来看看赤血剑,情况不是很好。” 这女人是庄主的妹妹叶止,因为是老庄主夫君老来得子,虽然是叶镜风的长辈,但也只大几岁,看起来两人反而不像姨侄更像姐妹。 叶镜风虽然是少主,但还是朝叶止微微颔首,以示对长辈的尊敬,跟她走了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越到里边越热,空气似乎都是灼热的,里面还连着一个山洞,走了进去。 一个偌大的池子,里边火光冲天,池子里不知流动的是什么,似血似火又死炙热的岩浆,都围绕着中间一把剑旋转,沸腾,叶镜风脸色不是很好:“这赤血剑恐怕快要出世了。” 叶止微愕:“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血玉晶石祭奠,就算出世威力也远没有真正的赤血剑厉害啊。” 叶镜风抿着唇:“那血玉晶石恐怕是来不及找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小风到底是什么办法?” “赤血剑,属阳性,煞气极重,所以一开始我才选择血玉晶石来祭奠,血玉晶石充满了灵气,以此压制赤血剑的煞气,炼化了它,可如今想要找到血玉晶石的希望很渺茫,如果真要用最后一个办法也不是不可的,另一个办法便是用纯阳体的女子鲜血来祭奠,只是这样压制不住赤血剑的煞气,恐怕还会成为一把凶剑。” 叶止默然,凶剑嗜血,剑出鞘,必见血,而这赤血剑是为了名剑山庄的未来,以后自然由身为少主的小风用这把剑,小风生性寡淡,不喜鲜血,恐怕到时候驾驭不了赤血剑,一时间都沉默了。 整个山洞又晃动了起来,叶镜风稳住身形,心中还在挣扎,叶止咬牙道:“咱们为了造这把剑话费了不少心血,不能让这些努力都付之东流,小风,剑本是兵器之首,兵器不见血岂能为器,小姨我反正是没有意见的。” 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叶镜风转身对阿宁道:“去把那位请来。” 阿宁自然知道那位所说的就是斩王了,刚开始她不知道救回来的那女人是斩王说话也没个顾及,后来调查发现那女人竟然就是元国赫赫有名的斩王,当时吓了她一大跳呢,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山洞。 叶止好奇的询问:“小风你让阿宁带谁来?” “斩王。”叶镜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惊得叶止差点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斩王不是死了吗,小风你说的可是元国斩王殿下?” “是她,她没死,那日从外面回来救了两个人不是给你说过么,就是她和她的正君。”当叶镜风刚知道楼雅君身份时也是意外了许久,没想到外面传闻已死的人居然会被自己所救。 “可是这时候请斩王来做什么?”叶止不解。 叶镜风望着火池,火光在她眼中相印光辉,许久才道:“她就是纯阳体。” 叶止眼皮跳了跳:“小风你该不会是打算拿斩王的血祭奠赤血剑吧?” “如今别无他法。”她淡淡道,其实她又不想走这一步,可时间来不及了。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阿宁的声音传来:“少主,人来了。” 第137章 ,初见少主 楼雅君拉着冥红的手站在阿宁身侧,不明白这个特殊时间名剑少主叫她来做什么,看着眼前两个女子,一个女子转身对她微微笑了笑,另一个女子手背负在身后背对着自己,呵,好大的架子呢,这位背对的女子恐怕就是那位少庄主了。 “少庄主对在下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必定涌泉相报,只是不知这么晚叫在下来所为何事?”楼雅君上前抱拳,一口江湖话还真让人看不出半点漏点。 叶镜风微微勾唇,转过身,两人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惊叹,楼雅君细细的打量着叶镜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头墨黑的青丝垂落两畔,剑眉星眸,鼻梁高挺,嘴唇颜色有些淡,给人一抹凉薄的感觉,气韵清贵,手背负在身后静静的站在那,背后是红如火的火焰在跳跃,照映下不食烟火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妖艳,无半点江湖气,反而更像是世家贵女,从容雅致。 而叶镜风同时也在打量着楼雅君,觉得本人比传闻中更加优秀,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双狭长的双眼夹杂着精光却分外内敛,让人不敢忽视,抿着唇似笑非笑,即时随意的站在那,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压力,气势逼人,果然不愧是皇族子女。 微微点头:“斩王爷,久仰大名。” 对方知道她身份,楼雅君虽然有些小小意外,但并不感到奇怪,名剑山庄想要查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并不难,勾了勾唇:“既然少庄主知晓本王身份,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天出异象,少庄主又半夜派人请本王过来不会只是闲聊的吧?” 叶镜风没想到楼雅君这般直接切入重点,作为被救一方一点客气也没有,隐隐占了上风,也不含糊的直接回道:“眼下确实有件事需要王爷的帮忙。” 楼雅君眸色幽暗,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闻言只是一笑:“少庄主救了本王,就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有什么尽管直言,本王尽全力帮忙。” 冥红握着楼雅君的手一紧有些戒备,害怕这位少庄主提出过分的要求。 一旁的叶止看着两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斩王的名声可不小,若她不同意并且翻脸的话,到时候只怕不好。 叶镜风侧开神,露出背后的赤血剑,解释道:“此剑乃赤血剑,具有灵性,有灵性自然需要在出炉前拿同等属性的东西祭奠它,如今赤血剑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世,我找不到百年难得一遇的血玉晶石,只得找纯阳体女子的血来祭奠此剑,不知王爷可愿助叶某一把?”问完后,她定定的看着楼雅君,叶止和阿宁也看着她,静静等待她的答案。 楼雅君还来不及说话,身旁的冥红变炸毛了,呵斥:“你们放肆,本宫妻主乃堂堂王爷,皇族血统高贵,岂能割腕流血来祭奠你们这什么破剑,而且她本就有伤在身并未痊愈,还是说你们一开始救我们就怀了坏心思就等着这一天呢!” 开始的呵斥到最后变成了质问,让叶镜风冷了脸,叶止也看不过去的上前说过:“王君,当时我们少庄主救你们是一片恻隐之心,没想到反被你当成无耻小人,未免太过分了些。” 冥红何时被人顶过嘴,当下怒的想要呵斥,好在楼雅君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看着叶镜风道:“红儿一向被宠坏了,希望两位莫要介意,至于拿本王的血祭奠赤血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得看要多少量,总不能太多搭上一条命吧?不然连本王也觉得红儿说的有理,或许一开始救本王就是个错误。”刚开始来的时候,她暗中观察,发觉这名剑山庄不比一般江湖世家,戒备森严,过桥之前甚至还用了阵法,洞门口还有不少侍卫守着,可见这名剑山庄底蕴雄厚,这少主人也不一般,对这赤血剑恐怕也极其看重,虽然不愿拿自己的血去祭奠那赤血剑,可如果她不答应的话也说不过,人家毕竟救了她和冥红的命,而且如今答不答应恐怕也不是她说了算,连她是纯阳体都查的这般清楚,今日恐怕必须放血了。 冥红没想到楼雅君会答应,不同意的扯了扯她的衣袖:“雅君,你的伤还没好呢、而且凭什么拿你的血去祭奠她们的剑,我不同意。” 楼雅君摸了摸他的头:“乖,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冥红还想说什么,可见她如此坚持只好闭嘴了,转头狠狠的瞪了眼叶镜风,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叶镜风不由的也多看了冥红两眼,只觉得红衣少年那面纱下的表情肯定很有趣,见他如此担心自己的妻主,心里柔软了几分,道:“王爷放心,我叶镜风也不是占便宜的人,救你与帮我乃两码事,叶某不会占王爷一分便宜,现在在下想和王爷做一笔交易。” 楼雅君诧异眼中一闪而过:“少庄主请说。”看来这少庄主不简单呐,这下就算自己帮了她,但救命之恩还是未报,让自己欠下偌大的人情,也让自己维护了身为皇族的尊严,真是会算计,不过不得不说她现在心里比之前舒畅多了。 “叶某以名剑山庄的名义愿意允诺下三个承诺,若日后王爷有用得到名剑山庄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在下都可以办到。”那眉宇间的自信让叶镜风显得几分冷锐与孤傲一世。 楼雅君眸光微闪,虽然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既然打仗自然少不得兵器,若是真让这叶少主欠下承诺,来日少不得有用上她的地方,而且之前听阿宁无意说过名剑山庄的庄主几年前受重伤,身体受损一直在闭关,庄内事情都由这个叶少主做主,算得上半个庄主了,若关系处好,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她一个臂力,快速的想了一番,心里瞬间有了主意,抿着唇似笑非笑:“难道本王出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么?” “只要不违背良心,叶某愿意力所能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叶镜风似乎并不介意楼雅君打的小心思,淡笑的看着她,定定的说着。 第138章 ,王府突变 楼雅君以为只要现在割腕放些血祭奠赤血剑便可,可谁知叶镜风末了才有加了一句:这赤血剑不必普通剑,需要用纯阳体人的血寄养在火池中炼化长达六个月才算真正完全的吸收这些血,但只要每个月十五放点血便可。 楼雅君虽然早知想要得到名剑山庄三个承诺不简单,但还是算漏了赤血剑的麻烦程度,心中虽然恼怒,但之前已经把救命之恩的话说了出来,也只得忍气咬牙答应了。 轻轻割了手腕,直接将血滴落在池中,直到叶镜风说停她才收了手,包扎好伤口,当夜便让叶镜风准备了马车要求离开,叶镜风也不挽留,只将一个叫玄凌的女子陪她一起,说是她现在身体虚弱不易动武,留个人在身边保护,也为了日后六个月每月十五方便联系。 楼雅君虽然不信任玄凌,也不知叶镜风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但两人并无利益冲突又无权力之争,加上她现在对外面情况不了解,又有伤在身,还带着冥红一个男子,实在是不安全,便允了。 名剑山庄离京都有些距离,差不多要赶路一个月左右。 京都。 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股阴霾的味道,整个都城的人都人心惶惶,前线敌国攻来不说,宫中太女自从受了那一箭之后性情大变,改了以往温文如玉的性子,行事作风越来越凌厉风行,女皇也深感欣慰,也开始将一些政事让太女打理,有些折子竟然直接让太女批自己看也不看。 女皇这种态度让不少人暗中揣测,也更加稳固太女是未来帝女不二人选,也有人嘲弄已死的斩王,说女皇当年对她的宠爱终究敌不过太女在朝中的根基,储君就是储君,王爷始终是王爷,哪怕在得宠在战功显赫那也只是王爷! 虽然女皇让太女开始接管朝政事务,但自从斩王死后,整个人明显消瘦了许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身子在也在一夜之间垮了,身子骨越来越差,有的时候甚至都不上早朝,直接让太女代理朝政,百官心里不禁以为女皇若突然驾崩,太女便是元国真正的帝王了。 而也在这个时候,屏幽怀了孩子的事情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传到了太女耳中,那天东宫能砸的被太女砸了个稀烂,当晚大醉,第二日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来上早朝!诸多臣子又开始揣测是不是太女对侧王君旧情未了,所以才情绪难以自控。 直到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事,百官朝臣才知道元国的天真的要变了。 斩王府自从楼雅君坠河死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晚上更是宛如沉寂的一汪似潭,激不起半点漪澜。 “太女驾到!”一道低沉绵长有力的声音在王府门口响起,打破了这片安静。 不一会便从四处传来脚步声,几个人带着穿戴整齐的齐齐赶来,一伙人是屏幽,接着是千亦兰,最后来的是管家。 虽然都惊讶太女会在半夜出现在自家王府,但众人还是有条有理的跪地行礼,屏幽是现在王府里身份最高的一个,首先开口,声音轻柔如泉水叮咚:“臣侍参见太女殿下。” 接着是千亦兰,其次再是管家等人依依跪拜行礼。 太女站在门槛上,并未走下台阶踏进王府半步,神色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只用带着几分冷的目光打量着屏幽,最后落到他肚子上,肚子平坦也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变化,但屏幽的脸颊明显比之前胖了一些,比起以往倒显得几分丰满,心里更加肯定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了,本以为二妹已死,她可以给屏幽安排另外的身份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谁知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上了二妹的孽种!胸腔中充满了怒气,眼中本射程冷厉的寒光。 跪在地上的人都感觉到眼前人变化,一股寒气袭来,心中不测,看来外面传闻果然是真的,太女变了,不再是以前谦谦有礼的太女,或者说这才是太女的真面目,以前都是在演戏,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发寒,太女大半夜出现在这里,难道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许久,楼昀才道:“之前二妹被歹人所害,凶手到现在都未捉拿归案,现在本殿听闻侧王君已有身孕,心中忧虑,侧王君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二妹唯一留下的子嗣,本殿怕凶手再次前来刺杀,所以特意前来接侧王君到宫里静养一段时间,也好让本殿心安,本殿可不想二妹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一番话说的何其感人,但斩王府的人越听越感觉自己身处在冰窟中,全身湿透,这孩子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王府的希望,若真的被太女带走,日后想要接回来恐怕有难度,而且当年太女一直心系侧王君,如今王爷刚走,太女便上门找了一个理由光明正大的要求带侧王君去宫里住,傻子也看的出来这有问题,而且对他们极其不利!就连千亦兰都看不过去,愤愤的抬头,想要说几句,去被屏幽抢先开了口,声音平缓不急不躁道:“臣侍谢过殿下好意,臣侍已是王爷之夫,又怀有身孕难免晦气,住进皇宫恐怕不妥,难免惹人闲言碎语,而且王爷虽已不在,但斩王府却还在,保护一个孩子的能力还是,整个王府若是连王爷唯一子嗣都保护不了,那她们也大可不必效忠王府,还是自裁谢罪,到地下去陪王爷吧!”言下之意,斩王虽然已死,但斩王府的势力却依然在,并不是软弱不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众人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平时王爷最温柔听话的侧王君会有这样的气势,那冷静雍容的气势哪里还要以往半分恬静的模样,在面对太女还能如此镇定说出这些话,实在是让人震撼! 楼昀也错愕了半响,才回过神,觉得屏幽真实性子隐藏的似乎比她想象还要深,果然是会咬人的猫,更加确定今天一定要他回宫,否则真让他平安的生下孩子,将来抚养成人,只怕会成为祸害,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冷声道:“秦月!扶侧王君起身上轿,摆架回宫!”态度之强硬,不给任何人拒绝的余地。 第139章 ,带走屏幽 屏幽镇定的脸色瞬间崩裂,变得煞白,她,她把自己带进宫,到底想做什么?用劲推开秦月,凄厉大喊:“不!楼昀,本宫乃斩王侧王君,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你并无权利带本宫入宫!”她已经死了,若是太女还对自己有情,这一趟入宫只怕肚子里的孩子凶多吉少,就连自己的清誉恐怕也不保,想到这心中一片惶恐,对楼昀露出厌恶之色。 斩王府的人纷纷回过神,千亦兰上前护在屏幽面前,对秦月厉色一喝:“放肆,屏哥哥可是侧王君,岂是你等奴才可随意碰触的!” 屏幽脸色苍白,躲在千亦兰身后身子摇摇欲坠,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要进宫,绝对不要 管家也反应了过来,想要上前说话,却被太女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住,顿住了,心中瞬间明了,太女既然敢大半夜名目张大的带人前来王府“请”侧王君入住皇宫,只怕是有恃无恐,就连宫里的那位也不怕,这元国的恐怕早已经在眼前这个女人掌握之中了! 楼昀看着屏幽挣扎反抗激烈,心里更加恼恨他肚子里的孩子,又看千亦兰一袭素白衣衫奋力护在屏幽面前,即使在夜中,但她还是能接着月光隐隐看清千亦兰的容貌,明眸齿红,一双杏仁眼硕大不安的瞪着,想到他是千机国安定候的孩子,心中冷笑,母皇,即使你让二妹娶了如此多的优秀貌美的男子又如何!还不如没命享受,不耐烦道:“秦月还在磨磨蹭蹭什么,若是侧王君不愿去宫中静养好好养胎替本殿的二妹好好生下这唯一的孩子,那斩王府其他人也没必要的存在了!”赤裸裸的威胁。 一句话果然震慑住了所有人,屏幽眼眸失去了光彩,凄然一笑,同楼昀离开王府,去了皇宫。 一切发生的太快,如此不避讳带人半夜去王府带人,第二日却并未传出风声,这么大的事情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太女做得太绝,态度明显,害的众人也不敢多言嚼耳根,因为宫中早晨有两个侍儿闲言碎语被太女知道后直接血溅当场,当下封住了所以人的口,不敢在言。 翌日天微亮,墨彤等人便已经匆匆赶来,书房里端坐着众位,皆是楼雅君手心腹。 铁兰怒气勃然:“那太女太过放肆,目中无人!王爷虽然下落不明,但她这般直接找光明堂皇的理由接侧王君入住皇宫,傻子也知道她居心不良!至王府于何地!让王爷面子往哪里搁!”说着越是气愤,一拳砸在桌上,桌子顿时咧开细细的细缝。 董瑛面色铁青,附和道:“王爷才走不到一个月,太女就这般猖狂,目中无人!女皇身子一日不如一起,太女若是登基,日后斩王府怕是在京都再无立足之地!墨大人你看该如何是好?” 墨彤虽然在楼雅君手下掌控情报网,但和董瑛是一系的,董瑛也是情报网这方的人,所以诸多事情都不必墨彤亲力亲为,反而跟在楼雅君身边,也算楼雅君身边出了名的智囊,堪称楼雅君第一右臂!她目无表情的扫了大家一眼,凉凉道:“不用等到太女登基,斩王府日后或许就会被赶出京都。” 一句话砸的大家气晕八晕,都是跟了楼雅君的老人,伴随楼雅君出生入死,楼雅君掌兵权得宠时,她们也少不得春风得意,如今楼雅君生死不明,被太女压制,哪里受的了这窝囊气。 墨彤也不理几人难堪的脸色,幽幽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众人看清玉佩一惊,铁兰上前一把夺过:“这玉佩不是那日半山崖遇刺捡到的?”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墨彤,“可是找到了背后凶手?” 墨彤轻轻点头,长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一直忙,就是在寻找这块玉佩的来源,皇天不有心人,终于找到玉佩主人,却实在是让人心寒,这是玉佩主人是”语气一顿,也将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缓缓的听她吐出玉佩主人名字,“云-梦-萧的!” 众人宛若五雷轰顶,脸色煞白,云梦萧是谁她们都清楚,锦衣侯嫡长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有情报知晓云梦萧效忠的是太女,也相当于锦衣侯这股势力是直接拥护太女的!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锦衣侯世代经商为何这代能在短暂十年内大翻身让皇上赐皇上,还封侯爷了,这些恐怕都是太女的功劳,然而这些她们早就知晓,可是那日捡到的玉佩确实云梦萧的,这说明什么?在联想最近太女在朝中势力如日冲天,足以说明那日刺客幕后操控的主人正是当太女! 墨彤将几人表情都收入眼中,垂下眼眸:“所以现在几位是不是该清醒清醒了?太女这些年的作风一向走温文如玉之名,女皇盛宠王爷天下皆知,这次打仗回来王爷的名声更胜,不少人暗中传女皇要废弃太女立王爷为储君,太女身为长子又从小直接被封为储君,接受的教育都是帝王心术和治国之道,表面上谦谦君子之度恐怕都是假象以此收买人心,落下“贤”字给人好评,心里恐怕早已经视王爷为眼中钉,只待时机一到恐怕就要直接对王爷下手,也难为了太女这些年演戏的如此辛苦,对王爷的那姐妹情深为实太真,若不是证据确凿,连我等都被蒙骗了过去。”心里有些感慨太女的隐忍,若不是立场不同,太女恐怕也是未来的一位好君主吧。 假若太女在这,肯定会赞叹墨彤的聪慧,居然两三句就将她多年的心思全都暴露了出来。 墨彤也不管几人难以置信的事实的表情,接着道:“太女这么多年都隐忍过来了,在王爷光辉下成长,可这次突然安排人刺杀,想必是触犯了她的底线,心中最后一根玄,而这导火线我想便是王君与冥皇!自冥皇来后,几次与太女见面在言语上都诸多挑衅,态度也是名言她与咱们王爷是一家人,太女乃女皇亲自下旨册封的储君,岂能容忍冥皇一二再而三的挑衅她的尊严?直到这次郊外正君与那锦衣侯小公子云冉冉比试,冥皇那一句话“我和王爷是一家人”彻底激发了太女心底的恨,怕冥皇真的拥护王爷来抢她的太女之位,便一做二不休,接着后面便发生了半山崖刺杀事件。” 第140章 ,真正凶手 屋中静默,只有檀香从香炉中寥寥云绕云烟,弥漫空气中。 铁兰还是不敢相信事实:“墨彤,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太女若真像你说这些年都是演戏,那不得不说演戏真的太好,可是那日半山崖那一箭确确实实是刺中了她胸口,要了她半条命!差点都活不过来了。” 董瑛还算是个比较理智的人,也比较心细,想了几番墨彤的话眼神复杂,道:“我倒觉得墨彤说的有理,但是铁兰说的也对,宫中得到消息太女那一箭确实是真的,并无假象,当日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一声冷嗤突然响起,几人齐齐望向一直抱剑立在窗前不说话的飞月兰突然开了口,声音冷若冰霜:“当日我虽然来晚了一步,不过按照杀手角度来看的话,那射箭人是站在崖上的,崖不高也算是山坡,崖下官道也算不得太远但也不近,可是若要射箭直接暗杀太女,就必须得是有超凡的箭术和力度,否非箭是射不到太女那个位置的。” 话说到这,几人已经明白飞月兰下面的话了,果然飞月兰冷冷斜睨几人一眼,不屑道:“然而那箭射出去了不说,还射中了,那箭术和力度内力都不可缺,射箭人若果真得到她主人命令要暗杀太女,会在射箭手抖的射偏了位置么?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只差一点点就中了心脏位置,董瑛,铁兰,你们两个脑子都被猪吃了么。” 最后一句毫不厉色的直骂两人,董瑛尴尬但也知自己在这方面不如飞月兰看得透也讪讪的不再说话,铁兰却哪里受的了,怒瞪着她:“如果这场暗杀真是太女安排的,那为何她还要这样做?还差点搭上自己半条命!” 墨彤皱了眉,喝斥了一句:“铁兰够了,你擅武,但对帝王家的这些勾心斗角并不怎么懂,其中不择手段哪里是你能想到的,你可知这才是太女做得最绝也是最漂亮令人害怕的一手?当日太女与斩王同时惨遭暗杀,王爷不幸坠河身亡,太女身中一箭,命悬一线,天下人只会觉得王爷命不好,而太女命大躲过了一劫!让人怀疑不到太女身上。而换个角度你想,若是太女当日不在场,也并没有上演那一场箭射中自己要害,若是王爷被杀遇刺,恐怕众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太女!王爷的拥护者和百姓都会把矛头指向太女,怀疑她为了储君之位毒害自己同族!从此被冠上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而太女自是想做一个拥有贤德的好明君,哪里容得自己被众人怀疑?所以太女才上演了这一计苦肉计,骗过了众人,骗过了女皇,也差点骗过了我们!” 墨彤越说越激动,她墨彤这半辈子都没有遇到这等心机深沉,隐忍可怕,谨慎小心的人,而她还是元国最长子太女!若王爷还在,只怕是王爷也避免不了被卷入这场斗争中,奈何王爷心不在朝堂,这些年才如此松懈,让太女得逞了。 而这时门口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人,几人心惊,那人已经走了进来,脚步沉稳有力,气息绵长轻缓,身形笔直,此人正是李管家,如此变化,让飞月兰警惕的拦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心里也不禁懊恼,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居然没发现! 墨彤沉着脸,觉得一切都脱离轨迹,堂堂王府的管家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绝世高手,连飞月兰都不曾发现他何时到来,可想而知武功又是何等的厉害!语气不是很好:“李管家倒是隐藏的够深呢,不知你在中间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李管家看也不看挡在身前的飞月兰,绕过她对几人笑了笑:“各位莫要紧张,不管老奴在中间扮演的什么角色,但有一点不会变,老奴只是梅贵君的人!自然不会加害王爷。” 李管家是梅贵君当年嫁入宫中身边跟着的一个侍儿,梅贵君离世后,这侍儿便被梅贵君安排在了王府,让她跟着楼雅君,也就是李管家,这一待便是二十年,楼雅君也长大了,而众人也几乎快忘记了李管家的身份,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管家对待,然而今天墨彤几人才晓得,这中间的有些猫腻恐怕不是她们能掌控的了。 董瑛站起身:“不知李管家今日是何意?” 李管家也不含糊,表情严肃的看着几人,道:“贵君死后,便将王爷教给老奴照看,王爷也算老奴一手带大的,当年的一些事如今恐怕也会连累后辈,老奴前来只是想问各位一句话,若王爷并非王爷,大家可还愿意效忠王爷?亦或者大家效忠的只是元国战功赫赫的一个王爷?” 言下之意,你们效忠的到底是王爷的这个人,还是效忠的王爷在元国的这个身份。 这么简单的话,几人自是听懂了,虽然怪异李管家如此慎重的问话,但心里也已有些明白是要她们做出决定了,最先表态的是飞月兰:“王爷要杀谁,我的剑就指向谁!”话虽然简单明了,但其中意味杀伐果断,只要楼雅君一句话,不管她的身份地位,只要让她去杀她都去杀! 李管家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墨彤,他也明白这几人中最重要便是墨彤的态度。 墨彤忽然轻轻一笑:“看来李管家有事瞒着咱们呢,不过也不要紧,李管家不相信咱们也很正常,但是墨彤我既然跟了王爷便是王爷是人,不管她是王爷也罢,是将也好,只要她想要去争夺的东西,墨彤定当相陪!其他身份地位都不重要!” 铁兰和董瑛也是一个意思,李管家虽然面上平静,但心中却紧张的不得了,听完她们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道:“如今冥皇已拿下三洲,夜国御风也在东南与方将军僵持不下,元国太女登基的日子恐怕也不长了,王爷下落不明,京都已经不安全,你们现在就安排大家离开京都。” 第141章 ,屏幽被逼 几人不语,只看着李管家,李管家苦笑:“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也不会听老奴的,但这次事事关重大,若你们真的要跟着王爷,就必须立马离开京都!否则等东窗事发,斩王府是要被抄家的!你们快收拾东西安排大家撤离。” 墨彤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李管家,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你总要透露一点吧,这将来发生什么事咱们也好应对。” 李管家显然也不相信她们,心里挣扎不愿说出那件事,思量了下,才道:“想必夜皇这次下令开战的原因你们也知道,其实梅贵君当年就是夜皇的皇夫,夜国帝君!而王爷身份尴尬,到底是谁的孩子也只要梅贵君自己知道,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有一点不可更改,这家国爱恨情仇如果真的算起来,最尴尬难堪的莫过于王爷,好在现在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连太女都不知情,所以王府才一直到现在都相安无事,现在我说的够明白了,大家可否下决定了?” 几人傻眼了,没想到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居然可能不是元国皇族的血脉,但几人也是豁达之人,不像一般人庸俗,便想通了,就算不是元国血脉,那也绝对是夜皇皇族子孙,她们这些下属也不亏不是么! 只有墨彤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心中冷笑,李管家对梅贵君如此忠心耿耿,恐怕也是从夜国跟随梅贵君来此的,肯定日夜照顾,他会不清楚梅贵君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鬼才信呢!而且昨夜太女威逼交出了侧王君,估计李管家心里也害怕王爷身份被揭穿,便不得不前来让她们转移,意图如此明显,明摆着王爷是夜皇的种! 董瑛忧虑道:“咱们走了,屏侧君怎么办?” 李管家直接回道:“屏侧君自有屏家保护,你们可别忘了他娘是当朝丞相,而且王爷当日落崖坠河,大家并未找到尸体,那只能说明王爷还没死,几位都是王爷手下信任之人,还请几位快做定夺。” 铁兰三人齐齐看向墨彤,墨彤秀长的眉微蹙,许久才道:“那就转移孤月城吧,那是王爷的封地,这些年王爷的大部分势力都暗中栽培在孤月城。” 董瑛觉得有些不妥:“如果转移到孤月城岂不是暴露了?” 墨彤摇摇头:“暴露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孤月城乃王爷自己的,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中,行动也自如,若真出事,孤月城咱们也可直接占领。” 一句话说的轻松简单,但不由让李管家多看了两眼,墨彤他是知道的,听说在战场上帮王爷出了不少精妙方法击退敌人,看来也是一个具有极其野心的人,否则这还什么事都没有,她怎么就已经想到占地为王了? 几人最后做了决定,由墨彤铁兰带着王府里的人暗中转移,李管家负责留守王府,毕竟假象还是要做到的,不然王府空了还让人以为做贼心虚呢!董瑛负责各方面精确情报,以防宫中屏幽遭遇不测,而飞月兰则带着一对暗卫同千亦兰留下等待王爷,千亦兰也是王府里表面上唯一一位主子了,他也必须得留下。 宫中。 屏幽被接近宫里后,住进了墨竹苑,墨竹苑虽然不如宫殿,但地理位置却紧挨着东宫,非常的近,也可见太女对屏幽的态度。 “侧王君,您就吃点吧,若是饿坏了,殿下肯定会要了奴才的命啊。”此时墨竹苑屋子里跪满了宫侍,苦苦哀求,只求眼前这位小祖宗吃几口饭。 屏幽端坐桌前,面无表情,道:“你们去告诉她,若是不放本宫回王府,本宫就绝食,与腹中胎儿一起到地下去陪王爷,也好让天下人看看她们的太女是怎么逼死本宫怎么逼死王爷最后一脉香火的!” 这话说的决然,任谁也看的出屏幽不是在开玩笑,梧桐二人也红了眼眶,他们公子好不容易和王爷修好,奈何王爷刚遇不测,太女就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呵,本殿倒是不知幽儿你对二妹如此情深,居然想同那冥国小皇子一同殉情呢!”不知何时来的太女从门外走了进来,瞥了眼地上的宫侍,淡淡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伺候侧王君饭都吃不好,来人!拉下去砍了吧。” 宫侍脸色惨白,高呼求饶:“殿下恕罪,饶了奴才们吧,殿下!” 宫侍被拉了过去,惨绝人寰的叫声充斥着屏幽整个耳膜,接着殿外便传来刀起刀落的声音,一切安静,藏在桌下的手倏然一紧,她怎敢!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了解了几条活生生的人命,猛然抬起头:“你是在威胁我!” 太女在他身旁坐下,替他剩了饭,放在他面前,温柔的看着他:“岂会,本殿只是怕饿着了幽儿。”余光微扫殿中剩下的宫侍,宫侍身子一抖连忙跪地,她道,“日后,若是侧王君不吃饭,那么你们也就不用留着了。”言下之意你们可以去死了。 屏幽握紧的手泛白,极力的克制自己,木然的抬起手拿起碗筷,细嚼慢咽的吃起来,眼中雾气晕染,雅君你到底在哪,你可知幽儿被坏蛋欺负了,雅君你何时才会回来。 太女一直关注着屏幽,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是想到某人了,脸色倏然一沉,云淡清风道:“既然二妹已死,幽儿还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吧,幽儿还年轻貌美,岂能做一辈子鳏夫?” 啪嗒,手中碗筷掉落,屏幽再难控制的站起身厉色怒吼:“楼昀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家伙!你怎么不去死,你明知道我肚子中是王爷唯一留下的香火,难道你想王爷断了后!我屏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当着下人的面如此对自己大吼小叫,楼昀面色难堪,直接掀翻了桌子,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冷冷的拂袖离去,那浑身的怒气吓的宫侍们缩在角落,头趴的越来越低,恨不得钻到地底,瑟瑟发抖。 梧桐二人上前扶住屏幽:“公子,你莫要动怒,形象孩子,会动了胎气的。” 屏幽气的胸膛起伏,哪里还听的了话,昔日被楼雅君一直压着的公子骄纵脾气上来了,直接走到书架旁,将瓷器砸了个遍,那日屏幽发了很大的火,是梧桐二人第一次见。 第142章 ,安全回京 元国白天的京都还是繁华依旧,但街上的人们比起往日却少了许多,显得几分冷情萧索。 一对普通的男女身后跟着一个黑衣女子走进酒楼“天下第一鸭”,找了偏僻的角落坐下,正是赶了半个月路才到京都的楼雅君与冥红还有玄凌,楼雅君和冥红易容后相貌平平,和普通人没两样,只是玄凌那一身冷然之气坐在旁边也让人知道三人不好惹。 楼雅君点了几样简单的饭菜,出来时身上的一点银两都是名剑山庄给的,她当时坠入河里哪里有半分钱,心头不禁苦笑,她堂堂王爷居然穷的一顿饭都要精打细算了。 这半个月赶路,听到的传闻让她心惊胆颤,震惊不已,她没想到离开一个多月不止外面的天乱了,就连元国的天也变了!大姐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让冥红和自己易容进京都。 玄凌看着这一路楼雅君听着各种消息都处惊不变,眼里划过一丝赞赏,不愧是一朝王爷。 楼雅君一直沉思着,她失踪这一个多月和王府里断了联系,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压低声音道:“红儿,等会你和玄凌就在客栈歇脚,我先回去看看,若是无事我再来接你们,若是有意外”语气微顿,微微动唇,“若是有意外麻烦玄凌你带红儿离开京都。” 冥红瞪大眼,他不明白楼雅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安全回到京城,不是应该回府过以往的日子吗?能有什么意外她要让自己离开? 玄凌诧异的看了眼她,摇摇头:“少主只让我跟着你,其他事不管。”言下之意冥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冥红不安的抓着她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 楼雅君无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担心,我只是说如果有意外的情况下,饭来了,咱们先吃吧。” 吃完饭,冥红和玄凌还是留在了客栈,楼雅君一人离开了,她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在府门口角落徘徊了一会,见大门紧闭,安静无声,似有落败之意,皱了眉,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隐去身影,走到后门四周看了一番见没人才翻墙而入。 王府依然还是以前的王府,时不时几个下人走过,只是却有种让她说不出的怪异,这王府里是不是太安静了点?然而她哪里会想到王府里已经几乎没人全都走光,只剩下一些人做做表面现象罢了。 楼雅君见不平常,也警惕起来不敢直接出现,决定先打量一番,悄然的去了屏幽的屋子,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她愣住了,屏幽不在!梧桐二人也不在!屏幽一般几乎是不会出门的,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匆匆的赶往另一个方向,千亦兰的院子。 “公子,要不咱们偷跑吧,这王府里的人明显少了大半,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们瞒着我们,明摆着不把公子当一家人看待,公子何必不闻不问的留在这里!”琴儿有些气愤不平的唠叨。 千亦兰穿着白衣,什么装饰也没有,明显的孝服!他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外面,也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画儿无奈的拉了拉琴儿,自从王爷出事后,公子就一直这样不言不语,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坐在窗口一句话也不说,估计是在想王爷吧,叹了口气,冤孽啊,以前王爷好好的时候公子不珍惜,现在王爷走了才知道心中所念,可惜已经晚了。 突然,呜咽的声音响起,两人一愣,望去,只见千亦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捂嘴压抑的痛哭着,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她走了,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丢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哭声说话声都断断续续的,混合在一起,感觉有些胡言乱语。 琴儿画儿看红了眼,他们何尝心里不痛,只是哭也无用,人死不能复生啊。 哭声突然戛然而止,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子静站在窗口外面,含笑而立,伸手透过窗户擦掉千亦兰的眼泪,千亦兰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细语:“我,我居然思念过度,出现幻觉了,琴儿画儿我看见她的魂魄了,她回来找我了。” 替他擦掉眼泪的手突然一僵,楼雅君目光复杂,她没想到当年总是和自己作对又喜欢顶嘴的少年会移情真正的喜欢上自己,甚至不浅,以至于自己的“死”打击对他这么大,轻轻道:“兰儿,我没死,刚刚你的告白我都听见了,现在也不晚。”微笑的看着他。 琴儿画儿最先回过神,上前摇醒呆愣的千亦兰:“公子,是王爷,真的是王爷!王爷还没死。” 楼雅君翻窗跳了进来:“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与兰儿单独说会话,至于我回来的事情先莫要伸张告诉别人。” 琴儿画儿连忙退出去关上门,千亦兰站起身猛然扑进楼雅君怀中,楼雅君连忙搂住他,似开玩笑的道:“慢点,就算看着本王高兴成这样也不用急的投怀送抱吧。” 千亦兰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她,在她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力道之狠让楼雅君变了脸色,痛呼:“哎哟,痛死了,小祖宗你轻点。” 松了口,千亦兰将头埋在她怀中,不一会楼雅君的衣服胸前湿润了大块,无奈,知道这小家伙是恼自己活着却没有送消息回来告诉他们,静静的抱着他任由他发泄也不说话。 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还知道回来!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哼,还知道调戏我!” 楼雅君关上窗户,低头看着他,那被泪水滋润过的眼睛格外的亮,璀璨若星辰,此刻似嗔似怨的瞪着她,呼气乱了几分缓缓低下头,千亦兰也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勾住她的脖子。 含住他的唇,将他抵在窗户上,尽情的拥吻,千亦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被她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喘息,这是他熟悉的感觉,她依然那般霸道,她果然回来了,嘴角一抹笑悠然。 第143章 ,一波又起 楼雅君松开了他,见他面颊绯红,比来时苍白的面色好多了,这才满意的点头:“一个多月不见,倒是瘦了许多。” 千亦兰面对楼雅君也比以前放得开许多,只是还是有些不习惯两人这般亲密,有些羞怯的垂头,埋怨一声:“还不都是怪你。” “本王以后不会让你们担心了。”她抱起坐在一旁,将他放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兰儿你可看到幽儿?他今天是不是出门了。” 千亦兰脸色微僵,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恼怒,她回来后居然先找的屏幽!难怪会来这里,原来是找不到屏幽才来自己这里的!不冷不热道:“太女以为你死了,便接他去宫里了,貌似已经在宫里住了快半个月了吧。” “什么!”楼雅君惊愕,难以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姐为何让幽儿去宫里住?莫不是”难道大姐对幽儿还有感情?所以以为自己死后就对幽儿下手了? 千亦兰心中醋意翻滚,他不想告诉她屏幽已经怀了她的孩子,可是若不说只怕屏幽那边真出了事他隐瞒事实也会吃不了兜找走,许久才幽幽的开口:“屏幽怀了你的孩子。” “。” 幽儿怀了她的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对了是上次在幽儿那里过夜后,第二天早上特意让管家不给幽儿喝药,所以怀了孩子也在意料之中,因为当时她气恼母皇强行将冥红塞给自己,所以有意让屏幽怀上自己的孩子,反正母皇当时也下旨说过不管是谁只要第一个生下她的孩子都为嫡长子,可为什么大姐要带幽儿去皇宫里! 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千亦兰院子的,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书房,不一会一抹轻飘飘的身影便落在身后:“主子!月兰就知道你肯定没死。” 楼雅君转过身,看着飞月兰跪地,深呼吸了口气,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沉稳道:“月兰,幽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府里的人少了大半到底去哪里了?” 飞月兰见到楼雅君面色依然冷漠,似乎并没有多高兴,宛若觉得她理当会活着回来,简单的三言两语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上重病,退居后宫,太女性情大变,执掌朝中。 半山崖幕后凶手乃太女,胸口一箭原苦肉计,崖上射箭人乃云梦萧。 侧王君怀有身孕,半月前被太女强行找借口接入宫中,禁锢。 冥皇因正君已死之理,发兵边境,三皇女连连兵败,已丢一州,四城被占领。 夜皇扬言皇上当年抢夺夜皇帝君,私藏多年,令御风带兵南下,一报雪耻! 李管家武功高深莫测,月兰不敌。 墨彤铁兰二人迁移王府众人移至孤月城等候。 一道道消息无情冰冷的从飞月兰吐出,楼雅君越听越冷静,只是握着扶手的手越来越紧,手背青筋凸起,可见她心中早已波涛翻涌,极力压制着,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消失了一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天下也好,元国也罢,为何会乱成这样?见月兰说道最后脸色突然怪异起来,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心猛然一沉,难道还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不成?低喝:“有什么一道说出来!本王承受的住。” 飞月兰垂下头,薄唇轻启:“李管家说夜皇的皇夫便是王爷的生父梅贵君王爷的身份也可能是李管家怕东窗事发,就让墨彤等人迁移孤月城保留王爷最后的势力。” 书房一片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听得见,楼雅君目无表情的端坐,那深沉如海的气息似乎在涌动,想要突破而成,飞月兰垂着眼眸,她知道王爷此刻心情很差,连气息都乱了,思量片刻,加了一句:“李管家说他也不清楚王爷到底是谁的孩子,只有梅贵君心里自己清楚,只是以防万一所以先行离开。” 楼雅君倏然一冷笑,有些凄楚,在这点上和墨彤想法差不多,李管家自幼陪在父亲身边会不清楚她真正的老娘是谁么!若不是心虚会冒险告诉墨彤这些事让她们迁移孤月城保留她手下最后的实力? 难怪父君在世时总与母皇保持着距离,两人相近如宾,也未曾见过母皇在父君寝宫留宿过夜。 难怪父君死前死死抓紧自己的手,让自己莫要相信元国任何人,包括母皇,不,或许是元国皇上。 难怪她如何宠爱自己,却只是徒有虚名并无实权,原来是防备着她这个外人! 呵呵,想起来心中就觉得莫名的讽刺,两年前她带兵出征对抗夜国入侵边关,虽然她胜了,可是为何现在却万分可笑?她居然替别人打了自己的家国!她双手染了多少夜国士兵的鲜血啊!自己若真是夜国子嗣,她有何脸面去面对夜国人! 自己守候了十几年的元国疆土,今日突然告诉她,她不是元国皇子皇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不好了!月兰大事不好了!要出大事了!”董瑛焦急万分的从外面冲进来,人未到声先到,看到屋子坐的人呆了,颤声,“王爷?” 楼雅君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不语。 董瑛看着跪在地上的飞月兰,在看王爷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是刚刚赶回来的,咽了咽喉,王爷似乎心情不好呢,可是她得到消息也万分情急啊,也顾不上寒暄,咬牙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宫中王太医来消息说太女今晚欲要逼迫侧王君堕胎!” 噗,一口血终于怒急攻心喷出,染红了檀木桌上白净的纸张,宛若梅花盛开晕染。 王爷! 主子! 楼雅君接过董瑛手中的斯帕,擦掉嘴角的血,脑子已经快速的运转了起来,既然楼昀杀她还欲想要对她未出世的孩子下毒手,那也就莫要怪她不客气了,京都已然无她立足之地,如今也不得不撕破脸了,只是有些摸不清皇上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月兰,现在府中还有多少人手可调动?”就算经过刚刚无数打击,也未能让楼雅君慌乱半分,反而更加沉冷,仿若她就是天生的上位者,发配号令。 “五百人,皆是我手下直属精英。” 五百人是少了点,不过既然是直属精英,那么足够了,幽儿莫怕,为妻就来救你。 三人带在屋中悄声密谈部署今夜布局。 第144章 ,闯入皇宫 黑夜降临,在城门即将关上那一刻,一匹马直冲而撞,马矫健飞跃踏过,躲过城门守卫,看清那人的侧脸,众人呆了,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 “我,我没看过吧,那时斩王殿下?” “我也看到了是斩王” “是我们做梦还是斩王真的没死?” 侍卫头领这才缓过神,丢下众士兵匆匆进城汇报消息了。 楼雅君直奔后宫,快马加鞭,马不停歇,丝毫不敢慢了片刻。 所有人进了后宫,都必须下马步行,然而楼雅君今天这般横闯直撞冲进后宫花园,吓傻了一众男子,待看清众人又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散了。 墨竹苑紧挨着东宫,这是董瑛告诉她的具体位置,眼底发寒,她没想到曾经对自己百般宠爱的大姐会对自己下毒手,还上演了苦肉计,心机还真是够深的!这些都没什么,谁让她是太女呢。 可千不该万不该打幽儿的注意,特别是肚子里的孩子!若你真心喜欢幽儿,当年为何不阻止皇上将幽儿嫁予我?已过五年,又怀有身孕,这样的屏幽大姐你怎么看的上!是情根深种还是另有所图? 墨竹苑。 太女一袭浅黄朝服,负手而立站在屏幽面前,眯了眯眼:“幽儿,本殿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白玉佩如果你交出来,本殿下就放过你肚中的孩儿。” 屏幽冷着脸坐在一旁:“臣侍早已说过,那白玉佩不在我身上!”白玉佩早已经被湛璃儿偷走,他哪里去找一个给她!若白玉佩真的还在他情愿交给楼昀保住自己腹中孩儿。 太女有些恼怒屏幽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对他动刑可看他身体薄弱的样子又舍不得下手,一时气的走来走去,这白玉佩是她与冥皇做得交易,若她得到屏幽身上这块白玉佩,在加上自己身上这块二妹送的,就刚好是一对,这也是传说中的龙凤配,到时开启宝藏,便与七四分,而冥皇则发兵替她拖至住三妹好让她京都掌控都城,登基指日可待!奈何屏幽一直不肯交出来。 说起这对白玉佩她也甚是惊讶,两年前与夜国一战便是因为这对白玉佩,她没想到当年只觉得好看的一块玉佩随便开口找二妹要来竟然是这么的重要,而二妹当时也轻易的解下送给了她。 而屏幽身上这一块,是曾经宴会上头一个晚上让她意外知道的,也是因为这一块玉佩让屏幽移情转恋,死活要嫁给二妹,这块玉佩真是又叫她气又叫她恼! 顿住身,冷然着脸:“屏幽,本殿在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 或许她的声音太过冷,像一条毒蛇缠住了他,屏幽心里知道害怕了,她难道真的胆大包天的敢动自己的孩子?面上依然平静:“臣侍确实没有,一月前被人偷去了。” 楼昀一愣,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一茬,看屏幽的样子不似作假,或许白玉佩真的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可是那又怎样?今日已成定局!瞥了眼门外匆匆跑进来的宫侍,勾唇一笑:“幽儿,晚了,本殿下要让你看一场好戏。来人,将屏侧君绑起来捂住嘴巴藏在屏风后!” 宫侍尽退,太女隐去,墨竹苑瞬间安静了,一切恢复平静。 不一会,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一声马鸣,吁--! 一个身穿黑色的锦服的女子闯了进来,神色慌张。 “大胆!何人如此放肆,竟敢乱闯!”一名宫侍上前喝斥。 楼雅君一记冷眼扫过去:“本王来接侧王君回府!” 扑通,宫侍们跪地长拜:“原来是斩王殿下,奴才失礼了,侧王君就在里间歇息。” 楼雅君若有所思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侍,为何这些宫侍看到她突然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还是说早已知晓她会来?虽然知道她今天进皇宫凶多吉少,可她还是忍不住冒死前来了。 踏步走了进去,长了一个心眼,处处透着古怪。 在里间扫视了一圈,果然看到软榻上看到一个躺着的男子,穿着宽松,一头青丝不扎不束随意垂落,就那样慵懒惬意的躺在软榻上,楼雅君的心也软了,走过去,轻唤:“幽儿,我回来了。” 榻上人儿似乎睡着了一般,直直的躺着,楼雅君只看着侧脸,靠近坐在软榻边,微微一笑:“幽儿还不醒来?” 紧闭的眼缓缓睁开,有些朦胧,看到楼雅君的脸瞬间瞪大:“妻,妻主。。”接着便扑进了楼雅君怀中,似悲戚的呜咽,“妻主,你没死,我就知道,幽儿好想你。”袖中的匕首握在手中,对准楼雅君后背,准备贯穿,那正是心脏处的位置。 被绑的屏幽躲在屏风瞪大眼,看到这一幕,猛然摇头,急的满头大汗,不要!雅君小心,那不是我,幽儿在这里呀,心里一遍遍的呐喊着,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让他呆愣住了,不再挣扎。 噶擦,背脊骨断裂,楼雅君推开怀中的男子,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啪啪啪,似赞赏的鼓掌声响起,楼雅君抬头望向鼓掌的主人,不冷不热:“本王来接侧王君,不知大姐这是什么意思?” 楼昀从暗中走了出来,有些感叹:“不知二妹你是怎么发现的?此人容貌可是有五分与幽儿相似的。” 幽儿楼雅君眯了眼,叫的还真是够亲切的。 “破绽百出,本王想不发现都难。” “哦?不知哪里让二妹发现了破绽?”楼昀好奇询问,道,“自你进府后,本殿便得到了消息,便放出了风声今晚让幽儿堕胎,本殿猜想你肯定会来,所以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了!可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这男子不是幽儿!” “第一,进门时宫侍见到本王并不惊讶,直接跪拜行礼,对于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不是应该害怕么?所以本王从进门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可怕的观察力!没想到狂妄如二妹居然会隐藏这么一颗细腻的心。 “第二,幽儿在软榻上睡觉时,喜欢侧身蜷缩,并不喜欢平躺。” 这话说的屏风后面的屏幽红了脸,心中欣喜,没想到她居然还知道自己这点,看来她也是关心自己的。 “第三,幽儿每一个耳朵上只有一个耳洞,而此人有两个!” “第四,幽儿私下见本王都是直接叫名讳,不会叫妻主的!” 楼雅君一字一句说了个清楚,楼昀怒极反笑:“好,二妹你竟然观察如此细微!是本殿下低估你了,本殿以为你听到幽儿堕胎的事情会慌乱的失去理智,谁知你虽然闯了皇宫却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冷静如斯的观察!让本殿下失算了。” “话不多说,今日本王是来接幽儿的。”楼雅君已经有些不耐烦,直接开口。 第145章 ,女人战争 楼昀仿若并未看到楼雅君黑沉沉的面色,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袖,道:“二妹这次遇害,让本殿和母皇担忧许久,不应该坐下来聊聊么?” 楼雅君目光在殿内看来看去都没找到屏幽的身影,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没什么可聊的,幽儿呢?让他出来见我。” “本殿要说的就是有关幽儿的,二妹你确定你不听?”楼昀啜了口茶,瞟了她一眼。 果然,楼雅君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幽儿有身孕了。” “本王知道。” “幽儿身体也丰满了许多。颇有风韵,倒是惹人怜爱的紧呢。”楼昀抿着浅笑,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 楼雅君怒:“请注意你的言辞,他已经嫁给本王了。”以前她怎么就没看出这女人这么虚伪这么假? 呵,楼昀轻轻一笑,似嘲弄的看了她一眼:“天下人都皆知,幽儿是要准备嫁予给本殿做正君,未来的帝君!我们青梅竹马,丞相许他做我的侍读,朝朝暮暮与我相处在一起,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母皇也默许,我心中倍感高兴,这事情几乎已经定下来了,只等时机成熟便娶幽儿过门,可谁知那次宴会上只因为你多看了幽儿两眼母皇便下旨将幽儿许配给你,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当时恨你,恨母皇,可更恨幽儿..那次宴会头一天晚上,我们在冷宫后的桃花林里私会,当时我已是二八年华,两人又在夜里单独相处,我心里难免躁动,对幽儿情根深种,便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他,幽儿起初并不乐意,还反抗来着,谁知经不起我死缠,便软了几分...”语气微顿,瞟了眼脸色沉沉的楼雅君,心情忽然大好。 楼雅君心情糟糕极了,她没想到屏幽与她还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只是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没发生那种事情吧?洞房夜那晚幽儿的守宫砂可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的呢。 在屏风后面的屏幽一听楼昀要提这事,心都提了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有些恼楼昀。 “幽儿迟早是要嫁给我的,所以那晚在桃花林本是水到渠成,谁知幽儿突然说起玉佩之事。”整个大殿都是楼昀轻缓的声音,似乎是想起了过往,俊秀的容颜带着丝丝惆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如毒蛇一般阴冷冷的看着楼雅君,“我根本不晓得那玉佩的事情,当下说漏了嘴,谁知幽儿不顾往日情分,直接闭门不见我,在宴会上更是反常穿艳丽衣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当下惹得二妹你看直了眼,而这一幕落在母皇眼中,竟然直接下旨将幽儿许配给了你,而且还是侧夫不是正君之位,从头至尾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我不明白幽儿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直到我亲自找上丞相强行见了幽儿他才告诉我,那玉佩是二妹你小时给他的定情信物,而他一直误以为那玉佩是我的,在桃花林知道那玉佩是二妹你给我的后,竟然义务反抗的拒绝了我,我恼怒,恨他竟然只为幼时一块玉佩之约那般死守承诺,而我这么多年对他的好他竟然从未放在心上过,我宠爱他,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拿到他面前只为美人一笑,可是,呵,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块玉佩,得知不是我的玉佩后竟然头也不回的弃我而去,选择了你,直到他穿上大红色的嫁衣风风光光的嫁给你,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曾找过母皇,这段情就这样被我埋在了心底,我知道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话。” 楼雅君不曾想到楼昀对屏幽是真的动了情,一时间心里如五味陈杂,是的,她对屏幽很好,当年谁人不羡慕屏幽?可是最终都抵不过自己幼时给屏幽的一块玉佩,楼昀如此骄傲的人怎么受的了?难怪屏幽嫁给自己的时候她未曾说过一言一语,甚至还祝贺自己,现在才明白,原来当年喜宴上,那笑是多么牵强和虚情假意。 “幽儿嫁给你后,得知并不得宠,我又恼又喜,恼怒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到了你这里却这般不知珍惜,又喜让幽儿吃苦让他明白自己的选择是错的,若是他嫁给我,他将会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我也会给他无人能及的宠爱。” 。。 宫殿内,富丽堂皇,两位女子静坐在那,天地都仿佛静止了,只有浅浅的呼吸与心跳。 明黄凤衣的女子,俊美清丽,金冠若玉,眉眼清秀,双眼却漆黑如夜,眼底泛着冷冷银辉,嘴角抿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黑衣如墨的女子,邪魅无双,青丝垂落,眉宇冷峻,凤眼狭长又妖魅,暴风雨似乎在凝聚,凉薄的薄唇抿着似笑非笑。 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无关身份。 楼雅君微垂着眼眸,语气清清冷冷:“本王能给幽儿的自然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爱。” 楼昀仿若听到很好笑的笑话般,嘲讽道:“爱?世人谁不知斩王年少风流,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别以为打仗回来后就能变老实了,你能给幽儿什么独一无二的爱?恐怕幽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带着算计让他怀上的吧?你怕冥红嫁入王府一人独大,所以你让母皇给幽儿晋升侧王君,在王府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让幽儿怀上孩子,给你生下长子,牵扯住丞相,以此平衡冥红,又得到丞相这股势力牵制我,我说的对么?二妹。”余光轻瞟了眼屏风处,她太了解屏幽的性子了,若他一心一意的爱的女子利用他恐怕会很难受吧。 躲在屏风后的屏幽何止是难受,眼泪早已经模糊了眼,摸上肚子,这是他的孩子,也是她第一个孩子,雅君我以为你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让我给你生下第一个孩子。。可是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难道你对我的好都只是因为衡制冥红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死心的透过屏风望着她,希望她否认,然而他再次失望了 楼雅君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楼昀说的都是事实,她不屑否认撒谎,所以她沉默了。 第146章 ,太女挑拨 躲在屏风后的屏幽何止是难受,眼泪早已经模糊了眼,摸上肚子,这是他的孩子,也是她第一个孩子,雅君我以为你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让我给你生下第一个孩子。。可是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难道你对我的好都只是因为母亲在朝中的势力来利用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死心的透过屏风望着她,希望她否认,然而他再次失望了 楼雅君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楼昀说的都是事实,她不屑否认撒谎,所以她沉默了。 楼昀轻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语:“所以能给幽儿幸福的人只能是我,幽儿的身子味道真的不错呢本殿很喜欢。” 砰,一掌毫不犹豫的打在楼昀身上,欺身而上,如鬼魅飘过,掐住了她的脖子,楼雅君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双眼聚红,话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对幽儿做了什么?”什么叫身子味道不错?该死的混蛋!怒吼一声,加大力道,竟硬生生的想要掐断楼昀的气。 楼昀的脸涨得通红,也不反抗,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众臣子出现在殿门口,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幕,都震惊了,斩王复活了?还掐着太女的脖子?这是做梦吧? 其中一个臣子扬长了声音喊道:“来人啊,有人要谋杀殿下,来人啊!” 百官齐齐回过神,争先恐后的拥进去,丞相一时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反倒锦衣侯上前怒叱:“到底是何人,好大的胆子!不仅冒充已死的斩王,还想谋杀太子。” 楼雅君回头,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文武百官全到场了,心倏然一沉,来的太巧了,对上楼昀的得逞的算计,心知不妙,她被算计了!看来这谋杀太子之名要坐实了,既然如此那撕破脸又如何?反正元国也无她容身之处,松开楼昀的脖子,将她拖过来捏住她喉咙,冷冷的扫了眼众人:“都退后,否则小心你们太女的命。” 百官齐齐后退,楼昀轻笑:“若你自尽,本殿可以考虑放过你的那一众属下。” 楼雅君冷笑,用两人听得到到的声音说着:“你倒是算的好一处计谋,算准了我的心思,陷阱环环相扣,紧紧相逼,一门心思想要我死,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幽儿到底如何了?让他出来见我。” “此时相见,就是坐实了斩王谋杀太女之名,你可要想清楚了。”楼昀有些诧异,天下人都以为斩王已经死了,就算现在这一幕落在百官眼中,也顶多让大家以为是别人冒充斩王来谋杀自己的,然而她居然还想着见屏幽,若是此时见了屏幽无疑坐实了斩王没死,而且还想要谋杀太女的罪名,从此身败名裂,遭后人唾弃。 这些道理楼雅君岂会不懂,可她不在乎,只想见他一面和那未出世的孩儿。 皇宫灯火通明,禁军全出,百官齐齐出现在东宫外的墨竹苑。 “大胆贼人,赶紧放了太女!” 弓箭手齐齐准备,蹲在墙上,以防万一,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楼昀轻轻挥了挥手,屏幽被放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泪婆娑,就那样一身单薄宛若柳,静静的望着楼雅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什么也说不出。 楼雅君欣喜的脸在看到泪流满面的屏幽僵住了,看清他是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宛如一盆冷水洒下,冷若寒冬,不确定的道:“幽儿你,都听到了?” “雅君,我对你的爱,从来不参任何杂质,你知道吗,得知怀上你的孩子我都快高兴的要疯掉了,可为什么这些都只不过是你在算计之类七岁约定,十岁下山,十四岁嫁予你,被你冷落五年之久,我都不曾无怨无悔,可为什么你对我的好,让我怀上你的第一个孩子,求女皇晋升我为侧王君,都要被你算计?为什么难道我屏幽就没有值得你丁点喜欢的吗”屏幽泪如俱下,就那样站在大殿,控诉的质问着楼雅君为什么,情绪激动的指着她,浑身颤抖,那一刻深深的刻印在楼雅君的脑海中,直到屏幽惨白着脸倒下,身下血流不止,染红了他雪白的衣。 “不,幽儿!”楼雅君大惊失色,竟然忘记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放开了楼昀,飞捋向屏幽身旁,蹲下,还来不及拥他入怀,胸口一震,噗,血喷出,转头对上站在身后的秦月冷冽的眼,苦笑的捂着胸口,都怪自己失了分寸忘了提防。 丞相焦急的冲上来,将屏幽抱入怀中,厉色:“传太医,快传太医,我的孩儿,苦命的孩儿快传太医。” 王太医从人群中钻出,给屏幽把了脉,额头冷汗直冒,颤颤道:“侧王君动了胎气,可能保不住孩子,甚至有生命危险。” 楼雅君如遭雷击,一记刀眼直直射向王太医,可有人比她更快,楼昀上前一脚踢开王太医,怒喝:“闭嘴!若幽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本殿要你们统统陪葬,还不快救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百官早已经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大喊:“是斩王,真的是斩王,她还活着!” “是啊,没想到刚回来就谋杀太女,居心叵测啊。”另一个臣子低声道。 “老臣早就说过斩王居心不良,说不定这次坠崖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呢,刚刚若不是咱们及时赶到,恐怕太女便要遭遇不测了。” “是啊是啊,还真看不出来斩王是这样的人。” 一时间众人低头议论纷纷,楼雅君脸色及其难堪,楼昀春风得意直接下令:“斩王欲害同族,谋害本王,居心叵测,皇女犯法,与庶民同罪,其今日起去除族谱,贬为庶人,押下刑部,择日斩立决!” 清冷如风的话,飘进每一个人的耳中,斩立决三字如同当头一棒,当其中一些人脸色浑然煞白,刚刚昏迷过去的屏幽刚刚幽幽有醒来的迹象,听到这三个字再次晕了过去。 第147章 ,谋害之罪 丞相是其中身份最尴尬,也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上前跪地:“殿下请三思,斩王身份特殊,乃本朝唯一王爷,去除族谱非同小事,此事需要皇上亲自下旨啊,而且今晚诸多疑点,斩王不能轻易当斩,否则天下百姓怎么看?前线奋战的士兵怎么看?殿下三思。” 伴随着丞相话音一落,百官中有一半人齐齐跪地高呼:“殿下请三思。”这些人不乏一些是丞相的人,也不缺是楼雅君的人。 楼昀眯着眼看着丞相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是她的太傅第一个反对自己,目光沉沉:“谋杀太女,此罪可不小,丞相莫是忘记了律法不成?就算本殿今日立马斩了斩王,那也是说的过去的!刚刚本殿下可差点惨遭她毒手。” 丞相等人哑然,谋杀太女等同谋害当今天子,诛九族的,可是斩王乃皇族人自然是不能诛九族的,丞相叹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斩王是幽儿喜欢的人,若斩王倒下,幽儿只怕这辈子都葬送了,而且太女野心勃勃,若是斩王失势,元国就再也无人能牵制太女了。 楼昀朝秦月使了一个眼色,秦月会意的上前将楼雅君擒拿下,楼雅君也出奇的不反抗,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二妹,可还有话要说?”楼昀走到她面前,微笑仿若胜者炫耀般的看着她。 楼雅君抬头看着她,抿着嘲弄的笑,淡淡道:“手段不错,是我大意了,也低估了你的狠辣,不过我手下的人也不吃素的,早已经查到那日半山崖幕后人是你,所以我敢单枪匹马的来,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楼昀微蹙眉,她这个二妹脑子一向狡猾,现在这般淡定,难道还有什么后招? 恰巧这时,殿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报,锦衣侯府中来人,云梦萧小姐被劫持。” 云梦萧乃锦衣侯正夫所出,未来的小侯爷,云家家主。 “报,将军府管家来人求救,方公子被劫。”又一人接着急喊。 众人心惊,方月歌可是方将军唯一儿子,宝贝疙瘩似的当祖宗供在家里,若是出事,那在东南方与夜国对敌的方将军恐怕会直接带人杀回来。 “报,薛家嫡长女同庶出小姐一同被劫持。” 众人汗颜,薛家嫡长女不如庶女的,在京都里是出了名的,两人后宅斗来斗去水火不容,这劫持的人明显怕嫡长女要挟不了薛宰相,所以连优秀的庶出女一起劫持了。 “报,尚书家的小小姐。” “报,礼部少傅家的嫡长女被” “报,” 一道道疾驰而来的禀告声,不仅让楼昀变了脸色,也让百官变了脸色,丞相闭上眼,知道此手笔来自何人,斩王你可知,这番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你可曾想过幽儿的立场 百官慌了,乱了,因为劫持的都是她们最看重的家族继承人,若是全都出事,元国贵族世家将会一振不起,百年来都不会恢复今日富丽辉煌。 楼昀猛然想起什么,遽然看向泰然自若的楼雅君,咬牙切齿:“是你!” 楼雅君笑:“是我又如何?” 吵杂的百官瞬间安静了,齐刷刷的看向黑衣女子,只听她说:“在我进宫时,便给属下说过,若我两个时辰内没有安全出城,便不用客气直接杀掉她们给我陪葬!”气势肆意而起,周身流露着冷魅的气息让人胆寒,冷冽如刀的目光直射百官,众人仿若看到了世人传闻战场人百战百胜,杀人不眨眼的战神,都情不自禁的跪下,求楼昀放楼雅君离开。 楼昀捏紧拳头,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她比自己更加狠绝,居然敢拿百官子嗣威胁自己,这可是相当于杠上这个元国,楼雅君,聪明如你,为何会走如此蠢的一步?你可知,从今日起元国将再也无你容身之处,将会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可是你自己将自己逼上绝路的。 这些楼雅君何尝不清楚,只是在她知道自己不是皇族血脉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那就早早与元国一刀两断,背到相持! ”距离两个时辰,还有半盏茶的时间。“ 还有半盏茶的时间众人子嗣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百官跪地邹着一朵老脸哭声大喊:”殿下!“意思不言而喻。 就差最后一步了,楼昀何其甘心,一口银牙咬碎,恨意的盯着楼雅君,许久,才道:”放行,但从今日起元国皇族族谱再也无楼雅君这一人!永世不得入京,不然诛九族。“ 众人噤声,再也不敢开口求饶,知道这是斩王真正被去除楼姓,剔除族谱,所谓的诛九族,也是楼雅君自己日后的一家人了,当真狠啊。 楼雅君整理了衣襟,走到楼昀面前扯下她腰间的玉佩,在她错愕的眼神下道:”这本就属于我的。“知道今日无法带屏幽离开了,直接转身离去。 ”等下。“丞相拦住她的去路,咬牙道,”还请斩王与我儿离合,莫要连累幽儿。“ 楼雅君浑身一震,连累?她连累幽儿?呵呵,她今日貌似前来就是为了接屏幽出宫,以防被楼昀玷污,到头来却换来他母亲一句离合和连累。 ”对,如今你配不上幽儿,就此离合,本殿自会给幽儿找个好人家。“楼昀也上前来,紧紧相逼。 ”好。“一字落下,铿锵有力,一袭黑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百官齐齐后退,让出一条路,让她离去,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不是元国皇族子嗣,至于幽儿自己如今确实没有资格带他离开,不然丞相一族都会被连累,幽儿恐怕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消失在夜色中。 楼昀望着她离开,虽然一切都符合她的心意但她并没有笑,因为她低估了楼雅君的隐忍力和洞察力,不然从她进殿内的那一刻,就直接丧命,再也没有后面这一出戏了,谁知她竟然发现那人是假的,后来才不得不进行第二计划,拖延时间,与她说了那么多,算好百官来的时间,在最后一刻说自己睡了屏幽才让她心神大乱,直接愤怒对自己动手,这一幕刚刚落入百官手中,落下谋杀罪名,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直接剔除族谱,可还是算漏她会来最后这一出,逼得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不过,来日方长,今日放过你,待你出宫,呵 众人退散,都赶忙出家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底出没出事。 第148章 ,事情真相 众人离开后,楼昀则去了女皇的宫殿,承德宫,她进去退散了下人,走了进去。 宫殿内灯火昏暗,有些闷沉,不透空气。 躺在床上的女皇似乎听到有人前来,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干涩的开口:”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楼昀看着龙榻上面色枯黄,仿若老了很多岁的女皇,缓缓道:”二妹没死,刚刚回来了。“ 女皇瞪大眼望着她,目光复杂,并没有楼昀想象中的那般的高兴,皱了眉:”你不是一向最疼爱她么,她没死你应该高兴才是。“ ”你。“女皇想要抬手,奈何全身没有力气,只是动了动手指,”昀儿,你是在责怪母皇对雅君太过宠爱了吗?“ 楼昀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轻松的说着自己是如何算计了楼雅君,完全没有注意到女皇脸色似震惊又似解脱的神色,只有楼昀一个人在说话,说完后发现女皇一直都没有过激的形容眉头皱的更紧了,终于没了耐心,冷冷道:”我害的你最疼爱的女儿人人得而诛之,你不愤怒?“ 女皇轻轻摇头,她不愤怒,只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你不生气?“ 女皇迷茫,她当然不生气,只有有些愧疚,那是他的女儿,只是并非与自己结合而所生,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女儿,她有什么立场去生气? 楼昀猛然站起身,走到龙榻边:”我今天差点就要杀了你宠爱的女儿,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不是应该骂我么?“ 似低叹,似悲戚,女皇动了动唇,再次问道:”昀儿,你是在恨母皇对雅君太过宠爱了吗?“ ”难道我不应该恨?自从梅贵君进宫后你就独宠他一人,害的父君****以泪洗面,夜不能寐,伤心不已,那时我小只能劝慰父君想开点,却无能为力做什么,梅贵君去世后,你就将这份宠爱转移到二妹身上,最好的都是先给二妹,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与我这个太女一样?让诸人猜疑你要废除我这个储君,立二妹,就连我也这样认为,可几年过去不管你如何宠爱二妹,却从来都没有提出废除我,让我在百官的猜疑中嘲讽的眼神中备受煎熬,特别是这次你让冥国小皇子身份如此尊贵的男子嫁给了她,给我敲了警惕钟,让我不提前下手,我今日来就想问个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独宠梅贵君,身为帝王,不是你教的我,后宫要雨露均沾!为什么要如此盛宠二妹,让我这个太女难堪?“楼昀失控的一把抓起女皇的肩头,摇晃,厉声质问。 女皇惊愣了半响,许久才问出了口:”难道你这般恨我,只因为寡人太过宠爱雅君的原因吗?“她始终执着着这个问题,也不敢面对这个问题是不是属实。 楼昀不语。 女皇垂下手,苦笑,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难怪你这般恨我,寡人这些日子一直想不通,不明白你明明已经是储君,帝王将来迟早都是你的,为何还要给寡人下毒将寡人软禁在此,如今寡人明白了,看来是寡人自食其果啊。“ ”寡人英明一世,奈何唯情看不透,少年时出宫初遇梅贵君,便被他的容颜与风采震慑,当下情愫滋生,后来才知他已为人父但为时晚矣,寡人已经铁了心要将他带回宫。“ 楼昀目瞪口呆:”什,什么已为人父?“ ”不错,当时他已经怀有身孕,只是才一个月,看不出来,后来寡人虽然知道他已经坏了孩子,但还是不死心,威逼加利诱将他带回了宫,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毕生都不准对他的孩儿动手,寡人无奈,只得答应。“ ”那个孩子是谁?“虽然心里的答应呼吁而出,但楼昀还是难以置信。 女皇闭上眼,轻轻吐出两个字:”雅君。“ 楼昀松开手,如五雷轰顶,楼雅君居然不是母皇的孩子!居然不是楼家子孙!居然不是她的妹妹!前一刻击败楼雅君的欣喜瞬间泯灭,如果她不是楼家血脉,那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答应梅贵君,永生不得对雅君下手,所以我只能用别的办法,宠爱雅君让她养成目中无人骄纵的性子,谁知宠爱了雅君二十多年,也不见得她半点骄纵,反而越来越沉稳有度,我担忧她有野心反过来害你,便不给她实权,甚至纵容她不上早朝,两年前还让她带兵去对抗夜国,夜国凶猛好战,我本以为她回不来的,谁知她不仅回来了,还打了胜仗。“ 楼昀忽然想起这次夜国发兵的理由,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夜皇的孩子?“ 女皇叹了口气,点点头:”当年我知道时,也难以置信自己在宫外捡到的男子会有这等复杂背景,寡人怕夜皇找上门来,这些年一直隐藏着梅贵君,不让他抛头露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楼昀眸色染上怒气,她恨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什么也不是。 ”昀儿,母皇知道最对不起你的便是你,可母皇最疼爱的还是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废除过你的储君之位,这些年一直栽培你,让你堪当大任。“女皇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里话,楼昀的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如同上千万蚂蚁在吞噬,母皇这么爱她,而她居然对她母皇动了手 ”寡人头脑不昏,你能轻松的给寡人下毒,也是因为寡人对你从来没有提防之心,昀儿,是母皇对不起你,是母皇让你受了委屈,害了你,母皇累了,想要退居后宫,你择日便登基吧。“ ”不!“楼昀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跑了出去,瞳孔深处充满了惊慌,她知道给母皇下的毒是慢性的,但绝对是要人命的,她杀了如此爱她的母皇!不,为什么会这样 第149章 ,患难真情 出了皇宫,楼雅君潜入一条小巷,果然后面追来一大群昀卫队,冷笑一声,她就知道楼昀不会这般轻易的放她离开!拐进漆黑胡同,在此等候接应的飞月兰看到她立即带着一个容貌与楼雅君差不多的人迎了上去。 “主子,你没事吧?”飞月兰冰冷的脸庞难道露出担忧的表情看着楼雅君。 楼雅君摇摇头:“来不及说了,昀卫队马上就会追上来。” “属下这就引开她们,主子尽管放心离去。”与楼雅君容貌几乎相似的人面无表情的上前道,说完跪地行礼,起身朝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完全暴露在夜色中,那是楼雅君提前布好的另一枚棋子方便自己脱身。 楼雅君知道这人此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带飞月兰离去,隐入夜色中,竟然朝王府方向而去。 她虽然从来没有想过与楼昀争夺储君之位,但毕竟身在帝王家,许多时候身不由己不是她自己说了算,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父君离世自己被封王后,便在府中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隧道,防备将来楼昀登基对自己不利,谁知这地道如今是派上了用场,但却是这般景象,真是世事难料。 地道就在她的房间,开了机关,床榻移开,她和飞月兰跳了进去,飞月兰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折子点开,两人匆匆的赶着,丝毫不敢停留片刻。 楼雅君侧头问:“我让你派人去客栈接冥红接了吗?” 飞月兰见她改了自称不再称本王,便知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不是元国皇族血脉的身份,轻声回道:“主子放心,属下早已经安排了人去接正君,千侧夫也同管家提前离开,在城外等我们汇合。” 楼雅君捂着胸口,突然咳嗽了一声,将嘴角的血不着痕迹的擦掉,但还是被飞月兰敏感的闻到,皱眉扶住她:“主子你受伤怎么不说?”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居然没有发现。 “我没事,只是被秦月不小心阴了一把。”当时若不是她心急屏幽也不会中了秦月一招,只是想到屏幽倒下的那一幕,心都揪了起来,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想必以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在加上当时百官都在场,楼昀应该在无法找不到任何借口强行将屏幽留在宫里了吧。 秦月!飞月兰冷冷的眯着眼,迟早要你好看,居然刚伤她的主子! 地道很长,中间路线复杂,时不时交差几条通道,弯弯曲曲的,仿佛地下迷宫,就算有人不小心进来但也会迷路,直到活生生的饿死在里面,但楼雅君两人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走出了头。 撬开盖子,飞月兰先跳了出去,见四处安全才将楼雅君拉了上来,草灌丛晃动,一些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飞月兰警惕的挡在楼雅君面前,见是管家等人才松了口气。 “楼雅君,你受伤了!”冥红一马当先的冲到楼雅君的面前,看着她脸色苍白,急道。 楼雅君叹了口气,这家伙就不能小声点非要大家知道她受伤了么?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朝一脸担心的千亦兰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对管家等人道:“今晚咱们必须彻夜赶路,昀卫队的人迟早会追来。” 飞月兰道:“属下已经给铁兰捎了信,她会带人前来接应咱们。” “目标太大,我们分开走小道,尽管赶回孤月城。”那里是她最后的保障,到了孤月城可就是她说了算。 管家李伯急色上前阻止:“小主不可,你现在有伤在身,若是分开走,怕是对小主保护不利啊。” 飞月兰也满满的不赞同,楼雅君蹙眉,被人忽视的外人玄凌突然开了口:“我倒是有个办法。”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她看向楼雅君道:“你可以易容成我家少主的样子,带着你的侍卫抄小道快速离开,我们名剑山庄一般人也不敢惹我们,加上我是少主的贴身护卫,有我露脸更加无人敢随意猜测你是真是假,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出来时少主便交代过一定要我确保你的性命安全,直到几个月后。”言下之意,在血祭没有完成之前,你的命少主还很看重。 飞月兰在没替楼雅君卖命之前也是江湖人士,自然对名剑山庄了解,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主子,这个方法可行,就算与昀卫队碰上,她们也不敢直接冒然上前搜查咱们。” “那就这么办吧,咱们先赶路去前面的小镇整理一下。”楼雅君翻身上马,看着冥红和千亦兰头疼了,她要和谁同骑一马? 千亦兰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傲气的抬头望着她:“我不会骑马。”说完还挑衅的瞥了眼冥红。 冥红瞪他,他会武功骑术精湛大家是知晓的,他能说他不会骑马么?噎了半响,才狠狠的甩下一句:“不会骑马半路累死你,哼。”气呼呼的自己上了另一匹马。 众人低头,仿若没有看见,只有管家李伯忍不住嘀咕一声:“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争风吃醋。” 楼雅君无奈,赶时间自然不能坐马车,而千亦兰是她的夫,自然也不能和别人同骑一马,只得弯下腰,将千亦兰抱起放在身前坐好,扬起长鞭落在马屁股上,驾! 千亦兰靠在她胸前,想起冥红刚刚被自己气着的样子,便捂着嘴偷笑,头顶传来楼雅君略带沙哑的声音:“咱们现在可是在逃命,亏你还笑的出来,不怕么。” 千亦兰止住笑,转头朝她俏皮的眨眨眼:“逃命又如何,你在,我就不怕。不管今夜你进宫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既然嫁给了你,从此以后都是你的夫,夫妻本是同龄鸟,患难建真情嘛。”在他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后,对楼雅君说话也是更加的肆意了。 楼雅君挑眉,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让千亦兰微微红了脸:“你坐好,别没个正经,小皇子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真是的,比他还爱吃醋!突然觉得屏幽的性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第150章 ,夜皇之怒 可不是,跟在不远处的冥红看着两人亲密的挨在一起,醋坛子早打翻了。 楼雅君见他看着自己半天不语,心里有些失望,却也能理解,可见千亦兰表情不对劲,似乎晕染了雾气,有些慌神:“好端端的,你干嘛呢,不愿意跟着我受苦直接说便是,我能理解你。” 千亦兰脸一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皇宫的人欺负你了?你别担心,你还有我啊,还有小皇子,虽然他脾气不咋的,不过也算是一家人,大家不是都还在吗。” 闻言,楼雅君哭笑不得,说冥红脾气差自己还不是好不到哪里去,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大笑:“是啊,天下第一美人和千机国第一公子都是我的夫,将来还要给我生一堆儿女,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扬起长鞭,驾,青丝肆意飞扬。 那轻狂的笑,让众人紧绷的表情也松和了许多,都抿着唇偷笑了起来,害的她们还担心自己的主子收到打击,会一蹶不起呢,眼神儿一个劲儿的朝冥红瞟去,直把冥红看的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低骂楼雅君又不知道抽什么疯说的什么鬼话,追了上去。 果然不出楼雅君所料,第二日楼昀便下了圣旨,无非说楼雅君谋害太女,居心叵测,绑架百家世家子女,欲图杀害,祸害元国根本,念及多年战功,只去除族谱,贬为庶女,永世不得踏入京都半步! 举国震惊,没想到斩王不仅没死,还要谋害太女,劫持多家官家子女,其心让人揣测,也有人暗叹皇家无情,欲说斩王是被陷害的。 夜国皇宫大殿,金碧辉煌,此时也弥漫着一股即将燃烧的硝烟味。 台阶上,一位穿着凤衣黄袍高挑身影,头戴金冠,面容俊美,负手而立,一双狭长的凤眸冷锐如鹰,紧抿着薄唇勾起冷魅的弧度,声音清若圆珠震碎又带凌厉:”谁来告诉孤元国皇宫是怎么回事?听说斩王受伤离开了元国京都!一直遭楼昀围杀!“最后几个字似乎咬牙切齿。 夜国百官都噤声垂首,谁也不敢在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触霉头,笑话,现在谁不知道那元国的斩王殿下可能就是当年失踪的帝君的孩子?陛下这一生都没有一个皇女,只有贵君生了一个皇长子,所以储君之位一直都是空着的,未来继承人也一直忧心忡忡,夜国未来更是让众人堪忧,现在突然告诉她们元国那赫赫有名的斩王可能是她们的太女殿下,虽然这个太女很厉害,但是想起曾经提起她都是让众人头疼的家伙啊,众人表示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现在储君有人了,她们不用在担忧了,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一人物,只是现在未来的太女在元国受了委屈,陛下愤怒了。 夜皇见众人不说话,更加来气了,两年前得知消息白玉佩出现在元国皇宫,她不顾众人阻拦执意发兵南下攻打元国,这一战便是长达两年之久,她终究还是兵败了,只得放弃收兵,准备养息生息,谁知前段时间湛璃儿带回了玉佩告知她这玉佩是元国那斩王的,当时听到这话肺都简直气炸了,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流落在外不说,还帮着别人攻打自己的国家,就气的说不出话来,而恰巧这时又得到消息她遇刺坠崖身亡,她大怒,再次不顾百官劝阻,发兵骚扰元国边关,将这一切罪都归在元国女皇头上,准备将怒火燃烧整个元国! 夜皇闭上眼,沉吟了半响,许久才睁开眼,眼眸闪过一丝锋芒,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至大殿每一个角落:“孤决定这次要御驾亲征!”她最心爱的男子为了躲开自己,逃离他乡,多年不曾有消息,如今不管那斩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她都得必须亲自去验证才能死心! 百官脸色大惊失色,没想到陛下会来这一出戏,齐齐跪地高呼:“陛下三思啊,前线烽火连绵,陛下龙体之尊怎能去冒险,望陛下三思!” 夜皇拂袖转身坐在龙椅上,霸气侧漏:“孤心意已决!谁再阻拦孤,斩立决!” 丞相苦着老脸哀求:“陛下!此事非同儿戏,万万不可啊!若是陛下实在忧心斩王可让御风将军前去,毕竟斩王的身份还未得到验证,实在不值得让陛下亲自以身冒险啊!” 夜皇冷笑:“验证?帝君当年离开时,本就怀有身孕半月足!这么多年孤一直让你们寻找帝君,可是人呢?不仅没找到还连孤的女儿都找不到!一群没用的老东西,朝廷的俸禄都白拿了!”越来越来气,拿起奏折直接砸到丞相头上。 丞相咬牙忍不住痛意,还是不甘心的劝阻:“陛下,就算那斩王是我国皇女,可毕竟是在元国宫中长大,世人都皆知元国女皇宠爱斩王如命,谁也说不清楚斩王的心到底向着谁。” 一番话说的可谓大逆不道,吓的其他臣子脸色白了白,生怕陛下的怒火会祸及央池,谁都知道她们的陛下是出了名的暴君,这丞相今儿也是头脑犯浑了。 果然,夜皇猛然站起身走下台阶,一脚踹在丞相胸口,怒斥:“白玉佩在她身上!那是赫连家族的传承玉佩!若不是梅儿亲自给了她,谁能抢走玉佩?你们还敢说斩王不是孤的女儿?哼,一群老不死的东西,孤这一生无子嗣,不是你们平时嚷着没有储君不能安定众人之心?现在孤的女儿有了踪迹,你们反而畏畏缩缩的阻拦孤,你们是不是巴不得孤早点死!无人继承帝位,你们好来当皇帝!而且元国女皇若真疼爱斩王,两年前便不会让她来抵抗我夜国军队!那时她可是只有二十岁!若是真的疼爱舍得她前来冒死受罪?一群蠢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一眼就看穿了元皇的心思。 百官额头直冒冷汗,被陛下猜疑有造反之心,那她们的家族可都是会受连累的!一时间再也无人敢说话,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多想,什么叫此生无子嗣?陛下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之前你不是还打算让御风将军入赘皇家让您的儿子生下女儿来继承皇位吗? “哼,若斩王真是孤的女儿,孤必将整个元国丧命!还要亲手宰了元国女皇!”夜皇冷冷拂袖,离去,只是冷酷的丢下一句话。 最终,夜皇让丞相监国,御老将军监督,自己还是亲自率领百万雄师赶赴元国边境!她夜煌天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阻挡! 第151章 ,险中求生 元国国土占居天下五分之二,与冥国比肩,比千机国强盛,又在夜国国力之下,共有十四州,五十六大城,一州又分四城。 冥皇在东南方向与镇守的楼琪冰火不容,经过两个月之久,最终还是以强硬的兵力攻下四城,占领凉州!楼琪退守孟州! 而孤月城,坐落在西北方向,与大漠相邻,夹在在夜国与冥国之间,但相距甚远,战火未及延绵而来,元国与孤月城之间相隔四洲,楼雅君伪装成叶镜风带着一行人直直穿过两州,到丰州关卡时,相守甚严,终于被发现了! 被昀卫队包围在丰州一片郊外的树林!这一路赶来楼雅君手下原本五百精锐也只剩下四百人,在树林与昀卫队拼杀,一场恶战!最后虽胜,却也元气大伤,四百人也只剩下一百人不到! 树林血流成河,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血气冲天。 楼雅君本就有伤在身,加上旧伤复发,这一月来马不停蹄的赶来,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脸色惨白的被冥红扶着,捂着胸口咳嗽,觉得自己五内似要碎裂,痛不勘言。 冥红轻轻顺着她背后让她顺气:“咱们不能在这么赶路,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到孤月城,你就先丧命在半路了!” 楼雅君顺了口气,扫视了众人一圈,这一个月来,大家衣不解带的赶路,困了就在路上小眯一会,饿了就啃干粮,就算是准备的精良马匹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全都死了,又换了普通的马。只怕大家也是累的很却不敢言吧,叹了口气:“我想我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今就连骑马也成问题···这次是我莽撞连累了大家。”当初莽撞进攻虽然留了后路离开京都,但还是没料到边关战事如此紧张,楼昀还对自己紧追不舍。 “主上!”百余人齐齐跪地,望着她们的主子,眼神坚定,“为主上效命我等无怨无悔!死而无憾!” 冥红与千亦兰相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妻主手下这批人竟然这么忠心。 李管家上前跪地,痛心疾首沉痛道:“小主你一定要振作啊!就算老奴拼了性命也要将您安全护送到孤月城,小主!”小主是主子唯一的孩子,他一定不能让小主子有生命危险! 飞月兰踌躇,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慎重的跪在楼雅君面前,抬头道:“主子,属下愿意伪装成您带上五十人转移太女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就算牺牲自我,也要护得主子性命无忧! 楼雅君闭上眼不语,她知道自己不能出事,不然孤月城的人就会群龙无首得全部给她陪葬!最终还是让飞月兰伪装成自己转移楼昀视线,眼睁睁的看着飞月兰带人离去,哪怕是一条不归路。 飞月兰走后,管家买了马车,楼雅君的身体确实不宜在骑马,只是速度慢了许多,好在几日来都无人追杀来,让楼雅君等人松缓了口气。 直到十天后,或许昀卫队已经缓过神被骗,再次追上了楼雅君等人,楼雅君等人还未动手便被另一拨人挡掉了昀卫队,在穿过冀州这一路上,遇上无数楼昀派来的人,但都被莫名突然出现的人挡掉,让楼雅君等人安然的出了丰州与前来接应的铁兰等人安全汇合! “王爷你没事吧!”铁兰看见楼雅君虚弱的下了马车,不顾礼数的冲了上去。 一声王爷让楼雅君变了脸色,冷了几分:“皇榜昭告天下,你眼瞎了没看见吗!”居然还叫她王爷莫不是让她难堪! 铁兰憨头憨老的愣住了,不明白怎么突然扯上了皇榜,而且王爷以前虽然也骂过她,但从来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不明所以的看向管家,管家叹了口气,这铁将军勇猛有余,但有时候就是缺一根筋,无奈的上前在她耳边小声道:“改口别再叫王爷了。” 铁兰这才反应过来,是啊,王爷现在已经不是元国皇族了!暗骂自己嘴笨,呐呐道:“主子,你没事吧。” 楼雅君斜睨她一眼:“还死不了,孤月城安全否?” “主子放心,孤月城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山高皇帝远,那太女还管不到孤月城边塞来!”铁兰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膛。 楼雅君对孤月城也比较有信心,那里都是她自己的人若还是信不过的话,那真的就该自己命绝了! “估计楼昀也怕过了丰州离京都越来越远管不到,所以这丰州一路加重了人手,追杀暗杀手段层出不穷,我本以为凶多吉少,谁知这一路上有三路人马替我们挡掉了楼昀的人。” 铁兰诧异:“那三路人马是?” “一路是安定候手下的人,我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千梵。”楼雅君说着瞥了眼右侧的千亦兰,这几个月来赶路风尘仆仆,千亦兰也瘦了许多,听到自己说起千梵微微抬了抬头,似乎有些讶异,但也没多说什么。 不待她说话,冥红开了口:“另一拨人是皇姐的死士。” 死士只生活在黑夜中,能认出冥皇的死士也只有冥红这个自家人,他说那就便是了。 楼雅君摸了摸他脑袋:“也不知你皇姐到底怎么想的,担心你也不让死士直接接你走,平白无故的让你跟着我受累吃苦。” 冥红撇撇嘴:“皇姐再怎么担心我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妻主的事实。”他既然嫁给了她,那就是她的人了,皇姐自然不会轻易接自己离开。 担心么?楼雅君勾起一抹笑几分讥诮,红儿,你可知,你皇姐因为你为我殉情之事向元国开战,如今你没事了但战火未停,那只能说你皇姐野心勃勃,那只不过是一个开战的借口罢了,若真的只是因为你,恐怕早就亲自来接你回冥国享福了,可是她没有,依然攻打着元国! 冥皇你的野心到底是有多大呢?一个元国足够喂饱你么? 管家抿了抿唇,轻声道:“小主,另一拨人的首领我见过,是夜皇私人掌控的龙鹰队,她们的出现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夜皇。” 这话无疑给了楼雅君敲了一记警钟,夜煌天么,难不成真是她老娘?不然干嘛费心费力的派人来保护她? “先赶路回孤月城吧。” 一行人再次启程赶路,只是这次没有在匆匆忙忙的赶路,毕竟过了青州就到孤月城了,楼昀再厉害也长鞭莫及。 第152章 ,安全抵达 边塞大漠,一眼望去只有单调的黄色,黄沙漫天,沙粒飞扬,狂沙漫卷,太阳高照,热气腾腾,万物寂静,了无人烟。 一座城池坐落在与大漠土地相接的地方,伟岸的城池在狂沙中屹立不倒坐落着,仿佛风吹雨打都无法撼动它的坚实,如铁牢固,透着一股沉重的气息,这就是孤月城! 远远一群人马停留在城外,马车车帘撩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接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弯腰走了出来跳下马车,凝望着孤月城忽而一笑,轻轻一声:“终于回来了,这里以后将会是我们的家!”她楼雅君既然无家可归,那她就创造一个家园! 众人浑身一震,她们的家?她们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也会有家么? 铁兰举手高呼:“主子说的对,日后孤月城便是我们的家!” 众人回过神,欢喜上脸,齐齐喊道:“孤月城我们的家!” 城门大开,一白衣女子骑马带着人步伐整齐的迎面奔驰而来,尘土飞扬,在楼雅君不远处停住下马,微笑道:“恭迎主上回来。” 身后的人齐齐跪地,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齐吼:“恭迎主上归来!” 楼雅君心情大好,这几个月被追杀的阴霾一扫而空,张开手臂大笑:“都起来吧!随我入城!” “是!”众士兵起身,步伐整齐的退后,齐齐让开一条道路让楼雅君等人走过。 进了城,街道两旁跪满了人,头垂在地上不敢东张西望多看一眼,这里只有一个王,那就是楼雅君!她是这里绝对的主宰者!她们等待了这么多年,她们的王终于回来了,自己将不再被抛弃。 “恭迎主上回归!” “恭迎主上回归! “恭迎主上回归! 震耳欲聋的的呼喊声,直冲九霄,让人振奋。 楼雅君骑在马上,笔挺着背,微笑的对着众人点头,眉宇间的自信与傲气从未被楼昀的算计和一路追杀而打垮,反而更像成就了她!她本就是凤凰不该束缚在京都那样的地方做一个低头跪拜别的王爷! 冥红和千亦兰早就被吓傻了,为什么这里的所有百姓都跪地相迎称呼楼雅君为主上?而且还有正规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进了城主府,她坐在上位,墨彤等人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还有另外四张陌生的脸孔,分别为朱雀,白狐,干蟾,贪狼。 她们四人是楼雅君另一批藏着多年的手下,镇守孤月城多年,如今看到自己的主子回来,心里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们,上前跪地:“恭迎主上回来。” 楼雅君挥手:“都起来吧,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四人起身,齐齐挥手,一张脸都快笑成花儿了,她们可巴不得主子被京都那边的人抛弃呢!这样主子就会安安稳稳的回来和她们呆在一起了。 楼雅君牵过冥红和千亦兰的手:“你们两个先回房休息,我先同她们商量些事,晚膳时再叫你们。” 冥红和千亦兰没有闹腾,知道她们要说大事情轮不到他们来插手,便乖乖的跟着下人们休息去了。 四人是第一次见冥红和千亦兰,一时间看直了眼睛,贪狼是出了名的好色,啧啧道:“主子,刚刚那红衣美人可是您几个月前娶的冥皇子?可真是一绝色美人,比咱们这边塞的男儿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呢。” “贪狼!”干蟾低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冥皇子不说他有个实力强大的皇姐,那也是她们主子的正君,哪里有她们编排戏虐的份儿? 果然,屋子里的人齐齐看向贪狼,满满不赞同,有的幸灾乐祸。 楼雅君站起身,走到贪狼身旁,手搭在她的肩头,笑的和蔼可亲:“贪狼,你这好色的性子我不一向不管,可若是你把这念头打到我男人身上,那可就···”手下加重力道,众人似乎听到贪狼甲骨被捏碎的声音,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撇开头假装没看见。 贪狼嗷嗷叫痛,求饶:“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属下也只是说说,并不敢念想主子的男人啊。” 楼雅君推开她,贪狼滚在地上,肩膀已经抬不起来,她道:“只是说说那也不行!正君何等身份,岂是能和你那些粗鄙的男儿相比?日后你说话若是再敢放肆,我削了你的脑袋!” “属下不会了不会了。”贪狼捂着肩头,干蟾扶起她,瞪了她一眼,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噤声,主子年少风流时,也把不少自己玩过的男子共赏给大家,贪狼以前看上她身边的一个男子便开了口要,主子当时便大方的直接给了,今儿刚回来居然不顾姐妹情谊为了一个男子就对贪狼动手,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只有墨彤几人知道原由,不见怪的站在一旁,那日半山崖被害,那小皇子护着主子那一幕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有目共睹呢,后来一起坠河,虽然不知那六皇子是死是活,但两人一起回来了,肯定有发生她们一些不知道的事情,感情升温也属正常。 楼雅君冷哼:“不管冥红身份如何尊贵,那也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君!岂是那些下/贱的妓子可比的!日后你们见到正君与千侧夫都给我客气点!” “是,主上。”几人垂首,再不敢拿刚刚那两貌美的男子开玩笑了。 楼雅君坐下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月兰这次为了替我遮掩,和我分散了,暗阁的情况,由铁兰你来说吧,这些年暗阁一直都由你们两个在打理,虽然你处在明处,但简单情况应该还是有所了解。” 楼雅君手下直属有两股势力,一股是情报阁由董瑛和墨彤掌管,另一股是暗阁也是干杀人勾当的这种活,由飞月兰和铁兰掌管,一明一暗。 铁兰道:“主子,暗阁这些年一直都有精心培养精锐,这次折损接近五百精锐,还剩下五千多人左右,都乃人中人,当初都是经过重重考验仔细挑选的,一人敢比当十个人用,战斗力十分强悍。” 第153章 ,拥兵自立 朱雀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双拳难敌四手,五千人再怎么强悍能比得过几万铁骑碾压?”她才不相信暗阁有铁兰说的那么厉害,打仗没一定人量,到时候能扛过太女那边派几十万士兵来碾压? 朱雀四人常年驻守孤月城,一直不满意铁兰几人能亲自跟随在楼雅君身边,是以两队人有些不对盘,能找机会讽刺对方从来都不会放过。 “你!”铁兰不服的站起身,“我们暗阁从来都贵在精而不在量!人数多又怎样?砍脑袋如同切菜!”笑话,她们暗阁这么多年执行无数艰难的任务都从未失败过! “我看你们跟着主子在京都享福这么多年,恐怕身体还不如咱们几个强健呢。”白狐上前笑道,一双眼眸笑眯眯的,如狐狸一般贼贼的。 两队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啪!楼雅君拍桌而起,怒道:“都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吵!”转头对白狐等人道,“当年墨彤等人先跟着我,一开始掌管的便是暗阁与情报阁,这两股势力我在京都时刻需要用到,所以墨彤几人才不得不留在我身边,而你们我之所以让你们驻守在这孤月城,是因为我相信以你们几个人的武功和实力肯定会做到更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若是你们不服气,当年为何不开口?我也可以带你们入京都,也可以让你们掌控情报阁!” 墨彤摇着纸扇默默叹气,京都哪里有她们想的那么好呆,随时都要与各方势力周旋,现在还和主子说这些无疑是让主子发火,这些人也是安逸太久都不懂得分寸了。 朱雀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让她们去情报阁待着?笑话,那比让她们死了还难受,一时间竟然也不吭声了,突然觉得还是孤月城待着舒服,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打架就打架,没人管舒服哀哉。 楼雅君冷冷瞥了几眼朱雀等人:“你们四人好战,留在孤月城再也适合不过,记住,无论任何时刻都不要怀疑我的决定!你们只需要绝对的服从!”语气冷硬了许多,看来这些年让朱雀几人过惯了安逸生活,都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了! 四人也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笔挺着胸膛:“属下不敢!” “都坐下吧,干蟾说说现在孤月城的情况。”楼雅君坐下身,揉了揉太阳穴,疲惫不堪。 干蟾是一个长相还算清俊的女子,听到楼雅君问话连忙如实说来:“主子,朝廷原本的两万守城军都已经被我们替换掉了,暗下还有三万人藏在月孤城伪装成百姓,现在整个孤月城都是我们的人,尽在掌控之中,朝廷那边的人一个苍蝇都插不进来。” 说起这个,不得不让人佩服楼雅君的手段和冷酷无情,在七年前,主子突然要扩张自己的势力,当夜便演了一场戏,让整个孤月城陷入了一场瘟疫,全城人无一生还,朝廷派发了不少资金救灾,但如数都进了主子腰包,因为从头至尾都没有瘟疫,只有屠杀,主子让人杀了全城百姓,妇女老幼全不留活口!好在主子用的是毒药,让百姓们死去的并不痛苦,无声无息就这样葬送了性命。 孤月城就这样成了一座空城,一切都发生的无声无息,主子又让暗阁的人先来顶替士兵守卫孤月城,然后接二连三的人被送了进来,很多都是得了主子的好,全都是对主子死心塌地的人,从一开始的一万人,到后来的三万人,再后来的五万人。 五万人不多不少,但在短短几年中养着这批人耗费的心血和财力都不少,好在她们对主子都忠心,所以孤月城在那场所为的瘟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百姓!那些百姓也不过是她们的人伪装成的而已!孤月城是她们的天下,这里没有皇帝,只有一个王,那就是楼雅君!若不是皇上的眼线太多,她们应该可以发展的更快的。 楼雅君点点头:“五万人加上暗阁的人,堪比六万人,这些年你们垄断了与大漠的交易,应该赚了不少吧。”心里有些偷乐,当初不少人觉得这孤月城是个寒脊苦地,但只有她觉得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块宝地!虽然生活差了一些,但是这是与大漠相邻,大漠每天都会来一些人,带着马匹换取大米等生活物品,若要换取衣物那就必须拿钱买,同意拿马匹换取粮食这也是她几年前颁下的一条政策,这样如果开战,马匹都有了! 白狐拿出一个账本递给她,道:“这是开支和收入的明细,都记录的很清楚,咱们现在的钱财加上其他城池里的生意所赚的,够咱们开支很久,包括征兵买马打仗。” 贪狼捂着肩头道:“主子,咱们这次可是真的要与太女开打啊?” 闻言,楼雅君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和楼昀打做什么?就算抢帝位也轮不到我,但若是她要上来送死我不介意送她一程。”此时楼昀在宫中恐怕气的肺都要炸开了吧? 此番话说的可谓大逆不道,但被楼雅君如此名目张大的说出口不仅没让众人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不已,她们安稳太久了,手中的刀都快生锈了! “一直以来,女皇就对我宠爱有加,加上我替元国立下战马功劳,功高盖主这个道理我一直都懂,所以我怕楼昀登基后会对我不利,为了以防万一便提早准备这些,如今是时候派上用场了。”淡然的语气说的一派轻松,但大家都知道她们的主子遭逢这等变故心里肯定不好受。 睁开眼,眼眸中锋芒一闪而过,薄唇微启:“从今日起,孤月城这五万兵马称之为“斩楼军”!孤月城从此脱离元国朝廷管辖,由我掌管!不再受任何约束!孤月城属青州这一代,我不喜在别人眼中晃来晃去,你们务必把青州其他三座城池拿下!至于我么。”轻抚着唇瓣,“与楼氏再无瓜葛,世上再也无楼雅君,只有风王雅君!” 历年,237,秋,斩王拥兵自立,自称风王,孤月城完全脱离元国朝廷管辖,形成一代自治管辖地带! 天下哗然,举国震惊,相邻的大漠子孙骚动了! 第154章 ,主动争取 和大家商议完事情,天空也渐渐暗了下来,边塞白天虽然很热,但一到了晚上如同冬至,冷的让人发抖。 刚走出房间,早就被人叫来的歌儿语儿已经守候在门口,看到雅君出来眼眶都情不自禁的红了眼,歌儿将披风披在雅君身上:“主子,晚上天冷,这是一早就给您准备的披风。” 雅君抚摸着暗紫色的披风,转头捏了捏歌儿和语儿的脸颊:“还是你们两个小家伙有心,怕主子我冻着。” 语儿一向比较调皮,性子比歌儿活泼许多,忍不住的道:“主子你之前坠崖吓死我们了,还好您回来了,不然语儿以后惹了事就再也没人给语儿撑腰了。” “语儿。”歌儿低低呵斥,瞪了他一眼,现在什么时候了?主子哪里有闲心管他们这些下人的事儿? 楼雅君摸着语儿头取笑道:“歌儿你就别凶语儿了,你们都是从小跟着我的,谁敢惹你们不高兴直接给我揍了再说。” 语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歌儿无奈的撇撇嘴,还不是仗着主子宠着你年龄小,老让着你。 风有些大,冷飕飕的,雅君搂紧披风,加快脚步朝饭厅走去,好在相隔不是很远,绕过一条走廊便到了,进屋看见坐在桌前的两个人,愣住了,两个家伙都披着厚重的披风紧紧包裹着,缩成一团蜷缩着身子,那模样哪里有半分平时端庄大家闺秀的模样?走了进去,愣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千亦兰见她来了,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是不怎么适应这里的气候,天气变化太大了。” 雅君牵过两人的手渡过气,直到两人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才松开手,道:“是我考虑不周,忘了你们男儿家身子娇弱,这里气温差度很大,白热晚冷,晚上睡觉时我便让下人把火炉放到你们屋子里去,现在快吃饭吧。” 边塞的饭菜酒肉和京都的精致菜肴完全没法比,边塞的肉以羊肉为主,有股子膻味,青菜也不新鲜,也很少有人家吃青菜水果,大多酒肉为主食,比起京都的饭菜粗俗了许多,冥红和千亦兰这两个月跟着雅君一路赶路,疲惫不堪,睡没睡好,吃也没睡好,现在看到满桌子的饭菜虽然卖相不怎么好看,但还是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两人脸色怪异彼此对视了一眼,在看了眼吃的姿态优雅自如的雅君,脸色更加古怪了。 雅君注意到两人的怪异,停下动作,看着两人:“你们两个怎么了?” 冥红歪着脑袋,轻咳一声:“那个,你没觉得这饭菜味道很奇怪吗?” 奇怪?雅君低头闻了闻,觉得并没有什么异样,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吃了休息吧,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肯定累了。”说着,拿起碗筷继续吃起来,吃了几口见两人干坐着不动,无奈的放下碗筷,转头看向歌儿,示意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歌儿心思细腻早知道两位小主是吃不习惯这里的吃食,奈何王爷以前在边关打仗吃的都是这些早就习惯了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上前低声解释:“两位小主从小在京都长大,可能吃不惯边塞的这些吃食,这羊肉有股膻味” 雅君闻言,恍然大悟,她怎么把这茬给搞忘了,今天回来后就一直在议事哪里想到这些细节,突然也没什么胃口了,看着两人反而说起了别的:“现在局势变化很大,我可能会长期驻扎在边塞,这里是孤月城,相邻的是大漠所以风俗和京都差异很大,反而偏向大漠人的生活,你们不习惯很正常,但既然你们嫁给了我,跟随我来了这里,就希望你们能入乡随俗,尽量习惯这里,短时间内我都不会离开这里,至于以后还说不定。” 冥红从小在宫里长大,锦衣玉食的伺候,现在突然转变这么大,一时间还真适应不了,一想到一辈子都可能待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心里有些堵,闷着脑袋不说话。 至于千亦兰问出了心里一直忐忑的事情,杏仁眼瞟了眼雅君,扭捏的问道:“那这里安全吗,太女还会不会再派人来”这两个月一路追杀从未停歇,由此可见太女的态度,难道这里真的就安全吗? 雅君抿着薄唇,也知两人心中的担忧,觉得该给两人说下让两人安心,道:“楼昀暂时没空管这里,你们放心吧,明日我会让人换个厨子,锦衣玉食的生活日后不会少,我断断不会委屈了你们,你们乖乖的像以前便可,不用担心那么多,一切还有我呢。” “那侧王君呢···”千亦兰小心翼翼打量着雅君的神色,小声问道。那日离开京都之前她明明去宫里接屏幽,后来只有她一个出来还带了伤,第二日宫里下了那样的圣旨,那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雅君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曲握成拳头,脑中闪过屏幽倒地身下流血的一幕,心里竟然有些难受,幽儿他不知现在如何了。 淡淡道:“他回丞相府了,暂时不用管他。” 冥红并不知内情,只是觉得屏幽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走,心里反而有些高兴,少一个人争宠是好事嘛,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也不是那么难吃了,拿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千亦兰见此也端起碗小口的吃着白米饭,心里打着小九九,之前她和冥红一起坠崖,回来后两人关系明显变化了许多,屏幽现在也不在,自己这不是来机会了么,一定要怀上她的孩子,哼,脸颊微热,瞟了眼雅君,轻声道:“雅君。。” “恩?”雅君被这一声如猫咪轻柔的声音弄得手一抖,抬头看向千亦兰,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你之前消失一个月,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今晚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千亦兰视而不见对面冥红怒瞪的目光,直直的侧头看向雅君,刺果果的要求! 站在身后的梧桐二人也惊愕了,瞪大眼,他们的公子居然知道主动争取了! 第155章 ,半夜闲谈 雅君想了想,确实好长时间没和千亦兰亲热过了,便点点头。 冥红不乐意了,碗筷啪的放在桌子上,瞪着她:“我不同意!咱们从京都到这里都赶了两个月的路了,今天刚到,怎么说你都应该到我这个正君屋子里过夜!”不然明天外面她的下属都怎么看他? “···” 千亦兰心里直骂冥红霸道,尽坏他好事!消失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天天都在一起腻歪还不够,回来后居然还想霸占着雅君!气死他了。 雅君坐在中间为难,看着千亦兰眼巴巴渴求的目光,心里一动,想要点头可在看右侧冥红一副委屈的模样,顿时打消了念头,这后宅男子争宠确实让人头痛。 轻咳一声,站起身:“我几年不曾回来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们吃完后都自己回房睡觉吧,我就在书房过夜了。”说完,便接过歌儿手中的披风披上,跨步走了出去,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千亦兰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消失一个月里可是天天都在一起的!现在凭什么还要争今晚!” 冥红傲慢的抬着下巴,轻哼一声:“初来乍到,我是正君怎么能让她第一晚到别人房里睡觉?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我吃饱了,梳影我们回房吧。” 候在身后的梳影一直都清清冷冷的垂着眸,闻言走上前扶着冥红站起身,给他披上斗篷,离去。 “混蛋!”千亦兰低骂,他好久都没和雅君近身接触过了,是真的有点想她了,可是冥红这家伙横插在中间死活不让步! 书房。 雅君垂头看着地图,青丝从肩头垂落,聚精会神的琢磨着该从哪下手,能啃下又不会伤亡太大。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这才抬起头,看到是墨彤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还来找她,招了招:“进来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墨彤环顾了书房一圈,这才转头笑眯眯道:“猜的。” “猜到我会来书房?”雅君挑挑眉。 墨彤摇摇头,走了过去:“猜到你会夜留书房。” 雅君无声的抽了抽嘴角,斜睨一眼:“你倒是猜的准。” “这个不难嘛。”墨彤心情似乎看起来很好,一张脸笑眯眯的,“主子你和千侧君分开这么久,千侧君肯定想主子你去他那里过夜,而一向傲慢的正君哪里会允许刚来你就在千侧君的房间过夜呢?肯定会理直气壮的不同意,而主子你不想两边不讨好,只好选择来书房了。” “···” 歌儿语儿瞪大眼,这墨彤大人猜的也太准了!看着主子吃瘪的样子捂嘴偷笑起来。 雅君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了,你就少拿我开心了,不过确实被你说中了,说起他们两个我还真有些头疼,边塞和京都差异太大,他们两个都很不习惯,吃饭都是个问题,明天你让人去找个会做京城饭菜的厨子吧,再办置一些新衣服和质量好的披风给他们两个送过去,记住两人分配你一定要仔细着点,别再让我为难了。” 墨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就是不能让千侧君的东西超过正君,但又不能让正君的东西超过千侧君好太多么?笑道:“主子你现在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了哦~~”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她们主子这么对男子的事情上心过呢。 雅君不咸不淡道:“毕竟都嫁给了我,突然生活地位转变这么大,若是我自己我肯定也习惯不了,所以不想委屈了他们,日后吃穿用度都按照京都那边的来吧,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以后这些都会有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的男人怎么能像乡村野夫一样生活在这里?” 墨彤突然皱了眉:“可这里毕竟是在边塞,全是沙尘黄土,和京都总归是差的太远了,若是常年待下去莫说两位小主子不习惯,就是主子你自己也受不住啊。” 雅君拿起毛笔敲了敲她脑袋:“你有话直说就行了,不用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问我以后的打算么?拐着这么大个弯儿问,也亏得我了解你,否则谁听的懂?” 墨彤不置可否,嘿嘿一笑,突然正色了起来,道:“不过我来找你确实是有正事要说的,听说夜国那边最近很不安稳,夜皇御驾亲征了!” 御驾亲征?雅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那夜煌天脑子没问题吧?虽然是个暴君,但多年来脑子却并不昏庸,相反把夜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在这个各国动荡的情况下御驾亲征是什么情况?” “你激动什么?别忘了夜煌天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一代枭雄,只不过最近几年身体不好才安安稳稳的待在宫里,但这并不代表能泯灭了她那好战嗜血的性子!以前她带兵常年在外征战扰乱各小国不得安宁,只要她的铁骑所过之处,绝对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 说起夜煌天那绝对是一代人物,名声不低于雅君曾经“战神”名号,所以提起这人墨彤还是有些唏嘘的:“她带兵与御风汇合去了,现在恐怕已经接上头了,这两人聚在一起,两人心思都缜密不说还两人都骁勇善战,绝对是所过之处无人能挡!说不定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灭了元国呢!”墨彤说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半点担忧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反正楼昀也不要她们了,元国死活和她们也没关系了,突然想起什么,凑到雅君耳边压低声音,“不过这次夜煌天下令攻打元国是有原因的。” 雅君心头突然一跳,按耐住悸动的心,淡定问道:“什么原因?” 墨彤见她脸色无异,心里有些失望,道:“夜煌天说元国私藏了她皇夫,势必要上门讨厌个说法。”当时她们都知道这个事情,但绝对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皇夫是梅贵君,经过李管家亲口说出这事情,在加上元皇到现在都对雅君没有表态,任由楼昀封杀她们到现在,而且夜煌天也派人来保护主子了,由此可见主子还真可能是夜煌天的种!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是事实,她就浑身充满了劲,那暴君居然是她们主子的老娘诶! 第156章 ,半夜风情 雅君闻言,思绪也瞟远了,夜煌天那暴君不会真是她老娘吧?那女人凶残是出了名了,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父君到底是和哪个女人shang/床搞/大肚子生下自己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知道透露一点消息! 许久,才道:“就算我是夜煌天的种,我也不会去夜国捡下这么轻松得到的太女位置坐的,别忘了当初我可是杀了不少夜国士兵,所以我要靠自己争夺江山!我就不信没了她们我雅君会在这乱世中没有立足之地!”双眼微微眯起,闪烁着冷锐的精光,气势总是不经意间流出震慑住别人。 墨彤浑然一震,看来主子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了,松了口气,害的她平白担心了这么久怕主子接受不了呢,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微笑的看着她:“对,我们有兵马,也有军饷,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去夺,反正我们都会跟着主子的。” 雅君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地图上打着圈,在大漠那块版图定住,薄唇轻启:“我打算拿这里开刀,大漠黄土,一览无遗,若一座行宫坐落在浩瀚无际的大漠星空里,是何等的壮观!我雅君势必要打造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国土!拥有自己的名号!几年时间不会等太久的。” 何等的气魄才能说出这样的令人振奋的话,语儿歌儿相视一眼,已经憧憬着未来的日子,就连墨彤也微微失神,想象着那样的美好,忽然觉得自己目光比起主子还是有些短浅了,她想过各种,可从来没想到主子居然会有这么伟大的想法,想要占领大漠建立自己属于自己的王国! 大漠版图极广,不下夜国,只是条件恶劣太差,由此导致从来没人想要过去占领这里,而雅君却剑走偏锋,偏偏走不寻常路! 墨彤告辞后,夜也深了,雅君也没了心思做事,对歌儿道:“你去看看正君歇息了没。” 歌儿捂嘴低头轻轻一笑,如实回答:“主子放心吧,奴家知道你会问所以刚刚提前就去看了,正君大人回房后,挨不住累,早歇息了。” 被看中了心事,雅君脸色有些挂不住,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弹了弹歌儿额头:“小精灵鬼!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语儿云里雾里的看着两人,表示听不懂。歌儿笑嘻嘻道:“主子你之前不是答应了千侧君要去他那里吗,后有王君阻拦,所以主子才以借口为由来书房,想必等夜深了肯定会去千侧君那里的,奴家知道主子许久没和千侧君说上话,想必也是想念的紧了。” 雅君暗中点赞,这歌儿心思一向细腻,深得自己喜爱,没想到自己今晚想去千亦兰那里过夜的心思也被他看出来了,有时候不得不说很会办事,却还是板着脸道:“以后莫要随便揣测主子的想法,好了,你们也去歇息吧,这事不要让正君知道,明早也不用过来伺候我。”说着,便出门了,环顾四周见没人,才足尖一点,掠上墙头,朝千亦兰的屋子飞掠而去。 语儿瞪大眼:“歌儿,主子大半夜的跑到房顶上去干嘛?” 歌儿笑笑:“正君虽然和主子坠崖待在一起一个月,但正君的身子还未破,想必主子也是憋坏了吧。” 语儿恍然大悟:“哦,那既然主子要去千侧君干嘛跟做贼似得还偷偷摸摸的?” “因为正君会不高兴啊。” “可是这里是主子说了算,正君不同意那也得看主子脸色啊。” “正君就是正君,与主子是夫妻,主子总归是要给正君几分面子的。” “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搞得跟偷/情似得。” “闭嘴!你笨死了,赶紧睡觉,此事吞到肚子里不准告诉任何人。” “哦。” 千亦兰屋子灯火等已熄灭,一片漆黑,虽然吃饭时跟冥红闹的不愉快,但回了屋子还是太累,便歇息入睡了。 一抹黑影打开窗户,如魅影一般闪入,窗户合上,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 雅君见千亦兰已经睡着了,撇撇嘴,没良心的小家伙,亏得她心心念念的来看他,他居然睡着了! 脱了衣服和鞋,动作利索的钻进了被窝里,将手臂伸到他后劲下将他搂进怀中,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兰香味,憋了几个月的火蹭蹭的上涨,手已经不规范的钻进千亦兰的里衣,手掌轻轻抚摸着细腻的肌肤,她忍不住叹气,都这样了他居然也没醒,睡的跟猪一样。 低头含住他的唇,细细品尝轻吻,千亦兰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轻抚自己,让他燥红了脸颊,低低的呻/吟从口中传出。 楼雅君满头黑线,这家伙都叫出声了居然还没醒?有些不满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撬开他的贝齿舌钻了进去一通乱搅,手也加重了力道,千亦兰终于感觉到不对劲醒来了! 睁开眼还来不及看清是谁,下意识的想要尖叫,他,他居然被轻薄了!不会是那些该死的士兵胆大包天的钻进来了吧! 张大嘴想要呼救,却给了雅君趁机而入侵略的机会,察觉到他的挣扎和反抗,明白了什么,低低一笑,在他耳边坏笑道:“不是你今晚主动邀求我来的吗?现在还不乖乖躺好伺候你妻主?” 听到熟悉的笑声,千亦兰在黑夜中瞪大眼,精致的娃娃脸从惊恐转化为欣喜的笑脸,勾住她的脖子低骂:“你怎么大半夜的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说声,我还以为是贼呢。” 雅君轻笑:“采花贼?放心,这里没有人有那个胆敢碰我的男人。”低头继续在他身上点火。 千亦兰到底是被开发过的身子了,哪里经的起这般撩/拨,当下红着脸喘/息,见她拉下自己的亵裤急急抓住她的手:“你,你今儿怎么这么猴急?这不是才开始吗?”之前她可是要慢慢与自己调情呢 雅君知他想要前/戏,轻哄道:“乖,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早点做可以多来几次嘛,听话,让我好好疼你。” 就这般轻哄着千亦兰,在千亦兰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坐落而下,开始了漫漫长夜~ 第157章 ,楼昀发火 雅君体力很好,能折腾,这事儿是内部人员都知晓的~~对此事屏幽最了解不过,不过今儿侍寝的是千亦兰这个没经验的家伙,被雅君折腾的不成模样,又死要面子想要伺候好雅君死活不求饶,加上确实想念雅君的紧,更加不愿意扫了她的兴致,就这样折腾到大半夜终于扛不住,身子透支晕了过去。 雅君看着怀里面色潮红的人儿,满足的一笑,终于躺下身搂着千亦兰进入梦乡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雅君醒了,利索的穿好衣服,翻窗从后门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院子叫来的歌儿语儿:“你们两个去备个热水,我要沐浴。” 语儿甜甜一笑:“是,主子,奴家这就给你准备热水去。” 歌儿走上前,给雅君捏着肩膀,看着主子眉眼笑开的样子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道:“主子,昨晚你去千侧君那里管家不知道,那汤药需要奴家送过去吗?”说着,掀起眼皮子打量着雅君的神色,昨晚主子留宿一夜,这碗汤药送不送可是很重要的,不知主子怎么想? 雅君磕着眼眸微闭着养神,没有半点犹豫的开口道:“那就你去送吧,小心别让正君那边的人看到了。” 歌儿闻言有些失望,忍不住道:“主子,您今年都二十有三了,到现在也没个子嗣呢。”瞧主子昨天大半夜的去千侧君那里,按理说应该很喜欢千侧君的啊,怎么还要千侧君喝药呢? 雅君睁开眼,淡淡道:“现在局势不稳定,孩子的事情以后在说吧,而且下一个孩子若是兰儿先怀上,那正君的脸往哪儿搁呢?估计他得闹腾的厉害了。”屏幽在她意料之中怀上孩子虽然可能保不住,但已经伤了冥红的面子,尽管冥红还不知道屏幽已经怀了她的孩子,但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所以下一个孩子不能在让千亦兰先怀上,只能让冥红这个正君先来生。 歌儿点点头,看来孩子这事是他瞎操心了,主子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呢。 雅君沐浴完后,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去了连操场,心情说不出的大好,一脸笑眯眯的,看的墨彤几人毛骨悚然。 然而元国皇宫却如雷电交加,人人自危。 御书房。 楼昀一身淡明黄的太子袍服,头戴金冠,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无边的怒火,几位朝中重臣垂着头噤若寒蝉,不敢吭声,虽然面对的是太女,但现在大家都明白太女已经注定是元国未来的皇帝,虽然登基仪式还未举行,但也只是个过场而已。 啪!楼昀怒气冲天的拍桌而起:“坐拥孤月城,自立风王?她楼雅君好大的胆子!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眼中还有没有我元国!当本殿下好欺负吗!好,好的很!” 楼昀气的语无伦次,连续说了几个好,怒火蔓延整个御书房,大臣们的头垂的更低了,可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太女你自己下令将王爷赶走,难道还不允许王爷在外自立门户吗?而且人家也已经不姓楼了可是这话她们可不敢说出来。 “一群没用的废物!居然让她活着离开,还跑到孤月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楼氏皇族的脸以后往哪儿搁!天下不少人恐怕都在背地等着看咱们的笑话!”楼昀气的在屋中来回走动。 几个臣子朝丞相使了个眼色,丞相无奈的上前一步,垂首道:“殿下,当前风王不足为惧,现在最惧危害的是夜国那边,夜皇御驾亲征已经在边关和御风大将汇合了,这两人危害极大,若是真要向我国开战,未来堪忧啊!” 另一个人上前附和道:“殿下,西北方的冥皇也已经连续攻下几城了,脚步逼近,势不可挡!三皇女一个人在前线恐怕抵挡不住冥皇啊!已经连续退守好几座城了,若在无办法,咱们将要失去两大洲!” 楼昀何尝不知这些?她最然痛恨楼雅君,但脑子还没有糊涂,自然知道该先对付谁,顿住身,道:“本殿打算给千机国写信,让她们支援共同抵挡夜皇。”流音啊流音,本殿下帮了你这么多,是时候该给点回报了。 “那冥皇那边怎么办?”丞相满脸担忧,“两国同时朝我国开战,对我们极为不利,处在下风,然她们又都是各皇亲自带兵,想必士气大涨,我方实在令人堪忧。” 楼昀冷冷的看了丞相一眼,道:“千机国安定候也不是吃素的!本殿下断定她们肯定会出兵,哼,若我元国倒下,那她们千机国日后在夜国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更无立足之地,说不定夜国下一个开刀的就是她们!这些道理她们不是榆木脑袋自己都懂,至于冥皇那边···”语气微顿,说起这事她心里就堵满了气,楼琪这该死的家伙当年不是和楼雅君抢兵权抢的厉害么,这次给了她机会让她出征立功,结果被冥皇打的溃不成军,丢尽了脸面! “至于冥皇那边本殿下已经想好了对策,问鼎天下除了咱四国,还有大漠边塞那边的后金!后金实力虽然比不上咱们,但是那战斗力绝对是强悍无比的,个个骁勇善战,若有她们出一臂之力,本殿相信冥皇一定会带着兵滚回冥国!”楼昀捏着桌角,眼中迸射出冷厉的眸光,她楼昀能铲除楼雅君这个大患,那也定能平天下! 各大臣闻言,抬起头,眼睛霍亮的看着眼前的明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对啊,她们这么久居然都没想起藏在大漠里的后金王国,若得到她们的帮助那对付冥皇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后金人野蛮,不讲道理是出了名的,她们未必肯出战帮咱们。”一个大臣有些担忧的开口。 楼昀冷笑:“若不是大漠疆土太贫苦,我元国早已经铲平了后金,哪有她们存在这么多年?活到现在不也一直依附着咱们?本殿打算联姻,在给点好处,后金绝对会答应的。” 丞相摇摇头:“殿下,联姻确实是好办法,但是我朝现在并未有年龄适合出嫁的皇子,有的太小,又有的年长已经嫁人了,说起这事,之前那六皇子老臣是见过一次的,绝对是最佳人选,只是半山崖坠崖后听说下落不明了” 其实说起下落不明,多半就是已经死了,她们这些人哪里会不明白?只是这搁在心里就行不能说出来。 提起楼瑾,楼昀也有些觉得可惜,那么妖媚的一个人儿觉对是一颗好棋子,只可惜是个短命的。 “那就册封个皇子便是。” 第158章 ,璃儿贵君 雅君闹出自立风王这一事,不止楼昀暴走,就连夜国军营里的某人也不淡定了。 夜煌天身穿盔甲,银光冷辉,双眸冷锐如鹰:“你说她在孤月城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自立为王了?” “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目光冰冷如雪,目光平静,寡淡的开口。 夜煌天仰头大笑:“有魄力,有胆力!不愧是我夜煌天的女儿!” 面具女子目光微微一闪,随即恢复平静,迟疑了一会才开口道:“璃儿虽然确定那白玉佩是她的,但是血脉事情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加以确定!” 夜煌天眉眼大开,邪魅的勾唇:“不,这玉佩是赫连家的传家宝,梅儿绝对不会把这玉佩随便给人的,而且你不是见过雅君么?那她长的像不像孤?”以前听闻雅君不少光辉史,但还真没见过她的模样,不知像梅儿多点还是像自己多点呢? 面具女子看着陛下邪魅众生的面容,脑海中浮现出某人的那张每次打仗对自己痞笑的脸,微微失神,道:“确实有几分相似,特别是” “特别是什么?”夜煌天眼神霍亮的盯着面具女子。 她道:“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那股子邪气和陛下很相似。”反正两个都是祸乱江山和男子的妖精。 夜煌天站起身,轻拍了面具女子的肩头,意味深长道:“御风啊,虽然曾经你们两个是敌人,但现在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别挂在心上。” 一家人?面具女子微微失神,她们两个从来都是劲敌,现在突然变成一家人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对了,那个叫璃儿的,功劳最大,孤要重赏他!”夜煌天龙心大悦,让人叫来了湛璃儿,这次若不是湛璃儿带回了白玉佩确认,她哪里还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女儿! 恐怕雅君等人谁也不会想到湛璃儿会是夜国的卧底吧。 帐篷外走进一个身穿白纱的少年,肤若白雪,唇红齿白,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澄澈宛如一汪湖水,好奇的看着夜煌天,与夜煌天目光对视上,有些害怕的垂下头,忐忑不安的模样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站立在帐篷中。 夜煌天自问阅过无数美男,后宫美人更是三千,但还真没见过像湛璃儿这般纯净如水一样的少年,一时间竟然看失了神:“御风,这璃儿确定是你派去雅君身边偷玉佩的细作?”有细作长的这么好看?有细作会这么弱不禁风?有细作会有这么这么纯净干净的眼睛? 御风站起身,身子微微挡住璃儿,将夜煌天的视线遮挡住,淡淡道:“正是因为璃儿干净单纯如一张白纸,才能这么轻松的接近雅君,更让她毫无防备的让璃儿住在她后院很长一段时间!”语音将后院两个字加重了音。 果然,夜煌天听到这两个字脸色微微一黑,反问:“那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是雅君的人了?” 御风怎会不懂夜煌天心中所想?声音清冷道:“是,雅君出门都会将璃儿带在身边,很是宠溺。”其中虽然是事实,但不得不说是在添油加醋,生怕夜皇对璃儿产生了想法。 湛璃儿茫然的看着御风的后背,他是雅君的人?他什么时候是雅君的人了? 夜煌天心里失望,虽然无法占有这么漂亮如琉璃的人儿,但一想到是自己女儿看中的人,便也释怀了,道:“想必雅君还未给璃儿身份吧,那孤就做这个主,若雅君日后回来,便册封璃儿为雅君的贵君!璃儿你觉得呢?”看向躲在御风身后的湛璃儿。 湛璃儿迷茫的站出来,御风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如果不想进宫给陛下暖床,就赶紧答应谢恩!”在她看来,璃儿这样的人适合找一个一心一意爱他的妻主,虽然雅君那女人花心风流,但也好过陛下,陛下明显是看上了璃儿,也只能拿雅君当挡箭牌了,不然单纯的璃儿进宫后绝对活不了多久! 湛璃儿一向听御风的话,懵懂的点头:“璃儿谢过陛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甜蜜,那他算是雅君的人了吗? 而当事人雅君却不知她未来老娘已经提前给她册封了贵君。 夜煌天突然脸色一正,肃然的看着御风,道:“御风接旨!” “末将在!”御风笔挺着背,跪地抱拳。 “孤命令你立刻带上五万精兵去孤月城附近待命!” 御风大惊,想要反驳她离开后陛下不安全,可是看到陛下那不容置疑的样子,便知陛下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了,微微叹气:“是,末将领命。” 雅君,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要见面了,只是物是人非,今昔非比。 出了帐篷后,湛璃儿便迫不及待的拉住御风的手:“璃儿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答应陛下封我为贵君。” 这唐突的动作吓的御风连忙拍开湛璃儿的手,低喝:“这里是军营,不是雪山上!日后不准和我有肢体接触,惹人闲话。” 湛璃儿被御风吼得一愣愣的,眼眶微红,情绪有些激动:“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我要离开这里!自从来了这里你对我越来越凶,一点也不温柔,我要离开这里!” 两人吵起来,引来不少士兵看过来,御风头疼湛璃儿又犯老毛病了,拉着他走到角落里,轻哄道:“乖,你听话,你现在是她的夫了,就必须和我保持距离,不然陛下看到了咱两都没好果子吃的,只是璃儿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她?谁?”湛璃儿迷茫的看着她。 御风无奈的道:“雅君啊!你不是天天都在担心她吗?” 提起雅君,湛璃儿有些扭捏的垂下头,细如蚊声:“我喜欢雅君,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 闻言,御风嘴角抽搐,该死的,就知道那女人的那张脸要勾引不少男子春心萌动! “那这次任务,你随我一起吧,这军营反正你待着也不习惯。”御风说着,其实心里还是比较不放心把湛璃儿放在陛下眼皮下晃悠。 “好啊,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 御风看着湛璃儿活泼的模样,微微惆怅,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册封璃儿为她的夫,实在是出乎意料,但依照璃儿的相貌,也确实情有可原,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没那么开心。 第159章 ,炎下春意 练兵场面积很广阔,四处空旷,自从雅君来了后,孤月城也光明正大的成了她的军事基地,守卫警戒也严格了几倍。 太阳高照,炎热的天气让人汗水直流,哨兵眯着眼防止沙子吹进眼睛,漫天的黄沙飞舞,也并未让士兵懒散半分,反而背挺的更直了,只因为站在高台上的一个女人手背负在身后,用她那一双眼轻飘飘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身上,让人不寒而栗,更加不敢偷懒。 干蟾带着雅君行走在操场上,观察着士兵状态,干蟾一边说着:“主上,这五万人马都是日夜操练的,就是没什么实战经验,属下怕到时候上战场不利。” 练习和真正战场上杀敌是两码事,雅君最清楚不过其中差距之大:“既然咱们已经暴露了,就先招兵买马吧,六万人实在太少。” 干蟾顿住脚步,脸色为难,说话有些吞吐:“主上,自从太女将您剔除族谱和谋杀之罪昭告天下之后,导致您身败名裂,以前敬仰您的那些百姓都站在了太女那边了,现在招兵买马恐怕有难度。” 雅君静静听着,脸色镇静,并不意外这一切发生:“凡事没有绝对,在这乱世中谁给了百姓好处谁就是她们的衣食父母,你看看相邻的几大洲有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做做好事吧,民心现在对咱们也很重要,至于招兵的事情日后在说吧。” “诺。”干蟾垂首领命,她是很佩服自己这位主子的,遇事冷静,一直都如此。 雅君面色平淡,俊美的容颜在阳光的下如镀上一层金光,静静的矗立在高台上遥望着大漠远方,宛若不败之神屹立不倒,深邃的黑眸如一汪漩涡散发着吸引力让人沉沦。 传闻中的战神就在近在咫尺,让操练的士兵情不自禁的停下动作,望向高台上的女子,那是她们的信仰,她们的王。 雅君!”一道叫喊声打破平静,雅君转身看去,一抹火红的身影直直的奔跑过来,扑进她怀中,她连忙搂住他,低喝:“慌里慌张的摔倒了怎么办!瞧你整天蹦来蹦去的哪里有半点身为正君的样子,跟个孩子似得。” 冥红抱着她的腰傲慢的抬起头:“我跑过来是因为我知道你能接住我嘛,至于好动嘛本来我就小啊,我才十四岁啊难不成整天像木头一样坐在屋子里?” 一旁的干蟾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位正君,如此爽朗的性子真是令人出乎意料,跟闺中矜持的男儿家完全不像。 雅君见大家都瞟着眼往这里看,搂着他的腰离开高台,黑着脸道:“这里不是你一个男儿家来的地方,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许到这里来。”这里的女人年轻气盛,长年待在边关哪里见过冥红这样水灵灵的美人儿?没看见刚刚那些女人都看直了眼就差流口水了么。 冥红不以为然的撇嘴,拉着她就走:“啰嗦,快点走啦,带我出去逛逛。” 雅君无奈,对这家伙好点脸色真是越发放肆,跟了上去:“外面有什么好逛的,很乱的。”这里不比京都有秩序,也没官府,所以只要不出人命她一般都不会让人管。 “所以才带上你嘛。”冥红笑眯眯的回头她展颜一笑,不然的话他早自己出去玩了,干嘛还带上她? 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穿着粗布衫的女人坐在街边小棚里嬉笑划拳,整个街都是豪爽的比划声,还有男儿家在一堆的悄声细语,和睦融融,比起京都风度翩翩的贵家子女那是另一番风景。 雅君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只是街边那些女人一个一个的全瞟到冥红身上让她很不爽,一记警告的眼神冷冷的扫过去,那些女人连忙收回目光,冥红看到这一幕暗自偷笑,哼,终于在意起他了,还未缓过神,人已经腾空飞了起来,吓的他连忙抱住雅君,咒骂:“疯吓死人了,好端端的干嘛呢!” 雅君不语,在房梁上快速飞掠,一道道残影留下,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望着房顶,大白天的见鬼了吧? “啊”由于白天天热冥红受不了出门时便换了纱裙,还偷偷的没穿里裤,想着逛逛街也不会出事,也好凉快凉快,谁知道现在衣裙飘飞的,弄得纱裙都飞了起来,吓的啊啊大叫,手忙脚乱的捂着纱裙不让被风吹起来,气的整个人都疯了,怒吼:“该死的,我今天没穿里裤!都飞起来了,你快点停下。” 一只炙热的手掌啪的包裹住冥红挺翘的屁/股/瓣上,狠狠一捏,感觉到手感确实很柔软似乎已经摸到了肉,某人趣味一笑:“里面还真什么都没穿,堂堂皇子今儿还真够放/浪的。” 房顶上做如此猥琐的动作如此羞辱的话简直令人发指,气的冥红上气不接下气:“啊啊啊啊,你他娘的这是在外面,有人看到了怎么办!你个禽兽。”一把拍开她的手。 雅君将他一个横抱抱起来,依然在房顶上快速飞掠着,那鬼魅如影的身影在旁人看来也只是一道烈风刮过,她笑:“放心,没人看的见。”说着手已经不规矩的顺着纱裙摩擦着他的肌肤,手指在两/腿/之间某个地方轻轻的摩/擦着,如此****的动作却被某人做的脸不红心不跳。 冥红又羞又恼,咬着唇狠狠的瞪着她,刚想说话,身/下某人炙热的手掌一把包裹住自己的炙热,吓的他脸色一变惊叫出声:“啊”。 头顶传来她低沉的一笑,似乎很是愉悦,手竟然大胆的直接划到纱裙里掌控住,上下起伏,在冥红怒瞪的目光中渐渐软化,面色潮红,一双斜长的凤眼媚眼如丝微眯着,望着某人肖尖光滑的下巴,随着某人动作加快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仿若升入云端,人都轻飘了起来,全身软绵绵的依靠在她怀里,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伴随着越来越涌的特别感觉,手下意识的抓紧她的手臂,呼吸加重,下意识的叫出来声,一生中的第一次就交给了某人的五姑娘~~而且还是在半空中飞掠中。(这一段是突发奇想,写的比较隐晦,如果有亲看不懂就略过好了。) 第160章 ,异族王子 她抽出手,手掌心握着一滩白浊,在冥红越来越红的面色中将手凑到他嘴边,喂了一点进去。 冥红傻了,半天才想起那是什么,嫌恶的呸呸呸吐了几声:“脏死了,你干嘛喂到我嘴里来!” “这可是你自己的,绝对的营养,听说还能美颜呢。”她低头笑眼咪咪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怎么看怎么邪恶。 “滚!无耻!我看你是不行吧?也就手还有点用了!”冥红挑衅的看着她。 雅君狭长的眸子一眯:“宝贝儿是在怪我没满足你?” “呸,你瞎说什么鬼。”某人炸毛。 雅君轻飘飘的瞟他一眼,凉凉道:“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女人的床/上功夫,特别是本王~到时候求饶都没用。”小家伙很好,成功的挑衅了她身为一个女人的尊严,看来是时候找个时候把正事办了。 “我会求饶?笑话。”冥红傲气的抬起下巴侧过头,哼。 雅君笑的隐晦,别的不说但闺中秘术她绝对精湛!小家伙迟早让你吃苦头。 孤月城由于对大漠开放,所以经常和大漠人做交易打交道,由此雅君一直都将城内分别为外城和内城,内城自然是自己人待得,外城则是留给大漠人来孤月城贩卖东西留的地方,也随便她们在外城自由走动。 雅君就带着冥红来了外城准备视察下秩序和情况,外城的女人通常是性子比较彪悍和桀骜不羁人****蟾等人流放在这里,以此也好压制来孤月城的大漠人又可磨练她们的性子,所以外城向来都比较混乱,干架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从来不受约束。 此时街道上便有两个身材粗壮的女人抱在一起,用拳头互相揍对方,旁边围观不少人吆喝叫好,兴高彩和,两个人干架的女人如同戏子一般被人围观当猴看。 站在房顶上的冥红从未见过如此野蛮的场面,吓的搂着雅君的脖子挂在她身上不肯下来:“她们打成这样都没人管吗?” “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不需要人管。”雅君淡淡道,孤月城这几年来实在是太平淡了,若是连这点权限都不给她们找乐子,那这些豺狼虎豹的女人们迟早会疯掉。 冥红噤声,这里的一切都和皇宫里相差太大了,宫里人虽然暗波汹涌,哪怕仇家就站在对面和自己说话,也会笑颜相对,背后却勾心斗角各种龌龊事都干的出,但表面上大家都不会说破,看起来非常的虚伪,而他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已然习惯这种虚伪。 如今突然来到孤月城生活实在让他难以适应,原来这世人人与人之间除了笑里藏刀还可以这样野蛮粗鲁的干架。 街道上已经分出胜负,体型偏弱的女子终于被打趴下了,鼻青眼肿的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似乎被打的很惨、 另一个女人洋洋自得的举起拳头在大家的吆喝声咧开嘴大笑:“哈,我马彩今儿又赢了,走,请大家喝酒。” “哟哟,马姐就是爽快人,走走走。”其余人应声笑道。 没人在意地上的瘦弱的女子,似乎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几人拥着马彩朝着对面酒馆走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黄土飞扬,一行人在酒馆面前停下,呛的马彩等人捂着鼻口猛烈咳嗽起来,尘土散去,马彩怒目大骂:“哪个小杂碎滚下来!没看到你马奶奶在此吗!还敢放肆!” 众人扫掉脸上的黄沙,看清眼前的人都噤声了,全场寂静,再也没了刚刚欢乐的闹腾声,就连马彩看清眼前的人也呆了。 只因为一行人最前面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一个异族美男子,他肤色小麦色,肌肤光滑在炙热的阳光下流着汗珠,平添几分野性美,只是面容有些消瘦,显得面颊至下巴处肖尖,淡色的唇紧紧抿着,一头波浪般的大卷长发披散在肩头,最美的是他有一双如琉璃耀眼的湛蓝色眼眸,泛着冷厉的光芒射向马前的马彩。 未曾说话,慑人的气势已将马彩等人压在无形中。 房顶上的雅君看到此人微微凝神,此人有点熟悉,特别是那双湛蓝的眼睛让她想起了某人,一个纯白如清水的小家伙。 “让开!”异族美男子身后一个女人上前挥起马鞭就朝马彩打去,啪的一声直接将马彩的脸打的皮翻肉烂,这才让众人回过神。 好嚣张!雅君眯起眼。 马彩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一声痛也不喊,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好在身后几个人快速的拉住了她,悄声道:”你疯了,那男子可是后金的二王子,心狠手辣的很,咱们可招惹不起。“ 马彩在孤月城混了这么久,还从未被人如此欺辱过,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红着眼像野兽一眼挣扎着向异族美男子扑去。 二王子嫌恶的拉着缰绳退了退,只留下一句:“瑞拉,处理好,按照规矩办事。”说完便下了马进了酒馆。 瑞拉就是挥鞭打马彩的女人,领命转身对着马彩用粗扩的嗓音喊道:“中原女人,我巴辛瑞拉向你单挑!接不接?” 众人齐齐后退,和后金人单挑?完全是找死,上天无疑是公平的,虽然给了后金人疾苦难生活的土地生存,但也给了后金人天生神力,力气之大绝对不是中原女人能比的!单挑的话,马彩必输无疑。 马彩心高气傲,在孤月城从未败过,虽然知道想要打赢眼前这个后金人很难,但她还是点头应了。 瑞拉挑衅的勾了勾手指,马彩咬牙发狠的冲了上去,而瑞拉却慢悠悠的站好步伐,双臂微微张开,当马彩逼近,她一拳挥出,直接将马彩打飞十丈以外,嘭的一声落地,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马彩便输了。 瑞拉站好,转身就进了酒馆,其余人连忙跑过去扶起马彩,一阵唏嘘。 “还活着!”一人大叫。 房顶上的雅君忽然明白刚刚那个二王子按照规矩办事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下了重手却没打死,但马彩却已经废了,但是按照孤月城的规矩确实不能找他们的麻烦。 这个二王子摸扎桑玥看来不像后金人那般莽撞,心思缜密的很呐,而且···后金人确实力大如牛,实在是不好对付,也给她敲了警告。 第161章 ,瑞拉挑衅 冥红扯了扯雅君的衣袖:“我们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不如到楼下去吃饭吧,我好饿。” 雅君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小馋猫。”带着他飞掠而下,衣袂飘飞,猎猎作响,这一幕恰巧落在酒馆靠着窗坐的桑玥眼中,看清那从房顶上飞下来女子容颜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好俊的女子! “她是谁?” 突然蹦出一句,但站在身后的瑞拉还是明白其中意思,抬头看了眼走进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低头道:“不认识,之前从未见过。” 摸扎桑玥饶有兴趣的看着雅君,这女人比起之前见过的任何中原女子都要好太多了!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芒,那是找到猎物的兴奋感。 雅君当然感觉到背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若无其事的牵着冥红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 冥红看着木头做的板凳,上面洞洞眼眼的,还有些许灰尘,皱了眉,站着不动。 雅君见此,长叹一口气,想让他们这些京都上大的孩子适应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拉着他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坐好:“真是折腾人。” 冥红理所当然的坐在她怀里,大喊:“小二,将你们这里最好最贵的菜全都上上来!” 豪气十足,震了酒馆里的人都看了过来,看清红衣少年容颜时都看直了眼睛,下意识的咽喉,好漂亮的人儿!精雕玉琢的平时怎么没看到过? 雅君搂着他腰遮挡住众人的****的目光,低声道:“你妻主现在穷的很,莫要铺张浪费。”她现在日子可不比以前,这家伙有必要点这么多浪费么!心疼银票啊。 冥红侧头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你现在连口饭都舍不得给我吃了么?” 雅君哑然,娘的,老子天天没给你饭吃么!搞得一副委屈模样干啥呢!最终沉默了,吃吧吃吧。 最红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桌子上布满了饭菜,一个俊美的女人搂抱着一个容颜倾城的少年坐在桌前,看着少年风云残卷的将饭菜吃了大半,莫说雅君惊呆了,就连酒馆里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震惊了。 妈的,长的这么好看的少年原来是个饭桶! 雅君即使在淡定,但被众人这般看着还是很不舒服,轻咳了一声:“红儿,吃饱了咱们就该回去了···”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搞得还真像她平时没给他饭吃一样,丢死人了! “别啊,还剩这么多咱们打包回去晚上继续吃。”某人不舍的拉着桌角不走,家里的饭菜太难吃了他绝对不想再吃了!!! 酒馆里的人集体嘴角抽搐,看向雅君的眼神都变了,你个变态连饭都不给夫郎吃,看都饿成什么样子了。 雅君额头青筋突突跳,她现在好想揍人! 一阵带着嘲讽的笑声传来,瑞拉不屑的看着雅君,道:“男儿家,比女人还能吃,胃大如牛,这中原男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说什么中原男儿矜持温雅看来都是狗屁!” 如此爆粗口让酒馆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掌柜的揣测不安的看向雅君,生怕两伙人打起来砸了她的酒馆。 对于挑衅的事儿,素来倨傲的冥红哪里受的了?别以为在雅君面前温顺的如小绵羊,那在别人面前依然是一头小霸龙,当下上前娇喝:“你是什么杂碎!我吃多吃少干你屁事!” 哟,一个比一个彪悍,众客官看起了劲儿。 美人儿不管是生气还是爆粗口,那都是别有风情的,更何况还是冥红这样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大漠人平时哪里见过这般水灵灵的美人?一时间看直了眼,就连瑞拉的目光停在冥红身上一时间都忘记移开。 雅君似乎都听见了大漠人咽口水的声音,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冥红恨不得拆骨入腹!雅君怒的上前挡住冥红,道:“男儿有身孕胃口好能吃,这是常识,我这个身为妻主都没说什么,你这条大漠的狗又在这里嗷嗷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能吃的少年是有身孕,难怪这么能吃。 站在雅君身后的冥红被她一句有身孕燥红了脸,心里暗骂,什么鬼东西!他到现在都还是处呢!就知道吹,哼,有脾气到让他怀上啊,不是动手就是动口,一点实际的都没! 若是雅君知道冥红心里鄙视了她数遍不举,只怕早就气的吐血了。 瑞拉没想到这中原女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这么不留情,脸色挂不住,怒道:“莫逞口舌之能!你侮辱了我,我巴辛瑞拉要向你挑战!” 呵,雅君笑了,环胸斜眼看着她:“难道你不是你家主子的狗?” 狗其含义广泛,大漠人汉字知识上虽然不如中原人博大精深,但也明白狗也是忠臣之意,又为走狗,瑞拉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反驳,她的确是二王子最忠诚的属下,在别人眼中就是一条下/贱的走狗。 难道要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她自己是一条狗?她瑞拉不许别人侮辱自己!一时间脸色一会白一会青,更多的焦急如何回答。 “瑞拉,你退下。”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一身暗红衣袍的桑玥终于开口说话了。 瑞拉不服气的瞪了眼雅君,但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桑玥站起身,悠悠渡步走到雅君面前,湛蓝的眼眸肆意的扫过雅君全身上下,如看猎物般的****,勾了勾唇角道:“阁下倒是好口才,居然一句话就让人闭口难开,但是你觉得就凭你的一句话就能挑衅我的下属对我的忠诚么?” 雅君直视着桑玥,这个男子居然让她有紧迫感,看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呢,笑道:“她本就是你的一条狗,难道我说错了么?” 桑玥哑然,他实在不习惯和中原人嚼文咬字,眸中闪过一丝冷芒,道:“不过瑞拉有句话说的对,你也只是逞口舌之能罢了!” 雅君也冷了脸,逼近一步,这突然的动作吓的桑玥后退一步,她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冷笑:“男儿家就该在家做做女红好好待着,少出来抛头露面,我看你们后金的男子也不怎么样!还是说后金女人都死绝了要靠一个男子出来做事了么?” 第162章 ,扳手腕儿 “你放肆!”桑玥最恼恨别人拿他男子的身份说事,被雅君说中痛处,怒火中烧的一把推开雅君,湛蓝的眸子如寒冰冻人冒着森森寒气,“我大漠的男儿可不向你们中原男儿娇弱,只会刺刺秀!我看你们中原女人有些还不如我们大漠男儿有用呢!” 这一句话无疑打了在场所有中原女子的脸,齐刷刷的怒视向桑玥。 雅君虽喜美人,但觉得不允许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讥讽的勾起唇:“我看我一根手指就能干了你!” 这句话怎么这么有歧义呢,冥红怪异的盯着她后背,她今天对自己是用了手但绝对不是一根手指,那她又怎么用一根手指干掉大漠的二王子呢? 明显某皇子想歪了~ 桑玥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勾起了他极大的征服欲,道:“很好,那咱们就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用一根手指干了我的!” 此话一说,莫说桑玥自己都觉得这话怪异,就连酒馆其他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瞟着桑玥全身上下,一根手指么,如果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是可以用一根手指的。 桑玥难得的脸涨的通红:“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其他上用一根手指···”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抹黑,众人哄堂大笑。 雅君似笑非笑的眯着眼,讥诮道:“我说的是用一根手指就能扳倒你,不知二王子理解成什么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不得不说雅君气人这本事一向不小,三言两语就将桑玥气的牙痒痒,拳头捏捏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好,那你说怎么比?” 雅君走到一张空桌子面前掀开衣袍坐下:“你们后金人不是自诩自己力气大么?那就比扳手腕吧,我就用一根手指,不过介于二王子是男子,可用双手,如此公平比试如何?” 桑玥瞪大眼,兴趣高涨,阴冷冷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莫说小王欺负你!”居然敢看不起他?那就让他扳倒这个狂傲不羁的中原女人吧! 两人在桌前坐下,雅君伸出手臂放在桌上:“来吧,我倒要看看后金男儿力气能有多大!”手握成拳头,只将小指曲张开,如此蔑视的态度不止让桑玥怒了,也让瑞拉等人怒目的瞪着雅君。 桑玥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小指,嗤笑一声,仿若已经看到自己轻轻松松的扳倒她的场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小王用双手的,莫要后悔!”他虽然是男子,但常年习武,力气绝对不小,这个女人如此小看他,那就莫怪他不客气! 雅君微瞥她一眼不语,意思不言而喻。 桑玥伸出两只手抓紧她的小指,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可是众人却笑不出来,酒馆一片安静,都死死的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桑玥已经在使力扳了,可是那根小指却如擎天大柱动也不动,桑玥急的满头大汗,心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绝对不可能!他力气不小,怎么可能扳不动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一根小指?咬牙使足了全身力气,雅君依然稳如泰山不动。 勾了勾唇角:“时间到,游戏结束了。”运足内里贯穿到手臂,手臂一震,桑玥的手臂倾斜倒下,他输了! 众人哗然,还真一根手指就干了后金二王子!而且还是一根小指!看向雅君的眼神都凝重了起来,孤月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一人物? 只可惜雅君当日回孤月城路过大街接受大家叩拜的时候,因为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所以压根就不清楚雅君就是她们效忠的主子风王。 桑玥脸色极其难看,一直看着自己的手,仿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双手居然都扳不过一个中原女子的小指?太好笑了! 站起身拦住准备离去的雅君:“在下愿赌服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雅君看着眼前桀骜不羁的男子,微微皱眉,她实在不喜欢这类自己以为能高过女人的男子!就连当初的冥红也只是性子傲慢,在她面前还不是乖乖的如小绵羊?而这个桑玥她却在他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极强的征服欲。 语气很不客气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也没必要知道,让开!” 桑玥倔强的拦在她身前,紧紧的盯着她不肯让开。 雅君周身空气凝滞,寒气流转,紧挨着的冥红知道她生气了,就在雅君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带头人是朱雀,看到雅君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抱拳行礼:“属下参见主上,不知主上来外城视察,未曾接待还请恕罪!” 雅君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影霸气外露:“起来吧,本王也只是闲来无事带王君在外随便逛逛。” 朱雀站起身,这才看到旁边脸色青白交接的桑玥,有些疑惑主上怎么和后金的二王子在一起? 显然桑玥也没想到近日里传的沸沸扬扬,在大漠边境拥兵自立的风王居然就是先前这个俊美的女子!想起刚刚之间发生的矛盾瞬间郁结,换上笑脸,对着雅君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风王,刚刚是桑玥不知是风王大驾,失了礼数,望王风莫要见怪。”他大漠虽然比起孤月城不知兵强力壮多少倍,按理说他完全没必要放低姿态,但是谁让孤月城与大漠相接,大漠有时候还少不得要依赖孤月城呢? “本王也未尽到地主之谊,到让二王子见笑了。”雅君态度不冷不热,转头对朱雀道,“二王子远道而来,你去最好的酒楼安排午膳让人好好招待下。” “诺”朱雀领命,心里翻了翻白眼,不就一个二王子,有什么好招待的?主子这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其实雅君并没打什么主意,只是想立即摆脱这个麻烦想要回去睡个回笼觉的,然而桑玥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松的放过她,再次拦到她的面前,微笑的看着她道:“既然是好好招待,怎么能比的风王亲自招待呢?” 众人倒吸口气,在知道这女人就是她们的王之后立马改了吊儿郎当看戏的态度,纷纷站到雅君这边,感到气愤,风王什么身份?居然想让她亲自去招待一个异族王子?搞什么笑! 冥红忍无可忍的上前指着桑玥怒道:“大漠的王子,雅君看在你是客的份上才让人招待你的,但你别太得寸进尺!” 桑玥毫不理会冥红,直勾勾的眼神直视着雅君,轻悠悠的说了一句话便让雅君改了主意,跟他去了酒楼。 只因为他说:“元国太女来信要求与我族联姻,今日来就是采办用品的。”当然他没说今日他来的主要原因,是奉了大姐之名,试探传说中的王风的!今儿能一睹真容,不亏呢。 然而雅君心里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联姻?元国皇族已经没有待嫁的皇子,要说有也只有六皇子楼瑾,可是之前他不是随自己坠崖入河了么···那这联姻的人到底是谁? 第163章 ,我要孩子 屋内,香薰袅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中。 巴辛瑞拉脸色黑沉,笔挺着背站立在桑玥身后,眼中满满是不赞同,后金与元国联姻,牵连甚多,二王子为何要提前告知这个风王?这不是好让她对咱们提防起来吗? 然而桑玥哪里不明白这些?只是他现在对雅君更加来兴趣,便以此为借口与她多相处一会,只是看着雅君身边的红衣少年那惊世容颜不得不说越过所有大漠男儿,实在是让人嫉妒的很呐! “本王可不觉得元国皇室还有待嫁的皇子。”雅君深邃的眼眸寡淡的看向桑玥,道。 桑玥弯了弯嘴角:“这一点风王可猜错了,这次和亲的可是一位正宗的楼氏皇子!” 雅君转动着手上的血玉扳指,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桑玥,带着玩味道:“难道你大姐要娶一个孩童?”在她印象中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哪位皇子的年龄合适出嫁。 桑玥蹙眉,湛蓝色的眼眸也带上了疑惑:“元国六皇子芳年十四,已可嫁人,这怎能算是孩童?”这风王之前不也是元国皇室一族吗?怎么连待嫁年龄的皇子都不晓得? 正在低头喝着果酒的冥红听见六皇子三个字瞬间一僵,感觉到抱着他腰间的手一紧,苦笑,难道他没死吗?而且还要和亲到大漠,她会不会阻拦? 雅君面色平静,但眸色明显深沉了许多,轻笑:“那真是可喜可贺了,不知二王子告知本王这些又有何意呢?”她和这二王子素未蒙面,实在想不通他这打的什么主意。 桑玥轻佻的挑着眉看着她:“小王别无他意,只是对风王个人比较感兴趣而已~~~” 雅君眉头不可见的微皱,只因为对她感兴趣,所以才拿元国和大漠联姻的事情拉她到这里借机多多相处么?其实这事情就算桑玥不说,墨彤那边很快也会带来消息的,只是时间慢几天而已。 站起身,对着桑玥微微点头:“本王想起府中还有别的事情,就失陪了。”拉着神色郁郁的冥红离开了。 桑玥捏紧酒杯,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无视他这么彻底! 瑞拉见人走远,急道:“二王子就让她们这样走吗?那大公主那边怎么交代?” 桑玥仰头一口喝进杯中的酒,站起身道:“今日小王前来就是为了引这风王出来外城探探情况的,既然恰巧碰上了,那就完成了任务,咱们该回去了。” “可是属下不明白二王子为什么要将两国联姻之事透露给风王?”瑞拉不死心的问道。 桑玥冷漠的勾起唇角:“就算小王不说,她迟早也会知晓的,何不借机与她谈话多接触接触呢?不然怎么回去向大姐复命?蠢货!”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酒楼。 回到城主府后已经下午了,刚进府就看到歌儿等候在那,看到雅君回来便迎了过来行礼:“主子,王君。” 雅君懒懒的应了声:“大热天的站在这干嘛呢?” 歌儿看着她身侧的冥红,将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摇摇头:“奴就是在这里等主子回来的。” 雅君见歌儿欲言又止就知道有话不方便当着冥红的面说,转头道:“红儿,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冥红见她这么急的赶自己走,心里有些不爽,狠狠的瞪了眼歌儿,不情愿道:“知道了,晚上我来找你一起用膳。” 冥红走远后,歌儿才将今天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主子,千侧君不愿喝药···” “什么?”雅君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愿意喝药? “主子,是真的···”歌儿在雅君瞪大眼的目光下磕巴着,“千侧君似乎没料到主子会让他喝药,似乎很伤心,还打翻了药,说必须要你亲自当面让他喝他才喝···”他也没想到这位千侧君居然胆大包天的连药都敢不喝。 “本王去看看。”雅君阔步朝千亦兰的院子快速走去,歌儿见此跟了上去。 千亦兰的院子依然如王府里名字一样,水兰阁。 此时千亦兰还保持着早上醒来的模样,穿着里衣,头发不扎不束披散在肩头,满脸怒容的坐在床前,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喝斥:“滚出去!我都说了不吃什么都不想吃!” 来人并未离开,依然逼近,千亦兰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抬头望去入目一张邪气俊美的容颜微愣,随即回过神冷眼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雅君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微叹,这家伙闹起脾气简直和冥红一个性子,就知道砸这些无辜的瓷器,靠近坐在他身旁将他搂进怀中。 千亦兰心中郁结,推开她:“不要碰我!” “歌儿说你不愿喝药?”她尽量放柔了声音询问,希望有事能好好说,而不是冷脸相对。 提起这事千亦兰心头就堵的厉害,知道冥红这个正君没怀上他就不能先怀上,可是自从知道屏幽有了身孕后,他便也动了心思,既然屏幽这个侧王君都可以破例,那他这个侧君也可以破例!咬着唇:“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 雅君不语,沉默的看着眼前精致毫无瑕疵的容颜。 千亦兰不喝药一直僵持到现在,就是等她亲自来后在撒撒娇说说软化让她同意的,可是等了半响也不见她说话,期待的心渐渐破灭,心凉了,终于抬起头正视起她:“昨晚你不是还说喜欢我吗?难道我想给你生孩子你不高兴吗?” 昨晚?女人欢爱的时候说的情话能当真么?雅君心里这般想当然不会真的说出来,放低声音哄道:“乖,本王自然是喜欢你的,只是现在局势混乱,还不适合要孩子,本王希望安定下来后在生,可好?” “真的?”千亦兰狐疑的看着她,真的不是因为偏袒冥红才不让他怀上的么? 雅君将他搂进怀中,低头在他小嘴上亲了一口:“自然,现在边关随时可能开战打仗,本王若出什么意外,可不想宝宝日后没有娘亲。” 千亦兰瞪着她:“说什么胡话呢!你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出事的。”态度软了许多,靠在她的怀里,嘀咕着,“可是我还是想给你生个孩子···” 第164章 ,亦兰心伤 “····” 雅君嘴角抽搐,能不能别一口一口的孩子? 千亦兰见她又不说话心里开始焦急起来,昨晚上做了那么多次他敢肯定若是不喝药这次绝对能怀上!既然她不松口硬要自己喝药,难道真要听琴儿的话演一出苦情戏? 这般想着已经开始行动了,眼泪渐渐聚满眼眶,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哀求的拉着她的手:“雅君,我不喝药好不好,现在你这么忙,我也没事做,就是想要个孩子陪陪我···” 雅君被他弄得无可奈何,但并不松口:“乖,听话,孩子迟早都会有的,但是现在时机不适合。” “雅君!”千亦兰噌的离开她怀中,恼的鼓着腮帮子瞪着她,“我也嫁给你这么久了,屏幽都能越过正君直接怀上你的孩子,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之前你坠入山崖,你可曾想过我们多么绝望?但是那时屏幽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可作为念想,可是我孤苦伶仃的在王府里无人问津,****夜夜担忧害怕你真的就这般离我而去!” 雅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柔情的容颜瞬间消失化为冷漠,倏然站起身,吓的千亦兰哆嗦的后退:“我,我又没说错什么!” “幽儿的孩子在我入宫那天便已经没了。”她冷漠的说了句,越过他走出了屋子,对着门外一直候着的歌儿说道,“服侍侧君喝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那背影要多冷漠就多冷漠。 一开始只是转转柔弱的千亦兰看到这一幕,彻底的伤心了,冲出房门:“雅君!你当真这么狠心!”为什么他都如此低声的求她她还不愿意给自己怀上孩子的机会? 雅君听闻背后凄厉的喊声加快脚步并未回头,屏幽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第一个孩子,但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而无能为力,在她羽翼未强大起来的时候,她都不会在要孩子的! “千侧君,请喝了这碗药吧,主子她心意已决···”歌儿端着药丸祈求的看着千亦兰,希望他不要在为难自己。 千亦兰见她果真头也不回的离开,昨晚的幸福全都化为泡沫,抓着门的手渐渐松开,接过药一口喝干,再将碗递给歌儿,冷硬道:“出去。” 歌儿想要说两句好话的,但是看在千亦兰面色难看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画儿琴儿见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看来自家公子又要伤心好长一段时间了。 而另一边的冥红回房后,立马叫来了玉清。 “今日本宫出去,千侧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玉清脸色郁结,其实这事他也在一直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皇子殿下的,可如今皇子主动问起,明显是知道了点什么。 冥红见他犹豫不决,眉色一沉,低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吞吞吐吐的,玉清你说!” 玉清苦着脸上前,唯唯诺诺道:“今日奴去厨房的时候发现歌儿在准备汤药,奴便以为妻主那边生病了,便乘着歌儿出去一趟,悄悄的观察了下那汤药,才发现那汤药原来是给男子事后喝的药。”说完便闭嘴退到一旁了,皇子知道这事绝对会发飙的。 末了还加了句:“听说水兰阁那边的主子今日一天都不曾进食,一直在闹脾气。” 经过这么一说,冥红瞬间想起刚刚回来歌儿就在门口等的一幕,啪的手中茶盏摔地破碎,他拧着细长的眉:“该死的!她昨晚不是去书房睡觉了吗!”他不笨也不蠢,既然千亦兰喝这药,那肯定是和她欢/好了,可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 玉清缩了缩脑袋:“主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奴一直观察着歌儿,发现他今日去厨房里煎了几次药,不会是那千侧君不愿意喝药打翻了吧?” 冥红沉冷着脸,表示心情现在糟糕透了,昨夜里她肯定偷偷跑去千亦兰屋里了!可笑自己今天还什么不知道的在大街房顶上被她戏弄了一番!越想越是来气。 这时,梳影从外走了进来,先朝冥红行了礼,才低低道:“王君莫要担心,刚刚奴一直藏在水兰阁外面,亲眼看到千侧君已经喝了药,妻主她···走的时候态度很决绝,似乎并不想千侧君怀上孩子。” 冥红闻言,脸色暖和了许多:“算她还有点良心!这嫡长子怎么说也该由我这个正君来生!” 说起嫡长子,有件事让梳影为难了,踌躇道:“王君,奴不知有件事该说还是不该说···” 梳影性子一向清冷,办事也利索,冥红何曾见过他这般吞吞吐吐,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到底何事让你如此吞吐?” 梳影想了想,觉得此事不小还是告诉皇子比较的好,道:“妻主进了千侧君房间的时候,奴用了内力,但是怕被妻主发现,便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妻主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生气说话语气比较重。” “最后一句什么话?”冥红死死的盯着梳影,直觉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妻主说侧王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轰,这句话对冥红而言宛如晴天霹雳,身子摇晃的扶着椅子坐下,满脸不可置信呢喃:“不,不可能,屏幽和我们去山庄郊游的时候都没怀上。” 玉清也一脸呆滞,只有梳影还比较冷静:“王君请冷静,侧王君可能在郊游之前就已经怀上了,只是大家都不曾发觉而已,不管如何妻主都说那孩子没有了不是吗?”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她都没告诉过我?”冥红握紧拳头,屏幽居然比他先怀上孩子!孩子什么时候有的,又什么都没有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梳影苦笑,这种事情妻主怎么好自己说呢?当然是能瞒着则瞒着,而且孩子已经不在说再多也无用不是吗? 冥红站起身,绚丽的红衣被窗外的阳光照得通红,容颜美而不娇,许久才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撩了撩额前的青丝:“一个一个的都这样,居然比我这个正君还心急,既然千亦兰都按耐不住了,那本宫自然也得有所行动才行!” 梳影和玉清愕然,这皇子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阴沉沉的现在就笑颜如花的。 玉清傻愣的问道:“那主子接下来干嘛?” 他眯着勾人的凤眸,薄唇微吐:“色/诱!” 两人彻底傻眼了,堂堂尊贵的皇子说要****?而且****的还是自己的妻主?是他们跟不上节奏,还是皇子对妻主太疯狂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冥红也开始准备着今晚来个色/诱~~~ 第165章 ,雅君动怒 雅君离开水兰阁,便迫不及待的让自己几位心腹前来书房议事。 雅君慵懒的依靠着椅子微闭着眼,修长的手指慢节奏的敲打着书桌,滴答滴答,如敲打在众人心头,让大家不由紧张起来,主子今儿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墨彤几人面面相窥,又纷纷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朱雀压低声音小声道:“主子今天在外城遇到后金二王子,二王子说太女打算让皇子远嫁后金联姻” “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情墨彤你怎么没得到消息?”铁兰忍不住惊呼,看向一脸淡定的墨彤。 墨彤微微皱眉,横了一眼:“这里是边塞离都城可谓是横穿了整个元国,皇宫里的眼线就算知道这事想透露给咱们,那也得要个几天才能把消息送到咱们手里。” 铁兰讪讪然的干笑:“我倒忘了地理位置这茬。” 白狐眯着又细又长的眼睛摇头叹息:“这楼昀的脑子倒也转的挺快,现在被冥国和夜国两面夹击才个多月,便忍不住的向大漠求援了。” 贪狼冷笑:“贪生怕死之辈,居然低头向后金求援,真是丢脸。” 后金是蛮夷之帮,中原各国自喻礼仪人士自然是瞧不上野蛮粗鲁的后金,自然后金也看不惯中原人谦谦有礼的虚伪嘴脸。 墨彤摇着蒲扇:“我到觉得楼昀此番动作,是摆明要和冥国夜国死扛到底不愿服输,看来也是个性子桀骜,野心勃然的主,这战火只怕会延长了,说不定这一打就是好几年呢。” 一直未说话的雅君忽然睁开眼,幽深的黑眸中寒星忽闪,开了口:“都吵什么吵,就不能安静点?本王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交头接耳的。” 语气有些不耐烦和莫名的火药味,让几人噤声,面面相窥,不明白主子到底在冒哪门子火? 她微微转动头看向墨彤,声音清冷:“墨彤,半山崖一同坠河的六皇子可能还活着,本王要知道他事后发生的所以事,你立马去查,本王给你三天时间!” 墨彤一惊,不明白主子怎么忽然对那不受宠的六皇子上心了,头脑快速的运转,试探道:“主子,难道楼昀让六皇子远嫁大漠的后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六皇子的命也太苦了,从小不得宠在宫里吃进了苦头,好不容易熬到出阁的年龄,只要找个不错的妻主便可过上好日子,谁知遇到这等事,那后金女人野蛮粗鲁,六皇子她是见过的,柔柔弱弱的一个小美人,若真的嫁到大漠去,只怕不出多久便会消香玉损了。 啪!雅君手倏然握紧,竟硬生生的捏碎了扶椅,墨彤几人清楚的看到雅君光滑的手背上青筋突跳,一张菱角分明的俊脸更是黑沉的如千年寒冰冻三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墨彤几人很多年未看到自家主子动过怒了,上次发火还是两年前在外打仗的时候,当时因为一个人偷懒延迟了军粮,主子军法严明,当场便直接将那人杖毙了,现在看到主子发火还是有些害怕,瑟缩的不敢吱声。 现在主子生气是因为那个默默无闻的六皇子吗?墨彤心里千思百绪,六皇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主子关系这么好的?难道还有其他隐情?不待她想清楚,一道又冷又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若他没死,楼昀还打算将瑾儿嫁到那大漠的地方去让蛮夷之人糟蹋他的话,本王必搅的她元国天翻地覆!” 整个书房鸦片无声,只有雅君无声的怒火弥漫着,让人压抑,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只要她一想到那明媚的少年被大漠那些粗壮野蛮的女人压在身/糟蹋下,她就感觉自己快抓狂了,楼昀你怎舍得让这般美好的少年远嫁大漠!他只有十四岁,可还是个孩子啊! “白狐,本王让你最近查看相邻的三座城池的事情怎么样。”雅君话题一转,看向白狐。 白狐无奈勾唇,主子你说话能不能跳转的这么快,她们脑子再灵活也更不上啊,上前恭敬的将几日来的收获一一道来:“回主上,在您刚回孤月城不久,丰州下了场大雨,清越桥垮塌,河水决堤了,后来属下查了资料,那清越桥是半年前才修建的,桥被淹了后全是石泥,应该是当初的负责官员偷工减料才导致桥倒塌的。” 雅君横了她一眼,语气重道:“说重点!” 白狐收起笑脸,正色起来:“清越桥下的那条河一直流水不畅,所以修建这座桥的时候当时是用了很大的人力财力的,现在加上清越桥塌陷,更是堵住了河水,雨又下的极大,水已经淹没了大半人口和庄稼,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丰州那老官自顾不暇,也不顾上百姓,百姓都开始向咱们青州搬迁,一路上不少行乞的涌入青州其他三城。” (备注:前面说过一州下又分四城,青州与丰州是相邻的,而雅君所在的孤月城就在青州,最偏僻荒蛮的一个位置处在与大漠边界处。) 朱雀瞪着大眼睛:“咱们这里百姓肯定进不来,可其他三座城岂不是会涌入很多丰州的难民?” 墨彤道:“咱们若是能救这些难民,她们肯定会称咱们主子活菩萨,甚至会想起曾经主子是如何的在边界征战沙场保卫家国的!保护她们的家园不被战火殃及!所谓得民心得天下!这可是个好机会,只是咱们现在自立是不能随便进入别人地盘的。” 雅君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微微点头道:“墨彤想法正是本王想法,本王虽然不在意什么名声,但百姓却是一道无形的利器,若她们都觉得本王这谋害太女的罪人都该诛灭,日后本王还如何挥兵南下?本王要的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民心就是最好的办法来堵住悠悠之口!” 几人目光一震,挥兵南下?主子这意思是以后要和元国干架么?浑身似乎都燃烧起了战意,抱拳恭敬道:“主上英明!” “诺。” 第166章 ,来敌挑衅 “报!”这时,突然一道急声伴随着一道身影冲了进来,打破了今夜的平静,来人跪在地上,面色焦急,“禀告王,有敌军来袭!正在城外叫阵!” 雅君微愣,一时反应不过来,愣道:“可看清领头人是谁?”谁大半夜的突然来袭?而且她们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后金三公主!”那女兵急冲冲的将来人报上。 “是摸扎冬雪!”朱雀惊呼,不可置信,“那臭女人不在家里睡觉,突然带人来干嘛?想攻城不成?” 白狐翻了翻白眼:“攻城?后金大公主可没那么莽撞,还不如说先派个小虾来试探试探咱们实力。” “先去看看。”雅君披上厚重的雪貂,阔步走了出去。 几人刚走,后脚冥红便穿的风情万种的来了~~~ 守在门口的歌儿语儿见此瞪大眼,正君打扮成这样干嘛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行礼。 冥红勾着明艳的笑,精心细化的眉眼媚态横生,艳红的唇微微一动,细长的凤眼朝书房里望去,没看到想看到的人微微失望:“她人呢?” 歌儿回过神,看着冥红东张西望的朝书房里看,便知晓他的心思了,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磕巴道:“主子她不在” “废话,本宫当然知晓她不在!她去哪儿了?”冥红笑颜一沉,大晚上的她不会又悄悄的跑到千亦兰那里去厮混了吧?想到这来时的好心情和各种憧憬瞬间消散,阴沉着脸。 语儿轻声道:“后金三公主带兵在城外叫阵,主子便带人前去了。” 闻言,冥红阴沉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低头一看,自己精心打扮了整个下午,准备来个色/诱把正事干了的,谁知她又有别的事情!这个后金三公主真不是好东西,坏他好事!气的跺跺脚便转身跑了,那赤红的红色纱衣在夜色中飘飘飞起,轻盈的身影如妖精一般消失了。 语儿忍不住咽喉:“正君长的也太勾人了,特别这一打扮连我都看直了眼,若是主子在肯定会忍不住的吧?” 歌儿一脸感叹,这正君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居然打扮成这样来找主子,意思不是摆明的想勾/引主子么,唉,现在主子后院也没几个男子,正君就和千侧君争宠的这么厉害,以后主子收的人多了,那还得了? 城外一群黑压压的人影在城门前晃动,最前面一个笔挺的身影坐在马背上,望着头看着城墙上,运足了内力喊道:“上面的人听着!叫你们风王出来给本殿一个说法,为什么我二哥白天进城后到现在都没个踪影?” “交出二王子!” 交出二王子!” 交出二王子!”身后足足一千人齐声大吼,震耳欲聋,让城墙上的人都皱了眉。 摸扎冬雪眼霍亮的盯着城墙,冷道:“若给不了本殿说法,就滚出来与本殿一战!” “怎么?近日来传的风风火火的风王莫不是个孬种不成?” “有本事私藏我二哥,没本事承认,算什么英雄好汉!” “快点叫你们风王滚出来!” 摸扎冬雪叫喊的话越来越难听,让城墙上原本静如风的站岗士兵瞬间躁动了起来。 “娘的,这后金的三公主简直无法无天,带了这么几个人居然也敢上门叫阵!让老娘出去收拾她!”一个士兵,破破裂裂的骂道。 “你别冲动,那三公主明显就是想激怒,别中了她的奸计!”另一个女人劝道。 “都可我站好!”突然一声爆喝,吓得两个低语的士兵双腿一紧站直了,斜眼看了过去,只见她们的朱雀大人正瞪着大眼睛怒气腾腾。 雅君按住朱雀的肩头,有些无奈朱雀这火爆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走过去凉凉的看了眼刚刚说话的士兵,走到城墙前停下,垂眸看着城外的人,似讥诮的笑了笑:“摸扎冬雪?后金三公主?” 冷沉的声音又带着几分轻蔑的轻佻,轻飘进每个人的耳中,清晰入耳,由此便可判定此人内里浑厚,武功高手! 摸扎冬雪猛然抬起头,眯着眼透过月光看清城乡上站立的挺立身影,即使看不清那人容颜,但还是能感受到一抹寒冷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心头一慌,暗暗告诫要镇定,扬声喊道:“你就是谋杀自己亲姐的风王?” 皇族争斗,谋害手足,为其上位,再正常不过,但那都是暗地里的手段,如果拿到明面上来确实被人唾弃的行为,所以此话一出,莫说雅君脸色变了就是墨彤几人也怒了。 铁兰呸了口,大喊道:“下面的小奶娃,毛都没张齐就敢前来撒野,赶紧滚回你的后金睡觉,不然待你姑奶奶我下来开城门打的你片甲不留!” 士兵们哄然大笑,取笑的声音让摸扎冬雪恼羞成怒,扬起马鞭怒道:“风王,我二哥今日进了城后就再也回来,本殿是前来讨要个说法的!” 雅君挑眉,为了摸扎桑玥而来?淡淡道:“晌午时二王子便离开了,他不在孤月城,二王子失踪三公主应该去其他地方找才对,跑到本王这里叫嚣什么?” “在不在这里,打开城门让本殿进去搜一搜不就知道了?”摸扎冬雪仰着头与她对视,语气挑衅。 雅君习惯性的眯起眼,看来二王子什么都只是借口,想进她内城探虚实才是真吧?冷笑一声:“本王的地方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语气微顿,讥诮的冷笑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你又算什么东西?” 敢挑衅她?那看谁更傲! “你!”摸扎冬雪脸黑沉如锅底,这个女人居然敢当众羞辱她!怒吼:“臭女人,什么狗屁风王,你居然敢说本殿是东西?你个连家族都被抛弃的人有什么资格自立为王?与我大漠为敌迟早要你好看!别忘了这里可是大漠,不是你在元国被宠的日子!识相的赶紧滚出来向本殿认错!” 墨彤几人心惊肉跳,摸扎冬雪你这撞在枪口上可是你自找的,主子今天心情可是很不好~这每一句话不都是在主子心口上撒盐么~ 果然,雅君幽深的眼眸杀机已现。 第167章 ,狂傲回击 “拿弓箭来!”月光洒落,城墙上披着披风的挺拔身影,双眼泛着寒光,忽然一声低喝。 她雅君的骄傲和尊严,还轮不到一个蛮夷人指着鼻子骂! 旁边一个士兵哆嗦不敢怠慢的将自己弓箭递给她。 雅君接过弓箭,厚重的感觉让她也怀念起曾经征战沙场的热血,抽出三根箭,拉弓,上旋,射!动作宛若流水一气呵成。 利箭呼啸而出,带着破空声,划破黑夜里的平静,带着绝对的肃杀之气射向城外不远处的摸扎冬雪。 咻咻咻!三箭连珠! 众人心惊,摸扎带来的下属瞬间慌乱起来,焦急大呼:“公主小心!” 摸扎冬雪也万万没想到雅君会这般张狂的目中无人直接射箭刺杀她,吓的一时间失了平静,连忙拿起大刀挡住第一支利箭。 铿锵一声!凌厉的冲击力,摸扎冬雪只堪堪用大刀将第一支利箭倾斜打落射进黄土沙地里,利箭竟然入三尺,大漠的士兵见此,心惊胆颤,好深厚的内力!而射箭的主人还是被元国皇族抛弃的风王! 然而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雅君曾经也是一代名将战神。 咻!第二支箭紧跟呼啸而来,摸扎冬雪脸色白了白,手臂刚刚被第一支利箭震得发麻,现在哪里还有力气挡住第二支箭?惨着脸咆哮:“楼雅君你岂敢谋杀本公主!!!本殿··” 噗嗤!箭刺入的声音,摸扎冬雪声音戛然而止,砰!人已经被第二支箭的猛烈的冲击力击落,跌倒马下,狼狈不堪! 咳咳,摸扎冬雪吐出血,第三支箭因为她的落马而躲过,但原本在她身后的人却没那好命的躲过,竟然一箭命中心脏,直接丧命落马。 雅君沉沉冷冷的声音此时宛如魔鬼降临大漠士兵耳中,她说:“本王早已不是楼氏皇族人,世上只有雅君风王再无楼雅君!别乱给本王冠上楼姓!且三公主记好,今晚只是个警告,本王就算离开元国那也依然是不败战神!岂是你一个区区三公主可辱骂的?不知好歹!若在有下次本王可就直接射了你的脑袋!” 语气冷酷至极,让摸扎冬雪再也嚣张不起来,脸颊流着冷汗,可一想到藏在暗处的人,便爬起来咬牙大喊:“风王你也别太嚣张!如今孤月城没了元国庇护,我大漠后金想要攻破孤月城轻而易举!今日本殿只是想要找回二哥的,你这般莫不是做贼心虚?若你想这么快就撕破脸,本殿也不是孬种,奉陪到底!” 雅君勾起唇,呼出白气嘲讽一笑,运足内力,中气十足的话狂妄而不羁:“天下第一美人都被本王囊中之物,就凭你二哥的容貌本王还不屑私藏了他!本王再次警告你,你二哥是是死是活跟孤月城无半点关系,识相的就赶紧滚回你的后金!不然本王这就带人杀出城拿下你的脑袋以儆效尤!以免让你们后金觉得本王好欺负!” 雅君虽然狂妄自大的说出这一番话,但还是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她们,她雅君的正君可是冥国皇上最宠爱的皇弟,这无疑也是一柄利器插在大漠众人心头,让她们不敢在乱来将她不放在眼里了。 雅君承认自己卑鄙小人的利用了冥红背后的这层关系,但她说的本就是事实不是吗?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向是她的行事手段! 摸扎冬雪再次被气的吐血,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一头栽下晕了过去。 “三公主!” “三公主重伤,快撤退!” 城外一群人瞬间消失在大漠尽头。 而远处一个高坡后某个男子脸色漆黑如铁,面含寒冰,双眼充满杀机,话好像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好一个狂妄不羁的风王!” 身旁一个体魄高大的暗红衣袍的女子闻言,咧嘴大笑:“哈,二弟的容貌不说倾国倾城,那也绝对是美人一个,今儿居然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还真是头一次见,这风王倒是令本殿来了兴趣。” 一脸愤恨的男子不正是摸扎桑玥么,脸色很是难堪:“大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人家可是说了天下第一美人都被收入后宫,我这区区后金二王子哪能入人家的眼呢?” 红衣女子嗤笑:“她风王再狂再傲到了这大漠边境那也是我大漠的天下,还轮不到她说了算!不过···”话锋一转,明亮的眼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斜睨着桑玥,“二弟这语气到颇像怨夫,难道真看上那风王了?” 摸扎桑玥如被踩中痛处一般,脸色大变,冷寒着一张脸,冷梆梆道:“大姐多想了,小王怎么可能会看到那狂妄自大的女人!今晚如此嚣张来日小王定让她好看!” 女子笑脸消失,翻身上马,冷冷的看着桑玥道:“没看上最好,本殿可不会把你嫁给她!趁早断了这念想吧!风王拥孤月城自立为王,已阻碍了我后金,本殿迟早除掉这绊脚石!回去吧,今天试探出乎意料,驾!”话音刚落,她便挥起马鞭离去。 摸扎桑玥回头望着城墙上的女子,再看了看红衣女子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大姐一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知大姐的利器会伸向谁?会是欺压了后金许久的元国吗? 伴随着三公主离去,黑夜仿若又恢复了平静。 雅君走下城墙,将弓箭丢给朱雀,朱雀一手接过,一脸的讨好。雅君揉了揉手腕,感叹:“好久没射过箭了,手腕还真有点酸痛。” 墨彤等人闻言,翻了翻白眼,主子你也知道你好久没射过箭了,这一射箭就直接来个三箭连珠百步穿杨,是个人手都承受不住,也就你个变态居然直说手腕有点酸痛。 “今晚看来这三公主真的只是来试探咱们的。”墨彤脸色暖了暖的笑道,心里却有些诧异主子今晚的行为,如此狂傲的态度其实是很容易惹怒后金的大公主的,若大公主到时候真的为了这三公主报仇,带兵攻城,那可怎么办? 雅君似乎看清了墨彤的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今晚若本王态度不强硬,稍微露出一点害怕的神情,后金的人还真以为咱们好欺负,说不定直接带兵来攻城,现在本王如此说只是混乱她们的视线,让她们以为本王还有什么底牌微露,在加上她们肯定会考虑离咱们也不是很远的冥皇这层关系,短时间内她们都不会来犯的。” 第168章 ,攻打古城 墨彤眼睛一亮,对啊,她们主子的正君可是冥皇最宠爱的皇弟啊,她们怎么糊涂的把这事给忘记了?“难道主子想向冥皇借兵吗?” 借兵?雅君笑几分讥诮:“据本王观察,可以看出冥皇野心极大,恐怕有统一天下的想法,让她借兵祝我一臂之力,这种养虎为患的蠢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然而世事无绝对,有些明知是蠢事却还是会去做,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然,这只是后话了。 雅君手背负在身后,紧紧的站在城墙阶梯上,凝望着远方,似乎在沉思没有在说话,让朱雀等人也不敢说话,静静等待着。 许久,她才转过身,看着她们,心中已有了决定,沉重的冷然道:“白狐,贪狼听命!” 几人被雅君肃然的表情弄得浑然一震,感觉主子要行动什么了。 白狐贪狼抱拳跪地:“末将在!” 一样的情景,一样的称呼,仿若一切都不变,她依然是统帅,她们依然是听命的将才,变的只是奋战杀敌的初衷。 她凉薄的唇轻启,下达着命令,无情冰冷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耳中。 “贪狼,白狐,本王要你们两个立马带两万人马赶往古城!然后开始攻城!给古城的人来个突然一击,声势闹得越大越好,势必要其他两城的人知道!在天亮前就退兵,然后潜伏待命。” 贪狼和白狐被这突然的决定震惊的瞪大眼,但还是被雅君不容置疑的语气将疑惑吞进了肚子里,恭敬的垂头:“诺,末将领命,这就出发。”站起身,下了阶梯消失在几人眼中。 铁兰不解,出声阻拦:“不知主子有何妙计?古城虽然是相邻三城中最小守备也最薄弱的一个,但两万人马攻城还是有些艰难。” 墨彤笑着摇头:“看来主子是想来个声东击西?但就怕关卡口的梁城不会上当,她们毕竟与咱们一样,处在边界,不会轻松支援古城的。” 雅君微垂下眼眸:“今晚本王可以看出大漠已经蠢蠢欲动了,只要时机一到绝对会拿本王开刀,本王今晚说的话也只是会让她们迟疑一些日子,但回过头肯定会卷土重来,所以本王决定事先拿下其他三城,扩充自己的势力,另外也可震慑后金,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朱雀大赞:“主子妙计,如此一来后金人肯定不敢轻易再生出动咱们的念头了,也可给咱们充裕的时间来招兵买马,只是咱们毕竟兵力有限,一口气拿下其他三城还是有些难度,若她们齐心合力的一起反攻咱们,怕是对咱们不利。” 雅君凤眸微挑,淡然道:“记住,青州除却孤月城,令三城咱们也必须拿下,因为这里是咱们的起点!”想要招兵买马,连自己的土地都没有一块,那谁敢跟着她卖命? “诺,末将等遵令!” “大家都回去吧,明日中午来书房再议。”她搂紧了披风,一步步走下阶梯,三城她势在必得!这个想法早已经在她脑中盘旋许久了,既然迟早都要打那就早点开始吧。 东侧城门大开,贪狼与白狐身穿轻甲,携带两万人马离开孤月城,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挨家挨户不少人打开了窗户。 “这大半夜的白狐将军和贪狼将军带这么多人干嘛去呢?”一人不明所以的道。 “带这么多肯定去办正事呗,看来就快打仗了,赶紧睡觉吧,这样安稳的日子没多久了。”对面一人伸出脑袋打了个哈欠道。 “唉,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人心惶惶的。” 关上窗户,街道归于平静。 最不高兴的便是贪狼,一直绷着一张脸,埋怨:“白狐,你说主子心思是不是越来越难猜了?大半夜的被那后金三公主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了可以睡觉,谁知道主子这说攻城就攻城,一点策略都不给咱们,又不是打架,让咱们怎么攻啊?” 白狐抿着凉薄的笑,安慰着:“你就别抱怨了,主子不是说了吗,声势弄得越大越好,这明摆着不想咱们真正攻城,只是想弄出点动静,估计要来个声东击西,重点只怕在梁城呢!这么轻松的活你还抱怨真是不知趣。” 两三句就将雅君几句话看的如此透彻,不得不说这白狐也是个精明的人物,恐怕也是因为如此才让她跟着粗心的贪狼一起来吧。 贪狼瞪大眼,竖起大拇指:“白狐,老娘对你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主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话你都能听的这么懂,跟你一起做事就是不累。” 白狐笑而不语,还不是因为主子了解咱们彼此的性格,所以才让我们两个一起来。 古城距离孤月城并不是很远,又只有两万人马,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便到了,白狐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了一会,便开始制造出很大的动静,攻城了! 一场小型战火开始了,平静的古城被突然的袭击吓的一团乱,谁都不明白孤月城竟然会毫无风声的跑来攻城。 城墙上城主缩头缩脑的张望着,看着城外气势慑人的斩楼军,吓的缩了脑袋:“完了,这风王肯定是知道咱们古城防备最弱,所以才带人来攻城的,余将军你看如何是好?” 被称为余将军的女子是古城守城将军,她身穿一袭黑色盔甲,眉目凌然,挥舞着手指长刀发号着施令,命令大家扔石头,放箭。 听闻到城主问话,转头急声道:“我城向来处在边境的孤月城和梁城庇护下才得以安稳,因此护城守卫兵也最为薄弱,如今孤月城的风王叛变自立为王,反过来攻咱们,还请城主大人立刻给梁城和晋城写信求援!” 古城平稳了太久了,久到让这里的人快忘记了战争,因为处在前方的两城还未倒下,可是如今孤月城叛变,一切都变了,她们自生难保! 城主慌乱的点头:“好,那本城主这就回去写信求援,只是在援兵到之前还请余将军要坚持住!” 第169章 ,清晨美意 余晴满脸的坚毅道:“城主放心吧,本将军已经观察过了,斩楼军来的并不是很多,大概五万人左右,本将军还能坚持许久。” 城主见此便放心的回去写信求援了。 至于余晴所看到的五万人,其实只是假象,攻城的人确实有两万人,但另外三万人马却站立在远处待命!那笔挺的身影更加给足了气势,让古城的士兵反而感到害怕。 其实那身影不是笔挺,而是白狐想出的点子制造的木桩子做的假象,所以那木桩人想动也动不了啊,本就是假的,加上都穿的黑衣服在黑夜里也看不清,距离又远,一动不动的身影更是让人觉得斩楼军气势十足,让人感到害怕! “大家小心!避开石头!”白狐骑在马上,挥舞着长枪躲避着箭,厉色大吼,“今晚咱们不必真的攻城,大家保住命即可。” 这话虽然她早就给大家说过,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士兵们明显抛到了脑后,一股子冲在前方,看的白狐又气又恼,娘的,非要丢了命才甘心吗! 攻城持续了两个时辰,白狐便命令收兵撤退,如来时步伐有序的退去,余晴满脸汗水的站在城墙上,低低道:“这斩王训练出来的兵果然秩序有度,比正规军还正规军呢!只怕青州迟早会彻底沦陷让主了。” 旁边一个小兵小心翼翼的提醒:“将军,斩王已被剔除楼氏族谱,应该称之为风王了···” 余晴瞪眼:“就你废话多!本将军只是有些感概如此能将为何会被皇上抛弃,甚至反目为仇。” “当然也是狼子野心,不堪为王爷呗。”小兵不以为然。 余晴低喝:“闭嘴!赶紧去处理伤患,轻点人数有多少人受伤!”心里有些不屑,风王若真想造反掌握兵权的时候便可挥军进攻京都,何必等到现在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孤月城?这皇族的事真是诡异多变,谁多的清楚呢。 不过还是有些唏嘘,刚刚那些斩楼军攻击力之强真让她大开眼界,明明是在城下,却还能配合的如此默契,还能射箭刺中她的人,可谓是让人堪忧! 而另一边的白狐带人退兵后,便下了马,脸色难堪的对着众士兵破头大骂:“一个个都视本将军的话当放屁不成?本将军早说过只是走走过场,并未让你们拼命的真去攻城!那古城防备再弱,想要硬攻进去,那也不是咱们两万人能拿下的!一群混账!不听军令,回去每人领军杖二十!” 冲前锋小将被骂的低头不敢言,跪地:“将军,末将知错,是末将莽撞了。” 白狐气的来回渡步,骂骂咧咧的一会,才对回来的贪狼问道:“伤亡大不大?”有些忐忑,如果死伤太多,回去难免会受罚。 贪狼脸色不是很好,摇了摇头:“死伤不大,但伤患比较多,主子让咱们退兵后就待命,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立马让军医给她们看看,一群不听话的东西!气死本将军了。”白狐还是气不过的骂了两句,“吩咐下去,就在此地扎营,整顿一下吧。” “恩,也只有这样了。”贪狼点点头,转身下达命令去了。 翌日,天微亮。 雅君睡得较晚早上便迟迟未醒来,感觉到唇上湿润之意,睁开了眼,一张放大的绝色容颜映入眸中。 她突然醒来,吓的偷亲她的冥红连忙直起身子,脸色微红:“那个,我,我什么都没做···”做贼心虚的坐在床榻边,揉捏着衣角。 雅君长手一捞,将他压倒在身下,邪魅的勾起唇角:“大清早的跑到本王这里来偷亲本王,还什么都没做?恩?” 冥红看着她的深沟,脸瞬间羞红,赌气道:“哼,谁让本宫这么个大美人摆在眼前,却总让你看不见呢?”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雅君笑的低头咬了下他的唇:“是怪本王这么久没要了你,所以饥饿难耐的送上门来准备主动献身么?” 冥红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狭长的眼眸波光一荡:“我本来就是你的正君,献身于你,理所应当,怎么能说饥饿难耐?” 美人在怀,如此良辰好景,可惜雅君却并无心思多做纠缠,翻身下了床开始井条有序的穿起衣服,冥红见此咬住下唇,一腔热情瞬间被灭的干干净净,漂亮的眼眸中泛着水光,委屈上心。 雅君穿好衣服,听见背后哭声,转头看去,果然见冥红眼泪滚动,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走过去无奈的将她搂进怀中:“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冥红推开她,跳下床含着眼泪控诉的看着她:“我嫁给你这么久,一直未曾圆房,到底是什么让你不肯碰我一下?”为什么他几番主动她都不为所动? 雅君看着他,站起身擦掉他的眼泪,轻声解释道:“乖,本王最近心系众多事情,无暇想儿女长情,待稳定一下,本王必定同你圆房。” “你少骗我了!”冥红恼怒的推开他,“前晚你去了千亦兰房间又是为何?为什么他行我就不行?明明我才是你的正君!” 大清早的就无理取闹,雅君心中甚烦,但还是道:“你我半山崖消失个多月,本王去安慰安慰千侧君有何不对?你是正君理因体谅本王才是。” 冥红见她变了脸色,心中虽然不贫,但也不敢闹的太过,气鼓鼓的瞪着她,抿着唇不再闹腾了。 雅君见他突然乖乖的不闹腾,又觉得今日不说个清楚,这小家伙回去后肯定又要闹脾气了,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乖,本王纵然没碰你,但本王承诺你,最近事情忙完后一定将此事办了。” “知道了。”冥红闷闷的靠在她怀里道,感情昨天白打扮了那么久,气死人了! 雅君轻笑的刮了刮他笔挺:“说起床上这事,怎的每次你这个家伙比本王还心急?明明还这么小。” 冥红擦掉眼角的泪痕,瞪着她:“哪有!而且本宫已经十四岁了好不好,不小了!” 第170章 ,三城大乱 “本王可是大你整整九岁呢!你在本王眼里就是一孩子。”雅君放开他,低头在他额前留下一吻,“听话,本王近日可能会很忙,你先回去吧,本王还有要事要做。” 冥红不情不愿的退出她的怀抱:“那我先回去了,你忙完后必须先来看我!”别又跑去先看那千亦兰了。 雅君点头承诺:“恩,本王绝对第一个先去看你。” 如此,冥红在心满意足的离去。 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个黑衣谋面人,跪在地上,声音沙哑:“主子,属下幸不辱命完成了任务。” 此人名为影,是雅君的贴身暗卫,也是她的影子,影的存在没几个人知道,也是她的一道保护符,上次半山崖若不是没带上影,她还不至于坠河! “影,你受伤了。”她走到影面前,语气肯定的道,双眼锐利的打量着影。 影垂头更低了,地上已经沾染了血迹,雅君见此便知她伤的很重,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露出大半胸膛,触目心惊的伤口暴露在雅君眼中,眸色一沉:“本王信你的武功,刺杀晋城城主不是问题,所以才让你去的,是何人将你伤的如此严重?” 影道:“晋城城主贪生怕死,在府中养了些武林高手,属下暗杀了晋城城主后,便被发现了,好在躲过一劫。” 雅君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语气暖和道:“辛苦你了,明知此番很危险,但本王迫不得已才让你去,让你受累了,你先下去处理伤口吧。” 影沉默寡言,行了礼便消失了。 进攻古城是第一计划,刺杀晋城城主是第二计划,她站在窗前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晋城城主被暗杀遇害,这条消息如风一般一个上午便弄得青州四城的人都知道了,再加上古城昨夜被孤月城攻城,更是闹得人心惶惶。 雅君用了膳,便被墨彤迫不及待的请到了书房。 “主子,晋城城主昨夜被杀了!”墨彤上来就是这一句,满脸的不可置信,“听说暗杀的人武功高强至极,连晋城城主府中的江湖高手都没逮住她!” 雅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本王都知道。” “主子你怎么知道?”铁兰疑惑的看着她,主子早上不都是在屋子里睡觉吗? 只有墨彤最先反应过来的瞪大眼:“主子不会是你做的吧?” “对,是本王做的。”雅君笑看着她们,光明正大的承认是自己的杰作,然而一句轻飘飘的话把墨彤几人吓傻了。 朱雀更是用无比火热崇拜的眼神看着她,道:“主子你太厉害,竟然就这样悄悄的将晋城城主给刺杀了,朱雀简直是佩服。” 墨彤斜睨了朱雀一眼,转头道:“可是主子这事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大家一声,害的大家早上听到这消息惊的魂都没了。” 雅君啜了一口茶,缓缓道:“本王就是要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既然你们都没猜到本王会这么做,那其他人就更不会猜到了,晋城现在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越乱越好,对咱们越有利。” “那白狐那边怎么办?白狐来消息说昨夜士兵们不听话,年轻气盛,伤者较多。” 这事无疑也是雅君和干蟾最担心的事,雅君眉色沉了沉,冷哼了一声:“自己的属下都管不好,真是没用!” 几人噤声,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警告自己的属下,以免出现白狐这种情况惹得主子不高兴。 “好了,先说说正事吧,梁城郊外有军营驻扎,这军队常年驻扎在此,本是防备大漠后金人突袭的,夹杂在古城与晋城中间,古城被袭,晋城城主遇刺,肯定会闹得梁城人心惶惶。” 干蟾不解的皱眉:“咱们重点在于梁城,这样打草惊蛇岂不是更加对咱们不利?” 雅君放下茶杯看着几人:“那军营里的将可都是老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如果按照正常做法,她们肯定会收到古城城主的求援信然后派兵去支援,而聪明一点的做法便是对古城不管不顾,背后突袭,直接攻打咱们的老巢孤月城!” 墨彤赞同的点头:“属下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布置吧?不然晚点就来不及了,据属下所知,那军营里可驻扎有十五万兵马呢!可不是小数目,前些日子要不是被调遣了一些人去支援西南方向开战的三皇女,那梁城的军营里可谓是有三十万人马的!” 谁知道这军队刚调走一般,雅君就跑到这里来自立为王了,恐怕最气的跳脚的还是楼昀了。 雅君站起身,看着桌上的地图,开始和几人商议着哪里适合突袭,哪里适合埋伏,哪里是敌军最可能走的道路。 如果梁城派兵支援古城的话,势必会走风峡谷,这是梁城通往古城唯一的道路,所以雅君让白狐手下的伤患撤回孤月城,其余人转移到风峡谷设下埋伏。 而梁城如果派兵前来后围准备突袭她的孤月城的话,便会有两条路,一条走官道,另一条走小道,然而梁城的正规军是驻守边境的,不可随意调动,现在又是白天,如果要调动的话只能走小道以避人耳目,避免让百姓恐慌,也可更快的来到孤月城附近,毕竟白天她们的城门可是大开的呢! 所以雅君很是果断的选择了在小道上设埋伏:“这件事就交给铁兰和干蟾吧,这附近的地形干蟾也比较熟悉,朱雀留下与本王驻守孤月城。” “诺,属下领命。”干蟾两人退去。 雅君坐下身,喝了口茶,眼眸里闪烁着精光:“这是一场追逐游戏,可不比以往正对面的厮杀。” 墨彤挑眉一笑:“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么,凡事万万都不出主子意料之外,这次肯定也是,比如昨晚那一招更是绝。”谁能想到昨晚还在城墙上与大家一起的人,私下里却已经命人去刺杀晋城城主了呢?晋城城主一倒,群龙无首,再加上丰州百姓的涌入,更会乱成一团吧,晋城恐怕早已被主子归为囊中之物,只需要解决掉梁城的驻守军队! 第171章 ,埋伏陷阱 不出雅君所料,古城和晋城一夜之间都出事后,人人开始恐慌起来,特别是梁城的城主叶青大清早的便赶往城外军营,将古城的求援信拿了出来。 军营主帅帐篷里一片安静,坐在上位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名叫霄止,驻扎在大漠边关一代多年,这事本该原本是元国王爷的楼雅君来做,谁知皇上一开始没把她当做自己人,便交给了霄止。 霄止看完信后,眼中蕴藏着勃怒,想着居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子下闹事,哪里能不怒? 城主叶青脸色焦急道:“霄将军,一夜间其他两个城都出事可怎么办才好?那古城求援信咱们也看到了要不要支援古城?那风王也太嚣张了,迟早会对咱们梁城下手,咱们要不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信上说昨夜攻城的斩楼军只有五万人马。”霄止呢喃,反倒说起这事,看向其他两个女人,道,“关童,穆青,这事你们怎么看?” 名叫关童的女人站起身道:“末将以为,风王不足为惧,孤月城在咱们眼皮子下这么多年,根本就没多少兵,这点咱们最清楚,这五万兵马说不定也是倾巢而出!” 穆青不以为然的接过话:“关将军此话差以,正因为孤月城多年来处在咱们眼皮下,还能私藏军队,这才是风王的最可怕之处,此人城府极深,昨夜袭击古城的五万人马估计也只是小部分斩楼军,其它斩楼军还驻扎在孤月城内!末将以为咱们理因铲平孤月城,以防夜长梦多!” 关童不屑的冷嗤:“孤月城离咱们可不远,这么多年孤月城什么动静咱们最清楚不过,就算她风王私下招兵买马,咱们也不会一点风声都不可没有吧?” “但风王现在手中确实是有一支力量不弱的军队!这事情又怎么解决?难不成从天而降的不成?”穆青瞪着她不服气道。 “够了!都闭嘴。”霄止见两人当着叶青这个外人的面越吵越烈,觉得有失面子,脸色难堪的怒喝,“前些日子京都太女来信,势必要咱们查探出风王手中到底有多少人马,本将军也派过不少人前去孤月城但都音讯全无无一人回来,只怕那孤月城里极其复杂,既然暗的不行那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去查探吧!” 穆青两人心惊的转过头:“将军意思是?” 霄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驻扎这里太久了,若是能铲除风王这个大毒瘤,若不定皇上一高兴,便会准许自己回京都享福再也不用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关童,本将军命令你立马带三万人马前去支援古城!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诺,末将领命。”关童瞪了眼穆青,退出了帐篷,一旁的叶青也松了口气,好在去支援了,虽然只有三万人马,但人情面上做足便够了,毕竟她的梁城才是最重要的。 “穆青听命,本将军命令你带七万人马抄小道在下午之前赶到孤月城,孤月城白天会对大漠人开放,你乘机带兵进攻,一探虚实!”霄止自信满满,仿若已经看到了打败风王攻破孤月城的画面,满脸笑意。 叶青犹豫的上前,支支吾吾道:“霄将军,您这一共就调走了十万人,军营里可就只剩下了五万人,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吧,大漠最近要与我朝联姻,最近都不会来犯的。”霄止头也不抬的低头看着地图,“而且孤月城现在才是最大的内患,若本将军不查探出风王手下到底有多少兵,日后出事皇上必定会拿本将军开罪!所以让穆青带七万人马最合适不过,不多不少。” 叶青见她自信满满,便不再劝说,心里却总觉得只留五万人马驻守军地,还是太不妥当了,摇着头回了梁城。 干蟾和铁兰在小道关卡上设了众多陷进和埋伏,潜伏在山坡上,头上顶着杂草编的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泛着精光盯着梁城方向。 铁兰用手臂碰了碰干蟾,低声道:“喂,你说霄止那女人到底会不会派人来袭击咱们孤月城?” “放心吧,霄止那女人当年犯错才被皇上放到这里驻守边境的,杀了咱们主子才能立头等功让皇上放她回京都,她肯定会不多想便直接派兵前来的!”干蟾面不改色的注视前方,词锋清晰的给铁兰解释着。 铁兰轻笑:“你对霄止倒是了解的清楚。” 干蟾轻瞥了她一眼:“这么多年一直在霄止监视下生活,当然得了解清楚才能百战百胜,别说话!嘘。”她脸色一紧,侧耳贴在地上,感觉到马蹄声逼近,朝大家做了个手势,“敌军逼近,大概五万人以上,大家做好准备!” 不出一会,穆青果然带着人出现在众人眼中,只是停下了,坐在马背上四处张望着:“本将军怎么觉得此处有些过于安静了?” 穆青谨慎小心,另一种说法便是胆小怕事,跟在她身边的兵自然晓得,心中虽然不屑她过于谨慎了,但还是上前笑道:“将军,这里是小道,人烟稀少,安静自然正常。” 穆青打量着地上,并未发现不妥,便觉得自己多心了,扬声大喊:“继续前进!” 伴随她的话铁兰的心里也松了口气,生怕她多心调头就走掉。 驾!穆青挥鞭继续赶路,由于赶时间前面大部分人都是骑马的,只有后面跟着少部分人是跑的,所以当穆青踩中被挖空的陷进里掉了进去,后面跟随而上的人来不及拉进缰绳也跟着掉了下去。 那陷进坑很大,掉进去不少人,里面还插了不少锋利的竹子,一时间惨叫连连。 “有埋伏,后退!”穆青大喝,看着自己的马背竹子刺穿,心有余悸,若是贯穿到她的身上可就···想想就一阵后怕。 “丢木棍!”铁兰低沉的声音响起,士兵们便一起推动早就准备好的用树木截断的木棍推下山坡,砸中梁城军,大片倒下,阻拦不少人后退。 第172章 ,埋伏陷阱(二) “弓箭手准备放箭!”干蟾丢掉头上的草帽,低喝,便看到两边山坡上早就待命的弓箭手齐齐上前射箭,万箭齐飞!刺穿乱成一锅粥的梁成军。 “啊!有敌军埋伏!” “快撤退!”惨叫声一片响起,被木棍砸翻的砸翻,被箭射穿的射穿,突然一人惊叫,抱着腿倒地痛声惨叫:“啊!我的脚!大家别乱动地上有东西!” 大家地头才看到那人被藏在杂草里的夹子给夹到了,这不是只有打猎人才用的吗!卑鄙! 穆青从大坑里爬了上来:“大家不要慌不要乱!随本将军后退!” 然而却无人听她的,人越慌乱的时候就越难以镇定,看着越来越多的同伴倒下,都手忙脚乱的躲避着漫天飞来的利箭,气的穆青脸色铁青一片,怒吼:“都不准给本将军慌!” 藏在山坡上的铁兰咧嘴一笑:“姐妹们,将咱们准备的礼物送给她们!” “好!”众将士齐声兴奋的大吼,齐齐拿出早就准备的袋子扔了出去。 穆青等人不明所以,只看到袋子里有的东西在蠕动,穆青长枪划破袋子,露出光溜溜的大团蛇,卷缩在一起,甚至有些已经打结卷在一起了,蛇皮花花绿绿的吐着信子泛着幽幽寒光,让人汗毛直竖,一时间众人脸色变得煞白。 穆青大口咒骂:“一群没用的废物!不就是一群蛇看你们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啊,将军有好多啊。”一人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穆青,示意她看背后。 穆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转过身头一眼,两眼一黑,差点都晕了过去,只见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蛇在滑动,扭动着长长的身子,好不恶心。 穆青长枪划过,一米内的蛇全被斩为两截!面露凶狠:“区区几条蛇而已,本将军还怕了不成!都给本将军杀了!” “放烟雾弹。”干蟾再次下了命令,接着被扔下许多烟雾弹,一时间本就狭窄的小道上都充满了烟雾,白茫茫一片让人看不清。 “快,都快丢石头!将她们砸到,尝尝被千万条蛇缠着的感觉!”铁兰兴奋的催促着大家丢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其实这蛇也是她想出来的,主要是这一招百试百中,每次偷袭设埋伏来这一招准有用! 试想在白雾中看不清彼此,又明知脚下四处都是绿油油的蛇穿梭,肯定会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惧,现在高坡又砸下石头将她们砸到在地,再被蛇缠住浑身上下,那场面想想都兴奋! 干蟾侧头看着铁兰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有些无语的嘴角抽搐,看到别人受折磨有这么开心吗?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招跟主子行事作风很像,攻心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主子的话,如此人的心都崩溃了,那大抵也就败了。 “啊!地上好多蛇,看不见!”有人惊叫。 “啊,你刺老娘做什么!”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扫开脚边的蛇。” “救命!将军救命!”一人被砸到在地,身上爬满了蛇,满脸惊恐的大呼求救,早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士兵可以选择自救的,大家都慌乱了,满脸惊恐。 “到底是何人敢偷袭本将军!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报上名讳!”穆青双眼赤红,怒喝。 铁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乃风王坐下铁兰!” “在下干蟾!”干蟾也站起身,道。 穆青怒极反笑:“好,居然是风王坐下两位能将,竟然让你们埋伏此地,还真是有心了,只是我等乃驻扎大漠边境的军队,如果出事了怕你们风王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铁兰与干蟾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女人脑子绝逼有问题:“你娘的傻了吧,咱家王上早就自立为王了,何须要给元国皇上一个交代?姐妹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齐齐站起身脱掉身上的草衣,轰然冲下山坡。 早就军心大乱的梁城军,比起士气大涨的斩楼军,注定要败了。 比起铁兰,埋伏在风峡谷的白狐等人就顺利多了,风峡谷既然称之为峡谷,自然是一处地势极为适合埋伏的地方,然而只能过风峡谷才能去古城,注定霄止派的三万兵马会命葬风峡谷了! 雅君悠然自得的坐在书房里,喝着茶,神情老自在了,没有一丝担忧的表情。 屋中只有墨彤与她,朱雀去外城守着了。 “若是驻守边境的军地被本王所灭,不知楼昀会不会气的后悔调走了那十五人马去支援楼琪对抗冥皇?” 墨彤轻摇着蒲扇勾起和煦的浅笑:“三皇女心智谋略都不是冥皇的对手,楼昀让三皇女去对抗冥皇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雅君转头看着墨彤,轻蔑一笑:“楼昀不会以为楼琪能比的过本王吧?” 墨彤笑而不语,主子与三皇女完全没可比性,三皇女虽然多加磨练也会是一代将才,但那也得多加磨练之后的情况下,现在三皇女可是第一次带兵上阵。 “也是,当年在元国朝堂上也只有她敢于本王抢夺带兵出征一事,恐怕让不少人误以为她与本王可比肩。”雅君自嘲的勾起唇角,“楼琪自负过甚,冥皇老谋深算,这一仗注定会败的太惨!” 墨彤低头啜了口茶,其实主子对楼氏皇族的事情还是在意的吧? “对了,墨彤,本王要你去办一件事。”雅君突然放下茶杯正色了起来。 墨彤看着她,不明所以。 “你手下有没有长相比较貌美的男子在外做眼线?比如适合捏拿上位者的心思,懂得看人眼色,又会出枕边风。” 墨彤闻言,惊愕,既而失笑:“主子可以告诉属下,要找这样的男子派到谁的身边去吗?” 雅君双手重叠在一起,侧头望向窗外,许久,才吐出几个字:“大公主摸扎莱尔。” 墨彤笑脸微微呆滞,平淡的看着她:“不知主子准备如何安插这枚棋子到大公主身边?要知道咱们这么多年想安插可都没行。” “替换掉六皇子!”她眯着眼望着墨彤,凉凉的道,但足以吓的墨彤错愕半响没回过神。 若六弟没死,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眼睁睁的看到他嫁到大漠的! 第173章 ,半夜突袭 风峡谷一战,关童带领的三万人马全军覆没! 小道上一战,穆青带领的七万人马被灭四万,剩余三万人灰溜溜的滚回去了。 铁兰等人兴高采烈的带兵回去复命了。 然而人刚进城,屁股还没坐热,就迎来了身穿盔甲提着银枪坐在马背上的雅君,众人心惊,知道主子这场行动只怕还没完! 宽阔的场地上,士兵站立原地整装待发。 雅君坐在马背上,扫了全场一眼,那一眼深邃黑沉让众人不敢吱声,当她看到白狐身后士兵伤患最多,骑马过去,白狐心中暗叫不好,立即跪地:“末将管理属下不当,导致行动差点失败,甘愿受罚!” 白狐身后立马有人不服气的站出来:“王上,此番是属下等不听命令,不管白将军的事,要罚也是罚属下们。” 白狐欲哭无泪,此时说话求情不是给主子火上浇油吗,不知道主子最讨厌的便是不服从命令者吗?转头低喝:“闭嘴,都给本将军退下站好!” 雅君凉薄的看了眼刚刚说话的士兵,道:“带兵无方,待这番战事完后,贪狼与白狐到刑罚堂各领军棍重二大板!” 刑罚堂是雅君自立的一个刑堂,专门处置不服从军令的士兵和俘虏。 二十大板对于这次失误的白狐和贪狼虽然有些重,但两人都乖乖的没有多说一句,她们知道主子刚刚回来让她们打的第一仗就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恼怒了。 一群黑衣面具人突然从远处走来,步伐轻盈,看似随意走动,但章法却整齐有序,走到雅君面前跪地,声音沉稳沙哑:“属下等参加主子!” “都起来吧!” 黑衣人站起身,就连起身的动作都丝毫没乱,看的朱雀等人目瞪口呆,这些什么人?竟然比她们手下的军队还要正规! 铁兰看着她们目瞪口呆的表情有些洋洋自得,揽着朱雀的肩头道:“咱们暗阁的人是不是不比你们带出来的差?” 朱雀一噎,这些居然就是她之前鄙夷过的暗阁人? 雅君眸光冷锐如鹰,到了眼铁兰几人,道:“铁兰,朱雀,干蟾随本王今夜突袭梁城军营,其余人驻守孤月城,不准出任何差错!” “诺。”又有活干,铁兰乐滋滋的上了马。 只有白狐朱雀几人满脸难以置信,磕巴道:“主子你不会只准备带暗阁五千人马去突袭霄止那八万人马吧?” “只要是暗阁的人足够了!出发!”雅君丢下一句,便带人出发了,马蹄轰轰响起,瞬间消失。 白狐哭丧着脸,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主子深深的嫌弃了。 其实雅君只带暗阁的人去,是因为人少方便速度更快适合偷袭,而且暗阁的人本就适合暗杀,再加上时间已经过了一天,闹得这么大肯定已经传进了大漠人的耳中,她怕摸扎莱尔晚上带兵来突袭,所以只带了暗阁的人。 黄昏来临,关童粗心大意最终还是命丧风峡谷,只有穆青一个人带着人回去独自承受霄止的滔天怒火。 “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本将军给了你们十万人马居然就只带了三万人回来!你是想气死本将军吗!”霄止得知派出去的两方都遭遇了埋伏,关童更是丧命了,便气的差点吐血。 穆青跪在地上,一脸沮丧:“将军,实在是对方太厉害了,当时军心被那叫铁兰搞得大乱,大家都没了斗志,只知道慌乱四处逃跑,才让她们有机可乘!” 霄止两眼浑浊,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呢喃:“怎么办怎么办,本将军本就私自出兵让你们去攻打孤月城的,本想立功再请示皇宫那边,可谁知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这么轻易的就中了敌人埋伏!这让本将军向上头交代,这可是会要了本将军老命的啊!” 穆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担忧道:“事情已到这种地步,咱们该怎么办?后金的人要是得知消息此时来犯,咱们势必抵挡不住啊,将军还是趁早禀告宫里的人吧。” 霄止恨铁不成钢的一脚将穆青踹倒在地:“禀告皇上?这可是大罪,搞不好会抄九族的!不行,本将军必须将功补过,势必要将风王拿下!” 霄止担心自己私自决定攻打孤月城失败还损失惨重的事情被宫里人怪罪,便隐瞒了事情,又加上这里本就离京都甚远,所以楼昀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因为霄止的私心才让雅君有机可乘。 若是霄止禀告了楼昀,楼昀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调兵前来支援,然后与后金练手灭了孤月城和雅君的!然而当楼昀知道后已经晚了,为时晚矣,也给了雅君时间扩张了土地和势力。 “将军不好了,粮草着火了!”帐篷外,突然一个士兵闯进来,惊慌大叫。 霄止心感不妙,连忙走了过去,抬头便看到粮草方向火光漫天,铁青了脸:“混账!赶紧命令大家去灭火!” “诺。”铁青来不及包扎伤口便带人去灭火了。 火势越来越大,大家慌里慌忙的拿着盆子灭火,然而怎么都没用,反而传来马蹄声和厮杀声。 雅君首当其中,一把银枪泛着冷冷银晖,骑着马跳进去,将毫无防备的人一通乱杀。 “啊!不好,有人偷袭!”最先一个人反应过来,吹响号角,很快大家拿起兵器就开始对抗起来。 霄止身穿黑色盔甲,握着大刀从帐篷里走了过来,看到雅君目露狠光:“风王,你设埋伏杀我士兵,本将军定要报仇雪恨,拿命来!” 雅君讥诮似的一笑:“本王就在这里,尽管放马来!”手臂一震,长枪挥舞而出,铿锵!与霄止长刀碰闯发出刺耳的声音。 朱雀铁兰干蟾三人武功都不弱,铁兰与穆青两人纠缠在一起,朱雀与干蟾两人便朝其他士兵厮杀起来,一时间霄止的兵被杀的溃不成军。 穆青奋战了一下午,刚刚赶回来还没来得休息,便被雅君来个突袭,现在哪里还坚持的住?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第174章 ,收服两城 霄止见此,气的浑身发抖:“啊!你居然敢偷袭,卑鄙无耻!” 雅君嗤笑:“打仗偷袭乃兵家常事,居然说本王无耻?看枪!”长枪猛烈如虎刺出,霄止长刀挡住,但还是被震得虎口一麻。 “霄将军当年也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便被调遣到这荒蛮的边境,心里恐怕是苦不堪言吧?”雅君游刃有余的对付着霄止,一边口上不停的说着。 “你想说什么?”说中霄止的心头伤疤,语气冲道。 雅君惋惜道:“这一待就是大半辈子耗费在这,连个夫郎都没娶,像霄将军这个年龄应该是儿女满堂的,如今一个人守在这里当真是可怜。” 霄止也不笨,瞬间明了雅君的心思,冷笑:“你杀了我众多姐妹,现在又来说这些话未免可笑了些!本将军定将手刃与你!” “霄将军何必执着?若你跟随本王,本王给你的绝对能比现在好上太多,待本王为皇,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少不了霄将军的。”雅君嘴角抿着凉薄的浅笑,吐出惊天的话。 霄止呆滞,为皇?这女人果然野心勃勃的想要称霸! 雅君见她走神,皱了眉头,收回银枪,冷然道:“霄将军下次若再走神,可就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了!” 霄止回过神,将对方冷冷的看着自己,背后惊起一片冷汗,想起刚刚自己走神足以死上千万次了,然而对方却放过了她,并不给好脸色的冷冷道:“别以为这样本将军就会放过你!” 雅君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发怒:“霄将军可以仔细想想本王的话。”扬声一喝,“撤退!” 一群人如来时瞬间消失在夜色中,若不是地上尸体,宛若一切都是假象。 霄止回头看到满地尸体,才发现刚刚自己的人又被杀了不知多少,气的仰着脖子咆哮:“风王本将军要你不得好死!穆青,你立马带人去追!” 穆青点点头,算了刚刚对方的人数便带了双倍的人一万人骑马追了出去。 没走远的雅君停在远处等着,停到马蹄声,雅君惋惜的摇头:“可惜了。” 干蟾侧头问道:“主子是可惜了霄将军吗?” 雅君不可置否道:“元国皇上敢让霄止驻守这里,是因为霄止忠心,元皇明知这一点,当年便因为一件小事将霄止发配在这里,一守便是七年,在无人问津,霄止心中有愧也不敢多言,便乖乖的替元皇卖命守在这里多年。” “霄止心里效忠的只有元皇,想要让她降服比登天还难,主子为何觉得可惜?”铁兰不以为然的道,这种人直接杀了便可。 “本王只想看看她如此忠心的人,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改变过初衷后悔过。”雅君回头望着军营,黑眸闪亮如星辰璀璨,含着怜悯的光芒,“看来还是不开窍的一个老古董,她们追来了,走吧,今晚势必让这些追来的人有来无回!” 铁兰闻言兴奋的搓搓拳头:“好咧,老子最喜欢半夜干这种杀人游戏了!” “那就看咱们谁杀的人多!”朱雀也耐不住性子道。 今夜没有月光,云层深藏,漆黑的夜吹着冷风,似乎连老天都觉得这是个杀人夜。 这一夜,雅君等人通宵未归,与穆青等人打着游击,到处跑,后面的气的哇哇大叫,更是舍不得撤退,想要杀了风王,一报血仇。 最终将穆青等人引到一片树林里,展开了冷酷无情的厮杀,雅君静静的站立在不远处静看着大家搏杀,不管是自己的人倒下还是地方倒下,都未露出一点心软。 最后她还是出手了,提着银枪冲刺而上,所过之处,血溅当场,脑袋横飞,下手极其狠辣,丝毫不留情。 穆青没想到对方只有五千人,但杀人力确实这番强悍,硬生生的消磨掉她大半的人,知道今晚恐怕是回不去了,杀红了眼,大喝:“姐妹们都给我杀,杀一个是一个,杀!” “杀!”众人大喝,誓死拼杀,反而暗阁的人安静无声的宛若死神收割着一条条生命,整个过程只有朱雀目瞪口呆,真应了铁兰当初那句话,暗阁的人杀人,切脑袋如切菜! 当所有人倒下,只有穆青一个人活着的时候,雅君叫人停手了。 穆青仰着脖子,目中含恨:“杀了我吧!” 雅君朝铁兰使了个眼色,铁兰松开了穆青,她道:“本王不会杀你,你回去吧,告诉霄止要么降服本王,要么洗干净脖子等本王去取!” 穆青瞪大眼,不敢相信到了这一地步对方居然还不杀自己,愣愣的一时间不敢相信事实。 “还不快滚?小心主子等会改变主意!”铁兰爆喝,拿着长刀威胁。 穆青这才慌乱的站起身上马匆匆的逃跑,见后面真的没人跟来,这才松了口气,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 “走吧,咱们也赶紧回去吧。”雅君翻身上马,俊美的侧脸英俊非凡,眼底透着青黑,挥鞭离开。 整整一天两个晚上,便让霄止十五人马损失了八万人马,这彪悍的速度和狠辣的手段让众人感到心惊,众人这才回想起风王曾经可是元国不败战神啊! 雅君回城后便让墨彤和白狐两个能说会道的去古城和晋城招降,古城城主得知霄将军派来的三万兵马都被风王截杀在风峡谷后,更是对雅君害怕不已,也知朝廷如今也无暇调出更多的兵马来管她们了,所以当天便主动打开城门,拿出城主印章让位了。 此举动让刚死了城主的晋城更是惶恐不安,最后还是雅君放出狠话,若是不肯让城,就直接攻城,待城一破,便屠城! 就此,风王从此便被冠上了残暴嗜血的名声。 但百姓们还是害怕的公然造反打开了城门。 可这些雅君都不在乎,如今只有霄止一人苦苦支撑,守着梁城最后一城。 雅君拿下晋城古城之后,便大开城外迎接丰州搬迁而来的难民,更是每日施粥,还安排了大夫免费看病,这举动无疑让百姓们暖心,风王这个人也成了饭后的闲谈。 第175章 ,京中少年 比起青州被雅君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宫更显得平静了。 后宫一处宫殿,一位紫衣少年静静站在树下凝望着远方,乌黑的青丝垂至腰际,伴随着清风轻轻舞动,枝叶落在肩头,平添几分凄楚。 “太女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沉静,紫衣少年依然不动。 楼昀走进将他还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脸色微沉,走了过去:“瑾儿可谓是还没想通?” 不错,这位紫衣少年正是大难不死的楼瑾,他那妖媚的眼眸微微瞥了眼身后走来的楼昀,声音冰冷:“我不会嫁给后金蛮夷的!要嫁你自己嫁!” 楼昀依然习惯性的嘴角抿着笑,只是笑的那么的淡漠:“此事可不是你说了算,不嫁也得嫁。” 楼瑾猛然转过身,双眼冷如寒冰死死的盯着她:“楼昀,你害的二皇姐远离京都,更是将二皇姐剔除族谱,以谋害之罪让她身败名裂,抹平赫赫战功!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嫁的!” 身后的宫人被楼瑾大逆不道吓的满背冷汗。 楼昀阴霾着眼眸盯着满脸倔强的楼瑾,一把捏起他的下颚,沉沉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你的二皇姐,那就乖乖的给本殿下嫁人,不然明日本殿便派兵铲平孤月城!” 楼瑾自然知道孤月城是雅君所在之地,目光轻颤,愤恨的瞪着她:“你!” 楼昀见他不再顶嘴便知道拿住他的软肋了,万分没想到自己的六弟竟然会如此在意楼雅君!真是气煞她也,一把甩开楼瑾,拂袖离去。 “看好六皇子,明日便出嫁赶往大漠!” 宫人垂首领命,无人敢多言。 楼瑾倒地手掌划破了皮,冰冷的目光直到楼昀消失走远才闭上眼,半山崖坠河后他便被一家农户救到了,本想一辈子就这样在外过完一生,谁知宫里竟然派人找来了!一开始他以为是二皇姐的人,后来才得知那是楼昀手下昀卫队! 那一刻,他的心有些冷,更多的是害怕,二皇姐难道出事了吗? 回到宫里后,才得知二皇姐是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是惊天大事,让他足足一夜未眠不敢相信所发生的,感觉一切都在做梦。 便出宫来到斩王府,看着空空如也的王府和紧闭的大门,上面贴着封条,他才相信了事实,原来二皇姐真的出事了,后来得知她在孤月城自立为王他才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些窃喜,希望自己能偷跑去找她。 可谁知楼昀却给他晴天霹雳的一击,让他远嫁大漠联姻!他一直担忧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而他没想到会是大漠那么荒蛮的地方,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害怕恐慌,可是却无能为力,因为没人能帮他,也无人肯帮他。 他真的好想二皇姐··难道这辈子都与她无缘再见了吗?若她知道自己要嫁给大漠人会不会来救自己呢? 楼瑾一袭紫衣躺在地上,迷茫又凄楚的目光望着天空,凝白若雪的肌肤透着苍白,他闭上眼,一滴清泪眼角滑落。 然而同处京都,同为雅君伤心的何止楼瑾一个,丞相府中,一直以来都处在一片沉如水的气氛中。 屏幽自皇宫那夜后便醒了,只是孩子总归是没有保住,整个人整天也闷闷不语的待在自己屋子里不说话。 他的大姐屏善却每日都往这里跑,看着他日渐消瘦,满是疼惜:“幽儿,你心里怎么想的可与大姐说说,千万别憋在心里啊,这样下去可是会憋坏的。” 屏幽恢复了以往最爱穿的白衣,坐在窗前,垂眸不语。 屏善见此,叹了口气:“母亲说风王现在自身不保,又在边关自立为王,肯定诸事烦多,京都又有太女虎视眈眈,无法写信给你肯定有她的苦衷。” “而且她不写信来反而更好,免得咱们被她牵连。” “但若是幽儿你还是喜欢她,当然大姐也是支持你的!” 屏善说了许多见他都面无表情,不免有些挫败,便提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听说太女准备让六皇子远嫁大漠联姻呢,真是可惜了如此一美人。” “你出去吧,让我跟幽儿聊会。”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屏善抬头,这才看见母亲站在门外,连忙退了出去。 丞相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走到如今这一步,着实疼到了心尖上,叹了口气:“幽儿你告诉为娘,这么久赌气是在怪雅君利用你才让你怀上孩子的事情吗?” 屏幽平坦无波的眼眸微微闪烁。 丞相见此,便知道自己说中了,道:“其实雅君她也是被逼无奈,当今皇上对雅君的态度一直很怪异,一直宠着雅君却并未放权,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后又下了子嗣那样的圣旨,雅君让你怀孕无疑是想你生下嫡长子来压制冥皇子,这情有可原,她本是王爷出生帝王家,很多时候逼不得已不是吗?” “听闻那天她刚赶回来得知你被禁在宫中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赶去了,幸好她给自己留了一手,最后才全身以退。”说起这件事,丞相还是有些感慨,“皇家世事无常,说翻脸就翻脸,平时很要好的两姐妹,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这样争锋相对,好在雅君有所提防才逃过一劫,一路被太女追杀到大漠边境,才拥立孤月城自立为王的。” “雅君当时看到你晕倒急忙冲了过去,那表情为娘看着不像作假,也正是因此才让秦月有机可乘,重伤了雅君,后来又一路被追杀,这里距离大漠边境相隔甚远,想必这过程苦不堪言,幽儿你肚子里的虽然孩子未保住,但这样何尝不是好事?太女是不会让这孩子活着生起来的。” 屏幽目光轻颤,终于抬起头,声音哽咽:“娘,我不是恨她利用我,你明白吗,当我醒来后孩子没了不说,她更是带着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京都面对太女,这么久一句问候也没,我心里难受,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压抑多日来的心事终于崩塌,哭着失态的扑进丞相怀中。 丞相叹了口气,幽儿你可知,若雅君真是夜皇的女儿便也罢,可东山再起,若她不是,今生为娘只怕都不能让你们相见了,她不能自私的让府中上百条性命赔上。 第176章 ,楼瑾出嫁 秋风萧瑟,层林尽染。 今年的秋季注定楼瑾一生凄凉悲楚的开始,天还未亮,便被宫人强行拉起伺候沐浴打扮,穿上一袭华丽精致的大红嫁衣,坐上花轿,远赴大漠,出嫁联姻。 花轿纱幔被微风不小心吹拂而起,那宛若转世妖精妖媚的容颜呈现在百姓眼中,众人惊叹,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默默无闻的六皇子? 众人皆以为远嫁大漠蛮夷的皇子不会好看的哪儿里去,才会被皇族当棋子联姻,可是她们都错了,那少年精致妖媚的容颜宛若天人。 皇上为何会让这样漂亮如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去联姻? 百姓忍不住低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六皇子美若仙人,若嫁到大漠那里去,真是造孽啊。”一女子不忍心的低叹。 “就是,眼瞧着年龄也不大,这一去只怕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作孽。” “这你们恐怕就不晓得了。”一人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听闻六皇子的父君是当年独宠后宫的舞贵君,舞贵君可是怜人出身,当初是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狐媚子所出,难怪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妖媚勾人,一时间眼楼瑾的眼神也变了,有不屑,有怜悯。 花轿上的楼瑾将街边上的议论全都收入耳中,美如玉的手指攥紧,眼神越发的冰冷,突然开口:“停轿!” 这次护送首领是楼昀的心腹秦月,楼昀怕楼瑾半路偷跑便派了自己比较信任的秦月,轿子外坐在马背上的秦月听到楼瑾喊停,虽然不喜但还是挥手让大家停下,走到轿子前,道:“不知六皇子突然停轿有何事?” 刚刚议论的一群人神经突然紧绷起来,目露紧张的看着花轿,不会是她们刚刚说的都被六皇子听见了吧? 轿内一言不发,秦月抬头望天看了看时辰,隐隐有些不耐烦,刚想催促,轿内传出凉薄冷漠的声音:“青天白日,议论皇族是非,理应当斩,秦护卫,本宫要你把刚刚嚼舌根的人统统拉下去,执死刑。” 冷酷无情的话将皇家视人命如草芥的品行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众人脸色大变,吓的齐齐后退一步,全场寂静,在也无人敢多说一句,刚刚议论的人吓的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地打呼求饶。 秦月脸色也变了,她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六皇子会当众让人将百姓问斩,这有关皇家颜面,让她有些犹豫踌躇不敢乱来。 楼瑾见她不动,鼻子里发出冷嗤一声:“本宫为了家国,不仅牺牲自己远嫁大漠,尔等百姓却当面议论本宫,置本宫于何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既然如此不嫁也罢。” 秦月见此,便知今日是非要处置了这几个百姓才肯罢休,细想这些人刚刚确实议论纷纷,当下大喊:“来人,将几人拿下,议论皇族是非,无视本朝律法,送进地牢,来日问斩。” 那几人傻眼了,大喊痛哭,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这样赔上了性命。 花轿起,渐渐行远,却再无人敢多言半句,一路吹锣打鼓,在百姓的目送中,花轿出了京都,踏上未知路。 众人已知花轿中的六皇子不止是绝色美人,还是一只吸血的蛇蝎美人。 楼瑾垂下美眸,若还能回来,必将血洗京都,若如不然,永生不归。 京都距离大漠相隔几大洲,横穿半个元国,甚远,当初雅君逃命用追快的速度也都用了两个月,而楼瑾要去大漠就必须路过雅君现管辖的青州,抵达青州时也是四个月后了。 四个月足以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三国大战,演变成各国混战,千机国趁夜国在前方进攻元国时,在腹背突然袭击,拉住夜皇继续进攻元国的脚步,三方僵持不下。 而东南方接连兵败的楼棋,在后金大公主带人频繁骚扰侵略冥国边陲小城的情况下,让冥皇震怒,开始回击,也让一直被逼迫打压的楼棋终于得以喘气。 在这样混乱的战局下,谁也顾不上孤僻的大漠边境的雅君,也让雅君得以机会快速扩建自己的兵力。 晋城古城被收服后,梁城被孤立在青州,在雅君各种压迫威逼利诱下,宵止的军营里终于窝里反,一派为宵止为首誓死不降,另一派以穆青和叶青城主为头带了大部分人马赶往孤月城向雅君投城叛变。 雅君当夜便带人赶赴梁城剿灭剩下仅有的三万兵马,宵止长叹愧对皇恩,抹喉以死谢罪。 从此孤月城永闭,城池再也不向大漠人开放,变成斩楼军真正的军事基地,如同铁桶般坚硬矗立在大漠边境,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大漠人则绕开孤月城,到古城交易卖货。 梁城,晋城城门大开,迎入丰州灾民,雅君不止让人给她们修建了木房,还派送了衣物和米粮,这举动无疑感动大多百姓。 许多灾民闻风赶来,也在青州安顿留下,直言风王是好人。 成功的收买人心后,雅君开始招兵买马,本就许多孤儿无家可归,如今天下又不太平,各国战乱,加上雅君曾经为元国的立下的汗马功劳,让许多人不在迟疑,纷纷加入。 曾经的五万多人马,加上宵止原本手下投靠的几万兵,和招收的人马,堪堪涨到二十万,青州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赶赴大漠的楼瑾,一路上听着路上的人对风王各种惊叹,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嘴角挂着喜悦的浅笑,这才是他的二皇姐,本是枭雄,怎能屈膝在一人之下?心里也不禁动了歪心思,他此番去大漠必须得经过青州,青州那里是二姐的管辖地盘,自己若是逃跑闹出动静,不知二皇姐会不会来救自己? 然而楼瑾哪里知道,雅君在得知和亲的人真的是他后,便已经开始谋划怎么带走他还不影响局势的情况下,这次以最快的速度向青州其他三城下手,其中也大多有楼瑾的原因,只是这些无人知道雅君的真实想法罢了。 第177章 ,冥红受辱 艳阳高照,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仿若整个大漠都铺上了一层薄纱,各城百姓都闭门不出,街上冷清了许多。 “啊,好热,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去了!”客栈二楼上的一个紧闭的房间突然传出一位少年凄凄惨惨的叫声,声音轻轻柔柔,空灵如远边传来,让门外的人忍不住抬眼瞧去,纷纷摇头,边关白天热起来让她们这些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男儿家那细/皮/嫩/肉的身子? “你不是说想见她吗?再忍忍,这次我是有任务在身,没有陛下命令我只能待在青州待命。”另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耐心的解释。 屋中一男一女端坐在桌前,女子一袭黑衣包裹着全身,面带金色面具,只露出淡色的薄唇,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带着皮质的手套,全身上下一身漆黑沉如墨,除了两只冷冽如寒水的眼睛望着少年,其他没有一丝一毫露在外,此人正是受夜皇命令潜伏在青州的御风。 另一位少年自然是一向怕热喜冷的湛璃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轻纱,在窗外照射进来倾洒在身上,仿若有流光在闪动,一双湛蓝如天空的眸子带着苦恼,揪着御风衣角:“风,我真的好热,你知道我从小在雪山长大,是最怕热的。” 来青州后几乎每天都会听某人唠叨抱怨,纵使忍耐力再好的御风也有些无奈起来,思索了片刻,道:“要不,我先送你离开青州?” “不要!”湛璃儿下意识的大声回绝,收回拉扯着御风衣角的手,背对过去,“我要见雅君,不然不走。” 御风握着茶杯的手倏然微紧,眸色渐深,那个女人最近动作不小,收买了百姓不说还硬生生的将兵马扩大,不得不说有些本事。 “呀,是雅君!”某人站在船边手指着楼下街道某处突然惊叫起来。 御风起身走过去,望去,果然在街道上看到一群人朝客栈方向走来,几位女子都气宇轩昂,目光凛然,步伐稳重,气势张扬而内敛,一看就是军中人,但为首穿着暗紫劲装的女子最惹人注目,长眉斜飞,凤眸邪魅流光溢彩,凌厉之色不限于山水,凉薄的唇角微抿着淡漠的笑,给人几分莫不清楚的感觉。 半年不见,感觉她变化了许多,以前见她都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今这番冷漠寡淡的模样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本性吧?皇家人果然都是薄情人呢,亏自己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多情的种子。 许是御风注视的目光太过专注,引起街上雅君敏感的抬起头看了过来,吓的御风连忙拉着湛璃儿闪进屋中。 “咦,本王怎么觉得刚刚那里站着有人?”雅君抬眸看着御风曾经站的位置空空如也,有些诧异。 墨彤望去,笑道:“不会又是哪家少年郎被咱们俊美潇洒的主子给迷倒了在楼上偷偷看吧?” 雅君明显心情很不错,笑骂道:“连你主子的玩笑都敢开了。” “岂敢岂敢,只是主子你风华绝代,可是如今青州男儿最想嫁的妻主呢。”一向沉默寡言的干蟾也开起了玩笑。 雅君笑而不语,再娶夫?她如今可没这个打算,家里现在两个就已经吃不消了,虽然两个都容貌绝色,但那脾气也真是让人受不了,转移开话题,道:“走吧,去前面那家酒楼先吃饭吧,有些饿了。” 雅君所说的那家酒楼正是御风两人待得酒楼,一行人走了进去。 虽然现在整个青州都属于雅君的,但是大多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所以当小二看到雅君几人也只单纯的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笑脸迎上去:“几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铁兰上前道:“来个上好的雅间,再上你们的拿手好菜好酒。” “不必,今日既然是来视察,就在大厅外坐吧,靠窗就行。”雅君打断话,眸子轻轻扫向小二,小二被那一眼看的心头一紧,不敢说多两句立马准备去了。 几人找了靠窗的角落坐下,吵闹的大厅在几人进来后明显静了下来,或许被几人的气势震慑住不敢大声喧哗。 二楼一个房间轻轻打开,露出一双湛蓝的眸子透着紧张张望着楼下,迟迟没有出来。 站在门后的御风见他这样,突然笑了:“怎么了?不是你天天嚷着要见她么,怎么现在看到她了又这般紧张忐忑?” 湛璃儿收回目光,关上门,嘟着嘴道:“我毕竟偷拿了侧王君的玉佩,我怕她知道会讨厌我,认为我和那些人一样是为了白玉佩才接近她的。” “你本就是奉了我的命令才去接近她寻找那白玉佩的,今日可是在怪我?”御风突然晚了弯腰,与他对视,波澜无惊的黑眸渐渐冷却。 湛璃儿感受到御风气场的变化,缩了缩脖子后退,有些恐慌:“璃儿不敢!璃儿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她罢了!” 御风站直了身子,声音有些冷:“当初我便警告过你,不准喜欢上她!如今你心已动,好在拿到白玉佩将功补过,让陛下封你为她的贵君,如此我也没怪你,此番前来若真想待在她身边便看你自己本事了。”嘴上这般说着,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璃儿是自己的人,突然给了她才会令自己心里不舒服的吧? 湛璃儿悄悄打量着御风,见她没有生气,便松了口气,他还是有些怕风的呢,只是想到外面吃饭的雅君,却还是没勇气下楼去找她。 这边湛璃儿一个劲儿的在纠结,另边的雅君却已经开始在吃饭了,味道虽然不如京都那边的好,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吃了一半,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红衣男子正是冥红,身后跟随着啰焰和贪狼,冥红一看到雅君便满脸委屈的跑过来扑进她怀中,哭起来。 雅君虽然好奇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但还是连忙搂住他,见他衣衫凌乱,手背上还有鞭痕,脸色倏然阴沉,冷冷的看向啰焰:“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你主子的贴身侍卫吗!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啰焰一向傲慢只听从冥红的话,也不曾将雅君放在眼里,今日见雅君为了主子对自己发火,那慑人的气势仿若让他看见了皇上,腿一软跪地垂头:“属下无用,今日在郊外遇见后金二王子和三公主,见王君美色起了坏心,她们人多属下一人不敌,险些害的王君···好在贪将军路过吉时解救。” “放肆!”雅君爆喝,双眼迸射出冷厉之色,在她怀中的冥红也不禁吓的忘记了哭,愣愣的抬头看着她阴沉的面容,她站起身,“本王的正君也敢动,简直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今日必叫她好看!”转头怒看着冥红,“你不好好的待在孤月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冥红委屈的红着眼睛看着她:“你最近这么忙,人家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所以想出去找你。” 雅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回去再算账的意思。 第178章 ,大漠追赶 大漠狂沙飞舞,摸扎冬雪带着几个人狂挥着马鞭,神色匆匆的赶回后金。 “快,大家加快速度!”摸扎冬雪催促着。 身穿黑色衣服的桑玥见她这般没出息,眸色闪过不屑,嘴上还是不解道:“不就是调戏了下那风王的正君,又没真的怎么样,三妹何须如此慌张如逃命般赶回去?莫不是上次被风王射中一箭,就怕了?” 被桑玥如此不留情面的说出自己害怕风王,摸扎冬雪脸烧的火辣辣的,转头充满戾气的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你虽是本殿二哥,但也轮不到你一个男人来挖苦讽刺本殿下!” 桑玥似乎很委屈的撇着嘴:“玥只是心有疑惑,并没有嘲笑三妹,那风王最近势力虽然如日中天,但我们后金若想要灭了她实力也是绰绰有余的,何至于三妹如此怕她?” 提起风王,摸扎冬雪感觉自己上次被她射中的肩膀又隐隐作痛了,那一箭几乎贯穿了她整个肩头,现在左臂几乎不能用力,她恨不得活吞了那女人!可是今儿是自己不对在先,听闻风王的正君是冥皇最为宠爱的皇弟,就凭这点,风王绝不会让自己的正君受了委屈,若真追来替她正君讨公道给冥皇一个交代,今儿说不定还真会要了她的命,毕竟后金的威胁还比不上冥皇对风王的追究! 哒哒哒,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震耳欲聋的气势让摸扎冬雪心头一颤:“该死的!居然真的追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快。” 桑玥下意识的回头,望眼看去黄尘滚滚,沙尘其中一匹黑马上坐着两个人,一位穿着暗紫色衣服的女子怀中圈着一位容颜倾城的红衣少年,两人正是风王和她的正君!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堂堂一个自封的王,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杠上他们后金,今日若真出事,她难道就不怕后金铁骑踏平青州吗? 摸扎冬雪见雅君带了贪狼几大将,全是武功高强之人,而且来势汹汹明显是来找麻烦的,心头怯意横生,银牙一咬,喊道:“不用理会,继续赶路!” 追上来的雅君,风沙中刚好听见摸扎冬雪这句话,长眼一眯,扯起一丝冷笑,果然是做贼心虚呢!狠狠的挥打下马鞭,紧追而上。 两方人马在大漠上开始了追逐游戏,雅君一方人总是离摸扎冬雪有一点距离,气的贪狼吼着破嗓子大骂:“摸扎冬雪你个孬种!有胆量欺负咱们王君,有脾气别跟龟孙子似得一直跑!” 摸扎冬雪无耻的回了句:“有脾气你们别追,本殿就不跑!” 雅君闻言,取下冥红腰间的长鞭,估计好距离,二话不说便扔出长鞭,缠住摸扎冬雪的腰用力一拉,将摸扎冬雪拉下马,连番滚了几圈才停下,桑玥等人也只好勒了缰绳,警备的看着雅君等人。 雅君骑马走到躺在地上还未缓过神的摸扎冬雪面前,搂着怀中的冥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凉凉道:“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摸扎冬雪吃了一嘴的黄沙,抬起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子,回过神就开口破骂:“风王你什么意思!今日你对我动手,难道是想和后金开战吗!” 冥红看到摸扎冬雪就炸了毛,凝白如玉的手指指着摸扎冬雪大骂:“开战又如何!你好大的狗胆,本宫你也敢调戏!若被皇姐知道,冥国百万雄师必定踏平你们后金!哼!今日逮住了你不活剥了你的一层皮,休想离开!” 毕竟是皇子,发起火来,气势慑人,如此不给面子的话和不将摸扎冬雪放在眼里的样子,看傻了干蟾等人,暗中竖起拇指,王君这性子火爆对她们的口味! 雅君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盛气凌人的样子,满头黑线,这性子还是没变,依然一副谁敢欺负我我就揍谁的样子,看来以后让他变得温柔点儿也是不实际的了。 摸扎冬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骂的如此惨,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狠狠的践踏着,双眼喷着怒火,翻身就要起来对冥红动手。 雅君眼疾手快的一把长鞭挥出,啪!清脆的落在她后背上,摸扎冬雪惨痛一叫,噗通一声又趴在黄沙里了,模样好不狼狈,看的她的属下气愤难当,想要动手又碍于****蟾等人包围,只得怒视着雅君。 桑玥虽不喜摸扎冬雪,但好歹都是一家人,对外都是一致的,如今摸扎冬雪被侮辱也就等同不把摸扎王族放在眼里!语气冷漠:“只怕王君的皇姐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恐怕更加没时间来理会王君一介男子的事情了吧!反倒王君今日如此羞辱我三妹,是在藐视摸扎王族权威么!别忘了这大漠数年来都是我们摸扎王族称霸!还轮不到你一个中原男子来挑衅!” 冥红只知晓自己皇姐在向元国开战,并不知晓后金的加入,听桑玥这般说不服气的提高声音:“你什么意思!皇姐一向对本宫疼爱有加,天下人皆知,你敢质疑本宫的话?什么摸扎王族,在本宫眼里看来比起中原各国铁骑如同蝼蚁,有什么可嘚瑟的!一群乌合之众!”冥红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礼仪教育都是非常的严格,用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生活中无一不透露着精致,自然是看不上后金这些粗俗的人。 只是如此狂妄的话,让众人嘴角无声抽搐,后金虽不足以可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迟早会攻进中原疆土!如今被王君大人一句比为蝼蚁,这是何等的藐视!何等的挑衅!何等的狂妄! 彻底的激怒了摸扎冬雪等人,当下不再顾及干蟾等人威胁,拔刀就朝雅君这个方向砍来,好在干蟾等人在周身迎身而上,雅君下巴磕在冥红的肩头,懒洋洋的看着她们打起来,只是目光落在桑玥身上迟迟没有移开,冥红随之望去,见她盯的竟然是那个蓝眼睛的男子,恼怒的扳过她的脑袋,气鼓鼓的道:“你不是说来替我报仇的吗!怎么还盯着其他男子看!” 第179章 ,毁桑玥容 雅君见他又打翻了醋坛子,轻笑两声:“一个外族男子的醋你也吃?放心吧,本王对他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一个男儿家刀法居然使得如此狠辣。”这也代表着这个二王子骨子里是个狠辣无情之人吧?摸扎王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呢?居然让年纪轻轻的少年性子这般狠。 冥红窝在她怀里,懒得理她,两人说话间,干蟾等人已经将摸扎冬雪几人拿下了,而桑玥恰好被贪狼制服,刀架在他脖子上,贪狼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偷摸着桑玥光滑的脸蛋,桑玥咬牙抿着唇不吭声,这一幕落在摸扎冬雪眼里,瞬间大吼:“贪狼你不准碰他!” 贪狼收回手,啧啧一声:“这皮肤摸着跟中原男儿一样光滑呢,也不知你们后金男儿是怎么保养的这么好的。” 摸扎冬雪见她无视自己,气红了眼,转头望向雅君:“风王,难道你都不管你的属下吗!二哥乃我们后金的二王子,还闺中待嫁,岂能由贪狼如此随意轻薄!太过放肆了!” 雅君搂着冥红下了马,慢步走到桑玥面前,勾唇笑的邪恶:“闺中待嫁?那岂不是更好,调戏本王的正君时怎么没想着正君已为人夫呢?本王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摸扎冬雪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本就不占理。 桑玥看着眼前七分邪魅三分风流的女人,突然升起一股很强烈的占有欲,眸色渐渐深谙,沙哑着声音道:“小王好歹也是后金王子,若风王对小王做什么,父王绝对会为了王族颜面追究到底的。” 啪!冥红突然蹦出雅君的怀抱,抬起手就甩了一巴掌给桑玥,盛气凌人的丹凤眼看着他:“今日欺负本宫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雅君会为本宫做主呢!就准你们欺负本宫,就不准本宫找自己妻主报仇了?” 眼前明晃晃的一张绝色容颜让桑玥心情极其的差,今日他居然三番几次的被这个红衣少年羞辱,而且还打了他一巴掌!很好,这一巴掌他实在会讨回来的!目光阴冷冷的看着冥红,语气很是不好的道:“直接说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吧!” 雅君看向冥红,示意他想怎么出气,冥红下意识的抬起手,宛若玉光滑的手背上有一条红红的血痕,那是鞭子的伤痕,雅君见此眸色深沉了几分,冷道:“你们竟敢对本王的王君动鞭子,今日不流点血恐怕是难以回后金了!” 摸扎冬雪见她如此说,自己这边的人又打不过她们,吓的腿一软,磕巴道:“你,你想干什么!风王我告诉你,今日你若为了一个男人而为难本殿,来日后金必攻破孤月城!” 雅君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弯刀:“本王怎么会为难三公主呢?既然你今日没有酿成大错,那本王就小以惩戒好了。”弯刀泛着寒光,紧贴着桑玥的脸颊,若有若无的敲打着。 桑玥被雅君眼中的寒意震住,感受到弯刀传来的冷意,忽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瞳孔紧缩,急声大喊:“风王你不能这···”样做。 话戛然而止,转为惨叫声,桑玥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在地上打滚,惨痛的叫喊着:“啊,我的脸,我的脸。” 摸扎冬雪看着桑玥脸上明晃晃的刀痕,下意识的咽喉,她竟然真的敢下手!而且还是毁了一个男儿家的容貌!对男子都这般狠对自己这个女人恐怕会更狠了,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雅君扔了弯刀,斜睨了一眼摸扎冬雪:“今日你的罪就让身为你的二哥帮你承受了吧!日后若再如此放肆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走!”抱着冥红上了马,提给贪狼一个眼神,她带着冥红自行骑马离去。 贪狼自然明白雅君那个眼神什么意思,拉着干蟾几人留下围着摸扎冬雪就是一顿暴打,直到把摸扎冬雪揍的只剩下一口气几人才乐滋滋的离去。 桑玥捂着发痛的脸,满手的血让他红了眼,她竟然真的敢毁了自己的脸!仇视着几人离去的方向,仰头怒吼:“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被揍的两眼发昏的摸扎冬雪,听到桑玥的怒吼声,抬起了眼皮:“二,二哥,你,你没事吧?”说话都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被扯痛了。 桑玥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摸扎冬雪:“都是你干的好事!害的小王毁了脸!”翻身上马,丢下摸扎冬雪离去,心中一片波涛翻涌,他必须得尽快回去将此事告诉大姐,自己被毁了脸,若再无利用之处,只怕大姐留不下自己了!好一个风王,你可知你毁了小王的脸等同毁了小王一生,没有了资本小王还怎么在王族中生存下去!你够狠! 夕阳西下,落日残红。 “为什么你要毁了那个二王子的容貌?你明知道男儿家最看重容貌的。”冥红不解的歪着脑袋问雅君。 雅君驾着马目不斜视的回道:“怎么,你替他打抱不平?” “哪有!”冥红不屑哼了哼,“我手背上这一鞭子就是他打的!我一向最爱美,我绝对无法容忍别人对我的肌肤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我觉得对他下手那么重但对那个三公主却轻了点。” 雅君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今日源头本就是摸扎冬雪弄出来的事,但本王却让桑玥毁容,是因为本王得知摸扎王族其实也并不太平,这样可以让桑玥恨上摸扎冬雪,觉得她自己做错的事情却要他来承担如此沉重的后果,两人回去后绝对会针锋相对。”若她没看走眼的话,那二王子绝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个后金的王子居然能带着下属随意来青州走动,可见在王族中地位也不简单。 “我被她们欺负了,你还拿这事利用一番,是不是太无耻了!”冥红不满的埋怨。 “本王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而且本王知晓你看那二王子不顺眼,便毁了他的脸替你出了气,还有何不可的?”雅君淡淡的说着,忽然想起了京都的屏幽,当日宫中他用那般失望心痛的语气对她控诉,只因她利用了他,如今几个月过去,不知他过的如何? 第180章 ,戈壁风情 夕阳斜照,万丈千红的霞光倾洒大地,为大漠镀上一层薄纱。 一匹黑马在大漠中肆意奔跑,传来马背上少年铃铛般的欢快笑声,红衣轻纱飞扬,一头青丝吹拂起扑打在身后女子脸上。 两人正是收拾了摸扎等人还未离开大漠的雅君和冥红。 冥红转身抱住雅君的腰,使坏的在她怀中蹭来蹭去,马儿奔跑的很快,雅君生怕他掉下去,只得抱住他将他禁锢在怀中,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如猫儿般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体内渐渐火热起来,低头对上他媚长直勾勾的眼神,心头一荡,趴在他耳边吐出一口热气:“小妖精,竟敢勾引本王,恩?” 冥红的手伸到她腰间隔着衣服轻轻摩擦起来,软软的依靠在她怀中:“难道你不想要我吗?”微微扯开衣襟,露出精美如玉雕刻般的锁骨,细腻雪白的肌肤在黄土大漠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诱惑。 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炙热的目光,火热的身躯,赤露的胸膛,让控制力一直很强的雅君也不禁心神荡漾起来,沙哑着嗓音再次确定的问道:“真的想要?” 冥红闻言凤眸亮如星,笑颜花开的点头:“从第一天见你起,本皇子就认定了你,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自称本皇子明显又傲娇了,雅君心情很好的轻笑几声,长鞭落下:“既然等的太久,那今儿本王就满足你这小家伙,可别求饶。”说着,脑海中已经想到一个好地方,嘴角下意识的扯起一丝坏笑。 冥红最见不得的就是雅君笑的坏坏的,说明她有坏点子了,心里有些打鼓:“你,你调转方向要带我去哪儿?” 雅君神秘的眨眨眼:“当时是寻个好地儿办事。” 冥红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隐隐又有些期待。 雅君也不解释,驾着马一路狂跑,残阳似血,照射在她们身上如梦如幻,美不神收,直到眼前出现大片戈壁,耸立在空阔的大漠中屹立不倒,雅君才停下马,将冥红懒腰横抱起,足尖在背马借力朝戈壁石山上掠飞而去,衣袂飘飞。 冥红搂着她的脖颈,望着四处心里想起之前她说的话,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说话便被雅君带到石山顶峰,将他放下,低低问道:“就这里如何?” 冥红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了,早已没之前的胆大,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什,什么如何?” 雅君见他这般紧张害怕,勾起嘴角的笑邪气流溢,搂着他的腰站立在隔壁石峰顶上,吻住他的唇,肆意掠开他的贝齿,与之缠绕。 许久,直到冥红喘不过气,瘫软在她怀中,她才放开他,再次道:“就在这里做怎么样?” 冥红喘着气脸颊涨红,等到她的话慌张的抱住她望着四周,话说都打结了:“你,你疯了,这里一点遮挡的东西都没有,若有人看见怎么办!我不要,丢死人了!” 雅君解开披风,扑在光滑的石壁上,拉着他在怀中坐下:“之前摸扎三公主来城前寻事,本王回去后,听闻那晚王君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欲准备诱惑本王?” “哪有。”冥红被她炙热的眼神看的发慌,底气不足道,虽然他做是一回事,但被人家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狐媚子呢。 雅君见他不承认也不点破,继续道:“那刚刚在回去的路上是谁又在本王怀里蹭来蹭去的挑逗本王呢?” 冥红经不住她用如此低沉魅惑的语气在耳边说话,耳根子开始发烫:“我,我就是勾引你怎么样,谁让你这么久都不和我圆房,哼,本就是你的错。” “那今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可好?”她缓缓说着,修长的指尖已经利索的挑开了冥红的腰带,轻薄薄的红纱从肩头滑落,不容置疑。 露出他那如羊脂玉般光而滑的胸膛,红色衣纱半遮半掩,面薄红霞,眸色含羞,半敛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微颤,如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待君采撷。 雅君自问不是君子,做不到美人在怀坐怀不乱,当下眸中暗涌,握住他细嫩的腰肢搂进怀中,含住他那如花瓣娇嫩的红唇,轻轻吸允。 冥红开始有些扭捏放不开在外如此放纵,最后被雅君吻的迷情意乱,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脖颈,开始小心翼翼的回吻起她来。 红衫褪尽,他静静躺在身下,有些娇羞的侧开头不敢看她那璀璨灼热的眼眸。 雅君坐落而下,俯视着他,迎来他一声刺痛的痛喊,爱怜的附身吻住他,轻声呵护:“乖,第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冥红忍痛的点点头,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身体虽痛,但心中何其的甜蜜,她终于属于自己的了。 难得看到他露出这般柔弱模样,让她升起强烈的占有欲,只想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上下起伏肆意的动了起来。 他的容颜,倾国倾城,愿君沉醉。 他那凤眼,媚眼含丝,慑人心魂。 他那红唇,娇艳欲滴,任君采撷。 他的肌肤,细如陶瓷,爱不释手。 一头青丝散落垂畔耳间,夕阳倾洒在他身上,让他美得那么不真实,静静的绽放着他那绚丽的魅惑,万千风情。 一紫一红在戈壁石峰上尽情疯狂的缠绵,紫冷如魅,红绚如日,在大漠戈壁上演绎着一场别致的画面,缥缈如风,美如画。 细碎低吟如歌曲谱成优美的歌声,在风中飘散开,酥麻到人的骨子里,让人脸红心跳,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风中伴随着两人毫不遮掩的说话声。 “雅君。”男子声如细语的呢喃。 “恩?”女子声音有些闷的语气挑问。 “这么久,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男子询问的语气中透着紧张和期待。 “喜欢。” “那就好。”冥红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任由女子在自己身上肆意掠夺自己的每一寸,话音刚落,达到极致,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释放而出:“啊。”身子终于瘫软下来,软绵无力的躺在披风上依靠在她怀中。 第181章 ,苦尽甘来 可惜雅君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搂抱着他在怀中,翻过他的身子,细细的吻起他那光滑洁白的后背,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冥红身子颤抖的厉害,心知她今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身子的无力让忍不住转头道:“我,我第一次,不易多折腾” 她头也不抬的道:“多折腾就习惯了。” 冥红:“。”第一次尝试鱼水之欢,让他有些爱上这种奇妙的感觉,虽然身子有些疼但还是经不住她撩拨,不一会变有了感觉,也配合起她不再抗拒,只觉得这次再也没有第一次那样刺痛的感觉,反而让人难以自拔,碎碎低吟,长指甲狠狠的掐人她的肩头,伴随着呼之欲来的快感,将他快要淹没呼吸越加急促,让他忍不住尖叫出来,再次释放。 两人在戈壁石峰上缠绵未尽,谁也没察觉到不远处戈壁石后的两抹身影,一黑一白,两人正是在客栈跟随雅君而来的御风与湛璃儿,两人以为雅君找了摸扎几人麻烦便会回去,谁知竟然绕道来了这里,御风本以为雅君有秘密行动便带着湛璃儿悄然跟来了。 谁知道竟然看到这一幕,湛璃儿凝白几乎透明的脸颊苍白的过分,湛蓝的眼眸中晶莹的泪珠似要滚滚而落,轻轻的捂住自己的心口,满脸茫然:“风,我的心不知为什么,好痛。” 御风望着石峰上的两人,在看看湛璃儿呆呆的样子,低叹,将他搂进怀中:“你终究还是爱上她了。”忍不住回头凝望着石峰上的女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毫不遮掩的暴露在日下,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她还真是放荡不羁,居然带着堂堂皇子到这种地方来口,世间只怕也只有她能做出这种事情了,想起昔日战场上争锋相对,那时的她英气逼人一骨傲然,与现在这般放浪形骸的模样还真是天差地别。 “我们走吧,若她真的是陛下遗失在外的皇女,你又是陛下册封的贵君,这种事你要忍让和习惯。”御风拉着依依不舍的湛璃儿转身悄然离开,仿若从未出现过。 戈壁石峰上的两抹身影抵死缠绵,直到天渐渐暗下,喘息声才消失。 雅君整理好衣襟,看着怀中累坏了的冥红,勾起唇角一笑,将披风包裹住他****的身躯,横腰抱起从高峰上掠飞而下,稳稳落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扬长离去。 耽误这么久才回孤月城,已经吓坏了府中一干等人,墨彤正准备着人马同大家出去寻人了,谁知看到雅君抱着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连忙走过去,急声询问:“主子你去哪里了?下午您不是比我们先离开大漠吗?现在正逢乱世主子你这么晚才回来又不派人知会一声,真是吓死人了。”语气有些埋怨。 雅君看着府门口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在场便知大家担心她了,看了眼怀中睡熟的人,难得的尴尬一笑:“那个,本王带王君在大漠溜达了一圈,一时兴起忘了时辰,让大家担心了。” 此话一出,众人才注意到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虽然有披风遮盖着,但还是能看清披风下他们王君的红衣有些凌乱,而且脖颈上还有吻痕,一时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纷纷让开路,不再质问她。 雅君被大家看的浑身不自在,故作深沉道:”都看什么看呢,既然本王没事了都散了吧!天色也不早了。“ 白狐压低声音向身旁的干蟾道:”瞧瞧,主子带着王君在外打野,居然还晓得脸红。“ 一向稳重的干蟾闻言,也忍不住低笑出声,瞬间一直憋着笑的朱雀几人也忍不住笑出声。 雅君见她们不走反而笑话起自己来,有些恼,低喝:”都闭嘴,有什么好笑的!哼,赶紧都滚回去,本王要歇息去了。“说着,抱着冥红阔步走进府中。 墨彤见她真恼了,连忙跟上,道:”主子,不是你说今晚商议六皇子的事吗?属下们可早就在此等候了。“ 雅君顿住脚,不说这事她还差点忘了,转身将站在不远处的啰阎喊了过来:”把你主子抱回去休息吧,本王还有事就不送红儿回去了。“ ”是。“啰阎垂首答道,接过冥红,转身离开。 歌儿语儿相视一眼,上前轻声道:”主子和王君可是“圆房两个字如卡在喉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也问不出口,脸颊微红,垂下头。 管家见此,上前解围,委婉的问道:”小主,留还是不留?“李伯一直记挂着雅君的父君,所以在雅君身份拆穿后便一直称呼雅君为小主子。 此话问出,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平心静气的等待雅君的回答,毕竟这留与不留可关系到太多了,而且主子一直不愿要子嗣也是她们担忧的事情。 雅君想也没想的回道:“留下吧。”既然屏幽的孩子未保住,那嫡长女还是由正君所出的好,以免将来子嗣乱了秩序,而且她本就没打算让冥红喝药。 众人莫名的松了口气,主子多年来一直不愿要子嗣总说太年轻,现在终于肯松口了,而且之前听闻洞房花烛夜两人并未圆房,还以为这位小皇子并不得宠呢,没想到今儿刚破身就不用喝药,若真的一招即中,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几人来到书房,商量着六皇子下嫁后金的事情,直到深夜。 董瑛道:“主子,消息来说,这次护送领头人是秦月,目前已到丰州,应该会停留两三天休整,我们是等她们来了青州下手还是去丰州动手?” “去丰州吧。”雅君思索了半响才道,“若在青州出事,第一个便会怀疑到我头上。” 干蟾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赞同,道:“,我们处在元国和大漠之间,若是我们劫走六皇子势必会怀疑我们,只怕楼昀会借机发难,到时恐怕只会大动干戈。” 其实几人都不怎么赞同雅君劫持六皇子,六皇子不受宠又无亲无故的,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为何还要冒此险呢。 第182章 ,营救楼瑾 墨彤掠过几人不情愿的表情,心中了然,轻咳一声:“其实这件事主子早有对策,大家只管听主子的便是了。”说着轻拍了手掌,门外走进一位紫衣少年。 少年面带薄纱,盈盈漫步走来,那柳条般柔弱的身姿让屋中一亮,一双媚眼波光潋滟直勾勾的盯着面色有些疲倦的雅君,雅君看着他神情微怔,仿若看到昔日假山洞里的楼瑾,他也是这般看着肆意的盯着自己,一时有些失神。 “奴见过王上。”少年轻轻跪地叩首。 雅君许久才回过神,细细的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少年,眼中复杂:“起来吧,揭开面纱让本王看看。” 少年站起身,抬手换换取下面纱,那娇媚入骨的容颜让几人呆愣片刻,好一个标致的人儿! 他勾唇魅惑一笑:“奴唤丹泞,王上对奴的容貌可还满意?”轻佻的语气,酥麻到骨子里的娇媚和楼瑾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瞬间让雅君收敛了心神。 墨彤上前低声呵斥:“在主子面前不得放肆。” 雅君挥手拦住墨彤,转头看向自称丹泞的少年,挑眉道:“胆子挺大的,你这般冒然只怕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这样容易惹事,恐怕不是最佳人选。”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墨彤。 墨彤闻言,狠狠的瞪了眼丹泞,对雅君道:“主子,丹泞性子活泼机灵点何尝不好,而且暗阁一直有重点培养他,在他身上花费了大量心思,好在他没让大家失望,最精通床笫之事和懂女人心思,加上这与六皇子几分相似的容貌,肯定能让摸扎大公主咽下这哑巴亏接受他。” 雅君听着墨彤说的头头是道,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打量着丹泞半响,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就他吧,这件事绝对不许出任何意外,你们先回去准备下吧,明早出发丰州。” “诺。”几人抱拳领命退下。 待大家走后,雅君才慵懒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既然她不是元皇亲生的,那六弟与她再也无血缘关系,心里不知道为何,很是雀跃。 感觉到有人进来,转身看去,一位披着厚实的狐裘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脸色弱白,宛若一朵水兰花在夜中静静绽放,看到她转过身看来,有些紧张的捏紧狐裘,故作平静的望着她。 雅君走了过去,见他浑身透着冷气,微微蹙眉,语气有些责备:“夜间寒冷,有什么事让人通传一声,本王过去找你便是了,还跑过来做什么。” 千亦兰见她语气责备却带关心,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扑进她怀中:“最近见你总是忙得不见人影,怕耽误你时间所以亲自过来看看你。” 雅君轻刮了下他的鼻梁,笑道:“最近忙着收复其他三城和兵马的事情,甚少陪你们,是本王疏忽了。” 千亦兰在她胸前蹭了蹭,闷声道:”最近我也想通了许多,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孩子的事情确实是我逾越让你为难了,对不起。“自古以来,嫡长子都该由正君所出的,而且他们出自侯王家世,更是看重门第规矩,那****若真的不喝药怀了孩子,只怕不止冥红会难堪,也更让冥皇那里的颜面也挂不住,当时一心着急便忽略了这些,后来冷静下来才渐渐想通。 雅君有些诧异,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忍不住摸着他的脑袋轻叹:”你想通了便好,我知你将侯世家出身低冥红一等让你心有不平,可冥红毕竟是皇子,若有不当便是打了冥国皇室整个脸面,而且你们各自背后都代表着自己的家族,本王只能按规矩来并不能偏袒你们任何一个,如果真让你生下嫡长子,只会对你不利,不说冥皇那边,以冥红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恐怕会折腾的大家都不安宁。“ 千亦兰心中微微酸涩,想要提屏幽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可想到那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便咽回去了,或许屏幽是例外吧。 ”走吧,本王送你回去歇息,明日本王要离开几日,你自己在家好生照顾自己,孩子的事情你暂且先放下吧。“雅君给他整理好狐裘领子,搂着他走出门外。 千亦兰抬头询问:”你这刚忙完好不容易等你回来,又要去哪?“ ”去处理点事情,乖,本王很快就回来的。“ 千亦兰撇撇嘴,自从来到孤月城后,就再也没以前那种悠然的日子了,总是忙得神龙不见首尾的。 可是某人完全忘记,曾经雅君出征与夜国打仗的时,在边关两年都未曾回来过呢。 翌日,天未亮,雅君便带着人抹黑出发了,马不停蹄的赶往丰州,雅君却不知在她动身离开青州那一刻,另一伙人马训练有素的也跟着离开了青州,领头人正是夜国镇国将军御风。 丰州经过清越大桥坍塌河水决堤发生水灾后,紧挨着大河的几坐城镇清清冷冷的了无人烟,路过此地的雅君等人看的直摇头,发生这等事却无人管,可见元国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清越城乃丰州第一大城,此时一间客栈外站着穿着元国服饰的士兵和后金服饰的人,个个正襟而立,双眼警备的看着街道上时不时走过的百姓。 身穿暗红锦服的秦月腰间挎着大刀阔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时楼上一位宫装打扮的粉衣侍儿从楼上盈盈漫步走了下来,垂首轻声道:“指挥使,六皇子声称要您上去。” 秦月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六皇子真不是个让人安生的主!这一路上可没少出状况,不是头晕就是肚子痛硬生生的将行程拉长了半个多月,害的四个月过去都还未到大漠,而且身为堂堂皇子居然肆意妄为,胆大包天,这四月里来做的那些事简直不守夫德,想到这面无表情的脸倏然一热,甩开脑中莫名的情绪,朝宫侍点了点头,走了上去。 “扣扣”,走到房门前先敲了敲门,想到屋中的少年心头莫名的有些发憷。 “进来。”屋内传出一道略显冷硬的声音,可见说话的主人心情并不怎么好。 第183章 ,美人诱惑 吱呀一声,秦月在门口踌躇了小会,才垂头走了进去:“不知六皇子唤微臣来有何吩咐?”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过站在身前的楼瑾。 楼瑾不知什么时候化了妆容,本就艳丽的容颜经过精雕细绘后显得更加妖媚了,身穿轻薄的紫衣,衣襟勾勒着银色海棠朵朵盛放,衬托着他整个人更加的明艳妖魅,他缠绕着耳畔垂落而下的青丝在指间玩弄着,勾着媚长的眼眸笑吟吟的看着垂着头的秦月,突然依偎靠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纵然早有防备的秦月还是被吓了大跳,一时间竟然呆立在原地,入鼻的男儿特有的芬香让她恍了神,楼瑾轻靠在她身前,望着秦月呆愣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自小学习媚术,连二皇姐当初都乱了心神,就不信连小小的一个秦月他都征服不了!伸出莲藕般雪白光滑的手臂搂住秦月的脖颈,吐气如兰:“指挥使,这赶路四个月以来,瑾儿对你及其的仰慕,你为人不止仪表端正,武功高强,人还老实体贴,一路都细微不致的照顾着瑾儿,若不是瑾儿有婚约在身,真想对指挥使以身相许。” 楼瑾却不知房顶上潜伏的人听到他这话深邃的眼眸中倏然迸射出冷冽的寒光。 少年似哀怨的语气,透着爱慕的明眸带着许许期待望着自己,如此美艳的少年却要远嫁大漠后金那种蛮荒之地,竟让一向铁石心肠的秦月也不禁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可出宫前太女的话却让她不敢生出其他想法,然而紧贴着自己的娇软少年却让她抬不起手推开他,心中做着挣扎,额头一时沁出汗,拳头紧紧握住,她一生为太女鞠躬尽瘁,从无娶夫郎的想法,可面前这个妖媚的少年却让她生出了此念头,若她带他离开,他就不用去后金受苦受难了 秦月,本宫命你必须将六皇子安全送到大漠,若出岔子,提头来见! 脑中突然蹦出太女满脸严肃的样子和话,回过神,不,她不可以这样做,他可是六皇子,是要远嫁大漠与两国联姻的!自己怎能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楼瑾静静的观察着秦月的表情,起初见她眸光忽然不定便知她在挣扎,可不知为何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便心知不好,猛然扑进她怀中,轻薄的紫衫滑落,裸出光滑如雪的肌肤紧紧的贴着秦月,小声抽泣了起来:“月,你带瑾儿走好不好?离开这里了,逃到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我们的日子,从此瑾儿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好不暧昧,声音又软又柔,手指挑逗的在秦月胸前划着圈。 秦月刚建立起的防线终于轰然崩塌,其实她是不讨厌的六皇子的,甚至于一开始见到他还几番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艳不可一世的人儿,只是身份贵贱让她明白她们两个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从来都不曾有过妄想的想法,可是太女这次却让她亲自护送他去大漠 一开始她都谨守本分照看他,谁知他总是找各种理由让自己不得不与他说话甚至独处,有时候还用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一开始她也怀疑过这六皇子是不是看上自己了,可一想到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便笑自己想多了,可在到达丰州之前他却开始放肆了起来,开始各种暗示自己,她躲不过只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明白,可谁知今日他竟然胆大包天的直接叫自己进房后便主动起来僵硬的手终于忍不住缓缓抬起来,刚想环抱住他的腰身 房梁上一直蓄势待发的某人看到两人搂搂抱抱在一起终于忍不住暴走了,朝身旁的铁兰使了个眼色,铁兰带着一脸尴尬的离开了,本想着来救六皇子,谁知道刚刚看到的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啊!堂堂六皇子竟然主动勾引一个侍卫,一想到秦月那冷木头刚刚也情动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发笑,这六皇子真是好本事。 却不知这一瞬间的决定,让事情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红颜祸水,日后的几方牵扯不断,让楼瑾吃尽了苦头。 秦月的手眼看就要落在楼瑾腰上,门外忽然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和大喊声:“有刺客!来人啊,快抓刺客!” 秦月手倏然收回,推开楼瑾,见他里面只穿了若隐若现的轻纱,脸微红,慌张的转过身:“六皇子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吧,微臣先出去看看。”说着,匆忙的离开了屋子,仿若屋中不是美人而是洪水猛然。 “混蛋!”楼瑾有些恼的咒骂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眼看就要到手,到时候只要秦月偷偷带他离开,他再悄悄杀了秦月便真正自由了,谁知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节外生枝,忍不住低骂,“哪家挨千刀的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若让我知道是谁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楼瑾整理好衣衫,转过身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俊美如画的女子惊愕的瞪大眼,颤抖的指着她:“你,你怎么在这?” 雅君脸色黑沉沉的,深邃幽冷的黑眸一顺不顺的盯着楼瑾,身后跟着的丹泞好奇的看着楼瑾,这就是她们谋划许久要营救的六皇子?除了长得好看其余的也不怎么样嘛,刚刚做的那些事儿跟下贱的妓子有什么区别,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楼瑾确定是雅君后,神情激动的扑进她怀中:“二皇姐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瑾儿的吗?瑾儿好害怕,瑾儿不要嫁给大公主,二皇姐”紧紧的抱着雅君的腰生怕她离去丢下自己不管,那依赖的样子哪有刚刚半分一副勾引人的狐媚样。 “本王若再来晚些,是不是就打算对秦月以身相许了?”雅君冰寒着一张脸,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震惊有余可更多的是愤怒,因为他曾经也在自己露出那般模样勾引自己上钩,如今他又对另一个女人这般,难道曾经那些口口声声的喜欢皆是假的都是他做戏不成! 第184章 ,半路被堵 楼瑾第一次见雅君用这样语气和自己说话,吓了一跳,从她怀中抬起头看到她黑沉着一张脸散发着冷气,便知刚刚的一幕都被她看见了,急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便自己想了办法。”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勾引秦月,准备逃离这里,归隐不问世事?”雅君很不客气的质问,将他推离自己的怀中,这两****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就想快点救他离开谁知刚来就看到这一幕,岂能不怒? 楼瑾见她语气咄咄逼人,心中委屈,眼泪啪嗒的掉了下来:“我没想和秦月怎样,我只是想利用她带我离开这里然后杀了她再去找你,可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二皇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小心翼翼的拉扯着她的衣袖,眸中泛着水光,他期待了许久再次与二皇姐相见,岂料是这种场景,心有些揪疼。 窗外传来铁兰暗号,雅君瞥了眼他那委屈的小模样心软了软,也知刚刚冲动了,拉过他转头对丹泞道:“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本王先走了。” 丹泞抿着媚笑,抛了一个媚眼:“王上放心,奴自知,您快走吧。”明知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丹泞仿若毫不担心,自始至终挂着笑看着雅君抱着六皇子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笑终于消失在唇角,取出早已备好的面纱戴上,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袭紫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难怪墨大人只让他穿紫衣,原来只因六皇子素爱紫衣。 走到窗前,望向遥远的大漠方向,眼中一片冷漠笑的讽刺与嘲弄,嫁给大公主或许也是不错的,至少还是个大公主不是吗?主子栽培了他十几年不就是等到这一天重用他吗?呵呵,笑意溢出喉间,轻轻关上窗户,一切归于平静。 许久,门外才传来脚步声,接着叩门的声音,传来秦月的声音:“六皇子,刚刚府外发现有不明人士探窥,被发现后便跑了,六皇子你··没事吧?”平静的语气中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紧张与担忧。 丹泞变了变嗓音,模仿着楼瑾的声音,浅浅道:“放心吧,本宫无碍,天色不早了,本宫要歇息了,指挥使退下吧。” 秦月欲准备推开房门的手听到这话缓缓收了回来,垂下眼眸:“是。”有些不明白刚刚还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人儿不知为何突然对自己冷然了起来,心里有些不舒服,莫名的失落,站在门口许久才转身离开。 雅君带走楼瑾,便与铁兰等人汇合赶往郊外,怕发生意外,可惜到了郊外,何止发生了意外,简直是大大的意外。 一群人突然蹿了出来,将雅君等人团团围住,为首人上前冷眼看着雅君,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声音木然:“风王,得罪了,六皇子是我主上要的人,今日必须跟我们走。” 铁兰一看自己主子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六皇子今儿被人拦路了,怒然上前喝斥:“大胆!六皇子是我主子救出来的,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不自量力!” 雅君眯着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围堵的人,心中大为疑惑,总觉得这些人有些熟悉,是谁会对楼瑾起了心思呢?仔细的打量着来人服侍,黄色锦服上勾勒着黑色繁琐复杂的纹路,头戴纱帽,这明显是皇宫里装扮,显然不是元国皇宫的,脑中一闪而过,突然骇然的瞪大眼,是冥皇手下的人!上次帮她拦楼昀追杀的人就是这伙人!瞬间警惕起来,抿着薄唇看着此人:“六弟与冥皇素不相识,不知冥皇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实在看不明白。” 坐在雅君身前的楼瑾听闻是冥皇派来的人,脑中浮现出那个一身黑衣莽服的女人,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握紧雅君的手,昔日在二皇姐府中偶然相遇一次,难道会成为今日劫难吗? 雅君将他这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咯噔一下,难道冥皇和六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么?不然他为何这般紧张。 领头人名为鸾渊,一张脸木然面无表情,眸中波光涌动,眉间透着一股狠厉,握着腰间大刀,明显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主儿,可还是抱拳对雅君微微颔首,道:“在下乃主上亲卫队,鸾渊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风王看在小皇子份上成全,在下也不想动手伤了大家的和气。” 楼瑾有些紧张慌乱的抓住雅君的手,转头望向她,生怕她因为冥红这层关系而抛弃了自己。 雅君自是感觉到他心中不安,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倏然拿起长枪泛着寒光,心意已表,眸中迸射出冷冽锋芒:“上次你虽帮过本王,但一事归一事,今天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人交给你的!来战吧!”今日她在谁也别想带走楼瑾! 两方人突然兵锋相对,蓄势待发。 鸾渊有些愕然,她本以为这趟差事很简单,毕竟六皇子现在是元国联姻人,是个大麻烦,若劫走搞不好还会起硝烟,风王是个明白人,加上两家因为小皇子的关系也算是一家人,让六皇子嫁给主上为贵君也不算亏待,还帮风王解决了这场麻烦,谁知风王竟然不愿意让她将人带走!她自己如今可是泥菩萨过江,若和元国开战简直是鸡蛋碰石头!不甘心的劝道:“风王何必与我等大动干戈!直说吧,六皇子是我主上看上的人,今日带回去就是准备册封六皇子的,日后若元国问起,所有责任自有主上承担,可风王你如今自身难保,为何还给自己徒添麻烦?”言下之意,六皇子现在是个麻烦,我主子如今势力比你风王强大,只有我主子才能保他平安。 此话一出,雅君等人惊愕,有些难以置信,楼瑾更是诧异,他本以为那日相遇她说的话也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还被她惦记在心上!有些羞恼。 雅君低头看着怀中瘦弱的人儿,握着银枪沉吟了半响,没想到冥皇竟然看上了的瑾儿,呵,还真是红颜祸水,真是竟给她找麻烦,这一来就给她找了个最难对付的主!冥皇那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忽然轻叹,扬长道:“不必在言,六皇子的事情本王自有主张,今日若想带走先问问本王手中的枪同不同意!”周身气势倏然大变,煞气肆意而起,手握长眼冷眼看着鸾渊,枪头泛着森森寒气。 鸾渊见自己好话说尽都没用,有些恼怒她的不识趣,挥起长刀大喝:“动手!务必带回六皇子!” 第185章 ,树林打架 “鸾渊也是奉命行事,既然风王不愿放人,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鸾渊木讷的脸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长刀挥然令下,包围着雅君等人的亲卫队挥刀直上,拦下众人。 雅君手中长枪手腕一转,扯起嘴角冷冷一笑:“敢拦本王的路,今儿就讨教讨教冥皇坐下大将的功夫!”话落,勒紧手中缰绳,提枪迎面直上。 铿锵,一枪一刀相撞,摩擦出星光,鸾渊只觉得虎口一麻,咬紧牙关不敢让雅君看出破绽,心头大骇,没想到风王单单臂力强劲的力道就让人头皮发麻,提起精神不敢再分心半点 “别看,抱紧本王。”雅君突然将怀中楼瑾翻身而起转过身将他的头按住靠在自己胸前,不准他看见这血腥的一幕。 楼瑾乖巧的点头,抱紧她的腰,耳边传来冷兵器碰撞的声音,让从未经过这些的他有些害怕,紧抱着雅君的腰不敢撒手。 雅君见他这般乖巧,之前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抬头与鸾渊对视,流光四射,再次拼上,长枪直接狠辣的刺向鸾渊,下手毫不留情,鸾渊神色肃穆,大刀迎上抵挡住这一枪,雅君长喝一口气,手腕攥紧银枪用力向横在眼前的大刀压下,那模样势必要砍了鸾渊的脖子。 鸾渊脸色有些发白,握着长刀的手有些发颤,眼看长枪就要压在脖子上砍下,突然双腿夹紧马腹,马躁动的双蹄抬开仰着马头嘶叫一声,鸾渊也借力将雅君长枪倾斜滑至反压而下。 雅君自始至终都用右手握着银枪,左手护着怀中楼瑾,而鸾渊一直都用的两只手,比较起来雅君多少有些行动不便处于下风,突见鸾渊能反压制她,长眼一眯,眼中升起战意,忍不住赞叹:“好家伙!有两下子!”低头对楼瑾道,“抱紧,本王可要松手了,若是掉下马到时本王可来不及救你。” 楼瑾心知她一只手护着自己一直都是因为担忧自己,想到自己给她带来不便,有些愧疚,点头如捣蒜,乖巧的模样真是半分娇媚的样子也没了。 雅君松开口,驱马追逐而上,双手握住长枪猛如长虹贯日,猛烈又凌厉的刺向鸾渊心脏。 鸾渊还来不及安抚住身下躁动的马,抬头便见迎面次来的长枪,即使隔得几仗远,但那冷冽如刀刃般的气流让她瞳孔紧缩,全身血液如同被凝固,动弹不得。 “指挥使小心!”离鸾渊不远的一个属下眼看自己头面临危险,毫不犹豫的冲上挡在鸾渊身前,噗呲,长枪贯穿心脏,血如泉水喷出。 “英子!”鸾渊愣愣的看着倒在身前的女人,痛心疾首大喊,这是她的姐妹··· 雅君看也不看刚刚被自己刺穿心脏而死的女人,微抬下巴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望着一脸悲痛的鸾渊,道:“胆敢在本王手中抢人,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鸾渊本不是焦躁脾气,如今也被激发的像头发怒的狮子,怒瞪着雅君道:“风王你未免太过分了!尽然真的下毒手!” 雅君俊美如斯的脸庞在月光照耀下,披着那黑沉的斗篷,手握银枪,鲜红的血从枪刃上滴答滴答的滴落,双眼黑沉沉一片没有波澜,宛如死神让人不寒而栗,薄唇微启:“本王征战沙场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今夜你们惹怒了本王,本王不介意多收几条人命!来吧!看枪!”说着,再次挥起银枪而上。 鸾渊替旁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的抛开手中面对的敌人,翻身冲上一起围住雅君,铁兰看的心急,刚准备上前帮忙,谁知被纠缠的脱不了身。 雅君来时怕动静太大,到处都是各方势力眼线,所以只带了铁兰和暗阁的十个精锐,而冥皇似乎对楼瑾有着势在必得的态度,竟然派鸾渊来了四十人前来,个个都是一把好手! 雅君长眸扫视了周身一圈,见她们准备来个围攻,心略沉,此时对她很不利!若一直这样耗下去,双拳不敌四手,难免会被压制! 然而鸾渊等人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轰然而上,感觉到背后袭来的一股凌厉之气,她看也不看的按着楼瑾的头往前趴下,而她刚刚坐的地方以然一把大刀穿过,若不是她躲的够快早就被拦腰分尸了! 待头顶大刀消失,还来不及喘气,正面迎来鸾渊力道十足的一刀,雅君眸色幽深,毫不畏惧的双手握抢如同劈山竟硬生生的劈开,那猛如虎的劲道险些让鸾渊招架不住滑落下马,长刀直直插/进地上泥土,鸾渊脸色铁青一片,自己竟然抵不住她一枪!想到刚开始交手若不是她手中护着人只用了一只手和自己对峙,自己已然难以应付,然而那时她还未用全力! 雅君收回长枪,在枪杆上一按,杆身立马变成链接着一根铁链,两头也变成了铁棍,手臂一震,铁棍如同长鞭飞贯而出,动作快如闪电其中一人还来不及看清动作,只觉头顶传来撕心裂肺的感觉,额前缓缓流下血,瞪着大眼睛倒下死不瞑目。 这武器是雅君让人精心打造的,一直跟着她征战沙场,死在抢下亡魂数不胜数,早已经使用的无比熟稔,想打敌人哪儿就打敌人哪儿,武器变化莫测让第一次与她交手的鸾渊防不胜防,身上几处都受了伤,不由有些恼怒起来。 躲在暗处的一伙人中的两个人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雅君,两人自然是偷偷跟踪而来的御风和湛璃儿,御风一直盯着雅君看自然是在琢磨她的身法,看着她把鸾渊等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心中暗自佩服,若是换做自己面对这样的紧密的围攻也不知可不可以像她那边轻松的应对呢? 至于湛璃儿一双眼睛伴随着雅君身影飘来飘去,紧张的紧紧抓着御风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担忧,身怕雅君挂了。 御风感觉到自己手臂被某人抓的越来越痛,不由的皱眉:“璃儿松手,我被你抓痛了。” 湛璃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林中打起来的一群人,突然脸色煞白,低呼:“啊!” 第186章 ,御风出现 御风见湛璃儿变了脸色,感觉到不对经,猛然转过头,便看见雅君手中武器被鸾渊和两个女人压制住动弹不得,而她背后蹿出一个女人握着大刀直直砍下,或许不敢伤了雅君,便砍向雅君的右臂。 虽然只是右臂,但御风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若她出事,那自己也不用回夜国复命了,握起仰躺在右侧的武器,同样是一柄银枪,手臂一震,长枪轻如鸿毛般的被高高抛起,穿过夜风呼啸而出! 雅君紧紧抿着唇,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轻颤,低声安慰:“莫怕,本王会安全带你离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三个女人,自己手中武器被她们三人压制动弹不得,感受到背后逼近的煞气,心知不妙!大喝一声,手腕猛然攥紧力气想要抽回兵器躲开身后一劫,仿若鸾渊早知她有此意一般,硬是咬破嘴皮也死命的抗到底不肯退让半步。 雅君手中武器再次被压下,感觉越来越近的凌厉之气,心头一紧,只得伸出右手紧紧护着怀中人儿生怕他受伤。 “主子小心!”铁兰转头看到这一幕,大惊,声嘶力竭大喊,急的满头大汗。 雅君背后偷袭的女人见自己立马就能打败传说中鼎鼎大名的风王,嘚瑟的咧嘴一笑,看来也不怎么样嘛!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拿下,回去后可得好好的跟姐妹们炫耀一下! 噗呲,逼近的大刀戛然而止,垂落至地,那女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锋利枪头,喉咙上下滑动还来不及说话,身后跟上而来的御风猛然抽回长枪,血喷出,女人倒下。 突变的一幕发生的太快,鸾渊等人都为缓过神来,御风便以敏捷的速度挑开压制住雅君兵器的三个女人的大刀,长枪锋锐划过,噗通噗通,三只马腿被砍断,鸾渊三人从马上掉落下来,御风握着长枪横在鸾渊脖子上,声音冷漠如雪:“叫你手下的人住手,否则你的小命!”声音沙哑低沉,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鸾渊看着眼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觉得分外的诡异,特别是那一张金色面具总觉得特别熟悉,背后一股寒气窜起,大声喊道:“住手!都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铁兰等人连忙跑到雅君身后以保护姿势站立。 雅君转头,待看清来人装扮,熟悉的声音,即使蒙着脸身上未露出一片肌肤,特别是那张招牌似的金色面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因为普天之下也只有御风这一个怪人穿衣服从来不露一片肉的人了! 上下打量了御风一番,对她忽然出现在这里虽有好奇,但看着她那全身黑漆漆的装束,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御风将军不在边关协助夜皇攻占元国,突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御风!众人一听这名字瞪大眼看着眼前黑衣人,鸾渊不禁苦笑,天下间两名齐名并驱的两大战神,今晚都被她给遇上了!不知是她的荣幸还是她的不幸? 御风凉凉看了眼雅君,雅君也不指望她会回答,反正这个女人从来不爱说话,谁知御风回了一句:“我以为我来这里的原因你是知道的。”似看白痴一样的瞥了眼雅君,那眼神好不嫌弃。 雅君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瞪着御风:“半年不见,你转性子了?今晚上说的话居然比之前几年里两军对阵打仗说的话还要多!” “···”众人默然,风王大人,这似乎不是闲谈的时候吧?她们还在旁边站着等呢! 御风沉默半响,觉得每次和她说话都不能淡定自如,压住心中的翻涌,低头看着被自己擒拿住的鸾渊道:“若不想把命丢在这,就赶紧带着人离开!” 鸾渊心有不甘,本可以拿下雅君夺走六皇子的,谁知半路又杀出一个煞神!感觉到脖子上的枪刃逼近割破了皮肤,这是御风在提醒她!额头滑落一滴冷汗,连忙道:“鸾渊这就带属下撤离,谢过御将军不杀之恩!”站起身狼狈的带着人离去,消失在树林里,御风既然在暗中帮助风王那肯定是夜皇的意思!看来之前的传闻风王有可能是夜皇遗留在外的皇女事情是真的,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得必须赶回去告诉主上! 待鸾渊带人消失后,御风才收回枪转身朝刚刚潜藏的地方走去,雅君也不着急坐在马上静静看着,因为她能感觉到御风刚刚出现的那一刻,暗中有不少呼吸浮现,应该是御风属下见她动手不由自主担忧暴露了自己。 不一会,御风便走了回来,只是一抹白影躲躲藏藏的站在她身后,雅君蹙了眉,这家伙到底卖什么关子呢? “你若再躲躲藏藏的,我现在便立马带你离开!”御风黑着脸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湛璃儿,欲要转身离去。 吓的身后的人儿立马拉住她的衣袖,急急道:“不要!”慢吞吞的从她身后站了出去,怯怯的抬头望向不远处坐在马上的女子。 四眸相对,恍若梦回。 雅君看着湛璃儿,脑中一片空白,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语气有些僵硬和不肯的的问道:“你们,认识?”自从在半山崖出事出来后,一直都在忙,得知湛璃儿离开也无暇理会,本想待安稳下后去雪山找他,谁知他竟然会和御风一起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湛璃儿一直不敢见雅君就是怕她介意当初自己是带有目的性接近她的,没想到刚见面她竟然就直接问出了口,有些紧张的捏紧衣袖,求救的看向身旁的御风。 御风见他这般可怜模样,叹了口气,上前道:“天快亮了,不如先回青州再说吧?此地不宜久留。”说完,躲藏在丛林中的人也全部冒了出来站在御风身后。 雅君看着此景象和听着这话,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你来青州很久了?” 御风毫不隐瞒的点头:“恩。” 闻言,雅君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心中一片波涛翻涌,御风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夜皇的意思,难道自己的身份真的是夜皇子嗣不成!说不清的滋味,带着人赶往青州。 第187章 ,某人吃醋 雅君带着楼瑾等人离开丰州后,掉包之事仿若并未让秦月察觉一直到雅君回到青州都风平浪静,没有传出半点不对的风声。 回到青州后,因为御风和湛璃儿两人,雅君并未立即回孤月城而是在古城找了家客栈停留。 客栈房间中,一片安静,湛璃儿自始自终不敢与雅君对视,闪闪躲躲的躲在御风身后,总觉得雅君目光太过犀利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却不知他这般躲藏在御风的动作却无由的更加让雅君火冒三丈,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御风实在看不过,上前沙哑着声音道:“当初是我派璃儿去你身边的,但从无恶意,只是想要证实一件事情,看看赫连家的传家玉佩到底在不在你身上而已。” 雅君将放在湛璃儿身上的目光收回,落在御风身上,鼻子发出一道冷嗤的声音:“证实?证实本王到底是谁的种?若本王真是你们夜皇的子嗣,皇族子嗣遗留在外效命敌国攻打自己江国,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御风语噎,当年她两在战场上厮杀,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恨不得置对方与死地,突然因为血脉关系从敌人握手言好,确实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当年战场上士兵的血不是白流的,多少人死与雅君长枪下!那可都是血债啊。 这件事,雅君表面上从未说过什么,其实心里始终是一根刺,元国皇上多年来对她宠爱有加,如今细想起来,哪一件事不是把她推到风尖浪口上?让她出征带兵并不是对她放兵权,而是让她肆意的去虐杀她自己家国的同胞!难怪啊,天下人皆都好奇,为何斩王得宠至此但终不是储君呢?都以为元皇会废除楼昀封自己为储君,可多年来楼昀储君之位稳如泰山无人能威胁!如今她终于明白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楼氏血脉啊!她只是元皇利用的一把锋利的利器帮她稳固边疆安危! 御风看着雅君在烛光下隐晦的俊容,眸光微动,忍不住道:“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很奇怪,原来是你与陛下甚是相似!以前我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你恐怕就是离开家乡的帝君在外生下来的孩子!” 帝君?雅君微微蹙眉,对于夜国帝君的传闻她也有所听闻,都知夜皇此人残暴爱带兵发动战争,但夜皇却也是一个痴情种,当年一道圣旨震惊天下人,册封夜国皇夫为帝君,与皇齐名的称号!自古以来还是第一位皇上将自己的结发夫的地位提的这么高与自己平等,更令人震惊的是夜皇罢免后宫三千佳丽,只许帝君一人! 当时这道圣旨公布天下时,轰动了好一阵子,不久后风声便淡了,但让人回想起来还是让人感叹万分,谁也不曾想到嗜血残暴的夜煌天竟然是个痴情种! 这也是夜皇此生无子嗣的原因,后来帝君不知何原因离开夜国后,夜皇翻遍了所有地方也未找到,时间久了便也放弃了,身为天子岂能无后?各大臣子纷纷劝说上折子让夜皇另择选秀填充后宫,可都被夜皇拒绝了,直到现在夜皇也是只身一人独守夜国皇宫,膝下无子嗣。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雅君可能就是帝君的孩子,岂能放过?莫说夜皇就连夜国朝臣都激动了,可激动亏激动谁也不曾放低姿态,毕竟雅君当年代表元国对抗夜国可杀了不少夜国士兵呢。 雅君收回思绪,不冷不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垂下眼眸,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如果她这是夜煌天的子嗣,那在这场混乱的战场中,各国站位将会有很大的变动!是与不是这个问题其实真的很重要,牵连的太多了。 御风藏在金色面具下的面容微僵,她没想到雅君竟然会是这个漠不关心的态度,沉默一会,才道:“璃儿在你侧王君身上找到白玉佩带回后,经过赫连家族也就是你父君的娘家验证,白玉佩确实是真的,天下独一无二至此一对!只不过璃儿拿走只有一半,另一半想必在你身上吧?” 雅君抬头直直望向藏在御风身后的躲藏的湛璃儿,凉凉道:“所以这次夜煌天向元国宣战,都是璃儿的功劳了?”难怪她自半山崖回来后,边关乱成一团了,原来是湛璃儿将白玉佩带回了夜国给夜煌天看了,想必夜煌天知道父君一直藏在元国后宫,恐怕是气炸了吧?看这次攻打元国的态度就知道了,心里有些愉悦,看来元国还轮不到她出马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呢,毕竟上一代的恩怨还需上一代的解决,只可惜元皇如今也不知被楼昀囚禁还是怎么了。 御风还未说话,身后的湛璃儿便急声解释道:“雅君,我,我只是拿走了白玉佩,并未伤害侧王君,而且雅君能认祖归宗也是好事啊,你,你莫要生璃儿气好不好···” 御风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儿,翻了白眼走到一旁坐下。 一个带有目的性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雅君怎能不恼?漠然道:“若白玉佩不在本王身上呢?是不是你就会听命御风暗杀了本王?”冷嗤一声,黑沉沉的眼冷冽射向坐在窗边的御风,“本王心知你单纯如白纸,又不会武功,对你毫无提防,若想要刺杀本王简直是轻而易举!御风啊御风,湛璃儿你真的下的一颗好棋呢。” 湛璃儿见她冷嘲热讽的,委屈的垂下头:“可,可自始至终都没做过有害你的事情啊···” 雅君恍然,微愣在原地,是啊,璃儿从未做过有害她和她身边的人事情,那自己到底又在气恼什么呢?又在与璃儿置气什么呢?余光瞥到床边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下的人,心中就忍不住怒气翻滚,冷道:“没什么!你就与你的风姐姐好好在一起吧!本王先去看看瑾儿。”说着,拂袖推门而出,嘭,门狠狠的关上。 呵,一声冷沉的笑从御风口中传出,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轻轻晃动,璃儿走到她身边,闷声道:“雅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生气?御风摇摇头:“恐怕是某人吃醋了罢。” 吃醋?湛璃儿迷茫的眨眨眼睛,吃什么醋?刚刚不是才吃过晚饭吗。 御风轻叹,雅君是陛下之女,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实,只待验血证明公布天下了!真是让人感慨。 第188章 ,春光不尽 雅君离开御风房间后,穿过走廊来到角落的一间房间,怕引起注意此房间外并未派守卫站岗,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屋,一抹紫色身影便扑进怀中,入鼻满腹清香令人沉醉,恐怕是刚刚沐浴吧?轻轻推开他:“今日在此歇息一晚,明早便回孤月城。” 楼瑾笑眯眯的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眼睛明亮的看着她,移开话题,道:“二皇姐,这是我让人给你准备的补汤,你喝点罢?有助于睡眠,这两日为了瑾儿让二皇姐操心了。” 雅君顺势坐下,在他希冀的目光下,端起小碗不疑有他缓缓喝了起来,直到见底才放下碗,抬头看着眼前容貌艳丽绝色的楼瑾,眼神复杂,许久才道:“本王已不是楼氏皇女,日后别唤本王二皇姐了。” 楼瑾大胆的坐到她腿上伸手勾着她脖子,笑颜盛开:“好啊,那以后就叫阿姐吧,阿姐,可有想过瑾儿?” 抱着怀中柔软的身体,雅君总觉得身子里的邪火蹭蹭往外冒,故作镇定正襟危坐,没有回答。 楼瑾见她不语,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很快消纵即逝,扬起惯有的明媚笑容,软声道:“瑾儿可想阿姐了,就盼着哪日能重逢,再也不分开。” “恩。”雅君喉咙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似赞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他发开,站起身沙哑着声音道,“这里很安全,安心休息一晚吧,其他事情莫要担忧,本王会处理的。”说着,欲要转身离去,她觉得自己再不走,可能就会忍不住兽性大发了! “不嘛,瑾儿要阿姐陪我。”楼瑾从身后扑上去抱着雅君的腰不让她走,声音软如泥,“阿姐不在的日子里,瑾儿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今晚留下来陪瑾儿好不好?” 雅君眸色忽然不定,揉了揉脑袋,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竟然转过身,看着眼前妖媚的少年,忍不住低头含住那诱惑的唇。 楼瑾娇声碎吟一声,单薄的紫衫滑落,光滑细白的身段在烛光下显得万分魅惑,顺势搂着雅君的脖颈,媚态横生,娇羞垂眸一笑:“阿姐,咱们去榻上吧?瑾儿今晚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雅君咬牙,其实她一直对楼瑾心心念念不忘,她爱美人且风流,楼瑾容颜绝丽,又加上性格古灵精怪,着实讨人喜欢,既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做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想到这,已经将楼瑾打横抱起,走向软榻,床幔落下,衣衫褪尽,只有暧昧的喘息声从纱幔中隐约传来。 楼瑾望着女子菱角分明的脸庞,心头一阵满足,余光瞥到桌上的小碗,嘚瑟一笑,今晚给阿姐下药也是不得已为之,若两人发生关系看她还如何不接受自己! 只是楼瑾失算了,这药是他依照父君方子自己炼制的,却是第一次使用,不知多少量,结果用量过度,害的雅君欲/火不泄,而他年龄又小哪里经的起折腾?楼瑾又不甘心叫她在自己眼皮下去碰别的男子,无奈只得也让自己喝了药,硬生生的陪雅君折腾到天亮,看到雅君终于平静安睡,他也头一歪,终于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中。 长睫毛微颤,雅君轻悠悠的睁开眼,入目一片陌生未缓过神来,半响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捂着发痛的头,该死的,这小家伙居然敢对她下药!害的她竟然心神不受控制! 转头准备揪起某人责问一番,结果看到不敢置信的一幕,楼瑾衣不蔽体卷缩着身子睡在她身旁,嘴角挂着浅浅笑,只是身上,大腿上,手腕上,到处都是紫红一片,下/身更是一片污浊,甚至破了皮,她不傻,瞬间明白这些都是自己的杰作,一口闷气垂在胸前,睡也睡了,人家第一次自己还糟蹋成这样,她还能说什么? 看着楼瑾嘴角的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本就是自己要来救他的,也不能怪他给自己下药,若不是自己心中有他,他又岂能这般轻松给自己下药?站起身穿戴起衣服来。 打开房门,便被门口一道门神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铁兰,不由怒道:“大清早的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本王不是说过此地不用守吗!” 铁兰脸色古怪的看着雅君,道:“主子,都日上三竿了,不是你说的今早赶路回孤月城的吗?谁知现在才出来,而且···”目光怪异的瞟了眼雅君身后的房间,希望可以窥探点什么。 雅君走出门,将房门关上,心头有些发虚,脸色一本正经道:“昨夜瑾儿一个人害怕,本王便在屋中陪他,不过他在睡觉,本王只是坐在一旁,你别乱想。” 不解释还好,铁兰本也没想多,可一解释,铁兰不由多想起来,神色惊骇后退一步:“主子,属下有句话可能不中听,但孤男寡女的,六皇子也不小了,日后深夜还是莫要待在一进房里了,免得败坏六皇子清誉。” 雅君没有生气,从她身旁走过:“本王知晓,今日回不去了,瑾儿初来边关,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一时半会恐怕回不去了。” 楼瑾自小在京都长大,比起疾苦的边关,水土不服也很是正常,铁兰理解的点头,去吩咐属下去了。 雅君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色修长身影,金色面具下的那双嘿呦深沉的眼静静与她对视,雅君心情很好的上前打招呼:“御将军好啊。” 御风眸光微微流转,瞥了她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风王今日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明明是反问句却问的那般肯定。 雅君毫不遮掩的点头,勾起唇角笑的肆意:“是不错。” 御风闻言,略有深意的望了眼走廊角落的房间,轻呵一声:“自当乱世,风王也能风流依旧,本将军自当佩服,只是还是悠着点好,毕竟风王再厉害,可有时候暗箭总令人防不胜防,莫要连累本将军。”说完,转身离开,黑沉的衣袍将她整个身影拉的斜长,闷沉沉的,说不出的孤寂。 雅君笑容微僵,昨晚的事情难道她都知道了?细想御风知晓也不奇怪,那女人武功不弱,与自己从未分出过胜负,听力自然也比别人好上百倍,听见一些动静也属实正常,只是她刚刚那番话警告自己,是担忧自己牡丹花下死连累她无法向夜煌天复命么?呵,轻笑摇头走开。 第189章 ,紧急突变 事实证明雅君决定多停留几日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某人完全下不了床,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不想此事被早些揭露,雅君只得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楼瑾,走廊角落里的那间屋子谁也不允许靠近! 此番怪异的举动,就连愚钝粗心的铁兰也发现其中的猫腻,直觉两人不对劲,可每次看到主子一副正经模样,她又什么问不出口。 只有住在隔壁不远处的湛璃儿一直跟着御风闹着脾气,御风别无他法也就任由着他。 现在又上演了此一幕,湛璃儿委屈的拉扯着御风衣袖:“风,雅君都不理我,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御风自顾坐在窗边擦着手中长枪,阳光倾泻在黑衣上少了几分冷意,听闻湛璃儿的话继续手中动作,不予理会。 湛璃儿仿若早已习惯般,继续说着:“这几****都在那六皇子房间待着,她又不准别人进去,我都见不到她!” 御风擦着长枪的手微顿,心中冷笑,六皇子水土不服?什么破理由!明明是折腾的人家下不了床!刚知道六皇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便迫不及待的下手,乃禽兽所为! 门外走廊上突然传来雅君和别人说话的声音,湛璃儿眼睛瞬间一亮,噔噔的跑了出去,白如雪的冰蚕纱衣飘飘飞了起来,看的窗边御风直摇头叹息。 “雅君。”打开门,湛璃儿立在门口,欢喜的呼喊,可看到她身旁的紫色身影时,笑脸一僵,六皇子也在呢。 当楼瑾看到湛璃儿那刻,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晚天色太黑,他没看清,今日才看清这少年容颜,长衫似雪,静立在门口,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不扎不束,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也凝白似雪,宛如掉入尘世间的精灵,飘渺如雾,柳叶眉下一双湛蓝色如天空般清澈的眼眸直直的望着雅君,似喜悦,似迷茫,在看到自己时明显黯然了一下,楼瑾瞬间读懂了这位白衣少年的心思,眼珠子一转,亲昵的挽起身侧雅君的手臂,笑吟吟的望着雅君故作不解的询问:“阿姐,这位是谁呀,瑾儿可都没见过呢。”手下意识的抓紧雅君的手臂,咬紧唇,才几个月不见,她身边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这般漂亮如水晶剔透的人儿。 然而楼瑾哪里知道,湛璃儿早就和雅君认识了,只是之前他一直在宫中不知晓罢了。 站在门口的湛璃儿看到楼瑾挽着雅君的手,觉得甚是碍眼,以前可都是他挽着雅君的! 感受到身旁人波动的情绪,雅君哭笑不得,有个冥红便罢了,这家伙居然也是个醋坛子,抬头看向湛璃儿,见他一副委屈的鼓着腮帮幽怨的看着自己,想着他之前接近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而且黑雾森林那次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已命葬其中,心不由软了软,道:“这位是璃儿,曾经救过本王一命”语气一顿,对湛璃儿道,“本王准备带瑾儿出去逛一逛这古城,若你无事,便一起出去走走吧。” 湛璃儿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自己出去玩,黯然的眼瞬间亮闪闪的盯着她,连连点头:“好,等等我,”说着,转身跑进了屋里,纱衣飘起,雅君下意识往他下面一看,见他穿了亵裤不由的松了口气,想之前这家伙可是从不穿亵裤的。 楼瑾胸口一闷,本想让阿姐带自己肚子出去逛的,两人单独在一起也好多培养培养感情,谁知半路又钻出一个湛璃儿,真是气死他了! 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湛璃儿拉着一抹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雅君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不给好脸色的瞥了眼御风:“走吧。”心中千思万绪,若说璃儿是听命与御风的,但经过她最近的观察,两人完全不是上下属的关系,反而更像朋友,而且大多是以御风包容璃儿为主,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璃儿这般美貌又是朝夕相处,难道御风就没动过邪心? 御风目光瞟向楼瑾紧紧挽着雅君的手,眸色微深,再看身旁单纯的璃儿,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古城之前虽然沦落过,但自从归属雅君之后,便恢复了以往的繁荣,更甚从前,百姓和睦,孩童满街跑,嬉笑欢乐不断,酒楼热络不绝。 雅君现在身份不同往日,铁兰听闻她要出去,怕暗箭难防,硬是亲自充当护卫还带了几名身手不错的暗阁精锐,加上雅君等人穿着华贵,气质非凡,走在街上引来不少频频观望,有人认出雅君身份大呼一声风王,吓的其余人脸色一变,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儿跪地行礼声称一句:“风王”,百姓们脸上的恭敬不似作假,甚至感激,看着这一幕,御风也不禁暗暗称赞,短短几月,她竟然有如此手段,人心兵马双收。 “阿姐,百姓们似乎很尊敬你哦。”楼瑾笑眯眯的拉着雅君衣袖歪着脑袋道。 雅君下意识摸了摸他脑袋,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缓缓道:“其实百姓们要的都很简直,一方净土,一个安稳的家,这些本王都能给她们。” “这也只是暂时,战火迟早会延绵到这里的。”闷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御风刚说完又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她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不是人家触霉头么。 雅君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御风,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那金色的面具刺眼的很,让雅君蹙了蹙眉,掷地有声道:“本王在此,谁敢来犯,必杀她个片甲不留,御将军且看着吧。” 她还是那铮铮傲骨,一副傲视群雄狂妄的样子,真是让人又恨又让人敬佩,御风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弧度,只是藏在面具下无人看见罢了。 “主子,孤月城急件!”一抹马远远疾驰而来,稳稳停在雅君面前,来人还来不及行礼就跪地双手托在头上奉上一封信。 雅君取过信件,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么近都派人亲自来送信,只怕大事不妙,打开信快速掠过上面的字迹,脸色倏然变沉。 铁兰感觉到不对劲,连忙上前询问:“主子,不知何事?” 信捏在手中化为灰飞,雅君目光沉沉的抿着薄唇:“东南边的冥皇休战,后金三公主突带兵来犯,五十万兵马已在孤月城百里外扎营!墨彤让本王赶紧回去。” 此话让御风也变了脸色,五十万兵马?那岂不是要踏破青州吗!雅君现在只有二十万人马,而且大多都是新兵,哪里是凶猛善战的后金对手!心头焦急如焚,她要不要给陛下写信? “不准向夜煌天搬救兵!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一仗本王要自己打!”雅君冷冷的瞥了眼御风,抱着楼瑾径自上了马,“本王先走一步,铁兰后面跟上,至于御风你若要来请自便,但你的人马不准入城!”说完,便挥鞭扬长离去。 雅君表面镇定,其实心中早已火急火燎,她想过会和后金开战!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冥皇这几月攻城的步伐步步紧逼,为何会突然休战?而且刚休战后金便将矛头指向自己这方! 希望这和冥皇没有关系,不然自己只怕已入了她的圈套,不流点血和肉只怕不会轻易脱身。 第190章 ,初次见面 赶回孤月城时,已近黄昏,雅君心中惦记着敌军来犯的事,无暇安排楼瑾,只将他丢给管家安排,便匆匆的离去了。 雅君前脚刚走,刚得到她带回一个少年的冥红后脚就匆匆赶来,依然披着喜爱的火红色披风站立在台阶上,一双透着几分冷冽的凤眸毫不遮掩的上下打量着全身包裹在黑披风下的楼瑾,死死盯着站在台阶下楼瑾那双透着几分妖媚的双眼,就觉得异常的熟悉,微微蹙了眉,目光才缓缓移向管家。 这一刹那,莫说楼瑾,就连管家都松了口气,没想到小王君看起来年幼,这板起脸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气势慑人!还好没有对这位小主带回来的少年发难,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着,上前晚了弯腰:“老奴见过王君。” 带着面纱的楼瑾被冥红打量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憷,紧紧咬着下唇,即使心中很恼怒他这傲慢轻视的态度,但以后若想待在阿姐身边,第一关就是眼前这个人!而且自己也初来乍到还是摸清楚状况比较好,想了想便咬着唇忍下了,仰着头微笑的看着他:“想必这位就是王君大人吧?我叫瑾儿,王君唤我阿瑾即可。” 声音清凉透魅,不吭不卑,隐隐有身份平等的意外,瞬间便让冥红打心里不喜,轻蔑的冷嗤一声,踩着锦绣花鞋在梳影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楼瑾心尖上,笔挺着背,半含笑的直视着冥红,不愿第一次正式见面气势上就输了。 冥红眸色闪过一丝冷厉,瞥了眼身旁的梳影,梳影立即上前喝斥:“见到王君还不行礼,未免太过放肆!” 管家肩头一抖,心里苦叫,以前只觉得这小王君调皮捣蛋只爱粘着小主子,今日发发现原来也是个很角色,小主刚带回来一个少年还未说清楚身份便直接来个下马威了! 楼瑾丝毫不害怕的挑了挑眉,笑吟吟道:“我是你们王上请来的客人,刚与王君大人已经打过招呼了,行大礼恐怕就不必了吧?想必王上也是能理解的。” 哟,这少年也不简单呐,居然抬出小主子做挡箭牌,管家脚步微微后退了一步,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毕竟这府里除了王爷,另位主子可是小王君,得罪了可不讨好,只要不过分便可。 “既然是王上请来的客人,管家应当带客人去厢房歇息。”梳影是冥皇专门安在冥红身边伺候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立马反应过来接道,“但管家带的这路线怎么是通往后宅的路?难道不知道后宅是小主们才能主的地方吗!”清清冷冷的看向站在一旁不语的管家。 梳影虽然也是个奴才,可打狗也得看主人,毕竟是冥红身边贴身侍人,而且受冥红器重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儿,因此管家这位老人也不得不礼让几分,上前垂头对冥红低声道:“回王君,这是小主的吩咐,让老奴势必安排好这位公子的住处,不可怠慢。”略有几分迟疑道,“去后宅歇息也是小主的意思。” 雅君的态度足以代表一切,冥红紧绷绷的脸瞬间难堪了起来,微微捏紧拳头,冷冷的看了眼楼瑾,让出了路:“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管家带这位公子下去歇息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本宫定会替妻主好好招待这位客人的!”客人两个字咬的极其的重,宣誓着自己才是主人,而他只是客。 楼瑾依然半含笑的望着他,微微颔首,随着管家离去,冷风拂来,一股清幽的魅香飘进冥红鼻尖,脸色瞬间更冷了,心烦意燥。 待楼瑾身影走远后,冥红瞥了眼角落某个地方,微微抬高了声音:“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也该出来了吧!千侧君。” 角落里显露出一抹鹅黄身影,来人可能比较畏惧寒冷披着厚重的狐貂,毛绒绒的领子存托着他的脸蛋白嫩柔滑,头戴一根玉簪子轻挽着一头青丝,静静的站在走廊拐角处,此人正是千亦兰。 他浅笑的漫步走来:“听说雅君回来了,我本想过来看看,谁知看到王君在此,觉得有些不方便便在走廊里等了小会,不过刚刚那位少年是谁?”不解的眨着大眼睛望着冥红。 冥红心知他想看自己的笑话,堂堂王君竟然连一个陌生人都拿不住!不客气道:“谁知道她这一趟出去从哪里捡回来的狐/媚子!”说完,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梳影暗叹的摇摇头,小皇子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沉不住气,还需磨练呐。 千亦兰望着冥红火红的身影走远,目光也越来越迷离,狐/媚子?刚刚那少年全然不怕冥红,而且对冥红的容貌一点惊艳也没有,便说明他是认识冥红的!所以不为他的外表感到惊艳,亦或者说他戴着面纱下的容貌不输于冥红!所以不将冥红放在眼里,不管哪一点对自己而言都不是好事!沉下眼眸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身后的画儿忍不住开口:“主子,刚刚那少年对王君都有几分不相让的感觉,只怕来者不善诶,不会真是王上在外带回来的男chong吧···” 琴儿白了眼,夸张道:“何止不想让!明明是暗波涌动!那少年不愿对王君行礼只怕心里也计较着不愿意低头呢!刚刚我真是替他捏了把汗呢,要知道王君脾气可是极差的。” “戴着面纱也不知长的什么样子,诶!要是长的美那可就大不妙了!” “看那身段和从容的气质估计至少也是个大家闺秀吧,毕竟王上的眼光也不低啊。” 千亦兰听着身后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心烦意乱的转过身,沉着脸看着两人叱道:“都闭嘴!在耳边嚷嚷吵吵的都快被你们吵死了!” 琴儿画儿吓的连忙闭嘴噤声,这是多久没看到主子生气发火了?只怕心中也在意了吧。 千亦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其实他知道,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她身边的男子永远不会少只会越来越多,这些虽然明明比谁都清楚,可是看到她真正的带男子回来心里竟会不舒服这么难受,难道是自己太贪心了吗? 顿住脚,望了望前面的书房,又调转了方向,咬唇道:“歌儿你去书房外候着,待她出来就说我在等她一同用晚膳。” 琴儿一喜,看来主子也知道主动争取了啊,欣喜应下:“诺”。 第191章 ,冥皇之信 乌云翻涌,似乎老天也感觉到风雨欲来之势,连天地间都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当雅君在书房和众心腹商议时,东南边境也是一派肃穆,楼棋所在城池,元国皇宫都处在一片阴霾肃然中,似乎都在局势待发,潜伏。 冥皇所在主营帐篷中,深夜中出烛光依然未灭,一抹修长的身影巍然不动,手背负身后静静望着架在架子上的一副大地图。 帐篷中只有跳跃燃烧的灯芯发出滋滋的声音,许久才听冥皇对身后的人道:“你确定那晚救风王的是人夜国镇国将军御风?” 身后的人噗通一身跪在地上,正是鸾渊,无比恭敬的弯下笔直的腰,垂下头颅道:“回主上,黑衣金色面具,还有那杆银枪是御风无疑!而且照那晚情景来看,她应该早就潜伏在风王身边了,只不过风王看样子并不知情。” 冥皇何等聪明的人?瞬间想到两年前夜国突然攻打元国边境的事情,再想到最近夜煌天御驾亲征再次向元国开战,这是有多大仇呢,那些关于消失多年的夜国帝君流言蜚语和元皇漠视楼昀打压风王的态度,不难猜出风王的身份有问题!把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转动着,似呢喃出口:“孤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比想象中有趣多了呢,看来红儿找了一个来头不小的妻主呢。” 鸾渊不敢乱猜测眼前人到底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这次任务失败了,抱拳道:“不知主上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需不需要属下带人再去将六皇子抢回来。” “抢?”冥红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猛然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在丰州尚且失败,更别说在她地盘上抢人了!若她的孤月城真的好对付,楼昀又岂会容忍她拥兵自立封王!” 鸾渊闻言羞愧的垂下头:“属下愚昧。” 冥皇勾起一抹冷冽如冰花的笑眸中闪烁着几分恶意:“这件事孤早已另有安排,孤倒要看铮铮铁骨的风王是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呢?” 鸾渊看着自家主子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松了口气,迎面飞来一封信,她抬手快速接住,信封上写着风王亲启几个大字,心头不解主上到底要做什么。 只听她道:“你亲自将这封信送到风王手中看着她打开,势必要她三日作出决定,过时不候,另外帮孤看看皇弟过的如何,去吧。” 鸾渊领命起身走出帐篷,边境的夜晚依然那么的寒冷,冷彻入骨。 那夜,雅君与众人商议到天亮,千亦兰等了一宿彻夜未睡,冥红清早去找书房找人,雅君等人早已经出府离开,接下来的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大多都待在军营里,就连楼瑾也被丢在后宅给遗忘了一般。 冥红整日都因楼瑾的事情势必要找雅君说清楚,然而每次都逮不住人,大发雷霆,直到后来的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闹腾了,乖乖的待在后宅,甚至还亲自去找楼瑾嘘寒问暖一番,这一幕莫说管家,就连其他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御风等人也继续停留在古城,并未去孤月城,对此雅君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专心与摸扎王族的大军周旋,然而后金大军除了扎营在对立与孤月城相望,就是叫阵并无攻打的现象,这让雅君等人颇为纳闷,主动前来作出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现在又扎营不动,到底是几个意思?打还是不打到是说句话啊! 直到迎来一个人送来的一封信彻底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此人正是鸾渊,报上自己的来意,经过雅君允许被人带进了孤月城军营。 鸾渊跟在朱雀身后,目光时不时扫向四处,打量着孤月城的规划,看到街上巡逻军队那整齐的步伐笔挺的身影,有些赞叹,在大漠边境这恶劣的天气下还能保持这般状态实属不易啊,看来风王手下的人不简单呢。 直到来到军营,士兵们正在训练,那齐吼有力的声音直冲九霄,笔挺如干的身姿个个英姿飒爽,目光锐利如鹰直视前方,毫不畏惧炙热的温度和火热的太远,整整齐齐的站在那竟有气吞山河之势!看到这一幕鸾渊下意识的顿住脚,眼中透着震惊,她本以为风王崛起太过突然,手中的兵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曾想到会有这般气势!如今才知风王原来早有准备野心不小呐! 朱雀顿住脚,瞟了眼鸾渊那副震惊的模样,颇为得意的翘起了嘴角:“乱世为王,手下无势怎与抗衡?” 鸾渊收回目光,隐隐感觉到风王是故意将这一幕透给自己看的,是想警告或宣誓吗?恍恍惚惚的来到主营帐篷,弯腰走进去,看到上位坐的邪魅霸气的女人,被她目光一扫瞬间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势袭满全身,咬牙上前不自觉的透出几分恭敬掏出信笺双手递上:“风王,这是我王上专门命令在下前来送上的信,必风王亲启。” 雅君瞟了眼立在左侧的墨彤,墨彤会意的上前取过递给雅君,雅君接过信笺打开一看,越往后看脸色越差,寡淡的神情瞬间崩裂,眼中迸射出冷厉如炬的狠光,将信笺扔在地上,拍案而起,冷笑几声:“冥皇真是好心计!胆敢威胁本王!”气的连冷笑几声,胸膛起伏,吓的鸾渊将头埋地突然有些后悔来送这封信了,也不知主上到底给风王说了什么,让风王脸色这么差?万一风王一怒之下拿自己开刀可怎么办。 墨彤几人相视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笺,看完信,有些诧异,意外。 能让墨彤出现这般精彩的表情,也让其他人来了好奇心,都挤到一起拿过信笺一一看完,看完后,都沉默了。 只因信笺上说:风王,若你肯交出六皇子,孤肯借兵二十万人马助你击退后金!显你风王之威,在大漠边境站稳脚跟! 对于她们这些上位者来说,能拿一个男子换取二十兵马其实是好事!反正男子命如草芥,也解了她们现在的燃眉之火。 可是雅君等人脑子都不笨,瞬间闻出其中奸诈的味道,冥皇为何突然休战?后金与元国联手骚扰冥国边陲小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可后金为何会突然改变方向将矛头指向我方孤月城?一开始她们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原由,如今冥皇这封信送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一切都是冥皇在暗中作祟!虽然不明白她是怎么让后金乖乖的休战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但她的目的却很明显!那就是得到六皇子!看似是好心,实则是威胁加诱惑! 江山与美男,雅君该如何抉择? 雅君疲倦的闭上眼,她就知道冥皇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想到一个楼瑾竟然她这般费周章。 第192章 ,冥皇设计 主营帐篷内,一片安静,鸾渊抹了抹额头的汗,越发觉得自家主上写给风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这般难堪呢! “滚!滚回去告诉你们皇上,本王岂是那软弱之人?莫要在送信来,本王是决计不会答应的!”雅君转身目如冰,冷沉叱喝。 墨彤等人摇头,唉,孤傲如主子,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鸾渊冷汗连连点头,面对雅君无声的怒火,有些难以开口道:“那个,主上让我看看小皇子殿下过得如何~~~” 呵,雅君一声冷嗤,走到鸾渊面前:“小皇子既已嫁给本王就是本王的人了,那也就是两家人!现在这兵戈乱倒谈何看不看!鸾阁下还请回吧!” 你!鸾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小皇子好歹也是主上的皇弟,怎么说也是娘家人!而风王居然一句两家人撕破脸!脸色铁青一片,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风王那不予商量的神情,便将话吞回喉中,愤愤然的拂袖离去。 干蟾担忧的上前劝解:“主子,王君若是知道恐怕会生气的,而且冥皇是王君的皇姐,让属下顺便看望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雅君现在在气头上,哪里还听的去?冷冷的瞥了眼:“莫要说了,现在我是红儿妻主,嫁人后都听随妻主的,他的事本王说了算!” 干蟾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退后一步乖乖的不再言语。 墨彤倒不在意这件事,反而上前道:“主子,那这件事您到底怎么看?如果不答应冥皇,我们只有二十万人马,根本就抵挡不住后金五十万人马啊!” 是的,她们最近急的焦头烂额,若正面与后金对上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若答应冥皇,便可轻而易举的击退城外驻扎的后金大军。 这已是一盘死局,雅君若不答应,便只能等着后金大军攻破孤月城!除非夜煌天出兵相救,可雅君岂会愿意先低这个头? 她深呼吸了口气,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难道她的第一仗还没开始便败了吗?“这件事本王不会答应的,你们也莫要再多说什么,都先出去吧,本王想静一静。”疲惫的挥手,众人退了出去。 鸾渊出了营地,便看到一匹马从对面冲来,马上的火红身影衣袂飘飘,鸾渊看清来人连忙跪地行礼:“末将参见皇子殿下。” “鸾渊!”冥红大喊一声,身子轻盈的跃下马,“快快请起!听说你来了,本宫就想过来看看。” 鸾渊站起身,看着小皇子依旧明艳动人,并未看出有何过的不好的痕迹,心中感到欣慰:“是主上让末将前来与风王送信的,顺便看看小皇子,可是···”说到这有些欲言又止,如果她说了小皇子肯定会心中不高兴,可是现在风王似乎对主上有很大的意见,若不告诉小皇子只怕会对小皇子不利。 “可是什么?”冥红好奇的看着她,怎么说话就说到一半了? 鸾渊四周环顾一番,压低声音道:“末将本想替主上前来看望小皇子,可风王不允,末将准备启程回去,谁知又在这碰到皇子了。” 冥红一愣,雅君不让鸾渊来看他?这是为什么?回过神扬起一笑:“既然你要出城回去了,那本宫送你一程吧!顺便说说皇姐最近怎么样。”回头定要问清楚雅君!哼。 “好。”鸾渊知隔墙有耳也不好多说什么,牵过冥红的马,与冥红身后的梳影对视一眼又避开什么。 待送鸾渊离开,冥红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雅君,谁知被梳影拦住了,只因他一句话:“梳影以为现在王君不适合找王上!王君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瞒着本宫?”冥红转头看着一脸清冷的梳影,狐疑的道。 梳影垂下头:“梳影并未瞒着王君什么,梳影只是觉得现在后金大军逼近,王上只怕心头烦恼,王君不易此时去打扰。” 冥红收回目光,想了想也觉得此时不好去添乱什么的,乖乖的同梳影回去了。 回去后,梳影服侍冥红就寝后,悄悄的离开了主院,来到另一处院子,看着院中的房门紧闭着,微微蹙眉,休息的这么早? 步伐轻盈的走过去看着窗户遮掩着轻轻打开翻了进去。 “是谁!”一道警惕声倏然响起,楼瑾身披轻纱披头散发的手中拿着匕首警备的站在床榻前望着翻窗而入的梳影。 梳影关上窗户,点燃蜡烛,屋子瞬间敞亮起来,转身看向楼瑾。 楼瑾看清来人,大惊:“是你!”握紧手中的匕首,紧紧盯着他,“这么晚你来做什么!是不是王君派你来暗杀我的!” 梳影闻言,古怪的看着浑身处于警惕状态的楼瑾,道:“六皇子不用紧张,我来并非王君的意思,我是另有事告诉六皇子的。” 楼瑾放松了身子,收回匕首,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什么事?” “后金来犯,风王无以抵挡,后金攻破孤月城指日可待!”梳影缓缓说着,姿态从容不迫,这番姿态哪里是一个奴仆该有的? 楼瑾冷冷的看着他,为不所动:“你的身份应该不只是王君身边的小小奴仆吧?这么晚来我这里到底想要说什么?” 梳影微微一笑,清浅的笑容给人几分舒适,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风王现在情况并不好,但能解救风王与水深火热中的只有六皇子你。” 楼瑾面色一沉:“我一介男子,她们女子打仗的事情,哪里帮得上什么!” 梳影走到他身边,打量着他那妖媚明艳的容颜,轻笑两声:“六皇子长的这般明艳照人,也难怪皇上会这般上心,美人祸国看来不假呢。”淡淡的魅香传入鼻尖,微微蹙眉,这六皇子居然自带魅香?果然是祸水!眸光一闪而过,转而说明自己的来意,道,“皇上让我给你带话,若六皇子愿前往冥国,皇上愿册封六皇子为皇夫,并且借兵二十万人马给风王,助她击退后金大军!十里红妆迎娶六皇子!” 楼瑾脸色一变,刹那惨白,妖媚的眼眸中透着震惊,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 梳影微笑的看着他:“事关大局,六皇子肯定也会为风王着想的,梳影等候六皇子好消息。”说完,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楼瑾浑然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呢喃,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好不容易来到阿姐身边,冥皇为何要这样紧紧相逼!呜,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蜷缩起来。 第193章 ,后金攻城 鸾渊赶回冥军营地后,立即将雅君的话带给冥皇。 冥皇听完后似乎对她这样的做法并不意外,墨黑的眼眸划过一丝冷芒,冷笑一声,冷酷无情的下令:“立即派人让摸扎三公主攻城!给风王施加一点力,孤倒要看看她能硬骨气到什么时候!” 鸾渊垂首,犹豫道:“主上,风王若执意不肯交出六皇子反而告知小皇子怎么办?这只怕会影响小皇子在风王那边的地位。”其实主上做什么决定她们这些属下都不会反对的,但风王毕竟是小皇子的妻主了啊!另种关系上来讲大家也算是一家人了,如果两位闹起来小皇子夹在中间只怕最难作了! 冥皇玩弄着手指上的扳指,缓缓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孤认为,风王绝对不会告诉皇弟的,去吧,顺便让人加倍人手看好俘虏营的摸扎大公主。” 鸾渊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 斩楼军军营。 一抹身影快速的走进主帅帐篷内,看到软榻上的人还在休息,撩开衣摆,抱拳跪地:“主子!属下查到摸扎三公主为何突然带人来袭的原由了!” 软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此人正是一夜未归府的雅君,抬眼看了眼跪地的董瑛,挥手道:“起来说吧。” 董瑛站起身,上前道:“主子,冥军中探子来报,摸扎大公主被冥皇生擒,关在俘虏营里。” 雅君凤眸一眯,果然有猫腻!难怪三公主突然带人来攻打孤月城,恐怕是大公主被冥皇抓受到威胁了! 董瑛有些恼恨的接着道:“她们的大公主被抓,应该去攻打冥皇营救大公主才是,怎么反而乖乖的任由冥皇指使来攻打我们?那摸扎王族的人脑子莫非进水了不成!” “看来并不是因为瑾儿被掉包的事情被发现才来找麻烦的。”雅君反而松了口气,缓缓道,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角,“本王回府看看吧,最近忙着一直没回去。”说着,人已经走出了帐篷。 看的董瑛急的渡步走来走去,都这时候了主子怎么还想着家里的那些男眷? 雅君回府后,便让管家准备午膳,让大家一起到正厅来用膳,最近忙着处理正事,她确实许久未见他们了。 得知她回来,冥红几人各自让侍儿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直到午膳都准备好了,几位小主才在侍儿服侍下慢悠悠的来到正厅。 只有楼瑾什么都没弄,依然披着黑色斗篷包裹全身戴着面纱,匆匆的来到正厅,看到只有雅君一人其他人还并未到场,欣喜的跑上前:“阿姐!”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胳膊亲昵的撒娇唤道。 雅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微微一笑:“最近本王无暇照顾你,可还习惯?” 楼瑾媚眼微转,嘴微嘟:“还好啦,只是有些担忧阿姐,听说后金大军来犯,不知这一仗阿姐要打不打?”有些试探的注意着雅居的表情,其实他对阿姐现在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也不知,不知能不能抵挡的住后金大军? 雅君眉微蹙,她素来不喜在男儿面前说军事,可看着楼瑾关心的模样也不愿拂了他的一片好心,点头道:“放心吧,这些事本王自会处理,你们男儿家好好待在家中便可。”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楼瑾有些失望,可还是感觉到她口气并不怎么轻松,心头微紧,难道这一仗阿姐没有冥皇的帮助必败无疑吗? “雅君!”一道娇呼,一抹火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梳影和玉清的服侍下漫步走进屋中,来到雅君身边不着痕迹的挤开挽着雅君胳膊的楼瑾,笑盈盈的望着雅君亲自挽上靠在她肩头,“雅君什么时候回来的?” 雅君自是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见楼瑾一副委屈的站在身后,在看看身旁娇艳如花的冥红,手臂轻微抽了出来,转身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紧不慢回道:“刚回来的。”冥皇这次变相的威胁多多少少让她有些恼怒,看见冥红难免会有些隔阂。 冥红看着突然撤去的温柔臂膀,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雅君这是什么意思?前两天她不会才对自己好好疼爱了一番吗? 站在身后的梳影自然看得明白风王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暗叹,皇上的行动果然影响了风王对小皇子的态度啊~! 这时,一抹烟青色身影似从雾中走出来,步步生莲般走到雅君面前,微微颔首:“臣侍见过妻主。”面颊微微潮红,显然刚刚来时走的太急的原因。 屋中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千亦兰,这千侧君何时改性子这般矜持有礼了? 雅君抬眼望着千亦兰,里间雪白长衫,外穿着一层薄如纱的烟青色衣衫,领口和袖口都用银色线刺绣着一朵朵精致的水兰花,栩栩如生,墨黑的青丝从肩头垂落腰际,未施粉黛,但那细腻雪白的肌肤粉嫩的红唇却不失娇而不艳的美丽,眸光微转,在楼瑾身上停留一番才移向雅君,神情有些嘚瑟,那模样好像在说快夸我吧快夸我吧。 雅君忍俊不禁,这群家伙成天就知道争风吃醋!轻咳一声,还是很给面子道:“千侧君今儿看起来比往日格外要美些。”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赞美,但千亦兰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瞥向冥红,那模样颇为得意,气的冥红跺脚,幽怨的看着雅君道:“难道我就不好看吗?” 雅君无奈的看向冥红,你都天下第一美人了还能不美?想也没想的道:“正君乃天下第一美人,倾城倾国,自然是风华绝代艳美无双!”看着冥红亮闪闪的眼和千亦兰瞬间冷却的表情,连忙补上,“只不过,美人嘛,都各有千秋,自然是不能相同比较的!好了好了,大家快用膳吧,饭菜都快冷了。” 这般说,两人脸色才好了点,只有楼瑾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心里不禁嘀咕,他也长的很好看好不好!哼。 雅君端着碗筷,看了眼低着头吃饭的楼瑾,心里琢磨着自己该怎么介绍他的身份,总不能说是六皇子,若说他是自己的弟弟只怕他会不高兴。 正想着,冥红已经询问起来:“雅君,这位是谁呀?给大家介绍一下也好认识认识呗。”斜睨一眼楼瑾,每次看到他那双妖媚的眼睛他就很不爽! 雅君还来不及回答,楼瑾便冷淡的开口道:“我是···”我是阿姐的人,几个字瞬间卡在喉咙。 几个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等待他下文。 楼瑾顶着几人专注的眼神,有些压力山大的感觉,再次开口:“我是···”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夜抵死缠绵,昨夜梳影的话脑中盘旋,握着筷子的手隐隐泛白,他算是阿姐的什么? 雅君目光移到楼瑾紧握筷子的手,微叹,这家伙果然也只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怂了?刚准备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 这时,突然响起号角声,绵长不断传遍整个孤月城! 不知何时来的干蟾快步走了进来,有些匆忙,雅君连忙站起身,眸色沉然:“出何事了?这般慌张!”干蟾一向稳重,能这般慌张只怕大事不妙。 干蟾顾不上行礼,只急声道:“主子,后金攻城了!来势凶猛!” “整兵迎战!”雅君丢下众人,来不及打招呼便带着干蟾匆匆离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窥,美好的午膳就这样被打断了,啪嗒,楼瑾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后金来犯看刚刚阿姐紧张的样子,恐怕情况不乐观。 站在冥红身后的梳影抬了抬眼皮,瞟了眼失魂落魄的楼瑾,垂下头仿若并未看见般,看来昨日皇上被拒,今日便有所行动了。 第194章 ,危机降临 历年237,立秋,风王拥兵自立后,第一仗终于打响了。 大漠孤烟,黄沙漫卷,风云起,乌云翻涌,孤月城前硝烟四起,战火延极整个大漠边境重要关卡,如同铜墙铁打的孤月城在经过后金三个月强硬的攻打下也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死伤大片。 然而,战火还在继续着! 这三个月来雅君未归府中半步,整日整夜待在军营中,那深索的眉头透露着她的焦躁。 她负手背后穿着软甲在营帐中渡步来回走动,就连平时深谋远虑的墨彤此时也紧锁着眉头垂首一旁,最终实在看不过,上前忍不住道:“主子,御风将军说回去搬救兵请求夜皇支援,也不知靠不靠得住,咱们把全部希望放在她身上只怕也不是办法。”主子身份未明,虽然多半是夜皇子嗣,可是还没真的鉴定过血缘,谁知这靠不靠得住? 雅君顿住身,青黑的眼底脸色憔悴,语气有些不耐:“本王焉知夜皇靠不住,可如今除了等还有别的办法?”别的办法有是有,可是要她放弃这一切她做不到! 一向内敛沉稳的干蟾此时柔声劝道:“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和后金死扛下去,就兵力上我们就少了一半,根本就不是对手,不如先迁移,让属下等护送主子先行离开吧?” 白狐朱雀铁兰等人,全部跪地抱拳祈求开口:“让属下等送主子先行离开!” 孤月城是她们的根,是她们的家,她们都舍不得,可是如今已无她法。 “报!”一声急报传来。 “进!”雅君大手一挥,转过身看着来人急匆匆的走进帐篷中。 来人跪地,慎重道:“王上,御将军来信,半个月前已带兵三十万人马赶至我方!可半路上···”小兵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咬牙面色难堪。 墨彤等人面面相窥,莫非半路上出什么意外了? “出什么事了?说!”雅君低声一喝。 小兵垂头痛声道:“半路上被元国太女的兵马拦截!正在孟州一带僵持不下!战火即开!” “该死的!就知道那楼昀不是个吃素的!”铁兰一脸愤恨的怒骂。 墨彤简单清晰的分析着目前局势,缓缓道:“如今三公主手下兵马还剩三十万左右,我方死伤偏小,还剩十二万,左有冥皇和三皇女楼琪坐虎观山斗,右有御将军和楼昀僵持不下,如今想要寻求别人帮助已然无可能!只能拼死一搏,或者先行离开这里!请主子快行做决定!” 雅君俯身看着地图,沉思半响,才道:“不,还有别的办法!西南边境的安定候如果愿意出手,咱们还或许有一搏!” 几人闻言眼睛一亮,安定候是千侧君的母亲,主子也算是她的儿媳,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白狐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的为难道:“主子,千机国内讧不断,三皇女流音和二公主争夺皇位激烈,这时候要安定候出兵帮忙恐怕惹人嫌疑,只怕她不肯!” 雅君负手冷笑:“夜煌天,楼昀,冥月,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想着一统天下!千机国国力本就弱小他国许多,此时也是时候表明态度了!不然等待她们的只有国破家亡吧!”她敢打赌不管是夜煌天还是冥皇哪一个战胜到最后,下一步都会朝千机国下手!毕竟肥羊又弱小谁都想啃下! “可是之前有风声听到三皇女流音和太女楼昀私下早已联盟。”墨彤皱眉,千机国态度莫测,实在难以捉摸。 “本王这就写信一封,派人送给安定候!”雅君坐下拿起笔,墨彤连忙上前帮忙墨砚,直到雅君写完信派可靠的人送走信后,才命令大家散了。 军营里雅君战事商讨的激烈,府中冥红等人也有所动静了。 屋中冥红,千亦兰,楼瑾三人端坐,梳影和玉清给几人倒上茶后,退至身后垂首不再说话。 冥红凤眸扫了两人一眼,颇有王君气势的开口:“雅君如今腹背受敌,已然不是后金三公主的对手,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不知千侧君有何想法?” 千亦兰抬了抬眼眸,端起茶盏啜了小口,才凉凉道:“王君若真担心雅君,何不写信一封给冥皇?想必雅君这场战火很快就会熄灭。” 冥红眸色微颤,垂下眼睑遮住自己的异样,其实他早就已经写信给过皇姐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姐居然不愿出兵帮雅君一把!还让自己不要在插手这件事,如今没有办法才想着千亦兰一起商量。 千亦兰本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冥红是这副反应,有些诧异的放下茶盏:“莫非冥皇不愿出兵相救?”心中千思万绪转动起来,冥皇和三皇女突然的休战,接着便是后金突如其来的攻城,再到如今冥皇不愿出兵相救,仿佛一切都是一个陷阱,环环相扣,等着雅君往里跳!心头一紧,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不然冥皇为何见死不救? 冥红知道千亦兰心透聪颖,也知瞒不住他,便尴尬的点头:“我早已写信给过皇姐,可是被皇姐拒绝了,还让我不准再插手这件事。” 千亦兰眉头紧锁,惊道:“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你看雅君这么久也没提出让冥皇出兵相救的说法!” “不会吧。”冥红有些紧张的攥紧袖角,他太清楚皇姐的为人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城府极深!难道这次她把心思算到雅君身上来了?若是真有什么意外,雅君岂不是会恨死自己了!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楼瑾那紧绷的身子,藏在衣袖中的手更是紧紧握着拳头,泛白的厉害,他就是个祸害!若不是自己冥皇就不会对阿姐苦苦相逼了!每日听着外面号角鼓声响起,就代表有多少士兵为这片土地撒血! 这无疑对他就是一种煎熬! 若是自己愿意跟着冥皇,这场战争就会停止了!每日就不会有死亡传来!孤月城也不会再沉浸这浓烈的紧张和悲伤下! 若是他愿意,这场战争就会立即停止! 第195章 ,说漏嘴了 啊!可是他不想啊,真的不想啊!他要呆在阿姐的身边,不要去冥皇那里做什么皇夫!他只要做阿姐一个人的皇夫! 脑中盘旋挣扎,感觉整个人都要炸裂了一般。 啪嗒!楼瑾手臂不小心碰到茶盏,掉落在地打碎。 冥红和千亦兰齐齐望向他,见他浑身抖动不对劲,连忙上前:“瑾公子你怎么回事?”今日他们本来也不想叫他的,但看最近雅君对他的态度便叫上了。 楼瑾抱着头痛苦的猛然站起身,用手推开冥红,疯了般跑了出去,消失门口。 冥红愣住,更甚至忘记自己被他推了一把,转头看向千亦兰:“他到底怎么了?好像很痛苦?” 梳影上前:“瑾公子情况似乎不对劲,不如让奴前去看看吧。” “也好,那你去吧。”冥红点点头,回身坐下。 千亦兰沉默了半响,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慎重的看着冥红,道:“我决定写信给母亲,希望她能出手相助!” 冥红闻言大喜,他今日来等的就是千侧君这句话,没想到自己还没劝他便自己想通了:“那就多谢千侧君了!若能化解这场战火,想必雅君也会很感激千侧君的!” 千亦兰站起身,精雕玉琢的容颜在白光下显得剔透晶莹,鼻子里发出冷哼一声,毫不领情道:“这件事不简单,恐怕冥皇知道些什么,还望王君探探冥皇口风,我等也好想办法!”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留下笑脸僵住的冥红,难道千侧君也猜测到这事和皇姐脱不了关系了? ****** 楼瑾跑出屋子后,便疯了似得冲回自己院子,好在梳影会武功很快便跟了上来。 楼瑾看着屋中出现的人,冷冷的看着他,抿着唇:“怎么!你是来劝我的吗!” 梳影微微一笑,白色长衫清冷的容颜,显得那么几分谪仙,不禁让楼瑾恍惚出神,他在冥国到底是什么地位?普通一个侍儿怎么可能有如此气质? 伴随着梳影的靠近,楼瑾警惕的后退,瞪着他:“不准靠近我!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梳影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六皇子还真是对别人充满了警惕呢,也不再逼近,道:“不知六皇子想的如何了?若再继续下去,风王手下仅剩的十万人马都会死与这场战争中!到时候无一兵一卒,风王在这乱世中再无立足之地!难道六皇子想看到风王走到这一步绝境吗?” 楼瑾倔强的盯着他,忍不住怒吼:“难道就要牺牲我一辈子来成全他人吗!我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哪怕城破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与我何干!我只要和阿姐在一起!” 屋子里瞬间寂静,梳影淡定的神情终于崩裂,震惊的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年,难怪···没想到堂堂六皇子竟然会爱上自己的皇姐!难怪死活不愿意跟着皇上。 楼瑾被梳影怪异的眼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服气道:“阿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仪表堂堂,温柔体贴,从小带兵打仗从无败绩!战功赫赫,天下多少男儿家为她疯狂痴迷!我喜欢阿姐又有什么错!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就是喜欢她!” 梳影出奇的没有打断他,仔细聆听着,细想着风王种种,特别是拥兵自立为王这件事,这魄力并不是所有人能拥有的!再想想自家小皇子对风王疯狂的迷恋,风王确实是太过优秀了!难怪这些貌美如花的男儿会爱上她,微微叹了口气,只道:“我对主上的性格再清楚不过,只要她看上想要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希望你想清楚!主上已经派军隐藏在不远处潜伏待发,只要你愿意,城外后金兵马便会消失的干干净净的,而且还会帮助风王攻进后金大漠,助她夺下大漠疆土!” 楼瑾脸色一白,坚挺的背影终于委顿,痛苦的环抱着自己缓缓蹲坐在地上,无声的痛哭起来。 屋中只有他一人不甘心的哭泣声:“我只要和阿姐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可以呢?为什么要逼他! 梳影看着他蜷缩颤抖的身影,显得那么弱小,叹息一声走出房间,只留下一句。 “我等你做决定,希望不要太久。” ****************** 孤月城硝烟不停,西南边境安定候旗下的军营里却是一派祥和。 主帐篷内一片安静。 安定候拿着手中两封信,端正的国字脸拿着手中的信似乎在思考什么,许久都不曾言语。 站在一旁的千梵终于忍不住询问:“姑母,不知风王信上都说了什么?是不是求姑母出兵救她?” “闭嘴!”安定候转头就是一喝,“本帅说过多少次了,在军中没有姑母只有将帅!” 千梵乖乖的闭上嘴,忍不住嘀咕,姑母就是老古板,真是的! 安定候冷哼一声:“你未免太小看风王了!她求本帅?真是可笑!不威胁本帅已然是很好的!”元国的楼雅君从来都是一股傲骨不低头,若真要求她怎么可能现在才会收到这封信? 千梵诧异的瞪大眼:“姑··,元帅你在说什么?风王她如今自身不保,拿什么来威胁咱们!她不是应该求咱们么!” 安定候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千梵,道:“你可别忘了后宅那一群男子,就正君来说,冥国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弟,怎可放任风王败与后金三公主手中?” 千梵更是不解:“可若是冥红要出兵相救,那为何现在还没动静?风王现在与后金三公主开战三个月,手中兵马所剩无几,只怕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之地了!” 说到这点安定候也甚是奇怪,为何冥皇按兵不动?难道这其中发生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元帅,那咱们到底要不要出兵啊?宫里那边现在可是斗的越来越激烈了。” “救!怎能不救!三皇女已经和元国太女私下结盟,对二皇女极为不利,咱们也需要外力!”安定候放下手中的信,看着另一封信,严肃的国字脸终于有了丝笑容,“兰儿来信,说风王有可能不是元国皇族子嗣。” 千梵被这惊人的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磕巴道:“什,什么?”风王是出了名的为元国立下汗马功劳!征战四方从无败绩,怎么可能不是元皇子嗣? 安定候将千亦兰写的那封信拿到油灯面前点燃,缓缓道:“本帅如今终于明白之前元皇对风王宠爱无限,为何被太女扳倒剔除族谱都没管,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啧,这元国皇族的血脉还真是不纯净,后宫混乱至极!” 千梵终于反应过来,惊奇问道:“那风王到底是谁的孩子?” 烧完手中的信,安定候瞥了眼千梵,道:“平时不是挺聪明的?自己猜去,本帅要写信给宫中二皇女一封,请求出兵助风王一臂之力,对我们而言只有利而无一害!而且对兰儿也算是好事。” 千梵撇撇嘴,走出帐篷细细琢磨最近发生的事情,风王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第196章 ,下令撤离 不出雅君所料,安定候果然发兵了,虽然只有三十万人马,但对她而言足够! 立秋的天有些凉,微风吹来微微冷,站在城墙上的雅君遥望着苍茫大漠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面无表情显得几分冷毅和萧索。 身后的墨彤长衫白衣,转头侧脸看着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主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为什么这次后金都兵临城下,一直都这么镇定呢?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难道主子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底牌没有露出来? “墨彤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一直不说话的雅君突然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墨彤半笑道:“主子这次对这场仗似乎很有把握?” 雅君挑眉,知道她话中意思,也不点破,只笑道:“放心吧,本王不会带你们走向死亡的”,转移开话题,“安定候快到了吧?” “嗯,来信说还要五天”墨彤应道,“但愿这五天内摸扎三公主不会再攻城!”不然她们真的经不起强力的攻打了。 “如果她们得知安定候发兵前来,恐怕会立即迫不及待的…”话还未说完,哨兵突然大叫起来。 “敌军来了!敌军来了!”洪亮的大喊声让城墙上的人瞬间精神一抖,握紧手中长枪,满脸严肃的望着城外远方。 那是黄尘滚滚,尘土飞扬,黑压压一片军队真在步伐整齐的逼近,一面大旗亦然而立,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气势摄人,三公主带兵倾巢而出了! 墨彤暗骂自己乌鸦嘴:“看来三公主已经知道消息了,如果正面开战只怕对我们不利。”预想劝说先撤离,但看到雅君面无表情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主子一向很有主见和想法岂会听她们的。 轰隆隆的铁骑声音如同雷声滚滚渐渐逼近,让人心头情不自禁的颤动,雅君眉头微皱,比她想象中来的还快,命令道:“传令下去,命令自己人回地下道藏好,五日后等待命令!” 墨彤浑身一震,瞪大眼,主子这是要放弃刚收服的那些人的命了,不管她们死活只让自己姐妹们藏好,那不等于让她们在城中白白的等死吗!有些不忍心道:“主子要不要考虑下?这若是传出去到时候只怕对主子名声不好。” 雅君冷笑:“大难当前,应当果断!后金三公主来的这么快明显是有奸细走漏了风声,难道你想把地下通道暴露在外人面前,最后全军覆没吗!” 墨彤被说的哑口无言,瞬间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了,可是一想到几万人的性命就在眨眼间便被决定生死,难免几分悲凉。 “调集新士兵来外城上城墙守着,只需要顶过五日!其余人让她们暗中悄悄撤离到地下道,不准被任何人发现!否则杀无赦!”冰冷无情的命令放下那一刻,多少人的命运被判了死刑。 墨彤悲叹的摇头,看着雅君一步步走下城头,坚挺的背影,不在挽留,转头开始向着身旁的小兵传达雅君的命令。 雅君回府后,便看到大厅里坐着三位少年,跨步有了进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有些惊奇他们三个居然能坐到一起。 三人齐齐听闻声音转头望向她,见她回来满脸欣喜,冥红起身迎了上去,欲准备抓住雅君的衣袖,谁知雅君抽回衣袖与他擦肩而过。 冥红笑脸一僵,她居然躲开自己!感受到其他人疑惑似嘲笑的目光,冥红只觉得脸上尴尬,火辣辣一片,转过身咬着唇不言一语的坐下。 楼瑾抬了抬眼,将这一暮收进眼中,更加确定这场战火是冥皇搞得鬼,否则这段时间阿姐绝对不会总是忽视小皇子,想到这心头也更加看冥红不顺眼了。 只有千亦兰安静乖巧的坐在一旁,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侧目对着雅君浅笑,若梨花绽放,悠然静开。 雅君端起茶盏喝起茶,看也不看冥红一眼,这段时间吃的苦全拜冥皇所赐,甚至将她往火坑里推!走到这一步,她实在是无法做到对冥红以往如初,竟管他是无辜的。 放下茶盏,忽视掉冥红那幽怨委屈的目光,转头对管家等人道:“李伯,立马让人替各位小主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管家微微吃惊,撤离?他们还能撤离到哪里去?接着又听雅君继续道:“只需要带些换洗的衣裳便可,还有厚衣服,过几天便会回来的。” 管家弯腰:“诺”。领着人退了出去。 千亦兰紧张的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询问:“雅君,我们要撤离去哪?” 雅君握住他捏紧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他肩头:“放心,本王会安排好一切的,你们也快回去准备下吧,等会就走。” 屋中人走光后,只有楼瑾站立在原地,四处望了番,见没人便猛然扑进雅君怀中:“阿姐,瑾儿好想你。” 雅君搂住他的腰,摸着他的头,叹道:“让你跟着我来这里受苦了。”看来她还是不够强大啊,还无法给身边的人一个安稳的居所。 楼瑾摇头,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阿姐为他损伤十万人马,连现在撤离都还在为他考虑,难道是他太自私了吗,若是一开始自己就离开这里,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场战争的爆发,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亡? “放心吧,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雅君微微一笑,没有告诉楼瑾她已经找到了援兵,因为变化无常她也预计不到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拉着他坐到一旁静静等待,听着城外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看来三公主已经开打了!雅君磕目闭上眼,这次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是她对不起众人啊! 伴随着时间过去,大家逐渐来齐,甘蟾,贪狼,墨彤,铁兰,董英,甚至其他各位小将,到最后的冥红和千亦兰… 雅君扫视了一圈,见没有看到朱雀和白狐,脸色一沉:“是不是少了些人?” 墨彤等人彼此对望,目光有些闪躲,就知道躲不过主子的眼睛。 甘蟾上前跪地抱拳:“朱雀与白狐甘愿在前线与后金抵抗到底,让主子无后顾之忧。” 第197章 ,地下通道 雅君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知道留下的人意味着什么,恐怕再也见不着了,可若是没有一两个令人信服的人留下,只怕新兵也是一盘散沙,不出三日便会被三公主攻破城!可朱雀和白狐却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是真放不下。 贪狼见她放心不下,立即解释道:“主子放心,朱雀和白狐对孤月城中结构很了解,哪里有通道她们都一清二楚,到时候她们肯定能来找咱们的。” 雅君微微动唇,沉默了许久,终究是站起身,肃然的看着众人:“各位,这次损伤重大,是本王对不起大家,如今兵力大减,已经经不起和三公主正面对抗,只能先行撤离地下道,躲过几日便可。” 众人跪地,齐声道:“属下愿意誓死追随王上!”声音坚定有力,那是真正的对雅君一种毫无保留的信服,眼中都透着决绝!却无人退缩。 冥红凤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这些日子雅君虽然很少回来,但府中一直很平静,但照今日看来情况似乎很不妙,难道和后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迷茫的望着身前女子坚挺修长的背影,为什么这些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说了的话他可以求皇姐发兵的啊。 楼瑾透过黑色面纱望着大家肃穆的面容,感觉自己的心被千金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额头冒出冷汗侵湿整个后背,原来,阿姐这一仗败了,如今是要带着信任的属下逃命了吗。 “走吧。”雅君下令,脸上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但还是走在最前方带领着大家走向地道通口。 只是当雅君带着大家来到厨房不知碰触了哪里机关,石墙滑动,打开一扇偌大的门,众人彼此对望,惊叹,孤月城有很多通道她们是知晓的,但唯一王府中的通道口在哪里她们不知道,没想到主子尽然会把通道口设在人来人往的厨房,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么重要的通道会设在这里吧。 “进入后,所有人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擅自离开!否则军法处置!”雅君站在石门口,冷硬的态度不容人反驳。 千亦兰缩着脑袋望着通道里黑漆漆的,有些害怕的拉住她的手,小声道:“雅君,我怕黑。” 雅君反握住他的手:“别怕,跟着本王走就是。”说完,拉着千亦兰走了进去,直接忽视掉身旁的冥红。 冥红见此更加肯定她最近对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胸口气闷的咬着下唇跟了上去。 刚进去没走几步,第一次来的冥红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朝地下扑去,吓的大下意识大叫:“雅君!” 虽然黑灯瞎火的,但雅君还是顺着声音,动作迅捷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拉扯向自己。 冥红看不清谁拉的自己,起初还想挣扎,但闻到那熟悉的檀香味,便整个人都变乖了,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雅君,我害怕,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语气中透着无助,雅君放开他,另一只手继续牵着千亦兰,右手也不管冥红让他紧紧的抓着,只道:“害怕就靠紧点,摔破了脸,本王可是不会喜欢丑八怪的。” 似开玩笑的话吓的冥红连忙摸着自己的脸蛋。 跟在身后的众人嘴角无声的抽搐,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美人,主子说话怎么就这么毫不留情呢,只是其中原由大多都知道是因为冥皇,因此众人对冥红也有些下意识的排斥甚至讨厌。 走了一段路,墨彤等人才拿出火折子点燃,通道里瞬间变得明亮,谁也没发现暗中的梳影一直仔细观察着,特别是雅君每次碰触机关的时候都谨慎的看着,生怕错过细节,心里不禁感叹,这风王心思真是够缜密,就这地道弯弯绕绕的跟迷宫一样,就算敌军攻进来,恐怕也有来无回。 不知道走了多久,又一扇门打开,出现偌大空地,而她们站在正中,四周全是洞口通道,雅君顿住脚:“好了,大家先散了自己找地方歇息吧,养好精神。” “诺!”众人退去,各自去找地方休息,反正这地下通道一开始打造的时候她们都是知晓得,就是为了防止哪天需要避难时候用的。 “我们睡哪?”楼瑾张望着四处,转头望着雅君询问,好像再说不准丢下我一个人,我也害怕。 雅君看着身边几个少年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有些哑然,轻咳了一声:“当然是各自睡各自的房间,走吧,先带你们去休息。”余光下意识的瞥了眼站在冥红身后的梳影,总觉得这个人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梳影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打量,一直垂着头看着脚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安静的跟在冥红身后做一个好下人。 雅君带着几人来到尽头,指着几个房间道:“一人一间,这里都是石器打造的,晚上可能有些冷,小心别染上风寒。” “这里好大!”千亦兰像孩子般好奇的张望,“而且还在孤月城地底下,这样被掏空,孤月城不会塌陷吗?” 雅君笑笑:“本王还是二皇女的时候,就怕会有这一天,所以这些早就暗中命人打造的,地基打造的很稳,只要地下不塌,孤月城就不会倒塌,放心吧。” 这话听得几人脸色各异,传闻中的二皇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看来也不过如此,不然雅君怎么会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而楼瑾早就听傻了,愣愣道:“女皇不是很疼爱你吗。”当年都是因为她的父君梅贵君进宫夺走了自己父君的宠爱,才导致父君郁郁寡欢致死,害的他在宫中孤立无援吃尽苦头长大,她不是母皇最宠爱的女儿吗?她不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斩王吗?她不是风光无限吗? 雅君自然明白他们疑惑,只叹了口气:“她若真疼爱我,我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当年父君去世时,就警告过我让我不要相信元国任何人,甚至她。当时她对我宠爱至极,虽然不明白父君话中深意,但还是留了个心,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我结合起来细想一番,心中担忧怕日后走通无路,所以很多年前便让人在孤月城打点一切,开始修建地下通道,避免自己走上绝境。” 第198章 ,他答应了 原来皇家人真的没有真情,在那样的宠爱下她还藏着这样一颗防备至极的心,是皇家的无情,还是她太过理智城府?几人仿佛重新认识了雅君一般,都愣在原地看着她。 她笑,拍了拍千亦兰的头:“傻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本王与流音一样坏?”其实她能理解千机国的三皇女流音,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这本就是皇家生存之道,要么争要么等死。 千亦兰抱住她头埋在她胸前,闷声道:“我才没有这样想呢,还有,我已经和她没有牵扯了,你干嘛还提她来坏我心情!”有些不满的在她胸前使坏的咬了一口。 这小家伙下口可不轻,痛的雅君倒吸口气,连忙拉开他:“好好好,不提就不提,本王也就随口说下,别咬。” 千亦兰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去找自己心仪的屋子休息了。 雅君哭笑不得:“这小野猫,爪子还是这么锋利,咬起人来还真是狠。” “自作自受。”冥红忍不住冷哼,满脸吃味,眼中深处透着满满的幽怨,可脸上却一派平静。 雅君抬眼慢悠悠的斜睨他一眼:“给猫儿咬下又如何?不像你这只带刺的玫瑰,动不动就扎人。” “你!”冥红瞪眼,“就算带刺,那也是一朵美艳的玫瑰!有我这样的正君得了便宜还卖乖!” 雅君脸色倏然一冷:“是,小皇子身份尊贵,岂是我等落难的人能配的上的!只怕本王承受不起。”说完,便带着一身冷气离去。 冥红被冷落了好些日子,今日见她又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火,气的长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似要滚滚而落。 楼瑾讽刺的一笑,慢条斯理的走到他面前,有些嘲讽道:“让阿姐生气还不明白自己错的哪里,真是够蠢的。”说完丢下也离开了。 冥红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居然被骂了?气的半响才缓过神怒吼:“混蛋,你是什么东西!” 玉清连忙说好话:“王君莫生气,那瑾公子不懂事,王君犯不着为这样的人动气。” “清儿,你说,雅君这些日子到底是为什么生我的气?”冥红一把抓住瘦弱的玉清肩头,认真的看着他。 玉清不敢反抗,只小心翼翼提醒:“会不会是王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点他还是敢肯定的,毕竟王君有时候讲话实在是太冲了。 不该说的话?冥红眉头紧皱,自从山峰上做过那种事情后,他几乎没和她吵过架闹过脾气,而雅君对自己的冷落确实是来得莫名其妙,瞥了眼一旁静立的梳影,一把丢开玉清走到梳影面前:“你是皇姐派来帮我的是吧?” 梳影低眉顺眼的垂着头:“是。”隐隐已经猜到小皇子要问什么了,只是这反应有些够迟钝啊,风王对他的态度可是有好些日子了,却今日才彻底的发现不对劲,真是让人堪忧这正君之位日后做的稳不稳呢。 “你天天跟着我,那你说她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差?最近我敢确定没惹过她哪里不高兴!”冥红趾高气昂的抬着下巴看着他。 梳影抬头微微一笑:“如此,可能和王君并无关系,只是风王自己的原因,其中详细原因正君可自己去询问风王,只是最近战事紧张,风王心中烦事众多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奴以为等过了这段时间王君再找风王仔细谈一谈。” 这番话,说的于情于理,既安抚了冥红又打断了他立马去找雅君的心思。 果然,冥红听完后整个人心情变的好许多:“对,肯定是她的原因,本宫最近又没招惹她!莫名其妙的就对我使脸色,哼。”气呼呼的接过玉清说中的秀帕擦掉眼角的泪痕,带着几人也去休息了。 梳影摇了摇头,这小皇子还是太单纯了,若风王日后得势身边的男子恐怕会越来越多,只怕小皇子应付不过来呢,暗笑自己想太多了,跟了上去,选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和玉清两人将屋中收拾干净后,便服侍冥红歇息了。 忙完一切,梳影离开屋子,回想着楼瑾刚刚走的地方,一路摸索找到楼瑾的休息的地方,房门半掩,轻松的闪身进去,看到他戴着面纱坐在床前,有些意外:“六皇子知道我要来?” 听到他声音,楼瑾缓缓抬起头,有些嘲讽道:“说吧,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梳影不笨,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心已经动摇了,开始讲起今日情况:“风王这人你是只晓得,若不是走通无路,恐怕也不会带大家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注意你的用词!”话还没说话,便被楼瑾喝斥住。 梳影轻笑一声:“呵,还挺维护风王的。”继续道,“风王手中兵马所剩无几,而三公主手下还有大概三十万人马,风王完全不是对手,所以今日让新兵去城墙上守城了,而风王自己则带着最信任的人和手下藏在这里!”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风王,当初收买这些兵马的时候花了不少心血,如今说放弃就放弃,真当是果断。 “新兵守城?”楼瑾愣道,猛然站起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梳影依然微笑的看着他:“意思就是风王放弃了几万人的性命,把那些新兵丢在城中美名其曰守城立下大功,其实是让她们自生自灭,而自己却带着人躲在这里!” “不!不可能!阿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楼瑾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他的阿姐绝对不是这样置别人生死于不顾的人,他的阿姐怎么舍得自己手下的兵自生自灭。 梳影叹息可怜的看着他:“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若不是风王已走到绝境,会让几万人马在城中自生自灭吗?待三公主攻破城,只怕会屠城,孤月城中将再无活口,血流成河。” 一字一句如同恶魔的声音传进楼瑾耳中,如果被屠城,那么这一切罪孽和血债将是他造成的,若是那****乖乖的跟冥皇的人走,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缓缓闭上眼,干涩而艰难吐出几个字:“告诉冥皇让我答应也可以,但我也有要求。” “可以。”梳影也没想的答应,反正主上说过答应他的一切要求,看来六皇子深得主上宠爱呢,“这里路线复杂,我去探探路,然后带你走,放心,很快这一切便会结束了。”说完便离开了。 只留下楼瑾痛苦的倒在床上,他不在乎城中留下人的性命,但那些人是阿姐手下的兵,若都死了,阿姐以后靠什么打江山,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阿姐走到绝境。 所以,他愿意。 第199章 ,冥红发现 城前,战火一触即发。 后金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金戈铁马,踏破大漠黄土,席卷而来。 大旗竖立军中,旗帜烈烈飞扬。 领头人除了摸扎三公主,身旁还有一位身穿软甲的男子。 一双墨蓝色的眼眸冷冽如冰,坐在马上望着对面城墙,脸颊上一处刀疤格外明显,破坏了那份美,整个人透着几分阴冷。 薄唇轻启,他开了口:“三妹,这风王死活不出来,孤月城又被她打造的跟铜墙铁壁一般,这样硬攻城只怕会损伤惨重。” 摸扎冬雪望着城墙上蓄势待发的斩楼军,嘲讽道:“风王手中本就没多少兵马,这几个月打下来,她已是强弩之末,三日内必攻破孤月城,拿下风王首级!不然等援军到了我等这几月的攻打就功亏一篑了。” 桑玥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更加明白这次是冥皇在其中作梗,一想到城中那女人被逼到这地步上,也实属悲哀,冥皇不是她的正君皇姐吗!为何会这般对她苦苦相逼? 桑玥细想着,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反应过来,拉住冬雪的手道:“三妹,冥皇只让我们围打孤月城,并未让咱们取她首级!” 摸扎冬雪不耐的挥开他的手:“只为攻打这小小一座城池,我后金损失了多少人?不取下风王首级何以对得起死去的将士!更何况。”语气一顿,目光突然变得森凉,“更何况上次在大漠她那般对待本公主,这奇耻大辱本公主方取下她首级,才能解心头之恨!” 桑玥剑眉微蹙,语气不满:“你不按照冥皇的要求来做,到时候大姐那边受害,就算打了胜仗回去,母王那里也交代不了!你想找死可别牵连上我,别忘了冥皇宝贝的皇弟的妻主可是风王。”墨蓝色眸中划过一丝深意,若真的能激怒冥皇,让大姐永远回不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没用!”摸扎冬雪不屑的冷斥,转身坐正了身子,运足内力扩声大喊,“城里的人听着!今日我三十万大军全力出动,尔等残兵败将,胜败已明,若缴械投降,本公主保证善待俘虏不杀!” 吼,身后士兵齐声大吼,彪悍的气势震慑人心,只待一声命令便会想脱困的狼群蜂拥而上。 朱雀火爆的性子瞬间耐不住愤然大喝:“风王手下的兵从无孬种,想要踏进孤月城就从我朱雀尸体上踏过去!” 摸扎冬雪扬起手中长刀挥然而下,已然没了耐心:“不知好歹!三军将士听令!今日势必踏平孤月城!进攻!” “弓箭手准备!”城墙上的朱雀同时下令。 伴随着城外后金军队的靠近,万千利箭呼啸而出,如飞雨密密麻麻穿刺从天空而下,刺穿敌人的胸膛,染出一朵朵血花,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