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就勉强火一下吧》 作者：苍凉一世 内容简介：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当然要弥补前世的遗憾——钱。 为了赚钱，林渊不得不稍微火那么一下下，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火，就是一辈子…… 第1章 微电影 林渊觉得人生太艰难了。 家里五十栋房子，每栋租十四户人，收租的时候腿都要跑断；投资几支股票，股价蹭蹭地涨，压都压不住；随手拍一部电影，一个星期就破了票房记录…… 每次上街，都有小姐姐凑上来问他要联系方式，一边问还一边用余光瞄他藏在衣服里的八块腹肌，害得身边的朋友很没有面子…… 有时候起了兴致，写一本，明明是一个星期内随手写出来的，评论家却盛赞它百年一遇…… 拜托，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没有意思诶。 林渊为自己的命运叹了口气，人生赢家的生活总是那么枯燥。 更枯燥的地方在于，除了第一句话，其他都是林渊瞎编的…… 林渊现在站在人群外，像个跑龙套的。 这是他穿越的第三天，他已经很习惯了。这个时空和原来的时空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身边的人都还是那些，但是文艺作品和电视里的明星变了。 更重要的变化是林渊的年龄。在穿越之前，他刚大学毕业，经历了女友背叛、父亲被百万债务压垮等事情。而现在，他还是一个大三的系学生。 尽管身上依然背负着父亲生意失败欠下的六百万，但他觉得生活还有希望。 毕竟他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改变自己的未来。 可以去改变很多事情的结局。 “你真不打算拍？”林渊拉着身边的人问道。 “拍啥啊，咱就不是那块料，你找别人吧。” 刚才导员开会的时候说，近期有一个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分为校赛、省赛和国赛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的一等奖奖金分别是五万、十万和三十万。 林渊多次确认之后才敢相信，这些奖金是人民币，而不是越南盾。 就连那么抠门的G大都肯拿出五万块钱作为微电影比赛的一等奖奖金，由此可见这个时空的人有多重视文娱。 但林渊昨天看了很多这个时空所谓的高口碑作品，感觉……都很一般。他想不明白，这些人那么重视文娱，怎么还弄不出什么优秀的文艺作品？ 又菜又爱玩？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校赛一等奖奖金五万块。 这些钱几乎是林渊大学四年的花费了。 再加上，导员还特地强调，如果影片中的所有场景皆在校内拍摄，学校会多给百分之三十的奖金。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林渊的脑子马上就活络起来了。他昨天想了很久自己要怎么靠脑子里那点货赚钱，想出的主意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决掉了：写的话，自己没那个笔力；写歌的话，自己又不会谱曲…… 昨天想破脑袋都没想好要怎么赚钱，今天现在赚钱的机会自己跑来了。 林渊想，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就算没有系统，我靠脑子里的存货，应该也能捞这一笔吧。 在穿越之前，他没看过多少微电影。在他看过的微电影里，对演员和其他硬件要求比较低的也就那么一两部。不过幸运的是，其中的一部看似和学校无关，但所有的镜头都能在校内完成。 微电影的情节并不复杂，大部分的镜头林渊也都还记得，他知道要怎么把它拍出来。但是尴尬的是，他没有相机…… 就算有相机，他也不会摄影…… 他不仅不会摄影，还不会画分镜不会写剧本不会演戏…… 他把大部分课余的时间都拿去做兼职赚钱了，和同学的关系也一般，就算这些问题他都解决了，他也不一定能找到足够的人手…… 更让他难受的是，这部微电影光是演员就需要六个。换句话说，光看演员就至少有五个人要来分他的六万五。 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他刚才在宿舍群拉壮丁，软磨硬泡了五分钟，才拉来了一个人。剩下的两个人里，一个人已经被女朋友的剧组抓走了，而剩下的那一个……只能说是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人，不能说是舍友。 那个人叫张肖。 在知道林渊想要拍微电影的时候，张肖在宿舍群里回了一句：“就你还拍电影，想钱想疯了吧，做事之前先问问自己配不配。” 林渊没有理他。 没有人理他。 他们早就习惯了。 这张肖家境不错，从小就傲慢惯了，根本看不起同宿舍的其他三个人，尤其是拿出所有课余时间做兼职赚钱的林渊。 林渊还记得在刚入学的时候，他去发传单，累了一天回来，张肖问他一个小时赚多少钱，他以为张肖是好意的关心，便说十三块。谁知张肖立马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那么累才给十三块，还不如要饭的。” 林渊在心里呸了一声，在父亲破产之前，他们家的经济状况比张肖家都要好上一些，可是现在…… 虎落平阳。 林渊重重地呼了口气，把这种消极的情绪扫出大脑。现在最重要的是拉壮丁，找齐剧组人员，先把这六万五给它赚到手。 这部微电影需要一个女主角，他想起了前世离他而去的女友。仔细想想，她分手的想法在大三的这个时候应该就已经出现了，但当时他没有发现。 他当时还以为那不过是女生偶尔的小情绪。 穿越来这个时空已经三天了，他们都没有联系过。算算时间，林渊大概能猜到女友不主动找他原因： 他送的生日礼物，太“廉价”了。 这个“廉价”，是女友给定义的。 那天，她拿着林渊省吃俭用才买来的二百块的口红，指着林渊的鼻子说道：“你当我什么人，这种垃圾是我用的吗？两百块钱的口红，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我姐妹一直都说以我的条件找个富二代不是问题，但是我还是选择和你交往，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太让我失望了。她们说得没错，你这种穷直男就不配谈恋爱……” 不行，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硬了。 拳头硬了。 林渊的拳头握了起来。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这个女生给他带来的耻辱，但这仅仅是他以为。 那句中二的台词怎么说来着？莫欺少年穷？林渊露出了苦笑，虽然他是穿越者，但他并没有像别的穿越者那样身上背个系统。 说到底，他仅有的金手指，就是脑子里那些几乎用不上的记忆。 这样的他，拿什么来打她的脸？ 这个尚未分手的女友是不可能请来做演员了。就算她“大发慈悲”地答应了，林渊也不会答应。 周围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教室里只留下了一个背单词的女生。 林渊拿出手机，硬着头皮对同系的男生开展狂轰滥炸： “在？拍个戏？电影出来之后包你三天火遍学校，五天轰动全市，七天冲出本省，一个月后重本保研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我，林渊，有兴趣一起拍戏？” “答应和我一起拍戏的三个理由：一、我有一个确实很好但是现在不能给你看的剧本。2、我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3、求你了！” …… 同学们的回应也很热烈：“拍戏的时间拿出来撸啊撸它不香吗？” “不好意思啊老林，我答应去别的组了……” “不是哥们看不起你，说真的，你还是去做兼职吧，这玩意不靠谱，奖金不是咱能拿到的。” “这个活动明摆着就是给学编导的那些家伙设的啊，我就不凑热闹了吧。” 有没有点志气！ 林渊叹了口气。 他找了十几个人，肯定是有人想要拍戏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接受他的邀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不相信跟着他拍戏能拿奖。 学校里有不少编导系的学生，人家学的就是这个，这是人家吃饭的手艺，你拿什么和人家竞争？ 更何况林渊在大一参加过一些院内的活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摄影技术和演技有多辣眼。 敌人强，你又弱，那还玩个锤子。反正咱俩的关系又很一般，拒绝你也不会不好意思。 林渊也不是蠢人，能猜出来同学拒绝他的原因。他也很委屈，我不会摄影不会演戏咋了，我还不能做个编剧了？ 林渊想了想自己写作专业课刚过及格线没多少的分数，摸了摸脑袋，似乎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能拿出啥好的剧本…… “怎么，我们的林大导演找不到演员了？”张肖突然发了一条微信，“还跑来挖我们剧组的人，你别想了，他们不会答应你的。我们剧组里的导演和编剧都是编导系的，都有自己的作品，经验丰富得很。这些演员不会放过这稳拿的钱。” 你也要拍电影？ 林渊面色一寒。 他刚想打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凭空出现。 “提示：名人的自我修养系统已安装完毕，用时一个月整。系统将在一分钟后自动启动。” 名人的自我修养系统？林渊一愣。 这是……穿越福利？ 福利虽迟但到？ 那啥，能换成暴富系统吗？ 第2章 你这辈子都不要后悔 林渊偷偷瞄了一眼还在背单词的女生，她歪着头倾泻下来，遮住了半边脸，似乎没有听见那个冷冰冰的声音。 这下林渊心里就有点底了，虽然时间有点晚，名字有点土，但这穿越的标配福利终究还是来了啊！ 一分钟后，林渊眼前跳出一个透明的长方形，长方形被分成了三份，上面分别写着任务、抽奖和商城。 林渊又偷看了一眼女生，她还是很正常地在背单词。 真的是好学生啊。 林渊刚想伸手去点任务，长方形的右下角突然出现了情绪值三个字，后面跟着10932这个数字。 情绪值是什么玩意？ 没等他多想，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出现：“由于宿主初次使用系统，系统将免费赠送一次初级抽奖机会，请查收。” “叮咚，收到初级抽奖机会一次。” 写着抽奖的那个长方形上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数字1。 林渊凭空点了一下抽奖，跳出两个大转盘，一个写着入门级抽奖，一个写着初级抽奖。初级抽奖的大转盘上有一个淡淡的1。 林渊选中了初级抽奖，大转盘开始转了起来，指针最终停在了一本白色封皮的书上。金光一闪，大转盘消失了，那本白色封皮的书浮在了林渊的眼前。 抽奖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林渊才知道这本书的名字。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一本，自动使用。” 初级导演技能？林渊眉头一皱，他还没做什么动作，经验书化作一道金光，射入林渊脑中。林渊惊呼了一声，引得女生注目。 女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埋头进入学习状态。林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随后林渊脑袋一胀，传来一阵剧痛。同时那个冷冰冰地声音说：“宿主获得情绪值0.1点，在集满1点之后计入总值。” 林渊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瞬间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知识，这些知识包括如何简单地调v教演员，如何适当地布置镜头等等。 他的摄影、绘画等能力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在缓过来之后，林渊重重地喘着气，女生又看了他一眼，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又提示有情绪值入账。 他大致猜到这个情绪值是怎么回事了。 简单来说，就是你调动起人家的情绪，系统就给你点数。这个点数的多少或许是根据情绪的强烈程度来决定的，人家的情绪越强烈，你就能拿越多的分数。 林渊想回宿舍给张肖来一巴掌，检验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但他忍住了。 他又研究了一下这个抽奖，发现入门级抽奖一次两千情绪值，初级抽奖一次一万。林渊有些好奇入门级能抽中什么，但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情绪值，又想了想刚刚抽到的经验书，一咬牙，又换了一次初级抽奖。 再给我来一份经验书！ 大转盘转了起来，林渊的心也转了起来。 来一份炒股经验书！ 买彩票经验书也行！ 我要钱！ 大转盘最终在一片空白处停了下来。 哦豁，完蛋。 老板，能退钱吗？ 林渊心态崩了。 但是大转盘消失之后，并没有像林渊想象中的那样只留下一片空气。大转盘原在的位置，一张透明的小卡片漂浮在空中。 “恭喜宿主获得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一张，限时一个月，是否现在使用？” 否！ 林渊有点想骂人。这系统够坑啊，给体验卡选了个透明的模型，他还以为这一万情绪值打水漂了。 这可是自己活了二十年才存下来的情绪值啊，要真抽了个谢谢惠顾，他得肉疼一个星期。 不过还好，结局是美妙的。 林渊笑了笑。这个微电影最让他头疼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摄影功底，当不了导演，要是让别人来掌镜，影片基本上达不到想象中的效果。 达不到想象中的效果，说不定就和六万五奖金擦肩而过了。 想睡觉就给我递了个枕头，暂且原谅这个系统的姗姗来迟吧。 既然学会了导演的技能，也有了摄影技术进阶体验卡，现在的问题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找演员。 什么？你说没有相机？ 借一个不就好了。 应该……能借到的吧？ 林渊抓着手机，他的微信里有一个在他看来很会演戏的人，如果他邀请那个人拍戏，那个人一定不会拒绝，可是…… 他们两个人的学校离得太远了。 林渊实在是不好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林渊可以感受到女生略有些不悦地目光，他苦笑了一声，用嘴型对她说“不好意思”，拿着手机走到教室外。 是女友的电话。 林渊的手抖了抖，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姓林的，你要死啊，敢等那么久才接我电话！” “我……” “你什么你？送我那么垃圾的口红就算了，把我弄生气之后你居然还敢不来哄我？你是不是不想谈了？我告诉你，追我的男生一大把，你要是不想谈恋爱就直说，真以为我稀罕你？滚！” “嘟……” 她挂电话了…… 你倒是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啊！ 林渊有点无奈。 罢了，不让我说话就不说了。 你叫我滚我就滚好了。 林渊笑了笑，他现在对女友确实还有一点点的旧情，可那有怎么样呢？这一点点的旧情，能让我再上一次贼船，再受一次伤？ 算了吧。 林渊还记得前世她和他提出分手时说的话：“我从大三就开始想分手了，只不过你一直死皮赖脸地纠缠我，我才把分手拖到现在。”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在大三我就和赵凯好上了，不和你分手只是想留个备胎，但是我现在忍不下去了，林渊，我受不了你了。我不可能和你这种穷鬼生活一辈子……” 只不过我一直死皮赖脸地纠缠…… 大三就和赵凯好上了…… 不可能……和我这种穷鬼生活一辈子…… 呵呵。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们分手的第二天，他在操场上散心，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倩影。他快步跟上去，发现那道倩影牵着一个男生的手。 那个男生就是赵凯，学校出了名的渣男，靠着钱和一张俊脸谈了数十个女朋友。有传言说他家里其实很穷，父母都是农民，但很少人相信这个传言。 林渊也不相信。 林渊猜想他们真正在一起之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他一脚踹开。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看到他们分手的那一幕。 因为他穿越了。 林渊的牙不自觉地咬紧了。 现在重来了一遍，我不会再试图挽回你。 这是你的选择，陆秋月。 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后悔。 第3章 拉壮丁（求推荐票求收藏） 林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张肖在宿舍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有八个人，六男两女，应该是他们的剧组的全部人员了。 张肖发了一条微信：“怎么样，林大导演骗到人来和你拍片了吗？哈哈哈，别做梦了，你拿不了奖的，还是去做你那个一小时十三块的兼职吧。” 接着，他又发了一张照片，也是合照，林渊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两个人。 赵凯和陆秋月。 “你女朋友都不和你拍，哪还会有傻子上你的贼船？” “你特么骂谁傻子？”被拉壮丁的那个舍友说道。 “都是舍友，说话别那么难听，”那个被女友抓走的舍友说道，“你的剧组就一定能拿奖？那两个编导系的人还不一定能带得动你。” “呵呵，我们走着瞧吧。”张肖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实力说话，等到颁奖的时候，你们自己就闭嘴了。” 林渊没有理会张肖的嘲讽，他的注意力都在他发的那张合照上。 陆秋月和赵凯，也要参加这个比赛？ 林渊冷笑了一下。 那这个比赛，我一定要赢。 兄弟，只好打扰你了。 他点开了一个备注叫做日天的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儿子，帮爹个忙呗？” 发完微信，林渊回到教室拿书包。这部片子有一个五六十岁的父亲角色，他觉得在大一的时候教他们普通话的叶老师很适合这个角色。 他和这个老师关系不错，他打算登门邀请——这样比较有诚意。 走进教室，林渊听见啊的一声轻呼，他赶紧抬头，发现自己差点迎面撞上了那个刚刚在背单词的女生。 “啊，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 “没……没关系。” 林渊的余光可以看见女生修长的大腿。 白得反光…… 林渊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红，他心里涌起了一阵冲动。他不受控制地问：“陈同学，你对拍电影感兴趣吗？” 这个叫做陈子欣的女生愣了一下，说：“你是……在问我吗？” 林渊刚想反问一句“除了你这里还有谁”，但是这样不太友好。他便点了点头，说：“对，我们剧组差一个女演员，我觉得……” 他看了一眼陈子欣白皙透亮的瓜子脸。这张脸不惊艳，但是非常耐看。林渊在和陆秋月谈恋爱之前也注意过她，不过两人没有聊过天。 这才不是因为怂呢。 咳咳。 “你觉得？？” “我觉得你很适合当我们的女主角。” 陈子欣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弯弯的。 “我刚刚看到你一直在找人了，”林渊突然意识到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很好听，他想，在这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他听见她接着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不能太久，我这几天还要复习一下英语。” “啊？” 林渊有点不敢相信。他本来以为陈子欣会用学习作借口拒绝他，没想到她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这个女的是天使吧。 “怎么了？” “没事。”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转移话题道，“你四六级不是都过了吗，怎么还复习英语？” “我想刷六级的分呀。” “好吧。”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看不懂，看不懂。 他们又聊了几句，林渊告诉她，她的戏份只有一段，她拍着没什么突起的胸口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在二人告别之后，日天的信息也发过来了。 “刚刚在打游戏。说，找你爹干嘛？”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个微电影比赛？” “知道啊，我特么被我们社员抓去参加了。咋了？” 他指的社员是戏剧社社员。 他是他们学校的戏剧社社长，同时也是林渊的儿……的基友。 看见他发的话，林渊心里一沉。他被他们学校的人抓去拍电影了，哪还有时间帮别人拍。 “算了，没事了。” “草，有屁快放，别憋着。” “放不出来了。” “有病就治。让我猜猜……莫非你想参加那个比赛？靠，我们认识十几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爱好。” “你爹突然兴起，想要踏入影视圈，带领本土电影杀向世界，有意见？” “想赚钱直说，你装个锤子。” 接着，周昊帆又说：“行吧，你爹我大发慈悲地帮帮你，你定个时间吧，我抽空过去找你，争取两天内拍完。你那里有没有相机？还差几个人？”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真孝顺。”林渊发了两个大哭的表情，“人应该差不多了，如果你有相机的话就带过来，带两台，没有就算了。” “你爹我是谁，能搞不到相机？等着吧，我到时候再带过去几个人帮忙，公交车费你出。” “靠。” 回复是这样回复，但林渊心里有点暖。 他知道，周昊帆很清楚他家的情况，所以才特地强调是公交车费。 不过两所学校确实有点远，林渊也不是小气的人，他又回复道：“你爹我没钱供你打车？坐公交要两个多时候，打车来吧。” 林渊给他发了两百块的红包。 周昊帆没收。 “说时间。” “明天后天两天吧，刚好是周末。” “成。” “收钱。” “爬。” …… 最终周昊帆还是没收下那个红包，弄得林渊还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拿奖之后多分他一点就好了。 林渊想着，去校外的一个水果摊上买了一袋苹果和两把香蕉。 现在，演员就差一个人了。 他会答应吗？ 与此同时，在编导系的自习室里，八个人围成一团，正在讨论即将要拍摄的微电影。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比如说拍什么类型的。” “如果要在校内取景，拍校园爱情应该不错。” “爱情电影太多了，不太容易出彩。” 张肖问：“微电影一般要拍多长？” 一个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参加比赛之前都没做一下调查吗？几分钟到几十分钟都有。” 张肖干笑了两声。 他们队伍里的编剧说：“我有个想法。最近的丧尸片不是很火吗，像《丧尸来了》《丧尸祖宗》之类的，但是我没看见有背景设定在学校的。我觉得拍一部发生在学校里的丧尸片可能会比较受欢迎。” 导演说：“我觉得可以。我们的特效实力也还不错，应该能撑起来。只要特效做好了，这个校级一等奖一定是我们的。只不过时间可能比较紧……” “没事，我之前写了一个这方面的半成品剧本，改改就能用了。” “太好了！” 张肖的心情也激动了起来。 这个队伍是他花钱找人推荐才混进来的，编剧和导演都是本专业很有名的角色，实力不俗。跟着他们，说不定可以一路冲刺省奖甚至国奖。到时候，全国的人都会看见他的脸。 这样一来，进入娱乐圈指日可待。 张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林渊啊林渊，就凭你也想在这种比赛上拿奖？ 做梦吧。 等着被我碾碎吧。 输给我，你林渊不冤。 第4章 人齐了！ 老乔今年五十八岁了，在G大教书教了三十多年。这是一个崇尚文娱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心里或多或少地都藏着一个文娱梦。 老乔也不例外。 老乔每周只有三天有课，在没课的时候，他总爱去市剧团转转，偷学几招。学着学着，他和市剧团的人混熟了，也跟着去演了几部话剧。虽然没出名，也赚不到多少钱，但是至少满足了他的戏瘾。 这天，他刚从市剧团回来，在家门口碰见了一个熟悉的男生。 那个男生就是提着水果来邀请他拍戏的林渊。 “哟，小林！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没事，我也才刚到。” “进来坐，进来坐。” 老乔的房子不大，但是他和他妻子两个人住着刚好合适。客厅里摆着两张木沙发，沙发对面挂着一台六十寸的液晶电视，电视旁是他的一些照片。 林渊指了一下一张老乔登台演出的照片，说：“可以啊老乔，上新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在穿越之前，老乔也是个戏迷，所以林渊对他的登台照片并不感到惊奇。 “哈哈，半个月前，去演个小角色。” “太谦虚了。” 老乔看了一眼林渊放在茶几上的水果，说：“来就来了，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不带点东西我哪好意思来找你们。”林渊摸了摸头。 老乔是G大的老师，但是林渊早在上G大之前就认识他了。因为老乔的妻子教高中，刚好是林渊的班主任。 在他们那个十八流高中里，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能上本科，考到G大这样的普通一本的学生更是只有个位数。林渊的成绩在学霸眼里不值一提，但在老乔的妻子看来，他就是她的得意门生。 林渊读大学的助学贷款，还是老乔的妻子帮他办下来的。 “你先坐一会儿，宁老师去买菜，等一下就回来了。待会你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学校里的饭菜虽然卫生，但是那个味道……啧啧啧。” “不不不必了，”林渊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口子太热情了，每次来他们家都会被强行留下来吃饭，弄得他都不怎么敢来拜访他们。他说：“我这次来不是来看宁老师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老乔眉头一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挂科了想让我帮你去求情？” 林渊满脸黑线。 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还是能压线合格的好吧！ “不是，最近有一个微电影比赛，你听说过吗？” “你想拍？你们剧组还差个我这样的年纪大了但是还很英俊的老家伙？” “……” 这才谦虚多久？？ 你又开始了吗？ “小林，如果你是因为剧组缺个帅老头才来找我的，那你可以走了。你要知道，我是实力派，靠演技吃饭的。” 这小老头眼睛一瞪，作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林渊有些无语，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看他这种表现，应该会答应的吧？ 林渊决定还是先夸他两句，以防万一。 “咳咳，老乔，你这看起来也不老啊。” “哈哈，是吧，你宁老师老是提我快退休那茬，搞不懂她对着我这张看起来像三十岁的脸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 我那只是单纯地客套一下，你不用当真的。 “行吧，既然你的剧组缺人，我不可能见死不救。你讲讲剧情吧……” …… 林渊和老乔聊了很久，主要是在谈拍摄的地点。这部微电影要取的景不算少，种类比较多样，其中的一个景在本校区内拍不了，要去到另外一个校区。 林渊想了想另一个校区的大致位置，刚好在G大和周昊帆的学校之间，那一个场景倒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他们聊着聊着，宁老师买菜回来了，林渊自然又被抓住吃了一顿晚饭，弄得他实在不是很好意思。 离开老乔家的时候，林渊心想，演员，最终还是找齐了。 回到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还好林渊随身带着钥匙，否则还得跑去和宿管阿姨借。 到时候宿管阿姨必然会把他臭骂一顿。 随身带钥匙的好习惯救了他一命。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想起来系统里还有两个功能他没有研究过。他刚想着要怎么呼出系统，系统自己就跳出来了。 林渊看着眼前那个被分成三份的透明长方形，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商城。 一个大表格出现在眼前。表格上面只有一个物品，那是一张小小的透明卡片。 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 卡片旁边还有个小括号，里面写着“三天”二字。 大表格下面标注着几行字，那些字在林渊注意到它们之后自动放大了。 “宿主在使用抽奖功能抽到道具后，道具有几率出现在商城中。此外，初级及以上等级的抽奖可直接抽到一些道具的购买权限。” 按照林渊的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商城的道具购买权限需要抽奖，如果你比较欧的话，在抽中道具的同时，也可以获得购买权限。 只有你抽到购买权限之后，相应的道具才会出现在商城。 林渊虽然没有抽到购买权限，但是他很欧，他抽到的体验卡附带了购买权限，所以他能在商城里买到。 不过看看这体验卡的费用…… 五千分。 这也太贵了吧！ 贵就算了，体验的时间还短。他花一万分抽到的体验卡，期限可有整整一个月。 算了，林渊想，反正短时间内他也不会买。 还是研究一下任务吧。 他退出了商店页面，选择了任务。 三个大方块闪现了出来。 “任务一：自由的感觉。 任务简介：自由的感觉，有利于艺术创作。而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体验过真正的自由？每天为了学业为了工作操劳，你有没有想过要挣脱这一切，有没有想过去体验真正的自由？来吧，就是现在，随便找一条街道，脱光了开始奔跑吧！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在这一刻，你就是全天下最自由的仔！ 时间：十个小时。 奖励：五千分。” 林渊眼角有点抽搐。 “任务二：成为领袖！ 任务简介：在大部分时候，只有领袖才能获得最多的金钱（这样说有没有吸引到爱财的你？）才能赢得最多的关注！系统帮助宿主成名的第一步，就是让宿主成为领袖！经过检测，G大附近的公园里经常有广场舞队，去吧，成为它的领队，踏上成名的第一步！ 时间：一个月。 奖励：七千分。” 广场舞领队也叫领袖的吗？！ 那我带人拍微电影怎么就不是领袖了？ 还有，什么叫爱财的我？ 读书人的事，能叫爱财吗？ 没办法，林渊只好把目光投向第三个任务。 第5章 开工 林渊来接周昊帆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昨天接受的那个任务。 没事，反正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着急，先把电影给它拍了。 他看了一眼周昊帆，在心里默默点头。这个人为了今天的角色，专门把旧衣服翻出来穿了。 还挺敬业的，林渊想。 周昊帆是林渊的老友，年龄和林渊差不多，连出生日期都只差了五天。他的身高比林渊略高一些，有一米七八，皮肤也比林渊这个经常做体力兼职的人要白净一些。若论五官，二者不相上下，甚至林渊还要更胜一筹。 但要是这两人站在一起，问别人他俩谁是演员，那个人大概率会选择周昊帆。 或许是因为发型吧。 毕竟周昊帆是戏剧社的社长，在这方面肯定比林渊更上心。 林渊看着身边站着的老乔、周昊帆和周昊帆带来的两个工具人，咧嘴一笑，说道：“我们准备准备，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周昊帆嘴角一抽：“等会，这就开拍了？摄影师呢？我靠，你别告诉我是你来拍。” “有意见？信不过我？” 周昊帆点了点头。 林渊白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太叛逆。” 林渊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新款加棱相机，掌心有些出汗。这部相机是周昊帆借来的，在某宝标价几万块，如果不小心弄坏了把他卖掉都赔不起。 可得小心对待这个宝贝。 周昊帆的脖子上挂着另一台同款的加棱相机，他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相机磕了碰了。 老乔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活动室。这间活动室是今天早上老乔亲自出马借用的。 林渊偷偷使用了那张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他感觉自己对光影更加敏感了。他几乎不费力气，就找到了拍摄第一个镜头的角度。 “日天，准备了啊！” “你急个锤子。” 周昊帆看了一眼林渊拿相机的姿势，感叹道：“想不到你那么专业。” “毕竟是你爹。” “我没有在夸你，”周昊帆夸张地一撇嘴，说道：“连妆都还没上，你拍个锤子。” 他说的有点道理。 但林渊还是要嘴硬一句：“先看看你的状态嘛。” 这个微电影的第一个镜头是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些相框、照片、口红和白色的郁金香。那些照片主要是主角、妻子和朋友的合照。 这些照片目前还没有拍摄，所以这个镜头要先空出来，等其他的镜头拍完之后，林渊再拿着洗好的照片自己回来补拍。 周昊帆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行，那就先试试。” 林渊看了一眼老乔，问道：“老乔，你准备好了吗？” 老乔嘿嘿一笑：“时刻准备着。” 那就……开整！ 林渊的镜头抓住了周昊帆的脸，周昊帆此时本该是一副痛苦悲伤的表情，但或许因为还不够入戏，林渊看不出他的悲伤难过。 “你这个悲伤隐层得蛮深啊。”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师了。 周昊帆立马加大了表演力度。 太夸张了。 林渊叹气，摇了摇头。 不行，表演的痕迹太重了，观众很容易出戏。 “还是化妆吧，你先代入一下角色。” 两个工具人翻开书包，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化妆道具，有条不紊地把道具往周昊帆脸上招呼。 林渊一边看他们操作，一边对周昊帆说：“想象一下，你的妻子遭遇意外去世了，你现在在收拾她的遗物，收拾她的照片。你看着妻子的照片，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这个深爱的人见面了，你很悲伤，但是你又不能表现出来……” 用了不到十分钟，周昊帆的妆容就算完成了。 这两个工具人还是有点东西的，一阵操作之后，周昊帆的脸色看上去憔悴了一些，年龄也从肉眼可见的年轻朝着中年迈进。 可惜，如果周昊帆再胖一点，效果会更好。 经过林渊的一阵点拨，周昊帆似乎已经进入了状态。林渊给满眼赞赏的老乔使了个眼色，说道：“开始！” 镜头对准了周昊帆，周昊帆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想要强忍但是忍不住的悲伤。镜头往下，他的手中抓着一台加棱相机。他摸了摸相机。 镜头又回到了周昊帆的上半身，一只苍老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镜头转向带着黑色方框眼镜的老乔身上，老乔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台相机？” 周昊帆问：“什么相机？” 他的声音里也带着难掩的悲伤。 镜头突然拉远，将两个人都拍了进去。老乔的手搭在周昊帆的左肩上，他看着周昊帆说道：“阿杰，就是你手里拿着的那个。” 宋杰，是这部微电影主人公的名字。 周昊帆深吸一口气，把一直低着的头微微抬起，然后说道：“它在事故中损坏了。” …… 两个工具人在旁边都看呆了，社长和那个老人家的演技也太强了吧！根本看不出来是在演戏，太真实了。 林渊的表现却让他们疑惑。这里的镜头，不分开拍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单调、乏味？ “完事了，再来两遍，我换几个角度。”林渊笑道。 工具人的疑惑打消了，周昊帆的疑惑又出现了。 完事了？ 这个角度真就一次过呗？ 周昊帆有点不敢相信，他一把抢过相机，说：“等等，拿来，我先看看。” “别抢，你要是把它整坏了，我就整坏你。” 两个工具人：“？？？”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我靠，你看看，这演技，这小眼神，这手指的这小细节，你服不服？” 林渊没有理他。 “服不服，服不服？” 林渊白了他一眼。 周昊帆把相机让给趴在他身后看的老乔，说：“老乔，看看，凭咱俩这演技，拿两座世界级影帝没问题吧？” 老乔哈哈一笑：“世界级影帝你拿吧，我拿个华国影帝就好。” 您老还真是很谦虚啊。 “唉，不愧是我，就我这样的演技，分分钟冲出华国走向世界啊。” 收！ 停下！ 差不多得了！ 再来就烦了！ “当然，我们林导的技术也是无可挑剔的，这镜头拍得有我七分水准了。” 林渊强忍着再白他一眼的冲动，从老乔手里接过相机，说：“行了，别bb了，再来两遍，然后老乔再拍几个单人镜头，这个场景差不多就结束了，老乔的戏份也完了。” “怎么，小林，你就给安排我这么点戏份啊？不过瘾啊。” “不是，”林渊有点无奈，“我昨天不是给您说了嘛，我们这电影就三分多钟……” “唉，算了，不给你时间狡辩了，抓紧时间拍吧。” ……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那好，您准备一下，我数三二一就开始。来了，三、二、一……” 那两遍用来补镜头的表演仍然非常完美，无可挑剔。 剩下的那些单人镜头的基本内容就是老乔抓着相机，在不断地切换着相机内的照片——这些镜头本该放到最后拍，因为照片还没拍出来。但老乔是个心急的人，林渊不好意思让他等太久，只好先把镜头拍完，做后期的时候再把照片P上去。 还好，这些操作不是很难，林渊自己就能胜任。 实在不行，还有周昊帆和他的社团嘛。 在这些镜头中，老乔主要传达的情绪就是焦急和惊恐。 说着容易，但这些镜头的表演难度却比刚才那一段大上不少，在ng了三次之后，才拍出了让人满意的效果。 老乔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了老了，发挥得不稳定了。” “您已经很棒了。”周昊帆说。 “老乔，恭喜你个人杀青了。” 林渊一边笑道，一边翻起了之前拍摄的片段，想看看还有没有瑕疵。 全都看过一遍之后，林渊的心安定下来了。 这些片段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这片子拿个校奖，应该……不过分吧？ 第6章 臭鱼烂虾 老乔的戏份杀青之后，他留下了活动室的钥匙，又跑去市剧团蹭戏了。 “你这老师还真是不闲着啊，”周昊帆笑道，“他应该读表演的。” 林渊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说道：“你也应该读表演的。” 周昊帆的脸上蒙起一层阴霾。 两个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工具人看见社长的表情之后顿时就不敢笑了。 出什么事了？ “算了，我就不是吃那碗饭的料。” 社长你怎么了？你怎么变谦虚了？ 说好的世界级影帝呢？ 林渊心里也“咯噔”一声。 草，说错话了。 “你不要理他们怎么说，你自己的演技怎么样你自己很清楚。唉，我是真特么不想夸你，但是摸着良心说，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周昊帆苦笑了一下，说：“谢谢你。” 林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等我们的电影拿了国奖，他们会认可你的。” “或许吧。”周昊帆不置可否。 他们是谁？你们到底在讲什么，我们听不懂啊！ 两个工具人一脸懵逼。 送走老乔，确定没有东西落下之后，他们又带着设备去到林渊昨天晚上和老乔确定好的地方拍摄，被林渊拉壮丁的舍友此时也进入了拍照的行列。 这部微电影的原版出自外国，所以场景不可能百分百还原，林渊只能找到相似的场景进行拍摄。有些场景比较好找，比如原版里的那棵五六人高的大树，林渊在G大这种百年老校中随便就能找到相似的。 但有些场景就麻烦，比如说深夜party。先不提学校里能不能找到地方拍摄深夜party，更重要的是，华国本身就没有开深夜party的习惯，这个场景如果出现在电影里，可能会比较出戏。 根据昨天晚上大家在林渊拉的微信群里商量出的结果，那一个深夜party的片段，可以换成社团晚会。 舍友和陈子欣找的群演在下午五点有空，而现在才刚过中午。如果进度快的话，今天就能拍完这个校区的全部内容。 林渊本以为前面的对话会影响周昊帆的发挥，没想到这家伙的表演比刚才更有张力了。无论是焦急、疑虑、欣喜还是恍然大悟，他都能非常准确的传达出角色应有的情感。 “你这演技根本不掉线啊，用的是5G吧。”舍友惊叹道。 周昊帆微微一笑，朝他挑了挑眉。 不说话装高手？ “行了，我们拍了那么久，估计大家都饿了，我请大家吃点东西，等会再继续拍摄。” 林渊检查了一下在音乐喷泉旁拍摄的这个镜头，确认镜头没有什么瑕疵之后，挥手笑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哟，这不是我们林大导演吗，您这么多演员是上哪骗来的？” 林渊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不用看就知道说这个话的人是谁。 张肖。 我是真想削你。 可惜削人得赔钱。 周昊帆也皱了皱眉，似乎看出了来者不善。他说：“这位大阴阳师怎么称呼？” “我哪配得上大阴阳师这个称号，还是您拿着吧，比起您，我离阴阳师差远了。” “离阴阳师差远了，那就是……阴阳人？” “我草！” “好了。”站在旁边的白净男生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张肖，“别惹事，不要耽误拍摄时间。” 林渊看了一眼白净男生，目光立刻又被他的身后吸引了。在白净男生的身后，站着五个画着血腥恐怖妆容的男生，他们的衣服上也涂满了红色。 只是，这些红色看上去怎么那么像番茄酱呢…… 搞点鸡血它不是更逼真吗？ 还有，这是丧尸吗？ 他们拍的是丧尸片？ 特效做得出来吗？ 也不怪林渊奇怪，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时空，特效技术门槛还是比较高的，几个大学生很难做出不让观众出戏的特效。 不过，时空变了。 几个演员身上的番茄酱在后期的强大作用下也会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林渊看着那五个丧尸演员，在心里默默摇头。他想，如果让他来拍，至少还会在衣服和演员的身上拍点灰。看看他们，身上除了妆容之外，干干净净的，哪里有点丧尸的样子。 “怎么，给我们的演员吓到了？”张肖看着略有些出神的林渊得意道，“找到演员还不算，他们还得会演戏。不过就算他们会演，你也不会导啊。” 张肖瞄了一眼林渊胸前挂着的相机，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还是嘲讽地说道：“装备再好，碰上一个垃圾的摄影师，也是白瞎。” 他说的这句话是有根据的。林渊曾经在院内的文艺活动上负责摄影，不过拍出来的照片都一言难尽。不要说张肖不相信他的摄影技术，就连林渊他自己，在没抽到摄影技能体验卡之前，也不敢说自己能干摄影师这个活。 但是他现在抽到了啊！ 他不仅能干摄影师，还能干得很好。 嗯，怎么说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 张肖这话要是让穿越前还在读大三的林渊听见了，他会感到愤怒且受伤，但是这话放在现在的林渊身上……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没什么好说的，拿出作品之后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垃圾了。 不过林渊能忍，他的舍友忍不了了。舍友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都是一个宿舍的，有必要这样针对老林吗？” 张肖微微一笑：“不是我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他的队友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垃圾？ 这能忍？ 没等他们发飙，白净男生开口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他看了一眼林渊他们，说：“各位不好意思，张肖他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还请不要介意。不过，我们马上要开始拍了，你们可不可以……” 林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不管是真诚道歉还是单纯为了早点开机拍戏，他都不会难为人家，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生气。 “算了，老汪，咱都习惯了。走吧，别碍着人家拍戏了。” 看着林渊等人离开的背影，张肖还不忘再说一句：“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就你们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拿奖。” “够了，闭嘴。” 白净男生现在也很烦张肖，要不是张肖说他能提供更高级的相机还能找来更厉害的人做后期，他根本不会答应让这个二世祖进他们的剧组。 一天到晚净瞎惹事。 不过问题不大，张肖招惹的那些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如果有，以他在校内的人脉，早就应该听说过了。 呵呵，又一群充当分母的臭鱼烂虾。 第7章 真正优秀的爱情片？ 周昊帆等人为了照顾林渊的钱包，每个人都只在饭堂吃了一荤一素。 “那个姓张的真特么憨批。”周昊帆恶狠狠地咬掉鸡腿上的一块肉，说道：“要换以前，我必然直接动手，两拳把他抡到地上吃鸡屎。” “吃饭呢，别说这种恶心的话。” “指的是张肖还是鸡屎？” “都有。” 舍友发现自己的青菜上趴着一只小肉虫，他面不改色地把虫子夹起来丢到桌子上，说：“不过他们组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那个领头的，就和我们道歉的那个，虽然看起来装逼得很，但人家是有装逼的资本。” “怎么说？” “他叫邓北浩，在大一的时候就开始拍创意短视频，现在在D站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了。我们这比赛是有大众评委环节的，大众的投票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最终的排名。在G大，没有人能在大众评委环节打赢他们。” “对，我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点印象，”一个工具人说，“我听我在G大的朋友说过，他还有一个很漂亮身材很好的女朋友，在你们G大读声乐的，也是一个网红，而且粉丝比他多了三十万。听说他是靠着她女朋友参演短视频才火起来的。” “你这和我刚才说的话有啥关系吗？” “这不是装逼的资本吗？” 舍友想了想，也是。 啊，这种被网红富婆包养、被她带领着走向人生巅峰的感觉，想想就很心动。 他的心里还升起了一个中二的念头：可惜的是，你走向人生巅峰的路上遇到了我们。 不过很快他又苦笑着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他是这个剧组的一员，也看到了周昊帆精湛的演技，但他还是不太相信他们能拿那冠军。 至少，在看到成片之前，他不相信。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他们的装束？”另一个工具人插嘴道，“看样子，他们拍的好像是丧尸片。” “嗯，而且还是在校园里的丧尸片。” “似乎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周昊帆说：“怎么回事，小老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林渊却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他拍得有没有意思，首先最近的《丧尸来了》《丧尸祖宗》之类的电影很多，I社还推出了一款丧尸题材的3A游戏大作，他们选择丧尸题材，空手就能蹭到很多的热度。” 林渊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又去查了一下这个时空最近比较火的影视产品，丧尸题材的片子的热度相当靠前。 他又查了一下爱情片，发现因为最近几年没出现过一部有水准的爱情电影，爱情片的热度排名靠后。 这也是这个时空的文娱观念造成的。 林渊根据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大概可以猜出为什么这个时空的人那么重视文娱，文娱作品的质量却不是很高的原因了。 因为他们跑偏了。 单就影视作品而言，他们更在意的是特效，是表面的感官刺激，而不是内涵。对于爱情片和喜剧片，他们更多的是贩卖一些廉价的情感，而很少提供深度的思考。 不过还好，在近几年里，这样现象有了些许好转。一些先锋的电影人开始在电影中注入更多的情感更多的思考，为观众带来了不一样的观影感受。 林渊判断，在五年之内，这个时空的电影将迎来一场革新。越来越多的人会走回电影的正道，创作外在光鲜、内在也可以拿出来见人的好作品。 什么，你问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瞎猜的。 “按你昨天所说，我们这个电影其实可以算是属于爱情片？”周昊帆问。 “对，”林渊思考了一下，“你可以这样认为。” “你知道的，爱情片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吃香。”那个工具人委婉地说。 林渊微微一笑：“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拍出来过真正优秀的爱情片。” 工具人闭嘴了。 真正优秀的……爱情片吗？ 他回忆起了早上在活动室里，老乔和社长的飙戏。 或许，这部片子真的能拿校奖？ 他不太相信这部片子能达成更高的成就，例如成为什么真正优秀的爱情片。他不太相信。 不是因为看不起林渊，而是…… 他们实在都太年轻了。 文艺界的前辈花了多少年都没拍出来特别动人的爱情片，我们一群二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能拍出来？ 但是看到林渊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又想：万一呢？ 说不定，这个家伙真的能出人意料地拍出来？ …… 吃完饭，众人吹会儿一下牛，便接着着手拍电影的事情了。 周昊帆的状态没有上午的那么好，但在ng两条之后，还是拍出了让人满意的效果。 林渊以为他们在拍摄的时候，又会和张肖一伙人撞地点，没想到他们连张肖的影子都没看见。 在结束了外景的拍摄之后，时间刚好来到五点，三分钟后，陈子欣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林同学？”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嗯？我感慨这个干嘛？ “对。” “你看一下微信，他们说他们给你发了微信但是你没回。他们已经到二号楼了。” “嗯，好，我们刚刚在拍外景，我没看手机。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嗯嗯，没事，祝你们拍摄顺利。路上小心点。” “明天就到你的戏份了，你到时候也要加油啊。” “我会的，嘻嘻，保证按时按质完成任务。” “那我挂了。” “嗯，拜拜。” 五秒后。 “你怎么还不挂电话？” “你不是也没挂吗？我习惯等对方先挂呀。” “那我挂了？” “嗯嗯。” 在“嘟”的一声挂断电话之后，林渊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女孩子，也太温柔了吧。 林渊在心里感慨道。 但很快，他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林渊，你小子该不会是心动了吧？？ 你现在名义上还是陆秋月的男朋友呢！ 你身上还背着六百万的债务呢！ 你的三十万还没赚到手呢！ 那么多大山压你身上，你想什么谈恋爱？！ 不过，她真的好温柔呀…… 还有，陆秋月的事情也必须早日解决。冷处理也不是好办法，还是找个时间和她摊牌，正式分手吧。 这不是为了腾出位置留给下一任，而是因为，既然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少爱意了，就没必要硬抱着这段不健康的感情死不放手。 这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 前世的林渊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他已经懂了。 第8章 今日不宜拍戏 林渊等人来到了约定好的二号楼，见到了那三个被陈子欣叫来的男生。 这三个人都是很外向的主，仅仅昨天一个晚上，他们就已经和林渊混熟了。难怪陈子欣说他们绝对可以胜任社团晚会这一段剧情的群演。 “可以啊兄弟，什么时候和她开始的，我们的女朋友都没收到一点风。” “我女朋友前天还说她们宿舍就她一个人没对象了，让我介绍点优质小哥哥，看来她隐藏得够深啊。” “你懂啥，那叫闷声发大财，你没看见我们老林一表人才，要是提前透露风声，让别人发现系还有这等小伙，把他抢走了怎么办？”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林渊还是被他们的话搞得尴尬不已。 哥，我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澄清过了吗，我和陈子欣没有关系！ 昨天他拜托陈子欣找群演的时候，特地强调要找活泼点的，现在他后悔了。 这些人也太活泼了吧！ 他甚至怀疑下一秒他们就会原地跳起钢管舞。 根据昨天一个晚上的了解，林渊知道这三个人都是陈子欣舍友的男友。 她的那仨舍友喜欢的都是这个款的吗？ 估计她们给陈子欣介绍的也是这种类型。 但是陈子欣至今还没有谈过男朋友，说明她不喜欢这种外向的类型。 没别的意思，但有一说一，林渊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含蓄的…… 真没别的意思。 林渊一扭头，看见周昊帆一脸十分夸张的震惊表情。周昊帆说：“你……不是……陆……” “闭嘴。” 你就别来添乱了好吗求求你。 “我们等会先布置一下场地，”林渊轻咳一声，消除了些许尴尬，招呼了一下众人，“我包里装有材料，主要是一些彩带、气球和打气筒。等会我再出去买点瓜子、汽水、塑料杯什么的。” 他看了一眼周昊帆，说：“昨天你告诉我你会画画，别拉跨了。要是等会被我发现你在吹水……看到这个打气筒了吗？” “咋？” “算了，”林渊叹了口气，“我要做个文明人，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乱开车。” “没事，我们不会告诉陈子欣的。”一个男生大笑道。 草。 周昊帆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放心吧，就许你藏着导演、摄影的本事，不许我偷偷学一手黑板报？把心搁肚里，准备好你的夸奖和尖叫就行。” “要是没画好，我就让你尖叫。” 周昊帆“呵呵”一声，竖起了大拇指：“干啥啥不行，狠话第一名。” 草。 系在二号楼有两个小教室和一个大教室，在小教室办社团晚会有点假，所以他们来到了大教室。 “等等，没别人了？”一个男生问道。 “是啊。” “就咱几个？” “不然呢？” “不是，社团晚会，就几个人，真的不会出戏吗？” 林渊自信一笑：“放心，以我的实力，六个人给你们拍出六十个人的感觉不是问题。” 周昊帆故意做了一个很贱的鬼脸，说：“哟哟哟，你又开始了吗？” 林渊没有理他。 他走到大教室的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些杂乱的声音。 不妙，好像有人。 按照他很偶尔才自习一次的经验，在五点左右的这段时间里，大教室是不会有人在自习的。 毕竟是饭点。 不过，就算有人在自习，也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难道…… 林渊推开了门。 他愣住了。 他傻了。 不是吧，那么巧？ 门里面的人也愣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 其他人都被林渊挡住了，看不见门里的场景，一个陈子欣舍友的男朋友嚎道：“别挡道，赶紧进去啊，咋了，发生啥事儿了。” 林渊都没心情去吐槽这货突然蹦出来的东北味儿，他看见教室里的人的时候，脑子一下就宕机了。 陆秋月。 赵凯。 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们了。 虽然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但是亲眼看见这两个人抱在一起，林渊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我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啊，早上撞到张肖，现在又碰上他俩。 你们是不是约好了啊？ 今天是不是不宜拍戏啊？ 陆秋月看起来也有些慌张和尴尬。她说:“那什么，我和他是在拍微电影……” 她心里确实起过要分手的念头，但说到底，她目前还没有决定要彻底断掉和林渊的恋爱关系，林渊现在还是她的男朋友。被男朋友看见自己和另一个抱在一起，陆秋月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我知道。”林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指了指旁边抬着摄像机的哥们。 “你知道啥啊，到底怎么了啊？”那个家伙又开始嚷嚷了。 周昊帆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说：“嘘，别吵。” 他知道林渊和陆秋月正在谈恋爱，他也和她见过面，他是能认出她的声音的。以他男人的第六感，他推测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按现在这种情况，外人最好闭上嘴巴，默默走开。 尤其是这三个家伙。 这三个陈子欣的舍友的男朋友。 万一他们说出什么此时此刻不该出现的话，事情可能就不可控制了。 “我们先走，老林有事。” “有啥事，他的事不是拍电影吗？” 周昊帆对两个工具人说：“把他拖走。” “哎，别，别动手，我自己走，没必要，真没必要……” 陆秋月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但她没心情管这些。她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她的大脑也宕机了。 她求助性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赵凯，赵凯立马会意，露出了一个看似友好的笑容。 他朝着林渊迎了上去，伸出右手，说道：“你就是林渊吧，我听秋月说过你。” 林渊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这个家伙，有点道行。 这句话的重点表面上放在“听她说过你”，可实际上，赵凯是想让林渊知道，他对陆秋月的称呼是“秋月”。 他故意在林渊面前将陆秋月称为秋月，就算林渊再理智，加上刚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他和陆秋月的那一抱的冲击，也会醋上心头。 这来一样，林渊和陆秋月关系的裂痕就会再次加深几分。 真是好手段啊。 林渊笑了笑。 如果换做前世，他估计已经裂开了。 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不过现在嘛…… 他无视了赵凯伸出的右手，主动走到陆秋月身边，搂住了她的腰，朝着赵凯露出了一个同样看似友好的微笑。 “没错，我就是小月的男朋友，林渊。” 第9章 被我林渊承包了 被林渊这轻轻一搂，陆秋月略有些不自在，看到赵凯瞬间有些僵硬的脸色，她心里又升起了一阵尴尬。 尴尬之余，还有一丝小欣喜。 看来林渊并没有生我的气。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不对，他生什么气，我都没生气他还敢生气？ 他配吗？ 这样一来，陆秋月心里的欣喜又消散了。 赵凯勉强笑了笑，收回了右手，说：“久仰，久仰。林渊同学你是来找秋月的吧？我们还在拍戏，可能要等一会儿，不过就快拍完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坐旁边稍微等待一下吗？” 赵凯知道，他这话一说出来，林渊就不好拒绝了。如果林渊拒绝，那秋月势必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小心眼，说不定会加深分手的念头。 但要是他不拒绝…… 呵呵，我这可是一场亲热戏呢。 想想就很刺激。 林渊也看出来了赵凯的想法，但他并不在意。他淡然一笑，说：“我过来这里只是想拍几个镜头，事先不知道你们在这。既然你们还有戏要拍，我就不打扰了。各位，告辞。” 说罢，他低头吻了一下陆秋月的嘴唇。 这一吻，陆秋月更尴尬了。 赵凯的脸色更僵硬了。 林渊在心里嘿嘿一笑。 恶心不？恶心就对了。 陆秋月尴尬之余，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你跑到这里来居然不是为了找我？你把我弄生气了居然还不主动来找我道歉？你什么意思？ 第二个念头是： “拍什么镜头？你也要拍微电影？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还有一句话：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女朋友？ 但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毕竟赵凯还在呢。 看着陆秋月微愠的表情，林渊稍稍有些心软，本来还想显露出大阴阳师的本性，说一句：您这不是去和人家去拍了吗，我这点小事哪敢烦扰您啊。 但他说不出口。 唉，我总是心太软。 “嗯，刚决定要拍的。”林渊放开了搂着她细腰的手，说：“我先走了，他们还在等我呢，你们继续吧，就当我没来过。” “我们这也快结束了，”赵凯说，“要不你留下等我们拍完，直接在这个教室拍你们的镜头？省得多跑一趟。” 林渊心中冷笑，你小子还想恶心我呢？ “不必了，留在这里怕影响你们的进度。走了。” 说完，林渊给了陆秋月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掉头就走。 在楼梯口，周昊帆等人正等着他。 “到底发生啥了，你们就把我拖到这。” “别问了行不，你咋那么八呢。” “什么叫八，我这是在关心女朋友的舍友的男朋友，四舍五入等于在关心我的女朋友。你品，你细品，能品明白这个道理不？” “行了，别说了，老林来了。”周昊帆指着缓缓走来的林渊，说道。 一个男朋友看着林渊，问道：“怎么回事啊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碰到一个熟人，稍微聊了两句。”林渊淡淡地说道，“他们也在拍片子，估计一时半会也拍不完，我们换个教室吧。” 这三个男朋友都是别的专业的，不知道林渊和陆秋月的事，看林渊一脸没事的样子，便没把刚刚的情况放在心里。 “好吧，我们数学院在二号楼也有一个大教室，我们可以去看看。” 好运终于站到了他们这边，数学院的大教室里空无一人。又因为数学院前不久刚在这个教室里办过活动，一些彩带和墙报没来得及撕掉，可以为他们省下不少时间。 “那好，我们分工一下。日天，你和你的社员把黑板报给画了，不用多精美复杂，但是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在办活动。你看看什么地方还需要粘彩带，再去粘一些。你俩给气球打气，然后把它们粘在黑板、墙壁和门框旁边。” “我俩去买点瓜子、西瓜、大瓶饮料和塑料杯。对了兄弟，你们这教室的电脑能用不？” “可以。” “行，”林渊说，“我昨天把我们专业之前庆祝晚会的视频装在u盘上了，等我们买完东西回来就拷到电脑上。” “可以啊林导，大制作啊。”周昊帆笑道。 舍友也笑着说：“今天我们林导要大出血了。” “没事，”林渊大手一挥，“为了赚钱，呸，为了拿奖，花这一点点成本也是值得的。” 舍友心想，我们真的……能拿到奖吗？ 在买瓜子等东西的时候，林渊一直在想系大教室里发生的事。 他们拍的，也是爱情片？ 周昊帆昨天和他聊天的时候，告诉了他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个两年一届的比赛迄今为止已经办了二十届了，制度还算比较成熟。比赛委员会为了让参赛作品更多样，想了很多办法，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同类淘汰。 简单来说，就是同样类型的电影，在很多情况下，只会有一部能拿二等奖及以上的奖项。 拿前一届的比赛来说，国赛分为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和三个三等奖，一等奖和二等奖的获奖作品类型包括分别是科幻、战争、悬疑。三等奖的类型是动作、科幻和灾难。 很多人都说，拿了三等奖的那部科幻片可以秒杀二等奖的悬疑片。但它就是拿不了二等奖。 为什么？ 因为同样是科幻题材，已经有一部电影拿了冠军，二等奖及以上的奖项已经没了科幻片的位置。 这个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电影类型的扎堆出现，侧面鼓励学生去拍摄相对冷门的类型。 比如说，爱情片。 在一开始，林渊告诉周昊帆他准备拍的微电影是爱情片的时候，周昊帆就以为他是为了躲避热门题材的强劲对手，才选择的这个冷门项目。 但是，天地良心，林渊下选定这部微电影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爱情片在这个时空是冷门类型啊。 林渊想，赵凯他选择拍摄爱情片，究竟是为了躲避强敌，还是单纯地为了泡陆秋月？ 不过，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可能走出校级，冲刺省赛了。 因为校赛晋级的要求是拿到二等奖及以上的奖项。 而这些奖项的爱情片名额，被我林渊……承包了。 第10章 这些人都好恐怖 差不多布置完背景，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半，演员们都还没有吃晚饭，林渊不是很好意思，便自己掏钱去饭堂买了两荤一素的快餐带到教室给他们吃。 “吃归吃，别弄得满地都是，到时候他们来找我麻烦。”数学院的那个男朋友说道。 “我本来不想弄的，你这样一说，我就想弄了。等会趁你不注意我就丢几块米饭下去。”另一个男朋友说。 “草，你要敢丢我就让你舔干净。” 周昊帆给了林渊一个眼神，似乎在说这个人放狠话的水平和你有得一拼。 林渊笑了笑，可一想到光是今天就花掉了三百多块，他就又笑不出来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麻麻，这里痛。 不过，相较于奖金来说，支出的这些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了。人家来帮你拍电影，你总不能不把吃喝管够吧？ “大伙留点肚子，等会还要嗑瓜子吃花生啃西瓜，”林渊笑道，“这些东西完整地放在这就太假了。” 这就是背景最后的部分。 一定要把瓜子壳、花生壳堆起来，西瓜皮也得多，要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办真正的晚会。 吃完饭后，大家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来消灭瓜子花生和西瓜，直到吃得肚子鼓起来了，林渊才勉强答应他们停下。 没事，道具的数量不够，拍摄技术来凑。 只要把道具用在刀刃上，效果一样不会差。 “大家准备一下，日天把妆补补，差不多就开始了，争取每个镜头都一次过。” “来吧，展示影帝实力的时候到了。”周昊帆咧嘴一笑。 第一个镜头是社团晚会上几个社员拍搞怪的合照。男朋友们的表情都太夸张了，一个人的舌头伸得很长，都快舔到前一个人的后脑勺了。林渊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草，你们这个表情，可以。咳咳，我特么手抖了，不好意思，重来重来。” 一个男朋友笑道：“来十遍都没问题。” “对，今晚我们都是你的。” 不要说那么奇怪的话好吗！ 下一个镜头，周昊帆出场，他扮演的主角宋杰一脸懵逼地来到了这个社团晚会。他伸着手指，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突然，他撞到了工具人，镜头拉近，他撞到的那个工具人叫住了他。 “宋杰？” 镜头换了一个角度，然后再次拉近。镜头里只剩下了周昊帆和叫住他的那个工具人。 周昊帆一副沉思中的表情，说：“这是两年前。” 而在原版中，这句台词应为六个月前。不过因为这个时间不适合林渊修改过的版本，所以他把这句台词改掉了。 反正，在这个时空，林渊拍摄出来的版本才是原版。 林渊给了工具人一个特写。 听到周昊帆说的话后，工具人哈哈笑着，说：“你说什么？” “卡！等等，你再笑一遍。” 工具人有点懵，但还是照做了。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笑缺了点什么？” “我……没有啊。” 周昊帆说：“你的笑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定的掩饰尴尬的作用，但是你没把这种感觉传达出来。” 林渊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没错。” 工具人傻了。 这让我怎么演啊。 男朋友们则是心想，看不出来平时嘻嘻哈哈的老林和日天拍起戏来还一套一套的，很专业啊。 如果林渊此时打开系统，他会发现，就在他指点工具人的这段时间里，他收获了不少的情绪值。 他的情绪值此时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点。 “你揣摩一下，我检查检查之前的片段，如果你觉得你可以了就叫我。别太紧张，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片段了。” 另一个工具人苦笑了一下，如果多ng几次，今天怕是要在G大过夜了。 时间来到了八点半，离他们宿舍关门还有两个小时。 “我应该可以了，来试试吧。” “行。” 林渊给了他一个特写，他将刚刚训练了好久的笑展示了出来。 “不对，还差一点。日天，你来演示一下。” “我刚给他演示过了。”话是这样说，但周昊帆还是很听话的跑过来演示了一遍。 谁知林渊眉头一皱。 难怪他练了那么久还没练好，你这演示得也不行啊。 他摇了摇头，说：“算了，你看我是怎么笑的。” 说罢，他便笑了起来。这是一种仿佛听到了笑话，但同时又感觉有些尴尬的笑，笑着笑着，他又很自然地接上了那句台词：“你说什么？” 周昊帆和工具人愣住了。 男朋友和舍友看不懂里面的门道，只是觉得林渊演得更好一些，但是看周昊帆和工具人愣住，他们也愣住了。 这情绪传递得太准确了，周昊帆心想，如果换做我，我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 又会导演又会摄影又会编剧（虽然写出来的剧本看上去有些外行），现在又表现出来了不俗的演技……哥哥，你真不打算给我们留条活路了吗？工具人有点想哭。 他本身就是学表演的，他以为周昊帆这种有着强大演技的非科班生很少，可是今天，他又看见了一个。 这个人甚至比周昊帆还要恐怖。周昊帆只是演技好，而他……似乎什么都会。 这种人要是再多来几个，我毕业之后岂不是就没饭吃了？ 以全校专业课第一的成绩考上表演系之后觉得自己半只脚踏入荣华富贵的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专业。 麻麻，这些人都好恐怖，我要回家…… “咳咳……你这……隐藏得够深啊。”舍友最先缓了过来，他说：“没想到你之前在文艺晚会上的辣眼表演是装出来的。” 林渊苦笑了一下，那哪是装的啊，我那个时候是真的菜。 他刚才能有那么好的发挥，一是导演技能的升级顺带着提升了他的演技，二是单纯地运气好，那股气一上来，不知道怎么就演出来了。 要是让他再来一遍，他肯定达不到刚才的效果。 “你演得那么好，这个片段你来演吧。”工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也会一点摄影，你调好设备，帮我找好角度，我还是能拍好的。” 另一个工具人一撇嘴，你这么说我上我也行。 林渊摆了摆手，说：“不，这个角色就是你的，说好了让你演，谁都不能抢。包括我。”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的吧，再晚你就要住G大了。” 第11章 路还很长 就在林渊他们在准备拍摄今天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赵凯和陆秋月的剧组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秋月，一起去喝杯奶茶吧？” 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赵凯让自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对陆秋月说道。 “不了，今天就算了吧。”陆秋月还想着林渊推门进来的那一幕，弄得她刚才拍戏都拍得心不在焉的。 林渊临走前的那个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她很不是滋味。 我应该，还是很喜欢他的吧。 她又看了一眼赵凯，这个男生又白又高，即使把他放在表演系的男生里，颜值也能排到靠前的位置。 可是赵凯确实也很优秀，很体贴。 也很……大方。 至少，他舍得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一整套数千元的口红。 在一套口红前面，林渊的那根两百多的口红，显得太没有诚意了。 赵凯知道她在想林渊的事情。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怕用力过猛把这只快到手的鸭子弄飞了，于是说道：“没关系，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反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 目前，还没什么。 赵凯偷偷瞄了一眼陆秋月高耸的胸部，吞了口水。他还没交过那么大的女朋友呢。 她的脾气确实不好，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又不会和她一直走下去，只是玩玩罢了，等玩够了就一脚踹开。 在玩够之前，她说什么都得迁就她。 毕竟，这是个不错的玩具。 想着，赵凯伸出手想要捏一下陆秋月的脸，但陆秋月躲开了。 她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躲，但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躲开了。 赵凯也愣住了，他同样没想到陆秋月会拒绝自己这个不算太过亲昵的举动。 陆秋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的，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待会。” 看着陆秋月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扭动的腰和臀，赵凯又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女人……我一定要搞到手。 一想到她曾经和林渊在床上亲热，他简直要嫉妒得发狂。 林渊，你算什么玩意，居然可以享用她那么长的时间。 他的小腹燃起了一团火，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亲爱的，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是最近很火的丧尸片，一起去看吧。” ………… 走在路上，陆秋月一直在心里骂着林渊。 死林渊，你是个什么东西，到现在都还不来和我道歉，真是长本事了，难道还要让我去亲自找你不成？ 我过生日你送个两百块的垃圾你还有理了？ 你和赵凯相比真是差了一百倍都不止！ 我当时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 骂是这样骂，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掏出了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call……” 草，还敢不接我电话。 垃圾狗，臭渣男，去死！ 陆秋月一撇嘴，差点哭了出来。 ………… 林渊还在拍摄那最后一个镜头，工具人的表现老是无法让他满意，但要是换他上场吧，他也演不出刚开始的状态了。 “你不要着急，你回忆一下我刚刚是怎么演，好好揣摩一下。” 他的手机开了静音，根本不知道陆秋月打过电话。 他又对工具人进行了一番指导，让他重新试了许多次。 相机都快没电了。 工具人的脸都快笑僵了。 终于，在时间来到晚上九点二十分的时候，他的这个镜头终于结束了。 “好了，这个镜头可以用。”林渊露出了一个笑容，“恭喜你，你做到了。” “草！”工具人一下子跪到地上，整个人伏了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流。“终于，终于演好了这一个表情吗？” “是的，你是个好演员。”林渊说道。 工具人再也没忍住，放声哭了出来。他学表演那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一个表情，区区一个表情，整个剧组的人看着他拍了一个多小时。 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演，都没有办法达到导演的要求。他这个大二的学生，哪里尝试过这种无力感。 他的反应，林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想，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要成为一个好演员，往后还会遇到更难以实现的要求。但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已经很棒了，这是你通往伟大演员的第一步。” 这……才是第一步吗？ 另一个工具人有些愣神，他还以为他们考上表演系以后，就已经踏出第一步了。 看来，演艺圈的路，还很长啊。 周昊帆也有些动容。就工具人刚才的那个表演，他在两个小时之内，也不一定能做到能让林渊满意的程度。 表面上说着自己影帝，可实际上他心里清楚，他这个野路子和科班生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世上的演绎天才海了去了，自己一个非科班生，哪能和那些专业学生比啊。 如果当时选择艺考…… 可惜没如果。 也不可能有如果。 他的父母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在演艺圈混出名堂。 他们觉得，与其追求演艺圈那虚无缥缈的名利，还不如脚踏实地，读个计算机，如果混得好，到时候拿个三五十万的年薪。 周昊帆曾抱怨他的父母根本不理解他，根本不给他实现梦想的机会。 但今天看到工具人跪地崩溃的场面，他有些理解父母了。 演艺事业，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他们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能有个稳定的将来罢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严格了？”林渊低声问周昊帆。 周昊帆摇了摇头。 这不能说林渊太严格，而是他们的这部微电影本来就很短，每一个细节都非常重要，必须要扣得死死的，否则很容易被一众强敌斩落马下。 电影，越短就越难出彩。 他们不能让情节更加复杂精彩，就必须要做到没有破绽。 所以林渊对演员的高要求还是合理的。 林渊看了一会相机，又低声说道：“拍到现在，我的心里有底了。” “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前世看的这部微电影，又想了想今天拍的所有片段，真心觉得他自己拍的这个版本可以超越原版。 他说：“我们，一定能拿冠军。” 到时候，你的父母应该会慢慢接受你当演员的事。 只不过，这条路还很长。 第12章 求你了！ 拍完戏回宿舍的路上，林渊发现自己有一个未接来电，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顿时有些尴尬。 他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打回去。 如果真有事，她也会在微信上说的吧。 等微电影的事情弄完，我就找个时间和她提分手。 还有系统的那个任务，也得尽快解决。 林渊觉得有些头疼，怎么事情那么多啊…… 走到宿舍门口，林渊刚关掉静音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渊给舍友一个手势，示意他先进去，掏出手机，一看号码。 是母亲。 “喂，小渊？” “嗯，妈，怎么了？” “没事，这不是快月底了吗，妈妈想问你身上还有没有钱，用不用再给你打点生活费。” 林渊想了想自己卡里还剩下的两百块，一咬牙说道：“妈，我在这做着兼职，钱还够用，不用给生活费了。这些钱你们留着买点猪肉吃。” “现在哪还敢吃猪肉，都已经涨到五十多块钱一斤了。嗯……你在学校要好好注意身体，好好学习，如果没钱了就给妈说，我们家里因为你爸的事情没什么富余，但是还是能供得起你的，做兼职不要太累，别把身体累坏了，得不偿失。” “嗯，知道了妈。” “妈后天就发工资了，等会儿先给你打个两百块，买点牛奶和水果。” “不用，真不用，妈，我现在身上钱还挺多的，够用了。” “行了，这孩子。现在几点了，你们准备休息了吗？” “没呢，我才刚回宿舍。”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你爸现在身体也挺好的，不用担心。” “对了，妈。”林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些人来过家里吗？” 电话对面明显安静了几秒，然后母亲的声音又传来：“没有。大人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需要把书读好，顺利毕业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林渊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他说：“嗯，好的妈，那我先休息了。下星期回家看你们。” “不用了，家里没什么事，你呆在学校好好学习就行，等放假了再回来。” 林渊最初选择G大的最大原因是离家近，只需要坐车两个小时就能到家，可以经常回家看看父母。以前父母听说他要回家都会很开心，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家里真的没出什么事吗？ “他们真的没来过家里吗？” “真的，妈骗你干嘛？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乱来的。你就在学校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先休息吧，没什么事情妈就先挂了。” 林渊想了想，这个时空的经济比之前的时空更加发达，人们也更加重视法律，那些收债的人应该不敢像之前的时空那样暴力催债。 那她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但是林渊没有问她。他只是说：“好的，你也早点休息。” 对面挂断了电话。林渊决定，下周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林渊看了一眼走廊外漆黑的天，六百万的债务啊…… 回到宿舍，一个声音“哟”了一下，说道：“林大导演回来了？今天的拍摄结果怎么样？” 跟着林渊一起拍戏的舍友说道：“关你屁事。” “我是问林导，又不是问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帮我们林导回答。”张肖看了一眼那个舍友，又看了一眼林渊，笑道：“你有没有去你女朋友的剧组探望？赵凯真是会玩啊，拍爱情片，搂搂抱抱亲亲嘴什么的都有理由。” 林渊，不要生气，生气是魔鬼，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林导，怎么不说话啊？” “你去找个男朋友就不会关心别的情侣了。”林渊刚上爬上床，扭头对张肖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挺寂寞的。每天对我冷嘲热讽，怕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林渊冷笑了一下。 一个舍友闻言，嘿嘿一笑，接话道：“你放弃吧，你和老林就是小蚊香和金箍棒，是没有可能的。” “我还错怪你了！”另一个舍友说，“我以为女生不和你说话是因为不喜欢你，现在看来是因为你不喜欢女生啊。失敬失敬。” “你们特么有病吧？”张肖怒道。 林渊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是新时代的人，很开明的，又没有人要嘲笑你。” “你就是个傻b！” 舍友愣了：“你这是作弊啊，怎么还直接开喷了？” 林渊摇了摇头：“算了，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觉得我是的话，我肯定是了。” “草！”张肖骂了一句，在被子里转了个身，面壁了。 林渊和两个舍友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他的微信也震动了一下，是周昊帆发的信息：“草，老子给锁外边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哈个锤子，草。完了，我特么要睡天桥了。我冷，我头晕，我明天是拍不了戏了。” “？” 林渊看了一眼微信钱包，里面还有五十块。他一咬牙全拿出来给这孙子发了个红包。 “你爹请你睡酒店。” 二十分钟后，周昊帆又回了一条信息：“老子爬上来了。” “不怕摔死？还是你被蜘蛛咬了一口？” “什么意思？” 这你听不懂？ 哦对，这个时空没有蜘蛛侠…… 林渊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既然之前那个时空的电影这里都没有，要不……我把它们拍出来？ 不过很快他又把这个念头丢掉了。 拍电影是要钱的，他一个身上背着六百万欠款的人，拍个锤子。 他又想起来自己银行卡里还有两百块…… 这点钱最多活两个星期。 现在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的时长还有，要不去帮人拍照片赚点钱？ 或者去其他剧组兼任摄影师？ 可是别人怎么知道他这个人，又怎么会相信他的水平？ 难搞。 这个时候，今天刚加了微信的工具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上面写着： “哥，我这里有个网大的剧本，今天跟着您拍戏，觉得你的导演能力非同一般，远超我们学校的编导生，我就想请您来帮我们导戏，不会花您很多时间的，价钱……也好商量。” 林渊眉头一挑。 缺啥来啥。 “好商量是多少钱？” “三万？” “我再考虑考虑。” “三万五？” “我不是嫌你给的少。” “五万？！” “真不是钱的事。” “六万！不能再多了。哥，我真的很想演主角，求你了！” 第13章 最后的拍摄 工具人的邀请林渊最终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他深入了解了一下，工具人的那部片一拍起来至少得要三个月，而工具人给他的任务是导演加摄影。 兄弟，不是哥不想帮你，问题是我的体验卡时长不够啊…… 林渊问，只导演不摄影行不行。工具人说那样会让他很为难。 林渊觉得自己错过了六万块。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亏死了。 今天，林渊七点钟就起床了。 他一向没有赖床的习惯，也不是勤奋，主要是以前打的兼职都要八点前到场，如果赖床他会被扣工资…… 他和周昊帆等人约好了十点钟在G大的另一个校区会合，那个校区在周昊帆和本校区之间，坐公交车大概要一个小时。 林渊洗漱完，吃完早餐，给陈子欣发了一条消息：“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十点钟要到。” 那边回信息很快，她说：“一直等你叫我呢。” 突然有种抱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咳咳，那我去女生宿舍接你吧。” “不用了，我们校门口集合吧，不然你女朋友看到肯定会想歪的。” 林渊刚想解释，但感觉不管怎么解释，他看上去都像个抛弃女友的渣男。于是他只好回复：“好吧，我现在过去。” 一段糟糕的感情真是让人头大啊。 来到校门，陈子欣已经在这等着了。 “你动作好快啊。”林渊腼腆地笑了笑。 “你刚刚发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下楼了。”陈子欣也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今天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不时髦，但很配她的气质。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这条裙子把她那对白得反光的腿给遮住了…… 不，我一个正人君子，怎么能那么在意人家的腿。 但是真的好白啊…… 林渊又瞄了一眼。 “怎么了？”陈子欣有些奇怪，“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合适吗？现在还有时间，要不我回宿舍换一套？” “没有，”林渊摸了摸鼻子，“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以前不漂亮？” “以前也漂亮，但今天更漂亮。” “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 我俩的对话是不是有点暧昧？ 林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等会儿去到那里，我朋友会带个化妆师，他说他尽量找女生。化妆师会把你化得比现在更……成熟一些，你不介意吧？” “没事，”陈子欣又露出了那两个酒窝，“男生也没关系。” 陈子欣又说：“我们现在打车的话到那边是不是太早了？要不坐公交车吧。” 正有此意。 不是小气，是真的囊中羞涩…… 昨天尽管他拒绝了，但是母亲还是给他转了两百块钱。还好她给了钱，不然今天中午林渊可没钱请演员们吃饭了。 在车上，陈子欣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还有人恶狠狠地看了林渊一眼，似乎在说你凭什么做她男朋友。 林渊很无奈。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他以前和陆秋月出去玩的时候经常“享受”这种待遇。 他给陈子欣讲了讲今天的戏，其实她的戏份比较简单，挺好演，不需要多少演技，只要台词念得不尴尬就没有问题了。 当然，越简单的戏想要演出彩，难度就越大。 林渊是不指望她能演出彩了。毕竟没有表演经验，更不是科班生。 陈子欣拍了拍胸膛保证道：“我昨天在宿舍练习了好久，争取一次过。” “没事，不难的，你放松一点演就可以了。主要是你念台词的时候，要注意……” 林渊是个不怎么会聊天的人，为了避免两个人没有话讲的尴尬，他开始教陈子欣等会儿要怎么演。 虽然他的演技也一般，但他会吹啊。 吹就完事了。 讲完戏，陈子欣又讲了讲她昨天练习的经过，车也到站了。陈子欣坐在外面，她先下车。林渊跟在她后面，余光瞥见有人想往她身上靠，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一侧身，把那人又挤了回去。 动作非常熟练。 仿佛练习过很多次。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 “兄弟，可以啊，有一手。这姑娘比陆秋月还好看。” 趁着陈子欣在化妆，周昊帆把林渊拉到一旁，说道。 林渊白了他一眼，说：“同学关系，非常单纯地同学关系。” “你刚和陆秋月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说同学关系。” “草，这次是真的。” 周昊帆喜欢开玩笑，但他也知道把握住度，便不再说了。昨天发生了那件事，他猜测林渊和陆秋月之间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林渊不说的话，他也不问。 他可以保持沉默，但他说的每一句话……哎呀，串戏了。 G大的这个校区内，有一片蛮大的人工湖，湖里有个湖心岛。学校专门在湖心岛和湖岸之间，修了一座小桥。 这个人工湖，就是今天拍摄的地点。 周昊帆这次带来了另外两个戏剧社的社员，以及一个女性化妆师。 “你觉得这化妆师咋样？” “我儿媳？” “爬。八字没一撇呢。” 林渊看了一眼，她正很熟练地帮陈子欣画着眉——陈子欣本来就是化着妆过来的，但是为了方便化妆师化妆，她又把妆给卸掉了。 “你喜欢短发的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喜欢长头发的？” “你以前那几位不都是长头发吗？” “我那是喜欢好看的，不是喜欢长发的。” 你好耿直啊兄弟。 很快，陈子欣的妆也画完了。林渊看了一眼，这个妆容配上她的气质，十分动人，传递出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你真好看。”化妆师由衷赞叹了一句。 “那是你手艺好。”陈子欣甜甜地笑了一下。 “眼睛收回来，啧啧啧，都看直了。”周昊帆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渊，说道。 林渊没有理他。 他对周昊帆带来的两个社员说：“你们跟我来。” 他跑到人工湖旁边的一个看不到桥的小路上，招呼那两个社员站到一起，然后拉起其中一个人的胳膊，搭在了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你们社长把台词发给你们了吗？” “发了。” “行。你的胳膊也搭上去，对，两个靠近点，都一个社团的，怕啥。你们尽量演出那种有点基情，但基情又不明显的感觉。” 激情？还是基情？ 哥，这是不是和剧本不太一样啊？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莫非这就是社长选择他们的原因？ 第14章 杀青 “对，基情。等会开始拍摄的时候，你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拿着纸巾帮你擦眼泪，你的手同时也要抓着纸巾。你们社长朝你们跑来，还没看见人，但是听到了脚步声，你们先表现出一个被打扰的不开心，但这种不开心在你们社长‘喂’一声之后立马消失，你们要接着拿出一副看见熟人的笑容。” “在你们社长和他对话的时候，你身为那个被安慰的人，应该表现出想要听他讲话但又有些尴尬的那种感觉……” 林渊知道自己剧本写得差，于是详细和二人讲解了一下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我讲得那么详细，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而那两个人的想法是：他在讲什么…… 他说得好轻松，但是，这要怎么演啊！ 我们做不到啊！ 林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种程度的表演应该难不着你们吧。” “没问题，小事一桩！” 林渊笑了：“那就开始吧。” 周昊帆把相机递给林渊，在调试好设备之后，林渊朝周昊帆比了个手势，周昊帆点了点头。 “Action！” 周昊帆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了两个认识的人。他拔腿朝那两个人跑去。 林渊本以为那两个人的表演会出现问题，这一段至少拍上十遍，但他们的基情就和真的一样，完全把林渊想要他们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了。 他们戏剧社藏龙卧虎啊！林渊感慨。 “伙计们！”周昊帆来到二人身前，一个急刹车，堪堪稳住身形。 “哦，老宋。” “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很疑惑地看了一眼周昊帆，说：“额……拍照啊，你妻子非要一直拍。” “什么？？哦草，我知道了。我在相机里。” “什么？” “晓倩在……晓倩出现在……大桥！在大桥的那张照片里！” …… 这一段剧情林渊拍了七遍，这七遍，基本上都是林渊为了多抓几个角度才重拍的。因为演员的表演而重来的只有两轮。 “这是不是，太顺利了？”林渊皱了皱眉。在这之前，他没有演过戏，更不用说当导演了，他不知道这么顺利的拍摄是正常还是不正常。“难道是因为水平太低，他们的失误我看不出来？” 林渊又举起相机看了一边，觉得他们演得不错，就算多次重拍，他们的表演不会再好多少了。 “阿木，咋了？”周昊帆看到林渊皱起了眉头，前来问道。 “没事，总觉得我们过得太快了。” “你抖M？拍得快还不开心，想拍慢点？”他扭头看了一眼微笑看着他们的陈子欣和化妆师，说：“难不成你想和她呆久点？” “害，这又不是她的镜头。等拍她的时候过慢点不久好了。”周昊帆一脸“我懂得”的表情，说道。 林渊想给他一拳。 但也只是想想。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打坏了也是自己心疼。 “林导，是我们哪里演得不好吗？”那两个社员也跑过来，担心道。他们以为林导是不满意他们的表现，但是又看在周昊帆的面子上不好发飙，才在这里生闷气。 林渊说：“你们演得很好，出乎我意料的好。” 两人一愣。 我们让你不满意你就直说啊，阴阳怪气的干嘛？！ “林导，我们哪里有问题你就指出来，不要……” “没问题啊，你们的表现我很满意，给九十九分，扣一分免得你们骄傲。” 我靠，你还没完了是吧？ “我们现在才大二，没有多少演戏的经验，表现差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这回轮到林渊恼火了。怎么回事，谦虚一下就好，谦虚过头我就烦了啊。你们这是来骗夸奖的吧。 他瞪了一眼周昊帆，意思是：看看你这社长怎么当的，平时不好好鼓励社员，现在好了，都来我这里骗夸奖了。 周昊帆也很醒目地摆了摆手：“去去去，知道你们演得好，别在这邀功了，一边凉快去吧，中午咱请你们尝尝G大的美食。” 你生我们的气就算了，干嘛还凶社长啊，真以为自己是大导演了？你不满意又不说，那我们也作不知道。两人“哼”了一声，跑到树下乘凉了。 他们以为林渊那一瞪的意思是：让你的社员赶紧滚，不然我要发火了。 林渊听见了那声“哼”，心里迷惑得很。 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火那么重吗，不夸他他还气上了？ …… 林渊平时都在自己的校区，很少来这个地方，靠地图找到食堂，带他们吃完饭后，又靠着地图回到了这个人工湖。 本来说好了林渊请客，但是周昊帆非常迅速地把钱付了，林渊说晚上转账给他，他说：“你要是敢转，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只得作罢。 等奖金到手再多给他一些吧。 林渊看着湖水波光粼粼的样子，问陈子欣：“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听同学说过这个校区有人工湖，一直想看来着，但是都没时间。”陈子欣看着湖水，眼睛似乎在闪光。 突然，她说：“快看，水里面有鱼！” 林渊看了过去，果然有几尾鱼，把路人丢下去的面包屑吃掉，在水面浮了一会，又潜下去了。 他有点惊讶，他以为这种湖水是不会有鱼的，就算有，也早就给人捞完了。 捞起来做烧烤它不香吗？ 不过林渊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做捞鱼烧烤这种事情。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二是没钱买烧烤调料…… 没调料的烧烤没有灵魂。 君子不吃没有灵魂之食。 他扭头看了一眼出神望着湖水的陈子欣，心跳略微有些加速。她的侧脸，似乎更好看一些…… 咳，拍戏要紧。 “我在车上和你讲的，你记住了吗？” “嗯嗯，你们上午拍摄的时候我有练习的。” “那就争取十次之内拍完它！” “十次！你看不起我哦？” “没有没有，只是你第一次演戏，我怕你不适应。” “我开玩笑的啦。” 林渊有些小尴尬。 林渊啊林渊，你是真的不会聊天。 “那就准备一下，我们开始吧。”林渊瞪了一眼暗自偷笑的周昊帆，说道。 “好的！” 林渊的相机对准了陈子欣，在正式拍摄之前，他拍了一张照片。 一张和微电影无关的照片。 “我靠，你按错了？”周昊帆笑道。 “爬。” 林渊的镜头再次对准陈子欣，陈子欣走了起来，然后一个转身，头发微微甩起。 “亲爱的，快过来，带上相机。” 镜头拉近。即使镜头拉近了，陈子欣的颜值依然非常能打。她笑道：“太阳终于出来了。它美极了。” 你也……美极了。 她转过身，等了一会，又笑着回头。周昊帆强忍着泪水，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看手上的相机。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 他摸了摸裤带，最终在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 陈子欣的发挥同样超出了林渊的预料。他本以为这个没有演过戏的女孩子，会演得很尴尬，结果却并非如此。 ………… 终于……拍完了吗。 只要自己拿着洗出来的照片回活动室补拍两个镜头，这部微电影就算正式杀青了。 “好了！” 林渊笑道。 “喔！”周昊帆欢呼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在这部微电影的表演是他出生以来演得最好的一次。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成片了。 “说真的，阿木，这部电影必拿冠军。”周昊帆抢过相机，看着林渊刚才拍的片段：“我看剧本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刚刚演的时候，我眼泪差点掉下来。讲真，你的剧本写得不是一般差。” 你这不就是想说自己演的好吗？ 林渊满脸黑线。 “我拍得还可以吗？” 陈子欣跑来林渊面前，没有去看相机，笑着问林渊。 林渊看着她的两个小酒窝，感觉脸颊有点烫。 这是害羞吗？ 该死，我该不会脸红了吧？ 周昊帆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笑出了猪叫：“哈哈哈哈哈，阿木，你的脸怎么和猴子屁股一样。” …… 没有人发现，就在他们嬉闹的时候，一个人举起手机，将林渊和陈子欣对视的样子照了下来。 第15章 姐姐，帮我弹个曲 拍完电影，林渊本来想请在场各位吃顿晚饭，但是时间还早，于是作罢。 他、周昊帆和陈子欣三个人坐公交车回到了本校区。在把陈子欣送回宿舍后，两个男的拿着相机去大学生服务中心把该洗的照片都洗出来，又出学校买了几个相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们回到活动室，将道具摆好，补拍了刚开始没有拍摄的镜头。 “这才算是杀青了。” “那剩下的就是剪辑和后期了……” “电影杀青了你不欢呼一下？” “在刚刚那个校区不是呼过了吗？” “……” “我要问你话呢，你就打断我。你会剪辑和做后期吗？” 林渊回忆了一下使用完导演技能经验书后凭空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知识，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 “不过什么？” “电影开头，就是我们最开始拍的那几段，老乔拿相机的画面，要把相应的照片填进去，这个我可能做不好。” 周昊帆装作一脸不屑，说道：“这种拿脚做就能做好的东西，交给我就好。” “你还会这手？” “我们社团有人会。” “那你得瑟个啥。” “那还是你自己做吧。” “哥！” 林渊向恶势力低下了头。 周昊帆想了想，说：“我认识的那个人大概下周有空。” “巧了，你猜明天星期几？” “那就是下下周。反正你下下周的周一之前给我就行，他弄这个应该很快，两天就能把成片交到你手上。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啥？” “你没电脑怎么剪片子？” “我有舍友，我舍友有电脑。” 周昊帆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叫张肖的人。 不知道阴阳人的电影拍得怎么样了。 两人又吹了一会，周昊帆便带着相机回自己的学校了。林渊也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宿舍，用舍友昨天告诉他的密码开了电脑，然后插上装了储存卡的读卡器。 他们拍电影使用的相机是加棱的新款中档家用机，不是电影机，所以这些片段的画质总让林渊觉得缺了点感觉。 不过问题不大。 反正他们也搞不来电影机。 林渊在网上下载了一个剪辑软件，用周昊帆给的账号登陆了上去。在登陆之前，他偷偷瞄了一眼这个软件的正版售价。 388。 一个月。 林渊“啧啧”两声，看来学艺术是真的烧钱。 ………… 这个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准备时间只有一个月，所以很多人会选择在当届比赛正式启动之前，就开机拍摄电影，这样他们时间才比较充足。 林渊是穿越过来的，不可能提前拍摄，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对一部三分钟的微电影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林渊还是加快手脚，在拍摄完毕的当天，就剪起片子了。 他连续剪了六个晚上。 这六天，一切都算正常，张肖嘲讽了一下林渊没有电脑，但是没人理他，他觉得无趣，便安静了许多。 这六天，林渊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放在了电影上。陆秋月见林渊不主动找她，她赌气，也没有去找林渊，将时间用来刷短视频和拍赵凯的电影。 她甚至要求赵凯重新拍摄了那几段亲热戏。她的理由是那天的发挥不好，不重拍可能影响电影的质量。 赵凯听到她的要求，都快把嘴给笑歪了。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二周的星期六，林渊接受的那个任务，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在看到系统提示任务失败会扣除两千情绪值的时候，林渊都傻了。 这个系统，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他在剪片子的时候根本没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个东西。 哥，我现在的情绪值加起来都没有两千点，多宽限几天行不？ 系统很高冷地没有理他。 当时就不该手贱接这个任务，这下好了。林渊有些懊恼，他研究任务系统的那天，前两个任务都太坑爹了，他根本不可能完成，所以在看到相对正常的第三个任务时，他手一抖就把任务给接了。 是的，手抖。 绝对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完成这个任务，也不是因为任务的奖励是两次入门级抽奖。 没办法，走吧。这两千点情绪值要给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 林渊收拾了一下，将一张从系统那抄来的乐谱放进包里，朝学校的音乐室走去。 G大平日里看着小气，但对文娱相关的设施从不吝啬。为了让艺术生有好的练习环境，学校专门修了一栋文艺楼。文艺楼的第一层，是吉他、架子鼓、电子琴等乐器的乐器室。第二层是播音系和声乐系的学生练声、上课的教室。第三层，基本上就是画室、雕塑室等等。 在文艺楼第一层的大堂里，摆着一架钢琴，供人演奏。 在林渊穿越之前的时空，这个地方是没有钢琴的。不对，应该说，在那个时空，G大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文艺楼。 林渊来文艺楼，主要是想上第三层看看有没有面善的音乐生在练习。没想到，这个周六很少有人来的文艺楼里，竟传出了一阵阵优美的曲调。 有人在弹钢琴？ 林渊有些惊讶。 他是个俗人，听过的纯音乐基本就是中小学时候的上下课铃声、午休起床铃声以及放学铃声。 他还记得自己高中的午休起床铃叫什么……水边的阿狄丽娜？ 尽管他能记住一两首曲子的名字，但他对纯音乐基本上没有鉴赏能力，所以他根本听不出弹奏现在这曲音乐的人是什么水平。 不过他站在这个地方听了三分钟，音乐如丝般顺滑，像水一样持续地流淌，中间没有半点杂音，弹奏者的水平应该不会太差……的吧？ 林渊本来还害怕这次来找不到音乐生，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音乐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第一层的大堂里，一个涂着口红，头发金黄微卷的女生坐在钢琴前，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跳动。她的眼睛闭着，似乎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林渊不是很敢贸然前去打扰，于是隔着钢琴，站在她的对面，安静等她弹完。 这个女生穿着一件有些紧身的露脐上衣，衣服将身体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了。 林渊觉得这样不好，把眼神收回到她弹琴的手指上。 嗯，这手指真大…… 他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看够了吗？要不要靠近点看？” 林渊有些尴尬地抬头，撞到了女生含笑的双眼。 草，被发现了？ 要是她以为我是个变态，那我的任务岂不是没戏了？ “没，我看你弹琴弹得挺好。” “是吗？”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你说说好在哪？” “它好……它好在……好在……”林渊小声说：“好在我根本听不明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弹得太好了，没有语言可以形容。” 她哈哈笑了起来。 “你还挺有意思的。要加个微信吗？” 我来是为了加你微信的吗？！ “好的，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林渊刚要拿出手机，突然想起正事没办，于是说道：“对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一下。” “啊？”女生有些疑惑，她用有些防备的眼神看着林渊，问道：“什么事？” 林渊咳嗽两声，说：“咳咳……那什么……姐姐，能帮我弹个曲吗？” 第16章 配乐 女生愣了一下：“弹个曲？什么曲？” 你不是来要我微信的吗？ 这是闹哪出？ 微信不加了？ 欲擒故纵还是投其所好？ “一首……额……一首可能是我自己写的曲。” 女生笑了：“什么叫可能是你自己写的，到底是你写的还是别人写的。” 林渊理不直气也壮：“就是我写的。” “那你刚才干嘛说可能？” “因为……因为我觉得你不会相信。” “我确实不相信，”女生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说：“我没见过你，你不是学音乐的。你看上去不像是会谱曲的人。” 林渊想了想，既然这个时空那么多文艺作品都不存在，那这首曲应该也不会被人写出来。他拍了拍胸口，说道：“人不可貌相。我不仅会谱，谱得也还行。” “哦？那么自信？” 她想起了一些故意在她面前逞强的男生。他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你看看就知道了。”林渊从口袋摸出了那一张从系统里抄来的乐谱，递给了女生。 他的任务就是找人把这首曲子录下来。 只要找到人，而且那个人最终肯定会帮他录曲子，那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前提是，帮他录曲子的人，必须是他自己找的。 这就是他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依然没有让周昊帆帮忙的原因。 女生接过乐谱，看了一眼，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这画的是啥啊…… 看着就不靠谱啊。 又是一个想方设法要吸引她注意力的臭男人。她有些失望，想要掉头就走，但又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于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然后，她傻了。 这曲子看起来…… 似乎还不错？ 我错怪他了？ 他只是单纯地不会画五线谱？ “这曲子真的是自己写的吗？” “千真万确。”林渊的眼神很真诚，但女生却不是很敢相信。 这种级别的曲子，就算是专业学习编曲的学生也不一定能写得出来，怎么可能会出自一个非科班生？ 不对，我没见过他，不一定说明他不是科班生，有可能……他是外校的？ 如果林渊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有吐血的冲动。怎么回事呢姐姐，我找你弹个曲怎么就给开除学籍了？ “你是哪个专业的？” “。” “？” “怎么了？”林渊大大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我长得不像学的吗？ “咳咳，没事。”她又低头看了一遍乐谱。“你这个曲子编得不错，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问。” “既然你能谱出这种曲子，为什么不自己弹呢？” “因为……”总不能告诉你我不会弹钢琴吧，那也太假了。反正扯就对了。他说：“因为我想拍一个视频，就是找……” “就是找？”女生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找……” 啊我靠，看着这个人的眼睛我编不出话。 女生玩味的笑容更深了。 呵呵，承认吧，小兄弟，你就是为了找借口接近我。 “我……” 看着林渊有些着急的表情，女生暗自好笑，但也不想再戏弄他了，便说：“好啦好啦，别我来我去的了，我答应你，帮你弹。” 林渊呼出一口气。他本来还想找个借口说什么他是D站up主，想拍一个视频，看看不同的人弹这首曲子有什么区别等等。 这个借口也是漏洞百出，还好她没有追问下去。 “你给你这首曲子取名了吗？” “取名……嗯……”林渊想了一下自己电影的名字，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还没取名就拿来找我？兄弟，你这有点心急吧？女生无奈地想。 她眼睛骨碌一转，笑道：“要不我帮你取了吧。” “不用了吧，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靠，原来是个直男。 “行吧，我先试一试。”女生回到钢琴前，坐下来，看着谱子准备弹，但是又放弃了。“你这个五线谱画得跟鬼一样。等等，我把谱子录进手机里……这个没问题吧？我不会泄露出去的。” “啊啊，没事，你方便就好。” 林渊想表达的真正意思是：你能让我完成任务就好。 他回忆了一下任务简介，它是这样写的： “任务简介：宿主想要成为一位导演，拍一部微电影，但他缺乏导演的经验，居然忘了电影里有一种东西叫做配乐。本系统大发慈悲，决定帮助宿主摆脱困境、破除难关。这里是宿主想要拍摄的电影的配乐的乐谱。宿主本身不会弹琴，如果接受了任务，宿主须在一周之内，亲自请到帮忙弹琴录曲的人。一周之内没有找到人，则任务失败，宿主需要接受扣除两千点情绪值的惩罚。” 拿人手短，拿了人家的乐谱，林渊也就不吐槽它的嚣张和那么多个“的”字了。 其实，就算林渊不接受这个任务，他仍然可以使用乐谱，因为系统在接受任务的界面就已经把乐谱亮出来了。但是当时林渊觉得，不管他接不接这个任务，最终都是要找人来弹琴录曲的，不如在解决配乐的同时做个任务，把任务奖励也给拿了。 美滋滋。 但他没有想到，接了任务之后，他差点把任务给忘了…… 还好，他运气不错，碰到了一个似乎挺好说话的女生。 不然任务失败，一扣就是两千点情绪值，林渊会心疼死。 女生把谱子录好，便开始弹了起来。由于是第一次弹，她弹得有些卡壳，一段一段甚至几个音几个音的蹦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林渊，有点小尴尬。 林渊暗自一乐。 看不出来啊，你也会尴尬。 女生又试了一会儿。一对情侣牵手走过，看了他俩一眼，女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光，脸一下就红了。 “哎呀不行，这里是公共场所，不适合练琴。” “那你之前在这里干嘛？” “我之前……我……”这次轮到她有些着急了，“我那不是看文艺楼这边没什么人嘛，手痒就随便弹了弹。” 如果把林渊换做一个有些音乐鉴赏能力人，一定会在心里狂呼：你这还叫随便弹弹，让其他学器乐的人怎么活？ 但他是林渊啊！他根本不懂怎么算弹得好。 所以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这是故意气我呢？ 她轻轻“哼”了一声，说：“这曲子一时半会我弹不出来。这样吧，给我一个星期，一星期后我弹给你听。” 远处走来一个头发刚过肩膀的女生，身材也是相当火辣。林渊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她，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看着林渊的眼神，钢琴女孩笑道：“思思，他不认识你。” 那个被钢琴女孩称为思思的人看了林渊一眼，说：“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认识我。” 林渊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尴尬癌就要犯了，便说：“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溜了，我们一个星期后再见？” 钢琴女孩笑了笑：“没问题。” 思思看了一眼钢琴女孩，心想那男生什么来头，又是一个骚扰她的人吗？ 林渊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欸，对了，我俩还没加微信呢。” 钢琴女孩笑得更欢乐了。 这还说你不是找借口接近我？ 第17章 回家 林渊心情不错。 电影的剪辑已经到了收尾工作，配乐找到人了，任务当然也已经完成，两次入门级抽奖的额度都到账了。 在一个星期内，似乎没有什么工作了。 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林渊还记得电话里母亲疲倦的声音。 她为什么会不想让我回家？怕我担心？怕我因为什么担心？ 在这个时空，应该不太可能是因为讨债的人而担心。 那答案就很明显了。 父母两个人里，有一个人病了。 不管是谁病了，林渊都应该回去看看。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岂止是母担忧，孩子也会很担心在家的人。 他上了地铁，二十分钟后，转乘坐公交车，一直坐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他的目的地。 林渊就读的G大是以G市命名的。G市非常大，有十几个区，每个区都能顶一个三线小城。G大和他的家不在同一个区，所以来回才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今天运气好，找到人帮忙弹钢琴，回家也不堵车。 在路上，林渊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在这段空闲时间怎么赚钱。他现在身上的钱不多了，再加上等会儿回家还要买些水果，他的钱包经不起多少折腾了。 再不赚钱，过两个星期他就要吃土了。 现在摄影的体验卡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长，这个时长绝对不能浪费。但用来做什么，林渊还有些纠结。 拍电影估计是拍不了了。拍普通的电影三个星期根本不够用。现在肯定有人会出高价请人拍参赛的微电影，但林渊也参加了比赛，万一自己这一助力，人家拿了冠军，他哭都没眼泪。 那就只能靠拍照赚钱了。 他知道G大校报和公众号是收学生拍的照片的，如果被选上了，有三十块钱的奖金。 别看不起三十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一张三十，十张可就三百了。 林渊打着如意算盘：而且，如果自己的照片被校报或者公众号选上了，有人觉得他的摄影技术不错，可能会请他当摄影师，拍点人像。 这样又能赚到一笔。 那就决定了，就这样办吧。林渊想。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挺亮的，这或许就是他的未来吧。 他咧嘴一笑，掏出手机随手拍了一张天色，将它发到了朋友圈。发完后，林渊把手机往口袋一塞，便去水果铺买水果去了。 水果铺还在熟悉的地方，只不过水果铺的铺名变了，卖水果的人也变了。 他走进去，问：“以前在这卖水果的那个老板呢？” “不清楚，估计是亏太多走了。”这个老板说，“这里的租金太高了，md，要是过两个月生意再没有起色，我也得换地方了。” 林渊看了一眼，水果看起来都还不错，只是价格偏贵了一些。可想到他不在的时候，父母不会买太好的水果甚至根本不会买水果吃，他一咬牙，花四十块买了五个苹果。 这个地方的水果一向都这个收费，林渊有心理准备。 他想，自从父亲生意失败欠下一屁股债之后，他们家似乎就没买过那么贵的水果了。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也有它的不好。林渊小的时候，家庭还富余，他只看到了好的那面。例如他想要什么，就能在这个城市找到什么。 而现在，不好的那一面却时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例如他想要什么，就能在这个城市找到什么，可他买不起。 他提着水果，朝自己家走去。 这是一个旧小区。 小时候，他们家离这里也不远，大概就是步行五分钟的距离。那个时候，他和小伙伴玩耍，经常会看到这个小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住在这里面。 林渊苦笑了一下，走上楼，掏出钥匙扭开了门。 一个中年妇女有些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瞬间就变得和蔼了。 “小渊！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 母亲的眼睛里藏着一丝不安，她的演技不行，林渊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问：“我爸呢？” “你爸……他出去散步了。” “散步？”林渊的表情有些严肃。父亲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散步，更何况父亲现在在给人打工，那个工作的地方一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哦不是，他在上班，还没回来。瞧我这嘴。”母亲笑了笑，笑得有些假。 “您说实话，我爸到底怎么了？” “哎呀，真没事。你先坐，先坐，回家了就别站着，坐，那个沙发是前段时间刚买的。妈妈给你泡杯茶？”她的眼睛落到了他的手上，“你回自己家干嘛还带水果？” 林渊的表情有些缓和，他把苹果放好，坐在沙发上，说：“这不是想着你们应该很少买水果吃，就带点回来。” 他看了一眼这张廉价沙发上的破洞，又心疼地想母亲以前哪里用过这种家具。 “我们还吃什么水果，平时吃吃青菜就够营养了。倒是你，还在读书，正是用脑的时候，要多吃水果，补充点维生素。等会你把这果带回去自己吃。”母亲拿了一杯茶过来，“小心烫，慢点喝。这茶是单位领导送的，我和你爸都舍不得喝，你尝尝看，怎么样。” 林渊吸溜一口：“好喝。” 他有点想哭。 嗯，一定是茶太烫了。 “这水果买了多少钱，等会我打给你。” “没事，没多少钱，同学给的，我吃不了，就拿点给你们。” “哦，好，”母亲笑了笑，在她的眉宇之间，可以看出她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她说：“同学给你的你就拿好，又不是给我们的。” 林渊小时候很自豪自己有个这样的母亲，因为她是全班最好看的妈妈。可是她脸上的疲倦侵蚀了美感，已经让她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中年妇女。 一名家里欠着巨款的中年妇女。 林渊又吸溜一口茶水，问：“先别说水果了。您说实话，我爸到底怎么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家的事情我可以承担。” 母亲一时无言，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他去医院了。你先别急，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太累了？” “嗯，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他打了两份工，就为了填补那个大窟窿。你也别怪你爸欠那么多债，唉，他做生意也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前几天告诉我，他研究了一下法律，说父债子偿没有法律依据，如果他死了……” “呸！他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林渊激动了起来，“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家里有那么大的危机，我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说：“你让爸把一份工作给辞了，你告诉他，他欠的钱，欠的那几百万，我林渊替他还，不需要他在这做死做活。” 母亲笑了笑，眼眶有些湿润，她说：“我的儿子长大了……” 林渊知道，她不相信他有赚那么多钱的能力。他是她的儿子，他的能力她很清楚。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攥紧了拳头。 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到从前的生活。 不，我要让你们比从前活得更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第18章 我来当模特？ 林渊和母亲聊了一阵学校的事，聊着聊着父亲回来了，又是一阵关心，这就不必赘述了。 林渊在聊天的时候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参加微电影比赛的事情告诉他们。他想拿到奖金之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临近饭点，母亲出门买了一条猪肉，笑着对林渊说：“现在猪肉贵得厉害，我们都好久没买过猪肉吃了。” 林渊现在没有别的工作，电影也已经快剪完了，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他不急着回学校，就留下来住了一晚。 这一晚，他睡得很早，很香。 香得他连陆秋月打过来的电话都没有听见。 陆秋月在拍摄完今天的戏份之后，拿起手机，看见林渊在朋友圈发了一张阳光明媚的天色的照片，心里一阵火起。 好你个姓林的，有时间拍照片，没时间找我道歉？ 她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头“嘟”了很久，最后只传来一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恶狠狠地把电话挂断，一边在心里爆粗口，一边将林渊的电话和微信拉入了黑名单。 “三番两次不接我电话，真以为我有那么喜欢你？”她对着手机愤怒地想，“以前和你谈恋爱只不过是我眼瞎，你这种人哪里配有我这样的女朋友。” 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赵凯，他刚染的发色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更白了。 你林渊在赵凯面前，真的一无是处。 陆秋月想，你全身上下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如他一件衣服贵。 我前几天真是鬼迷心窍，居然把赵凯和你放在一起做对比。 你不配。 林渊早上认识的那位名叫徐文雪的钢琴小姐姐也看到了这张照片。 她看了一眼身边像鬼画符一样的五线谱，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小看这个男生了。 没想到，你还会拍照。 可惜这一张照片看不出水平，如果你水平高的话，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介绍个活。 想着，徐文雪点开了林渊的聊天窗口，发了一条消息。 “想不到你拍照技术还不错。你还有别的照片吗？发来看看。” 过了许久，对面都没有回复。 徐文雪脸有些烫。 二十一世界的青年怎么可能那么早睡觉，他那么长时间没有回复，是不是觉得我太自来熟了？ 不对啊，你让我帮你弹钢琴不就是为了接近我吗，我自来熟一点你不应该开心吗？ 这小子，跟我玩欲擒故纵？ 她摇了摇头，把林渊抛到脑后，对着隔壁床的李思雨说：“思思，你找好摄影师了吗？” “还没呢，”李思雨叹了口气，“找了好几个，要么就是实力不行，要么就是收费太高，要么就是风评不好，反正没有一个是满意的。” “要不你还是让你男朋友拍吧？” “他拍拍电影还行，”李思雨眼底掠过一阵不屑，“摄影还是算了吧。” 徐文雪无奈地笑笑。她们的宿舍是钢琴系和声乐系的混合宿舍，她们两人从大一就住在一起了，她对这个来自声乐系的舍友还是挺了解的。她知道李思雨很早就出名了，有些傲气，但没想到她会那么嫌弃自己男友的摄影技术。 人家好歹也是有些作品的。 李思雨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再加点钱算了，反正写真这种东西也不是天天拍。” ………… 林渊是被母亲摇醒的。 “快醒醒，我买了肠粉，再不吃就凉了。”母亲说，“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肠粉，我今天买菜的时候去看，发现他们贴了张告示，说要关门了，我赶紧买了两条，以后恐怕吃不到这个味道的肠粉了。” “啊？”林渊有些懵，“为啥要关门，我记得他们家生意还不错。” “我问了那个老板，老板说买不起这边的房子，孩子老婆都在老家，自己实在放心不下，反正也攒够了钱，回老家不愁没饭吃。” “哦。”林渊爬起床，飞快地刷牙洗脸，然后坐到茶几前，对着肠粉一顿狼吞虎咽。 还是熟悉的味道。 真香。 他其实不是很相信老板说的原因，他一直觉得像这种小店应该还挺赚钱的，他们生意那么好，一个月少说也能入账三四万吧。 咳咳，三四万似乎有点夸张了。 一两万应该有。 不过他又想到，这个地方房价动轴三五万，那老板说买不起，似乎也有点道理？ 他又相信那个老板说的原因了。 林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要买一套小时候住的那种房子，大概要花多少钱？ 他不敢想象。 还是先把欠的债给还了吧。 吃完早餐，父亲去补昨天跟同事换的班了。母亲是公务员，她的工作比较清闲，一周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舒服是舒服，但赚的钱也少。为了填补家用，她开了一家网店。前几天，她进了一批衣服，本来今天约了模特拍照，但是模特爽约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林渊，一拍大腿。 “小渊，站起来。” “？” “等等，我拿几件衣服，你穿着看看。” 说完，她跑进林渊的房间，打开了那个林渊昨晚一直纳闷装着什么纸箱，从里面抓出几件上衣和外套。 “来，穿上给妈看看。” “妈，我衣服够穿。”林渊有点懵。 就算不够穿也没必要买那么多吧？ 那可是一箱啊，我能穿三十年。 “不是，这是妈刚进的货。我约的模特今天突然有事，来不了，没人拍卖家秀了。这批货我又想早点上架，所以……” “所以抓我来做模特？” “没错！” 林渊无语地看着母亲，摸了摸头。 他身高一米七五，挺标准，但不算高。他没有去健身房的习惯——主要是没钱——所以身材也一般。他的头发是十五块钱在大学生服务中心剪的，只能说是能看。他的脸也没有多少闪光点，乍一看挺普通，只有细看之下才能看出有点小帅。 这样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胜任模特一职的啊。 “妈，我不行。” “咋不行，来，穿上，别害羞。” 林渊不情愿地接过一件红色的上衣，因为这些衣服还没洗过，他没有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直接把上衣套在身上。 “来，转个圈。” 林渊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玩偶，非常听话的转了一下。 她说：“这不是不错嘛？来，看我手机镜头，笑一个。” 第19章 去抓人当模特？ 林渊看了一眼母亲递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刚拍摄的照片。 他在照片里，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很傻很魔性的假笑。 这也太羞耻了吧我的天，为什么还要给我看啊！ “还说自己不行，你看，这不挺好的吗？” 这哪好了啊，从模特到摄影师怎么看怎么不专业啊。 你把这样的卖家秀发网上真的会有人买吗妈妈？！ 现在的网店每个月也能赚几千块钱，你不要这样砸自己店的招牌啊妈妈！ 林渊欲哭无泪。 “真不行啊妈，你好好看看，抛开你大脑自带的美颜功能，你摸着良心说，你看到这钟卖家秀真的会有想买它的冲动吗？” “有啊！你看你的这笑容，简直完美，让人有一种看到了自家傻儿子的感觉，倍感亲切。如果换做是我，我买爆！” 买爆是什么鬼，你上哪学来的啊？！ 还有，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如果那个模特今天有事，那过几天再拍也行啊，没必要把我抓上场，真没必要。” “有必要，真有必要。我们网店要是再不上新，销售额会越来越低，到时候衣服就卖不出去。” 没……没那么夸张吧。 “但是你把这种卖家秀挂出去，衣服也卖不出去啊！” “那你说怎么办？” “我……” 林渊确实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他的朋友不多，其中住这附近的只有一个，但他的外形条件比林渊还要差一些，而且他此时应该在忙。周昊帆的身材不错，但过来的时间太久了，况且现在他估计正在拍他们学校的微电影。 那就没办法了？ “对了，这批衣服里还有女装，要不我当模特，你帮我把女装的卖家秀给拍了？” “你之前约的那个模特还能穿女装？！” “哎呀，你的注意点好奇怪啊。我约的那个模特有女朋友，我叫他拍照的时候把女朋友也带上，不过他现在不来，他的女朋友也不可能来了。” “你说的那种女装……是什么样的？” 母亲回忆了一下，一拍额头：“好像也不是我这种年纪的人穿的。” 那咋办？ “对了，有办法了！”母亲突然说道。 “什么？” “我们这附近不是有个凯歌广场吗，那里有很多靓仔靓女，要不你去抓几个回来当我们模特？我们按小时给人家钱。” “？” “按件给也行。” 我疑惑的不是这个啊！ “不是，上街去抓模特，您觉得这靠谱吗？” “咋了，我约的这个人就是我之前买菜的时候抓到的啊。” 那你知道人家为什么放你鸽子了吗？ 当然，为了不做模特，林渊最终还是向母亲屈服了。他穿上鞋，梳了梳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骗子。 来到凯歌广场，这里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凯歌广场是凯歌集团的产物，在上到超一线城市，下到五线小城，到处都能看见它的身影。凯歌广场为了吸引人流，开了许多网红店，设置了许多网红拍照的小景点，所以林渊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年轻的男女。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又要挑战自我走出自闭了吗？ 他朝着一个站在路边玩手机的女生走了上去：“你好……” 女生看了他一眼，说：“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 “不买保险。” “我不是……” “不接受任何推销。” “不是推销……” “不扫码。” “哎呀，我……” “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 “算了，打扰了。” 林渊当即告辞。 那女生在心中暗笑，果然还是来要联系方式的啊。 一次失败并不意味着什么，林渊做了无数次的兼职，虽然没有走出自闭，但是从中也习得了一个技能，那就是不怕失败。 这个骗……请不了就试下一个。 “你好靓女，有兴趣做模特吗？” “不用交押金，不用交学费，不用整容，真的。” “姐，我看起来像骗子吗？就是给自家的网店找个模特，不用上门，在街上拍就好。” “哥们，我看你外形不错，有兴趣做模特吗？” “不，我不是那种人，我的取向还是很大众的……” “啥？一件一百块？请问，这附近有银行吗？有？那你怎么不去抢啊！” 林渊觉得自己就是疯了才会答应母亲来凯歌广场抓人当模特。是，凯歌广场的帅哥美女很多，他们都挺适合当模特的，但是人家来广场大都是约了人来玩的，哪有时间和你扯什么当模特啊。 况且，他看着也不像是个请得起模特的人…… 林渊看着自己脚上那双穿了两年的跑鞋，苦笑了一下。 算了，再找一个小时，实在找不到就回家另想办法吧。 ………… 杨贞真是G市一所三本的学生，她父母都是农民工，每个月辛辛苦苦赚的钱要供她弟弟读书，又要交房租，又要给她生活费等等，基本上留不下多少。 她父母是农村人，身上多少占了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每次她回家，父亲都指着她的鼻子说：“当时就该让你去读专科，读什么三本，一年交个三四万，什么家庭出得起这个钱？”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学有助学贷款，她高三填报志愿的时候，真就只敢填专科了。 虽然现在读书用的是无息贷款，但她的家庭情况决定了父母每个月只能给她六百块钱的生活费，这点钱在G市的学校里基本上只能让人勉强活着。 今天，杨贞真的闺蜜约她来凯歌广场逛街。她本不想来的，但是她之前已经拒绝闺蜜许多次了，如果再次拒绝，她和闺蜜的关系一定会受到影响，没办法，她只能答应。 她和闺蜜不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所以不是同时出发的。她坐一个小时公交车到凯歌广场的时候，闺蜜还没有到达，说让她等五分钟。她只好站在一个阴凉的角落，静静地玩手机。 突然，她檐角的余光看见有一个男人正疾步朝她走来。她有些害怕，心想这里那么多人，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违法的行为吧？ 那个男人走近了，她才看出这个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大，应该和她一样还是在读大学的年纪。 他站在她的面前，熟练地说道：“你好同学，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当网店模特？” 网店模特？ 他是认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杨贞真确实有些心动。 当模特，能赚不少钱吧？ 她现在很缺钱——或者说，她一直都很缺钱。 在学校有不少人追求她，舍友都说随便找一个男朋友至少以后吃饭的钱不用发愁了，但她因为自己的自尊不允许，没有那样做。 但是自尊不能当饭吃。 她也去找过兼职，他们专业的人都说她身材好，前凸后翘，长相也不错，所以她刚开始试着去做模特。后来有人告诉她，这些模特机构很多都是骗财骗色的，她一害怕，就没有去。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他很面善，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可以……相信他吗？ 第20章 姐姐，你好拼啊 “你说的这个模特，要交钱办模特证之类的吗？” 林渊看着眼前的妹子，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妹子是担心他是骗子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同学。”林渊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我是给自己的网店找模特，不需要什么模特证之类的东西，也不会带你去整容什么的，不必担心。我不是新闻上的那种骗子。” 被对方看出了想法，杨贞真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头发，说：“那做模特需要到你家里面去吗？” 她听说他们学校之前有个做模特的女生，被人骗到家里……那个了。如果这个男人要她去他家里，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比起钱，还是安全更重要一些。 林渊哑然失笑，看来这个妹子还是不太相信我啊，我明明已经笑得和真诚了。 “不需要。我们家也不大，拍照的效果不好。如果你同意当我的模特，我回家和我妈拿衣服，然后我们去这附近的公园拍摄就好了。” “啊，现在吗？” 林渊心中一喜，有戏！ “嗯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今天约了朋友欸……” 杨贞真真的很想接受他的邀请，去当他网店的模特。毕竟当模特赚钱肯定比做兼职快，赚得也会比做兼职多。但是…… 她今天来凯歌广场，是约了闺蜜的呀…… 如果爽约，这闺蜜以后还做不做了？ “这样啊……”林渊也有点遗憾。他本来想在母亲面前秀一手他精妙的拍摄技法，但是如果模特今天有事的话，那就秀不了了。 而且，如果今天不拍的话，他就没必要来凯歌广场找模特了，直接等母亲约的那个模特不就好了吗？ “那就有些遗憾了，”林渊看了看她修长的大腿和不盈一握的细腰，摇了摇头。这个女生也是目前为止他看到最适合做模特的。“我的照片今天之内必须拍出来。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看到林渊要走，杨贞真急了，她说：“哎！等等……你别急，我问……” “你要问什么？” 一个有些矮的女生走到她身边，打趣地看了一眼杨贞真和她身边的林渊。 林渊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女生，她皮肤白皙，脸小，五官也很小巧，不过身材一般，太扁平了，腿也有些短和小粗。虽然看起来还挺时尚的，但是不太适合做模特。 “哎呀，你来啦。我还以为你还要好久。” “我要是再来晚一点，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闺蜜用狡黠的眼神看了看林渊，说：“怎么，想打我闺蜜的主意？” 林渊一愣，这什么跟什么啊，现在的女生满脑子都是谈恋爱吗？ 杨贞真也有些急了，她拉住闺蜜，说：“不是啦，人家是来找我做模特的。” “找你做模特？”闺蜜闻言一惊，再次打量了一下林渊，看他的穿着不像是请得起模特的人，便对杨贞真小声说道：“怎么什么人说话你都相信啊，你不要觉得浓眉大眼的都是好人。你看他那双鞋，穿了得有一年了。你觉得这种人像是来找模特的人吗？” 闺蜜以为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了，但是林渊耳朵好使，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 林渊心说，对不起，是两年。 “可是我觉得他说得挺靠谱的啊，不用交钱，而且是在外面拍，不用去他家里，就算他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做不了呀。” 闺蜜听完之后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她看了看林渊，发现这个人的眼神更多还是放在杨贞真身上，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便说：“反正你跟着他做模特我不放心，除非他同意我旁观。” 杨贞真偷偷瞄了一眼林渊，如果他能答应这个条件是最好的。一是她更加安全，二是这样做的话，闺蜜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闺蜜以为林渊会假装考虑一下，然后以此为借口压价，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可以，没问题。那你是同意今天给我做模特了？是的话我现在回家拿衣服，等会在这附近的那个公园会合。” 杨贞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闺蜜，闺蜜朝她点了点头，于是她很开心地说：“没问题！” 林渊刚想走，闺蜜突然问了一句：“对了，这个钱是怎么算的？” “按小时算，一个小时给你五十。” 林渊也没请过模特，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出价。一小时五十块，这个价格应该不算低了吧。 “那么低？”闺蜜不满道，“我家贞真也不是要饭的。” 杨贞真急道：“没有，你给这个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介意她的话。” 闺蜜瞪了她一眼：“我这是在帮你说话呢！” 杨贞真有些委屈，她怕林渊被闺蜜气走，那这钱她就赚不到了…… 一个小时五十块对闺蜜来说很低，但对她而言已经非常多了。要知道，她出去发传单一个小时也才十一块钱呢。 林渊看着杨贞真，心有些软，但是听见闺蜜说道：“那我在旁边观看，你也要给点钱给我吧？如果不是我，贞真也不会答应做你的模特。” 他的心突然就不软了。 “你这钱要的没道理啊。”他说。 “你别这样。”杨贞真扯了扯闺蜜的衣服。 闺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不给我钱也行，请我们吃顿饭吧。” 林渊无奈道：“S县行不行，我现在也很穷啊。” 闺蜜刚想说什么，杨贞真抢先道：“可以，没问题！谢谢老板！” ………… 帮两人点好饭，林渊看着银行卡里消失的三十二，有点心疼。 一天半的饭钱就这么没了。 交代好拍摄的地点，问完杨贞真的码数，林渊就回去找母亲报喜了。他们收拾好拍摄要用的衣服，便赶去公园了。 来到公园，林渊才发现那两个人竟已经等在这了。 “你们不是吃饭吗？那么快？”林渊惊了。 闺蜜嫌弃地看了杨贞真一眼，说：“贞真怕你等不及，像饿了八辈子一样把饭吃完就拉我过来了。” 杨贞真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赶过来累的还是害羞。 林渊的母亲看着杨贞真，说：“这姑娘真可爱。” 林渊说：“你儿子选模特的眼光还行吧？你看看先拍哪件？” 时间就是金钱，别寒暄了，直接开始整吧！ 林渊已经等不及了。 “那就先拍这件吧。”母亲挑了一件斑点的连衣裙。她把连衣裙递给了杨贞真，杨贞真接过连衣裙就往厕所跑去。 “你不是刚吃完饭没多久吗？慢点，这孩子。”母亲笑道。 林渊看着她奔跑的背影，有些感慨。 姐姐，你好拼啊。 第21章 我是专业的 林渊在外面没等多久，杨贞真就穿着连衣裙跑回来了。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母亲眼睛一亮，心想这个人当模特，衣服的销量应该会有提升。 “好，你站在这条路中间。”母亲说。 “等等！” 母亲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渊，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说：“我来拍吧，我拍照好一点。” “你还会拍照？”母亲一脸质疑。她可是看过林渊以前拍的照片的，即使在“他是我儿子”的滤镜光环之下，她仍然觉得照片一言难尽。 “你给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闺蜜躲在一旁撇嘴，心想说是你拍照好，实际上就是想多看看贞真吧。 “好吧，给你试试。如果你拍不好的话我再上。”母亲点点头，把自己专门买来拍模特的那台香梨拍照手机递给了林渊。 林渊靠着体验卡带来的知识，打开了手机相机的专业模式，调好参数，让杨贞真摆好姿势，然后走了两步，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咔嚓”一声，拍下了一张照片。 “你这弄得还挺专业，”母亲有些惊讶，“谁教你的这招？周昊帆？” 她知道周昊帆是林渊的老友，而且一直对演戏感兴趣。对演戏感兴趣的人多学一手摄影，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林渊摇摇头，臭屁一笑，说道：“自学成才。” 实在看不下去林渊的装蒜，闺蜜走过来，说：“我帮阿姨检查一下你的成果。” 她接过林渊自觉递来的手机，一看，吃了一惊。她没有学过摄影，不懂什么构图、光影，但她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她的判断方式就是，照片看着顺眼。 这张照片，就蛮顺眼的。 不，不仅仅是顺眼，她看着这张照片，甚至想出钱请林渊帮她也拍几张。 这个人，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闺蜜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哥的技术还行吧。”林渊得意一笑。 看着林渊得意的样子，闺蜜觉得不能太给他面子，便说：“还行吧，勉强合格。” 勉强合格？林渊眼角有些抽筋。你是从哪个国际摄影大赛来的评委，这水平才勉强合格？ “来，让我看看。”母亲走过来，拿过手机，一看，眼角一跳。她说：“可以啊小渊，半年没看你照相，没想到实力大有长进啊。” “你就说这张拍得怎么样。” “很棒！” “谁让我是专业的呢。” 闺蜜暗自白了他一眼。 这男人怎么回事呢，那么臭屁。 杨贞真站在原地，看到他们在旁讲话，有些许紧张。而后听到他们说照片拍得还行，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照片拍得还行，就是说，我这个模特当得还算合格？ 她有点小开心。 林渊说：“来，我多拍几张，多换几个角度。你也换两个姿势。” “嗯嗯，好的。” 杨贞真换了一个叉腰的姿势，林渊刚准备拍，但越看越感觉这个姿势有些奇怪。 他说：“你叉腰不要挺肚子，肚子收一收。” 杨贞真有点尴尬，收了收肚子。 “你的腰也别往前伸，哎呀，你这样，”他走到杨贞真前面，一手碰背一手碰肚子，调整了一下杨贞真的姿态，然后后退了两步，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差不多了。” 杨贞真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除了父亲和弟弟，还没有别的男生对她做过那么亲近的动作。或者说，她还没有允许过别的男生对她做那么亲密的事。 闺蜜站在一旁，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咸猪手！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即使这两个女孩心理活动那么丰富，林渊的拍摄进度也没有慢下来。他拍完了几个角度之后，说：“好了，换下一套。” 下一套是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百褶短裙。这样搭配就可以一次拍摄两件衣服的照片，比较省事，到时候还可以吸引别人两件一起购买，促进销量。 杨贞真换好衣服出来，林渊眼前一亮。 这套装扮比较日式，比较清纯，非常符合杨贞真的气质。他的眼睛向下一看，呼吸顿时急促了一些。 那条黑色百褶短裙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杨贞真的腿太长了，裙子被她穿起来，有一种超短裙的味道了。 “再看，再看，”闺蜜小声嘀咕，“再看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林渊耳朵非常好用，听见了闺蜜的嘀咕，他有些尴尬，便指挥杨贞真摆姿势，开始拍了起来。 首先是要拍几张整体的效果，母亲到时候会把这几张整体的效果图藏到单品的卖家秀当中，如果有人觉得这样搭配很好看，就会顺手在他们的网店里把另一件单品也给买了。 拍完整体，林渊又分别就衬衣和百褶短裙拍了几张。 闺蜜在一旁几乎都没眼看了。 “拍衬衣就拍衬衣，镜头里她的胸那么近干嘛？想看就凑过去看个够啊。” “你还拍她屁股！色魔！拍照片有必要靠那么近吗！” “你要是再碰她，我就骂你了！” 当然，这些话她都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口。她唯一说出口的一句是：“你干嘛！你拍个照片需要找那么猥琐的角度吗！” 她说这句话的背景是，林渊为了拍百褶短裙的效果图，蹲下来，把镜头往上一抬…… 林渊有些委屈，他说：“这是为了显她腿长好吗。有些女生看到她穿这条裙子之后腿看起来那么长，就会想买买买了。” 闺蜜自觉理亏，但她还是要嘴硬两句：“那你也不能找那么变态的角度啊，万一……万一拍到……” 杨贞真的脸看起来更红了。 她甚至不自觉地夹紧了大腿，用手捂住了裙子。 母亲看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便过来说：“没事的，不用担心，这条裙子里面有内衬，是专门用来防走光的。” “哦，好吧。” 拍摄继续正常进行，杨贞真换衣服的速度快，林渊拍的速度同样也非常快，需要拍摄的衣服在飞快地减少。 看着那么拼命的杨贞真，闺蜜捂脸叹息：“笨蛋，你是按时收费的。” 而杨贞真想的是，如果自己够卖力，下次这个人还要找模特，肯定会来找她。 事实上，林渊确实对这个女生很满意。很多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会有加分，而那种没有加分的性感向衣服，他们的网店又非常少。总之就是这个人的气质很适合他们网店。 更何况，她还听话，便宜。 在拍摄中途，母亲怕林渊他们太饿，说要买快餐来给他们吃。闺蜜刚想答应，杨贞真就说不用买她们两个的了。 闺蜜又翻了翻白眼。 拍摄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总共拍了六个小时，按照谈好的价钱，应该给杨贞真三百元。但是母亲也对这个女孩很满意，额外加了一百块，说是给她的奖励。 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不行，阿姨，这钱我不能要。” 她怕要了这钱以后他们就不要她当模特了。 林渊猜得到她的想法，便说：“你收下吧，你今天表现得很棒，这是你的奖金。我们加个微信，以后还有需要的话我们再找你。” 闺蜜心说，放你的屁，你就是为了骗贞真加你微信。 第22章 残块与系列任务 林渊加了杨贞真微信，闺蜜也吵着要他加自己的微信。林渊没有办法，只好把闺蜜的微信也给加了。 在和母亲把衣服搬回家的路上，林渊突然惊觉自己错失了一个提高网店销量的机会。 他拍微电影的时候，应该用自己网店里的衣服的。 如果那样做，等微电影拿了冠军，获得了极大的曝光量，人们如果对角色的服装感兴趣，就会去网上找同款。 他们一找，不就找到了林渊家的网店吗？ 他们的网店不就能火了吗？！ 干，我当初怎么没有想到！ 林渊有些心疼，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没事，他安慰又自己，说不定电影拿不到冠军呢。 嗯？ 这样一想，我好像更难受了。 ………… 最终林渊还是没有留在家吃晚饭。今天是星期日，虽然大三不用晚自习了，但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 因为如果他留下吃晚饭，父母肯定又会花很多钱去买猪肉给他吃。如果他们也吃猪肉的话，那林渊觉得这样很不错，毕竟他们平时不会舍得吃，可问题是，他们根本不吃啊。 他们把所有的肉都留给了林渊。 他们花很多钱买肉，然后自己又不吃，接下来的几天肯定又会为了把买肉的钱省回来而节衣缩食。 按理说，他们家的收入尚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至于活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 他们身上还背着六百万的欠款呢，每个月的利息就足以让人头大了。 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林渊把刚刚传到自己手机上来的那几张卖家秀发到了朋友圈，同时还附上了网店的链接。 他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看不起在朋友圈卖货的广告狗，但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他还自娱自乐地在那条朋友圈下回复了一句：第一次当服装摄影师，感觉还行。 卖多一件是一件吧，他想。 连续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和地铁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林渊决定要找点事情做。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两次抽奖机会没用，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接任务。 那就先抽个奖吧。 他呼出系统界面，轻车熟路地打开抽奖系统，看见入门级抽奖下面有一个小小的2字。他点了一下入门级抽奖，一个大转盘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来吧，让我看看能出什么东西。” 那个大转盘转了起来，速度非常快，快到林渊根本看不清楚从自己眼前转过的是什么东西。过了大约五秒，大转盘慢慢减速，最终停在了一颗棒棒糖上。 这是啥？吃了会变身的超级棒棒糖？ “恭喜宿主获得美味的棒棒糖一根。棒棒糖保质期一年，暂存于系统内，可随时取出。” 美味的棒棒糖？ 你逗我呢？ 我在这是为了抽零食的吗？ “草。” 他一个没忍住，说出了某种植物的名称。 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心想这哥们手指对空气指来指去，嘴里又不时骂两句粗口，该不会是脑子有点问题吧？ 最近也没听说哪家精神病院有病人逃出来啊。 林渊还沉浸在抽奖的世界里，自然没有发现中年男人异样的目光。 没事，我还有一次机会。 他深吸了一口气。 看我一发入魂！ 他又点了一次入门级抽奖。 又是熟悉的大转盘，又是熟悉的旋转速度。五秒过后，大转盘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一个半圆形的物体上。 这是啥？ 美味的半颗糖？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27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27一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一块。” 神秘残块？ 还27？ 它的意思是这样的残块还有许多？ 残块是只有抽奖才能获得吗？ 这个残块集齐之后会发生什么？ 会给我美味的一整颗糖吗？ 不过林渊觉得系统不会那么坑爹。根据他小时候玩游戏的经验，这种需要收集的物品的品质通常都挺高的。 他有些期待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个中年男人更慌了。 我靠，他怎么又笑起来了。又骂又笑，再过一会儿他不会开始打人吧？ 他果断往外挤了几步，远离林渊。 林渊仍然没有发现这个中年人的异样。他退出了抽奖，发现系统中多了两个选项，一个是收集品，一个是背包。 打开收集品，里面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地方是亮着的。林渊仔细观察那个亮着的地方，一段文字浮现在眼前：神秘残块27，收集进度12。 他又看了一眼背包，里面一共20个格子，前两个格子里放着神秘残块27和那颗让他牙齿痒痒的棒棒糖。 背包这个功能应该早就有了，林渊想，不然自己之前的体验卡是放在哪的？ 真是太不注意了。 他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又打开任务栏，查看现在他可以接受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栏和上一次有所不同。林渊注意到，这次的三个任务下面多出了一个“任务刷新时间”，在三个任务最上方还有一个刷新任务的按钮。按钮旁边有一个提示，写着“刷新任务需要三千点情绪值”。 打扰了。 他的目光放到了任务上。 “任务一：飞翔的感觉。 任务简介：身为一个名人，怎么可以没坐过飞机？虽然宿主现在离成为名人还有些远，但为了体验当名人的感觉，也可以去尝试一下。 任务要求：去坐一次飞机头等舱。 时间：七天。 奖励：两千情绪值。 任务刷新时间：三十二天二十一小时三十五分二十一秒。” 任务刷新的时间还在不停的跳动，时间每过一秒，刷新时间就会相应的减少一秒。 看到这个任务，林渊第一反应是，我坐飞机干嘛？ 第二个反应是，老子没钱。 况且两千情绪值也太抠门了吧！ 无奈，只好去看第二个任务。 “任务二：利用技能赚外快（一） 任务简介：宿主现在也算是身怀几个技能了，有了技能，就要懂得使用，就要懂得用来换钱。用技能赚外快，在赚钱的同时，也能锻炼自己。技能这种东西，精于勤而荒于嬉。为了让宿主更快的成长，系统决定推出“利用技能赚外快”系列任务。 任务要求：利用自己的摄影技能赚外快（三千元） 时间：一个月（那么长的时间宿主该不会连三千元都赚不到吧？）。 奖励：七千点基础情绪值，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时间每提前一周，多奖励两千点。 任务刷新时间：十天零一小时三十分二十三秒。 PS：系列任务即是一系列内容相近或者要求层层递进的任务，如果宿主按顺序完成系列任务，则会获得额外的奖励。” 你一个系统阴阳怪气的干嘛？！ 还“那么长的时间宿主该不会连三千元都赚不到吧”，真以为赚钱那么容易？ 不过，这个奖励还挺动人的。 系列任务，啧啧啧。 第23章 你有兴趣拍写真吗？ 第三个任务和第一个任务差不多，几乎也可以说是花钱买情绪值的任务，林渊还是那三个字：做不起。 任务都做不了，去刷新也没有足够的情绪值，只能等十天之后那个系列任务自动刷新成新任务了。 林渊还是觉得可惜，这个系列任务的奖励挺丰富的，而且按照顺序做还有额外奖励，可惜要求太高了。 一个月，三千块。 唉。 我只要你七百点情绪值，你改成三百块好不好？ 就在林渊为系统的任务头疼时，陆秋月把他拉出了微信的黑名单。 陆秋月刚拍完一个片段，接下来是别人的片段是别人的，她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坐在一旁玩手机，突然想到：我把林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那他不就找不到我道歉了吗？ 于是她就把林渊放出黑名单了。 赵凯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她也没有反抗，而是笑着看了他一眼。这个笑太媚人了，赵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说：“宝贝，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把这个片段拍完就来找你。” “嗯嗯，你去吧，加油哦。”陆秋月甜声道。 赵凯心中一喜，他感觉这个女的已经快到手了。 陆秋月放下手机，看赵凯拍摄的样子。赵凯今天为了演戏专门做了一个大背头，他换发型之后似乎变得更好看了。陆秋月不自觉地就将现在的赵凯和林渊比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林渊怎么可能有他好看。 以前像赵凯这种又帅又有钱的人来追她的还少吗？她怎么就偏偏选中了林渊这个穷鬼呢？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 她点进朋友圈，发现林渊发了一条新的动态。 是女生的照片。 她心一跳，赶紧点开照片来看。 那个女生妆容清纯，穿的衣服也很符合她的气质，陆秋月和她同性也觉得她很好看。她看了看她的五官，和自己一样是双眼皮，高鼻梁。不过那个女生的皮肤没有她好，用的化妆品看起来也比她的廉价。 陆秋月冷笑了一下，又是一个穷鬼。 她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女生的身材，腰和腿都非常完美，不过胸嘛…… 呵呵。 她挺了挺自己的山峰，心里有点小自豪。 就这种女的，也好意思出现在老娘男朋友身边？她想。 即使那个男朋友即将被她甩掉。 不过在看到网店的链接和林渊在那条朋友圈下面的回复时，她的醋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我就说嘛，他那种穷鬼，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好看的女生。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对那个女生的不屑。 她又想，既然你林渊有时间给别的女生拍照也没时间来和我道歉，那我就不用再顾及你的面子了。 陆秋月决定找个时间当面和他提出分手。 之所以要当面提出来，不是因为尊重这段感情，而是陆秋月想用语言刺激，让林渊失去纠缠的勇气。 如果林渊知道了她所有的心里戏，一定会很失望。 唉，你不觉得我拍的照片很专业嘛？ ………… 在G大，徐文雪刚练完答应帮林渊弹的那首曲子，推门走进宿舍。 “累死我了，弹了一天琴，手都要断掉了。” 她正在剪视频的舍友李思雨说：“你干嘛对那个男生的事情那么上心，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乱说！”徐文雪说完，飞速跑到李思雨身旁，说：“思思，看招！” 她的两只魔爪伸向了李思雨的腰。 “哎呀……哈哈哈哈哈……住手……哈哈哈哈……不要挠，我怕痒！” “嘘！小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干嘛。” “在干嘛？” “在干你和你男朋友干的事啊！” “找揍！”李思雨大叫一声，转身又和徐文雪打闹起来。 两分钟后，徐文雪投降道：“哎呀不来了，累死我了。” “这就受不了了？以后他当了男朋友你不得哭死。” “怎么？难道他喜欢挠你痒痒？” 李思雨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思思，你还会脸红啊。” “找揍！” “我错了！” “等等！”李思雨突然抓住了徐文雪说话的一个漏洞，“你刚刚是不是默认自己喜欢他了？我靠，不是吧，我们系那么多好看的小哥哥追你，你不答应了，居然看上他了？” “我哪有！”徐文雪拍了李思雨一下。 “那你还那么殷勤地练他写的曲子？” “我只不过觉得那首曲子还挺好听的……” “他那个人的甜言蜜语也挺好听的吧？” “哎呀，你又来！” 直到下一个舍友回来，她们的日常打闹才正式结束。徐文雪爬回了床上，拿起手机玩了起来。她习惯性的打开朋友圈，发现林渊又发了一条动态。 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我信息！ 欲擒故纵玩得太过了吧！ 她点开了林渊发的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这个小姐姐，还挺好看的…… 她的腿好白好细啊…… 哇，这个腰细得也太夸张了吧…… 莫非她是林渊的女朋友？ 他有女朋友了还来勾搭我？ 他该不会是个渣男吧？ 她看了一眼图片前面的链接，点开发现这是一个网店。她又看到了林渊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的留言。 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 等等，我为什么要松一口气还要说“还好”？ 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赶出脑海，给林渊的照片点了个赞，留言说：“小姐姐真好看，舔屏。【色】【色】【色】”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她又回到那几张照片，仔细研究了一下光影、构图等等。 这个家伙的人相，拍得也挺专业的啊…… 她打开了林渊的聊天窗口，输入了一行字，想了想，把它们全部删掉了，但随后又重新输入了一遍。 一咬牙，文字发送出去了。 ………… 林渊正在和周昊帆吹水。 周昊帆问他哪里骗来的小妹妹那么好看，林渊说街上捡的，要不要把她推给他。 “不了不了，你知道的，我是个专一的男人。【害羞】” “【呕吐】。” 林渊回复了周昊帆之后，手机一震，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是徐文雪的。 她是帮他弹配乐的，电影没了配乐可不行，这个姐姐不能得罪。他赶紧点开了信息，尴尬地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信息了…… 正当他想要解释之前没有回复她的原因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发的新消息，瞳孔一缩。 姐姐，你认真的吗？ 徐文雪发过来的文字是：你有兴趣拍写真吗？ 第24章 你看起来挺想赚钱的 一番谨慎地思考后，林渊热情地回复： “？” 徐文雪看到林渊那么快就回复了，心中一喜，点开看到这样的回复，脸又黑了。 什么意思？我不像那种能拍写真的人吗？ 我这身材和相貌都不差吧？ “有问题吗？” “没，只是有点突然。”林渊犹豫了一下，接着问：“为什么会找我？” 刚发完，他就想到刚发的朋友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蠢。便说：“觉得我的拍照技术很强？” 大哥，你能谦虚点吗？ 徐文雪有些无奈，多大了，还用这种方法来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吗？ “你猜？” 林渊本来想回一句你猜我猜不猜，但觉得这样很幼稚，便发了个擦汗的表情。 “【擦汗】” “要不我们谈谈价格？” 谈谈价格……徐文雪看了一眼正在剪视频的李思雨，问：“思思，你找摄影师的预算是多少？” 李思雨沉吟了一会，说：“一千五左右吧，最多一千八。我前两天看到了一个很厉害的摄影师，但是她要价两千块，太贵了。问这个干嘛？你有好推荐？” “有一个……” 徐文雪话还没说完，李思雨就大叫道：“天呐，看不出来你这浓眉大眼的也拍过写真。” 你也觉得我不像那种能拍写真的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 我这身材不差啊。 “我怎么就不能拍？” 欸，我确实没有拍过啊？ 她看到另外一个舍友惊奇的眼神，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拍，但是我没拍过。” 李思雨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说：“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隐瞒。放心，我不会告诉那个让你帮忙弹琴的小哥哥的。” 徐文雪无奈道：“我说的摄影师就是那个小哥哥。” “？” 这回轮到李思雨傻了。 “他还会拍照？开玩笑的吧，他骗你的吧？” “没有，我是看他朋友圈的照片拍的不错，问他考不考虑当摄影师。” “这还聊上了啊。”李思雨笑得很奸诈。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徐文雪拍了一下被子，说：“我好心好意帮你找摄影师，你还这样对我！气死我了，我和他说不拍了，你自己找人吧。” “别啊，姐姐。”李思雨的声音突然嗲了起来：“人家错了嘛。” 不愧是声乐系的网红，这一声“人家”让徐文雪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李思雨接着说：“可是这个人你才认识多久啊，人品什么的都不清楚，写真又不是其他照片，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朋友圈发的照片就是他本人拍的呢？” 徐文雪看了一眼林渊发来的三个问号，觉得李思雨说得有道理。 不过林渊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啊…… 她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暂时不需要摄影师了。” 林渊傻了。 姐姐，怎么回事？ 你来消遣我呢？ “？？？” “这写真是我舍友要拍，但是她找了别的摄影师了，我刚刚才知道，不好意思啊。” 林渊急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赚钱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它跑掉。 “别啊，姐姐，你让你舍友再考虑一下，比我技术好的没我便宜，比我便宜的没我技术好，又便宜技术又好的也没有我人品好、没有我好用。你再劝劝你舍友。” 徐文雪心中暗笑，怎么，赚钱的机会来了你就不惜字如金了？ 林渊又说：“如果她怕我技术不好，可以亲自来试的。无论她找的摄影师要多少钱，我都比他便宜一百！不，便宜两百！如果怕我人品不好也能找几个朋友一起来嘛，我给团购价，打折。” 徐文雪打趣道：“你看起来挺想赚钱的。” 发完这句话，她又抬头把林渊的话转述给了李思雨。 李思雨一脸郑重地看着她，说：“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家伙了，不然干嘛一直帮他说话？” “我只是看你找不到摄影师，想帮你约一个便宜而且技术好的。” “我觉得你就是想拉着我和你一起让他拍。”李思雨一脸“被我识破了”的表情，说：“你就承认吧，只要你承认了我就答应请他做摄影师。对了，他到底要多少钱？” 徐文雪脸红道：“别乱说，我一点都不想拍那种东西。” “真的不想拍吗？” “好吧，如果你拍的话我也跟着一起好了。” “加我一个！”另一个舍友也举手说道。 “你去问问那个家伙怎么收费。”李思雨说：“他应该不会收你的钱，然后看在你的面子上，估计也不会多收我们多少钱的。” “乱讲！” 徐文雪回到聊天窗口，问林渊：“你先说说你怎么收费的吧。” 林渊根本没干过这个，哪里知道要怎么收费。“你开个价吧，我看看合不合适。” “一千二一个人？” 林渊心跳加速了，他没想到拍写真那么赚钱。 “成交！” 看着对面那么快的回复速度，徐文雪有些后悔，她总觉得自己还能压一压价的。 算了，反正也不会多多少钱。 她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拍？” “都行啊，要不下周末吧。” “我没问题。” 于是徐文雪给林渊发送了这段文字：“下周末，拍三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 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林渊的嘴都笑歪了。 车上的那个中年男人更害怕了。 这个人是不是要发病了…… “我们的拍摄要求过两天发给你，你让你的团队先做好准备吧。” “？？？” 啥？团队？拍这玩意还需要团队？ “你没有团队？” 徐文雪感觉自己给坑了。 林渊赶紧回复：“要不我给你们降点价？” 你倒是抢了个先手啊。 徐文雪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其他两个人，她们觉得这人似乎有些不靠谱，但收到徐文雪发来的样图之后，又觉得值得一试。 “你问问他一千行不行，而且我们要拍完再给钱。” “多少也要给点定金吧。” “你看，你又帮他说话！” 徐文雪的心好累。 她把舍友们的意思传达给了林渊，林渊表示降价可以，但是定金必须给，而且得给百分之五十。舍友们合计了一下，觉得问题有点大，但是经不住徐文雪的劝说，最终还是把钱给林渊转过去了。 林渊有点肉疼，一个不小心就少了六百块的收入。 不过能赚三千块，也足够令人开心了。 要知道，如果只算吃饭的钱，三千块差不多够他活一个学期了。 他还是挺满意的。 林渊不知道的是，这个时空对文娱很重视，所以许多和文娱沾边的产业都成了多金产业。摄影行业也是其中之一。如果在前世，他这种水平的摄影师拍一个人赚一千块确实很多，但是在这个时空，以他的水平，拍一个人赚两千甚至两千五都不是问题。 正是他的这种不知道，最终成就了这个双方都很满意的交易。 第25章 给你个机会 林渊看着到账的一千五百元，心里有些感慨，这女的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万一我是骗子怎么办？ 遇到我这种好人，算她幸运。 林渊嘴角上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乐谱还在人家手上。 如果他是骗子，徐文雪把乐谱转手一卖，不亏反赚。 林渊在车子快到站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赚的这一笔刚好达到那个系列任务的要求，便顺手把任务给接了，结果错过了下车的时间。 “司机，有下啊！” “下一站先啦。” 林渊走了十分钟才走回学校，在饭堂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时舍友都已经在自己床上躺着了。 今天人还挺齐。 那个借他电脑的舍友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林渊拍拍他肚皮，说：“兄弟，电脑借我剪电影。” “用吧用吧，密码你懂的。电影还差多少剪完？” “快了，今天就能结束战斗。” 张肖冷笑了一下，说：“我真是想不明白，什么样的电影可以那么快就能拍完、剪完。” 林渊还没回话，和他一起拍摄的舍友就说：“能打败你们的电影。” “打败我们？”张肖笑得更开心了，“你以为你们能拍出什么好东西？你们拍摄和剪辑的时间那么短，别说打败我们了，估计一些不是科班生拍的电影都能把你们摁在地上锤。” 舍友还想反驳，林渊却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实力说话。” 张肖说：“真希望到颁奖的那天你还能那么淡然地说一句‘实力说话’。” 林渊没有理他。 和这种人争辩毫无意义。 等到颁奖的那天，他的一切不屑与嘲笑都会反过来扇他自己的耳光。 林渊安安静静地把电影剪完了，然后将成果压缩，发给了周昊帆。 “搞定了？那么快。”周昊帆问。 “你爹还是强的呀。” “爬。” 周昊帆下载了压缩版本，说：“让我看看那些片段连起来感觉如何。” 过了几秒，他又发了一句：“卧槽，我耳朵瞎了？为什么没有配乐？” 耳朵瞎了是什么鬼？？ “我还没把配乐加上。” “为什么不加？” “负责配乐的妹子还没练好。” “配乐的妹子？你又上哪骗来了一个？我靠，可以啊，儿子，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找起妹子来一个接一个啊。” “爬。” 林渊的眼角有点抽搐。 不过说到妹子，趁着现在手头上暂时没有事做，陆秋月的问题要赶紧解决才行。 ………… 今天没有戏份，陆秋月乐得清闲，拒绝了赵凯要她旁观的请求，在宿舍躺了一个下午。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去旁观，去那里多看看赵凯也挺开心的，但她最后还是拒绝了。不为别的，而是根据她的经验，女生要学会适当的拒绝，这样才能维持新鲜感。 她觉得自己把赵凯拿捏得死死的。 正当她无聊到开始自拍的时候，一条微信信息发送了过来。 “你这几天有空吗？” 陆秋月看了一眼发送人的备注，眉毛一挑。 哟，你还活着啊，那么久不找我，我寻思着你给车撞死了。 不过既然他主动找了，她也要热情一点回应。她说： “滚。” “？” 不就一二三四五……额……那么多天没有理你吗，不就是……咳咳……你打了几次电话我没接吗，至于这样吗？ 林渊有点难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有猜到陆秋月会这样回复他，她就是这种性格。但是他一直没想好如果她这样回复，他要怎么说。 他犹豫了一下，发了一句：“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微笑】。” 无论在哪个时空，【微笑】这个表情都是一样的气人啊。 “我认真的。” “我看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我现在会和你开玩笑？您贵人事多，您是大导演，我哪敢跟您开玩笑啊。” 怎么你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啊？？ “不是，那两个电话我是真没听到，我手机开了静音。” “哦，你还知道我给你打了电话啊【微笑】。” 过了一会儿，陆秋月接着发：“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你特么还不打回来？你拍个电影长脸了是吧？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是吧？” 林渊自认理亏，尴尬之情在胸膛逐渐蔓延。 “我那时候忙，没想到回电话……” “那您现在不忙了？” “不忙了。” “呵呵，老娘我忙了。” “？”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啊？ 你还拉黑我？ 那我还怎么约你分手？ 林渊傻了。 他有点后悔，我刚才就应该直接进入主题，干嘛和她扯这些没用的。 他又试了试打电话、借舍友的微信发信息、借舍友的手机打电话等等方法，根本联系不上陆秋月。 这年头，想分个手那么艰难吗？ 你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吗？ 你倒是给我个机会啊！ 再次拉黑林渊之后陆秋月心情很不错，她早就想拉着林渊大骂一顿了，今天人终于送上门来了。 他刚刚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空，是不是想找我道歉？ 找我道歉，是不是还得送我点礼物？ 想到这，陆秋月又把林渊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我明天要和别人拍电影，没有时间，后天下午应该有时间吧，那个时候我们组就拍完了。” 林渊正郁闷着，陆秋月的信息就传到了他的手机上。 他很想说一句：不要费力气拍了，有我在你们拿不到一二等奖了。 但他没有。 “行，那后天下午下课之后，我们去外面的’等待你‘奶茶店说吧。” “你要说什么？” 林渊打了字，又把字给删掉了。最后发出去的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秋月嘴角一扬，你个小样还给我玩神秘。 不过约会地点选在“等待你”还算有点诚意，那里的奶茶是这一片最贵最好喝的了 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吧。 陆秋月点开了赵凯的聊天窗口，说：“后天我有点事，电影杀青的聚会我就不去了，你们到时候玩得开心点吧。” 赵凯的回复很快。他问：“怎么了？” “我和闺蜜约好了出去吃饭。” “嗯……那好吧。” 陆秋月笑得眉眼弯弯，她这样说，可以让赵凯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没那么重要，他就会进一步想办法讨她欢心。 你们两个，都在我的手心里。 第26章 这份礼，合不合你心意？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林渊剪完了电影，写真的要求也没有到手，他现在可以说是非常清闲，除了上课就是拍风景。 这天的最后一节课是公共课，一节水课，林渊早早就躲到了最后一排。临近下课的时候，他把刚加好滤镜的学校风景照一股脑地全投给了校报和学校公众号。 虽然登上这些地方赚不到多少钱，但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不嫌弃，不嫌弃。 下课了，陆秋月坐在原位不动，林渊知道人家这是在等着自己去请呢。他走到她身边，说：“走吧，去晚了人可能会多。” 陆秋月心里暗道这个人果然没去过几次“等待你”，这种价位的奶茶店一般人都不会很多的。 林渊不是没去过几次，而是一次都没有去过。他只是听说学校附近有一家很贵很好喝的奶茶店叫做“等待你”，他以前还在心里决定一定要带陆秋月去喝一次。 今天，这个决定就要实现了，只不过…… 林渊苦笑了一下。 他把分手的地点选在“等待你”，不是因为自己以前的那个决定，而是觉得，毕竟这是一段两年多的感情，在“等待你”把它结束掉，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手里有刚收到的一千五百块定金，他觉得仅仅两杯奶茶，自己还是买得起的……吧。 走进“等待你”，果然和陆秋月想的那样，里面的人不多，空座位还有不少。 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说：“先生女士，请跟我来。” 她把他们两个引到了一张靠窗的双人桌，看了看陆秋月精致的妆容和她的包，又看了看林渊，不动声色地想，这种女生怎么会和这种男生在一起？他们该不会是姐弟吧？ 想是这样，她的嘴上还是非常专业地说着：“先生女士，看看想喝点什么？” 林渊非常绅士地让陆秋月先点，陆秋月也不客气，拿起菜单就点了起来。 “来一杯热的大杯冰星，然后来一份扣扣朱古力蛋糕。你看看你要点什么。” 林渊接过菜单，眼睛差点掉出来。 卧槽！ 这也太贵了吧！ 这怎么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贵一点呢？ 陆秋月翻了个白眼，觉得林渊的反应很丢人。 好嘛，还是一如既往地小气。 服务员也在暗笑，喝不起就不要带女生来这种地方。 林渊看了看陆秋月刚刚点的冰星奶茶，大杯要八十八块钱，那份扣扣朱古力蛋糕也要六十八。 MD，心在滴血啊。 他穿越之前带陆秋月喝的某巴克咖啡也没有那么贵啊。 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发现这家店附近就有一家某巴克——只不过某巴克在这个时空的名字改成了纽巴克——那家店的位置已经全坐满了。他本来还纳闷呢，旁边有一家那么出名的奶茶店，你们干嘛还去喝那么贵的纽巴克？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因为“等待你”比纽巴克更贵…… 他现在很想告诉服务员，来一杯白开水就行了。但他看了看陆秋月的眼神，MD，都快分手了，我还能让你看不起？ “给我也来一份一样的！” 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我不要蛋糕好不好？ 但是已经晚了，服务员拿着菜单走掉了。 好嘛，头脑一热，一百多块就出去了。 陆秋月看他点了和她一样的东西，有些意外。他似乎又没以前那么扣了？ 她看着林渊，发现他背着的书包看起来空空的，里面似乎没放什么东西。 没放什么东西还背个包，看来是装着道歉礼物了。 她嘴角一扬，说：“看在你今天那么大方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拿来吧。” “啊？” 拿来吧？ 拿什么东西？ “礼物啊！”陆秋月又开始心烦了，“你约我出来道歉，给我准备的礼物啊，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我……约你出来道歉？ 还给你准备礼物？ 看着林渊懵逼的表情，陆秋月知道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准备礼物。她怒道：“林渊！你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但是陆秋月毫不知觉。她说：“我还以为你约我来’等待你‘给我道歉是转性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小气。呵呵，你心里一定在想，既然我请她喝了那么贵的奶茶，就不用送礼物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和你谈恋爱那么久，你扣的一万种方法我都了如指掌。” 服务员赶紧跑过来说：“女士，请你小声一点，不要影响到周围的顾客好吗，谢谢。” 话是这样说，她心里却呼喊着：继续，请务必加大力度！ 最好打起来！ 打起来！ 刚开始迎接他们的服务员知道他们是情侣之后，有点意外。心说这个男生确实配不上你，小姐姐快分手吧。 林渊说：“对，小点声，这里还有其他人，别影响到他们了。” 陆秋月哪里管你那么多，有人又怎么样，我就影响他们了怎么着吧？ 她说：“怎么？你怕丢面子啊？你的面子丢的还不够多吗？天天出去打那种一个小时几块钱十几块的垃圾兼职，你不丢面子？女朋友过生日，你送支两百块的口红，你不丢面子？” 一个客人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说：“小姑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看你们还是在读大学吧，人家男孩做兼职不也是为了赚钱和你约会，请你喝’等待你‘吗？而且，两百块钱的口红怎么了，我太太用的也是两百块钱的，不也一样用得很开心？” 客人的妻子也说：“是啊，小姑娘，你看我这个口红颜色不也很好看吗？你们还是学生，用两百块钱口红已经相当不错了。” 陆秋月怒道：“我们吵架关你们屁事啊，你自己喜欢用这种垃圾口红你就用好了，还好意思说出来啊？！” “欸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长得挺好看怎么素质那么差呢！”客人的妻子也生气了。 服务员赶紧出来拉架，林渊也说：“你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帮他说话的两公婆，又对陆秋月说：“其实，我也不是没准备礼物。只不过这个礼物有点大，你要接住了。” “哦？”陆秋月很大声的说：“那就让我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林渊淡淡一笑，说道： “我们分手吧。” 奶茶店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秋月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渊，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这份礼，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客人的妻子说：“干得漂亮，小伙子！和她分手！她配不上你。” 陆秋月感觉自己被丢到了虚空当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要和我分手？ 林渊……要和我分手？！ 第27章 还不错的日子（求推荐，求收藏） “其实我请你来这里喝奶茶，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林渊看着陆秋月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接着说道：“你和赵凯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陆秋月整个人跌坐在奶茶店的沙发上。 他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他怎么有勇气提出分手的？ 不可能啊，他明明爱得那么卑微，怎么可能和我提出分手？ 他一定是疯了，对，没错，他一定是疯了。 她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分手吗？”林渊笑道，“我今天就把和我分手的机会带给你了。那两次电话没有接确实是因为我手机开了静音，对不起，我很抱歉，分手就是我送给你的道歉礼物，我这样做，请问……” “您满意吗？” 您满意吗？ 这四个无比讽刺的字狠狠戳中了陆秋月的内心。 是的，她确实一直想和林渊分手，但是她这不是没提出来吗？她这不是没舍得分吗？陆秋月心想，我没有提出分手，你凭什么反倒要说分手？你配和我提分手吗？ 陆秋月想象过他们分手的情景，那会是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她说她再也无法忍受他了，一定要分手。林渊会跪在地上哭着祈求她，发誓一定会对她好，一定会赚大钱让她满意。但她还是坚持，而且为了让他不再纠缠，她会告诉他她早就和赵凯好上了，连床都上了许多次。 她把分手的剧本都想好了，但是，但是…… 她还没决定要和赵凯在一起，连嘴都没让他亲过，她还没有真正想要彻底甩开林渊呢。林渊怎么可以主动提出分手？ 她嘴一撇，直接哭了出来。 林渊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不能心软，一时心软会带来万分的痛苦。 “既然你也早就找好了下家，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陆秋月抬头看了一眼林渊，这个人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他一点不像是半个月前那个任她宰割，即使她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有丝毫反抗的林渊了。 她说：“林渊……你特么混蛋！” 她抓着包，冲出了门口。 林渊也乏力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终于……结束了吗？ 为什么，还有点想哭呢？ 那个帮他说话的客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小伙子，这种女人早甩早超生，你也别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他的妻子也过来说：“你现在的难过只是一时的，等到许多年后，你会感谢自己今天的决定。” 林渊抬头，挤出了一个笑容，说：“谢谢你们。” “没事，”那个客人说，“人这一生，总得遇见几个垃圾，不然怎么成长？” “是啊，这个旧人去了，你要吸取教训，以后找女朋友不要再找这种拜金的了。”客人的妻子说：“去找一个不觉得你做兼职丢脸的，不嫌弃你两百块钱口红的女孩，好好对待人家，就像你以前好生对待这一个一样。” “小伙子，千万不要对感情失望啊。”客人露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曾经，他也像这个男孩一样，被女朋友狠狠地嫌弃，嫌弃他们家穷，嫌弃他给不了她未来。 还好，最终他遇到了对的人。 那个人不嫌弃他贫穷，不嫌弃他没车没房，陪他一起努力奋斗，最终成为了他的妻子。而他也没有辜负她的付出，奋斗出了自己的事业。现在的他可以买到他妻子想要的一切东西。在结婚的时候，妻子说她要在G市最繁荣的地方有一套两百平的大房子，他也给她买到了。 那是她这辈子提过最奢侈的请求。 以他的财力，可以买到世界上最奢侈的化妆品，可以喝得起世界上最贵的奶茶、咖啡，可她不愿意。她还是用着两百块的口红，还是喝着几块钱一条的咖啡。如果不是丈夫坚持，她甚至不会来“等待你”这种地方喝奶茶。 遇到这样的妻子，是他的幸运，他希望眼前的这个男孩，也能拥有同样的幸运。 那个叫林渊的男孩感激地说：“谢谢……”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名叫秦兴国，是加棱集团亚洲宣传部总经理。 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在不久将来，他们还会再有交集。 林渊看着窗外，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对自己说，都结束了，所有的快乐、欣喜、激动、失望、悲伤、痛苦、难过、绝望……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接下来他要迎接的，就是全新的生活。 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个没有问出的问题，一直堵在喉咙，最终也没问出口。 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他嘲笑自己说你穿越过来的时候不是就想着要分手了，怎么今天还那么难过？ 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吃了两口蛋糕，喝了一口奶茶，也不顾浪费，站起来去服务台结账。 “啊，您好先生，您的账刚刚已经有人帮你结过了。” “有人帮我结了？” “是的先生，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你差不多高，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 是那个帮他说话，在他分手后还来安慰他的客人。 谢谢你，好心的陌生人。 “先生，你的东西没有吃完，需要打包吗？” 林渊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想了想，那点东西三百多块钱呢，宿舍的那两个人应该也没来这里吃过。 他说：“那你帮我打包吧，谢谢。” 他没想到这种价位的奶茶店还会和快餐店一样，有人问他打不打包。 其实在通常时候，“等待你”的服务员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可是他们在陆秋月的话中知道林渊是个苦逼穷学生，这帮服务员，尤其是男服务员，很同情他，于是破例问了刚刚那句话。 林渊提着蛋糕和奶茶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 “兄弟们，‘等待你’的蛋糕和奶茶，有没有想尝的！” “卧槽，老林你捡钱了？给我来一口。” “你特么小口点，我也要！” 张肖不在的时候，宿舍总是那么和谐。 一个舍友吃的满脸都是奶油，他喝了一口奶茶，问道：“今天什么节日，林老板那么破费。” 林渊看向窗外，淡淡一笑。 “不是什么节日，只是一个……还不错的日子。” 第28章 拍写真 就在林渊分手的当天，徐文雪的拍摄需求发了过来。考虑到林渊连团队都没有，徐文雪她们根本就不指望他能提供场地和服装了。她们的服装自己准备，场地让林渊看着办，到时候场地的租金谁付还没说，林渊也不敢问。 时间来到了星期六，也就是正式拍写真的日子。林渊定了个六点的闹钟，他很早就醒了，直到闹铃响起他才从床上爬起来。 当他洗漱完拿起手机，发现有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陆秋月已经把他的微信删掉了，林渊以为发微信的是徐文雪，他心想我本来已经够激动了，怎么这些人比我还激动呢。 嗯？你问他激动什么？ 当然是激动有钱赚了，不然还能激动什么？？ 不过他打开微信，发现发信息的人不是徐文雪，而是陈子欣。他和陈子欣自从拍完电影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你们后期做得怎么样了？” “快弄完了。”林渊说，“差不多还剩下配乐没有录。” 他想，P几张照片到电影里，工作量也不大，那么多天过去了，周昊帆的社员应该也快弄完了。 “哦哦【呲牙】，那等成片出来记得发给我看看。”她说，“我还挺期待的。毕竟是我第一次演电影。” “嗯嗯，我会的。”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陈子欣有点失望。你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我说这是我第一次演电影，意思是我演过别的东西呀，你倒是问我呀。 她想让林渊问她，也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小小地炫耀一下，自己也是演过戏的。 不过既然林渊不上道，她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结束这次聊天。 这也不能全赖林渊，如果换做平时，他可能就抓住第一次“演电影”这个点了，可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他的心思全放在待会的拍摄上了。要怪只能怪她选错了时间。 林渊为了拍这次的写真，本来打算去和周昊帆借相机，但是吃“等待你”的蛋糕的时候，一个舍友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女友有一台入门级相机，林渊果断舍远求进，把舍友女友的相机给借到了手。 看来那蛋糕也不是白吃的。 吃完早餐，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钟。他打电话给之前已经联系过一次的民宿老板，老板说他要的房间空着，他便让老板把房间开了。 这间民宿是他前几天在网上猛补拍写真知识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的。它离G大不远，装修得很有味道，也挺符合其中一个人的拍摄需求，当时他就去找老板询问了一下可不可以租个房间拍照片。 老板见了太多来他们家拍照片的人了，早就见怪不怪，说没有问题，当天来把房钱给交了就行。 订好了房间，林渊给徐文雪打了个电话。 “姐，醒了吗？” “哈欠~刚醒，怎么，你准备好了？” “对，房已经开好了。” 你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小老弟？ 徐文雪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可能是睡太久了吧。 她昨天睡得也挺早的，毕竟是第一次拍这种东西，有些激动。 “是你之前发的那家民宿吗？” “嗯嗯，我们的时间只有从现在到中午十二点这五个小时，所以你们最好加紧一些速度。” 徐文雪看了一眼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两个舍友，捂脸说道：“我尽力。你先去那里准备一下吧。” “行，不用我去接你们吗？” “又不是小朋友了，导航这种东西我还是会用的。” 林渊笑了笑，说：“好吧，那你们加油。” 他看着刚刚发给老板的九十块，决定走路过去。 还好这段时间没什么人住，不然五个小时哪里才只九十块钱。 到了民宿，老板热情地领他去房间。他看着这间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年头，图片居然与实物相符，真是难得。 难怪这家民宿的评分那么高。 “像你一样来我们这里拍照片的人有很多，”民宿老板笑了笑，双下巴看起来十分明显，“小兄弟，你是网红吧？” 林渊赶紧摆了摆手，否认道：“我这长相哪里能做网红，我只是来帮网红拍照的而已，她们还没到。” 民宿老板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说：“你这长相潜力挺大的，如果化化妆，也能和一般的网红掰手腕。” 林渊一时弄不清楚他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民宿老板看着林渊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等她们到了你好好拍，祝你拍摄顺利。你们拍的时候也不用急，这段时间也没多少人住，晚一点点也没关系，我不会多收你钱的。” “行，谢了老板。” “哈哈，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等到老板出门，林渊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的装饰，在心里默默地想待会要怎么拍。 不久，徐文雪打电话说她们已经到楼下了，林渊下楼，接上来了三个已经化好了妆的长腿美女。 其中一个美女举着相机，一边拍摄，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什么话。 “大家看一下，这家民宿在G大附近，装饰得挺漂亮的，难怪它小有名气。” “哇，这面镜子应该是故意做旧了，给人一种穿越的感觉。” “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我们今天的摄影师，他叫……”那个人扭头看了一眼徐文雪，“雪雪，他叫什么来着？” “他叫林……” “算了，我们就叫他工具人小林好了……” 徐文雪无奈地看了林渊一眼，悄声说：“她在拍vlog，她拍视频的时候是这样子，你别介意。” 林渊摇了摇头，说：“没事。” 穿越之前，他在某小破站上也看过不少up主拍摄的vlog，对这种“以视频记录生活”的形式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认出了这个正在拍vlog的人，他在请徐文雪弹琴的那天见过她一面。 徐文雪那天叫她什么来着？ 思思？ 他记得在那天，徐文雪说了一句：“思思，他不认识你。” 那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个网红，如果好好表现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慕名而来找他拍照片。 只希望到时候慕名而来的人能来得早一些，如果来得太晚，他体验卡的时间过了，她们会很失望的。 嗯，林渊只是担心人家失望，和什么赚钱不赚钱的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第29章 别这样，我害怕 林渊调试了一下设备。他没有灯光等专业设备，只有一台入门级的摄影机，到时候照片能拍成什么样，全靠他的实力了。 或者说，全靠体验卡的实力了。 今天注定是被这三个美少女累坏的一天。 这话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民宿的灯光色调不错。”林渊试设备的时候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徐文雪疑惑道。 “没，没什么。” 李思雨手里的相机在拍房间的装饰，嘴上在解说，眼睛却落到了林渊手里的相机上。 用这种相机，他真的行吗？雪雪那傻妞可别被人骗了。 “差不多了，”林渊举起相机，拍了一张徐文雪的背影照，然后检查了一下，发现效果不错，便说道：“谁先来？” 她们三个人相视无言。 “？？？” 姐姐们，主动一点啊，你们这样让我很尴尬啊。 “没事，别害羞嘛，谁先都一样，反正都得来。” 李思雨总觉得这个人说话有点奇怪，有点……变态。她看了一眼正在犹豫的徐文雪和舍友，挺胸说道：“那我先来几张吧。” 她们来的时候每人都拉着一个小箱子，箱子里装着她们自己买的衣服，其中有一半都是新的，专门买来拍这个写真。 李思雨对林渊很不满意的一个地方在于，这个男的刚刚下楼接她们的时候，居然不绅士一点，主动帮她们提箱子。 如果林渊知道李思雨的这种想法，一定会很尴尬。他本来也想帮她们拿东西，但是一看到三双大长腿杵在面前，他就紧张了，一紧张就把这事给忘了…… 李思雨打开箱子，里面有许多很性感的服装，但是一开始就穿的话……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她选择了一件租来的青色旗袍。 她跑到厕所把旗袍换上，出来之后，徐文雪拿着她的相机一顿操作，但是弄了半天，还是没能录制视频。 “哎呀，你这相机我不会用。” “胸大无脑！”李思雨无奈道，她跑过去手把手教徐文雪用，教会之后，又跑回了厕所。 徐文雪有点委屈，明明你的也不小啊…… “我准备好了！”徐文雪说道。 话音一落，徐文雪打开了相机，三秒之后，厕所门打开，李思雨穿着旗袍款款走出。 “哇，思思你太漂亮啦！”她的舍友尖叫道。 林渊没有抬头的时候还以为舍友是她请的托，但是他抬头一看，呼吸都顿了一下。 这件旗袍太修身了，把李思雨前凸后翘的婀娜身姿全给勾勒了出来。她的一头短发也为旗袍装扮带来了几分活力。 “你再看下去，雪雪要吃醋了。”李思雨故意给林渊抛了个媚眼，笑道。 徐文雪嗔道：“你再乱说我不帮你拍了。” “人家错了嘛。” 林渊骨头都酥了，鸡皮疙带都泛了起来。 妈妈，这个女的好恐怖。 她的两个舍友的反应和林渊也差不多，都摸了摸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手臂，颤了颤。 “大仙，快收了你的神通吧，你这样我受不了。”徐文雪说道。 李思雨得意一笑，说：“工具人小林，现在我就交给你处置了。” 你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啊！ 林渊整个人都快要炸掉了。 “咳咳，那什么，我们去走廊吧，你靠在那个走廊的扶手上。” 李思雨听话地照做了。 “嗯……你稍微侧一下身，再侧，再侧一点，太过了，回去一些。嗯，好的不错。”林渊指挥她做好动作之后，举起相机，觉得哪些地方不太对。 “你严肃点，不要笑。对，这个气质就对了。” 林渊找好角度，“咔嚓”拍了一张。 被指挥了半天，李思雨有点小情绪，便一个箭步走上去，说：“来，给我看看你水平咋样。” 要是不行，我可要你退钱。 她接过相机一看，惊了。 “哥们，你是摄影系的？” “不是啊，我的。”林渊说道，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小露一手，别太激动。 李思雨抱拳道：“高手。” 她很开心。 这种水平的人市场价起码要三千块，她只花半价就把人请到了，血赚。 本来像她这种粉丝量的网红是不会在意那几百上千块钱的，但是她从来不接广告，只靠视频的流量分成赚钱，收入和同等级的网红相比低得令人难以置信，所以她在能省钱的时候还是会尽量省省的。 李思雨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虽然林渊没有团队，但就这张照片的水平而言，有没有团队对他而言其实不重要。 当然，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万一只是运气好呢？李思雨提醒自己不能高兴得太早，还是得防一手这个可能即将拱掉她们家白菜的人。 “这个地方还能再拍一张，”林渊想了想，说道：“你蹲下来，手扶着墙，不对，抓着这个护栏。对，就这样。等等，你的腰挺直一点。” 李思雨看着自己翘着屁股挺腰的姿势，有点不好意思，说：“你确定这样拍出来不会很尴尬吗？” 回应她的是“咔嚓”一声。 她赶紧跑过去，又把相机抢来，一看，原来林渊只拍了自己上半身。 林渊无奈道：“姐姐，你这样一张照片看一次我们一上午搞不定的。” 李思雨毫不在意，说：“怕什么，上午搞不定下午继续啊，你该不会心疼这点房租吧？” 我心疼啊！上午九十块，下午可就要涨价了啊。林渊欲哭无泪。 看她这种说法，应该是不打算给房钱了。 看着林渊有些肉疼的表情，李思雨扑哧一笑，说：“好啦，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肯一千块帮我们拍照，那我也肯给这房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 “继续吧，你的雪雪还在等你呢。” “？” 正拿着摄影机思考怎么才能把李思雨拍得更美的徐文雪愣了一下，你们聊就聊啊，怎么又扯上我了？ 林渊尴尬道：“行，我们继续。” 徐文雪看了一眼林渊。他说行是什么意思？终于肯承认你喜欢我了吗？ 哼，欲擒故纵玩不下去了吧。 林渊又在外面给李思雨拍了几张，然后把她领回房间，说：“你躺在床上来一张吧。” 李思雨很听话地爬上了床，故意把腰往下压，让屁股看起来更翘一些。 她露出一个很妩媚的表情，娇声道：“哥哥，你觉得这样可以吗？这个姿势你满意吗？” 草。 林渊手一抖，差点把相机砸地上。 姐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第30章 练好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磨人的李思雨，林渊累得满头大汗。 “帮我拍几张照片怎么激动成这样，满头大汗的。”李思雨笑道。 经过这次拍摄，林渊更加坚定了自己是个正人君子的想法。他一想到刚刚的画面，就全身发热。 想一想，一个不停地更换衣服，布料越来越少的女生趴在地上、床上、沙发上对你说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话，你会是什么感觉？ 林渊也是正常的男人，要不是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他说不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你想这么做，请务必多带几个靠谱的队友。 林渊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剩下的两个人说：“到谁了？” 徐文雪还是有些犹豫，她听了李思雨的蛊惑，买了很多套性感的衣服，但是…… 她不敢穿啊！ 她穿过尺度最大的衣服就是林渊找她弹琴那天穿的露脐装了。她是属于那种，嘴巴很厉害，敢说自己能绕G大裸奔十圈，但实际上穿个小吊带都会浑身不自在的类型。 舍友看她那么犹豫，就说：“我来吧。” 她一上来先是换了一套洛丽塔的小洋裙，裙子把她的身材掩盖得非常好，林渊还以为她是一个特别保守的人。这套衣服拍完之后，她换了一套樱花国式的长款学生装，林渊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他宁愿拍保守一点的，也不想拍李思雨那种人了。 太折磨人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拍完学生装后，她的风格大变，直接换上了一件相当宽松的小吊带，两坨不能描写的东西在两旁若隐若现。 林渊这才发现原来她没有穿…… 完了，我是不是又脸红了？ 我的鼻血是不是要喷出来了？ 如果鼻血流得夸张一点，是不是会没那么丢脸？ 林渊憋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你这也太……sexy了吧。” 徐文雪也傻了。 天呐，一个两个真的都那么敢穿吗？ 她本来还以为李思雨刚才的泳装已经是底线了…… 林渊顶着巨大的压力，冒着飙鼻血的风险拍完了这个人的所有照片。 她穿着比基尼，准备走进厕所换回常服的时候，回头问了一句：“对了，可以拍几张……那种的吗？” “？？？” “？？？” “？？？” 一旁在看自己刚刚拍摄的视频的李思雨也愣住了。 这个妹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个女生红着脸说：“青春只有一次，我想留个纪念。” “对不起……”林渊愣了一下，也红着脸回答道：“这个我真的拍不了。” 毕竟大部分人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好看，如果全部脱掉，反而非常难拍。 没错，这就是林渊拒绝她的原因。 绝对不是因为怕被河蟹什么的。 嗯，绝对不是。 “那好吧。” 女生看起来有些失望。 林渊本来还想把大部分人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好看之类的话来当借口，但是觉得这些话说起来都像是在骂她丑…… 这样子不符合实际。 林渊是个很尊重现实的人。 所以他没说。 时间早就过了中午十二点，李思雨已经去和老板说加时加到下午，所以他们现在并不着急。 那个刚拍完照的舍友像个没事人一样穿着常服回到房间，问其他人：“你们吃点什么吗？我点外卖。”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李思雨还在翻刚刚拍的视频，脑子里已经大致想好要怎么剪辑了。 “我也是。” “你呢？”那个女生扭头看向林渊。 林渊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你们吃吧。” “没事，我请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脸红了吧？ 林渊愣了愣，她脸红什么？ “那我也和你一样吧。” 徐文雪笑道：“拜托，你很没创意欸。” 李思雨突然抬头说道：“你赶紧先把那些比较性感的衣服给拍了，等会吃饱了肚子鼓起来就不好看了。” 徐文雪手一抖。她刚刚才调整好的心态立马又不好了。 她本来以为，前两个人先拍，拍完之后她就不会那么紧张了，但她没想到这两个人那么敢穿，弄得她现在更紧张了…… 舍友也插嘴道：“对了，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到这里有浴缸，你可以试着躺在浴缸里来一张。” 求求你别说了…… 徐文雪脸红得快滴血。 林渊心中暗笑，没想到你还有害羞的时候。 徐文雪最终还是拗不过那两个舍友，跑到自己的箱子前面，翻了起来。在林渊以为她会翻出一件大红棉袄的时候，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他请她弹琴那天穿的露脐装。 “先拍这件吧。” ………… 李思雨和舍友放弃了外卖，选择了民宿提供的午餐。她们一边嗦着这里的汤粉，一边看着徐文雪和林渊拍照。 “你觉得这男的怎么样？”李思雨问道。 “啊？”不知怎的，舍友有些脸红，估计是因为汤粉太烫了。她说：“我觉得挺不错的，拍照技术很好，也很温柔。” “哦。”李思雨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看不出表情。 徐文雪换了四五套衣服，这些衣服一件比一件保守，刚开始还露肚脐，到最后连手臂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徐文雪说：“差不多就这样吧。” 林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只拍这一点吗？” 李思雨也说：“对啊，你拍写真不拍点性感的照片吗？”随后她眼底露出一丝狡黠，想说：“我知道了，你是等着两个人私下自己拍对吧？”但是她看了一眼舍友，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们不是还要去海滩拍吗？如果去得早的话，今天就能把照片全拍完了。” 她这借口找得，林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明天再去海滩也没有关系的，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雨。” “是啊，清纯小美女，你可是花了一千块钱的，还是多拍一点吧，免得以后后悔。” 徐文雪誓死不从，怎么都不肯继续拍下去。她找了很多借口，但始终没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因为她比较保守的衣服都拍完了…… 她说：“下雨的话，明天再去海滩吧。” “那你还是选择接着拍？”李思雨问。 “不是，”她看了一眼李思雨，又把目光转向林渊，说道：“那首曲子我练好了，我们回学校的时候我弹给你听吧。” 舍友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赶着回学校约会啊。” 李思雨不动声色地偷偷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第31章 变态 林渊和三个美少女回到学校后，徐文雪让两个舍友帮她把行李带回宿舍，跟着林渊慢慢往文艺楼走去。 走着，林渊说：“等一下是要把曲子录下来的噢。” “录下来？为什么？” 林渊摸了摸鼻子，如果他说实话的话，她肯定反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弹。要是接着撒谎，他还得再讲一万个谎言。 算了，还是说实话吧。林渊实在不想再骗这个女孩了。他下定决心，如果她问自己为什么不自己弹，他就摊牌，说他不会弹钢琴。 林渊说：“我拍了部微电影，要用它做配乐。当然，你放心，我会给你演奏费的。” 啊？ 用来做配乐？ 你不是专门写来跟我搭讪的吗？ 还有，干嘛特意提到演奏费，我是那种要你演奏费的人吗？ “不用给我演奏费，”徐文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不乐，她说：“你就当我是友情演奏吧。” 林渊听了她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没有早点把这是电影配乐的事情告诉她让她生气了。他“咳咳”两声，说：“我也不能让你白弹吧。” “我们拍写真，你一个人只收了一千元，少赚的钱比需要给我演奏费多多了，”徐文雪笑了笑，说：“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况且，她一个每月生活费三千五的人，也根本不缺那点演奏费。 徐文雪看着林渊，说：“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把我的名字加到你们剧组名单里吗？” 林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加上的。” 他感觉今天的写真拍完之后，徐文雪这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不像刚认识她时那样皮了。 是因为太早起床，现在太困，皮不动了吗？ 来到文艺楼，徐文雪说：“对了，我们学校钢琴室没有录音设备，如果要录音只能用电子琴，音色什么的和钢琴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林渊摇了摇头，说：“问题不大，差也不会差太多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徐文雪谨慎地说，“因为我很少录。” “行吧。” 过了一会儿，徐文雪又说：“但是用电子琴录音的话，我们需要一台笔记本电脑……” “啊？”林渊傻了，“你怎么不早说？” 徐文雪看起来有点小委屈：“我又不知道你要录音。” 林渊摸了摸头，说：“哦哦，是我的问题。” 没有办法，他只好让徐文雪在原地等，自己跑回宿舍问舍友借了一台电脑，把电脑装到电脑包里，又哼哧哼哧地跑了回来。 一回来，发现徐文雪身边站了一个男生。 “……我在等人，你走吧。”徐文雪看起来有点烦躁。 “你加了我的微信我就走。” “我说了我不加。”徐文雪说，“我不加陌生人微信的。” “我们刚刚聊了那么久，也不算陌生人了吧？” 徐文雪心说什么叫我们聊了那么久，明明是你一直在骚扰我好吗？ “反正我不会加的，你走吧，别说了。” “为什么？” “因为……”徐文雪一咬牙，说道：“因为我有男朋友了，我现在在等他，你再不走等下他来了我不好解释。” “我不信，”那个男生摇了摇头，说：“我注意你好久了，从来没见过你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别骗我了，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徐文雪心里一阵恶寒，后劲发凉。他一直都在偷偷窥视我的生活？ 这个男的，有点恐怖…… 站在一旁的林渊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哥们估计喜欢徐文雪很久了，但是一直不敢要联系方式，今天又一次见到了徐文雪，鼓起勇气，才迈出那一步。 不过，兄弟，你这种偷偷观察别人生活的行为，真的有点变态…… 看给我们徐同学吓的。 林渊摇了摇头，主动走上前去，徐文雪看到他之后眼睛一亮，说：“我男朋友来了。” 林渊很自然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凉，手心还有些许汗液。 她刚才很害怕吧？ 他看着那个男生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她。” 那个男生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林渊，又看向徐文雪说：“你有男朋友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舍友告诉我你没有男朋友的。” “哪个舍友说的？” “叫……叶……叶清！对，叶清，她告诉我你没有男朋友的。你今天回来文艺楼也是她告诉我的。” 叶清？林渊一皱眉，这不是那个和她、李思雨一起拍写真的妹子吗？ 徐文雪也一脸不可思议，她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些？” “你说实话，他究竟是不是你男朋友？”那个男生突然很激动地说，“你的信息是我花钱从你那个舍友手里买的，不可能有错的！” 徐文雪气得满脸通红，林渊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然后抬头对那个男生说：“我想你是被那个女的骗了。她有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就是我，你现在也看见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了，否则……” 他冷笑了一下，眼神一寒。 那个男生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林渊看在眼里。林渊知道，能做出他那些事的人，性格多少带点懦弱。对付这种人，一句威胁还是很有用的。 他摆出一副想走但又有话要说的姿态，林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鼓起勇气，说道：“那什么……徐同学，既然那些信息是错的，那你能和叶清说一下，让她把钱退给我……” “滚！”徐文雪怒道。 那个男生掉头就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林渊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人啊…… G大怎么会有他这种奇葩。 林渊松开了徐文雪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没事，别生气了。” “那个叶清是什么意思？”徐文雪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把我的信息卖给别人？还告诉别人我的行踪？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她说：“思思以前和我说，小心这个人，我还不相信，以为她就是太敏感了。可是……” 她一个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林渊赶紧摸兜，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想了想，又收了回来，自己从里面扯出一张，帮她把眼泪擦了。 “我一定要让她给我个说法。”徐文雪说。 她又啜泣了一会儿，问林渊要了两张纸巾，擦干眼泪，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冲林渊笑了笑。 “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那你现在是要回宿舍找她吗？” “不，”徐文雪摇了摇头，“我先帮你把这首曲子录完吧。” 第32章 电影提交！ 徐文雪把林渊领到了有电子琴的练习室，用钥匙把练习室打开了。看见林渊疑惑地表情，她解释道：“我是我们院的学生会主席，所有练习室的钥匙我都有一份。” G大没有校级学生会，所有学生会都是院级的，只为自己院的学生服务。 林渊有些意外，你还是学生会主席？ “我看着不像是能当学生会主席的人？”徐文雪假装生气，说道。 “没有没有，”林渊赶紧摆了摆手，“我只是没想到一个学生会主席居然那么有时间，可以来帮我弹琴录曲。” “既然你知道我忙，那我先走了。” “别啊，姐！”林渊赶紧一把拉住假装要走的徐文雪，说：“录个曲不花你太多时间。” “不要叫我姐！”徐文雪一把拍开他的手，说：“叫我文……叫我雪哥。” “把配乐录了，叫你雪爷都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不叫爷我就不搭理你。” 林渊想给自己来两巴掌，嘴那么多干嘛。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雪爷，那这个电脑要怎么插？” 听到这个人真的喊她雪爷，徐文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实人，你电脑先插好电，我去找找线。” 林渊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年头，老实人活着真不容易。他小心翼翼地把电脑抱出来，放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把电给插上了。 徐文雪此时也迈着长腿，把一根比她腿还长的线拿了过来。 “你把这头插电脑上。” “另一个头呢？” “你插你的，这个头我来。” 姐，咱说话能注意点嘛？ 林渊把线接上了，电脑叮咚一声，徐文雪说：“连好了。你手机有没有流量？给电脑开热点，我调一下琴，等会下一个录音软件。” 林渊没录过音，使用导演技能经验书之后自己脑子里也没出现关于录音的知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导演技能点点得不够高，还是因为导演压根就不需要懂这玩意。 既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好当个小老弟，听大哥指挥就完事了。 林渊开完热点，连好网络，徐文雪还在调音。他根据徐文雪的指示，去下了一个他根本就没听说过的录音软件。 事实上，不管是什么录音软件，他都不可能听说过。 软件下好，音也调完了。徐文雪来电脑前操作一番，回到电子琴前弹奏了起来。 林渊一个乐盲也听不出什么门道，于是开始欣赏起演奏者演奏的姿态。 嗯，她这琴弹得真大…… 不，不是…… ………… 在重弹多次之后，徐文雪终于弹出了让她满意的版本。 “这个版本应该没毛病了？”徐文雪用期待地看着林渊，小心地问道。 她之所以那么谨慎地对待这首曲子，尽力解决所有小毛病，就是因为这首曲子的作曲大佬就坐在她旁边。 人家信任她，舍得把自己的曲子给她弹，她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而且，在大佬面前不能丢脸嘛。 同时她也很期待大佬对自己演奏水平的评价。她把许多空闲时间都拿来练这首曲子了，效果应该不会太差……的吧？ 面对徐文雪期待的眼神，林渊有些懵。 你问我我问谁？ 在他看来，徐文雪弹了那么多次，出来的效果明明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 但是徐文雪的眼神告诉他，他对这个提问不能敷衍。 他沉思了一会，说道：“不错，没有杂音，没有断拍，很流畅，很好听。” 这是以他的音乐水平能做到的唯一的评价了。 徐文雪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失望。 看来你还是不太满意我的演奏啊，用这种话来评论，是在讽刺我吧？对吧？你是在嘲讽我的演奏只能达到这种初级的水准吧？我明明都已经弹得那么好了！ 过分！ 不行！不能被他看扁！ “那就再来几次，我一定能弹好它的！” “？” 林渊傻了。 “你都弹了一个多小时了，不必了，真的不必了，你弹得非常好了。” 你是在嘲讽我弹了一个多小时就弹出来这种东西？ 失望就直说啊，干嘛阴阳怪气的！ 她的倔脾气上来了，一屁股坐到电子琴面前，熟练地再次弹奏起来。 林渊看着她气鼓鼓地表情，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 在林渊即将睡着的时候，徐文雪再一次满意地走了过来。她说：“这一次你该满意了吧？”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林渊当即热情地说道：“好！特别好！非常好！令人激动的好！史无前例地好！能到腐国皇家剧院演奏的那种好！” 徐文雪感觉自己的心好累。 “嘲讽吧，你就继续嘲讽吧，我的水平就到这了，我放弃抵抗了。” “？” 我什么时候嘲讽你了？ “我是在夸你啊！”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徐文雪对林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今天对他起的那些好感，现在都消散了。 这个人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真讨厌。 林渊说：“不客气，我是真心的。我等等回宿舍就把你这版的配乐加进正片里，把你的大名写在电影的幕后名单上。” 真的是……嘲讽起来就没完了是吗？徐文雪下意识地嘟了嘟嘴。 她说：“我回宿舍了！” “我送送你。” “我不要你送！讨厌鬼！” 我又怎么了？ 林渊很无辜。 唉，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啊。 林渊想了想，又说：“你舍友那个事，真的不需要我和你去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徐文雪的脸色就变了。林渊想给自己来两巴掌——加上之前的两巴掌，这已经是四巴掌了。 但是很快，徐文雪的脸色又变回来了。她用轻松地语气说：“行啊，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看看阿姨放不放你进楼。” 林渊尴尬地摸了摸头。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们两人道别之后，林渊带着电脑直奔宿舍。 在三天前，周昊帆的社员终于把该做的后期做好了。林渊拿到电影后仔细看了看，他不仅把林渊要求他P的照片毫无痕迹地P上去了，还把字幕之类的东西美化了一下。 “真厉害。”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社员能把后期做得那么好，靠的不全是技术，更多还是这个时空先进的后期软件的功劳。 林渊打开了剪辑软件。虽然导演技能经验书没给他录配乐的知识，但是它给了如何在电影里加配乐的知识。他根据那些知识，十分熟练地将配乐加进了电影里。 他带着配乐，将微电影从头看了一遍。 三分钟后，他关掉电影，擦干净了眼角的泪水，将微电影发到了比赛专用的邮箱中。 同时，他也没忘记把成片给周昊帆、徐文雪、陈子欣等人发过去。 第33章 情绪值 距离提交电影已经两周了。在提交电影的第二天，按计划林渊是要给徐文雪她们三个人在G市附近的海滩拍写真的，但是最终只有徐文雪和李思雨两个人来了。 这个情况林渊早就料到了。 那次的拍摄，李思雨依然大胆，逗得林渊面红不止，徐文雪也突破了自我，换上了一些比较清凉的衣服，拍了不少她以前只敢想想的照片。 如果不是那次拍照，林渊真的想不到原来她的身材那么好。 这里的身材好，不是说她马甲线很深，而是，她那某两个不能描写的东西比林渊想象中的还要大。 大到林渊流出了鼻血。 流了整整五分钟。 当林渊觉得鼻子有些痒，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的时候，他都想钻进海底。 因为这件事，他这两周没少被徐文雪嘲笑。 拍摄结束之后，他也加了李思雨的微信。李思雨和徐文雪把剩余的款给结了，李思雨给了五百，徐文雪给了一千。她说多的那五百是叶清的。 林渊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他在提交了系统的任务之后，又把五百块钱打回给徐文雪了。谁知徐文雪根本不收。她说：“这五百块是姐姐给你买补品补血的。” 草。 他完成的那个任务的基础奖励是七千情绪值，时限一个月。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的基础上，每提前一周，会额外奖励两千点情绪值。林渊本来以为自己能拿到一万五点情绪值，可是系统只给了他一万三。 算了，一万三就一万三吧，总比没有的强。 两周后的今天，林渊看了一眼自己的情绪值，已经攒了一万七千多了。他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短时间内会多出来两千多点的情绪值。 他想起了自己把电影成片发给周昊帆、徐文雪和陈子欣等人之后他们的反应。 “我靠，兄弟，真的，看成片之前我都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md，我的眼泪不值钱啊，拿去吧，拿去吧。还有，不得不提一句，那个男主角演得是真的好……” 算了，周昊帆的话不回忆也罢。 徐文雪的反应是：“你赔我眼影。” “？？” “我刚补完妆你就给我看这个？”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没想到你最后还是用了我的配乐。” “？？” 我本来就是要用你的配乐啊？ 比起徐文雪的莫名其妙，陈子欣的反应就正常多了：“天呐，这真的是我们拍的电影吗？我都不敢相信。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那么动人的爱情片了，尽管它只有三分钟。林同学，我现在有点相信你和我说的我们能拿冠军的事情了。” 舍友的反应就很夸张了。在看完林渊发来的成片之后，他一把丢掉刚烤好的烤串，跑回宿舍，抱住林渊说：“卧槽，老林，牛B啊！就凭这质量，这片子必然能够被载入史册啊！哈哈哈哈，我在里面跑龙套，以后多少也能算是个历史人物了吧？” 林渊有些汗颜。 不至于。 真不至于。 说实话，虽然这部短片在前世评分挺高，但是他在林渊看过的爱情片里，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不过比它更好的爱情片，林渊也拍不了。一是太长，自己只能记住大概的情节。二是实力不到位。三是…… 穷。 没钱拍个锤子的电影。 虽然这些人对微电影的质量的反应都挺大的，能创造不少的情绪值，但是…… 但是说到底，这也只是四个人而已，单人创造的情绪值再高，四个人加起来也不可能达到成百上千点。 更不用说整整两千点了。 林渊想不明白这些多出来的情绪值是从哪来的。 他不知道，可徐文雪知道。 徐文雪听李思雨说过，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在传她谈恋爱了，而且是和一个系的男生谈的。 对她有好感的人那么多，他们肯定都很好奇，这位三年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女神最终选择了怎样一个高富帅。但是当一众男生发现徐文雪的“男友”林渊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最多有点小帅的时候，他们心态都崩了。 我比他好一万倍，你凭什么选他不选我啊！ 一些女生也在为徐文雪“鸣不平”，说以她的条件找什么样的男友找不到，非要找一个不是特别帅，家庭条件还不好的男生。 不过徐文雪对这些言论都是一笑而过，李思雨说要帮她解释，她也拒绝了。 她的理由是：“让他们以为我有男朋友也好，省得再来纠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在宿舍，那时候宿舍里的人都在现场。 叶清闻言，一言不发。 当然，仅仅是学校里的这些风言风语，还不足以让林渊收获两千多点的情绪值。 李思雨也为他的情绪值做了不少贡献。 李思雨是D站的一个网红，ID是“思雨哥哥”，粉丝即将突破百万。她找人拍写真，就是在为百万粉丝福利做准备。 在拍完写真后的第三天，她在D站上发了一条动态：“百万粉丝福利已经就绪【害羞】【害羞】，兄弟姐妹们请务必加大力度！（另外，感谢工具人小林的友情拍摄。）” 在动态的下方，她附上了一些照片，和写真有关，但不是正式的写真照片。 照片里最中间的那一张，是徐文雪拿她相机偷拍林渊的照片。 那条动态的点赞评论非常多，热门评论的点赞量都成千上万。 “哇，思雨哥哥太美啦，舔屏舔屏，好期待写真照片。（一条五毛，记得删括号）”（12k赞） “粉丝要到百万才发写真吗？我等不及了，想去给你买一点粉丝了，有没有人知道渠道的？”（10k赞） “在？为什么不多发一点雪雪的照片？真以为我们是来看你的？【滑稽】”（9k赞） 如果林渊看见这些评论，一定会感慨，两个时空的网络文化其实也没有差多少。 当然，这些评论和林渊都没有关系，和林渊有关系的评论点赞量没那么多。 “哇中间那个小哥哥是谁啊，有点小帅哦。”（2k赞） “那个小哥哥好眼熟啊，好像也是G大的。”（941赞） “我听别人说思雨最近在和男朋友闹分手，是因为这个小哥哥吗？” 最后那条评论被李思雨删掉了。 李思雨发的这条动态，让很多人对林渊产生了一丝好奇，但是因为他们的情绪波动并不大——能让他们情绪波动变大的评论，已经被李思雨眼疾手快地删掉了——所以产生的情绪值也没有特别多。 这就是林渊多出来那两千点情绪值背后的故事，他在短时间内，是不会知道的了。 第34章 填词？ 林渊看着自己系统里的一万七千多情绪值，心里有些感慨。 在这之前，他活了二十多年，一共也就攒了一万多情绪值。现在他做任务，一个星期就赚到了二十多年的情绪值。 现在微电影比赛校赛的报名已经截止了，各市都组织了专门的团队来审查电影是否抄袭。在所有院校完成审查之后，微电影比赛就会正式进入大众评审环节。林渊想，到那个时候情绪值应该会涨得更快吧。 他决定把这些情绪值攒着，先不抽奖，等攒了五万十万，一次性抽个爽。 说不定能像某些手游那样，十连抽必中一个稀有道具。 林渊美滋滋地盘算着。 现在林渊手头上完全没有活了，但是钱还是要赚的，他拿起手机，想要联系派兼职任务的那个人。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是那个演戏演到崩溃，跪地痛哭的工具人。 “在吗林哥，那么久了，你考虑得咋样了？我真的很想演一次主角，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实力最强的，我保证那个剧本的质量能让你满意。” 林渊摸了摸头。 我也很想答应你啊兄弟，可是我摄影体验卡已经过期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如果只导演的话我可以帮你，但是如果要摄影，我真的无能为力。” “为啥啊？”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之前有那么高的水平靠的是体验卡吧？ 林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灵魂疑问，只好对这条消息放之不理了。 他点开派兼职的人的聊天窗口，问还有没有活做。那个人说：“你来晚了，这两个星期最后一份活刚派出去。你那么久没做，我就没给你留。” “好吧。”林渊说：“哥，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新活记得叫我。” “行。” 林渊看着手机，有点郁闷。他从刚上大学到现在，这是第一个空闲的周末。虽然帮徐文雪她们拍写真，刚赚了三千块，但是…… 周末不做点事，就躺在床上，总觉得有点浪费生命。 林渊看了一眼正在床上开黑打游戏的两个舍友，摇了摇头。 他忙习惯了，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种悠闲的周末。以前在周末，就算没有工作，也会和陆秋月出去约会。但是现在，他既没有工作，也没有陆秋月。想想还有点…… 小开心？ 偷得浮生半日闲，林渊拿起手机，打算和周昊帆聊会天。他说：“崽，我好无聊。” 对面的回复很快：“不做兼职了？” “做个锤子，那么长时间不去做，人家还以为我不做了，没给我留活。” “啧啧啧，那也好，趁这个时间放松一下。我正在看D站，你可以去看看。” 林渊穿越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个时空的一些软件还算比较了解的。比如说周昊帆口中的D站。 那是一个类似于前世某B起头的小破站的软件，主打个人视频，近些年一直都在大力扶持视频作者。 张肖他们组的导演好像就是最近在D站混得不错的网红。 听说他是借了他女友的光才能混成今天这样，林渊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他也不在乎。 既然无聊，下个D站看看那个导演的水平怎么样？ 但是我又不知道人家的ID…… 周昊帆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对了，突然想起来，我看到过一个活儿，你不是的吗，可以试试。” 说着，他发来了一大段文字。文字的大意是一个网红即将达成百万粉丝成就，准备拍几个质量比较高的视频，趁着百万粉丝的热度，再收割一波粉丝。 林渊刚刚搜了一下D站，看到了D站有这么一条规则：每当某视频主达成五十万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粉丝成就的时候，D站会给一个推广的福利，达到的成就越高，推广的力度越大。 视频主获得推广的时候，就是他的账号流量爆炸的时候。这个时空几乎所有D站视频主都会抓住推广的机会，让自己的人气再上一层楼。显然，这个网红也有同样的想法。 林渊继续往下看。 文字说，这个网红视频的涉猎范围很广，包括vlog、舞蹈、唱歌等等。她的翻唱视频是所有视频中播放量最高的。她也曾经尝试过出原创单曲，但是质量都比较一般，反响也是平平。所以，在获得这个难得的推广机会的时候，她决定买一首高质量的原创歌，作为粉丝福利之一。 她开出的最低价是，88888。 林渊特地数了一下，这才敢确定有五个数字。 周昊帆说：“这个网红买歌的信息不是公开的，一般人就算写了歌也卖不到她手上。写这段文字的人是我一个社员，他是那个网红的粉丝团团长，那个网红委托他帮忙买歌。” “他收了那网红多少钱？” “一分钱都没收。” “我靠，用爱发电？” “呵呵，”周昊帆发了一个吸烟的表情包，说：“你知道那个网红给他的底价是多少吗？” “多少？” “十二万。” “？？？” “也就是说，只要质量合格，他这个中间人最少能拿到十二万。但是他发的这段文字上写着，最低88888，写歌的人只能拿到这个价。” 这个时空的歌……那么贵吗？？ 一个网红买首歌，舍得掏十二万？ 能回本吗？ “会做买卖。”林渊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但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网红给的底价是十二万？” 周昊帆说：“他在社团的群里发出这段文字后不久，我和他去喝酒，这个B喝醉了自己说的。好的，现在重点来了。他酒醒之后，记得和我说过这件事，他怕我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主要是怕给那个网红知道，那个网红也是G市的——于是想和我合作，一起赚这十二万。” 他说：“他去网上找人买了一首曲子，那首曲子网红听过，觉得很不错，可以用。他又找了很多人来填词，但是网红对填出来的词一直都不满意。他找不到人了——这可能也是他和我合作的一个原因吧——就来找我，让我找人来填词。” “你刚刚说你没事干，我就想起这件事了。你是系的，文字功底应该还行，怎么样，对这个活感兴趣吗？” “给多少？” “你那么自信？” “你爹向来都那么自信。” “算了，我突然觉得我们父子之间谈钱伤感情，这活还是给别人做吧。” “别啊，哥！你是我哥好吧！” 周昊帆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说：“他和我七三分成，我能拿到三万六。如果你填的词能让那个网红满意，钱一到手，我分你三万五，自己留一千块吃盒饭，怎么样？” “成交！”林渊笑道：“不过钱五五分就好了。” 第35章 让她知道什么叫中国风 看到林渊说要五五分成，周昊帆回了个哭脸，说：“还是我儿子懂事。” “爬。”林渊一撇嘴。 “不过主要也是你出力，五五分成对你不太公平。这样吧，既然你想让你爹我多赚点，那我拿零头，你拿三万好了。” 林渊想了想，说：“也行。” 如果真让他一个人拿三万五，他心里过意不去，会感觉自己坑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现在家里有个上百万的大窟窿等着他去填，他真的很缺钱，但他不会因此去拿自己不应得的钱。 再说了，几千块在上百万面前，也根本不够看。 “你把曲子发过来吧，我听听看。” “好。不过你记得千万不要发给别人。” “你爹还不懂这个？” 周昊帆很利索地把伴奏发了过来。林渊戴上了耳机，下载之后，便听了起来。 他不是一个懂音乐的人，但是他在前世也听了不少歌，大致的好坏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周昊帆发的这个曲子，不像是学生写出来的，更像是出自比较有经验的作曲家之手。 你问他怎么知道？ 猜的，猜的…… 咳咳，开玩笑。不过事实上，林渊确实觉得这首曲子不错，就算当作纯音乐听，也挺有感觉的。 看来那个中间商为了赚网红的十二万，还是下了不少本的。 林渊突然有一个想法——他当那个网红的粉丝团团长是因为喜欢网红，还是想要从中牟利？ 好奇是好奇，但这也不是他能了解得到的。 这首曲子的风格应该算是中国风，里面有不少中国的传统乐器，例如二胡、古筝、琵琶等等。 嗯，这也是他猜的。 他能听出曲子里的中国元素，但听不出来那些元素是来自哪些乐器，他便随便猜了三个。 但他猜得还挺准。 “这是中国风的？那个网红想要中国风的歌？” “应该是吧，据说她以前出的单曲也都是中国风的。” “据说？你不去看看？” “我是那种看美女视频的人？” “我初中看过的所有美女视频都是你分享给我的吧？” “咳咳，那什么，你填词，我先走了。” 林渊咧嘴一笑，你跟我在这装纯？ 不过，我们学校的网红…… 我们学校有那么厉害的女网红吗？ 他想起了李思雨。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李思雨虽然长得好看，身材不错，拍写真的时候也有在拍vlog，但是……她看起来不像那么厉害的网红。 毕竟，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多粉丝，在这个重视文娱的时空，肯定赚了不少钱了，哪里会贪便宜来找他这种野鸡摄影师拍写真？ 在G大的女生宿舍，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鼻子，看向对面床的女生，问道：“是不是你骂我？” 那个女生白了她一眼：“神经。” 林渊当然不会知道数百米外的女生宿舍里发生的小故事，他又听了一遍那首曲子，越听越有感觉。 听了几遍，他开始准备填词了。 当然，原创是不可能原创的，以他这从来没有写过歌的水平，如果仅仅靠自己的能力，必然拿不到那三万块。 前世的那些前辈，不好意思了…… 他开始回忆前世听过的所有中国风歌曲，看看有哪首歌的歌词能套进这首曲子。 他边想，边安慰自己说，那些人来不了这个时空，我这也算是帮他们扩大了作品的影响力吧。 半个小时后，他脑海中的旋律变成了周董的《青花瓷》。 他猛地一睁眼。 这套词，刚好合适。 他把青花瓷的歌词打在手机上，然后跟着周昊帆发来的旋律轻轻哼唱。刚开始，他老是跑调跑成原版的节奏，但是到后面，他习惯了这个旋律，再哼唱，就觉得非常合适了。 虽然这个作曲，拍马也赶不上周董的原版，林渊觉得有些委屈方文山老师的词，但是…… 为了三万块钱…… 方老师，对不起了！ 当然，保险起见，林渊还是去网上搜了一下。他发现这个时空没有周董，但是有青花瓷这种瓷器，它的背景和烧制的方法与前世一模一样。 真是天助我也！ 他点开了周昊帆的聊天窗口，说：“崽，我填完了。” 过了五分钟，周昊帆才回复道：“那什么……我给你说个事，你不要锤我。” “？？？” “刚刚那个社员发信息给我，说……说他把歌词搞定了。那个网红对歌词挺满意的……” “？？？” “他给了我两千块……那什么，要是实在不行，我分一半给你？”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说：“要不你把我的词给他、给那网红看看，我觉得我的词挺好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毕竟写了那么久，但是……”周昊帆说，“他找的那个人拿过诗歌奖，也有写歌的经验，实力不俗。虽然你是系的，但是……” “我管他拿过什么奖，一句话，我这首词能秒杀他。” 周昊帆无奈道：“我知道你自信……” “这不是自不自信，这是事实。” “好吧，”周昊帆说：“就算这是事实，可是他已经把歌词发给网红了，网红现在应该已经在练习了，就算我帮你把歌词发给他，他也愿意发给网红，网红也不一定愿意看。” 他又说：“更何况他已经把钱给那个填词人了，填词人不可能退钱的。” “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周昊帆无奈道。 “网红已经把十二万给他了？她不会花点时间先验证歌词是不是抄袭的吗？” “这个世界上有个软件叫反抄袭先锋，把歌词一复制上去就知道是不是原创了。”过了一会儿，周昊帆又说：“不过网红的钱应该还没有给，或者没有给完。因为就算词是原创，也不一定是那个人的原创，那个人理论上也存在着侵权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她有可能还没付款，那好，”林渊说：“你把网红的ID发给我。” 周昊帆眉头一皱，有点困惑。 “你要干嘛？” 林渊摘下了耳机，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耳朵。 他说：“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才叫中国风。” 第36章 这首词，我要定了！ 看到林渊如此坚持，周昊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说：“那个网红的ID叫做思雨哥哥。” 思雨哥哥？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啊？ 林渊想。 过了一会，周昊帆还是没忍住，又说：“她粉丝那么多，就算你私信她，她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看到的。” “她总留有商业合作的号码吧？” “行吧，”周昊帆投降了，“那我祝你好运了。如果她不要你的词你也别太难过，来找我，我要。虽然我的钱不多，但是一千块还是给得了你的。” “得了吧，”林渊说：“你要词也没用。” “拿去逗逗小姑娘嘛【害羞】【害羞】。” 林渊没理他。 他加快速度，下载下来了D站，然后搜索到了思雨哥哥。这个思雨哥哥的头像他看着也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林渊也没心情细想，他点了一下头像，进入了思雨哥哥的主页。 如同林渊所料，这个网红在自己的主页上留了商业合作的联系方式，那是一个微信号。 林渊把号码记了下来，打开微信，提交了好友申请。 两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是没有通过。 林渊无奈，只好注册了一个D站的账号，给她发了一条私信，大意是他手上有很棒的歌词，问她有没有兴趣。 当然，林渊并不期待她会回复这条私信。 就算不相信有用，也得试一试，免得以后后悔嘛。 林渊想着，退出了私信，在等待微信好友添加的时候，顺手点开了她的一条动态。 欸，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我靠，这不是徐文雪吗？ 这是拍写真的第一天的照片？ 最中间那张照片是我？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她到底是谁？？ 林渊又看了一眼她的头像，不敢置信地拍了一下大腿。 “草！” 玩手机的张肖瞪了他一眼，说：“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林渊没空鸟他，他果断退出D站，打开了微信，点开李思雨的头像，问：“你是思雨哥哥？” 一分钟后，对面的人回复道：“你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发了一张大笑的表情包，之后又说：“怎么样，激不激动，帮一个百万粉丝的网红拍了两天的写真，我们学校估计就只有你有这种经历了。” “我靠，你真是啊？” “这还能有假？”她拍了一张电脑的照片，电脑屏幕显示的是思雨哥哥的用户界面。“雪雪告诉你的吧？” “不是，”林渊决定直接进入正题，“我一个朋友和我说，你在买歌。他说你看中了一首曲子，但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填词。” “？？？” “你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啊。怎么？喜欢我，所以偷偷打听我的消息？” 要点脸，姐姐。 李思雨又说：“不过词现在已经有了。怎么啦？我们林大摄影师对我的歌感兴趣？” “不是……” 林渊刚发了“不是”两个字，李思雨接着就发：“哦对，我都快忘了你是读的。你想给我填词？” “是的。” “哈哈哈哈哈，林大摄影师业务拓展得挺宽啊，没想到你还会填词。”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为了三万块，我忍。 “多少会一点点。” “可是我已经找到帮我填词的人了欸。说实话，他已经填完了，而且填得挺好。” “我的词比他的更好。” “那么自信？”李思雨有点惊讶地看着手机，林渊之前在她的印象里不像是那么自信的人。他现在的自信看起来更像是自负。她说：“可是我找的那个人，拿过诗歌奖，以前也帮人写过歌，写的歌的质量都还不错。” “我知道，可是我的词比他的好。” “他这次的发挥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往还要好一些，你懂我的意思吧？” “可是我的词比他的好。” “他是《爱轮》的作词者。” “可是我的词比他的好。” 你是复读机吗？！李思雨捂脸。 “算了！那好吧，我给雪雪一个面子，你把你填的词发过来，我看看。我现在钱还没有给，如果你的词真的更好，那我就用你的咯。”李思雨投降了。 她这样说也只是给林渊一个面子，她根本不相信林渊填的词能好到哪里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系学生，摄影技术那么厉害已经很不错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花时间去练摄影，肯定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练习写歌、填词。 而且，如果他填词的水平真那么高，她会没听说过吗？ 退一万步说，他填词真的很有水平，而且他低调，所以她没有听说过他。但是她的粉丝团团长找的人可是《爱轮》的作词者，《爱轮》这首歌去年的播放量能排进情歌榜前十。 诚然，播放量不能直接说明作词者的水平，但是词写得差的歌，怎么可能进得了播放前十？ 它的演唱者又不是什么小鲜肉。 所以也不是李思雨看不起林渊，而是林渊的对手实在太强了。 李思雨发出信息后的二十秒，林渊就已经把歌词复制粘贴过来了。 “虽然这首词不可能胜过我现在手头上的《梦的山海》，但是既然是他辛苦写的，我还是看看吧。”李思雨想着，看了一下这首词的名字。 “《青花瓷》？”李思雨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如《梦的山海》吸引人，从名字开始，林渊就已经输了。 真的，输了吗？ 李思雨接着看下去。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李思雨手一抖。 这真是他写的词？ 似乎，还有点意思？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地一笑如含苞待放……”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天呐！ 李思雨越看越激动，越看越惊讶。这种水平的词，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学生之手？ 它的遣词、造句等等几乎无可挑剔，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那种深情更是令人动容。 甚至还没有套伴奏跟着哼一遍，李思雨就知道，这首歌，必火！ 她有预感，这首歌会成为她爆红之路的起点。 李思雨擦了擦眼角的泪，看向手机的眼神变得炙热了起来。 这首词，我要定了！ 林渊在手机对面等了她五分钟，心里丝毫不慌。他不相信这个时空有人能拿出比《青花瓷》更好的词，就算有，那个人也不可能是李思雨能请来的。 果然，过了没多久，李思雨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你开个价吧，这个词我要了！” （PS：有读者可能会问，前文说李思雨不接广告，只靠视频流量分成赚钱，那她为什么会放商业合作的联系方式，这是不是bug？放心，这不是bug，我在比较后面的章节里会给解释。） 第37章 签合同 看着对面发过来的信息，林渊早有预感。他说：“你能给多少？” “要不我们面谈吧？我现在去你们宿舍楼下。” 那么心急？ 林渊赶紧发道：“不用，不用，在网上谈就好了。谈好了你拟个合同，我们下午或者晚上签就好。” “行吧。” 李思雨犹豫了一会，在聊天窗口上敲出了两个字：五万。而后她又把这两个字删掉，一咬牙，打出了八万。 开出这个价来，她自己也很惊讶。 这是她能接受的最高价了，价格再高她就买不起了。 “八万？？” 林渊傻了。 他知道这个时空重视文娱，可是八万买一首词也太夸张了吧。 “我只有那么多钱了，这首词我真的很想要，而且你特意来找我，也是很想卖的吧？就八万块钱卖给我吧，求你了渊渊哥哥。” 最后一句话李思雨是发语音说的。 她以为林渊是嫌她给的钱少了。 李思雨的一声“哥哥”叫得林渊腿软，八万块也比他想象中的多很多。他本来以为这一趟撑死了赚个三万块呢。 “行吧行吧，八万块钱卖你。合同什么时候签？” “嘻嘻，谢谢渊渊哥哥。”这句话也是用语音发的。发完语音，她又打字说：“我有专门的人帮我弄合同的，我现在让他弄，我们下午签吧？” “没问题。” 看到林渊发来的三个字，李思雨长舒一口气。既然他答应了，那这个歌词应该就不会跑了吧？ 青花瓷，嘿嘿。我的爆红就拜托你啦！ 她一扭头，才发现躺在她对面的徐文雪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一撩头发：“干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虽然我最近感情不顺，但是取向还是没变的。”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徐文雪说。 李思雨这才反应过来，她说：“我……” “是林渊吗？你叫他渊渊哥哥？” “我不是……”李思雨的脑子有点宕机，完了，她要误会我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李思雨。我问的是，他是不是林渊？”徐文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李思雨听得出来她的感情。 “对，他是林渊。但是，我们在谈生意，绝对和感情无关！” “你和他？谈生意？还叫他渊渊哥哥？” 你们谈的是什么生意？！ 徐文雪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思雨，她没想到李思雨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看着徐文雪的眼神，李思雨知道她想歪了。说：“呸呸呸，你想什么呢？我最近不是百万粉丝了嘛，我想买一首歌，看中了一首曲子……” “曲子是他写的？” “不是，你听我说完。我看中了一首曲子，把它买下来了，然后到处找人填词，一直都不满意。后来有人帮我找了个很厉害的人……” 李思雨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徐文雪。 “你的意思是，他写的词很好？” “不是很好，是非常好，超级无敌好，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的歌词你知道吗！”李思雨激动道：“第一次看完歌词的时候，我都快哭出来了。这一首歌一发出来，我肯定火，爆火！” “你现在就很火了呀。” “现在还不够。”李思雨摇了摇头，她的目标可是一千万粉丝，现在才达到十分之一呢。 徐文雪没有注意看她的表情。她把弄着自己的头发，在心里暗想，原来他还会填词呀…… 会作曲、会摄影、会拍电影还会填词，这个人…… 真的很厉害。 李思雨则是急急忙忙请人拟了一份合同，合同一拟好，她直接套上衣服，连妆都不画，冲到大学生服务中心去打印。打印完，她便急忙联系林渊，邀他出来签字。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就算火灾地震来了，她这种爱美的人也不可能不化妆就出门，可是今天，她破例了。 这份歌词对她太重要了。 林渊为了卖歌词特地来找她，而且答应了要把歌词卖给她，这都不能让李思雨放心。毕竟只有签了合同，那份歌词才真真正正地属于她。 不过，林渊和她一样的心急。他也想早一些签合同。他知道她现在正处于激动期，万一她的激动期过了，她回过神来，冷静思考，觉得八万块钱买一份歌词有点亏，后悔了怎么办？ 所以，在收到李思雨的邀请的时候，林渊立刻就答应了。 李思雨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等待你”奶茶店，但是林渊提议换个地方。毕竟那里算是他的伤心地，他害怕触景伤情。 对，是因为害怕触景伤情，绝对不是因为那里的东西贵。 无奈，李思雨只好把地点换到了纽巴克咖啡厅。 虽然纽巴克的东西也很贵，但是和“等待你”相比，属实便宜多了。林渊一想，这好歹也是个八万块的合同，总不能约人家在路边奶茶店签字吧？ 所以他答应了。 由于两个人都很急，想要早一些签完合同，所以在约定好地点的下一刻，他们就出发了。 林渊到纽巴克的时候，里面人还不多，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短发的女生，长得有点像李思雨，但是林渊又觉得她不是，便朝别的方向望去。 李思雨看着林渊从自己身边走过，还和自己对视了一眼，但是他却没有坐下。 什么意思？ 没认出我？ 哇，这个男的，那么过分的吗！ 她果断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林渊几乎立刻就接了：“喂，我到了，你在哪？” “你说呢？” “啊？这里人挺少的，我刚刚看到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还以为是你，但是我仔细一看，她看起来比你老……额……比你憔悴，肤色也没你好，穿搭也不像你，头也油油的……嗯，我转了一圈了，没看到你啊，你还没到？” 还没有听完后面的话，李思雨直接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林渊面前，吓了林渊一跳。 “啊，这位同……我靠，还真是你啊。”林渊一脸惊讶，“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发型和你有点像的女生。” “你说我长得老？” “不是，我是说……” “你说我肤色差？” “其实还好……” “你说我穿得土？” “没有，就是很日常……” “你说我头发油？” “这是实话……” 林渊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算了，”李思雨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她说：“先把合同签了吧。” 签字之前，先给你点面子。 第38章 假扮男友 林渊和李思雨跟着一个看得出来正在憋笑的服务员来到一张空桌，随便点了两杯咖啡。李思雨从小包里拿出了刚打印出来的那份合同，递了过去。 “你看看。” 林渊接过合同，他没有什么法律知识，但是还是仔细看了看。 他将合同粗略看了一遍，里面并没有什么陷阱——至少以他的法律素养，没有发现合同里有什么陷阱。他把服务员刚端来的咖啡放到一边，将合同摆在桌上。 “看完了？”李思雨问。 “嗯，”林渊点点头，说：“签吧。” “等等，还有一个事。” “？”林渊的眼神有些疑惑。 “我这里有份保证书，”李思雨咬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 林渊接过了保证书，粗略看了一下，讲的大概是他要保证这份歌词确实是他写的，而且所有的版权都在他自己的手上。如果在版权方面发生争议，一切后果都要由他承担。 这些内容其实合同里也有，并不需要额外签一份保证书。 而且，这种保证书真的有法律效力吗？林渊不知道。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理解，毕竟八万块也不是什么小数目，我签就是了。” “不好意思。” 李思雨说不好意思的时候真的有不好意思的表情，林渊本来想打趣一下，说“你也会不好意思啊”，但是觉得现在的气氛说这句话很不友好，他便没有说。 人家让他签那么多东西也是求个心安，既然这个时空没有周董没有方老师，那《青花瓷》的版权肯定肯定不会出现问题，他签这份保证书也没什么关系。 签好合同和保证书，双方都留了一份备份，李思雨伸出右手，甜甜一笑：“合作愉快。” 林渊也伸出右手，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可他总觉得这个笑容里藏着些许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当他的手刚碰到李思雨的手的时候，李思雨迅速把手缩了回去，故意用桌上的纸巾擦一下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既然合作谈完了，那我们谈谈别的吧。” “你想和我谈什么？” 谈情说爱？ “谈谈你刚刚说我老、丑、土的事。” 李思雨微微一笑，杀气暗藏。 “咳咳，我那是乱说的，开玩笑。” “你的口气可认真了。” “我说你肤色不好，面容憔悴是和你平时对比而言的，因为你平时都很精致……” “所以我一不化妆就不精致，就变土了？”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呢？” “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咯？” 林渊举手投降：“我输了我输了，我真是怕了你了。” 李思雨刚想说什么，眼睛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她偷偷瞄了一眼，面色一变。 林渊看出了她的异样，问：“怎么了？” “嘘。”她把手指放在唇上，“碰到一个熟人，不要出声，不要让他注意到我。” 要是被这渣男看到我现在面容憔悴，他说不定还以为我离不开他，分手之后悲痛欲绝呢。 林渊朝她的看的地方看去，瞳孔一缩，这个人不是…… “不要看！”李思雨低声道，“会被发现的。” 可是她说晚了，就在林渊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也正好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林渊无奈一笑。 李思雨一低头，然后眼睛发光的抬头看着林渊，说：“你装作是我男朋友。” “啊？我……” “来不及解释了，照做！” 在她低声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那个人牵着一个女孩走近了。林渊这才确信自己刚刚没有认错人，他就是张肖剧组的导演，名字……他还不知道。 他听说张肖剧组的导演是D站的一个网红，而且是靠着他女朋友才火起来的。他女朋友的粉丝比他多不少。 而李思雨也是D站网红，粉丝刚破百万…… 难不成，他们两个是情侣？ 那李思雨干嘛让我假扮她男朋友？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分手了？ 来不及多想，那个人开口了：“思雨……” “别这样叫我，”李思雨脸色一阴，“我觉得恶心。” 那人尴尬笑笑，眼睛看向林渊。林渊察觉到，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妒意。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不和我介绍一下，你对面的这位同学是谁吗？”那人装出了一副绅士的模样。 “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邓北浩。”李思雨厌恶道：“你自己什么样的你自己清楚。” 被称为邓北浩的白净男生脸色一窘，他感觉热血上涌，想要发作，但是这里是公共场合，况且她还在身边……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孩，她今天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化了非常精致的妆，看起来非常清纯可人。再看看李思雨，头发油油的，也没有化妆，脸色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对李思雨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这是小三郑荣荣，”李思雨翻了个白眼，“还需要你介绍？” 郑荣荣听到这话刚想开骂，但是想到自己身边还站着男朋友，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她干嘛这样说我？” 林渊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他心中冷笑：看来这还是个绿茶。 邓北浩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女朋友还被人家骂了，他本就不是大度之人，此时哪还能忍？他说：“李思雨，你说话放尊重点。” “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你让她摸着良心说，她是不是小三？哦对不起，我都忘了这女的没有良心。” “北浩。”郑荣荣求助地看了邓北浩一眼，眼中有泪光闪烁。 邓北浩怒气冲冲地向前走了两步，林渊果断站了起来，挡在李思雨前面。 “你想干嘛？” “有你特么什么事，你谁啊你，滚开。” “他是我男朋友。”李思雨冷声道。 邓北浩愣了一下，冷笑道：“你不用骗我，以你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上这种人。” “我当初连你都能看上，我还有谁是看不上的？” 姐姐，你这是在骂我啊。林渊不动声色地想。 “不过，”李思雨接着说，“他比你强了一万倍。” “你没必要为了气我委屈自己，没必要让他这种人占你便宜。”邓北浩说，“我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是什么人？ 林渊还没说话，李思雨就开口了：“你不信？那好，我来证明给你看。” 说罢，她站起来，一把抱住林渊，嘴唇对着嘴唇一口亲了下去。 第39章 交锋 李思雨这一吻把林渊整懵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就贴在了他的唇上。李思雨的手把他抱得越来越紧，她侧着头亲，甚至还伸出了舌头。 行了，姐姐，不要再继续了，你要再继续就要被河蟹了。 林渊的脸开始发烫，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喘不过气来的李思雨终于把不知所措的林渊放开了。她又亲了林渊脸颊一口，抱着林渊的手臂，冷笑着对邓北浩说：“现在你信了吗？” 邓北浩不知道自己信了没有，他只知道自己的肺就快给气炸了。 分手是李思雨提出来的，他不想分，但是李思雨太坚持，他便答应了。他觉得李思雨不是真的要分手，他知道李思雨对他的感情很深，离不开他，便想着先分手，和郑荣荣玩一玩，等玩腻了再和李思雨复合。 无论是为情为利，他最终都是要和李思雨复合的。 说为情，是因为他心里对李思雨还是有一定感情的，那种感情类似于占有欲，他认为李思雨就是自己的东西，除了他谁都不能拥有。 说为利，李思雨现在百万粉丝了，她最近在策划一些粉丝福利，到时候肯定又会涨一波粉，趁着这个热度一把冲到一百二十万粉丝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以后还要请李思雨和他一起演戏呢，他还要蹭李思雨的热度呢。 既然邓北浩决定了过段时间一定会和李思雨复合，那他肯定认为李思雨还是自己的。现在，他看到李思雨抱着一个无论从颜值、气质还是家庭（这点从林渊的穿着可以看出）来看都不如自己的人，和他热吻了那么久，他怎么能不气？ 他瞪着眼睛，指着林渊，强忍着怒气说道：“他究竟哪里好？你一和我分手，就和他在一起？” “就许你分手之后谈恋爱，不许我分手谈恋爱？”李思雨冷笑道：“你问我他哪里好？我实话告诉你，他哪哪都比你好。” “哪哪都比我好？你看他身上穿的是什么垃圾，再说一遍他哪都比我好？” “你还是那么肤浅。”李思雨又抛出一个白眼，“他比你有才华，有气质，还比你持久，你满意了吗？” “你和他……” “对，”李思雨说，“我对他很满意，和跟你的感觉完全不同。” 打住，快打住！你再说下去我感觉他要找人办我了。林渊眼角有点抽搐。 “草！” 邓北浩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吓得郑荣荣“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服务员想上前劝阻，但是又不敢，怕他们突然动手伤到自己。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再骂一声试试。”林渊眼神一寒，看着邓北浩，撸起了袖子。 他做了很多体力的兼职，虽然没有人鱼线和八块腹肌，但手臂看上去还是非常粗壮有力的。 邓北浩看了一眼林渊露出袖子的胳膊，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人一拳下来，我有可能会死…… 他的气势完全弱了下去。一旁的郑荣荣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邓北浩深吸一口气，他提醒自己，在李思雨和郑荣荣的面前不能认输，不能低头。 他强迫自己看了一眼明明比自己矮了两厘米，气场上却稳压他的林渊，然后又看向抱住林渊胳膊的李思雨，说：“你说他比我有才华？” “他的才华比你多一万倍，不，你的那点少到可怜的才华甚至都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林渊听着，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好，很好。”邓北浩怒极反笑，他看了一眼林渊，说：“我记得你，我们剧组的张肖和你应该是舍友吧？” “勉强算是。” 毕竟只是住在一间宿舍的人，不能说是舍友。 “你也拍了微电影，也参加了那个微电影比赛。比赛明天就要进入大众评审环节了，我希望你真的有那么才华横溢，不要在大众评审环节就挂掉。” 林渊知道，本届比赛为了加快评选速度，比赛的委员会专门制定了一条规则，所有在校赛的大众评审环节拿到“多半差评”这一等级的电影，不会发到评委的手上。 “多半差评”指的是有一半以上观看的人都给电影点了差评。校赛的垃圾电影非常多，制定这条规则至少能帮评委省下一半的工作量。 林渊还了解到，与这一制度同时推出的，还有另外一项制度，就是保送制度。不同的学校有不同数量的保送名额，可以直接将某些电影提前保送至省赛。保送的对象由评委的评分和大众评审的结果综合决定。 林渊笑了笑，说：“也希望您的丧尸片能少拿两个差评。” 邓北浩面色难看，说：“走着瞧吧。”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说：“荣荣，我们走。” 他牵着女孩的手，走了两步，又冷笑着回头，冲林渊说：“我本来还以为你和你们剧组那女孩是一对，没想到……” 说完，他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思雨。 李思雨对他视而不见。 邓北浩也没再自讨没趣，带着女朋友灰溜溜地走了。 李思雨叹了一口气。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还抱着林渊的手臂。李思雨红着脸松开了手，林渊手臂上的柔软触感瞬间消失了。 李思雨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林渊笑道。 “刚才那一下……”李思雨本来想说“亲你那下不要介意”，但是看到他略有些得意的表情，她便改口道：“刚才亲你那下，就算便宜你了。” “？？？”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对了，我刚刚听他说，你还拍了微电影？” “对。”林渊摸了摸头，“拍来玩玩。” “你还会拍电影？！”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拍来玩玩。”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摄影，会填词，还会拍电影？” 事实上，我还“写”过一首曲子。 不过林渊没有那么臭屁，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还好吧。” “你脑子是怎么长得啊！”李思雨惊叹道。不过很快她便忧心地说：“你听到他走之前的那句威胁了吗，我总觉得他会买水军来给你的电影刷评价。” “这种比赛的管控应该很严吧？他给我刷差评，如果被查出来，差评应该都会被取消的。”林渊知道这个时空很重视文娱，所以这种比赛对水军的打击力度肯定很大。 “如果他刷的是好评呢？” 林渊一愣。如果他刷的是好评…… 那就是我那部电影应得的啊！ 它就应该好评如潮，就应该拿八百万个满分好吗！ “没事，我心中有数，问题不大。” 看着林渊轻松的表情，李思雨也松了口气。不过她又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这都是他人的私事，林渊自然不会过问太多。他摇了摇头。 李思雨说：“我还有问题。” “？” “他刚刚说的那个女孩是谁，你和她什么关系？还有……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雪雪？” “？？？” 第40章 趁人之危 “咳咳，那个就是一个同学。还有，我和徐文雪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林渊刚说完，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种故意向她解释的意思，于是赶紧加了一句：“和你的关系是一样的。” 李思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误会你的。” 真希望如此。 林渊苦笑了一下，你误会得还少吗？ “我看你这表情好像不大相信啊？” “我太相信你了。” “你这个人怎么阴阳怪气的。”李思雨故意一嘟嘴，说道。 还好，这个人今天没化妆，这一嘟嘴的威力并不强大。 “说回正题，”李思雨喝了一口咖啡，这咖啡放在旁边许久，已经有些凉了。她说：“我等一下回去就把钱转给你。” “没事，不着急。” “反正早晚都得给。”李思雨笑了笑，又喝了两口咖啡，觉得凉了之后味道不行，便不再喝了。她说：“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练歌，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青花瓷》拍出来。” “对了，”她接着说，“要不你来帮我拍MV？” 林渊赶紧摆头：“不行，我拍不了。” 毕竟摄影体验卡过期了。 “你怎么又谦虚起来了？”李思雨一皱眉，说：“我发现你的心思就和小姑娘一样，难猜。” 你自己就是小姑娘吧？林渊无奈。 而且，也不是他谦虚，虽然在体验卡结束之后，他自身的摄影能力也提升了不少，但是和体验卡期间的能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差不多是大学生退化到了初中生吧，最多高中。 反正差距挺大的。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好请我的御用摄影师雪雪啦。我先走了，账我来付。” 林渊刚想拒绝，李思雨竖起食指，堵住了林渊的嘴。她说：“你今天帮了我两个大忙，请你喝咖啡算什么。等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放心，我会带上雪雪的。” 说罢，她用一脸“我懂得”的表情看着林渊。 林渊两手一摊，表示无话可说。 他看着远去的李思雨，喝了一口咖啡。 草，怎么那么苦？ 为了不浪费，他还是硬着头皮喝了半杯。 为了不当场吐出来，他也只喝了半杯。 喝完咖啡，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四点钟，时间还早，他也没有事情做。 干脆回一趟家吧？ 明天微电影比赛正式开始大众评审环节，你让他今晚上在宿舍玩，他肯定是玩不下去的。还不如把时间拿来陪陪父母。 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日期，发觉这日期似乎有点眼熟，随后一愣。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在前世，今天他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脸色一凝。 看来这趟家，他是一定要回了。 希望李思雨的钱打得及时吧。 ………… 王保家是一家上市文娱公司的老板，也是林强曾经的好友。今天，他来到林强的家里，不为别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过来“帮扶一下老朋友”。 “帮扶一下老朋友？”林强冷笑了一下，“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今天倒想起我来了。” “欸，老林，话不能这么讲。”王保家笑呵呵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哟，这茶味道不错，没想到你们现在日子过得还可以啊，能喝得上这种茶。” 林强的妻子赶紧说：“这是单位送的茶，不是我们自己买的。我们自己哪里买得起这种茶啊。” “如果是我，在你们这种情况下，收到这种茶，不是拿来喝，而是拿去卖掉，换点钱，来还欠的债。你说是不是？” 林强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当然了，老林，我们毕竟朋友一场，我今天来也不是催债的，”王保家呵呵一笑，说道：“我今天是来和你们谈生意的。怎么样，老林，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时隔多年还能和王总坐在一起谈生意，我真是太荣幸了。”林强讽刺道，“可是王总提出的生意，似乎不能算生意吧。” “哦？不能算生意，那算什么？” “算……嗯……我想个词……算计，我和你一样没读过什么书，”林强冷笑了一下，“就先用着这个词吧。这算是算计，这是趁人之危。” 王保家面色阴沉：“此话怎讲？” “王总趁我们家现在缺钱，提出用十万块钱买我家的乡下房子，拆我家祖坟建自家的屋子，这种怎么看都是我们亏的事情，能算是生意？” “话不是这么说的。”王保家笑了笑，“祖坟我会给你们留着的，毕竟我们两家以前住得也近，两家的老祖宗都是朋友，要是把你们的祖坟拆了，我们家老祖宗也不会高兴。” 林强不说话了。 王保家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看，你们家现在讨债的人那么多，现在生活和赚钱都已经受到影响了吧？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会对你们的人身造成伤害，可是……” 他呵呵一笑：“你妻子开的网店现在全是差评吧？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卖出去货了？” 林强面如冰霜。 “他们是不是还说，如果再不还钱，就去你们工作的地方闹，让你们丢饭碗？你的工作还好，可是你妻子是公w员，要是她的工作丢了，那可就太可惜了。我是听说了你们家的困境，才想着要来帮你们的。这样吧，你把老家的房子卖给我，我出十万，而且你欠我的钱我也不追着你要，等你有钱了再还，怎么样？” “这是你和他们串通好的？”林强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要扩大你们老家的房子了。” “什么叫串通好的，我都说了，我这是来帮助老朋友，不要老是拿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嘛。”王保家笑呵呵地拿起杯子，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来，再给我倒点。”他像招呼佣人一样招呼林强的妻子道，“你们家这茶不错，等我走的时候给我拿半包。” 林强刚想发飙，但是妻子一把按住他，摇了摇头。 今天王保家能出现在他们家里，也是经过了他们的允许的。 他们现在真的很缺这十万块钱。 有了这十万块，就能暂时先安稳好那些民间债主。不然任由他们这样闹下去，他们家的钱只出不进，日子更加难过。 “怎么样，我的老朋友，”王保家看着帮他倒茶的朋友妻，舔了舔嘴唇，说：“这房子，你究竟卖是不卖？” 第41章 这钱我有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听得到王保家喝茶后的“啧啧”咂嘴声。 “说实话，你们老家的房子真要卖，卖给别人，肯定拿不到十万块这个价。我是好心，才出那么高的价的。” 林强沉默了。他想了想下个月要还的贷款，还有那些找他还债的债主，以及妻子网店里无数的恶意差评。这十万块对于他的欠款来说杯水车薪，但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现在的压力。 至少，能让他们的日子先过下去。 “那……” 正当林强松口，准备加点价把房子卖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了。 “哦？债主找上门来了？”王保家翘起二郎腿，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没事，如果他让你还钱，你就告诉他你现在有十万块，随时可以还。” 话刚说完，林渊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爸妈，是我，开门。” 妻子脸色变了变：“小渊怎么现在回来了？” 王保家愣了一下，笑道：“看来是另一种债主啊。怎么，老朋友不开门让儿子进来坐坐？” 林强站起来，给林渊开了门。 “爸。”林渊探了个头进来，看见了王保家，脸色一变，心想即使换了一个时空，这个人终归还是来了。 林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小渊，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事做，回来看看你们。” 没事做？ 王保家冷笑了一下，说：“没事做为什么不去做兼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况，整天游手好闲怎么还你们家的债？” “闭嘴。”林强忍不住了，怒道，“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多嘴。” “你是来干嘛的？”林渊面色不善道。 “我是来干嘛的？”王保家重复了一遍，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说：“我是来救我的老朋友于水火之中的。” “老朋友？你早干嘛去了？”林渊冷笑了一下，说：“我爸被人欺骗，生意失败的时候你去哪了？你去耍手段把我爸剩下的产业低价收购了，我没说错吧？你现在说你来救老朋友于水火之中？” “哼，你懂个屁，我那是在帮你爸补救资金链。” “用低于市值百分之五十的钱来收购我爸剩下的产业，你这叫补救资金链？”林渊冷笑道：“你这是趁人之危，发你朋友的危难财。” 他说：“如果没有我爸以前的帮助，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你还记不记得你开公司的钱是谁借给你的？当时你还钱的时候，我爸看在你生意刚做起来，还没有收你利息。而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爸的？我爸在最危难的时候找你借钱，你推三推四才肯借出一点点小钱，那点小钱算起来还不够你欠我爸的利息。” 林渊换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你拿着我爸给你的钱，做生意做成功了，就来你以前的恩人面前耀武扬威？还想要花低价把你恩人的祖宅给买下来，推平，盖自己的房子？” 王保家面色阴沉，他看了一眼林强，装作没听见其他的话，刻意抓住林渊的最后一句话，问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嘛的？” 林渊暗道不妙，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全吐出来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现在的他并不知道王保家是来买他们老家的房子的。 “你们把我要来买房子的事情告诉儿子，让他从学校赶回来给你们镇场子？”王保家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谈生意的心不诚啊。” 林渊的母亲赶紧扯了一下儿子的衣服，让他少说两句。她说：“不好意思，小孩子脾气比较燥……” “你不用给他道歉，他不配。”林渊看着母亲说道，而后又看向王保家，说：“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今天来干嘛的，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呢？猜到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来我们家做什么很难吗？” “够了，小渊，你也少说两句。”林强说。 母亲也赶紧跑到王保家身边：“你不要见怪，小渊这孩子平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我看他是得了狂犬病，现在在这里乱jb咬人。”王保家怒道，“如果你们不想卖房子，那我走就好了。我想要扩大祖宅，大可买其他人的地，别以为我只有你们这一个选择。” “我知道，我知道。”他手上的这十万块钱特别重要，林渊的母亲不敢惹怒他。万一他一生气，不买了，没了这十万块，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她说：“王总，你消消气，我再帮你倒一杯茶。” 王保家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林渊的母亲，可是她最终选择了林强。王保家看着这个女人如今小心翼翼和他说话，还在一旁帮他端茶倒水，心中有些暗爽，气也消了一半。心说，让你以前不和我在一起，选错了人，你吃苦也是活该。 他笑眯眯地把杯子递给她，拍了拍她的手，说：“去吧。” 林强刚想发作，被妻子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忍吧，手头没钱，又是求人的时候，那就忍吧。 林渊走过来，从母亲手中拿过杯子，说：“我帮王总倒吧。” 母亲愣了愣，说：“好。” 接着她又低头看向王保家，说：“你看，孩子现在也知道错了，要帮你倒茶认错，你就大人大量，别计较他刚刚说的话了。” 王保家点点头，说：“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如果孩子肯低头认错，那我就原谅他。” 母亲转头看向刚倒完茶水回来的林渊，刚想让他给王保家道个歉，却看见林渊拿着水杯来到王保家身边，手腕一扭，水杯朝下，黄绿色的茶水尽数倒在了王保家的身上。 “草！你特么有毛病啊？！”王保家被烫得蹦了起来，指着林渊骂道。 林渊撸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的手臂，随手抄起一个水瓶，指着王保家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妈帮你倒茶？滚！给老子滚出去！” “小渊，别这样！”母亲说。 王保家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林强并没有要阻止儿子的意思，便冷笑着说道：“好啊，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根本没有要卖房子的心思。既然这样，我王某人不伺候了，告辞！” 说罢，王保家摔门而出。 林渊的母亲看着大门，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完了，这下全完了。没有那十万块钱，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林渊的母亲埋怨地看了一眼丈夫，似乎在说“看你不拦着点儿子，这下好了”。 林渊看出了母亲的想法，说：“妈，没事，这钱……” 我有。 第42章 我儿子出息了 这钱你有？什么意思？母亲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渊。 林渊摸了摸头，说：“我这里有点钱，虽然不到十万，七万块钱的样子，但是也可以顶一阵子了。” 之所以没说八万，是因为还要交税。他不知道这个时空的税率是什么样的。 母亲愣了愣。 七万块？ “你从哪弄来那么多钱？你没骗我吧？” “没骗你，钱应该快到我账户上了。” “你可不要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家虽然欠了不少钱，可是……” “哎呀，放心吧，妈，这钱是我从正规途径赚的。” “什么正规途径能让你一下赚到七万块？” “就是……嗯，我给一个网红填了首歌的词，按合同她会给我八万块钱，就是不知道扣完税之后还剩下多少。我猜七万块还是有的。” “你还会填词？”母亲狐疑地看着他，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填词？而且一个普通学生填的词卖八万块钱……你可别给人骗了。” “放心吧，妈，那个人我还挺熟的，不会骗我的。” “那可说不好。”母亲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一眼刚送走王保家的大门，叹了口气。 淋雨按看着母亲的表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想做些什么来挽救这尴尬的气氛。 他拿起手机，心里期望着李思雨已经把钱打到他账户上了。 ………… 签完合同的李思雨飞奔回到宿舍，将合同的备份放好，拿上下载了伴奏的U盘以及打印好的歌词，急急忙忙地朝着文艺楼的练歌室赶。 不是怕练歌室被人占了——G大的练歌室有好几间，一般情况下，周末都会有两三间是空的——而是她想早点练好这首《青花瓷》。 早点练完早点录歌，早点录完早点发。 发得越早，D站给她的限时推广就能帮她获得更多的关注。 她来到练歌室，不知为何，这周的人比以往都要多些，但还是有一间练歌室空着。她想都不想，直接钻了进去，锁上门，在电脑上插好U盘，打开了伴奏。 这练歌室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她在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别的练歌室的歌声或者伴奏声，一走进练歌室，这些声音全都消失了。 她有些后悔没有化妆。她应该在练习这首注定能让她收粉无数的歌的时候，拍一下视频的。把练歌的过程拍下来，到时候后期一剪，加头加尾，又能水出一期视频。 如果《青花瓷》播出之后的反响真的不错，那她那期水出来的视频也会获得不少的点击量。 点击量和关注度四舍五入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亏了。 但是她也不好回宿舍化妆了，毕竟现在只剩下一间练歌室，万一她一走，又来人了，她上哪再找那么好的练歌场所？ 其实就算没化妆，问题也不大，毕竟现在手机的美颜功能还是很先进的。主要是，她没洗头……就算开了美颜，头油还是能看出来的。 昨天就不该懒。 她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后开了开嗓，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开始练歌。 这一练就是一个小时。 一小时过后，她的口实在干得不行，只好停了下来。她赶着来练歌，一时疏忽，没有带水。害怕练歌室被人抢了，便打算找徐文雪帮忙带，结果徐文雪在外面逛街，没办法解救她。然后她的目光来到了林渊的头像上。 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是不是还没给他打钱？ 李思雨愣了愣，突然就不好意思让他帮忙带水了。 她把头探出练歌室，发现有两间练歌室已经空了。她长吁一口气，带上U盘和歌词，离开了练歌室。 买了瓶水，她朝银行走去。她现在的冲动已经消失了，突然觉得八万块钱买一个普通学生写的歌词有点亏。 而且她这种非常罕见的不接广告又不开网店的网红根本赚不来太多的钱，八万块基本上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压一下价？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自己以后还是要出单曲的，和一个厉害的填词人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现在给他八万块，也算是花钱买关系。 这八万块花了，以后她出歌的时候，再找他填词，他也不好拒绝。 就算那时他出名了，应该也会看在未成名时收获的八万块的面子上，答应帮她填词的吧？ ………… 林渊拿起手机的那一瞬间，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钱进账的通知。 八万块钱。 整整八万，一分不少。 只不过到时候交个税，不知道会少多少钱。 正当林渊兴奋得打算将这条短信给母亲看时，李思雨的微信也发了过来：“你知道怎么交税吗？” 林渊摸了摸头，他哪懂这些。便说：“不知道。” 这也是让他头疼的事。 偷税漏税可要不得。 “要不我有时间帮你弄弄？”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到时候我也要交。嗯，那我大概给你说说你要交多少税？” “好的。” 李思雨去网上一搜，将答案复制给了林渊：“一万六。” “？？？” 看到林渊的反应，李思雨心中暗笑。想当初她收到D站的钱，第一次去交税的时候，也是那么懵逼。 本来钱看着还挺多的，税一交完…… “哈哈，没事。”李思雨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交多几次就习惯了。” 林渊苦笑：“但愿能有交多几次的机会吧。” “机会很快就来了。”李思雨说，“你不是参加了微电影比赛吗？明天就大众评审了，评审一个星期，不出意外的话，校奖的名单三个星期后就出了。最多一个月，你就能拿到奖金啦。”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不看得起你一点，你以后不帮我写歌了怎么办？这话李思雨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回完了李思雨的消息，林渊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网上银行，亮出了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加上上次收获的三千块，现在卡里已经有八万三了。 他将手机举在母亲面前，笑道：“妈，你看，我没骗你吧？” 母亲眯着眼，看了一下数字，心里一惊，赶紧接过手机，又仔细看了看。她甚至伸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数字，确实是五位数。 “真是八万块？！” “什么八万块？”刚去厕所冷静了一下的林强出来之后，看到妻子一脸激动地说着八万块，疑惑道。 “你看！”她把手机递给丈夫，说：“小渊给人填词，赚的八万块！” “真的假的？”林强也像妻子刚才那样，赶紧接过手机，仔细数着手机上的数字。 “如假包换。”林渊笑道，“签了正规合同的，放心吧爸。不过我还没有交税，交了税之后就没那么多了。” “税是要交的，税是要交的。”母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一会，她抹了抹眼睛，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就和做梦一样……我儿子出息了！” 第43章 大众评审开始！ 林渊这次回家本就是为了阻止父母卖掉老家的房子，因为在前世，一直到他穿越之前，他的父亲还在后悔自己卖房子的决定。 比相信自己那些所谓的“朋友”还要后悔。 既然穿越了，林渊就不能让这种后悔再次发生。更何况，这次他身上还有刚赚来的八万块钱呢。 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林渊帮母亲的网店提交了恶意差评的调查申请，如果调查通过，这些恶意的差评就会被消除。只不过，在调查通过之前，他们家的网店的销量一定会大受影响就对了。 母亲说：“本来用你拍的照片上了新之后，衣服卖得多了一点，他们这样一搞，销量又降下去了。” 林渊安慰了一会母亲，留在家吃了顿饭，被父亲拽着去楼下散了会儿步，爷俩聊了点日常的事情。聊着聊着，他也像妻子那样，感慨道：“儿子长大了。” 回家之后，林渊也没办法像在学校那样，玩手机玩到十一二点。时间刚过十点，母亲就来房间让他睡觉了。 他能怎么办？只能听话的接受了啊。 在家睡的觉，就是比在学校的香甜。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张肖吧。 第二天，林渊还是早早就起床了。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翻起身来，打开手机，登陆了学校的官网。 果然，在学校官网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条链接，一点进去，就是微电影比赛校赛G大分站的大众评委界面。 他用大拇指往下划了两下，在第一页的底部看到了他自己的电影。 他的电影的编号为05891。 他不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是全国提交了五位数的作品，他的作品在第五千八百多名？他不清楚。 但这不重要。 他点开了自己的电影，给电影贡献了一个五分。 咳咳，这个五分和这部电影是不是自己拍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主要是因为电影好。 主要是这电影拍的是真好。 这导演是真的牛B。 他喜滋滋地将电影的链接发给了所有和电影有关的人，例如周昊帆、陈子欣、徐文雪、工具人、舍友等等。他考虑了一下，给李思雨也发了一份。 希望……能有个好成绩吧。 ………… 这个大众评审的网站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 那个时候，周昊帆按惯例熬夜，熬到了十二点钟，想要看看网站出来了没有，没想到居然给他撞个正着。 他先是看完了自己被学校抓去拍的那部电影。说实话，如果没有看过林渊那部微电影的成片，他会觉得这部电影还行，至少拿个省一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 唉，就怕货比货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G大的官网，在微电影比赛校赛G大分站第一页的最下面找到了林渊的电影。 他很清楚这个比赛的规则，即使他是校外人员，仍然可以参与G大校赛的打分。 他用自己的学号登陆了比赛的官网。 这个比赛的打分系统说起来有些复杂，但实际上还是挺简单的。能参与电影打分的大众评委账号主要分为两种类型，第一种是学生，用自己的学号注册。第二种是社会人士，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 不知是为了防止刷分还是其他原因，这两种类型账号的打分的含金量是不一样的，学生号的含金量会比社会人士的高一些。简单来说就是学生号投的一个一分等于社会人士的三个一分，其他分数也是一样。 不过校赛和省赛、国赛不同，校赛的打分含金量分为三个档，最有含金量的是本校学生的打分，其次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含金量最低的仍然是校外人士。 周昊帆登陆了账号，再一次点进了林渊的电影。他想直接打个五分，因为他之前就看过成片，摸着良心说，打个五分并不过分。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并不能打分。 为什么？打分系统还没开启？ 他看了一眼提示，明白了。在打分之前，他必须完完全全地看完这部电影。 这也算是一种防作弊的手段？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作弊的成本。 反正这部微电影的质量也不差，多看一次也没什么。抱着这样的心态，周昊帆开始了他又一次的观看。 ………… 和周昊帆一样在十二点多的时候点开林渊的微电影的还有徐文雪和李思雨。 确切地说，是徐文雪点开了微电影后，把链接发给李思雨，逼着她一起看的。 “这里面的配乐是你姐妹弹的，你听听弹得咋样。” “还听配乐，”李思雨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说：“你就是想骗我给你渊渊哥哥打五分。” “什么叫骗你打五分，这部电影真的超级无敌好看，我第一次看的时候都哭瞎了。别说了，快去看，看就完事了。” “真拿你没办法。”即使徐文雪在黑灯瞎火的环境里看不清她的脸，李思雨还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道。 如果没有徐文雪，她其实也会去看，毕竟是她的填词人拍的电影，她总要去支持一下。 但是，如果这部电影的导演不是林渊，就算徐文雪说它很好看，她会去看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 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华国乃至整个世界都没能拍出来合格的爱情片。 那么多影视界的前辈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个普通学生能做到？ 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思雨对这部电影也没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林渊一个摄影技术高超，能写出《青花瓷》这种歌词的人，应该没太多时间放在练习拍电影上面。 只是……希望不要输给邓北浩的电影。 至少，别输得太惨。 但在第一个镜头出来的那一刻、在配乐响起来的那一刻、在周昊帆的特写出现的那一刻、在老乔扮演的父亲第一句话台词说出来的那一刻，李思雨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又小看林渊了。 欸，为什么说“又”？ 三分多钟过去之后，李思雨捂着脸哭了出来。她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让自己的哭声传进舍友的耳朵里。 曾经，她也以为邓北浩是这种用情至深的人，可是…… 她把眼泪擦净，抬起头，打开了D站，发了一条动态。 这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朋友，更重要的是，这种水平的爱情片应该让所有人看见。 第44章 大佬吴毅 小牛是华国电影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影视类的D站视频主，平时做的视频都是关于电影的讲解、推荐以及吐槽。他从高中开始做视频，凭借着自己对电影的高眼光，收获了三百万的粉丝量。这个粉丝量在D站不算特别多，但是足以让他把做视频当成吃饭的工作。 这天九点，小牛从梦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电影比赛的官网，看看自己认识的那些学生导演这次都拿出了怎样作品。 他选择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由本校大四学长吴毅拍摄的《尸心裂肺》。 吴毅在华国电影学院中十分有名。这所学校的编导专业是全国第一，而吴毅就是以艺考第一的身份考进来的。入学之后，他也没有辜负自己艺考第一的身份，拍摄了许多出名的短视频、微电影，这些视频和电影在网络上有着不俗的播放量。 也正是他拍摄的这些作品，让他进入了光电传媒的视野。 光电传媒在华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他们在吴毅大三的时候，给了吴毅一份A级合同，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成为光电传媒的签约导演。 要知道，光电传媒的A级合同，一般只会发给那些拍摄过不错的院线电影的导演。 一个只拍过短视频和微电影的导演，甚至是一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学生导演，能拿到光电传媒的A级合同，在吴毅出现之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更不可想象的是，吴毅居然拒绝了光电。 有人说，吴毅不想签约公司，想要自己单干，这样比较自由；也有人说，吴毅不签光电是因为他在等待启示传媒——国内最大的传媒公司——的合同。 但是，无论他拒绝光电的理由是什么，小牛都很佩服他。 这样的拒绝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做的。 至少，如果换做是他，他不会拒绝光电。 这是吴毅第一次参加微电影比赛，小牛表示非常期待。 据说，吴毅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已经在准备这部微电影了。这部半个小时的电影，他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拍摄出来，投进去的钱足有六位数之多。 如果他这部电影拿了冠军，说不定启示传媒真的会给他递出一份合同。 小牛知道，这段时间丧尸电影非常火爆，一定会有不少人选择拍摄丧尸题材的微电影。 但是那些人都不会拿到冠军。 谁叫他们运气不好，撞上了吴毅。 小牛为那些可怜的跟风者默哀了一把，然后专心致志地看起了电影。 吴毅的这部电影拍摄得不错，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演员的表演，几乎无可挑剔。电影的情节非常紧凑，如果再放缓一点会更好。不过如果节奏放缓，电影的时长估计会超出微电影的范畴。 更令小牛感到惊讶的是，吴毅在这部电影里，居然非常大胆的加入了相当多的感情戏——这是这些年来许多大导演都不敢做的事情。 因为拍不好。 吴毅也没把感情戏拍得太棒，但至少没让人感到尴尬。 冲着敢于挑战感情戏，小牛会为这部电影原地加一分。 可惜，电影的结尾收得不是特别好。五分满分的话，如果客观评价，小牛会给这部电影打上三点八分。加上对吴毅的感情分，小牛果断用自己的账号给吴毅的电影打上了五分。 在他打分之前，吴毅的电影已经收到了数千个五分了。 不愧是大佬，小牛感慨道。 关闭电影的时候，小牛突然想到，这部电影有这么多的感情戏，比赛组委会可能会给这部电影再加上一个爱情片的标签。看来那些刻意拍小众类型想要以此搏奖，结果选择了爱情片的人，也要倒霉了。 他是一个影视类的视频主，肯定不会错过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热度。在往年微电影比赛期间，他都会做几期关于参赛电影的推荐和吐槽视频。 一般来说，吐槽视频的播放量会更高一些，所以他的吐槽类视频会做得更多一些。 他将吴毅大佬电影的编号记下，又在电脑的文档上输入了一些文字，方便到时候视频的文案制作。而后他又看起了别的电影。 两个小时之后，时间来到中午，他的观影暂时告一段落。他去稍稍洗漱了一番，点了个外卖，打算放松一下。 他点进D站，刷了起来。 他在放松的时候，偶尔会看一下美女网红，看得开心了还会随手打赏几个虚拟货币——当然，用的是小号。 现在，他点进了自己刚关注的那个名叫思雨哥哥的网红的页面。 这个网红的粉丝量刚过百万，D站按照习俗给了她一个推广，他就是在看到推广之后才知道D站有这么个人的。 没办法，D站百万粉丝的网红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她一个刚过百万的人在里面并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不过，她虽然存在感不大，但是该大的地方还是大…… 他舔了舔嘴唇，点开了她的写真照。 这身材，这颜值，这表情…… 啊我死了！ 这个时候，一个舍友走过来，碰了一下他，说： “欸，你干嘛呢？” 小牛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使用键盘快捷按键关掉了网站。回头看到一脸坏笑的舍友，气得捶了他两拳。 “我靠，你干嘛，吓死我了。” 舍友坏笑道：“看黄图，被我当场逮到了吧。我靠，我刚才就该拿手机把你的犯罪现场拍下来，放到网上，必火。标题我都想好了，某著名D站网红在宿舍搞黄色被舍友发现，人设崩塌。” “滚。什么黄图，那是写真，是艺术，是不打码的，懂吗？” “不打码？求链接。” “滚滚滚，我工作呢。” “转行当鉴黄师了？” “滚啊！！” 好不容易赶走了舍友，小牛的外卖也到了。他把外卖拿回宿舍，再一次打开了思雨哥哥的动态，舔着嘴唇看了起来。 嗯，这个人还有别的百万粉丝福利，让我看看…… 写真vlog？ 嘶溜。 准备发中国风新歌？我看过她翻唱的视频，唱功不错，可以期待一下。 等等，这是什么？！ 小牛看到了一条思雨哥哥凌晨时发的动态：朋友拍的微电影，哭死我了，这辈子没看过那么感人的爱情片，都给我去看！去看！去看！都给我打满分！ 在动态的下方，附了电影的链接。 哭死你了？这辈子没看过那么感人的爱情片？ 真的假的？ 为了帮朋友找托，你也太拼了吧，万一电影质量不过关，你这反而是帮了倒忙啊。 小牛眉头一皱，想着反正现在吃饭，就算电影烂也不会浪费时间，不如点进去看看。 想着，他打开了那条链接。 第45章 《留下我》 林渊的这部电影，就叫《留下我》。 电影一开始，是一些照片的特写，下一个镜头，周昊帆饰演的主角宋杰收起照片，把它们都放进了纸箱。而后镜头一转，周昊帆坐了下来，手中抓着一台相机。 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手的主人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台相机？” “什么相机？” “阿杰，就是你手里拿着的这台。” “它在事故中损坏了。” “我以前经常和晓倩说，她应该以摄影为生。” “但她拍的只是树木、河流、日出而已。” 饰演父亲的老乔弄了弄相机，相机发出了开机的声音。 “这相机看起来还能用啊。来，看这里。” 他举起相机，对着周昊帆。 “爸爸，别……” “咔嚓”一声，快门按下。 周昊帆在房间消失了。 镜头切换到了一片小树林。周昊帆四周看去，满脸疑惑。 “……别这样。” 这是拍照前他还没说完的话。 又有“咔嚓”一声，场景换成了一棵大树，周昊帆站在树下，明明摸着后脑勺，却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老乔还在最初的房间。他抓着相机，震惊的看着里面的照片。 “阿杰……” 他换了一张照片，于此同时，周昊帆也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那是G大的音乐喷泉。 周昊帆被突然喷出的喷泉吓了一大跳。 镜头又回到老乔身上。他焦急地按着相机上的按键。 他又换了一张照片，周昊帆也随之来到了曾参加社团晚会的地方。 社团晚会上，社友们都玩得很开心。周昊帆还是那副困惑不解又焦躁的表情，他朝人群走去，一个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没有注意到他，径直走开了。 他一不小心撞到了工具人扮演的社友身上。工具人惊喜道：“宋杰！” “这是……两年前。” 工具人笑道：“你说什么？” 老乔又换了一张照片，周昊帆这次来到了湖岸。他向左一看，有两个男生抱在一起。他们正是他的好友。 他赶紧朝着那两个人跑去。 “伙计们！” “哦，老宋。” “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很疑惑地看了一眼周昊帆，说：“额……拍照啊，你妻子非要一直拍。” “什么？？哦草，我知道了。我在相机里。靠。” “什么？” “晓倩在……晓倩出现在……大桥！在大桥的那张照片里！” 他眼睛一亮，伸出左手（但是在镜头看来，他指着右边），指着旁边，大喊道：“爸，往右按，一直按到最后一张！晓倩在有大桥的那张照片里！” 镜头回到老乔身上。老乔手里的加棱相机显示电量不足，他说：“快没电了……” 他对着相机操作了一番。 “按下一张啊！按啊！”周昊帆还在喊叫，但是老乔并不能听见他的声音。 老乔抓着相机，用力按了按某个按键，屏幕终于恢复了正常。相机的照片上，周昊帆伸长手臂，指着右边。 老乔皱着眉头，按了一下右键，切换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中，周昊帆的手正处于抬起的状态。再换下一张，手臂已经差不多抬好，可以看出他正尽力摆着“向右”。 老乔一直按下一张，下一张，下一张……周昊帆身处的背景一直在改变，不变的是他手臂摆出的向右的姿势。 “好的，我继续按……” 摄像机再次出现没电的提示。 终于，他切换到了大桥的那张照片。镜头来到大桥旁，陈子欣小跑了两步，朝着镜头外一招手：“亲爱的，快过来，带上相机。” 她转头看了一眼太阳，又笑着回头看向周昊帆，说：“太阳终于出来了，它美极了。” 说完，她又转过身去，看着太阳。 周昊帆拿着相机，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子欣再次转身，含笑地看着他。他强忍着泪水，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油性笔。 陈子欣笑容依旧，可是面露疑惑。 “嗯？怎么了？” 周昊帆用油性笔在左手上写了些什么。写完，盖上笔盖，将左手对着与太阳相反的方向。 仍旧待在房间里的老乔吸了口气，隐约还有一丝哭腔。他手中相机的最后一张照片，是他的儿子举着左手。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那张照片被老乔打印了下来，装在相框中。老乔把相框挂在了墙上。 周昊帆的左手此时清晰可见，上面写着三个字： “留下我”。 ………… 小牛饭都忘了吃。 电影已经全部放完，连幕后人员名字都一个一个从他的屏幕前闪过，他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电脑，泪水从眼角划过。 这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能拍出来的电影吗？ 为什么，那么感人…… 他拿起外卖店家配送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丝毫没有注意到上面的油渍。 网页跳出来了一个打分提醒：请问您认为这部电影能打几分？ 能打几分？ 你特么问我能打几分？ 有几分打几分好吗！ 我要打五分，还要打十个！ 这时，舍友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那什么……兄弟，我知道有些黄图很辣眼睛，但你也不用哭成这样吧？” “滚啊！！” 我也是被感动的好吗？! 不，不能让我一个人哭，我哭也要抓个垫背的。 “等等，滚回来！看到这部电影没有，快看，给我看啊！” “别吧兄弟，自己辣完眼睛还要再辣我们的，有点狠心啊。” “你看！这电影要是辣眼睛，我倒立吃翔，吃一吨。” “骗吃骗喝？你要是想吃的话你拿回来的外卖我就笑纳了。” “别bb，去看！快！去开你的电脑……不对，直接用手机看……哎呀算了，来，坐我这，用我的电脑看！” 他急忙点了一个五分评分，网站提示要写评语，他看了一眼导演的名字，想都没想，直接写道：“秒杀吴毅，林导牛B！” 刚想点确定发送，小牛突然想到，这是用学号注册的，他发这种评论可能会得罪那位拒绝了光电了吴导。于是他把前半段删掉了。 他写完评语，把舍友按在了他的椅子上，再一次点开了这部电影。 他端着外卖站在一旁，心想，吴毅……怕是遇到对手了。 第46章 好评如潮 微电影比赛大众评审环节开始的第一时间，邓北浩就把自己作品的链接发到了D站上。 “各位亲爱的观众老爷们，如果您喜欢小凳子以前拍摄的微电影、短视频，还请动动您的手指，点进这个链接，为小凳子打上四五分。这个比赛对小凳子非常重要，各位观众老爷们一定要大力支持一下啊！当然，小凳子也不是白嫖分数的人，为了感谢观众老爷们的五分，我会分别在三天、七天之后加更两期《哎呀妹啊》。提示：这一期会出现一名新的小姐姐演员，敬请期待！” 发完动态，他想起来自己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他在微信里找出了一个名叫“华哥”的人——他曾经从这个人手里买了十万粉丝。 听说邓北浩要参加微电影比赛，华哥还特定提过，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刷好评，刷五分，他会给他打折。 这个比赛找人违规刷分，要是被抓住了，可不只是取消比赛资格那么简单。邓北浩想要拿奖，但他不敢冒这种风险。 毕竟，这个比赛的反作弊系统还是做得蛮到位的。 不过，在某些时候，这套做得蛮到位的反作弊系统，似乎可以帮他一些忙。 例如，毁掉林渊。 邓北浩冷笑着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李思雨在一起，李思雨只可能是我的。你敢染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想着，他给华哥发了一条消息。 “哥，在吗？” “怎么？你想通了，要刷分了？” “不是，”邓北浩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我还需要刷分？他说：“我就不刷了。不过我有个朋友，他对刷分还挺感兴趣的。” “你朋友？你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了？那个人靠谱吗？” “没有，我只是说我认识可以买水军刷分的人，没把你说出去。那是我一个老朋友了，很靠谱，放心吧。” “我想想，这个比赛刷分和D站的刷粉不一样，这个的成本会更高一些。本来刷一个四分或者五分要十块钱，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我只要七块。怎么样，够给你面子了吧？他要刷多少？” “谢谢华哥。他要刷……”邓北浩一咬牙，说道：“刷一千个，全刷五分。” “一千个？还都是五分的？”华哥眉头一皱，“他不要命了？他知不知道这个比赛抓刷分的抓得有多严？全是五分肯定不行，还一千个五分，我实话告诉你，就这种校赛，一个普通人，一刷刷一百个五分，都肯定被抓，更别说一千个了。如果是你这种网红刷一千个五分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你刷一万个都不会出事，但是他……不可能。我不冒这个风险。” “四分也行，四分五分都要呢？” “那也刷不到一千个。你劝劝你朋友，让他少刷点。” “那你看刷多少合适？” 华哥考虑了一下，说：“刷五十个，慢慢刷，四分五分都刷，偶尔还要再打点一到三分，免得分数构成看上去太假。不过你放心，那些一到三分不收你钱。” 你这不是屁话吗，谁还会花钱给自己买差评？ 不过如果只刷五十个，而且像他说的那样刷，对林渊肯定不会有负面影响，说不定还会帮他拿个三等奖之类的名次。 那是邓北浩打死都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于是他说：“等等，我再问问我那个朋友。” 他故意等了五分钟，回到聊天窗口，说：“我朋友说最少也要两百个，华哥，要不你给我个面子帮他整这一次？这是我很好的朋友。” “两百个……”华哥思考了一下，说：“行吧，两百个就两百个，我给你这么个面子。但是你要刷那么大量的高分，我的成本……” 邓北浩赶紧抓住机会，说道：“没事，华哥，一到三分的那些分数你可以少弄一些，稍微假一点也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样……” “就算出事他也不会供出你的。” “不是供不供出的事情……” “这次比赛结束之后，我再跟你买二十万个粉丝！” “成交！” 邓北浩并不打算去看林渊的电影，他不愿意为林渊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反正不管你拍得怎么样，我这两百个高分刷下去，你都必死无疑。 邓北浩朝着屏幕冷笑。 林渊，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现在是微电影比赛大众评审环节的第三天，林渊并不知道把自己当作“情敌”的邓北浩已经给他买了两百个高分。 前天大众评审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抱着手机每两分钟看一次评分，可是评分一直没多少动静，他便放弃了，不再去看。 他不知道，自己电影的评分之所有没有动静，是因为它的评分界面崩溃了。 一次性涌入了太多评分，所以评分界面崩溃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打开系统想要看看有什么任务的时候，系统上显示的情绪值吓了他一大跳。 我靠，我没有看错吧？ 八万七？ 系统也能出bug的吗？ 他一眨眼，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情绪值又往上跳了几十。 “这是……怎么回事？”林渊这一愣神，情绪值已经增加上百点了。 难道，我的电影火了？ 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怕自己像两天前一样失望，于是让自己先别激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随后熟练地打开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官网。 编号：05891。 林渊点进去一看，人都傻了。 这部电影的评论人数有数千个，排G大榜首。其中五分评分的数量占了绝大多数，其次便是四分。三分两分的评价几乎没有看见，反倒是一分的评价略有出现。 综合评分，四点八三分，G大榜首。 林渊感觉自己拿着手机的手都是在颤抖的。 他这两天也有看D站，知道李思雨在D站上帮自己打了个广告，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广告居然能引来那么多的观众。 林渊更不会想到的是，而D站的另一个百万粉丝视频主小牛现在已经写好文案，正准备在视频里把《留下我》吹上天。 林渊一想到李思雨，脑海中突然就蹦出来了另一个人。 我靠，这些评分，该不会是邓北浩刷的吧？ 他那么大手笔？ 林渊疑惑地点开了好几个评分，发现内容写得都非常走心。 有的评论非常直接：“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愿意为我留在照片里的人？这是我这辈子看到过最好的爱情片，跪求导演加长，拍部一个多小时的院线版本，我买十张票支持。” 有的评论尝试走文艺风：“你的离去，让我只剩下一具躯壳。我七克的灵魂在极端的痛苦中进入了相机，在无数的照片中游荡，在无数的回忆中流浪。终于，我发现了一个挽回你的办法，我朝着相机底部的深渊冲去、冲去……” 有的评论很专业：“导演的镜头语言非常成熟，每一个镜头都表达出了应表达的意思，例如开头的那个……” 林渊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这些如潮的好评，心想这个时空的人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没有欣赏水平。 尤其是这些打五分的，个个说话都好听。 林渊笑着又点开了一个五分评价，上面写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装笔有多么重要。” 好吧，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第47章 后悔？ 陆秋月最近的心情很不美妙。 她和林渊分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刚开始她还有点想他，后来抵挡不了赵凯的温柔攻势，投入了赵凯的怀抱。而现在，情况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在以前就听说过赵凯的花心，赵凯开始追求她的时候，她也提醒自己不要上他的当。可是赵凯的表现太好了，好到让她怀疑那些说赵凯是渣男的言论都是得不到他的人因爱生恨瞎编的。 但当她委身于他之后，他花心的本性就开始逐渐暴露了。 就在五天前，陆秋月约他去看逛街，他以有事要忙，拒绝了。被拒绝之后的陆秋月无奈，街也不想逛了，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爱情电影。 这个时空的爱情电影没多少是拍得好的，可陆秋月就是喜欢看。也正是因为她选择了这部爱情电影，才在电影院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就是赵凯。 陆秋月本想上去问他为什么骗她说自己有事要忙，却跑来看电影。但是在准备动身的时候，她发现赵凯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生，两人非常亲密的样子，还喝着同一杯可乐。 以她的性格哪里能忍，当场暴走，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冲上去指着那个女生的脸问赵凯道：“她是谁？” 赵凯也傻了，你不是去逛街了吗，怎么来看电影了？ 他说不出话来，不代表他的女伴说不出话。她的女伴说：“我是他女朋友。” 声音很是得意。 陆秋月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哭着问赵凯：“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说，你说啊！” 赵凯心里很慌张，陆秋月的颜值和身材相当棒，是身边的女生没法比的。但是身边的女生他还没弄上床过…… 陆秋月现在是在逼他做出选择。 他最终一咬牙，说：“假的，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那个女生满脸惊讶，原本的得意也变成了愤怒：“你和我只是普通朋友？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告诉她，你和我是什么关系。”陆秋月大声说道。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赵凯很想拿着一块破布把她的嘴给缝上。 这娘们……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他有点后悔选陆秋月了。 他不悦地说：“她是我女朋友。” “啪”。 那个女生抽了他一巴掌，说：“cnm，有女朋友还来招惹我？你真恶心！死渣男！” 说罢，女生转头就走。 陆秋月看得出赵凯有话想说，但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也转头走掉了。 当天晚上，赵凯三次五次地打她电话，哭着祈求她的原谅，还送了她一盒价格不菲的面膜。她一心软，便答应了。 结果没和好两天——也就是昨天——在中午放学之后，他们如同以往一起去饭堂吃饭。陆秋月想起了自己和他拍的那部电影，便提议他们一起再看一次。 “在食堂看什么电影，等周末吧。” “食堂怎么就不能看了？把声音关掉不就行了？” “我不想看，都看过多少遍了。” 赵凯的声音明显带有不耐烦，陆秋月有些生气，但是忍住了。 她说：“看过很多遍就不能再看一次？就再看一次，就一次。” 赵凯皱眉吼道：“看个jb，说了不看就是不看，你吃不吃饭？不吃饭我走了。” 就这样，他们又吵了一架，赵凯到现在还没有来找她道歉。 陆秋月太委屈了。 她想，如果是林渊，肯定不会像赵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吵架、还大声凶她。 他也不会出轨，不会拒绝和她逛超市然后跑去和别的女生看电影。 她突然，又开始想林渊这个前男友了。 毕竟两年多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散完的。 她想起来，林渊好像也有参加那个微电影比赛。她进了比赛的官网，在G大分站第一页最下方的位置，找到了林渊的电影。 电影名是…… 《留下我》。 这是一部爱情片。 林渊知道我喜欢看爱情片，他拍这部电影该不会……陆秋月咬了一下嘴唇，点开了电影。 一眨眼，三分多钟过去，陆秋月已经哭成了泪人。 往日的一切都浮现在她的眼前。 为了请她吃牛排，林渊大热天地站在街上发传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她却嫌弃林渊丢人…… 为了逗她开心，因为她的一句不经意间的话，林渊跑了半个城市，去另一个区买回来了她喜欢的老婆饼，还说“吃了这块饼你就是我老婆啦”，但她却嫌弃这饼不是热的，没有她想象中的味道…… 为了哄她睡觉，林渊翻遍了网络，找了上千个睡前小故事，像哄小孩子一样，每天都给她读几则…… 虽然林渊的甜言蜜语不多，但是他的付出却一点也不少。 陆秋月有些后悔，怎么分手了才记起他的好来？ 她摸出手机，想了很久，也没有拨出那个熟悉的电话。她进入微信，将林渊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意外地发现林渊竟没有把她的好友删掉。 不，我不应该意外的。陆秋月想，他拍这部电影，不就是为了挽回我吗？ 知道我喜欢看爱情片，所以他才会选择不容易拍好的爱情片。 《留下我》之所以那么感人，是因为他打心底里希望自己像男主人公宋杰一样，重新回到爱人、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他对主角感同身受，才能把电影拍得那么好。 他甚至怕我不会点进他的电影，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写到了电影的标题上。 《留下我》。 他想用这部电影对我说：“留下我。” 看来他也很后悔那天分手的决定，想要和我重新开始。 陆秋月低头露出了一丝微笑。 也好，反正赵凯这种渣男我是一天都不想和他多谈下去了。 把我弄生气了，也不来哄我。 下定决心了，陆秋月便点来了林渊的聊天窗口，心想：他收到我的信息之后一定很高兴吧。 林渊现在确实很高兴，但是和陆秋月无关。 他正看着自己电影的评分界面，疯狂点击刷新。每次刷新结束，电影都会多出两条评分。 他又打开了系统，看了看情绪值。情绪值现在已经达到了十万零八千，而且增长的速度正不断加快。 林渊美滋滋地想，校一等奖的奖金该是我的了吧？ 第48章 举报 正当林渊美滋滋地点着刷新的时候，一条信息发送到了他的手机里。 是陆秋月的信息。 她不是把我拉黑了吗？ 林渊有些疑惑，点开了那条信息。 “周末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见我干嘛？上次没喝到“等待你”感觉很亏，想要再去一次？ 我林渊这辈子，说到做到，既然说了和你分手，哪里能再和你私下见面？ 于是他回复道：“去哪？” “嗯……”陆秋月本来还想说“等待你”，但是她考虑了一下林渊的家庭情况，说道：“去纽巴克吧，比‘等待你’便宜一点。” 我可真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孩。陆秋月露出一丝微笑。 林渊犹豫了一会，说：“好吧。那我们周六见。” “周六见。” 放下手机，林渊正想着陆秋月找他到底什么事，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我靠，儿子，你要火了！” 都不用看备注，猜就能猜到这是周昊帆那小子发的。 “爹知道。” “你知道？” “电影的评分都上万条了，我还不知道？” “不是说这个！”周昊帆说，“我不是给你推荐了一个叫D站的软件吗，你下了没有？” “下了啊。” “最近有刷吗？” “前两天没有，咋了？” “我发一张截图给你，你自己感受一下。” 周昊帆说完，发了一条D站影评区的截图。 影评区每日热度榜前十的视频，有八条和微电影比赛有关，其中的六条讲的都是《留下我》。 热度榜第一的标题是：《留下我的导演林渊到底是什么人？》。 “卧槽，这些视频都什么时候发的？” “大部分都是昨天。我靠，我刚刚无聊，想去影评区看下小牛的吐槽视频，找点乐子，没想到《留下我》在这刷屏了。” 林渊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十条里占六条，也不算刷屏吧？” “这还不算刷屏？你知不知道上一部有这种待遇的电影是哪一部？” “哪一部？” “《丧尸来了》！” “然后呢？” 林渊有听说过这部电影，它似乎在近几年比较热门。不过他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丧尸来了》这部电影的热度已经有所下降了，他对这部电影到底有多热门并无概念。 “然后呢？你问我然后呢？你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是纯粹装b？”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 “我看你特么就是个装b惯犯，想要骗我夸你。” “？？？” 我怎么又成装b惯犯了？我是真不知道啊。 “您给说道说道？” “算了，”周昊帆叹了口气，说：“看在你拍了一部这种质量的电影的份上，为父就勉强纵容一下你的小调皮吧。” “那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别插嘴，听好了。《丧尸来了》这部电影，是丧尸流的开山之作，它一上映，就斩获了三十多个亿的全球票房，是当年的票房冠军，在有史以来的所有电影中，它的票房也能排进前十。这部电影开创的丧尸流非常有吸引力，你想想看，丧尸电影，要特效就能上特效，要深度就能上深度——这几年已经有不少导演在追求电影的深度了，我觉得这种追求到以后将会成为主流。” “说回丧尸流，这个流派的吸引力不仅在于电影方面，在游戏、的领域上，也涌现出了一大批丧尸类型的作品。这些作品的涌出，又反过来提升了丧尸流的知名度和《丧尸来了》的影响力。” 林渊说：“那你的意思是？”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骗你爹我夸你。” “我真没有啊。” 这次他真的是想听周昊帆亲口说出那些话。 “我特么是真不想夸你。”周昊帆说，“《丧尸来了》那么牛b，它也只是在影评区每日热度榜前十中占了六个位置。” “所以呢？” “你的《留下我》也是占了六个位置。” “所以呢？” “我睡觉了，下次聊，再见。” “？？？” 无论林渊再怎么发信息，周昊帆都不回复他。 太气人了，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非要我那么直白地说你这部电影拍得牛b？ 我偏不！ 林渊又回头看了一遍周昊帆关于《丧尸来了》的介绍，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知道《留下我》现在可能很火，但他不知道居然有那么火。 不知道《留下我》有那么火的人，除了林渊之外，还有一个邓北浩。 邓北浩最近为了答应粉丝的加更，忙得焦头烂额。 《哎呀妹呀》主打的是搞笑幽默，是邓北浩在D站最火的两个系列之一。以往他拍摄这个系列的时候，遇到的最大难点是剧本。 搞笑的系列视频对剧本的要求非常高。 很多人以为搞笑视频只需要搞怪、恶搞就行了。其实不然。虽然搞怪、恶搞有时候确实能博人一笑，但是这种小伎俩用多了，就失效了，不可能留得住观众。 邓北浩拍视频拍了那么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每次拍摄《哎呀妹呀》这类搞笑视频之前，都会花大量时间去创作剧本，或者找人帮他创作剧本。 他准备拍摄的两期《哎呀妹呀》的剧本，就是找人写的。 他本以为剧本搞定了，视频很快就能做出来，没想到在演员方面，出了岔子。 那个岔子就是，他答应会出现在视频中的女演员郑荣荣毫无表演细胞。 同样的段子，以前李思雨一次能过的，郑荣荣得拍十次。 拍视频的时间一下子就拉长了。 为了不托更，邓北浩只好牺牲空余时间。 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去刷D站，更没有时间去关注微电影比赛中其他人的电影的评分了。 这天，刚拍好一段视频，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邓北浩送郑荣荣回宿舍之后，自己也回到了男生公寓。 躺在床上，累了一天的他，突发奇想，想看看自己的电影现在排到第几名了。 在G大，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在大众评审环节战胜他。 尤其是，他选择了最近大热门的类型——丧尸片。 可是点进G大分站的排名页面，邓北浩傻了。 虽然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电影，可是他傻了。 因为他的电影排名第二，排在第一的是一部他没有听说过的电影。 没有听说过这种说话有些不太准确，因为他总觉得这部电影的名字很熟悉。 他的目光来到了那部电影的导演名字上。 瞳孔一缩。 林渊！ 林渊的这部名为《留下我》的电影，获得了五万余个五分。 这不可能！ 我的电影到现在才拿了八千多个五分，他怎么可能有五万多个？！ 我这还是有粉丝助力的，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啊。 他的分是刷的！ 对，一定是刷的！ 他刷不起分，可是李思雨刷得起啊！ 好你个李思雨，为了恶心我，居然出这种昏招？ 邓北浩怒极反笑。 五分，一刷就是五万多个，我这一举报，不抓你抓谁？ 他来到微电影比赛的官网，找到了举报的电话，拨出。 “喂你好，我要举报！G大有个学生作弊，刷分……” 第49章 对不起，滚远了 林渊并不知道，昨晚邓北浩因为他，给比赛组委会打了一个举报电话。更不可能知道组委会接受了举报，并联系了G大，对他以及《留下我》进行了一番调查。 他今天起了个大早，打算先洗个澡，好好配一身衣服，再去见陆秋月。 这女的，究竟想做什么？ 他洗完澡，刷完牙，从厕所出来，一个舍友问他：“你昨天没洗澡？” “洗了啊。” “那你现在还洗？” “咋了？” “娘们。” “？” 说完，舍友倒头又睡了过去。 林渊无奈一笑，刻意放轻了手脚，在箱子里挑出了一套看上去还算比较可以的衣服。穿上之后，他对着那块上届学长留下的大镜子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帅。 不愧是我。 要不要再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还是算了，别太给她面子，免得她以为我想追回她。 林渊如约抵达纽巴克，提前了二十分钟。坐在纽巴克里，刚点了一杯咖啡，正在玩手机的林渊突然想到：她该不会是想报复我，故意约我出来，然后放我鸽子吧？ 不能吧？ 林渊甩了甩脑袋，企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脑海。 算了，等半个小时，如果过了约定十分钟她还不来，我就走。 出乎意料的，时间才刚过去十五分钟，陆秋月就走近了纽巴克。 林渊有些惊讶。 你转性了？ 要知道，现在离约定的时候还有整整五分钟。他和她认识那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那么准时过。 难不成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林渊脑海又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那么狗血的吗？？ 陆秋月四周看了一眼，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林渊，甜甜一笑，朝林渊走去。 “你还是那么早。”陆秋月言语间带着怀念当初的味道。 林渊却笑了笑，说：“你今天来得也不晚。” 陆秋月没有听出林渊的话中带刺，她问：“你点了吗？” 林渊点头。 “要不你帮我挑一杯？” 陆秋月浅浅一笑，煞是好看。 但是林渊心硬如铁，并不吃她这套。 “我也不知道你想喝什么，你点吧。” “你不知道我爱喝哪种吗？”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已经很浓了，但是林渊仍然假装听不明白。 林渊刚才点的咖啡材料不足，现在采购人员把材料买回来了，服务员赶紧把做好的咖啡给林渊端去。 “先生久等了，您的咖啡。”服务员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个人有些面熟。 他上次来不是和一个短发小姐姐来的么？ 还和另一对情侣在这吵架来着。 那么快就换了一个？ 哼，渣男。 林渊自然不知道服务员心里在想什么，他说：“正好，你等等，这位女士想要点餐。” 他和服务员一起看向了陆秋月。 陆秋月心里不舒服，随便在菜单上点了一样，说：“就来这个吧，我要热的。” “好的女士，请稍等。” 她在心里暗道，过去了那么久，他还是那么直男。 她还以为林渊没听懂自己的暗示。 老娘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你帮我点一杯我最爱喝的咖啡，再和服务员说“这位小朋友喜欢喝热的”，然后笑着看着我，这样你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着向我提出复合的请求了吗？！ 你提出请求，我表现得稍微犹豫一点，你再求一下我，我不就答应你了吗？！ 那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吗？！ 见了一面林渊，陆秋月感觉他身上原有的缺点其实还在。他其实也没她昨天回忆里的那么好。 又穷又直男。 不过总比出轨的渣男好一些？ 唉，要是赵凯不那么花心就好了。至少……别让我撞到啊。 林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终于，他忍不住问道：“那什么，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你问我有什么事？ 陆秋月在心里呐喊，我找你出来是为了给你一个提出复合的机会啊！ 我都往前走了一步了，剩下那九十九步你不会走？ 气死我了。 但是陆秋月还是忍了这口气，说：“没事就不能找你？” 林渊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咱俩都分手了没事你找我干嘛？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喝完了自己手中的咖啡。 陆秋月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啊？” “你不是想要复合吗，我把你约出来，你干嘛就傻傻地坐在这里喝咖啡？” “啊？”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我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还主动约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提出复合的机会，懂吗？” “啊？” “你啊个屁啊！”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想复合的？” 欸，这句话是不是有歧义啊？ 草，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陆秋月见林渊已经逐渐上道了，口气也缓和了下来，轻声说道：“我看了你的那部电影。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选择爱情片的，你拍那部电影就是为了追回我。” “啊？” “不用惊讶，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什么行为是什么意思我都知道的。” “不是，我……” “别解释了，我知道，我都知道。那部电影的主角宋杰其实是你，女主角其实是我。那些照片就是我们的回忆。你拍这部片是想告诉我，你在回忆里游荡，想要去到有我在身旁的世界。” “啊？？？” 陆秋月想起电影的情节，眼眶中满是泪水：“我看了那部电影，才知道你那么想我，才知道你对我的爱那么深……” 说实话，陆秋月这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渊还是有些动容的，可惜她的下一句话是：“你知道你在我心中哪里比赵凯强吗？你不会出轨。” 草，原来是赵凯出轨了你才想着回头找我？ 林渊刚才的动容一下就消失了。 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怎么，找到比我好的人就想要离开我、就让我滚，发现那个人没有我好就想要复合、想让我滚回来？ 不好意思，我滚得太远了，回不来了。 林渊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要不是前世毕业那天你让我伤透了心，让我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否则我还真可能会顺水推舟地提出复合，回到你身边。 可是现在…… 林渊淡淡笑着，我已经不傻了。 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无意间拍的一部电影会引起你这么多的想象。但是我必须要说……我这辈子只和你提出过一次分手，但那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们没有可能了。我永远不可能回到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身边，即使那个人对自己的背叛感到后悔，即使那个人是你。” 他看着陆秋月的脸从感动到惊讶再到绝望，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坐在这里了。 他说：“如果你想的话，先坐在这里冷静一下吧。我去买单，今天还有事，先告辞了。” 这一次，他还是没能问出自己心底的那个问题。 第50章 保送！（上） 这是一个重视文娱的时空。 重视到了什么程度？ 重视到国家专门为大学生设置了一个微电影比赛，而各个学校的学生在这个比赛中获得的名次，是全国高校排名的参考因素之一。 学校排名越高，越能吸引好的资源，例如教师、高分学生、财政支持等等。学校掌握的资源越好，也越利于学校排名的提升。因此，华国的各所学校对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都非常重视，每一届比赛开始的时候，都会专门成立一个领导小组，来组织比赛的相关事宜。 G大自然也不例外。 老吴正是G大成立的领导小组的一员，他主要负责的是反作弊方面的工作。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组委会最近收到了一条举报，说G大有一个学生刷分刷得很厉害，五分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五万余个。他们对这条举报非常重视，当即联系了G大，G大果断将这个活交给了老吴。 老吴已经做了四届反作弊方面的工作了，处理的事件大大小小加起来超过百项。他经验丰富，心里很清楚，有相当一部分的举报，其实都是误报。 但是这一次…… 五万多个五分，误报的概率应该很小了。 老吴叹了口气：“你这作弊作得也太假了吧，五万多个五分，花了多少钱啊？” 其实，他在收到举报消息之前，也有注意过这部遥遥领先的电影，不过那个时候它五分的数量只有一万多个。他知道G大有不少网红，其中不乏有参加这次微电影比赛的，所以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怀疑这部电影作弊。 他还以为这是哪位网红的作品呢。 不过收到了举报，他这个负责反作弊的人就要做好本职工作，于是他调查了一下被举报者“林渊”，才发现这个人并非什么网红，才有了方才的那句感叹。 老吴几乎认定了林渊是靠作弊才拿了那么多的五分。 但是，在宣布他“死刑”之前，老吴决定去看看这部《留下我》，看看这部电影究竟拍得怎么样，居然让林渊有勇气去刷那么多的高分。 一点进《留下我》的网站，他注意到这部电影的五分已经超过十万个了，四分也有三四万的样子。而两分三分的数量加起来却只有几千，还不如一分的数量多。 凭他的经验，在大众评审环节，绝大多数电影的评分都是凸字形，也就是一分、五分较少，而二、三、四分较多。这部电影差不多刚好相反，评分是中间短，两边相对长的凹形。 “给他刷分的人太业余了。”老吴摇了摇头。 你要刷分，多少也得刷一些低分吧，这样全是高分也太假了。 他更加相信这部电影的分是刷出来的了。 不过，他还是摇着头，点开了电影。 三分钟后，他含着泪水，在网站上登陆了自己的账号，给这部电影打了一个五分。 他想了想，又登陆了自己妻子的号，用她的号也给电影打了满分。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忍着眼泪，扯出了一个笑容。 他又看了一遍。 然后又看了一遍。 三遍过后，他擦干自己的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确认过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问题之后，打出了一个电话。 “喂，老平，你不是负责我们学校微电影比赛保送的吗？我给你推荐个人。” “哎呀，我知道你过几天才开始选人……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最终的人选要经过大家的投票才能决定，我这不少憋不住嘛，来给你推荐推荐。” “对，那个孩子叫林渊，系的，电影的名字是《留下我》。这部电影现在在我们学校各项指标都是第一。”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负责选人保送的，怎么就不关注一下排名呢？” “我也不管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选，你现在去看看那部电影，拍得太好了，把我感动的……啧啧，那叫个稀里哗啦的。” “什么类型的？爱情片啊。” “欸，你别瞧不起爱情片好吧，虽然我看的电影少，但是我觉得这部爱情片拍得还挺好的好吧？” “什么？你问现在它有多少个五分？” 说到这里，老吴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调查这部电影是否作弊的。 是否作弊？ 作个屁啊，就这质量，拿二十万个五分都没问题好吗？ 但是，他一个普通学生，就算电影质量高，也不可能吸引到那么多人吧？ 除非……有网红在帮他引流。 老吴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现在真是喜欢上这部电影，顺带着喜欢上林渊这个人了。毕竟能拍出《留下我》这种片子的人，一定和他一样是个好男人。 像我一样的好男人怎么会作弊呢？ 老吴决定，只要在网上查得到有一个网红做了关于《留下我》的宣传，不管那个网红有多少粉丝，就算只有十万个，他也绝对不把《留下我》的五万个——现在是十万多个了——五分评价视为作弊产物。 想着，他对电话对面的人说：“我还忙着呢，你自己去看，先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平都傻了，你忙着还有时间打电话来给我推荐电影？ 不过听老吴这一说，他对那部电影也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兴趣，于是他进入了微电影比赛的G大分站，找到了那部叫做《留下我》，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老吴也在网上搜索到了整整一页关于《留下我》的视频。 其中播放量最高的，出自一个名叫“小牛带你看电影”的D站视频主，视频播放量高达四百万。 他点进去看了看，小牛在视频中其实已经把大部分的画面放出来了，剧情也全部讲透了，容易让人产生“没必要再去看一遍原片”的感觉。 看完视频，在视频的下面，出现了一堆“推荐观看”的视频。其中第一个，就是被人搬运到D站的《留下我》，播放量破了五百万。 难怪G大分站的《留下我》到现在也才只有十万多个五分，原来许多观众的观影需求都在D站解决了。 是的，老吴现在已经开始用“只有”来形容那十万多个五分了。 他完全相信《留下我》没有作弊了。 就在这时，老吴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老平的。 第51章 保送！（中） 这天是周日，林渊正补着作业，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我问你个问题你千万不要介意。” 是陈子欣发的。 这个姑娘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发过消息了，今天一发消息就是那么奇怪的话，她是想干嘛？ 林渊笑了笑，回复道：“你说吧。” 陈子欣说完之后，林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问的问题是：“你作弊了？” “？” “你微电影比赛作弊，刷分了？” “？？？” 啥意思？是我那十万多个五分吓到你了吗？ “我刚刚在学校的官网上看到一个名单……嗯……是我一个舍友发给我的截图……上面写着几部疑似作弊的电影，其中就有我们拍的《留下我》。而且，我们的电影名字还给特地标红了。” “？？？” 那十万多个五分把学校也给吓到了？ 不至于吧？ 《留下我》现在在D站那么火，你们不知道？ 你们都不上网的吗？ 这些天一直有人来找林渊说《留下我》的事，全都是道喜，无一例外，都在祝贺林渊出师大捷。 林渊本来以为，陈子欣也是来祝贺自己的，而她让自己不要介意的问题可能是什么时候再拍电影。 但是他真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带来这种令人无奈的消息。 他说：“没事，不是作弊，咱的电影现在在D站可火了，你不知道吗？” “我最近没怎么玩手机……” 不玩手机？ 还有这种人？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好吧，你放心，绝对不是作弊。清者自清，老师很快就会还我们清白的。” 老师的确会还他们清白，而且不仅仅是还他们清白那么简单。 ………… 老吴接起了老平的电话。 他的手机还没放在耳边，就听见了老平激动地声音：“我觉得不用再选别人了，就他了！就这部《留下我》了！我是真想不到，原来爱情片也能拍得那么感人。老吴，我有预感，我们G大今年有希望冲击国一了。” “可是……” “别可是了，有什么可是的！我们G大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拍出这《留下我》更好的片子，我说的！我现在就去群里面发链接，让他们都去看看，然后就投票吧！” “这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嗯？这部片子不是你推荐给我的吗？怎么现在换你犹豫了？” 正说着，老平在电脑上登陆了微信，把《留下我》这部电影的链接发到了微信群里。群里都是G大为微电影比赛选出来的负责人。 “害，我就是觉得这样对其他孩子可能不是很公平。” “咋不公平？他们要觉得不公平，也拍一部《留下我》出来？咱G大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个比赛上拿到的最高奖项也就是一个国三，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你说，我有预感，这部《留下我》一定能拿冠军。” 接着，老平又说：“行了，咱俩就先别扯了，我把链接发群里了，你回复一下，免得我尴尬。” “行行行，先挂了。” 老吴刚才没好意思说，其实他也觉得这部电影有拿冠军的潜力。 可是，拿冠军哪有那么容易？ 他点进微信，回复了一个大拇指：“【棒】我看了这部电影，非常好，我负责我们学校微电影比赛反作弊工作那么多届，没看过拍得比这更好的。” 老平说：“我觉得这部电影可以保送，大家看完之后统一一下意见。” 一个老师说：“不多选几部片子考虑一下？” “不用了，我们学校不可能有片子比它更好。这是国奖苗子，早点保送就能早点让导演准备省赛。” 那个老师顿了一下，说：“行吧，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去看看。” “什么叫国奖苗子，”老吴说：“应该说具体点，这是国一苗子。” 另一个老师也跳了出来，说：“哈哈，既然老吴对它的评价那么高，我也赶紧去看看。” 还有一个老师出来说：“老吴，我记得这部片子不是被人举报作弊了吗？” “我是负责反作弊的，我都跑出来说他是国一苗子了，当然就说明：经过调查，我认为这部片子没有刷分。哈哈，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 “你确定？” “千真万确，D站上有不少关于这部电影的视频，点击量都挺高，这部电影有拿那么多高分的流量基础。” “行吧。”那个问他的老师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说：“那我先找人把这孩子从名单里删掉。” 他一个电话联系了专门负责人，把《留下我》从G大疑似作弊电影名单中剔除了。 反正是老吴拍着胸口说这部电影没有作弊刷分的，万一出了问题，也不是我负责。他想，还有，这种疑似作弊名单是谁提出要做的，脑壳有洞吗，误会了别人多尴尬。 还好他没将这句话发在群里，不然一定会收到老平疑惑地回答：“不是你说要整的吗？” 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过群里面的人当前的工作重点就是处理好微电影比赛的相关事情，所以在一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看完了老平发在群里的那部电影。 “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拍得挺不错的，保送它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差点没看哭我。” “我觉得也没那么夸张吧，不过确实不错。嗯……我先站中立吧。”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考虑到这部电影的分类？它是爱情片，这个题材可能不会太受欢迎，我觉得还是换一部吧。” “我也觉得还是换一部吧。确实，这部电影拍得还不错，但也仅仅是还不错而已。我看完之后，也没有像那些评价说的那样感动。他是去陪他妻子了，那他父亲呢？这对他父亲也太残忍了，我不能接受。” “对，我和你一样，觉得这样对他的父亲太残忍了。看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想象到那个父亲的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我就觉得很难受。” 老吴反问道：“你的这种难受不就从侧面反映出了这部电影的优秀吗？” “何以见得？” ………… 在经过了激烈的讨论之后，投票结果为四比四，一个弃权，一个表示先站中立。 “那个中立派，是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中立者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持反对态度的老师说的观点都非常正确，那些毛病都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能忽视。而且我们这样保送它确实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所以你觉得不应该保送这部电影？”老吴气呼呼地问道。 “吴老师，你等我把话说完嘛。”中立者说道：“但是，尽管这部电影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无可否认的是，它是那么多届比赛以来，我们学校出现过的最优秀的作品，也是本届比赛中，我们学校唯一可能拿到国奖的作品。” “如同平老师之前所说，我们早点把《留下我》选为保送影片，它的导演就能早一些准备后面的比赛，我们没有必要为那些质量根本不可能超过它的影片浪费时间。所以我同意保送《留下我》。” “但是，”一个反对者说：“万一——我说万一，我们学校还有比《留下我》更出色的微电影，怎么办？” “如果有，”老平平静地说：“那我们就做好拿两份国奖的准备吧。” 第52章 保送！（下） 还是周日这天，天色向晚，林渊准备下床吃晚饭的时候，他忍不住打开了学校官网，想看看那份所谓的“疑似作弊电影名单”里是不是真的有自己。 他点进了疑似作弊电影名单，里面的电影名字很少，一眼就能扫完。名单里没有什么标红名的电影，更没有他的那部《留下我》。 我就说嘛，以《留下我》在D站的热度，那些人不可能会怀疑我作弊刷分的。 一定是陈子欣弄错了。 那张图一定也是P的。 不过你还别说，整得还挺真实。 正当他笑着退出疑似作弊电影名单的时候，网页上显示有一条新发布的消息。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G大分站的保送名单，出来了。 那么快？ “名单出来了？”林渊一皱眉，“那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 难不成被保送的不是《留下我》？ 不应该啊，以这部电影的评分和质量，拿下G大的保送名额应该是很稳的事情。 抱着疑虑，林渊打开了名单，就在网站快要加载好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徐文雪的。 “恭喜林导！” “咋了？” “我们学校微电影比赛的保送名单出来了，你没看吗？” 合着你是来嘲讽我的啊？ “还没，刚打算看。” “不用看了！我来告诉你保送的人是谁。” 林渊想问“该不会是邓北浩吧？”但是他没有问出口。他说：“行，你说吧。” “你这样聊天很没有意思欸，你从我一开始给你道的那声恭喜里没有听出谁得到了保送吗？” “听不出来。” 你就是想让我以为拿到保送的人是我，然后再说出另外一个名字。我已经看破你的招数了！呵，女人。 “哼，那你自己去看吧，我就是来恭喜一下你，你不领情的话我挂了。” 啊？ 这个人的语气，不太对劲。 该不会真是我吧？ 可是如果是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 想不明白，林渊摇了摇头说：“好的好的，拜拜。” 他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徐文雪对着手机瞪大了眼，拿了个保送你就飘了？还敢直接挂我电话？你不是要追我吗？ 林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在看到名单之后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误会徐文雪了。 林渊突然有点小尴尬。 她会不会以为我在故意求夸奖？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给保送了呀。 他果断给徐文雪发了一条消息：“卧槽，还真是我？？” 然而徐文雪并没有理他。 林渊咳嗽两声，这就是女孩子的心思吗？ 他收了心，决定先去食堂吃晚饭，解决肚子的问题。吃着吃着，他发现有两个女生一直在盯着他看，边看还边说着什么。 林渊摸了摸脸，我脸上也没粘米粒啊？ 他想那两个女生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那两个女生则是小脸一红，把头低下了。 ？？？ 难不成拍完一部电影，我还变帅了？开始有人想来找我搭讪了？ 他没有去问那两个女生在说什么，她们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吃完之前，就端起盘子走人了。 林渊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发觉宿舍的气氛有点微妙。一个舍友躺在床上，一副憋笑的表情，而张肖则阴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林渊看了一眼张肖，又抬头用嘴型问那个舍友，说：“怎么了？” 舍友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个屁！不就是拿了个保送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张肖怒道：“我们有大佬邓北浩，就算不拿保送，也能进省赛，甚至冲击国奖。” 张肖从来不上Ｄ站，也没有去看过微电影比赛的排名情况和林渊的电影，所以在被告知林渊拿下了Ｇ大分站的保送名额的时候，他心态都炸了。 真就什么臭鱼烂虾都能拿保送呗？ 结果告诉他这个消息的舍友，在看到他一副吃了翔的表情之后，竟大笑起来，这让他的心态更加炸裂。 舍友说：“对对对，你说得对。哈哈哈哈，老林，你是没看到他刚才那副吃了翔的表情，乐死我了。欸对了，张肖，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说过一句话？” 张肖装作没听见。 “你说什么……等出名单我们就笑不出来了？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类似的话。哈哈，当时没有问你，现在采访一下：您说的是哪种名单啊？” 张肖一咬牙，仍然假装听不见。 “不管你说的是哪种名单，反正我现在是笑得挺开心的，哈哈哈哈。” 太爽了，舍友现在的心情太爽了。他从认识张肖的第一天起，就想看他吃瘪，一直想到了今天，终于实现了。 我太喜欢你这种想反驳又没有底气、想弄死我又怕打不过我的样子了。 林渊本来不想笑的，但看见舍友笑得那么开心，他忍不住也笑了一下。张肖的脸黑得快能挤出墨了，林渊才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们给张少一个面子，宿舍还是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这四个字，张肖怎么听怎么刺耳。 你这是在讽刺我以前不和谐啊。 他阴着脸对林渊说：“姓林的，你们两个就先得意着，保送也只是保送到省赛，如果最后你们只拿了一个省三，呵呵……就等着被人在网上骂死吧。” 舍友笑道：“先想想自己能不能进省赛，再关心我们吧。” 话音刚落，林渊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渊知道这可能是负责老师来通知他保送的事情了。他走出宿舍，接了电话。 他的猜想没有错，来找他的人是老吴。老吴在客套了一下，恭喜林渊拿到了保送的机会之后，告诉了林渊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在此之前从来没人告诉过林渊，但是它关系到林渊最终能拿到什么名次。 消息是这样的：所有进入省赛的人，都需要按照组委会安排的主题，再拍一部微电影，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有些参加微电影比赛的人，会在当届比赛正式启动之前，就着手准备拍摄。他们能进入省赛，靠的就是多出来的这些时间。林渊猜测，这一规定就是用来把这些人给刷掉的。 不过，这条规则对他而言，也是一样的不友好。 万一分到什么冷门题材，而他又没看过类似的微电影，那怎么拍？ 第53章 加棱广告 最近，秦兴国的头很大。 加棱集团作为相机界的大哥级集团，最主要的盈利项目就是相机。可在近些年里，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了两个新的相机企业，它们迅速崛起，分割掉了许多属于加棱的市场，将相机市场从加棱一家独大变成如今的三分天下。 加棱集团为对付这两个新的对手，开了不少内部会议，出了不少的方案，使了不少的手段，但是都没能挽回自己的霸主地位。 别说挽回曾经的霸主地位了，加棱最近出的新款相机的销量，都被其他两家稳压了一头。 其实在西方市场，加棱新款相机的销量还是和以往一样令人眼红，在三家中稳坐冠军宝座，但是在DF市场，尤其是亚洲市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加棱集团认为，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主要是加棱太过忽视宣传，尤其是对亚洲国家的宣传。一些元老也觉得，那两家企业之所以可以那么快崛起，就是因为舍得在宣传上投钱，它们的广告像不要钱一样的到处投放，让全世界的人都记住了它们，而忘记了加棱。 加棱新款相机的销量在亚洲败得最惨，本部开会的时候，大部分的矛头都对准了秦兴国这个加棱集团在亚洲的宣传部部长。 秦兴国也很无奈，他在亚洲投放的广告数量其实并不少，广告的质量和以前相比也没有退步，但是不知道为何，它们对相机销量的帮助却没有其他两家的广告那么大。 前些天，他抽出时间仔细研究了一下其他两家的广告，发现它们的广告已经脱离了传统，重点不再是让观众知道相机的相关参数，而是上情感，上价值。 加棱集团作为老牌相机集团，在相机方面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相机的性能，所以在此之前，秦兴国投放广告的重点都在宣传新款相机的性能有多么优秀上。 这样的对比，让秦兴国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现在的人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相机的性能了，他们需要更多的东西，他们需要一个产品的灵魂。 于是，秦兴国开始让员工们制作上情感、上价值的广告。 那么多天过去了，手下人提交上来的想法都不够动人，不够有创意，秦兴国统统否掉了。 刚才，总部来了消息，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再拿不出新的宣传方案，他这个亚洲宣传部部长的位置，可能就要换人了。 秦兴国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哪里愿意把它拱手让人？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了。 一个手下做好了一份方案，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来后将方案递给了秦兴国。 “BOSS，你看看。” 秦兴国接过看了两眼，眉头皱了起来：“不行，你这个创意别的公司几年前就拍过了，没有新意……” 突然，一阵无名火起，他怒道：“你在做方案之前到底有没有参考过那两家的广告？它们在这类广告上已经下了那么多年的功夫，经验肯定比我们丰富，你就不会去吸收一下经验？” “我吸收了……” “然后你就写了这么个玩意？”秦兴国怒极反笑：“哦，我懂了，你对吸收经验的理解就是照抄别人的老创意是吧？” 手下不敢再顶嘴了，秦兴国骂了两句之后，气也压了下去，看到手下低头绞手的样子，有些心软，便将方案丢回给他，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为了挽回宣传方面的劣势，一条十几秒的短广告其实并不够。如果可以，他们应该还要再制作一条数分钟的长广告。因为只有那种长广告，才能让顾客更深入地了解加棱的产品理念、更深入地感受加棱的产品灵魂。 但是，他们现在连短广告都做不出来，还谈何长广告？ “咚咚咚。” 从敲门声就能听出敲门者的小心翼翼，秦兴国知道，刚刚出去的那个手下已经把他发火的事情说出去了。 “进来吧。” “BOSS，你看看这个……” 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生，她刚入职没多久，在此之前拿出来的创意也都很一般。秦兴国对她这次的创意也没有什么期待，但为了礼貌，他还是接过了女生递来的A4纸。 看完，他的眼睛一亮。 “加棱，感动常在。”秦兴国哈哈笑了出来，“就是它，就是它，我等了那么多天，就是在等这句广告。不错，你很不错。快，叫他们进来开会，就按你的方案拍！” 说完，秦兴国看见女生有一种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的表情。 “你还有什么话吗？” 女生犹豫了一下，说：“我这句广告语的灵感来自一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电影，那部电影就是用我们的新款相机拍的，在电影中，我们的相机出镜率也挺高的……” 秦兴国想着早些拍广告，此时有点不耐烦，便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重点。” 女生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她还是佯装镇定地说：“我觉得，那部电影非常适合做我们新产品的长广告，因为……” 秦兴国手一挥，说：“你先出去叫他们开会。” 正当女生有些失望地转身之后，秦兴国又说：“等等，你把电影的名字告诉我，在他们准备开会之前，我先看看。” 女生当场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笑了出来。她说：“那部电影是D大林渊拍的《留下我》，您在D站上就能看到。” “行了，行了，你去叫他们开会吧，早点拍完广告早点安心。” 秦兴国跟着女生的后脚出门，来到了会议室，掏出手机在浏览器上搜索“留下我”这三个字，跳出来的第一条搜索结果就是D站搬运的正片。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秦兴国点开了电影。 两分钟后，会议室坐满了人，大家都盯着正在看电影的秦兴国不知所措。 一个人鼓起勇气，说：“BOSS……” 秦兴国摆了摆手，让他安静。 又过了一分多钟，秦兴国用手捂住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笑了出来。 “好，太好了，缺什么现在就给我们来什么。小芳，”他指了一下给他推荐《留下我》的那个女生，说：“这个会你不用开了。” 一个男人在心中冷笑，毕竟是新来的，没资格听那么重要的内容。 秦兴国说：“反正是按你的方案拍摄的，你就不用听了。你准备一下，联系这部电影的导演，把电影给我买下来。这事要是成了，我给你升职加薪。” 小芳刚听到“这个会你不用开了”的时候，心一凉，可越听到后面，她就越激动，到最后竟直接蹦了起来，向秦兴国鞠躬说：“谢谢BOSS。” 秦兴国摆了摆手，让她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个在心里冷笑的男人现在笑不出来了，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小芳，妒火中烧。 第54章 犯罪片 让我们回到林渊身上。 在听到微电影比赛要求再拍一部电影的时候，林渊心里其实是拒绝的。你不能说让我拍我就拍，万一我没看过那个类型的电影，拍不出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但这是官方的规定，也不由得他拒绝。 电话对面的老师告诉他，他们学校之所以那么快选出保送人选，就是为了让他有更充分的时间拍摄。他们已经把名单送到比赛的组委会手上了，组委会也已经把他要拍摄的题材告诉他们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的题材是什么呢？” 老师笑着说：“犯罪。” 在这个时空，犯罪题材算是比较热门的题材之一，在知道林渊抽到的题材是犯罪片之后，老吴差点激动得跳了起来。 犯罪这种比较热门但热度又不会特别高的题材，基本上算是上上签了。它很容易吸引人，同时又不至于让人觉得“这种片子我看了好多不想再看了”。 林渊也呼出一口气。 犯罪类型的微电影，他脑子里确实有一部。 而且，那一部电影的质量还不低，拿了戛纳电影节最佳短片。 那部电影放在这个时空，用来参加微电影比赛，那还不是大杀四方？ 老师又叮嘱了一下其他的注意事项，说如果林渊缺少演员或者器材，可以来找他们，他们会帮忙解决。 林渊感激地道谢，然后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林渊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保送到了省赛，那就参加不了校赛。 我校赛的五万……不是，六万五千块钱的奖金不就赚不到了吗？？ 草，亏了。 早知道让给邓北浩了。 林渊一脸肉疼地回到宿舍，张肖看到他的脸色，心里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大笑道：“看你这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刚刚是老师打电话告诉你名单写错了吧，其实保送的人根本不是你对吧！” 他说这话的样子让林渊想起柯南破案的BGM。 舍友也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刚刚老师打电话过来……” “哈哈哈哈，你们特么刚刚不是还牛B吗，怎么着，保送没了吧！”张肖笑得非常开心。 叫你们刚刚取笑我？ 被打脸了吧？ 两个白痴！ “老师打电话过来干嘛？”舍友焦急道。 “打电话来告诉我，我被保送了。” 宿舍突然安静了一下。 舍友哈哈大笑，林渊觉得自己在楼下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张肖……哈哈哈哈哈……” 张肖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甚至想找块豆腐拍死自己。 MD，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不对啊，你特么被保送了，怎么还一副吃了翔的表情呢？ “我不信！你被保送了怎么可能还这副表情？！” “也是啊，老林，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丢了五万块一样。” 不是看起来，我特么就是丢了五万块啊草！ “没什么，就是感觉保送没意思，我想参加校赛。”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在这等着张肖呢。” 张肖脸色更黑了，你这还挖了个坑等我跳？你装这副表情就是故意等问我你，然后你再来嘲讽我没有保送？ “？？？” 我又说了什么话吗？ 算了，反正也是张肖吃亏，不管了。 林渊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那部电影，剧情很简单，场景的布置也不复杂，对镜头的要求应该也不会特别高。 就算对镜头的要求高也没问题，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手里攥着十几万的情绪值，分分钟换一个月的体验卡，眼都不眨一下。 额……眼不眨，但是肉还是会疼一下的。 回忆了一遍，觉得拍摄的问题不大，林渊便打算在微信和周昊帆说这件事。 但是在说之前，林渊又想起了什么。他打开系统，选择了任务按钮。 三个任务就这样出现在了林渊眼前。 在上一次拍摄微电影的时候，系统送了他一份乐谱，让他完成了电影的配乐部分。这一次，要拍新电影了，林渊很期待，系统会不会又来什么送福利的任务呢？ 系统表示：呵呵，没有。 第一个任务是锻炼善心，让林渊累计扶两百个老奶奶过马路，送情绪值两千点。林渊满脸黑线，先不吐槽任务的内容，以他现在情绪值的储量，看得上这两千点？ 你这不是在打发要饭的吗？ 第二个任务就正常了许多，任务的奖励也高了不少。它的内容是让林渊以自己的能力拍摄一部微电影，并且以那部微电影获得十万元的报酬。奖励是三万点情绪值。 自己拍电影是不可能自己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己拍的，只有抄抄前世的电影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于是，林渊的目光来到了第三个任务。 按照套路，这应该是个非常适合他的任务，并且奖励不菲。林渊获得奖励之后就能进行新的挑战。 可是系统刚刚表示得很明确：呵呵，没有。 第三个任务是让林渊开一家网红店，在出名的同时赚点钱。林渊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我现在身上背着那么多的欠款，哪来的钱开店，哪来的钱做宣传？ 没有办法，林渊只好关掉任务面板，在手机上记下任务刷新的时间，便去找周昊帆了。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有花分刷新任务的这个操作。 林渊脑海中的这部微电影，只需要一个演技过关的男性演员，所以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把这个角色安排给周昊帆了，丝毫没有考虑到周昊帆拒绝的情况。 而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了。 “那什么……儿子，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被我们社员拉去参加这个比赛了嘛……我们也被保送了……” 林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校赛的时候，周昊帆帮他演戏，是出于父子之……是出于友情，别人不能说什么。但是到了省赛——尤其是被保送来的省赛——如果周昊帆还帮他演，那他们学校的人可能就有意见了。 “不好意思啊儿子。” “没事，爹理解你。”林渊说道，把手机放在枕旁，闭上了眼。 在这之前，他还真没有想过“万一周昊帆拒绝了怎么办”这个问题。 他似乎，没什么候补人选。 现在怎么办？ 对了！ 林渊眼前一亮，之前不是有人说他想当主角吗？ 而且他的演技似乎也还不错。 林渊打开了微信，凭借记忆和聊天记录，找到了那个工具人。 他说：“你之前说你想演主角，那么现在……你的梦想过期了吗？” 第55章 欺骗 陆秋月感觉自己受骗了。 在和林渊见面的第二天，赵凯来找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她想，虽然这个人出轨了一次，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她，而且这个人长得挺好看的，也舍得给她买东西。于是，她接受了他的道歉。 两人和好之后，确实在一段时间内同以往一样有爱，直到林渊的电影拿到了保送。 以前，陆秋月耍一些小脾气，赵凯还是会耐着性子去讨好她。可是林渊拿了保送之后，陆秋月再耍小脾气，赵凯就会很生气地说：“我知道我拍的电影拿不了保送，比不上你前男友，你要是看不上我就分手好了。” 陆秋月听了这话一下就不闹了。 再怎么说，赵凯现在已经把微信里的女生都删了。不出轨、人长得好看而且还有钱，这差不多就是陆秋月的理想型了。 林渊其实也满足了她的大部分要求，可惜他没钱。 别说没钱了，他家里甚至还欠了六百万的巨额债务。 大一的时候，陆秋月有想过以后会和林渊结婚，可在知道林渊家里欠了那么多钱之后，她就再也没起过这个念头。 她也是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在留意周围有没有其他更适合自己的人。 大三的时候，赵凯出现了。 既然找到了这么适合自己的男生，陆秋月自然不肯分手。 所以，在赵凯说出那些气话的时候，陆秋月只好安慰道：“其实你拍得也很不错啊，虽然没有拿到保送，但是靠着电影质量应该也能进省赛的。” 她说是这样说，但是心里知道他们的电影进省赛的几率很渺茫。 G大进省赛的名额，加上林渊拿到的保送，一共只有四个。其中一个一定会落到邓北浩这个粉丝七十多快八十万粉丝的网红手中。 以他们电影的质量，想在其他几十上百部微电影中杀出重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刷分。 这个建议是赵凯提出来的。 陆秋月不想这样做，因为风险大，要花很多的钱还不一定能成功入围省赛。 但是林渊的电影拿了保送，而他们的电影无人问津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赵凯的心病，他时不时都会拿出来说一番。从他的话语间，陆秋月隐约可以感觉到，赵凯的意思是她的演技拉低了他们电影的水准。 前几次听出这种意思的时候，陆秋月还很生气。但是随着听到这种说法的次数增加，她竟也开始自责起来，觉得他电影像现在这样评分不高，问题是出在她的身上。 这种自责让她觉得，她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把电影弄进省赛，否则在他心里，她的形象会大大受损。 可是电影提交之后，他们能影响的也只有大众评审这一件事了。 陆秋月在朋友圈刷屏让朋友帮忙投票等手段都用了，对电影的评分却没有多少帮助。 赵凯又一次提出刷分。 陆秋月这次动摇了。 赵凯说他最近手头有点紧，他花了太多钱在他们的约会和给她买礼物上，他的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陆秋月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是让她出钱刷分。 或许是因为认为这部电影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陆秋月竟觉得赵凯的想法没有毛病。 可是陆秋月虽然看上去很精致，用的穿的都不是便宜货，但那些东西是她的父母拼了命赚钱才帮她买来的，她自己口袋里实在没有什么钱。 没办法，陆秋月只好厚着脸皮问父母预支下个月的生活费，问舍友、朋友、闺蜜借钱。 她把拿到的所有钱都转给了赵凯，说：“你生活费不够的话先从里面拿一点，剩下的钱就用来刷分吧。” 陆秋月以为，如果能把大众评审的分刷起来，让电影进了省赛，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和以前一样。 赵凯没有说感谢，他只是说：“等下个月我爸给我转了生活费，我就把钱还你。” 陆秋月推脱了一下，说：“不用。” 她以为赵凯会坚持说下个月还钱，可赵凯没有。 这不像他以前表现出来的性格。 陆秋月安慰自己，他下个月发了生活费应该也会拿来刷分，他现在的钱也紧张。反正两个人说不定会走到最后，一千多块钱就不要计较了吧。 毕竟他送自己的东西都不止一千块钱了。 但是后来，陆秋月发现，赵凯并没有把钱拿去刷分——因为他们电影的评分几乎没有动过。她去问赵凯，赵凯说因为他们的钱太少，人家不愿意帮他们刷。 赵凯提议，陆秋月先把他以前送她的东西还回来，他拿去换钱刷分，等拿了校奖甚至省奖，他再送她新款。 陆秋月忍住了脾气，气呼呼地把东西都还给了他，其中包括一个奈伊小挎包。 可是第二天，陆秋月就在一个长头发的女生身上看到了那个小挎包。 虽然奈伊是个奢侈品大牌，那个小挎包是他们品牌最近推出的平价产品，在街上撞包的几率不会低，但是陆秋月就是认为，那个包是自己刚还给赵凯的包。 她再次去确认了一下，他们电影的评分仍然没有变化，于是她火了，去找赵凯，让他解释清楚。 赵凯刚开始告诉她，他已经找人刷了，只是那人还没有开始而已。后来陆秋月再去问，赵凯又换了一种说法。 陆秋月这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想刷分。 其实很好理解，这部微电影本身就是为了泡她，赵凯才打算拍摄的。一部为了泡妞而拍的微电影，哪还会承载着拿奖的厚望？ 她猜测赵凯拿着她给的钱去泡别的女孩了，可在她抢过赵凯手机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微信里面仍然只有她一个女生。 这是怎么回事？ 陆秋月看着赵凯无辜的眼神，那一瞬间又觉得自己错怪这个人了。 可是……她真的错怪他了吗？ 她不知道。 至少，目前还不知道。 而另外一边，在男生宿舍里，林渊已经联系上了工具人。 在收到林渊的信息之后，工具人激动了一阵，可在林渊说出他要拍的电影是要参加省赛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这部电影，只有一个演员。 那个演员，就是绝对的主角。 他去参演这部电影，会不会被同学说是叛徒？ 可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林渊的邀请，并且答应提供设备、场地和后期的帮助。 理由也很简单，还是那句话：这部电影只有一个演员，那个演员就是绝对的主角。 他——要当绝对的主角。 第56章 快博账号 终于又来到了周末，林渊此时的情绪值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之多，但是增加的速度是断崖式地下跌，如今一分钟大概只能上个几点、十余点这样。 这也算是正常，网络时代的东西火得快，凉得也快。 毕竟林渊的《留下我》也只是在D站的范围内比较火而已，上也只是上了D站影评区的每日热榜，并没有过多影响到D站用户以外的人群（甚至一些不关注影评区的D站用户，也没有听说过《留下我》），在其他视频网站《留下我》的热度不值一提。 毕竟就算它拍得再好，终究也只是一部微电影而已。 这个时空的微电影和上个时空一样，都是冷门类型。如果没有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人们一年甚至不会去看一部微电影。 可能有人会问，在这个爱情片质量普遍差劲的时空，就算《留下我》是微电影，但它凭借自己的质量，也能在一些稍微专业一点的网站、软件上获得关注吧？ 比如类知乎、类豆瓣的软件？ 确实，这个时空也有类知乎、类豆瓣的软件，那就是“影也”。影也的电影评分在相对上，是全华国最客观的，它也有类似知乎的提问功能，这个功能一般都是用来讨论电影相关的问题。 而在影也上，确实也有“如何评价《留下我》这部微电影？”之类的问题，但是同样因为爱情片和微电影在这个时空本身都属于小众等原因，这些问题的回答数和浏览量都不高。 有好事者列过软件B格排行榜，根据排行榜的情况，影也的B格比D站高，许多影也的用户都看不起D站。而《留下我》最初是在D站开始火的，这可能也是它在影也这个软件上热度不高的原因。 不过，不管它现在的热度如何，林渊手上都已经攥着十五万的情绪值了。这些情绪值如果全换摄影体验卡，可以用整整三个月。 当然，也不需要那么久。林渊准备要拍的这部电影，一共才两分钟，场景、情节并不复杂，最多两天，他就能把它给拍出来。 加上后期特效、剪辑等工作，半个月内做出成片绰绰有余。 而微电影比赛的省赛距现在还有一个月。 在别人看来很紧迫的时间，对林渊来说却太宽裕了。 “唉，这时间也太长了吧，缩短一半还差不多。”林渊想到。 如果让其他参赛者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当场变硬。 拳头变硬。 林渊现在在等那个名叫龚具仁的工具人打电话给他，百无聊赖之下，他打开系统，欣赏起自己的情绪值来。 嗯……这分数看着老舒服了。 要不现在抽一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林渊给否掉了。他想起来这个系统是会进化的，它的功能是慢慢地、一点一点随着条件的达到而出现的。他想看看，等情绪值攒到二十万，会发生什么。 在这之前，他的目标是十万，不过情绪值到达十万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林渊决定，如果情绪值攒到二十万还没有发生事，他就一次性把这些分数全给它拿去抽奖。 二十连抽。 换做氪金手游的套路，这样一抽，至少能出两件宝贝。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他看了一眼手机，龚具仁还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摸了摸后脑勺，又看了一眼之前记录的任务刷新的时间，发现按照时间来看，任务应该已经刷新了。于是他打开了任务列表。 这一看，林渊就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任务。 “任务二：建立大本营。 任务简介：身为一个（未来的）名人，宿主需要为自己建造一个宣发营地，需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大本营。经过扫描，本系统发现，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名人，都会选择‘快博’这个软件，作为自己和粉丝交流的平台。既然宿主需要一个大本营，为何不选择‘快博’呢？ 任务要求：用真名创建一个‘快博’账号，并将账号发给十个认识的人。 时间：三天（建账号不是有手就行？三天还不够吗？） 奖励：五千情绪值。” 看完这个任务，林渊满脸黑线。 什么叫我需要一个大本营？我说过我要做名人，我要火吗？ 还有，你一个系统，不应该非常理性、非常客观、非常冷冰冰地才对吗？“有手就行”这种嘲讽的话真的是你一个系统该说的吗？ 再看看你这奖励，五千情绪值…… 你说就凭我手上的这些情绪值，我还会缺你这五千吗？ 会缺。 所以林渊接了。 咳咳……反正只是创个账号然后发给朋友而已，问题不大， 他听说过“快博”这个软件，其实和前世的某博差不多，他比较无感。不过既然抽到这个任务了，白拿的情绪值干嘛不拿？ 于是他按系统所说，注册了一个快博的账号，并且把账号告诉了周昊帆、徐文雪、陈子欣、李思雨、舍友、龚具仁等人。 发送的第十个人，他选择了至今尚未出场的那个朋友。 做完任务，奖励当即到手，林渊的情绪值来到了十六万。而任务也刷新了一次，林渊又扫了一眼，这次没有他能做的了。 就在林渊等候龚具仁电话的这段时间里，李思雨正好看见了他发来的信息。 “他创了一个快博账号？”李思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告诉我这个干嘛？” 她一下就想起了林渊给自己写过歌词，而那首歌她再过两天就要发了。 李思雨当下就“明白”了林渊的意思。 他是让自己到时候附上他的快博，给他涨点粉啊。 想着靠歌词来吸粉，看来我们林大导演有兴趣往填词这方面发展了呀。李思雨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往填词方面发展正好，这样自己以后出单曲就不愁找不到好的歌词了。 以咱俩的关系，你还能拒绝我不成？ 李思雨正想着，突然，徐文雪的声音传了过来：“思思，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干嘛笑得那么变态？！” 李思雨“哎呀”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和徐文雪打闹了起来。 第57章 我不是那种人 林渊总算等到了龚具仁的电话。 “喂，林导，我找到拍摄的地方了，离G大有点距离，打的要二十分钟，可以吗？” “没问题，你出发了吗？” “还没呢……那什么，那个地方只让我们晚上拍，因为白天要上班。” 林渊苦笑了一下，他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 这部电影的故事发生在一家公司里，所以电影需要在装修好的写字楼里拍，而且写字楼中还必须要有自动贩卖机、保险箱等物品作为道具。能够满足这些条件的写字楼，一般都已经是正式办公地点了。 正式的办公地点能给你拍电影已经很不错了，哪可能还让你在上班的时候拍？ “林导，怎么了？在晚上拍摄有什么困难吗？”龚具仁问道。他有点小担心，怕林渊因为时间的问题把他换掉。 他赶紧说：“我已经非常努力去找场地了，那里除了时间以外，都很适合这部电影的拍摄。那里有打印机、自动贩卖机和保险箱等等。而且那是我叔叔的公司，他说如果我不是他侄子，他绝对不会同意让人进公司拍电影。” 林渊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多付出一些代价，他不可能找不到另一个能拍摄这部电影的场地。 林渊摇了摇头，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会受你威胁？ 会。 “没事，我们这部电影发生的时间也是晚上，在晚上拍还省得后期费劲了。” “嗯嗯。”虽然林渊看不见，但龚具仁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有些担心地说：“林导，我刚刚那句话不是在威胁你什么的，而是……” “我知道。” 龚具仁的声音听起来松了一口气：“那我把地址发给你，我们晚上八点钟在那集合？” “行，记得带相机。”林渊顿了一下，又说：“我之前忘了问你，你们做后期能把一样东西做成一沓钱的样子吗？” 龚具仁笑了笑：“林导，钱这种道具就不用担心了，我让我叔在保险箱里放了十五万，我们到时候直接用就好了。” 听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保险箱里放了一个玩具橡皮鸭一样。 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土豪。 这个念头一闪过，林渊又笑着摇了摇头。如果龚具仁不是土豪，之前怎么可能舍得出六万块让他帮忙拍一部网大？ 还是有剧本的那种。 没办法，就只好等了。 挂断电话，林渊登上D站打发时间。影评区里已经几乎看不见《留下我》的影子了，和它有关的视频只是偶尔会出现在视频下面的“推荐观看”里。 毕竟它们也是曾经上过热榜的，就算现在热度下来了，D站的系统也会自动认定它们为“优质内容”，会不时投放到某些用户的推荐观看栏中。 林渊把这些关于《留下我》的评价视频都刷了一遍，感觉不过瘾，甚至还想再看一轮。 听别人吹自己的感觉…… 真爽。 正当他想要再爽一次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手机的安全管家没有显示它是推销，林渊还是接了。 “喂。” “喂，您好，是林渊林先生吗？” 是女生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听起来蛮年轻。 “对，是我。” “是这样的，我是加棱集团宣传部的，我们觉得您的电影《留下我》拍得很好，想要买下来做广告，您意下如何呢？” 林渊愣了一下。 我的电影拍得很好，你们想买下来做广告？ 《留下我》这部片子，在他的前世，曾被认为是某相机品牌的广告，但究竟是不是，林渊没去深究，并不知道。 以它的质量，作为广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广告这么长，真的可以吗？ 林渊接触过的广告都是电视上的那些十几秒一个的，他不知道这世界上还能有那么长的广告。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电话另一头的小芳听到对面没有声音了，还以为是自己抛出去的信息太过震撼，把这个大三的小伙子给吓傻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毕竟还是孩子，没见过世面，如果换做是她接到这个电话，她……她……她似乎也会给吓傻？哦，那没事了。 她说：“您的电影里出现过很多次我们公司新款相机的镜头，想必您很了解我们公司吧？您应该知道，我们公司能给出的价格是很高的。” 林渊试着问：“很高是多少钱？” 这个问题给小芳问住了。 BOSS让她去谈合作，但是没有告诉她预算。 她在打电话之前居然也没有想过去问。 太失败了吧。 “不好意思，我去问问。”小芳说完这句话，赶紧往秦兴国的办公室跑去。 林渊在心中叹气，如果真是加棱要找人谈合作，怎么可能派这种业务不熟的人来？这个骗子不专业啊。 不过，他很好奇这个骗子最终会爆出什么价格，所以他一直没有挂电话。 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电话费。 大致过了两分钟，女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喂，您好，还在吗？” “托您的福，好歹还活着。” 小芳知道，有才华的人脾气总是古怪的，所以她忽略掉了林渊的阴阳怪气。她说：“我们这边的价格可以给到三十万。” “三十万？”林渊有些惊讶。 微电影比赛国一的奖金也才三十万。 小芳听到林渊这声反问，心里有点慌，怕自己把合作给谈崩了，赶紧说道：“那就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 小芳心更慌了，她刚想张口喊个四十万，但是理智制止了她。她深呼吸了一下，自我安慰道：小芳，不要急，不要紧张，你可以的。 等到慌张稍微消退一些后，小芳又说：“要不我们还是见面谈吧？如果您不满意的话，当面给出一个理想的数字，我们慢慢谈。我今天就飞去G市，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还飞来G市，你这骗子本来就在G市吧？ 林渊说：“我是不是还要报销你的机票？” “不用不用，哪里会让您出，我们公司会报销的。” “那请问……”林渊想了想，对面这个人好像没有告诉他自己叫什么，于是他说：“那请问这位小姐，我想要赚到你们这三十多万，需要先给多少手续费呢？” 手续费？ 什么手续费？ “不需要手续费呀，我们在把钱打给您之前也会帮您把税给交了的。” 林渊有些急了，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们到底要用什么套路来骗我钱？ “要不你直接把卡号发给我吧，我闭着眼按零，打多打少是个缘好吧？” “？？？” 小芳也傻了。 我这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你干嘛老想着给我钱？ 难不成听我声音好听，看上我了？ 看上我了就想给我钱？ 呸，我不是那种人！ 第58章 你还真给钱？ 小芳忍住没有生气，声音平静地说：“林先生，我不是那种人。” 林渊热泪盈眶，你终于听出来我在说你是骗子了？ 你还反驳我？ 你以为我们智慧的人民群众会相信你的鬼话？ 骗子不都说自己不是骗子吗？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 林渊笑着想，就算你能拿出证据，我也不信。 反正也无聊，就和你玩玩好了。 小芳也有些急了，我怎么拿出证据？ 找个男人在我面前放一百万，说：“亲我一口这些钱就是你的了。”然后我果断拒绝，再把这场景拍下来发给你？ 她听说过娱乐圈很乱，但是林渊这还没进娱乐圈啊，怎么就这副德性了？ 林渊听着手机对面的沉默，皱了皱眉。 怎么没声了？ 放弃我这个客户了吗？ 他说：“小姐姐，你说话呀。” 小芳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如果能买下林渊的这部微电影作为广告，再配合上她的那句广告词，加棱说不能就能在亚洲市场上打出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相机的销量翻身了，而作为广告的电影是她谈回来的，广告词是她写出来的，她本人肯定也能随着一起翻身。 到那时候，那些老鸟就再也不能欺负她了。 正当她调整好心态，想要说话的时候，林渊已经不耐烦地挂电话了。 骗子集团应该找一些口才好的人吧，这种说两句话就卡一次壳的人是怎么被招进去的？ 他刚想继续看视频，那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接起来，说：“喂，小姐姐想好怎么骗我了？” 他的这句话把小芳想说的东西全堵回去了。 她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林渊刚刚那些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合着人一直拿她当骗子看啊。 “我不是骗子。” 林渊突然觉得这种对话太无聊了，还不如去看视频听别人怎么吹他和他的电影。 他说：“行了，我已经看破你的诡计了，你换下一个吧。”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小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不是，您听我解释……” “行了，别解释了，都懂。” …… “我真不是骗子啊，我真的是加棱的人。” “你是加棱的人我还是硕黎的人呢。” ……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信我？” “我信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 “不行，我要打到你同意卖电影为止。” “好的好的，我同意了，听见了吗，我同意了，你快别再打电话了，大早上的，我就想看看视频。挂了啊。” …… “姐，我叫你姐了成吗，能不能别再打电话了，再打电话我真报警了。” “你报吧！你报了警就知道我不是骗子了！” “我就一个穷学生，比赛还给保送了拿不到校赛的奖金，很惨的，很穷的，没有钱给你骗，你换一个受害者吧。” “没钱正好啊，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你给我送钱之前是不是还要让我给你打点手续费？” “都说了不用了！”小芳气呼呼地说：“你说吧，你究竟怎么样才肯信我是加棱的人。” 林渊脱口而出：“给我打钱。” “行。” “？” 行？ 你是消遣我呢吧？ “你把卡号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转点钱，就当定金。” “算了，别演了，我知道你不会打钱，你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打钱，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卡号！” 小芳气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神经病吧。 林渊叹了口气，如果说出卡号可以让她不再骚扰自己，他愿意这么做。 于是，他把卡号告诉了小芳。 小芳又复述了一遍：“对吗？” “对，行了吧姐姐？” “等钱进账吧。”小芳说完，立马把电话挂了。 林渊摇了摇头，说得就和你真的会给我打钱一样。 小芳看了看眼前写着卡号的A4纸，突然有些后悔。 她现在手上一分钱都没有拿到，打出去的都是她自己的钱。如果真要打钱，打得少了林渊肯定还是怀疑她是骗子，可打多了…… 她没那么多钱啊。 而且，万一他收了钱，最后不签合同，又不把钱还回来怎么办？ 可是，这钱如果不打，林渊怎么可能相信她？他不相信她，怎么会和她签合同？ 这个合同如果给别的同事完成了，她凭着那一句广告词的功劳最多只能转正，远远做不到咸鱼翻身的程度。 要不要赌这一把？ 小芳想起了那些老油条对她的不屑与欺负。 拿不回来就拿不回来吧，这一把……我赌了！ 小芳一咬牙，登陆了网上银行。她本来想给林渊转五千，但是怕太少，于是输入了一万。 如果这个数字再不够，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她身上只有那么多了。 她呼了口气，闭眼祈祷道：“林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延迟，这一万块钱顺利进了林渊的卡内。 此时林渊正在看着李思雨刚发的动态，她说自己会在后天发布新的中国风单曲视频。 想必就是《青花瓷》了。 这歌的歌词是我写的，它要是火了，我赚个十万二十万情绪值不过分吧？ 他还美滋滋地YY着系统的四十连抽，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银行卡入账一万元。 林渊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真就给他转了一万块呗？ 不过他在新闻上看过一个被骗的案例，说银行的转账是能够撤回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话，她到时候一撤回，也不会亏。所以还是不能消除她的嫌疑。 不过，万一她真的是加棱的人怎么办…… 加棱会不会一气之下不买他的电影了？ 应该……不会的吧？ 要不先答应她见面，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于是林渊主动打了那个女生的电话。 “喂。”声音还是那个女生的，不同的是，这个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开心和得意。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嗯……我姑且相信你真的是加棱的人吧，你什么时候到G市？” 小芳有些激动地说：“今天下午四点，大概一个小时就能赶去G大。您有空吗？” 下午五点…… 如果是真的，签完合同刚好去拍电影，也不会耽误事。 如果是假的，他自信自己应该也不会被骗。 反正卡里的钱已经转给父母还债了，就算他上当了，也没有钱给她。 于是他说：“行，那我们在G大附近的等待……额，在G大附近的纽巴克见吧。” 第59章 发财了！ 林渊想着踩点到纽巴克，所以四点半还没有出门。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小芳发来的，内容是她的穿着和坐的位置。 这就已经到了？ 真的假的，那么快？ 林渊半信半疑地赶去纽巴克，在小芳发来的位置确实坐着一个符合她描述的女生。 “你是……”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芳赶紧站起来，转过身去。 他就是林渊？ 好像比想象中的帅一点呢。 她没有脸红，而是笑着伸出手说：“我就是打电话给你的那个‘骗子’，你叫我小芳就好。” 林渊笑道：“哈哈！你终于肯自爆身份了吗！” 看见小芳一脸讶异，林渊咳嗽了两声，摸了摸鼻子，说：“行吧，这不好笑。” 小芳这才笑起来。 “坐吧，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们直接谈正事吧。” 林渊已经有八成相信她了。 还有两成是因为女生很会骗人，而且越漂亮的女生越会骗人。 虽然她的颜值比不上徐文雪等人，但是在大众眼里也算是美女一个了。 林渊提醒自己还是要保持警惕。 “好的。”小芳笑了笑，心想这个人也没有电话里表现得那么不好相处啊，说不定今天就能把合同签下来。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林渊。 “这是我们的合同，你看看。” 林渊接过了合同，但是没有看。他说：“不谈谈价钱？” 小芳面露尴尬。 在她来之前，秦兴国给了她一份四十万的合同，说如果林渊开的价低于四十万，就给他四十万，如果高于四十万，就再谈谈。 但是，听林渊之前听到三十五万后的那个声音，他似乎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四十万能满足他吗？ 不好说。 这必然是场恶战。 如果能帮加棱以四十万的价格买下电影，她也算是立了一功。 无论他说什么，都要坚守住底线，一定要用四十万把电影给买了！ 加油，小芳，你可以的！ 她酝酿了一下，准备好了说辞，这才开口道：“我们的意思是出四十万……” “成交！” “？” 那么随便的吗？ 那么轻易的吗？ 你不再抬抬价吗？ 你不是对三十五万很不满意吗，四十万就多了五万块你就那么满意了？ 我准备了那么久的台词，你就不给我说的机会吗？ 真的是…… 干得漂亮。 小芳笑出了右脸的酒窝。 “那就……签合同？” “等等。” 林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一脸正经地看着小芳。这个眼神让小芳有些慌张。 什……什么意思？ 他反悔了？ 还是…… 他看上我了？ 要是他要求我做那种事情怎么办？ 不过，他长得也挺好看的…… 不，小芳，你在想什么呢，快停下，你这种想法是要被河蟹的！ 林渊看着小芳渐渐凝固的笑容，突然笑了起来：“你那么紧张干嘛，怕我不签？” “不……不是。” 小芳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林渊说：“好了，逗逗你的。如果签了约，这个钱什么时候到？” 过了许久，小芳才反应过来林渊在问自己话。她磕磕绊绊地说：“等合同拿回去，大概一个月内你就能拿到这笔钱了。我们在打钱的时候会帮你把税交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交税的问题。” 林渊有些好奇：“那交了税，我能拿到多少钱？” “三十多万吧。” “谢谢你，我还以为我能拿五十万。” 这个人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小芳嘟了嘟嘴，但是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恢复了表情。 林渊虽然没有法律知识，但是还是拿起合同认真地看了起来。小芳也在一旁喝咖啡等待。 这个时候急不得。 一急反倒适得其反。 五分钟后，林渊放下了合同，朝小芳勾了勾手。 小芳把头伸了过去。 “？” 你干嘛？ 林渊有点懵。 “我是问你要笔。” 小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紧从包里翻出一支钢笔，林渊刚想签字，发现笔里没有墨水，又抬头看了一眼小芳。 “我……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 小芳小跑着去向服务台，借了一支黑色水笔，确定真的能写字之后，把笔拿给了林渊。 林渊心里暗笑，这姑娘傻傻的挺可爱，一边将名字写在合同上面。 小芳拿着签好字的合同，煞有其事地翻了翻。经过刚才的一系列事情，林渊觉得她翻合同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小朋友逞强去翻大人的文件，明明看不懂，却要装作自己是专家的样子。 “好啦，那没有问题了。”小芳笑着说，她抬起头，刚好撞到林渊的眼睛。 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小芳在大学的时候听说过不少潜规则的故事，这些故事此时又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那既然签完合同了，你要做些什么呢？” 小芳闻言一窘。 这个人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可是合同已经签了，我假装听不懂你的暗示也不会有问题的吧。 于是她说：“那我先走了？” “走？” 林渊的笑容越来越玩味了。 “那不然……”小芳咬了咬嘴唇，说：“你想怎么样？” 林渊的笑容更浓了。 他说：“你的一万块钱不要了？” “啊？” 他不说的话，被成功签完合同冲昏了头脑的小芳都快忘了这一万块钱的事。 其实林渊也才刚意识到，这一万块钱应该是小芳自己掏的腰包。 毕竟还没合作就平白无故给人送钱，这不像是公司谈合作的方法，更像是一个脑子不是特别好使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采取的做法。 说实话，这一万块钱就算他自己吞了，不还给小芳，小芳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林渊不愿意这么做。 他缺钱，他也想要钱。 但是，钱这种东西，要取之有道。 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不会硬拽着不放。 “这一万块钱我就不要了。”小芳摇了摇头。 她怕自己要回这一万块，会让林渊心里不舒服，万一以后还有合作，她就很难做人了。 林渊笑道：“我还没吃晚饭，要不你请我吃了，我就把钱打回去。” 他果然还是看上我了呀，小芳心想。 她说：“那……” “那什么？你以为我看上你了？”林渊看出小芳的心思了，他笑着说：“放心，你不是我的菜，我也不会真让你请我吃饭。我还有事情，先走了，钱应该等会就到账了。这两杯咖啡的钱让你出不过分吧？” 小芳“不过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渊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仿佛，这只是一场梦。 第60章 你领带掉了 四十万啊！ 卧槽，我要发财了！ 林渊回到宿舍，笑眯眯地盯着那份合同看了很久。 这份合同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内容和盖的章看上去都很真实。 他在合同的数字上数了又数，六位数，确实是六位数。 这是四十万，货真价实的四十万。 如果不是在宿舍，而且宿舍这个时候恰好还有人，林渊真想亲一口这份合同。 这部电影才刚走到省赛，就为他赚了四十万。 太棒了，果然没辜负我的期待。 林渊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 《留下我》在D站影评区大火的时候，林渊都没有现在那么开心。 毕竟，他拍微电影追求的不是火，而是像这样实实在在的钱。 要不是为了钱，他哪里会拍电影。 对一些人来说，四十万不算什么钱，可对林渊来说，这就特么是一笔巨款。他从出生到现在，手上拿过最大的一笔钱是帮李思雨填词赚的那八万块。 这两个数字差了整整五倍。 要知道，如果《留下我》能拿到省赛和国赛的双冠军，林渊的奖金也才四十万。 嗯，“才”这字用得有些膨胀。 时间逐渐流逝，林渊看天色已经暗了，便把合同锁在行李箱内，去饭堂吃了一顿晚饭。 龚具仁给的那个地址，如果坐地铁过去需要转车，大概花四十分钟，如果打的则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如果换做平时，林渊一定会选择地铁，可是今天，他却果断叫了一辆出租。 或许是因为签了一份四十万的合同，膨胀了吧。 林渊心想，这四十万交了税，到手不知道有没有三十五万。 恐怕是没有的。 这样一想，他又肉疼了起来，突然有些后悔打的了。 林渊打开了手机地图，看了一下现在的位置，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他给龚具仁打了个电话：“我快到了，你出发了吗？” “我已经在这里准备了。” “？？” 那么早？ 或许是猜出了林渊的心思，龚具仁解释道：“那个自动贩卖机不是公司的，七点半钟会有人来把它的电断了。我早点过来是想和他们商量一下，不要断电或者晚一点断。” “商量得怎么样了？” 龚具仁得意道：“谈妥了，这两天晚上的都谈妥了，这个自动贩卖机会正常运转到后天七点半钟。” “没少花钱吧？”林渊用一种“我懂得”的语气说道，“要不我给你报销？” “不用了，”龚具仁说，“这点小事哪还需要您破费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总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但是林渊知道龚具仁不是那种人，便没把它往心里去。 到达目的地，龚具仁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而现在的时间才来到七点二十分。 这小老弟到底是几点到的…… “林导，我把您给我的剧本仔细钻研了一通，虽然您剧本写得不好，但是故事还是挺不错的……” “你真会说话。” 龚具仁笑道：“谢谢林导。” 我没有在夸你。 他接着说：“现在全世界有许多不满足于仅仅拍出刺激、画面好、场景劲爆的电影的电影人，他们都在朝深挖故事的方向努力。我觉得您和他们是在走同样的路子。” 林渊不置可否。 “是吗？” “嗯嗯，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现在这些观众已经看腻了各种华丽的特效，各种爆炸的场面，如果像以前那样只专注于特效，会很难吸引观众。” 不是，我拍这部电影是因为我只看过这一部关于犯罪的微电影。 “这种想法太棒了，简直和我不谋而合。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部网大吗——我还没有找别人，如果你改变主意想拍网大了，我随时欢迎——在我的设想中，它没有多少特效，它只靠纯粹的、暗中流动的情感去打动人。” 听起来像是会赔得底裤都不剩的那种类型。 龚具仁越说越兴奋，当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林渊打断了。 “哪间是你叔叔的公司？” “这，跟我来。” 这一层楼一共就两间公司，一小一大，龚具仁把林渊领去了那家更大一些的公司。 这家公司里有一个很大的窗户，林渊看了一眼，窗外黑黑的，很有犯罪片的感觉。 晚拍也有晚拍的好处。 龚具仁打开一台电脑，插入U盘，从U盘中挪出了几张图片。那些图片长得差不多，都是一个黑色的圆，只是大小不同罢了。他随口问道：“对了，林导，您拍完睡哪？” 林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睡哪？” “我家离这不远，实在不行也能睡我叔那。”龚具仁终于醒目了一回，问道：“估计拍完电影是回不了宿舍了，要不您和我一起吧？” “算了吧，”林渊摇了摇头：“我随便找个宾馆凑合一晚算了。对了，你不要再用‘您’了，直接说‘你’吧，不然听得我怪难受的。” “好的，”龚具仁打开了打印机，然后又将带来的灯光设备也打开了。他把灯光调成微亮。他又接着说：“不过这附近的宾馆可能都有点贵。” “多少钱？” “不清楚，两三百一晚吧。” “咳咳……那什么，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觉得咱俩一起凑活凑活也好，睡前还能讲讲戏。” 龚具仁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也不知道有没有讽刺的意思。 将设备都调试好之后，龚具仁把摄像机递给林渊，林渊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他趁龚具仁不注意，打开系统买了一张摄影技能体验卡。 林渊抱着相机看了看，他看不出这台相机的牌子，只知道不会是刚和他签了合同的加棱。他用体验卡给予的专业知识检查了一下设备，发现它的性能虽然比不上之前用的那台加棱，但是也不会差太多。 拍部微电影也算是够用吧。 龚具仁给自己简单地化了妆，去换了一套为演戏准备的衣服，又原地蹦跶了几下。 他对林渊解释说，原地蹦跶是为了更好地进入状态。 蹦了一会儿，身上微微有些出汗，龚具仁便给了林渊一个坚定地眼神：“我准备好了！” “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够胜任一切地表演。” “你再确认一下？” “没问题了，开始吧！” “真的？” “真的。” 林渊咳嗽两声，说：“你领带掉了。” 第61章 尴尬 在龚具仁真真正正地准备好之后，林渊才开始了拍摄。 他觉得自己这次的拍摄技术比之前有了一些进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莫非是因为……以前的体验卡是抽的，而这张卡是买的？ 林渊摇了摇头，把这些不重要的想法全都抛出脑海。他对龚具仁说：“开始吧。” 他的摄像机正对着龚具仁的脸，龚具仁往身前的打印机看了一眼，然后摁了几下打印键。 “停！” 林渊说：“你不觉得自己刚才漏了什么吗？” “我一演完我就察觉到了，不好意思，再来一次吧。” 林渊又再来了一边。这一次龚具仁先是面无表情地按了一下打印机，打印机没有反应，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不满且烦躁的表情低头看向打印机，随后又用中指重重地点了几下打印按钮。 有那味儿了。 为了让镜头不单调，林渊又跑远去拍了两个远一点的镜头。 接下来为了表现角色的烦躁，龚具仁踢了打印机一脚，林渊也适时地拍了一个脚的镜头。 有时候，电器就像是熊孩子，你不收拾一顿，它就不会听话。龚具仁踢了这一脚后，打印机成功运转，但是吐出来的A4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黑色的大圆圈。 ………… 林渊和龚具仁一直拍到了十一点。这部微电影只有两分多钟，按理说很快就能拍完。可是，有时为了镜头的丰富感，有时候为了抓一些细节，不少片段林渊都拍了很多次，导致在收工的时候这部电影的镜头才拍完四分之三。 其实龚具仁是想今天直接拍完所有镜头的，但是林渊拒绝了。 他知道龚具仁现在挺累的了，如果再强行拍摄，说不定表演的效果会打折扣。 两分多钟的微电影一共就那么些镜头，一个镜头的表演打了折扣，整部电影就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也是林渊方才拍摄时狠扣细节的原因。 林渊和龚具仁把设备收拾好，锁了门，便来到了街上。这附近有不少写字楼，林渊抬头看去，里面还有几个公司亮着灯。 该不会是程序员在加班吧。 林渊想到了周昊帆。 如果他一直顺从父母的意思，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程序员，天天熬夜加班…… 不是说程序员这份工作不好，而是它实在不是很适合周昊帆这个人。 林渊无法想象让这个家伙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敲代码会是什么样子。 光是想想就感觉…… 有点滑稽。 龚具仁看了一下时间，最终决定还是回自己家，不要打扰叔叔了。毕竟借公司拍电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 他在路边打了一辆车，林渊很自觉地上了车，坐在后排。龚具仁说出一个地名，司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直接启动开跑。 G市是一个大城市，即使在晚上，车流量仍然不算少，虽然没有一直堵车那么夸张，但是车速也被限制得很厉害。 至少，十一点的时候，司机还不能在街上随意飙车。 司机抱怨说：“如果是三四点，我在十五分钟之内就能把你们送到了。” 龚具仁笑了笑，没有接话。林渊也是低头看手机。 对陌生人而言，林渊是个有些内向的人，至少内向到不知道怎么和出租车司机聊天。 林渊也不知道做什么，便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了一下龚具仁刚刚说出的那个小区。看到搜索结果，他瞪大了眼睛。 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区的边缘，车子正在往另一个区开。那个区是G市最发达的区，号称市中心的市中心，在林渊穿越之前，房价均价高达五万。 然而这个时空的经济比穿越前的发达多了，房价肯定也涨了不少。 唉，这就是土豪居住的地方吗？ 他压根没有考虑到房子是租的这一种情况，因为他觉得以龚具仁的家庭，不需要住出租屋。 他的想法是对的。 他对龚具仁家境的感慨在进入小区之后再次升级，这个小区看上去十分高档，保安看起来都很专业。林渊觉得如果自己和这群保安动起手来，他们一拳就能打掉他一排牙齿。 啧啧，竟恐怖如斯。 在掏钥匙开门之前，龚具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们家没什么钱，所以买的房子有点点小，不要介意。” “没事。”林渊心想，如果房子小的话，那他的家境可能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结果一进房子，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 你跟我说房子小？ 这至少两百平了吧小老弟？？ 龚具仁看林渊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以为是自己家让他失望了，说：“不好意思啊林导，我知道我家是不怎么样，你就委屈一晚上吧。” 林渊突然有些怀疑这个家伙之前的老实都是装出来的。 这嘲讽功力，和周昊帆有得一拼了。 “你社长教得不错。” “嗯嗯，我和他一样都是老实人。” “？” 我寻思着，认识你那么久，我对你也不坏啊？ 不就是没帮你导那个网大吗，至于吗…… 我想回家。 当然，林渊最终还是很自觉地去洗了个澡，换上龚具仁给他的睡衣，跑到客房去准备睡觉了。 就在他一沾枕头准备入睡的时候，客房的门打开了。 卧槽，午夜惊魂？ 龚具仁的头探了进来。 林渊瞳孔一缩。 他那么精心地邀请我来他家，莫非…… 龚具仁说：“林导，你不是说睡前要讲戏吗？” “？” 大晚上的睡个觉它不香吗，讲什么戏？ 不过睡前讲戏是自己提出来的，而且人家看起来也很期待…… 没办法，林渊只好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龚具仁果断跑到床上，说：“开始吧。” 拜托，你这样很Gay欸。 林渊有些惊悚地看着钻进被子里的龚具仁。 他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林渊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不过要讲戏的话也不知道讲什么，于是他问：“你爸妈呢？” “出差，还没回来，这房子里现在就我俩。” 我真是聊天鬼才。 林渊想，我随口问一个问题就成功地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呢。 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些和电影完全无关的话题，聊着聊着，龚具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轻微的呼噜声。 林渊看着在床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龚具仁，感觉相当头大。 自己跑去他的房间睡似乎不太好…… 可是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总觉得gaygay的。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没办法，只能睡地板了。 第62章 偶遇 林渊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是：为什么我昨天晚上不去睡沙发？ 沙发它不软吗，睡它不比睡地板舒服吗？ 他坐起来，感觉腰酸背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房间的门打开了，龚具仁的头探了进来：“你醒了？” 这时林渊才发现原来床上没有人了。 “嗯。” “我今天起床的时候看到你掉地上了，哈哈哈哈哈嗝，我本来想把你放回床上的，可是抱不动。” 我可真谢谢你了。 “话说你是做了什么梦吗，居然滚到床下面去了哈哈哈哈，而且还没摔醒。” 林渊没好气地说：“我是给你踢下去的。” 龚具仁愣了一下，露出一副强忍着爆笑的表情，说：“哈……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睡觉会踢人。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没下次了！ 林渊揉了揉睡觉的时候压得有点疼的胳膊，说：“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欸，不对，你盖的这被子不是我的吗？” 你终于发现了吗？ “我的记忆力是越来越差了，居然忘了是什么时候帮你盖的被子。” “？” 林渊实在是不想再和他扯这个话题了，他怕他忍不住。他说：“那咱去吃早饭吧？” 龚具仁一愣：“你不刷牙洗脸？” “你这也没有我的牙刷毛巾啊。” 龚具仁的右手此时伸进了房间，林渊看见这只手上正拿着一包没拆封过的一次性洗漱用具。 “上次旅游的时候没用完，就带回来了，刚好给你用。” “谢了。”林渊站起来，接过了那一包东西，心里有点意外。在他的想象中，这种家庭的人一般不会把酒店的一次性用具带回家。 咳咳，他以为这种事情只有他干。 林渊用这套一次性牙刷、牙膏和毛巾洗漱完后，来到客厅，龚具仁已经换好衣服了。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肠粉店，快点，再晚可能就卖完了。” 经过一个晚上，龚具仁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了。现在，林渊在他眼里不仅仅是那个厉害的林导，还是他的朋友。 一个一起睡过觉的朋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 ………… 杨贞真在给林渊当模特赚到了四百块钱之后，就一直在期待林渊什么时候再请她一次。 可惜，林渊因为事情太多，已经快把她忘了。就算没忘，母亲的网店现在也暂时没有上新的需求。 无奈之下，杨贞真只好回到原来的兼职岗位，赚那一个小时十一块的幸苦钱。 在某一天，杨贞真像往常一样做兼职发传单，她突然被一个路人拉住。路人说他是弹丸公司的星探，他觉得杨贞真的形象很好，可以来他们公司做主播。 “每天播满八个小时，一个月给你三千块的底薪。” 在一番考虑，和星探大哥的劝说下，杨贞真最终签了合同，成为弹丸直播颜值区的一名主播。 每天八小时，一个月最低三千块，这比满大街发传单舒服多了。 杨贞真不会什么才艺，所以每天直播的内容也就是穿着并不暴露的衣服和观众、粉丝聊聊天而已。 这样的直播很难火。 杨贞真也并不满足于每个月只赚那三千块钱。 于是，她决定向那些不靠卖肉却仍然能够吸引不少粉丝的女主播学习。 在一次弹丸直播的G市线下活动中，杨贞真认识了一个同样在G市读书的女主播“熙熙”。那个主播的人气挺高，直播间的热度偶尔可以冲刺颜值区前十。 杨贞真无意中和熙熙说了自己家的情况。熙熙很同情她，便提议她们可以一起直播，例如开黑玩游戏，或者杨贞真不播的时候，在熙熙的直播间出一下镜，熙熙不播的时候在杨贞真的直播间出一下镜等等。 杨贞真欣喜地答应了。 靠着熙熙带来的人气，杨贞真逐渐在弹丸平台站稳了跟脚，虽然赚的仍然不多，但每周的收入都能有一定地提升。 例如这个星期，杨贞真靠着直播间的礼物就赚了两千七百块钱——这是除去平台分成和税务之后数字。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熙熙和杨贞真策划了一个户外直播，内容大致是两个人结伴去街上找人假扮男朋友，做一些小游戏。 熙熙认为，她们的一些生活在G市的粉丝肯定不会错过这个能够接近主播，甚至能够“成为”主播男朋友的机会。 这次户外直播的直播效果必然爆炸。 说不定一天就能赚到平常三五天的礼物。 如果是做刚直播的时候，杨贞真肯定不愿意播这种内容，因为真的太羞耻了…… 但是现在，她觉得还能接受。 这段做直播的经历让她不再像以前那么胆小、害羞了。 她们的直播一般是九点开始，但是因为今天要搞事情，所以她们开播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 杨贞真举着直播用的手机，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了三分钟，这才等来了妆容精致的熙熙。 和熙熙比起来，杨贞真看上去就跟没化妆一样。 倒也不是因为她的化妆技术有多高超，而是她确实没怎么化，只是涂了口红，画了眉毛、眼线而已。 现在，两个美女站在一起，一个惊艳一个清纯，吸引了街上不少目光。 熙熙一把搂住杨贞真的脖子，很热情地和杨贞真直播间的粉丝打了个招呼。杨贞真也有样学样，冲着熙熙的手机挥了挥手。熙熙从口袋摸出另一部手机，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 刚开播没多久，现在的人还少，可以先划一下水。 “贞真，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呢。” “那我们先去吃个早餐？” 杨贞真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手机，熙熙笑道：“没事，现在还早，等人来得差不多咱再开始。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肠粉店，我们去试试？” “好吧。” 虽然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但是肠粉店里仍然坐满了一半的位置。 “这家店好像很多人吃。” “当然啦，它这附近非常出名，否则姐姐也不好意思带你来吃呀。” 熙熙很熟练地和老板点了一条鸡蛋肠和一条牛肉肠，她看着杨贞真有些犹豫的样子，便自作主张地帮她点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肠粉。 “这顿我请你。”熙熙笑道，“坐那吧。” 正当杨贞真想说“不用了，我自己出就好”的时候，一对男生走进这家肠粉店。 一个白净的男生说：“这家肠粉店在我小时候就有了，它以前的店面很小的，只有三张桌子。欸，林导，吃点什么？我推荐这里的鸡蛋肠，巨香。” 那个被称为林导的人看了看菜单，说：“那我来两条吧。” 杨贞真随意朝他们看了一眼，却惊得小嘴微张。 这不是之前请我当模特的……林……林渊吗？ 怎么那么巧？ 第63章 假扮 熙熙看出了杨贞真表情的不对劲，她问：“怎么了？这两个人你认识，是你粉丝？” 杨贞真赶紧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熙熙露出了一个搞事情的笑容，她说：“那刚好啊，我们今天第一对‘男朋友’找到了。” “别……这样不好吧。” 熙熙没有直接回答贞真，她看向杨贞真正在直播的手机，说：“贞真直播间的粉丝们，你们觉得我们找那两个男生假扮男朋友好不好？” 直播间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刷起了好。 你们到底是谁的粉丝啊…… 杨贞真无奈地拍了拍脑袋，说：“那等我们吃完东西再去找他们吧。” “那不行，”熙熙拿着手机站了起来，笑道：“等我们吃完说不定人已经走了。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去说。” 杨贞真没有阻拦。 她看到一条弹幕：如果那两个小哥哥同意了，就刷一个超火。 是个一级小号。 她知道这个人是不会刷的。她无奈一笑，可还是说：“刷超火那个，我看见了噢，我记住你ID了，你跑不掉了！” 一级号表示：超火已买，坐等看表演。 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杨贞真没把这句话放心上。她低头吃了一口肠粉，确实非常美味，但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肠粉上面。 她正用余光偷偷看熙熙那边的进展。 熙熙迈着大长腿朝着两个男生走去，然后大咧咧地拍了一下林渊——她觉得这个人更好说话一些——说道：“朋友，我是弹丸的主播，我叫熙熙。” 林渊愣了一下，问：“请问有事吗？” 熙熙的直播间中顿时刷起了一吨的弹幕： “熙熙你把人家小哥哥吓到了，赔钱！” “哈哈哈街头搭讪，那么有意思的吗。” “我刚来，发生了什么？这小哥挺帅啊，有我十分之一的颜值了。” 熙熙没有看手机，不知道水友们都发了些什么，她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在直播……” “看得出来。” 你不要打岔啊！ 熙熙有些着急。 弹幕也开始刷到：“哈哈哈，熙熙你放弃吧，人根本没想和你好好聊天。” “这是个直男吧？” “我靠，如果熙熙来找我搭话，我当场就扑上去了好吗？” “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没见过女人？” 熙熙“哎呀”了一声，说：“你先听我说完。” “好。” 都说了先听我说完！ 熙熙盯着林渊的眼睛看了几秒，林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确定过林渊不会再插嘴之后，熙熙无视掉正在偷笑的龚具仁，对林渊说：“我现在在直播，想找一个人演我男朋友，你可以……” 她故意抛了一个媚眼，说：“假扮我男朋友吗？” 弹幕里又是一片“啊我死了”，龚具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个锤子。 林渊有点尴尬。 看林渊的表情，熙熙说：“没事，别怕，大胆地答应我。” 结果林渊摆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 “？” 我那么好看，你居然拒绝我？ 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还开着直播呢。 熙熙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猜得到弹幕里肯定是一片“哈哈哈哈”或者黑粉的嘲讽。 她还要再抢救一下。 “等等，你看看那边，我和她一起的，你假扮她男朋友也可以。” 杨贞真心跳加速了起来。 终于提到我了吗？ 林渊好奇一看，有些意外。 那个女生他认识。 他记得她曾经给他当过模特，拍的那些照片还成功吸引到了徐文雪，让他赚了一笔拍写真的钱。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不过你以为用她做诱饵就能让我上你们的贼船？ “我同意了！”龚具仁突然嚎了一嗓子。 整个肠粉店的人都看了过来，林渊想当场找个缝钻进去。 你同意个锤子！ 太丢人了…… 熙熙轻轻拍了一下龚具仁的胳膊，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后悔，我们吃完肠粉就开始。” “好的！”龚具仁高兴地回答道。 端着肠粉回座位的时候，龚具仁看了一眼林渊，发现这个家伙脸色复杂。他问：“咋了林导，已经开始期待等会的角色扮演了吗？” 我看起来像是想扮演她们男朋友的样子吗？ 龚具仁说：“反正白天也没事做，我家这周围也没什么好玩的，和她们玩玩消磨一下时间嘛。” 林渊低头吃了一口肠粉，味道确实不错。他摇着头说：“兄弟，如果我没猜错你以后想当演员吧？” “是啊，不然我读什么表演系。” “你想火吗？” “我就想当个好演员，不过能火的话我想我还是愿意的吧。” 林渊隐藏起自己那不易察觉的笑，故意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你想啊，这是直播，你演她的男朋友，说不定在做什么的时候，网友一个截图，就把你俩截一起了。” “那又怎样？” “等你火了之后，人家翻出来这个截图，说你在读书的时候不老实，天天勾搭女主播、女网红，那你怎么办？” “卧槽！”龚具仁眼睛瞪大了，他说：“还是林导高明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完了，那我刚刚答应她了，怎么办？你说我现在开溜还来得及吗？” 林渊叹气摇头：“来不及了，因为她们已经过来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龚具仁难受地吃了一大口肠粉。 他看着龚具仁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心中暗笑：让你丫的背刺我。 已经吃完肠粉的熙熙和杨贞真来到了他们身边，把镜头对准两个男生。熙熙说：“看好的各位，这两个就是我们今天第一对受害者……不是，第一对幸运儿。” 杨贞真则是看着林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嗨，林哥，我们又见面了。” “哟哟哟，大家看，贞真已经开始和一号受害……一号幸运儿勾搭上了，没办法，那我就选这个二号幸运儿吧。” 她没有理会杨贞真的解释，大咧咧地一把搂住龚具仁的脖子，说：“亲爱的，快吃，吃完咱就开始。要不要我喂你？” 龚具仁用力摇了摇头，吃肠粉的速度一下就快了不少，三两口就把一条肠粉干掉了。 林渊看他那有些发红的脸，很想问他一句：你现在到底是难受呢，还是开心？ 第64章 《纤夫的爱》 既然龚具仁已经代表他答应了熙熙的请求，林渊也不好意思让这两个女生久等，飞速吃完了盘子里的肠粉。 他从桌子上的那包抽纸中抽出一张来，擦了擦嘴，对杨贞真说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男朋友了？” 杨贞真红着脸点了点头。 熙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哇，贞真脸红了，该不会是真看上这男的了吧？” 杨贞真轻轻拍了她一下，说：“别乱说。” 她们的直播间里也刷起了“贞真好温柔”“贞真好可爱”“这个女的是谁？摄影师吗？快让开，不要挡着我们看贞真”之类的弹幕。 熙熙领着三个人来到这附近的一个小公园，现在是上午，公园的人不算特别多，但还是有一些。龚具仁说：“怎么整？” 杨贞真看了一眼熙熙，熙熙摸了摸自己的瓜子脸，说：“先来个情歌对唱吧。” 杨贞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这种活动似乎不是很有节目效果啊。 “两个人牵着手，边跑边唱。”熙熙补充道。 好吧。 杨贞真满脸黑线。 这下节目效果拉满了。 不过这样做真的不会被扭送到精神病院吗？ “怎么样，你俩先来？”熙熙一脸坏笑地看着林渊和杨贞真。 林渊说：“那当然是要提出节目的人带头先来啊。” 杨贞真说：“同意！” 龚具仁也说：“同意！” “？”熙熙一脸奇怪地看着龚具仁，说：“我俩是一伙的欸。” “欸？是这样的吗？”龚具仁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说：“反对！” “哈哈哈，反对无效。来，我帮你拿手机。”林渊大笑着跑到熙熙身边，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将镜头对准了那一男一女。 没办法，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谁让自己的队友那么憨呢。 不过，这样也好。熙熙安慰自己道，起码节目效果做出来了，这个男生刚刚那声“同意”应该能引来一波礼物吧？ 龚具仁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真没反应过来，我还以为是你一个人……” 让我一个人跑你就好意思了吗？ 熙熙装作一副生无可恋地表情，说：“事已至此，无所谓了，你会唱什么歌？对了，手机还我，我自己拍就好了。”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疲倦而滑稽。 做主播，戏一定要多。戏多才能造梗，有梗才有人气。 “都行。” “《两人情》？” “额……换一首。” “《这就是爱》？” “……再换一首。” “《梦里相遇》？” “最后一次，再换一次，下一首我一定会！” 熙熙一边在心中暗喜节目效果出来了，一边露出想死的表情。她说：“那我选一首超级流行的好吧？” “没问题，流行的歌我必然都听过。” “那就《婚礼进行时》！” “……” “那什么，”龚具仁摸了摸后脑勺，“要不还是我选歌吧。” 这次熙熙是真的有点难受了，她放弃抵抗似的摆了摆手，似乎在说“你随意，你开心就好”。 龚具仁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双人对唱，而且是情歌…… 决定就是你了！ “《纤夫的爱》！” 林渊和熙熙的眼睛都瞪大了，杨贞真更是把刚喝的水一口喷出来。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歌了，大哥，你穿越来的吧？” 熙熙说出的“穿越”这两个字也重击了林渊的心脏。 两个女生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是因为这歌太老了，老到她们觉得有些土。而林渊震惊的原因则是这首歌的名字。 《纤夫的爱》。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不可能在这上面记错——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时空，也有一首叫做《纤夫的爱》的歌。 他突然有些紧张。 这是什么情况？ 在他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来看，除了身边的人，除了一些历史、传说和古代著作没有变化之外，这个时空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那《纤夫的爱》为什么还在？ 如果《纤夫的爱》还在，那会不会……他即将拍完的这部微电影其实也已经有人拍出来了？ 《留下我》会不会早就在外网以《LeaveMe》的名字出现了？ 那我还把这部电影卖给加棱，如果早就有人拍出了它…… 光是想想，就让林渊后颈发凉。 不过，在熙熙一脸嫌弃的接受了这首歌，并且牵着龚具仁的手，和他一边跑一边把歌唱出来的时候，这一切想法都消失不见了。 这首《纤夫的爱》除了旋律和名字之外，没有一处和上个时空的《纤夫的爱》相似。 在穿越之前的时空，《纤夫的爱》表达的是三峡纤夫与峡江妹子浓烈质朴的情爱，而在这个时空，歌词隐约中传达的则是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歌的旋律没变，但是歌词在略显喜气的配乐下，显得格外悲伤。 只不过……那种悲伤的感觉现在感觉不出来，因为那两个家伙把这首歌唱得太沙雕了。 无穷的跑调，跑着跑着还忘词，再配上那两张气喘吁吁却拼命忍笑的脸…… 真是想悲伤也悲不起来。 林渊看见，有几个路人正在拿起手机拍摄那两个牵着手，边跑边唱《纤夫的爱》的男女。 他笑了笑，如果是他，他也会把这两个人录下来。 他想，如果这些路人把视频发到如今当红的短视频平台快音上，说不定能让这个叫熙熙的主播火上一把。 紧接着，另一个想法又让他笑不出来了。 等着两个人唱完歌回来，遭殃的就是他和杨贞真了。 糟了，出大问题，有点想溜。 正当他默默筹划好了逃跑路线，准备开展逃跑计划的时候，熙熙和龚具仁红着脸，大笑着跑回来了。 看她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边跑边唱的那副狰狞面孔已经被粉丝们截图了下来，准备拿去做新一轮的表情包。 她一把拉住了林渊，说：“眼睛东撇西撇的干嘛呢，是不是想跑？！” 林渊干笑两声：“谁跑谁孙子。” 下一刻，“奶奶”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哈哈，林导，该你们了。”龚具仁大口喘着气，用胳膊抹去了额头的汗，说：“你们唱什么？” 林渊看向杨贞真，杨贞真有些尴尬。她说：“你说吧，我……我不会唱歌。” 林渊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心态，他笑着对她说：“《纤夫的爱》你会吗？” 杨贞真谨慎地说：“这歌我只会开头……” 熙熙赶紧说：“不行！这首歌我们唱过了，你们换一首！” 林渊嘿嘿一笑：“我偏要唱这一首，不过……我会把歌词改动一下。” 杨贞真的眼睛闪了一下。 改歌词吗…… 第65章 还挺可爱的 林渊在手机上写出了前世《纤夫的爱》的歌词，随后给杨贞真发了过去。 看到歌词，杨贞真小脸一红。 “我看看，我看看。”熙熙看见杨贞真的表情，赶紧凑了个脑袋过来，看杨贞真手机上的歌词。 扫了一眼，熙熙当场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们我给你们念一下歌词，你们自己感受一下。咳咳，‘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哈哈哈哈，太有年代感了吧。这小老哥是穿越过来的吧。” 草，被你说中了。 林渊眼角一抽。 龚具仁跟着旋律哼了一下这个歌词，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林渊不是这个时空的原住民，他没办法理解他们的笑点，只好摸了摸后脑勺。确实，他选择唱这首歌是因为恶趣味，但是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神经病啊。 “哎哟不行，我肚子有点疼。”熙熙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看了一眼杨贞真，又看了一眼林渊，眉头一挑：“欸，我有一个好主意。” 别说，求你了，我不想知道。 “来，贞真，过来。”她牵起杨贞真的手，把杨贞真牵到一张石质长椅旁。她说：“这歌词是他写的，你以前没唱过，短时间也记不住，干脆你俩就不跑了，在这唱吧。” 林渊眼睛一眯。 这女的，又想整什么活？ 只见她从口袋取出一包纸巾，将两张纸垫在长椅上。她说：“来，贞真，你站长椅上。”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猜到熙熙要做什么了。 杨贞真一脸懵逼的站上长椅，并且遵从熙熙的指令蹲了下来。熙熙如同林渊想的那样，她让林渊站到长椅旁，牵起贞真的手。 “你们一边唱一边甩手。”熙熙指挥道，“这歌词不是你写的吗，你不用看歌词，所以你还是要跑。” 林渊一愣。 “她不动我怎么跑？” 等等，我知道了。 “原地跑。” 草。 这也太沙雕了吧。 龚具仁脑补出了接下来的画面，笑着鼓掌叫好：“好！这个安排妙啊。” 妙你个头啊。 周围已经有几个人驻足，好奇地往他们身上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女生的粉丝。 “既然准备好了，”熙熙坏笑道，“那就开始吧。” 杨贞真捂了一下脸，也没有反抗，点开歌词准备了起来。 “快点呀，”熙熙催促道：“你是不是故意不开始，想多牵一会儿我们贞真的手？” 龚具仁夸张地说：“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就别来捣乱了好吗。 林渊叹了口气，算了，既然箭在弦上，丢人就丢人吧。 反正就只丢这三分多钟。 他说：“来，上BGM！” 熙熙一拱手：“壮士走好。” 随后，《纤夫的爱》的配乐就响了起来。 林渊决心要放飞自我，抓着杨贞真的手就在原地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 蹦了一会，他卡住节拍，开口唱到：“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同时，他的动作也换成了奔跑的“慢动作”。 围观的人笑得前翻后仰，纷纷举起手机将这个奇葩录了下来，上传到了短视频平台快音上。 ………… 本来两个女主播打算今天在街上随机选人假扮男友，一共选十几二十个人，结果直播间的粉丝觉得林渊和龚具仁太有意思了，不同意她们换人，她们也只好改变计划，抓着这两个男生玩了一天。 玩得连午饭都忘了吃。 让人家和自己玩了一天，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否则就太小气了。熙熙决定请三人吃一顿晚饭。 当然，那是熙熙表面上的理由，实际上的原因则是……请他们吃饭可以顺水推舟地多水几个小时直播时间。 今天多播几个小时，明天再多播几个小时，后天不就可以放假了吗？ 反正在八点之前，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林渊和龚具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蹭饭的机会，一直和两个女主播待到了晚上七点。 七点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奶茶店里玩桌游，林渊看到天色已暗，给龚具仁使了个眼色，奈何龚具仁被桌游——或者是熙熙？——迷住了，根本没有看到林渊的暗示。 林渊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哎哟，谁踢了我一脚？”龚具仁打出一张牌，大叫道。 林渊说：“要不你和她们玩吧。” “好的。” “？” 你回答得倒挺爽快？ 之前是谁一直缠着我说想做主角？ “欸等等，”龚具仁“死”在熙熙刀下之后，这才回过神来，问林渊：“你要去哪？” 林渊忍住了动手的冲动：“去公司。” “公司？去什么公司，去公司干……卧槽，现在几点了？”龚具仁急忙摸着口袋，从里面掏出了手机，解锁一看，时间来到了七点零五分。 “七点零五了！”龚具仁说。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赶去公司了啊林导。”龚具仁说，“你怎么这还听不明白呢？” “？” 好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 熙熙疑惑地看了一眼龚具仁，说：“他是你领导？” “是……不，不是。你知道的，他姓林，而且他是个林导……呸，他是个导演，所以我叫他林导。” “你还是个导演？！”熙熙惊讶道，杨贞真也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林渊只是个普通的网店店主呢。 不等林渊回答，龚具仁直接帮他答道：“那是，他不仅是个导演，导演功力还贼强，拍了一部很牛B的电影，叫……” “别说了！”林渊赶紧捂住他的嘴。太丢人了。他把龚具仁拽起来，扭头对两个女主播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啊，就这么走了啊？”熙熙有点不尽兴道。 “真有事，没办法。”林渊抱歉地笑了笑，拉着龚具仁往外走。 他一没有堵龚具仁的嘴，龚具仁就张口说道：“熙熙，有空微信联系。” “哎呀你快走啦。”林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龚具仁又回头说道：“别忘了关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导演林……唔唔唔……” 林渊眼疾手快，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在两个女主播面前对着她们的直播间打广告总让他觉得很羞耻。 可是龚具仁在极力反抗之后，还是争取到了半秒的时间，他趁着手还没有完全盖住自己嘴巴的时候，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渊！” 熙熙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对着直播的手机说：“这个男生还挺可爱的。” 第66章 拿什么和我拼啊？ 两人打车赶去公司的时候，林渊以为龚具仁这个憨憨会对他们离场的方式表达不满。可他并没有。 他说：“怎么样，林导，还好我上午及时答应了熙熙，不然你今天也不会玩得那么开心。” 林渊满脸黑线。 明明是你比较开心吧。 “嗯，当然，我也很开心。” 你还知道。 “对了，林导，你觉得熙熙这人怎样？” 林渊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人还不错，挺放得开的，这种性格确实适合做主播。” “我指的不是作为主播的熙熙，而是作为……” “作为？” “作为朋友的熙熙。” 林渊眉头一挑：“什么朋友？” “哎呀。”龚具仁的脸居然红了起来，他说：“你懂的。” 林渊笑了笑，说：“这才第一天认识她，不好说。不过单纯就第一印象而言，她人挺不错的。” “你对她有意思？”龚具仁有些警惕地说道。 林渊摇了摇头，说：“她那不是我的菜。” 龚具仁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看上人家了？” “没有。”龚具仁摇头道。表情看上去有点虚伪。 呵，男人。 聊天间，出租车已经开到了公司楼下。出租车司机也对这个速度很惊讶，他说道：“今天居然没有堵车。” 龚具仁抢着出了车费，林渊说道：“你应该让我出的。我又住你家又让你请我吃了一顿早餐，两次出租的钱还都是你出，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龚具仁爽快地笑道：“跟我说这些。我们剧组目前就咱俩，你就负责拍好电影，其他的都由我来搞定。” 上楼的时候，龚具仁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说：“我知道，你找我是因为社长不能帮你拍这部电影，毕竟他参演的另一部电影——我们学校拍的那部——也被保送了。不过，你现在也看到了，我的演技也还不错。” 林渊拿不准他说这话有什么目的，于是点了点头，说：“演得还不错。” 龚具仁露出了一个和他这两天的表现并不相符的表情，他淡淡一笑，说：“我知道你的潜意思，就是我没社长演得好。我也承认。” 他说：“我就是想说，如果你以后想拍电影，而社长帮不了你的忙，你可以来找我。” 这话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林渊笑道：“只怕你到时候看不上了。” 这只是句玩笑话。 林渊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这部电影拍的不错，最终走到了国赛，拿了国一，就一定会有传媒公司找他拍院线电影。虽然电影的预算、资源没法和大片比，但是公司也不可能放手让他选择大学没毕业的素人来参演角色。 不过，到那个时候，林渊也不会介意。他会答应公司的邀请，接手拍一部电影，赚一些钱，把家里的债给还完。 然后，彻底退出娱乐圈，再也不拍电影。 因为他不喜欢娱乐圈，不享受那种聚光灯下的生活。 还因为……凭他脑子里的那点存货，其实拍不出多少电影。 说到脑子里的存货不够用，林渊就想到《留下我》刚拍完的时候，他接受了一个任务，任务送了他一份电影配乐的乐谱。 一份来自前世的电影配乐的乐谱。 这是不是说明他通过某种方式，可以从系统那弄到前世的文化产物？例如、电影剧本等等。 林渊没有仔细研究过，等到这部电影拍完，他会好好研究一下的。 毕竟，未来还有一部院线电影在等着他。他要拍好那部电影，赚多点钱。 至少，要赚够还债的钱。 林渊和龚具仁走上公司的时候，还有两个员工呆在岗位加班。他们只好坐在一旁等员工忙完。 或许是因为有人在看，那两个员工很快就完成了工作。他们收拾好东西，和林渊、龚具仁道别，便离开了。 龚具仁笑道：“我叔和我说过，有些员工会故意留些工作不做，等到下班后再慢慢做。” “为什么？加班有奖金？” “不算是奖金吧，就是额外工资。”龚具仁笑道：“当然，他们也可能是因为真的没办法做完工作，才特意留下来加班的。” 他们走进龚具仁叔叔的办公室，布置了一下，把保险柜的钱一捆一捆地拿出来，放好。 “昨天打印的那几张纸呢？” “丢了，重打吧。” 龚具仁去打印了一张黑色的大圆圈。这是他U盘存的那几张黑色圆圈中最大的那个。 “这圆圈的大小应该象征着角色的邪念、贪念吧？” 林渊笑而不答。 “好吧，”龚具仁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姿势，说：“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他们昨天把相机锁在了保险柜里，林渊把相机拿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电量已经不多了。 “早知道应该趁他们工作的时候，先把电给充了。”林渊懊恼道。 龚具仁叹了口气，说：“我们昨天应该把它带回家的。干，今天和熙熙玩得太开心，我都忘记让我叔把它拿出来充电了。算了，别费劲了，相机充电要充很久的，等它充好天都快亮了。” 不过，两人最终还是在这天晚上成功把电影拍完了。 因为龚具仁自己下楼打车去他叔叔家借了台相机回来。 这台相机也不是加棱。它的品牌和他们那台没电的相机是一样的，但是它的性能比后者的强了不少。 ………… 正当林渊等人拍摄微电影最后一部分的时候，华国电影学院的大佬吴毅也收到了来自组委会的信息。 那是一条保送通知。 那条通知，是华国电影学院在这届微电影比赛上的第一条保送通知。 华国电影学院在编导方面非常强势，手里握着整整十六个保送名额，放眼整个华国，再找不出第二家有那么多保送名额的学校。 除了吴毅的这一条保送通知外，剩下的十五条保送通知将会在一个星期后发出，因为那些被保送者的电影尚未送给组委会审查。 为什么吴毅的电影提前送去审查了？ 因为吴毅这部微电影的水平拉了其他同学的微电影一条街。 吴毅凭着自己的实力，凭着电影优秀的质量，成为了华国电影学院的“例外”。 吴毅看着手机屏幕上黑色的文字，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果然是科幻片吗。”他想，“我手上可是有一份现成的成熟剧本，其他人……” “拿什么和我拼啊？” 第67章 《青花瓷》发布 林渊本想着快点拍摄，拍完电影直接回宿舍睡觉。可是相机没电这一出事故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他只好厚着脸皮再次去龚具仁家蹭床睡觉。 就在他进入梦乡的前一刻，G市另一边的一间女生宿舍里，李思雨设置好了单曲以及视频的定时上传时间。 她刻意在视频末尾附上了林渊的快博账号。 她有些激动地想，这首歌，应该就是她爆红的开始吧。 ………… 小刚是个中国风歌曲爱好者，虽然他的名字听起来不像，但他确实是。 这天一早，他没有课，便像往常一样在网上寻找中国风的歌来听。 找着找着，找了好几首，听起来味道都很怪，感觉像是故意将华国元素拼凑在一起，攒成一首歌。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帖子，楼主说有一个网红准备发新单曲了，那首单曲是她百万粉丝福利之一，质量应该不错。 那个网红的ID是“思雨哥哥”。 小刚曾经听过她的翻唱，声音很好听。当时他带着对她的翻唱作品的好感，特地找了几首她的原创歌来听，听完之后他再也没有点开过任何一个她的原创歌视频。 那些歌真的……一言难尽。 尤其是歌词，太差劲了。 小刚觉得他上都能写出比那好一万倍的歌词。 “她的歌还是算了吧，就不要让耳朵遭罪了。”小刚想着，忽略了那条帖子，继续找着其他中国风的歌。 这一找就找到了中午吃饭的点。 他虽然不听思雨哥哥的原创歌，但是他看她的其他视频。就像现在，他端着外卖，点开了思雨哥哥拍写真的vlog下饭。 “有一说一，虽然原创歌弄的不行，但她身材是真不错。” 想着，小刚在视频回复了一句：“我先来，我馋她身子。” vlog很快就看完了，但是小刚还没有尽兴，饭也还没吃完。可是思雨哥哥其他的视频他都已经看过了。 他的目光来到了她发的那条新视频上。 他本来以为这个视频会像以前一样，画面主要是各种华丽字体组成的歌词，但是他想错了。 这是一支MV。 她很少拍的MV。 小刚有点为难，你这不是逼我去听你的新歌吗？ 要不……我把声音关了？ 算了，那太贱了，而且关了声音看MV也没那味儿。 小刚嘴上没说不要，身体也很诚实地点开了那个视频。 “卧槽，这视频才发多久啊，怎么播放量就破六十万了？”小刚有点懵，“而且点赞数居然有四十多快五十万，这有点夸张了吧，这是粉丝刚到一百万的视频主能有的数据？” 姐姐，你刷了吧？ 视频的弹幕更是多得惊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支刚发没几个小时的视频。 他没注意到的是，李思雨的粉丝量现在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三万。 这里面有写真照片、写真vlog以及D站百万粉丝推广福利的功劳。 当然，也有这首歌的功劳。 视频一开始，小刚想象中的旗袍美女并没有出现，画面正中的是一个瓷瓶。 小刚有些不满。 你不知道你这个视频吸引我进来的点在哪吗？ 我是来听你唱歌的吗？ 不过很快，他的心态就变了。 因为在配乐响了一会儿后，李思雨的歌声也传了出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小刚眉头一挑，这个歌词，写得还挺好？ 该不会只有前两句是这样吧？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路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小刚的眼睛越睁越大，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此时已经忘了自己进来是来干嘛的了，也忘了吃手里端着的盒饭。他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自己漏听了半个音。 这似乎……是首好歌。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这几句歌词唱得小刚心潮澎湃，写得太美了，太好了，搭配上李思雨独特的嗓音……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想谈恋爱的感觉？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一曲终了，不知为何，小刚的眼角留了一行泪水。 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他想起来自己因为含羞，在接吻之前还吃了两片柠檬味的薄荷糖。 薄荷糖的味道，至今还环绕在舌尖上。 可是……他再也不敢吃了。 一吃，就会想起一段悲伤难忘的故事。 他把视频的进度条拉到头，又听了一遍。 然后又听了一遍。 初恋女友似乎就站在他面前，她在涂口红，她在笑，她在……哭着祈求他的原谅。 突然，小刚哭得不能自已。 舍友想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说：“宿舍终于疯了一个，我们是不是可以保研了？” 小刚没有理他。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心里的一句话：“这似乎……是首好歌。” 他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口。 似乎？ 你说似乎？ 这就特么是一首好歌，是一首可以听十年、二十年，可以从现在听到老的歌。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视频分享给自己认识的所有人，让他们也享受一下这种感动。 在转发按钮点下去的那一瞬间，小刚突然意识到这首歌为什么那么多播放了。 不是因为李思雨刷了数据。 而是因为它好。 是因为它非常好。 D站创立那么久，在D站上首发的所有单曲，没有一首可以与《青花瓷》一决高下。它们甚至不配和《青花瓷》站在同一擂台上。 小刚为这个视频点了个赞，又给思雨哥哥打赏了一百块钱的礼物。 他为自己刚开始对《青花瓷》的看不起而惭愧。 他想，自己似乎要见证一个大歌星的诞生。 视频又放完了一遍，小刚注意到视频后附了一个快博ID，思雨哥哥的字幕显示这是作词人的账号。 小刚如获至宝，双眼发光，当即去快博关注了这个账号。 可令他失望的是，这个名叫“林渊”的人的快博里面，只有一条动态，那条动态还是注册账号之后快博自动发送的。 算了，说不定以后会发东西的。小刚想着，又回到了视频的界面，再放了一次视频，并且边听歌边看起了评论区。 评论区的第八条热评吸引了他的眼球：“道理我都懂，可是天青色为什么要等烟雨啊？” 小刚愣了一下，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是啊，天青色为毛要等烟雨啊？ 第68章 天青色为什么要等烟雨？ 五点钟闹铃刚一响起，林渊就起床了。他在蛋糕店里随便买了个面包，sui'hou用打车软件打车回到学校，在踏进校门的时候，距离早自习还有四十多分钟。 他果断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整个上午的课，林渊一直都没看手机。 也不是因为好学，主要是今天这几节课，老师都在划重点。毕竟平时也没太学习，考试就只能靠背重点了。 林渊入学三年，至今没有挂过科，就是因为他没错过老师划的任何一个重点。 正因为上午一直在认真听课，认真划重点，所以，在中午下课，跑去食堂吃饭，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支付的时候，林渊才发现自己快博炸了。 他端餐盘到最后一张空桌上，疑惑地看着快博APP上那个鲜红的“99+”。 这软件出bug了？ 我快博只给了十个人，怎么可能会收到“99+”的信息？ 他吃了一口饭，点开了快博。 “卧槽！” 林渊差点被饭噎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的粉丝数从原来的8个变成了一千多。 “我昨天梦游的时候刷粉丝了？”林渊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有些看了《留下我》的人，注意到这部电影的导演叫林渊，就来快博搜“林渊”这个名字，结果还真搜到了，然后点了关注？ 虽然快博上只有他一个人取了“林渊”这个ID，可是，他们是怎么确定这个名叫“林渊”的快博就是属于他的呢？ 而且，如果他们是因为《留下我》来快博关注他的，早就应该来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才蜂拥而至？ 带着疑惑，他点开私信，那里面已经躺了上百条消息了。 “？？？” 这些人还发了私信？ 看来不是僵尸粉？ 他随手点开了一条。这条私信写着：“林渊，我太喜欢你写的《青花瓷》啦！中国风味很浓，文采也很出众，很期待你的下一个作品！” 林渊这才意识到，这一千多个关注都是从《青花瓷》那来的。 可是，林渊还是那个疑问：他们怎么确定这个号就是他的呢？ 万一是个同名同姓的人注册的，你们岂不是找错人了？ 还好，另外一条私信解答了他这个问题：“林渊大佬你好！我是从思雨哥哥的《青花瓷》那过来的，如果不是她在视频后面附了你的快博，我还找不到你。我好喜欢你填的词，可是我刚刚在网上找了一下，却没找到你的其他作品。请问《青花瓷》是你的处女作吗？” 原来是李思雨干的。 林渊笑了笑，她这还挺自觉的。 林渊顺手回复了那条私信，说：“对，这是我创作的第一首歌词。” 讲真，这种话还有点不好意思。 文山老师，对不起了！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之后，打开D站，找到了《青花瓷》的视频。 这个时候，视频的播放量已经高达七十八万了。 “六点钟发的视频，现在差不多十二点……不到六个小时达到七十八万播放，这个成绩应该相当不错了吧？”林渊想，“也不知道这首歌能我带来多少情绪值。” 他的情绪值卡在十七万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 不像林渊那样后知后觉，李思雨一起床，就抱着手机在《青花瓷》这个视频页面刷新个没完。 她看着视频的点击量从二万七（她那个时候才睡醒）到五万缓慢增长，正当失望即将笼罩在她心上的时候，她发现点击量和点赞的增速突然加快了。 点击量从二万七到五万用了半个小时，可是从五万到十万却只花了半个小时的一半，也就是十五分钟。 当点击量达到十五万的时候，李思雨没办法继续盯着数据看了，因为她要去教室上课了。 可是到了课堂，李思雨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听课。她对《青花瓷》这首歌寄予了厚望。 毕竟光是歌词就花了她八万块钱啊！ 虽然觉得这钱花得值，但是她还是有点心疼。 她逼着自己认真上课，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忍不住偷偷低头看一眼D站，看看视频的数据怎样了。 二十万……三十一万……三十八万……四十五万……五十七万……六十万…… 在她中午下课的时候，点击量最终来到了七十八万这个数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力气，才强忍着没在课堂上大声笑出来。 七十八万播放量是什么概念？ 许多一两百万粉丝的视频主，绝大部分的视频，最终也就只能获得这么多点击量。 而她，不到六个小时就拿到了。 她注意到，自己的粉丝数随着《青花瓷》的发布，也涨了不少。 已经数字已经来到一百二十三万了。 她觉得，借着《青花瓷》这首歌，一次性涨个五十万粉不是问题。 虽然已经下课了，但是李思雨根本没有去饭堂吃饭的心情。她坐在教室里，继续看着视频的数据。 她惊奇地发现，现在视频点击量七十八万，而评论数量居然高达三万条。 要知道，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一百万左右点击量的视频应该只有一两万条评论。 她开始看起评论来。 “这首歌太动人了吧，词写得太好了，你说是某歌王的新歌我都相信，简直不敢相信是首发在D站的，我想点十个赞！” “谁能找到@林渊的其他作品？重金悬赏！我还想听！” “我真是服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摸着良心说，你们来思雨哥哥这里是来听歌的吗？还尬夸这首歌好听……什么？我也觉得这首歌好听？哦，那没事了。” 李思雨笑眯眯地扫过前几条热评，却在第八条热评上停下来了。 那条热评如此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是天青色为什么要等烟雨啊？” 嗯？ 没看到这条评论之前，李思雨还没有这个疑惑，可是一看到它，疑惑就出来了。 是啊，天青色为什么要等烟雨啊？ 她打开微信，找到了林渊，问道：“你之前帮我写的《青花瓷》里面有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为什么天青色要等烟雨啊？” 很快，林渊反手给她甩了一条链接。链接点开，是林渊新发的快博。 快博的内容是：兄弟萌别说了，“天青色等烟雨”真不是我押不出韵随便写的，它是有来源的…… 第69章 短视频 林渊在新发的快博中解释了一番“天青色等烟雨”这句歌词的来由。 原来，天青色是青花瓷中最上品的颜色，这种颜色的青花瓷只有恰好在烟雨天才能烧成，而古人无法预测和控制天气，所以天青色的青花瓷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 为什么他要发这条快博呢？ 这么说吧，他的快博收到了一百多条私信，而这些私信的内容大致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夸他《青花瓷》的歌词写得很好——其中不乏有询问他有没有其他作品的人——第二类则是问他：“天青色为什么要等烟雨？这句歌词是不是因为你押不了韵了才硬写上去的？” 他一连看了十三条私信，全是在问这个问题，把他的心态给问炸了，所以他根据前世的记忆，给了他们一个对这句歌词的解释。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保持神秘，不出来解答他们的疑问，让这个问题引起更多的讨论，这样他就能获得更多的关注。 但是他没有那样做。 因为没必要。 毕竟，他写歌词也好，拍电影也好，最终目的都不是火。 而是赚钱。 赚来还债。 ………… 一个星期过去了，林渊这个星期除了复习之外，几乎没有做其他任何事情。他该做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做完了，新电影的后期工作基本是交给龚具仁解决，他并不需要操多少心。 在加棱集团那边，他们也已经拍摄好了可用的广告，正准备投放出来。 而且，是长短两种广告一起投放。 长广告自然就是林渊的电影了。他们没对电影做任何的修改，只在电影结束的时候，加了一行醒目字，以及一句配音。 “加棱，感动常在。” 不过，林渊卖电影的钱还没到手，他也暂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不知道的消息除了这条之外，还有另外一条。 那条消息就是，他火了。 在短视频软件快音上，以搞笑视频的形式火了。 原来，他放飞自我，在和杨贞真牵手在公园唱《纤夫的爱》的时候，被人录了下来，那个人把视频上传到了快音上。这个视频刚好给快音的一个网红看到了，他觉得这个歌词和林渊发神经的样子很有意思，便点了个赞。他的大批粉丝闻讯而来，巨大的流量一下将这个视频送上了快音的热榜。 于是，更多的人看到了这个视频。 有人翻唱了这个新版本的《纤夫的爱》；有人把林渊截图下来，P成了很多个版本的表情包；也有人把林渊做成了鬼畜，发在D站上。 这种二次创作再次增加了视频的热度，吸引了更多的眼球。 这视频看的人多了，跟风者当然就如同往常一样不请自来。他们学着林渊一边唱“妹妹你坐船头”，一边牵着女生的手在街头蹦跳。 不同的是，林渊牵着的杨贞真是蹲在石椅上，而翻版视频的女主角却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船头”。例如水桶、茅坑、树枝、男朋友等等。 这些翻版视频又一次为原视频的热度添了把火。 在原视频下，有人认出了林渊牵着的女孩，他说：“那个女生是弹丸平台颜值区的主播，叫贞真。” 女主角是主播这件事，让视频下的评论有些变味了。 原来他们说的还是有趣、搞笑、这男的是什么鬼之类的话，在知道女主角是主播之后，他们说的话就变成了“我就知道这是个吸粉视频”“这视频那么多播放、点赞都是请水军刷的吧？”等等。 当然，也有比较理性的声音：“我知道那个女主播，她父母都是农民工，自己也才刚做主播不久，哪有闲钱买水军刷热度？” “先声明，我是熙熙的粉丝。这个视频应该是熙熙和贞真在一次户外直播的时候被路人拍的，当时我也在直播间看，我可以发誓贞真和这个视频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争吵又一次引爆了视频的热度，给杨贞真招来了一些黑子，但是同时也为她吸引了不少观众、粉丝。 她这个星期赚的钱已经是上个星期的三倍了。看在钱的份上，杨贞真没有理会那些黑她的话。 这个视频在多种原因的促使条件下，已经非常火了，而看到这个视频的人其实也不仅仅是那些和林渊没什么关系的网友。 还有他的前女友，陆秋月。 陆秋月的爱好之一就是刷短视频。像她这种一天不刷短视频就感觉浑身难受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错过这条热门视频的。 陆秋月看到这条视频的第一反应是，这男的有点沙雕，有点意思。 第二反应是，他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第三反应是…… 这特么的不是林渊吗？ 她面色复杂地看着视频，看着林渊牵着杨贞真的手手舞足蹈的画面，看着林渊放飞自我时的笑容，心里有些酸酸的。 你和别人在一起，那么快乐吗？ 她有点难过，跟林渊分手然后和赵凯在一起是她期待了很久的事情，可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以后，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即使赵凯长得很好看，也送了她很多礼物（那些礼物现在大都回到赵凯手里了），但是…… 他比起林渊，总好像少了些什么。 陆秋月想不出来他缺少的是什么。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赵凯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陆秋月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下一翻，说：“没什么。” 她身后没长眼睛，所以看不见赵凯的脸上刚掠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赵凯听到那句“妹妹你坐船头”便知道陆秋月在看什么了，因为他也看过那个视频。他不仅看过，还认出了这个视频的男主角。 他是林渊。 陆秋月的前男友，林渊。 你到现在还没放下他吗？赵凯脸色一阴。不过他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也快要把她踹开了，她心里装着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想到这，赵凯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他说：“下午上完课，我们出去玩玩？” “不了，”陆秋月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她说：“我今天有点累。” 赵凯“哼”了一声，说：“那我自己去算了。” 说罢，他掉头就走，留陆秋月一人在原地，全然没有了刚认识时的翩翩风度。 第70章 你是不是违法了？ 这半个月，是林渊过得最轻松的半个月。因为五月来了，他一直在准备教师资格证的面试，没有去做兼职。 如果换做一般人，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准备的，可是林渊是穿越者啊！他在前世已经面试过一次了，实战经验相当丰富，像“你发现一个成绩名列前茅、和你关系很好的学生在课堂上玩手机，你该怎么办？”的这类问题根本难不倒他。 没有任何悬念的，林渊凭借着自己在前世修炼的教学技能，顺利通过了面试，并且提交了教师资格证的认定申请。 林渊对教师这份工作抱有热情，这也是他当时填报师范专业的原因。他打算在用电影或者其他手段赚够还债的钱之后，就去某所初中当语文老师。 或者考个研究生，去当高中老师也不错。 面试是顺利通过了，可是在面试时发现的一个小细节，却让林渊耿耿于怀。 那就是他在走进面试房间的时候，一个稍显年轻的老师“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她到底在笑什么？ 我那天穿的衣服很正式，一点也不搞笑吧？ 林渊很后悔没有去问她笑的原因。 这也不是半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看着他笑了。每次他走在校园里，总有人会指着他和朋友窃窃私语，然后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长得很好笑吗？ 林渊没有看过自己的鬼畜和表情包，也没有刷快音的习惯，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牵着杨贞真唱《纤夫的爱》的视频已经爆红了。 在网络上，人们把他称为“船头蹦迪哥”，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但是他知道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四十万，在扣了一定的税后，已经打进了他的卡里。 林渊二话不说，去银行把三十万转到了父亲的卡上，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喂，爸，我转了点钱给你，你看下短信，看看收到没。” 林强接到电话的时候有点懵，可他把电话挂断，一看刚收到的短信，立马变得更懵了。 这是几个零？ 五个？ 三十万？ 上一次赚的八万已经够吓人了，你这次来了个三十万？ 这个数字吓得林强赶紧把电话打了回去。 “儿子，你给我转了多少钱？” “咳咳，”林渊笑着咳嗽两声，“不多，一点小钱，三十万。” “三十万！你怎么赚的？” 还不等林渊回答，林强接着说：“小渊，我们家虽然欠了很多钱，但是慢慢还还是能还完的，你不要为了还债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啊。你给我说实话，这些钱是不是你通过什么不法手段赚来的？你该不会碰那种东西了吧？” 林渊听得满脸黑线。 我像是那种敢违法乱纪的人吗？ 不过，如果他在父亲林强这个位置，他也会问出这种问题。 毕竟一个前二十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才华的普通大学生，一次性赚了三十万，这件事告诉谁谁都会有些怀疑。 要么是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要么是怀疑钱的来源。 现在林强真的已经收到钱了，他的怀疑方向自然也只有钱的来源了。 林渊考虑了一下，反正卖电影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如果他继续瞒着父母，说不定会让他们心里不安。 于是，林渊说道：“我参加了那个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还挺有名的。” “听说过。现在应该快到省赛阶段了吧？难不成这是你参加校赛的奖金？我同事的儿子也参加了这个比赛，他和我提到过这个比赛的奖金，应该没那么高才对啊。” 不说校赛奖金还好，这一说林渊就肉疼起来了。 六万五啊，就这么没了。 好好的保什么送啊，保送哪有六万五香？ 如果林渊的想法让邓北浩知道了，他的白眼必然翻上天。别说没了六万五奖金，就算你让他拿出六万五买一个保送名额，他也会眼都不眨地把它买下来。 毕竟保送的人会比正常晋级省赛的人更早知道自己要拍的电影类型，就会多出一些准备的时间，多出的这些时间如果用好了足以让电影的质量提升一个档次。 “不是校赛奖金，你先听我说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行，你说。” “我拍的那部电影，怎么说呢……我厚着脸皮说句实话，拍得还行，在D站上也挺火的。因为我那部电影拍得好嘛，里面也有很多加棱新款相机的镜头，所以加棱集团联系到我，把我这部电影给买了下来，作为它们的广告。” 电话对面静了下来。 “？？？” 你怎么了爸，说句话啊，你这样整得我有点害怕。 “怎么了爸？” “嗯……”林强沉吟了一会，说道：“小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怎么突然煽情起来了，我有点尴尬啊爸爸。 “可是你现在怎么……对我不说老实话了呢？还有，你再怎么说也是读的，应该看了不少（林渊心说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看），就算要编故事骗我，也应该编个像样点的吧？” “？？？” 林强“哼”了一声，说：“你可能不记得了，在我生意还好的时候，我们家里至少摆着三台加棱的专业相机。别以为你爸什么都不知道，我可太知道加棱是什么企业了。它这种相机业的老大哥企业，怎么会找你一个普通大学生买广告？” 说实话，林渊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为什么加棱要找他买电影作广告。 如果说为了蹭热度，《留下我》确实有点热度，但是热度大都是在D站的，而且很快就散了，因为这个原因花四十万买下这部电影根本不值得。 “我……” “还有，你从小到大都没表现出来丝毫对电影的兴趣，更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你能拍出一部故事完整的微电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拍得出好到能卖给加棱的电影？” 这个问题问得林渊哑口无言。 父亲说得没有错。是的，按照他前二十年的人生轨迹，他是不可能拍摄得出《留下我》这种质量的电影的。 可问题是，他现在是穿越者啊！ 还带着系统啊！ 不过，这些金手指根本没办法和父亲解释，他不会相信的。 父亲叹了口气，说：“小渊，你一直是个乖孩子，跟我说句实话，这笔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如果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就……就去自首吧。” 你怎么就那么不盼着你儿子好呢。 林渊捂脸。 他说：“爸，这钱真的是我卖电影赚的，我的电影你登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官网就能看见了，那是G大唯一一部保送省赛的电影。” “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拍的电影不错……” 林渊打断了他的话：“加棱的人告诉我，新广告已经联系好推广了，你明天就能在网上看见。到时候你看看那部长广告短片的导演的名字是不是‘林渊’不就知道这钱是不是加棱给我的了？” 父亲终于妥协道：“好吧。” 第71章 合唱？ 挂断电话，林渊松了口气。他刚刚都有些后悔那么着急把钱转给父亲了。 他应该等广告正式发布的时候再转账的，那样他就有证据给他父亲证明这三十万的来源了。 林渊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的急性子还是得改一改。 从银行出来，他没有在外面玩的习惯，于是回学校吃了一顿午餐。 吃午餐的时候，仍然有人对着他偷笑。 林渊有点恼火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看着我傻笑？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外时空来客的吗？ 忍受不了那么多带笑的目光，林渊火速吃完午饭，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张肖一个人。自从《留下我》保送省赛之后，他再也不在林渊面前跳了，这让林渊还有点不太适应。 林渊坐在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渊以为父亲还没有放心，所以又打了个电话。可他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电话的备注并不是“爸爸”，而是“李思雨”。 她给我打电话干嘛？ 看《青花瓷》火了，想给我点分成吗？ 林渊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魔性的“哈哈哈哈哈”。 “我求求你别笑了……” 林渊听到她的笑声，都快哭出来了。他又想起来这段时间路人对他带笑的注视。真的太诡异、太恐怖了。那些路人的笑容让他感觉他们都认识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嘛？ 楚门的世界？ 我被抓到一个人造的世界里拍真人秀？四周都是摄像机，身旁的人都是演员？ 这也太扯了吧。 李思雨在这“哈哈哈哈”地笑了得有十几秒。在林渊忍无可忍，说“没事我就挂了”的时候，她才停下。 “呼呼……等等，刚刚笑得我好累，我缓缓。” “要不我还是挂了吧。” “别啊，哈哈哈……不行，不笑了，肚子有点痛。” “你找我有啥事吗？” “干嘛，你是《青花瓷》的大功臣就可以对我那么冷淡吗？”李思雨有些调皮地说道。 《青花瓷》单曲发布半个月了。这首歌在半个月里，为李思雨带来了三十多万新粉，李思雨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八万块买一份歌词很贵了。 她光靠《青花瓷》那部视频的打赏和流量分成就已经快要把买歌词的钱赚回来了。 这才半个月啊！ “哦对，说到《青花瓷》，”林渊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你干嘛把我的快博号贴在视频后面？” 搞得我现在快博粉丝都要破万了，真是…… 有点小开心呢。 “？” 李思雨说：“这不是你暗示我附的吗？” “？？？” 我什么时候暗示的？ 你不要乱讲。 “算了别管那个了，”李思雨摸了一下头发，说道：“你最近挺火啊。” “那肯定啊，借着《青花瓷》的热度，快博粉丝都要破万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 林渊想起了自己走在路上被人笑看的经历。 “你还跟我装蒜？” “我没有啊？？” “快音的那个视频不是你发的？” 林渊懵了。 “什么快音，什么视频，你在说什么啊？” “你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 林渊欲哭无泪。 李思雨有些怀疑地说：“你是不是和一个网红牵着手唱了一首《纤夫的爱》？”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她抬头不小心看了一眼徐文雪，发现徐文雪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啊？”林渊更懵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思雨嘴角一翘，说：“我一个舍友看到了那个短视频，觉得挺搞笑的，就发在了宿舍群里。我是没想到啊，你看起来挺稳重啊，私底下却那么骚。” 林渊想起来了。自己和杨贞真牵手唱歌的时候，确实有人在附近拍摄。 没想到他们把视频发到了快音上，视频还特么火了。 我说怎么这段时间路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只是偶尔放飞一下自我。”林渊满脸黑线地说道，“那个网红是我和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遇到的，她拉我们做个活动……” “行啦，别解释了，你这些解释留给我们雪雪吧。”李思雨打趣道，“我就是因为这个事来找你的。” “因为雪……因为徐文雪？”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雪雪？我是因为那个短视频来找你的。” 要不是因为你前一句话提了一嘴巴徐文雪，我也不会说到她啊。林渊有点难受。 “为了短视频来找我？干嘛？” 李思雨没有回答，反问道：“那首新版《纤夫的爱》的歌词是你写的吗？” “是啊。”林渊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有些心虚。 “哈哈哈哈，这歌词写得……好有年代感啊。” “你别扯开话题，”林渊把话题拉了回来，说：“你找我是要干嘛？” “我……”因为是打电话，所以林渊看不到李思雨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说：“想和你拍一段合唱《纤夫的爱》的视频，蹭一下你那个短视频的热度。” “？？？” 我蹭我自己热度可还行？？ 林渊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行，那么羞耻的事情我只干一次。” “我又不是白让你合唱，我给钱的。” “我是那种为了钱牺牲节操的人？” “一千块？” “你定个时间吧。”林渊严肃道。 “哈哈哈哈，看来你的节操值一千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是很想唱了呢。唉，最近嗓子不舒服，还是算了吧。” “别啊！”李思雨急道，“我又怎么你了？” “你说我节操一千块。” “你听错了，我说的一千万。” “一千万也不行啊！” “真不行？” 林渊想了想，坚定地说： “假的。” 林渊最终还是同意了李思雨的邀请，不过他明确表示不会收她钱。都是朋友，谈钱就伤感情了。 李思雨提议，视频在上传之前应该发些D站和快博的动态为视频预热。林渊想想，确实如此。李思雨表示她会在D站发一条预告，让粉丝知道她即将和《青花瓷》、新版《纤夫的爱》的填词者一起合唱。 林渊只好说他也会在快博发动态。 他们把拍摄时间定在了明天，也就是星期天。 约定好时间后，林渊按照李思雨的要求，很羞耻地拍了一张自拍，然后去快博发动态了。 他认为，动态这种东西，不能太僵硬死板，于是便很熟练地整起活来： “带【火】好，【爷】是林渊。【爷】摊牌了，其实【爷】就是快音最近很【火】的那部《纤夫的?》短视频的【男】主角。附上【汉堡】【汉堡】自拍一张，当作证据。说实话，【爷】唱歌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人把【爷】录下来，发到【网】上，还特么【火】了，【辣椒】是真滴【牛】【啤酒】。” “【爷】最近走在街上，路人都用看【汉堡】【汉堡】的眼神看着【爷】，【爷】实在受不了了，【爷】决定，【爷】要再次放飞自我，和@思雨哥哥合唱一波《纤夫的?》，视频会发在D站@思雨哥哥的账号上，【火】【鸡】们记得来看嗷。” 写完，林渊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活还整挺好。 第72章 系统升级 小刚这天听着百听不厌的《青花瓷》，正悠哉游哉地刷着快博。突然，快博软件跳出了一条提示： “您关注的@林渊发布了一条动态，点击查看。” 小刚眉头一挑。 上次林渊的动态是解释“天青色等烟雨”这句歌词的干货，他作为林渊数量不到一万的快博粉丝之一，自然没有错过。 当时，他凭着这第一手知识，在朋友面前舒舒服服地装了一手大B。 不知道这次林渊大佬又会发什么动态呢？ 小刚期待地搓了搓手。 该不会是新歌吧？ 他点进了林渊的动态，呆住了。 这特么写的是啥啊。 那么多小图片，什么意思？ “带【火】好”的意思是“大伙好”？后面两个【火】是“火”，最后一个【火】和【鸡】组合应该是“伙计”的意思？【男】是个男生头，意思不难猜出是“男”，两个【汉堡】的搭配意味着“憨憨”？ 小刚一个头两个大。 这什么时代啊，看个动态都那么难？ 林渊写这条动态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时空没有狗粉丝，所以还没有人整过活，一口一个“【爷】”的整活风潮自然也没有发起过，他这样子发动态，正常人看着很难受。 小刚看了半天，才把林渊的这两句话翻译出来： “大家好，我是林渊。我摊牌了，其实我就是快音最近很火的那部《纤夫的爱》短视频的男主角。附上憨憨自拍一张，当作证据。说实话，我唱歌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人把我录下来，发到网上，还特么火了，那是真的牛B。” “我最近走在街上，路人都用看憨憨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决定，我要再次放飞自我，和@思雨哥哥合唱一波《纤夫的爱》，视频会发在D站@思雨哥哥的账号上，伙计们记得来看嗷。” 本着助人为乐的心态，小刚把翻译好的这两段话复制到了评论区。 但是不知为何，在隐约之中，小刚觉得似乎林渊的原文更有“感觉”一些。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觉得林渊的那种说话方式很新奇有趣吧。 他对着自己翻译好的文本又看了一遍，心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佬。 他手机里下载了快音这个软件，他偶尔也会打开来刷一刷。正巧，他就曾经刷到过林渊口中的这部《纤夫的爱》的短视频。 一个写出了《青花瓷》的大佬，居然也会写“妹妹你坐船头”…… 有点意思。 小刚刚关注林渊的时候，林渊的快博只有一条注册账号后快博自动发送的动态。过了不久，他终于发动态了，动态的内容却是对“天青色等烟雨”这句歌词的解释。 小刚本来还以为林渊是一个高冷的大佬。 毕竟是能写出《青花瓷》的大佬，高冷的人设也蛮符合他的实力的。 可是，今天，在看到这条整活的动态之后，在知道《纤夫的爱》短视频里那个看起来有点神经病的男生是他之后，林渊高冷的人设一下就在小刚心里崩塌了。 这哪是高冷啊，明明就是一个活宝好吗。 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普通的男生。 突然之间，小刚在林渊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人味儿”。 小刚觉得，自己似乎更喜欢这个人了。 林渊大佬，我要粉你一辈子！ ………… 看到林渊发的这条动态，李思雨的表情有些微妙。 林渊，你……是认真的吗？ 你这样子说话真的有人能看得懂吗？真的有人会耐心看下去吗？ 李思雨硬着头皮看完了动态，然后又看了一遍。 她惊奇的发现，这种文字里夹小表情的表达方式，似乎越看越有意思。 这也在你的计划里吗林渊！ 李思雨想着，利用这种新奇的表达方式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以此达到引流的最佳效果，不愧是你啊林渊，居然能够想出这种手段。 过了一会，李思雨又觉得自己还看少了林渊一步棋。他这种表达方式，不仅能吸引人观看，还能引起他人的模仿和讨论。 有了模仿和讨论，他就有了热度，就能吸引到更多的粉丝。 妙啊，林渊。李思雨赞叹道，你应该去学广告，而不是读。 李思雨有些得意地想：虽然能够想出这种吸引眼球的表达方式的林渊很厉害，但是能够看穿林渊想法的她也弱不到哪去嘛。 ………… 林渊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整活的目的会被李思雨误解成这样。 天地良心，他真没想那么多。 发完动态之后，林渊就没有再管动态的事情了。他也没想着下载快音去看看自己那《纤夫的爱》的短视频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能猜到那部短视频必然非常羞耻，他怕自己顶不住。 无事可干的他，最终打开了许久未开的系统。 在呼出系统的那一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洒在他的脸上——当然，这光只有他一人可见。 不一会儿，光消失了，林渊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升级提醒。 “宿主已攒满三十万情绪值，可将系统由入门级升至初级，请问宿舍是否升级？” 卧槽？ 我情绪值三十万了？ 《青花瓷》和那部短视频那么给力的吗？ 林渊有些惊讶。 他在心里默问：“升级可以干嘛？” 系统没有回答。 “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不要升级？” 系统还是没有理他。 “算了，我不升了。” “收到指示，正在为您升级。” “？” 你搞我啊？ 我连升级之后可以干嘛都不知道，你就帮我升了，万一这个升级并没什么卵用怎么办？ 我拿三十万情绪值三十连抽它不香吗？ 可惜，升级不能撤回，原本在他眼前的那个是否升级的提醒框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长度适中的进度条。 进度条大部分区域是灰色的，少部分区域是绿色的，绿色区域正在不断增长，吞噬灰色的区域。林渊知道，等绿色区域沾满之后，这破烂系统也就升级完了。 林渊想，行吧，反正不能退款了，这个升级速度也不慢，我等着就看看你这个花了我三十万情绪值的升级能给我整出个什么花来。 第73章 歌唱技能 绿色很快就铺满了整个进度条。随后，进度条消失了，一个崭新的系统出现在了林渊的面前…… 个屁哦！ 这个系统界面看起来和原来的根本没有丝毫区别好吗？！ 林渊甚至怀疑是系统怕他一次性抽完抽奖模式里的东西，为了不让他三十连抽，才特意整出了这个没什么卵用的“系统升级”。 坑爹啊！ 林渊欲哭无泪。 他看了一眼系统中显示的情绪值余额。 还有三万二…… 嗯，还好，还有得抽。 这时候，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了：“恭喜宿主完成系统升级，我接下来会为宿主介绍一下系统升级后的变化。” “行，那我就让你告诉我，你拿我这三十万情绪值升级了什么东西。” “收到指令，结束说明。” “？” 有意思吗？ 这系统bug那么多真的不能返厂修理一下吗？ 我不要什么成名系统，给我换个暴富系统好不好？ 林渊呆呆地看着系统界面，叹了口气。 算了，自己慢慢摸索吧，就算没升级出什么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还有三万二的情绪值，可以去抽三发初级抽奖。 想着，林渊打开了抽奖界面，金光一闪，在初级抽奖旁边出现了一个写着“中级抽奖”的大转盘。林渊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大转盘立马就变成了灰色。 不用说，这意味着林渊还没有解锁这个等级的抽奖。 可是虽然大转盘虽然是灰色的，但是它右下角却有一个红色的数字一。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您已成功升级系统，这是系统升级后赠送的中级抽奖体验次数，宿主可以随时使用。” “那转盘为什么是灰色的？” “因为宿主还没有解锁中级抽奖功能。” “那我这个体验次数现在能用吗？” “可以。” 有点意思。 “也就是说，我不能用情绪值购买中级抽奖的次数，因为我还没有解锁这个功能，但是我可以通过使用中等抽奖体验次数来抽一次奖？” 系统没有回复，仿佛在说：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得出口？ 惹不起，惹不起。 林渊摸了摸鼻子，又在心里问道：“那这个中等抽奖什么时候才会解锁？或者说，我要做什么，才能解锁这个功能？” “中等抽奖的解锁途径有两条，第一条途径：系统升级至中级系统后自动解锁；第二条途径：其他途径。” 噗。 这“其他途径”四个字把林渊气得不轻。 林渊摸了摸胸膛，安抚了一下自己，等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又看到了一个让他不淡定的东西。 入门级抽奖和初级抽奖需要的情绪值变了。 入门级抽奖需要一万点情绪值，而初级抽奖需要的情绪值也水涨船高达到了五万点。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啊？？ 林渊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 本来还以为三万二的余额可以给他抽三次初级抽奖爽一把，没想到…… 三次入门级抽奖，要是脸黑的话，估计只能抽出三根没什么卵用的棒棒糖…… 难受。 太难受了。 林渊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他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虽然要花的情绪值多了，但是万一好东西的爆率也高了呢？ 要不要先试一下入门级抽奖，看看能抽出什么？ 之前不是抽了一个残块27吗，如果这次抽奖再出一个，就能合成了。林渊还是挺好奇最终能合成出什么东西的。 可是，万一要是再出一根棒棒糖……那就血亏了呀。 哭都没眼泪。 林渊的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算了，”林渊想，“先用系统送的那个中级抽奖机会试试今天的手气。” 想着，林渊的手指换了个方向，指向了中级抽奖的大转盘。他在手指即将点上去的那一刻，把手收了回来，跑去厕所洗了个手，又搓了把脸。 手也不黑了，脸也不脏了，总该给我来个好东西了吧？ 林渊一舔嘴唇，选择了中级抽奖。 选中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既然要试手气，干嘛不用低级的抽奖？ 万一脸黑抽道垃圾东西怎么办？ 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和入门级、初级抽奖一样，选择中级抽奖之后一个大转盘出现在林渊眼前。大转盘慢慢转了起来，然后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在速度拉满之后，转速又渐渐放缓了。 林渊看见大转盘的指针从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上扫过，心里“哎呀”一声。 那玩意自带闪光，一定是个宝贝，可惜抽不到。 最终，大转盘的指针停在了一本书上。 林渊眉头一挑，这是某种技能的经验书？ 抽奖结束，大转盘消失，一本纸张有些发黄的书漂浮在空中。 “恭喜宿主，获得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一本。” 果然！ 林渊心中一喜。 虽然没有抽到那个看上去就很炫的闪光物体，但是能抽中一本中级技能经验书似乎也不亏？ 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赋予他的才能已经几乎足以让他横扫所有编导系科班生了，那这本中级经验书能让他的歌唱才能达到什么层次呢？ “宿主是否现在使用？” 林渊点了点头，心说：“用吧。”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你别再搞我了！” 系统这次总算听话了一回，经验书化作一道只有林渊可见的光，刺入林渊脑中。林渊顿时如受重击，闷哼一声倒在床上，脑袋剧痛无比。 如何换气、如何飙高音、如何唱女腔、如何控制嗓子……大量的实用知识和理论知识涌入他的脑海，几乎快把他的脑子挤爆了。 当时他使用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时，也很难受，但是那种难受和现在的痛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不学习而获得知识的代价？ 林渊抱着脑袋在床上蜷成一团，张肖看了他几眼，心中冷笑一声，也没有理他。 林渊觉得自己的大脑现在完全是超负荷运转。 不知过了多久，当痛苦逐渐散去的时候，林渊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他再度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另外两个舍友也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林渊揉了揉还是有些一胀一胀的大脑，暗自怀疑它早晚有一天会突然爆掉。 “不知道我现在的唱歌水平变得怎么样了。” 林渊想着，现在他是有了技术，但是他的嗓子还没练过，硬件不达标技术再好应该也是白瞎。 “有空就练练吧。”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肚子饿得厉害。他下楼吃了一顿晚饭，然后朝着文艺楼走去。 希望文艺楼的练歌室还没有锁。 第74章 《慢慢》 在让人失望这一点上，G大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林渊来到了文艺楼，走上第二层，发现这层楼的所有房间都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全部上了锁。 太狠了。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要练声，在这种声乐生练声的地方练是最好的，因为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可惜G大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林渊摸了摸上锁的门，突然想起来，徐文雪好像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找她应该可以弄到开门的钥匙。 林渊一直没断过和她的联系，两个人每天都有聊天，有时候聊得少，但总归还是每天都有说话，他去找她也不算太突兀。 可是，要是她问我借钥匙干嘛怎么办？ 说明天要和李思雨合唱《纤夫的爱》，今天突击练习一下？ 鬼哦，这首歌在这个时空是因为搞笑视频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徐文雪怎么可能相信我会好好唱它？ 而且李思雨想拍《纤夫的爱》的合唱视频明摆着就是想要搞笑啊，唱得好听怎么搞笑？ 想要唱得不好听，又哪有什么练习的必要？ 这个借口是行不通的。 林渊撇了撇嘴，算了，反正文艺楼也没有人，周末晚上那帮艺术生应该也不会来练习，要不…… 就在外面练了吧？ 说干就干，林渊直接靠着刚进入脑海不久的知识，开始练起声来。 这一练就是半个小时。 要不是林渊有先见之明，在来这之前买了一瓶矿泉水，不然他很快就会渴死在文艺楼里。 林渊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又开始了练声。 你还别说，我这唱得还挺好听。 在练声的时候，林渊才意识到自己太低估系统了。 他本以为抽奖抽来的那些经验书只是往自己脑袋里塞些知识，而现在他才意识到，其实它们在化作光射进他大脑的同时，也强化了他的硬件条件。 比如，他今天使用了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经验书不仅在他脑子里塞满了关于歌唱的知识，还强化了他的嗓子。 换句话说，林渊根本不用练声，他的嗓子现在就已经能和许多厉害歌手的嗓子一教高下了。 林渊随口爬了一会儿音阶。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声音里了。 沉浸得根本听不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林渊享受着这种随心所欲控制自己音调的感觉。唱着唱着，他唱歌的兴致也起来了。他在哼了一会儿曲子之后，闭上了眼，大脑自动放起了《慢慢》的配乐。 “心慢慢疼慢慢冷慢慢等不到爱人” “付出一生收回几成？” “情不能分不能恨不能太轻易信任” “真爱一回尽是伤痕……” 林渊在前世自己偷偷摸摸唱过好几次这首歌，它和其它一些歌曲伴他度过了被陆秋月伤透了的那段时间。 林渊没有想到，他听这首歌听了那么多次，听歌的时候哭了那么多次，今天再次唱起它来，自己还是忍不住泪水。 可他，明明已经把陆秋月放下了啊…… “……爱不能久不能够不能太容易拥有” “伤人的爱……” “不堪回首！” “慢慢慢慢没有感觉慢慢慢慢我被忽略” “你何忍看我憔悴没有一点点安慰” “慢慢慢慢心变成铁慢慢慢慢我被拒绝” “你何忍远走高飞让我收拾这爱的残缺……” 泪水顺着林渊的眼角滑下，那一瞬间，林渊反应过来，他放下的是陆秋月，没放的是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那个……可悲的自己。 歌声停下，林渊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他对自己说，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做任何前世做过的傻事。 不会再抛弃尊严，不会再试图挽留任何一个不可能的人，不会再…… 不会再在失眠的夜，伴着对她的思念入睡。 林渊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小声的啜泣。 林渊一惊，猛地转身，发现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竟站着一个女生。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林渊有些小尴尬。 我刚刚……她应该没看见吧？ 那女生用一双泪眼看着林渊。她捂着脸，但是捂不住啜泣声。她穿着一件图案简单的白色上衣，搭配一条高腰短牛仔裤，把一双长腿修饰得非常完美。 林渊一看到那头金黄色的头发，立马就认出了这个人。 “徐……文雪？” 徐文雪看着林渊朝她走来，竟捂住脸往文艺楼楼下跑去。林渊下意识地追了上去，虽然徐文雪腿很长，但她毕竟是女生，而且把一部分精力用在了掩饰啜泣上，根本不可能跑得过林渊。 在徐文雪跑到一二楼交界处的时候，林渊赶了上来，他抓住徐文雪的胳膊，一扯，身体一挡，把她堵在了楼梯口的墙角。 “你跑什么？” 徐文雪低下头，两只手都捂到了脸上：“你不要看。” 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怎么了？” “我……”徐文雪的声音如同蚊嗡，“我的妆花了。” 林渊笑了起来：“那有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反正不准你看。” “好好好，”林渊投降道，“我不看，我给你张纸巾擦擦？” “我有。”徐文雪说，“你转过去，不要看。” 林渊听话地转了过去。 “好了没？” “转回来吧。” 林渊转过身去的时候，徐文雪已经把刚刚略有点花的眼妆给擦掉了。虽然擦掉了一部分妆，但是她看上去仍然非常漂亮。她的那头金发将她的肤色衬得很白。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林渊问。 徐文雪脸红红的没有回答。 “？？？” 这又怎么了？ 徐文雪红着脸，伸出两只手抵住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林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姿势……有点奇怪。 感觉像是他在壁咚徐文雪一样。 林渊后退了几步，他明显感觉到徐文雪深吸了几口气。刚刚他无意中“壁咚”徐文雪的时候，徐文雪羞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好了吧？”林渊无奈笑笑，他说：“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是……”徐文雪平复了一下心情，她一遍用手扇着自己发烫的脸，一遍说：“在你爬音阶的时候来的，看你那么认真，没好意思打扰你。” 接着，她又说：“我没想到你唱歌那么好听，那么有感情。又会拍电影又会摄影又会编曲又会写歌又会唱歌……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啊？” 林渊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也没那么厉害吧。” “有！”徐文雪不自觉地嘟了嘟嘴，说：“都把我唱哭了。” “想起前男友了？”林渊故意问。 而徐文雪则用一种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速度迅速回应道：“我还没谈过恋爱！” 随后，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第75章 没说出口的话 这小姑娘……表面上大大咧咧，热情开放，什么都不在乎，可实际上她的性格却像个小女孩。 林渊说：“好吧，我相信你了。” “本来就没有嘛。”徐文雪佯怒道。 “好啦，你没事来文艺楼做什么？” “我……”徐文雪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一拍大腿，说：“思思明天不是要和你合唱吗，她想今天晚上练一下歌，而练歌室的钥匙在我手上，我也刚好有空，就提前来帮她开一下门。哎呀，她现在应该快来了。” “那你先去开吧。”林渊说完，拉着徐文雪回到第二层，徐文雪开了两间练歌室的门。 看到林渊疑惑的眼神，徐文雪说：“你不练了？” “不了不了。”林渊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知道她明天要合唱的是什么歌吗？” “知道啊，《纤夫的爱》嘛，我也有看你那个视频。” 这句话是徐文雪笑着说出来的，可林渊却敏锐地扑捉到了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悲伤。 是我看错了吗？ “那你觉得她合唱视频是想拍成什么风格的？” “这个你问她不就好了吗？” “是不是搞笑型的？” 徐文雪点了点头：“我觉得像是。她以前也拉着我拍了不少搞笑型的视频，比如说什么不要笑挑战之类的。” “她要拍搞笑型合唱，那为什么还要练歌？”林渊在多次铺垫后，终于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不是唱得越差越古怪越好笑吗？” 徐文雪笑了笑，说：“她这不是把搞笑的重担交到你身上了吗？不过按照你刚刚的表现来看……她的愿望似乎落空了。” “你说谁的愿望落空了？” 听这声音，林渊都不用看，就知道来的人是李思雨。 “你呀，”徐文雪扭头笑道，“你刚刚错过了一场好戏，林大导演唱歌了。” “哦？”李思雨狡黠一笑，“故意唱给雪儿妹妹听的？” “哎呀你好恶心。”徐文雪拍了她一下。 李思雨的眼神转到了林渊身上：“你是来和雪雪幽会的？” “你还说？！”徐文雪佯怒道，又拍了李思雨两下。 “大王饶命！我不说了！”李思雨嗲声道：“人家错了嘛。” “求你了，我快吐了。”林渊装出一副呕吐的表情，惹得徐文雪哈哈大笑。 李思雨“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人就在这合起伙欺负我。” 徐文雪又想拍她，但是李思雨早有准备，躲开了那一击。 李思雨得意地看了一眼徐文雪，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不和你们两个……哎呀别这样看着我，不和你们两个好朋友闹了——这样说好了吧——我要练歌了。”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林渊，说：“要不你和我一起练练？我练歌的时候也会拍些vlog，到时候剪在合唱视频的前面。” “饶了我吧，”林渊无奈道，“我刚刚唱了好久了，再唱就死这了。” 李思雨刚想冲这句话再打趣几句，但是考虑到时间不早了，便说：“行吧，那我一个人练了，那边还有一个练歌室，你们两位自便。” 说罢，不给两人任何回应的机会，李思雨“嗖”地钻进练歌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林渊和徐文雪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 “习惯就好。”徐文雪说。 “习惯就好。”林渊也说。 然后，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气氛有些许尴尬。 林渊想找一些话来掩饰掉这种尴尬，但是他找不出合适的话题。 不过徐文雪找到了。 “我还有一点练习没做完，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宿舍了。” 林渊点点头，现在分开是最好的，再呆下去太尴尬了。 “慢走。” 徐文雪走出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你刚刚唱的那首歌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去听一下原唱。” “歌名叫《慢慢》，至于原唱……你刚刚已经听见了。” 林渊在心中默默向歌神张天王道了个歉。 徐文雪一愣，小嘴微张：“这首歌也是你写的？” “对。” 良心有点痛。 “曲子是你编的？” “对。” “词是你填的？” “是。” 徐文雪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你以后就算再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都不会惊讶了。我先走了。” “慢走。” 又走了两步，徐文雪又转身面向林渊。林渊看得出来，有一句话堵在她的嘴里出不来。 她想说什么？ 憋了半天，徐文雪才憋出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录了这首歌，记得发给我听。” 林渊笑道：“没问题，第一个就发给你。” “说定了！” 徐文雪这次没再回头。 即使，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她原本想说的。 她一直憋在心里没有闻出来的那句话是：是什么让你唱出了这种感觉？ 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在平静中唱出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 她问不出口。 ………… 林渊回到宿舍，一个舍友问他那么晚去哪浪了，林渊就说出门随便逛了逛，舍友也就没有再问了。 林渊冲了个澡，躺回床上。冲凉时他还在想徐文雪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可是一冲完凉，他就把这个事给忘了。 因为他又进入了系统。 这个系统升级到底升了个什么玩意，他还没有研究完呢。 比如，入门级抽奖的花费高了，那用它抽好东西的爆率是不是也会变高？ 这个问题不经过测试，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于是，林渊又打开了抽奖模式。 之前抽一波中级抽奖，抽出中级技能经验书，这应该说明我挺欧的。林渊想着，那干脆再接再厉，抽一把入门级抽奖。 那就来吧！ 林渊选中入门级抽奖，情绪值瞬间减去一万，入门级抽奖的大转盘也转动了起来。 最终，大转盘停留在一瓶汽水似的物件上。 “恭喜宿主，获得超级美味汽水一瓶。” 草。 汽水这种东西我去楼下超市三块钱一瓶，哪还要用一万积分来抽？ 这奖品池太坑爹了吧。 林渊忍泪从系统中取出了汽水，打开猛灌一口，双目圆瞪！ 虽然这个抽奖的奖品池很坑爹，但是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这瓶汽水无愧于它的名字。 太特么好喝了！ 林渊当场又来了一口。 第76章 研究一下系统 一个舍友看见林渊喝可乐，像恶狗脱绳一样两步冲到林渊床前，一把抢过汽水，嘴里说着“给我也整一口”，“吨吨吨”地喝了四分之一瓶。 草，你给我省点喝啊，这玩意值特么一万点情绪值。 林渊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就挺强烈。如果自己的情绪也能加情绪值，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收入一百点了。 “卧槽，你特么从哪买来的汽水，那么好喝？”舍友眼睛放光道，“我特么再来一口。” 林渊来不及制止，舍友这一口下去，汽水已经没了半瓶。 另一个舍友看见他这种反应，说：“我就看不起你这种见到别人喝饮料吃东西就舔着个B脸上去要的人。什么？我也想喝？那没事了。” 他也从床上翻下来，跑过来凑热闹，道：“给我也尝尝，什么汽水那么夸张。” “卧槽，不是我吹，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汽水。” 这三个人对这瓶汽水的反应让张肖有些嘴馋，他吞了口口水，眼睛注视着那瓶汽水。 都是一个宿舍的，他们会不会也给我来一口？ 对不起，不会。 在刚赶来凑热闹的兄弟打出饱嗝的时候，瓶子里的汽水已经见底了。 我特么一万情绪值搞来的，才喝了两口……林渊欲哭无泪。 “讲真，你这汽水哪买的？过两天我去扛一箱回来。” 我总不能告诉你是在系统抽来的吧，不然你还能搞一箱系统回来？ 林渊不喜欢撒谎，但他此时此刻也只好撒谎道：“路边小店买的，忘了哪个店了。” “看看是什么牌子的。” 另一个舍友说：“我寻思着这上面也没有牌子啊？” 他们两个人的眼睛来到了林渊身上。 林渊懵逼道：“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啊。” “草！”一个舍友泪崩道，“好不容易找到那么好喝的汽水，你居然不记得名字，太让我失望了。” 这个舍友决定把汽水瓶保存下来，说不定哪天就在路边小店看到一模一样的了呢。 林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的。 两个舍友都回到了床上，林渊这才再次打开系统。刚才已经抽了一次汽水，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零食了吧？？ 林渊点了一下入门级抽奖。 他的情绪值只剩下了一万二。 入门级抽奖的大转盘旋转起来，最终停留在一个三棱柱形的物件上。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20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20一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四块。” 林渊还没反应过来，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残块20是系统升级至初级时加入奖品池的奖品之一。系统每次升级都会提升各级抽奖所需的情绪值，并且往各级奖品池中添加更棒的道具。” 这是更棒的道具吗…… 难怪残块27只需要两份就能合成，而残块20却需要五份。 也不知道这两种残块合成出来会是什么东西。 林渊看了一眼自己剩余的情绪值，还有一万两千点。 要不…… 再来一发？ 说不定就抽出残块27的另一半了呢？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想得太美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不过，他最终还是用掉了那一万点情绪值。 这次是给零食还是给残块呢？ 大转盘的指针最终在一本书上停了下来。 林渊一愣。 入门级抽奖也能抽出经验书？血赚啊！ “恭喜宿主，获得写作技能经验书一本。” 林渊敏锐地察觉到了，系统的这次提示和以往有所不同。 他以前抽的导演经验书叫“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唱歌的经验书叫“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这些“某某经验书”之前，都会有一个等级。 而他现在的这本经验书的名字里面，却没有出现任何等级。 什么意思？写作技能只有这一个等级？ 林渊眉头微皱，决定使用一下看看。 他使用了那本写作技能经验书，经验书如往常一样化作一道光刺入林渊大脑，林渊只觉得大脑一重，许多东西就凭空出现在了脑中。 虽然也有点难受，可这种难受远远比不上前两次。 林渊很确定这不是因为他习惯了。 那种痛苦是不可能习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习惯的。 所以答案只剩下一种了，那就是——这本经验书根本没有前两本经验书那么强的功效。林渊也可以明显感受到，他脑中增加的关于写作的知识并不多，想必写作能力也不会有很大的提升。 系统再次及时出现，给林渊解惑道：“名字中不含等级的经验书是最低级的经验书，增加的经验值比较少，大概十本可以顶一本初级经验书，而初级经验书也是十本顶一本中级经验书，以此类推。” 林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按照系统的说法，只要再弄来九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他的导演技能就能升到中级。 以他现在的导演技术，就算脑子里有现成的院线电影，他拍出来也有些吃力。可如果导演技能升到了中级，那就不一样了。 甚至都不需要升到中级，林渊觉得再来个三五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差不多就够用了。 反正也只是想恰一波烂钱，捞一笔就跑。 林渊想：“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再多赚点情绪值，不然我拿什么来抽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 一想到要多赚情绪值，林渊果断退出抽奖，进入了任务界面。 他眼前一亮。 现在的任务奖励和以前相比，似乎多了不少！ 单纯就他看到的第一个任务而言，那个任务的任务奖励就是八万点情绪值。换做升级之前，他做十个任务都不一定赚得到那么多。 这么一看，三十万情绪值升级一下系统好像也不亏？ 正当林渊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任务面板突然黑了下来。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林渊心想：这个就不需要你解释了吧？但是它还是很负责任地说：“在系统升级之后，会出现更多的高级任务，宿主完成任务后可获得更丰富的奖励。” 林渊有些心急：“不就是会给我更多的情绪值吗。” 系统反驳道：“不只是更多的情绪值。宿主在完成任务后还有机会获得相对高级的经验书、道具以及残块。” 哦？ 林渊眉头一挑，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看向了那个价值八万情绪值的任务。 第77章 又一个系列任务 “任务一：换一种成名方式 任务简介：从前人们认为成名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做厉害的事、做特别正能量的事，产出高质量的作品等等。但是我要告诉你，成名的方式，其实不止这一些。或许……你听说过黑红？ 鉴于宿主刚走上黑红的道路，需要做一些黑粉的原始积累，所以……去快博上吸引一万个网友来骂你吧！ 任务要求：吸引一万名网友骂你。 奖励：八万点情绪值。 时间：一个月。 任务刷新时间：一个月。” 林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黑红，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是黑红黑红的。 这是什么锤子任务，找一万个人来骂我？ 难是不难，只要去各个大明星快博底下疯狂嘴臭就可以了。别说找一万个网友来骂他了，找十万个都不是问腿。 但是…… 主动找骂？ 我是贱吗？ 万一我微电影比赛拿了国奖，有公司想找我拍电影，但是看到骂我的人太多，又不敢找我了，那怎么办？ 这八万情绪值真的很令人眼馋，但是林渊吃不下。 他摇了摇头，看向第二个任务。 “任务二：利用技能赚外快（二） 任务简介：宿主现在也算是身怀几个技能了，有了技能，就要懂得使用，就要懂得用来换钱。用技能赚外快，在赚钱的同时，也能锻炼自己。技能这种东西，精于勤而荒于嬉。为了让宿主更快的成长，系统决定推出“利用技能赚外快”系列任务。 任务要求：利用自己的歌唱技能赚一万元外快 时间：一个月 奖励：七万点基础情绪值，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时间每提前一周，多奖励一万点。如果在一周之内完成任务，还有额外惊喜。 任务失败惩罚：五万情绪值，如果情绪值不足五万则记为负数。 任务刷新时间：十八天零七个小时。” 久违的系列任务，又出现了！ 林渊眉头一挑。 这个系列任务的任务简介和时间都没有变化，而任务要求和奖励都上升了不少。 第一个任务还是赚三千块呢，现在就直接上升到一万了。 不过奖励也相当可观，如果他像上次一样，在一个星期内做完任务，就能拿到十万情绪值，还有一个额外惊喜。 不知道这个额外惊喜是什么。 林渊尝试着问了一下系统，可系统守口如瓶。 行吧。 一个月一万块，林渊想了想，他也不是一定做不到。 他明天和李思雨合唱，一定能收获一波人气，再加上《青花瓷》填词者、新版《纤夫的爱》短视频男主角、《留下我》导演这些名号，他随便开一个D站账号，就能收割一大波粉丝。 然后他再趁着《纤夫的爱》和《青花瓷》的热度还没过去，赶紧出几首单曲视频，点击量分分钟可以破百万。 他靠着视频的流量分成以及视频打赏，说不定就能赚到一万块钱了。 可是这有一定的风险。 万一任务失败，可就要扣五万点情绪值。 如果情绪值不足五万还特么要记成负数。 林渊不敢冒这个风险。 再说了，就算他不怕风险，硬要出单曲做这个任务，他也出不出来。虽然他脑子里有歌，但是他没办法把歌给写出来。 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教了他看谱，可没教他谱曲。 算了，反正任务还有半个多月才刷新，万一过段时间又有什么机遇呢，这个任务留着当备胎吧。林渊如此盘算着。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又双叒叕响起来了。它说：“如果宿主在系列任务刷新之前还没接受任务，将会永久失去做这一系列任务的机会。” 林渊好奇道：“那接受了任务但是又失败了呢？” “也会永久失去机会。” 草。 真就不让我卖分数保任务呗。 林渊有些头疼，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第三个任务。 “任务三：制作自己的音乐。 任务简介：宿主现在身怀中级歌唱技能，脑子里还装着无数金曲，何不利用这两点优势来为自己增加一些人气呢？现在就把记忆中的歌曲带到这个世界上吧！你要亲自演唱它，并且将它发在网上。 任务要求：制作、演唱并发布一首歌。 时间：一个月。 奖励：七万情绪值。 任务失败惩罚：五万点情绪值。 任务刷新时间：两个星期。” 这个任务也有失败惩罚？ 林渊注意到，系统刷出的任务中，有一些任务有失败惩罚，有一些任务则没有。他暂时还搞不清楚这其中的规律——或许根本没有规律可言。 他还反应到一点，那就是这个任务其实是可以和任务二一起完成的。 如果一切顺利，他最多可以拿到十七万情绪值以及一个额外惊喜的奖励。 十七万情绪值啊…… 那可是三次初级抽奖了。 可惜，尽管奖励很诱人，但林渊就是没能力拿到。 毕竟不会写歌是硬伤。 即使他能哼出旋律，可是没有伴奏，他仍然没办法做歌。 林渊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徐文雪。 她弹琴似乎弹得不错，不知道她能不能把我哼出来的旋律写下来或者弹出来。 林渊决定去问问。 “嘟嘟”两声，电话通了。 “喂，徐文雪？” “干嘛？” 听到她声音的时候，林渊才回忆起来今天这个人的不对劲。 她给他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是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林渊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徐文雪惊道：“你当我是神仙吗？我学的是演奏，又不是作曲。不对——就算是学作曲的人过来也很难满足你的这种要求吧。” 林渊有些心虚：“有那么夸张吗？” “有那么夸张吗？”徐文雪复述了一遍，又说：“你想想看，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学校的音乐生怎么可能做到。” 林渊这才想起来他曾经找她弹过一首他“写”的曲子。 “那就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徐文雪说，“如果你能找到一些很厉害的音乐人，他们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们这种普通学生……” 徐文雪苦笑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第78章 合唱（上） 林渊一早就来到了文艺楼楼下，等着李思雨的到来。 他昨天在和徐文雪打完电话之后，就暂时放弃了接任务的想法。 毕竟任务失败是要扣分的…… 没等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往文艺楼走来。林渊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思雨。 他朝李思雨招了招手，把她引了过来。 “你怎么那么早？”李思雨有些惊讶，说：“我以为我提前五分钟到已经很早了。” “我也才刚到。”林渊笑道。 李思雨突然露出一个搞事情的微笑，她说：“我那么准时，感不感动？” “我是来帮你拍视频的好吧，这你敢不准时？” 草，他说得好有道理。 但李思雨还是厚着脸皮说：“你以前有体验过这种约会时女孩子不让你等的感觉吗？” 林渊咳嗽两声：“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词。” 什么叫约会啊？！ 你这话把我俩的关系说得很……微妙。 “你懂我的意思就行。”李思雨无所谓道：“你有没有体验过？” “这当然啊，你是女生你肯定知道有很多女生都是很准时的吧。” “那可不一定。”李思雨小声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可是林渊听见了。 林渊无奈一笑，还是假装没听见为好。 “对了，”李思雨把手伸进包包，掏出了一台香梨拍照手机，她说：“等会儿你就拿着这台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装作在等我的样子。” “干嘛？” “录视频素材，你懂的。”李思雨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我先跑到一边躲起来，三分钟后往你这里走。” 林渊有点懵：“那我要说什么话吗？” “那肯定要啊，你就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哦对了，你不要一直开着前置摄像头，你在自我介绍完之后就可以把前置摄像头关了。” “哦，行。” 林渊点了点头，李思雨飞快跑掉了。 真麻烦…… 他按照李思雨告诉他的密码解开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将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他对手机挥了挥手，说：“大家好，我是工具人小林。最近新版《纤夫的爱》很火，没错，我就是那首歌的改编者。我是真没想到，我和一个主播在公园随便唱一下歌，居然会给人拍下来，还给放到网上，还火了，那是真的牛逼。” “现在，我这个工具人又给思雨哥哥拉过来拍什么合唱视频，说真的，我不是很期待，你们也不要太期待，我必不可能再做视频里的那些动作，太捞了，太尴尬了。” 林渊还没关掉前置摄像头，他隐约看到自己身后的一根柱子后面有一个人，那个人还探了个脑袋出来。 林渊嘴角一扬。 你跟我玩这个？ 他举起手机，装作在拍风景的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来，给大伙看看我们学校的风景。这是我们学校的文艺楼，文艺楼里有什么钢琴室、电子琴室、练歌室之类的设施……” 他从前置摄像头中看见那个人正蹑手蹑脚地朝他走来，他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 他说：“如果观众里有人想考G市的学校，可以考虑一下我们G大，因为……” 林渊突然一个转身：“哈！” “啊！” 李思雨吓得浑身颤抖，手机差点给摔在地上。 “你几岁了，幼不幼稚！”李思雨气道。 “？” 怪我咯？ “是谁蹑手蹑脚跑我身后想吓我的？” 李思雨有点委屈道：“我不是让你关掉前置摄像头吗！” “你那么刻意地提醒我关掉前置摄像头，猪都猜得到你想干嘛好吗！” “那你猜到了吗？” “还玩这种文字游戏，你几岁，幼不幼稚？！” 李思雨眼睛一瞪。 草，给他反将一军。 做视频的时候一定要把这段剪掉。 李思雨暗自提醒自己。 “行吧，李大小姐，在成功把自己变成素材之后，我们该去录歌了吧？” “去就去！” 什么态度哦？ 怎么搞得和我得罪了你一样。 林渊感觉自己像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李思雨把林渊领上楼，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件练歌室的门。看见林渊疑惑的眼神，李思雨故意说道：“干嘛，没见过钥匙？” “你怎么会有钥匙？” “干嘛，看到钥匙就想起雪雪，睹物思人了？”李思雨笑道。不过她怕把林渊气走，也不敢再多开玩笑，便说：“我们整个校区只有这一间练歌室自带录音设备，设备还挺好的。我怕给人抢先一步，就借来钥匙先把它锁了。” “牛逼。”林渊只想到这一个回复。 李思雨有些脸红：“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我这种做法其实不会太影响别人的，你看旁边那几间练歌室都没有人在练，我们学校一般也不会有人要录歌。” “我懂，我都懂。” “你懂个锤子！”李思雨怒道。 看李思雨表情不太对劲，林渊一下就不敢皮了，主动去打开了录音设备的电源。 李思雨看着林渊的动作，表情有些缓和，把相机放到一张桌子上，打开录像，然后帮着林渊弄了起来。 弄了五分钟，终于把设备处理好了。 “你有练歌吗？” 在开唱之前，李思雨问了一句。林渊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李思雨笑道。 李思雨打开伴奏，说：“要开始了。” 林渊没有回话。他闭上眼睛静静听着伴奏，到了该他唱歌的时候，他完美开口：“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李思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人节奏感很好。 不，不仅是节奏感，他唱歌在其他方面也很出色。 李思雨本身就是学声乐的，林渊一开口她就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了。 “你愣着干嘛？” 林渊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 “我唱完了，该你了啊。” 李思雨有点尴尬，说：“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林渊叹了口气，说：“没事，再来一次吧。”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伴奏还是没有响起，林渊又睁开眼，发现李思雨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你干嘛？” “你还敢说你没有练过！” “？？？” “你没练过怎么可能唱得那么好！”李思雨有些赌气地说道。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怪我咯？ 第79章 合唱（下） 林渊和李思雨在练歌室录了半个小时的歌，还是没有录出可以用的版本，每次都是录到一半李思雨就喊停了。 “都怪你！”李思雨说道。 “我又双叒叕怎么了？” “你说什么？” “我又怎么了？” “都怪你唱那么好，搞得我都没办法发挥出正常实力了！” 这也能怪我？？ 林渊愣住了。 其实李思雨说的是实话。在合唱的时候，她一直感觉自己在被林渊的气场压着，根本没办法把心思完全投入到唱歌上。 他明明是一个读的，会填词会谱曲会摄影会编导已经很变态了，唱歌还特么那么厉害？ 李思雨甚至觉得，论唱功，G大的一些声乐系老师在林渊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这怎么可能嘛？ 这是个妖怪吧？ 李思雨一想到这个在唱歌方面碾压自己的人是个心思乱用的系学生，她就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怒道：“我不许你好好唱歌！” “啥？” “就是不许你认真唱，我要你乱唱、随便唱！” 林渊摸了摸鼻子。 你怎么也和一个小孩子似的。 “行行行，我瞎鸡……我随便唱好了吧，我故意唱得很难听好吧？” “不行！” 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李思雨说：“你是在暗示我唱得很难听？” 林渊突然觉得心好累。 这就是和女孩子相处的感觉吗？ 果然男生还是更喜欢和男生一起玩啊。 “不是，你拍这个合唱视频，总要有一点恶搞的成分，两个人都认认真真唱歌那就没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让我来当那个恶搞的人。” “你想抢我镜头？” 我不想拍了。 林渊现在只想回宿舍睡一个回笼觉。 大早上的，干嘛呢。 李思雨似乎也认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她说：“好吧，那就这么办吧。你一定一定不能好好唱歌！” “遵命！” 李思雨这才点开了伴奏。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李思雨心里的挫败感更强了。 她听得出林渊在确保不跑调的前提下已经很努力地唱得难听了，但是……还是很好听啊。 “你怎么又不唱了？？” 两人又多试了几次，终于，李思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样，我俩角色互换。” “你想让我女装？” 李思雨眼前一亮：“好主意！” “别，你说你原来想的。” “就是我唱男生的部分，你唱女生的部分。” 林渊想到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给了他唱反串的技巧和能力，虽然不能让他唱得很好，但是应付一个恶搞向的合唱视频没有问题。于是他答应了。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李思雨唱完了第一句，心中一喜。她这次发挥非常不错，看来让她开头似乎是正确的。 说不定角色互换之后这歌可以一次过。 可是当林渊的声音出来之后，李思雨又不淡定了。 她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纤绳上荡悠悠，噢荡悠悠……” 不过在惊讶了那么多次之后，李思雨似乎有了抗体，竟也没太分神，尽力唱完了自己的那部分歌词。 一曲终了，林渊笑道：“终于完完全全唱完一次了。” 他看了一眼李思雨，却发现李思雨的面色很奇怪。 “咋了？” “你说实话，”李思雨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你是女生对吧？” “？” 我来帮你录歌你还骂我？ “何出此言？”林渊问道。 “为什么你的女声唱得那么好那么逼真？”李思雨此时的表情让林渊捉摸不透，她又摸了摸耳边的头发，说道：“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私密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 林渊有点想哭。 这个女的搞我心态。 还好李思雨没有在这些问题上过多纠结。她和林渊又把歌重新录了几遍，在确定自己没办法唱得更好的时候，李思雨宣布今天的合唱环节结束了。 “还有别的环节？” “视频总不能只有歌吧。” 林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发现李思雨正把他带往操场的时候，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你想干嘛？我先声明，我必不可能再做短视频里那些沙雕动作。” 李思雨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表情，说：“没事，咱又不是拍土味视频的。” 希望如此。 到了操场，李思雨预约的摄影师已经在那等待了。李思雨走过去，把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递给了摄影师。她介绍道：“这是工具人小丽。” 说完，她又给小丽介绍：“这是工具人小林。” “林同学，你好。”小丽很有礼貌地说：“我看过你的那个短视频。” 这句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不过人家那么礼貌，林渊也只好像个憨批一样挤出笑脸打招呼道：“你好，你好。” 这还没开始拍呢，他就已经尬起来了。 李思雨看出了林渊的尴尬，但她还要在旁边火上浇油：“别把那句话放心上，她看过那个短视频不算什么，毕竟你的视频应该大半个G大都看过了。” 我真是谢谢你了。 李思雨和小丽说了一下录歌时发生的意外，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角色互换了，原本定好的拍摄脚本也得更改。 小丽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渊，说：“要不你考虑一下试试女装？” “不可能！”林渊宁死不从。 “好吧。”小丽耸了耸肩。 在小丽的安排下，两人朝着主席台走去。林渊被安排坐在主席台上台的台阶处，而李思雨则站在主席台上。小丽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很夸张的麻绳，让他们分别抓住麻绳的两端。 林渊抬头看了一眼李思雨，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人遛狗…… 操场上不时走过几个人——大都是一对又一对的情侣——他们的目光纷纷被林渊和李思雨吸引了。 那些人在发现坐在台阶上的人是《纤夫的爱》短视频的男主角，而站在台上的人是那个名叫思雨哥哥的网红的时候，好奇心更重了，甚至有人直接站在主席台前，想看这两个人要整什么活。 林渊也不知道他们要整什么活。 他看着手中的粗麻绳，盘算着这玩意用来上吊应该挺好使。 第80章 我们儿子出息了 就在林渊和李思雨尬拍视频的时候，加棱相机的新版广告也投放到了各种平台上。 小牛是D站影评区的网红，手里握着三百多万粉丝，影响力不低。几天前，他接到了加棱公司的合作电话，加棱公司让他帮忙打个广告。 网红们通常把这种打广告的行为称为“恰饭”。小牛做视频那么久，恰饭也恰过许多次，早就练就了一手把“恰饭视频”拍得好看的能力。 毕竟“恰饭”是一种有利益但也有风险的活动。如果你发的“恰饭视频”质量差，虽然赚到了这一笔广告费，但是甲方会把你拉进黑名单，以后再有人想找你打广告都会先掂量掂量，同时你还会失去一批粉丝。 低质量的恰饭视频发多了，那这个网红基本上也就快凉了。 相反的，如果你恰饭视频的质量高，那就会形成一种三赢局面：甲方的广告效益好、观众看得爽，而你名利双收。 除了视频质量外，对恰饭视频而言，甲方的质量也很关键。如果一个网红为了钱给一款口碑极差的产品做宣传，即使视频做得再好，都会招来一片骂声。相反，如果网红宣传的产品名气、质量俱佳，那网红自己也获利菲薄。 正因如此，当在相机界地位极高的加棱集团提出合作邀请的时候，小牛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反正这种企业给的价格都不会低。 但是，电话那头说出合作要求的时候，小牛迟疑了。 按正常套路，厂家来找网红合作，一般都是让网红自己制作软广并且发布——当然，广告经费不足时偶尔也能接受硬广。而这一次，加棱居然让他发他们已经做好了的广告。 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可是这广告质量要是不好…… 我会掉很多粉的啊。 这话小牛没有直接说出来，对方却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电话对面的人说：“你以为我们会用劣质的广告来影响自己产品的销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牛心想：我这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有脾气了？大公司来谈合作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好意思，我刚刚说话有点冲。”电话那头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说话不好，也赶紧向小牛道歉。 “没事。” 小牛大致能猜到对方发脾气的原因：他控制不住发脾气可能是因为他之前谈了很多网红，但是那些网红里的不少人都因为要放加棱自己制作的广告而拒绝了合作。 小牛也可以理解那些拒绝加棱的网红。 毕竟，加棱近些年的广告实在是……一言难尽。 硕黎等相机企业就是抓住加棱不重视宣传这一点，在亚洲乃至世界市场打出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要不，您先看看我们公司的广告，再做决定？” 小牛捣蒜似地点头，说：“那样最好了。” 他不想在自己号上放劣质广告，也不想错过加棱那么好的一个甲方，如果能看过广告再决定要不要合作那就太棒了。 小牛在B市读书，那个负责谈合作的人刚好也在B市签另外几份合同，他们顺利见面，在签好保密协议之后，负责人给小牛看了加棱公司花四十万买回来的长广告。 广告刚一开始，小牛就觉得这广告有些熟悉，过了一会，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那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参赛作品《留下我》吗？ 他记得导演林渊刚靠这部电影拿下了G大的保送名额，直达省赛。 小牛忍不住把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负责人笑了笑，说道：“没错，这就是那部微电影比赛的参赛作品，我们公司把它买下来了。” “可是……”小牛皱着眉头说：“那个导演把这部电影卖给了你们，会影响他接下来的比赛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负责人笑道，“这也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 加棱没有对林渊的电影做丝毫改动，只是在结尾处加了一句字幕和旁白：“加棱，感动常在。” 广告放完，负责人问：“你觉得这广告怎么样？” “非常棒。我以前就做过一个推荐《留下我》的视频，播放量也挺高的。”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负责人站起来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和小牛一样帮加棱发布新版广告的自媒体网红还有许多，他们遍布了所有当红的软件，包括但不限于D站、快音、快博、弹丸平台等等。 除了和自媒体之外，加棱的广告还出现在了视频网站、电视剧片头、公交车站牌等地方。 除非你足不出户或者对外界事物毫不关注，否则你一定会多多少少的看见和听见这样一句话：“加棱，感动常在。” 也只有加棱这种财大气粗的公司，才能玩得起这样的广告轰炸。 林强自然也被加棱的广告“轰炸”到了。无论他拿手机看新闻、看视频，还是放下手机出门散步，都能看见加棱新款相机的模样。 他还在为林渊给他转来的那三十万担心，但是在看到加棱的广告果然像儿子说的那样出新了，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说不定……儿子说的话是真的。 回到家，他上网搜索了一下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页面跳出了许多相关信息。他进入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官网，官网的内容看得他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从哪找儿子的电影。 林强叹了口气，又想起来儿子曾和他提到过，那部电影在……在什么软件上挺火的。 好像叫D站？ 他不太熟练地下载并注册了D站。因为他注册时在“用户喜好”一栏中选择了“影视”和“影评”两项，所以他正式进入D站页面的时候，D站给他推荐了许多影视和影评类的视频。 而在那些推荐视频中，正好就有曾经上过影评区每日热度榜第一的《留下我的导演林渊到底是什么人？》。 林渊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我儿子！ 林强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那部视频的播放量，更相信林渊对那三十万的来源的解释了。 林强在搜索栏中搜索了《留下我》。 看完微电影，他又含着泪去搜索了加棱的新广告。 加棱的新广告总共有一长一短两条，那条长的广告，正是林渊拍的《留下我》。 林强心里的包袱完全放下了，他坐在那张破旧沙发上，抱头流泪。 妻子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丈夫这副模样，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而林强只是一个劲地说： “我们儿子出息了。” 第81章 快博私信 刚拍完视频的林渊被李思雨和小丽拉去吃了一顿晚餐，他回到宿舍后，整个人直接就摊在床上了。 太累了，这一天天的。 不过……玩得也挺开心。 玩着累不算真的累。 林渊还记得自己做兼职的那段日子，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他是不想再尝试了。 现在把《留下我》卖了，三十万转给父母还债，他身上还留有几万块的余钱，生活费是不用担心了，做兼职的那些小钱他现在也看不上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林渊身上有能拿来赚更多钱的技能了。 不过赚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吧，林渊想着先休息一会儿，等等再头疼怎么用唱歌技能换钱。 怎么用歌唱技能在一个月内赚到一万块钱。 他可没忘了系统里的任务。 因为那些任务给的情绪值实在太多了。他现在正需要赚多些情绪值，用来抽更多的导演技能经验书。不然到时候就算有公司请他拍电影，以他现在的水平，也很难拍出可以圈钱的院线作品。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整天都没有看过的手机。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外面看手机的人，主要是因为流量太少了。他的手机套餐一个月只有5G的流量，省着用才勉强够用。 陆秋月曾叫他换个无限流量套餐，不过套餐一换每个月就要多给三十块钱，林渊有点肉疼，而且宿舍里也有WiFi，没太大的换套餐必要，所以他至今还是用着原来的手机套餐。 林渊打开手机，如同《青花瓷》发布那天一样，他发现自己的快博炸了。 “什么情况？”林渊有点懵。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干什么事啊。 《纤夫的爱》今天刚合唱完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发吧？ 他点开快博，发现自己的粉丝量已经破万了。具体地说，是已经破三万了。林渊眉头一挑，这是《青花瓷》的功劳还是《纤夫的爱》的功劳？ 他吞了屯口水，打开了私信。 好吧，如同意料之中的，他又被私信给淹没了。 林渊随手点开一条私信，上面写着：“林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是高冷的白衣少年，没想到你还写还唱这种土味老歌！取关了！” 林渊随手回复道：“我确实有几件白衣服，穿给你看？” 他又看起了别的私信。 “草尼马，垃圾狗，为了火不择手段，还特么改经典老歌，你怎么不去死？***的，你改经典老歌，用经典老歌拍短视频赚钱给原作者版权费了吗？” 林渊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然后给了这位兄弟一个拉黑+举报的套餐。 不还口是我最后的温柔，不用谢。 林渊心想，那视频又不是我发出来的。 两条私信看完，林渊还以为这么多私信都是来骂他的，还真是有点小后悔。 唉，要是早知道会挨那么多骂…… 我必接那个挨骂的任务。 血亏。 不过他打开接下来的私信的时候，发现事情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哈哈哈哈哈，我看了一楼兄弟的翻译才看懂你的动态，你说话好有意思哦哈哈哈哈。我本来以为能写出《青花瓷》的人都是那种很高冷的大佬，没想到林大佬还会唱‘妹妹你坐船头’，有点期待你和思雨哥哥的合唱！” “你的动态看得【爷】头疼，你个【汉堡】【汉堡】就说怎么赔我吧？【爷】让你再去写一首《青花瓷》这种水平的歌不过分吧？” “我是从思雨哥哥那里过来的，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思雨哥哥曾经帮一个朋友的微电影打广告，那个朋友也叫‘林渊’，他该不会就是你吧大佬？！你除了写歌词还会拍电影？” 林渊微微一笑，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看到下一条私信的时候，他的笑容凝固了。 “大佬，我发现思雨哥哥曾经让一个姓林的工具人帮她拍写真，那个工具人不会就是你吧？她给你宣传微电影，你帮她拍写真，帮她填词，现在更是要和她合唱你自己改编的新版《纤夫的爱》……说真的，你俩会不会是那种关系啊？告诉我吧，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 还有最后那句“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莫名小学生有没有啊？！ 你真以为自己能问出些来吗？ 能的。 只要林渊皮一下。 林渊都已经把“嘻嘻嘻被你发现了”这些字打在对话框里了，但是最终这段话还是没有发出去。 因为太缺德了。 他这条消息万一被恶意利用，会对李思雨的事业造成很大的打击。他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 他又随意翻了几条私信，内容无外乎就是三点：第一点是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v命玩尬的；第二点是你这说话的方式好奇怪，但是好有趣；第三点是问他是不是和李思雨有一腿。 我有你奶奶个腿。 人家男粉丝那么多，你不要传这种谣言好吗，我容易被打死。 林渊决定再发一条动态澄清一下： “【爷】收到了很多私信，那些夸【爷】骂【爷】的内容【爷】都不说了，【爷】只提亿点，【爷】和@思雨哥哥真没有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别再问了，再问【爷】就【兔子】【辣椒】。” 林渊打完字后，根本没有检查，直接把动态发了出去。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条动态会给他招来什么事情。 他的动态刚发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父亲的。 又出什么事了？ 林渊赶紧接通。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加棱的新版广告今天就发布了。 莫非……他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 “喂，爸。” “喂，小渊啊。”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看了你的电影了，拍得很棒。” 林渊笑道：“还行吧，暂时只发挥出了三成的实力，我还能拍更好的。” “拍电影赚钱虽好，但也不要把功课落下了。咱家的钱慢慢还是能还完的……” 林渊愣了一下。 在前世，他崩溃的时候，父亲不止一次和他说过“咱家的钱慢慢还是能还完的”这句话，不过那时候他说这话的语气很不自信。 父亲自己也不相信凭他们的能力可以还完六百万的债务。 但是现在，他信了。 因为…… “我儿子在大三的时候拍一部三分多钟的微电影就赚了三十万，哈哈。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林强笑着说。 妻子在一旁看着他的笑脸，眼眶中全是泪水。 她好久没看见丈夫那么高兴过了。 第82章 渣男林渊？ 过了两天，李思雨发给林渊一条链接。 “视频新鲜出炉，快去看看你那傻样【偷笑】。” 林渊在看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回复道：“再帮你录歌我吃shi。” “骗吃骗喝？” 草。 林渊点进了那个视频，在视频播放到第十秒的时候，林渊就把视频关掉了。 太羞耻了！！ 在视频里，他抓着一根粗得夸张的麻绳，很乖的被李思雨牵着，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某种字母活动。 “怎么样，我剪视频还是有点东西的吧？”李思雨问道。 而林渊并不想理她。 他自闭了。 “干嘛啊林导，你不夸夸我？”李思雨说，“如果你觉得我剪视频的技术还行，以后拍电影可以请我帮你剪辑啊，我给你打骨折。”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怎么了？看傻了？倒是回我句话啊！”李思雨急了。 “句话。” “几岁了？”李思雨顿时就不想和这个家伙聊下去了。 李思雨说：“不和你扯这个，你之前是不是在快博发了些奇怪的东西？” “？？没有啊。”林渊一脸懵逼。 “就是那种什么【爷】什么的。” 林渊想了想，点头回复：“哦，那我有。” “那你还这个态度对我？” “这两者之间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现在我D站和快博动态下面所有人都在刷你的ID还有【爷】，你不应该对此感到愧疚吗？” “还有这事？” 林渊又强忍着尴尬回到了那个视频。他一打开视频界面，果断按了暂停。 好险，再慢一秒我就要出镜了。 他去到评论区，其实并没有李思雨说得那样一片狼藉，刷他ID和【爷】这个小图片的只有少数人，只不过…… 那少部分人都给顶到了前排。 例如：“@林渊进来夫妻对唱。” “你什么时候和@林渊宣布关系？我打赏一百随个份子。” “有一说一，歌唱得不错，但是这视频……你把【爷】给逗乐了。” 林渊看得满脸黑线。 到了周末，事情的发展更是超出了林渊的预期——在网络上，有人扒出了林渊和陈子欣的“亲密合影”。 林渊亲自去看了那张照片，说实话，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在那张照片中，林渊和陈子欣相视而笑，陈子欣笑出了酒窝，而林渊的脸有些红。 莫名还有点甜？ 林渊对着照片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来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照片应该是他们录制《留下我》的最后一天拍摄的。但是林渊记得很清楚，他没有让其他人给他们拍照。 毕竟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关系，林渊当时还是陆秋月名义上的男友，拍这种照片不是没事找事吗。 爆料的人称：林渊这个人是片场暴君，明明只是在拍微电影，他拽得却像在拍摄什么大制作一样。 看到这条消息，林渊觉得自己是真冤，甚至想去改名叫林冤。 我什么时候拽了啊？？ 还有一个疑似认识陈子欣的人在爆料者爆料的快博下留言道：“我在知道这个人原来是@思雨哥哥的男友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我是照片里女主——她姓陈——的舍友的男友，我一直以为他是陈的男友，没想到……我草！这也太渣了吧。” 林渊有印象，在拍摄《留下我》的时候陈子欣确实找了几个舍友的男友去给他当龙套演员。 没想到那些男友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给他来那么一下。 爆料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又有爆料者爆出，林渊在和陈子欣拍合照的时候，其实还谈着一个名叫陆秋月的女朋友。 这一下，吃瓜群众们更加激动了。 这是出轨中的出轨啊，一脚踏三船，有点东西。 一大批网友纷纷涌向林渊的快博，在林渊为数不多的动态下大骂起来。 “你这种【汉堡】【汉堡】还好意思自称【爷】？【爷】丢不起这个人。” “一脚踏三船，你这船技挺强，马步也扎得挺稳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到处撩妹，现在被人爆出来了吧？就是你们这些人多了，娱乐圈才会变得那么肮脏。什么？你还没进娱乐圈？没进娱乐圈就敢一次搞三个，进了娱乐圈那还了得？” “封杀！必须封杀他！我现在听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就想吐，你等个jb，一等等仨？” 但是很快，网友们又发现自己骂早了。 因为又有人爆出了新的“亲密合影”，那是林渊和徐文雪的合影。 林渊人都傻了。 他和陆秋月的恋情被人爆出，他能理解，毕竟两人谈了那么长时间；他和陈子欣被人拍了合照，他也勉强能够理解，毕竟当时一堆人在拍电影，难免有人觉得新奇，随手一拍，就把两人给拍下来了。 但是，他和徐文雪的合照是怎么给拍到的？ 林渊想起了那个收买了徐文雪舍友叶清的变态。 莫非是他？ 无论合照出自谁之手，至少有一点是没有疑问的。这张合照彻底点燃了网友们的吃瓜之魂。 因为徐文雪是李思雨——也就是网红思雨哥哥的闺蜜。 一脚踏四船，其中两条船还是闺蜜关系。 这真是……太刺激了！ 网红届的究极大瓜！ 这谁能错过？！ 虽然思雨哥哥本身咖不大，粉丝只有一百多万，但是林渊这种“脚踏四条船”的惊人行为还是让事件的热度节节升高。 更别说还有很多人是抱着“我倒要看看这个写出《青花瓷》拍出《留下我》的人出轨的方式会不会比其他人更文艺”或者“我早就说过拍《纤夫的爱》这种土味视频的都不是什么好鸟，现在他果然出事了”的这种心态关注这一事件的。 各个无良自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巨大的热点。他们开始疯狂撰文、拍视频痛斥林渊的“无耻行为”。 一脚踏四船，还特么四个都那么好看，你是个人啊？ 要点脸好吗？？ 他们为了热度，甚至抛弃了理智，拿那部《纤夫的爱》短视频开刀，说林渊和杨贞真在视频中那么亲密，关系肯定也不一般！ 被一个接一个的瓜砸昏头脑的吃瓜居然也信了。 原来这个林渊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过分？ 一脚踏五船？？ 处于舆论中心的林渊看见事情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心里有点慌，但他还是理性地含泪打开系统，接受了那个挨骂的任务。 任务瞬间完成。 八万点情绪值直接到手。 林渊看着系统中飙升的情绪值，莫名还有点…… 小开心。 第83章 你能原谅我吗？ “卧槽，儿子你没事吧？” “？” “你脚踩五条船的事怎么就暴露了？我都提醒过你要小心一点，你看，不听我话，翻车了吧。你就该学学我，专一一点，懂就回懂，懂？”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林渊看着周昊帆的信息，有一种把他拉黑的冲动。 “你见过红色的感叹号吗？” “儿子我错了。” 林渊叹了口气。 儿子犯点小错，他这个当爹的能不原谅吗？ 他说：“爹不和你计较，爹现在烦着呢。” “对了，”林渊突然想起来那张他和陈子欣的“合影”，他又发送道：“你还记不记得《留下我》拍摄的最后一天请了什么人当群演？” 周昊帆这才刚在快博上看到林渊的瓜，瓜还没吃完，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他问：“怎么了？” 林渊把那张“合影”发给了周昊帆。 “这不是《留下我》的那个女主角吗，我记得她，挺好看挺温柔一小姑娘，怎么了？”周昊帆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张照片和你被冤枉有关，而你怀疑它是被那几个群演拍出来的，对不对？” 周昊帆用了“冤枉”这个词。 开玩笑归开玩笑，毕竟他和林渊认识那么多年，他还是很了解林渊的，他知道林渊不可能做出出轨的事情，更别提脚踏五条船了。 “嗯。” 周昊帆眉头一皱，尽力回忆拍摄当天发生的事情。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啊？ 他能确定的唯一一件事情是，这张看似是合影的照片一定是被人偷拍的。因为那天他全程跟在林渊旁边，林渊没有找人帮他拍过合照。 周昊帆沉吟了一下，说：“我还记得那天我叫来的群演……要不，我去问问他们？如果能直接问出来那就最好了，问不出来我再找人帮忙调查一下。” “谢了兄弟。” “干嘛那么见外，直接叫爹就好。” “爬。” ………… 龚具仁在看到林渊的瓜后无比惊讶，赶紧打电话问林渊：“林导，快博上那些消息是真的吗？” 林渊满脸黑线：“你说呢？” “我觉得是假的。”龚具仁自顾自地分析道：“首先你和贞真肯定没关系，我现在跟熙熙聊得挺好的，我知道贞真还是单身。其次……” “打住！”林渊说，“你知道是假的就行了。” 龚具仁愤愤不平道：“我都服了网上那群煞笔，他们怎么啥都信，有合照就说明有一腿？我和那么多女生合照过现在也没女朋友啊！” 兄弟别说了，再说就要哭了。 龚具仁听不见林渊的心理独白，他说：“依我看，你最多只是同时交了两三个女朋友而已，根本没有五个那么多！” 草。 “你开心就好。” 林渊想挂电话了。 “你放心，哥，我和熙熙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不用了兄弟，你帮忙，我害怕。” 还有，你说你就好，别扯上人家，万一人家不愿意帮忙那你不是很尴尬？ “你我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兄弟，哥哥有难，弟弟我能袖手旁观？这个忙我帮定了。” 其实，有时候袖手旁观也是一种帮忙…… 不过……林渊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有心了。” ………… 如果不是舍友提醒，陈子欣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被绿了”。 “子欣！你男朋友上热搜了！” “啊？”正在宿舍里刷题的陈子欣一脸疑惑地抬头，说：“我没有男朋友啊。” “就是那个拉你去拍电影的林渊啊，以前和陆秋月谈恋爱的那个。没想到他来勾搭你的时候还没和陆秋月分手。” 陈子欣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和他只是同学关系，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舍友说：“哦，这样啊。还好你没让他做你男朋友。你看看他，又和女主播牵手唱歌，又和女网红暧昧不清，活脱一个渣男嘛。” 陈子欣有些不敢相信，她摇了摇头，说：“林同学绝对不是这种人。” “我看他长得就像个渣男。算了，不管他啦。但是你真的不要去网上澄清一下吗，网友都在说你正在和他谈恋爱，绿帽子满天乱飞。” 陈子欣皱眉道：“那些流言我不是很在意啦，不过……林同学现在可能正为这事头疼，我去问问他想怎么处理吧。” “子欣，你人真好。但是你千万要要小心，别被林渊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到时候真让他成功脚踏五条船就不好了。” “他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陈子欣认真道，“我相信流言里林同学的那些所谓的‘女朋友’都和我一样，是被强行安上去的。” 舍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 陆秋月是快博的资深用户，她除了刷快音和买买买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去快博吃瓜。 试问有多少女孩不喜欢吃瓜呢。 但陆秋月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有一天会在快博上吃到自己的瓜。 当她看到林渊一脚踏五船的热搜时，人有点懵。 林渊……是她想的那个林渊吗？ 不可能吧？ 他哪有一脚踏五船的本事？ 就算有，也不可能上热搜啊。 但她抱着疑惑点进去吃瓜的时候，却在一条爆料动态中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关于林渊的新瓜！林渊在和陈XX拍摄那张亲密合照的时候，其实是有女朋友的！到底谁才是第三者？” 陆秋月手指颤抖着刷完了快博上关于林渊的所有瓜。 她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个男的看透了，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个男的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他什么时候学的拍写真？什么时候学的填词？什么时候学的唱歌？ 他拍照技术不是很烂吗，为什么拍出来的电影和照片那么好看？他的写作成绩不是很差劲吗，为什么可以写出《青花瓷》这样的歌词？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难道，他从来没把自己完全展现在她面前？ 难道……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 陆秋月看着眼前的屏幕，愣住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 她以为赵凯是对的人，可赵凯却欺骗了她。 她以为自己掌握了林渊的一切，却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竟少得可怜；她以为自己是林渊的上帝，却发现林渊可以潇潇洒洒提出分手，最后还牵了别人的手；她以为她和林渊分了手，林渊再也找不到她那么好看的女朋友，可是他最后却找到了比她还要漂亮几分的李思雨…… 陆秋月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独一无二。 陆秋月现在才真正意识到，林渊曾经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像林渊这种才华横溢的人，从前为了让她开心，居然做了那么多卑微的事情，她却不懂得珍惜。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她扯出一张纸巾，擦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水。 如果从现在开始角色互换，让我费劲心力去挽回关系，阿渊，你能原谅我吗？ 第84章 第三者？ 徐文雪没有看快博的习惯，只是偶尔无聊的时候会点开快博看看热搜。 因为有的时候，她会在热搜上发现一些娱乐圈之外的有趣东西。 刷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挺惊喜的。 这天，她无聊时一如既往地点开快博想要寻找惊喜，却没想到自己最终寻找到的竟是惊吓。 她抓着手机冲回宿舍，想要告诉李思雨这一惊人的发现。回到宿舍后，却发现宿舍的气氛有些凝重。 李思雨和叶清两个人四目对视，李思雨牙关紧咬，而叶清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李思雨说话的时候略有一丝哭腔，但她把哭腔隐藏得很好。 “你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好不好？再说了，网友说的有错吗？你自己当第三者被人爆出来了，就来找我撒气？” 在林渊刚被爆出脚踏五条船时，网友蜂拥而上怒骂渣男。可是，骂着骂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吃瓜群众们的激情散去，理性复燃，他们突然意识到一点—— 那些营销号和自媒体在锤林渊脚踏五条船的时候，能给出的“实锤”其实只有一张合影而已。 这意味着质疑林渊“是否真的脚踏五条船”的风潮即将到来。 而这股风潮确实到来了。 很多网友像蜂拥至林渊的快博一样蜂拥至爆料者的快博下，要求爆料者拿出更多的证据——而这是那些所谓的爆料者做不到的。 牵扯到这件事情里的女生，除了陆秋月之外，也都发了澄清视频，说自己和林渊没有流言中的那种亲密关系，他们之间没有谈过恋爱。 杨贞真是弹丸有意培养的女主播，弹丸自然不可能让她陷入这种影响她成长的流言，也找人来做了公关。 至此，林渊脚踏五条船事件应该告一段落了。 然而，新的节奏又出现了。 网络上突然冒出了一些人，他们说其他三个女生的视频是真的，她们确实没和林渊谈过恋爱，但李思雨在撒谎。 他们说，李思雨是陆秋月和林渊之间的第三者。在她和林渊确定关系的时候，林渊还没有和女朋友陆秋月分手。更夸张的是，那个时候，李思雨自己也有一个男朋友。 那个男朋友的名字是邓北浩。 这一说法是由邓北浩亲自发视频证实的。 一时之间，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又跑到李思雨的快博和D站动态下，熟练地口吐芬芳起来。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一定有幕后推手。 可是，推手会是谁呢？ 谁有那么大的能量？ 李思雨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是以他的能力，不应该能掀起那么大的波浪。 视角回到混乱的女生宿舍。 叶清话音刚落，一向以坚强开朗示人的李思雨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她太委屈了。 不仅是网友在骂她小三，就连一直以来关注她、支持她的粉丝也被别人带起节奏，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关注你”这类的话。 李思雨一直都在忍着，不让自己哭泣，但是她实在忍不住了。 徐文雪看见好朋友落泪，胸膛都快气炸了，她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思思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叶清鄙夷一笑：“我当然知道啦，她是让陌生人给她拍性感写真的人嘛。” “你不也是一样？” “哦？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刚才说的话咯？” “你！”徐文雪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欺人太甚！” “雪雪，算了。”李思雨擦掉了眼泪，冷冷地看着叶清，说：“没必要和这种为了钱出卖舍友的人渣争吵。” “可是她……” “我刚刚一时冲动，”李思雨苦笑着摇头，“我干嘛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她又不是没有出卖舍友的前科，被她背后捅刀子我应该觉得正常才是。毕竟，不出卖舍友的她就不是她了。” “你什么意思？姓李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叶清恼羞成怒道。 她眼睛的余光看见此时宿舍门口围了好几个吃瓜群众。 这些吃瓜群众知道李思雨，也知道近段时间快博上的事。她们围在这就是为了吃第一手的新鲜瓜。 “你们看屁啊！”叶清用手指着门口，“没看过宿舍吵架？滚蛋！” 叶清害怕自己做过的传出去。 “不看就不看啊，凶什么凶，神经病。”那几个女生小声嘀咕着，离开了。 李思雨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心虚了？不敢让别人听？” “我心虚尼玛！” 没有搭理恼羞成怒的叶清，李思雨拉起徐文雪的手，说：“我们走。” 两人离开宿舍，去到她们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让她一个人在宿舍待会吧，我是真不想看见她。”李思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想哭的冲动，但是她憋住了。 憋泪憋多了，就熟练了。 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对了，林渊知道这件事了吗？”李思雨转移话题道。 “我不清楚，我还没找过他。不过估计他是知道的。嗯……思思？” “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整件事都很奇怪。” “嗯？” “明明那些所谓的爆料都那么假，却还有那么多人相信；明明你和林渊只是在圈内火，在圈外不可能引起那么多的关注，但是这些爆料居然上了热搜；明明澄清视频已经发出去了，网友们也反应过来那些爆料都是假的了，却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带你的节奏……” 徐文雪严肃道：“我怀疑这其中有人捣鬼。” 李思雨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人。” “嗯，捣鬼的那个根本不是人！”徐文雪有点生气地说：“你人那么好，经常帮别人，也没招谁惹谁，他居然还带你节奏，想毁了你的事业！那个垃圾。” 李思雨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傻丫头，我的意思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但是在其中捣鬼的绝对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个团队。个人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带起那么大的节奏。” “那那个团队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和你作对吧？归根结底，还是有一个人想要弄你。” “那你认为那个人是谁？” “邓北浩！”徐文雪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和他分手，然后又和林渊那么亲密，他肯定对你们两个恨之入骨。他整这一出，不仅可以打击你，还能打击到林渊，一箭双雕！” 李思雨苦笑了一下，说：“雪雪，不只是他。” 徐文雪眼睛大睁：“你的意思是，邓北浩和另外一个人合起伙来对付你？”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 “八九不离十吧。” 第85章 乐乐和邓北浩 李思雨做视频那么长时间，不怎么惹事，但不代表着没惹过事或者结过仇。 在很早之前，李思雨还是一个关注量刚达十万的小网红的时候，D站音乐区有一个ID叫“乐乐带你飞”的女网红非常火。 火到了只要你关注D站音乐区，就一定会听说过这个人的程度。 乐乐的人气那么高，光靠视频流量分成和接广告就能赚到不少的钱。但她并不满足，她自己做了一个叫“乐护肤”的护肤品品牌，以中高档的价格向粉丝出售面膜面霜等护肤品。 在乐护肤创办的第三个月，有一个粉丝（以下称为小A）在乐乐的视频底下留言，说她的护肤品质量差，根本配不上它的定价。 这条留言最终获得了八千七百多的点赞，成功上了热评，但在乐乐发现后便被删掉了。 乐乐不仅删了评论，还说小A是黑粉，是竞争对手买来黑她的。她在D站发动态煽动别的粉丝去人肉、去网暴小A。 有人看不惯她这种做法，便站出来说她的产品质量确实差劲，小A只不过是说了实话。可惜他们人微言轻，大网红的脑残粉们根本不信不听。 正巧，那个被乐乐网络暴力的女生小A也是李思雨的粉丝，她在李思雨建的粉丝群中和李思雨说到了这件事。 看见粉丝被人欺负，李思雨哪里能忍？她正义感爆棚地表示要还小A一个清白。 她亲自去买了一些乐护肤的护肤产品送去给人检测。 她的本意是想测出这些护肤品的真实质量，没想到却得知了另一个秘密—— 乐护肤的这些护肤品铅汞含量严重超标。 这已经不仅仅是质量差的问题了。 质量差的护肤品顶多是没有护肤效果，可乐护肤的护肤品却会危及使用者的健康。 正义感爆棚的李思雨决定把这一检验成果公开。 当然，她也犹豫过。 毕竟她一个粉丝刚破十万的小网红，去扒大网红的黑料，会有人相信她吗？ 而且她这种做法，怎么看怎么像是要踩着大网红的尸体上位啊。 但是她还是做了。 她为此专门做了一期视频，将乐乐煽动粉丝网暴小A以及“乐护肤”产品铅汞含量严重超标的事实公之于众，并在视频后附上了实锤。 李思雨在当时确实没有人气，但视频还是一下就引来了许多观众，毕竟她锤的可是在音乐区红到发紫的“乐乐带你飞”。 在视频发布的第一天，那部视频的点击量就破了五十万。 这是李思雨第一次做出这种超人气视频。 但是李思雨高兴不起来。因为那部视频的评论区里还有很多乐乐的粉丝来帮她洗地。 不过，反抗的第一枪已经打响，那些早就看乐乐不顺眼或者和乐乐有仇的人都纷纷冒头支持李思雨，甚至还有人爆出了乐乐的更多黑料。 一股“反乐乐”大潮在D站兴起。 这股大潮在一张截图出现之后达到顶峰。 那张截图的内容是乐乐在粉丝群里大骂粉丝。她的言语之犀利用词之丰富，使得祖安众神都得敬她三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群里有几个粉丝在讨论李思雨和其他人给出的证据是不是真的，而这些消息刚好被不怎么看粉丝群的乐乐本人看到了，乐乐一气之下就开启了祖安模式，口吐芬芳起来。 若把她换成是任何一个有些理性的网红，都不会在这种特别需要维护好和粉丝的关系的时候整这一出。但是她平时被粉丝们捧惯了，看到自己的粉丝群里居然也有人在质疑自己的产品，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便丧失了理智，竟亲手创造出了这一大黑点。 这一黑点让许多粉丝觉得难以接受，纷纷脱粉，甚至转黑。 慢慢的，乐乐在D站的口碑越来越差，每个视频的评论区里都充满了让她滚出D站的话语。 乐乐的团队当机立断，趁她还有不小的影响力和不少的死忠粉，赶紧更换平台，签约了快音，让乐乐成为了快音的网红兼主播。 这一决定，让乐乐逃过了彻底凉凉的命运。 但是，由于不敢再自创护肤品品牌捞钱，她的捞钱能力大大下降，收入锐减一半以上。 反观李思雨，她在曝光事件发生之后，粉丝增加了整整一倍。 乐乐彻底恨上了这个踩着她尸体走红的李思雨。 正因如此，李思雨相当怀疑她被人污蔑的事情和乐乐有关。 她猜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和乐乐有关。 邓北浩也参与其中。 说具体一些，这整件事情就是由邓北浩起头的。 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嫉妒。嫉妒李思雨的事业节节高升，嫉妒林渊和她走得那么近。 他认为获得那么多关注的人应该是他，他认为站在李思雨身边的人应该是他。 但现实不是这样。 所以他要亲手毁了这两个人的一切。 他要毁了李思雨的事业，还要毁了她和林渊的关系。 邓北浩在暗地里调查了一下林渊，收集到了许多有利于抹黑他一脚踏五船的信息。 他是李思雨的前男友，自然知道乐乐和李思雨有仇。他联系上了乐乐的团队，筹划了这出诬蔑事件。 他们计划着先是靠造谣林渊一脚踏五船吸引大量关注，再找个时机将李思雨是小三这条假消息丢出去。 如果计划成功，他们两个迫于舆论压力，最终不可能在一起。而且林渊和李思雨今后的文娱事业也会因此收到很大影响。 尤其是李思雨，这一谣言很有可能直接摧毁她的网红生涯。 让邓北浩和乐乐没想到的是，林渊一脚踏五船的消息居然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他们原打算当这条消息在快博上引起微量关注的时候，就把它搬运去D站，然后让它在D站发酵、传播。 他们想过这条消息可能会火，但是根本没想到它能火成这样。 毕竟那些人中，除了百万粉丝的李思雨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角色。就算是百万粉丝的李思雨也只是在D站小有名气罢了。 如果“林渊一脚踏五船”的瓜只是在D站火的话，乐乐的团队还能操控一下舆论，可它一旦上了热搜，就完全脱离他们的控制了。 虽然事情的影响力因为热搜提高了，但是这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发出去的“林渊一脚踏五船”的假消息差点被网友给辟谣掉。 不过他们及时反映了过来，让水军们先承认其他三个人确实和林渊没有关系，但是李思雨在撒谎。 怎么证明这件事呢？ 他们派出了李思雨的前任，邓北浩。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邓北浩还是发了一条视频，痛斥李思雨在和他恋爱期间“出轨”林渊。 这个视频一发出来，网友们的火力便集中到了李思雨身上。 他们也算是…… 完成了复仇。 不过，这会是故事的结局吗？ 第86章 陆秋月的选择 李思雨本来不想把她的怀疑告诉林渊，一是因为告诉了也没什么用，二是因为怕他太担心。 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和他们两人都有关系，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李思雨又觉得不太好。 在徐文雪的劝说下，他们三个人最终在一家奶茶店里坐到了一起。 林渊眉头紧锁，说：“你的意思是，最近发生的这些破事都是邓北浩和那个……叫什么来着？乐乐？和那个叫乐乐的网红捣的鬼？” “我猜是这样的。”李思雨叹了口气，说：“毕竟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冲着我们两个人来的，而我又没得罪过其他人。但是我想不明白，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名人，他们的能力也没那么强，那那些污蔑我们的瓜是怎么上热搜的？” 林渊倒不觉得特别奇怪。 在前世，他也曾亲眼看到三个不是特别火的网红（至少林渊和他身边的人都没听说过）因为出轨的事情上了热搜。 还上了许多次。 所以，理论上来说，那些污蔑他们的瓜上热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他们能力不行，我们名气不大，那些瓜理论上还是有可能上热搜的。”林渊说，“毕竟一脚踏五船这种说法还是挺……吸引人的。” 李思雨点了点头，说：“也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林渊舔了一下嘴唇，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他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污蔑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乐乐和邓北浩了。 既然如此，那就…… “还手吧。” “嗯？”徐文雪露出疑惑的表情，问：“怎么还手？你们现在不应该先让网友知道你们是清白的吗？” “只要还击成功了，他们就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了。” “那要怎么做？”李思雨问。 “我们已经发表过声明，说你我没有亲密关系，网友本来已经相信了，但是邓北浩突然跳出来发了一条视频，导致很多不能理性思考的网友又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 “这说明我们不能用接着发表声明这种简单的招数了，因为这一招已经无效了。”李思雨说，“可是你还没说我们要怎么做。” “你别急啊，我这不是要说了嘛。”林渊有些无奈道：“我们得从邓北浩的那个视频入手。” 林渊掏出手机，打开了邓北浩的视频，他发现两个女生的眼底皆是闪过一丝厌恶。他又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这个视频，说：“邓北浩为了让网友相信他说的话，将你‘出轨’——别这样看着我，有带双引号的——的具体时间说了出来。” “我们把你被污蔑的那个出轨日称为A日，他的出轨日称为B日，你们正式分手的时间称为C日吧。在A日之前，你们两个人分手了吗？”林渊看着李思雨的眼睛问道。 “分了。”李思雨坚定道，“在那不久之后我们签合同不是还遇到他和那个叫郑荣荣的……人吗，我就是因为他出轨这个人我才和他分的手。” 徐文雪接着说道：“没想到他还反咬一口，说是你出轨！”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快把牙给咬碎了。 林渊沉吟了一下，说：“也就是说B日在C日之前，而C日又在A日之前……你有他出轨的证据吗？” 徐文雪刚想问林渊他什么意思，话刚到嘴边，她就猜出来了林渊的意图。 “你的意思是……” “没错，只要能证明在他给出的所谓出轨时间A日之前，他就已经出轨了，而你早在C日的时候就已经同他分手，那他们泼出来的脏水就能收回去一半。” “那一半可不是收回去的，”徐文雪眼睛发亮，说：“是我们泼回去的。” 一个出轨的人反咬受害者一口，说受害者出轨，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暴露出去…… 林渊露出一抹冷笑。 舆论的反噬，可是很厉害的。 “那还有一半脏水呢？”李思雨说，“还有一半是他说你当时还和……陆秋月谈着恋爱。如果这件事不能澄清，那我仍然甩不掉第三者的帽子。” 确实如此，李思雨那一半的脏水可以用邓北浩出轨的证据泼回去，可他的那一半脏水…… 不好解决。 他知道陆秋月喜欢看快博。他的事情已经在热搜上挂了多天，陆秋月肯定是知道了的。但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冒头出来说话，这说明她并不打算参和这件事。 他和陆秋月在A日之前就分手了，但他没有证据。 想要解决剩下这半桶脏水，必须有陆秋月的帮助。 可是她……真的会帮我吗？ 林渊对此很悲观。 ………… 邓北浩调查林渊的时候顺便也调查了一下陆秋月，他知道这个有些爱慕虚荣的女生和林渊已经分手。 他在发视频之后去找过她，他让她也发视频“指认”林渊在他们恋爱的时候出轨。 他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她一万块钱作为回报。 陆秋月犹豫了。 如果邓北浩再早几周，在她还没和赵凯闹掰、还在生林渊的气的时候来和她说这件事，她肯定立刻就答应了。 又能报复林渊又能赚一万块钱，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在…… 她想挽回她和林渊的感情。 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林渊不给她买贵的口红不是因为小气，而是因为穷。但是，以他的才华，他不会穷一辈子。 他可能是她一生中所能遇到的最好的伴侣。 所以，她还是拒绝了邓北浩。 不过，被拒绝的邓北浩还是往她卡里打了一万块钱，让她好好考虑。 “如果你做，视频发出去后我还会再给你两万块钱。”邓北浩知道，她对林渊可能还有感情，但是…… 对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是钱没到位。 一万块你不做，三万呢？ 实在不行，我再把金额提到五万。 总能让你放下旧情，帮我做事。 现在，离陆秋月收下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陆秋月再不发视频，就会错过流量最高的时候。 刚提交完参加省赛的微电影的邓北浩等不及，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手机上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他又写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陆秋月此时正在宿舍里，看着来电提醒和那条刚发来的短信，有些犹豫。 打过来的这个电话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林渊。 一边是几乎无法挽回的林渊，一边是唾手可得的三万块钱。 我该……怎么办？ 第87章 这还没完 林渊打这个电话过去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他有些不自信地想：“万一她就答应了呢？” 几乎是出乎意外之外的，陆秋月居然接了他的电话，而且在听了他打电话的原因后，她沉默了一会儿，竟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答应林渊会拍视频证明当时他们两人已经分手。 “谢……谢谢。”林渊有些不敢置信道。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秋月苦笑了一下，这是我……欠你的。 在他们这段感情中，她才是那个出轨者。让她像邓北浩那样反咬前任一口，她还是做不出来。 她看了邓北浩发过来的那条短信，一咬牙，把短信删掉，随后将钱转了回去。 “林渊，”她看着电话挂断的手机，心想：“我们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一时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 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赛正式开始、大学期末考试即将到来的这一天，林渊收到了陆秋月发来的链接。 点开链接，那是一条快博的视频。在视频中，陆秋月按照林渊的要求，说出了他们早就已经分手的事实。 邓北浩和乐乐策划整出的这场风波发生至今，李思雨的D站粉丝数量已经掉到了九十万，林渊也忍受了很久路人的白眼。 而现在，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林渊和李思雨将反驳邓北浩那部抹黑视频的证据整理了一下，发到了各自快博和D站上。 与乐乐当初的孤立无援不同，李思雨平时没得罪过什么人，她和很多网红关系的都很不错，在证据发布出来之后，那些网红纷纷转发，帮她扩大这些足以证明他俩清白的证据的影响力。 在这之前，那些网红害怕引火烧身，不敢明着帮助李思雨，但是现在李思雨拿出了自证清白的证据，他们帮助李思雨不会再有什么风险了，便果断出手了。 毕竟这种既帮助了朋友，又能收获一个讲义气的美名的好事，谁不愿意做呢？ 很快，这些证据在D站流传开来，随后又上了一次快博的热搜。 “靠，我都说了能写出《青花瓷》拍出《留下我》的人不可能做出出轨的事，你们还不信，现在证据来了吧。” “@邓北浩渣男你脸疼不疼？跟我搁这玩贼喊捉贼呢？” “我草又是一次反转，这个瓜吃得我怀疑人生了，md，以后再也不相信热搜了。” “@G大进来看看你校学生干的破事，建议直接开除嗷。” “姐妹们！我找到了@邓北浩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赛的链接，跟我一起冲去给这个渣男刷差评啊！” “卧槽真的假的，这种垃圾也能进省赛？看老子反手给他一个五星好评分期付款。” 林渊刷着这些网友的评论，不知应作何感想。 这些评论看起来都相当眼熟，像极了之前他们骂他和李思雨的话。 也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会不会是同一批人。 但是林渊还是在一堆评论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尤其是那个说他不可能出轨的人，他可太记得这个家伙了。 在传出他一脚踏五船的谣言的时候，这个家伙一个人就在他以前的动态下刷了三五十条消息骂他。 火力是相当的凶猛。 林渊无奈地笑了笑，怎么现在要骂的对象变成邓北浩了，你的火力又弱下去了呢。 给我加大力度啊！ 李思雨给他发微信说：“怎么样小兄弟，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头舒服多了吧？” “最舒服的是你吧？”林渊无奈道，“这个事情那么大的流量，说不定一下就能把你粉丝量给冲到两百万。” “哈哈，两百万夸张了，我刚刚看了一下D站，我的粉丝又回到百万啦。【耶】” 李思雨接着又说：“那个垃圾现在估计很不好受，哈哈，我看他D站的粉丝量已经掉到五十万以下了，好多人都去他视频的评论区骂他。” “那个乐乐呢？” “乐乐？”李思雨叹了口气，“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不会受到多大影响的。虽然有营销号写文章猜测她和我们被污蔑的事情有关，但是没有多少人会把这些文章放在心上。” “这样吗……”林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就只好让我整点活了。” “？” 你要干嘛？ “算了吧阿渊，”毕竟是一起患过难的人，李思雨现在对林渊的称呼都变了，“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参与其中，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如果我们硬要扯上她，她反而有机会倒打我们一耙。” “没事，放心吧，我又不傻。”林渊笑着打字道：“我不会说出她的名字的。” “？”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渊说，“对了，我打算录首歌，等发布的时候你要帮我宣传嗷。” “神神秘秘的。好吧，我答应你，我到时候拉上我那几个网红朋友一起转发你的新歌好吧，够有牌面了吧？” “够了，够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写首歌报答一下我？” “今天天气真好，我先不聊了，写歌词了，拜拜！” 说完，林渊匆匆关掉了对话框。 让我写歌词还好，我还能借用一下前世大佬们的作品，可是你让我写歌…… 我是真不会编曲啊。 林渊喝了口水，打开了系统，点进许久未进的任务栏，一次性接受了两个快要过期的任务。 一个任务是用歌唱技能赚到一万块钱，一个是自己制作、演唱并发布一首歌。 这两个任务完全是可以一起完成的。 林渊之前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才能完成这两个任务，当时他没有想出答案。 虽然他之前有一点名气，但是让他在一个月里仅靠唱歌赚到一万块钱……他没什么信心。 可是现在不同了。 邓北浩和乐乐策划的这个抹黑事件给他带来了巨量的关注，他快博原本只有一万关注，而现在已经接近十万了。 如果他写一首关于这个事件的歌，在歌发表之后再让李思雨等人转发一下，光是流量分成就能让他赚到不止一万元。 至于他不会编曲要怎么写歌这个问题，他也想好答案了。 第88章 你也别想好过 林渊登陆了一个从周昊帆那里打听来的出售、租用beat的网站。 beat在说唱里是指一首歌的伴奏。 是的，林渊准备制作的是一首说唱音乐。 制作这种音乐既能完成任务，也能diss他想要diss的人。 之前他一直不接受制作一首歌的任务，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找不到合适的配乐，这样会很浪费自己脑子里那些珍贵的歌词。 毕竟用一首就少一首啊。 可是如果他照着买来的配乐自己写歌词的话，以他的实力，歌曲制作出来很容易招黑，很容易败光路人缘。 他的大学生微电影比赛还有两次大众评审环节呢…… 但是，现在出现了污蔑事件，情况又有些不同了。 现在他自己写歌词、制作说唱音乐来diss邓北浩和乐乐，就算歌词文采不好、押韵押得不好，只要他diss的句子都diss到了点子上，网友们一样会叫好。 因为网友们会认为这首歌本来就是用来骂人的，干嘛还在意歌词文不文艺、韵压得好不好，骂人骂到位了就完事了。 说唱音乐在这个时空并不火，韵压得好不好这种对于喜欢rap的人来说很重要的点，其他人并不在意。 林渊还有点想谢谢邓北浩和乐乐，正因为他们两个人整了这一出事，他才有了这个不浪费大神的歌词也可以完成任务的好机会。 “那就开始选beat吧。”林渊在网站上浏览了起来。 他选择制作说唱音乐还有一个理由：说唱音乐在这个时空并不是很火，所以beat的价格比一般配乐要便宜许多。 而且，beat还能租用，这比直接买划算多了。 林渊看着网站上的beat，露出了一抹笑容。 李思雨之前买《青花瓷》的配乐花了多少来着，三万？五万？林渊不记得了。反正绝对不会低于三万这个数字。 而他现在正在试听的这些beat，没有一个是超过一千块的，它们的价格一般都在一百到一千之间，偶尔也会有几首几十块的。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重视文娱的时空啊。 林渊选择了一个听着比较带感的beat，带着一副“我赚到了”的笑容付了款。 这个beat的租用价格的三百块，可以永久用于商演。 太便宜了。 林渊又反复听了几遍，随后打开手机的记事本，开始写起歌词来。 在写歌词之前，他还不忘了在快博预热一波： “兄弟萌，最近【爷】的身上发生了一点大【火】都有所【耳朵】闻的事。那些事让【爷】感慨万千，不禁想【写】首歌来抒发一下情感。对，【爷】自己唱。配乐买好了，歌也在【写】了，具体什么时候发还不清楚，大【火】期待一下⑧。到时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男】【女】场，如果能顺便骂两句某些【汉堡】【汉堡】那就更好【辣椒】！” 快博的兄弟们反应也很热烈： “你打的这啥玩意啊看得【爷】【脑子】疼。有一说一，说话带小表情的都是【汉堡】【汉堡】。什么？我自己也带？那没事了。” “天天那没事了那没事了，能不能整点新活？整不出就给【爷】爪巴。什么？【爷】也爱玩那没事了的梗？那没事了。” “那些关注点在小表情上的【汉堡】是新粉【马】？像【爷】这种老粉丝早就习惯【辣椒】。而且这条动态的重点不是新歌【马】兄弟萌？！写出了《青花瓷》的林渊大佬要写新歌了，你们还搁这整活？” “道理我都懂，但是他的新歌不是《纤夫的爱》吗？” ………… 陆秋月，陆秋月…… 邓北浩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跑去帮林渊？ 他已经和你分手了，还他妈的和我前女友走得那么近，他已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居然为了他放弃三万块钱？！ 你是真的爱慕虚荣吗？ 一个爱慕虚荣的女生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三万块，一刀捅进前男友的后腰啊！ 难不成……情报有误？ 虽然他和陆秋月同是G大学生，可是陆秋月爱慕虚荣的情报却是乐乐掏钱找人套出来的。 邓北浩想起方才打过来的那通电话。 乐乐在电话那头和他说，他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她还警告他别想着把火引到她的身上：“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一个被赶出D站的假货王也敢这样威胁老子？ 邓北浩眼底掠过一抹寒光。 刚开始去找你的时候，你答应得不是很痛快吗，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合作到底吗？现在出事了，你却跑得比谁都快？ 往大了说，散播假消息，找水军去快博、D站抹黑林渊和李思雨的人是你。往小了说，陆秋月爱慕虚荣的情报也是你出钱找人套来的。 无论怎么说，你可都逃不了干系。 他看了一眼自己精心打造的D站账号，这个实名账号的粉丝量已经跌破五十万大关，快要掉下四十万了。 在他老视频的评论区里，从前那些高赞的好评大部分都删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骂他渣男、不要脸的评论。 他的私信箱里不再像从前那样被催更私信填满。他现在都不敢打开私信，因为一打开就能看到无数足以把他肺给气炸的话。 他甚至都不敢看D站了。 因为D站很多网红因为正义感或者为了蹭热度出了许多嘲讽、批判他的视频，那些视频因为播放量很高，纷纷出现在了首页。 毫无疑问，他在D站已经凉了。 而且这种凉不是像乐乐一样换个平台就能解决的。 乐乐当时虽然被赶出了D站，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有不少的死忠粉，还有一个较为成熟的团队，换一个对她不那么反感的新平台就能焕发第二春。 她的这些条件，邓北浩一个都没有。 他本就是一个粉丝不过百万的网红——他这样的网红在这个重视文娱的时空虽说不是一抓一大把，但也不少了——他根本没有多少死忠粉。他大部分的粉丝还是之前蹭了李思雨的热度才蹭来的。 如果他在这种全世界对他都是恶意的时候离开了D站，那就真的几乎是“一丝不挂”，一个粉丝都没了。 他的这个账号是他努力了很久才打拼出来的成果，他也不舍得放弃。 “先避避风头吧。”邓北浩想着，“等这阵风头过了再继续做视频。” 如果我真的凉了…… 邓北浩眼睛一冷，乐乐你也别想好过。 第89章 别让我失望 这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赛开始的第三天。 小牛为了早日更新点评大学生微电影的系列视频，这些天一直在埋头猛刷各所高校的保送作品以及各路大佬的复赛微电影。 他在一些电影学院的保送作品中看到了不少还算不错的电影，他把这些电影整理了一下，做了一期质量还算不错的点评视频。 但是他知道，那期视频的成绩不会太好，因为观众们最想看的其实还是是他吐槽烂片或者介绍大佬电影的视频。 他也想吐槽烂片，也想介绍大佬的微电影，但是这两种视频都很难做。 如果你要做烂片的吐槽，你首先得收集到一定数量的、足够奇葩的电影，其次还要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新段子，否则观众不会买账。 如果你要介绍大佬的微电影，你会发现每一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里真正的大佬都非常少，只有那么些人——上一届更是一个都没有——你几乎没有挑选的余地，还非常容易和别的网红撞题材，你必须在文案上下足够多的功夫，才能抢到可观的观众。 不过，虽然介绍大佬的微电影的视频很难做，但是小牛还是在省赛尚未开始的时候，就定下了做这种视频的计划。 因为本届比赛的其中一个大佬出事了。 那就是林渊。 他连续上了好几次热搜，热度爆炸。这个时候如果来一期关于他的视频，必然能收获不少关注。 小牛在省赛大众评审系统开放的第一时间就点进去找到了林渊的电影，看了起来。 在观看电影之前，他还提醒自己：不要对这部电影抱太大期望，毕竟林渊只是半路杀出来的野路子，不一定能继续保持《留下我》的水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想太多了。 林渊这部微电影的质量一如既往的高，甚至比《留下我》还要高出几个档次。 而且林渊追求深度的电影制作思路也和现在电影发展的潮流相适应。 本来小牛还以为，这届比赛到了最后，会变成林渊和吴毅的个人战役，因为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人有实力拿下冠军。 他甚至连林、吴争冠的情节都想到了：组委会会为了给谁冠军争得天昏地暗，林渊因为实力略逊一筹且人气不敌吴毅最终惜败。 但是他现在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太小看林渊了。 那个拒绝了光电传媒的大佬吴毅……似乎根本不是林渊的对手。 就凭他眼前的这部电影，林渊足以被称为大学生微电影比赛成立至今的第一人。 从第一届比赛开始找，一直找到本届，你不可能找到任何一部超越这部微电影的作品。 小牛本来就是因为热爱电影才读的电影学校，因为热爱电影才会选择去做影评视频。所以，他看到林渊的这部电影就像是爱财之人发现了一座金山一般激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出一期视频来给观众介绍那么牛逼的作品。 他当即打开文档，思如泉涌地写着视频文案。 当然，为了避免视频发出后被人无脑喷“洗地狗”，小牛提醒自己要不时在文案中加上几句“我这部视频只针对电影不针对人”。 虽然说是“只针对电影不针对人”，但是小牛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又在文档上写了一些关于林渊个人的评论，因为这也是蹭热点的一个方式。 小牛的理智提醒他要客观一些，可是控制他输入文字的是感性。明眼人都能他写的那些文字更偏向于相信邓北浩。 换句话说，小牛更相信林渊和李思雨是真的出轨了。 毕竟，小牛认为，没有多少男生会给自己扣上绿帽子吧？ 写完文案，激情退却，小牛感觉有些疲倦。他泡了一杯咖啡，想着刷刷快博放松一下。 这一刷不得了，竟在热搜刷出了林渊和李思雨爆出的新证据。 按照他们给出的证据，恋爱期间出轨的不是他们，而是邓北浩。 这个瓜……怎么老是反转啊！ 小牛后颈发凉。 还好他只是写了文案，没有制作、更没有发布视频。要是他把刚写出来的文案拍成视频发出去，怕不是要被网友一口一个唾沫淹死。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们了。”小牛擦了擦冷汗，心想：“这个热点我不蹭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做这部电影的视频吧。” 于是，为了更新，小牛刷了三天微电影省赛作业，最终制作了那部点击量不会特别高的微电影点评视频。 点击量不高总比被事后打脸然后掉粉要强。 小牛是这么认为的。 有他这种想法的网红并不多，所以在省赛开始的第三天，D站上涌出了一大波点评林渊新电影的影评视频。 ………… 同样关注林渊的还有《青花瓷》的歌迷小刚。 如果不是林渊被人冤枉一脚踏五船，小刚甚至都不知道他居然拍过微电影。 那部电影还参加了微电影比赛。 还特么拿了G大的保送资格。 不愧是我小刚的偶像，牛逼啊！ 小刚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 这种自豪在林渊放出自证清白的证据之后，又加重了几分。 “一群憨憨，动动脑啊，能写出《青花瓷》这种歌词的林渊大佬怎么可能干出出轨和一脚踏五船这种事？一个人写那么多情书多累啊。” 小刚是少数几个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林渊“黑料”的粉丝，在林渊被人冤枉出轨和一脚踏五船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和喷林渊的网友们对线。 嗯，被打得挺惨的。 现在，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他跑到许多骂林渊的快博动态下留言：“最新反转，@林渊和@思雨哥哥没有出轨，@邓北浩贼喊捉贼！林渊大佬有参加这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电影已经进省赛了，之前骂过林渊大佬的不去打个五分赔礼道歉？” 刷了上百条留言，小刚扭了扭有些酸疼的手腕。 小刚让网友去给林渊的新电影打五分，可实际上，他自己都还没有看过那部新电影。 “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刷留言吧。”小刚想着，“我也去看看林渊大佬的电影。他歌词写得那么好，不知道电影拍得怎么样。” 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吧。 第90章 《黑洞》 林渊给他的这部新电影取名为《黑洞》。 小刚打开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网找到《黑洞》的时候，这部电影已经有五位数的满分了。 不愧是大佬。小刚在心里感慨。 他用自己的学号注册了大众评审账号，想要给电影打个满分，却发现没看完电影之前根本不让打分。 卧槽，林渊大佬的作品还需要看完才能打分？就冲着林渊这两个字，闭着眼睛给十个满分都不过分吧？ 小刚“哼”了一声，点开电影看了起来。 ………… 电影刚开始是一个正在移动的十分模糊的镜头，这个镜头随着移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当它定在主角龚具仁身上的时候，画质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龚具仁眉头微皱地叹了口气，手指“滴”地按了一下打印机的打印按键，然而打印机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重重地点了几下，甚至不耐烦地一脚踹了上去。 打印机当时就老实了，缓缓吐出来一张印着黑色圆圈的A4纸。 龚具仁拿起A4纸看了看，他怀疑打印机出了问题。他将纸放到一旁，掀起打印机的盖子看了起来。 这也没毛病啊？ 他抓起桌边的纸杯喝了口水，然后随手一放，纸杯刚好放到了那张A4纸的黑色圆圈上。 龚具仁惊讶地发现，纸杯消失了。 他蹲下身来，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A4纸。他壮着胆子用两根手指触碰了一下黑色圆圈，随后又快速缩了回来。 他发现手指是可以伸进黑色圆圈里的。 龚具仁慌乱地四周看了看，一咬牙，将整条手臂伸进黑色圆圈，从里面掏出了那个消失的纸杯。 他将纸杯放到一旁，举起A4纸看了看。他一手抓着A4纸，一手伸进黑色圆圈，竟也伸得进去。 这张A4纸或许可以用来做些什么。 龚具仁的目光落到了自动贩卖机上。 他抓着A4纸急忙朝自动贩卖机走去，将纸放到自动贩卖机的玻璃门上，一只手伸进黑色圆圈，掏出来了一根“扫饥饿”牌的巧克力。 龚具仁撕开巧克力，一边吃，一边欣喜地看着这张A4纸。他的嘴角上扬。 他看向了一扇门。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通过黑色圆圈打开了那扇门。 这扇门所把守的房间里有一个半人高的保险箱。 他打开了房间的灯，幽暗的灯光洒在房间里，照不亮他的脸，反而显得他的表情格外阴沉。 他冲向保险箱，半跪在地上，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后，随后将A4纸按在保险箱上，右手不断地从保险箱里掏出一沓又一沓的纸币。 龚具仁为了解放一只手，提高掏钱效率，找来了一卷胶带，把A4纸粘住了。 他激动地从被黏住的黑色圆圈中掏着钱，越掏越兴奋，越掏越紧张。他频频向身后看去，深怕有人突然出现打搅了他的好事。 终于，保险箱中堆得比较靠前钱被他掏完了，他需要很费力气、脸贴着保险箱伸手，才能拿到别的钱。 龚具仁又看了看身后，他的喘息快且粗重，他想都不想，竟直接从越变越大的黑色圆圈中钻了进去。 在他整个人进去黑色圆圈的时候，透明胶一松，A4纸落到了地上。 镜头从保险箱逐渐拉远，耳边只听见龚具仁的喘息以及推保险箱门的声音。 ………… 这真的是林渊拍的微电影？ 两分多钟的影片不一会儿就播放完了，小刚看着影片后的工作人员名单，有些愣神。 他想问的其实不是这句话，而是：“这部电影真的是一个学生拍出来的？” 你和他说这是某位名导的作品他都不会怀疑。 太精彩了。 林渊用浅显易懂的镜头语言讲了一个值得思考的故事。 因为这个故事篇幅受限，而且导演林渊毫不故弄玄虚，一般观众一看完这个故事就能知道林渊想要表达什么。 简单，而不简陋。 电影里龚具仁的演技非常精湛，电影选用的配乐也能烘托出该有的气氛，林渊更是为电影安排了许多不起眼但是非常重要的细节。 比如说随着主角贪念的增长，A4纸上的黑色圆圈——既“黑洞”——也在逐渐变大。 小刚看的电影不多，但也不算少了，以他的阅片经验，这部《黑洞》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里。 它应该出现在某个世界级微电影短片奖项的颁奖台上。 这个时空的电影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比较传统的纯堆特效，不重视内容深度，浅显易懂，以优秀的视听效果打动观众；第二种则是另一极端，非常重视内容的可挖掘性，为了达到信息量的最大化，导演们通常会选择使用一些非常怪异的叙事技巧，让电影变得难以理解。 而林渊的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在第一种和第二种之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他既非常重视视听，也很重视内容，而且在表达内容的时候不会故作玄虚、用怪异的技法拍摄电影。 想要享受犯罪片刺激的人，可以在《黑洞》得到满足；喜欢追求电影深度的人，也可以在《黑洞》这获得惊喜。 这种级别的电影放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里，不是欺负人吗？ 小刚看了一眼跳出来的评分框，想都不想直接打了一个满分。 满分这种分数就是为了这部电影设计的吧。 不，满分都配不上这部电影。小刚想，这部电影直接保送国一也没有问题啊！ 就在他打完分的时候，小刚发现《黑洞》的满分数量已经跳到六位数了。 三天！ 十万个满分！ 这样的数据还有谁能匹敌？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赛时有一个全省电影排名，小刚去瞅了一眼，《黑洞》毫无疑问地稳坐第一名的宝座。 第二名……拍马难及。 小刚得意地想，这么夸张的评分，就算放在全国赛区，也无人能敌吧？ 在华国，电影学院最多的市就是B市。B市作为华国的首都、文化中心，坐拥无数高校，电影学院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刚听说过，一直以来，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都出自B市。 “看你们这次还能不能拿冠军！”小刚嘿嘿笑着，点开了B市的排名名单。 他瞳孔一缩。 为什么…… 还有人能三天拿到十万个满分？! 第91章 情绪值……五十万 天正下着雨，窗外灰蒙蒙的一片。林渊很喜欢这种天气——当然，是在他没出门的情况下。 今天不是周末，但是因为所有课程都结课了，不需要到教室去。林渊舒舒服服地躺在宿舍里，嗦着刚泡好的泡面。 说实话，有点想念某师傅老坛酸菜牛肉面。 林渊把嘴里的面吞下去，喝了一口汤。虽然这个时空的泡面很好吃，但是人的大脑总会美化过去的时光……以及泡面，所以林渊还是觉得它们比不上某师傅。 还有什么某味道、五某道场、汤某人等等…… 想着，林渊舔了舔嘴唇，对着面前的泡面就是一顿猛嗦。 这些天林渊一直都在复习和写歌词，复习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歌词也快完成了，他现在再一次闲了下来。 就在他思考着自己要再整点什么活赚钱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龚具仁发来了微信。 “卧槽！林导，我们要特么火了！” “？” “你前段时间不是出事了吗，我怕有些人不相信你后面给出来的证据，去我们电影那里无脑喷，而我这个人心态又比较差，怕看评论看着看着心态炸裂，和他们互喷起来，最后又拉低电影的评分，所以没敢去看那部电影的评论。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了一眼。” “说重点。”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卧槽，我们的电影有特么十多万个满分！林导，在整个粤省，目前为止就这一部电影拿到了这个成绩！” 林渊眉头一挑。 当初校赛的时候，D站出现了很多关于《留下我》的视频，它们中有很多都上了影评区的每日热榜，为《留下我》带来了大量的关注。可即便如此，《留下我》在整个校赛阶段总共也就只拿到了十多万个满分。 现在，省赛这才开始几天啊，《黑洞》就拿到了接近《留下我》的数据？ “真的假的？” “这还能假？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过了一会，龚具仁又说：“算了，你还是别去看了，我截图给你吧，我现在就在那个网页上。” 根据龚具仁发送过来的截图，他们的省赛电影《黑洞》现在已经获得了十三万个五分，五万多个四分，一万多个三分，七千多个两分以及四万多个一分。 这个分数的分布规律，和《留下我》也太像了吧。 《留下我》当时也是四五分和一分的比例最大。 而《黑洞》现在的综合分数和《留下我》还是有些差距，因为一分太多了。 《留下我》在校赛的时候也才不到两万的一分。 “不用在意那些一分，林导。”龚具仁说，“我去偷偷看了一眼，那些一分大多数都是因为之前的谣言打的。那帮憨批，辟谣证据都发出来多久了，还不改评分呢。” 林渊笑了笑。其实他对这部电影能给打多少分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拿到冠军，能不能被某家文娱公司看上，能不能被签去拍一部捞钱的电影，赚到还债的六百万。 恶评对他而言问题不大，只要不影响到他赚钱就好了。 想着，林渊打开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官网，找到了自己的电影，看了一遍，随手给了一个满分，在评论区写道：“卧槽能拍出这种电影的简直是特么天才，哪家公司快来把他签了？” 发完好评，林渊心情舒畅地在评论区逛了起来。 逛了一会儿，他发现龚具仁之前对那些一分的概括并不准确。有些观众打一分不是因为之前的谣言，而是因为网上有很多人吹这部电影，他们觉得很烦…… 好吧，太厉害有时也是一种罪过。 他又去专门看了看一下好评，发现有许多人是因为之前骂过他，特地来这里打个满分赔礼道歉的…… 你们也太诚实了吧，赔礼道歉也不用说出来啊，表面上装个样子夸下我不好吗？ 万一哪家公司负责人看到你夸得很有水准，心动了，就把我签走了呢？ 不过，就算现在有人来签约拍电影，林渊也不是特别有底气接受。 因为他还没把导演技能升上去。 至少还得再来个两三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否则他想捞钱也没那能力。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林渊微微一笑，打开了系统，看了一眼系统里积攒的情绪值。 整整五十万。 这还没算上他正在做的那两个任务的奖励。 如果把两个任务的奖励也算上，那可就超六赶七了。 林渊舔了一下嘴唇，看来那首歌的制作得加加速了。歌制作出来越慢，用唱歌技能赚钱的这个任务的完成时间也就越晚，他能拿到的情绪值也就越低。 不过，在正式录歌之前，先来一发抽奖？ 免得到时候系统又突然把我攒了很久的情绪值用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干就干，林渊按照上一次的做法，去洗个手搓了个脸，然后思考了一下，又去刷多了一次牙。 上次清洁了一下过后就抽到了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今天我还多刷了一遍牙，会不会给我出点更好的道具？ 林渊也不墨迹，打开系统，选中初级抽奖，一个大转盘出现在眼前，它转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林渊的情绪值也减少了五万点。 讲真，有点肉疼。 大转盘按照套路先快后慢，随后指针停在了两个道具的中间。 “？” 卧槽？ 还有这种操作？ 这样子怎么算？ 大转盘消失了，林渊期待的一次抽中两个道具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毫无疑问，在系统看来，这种情况相当于抽中一个谢谢惠顾。 我是脸搓得不够干净吗？ 我是黑了点但也没那么非吧？ 呼……林渊，放松，上一次不也是先抽了个垃圾之后就出了经验书吗，说不定这次也是呢。 于是他又选择了一个初级抽奖，情绪值降至四十万。 大转盘在他期待地注视下又快变慢，最终指针擦过经验书，留在了一片空地上。 “嗯？”林渊想起来第一次抽奖时的情景，“抽到一张体验卡也还不错，总好过没有吧。” 可是大转盘消失之后，空中并没有漂浮着什么道具。 草，这个是真的谢谢惠顾？ 林渊上头了。 今天要是不出货，我就不信林。 第92章 新歌 林渊最终还是勉强保住了他的姓氏。 在他第三次选择初级抽奖的时候，总算抽出一个东西了。 那是个正方形的小方块，看起来像是入门级抽奖抽出的碎片的合成物。 “难不成入门级抽奖抽的碎片最终会合成为初级抽奖中的某些道具？” 他猜错了。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31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31一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三块。” “？” 初级抽奖也有碎片？ 林渊一直以为碎片是入门级抽奖的特色道具。 不过，碎片也比前两把的空气要好，再怎么说也算是出货了。 出货了，就还能叫林渊，不用叫渊。 可是，三次初级抽奖，十五万情绪值，抽出个碎片…… 这怎么想都很亏啊。 入门级抽奖一万抽一次，如果花十五万情绪值去抽入门级抽奖，说不定现在手上已经多了五个碎片了。 林渊一咬牙，又换了一次初级抽奖的机会。 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再抽不到东西就不抽了。 这一次，他的运气终于回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30天）一张，是否立刻使用？” “否。” 初级魅力值体验卡？林渊眉头轻轻一皱，这是什么道具？ 系统似乎感应到了林渊的疑惑，解释道：“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可以在使用后一定时间内提升使用者的魅力值。” 这还用你说？ 系统的声音被林渊的心里话打断了一下，电子合成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魅力值越高，使用者就越容易获得他人好感、越容易说服他人，越容易获得他人的同情等。” 林渊嘴角一撇，这玩意对我没啥用啊，我还不够有魅力吗？ “是否出售初级魅力值体验卡（三十天）？” 出售个锤子！ 给我留着！ 林渊赶紧去物品栏看了一眼，体验卡还在。 呼，还好。 咳咳，万一哪天会用上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商城现在也应该有这张体验卡出售了。 林渊想着，点进了商城，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它。不过它的持续时间变成了三天，如果要买，还得花五万点情绪值。 有点小贵。 林渊还注意到，在它旁边的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现在也涨价涨到了两万。 你怎么不去抢啊？？ ………… 血亏二十万点情绪值抽到一张体验卡和一个碎片的林渊写完了他的歌词。他按着租用的beat跟着哼了一段，眉头微锁。 他本身写作技能的等级就不高，还要写这种很重视押韵的歌词，这不是找死吗？ 算了，不管了。林渊想，反正他也不是专业的，这个时空也没有多么专业的饶舌歌手，这种写来骂人的歌能骂出自己想骂的点就够了。 林渊给徐文雪打了一个电话，借到了带有录音设备的练歌室的钥匙。 “你现在去录你快博里说的那首歌？”下楼给钥匙的徐文雪有点好奇地问道。 “嗯，歌词刚写完，估计今天就能把歌录完。录完之后我再找人帮忙做一下视频，直接快博、D站同时发布。” “歌词刚写完就去录歌？”徐文雪一愣，“我知道你唱歌厉害，但是这……时间是不是有点赶？” 林渊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表达的其实是——这会不会太狂了？ “不会的。”林渊笑道，“对我而言，问题不大。” 又臭屁起来了吗？徐文雪无奈一笑。 她说：“你会录音吗，要不要我帮你？” 林渊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之前和李思雨录歌的时候学了一些录歌的方法，自己没问题的。” 徐文雪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说：“好吧，那你加油。” 两人告别之后，林渊火速赶往文艺楼。 其实他心里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信。虽然现在有了中级歌唱技能，但是就算你歌唱技巧再好，也会和新歌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问题只是磨合期的长短而已。 林渊感觉自己在三天之内必然能唱好这首歌，可是…… 到那个时候，系列任务就过了一周了，他就算完成了任务也没办法拿到额外惊喜。 直觉告诉他，那个额外惊喜必然是个好东西，不然它的获得难度不会那么大。 那就……加油吧。 有了之前的歌唱经历，林渊十分清楚自己唱不了多久就会口渴，所以他很机智地带了三瓶水进练习室。 这一练就是一天。 林渊中途只出去上了两次厕所。 当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他已经可以将这段旋律、这份歌词倒背如流。 他从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中得来的经验告诉他，再过不久，他就能唱出质量合格的版本了。 林渊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把头探出门去看了看，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快考试了还是其他的原因，旁边的练歌室都空着，没有人在里面练歌。 既然不会影响到别人练歌…… 林渊果断锁上了唯一的这件带有录音设备的练歌室，跑去食堂吃了顿炒饭。 吃饱喝足的他又回到了练歌室，继续他的练歌大业。 ………… 两天后，林渊的歌迷兼电影迷小刚在打开快博的时候，发现林渊又更新了一条动态。回想起林渊的上一条动态，莫非…… 他的新歌来了？ 这家伙的动作也太快了吧，他之前不是说歌词刚在写吗？那么快写完歌词就算了，还那么快就把歌练好录好了？ 不，这不可能。小刚想，这不是正常人类的效率。 他之前关注的一些原创歌手别说一个星期整出一首歌了，你就算给他们小半年，他们都不一定能做出一首歌。就算他们说歌已经做好了，将在某某日正式发表，也很有可能跳票，而这一跳又是几个月。 林渊大佬做歌速度那么快，该不会……质量很差吧？小刚有点担心的想。 但是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看的那部林渊和李思雨合唱的视频，林渊的唱功相当了得，稳压声乐系科班生李思雨。 《青花瓷》这首歌也证明了林渊作词水平不差。 这种唱歌了得，作词水平又很高的人，应该不会作出什么特别差的歌……吧？ 小刚吞了口口水，自己在心里面再怎么琢磨也没用，不如点进去听听看。 他点开了林渊的新动态。 这果然是他的新歌。 那就……让我试试看吧。 第93章 《渣滓与骗子》 小刚看着那部新曲发布的视频，紧张地搓了搓手。 他对自己说，如果这首歌不好听，那就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它，千万不要把对歌的不满意转换成对林渊的不满意。 毕竟人家写这首歌只是为了出气，制作时间也短。 他吞了口口水，点开了视频，一个快节奏的旋律冲进他的耳中。 这个节奏，有点带感。 “最近内心不太宁静，有人背地里做着无耻行径，还真以为网络上面有绝对的匿名性……” “忘恩负义的渣滓在网络散播虚伪的谣言，还与被赶出家门的骗子躲在暗地里勾结……” “企图颠倒黑白，可惜一个接一个的石锤从天外飞来……” “我知道你们有恨，但请先扪心自问，在过去的事件中是谁先露出刀刃……” “渣滓已到死期，我猜骗子对他不闻不问还说我俩的合作到了截止期……” “你很聪明的没有抛头露面，想让我们觉得黑手只有一个可我不会上当受骗，不用猜测是哪露馅，只有你和她有深仇旧怨……” “像缩头乌龟一样避匿没有意义多行不义必自毙渣滓的下场就是你的地狱……” 小刚愣愣地看着视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林渊写的歌词吗？ 好有……杀伤力。 和《青花瓷》《纤夫的爱》完全不同。 而且，他的这种唱歌方式也很新奇，歌词像连珠炮一样持续不断地轰炸听者的耳膜，很能让人燥起来。 小刚心底升起一个想法——这种唱歌的方式太适合骂人了。 也不知道林渊大佬是为了骂人专门发明了这种唱歌方式，还是他为了骂人专门去找到的。 小刚又听了一遍名叫《渣滓与骗子》的这首歌。 第一次听的时候，他被林渊机关枪一样的嘴速震住了，整个人都陷进了歌里，没有太过在意歌词的内容，只是觉得它很有杀伤力。但是再一次听这首歌，小刚发现了歌词里隐藏的信息。 林渊和李思雨被冤枉，是“渣滓”邓北浩和某个“骗子”一手策划的。 林渊没有在歌里给出骗子的名字，但是他提供了别的消息：这个“骗子”曾被“赶出家门”，她还和“她”——既李思雨——有深仇旧怨。 小刚不是李思雨的粉丝，并不知道李思雨和谁结过仇，他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没办法揪出另一个幕后黑手的。于是，他开始去各个论坛发帖和别的网友讨论。 在发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对《渣滓与骗子》歌词里的故事感兴趣的人。 “那个被冤枉出轨和一脚踏五船的林渊写了首新歌，叫《渣滓与骗子》。里面说冤枉他们的人除了‘渣滓’邓北浩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和思雨哥哥有仇还曾被扫地出门，有没有吃瓜姐妹猜得出来是谁？” “歌我刚听完，我本来还以为林渊和思雨哥哥辟谣之后这个瓜就结束了，没想到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人物。” “多了一个人我倒是不意外。大家仔细回想一下林渊和李思雨被黑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出现了很多水军？邓北浩也就只是一个粉丝不到百万的网红，哪里弄得来那么多水军。” “看到帖子我就去听了一下这首歌，md，好带感，有没有兄弟科普一下这歌是什么类型？” “说唱。别歪楼了，这帖子是用来讨论‘骗子’是谁的。” “我是思雨哥哥的老粉，这题我会！我听完那首歌之后还以为已经有很多人猜出‘骗子’是谁了，毕竟当初思雨哥哥和她的事情闹得蛮大的，经常上D站的人可能会有所耳闻。” 小刚看着最后一条留言，有点着急。 这题你会你倒是回答啊！ 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啊！ 别藏着掖着好吗？! 他在那个网页上刷新了三分钟，终于，那位“老粉”终于发了一条新的消息。 “这个故事还得从思雨哥哥粉丝刚过十万的时候说起。在那个时候，D站有个非常火的网红，ID是‘乐乐带你飞’，她的粉丝一般叫她乐乐……” 老粉发的一大段消息并没有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彻底讲清楚，他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但这已经足够了。 他把最关键的信息说出来了。 “骗子”是“乐乐带你飞”，也就是乐乐。 她曾经是D站非常火的大网红，因为李思雨的一个视频，被赶出D站，人气受损，收入大减。她同时拥有了“被赶出家门”和“与李思雨有深仇旧怨”这两个特点。 至于林渊为什么说她是骗子……小刚猜测，可能和她曾经开创护肤品品牌有关。因为乐乐曾说她的护肤品质量极高，可经过李思雨的调查，那些护肤品中却含有过量的有害成分。 欺骗了粉丝和消费者，说她是“骗子”似乎也没毛病？？ 看到解释的小刚如获至宝，飞速回到林渊的快博动态下，打算给众多吃瓜网友们科普这段歌词背后的含义。 但他发现，动态下面早就有高手将《渣滓与骗子》每一段歌词的含义解答出来了。 那么猛？ 这该不会是林渊大佬亲自开小号答疑吧？ 草，早知道就在动态下面狂按刷新了，害我翻了那么多帖子。 不过，就算他当时选择在动态下按刷新，一样刷不到这些歌词解读，因为这也是刚才才发出来的。 小刚摇了摇头，退出动态，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第一批知道真相的人。 就在他退回到林渊快博主页的时候，林渊的新动态正好发出。 小刚眉头一挑，感觉点进去发了一个“沙发”。五秒钟后一刷新，动态评论量已经达到了三十个。 上了几次热搜的大佬果然不一样。 小刚心里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在林渊没火之前，他替林渊感到不公：“那么有才又接地气的大佬怎么就没有人关注他呢？” 可是现在林渊的人气起来了，他又觉得自己珍爱、深藏的宝贝被人挖出来抢走了，林渊再也不仅属于他们这些初代粉丝了。 还有点……小难过。 小刚猛地甩甩头：“你想什么呢，小刚，偶像红了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抢到沙发了，就先看看林渊大佬又发了什么吧。 想着，小刚的目光落到了林渊的新动态上。 第94章 无内鬼，来点骗子笑话 林渊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关注着他，但他没有想到关注他的人那么多，他们对他的关注度又那么大。 在新歌《渣滓与骗子》发布的第一个小时，这个视频直接就上了热搜，在快博疯传了起来。 随着新歌关注度的增长，林渊的情绪值也随之不断暴涨。林渊没有打开系统去看情绪值究竟涨了多少，因为他想先攒着，过几天给自己一个惊喜。他猜测光只是这一个小时，他就有十万情绪值入账。 想屁吃。 不过和现实的差距不大。 再加上完成了一个任务的奖励，他现在的情绪值足有四十五万之多。 差一点点就回到了抽奖前的水平。 林渊本来以为，他这首歌发出去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网友对“骗子”的身份会有很多分歧，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矛头才会指向乐乐。 他甚至还考虑要不要再做点什么事情去暗示一下他们。 可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在吃瓜这一块，整个互联网没人能比得过快博用户。 《渣滓与骗子》在D站的热度也不低，因为在林渊发布的时候李思雨帮忙转发了一下，D站官方也眼疾手快地将这首歌放到了首页以及推荐。 官方的这一手操作看得林渊直点头。 他在创建完视频作者号的时候就有D站官方的人来找过他，问他需不需要D站给他做个欢迎入驻的通知，他拒绝了。 可是拒绝之后他又有些后悔。 这不该拒绝的啊，如果答应了还能为新歌预预热呢。 还好，官方还是很自觉地把《渣滓与骗子》放到了首页以及推荐。 无论官方的这波操作是为了打击敌台快音、打击出走网红乐乐、拉拢他、帮助李思雨进一步吸粉还是为了流量，林渊都很感谢D站官方。 官方的这波首页加推荐的套餐，至少能给他带来一个任务的量的情绪值收益。 当然，如果官方能顺便打开视频的高级流量分成就更好了…… 在快博上也有一个类似于高级流量分成的功能，但是和D站一样也要通过申请才能打开。 这种高级流量分成的分成比例比普通的流量分成要高上许多。 按照正常情况，以他现在的视频动态量，是没可能通过申请的。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嘛。 抱着这种心态，林渊找到了之前保存的快博和D站相关负责人的微信，去询问他们自己可不可以打开高级流量分成。 不出他所料，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回复他。 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这两位应该在忙着吧。林渊说不着急是假的，他每晚一点开高级流量分成就会晚一点赚钱，到手的钱就会更少一点。 他看着毫无动静的聊天框，觉得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做些什么呢…… 要不，整点活吧？ 林渊眼睛一亮，正好他在《渣滓与骗子》里骂人还没骂够，整点活来恶心恶心邓北浩和乐乐也是好的。 这也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情绪值。 于是，小刚看到的那条新动态就这么出现了。 “无内鬼，给兄弟萌来点骗子笑话。” “思雨哥哥的一个粉丝告诉骗子的一个粉丝，思雨哥哥是个宽容大方的好网红，思雨哥哥的粉丝敢在她的视频底下留言：思雨哥哥原创歌真难听。骗子的粉丝表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骗子的粉丝也可以在骗子的短视频下面留言‘思雨哥哥原创歌真难听’。” “我问某位大网红：‘被赶出平台究竟是科学还是艺术？’ 网红回答我说：‘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科学。’ ‘为什么？’ ‘如果是科学的话，他们应该拿狗来做实验。’” “一天，某位大网红找到我，说：‘我知道你最近在传播关于我的歌和笑话，这对你很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的人品很好，粉丝们都很喜欢我。’ ‘天地良心，我真没在快博上发过这个笑话。’” “为了庆祝某大网红转站苟活x周年，她在自己的直播间里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典，庆典中有一个讲笑话大赛。一等奖是网红的自创护肤品一套，二等奖是精装修小屋子永久居住权，三等奖是粉丝们亲切而温柔的问候。” 三个段子写完，林渊笑了笑，心里舒坦多了。 他和李思雨能拿出的证据只能打击到邓北浩，对乐乐是毫无影响的。如果他们非要说乐乐也参与其中，乐乐大可来一个死不承认，那他们也没有办法。 那么，林渊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今天这样恶心她。 我找不到你搞我的证据，我恶心恶心你还不行吗？ 至于邓北浩…… 这个人已经不需要林渊继续亲自出手了。 他已经凉透了。 ………… 邓北浩本以为林渊和李思雨在自证清白之后就不会再管污蔑事件，他只需要潜下心来悄悄等待半年或者一年，等网友们忘记了这件事情后，找个机会就能继续上传视频。 毕竟，互联网是很健忘的。 但他没有想到，林渊还没打算放过他们。 《渣滓与骗子》发布的第一个小时就上了热搜，林渊随后发的三个“骗子笑话”也紧随其后。 两个热搜一上，又引来了一票不知真相的网友，而这些网友中就有他邓北浩的粉丝。 于是，邓北浩的口碑和关注再次狂掉。 邓北浩都已经不敢再看自己的D站站号了。 完了，全特么完了。 “最近内心不太宁静，有人背地里做着无耻行径，还真以为网络上面有绝对的匿名性……” “忘恩负义的渣滓在网络散播虚伪的谣言，还与被赶出家门的骗子躲在暗地里勾结……” 邓北浩的耳边坐在自习室里，耳边响起了《渣滓与骗子》的歌声。 他眉头紧皱，看向声源处，一个女生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关掉了声音。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我开静音了。” 邓北浩黑着脸没有理她。 林渊在歌词和那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里都提到了“骗子”以及“某大网红”，这说明他是知道幕后黑手不止我一个人的。 不，他甚至已经猜到另外一个人是谁了。 但是他又写歌词又写笑话的，看起来不像是要锤乐乐的样子。 邓北浩心中了然了。 林渊拿不出乐乐参与的证据，这是在恶心她呢。 不过，你拿不出来证据，不代表别人拿不出来…… 邓北浩目光一寒。 乐乐，既然你对我见死不救，那也不能怪我了。 第95章 水鬼邓北浩 林渊是被一阵又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在梦中关了好几遍铃声，但是关完之后还情境了不到一会儿，铃声就又响起来了，像是某种诅咒。 “老林，你有电话。”一个舍友跑过来戳了戳他的手臂，说道。 林渊轻轻点了点头，打了个大哈欠，从枕边摸起手机，用睡眼朦胧地眼睛看了一眼备注，给他打电话的居然是…… 好吧，看不清。 由于太久没接电话，手机把电话自动挂掉了。林渊有点呆滞地看着手机，把它往枕边一放，又呼呼睡了起来。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睡懒觉，但是自从穿越了、有了系统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 或许是因为，不用像曾经一样为钱伤透脑筋了吧。 他还没闭眼多久，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林渊有些恼火了，他当时就清醒了不少，抓起电话接通，刚想说话就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阿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正想问你发生了什么，”林渊说，“我本来还打算睡个好觉。” “干嘛，你是怪我吵醒你咯？” “没，没有。”林渊苦笑道。 “哼，那你继续睡觉吧，我不说话了，拜拜。” 林渊没有回话，然而李思雨也没有真正挂断电话。 “你干嘛，快阻止我啊！” “你挂吧。”林渊疲惫道。 “你说挂那我就不挂了。”李思雨低声道。 “说吧，什么事。” 李思雨的声音又变得高兴了起来：“我今天起床刷了一下快博，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别拖了，姐姐，快告诉我吧。” “我看见了——邓北浩的视频。” “啊？” “邓北浩实锤乐乐和他一起谋划污蔑我们的视频！” 林渊一惊，竟直接坐了起来。 他这下完全清醒了。 “什么？你给他灌迷魂汤了？” “关我啥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他视频里讲的话应该是两个人闹矛盾了。我估计是邓北浩出事之后乐乐不管他，于是邓北浩这个小心眼怀恨在心，然后他刚好看见你发了《渣滓与骗子》，趁着这波热度赶紧反手给她一刀。” 林渊点了点头，说：“你这分析靠谱，但我觉得他选择爆出乐乐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他是不是在视频里道歉了？” “对啊，说得就和我们真会原谅他一样。” “他不需要我们的原谅，”林渊笑道，“只要网友、观众、他的粉丝原谅他就好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虽然他现在凉了，但他还想再争取一个机会，于是把乐乐给卖了，试图以此搏得网友的好感？” “嗯，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可能打空了。” “是啊，”李思雨的声音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疲倦，她说：“乐乐身后的团队也不是好惹的。” 林渊笑了笑，再不好惹的团队，也没办法帮乐乐躲过这次灾难了。 ………… “什么？！那个姓邓的蠢货疯了吗？”乐乐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对着手机喊道。 “我也不清楚他发什么神经，难不成他真以为他卖掉你就能换回群众的好感？” “这特么就是一个水鬼！”乐乐咬牙切齿道，“自己凉了还想拖上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不安地说道：“你要做什么？你别冲动。” “冲动？我当然不会冲动……”乐乐怒极反笑，“我再冲动一次我就要被人整死了。” 要是当初没有冲动地煽动粉丝网络暴力，她最终也不会被赶出D站；要是当初没有冲动答应邓北浩的合作请求，她就不会落入如此复杂的局面。 “我们约个地方见，就在老地方吧。我先看看那头蠢猪到底是怎么爆出我来的。” 乐乐边走路边打开了邓北浩的视频，邓北浩在视频中晒出了她转账的信息、买陆秋月个人资料的聊天记录、他们两个人的谋划记录…… 甚至，还有两段相当清晰的通话记录。 乐乐之前能在D站音乐区混得风生水起，原因之一就是她有很特殊的嗓音。而现在，她那特殊的嗓音却成了她参与抹黑林渊、李思雨的佐证。 这个畜生。 乐乐恨不得立刻冲到G大把他撕成碎片。 她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把通话录音。 难不成他早就想好了要出卖她？ 还是他当时想着拿这些“证据”来威胁我？ 乐乐看着手机，气哄哄地朝所谓的“老地方”走去。 那个“老地方”其实就是离她家不远的咖啡店，她从这里走过去只需要十几分钟。 正走着，乐乐被一个什么东西撞了一个踉跄，她瞪眼看去，撞到她的原来是一个小女孩。 女孩似乎看见了乐乐眼睛里的火焰，她缩起脖子，怯生生地说：“对不起，阿姨……” 被邓北浩背刺一刀已经够烦了，现在又被人撞了，而撞她的人居然还叫她阿姨，乐乐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下直接就炸裂了。 “你特么有没有点家教啊？有妈生没妈教，在大街上到处撞人？还好我这平衡力厉害，要是我摔倒了，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知道吗？” 小女孩给吓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乐乐，不敢说话。 乐乐更烦了，她说：“你特么是不是哑巴啊？你看你麻痹呢！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回答我。” “听……听见了。”小女孩小小声地说道。 周围有路人看见了这一幕，站在远处皱眉看戏。 “你妈没给你吃饭，还是你根本就没妈，声音那么小？” 围观的人更多了，他们站在一旁对乐乐指指点点，悄声说着什么。 乐乐正在气头上，看不到自己身后围了好几个人，也听不见他们悄声说的话，她指着小女孩的鼻子说：“你给我道歉！快点！我数三二一，你再特么装哑巴我就把你舌头拔掉！”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个中年男人对视一眼，气愤地站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和小朋友好好说话？我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臭呢？” “关你屁事啊！”乐乐回头骂道。 这一回头，她就看见身后站着的一堆人，看见了他们手中举起的手机。 “别拍了，你们不要拍了！”乐乐急了，“不许拍，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肖像权，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要告也是我们先告你！看你这样子也不小了，怎么还欺负人家小姑娘呢？”一个举着手机的大妈说道。 “我知道你！”一个围观的少女突然激动起来，她指着乐乐说，“你就是乐乐！对不对，那个快音网红！” “不！我不是！你认错了，我不是！”乐乐捂着脸，说：“别拍了，你们不要再拍了！” 举起手机的人不减反增。 乐乐给急哭了，她一跺脚，捂着脸跑走了。 第96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林渊和李思雨本来以为邓北浩爆出乐乐和污蔑事件有关是他们能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可就在当天晚上，更好的消息出现了。 一个部网红乐乐当街打骂小女孩的视频被人发到了网络上。 因为乐乐知道有人拍了她的视频，所以她早就让自己的团队做好了极速公关的准备。但是，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没快过快博的吃瓜网友。 论吃瓜，他们是专业的。 在视频发布的第三分钟，这部视频的链接就来到了林渊和李思雨的快博私信箱里；发布的第五分钟，它的点赞、转发量已经超过了四位数。 乐乐的团队本来已经联系好了人，要他们密切监控快博，并且及时把相关视频删除。可那些人发现这部视频的时候，视频的热度已经起来了，如果再强行删视频，容易引火烧身。所以他们也只能归还佣金，让乐乐团队好自为之。 乐乐的团队本来还设计了一个死不承认的计划，但没想到这部视频把乐乐的相貌和声音都给清晰地记录了下来，就算乐乐抵赖，也没有人会相信。 乐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好不容易才在快音站稳脚跟，正准备争一把直播区top20，收入有望在一年之内回到在D站办品牌时的水平。 可是现在…… 她在这段时间犯了太多错误了。 首先，她就不应该同意邓北浩的合作计划，毕竟就算整倒了李思雨，她也没任何的收益。其次，就算同意合作，在商量合作计划的时候，也不应该亲自和邓北浩联系。 即使她犯了这两点错误，顶多会影响一段时间的流量和口碑，这是可以接受的损失——虽然她的口碑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相当不容易。 但是，她在赶去和团队商量对策的时候，在大街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又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打骂小女孩。 这个错误给了她的事业一记致命打击。 如果说她和邓北浩合作的事情因为没有视频证据还能找水军洗一洗地，那这个打骂小女孩的视频就是一个根本无法解决的黑点。 能黑一辈子的那种。 这种恶劣事件不仅会影响她这个网红个人，还会影响到整个快音平台的名声。 乐乐知道，快音平台是不会再让她用大号发视频、直播了。 不管是因为迫于无奈还是其他原因，快音平台必然会把她“封杀”一段时间，即便快音曾经为了捧她花费了大量推荐资源。 乐乐的团队比乐乐更加悲观，他们认为后果可能不仅仅是被快音封杀一段时间而已。 前有教唆网友网暴粉丝、出售有害物质含量超标的护肤品，后有污蔑其他网红、在大庭广众之下恃强凌弱，这些污点足以让她被官方媒体点名批评。 被官媒点名批评了，那离真正的凉凉也不远了。 尤其是她这种看似厉害看似出名，其实身后没人、自己没有太强的实力，而且平台也不需要她做支柱的网红。 这一次……乐乐的网红生涯真的要走到头了。 “哈哈哈哈，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蠢的网红。”李思雨给林渊打电话时说道，“明明已经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她居然还敢出来作妖。” 林渊笑道：“这一下她可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暴脾气和歪三观了。” 如果不是因为脾气爆、三观歪，乐乐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乐乐从出道至今遇到的负面性的所有大事，都源于她的爆脾气。 如果她没有创办“乐护肤”，如果她没有煽动粉丝网暴网友，如果她没有在粉丝群大骂粉丝，如果她没有想要报复李思雨，如果她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对小女孩发火…… 乐乐但凡在其中一个时间点上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她都不至于有今天的下场。 可惜没如果。 “我猜她不会的。”李思雨也笑着说，“她不是那种会反省的人。” “你想不想放串炮仗庆祝一下？” 李思雨嫌弃道：“干嘛，市里面不准放鞭炮，要罚款的。” “开个玩笑。”林渊无奈道，“显然这不好笑。” “好啦，林大导演，现在麻烦事终于解决了，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嗯……复习复习，备战期末。” “那么无聊的吗？”李思雨打趣道，“这可不像大导演的选择。” “大导演应该怎么选择？” “准备新的剧本，筹划下一部戏。或者……嗯，先处理好现在手头上这一部。” “哦？” 李思雨从刚刚打开的网页上截了一张图，发给了林渊。 “刚看到的，哈哈。” 林渊光看背景就知道这是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网中截的图，从评论者的评论标题旁边可以看见被评论的电影的名字。 是一条关于《黑洞》的评论。 “卧槽，我因为《黑洞》去看了这个导演的《留下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加棱那部长的新广告是这个导演拍的。让我猜猜，这一部会卖给透明胶公司当广告？” “……” 林渊有些无语。 “哈哈，怎么样广告大王，考虑一下？” ………… 就在林渊和李思雨打电话闲聊的时候，人气大跌、账号被快音封锁的乐乐点开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在搜索栏中输入了“林渊”“留下我”这两个关键词。 她把《留下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后又找出了加棱的新版长广告，也看了一遍。 一模一样。 果然像网上说的那样，除了片尾加上了广告词之外，这部长广告和参加比赛的《留下我》一模一样。 这肯定不是加棱公司侵权，加棱这种体量的公司不可能做出那么明目张胆的侵权行为，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林渊把《留下我》这部微电影的版权卖给了加棱。 乐乐透过披散着的头发看向“导演：林渊”这四个字，她笑了。 林渊，你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是因为拿奖对吧？ 她的脸色如同结了一层冰霜。 你让我丢了饭碗，还想开开心心的在微电影比赛上拿奖？ 呵呵。乐乐幽幽的笑声在房间里传播着，听起来相当诡异。 我不好过，你…… 也别想好过！！ 第97章 残块合成 林渊在睡觉之前收到了D站和快博相关负责人的回信，他们说可以帮他打开高级流量分成功能，但是需要上传一些证件，还要保持账号的更新。 林渊急着完成任务，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把身份证拍照发给了两人。 林渊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打开高级流量分成功能，但是两位相关负责人的回答让他心态炸裂：“还没有哦，要先签一份合同。我会把合同发给你，你打印下来签好寄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收到合同之后就会帮你打开高级流量分成了。” 等合同寄到你们那黄花菜都凉了。 至少“额外惊喜”是肯定没了。 林渊再三询问能不能提前开启高级流量分成，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能。在被拒绝第三次的时候，林渊灵机一动，说：“那先给我开一个打赏功能不过分吧？” “这……” 已经多次拒绝了林渊的两人见林渊退了一步，也不好意思再拒绝。而林渊又劈里啪啦在微信中说了许多，终于把他们打动了。他们承诺会让人立刻帮他打开打赏功能。 林渊吐了口气。 至少现在有了搏一搏“额外惊喜”的机会。 唉，早知道可以开打赏功能，就应该早点开。 这波少说亏了一个亿啊。 四舍五入亏了一个世界首富。 有点难受。 林渊难受地打开快博，看了看自己的主页面，发现他动态中的打赏功能已经开启了。 “办事效率好高啊。”林渊惊叹。 他扫了一眼热搜，看到了“乐乐凉了”“某网红大庭广众欺负小女孩”两个关键词。 果然还在热搜上呆着。 林渊点进去看了看网友是怎么骂她的，心情顿时舒畅多了。 但是，还不够舒畅。 这个时候就应该整点活。 林渊果断编辑了一条动态：“@乐乐带你飞到现在还没回应是因为没想好要怎么回应吗？没事，来，我教你。你先给某某山区建两所小学，再和大伙真诚道歉，然后说自己十年抑郁，现在又被网友网暴，几欲自尽。卧槽，那么完美的计划你的团队必然想不出来，要不你把我签了吧，我到时候帮你买水军洗地。” 打完这些字，林渊还觉得不够过瘾，便又录了一条音频，唱道：“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哦哦……” 可以了，够贱了，舒服了。 林渊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把它发了出去。 沙雕网友们的评论很快就到了： “哈哈哈，你好坏啊，办法都给你说出来了人家还怎么用？” “你还别说，如果某网红真给山区捐两所学校，我会忍着不去骂她——直到忍不住为止。” “怎么今天没有人玩那没事了的梗了？什么？【爷】自己也不想玩？那没事了。” “有一说一，在贱这一块，抽【大象】大师林导拿捏得死死的。” 林渊的“抽象大师”这一名号是最近才被叫出来的。给他取这个名号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引领了一波说抽象话的风潮。 什么叫抽象话？ 在打字的时候用小表情小图片代替其中某些字词的，就叫抽象话，例如“抽【大象】大师”。 乐乐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人都在等着林渊和李思雨回复，所以林渊动态的评论很快就爆炸了。由于评论的数量实在太多，林渊回复不过来，只好挑一些回复。 在他回复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评论区中居然还有一些帮乐乐说话的网友，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军。 “你这就过分了吧，人家一个女孩子容易吗，厉害的女性倒下了男性就开始欢呼雀跃？呵呵，大热天的浑身冰冷，女性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女拳强者恐怖如斯，一套拳法竟能把我打得想要连声叫爸！ 惹不起惹不起。 林渊直接跳过了这条评论，去看下一条。 “人家都要被封杀了，还不够惨吗？你还不够满意吗？你还要发动态挖苦人家？” 林渊点了点头，这条可以回复。 “不是，乐乐老爷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她凉了我发条动态给她上柱香吐口痰不过分吧？” 他的这条回复很快就被许多网友发现，那些网友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便纷纷把它复制下来，发在自己的动态里。 经过几次传播之后，这句话最终演变成了这个版本：“乐老爷生前也是体面人，吐口痰再走吧。” 林渊回复评论回复了一个小时，打字打到手指发酸，便停下了回复工作。 他把手机丢在枕边，合上了眼。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在他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系列任务利用技能赚外快（二），由于任务在一周之内完成，宿主将获得十万情绪值以及一份额外惊喜。” 林渊猛地一睁眼。 卧槽？？ 打赏那么快就满了一万块？ 要是再早两天打开这个功能…… 他的肉更疼了。 林渊叹了口气，进入系统，他现在的情绪值已经接近六十万了。 能换十二次初级抽奖的机会了。 不过，抽奖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额外惊喜。 要是这个额外惊喜不够惊喜的话……呵呵。 我也做不了什么。 要是不够惊喜的话我就嘤嘤嘤？ 林渊激动地搓搓手，打开了物品栏。物品栏被呼出的那一瞬间，一道金光从中闪出。 “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神秘残块27一片！” 草。 林渊一撇嘴，又是一个神秘残块，这玩意看起来根本集不齐啊。 等等。林渊突然反应过来了，神秘残块27不就是他第一次抽出来的那个残块吗？ 27号残块只需要两块就能合成了，而他早在之前就获得了一块残块…… 林渊眼中有光闪过。 这个奖励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差嘛。 毕竟如果让他自己去抽奖，抽个五十次，说不定都没办法抽出第二片27号神秘残块。 终于可以知道神秘残块合成的秘密了吗？ 不知道会不会合成出什么稀世珍宝，例如什么空间戒指、太原火焰刀、霜之哀伤之类的。 “宿主此时已收集神秘残块27两份，神秘残块27合成需要两份，现已完成收集，是否合成？” 这还用问？ 第98章 《麻雀》 林渊同意合成碎片之后，物品栏金光一闪，两块半圆形的残块漂浮在他眼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球形。 “恭喜宿主完成残块27的合成，系统即将发送合成奖励。” “叮！” “恭喜宿主获得合成奖励：歌曲《麻雀》一首（含伴奏乐谱）。” 哦？ 随着奖励音效的出现，那个组合完毕的球形逐渐消失了，摆在林渊面前的是他熟悉的物品栏。这个物品栏和最初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少了两块残块，多了一本小册子。 林渊果断选中那本小册子，物品栏消失，小册子漂浮在空中。 小册子的名字就叫《麻雀》。 林渊有听说过《麻雀》，这是前世某位眯眯眼歌星的歌，这首歌在那位歌星的热门歌曲播放榜中坐了很长时间的王座。 就连林渊自己也很喜欢这首歌。 虽然他不知道眯眯眼歌星写这首歌的目的是什么，但《麻雀》中的一些歌词真的很戳他的心。 不过…… 不知道这首《麻雀》和他想象中的是不是同一首。 他翻开小册子，小册子直接化作别人看不见的光芒，射进林渊脑海。林渊这次没有丝毫疼痛感，只是觉得脑子有些晕。过了一会，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麻雀》的完整歌词以及最佳唱法。 话句话说，这首歌林渊根本不需要练，随时都可以开唱，他闭着眼睛就能把这首歌演绎得很好。 因为闭着眼可以还原某位歌星的灵魂。 咳咳。 林渊使用完小册子之后，小册子便在物品栏中消失了，只留下一张纸。林渊又选中那张纸，发现这张纸记录的是《麻雀》的伴奏。 “哦？”林渊眉头一挑，“如果我能找人弹好伴奏，这首歌直接就能出了啊。” 他在前世曾听人说过，一首火爆的歌可以为歌手带来上千万的收益。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毕竟他也不是歌手，更不可能有什么火爆的歌。 不过，他现在是歌手了，歌也有了。 林渊舔了一下嘴唇。 上千万啊…… 随后他又苦笑了一下。一首歌上千万那是歌星的收入，如果是他唱出一首爆款歌，赚个几万块、十几万就差不多。 要是把这首歌卖了，说不定还能赚更多钱。 卖给李思雨？ 还是算了。 林渊摇了摇头，她唱不出那股味儿。 他决定先不考虑《麻雀》的事情，想一想残块合成这件事。 这次残块合成，林渊收获的不只是一首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残块合成成功可能可以获得前世优秀的文娱产品。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残块合成难度越大获得的产品越优秀。 两块残块能换出《麻雀》，那他那个需要收集收集五块的残块20岂不是可以开出《以父之名》，甚至更复杂的东西。 例如……电影。 如果抽不到两三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的话，攒两套碎片开部电影也是不错的选择。因为系统的奖励能直接把产品制作的方法刻在你的脑海中，你照做就完了，不需要原来那么高级的导演技能。 当然，也不会完全不需要。 毕竟，如果你实力不足，给你大纲，你也写不出来《斗破苍穹》；如果你实力不足，告诉你机位怎么摆、演员怎么调v教等等，你也拍不出来《泰坦尼克号》。 林渊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情绪值。他刚刚发了条火药味很浓的动态，这一定会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他们会再次给他带来大量的情绪值。 说不定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情绪值飙升到了七十万。 ………… 林渊一晚上睡得很香，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好运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 乐乐的团队整个晚上都在为公关头疼。他们处理一下平常的事务或者平台内部的纠纷还可以，可是让他们处理一个连上两条热搜的、被人捶死了的黑料，他们真的做不到。 换谁谁都做不到。 他们想出的唯一的主意就是让乐乐在全平台发布诚挚的道歉视频，然后彻底销声匿迹，等到风头过去，再找机会重新开始。而她的团队则会在她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里，时不时的向外界散播一些关于她的消息，让她偶尔和别的网红进行一些小互动，以此来勉强维持她的人气。 他们不对这个方法抱有期待。因为他们知道，乐乐这次做得太过了。她的“乐护肤”有害物质含量超标的事情还没过多久呢，现在又被人爆出这种负能量黑料，官方绝对不会对她心慈手软的。 官媒点名都算是小事了。 虽然不相信乐乐还能翻红，但是总要试试，所以他们团队的人去找乐乐拍摄道歉视频。本以为经过一系列事情的冲击，乐乐现在会变得很听话，一经劝说就配合他们拍摄，但是乐乐却拒绝了他们。 “不可能！我不道歉。我要是道歉了不就捶死我了吗？” “可是你的事情现在已经实锤了。” “我不管！” 争论了许久，团队还是没能说服乐乐。没办法，这些人只好一个电话找来了乐乐的经纪人。 “你为什么不要道歉？我们又不会害你。” 这位姓聂的经纪人劝了乐乐很久，好话坏话都说尽了，才说动了乐乐。 不过…… “要让我道歉，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现在还是能提条件的人吗？ 不过经纪人还是说：“行，你说。” “我要林渊的所有信息。” “什么？！”经纪人脸色一变，“你想做什么？” “他毁我事业毁我名声毁我生活，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疯了？”经纪人急道，“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如果你肯听我们劝，不作妖，给网友道个歉然后消失一年半载，说不定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继续以网红的身份赚钱。相反的，如果你继续作妖，真的上帝来了都救不了你。” “聂姐！你信我，我这次绝对不是作妖！我……抓住了林渊的把柄。” “哦？”经纪人聂姐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你会有他的把柄？” “没错……”乐乐咬牙切齿道，“他犯了这种错误居然还能在大众面前蹦跶那么长时间，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我可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乐乐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了经纪人聂姐。 经纪人聂姐犹豫了一下，说：“嗯……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确实能给林渊造成不小的困扰，也能分散一下我们的舆论压力。不过……” “哎呀，别不过了，聂姐，算我求你了！”乐乐哭道，“我发誓这次我绝对会听团队指挥，不会再头脑发热做一些蠢事了！” 第99章 大难临头！ 这注定是个不平常的一天。 可在这天刚开始的时候，林渊却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日子。 林渊一直睡觉八点多才睁眼，当他睁开朦胧的双眼，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都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自习了。 林渊摇了摇头。唉，大好青春，不睡点懒觉怎么对得起自己嘛？ 复习完了的人睡懒觉就是硬气。 林渊自嘲地笑了笑，换做从前，他肯定不会升起这种念头，甚至还会很鄙夷睡懒觉的人。 不过，有一说一，说懒觉是真的舒服…… 甚至还想再睡一觉。 还是别了，再睡就傻了。 林渊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微信的未读消息。 是徐文雪发过来的。 “哇，我看了你昨天发的快博，你好坏啊！” “我咋了？” “你去恶心人家。” “我觉得还不够恶心。” “这就是我说你坏的原因！恶心人都不整点恶心的东西，这就是抽【大象】大师的做事方式【马】，i了i了。” “别搞我，兄弟。”林渊无奈道，“别学那些网友的抽象话。我现在有点小后悔给他们整活了。” “你叫我什么？” “兄弟啊。” 手机对面顿了一会，回复道：“你叫我姐姐吧。” “爬。” 发完，林渊突然回想到自己昨天合成出来的那个奖励，《麻雀》。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处置这首歌。 到底是卖了，还是卖了，还是卖了呢？ 想不明白。 “对了，阿雪，”林渊说，“我最近又新写了一首歌，嗯……不是很适合李思雨，我在考虑是把它卖掉还是怎么样。” “哦？新歌？”徐文雪眼睛一亮。她想起了自己在文艺楼听到的那首《慢慢》。“是《慢慢》吗？？” 林渊也响起来了文艺楼上的事情，他有些尴尬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是。” “好吧。”徐文雪有些失望，她说：“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好得一批！好得像蛋筒最底层的巧克力，好得像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口，好得像投篮穿针后‘嗖’的那一声，好得像……哎呀想不到了，反正就很强，必火就是了。” “那你干嘛不自己唱？”徐文雪赶紧问道。 “我自己唱又不赚钱……” 徐文雪急得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她说：“你卖也卖不了多少钱啊笨蛋！虽然你现在很火了，有很高的人气了，你的名字有一定引流的效果了，但是你卖歌也不会卖出很高的价钱的。你直接卖歌给人家，一首歌最多也就卖个二三十万，可是……” “可是二三十万还不够多吗……”林渊小声bb。 徐文雪一愣。 “我发现你不是很清楚名气可以换钱这个概念。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你以前就开了高级流量分成，前段时间的那些流量估计可以给你带来数十万的收入了。” 草，别说了，再说就肉疼疼死了。 林渊欲哭无泪。 徐文雪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可以趁着现在热度还没散，抓紧时间让D站和快博给你开高级流量分成，然后你赶紧把新歌给录了，发到两个平台上，积累粉丝。可能你这一首歌赚不到很多钱，但是等到你的第二首、第三首歌出现的时候，相信我，你的收入会和现在大不相同的。” 林渊沉默了。 徐文雪的意思是，用眼前的利益换长远的利益。 但是，他真的能换到长远利益吗？毕竟他并没有写歌的真材实料，《麻雀》还是他攒了好久的残块才换来的宝贝。想要再开出一首新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还在考虑什么呀？”徐文雪急道，“你唱歌真的很厉害，思思也告诉我，你的唱歌技艺基本上是艺人的水准了，你不能这样浪费自己的才华！想一想，你把歌卖给别人，你只能赚一次性的钱，可这首歌你留着自己唱，却能赚一辈子的钱。” 赚一辈子的钱吗…… 出多几首爆款歌，等还完债后就靠着那几首歌的版权吃一辈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当老师就当老师，不想当老师就去游山玩水，做一个旅行网红？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林渊感觉自己被说服了。 “那……你能帮我弹伴奏吗？” 徐文雪笑得眉眼弯弯：“那你求我。” “算了，我找别人吧。” “再说一次？” ………… “这就是他的资料？”乐乐看着手上的一沓A4纸，皱眉道。 她没有想到，林渊曾经居然还是个富二代。 不过……他的富二代生涯早就在多年前结束了。 “没错。这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细节。”聂姐笑道。她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一张A4纸上的人像。 “这个人叫王保家，和林渊的父亲林强是老友，他的第一桶金是靠着林强的借款赚来的。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在林强破产之后就很少再联系了。” “那又怎么样？” “我还没说完。”聂姐隐蔽地翻了个白眼，说：“他旗下有家名为大王传媒的传媒公司，而且据说他前段时间去找林强买房子被林强赶出了家门。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 “怎么利用？”乐乐眼睛放光道。 聂姐看了一眼她这副模样，心里暗自摇头。她说：“算了吧，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别多问了。这件事情，我们出面越少越好，最好完全隐藏起我们自己的身影。” “好吧。”乐乐叹了口气，“那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很简单，收集证据，然后给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举报就好了。而证据……”聂姐冷笑着点了点乐乐手上的资料，“就在这里面。” 乐乐扬了扬手上的资料，说：“对了，说到这个，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快收集好他的信息的？” 聂姐强忍着再翻一个白眼的冲动，说：“你之前不是让你的团队收集过林渊的信息吗？” “是哦。” 聂姐深吸了一口气，抚平了情绪，说道：“不管怎样，不管为什么林渊做了这种事后居然还能在网上活蹦乱跳那么久，到现在都没有被人举报，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分散舆论压力的机会，我们要好好把握住。我今天晚上就会联合一些人——当然，我不会亲自出面——向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方提出举报。” “相信过不了多久，林渊……就得意不起来了。” 第100章 王保家的报复 王保家身为一家名叫大王传媒的上市传媒公司的老板，前段时间一直非常忙碌，这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就去找朋友喝酒聊天。 而在这聊天的过程中，王保家得知了一件事。 “你之前不是去林强家买房吗，怎么样，买到了吗？” “害，别提了。”王保家把小酒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白酒刺激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脸。他说：“那扑街根本就没想要卖房，草特么的，还把他儿子从学校叫回来对付我。真想不明白那扑街想干嘛，不卖房干嘛叫我去他家？纯粹为了恶心我？” 朋友都笑了笑，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一个朋友说：“人家说不定想叫你免了他的欠款。” 王保家“呸”了一声，说：“还免他的欠款，我当时就不应该借给他！没心没肺的东西，老子在他危难的时候给他借钱，现在我有买房的需要了，去找他买房，他居然把老子赶出家门。” “太过分了。” “唉，王总，别想那么多，这种没良心的早晚会给人收拾，就别为他们伤脑筋了。” “有一说一，确实。”一个朋友说，“不过我有一个不伤脑筋就能给他们好看的办法，不知道王总想不想用来解解气。” “哦？”王保家有些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王总最近有关注加棱的新广告吗？” 王保家回忆了一下。他偶尔会看看综艺放松，在一些综艺播放之前的广告里，他有看到加棱的新广告。 “有啊，怎么了？现在不是到处都是吗，什么’加棱，感动常在‘，公交车站牌旁边都能看到这种广告。” “不，不是这一种。”那个朋友笑道，“是另外一个，长版的，三分多钟的那个版本。” “哦？还有这种广告？” “当然有，不过这种广告在国内并不常见，即使拍出来了，也会因为时长问题得不到很好的渠道传播。” “这和林强有什么关系？” 那个朋友诡异一笑：“当然有关系。加棱的新版长广告……就是林强的儿子林渊拍摄的。” “哦？还有这事？”王保家眉头一皱，“难怪他敢在那么缺钱的情况下把我赶出门，原来是儿子给加棱拍了广告。不过……他儿子真有那么厉害？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他儿子这部电影是抄袭的，让我去举报他吧？” “你说对了一半。”朋友笑道，“你确实可以去举报林渊，但原因不是抄袭，而是版权不全。” “什么意思？”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比赛须知中有一条：导演必须拥有参赛作品的完整版权，否则将会被永久取消比赛资格。”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王保家大笑，“那小子胆也太肥了，想赚卖电影的钱，又想赚比赛奖金。我等会儿多找些人去举报，保准他丢了电影又丢了比赛。” 这回轮到朋友听不懂了。 “你这个丢了电影，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把电影卖给加棱了吗？我把他举报，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方肯定会永久取消他的比赛资格，这样一来，那部广告肯定会受到非议。加棱这种体量的公司怎么可能会继续使用充满非议的广告……” 说着说着，王保家从商那么多年的理智起来了，他发觉自己的想象可能有些难以成真。他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道：“老了老了，太心急了。不过让他被取消比赛资格也是好的。能被加棱公司看上的微电影想必质量不错，拿个国奖不是问题，如果林渊被取消了资格，那他——比赛现在到什么阶段了？省赛？——那他省奖和国奖的奖金可就都没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苦逼的林渊其实并没有拿到大学生微电影比赛校赛的奖金。 他接着说：“以他们家的情况，少了这两份奖金，呵呵……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还会来求我。” “这招够解气吗？” “够！哈哈，够够的！好兄弟，再干一杯！” 那个朋友也哈哈一笑，举起小酒杯和他干了一杯，心中冷笑。 我只是钱的好兄弟罢了。 ………… “这么说，你决定自己唱那首歌了？” “对。”尽管电话另一头的徐文雪看不见，但是林渊还是点了点头。他说：“我确实也舍不得把那么好的歌拿去给别人唱。” 事实上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买家。 “不过我的琴技其实没有特别好……”徐文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我弹不出好效果。” “没事，我相信你。”林渊笑道，“G大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一本，但是根据我的了解，这所破学校的钢琴系还是不错的，而你——我听李思雨说的——是钢琴系琴技最好的学生。” 徐文雪脸红扑扑的，她说：“思思乱讲的，你别信她。” 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快博和D站的高级流量分成打开了吗？” “我刚把合同寄过去，不出意外的明天就能开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林渊搓搓手，想着等高级流量分成打开之后，就去整点活，将那些因为污蔑事件关注他的网友稳固一下，转变成粉丝。 等粉丝多了，肯定就会有人来找他发广告，这又是一个来钱的办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 “我现在正往你楼下走。” “啊？！” “怎么了？” 林渊心想，我这刚吃完午饭正好路过，你可别想歪了。 “我还没化妆呢。” 林渊笑了笑，说：“化什么妆，不用化，现在已经够好看了。” 他隐约听见电话里传来李思雨的声音，她说：“干嘛？去和哪个小哥哥约会？” 徐文雪没有搭理她，而是赶紧掏出装备，往自己的脸上使劲招呼。边化妆，她边说：“你可能要稍微等一下，要不你先去文艺楼练练歌？我随便化一下，五分钟就去找你。” “没事，不着急，慢慢来。”林渊笑道。 反正……我都已经等习惯了。 我在没有系统的前世就已经把等人技能已经点到Max了。 他来到了徐文雪的宿舍楼下，往来的人时不时会看他一眼。只有在这种时候，林渊才能真切感受到污蔑事件是真实存在的。 它为他带来了大量的关注。 说到关注…… 现在情绪值破七十万了吗？ 林渊决定打开系统一探究竟。 第101章 抽奖资格 林渊看着系统中六十九万的情绪值，陷入了沉思。 在他情绪值达到三十万的时候，系统自动扣除了他三十万的情绪值，升级了一次，成为了中级系统，那下一次升级的阈值是多少呢？ 林渊大胆估计——一百万。 要不把情绪值攒着，攒到一百万，升级一下系统？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接到奖励更高的任务。将资源转化成生产力，这听起来不错，不过…… 还是算了。 万一抽奖、商城也随之涨价，他就真的抽不起奖买不起道具了。 算了算了，还是先多抽几本导演技能经验书再说吧。 想着，林渊打开了抽奖，一口气买了四次抽奖机会。他闭上眼，深呼吸一下，又再买了一次。 一共五次抽奖机会，一次用完。 玩波大的。 嗯？ 林渊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他原地蹦了两下，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冷静一点。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及发现路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摸了摸脑袋，站定下来。 他伸出手，选择了初级抽奖。 次数，五次。 抽奖栏瞬间消失，五个大转盘出现在他面前。林渊没见过这种世面，一时有些激动，又想蹦两下。不过考虑到周围还有几个路人，林渊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危险的想法。 大转盘缓缓停了下来，随后五个转盘同时消失，只在林渊面前留下了一片空气。 “草！” 林渊狠狠地捶了一下面前的空气。 你特么看我情绪值太高了，在这搞我呢？ “你干嘛？”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面前的宿舍楼里传来，林渊抬头一看，当场尬住。 姐姐，你踩点也太准了吧。 你早一点晚一点出来都没事，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了？ 徐文雪笑得眉眼弯弯，她说：“不就让你等了五分钟吗，激动成这样，没等过女孩子吗？” 说着，徐文雪突然想起林渊还是谈过女朋友的，笑容逐渐消失。她说：“哦对，你前女友可能从来都不用你等。” 林渊有气无力道：“你比她好多了。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换做是她，我得在楼下等半个小时。” 徐文雪听到第一句话，笑容又出现了。 林渊嘴张大了。 不是因为徐文雪的川剧变脸，而是他看到了抽奖结果。 原来只是奖励出现的时间稍晚了一些，并非是他一无所获啊。 现在漂浮在他面前的有四件物品，而这些物品徐文雪当然是看不见的。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31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31两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两块。” “恭喜宿主获得永久魅力值一点。” “恭喜宿主获得导演技能进阶体验卡一张（三十天）。” “恭喜宿主获得残块02的抽奖资格。” “？？？”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怎么吐。 永久魅力值和永久体力值是什么东西？我用这系统那么久也没见过什么属性面板啊！ 还有，为什么会出导演技能进阶体验卡啊？我都用过了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了，应该用不上这玩意了吧？ 我用了它之后导演技能该不会倒退一个月吧？ 那还有个锤子用啊！ 还有，获得残块02的抽奖资格是什么鬼？我用抽奖来抽一个抽奖的抽奖资格？ 禁止套娃！ 不过抽中神秘残块这点还算不错，说不定这组残块能合成出来什么宝贝。 能合成出一部电影的话会很舒服。 如果能直接合成出一个亿那就再好不过了。 徐文雪一脸懵逼地看着林渊空洞的眼神。在她眼里，林渊现在看起来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她面前的什么东西她看不见的东西。 有点恐怖，有点瘆人。 突然灵异？ “你干嘛，你在看什么？” 徐文雪的这一句话直接把林渊从系统的世界中拉了出来，林渊有些不自然地说：“怎么了？” “你刚刚的眼神……好奇怪。” 卧槽，该不会我在看道具的时候眼睛刚好对着某些会被河蟹的部位吧？ “啊，我刚刚走了一会儿神。” “哦？”徐文雪面露怀疑，“我们两个说着话呢，你还能走神？” 您这是在骂我呢？ 突然不是很想帮这个讨厌鬼弹琴了。 不过，她又仔细看了看林渊，感觉他和以前好像有点变化。究竟有什么变化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比以前更顺眼，更……好看了一点。 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林渊没有听见徐文雪说什么，因为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属性面板是高级系统的功能，当系统升级至高级时自动开启。” “而技能进阶体验卡则是让宿主体验相关技能初级以上、中级以下的能力，具体能力大小随机而定。” 林渊听懂了。 假设初级技能是一级，中级技能是十级，那么技能进阶体验卡则是让你体验二到九级的感觉，而具体是二到九级中的哪一级，则要看你的人品了。 我靠，就以我的人品，这体验卡必然回回九级啊。 “林渊！臭弟弟！你再不理我我就回去了！” 嗯？是不是有人叫我？ 系统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接着说：“在初级抽奖以上的抽奖中，宿主可以抽得高级道具的抽奖资格，在抽奖资格获得之前，宿主不可能在抽奖中抽出那一道具。” 林渊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他抽到的是高级道具的抽奖资格，而这个所谓的“高级道具”就是一块神秘残块…… 看来这份神秘残块02集齐之后会有什么不得了的收获。 在他的面前，徐文雪快要被气炸了。 你特么点头？ 你还特么敢点头？ “讨厌鬼，我走了，你以后……别！约！我！了！” 后四个字说得足够大声，大声得让路人情侣朝他们投来古怪的目光，大声得让林渊的思想回到了现实世界。 “啊？你说啥？” 徐文雪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回宿舍。 林渊一脸懵地看着徐文雪的身影消失。 她忘带东西了？ 怎么丢三落四的，这种习惯不太好欸。 虽然我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林渊又在宿舍楼下等了十分钟，徐文雪的身影还是没有重新出现。他有些奇怪，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徐文雪直接挂断了。 林渊更奇怪了。 在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徐文雪终于接了，林渊也了解到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尴尬地对徐文雪道歉，好声好气地又把这姑奶奶请下了楼。 此时正朝着奶茶店走去的林渊还没有意识到，一场大祸即将来临。 第102章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林渊和徐文雪坐在奶茶店里，各点了一杯奶茶。虽然林渊已经和徐文雪、李思雨来过许多次奶茶店了，但他仍然没有在这家店里找出自己最爱的口味。 他今天又尝试了一波新口味，这又苦又瑟的味道差点让他当场去世。 “我再点这种味道我是狗。” “我劝你了，可是你不信你文雪姐姐啊。”、 林渊叹了口气。 “来办正事吧。”林渊说。 “现在？就在这？这里人那么多，不太好吧，会被别人看见的。” “不要说这种那么容易被人误解的话好吗？？” “什么意思？” “没事。”林渊无奈道。他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他在宿舍准备好的伴奏琴谱。 “我还需要一个吉他手、一个贝斯手和一个会做混音的人，你认识懂这些的人吗？” “吉他手的话……思思的吉他弹得很厉害，她也会做混音。贝斯手我不认识，但我可以让思思帮你找——其实你自己让她帮你就好了，你现在和她那么熟。” 最后一次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呢？林渊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先不管这些，你好好看看你给我这张纸。” “咋了？” 林渊一看，眉头一挑。 “卧槽！” 他这才发现那张纸上有许多黑色墨渍，这些墨渍严重影响了乐谱的观看。林渊尴尬一笑，他写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一写完就把纸收起来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咳咳，没事，我带了笔和本子，我再画一张吧。” 林渊说完，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 他和徐文雪对视一眼，更尴尬了。 这玩意画不了啊…… “唉……”徐文雪故意摇头叹息，她说：“你会用手机琴谱吗？” “不会。” “我教你。” 徐文雪坐到林渊身边，林渊稍稍低头就能在她那头金黄的头发中闻到一股撩人的淡香。这是喷了香水，还是…… 洗发水入味儿了？ 林渊有些心不在焉的，但还是很快就学会了这个软件的用法，三下五除二就将乐谱输入到了徐文雪的手机了。 “让我看看。”徐文雪说完，便低头看那份乐谱去了。 林渊注意到，这个女生的脸有些红，但他没在意。 他一次性做完两个任务后，还没有接过任务，他打算在徐文雪看乐谱的这段时间里接一份任务。 在看到任务栏里的第一个任务的名字时，他露出了会心一笑。 “任务一：利用道具辅助赚外快（一） 任务简介：宿主现在身上和商城里有些不少道具，既然有了道具，就要懂得使用，就要懂得用来换钱、懂得用来换名气。用道具辅助赚外快，在赚钱的同时，也能锻炼自己。 任务要求：在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辅助下一个月赚到五万元。 时间：一个月 奖励：十五万点基础情绪值，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时间每提前一周，多奖励五万点。如果在半个月之内完成任务，还有额外惊喜。 任务失败惩罚：五十万情绪值，如果情绪值不足五十万则记为负数。 任务刷新时间：一个月。” 当他看完任务的全部内容后，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一个月，五万块。 越来越难了呀。 虽然奖励非常高，十五万保底，最高可得三十万情绪值以及一份额外惊喜，但是如果失败的话……那就是五十万情绪值的损失。 别看现在情绪值的获得那么简单，林渊知道这都是前段时间污蔑事件的功劳。随着时间的流逝，污蔑事件的热度散去，他获得情绪值的速度将会掉回正常的速度，到那时，他想要获得六位数的情绪值，非常难。 五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字。 不过这个任务一个月后才刷新，可以先留着，等到《麻雀》制作完毕再接也不迟。林渊相信凭借《麻雀》的质量以及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功效，一个月五万不是什么大问题。 前提是，《麻雀》这首歌的质量真做好了，以及《麻雀》做好之后他的热度没散太多。 ………… “聂姐，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聂姐笑道，“我们今天发出去的道歉视频表面上骂声不断，但是实际上却真的挽回了一些粉丝的心，其中不乏一些原来的大粉。” “大粉又怎么样，这些人靠着我的名气有了十几二十万的粉丝，现在看形势不对……”乐乐嘟囔道。 “你说什么？”聂姐眉头一皱，“你要好好反思你的态度，我不希望你在公众面前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现存为数不多的粉丝，尤其是大粉。这些大粉对现在的你太重要了，我们需要他们。” 聂姐说：“按照我们的计划，你会沉寂一段时间，在你沉寂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半的曝光度都要靠这些大粉。我提议，你再专门给这些大粉拍个视频，加固一下感情。” 乐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这点小情绪当然逃不过聂姐的眼睛，她“啧”的一咂舌，说道：“别忘了你可答应过我会乖乖听话的，想要重新再来，就必须按我说的做。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新罪旧罪一并罚，一个处理不好，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吃这碗饭了。” 乐乐被聂姐一番话说得有些害怕，她委屈道：“我拍，我拍还不行吗。” 聂姐点了点头：“记得多说些好话，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他们能继续像从前一样支持下去等等。” “好的。”乐乐乖巧地点了点头。 聂姐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她露出了一丝微笑，说：“你想知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对！那个害我走到这步的混蛋，他到底什么时候死？” 聂姐的眉头又微微一皱：“你的戾气太重了，这点也是必须要改的。” “好啦，我知道啦聂姐，你快告诉我进行到哪一步了？” “嗯……简单来说，我安排的人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林渊微电影版权不全的举报信会递到组委会手上，一周之内，他的处罚公告就会贴出。”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103章 巴纳电影节 距离林渊拜托徐文雪解决伴奏问题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徐文雪帮林渊找齐了合适的工具人，林渊也顺利开通了快博和D站的高级流量分成。 为了给新歌预热，也为了试试这个高级流量分成到底赚不赚钱，林渊发了一条动态。 这条动态没有整活。 他不整活的原因很简单，这届网友天赋异禀，整活整得比他还花，秀得他头皮发麻，他不想再当抽【大象】大师了，太捞了。 动态的内容是：“兄弟萌，我今天不整活，好好说话。我知道你们关注我的原因各不相同，有人是因为喜欢《青花瓷》的歌词，有人是爱看我的微电影（没打分的去打官网打个满分玩玩？？），有人是冲着搞怪视频来的，有人则是为了吃瓜……” “无论大家关注我的原因是什么，只要你点了这个关注，我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我最近写了一首新歌，这首歌是为你、为我、为无数普通人而作。歌名暂且不说，歌曲正在加紧制作中，兄弟萌期待一下。” 动态一发出来，不过数秒，动态下就出现了数条评论 “沙发！” “沙发！” “卧槽！”抢沙发失败的人难受道，“为什么你手速那么快啊，这你都能抢到？快博房价多少钱一平？” “你真以为【爷】关注你是为了听歌吃【瓜】看电影的【马】，你看看【爷】这句话，琢磨琢磨【爷】关注你是为了啥。” “兄弟萌都等着抽【象】带师整【火】呢，你跟我搁这好好说话？” “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整活，好好看大佬的动态不行吗？让我看看他说了什么。嗯……等等，你想让我们支持新歌？那你还不给【爷】整点新【火】？” 这些评论看得林渊有些无奈。 这活整起来好像停不了了呀。 就没有人关心一下我的新歌吗？？ 林渊接着看下去。 “不会真有人关注＠林渊是为了看他整【火】的⑧？别恶心【爷】【辣椒】。” “出现了，阴阳师和整活怪的结合体！” “出现了！出现怪！” “你们关注点都好奇怪啊，既然关注了人家的快博就好好看人家的动态行吗？这条动态的重点是不整活吗？嗯？什么？我也觉得是？那没事了。” 林渊突然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孙狗十分之一的痛苦了。 他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为了看整活而点关注的人也是粉丝，多少也能够带来点热度，让他们整吧。” 刷着刷着，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ID。 “小刚刚刚的”。 这个人好像是我的铁粉。 林渊记得在他疯狂被黑的那几天，这个小刚扛着键盘上阵杀敌以一敌十，虽然被人喷得挺惨……但也让林渊看见了他对他的支持。 这个人好像是因为《青花瓷》关注我的，林渊想，他应该是个爱音乐的人，肯定会提醒其他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新歌上吧。 他的目光挪向小刚的评论。 “不整活还想要支持？【滑稽】” 算了。 林渊觉得好疲倦。 就这样吧。 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多封举报信送到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的手中。 这些举报信的举报对象是同一个人——G大保送名额的获得者、《留下我》和《黑洞》的导演林渊。 组委会早就注意到了他。 因为《黑洞》的成绩实在太突出了。 三天，十多万的满分，全国只有一个学生导演可以做到这点——吴毅。 而且，《黑洞》这部电影实在令人惊讶，组委会的人从没想过自己能在参赛作品——尤其是省赛的参赛作品——中看到这种水平的影片。 无论是特效、节奏、演员的演技、故事的内核还是导演的镜头语言、音效……《黑洞》这部电影的各个方面在参赛作品中，几乎没有对手。 这种质量的影片真的可能出自一个普通大学生之手吗？ 这一想法一直盘旋在组委会的脑中。 别说一个普通大学生了，就算是吴毅，也不可能在限定题材、时间的情况下拍出来。 可就是有人做到了。 “会不会是林渊作弊了？” 刚开始，还有人提出这种问题。可当他们组团观影的次数达到三次、四次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提出这种问题了。 因为他们被征服了。 林渊在电影里放了太多的细节，让这部两分多钟的微电影内涵颇多。他们每看一遍，都会有新的收获。 这种电影已经超出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它甚至有资格拿到国际上展示。如果真有人拍出了《黑洞》，也一定不会卖给别人当作大学生比赛的作品。 “他们举报林渊什么？”一个人皱眉道，“这比赛办了那么多届，好不容易出现一部质量爆炸的电影，我可不想把这机会给毁了。” 所谓的“这机会”，就是让大学生微电影比赛扬名世界的机会。 很多人都知道，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选出的冠军将会获得一定的名声、一份或数份待遇不差的合同以及许多机会；他们也知道世界上有个著名的电影节叫做“巴纳电影节”，每次电影节的时候，巴纳都会颁发许多奖项，其中就有“微电影奖”以及“青年微电影奖”。 但是，从来没有人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只有最近几届比赛的冠军以及组委会成员才知道，几年前，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和巴纳电影节达成了合作，组委会会在电影节来临前把每届冠军的获奖作品交给巴纳，而巴纳则根据作品的质量，综合考虑是否将“青年微电影奖”颁给华国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 组委会压着这条消息不说，是想给华国的电影爱好者一个惊喜。 不过，很明显，这份惊喜一直都没能给出去，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冠军成功拿下过“巴纳青年微电影奖”，更不用提门槛更高的巴纳微电影奖了。 组委会急啊。 所以他们在看到吴毅参赛的时候眼前一亮，在看到林渊的《黑洞》后眼睛都快亮瞎了。 整整四届颗粒无收的耻辱今年终于有机会打破了。 “我也不想把这机会给毁了，可是……”另一个人面露难色，“他们举报林渊违反了参赛条例。” 第104章 练习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的人不是瞎子，加棱花大力气到处投放的新版短广告，他们当然早已看见，但是短广告里除了那句“加棱，感动常在”之外，没有任何与《留下我》有关的镜头。 但是，好巧不巧，组委会里的一个年轻人有刷D站的习惯，他在D站上一不小心刷到了加棱的长广告——也就是林渊的微电影《留下我》。他越看越觉得眼熟，然后翻了一下评论区，这才想起来，这部作品他在工作的时候看过。 于是，年轻人将这件事向组委会汇报了。 这是省赛正式开始第三天的事情，已经过去蛮久了。但是一直到举报信送到组委会手上为止，组委会都没有对林渊进行任何处罚。 显然，组委会打算对林渊校赛电影版权不全的事实视而不见。 但是现在，多封举报信同时发来，事情就不像原先那么简单了。 这些举报信中都附有林渊微电影《留下我》版权不全的证据，信上说林渊将《留下我》的电影使用权、修改权、改编权等权利卖给了加棱公司，违反了参赛作品版权完整的要求。 有一说一，虽然电影的使用权卖出去了，可是所有权还在林渊手上，林渊将《留下我》拿来参赛在法律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在法律上没问题不说明在比赛要求上没问题。 “这件事情要慎重处理。”一个成员说，“如果事情处理不当，比如说我们包庇林渊，而包庇的事泄露出去，比赛的信誉方面会受到严重打击。” “你的意思是我们按规矩办，直接把林渊永久封禁？” “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那巴纳电影节怎么办？？” “我们还有吴毅。” 另一个成员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吴毅两部电影的质量都不如《黑洞》。” “确实，”第三个成员开口了，“我还是想送《黑洞》上巴纳。” “哈哈，你这话说得和《黑洞》一定能拿冠军一样。” “你不这么认为吗？” “如果林渊不被封禁的话，我确实这么认为。” 第一个成员无奈道：“喂喂，别这样看着我，这事又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还是交给老大处理吧。” ………… 这是举报信寄出的第七天，林渊仍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今天他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负责钢琴、吉他、贝斯等的各个乐手已经加班加点练好了自己的部分，坏消息是乐手们毫无默契，合体练习了很久还是没有多大长进。 徐文雪有些抱歉道：“我当时应该建议你直接找乐队的，我没想到……”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不需要找乐队，我就要你……们。” 但是这样卡着也不是办法，林渊尝试找人询问有没有破解之道。 周昊帆最近为他们学校省赛的电影和备战期末考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办法帮他。于是林渊只好求到了老乔头上。 “哟，你这是有事才想起老头子我啊？”老乔看着桌上一大袋的水果，打趣道。 林渊有些尴尬，说：“这哪能啊，最近不都在忙嘛，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就跑来看你们了，让您帮忙纯粹就是顺便。” “哦，顺便啊，那我也顺便拒绝一下你吧。” “别啊！”林渊欲哭无泪，“我是专门来求救的，行了吧。” “那我只好专门拒绝你了。” “？” 老乔嘿嘿一笑：“开玩笑的，看你吓得那样。” 老乔平日里经常去市剧团蹭戏，认识了不少艺术方面的朋友，其中一个正好曾经做过乐团指挥。 “他肯定有帮一个团队磨合默契的经验，找他准没错。”老乔啃着林渊买来的苹果，说道，“不过，他脾气挺古怪的，可能有点难请。” “再难请，也拜托试试。” 林渊现在急着要发歌。不是怕任务过期，而是怕他的热度一散，这首歌就赚不到应赚的钱了。 “我都吃了你的果了，还能怎么办？”老乔笑道，“我试一试，不过你不要抱希望，我说过了，他脾气很古怪的，基本上不可能请到。” “你刚还说只是有点难请。” “基本上不可能请到是指别人去请，有点难请是指我亲自出马去请，不一样的。”老乔把啃完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去洗了洗手，又说：“我会尽全力说服他的，你就在旁边看好戏吧，看我说得天花乱坠黄河逆流星河璀璨鸟语花香……” 你好歹也是个大学老师，别乱用成语啊…… 不过林渊也确实感觉到了，他将看见的是一场苦战。 老乔拨出一串号码，故意开了外放，手机“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了。 林渊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 要来了！ “喂，老郭啊，在干嘛呢？” “闲着呢，咋了，什么风给你吹来了？” “也没什么事。我一学生最近写了首歌，这不准备录配乐呢吗，但是那些负责乐器的孩子毫无默契，所以……”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老郭要怎么拒绝，而老乔又会用怎样的手段强势说服他呢？ 林渊有些期待。 他听到老郭说： “那我去帮他不就完了吗？” “？” “？” 老乔和林渊对视一眼，皆从对面眼底看出了一丝愕然。 老乔想的是，老郭他就这么答应了？ 林渊想的东西更简单，他想的是： “就这？” 老郭的声音传出：“喂，喂，听得见吗？咋不说话了，觉得我拿不出手？” “不是不是……” 老乔让林渊和老郭约好了时间地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又闲聊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渊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不是说很难吗？” “咳咳，我不是说他的脾气很奇怪吗？” ………… 林渊本来还怀疑这个很容易就约出来的老郭水平不行，但在一下午的训练中，他发现这老人家确实有点东西。 他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这支临时乐队的众人乖乖听话，跟着他的命令演奏。 下午的训练结束时，徐文雪凑到林渊身边说：“这老人家好厉害，他带我们练一下午比我们自己练两天的效果还要好。” 收拾好东西的李思雨看见林渊和徐文雪聚在一起，她短发一甩，指着两个人大呼小叫道：“你们两个干嘛！偷偷讲悄悄话，是不是在策划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徐文雪笑道：“要不你也来聊聊？例如……你想被卖到非洲还是南美。” 第105章 又一首新歌 经过老郭点播之后，众人的配合越发娴熟，在第二天就已经达到能够录音的水准了。 林渊也等不及了，当场把他们拉去录好了伴奏。 这些帮忙伴奏的人没有收钱，林渊也不愿让他们白干那么多天，便请他们吃了顿好的，钱包瞬间少了一千五。 这点钱换一首伴奏简直赚爆了。 吃完饭，林渊拿着练歌室的钥匙以及U盘，朝着文艺楼那间有录音设备的练歌室走去。 在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林渊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我这段时间往这里跑了多少次了？” 搞得自己像个艺术生。 他轻车熟路地调试好录音设备，开始录歌。 这首《麻雀》的最佳唱法已经刻在他的脑海中了，他凭借着自己的中级歌唱技能，只试了三遍，就录出了令人满意的版本。 林渊擦去了录歌时流出的眼泪。 这首歌，又让他想起了前世毕业时遭受的打击，又让他想起了那段时间的黑暗、绝望、浑浑噩噩。 不过…… 林渊笑了笑，想到：“这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我的新生活。 回到宿舍，林渊又听了两遍《麻雀》，感觉怪怪的。 不是说他唱得怪怪的，而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唱这首歌。 他甩了甩头，对自己说：“不要想太多，抓紧时间把任务做了，赚到那六百万才是正事。” 他借了舍友的电脑，一边打算自己也得去买一台，一边将新歌上传快博。 借他电脑的舍友看见快博推送了一条“您关注的用户发布了新动态”的提醒，点进去一看，发现发快博的是林渊，于是打趣道：“哟，林导，发快博呢？” 林渊笑着点了点头。 他也不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接了利用道具辅助赚外快的任务，随后来到物品栏，使用了那张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 使用过后林渊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就是舍友看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gaygay的气息…… 嗯，这八成是心理作用。 “欸，老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好看啊？？” “？” 卧槽，别吧兄弟。 “你想啥呢？？”林渊以为舍友会白他一眼，结果他并没有。舍友说：“我只是单纯地夸夸你。” 你这样搞得我不太适应。 林渊吞了一口口水。 这就是魅力值体验卡的功效吗？ 似乎有点东西的呀。 林渊在发完快博后故意等了十分钟，觉得彩虹屁应该出来不少了，可以去看看了。于是，他回到了快博。 “哇，我老公又发新歌啦，好勤快呀！” “你真的好敬业啊，上一首歌刚发没多久，那么快又弄出一首歌。不多说别的，歌还没听，先给你刷波六百六十六朵玫瑰好吧。” 玫瑰是快博打赏道具之一，一朵一块钱，而六百六十六朵只要六百，林渊最后能分到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林渊随手回复了一句：“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嗷。” 像这样的大老板给我来一百多个，我就能完成任务了。林渊美滋滋地想到。 一个月赚五万块，似乎又没那么难？ ………… 在污蔑事件过去后，陆秋月重新加回了林渊的微信，但他们从来没有聊过哪怕一句。 不过，能加回微信，对陆秋月而言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至少，还有机会不是吗。 虽然他们没有聊过天，但陆秋月对林渊最近干了什么大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她关注了林渊的快博。 她知道林渊之前发了一首名叫《渣滓与骗子》的歌，她听了，歌很带感。她在还和他恋爱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写歌。 陆秋月也看到了林渊新歌预告的动态。这种类型的动态她看多了，一般得等一个月、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听到歌。 她没有想到新歌会来得那么快。 在还没点开林渊今天新发的动态的时候，陆秋月以为他又要整什么活。 “这是……一首歌？”陆秋月的大眼睛里闪着讶异的光，“他上一首歌才出来多久，现在又来了一首？他写歌速度那么快的吗？” 好厉害。 陆秋月看了一眼歌名，《麻雀》。 她突然回忆起一件事，在他们两个还谈着恋爱的时候，有一天，林渊买了点东西带她去广场公园喂鸽子。 她很喜欢一大群鸽子飞到身前吃面包屑的画面。当时，她看着鸽子们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她本想对林渊说“我好喜欢这些鸽子”，却一时激动，嘴瓢说成了“我好喜欢这些麻雀”。 林渊拿这件事嘲笑了她好久。 陆秋月有点悲伤。 那些快乐的日子，还能回去吗？ 她点开了这首名为《麻雀》的新歌。 “山隔壁还是山都有一个伴 相信海枯石烂也许我笨蛋 …… 天会晴就会暗我早就习惯 一日为了三餐不至于寒酸 为给你取暖我把翅膀折断 我遭遇那些苦难 你却不管……” 这首歌……是写给我的吗？ 陆秋月呆呆地听着，眼泪不知道何时落了下来，冲掉了她的眼影，在脸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黑线。 “相信海枯石烂，也许我笨蛋……”陆秋月嘴里喃喃着《麻雀》的歌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为给你取暖我把翅膀折断，我遭遇那些苦难，你却不管……” 陆秋月很后悔。 不只是后悔和林渊分手。 她很后悔自己从前嫌弃林渊去做兼职，很后悔自己投入了赵凯的怀抱，很后悔自己没在林渊被人冤枉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 如果能再来一次，如果我在这些特殊的时间节点上做出不同的决定，那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和你唱《纤夫的爱》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我？ 林渊，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 “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取消林渊这混蛋的参赛资格？”乐乐声音嘶哑道：“他们都是一群吃屎长大的吗？没看见那个林渊的违规了？” 聂姐不耐烦道：“你急什么？我去看了林渊拍的那两部电影，质量确实上乘，我猜测组委会是想要保他，毕竟电影的所有权还在他的手上，就法律层面而言，他拿《留下我》去参加比赛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还是违规了啊！”乐乐怒道，“不管违不违法，但他违规了啊！” 聂姐眉头紧皱。 “你跟我吼那么大声也没用，组委会不会因为你的声音大而放弃保护林渊这一决定。不过……” “不过什么？” “你放心吧，组委会最后还是会放弃他的。”聂姐微微一笑，“我安排的那个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林渊逃过一劫。” 第106章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不知道是魅力值体验卡的功效、歌曲的质量还是林渊赶上了污蔑事件最后的热度，《麻雀》在新歌发布三个小时后，成功挤上了热搜。 对于林渊这种疯狂上热搜的行为，评论区里出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 “怎么这个人随便干点什么都能上热搜啊？他又不是专业歌手，新歌发布居然也能上热搜？背后有团队吧，热搜是买的吧？” 不要说网友怀疑他背后有团队、买热搜，就连林渊自己都有些怀疑。 这热搜上得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怎么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林渊能忍受这些质疑，他的粉丝可忍受不了，纷纷开启了护主模式。 “您听歌了吗就在这瞎质疑？求求您动一下您尊贵的食指，点一下鼠标，听一下这首歌，听完你就知道为什么能上热搜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林渊的热搜是买来的吧？别恶心我了。” “在这之前我老公有污蔑事件的热度，上热搜很正常；现在我老公发的歌质量高，上热搜不也很正常？” 咳咳，反驳可以，叫老公可以免了。 让人怪尴尬的。 他在评论区无意中还看到了这样一条评论：“老公为什么不把歌放到清听云音乐上呀，只发在快博和D站的话听起来好麻烦的说。” 清听云音乐？ 林渊去应用商店搜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软件，下载量还颇高，在同类软件中排名第二，和第一名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林渊把它下载了下来，稍微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软件和前世的网某云音乐非常相似，有很多独立音乐人在此驻扎。 好像还不错。 林渊又会快博看了会儿评论，发现有不少粉丝都让他把歌放到清听云音乐上。 “把歌放清听云音乐吧大佬，那里听歌的人多，你在那里发歌赚得肯定比快博多。” “每天都去清听云音乐搜索@林渊，就是想知道大佬什么时候才肯驻扎云村。” “老公，我想在清听云音乐听你的歌！（清听云音乐广告，五毛一条，括号不删不但不给钱还要倒扣十块。）” 林渊看到前两条评论的时候还点了点头，看到最后一条评论直接脸色一黑。 兄弟，你玩广告的梗就算了，但是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叫我老公了吧，听起来怪膈应的。 不过，这也反映出了粉丝们想让他把歌上架清听云音乐的心。 也不知道这个软件对独立音乐人友不友好。 找个时间研究一下吧。 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林渊算了算日期，离第一门考试只剩下一周了。 他打算再复习一下期末考试。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将会拿到入学以来的最高绩点。 但是老天似乎铁了心不让他沉下心来学习。 正当他背着重点的时候，李思雨的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阿渊，我刚刚想到一个超棒的视频点子，打算这两天就把它拍出来，但是我的御用工具人最近有点忙，你能不能帮我拍？” 你最近帮我弹了吉他还帮我找了别的乐手，我还能拒绝你不成？林渊无奈一笑。 不过，我现在的情绪值还挺宽裕的，换张摄影技能体验卡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渊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答道：“明天见。” “爱死你啦！” 兄弟……你这大可不必。 ………… “举报林渊版权不全的人……越来越多了。” “怎么会呢？”组委会的一个成员皱眉道，“要真有那么多人知道林渊违规了，早就应该举报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突然一下子全部冒出来？” 第一个说话的成员严肃道：“有人想搞他。” “你是说，他得罪了人？” “没错，”第一个说话的成员苦笑道：“而且，他得罪的那个人还不简单。你有没有看最近过来的这些举报信？那些举报信已经在暗示我们了，如果不将林渊禁赛，他们就会把林渊违规的证据公布在网上。” 他的同事激动道：“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 “那有什么办法？”第一个说话的成员叹了口气，说：“老大似乎下定决心了。” “难道……” “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老大是我见过最热爱的微电影的人，他看见《黑洞》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可惜……” 可惜林渊是真的违规了。 他们不可能冒着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信誉尽失的风险去保林渊，那样得不偿失。 如果保了林渊，他们可能会给华国挖掘出一个厉害的导演，但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信誉、含金量和吸引力等都会大大降低，这样一来，它就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持续不断地为华国挖掘电影人才。 你是要一个人才，还是要持续不断地挖掘更多的人才？ 答案很明显。 聊着，两人的手机都震了一下。他们解开屏幕锁，发现是老大胡宇宁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通知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 他们心里咯噔一声。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静。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大家而言很难接受……” 一个人小声嘀咕道：“哪里难接受，我早就说了要禁他赛，如果一开始就听我的还用开那么多会吗？” 他旁边的几个人都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胡宇宁也略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走关系进来的人，说：“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说的是——老大英明。” 胡宇宁不看都知道有好些人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不可能为了一部电影、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掉整个比赛的信誉，那不值得。” 刚开始讨论林渊的那两个人有些着急，说：“那巴纳电影节怎么办？如果今年再拿不到奖，巴纳那边说不定就不会再和我们合作了。” 关系户冷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前几届的时候不都有人担心巴纳终止和我们的合作，但是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看见这个事成为现实。” “你的意思是你很想看到巴纳终止合作是吧？” “我可没那么说，你别把你的想法强行安在我头上。” “你！” “行了。”胡宇宁一拍桌子，整个会议室又安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吴毅，他的电影比不上《黑洞》，但在世界范围内青年导演拍摄的微电影中，也属于质量中上的作品，没有林渊，我们仍然有机会拿下今年的奖项。” “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胡宇宁挥了挥手，“散会吧，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会议室的人走光了，胡宇宁还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 做出禁赛林渊的决定，他是组委会里最难过的那个人，但是他没有选择。 林渊……林渊…… 对不起。 第107章 永久禁赛！ 林渊抱着相机，有些无奈地看着李思雨，感觉身体被掏空。 “怎么，才一下下就受不了了？” “八个小时，姐姐，我们在这个广场拍了八个小时啊，就算是铁人都累生锈了吧。” 李思雨稍稍一嘟嘴，说：“这说明你还是不够强，如果你是不锈钢人的话不会累生锈。” 林渊想起了自己那个生锈的不锈钢水瓶，一时不敢说话。 “行吧，看你累成这样，”李思雨非常夸张了叹了口气，说：“那就再让你休息下吧。” “姐，我想回宿舍。” “帮我拍完我让你回我宿舍。” 林渊一撇嘴，没有回话。 他今天七点钟从床上爬起，九点就和李思雨来到这个广场拍视频，一拍就是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里，除了思考怎样把视频拍得更好看外，林渊脑子里还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他使用了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之后出现的。 在那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 那个问题就是——他的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效果消失了。 本来林渊还不知道这个事，可是系统告诉他了。 “提示：宿主每次只能使用一张体验卡，若宿主在使用了A卡之后又使用了一张B卡，则宿主只能获得B卡的增益效果。” 系统只说了这一句话，任林渊再怎么在心里大喊大叫，它都一言不发。 林渊后悔答应李思雨帮她拍视频了。 如果不帮她拍，就不会有这种破事了。 也不知道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增益效果是暂时消失，还是完全被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覆盖掉了。 如果是后面那种情况，林渊当场哭爆。 毕竟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在商城出售的价格为三天五万情绪值，而他被顶掉的效果四舍五入还有整整一个月才过期，换算成情绪值的话，这一波他就亏了五十万情绪值。 五十万情绪值，也就是……十次初级抽奖。 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而且，如果魅力值体验卡的效果完全被覆盖掉的话，林渊是不得不斥巨资去商城购买一两张甚至更多张为期三天的体验卡的。 谁让他接了那个在道具的辅助下一个月内赚到五万块的任务呢。 “你在想什么？”李思雨看着林渊有些出神的眼睛，好奇道。 “没什么。” “嚯，你有事情瞒着我！”李思雨夸张道，“你该不会在想哪个女孩子吧，哦买噶，别告诉我你在想雪雪！我猜对没有！” 林渊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李思雨，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那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真没什么。” 难不成我还要告诉你，我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身上带着一个系统？？ “小气鬼。”李思雨嘟囔道。 林渊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李思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打开快博刷了起来。她先是看了看自己关注列表钟有谁发了新动态，随后又打开了快博热搜。 她瞳孔一缩。 “阿渊！”李思雨用一种震惊的表情看着林渊，说：“出大事了！” “你自拍的时候发现自己长了根白头发？” “我没和你开玩笑！”李思雨一脸严肃。 林渊突然笑了出来，说：“又和我来这套。” 李思雨急了：“哎呀，真的是大事，关于你的，你快看看！” 说着，李思雨把手机屏幕摆到了林渊面前。林渊仔细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快博的热搜榜，他在热搜榜的第十七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热搜的标题赫然写道：“林渊违规，终身禁赛！” “卧槽！”林渊懵了。 终身禁赛禁的是什么比赛，我又哪里违规了，违的什么规？ 草，该不会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吧？ 假的吧？？ 他赶紧点进了那条热搜，出现的第一条动态就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官方发出的。 “组委会近日收到大量举报，举报称《留下我》和《黑洞》的导演林渊的参赛作品版权不全，违反了比赛规定。经组委会研究，发现……组委会不会包庇任何违规行为。在充分讨论之后，组委会决定取消@林渊的获奖资格，并且永久禁止@林渊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 看完这个动态，林渊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违规了？ 我被禁赛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 学校为什么不来通知我，组委会在发表声明之前为什么不来找我？ 林渊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被永久禁赛其实还好，影响不大，但是拿不了奖……这就把林渊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林渊本想着等到《留下我》和《黑洞》拿下国赛冠军，自己身上贴了全国冠军的金，会有大公司重金请他拍电影。到时候他靠着这段时间攒下来的情绪值，多抽几样有利于拍电影的道具，拍一部质量不用太好但是可以圈钱的电影，赚个几百万，一口气还完债务，从此潇洒快活。 可是现在拿不了奖了，没办法往自己身上贴金了，自己的影响力就低了，哪里还会有大公司花重金请他拍电影？能等来一些中小公司的合同就不错了。 但是如果要签中小公司，林渊宁愿不签，他靠中级歌唱技能赚钱都比给这种公司拍电影要稳。 完了，全特么完了。 林渊的手在桌子上微微颤抖，李思雨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放到林渊的手背上，拍了拍。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别着急，我们能解决的——就像解决乐乐和邓北浩的事情一样。” 林渊摇了摇头，苦笑道：“不一样的。我们能解决乐乐和邓北浩的事情是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占理，还犯了很多错误。而这一次，不占理的是我们。” “我们怎么就不占理了，《留下我》和《黑洞》不都是你拍的吗，他们凭什么说你违规，还把你永久禁赛。” “你觉得这里面有误会是因为你没有看完这条热搜的内容，而我看完整了，我明白了。”林渊感觉四肢有些无力，他说：“我本来以为把《留下我》的使用权、改编权等权利卖给加棱，不会影响我参加比赛，因为作品的所有权还在我的手上，但是我刚刚在组委会发布的那条动态里发现这个比赛有一个规定——大部分内容创作类比赛都有的规定。” 李思雨浑身一寒。 “版权完整？” 林渊点了点头。 他版权不全的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这一次…… 似乎真的回天乏术了。 第108章 回天乏术 “儿子，那条热搜是真的吗？” “真的，我也才刚刚看见，我人都傻了。” “你也才刚看见？你刚知道？？” “嗯。” “G大和组委会没有来找过你吗？” “我特么刚刚在帮朋友拍视频，一拍就拍了八个小时，我一直没看手机，没接到他们的电话。” 周昊帆真想替林渊把手机的静音给它关了。 兄弟，这手机静音搞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 “你不打回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挽回？” “我特么打过了啊，可是这怎么挽回，我电影版权确实不全，因为卖给加棱做广告了。组委会内部的人告诉我，其实他们早就知道我版权不全的事情——虽然长广告很冷门，但是加棱这次在长广告方面也投入了不少钱，他们知道我也不奇怪——他们本来是想保我的。” “那怎么？” “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本来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留下我》版权不全，但是一夜之间突然就有很多举报信送到了他们面前。” “举报信？” “对，而且举报信里还有我版权不全的证据，举报者威胁组委会说如果不处理我，他们就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我能理解组委会的做法，就算组委会真硬保我，证据公之于众之后我也还是得死，而组委会甚至还要付出比赛的口碑作为我的陪葬。” “你就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林渊声音一寒：“有人要搞我。” “谁？” “还能有谁？不是邓北浩就是那个网红乐乐。他们之前污蔑我和李思雨，想让我们糊掉，结果被我们反搞一手。他们必然怀恨在心。” “可我还是感觉怪怪的，但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出不来。” ………… 在听到《青花瓷》之前，小刚这辈子都没想到他居然会粉一个作词人；在林渊污蔑事件过去之后，小刚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快就会在热搜上再次看到林渊的“黑料”。 只不过，这次的黑料，是实打实的。 “版权不全就要禁赛？这组委会脑子里都是屎吧？”小刚愤愤不平地在组委会动态下面留言道：“参加一个破比赛你们要那么多版权干嘛，看着爽？？” 他在动态下方的评论区转了一圈，这里有满头问号的，有路过吃瓜的，有不敢置信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一些像他一样愤愤不平的。 这些愤愤不平的粉丝虽然不算少，但也绝对不算多。 毕竟林渊也不是什么明星或者大网红，他现在快博和D站上这数十万粉丝大部分还都是近期才收割的，对林渊并没有多少忠诚度。 小刚心想：“要是换做某些明星或者大网红被禁赛，这条动态早特么被人骂爆了。” 他突然想起来最近新创的那几个林渊粉丝群。 他在群里找到各群的群主，私聊说：“你们听说林渊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草，那垃圾比赛，定的什么破规矩。” “我觉得我们得帮帮他。” “帮他？不是兄弟我不想帮忙，我也没粉过什么人没打过这种仗，我不知道怎么帮他啊。” “这简单，我教你。首先，我们要集合……” ………… 杨贞真在污蔑事件之后，和林渊一样，获得了大量的人气。在某些时候，她直播间里的人气甚至可以超过熙熙。 那个本来可能毁掉她直播生涯的事件，现在反过来却抬了她一手。杨贞真还有些感谢林渊。 毕竟如果没有林渊的话，她也不可能卷进那个事件，更不可能因此受益。 这几天她和熙熙聊天的时候，熙熙总是说很后悔当时没选择和林渊演情侣。杨贞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也没有说什么。 她现在的收入随着人气的增长而不断增加，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都想要做主播了——因为这真的很赚钱。 如果她再开一家网店什么的，还能再提升一下收入，不过她可能没这精力。而她的父母又没什么文化，很难帮她打理好网店。 在为开网店头疼的时候，杨贞真想起自己曾经做过林渊的模特，那意味着林渊有一家网店。 她完全可以和林渊合作，达成共赢。 反正她最近也打算去感谢一下林渊，在请林渊吃感谢饭的时候可以顺便提出合作。 就在杨贞真打算邀请林渊出来吃饭的这天，她在快博上看到了一条热搜。 林渊出事了。 一段时间的直播经历让她的心变得更功利了。她想，如果这个时候去找林渊合作，会不会影响到我？ 而且我现在有不少男友粉、老公粉，要是和林渊约饭，在路上给人拍到了，照片被曝光出来，这些粉丝以为我有男朋友了，那我的收入岂不是会大受影响？ 就算没有人拍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如果吃饭的时候，他向我提出在快博上为他发声的请求，我要怎么办？ 拒绝他吗？ 我能拒绝他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 杨贞真想，我涨粉全靠我的颜值和个人魅力，也不是他的功劳，我也没必要去感谢他。 那就算了吧。 ………… 林渊他……又出事了？ 陆秋月看着快博上的热搜，在心里为林渊捏了一把汗。她太清楚林渊家里是什么情况了，他真的很需要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这些奖金。 只可惜这一次我帮不了什么忙。 阿渊，你一定要挺过去啊。 ………… 吴毅看着快博的第十七条热搜，眉头紧皱。 林渊被禁赛了？ 那个《留下我》、《黑洞》的导演被禁赛了？ 太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 林渊的两部微电影他都看过了，拍得非常好，完全有实力和他争一争冠军。 不过，也仅此而已。 有实力争冠军和有实力拿冠军是两码事。 吴毅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一些言论。 “吴毅电影拍得挺不错的，是有真本事，他有能力拿冠军的，只可惜运气不好碰上了林渊，他注定于冠军无缘咯。” “吴导参加这个比赛可能是想靠冠军赢得启示传媒的合同，但他得失望了。我承认他的这两部电影拍得很用心，但和林渊的电影一比，似乎还差了什么东西。” “吴导，你早两年参加这个比赛冠军就是你的了，可是你挑错了时候啊。” 吴毅不知不觉间握紧了双拳。 他和我比？他配吗？ 可惜你被禁赛了啊，林渊……吴毅眼底掠过一抹寒芒，不然我就能堂堂正正地打败你，抽那些认为你比我强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真是，太可惜了。 第109章 等着看好戏 林渊回到了宿舍，他现在只想静静，但舍友们不那么想。 “卧槽，老林，那热搜是真的吗？你的微电影卖给加棱做了长广告，然后给禁赛了？” “我看快博热搜，上面说你是因为版权不全，违反了比赛规定，所以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这种规定一般只是写出来给人看看而已的吧，就算要罚也不能罚那么重啊，取消比赛资格又永久禁赛的——禁赛这个还没什么，反正你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这个比赛了，但是取消你比赛资格就太过分了啊，那你那么长时间不久白忙活了？” “这一禁赛省赛奖金和国赛的奖金都没有了……卧槽，那你校赛的奖金是不是还得退回去啊？” 林渊一句话都没说，两个舍友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了半天。林渊满脸黑线，校赛的奖金就没必要操心了吧，因为我一个保送的根本没有这玩意。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让我先缓一下。” 一个舍友说：“对，也是，刚出那么大件事，老林现在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安静一下。” 张肖冷笑：“之前保送省赛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你先管好自己吧。”一个舍友皱眉道，“你们的电影按照现在这种发展趋势，怕不是连省三都拿不到。” “那也比被永久禁赛强。” “都是拿不到奖拿不到奖金，你强在哪？强在明年毕不了业还能再参加一次比赛？” “你！”张肖怒极反笑，“呵呵，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被永久禁赛的人不是我。不过，林渊，这种污点可能会跟你一辈子吧。” 张肖最近心情很不美丽，主要就是因为林渊。 这个本来哪哪都不如自己的人，居然拍出了一部《留下我》这种质量的电影，还拿下了G大的保送名额。他甚至还和加棱合作，把《留下我》卖给加棱做长广告。不仅如此，他还帮粉丝百万的网红写歌，吸了一大波粉…… 这些都是属于“原来不如自己的人现在竟反过来超越了自己”的不爽，这种不爽虽然没有直接触碰到张肖的利益，但是已经让他很难受了。 张肖更讨厌林渊了。 不过，更难受的事情还在后头。 他们剧组的导演大佬邓北浩发视频称林渊和李思雨出轨，结果被林渊扔出的数个实锤狠狠抽了几耳光。 邓北浩这个锤人反被锤的操作，不仅让他自己的网红事业遭受毁灭性打击，还为他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两部参赛作品招来了巨量的差评。 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差评直接将邓北浩和张肖的校赛、省赛两部电影的评分状态变成了“多半差评”。 而“多半差评”的电影——就如同舍友所说——基本上是不可能拿到奖项的。 哪怕只是区区一个省三。 张肖为这两部电影投入了大量精力和钱财，他配合邓北浩尽心尽力将这两部电影的质量做到最好，如果没有污蔑事件带来的如潮般的差评，他们的电影拿个省三甚至省二都不是问题。 可是没有如果，他们辛辛苦苦的做电影，最后却迎来了“多半差评”的结局。 张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 于是，张肖对林渊不仅仅是讨厌了，他简直恨死林渊了。 所以，在知道林渊被取消了比赛资格，甚至还被永久禁赛的时候，张肖笑得嘴都歪了。 让你们嘲讽我，让你保送的时候对我阴阳怪气，让你害我的电影变得“多半差评”，草，现在轮到你了吧？ 这一次锤你的可是官方，他们拿出了足够的证据，你再锤回去一个试试？ 看你这次死不死。 张肖本以为自己的话可以激怒林渊，让林渊当场发作打他一顿，这样他就能去网上哭诉，再给林渊添一条污点。 可谁知林渊却一脸平静，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道：“跳梁小丑。” “你特么说什么？” “你真的是聋的传人噢，”一个舍友笑道，“他说你是跳梁小丑，懂吗，小丑。” “你特么再骂？” 两个舍友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小丑小丑小丑小丑……” 林渊被两个舍友有些幼稚的回应逗乐了，他对着张肖说：“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么奇怪的要求。” ………… “哈哈，苍天有眼，这个垃圾终于被禁赛了！”乐乐看着快博热搜，笑出了声。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她甚至有一股去快博发动态嘲讽林渊的冲动——事实上，她几乎就要这么做了，不过聂姐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 “你做什么？” “我……就发条快博。” “发快博干嘛？嘲讽林渊？”聂姐根本就不等乐乐回答，因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乐乐的想法，她说：“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还敢冒头，还敢凑到林渊旁边？” 乐乐有些委屈，说：“我……” “你什么？” “我用的是小号。” “小号也不行！”聂姐说，“还有，我这两天要把你大号的密码给改了，那个账号在你手上太危险。” “不行！那个是我的账号！” “那个是团队的账号！”聂姐冷冰冰地说道，“没有团队你哪来的今天。” 乐乐心想，是啊，要不是你们这个团队太强，我哪至于凉成现在这样。 不过乐乐不可能和聂姐翻脸，把这些话当面说出来。毕竟她还要靠着聂姐度过难关呢。 她看了看聂姐的脸，发现聂姐的脸色不太好看，于是用一种俏皮的语调说：“林渊这次应该会很伤吧，这个黑点被爆出来之后他积攒的粉丝说不定会跑掉大半。” 聂姐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在节奏没带起来之前，这不算是什么黑点，甚至有可能引起网友的同情，让他反而又收获一波粉丝。” “啊！”乐乐脸色一黑，“那我们岂不是还帮了他？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聂姐不耐烦道：“你听人讲话能不能听完全，我说的是‘在节奏没带起来之前’，懂吗？”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带节奏？嗯……我们的钱也不多了……” “我们的钱还有多少我能不知道？”聂姐眉头一皱，说：“林渊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我早就安排妥当了，这个节奏根本不需要我们来带。” “那？” “别问那么多。” 聂姐现在是怕了乐乐了，她根本不敢让乐乐知道计划的详情，她说：“你只需要搞好和现存粉丝的关系，好好磨练专业技能就行了，别把精力用在不相关的事情上。” “林渊那里，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110章 王保家往事 林渊在知道自己被取消比赛资格、被永久禁赛的时候，就猜到将会有很多人来安慰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儿子啊。” “爸，怎么了？” “那什么……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林渊心猛地一跳，他知道他父亲是不玩快博这种东西的，父亲应该不会知道他被取消比赛资格的事。 他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别担心了，这两天一直在准备期末，有点忙。” “真没事？” “这还能假？你听我这声音像是有事吗？” “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听错了？”林渊疑惑道，“什么意思？” “我上班的时候，听两个年轻小姑娘提到你的名字，她们说你参加一个什么什么比赛……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好像是这个，然后因为违规被取消比赛资格了。我知道了你确实参加了这个比赛，所以就来问问你。你真没事？” “哎呀，我真没事。” “行，没事就好。拿什么，你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好好休息，记得劳逸结合，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要是钱不够用就打电话给我，你之前给我转的那几十万还有一半在手上，饿不着你。” “放心吧，我也饿不着自己。” “嗯……” 林渊听出来了，父亲还有话要说，但是他在犹豫到底说不说。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觉得你有事。” “何以见得？？” “我想起来了，那两个年轻小姑娘聊天的时候还提到了‘加棱’、‘广告’这两个关键词。‘林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加棱’‘广告’……她们说的一定是你。” 父亲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撒谎的时候语调是什么样的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还没有老糊涂，你骗不了我。” 林渊苦笑了一下。 还是……瞒不住吗。 “对，爸，我最近是出了点事。但是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的。” “要真不是什么大事，你根本不会像刚刚那样瞒我。”父亲说道，“你是不是看我现在没能力了，帮不了你？我和你说，你爸我当年做生意的时候……” 林渊知道父亲又要唠叨一番他当年的丰功伟业，这些故事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赶紧说：“我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得这么想，就是因为事情不大，我觉得没有必要说，我才不告诉你的嘛，省得你瞎担心。” 林渊想起了刚告诉父亲自己卖电影赚到四十万时的情景。 “好吧。那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记得一定要和我说。你之前给我的那些钱还有一半没动过。” 林渊听得出父亲的弦外之音，他说：“放心吧，爸，没有人会让我赔钱的。” ………… “现在网上的形势怎么样了？” “王总，现在网上的评论大致分为四种。第一种是心疼林渊被禁赛的，第二种是幸灾乐祸的，第三种是中立吃瓜的，第四种是黑子。其中第四种评论最少，第一种和第三种评论最多，而且第一种评论的数量有上升的趋势。” “上升的趋势？”王保家眉头紧锁。 “没错，因为版权不全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所以很多网友觉得官方给林渊的惩罚太重了。如果第一种言论持续增长，达到了一定的数量，说不定官方会顺着民意恢复林渊的参赛资格。” “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王保家“哼”了一声，说：“你去拉点水军带一下节奏，要让网友觉得林渊被禁赛理所应当，甚至让网友觉得林渊被禁得好！我要让林强和他的儿子知道……我王保家今时不同往日了。” 王保家嘴角上扬。 林强啊林强，我可不再是从前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喽啰了。 他想起了从前的事。 王保家和林强从小就认识，他从小就被人拿来和林强比，比学习、比相貌、比口才、比细心、比干活……什么都比，他什么都比不过林强。 那时候还小，也单纯，既然什么都比不过林强，王保家干脆就给林强做小弟、跟屁虫。 后来他们长大了，林强靠着在大学积攒的人脉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一笔，王保家的父母更是天天在儿子耳边唠叨“要向你阿强哥学习，看人家多厉害，读书的时候能上大学，出了社会会做生意”。 为了让儿子能多学点林强做生意的本事，王父王母亲自上门送礼让林强带着王保家做事。林强从小就和王保家一起长大，他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王保家又成为了林强的小弟、跟班。 在和林强一起做生意的第三个月，王保家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个叫韦静怡的女生，韦静怡优雅的气质和俏丽的面容深深地吸引了他，他下定决心，在工作有些起色之后，就对她发起猛烈攻势。 那个时候，林强的生意正在飞速上升期，他决定给这个从小就给他当小弟的王保家一个机会，于是，他将两个非常重要的订单交给了王保家。 王保家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升职加薪自然不必多说。 他有了追求韦静怡的勇气，也很快就付出了追求的行动。还没追求多久，他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消息——韦静怡和林强是大学同学。 那时候他还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这所城市有很多林强的大学同学。 他甚至没有和林强谈起过韦静怡。 可两个月后，他再一次约韦静怡出去吃饭，韦静怡却告诉他她谈恋爱了。 对象就是他的大哥兼老板，林强。 王保家一下子就傻了。 他又一次输给了林强。 回忆一幕幕地涌上心头。王保家想起了自己参加林强和韦静怡的婚礼，想起了自己去喝林渊的满月酒，想起了…… 不知不觉中，王保家的双拳握紧了。 林强啊，我是输了你大半辈子，可是现在…… 不一样了。 你儿子甚至你全家的命运即将毁在我的手里。 这一次，该换我赢了。 第111章 我要帮帮他 林渊这些天一直想要复习，但是怎样都学不进去。他每次刚看了几分钟重点，就忍不住打开手机，看看网友的评论。 互联网是健忘的，在禁赛消息刚公布的前两天，快博、D站上到处都是关于林渊被取消比赛资格的讨论，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第三天，讨论这个话题的人就肉眼可见地少了。 林渊有些着急。 如果网络上为他说话的人很多，造成很大的舆论压力，那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方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恢复他的比赛资格。 可是现在，讨论这件事情的人都少了很多，更不用说支持他的人了。 让林渊头疼的不只是这一件事。经过这两天的密切观察，林渊还发现了一些令人疑惑的现象——网友们对他被取消比赛资格的态度正在往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 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本来按照他的猜测，网友对他被禁赛一事应该会持三种态度，第一种是官方确实应该禁赛，但是林渊很可惜；第二种是支持林渊，觉得林渊罪不致此；第三种则是认为林渊被禁赛大快人心。而在这三种态度中，第一种和第二种应该是站绝大多数的，第三种态度只有少部分人会有。 例如邓北浩和乐乐的死忠粉。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持第一种和第二种态度的人在持续减少，相应的，持第三种态度的人在不断增加。 照这个趋势下去，第三种态度最终会成为主流。 可是不应该啊。 林渊只犯了版权不全这一个错误，而版权不全并不是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黑点——在不少人看来这甚至不能被称为黑点——网友们不应该会因为这个错误而觉得林渊被禁赛大快人心。 除非林渊在这之前做了什么让网友看他不顺眼的事情。 但是，他似乎没做过这种事吧？ 林渊眉头紧锁。 他既没有犯弥天大错，在这之前也没有得罪过大批网友，那舆论风向转变的原因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有人在背后带节奏。 林渊想起来，他在得知自己被禁赛的消息后，和周昊帆聊过几次，他们在聊天中达成了一个共识——有人要整他。 那个人是谁？ 邓北浩吗？ 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毕竟他要真有那么大的能量，污蔑事件之后也不可能凉得那么快。 再说了，他现在估计也没有胆子再来报复林渊了。 林渊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上摆着的复习重点，心想：“难不成是乐乐？” 上一次污蔑事件在背后带节奏的也是乐乐的团队。 不过林渊转念一想，乐乐和她的团队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来整他？ 既不是邓北浩又不是乐乐，林渊是真的想不出第三个会整他的人了。 林渊叹了口气。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先过了现在这道舆论的难关吧。 “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还有两个小时过期，如果这张技能体验卡没有覆盖掉魅力值体验卡的效果，那这场舆论上的战争我还有机会赢。” 林渊脸色微寒。如果不是为了赚钱，他根本不在乎网友对他有什么评论，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在乎。 这场舆论的战争他必须打赢。 不是为了名，而是为了利。 如果打赢了，舆论将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说不定还能恢复比赛资格。就算没有恢复比赛资格，也能为他吸引不少粉丝，而这些粉丝最终可以助他拿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导演合同——如果他能下得了决心拍网大的话。 ………… 陈子欣是不怎么玩快博的，所以林渊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的消息还是舍友告诉她的。 “啊？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这真的假的？” “那当然是真的啊！两天前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方就发布禁赛通告了，只不过我今天才看见。” 陈子欣眼里掠过一抹担忧。 “那林同学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估计是。”舍友点了点头，“因为他是违反比赛规定才被禁赛的，不出意外的话是不可能继续比赛了。” “你是在哪看到这个消息的？官网？” “不是，是快博。” 陈子欣点了点头，打开了许久没有开过的快博。她上一次打开这个软件还是因为林渊被人冤枉一脚踏五船。 这个软件在陈子欣的手机里就像是专门为林渊服务的。 她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林渊”这三个关键词，搜出了一大堆动态。她看了几条，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舍友发现了她的异样，疑惑道：“欣欣，怎么了？” “他们好过分。”陈子欣气得呼吸加速，“林同学只是电影版权不全而已，他们说得却像是林同学杀人放火了一样。” 舍友安慰道：“你没玩过快博，你不懂，这软件上面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毫无理性的，他们说那么重的话应该是被人带节奏了。” “被人带节奏？” “嗯，带节奏就是……” “我知道带节奏是什么意思。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带林同学的节奏？” 舍友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她哪可能知道这些。 “努力了那么久拍摄的电影参加不了比赛，网上还有那么多人骂他……” “其实他也没那么可怜吧。”舍友刷着快博，说：“他不是还卖电影赚了四十万吗？四十万啊！我们毕业之后工作三年不吃不喝说不定都攒不了那么多钱。” “是吗。”陈子欣不置可否。 她想起自己曾经听一些同学说过，林渊的家境其实很差，他家里欠了许多钱，他自己的学费都是靠打零工赚来的。 她怀疑过这种说法。可是上一次林渊被污蔑一脚踏五船时，网上有不少人扒皮林渊，爆出林渊家里欠了数百万的巨额债务。她看了那些扒皮贴以及贴主给出的证据，这才相信林渊的家庭条件真的非常糟糕。 家里欠了数百万的债务啊……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选择用电影的部分权利换这四十万的吧。 只不过，这四十万在数百万的债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林同学一定非常需要省赛和国赛的奖金。 陈子欣咬着下唇，觉得林渊有些可怜。 我要……帮帮他。 第112章 陈航 林渊终于在坐立不安中熬到了摄影技能体验卡到期，但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收到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效果恢复的系统通知。 草，该不会体验卡效果真给覆盖掉了吧？ 不，鉴于这个系统经常出点小毛病，所以还有一种可能。 其实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增益效果恢复了，但是系统没有通知。 林渊决定试验一下。 他打开微信，找到周昊帆，说：“儿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帅更有魅力了？” 过了几秒，周昊帆回复道：“我知道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很难受，但是你也不至于疯成这样吧。对了，我一个社员的舅舅是精神科医生，要不我帮你安排一下？” “？” “你给爷爪巴。”林渊气道。 “你这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周昊帆沉吟了一会，说：“你现在不仅分不清辈分，还打不清字了。” “谢谢您。” “一个小小的‘您’字就让我知道你想起来我是你亲爱的父亲了，看来你又好转了。这说明你的病情反复无常。我建议你把这一发病特点记录下来，到时候告诉医生。” “你见过红色感叹号吗？” “我错了！【大哭】”周昊帆适时投降。“不过，你到底要干嘛？” “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更有魅力。” 林渊无奈一笑，看来是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草，你有问题吗，我们隔着手机我哪里知道你有没有变得更有魅力。这样，你可以去找那个和你一起拍视频的，叫什么……李思雨？你去当面问她。” 林渊满脸黑线。 “这样去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问我一个男的‘人家有没有魅力’不是更奇怪吗！” “我哪里有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说话啊！” “啊，那是我脑补的。” 我觉得你脑补出来这种东西才比较奇怪吧！ “算了，不和你鬼扯了，我还有别的事，溜了。”说完，林渊锁上了手机屏幕。 他知道，魅力值的效果会因为交流媒介的不同而不同，例如面对面交流的时候，魅力值产生的效果最好；打电话的时候，魅力值的效果会稍弱；用微信甚至快博交流的时候，魅力值的效果则会再降一成。 但是，无论你使用什么媒介，魅力值都是会起作用的。他刚才用微信和周昊帆聊天，周昊帆对他的回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这或许就说明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增益效果真的没有恢复。 草，完了。 林渊在心中落泪。 他现在的情绪值因为《麻雀》发布和禁赛消息的传播一路疯涨回到了七十万。这七十万点情绪值，刚好可以让他兑换十四张商城里的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也就是四十二天的体验资格。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半月了。 这些时间应该够他打赢这场舆论战。 只不过那么多情绪值投入进去……好心疼啊。 而且没有了情绪值，他就抽不了有利于拍电影道具，就算打赢了舆论战，真的有人来找他拍电影，他也拍不出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渊想着，进入系统的商城界面。他想：“反正我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又能回本十几二十万的情绪值。” 他一咬牙，兑换了一张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 咳咳……反正买多也没有折扣，先买一张用着吧。 他回到背包，使用了那张体验卡。 体验卡使用成功了。 林渊自嘲一笑：“我在想什么呢，除了体验卡使用成功之外，还可能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然而别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他发现他刚使用的那张体验卡也没有生效。 “？” 这破系统又出bug了？ 别吧，我的五万情绪值就这样打水漂了？ 或许是听到了林渊在心底的咆哮，系统终于开口向林渊解释道：“宿主上一张体验卡的增益效果刚消失，在一周内不可使用另一种体验卡。” 林渊眉头一皱。它的意思是我摄影技能体验卡刚过期，这一周内要想用体验卡，就只能使用摄影技能体验卡，不能用别的？ 这什么狗屁设定。 你怎么不早说？ 我那张魅力值体验卡就这样白瞎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有没有检测到我现在想拆了你？ 系统为林渊解释道：“宿主在这一周之内使用的体验卡并不会浪费，只是增益效果会推迟到一周生效……” 林渊眼睛一亮。 听完系统的下一句话，林渊才发现自己的眼睛亮早了。 “宿主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剩余天数还有二十八天。” 卧槽！林渊的眼泪差点就射了出来。 我原来那张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时长还在！ 这一波省了至少四十万情绪值。 还好刚刚只买了一张。 不过，这体验卡的效果一周后才生效…… 林渊苦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已经给骂死了。 ………… 陈子欣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号码，犹豫了好久，终于把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 不知道电话响了多久，几秒钟？十几秒？总之在陈子欣差点忍不住想挂断电话的时候，对面接通了她的电话。 “喂？” “喂，哥。” “嗯？子欣？”对面的人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生活费用完了不好意思和爸妈要？” “不，不是……” 陈子欣正想着怎么开口，突然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阿航，快点，再有五分钟我们得走了，不然会迟到。” 陈子欣听得出来，这是她亲生哥哥陈航的经纪人栾盈盈的声音。 “啊，哥，要不你先忙吧，我也没什么急事，晚一点再说也行。” “没事，你现在说吧，我不急。” 陈航一直都很宠爱这个长得漂亮又温柔听话的妹妹，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不过妹妹基本上没和他提过什么要求。 也不知道她今天打电话来是要做什么。 “嗯……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男生吗？” “林渊？” “对。” “他怎么了？”陈航眉头一挑，“我想起来了，他最近是不是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了？” “嗯嗯。” 陈航有些不悦，他不喜欢林渊——或者说，他不喜欢任何一个妹妹在意的男生。 他叹了口气，说：“行吧，我知道了。那你这是为他来找我办什么事呢？” 第113章 他可不简单 林渊走出考场。 他这次考试发挥得不错，百分之八十的分是稳拿的，这个学期很可能是他入学以来绩点最高的一个学期，但他并没有多么开心。 因为这几天网上对他的恶评越来越多了。 这可能和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在网上正面回应被禁赛的消息有关。 林渊苦笑了一下，冷处理的效果似乎不太行。 冷处理这种招数是他从前世那些明星身上学来的。 虽然他前世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是在八卦达人陆秋月的影响下，他多少也听过一些和娱乐圈有关的事情，例如明星会对一些丑闻进行冷处理。 他想着，人家明星都用这种办法，那说明这办法有效啊！于是他有样学样，故意装死，一言不发。 现在他反应过来，人家明星的冷处理有用首先是因为人家死忠粉多，其次是人家有团队控评、买水军。 他又没有团队，又没多少死忠粉，冷处理有效就奇怪了。 “早知道就在快博上再蹦跶两下，”林渊想，“至少还能赚点流量分成和情绪值。” 这波血亏。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挽回损失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林渊一惊，回头看去，却看到了一张恬静的脸。 “陈同学？”林渊有些意外，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陈子欣聊过天了，他猜不到这个学霸女孩要来找他做什么。 其实陈子欣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意外，她根本没想到要和林渊说什么，可是手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拍上去了。 她想起来几天前她给亲哥哥陈航打的那通电话。 “行吧，那你这是为他来找我办什么事呢？” 在陈航有些无奈地说出这句话后，陈子欣一咬牙，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我想让你帮帮他。” “帮他？”陈子欣看不到陈航紧皱的眉头，“我怎么帮？”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太生硬了，陈航又放缓语气放轻声音说：“我的意思是，你想让我怎么帮他？”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会有办法的。” 我会有办法的？ 陈航苦笑。 “你也太看得起你哥了吧。” “你可是快博粉丝过千万的大明星啊！” “准确的说，是快博关注量过了千万，里面水分挺多的。”陈航自嘲道，“你哥也就是个二三流的小角色。” 放在林渊的前世，快博关注量破一千万的明星算是挺有名气了，但是在这个时空并非如此。 “可是……” 陈航说：“好了，虽然我帮不了他，但他其实也不需要我帮。你不用太担心他的，那小子可不简单。” “嗯？” “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就别卖关子了！”陈子欣急道。 陈航的声音明显欢快了一些，他说：“其实……” “陈同学，陈同学？” 怎么刚打完招呼她就愣住了？ 林渊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子欣被林渊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脸有些红，说道：“不好意思，刚刚一不小心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例如刚刚考试错了一道选择题？” “我又不是那种只会考试的书呆子。”陈子欣小嘴微嘟。 林渊笑了笑，她说得也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林渊知道她其实是挺聪明的，如果她是那种只知道学习和考试的人，以她的智商，根本不可能只考上一所普通一本。 甚至，林渊认为，只要她高中的时候有一半精力放在学习上，也绝不可能来G大读书。 林渊怀疑，她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才像现在这样一门心思扑到学习上的。 可是发生这种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呢？ 林渊猜不到，也不敢问。 陈子欣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听说你最近……不太好。” 林渊愣了一下，她说这句话有一些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嗯，还行吧，其实还好。” 还好个屁。林渊在心里吐槽，这波禁赛直接把他所有的计划给打乱了。 本来按他的计划，拿下微电影比赛冠军之后，签个导演合同，在两年之内，他就能还完那六百万，到处逍遥快活了。 唉。 陈子欣露出一个很治愈的笑容，说：“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 “谢谢。” “那我先走啦。”陈子欣朝林渊挥了挥手，扭头下楼梯离开了。 还是先不把哥哥说的那件事情告诉他吧。陈子欣心想，毕竟哥哥心里也没底，万一消息是假的呢。 林渊看着陈子欣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就这？ ………… 午休时间，胡宇宁和几个同事坐在一起喝下午茶，休息室里没有丝毫尴尬或者紧张的气息。这得益于胡宇宁和下属们友好的关系。 胡宇宁把刚买回来的蛋挞分给几个同事，装作突然想起来似地问道：“对了，那个林渊现在怎么样了？” 几个同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他最近没有发过动态，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很多网友都想看看他对禁赛是什么态度，但他就是不表态，这让他在舆论上很吃亏，很多网友觉得他是因为心虚才选择不发声。” 另一个同事点了点头，说：“所以现在网络上有很多人骂他，这些骂他的人非常支持我们禁他赛的决定。” 胡宇宁沉默了。 网络上有很多人骂他…… 第二个同事接着说：“我最近有关注过他，他现在的口碑和人气都有一定程度的下滑——事实上，他的口碑受损更严重一些，很多黑粉在拿他被禁赛而又不发声这一点大做文章。” 他没有看到别的同事给他的眼色，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那些黑粉的数量还不少，甚至还在不断增加。但是我研究了一下他以前干过的事，那些事不至于让他被黑得那么惨，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整他。” “而我们当了那个人的枪子。”胡宇宁苦笑道，“在收到那些附有足够证据以及威胁的举报信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会有这天。” “哦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第二个同事说，“我看过几个关于他的爆料贴，贴子上说林渊家境并不怎么样，父亲生意失败欠了六百万的外债。” 胡宇宁的脸色更差了。 对这样一个家里欠了六百万的年轻人而言，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几十万的奖金是很重要的。 而且……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就算林渊真的有才华，也不一定有公司敢签他。”胡宇宁叹息道。 第二个同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面色一窘，尴尬笑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胡宇宁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看向了窗外淡蓝色的天空，那里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飞过。 “我不得不禁你赛，这是规矩。”胡宇宁想，“可是，你违反这种规则不应该受到那么严重的惩罚。” 我会帮你的。 第114章 金曲奖 林渊又一次走出考场，这是他这学期最后一场考试。除了这一门之外，他剩下的所有课程都是考查课，并不需要考试。 这两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唯一值得说两句的，就是他的魅力值体验卡的增益效果即将生效。 “生效的时间太晚了。”林渊无奈地想，“如果没有一个星期的间隔，魅力值体验卡的效果一直有效，我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 他打开快博翻了翻，骂他黑他的人有增无减，他快博的粉丝量破五十万本来指日可待了，可这个禁赛事件一出来，粉丝量当即就掉了不少。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是，他已经通过快博和D站的打赏与流量分成功能赚了快五万元了。 可这个值得高兴的事也让他蛋疼无比。 因为他的魅力值体验卡的增益效果连续十天没有生效了，所以在这十天里他赚到的钱都没有计入任务。 他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顺手打开系统看了一眼他的任务完成度，到现在为止还是百分之二十六。 换句话说，他在魅力值体验卡的辅助下，只赚到了一万三，剩下的三万多块钱全是他靠自己的实力赚来的。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看着自己快博的动态，最新的一条还是发布《麻雀》的。 也是时候该发条动态了。 在两天前意识到冷处理这个办法没效果之后，林渊就开始想自己要发什么动态正面迎接黑粉们的攻击了。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要怎么回应，林渊一拍大腿，干脆等魅力值体验卡生效了再说。 魅力值体验卡配合新动态，多少能帮他在舆论场上挽回一些劣势。 林渊回到宿舍，爬上床，一边等待魅力值体验卡重新生效，一边输入着新的动态。 要不给他们整点活？ 还是算了。 林渊摇了摇头。整活本来就是小众行为，他的这条动态是写给大众看的，在这种面向大众的动态里参杂小众文化太容易翻车了。 不一会，他靠着自己用一本写作技能经验书提升过的写作技能写出了一条长达三百字的动态。 动态太短没诚意，太长懒得看，三百字应该差不多了。林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待魅力值体验卡生效。 一个舍友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渊，笑道：“你这是在演哪个朝代的贵妃呢？” “爬。” “干嘛呀，都考完试了，能溜了，开心点兄弟。” 要是你的私信箱里每天都会出现成千上万条骂你的私信，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林渊心想，不红真好。 我是真特么不想红啊，一天天的净是些破事。 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被几十万个人关注着啊。 至少他不愿意。 张肖也回了宿舍，他看了一眼侧身躺在床上的林渊，没有说话，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其实他的行李箱在昨天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只需要做些收尾工作就行了。 很快，张肖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拉上行李箱出了宿舍。 舍友“哼”了一声：“干啥啥不行，放假第一名。” 他家不在G市，他又买了明天的高铁，所以还要在这住一天。 “对了，老林，你什么时候回家？” “嗯？还没想好，可能明天吧。” 他知道这个舍友明天回家，所以故意说了明天。 实际上，他打算等网上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至少舆论风向有所转变——再回家。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回家父母一定会追问他关于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事情，那还不如晚一些，等到舆论风向有所转变之后再回，这样也好和父母解释他现在面对的问题。 不然他和父母解释的时候，打开快博，动态一刷，下面全是骂他的留言，超尴尬的。 而让舆论风向转变的第一步，就是魅力值体验卡的增益效果生效。 真是……度秒如年啊。 ………… 金曲奖的评委们坐在一起，商量着奖项的归属问题。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男性评委指着《青花瓷》这三个大字皱眉问道：“这首歌是谁选进复评的？” “是我。怎么了？” 回答他问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这十二个评委中只有两位评委是女性，她就是其中一位。 中年男评委冷笑一声，说：“我怎么不知道金曲奖现在堕落到要给网红颁奖了。” 高挑的女评委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瞧不起网红？孙振凯、庞力这些厉害歌手不也是网红出身吗？” “也只有你觉得庞力是厉害歌手，”中年男评委呵呵笑道，“我们不转移话题。话说回来，这个李思雨她哪点能和曾经的孙振凯、庞力比？” “我们现在是在选歌还是选人？” “好了好了，你们俩先消消气，别吵了。”另一个身材有些矮胖的女评委出来拉架，说：“大家心平气和说话不好吗。” 高挑女评委白了中年男评委一眼，说：“我们对歌不对人，这首《青花瓷》能被选上来就说明它有它的过人之处。我相信大家已经听过这首歌很多遍了，我想应该没有人会质疑它歌词的质量吧？” 方才反对《青花瓷》被选进复评的中年男评委不出声了。他的确觉得《青花瓷》的词填得不错，可惜这首歌的伴奏一般，歌手李思雨的唱功也不算很强。 “我觉得既然我们现在是在选最佳作词奖，那就应该看歌词的质量。《青花瓷》歌词质量优秀，我觉得选它进入复评一点问题都没有。”高挑女评委特意看了那位中年男一眼，说：“我甚至觉得它就是最佳作词奖的获奖曲目。” “我不同意。”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性评委说道，“我听说过这首歌的作词者，他最近因为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的事情被网友骂惨了，我们要是把奖给了他……” 高挑女评委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她用食指关节用力敲了敲桌面。她说：“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们多少次，我们这是在选最佳作词，看的是作品，不是人。就算《青花瓷》的作词人是个杀人犯，你也不能因此否定歌词的质量。” “反正我投反对票。”瘦评委说，“我不认为我们的颁奖可以无视舆论。” “我也反对！”中年男评委说，“我不仅是反对这首歌拿奖，我还反对它入围。我们金曲奖评奖的标准之一就是歌曲的影响力，我倒想问问你，这首《青花瓷》究竟有什么影响力？我建议我们投一下票，在入围名单公布之前把《青花瓷》从入围选项中剔除出去。” 他用略带敌意的眼神看着那位高挑的女评委。 他不可能同意让《青花瓷》拿下这个最佳作词奖。 原因之一是因为他看不起这种网络歌曲，原因之二嘛…… 他学生的歌，也在金曲奖最佳作词奖的候选名单中。 对手能少一个是一个。 第115章 最佳作词入围 出乎林渊意料的，他发的新动态居然上了热搜，位置还排在中间。按理来说，他的热度已经大不如前，能上热搜算是相当不可思议了，更不用说热度能排到热搜的中间位。 这就是魅力值体验卡的威力吗？ 林渊看着这条动态的评论和转发量不断增加，破百、破千，点赞过万…… 这才不到三个小时啊！ 抛开水分，一些大网红或者二线明星发动态能获得的关注也不过如此了吧？ “有一说一，这玩意是真的好用。”林渊想，“以后情绪值不能一次性全部用完，得留着点随时准备兑换这个体验卡。” 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增益效果不仅仅能带来网友们的关注，还能提高部分网友对林渊的好感度。 林渊在翻评论区的时候，发现在动态下骂他的人比之前少了一些，虽然减少的数量不是特别多，但也值得高兴了。 “我没有看错吧，我等那么久终于等到抽【象】大师的回应【辣椒】！呜呜呜，我还以为大师受不了寻了短见。大师活着就好。大师你⑧要在意那些黑子的话，他们都是【汉堡】【汉堡】，兄弟萌永远支持你（如果你继续整活的话）。” “都什么时候了，害搁这整活呢……什么，【柠檬】居然没整活？【爷】的青春结束了。” “骂林渊的人我建议你们先去看看爆料他家境的那个帖子，他家里欠了六百万的外债，如果你们在他这个位置，你会不会卖电影？” “你特么就是那个帖子的楼主吧，来这里骗流量？给老子爬。”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给你指个路，让你更全面地了解这件事，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我骂nm……” 林渊眉头一挑，完了，评论区又吵起来了。如果在一般时候，这种吵架他不会去管的，一是因为没必要，二是他们吵架还能给他贡献点情绪值和流量分成，何乐而不为。但是现在他不能对骂战无动于衷了。 因为他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扭转舆论战局，让舆论站到自己这边。如果他的动态下全是骂战，很败路人缘。 去劝劝架吧，如果能把一些黑子变成路人甚至粉丝那就更好了。 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新动态，让粉丝们用平和的心态对待黑粉，不要和黑粉互喷对骂。 这条新动态的效果很明显。 原来那条动态下的骂战有了明显地减少。 因为黑粉们和粉丝们的战场转移到了新的动态。 “你装你【马】的圣人，傻B！” 林渊在新动态的评论区里看见了这条留言，心态当时就崩了。 草，我给你脸了？ 盘他！ 林渊两根大拇指飞快敲击着手机屏幕，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有一行不带脏字的“亲切问候”。 不给你整点好活你是真不知道祖安三年双亲健在的实力！ 就在他即将按下发送键的那一瞬间，理智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迫使他停下了鲁莽的行为。 “不行，他们吵得骂得再怎么样，我都不能亲自下场喷。”林渊深呼吸了几下，“冷静，冷静，还要靠着这点人缘恰烂饭还钱呢，不能把人全给得罪了。” 他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放下了骂回去的念头。 他想，要不是为了恰烂饭，谁愿意火呢？ 连特么祖安话都不能安心地说。 林渊看着动态下乱七八糟的留言，叹了口气。本以为魅力值体验卡可以帮他顺利渡过舆论这一难关，看来还是太乐观了。 “魅力值体验卡有用是有用，可是……”林渊眉头微微一皱，“还不够有用，它确实帮我吸引了很多网友来看我的动态，帮我吸引到了很多人来帮我说话，但是它吸引来的人还不够多。” 毕竟这也只是一张初级体验卡。 正在他头疼着考虑要不要干脆换一条赚钱的方向时，李思雨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阿渊，两条消息，一条好的，一条——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你想听哪条？” “都想。” “不行，必须选一个。” 林渊嘴角一扬，说：“那我不听了。” 一般说这种话的人表面上在卖关子，实际上却很想把话说出来，所以林渊不着急，他打算苦中作乐先逗逗李思雨。 李思雨说：“那没事了。” “？” 她这是在骂我还是？ 林渊等了三分钟，李思雨还没有回复。 卧槽，她该不会真没事了吧？ “？？？” 林渊发了三个问号过去，李思雨秒回了三个问号。 “？？？” 有意思吗，几岁了？ 林渊叹了口气，说：“我听那个好消息吧。” “你刚刚不是不听吗？” “我这不是想皮一下吗。” “几岁了？”李思雨嘴角一扬，说：“看在你立了功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我们的歌——入围金曲奖了！” “不是，我知道我刚刚讲话有点幼稚，但是你也不用像耍小孩子一样耍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就表示ta要开始骗人了吗？” “那没事了。” “别，错了错了，我信好吧。”林渊举起白旗。刚发完那条消息，林渊随后又想到，他是穿越到这个时空的，这个时空有很多东西和上个时空不一样，这个时空的金曲奖不一定能和上个时空的金曲奖划等号。 于是，他又问道：“对了，你说的这金曲奖，含金量大吗？” “这是金曲奖。” “我知道是金曲奖啊，它含金量大吗？” “这是金曲奖。” “我不能因为它叫金曲奖就觉得它很有含金量吧，如果我用五块钱做奖金举办一个扫地奖项，我一样可以把它叫金扫帚奖啊。” “你把金曲奖和金扫帚奖相提并论？” “这里也有金扫帚奖？” “什么意思？” 糟了，说漏嘴了。 林渊拍了自己右手一下，赶紧打字圆过去：“我是说，歌曲奖也有金扫帚奖？” “那没有，金扫帚奖是电影的。你该不会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吧？” 林渊趁李思雨回复的时候去搜了一下金曲奖，发现这是在华国第二大的歌曲奖，而最大的那个歌曲奖项名叫金麦奖。 估计是金麦克风奖的缩写。 不过……我们的歌入围金曲奖了？ 《青花瓷》？ 林渊没有理会李思雨的后半句阴阳怪气，他问道：“是《青花瓷》吗？” “你总不能认为是《纤夫的爱》吧？” “入围了哪个奖？” “最佳作词。” 李思雨微微一笑，告诉林渊：“很快，你就能在网上看到入围名单了。” 第116章 《网红面对面》 李思雨说得没错，就在两人结束聊天的第三个小时，快博热搜上出现了一条和金曲奖有关的内容：“金曲奖入围名单发布，快看看有没有你的爱豆！” 林渊点进去确认了一下，李思雨确实没有骗他，《青花瓷》这三个大字就排在最佳作词奖入围歌曲中的第一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比起巧合，林渊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评委们对他的歌词——或者说对文山兄的歌词——有偏爱。 林渊微微一笑，这又是一个扭转舆论的好机会。 不，还扭转个锤子的舆论，管这些舆论干嘛？舆论现在是支持他的人占上风，虽然这些舆论不能让他重回赛场，但也不会对他的其他事业造成太大的影响。 如果把金曲奖最佳作词奖拿下了…… 我直接去当作词人不就好了？ 我没有音乐基础不会编曲，我还不会写词吗？我脑子里面少说也有上百首歌的歌词了吧，按八万一首来算…… 只需要卖七十五首就能还清债务了。 如果再算上税率，一百首以内还清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渊突然觉得窗外阳光明媚。 他去网上搜了一下作词人一年能卖出多少份歌词，但是这个蠢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 不过他搜到了一些别的信息，比如说一首歌的歌词可以卖到多少钱。 他按照网上说的算了一下，《青花瓷》这种质量高，而且是签买断合同的作品，在这个时空卖个十万不是问题，如果作词人再知名一些，价格还能更高。 八万块钱卖给李思雨有点亏了。 不过她也没坑我吧。林渊想，她毕竟是个不做恰饭视频的D站网红，那个时候也只能拿出那么多钱。 在认识了李思雨之后，林渊才知道光靠网站的流量分成，粉丝过百万的网红一个月的收入也不会很夸张。 “不过，如果作词人也不好当，虽然我记得的歌词多，但是记得特别清楚的不多，而记得特别清楚的歌词里，质量和《青花瓷》差不多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把歌卖给谁也是一个问题。刚拿奖的时候肯定很多人来找我买歌，随着时间的推移，找我买歌的人会越来越少。我如果卖的全是好歌，我自己没那么多库存；如果卖的歌质量一般，以后谁还来找我买歌？……” 林渊又头疼起来了。 他想了那么一大圈，最终的结论还是这个作词人当不得。 淦，那我拿这个金曲奖有什么用？ 对了，这个有奖金吗？ 林渊眉头一翘，虽然我把这首歌歌词的版权全卖给李思雨了，但是…… 有奖金的话我也有份吧？ 一人一半也行。 他在网上搜来的数据是二十万。 “这怎么还没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奖金多？”林渊有些嫌弃地想。 当然，嫌弃归嫌弃，如果真有这钱他还是得要。 林渊不知道的是，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只是在这个时空奖金有二十万而已，在上个时空…… 林渊心说：“不行，要想恰烂钱还是得拍电影。” 他想起了李思雨告诉他的第二个消息——那条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李思雨的原话是：“昨天有一个网红来找我，他也是D站的。他说他想和你谈个合作，但是他私信联系了你很多次，你一直没回他。他之前看过我的视频，知道我俩挺熟的，就来找我了。不过我不确定你愿不愿意让他加你，就没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 林渊回答道：“谈合作？什么合作？” “就是他最近新开了一个视频系列，叫做《网红面对面》，这是个访谈或者说对话类的节目，节目的主要内容你从标题就能看出来了。” “就是他会去找一些网红和他面对面聊天、问答？” “没错。” “这听起来像是个洗白节目。” “这或许有洗白的作用，但是……”李思雨说，“我也不确定。这档节目只播出了两期，两期都是没多大污点的D站游戏区网红，不过那两个网红上节目之后确实撕掉了身上的一些标签。” “那或许我也可以去试一试，不错过任何翻盘的机会嘛。”林渊发完消息，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和他熟吗？” “D站线下活动的时候见过几次，我当时拍vlog的时候找他拍了两个镜头，不是很熟，但也能说上话。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啊？” 李思雨一愣。 林渊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他接着说：“我是想问，他到时候不会问我什么很尴尬、很不好回答的问题吧？” 李思雨思考了一下，说：“应该不会的，他人挺好的，虽然是为了蹭热度才来找的你，但是他不会为了制造热点为难你的，不然……以后就没人和他合作了。” “说的也是。” 林渊知道，网红是一种很重视圈内关系、人品的职业，那个网红如果为了一个热点故意在拍摄的时候为难他，会很败人品，不利于长远发展。 “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和他聊聊。” 说完，林渊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合作有没有钱的？” 李思雨把联系方式发了过来，并没有搭理他第二句话。 好吧，看来是没有。 林渊耸了耸肩。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被李思雨称为“阿巴兄”的网红终于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阿巴兄先开口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刚刚在外面拍素材，没看手机。” “没事。你是……阿巴兄？” “对，那是我的D站ID。”阿巴兄发了一个憨笑的表情，接着说：“事情思雨哥哥都和你说了吧？” “嗯。” “考虑得怎么样了？来吧，兄弟，我觉得你现在就需要这样一个平台！嗯，当然，我也很需要你的热度。”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实在。 想着，林渊同意了阿巴兄的合作邀请。通过对话，林渊得知阿巴兄住在离G市不远的Z市——那是粤省新发展起来的超级城市，有不少的网红生活在那。 阿巴兄表示，如果林渊打算去Z市玩的话，他可以包吃包住包车票。 “顺便还能把《网红面对面》给它拍了。” 刚好林渊正在为推迟回家时间的理由发愁，他的父亲今早上就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如果去Z市的话，既能把节目给拍了，还能理直气壮地给父母一个推迟回家时间的理由。 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林渊欣然接受了。 第117章 不友善的吴毅 宿舍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林渊一个人在宿舍呆着无聊，想要早些去Z市；阿巴兄找林渊合作拍摄就是为了蹭热度，他害怕拍摄得太晚，等视频出来之后林渊的热度就过去了，也想让林渊早一些过来。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买第二天上午九点的高铁票。 “我已经买到了，一等座，本来想给你买商务座的，但是卖完了。” “没事。”林渊笑道。在他看来，一等座已经挺高级的了，他以前只坐过二等座。 第二天林渊跟着七点的闹铃声起床，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舍里没有了张肖。现在时间还充裕，他去食堂吃了顿早餐，回到宿舍，背上装着两套换洗衣服的书包，锁好宿舍门，朝地铁走去。 他没有拿要带回家的东西，因为他知道宿舍还会再开一段时间，等拍完视频回来再拿也不迟。 八点钟的地铁人格外多，在林渊快被挤得窒息而死之前，地铁终于来到了高铁站。 林渊准时上了高铁，来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个座位比二等座要宽一些，而且座位前还有一块液晶显示屏——这是二等座没有的设备。 但他没什么心思感受一等座和二等座的区别，他拿出手机给父母报平安，说已经上了高铁，随后又给阿巴兄发了一份。 “好，路上注意安全。”阿巴兄回了一个憨笑以及一个定位，“到时候你来这里找我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欸，我是不是应该去高铁站接你？我去高铁站接你吧。” 林渊擦掉了头上的汗，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阿巴兄也不客气，说：“好的，到时候你打车过来的钱我出。算了，我还是先转给你吧。” 说罢，阿巴兄给林渊转了个一百块。 他对林渊解释道：“我也很想去接你，但是我家那俩摄像机坏掉了，现在要拿去修。当然，不是同时坏的，有一台早就坏了，那时候我想着这不还有一台吗，就没去修，结果现在俩都坏掉了。” 林渊回了阿巴兄一个憨笑。他在微信里找到李思雨，问道：“这个人真的靠谱吗？” 李思雨回复得很快：“挺靠谱的吧，他在圈里面人缘还不错。嗯……就是情商可能有点……” “我懂，我懂。” “哈哈，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啦，你和他多聊几次就不会太介意他讲话了。” 林渊又回到阿巴兄的聊天窗口，说：“对了，昨晚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问什么问题呢，我也得准备一下。” “准备啥呀，不用准备。”阿巴兄照例发了一个憨笑，“要的就是真实的效果，要是都准备好了那多没意思。” 林渊突然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怀好意。 糟了，想当场回家。 “放心啦，如果我们聊的时候聊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会删掉的，不会让它出现在网络上。而且我剪辑的时候也会去问你的意见的，你说要剪掉的、不能要的片段我一个都不会留。” “好吧。” 但愿如此吧。 G市和Z市离得不远，坐高铁最多只需要四十分钟，就在林渊和李思雨、阿巴兄聊天的这段时间里，高铁已经差不多到站了。 林渊前世经常听别人说起这座年轻的城市，但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过来。 在搭上出租车的时候，林渊知道为什么别人说Z市是年轻的城市了。这不仅仅因为这座城市兴起没多久，还因为在这里生活的大都是年轻人。 至少，中老年人的比例比G市要少一些，他在街道上看见的大都是些年轻的面孔。 “我要到了。” “卧槽，那么快吗兄弟？？”阿巴兄有点不知所措，“我还在弄相机。我把两台相机都送到店里维修了，现在正在去另一个朋友的家里借相机。” 林渊猜测他的另一个朋友应该也是网红。 Z市的网红还是挺多的。 “其实我家里还有一台相机没坏、可以用，但是它挺老了，性能跟不上了……” ……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解释那么多的。 “要不你去尝尝Z市的美食？乳鸽、烧鸭、三黄鸡之类的。” “大早上吃这种东西不大合适吧，而且我吃了早餐才过来的。” “话不能那么说，早餐一吃可以吃一上午的，要不你去喝早茶？我出钱！” 说罢，阿巴兄又转了两百块钱过来。 林渊叹了口气，人家相机坏了确实也没办法，这种时候搞台能用的相机过来是头等大事，毕竟他坐半个多小时高铁来Z市也是为了合作拍视频。 那……去喝个早茶？ 算了，还是省省吧。林渊心想，积少成多。 他在阿巴兄的住所附近找了家洋快餐店M记，这里有空调有座位，很适合等人。虽然M记不会赶人，但林渊还是点了些吃的。 “兄弟，你再等一会，我快到我那朋友家了。”阿巴兄发消息道，“我发誓不会等太久了。” “没事，不着急。”林渊喝了一口可乐，回复道。 唉，自从喝了那瓶抽奖抽出来的汽水，再喝什么别的饮料都觉得不过如此。 肥宅快乐水已经不能让他快乐了。 他略感无趣的刷了一下快博，突然在快博上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吴毅。 “吴毅？”林渊眉头一皱，“我是不是在哪听说过他？” 他点进这个人的主页，发现他的关注量竟接近了百万。 “我应该不认识这种人吧？我认识的人里除了李思雨之外应该只有那个人能有这个关注量了。” 他的手在主页往下一滑，眼睛敏锐的扑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他眉头一挑，这也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参赛者？ 他仔细看了一下那条动态，这才想起来吴毅是谁。 这不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B市分区好评率最高的那个人吗？龚具仁和我提到过他。 他说：“我以前不认识他，但是我查了一下他的资料，这不是一般人，他拿过很多奖，有很多粉丝，而且……他对这次比赛重视。” 龚具仁别的话林渊无从分辨，但是粉丝多这一点似乎毋庸置疑。 一个学生导演，快博有接近百万的关注量啊…… 有点夸张。 他退回到吴毅最新的那条动态，看完之后，眉头一皱。 我没有惹过他吧？ 这个家伙…… 对我不是很友善啊。 第118章 加大力度 林渊关掉了快博，在微信上找到龚具仁，问道：“你了解吴毅这个人吗？” “啊？？咋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龚具仁刚想说“你没被禁赛的时候不是不关注别的大学生导演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关心起来了”，但他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友好，便没有说。 “没什么，有点好奇。”林渊没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我以前有和你提过这个人吗？我对他的大部分印象例如粉丝多、拿过很多奖这种都是社长告诉我的。” 社长？ 周昊帆？ 林渊又去找周昊帆问：“儿子，有空不？” “怎么了？”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赛的大众评审环节即将结束，周昊帆参演的那部电影在大众评审上的得分并不理想，很有可能进不了国赛，这几天他一直在为这个头疼。 “你知道吴毅吗？” “吴毅？知道，华国电影学院的高手。”周昊帆皱眉想了想，说：“一个狠角色。你可能没听说过，华国其实有一些专门为青年设的电影奖，它们的影响力不出圈，但是在圈内——至少对我们而言——还是挺厉害的。这些奖，吴毅拿过一半。” “听起来还行。” “还行？如果我告诉你，那些电影奖项的参与条件之一是年龄在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呢？如果我告诉你他是那些青年电影奖最年轻的获奖者呢？” “似乎又稍微牛逼了一点？” 周昊帆摊手道：“好吧，反正他就是那么一个人。” “能不能再详细一点？” “详细一点？你要知道他的身高体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几岁开始长胡子头发最长的一根是几厘米？” 林渊一撇嘴，说：“你就讲讲他身上最近发生了什么吧。” “这我哪知道。”周昊帆无奈了，“我又不是他的迷弟。” “你不是知道他的身高体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几岁开始长胡子头发最长的一根是几厘米吗？” “不会真有人觉得我知道这些东西吧，别恶心我了。” 林渊没有再回复他了。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似乎没有一件会得罪到远在首都的吴毅啊。 难不成……他喜欢乐乐？ 周昊帆见林渊许久没有回复，便主动发消息道：“你问他干嘛？” “我刚刚刷快博，刷到了这个人，觉得他的ID有些眼熟，就点进去看了看。” “然后就‘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 “错了错了，你继续。” “我进他的主页，看到了一条关于我动态。” “卧槽，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周昊帆有些莫名地激动，“他在快博上帮你说话了？这家伙是个大佬，之前拒绝过光电传媒的合同，你可以和他搞好关系，以后进影视圈也多条路子。” “你怎么就不肯等我把话说完呢。”林渊扶额，“他不仅没有帮我说话，反而还……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嘲讽我。他发的那条动态全文没有提到我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说的就是我。” “他说了什么？” “他具体说什么我忘了，大意是：某些没脑子的就不要到处瞎带节奏了，就算他没有被禁赛，也不配做我的对手，他还是去写歌词吧。大致是这么个意思。他说的那个‘他’除了我以外还能有谁？这比赛现在就禁了我一个人吧。” “他就这样说？” “这不是原话，我总不能复述一遍原话来骂自己吧。” “哈哈，也是。” 周昊帆又说：“哦对，我想起来了，我之前看到有挺多人说如果你没被禁赛的话，他肯定拿不到冠军。还有人说……说是他害怕你抢了他的冠军，所以把你举报了。” “怪不得他那么讨厌我。”林渊无奈一笑，“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很烦躁吧。”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嗯？”愣了一秒后，林渊反应过来了。周昊帆的意思是，吴毅这个快博粉丝近百万的正主亲自下场说话了，那他的粉丝肯定会用行动来支持他。 例如，跑到林渊的动态下口吐芬芳。 “淦，”林渊捂脸，“好不容易靠魅力值体验卡扳回一城，现在骂我的人又要占上风了。” 聊了一阵，林渊打开系统任务栏，发现任务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三以上。 这意味着他已经靠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赚到了三万多块钱，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就能完成这个新的系列任务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系列任务也能拿到额外奖励。上次的额外奖励让他收获了一首《麻雀》，这次的任务更难，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一个更好的奖励。 “嗡……嗡……” 林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赶紧退出系统，接了这个由阿巴兄打来的电话。 “兄弟，我借到两台相机回来了，已经打到车了，你现在在哪喝早茶？” “没喝早茶，”林渊摸了摸鼻子，说：“我在你家附近的m记坐着。” “好，那我现在赶回去，大概二十分钟。” “没事，不着急。” ………… “真没想到林渊写的那首破歌还能入围金曲奖。”乐乐看着金曲奖的入围名单，面容有些扭曲。 “不过……”她头一低，从有些干枯的头发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也只能停在入围这了。金曲奖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拿的。” 聂姐看到了乐乐这副阴森诡异的表情，心里一寒。她说：“你这副模样一定一定不能被粉丝看见。” 别说粉丝了，就连她这个经纪人也不是很顶得住。 “聂姐，你说林渊会因为这次入围得到网友的支持吗？” “不好说。”聂姐皱着眉头，谨慎道：“金曲奖不是一般小奖，它的含金量太高了，这份入围一定能给林渊贴不少金，毕竟他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不过，我倾向于相信他在舆论上会有更大的压力。” “为什么？” “因为他的粉丝这段时间一直在别的学生导演快博动态下碰瓷，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导演和网红亲自下场开骂了，他们的粉丝一定不会让林渊好看。更何况……” 聂姐举起手机，给乐乐看手机屏幕上的字。 “我安排的那个人，也看到了林渊入围金曲奖的消息，他决定……加大力度。” 第119章 我就是个普通人 林渊终于等到了扛着两台相机的阿巴兄。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网红，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七左右，头发不长，皮肤比他还要黑上两分，颜值也只能算是水平线上下。 林渊心里有点数了，这个网红做视频的实力应该还不错。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阿巴兄满脸真诚的笑容，“我借来的这俩相机都是加棱的，你应该挺熟吧。” 这句话怎么那么刺耳呢。 林渊礼貌地笑了笑：“还行，只是合作过广告，相机我没用过几次。” “哈哈，谦虚了，我看过你的微电影，那部《留下我》就是用加棱的相机拍的吧？” 林渊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尬笑。如果换做一般人，现在气氛就会变得相当尴尬，不过阿巴兄显然不是那种容易尴尬的人。他大咧咧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走吧，去我家。” 阿巴兄的家在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小区里，据他所说这是他租来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就要一万五。 “我本来是和一个朋友合租的，所以才选了那么大的房子。”阿巴兄笑着解释道，“不过前段时间他搬出去和女朋友住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孤苦伶仃。” 听起来就像是空巢老人说的话。 “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也要搬了，一个人住那么贵的房子真的顶不住。不过我找了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找到。”阿巴兄喋喋不休道，“也还好没找到，不然兄弟你来Z市就只能住酒店了。喏，到了。” 阿巴兄说着，往口袋里掏了掏，正当林渊以为他没带钥匙的时候，一把钥匙被他从裤子口袋里摸了出来。 一进房子，林渊不由得惊叹了一声：“真不错。” 他没想到阿巴兄这个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人，居然能把房子装饰得那么北欧。 阿巴兄摸了摸鼻子，说：“这些都是房东自己装修的。” 行吧。 阿巴兄把林渊领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电脑桌、一张床、一台空调和一个空衣柜外，什么都没有。 “你昨天不是说正好想来Z市玩玩嘛，我就专门给你整了一套被子床单之类的，等会儿给你拿来。” “没事，不着急。”林渊说，“要不我们先录节目吧。” 阿巴兄点了点头，说：“也好，早点拍完我可以早点剪、早点发，你也可以早点出去玩。对了，你出去玩的话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因为……” 他举了举相机，说：“因为我要剪视频。” “我也希望视频能早点发。”林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说：“对了，我们拍张照吧，我等会在快博和D站上预告一下咱这节目。” “那敢情好！”阿巴兄果断打开手机拍照，和林渊合了一张影，随后又将照片发给了林渊。他说：“你先发着，我去调试一下设备，等会我们就能开拍了。” 林渊点了点头。 他在快博和D站上发了一条动态，说他正在和@阿巴兄拍摄新一期的《网红面对面》，他会在节目中聊一些自己的心里话。 发这条快博不仅仅是为了预热，也是为了情绪值和任务。 林渊看了看他的任务进度，已经无限接近五分之四了，这条动态发出去之后收到的流量分成和打赏说不定能帮他完成剩下的五分之一。 他走出房间，看到阿巴兄已经放置好了摄像机。一台摄像机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一台摄像机放在电视柜上。沙发前的桌子上除了摄像机之外，还摆着两个奖杯。 “完事了？”阿巴兄问。 林渊点了点头。他坐到了沙发上，这时他才看清楚这两个奖杯上的字。 “18年D站百大网红”“19年D站百大网红”。 林渊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阿巴兄摆了摆手，说：“害，两个小奖，不值一提，摆上去充充门面。” 这句话槽点太多，林渊都不知道该怎么吐。 “对了，这个视频拍完之后什么时候能发？” 阿巴兄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渊在拍摄之前还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摸了摸头，说：“我肝一肝三天内剪出来没问题，花时间的地方主要是挑选能放进视频的片段。毕竟有些片段涉及隐私、有些片段效果很差、有些片段过不了审、有些片段嘉宾不想让别人看见等等，这些片段都得剪掉。然后我还要……” “好了好了，”林渊赶紧摆了摆手，让阿巴兄停下来，他说：“我知道了。” “那咱开始吧。” 林渊比了个ok的手势。 阿巴兄咳嗽了两声，清了下嗓，打开相机，说出了开场白：“不管你是谁，来到这里就是兄弟，饭不能乱吃但话可以乱讲，欢迎大家来到《网红面对面》第三期！有请我们本期的嘉宾，导演、编剧、歌手、作词人、第四十八届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者——林渊！” 林渊站起来，对相机鞠了个躬。 “我们林导真的很有礼貌，”阿巴兄笑道，“但是我不会因为礼貌嘴下留情。” 林渊猜测“不会嘴下留情”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我刚刚为观众朋友们介绍，说你是导演、编剧、歌手等等，你的那么多个头衔中，最亮眼的可能就是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者了吧。” “或许。” “别太谨慎，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你可以乱讲话的。”阿巴兄说，“要不，你为观众们自我介绍一下？” “好。”林渊双手绞在一起，眼睛看着相机，他笑了笑，说道：“大家好，我是林渊，一个……一不小心出了点名的普通人。” 阿巴兄鼓起掌来，他说：“我的粉丝都说我是D站装b第一人，但是在看到你后，我发现他们不够客观。” “？？？” “一不小心出了点名，你的意思是，《留下我》《黑洞》是一不小心拍出来的？” “恐怕是的。” “《青花瓷》是一不小心写出来的？” 是一不小心从记忆里蹦出来的。 “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是一不小心获得的？” “这个我是真没想到。”林渊实话实说，“我写《青花瓷》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赚点歌词钱，没有想过它可以获奖。” “妙啊。”阿巴兄鼓掌鼓得更起劲了，他说：“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才能成为你这样的普通人呢？” 第120章 有人捣鬼 林渊和阿巴兄扯了二十多分钟，阿巴兄说：“好了。” “好了？”林渊一愣，虽然两人聊了挺久，但也还没说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阿巴兄说：“刚刚拍的是开头部分，我们拍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手机，说：“拍了二十七分钟，我会把这段剪成三五分钟。现在我们拍正片吧。” 林渊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 “我以为我们早就开始了。” “哈哈，没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阿巴兄大咧咧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你看，我们这种拍视频的都不容易，几分钟十几分钟的视频背后是我们十几个小时、好几天的努力……” 林渊赶紧打断道：“我们继续吧。” “哈哈，好。我们继续。” 阿巴兄喝了一口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问林渊：“你喝点什么？我家里有雪碧、可乐……” “不用了。”喝了从系统抽出的那瓶汽水之后林渊喝什么饮料都觉得没有滋味，“我喝水就行了。” 阿巴兄拿了一瓶瓶装水给林渊，林渊注意到他家里面有整整一箱这种水。 看见了林渊困惑地目光，阿巴兄说：“习惯了，烧出来的水总觉得味道怪怪的，不想喝。” 林渊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矿泉水，心里暗下决定：等债还完了，我就把所有积分拿去入门级抽奖抽汽水喝。 “来了来了，这次真来了。” 阿巴兄再一次打开相机，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直接进入正题：“我在网上看到过有爆料你家庭背景的帖子，说你们家家境不太好是真的吗？” 林渊犹豫了一下，说道：“对，那是真的，因为欠了些钱。不过我不是很喜欢提这件事，不是因为觉得丢脸什么的，就是单纯地不想卖惨而已。” “所以你宁愿冒着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的风险也要把电影卖给加棱？” “说实话，我其实是不知道大学生微电影比赛有参赛作品版权完整这一条要求的——有这种要求很正常，但我当时确实没有想过。”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不知道这样做会违规所以才卖的电影？” “是的，毕竟四十万……真的挺诱人的。”林渊笑道，“不过如果我知道有这条要求的话，就算再加四十万我也不会把电影卖掉。” “所以你现在就很后悔？” “有一些吧。”林渊想了想，又说：“不过那四十万确实会帮我家省去好些麻烦。” “我突然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别问了吧。 但是林渊还是说：“没事，问吧。” “如果当时你知道卖电影会被禁赛，会被很多网友骂，会让你……很难再做导演、网红这种职业，而加棱公司又出了六百万的高价——这应该是你家的欠款数？——你会不会选择卖掉电影？”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欠了那么多钱的？” “那些贴子上说的啊，难道不是吗？” 林渊一脸震惊，他们怎么连他家里欠了多少钱都能挖出来，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们继续刚刚那个问题吧。”阿巴兄没有看见林渊的脸色变了，他问道：“你会不会选择卖掉电影？” 林渊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不考虑那部电影值不值六百万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卖。” “为什么？” 为什么？ 要说出真相吗？ 告诉他，其实我拍电影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恰烂钱还债，然后再让他把这句话放到网上？ 这会让很多粉丝很失望吧，这会被网友骂死吧。 但是…… “你知道吗，”林渊露出一个苦笑，他说：“我不怎么喜欢骗人，所以我准备说实话。” “噢？”阿巴兄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节目效果似乎要出来了，他说：“说吧。” “因为我拍电影、参加比赛包括后来的写《青花瓷》等等，都是为了……赚钱。”林渊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一个对艺术有追求的人，我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还清六百万的欠款而已。” “债务这种东西就是一块大石，如果不早点甩掉，早晚会把你压死。”林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还是继续说道：“而我不想被压死，所以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需要能够还清那些债务的钱。” “或许一些观众有关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说那场污蔑事件，比如说现在的禁赛事件。关注禁赛事件的人可能会很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林渊，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回应官方？” 阿巴兄没想到林渊居然开始自问自答起来了。不过这也是他想要提出的一个问题，既然林渊自己提出来了，那他就只需要在一旁静静地听、默默地分析能不能把这一段放进视频就可以了。 “我承认，我当时的想法很蠢，我以为用冷处理这种方法可以让网友逐渐忘记我被禁赛这一码事，至少能让这件事的影响力降低，这样我以后还能再想办法出来赚钱。不过……结局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阿巴兄严肃地说：“说到这句，我有必要插一句嘴，按照我的经验，你选择的冷处理这种方法即使没有效果，也不会让舆论变成现在这样，我觉得这是禁赛事件中很不可思议的一个地方。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如果林渊顺着他的话，说怀疑有人暗中捣鬼，并且说出自己心里的怀疑对象，那视频的节目效果又会更上一层楼，这个视频一定能吸引到更多吃瓜群众，但林渊没有这样说。 他说的是：“现实生活的很多事是不能用逻辑看待的、是完全没有逻辑的，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太意外。” 身为一个穿越到另一个时空而且还带着系统的人，林渊有资格说这句话。但阿巴兄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你真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我怀疑有人……” “有人？”林渊故意问道，他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阿巴兄。 阿巴兄一咬牙，说：“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捣鬼。”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也到了该上架的时候。 这段时间一直有些话想和大家说，但是找不到机会，就趁着即将上架的这天，简单说两句。 首先感谢一些各位兄弟萌的支持，感谢戒梦无梦和残夜独醉梦兄弟的打赏（不知道两位兄弟还没有在看这本书T_T），感谢jinju、跌下房的长工、安静的看个、百步射野猪就能上二本等兄弟一直以来的推荐票支持，你们的支持苍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刚签约的时候，有人和我说主角8太行，穿越了干嘛还不分手。这个我得解释一下。首先，林渊穿越过来之后，两个人一直都不联系，那分不分手不都一样吗？ 其次，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林渊刚刚穿越，对他而言陆秋月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赚钱还债。 还有一些人说林渊舔陆秋月…… 嗯…… 其实那些情节都只是为了恶心赵凯而已。您品，您细品…… 说一下更新问题。有些兄弟留言说更新慢，我有看见。我也想提高更新量，但是没办法，我不是全职写手（这pe成绩全职我已经是个阿飘了……），平时现实中的事也挺多的，码字速度也不快，一天到晚码得浑身难受四肢酸痛也才能码出四五千字，一天两更基本上是不断更的极限了，还请各位谅解。 为了不辜负兄弟萌的支持，我可以努力保证一天两更不断更，并且隔一阵子小小的爆发一下。而更多的承诺，我就给不了大家了。 在质量方面，我一直都在努力提高整体情节的水平，而忽略了单章的质量。我现在也意识到了这点，我往后也会尽量在单章里面加入一些可读性佳的元素（例如一些装b打脸的爽点？？），兄弟萌可以小小地期待一下。 说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来到每一本书上架前都会提到的问题：订阅。 订阅对作者而言非常非常重要，一章的订阅对兄弟萌而言可能就是几分钱，对作者而言这却是他的全部。 你们的每一个订阅都是一种支持，一种鼓励。 一种能够支撑作者继续写作下去的鼓励。 你们的订阅决定着一个苦逼写手能陪你们走多远，决定着这本书能够陪伴你们多久。它会有八十万字、一百万字、两百万字还是更多？全看兄弟萌的订阅了。 写完以上这些字，我默默地去瞅了一眼这本书的收藏。 怎么说呢……我知道订阅是不会有多少了，我还是有逼数的，但你们不能组织我做梦。 现在，正在做梦的苍凉要开始说梦话了。 明天是本书上架的第一天，我会更新五章，此外首日均订每增加五十就多更新一章，上不封顶。 还有什么百张月票，什么打赏，什么盟主……反正你们敢给我就敢更（即使是做梦说出这句话也好心虚，过段时间来偷偷删掉好了。） 再次跪求订阅！！！ 第121章 幕后黑手 “有人捣鬼？” 林渊没想到阿巴兄居然真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了。但他随后又反应过来，阿巴兄有可能是在引诱他说出值得怀疑的幕后黑手。等到剪辑视频的时候，阿巴兄完全可以把引诱的这句话给剪掉。 “没错，因为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不应该会招惹到那么多网友。”阿巴兄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些网友听说了你一脚踏五船——被污蔑一脚踏五船——的故事，但是没听说过你们的辟谣，所以对你很不满。” 林渊摇了摇头，后面阿巴兄后面补的那句话他不赞同。因为他的辟谣上过热搜，就算真有网友觉得他一脚踏五船而来骂他，那么多天过去了，也大概率会被告知“你误会林渊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阿巴兄。 阿巴兄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兄弟，你还是太年轻，我来告诉你一些关于互联网的小知识——当然，这段我会掐掉——有很多网友骂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而是因为他们就想骂人。由此可以引申出另一个小知识——你的辟谣在一些人眼里毫无价值。” 阿巴兄显然也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阿巴兄率先打破局面，说：“我们继续吧，过会儿相机就没电了。” “好。” 阿巴兄的脑子里飞速闪过自己准备的那些问题，最终有几句话停在了他的脑中，但那句话他不敢说。 因为这些话说出来，很可能会得罪一些他看不见但是他没资格得罪的人。 但是他忍不住，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看过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方发的那条禁赛动态，他们的原话是‘近日收到了大量的举报’，那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这种‘大量的举报’不太自然，于是去联系了一位组委会成员。 “那个成员说，其实他们最初是想要保你的，但是那些‘大量的举报信’里附带着你版权不全的完整证据以及一句威胁。” 林渊眉头紧皱，他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种发展，他来Z市本是为了拍一部视频挽回舆论，但现在居然能更深入地了解禁赛事件背后的故事。 “什么威胁？” “如果组委会不处理掉你，他们就会把证据公开。”阿巴兄的表情非常正经，“你仔细想想我刚刚说的话里的关键词，‘大量举报’‘完整证据’‘威胁’，你难道看不出来人为的痕迹吗？” 林渊终于松口了：“确实，我是有这方面的怀疑。” “必须有这方面的怀疑。”阿巴兄斩钉截铁道，“任何一个有思考能力的人在接触到足够多的信息之后都会产生这方面的怀疑，所以我现在很怀疑那些吃瓜群众……算了，不说了。” 这个D站的“百大网红”似乎对吃瓜网友意见很大。 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故事。 林渊决定还是不问为妙。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虽然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是，我说实话，在我能够想到的值得怀疑的对象里，没有一个人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包括吴毅？” 林渊眉头一挑。 “什么意思？你收到了什么风？” 阿巴兄笑着摇了摇头，说：“只是一种合理的怀疑和推测，这种怀疑在一些帖子里很有市场。” “怎么说？” “你想，吴毅这么个厉害角色，拿过那么多奖，甚至还拒绝过光电的A签，他现在来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也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毕竟大四了——不拿个冠军面子上过得去吗？” 林渊刚想反驳，阿巴兄一挥手，接着说：“而且，你要知道他参加这次比赛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是启示传媒吧？吴毅就想进这家公司——启示传媒这些年一直有扶持新人导演的计划，他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就是为了证明，他，吴毅，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是启示传媒最值得培养的新人导演。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前进的道路上有你这只拦路虎。” “可是，启示传媒又不是瞎子，如果我的电影好，就算我被禁赛了，也……” “不不不，”阿巴兄插嘴道，“如果你停留在省赛阶段，启示传媒不可能看得见你。” “即使我的电影卖给了加棱做广告？” “是的。” “好吧。” 林渊无奈了，他不接受阿巴兄的这套说辞，但他也不打算反驳了。他说：“我们继续吧。” “正有此意。”阿巴兄也看出来林渊不想在吴毅身上过多纠缠，于是说道：“其实，除了吴毅，你应该还可以有一个怀疑对象。” “哦？” 你又收到了什么风？ “不过在说出来之前，我要先声明一点，这是我在逛快博的时候看到的一种冷门说法，我不确定它的真实性。” “没事，实在不行你后期剪掉也可以。” “你听说过大王传媒吗？” 林渊知道他的意思了，但他怕自己理解错误，所以没有把话明说。他只是点了点头，说：“当然。” “那你肯定知道王保家了？” 林渊的拳头不知不觉间握紧了。 如果是王保家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在前世，这个扑街就经常做一些损林家却不利自己的事。 阿巴兄注意到了林渊的这个小动作，他心里有了把握。他说：“你觉得组委会收到的那些举报信有没有可能来自王保家？王保家有没有可能发动水军在网上带节奏？放心，这一段我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说着，阿巴兄把两台相机都关掉了。 林渊咬着牙点了点头。 后来，林渊和阿巴兄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之前的污蔑事件，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等等，一直拍到两台相机都没电了阿巴兄也不舍地停止了录制。 拍下来的素材其实已经够用了，但是阿巴兄还是不太满意。他问：“要不明天或者后天咱继续？反正你也要在Z市玩段时间。” 可谁知林渊竟摇了摇头，说：“算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赶回去办，估计是玩不了也拍不了了。” 阿巴兄只好遗憾地说：“好吧。” 林渊伸出双手，看着手掌里的八个指甲印，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家。 因为…… 王保家随时都可能不请自来。 第122章 中级抽奖激活资格 林渊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面还没有人。他知道父母都去上班了还没有回来。 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这个房间母亲经常来打扫，所以林渊并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能把它收拾干净了。 他翻了翻堆在自己房间里没有卖出去的衣服，心想：“存货不是很多了，要么是还没进货，要么就是网店的出货量又增加了。” 闲着也是闲着，林渊打开网店一探究竟。他发现这段时间衣服卖得不太理想。 林渊苦笑了一下，自己在想什么呢，按理来说，在经过了大量恶意差评之后，网店能恢复原来的出货量就不错了，出货量怎么可能不跌反涨。 还是得想个办法帮网店提一提销量。 要不，在我的快博上给网店打个广告？ 可是现在骂我的人那么多，万一他们也跑过来恶意差评……那这网店以后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林渊打了个哈欠，坐了那么久的车子确实有些困了，他便把帮网店提升销量的想法抛到一旁，爬上床睡觉去了。 在睡着之前，他想起来阿巴兄昨天对他的承诺：“如果我们现在把能放进视频的片段商量好，不用三天，一两天我就能把视频剪好，三天内网上就能看到新一期的《网红面对面》。” 林渊当时大手一挥，说：“你自己看着剪吧，我没什么意见。” 也不知道成片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自己拍电影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 ………… 小时候觉得一个星期像一辈子一样长，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时间也似乎在不断缩水。一眨眼的功夫，林渊回家已经三天了。 由于这三天都是工作日，而林渊又染上了晚睡晚起的毛病，所以他和父母见面的时间也就是父母晚上下班之后。 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暑假那么长，如果一天到晚都呆在一起的话，父母很容易就烦你了。 林渊这天一睁眼就是八点钟了，如果不是肚子饿得不行，他还能掉过头再睡一觉。 没办法，狗命要紧，林渊还是不情愿地爬了起来，一顿洗漱。洗漱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阿巴兄告诉他：“视频已经上传，明天就能看到了。” 昨天晚上说的明天就是今天。 林渊顿时就精神了一些。洗漱完，他吃了一些昨天买的早餐包，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D站，却发现阿巴兄那部视频还没有过审。 “这审核时间……有点慢啊。”林渊也不知道审核那么慢是因为内容敏感、工作人员不给力还是网站对大网红的要求更严格。 他刷了一会儿D站，觉得无聊，便打开了微信。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昨天睡觉的时候居然漏看了一条龚具仁的新消息。 “林导，我知道你现在被网友骂得挺惨的，但我永远支持你！我觉得你现在有必要拍一部新电影换换脑子，我那部网大还没找导演，嘿嘿，反正暑假那么长，我们又都在G市，要不……” 林渊无奈一笑，这家伙还真是没死心啊。 其实他现在又有时间，又有足够的情绪值兑换摄影技能进阶体验卡，完全可以答应龚具仁的要求，赚一笔导演费，可是…… “还是算了吧，按现在的舆论情况，如果我给你导戏，网大上线之后，必被骂惨。” “我不怕！”龚具仁回复得非常迅速，“我只是想在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里面扮演主角。” “你不是在《黑洞》里演过主角了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嗯……可能我想演的是一部比较长的电影？《黑洞》我们只拍了两天，没有那味儿。” 林渊苦笑着打字道：“那你可以找别人帮你拍呀。” “我觉得你拍得好，别人拍马也赶不上你。” 哦哟，开始拍起马屁了。 林渊想了想，回答道：“这部电影我真不能拍，虽然我有蛮多空闲时间的，但是现在网络上对我的态度你也知道，我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自救。” “那好吧。” “没事，别太失望，这样吧，我答应你，如果我有机会拍长电影的话，一定找你当演员。” “那必须得是主演！” 过了两秒，龚具仁又补充道：“开玩笑的，主演留给社长吧，我演男二也行。” 林渊摸了摸鼻子。 这一切的前提是…… 他能过得了眼前这关。 聊天刚一结束，阿巴兄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他说：“老林，视频过审了。” 林渊嘴角上扬：“终于过了，我现在就去发动态。” 说完，他把阿巴兄发过来的网址复制了一份，分享到了快博动态中。 “这次合作非常愉快，希望这部视频能对你有帮助。” “一定会的。” 林渊说是这样说，可事实上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个视频发出去之后会得到网友的认可，还是嘲骂呢？ 没人能预测得到。 林渊想着，手一滑，不知点到了哪，竟直接进了快博的收入页面。此时快博的流量分成加上打赏金额已经有八万余元了。 “这就是网红的赚钱能力吗？”林渊喃喃自语。 其实，一般网红流量分成加打赏一个月也拿不到那么多钱。林渊之所以能拿到八万余元，热搜、歌曲质量以及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都有不小的功劳。 “欸？那我的任务是不是早就完成了？”林渊终于想起了这另一件大事。 他赶紧打开系统，发现任务奖励已经摆在那里等待他多时了。 二十五万情绪值以及一份额外奖励。 他果断选择领取。 “这次的额外奖励是什么呢……”林渊激动得搓了搓手，“给我来部电影？” “恭喜宿主在半个月内顺利完成系列任务‘利用道具辅助赚外快’的第一个任务，正在为宿主准备额外奖励，请稍后……” “？” 搞那么多名堂？ 上次送额外奖励也没有那么多事啊。 “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中级抽奖激活资格！” “额外奖励已送达，请宿主查收！” 第123章 视频首播 林渊现在已经无力吐槽这个系统了。系统是大哥，它开心就好。 额外奖励刚出来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开启了中级抽奖也好，可以抽到更高级的东西。可是他还没安慰好自己，就又看到另一件让他难受的事—— 激活中级抽奖需要一百万情绪值。 一！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啊！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情绪值，刚好就有一百万，他赶紧把目光挪开了，一眼都没敢多看，生怕系统擅作主张又帮他自动激活了这个抽奖。 我现在就一百万情绪值，留着抽二十次初级抽奖提高一下自己不过分吧？ 等我有两百万——不，一百五十万情绪值的时候再激活它成不？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系统，当眼前出现家里的桌椅的时候，林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情绪值保住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足以激活中级抽奖的情绪值，是否自动激活？” 草。 “你特么别碰老子情绪值！”林渊冷汗一下就出来了。他想起来上次系统升级，系统也是这样过来装模作样地问问他，即使他回答不升级，系统最终也是会升级的。 别吧，你这样玩我心态炸了呀。 不过，这次的系统居然变听话了，没有再整林渊，林渊摸了摸胸口，长呼一口气。 “不过，这一百万情绪值这样留着也不好，万一哪天系统脑子一抽又出bug，把它拿去激活中级抽奖怎么办？我还是先抽几次奖吧。” 想着，林渊又小心翼翼地回到了系统，打开了抽奖栏。 就在林渊小心翼翼地抽奖时，《网红面对面》第三期也迎来了它的第一波观众。 “你还知道更新，你还有脸回来？？” “爷爷，你关注的阿巴兄终于更新了！” “孙子，快扶我起来，先给这个视频点点大拇指，对，就是朝下竖着的那个。” 除了阿巴兄自己的粉丝外，这第一批观众里也有林渊的粉丝。 “林渊观光团到此一游。” “我是真没想到林渊大佬居然还会参加这种节目……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出了这种事情，确实需要一个平台来发发声。” “我淦，我最喜欢的两个网红居然出现在了同一个视频里，狂喜！” “没玩过D站，为了林渊大佬来的，看完这个视频就删。在删之前，允许我说一句：吴毅垃圾，林渊牛逼！” “引战【狗】给【爷】爬啊，别在这给抽【象】大师找骂了，这段时间他都给骂自闭了。” 小刚也是被林渊的动态引到这来的。他也玩D站，虽然阿巴兄是D站百大网红，在D站挺火，但在此之前他确实只看过两部他的视频。 那两部视频都是《网红面对面》，是小刚在看了林渊快博的预热动态后才跑来看的。小刚看它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了解这是一个什么节目，林渊到时候可能会在视频里谈到什么话题等等。 在看完那两部视频之后，小刚惊了。这个阿巴兄也太会聊天了吧，随随便便就能在别的网红口中聊出猛料，节目效果爆炸，难怪粉丝能破七百万。就是不知道他能从林渊大佬的嘴里撬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很期待啊。 今天，这部期待已久的视频终于发了。 小刚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嘴角一扬。 “希望你这个D站百大网红不要让我失望吧。” 他来的时间算是比较早的，可当他打开视频的时候，视频上方已经飘着不少的弹幕了。 百大网红，恐怖如斯。 弹幕虽然不少，但也没有多到影响视频观看的程度，小刚便没有把弹幕关掉。他仔细地看起视频来。 “不管你是谁，来到这里就是兄弟，饭不能乱吃但话可以乱讲，欢迎大家来到《网红面对面》第三期！有请我们本期的嘉宾，导演、编剧、歌手、作词人、第四十八届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者——林渊！” “林导，给观众自我介绍一下？” “嗯，好。大家好，我是林渊，一个一不小心出了点名的普通人……” …… “我在网上看到过有爆料你家庭背景的帖子，说你们家家境不太好是真的吗？” “对，那是真的，因为欠了些钱。不过我不是很喜欢提这件事，不是因为觉得丢脸什么的，就是单纯地不想卖惨而已。” …… “你知道吗，我不怎么喜欢骗人，所以我准备说实话……” “……因为我拍电影、参加比赛包括后来的写《青花瓷》等等，都是为了……赚钱。我不是一个对艺术有追求的人，我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还清六百万的欠款而已……” “债务这种东西就是一块大石，如果不早点甩掉，早晚会把你压死。而我不想被压死，所以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需要能够还清那些债务的钱……” 小刚刚开始看视频的时候，感觉阿巴兄和林渊的对话很有意思，嘴角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不是还抬眼睛看看沙雕网友们又发了什么弹幕。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视频来到了中期，弹幕逐渐变少了，小刚扬起的嘴角也收了回去。 他沉默了。 他有听说过林渊家境不好，但他没想到会差到这种程度，非但身上没钱，家里还欠了六百万的巨款。他想起来林渊之前拍的《纤夫的爱》的沙雕视频，一股敬意涌上心头。 敢于苦中作乐，乃是真英雄。 视频播放到后期，小刚心中的敬佩之情更深了，他没想到林渊居然会那么坦诚地在镜头前说出他拍电影写歌词就是为了赚钱。 他自问，如果他在林渊这个位置，他不会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不亏是我偶像！” 小刚想起了快博上那些骂林渊的留言。 “MD，这种负重前行且不畏命运的人你们都好意思黑，真的是没有心！”小刚愤愤不平地想着，“林渊能忍，我忍不了！” 小刚感觉自己的战斗欲望空前强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快博和林渊的黑粉对线到明年。 林渊的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终于要开始大显神威了。 第124章 网友的态度 林渊有想过《网红面对面》这个节目会给自己带来不少支持的声音，但他没有想过那些支持的声音竟如此之多。 如果他了解魅力值起作用的规律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吃惊了。 魅力值在交流媒介不同的时候，产生的作用大小也会有不同。例如不借助别的媒介，面对面交流时，魅力值的作用最大，使用视频交流时作用稍小，而作用最差的媒介就是文字。 音乐作为交流媒介的一种，它能将魅力值的作用发挥出一半，所以《麻雀》发布的时候林渊非常顺利地就登上了热搜；文字是发挥魅力值的最差媒介，所以林渊对禁赛事件的回应没有得到网友过多的支持。 而视频，是除了面对面交流之外，最能发挥魅力值作用的媒介。 林渊在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的帮助下，赢来不少支持的声音，这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他在《网红面对面》里的表现确实也非常不错。 林渊舔了舔嘴唇，继续看着网友们的留言。 “林渊大佬真的好有勇气啊，居然敢说自己写歌拍电影就是为了赚钱，太真实了吧，赞爆。” “虽然大佬拍电影是为了赚钱，但是有一说一，他电影拍的是真的好啊。” “没有恶意，但就是想吐槽一句楼上，电影拍得不好怎么赚钱……” “我是真没想到抽象大师居然那么难……呜呜呜，象象勇敢飞，妈妈永相随。” 林渊看到最后一句话，愣了愣。他瞄了一眼最后一个人的头像以及主页资料，满脸黑线地回复道：“不要男妈妈。” 他接着往下看，发现留言里有不少“男妈妈”。 “渊宝，别那么耿直，容易被黑子喷，妈妈怕。” “妈妈又来给渊宝留言了，渊宝最近有没有打算开拍新电影？？” “你不是在视频里面说写歌拍电影都是为了赚钱吗，你现在有在拍下一部电影吗？有的话请务必发一条动态通知一下我们，妈妈等你！” “……” 这种男妈妈的留言少说有上百条，林渊无奈地捂住脸，想不明白这个破梗是怎么流行起来的。 不过他们说的话倒是给林渊提了一个醒，在这个支持者数量暴涨的时候，他发一条动态应该可以赚来不少情绪值和流量分成。 林渊嘴角一扬，在快博发了一条140字全是“不要男妈妈”的动态。粉丝们的反应也很快，纷纷回复道：“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林渊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随便他们吧。他想，有粉丝造梗其实也不错，虽然看着头疼，但是可以不断吸引圈外人来看他的动态，赚一些情绪值和流量分成。 林渊又跑到D站看了看《网红面对面》的弹幕，阿巴兄不愧是D站的百大网红，这个视频刚发出来不到一天，视频里已经满是弹幕了。 伴着弹幕，林渊又把这期的视频看了一遍。他有些小遗憾，那就是阿巴兄把他们谈论大王传媒——或者说王保家的那个片段删掉了。 他是真的很好奇，如果网友看到了那个片段，会有什么反应。 ………… 王保家面前的电脑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仔细看去，还能在视频上看到D站和阿巴兄的水印。 他看的是别的网站的不规范侵权转载版本，上面没有弹幕，评论区里也没有评论，所以他并不知道网友对这个视频有何评价。 “这个蠢货。”王保家笑了，“写歌拍电影是为了赚钱这种话藏在心里面就好了，还敢说出来，呵呵，看来他把林强的智商给遗传下来了。” 刚看完视频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林渊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可当脑海中出现林强的身影后，他对林渊的讨厌又卷土重来了。 他想，如果换他来拍《网红面对面》，就会在视频里卖一波惨，博取观众的同情，然后说自己写歌拍电影都是为了艺术、为了梦想，这样一来，心软的观众或许就会去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官网帮林渊求情。 如果求情的人足够多，王保家想，林渊还是有可能可以接着比赛的。 毕竟现在省赛还没过。 不过…… “你小子没机会了。”王保家喝了一口茶，这茶比他上次在林强家喝的茶更加香。他想：“我现在又找来了一批水军，别说你没有卖惨，就算你卖了，也不可能翻得了身。” 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即使他曾经是……你父亲的跟屁虫。 王保家的拳头握紧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咚咚”叩响了，一个女声传来进来：“王总？” 王保家舔舔嘴唇，又抹了一把嘴角，用一种做作的语调说：“进来吧。” 门随着声音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看她青涩的脸就知道她刚毕业没多久。 王保家满脸笑容，把另一张椅子拉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对女生说：“来，坐着说。” 女生脸色一僵，使劲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王保家脸色变了，他皱眉道：“连老板的话都不听了？” “我……” “坐！” 女生被王保家的一声大喝吓得浑身一颤，她犹犹豫豫地走到王保家身边，尴尬一笑，坐到了椅子上。 王保家这才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你刚进公司没多久，可能还没意识到，我是很照顾新人的。” “嗯嗯。”女生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保家的手熟练地放到女生的腿上，女生“啊”地一下，当即蹦了起来。王保家哈哈大笑：“我不太会说话，这是我表达亲近的方式，不要介意。” 女生有些害怕，但她想着这是她能找到的薪水最高的工作了，她都已经坚持两个月了，很快就过试用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得罪老板。于是她又坐回老板身边，而老板的手再次熟练地搭在她的腿上。 女生差点哭了出来。 “说吧，有什么事吗？” 女生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王……王总，你之前让我密切关注网友对林渊的态度，我一直有做……” “别害怕。”王保家咧嘴一笑，露出一拍黄牙，“我知道你一直有按照我说的做。” 女生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接着说：“之前那段时间网友对林渊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今天……事情不太一样了。” “哦？”王保家眉头一皱，说：“怎么了？” “林渊参加了一档名叫《网红面对面》的节目，他在那档节目表现不错，现在网友都……挺支持他的。” “你说什么？？” 第125章 《小王子》 看完了评论的林渊回到系统之中，打开了物品栏。在物品栏里，有他花了五十万情绪值十连抽抽来的宝贝。 这次抽奖收获非常丰富，大转盘只转到了一次空气，说明林渊今天已经不再那么非洲了。林渊就是因为抽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的东西，怕自己兴奋得晕过去，才强迫自己先退出去看看快博留言和D站弹幕的。 那么，这个不再那么非洲的林渊花五十万情绪值得到了什么呢？ 神秘残块31一块、神秘残块02一块、力量值一点、健康值一点、体力值一点、初级写作技能经验书一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一本、神秘宝箱一个以及神秘残块20两块。 那两块20号的残块是林渊一次性抽出来的，林渊隐约记得他第一次抽到20号残块的时候用的是入门级抽奖。 看来如果使用高级抽奖抽到低级抽奖的物品时，系统会增加物品数量作为补偿。 “神秘残块31的合成需要四块，我现在已经有三块了，神秘残块20也是一样。02号残块的获取资格是抽奖抽来的，这说明这个残块能合成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神秘宝箱开不了，需要再去抽一把钥匙，不过按照系统的提示来看，各个等级的抽奖都有可能抽出宝箱和钥匙，且宝箱和钥匙的等级不会因为抽奖的等级而变化，这是个纯看人品的东西，说不定在中级抽奖时期就能从里面开出高级抽奖才能抽到的道具。” “这两本经验书就更不错了，导演技能经验书不必多说，这是我想要很久的了，有了它，只要再靠残块合成出一部电影，我就有赚到足以还债的钱的能力了。写作的经验书也不错，我写作能力本来就不强，现在抽到了它，我也可以抄点前世的文章赚稿费了……” 想着，林渊迫不及待地从物品栏中取出那两本经验书，翻了起来。 最先变成光进入他脑子里的是导演技能经验书，他有过一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做底子，所以这次的吸收没有多少痛苦。初级写作技能经验书带来的痛苦也可以忍受。 吸收时的痛苦可以忍受，但吸收后的眩晕林渊是真的忍不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往床上一扑，就这样睡着了。 …………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省赛环节结束了，由于国赛不需要各位导演再交一份新片，所以在省赛结束的第二天，国赛的大众评审环节就开启了。这个大众评审环节的开启时间很多，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准确来说，是十天。 因为国赛的大众评审环节其实没有校赛和省赛的那么重要。 在国赛中，一部作品能否获奖，能获什么奖，基本上由评委说了算，大众评审的分数只作为参考。有些人甚至怀疑评委根本不会参考大众评审的分数，国赛的大众评审环节只是为了让其他人有参与感罢了。 他们的怀疑或许是来自一些小道消息，那些小道消息称，其实在大众评审结束之前，评委们就已经在讨论国家奖该版给谁了。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官方则对那些小道消息不闻不问。 在省奖名单刚出来的时候，林渊抱着关心儿子和关心学校的心情跑去看了看，他发现周昊帆的微电影拿了省二，这意味着那部微电影可以进入国赛。 而G大的微电影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G大成绩最好的电影出自邓北浩之手，而那部电影仅仅拿了粤省三等奖，无缘国赛。除此之外，G大再没有任何一部拿到省级奖项。 其实按质量而言，邓北浩的电影也有资格拿到省二，但是他因为污蔑事件招来了无数差评，在大众评审环节落后太多了。 除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之外，还发生三件事。 第一件事情，龚具仁和熙熙确定关系了。 第二件事情是，虽然网友对林渊的态度在《网红面对面》发布后有了一定的好转，支持林渊的人明显增加，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网络上又成批成批地出现了林渊的黑粉。 林渊知道，那是王保家又开始搞小动作了，但他目前为止还拿他没办法。 第三件事情是，这一个月以来，林渊用靠初级写作技能经验书得来的写作技能创作了不少文章，其中大部分投稿给了公众号，小部分还留在手里。 不过林渊不想再投稿了。 因为他发现，写文章着实赚不到多少钱。 他给公众号投稿，最多一次也才赚到了一千五。如果换做以前，他会觉得这很不错，可是现在……他接个软广，用写那篇文章的精力把软广写出来，赚到的钱少说也是五位数。 他计划着写一些能赚更多钱的东西。 他在《小王子》身上起了心思。 《小王子》是林渊前世最喜欢的书之一，他把这本书反复读了不下十遍，他到现在都能随口背出一些《小王子》里的一些经典片段，他确信自己在写作技能经验书的帮助下，写出这篇童话问题不大。 于是，他开工了。 “在前世一些出版社口中，《小王子》的销量仅次于《圣经》，在全球范围内卖了两亿册。两亿册有点太夸张了，我的要求不高，一年卖个两百万册吧，一百年内达到前世的水平。” 林渊美滋滋地想到。 不过林渊心里很清楚，这个时空虽然文娱发达，但实体书行业并没有比前世景气多少，两百万册其实是个几乎难以完成的目标。毕竟，在这个时空，一个月能卖出五千册的书就已经算是畅销书了。 他去查了一下卖一本书作者能赚多少钱，这个问题他在前世也搜过，当时搜出来的答案是“一般作家要按照6%-8%的税率计算”。也就是说，每卖出一本书，作者能拿到那本书定价的6%到8%。 这个时空作者赚得会多一些，一般作者能拿到定价的10%到12%，名家的税率达到15%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使这个时空的税率高一些，写书还是不够赚钱。”林渊苦笑着想，“按照定价三十块一本来算，我就算真在一年内卖了两百万本，也只能赚……嗯？六百万到七百二十万？！” 这似乎……很多啊。 林渊又干劲十足了。 第126章 最佳作词奖 林渊正因为那本尚未写出来的《小王子》激动时，金曲奖也快迎来了公布获奖名单的日子。按照平常的经验看，现在金曲奖内部应该已经商量好奖项的归属了。但是这一届金曲奖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届。 “不行，我绝对不可能让网红唱的网络歌曲拿到金曲奖。”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男性评委拍桌道。 “怎么不行？”身材高挑的女评委眉头紧锁，她说：“网络歌曲只是发在网络上的歌曲，如果它的质量真的不错，那它就是好歌！这种话还要我说多少次？歌手都不论出身，凭什么歌曲要？” “这不一样。” “你倒是说说，哪不一样？” “哎呀你们两个别吵了。”另外一个身材有些矮胖的女评委再次充当和事佬，她说：“你们这样吵是吵不出结果的，金曲奖获奖名单马上要公布了，所有奖项都评出来了，就差这个最佳作词奖没有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讨论，而不是争吵。” 中年胖评委两手一摊，白眼几乎要翻上了天。他装作没听见矮胖女评委的话，看着高挑的女评委说：“行，既然你又把以前的话掏出来说了一遍，那我也再说一遍我以前的话。这首《青花瓷》的作曲很一般，歌手的唱功也……” 高挑女评委简直要发疯了。她不耐烦地用食指关节猛敲桌子，打断了中年胖评委的话。“我以为我们坐在这里是要评最佳作词奖。” 和事佬女评委说：“我们确实是在评最佳作词奖。” “那有谁能告诉我，最佳作词奖和歌的作曲、歌手的唱功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评委说道，“金曲奖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音乐奖项，全国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那么多双耳朵等着我们，如果我们把奖项颁给了一首只有歌词好，作曲和歌手唱功却很烂的歌，人们慕名听歌的时候发现这首歌非常难听，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中年胖评委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在不久之前，这位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评委就和他联手拒绝《青花瓷》出现在金曲奖提名名单上。 虽然那次的拒绝失败了，但是没关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次。 中年胖评委说：“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即使我们评的是最佳作词奖，也要考虑歌曲的综合素质。” “那依您看，我们应该把奖颁给那首歌？”高挑女评委一撇嘴，故意问道。 中年胖评委咳嗽两声，说：“我个人觉得《大圣》就非常不错。这首歌的作曲好、歌手唱功好，词也写得不一般，有资格拿下金曲奖。” 高挑女评委刚想开口，一个人在中年但头发已然全白的评委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圣》应该是你学生的创作吧。” 中年胖评委也不嫌尴尬，他呵呵一笑，说：“举贤不避亲嘛。” 瘦评委也附和道：“我也觉得《大圣》不错，除了唱功、词、曲之外，《大圣》还有一个《青花瓷》没有的优点，那就是它的演唱者不是网红，它也不是网络歌曲。” 显然，他是站在中年胖评委那边的。毕竟中年胖评委在选金曲奖最佳编曲奖评选的时候也帮了他，而他在最佳作词奖上和中年胖评委没有利益冲突。 矮胖的和事佬女评委说：“那目前为止，我们的候选名单上还剩下三首歌，一首是《大圣》一首是《青花瓷》还有一首是……” “《鬼猫》。”高挑女评委提醒道。 “哦对，《鬼猫》。”她给了高挑女评委一个感激地眼神，随后接着说：“我们就直接开始投票吧，针对这三首歌投票，少数服从多数，怎么样？” “我没意见。” “行。” “这也是个办法，”白发评委说，“毕竟时间紧急。” “那我们……投票吧。” ………… 《小王子》的原著是用法语写成，翻译成也不过数万个字，林渊本以为他把大部分时间拿出来写作，很快就能把它写出来。但他发现他错了。 他已经连续写了一个星期了，到现在为止，他也才写出不到两万个字，而这两万个字还不能算定稿，到时候还得修改。 “看来即使是童话，想要写好，也非常困难。”林渊对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苦笑。“不过，往好处想想，至少我真的能把这个故事写出来，虽然故事的效果不及前世的原著——或者说译本，但是拿它赚个几十万上百万，应该……问题不大。” 林渊心想，一本书能赚多少钱并不完全看它的销量，还得看它的版权。如果这本书一年的销量能超过百万，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买它的影视版权，这一个版权估计就能赚到七位数。 正走神着，他开震动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把手机抓起来一看，是陈子欣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陈子欣说：“恭喜你！” 林渊刚打开微信，却发现陈子欣把那三个字给撤回去了。 什么意思？发错人了？ 他回复了三个问号。 陈子欣又说道：“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过了两秒，她又把这条消息撤回了。 “？？？？？” 林渊的头上顶着很多问号。 在手机的另一头，陈子欣看着屏幕，咬着唇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渊。这个事是哥哥告诉她的，但哥哥叮嘱过她不能把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包括林渊。”哥哥特地强调道。 她当时专门问了哥哥：“你确实消息是真实的吗？” 哥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珍珠都没那么真。但是在名单出来之前，你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别人，防止横生枝节。” 好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林渊，但是我又答应了哥哥不能说…… 不过，如果我没有明说的话，是不是就不算告诉别人了？陈子欣眼前一亮。 她一把抓起身前的手机，飞快地打字道：“有件好事你马上就要知道了，期待一下哦。” 林渊回复的问号更多了。 有什么好事你倒是说啊！ 别卖关子了好吗？！ 第127章 完了，全特么完了 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大众评审环节结束的第二天，金曲奖的获奖名单终于公布了。 在名单公布的五分钟后，林渊快博的私信和动态下的评论区几乎快要被消息挤爆了。林渊本来还不知道获奖名单已经公布的事情，他被这量如潮水的消息惊得打开了快博，发现热搜榜上出现了“金曲奖”“获奖名单”字样，这才知道金曲奖的获奖名单出来了。 他联想到几天前陈子欣那句莫名其妙的祝福。 “草，莫非我真把最佳作词奖给拿了？？” 他赶紧点进那条金曲奖获奖名单的热搜，但是快博卡住了，进不去。林渊眉头微皱，心想这种时候还给我卡，要不是为了赚钱我必把你删掉。 他退出快博，在微信上通知李思雨获奖名单出了，随后进去浏览器，输入“金曲奖获奖名单”，搜索出了一大堆结果。林渊看准一篇日期显示为今天的百家号文章，点了进去。 这篇文章先是放出了提名名单，上面确实有他“写”的《青花瓷》。他往下划了划，在获奖名单处停了下来。 “最佳年度歌曲奖《该如何遗忘》歌手……最佳作曲奖《天心》歌手刘东东，作曲刘东东……最佳作词奖……” 林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鬼猫》歌手叶纷飞，作词叶纷飞。” “什么！”林渊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名字，手脚冰冷发软，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该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没错，一定是我看错了，不应该相信这种百家号的，它提名名单放的是这一届的，获奖名单说不定放的就是上一届的。 “我看到了。”李思雨的消息蹦了出来。林渊深呼吸一下，问道：“怎么样？” “你没有去看吗？”李思雨这次发的是语音，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林渊心一紧，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但他还是说：“没有，我快博卡住了。” “我的没卡，我看了。唉。”李思雨叹息道，“可惜了，真的可惜。” 她本来也以为《青花瓷》可以斩获本届最佳作词奖的，因为无论是《大圣》、《鬼猫》还是其他提名歌曲，从歌词质量上来看，都比不过林渊写的这首《青花瓷》。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鬼猫》可以打败《青花瓷》拿下最佳作词奖，我真的觉得它的歌词没有《青花瓷》好。不仅是我，我看了金曲奖公布名单那条动态的评论区，里面有不少人都觉得《鬼猫》不配拿这个奖。” 林渊的心跌倒了谷底。 那个百家号的消息是真实的。他确实没有拿奖，拿奖的确实是那首叶纷飞作词并演唱的《鬼猫》。 完了，全特么完了。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青花瓷》能拿到奖，可以帮我彻底挽回舆论。”林渊苦笑道，“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李思雨看林渊长时间没有回复，知道他在难过，于是安慰道：“唉，没事，这是咱第一次提名嘛，拿不到奖也无所谓。我们这种网红唱的歌能拿到金曲奖提名就已经非常幸运了，我可能是D站音乐区里唯一一个有金曲奖提名的人，虽然这个提名和我没多大关系……” 林渊看到了李思雨的消息，笑了笑。这丫头现在自己也一定很难过，却反过来安慰我，倒显得我才是那个女孩子。 他说：“我没事，只是在想要怎么回复你而已。这次没拿到金曲奖，我们下次再接着努力吧。” “嗯嗯，那当然。”李思雨对着手机挥了挥小拳头，她说：“我不仅要拿金曲奖，还要拿金麦奖！拿两次！” “可以，志向远大。”林渊回复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他说：“虽然没拿到奖，不过有一个提名对你的帮助也挺大的吧？” “那是，姐姐我D站的粉丝现在已经两百多万了。”李思雨得意道，“我可能是D站今年涨粉最快的网红了，没有之一。” “能赚到的钱也涨了不少吧？” 问完这句话，林渊才突然意识到李思雨从来不接广告，这意味着她的收入其实不会有太夸张的变化。 “也还行吧，反正够养活我自己。” “对了，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接广告啊？” “我接啊！但是我对产品质量、名气什么的要求比较高，质量差的我不接，名气小的我不接——因为怕翻车——所以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广告。不过我现在粉丝越来越多，估计很快就能接到合适的广告啦。” “那你的收入也就能提高不少了。” “到时候请你吃饭！” 林渊笑道：“一言为定。” 和李思雨聊了这几句，林渊现在的心情好一些了。 “没事，加油林渊，虽然没拿到金曲奖，但你还有另外一个打开局面的杀招正在准备着呢。”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记本。 继续努力吧。 ………… 林渊的心情好了些，可远在B市的包娜心情仍然很糟糕。 她真的很喜欢《青花瓷》的歌词，在听到这首歌的那一瞬间她就下定决心要让这首歌拿到金曲奖最佳作词奖。 可她失败了。 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投票的场景，仿佛事情就发生在刚才。 矮胖的女评委提议就《鬼猫》《大圣》《青花瓷》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哪首歌获票最多就选哪首歌。 第一轮投票，出乎意料地，三首歌都获得了四票，平局。矮胖女评委提议再投一次，但结果仍然如此。 中年胖评委对瘦评委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说：“要不改变一下规则，先把一首歌投出名单，然后我们再二选一。” “同意。” “同意。” 包娜知道这是冲着她——或者说冲着《青花瓷》——来的，但她一个人的反对票不可能起作用，于是她也只好同意了。 果不其然，这一轮的投票有六个人投了《青花瓷》，四个人投了《大圣》，两个人投了《鬼猫》，《青花瓷》直接出局。 包娜和另外一位想投《青花瓷》的评委当时有拍桌走人的冲动，但他们忍住了，留了下来，并在最后一轮投票的时候，报复性地把票投给了《大圣》的竞争对手《鬼猫》，成功将《鬼猫》护送获奖。 这一仗，她和那个中年胖评委两败俱伤，她看好的歌没有获奖，他学生的歌也没有获奖。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梁子更深了。 不过，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林渊，对不住了，不单没有帮你拿到奖，还为你招来了一个仇人。” 第128章 搞事情 林渊大佬……没拿奖？ 小刚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不敢置信地想：这不可能啊，《鬼猫》歌词的质量怎么可能超过《青花瓷》？它甚至都不配给《青花瓷》端洗脚水。 “凭什么啊！”他拍打了一下身旁的枕头，怒道。看那副模样仿佛没有获奖的人是他。 一口闷气堵在他的胸口，没有地方出。他打开林渊的几个粉丝群，发现觉得金曲奖评奖不公的人不止他一个。 “我人都傻了，《鬼猫》能和《青花瓷》比吗？那些人怎么评的啊！” “就算是给《春天春天》我都认了，但是给《鬼猫》……想不明白。” “《春天春天》你就认了？有一说一，这首歌还不如《鬼猫》，我觉得这届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的歌里面，歌词质量最高的是《青花瓷》，其次是《大圣》，第三是《鬼猫》。” “我也是。” “对了兄弟萌，我刚刚看帖子，看到一个八卦……” 小刚嘴一撇，怎么聊起八卦来了啊，接着骂啊，我还没解气呢。 “……是关于林渊和金曲奖的。” 卧槽！小刚眉头一挑。 还骂个锤子，赶紧讲八卦啊！ “说说看？” “人呢？话说一半就跑了？” “我靠，你特么搁这钓鱼呢？” 在群友们抱怨了三分钟后，那个说看到八卦的人终于出现了。他说：“刚去上了个厕所，抱歉。我组织一下语言。” 这一组织又是三分钟，小刚等得想要骂人，但他又不敢骂，万一骂了人家一生气不说了怎么办？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刚看到抽象大师没拿到金曲奖，很不爽，就去网上找人一起骂这个垃圾奖……” “说重点啊兄弟！”小刚忍不住说道。你组织语言组织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抓住重点呢。 “重点来了！我看到一个神秘知情人爆料，说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原本就是要给《青花瓷》的，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这才让奖项落到了《鬼猫》的头上。” “你的意思是《鬼猫》后面有人，把抽象大师的奖给吞了？草，兄弟们这能忍，去爆那姓叶的扑街的快博啊！” “你别急啊！”分享八卦的群友说，“那人没有说是谁背后有人，但他说到有人在评奖的过程中三番两次想要让抽象大师的《青花瓷》出局。” “这还用说谁背后有人吗，谁最后拿了奖谁背后有人呗！”心急的群友说道。小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是，爆料的人在帖子最后还说了一句话——虽然那人成功地让《青花瓷》错过了最佳作词奖，但害人终害己，他最后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那个人最后也没有得奖？”心急的群友眉头一皱，“那我们特么去爆谁的快博？” “干嘛一定要去爆别人的快博？”小刚心生一计，“我们可以去金曲奖的快博下面搞事情啊！” “卧槽，有道理，不愧是我刚子哥！”心急的群友发了一个大拇指，随后也有不少群友觉得这个计划很棒。 小刚有些高兴，他觉得这样一定能帮到林渊，不说能帮他拿奖，至少能给他吸引一点眼球，长长热度嘛。 他跑到另外几个粉丝群，把群友分享的八卦分享给了他们，同时也和他们提出去金曲奖的快博下面搞事情，群友们都很高兴地同意了。 他们同意这么做不单单是因为喜欢林渊，更多的还是喜欢搞事情。 小刚不仅仅是动员粉丝群里的粉丝，还跑去李思雨的粉丝群找外援。李思雨的许多粉丝知道林渊是“思雨哥哥”的好友，纷纷决定伸出援助之手。 李思雨的几个大粉也决定参与活动，他们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可以坐镇粉丝群里组织“攻击”。 小刚看这些人整得那么专业，心中一喜，知道这次可以闹出不小的动静。他把那些大粉拉进了林渊的粉丝群，让那些大粉在群里教授一点“战斗”技巧。 “……我们等到三点一起发消息，等会我会给你们一些模板……” 小刚越挺越觉得这些人不简单，表面上看，他们是沙雕网友，实际上……他们可能是什么战术专家。 咳咳，战术专家夸张了，不过小刚和其中一位大粉深入地聊了聊，那位大粉告诉他，他现实的工作是在某所高中当级长。 网络上人才济济啊，小刚感慨道。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为林渊培养出几个像他们这样的大粉，不然以后大佬被人攻击了，他们都没办法还手。 ………… 这是金曲奖获奖名单公布的第十个小时。 前几批冲进金曲奖公布名单的快博动态的网友看到的评论区和往常一样，评论区里的人要么在恭喜自己喜欢的音乐人拿了奖，要么在质疑金曲奖为什么不把奖给他们喜欢的音乐人。 可是现在进入动态看评论区的人，则会意外地发现，评论区里许多高赞评论都在讨论一件事：金曲奖的公信力。 看到这些评论的人里，有一些人喜欢的音乐人拿了奖，但更多的人没有。他们对这些评论极有共鸣，纷纷参与到讨论里面。 “我早就觉得这个破奖项有猫腻了，最佳作词奖《鬼猫》能比得过《大圣》？你是看不起我孙哥还是咋的？” “我吐了，是谁给评委勇气让他们把最佳年度歌曲奖给《该如何遗忘》的？只有我觉得金天王那首《死去》更有资格拿吗？” “同样站《死去》！” “《天心》能拿最佳作曲就是个笑话，这首歌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天心》都没资格入围，那什么歌有资格入围？你特么回去听山歌吧猪猡。” “谁告诉你山歌的作曲就一定不好？” 大家都是带着情绪参与讨论的，讨论着讨论着自然而然地就引起了争吵，争吵的规模很快就扩大了，变成了粉丝们之间的团战。 小刚看着局势不太对劲，他们不是要帮林渊吗，这评论区的战争怎么哪点都没涉及到林渊啊？ 他去问那几个大粉，那几个大粉微微一笑，说道：“现在是预热阶段，先引发讨论，吸引足够多的眼球，等热度炒起来了我们再将林渊推出去，这样效果最佳。” 小刚对这套说辞半信半疑。 第129章 赚钱嘛，不磕碜 “儿子，不好了，出事了！” 林渊正聚精会神地写着《小王子》，突然听见手机振动了一下，听这振动的声音应该是又有人来消息了。 林渊有些不耐烦地抓起手机一看，是周昊帆发过来的。由于手机还没解锁，所以林渊只能看到对方的备注，看不到消息的具体内容。 奇怪，我们一个小时前刚聊完，他知道我在写东西，怎么会又跑来找我？ 林渊奇怪地解开手机，打开了微信，看到周昊帆发过来的文字，眉头微皱。 “怎么了，慌慌张张，像突然少了一条腿似的。” “淦，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我是你爹，我超勇的，我不会怕，你说吧。” “我刚刚在刷快博，又一次点进了金曲奖那条动态，想看看评论区，结果发现了一堆你的粉丝！” “粉丝是哪位？” “不是哪一位，是一群，懂吗，一群粉丝！” 林渊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他微微一笑，但是没有画图给周昊帆发过去。他只是问道：“那群粉丝做什么了？” “哎呀，怎么说呢……我从头说起吧。金曲奖那条动态的评论区里正在百团大战，各家的粉丝都在里面撕逼，场面一片混乱。然后你的粉丝趁乱在里面发着同一条消息，虽然说的话不一样，但是总结起来是一个意思……” “说的什么？” “他们说这届金曲奖最佳作词奖本来就是你的，但是有人从中作梗，这才让你应得的奖项跑到了别人头上。” “有人从中作梗？” 林渊眉头紧锁。他脑海里出现了三个人的名字，一个人是乐乐，一个人是吴毅，一个人是王保家。这三个人是他招惹过的最有能量的人了，但是他们的能量放到金曲奖面前一文不值，他们根本不可能影响金曲奖的评奖。 “他们有说是谁吗？” “没有！但是他们发的这条消息惹了大麻烦。” “怎么说？” “哎呀，你想嘛，现在评论区里各家的粉丝都有，各家都觉得应该自己喜欢的人拿奖，现在你的粉丝跳出来说最佳作词奖应该是你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周昊帆不等林渊回答，他自问自答道：“会惹上一大帮人！叶纷飞——就是那个拿了这届最佳作词奖的人——的粉丝会觉得他们在说叶纷飞不如你，别家的粉丝也会觉得‘凭什么说最佳作词奖本来是你们林渊的，不是我家谁谁的’。” 林渊苦笑着说道：“也就是说，我又招惹到了一帮黑子？” “看上去是这样的，我刚刚进你快博的动态看了看，最新两条动态的评论区里已经出现了不少别人的粉丝在喷你。” 林渊揉了揉脑袋。 头疼，头真的疼。本来自己在被人带了几波节奏之后，口碑就已经下降很多了，现在又来了一帮新的敌人…… “淦，那些话该不会是黑粉发到评论区里的吧？”林渊无奈道。 “卧槽，我觉得有可能啊！”周昊帆一拍大腿，“真的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你看，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人在带你被禁赛的节奏，这太不寻常了。一般来说，网友带节奏也就带那么一会，你被禁赛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正常人怎么可能还抓着你这一点不放？毕竟说句难听点的，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这就说明有人想要搞你啊！ “既然有人想搞你，那就不能排除他买水军冒充你粉丝搞事情的可能性。”周昊帆严肃道。 林渊的头更疼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就分析出了那么一大堆东西，而且还分析得…… 挺有道理？ 可那姓王的不像是会出这种主意的人。这件事情更像是粉丝想要帮我提高热度，结果弄巧成拙的闹剧。 这边和周昊帆的讨论还没出结果，另一边李思雨又给林渊发了一条消息。她发的消息也带了一句“不好了”。 “不好了，阿渊，你好像要被围攻了。” “？？？” “我之前看我粉丝群，发现你的粉丝去那里拉援军，说要到金曲奖公布名单的那条动态下面搞事情，帮你找回场子。我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想法是这事不错，你啥都不用干躺着就能收热度，所以没有阻止……” “结果你刚刚好奇地去看了看战果，发现我被别家的粉丝骂得很惨？” “只怕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办啊，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的粉丝和你的粉丝估计也想不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林渊苦笑道，“看来我还得去快博发一条说明或者道歉。”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虽然林渊不能被称为偶像，但道理还是相通的。 真是……有点难受。 明明啥都没干。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林渊的魅力值体验卡已经过期了，在魅力值体验卡尚未过期的那段时间里，他顺利摸索出了魅力值的正确打开方式——如果不能面对面交流的话，视频是最能发挥魅力值作用的。 我去商城换一张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然后再发一个道歉视频，应该可以平息这次事件，说不能还能获得一些别家粉丝的支持。 支持我的人越多，《小王子》出版之后就能卖得越好。 是的，林渊已经差不多放弃用电影来赚钱还债的想法了。 说干就干，林渊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思考了一阵，便埋头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篇道歉文稿就写出来了。 “还好之前抽到了那本写作技能经验书，不然我必不可能写出那么好的道歉文稿。”林渊看着自己的创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在房间内转了转，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放手机的位置，他打开录像功能后仔细看了看，又把录像关掉，回过头去收拾了一会儿房间，顺便又把道歉文稿给背了下来。 在一切都大功告成之后，林渊再次回到手机面前，打开录像，拍起了他的“道歉视频”。 大丈夫能屈能伸。林渊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他非常喜欢的电影台词： “赚钱嘛，不磕碜。” 第130章 有内鬼 乐乐刚看到金曲奖公布获奖名单的那条动态时，嘴都快要笑歪了。 “呵呵，林渊，让你那么嚣张，害我被平台冷藏，怎么样，现在报应来了吧。” 乐乐心想，你得不了奖说不定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笑早了。 因为她的私人微信收到了一个粉丝的消息。 乐乐一共有三个微信，一个用来谈商务——这个号由聂姐使用，一个号用来加送礼物比较多的粉丝，一个号是她的私人号。 只有极少数几个粉丝可以加到她私人号的好友，这个粉丝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粉丝是从D站时代就一直在粉她的老粉了，他为她花了不少钱和精力。在被赶出D站、转移阵地去到快音的时候，聂姐建议她用私人号加一些舍得花钱花精力的老粉丝，她考虑了很久，勉强接受了。这个粉丝就是那个时候加到她私人号的。 加了好友也不能把人家晾在一旁，于是乐乐隔一段时间都会和私人号里的粉丝随意聊几句——当然，得要粉丝自己主动开口。在聊天的过程中，乐乐了解到，这个ID叫做“戈登戈登”的男粉丝对李思雨做视频实锤她的行为很不满，想要帮她报复李思雨。 刚开始她还挺期待这个戈登小哥会用什么方式帮她报仇，可是过了很久戈登小哥都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她猜测这个人说要帮她报复李思雨只是说说而已，她对他的态度便冷淡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出了乐乐的冷淡，戈登小哥“骚扰”她的次数也逐渐减少了，从每两三天找她聊一次到一个星期聊一次，再到半个月聊一次。乐乐本来就很厌倦和他们这些粉丝聊天，他们不来找她她还挺开心的，她甚至希望这些人给她的朋友圈点点赞就好了，别再来找她聊天了。 所以，今天收到戈登消息的时候，乐乐还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在看到消息内容的时候，乐乐当场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戈登告诉她：“乐乐女神！我带着林渊的粉丝去搞了一波事情，给林渊招了很多黑粉，他现在应该很难受了。” “？？？” “说来话长，我慢慢和你讲……” 戈登告诉乐乐，他之前说要帮她报复李思雨是真的，但他一直没想好对策，就没有动手。他的初步构想是先混进李思雨的粉丝群里，取得她的或者她粉丝的信任，再走一步看一步。 “我创建了一个D站小号和一个快博小号，D站小号用来给思雨哥哥刷礼物——战术性的刷礼物——快博的小号用来发布各种和思雨哥哥有关的消息，过了不久，思雨哥哥眼熟我了，我的快博也获得了不少关注，成了思雨哥哥的一个大粉号，我因此取得了思雨哥哥和她粉丝的信任。 “我从此便潜伏在思雨哥哥的粉丝群里，等待着帮你报仇的机会。不久后，我等到了机会——等到了一个你为我创造的机会。你和邓北浩联手在网上爆出思雨哥哥出轨林渊，那时候思雨哥哥的粉丝群乱得都快炸掉了，我趁乱在其中搞了点事情，让思雨哥哥损失了很多大粉。 “但这还不够，伤不到她的筋骨，因为后来思雨哥哥和林渊居然找到借口骗过了网友，很多因为出轨事件离开思雨哥哥的墙头草大粉又特么回来了。我知道你在那件事里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乐乐听戈登小哥旧事重提，暴脾气一下没忍住，差点发起火来，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虽然这个粉丝说话很蠢，但他好歹也帮她向林渊报仇了。 她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思雨哥哥和林渊害你被快音封杀，真把我人都气傻了，我看着你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直播间默默发誓，一定要让思雨哥哥和林渊付出代价。还好，我趁乱在粉丝群里搞事情的时候没有露出马脚，思雨哥哥和她的粉丝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我，我还有帮你报仇的能力，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段时间我为了保持他们对我的信任，时不时去思雨哥哥的粉丝群里水几句，冷笑着看他们在群里舔思雨哥哥。我忍不住想，你们就舔吧，尽情地舔吧，只要让我找到一个机会，你们就用再也舔不了了！” 正当乐乐想要提醒戈登注意重点的时候，戈登说：“感谢老天，它没让我等待太久，终于，又一个机会出现了。林渊的《青花瓷》得到了金曲奖的提名，可是最终却没能获奖，林渊的粉丝认为这很不可思议——真不是我说，拜托，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乐乐女神的歌不也没有获过奖吗？ “嗯嗯，我们继续说正题。林渊的粉丝觉得林渊没有拿奖很不可思议，他们很生气，甚至还编出了什么‘金曲奖本来是要把最佳作词奖给林渊的，最后因为有人从中作梗，这才让叶纷飞捡了漏’，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话居然还点燃了不少林渊粉的情绪，他们纷纷表示要去金曲奖的快博上为林渊讨回公道。 “但是你也知道的，林渊这种渣渣，对吧，粉丝不多，粉丝也没有什么凝聚力和战斗力，光凭他自己的粉丝是很难成气候的。于是，一个叫做‘小刚刚刚的’的家伙站了出来，亲自跑到思雨哥哥的粉丝群搬救兵。 “这就是我要的机会！我眼前一亮，当即就表示思雨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兄弟，我一定会去帮他的。别的群员向小刚介绍我，把我夸得像是什么网络战神，键盘转世，小刚居然还信了，邀请我去林渊的粉丝群里指挥‘战斗’。这我岂会拒绝？ “于是，我去了。为了让小刚他们更信任我一些，我还骗他说我是某所高中的级长，哈哈。在取得信任后，我忽悠他们先在金曲奖动态的评论区里挑起战争，然后再替林渊‘伸冤’。那帮傻冒还真信了。他们毫不质疑地执行了我所有的命令。 “就这样，那群傻冒在我的带领下，一头莽进了别的音乐人的粉丝堆里，为林渊招来了一片骂声！我想，这些骂声应该够林渊喝一壶的了吧。” “戈登戈登”打完这些字后，手都快要打断了，这个内鬼一脸期待地看着屏幕，想知道乐乐会怎样感谢他。 她会不会感动得直接跑到他的城市，用他感兴趣的方式感谢感谢他？ 过了很久，乐乐都没有回复。 戈登眉头轻皱，几个问号发了过去。 在手机的另一头，乐乐已经睡过去了。 第131章 惊喜？ 付出不一定有回报，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是，你付出了，就有一定的概率获得回报。 林渊赌对了。 他的回报来了。 “我的天，这真的是那个写出《渣滓与骗子》、一口一个【爷】还用‘无内鬼’冷笑话来讽刺乐乐的林渊吗？我以前以为他很拽的，没想到……嗯，我是叶纷飞粉丝，我单方面宣布我原谅他了。（这个人有点可爱，默默点个关注）” “你没必要道歉的啊抽象大师，去惹事的又不是你，是你的粉丝。我觉得你这个视频只放劝粉丝不要搞事情的那后半段就可以了，没必要道歉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叫你抽象大师，但我也跟着那么叫吧。抽象大师，我是《大圣》的歌迷，我本来还因为你粉丝说《青花瓷》秒杀《大圣》而生气，但是看了你这个道歉视频……我感觉你是个好人，完全就是给粉丝卖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不好，但是我还是要说：《青花瓷》怎么就不能秒杀《大圣》了？你有点欣赏水平吗？” “草，能不能别吵了，你特么是黑粉在这演反串的吧？搁道歉视频下面开团的多少沾点nt。” “你骂谁nt？” 林渊发现这评论区里又有吵起来的趋势，他果断地把吵架的评论全部删掉了。 他看着评论区里大部分都是支持他的声音，有些满足地点了点头。 这条道歉视频没有白拍。 “我要不要再去金曲奖那条动态的评论区里面劝劝架？”林渊想道，“还是算了吧，文字这种载体不好发挥魅力值的作用，太容易翻车了。” 不过，不劝架并不代表着林渊不能去看看那条动态的评论区。林渊熟练地找到了金曲奖的快博，进入了公布获奖名单的动态。 评论区里暴戾的气息还在，但已经淡了不少。本来在骂他和他的粉丝的网友现在要么已经住嘴，要么因为林渊的道歉视频现在反过来帮林渊说话，还在骂他的人已经是小部分了。 毕竟，战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家都骂腻了。 ………… 一觉睡醒的乐乐看完了粉丝戈登发过来的一大坨一大坨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人虽然不会说话，还有点蠢，但也倒也干了件好事。 又能恶心恶心林渊了，想想还有些小开心。 让我去看看网友怎么骂他的。 乐乐笑着打开金曲奖的动态，随后又皱着眉退了出来。 评论区的情况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你管这叫“为他招来一片骂声”？ 怎么我看到的大多都是支持他的人呢？! 你就是这么当内鬼的？ 哦，我知道了，你确实是内鬼，只不过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乐乐怒火中烧，这一次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跑到微信打开他的聊天窗口，张口就骂：“你是你M的内鬼，wdnmd，帮了林渊还跑来我这里邀功，存心是恶心我呢？我当年就是瞎了特么狗眼才会把私人微信号给你个吃里扒外的畜v生！ “我早就受不了你们这群傻狗了，一天到晚精虫上脑就知道跑来骚扰我烦我恶心我，我特么本来还以为你们能帮我点什么，我才忍了那么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不害我就不错了，还特么帮我。呵呵，滚吧，滚去我的黑名单里吃S吧。” 乐乐的手指飞快地敲打在手机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文字飞速跳出，她把心里的话全都发了出去，随后将这个ID为“戈登戈登”的老粉关进了黑名单。 拉黑掉老粉之后，乐乐的心并没有平静下来，她心想：我早就该那么做了，白让这蠢货骚扰那么久。 “真的是，一整天的心情都给这白痴毁了。”乐乐恨恨地想到。 ………… 被一件事改变心情的不知乐乐，还有还有因为道歉视频获得不少支持的林渊。 “今天有一个大惊喜等着你。”陈子欣给林渊发微信道：“你到时候别太激动了。” “啊？今天？” “是啊。” “什么惊喜？” “哎呀，今天就能等到了，你还着急这一会儿？” 林渊心说这不急不行啊，你上回说有惊喜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我拿了金曲奖呢…… 不过人家不愿意说林渊也没办法，总不能逼着她说吧。 只好自己慢慢等了。 当然，林渊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干等上面。他摊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这些写着那本尚未写完的《小王子》。 不知写了多久，当林渊又划掉一行文字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还好手机开的是振动模式，不然林渊很可能错过这个电话。 “喂，您好，是林渊林老师吗？” 林渊一愣，下意识地说道：“啊，对，您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正式道：“林老师您好，我是华国流行音乐奖的工作人员，您可以叫我小康。是这样的，由您作词作曲并演唱的《麻雀》被华国流行音乐奖提名，并且成功获得了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新人新作奖……” 这也太扯了吧。 林渊眼角一抽。 我这刚被金曲奖恶心了几天，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山寨奖项恶心我？ 他用疲倦的声音说道：“为什么在提名的时候没有人通知我？” “额……因为我们联系不上您……我们给您的快博和D站都留言了，但是你没有回复我们。” 林渊眉头轻皱。这套说辞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没联系上我，但你们还是让我的作品继续参加评比，它最后还拿了个最佳新人新作奖？” “是这样的。” “你看我像傻子吗？”林渊无奈了，“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点的名字吧。” 小康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人根本就没相信自己是华国流行音乐奖的人——事实上，林渊从来没听说过华国流行音乐奖这个奖项，即使它捧红了不少歌手。 谁让林渊是个穿越人士呢。 “啊，我知道您对我的不信任出自何处。”小康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最佳新人新作奖是本届新增的奖项，以前是没有的，所以您可能没听说过。但是没关系，我们将在晚上八点公布获奖名单，您可以在我们奖项的官网或者官方快博上查看到名单信息，到时候您就相信我了。我会在八点十分再给您打一个电话。”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其实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麻雀》发表的那么晚却也能获奖…… 第132章 惊喜！ “来，这番茄焖排骨专门给你做的，多吃点。”母亲说着，又给林渊夹了两块排骨。 林渊赶紧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真吃不下了。我吃完碗里这块就够了。” “那怎么行，你现在用脑用得那么多，得补补。” 林渊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补脑不是吃核桃吗…… 吃排骨补的是肉啊。 为了不再让父母给他夹菜，林渊飞速扒完了碗里的饭，扯一张纸抹了抹嘴，洗了手，丢下一句“你们慢慢吃”便回房间了。 林渊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苦笑了一下。最近肉吃的确实有些多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么多肉了。 以前只靠父母的工资以及网店的收入来还债、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有什么菜全看网店的收入。网店收入高的时候还好，偶尔还能吃两餐肉，如果有哪个月网店收入低了，别说是肉，他们连青菜都不是很敢买来吃。 现在不一样了，他能赚钱了，赚的还不是小钱，餐餐吃肉也不会觉得十分奢侈。前不久他还给父亲转了十五万。这十五万是快博流量分成和打赏的钱。 他给父亲转钱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父亲把他之前转的三十万用完了…… 不过钱是用在正途上的，用来把利息最高的一批债给还完了。 那批债还完之后，父亲的卡里就一分钱都没有了。在饭桌上，父亲一不小心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说完之后满脸懊悔，还被母亲瞪了一眼。 林渊怕父亲看着空空如也的银行卡心慌，于是把快博赚到的大部分的钱转给了父亲。 这十五万估计够家里用好一阵了。 林渊坐回书桌旁，这本《小王子》他已经写了一大半了，他现在越写越顺手，一个星期内必然可以把剩下的部分解决。 不过光是写完也不够，修改也要花很多时间。 少说也得半个月吧。 “不着急，慢慢来吧。”林渊想，“毕竟如果赶工的话会降低文本的质量，文本质量不够又会影响到销量。” 他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可以继续写。 可是……懒癌犯了。 林渊用手机刷了足足半个小时D站，这才真正开始写书。 人一旦在某件事中投入大量注意力，就很难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很快，时针来到了八点，但林渊还在为某个意思该如何表达而苦恼。 “这样写太复杂，那样写又太浅显幼稚……”他烦得继续要抓破头皮。 八点十分，小康的电话准时打来，林渊本来有些灵感了，这电话的振动一响起，他的灵感又消失了。 “草。”林渊真想把这台破手机摔了。 他接了电话，没好气地说：“喂？” “喂，您好，林老师，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我还没去看。” 对面明显地沉默了一下。 “那您现在去看看？” 林渊眉头一挑，这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让他感觉他真的是华国流行音乐奖的工作人员。 我应该从刷D站那半个小时里抽几分钟来查下是不是真有这个破奖的。 他说：“行，我去看看。我看完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林老师。” 如果想要搜华国流行音乐奖的获奖名单，林渊打开快博就能搜到了，但他还是打开了浏览器。在搜获奖名单之前，他想现先看看这所谓的华国流行音乐奖是个什么玩意。 他在搜索栏中输入了华国流行音乐奖这七个字，跳出了许多相关结果。 “卧槽，真有这个奖？！”林渊有些惊讶。 他又在搜索栏中搜索：“华国流行音乐奖含金量高吗？” 跳出的搜索结果告诉他：高。 很高。 它在华国所有的音乐奖里能排第三第四，虽然比不上金曲奖和金麦奖，但也不容小觑。有不少歌手就是因为得了华国流行音乐奖才开始一步一步爆红的。 “这个奖看起来有点东西的。”林渊点了点头。 莫非，陈子欣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这个惊喜…… 有点大呀。 林渊嘴角上扬。 他果断打开快博，搜索华国流行音乐奖，找到了这个奖项的官方账号。果然如同小康所说，这个账号在八点——准确的说，是七点五十九分——公布了本届的获奖名单。 林渊在打开名单之前，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个奖选择公布名单的时间和金曲奖公布名单的时间没差多久，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奖项有赶超金曲奖的野心？ 系读久了，就喜欢给一些事情加点意义。 他把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抛在脑后，点开了那份名单。 在名单的中间位置，赫然写着——“最佳新人新作奖：林渊《麻雀》。” 林渊双眼瞪大了。 这是真的！ 他真的拿了华国流行音乐奖的最佳新人新作奖！ 他有一种特别不现实的感觉。 他掐了一下自己。 “淦，好痛。”林渊列了咧嘴，笑了出声。 不过很快他又忍住了笑，他怕再笑下去他爸妈会认为他疯了。 他激动地给小康打了电话：“我看到那个名单了，卧槽，你真是华国流行音乐奖的人？？” “哈哈，当然。”小康搁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林渊的兴奋。他听过林渊的《麻雀》，但他更喜欢林渊的另一首歌，《渣滓与骗子》。 在听《渣滓与骗子》之前，他从来没听过这类型的歌。 真的很有感觉。 虽然别的同事觉得这首歌很俗，但他就是很喜欢。 “所以，你是来通知我到时候领奖的？” “嗯嗯，没错。我们的颁奖仪式会在一个星期后于B市举行，您到时候有空来现场领奖吗？” 林渊意识到一件事，前世的时候，这种奖项一般都是在颁奖仪式上才会公布获奖名单，而这个时空的人好像不爱整那一套。 这个时空的金曲奖也是在颁奖仪式开始之前就公布了获奖名单。 不知道其他奖项会不会也是这样。 “嗯？林老师？” “啊，”林渊被这一声林老师召回了魂，他捣蒜似地点头道：“有空，没问题。对了，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提前一个星期告诉获奖者他们获奖了，这时间那么紧，万一人家档期……” 小康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其实在名单公布的一个星期前，其他获奖者就知道他们获奖了，所以一般来说是有半个月时间调档期的。我今天才来通知您完全是因为找不到您的联系方式……” “那你最后又是怎么找到的？”林渊继续说道，“算了这不重要，我问个更重要的问题……” “这比赛有奖金吗？” 第133章 凉了 林渊很满意，非常满意。 不仅是满意自己获奖，还满意小康的回答。 小康告诉他，这个奖项是有奖金的，而且去领奖的时候包吃包住，还报销飞机头等舱的机票钱。 虽然奖金只有二十万——金曲奖的一半，但林渊也满足了。 钱少比没钱更好。 再说，拿一个含金量高的奖，这个奖本身就比奖金值钱多了。别说奖金二十万了，你就算让人倒贴一千万买这个奖，都会有人抢着出钱。 林渊又和小康聊了一阵。 林渊知道，如果他自己买机票的话，到时候去报销是很麻烦的。他不喜欢麻烦。于是他和小康说：“要不你帮我把机票买了，然后顺便去把机票钱报销了？” “啊……”小康犹豫了，他说：“这不好吧，这不符合规矩啊。”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嘛。” 林渊劝了小康几分钟，或许是魅力值体验卡起作用了，小康居然被林渊说服了，说等会就帮他定五天后的机票。 “这就对了嘛。”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主办方主动帮忙订好飞机、酒店，这才有获大奖的那味儿嘛。 嗯……说大奖可能有点过了。虽然华国流行音乐奖是个大奖，但是最佳新人新作奖这个新增奖项的含金量…… 不是特别高。 基本上是华国流行音乐奖里含金量最低的奖项了。 不过无论再怎么说，这也是华国流行音乐奖的奖项之一，拿出去讲讲还是挺有逼格的。 说到拿出去讲讲…… 林渊嘴角一扬。 又可以发快博了。 …………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世事如此。 乐乐的老粉丝戈登戈登现在的心情比忧更深一些。他看着乐乐发给他的那几段口吐芬芳的话，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从高中就开始看你的视频，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我支持你那么久，为你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你就这样对我？”戈登双拳紧握。 你被赶出D站签约快音的时候，谁当了你一个月的榜一？你被人黑的时候，是谁开着好几个号帮你找回场子？你被林渊和思雨哥哥狠锤，又是谁为了帮你报仇不惜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打入思雨哥哥粉丝群内部做内鬼？ 你这叫什么？ 卸磨杀驴？ 帮你报了仇，你就把我骂一顿，然后拉黑我？ 还说我特么帮林渊，我帮尼玛呢，老子帮的是你！ 戈登戈登有些委屈，泪水浸湿了眼眶。 “我那么帮你，那么支持你，你却骂我畜v生骂我废物骂我白痴，还说我精虫上脑，还说我吃里扒外……呵呵……” “我算是看透你了，在你眼里，我们这些粉丝就是一堆帮你赚钱的废物垃圾是吗？在我给你送钱、对你有用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宝贝，还给我加你的私人微信；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后，你就对我口吐芬芳，把我微信拉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D站那么多人讨厌你、想你凉了。”戈登戈登喘着粗气，心说：“现在，我也很想让你凉凉。” “你现在还有很多nc粉，因为他们还没有像我一样看清你的真面目。但是，如果我把你的聊天记录爆出去呢？如果我像当年被你网暴的那个粉丝一样把这份聊天记录爆出去呢？你以为还有多少人会站在你这边？” “那些人都知道我是你多年的老粉，他们会想，如果我这个老粉在你眼里都是废物垃圾的话……他们在你眼里又是什么呢？” “垃圾都不如的渣渣？” 戈登戈登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录屏软件，把乐乐发给他的话以及乐乐的微信号录了下来。 他登陆了自己快博的大号。 这个大号是专门用来发各种和乐乐有关的图片、活动的，关注量多达十万，乐乐的很多死忠粉都关注了这个账号。 那些死忠粉中，有不少人都能认出乐乐的微信号，他们会帮他证明这段录屏的真实性。 “乐乐，把我多年以来对你的支持当做垃圾的乐乐，准备接受我这个白痴废物的报复吧。”戈登露出了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我能帮你向林渊向思雨哥哥报仇，我同样能帮自己报仇。” “希望你不会后悔对我说出那些令人作呕的话。” 他在快博上写好了动态，附上录屏，发了出去。 动态发送出去后，戈登感觉自己的双手正发软、颤抖。 他看着自己颤抖着的双手，自嘲地笑了笑。心说：我为这个表里不一的女表子做了多少烂事啊…… 不过，有一件烂事是可以补救的。 ………… 自从乐乐被快音平台封杀后，乐乐以前的粉丝只能在粉丝群或者一些大粉的快博动态里看见乐乐的现状。 所以，当死忠粉们看到大粉“戈登戈登”又发了新的动态时，纷纷冲了进去。 冲进动态后，他们愣住了。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们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乐乐最新的翻唱、跳舞视频或者是几张自拍，但他们没看到这些。他们看到了戈登兄弟的走心的话，以及一个录屏。 一个关于乐乐的录屏。 在录屏中，乐乐对戈登这个多年的老粉口吐芬芳，用词相当难听，即使是她的粉丝看了也不禁皱眉。 有些不理智的nc粉在动态下方留言道：“nmsl，你是林渊和思雨哥哥派来的内鬼吧，十万关注量的大粉发这种东西？你忘了你这十万粉丝是怎么来了的吗？没有乐乐女神你能有今天？” 但这种粉丝是少数。 别的老粉回复这些nc粉道：“说话之前动动脑子，戈登是从D站时期就一直支持乐乐的老粉了，他怎么可能是内鬼？而且他经营这个号是不盈利的，所有的收入都用来做活动了，你忘了吗？” “看到这个录屏我真的很难过，我想起了D站时期，乐乐也被爆出来辱骂粉丝，我当时还以为是假的，可现在……唉。脱粉了，这次我真脱粉了。” “我也脱粉了，md，还说我们粉丝是‘废物、傻狗、精虫上脑’，给她脸了，真以为全华国就她一个女主播？我劝劝那些还看不清乐乐真面目的nc粉们，去医院看看脑子，是不是少了点零部件。” “……” 戈登的这一条动态在乐乐粉丝的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大粉表示无法接受乐乐说的话，纷纷脱粉，甚至转黑。 乐乐永远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第134章 你完蛋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哈……” 林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本想打趣几句，却被带得自己也笑了起来。 “行了，随便笑笑就好，你这太夸张了。” 林渊莫名想起自己前世看的一部名叫《海绵宝宝》的喜剧动画，那部动画里有一集章鱼哥把自己那颗小小的快乐心给笑坏了。 他顺口说出：“好了好了，再笑你的快乐心就要笑坏了。” “快乐心是什么？” 林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空里没有《海绵宝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思雨解释。他说：“算了，你还是笑吧。” “哈哈哈……” 不知道是笑到脸抽筋还是笑累了，李思雨终于停了下来。她非常愉快地说：“我以为被快音封杀是她最后的报应，没想到更大的报应还在后头。” 林渊点了点头说：“她可以考虑转行了，这一次是不会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李思雨有些感慨：“她都因为那暴脾气吃多少次亏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心软了？” “我？对她心软？”李思雨不屑一笑，“怎么可能。就她做过的那些破事，够她凉一百次了。我只是感慨一下她的脑子而已。” 林渊也笑了。 其实他还挺感谢乐乐的脑子的。毕竟如果她脑子再好使一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她ID为“戈登戈登”的老粉也不会跑出来向他道歉。 戈登的道歉让许多人知道了一件事：林渊粉丝去金曲奖官博动态下面搞事情和林渊关系不大。 很多看了林渊的道歉视频但还没有原谅林渊的人，在看了戈登的道歉动态后，把怒火转向了已经凉凉的乐乐。 有乐乐帮忙分摊伤害，林渊快博的评论区比前段时间干净多了。 林渊甚至发现评论区里多了不少支持他的人。 不过那些支持者的出现和乐乐关系不大，他们是冲着林渊的“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新人新作奖得主”这个名号来的。 “上次说抽象大师不配拿奖的sb爪巴出来，告诉我@华国流行音乐奖的新动态说了什么。” “卧槽，抽【大象】大师成功拿音乐奖了，【爷】的青春结束了。” “我就知道，以林渊大佬的实力拿个高含金量的音乐奖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谁允许你直呼抽象大师真名的？”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进来收了他的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新人新作奖【狗头】。” 林渊看着这一片祥和的评论区，微微一笑。 看来舆论已经逐渐转向了。如果王保家真是带节奏的幕后黑手，他的肺现在应该已经被气炸了吧？ 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想要整凉我，可到了最后我还是生龙活虎的，能在快博上面乱蹦…… 你也不过如此嘛。 林渊嘴角上扬。 王保家，你还能再整出什么新活吗？ 正想着，林渊看到了一条骂他的评论：“一群猪猡，拿了个破奖就以为……” 林渊没把评论看完，直接熟练地拉黑删评一条龙。 前段时间看了太多的恶评，这种语言攻击已经对他无效了。 ………… 女生轻轻敲了几下门，听到“进来”两个字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扭动把手，走进王保家的办公室。 虽然她在这家公司工作的时间不短了，也过了试用期，但她还是很怕王保家。 在敲响办公室的门之前，女生就在心里提醒自己：你已经是一名正式的职场女性了，要有职场女性的风范。女生深吸了一口气，尽她所能地冷静道：“王总……” 声音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慌。 王保家抬头看向女员工红白相间的脸，舔了舔嘴唇。他说：“有什么事吗？” “我……” “等等，让我猜猜。” 王保家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女员工。她今天穿的制服似乎小了一些，布料紧紧地包着肉体，将她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他说：“该不会是林渊的事吧？” 女员工心一颤，脸色一下白了不少。王保家看到她的反应，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一下黑了起来。 这让女员工更害怕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恐惧，说道：“王总，现在网友对林渊的态度越来越好了，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会回到原来的水平。” “为什么会这样？”王保家皱眉。 “我在快博上看到，一是因为林渊拿了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新人新作奖，二是因为一个和他有仇的网红被爆出……” 女员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保家，王保家越听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那个网红是蠢货吗？还有，华国流行音乐奖什么时候堕落到要给一个网红唱的网红歌颁奖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个屁！滚出去。” 女员工感觉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看到她没有反应，王保家说：“对了，你为什么在上班时间看快博？” 他怒气冲冲道：“我给你发工资，是让你来公司玩手机刷快博的吗？！” “可是……是您让我……” “我让你干嘛？我让你上班玩手机？我让你毁我好心情？我让你做不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却一天到晚看网红八卦？” 女员工吓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保家又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现在，给我滚回你的岗位上工作！” 女员工连回复都不敢回复一句，掉过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王保家靠在办公椅上，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眼神飘忽不定。 林渊，你小子真是命好啊，我请了那么多水军黑你都没能把你整垮…… 你明明只是一个小网红，为什么比一些小明星还要难搞？ 不过……你的好运快要结束了。 我还有一招没有用呢。 这次，可不只是单纯地买买水军黑你而已了。 王保家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你去找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个人……算了，你直接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吧。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王保家吐出一口烟，面色微霜。 林渊，你完蛋了。 第135章 飞往B市 林渊为了不误机，设置了一个很早的闹钟，如果按照闹钟的时间起床，他可以不紧不慢地洗漱吃饭，然后再休息一会儿才去坐地铁。 他的计划做得很好，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母比他还要着急。在闹钟响起的半个小时之前，母亲就跑进他房间把他喊起床了。 “快起床了，这都几点了，你今天还得赶飞机呢，别到时候误机了。那个什么华国流行音乐奖的人都等着你呢。” 林渊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这才几点啊，我再睡半个小时都够时间。” “你这眼睛一闭上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不行，别睡了，你到了B市再睡，人家肯定给你准备了什么五星级酒店之类的，去那睡不比在这舒服？”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林渊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样子。 “都多大人了还赖床。我给你买了汤粉，赶紧起来，再不起床粉就凉了。” 林渊只好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不是为了吃汤粉，而是因为母亲在旁边吵着他根本睡不着…… 吃饱喝足之后，林渊看了看时间，他还有三个小时。现在父母都已经出门上班去了，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要不再睡会儿？”林渊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别到时候真误机了。” 他检查了一下行李，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带多少东西，去领个奖也不会待很久，不过他还是多带了两套衣服。 因为小康和他说过，他们帮他订酒店一共订了五天的。 这五天里，有一天是颁奖，其他四天似乎就没什么事情干了。林渊也没去过B市，刚好可以在B市玩玩。 林渊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放进了包里。 即使去玩，也不能放松写作。 毕竟……快要写完了。 林渊收拾好所有东西，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便扛上行李去坐地铁了。刚进地铁站，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女生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兴奋地问：“你好，请问你是林渊吗？” 林渊愣住了。 他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真有人能认出他来。 他点了点头，说：“对，我是。” “太好了！”女生眼睛一亮，她高兴地说：“我是你的粉丝，我从《青花瓷》就开始关注你了。” “啊，谢谢。”林渊摸了摸鼻子。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还好这个女生外向，并不怕生，她大咧咧地问道：“我能和你合张影吗？” “当然可以。” 女生跑到林渊旁边，很亲昵地把头靠在林渊的肩膀上，举起手机照了张相。 “我用微信发给你吧？”女生说。 林渊猜测这是用来加他微信的小伎俩。他笑着摇了摇头，说：“算了，不用了。” 随后他又假装看了一眼时间，说：“我赶时间，先走了。” “啊，你现在是去B市领奖吗？” “嗯，对。” “慢走！” 上了地铁的林渊心情更好了，以前他觉得自己快博、D站的那些关注量都只是数字，可是现在……那些数字终于有了一些真实感。 他似乎真的小有名气了。 ………… 这是林渊第一次坐飞机的头等舱，他本来还觉得头等舱的票价贵得离谱，但坐了之后他的观点改变了。 如果有钱，还是头等舱舒服。 举个例子，他以前一直以为飞机餐只有那种味道差劲的盒饭套餐或者面包，但他坐了头等舱之后才发现，飞机餐不仅有主食，还有水果拼盘、蛋糕点心等等。 虽然……头等舱的主食也是一样难吃。 “算了，反正头等舱的机票也是白嫖来的，还要啥自行车。”林渊取回了自己的行李箱，打了个哈欠，往机场门口走去。 小康告诉他，他会在机场门口等他。 走着，突然，林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巴兄？”林渊犹豫着叫了一声。 那个身影回过头来，林渊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果然是他。 “卧槽，林渊？”阿巴兄惊讶道，“那么巧？” 林渊看了一眼阿巴兄手上举着的相机，笑道：“是啊，你来B市玩？” 阿巴兄看了一眼正在拍摄的相机，摸了摸鼻子，说：“不是玩，我是来工作的。额……其实也算是玩吧，就是来拍一个节目，名字叫《内鬼小队》，你有没有听说过？” 林渊一个穿越人士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个。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阿巴兄理解地笑了笑：“这节目只能在D站看，而且第一季的播放量很一般，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阿巴兄和林渊并排着一起往机场出口走去，一边走，阿巴兄一边说：“这个节目是我们几个D站网红一起策划的，其实就类似于一种自制的综艺吧。” 林渊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但碍于礼貌，他还是问：“什么样的综艺？” “怎么说呢……就是每一期我们都会抽两个人做内鬼，其他人是普通队员。每个队员都有自己的任务，内鬼也有内鬼的任务，内鬼如果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算成功了，如果没有完成就算失败——当然，如果内鬼给揪出来了也算内鬼失败。” “那普通队员的任务有什么用？” “如果内鬼任务没完成的话，那队员的任务确实没有用。但如果内鬼的任务完成了，那完成了自己任务的队员就不需要受到惩罚。” “这样啊，”林渊点了点头，“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他们已经快走到A出口了，林渊眯起眼睛想要看看出口处有没有疑似小康的人，然而他并没有看见。 小康说他会穿一件红色的外套，按理说红色的衣服应该相当显眼，但林渊确实没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红色。 靠，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阿巴兄没有注意到林渊有点难受的表情，他听见林渊说的话后眼前一亮，说：“挺有意思的对吧！我们第二季打算每期都邀请一位嘉宾，你有没有兴趣？” “还是算了吧，我不太习惯站在镜头面前。” “没事，你不是在镜头前和那个叫贞真的女主播唱过《纤夫的爱》吗，你那次的表演可以说是相当惊艳啊。” 这个黑历史我自己都快忘了，你就别提了吧…… 林渊欲哭无泪。 第136章 吴毅的想法 林渊最终还是没有很明确地拒绝阿巴兄。 毕竟现在拍电影赚钱的路子应该走不通了，他得找个新的赚钱方法，而当网红似乎也挺赚钱的…… 如果和阿巴兄他们去拍那部综艺的话，应该能给自己吸来一些D站的粉丝，自己也能顺势转型成为D站视频主。 “到时候看看吧，如果有空就去和他们拍那个《内鬼小队》，赚钱的路多一条是一条。”林渊这样想着。 告别了阿巴兄，他在机场A出口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人。他给小康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噼里啪啦”和厕所冲水的声音。林渊大致猜到这个人去干什么了。 “咳咳，林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 “没事，理解。” 林渊在出口干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了匆匆赶来的小康。虽然这个小康看上去很年轻，但林渊至少他至少比自己大个两三岁。 “小康”这两个字一时难以叫出口。 倒是小康很自然地说：“林老师，久等了。” 林渊摇了摇头，表示这没什么。 毕竟以前等人等习惯了。 小康是和另一个同事开车过来的，他带着林渊来到同事停车的地方，两人上了车，和同事打了声招呼，车子便启动了。 B市不愧是华国的首都，车流量根本不是G市能比的。这车才开了没多久，竟就堵在路上了。小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B市的交通就这德性，到哪都堵车，有时候走路都比开车快。” 在这一点上，B市和前世还是挺像的。 一路上，小康担心林渊尴尬，一直在和他尬聊，殊不知这样让林渊更尴尬了。林渊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如果还有机会领奖，一定不能再让工作人员来接了。 想清静会儿都没办法。 终于，林渊找到了一个好时机，他告诉小康说他困了，想要眯一会儿，小康早就想不出可聊的话题了，此时竟像是获救了一般，说：“好的好的，您眯一会儿吧。” 林渊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大众评审的最终分数也发布许久，组委会现在估计已经差不多选好了获奖的作品。 周昊帆的电影在大众评审环节的表现并不出色，质量也勉勉强强，拿个国三都有困难。与之相反的则是华国电影学院的吴毅，他的电影在大众评审环节表现优异，满分的数量的比例位于全国之首，有很多网红、大V预测他将拿下本届比赛的冠军。 不过这种预测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毕竟本届比赛真正的大佬并不多，其中一个还被禁赛了，别的参赛者对吴毅根本构不成威胁。 吴毅马上就要拿到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了，但他此时并不开心。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机屏幕里显示的正是他的快博动态。 在吴毅快博动态下的评论区中，不少网友留言道：“时无英雄，竖子夺冠。” “知道你为什么能在大众评审环节拿全国第一吗？因为原来的全国第一被禁赛了。好好珍惜你这捡来的冠军吧。” “我在这里说抽象大师的电影一部顶吴毅十部，谁赞成，谁反对？” “【爷】笑【辣椒】，【爷】本来还以为光电传媒很【牛】【啤酒】，但是看到这位兄弟的电影之后【爷】才知道【爷】错了。原来光电的A签那么好拿【马】？” 吴毅看着这一句句讽刺的话，牙齿都快咬断了。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受到过那么多讽刺那么多批评。 他一向都是被夸奖的那个人。 可是…… 可是林渊这个无名小卒一出现，一切都变了。 “林渊，林渊……”吴毅的眼睛就快冒出火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即使那些夸林渊而踩他的留言被他的粉丝骂了个遍，但他并不解气，因为他知道这种骂战并没有任何意义，它不能改变人们心中的看法。 不能改变人们心中林渊比他强的看法。 他参加这个比赛就是来拿冠军的，就是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在同年龄段内排第一的。可是如果人们心里认为他就是不如那个被禁赛的林渊，那他拿这个冠军还有什么用？ 吴毅在意那些网友的看法，更在意启示传媒的看法。 如果启示传媒也认为他拿冠军是因为林渊被禁赛了怎么办？ 吴毅眼中掠过一抹寒芒，我必须要改变这些混蛋的想法。 要怎么改变呢？ “要先从那些握有话语权的网红大V们开始。”吴毅对自己团队的一个成员说，“网友大多是不理性的、盲目的，他们以为林渊电影的质量比我的要高，就是因为被某些没有眼光的自媒体忽悠了。只要我们买通了这些网红大V，让他们出一期我的电影和林渊电影的对比分析视频，他们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曾经有多愚蠢。” 那个成员皱眉说：“这可能有些难办，想说服他们做这样一期视频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为什么？他们之前不敢做对比分析视频不就是怕得罪了我和林渊吗，现在林渊的影响力降低了，我又发话让他们做，他们怎么会拒绝？” 成员在心中默道：“你自己的影响力恐怕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 可他嘴上还是说：“不是的，你也知道现在很多网红大V的影视鉴赏能力……很低，他们不一定能看出你的电影和林渊的电影哪个更好，万一他们也走眼了，认为林渊的电影更好，那……” 吴毅眉头紧锁。他的心思大都放在电影的拍摄与制作上，剩下那点心思也用来研究林渊了，对其他问题没怎么关注。他问：“那要怎么办？” “我们可能得给他们一些甜头，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可以……”成员违心地说出一个词：“实事求是地告诉观众你的电影质量更高。” 吴毅沉吟了一下，说：“行，你去办吧，钱的事我能解决。” 成员在心里叹息一声，他是真的不想做这种事情，毕竟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参与制作的那两部电影不如《留下我》和《黑洞》。 但他没有办法。 第137章 陈航陪伴 到B市的第一天没什么活动，林渊就窝在酒店躺了一个下午，顺便写了五百字的《小王子》的定稿。 小康告诉他第二天的晚上会有晚会，记得去参加。晚会举办的位置很近，走两步就到了。林渊表面上是答应小康他会去，实际上却兴致缺缺。 他一向不太喜欢晚会类的活动，没什么意思，以前他去参加类似的活动都只是去看别人玩，自己躲在一旁随便吃吃东西。 那还是在有熟人在场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熟人——就像第二天的晚会那样——林渊觉得自己怕是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但他最终还是去了。 因为他接到了一通来自陈子欣的电话。 “喂，林同学，你到B市了吗？” 林渊刚想问她怎么知道他会去B市的，可他转念一想，华国流行音乐奖大小也是个知名音乐奖，她看到华国流行音乐奖的获奖名单应该也不是什么怪事？ “啊，我到了，我都在酒店这躺了一天了。” “怎么样，五星级酒店的床躺着舒服吗？” “还行。” 岂止还行，林渊刚躺上去的时候差点直接闭眼睡着了。 “我等了那么多天，你怎么都不来问我我是怎么知道你会获奖的？” 林渊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他原来一直想问来着，但是发生了不少事情，他给整忘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获奖的呢？” “嘻嘻，我不告诉你。” 草。 陈子欣轻轻笑了两声，说：“你在B市有朋友吗？” 林渊倒是有一个高中同学在B市读书，但是他和那个同学并不熟。林渊苦笑道：“只怕是没有了。” “我给你找一个？” “你给我找一个？”林渊有点懵。 什么意思？ 莫非…… “嗯嗯，怕你太孤单，我找一个人来陪你怎么样？” 你这话说的，有一种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林渊尬笑两声：“还是不用了吧。” “你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晚上华国流行音乐奖还有一个晚会——你应该要去吧——你没有一个人陪着的话应该会很尴尬吧。” 林渊一愣。 “等等，你说华国流行音乐奖今天晚上有一个晚会？” 陈子欣似乎没想到林渊会抓住这个点来问她，她有点懵。她说：“是啊，怎么了？难道晚会取消了吗？” “不，没有。”虽然陈子欣看不见，但林渊还是摇了摇头，“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子欣的露出一个狡黠的眼神，说：“你见到我叫去陪你的那个人你不就知道了？” ………… 林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有些愣神。他以为陈子欣找来陪他的人会是个女生，没想到居然是个男的。 而且长得还挺好看。 不过比我还差了点。林渊想。 “你好。”林渊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笑了笑，说道。那人点了点头，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善。 这个人好像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 靠，他该不会是陈子欣的男朋友吧？ 我也没听说过陈子欣谈过男朋友啊。 “那什么……我是陈子欣的同学，我叫林渊。” “我知道。”那个人又点了点头，说：“她和我说过。” 过了一会儿，似乎那个人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便再次开口道：“我是陈子欣的哥哥，我叫陈航。” 陈航？ 没听说过。 林渊甚至没听说过陈子欣有个哥哥。 “好吧，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深。”林渊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 “晚会七点钟开始，”陈航看了一眼手表，说：“现在是六点半，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七点在晚会上会合？” 话说完，陈航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摆了摆头，又说：“算了，我们直接过去吧。你还有事没做完吗？” 林渊看了一眼临时变卦的陈航，耸了耸肩，表示没有。陈航又皱着眉看了一眼他的穿着，问：“你就穿着这一身去晚会？” 林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休闲裤和休闲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晚会又不是颁奖仪式，不需要穿得很正式吧？ 林渊也不是不重视这个华国流行音乐奖，他为了明天正式的颁奖仪式，还专门去租了一套挺贵的西装。 “算了，没事。其实我也不想穿成这样，但没办法。”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正装，叹了口气，“干我们这行的在外人面前就得装模做样。” 陈航表面上很嫌弃林渊的穿着，但他在心里却默默的为林渊点了个赞。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个性，会在华国流行音乐奖的晚会上穿休闲装的。 “干你们那行？”林渊疑惑道，“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做什么的？” 陈航一个踉跄。 虽然我不是很红，但你也不至于没听说过我吧？ 我要把之前夸你的话收回来。 “我能和你一起进这个晚会，你说我是做什么的？”陈航没好气道。 林渊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是华国流行音乐奖的工作人员！” 陈航一个白眼翻了起来。 他被林渊气得不轻。 如果不是答应妹妹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家伙，陈航真想丢下他走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自己所能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一个歌手。” 直到听见他说出这句话，林渊才反应过来他的声音确实很好听。 嗯？？等等。 他是歌手，又能和我一起去晚会…… 难道他也拿了奖？ 莫非他还是一个歌星？？ 我刚刚问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有点……伤人啊？？ 林渊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看得出来。” 你看得出来个屁！ 陈航一撇嘴，朝林渊招了招手，自顾自地往酒店外走去。 陈航，忍住，你可以的！ 只要忍他一个晚上加一场颁奖仪式，你就算完成任务了，可以解放了。 虽然拿了华国流行音乐奖，但陈航此时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要他跟这个以后可能会成为他妹夫的男生在一起呆那么久，简直比他没拿到华国流行音乐奖更难受。 希望他别在晚会上给我丢脸吧。 第138章 晚会 这不是林渊第一次参加晚会，但这绝对是林渊参加过的最盛大最豪华的晚会。 为了举办晚会，组委会租下了这一整栋建筑，还雇了许多专业的服务人员。林渊随便瞟了瞟桌子上的食物，牛排、蛋糕等等应有尽有。 让林渊感到遗憾的是，这里没有米饭，更没有专门用来下饭的菜。 估计主办方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是来晚会吃饭的。 陈航带着林渊走进人群，和几个人向他打招呼的人回礼，走着走着，身旁突然传出了“咕咕”一声。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林渊：“你来之前没吃东西？” 林渊尴尬一笑：“只怕是这样的。” 陈航一拍额头，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要丢人了。 如果他和林渊坐在一起，而林渊对着食物一顿猛吃的场景被记者拍了下来，指不定记者会怎么写。 “某二线歌手偷偷带表弟进入豪华晚会蹭吃蹭喝”？ “某二线歌手为了打压新人，故意让对方在晚会丢脸”？ “某新星歌手在晚会上大吃大喝真性情，反观某二线歌手却在一旁装模做样”？ 这些都有可能。 这种新闻陈航见多了。 虽然为了保护大家的隐私和安全，这个晚会严禁记者等外人进入，但真正有本事的记者还是有办法偷偷潜入进来的，小心防范准没错。 陈航压低音量对林渊说：“你告诉你吃的东西在哪拿，你等会儿吃的时候动静小一点。” 林渊拍胸膛保证道：“我会的。” 陈航苦笑了一下：可我不信。 他说：“你等等吃东西的时候，我去和几个老朋友聊聊，你吃完了再给我打个电话。” “没问题。” 林渊去陈航告诉他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端回来了一盘牛排和一杯橙汁。直到他坐在桌前他才意识到，这其实是可以让服务人员代劳的。 可以是可以，但没必要。 林渊并不矫情。 他看着面前的那盘牛排，舔了舔嘴唇，笨拙地用刀叉切好，往嘴里送。 如果晚会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豪华，林渊很可能切都不切，用叉子叉住直接开啃。 吃着，一个看起来没比他大两岁的男人走过来，冷笑了一声：“穿这种地摊货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能参加这次晚会的人，你是混进来蹭吃蹭喝的吧？你这样太影响晚会的氛围了，我得找人把你送出去。” 见林渊没有理他，他一皱眉，说道：“喂，你听见了吗？这不是你配待的地方，滚出去！” “等等。”林渊还没开口，隔壁桌的一个小哥张嘴说道：“他是陈航的人，和陈航一起进来的。你不会连陈航前辈的人都想赶出去吧？” 听到“陈航”二字，那人脸色一变，尴尬地笑了两声，对着林渊说：“咳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陈航的人。” 林渊大度道：“没关系。” 他也觉得自己吃得太急了。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没吃饭就来了呢，太饿了。 那人坐下来和林渊说道：“我也是和别人进来的，带我进来的那个人叫蒙田，你听说他吗？” 林渊很想说他听说过，但他确实没有。所以他摇了摇头。 那人不屑的笑容刚露出来，方才帮林渊说话那小哥又开口了：“蒙田也就是个新人，人家没听说过很正常。” 那人眉头一皱，几欲发作。他说：“哦？那敢问阁下何方神圣？” “我是急刹车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小哥微微一笑，“我叫……” “凌圣！”那人双目圆瞪，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这位小哥。他刚开始就觉得他有些眼熟了，没想到他真的是自己猜的那个人。 急刹车乐队主唱——凌圣。 凌圣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有点中二，适合玄幻。” 那人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我倒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没办，先走一步。” 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凌圣。那人额头冒出一层虚汗，如果是凌圣的话，确实有资格说蒙田“也就是”个新人。 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在离开之后，不知是为了找回场子还是为了什么，他对着林渊说：“如果下一届你还来的话，会看到我上台去领那份最佳新人新作奖。” “这是你的追求吗？”凌圣问道。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为此准备很久了。虽然今年失败了，但我觉得明天我一定可以。” 林渊笑道：“那祝你好运。” 他也说：“我也祝你能拿到下下届的新人新作奖，哈哈。” 说罢，他便离开了林渊和凌圣的视野。 林渊和凌圣相视一笑。 “这种奇葩在你眼里可能是少数，”凌圣朝林渊举了举杯子，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见得多了。” 林渊也举起了他那杯喝了一半的橙汁，说：“我相信。” 说罢，他和凌圣都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液体。 凌圣指了指林渊的餐盘，说：“这里的寿司不错，我刚刚尝了两块，你可以试试。” “我吃完这块牛排就去试。”林渊说道。他对这个帮他说话的乐队主唱挺有好感的。 虽然他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他从那个以获得最佳新人新作奖为目标的男人的表现上看，这个凌圣似乎也不简单。 还有，那个陈子欣“派来”陪他的陈航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红。 凌圣喝完了杯子里的红酒，冲林渊笑了笑，问道：“我跟陈航的关系不错，我知道他有个妹妹，但我没听说过他有一个弟弟或者表弟。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林渊决定对这个帮他说话的人说实话：“我是他妹妹的同学。” “这样啊。”凌圣一副“我懂得”的模样，林渊想要解释，但似乎越解释会越错。“你和陈航来这里做什么？见见明星，还是……” “我来领奖的。” “哦？”凌圣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林渊，似乎在猜测林渊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在圈里混了几年，从来没见过这号人物。 “你叫什么？” “林渊。” 林渊？ 凌圣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你来领什么奖？” “最佳新人新作奖。” 凌圣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第139章 久闻大名 陈航收到林渊的电话，回到桌子旁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林渊身边居然还坐着一个熟人。 “凌圣？你特么怎么和……怎么和他混一起了？” “什么叫和他混在一起？”凌圣哈哈一笑：“经过短暂的交流，我和你的这位小兄弟变成哥们了。” 凌圣朝着林渊挑了挑眉，林渊则是无奈一笑。 陈航两手一摊，说：“好吧。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记得你对这种晚会不感兴趣的。” “对晚会不感兴趣不代表我对食物不感兴趣。”凌圣伸手指了指盘子里的披萨，说：“你就应该学学我或者学学你的这个小兄弟，好好的晚会干嘛非要去找这个聊天找那个聊天，安静地坐下来吃点东西不好吗？” “对了。”凌圣一拍大腿，看向林渊，说道：“我刚刚有没有告诉你这里做的寿司很好吃？咱再去整点？” 林渊看了一眼陈子欣“派来”陪自己的陈航，又看了一眼刚刚帮自己解围的凌圣，刚想点头，肩膀上突然就多了一只手。 那是陈航的。 陈航说：“你还没吃饱吗？” “没有。”这是实话。 陈航扶额，凌圣则是哈哈大笑。 “拜托，你的小兄弟吃点东西太不容易了，先是一个愣头青过来刷存在感，接着又是你来催。你看，人家这才刚吃完一块牛排。” 陈航无奈一笑：“行，这才刚认识没两分钟你小子就胳膊肘往外拐帮这小子说话了。” 他抬了抬手，对一个服务人员喊道：“please！” 服务人员听到了，正准备往他们那走，陈航扭头说：“你们吃寿司？” 林渊说：“算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吃点东西都得自己动手，那晚会雇这些服务人员干嘛？”陈航有些不悦道。 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享受自己应有的待遇呢。 谁知凌圣却站在林渊那方，说：“我同意林渊兄弟的意见，有手有脚当然自己去拿。晚会雇那些服务人员是来服务你们这些贵公子的，我们不需要。” 陈航早就习惯了凌圣的毒舌举双手表示投降。 看着两人结伴而去的背影，陈航叹了口气。 妹妹哟，你这是给我找了个什么祖宗。 ………… 这种云集了许多厉害音乐人的晚会不是每天都有的，陈航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看林渊和凌圣吃东西上。他趁林渊和凌圣吃东西的时候，又跑去和一些熟悉或陌生的人聊了起来。 他要趁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人，说不定什么人能对他未来的发展有帮助。 毕竟，他当初就是靠着在晚会上认识的贵人的提携才走上歌手一路的。 林渊不打算在音乐上有过多的发展，所以对陈航的这种社交不感兴趣；凌圣虽然有陈航的那种需求，但他却也和林渊一样，没去找什么人聊天。 因为他不屑这样做。 他认为地位、名气是靠硬实力拼来的，而不是靠人际关系。 但他很理解陈航。 陈航也能理解他。 虽然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很多截然相反的地方，但他们能够相互理解，这就是他们能成为好友的原因。 “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谁？” “陈航，你那个同学的亲哥哥。” “还行吧。”林渊笑了笑，“就是有时候有些冷冰冰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熟的时候喜欢装，等你和他混熟了就好了。”凌圣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但我问的不是这方面的。你对他现在的这个行为怎么看？” 林渊一愣，他想不到凌圣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我觉得挺正常的吧，这世界上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只是我可能不太习惯像他那么做。” 正说着，陈航结束了自己聊天回到了两人的身旁，看着闭嘴不言的两人，他尝试着看玩笑道：“你们这副模样就像是刚说完我的坏话。” “bingo！”凌圣指着陈航说道：“恭喜你，答对了。” “去你的吧。”陈航一脸嫌弃地拍开凌圣的手，看了一眼林渊空空如也的盘子，问道：“你吃饱了吗？我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吃吗？” 林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七成了，可以收工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别的事他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但陈航显然不这么想。 “行，那你和我来。”陈航拍了拍林渊的肩膀，示意他跟着他一起走。陈航看了一眼凌圣：“你先自个儿玩着，我带林渊去见个人。” 带我去见个人？ “见谁？” “一个对你的前途有帮助的人。”陈航正色道，“他在音乐圈的地位不低，如果能和他搞好关系，你以后的发展会很顺畅。” 就和我刚出道时一样。 林渊面露难色。 道理我都懂，但是…… 我不想混音乐圈啊！ 凌圣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似乎在说：“哦豁，到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就不用了吧，我不是很感兴趣。” “说实话，我对带人去交际也不感兴趣，但是我答应了我妹要好好帮你。”陈航露出一副悔恨当初的表情，说道：“答应了她我就得做到。所以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我都得拉你去。我这也不是害你，那个人的来头可不小。” 林渊又想起刚开始那个来找麻烦、说他的目标的是拿下最佳新人新作奖的家伙，他听到陈航的名字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这说明陈航多少也有些知名度。能被多少有些知名度的人称为“来头不小”…… 陈航要介绍的那个人肯定不简单。 但是，林渊真的不感兴趣。 他又不打算往音乐这方面发展。 林渊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拒绝，陈航低声道：“正好，他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顺着陈航的目光，林渊看见了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男性，正好中年男人也往他这边看了过来。林渊呼吸一顿，心里暗叹：好强的气场！ 陈航赶紧抓住林渊的胳膊，把他往中年男人身边拽。陈航看着中年男人，满脸笑容道：“佘老师，您好，这是我朋友，他叫林渊。他喜欢您的作品很久了，我特地让他来见见你。” 中年男人没有看陈航，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林渊的身上。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林渊？久闻大名。” 第140章 领奖之前 林渊就算再少经历这种场面，也知道这句话应该怎么回答。 他说：“哪有哪有，大名不敢当，您过奖了。” “我听过你帮……那个网红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总之我听过你给一个网红写的歌，还可以。” 陈航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虽然佘老师说的是场面话，但他原意说场面话至少意味着他对林渊不反感。这是个好的开始。 “也不算是帮她写的吧，我只是填了个词而已。” “你觉得你填得怎么样？” 佘龙舞一脸玩味地看着林渊，很好奇这个小子能说出什么回答。 林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撒谎，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说出实话：“我觉得挺好的。” 开玩笑，这可是文山老师的词，跟你闹呢？ 佘龙舞眼底掠过一抹不悦，陈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眉头微皱，心说你这小子真不会说话，那么自大太容易被人讨厌了。 他赶紧开口打圆场道：“孩子刚入行没多久，心气比较……” 佘龙舞一挥手，让陈航闭嘴。他看着林渊的眼睛说：“我也觉得写得不错。那首歌被金曲奖提名最佳作词奖了吧？你没有拿到真的很可惜。” “我也觉得可惜。”既然已经说了真话，就没有必要继续撒谎了。林渊坦率地说：“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拿下的。” 陈航的背后冒出一些冷汗。 你小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啊？！ 佘龙舞佘老师，金曲奖的评委之一！你的《青花瓷》被评选的时候他就坐在现场！ 你现在说你觉得自己的歌能拿奖，但它没有拿到，这不就是在打佘老师的脸，告诉他“我觉得你的眼光不行”吗？ 淦，都怪刚刚时间太匆忙了，我就应该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先把佘龙舞是个什么大佬告诉他。 完了，这下全完了。 佘龙舞听见林渊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陈航在圈里混了那么多年，太会看脸色了。现在佘龙舞虽然哈哈大笑，但他的眼睛却毫无笑意，甚至藏有一丝不满，林渊处境相当不妙。 我本来是想带他来结交一个大佬，以后走路顺畅一点，现在看来我似乎好心办了坏事，反而让他得罪了佘龙舞？ 要是让妹妹知道……啊，她非得杀了我不可。 佘龙舞停下了自己的大笑，他带着虚伪的笑容对林渊说：“既然你觉得可惜，那今年就好好努力吧，争取拿到下一届的最佳作词奖。想必到时候我们这些金曲奖评委就会给你公平的对待了。” 听到这话，林渊这才脸色一变。 草，他是金曲奖的评委？ 那我特么刚刚不就是在打他脸吗？ 你说你这个金曲奖评委跑来华国流行音乐奖的晚会上干嘛啊！ 林渊有点难受。 他尴尬笑笑：“佘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错还是得认。不管怎么样，这个“佘老师”是陈航带着他来见的，如果他得罪了佘老师，陈航也可能受到牵连，林渊可不愿意发生这种事。 佘龙舞摆了摆手，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接着往前走去了。 陈航恨铁不成钢地说：“如果你真不会讲话，可以少说两句的。” “怪我咯。” 林渊耸了耸肩。他哪能想到自己会在华国流行音乐奖的晚会上碰到金曲奖的评委。 ………… 从晚会结束到现在，陈航对林渊的脸色都不太好。 虽然从一开始陈航就没给过林渊多少好脸色，但是他现在的态度比之前还要差一些。 林渊能理解，毕竟人家好心好意带他去结识大佬，他还不领情，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把人家大佬给得罪了。 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有点气。 想到这，林渊还有点小愧疚。 不过，如果有人告诉林渊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也早就得罪了佘龙舞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就这点小愧疚。 应该还是会有的吧。 陈航冷着脸看着一眼林渊，眉头一皱：“你就穿这种东西去领奖？” “怎么了？” 林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心想这也没毛病啊，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很正式啊？ 你说我昨天的着装不行我就认了，毕竟是地摊货，上不了台面（虽然林渊自己并不介意）。可今天这一套是我精挑细选租来的，如果要买得花四位数，就这价位的西装也能被嫌弃的吗？ 是的，可以。 陈航叹了口气，说：“我真是服了你了。如果让我妹看到你就穿这种玩意去领奖，她又得对我生气了。你的尺码是什么，我让我经纪人火速搞一套过来。” 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三个小时，时间看着多，实际上很紧，要赶快。” 林渊觉得没有必要，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尺码告诉了陈航，陈航则是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经纪人。 “他现在去帮你弄一套。如果我经纪人赶不及，我还带了另一套西装，不太合身，但你可以凑合一下。” 林渊面露苦笑。一件不合身的西装也比我这件合身的西装要好吗？ 到最后林渊还是没有穿上陈航的西装或者他经纪人送来的西装，因为那位急刹车乐队的主唱凌圣对林渊伸出了援手。 凌圣的身高体型和林渊差不多，他的衣服林渊穿着正好合适。刚好凌圣和陈航一样，为了以往万一带了好几套备用的衣服，其中一套可以借给林渊穿。 看着林渊穿上自己的衣服，凌圣由衷赞叹了一句：“好看！” 也不知道是在夸林渊还是在夸他自己的衣服。 林渊看了看身上的西装，都不需要什么眼光，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能一眼看出这一套西装比他原来那一套高档不少。 他对凌圣打趣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穿西装。” 凌圣一摊手，说：“没办法，有时候也得稍微妥协一下，如果我经纪人看见我穿休闲装上台领奖的话，他肯定会拿着西瓜刀、武士刀、乌兹冲锋枪、RPG火箭筒之类的东西在房间里等我。狗命要紧。” 陈航搂着凌圣的肩膀，笑道：“那你准备好带着你的狗命上台领奖了吗？” 第141章 领奖（上） 林渊和陈航、凌圣坐在第一排，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人们低语的声音杂在一起“嗡嗡”地响着。 虽然他们是获奖者，但林渊还是很意外自己能出现在第一排。他以为这第一排的位置是为领导、评委们准备的。 “记得该怎么做吧？”陈航的凑近对林渊说道，“等会儿喊到你的名字，你就上台。” 林渊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个时空奖项的颁奖很奇怪，明明大家都已经知道谁获奖、获了什么奖了，却还要坐在下面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主持人把答案念出来。 你们不觉得把获奖名单留着现在公布会比较有节目效果吗？ 林渊叹了口气。 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林渊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疑惑：这个颁奖仪式究竟来了多少人？ 他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那个来惹事的小哥。 那小哥也注意到了林渊的目光，看了过来，四目相视。林渊注意到那小哥惊讶的表情，他张了张嘴，似乎在问林渊：你是怎么跑到第一排的？ 陈航的能量那么大吗，能带自己人去第一排坐？ 唉，可惜了，跟着陈航的是这么个土鳖。 那小哥想着，他跟在陈航和凌圣旁边只会给他们丢脸，如果把他换成我的话…… 小哥微微一笑，那他们会很自豪，因为他们的小弟我将拿到下一届的最佳新人新作奖。华国流行音乐奖的那个新奖简直就是为他而设的啊！ 林渊虽然是穿越者，也身带系统，可他毕竟不是神，不会读心术，看不出小哥在想些什么，于是对他笑了笑，扭回了头。 “他还笑！”小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什么意思？笑我的后台不够强大，不能和你一样被后台带着去第一排？” 没所谓，明年的今天，你就会在第一排见到我。小哥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无不傲慢地想：靠关系是没用的，你靠关系能坐一次第一排，你还能靠关系坐第二次、第三次吗？你不行，而我，可以。 因为我就是下一届最佳新人新作奖的得主。 小哥看向了身边那哥们，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说道：“哥们，你来这几次了？” “两次。” “我第一次来，为明年领奖做做准备，哈哈。”小哥笑了笑，说道：“咱一起努力，争取明年都能坐到第一排。” 他身旁那人淡淡一笑，道：“我上一届拿过了，这次是陪我朋友来的。” “咳咳。”小哥一窘，干笑两声，说：“那你厉害。” 气氛尴尬了一阵，小哥为打破尴尬的气氛，又搭话道：“你看到第一排那个人模鬼样的家伙了吗？就最小那个。他是和陈航一起来的。” 那人或许是出于礼貌，“嗯”了一声。 “陈航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能把一个和颁奖仪式无关的人带到第一排。不过就算他坐到第一排也没用，没才华就是没才华，拿不了奖就是拿不了奖，和才华没多大关系。” 那人深深地看了小哥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哥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在嘲笑他。 小哥琢磨着身旁的人的眼神的时候，主持人上台了。 林渊看着走上台的那一男一女，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这两个人他有印象，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果然是他们两个。”陈航对凌圣笑道，“这俩老搭档了。” “上一届好像也是他们吧？” “不知道，”陈航摇了摇头，“我上一届没来。” “我也是。” 他们这聊的天……我插不上嘴啊。林渊有点郁闷。 从两人的口中林渊隐约感觉到这一男一女两位主持还算有些知名度，但他身为一个穿越者，根本不可能认出来的嘛…… “……今天我们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呀，比如说佘老师……” “这个佘龙舞真是够忙的。”凌圣冷笑一声，“刚参加完金曲奖的颁奖仪式，现在又跑来参加华国流行音乐奖的。” 陈航和凌圣一样，眼睛看着舞台，但嘴上说道：“我听说佘老师可能会成为下一届华国流行音乐奖的评委。”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句话只有林渊和凌圣听得见。 话刚说完，陈航发现一个记者把镜头转向了他，他礼貌一笑，朝着镜头点了点头。 “那你的信息渠道不行啊。”凌圣也压低了声音，但他的声音比陈航方才的要大上些许：“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我甚至还听说了背后的故事。” “哦？”陈航眉头一挑，“等回酒店咱俩八卦一下？” 凌圣偏头看了一眼林渊，修正道：“应该说咱仨八卦一下。” 不知怎的，林渊觉得凌圣的潜意思是：这件事和他林渊有关。 主持人终于念完了开场白，男主持似乎讲了一个段子，周围人笑作一片。林渊没有仔细听，但为了不表现得太突出，他也跟着咧了咧嘴。 这个表情被记者拍了下来。 露出这个表情的林渊和拍下这个表情的记者都没有想到，这张照片即将以表情包的形式在网上大火。 如果林渊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露出这个笑容。 “……让我们有请本届的第一个获奖者，也就是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年度歌曲奖获奖者——林渊！” 林渊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我不是最佳新人新作奖吗，怎么变成最佳年度歌曲奖了？ 凌圣坐在一旁，用幸灾乐祸地表情看着林渊，简直要笑疯了。 “起来，快起来，上去领奖！”凌圣推了推林渊的后背，把林渊推了起来。 在后排看到林渊站了起来的小哥也双目大睁。 “卧槽？！这个人居然是最佳年度歌曲奖得主？？”小哥满脸的不敢置信，“不对啊，我记得这个奖的获奖者应该是……” “骚凹瑞！”女主持突然尴尬一笑，“我们重来一次。让我们有请本届的第一个获奖者，也就是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年度歌曲奖获奖者——凌圣！” 随着女主持的声音落下，场馆内突然响起了《天宽地阔》的歌唱声。凌圣就是靠着这首歌拿下最佳年度歌曲奖的。 林渊实在尬得不行，想要坐回椅子上，可凌圣却一把把他拉住了。 第142章 领奖（下） 林渊震惊地看了一眼凌圣的手，急道：“你干嘛？” 凌圣笑得更开心了：“咱一起上去领奖！” 林渊在昨天就知道凌圣喜欢搞事情了，但他没想到这家伙胆子居然肥到会在颁奖仪式那么重要的场合上搞事情。 好吧，他能想到什么呢？他甚至没想到凌圣居然可以拿到最佳年度歌曲奖。他来之前查过资料，最佳年度歌曲奖基本上是华国流行音乐奖里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了。 人不可貌相啊。 “你赶紧上去吧，”林渊把搭载他肩膀上的手抖了下来，说：“全场人都等着你呢。” “而我在等着你，四舍五入等于全场的人在等你。” 两位主持似乎注意到了台下发生的事情，说道：“看来我们凌圣想要带一位兄弟上台，来吧，一起上来吧！” “一起来，一起来！”女主持在旁笑道。 在能控住场的情况下搞事情，有利于活跃气氛，更有利于让在座各位暂且忽略她念错名字的尴尬…… 有人带头了，台下的人也很兴奋地叫道：“一起来，一起来，一起来……” 当然，那些兴奋的人里没有小哥。他呼出一口气，不屑地看着僵持在台下的林渊，心想：“我就知道，你个土鳖怎么可能能拿到华国流行音乐奖的奖项。” 他脑子里出现的是林渊昨晚参加晚会时的穿着。 他不相信一个能拿到华国流行音乐奖的人会在晚会上穿得那么随便。 “不过，他的两个靠山还真挺捧他。”小哥愤愤不平地想着，“都是拿不到奖的人，凭什么他能上台我不行，他能坐第一排我不行？” 林渊听着浪潮般拍打来的“一起来”，笑了笑，举手妥协。他对凌圣说：“行，我上去给你壮壮胆。” “那我就谢谢您了。”凌圣拱手道，随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林渊上台了。 看着站在台上的林渊，小哥嫉妒得眼睛能喷出火来。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看着林渊上台，台下欢呼了起来，男女主持赶紧控场，让台下安静。女主持说道：“林渊，请问你为什么要带你这位兄弟上台？” 男主持赶紧给女主持使了使眼色，女主持没看懂，居然问：“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本来从礼貌考虑决定憋着不笑的人现在统统笑了起来，陈航很努力地在忍了，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男主持指了指女主持的手卡，提醒她说错名字了，女主持却以为是男主持的手卡掉了，要她救场。她赶紧说：“我的搭档状态不是很好，我决定要抢枪他的戏。” 她的前一句话刚说完，台下的人便又笑了起来。男主持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翻车。 翻得彻彻底底的。 他从毕业到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就没有见过那么惨烈的翻车现场。今天他算是见着了，可惜他自己就是肇事者之一。 凌圣笑着推了推林渊，说：“来吧，告诉大家你为什么非要带我上来。” 这下女主持才算是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骚凹瑞！”女主持尴尬道：“我们重来一遍：凌圣，请问你为什么要带你这位兄弟上台呢？” 凌圣真的很想回答一句“因为我想听你说骚凹瑞”，但他忍住了。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话不能说，说了太得罪人了。 于是他没有皮那一下。他说：“我想让大家看看这位未来之星。” 他把林渊拉到了麦架前，拍了拍林渊的肩膀，对着麦克风说：“今年拿下最佳年度歌曲奖的人是我凌圣，但明年第一个走上台的会是我的这位兄弟——林渊。” “我听过他写的歌，他真的很有创造力，我有一种预感，他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认为自己天资卓越——听起来很蠢，但我真的那么想——且世间罕有，可是现在我又找到了另一个和我一样有天分的人。” 林渊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兄弟，你吹牛逼能不能别带上我？？ 女主持很夸张的“哇哦”一声，说：“你对他的评价真的很高哦。” “我还担心我的评价低了。”凌圣大咧咧地搂住林渊的肩膀，说道：“不要以为我带他上来是为了帮他宣传，我才没有那闲工夫。我带他上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告诉你们，我知道这家伙很牛逼，所以以后等他真的大有名气了，拜托大家不要来我说什么‘看你一天到晚得瑟，现在终于出来一个可以治你的歌手了’。” 听着凌圣的话，林渊心一暖。他知道凌圣带他上台的真正目的就是他方才否定的那个。 他感激地看了凌圣一眼。 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两天，林渊真的没有想到这哥们会这样帮他。 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这个时候，林渊突然感受到了一个热烈的视线正注视着他。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小哥的脸。 小哥太嫉妒了，他想：“凌圣这是给那个叫林渊的家伙送了一吨的流量和话题度啊，草，如果现在站在台上的人是我该多好，我特么必然一夜成名火遍全国啊！那么多的流量和话题度一下砸给那个土鳖，凌圣也不怕他接不住？” “一个没有实力的关系户加上大量的流量和话题度等于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小哥冷笑了一下，心想：“等于0路人缘。” 舞台上，一个专门的人把奖杯递给了凌圣，凌圣再度感谢了一下主办方，就像带着林渊回到座位。 可是男主持把他们拦下了。 “欸，既然林渊都已经上场了，要不我们就先把他的奖给颁了怎样？” “好主意。”女主持笑道。 华国流行音乐奖虽然含金量不如金曲奖，但观看华国流行音乐奖颁奖直播的人却不比看金曲奖的人少，原因就在于华国流行音乐奖的颁奖仪式上经常有人打破常规搞事情。 比如凌圣强行把林渊带上台的举动，比如主持人打破规矩调换颁奖顺序。 男主持人怕女主持人又一次说错名字，抢先一步说道：“接下来由我为大家介绍，华国流行音乐奖新增奖项，最佳新人新作奖得主——林渊！” 什么？！ 小哥被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拳头。 他身旁的人则冷笑不已。 第143章 风暴之前 林渊躺在五星级酒店，刷着手机，再一次确定他来这个颁奖仪式是正确的。 又是主持人主持翻车，又是凌圣把他拉到台上说他是未来之星……这次颁奖仪式的流量简直爆炸，光是热搜就上了四个——虽然其中一个上了没多久就被挤下去了。 林渊很确定，过不了多久，他的情绪值又能突破百万了。 不过他还是不会去激活中级抽奖的，毕竟他还需要用情绪值来抽更多能帮他赚钱的道具呢。 “可惜这次系统没有给什么合适的任务，”林渊叹了口气，“例如被多少多少人关注之类的。” 他在来B市的路上就看过自己的任务列表了，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顺便完成的。为了找能够顺手完成的任务，他甚至不惜花情绪值刷新了三次，但都没有刷新出来。 “不过，这爆炸的流量对我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林渊眉头轻皱，“我现在没有拿出几个作品，实在受不住凌圣的称赞，很可能会引起一些网友的反感。” 林渊当机立断，果断去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张三天的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 希望这玩意确实有用吧。 ………… “林渊……华国流行音乐奖……获奖……” 一直到在热搜上看见了林渊的名字，乐乐都还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 “他林渊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根本都没有学过音乐，他凭什么能拿华国流行音乐奖？”乐乐的眼睛里喷射出了嫉妒的火焰。“那个凌圣居然还说他是未来之星……呵呵，荒唐，可笑！你凌圣就这点眼光吗？” “不，不对。”乐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凌圣自己应该知道林渊没这本事，但他还是说他是未来之星……嗯，我知道了！林渊和他背后的团队买通了凌圣，凌圣这是拿人钱财替人造势呢！” “难怪林渊这垃圾也能拿华国流行音乐奖，难怪他能在短时间内积攒那么多粉丝，原来是身后的团队厉害啊。”乐乐的表情逐渐癫狂，“要是那个姓聂的能有林渊团队的一半能力，我也不用混到今天！” 她回想起了和聂姐解除合作的那天，聂姐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白痴的人，一手好牌打成这幅狗样，明明有很多可以挽救的机会，你却和脑子坏了似的亲手把它们葬送了！” “别装模做样了，真以为自己是个文化人，还用‘葬送’这种词。”乐乐想着当时的情景，双拳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 那天她和聂姐闹得很凶，差点在房子里打了起来。闹完之后，合作解除了，她的工作室也散了，她现在没有经纪人没有工作室没有粉丝没有口碑没有平台没有实力……她什么都没有了。 “但我至少还有一样东西——信息。”乐乐露出了一抹冷笑。 解除合作那天聂姐简直被乐乐气疯了，竟口不择言地说出了她设计吸引王保家去攻击林渊的全部过程。 乐乐记得非常清楚，当聂姐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东西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乐乐断定这意味着她可以用这个信息报复聂姐，只是她还没有发现要怎么用。 “就是你这个弱智害我走到这个地步，你和林渊都该死，该死！” ………… 陆秋月一直很关注林渊现在的消息，发生在林渊身上的事——例如金曲奖提名、拿下华国流行音乐奖最佳新人新作奖等等——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很少听华语音乐，但为了林渊，她甚至看完了华国流行音乐奖的颁奖仪式的直播——即使直播开始的时候闺蜜约她出门逛街。 她见证了女主持人的翻车、看到了最佳年度歌曲奖获得者凌圣硬把林渊拽到了台上、听到了凌圣说林渊是天才是未来之星、看到了林渊抱着奖杯时快乐的笑脸…… 她已经多久没看到林渊这样的笑了？ 她看着颁奖仪式，越来越清楚自己错过了一个怎样的良人。不知是出于悔恨还是出于何种原因，霎时间，陆秋月泪如雨下。 陆秋月从身旁的抽纸中抽出几张，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她用朦胧的泪眼看着电脑显示器，显示器中的林渊和凌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阿渊，我们好像……越来越远了。” ………… “华国流行音乐奖颁奖仪式正式结束，众星云集！” “凌圣又搞事情了！” “华国流行音乐奖颁奖仪式主持翻车！连翻数次！” “哈哈哈哈这个人的表情是什么鬼？！” 这是华国流行音乐奖上的四个热搜，第四个热搜上了一会儿就被别的热搜挤掉了，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条热搜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冲回了热搜榜上。 “哈哈哈这个家伙是谁啊，表情好魔性。” “@林渊抽象大师不愧是你，这世界上可能只有你能做出这种表情了吧哈哈哈。” “不懂就问，为什么你们老叫林渊抽象大师？” “兄弟萌我拿抽象大师做了一套表情包，无水印，随便用~” 最后一条动态的转发量在短时间内破了五位数，且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朝六位数冲刺。 小刚点进热搜的时候没划几下就看到了这条表情包的动态，他一拍大腿：“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林渊？用别人的图片做表情包是不道德的！（【爷】先拿为敬）” 这些表情包的原图都是同一张——既林渊在男主持人讲完段子后，被记者拍下的那副强颜欢笑的照片——改变的是表情包的配字。 “Iamfine，f**kyou。” “谢谢，有被笑到。” “我是一个么得感情的杀手。” “随便笑笑，怕你尴尬。” 小刚把这些表情包全都保存了下来，他觉得这些表情包会成为他的常用表情，尤其是他在林渊自己发的动态里也看到了这些表情包之后。 在魅力值体验卡的作用下，这几张表情包的魅力被强行拉高了。 就在这个粉丝们用林渊的表情包狂欢的时候，在这个林渊流量爆炸的时候，一条爆料消息悄然出现在了互联网中。 毒蛇吐出信子，牙齿上亮起了幽幽的绿光。 第144章 抄袭？！ 爆料的消息先是只有一条，随后很快地就出现了第二条、第三条，直到爆料的内容终于被网友发现，幕后黑手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空非常重视文娱，重视文娱的表现在于舍得为文娱花钱以及痛恨、仇视抄袭行为。 幕后黑手——或者说王保家——就是从这方面入手的。 王保家买了许多水军，将“《渣滓与骗子》涉嫌抄袭”这条消息传播了开来。 按照惯例，林渊并不是自己朋友圈中第一个知道自己又双叒叕上热搜了的人。 “崽，你能不能让你爹我省省心？” 林渊还在和《小王子》的初稿奋战，就收到了一条这样的信息。林渊眉头微皱，回复了一个问号，随后便将手机丢到一边，继续修改着这本童话。 不过手机又震了好几下，被震动惹得不耐烦的林渊终于放下笔，再度拿起手机。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b要和我说什么。 “你怎么又上热搜了啊？？” “怪我咯？？”林渊无奈道，“我哪里知道我皮笑肉不笑的那个表情会被记者拍下来，淦，说真的，那个主持人讲笑话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听到。” “我不是说这个热搜。” “我也不知道凌圣为什么会说我是未来之星什么的，如果把我放在网友的位置上，我肯定也觉得他被我或者被我那个并不存在的团队收买了。” “想法很好，已经接近我要说的事情了，但你猜不到的。” “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我还会屁颠屁颠跑过来和你说？”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准没好事？”林渊并不把所谓的“坏事”放在心上，他都已经解决了那么多的坏事了，他不相信还有什么事可以真正伤到他。他说：“淦，我得找个理由把你这个家伙给拉黑掉。” “你就接着开玩笑吧，等我告诉你你惹了什么事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我咋了？” “你特么的抄袭了！被人爆出来了！” “我特么抄袭了？？”林渊满头雾水，“还特么被人爆出来了？？” “是啊，我看到这个热搜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我知道我对你的家教很好，你是不会做出抄袭这种事情的，但是……” “但是？？” “但是人家有证据……” 林渊有些心虚。他虽然已经知道大部分上个时空的文艺作品都没有在这个时空中出生，但是“大部分”…… 这说明还有一部分是早就被人创作出来了的。 “草，我该不会那么倒霉吧？”林渊额头冒出了些冷汗。他问：“等等，你先告诉我是哪部作品被人说抄袭的？” “那首……那首我不知道叫什么风格的歌，《渣滓与骗子》，你写来恶心邓北浩和乐乐的那首。” “这不可能！” 《麻雀》可能已经被人写了、《青花瓷》可能已经被人写了、《留下我》和《黑洞》也有可能已经被人拍出来了，但《渣滓与骗子》绝对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空。 因为这首歌的歌词是林渊自己原创的，beat是在网站上租用或者说购买的——虽然购买的是非独家使用权，但这已经够了——不可能有抄袭的点。 林渊这下心里有底了。 “我也纳闷呢，你那首歌叫什么来着？” “《渣滓与骗子》啊。” “不是问这个。” “说唱。” “对，就是问的这个。我看到那条热搜的时候还纳闷呢，还在想难不成在你写这首歌之前就已经有人写过说唱了，他们以为《渣滓与骗子》也用说唱就属于抄袭？但是我仔细看了一下相关动态，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林渊看这个人说话一段一段的，有种自己跑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但他还是决定看看这个儿子会告诉他什么东西。 “我发现他们说的抄袭和说唱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把矛头指向了《渣滓与骗子》的……伴奏？” “那个叫beat。” “无所谓，反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还有，你的重点放错了吧？！” 林渊也无所谓地笑笑：“你太紧张了，林渊不急昊帆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beat是从原作者那里买来的，虽然买的是非独家使用权，但这足够了。我等等把交易的截图发到快博上，那些张口就来的所谓爆料自然就没人信了。” “你当我是猪吗，我肯定记得你的beat是买来的啊，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周昊帆一脸严肃地发送道：“beat的原作者拍视频做证人证明你的……beat有问题。” “有问题？”林渊笑了笑，“能有什么问题？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了他，歌里面我也备注了beat是他创作的，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周昊帆挠了挠脑袋，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吧，情况怪复杂的。好像是这个beat不能用于商业。” “你的意思是，我花钱买了一首beat的使用权，我可以用它来写歌，但不能用它来赚钱？” “多半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狗屎规矩？”林渊懵了。他在购买beat的时候确实没有仔细看过网站的说明，这首beat那么便宜就算有这种狗屎规矩也不会很奇怪。“可是我也没用于商业啊，我只是把它放到了快博和D站上。” “然而你靠它盈利了。” 林渊苦笑了一下。 确实如此。 不仅盈利了，还盈利了不少。 而且这条热搜出现之后，他还能靠这首歌赚更多的钱。 林渊停下了和周昊帆的聊天，亲自打开快博看了起来。在翻看快博的时候，林渊发现了一个周昊帆没有说——或者没有发现的重要细节。 这首beat的原作者，将beat的所有版权卖给了一家公司。 那家公司的名字叫做大王传媒。 大王传媒这个名字林渊就算化成灰了都会死死地记住。因为这是老混蛋王保家的公司。 “果然，一直在我背后搞事情的人就是你……”林渊心想“以前的诡计都失败了，只好用出这种招数了吗？” 你最好能一次让我彻底凉掉。 否则…… 林渊冷笑了一下。 第145章 赔偿？ “华国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樱花国的音乐人，我的名字叫山下邦彦。您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但你有可能听说过我制作的beat，因为它出现在华国网红@林渊的歌曲《渣滓与骗子》当中。” “这个beat的名字为激しく燃える火，翻译成就是烈火。我把它上架‘beat之家’，供音乐爱好者使用。大家可以用它创作自己的音乐，但是——重点是——不能把歌用于任何商业途径……” 山下邦彦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网络（所谓的“beat之家”是林渊购买beat的网站的译名），他本人也是不会的，他在视频里说的话听起来相当奇怪，像是嘴里塞着什么东西。 林渊点开“林渊抄袭”这个热搜，看到的第一条动态就是这个视频。视频下方的讨论区已经有一万多条评论了：“不是说林渊‘抄袭’吗，人家林渊买了使用权的还能叫抄袭？渣博为了骗流量脸都不要了是吧？” “感谢山下兄拍视频证明了抽象大师没有抄袭！前两天一不小心刷到抽象大师抄袭的爆料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我一直都不相信抽象大师这种优质内容创作者会干出抄袭的事。” “楼上那个别傻了，这个樱花国的发视频哪里是为了帮你们抽象大师洗白，他的意思是你们抽象大师侵权了懂吗，林渊的粉丝就这点脑子？” “我【兔子】了，抽象大师都把使用权买下来了，这侵个【锤子】的权？” “你听不懂？那个樱花佬说他的beat可以写歌，但歌不能用于商业用途。林渊把歌发在快博和D站上，并且打开了打赏和高级流量分成功能，这不就是用于商业用途了吗，这不就侵权了吗？” “我知道现在说这句话可能有点不合时宜，但是这个樱花人说的我真听不懂。” “我是真不搞懂，买了beat写歌不能用于商业，那我还买来干嘛？盗用它不香吗？” “楼上的你特么就是林渊吧，上大号说话。” “……” 林渊眉头紧锁。 这件事情还挺棘手的。 他在买beat之前没有看过协议，他是真没想到协议里面会有“禁止商用”这种奇葩条款。 这种买卖beat的网站为什么会允许出现“beat制作的音乐禁止商用”这种鬼规定啊？！ 不过……从评论区里网友的留言上看，大多数网友还是倾向于相信他没有侵权的。 “他们的智商终于在线了吗？！”林渊欣慰地想。 但很快，他的想法就变了。 三天后，山下邦彦贴出了协议的具体内容，还将“不可用于商业用途”这一条款用红色圈了出来。网上的舆论也发生转向，纷纷把矛头对准了不久前他们还有些维护的林渊。 “有一说一，虽然这种不能用于商业用途的约定很蠢，但既然签了约就要做到。林渊这波侵权没得洗。想不明白，都9102年了，怎么还有人会侵权？” “支持楼上，林渊侵权真的没得洗，协议里面白纸黑字写了不能商用，那就是不能商用。顺便吐槽楼上一句，’不能用于商业‘这种规定很蠢吗？都9102年了，还有人觉得三百块就能买一首beat？” “不管你们这群黑子水军再怎么说我都不会信了。草，之前说抽象大师一脚踏五船，又说他出轨，还说他看不起别的歌手什么的，老子全信了，结果没过多久一个个巴掌抽在脸上，疼啊。我现在无条件地信任抽象大师，@林渊牛逼！” “呵呵，现在的nc粉真的多，@快博官方爬出来封一下nc，提高一下快博用户的整体智力。” 林渊刷到这几条评论的时候，发出最后一条评论的网友已经被快博禁言了…… “快博好歹也干了件人事。”林渊点头称赞。 “山下邦彦一贴出协议的具体内容舆论就飞速转向，这不太正常。”林渊不用想就知道王保家又在背后搞鬼了。 “不过……虽然那姓王的经常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是他毕竟是个商人，懂得控制成本，从不会在恶心人这件事上投入太多。现在他购买那么大量的水军，还收买了山下邦彦这个樱花国音乐人，肯定要花不少钱……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林渊的头脑飞速运转着，他想：“王保家究竟想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 莫非…… 林渊表情一凝。 他猜到了王保家的目的。 没过多久，他果然收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林渊接通之后，发现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王保家，而是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该刚毕业没多久。 “您好，请问是林先生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大王传媒的……” 林渊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人虽然不是王保家本人，但她是替王保家说话的，所以他至少还猜对了一半。 “是这样的，您的歌曲《渣滓与骗子》使用了我们公司的beat’烈火‘，这是非常严重的侵权行为……” “等等。”林渊明知故问道，“这首beat不是樱花国音乐人山下邦彦制作的吗，怎么成你们公司的beat了？” “因为我们公司前不久把这首beat的全部版权给买下来了。” “哦，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买了这首beat的版权。” 对方安静了几秒，似乎被林渊这句话唬住了。她说：“可是您买的是非独家使用权。” “那也就是说我有这首beat的使用权，对吧？” “是的，但您不能把它用于商业途径，这是协议里明确写着的。” 林渊没话了，对方说的是事实。 “您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将用这首beat制作的歌曲用于商业途径，属于侵权行为，所以……” “所以你们要给我发律师函，让我赔偿你们的损失，是吗？” “是的。”对方有些犹豫地说到。 “那你们打算敲我多少钱？” 对方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 她只是一个秘书，公司里有专门的法律团队，这种工作根本不应该由她来完成。要不是老板王保家随手把通知林渊的任务交给了她，而负责法律的同事不愿意帮忙，她绝对不会亲自打这通电话的。 “不好意思，林先生，这个我不能透露。”秘书谨慎用词，她说：“等律师函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第146章 小秘书 然而林渊并没有等来对方所说的律师函，他只等来了另外一通来自大王传媒的电话。 这次给他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并不是王保家。 “您好，是林先生吗？” “对。” “我是大王传媒的人……” “我猜到了。有话直说吧。” “是这样的，您的歌曲……” “我的歌用了你们公司的beat，虽然我买了非独家使用权，但我把歌放到快博和D站的这种行为仍属于侵权。你是想说这个，对吧？” 男人笑了笑，说：“没错。但我补充一点，您侵权不是因为把歌发到了快博和D站，而是因为您用它盈利，因为您把它用于商业。” “这话我见了无数次了。对了，你们的律师函呢？” 男人一愣，他没想到林渊居然会主动“找死”问他要律师函。他咽了咽口水，说道：“您是艺人，而我们是传媒公司，有机会的话我们是可以合作的，所以我们公司不想和您把关系闹得太僵。” “所以呢？” “所以我们公司觉得这事不一定要用法律手段解决，我们可以私下谈。” 来了。林渊冷哼一声，他们要开敲了。 他在接到第一个大王传媒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他在前世听说过一种很黑的赚钱方法，就是对“侵权”行为不管不顾，等“侵权”作品火了之后再去找创作者私下索赔。 江湖人称“养肥了再杀”。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那些所谓的“侵权”行为有时候并非真的侵权。 林渊知道，有些创作者明知自己没有侵权，但为了名声或者为了别的什么东西考虑，最终还是向这些黑心商人低头，赔一定数量的钱，花钱消灾。 而他林渊绝不是这样的人。 毕竟，他没钱…… 林渊还从对方的话中扑捉到了一个重要的隐藏信息：林渊和王保家有仇，王保家现在手上握着能够在这个重视文娱与版权的时空摧毁林渊所有事业的武器，他却不用，他甚至还提出了要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王保家手上的武器并没有林渊想象中的那种杀伤力。 换句话说就是，王保家说林渊“侵权”，但这在法律上站不住脚。 可林渊又想，万一我看到的是第二层，而我把王保家只想象成第一层，实际上他在第五层怎么办？ 万一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还藏着什么损招等着我怎么办？ 林渊沉吟了一阵，问道：“你们想敲我多少钱？” 对方干笑了几声，说：“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敲’啊，我们这是在给对方行方便。你想，要是这件事闹到法院上，你的名誉损失更严重，而我们也可能得不到……嗯，想要的金额。四舍五入你就是在花钱买名声，这钱花得值的。” “你是说我给你们钱，你们就会在网络上宣布跟我和解？” “是的。” 林渊无奈一笑，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给钱，但听对方那么说他还是想吐槽几句：我要真那么傻给了你钱，不就是向全世界宣布“我侵权了”吗？ 在这个那么重视文娱与版权的时空，一个侵权事件足以毁了一个人的文娱生涯。 他还要靠文娱赚钱还债呢。 说到靠文娱赚钱还债……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好像这几天就出结果了吧？ 林渊甩了甩脑袋，苦笑着想：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都给人禁赛了。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你们想要多少钱？” 对方安静了一下，随后用平稳的声音道：“三十万。” “三十万？”林渊眉头一挑。 “是的。”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们公司附件有银行吗？” “有的。但不用那么麻烦，无需用现……” “有银行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说完，林渊根本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狠狠地按下了挂断键。 王保家这老狐狸该不会真以为我有三十万吧，别恶心我了。 ………… 小秘书一天比一天想要辞职，她觉得自己再在这个公司待下去，迟早会疯掉。 老板是个色魔，同事们又那么冷血无情……这是一家公司吗？这是一个地狱啊！ “别说工资和现在一样了，就算工资只有现在的80%，我都去了。”小秘书的手指敲打着手机，将这条微信发给了一个大学同学。 她知道这个同学对她有意思，但她对他不是特别感冒，所以一直装作不知情，只把他当作好朋友看待。久而久之，这个大学同学似乎真的放下了对她的爱慕之情，专心地做起了她的朋友。 好再还有这么个朋友。小秘书叹了口气，不然她那么大压力都不知道和谁释放。 一个同事不知何事来到了她的身旁，吓了她一跳。同事面无表情地说：“BOSS找你。”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 小秘书猛烈跳动的心脏现在跳得更快了，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是真的不想要再单独和老板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了，这样早晚会出事的。 但她还是敲开了王保家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王总，有什么事吗？” 小秘书走进办公室之后，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同事，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来，你来这。”王保家笑眯眯地说道，拉了个凳子在他身边，招呼着小秘书过去坐。小秘书推脱了几下，但最终还是在王保家越来越黑的脸色下屈服了。 她坐到了那张靠着王保家的椅子上，有些不安地看着王保家。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打了两通电话，但他都不同意私下和解？”王保家问道，右手很自觉地来到了小秘书的腿上。小秘书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翻了起来。 办公室里还有人，他怎么……他怎么敢？！ 同事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可嘴上还是说着：“是的王总，我觉得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不知道被告侵权的后果，一个是他拿不出三十万块……” 小秘书完全听不进同事和王保家说的话，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王保家的那只肥腻的右手上。这只手很放肆的在她腿上、在她侧臀摸来摸去。她差点就哭了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 回到工位上，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那个大学同事发了一条新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来我们公司吧，我给我们老板看了你的简历，她挺满意的。她开的工资和你现在的一样……” 第147章 我可以帮你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最终结果已经出来了，吴毅以绝对的优势顺理成章地夺得了微电影比赛的冠军。除了冠军荣誉之外，吴毅还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那就是参选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 “没想到那个传言居然是真的！” 吴毅虽然没有拍过院线电影，更没有参加过什么大制作的拍摄工作，但他拿过不少奖，也产出了许多时长短却精彩的微电影，所以在电影圈子里还算有些人脉。 他曾经听朋友说过这样一个传言：每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都有机会被送去参加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的评选。 他本来还不信。他想，如果这是真的话，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听说过哪个青年导演被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提名？ 朋友给出的回答是：“因为按照巴纳电影节和华国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的约定，只有在冠军的电影的质量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巴纳电影节才会把那位冠军的名字放进提名名单中。” 吴毅当时觉得很扯淡，还是没有相信。 但是现在，他信了。 因为现在他对面就坐着一个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的成员。 那位成员在他签过保密协议之后，把巴纳电影节的事情告诉了他。 “可是……”吴毅眉头微皱，“为什么组委会不在和电影节达成合作的时候向人们公布这个合作？” 成员苦笑了一下：“组委会本来是想给华国人一个惊喜，但是结果……那一届的冠军别说拿奖了，就连上提名名单的资格都没有。然后组委会的成员们商量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把消息公布出去，必然要挨不少白眼，所以……” “所以你们打算等到有哪个冠军真正拿下了那个青年微电影奖，再把你们和巴纳的合作公布出去？” “是的，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谁真的拿到了奖。”成员摇头苦笑，“所以我们是越来越不敢把这个合作公布出去了。说实话，如果我们再送不出什么好的作品，巴纳很有可能就要取消和我们的合作了。” 吴毅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你们等到了我。” 成员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他完美地掩饰住了。他笑道：“是啊，真希望今年就能把合作的消息公布出去。我相信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之后，会有更多的人来参加我们的比赛。” 吴毅没有理会成员说的话，他看着成员的眼睛，问道：“你觉得这一届所有的参赛选手里，谁最适合担任这份救世主的工作。” “既然我们选择了你，那当然是你的作品最适合拿到世界上、拿到巴纳去评选了。” 吴毅的脸色黑了。 他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所以看出了一些对方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他在撒谎。 尽管吴毅还是强行保持着微笑，但他藏在桌子下面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觉得最适合的人选是林渊，对吗？”吴毅在心中咆哮着，“你认为我不如那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是吗？！” “为什么所有人觉得那个垃圾比我强？为什么！？他像我一样拍过那么多戏拿过那么多奖吗？” 吴毅目光一寒。 做对比视频的人我已经找好了，我会让你们摘下有色眼睛，凭良心看待我和林渊的作品的。 不！ 林渊的…… 不配叫作品。 ………… “啊秋！” 林渊揉了揉鼻子，心想这肯定是又有哪个网友在骂他了。 唉，习惯了。 这几天他除了修改《小王子》外，就是在考虑要怎么破这个局。他猜测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的“侵权”，但他找不到证据。他去beat之家看了看，《烈火》这个下架了的beat的购买协议里确实有一条“不可用于商业”。 他前两天在网上找了个律师询问这件事，律师说他可以帮忙解决，但是律师费会……反正对方给出了一个林渊觉得无法接受的数字。 “虽然我对律师这职业不熟，虽然我是个穿越者，但是你给的价也太夸张了，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林渊心想。 他叹了口气，对方这是知道他是“网红”，以为他日入斗金，想要很敲他一笔呢。 林渊一连在网上找了几个，都觉得不大靠谱，于是就放弃自己找律师，转而向龚具仁和周昊帆求助，让他们帮忙推荐。 周昊帆哪认识什么律师，他帮不上忙。但他向林渊保证，他会去和社员们打听打听，如有合适的就马上推荐给林渊。 龚具仁倒是认识律师，但是他认识的律师的收费…… 林渊挠了挠脑袋，想着：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没钱汉子难啊。 如果情绪值可以兑现该多好，就算是以十比一……额，五比一兑现，他也能拿到二十来万的现金，请个律师应该够用了。 不，这说不准。 打官司还指不定要打多久呢。 这个时空经济发达，请律师比前世可贵多了。 “难怪有些人明明没有侵权，却还是向那些奸商低头。”林渊这下真的理解他们了，“因为整这玩意太麻烦了，请律师的钱都能赶上奸商的要价了，更别提还要付出很多精力。” 但他可不会低头。 他不是那种会低头的人。 更何况……和他打擂台的是王保家。 那个在前世恶心了他半辈子的老狐狸。 “前世让你恶心得那么厉害是因为我没实力，但现在……”林渊目光一寒：“我有系统了。只要你不搞死我，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 正想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这是个陌生的号码。 又是大王传媒的那些人？ 林渊皱着眉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这特么不是上一次给我打电话的那女的吗？”林渊“啧”了一声，根本不听对方说了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是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林渊再次挂断了电话。 又打过来，又挂断，又打过来，又挂断…… 重复了三遍之后，对方终于不再打电话了。 林渊一拍大腿：我特么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号码拉黑啊？？ 一定是最近修改《小王子》用脑过度，所以现在脑子不够用了。 就在他把那个号码设为黑名单的前一瞬间，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发短信的号码正是他要拉黑的那个。 林渊皱着眉打开了短信，随后眉头一挑，不耐烦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短信写的是：“我是王保家的秘书，我现在辞职了。” “我……可以帮你。” 第148章 小心吴毅 “什么？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小牛一脸懵逼的听着电话。 他做“小牛带你看电影”这个网红号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有人要求他做两部电影的对比视频。 对方很耐心地说：“就是我们想请您做一期林渊的电影和吴毅的电影的对比视频。您也知道，现在大部分网友都没什么鉴赏能力，他们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分辨两部电影谁好谁坏。” 他接着说：“正因为他们分辨不出来，所以吴毅这段时间在网上被黑得很惨。我们请您做这期视频就是想让您这种职业的影评人告诉那些无知的网友，虽然林渊的微电影有可圈可点之处，但……终究还是比不过吴毅的。” “当然，”对方轻笑了一声，说：“我们不会让您白做这期视频的……” 小牛耐心地听完对方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恐怕是爱莫能助了。” 对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为什么？您和吴毅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吗……” “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想帮吴毅学长，但是……我最近诸事缠身，实在没有时间，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小牛挂断了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对方的号码，冷哼了一声。亏他以前还说吴毅是大佬是天才，亏他以前还在视频里对吴毅大夸特夸…… “吴学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是真想不到你也会做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情。”小牛摇了摇头，“技不如人就要认，如果你实在不想认，那也可以当作自己没看到那些质疑实力的评论啊。” “你做这种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小牛不想再想下去了。 吴毅是他曾经非常推崇的青年电影人，但是现在，小牛只想去把那些关于吴毅的视频全部删掉。 你真是辜负了我的喜欢啊。 “如果换做是林渊的人来找我，我可能会答应去做那个视频。”小牛想着，“因为林渊电影的质量确实比你的高。吴学长，你得学会接受现实。” 如果我帮你做了对比视频，而且还站在了你的那边，我会很对不起支持我那么久的观众的。 “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只找我一个人。”小牛自顾自地说道，“是时候准备一个小本本了。我要把所有做对比视频还特么站在吴毅那边的人记下来，这些人为了恰烂钱脸都不要了。” ………… “很多人劝你离我远点？”林渊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能理解为什么有很多人劝李思雨离他远点。毕竟他现在身陷“侵权”门之中，“侵权”在这个时空可是非常眼中的罪过，绝不是什么一脚踏五船这种罪能比的。 林渊说：“我也觉得你不要在网上表现出你和我很熟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真‘侵权’了，但我拿不出证据，如果我真因为这个凉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 “他们之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这样对我说的，但是还有另一部分人用的是别的理由。” “别的理由？”林渊又挠了挠头，“难不成他们以为我真一脚踏五船？” “我在这给你讲正经的呢！”李思雨没好气道，“气死我了。” “我现在也很正经啊……”林渊小声bb。 “你说什么？” “我问你他们另外一个理由是什么。” 李思雨的语气恢复正常了。她说：“他们的理由是现在有人在弄你，如果我离你太近容易引火烧身。” “有人要弄我？”林渊笑了，“谁不知道有人要弄我？他们这都光明正大了好吧。” “首先，大王传媒并没有在网络上正面出击，其次，他们指的人不仅仅是那个什么……王保家。” “还有谁？” “吴毅。” 林渊愣住了。 “吴毅？那个拍电影的吴毅？” “是的。那个拿了这一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的人。说实话，我真觉得那个冠军应该是你拿。” 林渊苦笑道：“我这不都给禁赛了吗。” 林渊这才想起来不久前他刚看了微电影比赛的获奖名单，周昊帆参演的电影成功擦边拿下了国家三等奖。那部电影能拿国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周昊帆演得太好了。 林渊本来想问这个人拿了冠军为什么还那么讨厌他，但他听到李思雨最后的那一句话后，他就想明白了。 网络上有很多识货的网友抱着和李思雨一样的态度，觉得他的电影比吴毅的电影好多了，他才应该是冠军，吴毅因此便讨厌上了他。 好吧，怪我太强。 “不过，他如果想搞我的话，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吧。”林渊说，“他总不能把我的歌也给禁了吧。” 李思雨笑了笑，说：“那倒不会。我那个朋友没有和我说吴毅会怎么弄你，所以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 “他要找人砍我？” “你这什么想法，9102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李思雨生气道，“我是让你最近在网络上谨言慎行。” 林渊对此自然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后，林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是真不觉得吴毅能掀起几多浪花来。 就算他拿了再多的青年电影奖又怎么样，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华国内略知名的青年导演罢了——还是没有拍过长电影的那种——他的手段还能和王保家那种老狐狸比？ 林渊没把李思雨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的脑子转到了王保家的前秘书身上。 他在收到那位小姐姐的短信后，立马就回了一个电话回去，问她为什么要帮他，问她会怎么帮他。 她咬牙切齿道：“我帮你是因为我恨他，他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至于怎么帮你……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当面说吧。” 于是，林渊就和小姐姐约在了凯歌广场的一间咖啡馆里。林渊急着知道她抓住了王保家的什么把柄，想要把时间定在当天下午，但小姐姐拒绝了。 小姐姐说她还得再准备一下。 林渊能有什么办法？他只好把时间改到第二天的中午。 第149章 桃子与欧阳 林渊按时来到了约定好的那家咖啡店，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咖啡店里就和林渊想象中的那样全都是人。 他想不明白，谈事情为什么要选在人最多的这个时候。 也许是因为她只有中午休息的时候有空？ 林渊走进店里，四处望了望，王保家的前秘书并没有告诉他她长什么样，也没有告诉他她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林渊这样是找不到她的。于是林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后打通了，但林渊此时已经不需要对方告诉他她在哪了，因为他看见在电话接通的后一个瞬间，一个女生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就是她了。 林渊走了过去，却尴尬地发现女生身边还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的男生。林渊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自作聪明要不得。 他略带抱歉地看了一眼两人，转过头，对手机说：“那什么……我到咖啡店了，你在哪？” 林渊的身后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我在你后面。” 林渊尴尬得更厉害了。 他捂着脸转过身，看着那对面带微笑的男女，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 说得更具体一些，是林渊根本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带一个人过来。 是怕我干坏事吗？ 林渊悄悄瞄了一眼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男生，在心中苦笑。 女生撩了撩头发，也略带抱歉地说：“该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穿什么衣服，也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会带一个朋友。嗯……你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林渊摆了摆手，“我怎么可能介意。” 听到林渊的话，女生旁边的男生终于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似乎到了现在他才把林渊当成自己人似的。 “我昨天已经介绍过我是谁了，我是王保家的前秘书，你可以叫我桃子。”女生笑了笑，她是婴儿脸，笑起来非常可爱，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已经毕业参加工作的女生。 她指了指身边的人，说：“这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他欧阳。” 林渊看了一眼欧阳，微笑道：“你好。” “你好。”欧阳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听过你的《麻雀》，非常棒。华国流行音乐奖是你应得的。” “谢谢。”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林渊他叫欧阳，林渊的肯定以为他是什么高富帅，但坐在对面的这个“欧阳”显然和高富帅搭不上边。他的身高和林渊差不多，肤色比林渊还深一些，脸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属于丢进人堆里你就找不到他的那种类型。 见到这个男生和桃子坐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林渊突然就想起了陆秋月。 林渊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甩掉。他和桃子约在咖啡馆可不是为了打发时间的。 “你昨天在电话里说，你要帮我？” 桃子点了点头，坚决道：“是的。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而那个姓王的又不是好人，所以我想要帮帮你。” 桃子顶着那张娃娃脸一脸认真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渊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天呐，为什么会有种在和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感觉？？ “谢谢。我现在可以问你那个问题了吗？”林渊摸了摸鼻子，说：“你要怎么帮我？” 对着一个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女生，林渊真的很难说出这句话。 “你不要对我抱太大期望，我只能提供你一些信息，其他的我都做不了。” “没事，你能为我提供一些信息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林渊实话实说道。 他明知道王保家是幕后凶手，也知道王保家使的招式有破绽，但就是找不到破局的方法。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些额外的信息。 林渊有预感，面前的这位娃娃脸女生可以给他提供他需要的信息。 林渊的余光瞥见有位举着手机的女生走近了咖啡店，似乎是个网红或者主播。但林渊没有在意，他的心思此时全在桃子身上。 桃子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犹豫，欧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放心吧。” 听了欧阳的话，桃子明显放松了一些，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了林渊。 她收集到的消息里，有很多是林渊已经知道或者已经推理出来的。例如王保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公司负责法律方面工作的员工处理这件事。 这让林渊更相信自己并非真的侵权。 一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她还说了许多林渊不知道的事情，例如王保家经常干这种“养肥再杀”的事情、例如山下邦彦的那部视频是被王保家骗着拍出来的。 “我一直以为山下邦彦那个视频是他主动拍的。”林渊眉头微皱，“那么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嗯，我猜测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在视频里说了什么，因为他根本不会。他拍视频的时候说的那几段都是王保家用音标标出来让他照着读的，他不可能了解那些的意思。” “他也没问王保家？” “反正他也不认识，王保家随随便便就能把他糊弄过去。” “也是。”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山下邦彦，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林渊点头道谢：“谢谢，你告诉我的信息对我非常有用。我要怎么感谢你？” 桃子赶紧摇头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想要帮帮你而已。” 林渊注意到欧阳身前的那块餐布动了一下，想必是欧阳在桌底用手拍了桃子一下。桃子有些犹豫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 后半句话她死活说不出来。林渊只好耐心道：“没事的，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桃子像是内心交战了很久，她说：“算了，等你过了这一关后我再说吧。” 奇奇怪怪的。 林渊无奈一笑，说：“行，那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就在桃子想要回话的时候，那个举着手机的女孩来到了他们身边，惊讶地说道：“真的是你，林渊！” 第150章 破局点 林渊一惊，扭头看去，这个站在桌子旁边、举着手机的女孩确实非常眼熟。 我一定见过她。 她是谁来着？ “那么快就忘记我了？”女孩有些俏皮地说道，“我们之前还一起唱歌来着呢。” 我们之前还一起唱歌？ 林渊更疑惑了。 我和谁唱过歌？ 莫非…… 林渊眉头一挑。 “该不会是她吧？”林渊心想。 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上下看了看桌子旁的女生。这个女生脚下踩着最新款的NK跑鞋，腿又细又长，胸腰臀组合成了一个漏斗形的身材。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还挂着自信而开放的笑容。她乌黑浓密的秀发扎成了两条长长的辫子…… 林渊猜到这是谁了。 但他不敢相信。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简直都不是同一个人了。 “你是……杨贞真？！” “哈哈，猜对啦，奖你一个特写。”说着，杨贞真大咧咧地把手机镜头往林渊脸上一怼。林渊这才发现杨贞真直播的手机也换成了最新款的香梨。 看来她真的是火了啊，这全身上下都大变样了。 林渊仔细看看甚至发现她的脸型和以前相比都有了些变化。 多半是动过了。 林渊不太理解，因为他觉得杨贞真以前的样子就足够好看了，根本不需要再做这种“人工改造”，万一失败了呢…… 但他还是说：“看来你最近混得还不错？” “哈哈哈，承蒙观众老爷们的厚爱，小女不才上了几次弹丸颜值区前十，现在直播能填饱肚子了。” 林渊心说肚子是填不饱的，人都是贪婪的生物，你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林渊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反感，他尽量压制住这阵反感，礼貌道：“你的小姐妹熙熙呢？”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杨贞真的镜头是对着他的，他注意到镜头外的杨贞真眼底掠过一抹不屑。而当镜头重新回到杨贞真自己身上时，她却笑着说道：“熙熙离这太远了，要是想一起直播的话她还得跑过来，太麻烦了，所以我们两个现在各播各的。” 林渊看着杨贞真被改造过的尖下巴以及红得夸张的嘴唇，在心里摇了摇头。 她真的变了。 林渊觉得她比一开始更陌生了。 桃子看了看杨贞真，又看了看林渊，在心里猜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表面上看，两个人似乎有点距离，但事实上怎么样谁知道呢。 毕竟咖啡店那么多人，杨贞真手上又拿着一台正在直播的手机。 一个当红女主播被爆出恋情很影响事业的。 似乎看出了桃子的心思，林渊一拍脑袋，对她说：“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朋友，叫杨贞真。这是我的……朋友，桃子还有欧阳。” “桃子、欧阳你们好。” “你好，你好。” 打完招呼之后，场面便尴尬了起来。桃子、欧阳和杨贞真不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和她比较熟的林渊又对现在的她有些反感，不想和她继续聊了。 杨贞真只好讪笑了几下，说：“这里人太多了，闷死了，我都快透不过气了。那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啦。” 林渊点了点头，说：“慢走。” 杨贞真笑道：“有机会来我直播间玩哦。” 她对林渊和欧阳眨了眨眼。 走出咖啡店，杨贞真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广场，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拽什么拽啊，不就拿了个华国流行音乐奖吗，瞧把你能耐的，还真以为你在我面前是什么腕儿？ 你和熙熙一样讨厌！ 我以前就是太穷了才会选择和你们这些土鳖一起玩。现在老娘火了、有钱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那么给你们脸？ 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 咖啡店里，尴尬的气氛还没有散去。桃子和欧阳对视了一眼，她勉强地笑了笑，对林渊说：“刚刚那位是你的朋友？” 林渊很想说不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算是吧，我以前和她合唱过一首歌。算了，别说她了，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我们聊到哪了？” 桃子看了一眼欧阳，欧阳说道：“应该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 “哦对了，”桃子一拍大腿，“我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我也不会忘。不过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吧，万一有用呢。” “说吧。” “就是……我有一次给王保家送文件的时候，他在打电话，我无意中听见他叫电话对面的那个人改什么……比特的协议？” “你是说beat？”林渊眼前一亮。 “好像是。”桃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说：“我知道这个信息不是很重要，但如果不说的话我又会觉得……” “不！”林渊激动道，“这很重要，这太特么重要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他这套杀招的漏洞在哪了！” 桃子愣了愣：“这……很重要？杀招？漏洞？” 我怎么听不懂呀。 林渊也没想着和桃子解释，他很激动地站起来，看了看凯歌广场上来往的行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破局的点找到了！ 王保家，就你还想阴我？ 林渊笑着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桃子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还以为是发病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啊！”林渊笑道，“就算以前有事，现在也没事了。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林渊用一双笑眼看着桃子和欧阳，说：“太谢谢你们了，你们今天告诉我的信息真的非常有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答谢你们才好。” “哎呀，都说了不用了。”桃子的脸红扑扑的，她说：“如果你实在要感谢我们，那就等你这件事结束后再说吧。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现在不能说吗？” “嗯……最好还是不要吧。”桃子犹豫道。欧阳在旁边焦急地看着她，似乎想说“这有什么好犹豫好等的”，但桃子没有理他。 “行，既然你不想现在说那就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吧，我没问题的。” 第151章 粉丝的帮助 回家之后的林渊第一时间就去联系了beat之家的客服人员，但由于beat之家本身就不是盈利网站，客服工作都是由相关爱好者免费承担的，网站平日里根本就没几个在线客服——更不用说会的客服了——所以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复林渊。 林渊也是查了资料才知道这个网站客服很少。 “客服那么少的话，如果有新人想来出售beat或者购买beat，岂不是很不方便？”林渊有些疑惑。 但其实在这之前，每天一两个在线客服完全可以解决所有访问者的提问了。毕竟说唱在这个时空非常冷门、小众，喜欢说唱的人本来就少，喜欢说唱、想买卖beat又听说过beat之家的人就更少了。 现在出现客服不够用的情况是因为林渊beat抄袭侵权的事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吃瓜群众们在“侵权事件”中听说了“beat之家”这么个新奇玩意，就都跑来凑热闹，而凑热闹的人多了就会有不少骚扰客服的人…… 客服有限的时间便被无限的骚扰者挤占完了。 真正有需要的人却得不到应得的帮助。 beat之家凭空捡到那么大的流量也不知是福是祸。 在真正把beat之家当作自己家的人眼中，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吧。 “唉，真麻烦。”林渊“啧”了一下。如果联系不上beat之家的客服，他就没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没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就没办法走出接下来的那步。 他也尝试过拨打网站上的咨询电话，但拨打了数十次，对面都是占线状态，在最后两次拨打的时候人家甚至都关机了。 既然我联系不上客服…… 那就想个办法让客服来联系我吧。 林渊决定去快博上发一条动态，让beat之家的相关人员联系他。他知道肯定有不少闲人和骗子冒充相关人员联系他——说不定其中还会有王保家的人——但他觉得一定会有方法将真正的相关人员分辨出来。 “有了！”林渊眼前一亮，“网上不是说beat之家的客服工作都是由相关爱好者免费承担的吗，我让他们在beat之家上用客服的号联系我不就好了？那些骗子、闲人或者王保家的人总不能弄到客服号吧？” 草，我简直是个天才。 若不是生理构造不允许，林渊都想亲自己一口。 说干就干，林渊编辑了一条快博动态，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林渊又在D站上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现在，我安心等着就好了。 林渊的眼睛投向桌子上的那本笔记本，苦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静下心来继续修改这本童话了。” ………… “beat之家的客服人员？”小刚看着手机屏幕，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自言自语道：“林渊大佬找beat之家的客服人员做什么？难不成和‘侵权’事件有关？” 小刚在自言自语地说出“侵权”二字的时候，心里很自觉地补了一句：“带双引号的。” 他和很多林渊的老粉一样，不相信林渊真的侵权了。因为他们关注林渊那么长时间以来，林渊出了不少事，那些事无论哪件听起来都很真实都很严重，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人们总会发现林渊是无辜的。 当然，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事件除外。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事件确实是林渊做得不对，他确实是出卖了版权导致版权不全，但粉丝们都能理解。 如果你家里欠下百万巨款，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路上有一定能拿到的四十万，另一条路上也有一个四十万，但那四十万你不一定能拿到，你会怎么选择？ 大部分粉丝相信，如果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会选择那一定能到手的四十万。 不过那些粉丝不知道，林渊并不是因为怕拿不到冠军而选择卖掉版权，他就是单纯地不知道这样做会被禁赛而已…… 说回信任方面。林渊的老粉在之前的数次事件中或多或少的都怀疑过林渊，但一次次都被事实打了脸。所以当林渊再次出事的时候，他们学聪明了，都无条件地站在林渊的这边了。 小刚记得前几天林渊的粉丝们还在粉丝群里商量着要帮“抽象大师”找到无罪的证据。 “只不过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小刚无奈一笑，“没办法，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但是现在，线索似乎来了。” “如果林渊大佬是因为‘侵权’事件而找beat之家的客服的话，就说明beat之家有能证明林渊大佬清白的东西……” “兄弟们，该我们干活了。” ………… “王总，林渊方才发了一条动态。”一个男员工叩开了王保家办公室的门，毕恭毕敬地说道。 “他发了什么？” “他想要找beat之家的客服。” “找beat之家的客服？”王保家眉头一皱，心想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问：“还说了什么吗？” “别的倒是没说……对了，他说如果有客服看到了他的那条动态，就用beat之家的客服号在beat之家里回复他，他在线等。” 王保家笑了笑，说：“这小崽子还挺谨慎，不过再谨慎也没用。” 因为…… 嘿嘿。 “他这是发现了什么吗？他这样做会影响您的计划吗？” 男员工尽力做出一副为了上司考虑的样子，但王保家却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不该你问的事就不要问，这是你能打听的吗？做好我交给你的工作就行了。” “是……”男员工低头道。 他心里却默默吐槽不就是有两个破钱吗，等到年底发了年终奖你看小爷我还伺不伺候你。 “对了。”王保家的语气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他笑了笑，问道：“我昨天让hr帮我找个新秘书，他找好了吗？” “这……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王保家突然怒道。他拍了拍桌子，说：“既然不知道还不赶快滚去问？” “是，是，我现在就去。” 话音还没落下，男员工已经跑出了办公室。他在心里暗骂这个老色狼一天没有大腿摸就浑身难受。 他心里有些埋怨桃子。 “要不是你辞职了，我会白挨这顿骂？让他摸摸怎么了，掉得了一块肉吗？真特么脑子有问题。” 第152章 这不可能 林渊发的那条动态果然有效，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找上门来。 他点开beat之家的消息框，发现里面挤满了网友的留言。 “什么鬼？？”林渊愣住了。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把自己的ID说出去啊。 不过他看了一眼自己的ID，顿时意识到这个破ID说不说出去其实都一样…… 是的，他beat之家的ID也是“林渊”。 “我真该提高点网络安全方面的意识了，”林渊摸了摸头，“所有软件的ID都一个样，太容易被人查了。” 他开始耐心地在消息框中找了起来，发现这里面很多留言是早在以前就留下的。林渊把那些留言排除掉之后，剩下的留言数量就不多了。 也就那么……几百条。 林渊一一看过留言，终于在上百条留言中间找到了两条ID后带着金黄“V”字勋章的账号，这是客服或者网站管理员的账号的标志。 “您好，请问是林先生吗？” “您好，请问是购买《烈火》非独家使用权创作《渣滓与骗子》的林先生吗？” 这是那两个号问的话。 林渊下意识地就觉得第二个人不靠谱。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王保家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蠢——至少没蠢到会让他那么快找出破局之法的程度。 即使beat之家有他想要寻找的答案，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如果王保家在beat之家留下了漏洞，那他肯定会想办法来填补那个漏洞。 至于怎么填补…… 林渊猜测王保家很可能买通了beat之家的管理员甚至站主。 “如果真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林渊眉头一皱，“我恐怕是一无所获了。” 不过总要试试嘛。 他首先向两个客服或者管理员证实了自己的身份，随后问道：“请问你们有每个beat的出售协议的所有历史版本资料吗？” 第一个客服回答说不清楚，他没有，但他不确定别人没有，他需要去询问一下别人；另一个客服则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有，我们只负责解答别人的问题。” 林渊越来越觉得第二个人不对劲。 他该不会是王保家的人吧？ 想安排一个自己人来阻止我调查？ 这不就恰好说明了这个beat之家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吗。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第二个客服就是王保家的人，还是正常些，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他是自己人呢。就算不是自己人，正常一些也能避免打草惊蛇。” 林渊对第二个客服说道：“你能不能去帮忙问一下别的客服或者问一下管理员？我觉得管理员应该会有这种东西，拜托了。” “太麻烦了吧。”第二个客服抱怨道，“行吧行吧，我去帮你问问吧。对了，你要找那首beat的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资料？说具体一点，如果他们有的话直接就能开始帮你找了。” 这是在套我的话？ “不对。”林渊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道：“他们没必要套我的话，我来要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的目的很明确，一看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实话实说道：“我想找《烈火》的。” “稍等。” 林渊一“稍等”，就等了半个小时。而他等来的甚至还不是第二个客服，而是第一个。第一个客服说：“不好意思，久等了。他到现在才回复我。” 他告诉林渊，管理员是可以找出所有beat的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资料的，虽然有些历史版本资料可能会很难找，但总归还是能找到的。 “太好了！”林渊笑道，“你能不能帮我拜托他找找《烈火》的？我不会白让他干活的。” “没事，我和他都是抽【象】大师的粉丝，帮这点小忙哪还需要报酬。嗯……要不……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下次去G市玩找你给我们签个名？” 林渊大方道：“我签十个。” “哈哈，那就提前谢谢抽【象】大师【辣椒】。” 林渊笑着看了看那三张抽象小图片，嘴角上扬。那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别人说抽象话而开心。 说抽象话就代表着这特么是自己人啊！ “至少在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林渊笑着想道。 又过了十几分钟，第二个客服终于回复了。他告诉林渊管理员可以查到历史版本，但这林渊已经知道了。 林渊问：“那《烈火》的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资料呢？他找到了吗？” “他找到了，但是……” “但是？” 第二个客服发了一大段密密麻麻的文字过来。他说：“你自己看看吧，《烈火》的出售协议只有两个版本，这是最开始的版本，这个版本的内容和现在的版本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哪还会有两个版本，你逗我呢？ 你这演得不走心啊弟弟。 第二个客服解释道：“虽然内容一样，但是……怎么说呢，哎呀好麻烦。就是beat之家在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站点，站点使用的是本国的语言。山下邦彦是樱花国人，《烈火》的出售协议是用樱花文写的，而这是我们华国的站点……你懂我的意思吧？” 虽然这个人说话有些混乱，但林渊还是能get到他的点。他说：“反正就是说，《烈火》的出售协议其实是你们的人翻译成的？” 林渊进一步推导出：“你们把出售协议发布之后，发现你们翻译的出售协议有错别字，于是把错别字改掉，发布了第二版，也就是现在这一版出售协议？”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只有这两个版本？” “只有这两个版本。” “这不可能！”林渊皱眉。他仔细看了看两个版本的出售协议，发现确实如同那个客服所说，除了错别字外，一二版协议根本没有区别。 这不应该啊。 如果只有这两个版本的话，他的猜测就是错的…… 不，不可能。 “这个人是王保家的人，他这是在忽悠我呢。” 林渊决定再等等第一个客服。 结果第一个客服他是等到了，却没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个客服也告诉他，《烈火》的出售协议只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错别字版，一个是修改了错别字的版本，除了错别字外，两个版本的内容没有任何——哪怕是微小的——区别。 “难不成真是我错了？” 林渊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第153章 对比视频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渊有了刷D站放松的习惯。 他之所以刷D站不刷快博，或许是因为相较于快博而言，D站的网友们对他更友善一些。 至少，他不会刷着刷着就刷出一条骂他的视频。 但是今天，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他已经一连刷到几条关于他的视频了。 那些视频里除了他以外，还出现了另一个学生导演的名字——吴毅。 林渊实在好奇，便随手打开一个视频看了起来，这一看才发现这些视频都是对比视频，对比的是他的微电影和吴毅的微电影。 “这是……在蹭我的热度和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国奖名单颁布的热度？”林渊此时刚看视频没多久，并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可随着视频的播放，林渊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这个视频的制作者在视频的开头部分自称客观，却在正式开始对比时一直对林渊的微电影进行明褒暗贬的、阴阳怪气式的讽刺，反而却对吴毅的微电影大加赞扬，只字不提吴毅的微电影的失误。 “这一踩一捧也太过分了吧？”林渊有些不悦，虽然我被禁赛了，拿不到国奖，但也没必要这样捧他踩我吧？ 我的微电影确实有失误，但是你列出来的那些所谓的“缺点”明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啊。 “你从鸡蛋里挑骨头就算了，如果你挑出来的是真骨头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你故意曲解我的镜头语言就太过分了吧？”林渊心想，“我拍两个男人靠在一起，但却没给他们多少镜头，你就能分析出我歧视同性恋？” 那是真的牛B。 建议别当什么影评区网红了，去做娱记吧。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去找其他的对比视频看了起来。 “希望这个视频可以客观一点吧。”林渊叹了口气，心想如果能在视频里帮我骂两句吴毅就更好了。 但他的愿望落空了。 这个视频比之前那个还要过分。 第一个视频虽然从鸡蛋里挑骨头，还曲解镜头语言，但制作者至少是立足于微电影本身进行评判的。这第二个视频就厉害了，明明是个对比电影优劣的视频，却抛开微电影，大谈起了林渊的人品。 仿佛做这个视频不是为了对比电影的优劣，而是为了攻击林渊一般。 视频的制作者为了论证林渊“人品有问题”，甚至还翻出了林强生意失败欠下巨款的事，还翻出了林渊之前的“一脚踏五船”事件。 林渊都不知道从哪吐槽比较好。 我爸生意失败欠下巨款怎么了？这和人品有什么关系？生意失败的人的人品就差？欠了债的人的人品就差？ 而且那个“一脚踏五船”事件我不是早特么发实锤证明没有那么一回事儿了吗，被实锤为假的事情都敢拿出来说，这个人多少沾点脑t。 一想到自己是被脑t骂了，林渊顿时又没那么生气了。 何必和这种人计较呢。 林渊又连看了好几个对比视频，看到最后，他把手机丢到床上，生无可恋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满脸无奈。 “我得罪了那么多人吗？”林渊自言自语道，“我也没那么讨厌吧？” 草，你们是不是收了钱啊？ ………… 看到这些视频的当然不会只有林渊一个人。毕竟这些视频大都出自拥有百万粉丝的影评区网红，他们的影响力相当大。 林渊的许多粉丝是因为他拍的那两部微电影而关注他的，他们本身就是电影爱好者，自然也有在D站关注这些影评区网红。 他们看到这些视频后，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那些网红说得对，林渊或他的电影确实有那些网红说的毛病，粉丝们要理智对待；另一派则认为那些网红都在鬼扯，谁信谁傻b。 “我早就觉得林渊的电影一般了——至少他的电影比不过吴毅的，但我一直说不出来他是什么不如吴毅，今天看了up主的视频，我终于懂了。” “你懂个【锤子】，但凡带点【脑子】看过抽【象】大师电影的人都不会觉得这个【汉堡】【汉堡】说得√。” “出现了，说抽象话的护主狗。” “我护你【马】。” …… “不是，我寻思着林渊以前不是解释过‘一脚踏五船’这个谣言了吗，不会真有人还以为这是个真事吧？别恶心我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林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别恶心我了。” “不会真有人看不懂林渊给出来的辟谣实锤吧？别恶心我了。” …… “林渊和吴毅都是华国最优秀的学生导演之一，你们这样一捧一踩有意思？” “别恶心我了，林渊哪能和我们口天哥哥相提并论，他拿过电影奖吗？他除了《留下我》和《黑洞》之外还拍过什么别的电影吗？我甚至怀疑那两部电影是他买来的。就这样的人你觉得他是华国最优秀的学生导演之一？真当我华国没人了。呵呵，没见过世面就闭嘴吧。” “你买一部这种质量的微电影给我看看？求你了，我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你带我见识一下？” …… “你觉得林渊拍的电影那么烂那你来拍一部看看？” “我吐了，人家评价一台冰箱难道还得先学会制冷？” “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懂也有资格评论是吧？那我也来评论一个，虽然我不懂人体构造，但我觉得你脑子比平常人少半两。” ……… 骂起来了，都骂起来了，那几部对比视频下方的评论区俨然成为了口水战的战场。无数网友扛着键盘上阵，在一顿“劈里啪啦”地操作下打出了自己的那一份输出。 有几个网红顶不住压力，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果断选择删掉自己的对比视频，并且退回了吴毅给他们的好处。 说实话，吴毅给的好处并不多，如果不是看在他未来可能成为大导演，而林渊即将凉凉的份上，他们才不会帮忙做这种对比视频——即使做这种视频也并不费多少精力。 吴毅收到他们的退款后，冷笑了一下。 他让这些网红做对比视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网友们——甚至是林渊的粉丝——知道林渊的微电影不如他的好。 现在他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那些视频删掉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选择删视频的网红只有半数，还有半数的对比视频在为他持续不断地招揽着支持者。 吴毅看着自己快博动态中的那些新来的支持者，露出了满意了微笑。 舒服了呀。 第154章 铁粉团 前几次都是朋友提醒之后，林渊才知道自己出事了。而这次却恰恰相反。 “你又又又又又出事了？？”李思雨顶着黑眼圈，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电脑屏幕，她敲打着键盘，发出了这一段话。 “我教你一个说法，又双叒叕。” “这是重点吗？”看着林渊还有心情开玩笑，李思雨气道。她心想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林渊都不心急，她急什么？但她还是说：“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好好把你那本……《小王子》写完不好吗？我还等着看呢。” “我也想安静会啊，但是他们不让啊。”林渊苦笑道。 “他们？你的老仇家们？”李思雨无奈道，“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上次搞的侵权事件还没有完，这次又搞了个什么事？” 林渊解释道：“也不一定是仇家干的……好吧，我怀疑是，但我目前还没找到证据。你最近有刷D站吗？” “拜托，你不知道我最近在练舞和练歌吗，好不容易有空闲的时间当然要用来和雪雪逛街啦，哪还有空刷D站。” “我以为你们这些网红每天都会刷D站的。”林渊干笑了两下，发送道：“最近D站上出现了很多对比视频。” “对比视频？”李思雨眉头一皱，她没有看过。 “没错，是对比我的电影和吴毅的电影的视频。” “吴毅是谁？”李思雨的脑子转了好大一个弯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好像是个学生导演？ “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拿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冠军的人！” “是啊，你之前还让我小心他来着。” 李思雨打了个哈欠，说道：“不好意思啦，我最近太多事情了，而且刚熬了一个通宵，现在超级困，脑子都不大清醒。” 这是要猝死的节奏啊。 林渊都不敢和她继续聊下去了，但李思雨却说：“没事，我顶得住，你继续说吧。” “那些对比视频明摆着就是偏向吴毅那边的，那些视频的制作者无一例外，全在视频里面踩我捧他，这不正常。我怀疑他们被吴毅收买了。” 李思雨下意识地想说吴毅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干这种事，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某个影评区的网红朋友曾经说过吴毅的身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是身份不简单的吴毅在拿了那么多奖之后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启示传媒的合同？ 李思雨不想这些，她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之前和我说，你有一个朋友告诉你吴毅要搞我，你能把那个朋友介绍给我吗？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一些内情。” 李思雨有些为难，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说：“你也不需要知道内情呀，你现在不是已经看见吴毅要怎么整你了吗？” “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那拿到什么证据之类的。” 李思雨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那你可算是找错人了。她的这个朋友不太喜欢林渊，同时他又知道吴毅的身份，断然不敢得罪吴毅，所以他是不可能会帮助林渊的。 但是，我要怎么和林渊说这些呢？ 想着，李思雨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随后眼前一黑，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林渊抱着手机苦等许久，都没有等到李思雨的消息。 林渊摸了摸鼻子，吐槽道：“靠，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他摇摇头，心想还是先考虑一下当下的局势吧。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挑战有两个，第一个是侵权事件，另一个是（疑似）吴毅制造的对比视频事件。 这两个挑战目前看来都一样的无解。 “希望李思雨醒来之后能把她那个朋友介绍给我吧。”林渊叹了口气，“如果能拿到通话记录之类的证据，第二个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 小刚在经历了戈登事件后，不再完全相信任何外援，他凭一己之力组织起了一个林渊铁粉团，专门用来帮林渊解决各种他们能够解决的问题。 在林渊为两个挑战苦恼的时候，小刚带领的这个铁粉团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他们本来只有一个作战目的，那就是找出林渊并没有侵权的证据。 但是对比视频的出现让他们又多了一个任务。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大部分人去找证明林渊大佬没有侵权的证据，小部分人想想办法让网友明白那些对比视频都是扯淡。”小刚安排道，“我精力有限，只能带队解决侵权问题——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所以对比视频这件事只能让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可以，你放心吧。”林渊的另一个老粉说，“抽象大师惹了那么多事，我们一个两个都身经百战了，解决这些对比视频又岂在话下？” 小刚摇头道：“你们到时候不要太粗鲁，能和平解决最好就和平解决，不要引起骂战。林渊大佬现在正是需要支持者的时候，而我们引战只会制造更多的敌人，这样是帮不了林渊大佬的。” “这我知道，”老粉说，“所以我们现在会去劝那些对骂的粉丝冷静下来。” “去吧。” 打完这两个字，小刚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要找到证明林渊没有侵权的证据谈何容易，他还是第一次担任那么重的任务。 “现在我们讨论一下那个所谓的侵权事件吧。有人联系上beat之家的管理员了吗？” “我联系上了。” “我也联系上了。” 小刚说：“你们一个一个说吧。” “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烈火》的出售协议非常可疑，很有可能被人修改过，所以我问那个管理员要到了出售协议的所有历史版本。在仔细对比之后我发现那两个版本的出售协议除了错别字外，没有不同之处。” 没有不同之处？小刚皱眉，难不成我们猜错了？ 另一个人说：“你是怎么联系上那个管理员的？” “在网上找的啊。” “难怪。”他笑道，“我说说我的发现吧。我之前就说过，我朋友恰好是beat之家的管理员。我拜托我那个朋友调查了一下，他发现，能查到的出售协议只有两个版本……” “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但是他还查出了一件事。嗯……我不懂怎么解释，反正他的意思大概是这个出售协议绝对不止两个版本，它在这之前还有一些历史版本，只是被人删掉了而已。” 被人……删掉了？ 第155章 希望来了 这天，依然没有找到应对之策并且又联系不上山下邦彦的林渊无意间看到了一条留言，留言的主人是“小刚刚刚的”。 林渊对对方的这个ID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因为那个账号的号主在有关他的动态的评论区中非常活跃，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过了。他很清楚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在关注他、支持他的老粉。 他看了一眼刚刚修改了两个小时的《小王子》，心想大概再有二十天左右，他就能把这本童话彻底完成。 一直工作也不好，要不放松一下？ 林渊的眼睛又回到了这个老粉的ID上，他心想着反正也不知道要干嘛，干脆看看这个老粉给他发了什么。 于是，林渊打开了对话框，看到了一句出乎他意料的话。 这句话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 小刚的留言是：“林渊大佬，正如您怀疑的那样，beat之家的出售协议确实有问题……我们铁粉团的成员调查出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足以证明出售协议有问题，请问您有兴趣看看吗？快博交流不方便，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加一下我的微信，这是我的微信号……” 林渊眉头一挑：“他说beat之家的出售协议确实有问题，那就是我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嗯？等等，他是怎么知道我怀疑beat之家的出售协议有问题的？” 不管那么多，先加了再说。 如果是骗子的话大不了拉黑就是。 林渊点进微信，添加了小刚的微信。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 五天之前，也就是小刚问铁粉团的其他成员有没有联系上beat之家的管理员的那天，小刚看着电脑屏幕，挠了挠脑袋，他感觉相当头疼。 方才两个找到beat之家管理员的粉丝说出了他们的发现，一个人说《烈火》的出售协议只有两个版本，那两个版本只有错别字的差别；另一个人却说除这两个版本之外，还存在这别的版本，只不过那些版本被人删去了而已。 小刚觉得后者的说辞比较靠谱。毕竟如果要造假，那造假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隐藏造假痕迹。 但是，要怎么证明那个人的说辞是真的呢？ 就算证明了那人说辞的真实性，又要怎么找回被删除了的版本呢？ 就在他思考得头痛欲裂的时候，一个女粉丝说话了：“那什么，我刚刚去上舞蹈课了，所以没看到消息。我也找到了beat之家的管理员，不过因为我在樱花国留学，所以我找到的是樱花国站点的管理员……这应该也行吧？” “也可以，毕竟《烈火》的制作者山下邦彦本人就是樱花国人，说不定樱花国站点的人知道得更多。” “嗯……我刚刚翻了一下你们的记录，我得到的信息和第二个大兄弟的信息一样，《烈火》的出售协议确实不止两个版本，但之前的那些版本的备份全被人给删掉了。那个管理员说这很不寻常。” “很不寻常？” “对。虽然他们考虑到网站的运营成本等等问题，会定期清理一些没有人听或者联系不上制作者的老beat以及beat的出售协议，但是他们一般不会删除像《烈火》这种上架不到一年而且制作者非常活跃的beat的出售协议备份。” “换句话说就是beat之家里有人被收买了，那个被收买的人删掉了《烈火》的出售协议？” “准确来说，是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的备份资料。” “差不多。”小刚灵机一动，问道：“谁知道beat之家一共有多少站点？” 一个粉丝跳出来说：“站点大概有三十多个。” “也就是说beat之家这个网站遍及了三十多个国家？” “虽然我不同意你用‘遍及’这个词，但你说的是对的。” 小刚没有理会他的前半句话，小刚搓了搓手，激动地想：我又找到一个突破点了！ ………… 林渊终于加到了小刚的微信，林渊注意到这个微信的ID也是“小刚刚刚的”。他在想这个粉丝究竟有多爱这个ID。 过了一会，小刚问道：“请问你是？” 林渊咳嗽了一声，回复道：“我是林渊。” “卧槽？！”小刚哈哈大笑，“林渊大佬，真是你？你真加了我的微信？？” 他在组织铁粉团的时候就想象过自己会有添加林渊私人微信的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哦不，他在留言的时候其实是想到了的。 因为他手上就掌握着能够把林渊拉出泥潭的信息。 林渊看着对方的发来的话，满脸黑线。 不是特么你让我加你的吗？ “不是你给我留言让我加你微信的吗？【捂脸】” “嗯嗯，对的，对的。我刚刚太激动了。” 林渊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个“刚刚”是名词还是时间副词。 他问道：“在我们正式开始之前，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怀疑beat之家的出售协议有问题的吗？” “推理出来的。”小刚嘿嘿一笑，把自己的推理过程告诉了林渊。 林渊听了直点头。 这小子有点东西的。 又聊了两句，林渊得知所谓的“铁粉团”是小刚组织起来的帮助林渊处理网络事件的小团体。林渊很惊讶自己在此之前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团队。 小刚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团队刚组建不久，所以没什么名气。” 他们又随便聊了几句，随后便不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你说你们铁粉团找到了一些东西，是指什么？” 小刚嘴角上扬，自豪道：“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烈火》的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 林渊的双手微微颤抖，但他自己没有发现。他有些激动地打字问道：“是有两版吗？” “远远不止。”小刚发了一个表情包，随后说道：“事实上，《烈火》的出售协议一共有六个版本。当然，这只是我们找到的版本，《烈火》在华国或者在樱花国的协议不一定有那么多版本，但也肯定不会少于三版。” “之前的版本和现在的版本内容不一样？” 由于手指颤抖的原因，林渊老是打错字，光是这一句就反复输入了三四次。 小刚坚定道：“不一样。” 第156章 误会？ 小刚告诉林渊，他在那个日本女留学生粉丝说完话后，立马就想到了：beat之家在全球有那么多个站点，想要整林渊的人总不能把所有站点的出售协议历史版本全删了吧？ 总有哪个站点的负责人或管理员是不吃他那套的。 于是小刚赶紧组织人手，用科学上网法去各个站点联系他们的客服，进而联系到那些站点的管理员甚至负责人。 铁粉团们一共找到了三十七个站点，其中能联系上客服的站点有三十个，能联系上管理员的有二十一个，能联系上负责人的有十七个。 他们决定主攻能联系上负责人的那十七个站点。 这些站点包括米国、老鹰国、毛熊国的站点等等，然而铁粉团虽然人才济济，但也没有到包罗各种人才的地步，他们受到了语言的限制，和一些小语种国家的站点的负责人沟通起来非常困难。 而且在一些使用英语、沟通起来没有多少语言限制的负责人那里，铁粉团也没捞到好处。因为一些负责人对华国相当不友好，并不打算对华国人伸出援手。 在不断地努力下，铁粉团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找到了八个打算帮助他们的负责人。 不幸的是，这八个负责人负责的站点中，三个站点没有上架过《烈火》；三个站点有很多名字能够翻译成《烈火》的beat，负责人不确定哪首是铁粉团想要寻找的——不过铁粉团的成员去调查后发现那些可以翻译成《烈火》的beat都不是自己寻找的那首《烈火》。 剩下两个站点中，一个站点确实上架了铁粉团要寻找的《烈火》，但《烈火》的出售协议历史版本已经被人删掉了。另一个站点的负责人则在答应帮助他们之后，迟迟没有回复消息。 正在小刚悲叹前途无光之际，一个粉丝突然激动地进群里，说：“有救了！枫叶国的管理员方才告诉我，他去问了站点负责人，负责人告诉他他们国家的站点中确实还存有《烈火》的所有历史资料！” 小刚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差点弄倒床桌上的电脑。 他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重新坐回床桌前，劈里啪啦地输入道：“他把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发给你了吗？” “没有。”那个粉丝说：“管理员说负责人——或者说是站长吧——不同意把任何beat的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公开，哪怕在特殊情况之下。” “md，这枫叶佬，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小刚怒道，“要不你和管理员聊聊，让管理员偷偷把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给我们，我们出钱买。” 那个粉丝苦笑了一下，说：“行不通。我本人就是beat之家的老用户，我知道beat之家的规矩。在一些国家的站点——或者说绝大部分国家的站点——中，管理员是没有查看出售协议历史版本的权限的。枫叶国和我们华国都是如此，所以就算他想帮我们也帮不了。” “但是，”粉丝很突然地转折道：“那个负责人给我们留了一条路。他说如果林渊大佬亲自联系他，他有可能会同意把《烈火》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公开出来。” ………… “也就是说，你们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烈火》的出售协议历史版本？”林渊皱着眉头看着小刚发来的文字，问道。 他注意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华国beat之家的管理员没有查看出售协议历史版本的权限…… 林渊想起了那两个联系他的客服或者管理员，他苦笑了一下。 “我本来还怀疑那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王保家的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那两个人全特么是内鬼。 妙啊。 “对，我们还没有拿到，因为那个负责人说了只有你亲自去联系他，他才会考虑把《烈火》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公开。” 林渊无所谓一笑：“那就去找他好了。他有给你们联系方式吗？” “有的，这是他的脸书。”小刚说着，发了一张截图过来。 林渊面露难色，脸书这种软件需要科学上网才能登陆，但他到现在还没有用过科学上网法…… 他把这个难题告诉了小刚，小刚有些意外，他以前还以为网红都会科学上网的。 林渊在他心里的形容又更加真实了几分。 “没事，我有科学上网的软件，我发给你。你用的手机还是电脑？” “手机。” 接着，小刚便把一个科学上网的APP发给了林渊，并且十分大方的将自己的vip账号借给了他，过了一会儿，小刚又发了一个APP过来。 “这个是脸书，我刚去下载的，你直接接收就不用再去下载了，挺麻烦的。” 林渊谢过之后接收了脸书，并且根据小刚教的操作，启动科学上网软件，随后注册了一个脸书账号，添加了那个负责人的账号。 林渊本以为这又会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但对方很快就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枫叶国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虽然林渊学过英语，也考过了四级，但真要让他用英语和外国人交流，他还是会感觉力不从心。 于是，林渊很果断地下载了一个英语翻译软件。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主动用翻译好的和对方说：“你好，我是林渊，我就是那个寻找《烈火》出售协议历史版本的人。” “你好，我听说过你，你的粉丝很多，他们来找过我。” “我知道，我也是通过他们才知道你能为我提供《烈火》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 “嗯？不不不，我想你或者你的粉丝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能为你们提供这种东西。” “可是我有截图为证。”说着，林渊把小刚给他的聊天记录发了过去。 过了许久，对方才说：“好吧，我告诉你真相，我喜欢喝酒，每天都喝，在管理员来找我的时候我喝醉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林渊不依不挠道：“拜托了，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如果你能把它给我，我愿意给你一些好处。” “你误会了，我说我不能为你提供这种东西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对方说：“《烈火》的出售协议的所有历史版本早就被删掉了，我没有备份，所以我帮不了你。” 林渊看着对方的回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第157章 小牛的正义感 小牛在接到吴毅团队的电话后，就猜到会有不少网红接受吴毅的邀请，昧着良心制作林渊和吴毅的对比视频，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特别关注D站影评区。 他本人就是D站影评区的网红，平时已经够关注影评区了，可他现在对影评区的关注比以往更多。 因为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要钱要人情不要脸。 前几天他看到那些对比视频的时候，只是不屑一笑，默默将那些网红的ID记在心里，打算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可到后来，他一个好奇，点开了几个对比视频，看完之后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草，这些人恰烂钱就算了，能不能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个男生靠在一起，林渊不多给他们两个镜头，你们就说林渊歧视同性恋？脑子不要了？” “还说林渊哪哪都不如吴毅，我真是服了，你们真的有看过林渊的电影吗？别说《黑洞》了，就算是那部《留下我》也能秒杀吴毅出道以来拍摄的所有电影。” “林渊选个好看的男女主角就意味着林渊重视颜值不重视演技？你去演一个试试？我们学校刚毕业的本科生去演习最多也就只能演成这样了吧？” 小牛对着电脑屏幕骂道：“你们要说林渊电影的摄影不好我就忍了，说他电影的后期不好我也忍了，但是你们自己看看自己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就算要黑林渊也要找些真正能黑的地方好吗？在这瞎鸡儿乱黑，真是没有半点水准。” 小牛是因为喜欢电影才决定来D站做一名影评区的网红的，他非常不喜欢他们这种为了恰烂钱帮助吴毅打压新人同行的行为。 干嘛呢，你们这网络黑v社会还是集体霸凌？ 小牛甚至想要开一个视频把那些黑心网红痛骂一顿。 事实上，现在有不少粉丝都在他的评论区或者私信里留言，让他也做一个对比视频。 “就算不做也出来和我们讨论一下最近影评区的那些对比视频吧。” 小牛倒是想做，但是…… 这样做会得罪一大批同行以及一个未来的大导演。 就为了一口气，值吗？ 更何况那位未来大导演的身后还是…… 小牛的面露犹豫。 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个视频，今后少不了要面对明枪暗箭，他的前途将布满荆棘和陷阱。 代价太大了。 可是…… 小牛自问：“你最开始做视频是为了什么？你的初心是什么？” 他最开始做视频，就是为了把好电影介绍给观众，就是为了——说出来可能很可笑，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为电影事业的进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即使那份力量很弱小。 “现在，为华国电影事业贡献自己力量的时候又到了，小牛，你的一个视频或许可以拯救一个天才导演。”小牛无不中二地自言自语道，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唉，太夸张了，如果林渊以后真的不拍电影了，多半也是侵权事件害的……” 是啊，林渊身上还背着一个侵权事件。这个“侵权”现在已经是半实锤状态了，如果他发视频支持林渊的话，很容易被人扣上“支持侵权”的帽子。 在那么重视文娱和版权的时空，如果被人扣上“支持侵权”的帽子，后果相当于在政v治正确之风盛行的某国公开表示支持某些种族歧视的言论，不死也得脱层皮。 要不……还是算了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正想着，小牛手一抖点开了另一部对比视频。尽管知道不怎么可能，但他还是默默祈祷道：“这是个支持林渊的正常视频，这是个支持林渊的……” 但事实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个视频仍然是捧吴毅踩林渊的。 它甚至比其他的对比视频更加过分，制作者在视频中公然鼓动粉丝去攻击林渊，“最好把他骂到退出互联网，这样我们就再也不用忍受他拍的垃圾电影了”——这是他的原话。 小牛咬牙怒视着电脑屏幕，牙齿咬得简直快要断掉。 真是……欺人太甚啊。 拍马屁拍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吧？ 小牛的正义感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而且收都收不住。他熟练地打开word文档，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我忍个锤子，草，这群憨批老子今天骂定了！” ………… 林渊的心情愈发不美丽了。 枫叶国beat之家负责人的事情搞得他相当难受，最难受的地方在于他本来以为自己要得到可以自证清白的证据了，但是结果…… 唉。 小刚事后也和他道了歉，林渊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人家也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可能还责怪人家。 让他心情越来越糟糕的另一个原因是最近网上骂他的人越来越多了，林渊甚至都想要转型去走黑红路线了。 毕竟黑红也是红，只要红就有办法赚钱。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这样做，因为他觉得在被人讨厌这件事上，他的功力还不够深厚。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自己能够干些什么来挽回不知怎么就败了大半的路人缘，但他思来想去，过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能做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写好《小王子》了。 可是就算《小王子》写好出版了，就以他现在那么糟糕的路人缘……这书真的卖得出去吗？ 林渊看着书桌上那本合了起来的笔记本，叹了口气。 别人的金手指都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怎么我的金手指在这关键时刻屁用没有呢？ 想着，林渊打开了系统，他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值已经积攒了一百七十多万了。 够三十四次初级抽奖了。 虽然以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抽到什么道具都无济于事，但林渊还是兑换了十次初级抽奖的机会，尽数使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十个大转盘在林渊确定抽奖的时候瞬间出现在林渊眼前，填满了林渊的整个房间。 讲真，十个大转盘同时贴脸转动的场面还是有点惊人的。 转盘消失之后，林渊的眼睛落到了其中一个奖励物身上。 他的瞳孔一缩。 这是…… 第158章 幸运骰子 林渊怔怔地看着身前漂浮着的那些奖励物，眼睛最终聚焦到一把钥匙身上。 那把钥匙金黄反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系统善解人意地提醒道：“恭喜宿主获得神秘钥匙一把，需与神秘宝盒结合使用。宿主现有神秘钥匙一把，神秘宝箱一个。” 林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抽奖确实抽出来了一个箱子。如果不是系统提醒，他已经忘掉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宝箱和钥匙是不分等级的，能开出什么东西纯看人品，虽然我现在抽奖的最高等级只有初级，但是我开宝箱却有机会开出从中级甚至是高级抽奖那里才能得到的道具。” 这是个人品检测器啊。 林渊吞了吞口水，想着：“先看看别的，等会把这个箱子开了看看能开出什么宝贝。” 他的眼睛转移向其他奖励，在系统提示的帮助下，林渊知道了自己这次的收获： 幸运值1点、魅力值1点、体力值1点、武力值1点、神秘残块03的抽奖资格、初级摄影技能经验书一本、初级南拳技能经验书一本。 包括神秘钥匙在内，林渊这次抽中了九样奖励，中奖率百分之九十，也还行。 林渊看着那两本技能经验书，有点无奈。 “该出摄影技能经验书的时候不出，我现在用不上摄影技能了你就出来了。”林渊在心里吐槽道：“还有什么南拳技能经验书，我又不去做什么打打杀杀的事，要这玩意干嘛？” 林渊还注意到这次的抽奖出现了两个新的属性值，幸运值和武力值。这两种属性光看名字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幸运值还不错，林渊觉得这玩意可以来多一点，但是武力值…… 你和南拳技能经验书一样莫名其妙啊喂！ “你说你一个什么成名系统出这种东西干嘛？难不成你是看我现在陷入窘境，想给我一个转行当保镖的机会？”林渊有些嫌弃。 他甚至都懒得用这本经验书。 “算了，抽都抽了，又不能退款，多样技能也好。”林渊叹息道，随后便使用了方才抽中的两本技能经验书。 这次经验书使用过后痛苦的不仅只有脑袋，还有身体。林渊觉得自己的四肢、胸腹等部位都紧紧缩了起来，还往外散发着热量。 林渊忍住呻v吟，喘着粗气，眼睛发红。 “这是干嘛啊？”林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头脑一片混乱。 这种痛苦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尽管穿着短袖短裤，还吹着三档电风扇，但林渊还是满身大汗。如果他站起来，会发现方才躺着的床单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但他站不起来。 林渊现在浑身乏力，四肢酸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但是林渊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柔韧性等等比之前强了不少。 他想起来自己在使用了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之后，不用练声，唱歌的声音就很好听。 “看来这是初级南拳技能经验书附赠的福利了。”林渊苦笑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皮下的肌肉比先前似乎大了一些。 “虽然我用不上南拳，但这经验书对身体还不错。”林渊自言自语道：“就当是花情绪值来强身健体了。”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想这个时候吹风扇很容易感冒，但是他实在起不来，便放弃了。 感冒就感冒吧。 想是这样想，身体却很诚实地扯过小被子盖在身上。 “既然奖励已经看完了，那就……”林渊虚弱一笑，“测测人品吧。” 想着，林渊打开了物品栏，选中那个宝箱，宝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本来还以为会像是玩游戏那样，选中宝箱之后点击“打开”选项就能开这个箱子。 没想到还要自己动手。 林渊又从物品栏中拿出了钥匙。 他把宝箱从空中抱到自己身前，这个宝箱没有重量，却有结结实实的触感。林渊不知道别人碰到这个宝箱会不会也能感觉到触感。 他把钥匙插了进去，一扭，打开了宝箱。 宝箱中静静地躺着一个骰子。 一个多面骰子。 一个有二十来个面的多面骰子。 林渊把骰子中宝箱中拿出来，他发现骰子上的一些数字是红色，一些数字则是黑色。 “这是什么玩意？”林渊眉头微皱。 虽然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但是…… 它能用来干嘛？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适时发出：“恭喜宿主获得幸运骰子一枚！该物品已加入商城与抽奖奖品池中。” 幸运骰子？林渊拿起这颗骰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道具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它能带来好运，但林渊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这个骰子上数字的颜色有红有黑。 他盲猜红色的数字能增加运气，而黑色的数字则会带来厄运。 他猜对了。 系统向他解释道：“风险与利益并存，幸运骰子上有两种颜色，红色代表着好运，黑色自然就代表着厄运……” 这是林渊猜到的。 还有林渊没想到的设定。 “而每个幸运骰子都不相同，不同之处包括骰子的面数、骰子上红字和黑字的占比以及黑红两种数字的具体数值。” 林渊眉头微皱，按照系统的说法，骰子不仅仅只有他手上的这一种样式，还有别的形状，比如最常见的六面骰子、八面骰子、十二面骰子等等。而且黑红两种数字的具体数值以及在骰子上的占比都有区别…… 换句话说，从理论上看，他有可能买到或抽到全是黑字的骰子，也可能得到有红字但是红字数值为“0”的骰子。 林渊摸了摸鼻子，心想：“应该……不会那么点儿背吧？” 他赶紧仔细看了看刚获得的这个骰子，他数了数，确定这是一个二十四面骰子，上面有二十四个数字。这二十四个数字中绝大多数——具体来说应该是十八个数字——都是红色的，只有六个是黑色，其中两个黑色的数值还特别低。 一个是“1”一个是“2”。 “这应该算是比较好的骰子了吧？黑字少，而且数值低，红字恰好相反，字多且数值高。也不知道这种比较好的骰子多不多。” 林渊摸了摸下巴，猜测着这会不会是初次使用的福利。 第159章 算什么东西 D站针对林渊的对比视频很多，它们的槽点更多，小牛写吐槽对比视频的文案的时候简直是思如泉涌，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写好能拍一期视频的量了。 做这种吐槽视频对剪辑的要求也不高，拍摄的时间也短，不过两天时间，小牛就已经拍好了质量过关的吐槽视频。 他在视频里面着重吐槽了那些黑心恰烂钱的影评区网红，尤其是那些瞎编硬造出一些黑点来黑林渊的人，他甚至还随口提了几句林渊电影的质量比吴毅电影的质量高。 虽然后期剪辑的时候，他感觉“林渊电影质量比吴毅的高”这个观点可能会引来很多骂声，但他还是决定原样放出。 因为他认为这是客观评价。 他相信在做了那么长视频之后，自己已经积攒了许多有审美能力的粉丝，那些粉丝如果看过林渊的电影和吴毅的电影的话，肯定也会支持自己的这个观点，进而还会帮自己去反驳那些“林渊不如吴毅”的言论。 “就这样了，发吧。”小牛一咬牙，将视频发了出去。 仅过了一个小时，视频就通过了审核，出现在了D站上。 小牛有些意外。现在正处于暑假，做视频的人多了起来，原先做视频的人也多了许多做视频的时间，所以需要审核的视频的数量大幅上升，视频审核的时间也变得比较长。 他的上一部视频就发了得有七个小时才过审。那部视频发送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过审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尽管视频过审的时间那么……刁钻，他的视频一出现在D站上，还是立刻获得了好些评论。 评论得最多的便是“看不起谁？删了过一个小时再发”之类的话。 小牛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粉丝中的夜猫子有不少。 回归正题，小牛那部吐槽对比视频的视频发出之后，便获得了大量的观看。 虽然D站近些年来日渐低龄化，但是D站仍然有许多有审美、懂得独立思考的观众，那些观众对近日大量出现的、明显不客观的对比视频相当不满。 他们一直期待着能有哪个大网红能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有一些粉丝量低的网红看到了这个热点，制作并发表了为林渊正名的视频，但由于影响力不足以及视频制作水平较低的缘故，他们并不能满足那些观众的需求。 而那些有影响力且实力强劲的影评区网红，却不愿意为了这个热点或者为了林渊制作视频。因为风险太高了。 得不偿失。 观众们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怒气一直压抑在心中，他们越来越渴望能有大网红站出来替他们痛骂一顿。 所以，当小牛的视频发布的时候，他们呼朋唤友狂奔而至，他们的情绪就像是开了坝一样汹涌而出，不多时便让小牛的这部视频冲上了全站热榜。 身为一个百万网红，上热榜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的是居然那么快就上了热榜。 小牛自己都看呆了。 “这特么才一个多小时吧？”小牛不敢置信地看着后台的数据，“这数据……太夸张了。” 他的视频能拥有那么高的热度，和林渊的粉丝关系很大。 如果小牛打开视频评论区，他将会看到很多类似这样的留言： “终于有一个审美能力在合格线以上了的影评区网红了吗，那么多天了，这还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支持林渊的视频。我反手就是一个转发让粉丝群的兄弟萌来围观。” “我是跟着大部队来的，我这人说话没有什么水平，只要你支持林渊，我们就是好兄弟。” 当视频通过审核的第三个小时，这部视频的评论区几乎变成了林渊粉丝的狂欢现场，他们在评论区里疯狂吹着小牛的彩虹屁：“敢冒着得罪同行和吴毅的风险发这种视频，你是【针】的【牛】【啤酒】！” “拒绝合群是需要勇气的，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勇气的人，关注了！” “我早就觉得那些傻【啤酒】对比视频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淦，要是再多来几个你这种有真水平也敢说真话的华国影评区网红，华国人的电影审美也不至于被西方人甩那么大一条街。”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视频热度的不断提升，评论区里也出现了不少刺耳的声音——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这段时间捧吴毅踩林渊的对比视频太多了，洗了太多人的脑。 那些被洗了脑的人根本不管你的逻辑，根本不管你这部视频的重点是“吐槽对比视频”还是“支持林渊”，只要你说了一句支持林渊的话，他们就用口水淹死你。 “呵呵，真是哪都有这种喜欢玩标新立异以此来展现自己不同寻常的傻冒，你这种网红多了小破站吃枣药丸。” “up主真的懂电影？亲亲，这边建议您去您吐槽的那些对比视频那里学习一下电影鉴赏呢。” “还说什么‘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收了钱’，真的是可笑，现在说实话也能被吐槽恰烂钱了。等等，你特么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实际上是你收了林渊的钱，来这里帮林渊洗地？” “同意楼上的观点。你看，吴毅是个普通大学生，林渊也是个普通大学生，他们都没有什么钱。现在吐槽林渊的视频非常多，支持林渊的视频就这一个……是谁收了钱应该很清楚了吧？” 看着逐渐冒出来的那些攻击自己的留言，小牛叹息一声，心想这小破站确实越来越低龄化了，人们追求的不是真相，而是情绪。 这些观众就像小孩一样，只听符合自己的预期的话，但凡你有一句话不合他胃口，他就开始敲键盘了。 不仅仅是小牛的评论区炸锅了，另一些网红的评论区也挤满了评论。他们的粉丝告诉他们，他们被一个ID为“小牛带你看电影”的同行给喷了。 这他们能忍？ 不管是恼羞成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们纷纷在动态中还击——当然，他们知道小牛肯定也收到了吴毅团队的电话，所以他们还击的重点根本不在“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收了钱”这句话上。 他们纷纷表示：“身为影评区up主，你连这点电影审美都没有？随便哪个明眼人都看得出吴毅的电影完爆林渊好吗？” “你真觉得林渊比吴毅优秀，我求求你开个对比视频来让我们这些没有审美的人见识一下？” “吴毅拿过那么多青年电影奖，林渊那废物一个电影奖都没有拿过，你现在说林渊比吴毅优秀，是在质疑那些奖项的权威性吗？” 小牛也看到了这些动态，他摇了摇头，不屑一笑。 什么青年电影奖，什么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对林渊这种级别的天才而言根本不重要。 只要林渊能顶过这次危机，你们一定会对他大吃一惊。 在他的面前，吴毅…… 算什么东西。 第160章 王保家的第二次来访 林渊家的日子似乎又变得没那么好过起来。 “侵权”事件和对比视频事件为他引来了不少黑子，弄得他都不怎么敢发动态，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发动态，就会制造一个舆论战场，而他每制造一个舆论战场，他的路人缘就会再败掉一分。 出于尽量保护路人缘的考虑，林渊决定能不发动态，就不发动态。所以他现在能获得的流量分成和打赏变得越来越少。 虽然《渣滓与骗子》《麻雀》这两首歌还能不时为他带来一些收入，但快博和D站毕竟不是音乐平台，来这里听歌的人还是少数，这两首歌能给他带来的收入也非常有限。 “现在网店不仅赚不到什么钱，反而还倒赔了不少。” 林渊叹息一声，本来随着他口碑的提高，母亲网店的好评率飞快上升，母亲为了能多赚点钱，又进了一批新衣服。但没想到“侵权”事件和对比视频事件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这两个事件又一次为林渊制造了大量黑粉，由于他母亲的网店早在之前就被人扒了出来，为了恶心林渊，那些黑粉蜂拥至网店内对网店进行恶意差评，把网店的好评率又拉到了一个不会有人想要在那购买的水平。 网店的存货就堆在那，卖不出去，当然就是亏本了。 而且母亲为了吸引更多顾客，还一咬牙买了一次网店推广…… 即使有真爱粉跑来用购买衣服的方式支持林渊，但他们的购买力始终还是有限的，根本填不了那么大的窟窿。 “我知道那些恶意差评的是为了恶心我，”林渊无奈道，“他们成功了。” 林渊也是在最近和母亲的闲聊中才得知，这些差评不仅拉低了店铺好评率，同时还让他们实实在在的损失了不少金钱。 因为要评论首先得购买，但是恶意差评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买你的衣服？他们通常的做法是先买一件衣服，等衣服到手之后去店铺打个差评，然后再在无条件退款期间把衣服退掉，而这衣服一来一回的两次快递费都得要店家自己出…… 换句话说，每多一个恶意差评，他们就得亏两次快递费。为了这事，母亲现在干脆直接把网店关了。 “赚的钱还不够赔的。”这是母亲的原话。母亲甚至还打算每天晚上回家就去街上摆地摊，低价卖掉这些存货。 能回一点血是一点。 林渊之前赚来的钱根本不够烧多久的。 即使债已经还了一些了，但还有五百多万之巨，光是每个月的利息都要不少。现在没有了网店赚钱，债务压力一下子又大了起来。 毕竟父母的工资加起来还没有利息高。 他们只能靠着先前存款和林渊前段时间赚的钱来还款。 这是坐吃山空啊。 “看来必须得加快《小王子》的修改速度了，早一些出版早一些卖，就能早一些赚钱，就能……多赚一点。” 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吧。 不过即使《小王子》修改完了，林渊也不顾口碑问题直接出书，他还需要面对两个严重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这个时空的出版业虽然比前世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很多出版社都入不敷出，而出书又需要买版号，版号又不便宜……出版社不一定敢冒风险出版他的书，除非他自费。 如果和出版社谈妥了，那第二个问题也就出现了——出书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收了第一笔版费后，你可能在长达数个月的时间里赚不到第二笔钱。 而就他这种新人作者而言，第一本书的第一笔版费（版费高不高主要看首印量和版税率，而新人作者的这两样数字都不会很好看）不会很高，最多也就两三万。 这还是保险估计。 等《小王子》真正能赚到钱了，他们估计也要饿死了。 就在林渊为钱这事大伤脑筋之时，一件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王保家再一次造访了他们家。 这一次，王保家没有事先打过招呼。他在林渊家晚饭的时候，准时敲响了林渊家的大门。 “谁？” “是我啊，老王。” 父亲和母亲皆是眉头一皱，他们知道这个姓王的来他们家准没好事。但出于礼貌，父亲还是放下筷子，去给这个没良心的人开了门。 “哟，老林，你们吃饭呢。” 林强坐回到椅子上，没有看他，但嘴里还是说：“要不要一起吃点？” 显然是没想让他留下。 但王保家并不生气，他呵呵一笑，说：“吃饭就不必了，我这次来拜访你们是为了小渊的事。” 林渊眼底掠过一道寒芒。 你终于要来了吗。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想通过《烈火》的版权得到什么。”林渊想着。 “来找小渊？”林强看了儿子一眼，说：“你找小渊做什么？” 林强平时不刷快博这些平台，不知道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把那些事联想到王保家身上。 王保家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这种表情时刻在向林渊传达着一个意思：“老子吃定你了。” 他说：“小渊没和你们说吗？他发表在网络上的一首歌曲，叫什么……《渣滓与骗子》？这首歌的伴奏的版权在我们公司，他没有获得我们公司的授权就用那个伴奏写了歌，还发在网络上盈利。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王保家笑道：“你们的儿子侵权了。” 侵权？！ 林强和妻子对视了一眼，他们在这个时空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这“侵权”二字意味着什么。林强着急地看向林渊，问：“小渊，这是真的吗？” 还不待林渊回答，王保家便说：“当然是真的了。当然，我相信小渊也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买了那首伴奏的非独家使用权，只可惜他没有看清楚出售协议的条款——他只拥有伴奏的使用权，但他不能将伴奏用于盈利。” 他看到林强想说什么，赶紧一只手伸了出去，示意林强不要说话。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协议就是这样写的，你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看着三人吃瘪的表情，王保家笑得更开心了，他说：“按照规矩，我只要发一封律师函，就能禁止那首歌的传播，就能收回你们靠那首歌获得的全部利润，就能……让你们赔我一大笔钱。” “现在，你们愿意和我聊聊了吗？” 第161章 帮你洗头 王保家的眼神扫过三人有些发黑的脸，心中暗笑：以前你们把我踩在脚下，现在终于轮到我爬到你们头上拉屎撒尿了吧？ 林强，你不是很强吗？你不是考得上大学、会做生意，还他妈娶得了韦静怡吗？你现在怎么神气不起来了？ 他的眼神挪到了林渊母亲身上。他冷笑着想，韦静怡，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嫁给林强？如果你当初选择了我，哪里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还有你们两个的儿子…… 林渊。 王保家回想起上次来这做客时的情景，林渊当时装做要道歉的模样，去厨房拿出一杯茶水直接从他头上浇了下去。 年轻人大都意气用事，这很正常，我当时也一样。但是……社会会告诉你意气用事将为你带来怎样的后果。 “现在你是真落到我手里了啊，小子。”王保家摸了摸下巴，嘴角上扬：“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王保家猜测林渊现在心里在想：早知道上次就不那么冲动了，唉，现在连条退路都没有了。 王保家也在心里回复道：没事，我王保家也不是什么小人，退路还是会留给你的，只要…… 林渊感受着屋子里这诡异的安静，看了看王保家似有似无的笑容，心知他肯定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个人笑起来是真的恶心。 唉，好想再拿杯茶来浇他一脸。 短暂的震惊过后，林强回过神来，他见儿子没有反驳，便知道王保家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他用一种与年龄不匹配的疲倦声音问道：“那你这次过来是想得到什么？” “哈哈哈哈……”王保家大笑起来，这个笑声传达出一个消息：他想得到的东西有很多。 他说：“别那么见外嘛，我这次来主要就是聊聊天，次要才是讨论侵权问题嘛。” “你想聊什么？” 王保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没有直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道：“我之前来你们家喝的那茶还有吗？” “有，有。”母亲一拍额头，说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客人倒茶。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 “欸，别忙，不急。”王保家拦住了韦静怡，他笑呵呵的说道：“我上次在你们家用那茶水洗了个头，感觉对头发挺有好处的。老林，你儿子这发质看起来不咋地啊，要不要试一试？” 林强听出来了，这孙子是还记着林渊那一杯茶的仇呢。他说这句的目的也很明显，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强忍着脾气没有发作，他不动声色地说：“好，感谢你的建议，晚上我会帮他煮点茶水来洗头的。” “不不不，不要等到晚上，就现在吧。”王保家笑道：“正好，我最近也和几位老师傅学了两手洗头技巧，趁此机会让小渊来享受享受我的手艺如何？” 林强僵硬地笑了笑：“犬子哪享受得了这种福分，还是算了吧。” “老林，你说这话就生分了吧。我俩是兄弟，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帮他洗个头他怎么就享受不了了？更何况他之前也帮我洗了一个，我这是来给他报恩呐。你总不会让我有恩不能报吧？有恩不报，这如果传出去，谁还和我做朋友。” 王保家饱含深意地说：“如果我有恩不能报的话，这份恩情我可是会一直记下去的啊。”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林强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发作，但林渊无所谓地笑了笑，及时说道：“既然王叔有这份心思，那我就领了吧，反正只是洗个头，又不会少两块肉。妈，你说呢？” 韦静怡笑容也很僵硬，她勉强道：“是……吧。” 林强眉头微皱地看着儿子，一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不同于林强和韦静怡，听到林渊答应后，王保家很开心地站了起来，说：“那我现在去准备准备。那什么……老韦，你们家茶叶和水壶在哪？” “不用了，这种事情我来就好。” “不行，你不会的。”王保家大手一挥，说：“这技术是老师傅教我的，哪个步骤错了都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韦静怡也只好放任王保家去了。 她看见王保家直接伸手进从茶罐里抓了一大把茶叶出来，丢进装满水的水壶，随后将水壶插上电，烧起水来。 她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喝那罐茶叶了。 水在厨房烧着，王保家回到客厅，笑呵呵地说：“等水烧好了我们就开始。” 林强和韦静怡的表情都不大自然，反倒是林渊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王保家在心中暗笑，这个愣头青还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吧。 他看了看韦静怡，看了看林渊，又看了看林强，说：“怎么，看你们的脸色，还在为侵权的事儿担心呢？没事，那又不是多大件事，小渊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去法院告他吗？我去法院告他不就像在告自己亲儿子一样么。” 王保家顿了顿，又转折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这个错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之所以说这错误不大，是因为孩子侵犯的那个版权在大王传媒——也就是他王叔我的公司——手里。说这个错误不小……大家应该都知道‘侵权’两个字在这个世界上意味着什么吧？” “在我个人这里，我是可以原谅小渊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但是从公司方面考虑……”王保家笑着摇了摇头，“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小渊侵权了，而我们不给小渊一点惩罚，别人就会以为我们大王传媒是个软柿子，好欺负，就会都跑过来侵害我们的权利。这是公司不愿意看到的。” “那你们想……”林强的话还没说完，厨房里就传出了烧好水的提示音效。 王保家又站了起来，说：“不聊这个先，我先给小渊享受一下我练习了多日的洗头技术。哈哈。” 说着，他便走向了厨房。林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保家的背影，这个家伙方才的笑容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第162章 该怎么定罪？（上） 王保家走进厨房，拿起水壶就出来了。仔细看去，可以看见水壶的嘴里正吐着白气。 韦静怡赶紧说：“这才刚烧好，不着急，先凉一下吧。” 王保家考虑了一下，还是把水壶放到了桌子上。他说：“行，先给它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们刚才聊到哪了？聊到如果不给小渊惩罚，别人就会以为我们公司好欺负那里是吗？” “啊……对。” “行，反正水还烫着，我们再聊聊也好。”如果不是怕这接近百度的水会给人烫出问题，王保家才不会多废话，肯定直接就上手了。但是…… “如果正拿这九十多一百度的水往那小子头上浇，林强非杀了我不可。”王保家看着这两男一女，觉得仇必须要报，但是不能太过分，否则自己真可能走不出这个门。 他把水壶放到桌子上，说：“那我们继续。正因为不能让其他人觉得我们大王传媒好欺负，所以小渊必须得为他的侵权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 “首先，小渊要给大王传媒手写一封道歉信，然后拍照上传至快博和D站。”王保家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餐桌。他说：“接着，小渊还要拍一个道歉视频，向我们公司、向山下邦彦先生、向……他所有的粉丝道歉。” 韦静怡有些着急地说：“小渊都要写道歉信了，拍视频道歉就不用了吧？” “不不不，这还是要的。”王保家竖起食指摇了摇，说：“写道歉信比较正式，而拍视频比较诚恳，这两样缺一不可。” 韦静怡看了一眼林渊，叹了口气。林渊的双拳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除了道歉信和道歉视频之外，小渊还需要在网上删除《渣滓与骗子》这首歌，并将通过这首歌获得的收益赔偿给大王传媒。当然，看在小渊是我看着长大的份上，收益给一半就行了。” 韦静怡的表情就焦急了。儿子前段时间给家里那么多钱，其中肯定有不少是靠那首《渣滓与骗子》赚来的。如果真要赔一半，那少说也得数万块了。 这会让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还有最后一点，小渊再怎么说也是侵犯了我们公司的权利，还得赔偿大王传媒三十万元。不过，这一点和上一点还是可以商量的。”王保家笑呵呵地看着林渊和林强，说道。 “例如，如果小渊不想删除《渣滓与骗子》这首歌，那我们可以谈谈。他保留这首歌可以，但是以后靠这首歌获得的收益都得交七成给大王传媒。” 真是……欺人太甚啊。 无论是这个时空的王保家还是上个时空的王保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勾起林渊的犯罪欲望。 房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韦静怡干笑两声，开口道：“老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提出的那些要求……我们可能……很难办到。” 王保家嘴角微微上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办不到？ 你们要办得到我还亲自跑这趟干什么？ 你们办不到你不会求我吗？ 他说：“你们这让我很难做啊。大王传媒虽然不是启示传媒、光电传媒这样的大公司，但它也不算小了，公司上上下下并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不考虑外人的看法，我也没办法免除对小渊的处罚。” “你们要知道，我刚刚提出来的那些惩罚算轻了，这是大王传媒能接受的最低的标准，如果还要再低……恐怕他们就不愿意私下和解了。侵权这种事情如果对簿公堂……”王保家笑着摇了摇头。 韦静怡腿一软，扶着墙瘫在了椅子上。 王保家的眼神再次扫过三个人的脸，他表面上很无奈，心里却不断窃喜。 你们牛啊？！ 再特么接着牛啊！ 爸，妈，真可惜你们看不到现在这副场面，这太特么精彩了。你们以前看好的林强现在正绝望地低着头，而他的儿子却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他这副模样装不了多久的，等到晚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躲在自己的被子里默默哭泣。 哈哈，他现在肯定很后悔用茶水浇我一身吧？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小子。 而林渊实际想的是，当初为什么不把水烧得烫一点再去浇他一脸？ 王保家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说：“唉，好吧，看在我和老林那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再退一步。如果小渊和大王传媒签个合约，把往后三十年内他靠文娱产业赚到的所有钱都分一半——算了，分三成吧。我这够意思了吧？——给大王传媒，我就不要他赔偿什么费用了，只要把靠《渣滓与骗子》赚到的钱全额返给我们公司就行。” “小渊，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王保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当然，如果你现在很真诚地给我道个歉，我说不定连《渣滓与骗子》的钱都不要了。” 你这演都懒得演，直接开口了是吗？ 在父母复杂的眼神下，林渊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 “不怎么样。” 王保家的笑容凝固了。他严肃道：“你的意思是，是要和我们大王传媒法院相见了？” “正有此意。”林渊冷笑。 “你疯了！”韦静怡伸出手抓住林渊的胳膊，小声道：“你不知道被人告侵权会有什么后果吗？” “放心吧，妈，我知道。”林渊拍了拍母亲的手背，随后看向王保家，一脸挑衅：“我还知道我所谓的侵权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是某些黑心商人为了恰烂钱特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你什么意思？！”王保家怒道，“大王传媒已经在快博上放出证明你侵权的证据，那是白纸黑字，你赖不掉的！” “如果我真签了你们给出的霸王条款，那我可能是赖不掉，可是……我签的根本不是你们放出来的那一份。”林渊眼睛一寒：“方才听王老板说了一大堆，想必王老板很懂法律，那我想请教一下王老板……” “证据造假和敲诈勒索，该怎么定罪量刑？” 第163章 该怎么定罪？（下） 敲诈勒索和证据造假该怎么定罪…… 这个问题突然问出，打了王保家一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林渊在没拿到或者见到过任何能自证清白的证据之前，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想起来了前段时间的一次小小的危机。 那个时候他正在办公，突然有个人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林渊的铁粉团正在组织人手去beat之家的各个站点收集有关林渊没有侵权的证据。” 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能联系到的站点的站长他们都已经联系并收买过了，那些站点该删的东西全都删掉了，而联系不上的那些…… 拜托，他们公司都联系不上，一个小小的铁粉团又怎么可能联系得上？ 所以，王保家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只让那个刚打入铁粉团内部的内鬼平时多注意一下铁粉团的动向。 还好他提醒了那一句，不然内鬼很有可能就错过了那条重要信息。 过了一段时间，内鬼又急匆匆地跑来联系王保家，说：“不好了，王总，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铁粉团那件事吗？还真特么让他们找到证据了！” “什么？”王保家“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们找到什么证据了？” “我们之前一直联系不上beat之家枫叶国站点的站长，但是他们联系上了！而枫叶国站点里正好就有《烈火》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资料。” 王保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那他们现在拿到历史版本资料了吗？”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他们还没有拿到历史版本资料。因为枫叶国站点的站长说要林渊亲自去找他，他才会考虑把那些历史版本资料公开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林渊还没去找他？” “因为林渊根本不知道铁粉团的事情，这团队刚成立还没有多久。” “这种事哪里需要他知道铁粉团！”王保家怒道，“只要有一个粉丝能联系上他，他马上就会去找那个站长……” “不，不会的，我去问过铁粉团的团长了，林渊从来没有加过任何一个粉丝的好友或者进入过任何一个粉丝群。现在骂他的人不少，他应该也不会经常看私信留言。所以他在短时间内是不知道要去找那个站长的。” “但愿如此吧。”王保家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又说道：“既然现在情况紧急，那你还不赶紧派人抢先一步联系上那个站长，把他也给拿下？” “放心吧，王总，我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想办法联系那个站长了。而且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们同时会去尝试联系之前没有联系到的，或者虽然联系到了但是不愿和我们做交易的站长。” 王保家点了点头，这事对方做得还算不错。他摸了摸鼻子，说：“谈合作的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如果对方的要求合理，你就不用问我了，直接满足他们。” 王保家很相信对方的办事能力，对方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收到了对方的喜讯：他抢先一步收买了枫叶国的站长。 “本来有几个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的站长，我也收买了，那些从前联系不上的站长我们又联系上了一个，也收买了。” “也就是说，所有能联系上的站长，都是我们的人了？” 对面沉默了一阵，说道：“我不想这样说，但事实并非如此。有两个国家的站长一直都不肯和我们合作，一个是米国的，一个……” “好了，不用说了。”王保家皱眉道，“你觉得这两个人会帮林渊吗？” “绝不可能。”对方斩钉截铁道，“首先，那两个站长非常……不喜欢亚洲人，尤其是我们，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和林渊他们达成合作。其次，那两个站点的《烈火》的出售协议已经更新成了我们现在的版本……” “历史版本呢？” “那两个站点非常重视对各种历史版本资料的保护，例如beat的历史版本、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等等……” “你特么听不懂我的话吗？我问你林渊他们会不会拿得到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 对方强忍住了回嘴的冲动。他告诉王保家，那两个站长很重视对隐私的保护，在他们眼里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也是beat制作者的一种隐私，所以除了beat制作者本人之外，别人都没有权利查看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 “最好是这样。”王保家哼道，“你一共花了多少钱？” 听到对方说出来的数字，王保家的脸一下又臭了。他本来还对这次行动挺满意的，可是…… 这花得也太多了吧？ “这些钱就从你年终奖里面扣！” ………… 镜头回到林渊的家中，此时林家三人保持在沉默当中，林强和韦静怡的表情诧异，而林渊正以挑衅的眼神看着王保家。 莫非他真拿到了自证清白的证据？ 不，不可能。王保家想，如果林渊这小子真有证据，早特么发网上洗白了，哪还用在这和他装比。 于是他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出售协议可是摆在台面上的，你购买beat的非独家使用权就是接受了我们协议……” “我买非独家使用权的时候，协议可不是现在这一份。” “哦？”王保家眼睛一眯，“不是这一份还能是哪份？” “《烈火》的出售协议可不止这一版。” “当然，除这一版外还有一版满是错别字的。我们公司发现之后就更换了现在这份。” 说的话倒是滴水不漏。林渊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他说不定真会被王保家糊弄过去。 但是现在…… “对了，”见林渊没有说话，王保家呵呵一笑，主动开口说道：“你方才请教我‘证据造假和敲诈勒索，该怎么定罪量刑’，我虽然略懂一些法律知识，但懂得不多，解答不了。不过……”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诽谤该如何定罪量刑。” 第164章 你给我等着！ 韦静怡看了看自信笑着的王保家和说不出话来的儿子，猜想儿子就算真是被冤枉的，此时也拿不出证据。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再得罪王保家了。 于是她赶紧打圆场：“哎呀，小渊你也是的，人家王叔叔又不是学法律的，你问人家这个干嘛？那什么，老王，不好意思啊，小渊这个人就是好学，遇到什么事就想问两句，他没别的意思。” 这种懂却装不懂的装傻形打圆场，只要当事人配合一下，顺着说两句，场子就圆好了，但是王保家显然不想圆这个场子。 “那么好学怎么才考了一个G大？还是不够好学吧。” 林强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要不是儿子的前途握在这姓王的手中，他已经发作了。 韦静怡也干笑了两声，她本想要硬着头皮继续打圆场，但是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一个儿子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有什么脸说这句话？” 王保家一个巴掌拍到桌子上：“你说什么？你再特么说一遍？” “欸欸欸，别激动，老王别激动，孩子的意思是你儿子有出息，不在国内读书，跑到外国深造去了。他这是羡慕嫉妒你家小王呢。” 王保家冷笑了一下，说：“说得也是，我儿子现在国外见世面，有些土鸡却只能窝在鸡窝里，还自鸣得意。” 看见儿子又有要开口还击的样子，韦静怡赶紧说：“对了，老王，你刚刚不是说洗头吗，现在水怎么样了？” 王保家伸手去碰了碰水壶，随后又飞速地缩了回来。他判断这壶水的水温应该在八十多度这样。 正常来说，用来洗头的水不能超过四十度（具体说来是三十八度），王保家就算想报浇水之仇也会尽量保持水温在六十度左右。 但他现在被林渊气昏头了。 “md，你个扑街仔，这是你自找的！”王保家恨恨地想，“等这八十多度的水从你头上浇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太年轻。” 他说：“水温可以了，来吧，我来帮小渊洗头。” 韦静怡去拿了一个桶、一个盆和一条毛巾出来。这些东西王保家完全用不着，但是做戏做全套，他也没有说不用，只是让韦静怡把桶、盆、毛巾放在林渊身旁。 他的袖子拉到最高，朝林渊走去，边走边打开了水壶的盖子，一股白气顿时冒了出来。韦静怡把那白气看得一清二楚，这水如果倒在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赶紧说：“这水太烫了吧，要不再等等？” 王保家已经走到林渊身后，水壶也举了起来准备把水往林渊头上倒去。听到韦静怡的话，王保家本来想二话不说直接把水尽数浇到林渊身上完事，但是他看了一眼林强不善的神情，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他发现不远处的地板上有一小摊水，他在心中冷笑一声，计上心头。 半躺下来的林渊看见王保家的表情，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重了。他坐了起来，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王保家的动作。 林渊看见王保家很自然的往前走着，他的脚踩到了地上的一滩水，随后一滑，手一松，水壶竟朝着林渊这个方向脱手飞出。 然而林渊早已做好准备，初级南拳技能经验书让他的反应力快了一倍不止，他在水还没从水壶洒出浇在他身上的时候一肘顶出，改变了水壶的方向。 水壶直直朝着王保家反向飞去，“咚”的一声，水壶砸到王保家身上，水壶中的水也因水壶剧烈的移动而洒出不少。 “啊！” 王保家惊叫一声，水壶应声摔在地上，“砰”的裂开，八十多度的热水飙到王保家的腿、脚上。 “啊啊啊！” 王保家不住惨叫着，他像猩猩跳舞一样在房子里四处乱蹦。他身上被水洒到的地方已经变为红红的一片。 他伸出手去使劲搓着那几片红色，嘴里还“嘶嘶”地倒吸着冷气。 林强反应了过来，在心中暗笑。他拿着那条妻子拿出来但还没有沾水的毛巾走向王保家，帮王保家擦拭身上的热水。 一边擦，林强还一边说：“哎呀，老王，你看你多大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让我看看，没烫到吧？” “没烫到，没烫到。”王保家语气怪异道，“你特么看我像没烫到的样子吗？！我特么脚现在切下来就能拿去做猪脚饭了！” 说着，王保家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搓着被水飙到的小腿和脚。他的手搓上去的时候，发红的部位还在不断发疼，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看着王保家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林渊有些想笑。 他甚至已经笑出来了。 他最后的温柔或许就是没有笑出声吧。 韦静怡看着王保家滑稽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笑，但也像丈夫那样走过去“关心”道：“没事吧，刚刚有没有扭到哪里？” 韦静怡这样一问，王保家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踝也有点痛了。 草，不会真扭到了吧？ 他抓住自己的脚扭了扭，双目一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像真扭到了。 虽然应该不会影响走路，但是…… 好特么痛啊！ 看着王保家夸张的表情，林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王保家恼羞成怒道。 说完，他发现林强和韦静怡也是满脸憋笑地看着他。这仿佛又让他回到了那个哪哪都不如林强的学生时代，在那个年代，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很滑稽。 他现在公司做大了，赚了很多钱，能把儿子送去国外读书，住的房子也很大很舒适。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曾经不如意的日子。 但是现在他知道，那段日子会永远跟随着他，直到他进入坟墓。 这种挫败感让他怒火中烧，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林渊，几乎是疯狂地吼道：“林渊！你特么是不是以为老子治不了你？我知道这是你干的，这特么就是你干的……” 他指着水壶炸裂时飙出来的水，说道：“你以为老子今天来你们家是为了给你脸？我呸！你特么就等着吧，啊，你特么给我等着！” 第165章 山下邦彦 水壶事件发生没多久——准确来说是王保家放完狠话之后——王保家就离开了。 虽然很高兴看到他的猪皮被热水烫红，但林渊还没开心多久，一股忧虑就涌上心头。 王保家虽然说了一大堆屁话，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对：林渊拿不出足以自证清白的证据。林渊一天拿不出证据，他就能多恶心林渊一天。 林渊安慰好父母，告诉他们真的没有什么要紧事之后，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揉了揉发疼的头。 “他告是不可能真的去告我，因为他现在摆在明面上的证据是假的，如果被发现证据造假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王保家这货必不可能冒这种风险。”林渊想着，“但是他想弄我的话，根本不需要真的把我告上法庭，他只要把律师函往网上一发，就能一刀割走我口碑和粉丝。” 难办啊。 用热水烫他的猪皮虽然爽，但是也激怒了他，他这次回去肯定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先考虑一下对策吧，《小王子》的事先放一放。 如果没有解决这件事，《小王子》就算修改好了，真的出版了，也赚不到太多的钱。 他又一次尝试去联系枫叶国的站长，联系不上。他眉头一皱，又尝试去联系山下邦彦。 这一次，他终于联系上了。 “你好，山下先生。”林渊靠着翻译软件翻译出来的日语和山下邦彦说道，“我联系你好久了，今天终于联系上了！” “请问您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渊，在不久之前购买了你的beat《烈火》的非独家使用权。” “林渊……”山下邦彦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他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他说：“我好像不认识你。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渊没有回答，而是发了一条语言，再次自我介绍了一遍：“我叫林渊，是《渣滓与骗子》的制作者……” 山下邦彦觉得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发语言的行为很没礼貌，他眉头紧锁，但还是点开了那条语音，听了开头，他一拍大腿——林渊！ 他记得这个名字。 之前华国的王老板让他拍过一个视频，还特意强调在视频里要说。可他不会，于是王老板把要在视频里说的都印在一张纸上，并让人用樱花文注了音。 山下邦彦拍视频的时候就是照着注音念的。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拍视频的时候曾经念到过“林渊”“《渣滓与骗子》”这几个音。 “噢，我有印象了，我曾经拍过一个视频，林渊先生，我似乎在视频中提到了你。” “事实上，你那部视频就是为我而拍的。” “哦？”山下邦彦疑惑道，“你是王老板想捧的那个明星吗？” “啊？” 林渊愣了愣。他知道这件事情必然和王保家有关，但是这“明星”又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意思？” 山下邦彦更疑惑了：“王老板说——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就复述个大概——他手下一个明星在之前买了我这首beat的非独家使用权，用来写新歌。买下非独家使用权来写新歌一点问题都没有，圈子里很多人都这么干，但是他担心新歌发售之后会有版权问题，他实在不放心。 “于是他找我买下了《烈火》的全部版权，并且让我拍一个视频，证明那个明星歌曲的版权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是华国人，所以拍视频的时候要用，而我不会……” 山下邦彦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了林渊，林渊这才知道原来这樱花国的哥们也是被王保家忽悠了。 他还以为自己拍那视频是做了件好事呢。 林渊无奈一笑，把真相告诉了山下邦彦。 “纳尼！”山下兄弟惊讶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可以去查一下我的名字‘林渊’以及我的那首《渣滓与骗子》，听完你就会相信我了。” 山下邦彦赶紧打开浏览器搜索起来，他确实搜索到了“林渊”这个人以及《渣滓与骗子》这个首，而《渣滓》这首歌使用的beat确实是他创作的《烈火》。 他又去查了一下《渣滓与骗子》的发售时间，和林渊的说法也能对上。他的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 这个来找他的陌生人“林渊”似乎说的都是真的。 他拍那部污蔑林渊的视频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帮助同好，谁知道…… 如果他早知道真相，根本不可能帮那个王保家，更不可能把beat的所有版权卖给他。 “对不起，林先生。”山下邦彦诚恳道：“我太天真了，我以为那个王老板说的都是真的，我以为他来买版权、找我拍视频都是为了帮自己手下的艺人，我没想到他是为了害人。” 山下邦彦告诉林渊，在樱花国也有很多王保家这样的黑心商人。他们会密切关注伴奏市场，如果发现哪首歌只买了伴奏的非独家使用权，而且又恰好火了起来，他们就会马上出动，去买下那首伴奏的全部版权，然后狠敲那首火歌的歌手一笔。 “但是我没有想道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山下邦彦苦笑道。 “没事，你也是被骗的嘛。”林渊大度道。他本来想告诉山下邦彦，其实王保家并不是专门干这种事的，不过他又觉得没有必要，便没说。 “那你来找我是想要我帮忙证明你的清白吗？” “正是如此。” “我该怎么做？”山下邦彦迷茫道，“《烈火》卖出去后不久，它的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资料就被删掉了。前两天beat之家樱花国站点也下架了《烈火》……对了！虽然华国和樱花国都没有历史版本资料，但说不定别的站点有呢！林渊君，你可以去尝试寻找一下。” “不，我已经尝试过了。”林渊苦笑道，“其他站点也和樱花国站点一样。不过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另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一定帮你！” 毕竟人家如今是麻烦是他害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弥补一下。 “我想让你在……必要的时候，出面证明我的版权没有问题，证明你之前拍的那个视频是被王保家骗着拍摄的。” 第166章 巴纳！ “怎么出面？我需要去华国吗？” “不，不用那么麻烦。”林渊笑道，这个樱花国的小哥憨憨的，有点可爱。他说：“你只需要拍一个视频就好了。” 拍视频？ 又是拍视频？ 山下邦彦有些犹豫。他被林渊方才说的话吓到了。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万一这个“林渊”也是一个骗子，想要骗他怎么办？ “我需要说吗？”山下邦彦犹豫了一阵，打出了这行字。 林渊笑了笑，他看过山下邦彦的那部视频，让他说也太难为他了。他说：“不必，你说樱花语就好，我会后期帮你加上字幕的。” 可是如果你在字幕上动手脚怎么办？！ 山下邦彦一拍脑门：“哎呀，山下啊山下，你的脑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够用了。华国和樱花国靠得那么近，文化交流密切，华国里肯定有不少懂樱花语的人。如果他在字幕上动手脚，很容易就会被人看穿。” 就算他是个骗子，估计也很难用这一招骗人。 于是山下邦彦答应了。 “没问题，这件事我能办到。”随后他顿了顿，又打字道：“在视频里我具体需要说什么话吗？你有什么要我强调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可以给我发过来。” “嗯……也没有需要强调的，反正只要你在视频中告诉他们我版权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王保家就好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分钟才结束对话。 林渊放下手机，缓了一口气。 终于，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找到了一丝破局的希望。 不过，这个“希望”不能太早使用，以王保家的手段，想要防住这一手太简单了。 “我要再忍耐一阵，等待时机。” 那时的林渊还不知道自己要等待的是什么时机，他只知道自己还需要等待。 不过，他要等的时间已经不久了。 而在机会正式到来之前，林渊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手机上显示这个电话号码来自B市，而林渊并不认识B市的人。 他猜测这个电话会不会是阿巴兄打来的，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他听着也很陌生。 “喂，你好，请问是林渊吗？”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三十多岁，林渊摸了摸下巴，三十多岁且生活在B市的人…… 他头脑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匹配上这两个条件。 “请问您是？” “我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的总负责人，我叫……胡宇宁。” 林渊皱了皱眉。 他这皱眉不是因为对方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的人，而是因为对方的名字……他有些印象，但是他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但他很确定的是，他上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名字没有和“大学生微电影比赛”联系在一起。 “胡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听到对方的话，胡宇宁松了一口气。他打电话之前本以为林渊的态度会很冷淡，甚至可能会对他发火，但这些都没有。林渊的语气非常正常，没有一丝波澜。 就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被以胡宇宁为首的组委会禁赛一样。 就仿佛自己没有因为禁赛事件受到任何损害一样。 胡宇宁对林渊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他说：“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通知你一件事。嗯……首先我得道个歉，我未经你的允许，把你的微电影《黑洞》送去参加了巴纳电影节的评选。” “巴纳电影节？”林渊有些意外，他来这个时空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自然听说过这个电影节。巴纳在这个时空算得上是最知名的几个电影节之一了，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和巴纳扯上关系。 “对，巴纳电影节。”胡宇宁对林渊的表现很满意，他心说：等一会儿你会更惊喜更意外的。 “没事，那……然后呢？” 胡宇宁微微一笑：“我把你的《黑洞》送去参选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很遗憾，你没有中奖。” 草。 你特么逗我呢？ 林渊眼角有些抽搐。 “因为他们觉得你拿一个青年微电影奖太委屈了，所以他们决定为你颁发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胡宇宁哈哈大笑，“同样都是微电影奖，可就含金量而言，青年微电影奖和最佳微电影奖之间隔了一亿个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冠军。” 这个转折差点闪到林渊的腰。 卧槽，我没在做梦吧？ 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我拿的？ 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微电影奖完全可以证明他的实力了！ 等他领奖回国，一定会有公司签他拍电影…… 想不到在大学生微电影比赛里失去的机会，从巴纳电影节那拿回来了。 林渊还有点感谢胡宇宁。 不过……不能高兴得太早。 林渊想起来了王保家。 有侵权事件在，那些传媒公司就算再想找他拍电影，估计也不敢真的来签他。 因为“侵权”这两个字在这个时空真的太重了。 侵权事件一天没有结束，他就一天拍不上能够帮他还完债务的电影。 胡宇宁的一盆冷水也扑了过来：“不过你不要着急向网上宣传什么的，因为真正的获奖名单得等到颁奖典礼当天才会公布出来。换句话说，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在颁奖典礼之前就知道自己得了巴纳电影节奖项的电影人。” 林渊一愣，他下意识地问道：“既然颁奖典礼当天才会公布，那么获奖名单在那之前一定是保密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拿了微电影奖的？” 你该不会是来拿我寻开心的吧？ 胡宇宁尴尬地咳嗽两声，他承认道：“好吧，事实上我也没有收到关于你获得微电影奖的确切的通知，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此话怎讲？” “巴纳电影节里有我的一个……老熟人，我就是通过把电影介绍给他，才让你成功参加巴纳电影节的评奖的。刚才他兴高采烈地打电话来让我通知你务必要去参加巴纳电影节的颁奖典礼。”胡宇宁摸了摸鼻子，说：“按我对他的了解，这应该就说明你成功获奖了。” “只不过……嗯，你获得的奖不一定是最佳微电影奖，从理论上说，你获得的仍然有可能只是青年微电影奖——不过那也很棒了。” 你不是刚说完他们觉得我拿一个青年微电影奖太委屈了吗？ 林渊太想吐槽这句话了。 就在林渊和胡宇宁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山下邦彦那边也发生了一件在林渊意料之外的事。 第167章 到底是谁在撒谎？ 山下邦彦的脑子里此时一团浆糊。从出生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现在他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电话对面的人告诉他不要相信林渊说的话，林渊是在欺骗他。 “让我把真相告诉您吧。这个林渊原来确实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但是在《渣滓与骗子》这首歌制作好的前夕，他带着歌叛变、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然后迅速将歌发布在了快博和D站上——这两个网站您应该不认识，总之它们都是华国非常火热的平台。 “虽然那首歌的版权在他自己名下，他想对歌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那首歌是我们公司出了很大力气才制作好的，beat也是在我们公司的努力之下才买来的，他在用那首歌盈利的时候没有支付给我们任何的费用，这是严重的侵权行为。 “您能明白这个逻辑吗？虽然歌曲版权在他那里，但是beat的版权还是我们大王传媒的，他要用我们的beat，就必须交钱。 “但是他不愿意交钱，甚至还配合他的新公司来恶心我们这些老同事。这我们就不能忍了。所以，我们找到您，让您拍摄了那个说他侵权的视频。说到那个视频，我们确实应该道歉，但是也请您谅解一下，我们当时气昏头了，害怕如果直接说出目的，您会因为怕惹上事而不帮助我们。 “现在，我们靠您拍摄的视频，在不危及他的前途的前提下对他造成了足够大的打击。我们还以为他会因此悔过，重回我们大王传媒的怀抱，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来找您，还妄想着欺骗您让您拍摄一个虚假的视频——这件事是他得意洋洋地亲口告诉我们的。 “在听到他欺骗了您，让您拍摄虚假视频之后，我就赶紧来联系您。我们怕您真的犯下这种错误。” 山下邦彦头昏脑乱地听着对方的话，虽然那些话中槽点满满，但因为头脑不太清醒的缘故，他愣是一个漏洞都没有听出来。 他想，这些话听起来很像是真的，不然他们怎么知道林渊联系了我呢？ 嗯？不对。 林渊联系过我的消息好像是我刚刚告诉他的？ 山下邦彦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说：“可他确实买了我的beat的非独家使用权。” “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林渊的团队——我们公司为他配置的团队——购买了《烈火》的非独家使用权。从根本上来说，那个非独家使用权也应该是我们公司的。” “可是……” “‘那个beat是他自己买的’的这种说法是他告诉您的吧？”电话对面的人不屑一笑，道：“他能拿出证据来吗？” 山下邦彦想了想，对方确实没有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曾经购买过《烈火》的非独家使用权。虽然这种版权的买卖在beat之家上都能查到历史记录，可是…… 《烈火》销售的历史纪录早就在卖掉全部版权的时候，转移到大王传媒旗下的账号那里了，他现在根本查询不了。 因为那首《烈火》已经不属于他了。 山下邦彦很诚实地说：“不能。” “而我们能。”电话对面的人笑着说：“我等会儿就给您发我们公司的团队购买《烈火》的非独家使用权的证据。” 他口中的所谓“证据”其实是他们自己制作出来的，不过制作得很真实，就算换作某些站点的站长来看，也看不出任何的毛病。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山下邦彦怀疑他们的证据是假的，他也证实不了。如果他去找樱花国的站长询问，樱花国的站长将会告诉他：“这是真的。” 谁让樱花国的站长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人了呢。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种不盈利的小众网站的站长一般都没有油水可捞，全靠一腔热血用爱发电。可是，人还是要恰饭的嘛。 收买这些beat之家站点的站长，根本就没花王保家多少钱。 听到电话对面的人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们手上有证据的时候，山下邦彦双手捂面，随后用力地搓了搓。 我该相信他吗？ 山下邦彦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生十字路口。 但那时的他没有意识到，这一个选择，将会影响他的一生。 他绞着手，豆大的汗从头上留下。 到底是相信林渊，还是相信这些大王传媒的人？ 到底……是谁在撒谎？？ ………… 胡宇宁告诉林渊，颁奖典礼将在半个月之后开始，最好提前一个星期坐飞机去巴纳，免得有什么意外或者错过什么颁奖典礼前的活动。 “机票钱巴纳会给你报销，你过去之后巴纳还会负责你整整十天吃穿住行的费用——前提是你的消费不要太夸张——所以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胡宇宁没有告诉林渊的是，虽然这些费用说是都能报销，但一般不会有人真的去报销。毕竟能受邀去参加巴纳电影节的人，都不差这点小钱。 但是考虑到林渊目前的经济情况，胡宇宁还是告诉林渊有报销这一回事。至于报不报销、能不能报销成功，那就看林渊自己了。 “哦对了，还有邀请函的事情。你的邀请函现在在我手上——巴纳不知道你的地址，所以寄给了你的推荐人，也就是我。你把你家住哪告诉我，我现在把邀请函寄给你……” 说完家庭住址之后，林渊又和胡宇宁聊了一阵。聊着聊着，不知为何，胡宇宁突然脑子一抽，竟把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和巴纳电影节合作的事情告诉了林渊。 说完之后，胡宇宁很懊悔地甩了甩头。这个消息如果传了出去，而吴毅又没拿到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的话，组委会就很尴尬了。 于是，胡宇宁让林渊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在林渊很认真地用人品保证道“我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之后，胡宇宁才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胡宇宁相信林渊的人品，胡宇宁相信，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尽力完成。 虽然他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林渊，甚至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和林渊交流，但他就是这么相信着。 林渊看着挂断的电话以及手机的壁纸，嘴角微微上扬。 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都有机会去参加巴纳电影节，不知道吴毅能不能抓住这个资格？ 如果能在巴纳电影节上碰到他…… 这应该会很有趣吧。 第168章 有意思 收到巴纳电影节邀请的不仅只有林渊，还有远在B市的吴毅。 在收到这张看似普通的巴纳电影节邀请函的时候，吴毅笑得脸都要裂开了。 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之前，巴纳电影节离他还很遥远，他以为自己要用十年、二十年的努力才能换来一份邀请函。 可是拿到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全国冠军之后，听说了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组委会和巴纳的合作之后，吴毅有了幻想：他现在就能拿到那个至今还没有华国人拿过的青年微电影奖。 甚至是最佳微电影奖。 现在，他的幻想有了一丝实现的可能。 因为他收到了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 从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和巴纳达成合作以来，那么多年了，这还是巴纳第一次给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发邀请函。 吴毅知道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巴纳都没有发过邀请函——因为巴纳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只有你的电影达到了巴纳的合格线，你才有资格出现在巴纳电影节上。 当然，如果你比较有钱，也可以花钱买一张入场券去看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大神上台发言。 “我收到了邀请函，这是个好的开始。”吴毅笑着想道，“有邀请函就说明巴纳认可了我的电影。” 说不定，我真的能拿下这个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 吴毅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林渊。 “呵，林渊，等我拿下了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网络上就不会再有人为你说话了。所有人都知道巴纳电影节的分量，巴纳电影节给我颁奖就说明我电影的质量能在全世界排上号……”吴毅微微一笑：“想必你的粉丝，也会懂得这个道理吧。” 这话说的，就跟已经拿到了青年微电影奖似的。 吴毅将邀请函摆在桌面上，用专业设备打了个光，将邀请函拍了下来。接着，他又熟练地打开P图软件做了一下后期工作。 做了后期的照片和没做后期的照片简直不是同一张。 吴毅看着P好的照片，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渊，你能拍出这种照片吗？”吴毅自问自答道，“不，你不行。” 他看过林渊拍摄的两部微电影，他知道林渊的摄影能力其实并不出众。 “到底是个野路子啊，哪能和科班出身的人比。”吴毅不屑一笑。 他打开了快博，将刚P好的照片发了出去，并且附上文字：“荣获巴纳邀请，希望可以为国争光。” 很快，就有粉丝过来留言了。 “哇，吴毅哥哥好棒！” “这是巴纳？这是巴纳！我靠，吴毅大佬那么强的吗？是因为哪部电影被邀请去的啊？” “吴毅大佬今年才几岁啊？二十二？二十三？那么年轻就收到了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前途不可限量啊！” “@启示传媒进来签个天才导演，晚了就给别人签走了。” “呵呵，你这门票是买的吧？我知道巴纳电影节每次都会卖不少票给拿不了电影奖的垃圾。” “有脑子？看清楚了，这是邀请函，不是门票。不过，既然说到拿不了电影奖的垃圾……@林渊考虑一下去买张门票？只要去买张门票，你就有资格看吴毅哥哥的背影啦！” 吴毅看着评论区的留言，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渊，你还拿什么和我比？” ………… 林渊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邀请函，跟邀请函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张两天后的商务舱机票。如果坐这张机票的飞机的话，林渊刚好可以提前七天到达巴纳。 从接到胡宇宁的电话开始，林渊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他一直没办法把自己和“能获得巴纳电影节提名甚至是能获得巴纳电影节奖项的林渊”联系在一起。 直到真的收到了胡宇宁寄来的邀请函和飞机票，那种不真实感才消退了一些。林渊轻轻地摸着邀请函，嘴角微微上扬。 真好。 也不知道青年微电影奖的奖金有多少。 林渊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箱子，他昨天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毕竟巴纳电影节还是挺重要的，如果错过了林渊会觉得自己亏了一个亿。 昨天收拾箱子的时候，母亲看见了，好奇地问他在干嘛。林渊实话实说：“过两天要出差。” 他没有直接告诉母亲自己要去巴纳电影节，因为在没拿到邀请函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底。 林渊想，如果巴纳电影节公布了提名名单的话，我昨天就直接告诉妈了。 其实巴纳电影节确实会公布提名名单，只不过是在颁奖典礼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公布。现在时间还早呢。 “等爸妈回来，让他们也开心一下。”想着，林渊小心翼翼地放好了邀请函和机票。 他的眼睛在房间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那本笔记本上。《小王子》的修改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虽然林渊感觉它和前世相比还有点距离，但是这已经是林渊水平的极限了。 他摸了摸笔记本，心说：“兄弟，我已经尽力了。” 接着，他又想起了侵权事件。 “侵权”事件就像是一根鱼刺埂在他的喉咙里，因为大王传媒拿不出证据，所以这根鱼刺杀不死他；又因为他自己拿不出证据，所以他只能让鱼刺长久地卡在喉咙里。 太难受了。 不过……想想好的。 这张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说不定能帮我挽回一点口碑。 想着，林渊把邀请函摆在桌子上，拿起手机随手一拍。虽然拍的时候漫不经心，但在初级摄影技能经验书的作用下，林渊还是拍出了一张很不错照片。 林渊根本不P照片，直接打开了快博。 让他惊讶的是，快博的热搜上出现了“青年导演”“学生导演”“巴纳电影节”等关键字词。 “我一收到邀请函，巴纳电影节就公布提名名单了？” 林渊饶有兴趣地点开了热搜，细细看了起来。他发现，这些热搜的出现和巴纳电影节提名名单的公布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提名名单根本就还没有公布。 之所以热搜上会出现这些关键字词，是因为吴毅发了一张图片。 一张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的图片。 林渊随手点开了吴毅的那条动态，看了一眼评论区，里面大部分都是恭喜吴毅和放彩虹屁的留言，但也有不少嘲讽林渊的留言。 那些嘲讽林渊的留言都得到了不少点赞。 吴毅甚至还给两条嘲讽林渊的留言点了赞。 林渊微微一笑，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第169章 双喜临门！（上） 打开快博的留言箱，里面堆满了刚刚发送过来的留言。正如林渊所料想的那样，这些新留言大都和吴毅的那条动态有关。 “林渊大佬，你听说了吗，吴毅被巴纳电影节提名了！可恶，那份提名本来应该是你的。” “我人都傻了，吴毅算个什么东西啊也能拿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巴纳的人都瞎了狗眼吧？林渊大佬你千万别在意，这种没有眼光的电影节咱不去。” “现在吴毅粉丝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草，吴毅拿邀请函又不是他们拿邀请函，他们得瑟什么？更何况吴毅拿了邀请函也不一定能拿奖啊，怎么搞得和吴毅已经拿奖回国了一样。唉，要不是你之前让我们告诉过我们要和谐，我现在就跑去吴毅那sb的动态下面开骂了。啥也不是。” “哎哟，有的人可以出国门为国争光，有的人却只能躲在阴冷的角落等待侵权的审判，哎哟，好可怜哟。” “在？还嚣张吗？你也拿个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出来看看？” 无论是骂吴毅的、来恶心他的还是来安慰他的那些留言，林渊都是笑着看完的。 笑看嘲讽留言是因为他很快就要去打脸了，笑看骂吴毅和安慰他的留言是因为他觉得这些粉丝真的…… 挺有意思，挺可爱的。 他本来想着靠文娱赚到足够还债的钱后，就彻底消失，再也不干有关于文娱的事情了。 但是这些粉丝让他有点动摇了。 “醒醒，林渊，醒醒。”林渊甩了甩头，想了想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破事。如果没有出名，他这辈子都碰不上那么多的麻烦事。 还是算了吧，等赚到钱我就溜。林渊想，出名实在太麻烦了，还是平平常常的舒服。 脑子这样想着，手里的活却没有慢。林渊熟练地发了一条动态，那条动态里有他随手一拍且没有P过的照片，还有一句四字配文：“受宠若惊。” 吴毅的粉丝多，但林渊的粉丝也不少。在动态发出来之后，林渊的评论区里也挤进来了很多留言。 “卧槽，你特么也有邀请函？哈哈哈哈@吴毅叫你粉丝进来打脸。” “【牛】【啤酒】刚在@吴毅那里看到有人叫你买门票，下一秒你就发了这条动态，妙啊。” “哈哈哈哈，抽象大师你好高冷啊，受宠若惊倒是摆出个受宠若惊的样子啊！” “你怎么都不处理一下照片啊，哈哈哈哈，这也太真实了吧。@吴毅发个邀请函还P图过度，娘们。” “某个姓吴的人，科班出身，今年毕业，拍了那么久的电影，今天终于拿到了个邀请函，他的粉丝们还激动得不行，连呼天才，真笑死我了。什么叫天才？抽象大师这种才是。年龄差距什么的我都懒得提，就说一点，抽象大师只拍过《留下我》《黑洞》这两部电影，就拿到巴纳的邀请函了。@吴毅带着你的粉丝进来长见识。” “我刚看完‘小牛带你看电影’的视频，小牛只在视频里说了一句‘林渊的水平不比吴毅低，甚至在一些方面还比吴毅要强上几分’，吴毅的粉丝就高潮了，都发弹幕骂小牛，气死我了。在看到小牛拿到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的时候，我更特么气了。现在看见你也拿到邀请函，我终于舒服了。” 就在林渊微笑着看这些评论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林渊以为是胡宇宁的，但抓起手机一看，这又是个陌生的号码。 林渊苦笑着想，我最近接了太多陌生的电话了。 但他还是接起电话，在一阵简单的问好后，对方说出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对方的话让林渊愣住了。 “林先生，我简单介绍一下，我是莫伯广告奖组委会的成员，你可以叫我凯特。”虽然名字很外国，但这个凯特说着一口流利的：“我刚刚在看快博的时候，发现你获得了巴纳电影节的邀请，我便和我的同事们商量一下，决定提前公布入围名单，给你来个双喜临门。” 莫伯广告奖？ 没听说过。 打电话通知我的还是一个没有丝毫口音、名字却非常外国的年轻女人……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假的啊。 但林渊穿越至今怀疑过太多的人，结果每一次都被打脸，他已经给打怕了。他礼貌地说了一句：“请稍等一下，我等等打回给你。” 得到对面同意的回复后，林渊挂断了电话。他突然意识到对方的电话号码也是华国的。 如果是骗子的话，那她的水平……不太高。至少也得弄个外国的电话吧。 不过林渊也能理解，外国的电话打进来话费挺高的。 他去浏览器里搜索了一下这个莫伯广告奖，搜索结果显示这是一个老鹰国的广告奖项，面向全世界颁奖，含金量很高。 让林渊失望的是，这个奖项没有奖金。 “不是，没奖金的奖项还能被称为奖项吗？”林渊突然就丧失了打电话回去的冲动，要知道他即将参加的那个巴纳电影节…… 欸？巴纳电影节的奖项有奖金吗？ 林渊又随手一查，心痛地发现这个奖项也没有奖金…… 巴纳电影节在林渊心中的地位一下就下降了。 唉，不想去领奖了。 此时的莫伯广告奖在林渊心里已经能和巴纳画上等号了，毕竟都是没有奖金的小破奖项。 虽然莫伯广告奖在广告领域的影响力确实一点都不比巴纳在电影上的影响力弱。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电话，对方忍耐不住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林渊兴致缺缺地和对方聊着，得知自己之所以会入选莫伯广告奖，是因为他的《留下我》作为加棱的长广告已经传播到世界各地了。 “我们这个奖项的入围名单是由大众的意见和专业评委的意见综合形成的，您的《留下我》在世界范围内非常成功，在大众支持榜上排名第二位，所以您成功被莫伯广告奖提名了。” 林渊对此则表示疑惑。 如果他的《留下我》真那么出名…… 那他的粉丝们去找beat之家别的站点的站长的时候，不应该像现在屡屡受挫。 第170章 双喜临门（中） 林渊很直接的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当然，他没有提到beat之家，他只是问凯特，既然《留下我》那么成功，为什么他却感觉没多少人看过，更没多少人认识他。 凯特尴尬一笑，解释道：“你知道的，虽然我们生活中离不开广告，广告也能对人们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是……真正关注广告行业的人并不太多。 “关注广告行业、看长广告、看到《留下我》、看到《留下我》还留心去记导演的名字……满足这四个条件中的一个的人很多，全部满足的……其实……确实比较少。” 凯特说了那么大堆话，没有直接回答林渊的问题，但林渊自己听出了问题所在。 世界上有耐心去看长广告的人本来就是少数，即使加棱花了不少钱在广告推广上（绝大部分的钱都投在了短广告上，否则林渊也不可能只拿到可怜的八万块），能耐下心来看完《留下我》的人也不多。 就算是偶然看到《留下我》，他们也只会惊叹这个长广告拍的可以，而不会在乎这个长广告背后的导演是谁。 毕竟，对他们而言，长广告也只是一条广告罢了。 想到这，林渊更不想领这个奖了。 以他的感觉，华国根本没多少人知道“莫伯广告奖”是个什么玩意——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个奖又没有奖金，又不像巴纳电影节那样能装13，那我领来干嘛？ 浪费时间。 林渊想把凯特拒掉了。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 “哦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事。我之前听说好像有个透明胶品牌对你的《黑洞》挺感兴趣，考虑把它买来做广告。如果那个企业在知道你被莫伯广告奖提名……” 你以为这样就能挽留下我？ “邀请函什么时候发过来？机票你们买还是我买？酒店什么的报销吗，还是你们帮我定好？提名名单什么时候公布？什么时候开始颁奖典礼？” 林渊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射向凯特，问得凯特一愣一愣的。 “等……等等，你一个一个问题问，慢慢来。” 凯特最终的回答让林渊挺满意。 邀请函一个星期内会到他的手上；机票谁买都行，反正组委会会报销；到老鹰国的吃穿住行等等方面的费用全由莫伯广告奖组委会解决；提名名单大概在一个星期后公布，而颁奖典礼会在一个月之后开办。 “挺满意”的意思就是还有地方不满意。 邀请函一个星期内发过来，他两天后就要动身去巴纳了，父母又在工作，这个小区又没有保安，收邀请函很不方面。 还有颁奖典礼的时间也很刁钻，它开办的时候林渊已经开学了，还得请假……嗯，其实请假什么的问题不大，拉下课程林渊也不太在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读书了，更何况大四本来就没有什么课。 重点是，如果用“去参加莫伯广告奖”这个理由请假，太张扬了。 不符合他低调的个性。 唉，这年头不想装13还挺难。 林渊和凯特结束聊天、挂断电话之后，看了一眼微信，这才发现自己的微信快要爆炸了。 “卧槽，真的假的？儿子你P图技术有长进啊，帮我也P一张呗？” 林渊嘴角抽搐了一下，热情地回答：“爬。”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林渊心里清楚，周昊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林渊又接了一句：“要不要爹带你去见见世面？” “哇，恭喜阿渊！”这是李思雨发来的，她还发了第二句：“你是怎么和巴纳扯上关系的？” 林渊实话实说，把真相告诉了李思雨。李思雨说道：“那你到时候得感谢一下人家，你能拿这个奖，人家功不可没呀。欸，等等，为什么那个……胡宇宁把你电影推荐给巴纳的时候，你没告诉我？” 林渊苦笑了一下，因为人家也没告诉我啊！ “为什么不告诉你？”李思雨相当困惑。 “因为他推荐电影的那段时间，我遇到了很多糟心事——有一些到今天还没能解决——他怕万一电影没有成功提名，会更打击我，所以就没有告诉我。” “原来如此。” “恭喜大佬拿下巴纳电影奖，羡慕了。”龚具仁说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优秀，才能像你一样站在巴纳的领奖台上。” 林渊无奈道：“那只是一张邀请函，拿不拿奖还不一定呢。” “这哪能不一定？”龚具仁道：“还有谁能打得过那部《黑洞》？我盲猜你能拿到最佳微电影奖，再不济也是青年微电影奖，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那就先谢你吉言了。” “哈哈，《黑洞》拿奖了我脸上也有光啊，我可是《黑洞》的主角——哦不，应该说：我可是《黑洞》唯一的演员。” 这小子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 林渊摇头一笑，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这种电影节我带一个人去应该没有问题。实在不行就说你是我经纪人。” “不用了，林导，你去吧。我和熙熙打算过两天去旅游。嗯……她最近心情不好。” “怎么了？” “你还记得那个杨贞真吗？之前和你唱《纤夫的爱》的那女的。” 林渊听出龚具仁语气不善，结合上一次见到杨贞真时杨贞真给他的感觉，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记得。” “MD，那女的没火的时候天天往熙熙身边蹭，现在借着你的热度火起来了，就翻脸不认人，各种看不起熙熙，去户外直播也不带上熙熙，玩游戏也不叫上熙熙。这些都还不算，她甚至还在直播的时候对观众说熙熙的坏话，草，她就不是个人你知道吗。” 林渊刚看完龚具仁的信息，手机抖动了一阵，又一条微信发了进来。 那条微信的主人正是他们在讨论的杨贞真。 这也太巧了吧。 林渊摸了摸鼻子，自从他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杨贞真再也没有主动找他聊过天。 她来找我做什么？ 林渊皱眉点开了那条微信，上面写着：“恭喜林渊哥哥获得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太棒啦！以后如果要拍新电影记得找我哦。” 这句话后面，还附着一张杨贞真的自拍。 自拍照里的杨贞真媚眼如丝，全然没有了林渊第一次见她时的清纯感。 林渊摇了摇头，退出了和杨贞真的聊天窗口。 第171章 双喜临门（下） 在吐槽对比视频的视频发出之后，小牛就一直有些后悔。 不是后悔制作这个题材的视频。 他本来就是因为爱好电影才会读电影学院才会做一个影评区网红，一个像他这样真正爱好的电影的人，是很反感那些为了利益无脑攻击好电影的人。他借着这个视频出了一口气，在视频里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所以他不后悔制作这个视频。 他后悔的是他在视频里有意无意间表达了一种观点：“林渊的电影比吴毅的电影要好一些”。 尽管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说，因为这种观点在这个时候非常招惹争议。 小牛都快被吴毅的粉丝骂自闭了。 尤其是吴毅自曝说自己拿到了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的那一个小时，无数嘲讽和谩骂飞进了小牛D站的私信箱里。 “听说林渊的电影比吴毅大佬的好？怎么巴纳没给林渊邀请函？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您的品味比巴纳评委的品味还要高，所以巴纳没有给林渊发邀请函。唉，太可惜了，巴纳应该请您去当评委。” “哈哈哈，sb，我们吴哥哥拿到巴纳的邀请函啦，脸痛不痛？”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是所有的烂钱都能恰的。你看你恰了林渊的烂钱，帮林渊说话，这不就被打脸了吗？” 这种留言在林渊也自曝自己收到了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的时候才逐渐减少。 小牛看着林渊的那张邀请函，列了咧嘴，仿佛被巴纳邀请的不是林渊，而是他小牛。 “林渊，我没看错你！太棒了。” 至少吴毅的粉丝不能用“吴毅有邀请函而林渊没有”这个理由来骂我了。 不过吴毅的粉丝好歹也在互联网战场征战多年，想要开骂根本不愁找不到理由。 小牛刚才就在评论区里看到有一个人说：“林渊和吴毅都拿到邀请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有能达到巴纳要求的电影，但这不意味着林渊可以和吴毅相提并论。因为林渊那部达到巴纳要求的电影是运气好偶然拍出来的，而吴毅的电影……” 小牛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这些话说得毫无逻辑毫无道理，让人无力吐槽。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这条评论居然获赞不低，点赞量在评论区里排名第四，这着实让他三观炸裂。 “但凡有人动动脑子都不会赞同这句话吧？”小牛叹息道，“这些赞该不会是吴毅的水军点的吧？总不可能是林渊粉丝的反串黑吧？”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牛跑去刷快博放松心情，无意中刷到一条不在热搜榜上的消息：莫伯广告奖提名名单公布了。 广告奖和电影奖不同，关注广告奖的人并不多，所以这条消息没上热搜也是理所应当。 小牛从前做过一个“盘点莫伯广告奖”的系列视频，点击量还不错。他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便点开了莫伯广告奖提名名单看了起来，上面尽是一些自己没听说过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外国名字，华国人的名字只有两个，一个是潘达，一个是…… “卧槽，林渊？！” 这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林渊吗？ 本有些迟钝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林渊，林渊…… 对了！林渊的《留下我》不是卖给加棱做广告了吗？！ 小牛顺着林渊这两个字往右看去，那里附有提名作品的名称以及所代表的产品。 果然是《留下我》和加棱相机。 “牛B啊林渊！”小牛将这个消息复制了下来，修改了一下，发到D站上。 小牛笑着想：吴毅能拿巴纳电影节邀请函，林渊也能拿。但是林渊能被莫伯广告奖提名，吴毅可以吗？ ………… “什么？莫伯广告奖？”吴毅皱眉看着这个陌生的名词，问身边的人：“这个奖的含金量怎么样？” “非常高，是世界四大广告奖之一，在广告界的地位和巴纳在电影界的地位一样。” 本来在找人拍摄对比视频之后，有很多网友都正确认识到我电影的质量比林渊的高了，即使有个别网红出了反对的视频，也没能改变他们的看法。可是…… 吴毅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双手时而握拳时而摊开。身旁的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过了一阵，吴毅轻笑一声：“我在这担心什么呢，他林渊只不过拿了两张邀请函而已，这不算什么。” “啊？”身旁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林渊和我一样拿了巴纳电影节的邀请函，但是你知道的，凭他电影的水准，根本不可能成功获奖，而我就不一样了。”吴毅自信一笑，“我有实力拿到青年微电影奖，甚至是那个最佳微电影奖。” “现在不是还有人觉得我不如林渊吗？这次巴纳过后不会再有人这么想了。因为我将带着荣誉回国，而林渊……” “将一无所获。” ………… 明天一早就要坐上飞往巴纳的飞机，林渊有预感，这趟旅程将改变很多东西。 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我太兴奋了。”林渊无奈一笑，“上一次那么激动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兴奋得睡不着觉好像还是小学组团去春游的时候。 林渊本以为，上了初中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激动得睡不着觉了。在此之前事实也确实如此，中考的时候林渊没有失眠，高考的时候林渊更是睡得比谁都香。 反倒是开学就升大四的现在，他失眠了。 “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在林渊辗转反侧之际，山下邦彦的发来了信息。 林渊一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换算成樱花国的时间应该是凌晨零点多。似乎也不算太晚。 看完山下邦彦发来的信息后，林渊本就不太困的头脑更加清醒了几分。山下邦彦发来的信息是：“林渊君，我能相信你吗？” 直觉告诉林渊，这是王保家又开始搞事了。 林渊赶紧打开翻译软件，翻译了一句话发过去：“当然可以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没有回复。 “？” “怎么了？” “山下君？”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带来半点回应。 这一下，林渊更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地想到大概三点，意识才逐渐模糊了起来。 第172章 飞往巴纳 昨天睡得太晚，被母亲和闹钟联手叫醒的林渊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困？今天要去巴纳了，你还熬夜？”母亲说道：“不是让你早点睡觉了吗？” 林渊苦笑了一下。 我是想早点睡啊，但是这复杂的世界不允许啊。 山下邦彦半夜突然发一条消息问他能不能信任我，随后便再没有了回信，这件事搁谁身上睡得着？ 但他不可能和母亲说这些，母亲想要重新再开一家网店，最近忙得不行，哪能再让这些事烦她的心。 林渊像丧尸一样挪到厕所，一阵洗漱之后才感觉灵魂稍微回来了一些。他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母亲做好的砂锅粥，拿好行李、机票、邀请函、紧急办理的护照等等，便出门了。 “还好初级南拳技能经验书把我的身体质量提高了不少，不然我今天必然会困死在半路上。”挤上地铁的林渊这样想到。 地铁转站的时候，林渊遇到了两个前来合影的粉丝，尽管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林渊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他看了和那两个粉丝合影的照片，他的笑容有些僵硬，这拉低了他的颜值。 不过即使这样，林渊在照片里还是挺好看的。 不愧是我。 林渊把行李箱送去托运，随后又过了安检，朝候机室走去的时候，他心里还想着方才合照的情景。他心说：“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做网红明星什么的，放不开。” 太尴尬了。 如果刚才被要求合照的人是周昊帆，肯定不会尬成这样。 走了两步，林渊突然感觉有点渴，四周张望一下，找到了厕所。飞机场厕所旁边一般都会有一台饮水机，这里也不例外。 林渊信步走向饮水机，这个饮水机的构造有些奇怪，他一时半会摸不清楚一次性杯子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正找着杯子呢，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不想开学，我不要去学校！” 林渊瞄了一眼，那个小男孩有他肚脐眼那么高，应该是个小学生。小男孩拉着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妇女从厕所走了出来，和他擦身而过。 林渊微微一笑，他小学的时候也不想上学，那时候父亲的生意还没出现问题，父亲给他买了许多游戏机，掌机主机应有尽有，他当时只想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一辈子游戏。 那是他童年回忆里为数不多的轻松惬意的时光。 林渊继续找着一次性杯子。他在饮水机旁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杯子，他怀疑这个饮水机根本没有准备一次性杯子。 小男孩和中年妇女还没走远，中年妇女尖尖的声音林渊听得一清二楚：“不去学校？不去学校读书你能干嘛？不读书还有什么出息？你不读书就等着去街上要饭，就等着穷一辈子吧！” 如果是叛逆期的少年，可能会还嘴说谁谁谁不读书却仍然有钱，但小学低年级的小男孩哪懂这些，他只是说：“穷也可以很开心，我去学校就很不开心，老师告诉我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是个屁！你那什么狗屁老师，脑子里都是屎吗教你们这种东西！”中年妇女骂道，“还穷你还能开心，拉倒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我们家穷，你这辈子都坐不起飞机！” 林渊眉头微微一皱，他的亲身经历可以反驳这个观点，不过人家母子吵架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中年妇女接着说：“你看那个叔叔，穿的都是地摊货，全身上下加起来还没你爸一块表值钱。瞧瞧他对饮水机到处乱看那样，肯定是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说不定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饮水机。真的是，人穷就不要坐飞机了，拉低我们的身份。” “你看，如果你不读书，就会像这个叔叔一样穷，活到那么大才能坐一次飞机，会被人看不起的。好好学学你爸，考个好大学，读计算机，去大公司上班，一年工资二十多万！”中年妇女看了林渊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穷人坐了飞机也是穷人。” “？？？” 这是在说我？ 林渊头上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你话里的槽点我就不吐了，但是你娘俩讲话扯我干嘛？ 你老公一年工资二十多万，我一部拍几天就拍出来的微电影卖四十万，我说话了吗？ 不过算一算家里欠的钱，她说我穷好像也没毛病…… 唉，难受。 林渊最终还是没找到一次性杯子，他一拍脑袋，vip候机室不是有饮料吗，我还在这找个锤子。 林渊在vip候机室喝了个痛快，又吃了一点水果，很快就到登机时间了。飞机不是直达巴纳的，他要先飞去香省再转机。 准备登机的时候，林渊意外地发现那个小男孩和中年妇女居然也在这个登机口。 “世界真是小。”林渊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他听见中年妇女尖尖的声音：“你看，第一次坐飞机的土包子连要在哪排队都不知道，丢死人了。” 林渊隐蔽地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我看他等下登机的时候怎么丢人。”中年妇女得意洋洋道。“你看，不好好学习，没有钱，就容易出这种洋相。” 很快，林渊这边的商务舱通道打开了，林渊信步走了进去。那个中年妇女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这也行？ 她坐了两次飞机，从来没从这个通道上过飞机。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去林渊登机的通道，她低声嘲讽一句：“一群傻子，都不会选不用排队的通道。” 中年妇女抓着小男孩的手，一个箭步冲向商务舱通道，飞机票潇洒递出。 站在通道里看守的男人接过飞机票，尴尬一笑，说：“不好意思，女士，这边不能过。” 中年妇女刚想问为什么，一个男人匆匆走来，也递出自己的飞机票。站在通道里的男人接过看了看，开铁栏把那人放了过去。 中年妇女急了：“你什么意思？那个穿一身地摊货的男的可以进，刚刚那个男的可以进，我就不能进？你是不是歧视女性？！”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小男孩扯了扯母亲的手，想让母亲回去排队，但是母亲把他的手甩开了，怒目盯着通道里的男人，说：“你为什么让他们过去不让我过去？” 站在通道里的男人笑得更尴尬了，他说：“因为这里是商务舱通道，他们买了商务舱的票……” 在另一边排队的几个人听了这话纷纷笑了起来。 “笑个屁！”中年妇女一阵青一阵红，她大吼：“有钱了不起吗？” 第173章 外国友人 世界上的奇葩太多了，林渊也见过不少，所以他并没有把那个牵着小男孩的中年妇女放在心上。 他上了飞机，坐到座位上，放松的感觉一下游遍了全身。他果断调整了一下座位，调到最适合睡觉的位置，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 开玩笑，要不是为了睡觉谁坐商务舱啊。 还没睡舒服，林渊就被一个空姐叫醒了。那个空姐告诉林渊已经到地方了。 林渊揉了揉惺忪睡眼，摸出手机一看，时间才过了一个小时。他暗道失算，应该上了飞去巴纳的飞机再睡觉的。 G市飞香省也太快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G市离香省那么近，飞机用一个小时才到，这已经算是很慢了。 林渊拖着疲倦的脚步又换了一架飞机，在等待转机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几个粉丝，在粉丝的要求下，他和他们一一合了照。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些合影会被很多网友看见，如果早知道，他肯定会提议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林渊在香省转的飞机是飞往豪车遍地扔的迪国，而那并不是旅途的终点。换句话说，林渊还得再转一次机。 太难受了。 林渊甚至都想打道回府了。 ………… 真正到达巴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刚下飞机的时候，林渊还以为出了机场很快就能到巴纳，如果巴纳离机场太远也会有专人来接。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 没办法，林渊只能拖着行李箱坐一个小时的巴士去到那个破地方，然后按照胡宇宁的交代找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林渊用自己勉强过了四级的蹩脚英语从前台服务员那拿到了房间的门卡。 走进房间，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酒店比华国流行音乐奖订的酒店要高级不少，他房间旁边甚至有一个泳池。 不愧是世界级的奖项，就算没有奖金，来这一趟也值了。 林渊去浴室洗了个澡，打算休息一下，虽然商务舱的椅子睡着比经济舱舒服，但终究比不了真正的床。 就在他结束洗漱的时候，他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林渊眉头微皱，有谁会来找他？胡宇宁明天才到，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 莫非……是吴毅？ 林渊走到门前，看了一眼猫眼，敲门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林渊看过吴毅的照片，他不长这样。 在这个年轻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黑头发的有些矮胖的男子，那个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个亚裔。他的外貌和吴毅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渊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 这两个陌生人来找我做什么？ 见林渊久久没有开门，矮胖亚裔抱怨道：“别特么敲了，万一人家不在呢。” “怎么可能不在，我朋友亲眼看他进来的！” “那说不定他现在去游泳了，所以没听见我们敲门的声音。” “一进酒店就去游泳？你们亚洲人都那么喜欢运动吗？” “再和你强调一遍，我不是亚洲人。”矮胖亚裔说道：“虽然我妈是樱花国的，但我一次都没有去过，我是土生土长的米国人。” 金发男子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你说你干嘛非要来找这个华国人，他究竟有什么地方迷住你了？？” “我靠，兄弟，你没看过他拍的《黑洞》吗？太优秀了！在看到那部电影之前我从没想到亚洲也能拍出那么棒的微电影。你难道就不对这个来自亚洲的天才导演感到好奇？” “并不。”亚裔不屑道：“亚洲人能拍出什么好电影？他的那部《黑洞》我看过了，也就一般般吧，一个很普通的故事，特效几乎没有，我想不明白这种电影到底是怎么被选进巴纳的。” “《黑洞》还一般般吗？兄弟，你的影视审美堪忧啊。”金发男子吐槽道，“而且你批判电影不能把眼光局限于技术层面，时代变了，现在的电影开始慢慢转型了，要关注电影的内在。” “关注内在？我不觉得亚洲人能拍出多有内在的电影。‘重视内涵’是一种最近才出现的很先锋的电影观念，亚洲在电影方面落后了那么多年，技术都没提上来呢，哪有心情研究内在。” 亚裔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亚洲也就樱花国的电影值得一谈，华国……算了吧。” 金发男子叹了口气，不想再和亚裔继续争辩了。这个亚裔拍电影的技术确实厉害，但是他的一些观念……金发男子觉得无法理解。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友谊。 林渊躲在门后把他们的讨论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的英语不咋样，但还是能勉强听懂两人谈话的大致内容。 “那个黑头发的家伙似乎很不喜欢亚洲啊。”林渊笑着摇了摇头，“听他们的对话，那个金头发的男的应该是想过来交个朋友。” 自己在巴纳人生地不熟的，交个朋友也不错。 所以在金发男子用蹩脚的叫出“宁烟”的时候，林渊把房间的门打开了。他说：“不好意思，刚在睡觉没听见。” 亚裔并不拿正眼看他，倒是金发男子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我不知道你在睡觉。” 说完，金发男子又很艰难地从嘴里憋出来一句“尼豪”，听得林渊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林渊邀请两个进房间坐，两人也不磨叽，大咧咧地就走了进来。金发男子为林渊介绍了一下他们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米国人，也都是巴纳电影奖受提名者，金发男子叫汤姆斯，亚裔叫乔治。听到那个亚裔的名字，林渊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吹风筒，甚至还想发出一声猪叫。 林渊也想自我介绍，但被汤姆斯拦住了。汤姆斯说：“我们认识你，我们看过你导演的《黑洞》，非常棒，我们非常喜欢。” “谢谢。” “不用谢。”乔治插嘴道，“因为喜欢你电影的人只有他，我的品味没那么差劲。” 汤姆斯无奈一笑，对林渊说：“别在意，我有时候也受不了他。” “没事。” “不，你有事。”乔治冷笑了一下，“我也是靠微电影入选巴纳的。有我在，你别想拿到那个青年微电影奖。” 第174章 第一次见面 话音落下，气氛明显的尴尬了起来。 乔治的头高高扬起，汤姆斯在旁苦笑。林渊则是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乔治，他来这并不是为了拿青年微电影奖。 这种破奖拿着有什么意思？ 要拿就拿最佳微电影奖。 但他没有说出来。 人家没有礼貌，但他得有。 “你看见了，我这个朋友有点……傲慢。”金发男子汤姆斯笑道，“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他确实挺厉害的，曾经拿过不少专为青年导演开设的电影奖项。” 林渊莫名想起了吴毅。 这个人是米国版的吴毅？ 林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汤姆斯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而乔治则坐在一旁仰着头，根本不参与到谈话当中。 这天聊不下去了。 汤姆斯咳嗽两声，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交个朋友，你有脸书之类的吗？” “有。” 林渊摸出手机，正要打开脸书，耳边传进一个声音：“他是来交朋友的，而我是来让打消你获奖的美梦的。” 啧，这个人，好讨厌。 “乔治，少说两句。”汤姆斯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一边说，汤姆斯一边添加了林渊的脸书。 “有时间一起探讨一下电影的新思潮，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合拍电影呢。”汤姆斯笑道，拉着乔治的手往外走：“我就不让这混蛋影响心情了。” 乔治不满道：“说得就和我愿意在这个地方接着坐下去似的。” 林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满脑子都是中米合拍和两开花。 咳咳，这种烂掉牙的破梗就别玩了好吧…… ………… 虽然吴毅没有来林渊的房间找他，但他们两人还是碰面了。 林渊本以为自己得在颁奖典礼当天才能见到吴毅本人，可他万万没想到两人的见面来得那么突然。 额……其实也不是很突然，毕竟都住一个酒店，用的是同一个自助餐厅，见面是迟早的事。 林渊刚看见吴毅的时候，吴毅并没有看见他。那时候吴毅正和一个金发女郎交谈甚欢。 或许是注意到了林渊的目光，吴毅看了过来，四目相视，林渊注意到吴毅眼底流露出了一个值得玩味的神色。 吴毅把头凑到金发女郎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站起身来，走向林渊。 他微微一笑，自信道：“想必你就是林渊了。” “正是。”林渊也给了对方一个笑容，他伸出右手，说：“你就是吴毅吧，久仰。” 吴毅看了一眼林渊的手，笑了笑，并没有握上去。他的右手放到脖子上，随后又活动了一下脖子的关节，这才说：“听说你电影的质量很高，网上有很多人说我能拿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纯粹是因为你被禁赛了。” 林渊谦虚道：“他们瞎说的，没这回事。” 吴毅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 林渊嘴角微微抽搐，脸皮三块钱一斤，您要脸吗？？ 林渊把被吴毅无视的右手收了回来，吴毅眼角掠过一抹不屑，他说：“你那么早来巴纳应该也是想要参加一些颁奖典礼前的活动吧？” 不，我来那么早是因为胡宇宁寄来的机票飞得早。 如果可以，林渊甚至想当天来当天走。 “早点来参加活动也好，不然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入选巴纳的机会就浪费了。毕竟你注定是空手而归。”吴毅一副傲慢的神色，他说：“今天下午有一个电影人的交流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听一听。” “我到时候也会去。”吴毅补充道。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你到场的时候最好别说话，安安静静当个观众就好，别用你那半吊子电影水平丢人。” 他不说这句话的原因很简单——他就想看着林渊丢人。 啊，林渊丢人丢到世界上的画面，想想就很有趣啊。吴毅嘴角微微上扬，他向林渊告辞，回到了那个金发女郎身旁。 林渊摇了摇头。他之前无聊，在网上搜索吴毅的资料的时候，看到有人说吴毅傲慢。他本来还觉得吴毅就算再傲慢也不会傲到哪去，可是今天一见，让林渊的脸有点疼。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觉得自己能拿青年微电影奖的人了。”林渊无奈一笑，“或许每个被提名的青年导演都觉得自己能拿青年微电影奖吧。” 嗯，我除外。 我觉得自己能拿最佳微电影奖。 “刚刚吴毅说今天下午有一个电影人的交流会……听起来没啥意思。”林渊撇了撇嘴，“不过也没事干，好不容易来一次巴纳总不能就在酒店里躺着，去凑个热闹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奇遇呢。” 比如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眼睛放光，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激动道：“少侠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个拍片天才，我决定给你投个五千万拍部院线电影。” 然后我拿钱跑路。 咳咳，我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至少给人家留一半嘛。 ………… 和林渊不同，这段时间王保家那边一直有人在和山下邦彦积极联系，劝说山下邦彦相信他们。 山下邦彦已经有些被说服了。 很多人都有一个缺点，就是更容易相信相对亲近自己的人。山下邦彦也有这个毛病。 林渊只来找过他几次，两人没那么亲近；王保家的人每天都来找他聊天，两人几乎都快成朋友了。所以从情感上说，山下邦彦更愿意相信王保家的人。 “记住了，山下君，无论那个林缘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嗯嗯，好的，我会的。” “哈哈，一定要记住啊，他如果再联系你，你记得告诉我，我来帮你一起对付他。” “这就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山下邦彦有些犹豫道。虽然他更愿意相信王保家的人，但理性告诉他王保家和林渊都有可能撒谎，他不能就这样随便站队。 “要的，要的。你之前也和他说过话，你知道这个人骗人有一套的。” “那好吧。”山下邦彦使了一招缓兵之计，“等林渊来找我再说吧。” “哈哈，好。哦对了，山下君，昨天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喝中国的白酒吗？我们老板最近买了一箱六酿液，给你寄几瓶？” 第175章 史蒂芬老爷子 电影人交流会下午才开始，林渊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便窝在酒店里修改《小王子》最后的那一部分。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之内他就能彻底结束《小王子》的修改工作。 离电影人交流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林渊手机设置的闹钟响了。林渊不耐烦地关掉闹钟，又埋头写了二十分钟，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笔出发了。 他在酒店前台的桌子上拿了一张纸质地图，这份地图看得他头都大了，在外面转了二十分钟仍然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他开始怀念从前相当嫌弃的电子地图了。 可是他的手机没有外国流量，用不了电子地图。 无奈之下，林渊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脸用他蹩脚的英语去向路人问路。 这一问，尴尬的事情又来了。 巴纳在F国，F国的官方语言是法语，而非英语，所以林渊一路上也没找到多少个能够用英语和他交流的人。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他的英语还带着浓重的F国口音，林渊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 “尼线望娜力周，栏猴乖哥晚，香洗遍……” “拟所德似点硬仍脚牛费马？” “啊？对，喔锁德九四脚牛费……” “这兄弟到底在说啥……”林渊苦笑着想。 不过他知道对方肯定也有这种感觉。 两个人用蹩脚的非母语语言聊天真的太难受了…… 他们两个人里但凡有一个人的英语口语好一点，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不知道系统抽奖的奖品池里有没有口语技能经验书。”林渊这样想着。 路人唧唧哇哇地说了半天，最终也没说清楚该往那边走。林渊看见路人脸上逐渐露出了着急的神色，他以为路人是有事要办，所以着急，便想着道个谢，让他先走。 但是林渊的话还没说出口，路人的目光就投射到了他手中的地图。 “则四森麽？”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英语，即使对方口音再重，林渊也能轻松听懂。 “地图。” “太好了！”路人眼中闪着光，说道：“给我。” 林渊不知道路人要干嘛，但还是递了过去。路人接过地图，掏了掏背包，不好意思地说：“沃妹友代必，尼友吗？” “沃椰妹。” 路人挠了挠头，一拍脑袋，举起手机对着地图拍了张照，随后用修图软件在照片上的一处圈了个圈，又在照片的另一处打了个叉。 “则哥差似沃闷德为只，圆圈似尼腰曲德地方。” 林渊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他一挑眉，接过对方的手机一看，发现他们叉和圈相差不远，按照比例尺计算的话也就不到一公里。 “如果刚才直接请他带路的话，我现在已经到了。”林渊苦笑着想。 “谢谢你。” “不客气，玩的开心。” 对方这句结束语用的是，虽然读音仍然不标准，但是他说起来却非常熟练，似乎已经说过许多次了。 林渊根据地图的指示，来到了一个场馆，场馆内人不多，这很符合林渊对电影人交流会的想象。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场馆里的人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拍电影的。 而且场馆四处的墙壁上贴着的也不是剧照，而是排版像诗一样的蚯蚓般的文字。 在不远处的另一边，电影人交流会已经开始了。早就到场的吴毅在交流会上扫视了一周，没有看到林渊的身影。他冷笑了一下，心想：“看来你是知道自己肚子里没货，不敢来丢人现眼了。” “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林渊朝人群中走去，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林渊赶紧捂住嘴巴，心想：“是谁在骂我？？” 林渊捂嘴捂得很及时，阻止了唾沫飞溅，但阻止不了声音的传播，场馆内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林渊注意到这个场馆内有一个大舞台，舞台上摆了一张长桌子，桌子旁围了许多人，似乎在参加什么活动。那张长桌子后面有三张椅子，上面也都坐着人。 坐在最中间的红发女子听到林渊打喷嚏的声音，竟是直接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 “华国人！”红发女子兴奋道，“我第一次在诗歌讨论会上看到华国人！” 本来没有注意到林渊的人，听到她的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林渊，看得林渊尴尬癌都要发作了。 红发女子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用的是英文，她的英文非常标准，林渊毫不费力地就能听明白。但他只是听明白了句子的表面意思。 “第一次在诗歌讨论会上看到华国人？她是想说华国人不懂艺术吗？”林渊微微皱眉。 红发女子注意到了林渊表情的变化，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但林渊隔得太远她又不好解释，只好指着林渊喊道：“让我们来欣赏一下华国人创作的诗歌好吗？” “好！” “快，给这位亚洲兄弟让个道。” “我读过华国一个诗人的诗集，那诗人叫什么我忘了，好像姓李，他的诗写得太好了，太震撼了。不知道这个华国人有没有他的半分水准。” “兄弟，你还愣着干嘛，来露两手啊！”一个棕发男子说着，右臂钩住林渊的肩膀，把林渊往舞台上带。 这些人的友善让林渊有些惊讶。 林渊走上舞台，围在长桌前的人群已经自觉给林渊让了一个口子，那个口子的对面正是红发女子。林渊走了过去，红发女子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 红发女子向林渊解释道，这个诗歌交流会每年都和巴纳电影节同时举办，华国人在这个时候来巴纳肯定是冲着电影节来的，所以她没在诗歌交流会上见过华国人很正常。 “今年例外。我们今年提前了几天举办。”红发女子的头往右边歪了歪，“因为我们今年请到了一个重量级的嘉宾，史蒂芬老爷子。” 在红发女子的口中，史蒂芬老爷子不仅诗写得好，在电影方面也有很杰出的成就：杰出到会以特邀嘉宾身份出席几天后的巴纳电影节——而这正是今年诗歌交流会提前的原因。 红发女子介绍完毕后，史蒂芬老爷子和蔼一笑，用苍老却有神的眼睛看着林渊，缓缓说道： “林渊，欢迎你来到巴纳。” 第176章 《未选择的路》 听到史蒂芬老爷子的话，林渊愣住了，甚至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怎么知道我叫林渊？？” wdnmd，我柜子动了，我想溜了。 看见林渊愣神的表情，史蒂芬老爷子又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看过你拍的那两部微电影，非常厉害，理念很新潮。” 林渊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过奖了。” “一点也没有。”史蒂芬老爷子说，“你的《黑洞》冲破了特效和技术的桎梏，用极其简单的特效和技术讲了一个具有深刻内涵的故事，这太大胆太先锋了。请继续保持你的先锋精神，我很期待你的下部作品。” 林渊在心里默默吐槽：其实这也不是很先锋很深刻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毕竟是一个长久以来在电影方面只重视技术、特效、情节而不在乎内涵的时空，《黑洞》在这种时空被称为先锋、深刻，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红发女子听了史蒂芬老爷子的话，非常惊讶地看着林渊：“没想到你也是个电影人，一个电影人能得到史蒂芬老爷子那么高的赞誉可是很不容易的。” 红发女子知道，史蒂芬也是一个先锋电影人，早年拍了无数经典电影，拿奖拿到手软，可谓是他那个时代的先锋电影人的代表。 现在史蒂芬老爷子早就不再拍电影了，他的重心转向了电影批判和电影理论的研究，现在呈逐渐流行趋势的“重视内涵”的电影观点就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能被史蒂芬老爷子称赞先锋，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啊。 红发女子顿时高看了林渊两眼。 史蒂芬老爷子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电影，对电影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虽然这是个诗歌交流会，不应该过多的谈论电影，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先锋一路注定有很多困难有很多阻碍，因为这是一条小众的路。 “但是你也不用过多担心。只要你拍的电影的质量足够好，你就能获得观众。哈哈，我就是一个正面的例子。” 这话说起来一点都不谦虚，但史蒂芬老爷子有不谦虚的资本。 说完，史蒂芬老爷子自嘲地笑了笑，说：“唉，一聊电影就上头，都忘了这是诗歌交流会了。关于电影的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聊，现在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诗作吧。” “我倒是很好奇，一个青年先锋电影人，会写出怎样的作品。” 可是我没有写过诗啊！ 林渊露出一抹苦笑。 看来自己是无意间来到了什么诗歌交流会了。 他的这副表情周围人都看见了，一个白人说道：“哈哈，这个亚洲佬估计就是来见见史蒂芬，哪能写什么诗，你看他那样。” 一些本就对林渊没什么好感，但碍于周围人的热情，刚才不得不装作欢迎林渊的人，看到现在有人开了个嘲讽的头，也跟着嘲讽起来：“是啊，也不是每一个电影人都有写诗的才华。” “文学是有门槛的，你不会写诗我也不嘲笑你，但是既然不会写诗就不要在这个诗歌交流会上凑热闹了吧。反正现在前辈已经见过了，你可以走了。” “是啊，让个道，你不写我还想写呢。今天写得最好的诗能有五万欧元的奖金呢，你别挡我财路。” 五万欧元的奖金？ 林渊灵敏的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他来巴纳之前查过兑换比例，一欧元相当于七块八的华国货币，五万欧元就是…… 三十九万。 红发女子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怒道：“我们都是诗歌的国民，来到诗歌交流会的人都是我们的兄弟，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的吗？” 林渊咧嘴一笑：“没事。既然他们想看我写的诗，那我写就是了。” 林渊在桌子上看了看，问道：“有纸笔吗？” 红发女子愣了愣，她看林渊方才的表情，也以为林渊不会写诗，正想找个理由让林渊不失面子地离开。 “有，当然有。”坐在座位上的另一个人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他把自己身边的白纸和笔递给了林渊。 “哈哈，连纸笔都不带，参加什么诗歌交流会！” “这亚洲佬该不会看上她了，所以想在她面前逞能吧？” “逞能也就逞这几分钟了，等诗写出来他就原形毕露了。” “说实话，亚洲佬的文化都是软绵绵的，我就不相信这个亚洲佬能写出什么好诗。” “等着看好戏吧。” 这些嘲讽的话大都是用的法语，林渊听不懂，就算他听懂了他也不会在意。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林渊在前世背过好几首英文诗歌，那些英文诗歌大都是高中英语老师逼着他背的，只有一首除外。但是那一首诗林渊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完整地默写下来。 还是不要冒险了。 林渊在他的脑海中搜索到了一首记忆最深刻的诗歌。 就决定是你了—— 《未选择的路》 林渊不仅背过这首诗的原版，还背过它的中译版（因为它被收录了初中教材），他对这首诗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 更重要的是，这首诗歌的单词非常简单，林渊英语水平再差也是过了四级的，把它写出来没多大难度。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在一些期待和嘲讽的目光下，提笔开始写诗。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的深处。 …… 许多许多年以后： 林子里有两条路，我—— 选择了行人稀少的那一条 它改变了我的一生。” 林渊手起笔落，整个书写过程行云流水，最后一行诗句写完，他想起过去的岁月，轻轻叹气一声，放下了笔。 “写完了？”红发女子瞪大眼睛问道。 这也太快了吧！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方才史蒂芬老爷子说的话给了我灵感，所以我……” “快，给我看看！”史蒂芬老爷子着急地打断道。 刚刚那些嘲讽林渊的话，史蒂芬老爷子都听见了，他很生气，但是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忍着。 他很期待林渊写的这首诗歌，如果这首诗写得好，就能抽那些嘲讽林渊的人一个耳光。 “林渊，好好教训一下那帮莫名自信的小子，别让我失望啊。” 第177章 不可征服！ 史蒂芬老爷子急匆匆地一把抓过林渊放在桌面上的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林渊为了高考认真学习过“衡水体”，这种字体美感不足，但是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优势：容易看。 看的人轻松就能辨认出他写的每一个字母。 史蒂芬逐行逐行看着这首新鲜出炉的小诗，每看过一行，他的笑容就灿烂一分，脸上的满意之色就会更明显一些。 此时正在读诗的史蒂芬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正在看的这首诗作是出自另一个时空的、拿过四次普利策奖的大诗人之手。 “语言朴实无华且清新，用不加雕饰的文字表达了一个深刻的寓意，妙啊，妙啊。”史蒂芬笑着称赞道，随后又重新读了一遍这首诗歌。 林渊的眼睛落在史蒂芬身上，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那首诗到底怎么背来着？”他的眉头轻皱，心想：“我怎么可能把它忘了？？” 那首诗歌明明陪我度过了那么多个痛苦的夜晚，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它？？ “林渊先生，林渊先生！”红发女子的手在林渊眼前来回摆动，林渊一惊，被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红发女子笑道：“史蒂芬老爷子和我都非常喜欢你的诗作，写得太棒了。” 林渊眼睛看向史蒂芬，发现反复阅读那首诗歌的史蒂芬也轻轻皱起了眉。但他没有在意，他的思想回到了那无数个痛苦的夜晚。 高考失利的那个晚上、因家贫第一次被张肖嘲讽的那个晚上、同样因家贫无法给刚成为自己女朋友的陆秋月送生日礼物的那个晚上、陆秋月把他的尊严放在地上狠狠践踏的那个晚上、被同事污蔑偷钱的那个晚上、被老板拖欠工资的那个晚上…… 所有曾经的痛苦仿佛一下子苏醒了过来，蚕食着林渊的心脏，那首已经被遗忘掉的诗歌是林渊灵魂的解药，但是他始终找寻不到。 突然，脑海中有金光闪过，已然忘却的字句一句一句蹦现在他脑海，最后组合成了一首诗歌。 林渊呆呆地感受着这首诗歌给他带来的力量，痛苦被逐渐火热的心跳驱散，他又回到了现实当中。 他有一种冲动，要把这首诗歌写下来的冲动。 这首诗歌能给自己力量，同样也可以给这个时空的人以力量。 “把你带到另一个时空，或许就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答谢。”林渊这样想着，回过神来，却撞上了史蒂芬复杂的眼神。 林渊一愣。 史蒂芬面色复杂道：“你在这首诗里写了你面对抉择的心态，你选择了一条人迹更少的道路，你或许并不懊悔自己的选择，但是从诗歌中看得出来，你在惋惜自己没有选择另一条道路。 “你并没有明确说这个路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个路应该是要表达电影的路。你选择了先锋，但是还是有些惋惜自己没有选择大众已经接受了的电影拍摄观念。 “我理解你，我非常理解你。因为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苦恼。选择先锋，我能实现自己在电影上的一些想法，但是如果我选择用已经被观众接受了的技法来拍摄电影，我或许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但我后来还是坚定地在先锋这条道路上走下去了……” 林渊在史蒂芬说话的时候，无数次想告诉史蒂芬，他之所以写这首诗，完全是因为他当时脑子里只有这一首而已…… 围观的人听到史蒂芬说的话，一时之间竟也对林渊的诗歌期待了起来。 “老爷子把诗也给我们看一看啊！” “对啊，让我们‘欣赏’一下来自亚洲佬的诗歌。” 史蒂芬笑着摇了摇头，把纸递了出去，一大群人蜂拥而上，围着纸张读了起来。 刚开始，那群人还有些吵闹，但随着读到诗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逐渐安静了下来。 人生中面对两条道路的情况太常见了，你只能在两条道路中二选一，而当你选择了其中一条道路，就意味着你会和另外一条道路彻底无缘，你永远无法回过头来再去走那未选择的路。 就算你真的回过头去走，那也已经不再是初始时的那条道路了。 一个人沉默了片刻，没什么底气地说：“这首诗说到底还是表达了亚洲佬的软弱，选路就直接选了，有什么好纠结的，一点都不硬气。” 这一次附和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红发女子刚想拍桌子说他两句，林渊抓住时机开口道：“我又有一个灵感了，还有纸吗？” 又有灵感了？？ 你的灵感是喷泉吗，一股一股的，那么多。 刚刚嘲讽林渊的人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刚装了一个13，现在成热打铁再来装一个，好理解。只不过你这次就不一定能那么幸运地写出《未选择的路》那么好的诗了。” 刚批判完《未选择的路》软弱，现在又说它是“那么好的诗”，他这是在自打嘴巴。 这一次附和他的人更少了。 虽然没几个人附和，但不出声的人里也有不少人抱着这样一种心态：这个亚洲佬刚刚写出《未选择的路》是个意外，他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实力。他这第二首诗写得一定不怎么样。 “不懂见好就收的人早晚是要被打脸的。”他们这样想着。 史蒂芬见红发女子愣神，便赶紧提醒另一个坐着的人：“还有纸吗？快给他两张，别让他的灵感跑了。” 他自己就是内容创作者，相当清楚“灵感”这可遇不可求的二字意味着什么。 “啊，是！”另一个坐着的人赶紧拿出一沓纸推到了林渊的面前。 如果在平时，林渊一定会在心里吐槽一句：没必要，兄弟，太夸张了，真没必要。 但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外界上，他感受着自己的血液，自己的脉搏，那其中都蕴藏着这首诗歌带来的力量。 林渊一闭上眼，就能想到张肖那张欠打的嘴脸，就能想到压在自己头上的巨额债务，就能想到王保家对他使出的各种肮脏手段。 就能想到自己那么多年来受到的一切打击，一切痛苦。 命运向来对他不公。 但是，那有怎么样呢？ 你以为给我不公就能击败我吗？你以为给我失败就能打垮我吗？你以为让我遭受背叛就能征服我吗？ 不！ “我，林渊……” 《不可征服》！ 第178章 林渊，冠军！ “透过覆盖我的深夜， 我看见层层无底的黑暗。 感谢上帝曾赐我， 不可征服的灵魂。” 巨额债务又如何，被人抛弃又如何，被人冤枉陷害又如何？ “就算被地狱紧紧攫住， 我不会畏缩，也不惊叫。 经过一浪又一浪的打击， 我满头鲜血都不低头。” 你们大可以污蔑我一脚踏五船，大可以设计陷害我“侵权”，这仅仅会带走我的部分粉丝，仅仅会影响我一时的收入，但这又怎样呢？ 你们可以让我失败，但永远无法真正打败我。 “在这满是愤怒和眼泪的世界之外， 恐怖的阴影在游荡。 还有未来的威胁， 可我是毫不畏惧的。” 无论我将穿过的那扇门有多窄， 无论我将肩承怎样的责罚。” 王保家，你的肮脏手段确实多到让我眼界大开，你尽可以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耍你这些无用的技俩，我毫不畏惧，因为我知道你永远奈何不了我。 你充其量是个小丑。 而在我的世界里…… “我，是我命运的主人， 我，是我灵魂的船长！” 手中钢笔停下，林渊轻轻呼出一口气。这首诗写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红发女子拿过林渊留在桌子上的纸张，围观的人的眼神都投射到红发女子的手上。红发女子和同事看了一眼，随后很自觉地将纸张交给了今天的特殊嘉宾史蒂芬。 史蒂芬此时还有些沉浸在林渊第一次写的那首诗中。他在想，自己选择了“先锋”这条道路，究竟收获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他从不后悔选择先锋，但是…… 唉。 “史蒂芬老爷子。” 史蒂芬在红发女子的声音中回到现实，他看着红发女子递来的纸张，愣了愣，听到红发女子说“这是林渊先生刚写的新诗”后，才把纸张接了过来。 他在心中自嘲地苦笑，果然是老了呀。 他轻轻摇头，将这些让他有些恐惧的想法甩出脑海，静心读起诗来。 三分钟后，史蒂芬缓缓抬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林渊。 顿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都不敢喘一个气，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会让史蒂芬老爷子忘记要说的话。 这一老一青两个人对视了半晌，林渊看到对方的眼眶中有泪光闪动。 他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下来了。 他知道，如果给了他力量一般，这首诗也给了史蒂芬老爷子力量。 “这诗写得怎么样啊，怎么不说话啊？” “不知道啊，他们两个怎么都沉默了？” “是不是这首诗写得太差，史蒂芬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红发女子也很担忧地看着两个人，她读了林渊的第一首诗，写得相当不错，但这首她还没来得及读。 “该不会真的写差了吧？” 史蒂芬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我听到你们低语的声音了。我知道你们都对林渊的新诗很感兴趣，要不就让查理给你们读一下吧。” 说罢，纸张递到了红发女子的同事——查理的手上。 这一下围观的人更疑惑了：“他现在的表现看上去又像是这诗写得不错？” 到底写得好还是不好啊？ 查理拿着诗歌，笑了笑，对围观的人说：“不好意思，给我点时间，我先熟悉两遍。” 说罢，他便埋头读了起来。读完第一遍之后，查理竟是直接“嗖”地站了起来，激动得四处走动，嘴里还默默念着什么。 在观众们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查理清了清嗓子，打开了舞台的音响，拿起了麦克风。 他说：“诗歌交流会的兄弟姐妹们请先停一停，我现在想为诸位朗诵一首新诗，这首诗出自华国人林渊之手，名字叫做……” “《不可征服》。” 整个场馆里的人都很给面子的放下了手头上的诗，停下了正在讨论的话，纷纷面向舞台，看着那个站在舞台上拿着麦克风的高个儿男人。 按照诗歌交流会的传统，查理这个时候拿起麦克风念诗，只有一种可能。 他读到令他兴奋的诗作了。 他们也很期待这首令查理兴奋的《不可征服》有多优秀。 “透过覆盖我的深夜，我看见层层无底的黑暗……” 查理的声音在全场馆内响起，他平稳而又富于激情的嗓音一下就将听众们扯入了诗作当中。 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站在空旷的环境中，不久，黑暗笼罩了他，一只只诡异的血手从地下钻出将他握住，狂风骤雨即刻袭来，凭空出现的潮水拍打在他脸上。 男人默默忍受着痛苦，他没有畏惧，没有惊叫，而是咬着牙默默忍受着。他的前方是黑漆漆的森林，森林中传出阴森森的怪叫。可他毫不畏惧。 他就这样走进了威胁之中，无数魔鬼要将他拦腰斩断，无数恶灵诅咒他永不安宁。 它们告诫男人前路危险，告诫男人他必然会死在前方。 可男子毫不畏惧。 他就这样走了下去。 因为…… “我，是我命运的主人……” 因为—— “我，是我灵魂的船长！” 场馆内静得可以听见某个人激动的心跳，史蒂芬满意地看了看周围人震撼的表情，点了点头，伸出双手鼓起掌来。 掌声就像有感染力一样，呈辐射状扩散了出来。先是红发女子和查理开始鼓掌，后来围着长桌的人开始鼓掌，到了最后，整个场馆都挤满了潮水般掌声。这汹涌的掌声几乎将场馆淹没。 林渊笑了起来，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这一首陪他度过了前世漫漫长夜的诗歌，现在又陪他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并且在这个时空大显神威，让诗歌交流会上的所有人惊叹不已。 突然，不知是谁起头叫了一声“冠军，冠军”，整个场馆再次沸腾了起来，人们都激动地喊着同样的话。 “冠军，冠军！” 查理也蹦起来激动道：“林渊，冠军！” “林渊，冠军！” 红发女子看着激动的众人，欣慰一笑。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热闹，那么充满激情与活力的诗歌交流会现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因为一个她本以为写不出诗来的亚洲人。 她也在心里默默喊道：“林渊，冠军！” 第179章 交流会之后 林渊不出意外地拿到了诗歌交流会的奖金，五万欧元。 “这四舍五入就是四十万了。”林渊想着，“这些钱够家里顶一阵了。” 免费来巴纳玩一趟，还赚了点钱，就算电影节没有拿奖，这波也不亏了。 毕竟躺在家里是赚不到四十万的。 林渊打了个哈欠，今天用脑太多了，让他疲倦不已。他决定回酒店吃个晚餐，等消化完了直接睡觉。 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厅，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了。林渊熟练地拿了一堆牛排鹅肝生蚝等等，回到座位上，他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他。 吴毅。 吴毅显然也看到了林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屑。他和身边的同伴说了些什么，然后走了过来，对着林渊笑道：“林兄，今天怎么没在电影人交流会上见到你？” “哦，我迷路了。”林渊嚼着刚切下来的牛排，这里的牛排鲜嫩多汁，没有什么美食品鉴经验的林渊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堂美味。他吞下那口牛排，接着说道：“不小心跑到什么诗歌交流会去了。” 诗歌交流会？ 吴毅甚至都不想浪费精力去掩饰自己嘲弄的神色。 这附近哪有诗歌交流会？ 找理由找借口也不会找个好点的。 “那林兄可真是太不小心了，你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一位世界知名的影评人的精彩演讲。”吴毅微微一笑，他只要一想起影评人的那个演讲，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他演讲的主题是近些年流行起来的丧尸类电影。”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渊，又补充道：“他在演讲时举的例子正是在下获得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冠军的那部初赛电影。”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毅一直注意着林渊的表情，他很期待林渊露出愤怒、挫败等等表情。 但是林渊没有让他如愿。 林渊一直保持着他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想必他的演讲很精彩吧。”林渊笑了笑，又吃了一口牛排，“看吴兄你高兴得像拿了巴纳电影节的什么大奖一样。” 吴毅没想到林渊会这样反攻一句，他愣了愣。 这姓林的小子是在嘲讽我啊。 吴毅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于是忍住了脾气，强行笑道：“我笑得那么高兴只是因为今天幸运地参加了一场有水平的电影人交流会而已。” 他的眼中寒光闪过，接着说道：“林兄就没我那么好运了，真希望到时候也不要错过颁奖典礼才是。” 林渊喝了一口葡萄汁，笑道：“那是当然，我要错过了颁奖典礼谁去领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 这家伙…… 吴毅很想开口直白地嘲讽林渊没有13数，但他不能。 这太低端了，不符合他的身份。 于是他只能装作大度地笑笑，说：“林兄不愧是华国微电影届的黑马，自信非凡啊。只是希望你有能够匹配上你的自信的实力。” “我有没有那份实力……”林渊嘴角一扬，“到了颁奖典礼上，你不就知道了吗？” “好！”吴毅的怒火被林渊的“狂妄”烧得更烈了，他咬牙切齿道：“那我就先预祝林兄可以拿到最佳微电影奖，荣耀归国。” “我也祝吴兄能拿到青年微电影奖荣耀归国。” “哼！” 吴毅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好你个林渊，竟跟我在这满口大话，等到颁奖典礼颗粒无收，我看你怎么收场。 除了愤怒之外，吴毅心里还有一丝惊讶。 他感觉现在的林渊和今天中午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林渊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但他感觉现在的林渊比今天中午更自信、更狂傲、更…… 更让他恨得牙齿发痒了。 ………… 诗歌交流会有个传统，每次诗歌交流会结束之后，工作人员都会将出现在诗歌交流会上的优秀诗作贴到专门的网站上、发到当地的报纸上去。 这样又能增加诗歌交流会的知名度，又能帮助诗歌爱好者出点小名，进一步激发他们的创作热情，可谓一举多得。 红发女子最近事务繁忙，把诗作贴到各个网站上的累活自然就落到查理头上了。 但查理也没什么怨言。他喜欢诗歌，而每次为诗歌交流会的优秀诗作宣传的时候，他都能交到几个诗歌同好，所以他还挺喜欢这份累人的活儿。 诗歌交流会结束的第二天，查理一大早就起了床，从他们专门的网站开始上传《未选择的路》《不可征服》等新鲜出炉的优秀诗作。 他为这份工作忙活了一天，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没有做任何事。在终于完成工作之后，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 他的社交软件显示有人找他。 他以为是红发女子，但当打开社交软件之后，他却发现来找他的是一个诗歌同好。这个同好是查理去年认识的，两人聊过几次，查理知道对方是个导演，但却不知道对方知不知名。 因为对方并没有把他的名字告诉查理，而是让查理称呼他为“A”。 现在，这个“A”先生难得的又一次主动找他，不知道有何贵干。 查理点开聊天窗口，一惊。 A先生和查理说，他看了查理分享在网页上的诗歌，他觉得《不可征服》这首诗非常棒，非常的有力量。 “我在拍一部电影，电影中需要出现一首有力量的诗歌，我觉得这首诗非常合适。我愿意出钱购买它的使用权。” 查理看到这句话，脑子一抽，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拍电影之前难道就没有准备好诗歌吗？ 就这样现找？ A先生或许猜到了查理的想法，解释道：“我在拍电影之前已经挑选好了一首诗歌，甚至已经付了钱，但是后来我们发现那首诗歌涉嫌抄袭……唉，我们总不能冒风险用一首涉嫌抄袭的诗吧？” 查理理解地点了点，说：“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那首诗的作者。在那之前我想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A先生，你到底是谁？” 这次，A先生没再隐瞒，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查理一看，下巴差点砸到地上。 第180章 周昊帆的选择 诗歌交流会结束的第二天，胡宇宁终于来到了巴纳，也和林渊、吴毅见了面。 无论从电影来说，还是从个人来说，胡宇宁都更喜欢林渊一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见过面后，胡宇宁得知林渊并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活动，便把最近的活动列了张表发给了林渊，并且带他参加了一场酒会。 林渊并不喜欢酒会这种场合，抱着挑战自我的心态，硬着头皮去酒会上呆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便找了个理由自行回到酒店。 躺在酒店软床上的林渊呼了口气，心想：“我还是更喜欢安静点的场合。” 想是这样想，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把他放到一个很安静的场所，他也会想念热闹的感觉。 人嘛，就是这么个复杂的生物。 巴纳为他们预定的这个酒店不仅环境好，饮食好，房间内部的各个硬件也都很不错。房间里有个非常智能的自动控温的空调，这台空调在林渊一段乱按之下，将房间的温度控制在最适宜睡觉的温度之内。 如果不是接到了儿子周昊帆的微信，林渊会直接睡死过去。 “儿子，你还记得之前有个剧组来我们学校拍电影，然后演员不够，往我们戏剧社借人的事情吗？” “记得啊。”林渊回复道。 他记得那天周昊帆被剧组选中了，兴冲冲地打电话给他报喜，说自己马上要火遍全网了。 可惜的是那部电影后来票房成绩并不理想，看过那部电影的人都很少，更别提记住周昊帆的人了。 但是周昊帆却发了一句出乎林渊意料的话：“那个导演本来还觉得那部电影不会有多好的票房，结果……票房成绩还不错。他觉得是我们这些临时进组的学生演员给了电影活力。” 票房成绩还不错？ 林渊眉头微皱。 他记得虽然那部电影的成本不高，但是它总共也没赚几百万，如果刨去各种分成，导演其实是亏本的，这怎么能说票房成绩还不错？ 难不成…… 在这个时空，那部电影的票房结局有所改变？ 林渊没有着急回答周昊帆，而是去查了一下那部电影的票房成绩。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那部电影在这个时空的票房竟是原来那个时空的十倍之多！ 导演赚爆了！ “看来这个时空拍电影是真的捞钱啊。”林渊默默点头，想着。 周昊帆继续发微信说道：“他现在又准备开拍一部新电影，他决定要用一个学生演员去演电影的男二号。” 接着，周昊帆的下一条信息是条语音。 “那个被他选中的学生演员就是我，哈哈哈哈哈！” 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林渊揉了揉被周昊帆震得生疼的耳朵。 他看得出来周昊帆是真的快乐。 身为一个真正的朋友，就要学会在朋友高兴的时候，也让自己高兴高兴。 于是林渊嘴角一扬，打趣道：“你有没有调查过那个导演，比如他喜不喜欢男人之类的……” “你给【爷】爪巴啊！” “不是，他选你总得有个理由吧？如果不是馋你身子，他选你的理由是啥？” “你想想你爹我的一身演技，你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你要脸吗？” “贩卖器官？报警把你抓起来。” “【爷】和你说正经的！”林渊急得也发了一个【爷】的emoji小表情。 “我也是认真的啊！”周昊帆无奈了，“现在说实话那就没人信呢。你有看我参演的那部微电影吗，我们学校拿去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那部。他看了那部微电影，觉得我的演技血棒棒，拳打巴纳影帝，脚踩……” “行了行了，别吹了，再吹就烦了。” “好吧，反正就是他觉得我的演技还可以，就选我演他那部电影了。”周昊帆想了想，又说：“应该这几天就要开拍了，我的所有镜头都能在G市完成，也不用到处跑。嗯，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时间看我儿子上台领奖了。” 林渊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说：“等等，你不上课了？” 刚问完话，看到周昊帆臭屁的回答之后，林渊想抽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要这孙子装13的机会？ “我靠，我是什么人，你和我说上课？我和你讲，我大三的时候就自学完大四的内容了，就算不听课都可以分分钟稳过考试。”周昊帆得意道，“而且我也和导员说明情况了，她虽然不支持我这样做，但也不反对，她说如果导演或者剧组能给她一份证明，她就同意给我开假条。” 林渊还以为他会用一些比较常规的手段，比如说请代课什么的…… 太小看他了。 突然，林渊又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问道：“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问题直接把周昊帆问住了。 看对方迟迟没有回答，林渊心里有底了。 合着这家伙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和他爸妈说啊。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他爸妈根本不支持他走演员这条路，如果知道他要请长假去演戏，恐怕会气得打断他的腿。 林渊还好奇另外一点。 周昊帆虽然时常说自己一定要当演员，但他心里清楚这注定只是说说而已，他自己也知道，他能走的路里，最稳妥的那条路还是父母帮他选的这条好好读书、毕业做程序员的路。 是什么让他下定决心宁愿请长假，宁愿冒着挂科、拿不到毕业证的风险也要去演这场戏的呢？ 难不成那个导演口才max，两三句花言巧语就把他俘获了？ 不能吧。 过了一阵，周昊帆终于回复了：“他们还不知道。我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可能同意我去演戏，但是这个戏……我演定了。” 他接着说道：“在拍摄《留下我》和我们学校的那两部微电影的时候，我慢慢找到了演戏的感觉。我知道我经常和你开玩笑说我拳打影帝脚踩影后什么的，但是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能在演艺之路上做出成绩来。” “如果放弃，我可能再也遇不到那么好的机会了，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林渊看着好兄弟发来的消息，叹了口气。 他瞒着父母请假演戏，这事如果让他父母知道了，他父母说不定真的会和他断绝关系。 林渊想起来自己拍摄《留下我》的其中一个目的：拿下冠军，让周昊帆的父母知道周昊帆真的有这方面的才华。 如果周昊帆的父母知道周昊帆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们还会那么反对周昊帆演戏吗？ 很可能不会了。 但林渊被禁赛了，他达不成这个目的了。 周昊帆自己的电影也仅仅走到了国三，这个成绩无法在让他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够帮助自己的好儿子了。 林渊苦笑一下，他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强烈希望自己能够拿奖了。 第181章 什么时候签合同？ 查理在答应帮A先生询问林渊是否愿意出售诗歌使用权之后，又处理了一下私事，等处理完了，他也几乎忘掉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一直到翌日中午才想起来。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一个难题——自己并没有林渊的联系方式。 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打电话给红发女子，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她，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林渊。 红发女子果断联系上了史蒂芬，史蒂芬手头上也没有林渊的联系方式，但他答应红发女子，会想办法帮她联系上林渊。 “对了，你说的那个导演，叫什么名字？” “他叫克里斯。” “克里斯？”史蒂芬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我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对诗歌感兴趣。” 史蒂芬身为电影界的老前辈，参加过很多电影节，自然也听说过这个以文艺片见长的F国知名导演。史蒂芬很喜欢他去年上映的《读者》。那部电影很好的将商业与艺术集为一体，拿到了高票房的同时也收获了不错的口碑。 可惜那部电影没能获得巴纳的提名，否则史蒂芬一定会去和他好好聊聊。 “我倒是挺想看看他要怎么用那首诗歌的。”史蒂芬笑道。 挂断电话，史蒂芬马上又在手机上敲出了另一个电话。他知道他那个人一定会有林渊的联系方式。 因为那个人有所有受邀参加颁奖典礼的电影人的联系方式。 其实史蒂芬是不愿意通过那个人来获得什么信息的，但是克里斯和林渊都是他非常看好的后辈…… “这一通电话可以帮助两个晚辈……”史蒂芬犹豫了一下，“算了，打吧，就当是为电影事业出一份力了。” 想着，他按下了拨打按钮。 “喂？是史蒂芬吗？” “对，是我。”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老顽固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说，想约我出去喝两杯吗？” “喝两杯的事就免了。”史蒂芬撇了撇嘴，说：“我打来是想问……” ………… 胡宇宁非常看好林渊的电影天赋，他几乎是将林渊当成华国电影未来的领军人物看待。 他知道这个未来的领军者如今还处于成长期，需要旁人的一些帮助。而他此时还为禁赛一事对林渊心怀愧疚，所以他决定要成为林渊成长道路上的帮手。 虽然他的力量也有限，但是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胡宇宁在电影圈里混了那么多年，深知人脉的重要性，也知道林渊身为一个素人，不可能有什么人脉。于是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一有空，胡宇宁就会去找林渊，把他拉去什么酒会、交流会之类的地方，让他多交点朋友。 林渊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所，但他也拗不过胡宇宁，他看在胡宇宁那么热情，还把他的电影推荐上巴纳电影节的份上，还是屈服了，又跟着参加了好几次酒会、交流会等等乱七八糟的活动。 林渊确实在这些硬着头皮去参加的活动上认识了一些人，但是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和这些人结成朋友。他看得出来，那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对所谓的“先锋”不感冒，对他拍摄的“先锋电影”更是不屑一顾。 他们都是纯粹的技术、特效至上主义者，坚信只要技术够强，特效够好，就能拍出好的电影，内涵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会真有人看电影是为了看内涵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在林渊原来的那个时空，很少有人会有这种观念，就算有，也很少有人会把它说出来，因为一说出来绝对会被人喷成弟弟。 可在这个重视文娱的时空，“技术至上”“特效至上”的观念却能成为主流，这让林渊感觉很魔幻。 他早就知道这个时空的人重视特效轻视内容，但是没想到情况居然会夸张到这种程度。 林渊想到了第一天来巴纳时，那个敲响他房间门的外国友人汤姆斯。 “看来像汤姆斯那样相信电影最终会向内涵方向发展的人还是少数。即使‘重视内涵’这个观点已经开始逐渐传播开了，但是接受它的人并不多。” 难怪史蒂芬老爷子和汤姆斯看到我的微电影后那么激动。 好不容易能回到酒店休息一下，林渊却又收到了胡宇宁的微信电话。 他看到胡宇宁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都有些发毛。 草，该不会又要拉我去酒会吧？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电话自动挂断后，胡宇宁又打来了第二个。林渊叹了口气，还是接了电话。 胡宇宁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小渊，你听说过克里斯吗？” “关上楼下的铁栅门？” “什么？” “没事。”林渊咳嗽了几下，“怎么了？” 听到林渊这个反应，胡宇宁知道他应该是没听说过的了。 在他原有的观念里，所有电影人都会多少了解一些其他的电影人以及他们的作品，就像作家会去读其他作家的作品，漫画家会去看其他漫画家的作品一样。 但当他认识了林渊这个对当今电影和电影人一无所知的家伙之后，他的观念破碎了。 谁能告诉我，这种什么电影都不看的人，是怎么拍出《留下我》和《黑洞》的？ “你是不是在跟我装呢？” “我装啥啊？”林渊更摸不着头脑了，他认识的克里斯真就只有那一个啊。 林渊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不像是在撒谎。 他真不知道克里斯？就像他不知道各种大神级电影人一样？ 天才的世界，我不懂。 胡宇宁想起来自己曾经还想当个导演…… 唉，洗洗睡吧。 “反正就是一个影视圈的大佬，一个大导演，非常知名。” “然后呢？” “他正在拍一部电影，需要一首很有力量的诗。”胡宇宁顿了顿，笑道：“他看上了你的《不可征服》。” 哦？ 林渊眉头一挑。 我那五万欧还没摸着呢，就又要赚钱了？ “我万万没想到啊，小渊，你居然还会写诗，而且还是英文诗，不得了啊。”胡宇宁感叹道。 又会拍电影又会写歌又会写诗…… 这家伙真就什么都会呗？ 林渊没有理会胡宇宁的感慨，问道：“他出多少钱？” “三万。” 当我要饭的？？ 我林渊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把诗卖给你个扑街。 “欧元。” “什么时候签合同？” 第182章 意外 剧组开拍的时间比周昊帆想象中的还要早一些，在他给林渊报喜的第二天，他就要赶去剧组了。收到通知当天，他用“提前回学校收拾”为借口骗过父母，直接打车进组了。 来到剧组后的第一场戏就是和女主的对手戏。周昊帆扮演的角色需要愤怒地抓住女主的衣领，然后放狠话。 这对周昊帆而言并不是一场难戏，表演部分没有多大的难度，台词他也早就在家里背好了，所以他以为自己能在这第一场戏上大放光彩。 可他想多了。 开拍的时候，他按照剧本，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女主面前，伸手抓住女主的衣领，恶狠狠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女主面无表情道：“ABCDEFG……” “啊？” 周昊帆当场出戏，直接愣在原地。 他以前就听说过什么“数字小姐”、“字母先生”，他们演戏根本不背台词，上场就是念数字读字母，等待后期帮他们配音。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真的遇到这种人。 “卡！” 导演拍了拍桌子，怒道：“你干嘛呢？接着演啊，停下来干嘛？” 周昊帆看了一眼导演，又看了一眼演戏时毫无表情，此时却满脸高傲的女主角，当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时候要面对演戏的黑暗面了。 这并不是周昊帆进组之后遇到的唯一麻烦，被其他演员排斥、孤立等等经历也不必多说，最让周昊帆意外的事情是…… 他的父母知道自己请假去拍戏的事情了。 他在和导员请假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 这天他站在剧组的拍摄场地外找状态，此时剧组还没拍到需要他出场的镜头。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剧本里的故事，并将自己代入到男二的身份当中去。 表演的感觉一点点流入他的身体，他即将融入戏里的角色，可是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周昊帆一惊，睁开眼睛向身后看去，那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妇。 那是他的父母。 ………… “你和你爸妈吵架了？”林渊听着周昊帆疲倦的声音，讶异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去拍戏的？你导员说的？” “唉，那倒不是。都大四了，干这点事用不着通知家长。”周昊帆挠了挠头，苦笑道：“是我运气不好，演戏的时候被一个老邻居碰到了——当时她看到了我，但是我没有看到她——她看到我之后就很激动地去找我妈，问我是不是在拍电影，是不是要当特么大明星了。”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林渊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个锤子哦。” “咳咳，我们继续。那邻居把你拍电影的事情告诉你爸妈，然后你爸妈就来找你了？” “是……不，他们没有直接来找我。说起来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机会。”周昊帆摸了摸后脑勺，说：“他们先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到没到学校。我离家都那么多天了肯定说到学校了啊，然后他们又问我学校有没有什么活动，比如拍戏之类的……” “这你没听出来有问题？” “我又不是神仙！你还记不记得我大二的那个暑假，刚放假没多久就被戏剧社抓去拍了个学校的招生宣传片？我以为他们说的拍戏是这一类的。” “他们啥反应？” “也没什么反应，就是差点杀了我而已。”周昊帆疲倦地笑了笑，“他们在亲自来抓我之前，还去导员那里问我到学校了吗，导员就把我请假拍戏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又是请假拍戏，又是找借口骗他们，也难怪他们想揍我。如果是我儿子这样做，我也得揍他一顿。”周昊帆叹息道。 “那你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在剧组拍戏啊。我说了我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的。” “你父母什么态度？” “他们还是很善解人意的，非常支持我的决定，并且告诉我如果我一定要拍电影，那以后就别回家了。” 哥，都这时候了，就别开玩笑了好吗。 林渊脑海里出现了周昊帆父母的身影，这一对中年夫妇其实人很不错。周昊帆的母亲和林渊的母亲是同事，林、周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即使后来林父生意失败、破产、欠下巨额债务，周家也没有刻意淡化两家的关系，反而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帮助林家。 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在儿子这…… 不过他们也是为了周昊帆好吧。 周昊帆告诉林渊，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弃这个男二的角色，毕竟“有几个没背景的非科班生能在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演上男二？” 林渊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渊知道，周昊帆嘴上是这样说，但他的性格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他顶多再在剧组呆一个星期，然后就会放弃演戏。 因为他没办法挣脱家庭的束缚。 挂断电话之后，林渊躺在床上，闭着眼，一股疲倦感袭来。仿佛出现问题的不是周昊帆，而是他自己。 没过多久，他收到了母亲的微信电话。母亲在微信电话里寒暄了一阵，随后告诉了林渊一个重要的消息。 “今天我看周昊帆他妈脸黑黑的，他们家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能出什么事。”林渊决定不把周昊帆的事情说出来。 “哦，对了，说到周昊帆他妈，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不是不让我把你去巴纳的消息说出去吗，我就一直没说。然后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周昊帆他妈突然跑过来问我，说：’你儿子的电影是不是被巴纳提名了？‘人家都这么问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这没事吧？” “没事，估计她是在网上看到的，问题不大。” “哦哦，那就好。她和我说她和周昊帆他爸会去看你领奖的直播，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啊。” 她和周昊帆的他爸会看颁奖典礼的直播？ 说不定我能为我儿子做点什么。 林渊嘴上说着：“别这样讲，现在拿不拿奖还不一定的，八字没一撇的事。” “没事，你大学没毕业就能被巴纳提名，这已经很不错了，就是拿不到奖也没关系。我为你骄傲。” 林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翻开自己床头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对母亲说：“妈，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随后，他便开始准备自己的获奖感言了。 务必要……获奖啊。 第183章 颁奖前夕 林渊在上一次被陈航嫌弃过西装之后，学乖了，不去自己挑选西装，而是请胡宇宁帮忙按尺寸租了一件合身且大气的。 胡宇宁把西装送来的时候，林渊不禁点头笑道：“你眼光不错啊。” “那还用说，经常出席这种场合，哪会没有两把刷子。”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太在意。 林渊把这套西装举了起来，心想等颁奖典礼结束之后，他还能穿它去和那个谁……卢本……额，克里斯签合同。 看到林渊这副满意的表情，胡宇宁也蛮开心。他随口提醒了一句：“这套西装买的话得二十万，你穿的时候小心点。” “？？？” 啥？你说多少万？ 林渊听着手一抖，西装差点掉地上。 “多少万？” “二十万。” “樱花币？” “华国币。” 草。 林渊一时之间都不敢穿了。 胡宇宁哈哈大笑，道：“别紧张啊，放心，质量好得很，没那么容易坏的。对了，你先去试穿一下，不行再拿去换。” 林渊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西装，吞了口口水。 要不咱直接换吧，别试了。 害怕。 但林渊还是把西装给换上了。 这套西装无愧于自己二十万的价格，林渊穿上之后一照镜子，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发光，简直无时无刻都在往外放电。他甚至都想打电话把自己送去环保局或者电力局，为世界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错，挺精神的。”胡宇宁称赞道。 “这租一天多少钱？” “如果别人去租，价格不便宜。可是我出马……”胡宇宁微微一笑，“六千六百六十六搞定。” 林渊把自己刚喝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多少？？” “6666啊，怎么样，这价格不错吧？”胡宇宁得意道：“要不是那老板也是个华人，这个价在别处根本租不到这个级别的衣服。” 看到林渊便秘的表情，胡宇宁懵逼道：“咋了？” “没，没什么。”林渊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这里疼。” 胡宇宁一愣，随后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十天之内，你在巴纳吃穿住用行的一切花销——只要不过分——都能找组委会报销。这一天6666算什么钱啊。” “这钱组委会也出？” “出啊，这在他们那属于小钱。你知不知道颁奖典礼普通人的门票多少一张？” “多少？” “我也记不清了，哈哈。反正你知道可以报销就行了。” “那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那家店里还有没有更高级的西装？” “？” ………… 在华国某个将要或者已经被人忘却了的角落，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拿着手机，幽暗的灯光均匀地洒在她的周围。 她的名字叫乐乐，是快音平台的前任网红，一度红到发紫，后来因为林渊和一些事情跌下神坛，被平台封杀，又被团队和经纪人抛弃。 除了多年打拼后攒下来的一套房子以及为数不多的存款外，她什么都没有了。 在刚凉凉的时候，乐乐告诉自己，她这一切全都拜林渊所赐，她要报复林渊，她要让林渊不得好死。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林渊的仇恨变淡了，生活的铁拳让她知道，和复仇相比，还是吃饭最重要。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工作了，以前的存款都已经用完，偶尔接一点酒吧唱歌等活动也赚不到几个钱，经常是钱刚打进卡里，转眼间就被她拿去买化妆品、护肤品或者包包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就要饿死在家里了。 但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对她这种曾经赚钱如喝水般简单的前网红而言，只有赚赚快钱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她想起来经纪人聂姐在临走前和她吵了一架，并且不小心说漏嘴，将设计让王保家整林渊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保家是大王传媒的老总，乐乐去查了一下大王传媒的资料，这不是什么大公司，但也不算小，以王保家的财力，说不定会为了这个秘密给她点钱。 要是不给…… “那我就把他买水军攻击林渊的事情说出去。” 想着，乐乐把在网上找到的大王传媒的号码记了下来，随后打了过去。 ………… 王保家的面前站着新任秘书。虽然这任秘书的颜值和身材在普通人里算中等偏上，但王保家还是不太满意。 她和上一任秘书桃子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她的腿太粗了，腰也不够细，年龄也比桃子大了三四岁，声音也没有桃子那么少女。 唉，当初就该想方设法留下那个女的。 说不定再留两三个月，就弄到手了。 王保家在某些时候，还是挺有耐心的。 他抬头看着新秘书的眼睛，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王总。”秘书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这也是王保家不喜欢她的原因，她一成不变的语调总让王保家感觉她是个机器人。 她接着说：“那些水军头子都已经准备就绪，在颁奖典礼开始之前，他们会先进行一波预热，等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无论林渊有没有获奖，他们都有一套专门的应对手段。” 王保家摆了摆手，说：“他根本就没可能获奖，就他那电影，要技术创新没有技术创新，要特效也没有特效，依我看，他被巴纳提名都是一个意外。” “可还是要以防万一啊，王总。”新秘书平静道。 “说得也是。”王保家点头承认道，“这次算你干得不错。现在网络的舆论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在吴毅请的水军的作用下，一半以上的人都认为林渊不可能获奖，少数为林渊说话的自媒体都被骂惨了。”秘书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侵权事件的热度下去了很多。” “在这方面多用用力。”王保家说道，“还有，那个日本佬怎么样了，他相信我们了吗？我们不能让林渊有一点机会。” “这不是我的工作，王总。”秘书提醒道，“但我在负责的同事那里了解到，他基本上快要相信了。” “其实，比起山下邦彦，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刚才有个网红给我们打了电话……” 第184章 红毯 自从上次因枫叶国站长让林渊失望以后，小刚就一直在尝试联系那些之前联系不上或者不愿意帮助他们的站长，想要将功补过。 虽然林渊并没有因为枫叶国站长的事情怪他，但他自己过不了自己那关。 他尝试了很多次，也失败了很多次，就算那些站长拒绝帮助他们，他也锲而不舍地坚持“骚扰”。经过那么多天的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 被拉黑了。 他看着社交软件上的那个鲜红的大感叹号，叹息一声。 这次拉黑他的是米国的站长，这位站长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决：“这是你们华国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可是林渊也是beat爱好者，beat之家的宗旨不是天涯海角一家人吗？”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一句话，这是你们华国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草，说好的同好之情呢？ 我连那么土的句子都说了，你就不给点面子？ “什么狗屁站长，我家阿喵都比他会说人话。” 想着，小刚叫了一声“阿喵”，一只橘色的大肥猫便跑了过来。小刚摸了摸它的头，感慨这只猫的身体里一定住了狗的灵魂。 “林渊大佬，我真尽力了啊。”小刚的心思回到手机上，他关掉了聊天界面，想道：“这已经是我能联系上的最后一个站长了。” 真特么丢人。 小刚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铁粉团团长的位置传给下一个人了。 ………… 这不是林渊第一次参加大型的颁奖仪式，他不久之前就参加过华国流行音乐奖的颁奖仪式了，但那种国家级的奖项和世界级的奖项还是没法比的。 他和胡宇宁、吴毅很早就来到了颁奖典礼的现场，整个场馆非常大，给林渊有一种即将要看巨星演唱会的感觉。林渊保守估计这个地方能坐下数千人。 胡宇宁对林渊说：“等会儿要走红毯，你先去把我带给你的走红毯用的礼服换了，多的我也不多说了，毕竟前两天你已经走过一次了。” 林渊点了点头。 虽然颁奖典礼今天才举办，但巴纳电影节的开幕式却在两天前就开始了。电影节开幕式的时候有一个开幕红毯，林渊有资格上去走，虽然他没这个意愿，但还是被胡宇宁赶上去了。 那天迅速走完红毯下来之后，他看到胡宇宁瞪大的眼睛，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胡宇宁告诉他他才走了二十秒。 “这还不够吗？”林渊反问道。 “你赶着投胎吗？！”胡宇宁恨铁不成钢道，“全世界的电影人都想在红毯上多留几分钟，就你这么急着走？你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根本就没有摄影师拍到你。” 胡宇宁认为林渊那波血亏，但林渊不这么想。 反正也没人对他感兴趣，一直在红毯上磨磨蹭蹭干嘛，多尬啊。 “对了，”胡宇宁的声音把林渊拉回到当前的现实，“这次你给我在红毯上好好呆着，多走一会儿，别像上次似的！” “哎哟，知道啦。” 胡宇宁还不放心，继续叮嘱道：“不行，我还得再说两句。你今天要走的这是正式的红毯，虽然和两天前走的那条红毯在同一个位置，但两者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这条红毯只有被巴纳提名的人才有资格走，是全世界都密切关注的。” “还有，我已经托关系找好了两个可以进入红毯拍摄的摄影师，他们会帮你多拍一点照片。你的电影热度不高，其他摄影师或者围观群众可能对你不会很热情，你也别介意。” “切记，一定要在上面呆久点！” “行了行了，”林渊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再说就烦了。” 说好的“多的我也不多说”呢？ 看着胡宇宁对着林渊喋喋不休，吴毅露出一个不在意的表情，说：“胡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的团队现在在等我去准备。” “行，去吧，我昨天和你团队聊过了，他们的功课做得不错，有他们帮你没问题的。小渊没有团队，我得多操点心。” 他又不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你操心他干嘛？ 但是吴毅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刚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对林渊说道：“我期待你能第三遍走上那条红毯。” 巴纳电影节一共有三次走红毯的机会，一次是开幕式，一次是颁奖典礼前，也就是等会儿，最后一次便是颁奖典礼结束之后。 而颁奖典礼结束之后的那条红毯只有成功获奖的人才可以走。 林渊笑道：“谢谢，我也很希望到时候红毯上不止我一个华国人。” “哼。” 胡宇宁看了两人一眼，他不是什么老古董，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他低声道：“他很早就开始拍电影拿奖了，心气比较高，你别和他置气。” “不会的。”林渊乖巧道。 毕竟…… 他还不配。 胡宇宁望着吴毅远去的背影，叹息道：“这小伙子是有才华的，他会成为华国的一流导演。可他的成就能高到什么层次……就要看他能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了。” 林渊此时已经跑去更衣室换衣服了，并没有听见胡宇宁的话。 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的林渊随便向外望了一眼，不禁咂舌感慨这小破电影节还挺有人气。电影宫外他能望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有游客或行或立或拍照。 林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结。比起领带，他还是更喜欢这个玩意。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林渊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走红毯还有半个小时，现在赶过去刚刚好。 “就按老胡说的，多在红毯上呆一会儿吧，反正也掉不了两块肉。” 多少也能换点情绪值不是。 林渊走出更衣室，刚好碰到了两个“熟人”——汤姆斯和乔治。 “嘿，兄弟，你这身挺帅啊。”汤姆斯笑着打招呼道。 乔治白了两人一眼，说：“那肯定要穿帅点啊，毕竟这是人家最后一次走红毯了。” 汤姆斯反口道：“那你咋不也穿帅点？” 仿佛没有听出汤姆斯的嘲讽意味，乔治自信道：“因为我在颁奖典礼之后还能再走一趟，况且往后走红毯的日子多了去了，没必要那么重视。” “倒是你，亚洲佬。”乔治看着林渊说道，“好好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红毯吧。” 第185章 尴尬 林渊不是第一次走红毯，他还是有点经验的，知道如果不能早些到，干脆就晚一点去。因为走红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他来到红毯处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走红毯了。林渊把证件和红毯邀请函给相关人员看了一眼，这才来到等候的地方。他发现这一次的人根本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多。 他一拍额头：“淦，忘了这不是开幕式的红毯了。” 只要有关系，开幕式的红毯是可以花钱买票进来走的，林渊在两天前就看到了不少各国网红在红毯上争奇斗艳。 但是今天的红毯不一样。今天的红毯只有被巴纳提名了的人才能走，所以排队的人少了许多。 林渊观察了一下周围，略微有些惊讶地发现吴毅也在这里排队。 他本来以为吴毅早就走完红毯，准备入场了。 吴毅似乎没有看见林渊，他脸色有些紧张，正闭着眼调整心态。林渊猜想如果他团队的人在场，他会放松一些，可是他团队的人进不来。 终于，那个在红毯上磨蹭了许久的人终于走完了，吴毅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换上一副自信的笑，走到了红毯上。 林渊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家伙会怎样走这条红毯。 吴毅接下来的操作愣是把他给看傻了。 这个人自从上了红毯，就骚动作不断，一会插个腰，一会儿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也不嫌刺眼。 林渊听见身旁的乔治不屑地笑了一声，乔治还说：“这就是亚洲佬，没见过世面，走一步摆一个poss。” “那你等会儿给我打个样？”林渊反嘴道。 “没问题。”乔治根本就没有在怕的，“等会儿我早你一个上去，你看我怎么走的就好了。” 巴纳电影节的红毯长六十米，正常走大概半分钟就能走完，如果像林渊这种步子比较大，走路比较急的选手可能十几秒就能下场了。 就这么短的一条路，吴毅硬是走了十分钟。 要知道，按照巴纳的规定，红毯最多只能走五分钟，他这是超级加倍。 一个不注意是要吃显示器的。 而即使是走了十分钟，吴毅也并没有走完全程，要不是后来保安出来赶人，林渊怀疑他能再走一个十分钟，闷声发大财。 “这家伙不明智啊，他没发现到后来那些摄影师都懒得帮他拍照了吗，都在催着下一个下一个，他还赖着不走，有什么用。”汤姆斯也抱怨了一句。 还好，接下来的几个人并没有吴毅那么磨叽，最慢的一个人也才走了不到四分钟。只要再走完一个人，就要轮到林渊、汤姆斯和乔治了。 “准备看我的表演吧，亚洲佬。”乔治笑道。 汤姆斯无奈道：“哥们，讲真的，我怀疑你要倒霉了。” “为啥？” “男人的第六感。” “切。” 就在汤姆斯说乔治要倒霉的那一瞬间，林渊脑中金光一闪。 对了，我特么不是有一个什么……幸运骰子吗？ 今天是它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想着，林渊用尽可能小的动作打开了系统，并且从物品栏中取出了那个二十四面骰。 这个骰子的大部分区域都是增加幸运值的，林渊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就挺不错，应该不会非到投中霉运。 于是他掷出了骰子。 骰子以一种不符合重力学的形式在地面旋转了好几圈，随后停了下来。林渊看不清骰子转到的数字，但他看到了那个数字是红色的。 “奈斯！”林渊激动道。 “咋了哥们？”汤姆斯疑惑道，“怎么突然那么激动。” “快要能上红毯了呗。唉，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先上的。”乔治大方道。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恭喜宿主在幸运骰子中获得八十点幸运值的加成。” 卧槽？！ 八十点幸运值？ 我一次初级抽奖似乎只能抽到一点幸运值。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啊？ “喂，哥们，醒醒。”乔治的胖手在林渊眼前晃了几下，他说：“那人要走完了。你要不要先上去？我可以让你的。” “不，不用了，你去吧。” 乔治站了起来，放松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随后走上了红毯。 他朝着离他最近的相机咧嘴一笑，加快了脚步，却不知怎的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正打算观看他表演的林渊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汤姆斯本来还想忍，但听到林渊一笑，他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汤姆斯的笑声跨过山和大海来到乔治耳中，乔治脸色一黑，拍拍身子站了起来。他对着周围的镜头抱歉一笑，又双手合上做出一个抱歉的动作。 “赶紧走吧，别丢人了。”乔治对自己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打颤。 他的右腿先迈出了第一步，正要迈出左腿的第一步时，右脚绊了左脚一下，乔治当场梅开二度，经典重现，又扑在了地上。 摄影师们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治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汤姆斯已经在等候区域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周围的摄影师知道这会是一个超级热点，于是狂按快门，打算记录下这经典的一刻。 在红毯上连续摔倒两次，他们这辈子恐怕也只能见这一回了。 乔治揉着摔疼的膝盖站了起来，对摄影师们摇头摆手，请他们不要再拍了。但他知道那些扑街是不可能给他这个面子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噩梦之地。 乔治朝着红毯外飞奔了起来，但他那双码数稍大一些的皮鞋却不让他如愿，从他脚上直接飞了出去，同样飞了出去的还有他本人。 他直接扑出了红毯的范围。 也算……达成了目的？ 好嘛，这还整出了一个新摔法。 我真特么是个摔跤天王、摔跤小冠军，应该被送去什么平地摔研究中心，而不是巴纳电影节。 乔治欲哭无泪。 在等候区域中，汤姆斯根本不顾自己身着礼服等会还要去走红毯，笑得满地打滚。 太夸张了，兄弟，那好歹也是你朋友啊。 林渊有些汗颜。 他摇着头问自己，如果刚刚在红毯上摔跤的是周昊帆，他会不会笑得像汤姆斯那样？ “开什么玩笑？周昊帆可是我从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怎么像汤姆斯那样笑话乔治那样笑话他？” 也就笑到头带我绕月球飞行三百圈而已吧。 我真好。 第186章 紧急任务 乔治飞出红毯外，红毯上已经没有人了，可以再上下一个了。 林渊和汤姆斯对视一眼，林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你先上？” 汤姆斯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满是灰尘的礼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他右手捂住半边脸，说：“算了，你先去吧，我这衣服太脏了，我得清理一下。” 林渊也不多磨叽，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拖点时间，在红毯上走满五分钟，怎么样？” “好兄弟！”汤姆斯的手飞快在身上拍着，他眉头紧皱，说：“我可能得要出去和团队换一套衣服了。” 这就是不淡定的后果。 林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朝着红毯上走去。 他脸上古井无波，心中却满是波澜：“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红毯上撑过五分钟啊……” 先打一套南拳？ 给那些摄影师兄弟们唱首歌？ 总不能对着摄像机念首诗吧，多捞哦。 林渊终于又一次走上了红毯，他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镜头假笑了一下。 至少，论假笑，我是专业的。 就在林渊大脑疯狂转动，思考着自己要摆什么poss的时候，系统冷冰冰的声音意外响起了。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一项紧急任务。” 林渊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步了乔治的后尘。 你该响的时候不响，现在响个锤子！ 紧急任务又是什么鬼？ “提示：紧急任务是宿主在生活中随机触发的任务，数量稀少，奖品丰富，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如果任务失败或者宿主没有接受任务，那宿主将会受到惩罚。” 你流不流氓啊，突然给我派个任务，还不允许我不做？ 好气哦，但现在在无数台摄像机前还是要保持微笑。 “紧急任务一：奔跑吧，少年！ 任务简介：年轻人不能停止奔跑！宿主，你还年轻，要有一个年轻人的样子！所以，赶紧撒开丫子跑起来吧！ 任务要求：在八秒内跑出红毯。 时间：八秒 奖励：开通中级抽奖以及神秘奖励一份。 任务失败惩罚：五百万情绪值，如果情绪值不足五百万则记为负数；封锁中级抽奖三年，期间宿主无法激活中级抽奖更无法使用 任务刷新时间：五秒。” 啥？胡宇宁找好了人帮我拍照，汤姆斯也要靠我拖时间，你让我直接跑出去？ 他俩会杀了我吧。 “五秒。” 这怎么还倒计时起来了？ “四秒。” “我草，任务刷新时间那么短，你逗我呢？” “三秒。” 任务失败你还罚我五百万情绪值？我从有系统开始，获得的所有情绪值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五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啊？！ 我的用骰子投来的八十点幸运值就特么给我幸运出了这玩意？ “两秒。” 别数了，求你了，给点时间思考一下好不好？ “一秒。” 林渊全身汗毛当场就竖起来了，他的脑子闪现出一个想法：反正只要拿了奖就有第三次走红毯的机会，错过这次摄影还有第三次；汤姆斯那边他也完全可以让别人先走…… “草，思考个锤子，冲就完了！奥里给！” “这任务我接了！”林渊在心里咆哮道。 “任务接受成功。倒计时开始。” “八。” 林渊深吸一口气，身体完全向前倾斜。周围的摄影师一愣：这家伙该不会也要摔吧？ “七。” 林渊的喉咙里滚出了一声吼，他的左腿一蹬，整个人像箭一样飞快射了出去。一个摄影师刚按下快门，林渊就冲出了摄像机的拍摄范围，他拍到的只有林渊的残影。 “六、五、四……” 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林渊的异样，他们的下巴都快砸地上了。 草，我是不是没睡醒啊，怎么奇葩事一起又一起？ 先是一个人在红毯上磨蹭了十分钟，然后又一个人在红毯上摔了三跤，最后一跤更是把自己摔出了红毯，现在还出现了一个跑步跑过红毯呢？ 你又没有急支糖浆，后面又没什么东西追你，你急什么啊？ “三！” 摄影师们冲着林渊“诶诶”叫道，他们说：“兄弟，你别急啊！” “拍张照再走啊！！” “没必要赶的啊！” 林渊却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二！” 有几个摄影师快步追上了林渊，也有几个工作人员跟了上去。林渊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他都快哭出来了。 草，这个时候你们就别添乱了好吗？！ 60米的世界纪录也才六秒半，而我要在8秒内跑出长达60米的红毯…… 很难的好吗？！ 我起跑都晚了！ “一！” 林渊终于接近了重点，他直接蹦了起来，跳出红毯。身后一个不明真相的工作人员脑子一抽，也跟着蹦了起来，直接飞扑到林渊身上，把林渊扑倒在地。 此时汤姆斯还没走出等待区域，他刚刚听到红毯内的骚乱，一时好奇后头看了一眼。 他要裂开了。 你特么不是说好了要帮我撑时长吗？？ 我这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结束了啊？？ 林渊没有注意到汤姆斯，他肉体的痛感和系统的提示音同时到来：“恭喜宿主完成紧急任务‘奔跑吧，少年！’，获得中级抽奖开通资格以及神秘奖励一份。请查收。” 可林渊现在哪有空查收任务奖励，他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扑倒自己的工作人员。 不是，我就跑了两步，这也违规了吗？ 你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 工作人员尴尬地咳嗽两声，站了起来，抱歉道：“不好意思，这职业习惯……” 敢问兄弟你做的什么职业？ 另外几个工作人员赶紧把林渊扶了起来，周围的摄影师还在不停地按快门。他们成功地将工作人员扑倒林渊的那幅“世界名画”拍摄了下来。 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在网络上疯传起来。 工作人员帮林渊拍干净了身上的灰，说：“林老师，你这太快了，红毯机会难得，要不再回去走一遍吧？” 林渊不满道：“什么叫我太快了？不是，这男人的事情，能叫快吗？” 周围的人满头问号。 你在说啥呢？ 第187章 你没洗手 几个工作人员和摄影师都围着林渊劝说让他重走一边，毕竟巴纳电影节身为世界最知名的电影节之一，它的正式红毯不是谁都有资格走的。 那可是少数人才能独享的荣耀。 像吴毅这种人都想搭个帐篷住在红毯上了，你怎么就着急走呢？ 林渊摸了摸鼻子，现在紧急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回过头去再走一遍也不是不行，但是…… 不能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要……咳咳，串戏了。 林渊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一身，果断摇头道：“算了。” “没事的，林老师。”工作人员猜测林渊是因为衣服脏了所以不想走，他们说：“你可以先去换了衣服再来。” 说得好，可是我拒绝。 “为什么？林老师，你可要想清楚啊，这里是巴纳，一般的电影人一辈子都没机会来这里看一眼，更别提走红毯了。” “是啊，再考虑考虑吧。” “还考虑什么啊，当然是再走一遍啊！”一个摄影师夸张地喊到，“要不行的话我替你走一遍也好啊！这有红毯不走多可惜。” 林渊突然笑了，他说：“反正等会儿结束之后还有一次机会，不急着走这一个。” 那个想帮他走红毯的摄影师说：“等会结束之后的那个红毯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明白了林渊的真正意思。 暗示你一定会拿奖？ 你这是在跟我装逼呢？？ 其实哪是因为这个，他就是单纯地懒得走…… 说完话，林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要不是现在没空，他真想打开系统看看系统给他的神秘奖励是什么。 “奖励都到我手上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奖励是什么，非要我亲自去看。”林渊不满道。 他现在正往休息厅走去，这是颁奖典礼结束之前最后一个上厕所的机会。 胡宇宁此时就在休息厅里等着林渊，他刚才有点私事，没有看到林渊走红毯的画面。 还好没有看见，不然他可能会当场吐血晕过去。 林渊走进休息厅，他还没来得及去厕所，就被胡宇宁拦住了。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还有什么，红毯啊！”胡宇宁说道，“你走得咋样？摆了几个poss？给你拍照的摄影师多吗？”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这个么……还行。” “还行？”胡宇宁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还行是什么意思？” “哎哟，那什么，我肚子突然有点不太舒服，我要去开个大。” 胡宇宁无奈道：“你这应该是太紧张了。你大学都还没毕业，第一次来这种世界级的颁奖典礼，紧张是正常的。去吧，等会儿颁奖典礼开始了你要坐前排的，不好再去了。” 林渊哪还敢再多说什么，点点头，直接朝着厕所冲去。 “不好意思啊老胡，如果能拿到奖，我一定在红毯上多呆两分钟。”他在心里说道。 “等等！” 胡宇宁的声音猛地响起，吓得林渊一激灵。 “你过来，来。” 林渊面色僵硬地转过身，看了胡宇宁。胡宇宁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的礼服：“你这咋了？” “咋了？” “怎么那么脏？” 林渊挠挠后脑勺，说：“走出红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胡宇宁瞪大了眼睛，“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我又不是什么八十岁老人。” “有没有被摄影师拍到？” “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 “哦，没有就好。” “……被拍到了。” 胡宇宁庆幸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随后，他轻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说：“算了，事情都发生了，问题不大。”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听旁人说到，有一个微电影导演在走红毯的时候摔了三跤，最后一跤还把自己摔到了红毯外面。 他当时还挺想笑的。 “我真没想到那个人是你。”胡宇宁自言自语道。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胡宇宁疲倦地摆了摆手，“你先去上厕所吧，我把你的西装带来了，等会你把西装换了。” 林渊带着满头的问号走进厕所。 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他也能碰到熟人。 乔治已经把摔破了一个洞的西裤以及全是灰尘的西服换掉了，正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调整心态。 “没事的，乔治，放松点，没事的。这里是电影宫，这里的人眼睛里只有电影，没有个人，他们不会把我摔跤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与此同时，厕所的一个隔间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里面的人对着手机用英文说道：“嘿，你听说了吗，刚刚有个傻b走红毯摔了三跤哈哈哈，如果换做是我我连颁奖典礼都不去了哈哈哈。” 草。 “闭上狗嘴，你说你m呢！”乔治扭头朝着那个隔间喊道。 乔治气呼呼地把头转回来的时候，眼中掠过一抹惊讶和尴尬。 为什么这个姓林的亚洲佬也在？ 林渊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和乔治打了声招呼，他心里想的却是那个隔间里的声音好熟悉。 你来这里是要嘲讽我呢？ 乔治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的声音里带着恼怒：“别得意得太早，别那么早就想着嘲笑我！等颁奖典礼过后，看着我拿着奖杯再一次走过红毯，你就笑不出来了！” 隔间里传出一阵悠长而尖锐的屁声。 林渊忍不住笑了出来。 乔治气急败坏地瞪着那个隔间，骂道：“有病！全特么有病！” 隔间里的人则又回应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屁声。 乔治一跺脚，直接跑了出去。林渊闻着隔间里传出来的臭气，也想溜，但是不行。 这是最后一个上厕所的机会了，下次上厕所可就要等到颁奖典礼结束了。 于是他捏住鼻子，硬是走到小便槽释放了自己。 正当他放松释放的时候，隔间传来一阵冲水声，里面的人扭开了扣锁，走了出来。 他们两人四目相视。 从隔间走出来的吴毅脸色一红，“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冲出了厕所。 那么着急干嘛，聊两句呗？ 而且…… “你没洗手啊，兄弟。” 第188章 颁奖 林渊换上了胡宇宁帮他租来的那件6666元一天的西装，跟着指引入了场。 他的座位在第二排，乔治和吴毅也在第二排，他听周围的人说第一排坐着的都是大佬，但他一个都不认识。 额……最多认识个史蒂芬老爷子。 说起来，我那五万欧元还没到账呢。 也不知道要交多少税。 所有受邀者进场后，又陆续有买票的人进入了场馆。林渊四处望了望，吴毅和乔治的脸色都是又黑又尴尬。 吴毅注意到了林渊的眼神，他眉头微微一皱，回应了林渊一个挑衅的眼神。 “等颁奖典礼结束，我拿到青年微电影奖，而你一无所获的时候，你就不会胆敢这样看我了。”吴毅冷哼一声，“到时候你见到我估计会绕道走吧。” 很快，场馆已经坐满了人，主持者也上了台，灯光师的打光在林渊看来非常专业，估计也是什么业内大神。 男主持人看起来像个米国人，而女主持则是F国本地人。男女主持念了一段索然无味的开场白后，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男主持用极快的语速介绍了一遍受邀到场的大佬，摄像机随着他的弹动的舌头一点一点扫过第一排所有人的面庞，这些摄像机拍摄下来的画面会同步出现在舞台的大屏幕上，也会同步出现在全球直播的各个直播间中。 巴纳每年都能靠全球直播赚到广告费之外的许多钱。 介绍完之后，就是邀请大佬上台讲话。上台讲话的大佬当中林渊还是只认识史蒂芬老爷子一个人。 他英语本来就不是特别好，这一句一句连绵不断的英文听得他昏昏欲睡，只有在史蒂芬老爷子上台讲话的时候，他才强打起精神去听。 毕竟人家在诗歌交流会上给了他面子，他也要把这份面子还回去。 突然，林渊发现这个史蒂芬老爷子居然提到了自己。 “……这次巴纳电影节，我见识到了不少优质的先锋电影，认识了不少厉害的先锋电影人。例如那位来自华国的林渊，林导演。” 说着，史蒂芬老爷子朝林渊点头，笑了笑。摄影师适时将镜头挪向林渊的脸，林渊露出了标志性的专业假笑。 “林渊的电影非常厉害，那部《黑洞》完美地将艺术和商业……” 听着史蒂芬老爷子的夸奖，林渊都有些脸红了。 别夸了，别夸了，再夸就笑出声了。 他又看了一眼吴毅和乔治的表情，发现他们俩的脸色更黑了。乔治还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得意个屁！”乔治心想，“只不过有一个眼神不大好的前辈看好你而已，不意味着你就能拿奖。” 被前辈这样夸奖了还拿不了奖，一定会很尴尬吧？ 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林渊没把那一瞪眼放在心里。他想起来周昊帆和自己说的事情，他的眼睛看着还在讲话的史蒂芬老爷子，心里却开始复习起了获奖感言。 拜托，一定要获奖啊…… 无论是为了赚钱还债，还是为了帮助周昊帆，这个奖对他而言都非常重要。 尽管大佬们的讲话都很精彩，都干货满满，但林渊没有心情听。对其他人而言很享受的前辈讲话，林渊却觉得难以忍受。 终于，大佬们的讲话也结束了。颁奖典礼正式进入正题。 “接下来，就由我们为各位宣布今年巴纳电影节各个奖项的获奖者吧。” 来了！ 吴毅和乔治也都挺直了身板。汤姆斯看了一眼林渊，给林渊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用口型对林渊说：“我看好你。” 这个场景被一个摄影师拍了下来。它没有被放到舞台的大屏幕上，但它在多年以后却会被林渊和汤姆斯的粉丝津津乐道。 男主持人看了一下手卡，笑道：“如果每一届的流程都一样，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女主持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男主持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男主持把几张手卡打乱，随后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打乱顺序，不按正常的顺序颁奖。” “可是你把手卡打乱，我俩的手卡就对不上了，还怎么颁奖？” “额……”男主持人愣住了。 台下爆发了一阵笑声。 不过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出戏而已。就连把这事当真了的林渊也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中明白，原来这只是一个男女主持私下排练过的小桥段而已。 你们城里人套路真多。 “就这么看着颁吧！”男主持人摆了摆手，“我直接开始了。首先，让我们看看第一个奖是什么……” “哦！年度最佳男主角奖！你们觉得年度最佳男主角应该是谁？” “汤姆！”台下响起一个声音。 男主持人甩了甩手，说：“别闹。” 汤姆是他的名字，听起来和汤姆斯很像。 “还是让我来揭晓答案吧。”女主持人甜美一笑，说道：“恭喜……欸，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一张，我看看……嗯，恭喜雷蒙德先生获得本年度最佳男主角奖！” ………… 接连颁了三个奖，男主持人拿出新一张手卡的时候，眉头一挑，说：“噢？这是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 吴毅眼睛一亮！ 选我，选我！ 乔治也满脸的势在必得。 摄影师不错过机会，用镜头将两人的表情放到了大屏幕上。 女主持人看了看大屏幕，笑道：“看来我们的提名者都自信十足呢。” “二十来岁就能被巴纳提名，换谁谁不自信？”汤姆笑道，“别卖关子了，来吧，告诉小兄弟们是谁得到了这个奖项。” 林渊吞了口口水。 会是我吗？ “本年度，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的获奖者是……” 你别拖了！ 赶紧说啊！ 你是不是还要再插播一条广告？ “乔治！” 林渊心里的吐槽停止了，吴毅的表情也一下子凝固了。 乔治是获奖者？ 乔治满脸激动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摔三跤又怎么样？ 老子拿了奖啊！ 你们这群渣渣笑得再开心，能拿到奖吗？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林渊，随后跑上台去。 吴毅眼神呆滞地看着台上。 “这怎么可能？” 他认出了台上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在厕所开大的时候，和团队里的朋友吐槽的那个红毯上连摔三跤的亚裔。 不，这不是真的……获奖者居然不是我？ 我知道了！ 一定是我拿了最佳微电影奖，所以评委才把青年电影奖评给他的！ 一定是这样的！ 第189章 他叫周昊帆 乔治屁颠屁颠地跑上台领奖，林渊听见身旁的人问他：“这是不是那个在红毯上摔了三跤的那哥们？” “是啊。”林渊笑道。 “一个青年微电影奖，得瑟什么。”那人不屑道：“走路姿势那么嚣张，迟早要再摔一跤。” 我也挺期待他摔的。林渊心想。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乔治当场打了一个踉跄，不过男主持人反应神速，扶住了他。 林渊身旁的人哈哈大笑，说：“兄弟，这家伙鞋底是抹了油吧。” 林渊跟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乔治今天为什么那么倒霉。 因为投骰子增加了八十点幸运值的他希望乔治倒霉，所以乔治就倒霉了。 林渊猜测，如果他的幸运值足够高的话，男主持人就算反应再快，也是不可能扶住乔治的。 “如果系统有那种用情绪值换属性点的功能就好了，”林渊想，“那我必然先把幸运值给它点满。” 乔治接过一位大佬递来的青年微电影奖奖杯，他把奖杯高高举在头顶，场馆内掌声雷动。 这雷动的掌声显示出了人们对文娱、对电影的尊重。 乔治用自豪地眼神扫过台下众人，在林渊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把眼睛挪开了。 到现在还在装模做样吗，亚洲佬？ 你就装个够吧。 反正拿到青年微电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亚洲佬怎么可能拍出足以拿巴纳电影节青年微电影奖的作品？如果换做是我，我就不会来这个颁奖典礼自讨羞辱。” 乔治在台上说了几句场面话，感谢了一大堆林渊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人，坐在林渊身边的那两个哥们也不耐烦地“啧啧”起来。 乔治抱着奖杯走下了台，林渊脸色古井无波。 没事，这只是青年微电影奖而已，我还有机会。 他的眼睛扫过坐在不远处的吴毅，他的面色铁青，眼神却透露出了一抹期待。 吴毅的这副表情告诉林渊，他知道自己拿不了最佳微电影奖，却仍然抱着获奖的幻想。 如果能真正拿下最佳微电影奖，他回国之后必然能够顺利签下启示，成为华国冉冉升起的电影新星。 “可惜，你遇到了我。”林渊自信一笑。 《黑洞》在另一个时空就拿到了某国际知名电影奖，它在这个时空应该也能持续它的辉煌。 吴毅扭头一看，眉头轻皱：“这孙子真能装b，到现在还一脸没事人的表情，真以为自己能拿最佳微电影奖？” 林渊究竟能不能拿到最佳微电影奖，他们两人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青年微电影奖的下一个奖，就是含金量更高的最佳微电影奖。 “那么快？”林渊眉头一挑。他本来以为主持人打乱了手卡，青年微电影奖肯定会和最佳微电影奖分开的。 但这不重要。 “接下来，就由我来为大家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的获奖者。”女主持人满脸微笑地看着手卡，说道：“这个幸运儿是……” 吴毅挺直了腰板，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林渊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周昊帆的身影。 拜托，一定要是我啊！ “林渊！” “什么？！” “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吴毅和乔治目瞪口呆，同时失声喊道。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两人，但因为有摄像机在，他们不敢露出什么鄙夷的神色。 林渊从容地站了起来，吐出一口气。 根本就不应该紧张，以《黑洞》的质量，拿下这个最佳微电影奖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他不紧不慢地朝着台上走去，乔治方才获奖的激动已经消失了大半，吴毅更是浑身颤抖，面色如墨。 “这……这怎么可能？？”吴毅双拳紧握，他气得牙齿都在打颤：“林渊凭什么拿这个奖？他有什么资格拿这样奖？” “《黑洞》这种垃圾电影，能上巴纳就不错了，凭什么还能拿下最佳微电影奖？！” 坐在吴毅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淡定点，哥们，人家这电影拍得确实好……” “好个屁！”吴毅吼道，吓得周围一圈人打了个激灵，“你们都是傻b吗？这种电影叫好电影？”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大佬回头瞪了吴毅一眼，吴毅刚想接着开口，但他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他突然蔫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我…… 被林渊打败了？ 被这个初出茅庐，只拍过两部电影，还特么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了的孙子打败了？ 完了，全特么完了。 那些支持我的人会怎么想？那些支持林渊的人会怎么想？ 启示传媒…… 又会怎么想？ 摄像机将吴毅这副绝望的表情投影到大屏幕上，男主持人愣了愣，脑子迅速转动，说道：“颁奖这种事情对未获奖的人而言确实有些残忍，但是……” 不要但是了！ 吴毅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就应该装作没看见啊！ 场馆内响起了一阵哄笑。 站到台上的林渊朝着话筒咳嗽两声，双手一压，笑声便逐渐停了下来。 吴毅咬牙切齿地看着台上的林渊，心说：你这是在跟我炫耀是吗？？ 林渊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胡宇宁和汤姆斯，两人皆是将手举到头顶，鼓起掌来。鼓掌这种行为是有传染性的，你周围的人都鼓了掌，你就很容易被带着也鼓起掌来。 于是掌声的浪潮充满了场馆。 还好男女主持人的控场能力优秀，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局面。颁奖继续正常进行。 为林渊递奖杯的正是史蒂芬老爷子，林渊从史蒂芬手上接过最佳微电影奖的奖杯，场馆内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一丝自豪感从林渊心里升起。 但他没有忘记最重要的那个任务。 在女主持人请他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林渊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场面话，又提到了自己另外一部名为《留下我》的微电影，随后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演员”。 “……对电影而言，导演很重要，演员也很重要。如果没有龚具仁先生的精彩演绎，想必《黑洞》也达不到如此成就。” “在座有些人可能听说过，我这部获奖电影《黑洞》是为了华国大学生微电影比赛复赛而拍摄的。但是诸位不知道的是，仅就当时的我而言，这部电影最理想的演员并不是龚具仁先生，而是我的老朋友。” “他的名字叫……周昊帆。” 第190章 好兄弟 韦静怡儿子被巴纳电影节提名的消息在单位里已是人尽皆知了。今天中午她刚从饭堂吃完饭回来，看见办公室里几个同事正围着一台电脑看。 韦静怡认出来那是周昊帆母亲车兰英的工位——说起来，韦静怡活了那么长时间，也就只见过这一个姓车的人。 看见韦静怡回来了，车兰英赶紧招了招手，说：“快，阿静，来看巴纳电影节的颁奖典礼，刚刚摄像机拍到你儿子了。” 韦静怡欣然接受，围观的同事们也给她让了个位置。 一个男同事说：“静姐真是好福气啊，生了个天才，这以后可以享清福了！” “是啊，巴纳电影节这种世界级别的电影节，可不是谁想去都能去的。一般的拍电影的人都没资格去呢。”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韦静怡赶紧摆手，谦虚道：“哎呀，这才哪跟哪呢，只是去参加了个电影节，又不是拿奖。小渊也不是什么科班生，我要想享清福还早呢，他不让我操心我就很满意了。” 第一个拍马屁的男同事又说：“小渊不是科班生都能上巴纳电影节，这不是说明他厉害嘛！你看那些上过巴纳的华国电影人，现在谁不是钞票大把大把地赚？” “那些只是拿了电影奖的电影人。”一个女同事说，“上电影节和拿电影奖差别很大的。” 这个女同事由于种种原因，在单位的人缘很差，她很讨厌那些人缘好的同事。 被她讨厌的人里，就有韦静怡。 女同事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一下，只能听见电脑放出的颁奖典礼的声音。 男同事看气氛不对，咳嗽了两声，说：“也是，我不怎么看电影，对这些不太了解。我听说小渊被巴纳提名的时候，专程去看了他的电影，拍得太好了，八成能拿那什么……最佳微电影奖！” 女同事“呵呵”两声，说：“那不一定。能去巴纳的都是大神，小渊一个从前根本没拍过电影的，哪里打得过他们。估计就是花钱出去见世面罢了。” 她看了一眼韦静怡，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静姐，小渊这次出国花了多少钱？” 韦静怡笑了笑，说：“不用钱，钱都是巴纳出的。” 女同事脸色一黑，面容僵硬地笑道：“那挺好，拿不了奖也不算白去。” 车兰英插话道：“而且说不定就拿了奖呢。” 女同事再没有接话。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刷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嘴角上扬，说：“我刚刚查了一下，巴纳电影节的奖项里有两项专门给微电影的奖，一项是青年微电影奖，一项是最佳微电影奖。小渊应该是被青年微电影奖提名了吧？” “这我不清楚。”韦静怡谨慎道，“小渊没和我说。” “我估计是了。”女同事说道，“青年微电影奖和最佳微电影的含金量差距还蛮大的……”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电脑里突然传出了“青年微电影奖”这五个字。 “来了来了！”男同事说，“是小渊吗？！” 韦静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仿佛少看了一眼就会害儿子和奖项失之交臂。不知道为何，车兰英也有些紧张。 紧张之余，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请假去拍戏的儿子周昊帆。 “看看人家的孩子，拍电影不耽误上课，最后还能去巴纳电影节，你拍电影要请假，最后却只拿了个什么大学生微电影比赛三等奖，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养活自己养活一家人吗？”她心里想着。 女同事也盯着屏幕看，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林渊，千万不要是林渊……” 像她这类人，都有个共同的心理：我可以过得不好，但你一定要比我过得差。 别人的痛苦是他们最大的快乐，别人的快乐则是他们的痛苦。 所以当屏幕里的主持人念出“乔治”二字的时候，女同事差点笑出声来。 韦静怡呆呆地看着屏幕，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也是想太多了，儿子从来没学过电影，更没拍过电影，能上巴纳就很不错了，怎么还要奢求他拿奖呢？ 车兰英也安慰韦静怡道：“你儿子很棒了，虽然没有拿奖，但再怎么说也是上了个世界级的电影节，不像我那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演戏演戏，当个什么戏剧社社长，到现在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来。” 女同事也假惺惺地说：“就是啊，小渊大学都还没毕业，拿不了奖也是正常的。” 说着，她站起身来。 既然笑话已经看够了，那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 其他的同事也纷纷准备离开。 电脑屏幕里突然传出“最佳微电影奖”六个字。 见车兰英没有关掉颁奖典礼的直播，女同事问道：“怎么了，还不关？” “说不定小渊就拿了这个奖呢。”车兰英认真道。 女同事扑哧一笑：“别逗了，最佳微电影奖全称是年度最佳微电影奖，全世界范围内一年就选这一部，小渊哪里可能拿得了这个奖。” 车兰英和韦静怡都没有理会她。 屏幕里的主持人还在卖着关子。 女同事摇了摇头，朝门口走去。 正当她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到了她的耳中。 “林渊！” 她双眼一下就瞪大了。 我这是……出幻觉了？ 她回头问：“刚刚谁叫了一声林渊？”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几个同事直接蹦了起来，欢呼道：“小渊获奖了！小渊获奖了！” 这不可能！ 女同事满脸难以置信。 车兰英笑着对女同事说：“看来小渊拿不了青年微电影奖是因为那个小奖配不上他呀。” 女同事脸色铁青。 看着韦静怡含泪的双眼，她想起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她这个星期的快乐都被毁了。 女同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韦静怡和车兰英没有阻拦，她们的注意力都在屏幕里的林渊身上。 车兰英看见林渊双手下压，全场立马安静了下来的场景，对韦静怡笑道：“你儿子的气场真强。” 但很快，她的笑容凝固了。 她听见林渊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周昊帆。 她的儿子。 林渊说，周昊帆是他见过最有表演天赋的非科班生。 “如果不信，诸位可以去看看我另一部名叫《留下我》的微电影。你们看到周昊帆先生在电影里的精彩表演，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那么，我为什么没有选择他呢？” “因为撞档期了。这很遗憾。我非常期待自己能再拍一部由周昊帆先生主演的电影，但我知道这非常的难。” “因为周昊帆先生的家人非常反对他从事演艺工作，他们觉得这不稳定、赚不到钱、养不了家。如果换一个人，我会觉得这番评价非常正确，演员——尤其是没名气、没实力的演员，的确会遇到这种情况。” “但他是周昊帆，是我陪从小到大的兄弟，我知道他不会。他天赋异禀，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在座各位可能不理解。你们会想，既然他喜欢演戏，又有天赋，干嘛还要理父母怎么想，演就完事了。这是你们在你们的文化环境下所产生的想法。” “可在我们的文化环境下，儿女很多时候都得接受父母——或者说家庭的束缚，因为我们非常重视家庭。” “而周昊帆先生，他就被家庭束缚住了。他所珍视的家庭使他不能从事自己喜欢、热爱并且极有天赋的行业，这不得不说是个悲剧。” 林渊的眼睛突然看向摄像机，他对着摄像机正色道：“阿姨，我知道您在看直播，我尊重您和叔叔，我不会直接插手您的家事，但我想告诉您一句话。” “听您的话，他会有收获；但抛弃梦想，他失去更多……” 车兰英沉默了。 面对几个同事疑惑的眼神，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我的话，他会有收获，但若抛弃梦想，他会失去更多……车兰英默默念着这句话。 她看着林渊手中的那块奖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丈夫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去尝试了解过演员这一职业。 如果真像林渊说的那样，儿子的表演天赋很高，那么，或许尊重儿子的意愿、尊重他的梦想，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在G市的另一个角落，考虑了很久、最终给导演递出辞演信的周昊帆躲在M记里，看着手机里的直播画面，泪水模糊了视线。 “林渊，你真特么是我的好兄弟。” 他摸出手机，家人和导演失望的眼神同时浮现在眼前。 他苦笑了起来。一次性得罪了两边的人，周昊帆，这可真有你的啊。 第191章 舒服了 领完奖、讲完话下台的林渊，全身轻松。 拿了奖，又上台帮周昊帆讲了两句，他这次来巴纳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然而他还不能走。颁奖典礼结束后，还有两个活动等着他。 一个是第三次走红毯——走专属于他们这些获奖者的红毯。 另一个则是酒会。 林渊对酒会不感兴趣，但他很想知道乔治在红毯上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终于，熬过了颁奖典礼剩下的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有序离场。吴毅走得特别快，林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没影儿了。 林渊猜想，这次巴纳电影节过后，吴毅应该会安分一些了。 汤姆斯鼓着掌朝林渊走来。他虽然没有获奖，但笑得却和获了奖一样开心。 “可以啊，兄弟。”汤姆斯右手握拳，轻轻捶了一下林渊的肩膀，“你给我们这些先锋电影人争了口气。你知道吗，这不是先锋电影第一次获得巴纳电影奖，但这是先锋电影人第一次获得最佳微电影奖。” 那么夸张吗？ 别夸了，别夸了，再夸就膨胀了。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谦虚说：“也就那样吧，其实我觉得《黑洞》拍得也没有特别好。它的质量本来还能再上一层楼的。” “也就是说兄弟你还没用出全部实力？在没用处全部实力的条件下，拿了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妙啊。”汤姆斯笑道：“那我要有你一半的水平，说不定也能上台混个奖了。” “对了。”汤姆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说道：“你刚刚在台上讲的话是真的吗？那个叫……周昊帆的演员，因为家庭的原因，放弃了拍戏？” 虽然周昊帆和林渊说他会拍完那部电影，但林渊知道这不可能。他太了解周昊帆了。 林渊点了点头，说：“对。特别可惜。” “其实我也能理解他的决定，家庭确实很重要，但是……”汤姆斯挠了挠头发，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一个人不应该是为了别人活着的。” 林渊很想就这个问题和他继续聊下去，但是他不能。他看见胡宇宁在招呼他，让他去走红毯。 汤姆斯理解地笑了笑，说：“你先去吧。” 林渊刚走没两部，汤姆斯又说道：“嘿，等等。我下一部电影可能会在华国拍摄，如果你那朋友的演技真有那么好，而他到时候又想拍电影了，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林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有回头。 和胡宇宁来到红毯，林渊发现居然已经有人开始走红毯了。 不是，这来一次巴纳电影节，走三趟红毯，你们没走腻吗？ 咋第三次还呛着走呢。 林渊檐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有些矮胖的身影，转头看去，正是那个获得了青年微电影奖的乔治。 林渊朝乔治招了招手，但乔治装作没有看见。 他甚至还往人堆里挤了挤。 林渊心想，你拿了你梦寐以求的奖，不应该把奖杯举在头顶吗，躲什么呢？ 他嘴角一扬，既然现在走不了红毯，那就去和这家伙聊聊吧。 乔治以为自己都躲成这样了，林渊应该不会再来招惹他了，没想到他居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嘿，乔治，怎么样，获奖的感觉不错吧？” 两个获奖者站到一起聊天的场景被一个摄影师看到了，他的摄影机转了过来，镜头对准两人。 见再躲也躲不掉了，乔治铁青着脸色，看着林渊，强颜欢笑道：“还好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要拿青年微电影奖，我以为你梦想成真会比现在更兴奋一些。” 乔治的笑容变得更勉强了：“兴奋的劲头已经过了。” “哦对了，”林渊突然想起来两人刚见面时的场景，“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我说有你在我别想拿到青年微电影奖，没想到还真让你说中了。” 草！ 乔治被这句话气得半死。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本意是想装逼，谁知道会被林渊装回来呢。 乔治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咳嗽两声，咬牙道：“不好意思，红毯快到我了，我先失陪。” “嗯，好。兄弟你这次千万要小心一点，别再摔着了。” 乔治强忍住了要吐血的冲动：“谢谢关心。” “没事，大家都是汤姆斯的朋友，应该的。” 看着乔治吃瘪的表情，林渊心里暗爽：这红毯没白来，哈哈，舒服了。 ………… 在林渊获得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的消息传回国内，林渊上台发言的视频传到网络上的时候，王保家雇佣的水军开始干起活来。 “才不配奖”“德不配奖”等言论瞬间冒了出来。 为了黑林渊，他们甚至还为吴毅说话。 “林渊拿了最佳微电影奖，而吴毅一无所获？呵呵，巴纳电影节现在越办越垃圾了，再这样玩下去电影节口碑不保了。” “这个破电影节颁的奖还有公信力吗？林渊一个连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奖都没拿到的垃圾，居然还能拿最佳微电影奖？有一说一，我在摄影机上放块肉，狗都拍得比他好。” “@巴纳电影节在？为什么给一个侵权的垃圾颁奖？” “我吐了，这个傻b，害乐乐女神被封杀，自己却过得越来越好，这有天理？” 然而有了以前的粉丝积累，还有世界级奖项和八十点幸运值的加持，林渊的口碑并没有被黑子带崩，他的支持者们迅速给予了反击。 “说林渊连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省奖都没拿到的人有脑子？不知道他被那个垃圾比赛禁赛了？” “求求你们告诉我吴毅的电影哪里比得上《黑洞》？别说《黑洞》了，吴毅的电影全部加起来都打不过《留下我》，就这种导演也配拿奖？他能被巴纳提名我就已经很意外了。” “还特么乐乐呢，你主子已经凉了，快爬吧。” 王保家的水军能拿出来说的也就是“不如吴毅”“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和“侵权”这三个点，但这三个点在以前就已经被人喷烂了，已经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了。 这一次，王保家似乎没有伤及林渊分毫。 与此相对的，林渊的反击即将开启。 第192章 转机 洛克是个电影爱好者，家里的电影光碟摆了整整一个书架，他不时会在网络上发表一些影评，关注他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电影的热爱。 只不过他最出名的身份却不是影片人或者什么电影爱好者，而是beat之家米国分站站长。 身为一个特别喜欢电影的人，洛克从来不会错过巴纳电影节颁奖典礼的直播。但今天，在巴纳电影节颁奖典礼即将开始的时候，他的工作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洛克全速解决问题后，直播已经结束了。 对别人而言，既然都是看录屏、重播，那么当天看和第二天看没有区别。但洛克不是这样想。 他的想法是：既然已经错过了直播，那么就不能再错过最新的录屏、重播了。 他飞速关掉直播网页，打开官方上传的重播视频管看起来。 “噢？史蒂芬也来了？他现在应该已经不拍电影了吧，啧，有点可惜，我觉得他也没老到不能拍电影的岁数啊。” “最佳男主角是他？别恶心我了，我的腿毛都比他演技好。嗯？这么一想，我腿上还住着成千上万根影帝?” “嗯……这个最佳电影奖给得不错，我也觉得他应该拿奖。” “哟，青年微电影奖居然给了乔治？他的那部微电影前段时间挺火的，但是拍得一般，我以为他最多被提名而已。” “最佳微电影奖……《黑洞》？这是什么电影？导演还是个亚洲人？”洛克眉头微皱：“这个人的名字看起来像个华国人。” 想着，洛克拖动了一下进度条，跳过了林渊领奖的这一段。 “等等，他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洛克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想出来自己在哪听说过他。 很快，颁奖典礼的重播视频放完了，洛克伸了个懒腰。 巴纳电影节的氛围太棒了，我这辈子一定要去那里感受一下。 看完了颁奖典礼的洛克有些无聊，他便打算找那些获得了巴纳电影奖，但他还没有看过的电影来看看。 找了一圈，他发现那些获奖电影他全都看过了，只有一部除外。 他有些复杂地看着《黑洞》这个电影名，陷入了沉思。 看华国人拍的电影？ 我才不要。 但他想起来颁奖典礼开场的时候，史蒂芬老爷子说的话：“这次巴纳电影节，我见识到了不少优质的先锋电影，认识了不少厉害的先锋电影人。例如那位来自华国的林渊，林导。” “林渊的电影非常厉害，那部《黑洞》完美地将艺术和商业……” 洛克舔了舔嘴唇。他知道史蒂芬老爷子作为电影界的老前辈，眼光是非常高的，他说夸奖的电影，一定有不凡之处。 算了，看就看吧，反正一部微电影也浪费不了太多时间。 洛克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找到了《黑洞》的资源，看了起来。 看完，他抱着震惊的心理，又看了一遍。 “你和我说这是一个华国人拍出来的电影？！”洛克双目圆瞪，“我的上帝，你这是在逗我吗？” 华国人也能拍出《黑洞》这种先锋电影？！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洛克本来对华国的一切都没有好感，但是现在，他至少对华国的人和电影起了兴趣。 尤其是林渊。 他又一次打开了颁奖典礼的重播视频，将进度条拉到方才跳过了的林渊领奖的那个位置，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只拍过两部微电影？怎么可能！法克，这是神吧？？” “他另一部电影叫做《留下我》，嗯，记下来，等会儿看。” 很快，林渊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周昊帆的身上，洛克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上巴纳的领奖台，你讲得最多的居然你的朋友而不是你？”洛克有些钦佩地想，“我本来还以为华国人都是些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他的社交软件发来了消息提醒，他顺手点开社交软件，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 他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林渊”这个名字了。 草，这两个“林渊”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不能吧？ 一个是唱歌的，一个是拍电影的啊。 洛克吞了一口口水，把自己之前拉黑的那个华国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 小刚打死也不会想到，那个之前拉黑了自己的beat之家米国分站站长居然会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而且还主动来找自己说话。 “你之前说，你是林渊的粉丝，对吗？” “对。” “是拍电影的那个林渊吗？” “林渊大佬又拍电影、又写歌、唱歌，他不是专门拍电影的。” 不是专门拍电影的？ 巴纳电影节上的那个林渊也只拍过两部电影，说“不是专门拍电影的”似乎也符合。 洛克决定问得直接一些：“你说的那个林渊，是《黑洞》的导演吗？” “对！没错！”小刚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道：“林渊大佬的这部电影被巴纳电影节提名了，刚刚新闻说他顺利凭借这部电影拿下了最佳微电影奖。” 洛克一拍大腿。 没错，就是他了！ 这也太特么巧了吧？？ 他搓了搓手，问：“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个问题让小刚警惕了起来。他谨慎道：“没有私人联系方式。” “这样。”洛克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问：“你之前来找我，说林渊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说吧，我能帮他做什么？” 刚还在考虑要怎么开口请求帮助的小刚一愣，他没想到洛克居然会主动提出来。 太好了，看来我这个铁粉团团长也不用换人了。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并就一些细节问题和洛克进行了简单的讨论。 讨论结束之后，洛克沉默了一阵，说：“我也想帮你们，但是按照规定，beat之家无条件保护beat制作者和购买者的信息。beat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在规定上属于beat制作者个人的隐私，我没办法把它给你。” 这特么算什么隐私啊？？ 小刚傻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帮不上忙呗？ 浪费我表情。 “除非……林渊能获得beat的原作者山下邦彦的同意。” 第193章 王保家的电影 小刚结束和洛克的聊天后，马不停蹄地就跑去给林渊发送消息。可林渊正在被胡宇宁拉着参加酒会，一时间看不到微信。 回到酒店时，林渊已经累到一闭上眼就能睡着的程度。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算刷五分钟手机。 这个打算让他看到了周昊帆、徐文雪、李思雨、陈子欣等朋友发来的祝贺，也让他看到了小刚发送来的重要信息。 “林渊大佬！我联系上beat之家米国站点的站长了！他告诉我他决定要帮你！” 看到这条消息，林渊当时就不困了，直接从床上蹦起来，问道：“他愿意把《烈火》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给我们？” “对！”小刚激动道，“但是我们得先联系上山下邦彦，有了他的支持，那个站长才会公开出售协议。” “这样。”林渊点了点头。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没有空去联系山下邦彦，但是他觉得这没关系，毕竟两人之前就已经谈妥了，山下邦彦应该会同意公开出售协议的。 林渊果断打开了山下邦彦的聊天窗口，把事情告诉了他。 消息发出，对方一时没有回复。这是正常的，林渊已经习惯了。他躺在床上等了几分钟，就在他准备睡着的时候，山下邦彦回复了一条消息。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信谁了。” 林渊眉头一挑。 出事了！ 他赶紧问道：“发生了什么？” 山下邦彦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与他关系更熟、他更愿意相信的王保家的人，又想了想林渊之前和他说的话，他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哪一方撒谎的嫌疑更大。 他一咬牙，说了实话：“王保家的人和我说，你在撒谎，而你又告诉我，他们在撒谎……我真的被整懵了。” 果然又是王保家捣鬼。 “淦，早晚给他点颜色瞧瞧。”林渊想着，“等拿到证据，就把他污蔑我侵权的事情爆出去，这应该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过前提是，拿到证据。 证据已经在他眼前了，只要他能够说服山下邦彦，证据就能到手了。 林渊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问他：“王保家的人是怎么说的？” 山下邦彦说道：“他就说你很会骗人，你说的话都不要相信，如果你来找我，我就去找他，他和我一起对付你。” 林渊无奈了。 人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 我和你说的话都是带逻辑带证据的，他这一点逻辑、一点证据都没有，张口就来的话你也信？ 林渊捂脸道：“他们没说别的什么？” “没有了。” “真没了？” “还能说什么？” 方才消散的疲倦感又回到了林渊体内，他打了个哈欠，说：“他这样说你就信了？？” 山下邦彦正经道：“我没信。” 说罢，便在另一个聊天窗口处把刚输入好的字尽数删除了。 “还是先不告诉他好了。”山下邦彦想着，“我先和这个人聊聊。” 万一林渊才是对的那个呢？ 他不可能意识得到，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林渊新增加的八十点幸运值起了作用。 林渊用有些混乱的大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吟了一阵，说：“我把我之前购买《烈火》非独家使用权的证据发过给你，对吧？” “对。” “此外我还给了你很多证实我说法的证据对吧？” “对。” “他们有拿出什么可以查证的实质性的证据吗？” 山下邦彦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那你信他们不信我？？”林渊崩溃了。 这什么人啊？！ “不是，他们和我说只有不占理的那一方才需要证据。他们说……嗯，他们说在推理中，证据完全没有涉及到的那个角色，反而更可能是凶手。因为只有凶手才需要用证据来掩盖自己。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你读过的推理中，有哪一本的证据是指向主角的吗？” “那倒没有。” “按照他们的逻辑，主角是不是更可能是凶手？” “噢！原来如此！”山下邦彦很激动地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所有推理的凶手其实都是侦探本人！” 草！ 你这完全无法沟通啊！ “咳咳，不开玩笑了。”山下邦彦摸了摸鼻子，“好吧，我知道我之前犯傻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 “怎么样？”王保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新秘书，问道。 新秘书拿不准王保家问的是哪个方面，便决定把所有消息都说一遍：“林渊拿了最佳微电影奖，我们的水军按计划行事，但没能对他造成足够大的影响……” 能造成足够大的影响就怪了，林渊有粉丝积累，还有世界级奖项和八十点幸运值的加持，王保家的小动作对他而言就是毛毛雨。 王保家摆了摆手，说：“不是指这个，我说的是那个网红。” “噢，你是说乐乐。”新秘书翻了一下资料，说：“我们按照你的交代去和她谈了谈……” 王保家的右手食指重重地敲击着桌面，他不耐烦道：“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讲重点。她到底有没有我陷害林渊的证据？” “没有。但她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不给她好处，她就把这消息散播到网络上。她说她虽然被快音封杀，但在网络上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她有个屁的影响力。”王保家冷哼一声，“这些曾经火过现在又凉了的总对自己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用理她。还有呢？” “还有什么？” “电影啊！我们公司和佳凯传媒合作的新电影啊！准备得怎么样了？”王保家皱眉道，他真想把这新秘书给换了，长得没以前的秘书好看，业务水平也达不到能弥补这颜值差距的程度。 “分成方面佳凯传媒不肯退步，你也知道他们在业内的实力不俗，如果不是我们有优质的剧本，他们根本不可能和我们合作。”说着，秘书发现王保家脸色如乌云笼罩，便咳嗽两声，换了一个方面：“在演员那一方面……导演说他要自己决定。” “他自己决定？别塞什么关系户进来。”王保家说道，“我在这电影上可是下了血本的，要是敢让我赔，我就把他给剁了！” 新秘书心说佳凯传媒也没少往里投钱啊，而且其实人家导演自己选角就是怕你硬塞关系户…… 王保家看着新秘书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恼怒得很，挥挥手把她赶出去了。 既然乐乐手里没有证据，那就用不着管她。至于那个小子……他现在风头正盛，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放他一马。 这部电影，是大王传媒创办以来投资最大的项目……可绝对不能出问题啊。 第194章 证据确凿 林渊从小刚那里拿到了beat之家米国站点站长的联系方式，成功联系上了洛克。他把山下邦彦刚刚拍好的视频发给了洛克。 在视频中，山下邦彦用带着浓重樱花国口音的英语说他同意将《烈火》出售协议历史版本公开。 于是，洛克遵守承诺，将历史版本发给了林渊。 随后，他问林渊：“怎么样？这东西能帮到你吗？” “还不清楚。”林渊说。他知道这里面一定藏着能证明他清白的东西，但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得先仔细看过。 “我先看看。” “好。” 洛克本来想和林渊好好聊聊。聊一下先锋电影，再聊一下beat。但是他知道林渊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便很识趣地没有再打扰。 林渊将洛克发来的资料全部备份好，随后用翻译软件翻译成了华文——这个时空的翻译软件比他之前那个时空要好上太多，林渊自问如果有一个人把这份翻译过的协议拿给他看，他根本不可能猜得出这份协议是机器翻译的。 林渊为了提神，去洗了把脸，还喝了杯咖啡。稍微精神一些之后，他拿着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这些出售协议历史版本和现在的版本其实差不多，一眼扫过去根本看不出差别——如果非要说差别的话，应该就是某些字词换了。 然而华国文化博大精深，一个字改变就能让整个段话的意思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林渊手上没有两台手机，只好很苦逼的在两份协议之间来回切换，看得眼睛生疼。 草，我为什么不去把它们打印出来？ 林渊果断抓起电话，打到前台，问他们什么地方可以打印东西。前台告诉林渊酒店里就有打印机。 不久，一个服务员敲响房门，把林渊领到了一个房间，打开了电脑，供林渊打印时使用。 这服务确实不错，可以给五星好评。林渊在心里点头。 协议不短，还有好几份，林渊接连打印了数十张纸，但陪同的服务员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服务员比较专业，还是因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渊回到房间，咖啡因起了作用，他精神了不少，觉得自己可以和这堆协议一教高下，于是埋头对比着读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他抬起头来，脸上的微笑遮都遮不住。 他找到了。 他找到证据了。 大王传媒说《烈火》的出售协议上有“不可用于商业用途”这句话，林渊用《烈火》写成歌，还发到平台上赚取流量分成，属于商用，这构成了侵权。 但是，林渊在他购买《烈火》的非独家使用权时还未被修改的出售协议中发现，这句话本应该是“不可用于大型商业演出”。 王保家把“大型”二字删去，又将“演出”改成“用途”，编造出了新的出售协议。他就是用编造出的这份出售协议来整林渊的。 现在，证据确凿了。 既然证据到手了，那就……干活吧。 ………… 吴毅在听见主持人念出“林渊”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肯定会被林渊的支持者疯狂嘲笑，原来那些支持他的或者站中立的人也会转移到林渊那边的阵营。 之前在网络上嘲讽林渊的那一字一句现在都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疼。 耻辱。 吴毅连酒会都没有去，颁奖典礼结束后直接跑回了酒店的房间，团队的人来找他，也被他一个个骂了出去。 “林渊……林渊……”吴毅“咕嘟咕嘟”喝下半瓶酒，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你凭什么拿最佳微电影奖？嗯？老子连特么青年微电影奖都拿不到，你一个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了的垃圾，凭什么拿最佳微电影奖？！” 吴毅想起来，在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之前，主持人邀请了好些业内大佬上台发言，其中一个大佬点名夸赞了林渊和他的电影。 那个大佬好像叫……史蒂芬？ “我知道了，林渊，你这是有贵人相助啊！”吴毅一口闷完了这瓶酒，反手将空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出好远。“难怪你能拿奖，难怪那些外国佬都想和你结交，难怪那个胡宇宁这些天一直巴结你……” 吴毅的眼前有些重影，他知道自己上头了。他拿起一瓶新的酒，随后又把酒放了回去。 “不行，不能喝了，再和会伤到脑子……伤了脑子就拍不出好电影，就真特么让林渊那蠢货赢了！” 吴毅越想越气，抓起手机，打开快博，翻看起自己参加颁奖典礼之前发的动态。现在评论区内皆是些嘲讽他的人。 “听说某人是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冠军？据说某人以为自己是华国青年导演第一人？” “你蹭你马的红毯呢，丢不丢人？最多走五分钟，硬是在上面蹭了十分钟，你就这德行？能不能学学林渊，根本不屑于走红毯，直接跑完全程。” “草哈哈哈哈，楼上一提到林渊我就想笑，这家伙的红毯不是红毯，是地狱火，老烫脚了。” “林渊的粉丝都滚出去啊！你们以为这里是谁的地盘？……” 看评论看到火冒三丈的吴毅看到这条评论终于笑了出来。 你看，这还是有支持我的人嘛！ 他接着看了下去。 “……什么？这是干啥啥不行，蹭毯第一名的国际巨星吴毅的动态？当【爷】没说。” 我r你m！ 吴毅真想顺着网线去暴揍一顿这个人。 你玩个锤子的梗，你配吗？ 老子高中就拿了电影奖项，你在这嘲讽我，你算哪根葱？ 要是放平时，吴毅心里骂骂，随后删掉评论这事就算完了。但今天他喝了酒，有些上头，竟不顾“身份”，亲自下场开骂，语言俗不可耐，内容大致为：******。 骂完了一个还不够解气，吴毅逮着高赞的那些嘲讽他的评论继续开骂，甚至一不小心还骂了一个支持他的人——他还以为那是高级黑。 从最高赞一直骂到点赞数第十的评论，吴毅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累了，也不是因为骂爽了。 而是因为如果再不停下来，他就要给气死了。 “md，狗林渊，老子被人骂得那么惨全是拜你所赐！” 吴毅一气之下，打开内容编辑功能，输入了大段文字。在省略掉粗口之后，剩下的内容是：…… 噢，省略掉之后已经没内容了。 打完这些字，吴毅稍微舒服了一些。他把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字尽数删除，随后又输入了一句：“某些人的粉丝不要得意太早，你们就不动脑子想想，某些人可以靠侵权写歌，他就不能靠关系拿奖？” 他将这条动态发送了出去。 随后，眼睛一闭，进入了梦乡。 第195章 公布证据 林渊找到洛克，让他准备在社交媒体上承认证据的真实性。 这是小问题，洛克怎会拒绝？ 除了找能证明证据真实性的人之外，林渊还需要一个律师。而胡宇宁身后那么大一个团队，肯定有法律方面的人才。 于是林渊二话不说直接来到胡宇宁的房间，刚好他还没有睡觉。林渊把来意和他解释了一通。 胡宇宁一直都有在关注着吴毅和林渊，他早就听说过林渊身上发生的“侵权”事件了——不过，那件事闹得这么大，热搜都上了许多次，就算他没有刻意关注林渊，也是会听说的。 他早就想从这件事上帮助林渊，弥补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给林渊带来的伤害。但是林渊一直没和他提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今天林渊主动来了，胡宇宁笑着表示自己会帮他找个好律师。 说完，胡宇宁又说：“算了，事不宜迟。”随后便掏出手机联系律师，很巧的是，那个律师此时也没有睡觉。 不，说没有睡觉不太准确。华国和F国的时差是六个小时，华国现在应该已经是早上了。 律师今天正好没活，便卖了个面子给胡宇宁，免费帮林渊处理这个案子。 林渊添加了律师的好友，和律师沟通了起来。 现在时间已是凌晨，林渊的身体很疲倦，但在咖啡因的作用下，他的大脑却无比清醒。他靠着疲倦的身体和清醒的大脑在快博上发出一条声明： “大王传媒先前传播抹黑本人的不实信息，严重侵害了本人的名誉权，构成诽谤，此事现已交由律师负责。” 紧接着，他又将证据发了出去。 这天是周末，学生党不用上课，此时华国的时间也刚到七点，苦逼的上班族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林渊发出去的动态很快就被粉丝看见并且转发起来。 一个小时后，动态的转发量过了万。又过了一个小时，动态转发量就接近五万了。 “林渊获奖”“林渊名誉权”“林渊红毯”这三组关键词纷纷在热搜榜上相遇。 同样在热搜榜上的，还有另外三组和巴纳、吴毅有关的关键词：“某导演在红毯上安营扎寨”“吴毅林渊”“影评区网红道歉”。 如果林渊此时登录快博，一定会很惊讶，但他已经睡过去了。 ………… 自从在吐槽对比视频的视频里替林渊说了几句好话后，小牛的评论区就不时会冒出一些攻击他的评论。虽然在那之前也有攻击他的评论，但那些评论都无法像现在这样获得高赞。 让小牛心烦的其实并不是那些冒出来的高赞恶评，而是同行们的攻击。 什么收钱洗地，什么没有电影审美等等话语都说得出口，小牛真的很怀疑他们有没有脸。 没有我可以卖你们两斤，反正我的比较厚。 小牛心烦这些攻击的原因也不是这些攻击语言戳中他了，而是这些语言戳中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让他们也觉得吴毅的电影比林渊的好。 这样会带坏电影讨论风气的。 所以小牛很希望能出现什么证明林渊电影质量比吴毅高的证据。 这不，证据出现了。 林渊获得了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而吴毅颗粒无收。 这下，原本不明真相的网友顿时醒悟，感情小牛说得是对的，那样吹捧吴毅的网红才是真的“收钱洗地”“没有电影审美”。 他们纷纷转过头去攻击那些原本攻击小牛和林渊的影评区网红。 “听说林渊的电影不如吴毅？看来你们对电影的理解比巴纳的评委还好呢。” “不会真有人认为抽象大师不如吴毅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①个是在红毯上待⑩分钟，被人赶了才离开的乐色，一个是跑步冲过红毯的抽【象】大师，谁强谁弱就⑧用我再多说了8？” “等会，那些黑林渊的网红说@小牛带你看电影是收钱洗白，该不会真正收钱洗白的是他们吧？？” “卧槽，有可能啊，贼喊捉贼，有操作的啊。这些个傻13为了恰烂钱脸都不要了。” 网友的攻击转向后，那些网红里，个别人头铁，死不承认错误，反而又帮吴毅说了几句，又嘲讽了林渊几句，最终被网友的口水淹没。 剩下的要么道歉，要么装死、装没看见，全然没有了攻击林渊和小牛时的盛气。 小牛和一些先前帮林渊说话的影评区网红也因为这一事件获得了大量的热度，口碑也都上升了不少，可谓获益匪薄。 “那个视频还是没白做啊。”小牛看着同行们道歉的动态，笑了笑，接着剪起了视频。 ………… 王保家脸色黑得能挤出墨来。他这些天一直都在为新电影的事情忙碌，没有关注林渊，想不到那么快就出现问题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安排非常妥当，就算一时之间奈何不了林渊，也不会被他反攻一波。 “怎么回事，他怎么拿到证据的？”王保家看着办公室里一男一女两位员工，他指了指男员工，说：“你不是告诉我那个樱花佬已经被收买了吗？你不是说凡是能联系到的站长你都买通了吗？” 男员工吞了口口水，擦了擦汗，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山下邦彦临时变卦，会拍视频支持林渊……那个米国的站长洛克，在我们联系他的时候，他明确表示过对华国的厌恶，理应是不会帮林渊的……” “但是呢？现实是什么？林渊拿到了证据，现在还特么要告我们！”王保家暴跳如雷，“你自己就是传媒公司的员工，你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有多恶劣！要是真闹上法院，我们的新电影还没开拍呢，就已经受到负面影响了！” 男员工心里嘟囔道：还不是你非要害人家。 明明没有多少利益可图。 王保家狠狠抓了一把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林渊刚拿了世界级奖项，风头正盛，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和他起冲突。 这个时候起冲突，说不定会搅黄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的合作。 这次的合作太重要了，合作一旦成功，大王传媒就能进一步发展。 人生能有几次更进一步的机会呢？ “这样，”王保家叹息道，“你去和林渊谈，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钱不是问题。他们家缺钱，肯定不会拒绝的。” 第196章 启示传媒 “私下和解？”林渊轻笑了一声，“你们做梦呢？” 把老子整得那么难受，现在终于轮到我整你们了，你跟我说要私下和解？ 我不要面子的吗？ “只要您肯私下和解，价钱好商量……” “价钱好商量？” “对对对！好商量，好商量。”男员工用略带讨好的意味说道。“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这通电话非常重要，他已经在山下邦彦那失利一次了，如果这次再失利……大王传媒可不养废物，他很可能会被直接炒掉。 林渊托着腮想了想，说：“好吧，看来王保家以前和我爸是朋友的份上，我给他一个面子，就要个……两三亿吧，怎么样？” 只要两三个小目标，我也太仁慈了吧？ “？？？” 男员工都快哭出来了。 你当大王传媒有印钞机啊，上哪弄两三个亿给你？ “不是，哥，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啊！” “我也是认真的啊。”林渊一本正经道，“如果我把你们告上法庭，是不是也能拿到不少钱？” “可那也远不至于两三个亿啊！” “可我把你们告上法庭能让我获得快乐啊，你这是在掏钱买我的快乐，而我的快乐是无价的。你们用两三个亿买到无价的东西，不觉得自己赚爆了吗？” 草，我简直是个逻辑带师。 “不是，哥，咱好好说话成不，我这是带任务来的。” 说到带任务来的，林渊就不想再聊下去了。你有完成任务的义务，但你没有让我配合你完成任务的权利啊。 而且，我现在也不差钱。 再过两天，诗歌交流会那五万欧就要到账了，哥今天下午又要去签一份三万欧的合同。 这加起来可就是六十二万华国币了。 如果没有诗歌交流会，又没有要买我诗歌使用权的卢……克里斯，我还可能会考虑和你们谈谈。 “我们能给你一百万！”男员工一咬牙，说出了这个在他看来的天文数字。 王总说林渊家里缺钱，那一百万总能让他心动了吧？ “你跟我搁这逗小孩呢？我要价两三个亿，你就给我一百万？”林渊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打官司很麻烦，等靠法律途径拿到钱都已经猴年马月了，如果王保家能大出血，给出高价，林渊可能还会同意，但这一百万显然不能打动林渊。 一百万对王保家来说只是肉疼，对林渊而言也只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钱。 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林渊了。 这一百万既不能恶心王保家，又不够他还债的，他怎么可能答应。 “那你说吧，你要多少？” “两三个亿啊，兄弟，我说得还不够明确吗？” “我们给一百五十万！” “我差这五十万？” “两百万！”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男员工全身颤抖，心砰砰蹦个不停。这已经接近王保家的极限了，如果再高，王总很可能受不了。 王总受不了，那他还能好过？ 林渊摇头道：“你当我要饭的呢？” ………… 启示传媒某间办公室的桌子上，又一次出现了林渊的资料。 启示传媒早在网上传出林渊被巴纳提名的消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但他们当时没拿他当一回事，只是随便调查了一下。 一番调查过后，他们就更不拿林渊当一回事了， 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半件和影视相关的事儿，大学读的还是系，家庭条件也很差，欠了六百万。 尽管有人表示：“一个以前没拍过电影的非科班生，第一次拍电影就上了巴纳，这不就证明他的水平了吗？” 但是更多的人觉得，这种能够拍出小短片的人一抓一大把，就算他的微电影拍得好，也不能证明他能驾驭长电影。 毕竟长电影的拍摄难度是远超微电影的。 而启示传媒一直以来的重点都在院线电影上面。 一个不一定有能力拍出院线电影的导演，对他们来说价值不大。 更何况对这些传媒公司而言，他们更喜欢家庭条件好的人。就算不签家庭条件好的人，也不会贸然签一个家里欠着大额债务的人。 谁知道他为了还债会干出什么事？ 万一电影拍着拍着，他为了还债去做一些违法的事，给逮进去了，那电影怎么办？换个人来拍，他能完美接手工作吗？这换个导演的功夫，剧组（公司）会损失多少钱？一部电影的前导演犯事被抓，这部电影的口碑又会下降多少，又会少赚多少钱？ 这很有风险，很麻烦。 可是当他们比较看好的吴毅一无所获，还因为嘲讽林渊、在红毯上赖着不走等事情被网友骂上了热搜之后，当林渊一转攻势，拿下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在快博公布自证清白的证据之后，他们的看法变了。 “吴毅之前也没有拍过真正的长电影，在长电影的经验这方面，签他和签林渊是一样的。” “林渊现在名气挺大，甚至大过了吴毅，从名气方面看签林渊比较合适。” “虽然我们不认同林渊那套拍摄手法，但是他拿了巴纳的微电影奖，这说明他的拍摄方式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把他的拍摄手法、拍摄理念作为扣分项了。” “……”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最终，他们商量出了结果——把先前为吴毅准备的合同撕了，签约林渊。 这个吴毅为之奋斗、努力了多年的华国第一传媒公司，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一个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的小角色。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林渊太强了。 用一个人的话来说就是：“他能用短时间内上手微电影，并且靠微电影拿下巴纳电影奖，也同样能在短时间内上手院线电影，帮我们拿下票房冠军。” 很快，相关负责人就拟好了一份合同。 底薪，年薪，三十万。 一年后，如果电影拍得好，上升到五十万，乃至一百万。 这还是底薪，也就是林渊什么事都不干，就能赚到的钱。如果林渊拍电影，还能赚到额外报酬和一定比例的分红。 至于分红有多少…… 那就要看电影的质量和他的地位了。 不久后，启示传媒的人通过资料上的联系方式开始联系林渊。与此同时，林渊获得启示传媒合同，而吴毅失去签约机会的消息，也传到了吴毅本人的耳中。 第197章 签约（上） 林渊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此时华国已经是晚上了。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胡乱摸了摸床头柜，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距离和克里斯约好的签约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不着急。他又闭上了眼睛，可这一次他没有再睡着。 起床洗漱结束后，林渊打算直接去自助餐那里解决午饭问题。他随手解锁屏幕，进入微信看看有没有人找他，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添加好友的信息。 难不成是王保家的人？ 他点开一看。 “卧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添加好友的备注，备注上写着他是启示传媒的人，想来谈一谈合作的业务。 我？ 和启示传媒合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启示传媒应该是目前为止华国传媒公司里的top1？吴毅为了签约，不惜拒绝光电传媒合同的那家公司？” 它来找我谈合作？ 该不会是要和我谈签约吧？ 不会吧？ 林渊猜到，自己拿出证据证明了自己没有侵权，同时又获得了一个世界级的电影奖项，肯定会有公司找他拍电影甚至签约，但是他没有想到来找他签约的人居然是启示传媒。 这发展……有点快吧。 “别多想，别多想。”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说不定是谈别的事情呢，例如买我的歌或者我的歌词之类的。” 脑子里想了许多东西，林渊的手却没有闲着，点了同意按钮，然后问对方具体合作什么。 对方似乎一直都在等待他同意好友申请，所以在林渊的问题发出去的一瞬间，对方也发来了一句话：“是林渊先生吗？您好。我是启示传媒的人。” “对，我是。” 启示传媒派来的人将公司要把林渊签为签约导演的决定告诉了他。 卧槽，真是来签我的？ 林渊摸了摸鼻子，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抽到剧本…… “不过问题也不大。”林渊想，“我现在有三百多万情绪值，那八十点幸运值还没有过期，在幸运值的加持下花尽三百万情绪值，一定能弄到剧本。” 有了剧本，加上他靠经验书刷来的导演技能，还掉六百万不是问题啊！ 林渊很想直接开口问什么时候签约，但他忍住了。这个时候不能急，他在上个时空的经历告诉他，急就容易被宰。 他问：“你们开的待遇怎么样？” “第一年底薪三十万，这算是实习期，第二年工资还会上调，具体调到多少要看工作质量。” “三十万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一年。”对方笑了笑。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回答在他意料之中。这个价格其实还算正常，毕竟能有多少还没毕业普本本科生能拿到三十万的年薪…… 等等。 这个时空的经济不是比上个时空发达吗？我不是有世界级奖项吗？ 我特么为什么对这个价格那么满意啊？？ 他咳嗽两声，说：“底薪不能提高一点吗？” 对方很有礼貌地说：“我们公司的签约导演赚钱其实都不靠底薪的，这个底薪只是为了让公司的导演在钻研技法的时候不至于吃不上饭，才开出来的。” “那你给我说一下除了底薪之外，我还能怎么赚钱。” 对方有点意外。如果换做别人，启示传媒上门邀请签约，肯定就急着要马上把约给签了，不会问那么多问题。 不愧是拿了巴纳电影奖的男人，和那些妖艳……咳咳，就是不一样。 “公司可能会给您分配剧本或者广告之类的工作，完成之后会得到报酬，拍摄院线电影的话还能得到一定数量的分成。”对方又补充道：“当然，如果您自己有出色的剧本，也可以向公司申请拍摄，公司会根据剧本质量和对你能力的估计而拨款给您。” 听起来还不错。 “如果我签约了，什么时候可以拍电影赚钱？” “额……”对方挠了挠头，说：“这个问题不清楚，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导演签约的第一个月就拿到了拍摄的机会，有些导演签了三年……” 这段话输入到一半，他感觉这样说不太好，便把“三年”那句话给删掉了，将之前的字句发了过去。 但林渊还是看出了他想隐藏的意思。 “看来也有不少人是签约了很久都没拍上电影的。”林渊沉吟了一下，按照他之前查找的资料，拍电影赚钱其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一些电影还没拍摄就胎死腹中，有些电影拍到一半就中途夭折，有些电影虽然顺利拍完却无法上映，有些电影可以上映却上不了院线，能够上院线的电影如果没有大量的宣传，前两三天票卖得不好，可能会直接被电影院取消排片…… 不过签约别的公司也会遇到相同的情况，启示传媒好歹是华国传媒公司的老大，总比其他的传媒公司靠谱一些。 于是林渊表示：签吧。 就算拍不了电影，每年也都有固定的工资拿，也是不错的。 而对方也果断表示马上带着合同坐飞机去找他。 “这就是大公司的办事效率吗，太高了。”林渊赞叹了一声，但他阻止了对方。 因为他准备后天上午就回国。 ………… 很快，今天的第二件关于签约的事情就要到来了。 林渊和克里斯约在离酒店不远的咖啡厅见面。 林渊听说这克里斯很厉害，但他心里对这个人有多厉害没有概念，于是他去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克里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上一些。 奖项方面，世界最大的几个电影奖，克里斯除了巴纳之外，其他都已经拿过一遍了。票房方面，他的新电影《读者》创下了文艺片的最高票房纪录，打破了文艺片票房超不过一个亿的魔咒。 嗯，这一个亿是指美金的一个亿。 四舍五入就是七亿多华国币。 然而他的票房并不只有一个亿，而是三个亿。 二十多亿华国币。 这是一个能在世界电影票房榜上留下名字的数据。 虽然排名不会很高…… 林渊不可能让这样一个电影界的大佬等他，于是提前一段时间来到了咖啡厅。他按照两人约定好的，在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放了一张蓝色的小巾，将小巾的一角漏在外面。 既然人还没来，手机也没有流量，为什么不趁着幸运值还没过期，来一发紧张而又刺激的抽奖呢？ 想着，林渊唤出了系统。 第198章 签约（下） 系统显示，林渊此时的情绪值已经有整整三百五十万点了。 他还是第一次攒到那么多情绪值。 现在正处于他流量爆炸的时候，说不定过两天就能攒到五百万情绪值了。 但他没必要等。 他进入抽奖界面，入门级抽奖、初级抽奖和中级抽奖三种等级正闪着光等待他的选择。 林渊看了一眼中级抽奖需要的情绪值，露出了复杂地表情。 不是，你这三十五万抽一次，是认真的吗？ 入门级抽奖到初级抽奖情绪值的花费才升了五倍，初级抽奖到中级抽奖就多了七倍了？ 高级抽奖会不会要我三百五十万？ 林渊犹豫了一下，决定用一半的情绪值抽五次中级抽奖，然后再抽五次初级抽奖，剩下一百万情绪值留着以防万一。 如果什么时候要换体验卡，而他又没有足够的情绪值，那就蛋疼了。 说干就干，林渊闭着眼睛购买了五次中级抽奖的机会和五次初级抽奖的机会。他本想像上次一样一次性抽完，但是他最终还是把初级抽奖和中级抽奖分开来抽了。 因为他有预感，按照系统的尿性，中级抽奖的中奖率必比初级抽奖低。 五个大转盘突然出现在咖啡厅里，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见。它们的指针旋转了起来。 林渊没有关注指针，而是在看转盘上写的东西。 他发现自己猜对了。 中级抽奖的中奖率确实比初级抽奖低。 因为转盘上面有字的部分比初级抽奖少很多。 明明猜对了，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呢。 抽奖结束，林渊五个转盘里有两个转盘转空了——而这还是在有八十点幸运值的加持下发生的。 如果没有这八十点情绪值，林渊怀疑自己可能只能抽到两件甚至是一件道具。 林渊获得的那三件道具分别是：中级钢琴技能经验书、神秘钥匙以及神秘残块101。 “这怎么看怎么亏啊。”林渊想道。神秘残块和神秘钥匙都是其他等级的抽奖都能获得的——不过话说回来，中级抽奖得到的残块更可能合出好东西。 “算了，抽到了一本经验书，就算亏也不会亏太多。”想着，林渊打算用完那五次初级抽奖的机会，可是意外发生了。 他手一滑，选中了经验书，并且成功使用。 林渊人都傻了。 不是吧，我在等人呢，过会儿人就到了，你跟我搞这个？ 但经验书根本不和他讲任何道理，直接化作只有林渊看得见的金光进入林渊脑中。那恐怖的剧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林渊直接把脑袋磕到桌子上，牙齿咬得快要断掉。 这家咖啡厅在电影馆附近，经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行为比林渊奇怪一万倍的大有人在，所以服务员并没有把林渊的行为放在心上。 林渊呼吸急促，手指处也传来了剧痛，他用被疼出的眼泪模糊掉的视线看向手指，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以一种缓慢但又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林渊突然有了一个不能说出来否则会被和谐的大胆想法。 但那个想法还没持续多久，第二场阵痛已经到来了。 在痛苦中挣扎的林渊感觉到有一个男人来到了他的身旁，随后坐在他的对面。那人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林渊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 他在痛苦中遨游了二十分钟，这段时间里，那人一直坐在他的对面，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没有离开。 林渊恢复正常过后，吐出一口浊气，抬头一看，愣住了。 这不就是克里斯吗？ 他面前的克里斯也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油光闪闪像是打了发蜡。林渊心想，这个人的头发似乎比照片里的要浓密一些…… 是不是植发了？ 他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克里斯毫不在意，他说：“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说我一不小心用了一本技能经验书你相信吗？ 林渊摇头道：“没什么，老毛病了。” “你要注意一下身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随后林渊主动切入了正题。 “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噢，当然。”克里斯笑道，“对了，我需要自我介绍吗？” “不必了。” 林渊哪能不知道他是谁。 事实上林渊今天能看见克里斯本人还是有点惊讶的，他本以为克里斯会派个秘书过来签完拉倒。 看来他比林渊想象中的还要重视这首诗歌。 克里斯告诉林渊，他拍的是一部励志电影，电影主角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极限运动员，但是后来发生了意外，主角变成了残废，家庭也出现了许多困难。生活冷笑着提起刀，一刀一刀地捅向他的梦想和希望。 他刚开始还能积极面对生活，但当生活变本加厉，用更加粗暴的态度对待他时，他绝望了，他彻底失去了积极活着的勇气。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姑娘，那姑娘是个诗人，也经历了许多不幸。姑娘很同情他的遭遇，便鼓励他，想让他重拾起信心，重新燃起和狗日的生活抗争下去的勇气。 为此，她写了一首诗…… “在拍摄之前，我其实已经找好诗了。”克里斯苦笑道，“可是后来那首诗被人爆出抄袭，我一下就陷入了无诗可用的境地。” 他从口袋摸出一张纸，打开，推给林渊。他说：“还好，我又偶遇了这首《不可征服》。” 克里斯推向林渊的那张纸上，写的正是《不可征服》的句子。 “我太喜欢这首诗了，它比我之前选择的诗歌更加适合我的电影。”克里斯说：“你可能有听说过我的名字，或者看过我的电影。我可以向你保证，我那部电影不会令你的诗作受辱。” 林渊没想到对面的大神级导演会把姿态放得那么低，摸了摸后脑勺，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 随后，两人便顺利签下了那份价值三万欧元的合同。 克里斯满意地将合同收了起来，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对了，听说你也是个导演，前两天刚拿了巴纳电影奖？” “具体来说，是昨天。”林渊笑道。 克里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在林渊那么大的时候，连电影都拍不上，只能在剧组里打杂。 后生可畏啊。 “如果有机会，我很想和你合作一部电影。” 那时的林渊还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有放在心上。 第199章 开学 林渊回国的当天，诗歌交流会和克里斯的欧元就打进卡里了。 加上之前靠写歌、流量分成等赚来的钱，林渊今年已经赚了不止一百万了，但是就算他把赚来的所有钱都拿去还债，债务也还剩五百多万。 是的，五百多万。 因为在此之前，父母赚到的钱只能勉强与利息持平，所以他们虽然还了那么多年，但欠下的债务却是越积越多的。 林渊的一部分钱就是用来还利息的。 “这些钱不能直接这样用来还债。”林渊想，“想办法让钱生钱才是正道。” 要不，开间饭店？ 但是做生意刚开始是一定回不了本的，刚开始回不了本还是小事，可万一赔了呢？ 那就太难受了。 林渊想到了王保家。 “那个家伙不是想和我私了吗？”林渊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让他拿出点诚意来给我吧。” 这样不仅能省去打官司的麻烦（复杂而且钱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手，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能恶心恶心王保家。 不过，他不能亲自去找王保家或者先前那个来联系自己的人，这样会让他们觉得他很缺钱，势必会被压价。 那就等着吧。 在等待王保家或者王保家手下主动联系的这段时间里，林渊顺利和启示传媒签约，并且成功修改好了《小王子》。 “找个时间去联系出版社把这本书给出了吧。”林渊想着。 在他还未证明自己没有侵权的时候，出版社可能不一定会同意帮他出书，但是现在…… 他不仅自证了清白，还拿了个世界级的奖项，正是流量爆炸的时候。 他在这个时候出书，书一定不会卖得很差。 出版社是不可能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的。 很快，大学也迎来了开学期，林渊回到学校。走在学校的小路上，林渊的记忆回到了上个时空。 那时刚上大四的他，想要早些出去实习赚钱。可是导员告诉他最好不要去那么早，如果错过了课程，期末挂了科，会很麻烦。 毕竟“清考”已经取消了。 谁让他还没修满学分呢？ 那时的林渊只好作罢。 现在的林渊还没把上个时空学来的知识全部忘掉，就算不去上课，他也有把握可以通过考试，修满学分。 可是，他已经不着急去实习了。 因为他已经签了启示传媒，现在就等启示传媒给他派活了。 嗯，如果系统够给力，让他抽到一本剧本的话，他也能拿着剧本去申请经费拍戏。 说到系统…… “我是不是还有五次初级抽奖没用？” 想着，林渊停了下来，打开系统。 在他打开系统的那一瞬间，他“啧”了一声，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你为什么不在幸运值还没过期的时候抽奖？” 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林渊摇了摇头，还是抽了起来。 他用五次初级抽奖的机会，换来了四件物品。那四件物品中还有一件是美味汽水。 但林渊却不觉得有多亏。 他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到美味汽水了。 林渊还记得不久前的打算：等还完了债，就把情绪值全部存着抽汽水喝。 呸，这想法太肥宅了。 林渊看了看其他三件奖励，心想：“虽然没抽到剧本，但出了一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也还不错。那本初级写作技能经验书也还行，算是不亏。只是……” 你为什么又让我抽到一把神秘钥匙？ 他的物品栏里已经有两把了。 林渊欲哭无泪。 正当他考虑着要怎么把一把钥匙卖回给系统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林渊……好久不见。” 林渊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 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林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笑道：“陆秋月？” “好荣幸啊，林导拿了巴纳电影奖之后居然还记得小女。”陆秋月笑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乌黑柔顺的长发随风飞舞。 林渊正考虑要找什么借口溜走，却发现有五个组团的女生朝他跑了过来。 那些女生都穿着黑色的T恤，T恤上印着不同的字，看起来像是社团服或者宿舍服之类的。 “你好，请问你是林渊吗？” “是吧，应该是吧？”一个女生激动道，“我看了林渊跑过红毯的视频，林渊就长他这样！” “我们能跟你合个影吗？” 陆秋月看着一拥而上的五个学妹，表情有些僵硬。林渊尴尬一笑，说：“对，我是林渊，可以合影。” “哇，你果然和网上说得一样，是个好人！” “第一次和明星照相，阿依你照得好看点。” “什么叫我照得好看点，刚刚不是说拍合照吗？” 话音落下，五个女生齐刷刷地看向陆秋月。那个被称为阿依的学妹问道：“同学，你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陆秋月有些僵硬地笑了笑，说：“好。” 五个女生欢呼起来，其中一个女生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陆秋月，随后跟着姐妹们凑到林渊身边，摆起poss来。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甚至把头靠在了林渊的肩膀上，让林渊尴尬不已。 “我们能单独再每人和你拍一张吗？”得到了林渊的同意后，女生又看向陆秋月，说：“同学，拜托你啦。” 陆秋月表情复杂，她麻木地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是嫉妒，是后悔，是吃醋，是生气，还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还是林渊的女朋友，方才大可以直接搂住林渊的肩膀，傲气地抬起头，对这五个女生说：“不好意思，我们要去看电影，快迟到了。”而林渊也会宠溺地附和她。 但她现在不是了。 她失去了所有林渊曾经赋予她的权力。 那些权力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万一……万一他对我还有感情…… 陆秋月苦笑了一下，期待一个被伤透了的男生、期待一个曾经被她看不起，现在终于功成名就了的男生还对她留有旧情、还会回到她的身边？？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可笑。 但，万一呢？ 毕竟他曾经…… 那么爱我。 第200章 看电影 林渊最终还是没有和陆秋月多聊。 在林渊跟五个学妹分别合完影，并为她们签了十份签名之后，陆秋月本想拉着他去咖啡馆坐坐，聊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这一聊就让林渊旧情复燃了呢？ 但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就在她刚和林渊闲聊了两句，想要切入正题的时候，另一个“不速之客”到来了。 头发金黄，身材详细描写就会被和谐，除了徐文雪外还能有谁？ 徐文雪本来大老远看到林渊被一群女孩子围住，想过来打趣一下林渊，但她没想到走近之后，却看到了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说熟悉是因为徐文雪在林渊被人冤枉“一脚踏五船”的时候，在网络上见过她的照片；说陌生是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说过话。 毕竟两个人的生活也只有G大、同一个校区、都认识林渊这一些交集了。 徐文雪看了一眼林渊，看了一眼陆秋月，又看了一眼林渊，猜想自己跑过来可能打扰了两个人，便想摆出一个抱歉的姿势，随后走开。 但是林渊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徐文雪虽然平时有点憨憨，但这个时候却醒目了起来。她瞬间变脸，切换出了一幅撒娇的表情，走到林渊身边，抬起头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人家等你好久了。” 林渊整个人都裂开了。 你干嘛啊，姐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让你随便找个理由说我有事得先走而已…… 而且你用那么做作的声音……真没必要。 但是徐文雪都已经出手了，他不跟着演也不行。 林渊只好笑了笑，牵住了徐文雪的手。他感觉到自己掌中那只冰凉的小手颤抖了一下，他握得更紧了一点，露出抱歉的神情，对陆秋月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 林渊本以为按照陆秋月的性格，现在应该会放他走了，但他没想到陆秋月居然说：“什么事？” 林渊想说“关你啥事”，但这不礼貌不友好。他磕磕绊绊地说：“看……看电影。” 陆秋月很醒目地点了点头，接话道：“现在电影快到时间了，我们要赶紧过去。” 谁知陆秋月微微一笑，说：“好巧，我现在也要去看电影，我们顺路。” 她不相信林渊和徐文雪真的是情侣关系。 因为徐文雪刚看见林渊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露出了一副愕然和尴尬的表情。 露出这种表情后她还还变了个脸，撒起娇来。 这不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女生会有的反应。 如果换做是陆秋月，上来就直接开骂了。 “我就不信你们真的去看电影。”陆秋月心想，“这个女生多半是偶然路过而已。” 想随手找个挡箭牌甩开我，没那么容易。 徐文雪看了一眼林渊，林渊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也回了林渊一个眼神。 林渊很怀疑这个人根本没有搞懂他的意思。 徐文雪故意问道：“这是你的朋友吗？” “是……吧。” 陆秋月一冲动，差点说出“我是他女朋友”或者“我是他前女友”这样的话。但这段时间的经历修炼了她的心境，她最终还是克服了冲动。 徐文雪点了点，笑着对陆秋月说：“既然是朋友，又顺路，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她抬头对了林渊眯眼一笑。 林渊心跳漏了半拍。 这个女生……有点可爱。 但林渊还没忘掉现在的主要麻烦。 他和陆秋月说两人去看电影，万一陆秋月跟着他们进了电影院，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买票，那他们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林渊趁着陆秋月不注意，从手机上买了两张电影票。 他也没仔细看是什么电影，随便就买了。 G大附近有个挺大的广场，广场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如果一个G大的学生和你说他要去看电影，那他的目的地一定是这里。 陆秋月跟着林渊和徐文雪走进电影院。出乎她意料的，林渊径直走向自助取票机，取出了两张电影票。 他居然真的买了电影票！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陆秋月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强颜笑笑，问林渊：“你们看那部电影？” 林渊拿起电影票，看了看，说：“《午夜敲门》。” 站在林渊旁边的徐文雪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午夜敲门》？ 恐怖片？ 我不要！ 我不看！ 我…… 害怕！ 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渊，似乎在说：“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帮你解围的漂亮小姐姐？” “《午夜敲门》？”陆秋月有些惊讶。 她听说过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出自恐怖、悬疑、灵异、惊悚片大户佳凯传媒之手，佳凯传媒在电影中使用了非常先进的技术，极大地提高了电影的视听效果。 据说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会以为角色“怦怦”的心跳是自己的心跳；会以为电影里若有若无诡异低语就在他们耳边响起。电影里吹风的时候，观众也会感觉自己的耳背处有风吹过…… 这非常有助于提高观众的代入感以及电影的恐怖感。 佳凯传媒对这部电影非常重视，投入了大量的成本，电影也不负期望地取得了高口碑，可是票房嘛…… 一言难尽。 没办法，谁让它太恐怖了呢。 “我怎么不知道他喜欢看恐怖电影？”陆秋月有些疑惑。她没反应过来，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林渊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因为林渊每次陪她去电影院都是看她想看的爱情片。 陆秋月本想着也买一张，跟着两个人进去看。但她回忆了一下网友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让林渊回心转意也不急于这一时。 还是小命要紧。 前几天还有新闻说有人看《午夜敲门》被吓死呢。 陆秋月的心里出现了一个黑暗的想法：最好林渊身边那个女的会被这部电影吓死。 这样，林渊的身边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林渊不知道陆秋月在讲什么，但他从拿到电影票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说实话，他也没看过几部恐怖片，真让他在电影院看恐怖片…… 他还有点怂。 但是陆秋月在旁边看着，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林渊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徐文雪，笑了笑，和没有入场打算的陆秋月告别，走进了放映厅。 第201章 大王和佳凯的合作 林渊和徐文雪刚走进放映厅，放映厅的灯就暗了下来，徐文雪吓得小声“啊”了一下，整个人下意识地缩到林渊怀里。 下一秒，徐文雪就意识到这个行为好像不太好，便摸了摸后脑勺，尴尬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不敢看恐怖片的。” 林渊心说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敢…… 但他没说出口，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座位号，说：“那要不先等等，在这里坐个十分钟，等陆秋月走了我们就溜？” 不然万一我被吓到了而你没被吓到，岂不是很尴尬。 徐文雪摇了摇头，说：“算了，票都买了，别浪费钱。也是时候踏出看恐怖片这一步了。” 林渊有些惊讶地看着徐文雪。他没想过自己能从徐文雪这种女生嘴里听到这类话。 林渊自嘲地笑了笑，心想：看来我被陆秋月荼毒太深了。 他带着徐文雪来到了电影票上写着的座位。 林渊注意到，放映厅内没有多少人。他又低头看了一眼电影票，心里默默点头，想着：这部电影应该和原来时空的多数国产恐怖片一样，用一些低级的手段吓人，最后再告诉观众“你以为杀人的是鬼，其实是人啊哈哈哈哈你们这群sb”。 “这样的恐怖片应该不怎么吓人才对。”林渊略微安心了一些。 很快，电影开始播放了，林渊注意到徐文雪的面容僵硬，神色紧张，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放心，这电影不会有多恐怖的。” “希望如此吧。” 徐文雪坐到座位上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不久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关于这部《半夜敲门》的评论。那些评论都在说它是佳凯传媒有史以来出品过最恐怖的恐怖片。 这个林渊，坏死了，带我看这种东西。 还说这电影不会有多恐怖，希望他不会被吓到尿裤子。 片头已经播完，屏幕上跳出了佳凯传媒的商标，徐文雪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到过一条新闻：佳凯传媒即将和大王传媒合作一部新电影。 她之所以会注意到那条新闻，是因为她知道林渊和大王传媒之间有些过节。 她本来想把这事告诉林渊的，可是后来她忘掉了。 被片头吓到了的徐文雪决定现在就把这条新闻告诉林渊，以此来缓解一下心情。 徐文雪轻轻拍了拍林渊，还沉浸在恐怖当中的林渊给吓了一激灵，差点叫出来。 草，这真是国产恐怖片？ 为什么可以那么恐怖啊？？ 这音效太真实了吧？ 为什么电影里的鬼在主角耳边吹气的时候，我耳边也会有气流啊？ 不愧是在电影方面侧重于技术的时空，这个视听效果做得太棒了。 “怎么了？”徐文雪看见林渊那一激灵，笑了出来，“你不是不害怕吗？” “不是，”林渊狡辩道：“我刚入戏，你这一巴掌又把我给拍出来了。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佳凯传媒的商标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 徐文雪左右看了看，他们周围没有人，放映厅的其他人离他们都挺远，她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小，应该不会影响到其他观众。她把嘴巴凑到林渊耳边，说了起来。 徐文雪告诉林渊，大王传媒先前从一个不知名的小编剧手上买到了一份据说质量很高的丧尸电影剧本，这部丧尸电影如果要拍好，需要很高级的技术和许多金钱投入，大王传媒没有条件，于是老板王保家找到了佳凯传媒，寻求合作。 佳凯传媒连续经历了两次失败，最近这部被给予了重望的《半夜敲门》的票房也遭遇了滑铁卢，急需一个好的、能赚钱的剧本，大王传媒带来的这个剧本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但在一开始，佳凯传媒是没有和大王传媒合作的打算的。佳凯传媒身为国内恐怖、灵异、惊悚、悬疑片霸主，哪会降下身段和大王传媒这种虽然已经上市，但实力不强名声不旺的公司合作？ 佳凯传媒提出要买下大王传媒的这个剧本。 但大王传媒的老板王保家就想靠着这个剧本强势杀入电影市场，不可能把剧本卖掉。 于是，经过多次协商，两家公司最终达成合作。佳凯传媒出钱出技术出演员并且负责主要的宣传，大王传媒出钱出剧本并且辅助佳凯传媒进行电影宣传…… “细节部分是我朋友告诉我的。”徐文雪补充道。 “什么朋友？” 林渊只是随口一问，但徐文雪心里起了波澜。她有些傲娇地说道：“我才不告诉你。” 但林渊没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已经从电影和徐文雪挪到了大王传媒的那部新电影上面。 他早就意识到，在这个时空，王保家的大王传媒比上个时空更加厉害，但他没有想到居然厉害到了能投资做电影的程度。 “看来，他急着要和我私下解决，更多的是看在这部新电影的面子上。”林渊冷笑了一声，“这姓王的对这部电影很重视啊。” 正好，我也签了一家传媒公司…… 只要我在系统抽中一份可以快速拍摄上映的电影的剧本，我就能想办法让我的电影和王保家的那部电影同时上映，然后…… 撞沉它。 想着，林渊调出了系统，以微小到不会被徐文雪发现的动作打开了抽奖栏。 上一次抽奖，他将情绪值用到只剩下一百万点，但不久后的今天再看，情绪值又来到了两百万。 “我这段时间的流量是真的多。”林渊想着，“我应该多发两条动态混混流量分成的。” 不过，流量多怎么也没见有人来找我发广告？ 是因为我没有留合作的联系方式吗？ 等看完电影就去快博和D站留一个。 这边想着，另一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林渊熟练地用一百万情绪值换了二十次初级抽奖，一次性全部使用。 林渊抬头看到的已经不是大屏幕了，而是二十个大转盘。 坐在林渊身旁的徐文雪被电影的一个镜头吓得叫出声来，林渊沉浸在系统的画面中，没有听见。 徐文雪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林渊。 你看片头就被吓成那样，为什么这么恐怖的镜头你没有反应？？ 该不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然而在她眼前的林渊确实一幅平静的神色，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 徐文雪服了。 “看来他没有撒谎。”徐文雪赞叹地想，“他是真的不怕这种恐怖片，太厉害了。” 第202章 电影剧本 林渊没有注意到徐文雪倾佩的目光和她有些发红的脸颊，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二十个大转盘，吞了吞口水。 很快，二十个大转盘都停了下来。 林渊用二十次抽奖机会，换来了十五件奖品。其中三件是毫无卵用的吃喝道具，例如汽水、棒棒糖等等。 剩下十二件分别是：幸运值两点、体力值一点、武力值一点、魅力值一点、神秘宝箱一个、初级书法技能经验书一本、神秘残块03一块、神秘残块20一块、幸运骰子两个、初级魅力值进阶体验卡一张。 林渊的第一反应是，我那两把神秘钥匙终于能用出去一把了。 第二反应是，我是不是已经攒了三块神秘残块20？ 这玩意好像四块就能合成了吧？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恭喜宿主顺利集齐神秘残块20，是否合成？” 这还用问？？ 留着又不能生钱。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03一块。” 你不是要给我合残块吗，恭喜残块03干嘛？ 林渊愣了一阵，才意识到，这神秘残块20的合成产物就是神秘残块03…… 被系统坑过多次的林渊已经有了经验，他记得神秘残块03的抽奖资格就是通过抽奖抽来的…… 这会合出个好东西。 系统的提示告诉林渊，神秘残块03总共需要四块才能合成，他现在已经收集了两块。 林渊看了一眼自己的情绪值，此时的情绪值已经有一百零五万了，还能再来二十一发初级抽奖。 来么？ 林渊吞了口口水。他这次抽奖就是为了抽出剧本，但此时他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思考一下。”林渊手托着下巴，他想起来自己除神秘残块20之外，还有一个残块即将可以合成。 那个残块具体是几号他记不清楚了，但就差一块就能合成。 说不定它能合出剧本呢？ “抽吧。”林渊一咬牙，“按照启示传媒的人的说法，如果等公司派活，说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 只不过，在正式开始抽奖之前…… 林渊的眼睛盯住了那两个幸运骰子。 他把幸运骰子取了出来，一个幸运骰子是正常的六面骰，另一个则是不太常见的四面骰。 六面骰的红字比较多，有四个，四面骰则只有一半是红字。 “有点风险。”林渊皱眉想，“万一投出霉运，那就很难受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肤。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欧洲人帮忙。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徐文雪，正巧徐文雪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视，徐文雪的脸“欻”一下就红了，她赶紧把头转了回去，看向大屏幕。 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林渊懵了。 这什么意思？？ 算了不管了。 “文雪，把你的手借我一下。” “？？？” 在播放着恐怖片的幽暗电影院里，林渊的这句话足以让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但徐文雪却没有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脸像被火烧了一样烫。 “干，干嘛？” 话是这么说，但徐文雪还是很自觉的将手伸向了林渊。林渊根本不和她客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那枚徐文雪看不见的六面骰子塞到徐文雪手里。 随后，林渊抓着徐文雪冰凉的小手，将六面骰掷了出去。 幸运骰子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物品，它根本不受万有引力作用，直接在空中旋转起来。林渊紧张地看着骰子的转动，抓着徐文雪小手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徐文雪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扭头看了一眼林渊，发现林渊也是一副紧张的表情。 “他是……喜欢我吗？” 林渊不知道徐文雪在想什么。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那枚在空中旋转着的骰子。 红字，红字…… 拜托，一定要出红字啊…… 徐文雪那么白，比我欧多了，总不会投出黑字吧？ 骰子旋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林渊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徐文雪的手被林渊握得发疼，但她不舍得开口让林渊放手。 终于，骰子停了下来，正面朝上的数字是…… 红色的三十二。 “奈斯！”林渊笑了起来。 徐文雪也在旁边偷偷笑着。 林渊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徐文雪的手，他脸略微发红，松开了徐文雪。他咳嗽两声，问：“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徐文雪反问道。 “我……”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你干嘛问这种我解释不了的问题啊？？ 徐文雪又笑了起来，她的眉眼弯弯，笑得很甜。她说：“你在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渊回应了一句“好吧”，便把心思拉回到了系统身上。 既然现在有了三十二点幸运值的加成，用二十次初级抽奖出个残块31不过分吧？ 31，这是林渊还差一块就能合成的神秘残块的编号。 林渊擦了擦因激动而出的手汗。 他决定先开了那个神秘宝箱。 林渊取出神秘宝箱和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宝箱。宝箱里正躺着一块残块。 卧槽，心想事成？ 他把残块取出来，系统的提示音告诉他：你想太多了。 这是神秘残块03。 “又是一个差一块就能合成出奖品的残块。” 林渊有些激动地心想，我要是来二十次初级抽奖，会不会直接合出两件奖品？ 说干就干。 林渊又花出一百万情绪值，兑换了二十次初级抽奖，眼都不眨一下。 这一次，他终于心想事成了。 林渊虽然只抽到了十二件奖品，但这十二件奖品中，有四件是林渊正好需要的。 一件是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一件是神秘宝箱，另外两件则是残块。 神秘残块03和神秘残块31。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31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31四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零块，请问是否合出？”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03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31四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零块，请问是否合出？” 合！ 都合！ 林渊笑得非常开心。 徐文雪看着他开心的表情，低下头，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金黄色的头发。 不就是牵了下手吗，至于高兴成这样嘛。 四片神秘残块03漂浮在空中，散播出刺眼的光。 它们围绕着一个林渊也看不见的物体旋转，最终拼接在一起，组合了某种物体。 成型后的物体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与此同时，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摄影机不要停！》。” 第203章 学弟 “《摄影机不要停！》？” 林渊听说过这部电影，它是上个时空的一部非常典型的以小博大式的电影，用十来万的成本获得了上亿元的票房。 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丧尸，而在这个时空，丧尸片正是热门的电影类型。 “太棒了，”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在上个时空，丧尸片热度不高，《摄影机不要停！》的制作方和出品方也没有钱做宣传，电影在这种情况下电影都能赚到一个多亿……” 那放在这个丧尸片正热门的时空，岂不是赚爆？ 更何况，他还签了启示传媒，在启示传媒大力度的宣传之下，说不定能赚到数亿元。他身为导演，分成个几百万几千万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拍完电影，还清债务，他还能剩下很多钱，那些钱够他买房开餐馆了。 林渊此时虽然身处幽暗的电影放映厅，却感觉眼前一片光明。 “对了，王保家那部电影是不是也是丧尸片？”林渊笑了，“这是天在帮我啊。” 林渊决定，等看完电影，把徐文雪送回宿舍，就给启示传媒打电话，申请经费和人手，争取早日拍完电影。 “等等，现在还有一个麻烦。”林渊摸了摸下巴，“我没有剧本。” 虽然剧情、演员表演时需要完成的细节等等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但他没有剧本。 系统给他电影的时候，也没有附上剧本，他如果要剧本的话，需要自己写出来。 但是他写剧本的能力…… 林渊挠了挠脑袋：“算了，我先把剧本写出来，到时候再找个专业点的人润色一遍就好了。” 电影需要的场景、演员需要做的动作、需要讲的台词……这些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不管质量的话，他在短时间内就能把剧本赶出来。 “启示传媒那么大一家公司，总不能连个会写剧本的人都没有吧？” 看完了神秘残块03的奖励，林渊的注意力又来到了神秘残块31上。 这个残块需要收集四块才能合成，现在他已经收集齐了。 在系统得到了林渊“合成”的指令后，四块31号残块漂浮在了空中，随后合在一起，组合成了一个难以名状的物体。 很快，那个物体就消失了。 它化作十余万个字，冲进了林渊的脑海。 “恭喜宿主获得《香水》（）。” 林渊好歹也是系的学生，自然听说过这本。 但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他只知道这本卖得挺好，还被改编成了电影，票房也还不错。 不过他最近没有写的打算，便没把它放在心上。毕竟他还有一本《小王子》攥手里没出版呢。 林渊的眼睛来到了那个神秘宝箱上。他刚连续抽出两把神秘钥匙的时候，以为那两把钥匙会在他的物品栏里待很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尽数用掉了。 这一次，林渊在宝箱里开出了一份他从来没有抽到过的奖品——一首钢琴曲。 不是乐谱，而是钢琴曲。 就像林渊抽到《摄影机不要停！》之后，立刻就知道这部电影该怎么拍一样，林渊在抽到这首钢琴曲之后，马上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弹出它来。 “可是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用？？我又不弹琴。”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太贪心了。都已经弄到一部电影了，还在意那么多干嘛？ 反正他拍电影赚了钱——并且撞沉大王传媒的那部丧尸片——之后，就不会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 前段时间的种种阴谋和暗箭整得他身心俱疲。 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谁愿意火呢。这是林渊的想法。 终于，电影放完了。 最后半个小时的追逐和潜行把徐文雪吓得不轻。放映厅的灯重新打开，林渊发现徐文雪的脸比先前更白了。 看个电影还有美白效果？林渊笑着想。 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徐文雪被电影给吓的。 徐文雪拍了拍胸口，缓了缓，看着林渊平静甚至还带了些笑容的脸，敬佩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恐怖片欸。最后那半个小时我都快被吓哭了，我转头看你，你却还是很平静的样子。” 林渊也不能告诉徐文雪其实他根本没看。他说：“这种电影吓人的手段都是差不多的，你明白了就不会被吓到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电影演了什么，徐文雪一问就会露馅。 但徐文雪没有问。 她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我们回学校吗？” “嗯，我们回去吧。” 我还赶着给启示传媒打电话呢。 那一个亿还在等着我呢。 “好吧。”徐文雪看上去有些小失望，但林渊没有注意到。 广场离学校不远，两人走了回去。 校门到徐文雪住的女生宿舍之间，有一条近路，林渊在上个时空送陆秋月回宿舍的经常走，现在他身边站着的人变了，但他还是像从前一样选择抄近道。 “为什么走这边？”徐文雪问道。 “这边近啊。” 徐文雪在这读了三年，当然知道这里是近路，但她想问的是林渊是怎么知道这里是近路的。 “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她猜得出答案，但就是想要林渊自己说出来。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听到徐文雪的问题，林渊一愣，随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条近路要穿过文艺楼。正当两人走过文艺楼前面的时候，一个男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文雪学姐！” 两人均是停下了脚步，徐文雪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 一个穿着军训服的小学弟从文艺楼里跑了出来。他的身高和林渊差不多，皮肤白净，虽然穿着一身军训装，但他手腕上的那块精致的机械表也能多少透露出他的家境。 林渊很自觉地想要让开，给两人交谈的空间，但徐文雪用眼神制止了他。 学弟跑到两人身前，用不善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渊，随后又笑着对徐文雪说道：“学姐，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我都在这等你好久了。” 第204章 《致爱丽丝》 林渊回味着学弟不善的眼神和徐文雪尴尬的表情，心里大致猜出目前的情况了。 “这小老弟挺秀啊，我刚入学的时候，看大二的学姐都觉得自己和她们有代沟，他居然直接来泡大四的了。”林渊笑着想道。 徐文雪也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介绍道：“这是我们专业的学弟，和我是老乡。” “老乡？？”林渊有些意外：“你不是粤省人？” 徐文雪不自觉地小嘴一撅，说：“你听我口音哪里像粤省的？” 林渊心说你也没有口音啊…… 学弟看着徐文雪那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心跳都加速了几分，学姐金黄色的头发在他眼里更闪耀了。 他活了那么久，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 徐文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两声，向学弟介绍道：“这是我的……” “这是你朋友。”学弟插嘴道，他露出一个自信满满地微笑，说：“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你舍友告诉我的。” 舍友？ 又是叶清？ 徐文雪的脸色有些阴沉。 但学弟似乎并没有发现徐文雪的异样，他笑着说：“我之前和你说，我学音乐那么久，一直想写一首关于爱情的曲子，可是一直写不出来……” 学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在徐文雪眼前晃了晃，说：“但是遇见你之后，我有了灵感，终于在昨天晚上，完成了这首杰作。” 学弟得意道：“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给你听听这首我为你创作的曲子。” 徐文雪又尴尬地看了一眼林渊，说：“不好意思，我和这位学长约好了要……” 学弟仿佛突然看见了林渊这个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学长，摆了摆手，故作绅士道：“没事的，学长也来听吧。” 徐文雪想找一个借口离开，可林渊却笑道：“好啊，正好我也很久没听过音乐了，就一起去欣赏一下你的大作吧。” 徐文雪愣了。她搞不懂林渊想要干嘛。 学弟却十分激动道：“好！来来来，保证你不会失望！” 见林渊同意了，徐文雪也不好再提要走的事，便跟着学弟走向文艺楼中间的那台钢琴。 一边走，学弟一边向林渊炫耀：“我的专业课分数是G大最高的，而且比第二名高了不少，如果不是文化课考差了，我就去B大了。” 学弟的这番说辞相当耳熟，林渊几乎是从小听到大的。 初中的时候，他们说小升初考差了；高中的时候，他们说中考失手了；大学的时候，他们说高考没发挥好；研究生的时候…… 噢，他在上个时空要忙着赚钱，没考研究生。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学弟炫耀专业课成绩的时候，偷偷注意着林渊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学弟决定加大力度：“其实像我们这种学艺术的人，是很需要理解的。但当你的专业能力达到一定层次的时候，一般人就理解不了你了。” 他扭头对徐文雪说：“学姐的专业能力就非常棒吧，像学姐这样的人，需要的应该是能够欣赏艺术、甚至创造艺术的人吧。” 他看了看林渊穿了很久的跑鞋和那一身便宜货，眼底掠过一抹不屑，故意问道：“学长你懂音乐吗？” 林渊知道学弟这是想在徐文雪面前让他出丑呢。 他笑着说：“略懂一些。” “噢。”学弟心里的不屑更重了。 还略懂一些，你懂个屁！ 你的“略懂一些”估计就是懂得“哆来咪发唆”吧。 还装。 “那等我弹完之后，就请学长指教一下了。”学弟笑里藏刀道。 说着，他便坐到了钢琴前，将手机放在钢琴上。他的手机正开着一个乐谱软件，这个软件会根据你设置的速度自动将乐谱翻页。 林渊刚想问“为什么你军训不用交手机”，学弟就开始弹了起来。 徐文雪脸色复杂地看着钢琴，却用余光注意着林渊的表情。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和林渊认识的。 在她心里，林渊就是一个隐藏的音乐大神。 “他是要扮猪吃老虎吗？”徐文雪想着，居然还有些小开心。 他这是……吃醋了吧？ 很快，一曲终了。徐文雪的心思全在林渊身上，根本没有听到曲子，但她还是鼓掌说：“还不错。” 学弟更得意了，他说：“这是专门写给你的曲子，名叫《致爱丽丝》。” 徐文雪的英文名就是爱丽丝。 他又转头看向林渊，说：“学长，你觉得呢？”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也就那样吧。曲子写得一般，弹的比写的还要差上一些。” 学弟脸色一变，怒道：“那您来给我演示一遍？” 徐文雪暗道不妙。她和林渊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在两人多次的交流下，徐文雪已经相信林渊虽然是音乐大神，但他真的不会弹钢琴。 就算会弹，也弹得不怎么样。 而这个学弟的钢琴演奏可是拿过省奖的…… 他该不会要出丑了吧？ 徐文雪开口道：“我们还有……” 林渊一抬手，打断了徐文雪的话。他看着学弟的眼睛，笑道：“好啊，我最近刚好也创作了一首曲子，就拿它来给你演示一下吧。” “你还会写曲子？”学弟冷笑道，“你可别把牛皮吹破了，你等会要弹得不好，丢人可就丢大了。” “那要是我弹得还行呢？” “我拜你为师！” “这就免了吧。” 学弟更气了：“你先弹了再说吧。” 林渊哈哈大笑，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虽然他没有弹过钢琴，但还是很熟练地找到了手应该放的位置。 徐文雪有些担心道：“要不要放乐谱？” 林渊摇了摇头，说：“乐谱自在心中。” 学弟心中冷笑不已，你装吧，接着装吧，等会翻车了看你还能不能装下去。 林渊闭上眼睛，那曲从神秘宝箱中开来的钢琴曲涌现在脑海当中，一个一个音符滑落他的指尖，他开始演奏了起来。 刚开始，学弟还在惊异这个人的弹法，但很快，他的惊异就变成了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 乐曲同流水一般流过听者的耳边，他们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少女，在与他们亲密地说着些亲切的话语。随后，旋律活跃了起来，仿佛少女在发出愉悦的笑声。 音乐情绪开始发生变化，炙热的爱情燃烧了起来，明晰的高音声部仿佛男主人公坚定的告白。音乐由慢变快，就像是少女怀着激动地心情接受了男主人公的爱。 最后，乐曲变得柔缓，男女主人公携手的画面被永远地定格了下来。 一曲终了，林渊抬起头来，看到了两双泪眼。 在林渊演奏的时候，学弟不断地提醒自己：“虽然曲子写得好，但演奏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曲子我也能弹。” 但他最终还是被林渊精妙的演奏给打动，放弃抵抗，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中去。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学弟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学长，一时不敢相信这位神人居然也是G大的学生。 他单膝跪地，抱拳对林渊说道：“师父……额，大师！” 听到学弟的声音，林渊才逐渐中演奏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也不敢相信刚才的乐曲居然是他自己弹出来的。 太美了。 他摆了摆手，说：“我说过，师父就算了。” 站在一旁的徐文雪也从震惊和感动中回到现实。她知道林渊可能很厉害，但没想到他居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他刚才弹的乐曲，想要弹出来，非常简单，她或者学弟在经过三五天的练习后就能做到。但是如果想弹出他方才的那种效果…… 难上加难。 她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徐文雪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去眼泪，抽了抽可爱的小鼻子，问：“你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林渊淡淡一笑。 “它……也叫《致爱丽丝》。” 第205章 偷袭 装b失败，请求林渊收徒又无果，学弟也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林渊从学弟受挫的眼神中了解到，他以后是不会再打徐文雪的主意了。 林渊看着徐文雪有些复杂的表情，说道：“我这样是不是太打击人家了？” 随后他又自顾自地说：“不过他受一点打击也好，被真正打击过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他才会静下心来继续钻研技法。” 徐文雪根本没有听他说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说：“你刚刚说，这一支钢琴曲叫《致爱丽丝》？” 林渊点了点头。 徐文雪咬了咬嘴唇，脸色变得更红了，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憋了很久，她才从红唇中憋出两个字：“谢谢。” “？？？” 谢我帮你挡了个追求者？ 这有什么好谢的。 林渊得意地想，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我以前没想过……嗯……怎么说呢，没想过你居然会写一支钢琴曲送给我。我真的很喜欢这支曲子，太美了。” 这回轮到林渊愣住了。 “我送你钢琴曲？”林渊一脸懵逼。 在他刚想问出上面那句话的时候，徐文雪抢先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叫爱丽丝的？” 你的英文名叫爱丽丝？？ 林渊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学弟把他的钢琴曲取名为《致爱丽丝》…… 咳咳，我要怎么告诉她这其实是个误会？ 林渊看着徐文雪感动的表情，有些不忍心说出真相。 他说这支钢琴曲也叫《致爱丽丝》，是因为它真的叫《致爱丽丝》，而不是因为徐文雪叫爱丽丝或者学弟创作的钢琴曲叫《致爱丽丝》…… 林渊回答不上来徐文雪的问题，只好笑了笑，不说话。 徐文雪的脸更红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在金黄色头发的衬托下，徐文雪白里透红的脸显得特别可爱。她撩了撩头发，说：“还想和我保密呀？坏蛋，是不是思思告诉你的？” 林渊摇了摇头。 他不可能把李思雨牵扯进来，不然情况会更加复杂。 “好吧，小气鬼。”徐文雪对林渊做了个鬼脸。她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问出了一个新问题：“你这支曲子是什么时候写好的？如果不是今天正好遇见那个学弟，你是不是还要过很久才告诉我，你为我写了一支非常非常棒的钢琴曲？”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撒谎的人，徐文雪那么多个灵魂拷问扔过来，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徐文雪看见林渊逐渐变红的脸，以为他不好意思了，哈哈大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她伸出手去捏了捏林渊的脸，说：“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可爱了。” 林渊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终于，林渊把徐文雪送到了宿舍楼底。 这栋宿舍楼附近就有一栋教学楼，所以旁边还有不少男女在来来往往，女生的比例稍多一些。毕竟这是女生宿舍。 “到了。”林渊对徐文雪说道。 同时，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这一路走来，都有一点小紧张。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徐文雪甜甜一笑，说：“谢谢你今天带我看电影，还送了我一支那么美的钢琴曲。” 她话锋一转：“不过，以后你不许再骗我。” “骗你？？”林渊又懵了。 这是闹哪出？ “你骗我说你不会弹钢琴。”徐文雪佯装生气道：“你个大骗子，不会弹琴怎么可能弹得那么好。” 林渊无奈一笑，说：“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以前我是真不会弹琴。我钢琴是最近才学会的。” “还骗我，生气。”徐文雪撅起嘴来。 这一个放在别人身上会让颜值打折的动作，在徐文雪身上反而为她加了分。 有一个陪女朋友回宿舍的男生忍不住多看了徐文雪几眼，结果被女朋友狠狠地拧了一把腰。 林渊注意到了这段小插曲，忍不住笑了笑。 “我生气你还笑，过分！”徐文雪“哼”了一声，顿了顿，又说：“不过看在你今天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说完，徐文雪就朝着宿舍门走去了。 刚走没两步，她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转过身来，对林渊说：“嗯，对了。你今天送我一支钢琴曲，我也得给你回点礼。” 回礼就不必了吧。 林渊嘴角抽搐了一下。 毕竟我弹那支钢琴曲也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个学弟欠教育…… 或许是猜到了林渊要说什么，徐文雪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不许不要。” 林渊举双手投降。 “行，我要。” 朝他们看来的路人更多了。 徐文雪在G大三年，经常参加一些学校的演出，在校园内有一定的知名度——毕竟一个又有才华又漂亮的女生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很难不注意到她。 而林渊最近拿了世界级的电影奖项，还连续上了好几个热搜，学校的官方媒体也发动态表示恭喜，他在G大的名气也挺大。 现在，两位名气与颜值并存的风云人物站在女生宿舍前，相互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那你先闭上眼睛。” 林渊想说没有必要，但看见徐文雪那双闪亮而又坚定的大眼睛的时候，他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 他听见有脚步在朝自己走来。 他有点小紧张。 甚至怀疑徐文雪会不会给他来一巴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脚步声停下了，一股诱人的淡香扑鼻而来。林渊想起来自己在电影院放映厅里的时候，隐隐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非常清新、干净的香水味。 那股香水味突然变得很近，两片湿润的软肉在他的脸上点了一下，随后跑步的声音传来，并且越来越远。 林渊有些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徐文雪已经跑没影了。 路过的男同胞们纷纷用一种世事不公的眼神看着林渊，似乎在想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闭眼的人。 林渊无视掉路人的目光。他摸了摸脸颊，手上有口红的痕迹。 我刚刚……是被偷袭了？ 啊，这个女人…… 可恶。 第206章 新电影 林渊回到宿舍，心情还是颇不平静，他的大脑正飞速地转动着。 妈妈，我被女孩子亲了，我不干净了。 咳咳，开个玩笑。 他在考虑的其实是：我到底要怎么和启示传媒申请拍摄经费和人手？ “哥们，我这有一份拍出来至少能赚一个亿的本子，只要你给我足够的人手和一百万，我能还你一百倍的利润！” 不行，这听起来太不靠谱了。 而且人家问我要本子怎么办？ 本子在我脑子里，但是我还没把它写出来呢。 “虽然我的本子还没写出来，但我知道它一定会火……” 这样说话就更不靠谱了啊。 像个江湖骗子。 林渊摸了摸下巴。 其实如果只看拍摄成本的话，林渊自己就能把电影整出来。 这部电影在上一个时空投资只有十几万，即使在经济更发达、电影技术水平、设备水平更高的这个时空，投资应该也不会超过一百万，这些钱他自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不过后来他发现自己想多了。这是后话）。 但问题不在拍摄的成本上。 而在于剧组、演员和宣传。 他一没能力二没大钱三没多少人脉，上哪去找靠谱的团队？上哪找演技不错且形象合适的演员？又上哪做足量的宣传？总不能全都麻烦人家胡宇宁吧？ 胡宇宁虽然是圈子里的人，但他也不一定能帮忙解决全部问题。 “如果周昊帆和龚具仁有空的话，我至少还能在演员方面少操点心，但是……” 周昊帆已经大四了，他彻底卸下了戏剧社社长的职位，戏剧社这个重担完全压在了龚具仁身上。龚具仁又要忙学业又要忙社团，手底下又没有足够能干的社员，开学这几天每天焦头烂额的，连陪熙熙聊天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演戏了。 周昊帆就更不用说了，他还在忙着自己刚接到的新戏呢，一部戏拍着都费劲，哪里还有功夫再拍另外一部？ 提到周昊帆和他的戏，林渊就想起来，在巴纳电影节颁奖典礼的第三天，周昊帆发了好几条长语音给他，说他在颁奖典礼上说的那些话打动了他的父母，“他们终于同意让我演完这部戏试试了”。 周昊帆告诉林渊，他的父母答应，如果这部戏的票房不错，他能出一点小名，他们就不会再阻止他追求自己的梦想。 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 目前为止，他能为周昊帆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周昊帆的演艺之路能走多远，要靠他自己了。 “毕竟我拍完这部戏就洗手不干了。”林渊心想。 这个时候，宿舍门打开了。一个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我是憨批”的气息的男生走了进来。 这不是张肖还能是谁？ 不过张肖此时已经老实太多了。 开学那么多天，他在宿舍没说过半个字。 他甚至都不敢直视林渊的眼睛。 他想不通啊，明明是一个哪哪都不出众的普通大学生，怎么就突然火了，怎么就突然拿了个华国流行音乐奖呢？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算了。 他居然还拿了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 这可是全世界最有含金量的几个微电影奖之一啊！ 太逆天了吧？ 张肖不敢和林渊说话就是怕林渊仗着自己世界级奖项光环加身，出言嘲讽他。 如果林渊真出言嘲讽他，他能怎么办？ 忍着呗。 谁让他的电影连省二都拿不到呢。 但林渊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既然张肖不犯贱招惹他，他也乐得清静。 林渊的思想回到了拍电影上面。 “干脆直接告诉他们我构思了一部电影，然后把电影的大致剧情和结构告诉他们，看看他们对这部电影的反应如何。”林渊摸了摸下巴，“顺便也能看看我在启示传媒中的位置。” 想着，林渊出了宿舍——他可不想让张肖听到什么不该他听到的东西——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拨出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林渊对他说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那人便让他等等，随后将手机递给了有资格决定电影能不能拍的人。 林渊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原因。 对方说：“嗯……这种事情手机里说不清楚，要不你来S市一趟？我们当面聊。机票我们可以给你报销。” 林渊听到对方说机票可以报销，立刻就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奖项还没领。 莫伯广告奖。 一个世界级的广告奖项。 虽然这个奖项的颁奖典礼还有一个多星期，但因为要提前三天飞去老鹰国，所以林渊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充裕。如果要去S市和启示传媒的人谈电影的话，他这两天就要动身了。 有点赶。 万一过去没谈拢，那就很难受了。 于是林渊表示：去S市当面谈，可以，但是最好还是先在电话里大致聊聊，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也算给双方省了时间。 对方同意了。 林渊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部电影的结构和情节告诉了对方。 电影刚开始的半个小时，会是一段非常粗糙非常尴尬的“丧尸片”。而当观众忍过那半个小时，就会发现，这段“丧尸片”其实是电影主角方制作的一部“现场直播的、一镜到底的戏中戏”…… 林渊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他觉得这部电影其实还蛮有创意的，前后强烈的对比也能给人不小的冲击。 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沉默了片刻，说：“你对你的这个点子怎么看？” 林渊注意到对方用了“点子”这个词。 “我觉得很不错啊。这部电影如果拍出来，要情感有情感，要内容有内容……” “那要特效呢？”对方插嘴道，“有特效吗？” 林渊愣了愣，老实回答道：“没有。” 随后他又说：“但是电影不应该是……” “好了好了。”对方打断道，“我不想听你谈你的电影理念。我们就电影本身接着聊。你刚刚说，这部电影开头的前半个小时放的是电影主角制作的……电影？” “说制作其实并不准确，因为电影主角的电影是以现场直播的形式……” 对方又一次打断了林渊的话。他说：“我不管那是什么，反正按你的话来说，它很粗糙、令人难以忍受？” “也不……” “所以观众还要忍耐半个多小时才能看到真正的电影？” “对。” “你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对方笑了笑，说：“现在的观众早就被特效大片惯得没有耐心了，他们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坐在电影院里忍受半个小时？” 第207章 电脑 林渊最终还是没能在手机里说服对方。 他甚至还觉得对方说得挺对。 这个时空的观众已经被特效爆炸的大片惯得没有耐心了，哪里会捏着鼻子看完那必不可少的前半个小时。 可问题是，那半个小时，不能缩短，更不能删除。因为里面藏了许多细节，而那些细节又为接下来的情节做了必不可少的铺垫…… 不过还好，虽然林渊没能说服对方，但对方也没有把话说死。他说：“当然，现在观众对有内涵的电影的接受度越来越高了，而且说不定你的这部电影里还有什么你尚未说出来、或者你自己没有发现的卖点……” “要不你先把剧本寄过来，我研究一下？” 林渊无奈地告诉他自己还没有把剧本写出来。 “没关系，你可以写完了剧本再把发过来。”对方顿了顿，又说：“但是既然你还没有写剧本，那最好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拍这部电影，毕竟——我就实话实说了——这部电影很可能票房、口碑双扑街。” “票房扑街也就算了，毕竟按你所说，这种电影的投资不需要很多，亏也不会亏多少，但是口碑扑街对你而言就很伤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挂断电话后的林渊还在想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以及说那些话的时候的语气。 “他好像不太看好我。”林渊皱眉想着，“他根本不相信我能拍出赚钱的院线电影。” 但他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在对方的位置上，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电影能赚钱。 毕竟他只是一个拍过两部微电影的非科班生。 这样的人哪能把控好一部一个多小时的院线电影？ 他甩了甩头，把这些消极的想法丢在脑后。他想着：“还是先把剧本写出来吧，万一能有转机呢？” 实在不行，大不了和公司谈谈，让公司帮忙找团队，他自己出钱拍摄。 他还是觉得这部电影有前途。 “先靠前半个小时的‘丧尸片’吸引观众入场，那些观众看到‘丧尸片’的质量那么辣眼，有不少人会直接离场，然后在网络上狂喷电影，但是剩下的那些人出于猎奇或者舍不得票钱的观众则会继续看下去。” “那些选择继续看下去的人，忍受完了前半个小时，就会获得非常愉快的观影体验，电影前后的对比会让他们觉得这部电影特别棒，他们就会变成这部电影的自来水，在网络上盛赞这部电影。” “这样一来，网上对这部电影的评论会非常‘撕裂’，喜欢的很喜欢，讨厌的很讨厌，这就制造了话题度，就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电影院买票观看这部电影……” 林渊美滋滋地想：“然后我能赚到足以还债的钱了。” 这么一想，方才的沮丧便消失了。 林渊带着自信地笑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此时已经满员了。一个舍友看到他的笑容，“哟”了一声，说：“怎么了林导，是不是中彩票了？咋那么高兴。” “我靠，我们林导贵为巴纳电影奖得主，看得上彩票的钱？” 林渊满脸黑线。 阴阳怪气起来了呀。 第二个舍友又补了一句：“所以你把中了的那张彩票给我吧。” “爬。”林渊翻着白眼说道。 回到床上，林渊看着枕边的本子，这个本子是用来写《小王子》的，已经写满了。 他叹了口气，想：“也是时候搞一台电脑了。” 有了电脑，他写剧本的速度至少能提高百分五十——倒不是说他打字的速度有多快，而是用电脑修改文本的话，修改起来更方便。 这属于生产资料，这份钱是省不了的。 之前写《小王子》的时候没买电脑，是因为手头着实有点紧。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现在手上还拿着诗歌交流会和克里斯打来的钱，加起来几十万华国币，买一台电脑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林渊看了一眼刚打开电脑准备玩游戏的舍友，问道：“兄弟萌，我想买台电脑，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话音落地，宿舍一片安静，两个舍友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林渊。 “卧槽，老林要买电脑了，我的青春结束了。” “不是，老林，你不是不用电脑的吗？” 林渊眼角抽搐了一下。 我那不是不用电脑，而是…… 用不起…… 不过两个舍友也是开玩笑，玩笑开完了便认真地帮林渊挑选起电脑来。 “你拿了巴纳电影奖，现在钱应该挺多的，我推荐买机车人电脑，售后服务好得一批，而且外形贼鸡儿拉风，性能也很爆炸。价格也不是很贵，笔记本大概一两万这样子。” “还机车人电脑，我看你是真的机车。”另一个舍友翻白眼道：“拿巴纳电影奖和钱多不多有什么关系，巴纳又没有奖金。我建议买台式，在同价位下，台式电脑的性能秒杀笔记本。讲真，老林，你就买台式，而且别买整机，你把显示屏、机箱、显卡、内存条什么的买回来，你请我吃顿饭，我帮你装。” “哟哟哟哟，开始了开始了，还‘我帮你装’，你会装个锤子。” “傻b，比你会。” “不和你扯这个。如果买台式，你让老林把那么大一坨东西就直接放宿舍？” “不然呢？又不是没地方放。而且老林本身就住G市，到时候拿回家也很方便。” 张肖对电脑挺有兴趣，所以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把耳朵竖了起来，将三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 他冷笑了一下，还机车人电脑，这种高端品牌林渊买得起？ 一万多一台电脑，不得让他心疼死？ 林渊也挠了挠后脑勺，说：“没必要买那么高端的电脑，我就用来做做文档什么的。” 第二个舍友对第一个舍友说：“听到没，用来做文档的，不看需求就推荐电脑的多少沾点脑t。” “你刚刚推荐电脑的时候看需求了？？” 林渊对这两个人的日常互喷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人又互喷了几句，这才想起来林渊还在等他们推荐电脑。第一个舍友说：“如果只是做文档的话随便哪种笔记本都可以，买个三五千的能用几年。” 第二个舍友说：“我推荐香梨的，键盘手感巨好，我本来就想买它，但是它打游戏不行。欸，对了，要不你去电脑城看看吧？” 第208章 猴子 在听到舍友建议去电脑城买电脑的时候，林渊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即使他没买过电脑，也听说过电脑城奸商的鼎鼎大名。 当他抱着“可能这个时空和上一个时空不一样”的心态在浏览器里搜索的时候，他才知道，舍友没有开玩笑。 这个时空的电脑城和上一个时空相比还是很良心的，电脑和配件的售价不比线上网店贵多少，也不会刻意卖一些烂货给消费者。 “既然线上线下的价格差不了多少，那当然选择线下啊。”林渊想着，竟连休息都不休息，直接出门打车前往离学校半小时车程的电脑城。 出乎林渊意料之外的，电脑城的人并不少，甚至每一家的店铺里都有顾客在逛。 “看来这个时空人们还是很喜欢线下购物的。”林渊想，“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时空G市的人更多一些。” 想着，他走进了其中一家店铺。 这家店铺主要是卖的台式整机，林渊看着那么大台主机和那么大个显示器摇了摇头。 太大了，搬着会很麻烦。 还是笔记本好。 就这样，他排除了电脑城内四分之三的店铺。 正当他要走出这家店铺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走了进来，和他擦肩而过。 林渊愣了愣。 那个男生的侧脸看上去很熟悉。 “猴子？”林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那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顿了顿，回过头来，惊喜道：“阿木？” 先前提到过，林渊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周昊帆，另一个正是他面前的这位侯高阳。 “你怎么在这？”林渊太意外了。按照上个时空的记忆，侯高阳此时应该还在战队里闭关训练呢——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联系侯高阳的原因。 侯高阳摸了摸后脑勺，说：“害，别提了，这破职业打不下去了。” 根据侯高阳的讲述，林渊知道了侯高阳在这个时空确实也打职业，打的是一款名叫《黑影》的游戏，这款游戏在这个时空是超现象级游戏。 侯高阳告诉林渊，他前段时间确实是在闭关训练，可是，就在大前天，发生了一场意外。 那时候他们在打训练赛，打着打着，队伍里的两名队员因为配合问题吵了起来，吵了两句就演化成了打架，还砸碎了一台显示器。 侯高阳是老和事佬了，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起来劝架，结果被上头了的队友打了一拳。这哪还能忍？他当时就怒了，硬是把这场1v1公平对战弄成了2v1的屠杀，打断了队友的两颗门牙。 林渊在听到侯高阳打断队友两颗门牙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在上个时空，被打断门牙的那个人其实是侯高阳自己，而当时他连劝架都没有做，就单纯地坐在椅子上看戏，坐着也中拳。 “好样的。”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高阳苦笑一声：“好个锤子。就因为那一架，我们三个直接给教练禁赛半个月，这样一来闭关训练也不用练了。” 林渊的笑容凝固了。 给禁赛半个月？ 算算时间，一个星期后就是国际比赛了呀。 “那你？” “我退役了。” “？？？” 林渊还在想着要怎么安慰侯高阳，没想到竟得出了这样四个字。 这情节走向不太对啊。 你是不是换剧本了？ “我和教练、队友闹崩了，这比赛打不了的。”侯高阳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不过问题不大，我本来也打算今年退役，早一点退晚一点退问题都不大，反正我已经拿过奖杯了。对了，我和弹丸平台签约了，底薪一年五十万，咋样？” “你比上辈子活得成功多了。”林渊苦笑。 “你说啥？” “说你牛b。” 侯高阳笑了笑，没有在意。他说：“我今天来电脑城，就是为了配台能直播的电脑。我本来想着配好电脑再联系你和日天的。对了，你来这做什么？” 林渊把事情告诉了侯高阳。 “卧槽？”侯高阳双目圆瞪，“你骗我呢吧？你拿了巴纳电影奖？还签了启示传媒？？” “你去查嘛。”林渊笑道。 两个人又交谈一会，侯高阳提出要帮林渊挑电脑，但林渊说不必了，让他先去配好自己的电脑。 两人暂时告别之后，林渊来到了一家面积比较大的店铺。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铺面积更大，但人流量却比别家少上一些。 不过这也是林渊选这家店的原因。 林渊走进店中，男店员抬了抬眼皮，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林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不屑。依照他的经验，这类穷酸学生一般都只是过来看看，过把眼瘾罢了。 他今天一台电脑都没卖出去，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他连“欢迎光临”四个字都没有说。 林渊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家店铺虽然电脑品牌繁多，但总体来说，他们出售的电脑都是中高端级别的，平均售价在一万元左右。 难怪人少。 林渊走向一台香梨电脑，他想起来一个舍友说香梨电脑的键盘手感很棒，便想感受一下。谁知道手还没有放在键盘上，那个本来没有什么生机的男店员一下子活了过来，大叫道：“你干嘛！谁让你碰电脑了？！” 林渊吓了一跳。 他一脸懵逼道：“怎么了，电脑放在台上不就是给顾客展示的吗？” “是给顾客展示的，但是只有买得起的人才叫顾客。”他站起来推了推林渊，说：“走走走，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就这态度？ 人不少才怪。 林渊有点气了，他眉头一皱，稳住身躯，像个铜墙一样立在原地，任店员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那个店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补妆的女店员，随后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她看见。” “我又没做什么事，你怎么还赶人啊？”林渊皱眉道，“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对面店铺的店长大叔看不过眼了，走出来说：“哎呀，小伙子，他们家就是这样做生意的，要不怎么人那么少？你来我家看看吧。” 店员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林渊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对面店铺的大叔都已经走出来迎接他了，便反手推了一把店员，走出了店铺。 店员被推得连续退了数步，尴尬扭头，正好对上了女同事的眼睛。 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马的，这个扑街仔。”他咬牙切齿地想，“买不起电脑来我们这装什么b？” 第209章 血亏 迎接林渊进店的大叔也不相信林渊真的会买电脑——他在这里开店好几年了，接待了无数个林渊这样的学生，他们大都只是来过把眼瘾而已。 即便如此，大叔还是把林渊喊进了他的店铺。 因为林渊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学生年代。 那个时候他也没钱，也穿着一身地摊货，陪初恋女友走进服装店被各种嫌弃，甚至还被一家店的店员赶了出来。 来者都是客，就算买不起你家的东西，也没必要赶人啊。 万一人家以后发达了，有钱买了呢？你不就少了个客户吗。 他和气地笑了笑，说道：“小伙子，别在意，他们家的店员都这副德性，他们今天已经赶了十来个客人了，我都不知道这种店是怎么开下去的。别理他们，来，你在我这随便看。” 林渊道过谢后便在店里转了起来。 这家店的电脑和对面那家店差不多，都是中高端型的笔记本，最便宜的也要八千多块钱。 “确实有点贵啊。”林渊苦笑着想。 对面店铺的店员看林渊在店里转了几圈，冷笑一声，心想：“搞得和你真买得起似的。” 他去找已经补好了妆的女店员搭话：“你看那小子，这转转那转转，装模做样的，只会打扰人做生意，还好我刚刚果断把他赶出去了。” “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来买电脑的呢。” “呵，就他？你看他那双鞋没有？又脏又旧，像穿了一万年。还有那套衣服，地摊货，最多五十块。他怎么可能买得起。” “要是真买得起呢？”女店员刷着手机，说道，“那你不就亏了几百块的提成？而且你的业绩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呢。” “业绩不是还有几天嘛，不着急。更何况这种人他就不可能买得起我们店里的电脑，他要买得起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椅子坐。” 女店员不置可否道：“不坐，硌屁股。” 正在看着各种高价电脑的林渊并不知道对面店铺的两个店员在想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不过，我其实也有必要搞一台配置比较高的电脑，因为剪视频、剪电影对电脑的要求还是挺高的。之前用舍友的电脑剪电影就卡得要死，软件中途还崩了两次……” 他的眼睛扫过一台台上万元的电脑，看着电脑旁放着的配置表，皱了皱眉。 他不怎么懂电脑，这样看根本看不出来哪台更适合自己。 于是，他问大叔道：“老板，如果我要剪视频、剪电影，应该买哪种电脑？” 大叔眉头一挑，剪视频？ 看来这小子还有一颗做网红的心。 虽然知道林渊不会有钱买电脑，但他还是沉吟了一阵，说：“这个要看你的需求，如果要求不高，而且也不用专业剪辑的话，这些八千多块的笔记本就够用了，但是剪视频剪电影的话，最好还是买台式机吧，更便宜，也更好用。” “那如果是要专业剪辑呢？” 大叔笑道：“那可能就得买这种两三万块的机车人笔记本了。” 两三万？！ 林渊眼睛瞪大了。 这么贵？？ 一直注意着林渊这边的男店员看见林渊夸张的表情，对女店员笑道：“你看他听到两三万时的那样，笑死我了。” 女店员心想换你你也是那样。但她没有说出口。 大叔看着林渊瞪大的眼睛，哈哈一笑，说：“没事，你现在还是学生，觉得贵也正常，等你以后有钱了再买也不迟。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同配置条件的话最好还是上台式，这样会更省钱。” 林渊知道大叔卖的电脑都是笔记本，说“最好上台式”完全是为了他考虑。 林渊感激地笑了笑，心想着这是生产资料，这钱不能省。于是对大叔说：“那大叔帮我挑一台机车人吧，挑性能好一点的。” 大叔愣了愣，说：“啊？” 对面店铺的男店员听到这话几乎要笑傻了：“他是不是觉得那老板人很好，会把电脑送给他啊？哈哈哈，乐死我了，还帮他挑一台机车人。幸好我及时把他赶出去，不然现在被麻烦的就是我们了。” 女店员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大叔以为林渊要他帮忙挑电脑，是因为想以某一台机车人电脑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于是他挑了一款三万五千块的。 太便宜动力不足，太贵又会打击人家的热情，大叔觉得自己挑的这台刚好合适。 林渊跟着大叔的指引来到那款三万五千块的笔记本旁边，仔细看了看电脑的外观，又感受了一下键盘的触感。 “这台还不错。” 对面店铺的男店员无不刻薄地说：“那个老板还敢让他碰电脑，如果他把电脑整坏了，那老板就有得哭了。” 话音刚落，他耳边就传来了林渊的声音：“那我买这台吧。” 他愣了愣，刚想笑着对女店员说点什么，林渊的另一句话也传来了：“可以刷卡吗？” 大叔看见林渊掏出的银行卡，有些意外。但他好歹混了那么多年，下一秒便回过神来，说道：“可以，当然可以。” 男店员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草，难不成我真的丢了一个大单？ 不，不可能，这小子肯定只是抹不开面子，在这装呢。他的银行卡里肯定不会有钱，等那老板刷卡刷不出钱的时候他就会装模做样道：“哎呀，今天出门急，拿错卡了。” 一定是这样的。 这种人老子见多了。 老板也半信半疑地取出POS机，将林渊递来的银行卡往上一刷。 “滴，交易成功。” 大叔强忍着惊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好了，搞定了，我帮你把电脑装起来吧。” 对面店铺的男店员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叔把价值三万五千元的机车人笔记本给林渊装进赠送的加厚款电脑包中。 按照百分之二的提成来算，他这一波亏了整整七百块…… 而且，这一单如果让他来做，他这个月的业绩就快要达标了。 血亏，血亏啊！ 男店员的心都在滴血。 我特么干嘛想不开赶人家走啊？？ 林渊背着电脑离开之后，隔壁店铺的大叔还跑过来说了一句：“谢谢你们了啊！” 这多气人。 男店员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第210章 退役原因 晚上，在林渊和侯高阳安放好新购置的电脑后，两人打车去到周昊帆的剧组。他们打听清楚了，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都没有周昊帆的戏份，两人果断将周昊帆拉上车，满大街地寻找烧烤摊。 周昊帆一脸懵逼地看着侯高阳，道：“卧槽，猴子？你要造反？不训练来我这干嘛？” 侯高阳摆摆手，说：“训练个屁，我退役了。” 周昊帆愣住了。他和林渊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侯高阳，不敢置信道：“你……退役了？” 侯高阳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不说这个，咱去吃烧烤，撸串。” 现在才不到八点钟，G市的夜生活远没有开始，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开始营业的烧烤店。 侯高阳说在店里烧烤没感觉，非要让老板搬一张桌子出来，老板也照做了。 林渊没吃过几顿烧烤，所以不知道该选哪些串，周昊帆和侯高阳很自觉地帮林渊选了一盘子。 林渊看店主烤肉、加配料的动作很娴熟，觉得这家店应该不错，实际吃起来也很满意。他看了一眼周昊帆，这个家伙也吃得很开心。 倒是侯高阳，眉头紧皱地，似乎不是很满意。 “咋了？”林渊问。 “去年我们战队不是组团出去玩嘛，我去东北吃了几顿烤肉。”侯高阳把嘴里的鸡翅骨头吐出来，说：“回来之后我就吃不进这边的烧烤了。” 周昊帆白了他一眼，说：“矫情，我就觉得挺好吃的，阿木，你说是不。” 林渊点了点头。 侯高阳不屑道：“那是你们没吃过真正好吃的。”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湿润了。 他说：“以后都没办法和他们一起撸串了。” 林渊知道，侯高阳嘴里的“他们”，指的是他战队的队友们。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林渊知道，侯高阳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去打职业了，周围没有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这让他保持了自己的单纯。对他而言，两个人之间打了场架，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定破裂了，破裂得补都补不回来了。 林渊拍了拍侯高阳的肩膀，说：“没那么严重，人嘛，难免有矛盾，你们现在都在情绪里，等你们都从情绪里走出来，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的。” “是啊，都是兄弟，哪会因为打一场架就绝交什么的。”周昊帆也接嘴道。 侯高阳苦笑，说：“但愿如此吧。” 他的表情告诉林渊，他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对了，”周昊帆突然问道，“你被战队禁赛半个月，也只会错过世界赛的前半场，禁赛期结束后还是可以继续打比赛的啊，干嘛非要退役不可？你都闭关训练那么久了。” 侯高阳沉默了。 他连续吃了好几根烧烤串，一口饮尽一杯啤酒，深吸了一口气，说：“因为战队容不下我了。” 这时，他才把方才在车上没说出来的事告诉了两位兄弟。 原来，他们战队因为比赛成绩不佳，把教练和队员换了一遍，原战队成员只剩下三名，另外两个都是俱乐部新签约的。 更换过教练和队员后，这个二流战队便开始了为期数月的闭关训练。在闭关时的训练赛和交流赛中，侯高阳的发挥都不太稳定。 他是战队中经验最丰富的选手，战队的各种战术都是围绕着他这个中单选手设计的，他现在的发挥让战队的管理人员很不满意。 于是，他们决定换掉他。 但是战队害怕直接这样换掉他，会让另外两名老队员心生不满，所以一直都没有动手。 直到大前天，战队训练时发生了打架事件，侯高阳和一名新队友把另外一名新队友的门牙打断了。战队高层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他们以“侯高阳是前辈，因起带头作用”为由，将侯高阳禁赛半个月，并说禁赛期结束后，他也不能回到主力的位置上，只能当替补。 让他一个战队老将当新人的替补，这不是打他脸吗？ 侯高阳一气之下，辞职退役，主动联系弹丸平台，签了一年五十万的直播合同——他虽是战队老将，但名气不旺，也没拿过冠军，能获得一年五十万的合同他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直播的收入也不止这点，还有礼物分成、广告分成呢。 周昊帆还是不理解：“他们靠那么……过分的惩罚把你逼退役，就不怕你那两个老队友闹情绪？” 侯高阳又一口闷了一杯啤酒，他喘着粗气说：“这就是我说以后都没法一起撸串的原因。” 大前天发生打架，侯高阳昨天申请退役，并且签约弹丸平台。在他和战队解除合约的当天晚上，两个老队友陪他出去喝酒散心，一喝喝了三个小时，三个人都喝上头了。一个老队友管不住嘴巴，告诉侯高阳： “其实在罚你禁赛之前，他们来找我俩谈过，他们和我俩说以你现在的状态，担不了carry全队的责任。他们问我俩愿不愿意换个中单，换个更年轻的、可以杀翻全场的、能够带我们走向胜利的中单……” “我们说，愿意。” 侯高阳听到这番话的那一瞬间，酒醒了大半。他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抓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的空间。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他没有生气，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队友看见他的反应，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他抱住侯高阳的肩膀，哭着说：“我打比赛打了六年，整整打了他妈六年，我就想在退役之前拿一次冠军，高阳，我们就想拿一次冠军。我不想让我的职业生涯留下遗憾。” 侯高阳心想，那我呢？ 我打了几年？ 我的遗憾怎么办？ 但他没说出这些。侯高阳仍然只是轻轻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侯高阳的故事讲完了，林渊和周昊帆一时说不出来。 看着两人复杂的表情，侯高阳哈哈一笑，说：“干嘛一副便秘的表情？没事，不就是不打比赛了吗，这有什么。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过两天直播了，就能开始赚钱了，四舍五入一个月五万块，比打比赛舒服多了。” 他扫了一眼桌上几个空空如也的餐盘，拍了拍林渊和周昊帆的肩膀，说：“今天我请客，谁都别抢。” 他站起来，摸出钱包，走向收银台。 刚走没几步，他回头道：“你们还真不抢啊？？” 第211章 神秘电话 吃完烧烤，林渊和侯高阳把周昊帆送回剧组，便各回各家了。 林渊回到宿舍，他的电脑还在电脑包里装着，没拿出来看过。 看到林渊回来，两个舍友当时就兴奋起来了：“卧槽，林导，约会去了啊？” 林渊看着这两个人挤眉弄眼的猥琐样子，无奈道：“我能和谁约会？” 一个舍友跑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肩膀，说：“咱哥几个谁跟谁啊，你还瞒呢？说吧，你和那个钢琴系的……叫什么来着？” “徐文雪，蠢b。” “噢，你和那个徐文雪啥时候好上的。”舍友一脸坏笑道：“说吧，哥们保证不说出去。” 林渊懵了。 “我什么时候和徐文雪好了？你们上哪收的风？” “还装还装，”一号舍友指着林渊，看向二号舍友，说道：“你说这有意思吗？” “没意思，真没意思。” 林渊满脸黑线。你们跟我搁着唱双簧呢？ “不说的话我洗漱去了。” “欸欸欸，好，我说。”一号舍友赶紧道，“你今天和人家去看电影、给人家弹琴，还把人家送回宿舍了，是不是？” “有人跟踪我？？” 二号舍友把手放到林渊头上，看向一号舍友，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一号舍友说：“没有，这些消息是不同的人传出去的。哦对，说你给人家弹琴的人是那个什么……钢琴系新生，他还说你是他师父。不过他叫什么我给忘了。” “你能记住个啥？”二号舍友翻了个白眼，说：“蠢b。” “那你说他叫什么？” “我记他干嘛，我又不像你，有那方面的爱好。” “我有个锤子。” 两人又对喷了一阵，一号舍友才反应过来正事还没做完，便扭头看向林渊，一脸正经地说道：“林渊同学，你是招还是不招？” 林渊举手投降：“我招，我招还不行吗。我和徐文雪去看电影纯粹是为了摆脱陆秋月。” “那你们咋不去别的地方，例如宾……” “你有病啊，你怎么那么八卦？”二号舍友皱眉道，“不过我也好奇，你们咋不去宾……” “老子刷牙去了。” 两人又赶紧拉住了林渊。在他们发誓一定好好讲话之后，林渊才放下自己的口杯。 林渊从两人的话中得知，他和徐文雪进电影院、给徐文雪弹琴、送徐文雪回宿舍等等这些事都给人看见了，他们还拍了照，传到学校的贴吧上。 “卧槽，他们闲的吧？” 林渊心里想的却是，还好我被偷袭的那一下没给人拍到…… “正常啦，徐文雪那么好看又那么有才华，本身来学校就小有名气。而你林导现在又有世界级奖项在身，受关注也是正常的吧。” 林渊一撇嘴。 这就是出名要忍受的破事。 “对了，我们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问题？” “你买完电脑，回宿舍，把装着电脑的电脑包直接往床上一丢，这就出门了，那么久之后才回来。你说，你明说，你是不是和徐文雪约会去了？” 林渊耐心道：“我是去和朋友吃饭了。” “你说的那个朋友——噢，女朋友——是不是徐文雪？” 林渊没话说了。 他正想着要怎么堵住这两个孙子的嘴，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他等待了很久的电话。 林渊举起手机对两个舍友摇了摇，便逃似地跑出宿舍，去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这就是王保家的人。 “喂，你好，是林导吗？” “对，我是。” 对方此次打电话过来还是谈“侵权”事件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侵犯别人权利的不是林渊，而是他们的大王传媒。 他说，王总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他谈下和解，不然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谈不下和解，王总会把我炒掉的。林导，算我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等我养活呢，而且身上还背着大把的房贷车贷……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对方的话让林渊有些动容。他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但是…… 想让我撤诉？ 没那么容易。 王保家至少得掉两块肉。 “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魔鬼，既然谈和解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我就再和你谈谈。”林渊笑道，“王保家这次愿意出多少钱？” “两……两百万。” 林渊直接挂断了电话。 上次不也是两百万吗？ 小老弟，你这心不诚啊。 很快，对方又打了回来。 “林导，求您再考虑一下吧，这两百万不少了，都顶我十几年的工资了。您想啊，您要是告大王传媒，肯定要花一大笔律师费，打很久的官司，然后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得到一笔钱，这还不如直接私下和解了呢。” 见林渊没有说话，对方的声音直接带了哭腔，他说：“求你了，林导，要不然我个人再给你掏五万块？但是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可能需要分期付款……” 林渊咬了咬牙，强忍着自己泛滥的同情心。他对自己说：林渊，你在上个时空被社会毒打的时候可没人给你同情。 但他的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冒出一张张善良的面孔。 他深吸一口气，说：“你只是帮王保家办事的，我不难为你。这样吧，你让王保家再加个两百万，只要他赔四百万，我马上撤诉。” 说完，他赶紧挂掉电话，深怕再多等半刻，自己就会心软到直接同意和解。 他看着已经黑去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 都不容易啊。 他站在原地缓了缓情绪，突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林渊还以为是王保家的人又来电话了，刚想挂掉，没想到对方竟自己挂机了。 “哦？”林渊举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这不是王保家的人？ 那是谁？ 骚扰电话吗？ 林渊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理会了。 多半是诈骗电话。 如果真的找他有事，肯定还会再打来第二次。 然而，一直到林渊回宿舍，洗漱完毕，试了试新电脑，关机睡觉……他的手机都没有再响起来。 无论是王保家的人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都没有再给他打来电话。 第212章 内鬼小队 大四的课程已经很少了，一个星期也就那么几节，这是本科生涯中自由时间最多的时候。想要考研的人都在图书馆刷题，想要工作的人已经开始学习写简历，林渊那两个喜欢打游戏的舍友也开始考虑究竟是考公还是去私营企业。 现在，距离林渊买下电脑，已经有二十三天了。 这二十三天里，林渊大部分时间都在写剧本，写累了就拿出那本写满了的笔记本，把笔记本的文字输进电脑。 他本以为自己脑中已经有了场景、情节、对话等等，写起剧本来应该会很轻松，但他错了。 二十三天，他才完成了四分之三的剧本。 《小王子》的电子版已经录好了，但他才完成剧本的四分之三。 不过他现在已经逐渐熟练起来了，剩下四分之一的剧本想必很快就能写完。 除了写剧本之外，林渊还请假去了一趟老鹰国，把莫伯广告奖领了回来，又上了一次热搜，得到了不少热度。 在一波又一波热度的帮助下，他D站和快博的关注已经直逼一百五十万了。 虽然和李思雨比，还差个几十万，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李思雨是花了好几年时间才积累到那么多粉丝的。 领奖归来之后，林渊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王保家的人打来的，问二百五十万能不能撤诉，林渊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另一个电话只响了一声，对方便挂断了，林渊怀疑这应该是诈骗电话，所以没有搭理。 今天，林渊如往常一样在写剧本，心越写越乱，写到后面几乎有想要砸电脑的冲动。 这一段太难写了。 只要写完这段，后面基本上是一马平川，写起来没有难度。 但是…… “我特么写不出来啊！”林渊看着电脑屏幕难受地想。 这时，系统突然“叮咚”一声，吓了他一大跳。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一项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 林渊眉头一挑，这个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好吧，其实也没有多久，上一次出现才是一个月前。 “紧急任务二：搞事吧，少年！ 任务简介：年轻人不能停止搞事情！宿主，你还年轻，要有一个年轻人的样子！所以，去参加一档节目，在节目里搞起事情来吧！ 任务要求：在十分钟内接受一档节目的邀请，并且在节目拍摄的时候搞事情。 时间：接受邀请时间——十分钟，搞事情时间——一个月。 奖励：中级灵感药水一瓶。 任务失败惩罚：一千万情绪值，如果情绪值不足一千万则记为负数；封锁中级抽奖三年，期间宿主无法使用中级抽奖；封锁商城一年，期间宿主无法购买道具。 任务刷新时间：五秒。 PS：‘搞事’在本次任务中的定义是，戏耍他人或者秀翻全场。” 这个任务简介怎么那么眼熟啊？？ “四秒。” 不是，你这个任务怎么那么流氓啊？ “三秒。” 就十分钟，我上哪里去接一档节目啊？你搞我呢？ “两秒。” 接受！ 我接受！ 林渊投降了。 反正无论任务失败或者没有接受任务，都要受到惩罚，那还不如先把任务给接了。 好歹还有个十分钟来缓缓。 不过……我上哪去找节目？ 要不，撺掇撺掇李思雨，让她开一个节目？ 但是十分钟的时间应该不够吧。 我和侯高阳一起直播算不算上了一档节目啊？ 系统很贴心地回复：“不算。” 那林渊没办法了。 似乎感受到了林渊的绝望，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渊拿起来一看，是阿巴兄的微信。 对了！阿巴兄！ 他不是在做一档……什么什么节目吗！ 在B市的时候他不是还邀请我参加吗？ 希望他不是说说而已。 林渊看都不看阿巴兄发来的微信，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嘟嘟两声，阿巴兄接了起来。 “喂？林导，怎么说，你打我这个电话就说明你答应了啊！” “啊？”林渊一愣。“答应什么？” “我不管，你打电话过来，我就当你答应我参加节目了。”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原来阿巴兄的那条微信就是来邀请林渊参加节目的。 那档节目的名字叫《内鬼小队》，是D站的几个大网红一起合作制作的类似综艺的节目，现在已经是第二季了。虽然阿巴兄说这档节目第一季的播放量一般，但在D站网红的自制节目中，它的播放量是能够排上号的。 林渊到现在还勉强记得阿巴兄当时为他讲解的规则： “每一期我们都会抽两个人做内鬼，其他人是普通队员。每个队员都有自己的任务，内鬼也有内鬼的任务（两位内鬼的任务是一样的），内鬼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算成功了，如果没有完成就算失败——当然，如果内鬼给揪出来了也算内鬼失败。” 林渊当时问阿巴兄：那普通队员的任务有什么用？ 阿巴兄说：“如果内鬼任务没完成的话，那队员的任务确实没有用。但如果内鬼的任务完成了，那完成了自己任务的队员就不需要受到惩罚。” 听起来还算有意思。 这本来就是一个搞事情的节目，林渊在拍节目的时候搞事情，不会很奇怪，也不会被人讨厌。 “那就干吧。” 不然还能咋的？ 给系统扣一千万情绪值，再给锁三年的中级抽奖和一年的商城？ 那这系统不就废了吗？ “好！”得到林渊肯定的答复后，阿巴兄兴奋道，“那我们三天后正式开始拍摄，怎么样？我们几个人大概后天到G市。” 阿巴兄告诉林渊，他们几个网红在G市租了一栋别墅，用来做拍摄的场地。 “后天晚上你就拿着相机打车过来——对了，你有相机吗？” 林渊苦笑。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玩意。 “没有就算了，我带多一台给你，”阿巴兄说，“你到时候拿了相机，先离开别墅，离远一点，然后装作刚刚出发，再打车回别墅，来的路上用相机录一段素材，OK？” 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林渊笑道：“没问题。” “我很期待我们的拍摄。”阿巴兄也笑道，随后，他压低音量道：“除了你之外，我们还邀请了一个嘉宾。是谁我不告诉你，但是我敢保证你认识他……” “所以……你也期待一下吧。” 第213章 怎么是你？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里，林渊仍然坚持奋斗，一直在写剧本，可就算那么努力，他也还是没能写好那困难的一段。 “寄希望于任务奖励的那瓶灵感药水吧。”林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关节，叹气道。 凭他的水平，想写好这一段，实在太难了。 时间来到下午，阿巴兄给林渊打来电话，告诉林渊，他们已经快到别墅了，“你可以过来了”。 “行。” 林渊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先打车到别墅，从阿巴兄那里拿到一台相机，随后打车离开。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林渊让司机停下，在原地等待。他下车，走到不远处的商场里，打开了相机。 “我叫了辆出租车，现在在往那里走。”林渊厚着脸皮对着相机说道。 边说，他边想，睁着眼说瞎话难道也是做网红的必修课吗？ 他回到了等待着他的那辆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开了起来。林渊对着镜头一顿胡侃，说自己参加这档比赛的原因（不涉及到系统和任务）以及在这档比赛的计划。 很快，林渊又来到了那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别墅。 阿巴兄已经站在楼底接他了。 “卧槽，林导，来了？”阿巴兄的表情非常真实，连林渊都以为这是自己第一次到这栋别墅来。 “来了来了。” 阿巴兄把林渊往别墅里带，边带，他边说：“《内鬼小队》本来是有五个固定选手的，但是其中一个人最近有点儿急事，没办法来录这期节目，所以我们除了你之外，还另外邀请了一名网红。” “那么，那个网红是谁呢？” 这个关子，阿巴兄从昨天一直卖到了现在。 阿巴兄挑了挑眉，说：“别着急嘛，人家还没过来，你很快就知道了。” 随后，他又把嘴靠近林渊耳边，说：“这是《内鬼小队》第一次出现女性网红哦。” 林渊知道，阿巴兄表面是在给自己解释，实际上是在给相机——也就是即将看到视频的观众解释。 是个女网红吗？ 能被《内鬼小队》邀请当嘉宾，人气应该不低？ 而且还是我认识的？ “莫非是李思雨？”林渊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人符合条件。 走进别墅，来到客厅，林渊便看见了三个男生，想必他们就是和阿巴兄合作拍摄的另外三个网红了。阿巴兄介绍到：“这是小A，这是小B，这是小C。” 林渊一一打过招呼。 他注意到，在小C坐着的沙发旁边，有一双粉红色的拖鞋。 阿巴兄抱住林渊的肩膀，说：“欢迎林导入伙！” “欢迎林导入伙！”其他三个网红也怪叫道。 林渊拱拳回礼。 阿巴兄说：“林导，你看，既然我们五个人先到了，是不是要给那个来得晚的一点小惩罚？” “哦？”林渊嘴角一扬，说：“什么惩罚？” 小A一拍大腿，说：“人家是女孩子，我们就不整什么太过分的惩罚了，我们吓一下她吧。” 小B百无聊赖地拔下一根腿毛，说：“怎么吓？” 阿巴兄道：“等一会儿她过来的时候，会打我电话，我出去接她，然后我告诉她我要去买点东西，让她拿着钥匙先回别墅。到时候林导就躲在门后，趁她不注意吓她一跳，怎么样？” “多幼稚哦。”小B又拔了一根腿毛，微微一笑，说：“不过我喜欢。” “等等，”林渊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是内鬼小队的新人，当然要照顾一下你，给多你一点表现的机会啦。” 林渊点了点头，心中暗笑，猜到了他们在打什么鬼点子。 “行吧，那就我来。” 三分钟后，小B突然说：“好无聊啊，她怎么还不来？？” 小C说：“要不咱去打一把游戏？” “走起。” 说着，两个人往楼上走去。 林渊在心里笑得更厉害了。 演起来了呀。 正如林渊所料，在两人上楼不久，阿巴兄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阿巴兄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来了。准备。” 他又朝着楼上喊了一声：“准备看戏了！” 随后，他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接通电话，走出别墅。 在离开之前，他还顺手关了灯。他对林渊的解释是：这样更容易吓到人。 林渊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已经看穿了一切。 黑暗中，林渊听见阿巴兄的脚步越行越远。客厅沙发旁的窗台上突然轻轻响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随后别墅又安静了下来。 林渊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的是门外呼呼的风声。别墅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小A说：“你蹦个锤子。” 小B说：“我腿麻。” 小C说：“别吵吵，人快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脚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来到了门前。 林渊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钥匙声，随后便是钥匙捅进钥匙孔的声音。 他吞了吞口水，猛地一甩头，大叫了一声：“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在黑暗中，他看见一个本来离他很近的黑影往后跳了几步，还发出了一阵尖叫。 那是女生的声音。 林渊笑着摇头，说道：“就这？” 他顺手打开了灯。 他这下才看清那个黑影的脸。 那是一张非常标准的网红脸，第一眼惊艳，第二眼好看，第三眼还行，第四第五眼就会感觉有些腻。 林渊看着这张脸，愣住了。 开门进来的阿巴兄很激动地问女生和另外三个男网红：“怎么样怎么样，吓到了吗？素材拍到没有？” 小B无奈道：“看起来是没有。” “哪里没有？”小A一挑眉，“明明吓到了。只不过被吓倒的不是林导而已。” 他指了指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的女生，意思很明确了。 小C对着相机摆了个鬼脸，说：“整蛊任务，失败！林导牛B！” 阿巴兄一脸懵逼地看着林渊，问：“你是怎么猜到我们要整蛊你的？” 林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看着女生的脸，眉头轻轻一皱，问道： “怎么是你？” 这个女生确实是网红，林渊确实认识，人气也确实不低。 但他根本没有想过居然是她…… 杨贞真。 第214章 请自重 “怎么了林导，”杨贞真眯眼一笑，“见到我那么激动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阿巴兄哈哈大笑，说：“你不知道人家会来，但是人家却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哦。” 阿巴兄告诉林渊，杨贞真是因为他，才会同意参加这档节目的。阿巴兄的话说完之后，杨贞真还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渊，微微一笑，相当勾人。 但是这招对林渊没用。 林渊说：“我还以为这档节目只会邀请D站的网红。” 小A接话道：“其实贞真也算半个D站的网红啦，因为她的录播视频在D站还是挺火的，她在D站的个人账号也有很多关注。” 这样吗？ 林渊在心里默默摇头。 算了，反正这个节目一期只拍一天，拍完明天就能走了，忍忍吧。 阿巴兄说：“既然人已经到齐了，要不我们去吃顿饭？” 杨贞真举双手赞同。 林渊却摇了摇头，指着背包说：“我还有点事，吃饭就算了吧。” 阿巴兄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一拍额头，说：“哦对，我都忘了，你最近拿了那么多奖，又签了启示传媒，现在应该有不少活要干。这样吧，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流程，然后再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 林渊昨天专门看了两期他们之前的节目，大致弄清楚了流程，所以根本不需要阿巴兄介绍，但他没有打断阿巴兄。因为他知道阿巴兄不只是在为他介绍，还是在为这档节目的新观众做介绍。 很快，阿巴兄便介绍完了流程，把林渊领去他的房间。 在去房间的路上，林渊留心观察了一下，这栋别墅看似大，但有床的房间只有四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主人最初的设想应该是夫妻一间、老人一间、孩子一间，剩下一间留作客房。 “这个房间就是你的啦。”阿巴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渊扭开房门，无奈一笑。这是四间房间里最小的那间。 不过他也不介意，反正只是睡一个晚上而已。 阿巴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里只有四间房，我和小A小B小C四个人，每两个人一间，所以住了最大的那两个房间……” “然后因为杨贞真是女生，所以让她住剩下两间房间里条件比较好的那一间。”林渊笑道，“我知道。没问题，我OK的。” 看到林渊真的无所谓，阿巴兄这才松了口气。 人家好歹也是拿了两个世界级奖项一个国家级奖项的大佬，请他做节目还让他住最差的那个房间……纵使阿巴兄脸皮再厚，也会有些尴尬。 还好林渊不矫情。 阿巴兄见林渊已经把书包放在地上了，便说：“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吃？” “不用了，你们去吧。” “好吧。” 阿巴兄离开之后，林渊根本不浪费时间，找到插座，插上电脑，接着死磕那份剧本。 他这次学乖了。 “写不出难的这段，我还不能跳过去，去写稍微简单点的那几段吗？” 反正明天拍摄结束后，就能拿到中级灵感药水了，这个道具会帮我解决难题的。 ………… 林渊从那五个人出门吃饭一直写到他们回宿舍，由于跳过了最难的一段，再加上之前的写作给了他一定的经验，他这次丝毫没有卡壳，舒舒服服地写了下来。 阿巴兄推开了房门，看见林渊还坐在电脑前敲键盘，心生敬佩。 太强了，太有毅力了，活该他拿奖。 “林导，你还没忙完呢？” “没呢。”林渊写得正嗨，被阿巴兄一句话带走了写作状态，心有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 “那你加油。记得，明天七点钟，我的女朋友和小C的女朋友会来别墅，把装有任务卡的信封留在餐桌上，你醒来之后去抽一封。” “我知道了。”林渊苦笑道。 阿巴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地赶走了他的写作状态。状态一丢，林渊就没有心情接着写了。 阿巴兄离开后不久，林渊也关掉了电脑。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 是时候该睡觉了。 这个时候，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谁会在这个时候发微信？ 徐文雪？李思雨？周昊帆？ 总不会是侯高阳吧，他这个点应该还在直播呢。 林渊点开微信，愣了愣。 发微信的人是杨贞真。 她找我干嘛？ 杨贞真的消息很简单，只有五个字：“林导，睡了吗？” 林渊决定假装没有看见。 他拔掉电脑的电源，关上灯，准备睡觉。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带换洗的衣服，搞得他洗不了澡。 “明天早上起床洗个头算了。” 想着，林渊闭上了眼。 黑暗中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声响。 这个声响被尚未睡着的林渊扑捉到了。 下一秒，林渊发现他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缕黑色的长发伴着门外的光线飘了进来。 门越开越大，林渊睁开眼睛，看到了杨贞真的脸。 杨贞真眯眼一笑，道：“林导，还没睡呢？” “本来快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林渊用紧闭的双眼对杨贞真下了逐客令。 但不知杨贞真是没有看见，还是没有看懂，竟直接进了房间，还把身后的门给关上了。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渊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他赶紧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 林渊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了挺久，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透过黑暗，隐约可以看见杨贞真的脸色有些发红。 应该是喝了酒。 “没什么呀，”杨贞真用一种很可爱，但在林渊听起来却很做作的声音说道：“就是来找林导你聊聊天。太无聊了。” 说着，杨贞真朝床走来。 林渊吓得往后缩了两下，仿佛他是女生，杨贞真才是房间里唯一的那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发v情的男人。 杨贞真笑道：“林导那么紧张干嘛，就是说说话，什么都不干。” 哇，你这样一说，我当时就…… 更害怕了呢。 林渊又往后缩了缩。 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杨贞真上了床，坐在林渊身边，朝林渊笑了笑，头缓缓地靠向林渊的肩膀。 林渊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呼，好险，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被你个女人占了便宜。 杨贞真有些意外地看着林渊。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请自重。” 第215章 空白任务卡 杨贞真摆出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摸样，楚楚可怜。 她抽了抽鼻子，说：“我就是来找你聊个天，哪里不自重了？” 林渊干干一笑，说：“你这大半夜的跑我房间来，也不怕被人误会。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对你的人气不利的。” 听了林渊这话，杨贞真又换上了笑颜。她说：“林导是在为我考虑呀。” 你咋那么没有AC数呢。 林渊捂脸。 他决定找一个借口把她赶出去。他说：“我现在有点困，要不……” “困你就先睡觉吧……” 林渊心中一喜。 她怎么那么善解人意了？ “我就在这房间坐坐。” 林渊的喜悦一扫而空。 好吧，是我想多了。 不是，讲道理，我睡觉，你在我房间坐什么？ “林导，你怎么还不睡呀？”杨贞真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你不是困了吗？” “有人在我房间我睡不着。” 害怕。 怕半夜起床身边多了个人。 杨贞真娇滴滴地说：“是因为有人，所以睡不着，还是因为有我……所以才睡不着呢？” 说着，她便贴了上来，香水的气味灌入鼻腔。 林渊直接“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又打开了。 这次开门的人是阿巴兄。 阿巴兄一脸震惊地看了一下林渊，又看了一下杨贞真，随后尴尬地咳嗽两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说罢，便向关门跑路。 林渊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一把抓住了门把手，说：“我们没什么要继续的。” 阿巴兄露出一个“我都懂”的表情，说：“知道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干。”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说：“要不我和一个兄弟跟你俩换张床？” 林渊满脸黑线：“换个锤子。” 阿巴兄了然了。 小床比较有感觉嘛。 眼看着这越抹越黑，林渊叹了口气，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不是啥大事，你们先整，明天说也一样。” 杨贞真看到林渊的表情，微微一笑，开口道：“你别瞎猜了，真没什么事。我们俩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节目嘛，要是落单肯定会被你们这群老人欺负，所以想着结个盟，彼此照应一下。房间关灯就是怕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她无奈道：“不过还是有人进来了。” 说着，杨贞真还戳了戳林渊。林渊心领神会道：“是啊，看你们前两期对嘉宾整的那些骚操作，我们有点慌。” 阿巴兄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小D回来了。” “小D？” “他也是《内鬼小队》的老人，本来说有事，拍不了这一期，所以我请来了杨贞真。但是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明天早上能够过来拍摄。” “那？” “我刚刚和另外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增加一张空白任务卡。” 林渊知道，在《内鬼小队》这个节目当中，嘉宾要通过信封中的任务卡了解自己的任务以及角色，你要完成的任务和需要扮演的角色都写在任务卡上（任务卡随机抽）。 但是，如果增加一张空白任务卡，那该怎么判断角色？ 阿巴兄告诉两人，抽到空白任务卡的算是普通队员，因为卡片上没有任务，所以他可以复制另外一个普通队员的任务作为自己的任务。 杨贞真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能整出空白任务卡，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多加入一张任务卡？” 阿巴兄摸了摸后脑勺，说：“任务卡的内容是我们几个人的女朋友私底下合伙设计的——这样能够保证公平——现在再让她们设计已经晚了。” “这样。”林渊点头表示明白。 “那就赶紧睡吧，”阿巴兄说，“时间也不早了。” 林渊趁机说道：“是啊，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商量好了结盟，那杨贞真你就回房间吧。” 如果拒绝回房间，肯定会被阿巴兄怀疑两人之间有问题——杨贞真倒是觉得无所谓，但重要的是，这会惹林渊生气。 杨贞真不想惹林渊生气。 她还想在这个签约了启示传媒、拿过两个世界级奖项的导演的电影里出演个重要角色，提提自己的咖位呢。 于是，她只好说：“嗯嗯，好的，别忘了我们的结盟哦。” 说着，杨贞真跟着阿巴兄的屁股后面出去了。 在出门之前，杨贞真还不忘给房间里的林渊抛一个媚眼。 可把林渊恶心坏了。 假的。 杨贞真身材不错，颜值也高，身上还有撩人的香水味，林渊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他知道杨贞真那么主动，必然另有所求。 说不定是想让他什么时候给她安排一个女主角当当。 林渊才不上这个当。 男人，要学会把持住自己的身体。 ………… 第二天，林渊七点十分才起床。 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拍额头，心想迟了。可当他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正整整齐齐地摆着七封信封。 “该不会那几个家伙又要整我吧？”林渊对着手中已经开机了的相机说道。 他很小心的没有去碰那些信封，而是又上楼仔细听了听门，发现他们还在打呼噜大睡。 “我还错怪他们了？” 林渊想着，关掉了相机。 他决定先洗个头。 他刚刚那么急着赶下去，就是怕自己迟到了。 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是最早醒的那个。 当他洗完头并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的时候，其他人也都醒来了。阿巴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下楼帮匆匆赶来的小D开门。 林渊也跟着下了楼，但他的目标是餐厅餐桌上的信封。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信封，封得非常完整，如果想看里面的任务卡，必须先毁坏它。 “这就防止了有人提前起床偷看。”林渊点了点头。 这个节目细节方面处理得还行。 他随手拿起一个信封，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并且锁上了门。 在一道门的保护下，林渊打开了信封，看到了自己的任务卡。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张卡……简直就是为搞事情而生的呀。” 中级灵感药水，我来了！ 第216章 开始搞事 在林渊拆好任务卡的时候，其他选手也都选好了各自的信封。 阿巴兄躲回房间，反手把和他住一起的小A锁在了门外。 “你等等，我开好信封你再进来。” “我靠，昨天晚上说好了今天合作，你这不放我进去，是打算取消合作呗？” “你别嚷嚷那么大声，要是别人听见了，我们的合作计划不做泡汤了吗？” 小A心想在你把我关门外的那一刻，咱俩的合作就结束了。 他决定躲进厕所，在厕所拆信封。 房间内，阿巴兄把耳朵贴近房门，听见脚步声远去，他才把自己的任务卡展现在相机面前，小声说：“这一把我当内鬼，必定将那些臭弟弟杀得片甲不留。” 他顿了顿，又说：“尤其是我们的两个嘉宾。” 他将任务卡展现在相机面前的时候，没有对上焦，而他自己也没有读出任务卡的内容，所以此时没有一台相机知道内鬼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 小A在厕所拆好了信封，是一张好人卡。 “淦，我想玩鬼啊。”小A眉头稍稍皱起，“玩人多没意思。” 他卡片上写着三个任务，这三个任务必须全部做完才能算是任务完成。 那三个任务分别是：让一个在场的网红叫他“好哥哥”、全程不能看手机、全程不能唱歌。 后面两个任务还好，但第一个任务……有点棘手。 这种任务就必须要寻找队友来配合完成。 “阿巴兄这个b鬼点子太多了，说不定现在正在计划着怎么把我卖掉。”小A对着相机小声道，“我得找个老实人，新手也行。老实人优先考虑小D，新手的话……优先考虑林导吧，杨贞真看起来也有点小心机。” ………… “卧槽，林导？” 小D本想着，所有人都回房间拆信封，那客厅不就安全了吗？在客厅拆信封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可他刚把任务卡从信封里掏出来的时候，就感觉有危险降临，他果断一转头，正好看到了林渊的脸。 他差点给林渊吓晕过去。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小D摸着胸口说道。 林渊摆了摆手，说：“是你太认真了。怎么说，你是内鬼吗？” 卧槽，那么直接吗？ 小D干笑一声，说：“我还没看呢。” “哦？” 你这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你躲我身后应该也知道我刚拿出任务卡吧？ 林渊很自觉地转过身去，他说：“你先看。” 小D警惕地看着林渊，退后了好几步，和林渊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在确定林渊就算突然转身也不会看到任务卡的内容后，小D取出任务卡，看了起来。 好人。 我又是个好人。 他摇了摇头。 “好了吗？” “好了。” 林渊回过身来，说：“怎么样？你是鬼还是人？” 小D反问：“你是鬼还是人？” “我是人啊。” “那我也是人。”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家伙好像不是很信任我的样子。 他说：“没事，如果你是鬼的话，我们也可以合作嘛。”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鬼？” “我说了，我是人。”林渊无奈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鬼的话，我们也可以相互完成任务，这样你我都不用受罚。” 《内鬼小队》的老规矩是输了的人要在抽奖箱里抽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他要接受的惩罚。单就林渊看过的那两集而言，纸条上的惩罚还是有点小重的。 例如，帮胜利者洗脚。 《内鬼小队》第二季第一期只有一个输家，那个输家就抽到了这个惩罚，于是他很苦b的把所有人的脚都洗了一遍。 “可是，我是人。” “我也是人。你的任务是什么？” 小D露出了谨慎的表情，说：“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万一你是鬼怎么办？” 林渊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的任务卡还没扔，你的任务卡也还在手上，我们交换任务卡看一看。” 小D想了想，今天晚上——即这一期节目即将结束录制的时候，会有一个投票环节，所有人一起票选出最有可能是内鬼的人。如果内鬼被投出来了，那么即使他完成了任务，也算作游戏失败，要接受惩罚。 如果林渊真是内鬼，必然是不会提出交换任务卡的。 这样得不偿失。 “行。那我俩换一换。” 林渊从口袋掏出了他的任务卡。 “等等。”林渊突然说道，“空白任务卡是好人对吧？” “对。” “那就没错了。”林渊将自己的空白任务卡递了出去，并且接过了小D的任务卡。 任务卡说是“卡”，其实就是一张被裁剪过的A4纸。林渊从小D的任务卡上得知小D确实是好人，他的三个任务分别是：一天不能爆粗口、喂在场的一个网红吃零食、和另一个网红共饮同一杯饮料。 “这些任务还挺简单的。” 林渊想着，将小D的任务卡还了回去。 “合作愉快，好兄弟！”小D笑得很开心，“这可能是我找到队友最快的一期了。” 接着，他又说：“我任务卡里面的任务都很简单，你直接复制下来，我们现在就能互相完成。” “好。”林渊点了点头。 客厅的桌子上就摆着没开封的零食和饮料，两个人很顺利地就完成了“喂在场的一个网红吃零食”与“和另一个网红共饮同一杯饮料”两个任务。 “这把稳了！”小D几乎快要笑疯了，他说：“我们两个现在是不会输了，但究竟能不能赢，还得看我们能不能揪出内鬼。咱俩分头行动吧。” 林渊没有异议。 在两人分开之前，小D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问：“对了，你为什么不把任务卡丢掉？” 林渊一愣，随后一脸疑惑地说：“为什么要丢掉？” “如果你是内鬼的话，你的任务卡会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你是好人，任务卡也可能把你的任务暴露给内鬼，这样内鬼就会想办法阻止你完成任务。我们一般都是先把任务卡丢掉，再开始找人结盟什么的。所以如果你不是刚好在我拆信封的时候出现，我们根本换不了任务卡。” 林渊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但从他的脸上根本没有“受教了”的表情。 但是小D没有介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渊的表情。他说：“你先去把任务卡处理了吧。” 说罢，他便往楼上走去。 他打算先探探小A的口风。 看着小D远去的身影，林渊嘴角微微上扬。 第217章 真假内鬼 在小D上楼之前，阿巴兄就率先找上了小A。 “怎么说，合作？” “合作个锤子。”小A白了他一样，“把老子锁在门外，老子还跟你合作？” “别这样嘛小AA，人家这不是要先防一手嘛？” “你能防一手，我不能防一手？我现在就要防防你。” 阿巴兄瞬间变脸，他瞪大了眼睛，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小A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昨天晚上的约定？” “是你先违反了约定。” 阿巴兄当时就软了下来，他说：“那你怎么样才肯原谅人家嘛？” 小A忍住了吐槽“恶心”的冲动，因为他发觉这是一个做任务的好机会。 他说：“那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原谅你。” 阿巴兄毫无节操地就叫了。 小A心里简直要笑疯了。 他本来以为找个人叫他“好哥哥”是最难完成的任务，谁想到那么轻易就解决了。 不过，既然最难的那个任务都完成了…… “我还跟你合作干嘛？” 小A笑着拍了拍阿巴兄的肩膀，跑开了。 阿巴兄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他摸了摸后脑勺，“难不成我帮他完成了最难的那个任务？” 如果说我帮他完成了一个任务的话，那他的任务应该是……让我叫他一声“好哥哥”？ 或者是随便哪个人叫都可以？ 草，上当了。 ………… 杨贞真对自己抽到的任务卡很满意，对任务卡代表的身份也很满意。 “这张卡可能是全局最有趣的一张了。”她眯眼一笑。 不过，可不能光惦记着玩。杨贞真提醒自己，别忘了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同意来录制这个没有多少金钱收益的节目，完全就是为了和林渊达成合作。达成什么形式的合作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达成合作。 因为林渊现在的热度挺高。 别看林渊现在快博的粉丝量还不到一百五十万，但他的知名度比一些三五百万粉丝的网红都要高。 毕竟他太有话题性了。 无论是说抽象话、跑步似地跑过红毯，还是脚踩吴毅签约启示传媒，都能让网友玩梗玩上半天。 “能邀请他来我直播间做客就不错了，”杨贞真盘算着，“不过最好还是能和他在电影方面有合作，例如……让我去他的电影里演个女主角什么的。” “演女主角”这个想法让杨贞真有点兴奋。 “如果真的能在他的电影里演个女主角，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事实上，昨天晚上她就想要“付出一些代价”了，可是人家林渊不愿意。 但杨贞真认为昨天晚上并不是林渊不愿意，而是中途来了阿巴兄这个不速之客。 “如果阿巴兄没有敲门，说不定就成了。”想到这，杨贞真还有点小生气。 她走出了那个专属于她一个的房间，差点迎面撞上想要探阿巴兄口风的小D。 杨贞真的眼睛飞快地从小D的相机上扫过，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她说：“你拿到任务卡了吗？” “拿到了。” “你是人还是鬼？” 她问出了和林渊一样的问题。 小D的大脑飞速转动。他现在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任务，已经不需要再找队友合作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揪出内鬼。 所以，他决定诈一诈这个新人。 “我是鬼。” 杨贞真一愣。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说：“我也是鬼。” 随后，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演技都一般，双方都看出了对方表演的痕迹。 但很快，两个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万一表演的痕迹是装出来的怎么办？ 小D停下了笑，他正经道：“我说真的，我是鬼。” “我也说真的，我也是鬼。”说罢，杨贞真又笑了起来。 这下小D搞不明白了，她到底是不是鬼啊？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杨贞真摆了摆手，说：“内鬼的任务不都一个样吗？” 话音刚落，阿巴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叫道：“哦豁，被我抓住现行了吧，两个内鬼！” 杨贞真眼底掠过一抹慌张。 小D把那一抹慌张看在眼里。 杨贞真说：“好吧，好吧，我承认，我骗你的，其实我的好人。” 小D却仿佛置身于柯南破案的BGM中，伸手一指，说道：“不，真相只有一个，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你——杨贞真，就是内鬼！” “哦？”阿巴兄捣乱道：“等等，你那么急着指认别人是内鬼，该不会你才是那个内鬼吧？” 杨贞真也搭腔道：“是啊，只有内鬼才会急着证明别人是内鬼。” 小D也是《内鬼小队》的老人了，当场就抓住了两人语言的漏洞。他说：“如果说只有内鬼才会急着证明别人是内鬼，那阿巴兄是不是也很有嫌疑？他刚刚也急着指认我是内鬼。” “我没有指认你啊！”阿巴兄道，“我只是提出了合理的质疑。” 杨贞真却若有所思道：“小D说得对，按这个逻辑，阿巴兄确实也有可能是内鬼。” 阿巴兄摇了摇头，心里暗骂自己把自己玩进去了，嘴上却说：“我靠，我站出来帮你说话，你还倒打我一耙，该不会你才是内鬼吧？” “又指认别人是内鬼！”杨贞真娇声道，“阿巴兄内鬼，实锤了！”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小D摸了摸后脑勺。 刚才阿巴兄和杨贞真的那一顿操作看得他有点头晕，但直觉告诉他，杨贞真的嫌疑非常大。 阿巴兄不能说没有嫌疑，但他的嫌疑比杨贞真要小上一些。 小D心想：“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让林导分别诈一诈他们吧，说不定可以诈出一个内鬼来。” ………… 林渊打了个喷嚏。 “阿秋！” 谁在骂我？ 坐在林渊身旁的小B笑道，“林导要注意身体啊。” 林渊摆了摆手，说：“没事，不要紧。我们讲到哪了？任务卡？” “对，任务卡。” “你的任务卡还在吗？”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留着，太危险了。”小B笑道，“我早就丢掉了。” “啊？可以丢的吗？” 林渊摆出疑惑的神情。 小B愣了愣，问：“你没丢？” “没丢。”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所以我可以用它来证明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好人。” 小B表示不信，让林渊拿出来看看。 林渊则表示：要看可以，但是得答应在看了任务卡之后，小B要把自己的任务告诉他。 因为…… “我的是空白任务卡。” 第218章 你也是空白任务卡？ 阿巴兄、小D和杨贞真争论了半天，几乎是白争论了，三个人相互指认对方是内鬼，最后几乎什么都没弄明白。 说“几乎”，是因为阿巴兄从另外两人的神情、语气上推测出小D应该是好人。 “小D不会演，他是铁好人，这点没得跑。”阿巴兄想着，“要找个机会试一试杨贞真，她有可能也是鬼。” 这次的任务有点难，如果两个内鬼分别单独作战，很有可能会失败。 必须先找到队友，才有获胜的希望。 反正阿巴兄自认为仅靠自己一个人是完成不了任务的。 “能凭一己之力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就是神了。”他这样想着。 ………… 林渊又找上了小C——他一开始是想找小A的，但是小A因为已经完成了最难的任务，已经不需要合作了，所以没有冒险把和林渊合作。 毕竟，如果林渊是内鬼的话，稍微设个计，轻松就能让他唱歌或者看手机。 小A拒绝得太快，林渊甚至连那张空白任务卡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小C回想着林渊方才说的话，皱眉道：“你真是好人？” 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虽然林渊是《内鬼小队》的嘉宾、新人，但他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一个还没毕业就拿到了两项世界级奖项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我真是好人。” “我不信。”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林渊又一次上演了他的戏码。 都看到了任务卡，还能有什么疑虑？小C便像小B和小D一样，将自己的任务和盘托出。 他刚告诉完林渊他的任务，下楼来的小D便朝他们走来。 林渊给小C使了一个隐蔽的眼色。 “哟，两位聊着呢？”小D说道。 小C说：“没呢，刚坐下来，还没说两句。” 小D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林渊也说：“对，还没说两句你就来了。” 小D在心里皱眉。 这什么意思？ 你也跟着瞒我？ 我俩不是相互做过任务的盟友吗？ 莫非…… “林导假意和小C联盟，想要诈出小C的身份？”小D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林导应该是怀疑小C是内鬼，否则他肯定会把我俩结盟的事情说出来，把小C也拉入伙。” 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 小D笑了笑，说道：“那你们继续，我去找小A和小B聊聊。” ………… 和小C结盟之后，林渊就只剩下小B，杨贞真和阿巴兄没有聊过了。 小B那边小D应该在聊，等小D的消息就好，如果小D没问出什么东西他再上也不迟。 杨贞真的话，林渊不是很想和这个女的打交道。 昨天她整的那一出让林渊有点方。 那就去找阿巴兄吧。 林渊摸了摸下巴，心想：“在我看过的那两期里，阿巴兄都是表现最好的选手，和他聊的时候要小心，千万别被反杀了。” 说行动就行动，林渊果断上楼，冲向阿巴兄的房间。他推开房门，一下子就愣住了。 什么情况？ 在他眼前的房间里，居然有整整四个人。 阿巴兄、杨贞真、小B和小D。 你们搁这搓麻将呢？ 现在加我一个，是不是可以开一把刀塔了？ 哦，这个时空没有刀塔。 “你们四个人躲在这里干嘛？”林渊问道，“偷偷结盟，被我逮住了吧。” 小D摆了摆手，说：“哪是啊，就随便聊聊。” 实际上，四个人完全是因为巧合才聚在一起的。 最先进阿巴兄房间的人是小B，他知道这群人里阿巴兄最鸡贼，打算和阿巴兄结盟合作。结果他进阿巴兄房间的时候，被刚上楼的小D看见了，于是小D也跑进来凑热闹。 杨贞真则是本想找林渊聊聊的，结果发现林渊正和小C聊着，便决定先认真拍几段素材，增加一些出镜率，等林渊空闲下来了再去勾搭，于是也走进了阿巴兄的房间。 阿巴兄看见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很夸张地“啊”了一声，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来找我啊？现在房间里的人都够开一把《黑影》了。” 他的眼睛依次在众人脸上扫过，摇了摇头，说：“算了，人多点就人多点吧，反正现在我也没有头绪。” 阿巴兄感觉这些人里，杨贞真比较有可能是他的同类——内鬼。 但是他不确定。 他决定，在这次多人谈话期间，要把注意力留给杨贞真。 嗯，绝对不是因为人家好看。 只是单纯地想找出队友而已。 一个人空虚寂寞冷。 难赢。 “怎么说，你是不是内鬼？”阿巴兄看着杨贞真说道。 “啊？我不是啊，我说了我是好人。” 阿巴兄知道内鬼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内鬼，他问这句话就是想通过杨贞真的表情来判断她是不是自己的队友。但是他这次还是没看出来。 “你呢？”阿巴兄看向另外一个嘉宾，问道。 林渊摇了摇头，说：“我也是好人。” “哦豁，完蛋。”阿巴兄一摊手，“现在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是好人，那我们晚上直接投不在场的那两个家伙就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巴兄的眼睛不时往杨贞真身上看，想要看见她露出放松的神情。 哪怕只露出一瞬。 但是他又失望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观察杨贞真的同时，林渊也在观察着他。 他刚刚说“晚上直接投不在场的那两个家伙”的时候，林渊对他起了疑心。 “阿巴兄有可能是内鬼。”林渊心想。 但他需要更多的证据。 必要的话，等会儿他得和阿巴兄私下单独聊聊。 他知道，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判断出阿巴兄的身份。 但是那句话在这里不能说。 “既然大家都是好人，”小D开口道，“要不就把自己的任务说出来，直接在这做了吧。” 他这句话也是用来钓鱼的。在说话的时候，小D一直在看有没有人露出惊喜或者激动的表情。 可惜没有。 杨贞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林渊看见了，他问：“你想说什么？” 杨贞真指了指自己，问：“你问我吗？” 她本来想用俏皮一点的语气问，但是现在在录像，房间里有五台相机对着她，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勾搭林渊。她想了想，说：“我想说的是，我也挺希望大家把任务说出来的，因为……” “我抽到的是空白任务卡。” 你也是空白任务卡？ 林渊和小D对视了一眼。 小D在心里狂笑：“是了，是了，第一个内鬼抓出来了！” 第219章 恼羞成怒 “小D，你笑得那么开心干嘛？”阿巴兄注意到小D表情的变化，问道。 杨贞真抽到了空白任务卡，有那么好笑吗？ 小D还没有开口，林渊就微微一笑，道：“他笑是因为……我抽到的也是空白任务卡。” 小B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下可好玩了，真假美猴王。” 林渊听到小B说的最后那五个字，眉头一挑。但他的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想起来了，这个时空确实有很多上个时空的古典文艺作品。《西游记》作为古典文学之一，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阿巴兄则是抓住了一条隐藏的信息。 林渊把他“抽到空白任务卡”这件事告诉过小D，而小D也相信了。 “嗯……小D作为《内鬼小队》的老人，应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林渊应该是拿出了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阿巴兄皱了皱眉，“不，不一定，小D是个老实人，也可能是被林渊给骗了。” 不同于阿巴兄的冷静分析，杨贞真一听到林渊说自己抽到的也是空白任务卡，一下子就懵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不可能！你骗人！空白任务卡只有一张，那张被我抽到了，你不可能抽到空白任务卡！” 杨贞真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对！我知道了！你是内鬼！”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开始了呀，反咬一口了呀。” 小D也帮腔道：“我可以证明林渊是空白任务卡。” 小B“哦”了一声，说：“为什么？？” 杨贞真说：“你们别信他俩，我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是内鬼，在这组团坑我们呢。他们想让我内讧，然后逐个解决。” 林渊摇摇头，道：“想象力太丰富了。” 小B用力地拍了三下自己的大腿，把腿都拍红了，房间里才安静下来。小B摆了个“等等”的姿势，说：“你们一个一个说，太乱了，脑子不够用。来，小D，你先说，你为什么能证明林渊是空白任务卡？” “因为林渊把他的任务卡给我看过。” 阿巴兄惊讶地看着林渊，说：“你把任务卡给他看了？你看完任务卡之后没把任务卡丢掉？你也不怕小D是内鬼？” 小B皱眉想了想，说：“不行，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们。就像贞真说的，万一你们两个是内鬼，在这组团演我们怎么办？” 杨贞真说：“不是万一，是一定！他们一定是内鬼，因为我是空白任务卡，晚上投他们准没错。” 阿巴兄轻轻摇了摇头。 他几乎可以肯定杨贞真是自己的队友了。 因为，一期《内鬼小队》只会存在两名内鬼，而他正是这期节目的其中一个内鬼。 换句话说，除了他之外，整栋别墅里只会有一名内鬼。 所以林渊和小D不可能都是内鬼。 而小D很肯定地保林渊，说明林渊真的是把自己的空白任务卡给小D看过了。也就是说，林渊抽到的就是空白任务卡。 既然林渊是空白任务卡实锤了，但就说明杨贞真在撒谎。 杨贞真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她是内鬼。”阿巴兄心想。 太好了，终于找到队友了。 这一次谈话最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就要套这些人的任务了。 林渊看着小B怀疑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没事，你的怀疑是正常的，这种节目就是要多怀疑才有节目效果嘛。但是，除了小D之外，还有一个人能证明我是空白任务卡。” “谁？” “小C。”林渊笑道，“小D帮我证明，你怀疑我和他是一伙的，俩内鬼，现在又有一个人证明我的清白，你总不能怀疑他也是内鬼吧？一期节目不可能有三个内鬼的。” 小B觉得林渊说得在理。 不过…… 万一小C就是被林渊和小D联手骗了怎么办？ “你有给小C看过你的空白任务卡吗？” “有。” “好。”小B当即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就是找他。如果小C说你撒谎，那你俩就实锤了呀。” 小D则表示：“要是小C证明了林导的清白，那贞真就实锤了。” 杨贞真小嘴嘟得老高。她说：“哼，我说我是空白任务卡，就是空白任务卡，内鬼绝对是这两个人。” 阿巴兄有点急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坚持演这干嘛？ 你随便找个借口，比如说“我只是想诈一诈你们”等等，死马当活马医一下不好吗？ 万一就活了呢？ 这好不容易找到了队友，队友居然还要被人实锤，太难受了。 这找到队友和没找到队友有啥区别？ 毕竟一旦杨贞真被实锤，所有尝试和她交谈的人都会被怀疑。阿巴兄是不会冒这个暴露的风险的。 阿巴兄心急。他想要救她，但是又没有办法。 如果这个时候强行站出来和林渊、小D对线，他也直接暴露了。 这游戏好像玩不下去了。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阿巴兄偷偷看了一下三人的表情，发现无论是林渊、小D还是杨贞真都一脸自信的表情，仿佛都觉得自己是这场博弈的赢家。 阿巴兄都快哭出来了。 姐姐，你心态是真的好。 难怪能当大主播呢。 很快，小B跑了上来，对林渊伸出一个拳头，说：“来，好兄弟，对个拳，咱是一伙的了。” 果然，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阿巴兄欲哭无泪，却又不能把难受表现出来。 杨贞真激动道：“你说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林渊真的拿了空白任务卡？” “是啊，”小B笑道，“哈哈，贞真，你暴露啦。” “不可能！”杨贞真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拿的真的是空白任务卡！” 小B无奈道：“林渊有小D和小C作证，他们两个人都看过林渊的任务卡，林渊已经是铁好人了，你不用演了。” “我没有演！！”杨贞真尖叫道，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出房间。 房间里一片安静。 小D咳嗽了两声，率先打破安静。他说：“她这是……恼羞成怒？” 小B耸了耸肩。 第220章 博弈 林渊现在是实锤的铁好人了，但阿巴兄房间里的事还没完。 小B看向小D，说道：“林导是铁好人，但是和林导结盟的你就不一定了。” 小D愣了愣，他没想到小B还会给他来这一下。但是林渊反应过来了，他笑道：“小D也是铁好人。他也把他的任务卡给我看了。” 阿巴兄心一动，知道搅混水的时候来了。 他开口道：“等等。林导你是新人，看完任务卡之后不丢也可以理解，但是小D一个《内鬼小队》的老人了，怎么还会犯看完任务卡不丢的错误？” 小B同样也有这种疑问。 这一次小D自己回答了：“因为我在拆信封的时候，林导就在旁边，他拿出自己的任务卡要求交换，我想着我又不是内鬼，换一下也没什么，便换了。” 林渊点了点头，表明小D没有撒谎。 “好吧，”小B道，“那看来是我多虑了。” “等等，事还没完。”小D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我也是那句话，林导是铁好人，但是想要——注意，是想要——和林导结盟的你就不一定了。” 小B拍了他一下，道：“干嘛？你搞我？” “礼尚往来嘛，这是合理猜测。” 阿巴兄也搞事情道：“小B回房间之后非常激动地表示要和你们合作，该不会是想打入你们内部，骗你们的任务吧？” 小B反击道：“你一直在这里搞事情，我觉得你是内鬼的可能性大一点。” 这两个家伙都是《内鬼小队》的老人了，一番博弈打得有来有回，林渊根本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 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拆开，然后一个一个问。 林渊想着，开口道：“好了，你们这样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我提议我们先去找别人聊聊。” “还能找谁？”小D问道，“能找的人我们都找完了呀。” “我还没和小A聊过。” “小A……”小D一拍大腿，说：“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个人也很可疑！他根本不找人探情报，我之前找他谈的时候，他直接走开了，一点想要交流的心都没有。” 小B摇了摇头，说：“不一定，万一小A只是想自己做任务，保个不败，根本没想赢呢？毕竟上一期小C演了一出二五仔把他坑惨了。” “说得也是。”小D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 但他还是觉得小A很可疑。 阿巴兄回想起自己和小A交流的画面，心里清楚小A绝对是个铁好人，而且这个铁好人在他们俩交流的时候一定做完了他最难的任务…… 等等，有点晕，捋一捋。 林渊拿的是空白任务卡，有两个人可以为他证明，所以他是铁好人；而拿不出证据的杨贞真也说自己是空白任务卡，所以她应该是内鬼。这两个人身上都做不了文章。 而小D和林渊交换过任务卡，基本上也能实锤是铁好人，他也做不了挡箭牌。 那能做文章的人只剩下了小A和小B。 这两个人中，小A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最可疑的。 于是，阿巴兄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想啊，每个好人身上都会有一个单人无法或者难以完成、需要别人配合的任务。要真按你说的，小A只想保个不败，那也得和人结盟啊。” 林渊点了点头，说：“合理。” 阿巴兄得意道：“那是。你看，他现在摆明了要保不败，却又不找人结盟做任务，是不是很可疑？” 林渊深深地看了阿巴兄一眼。 他前世打零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玩狼人杀的大佬，大佬告诉他一句话：“你现在是新人，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需要记住一点：在低端局，那些主动带节奏的人，往往就是狼人。” 一直到穿越，林渊的狼人杀水平都维持在“入门”层面，无法分辨大佬那句话的真伪，但他觉得那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内鬼小队》不是《狼人杀》，但在本质上有着和《狼人杀》相似的地方。 阿巴兄那么积极地带节奏…… 不就说明了他是内鬼吗？ 但是还不能下结论。 要问出那句话，林渊才能确定阿巴兄的身份。 于是，林渊说：“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没有什么用，要不我们分批次去探一探小A吧，如果所有人都在他那碰一鼻子的灰，那基本上就能实锤两个内鬼了，游戏就结束了。” “我同意。”小D站了起来，说：“那就行动吧。” 说完，他便带头走出房间。小B和林渊也跟了上去。 阿巴兄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小A因为他的失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小A要是只想保不败，绝对不会搭理任何一个人。 这样一来，小A在他们心里就是实锤了的内鬼了。 那他阿巴兄不就安全了吗。 “我现在的处境还是比较安全的，接下来只需要考虑任务就好。”阿巴兄想着。 这时，房门处传来“咔嚓”，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阿巴兄眉头微皱。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我？ 他一抬头，看到的人居然是林渊。 “林导？？”阿巴兄意外道，“你不是去找小A了吗？” 林渊摇了摇头，笑道：“他们去找了，我不急。咱俩先谈谈。” 说完，他反手锁上了房间的门。 现在没有人可以进来了。 林渊走到阿巴兄身边坐下，用手臂钩住了阿巴兄的脖子，说道：“你是内鬼吗？” “不是啊。” 傻子才会这样直接承认。 林渊也知道阿巴兄一定会这样回答，他根本就没想着那么简单就让阿巴兄招出真相，他说这句话这句话只是为接下来的话铺垫罢了。 他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是。” “我真不是。” 林渊笑了笑，道：“你觉得你一个人能猜到所有好人的任务吗？” 听到这句话，阿巴兄一愣。 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还差点惊叫出声。 “你……” ………… 另外一边，小B和小D也找到了小A。 他们找到小A的时候，小A正躲在房间里看漫画。 B、D两人对视一眼，心底的怀疑更深了。 他们向小A提出结盟。 不出所料，小A果断地拒绝了他们。 离开房间之后，小B和小D嘴角疯狂上扬。 游戏……结束了。 第221章 结算 林渊在和阿巴兄谈完之后，又去和小A聊了聊。 不过，意料之中的，林渊同样也得到了“拒绝结盟”的答复。 虽然结盟请求被拒绝了，但是林渊还是在小A的房间里赖了一会儿。 这一赖，林渊发现了一个问题：小A在看完手中的漫画后，居然又接着看起了报纸。 这还是21世纪的人吗？ 林渊有些惊讶。 他知道，这个时空的经济和科技比上个时空发达，所以这个时空的手机的出现时间比上个时空要早许多，人们对手机的依赖程度也比上个时空要深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决定全程划水的小A居然能够忍住不玩手机？ 难不成是他们规定了节目录制期间不能玩手机？ 也不对啊。 如果有这种规定，应该会告诉我才对。 有问题，很有问题。 林渊走出房间门，分别去找BCD，说了些话。 很快，天色向晚，终于到了结算的时间。 ………… 别墅里七个人都来到了客厅，坐在客厅的那几张沙发上。林渊看了看另外六个人的表情，除了杨贞真以外，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按照约定，这一期的《内鬼小队》会由小C来主持结算。但在小C开口之前，阿巴兄突然说：“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阿巴兄看着小C的头顶，说道：“你发型乱了，我帮你整一下。” 话还没有说法，阿巴兄直接上手在小C头上一顿乱摸。小C“啊”地惨叫一声，用力拍了阿巴兄的大腿两下：“你有病啊！干嘛不让我自己弄？！” 小C的三项任务中，有一项正是：不能让别人摸到头发。 这都特么快结束了啊！ 再过五分钟我就赢了啊！！！ 众人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小C和阿巴兄身上，所以没有人发现林渊将自己的塑料水杯和小B的塑料水杯换了个位置。 “干嘛？我帮你弄头发你还凶我？”阿巴兄一脸懵逼地说道：“你变了，你变得好陌生。” 小C则是叹了口气，捂着脸说：“我……你……我……唉，算了，结算吧，结算吧。淦，讲真，我现在毫无主持结算的心情。” “干嘛了啊？”阿巴兄还在演，“我帮你整理整理形象，你咋就毫无主持的心情了？” 小C白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小C清了清嗓子，说道：“来吧，开始吧，我们先进行第一项。现在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份纸笔，你们怀疑谁是内鬼，就把他的名字写在纸上，随后把纸折好，交给我。注意，每个人必须且只能在纸上写两个名字。” 众人很快就写好了。 阿巴兄的纸上写着“杨贞真”和“小A”。 他想，不出意外的话，其他人应该也和我写得差不多。 这把稳赢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小C将所有人的纸条收集到一起，在桌子上码成一排。小B有些紧张，他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坐在小A右边的林渊看见小A右边的裤子口袋有些鼓，看形状里面应该装着一台手机。林渊心一动，小心翼翼地将两根手指伸进那个口袋，将小A的手机从裤袋里扯了出来。 他很贴心地拍了拍小A的肩膀，说：“兄弟，你东西掉了。” 小A还在等小C公布结果，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他摸着胸口，笑道：“噢噢，谢谢。” 随后，他扭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台银白外壳的手机。 奇怪，我的手机为什么会掉出来？ 我这条裤子口袋挺深的呀。 嗯？等等。 我是不是有个任务是今天不能看手机？ 草！ 小A也开始难受起来了。 他痛苦地看了林渊一眼。 “林导啊，我知道你提醒我手机掉了是好心，但是……” 小A陷入了和小C一样的难受之中。 小C没有注意到小A表情的变化，他此时已经进入了主持结算的状态。他用身体遮住那七份折叠了起来的纸张，说：“你们闭上眼，谁都不要偷看啊！” 他在确定过没有人能越过他看见纸张内容之后，才把折叠起来的纸条尽数打开。 小C看着投票的结果，这才有了一丝安慰。 这个结果和投票前他们商量得一模一样。 小C站了起来，挺直身板，装模做样地又咳嗽了两声，说：“接下来，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刻！究竟是哪两个倒霉蛋被投为了内鬼呢？” 他顿了顿，又说道：“究竟是谁呢？” 阿巴兄急道：“你拖个锤子，你倒是说啊！” 小C脸上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他说道：“那两个倒霉蛋分别是杨贞真，以及……” 阿巴兄心想：“以及小A！” 不会有错的。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阿巴兄！” “什么？！” 阿巴兄也“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我？你数错了吧？” “不好意思嗷，兄弟，你获得了整整五票。”小C笑得很开心。 这五票里，有四票是ABCD贡献的，一票是林渊贡献的。而小A投阿巴兄完全是个意外。他只是单纯地想投上一期节目搞他心态的那两个家伙而已。 阿巴兄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我这一期运营得那么好，队友也找到了，任务也做完了，什么暴露身份的事情都没有干，怎么就给投出来了？ 小D看见阿巴兄受挫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看来你真的是内鬼！哈哈，我果然没信错林导，林导就是靠谱！来，林导，给我个五！” 说完，他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和林渊击掌。 林渊勉为其难地配合了他一下。 阿巴兄懵了：“没信错林导？什么意思？是林导让你们投的我？？？” 阿巴兄有些僵硬地将身体转向林渊，问道：“林导，什么情况？？” “欸对了，”小D插嘴道，“林导，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阿巴兄是内鬼的？” 林渊神秘一笑，说：“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小C见他们讨论的声音变小了，便说：“讨论完了吗？讨论完了就到下一个环节了。现在，请两位真正的内鬼起立！” 说罢，小C自己就先坐回了沙发上。 众人激动地搓了搓手，终于到了这个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林渊和阿巴兄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 第222章 无人生还 看见起立的林渊，ABCD四人皆是一愣。随后小D又哈哈大笑起来，说：“林导，你真幽默，快坐吧，让真的内鬼站起来。” 林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我就是真正的内鬼。” 小D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嘴角抖了抖，说道：“不是，林导，这个时候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有点恐怖。” 林渊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是真的。” “卧槽！”小D爆了一声粗口，不敢置信道：“可是你不是……不是把空白任务卡……给我看了吗？” 他被震得头脑一片混乱，竟没有发现自己“一天不能爆粗口”这个任务失败了。 小B和小C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两个也和小D一样，没有怀疑过林渊。 “是啊，你不是有空白任务卡吗？” 林渊的笑容更浓了。他告诉他们，他在拆开信封、发现所谓的任务卡就是一张被裁剪过的A4纸后，当场就去找来了一张A4纸，手动做了一份空白任务卡。 换句话说，林渊用来骗他们的空白任务卡，完全是他自己手动制作出来的。 BCD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巴兄在一旁苦笑着摇头，他在一开始也被林渊骗到了，如果不是林渊后来单独找他谈话的时候把真相告诉了他，他现在估计也和BCD一样懵逼。 说实话，林渊这一手并不算多么高明，因为只要认真想，总会有人能想出来的。但是他们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们都被以往的节目经验束缚住了，不会想到这个他们一拍脑袋就加进节目里的“空白任务卡”居然还能这么玩。 小C深吸一口气，竖起了大拇指，说：“高啊，林导，实在是高。” 林渊哈哈一笑，道：“低调，低调。” 坐在一旁的杨贞真嘴巴撅得老高。 我都说了我的是空白任务卡！ 没有人信我！ 这下知道错了吧？ 晚了！ 小C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主持道：“好，各位冷静一下，我们继续。现在，请完成了任务的选手站起来。” 小A看了手机，任务失败；小C被阿巴兄摸到了头，任务失败；小D刚刚爆了粗口，任务失败；杨贞真是空白任务卡，没有找到盟友，连任务都没有复制到，自然也是失败的。 于是，站起来的人只有林渊、阿巴兄和小B三个人而已。 林渊和阿巴兄同属于内鬼，内鬼的任务都是一样的，所以两个人一起站起来也没毛病。 但是…… 小C接着说：“阿巴兄，你作为一个内鬼，被人给揪出来了，不就相当于任务失败了吗？坐下吧。” 于是阿巴兄又灰溜溜地坐下了。 小C刚想进入下一个环节，林渊打岔道：“等等。” 他看向小B，笑了笑。小B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林渊说：“你也坐下吧。” “为啥？？” “你有一个任务是不能喝别人的水，”林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结算刚开始的时候，就把我们两个人的水杯换了。你刚刚喝的水……是我的。” 小B整个人往后倒去，一屁股摔回了沙发上。 同样也被林渊坑了的C、D和阿巴兄忍不住笑了起来。 全场只有林渊一个人还站着。 这期的《内鬼小队》，只有林渊一个赢家。 ABCD和阿巴兄，这五个《内鬼小队》的老人，被林渊这个新人杀得片甲不留。 被杀得无人生还。 太惨了。 阿巴兄苦笑道：“我都能想象这部视频发出去之后，观众要怎么嘲讽我们了。” 就不应该太相信这个林渊。 这种年纪轻轻就能在国际上拿下两个知名奖项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善茬！ 现在，众人了解了“空白任务卡”的真相，但他们心里还有许多疑惑。 例如，内鬼的任务是什么？例如，阿巴兄和林渊是怎么结上盟的，林渊又是怎样判断阿巴兄是内鬼的？又例如，阿巴兄为什么给众人投出来？ 他们将问题问出，林渊也耐心地一一给予解答。 首先是内鬼的任务。《内鬼小队》中，内鬼的任务一向比较难做，这一期的任务更是难上加难——获知所有好人的任务或者阻止半数以上的好人完成任务。 而这，就是林渊判断阿巴兄是内鬼的依据。 林渊在和阿巴兄单独谈话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一个人能猜到所有好人的任务吗？” 这个问题在好人眼里没什么毛病，可在内鬼眼里并不是。 因为这是他们的任务。 所以，当林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巴兄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林渊看出阿巴兄表情的变化，当时就知道自己找到组织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在小A、小B和杨贞真最受怀疑的情况下，阿巴兄是怎么被投出来的呢？ 换句话说，林渊是怎么说服其他人投阿巴兄的？ 小A和小B不必说，他们是本来就打算投阿巴兄的。小C和小D则是在投票开始之前，被林渊拉到一旁，听了他的一顿分析，给忽悠瘸了。 林渊拿出来的都是一些乍一听很有道理，但经不起仔细推敲的“证据”，例如最先进入阿巴兄房间的是“内鬼”杨贞真、阿巴兄在谈话的时候疯狂带节奏搅混水等等。 如果小C和小D自己动动脑子，就会发现林渊给出的理由站不住脚。 可是，林渊把他们拉到一旁一顿忽悠的时候，已经临近结算了。 而又在结算开始之前，发生了阿巴兄摸小C头发导致小C任务失败的事件，他们根本没有充足的思考时间。 所以，他们最终还是把票投给了阿巴兄和杨贞真。 毕竟小A和小B虽有嫌疑，但也只是有嫌疑而已。 他们的嫌疑并不比阿巴兄的大。 阿巴兄不甘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投我啊？？” 林渊耸了耸肩。 我也是被逼的。 谁让系统叫我搞事情呢。 “欸！”小C突然反应过来，“这么说来，阿巴兄刚刚摸我头其实是故意的？靠！你从林导那得知了我的任务，所以在结束之前特意搞我一手？” 阿巴兄也耸了耸肩。 节目效果嘛。 第223章 惩罚 小A听了林渊的讲解，越发觉得这个家伙不是个善茬。 除了真正的空白任务卡持有者杨贞真之外，他一个人骗过了全场所有人。 想着想着，他察觉出不对劲来。 “林导，我那个手机也是你故意的吧？” 林渊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手机？”小D没有听懂。 小A把故事告诉了他。 “我都忍了一天了，没想到在快结束的时候还是被林导秀了。”小A摇了摇头，说道。 “惨呐。” 众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小A，然而他们上扬的嘴角却表明了他们并不是这么想的。 阿巴兄的嘴角上扬得最厉害，估计心里已经笑疯了。 小A又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任务透露出去过啊，林导你是怎么知道我任务的？” 林渊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啊？”小A懵了，“那就是我太非了呗？” “我是猜出来的。”林渊摸了摸鼻子，道：“说实话，如果你不消极待战的话，我还真猜不出你的任务。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在你房间待了很久？那个时候我发现你划水居然只看漫画书和报纸而不碰手机，这太反常了。所以我大致猜到你会有一个跟‘不能碰手机’类似的任务。 “为了提高猜测的正确率，我还刻意去问了问小C，问你平时玩不玩手机，他告诉我……” “我告诉你他手机玩得血马多。”小C点头道。 林渊笑道：“对。他说你手机玩得特别多，我就知道我的猜测准没错。” 小A双手捂脸，仰天长啸：“我特么就想保一个不败，没想到这反而还害我输掉了。” 阿巴兄几乎快把相机怼到小A脸上了，他问：“你以后还消极待战不？” “要不是你把我锁门口，还帮我完成了最难的那个任务，我哪里会这样做？！” “哦？”阿巴兄眉头一挑，“我帮你完成的那个任务是不是叫你‘好哥哥’？” “是啊。” “果然！”阿巴兄摇了摇头，说：“不行，以后还是得有节操一点，不然什么时候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他们的话看起来带着情绪，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知道这本身就是一档以互相欺骗和搞事为核心的节目，他们谁都不会把别人在节目中行为放到心里去。 杨贞真看见那些怀疑她的家伙全都游戏失败，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插嘴道：“没事，他利用了你，最后还不是要接受惩罚？” 这句话又引起了小A的阵阵哀嚎。 林渊人就坐在他们的旁边，可他们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他打开了系统，正在领取紧急任务的奖励。 说实话，如果不是紧急任务要求他在十分钟内接受一档节目的拍摄要求，他绝对不会参加这种节目。 赚不到什么钱还是小事，主要是他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活。 这一点从他应付式的快速走完巴纳红毯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了。 “还好，这一趟没白来。”林渊看着物品栏中凭空多出来的那一个小瓷瓶，心想：“这瓶中级灵感药水下肚，写完《摄影机不要停！》的剧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林导？林导！” 杨贞真的声音把林渊拉回到了现实，他看见杨贞真瓷器般亮白的手在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 “咋回事呢林导，累了吗？”杨贞真关心道，看她那样子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因为空白任务卡的事情生气过。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没事，在想别的东西。” “哦？别的东西？”阿巴兄说，“难不成林导现在在筹划新电影？” “八字还没一撇呢。”林渊苦笑。 现在还不知道启示传媒那边认不认这部电影呢。 如果他们不认的话……确实有点难办。 电影的投资他倒是出得起，但是宣发、联系院线等工作他自己搞不定，必须要有专业的人帮忙。 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帮我联系一个团队，我自己出资拍摄，到时候再分他们一点点票房分成。 对于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大堆团队的启示传媒而言，这票房分成相当于是白赚的，他们总不能不赚吧？ “不，还是有可能的。”林渊想，“他们可能看不上我这点钱。” 算了，不想那么多，先拍完节目，然后回宿舍把剧本写完再做打算吧。 想着，林渊开口道：“怎么，现在是结束了吗？” “林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阿巴兄笑道，“我们这些输家可是还要接受惩罚的啊。” 说着，阿巴兄将一个小盒子递给林渊。他说这个盒子里面全都是写着惩罚的纸条。 “林导，你身为唯一的赢家，就负责把里面的纸条打乱，然后让我们抽。我们会根据抽出的纸条进行惩罚。”阿巴兄顿了顿，又说：“哦对了，赢家可以再写一张纸条丢进去。” “再写一张纸条丢进去？”林渊回忆了一下，他看过的那两期节目中确实有这个环节，他当时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个疑惑是：“纸条一定要写惩罚吗？” “这个没规定！”小A激动道，“也可以写奖励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写直接丢一张白纸下去。林导，我相信你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学富五车……的人，应该不会忍心再加一条惩罚纸条吧？” 林渊点了点头，这马屁拍得够响。 唉，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既然你想让我写个奖励性质的纸条，那我就…… 林渊拿来纸和笔，想了想，在纸条上写到：“吃一份老林秘制小汉堡。” 随后，便将纸条丢进了盒子里。 林渊露出了枯燥的笑容。 我真是个带好人。 居然给了他们失败还能吃美食的机会。 小A看见林渊的笑容，暗道不妙，问道：“林导，你写得这个纸条……” “是给你们的奖励。” 林渊笑得更开心了。 小A心中的不安也更重了。 林渊把盒子抖了抖，将里面的纸条全部打乱了顺序，随后嘴角一扬，说道：“让我们有请第一位受害者。” 第224章 老林秘制小汉堡 游戏失败的六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先上。阿巴兄是这些人里粉丝最多、热度最高、同时也最爱搞事情的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需要他来打头阵。 于是，他说：“我来！” “勇士！”小D赞叹道，“林导，看在他那么勇的份上，要不直接把你的奖励纸条给他吧？” “欸！别！千万别！”阿巴兄赶紧说，“那张纸条是林导给我们大家的礼物，我怎么能直接占有呢？还是凭运气讲话吧。” 说完，他将手放进盒子里，掏了掏，最终把手抽出来了的时候，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阿巴兄尴尬地笑笑：“我先去洗个手，洗把脸，等我。” 杨贞真说：“开始了呀，做起节目效果了呀。” 很快，阿巴兄又回来了，林渊注意到他的脸确实是湿的，刘海甚至还在滴水，看起来是真的去洗了把脸。 林渊还以为只有他会在抽奖之前去洗手洗脸。 一切准备就绪，阿巴兄果断将手伸进盒子，取出了一张纸条。但他没有马上打开。 他说：“等会儿一起开吧。” 小B反对道：“不行，一个一个开有节目效果！” 小C和小D也应和道：“同意，一个一个开吧，别一起开。” 阿巴兄拗不过他们，只好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的字是打印的，所以这并不是林渊写的纸条。 阿巴兄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要不是林导的纸条，一切都好说。看林导的笑容，他绝对没写什么好东西！ 可当阿巴兄看到纸条上的字时，整个人都裂开了。 纸条上面写着：露宿一晚。 “欸，不是，露宿一晚就过分了吧？？”阿巴兄后悔先抽了，“这也太难受吧，这怎么睡啊？？” 小A大笑着走上楼，拿下来一个大包，丢给了阿巴兄，说道：“睡袋，不用谢。” 这个睡袋他们准备好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抽中“露宿一晚’这张纸条，所以一直没有用过。 它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阿巴兄看着怀里的睡袋，欲哭无泪。 因为……这张纸条的惩罚是他自己设计的。 有了阿巴兄的带头，剩下的人也不磨叽，纷纷过来抽取了属于自己的惩罚纸条。 小A抽到的是倒立喝水，小B抽到的是在指压板上跳十下，小C抽到的是干喝五口陈醋。而小D没敢打开自己的纸条，说要留着最后一个拆。 杨贞真打开了自己的纸条，上面写着：亲离你最近的人一口。 她愣住了。 阿巴兄赶紧解释道：“啊，这个惩罚是因为我们没想到会有女生来参加节目，所以才放进去的，你重新抽一个吧。” 坐在杨贞真旁边的小D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要是真给杨贞真亲了一口，他女朋友看到这期节目一定会锤死他的…… 杨贞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把纸条丢回盒子，抽出了一张：干吃魔鬼辣椒。 她看着纸条，不屑一笑：“不就是魔鬼辣椒嘛，我直播的时候吃过，就那样吧。” 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 此时，所有人的惩罚纸条都已经打开了，就剩下小D了。小D看着其他人的目光，叹了口气，将折起来的纸打开了。 上面的字是黑色的。 “吃一份老林秘制小汉堡？”小D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啥意思？” “就是我亲手做一份汉堡给你吃，怎么样，激动不？” “卧槽！”小D热泪盈眶，他本来以为林渊会写什么不得了的惩罚，没想到这是福利啊！ “林导，我爱你！” 林渊笑道：“我昨天在厨房逛了逛，发现这里食材还是挺充足的，我去给你准备小汉堡，你们先做惩罚。” 说罢，林渊朝厨房走去。 “顺便把贞真的魔鬼辣椒给拿来。”阿巴兄提醒道。 杨贞真则是无奈一笑。 “噢噢，还有给小C的陈醋！” 来到厨房，林渊凭借着记忆挑选食材。 “面包片，腐乳，柠檬……还有一个是啥来着？”林渊想了想，随后一拍额头，“臭豆腐！” 可惜的是，厨房里并没有臭豆腐这种东西。 林渊一阵翻箱倒柜，竟也找到了替代品——一盒黑色的酱汁。这个酱汁闻起来有一股大蒜的味道，用来顶替臭豆腐倒也还行。 把所有配料满上之后，林渊看了一眼那一小包魔鬼辣椒，嘴角上扬。 “再给它加点料，来点小创新。” 两分钟后，林渊带着“老林蜜汁小汉堡”、陈醋以及魔鬼辣椒回到了客厅，看见客厅一片混乱的模样，便知道方才一定有过一场大战。 林渊将陈醋和魔鬼辣椒分别递给小C和杨贞真，然后把“小汉堡”在小D眼前晃了晃。 小D吞了一口口水，说：“谢谢林导！我正好也饿了，哈哈。” 说着，便接过了林导的“小汉堡”。 林渊心想，没事，等会儿你就不饿了。 小C在小D正式开吃之前，问道：“我最后问一遍，你真的不和我换？你可别后悔。” “后悔啥，这有啥可后悔的，”小D白了小C一眼，“汉堡不比你那陈醋好入嘴？” “那你也可以跟我换啊！”阿巴兄插嘴道，“露宿一晚，让你近距离感受大自然，这不比吃一个汉堡香吗？你想吃汉堡随时都能吃，你想在外面睡可不一定有睡袋。” 小D不屑一笑：“睡袋可以买，陈醋也可以买，我林导的秘制小汉堡你买得了吗？” 不管那两个人怎么说，小D都不同意交换，搞得林渊还有点不好意思。 小C和阿巴兄最后还是放弃了要和小D交换“惩罚”的想法。 小D举起“小汉堡”，朝林渊笑了笑，说：“谢谢林导，我开动啦！” 然后一口咬下去。 大蒜的臭、柠檬的酸、腐乳的咸、魔鬼辣椒的辣瞬间在嘴里爆炸开来。 小D呛了呛，一口把嘴里的“小汉堡”吐了出来，抓起桌子上的水“吨吨吨”地喝。 这小汉堡的味道冲得小D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林导，要说狠还是你狠啊……”小D苦笑道。 小C和阿巴兄在一旁都要笑疯了。 “你看看你，早和我们换了不就没事了吗？” “后悔不？” 第225章 交剧本 林渊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意外，但他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而是迅速打开电脑，找到了剧本文件。 在回来之前，阿巴兄等人——尤其是杨贞真——非要拉着他去吃一顿晚饭，但是他拒绝了。 他还有比吃晚饭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渊看着剧本文件，放松了一下手部关节，随后从物品栏中取出中级灵感药水，将瓷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林渊本以为这液体会是甜的，可真正喝起来，却发现它毫无味道。 喝完药水的林渊，面对着电脑静坐了五分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渊猜测这是因为药水还没开始发挥作用，于是他又等了五分钟。 渐渐的，一股清凉的感觉游遍全身，随后朝着头脑窜去。林渊顿觉忙碌了一天所带来的疲惫消失了，他现在精神十足。 很快，他精神十足的大脑里出现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每一种景象拿出来都能拍成电影或者写成。林渊知道，这是灵感药水生效了。 他不敢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将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剧本上，集中在那一段他一直没能顺利写下来的桥段上。 在中级灵感药水的帮助下，林渊很快便找到了突破口，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电脑文档中的文字也不断地增加起来。 这时一个舍友回到了宿舍，看了看开着灯却空荡荡的宿舍，“哟”了一声，随后又听见有人敲击键盘的声音，这才发现宿舍里原来是有人的。 “林导，咋就你一个人？” 林渊沉静在文字的世界中，没有功夫搭理他。 灵感药水肯定是有时限的，但是系统没有说时限多长，所以林渊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 见林渊没有搭理他，舍友也没有自讨没趣，他摸了摸后脑勺，回到自己的床上，架好床桌，打开电脑，玩了起来。 这一段卡了林渊好一段时间的桥段终于给攻破了下来，林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指，又继续埋头写着。 当林渊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宿舍已经满员了，剧本也只差一天的量就要写完了。 “中级灵感药水真是个好东西，”林渊想，“本来我就算克服了那个困难的桥段，至少也得再写两三天才能完成剧本。但在灵感药水的加持下，我用短短的时间就完成了那么大量的任务……” 也不知道这药水能不能在商店里买到。 想着，林渊打开了商店。 商店里并没有这个道具出售。 “或许靠紧急任务获得的道具不会出现在商店吧。”林渊心想。 他看着即将完成的剧本，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找导员请假，后天动身出发杀向S市。 ………… 林渊到S市的时候已是中午。 由于启示只给报销机票，不给报销酒店钱，所以林渊打算今天当天谈妥电影的事，然后直接飞回G市。 林渊打车来到启示传媒的大楼下，出来迎接他的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二十来岁的女性，年龄没比他大多少，行为举止却异常成熟。 那位女性将林渊领向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一路上，林渊经过了好些工位，但那些工位的员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他们都眉头紧皱地应付着自己的工作。 看来传媒公司的人也很忙啊。林渊摸了摸鼻子。 他还没穿越的时候，还以为传媒公司的工作很清闲呢。 进入会议室，那名女性自觉地退了出去。林渊看见会议室里正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岁，梳着背头的职场男性，林渊猜测这应该是启示传媒制片部门的人。 “林导，来了？”男人站了起来，笑道，伸出了右手。 林渊握了上去，对方掌力适中，既能让你感受到稳重，又不会给你敌意。 “久等了。” “没有，我接到您快到公司楼下的电话之后，才过来的，没等多久。”说着，男人还帮林渊倒了一杯水。 开玩笑，这可是拿了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的存在，他肯定得好好对待。 林渊看着对方热情地模样，便知道他不会是第一次的那个接电话的人。他应该是那个人的下属。 “看来启示对这部电影不太重视啊。”林渊无奈一笑。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一个还没毕业的非科班生，能拍好微电影，不一定能拍得好院线电影。 更何况这部电影乍一听就不可能赚钱。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了，林导。”男人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笑容，他问道：“请问一下，林导，您打算拍摄的这部电影是什么类型？讲了个什么故事？在结构方面有何打算？在特效方面又有打算？这部电影的大致成本是多少？有没有理想演员？……” 对方上来就给林渊丢了一万吨的问题，林渊听得有点晕，便让他等等。“你一个一个问。” 对方笑道：“不好意思，我重新来一遍……” 这一次，对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林渊也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 “这部电影算是喜剧，讲了一个……” 男人一边听着林渊的回答，一边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他问的这些问题，他的上司在电话里多少向林渊问过一些，但是问的和回答的都不够详细，所以必须再来一遍。 林渊回答完毕之后，男人看着桌子上的本子，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不能开这个口。 说实话，他不认为这部电影能火。 开头放半个小时的超级烂片级镜头，这不是存心不想赚钱吗？ 而且听林渊的话，他似乎并不打算在电影里放什么特效…… 这不找死吗？ 预计成本低，请不到大牌、不做特效、电影开头还是半个小时的超级烂片级镜头、导演还没有拍摄院线电影的经验——甚至没有系统学习过电影…… 尽管男人不是什么大佬，也能看出来这部电影在商业层面上死路一条。 男人的职业素养让他仍旧面带微笑。 他对林渊说：“嗯……那个，林导，您有把剧本带过来吗？” “噢，带了。”林渊掏出新买的U盘，推了过去，问道：“你觉得他们会批这部电影吗？” 男人接过U盘，说：“不好说，因为我还没看过剧本。这部电影能不能批，得在我们具体分析过剧本的价值之后，才能给您答复。” 第226章 拒绝？ 林渊本想在交完剧本之后直接飞回G市，但是男人告诉他，如果没有要紧事办，最好还是先留一段时间。 “如果再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商量。” 林渊心想反正他也没来S市玩过，趁这段时间好好玩玩也好。 他和导员请假是请了五天的，可是听男人的话，剧本价值的研究会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开，所以他最少要在这呆一个星期，他的假期是不够用的。 林渊果断打电话又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导员是个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她刷快博，知道林渊拿了两个世界级奖项，也知道林渊签约了启示传媒，能猜到林渊请假是为了就业，便没有难为林渊，把假给批了。 她在批假后甚至还强调了一句：如果假期不够用，再找她，她还帮他批。 怎么上个时空你就没那么好说话呢。 男人告诉林渊研究会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开，但在三天之后，林渊便得到了回信。 “不好意思啊，林导，经过我们的分析研究，您这个剧本的市场价值……嗯……怎么说呢，您这部电影不太符合人们的审美与市场需求，所以……” “所以启示不批？” “啊，对，真的不好意思。” 林渊揉了揉额头。他之前就猜到启示传媒有可能不会批这部电影，所以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你帮我和他们说一下，这部电影的成本其实很低……” “林导，这不是成本的问题……” “你听我说，这部电影可以不要宣传，拍摄成本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万……” “不要宣传的电影基本上都只能在电影院呆两三天的午夜场……” 林渊很想告诉他，在另一个时空，这部电影也没有宣传，最终还是获得了上亿元的票房。但他不能这么说。 他只好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成本一百万，启示出五十万，我自己掏五十万，票房三七分，启示拿三成……” “哎呀，林导，你要我怎么说呢。”男人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启示不批这部电影不是怕亏那一百万的成本，一百万对启示来说问题不大。他们更在意的是你的口碑。” 男人烦躁得连“您”都改成了“你”。 他继续说道：“启示以三十万的保底年薪签了你，还会怕亏损这一百万吗？启示在意的不是这部电影会亏钱，而是觉得这部电影很可能会毁了你靠《留下我》和《黑洞》换来的口碑。” 说到底，还是启示不相信这部电影的质量。 或者说，不相信林渊的实力。 “来，你告诉我启示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说出来您可不要生气。启示这边打算找个前辈带着您先拍一部院线电影，等您有了拍摄院线电影的经验，再为您量身定制一份剧本……” 你们这连我的成长路线都给规划好了啊。 如果真是想吃娱乐圈这口饭，林渊可能就认了，因为这条路确实比较稳健——无论是对启示传媒而言，还是对他个人而言，都是如此。 但他并不喜欢娱乐圈。 即使他手上拿着能让他独步娱乐圈的系统，他也没有要在娱乐圈混的想法。 所以找前辈带、量身定制剧本什么的，他压根就不考虑。 再说了，他手上都有系统了，也吃了那么多导演技能经验书，哪还需要什么前辈带路，哪还需要启示给他定制剧本？ 启示拿得出来的剧本，能胜过系统提供的吗？ 不可能的。 男人说：“您觉得这样的安排……” “不怎么样。” “啊？” “我说，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不怎么样。”林渊冷笑道，“我还是要拍这部电影。这样吧，启示把我一年的底薪拿出来，三十万，剩下的七十万成本我自己掏，到时候电影一九分成，我给启示分一成。这相当于启示什么都不用干，白捡一成的票房，这样可以了吧？” 男人有点不耐烦了。 就这部根本不可能卖座的电影，别说一成了，就算是九成的分成，也不可能赚到多少钱，启示根本看不上。 在启示的眼里，林渊的电影口碑比这点小钱更重要。 毕竟，口碑这种东西，只要利用得当，分分钟就能为公司带来八、九位数的收入。 男人刚想张嘴反驳，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居然是他的上级。 上级朝他勾了勾手，示意着把手机递过来，男人照做了。 上级拿到手机后，开口道：“是林导吗？” 林渊一愣，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制片部门的负责人，我们之前在手机里聊过你这部电影。” “噢，你好。” 林渊还没反应过来，对面怎么突然就换人了啊？？ “听我的下属说，你还是想要拍你的那部电影，是吗？” 林渊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不管是否换人，对面的人的身份比之前的人要高，肯定也比之前那人更有能量，如果能说服他…… “对，我还是要拍那部电影，因为……” “行，既然你要拍的话，那就拍吧。” 林渊又愣住了。 你下属刚才还死活说不能拍，怎么到你这那么爽快就让我拍了？ 你们不是没有批这部电影吗？ “我们会帮你弄好版号，帮你寻找团队，并且在电影上映之前，为这部电影进行一定的宣传。”上级接着说道：“为此，在电影上映后，你需要给启示两成的票房分成。” “你们打算投资多少钱？” “投资？不，我们不投钱。” 林渊皱起了眉头。 帮忙弄办好版号、找团队，并且做一点点——不出意外的话根本没啥作用——的宣传，就想分两成的票房？ 你做梦呢？ “不可能。”林渊说道，“除非你们拿出三十万投资，否则我不可能给你们那么高的分成。” 上级叹了口气，说道：“林导，你没想明白，我们帮别人发行电影也会收一部分票房分成的，而且分成的比例比这还高。” 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就算林渊去找另一家公司发行电影——先不考虑违约的事情——他也得掏那么两成分成，甚至是三成。 “哦对了，”上级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一定要拍摄这部电影的话，电影发行之后，你的真实姓名不能出现在导演栏中。” 第227章 准备工作 “我一个导演，名字不能出现在导演栏？” 这开始得寸进尺了吧？ “其实，我这句话的重点是‘真实姓名’。”上级笑了笑，说道：“你可以给自己取个艺名，这不影响，总之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部电影出自你之手。”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哦，对了，如果这部电影口碑很好或者火了的话，你还是能把导演栏的名字改回你的原名的。” 虽然他知道这部电影没有可能获得好口碑和好票房，但是他还是得说这么一句。 林渊听了对方补充的那一句话，反应过来了，“真实姓名不能出现在导演栏中”这个规定应该是用来保他的口碑的。 如果电影稀烂，别人也会以为是哪个不知名的十八流导演拍摄的，不会把鄙夷的眼神投向林渊，损伤林渊在电影方面的口碑。 启示传媒拍板签约林渊，就是看上了林渊的好名声以及他最佳微电影奖得主的身份。 “你先考虑考虑吧，三天之内给我电话。” 说完，上级便挂断了电话。 员工有些不解地看向上级，问道：“BOSS，为什么突然又让他拍了啊？” 上级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年轻人就是头铁，必须要撞一撞南墙才会听话。如果我们一直限制着他，不让他拍他想拍的电影，他肯定会有逆反心理，不愿意乖乖合作。 “他不是想拍那部电影吗？那就给他拍呗。他受了苦，拍完了电影，电影最后还扑街了，他就知道苦了，就肯按照我们说的做了。” “这么说来，”员工一挑眉，“我们帮他找的团队……” 上级笑道：“就找那些收费高难说话不服管的。” 不给他投资、帮他找来不听管教的团队……这些手段都能很好地增强拍摄难度，让林渊知道拍院线电影不会像拍摄微电影那样轻松简单。 “但是，”员工又问：“我们又为什么要帮他做宣传呢？” “这你都想不出来吗？这是为了防止他找‘因为没有宣传所以电影票房才会扑街’这样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原来如此！”员工装作恍然大悟道，“BOSS英明啊。” ………… 林渊挂断电话后，仔细计算了一下电影的成本。 “成本一百万”这个是林渊预估出来的最高成本。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最多只需要花一百万就能拍下来。 但最少需要花多少钱呢？ 这个林渊还没计算过。 既然是自己出钱拍摄，那肯定是越省越好。 最后，林渊得出了答案：最低成本会在五十万左右。 但具体是多少，还得看团队和演员的报价。 “啧，上个时空十来万就能拍出的电影，在这个时空的拍摄成本怎么那么多？”林渊自言自语道。 还好他这句话没被同行听见，否则他必然会被唾沫淹死。 一部院线电影，成本一百万封顶，你跟我说这叫多？ 在某些导演那里，一百万甚至都请不来一个男二号。 “如果是成本是五十多万的话，我还出得起，只是……” 五十多万是最低成本。 在电影拍摄期间，一点问题都不出，五十多万可以搞定。 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得找点钱。”林渊摸了摸下巴，“不然拍着拍着没钱了，就很尴尬。”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来。 林渊一看备注，笑了。 刚瞌睡就有人递来枕头。 这不，送钱的人来了。 “喂，林导？” “怎么？” “三百万，我们出三百万，您看行吗？”电话对面的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他说：“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办法了，我只能辞职了，这是我们公司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三百万吗？ 林渊摸了摸下巴。 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要了这三百万，拍电影的钱是铁定够了，多出来的钱还能拿来请演技更好的、更有名气的演员。 但他觉得这个价还能再提一提。 于是说道：“这样吧，一口价，三百五十万，让王保家打钱到我卡里，我立马撤诉。” “林导，这个真不行，三百万已经是王总能接受的最高价位了，要是再高……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大王传媒现在也在拍摄电影，正是用钱的时候。 “我就一句话，三百五十万，一分不少。其他的你和王保家说去吧。” 说罢，林渊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打了过来，问三百一十万行不行，林渊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王保家的人再次打电话过来。 这一次，他是来问林渊卡号的。 成了？ 林渊微微一笑，他其实没想到真的能拿三百五十万的。报这个价就是单纯地想恶心一下王保家。 他把卡号报了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林渊感觉一身轻松。 又解决了一个麻烦事。 不过，王保家自己的麻烦事，可还没完。 林渊嘴角上扬：“我拿着他给的钱把电影拍出来，然后用这部电影把他的电影给撞沉……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这算什么？ 我杀我自己？ 既然有了钱，也通过了拍摄电影的申请，差不多就要开始干活了吧？ 刚请来的假似乎又不够用了呢…… 院线电影不同于微电影，林渊可以几天拍完一部微电影，却几乎不可能在两三个月之内拍完一部院线电影。 要请个长假。 不过长假不太好请，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还是申请实习。 于是，林渊找启示的人开了一张证明，发快递寄回学校，随后给导员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林渊读的是师范专业，一般情况下，G大师范生的实习单位必须是学校。但系领导考虑到林渊情况特殊，并不为难他，果断批了假。 没过两天，启示方面也为林渊找来了一个团队，团队包括一个副导演，两个摄影师，一个灯光师，三个化妆师…… 林渊看着启示发给他的人员名单，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这部电影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手。 人多了还费钱。 他得开掉一部分。 比如这个副导演，就没啥存在的必要嘛…… 第228章 骆飞扬 林渊把减少剧组成员的请求报上去之后，得到的答复是：启示只帮你找团队，至于你要如何调整团队，那是你的问题。 行吧。 林渊照着人员名单上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打电话去说，按照计划，他要将剧组的人数削减一多半。 刚开始，接电话的人都很礼貌，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都说的是：“啊，没有关系，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直到林渊找上了副导演。 “什么？你说这部电影不需要副导演？” “是的。” “草，什么样的电影不需要副导演？你告诉我。” 林渊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家伙怎么那么暴躁？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林渊冷淡道。 副导演长长地“哦”了一声，用做作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了，你看不上我，是吧！你找了另一个副导演，来顶替我，对不对！” 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林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副导演说：“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呵呵，我就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不需要副导演。你不要我，我无所谓，但是——” 副导演恶狠狠地说：“我走了，你就别想用这个团队了。” 说罢，副导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 很快，林渊便知道了副导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些被他留下的剧组成员一个个地打来电话，说自己接到了新活，没办法和他合作了。 林渊懵了。 合着这些人都是跟那个副导演混的？副导演一走他们就全走了？ 更气的是，林渊还拿这些人没有办法。因为他们还没有签合同。 正当林渊想要联系启示，让他们再帮他组一个团队的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林渊想都不想，接通后直接开口道：“如果有新活的话你就去吧，没事的，我再找别人就好。” “啊？”对面的人愣了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抢在林渊挂掉电话之前开口道：“林导，你误会了，我还想跟你拍电影。” 这回轮到林渊懵逼了。 你们不是跟副导演一起的吗？ 对面的人似乎明白林渊在想什么，说道：“我现在退出他们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你拍电影。” ………… 骆飞扬是一个富二代。 而且还不是个普通的富二代——他的父亲是房产大亨骆天强，而骆天强是粤省首富。 骆天强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骆飞扬，另一个则是骆飞扬的哥哥骆飞羽。骆天强一直对两个儿子严加教育，就是为了他们长大后能成为他的合格继承人。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 虽然骆飞羽很听话，毫无怨言地走在他为他规划的路上。但是骆飞扬不是。 骆飞扬痴迷于电影，梦想是成为一名电影摄影师。 什么亿万家产，什么粤省首富，什么房产……他全都不在乎，不想要。 他就想要投身于电影事业，举一辈子的相机。 所以，在高中毕业后，骆飞扬并没有按照骆天强设想的那样出国留学，而是靠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华国电影学院的摄影专业。 骆天强对这个小儿子也比较偏爱，心想着让他在电影学院玩四年，等他玩腻了，收心了，或者撞到南墙了，就会抛弃可笑的梦想，回来继承亿万家产。 但是事情没有按他所料想的发展。 骆飞扬毕业后，进入了光电传媒，成为了光电的签约摄影师。 骆天强心想这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小儿子不就和摄影磕一辈子了吗？ 他意识到，要想让儿子乖乖回来帮他干活，不能等他玩腻——因为这小子可能这辈子都玩不腻摄影了——而是要彻底毁灭他对影视行业的好感。 于是，骆天强联系上了光电传媒的人，他们想办法将骆飞扬赶出了光电传媒。随后，骆天强又托人找到了一个不靠谱的团队，并设计让骆飞扬加入了进去。 骆天强相信，让骆飞扬跟着这不靠谱的团队，用不了多久，骆飞扬就能看透电影行业的真相，对电影心灰意冷。 确实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骆飞扬在进入那个团队之后，天天被拉去拍一些烂片，参加一些毫无乐趣的应酬，他见识到了行业内许多黑暗、肮脏的事情，他的热血一天天的凉了下去。 终于，他心生退意。 可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启示传媒联系上了这个团队，让他们负责林渊的新电影。 骆飞扬听说过林渊，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青年导演，拍摄的微电影《黑洞》拿下了巴纳电影节最佳微电影奖。 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拍烂片了。 然而老天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在他激动地等待着开工信息的时候，传到他手机里的却是“取消和林渊的合作”的消息。 他人都傻了。 帮一个拿过巴纳的导演拍戏，这是多少人的梦想？他们想接这种活都接不到。你倒好，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个机会，结果反手就把机会给扔了。 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为了拍林渊的片子，骆飞扬决定退出这个团队。 即使这要交不少违约金——自从毕业之后，骆飞扬就没有拿过家里一分钱，这笔违约金对他而言数量巨大，但他还是拿出来了。 为了梦想，花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他其实是想通过启示传媒直接招来一个完整的团队，这种团队彼此都很熟悉，配合起来有默契，工作效率会比较高。 所以他并不打算留下这位主动打电话过来的“骆飞扬”。 “不好意思啊，我想找的是一个完整的团队……” 骆飞扬赶紧开口道：“如果你能让我参与拍摄，我可以帮你找来一个物美价廉的团队！” 哦？ “你说的物美价廉，大概是多少钱一个月？”林渊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概……十几万吧。”骆飞扬知道前团队取消合作的原因是林渊把副导演给炒了，想必林渊的预算并不充足，所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说完，他又快速补充道：“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华国电影学院毕业的，他们卖我面子才会只收这点钱，如果放平时，一个月没有二十万根本不可能。” 一个月十几万吗…… 那些人都是华国电影学院毕业的，业务能力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这个费用…… 林渊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样，我把我需要的岗位和那些岗位各招多少人告诉你，你算一算一个月具体多少钱。” 骆飞扬好歹在业内呆了一段时间，基本了解各个岗位的工资，计算这个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他得出了一个数字：“十二万多，但是我可以讲价讲到十一万。” 林渊点了点头，这个数字完全可以接受。 骆飞扬则是有些意外地想：林导要的人比我估计的要少好多…… 人那么少……真的能拍好电影吗？ 第229章 招募演员 团队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要头疼演员以及拍摄场地了。这部电影对场地的要求比较高，所以林渊不得不在这方面上点心。 凭他一个人的能力肯定是找不到合适的场地的，所以他决定发动群众的力量。他在D站和快博上发布了一条动态，动态里写着对场地的具体要求。 “……如果有哪位兄弟姐妹知道合适的地方，请务必联系这个微信……” 当然，他在动态里附上的微信不是他现在使用的，而是新注册的。 发完动态，林渊想了想，找到阿巴兄、侯高阳等人，请他们帮忙转发动态，随后又找来小刚，让他发动铁粉团的成员帮帮忙。 如果有人能帮忙找到场地，林渊会给三千块的辛苦费。 这钱不多，聊表心意。 在演员方面，林渊求助启示传媒无果之后，找到了胡宇宁。林渊请他有空帮忙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此外，骆飞扬也答应发动他的关系，帮忙找合适的演员。 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林渊也没有闲着。他下载了一个“实景地图”，可以在电脑上看到绝大部分地区的真实照片。这个软件类似于上个时空的某歌地图，还是挺实用的。 林渊在“实景地图”上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但是小刚为他带来了喜讯。 “林导！铁粉团的一个小姑娘说，她们家在离G市二十来公里的山头有一间仓库，仓库的构造和周围的环境很符合你的要求！她说如果你要用的话可以免费提供给你用，因为那里已经荒废很久了，放着也是放着。” 太好了！ 林渊有些激动。 但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从小刚那拿到了女孩的微信，加了微信后，他又让女孩发几张仓库和仓库周围坏境的照片来看看。 女孩很快就发了过来。 从照片的像素判断，这可能是好几年前拍的了。 林渊有些担心道：“那间仓库……还好吧？” 女孩知道林渊是什么意思，她说：“嗯嗯，今年暑假的时候，我们家还去仓库那边转了转，仓库还是好的，在里面拍摄不会有什么危险。” 过了一会，她又说：“噢，对了！那个地方周围没有人住，所以水和电什么的都没有，如果在那里拍摄的话，条件会比较艰苦。” 林渊有些头疼。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这确实是个问题——几乎所有符合他要求的场地，都会有缺水缺电的困扰。 于是，林渊说：“没事，问题不大。” 他现在手头上有三百多万呢，这点小问题不会对他造成过多影响。 听到林渊说问题不大，女孩也放下心来。她把仓库的地址发给了林渊，并说：“仓库现在是锁着的，你现在在G大吗？我明天可以送钥匙给你。” 林渊说：“不必了，我现在在S市，回G市之后我去找你就好。” 在感性上，林渊恨不得现在就飞回G市，实地看看那个仓库的环境是否合适，但理性告诉他不行。 S市的文娱公司多，演员也多，他呆在S市可以用更少的成本试镜更多的演员。 ………… 林渊一共在S市呆了十八天。 这十八天里，他敲定了所有演员，并且和他们签好了合同。骆飞扬承诺帮忙组建的拍摄团队也已经组好、签好合同了。 是时候返回G市了。 为了节省费用，林渊决定自己先去看一看场地，如果场地合适，其他人再坐车或坐飞机过来。 回到G市后，林渊和女孩约在咖啡厅见面，女孩把钥匙递给林渊后很激动地和林渊合影了十几张照片。 拿到钥匙，林渊连夜赶去仓库，发现这间仓库以及周围的环境都非常适合他即将拍摄的电影，当场决定就在这里拍了。 此外，虽然女孩说不需要给场地费，但林渊还是坚持塞了三千块钱给她。 这点小便宜还是不能占的。 林渊把地址发在剧组的群聊中，让剧组的人三天内到达。 剧组的人到了地方，还是不能马上开始拍摄，还要解决住宿、吃饭等等问题……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快要把林渊的脑袋挤爆了。 “拍电影真特么不是人干的事。” 林渊想着，更加坚定了捞完一笔就跑的心。 拍电影太麻烦了。 终于，林渊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了，而这已经是通过启示批准后的第二十五天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经验。”林渊心想，“如果有经验的话，必然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 那么……开始拍摄吧。 ………… 和林渊这边的艰难开工不同，大王传媒的那部电影早就开始平稳地拍摄了。 王保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票据，心在滴血。 三百五十万啊，就特么这么没了。 啥都没换来，还招了不少网友的骂。 “都怪手底下那帮蠢货，做事不会做干净一点！”王保家在心底暗骂，“如果他们能删掉所有出售协议的历史版本，林渊不就找不到证据反咬我一口了吗？” 早晚得把这些吃干饭的一个一个全给踹了。 最近经历了太多糟心事，现在唯一能让他愉快一点的也就是正在拍摄的这部电影了。 “丧尸片、优秀剧本、特效轰炸、明星阵容，还有佳凯传媒的名声加持……这部电影票房不爆炸都不可能啊！”王保家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大王传媒正式进军电影行业，就看这部片子了。” 希望它别让我失望。 这个念头刚出现，王保家就自嘲地笑了笑。 “想什么呢？还‘希望它别让我失望’，它有什么可能会让我失望？这部片子怎么看怎么是爆款啊。除非……” “除非会有一部极其强势、上座率爆表的电影出现，且割掉它大量的排片。”王保家笑着摇了摇头，“可是，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电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一部上座率爆表的电影出现了，它也不大可能能割掉这部电影的排片，因为这部电影背后站着的不只是大王传媒。 还有国内恐怖、灵异、惊悚、悬疑片的霸主——佳凯传媒。 割这部电影的排片，不就是打佳凯传媒的脸吗？ 国内能有几家公司、几个院线有这份胆量？ 第230章 中止合作？ 林渊和组建好的团队一起合作，解决了住宿、吃饭、用水、用电等问题后，电影开拍了。开拍的前两天，拍摄都非常顺利。但当林渊以为全剧组能够以这样状态拍完电影的时候，现实又给他来了那么一下。 在《摄影机不要停！》中，主要人物之一的日暮隆之要拍摄一部一镜到底的丧尸节目，那个丧尸节目的女主角松本逢花是位年轻女偶像，演技不行，而且这不能拍那不能拍的，异常事多。 但这只是电影里的人物性格而已，林渊没想到自己请来扮演松本逢花的女演员居然也和松本逢花一样多事。她一会儿抱怨这附近肯定会有蛇虫，一会儿又抱怨盒饭难吃，一会儿又抱怨和她搭戏的演员演技不行。 更气人的是，她自己才是演技最糟糕的那一个。 明明不是偶像，却染上了一些偶像的毛病，给林渊气得不轻。林渊都想把她开了换人了。 但是骆飞扬劝住了他。 “别啊林导，别冲动啊。虽然她事是多了一点，演技也差了一点，但是她好歹也是个粉丝过了百万的网红，多少能给我们电影带一点流量。”骆飞扬说，“我们的预算那么少，肯定得想办法引流的。” 说完，他又接了一句：“当然，我不是在说你没有票房号召力哈，只是流量这种东西，多一点好一点。” “为了那一点点流量，我就要忍她？”林渊气道。 “这不仅仅是流量的事，林导。”骆飞扬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和她是签了合同的，要是把她炒了，那违约金……” “我突然也觉得把她炒掉不是一件好事。”林渊正色道，“和违约金无关。我就是觉得刚拍两天就把一个重要角色给炒了，对电影的风评不好，也对剧组不好，” 骆飞扬忍住笑意，说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林导，你想，人姚豆子当初进组的时候，可是自降了不少片酬的。” 那位饰演松本逢花的女演员的ID就是“姚豆子”。 “嗯，看在她自降片酬的份上，那就更不能炒掉她了！”林渊点了点头，说道：“我再想想办法。” 林渊本来有些后悔签姚豆子来演松本逢花，可在和骆飞扬聊完之后，他又没那么后悔了。 毕竟，姚豆子是他能请得起的“女演员”中最知名的，也是他能请到的有知名度的演员中最便宜的。 就这，还要啥自行车？ 而且演技烂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松本逢花从设定上看就是一个没有演技的家伙，让没有演技的姚豆子去饰演松本逢花可以说是本色出演啊！ 虽然林渊放下了炒掉姚豆子的想法，但姚豆子自己却升起了离开的念头。 她当时签约的时候，没想到这里的环境会是那么恶劣。 “早知道就不来了。”她这样对闺蜜抱怨道。 闺蜜劝她，说：“别啊，这可是拿过巴纳电影奖的大导演，多少网红想和他合作都没有机会呢，你就忍忍吧，等这部电影上映之后，你的人气肯定蹭蹭往上涨。” “得了吧，你是不了解详细情况。”姚豆子叹气道，“我签约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想的，拍电影能赚人气提咖位，为了这个我还主动提了降片酬。” “我知道你主动提了降片酬，这个你和我说过。”闺蜜说，“不过你说的详细情况是什么意思？” 姚豆子把她的真实想法告诉了闺蜜。 “先说剧组。虽然我没去过多少个剧组，但是我敢说一句，这个剧组的人数一定比百分之九十九的院线电影的剧组要少。我甚至都怀疑这会不会就是一部网大。” “然后说演员。这整个剧组里面，除了林渊林导之外，最有名气的人居然是我，你敢信？我还以为男主演会找个至少有点名气的人来演，结果这个男主演居然只演过话剧！搜索引擎里搜他的名字都搜不到几条关于他的信息。” “还有设备。这个剧组用的设备可太烂了，摄像机什么的都是便宜货——虽然比我们这些网红平时使用的相机高级不少，但对于电影来说根本不够用啊！” “再说食宿，我这辈子没有住过那么差的酒店吃过那么难吃的盒饭，要不是这里点外卖没人送，我都想自己点外卖了。拍戏两天，我整整两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剧本也是个大问题，剧……” 最后一句话，姚豆子说到一半便卡壳了。 这种东西还是得保密的。 虽然她对林渊以及这个剧组很不满，但是该保密的东西还是得保密呢。 万一人家找她麻烦怎么办？ “啊，那么惨啊……”闺蜜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说的环境差只是拍摄的环境差，没想到……” “你说我该怎么办？”姚豆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真的，我现在真不觉得这电影能给我升咖位或者带来人气了，它不让我被骂得太惨我都谢天谢地了。” “要不你就当作来赚钱了吧。” “赚钱？我自降片酬之后，拍这部电影只能拿到十万！”姚豆子说，“而且我跟着剧组拍戏，视频的更新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视频那边的收入也会下降，粉丝肯定也会掉不少。靠，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既然如此，你就交点违约金，走人吧？” “哪有那么简单……”姚豆子苦笑，“本来签合同的时候，林导提出违约者要付三倍的违约金，也就是说如果我违约了，我要给林导三十万，林导炒了我鱿鱼什么的，就要给我三十万。” “我当时觉得这点违约金对林导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仍然有可能因为我演得不好，半道给我换了，那这样我不就错过机会了吗？” “然后你就和林导提出加违约金？”闺蜜问。 “对。”姚豆子欲哭无泪。 “加多少？” “十倍！” 闺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十倍？那不就是一百万？？” “我当时想着反正我不可能违约，这一百万违约金可以防止林导换人，就算他要把我换掉，我也能拿一百万……”姚豆子委屈道，“但是我那时哪里想得到，想要终止合作的那个人居然是我自己！” 第231章 毫无表演痕迹 姚豆子为了中止合同，和闺蜜商量了许多方法，但是都一一否决掉了。 她不能炒了林导，因为她掏不出一百万；她也不可能设计让林导炒了她，因为林导也掏不出一百万。 这就很难受了。 “我有办法了！这样，”闺蜜说道，“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说别人的坏话，林导安排你演哪段你就乖乖演，什么都不说……” “这算什么办法？？你是不是今天用脑过度，脑子瓦特了？” “你听我说完嘛。你乖乖演是乖乖演，但是你要故意演得很烂，烂到别人不忍直视的那种，林导看你演得那么认真还演得那么烂，肯定会考虑找个人顶替你。” “那问题不就绕回来了吗，这个剧组那么穷，林导肯定不会掏一百万来炒掉我的。” “不不不，他不是炒掉你，而是帮你找一个‘替身’。” “哦？什么意思？” “就是你还‘演’这个角色，但是林导会找另外一个演技好的人来替你完成绝大部分的戏份，你只需要在某些不露脸的镜头中出现。这样，你们都不用掏一百万，林导既可以拍完电影，你也不用为这部电影浪费太多精力。”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太行。 感觉我才是那个“替身”。 人家找替身都只是替一小段的果戏、床戏、武打戏等等，还没见过一替替绝大多数镜头的。 但是闺蜜很激动地继续说道：“当然，我说的‘替身’是有双引号的。就是说你还是名义上的松本逢花的扮演者，但实际扮演她的人变了。” 闺蜜接着说道：“我让你乖乖演不吵闹的原因是，如果你不听话，还说剧组同事的坏话，林导就会认为你演得差是因为消极怠工。如果你按我说的做，林导就会认为你虽然想拍好戏，但是实力不足，没有办法。这样一来，他可能就会自己提出我这个方案了。” 姚豆子还是觉得这个方法不是很靠谱，但是她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行吧，就这样试一个星期吧，如果没有用就另想办法。” ………… 电影正式开拍的第四天，林渊惊奇地发现姚豆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不说同事坏话、不抱怨食宿了，还开始认真演起戏来。 “看来她终于进入状态了呀。”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想着要说一大番话激起姚豆子的斗志，让她好好配合，争取两三个月拍完这部电影。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种必要了。 “我当时就是多虑了，一个百万粉丝的网红，多少都有点调整状态的能力的。” 今天拍摄的仍然是，影片中的导演日暮隆之拍摄的一镜到底的丧尸节目。 这个丧尸节目长达半个多小时，是《摄影机不要停！》里最重要的部分。电影的前期和中后期都离不开这个丧尸节目。 可以说，把这个丧尸节目拍好了，电影也就完成了一大半了。 现在拍摄的片段是，主角一行人打开仓库的门，在丧尸节目中扮演丧尸的家伙喝醉了，被人丢了进去，随后那个“丧尸”吐了女主角一身。 虽然姚豆子今天的发挥很不错，但林渊也没有奢望这一段能够一遍过。毕竟姚豆子她的底子在那摆着，就算再认真，也很难一次性拍出令人满意的效果。 “开始！” 随着林渊一声令下，剧组开始了这一片段的拍摄。 一阵阴风吹过，几个人听到仓库铁门外传来了不明且瘆人的古怪叫声。躺在地上的那人不知为何，突然疯了似的打开铁门跑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一阵痛苦地哀嚎。 主角团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起来相对年长的那位女人说：“我要去看一下。” “不行！” 另外两人拦住了她，眼底满是疑惑、紧张与不知所措。 铁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拍门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救命”二字。 女人再次想要打开铁门。 这一次，松本逢花和另一个人没有再阻止她。 她把铁门打开了，一只血淋淋的胳膊从门外飞了进来，三人顿时惊叫出声。一个满身鲜血的“人”突然冒了出来，低吼着扑向了松本逢花，做出想要啃咬她的动作。 松本逢花疯狂挣扎，倒也没让丧尸得逞。 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丧尸口中突然吐了一大堆令人反胃的呕吐物。松本逢花都快要哭出来了，她说道：“好恶心啊啊啊啊！！” 然后一把将丧尸推开了…… 一段剧情拍完，林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姚豆子，带头鼓起掌来。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段剧情中，松本逢花这个角色表演的难点就在于挣扎时眼底的恐惧以及被“丧尸”的“呕吐物”沾到后的恶心。 姚豆子仿佛影后上身了一般，将这两种情感完全演绎出来了。 这条剧情……一次过了！ 姚豆子之前得罪了剧组里的不少人，尽管她这一次演技爆炸，拍戏一次过，也没有人想要给她鼓掌或者喝彩。 但是林渊林导的都带头鼓掌了，他们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于是也鼓起掌来。几个平时比较活跃的人还喊了几句：“姚豆子牛b！” 姚豆子一脸懵逼地看着鼓掌的众人。 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干了什么了？ 他们这是在嘲讽我演得差吗？ 太过分了吧！ 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林渊抢先说话了。 “可以啊姚豆子，你今天的表现太顶了。”林渊笑道，“今天给你加餐，加鸡腿，两根！” 一个平时比较活跃的人喊了一句：“两根不够，三根！” 林渊哈哈一笑，说：“那就三根。” 其他人继续起哄道：“不行，要四根！” “行了行了，人家是女孩子，女网红，要控制身材，哪吃得了那么多。”林渊摆了摆手，让他们去准备下一个镜头，然后扭头对着姚豆子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个镜头演得太好了，毫无表演痕迹，你以后要都有这个状态，我天天给你加鸡腿。” 姚豆子更懵了。 你的意思是，我演得很好？ 她摸了摸后脑勺。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被演“丧尸”的演员抱住后发生的事情。 她第一次演戏，没有经验，给陌生男人一把抱住，肯定会害怕，肯定会下意识地想把人给甩开。她又是一个没吃过多少苦的小女生，被人吐了一身，怎么可能不感觉恶心？ 所以，她刚刚的表演其实根本就不是表演，而是自己真实的反应。 真实的反应要是能有表演痕迹，那才叫有鬼了。 第232章 配合 虽然知道大多数人的掌声并非发自真心，但是给掌声包围过后，姚豆子也不好意思再划水了。她真的开始认真演戏了。 由于她的配合，今天的拍摄速度非常快，林渊乐观估计，如果剧组能保持这种状态，在两个月内就能拍完电影。 两个月的拍摄时长，再加上两个多三个月的后期时长（这是往高了估算，林渊脑子里有电影成品，拍摄的时候会按照成品来拍摄，所以剪辑的时间会比一般电影短一些），电影制作大概就需要五个月。这个时空的电影审核也比上一个时空也要宽松些，用不了三五天就能解决。 换句话说，半年之内，这部电影就能够上线影院，和观众见面。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很快，天暗下来了，到了要吃晚餐的时候。林渊居然真的信守承诺，给姚豆子加了三个鸡腿。 姚豆子有点受宠若惊道：“哇，林导，你这太破费了……” 林渊眼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这剧组穷是穷了点，但也没穷到给你加三个鸡腿就算作“破费”的程度吧。 姚豆子说：“你这给我单独加餐，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姚豆子说着，咬了一口炸鸡腿。 林渊给她加的三个鸡腿中两个是卤鸡腿，一个是炸鸡腿，姚豆子觉得这种搭配还挺用心的。 她本来还以为只会加一种类型的鸡腿。 林渊笑道：“你今天发挥好，让我们花一天功夫拍了一天半的戏，这是你应得的。而且……这也不是单独给你加餐啦。” 说完，他站了起来，喊道：“兄弟们，看到你们碗里的鸡腿了吗？” 林渊话还没说完，嘴快的人已经开始喊道：“谢谢林导！” 林渊笑骂一声：“你急啥，你该谢的应该是姚豆子，要不是有她今天的超常发挥，你们哪里有鸡腿吃？” 剧组同事们很醒目地马上喊了一句：“谢谢豆子姐！” “叫什么姐，给人叫老了。”骆飞扬笑道，“应该说谢谢豆子小姐姐。” “就你会说话，”灯光师拍了拍骆飞扬的肩膀，露出一个很贱的笑容：“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 “切，我夸人一句你就说我喜欢她，你也就这点格局了。” 这两个人天天互打嘴炮，剧组的同事们都习惯了，知道他们在开玩笑。 姚豆子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别别别，大家的功劳也很大，如果没有大家，我一个人发挥得再好也没有用。” 你们这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姚豆子想，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故意演差来着…… 突然就有点小惭愧了呢。 要不，先认真拍一段时间试试看？ 姚豆子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初步感受到了在剧组拍戏的魅力。 ………… 虽然林渊没有主动宣传自己正在拍新电影，但他拍摄新电影的消息却不胫而走，甚至还上了热搜。 拍电影的消息传播出去也算正常，毕竟林渊曾经向网友打听过场地。虽然林渊当时没有说明场地是用来干嘛的，但是结合他签约启示传媒来看，有心人一猜就能猜到，这肯定和电影有关。 这条消息上热搜的时候已经是林渊正式开拍电影的第五天了。 注意到电影上热搜的时候，林渊还以为是姚豆子在快博或者D站上把她参演《摄影机不要停！》的消息说出去了。 但在他翻过姚豆子的动态之后，他发现姚豆子虽然有说她要去拍电影，但是根本没有说出电影导演——也就是他林渊——的名字。 奇怪了，那那些网友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总不会是启示的人为了提高电影的热度，专门买的热搜吧？ 以他们对这部电影的态度来看，这种事情基本不可能发生。 最后还是骆飞扬找出了真相。 他告诉林渊：“我们剧组里有不少人都玩快音，他们经常录一些电影拍摄过程中的小花絮，并且把其中不涉及到电影情节的花絮发到快音上，赚取关注。然后为了赚到更多的关注，他们就在快音中提到了这是您的新电影。” “啊，这样。”林渊点点头，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不要说‘您’，听着别扭。” “行嘞，你现在是我老板，你说啥就是啥。”骆飞扬这几天和林渊混熟了，说话也敢稍微放肆一些了，方才说“您”完全是下意识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骆飞扬又说：“对了，我真得说你两句，林导，你听了可别生气。我觉得你和剧组其他人待的时间太少了。都不要求你像我一样时时混在他们里面，但是你在休息的时候好歹也来我们群众中间聊聊天嘛。” “你知道你为啥找不出网友知道你正在拍新电影的原因吗？”骆飞扬自问自答道：“就是因为你太少联络群众，和群众走太远了。” 这番话有些不规矩，如果换一个导演，骆飞扬是不敢当面明说的，但他相信林渊和别的导演不一样，他能听进别人的话。 林渊确实听进去了。 但是他苦笑着回答：“我也想和你们聊啊，但是情况不允许啊。” 林渊本以为从系统中得到了《摄影机不要停！》之后，摄像机的机位、演员需要达到的状态等等都印入脑海，拍摄起来会非常容易。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受到导演技能等级的限制，总不能很好的达到要求。所以他必须花很多拍摄之外的时间，考虑如何靠自己有限的能力拍出最好的效果。 效果好一点，电影就更赚钱一点，林渊靠这部电影还清债务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 “情况不允许？”骆飞扬低声重复了一遍林渊这句话，尴尬一笑，说道：“是啊，我都忘了，这部电影就你一个导演，你需要干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你又当导演又当编剧，剧本出了问题你也只能自己亲自上手去改，没有人帮得了忙……” 林导也不容易啊。 林渊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尽量找时间去和他们聊聊，多联络联络感情。” “嗯嗯。”骆飞扬使劲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骆飞扬又开口说道：“林导，你真不打算请个副导来分担一下你的工作吗？不是说你一个人不行，就是这样太辛苦了。” “请个副导？”林渊眉头微微一皱，“不了，我们剧组本来就不大，我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第233章 都怪你 看见热搜的人不只有林渊一个，杨贞真也看见了那条热搜。 “林渊拍新电影了？”杨贞真看着热搜，眉头微皱。 我就知道他这段时间一定会拍电影的！ 唉，上次拍《内鬼小队》的时候没有把握住机会，要是那时候我能再大胆一点、主动一点，说不定就能演上女主角了…… 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杨贞真再后悔也不可能让时间倒流。 她想着：“不能放弃，还是得再做点什么，要是打动了林渊，林渊说不定就把现在的女主角踢了，换我上场呢。” 她又在网络上大致搜索了一下林渊新电影《摄影机不要停！》的相关资料。 林渊很低调，根本没有放出关于这部电影的任何消息，所以网络上关于这部电影的资料少之又少。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杨贞真还是找到了一些资料。 “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好像是姚豆子？一个粉丝量一百万的女网红？”杨贞真有些嫉妒地想，“我粉丝比她多多了，她凭什么能去拍电影？” 她看了看姚豆子过往的视频，也没发现有和拍电影相关的内容。 “那她是怎么当上女主角的？该不会是给林渊给潜了吧？”杨贞真皱眉想着，“也不可能啊，我身材比她好，颜值比她高，和林渊的关系也比她亲近，我甚至还在半夜溜进了林渊的房间，他要是会做潜规则这种事情的话，肯定就把我当场正法了。” 杨贞真接着看自己找到的资料。 一个据说自己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剧组成员的人，两天前的晚上在快音发了一个视频，吐槽女主角演技不行，又爱抱怨，还经常说同事坏话。 杨贞真越看越气。 凭什么啊？ 这样的人都能演戏，凭什么我不行啊？ 她一口闷了一罐菠萝啤，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如果林渊找她拍戏是为了蹭流量的话，那就更应该找我了啊！”杨贞真想着，“我的名气不比她高多了？” 最终，她还是想到了两个林渊不愿意请她拍戏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她热度太高，名气太大，林渊请不起。 “可是他如果来找我的话，我肯定会主动降片酬的啊。” 第二个原因，她是主播，林渊害怕她会把大多精力放在直播上，而不好好拍戏。 杨贞真觉得，这个原因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杨贞真想，如果林渊真是出于这个原因不请她拍戏的话，那真是…… 想对了。 确实，如果她去拍戏的话，大部分的精力肯定还是会放在直播上的。毕竟直播才是她吃饭的家伙，拍戏只是为了能让直播这碗饭更大更香而已。 如果她为了拍戏而忽略了直播，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两个月不好好直播，该流失多少观众啊…… 不过杨贞真倒是没有考虑到，如果电影火了的话，她会得到更多的粉丝，咖位也能提升。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得打电话试试。”杨贞真自言自语道，“如果他是因为害怕出不起片酬，我就自降片酬；如果他是因为害怕我不好好拍戏……我就告诉他我会把拍戏放在第一位，先把角色拿到手再说！” 为了这个角色，我是可以付出一点东西的。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给林渊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按掉了。 她又连续打了两三个电话，直到最后一个电话，林渊才接。 “喂？”林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正在拍戏，全剧组的状态都很好，这个时候有人三番五次地打扰他，他哪能不一肚子火。 要不是连续打了那么多次，林渊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 “喂，是林导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林渊眉头一皱。 “什么事？” “你现在是在拍戏吗？” “对，我很忙，有事就直接说。” 这个直男，怎么和我说话的？杨贞真有点不高兴，但她没敢表现出来。 现在有求于人呢。 “就是……我想问问你们剧组还缺不缺女演员？” “不缺了。没事我挂了。” 说罢，林渊直接挂掉电话，并且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我们继续吧。” 杨贞真肺都要给气炸了。 她自从火了之后，就没有受过这种气。 不缺女演员就不缺嘛，那么凶干什么？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让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气死我了。 “我不拍这电影也要把你骂一顿！” 杨贞真想着，又给林渊打了一个电话。 然而林渊开了飞行模式，这个电话注定拨不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还特么关机了？？ 杨贞真心态崩了。 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居然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林渊良心发现，打回来了，但一看号码，发现并非如此。 这是阿巴兄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冷漠地“喂”了一声。 “是贞真吗？我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当嘉宾的那一期《内鬼小队》已经发布了。” “哦，知道了。”杨贞真的态度依然冷淡。 她对这个破节目本来就没多少兴趣，要不是林渊也同意去当嘉宾，她根本不会接受阿巴兄的邀请。 阿巴兄被杨贞真的冷淡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摸了摸后脑勺，也没想起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 他硬着头皮说：“等你有空的时候上D站和快博转发一下吧。” “行，我等等就去转。” 阿巴兄本来还打算再多聊几句的，但是看对方这态度，还聊个锤子。他僵硬地笑了笑，说：“那你先忙，我挂了。” 杨贞真“嗯”了一声，先手挂掉了对方的电话。 我现在还在气头上，你打电话来和我说《内鬼小队》？ 你是不知道我在拍摄《内鬼小队》的时候出了糗吗？ 还特么让我帮忙转发，你这梦做得咋那么好呢？ 杨贞真去刷了刷自己后台的留言，粉丝们的彩虹屁吹将她的火气慢慢消掉了。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杨贞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事。 “靠，人家好歹也是D站百大网红，是D站的一百个招牌之一，我干嘛要这样得罪他？”杨贞真有些懊恼，“以后可能还有机会合作呢。” 都怪你，林渊！ 第234章 《内鬼小队》发布 林渊还在拍戏，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到阿巴兄的电话，知道自己参演的新一期《内鬼小队》发布了。 等到休息的时候，他终于有时间看手机了，但他也没有看，而是按照之前和骆飞扬说的那样，去和其他剧组的同事聊了会儿天，增进了一些感情。 一直到晚上回酒店休息的时候，林渊才看到阿巴兄在微信发来的消息。 “我那期《内鬼小队》发布了？”林渊有点惊讶，“这太快了吧？” 不过他仔细一想，他觉得快是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事实上距离拍摄《内鬼小队》，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了。 林渊本来打算着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情节怎么拍，再玩下手机就睡觉了，但是既然节目发布了…… 那就看一眼吧。 林渊给阿巴兄回了信息，打开D站和快博转发了新一期的《内鬼小队》，随后便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内鬼小队》这个节目的所有视频都是阿巴兄和其他网红的联合投稿，林渊在这一期的“视频创作者”一栏中也看到了自己的账号。 这意味着他也能够分到这一期《内鬼小队》的一部分收益。 虽然视频收益被那么多人瓜分，每个人能分到的收益都不多，但是聊胜于无吧。 毕竟网红合作做一档节目的主要原因还是提升名气和增加粉丝黏性。 虽然节目拍了一整天，视频也要整合七个人的镜头，但视频的时长也还不到一个小时，林渊很快就把它看完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内鬼小队》每一期都由不同的网红剪辑，这一次剪辑的人是……”林渊看了一眼分工表，“阿巴兄。” 这剪得太好了，把我设计“坑”他们的所有细节、铺垫全都剪出来了。 林渊估算了一下，这期视频至少有五分之三的镜头他都在场。 “镜头给那么多，我还有点小不好意思。”林渊想是这样想，但在脸上的笑容中丝毫看不出不好意思的痕迹。 林渊看完视频，又来到评论区，此时的评论区里已经有数千条留言了。 “啊啊啊，贞真小姐姐我来啦！” “历史性的时刻，《内鬼小队》居然有女嘉宾了！” “连林导都能请来？阿巴兄面子不小啊。” “阿巴兄之前就和林导合作过，再合作一次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吧？不过这确实是历史性的一期，居然有两个嘉宾，阿巴兄他们居然还被一个新人给秀了。” “哈哈哈哈终于看到阿巴兄吃亏一次了，舒服了。” “剧透狗滚啊！” “林导牛逼！（破音）” “卧槽，不瞒你说，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能有伪造任务卡这个操作。” “我靠，我就不该先看评论区，现在被剧透得七七八八了。” “林导秀翻全场，i了i了。” “贞真小姐姐后面是不是生气了啊？”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种节目不都是这样玩的吗，你骗我我骗你的，如果这都能生气还是不要拍节目了，就做她的直播去吧。” “楼上火气那么大？还是说你看不起做直播的？” “引战狗给我爪巴啊！喂你们一人一口老林秘制小汉堡啊！” “……” 大致看了看评论，林渊点点头，心想这一波又赚了不少人气，关注量提个两三万不过分吧？ 随后，林渊又看了看这期节目的数据。这一期《内鬼小队》发布后的半个小时就上了D站的热榜和首页，但是在快博却没能砸出太大的水花。 “看来D站的网红在快博的影响力不行啊。” 这时的林渊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身上又多出了一个梗。 ………… “卧槽，林导这一期秀得飞起啊！” “是啊，别的网红参加《内鬼小队》大都只有挨欺负的份，我本来还担心呢，怕林导被那几个家伙欺负，不过看来我想多了，林导牛逼！” “你们看到最后的惩罚环节了吗？老林秘制小汉堡，逗死我了。” “哈哈，我看了！我一开始看小D咬一口汉堡之后的那个表情，还以为他是演的，后来我自己做了一份，吃了一口，也特么喷出来了，太难顶了。” “哈哈哈哈，你是个狠人，建议开个视频嗷。” 林渊的粉丝群一起既往的火热，大多数粉丝都在聊着林渊参演的这一期《内鬼小队》以及林渊正在拍电影的消息。 “话说，我前几天在快博上看到，林导正在拍电影，这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是铁粉团的人，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前段时间，林导还专门来找我们铁粉团，让我们帮忙找合适拍电影的场地。” 事实上林渊并没有亲自去找铁粉团，他找的是小刚；他也没有告诉小刚场地用来做什么。 但是粉丝们才不管那么多，听到那个铁粉团成员这么说，当时就兴奋了起来，一口一个“大佬”地叫。 “大佬，你知不知道林导这次拍的是什么电影？院线电影还是微电影？什么题材什么类型的？” “大佬，我也想进铁粉团，给安排一下呗？” “大佬，我没什么事，就想跟风叫你一声大佬。” 那个铁粉团成员看见群友那么给面子，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他们问的问题…… 他并不能答上来。 有点尴尬。 于是他选择装死，不再去理睬粉丝群里的消息。 “大佬人呢？” “他该不会是吹的吧？吹牛吹一半就跑了？” “你们忘了吗，林导当时在快博和D站发过找场地的动态，估计他就是根据这个吹牛b的吧。” “是啊，按照这些导演一贯的尿性，准备拍电影了，怎么可能不宣传一波？”一个群友说，“尤其林导现在还有拿下巴纳电影奖和签约启示的热度，他如果要拍电影，必然趁着还有热度的时候收割一波关注。但是他没有。所以我敢肯定林导现在没在拍电影。” “害搁这瞎分析呢，没看到林导拍新电影这个消息都上热搜了吗？” “上热搜就是真的？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有点脑子？” 看着群里有要吵架的趋势，小刚也不再窥屏了，赶紧跳出来，说：“欸欸欸，别吵了，我来说两句。” 群里的很多老人都知道小刚是铁粉团的团长，便给他面子，要么就停下了打字的手，要么就劝其他人停下来。 待粉丝群稍微安静一点，小刚说道：“不信谣不传谣，别对着一些小细节疯狂分析，劳神费力，大家还是安心等林导的通知吧。” 第235章 又上热搜了 小刚的一番话并没有让群友们冷静下来。 于是小刚又祭出了一个法宝：“这样吧，你们先别瞎猜，我去问一问林渊大佬，到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们。” 这一句话还算比较奏效，粉丝群平静了下来，话题又转移到了《内鬼小队》身上。 小刚摸了摸后脑勺，苦笑了一下。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去找林渊询问，林渊会不会告诉他真相。 如果林渊给了他一个错误的答案…… 那他这铁粉团团长就当不下去了，名声扫地。 不过，我帮了林渊大佬那么多忙，他应该不会故意告诉我一个错误的答案吧…… 想再多也没用，小刚发了一条微信给林渊，但睡梦中的林渊是不可能第一时间回复的了。 第二天起床，林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剧组赶去了仓库，继续当天的拍摄。 在剧组进行拍摄前的准备——例如化妆、打光等等——的时候，林渊坐在导演椅上，脑子飞速转动。 他在计划明天的拍摄流程。 剧组的成员都是专业的，所以很快便做好了拍摄准备，林渊回过神来，开始导片。 今天姚豆子的发挥不如昨天，但是和前两天比起来，有了十足的进步。林渊心里想着要不要再给她加个鸡腿。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渊吃着配菜和普通剧组人员一样的盒饭，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时候才看见小刚发来的消息。 “林渊大佬，粉丝群里的兄弟萌很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开始拍新电影了，大家都急得很，你方便透露一下吗？” 林渊想了想，反正新电影开拍的小道消息已经上了热搜，把拍电影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实话实说道：“对，已经开始拍了。” “哇哦！奈斯！”小刚激动道：“我开始期待了。” 林渊微微一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小刚和林渊聊过很多次，知道林渊好说话，便想着“得寸进尺”，再问多一点消息，给粉丝群的兄弟萌解解馋。 他问：“林导，那你能透露一下电影的类型、题材和体裁吗？” 林渊吃了一根排骨，发现这排骨大部分都是骨头，眉头微微一皱。他又看向手机，眉头一挑。 问那么细？ 不过也不是什么机密，说出来也无妨。 满足一下粉丝的好奇心嘛，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多忙，总不能这点小事都不满足人家。 “这部是院线电影，剧情片，喜剧类型的。至于体裁……” 林渊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体裁。 但小刚很善解人意地说：“没事，林渊大佬，你肯透露那么多已经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体裁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事的。” 林渊摸了摸鼻子，心想其实我不说体裁只是因为不确定这部电影该分为哪类。 说是丧尸片，又感觉不像；说不是丧尸片吧，大部分内容都和丧尸有关，电影的前半个多小时也完全是丧尸片的路子。 既然小刚都说没事了，那林渊也不费劲去想了。 “林渊大佬，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在院线看到这部电影？” 林渊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半年内吧。” 说完，林渊又补了一句：“虽然不能说体裁是什么，但我可以透露一点，这部电影有丧尸元素。” ………… 两个小时后，林渊又出现在了微博的热搜上，并且占了热搜的两条。 他这一次，把《内鬼小队》也给带了上去。 第一条热搜就是：“林渊实锤，正在拍摄新电影，喜剧片，有丧尸元素，预计六个月后上院线。” 第二条热搜则是…… 老林秘制小汉堡。 这第二条热搜是沾了第一条热搜的光，才勉强上榜的，过了一段时间，它便又掉出了热搜榜。 它的评论区也没有第一条热搜的评论区精彩。 “我是不是穿越了？我怎么感觉自己之前看到过类似的热搜？” “你看到的热搜是别人爆料的热搜，这一条是林渊的官方实锤，传出来的信息比之前的热搜多多了。” “喜剧加丧尸？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完全想象不出来丧尸片能往喜剧上靠啊！” “所以人家能拿巴纳，而你只能在网上敲键盘，煞笔。” “这都能喷起来？该不会真有人见什么都喜欢骂吧？不会吧不会吧？” “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六个月后上院线，兄弟萌可以期待一下哦，毕竟是巴纳电影奖得主的新作，品质应该不会差的。” “林渊就是个抢了吴毅哥哥奖项的废物，他都有人吹？” “@快博官方滚出来封一下人。” “我有朋友在剧组，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剧组经费很低，拍摄环境很差，我不相信他林渊能够拍出什么好作品。” ………… 回酒店的路上，骆飞扬问身旁的林渊：“林导，你看快博热搜了吗？” “谢谢你觉得我有时间看。” 骆飞扬摸了摸后脑勺，说：“我认真的，林导，我感觉我们剧组的凝聚力还不够强。” “怎么说？又找姚豆子的事儿？”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她现在进步很大了，配合了很多。” “不是她，她现在的配合程度是在第一梯队的，我怎么可能找她的事儿。”骆飞扬四周看了看，把嘴凑近林渊耳朵，说道：“我在快博上发现有人说咱坏话。” “害，多大事。”林渊无所谓一笑。 他出道那么久以来，被人骂得还少了？ “不是，我没说清楚，是——我们剧组里有人说咱坏话。” “哦？”林渊的眉头蹙起来了。 事情在他心里一下严重起来了。 自己人说剧组的坏话，那这事儿就大了，严重起来很可能会影响到电影的拍摄质量和拍摄速度。 电影质量下降了，票房卖不动；电影拍摄速度慢了，他就得多掏很多钱。这两种后果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是谁？” “我不确定。”看表情，骆飞扬也有点生气。他说：“我们这剧组其实也挺好的，拍的是好电影，吃的盒饭也不便宜，你这个导演也不骂人，就是拍摄的地点条件艰苦了一点而已，这都受不了还拍什么电影？” 骆飞扬很严肃地说道：“我请来的剧组人员我都认识，知根知底，他们呆过很多条件更恶劣的剧组，所以坏话不可能是他们说出来的。” “我怀疑是演员身上出了问题，林导。” 第236章 自首 回到酒店，林渊躺在床上，心里还想着骆飞扬和他说的话。 “林导，那个人必须找出来，好好教育一下，不然他她这种思想一旦在剧组扩散，对我们的拍摄影响太大了。” 骆飞扬的想法和林渊的一样，林渊也知道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好好聊聊，但是，该怎么找呢？ 找演员逐个谈话，旁敲侧击？ “似乎只能这样做。”林渊摸了摸下巴，“但是谈话的时候说话要特别小心，不能让其他无关演员觉得剧组里有‘内鬼’，这样会对拍摄造成更大影响。” 他有点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这好像有点难度啊…… 他本来就不一个会说话的人。 思考中，林渊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骆飞扬又跑过来找他，说：“林导，我今天早上去看那些评论，发现它们都给删掉了。” “啊？”半醒不醒的林渊一时没有听懂骆飞扬的话，他问：“什么评论？” “就是那些骂我们剧组的评论。” 听了骆飞扬这句解释，林渊才想起来。他愣了愣，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 林渊苦笑了一下，我看上去像是有能力安排这种事情的人吗？ 林渊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有和别人提起过那些评论吗？” “没……欸，不对，我和我们的灯光师提过一嘴巴。”骆飞扬说完，眉头一挑：“该不会是这小子把事情说出去，让那个‘内鬼’听见了吧？” “什么叫内鬼，”林渊笑着摇了摇头，“人家只是对剧组不满，也不算是内鬼吧。” “怎么不算？他这种行为会严重影响到拍摄。”骆飞扬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满，仿佛这部电影的导演和投资人是他，而不是林渊。 林渊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既然删掉了，那就先不管了吧。”林渊说，“别对这件事太上心，现在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知道了。” 林渊本以为这场短短的闹剧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姚豆子竟主动找了过来，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些什么。 林渊吃饭的时候习惯一个人待着，所以此时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 “怎么了？”林渊疑惑道。 姚豆子低着头，撩了撩头发，随后用手指搓着发尾部分，一脸犹豫的表情。 “有事就说嘛，没事的。” 姚豆子看着林渊浅浅的笑容，咬了咬牙，说道：“林导，我是来自首的。” “哦？”林渊的脑子里一下就出现了骆飞扬和他说的话，但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自首什么？” 姚豆子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说：“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生气。” “放心吧，没事的。”林渊笑道。 他结合姚豆子前两天的表现，基本上已经猜到姚豆子要说什么了。 姚豆子说：“其实网上那些骂我们剧组的评论，是我闺蜜发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姚豆子咬着嘴唇，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话。 她现在已经爱上这个剧组拍片的氛围了，要是把实话说出去，林渊一气之下把她换掉——就像她从前希望的那样——她肯定会很难受的。 但是如果不说的话…… 她良心又有点不安，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林渊。 于是，她把之前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她本来以为林渊会越听越脸黑，听到最后甚至还可能把她骂一顿。 如果被骂，她也认了。 但是林渊没有。 林渊只是默默地吃了一口饭，嚼两口，咽下去，然后笑道：“既然评论已经删掉了，你现在的心态也已经转变了，那就可以了。” “啊？” 姚豆子一愣。 林渊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昨天听灯光师说有人在网上黑他们剧组的时候，气愤得很，结果跑到网上一看，发现黑剧组的那个账号居然是她闺蜜的。她的心情一下就变得很复杂，觉得无颜面对林渊。毕竟，闺蜜黑剧组的那些话都是她曾经说给闺蜜听的。 她想，她一个演员看见剧组被黑都那么生气，更何况是林渊这个导演？ 于是她赶紧让闺蜜把那些评论删掉，一个晚上都没好好睡觉。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林渊说出真相？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去和林渊自首也挽回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的形象在林渊眼中大打折扣。 但是如果不去自首，她的良心又会不安。 百般考虑之下，她现在还是来找林渊了，过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被骂甚至是被林渊替换掉的准备。 但林渊居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林导，你……你不生气的吗？”姚豆子小心翼翼地说。 他这样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笑了笑的举动，让姚豆子有点害怕。 这会不会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林渊摇了摇头，说：“剧组的情况我自己也清楚，你闺蜜说的那些问题是客观存在的，没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 “别可是了。”林渊看着姚豆子担忧的表情，笑了笑，说：“我还是那句话，既然评论已经删掉了，而你也改变了想法，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只要你以后别再说这些影响士气的话就好了——说也可以，但别让我们自己人知道。” 姚豆子使劲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她现在一身轻松，感觉下午的拍摄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一百八十的水平。 “嗯……不，还是有事的。”林渊突然说道。 姚豆子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她后背甚至冒出了一丝冷汗。 果然，我就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林渊笑得很温和，他说：“你快回去吃午饭吧。” 林渊话音落下，姚豆子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这？ 我还以为你要找我麻烦呢。 不过…… 姚豆子偷偷看了林渊一眼，心想：他还挺温柔的。 好像是理想型呢。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回去吃饭啦。” 第237章 拍摄结束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在各位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的努力下，《摄影机不要停！》终于杀青了。 接下来，便要开始漫长的后期环节了。 说漫长倒也不准确，林渊刚开始估计后期要做两三个月，这是往高了算的，到真正拍完电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按他这种拍法，后期做起来其实并不费力。 做得快的话，一个月就可以出来了。 在电影杀青当天，林渊带着整个剧组的人去餐馆大吃了一顿，所有人都吃得很尽兴，而且由于这不是什么大饭店，所以这一顿只吃了林渊几千块钱。 骆飞扬几乎是全场最开心的人——比林渊还要开心几分，他喝得醉醺醺的，搭着林渊的肩膀，说：“林导……嗝……趁着今天喝高了，我说句实话。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很看好这部电影……嗝……但是我还是主动来找你要了摄影师的工作，因为我看过《留下我》和《黑洞》，我知道你不可能那么简单……” “……嗝……我很庆幸我当时的坚持。”骆飞扬泪眼朦胧，他整个人都倒向了林渊，他说道，“只有跟着你拍完了这部电影，我才知道，这部电影的好，从剧本是很难看出来的……” 旁边几个剧组成员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刚开始看到剧本的时候，我们还以为这又是一部烂片，没想到……哈哈，咱捡到宝了！林导，等你这部电影火了，咱的身价也就不一样了啊！” 林渊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很想告诉他们：你们看剧本的时候觉得这部电影烂是正常的，我写剧本的时候也这样觉得的…… 谁让我的写作等级那么低呢。 话说回来…… 一个大男人醉醺醺地贴在我身上，怎么想都有点gaygay的。 林渊果断把骆飞扬扶正了。 姚豆子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说道：“林导，我敬你一杯！” 林渊平时是不喝酒的，但是在这种场合，不喝几杯似乎也不太合适，于是林渊也倒了一杯“啤酒”，和姚豆子干了一杯。 姚豆子笑着看林渊倒的那一瓶“啤酒”，上面写着“菠萝啤”三个字。 “没想到他居然还不喝酒。”姚豆子想着，心跳居然加速了起来。 她想，我心跳加速一定是因为想要再多喝两杯。于是，她又给林渊敬了一杯酒，林渊还是笑着和她干杯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姚豆子的演技越来越好，拍戏也很认真，林渊对她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可惜，这应该是我最后一部电影了。林渊想着，我们以后可能是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两杯啤酒下肚，姚豆子的脸红得像抹了蜡，她的头脑反而越来越清醒，她的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 她突然问道：“林导，你有女朋友了吗？” 林渊根本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 他不动声色地说：“该做的事还没做完，哪有时间谈恋爱。” 骆飞扬喝得晕乎乎的，根本看不懂局势，他也插嘴道：“就是，我林导这种电影天才，当然要把精力放在拍电影上，哪有空谈恋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大业未成，何以成家！” 他这一番话说得林渊怪不好意思的。 “要是他知道我拍电影就是为了还债，应该会很失望吧。”林渊摸了摸鼻子。 还是别让他知道好了。 姚豆子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但是表情没有在脸上停留太久，没过一会儿，她又笑了起来，和另一位女演员聊起天来。 ………… 影片杀青，就意味着大部分剧组成员的工作结束了，但是林渊的工作还有许多。 骆飞扬帮他找的后期团队就在G市，于是林渊也回到G市，住回了自己家。 这个团队，说是“团队”，但其实一共就那么几个人。 不过这是骆飞扬按照林渊的要求找的，不能说他办事能力差。 林渊对这个“团队”还挺满意。 因为他自己脑子里就有电影的成片，剪辑工作必须由他自己完成，剩下的工作例如配音、配乐、字幕等等便交给“团队”解决，团队的这几个人已经够用了。 在后期制作的时候，趁着休息，林渊还会去打听一下周昊帆的电影拍得怎么样了。他想要撞沉王保家的电影，但可不能伤及兄弟。 “快结束了。”周昊帆说，“这部电影的拍摄还挺简单的，重头戏是在特效上。导演上次赚了大钱，投资方愿意投更多的钱给他，他打算把大部分的钱用来做特效，为此还特地请来了全国最好的特效团队。” 周昊帆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得意。 这个时空的人还很崇尚特效，特效做得好，就意味着这部电影可以大卖——当然，像《半夜敲门》这种恐怖片除外。 “我粗略估计一下，再有五个月左右，差不多就可以上院线了。”周昊帆笑道。 林渊点了点头。 那就好。 五个月才能上院线，那这两部电影基本上撞不到一起了。 就是不知道王保家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对了，你呢？”周昊帆也知道林渊开始拍新电影了，他问：“你的新电影怎么样了？” “已经拍完了，正在做后期，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可以上院线。” “卧槽！”周昊帆惊呆了，“你咋拍那么快？而且，你咋不给后期多留点时间？两个月怎么做特效啊？？这是院线电影，可不是《留下我》《黑洞》这种微电影。” 林渊摸了摸鼻子：“我……基本上没有特效。” 周昊帆隔空给林渊竖了个大拇指：“牛b，不愧是巴纳电影奖的得主，敢走别人不敢走的路。” 说完，他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一直没有问，你这部电影，启示投了多少钱。” 林渊笑道：“一分钱都没投。” “？” “我全资。” “？？” 周昊帆这才发现刚刚惊呆得太早了。 你得多有钱啊，才能全资拍一部电影？ 虽然不做后期可以省下很多钱，但是演员、剧组、场地等等也都要花很多钱的啊！ 一千万保底不过分吧？ “你预算多少钱？” “一百万吧。” “？？？” 第238章 《不可征服》上映 周昊帆知道，他这个林渊兄弟不是一般人——开玩笑，一个刚升大四就能拿下巴纳电影奖和莫伯广告奖的存在，那能是一般人吗？——但他没想到，林渊居然那么勇。 一百万，拍一部电影？ 他这个没有名气的男二号，片酬都有三十万。 而且他知道，他这个男二和男一、女一的片酬差距非常大——至少得有二十倍。 换句话说，林渊这一部电影的预算，放在他们剧组，远远请不到一个主演。 “你疯了？”周昊帆说道，“你耍我呢吧，一百万怎么拍电影？” “只要不做宣传，不做特效，不请大牌，控制剧组剧组人数……一百万拍一部电影，问题还是不大的。”林渊笑道。 不做宣传？？ 我特么还以为一百万只是拍摄成本，宣传成本另算。 你居然告诉我你不做宣传？？ 不做宣传谁看你电影啊哥！ “你认真的吗？” “怎么？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正经吗？”林渊笑着摇头，说：“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巴纳电影奖’的头衔骗不来观众？” 周昊帆心说：恐怕真的骗不来多少…… 但是他没有说。 他想，万一林渊这是拍文艺片，不追求票房，只追求质量呢？ “你打算赚多少？”他问，“或者说，你准备亏多少？” “我靠，我看上去像是会亏钱的人？”林渊无奈了，“赚一个亿保底吧。” “噗……” 周昊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一百万的预算，赚一个亿？”周昊帆很想现在就跑到林渊身旁看看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烫，“你捏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 林渊说：“小老弟，怎么回事，你看起来不是很相信我啊。” 事实上，如果他们两人角色互换，他肯定也不相信这种鬼事。 “不是我信不信你的问题，而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以小博大的电影。”说完，周昊帆想了想，又说：“哦不，确实出现过，但是人家的成本比这一百万高多了。你要用一百万赚一个亿……太夸张了。” “历史是由人创造的。”林渊满不在乎地说道，“在我之前，不也没有人能在大四拿到巴纳电影奖吗？” “有点道理。”周昊帆点头道。 ………… 就在林渊新电影做后期的这段时间里，另一部和林渊有关的电影上映了——克里斯的《不可征服》。 克里斯的新电影本不叫这个名字，但他太喜欢林渊那首诗了，于是便把电影名改成了林渊那首诗的名字。 克里斯作为一个导演，才华与名气齐飞，世界各地都有他的影迷，所以在《不可征服》全球同步上映的第一天，这部电影便登上了的快博热搜榜，并且占了整整四个位置。 “克里斯大导演的又一部神作！上映第一天票房登顶！” “热血！励志！精彩！克里斯又一次用行动证明，就算不偏重特效，也能拍出好电影！” “《不可征服》中的《不可征服》。” “凯特好美！” 其中第三条，“《不可征服》中的《不可征服》”指的便是林渊的那首诗歌。 “刚看完《不可征服》回来，太励志了，感觉自己只要努力就能考上B大，实现梦想！另外，想问问各位大佬，你们知道电影最后的那首《不可征服》的原作者是谁吗？该不会是克里斯大佬亲自写的吧？！” “我觉得有可能，克里斯大佬本来就是诗歌爱好者，前段时间他不是还有一本诗集翻译成了吗？” “我也刚看完《不可征服》！电影刚放片尾曲，我就迫不及待地掏手机来查那首诗的作者了，为什么查不到啊？？我想读一下他的诗集。” “楼上，在？为什么用‘他’不用‘她’？你觉得这种诗歌女生写不出来？” “不是吧阿sir，这也能开团？？” “……” 首先注意到这条热搜的人便是胡宇宁。 当初克里斯想要购买《不可征服》这首诗歌的使用权，可是联系不上林渊，于是联系了诗歌交流会的查理，查理求助红发女子，红发女子又求助史蒂芬老爷子……兜兜转转，最终克里斯还是通过胡宇宁，联系上了林渊。 因此，胡宇宁也算是参加到了交易的过程中来，知道交易的各种细节。 不像林渊，胡宇宁非常清楚克里斯在电影方面的地位，他知道克里斯的新电影上映之后，肯定能为林渊带来不少好处。 所以，他一直关注着《不可征服》的消息。 “看来克里斯的发挥一如既往的好啊。”胡宇宁咧嘴一笑，“林渊那小子可赚大发了。” 没点进热搜的胡宇宁还以为“《不可征服》中的《不可征服》”这条热搜是启示传媒或者林渊的团队买的，但他点进去之后，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这热搜里咋没提到林渊这个原作者呢？ 这是林渊扩大自身影响力的机会，也是给他的新电影来一次免费曝光的机会，胡宇宁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林渊错过这个机会的。 于是，他拨通了林渊的号码。 正巧林渊刚剪完一大段电影，还在休息，手机只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老胡？” “嗯，是我。”胡宇宁也不墨迹，直接进入正题：“你看快博热搜了吗？” 林渊现在听到“快博热搜”四个字心里就发毛。 “我又出什么事了？？” “啊？”胡宇宁愣了愣，随后笑道：“放心，没事，这次是好事。” 林渊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 “你还记得克里斯吗？就是买了你诗歌的那位导演。” “记得啊，怎么，他电影上映了？” 胡宇宁点点头，把自己看到的信息告诉了林渊。越说，他越觉得自己鲁莽了。 说不定启示传媒或者林渊的团队，是故意没有跳出来认领“《不可征服》诗歌作者”的身份的？ 他们还在等事情继续发酵，准备在热度最高的时候跳出来吸引流量？ 但是林渊的回复让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真的？这也能上热搜？” 胡宇宁苦笑了一阵，说：“什么叫‘这也能上热搜’？那首诗是你自己写的，你自己知道它的质量。” 林渊点了点头，向胡宇宁道谢，并且告诉他：“我过段时间就去自爆身份。” 他这几天除了剪电影之外，还干了另一件事——联系出版社。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就能顺利敲定出版社，开始《小王子》的出版之路了。 到时候，他一次性放出“新书准备出版”以及“林渊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两剂猛料，必然能收割一大波的热度，还能为新书做一手宣传。 计划通。 第239章 你还写书？ 林渊无论在上个时空还是在这个时空，都是第一次出书，他怕自己啥都不懂，最后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于是同时联系了好几家出版社，看他们各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在精挑细选，并且综合了一些意见之后，林渊最终选择了“后天出版社”。 这是一个新兴出版社，主打文学类书籍的出版。虽然没有别的老牌出版社的资历，但是后天出版社还是凭借着自己优秀的宣传手段以及挑书眼光，运营出了不少热门书籍，从各个老牌出版社手中夺来了一大块市场份额。 当然，这些都是虚的，林渊选择后天出版社的最重要的原因是…… 它能给林渊最高的版税。 其他出版社开出的版税都是百分之十二或者百分之十三，只有后天出版社开出了百分之十五。 要知道，百分之十五的税率，这是名家一级的了。 够意思，我喜欢。 不过再够意思，也要防一手。林渊在和后天出版社签约的时候，专门请了一个律师，来检查合同有没有毛病。 在律师确定合同里没有坑的之后，林渊才笑着签下了这份合同。 林渊看着合同中百分之十五税率的条款，有些感慨：“得亏是在这种重视文娱的时空，如果在上一个时空出书，能拿到百分之八的税率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拿着合同回到家，林渊躺在床上，并不拖延，直接打开了快博。他翻了翻热搜榜，注意到，电影明明已经上映五天了，但是《不可征服》还挂在热搜榜上，热度还不低。 也不知道这些热搜是真的被“搜”出来的，还是被国内电影版权版买出来的。 在诸多有关《不可征服》的热搜中，林渊看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 “某作家自称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被网友打脸”。 林渊笑着想：“这种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冒领后被人打脸有意思吗？” 想着，他打开动态编辑页面，打起字来。 “最近一直在忙，忙着做新电影的后期，还忙着准备新书《小王子》的出版。《小王子》是一本童话，温暖而又治愈，用浅显易懂的文字表达了许多思考。这是我送给孩子们的礼物，也是我送给成年人的礼物。 “我已经和@后天出版社签约，该出版社将负责《小王子》的出版。具体出版日期尚未定下，兄弟萌可以期待期待。” 编辑好之后，林渊便将动态发了出去，并且还在D站发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即将出版新书的消息放出去了，林渊手上还有另外一个要放出去的消息。 不过，不能马上放。 “刚给新书做完宣传，如果马上跳出来说我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显得太刻意了，得等等。”林渊想着，“至少等一个小时吧。” 动态发出去，粉丝们的回应非常热烈。 “卧槽，林导活过来了！” “林导，电影咋样了啊？” “问电影咋样了的那位，注意看动态，正在做后期了！估计很快就能看到了！” “啊？这就开始做后期了？电影才拍了多久啊？两个月？拍这么快真的能拍好吗？” “咱要相信林导的实力！” “别歪楼啊兄弟萌，这条动态的重点在于新书好不好？有一说一，我真没想到林导居然还会写书。” “林导会写书也正常吧，他电影的剧本不都是他自己写的吗？而且他又是读系的，笔杆子应该挺硬的。不过可惜了，是童话，我一个刚满十八的成年人是读不了了。” “林渊大佬说了，这也是送给成年人的礼物，我们应该也能读下去吧？” “你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了？童话是小孩读的！” 林渊看到后面两条评论，笑着摇了摇头。在上个时空，持着这种观点的人也不少。 于是，他回复道：“好的童话是不分年龄的。我这本书写给孩子，也写给所有‘起先都是孩子’的大人。” 林渊后面那句话，出自上个时空的《小王子》的腰封，林渊觉得写的不错，便借用来了。 被回复的粉丝很激动地说：“我靠！林导回复我了！我被翻牌子了！我现在就去买彩票，兄弟们再见，苟富贵，勿相忘！” 林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回复他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呢。 林渊刷新了几下评论区，他的回复下方又出现了新的留言。 “你还写书？你有去看最近上映的《不可征服》吗？电影最后出现的那首诗才叫文学，才有资格被印成书，你写的什么玩意啊你就好意思出版？华国出版业就是被你这种人玩坏了的！” 林渊看着这条留言，吞了吞口水。 一时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又好气又好笑。 “有点好奇这位兄弟知道我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林渊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过去了。他放松了一下关节，再一次打开了动态的编辑的窗口。 “刚刚看到一条留言，问我有没有去看最近上映的《不可征服》，这部电影最后出现的那首诗才能被称为文学。说实话，我最近很忙，还真没时间去看。于是，我抱着好奇的心，找到了他所说的那首诗，一读，我惊了。” “这特么不就是我自己写的吗？” 林渊把动态发出，瞬间又招来了一群吃瓜群众。 “真的假的？林导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 “卧槽，林导又会写歌又会谱曲又会拍电影又会唱歌又会写童话还特么会写诗？你开挂了吧？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啊？” “呵呵，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OK？” “就是，上次跳出来说自己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的人已经被打脸了，我现在就坐在这里，等着看这个姓林的被打脸。” “别特么什么热度都蹭，可以吗？一个破导演出书就算了，还碰瓷《不可征服》？当我们是白痴？” 然而林渊早就料到自己这么说不会有太多人相信。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动态。 第240章 捞一笔就跑 “有人不相信我是《不可征服》的作者，我理解，但是很可惜，我能拿出证明自己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的证据。 “这首诗歌写于巴纳电影节颁奖典礼的前几天，写于巴纳附近的诗歌交流会上，那个诗歌交流会的名字是……他们有自己的官网……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那个诗歌交流会的名气不大——至少没大到能够为国人所知的地步，所以林渊的说法证实起来比较麻烦，一些杠精并不买账。 “还编？这个什么诗歌交流会我听都没听说过。” “自己无知就说别人编？” “有人去查了吗？我查不到啊。” “林导，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眨眨眼。” “我会信你？你好不容易去一趟巴纳，不去参加电影交流会，居然去参加诗歌交流会？你当在座各位都是傻子吗？” “……”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这招好像也不是很管用啊。 “我本来就是想去参加电影交流会的啊，”林渊苦笑了一下，“这不是给带错路了吗？” 正当林渊想着要如何进一步证明自己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的时候，他在评论区看到了一条新评论。 “都别吵了！《不可征服》的官方账号下场解释了！林渊大佬真的是那首诗的原作者！” 发送这条评论的人的ID是“小刚刚刚的”，但林渊没有注意到。 “《不可征服》的官方账号出来解释了？”林渊有些惊讶，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林渊搜到了《不可征服》的官方账号，这个账号确实发了一条新的动态，证明《不可征服》这首诗的原作者是他林渊。 最近这些天，无论是电影《不可征服》还是诗歌《不可征服》都有很高的热度，网络上到处都有人在讨论它们。 网友讨论电影《不可征服》大都是讨论女主角的相貌身材、剧情以及拍摄手法，讨论诗歌《不可征服》则大都是在讨论它的作者。 到底是谁写了这首诗？ 他们找了很久的信息，都没能找到答案。 有几个“作家”看到了这个热度，一咬牙，相继跳出来，厚着脸皮说他自己就是《不可征服》的作者。不过很快便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打脸了。 这一顿打脸，又为“谁才是《不可征服》的作者”这个话题的热度添了把火。 网友们更好奇了。 所以，当《不可征服》的官方账号亲自下场解释“林渊林导演就是《不可征服》片尾诗歌的原作者”后的第二十分钟，这个消息便上了热搜。 很多导演、网红一辈子可能就上那么几次热搜，除非是因为被锤上热搜，否则他们每一次上热搜都高兴得像是过年一样。 但是林渊并不是。 对他而言，热搜榜就像自家厕所，有事没事都能上一上。 所以他现在已经对热搜完全无感了。 “所以说那些明星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上热搜啊？”林渊摊摊手，心想：“上热搜这不就和喝汤一样简单吗？” 不过他又想了想：“其实，说不定这一条热搜也是《不可征服》的国内版权方买来的。” 我特么会不会被当枪使了？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 但林渊也不在乎。 反正他也是得益者。 官方亲自下场为他作证之后，林渊动态的评论区的画风当时就变了，各种彩虹屁与孤鹜齐飞。 “啊啊啊啊林渊哥哥好有才华，又会拍电影又会写诗，上个整人节目还把一群老将给干翻了，帅死啦，今天也是想嫁给林渊哥哥的一天。” “抽象大师也有老婆粉了，【爷】的青春结束了。” “我特么以为你上面那几条动态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真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太强了吧，林导。” “林导我错了，我本来以为你说你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是为了流量，为了给新书做宣传，所以在你上一条动态的评论区里骂了你两句，我现在就去删评论，我是sb。” “在？不好好拍电影，跑去写诗？你是想让我下辈子才能看到你的新片吗？呜呜呜求求你务一下正业吧，我片荒好久了。” “提醒一下楼上，林导不仅仅是写诗哦，他还在拍片期间抽空写了本童话，气不气？” “……” 林渊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我的童话明明是拍电影之前就写完了的好不好！ 不过粉丝爱这样说就随他们去吧。 “嗯？等等，是不是有人提到了我的新电影？”林渊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灯泡，“趁着有热度，我得赶紧再宣传一下电影！” 毕竟…… 我拿不出多少用于宣传的钱。 而且启示传媒的家伙说是会帮忙宣传，但宣传效果用脚想都知道不会好到哪去。 必须抓住所有能够宣传的机会。 于是林渊回复了那位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新片的粉丝。他说：“别着急，新电影现在已经在做后期了，保守估计三个月内就能上映。” 随后，他便给了这条评论一个置顶。 所有点进动态评论区的人，都会先看到他这句话。 “如果能在回复的时候加上电影名字，效果会更好，可惜加不得。” 他害怕有心人看到电影名字，会抢先一步拍出粗制滥造的同名网络大电影，然后火速上映。 “虽然说这个时空重视版权，但是小心一点准没错。”林渊想着，“毕竟下了血本呢。咱就靠它还债了。” 粉丝们看到了林渊公布的预计上映时间，纷纷激动起来。 “林导加油啊，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你敢上映，我就敢一个人买八十张票，包场支持你。” “扑哧，八十张票？你那的电影院有点小啊，小老弟。”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导拍电影也才用了两个月，加上三个月的后期、宣传的时间……兄弟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现了这个细节。我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导，你可别玩太大把自己玩死了呀。” “呵呵，我到哪都只有一句话：华国青年导演中，我只支持吴毅。林渊这种趁着自己有热度，飞速拍烂片，捞一波就跑的家伙，还是留给你们粉吧。” “……” 林渊看着最后一条评论，摇了摇头。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好。 我确实是想捞一笔就跑…… 第241章 《小王子》出版（上） 林渊这头刚回复完评论，另一头就接到了责编的电话。 这个责编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小伙子。 “喂，林导吗？我刚刚看到你的动态了，妙啊，太妙了！” “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思想过程应该是这样的：首先，你看到《不可征服》的热度很高，就连《不可征服》这首诗的热度都高到了能够坚守热搜榜的地步，于是，你心动了，你想到了要利用《不可征服》为自己引流。 “于是，你通知《不可征服》的导演克里斯以及这部电影的国内版权方，让他们先不要向外界宣布你是《不可征服》的作者。然后，你便开始了自己的骚操作。 “你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网友们对《不可征服》的作者的好奇度达到顶峰，当时机成熟，你便收买了几个缺钱的作家，让他们跳出来说他们自己就是《不可征服》的作者。随后，你又找人扔出了他们不可能是原作者的证据。 “这一顿操作，又为‘谁才是原作者’这个话题带来了很多关注。 “终于，到了你自己该登场的时候。你在快博和D站爆出自己要出版新书，初步吸引了一波关注，随后进入正题，再发出消息，说自己是《不可征服》的原作者，挑起评论区的战争，将先前创造的流量引向自己。 “这个时候，你并没有给出太多的信息，所以网友只能靠着情绪干吵，吵不了多久。等评论区吵得差不多了，你便对他们抛出一个不怎么稳的‘证据’，让他们接着吵下去，再一次扩大事情的影响力。 “当影响力到达顶峰的时候，你便联系上《不可征服》的国内版权方，让他们发动态证明你是原作者，他们按你说的做了，于是，你又一次登上了热搜，吸引了一万吨的流量。 “太强了，林导，你的引流能力太强了，你简直是引流界的霸主，我愿称你为——引流之主！” 林渊愣了愣，随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啊。”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说实话，林导，我作为后天出版社的责编，知道后天出版社在引流方面有强大的实力，我本来认为，以我社的引流能力，将书卖出符合你期待的数量，一点问题都没有。” 责编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是看到了你的这一手引流操作，我才知道，我社的所谓的营销人才，都是弟弟，一万个都顶不上一个你。” 林渊摸了摸鼻子，开始尴尬起来了。 别吹了，别吹了。 如果不是你解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干嘛。 责编继续说道：“所以，我社决定，将针对《小王子》制定的一系列营销计划，全部告诉你。” “告诉我？”林渊一愣，“告诉我干嘛？” 我们的合作那么深度的吗？ “征求你的意见。”责编说，“我们觉得你可能可以提出更好的营销方案。” 这一句话把林渊气得不轻。 我要是会营销，还要你们干啥？ 自己买版号自费出版它不香吗？ 但是林渊还是说：“算了吧，我相信你们，按照你们的方法来做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我选择了你们，就代表着我相信你们。你们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责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林导你的信任！” 他可太感动了。 林导贵为巴纳电影奖得主、莫伯广告奖得主、华国流行音乐奖得主、引流之主……自费出书，亲自操刀下场营销，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但他没有。 他选择了后天出版社。 这是为什么？ 因为林导信任他们！ 这份信任重似千金！ 挂断电话后的责编看着手机，默默想着：“林导，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林渊也看着手机，一阵苦笑。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后天出版社的责编的啊？ ………… 按照上个时空的效率，出一本书大致要三到六个月，等待时间非常漫长。这个时空对作者而言就比较友好，一至三个月便可以顺利出版。 说是这样说，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出版。 林渊也不行。 责编告诉他：“我们知道，现在您的热度高，出版越早便能卖得越多，所以我们也在努力地加快速度。但是就算速度再快，至少也得要一个半月才行。” 这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毕竟林渊也不急着用钱。 责编带给他的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增加《小王子》的首印数量，增加为五万本。” 林渊没有出过书，不知道首印五万本是什么概念。 一般而言，在国内，只有经过市场验证了的国外超级畅销书才能得到五万本首印的待遇。 “五万本，算一算。”林渊舔了舔嘴唇，“按照这个时空的惯例，《小王子》的定价应该在四十三块钱左右，就按四十块算吧，我的版税是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 “一出版，我就能拿到三十万。” 掰着手指头算完稿费的林渊有点失望。 首印五万本，版税百分之十五，在那么变态的条件下，第一笔稿费居然只有三十万…… 林渊自嘲般的笑笑，摇了摇头：“还是膨胀了啊，居然开始嫌弃三十万了。” 他自我安慰道：“没事，不着急，这只是首印而已，又不是一本书只能赚三十万。要是这个时空也有很多人喜欢《小王子》，那那五万本首印完全不够塞牙缝的啊。” 那就……等待市场给我答复吧。 ………… “电影拍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上映？” “电影拍得……” “算了，你就说什么时候能上映吧。”王保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自从被林渊反手一刀割走三百五十万后，王保家对属下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他想，如果不是属下办事不力，他怎么可能平白损失三百五十万？ “佳凯传媒是专门做这方面电影的公司，经验丰富，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流水线化、公式化了，所以……” 王保家使劲锤了锤桌子，说：“什！么！时！候！上！映！？” 秘书吓得打了个寒战，她磕磕绊绊地说：“大……大概还有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吗……” 王保家的表情阴晴不定。 大王传媒前段时间做了两笔失败的投资，赔了不少钱，流动资金已经不多了，迫切需要新电影的票房分成来回血。 希望大王传媒能撑到分账的时候吧。 第242章 《小王子》出版（下） 责编告诉林渊，他的新书出版至少得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但事实上，在各方的努力下，三十五天后，林渊的第一批新书便已印好，可以开售了。 “林导，新书在今天中午十二点整上架网店，麻烦你在你的快博和D站上做一下宣传。” “啊？”林渊有点意外，“刚印好就能卖了吗？不用先做一点宣传什么的吗？” 责编笑道：“林导，你这段时间太忙了，可能没有注意到，在签好合同之后，我们就已经开始为你的新书做宣传了。想必现在已经有不少书友在等待着《小王子》上架了。” “哦，这样。”林渊挠了挠头。 后天出版社对《小王子》比他自己还上心，整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林渊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加班加点地肝电影后期，取得了还算不错的进程。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个月，新电影就能上映了。 “过两天我得去通知一下启示，现在到他们帮我宣传的时候了。”林渊想着，随后自嘲地摇了摇头，“不过，用脚想都知道，他们不会在宣传上下多少功夫的。” “话说回来，如果《小王子》的销量不错的话，或许也能侧面提高一点新电影的影响力？”然而林渊对此毫无把握。 林渊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现在就先别想那么多了，把眼前的活干完再说吧。” 想着，他打开了快博和D站，熟练地编辑了一条宣传新书的动态，随后发送出去。 他在动态里附了两百条兑换码，粉丝们在十二点之后可以凭借着兑换码去后天出版社的网店兑换优惠券，半价购买新书。 这也算是一种营销手段。 只不过…… “才两百条兑换码，打折也只打到半折，这会不会太抠了啊？”林渊摸了摸后脑勺，心想：“这可能是这个时空的特色吧。” 林渊看了看新动态下的评论，确实也没有人对“兑换码只有两百条”和“优惠只是半价”这两点开火。 看来这是正常操作。 林渊发动态的时候是十点，得再过两个小时才能看到新书的销售成绩。 “后天出版社首印五万册，三万册卖给了各个书店以及网店，有两万册留在自己的网店上卖。等到一点钟的时候，我去看后天出版社自己的网店卖了多少，大致就能看出后天出版社这段时间的营销成果了。” 后天出版社是以营销、宣传能力著称的，它的招牌可别在我这里砸了。 林渊紧张地刷新着后天出版社的网店界面。十二点一到，界面中便出现了《小王子》的身影，只要点进去下单便可购买。 林渊自己不需要买，按照合同，后天出版社会送二十本给他，供他装b、送人等等。就算这二十本不够用，林渊也完全可以直接向后天出版社购买，购买数量在五十本以内，都会有半价的优惠。 林渊眼疾手快地点进购买界面，不是为了买书，而是想看看书卖出去的速度。 林渊的网速很快，这让他成为了第一批进入网页的人。他扫了页面一眼，发现购买按钮旁边有一排灰色的数字，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网店的库存数量了。 现在，那排灰色数字是五千整。 后天出版社自己留了两万本来买，现在网店库存显示的却是五千，但并不意味着在一瞬之间网店卖出了一万五千本书。 真相是，后天出版社一开始只上架了五千本。 用责编的话来说，这叫饥饿营销。 林渊笑着摇头：“我本来以为那个责编唬我呢，没想到他们真的这么整了。不过……这会有效果吗？” 一直呆在网页里面，灰色数字是不会刷新的，只有刷新一下网页才能看到灰色数字——即库存——的变化。为了看在这一分钟内卖出了多少书，林渊按下了F5。 然后，网页崩溃了。 “？？？” 这是我的电脑出问题了吗？ 林渊又用手机找到后天出版社的网店，点进去，网页又崩溃了。 林渊也要崩溃了。 “不是，你们后天出版社好歹也是个新兴出版社，占了不少市场份额，你们的网店怎么就做得那么差劲呢。” 林渊果断一个电话打给了责编，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责编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这是技术原因导致的事故……” 你猜我看不看得出来？ “……因为网店平台那边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人同时间登录某本书的购买网页，所以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啊？” 林渊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因为来买书的人太多了，所以把网页挤崩溃了？” “是的。” 林渊摸了摸鼻子，那是我误会了…… 我还以为网页崩溃是出了bug什么的。 “不过你放心，林导，网店平台说十分钟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林渊突然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但是他听不清楚那个人再说什么。在第三个人的声音消失后，责编有点尴尬道：“咳咳……林导，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去安抚一下你的粉丝？因为网店崩溃的事情，他们快把我们骂傻了。” 林渊笑道：“没问题。” 他打开快博，发现刚才发的那条宣传动态的评论区里一片哀号。 “我刚刚想要去买书，发现后天出版社的网店页面崩溃了，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知道这是情况的兄弟，出来解释一下啊？” “啊啊啊我特么是第一时间打开网店的，为什么刚点付款网页就崩溃了啊？我会不会抢不到林导的第一版新书了啊？” “看来不是【爷】的问题，【爷】放心了，【爷】还有机会买到抽象大师的初版新书。” “不会真有人去买林渊的新书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是啊，求求你们不要去买，留两本给我吧。” 林渊眉头一挑，看这情况，新书应该会卖的不错。 刚上架的五千本估计活不过三天。 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他开始编辑动态安抚粉丝，并且又在新动态中附了一百条优惠券的兑换码。 “收下这一百条兑换码，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第243章 销量爆炸！ 林渊本来以为只给一百条兑换码，会被人骂抠门，但是并没有人吐槽这一点。估计这些网友早就已经习惯了。 十分钟后，林渊收到责编的消息，知道网页修复好了，网页能承载的同时在线人数也大大提升，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于是，他再次进入后天出版社的网店，打开《小王子》的购买界面。 他发现…… 网页又崩溃了。 “？？？” 这一次总该是你们的锅了吧？ 他又去找责编，责编都快哭出来了：“我们真没想到，这人数居然会比我们估计得还要多……” 闹剧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才堪堪解决。 在责编确定过网页一定不会崩溃之后，林渊点进了网页。他点进网页的时候灰色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三千六百四十七。 “这不是才刚修好吗，那么快就卖了一千多本？”林渊有点意外，“我本来以为经历过那么多次网页崩溃，《小王子》今天的销量会大受影响呢。” 看来我想多了。 他点击了一下刷新，又看向灰色数字。 这次，灰色数字变成了“0”。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这是出bug了，还是全部卖完了？” 责编给林渊的答复是：“全卖完了，网页刚修复三十秒，书就全部卖完了。” “那么夸张？？”林渊惊了，“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责编也很激动，自己手上有一本爆款书，年末奖金必然是不会少的，“我们现在准备再上架五千本，如果卖得快的话，我们就要联系厂家准备再版了。” 林渊边打着电话，边按着刷新，很快，灰色数字又变成了五千，而当他又按下一次刷新之后，灰色数字再次清零。 这……太夸张了吧？ “又……卖完了？？” 责编也呆住了，他重复了一遍林渊方才的话：“又……卖完了？” 看到了网友们的热情，后天出版社也不打算继续进行“饥饿营销”这种花里胡哨的操作了，直接把剩下的一万本书尽数上架。 这一万本比前一万本坚挺了许多，没有被网友秒杀掉，但也只坚持了不到五分钟，便售罄了。 责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网站没有出现bug，后台确实有整整两万份订单…… 两万本书，上架时间加起来五分钟，全部卖完。 后天出版社也出版过明星的书，但没有一本能像林渊的新书这样一眨眼就卖完的。 领导在《小王子》身上看到了巨大的销售潜力，果断开了个紧急会议。在会议上，领导们决定把《小王子》再版五万本。 实际上，他们本想再版十万本的，但是被一些编辑拦住了。 那些编辑表示：“林渊作为导演、网红，以前没写过书，没有书迷积累，今天这些买他书的大都是他的歌迷、电影迷。他的粉丝本来就是有限的，会买书的估计就更有限了，我怀疑今天这一波已经把他粉丝大半的购买力给消耗掉了。” 领导们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而且现在市场上其他地方还有三万本《小王子》在出售，这也会消耗掉林渊粉丝的一部分购买力。 这里消耗掉一点购买力，那里消耗掉一点购买力，等《小王子》的再版出来的时候，恐怕就没有多少粉丝打算买书了。 书印好了卖不掉，那就血亏。不仅亏印刷费，还亏仓库的租金。 于是领导们决定保守一些，准备把再版十万本改成三万本。 这个时候另外一些编辑又说话了：“如果你们真的读过《小王子》的话，你们会发现这本童话的质量其实很高，它的口碑会很不错。我觉得就算抛开林渊的影响力，《小王子》单靠它自己的质量和口碑，就能卖出不少。” 领导中有不少人是读过林渊的这本新书的，他们点了点头，觉得这部分编辑说得也有道理。 于是他们综合了一下两边的看法，最终做出了“再版五万本”这个决定。 林渊对这个决定倒是没有多少意见，毕竟…… “就算卖完了，也还能再版第三次嘛。”林渊笑了笑，“不会太影响我的收益。” 这一下又是三十万进账，舒服了。 ………… 林渊舒服，但是他的粉丝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我靠啊，给客服发个兑换码的功夫书就卖完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兄弟，我甚至怀疑这些兑换码就是来阻止咱买书的。” “林导的新书什么时候再版啊？林导没有通知，后天出版社也没有通知，该不会绝版吧？” “你想什么呢，卖得那么好的书怎么可能绝版？不过再版估计得等一阵了，至少半个月吧。如果你想要快点读到的话，去和奸商买吧。抢最后一万本的时候肯定来了不少奸商。” “我靠，我去查了一下，奸商那里的价格是标价的两倍多，一百二十块，这特么是抢钱啊。有能弄到书的正规渠道吗？” “正规渠道的话，各大书店的网店就不用想了，都卖完了，但是你们可以去实体书店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 …… “老板，有没有《小王子》？” “没有没有，卖完了。” …… “老板，有没有林渊的新书《小王子》？” “我们家没进这本书。欸对了，小伙子，打听一下，这个林渊是谁啊？今天好多人都来我们家找他的新书。” “一个电影导演。不说了，老板，我要去别的书店碰运气了。” 老板看着顾客的身影渐行渐远，有些愣神。 他对妻子说：“你记下那个人的名字没有？林渊，书名《小王子》，记下来，进货的时候多进一点这个，这货铁定能卖。” ………… 林渊看着网友的留言，知道现在有很多想读《小王子》的粉丝没买到新书，而那些粉丝之中，又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给兑换码坑了。 如果不去找客服兑换优惠券，说不准他们就买到了。 也不能怪他们贪，毕竟林渊放出兑换码就是为了给他们用的嘛。 “啧，我这仔细想想，怎么还有点小愧疚，感觉像是我坑了他们似的。”林渊查了一下物流信息，后天出版社寄给他的二十本样书明天就能到。 要不，我把这二十本书给抽了？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书抽不了了。 第244章 送！ 正当林渊考虑要怎么抽掉这二十本书的时候，他的手机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喂？” “卧槽，儿子，牛b啊！”电话对面的周昊帆激动道，“两万本书，一下子全特么卖完了？！” “我也没想到。” “你昨天跟我说，你的书今天上架，我本来还打算拍完戏就去买两本支持一下的，可是我刚刚一查，居然特么卖完了。”周昊帆说道，“我还以为是网店出bug了，跑到快博上搜了一下，发现是真卖完了。” 林渊笑了笑，没有说话。 “快博上面说，你的书今天上架了两万本，五分钟卖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太强了。”周昊帆羡慕道，“你这一本书应该能赚到七位数吧？” 七位数？ 不。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是上个时空的超级畅销书，只赚七位数的话，我也太对不起它了。 “不好说，”林渊说道，“先定个小目标，赚九位数吧。” “？” 你开始了？ 周昊帆扶额道：“我这和你说正经的呢。” 林渊笑道，“那就八位数吧。” 八位数吗…… 周昊帆眼角抽搐了几下。 能赚千万级稿费的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啊…… 不过，这总比九位数要靠谱一点。 在这种时空，还没有出现过能赚到九位数的书。 事实上，《小王子》在这个时空最终能赚多少钱，林渊也没把握。如果它能像上个时空一样全球畅销，累计销量突破2亿（也有人说是5亿），别说九位数了，赚个十位数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毕竟，文学类书籍赚钱可不只有卖书这一条路。 它还能改漫画、改电影、改游戏……靠着漫画电影游戏等等扩大了自身的影响力之后，它还能出周边，再收割一波爱好者的钱包。 但是，林渊对《小王子》在这个时空的销量没有把握。毕竟这个时空在文娱方面，和上个时空还是有蛮大区别的。 “《小王子》后续能不能继续卖，还得看第一波读者的反馈。”林渊想着。 周昊帆突然说道：“对了，你的新书什么时候再版？现在估计是买不到了，我到时候再买吧。” 林渊摇了摇头，说：“咱俩谁跟谁啊，还用你买，我送你。” “真的？”周昊帆眼睛发光，“你那还有几本？我给我们剧组的人也送两本。” 可惜这是电话不是视频，否则林渊肯定会翻他一个白眼。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 为《小王子》找上林渊的人可不只有周昊帆一个。 陈子欣给林渊发微信说：“我看到你发的新书十二点上架的通知，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就守在后天出版社的网店那里了，最后还是没有抢到。然后我又跑到学校附近的几个书店去看，那里的《小王子》也卖完了，我太难了。” 陈子欣帮过林渊很多忙，林渊第一部微电影就是她来演女主角的，林渊怎么可能让她自掏腰包买书。于是林渊表示自己手里还有一些样书，可以送给她。 “我送你三本吧，你有空的时候帮我送一本给你哥，再送一本给凌圣。” 陈航和凌圣在华国流行音乐奖颁奖的时候，也帮了他不少忙，这点人情也是得还的。 ………… “林大导演！”李思雨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清脆，“恭喜新书上架，两万本被秒杀一空啊！” “谢谢，谢谢。” “谢谢就完了？我特意来恭喜你，你不给点表示？” “啥表示？我送你一本？” “哈哈哈，上道，上道！” ………… “林导，是我，阿巴兄。不是我说，跟你合作的那个出版社也太抠了吧，就上架两万本，这谁抢得到啊！” “别说了，我送。” ………… “渊啊，我猴子……” “我送！” ………… “林……” “送！” “……” 徐文雪听到林渊那么果断的“送”，愣了愣，问：“送什么？” “我不是出书了吗，送你一本。” 徐文雪扑哧一笑，说道：“看来你刚刚接到了不少电话呀。不用啦，我比较厉害，自己抢到了。” 林渊眉头一挑。 这还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一个自己抢到《小王子》的人。 有点东西啊。 平时没少网购抢秒杀吧？ “怎么办到的？” 徐文雪傲娇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不告诉你。” “好吧。” 徐文雪见林渊没了下文，有些着急，说道：“你干嘛不问我？” “你不都说了不告诉我吗？” 徐文雪跺了跺脚，说：“你不问我，我偏要说。我能抢到秒杀，是因为……这本书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抢的，哈哈。” “你去哪找了个工具人？”林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着书还得给龚具仁留一本，“你的某个追求者？” “干嘛？”徐文雪不乐意了，“我是这种人吗？我很少搭理那些男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徐文雪说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傲娇。 徐文雪顿了顿，说道：“我是在网上找那种专门帮忙抢单的人抢的，抢一本书也才需要五块钱。” 林渊在上个时空的听说过做这类工作的人，但他没有仔细了解过，不知道在上个时空他们收多少钱，因而也看不出徐文雪有没有被坑。 不过对她来说，五块钱可能算不了什么吧…… 林渊疑惑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找人帮忙抢？没有时间？还是……” 林渊和她隔着手机，所以没有看见，在他问话的时候，徐文雪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红霞。 她说：“因为我知道你的新书肯定会有很多人买呀，如果我自己抢的话很可能抢不到。我还是很好奇林大导演写的童话是什么样的呢。” 徐文雪说前两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而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这让林渊很是奇怪。 林渊笑道：“那你还挺聪明的。我朋友圈里面估计只有你一个人抢到了。” “嘻嘻，那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啊？”林渊一愣，“奖励？” “是啊，我是你朋友圈里唯一一个抢到书的人，你不该给我点奖励吗？” 林渊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也不是你亲自抢的啊……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说：“行，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嗯……”徐文雪想了想，说道：“等你拍完电影回来，再给我弹一遍《致爱丽丝》吧。” 第245章 破纪录了？ 林渊收到《小王子》的样书，并且将样书分别寄给朋友、家人之后，便没有再关注网友对他这本新书的评价。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半个月后，《小王子》再版完成，后天出版社仍然只给自己留了两万册，剩下三万卖给了各个书店。 两万本新书依然是中午十二点准时上架。 负责林渊的责编掐着表咽口水，《小王子》今年的销量决定着他今年能不能拿多一些年终奖，他很希望今天还能出现上次的“盛况”——累计上架时间五分钟，直接卖光两万册。 但他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第一批读者对《小王子》的评价不错，但是……”他挠了挠头发，“但是我总觉得童话这种东西，还是太小众了，就算口碑不错，也很难吸引到林渊粉丝以外的群体。” “不不不，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就想点吉利的东西，好吧。”责编拍了拍脸，看时间，《小王子》还有五分钟上架。 他不是负责将《小王子》上架的人，所以也没必要一直盯着网页。他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打开了快博，看起了网友们对《小王子》的评价。 “薄薄的一本小书，却让我读了又读，哭了再哭。” “说真的，我第一次看到林导自己的宣传，看见他说：这本书写给孩子，也写给所有‘起先都是孩子’的大人。那个时候我还不相信，以为他是为了销量才这么说的，毕竟这就是个童话，童话就是给小孩子看的呀。但是现在，我信了。等这本书再版，我要再买一本送给男朋友。” “这本书是男朋友看过之后送给我的。刚拿到书的时候我还有点生气。送我童话，不就是在我是小孩子，喜欢无理取闹吗？但是我随意翻了翻书，气当场就消了。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抽象大师是什么意思，也没看过林导的电影，但是我觉得，能写出这种故事的，一定是个温暖的人。” “……” 责编看着这些好评，嘴角微微上扬，甚至自己都想去再读一遍《小王子》。 他接着看下去。 “搞不懂，一本童话也有那么多人买？说实话，我看到第一张插画的时候我就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玩意，是得有多幼稚才能看得下这种东西？” “同意楼上，说真的，我觉得《小王子》能卖那么好，完全就是因为它的作者是林渊，是个最近热度很高的名人，它的质量配不上五分钟狂甩两万本的成绩。” “一本童话塞进许多说教，就是‘写给大人’的了？” 责编看到这里直接把快博关掉了。 淦，我怎么又紧张起来了？ “前两天我上快博看的时候，《小王子》还是清一色的好评啊……”责编突然想起来，他听人说过，林渊有好几个仇人，“这些差评会不会来自那些仇人买的水军啊？” “不过，也不一定是林渊的仇人。”责编想，“也可能是别的出版社。毕竟五分钟卖完库存的成绩太耀眼了，别的出版社出手打压也不是没可能。” 要不……我们也买点水军？ 他甩了甩头。 算了，先看看这一次的成绩吧。万一那两万本库存卖不动，那也没有买水军的必要了。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再版后的《小王子》再度登上了后天出版社的网店。 有了上次的教训，网店平台有了充足的准备，后天出版社也不打算再玩什么饥饿营销，两万册一次性全部上架。 责编想着，先等五分钟，五分钟后刷新一下界面，看看还剩下多少本，基本上就能判断这本书能不能卖了。 想法是很美好，但是等了三分钟，他实在忍不住了，点了一下刷新键。 他震惊地发现，原本是两万的灰色数字，这会儿竟直接清零了！ “三分钟，卖完了？！” 他擦了擦眼睛，又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哎哟，痛！” 看来不是在做梦！ “我的天啊！”责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双手在键盘上空颤抖着，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半个月来，网上出现了很多“五分钟带你看完《小王子》”之类的文章和视频，他刚刚又在快博上发现了许多疑似水军打出的差评，在剧透+体裁不吃香+差评的三重打击之下，《小王子》居然还能三分钟卖出两万本？？ 这个速度比上一次还要夸张！ “这已经破了我们出版社的……不！这已经破了华国的文学类书籍的销售记录了！” 他这里说的销售记录仅仅只是再版书籍售罄速度的记录，而非销量记录。《小王子》距离销量记录还有很远的路。 但这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责编这边还在激动着，另一边就收到了领导的通知。领导又为《小王子》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会议开始的时候，领导点名表扬了责编，说他有眼光。要是他没有在上一次会议的时候坚持多印一些，他们今天就会少赚很多钱。 另外那些提议《小王子》再版时少印几本的编辑此时都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这次我们紧急会议的主题有两个，一个是商量《小王子》的后续宣传工作，另一个则是讨论《小王子》第二次再版要印刷多少册。” 责编身为后天出版社的人，多少懂点宣传，但他自己拿不出办法。他只能就第二个主题发表一些意见。 “我个人觉得，这次印刷，保底十万册。” 十万册？！ 会议室立即安静了下来。 一个在上次会议提倡少印几本的编辑皱眉道：“你这太激进了。首先，我还是那句话，童话的受众面本来就窄，《小王子》能卖那么好，很大程度上是沾了林渊的光。但是，林渊的粉丝也不多，这一次再版，估计已经把他粉丝的购买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另一个编辑说，“第一批读者对《小王子》的评价很高，他们的评价中……” 起先这只是两三个人的争辩，很快便演化成了一群人的争吵。领导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后天出版社是一个新兴出版社，它很年轻，它的领导的经验并没有特别丰富。领导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你说这本书不能卖吧，它又破了文学类书籍的销售记录；你说它能卖吧，你又不能确定它再版之后还能不能有现在这种成绩。 百般纠结之下，领导还是选择了保守一些。 “我觉得我们这次是该多印一些，但是十万本太激进了。嗯……就先印个八万本吧。” 话音落下，参会者纷纷鼓起掌来。 第246章 上映时间 在林渊闭关剪辑的这段时间，《小王子》一共再版了两次，一次是八万本，另一次是十万本，这为林渊带来了一百万的现金收益以及不可计量的人气。 对于人气增长，最直观的表现是，林渊快博和D站的关注量正飞速地“赶二超三”，朝着三百万甚至是四百万去了。 快博的关注量向两三百万发展还没什么，让林渊惊讶的是的是D站的关注量竟也有那么夸张的数字。 要知道，D站再怎么说也是视频网站，林渊统共就没在D站发过几个视频，能有如此夸张的数据简直不可思议。 “该不会是后天出版社或者启示传媒帮我买了粉吧？”林渊摸着下巴，拿不准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算了，不管怎么说，热度总归是上去了。”林渊想着，“这些新增的粉丝说不定也能为电影票房尽一份力。” 啊，债务归零指日可待了。 现在，就等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公布新电影的上线时间了。 他要将《摄影机不要停！》的上映时间定在大王传媒新电影上映的当天。 就要这么明目张胆的竞争。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部电影，如果只用来赚钱还债那就太不值得了。”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恶心恶心王保家怎么能行。” 林渊稍微算了算时间，大王传媒新电影开拍的时间比他要早很多，佳凯传媒又是国内恐怖惊悚片悬疑领域的爸爸，电影制作的很多环节都已经公式化了，不出意外的话，电影其实是已经制作完成了的。 徐文雪知道林渊和大王传媒之间有过节，前两天还特意提醒林渊：“大王传媒的新电影《尸如潮水》最近频频上热搜，可能很快就要上映了，你的电影应该也快做好了吧？我听说你的电影也是丧尸题材的，还是别急着上映了，最好和它错开时间。” 林渊很想告诉她：我就是打算跟他们撞上。 然后将他们撞沉。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装这个b。 按照这个时空的传统，除了贺岁片和挑节日上映的电影之外，其他电影都是在上映前一周才公布准确的上映时间。 林渊听了徐文雪的话，上网搜了一下这部《尸如潮水》的消息，看到了一大堆例如“史上最佳丧尸片”“佳凯出品，必是精品”之类的文章、通稿，这些文章、通稿发布的时间确实非常集中。 林渊也得出了和徐文雪一样的结论：大王传媒的新电影可能很快就要上映了。 “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这部电影的上映通知了。”林渊想着，“看来必须要加快动作了，最好让两部电影同时上映。” 林渊反复看了几遍成片，又请骆飞扬、姚豆子等相关人员看了一遍，观感都非常良好。 骆飞扬拍案叫绝：“神了！看前半个小时的时候，我觉得这部电影必扑无疑，但是看完接下来的剧情，我发现自己想多了。林导，这个结构太新颖了，这部电影必特么的火啊！” “是啊，林导，你是怎么想出来这样的结构的？”姚豆子也惊讶道，“我在拍戏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成片会是这个样子。” 看着两人的表情，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想必观众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也会是这种表情吧。 既然成片没有问题，林渊便赶紧联系启示传媒，让他们处理电影上映的相关事务。 最后，启示的人问林渊：“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映？” 这个问题把林渊问住了。 大王传媒的上映通知还没发出来，他不知道《尸如潮水》何时上映，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电影该何时上映了。 林渊本想拖到《尸如潮水》的上映时间公布，再决定上映时间的，但是启示传媒的人说联系院线是需要时间的，至少得给他们预留一个星期。 没办法，林渊只好选择在半个月后上映。 但是问题又来了。 启示传媒的人问：“林导，你这部电影不是丧尸片吗？”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其实也不算丧尸片吧。” “反正电影的卖点之一是丧尸，我说得没错吧？” 你这样说倒也没什么毛病…… 启示传媒的人接着说：“那你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上映？林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心劝你一句，换个档期吧。毕竟佳凯传媒的新电影《尸如潮水》会在一个月内上映——这部电影听名字就知道也是丧尸片——你选这个时候上映会被它摁着打的。” 林渊总不能告诉那个人，他是为了撞翻《尸如潮水》才选择在半个月后上映的吧？ 这样说，对方八成认为他是个傻子。 林渊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回答，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尸如潮水》会在一个月内上映？” “啊？”对方愣了愣，“这不是行内人都知道的事情吗？具体来说，这部电影会在十七天后上映，和你选择上映时间非常接近，这肯定会影响你的票房成绩的，林导。” 林渊一挑眉。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问到的《尸如潮水》的准确上映时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莽就完事了！ “我换个上映时间吧。” 对方笑道：“这就对了嘛，林导，咱没必要和这种大片硬碰硬的。如果你想硬碰硬，等名气起来了，启示愿意在你身上投大钱了再……” “我要在十七天后上映。” “什么？？？” 对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在十七天后，也就是《尸如潮水》上映的当天上映。” “你疯了？！”对方顾不上礼貌，惊叫道：“林导，启示对你这部电影不上心，但是你自己不能不上心啊！你选在这一天上映，不是……找死吗？” 林渊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故作神秘道：“这其实是一种营销手段……” 林渊对对方说，他的电影并不是纯粹的丧尸片，能和《尸如潮水》区别开来，它和《尸如潮水》同一天上映，能蹭到《尸如潮水》的热度等等。 总之都是一些乍一听有点道理，但禁不住细想的话。 不过林渊一下子抛出那么多原因，直接就把对方给砸晕了，对方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林渊说的是不是真的。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个办事的，既然林导非要十七天后上映，那就按照他说的办吧。”对方想着，“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和BOSS打声招呼。” 第247章 打水漂？ 工具人敲门进入办公室，看着制片部负责人抬起的头，说道：“BOSS，刚才林导联系我们，说他的电影要在十七天后上映，你看……” “林导？”BOSS眉头微皱，“哪个林导？” “就是林渊导演，拿了巴纳最佳微电影奖的那个。” “噢。”BOSS点点头，“十七天后是什么日子？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是佳凯传媒新电影《尸如潮水》上映的日子。林导非要和它撞期，我们该怎么办？” BOSS嘴角微微上扬。 林渊，你太狂了，你这是在给自己平白增加游戏难度啊。 “还能怎么办？那部电影是林渊自己全资拍摄的，我们哪有话语权？他想要十七天后上映就随他去吧。” “啊，可是……” “打住。”BOSS摆了摆手，“你照做就好。” “好吧……” 看着工具人离开办公室，BOSS笑了。他同意林渊拍摄这部电影，为的就是挫挫林渊的锐气，让他以后能够听点话。 他知道林渊出了一本新书，卖得还不错，本以为林渊的电影能有翻身的希望，可是现在看来…… “还是我想太多了啊。” BOSS笑着摇头，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等。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BOSS眉头一挑，赶紧跑出去把工具人叫了回来。 “他那部电影，导演栏上写的是谁？” “啊？”工具人一愣，“林导自己拍的电影，肯定是写他自己的名字啊。” “写他自己的名字？”BOSS微微一笑，“看来他真是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呢。这样，你先把手里的活给停了……” “可是，现在距离电影上映只有十七天了，我要是……” “按我说的做。”BOSS眉头微皱，“你启示的员工，是我的下属，不是林渊的下属。” “行吧。” “还有，如果林渊问你为什么不能帮忙发行电影，你就让他来找我。你什么都不用说，直接让他来找我就好。” “好的。还有别的事吗？” 工具人在确定过负责人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后，便又灰溜溜地出去了。 “林渊啊林渊，你在快博动态里承认自己在拍新电影，我没有追究，因为你没有附上电影的名字，但是你可别以为这意味着我们同意你的名字出现在导演栏中。” BOSS背靠在办公椅上，喝了一口茶，看着杯子里沉落的茶叶，心想：“只要你的名字出现在导演栏中，你就别想通过启示传媒发行你的新电影。” “不过……你现在是启示的签约导演，如果你去找别的公司发行电影，那可就违约了啊……” ………… “不能帮我发行电影？为什么？”林渊皱眉道，“我不是启示的签约导演吗？我自己全资拍摄电影，还给你们分成，就让你们帮忙发行帮忙联系院线，这你们都不干？” 对方咳嗽了两声。他不知道林渊和制片部负责人有过约定，他也觉得BOSS的做法有点莫名其妙，但没办法，他就是个打工仔，上司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对方按照制片部负责人的要求，告诉林渊：“多的我不能说，你直接去找制片部的负责人吧。” 制片部负责人？ 林渊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他脑海里沉睡的记忆又苏醒了。 “我居然忘了……”林渊拍了拍额头，“我答应过他，不能让别人把我和新电影联系起来的。” 可是剧组的人拍了很多关于这部电影的短视频，并传到了网上，网友已经知道电影的主要演员都是谁了。我也在快博承认了自己最近正在弄新电影，还说不出意外的话，电影很快就能上映…… 在这种情况下，等到新电影上映了，就算我没有把名字放在导演栏中，网友也能猜到我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啊！ “可恶，我这是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吗？”林渊的眼角抽搐了几下，“折腾了那么久，可别白忙活了。” 不行，先给负责人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吧。 说不定……还有救。 说干就干，林渊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翻到了那位负责人的电话号码。他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对方似乎就在等他这个电话，手机还没响两声，便接通了。 “林导，你这通电话我可是等了很久啊。” 林渊嘴一撇。 你又不是没我电话，要真有事，你不会直接给我打电话吗？ “你的下属告诉我，你找我有事。” “哈哈，当然。林导，听说，你的新电影拍好了？” “是的，而且离发行上映就差一步。”林渊笑了笑，“结果你下属罢工了。”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那么直白？ 林渊有些意外。 他以为坐在这种位置上的人，说话都喜欢绕圈子。 “为什么？” 对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林渊：“对了，林导，你猜我是从哪听说你电影拍好的？” “从你下属那里？” “不，我是在热搜上听说的。”对方笑了笑，又问：“林导知道网友把你那部新电影叫做什么吗？” “什么？” “‘二十一世纪以来华国最神秘的电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这样说是因为你向他们透露的信息少之又少。你好像只告诉他们了电影的导演、演员、题材、体裁吧。” “差不多吧。” 林渊想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看来对方确实是在绕圈子。 不过，马上就要绕到切入正题的时候了。 “你知道他们应该把你的新电影叫做什么吗？” “叫做什么？” “什么都不叫！”对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们就不该知道你和这部电影有联系！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吗？我同意你拍电影，但是——你！不能让别人把你和这部电影联系起来……” 林渊露出一抹苦笑。 绕了半天还是，对方想说的果然还是这件事。 林渊插嘴打断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决吧。” “怎么解决？”林渊的冷静让对方有些意外。他举起杯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没法解决。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要电影上映，不管用什么办法，网友都会把你和这部电影联系起来。” “我只能说，很遗憾，林导。”对方的声音竟带了一丝愉悦：“你在这部电影上投资的百万元以及时间、精力……” “恐怕都要打水漂了。” 第248章 因祸得福 当然，制片部负责人也不可能真的拒绝林渊的新电影上映。 他一开始同意林渊拍摄这部电影，不仅是为了打压林渊，还是因为，如果不让林渊拍这部电影、不让林渊在票房上摔个跟头，这个铁头娃是不会乖乖任公司摆布的。 一个不听话的、心里带着情绪工作的导演，能给公司创造多大的价值？ 他要不能创造价值，不就白签了吗？ 制片部负责人当时不敢拒绝林渊拍摄这部电影，现在就更不敢不让他的电影上映了。 当时拒绝林渊拍摄，林渊可能只是会觉得有点遗憾，心里的情绪不激烈。但是现在不让他的电影上映，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林渊往电影里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而且电影也没有违规、没有触犯什么禁忌，你这都不让电影上映，他会怎么想？ 你以后找他拍电影、拍广告，他会好好给你做吗？ 可能有人会觉得，如果他不做，我就冷藏他，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这个方法是双输的，公司亏了工资，导演又亏了宝贵的时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拿出来用。 最重要的是，他哪里有冷藏签约导演的权力…… “上映是得让他上映的。”负责人摸了摸下巴，感觉胡子又长了，从抽屉里掏出电动剃须刀刮起胡子来。一边刮胡子，他一边想：“但是，得找个理由，或者让他付出点代价。” 毕竟，再怎么说，林渊也是自己违反约定在前，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不过分，他应该也会认。 “有了！”负责人一拍大腿：“我要让他提高分成比例，从两成提高到三成。” ………… 林渊又一次接到了制片部负责人的电话，只不过，这一次负责人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既然现在电影已经和你捆绑在一起了，你的名字出不出现在导演栏里已经无所谓了，结果都一样。”负责人说，“只要你的电影上映，就会消耗你的票房号召力，给公司带来损失……” 林渊听明白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 “你直说吧，要多少钱？” “钱？”负责人笑着摇了摇头，“不，我要求提高分成比例，提高到四成。” 负责人给林渊留了一个讲价的空间。如果林渊讲价，他就把比例降到三成，如果林渊不讲价，那更好，多赚一成。 林渊听到这话，脸一黑。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之前还是两成，现在直接双倍，把比例提高到四成？ “不行。”林渊果断道，“一成都不能提。我给你三十万，这事就了了。” “三十万？呵呵，林导，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真以为你的票房号召力下降之后，公司损失的只有这三十万吗？” 林渊有脾气了：“你一口一个票房号召力下降，不就是看不上这部电影，不相信它能赚钱吗？你还要那么高分成做什么？其实在你心里，这多出来的两成分成还比不上三十万，对吧？你就是存心想恶心我，对吧？” 负责人笑了笑，摇了摇头。 林渊好歹是拿了巴纳的新锐导演，最近出书也赚了不少人气、热度，说他的新电影票房的两成分成比不上三十万，那是太夸张了。负责人还没幼稚到这种程度。 但是，他确实不相信这两成分成能给公司分到多少钱就是了。 “呵呵，林导，你别激动，你身为一个拿过巴纳最佳微电影奖的导演，两成的票房分成怎么可能比不上三十万……” “别说了，五十万。” 负责人摸了摸刮得光滑的下巴，心想：给他惩罚确实也不一定要提高分成比例。 “而且，以他的家庭条件，现在手头上一定没多少现钱。”负责人嘴角微微上扬，“在电影尚未上映的时候，对他而言，让他出很多钱，可能比让他提高分成比例更恶心。” 就这么办吧。 于是负责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算了，林导，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相互为难。这样吧，你出五十万，票房分成提高到三成，怎么样？” “我还是那句话，票房分成一个点都不能加。” 两人就这个问题来来往往说了一大堆，最后，负责人见时机成熟了，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林导，你是公司的新人，我这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了。你出两百万，分成比例不用提高，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哦？”负责人眉头蹙起。 “我给你们三百万。” “啊？” 负责人靠在办公椅上的后背瞬间就挺直了。 我们该不会签了个傻子吧？ 林渊微微一笑，说：“我出三百万，你们分成比例降到一成。我也不需要你们帮忙宣传了，你们帮我代理发行就可以。” 负责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林渊后面那句话可以不用听，毕竟他们本来就没想花几个钱帮林渊的新电影做宣传。去掉后面那句没有的话后，林渊的主张其实就是：用一百万，买回一成的电影分成。 “他这部电影可能赚不到一千万，一百万换一成的电影分成也不亏……”负责人想着，“但是，不能让他那么轻易的得逞。” 毕竟，他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打压林渊。 “四百万。”负责人说，“你出四百万，我们现在就能改合同。” “三百万，一分钱都不加。” “……” 一番唇枪舌剑后，双方各退了一步，以三百五十万这个数字结束了争辩。制片部负责人表示现在马上让下属去安排电影的发行工作。 林渊在挂电话前故意表现得很失落，但在电话挂掉的那一瞬间，笑容马上浮现在他的脸上。 “三百五十万，买回来署名的权力以及一成的分成比例，这波不亏。”林渊哈哈大笑。 事实上，就算三百五十万只能买回来一成的分成比例，他也会觉得很值。 因为，从骆飞扬和姚豆子看完电影成片后的表现上，他就能看出，这部《摄影机不要停！》就算出现在这个时空，也能够大赚一笔。 至于能赚多少，还不好说，林渊估摸着得有一个亿保底吧。 换句话说，除开税收，除开影院、院线的分成，林渊用三百五十万，买回来了至少五百万的收益。 这算是…… 因祸得福了吧？ 第249章 准备上映 十天后，林渊新电影《摄影机不要停！》的上映通知出现在了他的快博上。 “哇，千呼万唤始出来，爷爷，你关注的导演终于要出新电影啦！” “【爷】知道了，乖孙子。” “不是说好了拍丧尸片吗？《摄影机不要停！》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丧尸片的名字啊！” “笑了，我林渊大佬的新电影，哪可能走寻常路？我盲猜这不会是一部传统的丧尸片，就像《黑洞》不是传统的犯罪片一样。” “支持楼上！” “等等，林渊不是还没毕业吗？@林渊出来解释一下，你是不是逃课拍电影？你这是真的是……干得漂亮！多拍两部啊！” “和《尸如潮水》同一天上映？签约了启示，膨胀了？真以为自己能和佳凯传媒掰手腕？” “呵呵，一群渊孝子在这集体高潮，有一说一，不会真有人以为林渊这种只拍过两部微电影，又没系统学过电影的‘导演’，能拍出好电影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都不用点头像，你这个老阴阳人一开口我就知道是吴毅的粉丝了。” “……” 林渊以前还会管一管这些带节奏的家伙，但是他现在学乖了，不管了。这种家伙越管越起劲，你不搭理他，他就蔫了。 他继续看着评论区的评论，并且挑了一些评论回复，又挑了一些评论点赞。 他点赞的回答大都是以下这种画风： “从思雨哥哥那里来的，打卡！” “我的阿巴兄必须有牌面！我是从阿巴兄那里来的！” “听说这是凌圣的朋友拍新电影了，咱来支持一下。” “陈航哥哥居然帮别人打广告了，我的青春结束了！” “小牛表示他已经准备做这部电影的视频啦，希望你这部电影不要让他、也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好期待豆子小仙女的表演啊啊啊，电影上映那天我要买十张票！” “看在贞真女神的面子上，电影上映之后我要买五张票！” “……” 这些人都是在看到自己的偶像、自己喜欢的网红转发了上映通知，才跟过来留言的。 来者都是客，林渊只好用点赞来招待他们了。 让林渊意外的是，转发上映通知的人里，居然还有杨贞真。 林渊本来以为，杨贞真在失去饰演女主角的机会之后，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了。 没想到…… “她转发上映通知是为了什么？”林渊搞不明白，“为了让我欠她一个人情？” 可是我又没去求她转发。 不过话说回来，其他转发的那些人，也不是林渊找来的，而是他们自愿的……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用来推广、宣传的钱，多一个转发就能多卖点电影票、多赚一点，这也不是坏事。 又过了两天，林渊拿到了启示方面发来的首映时间表，上面详细地写着《摄影机不要停！》首映的所有影院、场次。 林渊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松开了。 “那么多午夜场……”林渊摇摇头，笑了笑，“我就知道启示方面不会放多少心思在发行上。” 毕竟，林渊自己的名气不小，这几天又有不少网红甚至是明星在帮忙宣传电影，影院方面理应对这部电影更有信心。 如果启示的人真的在发行上下了心思，就绝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半数的影院都把电影放在午夜场的情况。 “算了，想想好的，半数影院将电影放在午夜场的另一个意思是，还有一半的影院选择在时间比较早的时候上映这部电影。” 在上个时空，《摄影机不要停！》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 也该知足了。 而且这部电影因为拍摄方式的问题，它的票房注定比较慢热。它本来就不是赚首映票房的，如果去看首映的人太多，反而有可能给最终票房带来不利影响。 这样安慰了一番自己，林渊好受了不少。 过了一个小时，心急的骆飞扬给林渊打了个电话，问林渊：“林导，你现在拿到首映时间表了吗？” “拿到了啊。” “能给我看看吗？” 骆飞扬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干了很多本不属于他的活，给林渊省了不少钱和精力，算是功臣一个，林渊想都没想就将时间表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 “卧槽，林导，你这是在逗我吧？五成的影院把咱的电影放在午夜场？这……” “我逗你干嘛？”林渊耸耸肩。 “这不科学啊！” “具体的别问我，发行工作是启示做的，这时间也是启示的人谈来的。” “md，启示传媒是什么意思啊？”骆飞扬皱眉道，“这不瞎胡闹吗？有这么干发行的吗？” 骆飞扬不是导演不是投资人，却比林渊这个全资拍电影的导演还有生气。 “虽然我们的电影另类了一点，上映当天又有同类型强敌《尸如潮水》，但是……我们电影也挺有热度的啊，要是启示的人好好谈，肯定不至于谈成这样。” 林渊笑了笑。 启示传媒根本就不看好这部电影，哪会花大力气去处理发行？ 他们能找来那么多影院，已经很出乎林渊意料了。 “我纠正你一下，我们和《尸如潮水》不是同一类型的。佳凯传媒那是恐怖片，我们这算是……喜剧片。” “差不多差不多，反正都有丧尸元素，卖点之一也都是丧尸。”骆飞扬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他看过《摄影机不要停！》的成片，知道这肯定是一部好电影，但是…… 按这种情况，林导很可能少赚很多钱。 那么好一部电影，如果最后只赚到一千多万，林导会很伤心吧…… 他该不会因此丧失对艺术的追求，转而去拍那些能赚钱但是毫无新意的特效大片吧？ 我还想和他再接着合作下去呢！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 骆飞扬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他苦笑了一下，心想：果然，最终还是要向他们低头啊。 他对着手机说道：“林导，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增加排片量的！” 排片量？ 林渊有点懵逼。 我们刚刚聊的好像不是排片量吧？ 虽然排片量确实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林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只留给林渊一片死静。 第250章 首映（上） 一直到《摄影机不要停！》上映当天，骆飞扬都没有再给林渊发送过任何信息。 林渊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他本来就对骆飞扬所说的“想办法帮你增加排片量”这句话不抱希望。 “他就一个摄影师，能做什么？”林渊笑了笑，“他在拍摄的时候那么拼命，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按照时间表，《摄影机不要停！》首映的时间是在七点钟，但是在全国那么多个省市，在这个点让它上映的影院只有不到二十家。 而这不到二十家影院里，有六家是G市的影院。 “果然还是G市的影院比较给面子。” 林渊摸了摸下巴，眼睛一眯。他在那六家影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名字。 “龙腾影院？”林渊眉头微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学校附近的那家影院？” 林渊又仔细看了看，这家名为“龙腾”的影院给《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是六家影院中最多的。 “这影院的老板可能认为，我是G大的学生，现在上映了新电影，G大的其他校友肯定会来支持，不怕卖不出电影票。”林渊笑了笑，“希望他的想法是对的吧。” 林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距离下午七点的首映场还有整整七个小时。 “买张票去现场看看观众的反应吧。”林渊想着，“我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骆飞扬和姚豆子都参与了电影的制作，对电影有感情加分，他们对电影的评价不够客观。” 只有真正去现场看了观众对这部电影的反应，我才好判断这部电影有没有可能大卖。 嗯，就是这样。 绝对不是因为我想体验在电影院被人认出来的感觉。 林渊打开了购票软件，定好位，选择了龙腾影院，找到《摄影机不要停！》，选择下午七点的场，进入选座位的页面…… 一片红。 林渊尝试着点了几下红色的位置，根本没有反应。他看了看旁边的注释，这才反应过来，位置变成红色是说明这个位置的票已经卖出去了。 而这个场次的座位全是红色，就说明…… 票，全卖完了。 林渊瞪大了眼睛：“那么夸张的吗？” 他本来以为这部没有在宣传方面投入过一分钱的电影，首映场能有一半的上座率，就很不错了。 林渊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办法，找别家吧。 他又看了另外两家相对比较近的影院，它们的票也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特别糟糕的位置。 “就算是去观察观众反应的，也得给自己整个还不错的位置吧？毕竟我还没在大荧幕上看过这部电影的成片呢。” 那就只好换一个时间了。 正当林渊为自己即将错过电影首映而难受的时候，徐文雪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阿渊，你今天下午七点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 你该不会想约我看我自己的电影吧？ 他猜对了。 “你还记得之前和你弹琴的那个学弟吗？他说今天他师父电影首映，必须要去支持一下，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去买了两张票……” “然后送了你一张？” “不，他全送给我了。” “啊？”林渊一愣。 这剧本不太对啊。 “等等，”林渊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说的师父该不会是……” “哈哈，没错，就是你林导哦。” “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师父了啊？？？” 林渊的眼角有些抽搐。 “哎呀，我们聊正经事呢。”徐文雪撒娇似地说道，“我们说到哪了？嗯……对！他把票全送给我了。我也想不到能找谁一起看，就打电话来问问你。你要去参加什么首映仪式之类的活动吗？” “这个倒不需要……” “那你和我一起去看吗？龙腾影院首映场，挑选的位置也都很不错。” 林渊摸了摸鼻子，问道：“李思雨呢？她不和你去吗？” “欸，你不知道吗？她请假出差了。据说要参加一个什么游戏的比赛的闭幕式……” “《黑影》？” 林渊想起了那个从《黑影》职业战队中退役的兄弟猴子。 “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反正我没有人陪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去。”林渊点了点头。 正愁着赶不上首映场呢，你就送票来了，这我能不去吗？ 但是林渊还有一个问题：“可是，他为什么要送两张给你啊？” “说起来有点复杂。他刚开始买了三张票，打算你我他一人一张，后来电影院那边发现其中一张票对应的座位坏掉了，就自动把那张票给退了，钱也退给了他。” “学弟发现之后，赶紧又打开买票的软件，然而那个时候票已经卖完了。他把票给我的时候和我说……”说到这里，徐文雪有些不好意思。 林渊没有察觉到：“和你说什么？” “他和我说，我是你女朋友——你别想多哦，我后来跟他解释了我们是朋友关系——肯定不会和他去看电影的。” 林渊笑了笑，心想你不讲这句话，我可能还不会想多…… “他就很纠结呀。本来三张票，你我他各一张，三个人一起去看电影，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只剩下两张票了，就很尴尬了。 “这个时候，正好他的舍友约他去另外一家电影院看电影，他果断答应了舍友，然后把那两张票送给我，让我和你一起去看。” “可是他为什么想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看电影啊？” 徐文雪脸红到了耳朵根，她小声说：“他自认为是你徒弟，又以为我是你女朋友，所以……嗯。” “看来我还是得找个时间跟那小子解释解释。”林渊摸着下巴说道。 徐文雪咬了咬下唇，说道：“不用啦，我和他说了我们是朋友关系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林渊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找个时间去和他解释说我不是他师父，我也不会收徒弟，让他别做梦了。” “哦，这样子。” 徐文雪又笑了起来，笑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第251章 首映（中） 六点半的时候，林渊回到G大，在女生宿舍楼下接到了徐文雪。 “你那么早下来？”林渊有点意外，“在宿舍多吹会儿空调不舒服吗？” “不想让你等太久。”徐文雪浅浅一笑，“你现在是个名人啦，要是被人拍到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影响不太好。我看过你的评论区，你还是有很多女友粉、老婆粉的。” “这样吗？”林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倒是没有注意过。” 他指的是没有注意过自己有女友粉、老婆粉。 他还以为自己的粉丝都是些玩梗的抠脚大汉…… 咳咳，开个玩笑。 虽然还有半个小时电影才开始，但林渊还是害怕错过，果断打了一辆车，驶向学校附近的广场。 徐文雪小声说：“其实走过去也用不了多久啦。” 她其实还挺想和林渊一起走路去电影院的。 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她就是觉得这样做会很开心。 广场离学校不远，出租车没开多久就到目的地了。林渊带着徐文雪走进电影院，时间刚好来到六点四十二分。 “你看，如果走过来的话时间就比较赶了。”林渊笑道，“你想喝点什么？” “我……不用啦。”徐文雪搓了搓耳边金黄色的头发。 林渊点点头，说：“那我就随便帮你买一杯吧。你能喝冰的吗？” 徐文雪脸一红，说：“可以。” 她看着林渊前去买饮料和爆米花的背影，心想：平时看不出来，他还挺细心的。 很快，林渊就抱着一桶大桶的爆米花，提着两杯饮料回来了。 他递给徐文雪一杯粉红色的饮料，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就选了这个樱桃味的，我看它的颜色挺配你的。” 说着，林渊随手戴上了事先准备的口罩。 徐文雪接过饮料，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如果你再戴一副墨镜，活脱就是一位大明星了。”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可不想当什么大明星，没劲。” 徐文雪有点意外。 但她把意外掩饰得很好。 终于，到了电影开场的时候，林渊和徐文雪走进了放映厅。徐文雪四处看了看，随后低头对林渊耳语道：“好像有很多我们学校的人。” 林渊也低声回复：“我猜到了。” 有一个拍了拍林渊，说：“兄弟，麻烦让一下，我要过去。” “嗯，好。” 林渊给那人让了个位置。 徐文雪笑着说：“他没有认出你欸。” “我这口罩也不是白戴的。”林渊顿了顿，又说：“而且人家可能压根就不认识我。” 徐文雪不认同后面那句话，但她没有回话。因为她听见有两个女生在议论林渊和这部电影。 “……我真没想到我们学校居然也能出现那么厉害的角色，巴纳最佳微电影奖欸，他肯定是这个奖项最年轻的获奖者了。” “你是冲着他的名气来的吗？” “干嘛，我这是支持学长好吧，他跟我们是一个专业的哦，据说人长得还挺帅的。” “我知道啊！”另一个女生说：“而且不用‘据说’，我见过他本人，是真的帅，我的理想型，嘿嘿。” 徐文雪用手肘戳了戳林渊，低声说：“你是人家的理想型哦，我看那个学妹长得也挺可爱的，要不要帮你勾搭一下。” 林渊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别闹。” 其实他刚刚也在听那两个女生聊天——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那两个女生的声音着实有点大，他想不听都难。 那两个女生继续聊天：“而且我听说他以前有个女朋友，也是我们专业的，叫什么……陆文月？” “是陆秋月啦，他现在的女朋友叫徐文雪，你记岔了。” 徐文雪的脸立马就红了。 “哈哈，无所谓啦，反正不是我。不过，你猜他的前女友会不会后悔跟他分手啊？” “那肯定会啊，我去，如果换做我，肠子都悔青了好吧！”另一个女生说，“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后悔也没用，因为——我听说是林渊提出的分手。” “……” 林渊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 听见这两个女生聊天的不止林渊和徐文雪，还有坐在后面的陆秋月本人。 她今天一大早就守着购票软件了，基本上是第一批买到电影票的观众。她本来可以买到更好的位置，但是她以前和林渊约会的时候，都是坐这一排，所以她放弃了更好的位置，选择了现在的这一个。 “我会不会后悔……”陆秋月苦笑了一下，“另外一个女生说得挺对的，我后悔也没用，一切都晚了。” 林渊，已经越走越远了。 她看见前排的一对男女，他们低着头有说有笑的场景让她相当羡慕。如果她没有和林渊分手，她现在应该正躺在林渊怀里等待电影开始播放吧。 “现在我和前排的那个女生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粉红色的饮料。 很快，放映厅的灯关上了，正在播放广告的大荧幕也切换了画面。 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文雪看着电影片头启示传媒的logo，有点紧张，她低声问林渊：“这部电影不恐怖吧？” “放心吧。” 我放心不下啊…… 徐文雪还记得，她第一次和林渊看电影，看的就是超级恐怖片《半夜敲门》。 那两个女生看着周围一片乌漆嘛黑，也紧张了起来。 “听说这是部丧尸片，我有点害怕。” “没事，别怕，林渊发动态的时候说这部电影其实算是喜剧片，应该不会有恐怖的镜头的。”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是很信。 有丧尸还能拍成喜剧片？她完全想象不出来有丧尸存在的喜剧片。 谈话间，电影正式开始播放。 …… 一个面色惨白、浑身是血的丧尸正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位穿着清凉的女生，那女生正双手举着一把斧子，浑身颤抖。 “健！拜托你！别过来！” 她把斧子对准丧尸，一边喊着，一边后退。 话音落下，丧尸真的停下了脚步。她认为是自己打动了丧尸，也颤抖着放下了斧子，把手伸向它。 “健？” 手还没有触碰到丧尸，丧尸又动了起来…… …… 两个学妹眉头微微皱起，这真的是喜剧吗？ 怎么感觉有点小恐怖呢？ 而且恐怖之余，为什么还让人感觉有一点…… 尴尬？ 第252章 首映（下） 萤幕中的女演员被丧尸一步一步地逼向墙角，她哭喊着：“健！是我啊！求你了，快醒一醒！” 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 话音落下，丧尸扑到她的身上，把她推在墙上，对准她的脖子啃食起来。 女演员面无表情，嘴角甚至微微上扬，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唇动了动，说：“我爱你……” 随后脖子一歪，像是死去了。 画面在“丧尸啃食着死去的女演员”这个地方停顿了三四秒，女演员的眼睛突然眨了眨，画面外传进一个声音：“好了，卡！” 女演员和丧尸便分开了，镜头里出现了一群剧组相关工作人员。 最后，中年导演出境了，他喘着粗气，问：“这次是第几次了？” 一个人回答：“刚才是第42次。” 导演走向丧尸和女演员，把丧尸推开，来到女演员身前，看着她的眼睛：“你面临死亡的威胁……” “是。” “你有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吗？” “有的，我有努力演……” “演的话看起来就会很假啊！” “是。” “恐惧不能用演的，要自然散发。” “好的，请问自然散发是……” 导演把手中的东西砸到地上，吼道：“我要真正的恐惧！真正感到惊恐的表情！给我表情！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演得很假：因为你整个人生都特别虚假，你这辈子都在撒谎！快摘掉你虚假的面具吧！” “……” …… 两个学妹刚有一些出戏的感觉，经过导演这番训话，她们又觉得之前的出戏很正常。 毕竟是在演一个“不会演戏”的演员嘛。 “那个导演好凶。”一个学妹说，“林渊是不是也这样啊？” “不会吧？我看过他剧组成员的发的快音，他们都觉得林渊人挺不错的。” “这样子。” 电影剧情继续推进，电影里的剧组到了休息的时候，三个人在仓库的楼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学妹的眉头微微皱起：“你觉不觉得这一段有点……奇怪？” “嗯嗯，感觉就像是一群没有剧本的人在自己编台词瞎演戏。” 拿着录音设备的人放下了录音设备，走出仓库，他看见有一个穿着黄色短袖的家伙正迎面朝他走来。他没有在意，转过头去。 镜头来到黄色短袖身上，他正在放松着四肢，掏出一包烟准备开始抽。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丧尸。 丧尸的突然出现吓了两个学妹一跳。 “卧槽，说好的喜剧片呢？？” 然而电影中的那个丧尸却像是喝了假酒一样，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左摇右晃，完全根本就不去咬黄色短袖。 黄色短袖拿着烟盒和它开起玩笑来：“你跑去化丧尸妆了啊？还挺像的，可以去兼任演员哦。你要演吗？我来掌镜。” 丧尸突然扑向他，张嘴喷出了恶心的不明液体，黄色短袖尖叫起来。这一尖叫似乎唤醒了丧尸的本性，它抓住黄色短袖啃咬起来。 黄色短袖的惨叫声传入仓库，三人往外看去，一只手臂丢进了仓库里面。 两个学妹又被吓了一跳。 在那两个学妹的旁边，坐着一对情侣，男生对这种场面很不屑：“太假了吧，丧尸啃的是脖子，手臂是怎么断掉飞进仓库的啊？” “就你话多。”女生是林渊的老粉，她眉头一皱，拍了一下男友，说：“你看下去，林渊哥哥肯定会给出合理的解释的。” “林渊哥哥~”男友扮了个鬼脸，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口中传出浓浓的醋味。 电影继续播放。断臂飞进仓库，一开始，仓库里的人还以为这是有人在弄恶作剧。一个人跑出去看，结果有只丧尸跑进了仓库当中，仓库陷入一片混乱。 导演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举着台摄影机对女演员说：“对！保持着这个表情！太好了！” ………… 徐文雪坐在林渊身边，越看越尴尬，这部电影的硬伤太多了。它有很多丧尸片的元素，但是那些元素使用得却很糟糕。 “电影剧情简单来说，就是电影里的剧组在拍丧尸片，结果遇到了真正的丧尸。”徐文雪想，“然后丧尸跑进了仓库——也就是拍摄场地，演员们想要逃命，而导演却不允许，他要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接着拍下去……” 徐文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剧情，她本该觉得很新颖，但是……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感觉演员们的表演没有任何章法，随着电影剧情的发展，这种“没有章法”的感觉越来越深了。 “这些演员表演得……就像是没有剧本一样。”徐文雪的眉头微微蹙起。 说实话，如果这不是林渊的电影，她很可能现在就起身离开了。 这拍得什么玩意啊。 乱七八糟。 这真的是林渊这种拿过巴纳的导演拍出来的电影吗？ 一些粗制滥造的国产恐怖片都比它有感觉好吧？ “难道，真的就像网上说的那样，阿渊没有系统学习过电影又没有拍摄院线电影的经验，所以不可能拍好电影？” 在真正看到这部电影之前，徐文雪对这种话嗤之以鼻。但是现在…… 她有点相信了。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眼前，她不相信都不行。 徐文雪用余光看见现在已经有几个观众离开放映厅了，剩下的那些没有离开的观众里，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皱着眉头，可能过不了多久也会站起来离开。 徐文雪咬了咬下唇。她已经开始考虑放映结束后要怎么安慰林渊了。 “电影放完我请他吃一顿饭吧。”徐文雪想，“这对他的打击可能挺大的。” 那些观众离开时的动静挺大的，徐文雪知道林渊一定也看见了。她小心翼翼地瞄了林渊一眼，却发现林渊的脸色如常，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 “他现在肯定很难过，但是因为有我在，他不好意思把难过表现出来……”徐文雪甚至有点心疼他了。 而林渊心里想的却是：“电影开始那么久了，居然才走了几个人，这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看来这个时空的观众的耐毒性还是挺强的。 第253章 退钱！ 电影的播放时间来到二十三分钟，又有一些观众忍耐不住，站起来走人了。 那对情侣也也有点忍不住了，男生说：“这拍的什么狗屁玩意，我抓只狗来，把镜头套它头上，让它出去跑两圈，拍来的东西都比这电影有意思。” 女生又用力地拍了他一巴掌，说：“不许你这样说林渊哥哥！” 男生一撇嘴，道：“我这是实话！唉，你们这些追星女孩真的是……你摸着良心说，你觉得这部电影好看吗？” 女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男生得意一笑，说：“看吧，事实就是这样，电影拍得差就是差，没什么好说的，咱走吧。” “不许走！”女生赌气道，“就算是烂片我也要把它看完。” 男生举手投降：“行行行，你看你看，我眯一会儿，行吧？” 女生又拍了他一巴掌：“你也得看！” 两个学妹也看到了这个场景，她们感觉挺搞笑的，但却笑不出来。 一个学妹说：“林渊学长在我心中的形象好像崩塌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的天呐，这真是一个拿过巴纳的导演拍出来的电影吗？林渊该不会是想随便拍一部电影，捞了钱就跑吧？” 坐在她们前面的林渊被饮料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草，被你们发现了。 但是这部电影真不是烂片啊…… 徐文雪有些担忧地看了林渊一眼，拍了拍林渊的后背，低声道：“没事，阿渊，别在意，我就觉得这部电影拍得还不错。你只是个新人导演，第一部院线电影拍成这样就不错啦。” 这部电影拍得还不错？ 你看完之后说这句话，我会觉得你挺客观。但是前半个小时的“烂片环节”都没过去，你就说它拍得不错…… 你是认真的吗？ 林渊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坐在后面的陆秋月也搓着手，一脸茫然地看着大荧幕。 这部电影真的和《留下我》、《黑洞》差太远了。 你去电影学院，随便抓一个编导系的学生，他都能拍出比这好十倍的东西来。 陆秋月是知道林渊的家庭情况的，她想：他家该不会困难成这样了吧，需要他透支人品拍烂片骗钱？ 陆秋月甩了甩脑袋。算了，来都来了，就看完吧。 把电影看完，是对导演的尊重。 …… 前半个小时的剧情终于结束了，放映厅也走了将近四分之一的观众，林渊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他本来以为最少要走掉一半的。 电影来到结尾，浑身是血、甚至鞋带都散开了的女演员，提着自己的斧子，一步一步朝着屋顶的五角星走去，周围全是一具又一具“尸体”。 这一段的镜头仍然晃动不已，出戏的感觉特别强烈。 最终，女演员站在五角星中间，镜头不断拉高、拉远，女演员也转过身来，看着不断上升的镜头，身躯有些摇摆。 正当观众以为后面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时，“摄影机不要停”这六个字便相当突兀的出现在了画面上，紧接着，一排又一排的的演员和幕后工作者名单出现并滚动了起来。 “这就……结束了？”男生目瞪口呆，“这特么才多久啊？三十五分钟都没有！虽然我觉得这电影让人难以忍受，但是这……也太短了吧？我寻思电影票也没比别的电影便宜啊？” 女生这次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电影质量差就算了，时长还短；时长短就算了，票价还和别的电影一模一样！ 这明摆着是来骗钱的啊！ 男生说：“这部电影拍摄时间、后期时间那么短，投资那么少，又不花钱做宣传，我用腿毛想都知道这是林渊专门拍来割你们这些粉丝韭菜的，赚的就是你们这群粉丝的钱！” 女生嘴一撅：“马后炮！买票的时候你又不说！” 男生咳嗽两声，心想：我哪敢啊，买票的时候说这种话，你这姑奶奶不得把我生撕了。 放映厅里响起一阵哀嚎。 徐文雪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林渊，但林渊还是一脸平静，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她还注意到，此时放映厅里的灯还没有打开。 “莫非……” 这个时候，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说：“电影票上不是写着这电影九十多分钟吗？怎么半个小时就没了？” 声音落下，激起了一大片回应：“是啊，这不坑钱了吗？” “我靠，垃圾电影院，配合导演骗我们钱，退票！” “对！我们不能给他们脸！娱乐圈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种欺诈行为都敢干，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 一个人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说：“兄弟们，咱们走，去找黑心老板退钱！” “走走走，同去，同去！” 徐文雪看了一眼平静的林渊，又看了一眼离开的众人，情急之下竟是“嗖”地站了起来，喊道：“等等，你们等等！” 离开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徐文雪小脸一红，但她咬了咬下唇，接着说：“你们别着急啊，一般情况下，电影出现名单之后，放映厅的灯就会打开。现在灯没开，不就说明电影还没结束吗？” 徐文雪这番话点醒了那对情侣中的女生，那个女生也激动地站了起来，说：“是啊，你们现坐回来再看看，后面肯定还有的。” 陆秋月听着两个人的话，眼睛一眯。她感觉第一个站起来说话的女生的声音很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听过。 不过她挺佩服那两个女生的勇气，如果换做是她，肯定不敢站起来说话。 影院工作人员也发现了放映厅的骚乱，赶紧跑进放映厅，安抚那些想要离开的观众。 “你们放心吧，电影票上面写是多长时间，这部电影就是多长时间，不会骗你们的！” 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观众们安静了下来，但是有一部分观众还是选择了离开。 徐文雪红着脸，心脏砰砰直跳，她坐回到椅子上，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情。 要知道，她做了那么久的院学生会长，都没上台讲过几次话。 林渊有些意外地看着徐文雪，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254章 林导牛逼！ 观众们坐回位置上以后，演员和幕后工作者名单已经差不多放完了，这电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结束了的样子。 回到座位上的观众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学妹也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预感？” “我总感觉，这部电影结束之后，马上又会播放另一部电影。” “你的意思是，林渊把两部短电影组合起来，当作一部院线电影来卖？” “很有可能。”学妹点了点头，“你想啊，林渊毕竟不是科班生，又没有多少电影的拍摄经验，哪能掌控好一部完整的院线电影？” 坐在她们旁边的男生听得频频点头，甚至忍不住插了一句话：“我觉得你说得对！你们看了林渊宣传这部电影的动态吗？他在评论区里面说新电影是喜剧片，又说新电影里有丧尸元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丧尸元素怎么可能和喜剧片搭上关系！” “所以，我猜测，林渊那个时候就已经向粉丝们暗示了：我这次要把一部丧尸片和一部喜剧片捆绑起来，当作一部完整的院线电影卖……” 他越说越起劲，都没发现两个女生脸上的尴尬以及女朋友身上散发的杀气。 学妹尴尬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女朋友就完全不给他面子了，抓住他腰上的肉，一拧，男生立即双目圆瞪，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怕丢面子，他可能就惨叫出来了。 被女朋友“温柔”提醒了一下，男生也不好意思再和两个女生说话了，他往嘴里丢了几粒爆米花，对女朋友说：“但是我觉得我分析得很对。” “吃你的爆米花吧。” “讲道理，刚刚那部丧尸片虽然垃圾，但它是完整的，已经没有继续拍摄的空间了。现在除了再放另一部短电影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操作吗？” 女朋友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她还是赌气道：“要是没有放另外一部电影怎么办？” “你要和我打赌？”男生笑了，“我告诉你，绝对还有另外一部电影，你没看现在幕后工作者的名单都出来了吗？” “你就说要是没有怎么办吧。” “要是没有，我就把这个屏幕，当场吃掉！” 林渊也听见了这句话。他刚喝了一口水，差点被呛到。 “咳咳。” 徐文雪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事吧？” “没……没事。” 林渊摸了摸鼻子。 这个时空也有这种骗吃骗喝的人吗？ 名单此时已经全部放完了，大屏幕一黑，两秒后，一个新的画面又出现在了屏幕上。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广场，一个女生正在和小朋友说着什么，旁边是拿着摄像机、录音工具的剧组成员。 男生用手肘捅了捅女友的腰，又对着她挤眉弄眼，意思是：我说什么来着，是另外一部电影吧？ 这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方才的丧尸片联系起来啊。 女友没有理他。 剧情发展了一阵，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 “你看，这个男的是不是刚刚的导演？”女友扯了扯身边的男友，说道。 男生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太天真了，宝贝。你知道的，林渊的剧组比较穷……” “闭嘴。” 男生只好把嘴闭上了。 剧情又发展了一阵，男生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变成疑惑，最后又变成了吃惊。 “草，这都能连起来？”男生懵了。 他发现，刚才出现的那位中年男人，原来就是丧尸片的里的导演。 男生的眉头皱起，“等等，等等，有点乱，我缕一缕。” 林渊拍摄了一部名为《摄影机不要停！》的电影。 电影里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蹩脚导演，他受人邀请，拍摄了一部现场直播的、一镜到底的丧尸节目。 丧尸节目的内容是，一个剧组在废弃的仓库中拍丧尸电影，结果出现了真正的丧尸。 而那位中年男人，是丧尸节目的导演，也扮演了丧尸电影里的导演…… “草，我懂了！原来电影开头的那一部所谓的‘丧尸片’，其实是这个蹩脚导演拍摄的丧尸节目！” 所以，这部电影从本质上来说，是一部“戏中戏”。 想清楚了这一层之后，这部电影在男生的心里变得有趣了起来。随着电影剧情的发展，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渊说这是一部“喜剧片”了。 本该饰演“导演”的男演员，因为车祸缺席拍摄，所以蹩脚导演本人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扮演“导演”； 扮演“收音师”的男人因为喝了不能喝的东西，肚子剧痛无比，在直播的过程中忍不住冲出仓库去蹲大号，仓库内一脸懵逼的其他演员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即兴尬聊； 扮演“丧尸”的男人在拍摄前喝多了，醉倒过去，剧组成员没有办法，只能躲在他的身后，像操作木偶一样“操作”他去“攻击”别人——所以他在“进攻”女演员时喷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是他的呕吐物…… 丧尸节目拍摄的过程非常荒诞、滑稽、搞笑，把男生笑得不行。 正当他以为，电影会在这种搞笑的氛围中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摄像摇臂摔坏，他们没办法从高处拍摄楼顶上用血画出来的五角星（或说“血咒”），这会影响节目的完整性。 情急之下，剧组的那群“乌合之众”急中生智，叠起了罗汉，这才完成了最后的高难度镜头…… ………… 终于，电影结束了。 这部电影太奇怪了。 没看之前，所有人都对它满怀期待。 可后来，他们发现只不过是一部只有半个小时的圈钱烂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剧情的发展，他们又发现它并不是烂片，而是一部喜剧片。 正当他们以为电影会这样一直搞笑下去的时候，林渊又给他们来了一段热血的情节。 热血过后，电影即将结束，林渊又抓住机会来了一波浑然天成的煽情，煽得观众泪眼朦胧，就像是真的给扇了一巴掌。 除了林渊之外，几乎所有观众都在回味结局的画面，放映厅里一片安静。 不知道是谁先鼓起了掌，掌声在只剩下五分之三观众的放映厅里显得格外孤独。但是很快，一记、两记……越来越多的掌声出现了，它们填满了放映厅，将林渊，将徐文雪，将陆秋月，将所有观众都给包裹住了。 掌声阵阵响了一分多钟，直到灯光重新亮起，清理垃圾的阿姨一脸懵逼地走进放映室，掌声才逐渐停了下来。 女生看向身边的男友，笑道：“你不是说这是一部烂片吗，干嘛那么用力鼓掌？” 男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道：“因为……” “林导牛逼！” 第255章 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男生最后的那一句“林导牛逼”是喊出来的，整个放映厅都听见了。有几个好事者也跟着喊了两声。 林渊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心想：我知道我牛逼，但是…… 你能不能先把屏幕吃了再走？ 我允许你加点番茄酱。 涂点老干妈也行。 等等，这个时空有老干妈吗？ 徐文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道：“厉害呀，林大导演，我都给你骗到了。” 林渊回过神来，露出疑惑的神色，说：“嗯？我骗了什么？” “你骗观众这是一部烂片啊！”徐文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在看前半个小时的时候，真的以为这是一部烂片，我甚至都开始考虑要怎么安慰你了，但没想到……” “没想到电影会是这样的发展？” 徐文雪用力地点了点头。 “难怪你看见中途有人退场却还是一脸平静。” 林渊笑道：“电影采取这种结构在前半个小时确实比较劝退，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过说实话，走得人比我想象中的还少一些。” “毕竟看首映场的人里面有很多是你的粉丝呀。” 林渊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他想了想，今天晚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做，于是扭头问徐文雪：“你晚上有事情吗？” 徐文雪心跳加速，红着脸问：“干嘛？” 林渊笑了笑，说：“我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你。” “感……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帮我留观众啊。”林渊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知道广场有家西餐厅不错。” 徐文雪刚想说“不用了，那是我应做的”，但是她感觉有点不太对。 她要说了这句话，不就是再说她是这部电影的女主人吗。 不行不行，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于是徐文雪什么都没有说，很乖巧地跟在林渊身后，走进了一家西餐厅。 这家西餐厅的氛围很好，很安静，安静得能让所有说话的人都自觉压低音量。一个礼貌的服务员很及时地来到两人身边，领他们去到一张空桌子。 “您好，先生，请问想吃点什么？” 林渊没吃过几次西餐，不知道怎么点，便把点餐的任务交给了徐文雪。徐文雪倒是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她看了看菜单，这里的食物价格不菲，她有点不好意思让林渊破费。 她也知道林渊挺缺钱的。 毕竟，如果不缺钱的话，阿渊也不会只用一百万拍电影。 她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又把点餐的任务推回给了林渊，并四处看了起来。 她发现，这个餐厅里居然还有一个舞台，舞台上摆着一架钢琴，但没有人去弹它。 徐文雪问服务员：“那里的钢琴可以弹吗？” “可……可以的。”服务员看起来有些紧张。 徐文雪看向林渊，说：“你刚好欠我一首曲子，今天还了吧？” 林渊抬头看着徐文雪的眼睛，笑道：“我请你吃饭还得给你弹琴啊？” “要不这餐我来付吧，你就给我弹一首曲子就好了。”徐文雪满不在乎地说道。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好了他请客吃饭，肯定是不能让徐文雪掏腰包的。 他只好投降道：“好吧，我等等去弹一首。” “就弹《致爱丽丝》。” “行。” 林渊有点尴尬。 林渊翻了半天菜单，也不知道到底点些什么好，于是让服务员推荐了几样。 听着服务员“九百六十七元”的报价，他的心在滴血。 “这可能是我吃过最贵的一餐了。”林渊想着。但他随后又想到，他在巴纳吃的东西可能更贵。 算了，今天可是电影首映日，辛苦了那么长时间，稍微奢侈一把也不过分。 而且，他现在卡里还有七位数的存款呢。 想到这里，林渊感觉好多了。 “我去洗个手。”林渊对徐文雪低声说道。 等林渊回来的时候，舞台的钢琴旁已经坐着一个白人小哥了。那位白人小哥穿着一身西装，个头应该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之间。他头发烫得微卷，还有两条龙须垂在脸颊两侧。 不知道为何，林渊总觉得他这副造型有点非主流。 林渊坐回座位，和徐文雪说：“我之前听说这家餐厅经常请一些音乐人来弹钢琴，看来是真的。” 徐文雪随口问道：“你认识他吗？那个在弹钢琴的人。” “不认识啊。”林渊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认识。” “啊？” 徐文雪愣了愣，她听林渊刚才那话，还以为林渊认识他呢。毕竟，他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了。 “他叫巴伦，是米国的青年音乐人，挺有知名度的，前几天受邀来华国拍一档综艺节目。”徐文雪说，“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林渊点了点头。 他对巴伦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把他放心上。 但徐文雪却在很认真地听他弹琴。 这也正常，毕竟近距离欣赏“知名”音乐人演奏的机会并不多。 林渊点的食物还没有做好端来，现在是请人吃饭，林渊也不好意思掏出手机来玩，于是托着下巴开始考虑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摄影机不要停！》已经上映了，《小王子》也进入了再版——卖书——再版的循环，他几乎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 回学校？ 不，回学校就算了，现在也没啥好学的东西了。 对了，我之前是不是还抽到了一本？ 好像叫…… 《香水》？ 林渊眉头一挑，要不我把它给写了吧？ 正当林渊考虑着要不要把这本写出来的时候，巴伦的演奏也结束了。他站起来，对各位听众举了个躬，人们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鼓掌的人中也有徐文雪。 徐文雪说道：“阿渊，他的演奏水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一些！” “是吗？”林渊不置可否。 突然，舞台上的巴伦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一个潇洒的笑容出现在巴伦的脸上，他走向林渊和徐文雪，眼睛却只盯着徐文雪一个人看。 来到两人身前，巴伦说：“你好，美丽的女士。” 这句话是用蹩脚的说的。接下来，他又用英语说道：“从你进门的那一霎那我就注意到你了，刚刚那支曲子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徐文雪愣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渊，说：“谢……谢谢。” “不客气。”巴伦自信笑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第256章 比一比 徐文雪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 “认识就……不必了。” “为什么？”巴伦眉头微皱。 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这几天在G市，他搭讪了好几个女生，就没有失过手。 难不成…… 巴伦把眼睛挪向了林渊。 “你好。”巴伦露出了一个能让很多女生尖叫的笑容，他对林渊说：“我看这位女士的手指修长，非常适合弹琴，我觉得我可以担任她的钢琴老师，教她弹琴，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林渊还没有开口，徐文雪就赶紧说：“谢谢，但是我不喜欢交朋友……” “我也可以不做你的朋友，只当你的钢琴老师。”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她的钢琴有我来教，就够了。” 有你来教就够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徐文雪也赶紧说：“对，我男朋友教我就可以了。” 为了尽快赶走巴伦，她甚至直接改口叫林渊男朋友了。林渊还挺意外的。 巴伦摆了摆手，说：“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巴伦，是米国音乐人，这次来华国是因为受邀参加了《明日之星》。据说这档节目在中国挺火的，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徐文雪当然听说过。 她太听说过了。 《明日之星》今年是第二季，请来了几个人气明星做导师，热度秒杀有史以来所有“造星”类、选秀类综艺，单集播放量甚至超过了两个亿。 虽然这两个亿中肯定有不少水分，但这也足以证实它在这个时空的火爆了。 看到徐文雪的表情，巴伦知道她肯定是听说过的，便得意地说：“节目组给了我特权，我可以带一个人上节目。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这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如果你同意……” 林渊打断了巴伦的话，他说：“等等，兄弟。我们对什么《明日之星》根本没有兴趣，你换一个人忽悠吧。” “钢琴……” “钢琴我可以教她，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教她？”巴伦也有脾气了，“你能教得比我好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巴伦！你可以去搜一下，巴伦是谁！” 林渊摆了摆手，说：“我管你叫什么歪比巴卜，没有用，现在离开吧，我们要准备用餐了。” 巴伦气得不想再和林渊说话，他扭头看向徐文雪，说：“你知道你即将错过一个怎样的机会吗？” “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给别人什么‘机会’吧？别恶心我了。” 既然对方死皮赖脸，林渊也不想再给他面子了。 在这旁边撩妹，当我不存在呢？ “你……”巴伦气得脸都扭曲了，“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如果你输了，你就让我带这位女士走。” “幼稚。” “你怕了？” “我怕？”林渊淡淡一笑，摇头道：“不，我林渊从来没有怕过。但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巴伦说：“她是一个人，不是物品，我很尊重她，正如我尊重一切女性一样。我不可能拿她作为赌注。” 林渊这一句话是直接将“不尊重女性”这顶帽子扣在了巴伦头上。 米国是一个zz正确非常严重的国家，“不尊重女性”太不zz正确了，巴伦的脸一下就红了个通透。 “那你说，输了的人怎么样吧。” 林渊摸了摸下巴。如果在平时，他必然不会和这个人“比赛”，太幼稚了。 但今天嘛…… “他主动犯浑，也怪不了我。”林渊想着。 他说：“这样吧，输了的人，在这个餐厅里跑五圈，边跑边喊自己是色b，怎么样？” 巴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反正，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会输的。 “你刚刚说你能教她弹琴，那我们就比钢琴演奏好了。”巴伦说道，“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你演奏出我的七分水准，就算你赢，怎么样？” 不要说七分了，巴伦感觉林渊甚至达不到他五分的水平。 他前几天在G市钢琴协会的组织下，见到了许多华国音乐人。他看林渊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华国人，只要是有点水平且待在G市的，他前几天都见过了。而那些人里，没有一个能够在演奏上和他比肩。 林渊这种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但是，谁当裁判呢？” “这个好办，随便找一个服务员就好了。”巴伦朝正在偷看他们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来，说：“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吧？” “啊，我……” “你来当裁判怎么样？” “这不太好……” 巴伦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大红票，塞到服务员手里，说：“这是给你的小费。” 服务员赶紧把钱收进口袋，四处看了看，说：“我没有音乐细胞，听不出来谁好谁坏的。要不你们等等，我去楼上请个大学生兼职的钢琴老师过来？” 林渊没有意见。巴伦便点了点头，说：“去吧。” “可是这钱……” “你拿着吧，这是你的小费。” “我的意思是，可能不太够……” 巴伦眉头一皱，又摸出两百块钱，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收了钱之后屁股一溜烟地跑出了餐厅。 四分钟后，他带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大二或大三的男生回来了。 他只花了五十块钱就把这个男生忽悠过来了，而男生还觉得挺不错的。 十分钟，五十块，比兼职钢琴老师还要赚！ 服务员给他们介绍说，这是G市某二本音乐学院大三级的学生，当个裁判应该绰绰有余。 巴伦点了点头，看向林渊，笑道：“兄弟，我之前已经演奏过一遍了，这次你先上吧。” “行。”林渊毫不在意。 反正结局早就定了，谁先上都是一样的。 他对系统还是很信任的。《致爱丽丝》是用残块合成出来的，系统将这支曲子所有的一切，包括指法、节奏等等，全部刻进了他的脑海。他随手一弹就能呈现出这支曲子最完美的模样。 管你是什么歪比巴卜，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弟弟。 第257章 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林渊走上舞台，双手自然地放在黑白相间的钢琴上，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手灵活的舞动起来。 大学生的脸上原本只有满满的严肃，可很快，他的表情便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卧槽，这家伙是谁，有点东西的啊！” “不，不对，不能说有点东西，应该说——太强了！那么简单的乐曲，居然能够弹出这种效果！” “我要是有这十分之一的水平，还做你马的兼职老师，让机构吸血？早特么自己组建工作室单干了。” 刚开始，他的想法还多种多样，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那些想法都消散了，他整个人都沉入了音乐的海洋，任由一个接一个的音符带着他漂流。 这种体验太难得了。 自从他学习音乐之后，就很少有这种全心全意沉浸在别人的音乐中的体验了。因为他在听别人演奏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解读、去分析。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演奏者的实力太强劲了，根本不给他理智分析的机会，直接用一串串的音符把他砸进感性的世界，又以极其高超的技巧将他捆绑在感性中，不让他挣脱半分。 巴伦也仿佛忘了自己正在和这位演奏者比赛，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迎面吹来的轻柔乐章。 徐文雪再一次被这支曲子打动得泪眼朦胧。 服务员确实没有任何音乐细胞，但他却也被林渊一把拉近了抽象的世界，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少女，少女的一抿一笑，都十分动人。 一曲终了，林渊站起身来，对着台下鞠了一个躬。下台顿时掌声雷鸣，仿佛这不是一家餐厅，而是一座音乐馆。仿佛他们不是来吃饭，而是专程来听林渊演奏的。 林渊的这番演奏，把餐厅的B格都给提高了。 巴伦也从音乐的世界中走了出来。他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苦笑。 这根本不用比。 他用腿毛想都知道，自己不可能胜过台上的这个家伙。 徐文雪怕走下台来的林渊看见她的眼泪，赶紧拿纸擦了擦眼睛。 大学生非常激动地跑向林渊，说：“大师，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你这……太夸张了。 没必要，真没必要。 他一转头，看见了满脸甘拜下风的巴伦。 “该你了。” “我就不上台丢人了，我不可能赢你。”巴伦叹了一口气，说：“你的演出太令人惊叹了，兄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能够把简单的音乐弹出如此动人的效果的音乐人了。兄弟，你是个天才。” 巴伦这顿彩虹屁吹得林渊有点舒服，但他还没忘记两人间的赌注。 他说：“天才就免了，我们的赌注……” “愿赌服输。”巴伦说道，“输给你，我不怨。但是在接受惩罚之前，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两个问题？” 这算是你的遗愿吗？ “问吧。” “第一个问题是……”巴伦憋了半天，终于用憋出一句：“宁鬼心？” 去一趟巴纳，又去领了一个莫伯广告奖，林渊现在已经很熟悉这种能拿去开塑料厂的普通话了。 不出意外的话，巴伦说的应该是：您贵姓。 “免贵，姓林。” 大学生突然惊叫出来：“等等！你该不会就是——抽象……额不是，林渊吧！” 林渊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认出来了，他非常淡定地说：“我是。” “卧槽！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超级眼熟了！没想到真的是林渊大佬！”大学生惊喜道，“我从《青花瓷》就开始关注你了，是你的老粉丝！能……能合个影吗？” “当然。” 巴伦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不过巴伦并不介意，他把大学生所说的“林渊”二字默默记了下来。 “原来……你叫林渊。”巴伦想着。 林渊跟大学生合完影，大学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摸出一张五十块，递给林渊，说：“这是那个服务员请我当裁判的幸苦费，既然我没有当裁判，又欣赏了那么精彩的演奏，还和你合了影，这钱我不能要。” “等等，五十？”巴伦皱眉道，“我不是给了那服务员两百块吗？” 他一转头，那位服务员已经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草，给坑了。 钱不是林渊出的，这五十块钱林渊肯定不会收——再说他也不差这五十块钱。他把钱推回给大学生，看向巴伦，问：“你的另一个问题呢？” “嗯……另一个问题就是，你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 林渊笑道：“你当然不会听过。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名字叫……《致爱丽丝》。” 坐在位置上的徐文雪突然小脸一红。 “林渊，《致爱丽丝》……”巴伦默默念了两遍，随后抬头说：“好，我知道了，行吧，我愿赌服输。” 说罢，巴伦做了一个准备跑步的动作，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站姿，扭头问林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刚刚说，我能带一个人上《明日之星》，这件事是真的。你……愿意和我一起上那档节目吗？” 林渊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徐文雪急了，她扯了扯林渊的衣角，说：“你为什么不去呀，《明日之星》有多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那档节目，宣传一下你的电影，一个星期后节目播出，你不就能多赚点票房分成了吗？” 巴伦也说：“是啊，好机会可不能错过……等等，你还拍电影？” 大学生插嘴道：“对啊，林渊大佬还拍电影哦，他还拿过巴纳最佳微电影奖，特别厉害！他的新电影《摄影机不要停！》今天上映，我买了十点钟那张的票！” 林渊对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巴伦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这是真的假的啊？ 那家伙在骗我吧？ 会谱曲，演奏技艺如此高超，还会拍电影，甚至还拿过巴纳最佳微电影奖…… 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第258章 网友评论 巴伦缓了很久，才从震惊中缓过气来。 他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你看，兄弟，你现在电影上映了，你和我一起去参加节目，不就能为电影打广告，多赚点钱吗？” 林渊还是摇头道：“算了吧，我对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不感兴趣。钱……够用就行。” 林渊从来都不追求什么大富大贵，他穿越以来一直努力搞钱，也只是为了还债而已。 “钱……够用就行……？”巴伦重复了一遍林渊的话，有些钦佩地点了点头，说：“受教了。” 说完，他又摆出了要冲刺的动作，随后“嗖”地一下冲了起来。 “我是色b！” …… 巴伦还没跑完五圈，就被服务员拦下了，他也没有脸再待在餐厅，直接离开了广场。 大学生也还有工作要做，他和林渊说“那张五十块我会好好保留着的！当传家宝！”之后，也离开了餐厅。 徐文雪眉眼弯弯地看着林渊，开玩笑道：“你这算是……把欠我的钢琴曲还了？” “应该吧。”林渊喝了一口果汁。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杯果汁比以他之前喝过的果汁更鲜一些。 但这也不至于让它卖到几十块钱吧！ 林渊和徐文雪边聊边吃，很快便吃完了。林渊要服务员来买单，服务员却说：“您这桌已经有人买过了。” “啊？” 林渊以为是巴伦，但巴伦应该早就溜了才对。也不可能是那个大学生，他看上去就不像能帮忙买单的样子。 “谁买的？”林渊问。 服务员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先生，买单的人说不能告诉您。” 还玩神秘呢？ 林渊摸了摸鼻子，问：“他还在吗？” “他买完单以后就离开了。” 好嘛，连把钱还给人家的机会都没有。 “哦对了，那位客人在离开之前托我跟您说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这是他的原话。” 徐文雪插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男人。” 林渊突然一阵恶寒。 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 林渊回到出租屋，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他很久没有那么晚吃东西了。 现在剪辑、后期工作已经结束了，所以出租屋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林渊打了个哈欠，去洗了个澡，坐回床上，架起床桌，打开了电脑。 “今天的票房现在还看不到，估计得等到明天晚上启示才会发过来。”林渊想着，“先看看网友的评价吧。” 先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尸如潮水》的。 想着，林渊熟练地在电脑上打开了快博。 不出他所料，无论是《摄影机不要停！》还是《尸如潮水》，都在首映的这天成功登上了热搜榜。 只不过，《尸如潮水》的排名比《摄影机不要停！》更高。 这也正常，毕竟林渊没有在宣传上花过一分钱，新电影能上热搜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渊在搜索栏中输入“摄影机不要停”，敲一下回车，页面中出现了一整排关于这部电影的讨论。 “这是林渊的拍的电影？我吐了，该不会是同名吧？我看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有一说一，我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那么烂的电影。” “耶！我抢到《摄影机不要停！》的票啦！现在进去看，别嫉妒我，我看完就回来给你们剧透~”（半个小时后）“老子出来了。” “唉，林导，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知道你缺钱，但你也不能这样啊！你急着要还债的话，可以和我们说，我们筹钱给你啊！你拍这种烂片是什么意思？亏我以前还把你当成华国电影界的未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取关了，以后谁再在老子面前提到林渊，老子打爆他狗头。” “别的都不说，电影票上写着九十六分钟，为什么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我找电影院的人退钱，他们却告诉我电影还没放完？老子片尾的名单都看到了，你和我说没放完，骗鬼呢？垃圾导演，垃圾影院，联合起来骗钱，我以后再到电影院看电影我就是狗。” “……” 林渊摸了摸胸口。 他早已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但没想到…… 他们骂得那么狠。 林渊抬头看了一眼《摄影机不要停！》在快博的好评率，发现好评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八。 等等，百分之六十八？ “那我看到的怎么全是骂我的呢？” 林渊接着往下翻，这才翻到了一些说人话的评论。 “说电影只有半个小时的人多少沾点脑t，你没发现名单出来的时候放映厅没有开灯吗？你不会动动脑子想一下这是为什么？” “那么多人喷林渊大佬？你们都是吴毅买的水军吧，我的天。” “我看完啦！！而且还是首映场！！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以为抽象大师这次拍了一部烂片，看了十分钟我就想走了，要不是心疼电影票……还好贫穷拽住了我！不要相信那些看半个小时就出电影院的人的鬼话！半个小时之后的‘彩蛋’才是正片！太精彩了！呜呜呜求求你们去看吧，忍过半个小时这就是一部神作啊！” “不愧是你，居然能想到那么奇妙的叙事结构！林导！永远滴神！” “纯路人，我完全是抱着跟风的心态去看这部电影的。刚开始看的时候，我发现这部电影演员演技差、剧情糟糕、没有特效、镜头还瞎鸡儿乱晃，心就凉了半截。可是！可是！半个小时后的剧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就不剧透了，兄弟们，这部电影值得你看一百遍啊一百遍！” “……” 林渊被这些评论夸得还有点不好意思。 在刷了二十分钟评论之后，他发现事情其实和他预想的一样。 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评价两极分化非常严重，看下去了的观众大都给了它好评，而看不下去的观众则把它骂成了狗。 “电影选择这样的结构，评价两极分化太正常了。”林渊想，“耐心等几天，好评率肯定会上去的。” 林渊在电影上映之前，还担心过一个问题：这电影会不会在口碑还没发酵起来之前，就被影院停播了？ 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支持他或者说支持这部电影的人还是挺多的。 这里面有李思雨、陈航、凌圣、阿巴兄等人的帮助，也有巴纳、莫伯广告奖、《不可征服》、《小王子》等等的功劳。 “首映日的上座率还不错，停播应该是不会的了。”林渊想，“但网友的评价有点低，影院可能会酌情砍一些排片……” “但这问题不大。” 第259章 票房（上） 林渊知道，这部电影的票房肯定是后期发力的，前期被砍一点排片问题不大，所以他没有在“可能被砍排片”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再干一些活。 林渊熟练地创建了一个word文档，准备开始写《香水》。 就在他活动关节，准备开干的时候，他的微信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朋友们给他发“观后感”来了。 “卧槽，儿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刚看完你那电影，有点牛的啊兄弟，我直播的时候给观众再推荐推荐。” “555，电影最后的那张照片看得我好感动，差点哭出来了。” 最后那一句是李思雨发过来的。 林渊记得徐文雪说李思雨出差去了，他完全没想到李思雨居然会在今天去看这部电影。 李思雨解释道：“我们那么熟，你之前帮我写的那首《青花瓷》对我帮助又那么大，我当然要帮你撑一撑首日票房啦。我在放映厅里拍了一张照片，等会儿就发到快博和D站，再帮你打一波广告。” 林渊除了感谢之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甚至有一股给她打钱的冲动。 “别太感动了，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下次拍电影记得先考虑考虑我啊，哈哈。” 过了两秒，李思雨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 林渊不认为她是在开玩笑。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有适合她的角色，她肯定不会拒绝参演。但是……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最后一部电影了。 林渊摸了摸鼻子。 只好装作相信她在开玩笑的样子了。 ………… “王总，这是我们电影的首日票房分析。” 王保家点了点头，接过秘书手中的文件，翻看起来。 “王总，我们电影的首日票房成绩还算不错……” 王保家摆了摆手，打断道：“我自己看。” 秘书只好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王保家翻看着文件，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文件显示，《尸如潮水》的首日票房为两千七百万，这对恐怖片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成绩，但它显然无法让王保家满意。 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选择在这个时候上映电影，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能够和《尸如潮水》匹敌的大片。如果观众想看大片，只能选择《尸如潮水》。 两家公司花了大价钱宣传，此时市场上又没有强敌，在这种情况下，《尸如潮水》的首日票房却只有两千七百万…… 不太妙啊。 王保家的头脑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尸如潮水》的投资是一个亿，宣传成本五千万，大王传媒出了三成，也就是四千五百万。 抛开税收、影院分成、院线分成、导演分成等等，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大概能拿到电影净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七。 而这百分之四十七也不是平分的，大王传媒顶多能拿到三成半。 也就是说，只有电影票房达到二点七个亿，大王传媒才能勉强回本。 然而这还没有算上员工工资、时间成本、机会成本等等…… 王保家的头一下就大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秘书看见老板脸色不对，站在旁边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王保家用食指敲了敲办公椅的扶手，头也不抬地说道：“其他电影的票房成绩在哪？” “往后再翻两页就是了。” 秘书回答得非常快。王保家现在表情不对劲，她怕王保家把气撒在她的头上，白挨一顿骂。 王保家把文件往后翻了翻，神色更凝重了。 文件中记录了昨日（也就是《尸如潮水》首映日）票房前五的电影，《尸如潮水》竟只排在第三。它前面居然还有一部科幻片和一部军事片。 “奇怪，太奇怪了。”王保家想，“那部军事片排我们前面勉强能够说得过去，毕竟它从上映以来就表现得比较强势，昨天是它在院线的最后一天，票房成绩好一点也算正常。可是……” 那部科幻片是怎么拿下三千八百万票房，排到第一名的？ 王保家看过那部科幻片的资料。它是一部国外引进的电影，特效做得很一般，导演也不是什么名导。即使有两个当红明星助阵，它也不可能拿得到这个数字的票房。 更何况，这部电影上映的前几天，票房成绩稀烂，最高的单日票房也才八百万。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们确定上面的数据是对的吗？” 秘书赶紧说：“确定是对的，文件在拿来给您之前已经检查过许多次了。” 不知为何，一阵不安突然涌上王保家心头。 他总感觉，要变天了。 “不不不，冷静一下，仔细想想。那部军事片现在已经下映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少了一个，往后票房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而且……”王保家一拍大腿，眉头舒缓了一些，“我知道我们首日票房成绩不理想的原因了！” 王保家猜测，观众并不是不想看《尸如潮水》，而是……不敢看！ 这个锅还得让佳凯传媒来背。 他们佳凯传媒前段时间上映的两部电影都太恐怖，别人一看《尸如潮水》是佳凯传媒出品的电影，可能就被吓得不敢去看了！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因为《尸如潮水》并不是奔着恐怖去的。 论恐怖程度，《尸如潮水》在丧尸片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平。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过这部电影的人数增加，介绍这部电影的视频大量发布，人们就会意识到：《尸如潮水》并不恐怖嘛！完全可以去看的嘛！ 随后他们就会涌入电影院，为我们创造票房了。 “不，这样不行，电影在院线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就是金钱，我等不了那么久。”王保家想着，“还是买点水军吧。” “嗯，说到水军……林渊的电影也是昨天上映的吧？” 王保家深吸一口气，又扫了一眼单日票房排名。 他没有在文件中看见林渊的名字。 王保家的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 他抖了抖文件，这份文件上只记录了单日票房前五的电影，而林渊的电影不在上面，就说明他的票房并没能排进前五。 “第五名的票房是六百八十万，看来林渊的首日票房还不到六百八十万啊。” 虽然这对他没什么益处，但他的心情还是舒畅了许多。 第260章 《月朋》 林渊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他在出租屋内等到晚上八点，才等来了启示传媒的文件。 当然，他也不是在出租屋里干坐着。在等文件的这段时间，林渊不是在吃喝拉撒，就是在写《香水》。经过昨晚一个小时以及今天一整天的努力，林渊已经顺利写出了一万多字。 如果他打字速度能快点，说不定现在已经写了两三万了。 可惜快不得。 “《香水》大概有十五六万字，按我这个速度下去，半个月恐怕是写不完了。”林渊挠了挠头。 也不知道系统里有没有什么提升手速的道具。 “不过话说回来，写不完也没关系，我又不急着出版。慢慢来吧。” 先看看首日票房怎么样吧。 想着，林渊接收了启示传媒的文件，下载、打开。 林渊把文件的内容都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首日票房五百七十九万，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我以为最多三百万。”林渊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光是昨天一天，我就赚了两百多万，有点舒服。看来拍电影还是很赚钱的啊。” “欸，不对，我好像还要再减掉一百万的成本。” “没事，减去成本也赚了一百多万，问题不大。电影又不是只赚这一天。” 离还清债务、财务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林渊的嘴角疯狂上扬。 开心是开心，但林渊还没有忘记他的另一个“任务”——恶心王保家。 “我看看他的票房怎么样。” 林渊把文件翻到单日票房排名那一页，从上往下看去，在第三名的位置看见了王保家的电影《尸如潮水》。 “首日票房两千七百万？”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这个票房算高吗？” 这个票房如果放在《摄影机不要停！》上，那肯定是算高的，但在《尸如潮水》这里，就不好说了。 毕竟成本不一样。 林渊摸了摸下巴，想着：“《尸如潮水》排第三都有两千七百万的票房，那第一第二名的票房岂不是爆炸？” 林渊又把眼睛往上抬了一下，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 “第一名三千八百万，第二名两千九百万……有点东西的啊。” 林渊抱着知己知彼的心态，上网查了一下这两部电影。 在搜索过程中，他发现排名第二的那部军事片电影已经下映了，于是他果断把它丢在一旁，全心全意研究起排名第一的科幻片来。 “这部科幻片的名字叫《月朋》，是部意志国的科幻片，讲述的是，在多年以后，地球被三个月亮包围，每个月亮上都生存着一个智商堪比甚至超过人类的种族……” 林渊在刚看到这部电影的简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部星际战争类的电影，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猜错了。 “……有一天，生活在一号月亮的男孩康拉德生出了要去别的星球探险的想法。他偷偷溜进父亲的驾驶器中，朝地球开去……” 接下来的剧情是：他在地球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姑娘汉娜，并且和汉娜成为了朋友。康拉德受到了汉娜一家的款待，有些乐不思蜀，便迟迟没有回到一号月亮。 康拉德的父亲身份并不一般，是一号月亮的重要官员。他在发现康拉德不见之后，赶紧使用一种特殊的装置寻找儿子的下落。那个特殊的装置告诉他，他的儿子康拉德正在地球。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一号月亮的统治者耳中，统治者觊觎地球已久，早就想从地球那捞点好处，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正当理由。 现在，正当理由来了。 统治者以“地球人绑架一号月亮重要官员之子”为由发动了战争，另外两个月亮上的种族看见一号月亮动手了，也想去分一杯羹，于是也组织了自己的军队，朝地球杀去…… 林渊看完剧情简介之后，心里就两个字。 “扯淡。” 还有两个字。 “就这？” “这玩意能一天赚到三千八百万？” 这个世界太疯狂。 林渊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想着：这个时空重视特效，说不定它是因为特效做得好才那么卖座的。 于是他找到《月朋》的预告片，看了起来。 虽然林渊不是这个时空的土著，但他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对特效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他看来，《月朋》的特效其实平平无奇。 说平平无奇都算抬举它了，它的特效水平在这个时空的电影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平。 “那就奇怪了。特效做得那么垃圾，它为什么那么赚钱？” 林渊打开快博，搜索《月朋》，网页上一下就跳出了许多关于《月朋》的评价。 让林渊倍感意外的是，这些评价大都是好评！ 卧槽，你这好评是刷的吧？ 林渊看了一眼《月朋》的好评率，竟高达百分之八十七！ 我的《摄影机不要停！》的好评率也才百分之六十八啊喂！ 林渊明明身上带着个系统，却感觉世界是如此不公平…… 他叹了口气，认真看起了网友的评论。 “早就看腻了那些特效片，偶尔看看这种没什么特效的电影，还觉得挺舒服的。” “在片均特效拉满的科幻片中，居然还有《月朋》这样不重视特效的电影，耳目一新！另外，汉娜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呜呜呜最后一段离别戏也太好哭了吧，康拉德和汉娜能不能不分开啊！那么好看的电影，我不许你们没看过！两位明星饰演主角真的超级好看！快去看呀！现在电影票房太低了，可能过两天你们就看不到了！” （两天后）“我又回来啦！这两天《月朋》的票房正在一步步往上升，日票房快要突破四千万了！这三千多万的日票房是导演应得的！这样的好电影就不应该被埋没！” “……” 林渊看完这些评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抓住了评论中的两个重点：“不重视特效”“前期票房低”。 这……不就是《摄影机不要停！》吗？ 林渊又对这部《月朋》产生兴趣了。 “去看看吧，说不定它真的不是一部烂片呢。” 第261章 合作（上） 林渊曾多次觉得自己像个傻b，但今天，他终于发现，他不是像，他就是。 他坐在电影院里，看着面前的大荧幕，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我在看到剧情简介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部烂片了，为什么还特么要买票来恶心自己？” “这些人真的看过电影吗，他们看起来对这部电影很满意啊！” “我旁边的大哥甚至还哭出声来了！” “他一定是被辣到眼睛了吧，他该不会真的是被感动哭的吧？！” “为什么这种电影的口碑也能那么好啊？” 林渊快要裂开了。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不过，在离开电影院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月朋》那么扯的剧情，都能拿到三千八百万日票房，那《摄影机不要停！》岂不是也有这种机会？ 这样一想，林渊当时就激动起来了。 “坐等电影靠口碑逆袭听起来挺省劲儿的，但我最好还是主动去做点什么。”林渊想着，“早一点把电影的口碑拉起来，就能早一点赚钱，就能早一点恶心王保家……” 但是，要怎么把口碑拉起来呢？ “现在给《摄影机不要停！》打低分的人，要么是被前半个小时劝退了，没看到后面，要么就是无脑跟风。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买水军来恶心我，但这不是重点。” “要想把口碑拉起来，还得给他们传递一个信息：只要忍过前半个小时，你就能看到一部精彩的电影。” “但是我不能主动在快博和D站上告诉他们，这有王婆卖瓜之嫌，容易翻车。肯定会有人带节奏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我们忍半个小时？’。” “所以，我只能找别人替我说，而且还得是间接地说，不能直接就这么说出来，否则就太刻意了。” “可是，我该找谁？”林渊眉头微皱，“找李思雨？不，不行。李思雨和我那么熟，他们一猜就能猜到她是在帮我做宣传，而且她的影响力……也不够大。” “我认识影响力比较大的人吗？阿巴兄？凌圣？陈航？我和他们也不是特别特别熟，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头疼啊……” 就在林渊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思雨又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李思雨告诉他，有一个D站网红问她要他的联系方式。 “我给不给他？” 林渊对这些网红不是很感兴趣。他想要一口回绝，但是考虑到，万一那个网红和李思雨是不错的朋友呢？ 朋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多少还是得给个面子。 林渊问道：“你和他熟吗？” “不熟，只在群里聊过几句……” 林渊了然了。既然你和他也不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他在影评区挺出名的，现在的粉丝量已经破五百万了，而且有小道消息说他很有可能拿到今年的D站百大网红。” 我管他是D站百大网红还是什么，我不感兴趣啊。 “还是算……” 嗯？ 等等。 影评区网红？ 粉丝量破五百万？ 林渊一拍大腿，有救了！ 这是瞌睡了就给我送来枕头啊！ “啊？你不想加他吗？”李思雨有点意外，但她还是点点头道：“那就算啦，我想想怎么和他说吧。” 说着，李思雨便想挂断电话。林渊赶紧说道：“诶，别！等等！” “干嘛？” “加。你把我的微信号给他吧，或者你把他的微信号给我也行。” “你不是说‘还是算了吧’吗？”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咳咳，我转念一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李思雨今天忙了一天，也没力气调戏林渊了，她说：“那你就是同意了哦。我把你微信发给他了。” 过了一会儿，李思雨又问：“对了，你那电影的票房怎么样了——这个可以说的吗，不能说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林渊挠了挠后脑勺，电脑挂着的微信弹出了添加好友的信息。他一边点击同意，一边说道：“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 这个票房好像并不是很高啊…… 明明电影拍得那么好。 李思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林渊抢先开口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挂先了，我得和那个家伙聊聊。” “好吧。” 李思雨挂断电话，林渊也收到了那位影评区网红的第一条微信。 那位网红向林渊自我介绍说，他的D站ID是“小牛带你看电影”。 “小牛？” 林渊眉头一挑，这个ID他见过！ 他很清楚地记得，在他被一众恰了烂钱的影评区网红围攻的时候，小牛站了出来，专门发了一部视频声援他。 这种恩情，林渊是不会忘的。 林渊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并向小牛表达了感谢。 小牛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声援你其实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虽然刚开始确实被骂得很惨，但在你拿了巴纳之后，我的关注量就开始飙升了，现在都快达到五百万了。” 林渊看着小牛发过来的信息，笑了笑。这家伙还实在的。如果换做别人，可能会回一句“客气啥”或者“哪里哪里”得瑟一下。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小牛见时机成熟了，便开始和林渊商量今天的正题。 “那什么，林导，你的电影不是昨天上映嘛，我去看了首映场，拍得非常棒，我想问问你……我能做一期关于那部电影的解说视频吗？” 小牛问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紧张，他知道，他的这个要求对刚上映的电影而言，可能有点过分了。 电影的解说视频，说白了就是“X分钟带你看完一部电影”。UP主在把电影吃透之后，将电影的情节浓缩为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做成视频，呈现给观众。 这种视频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剧透”，它会把电影的主要情节都告诉你。 很多公司讨厌网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把它们刚上映的电影做成解说视频。毕竟观众看完解说视频之后都知道剧情了，干嘛还要买票去电影院？ 当然，不可否认，解说视频也会激起一部分人对电影的兴趣。那一部分人会去电影院买票支持。 但是那种人不会很多。 和被解说视频赶走的观众而言，那种人为电影提供的票房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小牛吞了吞口水。 林导……会同意吗？ 第262章 合作（下） 林渊看着小牛发过来的信息，微微一笑。 他知道小牛为什么会问能不能做关于那部电影的解说视频。 因为很多公司和导演都非常讨厌网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把刚上映的电影做成解说视频。如果他们发现了解说视频，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寄出律师函。 “不过，我倒是不怎么讨厌这种解说视频。”林渊想着，“相反，我现在……还挺需要它的。” 于是，林渊果断回了一句：“没问题，想做就做吧。” 小牛愣住了。 这就……答应了？ 说实话，在添加林渊好友之前，他都不敢想象林渊会答应这么过分的请求。 他最终提出这个请求，还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 万一，林导就答应了呢！ 林渊没答应，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林导答应了，那他就是全网第一个制作出《摄影机不要停！》的解说视频的网红！ 小牛知道，以他的水平和《摄影机不要停！》的质量，那部解说视频肯定会非常精彩。 他绝对可以靠着那部视频一把直冲五百万！ 小牛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要给林渊回一句感谢的话，但是他此时激动得浑身颤抖，在手机上根本打不出字。 这个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林渊的新消息。 “不过，我有条件。” 还有条件？ 小牛激动的心情一下平静了不少。 “什么条件？” 让我在视频中多少两句电影的好话？可这也不算条件啊。就算他不说，我也肯定会在视频里把他的电影赞爆的。 难不成，他是想让我控制一下“剧透”的程度，留点悬念，给观众一个进电影院的理由？ 他猜对了一大半。 林渊确实是这样想的。 但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向观众灌输“半小时后才是正片”这个观念。 “没问题，我接受。”小牛点点头，笑着回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诉观众‘半小时后才是正片’的，因为这个设计太新颖太大胆了，我还没看过这种结构的电影。” “那就好。”林渊想了想，又问：“对了，你还认识别的影评区网红吗？” 林渊这个问题是废话，就算不问，他也知道答案。他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引出接下来的话。 “认识啊，怎么了？” “你知道还有谁对这部电影感兴趣吗？” 小牛愣了愣，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嘴就已经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那个……我是第一个得到你授权做解说视频的网红吗？” 林渊也愣了愣，他没想到小牛会问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小牛是想做第一个发布解说视频的人啊。 林渊笑了笑，说道：“当然，你是第一个。而且，如果你能帮我介绍一些影评区网红的话，我也会让他们把视频发在你后头的。嗯……至少比你晚发一天，怎么样？” 小牛听了这话，脸红到了耳朵根，他想解释，但是林渊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林渊说：“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以拍《摄影机不要停！》的解说视频，如果你有朋友也想拍的话，就让他联系我。” ………… 林渊本以为小牛会为了独吞流量，只给他介绍两三个不怎么火的网红——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给他介绍。 但在第二天，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小牛给他找来了整整八个影评区的网红，其中一人的粉丝数甚至比小牛还要略高一些，达到了恐怖的六百五十万！ 林渊向他们提出了和小牛一样的条件，并且要求他们发视频的时间必须比小牛晚一天。他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合作很轻松的就达成了。 网红们能获得流量、口碑（因为选材好）、和视频素材，林渊能得到票房和电影口碑。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他们的视频发布了。”林渊想着，随手下载了助理发来的文件。 这位助理姓“郝”，是启示传媒那边配给他的，用来解决《摄影机不要停！》上映期间遇到的各种问题。 从助理身上，林渊又一次看到了启示传媒对他、对这部电影的不重视。 《摄影机不要停！》好歹是部院线电影，如果真遇到了什么问题，哪里是一个助理能够解决的？ 而且，林渊在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不是很靠谱。 “郝助理”，一听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助理。 想是这样想，但林渊还是给郝助理回了一句“辛苦了”。 他打开了那份文件，文件里记录了《摄影机不要停！》第二天的票房、上座率和排片率等等信息，而且郝助理还很贴心的在文件中做了数据对比。 通过郝助理做的数据对比，林渊很清楚地看到，《摄影机不要停！》不仅票房比首日低了两百万，上座率和排片率也有很大的下滑。 他看了一眼当日票房排名，《摄影机不要停！》已经顺利滑落到第七名了。 林渊苦笑了一下，有点惨啊…… 他又看了看排行榜的前两位。 由于原来占据排行榜第二名的军事片已经下映了，所以《尸如潮水》理所当然地前进了一位，补上了第二名的位置。 占据票房排名第一位的还是《月朋》，它的单日票房是三千一百万，和前一天相比略有下降，但也很不错了。 看完，林渊感觉自己好像漏看了什么数据。 “对了，《尸如潮水》的单日票房是多少了？” 林渊又去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一千九百万，这才一天，怎么就降了八百万了？” 不过，仔细想想，按照比例的话，好像是我降得比较多一点……人家降了不到百分之三十，而我却降了百分之三十三。 林渊摸了摸鼻子，点开郝助理的对话框，问：“你有没有办法搞清楚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给《尸如潮水》投资了多少钱？” 郝助理为难道：“这……要搞的话只能搞到粗略的数字，但是，我一个人……” 那就是搞不到呗？ 林渊有点头疼。 《尸如潮水》投资多少，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如果不知道王保家投资了多少钱，林渊就算不出他究竟回本了没有，这让他很难受。 第263章 吴毅的态度 其实，小牛在添加林渊为好友之前，就已经差不多写好了视频的文案。 他觉得，《摄影机不要停！》这么优秀的电影，不拿来做解说视频简直可惜了，这个解说视频是一定会做的，区别只是做得早还是做得晚而已。 如果林渊同意他在电影上映时就制作并发布解说视频，那他就早一些制作早一些发布。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等电影下映了再发。总之，文案写好，是肯定能用的。 因为文案已经准备好了，林渊又提供了不少电影镜头作为剪辑素材，所以小牛只花了不到两天，就顺利制作出了《另类“丧尸片”，你绝对没有见识过的套路——巴纳获奖者新电影摄影机不要停！》。 小牛就像他答应过林渊的那样，并没有把电影所有剧情讲完，而是点到为止。他也在视频中反复强调了一件事：电影半个小时后才是正片。 当然，为了调动起观众的兴趣，小牛并没有直白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通过剪辑以及一些特别的话术，侧面表达出类似的意思。 小牛做完视频后，把成片给林渊看了一遍，林渊确定这个视频可以发布之后，他才将视频上传至D站。 由于提前和审核打过招呼，所以视频很快就通过了审核。 视频上线仅仅十分钟，便顺利登上了影评区的热榜，并且在半个小时内冲击到了榜首。 不过这和《摄影机不要停！》无关，小牛就算发布别的视频，也能以这个速度达到榜首——除非比他更火的那几个网红主也在这个时候发布了新视频。 前半个小时，视频里几乎都是“第一”、“看到我的时候，你已经是六千名以后了”、“D站房价多少啊？”、“发那么早看不起谁呢？凌晨四点再发”、“热乎”……等等毫无营养的弹幕。 在半个小时之后，讨论视频和电影的弹幕才逐渐多了起来。 “《摄影机不要停！》？这不是一部烂片吗，我看快博的综合好评率才六十多。” “不会真有人相信快博的综合评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看电影好不好还得看影也。” “这电影在影也的评分也只有七分而已啊。” “影也那群人一天到晚只想着装b，你相信他们的打分？我去电影院看过这部电影了，前半个小时确实超级劝退，但是你忍过去之后你会发现林导宝刀未老，这又是一部神级电影！” “宝刀未老笑死我了，抽象大师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好吗？” “等等，按理来说，上映的电影不是不让做成解说视频的吗？现在《摄影机不要停！》在全网的口碑都那么差，你却在这里给它讲好话……你是不是恰了烂钱？” “怎么每次小牛出支持林导的视频就有人说他恰烂钱啊？你真的有去看过那部电影吗？” “……” 林渊看着视频上飘过的弹幕，摸了摸鼻子。现在《摄影机不要停！》的口碑还没有起来，小牛做夸赞这部电影的视频，肯定是会引起一些讨论甚至是质疑的，这很正常。 不过…… “小牛都把电影分析得那么明白了，怎么他们还觉得它是一部烂片啊？”林渊眉头微皱，“这些人是跟风黑，还是……” ………… “林渊那部电影的评分怎么样了？” “啊，我今天早上去看的时候已经掉到六点七分了，看分数，这是部烂片没跑了。”助手的语气中略带讨好的意味。 吴毅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那感觉里，有开心，有无奈，有羞耻，还有一丝丝的……难过。 他在《摄影机不要停！》上映的第二天，去电影院买票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又重新买票又看了一遍。 他对这部电影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这部电影是他的“敌人”林渊拍摄的，他恨屋及乌，一开始就对它抱有轻视、讨厌的态度。另一方面，在看过电影之后，他又确实觉得这部电影拍得不错。 虽然没有使用特效，也没有用到什么高级技术，但它就是很不错。 吴毅知道，它在很多方面都不符合这个世界对“好电影”的标准，但他确实认为这是一部精彩的电影。 吴毅觉得，如果这部电影是另外一个导演拍摄出来的，那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去接近那个导演，并且和他结交。 虽然很不想承人，但是吴毅骗不了自己——他挺喜欢这部电影的。 尤其是它的结构。 这部电影所采用的结构在他看来无比新颖。 他自问，他能够想出这样的结构吗？ 无疑是可以的。 但是，他敢用在院线电影上吗？ 他不敢。 因为他没有见过成功的先例。 不敢冒险——这是他的弱点。 因为《摄影机不要停！》的导演是林渊，所以吴毅听到这部电影的评分降到六点七分以后，他会开心。但是，又因为他知道这是一部好电影，所以他在开心之余，还会有一些无奈和难过。 为观众的审美而无奈，为电影艺术前进的前景而难过。 至于为什么感觉羞耻…… 完全是因为助手提了一句“看分数，这是部烂片没跑了”。 吴毅心里清楚，他并不能拍出这样的“烂片”。 看见吴毅陷入沉默当中，助手看了看剧组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吴哥，我们开始吧。别想那个林渊和他的垃圾电影了。” 他们正在拍摄的，是由光电传媒投资的、吴毅人生中的第一部院线电影。 听到助手这话，吴毅扯出了一丝苦笑。 林渊的电影是垃圾电影，那我现在正在拍的这部电影算什么？ 比垃圾还要垃圾的垃圾？ 吴毅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不要管那个林渊了，先干好自己手头的事吧。 吴毅坐在导演椅上，全身气质瞬间就变了。他拿着大喇叭中气十足的喊道：“开始吧！” 与此同时，周昊帆参演的那一部电影已经制作完成，可以准备宣传、上映了。 第264章 王保家的骚操作 王保家考虑了很久，也没想清楚自己该怎么样把电影的票房给拉起来，心里烦躁得很。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别说大赚一笔、让大王传媒进军电影界了，就连回不回得了本都是一个问题。 正在他头疼的时候，秘书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王总，那个女网红又给我们打电话了。” “什么女网红？”王保家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秘书佯装镇定，说道：“就是那个……叫乐乐带你飞的。她原来在D站，后来被赶走，转到快音平台，事业刚做起来，又因为林渊的事情……” 王保家摆了摆手，说：“行了，我想起来是谁了。她又想怎么样？” “她还是那句话，说如果我们不给她钱，她就……” “就怎么样？”王保家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皱眉道：“赶紧说。” “她就把她和大王传媒联合起来抹黑林渊的事情爆出去……” “特么的，那个女表子。”王保家怒道，“你让她爆，我草，我真是给她脸了，你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不？我宁愿把一百万丢海里喂狗，都不会给她半秒钱。” 啊？ 丢海里……喂狗？？ 秘书有点想笑，但是看见王保家的表情，又笑不出来。 害怕。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王保家说：“她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打电话来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又打电话了？她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毕竟现在那么多公司想要整垮佳凯，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他的逻辑是，那些公司先从大王传媒下手，搞臭大王传媒，继而又以大王传媒是《尸如潮水》的出品方之一，搞臭《尸如潮水》，进而再攻击佳凯传媒。 秘书跟王保家干活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一下自就明白了王保家的逻辑。 她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像。如果是想整垮佳凯的话，他们直接让乐乐爆出大王的黑料，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和我们要钱。我感觉她在这个时候要钱，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大王会考虑到《尸如潮水》的口碑，选择破财挡灾。” 王保家冷笑一声，说：“你的业务能力还是有待提升，那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听着，你猜乐乐为什么会有好一段时间不给我们打电话？” 王保家不等秘书说话，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因为她手上没有明确的证据。” “可是……” 王保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可是，如果我们真的把钱给她打过去了，她手上不就有‘证据’了吗？我们打过去的钱，就是她的证据。” 秘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愧是王总，轻易就能看出我们看不出来的东西。” 秘书的马屁拍得够响，王保家得意地笑了笑，说：“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做法，把她丢在一边，不用搭理。” “好的，王总，我知道了。” “嗯……”王保家想了想，又说，“对了，既然提到电影和乐乐……你最近有关注林渊的电影吗？” 秘书有些紧张道：“我最近一直都在观察我们电影的数据，所以……” 王保家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不要管林渊了，重点放在我们的电影上”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 “不过，今天坐车的时候，我刷D站，倒是看到了一个关于《摄影机不要停！》——就是林渊那部新电影——的解说视频。” “哦？”王保家眉头微皱，“林渊授权给他做的？” “应该是吧，毕竟那个网红有五百万粉丝，像他这种体量的网红肯定不会犯那种很低级的错误的。” 王保家笑了笑，说：“看来林渊手里已经没钱了，居然用授权让网红做解说视频这种方法来给自己的电影做宣传……呵呵，竭泽而渔！他就没想到，自己这样做，虽然获得了曝光度，但是也赶走了很多潜在观众吗？” “林渊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哪有您的大智慧呀。” 王保家哈哈大笑起来。 他现在对这个新秘书越来越满意了。 虽然她的颜值不算太高，业务能力也不算太强，但是她拍马屁拍得够响，腿也够长。 笑完，王保家问：“视频是怎么夸那部电影的？” 秘书把自己记得的部分告诉了王保家。王保家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林渊之前恶心了我们一顿，也是时候报这一箭之仇了。” “这样，你去买一点水军，让他们在你看到的那部视频里——不，林渊肯定不会只授权给一个人——你让他们在所有夸奖那部电影的视频里刷……嗯……” 王保家低头想了想，说：“让他们刷：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 “啊？”秘书这回有点绕不过弯来了，“这不是在帮林渊做宣传吗？” 王保家刚被秘书夸完有“大智慧”，他自然不会因秘书这句话而生气。他耐心解释道：“乍一看是这样的。但你想想，当这句话化身为一万条弹幕，出现在一部推荐电影的视频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秘书想了想，说道：“像是电影的版权方买了很多低端水军！” “没错！网友看到了这么多水军弹幕，肯定会非常反感。”王保家哈哈笑道，“我们就这样打一手反向操作，让林渊那部电影的口碑进一步崩盘！” 秘书也抓住时机拍了一个马屁：“而且，这种操作还很省钱，因为这确实也只需要一些最低端的水军。” 王保家站起来，搂住秘书的肩膀，用左手刮了一下秘书的鼻子，说道：“你终于又机灵了一次。” 秘书觉得很恶心，但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笑了笑，说：“那里呀，还是老板你教得好。” 王保家嘿嘿一笑：“那……我今天晚上再教你一些东西？” 秘书心里的那种恶心感更重了，但她还是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王总，我男朋友今天晚上生日，我一下班他就会过来接我。” “哦，这样啊。”王保家的态度一下就冷淡了下来，“那你先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妥吧。准时干完，准时下班。” “谢谢老板。”秘书甜甜一笑，走出了办公室。 她回到工位上，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像往常一样，保存了方才的录音。 第265章 口碑翻盘 仅仅两天，小牛那部关于《摄影机不要停！》的解说视频就成功登上了D站全站热搜榜的榜首，收获了大量的流量和关注。小牛的粉丝数也顺利突破至五百万。 其余那些获得了林渊授权的影评区网红也在加班加点地制作视频，视频一制作好就赶紧发给林渊过目，在林渊确定过没有问题之后，他们便迅速将视频上传。 毕竟，解说视频越早发布，就能越早获得流量和关注。如果发布晚了，观众就被其他动作快的网红给抢走了。 这天——也就是小牛发布解说视频的第五天——林渊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码字，他的word文档上显示着的字数是五万一千七百。 经过这段时间的辛勤码字，他的码字速度越来越快，他又膨胀起来，感觉自己在十天之内铁定可以写完这本书。 敲下这一节的最后一个字，林渊保存并关掉文档，伸了个懒腰。他抓起手机，刚想刷会儿D站放松，没想到却看见了小牛发来的微信。 小牛问：“林导，你给我们的解说视频买了水军吗？” “？？？” 林渊一脸懵逼。 “怎么了？” “额……我截图给你看吧。我今天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视频，这才发现的。” 说罢，小牛发过来一张截图，截图里的是他的解说视频，视频上方飘着许多一模一样的弹幕：“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 “看后台数据，这些弹幕好像已经刷了一两天了。这是你买的水军吗？” 林渊眉头一挑，说道：“买水军，还让他们在视频里刷一模一样的弹幕……你觉得我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吗？？” 小牛咳嗽两声，回复道：“确实，这样太容易被看出来了。可是，如果不是你买的水军的话……” 小牛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之所以会怀疑林渊买水军，是因为他觉得，林渊刚签约华国最好的传媒公司，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就票房、口碑双扑街，肯定会很难受，肯定会想买点水军挽回颓势。 但是他听了林渊的话，又联想到林渊以前的一些事迹之后，他当即就反应过来了，这种低级的错误肯定不会是林渊自己犯下的。 既然水军不是林渊自己买的，又不可能是启示传媒买的——启示的人没可能犯这种错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会不会是你朋友买的？”小牛问道。 林渊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会帮我买水军的朋友肯定也不会犯这种错。” 他沉吟了一阵，又说：“你帮我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一个看我不顺眼的家伙给我买水军刷同样的弹幕，以此来搞臭我和电影的名声。” 小牛一拍大腿：“确实有这种可能！” 小牛混迹网络多年，自然知道有“反向买水军打压竞争对手”这种操作，但是他在此之前，并没有把这种操作和视频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水军的弹幕联系起来。 因为他觉得，《摄影机不要停！》目前的票房成绩一言难尽，根本威胁不到谁的利益，别人没有必要反向买水军进行打压。 但是，听到林渊那句话后，小牛意识到，那个幕后黑手买水军并不一定是因为林渊动了他的蛋糕。 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和林渊不对付，想要落进下石。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小牛问道。 林渊的脑中瞬间就闪出了两个人：王保家和吴毅。 不出意外的话，幕后黑手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但他拿不准究竟是谁干的。 所以，保守起见，林渊还是回答了：“不确定。” “好吧。”小牛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联系一下D站方面，让他们帮忙把那些弹幕给删了？” 林渊赶紧制止道：“不着急。对了，你刚开始的时候问我，‘你给我们的解说视频买了水军吗’。那个‘我们’的意思是不是，不止你一个人遇到了这种水军弹幕？” “对。事实上，我们九个人都遇见了。其实，那些水军弹幕对我这种粉丝比较多、观众和弹幕也都挺多的人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它们很快就会被覆盖掉。但是对其他人而言……就有点难受了。” “我们当中有一个网红只有五十万粉丝，他的解说视频几乎被那些水军弹幕给占领了，点进去基本上看不到别的正常弹幕。” 林渊说：“我去看看。” 说着，他打开了D站，找到了那个网红新发的解说视频，看了起来。 正如小牛说的那样，这部视频几乎被那些水军弹幕给占领了，无论把进度条拖到哪，都能看见“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这种弹幕。 看起来是挺惨的。 不，等等。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渊看了一眼这部视频的播放量，眉头一挑。 “虽然那个网红只有五十万粉丝，但是视频的播放量破了两百万，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被水军弹幕刷屏的。” “除非……” “普通的观众也在发‘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这种水军弹幕。” 林渊越想越有可能，他又去看了另外几个网红的解说视频，情况和第一部解说视频差不多，铺天盖地的满满都是“水军弹幕”，正常的弹幕没几个。 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些普通观众已经把那条水军弹幕当作梗来玩了。” 这个时候，小牛又来微信了。 “等等，林导，情况好像有点不对。我刚刚把自己那部视频从前往后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发现视频里的弹幕几乎全都是那条‘水军弹幕’！” 林渊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小牛，小牛看着林渊发来的消息不断点头。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小牛哈哈大笑，“他们花钱买水军想害我们，结果却帮我们造出了一个梗。林导，这波我们赚翻了！” 小牛激动道：“有了梗，就意味着即将拥有巨额的流量和热度。我们会收获一大波关注，你的电影也不愁卖不出票了！” 林渊心说我也没愁卖不出票啊…… 看着自己和小牛的聊天记录，林渊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摄影机不要停！》的口碑……好像翻盘了呀。 如果电影口碑没有翻盘，那“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这种弹幕是绝对不会变成一个梗的。 因为害怕给气出心脏病，林渊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摄影机不要停！》的评分了，所以他并不清楚这部电影的评分怎么样了。 “本来打算过两天再去看的，既然现在知道电影口碑已经翻盘了……那就提前看看吧。” 第266章 票房 这个时空华国的民间电影评分平台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快博，一个是影也。 快博的用户评分比较感性，不看质量，只看心情，给分比较松；影也的用户评分比较理性，相对而言更重视电影质量。 然而，近些年来，影也涌入了太多新用户，那些新用户的打分标准却向快博看齐，所以影也评分的参考价值也在慢慢降低。但是，尽管如此，影也在目前为止仍然是华国最有参考价值的民间电影评分平台。 一般来说，同一部电影，它的分数在快博和影也是不一样的。在大部分情况下，电影在快博的分数会比在影也要高。 《摄影机不要停！》是这两年来唯一的例外。 林渊第一次查看电影评分的时候，快博用户给了这部电影六点八分，而影也用户则给了它整整七分。 正因为影也给他电影的打分比较高，所以相较于快博，林渊还是对影也更有好感一些。 “我先看影也的打分吧。” 想着，林渊在浏览器上打开了影也的官网，随后熟门熟路地将“摄影机不要停”六个字输入搜索框。 看着搜索结果，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 八点一分。 “这涨得还挺快，”林渊笑着想，“我以为最多也就七点八分。看来影也的兄弟们还是挺有眼光的。” 一边想着，林渊一边看起了影也用户对《摄影机不要停！》的评价。 “不愧是林导，轻松就能拍出别人拍不出来的效果。这可能是我近几年看到过的最优秀的国产喜剧片了——它比那些强行恶搞、拿无知当有趣的所谓喜剧电影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佩服，真的佩服，居然敢在院线电影上使用这种叙事结构，真有你的啊，抽象大师，艺高人胆大啊。” “不知道说什么，就给你们晒晒我的电影票吧。（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五张电影票）如果你们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五张电影票的时间都不一样。没错，我去电影院看了这电影五遍。” “为什么排片率那么低啊？林导，求求你对排片率上点心吧，我在我们这个五线城市根本看不到你的新电影啊。” “为什么排片率低？还不是因为有一群跟风狗跟风乱黑，害得电影卖不动票。” “不会真有人认为这部电影好看吧？喜剧片不像喜剧片，丧尸片不像丧尸片。” “看了二十分钟就走了，这破电影能拿那么高分？呵呵，影也真的是变了。” “……” 林渊看了半天，还是没猜出来最后一个兄弟是真这么想，还是在演反串。 他悄咪咪地注册了一个小号，给电影打了个五分，随后便关掉网页，转而打开了快博。 快博用户给《摄影机不要停！》的分数还是比影也给的低一些，但低得不多。他们给这部电影打了八分。 仅仅零点一分的差距，这可以接受。 林渊知道，这还不是《摄影机不要停！》能拿到的最高分数，这几天分数还能再涨。 “既然这两天口碑翻盘了，那票房应该也升了不少吧？”林渊想着，给郝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把票房分析发过来。 “啊，林导，你不是说这几天不用发了，过两天再发吗？”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改主意了。” “额，好吧。稍等一下。” 林渊听着郝助理的话，还以为他没有做票房分析。 但两分钟后，郝助理还是把票房分析发了过来。林渊粗略看了看，发现郝助理还真没偷工减料，每天的分析都是保质保量完成的。 这小子，可以啊。 我还以为他会偷懒呢。 等到电影下映，给他包个红包。 想着，林渊看向了郝助理制作的数据对比。根据数据对比，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刚上映的那几天，票房、上座率、排片率都是缓慢下降的，票房最低的时候只有两百九十万三千。 差不多是首映日的一半。 但从小牛发布那期解说视频开始，上座率开始提升了，虽然排片率还在缓缓下降，但票房确实提高了一些，达到了三百八十万。 林渊知道这不完全是小牛的功劳，甚至可以说小牛对这个票房并没有多大的贡献。这波票房回暖，应该是口碑发酵的结果。 不过这并不是说小牛和另外八个影评区网红没有功劳。 在小牛视频发布的第二天——也就是另外八个网红发布视频的当天，票房重新回到五百万。这五百万中，就有小牛的功劳了。 而第三天，票房成绩更是直接超越了首映日，达到了整整六百万。与此同时，排片量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第四第五天，票房更是稳步向前，分别取得了六百五十万和七百万的好成绩。 林渊嘴角疯狂上扬。 光是从小牛发布视频的那天算起，他就赚了一千多万！ 别说还六百万的债了，就算再欠六百万，等到电影下映，一样轻松还完！ “这七百万的单日票房……还远不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天花板。”林渊微微一笑，预测道：“再过两天，电影的票房还能有一个飞跃，说不定能够冲到一千多万。” 因为，关于这部电影的梗，已经慢慢出现了。 九位影评区网红的视频也为这部电影带来了大量的曝光度。 更重要的是，两天后，就是周末。 “等电影票房有了进一步的飞跃，我就可以开始恶心王保家了。嗯，对了，说起王保家……” 林渊把文件翻到了单日票房排名那一页。 单日票房冠军仍然是《月朋》，只不过《月朋》的单日票房已经跌出三千万，来到了两千六百万。 票房第二名还是《尸如潮水》，但是这部电影的单日票房掉得更厉害，如今已经掉出两千万了。 第三名的电影也只有八百万的票房。 而第四名，便是林渊的《摄影机不要停！》了。 林渊想起了一件事，他问郝助理：“你查到《尸如潮水》的投资了吗？” “还……还没有。”郝助理有些尴尬道，“毕竟我们的人手不够，我的人脉也……我只找到了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自己公布的数据，他们声称这部电影的投资有三亿五千万，但是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没有投那么多钱。” 林渊点了点头，说：“行吧，你先忙别的吧。我过两天和启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多给我配两个人。” 第267章 《明日之星》 巴伦是《明日之星》第二季第六期的特邀嘉宾，作为钢琴演奏导师出场。本来按照计划，他前两天就该来录制了，但是节目组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状况，所以延迟到现在。 因为延迟了两天录制的缘故，本就不充分的拍摄时间变得更紧了。 “巴伦先生，准备好了吗？”一个穿着礼仪服装的小姐姐问道。 巴伦点了点头。 他根本没有准备的必要。 他相信自己随时都能发挥出百分百的水准。 “等主持人介绍完您之后，您就可以上场了。”礼仪小姐姐说，“到时候我会带您上去的。” “好。” 尽管时间紧，但节目组在昨天晚上还是安排了一次彩排的，巴伦对流程已经是比较熟悉的了，就算没有人带着也没关系，但节目组坚持要让一位礼仪小姐姐带着他上台。 他不知道这是为了给那位礼仪小姐姐创造镜头，还是为了什么别的。 他不在乎。 “……接下来，有请我们国际天才钢琴少年巴伦先生上台！” 巴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眼皮一抬，礼仪小姐姐赶紧说道：“到您了，我们走吧。” 说着，她的手便很自然地搂住了巴伦的肩膀。 巴伦出道那么久，大大小小的场面都见过，这种小动作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礼仪小姐姐把巴伦带上台去，对着镜头甜甜一笑，随后毫不留恋地转身下台。巴伦按照昨天排练的流程，给观众鞠了一个躬，又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做完，主持人惊叹道：“不愧是国际知名的钢琴天才，就是低调。巴伦先生刚刚的自我介绍其实并不完全，他没有把自己曾获得的那些荣誉告诉大家。现在，让我来为大家补充一下……” 巴伦懂一点点，他听着主持人的话，有些无奈。 事实上，他最开始就是自己做完完整的自我介绍的，但是导演组说不行，这样不能烘托出他的牛b，要想塑造一个“高人”形象，得先给观众一个“低调”的印象。 巴伦觉得这对他而言也没有坏处，所以也不抗拒。毕竟，他以后肯定少不了来华国巡演，能给华国人一个“这小子是个低调的大神”的印象也好。 终于，主持人介绍完了，他又请巴伦为观众演奏了一支乐曲——一支节奏极快的乐曲。这种乐曲的演奏对普通观众而言更具有观赏性。 巴伦此时还没有从被林渊击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但他的演奏却仍然精彩，获得了一片掌声。 当然，带头鼓掌的都是导演组安排的托。 一曲终了，主持人和其他的明星导师自然又是一顿花式吹捧。按照昨天的彩排，巴伦应该谦虚地表示过誉，然后坐到导师座位上。 但他临时又加了一句台词。 “过誉了。听着你们的赞赏，我有点羞愧。” 导演组的人都懵了。 这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主持人也愣了愣，赶紧救场道：“我们这都是真心……”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的演奏技巧如你们所说的那般高超，但前几天，我发现我错了。你们华国有一句老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前几天我去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人外的人。” 主持人偷偷看了一眼导演组，导演给了主持人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顺着巴伦的话说。 这一段虽然没按照剧本来，但好像可以创造一个不错的话题…… 就算巴伦最后的讲话让人失望，他们也大可以把这一段掐掉不放嘛，问题不大。虽然拍摄时间紧，但这几分钟还是浪费得起的。 “哦？那个人是谁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巴伦低下头来，陷入了回忆当中，“他的名字好像叫做……林渊。” “林渊？！” 主持人更懵了。 他当然知道林渊。 巴纳电影奖获奖者，莫伯广告奖获奖者，华国流行音乐奖获奖者，《小王子》的作者，正在上映的电影《摄影机不要停！》的导演。 但是，他很难把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林渊和巴伦口中的林渊重叠。 他脑子里的林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弹琴的样子——至少不像是能弹好的样子。 可能是重名了吧。 “没错，林渊。”巴伦点了点头，“我记起来了，就是叫林渊。我不确定我的读音是不是标准，但我肯定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名字。” 台下的观众纷纷议论起来，导演组也在窃窃私语。 主持人笑了笑，说道：“我也认识一个林渊，不过和你说的那位恐怕不是一个人。” “哦？”巴伦眉头一挑，“你说的那个林渊，他拿过巴纳电影奖吗？好像是什么……最佳微电影奖？” 主持人愣住了。 他拿着话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草，不会吧？ 真就是同一个人呗？ 林渊给了你多少钱啊，让你在这么大的节目上帮他吹牛b？ 台下观众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导演组也激动了起来。 草，这是个大话题啊！ 看着主持人没有回话，巴伦又接着说：“我听说他最近好像还上映了一部电影……叫……不好意思，这个我没记住。” “《摄影机不要停！》？” “对！应该是这个名字！”巴伦猛地点了点头。 主持人有些震惊，他深吸了几口气，靠着职业素养缓了过来。 他说道：“这个之前还没听你提起过。你能具体说说吗？” “可以吗？”巴伦看了看等待上台的选手们，“不会耽误拍摄进度吗？” 主持人看到了导演打的手势，摇了摇头，说：“不，不会的。” 开玩笑，这可是个重磅大料，为了它，耽误一下拍摄进程又怎么样？反正你也耽误不了两个小时。 巴伦点点头，说：“好，那我就从头开始讲起吧。” 巴伦将当时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从遇见林渊，到林渊上台，再到他被林渊用出神入化的演奏摁在地上狠狠摩擦，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当然，他刻意忽略掉了自己搭讪徐文雪的那一段。 巴伦在G市《摄影机不要停！》的录制现场讲着他和林渊的故事，而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林渊却在G市另一头毫不知情地敲着键盘。 第268章 高级抽奖 林渊本来都快要忘记骆飞扬说过要想办法帮忙增加排片量这码事了，毕竟他对这话一直也没太上心。 但是今天，骆飞扬居然跑过来和他说：“再过两天，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什么惊喜？” “你猜？” 你以为我会说“你猜我猜不猜”这种小学生说的话吗？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回复道：“不说算了。” “别啊，林导，给个面子，好奇一下啊。” “那么，你想给我什么惊喜呢？” “嘿嘿，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要帮忙增加电影的排片吗？” 居然是这事？ 林渊咳嗽两声，说：“你办到了？”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告诉过我，你爸是……做房地产的？” “没错。” “你有一个哥哥，哥哥也是做房地产的？” “是的。” “那你是怎么帮忙增加电影排片的？”林渊疑惑道。 骆飞扬知道林渊还没有猜出他的身份，他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就暂且保密，过两天等着收惊喜吧。对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啊？” 这话题转的有点太快了吧？ “有人想见你。” 你帮我弄到了排片，又说有人要见我……想见我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什么影视界的大佬吧？ “放心，不要有压力，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女孩。” “不见。” “别啊，林导，她在这件事上出了很大力气的，你多少也该表示一下啊。” 林渊现在还不知道骆飞扬说的“帮忙增加排片”一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知道会增加多少。所以，他只是含糊地说：“再说吧。” 骆飞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又勾起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林导，两天之后你会答应我去见她的。记得哦，她为了这些排片费了不少力气的。” 过了一会儿，骆飞扬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也费了很大劲。” 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谈话结束，郝助理也把新一天的票房分析发了过来。 林渊打开一笑，嘴角上扬。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有了梗，电影口碑又翻盘了，票房成绩果然更进了一步，达到了八百七十万。 和前一天相比，进步了整整一百七十万，这很非常不错。 但是看了看单日票房排名，林渊发现，其实另外几部电影在今天的单日票房也都有了小小的进步。 “毕竟是周五，有时间看电影的人比较多。”林渊想着，“按照增长比例来看，还是我们的电影增长得比较多。不过，过两天，还能再增长一波。” 不是因为骆飞扬帮忙增加了排片——林渊还拿不准这是不是真的——而是因为，明天后天是周末，有时间看电影的人肯定比周五多出不少。 票房具体能增长到哪，还不好说，但上一千万基本上是稳妥了的。 “到时候再看吧。” 林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指。他又码了一天的字，把《香水》写到了七万字。 他突然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小王子》的第十次再版。 “第十次再版啊……是个挺有意义的日子。”林渊想着，“要怎么纪念一下？” 在快博和D站抽奖发点红包？ 林渊这段时间靠小王子赚了挺多钱，《摄影机不要停！》下映之后林渊也能拿到数以千万计——甚至是数以亿计——的票房，发个几万块的红包也不至于肉疼。 但是，林渊总感觉这有点太俗了。 有没有什么不那么俗的纪念方式？ 再出一本书？ 别闹，《香水》也才写了差不多半本，哪还有书出？ 我还会干什么来着？ 林渊托着下巴思考着。 我会……我会弹《致爱丽丝》！ “不，不行，徐文雪现在认为这支曲子是我给她写的，如果我把这首曲子放到网上，她应该不会开心。” 难搞。 要不……抽个奖？ 抽出什么整什么。 就这么干了！ 反正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开过系统了。 想着，林渊唤出了系统。 还没看到系统的界面呢，系统就弹出了提示：“系统检测到宿主的情绪值已经累计达到……” 完了。 林渊根本就不用看接下来的内容，他猜都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破系统会把他攒了那么久的情绪值用掉，强行提升系统等级。 一定是这样的。 这破系统它也不是第一次那么干了。 果然如同林渊想象中的那样，系统甚至连个敷衍的选项都没有给他，直接就进入了升级画面。 “你上一次还会用‘是否升级’这种问题来敷衍我呢，这次干脆就直接升级了啊。”林渊摇头苦笑，“太社会了。” 不过，往好处想想，就算问了是否升级，系统也不会按照林渊的回答做的。它主动升级还能让他少受一次气。 很快，升级便完成了，系统从中级升到了高级。 升级过后的系统多出了一个“成就”选项。 林渊点了点，进不去。不用解释，他知道这必然需要通过抽奖、开箱子、攒残块、做任务等途径开启。 系统没有说话，看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林渊的手颤抖着点开了抽奖栏目。 眼泪，射了出来。 本来一万一次的入门级抽奖，变成了五万一次；五万一次的初级抽奖，变成了三十万一次；而原本三十五万一次的中级抽奖，更是直接变成了两百万一次。 唯一能抚慰林渊心灵的，就是灰色的高级抽奖旁边的那个数字“1”。 林渊知道，这表示这虽然高级抽奖没有开通，但是他能够提前体验一次高级抽奖。 这算是升级系统附送的福利。 林渊看了一眼高级抽奖，又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两百一十三万情绪值，果断跑去厕所洗手洗脸。 林渊头一次那么认真地洗脸。 回到房间，林渊想着：“要不，抽奖之前投个幸运骰子？” 随后他又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现在是特殊时期，投到红字还好，如果投到黑字，不仅不利于抽奖，可能还会影响到电影。 “那就这样吧。” 林渊下定决心，选择了高级抽奖。 一个巨大的转盘出现在林渊的房间里，并且转动了起来。 林渊注意到，这个转盘比之前三个等级的转盘要大上不少。 而且，它的空白也比别的转盘多不少。 这意味着，它更有可能出现抽空的情况。 一定……不要抽空啊。 林渊祈祷着。 终于，转盘停了下来。 林渊看到了结果，眉头一挑。 “这是……” 第269章 太tm惊喜了！ 两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林渊在这两天里，除了码字之外，还干了一些其他事情。 他发了一条庆祝《小王子》第十次再版的动态，还向粉丝们预告自己即将出一首新歌。为了出新歌，他花了点钱雇了一支团队帮忙录伴奏。 那个团队给他的回复是，半个月内可以把伴奏录出来。 林渊知道，他们说是要用半个月，但实际上可能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说不定一个星期之后就能拿到伴奏了。 一拿到伴奏，找个能录歌的地方，花个几分钟录音，很快就能发布了。 昨天的票房情况和林渊估计的一样，突破了一千万，达到了一千一百三十万。 今天是周日，估计票房还能再高一些，有希望达到一千三百万——这不仅因为周日有时间看电影的人更多，还因为电影的名气正在不断增加，口碑也在变得越来越好。 今天一早林渊去看了看影也和快博，《摄影机不要停！》在这两个网站上的评分都有增长，影也的评分来到了8.1分，而快博的评分终于超过了影也，来到了8.3分。 前世《摄影机不要停！》在某瓣上的评分并没有达到八分，所以林渊拿不准8.3分会不会是这部电影的最高分。 按理来说，这电影的评分还有得涨，毕竟它的名气越来越大，打分的人会越来越多，它靠着自己的质量再涨个零点几分不是问题。 但是这世界上很多事是讲不了道理的。随着名气的增长，电影也可能会得到不少的恶意差评。 那些差评可能来自竞争对手，也可能来自那些想要靠给电影打低分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家伙。 林渊看着电脑上的word文档，文档显示目前的字数为81340字。 “这两天太忙了，才码出了之前一天就能码出来的字数。”林渊挠了挠后脑勺，想着。 很快，微信传来提示音，是郝助理发来了消息。 林渊还想着今天郝助理的动作变快了，那么早就做好了票房分析。 但在点开对话框之后，他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林导！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怎么了？” 林渊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郝助理说的“天大的好消息”会是什么。 等等，今天是周日，骆飞扬说今天有一个惊喜…… 难不成……是排片增加了？ 果然，郝助理说道：“排片！我们的排片涨了好多！” “别着急，慢慢说。” 这段话发出去，郝助理竟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林渊接通了。 “喂。” “喂，林导。我刚刚去和各个影院、院线搜集数据，你猜怎么着……” “排片涨了。”林渊笑着摇了摇头。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了吗？ “对！而是涨得不是一星半点！”郝助理激动道，“尤其是凯歌！凯歌将我们的排片一把提高到了百分之三十！明天开始生效！” “嗯？” 林渊没怎么听懂。 “凯歌啊，林导！凯歌广场的凯歌电影院！”郝助理的心脏砰砰直跳，“凯歌院线本来只给了我们百分之十的排片，现在提高到了百分之三十，太棒了！” 郝助理一提到凯歌广场，林渊就听明白了。他在电影上映之前专门调查过，凯歌在这个时空相当于前世的某达，它是全球最大的电影院线运营商之一，凯歌院线是亚洲银幕最多的电影院线之一。 凯歌现在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率从百分之十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就是说凯歌每安排一百场放映，就有三十场是《摄影机不要停！》！ 凯歌的这一手操作，差不多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数量翻了个倍。 难怪郝助理那么激动。 林渊也兴奋了起来。 “而且，林导，凯歌给我们提了排片，其他院线肯定也会跟着提！因为他们知道，凯歌给我们提排片，是凯歌看好我们电影，知道我们电影可以大卖，他们不会错过分一杯羹的机会。” 林渊点了点头。助理说的这个好处他也想到了，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些不那么显而易见的好处，例如能提升电影知名度等等。 “好了，林导，你先忙，我继续做票房分析了。”说完，郝助理便挂断了电话。 林渊则陷入了沉思。 随着票房成绩和口碑的提升，各个院线给这电影提排片还是挺正常的。但是，像凯歌这种级别的电影院线运营商，一下就把电影的排片从百分之十提到百分之三十…… 这就不正常了。 难不成……这就是骆飞扬所说的惊喜？ 这太tm惊喜了啊！ 不过，骆飞扬是怎么办到的？ 想着，林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林渊抓起来一看，眉头一挑，想骆飞扬骆飞扬就到了。 林渊接通了电话，听见了骆飞扬得意的声音：“林导，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渊决定充楞扮傻，他说：“啊？什么惊喜什么意外？你又干啥了？” 骆飞扬愣了愣，问：“你的助理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什么？” 骆飞扬说道：“排片啊！凯歌把咱电影的排片率从百分之十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了！他没告诉你吗？” 林渊这才笑道：“蒙你的，他刚和我说完。这是你干的？” “那可不。”骆飞扬得意道，“怎么样，哥们这一个惊喜准备得还行吧。” “太行了！”林渊鼓掌，“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办到的？你爸不是做房地产的吗？” 骆飞扬摸了摸后脑勺，说：“我不是……哎呀，算了，这个就先不说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个女孩吗？你现在决定和她见一面了吗？” 骆飞扬神秘地说道：“她超级漂亮的哦。” “少来。”林渊翻了个白眼。 “就算不看在她漂亮的份上，也要看在她帮忙提高排片率的份上，去见她一面吧，林导！”骆飞扬说道，“你这不去见她，我没法跟人家交差啊！” 林渊眉头微皱，说：“她是什么人？” “哎呀，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林渊犹豫了一下。他不是很想去，但人家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 林渊一咬牙，说：“行，你让她定个时间吧。” “不许反悔！” 第270章 合作愉快 “费大力气”就能让凯歌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率从10%提高到30%，林渊不用想就知道，骆飞扬口中的那个女孩身份不一般。 他觉得这种身份不一般的人平常应该不会太闲，所以两人见面的时间应该会定在一个星期甚至是半个月之后。 但是他猜错了。 骆飞扬带来的回应是：明天中午见面。 “那么快？”林渊一愣。 骆飞扬摸了摸后脑勺，打字说道：“人家急着想见你嘛。说实话，如果不是她在外地，恐怕会要求今天晚上就见面。” “她……想要干嘛？” 骆飞扬嘿嘿一笑，说：“你猜。” 又来这套？ 林渊翻了一个白眼。 见林渊没有回复，骆飞扬又说道：“哎呀，反正明天就见面了，你明天不就知道她想干嘛了吗？” 啧，林渊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把他和那个女孩性别互换一下，他恐怕都会联想到潜规则上面去了。 “对了，”林渊问道，“你明天会跟着过来吗？” “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吧，嘿嘿，我怕她锤死我。” 骆飞扬的用词让林渊有些无奈。 什么叫“打扰”啊，搞得就像喊你去当电灯泡一样。 林渊又玩了一会儿手机，回复了几条粉丝的留言，这才收到郝助理发送过来的票房分析。 他随意瞥了一眼，《摄影机不要停！》的各项指标都如前些天一样，逐步增长着。 天也聊完了，票房分析也看过了，林渊再也没有划水的理由了，便打开文档，继续苦b地写着《香水》。 然而，他还没写下几个字，电话又响了起来。林渊此时还没有进入写作状态，所以电话的响声并没有让他感到厌恶。 林渊接起电话，电话对面的人自我介绍说他们是《明日之星》节目组的，林渊想都不想，说了一句“没听说过”便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人一脸懵b。 《明日之星》你没听说过？ 华国有史以来最火热的“造星”类、选秀类节目，你居然跟我说你没听说过？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有可能林导以为我是骗子呢。再打多两个电话试试吧。”想着，他又拨通了林渊的电话。 在电话中，他费了老大力气，才勉强让林渊相信他是《明日之星》节目组的人。 其实林渊相信他是《明日之星》的人，和他说的话没多大关系，主要是林渊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有个叫巴伦的家伙曾经提到过这档节目。 那个家伙还说可以带他上台。 不过林渊当时果断拒绝了。 他猜测，对方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他的。 他猜对了。 节目组的人说：“林导，是这样的，您还记得巴伦吗？您前段时间曾跟他……一起弹过琴。” “记得，怎么了？” “那您应该知道，他是国际知名的钢琴演奏天才吧？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厉害角色，他在我们节目的舞台上，说……” 他小心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他必须得找到一个既不会伤到巴伦面子——谁知道林渊和巴伦在私下会不会交流呢——又能拍到林渊马屁的词。 但他在短时间内想不出来，于是只好说：“说您的演奏水平比他还要更甚一筹。” 有一说一，确实。 林渊微微一笑，毕竟我背后还有个系统。 他说：“所以呢？” “所以我们想要邀请您参加《明日之星》第二季第七期或者第八期的录制，请问您是否有档期呢？” “不好意思，没有。” 其实花个几天时间去录节目，对林渊而言，没多大问题。但是他不想要做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 对方愣了愣。 他没想到林渊居然会拒绝这份邀请。 在他看来，林渊的电影正在上映，但是成绩一般，应该会抓住一切机会宣传电影，提升电影票房才对。 他说：“林导，您再考虑一下吧，我们节目是华国有史以来最有热度的选秀类节目，单期播放能够超过两个亿！多少明星想要来我们节目，都没有机会呢！” “不好意思，档期实在排不开。” 对方知道林渊在找借口。如果他真想参加这档节目，根本不可能有排不开档期这一说。 “别啊，林导，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亏待您的。我保证，我们给您的片酬绝对高于市场价，而且，您也可以在我们节目上宣传您的新电影。想一想，我们这可是单期播放量破两个亿的节目，这种宣传机会真的特别难得。” 林渊笑了笑，他拍这部电影主要就是为了赚钱还债，现在的票房早就够他还清债务并且开一家大饭店了，他…… 嗯？ 我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干。 “对啊，我特么还没恶心王保家呢。”林渊一拍大腿，“啧，那这个活可能还是得接，因为恶心王保家的第一步就是提高自己电影的影响力，只有电影的票房和影响力上去了，才能开展下面的行动。” 林渊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同意上节目的，但是…… 在同意之前，他必须问清楚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对方的回答也很简单：从启示传媒那里弄来的。 林渊眉头微皱，那启示怎么没有告诉他？ 随后，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节目录制要多长时间？” “大致需要两三天。” “录制结束后什么时候能够发布？” “录制结束的下周五晚上二十二点。”对方笑了笑，说：“这是VIP会员的时间，普通用户得多等一天。”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录制？” “三天以后。” 三天以后么…… 林渊想了想，三天以后正好是星期五，也就是《明日之星》第二季第六期发布的时间。 我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有的。 顶多就是要去录歌。 不过录歌什么时候都能录，不用着急。而且那首歌是从系统抽来的，他也不需要练习，等到有时间了，去录音棚，半个小时以内就能解决。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我到时候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节目录制？” “那当然是器乐导师。” “不行。”林渊果断道。 他就只会一首《致爱丽丝》，哪能当什么器乐导师，要是别人问起专业知识，不就露馅了吗？ “那……”对方犹豫了一下，说：“您看您想以什么身份参加录制？” 林渊想了想，他能在这种场合拿出来的技能好像也就只有唱歌了。于是，他说：“声乐导师。” “稍等。”对方跑去和其他人商量了一阵，又回来说道：“没有问题。” “行，我调整一下档期。”林渊点了点头，说道：“合作愉快。” 对方也笑道：“合作愉快！” 第271章 岑橙 林渊本想着今天中午才有事做，便打算睡个懒觉，可还没睡到八点，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渊想要挂断电话，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手一滑，点到了接听。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软糯糯的女生：“喂，是林渊吗？” 虽然没有开免提，也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但林渊还是听到了手机传出的声音。他眉头一挑，清醒了一些，抓起手机说：“请问你是？” “啊……我叫岑橙，骆飞扬哥哥有和你提起过我吗？” 骆飞扬……哥哥？ 林渊又清醒了一些。 “没有。怎么了？” “啊？”岑橙有点不开心，但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软糯糯的：“他说过今天中午会帮我约你出来见面的，我都下飞机了。” 林渊反应过来了，原来岑橙就是骆飞扬口中的那个“女孩”啊。 听岑橙的声音，林渊推测她应该是十四十五左右，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小好多。林渊本以为她至少得有二十岁。 林渊说道：“哦哦，是你啊，骆飞扬和我说了，但是他没有说你的名字也没有给我电话，所以……” 岑橙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他最不靠谱了！” 林渊摸了摸鼻子。 好像……说错话了呢。 在林渊心里，骆飞扬其实还是挺靠谱的，工作又认真，说帮忙提排片也真的做到了。 对了，说起排片……今天和岑橙见面的时候得问一问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岑橙说：“好吧，渊哥哥——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知道骆飞扬哥哥帮我约好你了，我就放心了，我们中午见吧~” 岑橙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很激动。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等等，他只是约了时间，还没定好地点，我们到时候在哪见面？” “嗯……”岑橙想了想，说：“我在G市呆的时间不多，也不知道去哪里见面比较好……要不就去我们家的……额，去凯歌广场见面吧。你家离凯歌远吗？” 林渊愣了愣。 岑橙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凯歌广场……是她们家的？？ 咳咳，那什么，我不想努力了…… G市一共有六个凯歌广场，林渊想了想出租屋的位置，最近的那个凯歌广场离这里应该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于是他便和岑橙约好了见面的地点，挂断电话，又一次睡了过去。 ………… 《小王子》出版之后，林渊买了一些新衣服和新鞋，虽然买得不多，衣服和鞋子也不是什么高级货，但林渊感觉够用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追求时尚潮流、重视外表的人。 换好衣服，林渊打车去到最近的那个凯歌广场，此时的时间才是十一点四十，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来得早总比来得晚要好。 林渊打算先在广场逛逛，买点东西回家孝敬两位家长。 自从电影开始拍摄，他还没有回过一次家。 正走着，一个很瘦，但脸上带点婴儿肥，身高大致在一米六二左右的女生跑了过来，怯生生地问：“你好，请问一下你是林渊吗？” 林渊听到这软糯糯的声音，当即就知道这是岑橙。不过为了避免认错人的尴尬，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岑橙？” 岑橙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哇，终于见到真人啦！” 她绕着林渊转了几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真人比视频里还要帅。” 这夸得林渊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了，你来得好早啊。”岑橙又换了一个话题，“现在才十一点四十多。” “你不是也来得挺早吗？” “嘿嘿，不好意思让你等我嘛。”岑橙又笑出了两颗小虎牙，说道：“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餐厅不错。” 林渊点了点头，摆出一个“请带路”的姿势。 岑橙带着林渊走进了一家法式餐厅，餐厅的装修十分欧式，灯光都是橙黄橙黄的。 服务员把两人领到座位上，岑橙很熟练地点好了餐，因为林渊没吃过法餐，不知道该怎么点，所以岑橙也帮林渊点了一份。 等服务员走开，岑橙把挂在肩膀上的斜挎包放在腿上，拉开了斜挎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本《小王子》和一支看上去就很贵的钢笔，递给林渊。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林渊没可能拒绝那么简单的要求，照做了。 拿到林渊的亲笔签名后，岑橙激动得脸都红了，她抱着那本《小王子》，笑出了两颗小虎牙。如果不是怕口红沾到书上，她甚至想亲它一口。 活脱一副追星少女的做派嘛。 林渊看着岑橙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虽然岑橙的声音听起来像十四五岁，相貌也像是高中生，但林渊从五官、气质等一些细节中还是能判断出她应该有二十岁。 所以我一开始的猜测还是正确的嘛。 注意到林渊在看自己，岑橙脸“唰”一下就红了，她又从包里取出一支黑色小瓶子装着的男士香水，递给林渊，说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林渊一开始是拒绝了，但岑橙非要让他收下，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时食物还没有上桌，林渊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道：“我对一个问题非常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当然可以！”岑橙拍了拍略略鼓起的胸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渊摸了摸鼻子，问道：“你们是怎么……说服凯歌提高电影排片的？” 岑橙右手托着下巴，四指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说：“怎么说呢……骆飞扬哥哥有告诉你他的身份吗？” “他只告诉我了他爸是做房地产的。” 岑橙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说道：“那你知道，他爸叫什么吗？” 林渊摇了摇头。 岑橙压低了音量，说：“他爸的名字叫……骆天强！” “！！” 林渊眼皮一抬。 这个名字…… 完全没有听说过呢。 看着林渊一副“那家伙是谁”的表情，岑橙有点意外。 不是吧，连粤省首富都不认识，你真的是粤省人吗？ 岑橙扶额道：“反正就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物啦。骆家和我们家是世交，也一起做过很多生意，我和骆飞扬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可这和排片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在你们电影的排片出现问题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啦。” “找你？”林渊微微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叫岑天厚。” 岑橙站了起来，指了指周围，自豪道：“凯歌广场，就是我爸的产业。” 第272章 排片 林渊刚喝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把水喷出来。 卧槽，凯歌广场是你们家的产业，换句话说……你爸是凯歌集团的董事长？？！ “我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想到会‘不一般’成这样！”林渊想着。 岑橙看到林渊精彩的表情，十分满意，嘴角微微上扬，坐回到位置上，说：“因为凯歌有着亚洲最大的院线之一，所以我就去求我爸，让他提高一点《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 “然后他就答应了？” “怎么可能。”岑橙一嘟嘴，“哪有那么简单。” “一开始，我爸是不同意的……” 林渊心想也是，生意场上的事，牵扯到无数的人，哪容得胡闹。 “但是在我软磨硬泡那么久之后，他终于同意啦！” 林渊一愣。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骆飞扬和我说你花了很大的力气……” “对呀！”岑橙自豪道，“我在他有空的时候就一直缠着他要提高电影的排片，他耐不住烦就同意啦。” 林渊摸了摸鼻子，事情哪可能那么简单。 事实上确实如此，事情并没有岑橙想象中那么简单。岑天厚并不是因为受不了烦才同意提高《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的，那样太儿戏了。 而且，这种细节上的问题，他向来都不会自己亲自处理。毕竟院线经理也不是请来吃干饭的。 凯歌院线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率从10%提高到30%，仅次于《月朋》，主要是因为凯歌看到了这部电影的票房潜力。 一开始，凯歌和其他院线一样，并不看好这部电影，因为它开头那三十分钟实在是太劝退了。虽然电影的整体质量不错，但凯歌还是不觉得它能够大卖，所以一开始只给了个位数的排片率。 没错，是个位数的，那10%还是后来才提上来的。 不过，情况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凯歌发现自己先前也不看好的另一部电影《月朋》居然火了，单日票房飙升至两三千万。 而他们看好的《尸如潮水》竟排在它的后面。 更过分的是，《尸如潮水》的单日票房还在不断下滑。 凯歌果断调整排片比例，将《尸如潮水》的一部分排片砍去，交给《月朋》。 有管理层又去看了一遍《摄影机不要停！》，发现这部电影和《月朋》有很多相似之处，例如它们都没有多少特效，都靠故事取胜等等，他认为《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也可能像《月朋》那样翻盘。 于是，凯歌又砍掉了一些其他的排片，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提高到10%——如果不是《摄影机不要停！》的评价过于两极分化，凯歌可能会考虑再多给一些排片。 接着，就到了《摄影机不要停！》口碑翻盘的时候。 电影的票房和评分不断提升，再加上又出现了一些关于电影的梗在互联网中传播，《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潜力瞬间猛增。 毕竟，在可怜的排片量下，《摄影机不要停！》的单日票房还能达到千万，可想而知它的票房潜力有多恐怖。 凯歌甚至开始把它当成下一个《月朋》对待了。 不，按照凯歌的预计，这部电影的总票房很有可能会超越《月朋》。 所以凯歌又将它的排片从10%提高到了30%。 这一下，《摄影机不要停！》成了现阶段凯歌院线排片率第二的电影，而第一名还是《月朋》。 为什么凯歌觉得《摄影机不要停！》的总票房会超越《月朋》，却不给它超越《月朋》的排片呢？ 理由很简单，因为《摄影机不要停！》的热度还没有达到顶峰，在这个时候，《月朋》还是比它赚钱的。 而且，先把排片提升到30%试水，这样做也比较保险。 万一排片率上去了，《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却没长进多少，那也不至于少赚太多。 等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摄影机不要停！》的热度更进一步，它的票房表现也符合凯歌的期待的话，凯歌必然还会再调整一下排片率。 至于那个时候的排片率会达到多少，就要看电影的市场表现了。 这些东西岑橙都没有想到，她还以为凯歌调整排片，是她对父亲软磨硬泡的功劳。 林渊虽然也没能全部想清楚，但他至少明白，凯歌调整排片背后的原因不可能有岑橙说的那么简单。 “看来问她是问不出来原因的。”林渊苦笑了一下，“算了，反正原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排片率提升了’这个结果。” 林渊问这个问题主要也就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既然岑橙自己也不知道凯歌调整排片的真正原因，那他也没有办法。 很快，服务员端着两盘沙拉过来了。林渊心想这应该算是开胃小食，和服务员道了一声谢后，吃了起来。 林渊和岑橙吃得非常认真，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某个餐位上，有人举起了手机，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 “凯歌这是什么意思？”王保家看着文件上的分析数据，咬牙切齿道，“割我们的排片，分给《月朋》，还特么分给《摄影机不要停！》？凯歌的人都是傻b吗？” 秘书心说还不是因为你的电影卖不动票…… 要是电影卖得好，你看凯歌舍得割你排片不？ 当然，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王保家发起火来还是很恐怖的。 王保家的眼睛回到分析数据上，数据显示，凯歌院线把《尸如潮水》的排片从30%割到了17%。 差不多割掉了一半啊！ 王保家心都在滴血。 电影本来就不是很卖座，你还割我排片，这不就是诚心想我死吗？ 王保家看着《尸如潮水》一千三百万的单日票房，头疼不已。 必须得多采取一些补救措施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回本都难。 至于采取什么补救措施…… 王保家自己想出了三点： 首先，水军是必须有的。不仅要让水军把《尸如潮水》的电影评分和口碑搞上来，还要想办法把《尸如潮水》的两个竞争对手的评分和口碑搞下去。 其次，要想办法制造一些话题，提高电影的知名度，吸引别人来看。例如，想办法把主演或者导演塞进什么综艺节目里，让他们在节目上宣传电影。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们去和一些当红主播一起直播，在直播的时候做宣传。 最后，再和佳凯联合起来，开展补贴活动，贴钱给一些影城、院线，让它们降低《尸如潮水》的票价并且提高排片。 王保家估摸着，这三招下去，应该也能救回电影半条命了。 第273章 热场表演 自从凯歌院线将《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率提升到30%，这部电影的单日票房就再也没有低过一千万，甚至逐步赶超了《尸如潮水》，成为了单日票房的第二名。 单日票房虽然高起来了，但还不够，林渊要想搞骚操作，还得等它再涨一些。 于是，他静下心来，每天都躲在房间里码字。经过这段时间的码字，他的手速有了不小的提升，现在word文档中的字数已经达到了十万。 离写完这本不远了。 除了码字之外，林渊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和自己之前请的乐队录制歌曲伴奏。 伴奏录完，天色已晚，林渊猜想录音棚应该都关门了，便没有去录歌，也没有在外逗留，直接打车回了家。 很快，两天过去，终于到了《明日之星》录制的时候。 《明日之星》的录制现场是在G市，而且离林渊的出租屋不远，打车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 林渊打车来到录制场地，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候着了。 “林导，你来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性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热情道：“走吧，我带你进去。” 说着，她便将林渊领到了场地内。 “林导，我们先熟悉一下场地。”工作人员说道，她向林渊一一介绍了场地内的位置，“你到时候坐在这，坐你旁边的是凌圣老师……” “凌圣？”林渊眉头一挑。 “对呀，凌圣。”工作人员说，“你是飞行嘉宾中的声乐导师，他是节目固定的声乐导师，当然是坐在一起的呀。” 林渊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仔细想想，两人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录完节目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得拉他出去吃喝一顿。 工作人员介绍完场地，又向林渊介绍起别的东西来：“我们的节目已经到第七期了嘛，现在是每个队伍中的那几个佼佼者相互PK的时候……” 《明日之星》有四个小组，分别是器乐组、声乐组、颜值组以及创作组，顾名思义，器乐组的人乐器比较厉害，声乐组的人唱歌比较厉害，颜值组的人好看，创作组的人则会谱曲写歌。 每个小组都有自己固定的明星导师，这些明星导师会在节目录制期间教他们一些专业知识，提升他们的业务能力。此外，每一期节目，节目组都会邀请飞行嘉宾担任临时导师，这些临时导师会和固定导师一起教育学员，并且带领学员战斗。 不过说实话，飞行嘉宾参与录制的时间也就两三天，他们是教不了多少东西给学员的。他们存在的价值其实就是吸引新的观众，以及提升节目的话题度。 为了更好地提升节目吸引新观众、提升节目话题度，临时导师在上场的时候还需要进行热场表演…… “等等，热场表演？”林渊一愣，“那是什么东西？” “啊？”工作人员也愣了愣，“没有人告诉你吗，你在登台自我介绍完之后，需要跟观众进行一场热场表演……” 林渊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 “还……真没有。” “啊，这……”工作人员有些着急，“他们也太不注意了吧，这一期的制作时间本来就赶……怎么办呀，你有准备什么表演吗？舞蹈、唱歌、演奏什么的都可以。”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心想：我根本就不知道有热场表演，怎么可能会做准备。 不过…… 林渊心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没有准备，但是，我最近打算录一首新歌，那首歌我练得挺熟，可以唱。” “太好了！”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有露出担忧的表情：“可是，你那是还没发布的新歌……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我们不允许观众、工作人员带电子设备进录制现场，但说不准还是会有人想办法偷偷带进来……” “如果他们把你的新歌录下来了，该怎么办？” 林渊挠了挠头。 这倒也是个问题。 万一有人录了之后当成自己的歌发出去怎么办？ 万一有人抢注了怎么办？ 不过，如果不唱那首新歌的话，他也没什么歌好唱的了。 唱《青花瓷》？ 唱《麻雀》？ 唱是可以唱，但是……唱的肯定没有新歌那么好，怕镇不住场子。毕竟新歌是从高级抽奖那里抽来的，系统肯定会给他的演唱整一些加成。 而且他是作为声乐导师参加录制的，肯定不能在热场表演的时候表演钢琴演奏，给兄弟萌弹一首《致爱丽丝》。 那是器乐导师的活儿。 怎么办？ 唱不唱？ 欸，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这可是一个重视版权保护的时空啊，新歌给录就给录了呗，录歌的人还能咋样？ 当成自己的歌发？抢注？律师函警告。 他们顶多把这新歌传到网上，而且视频的备注处还得备注上我的名字。 要是火了，不就是在帮我的新歌预热、做宣传吗？ 要是没火——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这样子偷录，音频质量不会太高——那我还担心啥？ “那就……唱吧！”林渊决定道。 工作人员不知道林渊在想什么，她纠结的和林渊刚刚纠结的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她说：“可是，现场演唱的质量肯定不会有录音棚录制的质量高。如果网友听到了你新歌的现场版之后，对你的新歌丧失了兴趣，怎么办？” 林渊无所谓一笑。 “只要我现场演唱的和录音棚里演唱的一样好，不就没问题了？” 工作人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林渊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几乎所有的歌手，都不能保证自己现场演出的质量啊。 林渊笑道：“我可不是一般的歌手。” 工作人员一愣，随后猛地点头。 “嗯嗯，我知道了。你有新歌的伴奏吗，我去让他们录一下。” 林渊摸出一个U盘，递给了工作人员。这个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那就是新歌的伴奏。 他带着这个U盘，本来是想在录制结束后赶紧找个录音棚把新歌录出来，没想到居然在这派上了用场。 第274章 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那个工作人员跑开了，随后又走过来一个男性工作人员，他跟在林渊身边，准备随时解决林渊提出的问题。 林渊看了看导师席，发现居然只有六个位置。他问：“这节目的固定导师是不是有四个？” “对的。” “飞行嘉宾是不是有四个？” “额，这个每一期都是不固定的。” “嗯？怎么说。” “例如开头两期，是战队选人环节，不需要飞行嘉宾；而现在这期，是声乐组和器乐组的PK环节，所以需要邀请两位嘉宾分别担任声乐组和器乐组临时导师。” “之前有过什么混战环节吗？” “啊，这个也是有的。” “那个时候你们是怎么请人的？” “那个时候我们请了四位飞行嘉宾。” 牛b。 佩服。 财大气粗。 “不愧是华国有史以来人气最高的选秀类节目。”林渊感叹道。工作人员则回应了一个微笑。 不过林渊实际上想的是：不愧是重视文娱的时空。如果换做上一个时空，哪有节目能这么请人？ 在请四个人气明星驻扎的基础上，一期还额外请四个飞行嘉宾…… 太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有钱的节目组，怎么在演出费用上那么扣呢。” 林渊这次的出场费是八十万。 按照工作人员所说，他们一期节目大概拍两三天，也就是说，他的演出费平均下来一天26到40万。 想着，林渊露出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飘了，真的是飘了。” 在上个时空，别说一天了，他一年都赚不到二十万。 工作人员将所有问题都给林渊解释了一遍，在确定没有漏掉什么问题之后，工作人员把林渊带去后台的化妆间，准备让化妆师给林渊化妆。 化妆师问：“林导，您想要什么样的妆？” 林渊要求：“猛男一点的。” “……我尽量吧。” 说着，化妆师便给林渊化了起来。 还没化多少，林渊就听见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干嘛啊，不知道他是我一直在用的化妆师吗，让他别化了，出来帮我化。” “关老师，别急，消消气，里面很快就好。” “什么叫很快就好？你的意思是让我等着是吧？里面的人是啊那么大的面子，敢让我关泽天等着？” “不，不是……关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啊？让里面的人滚蛋，我先化。” “可是，人家是先到的……” “我管谁先到……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无礼取闹不知道先来后到是吧？草尼玛的，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关老师，我就是说，您坐着稍微休息一下，您看您看下车，没必要马上就化妆，多累啊……” “你现在是在教我办事？” “我……” “老金，我不想再在这个片场看到他。” “……” 林渊眉头微微皱起。 这家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渊的异样，化妆师低声道：“林导你别介意，关老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哎呀，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您就当没听见。” “他经常这样耍大牌吗？” 看着林渊不在意的表情，化妆师又忍耐不住，说道：“是啊，关老师近两年特别火，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他是哪个组的？” “器乐组。”化妆师说，“他就是靠一手钢琴弹唱火起来的。” “哦？” 化妆师之前听了巴伦在台上的讲话，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大佬在钢琴演奏方面实力强劲，他说道：“不过他也只是弹唱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帅，真要论演奏水平，肯定是比不过林导您的。” 这个时候，传出了一阵急促的捶门声，关泽天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开门，别特么化了，先给我化，赶紧的。” 化妆师脸色一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林渊和关泽天都是得罪不起的角色。 林渊撇了撇嘴。他知道现在有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他退一步，顶着只化了半边妆的脸出门，把位置让给关泽天。 但是，他可不会退这一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稍微得了一些权势就尾巴翘上天的家伙了。 于是，林渊勾了勾手，让化妆师的助手叫关泽天滚蛋。 “你就说我林渊说的。” 说着，他还随手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助手嘴巴微张，摆了摆手，说：“我不敢。” 化妆师也苦笑了一下，说：“林导，这事我都不敢做，更别说她了。” 敲门声更响了，关泽天说：“你们特么的是聋了吗？再不开门，老子踹门了！” “先来后到，守点规矩。”林渊说道。 “你特么谁啊，敢这样跟我说话？”关泽天怒道，“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你特么一个八百线的三流明星也敢这样和我讲话？”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化妆间里的人是谁，顶多只知道不会是另外三个固定导师。 不过他猜想，肯定不会是比他更火的人。 因为节目组请不来…… 一边是固定导师，另一边是飞行嘉宾；一边是更火的关泽天，另一边是不知道是谁的小喽啰……用屁股想都知道节目组会偏袒谁。 这就是他敢那么嚣张的原因。 林渊皱眉道：“我再说一遍，守点规矩，别特么在这吵吵，幼儿园都知道的先来后到，你不知道？” “守规矩？呵呵，你把老子逗乐了。我告诉你，在片场，我特么就是规矩！滚出来，让我先化。” 林渊张嘴想要再回一句什么，门外传来了“啪啪啪”的掌声。 敲门的声音停了下来。 “凌……凌圣？”关泽天眉头一皱，“你不去化妆，跑这里来做什么？” “听到关兄这边那么大的动静，我忍不住就想来看看热闹。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关你屁事。”关泽天翻了一个白眼，“别特么跟我在这假惺惺。” 凌圣丝毫不生气，他微微一笑，说道：“关兄真是好素质啊，你的粉丝知道你有那么高的素质吗？” “你！” 就在两人的冲突即将加剧之际，林渊顶着化完了全妆的脸打开门走了出来。他瞥了关泽天一眼，没有说话，而对凌圣笑了笑。 “好久不见。” 凌圣一愣，欣喜道：“卧槽，果然是你！之前听人说你要来参加这档节目，我还以为是谣传。” 关泽天看了看凌圣，又看了看林渊，冷哼一声，说道：“好啊，好啊，原来是一伙的，在这组团恶心我呢。” 他恶狠狠地瞪了林渊一眼，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林渊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我们组的飞行嘉宾是谁，所以你肯定是声乐组的。我告诉你，你们今天……就等着丢脸吧。” 林渊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食指，往上一掰，关泽天当场尖叫出来。 “草泥马的，松手，快松手！” 林渊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丢脸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说罢，他松开了关泽天的手指，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膛，跟凌圣走开了。 关泽天的脸涨红成了猪肝色。他自从火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好，好啊……你们两个，竟敢这么对我……” “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第275章 可能占下风 来到凌圣专用的化妆间，林渊笑了笑，指着门口说：“你和他好像不怎么对付。” 凌圣耸耸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人了。” “看来今天舞台上的火药味会很浓。” 凌圣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而且，我们组很可能会占下风。” “为什么？”林渊一愣。 林渊在认识凌圣之后，专门去听了几首他的歌，唱得都非常棒。林渊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是绝对的实力派。 这种实力派挑选并且教导出来的学员应该也不会很差经才对。 凌圣没有直接回答林渊的问题，而是问：“你看过这档综艺吗？” 林渊很诚实地说：“没有。” 凌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苦笑了一下，说：“你知道为什么这档节目会成为华国有史以来人气最高的选秀类节目吗？” 不等林渊回答，凌圣自己就回答道：“因为它和以前的造星、选秀类节目不一样。以前的造星选秀节目是以实力论胜负，谁的实力强谁就能拿到高排名，可是这档节目……它以选手的人气或者说选手的受欢迎程度论胜负。” “从小组正式相互PK开始，决定谁能晋级的再也不是我们这些导师或者什么专业评委了，而是观众。”凌圣顿了顿，说道：“观众给谁投票，谁就能晋级。这极大地提高了观众的参与感。” 林渊点了点头。 在前一个时空，采取这种晋级方式的选秀节目其实还挺多的——或者说，大部分选秀节目都是采用的这种方式。 没想到这个文娱发达的时空，居然到现在才出现这种晋级方式。 林渊猜想，估计是因为这个时空太重视文娱，所以造星、选秀节目也重视选手的实力，以此表示自己对文娱的尊重。 既然知道了这个节目的晋级规则，那林渊就能猜到为什么凌圣带领的声乐组可能会占下风了。 因为在两个人实力相当的时候，弹唱型选手肯定会比单纯唱歌的选手更有魅力。 “不，不只是这样。”凌圣嘴一撇，说道：“这节目看似是选手们的pk，其实也是导师之间的pk。那家伙为了能拿下冠军，在最开始选人的时候，很下了一番心思。” 凌圣告诉林渊，除了关泽天之外，所有的导师都是以实力为标准挑选学员的。哪怕你长得再磕碜，只要有才华有实力，都能进组。 “那颜值组……” “颜值组的导师也是尽可能地挑选实力强劲的学员，而不过分注重外表。”凌圣一摊手，说道：“毕竟，敢报名颜值组的，颜值肯定都过得去。你别插嘴，听我说完。” 凌圣接着说：但关泽天不这样做。 每一个小组都能有十名学员，关泽天把这十个名额分成了两份，每份各五名，一份用来招收高颜值学员，一份用来招收实力派学员…… “等等，我再打断一下，他招收的学员颜值再高，能高得过颜值组吗？” 凌圣点点头，说：“能的。你没关注过这个节目，可能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实力的人才去颜值组。” “也就是说，有实力又有颜值的人，会选择其他的组？” 凌圣想了想，说道：“也不一定，毕竟颜值组的实力派相对而言比较少，竞争没那么激烈，这是颜值组的优势。” “那你们……额，我们组有颜值高的选手吗？” 凌圣苦笑道：“没有。” “清流。”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是什么思想不开放的老古董。不是我没招，我刚开始也招了两个颜值高的，但是他们不中用啊，半路就给淘汰了，我也没办法。” 林渊扶额。 现在的问题很清晰了：凌圣的小组虽然有高实力选手，但是他们不够讨观众喜欢，所以很可能打不过关泽天的小组。 “关泽天的小组里还有多少个高颜值的？” “一个。其他两个颜值虽然不能说高，但其实也还不错，比我们组的高就对了。” “……” 难办。 这种节目有百分之六十甚至百分之七十的观众是女生，而对女生来说，弹唱比单纯的唱歌要有魅力。 “如果输了会怎么样？” “怎么说呢……现在每个组还有三个人，哪个组输了，就要淘汰掉两个人，赢的那个组只需要淘汰一个人。” 赢了还要淘汰？ 这是谁定的破规矩？ 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有补救的方法吗？” “有啊！” 凌圣的嘴角微微上扬，林渊反应过来，这家伙一直在等他说这句话呢。 “什么方法？” “两支小组pk的胜负以团队的总分为准，而小组学员的pk成绩只是总分的一部分。”凌圣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另外一部分，则要看飞行嘉宾和导师的表现了。” “我们也要上台表演？”林渊一愣，“还是说，我做完热场表演之后，就不需要再表演了？” “热场表演是热场的，接下来的表演是计分的，不一样。” 林渊头开始疼起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能压住场子的就特么一首歌，那首歌已经放在热场表演上了！ 凌圣看到林渊表情不对劲，安慰道：“没事，兄弟，淡定点，如果你热场表演的时候表现出色，也是能为计分的表演加分的。” “行吧。” 林渊开始思考起对策了。 实在不行，计分表演的时候就唱《麻雀》吧。 嗯，等等。 我好像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想着，林渊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个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在化妆间外敲了敲门，说：“两位老师，准备好了吗，快要入座了。” “差不多了。”凌圣回答道。 随后，他又冲着林渊说：“这次录制比较赶，平时会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来彩排的，但今天只会彩排一次，这次彩排，主要是为了让你熟悉一下上场的流程，大概也就半个小时这样。” 说完，凌圣的妆也化好了。他对化妆师道了声谢，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准备好了吗？” 第276章 《怒放的生命》 林渊在上个时空看过不少综艺，对这种节目的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无非就是主持人先巴拉巴拉讲两句，提升一下观众的期待，然后放bgm，嘉宾就能出场了。 事情也和林渊想象中的一样。 主持人站在台上说了开场白，念了几句广告，又向无人的观众席介绍了一下几位导师，随后话题一转，来到了两位飞行嘉宾的身上。 主持人对两位飞行嘉宾的描述很简单，点到为止，毕竟这些话只是为了引起观众的兴趣。很快，bgm响了起来，林渊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之下，踩着bgm走上了舞台，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完，主持人又开口帮林渊补充了两句。话音落下，他对林渊说：“林导，等会我们介绍完你之后，你就可以开始表演了……” 彩排结束，林渊一看时间，果然和凌圣说的那样，只用了半个小时。 林渊和另一位飞行嘉宾，还有主持人、四个明星导师一起退回后台，工作人员则是把在外等候的、拿着邀请函的观众们带到现场。 节目，正式开始了。 劲爆的bgm响起，灯光师熟练地搓出炫目的舞台灯光，主持人走上舞台，舞台的四块圆形地砖突然旋转起来，降了下去，不一会儿，那两块圆形地砖又托着四位明星导师升上来了。 凌圣和关泽天像从来没有闹过矛盾一样，相视一笑，朝观众们摆手、打招呼，随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到人齐了，主持人开始营业，开场白、介绍、广告词等等的自然不用多提。 “……今天，我们按照惯例，请来了两位飞行嘉宾，其中一位的身份非常非常特别，你们可以猜一猜那个人是谁。” “陈航！！” “李秀秀！！” “小彩蝶！” 主持人摆了摆手，说：“不是，都不是。算了，你们还是别猜了，你们猜不出来的。还是让你们亲眼看看吧。” “现在，有请我们的第一位飞行嘉宾，器乐组的——蒋笙！” 一个化着清纯妆容，穿着一袭白裙的少女走了出来，对观众打了个招呼。 蒋笙是最近刚火起来的女团成员，弹得一手好钢琴，人气很高，是团里的人气担当。 蒋笙按照流程，向观众们自我介绍，随后表演了一首钢琴曲。她表演的钢琴曲节奏比较轻柔，丝毫没有热场的效果。 凌圣想，如果她上场之后直接坐到关泽天的身边，这个场子会更热一些。 颜值组导师看着关泽天笑道：“你上哪骗来的小妹妹，那么漂亮，今天肯定能为你们组加不少分。” 关泽天摆摆手说：“导演组请的人，这是导演组的功劳。” 创作组导师则饶有兴趣地看了凌圣和关泽天一眼。他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他很期待今天会发生什么的。 究竟是平均颜值更高的器乐组获胜，还是平均实力更强的声乐组获胜？ 想着，创作组导师自嘲般地笑了笑，心想：这还用猜吗，在这种赛制下，肯定是颜值高的那一组能笑到最后啊。 他这一走神，主持人已经废话了一大堆了。主持人说：“……好了，多的我们就不说了，接下来，有请我们声乐组的神秘飞行嘉宾……” “林渊！” “卧槽，我没听错吧，林渊？” “是我想的那个林渊吗？娱乐圈应该没有第二个林渊了吧？” “林渊怎么会上选秀节目啊？是来宣传电影的吗？” “我听过他唱的歌，唱得还行，倒是勉强有当临时导师的资格。” “他应该是看在凌圣的面子上才来的吧。我记得华国流行音乐奖颁奖的时候，凌圣在领奖之前还专门把林渊拉上台，给了他一波热度。” 激烈的bgm响起，林渊踩着bgm上台，方才有些凉的场子瞬间又热了不少，台下甚至有人在喊：“林渊！林渊！” 他们都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影迷。 林渊朝他们招了招手。 主持人说：“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神秘嘉宾……” “不用了！” “谁不认识他啊，别介绍了！” 主持人笑了：“去，去，你认识别人不一定认识，别捣乱。我的工作就是说话，要是话说少了，节目组扣我工资怎么办？” 观众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现在，你们眼前的这位，林渊，林大导演，《留下我》《黑洞》都是他拍的，他靠着一部《黑洞》拿下了巴纳最佳微电影奖，靠一部《留下我》拿下了莫伯广告奖……” 全场掌声雷动。 “我还妹说完呢，急什么。”主持人拍了拍大腿，说道：“他的新电影《摄影机不要停！》正在热映……” 主持人突然扭头说道：“林导，下了节目之后记得给我打钱。” 观众们又笑了起来。 随后，主持人又一一介绍了林渊的《小王子》、《麻雀》、《青花瓷》等等作品，最后，他说：“台下有一些人是老观众了，你们可能还记得，上一期巴伦来的时候，也提到了林渊。他说林渊的钢琴演奏非常厉害……” “来一段！来一段！” “来啥一段来一段，嘘，让我来！”主持人扭头贱兮兮地说道：“来一段？来一段！” “哎哎哎，干嘛呢，这是我们声乐组的人。”凌圣忍不住站起来道，台下观众又笑成了一片。 “好了好了，正经一点，不开玩笑了。我们这是一档正经的节目……别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啊，听我说，虽然林渊的钢琴你们是听不到了，但是你们很幸运，可以听到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新歌！” “注意，这可是他尚未发布的新歌，你们是这首歌的第一批听众！你们……准备好了吗？！” 全场再次掌声雷动。 主持人退下台去，灯光一暗，随后一个孤独的光束打在了林渊的身上。 歌曲的伴奏响了起来。 林渊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舞台上的灯光瞬间闪耀了起来，五颜六色，十分炫目。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第277章 掌声雷动 小潮今年二十五岁，刚毕业没几年，是一家新媒体公司的员工。 他们公司老板和导演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是同学，所以幸运的得到了一张现场门票。老板平日工作繁忙，没空来看，便在公司弄了一次抽奖，把门票作为奖励。而小潮，正是那位抽到了门票的幸运儿。 他平时不怎么看综艺，但抽到了门票还是很兴奋——因为他的女朋友看综艺，而且非常喜欢凌圣和《明日之星》。他本打算把门票送给女朋友。 可是他没想到，门票还没送出去，女朋友就给他发来了分手的短信。 他尝试去挽回了一次，没有用，他便放弃了。平日的工作已经消磨了他全部的激情，已经凉了他全身的热血。 他放不下女朋友，但是他没有力气去挽回这段关系了。 于是，他拿着门票，来到了《明日之星》的录制现场，打算以现场观看前女友最喜欢的综艺的方式，祭奠他死去的爱情。 刚入座不久，舞台上就闪起了耀眼的灯光，播放起了动感的节拍，但这些都没能让小潮燥起来。他心如止水地看着舞台上的主持人，心里毫无波动。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蒋笙上台。看着大屏幕上的蒋笙，小潮心猛地跳了跳。 “好漂亮。” 但在蒋笙开始演奏之后，他的平静又回来了。 “这种钢琴曲真的不是很适合开场表演，”小潮想着，“刚热起来的场子现在又凉了。” 蒋笙结束表演之后坐到关泽天身旁，小潮也对今天的表演失去了兴趣。 “……好了，多的我们就不说了，接下来，有请我们声乐组的神秘飞行嘉宾……” “林渊！” 林渊？ 小潮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林渊不是拍电影的吗？他怎么来这种节目当飞行嘉宾了？ 选择在高人气节目当嘉宾是为了宣传电影，这个小潮完全能够理解，但是…… 如果你实力不过关的话，很可能会引起观众的反感，起到负面效果。 但当林渊开口唱歌的时候，他便把心里的那些怀疑全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在小潮心中生长，他的身旁响起了一阵阵欢呼，他有想要冲上台与林渊一同合唱的冲动。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小潮心中有一个柔软的地方被林渊嘶吼的歌声击中了。 毕业后梦想的破灭，新媒体公司巨大的压力，女友的离去…… 小潮现在的生活的的确确是失去了方面。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小潮默念着林渊嘶吼着唱出的歌词，神情有些恍惚，他彻底地融入进了音乐当中。 他甚至开始低声地跟着唱了起来：“我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就像矗立在彩虹之颠……” 小潮以前和女友去看凌圣的演唱会，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旁边跟唱，因为他要听的是凌圣唱的歌，而不是别人的。 但今天，他终于理解了那些跟唱的人。 情到深处了，你是无法忍住一起高歌的冲动的。 小潮知道自己这样跟唱可能会被人讨厌，可是…… 他不在乎。 他只想要他的生命得到解放。 他想要怒放的生命。 ………… 林渊在舞台上卖力歌唱，他没有精力注意台下观众的表现，但凌圣注意到了。 他坐在自己的导师席上，能够听到身后传来厚重的歌唱声，以他的经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观众们在跟唱。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身体自然地随着节奏摇摆。 如果不是不熟悉旋律和歌词，他都想要跑上台去和林渊一同表演了。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三位导师——包括关泽天——和那位飞行嘉宾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舞台。 或者说，看着在舞台中央闪闪发光的林渊。 在林渊真正开口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听到那么惊人、那么动人的音乐。 这首歌……太有力量了。 凌圣低声地自言自语道：“在音乐上有那么高的天赋，干嘛非要去拍电影呢？” 多花点时间在音乐上，复兴华国乐坛，不香吗？ 很快，一曲终了，舞台的灯光尽数恢复原状，林渊向观众们举了个躬，观众们则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个因为蒋笙的钢琴曲而凉下来的场子，在林渊一曲过后，又重新热了起来。 这也不完全是林渊歌技的功劳，还有一部分功劳得归于他演唱的这首《怒放的生命》。 《怒放的生命》是一首摇滚，摇滚的音乐节奏本就富于激情，再加上林渊嘶吼的歌声，热起一个场子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观众们的掌声一直到林渊坐回位置，主持人重返舞台的时候，仍然停下。 “别鼓了别鼓了，都休息一下，林渊等会还有表演，现在把手鼓疼了等会还怎么鼓掌？” 观众们很给面子的加大了力度。 林渊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又给观众鞠了一躬。 关泽天此时也从林渊的表演中走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哼”了一声，没有底气地想着：“不就是沾了音乐类型的光吗，有什么好得瑟的，我上我也行。” 坐在他身旁的蒋笙则因为观众的前后反应差距而微微脸红。 林渊对着凌圣一挑眉，说道：“怎么样，哥们儿这一趟热场表演，没给咱队丢人吧？” “没丢人，没丢人。”凌圣嘿嘿一笑，说道：“你这头阵打得好啊，一场表演下来，咱队伍的士气都涨了不少。” 林渊神秘一笑道：“好戏才刚开始。” “哦？”凌圣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怎么说？” “保密。” “嘿，嘿，嘿，你们两个，聊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听听？”主持人挤眉弄眼道。 凌圣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一眼主持人，笑道：“我们在聊，隔壁组今天保下来的那个人会是谁。” 关泽天的脸“唰”一下就黑了。 谁给你们的信心让你们觉得自己能赢？ 第278章 导师pk 颜值组导师听到凌圣的话，笑道：“看来阿圣对自己的学员很自信啊。” 创作组的导师则抢在凌圣之前回答道：“你这话说的，哪个导师不对自己的学员自信？” “哈哈，你说得也是。” 两个人聊天时的表情非常轻松，毕竟今天的pk是声乐组和器乐组之前的pk，和他们的小组没有关系。他们两个坐在现场，就是单纯来看戏的。 主持人很夸张地“哇”了一声，看向关泽天，问道：“关老师，你对凌老师这句话怎么看？” 关泽天微微一笑，道：“我不怎么看，一切以结果说话。” 台下的观众群中发出了一阵小小的尖叫。那些都是关泽天的粉丝。 看到现场的火药味浓厚起来，主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双方的导师都已经放完了狠话，那我们也不要再磨蹭了，赶紧请出两个小组的优秀学员吧！” 话音落下，舞美灯光一换，bgm一响，舞台后方出现了两条长长的通道，两个小组的学员分别踩着节拍从通道中走了出来。通道两旁摆着的烟雾机向外喷洒着干冰。 台下的观众又沸腾起来了。 接着，两支队伍的学员开始了1v1的较量。 凌圣选择派出队伍中人气最高的学员打头阵，关泽天不屑一笑，果断选择了队伍中人气最低的学员。最终的结果不用想都知道，凌圣的队伍获胜了。 但凌圣并不开心。 他眉头紧锁着，低声对林渊说道：“在综合人气比我们高的条件下，他居然还玩田忌赛马那一套，是不是男的？” 林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人家就是单纯地想赢你，报后台的仇。” “啧，后悔了。” 林渊还以为凌圣要说后悔去招惹关泽天了，但结果凌圣说的却是：“早知道他那么不要脸，在后台的时候就该多骂他两句。草，亏了。” 林渊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没有回话。 下一个回合，轮到失败的那一组——也就是器乐组先派人了。关泽天的表情十分诡异，他派上了自己组内人气最高的选手。 “凌老师，你们组要派谁上呢？” 凌圣摸着下巴，想了想。现在他的小组还剩下人气中等的学员和人气较低的学员，对方小组剩下人气最高的学员和人气中等的学员。 如果他现在派人气最低的学员前去迎（son）战（si），那人气中等的那个学员还有机会获胜。 但如果他头铁，非要派中等学员去迎战对方的高人气学员，那结局一定是两连败。 “可是，如果我用人气最低的学员去迎战他人气最高的学员，我和他还有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凌圣也做好了自己决定，他派出了自己的“中等马”去迎战对方的“上等马”。 声乐组那位人气相对较差的学员看到凌圣的决定，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而那匹“中等马”则干劲十足。 凌老师为什么要派我去迎战对面人气最高的学员？ 因为他看重我啊！ 因为他觉得我能够战胜对方啊！ 我决不能让凌老师失望！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头铁的人需要接受头铁的代价。 声乐组在1v1学员对决中最终以1：2的成绩输给了器乐组。 关泽天笑得非常开心，他说：“凌老师，这结果好像不太如你所愿啊。” 凌圣则是不动声色地说：“比赛还没结束呢。” “哦？”关泽天眼睛一眯，“你是说……” “我们导师还没有上台表演呢。” 颜值组导师激动道：“我一直在等这一刻，终于等到了！” “最精彩的部分来了！”创作组导师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关泽天一摊手，说道：“那就来吧。” 主持人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插嘴道：“别急，先让我为新来的观众讲解一下规则……” 主持人说，今天这两支队伍的pk是积分制的，哪支队伍的累计积分数量最高，哪支队伍就能获得胜利，留下两位学员。 那积分怎么来呢？ 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的积分来自学员1v1阶段，每一场pk的获胜方都能获得100点积分。举个例子，关泽天的队伍赢了两次，有200分，而凌圣的队伍赢了一次，只能获得100分。 第二部分的积分则是要看导师和飞行嘉宾在表演的时候能够获得多少现场观众的支持票，支持票的数量就是这支队伍的得分。 当然，说是表演，其实也算是pk——导师和导师pk，飞行嘉宾和飞行嘉宾pk。 《明日之星》的场地比较大，场下坐了五百个观众，观众在给A队的导师或者飞行嘉宾投票之后，就不能再给B队投票了。 “也就是说，等会儿会进行两场pk，你和关泽天pk，我和蒋笙pk，然后每一场pk都是为了瓜分500积分？” “没错。” 林渊听着这个规则，有点疑惑。 这不是造星、选秀节目吗？ 你这样制定规则，怎么感觉…… 导师和飞行嘉宾的表演才是重头戏啊？？ 看出了林渊的疑惑，凌圣低声对林渊解释道：“导师在表演的时候，会带着一名学员。所以学员在导师pk中也会发挥不小的作用。” 林渊点点头。 但他还是认为，导演组设计这一段pk，完全是为了创造明星pk明星的话题。之所以要求导师在表演的时候携带一名学员，只是因为这档节目是《明日之星》。 毕竟，学员之间的冲突哪有明星导师之间的冲突有意思嘛。 理解。 第三部分的积分则是在双方都表演完之后，观众给整支队伍的综合发挥投票，两票算一分。这一部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渊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pk的对象可以换吗？” “啊？”凌圣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我和关泽天pk，你去和蒋笙pk。” “这……” “你们俩又在讲什么悄悄话？”主持人解说着，突然发现林渊和凌圣在低头说着什么，打趣道。 凌圣果断开口说道：“林导说他想挑战关泽天。” “卧槽，那么勇的吗？”创作组导师懵了。 要知道，关泽天既然能坐上器乐组导师的位置，那他身上肯定是有点本事的，林渊一个外行来挑战…… 不知道输得会有多惨。 没错，即使看过了林渊精彩的开场表演，创作组导师还是认为林渊不是关泽天的对手。 台下观众席也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这个……”主持人也懵了，他没想到会遇上这种问题。但他毕竟是华国最优秀的综艺主持人之一，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向导演组，问：“导演，可以吗？” 导演组商量了几句，认为这样挺戏剧性的，估计能引来不少讨论，便同意了。 “那么，我们稍微更换一下对战名单。现在的对战名单是凌圣对阵蒋笙以及……” “林渊对阵关泽天！” 第279章 逆境 “你们两队商量一下出场顺序吧。” 蒋笙和关泽天对视一眼，关泽天笑道：“我们无所谓，让林导他们决定吧。” 凌圣满心的跃跃欲试，他看了林渊一眼，说：“我先上？” “行。” 于是凌圣便站了起来，蒋笙见状，也站了起来。 主持人说道：“上一轮学员pk，声乐组不敌器乐组，所以这一轮由器乐组先上场表演。” 林渊眉头微皱。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按照赛制，观众的支持票只能投给一个人，但是在双方表演的过程中，观众是可以转换支持对象的。 例如蒋笙先表演，获得了三百张支持票，这不意味着凌圣最多只能获得两百张支持票，因为原先支持蒋笙的人也可以反过来支持他。 在这种赛制下，后出场的人是有一定优势的。 凌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蒋笙含笑朝他点了点头，走上台去。她站在舞台中央向观众鞠了个躬，工作人员也将钢琴移到了她的面前。 以表对对手的尊重，凌圣没有坐下。 台下观众席欢呼一片，似乎很期待这一场明星之间的较量。 “我即将给大家表演的是……《尚未来临的你》。” 林渊注意到，凌圣表情没有变化，但是他那三个学员的表情却凝重了几分。 “这首歌要么是她的成名曲，要么就是她们团的团歌。”林渊想着。 他只猜对了一半。 这首歌既是她的成名曲，又是她们团的团歌。 蒋笙话音落下，整个场子都沸腾了起来。 “卧槽，《尚未来临的你》？我这次来对了，哈哈。” “我的票是别人送的，要是她知道蒋笙是这一期的飞行嘉宾，唱的又是《尚未来临的你》，她肯定肠子都悔青。” “蒋笙小姐姐，我命给你啦！” 林渊偷偷看了一眼凌圣，凌圣表情依旧如常，十分淡定。 蒋笙将手稳稳地放在钢琴上，伴奏响了起来，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游走，荡出一片片美妙的音符。她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开，清新动人的歌声便在这场馆内传播开来。 林渊根据从中级歌唱技能中得来的经验判断，蒋笙这一首歌的水平不可谓低。 “凌圣……危险了。” 一曲终了，蒋笙竟得到了整整四百张支持票。 换句话说，台下有五分之四的观众都给蒋笙投了支持票。 有点夸张。 林渊又看了一眼凌圣，凌圣仍然面色如常。 注意到凌圣表情的除了林渊，还有坐在不远处的关泽天。 关泽天右边的嘴角不屑地上扬，心想：还在这装呢，等你输给蒋笙、你们的小组输给我们的时候，我看你还装不装得下去。 主持人看着凌圣，搞事情道：“凌老师，看着蒋笙小姐的得票，您压力大吗？” “没什么好有压力的，”凌圣浅浅一笑，“做好自己的表演就行了。” “答得好！”创作组导师笑道。 他听得出来，凌圣这样回答，不是答给主持人或者观众听的，而是给等会和自己一起上台的学员听的。 即将随他上台的学员也听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些。 凌圣放松了一下关节，等到蒋笙下台、钢琴被重新移回角落的之后，他才走上台。边走，他还边给学员打手势，让他上来。 他选择的学员并不是三个学员中人气最高的，而是人气中等的那一个。他认为这个学员虽然人气中等，但是唱功却是学员中最高的。 两个人在舞台上合唱了一首快旋律的歌曲，唱得台下观众激动不已，甚至有人想要当场换一套衣服开始原地蹦迪。 但演唱结束之后，林渊看了一眼得票数量。 两百票。 “不妙啊。”林渊眉头一皱，“这差得也太多了。两支队伍本来就差了100分，现在又差了100分……” 我能帮他们翻盘吗？ “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关泽天扭过头来看着林渊，笑道：“林导，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林渊也笑着回应：“别把你的学员给忘了。” 关泽天似乎没有听出林渊的挖苦之意，说道：“哈哈，那当然不能忘。” 随后，他又扭头看向主持人，问谁先上。 不等主持人回应，关泽天又说：“算了，还是我先上吧，林导毕竟不是专业歌手，我让让他。” 说着，关泽天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蒋笙，又看了一眼林渊，露出一副思索地表情，说道：“对了，既然林导不是专业音乐人，我们两个专业音乐人也不能欺负他们。这样吧，我就不唱原来准备好的歌了，具体怎么比，让林导来决定吧。” 凌圣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寒意。 狂。 太特么狂了。 林渊倒是十分冷静。 他知道，关泽天现在越狂，输了之后脸就越疼。 关泽天看向主持人，问：“可以吗？” “这……”主持人又看向导演组，可是导演组这次也拿不定注意了。 关泽天的提议太有话题性了。如果同意这个提议，基本上可以说这档节目将要锁定至少一个星期的快博热搜榜前五，甚至是前三。 但是，这个提议也很容易被骂。 一时之间，导演组也拿不准该不该接受这个提议。 收益大，但风险更大。 主持人又看向林渊。林渊则是微微一笑，道：“据说关老师以前是乐团的钢琴手？” 关泽天点了点头。 他猜到林渊想要做什么了。 “他想要和我比钢琴演奏。”关泽天嘴角一扬。 关泽天记得巴伦说过林渊的演奏水平很高，甚至在他之上，但关泽天不相信。 他认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一个能写出《小王子》、拍摄出《留下我》《黑洞》的系大四学生，怎么可能还会有高超的钢琴演奏水平？ 毕竟，所有人一天都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林渊又不是神仙。 “就算他真的会弹钢琴——按现在这种状况，他会弹钢琴是实锤了的——也不可能胜过我和我的那个学员。毕竟我们两个曾经都是专业的钢琴手。”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渊的演奏水平真的高，得票数也不一定比我们多，就算比我们多，也不可能多多少。”关泽天嘴角扬的弧度更大了，“谁让这台下坐着的……有相当一部分是我的粉丝呢？” 这……可是我的主场啊。 第280章 败 “没错，我在转型当歌手之前就是乐团的钢琴手。”说完，关泽天又补了一句，“而且，即将和我一起登台演出的学员也是一位专业的钢琴手。” 林渊微微一笑。 关泽天这是在威胁我啊。 主持人听了关泽天的话，为观众补充道：“关老师以前在乐团当钢琴手的时候拿过很多奖……” “害，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关泽天笑道，随后，他又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林渊。 意思是：小子，你还敢和我比钢琴演奏吗？ 对此，林渊的回答是：为什么不敢？ “节目组最初邀请我是想要我为大家表演一手钢琴，可惜，我对声乐组比较感兴趣，所以选择了凌老师的队伍，热场表演自然也就不可能选择钢琴了。 “既然现在关老师给了我一个决定怎么比赛的机会，而且他和即将跟他一起演出的学员以前也都是专业钢琴手，那不如我们就比一比钢琴演奏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 关泽天在心里“哼”了一声，表面上却仍然是笑脸满面。他说：“当然可以，和林导切磋琴技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他心里想着的是：等死吧，林渊。 论钢琴演奏，我是专业的。 而且……这里可是我的主场。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打败我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自己决定比赛内容，结果却输了的话……你应该会很难受很尴尬吧？” 我真想看看你失败后的挫败表情。 终于，导演组做好了决定：既然林渊和关泽天这两个当事人都不觉得关泽天的提议有问题，那就同意好了。 主持人看到导演组给他打的手势，赶紧开口道：“林导和关老师已经商量出pk内容了，导演组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决定——关老师，你可以不表演准备好的歌曲。” 关泽天放松了一下手腕和手指的关节，走上台去，冲自己小组的那三个站在一起的学员喊道：“过来吧。” 人气最高的学员知道关泽天在叫自己，赶紧跑上舞台，和关泽天一起坐在那架工作人员刚移过来的钢琴前。 “你还记得《春天的风》怎么弹吗？我们之前一起弹过一次，配合得很不错。” “记得，记得。” “那就弹那首吧。”说完，关泽天的声音大了起来，他冲着观众说：“现在，由我们器乐组为大家带来一首四手联弹的钢琴曲——《春天的风》。”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凌圣低声对林渊说道：“台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关泽天的粉丝，所以他的掌声会比较多，你不要因此有什么压力。” 林渊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像是有压力的样子吗？” 说完，他看了一眼器乐组没上台的那两位学员。人气中等的学员面色轻松，似乎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留下来，而人气在三个人中最差的那位学员则是一脸苦笑。 他在被派去和声乐组最高人气的学员对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了。 无论小组输赢，无论用什么方式决定小组内谁淘汰，最终的淘汰名单里肯定会有他的名字。 他已经开始思考今后该怎么发展了。 林渊有些同情这个家伙。他心想：“没事，别难过。今天，你身边那个家伙会跟你一起被淘汰掉的。” 随后，林渊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两位演奏者的身上。他没有多少音乐鉴赏能力，但他觉得，这两个人的合作好像…… 很一般啊。 不，不能说合作很一般…… “就算是把两个人拆开单看，演奏的水平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不只是林渊这样觉得，台下一些稍有一点音乐素养的人也有这种想法。但他们在关泽天表演结束后，还是给了他相当热情的掌声。 关泽天毕竟是导师，是《明日之星》的常驻嘉宾，多少还是得给点面子的。 关泽天也不是很满意自己方才的表现，但当主持人问他对自己的表现满不满意的时候，他却又嘴硬道：“相当满意。” 凌圣忍不住笑了笑。 林渊抬头看了一眼关泽天的得票情况 三百六十七票。 还行，问题不大。 关泽天和他的学员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现在，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渊的身上。 林渊也不磨叽，站起来径直走向钢琴。 主持人抓住机会，问道：“林导，在表演之前，你想对器乐组放什么狠话吗？” “没必要，”林渊笑道，“一切以结果说话。” 关泽天脸一黑。 这是他不久前刚说过的话，现在被林渊还回来了。 林渊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放在键盘上，说道：“我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自己创作的曲子，名字叫做……《致爱丽丝》。” 话音落下，他的手指开始灵活地在琴键上舞蹈起来，音符也从他手指的“脚步”中流泻出来。 关泽天原本轻松的表情微微一变。 看这个手法…… 林渊是有真东西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林渊并不只是“有真东西”那么简单。 坐在观众席中的小潮听着听着，眼眶湿润了。 他从林渊的演奏中，听出了一段完整的爱情故事。 那段爱情故事是美好的，是完美的，是他求而不得的，是……只存在他梦境当中的。 他从没有想过，居然会有一段钢琴曲，把自己梦境中的爱情带到眼前、带到耳中。 他惨笑了一下，擦干净眼角滑落的泪珠，不知怎得，他突然感觉自己放下了。 放下了从前的感情， 关泽天一脸复杂地看着林渊，他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像《致爱丽丝》这种钢琴小品，是不适合带到大舞台上来的，容易“镇不住”。但是林渊却用他神乎其神的演奏技法把场子给“镇住了”。 在此之前，关泽天从来没听过情感如此充沛的演奏，这种演奏完全能够用曲子内涵的情感打动所有人。 关泽天虽狂，但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演奏方面败得体无完肤。 别说是自己，巴伦来了也不可能…… 等等，巴伦好像说过自己不如林渊？ “看来，他说的是实话。” 关泽天苦笑了一声。 不过…… 我也只是在技法方面输给了你。 在支持票方面，你就不一定能够胜过我了。 只要最终得分比你高，技法不如你又怎么样？ 比赛，最重要的是结果。 第281章 二分之一……就够了 林渊的演奏结束了。 他站起来，对着台下鞠了一个躬。 和唱完《怒放的生命》后不一样，这一次，观众们并没有给林渊雷动的掌声。 他们都还沉浸在林渊用琴声传递出来的情感当中。 就连灯光师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调整舞台灯光。 凌圣对林渊的表现相当满意，他咧嘴一笑，带头鼓起掌来。凌圣的掌声把其他两位导师和蒋笙拉回到现实当中，他们也跟着鼓起掌来。 关泽天不想鼓掌，但别人都鼓了，他不跟着鼓掌的话，显得太不友好，于是他也跟着鼓起掌来。 导师们的掌声提醒了前排的观众，前排的观众开始用力地鼓掌。这片掌声传播到了场馆的每一个角落，下一秒，所有的观众都回过神来了。他们鼓掌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们的手是一次性的，这次用完以后就不用了。 往死里鼓。 掌声持续了整整一分多钟。 主持人刚想说话让观众们歇歇手，他还没说出两个字，掌声又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最后还是林渊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摆了个安静的手势，观众才逐渐停止了疯狂的鼓掌。 小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手心都已经红透了，甚至还在微微发烫。 “说不定能去烧一壶热水。”小潮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计分板上。 为了给观众留一个悬念，导演组并没有把两人的最终得票显示出来。 “凌老师演奏结束之后，获得了三百六十七票。那林导在经过了神乎其神的演奏之后，会获得多少支持票，又会从凌老师手上抢来多少支持票呢？” 主持人狡黠一笑：“广告之后，让我们揭晓答案。” 接着，主持人开始了长达两分钟的念广告时间。这段广告词听得小潮烦躁不已，他有一种冲上台去把主持人的麦克风给砸了的冲动。 以前他看综艺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广告烦人过。那时候他想：“都要恰饭的嘛。” 但他现在不这么想了。 “你恰个鬼的饭！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恰饭，老子把你碗给砸了，饭勺都给你掰断！” 台下的其他观众也叽叽喳喳地抱怨起来。 导演组感觉今天观众们对中途插入的广告特别反感。 “如果视频做出来之后就这样按原样放到网上，估计网友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这段广告是不能删除或者放到其他位置上去的，否则没办法和甲方爸爸交代。 主持人念广告的时候也觉得压力山大。他主持节目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次性面对过那么多双充满恶意的目光。 他感觉有一些观众甚至想上台砸烂他的麦克风。 吓得他把麦克风抓得更紧了一些。 终于，他满头大汗地完成了自己播广告的工作。 广告念完之后，他感觉场馆内压抑的气氛都缓解了不少。他呼出一口气，说道：“声乐组能否靠着林导的表演拉平与器乐组的分数呢？让我们看看结果！” 本来平静的凌圣此时也大气不敢喘一个，关泽天表情凝重，器乐组的那个人气中等的学员更是紧张得满脸通红。 林渊则是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毫无波动。 随着主持人大手一挥，电子计分板重新亮了起来，上面显示出了林渊和关泽天的得票情况。 “林导的得票数量是——二百九十票！” “恭喜声乐组，成功拉回八十分的差距！” 什么？ 林渊的表情一变。 不应该啊。 看观众的反应，我不应该只有那么点分才对。 没等林渊质疑，创作组的导师就先开口了：“导演组，你们确定这个分数是正确的吗？” 关泽天刚松了一口气，想要露出一个笑容，结果听到创作组导师的话，脸一下又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说我和节目组有黑幕？ 你这是看不起我的表演还是看不起我在场的粉丝？ 导演组摇了摇头，表示数据没有问题。 台下的观众却躁动了起来：“我靠，我听得太入迷了，没有投票！” “我也是，我特么忘了！” “还有这种事，哈哈哈，还好我一开始就……卧槽，我怎么也没投给林导？我是不是刚刚按错了？” “能不能再投一次啊？” “导演组，再投一遍，这遍不算！” 当然，反对的意见也不是没有。 “为什么重新投？你们是林渊和凌圣请来的托吧？” “看不惯我们泽天哥哥赢？” “林渊一个外行，能拿到二百九十票就不错了好吗，知足吧。” 台下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主持人赶紧询问导演组的意思。导演组商量了一下，决定——拒绝重新投票的提议。 “为什么啊？” “这特么是黑幕吧？？我林导弹得那么好。” “不就重新投个票吗，这都不愿意？导演组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林渊眉头微皱。 他也不是很理解导演组为什么拒绝重新投票。 因为今天破的规矩太多？应该不是。 “难不成是因为……害怕有了先例之后，以后哪支队伍的得分不利，台下粉丝都会以忘记投票为由重新投票？” 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凌圣看向林渊，想要看看他的表情。林渊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主持人在每场表演开始之前都会提醒观众投票，既然提醒过了，还忘记投票，这确实不是节目组或者说导演组的问题。” 导演组和主持人都感激地看了林渊一眼，导演组甚至暗下决定，这期节目要尽可能多给林渊一些镜头。 明明是己方的利益受损，却还开口帮忙说话，不愧是林导。 林渊说完后，低声向凌圣说：“没关系，等会儿还有一个最终的综合投票，我们还有机会。那些刚刚忘记给我投票的人，肯定会在等会儿补偿回来的。” 凌圣点了点头，看向器乐组中情绪逐渐高涨起来的两名学员，叹息道：“可是，我们能从综合投票中得到的分数，只有得票数量的二分之一……” 林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说道： “二分之一……就够了。” 第282章 五分 电子计分板上此时显示出了两队的累计得分。 声乐组的得分是100+200+290=590分，而器乐组的得分则是200+300+210=710分。 两队此时的分差已经来到了120分。 换句话说，声乐组必须要在综合投票环节领先器乐组至少二百四十票，才能获得胜利，保住两名学员。 凌圣觉得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明日之星》开播以来——不，应该说从华国有打分制选秀、造星类综艺节目以来，从来没有哪一期节目能爆出来那么大的票数差。 二百四十票啊！ 全场也才五百名观众啊！ 关泽天看到这个分数，知道这一期节目已经稳了。他笑着对林渊说：“林导，在演奏方面我不如你。但是……凌老师，在团队pk方面，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吧？” 凌圣干笑两声，说：“关老师确实挺会下棋的。” 关泽天冷笑了一声。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跟我耍嘴皮子呢？ “凌老师想好留哪位了吗？” 林渊插嘴道：“我们能留的人比较多，你还是先考虑好自己吧。” 关泽天哈哈大笑：“林导，莫非你真的觉得你们声乐组能在综合投票环节领先我们器乐组至少240票？” “这有何不可？” 关泽天都不知道林渊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他笑着摇摇头，说：“那就走着瞧吧。” 他和林渊、凌圣说话的时候没有闭麦，所以整个场馆内的观众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如果换在平时，关泽天根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今天他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 毕竟，这一波既打了凌圣的脸，又让林渊吃瘪，还赢了比赛，一举三得啊。 他和凌圣在私底下斗了很久了，好不容易赢凌圣一回，说不开心都是假的。 看到两边人相互放狠话，主持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尴尬地咳嗽两声，说：“好，既然大家都很期待综合投票，那我们就别再拖时间了，直接开始吧。” 关泽天笑了笑，心想：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两个傻b吃瘪了。 两秒过后，电子计分板的画面一遍，声乐组和器乐组的队旗出现在了屏幕上，每队的队旗下面还有一个黑色的方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用于显示投票数量的。 主持人说：“在我说完这些话的三秒之后，各位手中的投票器将会连通计分板，你们可以为自己看好的队伍投票。记住：一个人只能把票投给一支队伍。你们手里的票对每支队伍都非常重要，甚至能够一些学员的命运，请不要把它当作儿戏。” “最后，强调一点：千万千万要记得投票。投票的时间将持续三十秒，三十秒过后没有投票的人将视为弃权，系统会把弃权者的票平均分配给两支队伍，如果弃权票是单数的话，多出来的拿一张票将被视为废票。” “支持声乐组的观众请按下蓝色按钮，支持器乐组的观众请按下红色按钮——现在，该到你们表演了！” 电子计分板的画面又变了。这一次，它显示了一个大大的“3”，随后又变成了“2”，再接着自然就是“1”了。三个数字放完，电子计分板又回到了刚才的画面。 凌圣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林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子计分板，他吞了吞口水。 这次不紧张的人变成了关泽天。他的眼睛也看着电子计分板，但和凌圣、林渊不同，他看电子计分板只是为了看看他们队能领先凌圣多少分。 林渊看到两支队伍下面的方框开始被红色填充。由于计分板此时没有显示数字，所以林渊并不能知道双方的具体得票数。 他开始微微出汗了。 他对自己的两场表演非常满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发挥得非常非常不错了，但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看着两个队旗下面的方框，颜值组导师心想：“虽然声乐组的得票看起来比器乐组多不少，但应该也没有多到二百四十票的地步。凌圣这次真的是栽了。” 小潮在台下大气不敢喘一个，他的手一直在按代表支持声乐组的蓝色按钮。虽然理性上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但他还是这样按着。 他甚至看了看周围人的投票，想要劝那些按了红色按钮的人转按蓝色。 不过他周围的人都投给了蓝色，所以他也没能“策反”哪个器乐组的支持者。 三十秒的时间转瞬即逝。林渊看着两个方框，知道有不少人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才投出自己手中的支持票，因为在最后一秒，声乐组的支持票数量又涨了一些。 关泽天也看着那两个方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器乐组的得票确实比声乐组低不少。 虽然不至于输掉比赛，但被人拉开那么多票，总归还是不爽的。 仔细想想，可能是自己刚才那一顿嘲讽让一些本支持器乐组的人转而支持声乐组了。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器乐组胜利，那就没事了。” 在投票时间结束之后，电子计分板又暗了下去。按照惯例，主持人又顶着白眼和观众们的杀气打起了广告。 由于压力太大，主持人楞是用一分半钟就念完了两分钟的广告。 “接下来，就是揭示综合投票结果的时刻！这是本期节目最后一次投票，看到综合投票的结果后，我们马上就能算出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现在，就让我们揭晓答案吧！” 电子计分板缓缓亮起，器乐组下方的数字是125。 林渊心一颤，暗道完了：器乐组拿了125分，那声乐组不就也只能拿到125分吗？ 但很快，声乐组的数据也露了出来——375。 林渊这才反应过来，电子计分板上显示的不是得分，而是得票。 虽然他大学读的是，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数学了，但他还是很快就把得分算明白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计算两支队伍最后得了多少分，只需要算声乐组比器乐组多了多少分就行了。 声乐组得票375张，器乐组得票125张，也就是说声乐组多了整整250张票。 按照两票一分来说，声乐组这波整整追回了125分！ 两支队伍原来的分差是120分，此时，分差就只有5分了。 “而且，是声乐组比器乐组多高五分。” 我们…… 赢了。 第283章 可惜没如果 关泽天看着电子计分板，脸色黑得能挤出墨汁来。 但这不是因为声乐组的累计积分超越了他们组——他此时并没有口算或者心算出两支队伍的分数差距——他脸黑是因为…… “怎么票数相差那么大？”关泽天想着，“虽然不至于输，但这也……太丢面子了吧？” 草，胜利的果实都不香甜了。 主持人看了看电子计分板，说道：“恭喜声乐组获得三百七十五张支持票！这是《明日之星》有史以来的最高票！” 关泽天的拳头握紧了。 “这是《明日之星》有史以来的最高票，意思是，我刚刚贡献了《明日之星》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表演？你会不会主持？不会主持就滚啊！” 虽然从理智上知道主持人绝不可能有这个意思，但关泽天心里还是这样想着。 不过，就算你拿到了《明日之星》有史以来的最高票又怎么样？ 你能胜过我吗？ 关泽天偷偷看了凌圣和林渊一眼，心想：你们怎么还好意思笑？你们怎么还有时间笑？ 赶紧准备准备，考虑好等会儿送走哪两位学员吧。 “……至此，本期节目的所有投票环节均已经结束，让我们看看两支队伍的最终得分！” “先看器乐组。器乐组在学员pk环节获得了两次胜利，先加200分，然后蒋笙小姐又获得了三百张支持票，算作300分，关老师获得了210票，算作210分，最后，器乐组在综合投票环节拿到125票，算作62分，总计得分为……772分！” 台下观众欢呼一片，掌声如雷。 关泽天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赶紧的吧，别磨蹭了，继续讲啊，我倒要看看声乐组会落后我们多少分。” “再看声乐组。声乐组在学员pk环节获得了一次胜利，先加100分，然后凌老师又获得了两百张支持票，算作200分，林导获得了290票，算作290分，最后，声乐组在综合投票环节拿到375票，算作187分，总计得分为……” 主持人惊讶道：“777分！” “恭喜声乐组，以五分的微弱优势，胜过器乐组，拿下本期节目的冠军！” 台下观众席中传出了比方才更大声的欢呼和掌声，小潮甚至跳了起来，双手上举，发出了兴奋的嘶吼。周围的人也被他带动，纷纷蹦了起来。他们这一蹦，又带动了别的人。 到了最后，大半个观众席的人都站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凌老师牛b！林导牛b！声乐组牛b！”，观众们也有样学样，跟着喊了起来。就连一些原本坐着或者支持器乐组的人，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加入了疯狂的人群。 此时的现场一片混乱。别说主持人了，就连林渊和凌圣亲自出马让他们安静，他们也没能安静下来。 导演组则是激动万分地安排摄影师尽全力将这一场面录制下来。 “节目效果爆炸！这一期真的太精彩了！”导演组的成员嘴都快笑歪了，“这一下，《明日之星》的播放量又能再升一个台阶了！” 关泽天瘫软在导师椅上，满脸的不敢相信。 我……输了？ 我那么大的优势呢？ 没了？ 我们一开始不是领先了整整两百分吗？这特么都能让声乐组追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输的？ 我为什么会输？ 我凭什么要输啊？？？ 他想起了自己嘲讽林渊和凌圣时的表情，脸开始微微发疼。 器乐组除了人气最高的那个学员之外，其他两个学员都是面如死灰。他们知道关泽天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被淘汰的铁定会是他们。 创作组导师由衷地感叹：“幸好遇到你们的不是我，否则我也得交出两个学员了。” “厉害啊，林导。”颜值组导师笑道，“绝地翻盘，有点东西的啊。”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翻盘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凌老师他们的功劳也很大。” 他看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的关泽天，笑道：“关老师的功劳也不小。如果不是关老师，我们可能也翻不了盘。” 草了，你这赢了比赛就算了，还来嘲讽我，还来鞭尸？ 你有没有人性啊！！ 关泽天欲哭无泪。 林渊见关泽天没有回话，起劲了，说道：“关老师，不好意思啊，最后还是我们略胜一筹。” 关泽天知道此时有无数的摄影机在对准他们，他只好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还是林导厉害，没想到你能拿出那么动人的表演。” “要是没有您，我的表演哪能那么动人？” 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微笑，但关泽天实际上肺都要给气炸了。 你的意思是有对比才有动人？因为我的表演垃圾，所以你之后的表演看起来才会动人？ 凌圣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现场恶心关泽天的机会，当然也要抓住，他说：“关老师，你想好要留哪位学员了吗？”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关泽天一咬牙，想着：这不是我之前说的话吗？ 你还把这话还回来了？ 这也太客气了吧。 林渊装作不开心的样子，看着凌圣，说道：“哎呀，凌老师，你怎么说话的，关老师会留下哪个学员，你还不清楚吗？这有啥好问的？” “嗨呀，是我太高兴了，一时没有想起来，关老师肯定要留下人气最高的学员啊，不然怎么赢比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关老师，你就当我没问过。” 关泽天感觉心脏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差点就要喷出来。 太特么贱了！ 太特么恶心了！ 我吐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为什么还给我碰见了啊？ 碰见就算了，怎么一碰碰俩啊？？？ 关泽天一边在心里骂着凌圣和林渊，还一边骂着自己：你说你，没事干非要去招惹林渊干嘛？？ 这种大学还没毕业就拿下两个世界级奖项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要是一开始没在化妆间耍大牌，要是没膨胀得让林渊决定比赛方式，要是没有嘲讽林渊和凌圣…… 如果自己没做那些蠢操作，现在获胜的应该会是器乐组吧？ 现在被打脸的应该是林渊和凌圣了吧？ 可惜没如果。 第284章 出海？ 既然已经决出了胜负，那就要考虑学员的问题了。 关泽天还好，他的目标就是带着学员夺冠，而这个节目看中的是人气，所以他直接留下人气最高的学员就好了。 凌圣不一样。 他谁都舍不得。 他的眼神扫过三位学员。 人气最高的学员业务能力中等，人气中等的学员业务能力最强，而人气最差的那名学员业务能力同样也是最差的…… 在这种情况下，哪个学员该被淘汰，似乎是没有悬念的。 但是凌圣开不了这个口。 人气最差的那位名叫庞高的学员也知道自己不管是论人气还是论实力都比不过两位同伴，他也不想让凌圣为难，于是主动站了出来，说：“凌老师，我走。” “嗯？” 林渊也眉头一挑，他刚刚还在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帮凌圣打圆场，没想到庞高居然主动表示要离开。 “为什么？” 庞高大咧咧地笑道：“我的人气和能力在三个学员中都是最低的，我是最应该离开的那个人。” 他这话倒是没错，但…… 凌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主持人抢先说道：“你确定要主动选择被淘汰吗？” “是的。”庞高点了点头，说：“这是最好的安排。” 他看向凌圣，说道：“凌老师，我知道你不舍得抛弃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规则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能被你教导那么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凌圣不是矫情的人，但他此时的眼眶却有些湿润。 创作组导师插嘴道：“也不用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嘛，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面。” 主持人反应过来，赶紧说：“是啊，在本期节目结束之后，还有一个复活环节。能获得最多网友投票的学员还可以重新回到《明日之星》的舞台上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圣也只好送别庞高，留下另外两个学员。 结束录制之后，林渊和凌圣约去吃饭，林渊安慰凌圣说：“庞高主动提出离开，对他其实挺有益的。” 凌圣一愣，问：“怎么说？” “你想啊，他那么洒脱地离开，肯定能吸不少粉，就算没有吸引到多少粉丝，也能提升他的路人缘，等网友进行复活投票的时候，肯定就有不少人会把自己的票投给他。” 凌圣苦笑了一下：“这个道理我懂，但是……器乐组淘汰的那两个学员人气都比庞高高不少，我觉得庞高还是没办法复活。除非……” “除非……” “啧，有点难开口。” “磨叽，娘们。” “就是……过两天导演组会让你拍一个短视频，告诉你的粉丝你来参加《明日之星》了……我想，你或许可以在短视频里，稍微提一下庞高。” 凌圣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不好意思。他没有拜托人的习惯。 林渊倒是很爽快地就接受了。 要求被林渊接受之后，凌圣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埋头一顿猛吃。吃饱之后，林渊问他：“我们明天拍什么？” “啊？明天？明天还要拍摄吗？” “？？” “不算上录制的话，我们一般都只拍摄一天的啊。” “可是他们不是说拍摄时间要两三……”林渊一拍大腿，说：“我懂了。” 举个例子，你在网上买一件东西，如果商家实话实说，告诉你东西三天能到，你在三天后才收到东西，你就会觉得商家效率不行，甚至心怀不满。 这还没考虑到发货中途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耽搁了。如果快递在路上耽搁了一天，要第四天才能到货，你可能直接就退货了。 但是如果商家说七天内能到，结果三天就到了，你就会很开心，觉得商家效率不错。就算中途出现什么意外，大都也能在七天内把货交到你手上。 导演组告诉林渊要拍摄两三天也是一样的道理。 拍摄正常的话，一天内可以搞定，嘉宾开心导演组也开心。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多拍一天，嘉宾也会觉得很正常，毕竟一开始就说好了要拍摄两三天。 吃完饭回到出租屋，林渊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就快要给郝助理打爆了。林渊给郝助理回了个电话，问怎么回事。 “林导，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出大事了！” 林渊心里咯噔一声：“什么大事？” “就是特别特别大的事！” 林渊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别贫啊，说重点。” “你还记得你给《不可征服》写的那首《不可征服》吗？” “记得。” “那你还记得那部电影的导演叫克里斯，享有世界声誉吗？” 听到这，林渊松了口气，听郝助理的语气，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快说，别绕圈子了。” “就是……克里斯导演在接受一家非常非常著名的媒体采访的时候说，他看了你新拍的电影，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但是非常有意思，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要和你合作。他的这次访谈上了我们国内的热搜！” 林渊眉头一挑，说道：“也就是说，克里斯免费帮我的新电影做了一次宣传？” “是的！”郝助理激动道，“而且，按我推测，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们谈《摄影机不要停！》出海的问题了！” “太好了。”林渊露出一抹微笑。 他想着干完这一票就不干了，如果能多赚一些那自然是好的。而且如果《摄影机不要停！》出海的事情实锤了，他去和一些院线谈割《尸如潮水》的排片会更有底气一些。 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于是赶紧架好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着手机说起话来。 “大家好，我是林渊……我在节目中遇见了不少有趣的事和有趣的人，一些学员在节目中的表现也让人感动，例如庞高……” 录制结束，林渊检查了一下录像，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便发给了《明日之星》的导演组。 “又了结了一件事。”林渊微微一笑，“接下来，就该要尽全力恶心王保家了。” 第285章 海外代理 林渊想到的恶心王保家的方法非常简单——割他电影的排片。 在行动之前，他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例如让郝助理去收集了《摄影机不要停！》和《尸如潮水》在各条院线的排片数据。 不过在第二天，郝助理就跑来和林渊诉苦：“林导，不行啊，我们人太少了，我就一个人，又要做票房分析，实在忙不过来。” 于是林渊找上了启示传媒，要求启示多派几个人来帮忙——毕竟一成的票房分成也不是白白分给它的。 如今《摄影机不要停！》已经表现出了它的票房潜力，启示对它也开始重视了起来，于是答应了林渊的要求，加派了三个人来协助林渊的工作。 派人协助工作还不算，启示还出乎林渊意料之外地联系自家艺人，让他们在快博上为《摄影机不要停！》打了一波广告。 虽然启示那边什么都没说，但林渊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知道启示方面现在有点小心思了。 在《摄影机不要停！》没有火之前，无论是一成分成、三成分成还是五成分成，对启示而言都无所谓，但现在…… 不一样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必然有九位数的票房收入——如果情况理想，票房收入达到十位数也并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票房的分成比例对启示来说就很重要了。 每多一成分成，启示就能多赚上千万甚至上亿！ 哪有公司会和钱过不去呢？ 林渊猜测，启示肯定会在某一天派人来和他谈判，让他交出一部分的分成比例给启示。 他不知道启示到时候会采取什么手段或者使用什么借口，但他知道他绝对不会退让。 开玩笑，电影最需要宣传最需要资金的时候你不在，现在电影火了，你就跑出来，想要多吃两块肉？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除非…… 启示方面能够拿出一些足以打动他的条件。 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启示拿出什么条件才可以打动他。 有了三个帮手的加入，郝助理收集具体排片数据的效率也高了不少。但这毕竟是个大工程，林渊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在林渊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四件事。 第一件事是，周昊帆的电影正式开始宣传，按照这个时空的惯例，七天之后电影便会上架。 第二件事是，巴伦参演的第六期《明日之星》开播，“林渊”“钢琴”这两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登上了快博热搜。 第三件事是，林渊的新歌《怒放的生命》正式发布，并且在热搜榜上挂了两天。 第四件事则是…… 《摄影机不要停！》的海外发行有了眉目。 有很多来自米国、樱花国等国的电影发行公司找上启示，表示想要拿下《摄影机不要停！》在本国的代理发行权。 而启示在这些公司中挑选了一些规模比较大的，开始和它们商谈代理发行事宜，例如票房分成等等。 但，重点是，启示和外国代理公司谈合作的时候，完全绕过了林渊。 如果不是郝助理这个“二五仔”在和同事闲谈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把消息告诉林渊，林渊可能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林渊皱眉道：“启示这是在干嘛啊？它想独吞海外发行的票房分成？” 郝助理摇头道：“应该不至于，虽然我不是很懂法律，但是启示如果真的独吞了海外发行的票房分成的话，你身为版权方，一告一个准。” 过了一会儿，郝助理感慨道：“还好你当时聪明，把电影的版权攥在了手里。” “那你觉得启示这一波操作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赚钱，这一点没得跑。我猜测，启示可能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把你扯进来的话，你不会给他们多少分成，所以才决定绕开你，先把合作谈妥，到时候再谈分成的事。” “这样我就会多给他们分成了？” “我也不是很懂其中的道道，我只说我自己的想法——他们在谈海外发行代理的时候，肯定会把条件谈到对你、对他们最有利的地步。然后，他们才会拿着谈好的合同，找你签字，并且要求你提高他们的分成比例。”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他们会把谈好的合同作废，你想要海外发行的话就得自己去和那些公司谈。但是凭你一个人的能力，肯定谈不成原来那么好的合同。” 林渊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问道：“启示这样做合法吗？我是指绕过我去和海外的公司谈合作。” “应该是合法的，启示那么大一家公司，法务部里养了那么多人，肯定不会做明显侵权的事情。启示是你这部电影的代理公司，帮你谈海外代理也算是代理的一部分——毕竟，在谈好代理之后，最后签字的人还是你。” “等等，头有点大，我理一理。” 林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想着郝助理方才说的话。 因为他把《摄影机不要停！》的版权握在手上，所以启示不能代替他签海外代理。但是，启示可以帮他谈海外代理，然后再把谈来的合同给他签字。不过，在签字之前，启示会提出一个条件：提高分成比例。 如果他不同意，那这份谈好了的、条件优越的合同就会作废。他要是想把电影弄去国外多赚点钱，就得亲自去和那些代理商谈合作。 这样做效率低就不说了，谈到的合同也不会很好——代理商甚至可能在合同中玩一些高级的把戏，挖无数的坑等着他跳。他最终赚到的钱可能还不如答应了启示的条件之后赚的多。 “换句话说，如果启示真的这样做，我答应了启示的条件，那就是双赢，但要是我拒绝了，那就是双输……” “哦对了，林导！”郝助理突然开口道：“你签合同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合同里有这样一项条款，大意是让启示代理发行、运营电影之后，你在未经启示允许的情况下，不能再找其他公司代理发行电影？” 林渊一愣。 合同的具体条款他记不清了，但凭借模糊的记忆，他觉得…… 好像，真的是有这么一项。 “也就是说，如果启示不同意，我就没办法让《摄影机不要停！》出海？” “恐怕就是这样的。” 第286章 乘风院线 启示还没有谈好合作，合同暂时不会来到林渊眼前，所以林渊也只好当作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 这天晚上，郝助理在发票房分析的同时，还发了另外一份文件。林渊点开一看，正是他要求郝助理收集的《摄影机不要停！》和《尸如潮水》的具体排片数据。 “我们尽力找了很久，稍微大一点的院线的数据应该都在上面了。” “麻烦了。” 回复完，林渊认真地看起了文件。 “现在《摄影机不要停！》在各个院线的排片都比《尸如潮水》要高上一些，但并没有高多少。”他想，“毕竟《尸如潮水》的票房也不低，而且它的单日票房已经开始缓慢回升了。” 林渊知道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最近做了不少事，又是买水军又是安排演员上综艺又是打广告又是整低价票活动的。 看着《尸如潮水》一千七百万单日票房，林渊心想：这些操作还是挺管用的。 本来《尸如潮水》的单日票房都快要掉下一千万了，愣是让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给救了回来。 “不过，为了救回电影票房，王保家应该又投了不少钱进去。不出意外的话，大王和佳凯到现在都远没能回本。” “虽然按照这种发展趋势，《尸如潮水》最终还是有可能能让大王和佳凯小赚一笔的，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你舒舒服服地赚钱？” 林渊又看向排片数据。 他注意到了一个名为“乘风”的大型院线。 乘风手下的电影院众多，放在全国都能够排得上号。 “这个院线给了《月朋》35%的排片，给了《摄影机不要停！》和《尸如潮水》各25%的排片……” “手底下电影院数量多，给我们的排片却不高……就从它开始入手吧。” 林渊想着，一个电话打给了郝助理。林渊让郝助理在明天上班之后帮忙联系乘风院线的负责人。 “我要和他见一面，谈谈合作。” “好的，林导。” ………… 郝助理的动作很快，在林渊做出要求的第二天中午，他便顺利联系上了院线负责人，并且帮林渊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林渊二话不说便买了机票，在当天晚上飞向S市，下飞机后随便找了一个酒店睡了一觉。 郝助理定下的时间是在这天下午一点，林渊起床的时候才八点钟，距离见面还有五个小时。林渊不慌不忙地拿出电脑码了两个小时的字，随后关掉文档，开始盘算着见面后要怎么说服负责人。 他以前也想过好些办法，但那些办法都不能帮他百分之百地谈下合作。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十二点五十分的时候，林渊准时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咖啡厅里。 林渊本来还想着负责人要怎么认出他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还没坐三分钟，一个穿着西装的平头男人走进咖啡厅，四周看了看，随后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是林导吗？” “是的，你是？” “我是乘风的负责人，姓茂。” 林渊点了点头，随意和他谈了两句，随后直接切入正题，说：“我的助手应该没有和你说过具体的合作内容。” “是的，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但是我能猜到。” 林渊以为茂先生会把他猜到的合作内容说出来，但话说到这，茂先生便没有下文了。 “那我就直接一点了。我想要你们乘风提高《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量。” “可以。” 林渊一愣。 那么简单？ “《月朋》还有五天下映，等《月朋》下映之后，我们会考虑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率提高到35%甚至40%。” 原来《月朋》快要下映了，我居然没有注意过这个信息，不应该。 林渊笑了笑，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月朋》下映之前，就提高《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 “你的意思是……割《月朋》的排片给你们的电影？”茂先生考虑了一下，说道：“不行。在临近下映这段时间，电影票房一般都会有一个小小的爆发。” “我可没说要割《月朋》的排片——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没意见。”林渊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考虑把《尸如潮水》的排片割给我们一些。” “为什么？《尸如潮水》前段时间的票房虽然不如《摄影机不要停！》，但是现在它的票房也在稳步提升……” “票房稳步提升是因为大王和佳凯一直在砸钱。你知道的，他们两家公司不可能一直这么砸下去。” “那就等他们停止砸钱，《尸如潮水》的上座率掉下去之后再说吧。” 林渊一愣。我是给他绕进去了？ 果然还是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我冒昧地问一句，乘风给我们电影的排片和给《尸如潮水》的排片是一样吗？” “是的。” 林渊调整了一下坐姿，找回了谈话的状态，说道：“但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口碑和上座率都高于《尸如潮水》，为什么你们会给这两部电影一样的排片呢？” 茂先生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说：“佳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启示的面子你给不给？” “给。所以《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并不低于《尸如潮水》。” “那钱的面子呢？” 茂先生顿了顿，眼底掠过一抹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提高《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我们可以考虑让一部分利润给你们。” 茂先生笑道：“你并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提议的人。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也是之前《尸如潮水》票房下降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砍它排片的原因。” “他们让了一部分的利，让你们保住他们的排片？” 茂先生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说：“总之，佳凯和大王没有让乘风亏损，甚至还让我们小赚了一笔。在《尸如潮水》票房下滑的时候我们没有砍它的排片，这个时候就更没道理砍了。” “那……如果你的面前，有一份更大的利润呢？” 茂先生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第287章 达成合作 林渊笑了笑，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签一份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 “没错。”林渊点了点头，“你把我们的排片提上去，如果电影上座率没有达到一定的比例，我就亲自掏腰包把钱补上。” 茂先生摇了摇头，说：“那这又和大王、佳凯给我们开出来的条件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在平均上座率低于22%的情况下，都会给我们补贴……” 林渊以前不太清楚上座率多少算高，但是看了那么多郝助理整理的票房分析，他大致也了解了一些。这个时空一般电影的平均上座率都是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五之间。 他的那部《摄影机不要停！》的平均上座率能达到30%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他问过郝助理，华国国内历史上上座率最高的电影，上座率能达到多少。郝助理当时的回答是如果不掺水分的话，上座率应该是70%左右。 可令人悲哀的是，那部电影并不是国产的。 扯远了，回归正题。 林渊摇了摇头，说：“茂先生该不会以为我和大王、佳凯一样抠门，只给你保22%的上座率吧？我不记得《摄影机不要停！》在乘风的上座率是多少了，但是，它的平均上座率可是已经达到了30%……” “它在乘风的上座率没有达到30%。”犹豫了一阵，茂先生又说：“不过它的上座率确实不低，也超过了22%。但是，《尸如潮水》现在的上座率也在稳步提升，用不了多久也能达到和《摄影机不要停！》相近的水准。而且……” “而且？” “算了，还是不说了。总之，我不能答应和你合作。” 林渊知道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必然是给了乘风什么额外的好处。看来，如果不让茂先生看到更大的利润，茂先生是不会松口的。 “这样吧，我保40%，如果上座率没有达到40%，我亲自掏腰包把差额不上。” “40%？” 茂先生眉头一皱，说：“林导是在开玩笑吧？” 要知道，就连《月朋》也只是在最卖座的那段时间才有40%以上的上座率啊。 平均上座率达到40%，不是说不可能，茂先生在职期间就出现了好几部，但《摄影机不要停！》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达到40%上座率的电影。 “茂先生难道认为，我大老远从G市赶来，就是为了和你开一个玩笑？” 茂先生干笑两声：“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林渊自己也不觉得《摄影机不要停！》在乘风院线的平均上座率能达到40%，他心里还是有点ac数的。但是，他相信上座率肯定也不会离40%有多远，最多就差个5%到6%的样子。 差这点上座率，需要补贴的钱并不多。 林渊拍电影主要目的就是还债和恶心王保家，既然他现在赚到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还债所需要的数量，那从那些钱里抽一部分出来恶心一下王保家，林渊还是觉得挺值得的。 而且，他补贴钱给乘风，也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亏了。 首先，他补贴钱的前提是乘风提高一定比例的排片——至少15%——凭借着这15%排片率的提升，林渊就能赚回不少补贴费用了。 其次，和乘风达成合作之后，“乘风已经同意合作”这一点便能成为林渊说服其他院线的武器，等他再去找其他院线谈合作的时候，把这个“武器”搬出来，就有机会用更低的成本促成合作。 林渊听茂先生干笑后说话的语气，知道事情有转机，“保40%上座率”这个好处显然打动了他。这个时候，不能给他更多思考的机会，要抓紧机会发起猛攻。 “不知道茂先生和凯歌院线的人有没有联络？”不等茂先生回答，林渊继续说道：“凯歌院线先前给我们的排片很低，后来加升到30%，最近的排片率又有所提升，朝着35%前进了，这说明凯歌院线对我们电影很重视。” 茂先生明白林渊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就连凯歌院线这种稳妥排名第一的院线都把《摄影机不要停！》的排片率跳到30%，你们为什么不调？ 见茂先生露出思考的表情，林渊叹了口气，说：“实在不行，我就再加大一些筹码吧，如果电影加大排片率之后，连续半个月上座率没有达到35%，我再给你们……” 茂先生赶紧说：“林导，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你也不用再加筹码了，你保40%的上座率，我们给你的电影提15%的上座率，但是……” “但是什么？还有，15%不够，至少要20%。” 林渊一开始的目标就是15%，如果茂先生说的话里没有“但是”二子，他说不定直接就同意了。但是茂先生说了“但是”，那林渊就得给自己留一手了。 “但是，这15%的排片不能全从《尸如潮水》身上割。毕竟佳凯是华国恐怖、惊悚、悬疑电影的王者，虽然最近出品的几部电影都不算成功，但是它的身份还是在那的，我们也不好得罪。” “启示你们就好得罪了？” 茂先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你知道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你一定要从《尸如潮水》身上割排片呢？” “因为《摄影机不要停！》也是丧尸片，因为……”林渊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说道：“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我要从《尸如潮水》身上拿到20%的排片，能办到吗？” “不能，这不合适。割了20%排片之后，《尸如潮水》的排片就只剩下5%了。这样吧，林导，我们各退一步，你要的排片率从20%调到15%，我尽量从《尸如潮水》上割10%的排片给你，你看如何？” 10%吗…… 这也够王保家吃一壶的了。 但是还不够。 “12%，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让助理把合同改好发过来。” 在出发之前，林渊就已经让郝助理找人帮忙拟了一份合同。 茂先生想了想林渊摆在他面前的利益，又想了想《尸如潮水》现在的排片率。割了12%的排片给《摄影机不要停！》，他还能想办法再从别的电影身上割3%的排片还给《尸如潮水》。 让《尸如潮水》的排片率保持在15%，这也不算太对不起佳凯传媒了。 茂先生咬了咬牙，说：“一言为定。” 第288章 帮他们打点广告？ 最终，林渊还是以“保40%上座率”为代价，将《摄影机不要停！》在乘风院线的排片率从25%提升到了40%。 此时，《摄影机不要停！》已经成为了乘风院线里排片率最高的电影，没有之一。就连《月朋》，比起《摄影机不要停！》来，都要差上一些。 要知道，茂先生划给《摄影机不要停！》的15%的排片率中，有一小部分就是来自《月朋》的。 谈好这个合作，林渊又在郝助理的帮助下，约见了好几位在S市院线负责人。 有了和乘风院线负责人谈判的经验，以及“乘风院线已经同意合作”这一武器，林渊没费多大力气，也没付出多少代价，就将那些院线一一拿下了。 约见这些负责人，又花了林渊一天的时间。 林渊本来打算亲历亲为，自己谈好所有的院线，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不现实，全国的院线数量太多了，而且对于一些比较小的院线，他也没有亲自出马的必要。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把中小型院线交给别人，他就负责那些大型或者较大型的院线。 为此，林渊又向启示借了两个人。 他把那两个人和之前要来的那几个人全部派去和中小型院线的负责人谈合作，自己则飞往B市，继续进行自己的谈判大业。 这一谈便是数日。 在这些天里，发生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林渊利用这段日子中的空闲时间，写完了《香水》，打算过一段时间，等没那么忙了，再和后天出版社商量出版的问题。 第二件事是，林渊出演的那一期《明日之星》已经播放了，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林渊的新歌《怒放的生命》也因为这波热度重回热搜，而且还排在了热搜榜的前列。 “卧槽，林渊还会弹钢琴？” “你没有看上一期吗？巴伦说过林渊会弹，而且弹得比他还要好。我当时以为巴伦只是谦虚，没想到这个外国人说得是真的。听他弹的那首《致爱丽丝》我都听哭了。” “林渊开场的那一首《怒放的生命》好好听啊，我要设为起床闹钟！” “兄弟，别那么想不开啊，你把它设成闹钟之后你就不会喜欢它了。” “我早就看那个叫关什么东西的不顺眼了，他在火了之后一直不停得瑟，都因为得瑟被骂上热搜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改改，现在终于有人能收拾一下他了。就冲着这点，我决定要给林导贡献一张电影票！” “哈哈，刚开始林导和凌老师提议要换pk对象的时候我心凉了半截，心想林导要被吊起来打了，没想到被吊起来打的那个人居然是关泽天！” “我以前一直不喜欢庞高，但是他这一期是真的爷们，对阵器乐组人气最高的学员不怯场，节目结束之后还主动站出来要求被淘汰，不让凌圣难做人。爱了爱了，我这一期的复活票是你的了，庞高。” “那什么，听说林渊在G大读书，而G大也有一个女生的英文名叫爱丽丝，有没有懂哥来分析一下，林导谈恋爱了吗？” “我笑了，我家住G大附近，我家隔壁的大妈也给自己取了个爱丽丝的网名，照你这样说，林导会不会和我家隔壁的大妈……” “楼上的别开这种玩笑。我先说一句，我是G大的学生，G大确实有一个英文名叫爱丽丝的女生，是钢琴系的，非常漂亮。我们学校的贴吧里面有她和林渊站在宿舍楼底的照片，我觉得林导和她可能真的关系不一般。” “……” 看着这些评论，林渊心一跳。 淦，你们聊《明日之星》怎么就跑偏到“爱丽丝”徐文雪的身上了？ 林渊脑壳有点发疼。 “我要不要出面澄清一下，说我和徐文雪没有关系？”想了想，林渊又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这个问题没有特别多的讨论，我要是现在跳出来澄清，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还是先放着吧。 那天，林渊对着热搜榜数了数，心想：“没想到这个综艺那么火，新一期刚出来的时候居然连续上了七个热搜，而且排名都不低。” 就是不知道其中掺了多少水分。 不过，不管有多少水分，反正它也为林渊带来了巨额的流量和关注度。这对《摄影机不要停！》上座率的提升极有帮助。 刚说了两件事，现在说第三件：《月朋》下映了。 这对林渊而言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 说它是好事，是因为《月朋》下映之后，它之前所占的排片率会被瓜分，《摄影机不要停！》作为当红电影之一，必然能够获得更多的排片，为他赚来更多的钱。 说它是坏事，也是因为《月朋》的排片率会被瓜分——《尸如潮水》作为同期为数不多的大制作，也能瓜分到不少的排片。 林渊好不容易才从《尸如潮水》身上割掉百分之十几的排片，这一波下来，《尸如潮水》的排片率又能涨回来了。 林渊难受啊。 “不过，也难受不了多久。”林渊想着，“因为……周昊帆参加的那部电影过两天也要上映了。” 按照周昊帆的说法，那部电影的导演现在名气不错，电影的投资也足，应该能成为《摄影机不要停！》和《尸如潮水》的强力对手。 林渊倒是不怕强力对手，甚至希望对手越强力越好。因为对手越强力，就能抢到越多排片率，《尸如潮水》的排片就越低，王保家赚到的钱也就越少。 什么？你说林渊赚的钱也会变少？ 拜托，林渊拍这部电影只是为了还债的。 再说，以《摄影机不要停！》现在的成绩，等它下映之后，林渊能分到的票房分成，已经足够他花几辈子了。 他在赚钱方面已经变得比较佛系了。 别说赚的钱会变少，你就算让他亏点钱，只要能恶心王保家，他都愿意。 “从让王保家少赚钱这方面看，周昊帆参演的那部新电影，其实是我的同伙。” “要不……” “咱到时候也帮他们打点广告？” 第289章 《下周之后》上映 周昊帆说得没错，他参演的那一部名为《下周之后》的电影刚一上映，便强势分走了《摄影机不要停！》和《尸如潮水》的大量排片。 在《月朋》下映之后，《下周之后》上映之前，《摄影机不要停！》的平均排片一度逼近50%。票房成绩最好的那一天，《摄影机不要停！》为林渊带来了两千多万的收益——这就意味着它创造了至少四千万的单日票房。 不过，随着《下周之后》的上映，四千多万单日票房的日子一去不回了，《摄影机不要停！》的平均排片率也没有可能再达到恐怖的50%了。 尽管如此，各条院线都还是很给林渊面子，没让《摄影机不要停！》的平均排片率低于35%。 正因如此，这部电影到目前为止每天的票房都能保持在两千万到三千万之间。 在此之前，林渊从未想过《摄影机不要停！》在这个时空会如此卖座。 “光是靠国内的票房分成，我就能至少赚到九位数……”林渊算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能赚到那么多钱。 “以前还想着要搬回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呢，现在看来……还搬回去干嘛啊，买别墅啊！”林渊美滋滋地想，“或者干脆整个私人庄园。不过我们家就那么点人，住庄园的话太空旷了，有点恐怖。” 想着想着，他拍了自己一巴掌：“等钱到位了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吧。” 随后，他看向了今天的票房分析。 “参加《明日之星》、发布《怒放的生命》等等这些事件都为我引来了不少流量，这些流量中的一部分最终转化成了《摄影机不要停！》的观众，所以这段时间《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还是挺高的。” 根据票房分析里的数据，所谓“挺高的”，指的是三千四百五十万。 看多了这种夸张的数据，林渊并没有太在意这三千多万。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尸如潮水》和《下周之后》的票房上面。 《尸如潮水》作为一部丧尸片，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被拿出来和同样拥有丧尸元素的《摄影机不要停！》作比较。 因为《摄影机不要停！》的内容比较新颖，而《尸如潮水》的内容比较老旧，所以比较者们通常都是一夸一贬——夸奖的是《摄影机不要停！》，贬低的自然就是《尸如潮水》了——这大大拉低了《尸如潮水》的口碑和评分，进而让《尸如潮水》的排片和上座率下降了不少。 今天，《尸如潮水》的单日票房已经跌到一千七百万了。 《下周之后》的单日票房还是依然坚挺，保持着两千多万的水平。 “如果《尸如潮水》还保持着这样的票房和上座率，再过两天，各个院线估计还会再砍一波它的排片。只是不确定会砍多少。” 要不，我联系一下《下周之后》那边的人，和他们联合起来，想个办法，瓜分掉《尸如潮水》的排片？ ………… “刚走了一部莫名其妙火起来的《月朋》，现在又来了一部《下周之后》，而且我们还要同时提防林渊那个臭小子……” 王保家烦躁地挠了挠日渐稀疏的头发，说道：“你觉得大王这波还能赚到钱吗？” 老朋友喝了口茶，说道：“虽然《尸如潮水》的生存空间又窄了一些，但还是有翻盘的机会的。” “怎么说？”王保家眉头紧锁，“林渊那个臭小子摆明了是要找我麻烦，他前几天居然联合各个院线割《尸如潮水》的排片……” “我们在国内打不过他们，可以去国外嘛。” “国外？”王保家冷笑一声，“我们的电影前些日子就已经在樱花国、米国等国家上映了，可是反响平平，票房难看得一塌糊涂。那些外国佬对我们华国出品的大制作电影毫无兴趣。” “你们做宣传了吗？” “只做了一点点。”王保家诚实道，“我们现在连在国内宣传的钱都拿不出来，哪里还有闲钱去国外做宣传？” “既然在国内已经必败无疑了，你们应该尝试一下转战国外的。”老朋友叹了口气，说道：“据我所知，樱花国、米国这段时间都没有丧尸片上映，你们的电影刚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满足两国人民的观影需求。” “可是……” “你是想说，可是电影已经在樱花国和米国上映了，却没有人看，是不是？”看见王保家点头，老朋友说道：“你们不做宣传，不主动联系院线要求提高排片，谁知道有这部电影的存在呢？”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制作质量的问题，虽然华国在大制作的电影上比其他国家稍逊色一些，但这种爆米花电影，看着也就图个乐，相信只要宣传做得好，观众还是会买账的。” 王保家有点被说动了。 老朋友的这个方法，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只是…… “在宣传方面，可能有点困难。” “怎么说？” “大王现在拿不出太多的宣传资金，如果我主动提出把重心转向国外市场，佳凯可能会同意配合，但不可能同意承担宣传费用的大头。” “害！这有什么难，你可以借一下别人的力，蹭一下热度，把一分钱用出十分的效果嘛。” “有什么热度可以蹭的？” “你看看你，明明把林渊当作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却不去了解有关他的消息，这样不行的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 “说正题，你说说，有什么热度是我们可以蹭的？”王保家急躁道。 老朋友知道王保家的性子，也知道他现在没心情开玩笑，便正色道：“前不久，克里斯导演在接受国外某个知名媒体采访的时候，夸了一嘴巴《摄影机不要停！》，你可以踩着《摄影机不要停！》来宣传。” “例如？” “例如什么……‘这是一部在华国国内能和《摄影机不要停！》打得不可开交的电影’、‘《摄影机不要停！》在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之类的。这些交给你的手下干，他们比我们要专业多……” 话还没说完，王保家“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去联系佳凯那边的人，先失陪了。” 老朋友看着王保家匆忙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第290章 一波又起 林渊有周昊帆这个帮手，所以毫不费力地就联系上了《下周之后》的人。 林渊提出的“想办法合作瓜分《尸如潮水》排片”的提议符合两方的利益，所以林渊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和他们达成了合作。 至于要如何才能瓜分掉《尸如潮水》的那些排片…… 这还需要从长计议。 林渊本来还想像以前一样，和院线签个对赌协议，让院线把《尸如潮水》的排片割给他们。 但他发现这样做已经行不通了。 因为对赌协议的风险太大，《下周之后》的人是不会同意一起签的。 但是如果不联合起《下周之后》，林渊自己一个人也很难吞得下那么多排片。 毕竟，归根结底，《摄影机不要停！》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不是大片。 没等林渊纠结太久，一件跟《下周之后》和《尸如潮水》完全无关的事情发生了。 林渊在之前看到过，有人在快博上猜测，那首《致爱丽丝》的钢琴曲，是他写给徐文雪的。但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他当时直接跳出来解释，会被人当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后来，有很多G大的校友跳出来，声称自己可以确定《致爱丽丝》就是林渊写给“爱丽丝”徐文雪的。 他们给出的“证据”有很多：林渊和徐文雪走在一起的照片、林渊和徐文雪在宿舍楼底下的照片等等。 还有人说自己亲眼看到徐文雪在女生宿舍楼下亲了林渊一口。 他们的逻辑是，既然林渊和英文名为“爱丽丝”的徐文雪走得很近，那他这首《致爱丽丝》自然就是写给徐文雪的了。 有好事者还跑去G大找陆秋月，问她林渊和徐文雪的关系，结果被陆秋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又让网友感觉林渊确实和徐文雪有点私情。 不过这都只是猜测，没有人能给出实锤。 再后来，为了流量奋不顾身的爆料类型的公众号出动了。他们联系上了徐文雪的同学，最终要到了一个大一新生的联系方式。 那个大一新生是钢琴系的风云人物，据说曾经追求过徐文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他们问新生为什么会放弃追求徐文雪，他回答道：因为我拜了林渊为师，而徐文雪是林渊的女朋友，我总不能挖我师父的墙角吧？ 他们还嫌料不够多，又想办法从那个新生口中套出了一些消息。 “我之前为了追求徐文雪学姐，专门去和她的舍友打听她的信息。我知道她的英文名叫做‘爱丽丝’之后，果断写了一首叫《致爱丽丝》的曲子……” “所以林渊在《明日之星》里演奏的那一首《致爱丽丝》其实是你写的？” “不，不是，你等我说完。我写了一首叫《致爱丽丝》的曲子，想要送给徐文雪学姐。在xx月xx号中午——中午还是下午，我忘了——我终于在学姐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等到了学姐，以及当时还不是我师父的林渊……” 这个新生把自己和林渊斗琴，最后被林渊打败的故事说了出来，并且提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师父说他的那首曲子也叫《致爱丽丝》。”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当时就兴奋了起来，回去加班加点赶出了一篇文章，文章大意就是“实锤林渊和徐文雪的情侣关系”。 随着关注林渊的人越来越多，关注他私生活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位“全能”的林导到底会找怎样的伴侣，所以，这篇文章一经发布，很快就火了起来，甚至登上了快博热搜。 不过，这篇文章并没有惊动到林渊。 毕竟咱林导是经历过“一脚踏五船”风波的男人，是见过大世面的—— 好吧，事实是，林渊这些天忙得没有时间刷快博，根本没有看见这篇文章。 徐文雪自己倒是看见了，不过她没有告诉林渊。 她看见林渊没有主动“辟谣”，还觉得有点小开心。 不过很快，林渊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因为事情又出现了变化。 在“林渊和徐文雪是恋人关系”这个消息传出来后不久，一个网友爆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是林渊和一个女生吃饭的场景。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不远，是在林渊“送”《致爱丽丝》给徐文雪之后。 而照片里的那位女生，虽然很好看很可爱，但却不是徐文雪。 这张照片很快也上了热搜，并且引发了大量的讨论。 “艹，垃圾营销号带你马的节奏呢，上次黑我林导一脚踏五船，现在又想黑我林导出轨？” “什么叫‘又想黑’你林导？你的林导没有做错事，人家黑得到他吗？” “就是啊，现在证据确凿，这张照片就是林渊出轨的铁证，没得洗的。” “这个垃圾害得我们家乐乐被封杀，现在终于得到了报应了吧？哈哈哈！” “虽然我也觉得林渊是真的出轨了，我也想骂他，但讲道理，就算没有林渊，乐乐早晚也是得凉的。” “有没有人觉得照片里的女生好眼熟啊？” “是啊，我总感觉自己在哪见过。说起来，林渊是导演，那这个女生应该有可能是什么演员吧？我靠，这个女生该不会为了能够出演林渊的下一部电影，主动来找林渊潜规则吧？” “这届网友脑子里都是潜规则？她就不能和林导是真爱吗？（滑稽）” “别吧，林导靠《留下我》和《致爱丽丝》营造的深情人设就这样崩塌了吗？” “在？求求你告诉我，林导什么时候营造过人设？” “楼上的注意力怎么那么偏啊，人家的意思是林渊营造人设吗？人家的意思是林渊是个渣男！” “我不管，林导之前被污蔑过那么多次，这次肯定也是被污蔑的，我坚决支持林导！” “出现了，护主狗！” “骂谁狗呢，我给你马来一下？” “……” 看着这些留言，林渊一个头两个大。最近的事情本就够多了，怎么一件事没处理完，现在又冒出来一件呢？ 他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里的女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是凯歌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岑橙。 “那天……我好像是专程去感谢她的？” 林渊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怎么被偷拍了我都没发现呢？” 这一幕……好熟悉啊。 第291章 岑橙的提议 岑橙算是个老网民了，在每天的闲暇时间，她也会像很多女生一样，拿起手机刷刷快博。 她自然也就看见了被人曝出的那张照片。 她愣了愣：“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怎么完全没有发现？ 她之前也看到过“实锤”林渊和徐文雪谈恋爱的热搜，知道这张照片可能会对自己的偶像林渊造成很大的困扰。 她果断去找林渊，问他打算怎么办。 林渊挠了挠头发，说：“如果实话实说，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不会。” “不，他们会。” “嗯？” “只不过，他们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什么意思？” 岑橙一脸懵逼地看着手机屏幕。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控评？” 林渊摸了摸鼻子。“控评”这两个字说出来，感觉就像是他真的出轨了一样。 不过岑橙说得没错，他的意思确实就是这样。 只不过…… “我还没干过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林渊有点尴尬地说道。 虽然林渊看不见，但岑橙还是拍了拍胸口，说道：“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啦！我爸是凯歌的董事长，凯歌这么大一个集团，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处理这点小事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林渊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凯歌出手，那这场小风波很容易就能过去。毕竟凯歌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的公关团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林渊也不担心凯歌的人不会帮岑橙——他觉得就算岑橙没有主动要求，也会有人帮忙公关掉这一事件。 岑天厚这种级别的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身陷“出轨”的舆论风波的。 而且，这个事公关起来也比较容易，因为公众号给出来的“实锤”漏洞百出，公关团队只需要让吃瓜群众们看清楚所谓的“实锤”根本就不是实锤就好了。 实在不行，还有更简单粗暴的玩法：撤热搜，降热度。 不过根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林渊无论是和徐文雪，还是和岑橙，都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三个人出来解释一波，再让搭配上水军的力量，这事很快就过了。 商量好对策，林渊便挂断了电话。他想了想，又给徐文雪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林导，今天心情那么好，来找我聊天？” “不是，”林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有看到快博的热搜吗？” 徐文雪小脸一红。她还没看到林渊和岑橙的合照，她以为林渊说的热搜是指她和林渊谈恋爱的那一条。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看到了呀，怎么了？那个热搜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 那个热搜不会给我造成困扰吗？？ 徐文雪又接了一句：“需要我出面解释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吗？” 林渊想了想，徐文雪还是有点儿亲自出面解释的必要的。 只不过不能现在解释。 最好等到水军到位了，再让她做解释。 否则看起来太假了。 网友会觉得：“哟，刚开始说你俩有关系的时候，你没有出来解释，现在林渊被爆出轨了，你倒跳出来解释说自己和林渊没关系。这是林渊让你说的吧？” 于是，林渊说道：“不着急。” 徐文雪心中一喜，心想：阿渊作为偶像，被爆出有女朋友，事业肯定会受到影响，但他居然不让我出面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说明他也很喜欢“我是他女朋友”的这个说法！ 想着想着，她的脸色也微微泛红起来。 如果林渊听见了她的心里话，他必然会很疑惑。 我啥时候成偶像了？ 还有，你这样自我攻略真的好吗？ 林渊打这个电话主要是为了看看徐文雪对那条“出轨”热搜的态度。如果她很介意那条热搜，那他就想办法快点解决这个事。 “不过，按现在的情况，徐文雪看见了那条热搜，却没有主动来找我，说明她并不怎么介意，那我也不用着急着解决了。就等凯歌集团的人动手吧。毕竟我一个外行，如果贸然行动说不定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想着，林渊又和徐文雪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想了想最近要做的事情：想办法和《下周之后》的人联合起来再割一波《尸如潮水》的排片、处理《摄影机不要停！》的出海问题、解决《香水》的出版问题…… “还有别的事要做吗？应该没有了吧。”林渊皱着眉头想了想，暂时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了。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名：庞高。 他搜索了一下《明日之星》第七期的复活投票，发现庞高的得票数是最多的。他欣慰地点了点头，想着自己这趟节目没白上。 又宣传了电影，又帮凌圣留住了三个学员，又赚到了几十万块的出场费。 血赚。 “哦对了，我还要把之前出的那些歌上传到音乐平台上面，这样比较好赚钱。”想着，林渊一拍额头，想着：“不对啊，我靠《摄影机不要停！》都能赚到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了，我还要那点小钱干嘛？” 我又不想混娱乐圈。 “要是不混娱乐圈，我就不会惹上那么多麻烦事。” 不过，同样也不能赚到那么多钱。 有得必有失吧。 “算了，不想那么多，反正干完这票我就溜。” 他去厕所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随后坐回椅子上，开始思考起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再割一波《尸如潮水》的排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进一步恶心王保家。 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靠谱的好办法。 用正道的方法吧，没有什么是能让他达成目的的。 如果用一些邪道的方法，确实能有效果。 例如他可以找水军继续拉低《尸如潮水》的口碑或者挖掘一些《尸如潮水》的黑料，让《尸如潮水》票房继续下降，进而使院线主动将《尸如潮水》的排片分给其他影片。 用这种邪道方法，是能让他达成目的，但他不想这么做。 这种方法有些“不择手段”的感觉。 如果真这样做了，他和王保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292章 美颜丹和厄运骰子 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换换脑子，干点别的事吧。 “要不，和后天出版社商量一下，把《香水》给出了？” 《小王子》出版至今，在短短的时间里，便重印了十余次，它已经成为了后天出版社的宠儿。而林渊，也成为了后天出版社最重视的作家之一。 毕竟林渊的书要质量有质量，要销量有销量，帮他出书不仅能赚到钱，还能赚到不少的口碑。 能让出版社站着就把钱给赚了，这种作家是出版社最喜欢的。 林渊知道，如果他有新书要出，后天出版社肯定会非常重视，他们会派专人来负责，他在一开始是不需要费多少心思的。 不过也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不需要费多少心思，到了后面，就不好说了。 “万一到了要花心思的时候，我刚好很忙，不就尴尬了？唉，算了，我也不差这本书赚的几十万，等闲下来再说吧。” 那思考一下解决《摄影机不要停！》的出海问题？ 别闹了，启示那边都还没有透露半点风声，林渊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林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睡觉的话又有点早。 “对了，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的情绪值应该攒了不少了。” 想着，林渊打开系统一看，眉头一挑。 在情绪值方面，系统并没有让他失望，现在已经累积到千万级别了。 但他再仔细一想，现在一个中级抽奖就要200万情绪值，自己攒的这点情绪值还不够来个十连发的。 “算了，想点好的。虽然抽奖需要的情绪值随着系统升级提高了不少，但系统也往里塞了很多新的、更厉害的道具。如果抽中了那些道具，多花一点情绪值也值了。” 既然没事干，那就抽个奖吧。 林渊果断花了一千万情绪值换了五次中级抽奖的机会。 他对自己的“财大气粗”有些惊讶。换做半年前，他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花一千万情绪值抽五次奖的一天。 在抽奖之前，林渊按照老套路，去洗了个手、搓了把脸，相当于做了个脱非入欧的仪式。 一切准备好之后，林渊回到座位上，坐下，毫不留情地点开了五个大转盘。 林渊本以为经历过了那么多次抽奖，他已经不会为抽奖感到紧张了，但在大转盘转动起来的那一刻，紧张之感又从他的心里泛了出来。 “毕竟200万情绪值一次的抽奖机会……如果这五次抽奖机会出不了货，我就裂开了。” 不过，系统还是很善良的。 林渊的那五个大转盘，只有两个转空了，其他三个都转到了实物之上。 他仔细看了看，那三个物品都不是“xx号碎片”或者“美味汽水”这种道具。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宝箱一个，神秘钥匙一把，以及……美颜丹一粒！” 林渊刚拿起水想要喝，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手抖了抖，水洒了一身。 “草，还好没喝，不然我得呛死在这。”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浮在空中的三样道具，摸了摸鼻子。 美颜丹是个什么东西啊？ 系统提示道：“美颜丹，顾名思义，食用过后可以改善食用者的五官、脸型、身型等等，提高食用者的颜值。” 林渊不屑一笑。 我需要这种东西？ 你看我这剑眉星目，看我这高耸的鼻梁，看我这九九归一的腹肌…… 身为一个纯爷们，怎么可能那么注重外表？娘们！ 想着，林渊取出美颜丹，果断地一口吃掉。 林渊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五分钟，他闭上眼睛，企图感受身体内有什么微妙的变化。 但他感受不出来。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是我太完美了，所以美颜丹没有效果吗？”林渊难得的臭屁了一下。 他打开手机的自拍功能，关掉美颜，把镜头对准自己。在看到自己模样的那一瞬间，林渊愣了愣。 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个字，滑。 “我怎么……那么白啊？”林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脸好像也瘦了一点，但并没有瘦得很过分。脸型好像也有些变化，看起来硬朗了不少。” 林渊松了口气：“还好，没变娘。” 如果说他原本的颜值是七分的话，这一颗美颜丹下肚，他的颜值便达到了八分甚至八点五分的水准。 在喜欢他这一款男生的人眼中，他的颜值甚至能达到九分的水准。 “害，早抽到这个玩意，我还努力个啥啊。”林渊对着镜头中的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他站了起来，放松一下筋骨，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高也高了不少。 这间出租屋的租户在离开之前留了一面全身镜，林渊站到全身镜前，发现自己的腰长没有变化，但是腿变长了一些。 虽然身高没有达到一米八，但是这双腿已经有了身高一米八的感觉。 “有这美颜丹，1000万情绪值也不算太亏。”林渊想着，“但也不赚。具体怎么样，还得看箱子里能开出什么来。” 林渊也不多磨叽，二话不说从系统中取出箱子和钥匙，并且熟练地打开了它。 他俨然看到箱子里装着一个骰子。 他眉头一挑：“草，不会吧，那么倒霉，开个箱子还能开出已经拥有的道具？” 他以为这是幸运骰子。 因为这个骰子和林渊见过的那些幸运骰子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它黑色数字部分比较多——具体来说，在林渊可以看到的部位，都是黑字。 “我变白了那么多，怎么还是那么非啊？” 系统并没有让林渊一直误会下去，它解释道：“这是厄运骰子，可以为你指定的人带来厄运（即降低幸运值）。具体降低多少幸运值，全靠宿主投出的点数。” 林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拿起骰子看了看，发现这个骰子全身都是黑字，他问道：“这是不是说明厄运骰子没有可能反过来帮别人增加幸运值？” 系统没有回答，仿佛在说：那么明显的问题你都问？ 林渊也没有介意，他拿着骰子，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有了这个玩意，我害怕恶心不到王保家吗？” 第293章 这就是帅b的世界吗？ 林渊去系统的商店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厄运骰子并不便宜。 在系统升级之后，幸运骰子要五百万情绪值一个，厄运骰子比幸运骰子更贵一些，居然需要八百万情绪值。 “为什么啊？”林渊想起了巴纳走红毯的时候，“我用幸运骰子增加了幸运值后，想要谁倒霉，谁不就会倒霉吗？能让自己变幸运，又能让别人变倒霉，幸运骰子的功效不是比厄运骰子还要好吗？” 那凭什么厄运骰子会比幸运骰子贵啊？ “哦，对，幸运骰子上有红字也有有黑字，也就是说我使用这个道具的时候，有可能增加幸运值，也有可能倒过来扣幸运值。如果不幸投到黑字，我的幸运值下降了，我希望倒霉的人反而可能因此获益。相比之下，厄运骰子只有黑字，发挥会比较稳定一些。” “算了，不管它贵还是便宜，反正我手上的这个厄运骰子是开箱子开出来的，免费用。嗯……要不我试用一下？” “不，还是算了，留到关键时候再用吧。例如我去和院线经理谈割《尸如潮水》的排片的时候，把它用在王保家身上，经理同意割排片的几率就会变大，这样四舍五入也算是我获得了一些幸运值，更划算一些。” 林渊摸了摸下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系统，厄运骰子的持续时间为多久？” “因为宿主已将系统升级至高级，所以厄运骰子的持续时间为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挺不错的，留着吧。 ………… “王总，我们在海外的宣传计划已经定好了。佳凯传媒那边没有问题。” “他们决定出多少钱？” “还是和之前商量的一样，各出一半。” “各出一半？”王保家眉头一皱，“它们赚了票房分成的大头，在出钱的时候却说要一人一半？” 秘书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们再去和他们谈谈。” “王总，他们说各出一半是上级的要求，这是一条不能越过的线，再怎么谈都是不会让步的。” 王保家拍了一巴掌桌子，秘书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们拿出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说佳凯传媒最近过的也不好，拿不出更多的钱，而且……”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说。” “而且把重心转向海外市场是我们大王提出来的。他们说他们不要求大王承担宣传成本的大头已经很不错了。” “草，一群白嫖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舍不得花宣传费用，怎么可能赚得到大钱？” 说是这么说，但王保家自己也对《尸如潮水》的海外市场没有底。 因为这些年华国电影的海外票房都不高，而且《尸如潮水》的品质和国外的一些高成本大片也没法比。 王保家坐在椅子上生了会儿闷气，又开口道：“你们有聊分成问题吗？” “聊了，佳凯的人表示海外市场的分成和国内的分成比例一样，他们还是拿……”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让他们滚，这钱他们爱赚不赚！”王保家手臂上青筋爆出，“你去告诉他们，大王一分钱宣传费用都不出，这海外市场咱也别要了，草！” 秘书知道王保家这是在说气话呢，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过了一会儿，王保家叹了口气，说：“帮我订一张去S市的机票，我去和他们的上级好好谈谈。” ………… 林渊对王保家想要把《尸如潮水》的宣传重心转移到海外这件事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以《尸如潮水》的品质，除非大王和佳凯能整出什么鬼才级别的营销，否则它在海外是不可能赚到多少钱的。 林渊这天晚上刚看完郝助理发过来的票房分析，觉得呆在家里有点无聊，打算再找点事情做。 他想起来，自己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去电影院看过《下周之后》。 “那就去看一看吧，就当支持我儿子和我的盟友了。” 在让《尸如潮水》少赚钱这方面，所有的同期电影都是林渊的盟友。 做好决定，林渊在手机上买了一张八点钟的票。电影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看完差不多十一点，回家洗完澡刚好可以睡觉。 林渊买票的那家影院离出租屋不远，打车只需要二十分钟，比凯歌广场的电影院要近一些。林渊熟练地取票、买小吃，走进了放映厅。 坐到座位上之后，他还不忘给电影票拍张照片。随后，他便将照片发给了周昊帆，说：“我来看看你演得咋样。” 周昊帆的回复也很快：“影帝级别！” 林渊笑了笑，看时间，电影就快要开始放映了，他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四处看了起来。 这不是一个大影院，放映厅比较小，座位也比较少。 “不仅是座位少，来这里看电影的人也不多。”林渊想着。 对林渊而言，这不是缺点，反而是一个优点。有些人看院线电影喜欢热闹，人越多越好，但林渊不是。他喜欢安静。 突然，他注意到一个隔了自己两个位置的女生在偷偷看自己。 他眉头一挑，心想：“出来得太急，忘了戴口罩了。” 女生又看了几眼，仿佛鼓起了勇气，站起身，弓着腰，朝着林渊走来，随后坐到了林渊旁边的位置上。 她偷偷看了林渊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别吧，兄弟，你这样坐到我旁边，又一句话不说，有点恐怖。”林渊心想。 终于，女生鼓足了勇气，开口道：“请问……你认识林渊吗？” 这个问题把林渊给逗乐了，他起了兴致，低声说道：“你仔细看看我，你觉得我认识林渊吗？” 为了方便女生观察，他还下意识地把脸靠近了一些。 女生脑子一抽，竟把嘴巴往前一怼。还好林渊反应快，躲开了。 女生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有忍住……” 林渊尴尬一笑，说：“没关系。” 他摸了摸女生没来得及亲到的脸，心想那粒美颜丹的功效那么强的吗…… 这就是帅b的世界吗？ 好……好危险。 第294章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女生道歉过后，就一直不好意思再说话了。但她也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而是坐在林渊的身边，就这么“看完了”一整场电影。 之所以在“看完了”这三个字上加双引号，是因为她的心思全然没在电影上。 在电影播放的一个多小时里，她每看一会儿电影，就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一眼林渊，然后脸颊像火烧了似的，又把余光抽回来。 林渊以前也不难看，还有点小帅，但是没有过这种待遇，一时还不怎么习惯，被女生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很快，跟随着周昊帆的表演，他完全沉浸在剧情之中，忽略掉了女生略有些炙热的眼神。 在真正看到周昊帆的表演之前，他还以为周昊帆的那一句“影帝级别”只是在开玩笑。但看了之后，他才发现，这个演技是真的能拿影帝。 “我去，他的演技进步好大！”林渊在心中惊叹，“他在演《留下我》的时候演技已经不错了，现在的演技又更进了一步，啧啧啧，这个小眼神，这个小动作，有点东西的啊。” 整部电影的演技都给他一个人撑起来了。 林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脑子同时也在飞速转动。他正在用自己的导演技能分析这部电影，以及各个演员的演技。 “这对男女主角的演技也太辣眼睛了吧，我上我也行。如果没有周昊帆和那几个老戏骨，我应该已经出戏很多次了。” “等等，女主角的嘴型怎么和台词对不上啊？这是设备出故障了？不应该吧，这影院虽然小，但设备看起来还挺新的。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设备出了问题，更像是……女主角在念ABC？” “我靠，这种骑自行车逃命结果摔了一跤的戏也要上替身？这女主角也太矫情了吧！而且你们上替身也就算了，导演好歹也掩饰一下啊，这个侧脸我用半只眼睛看都知道和之前的女主角不是同一个人啊。” “……” 电影播放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林渊也在心里吐槽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平心而论，这部电影比《尸如潮水》要好上一些（为了知己知彼，林渊也去电影院看过一场《尸如潮水》），但并没有好太多。 甚至在一些方面，它比《尸如潮水》还要差上一些。 例如选角。 林渊不明白导演为什么会选这两个毫无演技，甚至连对口型都对不上的人来当男女主角。 总之肯定不是出于电影质量考虑。 因为这两个演员的长相并不适合他们所扮演的角色。男主角要扮演的是一个刚硬强壮的铁血硬汉，但他本人却有些瘦弱；女主角要扮演的是略有些风尘气的女子，但她毫无表情的脸根本没有风尘的味道——或者说，她那张脸什么味道都没有。 “可能这两个人是什么明星吧。”林渊想着。 放映厅的灯已经凉了，但林渊还没有站起来。他想看看片尾的彩蛋。 坐在林渊旁边的那个女生也没有动，而是静静地坐在那，不时偷瞄一眼林渊。 彩蛋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分钟，质量也很一般，林渊有点后悔自己就这样浪费了人生宝贵的两分钟。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但女生眼疾手快，红着脸，抓住了他的手。 “啊，不好意思！”女生又赶紧把手松开了，她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认识林渊吗？” “怎么？你觉得我是他？” “不，”女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说：“只是有些地方比较像而已。我觉得你比他好看一百倍。” 林渊的嘴角微微抽搐，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还是高兴。 最后，林渊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女生则是非常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会吧？？你比视频里好看一万倍！” 刚才不还是一百倍吗？ “而且也白了好多！你在视频里看起来黑黑的，现在简直白得发光！” 林渊有些尴尬，感觉有被冒犯到。 女生本来想壮着胆子问林渊要联系方式，但当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在她看来颜值能达到九点五分的男生居然就是林渊本人的时候，她便打消了要联系方式的念头。 算了，反正都追不到的。 不过…… 我至少能和他合个影吧？ “那什么，你能跟我合个影吗？” 林渊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同意了。 合完影之后，女生便离开了，林渊也松了口气。 吃了美颜丹之后的世界，好陌生。 害怕。 我走在大街上会不会很危险？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他吓了一跳，以为也是来骚扰他的。 但他扭头一看。 这不是陈子欣吗？ “陈……陈子欣？” 陈子欣温柔一笑，一头黑长直在背后如丝般顺滑。她说：“林同学，好巧啊。你来和女朋友看电影？” 林渊知道陈子欣指的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女生，他摸了摸鼻子，把真相告诉了陈子欣，陈子欣哈哈一笑，说：“那你有点可怜。怎么，要不要我这个护花使者护送你回家？” “不必了，我相信我能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活下去的。”林渊坚定道。 “欸对了，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看这部电影？” 林渊说了一句话，却问出了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会来这里看电影，一个是为什么会看这部电影。陈子欣也都给出了答案。来这里看电影是因为家在附近，来这里方便；看这部电影是因为…… “今天无聊，想着他毕竟和我演过同一部电影，就来支持一下。” “这样啊。” “嗯嗯。”陈子欣点了点头，说：“我本来想看你那部电影的，但是我在之前已经看过三遍了，而且我想买的场次已经没有好位置了，所以……” 陈子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十分澄澈，林渊知道她没有说谎。 “看了三遍……这整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林渊想着。 “哦对了，林同学，你那本新书我已经读了好几遍了，我超级喜欢的，我哥哥也来回读了两三遍。嗯……你什么时候再出一本新书，有点小期待？” “新书……大概再过两三个月吧。” 表面是在回答陈子欣的问题，林渊心里却在想陈子欣的另一句话：“我哥哥也来回读了两三遍”。 他没想到陈航居然也会喜欢读这种书。 “很期待哦。”陈子欣眯眼一笑，然后神秘道：“既然今天碰到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第295章 合同（上） 昨天林渊一回到家倒头便睡了，没有来得及仔细想陈子欣告诉他的那个小秘密。 陈子欣所谓的“小秘密”是：有一个摇滚奖项正在考虑提名《怒放的生命》。 林渊问陈子欣是怎么知道的，她神秘一笑，说是她哥告诉她的，而他哥又是从凌圣那里得知的消息。 “那为啥凌圣不告诉我？”林渊当时问了这个问题。 陈子欣的回答也很简单：“可能是害怕如果到时候歌曲没被提名，你会尴尬吧。” 林渊觉得这个理由还挺合理。 凌圣担心他尴尬，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没必要。林渊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他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怒放的生命》拿过好些奖项。以这首歌的品质，上个提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我也不在乎能不能拿奖。”林渊想起岑橙的事情，苦笑了一下。如果他不火，根本不会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就算真的拿到了那个奖项，我可能也不会去领的吧。” 正想着，林渊的手机便“嗡嗡”地响了起来。是郝助理打过来的。 郝助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他说：“林导，启示这边已经和海外代理商谈好合同了，等会儿应该会有人联系你。” “嗯，好。”林渊说道。随后，他又接了一句：“欸，不对啊，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你们联系我？” “可能……可能是因为这份合同很重要吧。”郝助理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提醒一下你，这份合同可能……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想一想要怎么和他们谈条件。” “合同不会像以前那么好，这个我猜到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来提醒我。” “嗯嗯，那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还上着班呢。” 说着，郝助理便挂断了电话。 林渊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微微一笑。这个郝助理还挺够意思的。 来给我“告密”，让我提前做好准备，也不怕被别人听见，给告黑状。 “先考虑一下，在心里给合同定个底线。我们国内票房分成签的是九比一，我拿九成，启示拿一成，这个分成比肯定是不会有了。启示可能会要求把分成比例加到三四成。 “这个分成比例我还可以接受，因为光是国内票房分成就已经够我赚得了，国外的分成相当于是白送的，拿多点拿少点都没问题。 “而且电影出海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例如宣传、营销等等，我是没有这份闲心思去处理的。那些问题的解决工作自然也要交给启示。启示干的活多了、出的钱多了（宣传费用等等），肯定也得给人家多分一点。 “那就这样吧，最多给启示分海外票房分成的三四成，再高就拉倒。” 林渊考虑完，启示派出的人也打来了电话。 林渊接通电话，对方相当流畅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感觉像是有练习过一样。那个人自称小孝，今天中午的飞机，下午就能到G市。 “林导，您看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海外代理商的合同签了。” “除了海外代理商的合同之外，还有一个合同吧？” 小孝笑了笑。上司在派他联系林渊之前就嘱咐过他，如果林渊不问，那就等见面了再提新合同的事；如果林渊问了，那就实话实说。 小孝来启示的时间也不短了，大致能够猜出上司这样吩咐的用意。 如果林渊没猜到启示要改合同，而他又在电话里把新合同的事情说出去了，可能会让林渊有些反感，增加改合同的难度。 这样想，便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他现场告诉林渊和在手机里告诉林渊，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有的。 林渊前来赴约，是花费了时间成本的，在付出了时间成本的情况下，他对新合同的忍耐限度会相对高一些。 当然，也不会高太多就是了。 “哎呀，林导睿智，您不说我都忘了。确实，还有一份合同，就是您与启示签的……” “你们想修改分成比例？” “没错。” “改成多少？” “额，这个……”小孝心中警钟狂响：“还是见了面再说吧。” ………… 林渊的住所离机场挺远，虽然小孝在两点半的时候就下了飞机，但等他赶到约定好的地点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四点钟了。 不过还好，他和林渊约定的时间是四点半，他远没有迟到。 二十分钟后，林渊也提前来到了这个咖啡厅。 小孝看过《明日之星》，也看过林渊走红毯的视频，知道林渊长什么样子，但他此时却没有认出林渊来。 林渊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另外一个四处张望的人。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 林渊想：“这不会是小孝吧？” 小孝想：“这不是林渊。虽然有点像，但他不会是林渊。他比林渊白，脸型也比林渊好看……” 林渊也不好意思直接走过去问，如果认错了人那就很尴尬了。于是他果断掏出手机，给小孝打了个电话。在电话播出的下一秒，他看到方才那个和他对视了一眼的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就是他了。” 他挂断了电话，径直朝小孝走去。 “嘿。” 小孝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个可以去演偶像剧的男生，问道：“请问你是……” “你不是启示派来和我谈合同的吗？” “林导！”小孝双目圆瞪：“不会吧？！真的是你！” 林渊明知故问：“怎么了？” 小孝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一下林渊的五官。他的皮肤比视频里白，眼睛比视频里大，鼻梁比视频里高，脸型比视频里硬朗…… “你真人比视频和照片好看超级多！” 小孝惊得都忘记使用敬词“您”了。不过这也正合林渊的意，他不喜欢别人“您”来“您”去的，不习惯。 林渊笑了笑，说：“你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的人。” 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296章 合同（下） 林渊坐了下来，点好咖啡，两手一摊，说：“开始吧。” “林导是敞亮人，要不，咱就不整那些虚的了，直接进入正题？” “正有此意。” “首先，是海外代理发行的合同。合同有两份，一份是买断制的，一份是分成制的……” “那肯定要分成制的啊。” “不是，林导，您先听我解释。”小孝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我们华国电影出口一般都是卖版权，也就是买断制，一次性收费，这样赚钱比较稳妥。” “哦？” “因为如果签分成的话，票房必须要到一定的数量，海外发行商才会给我们分成，分成的比例也不高，就是总票房的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而且，为了多赚分成的钱，出品方一般也得承担一定数量的宣传、营销费用，很容易亏本。” 才25%吗…… 听小孝的口气，似乎这还没有除掉税收。如果把税收给除开，那能分到的钱……不会很多。 “我们启示这边的话，比较建议您签买断合同，这样比较稳妥。您和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您赚钱越多我们赚钱也就越多，我们是不会害您的。” 小孝看林渊的表情，知道他对“签买断”这个提议不怎么感冒，于是又说：“在和《摄影机不要停！》同期上映的电影中，包括《月朋》和《下周之后》在内，绝大多数能够出海的电影都是签的买断。” “绝大多数？”林渊兴致来了，“那哪部电影签了分成？” 小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尸如潮水。》” “不用考虑了，就签分成。” “可是，”小孝急了，“签买断合同的话，您一下就能收入数千万乃至数个亿的收入！这个收入是您靠分成合同难以获得的。”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启示和小孝还是不够了解他。如果放在从前，《摄影机不要停！》没火、没赚到那么多钱的时候，他可能会同意签买断，但是现在嘛…… 我钱已经赚够了呀。 如果把赚钱和恶心王保家两个选项放在他的面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后者。 所以，他回答道：“无所谓，就签分成吧。” 小孝面色有些尴尬。他——以及他的上司——在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林渊会选择签分成合同的可能性。 因为他们知道，林渊在出道之前，家庭条件很一般。而这种受过穷苦的人，大都会很看重金钱，有多少赚多少，根本不嫌多。 他们以为，分成这种百分之九十九不会比买断赚钱的合同，林渊是不会选的。 但他们似乎想错了。 林渊好像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那咋办啊？ 林渊可以有钱不赚，但启示不行啊！ 要是林渊真的签了分成合同，他回去怎么和上司交代？上司又怎么和他的上司交代？ “林导，你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有什么要考虑的。就签分成的。把合同拿出来吧。” 小孝尴尬地笑了笑。由于没考虑到林渊会签分成合同的情况，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带分成合同。 就算他带了也不敢让林渊签啊。 如果签了分成合同，一个没搞好，公司可就少赚了数以亿计的钱啊！公司会让他有好下场吗？ 虽然这点钱对启示而言也不算特别多，但哪家公司会嫌钱少呢？ “这……” 林渊摆了摆手，说：“算了，先说一下新合同吧。” 不说新合同还好，一说新合同，小孝更心虚了。他在来的路上看过了新旧两版的合同，怎么说呢……差别有点大。 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原本的合同，林渊和启示九一分账，而在新合同里，并非如此。 他把合同递给了林渊，让林渊自己看。 林渊仔细地读着，寻找着关键词句。 “……在合同签订后，电影所获得的收益五五分账？” “嗯嗯，是的。”小孝捣蒜似地点头，说：“如果你今天前，那就是从今天开始所有收入五五分账，之前赚到的钱还是按九比一来分。” 林渊笑了笑，说：“那我要是不签，不就一直可以九一分账吗？” “啊，这……”小孝愣了愣。 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改这个合同，主要是因为海外代理……” “这和海外代理的关系不大吧。”林渊笑了笑，说道：“因为海外代理改合同，应该说‘海外票房分成’，而你看这合同上写的却是‘票房分成’，意思是海内外的票房，都要按这个比例来分。” 他的眼底掠过一抹寒芒：“贵公司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小孝尴尬一笑，说：“别说这样的话，林导，您也是我们启示的一员嘛。” 林渊反手把合作丢回桌子上。 “总之，这份合同，我不可能签。” “可是，林导，如果您不签这份合同，那海外代理合同恐怕……” 林渊摆了摆手，说：“那这海外市场，我就不要了。告辞。” 说罢，他便站了起来。 开玩笑，我本来想着，分给你们三四成的海外票房分成，你们倒好，不但提出五五分成，就连国内票房分成的主意都打上了。 “这样一算，我的电影不出海，赚得反倒要比出海多。” 那还出个屁的海啊？ 虽然我想出海恶心王保家，但这不代表着我愿意给你们当猪仔宰。 就算电影不出海，我也能想出别的方法对付王保家。 小孝赶紧站起来拉住林渊，说：“林导，林导，别急啊，有话好好说，这都好商量的，都是自己人嘛，您有哪里不满，都可以提，都好商量。” “首先，国内分成不变……” “这恐怕有点难。” “那就等不难的时候再联系吧。” 说着，林渊便离开了咖啡厅。 小孝坐回到座位上，看着桌子上那两杯没有动过的咖啡，陷入了沉思。 林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搞一点。 想着，他摸出了口袋的电话，给上司拨了过去。在电话中，他把自己和林渊这次谈话的全部细节告诉了上司。 “BOSS，您看……” 第297章 我写故事不图名利 王保家的办公室内。 “王总，我们的宣传和营销计划已经做好了，您要看一下吗？” “给我。” 说着，王保家接过了秘书递来的文件，翻看了起来。 大王和佳凯负责做宣传和营销计划的人，在制定计划之前，问过王保家的意见。王保家当时提议要在宣传通稿上提到《摄影机不要停！》和克里斯，蹭蹭热度。 王保家从计划书中得知，他们确实采纳了自己的提议。 “不错。”王保家点了点头。 大王传媒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波了。 如果《尸如潮水》出海之后能够大赚，那大王传媒在国内的地位就会提升不少，股价也会上升许多。但如果不能大赚，甚至反而赔了钱的话…… 大王传媒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啊……” “千万不能就这样毁了。” ………… 从和小孝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小孝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林渊猜测是启示方面还没想好要怎么修改合同。 把分成比例调高吧，林渊不会同意；但是把比例调低了，启示又赚不到钱。赚不到钱的话，股东不满意。 这个问题够他们研究一段时间的了。 “不过也不用急。” 虽然林渊身为穿越者，不了解这个时空，但他此前还是做了一些小功课的。他知道这个时空的电影在不同地区的放映时间是可以不同的。 一部电影在华国下映了，并不会影响它在樱花国、在米国等外国上映。 所以启示传媒研究合同问题花费掉一些时间，是可以接受的。 “也不知道《尸如潮水》在国外开始正式宣传、营销了没有。” 林渊正想着呢，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备注，眉头一挑。 该不会想什么就来什么吧？ 他猜对了。 一接通电话，郝助理说道：“林导，你之前让我关注大王和佳凯在国外的动作，我关注了。今天，他们在樱花国和米国两个国家放了一大堆通稿。” “发通稿？什么内容的。” “额……是关于我们电影的。” “什么？”林渊眉头一皱。 “他们说《尸如潮水》是《摄影机不要停！》在国内最强力的竞争对手，还说《尸如潮水》胜了《摄影机不要停！》一筹。” 林渊笑了笑，说道：“这些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他们说自己胜在哪？” “票房。我仔细看了看，他们放出来的数据是真实的，只不过……”郝助理斟酌了一下用词后说道：“只不过是经过了挑选的。他们放出来的那些票房是他们票房最好的那几天的数据。” 林渊摸了摸鼻子。 想踩着我林渊卖电影票？ “对了，你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在通稿里提到我们的电影吗？我们的电影也没在那两个国家上映啊。” “这不是克里斯导演之前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夸了咱的电影吗。”郝助理和林渊混的时间比较长了，知道林渊不懂圈里的很多事，于是他解释道：“克里斯导演在国外特别火，人气特别高，他在采访的时候给咱的那些夸奖，至少能为咱带来六位数甚至七位数的观众！” 林渊又摸了摸鼻子。 那么夸张的吗。 “所以他们在宣传的时候扯上我们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吸引到国外的观众，让《尸如潮水》为更多人所知，赚到更多的票房分成。” 林渊点了点头。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 “我手上可有一个宝贝呢。” “啊？你说什么？” “没事。” 汇报完情况，郝助理也没有别的事，便挂断了电话。 林渊则二话不说，打开系统的物品栏，取出厄运骰子，端详了一阵。 这是一个十面双棱骰。林渊记得他上个时空和朋友玩跑团游戏的时候也曾用过类似的骰子，只不过当时使用的是两个，而此时他只能使用一个。 林渊观察了一下，这个骰子棱锥上的面的数字都比较大，这就意味着如果能投到这些数字，王保家会更倒霉一些。 “如果我没记错，这种十面双棱骰旋转着投出的话，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投到棱锥上的数字。” 林渊嘿嘿一笑，没想到以前跑团的经验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想着，林渊把骰子旋转着投了出去。 骰子旋转了几圈，便如林渊所设想的那样，露出了一个棱锥上的面。 可是林渊还没有仔细看面上的数字，骰子就消失了。 “请问宿主要让厄运骰子对谁生效？” “王保家。”林渊果断道。 说完，系统的声音就消失了。出租屋内一片安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厄运骰子，应该……生效了吧？” 林渊不是很确定。 “欸，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我的幸运值增加之后，希望别人倒霉，别人就真的有可能倒霉；那王保家的幸运值减少（或者说厄运值增加）之后，希望我倒霉，会不会反而让我碰上什么好事？” 但是，我还能碰上什么好事？ 响起来的电话即将告诉他答案。 这次拨打电话的人后天出版社先前负责《小王子》的责编。 责编在电话里很兴奋地说：“恭喜你，林导！你那本《小王子》要获奖了！” “什么？” “哎呀，就是……就是你那本《小王子》被我们华国国内最具含金量的儿童文学奖提名了！” 林渊摸了摸脸。 提名和获奖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啊…… 而且儿童文学奖…… “算了吧，我不要。” 电话对面的人愣住了，他似乎根本没想过林渊拒绝会那么冷淡地回应这个好消息。 “为……为什么啊？那可是稻草人文学奖啊，林导！这是……这是可以让你留名文学史的奖项啊！” 他有些着急。 林渊的《小王子》是他负责的，《小王子》要是拿了稻草人文学奖，那他的脸上也能有点光不是？ 升职加薪什么的更是指日可待啊！ 林渊摇了摇头，我本就不喜欢出名，你还塞一个能让我留名文学史的奖项，这我能要吗？ 而且…… 《小王子》并不只是写给儿童的文学。成年人甚至是老年人都可以成为它的读者，并且从中获得一些东西。 他不希望人们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奖项而把它看成是一本“童书”。 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原作者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 但这些理由全部说出来太麻烦了，林渊决定用一个简单一点的说法。 他说：“因为我写故事不图名。” 第298章 厄运骰子的效果 《尸如潮水》在国外的宣传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尸如潮水》，华国近些年来最出色的丧尸电影！” “出自华国恐怖、惊悚、悬疑片之王佳凯传媒的最新力作！” “《摄影机不要停！》在国内最害怕的对手！” “《摄影机不要停！》曾被它打压得只剩5%的排片率！” “……” 这些宣传噱头十足，确实骗到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外国友人。 “我去电影院看了，它拍得确实不错，虽然和我们国家的丧尸片没法比，但对于华国电影而言，已经非常棒了。” “我也去电影院看了一遍，这就是个很老套的丧尸故事嘛，不过特效做得还算可以。现在也没有别的丧尸片可以看，拿它来解解馋也不错。” “我以前看过佳凯传媒的恐怖片《午夜敲门》，那部电影的特效做得确实很棒，都快赶上我们了。所以当我知道《尸如潮水》是佳凯传媒出品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去看了。不过，有点失望。它的特效水平不是很好，故事也很老套——对华国人来说应该挺新鲜的，但我们看多了，这种故事已经被米剧讲烂了——总之，这是一部中规中矩的电影。不过，就像另外一位朋友说的那样，用来解解馋也不错。” “《尸如潮水》是《摄影机不要停！》在华国最害怕的对手？真的吗？我听说克里斯导演特别特别喜欢《摄影机不要停！》。” “应该是真的，我看了那些文章给出来的数据，没有造假。《摄影机不要停！》确实有一段时间被打压得只剩下5%的排片率，特别可怜。” “啊，这么一说，我对它更有兴趣了！” “我听说有家电影院团购票打八折，有没有兄弟一起？姐妹也行。” “……” 本来，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的宣传达到了这个效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之内，《尸如潮水》在米国的单日票房就能达到千万级别。 但是，在林渊厄运骰子的作用下，怎么可能没有意外呢？ 这不，意外发生了。 这天，米国的一批廉价水军正打算干活，他们收费低，所以只干些简单的水军工作，即水军头子给他们发几段话，他们把那些话复制下来，到处粘贴到处发。 水军头子这一次给他们发的话是：“我的天啊，《尸如潮水》真的是改变了我对华国电影的看法，没想到华国居然能拍出那么精彩的电影。（每条0.05刀，领工资时以截图为证，括号记得删掉，否则每条倒扣1刀业绩）” “我们米国人哪里能拍得出那么富有韵味的丧尸电影？看腻了米国版丧尸电影的兄弟还不快点去试一试这一部？反正我已经五刷了。（每条0.05刀，领工资时以截图为证，括号记得删掉，否则每条倒扣1刀业绩）” “没看过电影就不要喷电影差好吧，我就觉得它挺好。克里斯导演不是很看好《摄影机不要停！》吗？但《摄影机不要停！》却在华国国内市场被它摁着打，这就说明了它的品质嘛！（每条0.05刀，领工资时以截图为证，括号记得删掉，否则每条倒扣1刀业绩）” “……” 水军布朗在收到水军头子的信息之后，一如既往地开始复制粘贴起来。 布朗是个老水军了，从中学开始就跟着网友一起干这个活。在当了那么久的水军之后，他切账号的速度比正常人要快上许多。普通人换一个账号可能要花半分钟，但他通常不需要十秒。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干活的时候他感觉特别累，切账号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甚至倒退到了普通人的水平。 干他这行的，号越多，赚的钱越多；切号、复制粘贴得越快，赚钱也就越快。以他现在的切号效率，他今天的收入很可能大不如从前。 “这个效率不行啊，”布朗心烦意乱地想，“以这种速度切账号，今天才能赚到几个钱？赚不够钱的话，周末的趴体还办不办了？” 他搓了搓脸，强迫让自己精神一些，还自言自语道：“要加快速度了。” 随后，他便进入了疯狂CtrlC+CtrlV的模式，并不细看水军头子发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复制下来，登录对应的平台，粘贴上去，截图留证，随后继续反复进行以上的操作。 这一顿操作，让他的工作效率快了不少，甚至比从前还要快上一些。他越做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还去把那些有事要忙、没空干活的水军朋友的号借来，用他们的号继续复制粘贴、继续干活。 像他这样突然发狂了似地干活的水军还有许多。 很快，他们复制粘贴的消息就传遍了米国所有当红的论坛和网络社区——这并不值得惊讶，因为他们以前发表水军言论的速度也不慢。 值得惊讶的是，他们的水军言论居然全都被人认出来了。 因为…… 他们忘记删括号了。 “草，我说怎么这段时间那么多人跑出来夸《尸如潮水》，我还在想呢，这种烂片是怎么获得那么多好评的，原来是水军啊。” “水军兄弟们留个群号啊，我也想恰这烂钱。” “呵呵，我对华国的印象更差了。这个国家的电影公司只会玩水军这种低端的操作吗？身为一家电影公司，想要赚钱，不应该努力拍好自己的电影吗？把心思全用在宣传上算怎么回事？” “我出来说句公道话，虽然《尸如潮水》请了很多水军，但又有哪部投资比较多的电影没有水军呢？有水军还是很正常的吧。至少它在华国国内票房成绩碾压《摄影机不要停！》这种消息是真实的。” “不会真有人相信它的票房碾压《摄影机不要停！》吧？拜托你去看看华国媒体给出的数据好吗，《摄影机不要停！》都快把它摁在地上打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看《摄影机不要停！》啊。” “欸，我也是。在知道《摄影机不要停！》其实没有被《尸如潮水》碾压之后，我突然就又对它有兴趣了。为什么这部电影不在我们米国上映？” “听说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是启示传媒，我们可以主动联系这家公司，如果联系的人多的话，它有可能会考虑让电影在我们国家上映。” “那还等什么，冲啊！” “……” 这些踩《尸如潮水》而捧《摄影机不要停！》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厄运骰子的印象。 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王保家获得了霉运，而王保家希望倒霉的林渊反而却交了好运。 第299章 日后好相见 林渊没有想到，他先前在巴纳认识的汤姆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 因为自从领完奖离开巴纳之后，两个人就没怎么联络过了。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挺好的，是值得深交的朋友，但没办法，他们都太忙了。 “怎么那么好心情来找我聊天？” “你有关注我们这边的消息吗？” “米国的吗？”林渊面露疑惑之色，诚实道：“没有。怎么了？” “你火了！” 林渊臭屁一笑，说道：“我一直都挺火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又火了！现在我们这边全网都在讨论要怎么才能看到你的新电影。” 林渊摸了摸鼻子：“那么夸张的吗？看来克里斯的影响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出乎意料的，汤姆斯说道：“不，这不全是克里斯的功劳，但具体什么样……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 “在我们国家，喜欢你的人还挺多的，因为《留下我》和《黑洞》都是很优秀的电影，你在巴纳颁奖的时候表现也很出彩。再加上有克里斯这种大导演夸奖了你的电影，所以本来就有很多人想看你的新电影，但是…… “原来想看你电影的人远没有现在的多。”汤姆斯的语气听起来也很疑惑，“你多出来的那些潜在观众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太神奇了。” “你的意思是，我一夜之间就多了很多潜在观众？” “是的！” “会不会是启示打广告了？”林渊自问自答：“应该不会吧，要是我最终头铁，不签海外代理合同，那他们这些广告费不就打水漂了？启示的人不会那么傻。” 难不成…… 是厄运骰子起作用了？ 它把本来应该是王保家——或者说《尸如潮水》——的观众转移给我了？ 如果是的话，这也太bug了吧！ 别说八百万情绪值了，就算要一千万情绪值，都很值啊！ “行，谢谢你通知我，哈哈。我最近也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不用谢！对了，能不能问你个事？就是……你那部电影大概什么时候在米国上映？最近在推特上私信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太多了，而且我自己也很好奇。” 大概什么时候上映…… 这个问题林渊还真回答不出来。 可能下星期，也可能下辈子。 一切，都要看启示那边的态度。 如果启示的态度好一些，也不再做梦提议要那么高的分成，那林渊还是愿意让那些外国友人一睹《摄影机不要停！》的风采的。 挂断电话后，林渊有一种预感：启示传媒的人——有可能还是小孝——很快就会联系自己。 因为他们肯定也注意到了米国人民对《摄影机不要停！》的渴望，以及……他们手上随风飘扬的票子。 身为公司，启示肯定要给票子一点面子的嘛。 也正如林渊所料，半个小时之后，小孝的电话打了进来。小孝对林渊说：“林导，启示那边商量了一下，修改合同的一部分条款，现在应该能让你满意了，要不咱再见个面？” “你先说一下改了什么吧。”林渊摸了摸下巴，说：“我可不想再多跑一趟。” 尽管知道把人约出来之后再说，签字的成功率会高一些，但既然林渊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开口道：“启示修改了一下分成的比例。启示方拿国内票房分成的三成，国外票房分成的五成……” “不行，高了。” 说着，林渊就想挂断电话。但小孝反应快，说道：“林导，要不你开一个你觉得合适的数，咱商量商量。” 我觉得合适的数？ 林渊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二八分成，国内外都是。我八，启示二。” 在他心里，其实可以给到三七分成的，但谈判嘛，总得给自己留点退路，也得给人家留一点讲价的空间。 听到林渊的话，小孝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他说：“林导，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二八分成……启示肯定不会同意的啊。” “你不去问问你上司，怎么知道启示不会同意呢？”林渊笑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玩了五分钟手机，小孝没有再打电话回来。他知道小孝应该是去向上级汇报情况了。 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儿他的上级就会自己来联系我。 “早该自己联系我了。”林渊嘴一撇，想着。 二十分钟后，他还真等到了小孝上级的电话。上级表示想要就分成问题和林渊深入聊聊，问林渊愿不愿意飞来S市一趟，行程、住宿启示全包。 林渊哪里可能愿意。 现在是启示求他，而不是他求启示。 他对启示有所求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现在角色互换了。 “看来启示也没有什么诚意啊，”林渊笑道，“还要我亲自跑一趟。” 林渊所说的“亲自”二字把上级气得不轻，在心里暗骂：你是什么玩意，还敢用“亲自跑一趟”，多大腕啊！ 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导演也得给我几分薄面的好吧！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他咽下了这口气，僵硬地笑了笑，说道：“但是，林导，商量合同这种事情很复杂，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 “那你来G市吧，我包你的行程、住宿。” 上级气得想要吐血。 我差你这点机票钱酒店钱？ 要是老子开心，我一年四季都住五星酒店都…… 好吧，这还是住不起的…… “咳咳，那林导，咱先在手机上谈谈。你开出的二八分成真的太过分了，启示这边无法接受。你要知道，启示是很看重你这部电影的……” 林渊冷笑了一声。 不提“看重这部电影”还好，一提他就来气。 一个个的早干嘛去了？ 电影上映之前，小动作不断，连个署名权都差点给我弄走。现在好了，电影赚钱了，你们又跑过来说自己很看重这部电影？ 诚实一点，你们看重的只是钱而已。 “我也觉得二八分成很过分。毕竟你们启示基本上没干多少活，这就分走两成的票房，确实不太妥。要不还是一九分成吧，按照原合同，咱也不用聊了。” 上级脸色一黑：“林导，你也是启示的一分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第300章 厄运骰子再显神威 “日后好相见”这五个字差点把林渊给逗乐了。 我拿完这一波钱就溜了，不拍电影了，咱还相见啥啊？ 见都不见了，还谈何“日后好相见”啊？ “那你说吧，启示到底想要多少分成，给个准话。” 上级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原来提的国内分三成海外分五分的比例你不满意，那就这样吧，我们再退一步，国内分四成，海外也分四成。” 他呵呵一笑：“海外的人比国内多多了，消费能力也比国内强，市场比国内大，电影在海外能赚到的钱肯定也比国内多，以这样的分配比例进行分配，你能赚到更多的钱。” 林渊也呵呵一笑。 对方能当上高层，还是有点道行的。国内分四成，海外分四成，如果单考虑他说的话，还真挺有道理的。 但林渊不傻，一下就看出来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对方提出的分成比例，表面上是退了一步，实际上却是反进了一步！ 首先，国内的票房已经稳定下来了，每天都稳定有两三千万票房入账。而国外虽然有许多期待这部电影的观众，但更多观众对这部电影的态度其实还不太明确。换句话说，这部电影在国外仍有卖完一波票后就暴死的风险。 其次，华国的电影在国外一向不那么受人待见。别看现在催电影上映的人多，但催电影的人里面有很多跟风者，他们是不能算数的。海外的总票房最终很有可能还比不上国内。 也就是说，国内的票房收入大概率会比国外更高。 这是在拿我当猴耍啊。 “既然启示方面没有诚意，那我就挂了。” “别，等等！”对方急了，“要不你自己再提一个比例，我们商量一下。但是二八分成肯定是不行的，这太少了。” 两成的分成还不够启示塞牙缝的呢。 “唉，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国内两成，国外三成，怎么样？这和国内三成国外两成相比，能赚更多钱。” 对方一下就尴尬起来了。 你怎么还把我的话还回来了呢。 他知道林渊不怎么懂电影市场，所以他这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林渊是认真的，还是在消遣他。 “这也还是少，那要不我们再退一步吧，国内分四成，海外分三成，让多海外的一成利给你。怎么样，这够意思了吧？我告诉你，启示从来没对新人导演那么够意思过。” 听了自己方才那话，对方还敢再拿海外分成比较多来说事，林渊就知道，人家这是吃死了他是新人，还出身贫苦，没有人脉没有眼界，不懂市场。 虽然这分成比例已经接近他心里的值了，一咬牙还是能答应，但对方的态度让他有点不舒服。于是，他果断挂了电话。 留下对方一脸懵逼地看着灰黑掉的屏幕。 ………… 另外一边，厄运骰子还在继续发挥着自己的功效。 桃子是王保家的前前前秘书，在就职期间，饱受王保家的骚扰，这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曾经是她同学，现在成为了她男朋友的欧阳知道这件事，并且一直记在心里，他决心一定要帮桃子报仇。 但，怎么报仇呢？ 抓着王保家揍一顿？ 不行，现在是文明社会，揍一顿顶什么用，不够解气，到头来自己还可能给逮到局子里，反而更生气。 在不久之前，他们和一个叫林渊的网红取得了联系。这个网红也和王保家有仇，并且当时也因王保家遭受了损害。 他们约林渊见面，并且告诉了林渊一些很重要的情报，从林渊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些情报对林渊很有用。 在见面之前，欧阳就和桃子说好，如果他们给的情报能对林渊有帮助，就当场找机会开口反向林渊请求帮助。 请求林渊帮忙把王保家职场性骚扰的事情公之于众。 欧阳觉得林渊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桃子居然死活不肯开这个口。 而当时他还不是桃子的男友，桃子自己都不开口，他当然也不能开口了。 后来，他和桃子谈了恋爱，得知桃子一直陷在王保家的阴影当中，一遇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即使门外半米处就有别的同事、即使那个男生人很不错，不会对她做出费力举动——她就会下意识地害怕。 这更让他恨死了王保家。 于是，他逼着桃子给打败了一次王保家并且越飞越高的林渊打了电话。只不过电话响了两声，桃子就把电话按掉了——没错，这就是林渊先前接到的“神秘电话”。 她说她觉得自己没有证据，就算和林渊说了，林渊也不会信。就算信了，他说了，网友也不会信。 桃子都这么说了，欧阳也不好再逼迫她，只好在私底下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找到王保家职场性骚扰的证据。 如果证据不能和桃子联系到一起，那就最好了。因为如果证据能和桃子联系到一起的话，还是可能会对桃子造成一些伤害。 在经过了不断的努力，欧阳联系上了王保家现任的女秘书。女秘书告诉欧阳，王保家确实现在还有骚扰行为。欧阳让女秘书想办法收集证据，女秘书也照做了。 她录下了王保家进行骚扰的语音，甚至还偷偷录下了他摸她大腿的视频。 欧阳认为这些证据足以让林渊动手了，结果意外发生了——女秘书突然不愿意把证据交给他们了。 她有更好的主意。 现在《尸如潮水》正在上映，票房成绩十分不稳定。这个时候，所有和《尸如潮水》有关系的人都不能爆出半点丑闻。 否则很可能导致《尸如潮水》票房彻底崩盘，让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赔得血本无归。 她要拿这些证据敲诈王保家。 她觉得，这样少说也能给自己诈出来一套房子。 欧阳得知她的打算之后，当场忍不住把她怒骂了一顿。女秘书也不惯着他，当场就把他给拉黑了。 如果故事继续这样进展下去，估计就是王保家乖乖出钱（但可能会动些手脚，总之不会让女秘书安安稳稳拿到钱），保住自己名声和《尸如潮水》的票房。 但是，林渊使用的厄运骰子起了作用。 女秘书在准备把证据亮出来给王保家看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这样做不道德。 这样对不起相信自己的欧阳、桃子，对不起她前任那么多位受到骚扰的秘书小姐姐，也对不起她的男朋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男朋友，但她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拽回了她即将展示证据的手。 第301章 谁在乎？ 挂断电话之后，林渊想起来自己应该有必要去看一眼米国的网络社区，看看米国的网友们现在对《尸如潮水》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他熟练地一顿操作之后，成功登陆了米国当红的那些个网络平台。他使用平台的搜索功能搜索了一下《尸如潮水》，结果搜出来一片骂声。 “《尸如潮水》什么时候滚出米国啊？带坏我们米国影视圈的风气。请什么水军啊？有这点钱不能提高一下特效？” “不会真有人以为我们不请水军吧？（本条1刀，括号没删倒扣一刀业绩）” “我今天特地在订票软件上扫了一眼《尸如潮水》，发现它的票房下降了不少，大伙们努努力，忍住去看它的冲动，我们就能让它滚蛋了！” “那要是我们想去院线看丧尸片怎么办？这段时间就只有这一部。” “别去，你会后悔的，太老套了，我奶奶看都嫌老套。如果实在想在院线看丧尸片，建议先等一段时间，《摄影机不要停！》应该快在我们这上映了，它也是丧尸片。” “我去查了一下资料，这也是华国人拍的电影啊，万一和《尸如潮水》一样垃圾怎么办？” “它的导演拍过《留下我》和《黑洞》，拿过巴纳最佳微电影奖，它还被克里斯导演亲口夸奖过。这种电影你拿来和《尸如潮水》比？你是看不起巴纳呢还是看不起克里斯呢？” “……” 林渊摸了摸鼻子。 看来那个厄运骰子的效果确实不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米国人民对《尸如潮水》的印象变差了，甚至提出要抵制《尸如潮水》，这是事实。 而且，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们对《摄影机不要停！》的期待值也有所提升？ 这也是厄运骰子的作用吗？ 嗯？不对啊，汤姆斯找我的时候，我不就知道米国观众很期待《摄影机不要停！》了吗，为什么搞得好像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一样啊？ “看来厄运骰子的效果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林渊想着。 王保家受到了厄运骰子的“诅咒”，幸运值降低了，他希望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不会发生，甚至发生恰好相反的事情。例如他希望林渊倒霉，林渊却会因为他的希望而走运。 “他希望我的电影不受欢迎，却因为幸运值降低的缘故，反而使我的电影获得了很多海外的潜在观众。” 这四舍五入就等于我自己的幸运值增加了啊！ “等等，如果这样说的话……启示方面同意把分成比例从五五分成改成国内六四分成，海外七三分成，也是因为我的‘幸运值’增加了的缘故？” “那启示不同意我提出的分成比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幸运值还不够到位，还需要再增加一点？要不……” 林渊的主意打到了幸运骰子的身上。 “赌一把？”林渊想着，“现在王保家还受着厄运骰子的影响，也就是我还有着幸运值的加成。这个时候用幸运骰子，投出红字的几率应该会大上许多。” “我现在的物品栏里还有没用过的幸运骰子。赌吗？如果投中了红字的话，我希望倒霉的王保家会更倒霉一些，启示也很可能同意我提出的分成比例。但如果投中了黑字……” “那又怎么样嘛？”林渊想起从小到大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那些操蛋的事情，“我难道还能比前世更倒霉不成？” 想着，林渊一咬牙，从物品栏中取出了那枚幸运骰子。 他记得自己在巴纳的时候，曾用过一次幸运骰子，那一次他获得了整整八十点幸运值。他举起手中的幸运骰子看了看，发现骰子上最小的数字也有七十九。 “我记得以前最小的数才十几，现在居然变成七十九了！”林渊眉头一挑，“这是系统升级了的缘故吗？” 林渊甩了甩头，决定不去细想，直接将骰子掷出。骰子在空中翻滚几圈，落到地上，旋转起来。 因为骰子本身就是不存在实体的物品，不受引力的影响，所以它旋转的模样总让人觉得有些虚假。 但这都是小事。 东西嘛，好用就行，你还管它用的时候是什么样吗？ 终于，骰子停了下来。林渊本不紧张的，现在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他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没事，怕什么，王保家现在中了厄运骰子，而他希望我倒霉，所以我肯定不会倒霉。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于是他走到骰子前，低头看去。 红字。 而且还是…… “100？！” 这比巴纳那一次还要多20点！ 林渊咧嘴一笑。 “稳了。” “这一下，启示总该同意我的分成比例了吧？” 就算他们理性上觉得这个分成比例不合理，也会有什么事情推动着他们答应我的条件的吧？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向他低头……林渊猜不出来。 也不需要猜出来。 在这件事情上，结果最重要，过程对他而言毫不重要。 果然，在第二天中午，那位启示的上级又打电话过来了。他说启示仔细研究、分析了一下林渊的提议，觉得林渊的提议也有一定的道理。 听到这里，林渊差点笑出声来。 你上次打电话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兄弟。 “但是……国内两成，国外三成的分成比例，确实也太低了。”上级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要不这样吧，国内国外都分三成，可以吗？可以的话，我今天就派人坐飞机去和你签合同。” 国内外各三成，这基本上符合了林渊的预期了。但对方上次在电话里想要骗他的情景又浮现在了他眼前，他觉得不能那么轻易妥协。 于是他提议国内分三成，国外分两成。而且，启示还要承担所有的电影宣传工作。 在十五分钟的谈判过后，对方最终还是有气无力地接受了这些条件，并且告诉林渊过两天就能签下修改后的合同。 “哦对了，林导，还有另外一件事。”上级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代理的事情。毕竟华国电影在海外那么多年的市场表现告诉我们，买断一般都比分成要赚得多。” 林渊耸了耸肩。 “Whocare？” 第302章 证据 女秘书没有把证据给王保家看，但她也没有直接将证据交给欧阳。 在她看来，不把证据交给王保家这一举动，至少让她损失了一百万。她还有点道德，她知道那一百万她赚不到。但她还可以从别的地方赚钱。 例如在欧阳那里。 于是，她提出让欧阳用五万块钱来买。 欧阳听了价格脸色都变了。他毕业也没多久，存款加起来都没有五万，怎么买得起？就算有五万块，也不可能全拿出来买这玩意啊！ 日子还过不过了？ 于是他劝女秘书，让她便宜一点，一万块钱卖给他。女秘书看他也确实没钱，同意把价格降到三万，但他还是狠不下心来买。 考虑再三，他将女秘书手上有王保家性骚扰的证据的事情告诉了桃子，桃子眼底闪出了激动的光。 “那还等什么，快让她公开出来啊！大王传媒现在不是有电影正在上映吗？这个丑闻肯定能让那部电影的票房大受影响的。” 欧阳露出一抹苦笑，又告诉桃子：“那个人要三万块钱，如果没有三万块，她不会把证据给我们。” “可是，”桃子急得脸都红了，“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啊！她不想让王保家付出代价吗？” “可能……她还没有找好下家？” 桃子一愣，随后也露出一抹苦笑。 这确实是个问题。 当时她迟迟不愿意辞职，也是因为没有找好下家。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她问我们要三万块钱也挺合理的。因为证据发出去之后，她肯定会被炒掉。她需要一笔钱来维持生活。” 欧阳挠了挠头发，脑子里一片混乱。 听了桃子的话，他承认自己从前确实没有考虑到女秘书的难处，但是……他们也很难拿出三万块钱啊！ 把存款全拿出来了，你说以后万一遇上点事儿，急着用钱…… 那不就凉了吗？ 桃子方才闪光的眼睛又暗了下来。 欧阳看着桃子失望的表情，心里万般不痛快，很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再有钱、再成功一点，就不会因为三万块钱让桃子苦恼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灯泡。 “对了，林导！我们可以去找林导！”欧阳一拍大腿，“林导也和王保家那孙子有仇，他肯定会帮我们的！不就是三万块吗，以林导的能力，拿个三十万出来都没问题啊！” “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况且我们和林导又不只是敌人的敌人这种关系，我们曾经帮过他的，你忘了吗？” 桃子轻轻点了点头。 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林导贵人多事忙，能记住这点“小恩小惠”吗？ 欧阳也拿不准。 “可是，不去找的话，你怎么知道林导不会帮我们呢？试试吧。” 桃子还是犹豫。 欧阳急了：“别犹豫了，你之前不愿意让林导帮忙，是因为拿不出证据，现在证据就在眼前了，你……” “你怎么让林导相信那个女秘书手上有证据呢？” 欧阳一愣，但他下一秒就想到了对策：“我们完全可以问林导对王保家的黑料感不感兴趣，如果他感兴趣，我们就把他和女秘书一起约到一家餐厅。” “让林导买下证据，又让他自己公开？” “不然呢？在我们认识的人里，还有比林导更适合干这活的人吗？林导快博和D站的粉丝数加起来都快八百万了！” 桃子又犹豫了一阵，但她最后还是拨出了林渊的电话。等了至少得有二十秒，林渊才接通电话。 桃子听到林渊的声音后一窘，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欧阳果断把手机抢过来，告诉林渊他们是谁。 林渊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然还记得这两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他笑道：“没想到之前打过来的‘神秘电话’居然是你们。” 欧阳尴尬地笑了笑，和林渊闲谈两句，随后便急不可耐地切入正文：“林导，你对王保家那孙子的黑料感兴趣吗？” “王保家的黑料？”林渊眉头一挑。 这是那一百点幸运值为自己带来的惊喜吗？ 他当然感兴趣了。 他太感兴趣了啊！ 凡是能恶心王保家的东西，他都很感兴趣。 得知林渊感兴趣，欧阳松了一口气，将女秘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当然，他在说的时候刻意把桃子的事情隐去了。 听完，林渊沉默了一阵。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这件事情的真假。 倒不是怕被白白丢掉三万块钱——三万块钱对现在的他而言就是毛毛雨，他一天能赚数百个三万块——而是害怕感情受到伤害，害怕自己对他人的信任受到伤害。 “没事的，林导，我可以帮你把她约出来，你们现场交易，不会被骗的。”欧阳补充了这一句。 现场交易吗…… 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欧阳的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他激动道：“太好了！” “对了，我有个疑惑。”林渊摸着下巴，问道：“你们为什么会专门打电话来……” 问到一半，林渊就问不下去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林渊啊林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不明显是他们在当中间商赚差价吗？ 但事情还真不是这样。桃子也没有给林渊误会他们的机会。 她听到林渊说出那半句话，就知道林渊在想什么了，她赶紧抢回电话，哽咽着把自己在大王传媒的悲惨遭遇告诉了林渊。 那些遭遇听得林渊大为光火。 这王保家，我本来以为他最多也就恶心恶心我，恶心恶心商业对手，没想到他居然连身边的助手都不放过…… 欸，这是不是很正常啊？ 不管了，反正王保家过分就对了。 林渊义愤填膺道：“没事，妹子，放下心，就算我和王保家没仇，我都会帮你报仇，更何况我和他还有仇！” 桃子露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说道：“林导，你真好。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帮忙，所以一直没敢找你……” 林渊叹了口气，说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第303章 交易 获得了林渊的支持后，欧阳打电话给女秘书，邀他第二天晚上见面。女秘书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第二天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林渊穿着一身新买的衣服来到了饭店。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他了。 看到林渊确实过来了，欧阳和桃子都松了一口气。女秘书注意到两人的表情，知道这位最后踩点到来的男生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渊，林导。现在正在上映的那部《摄影机不要停！》就是他拍摄的。” 女秘书眯眼一笑，伸出手，说：“你好，林导。你叫我小野就行。昨天欧阳告诉我，我今天能够见到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我没想到他说的大人物居然是你。我看过你正在上映的电影，拍得非常好。” “谢谢。” 说着，林渊看了欧阳一眼。欧阳面露尴尬的神色。 他确实没有告诉小野今天来的人是谁，但他也没说得那么夸张啊！ 他看得出来，林渊是个比较低调的人，肯定是不喜欢别人这样吹捧他的。 不过林渊也没有说什么。 他坐到椅子上，问点菜没有。三人当然没点。毕竟今天是林渊请客，主人都没到，他们这三个客人哪里敢点菜。 林渊问三人有没有忌口，都回答没有。于是林渊拿起菜单，叫来服务员。他不怎么会点菜，只好随便指了两页，说：“就要这一页和这一页吧。。” 小野眼睛稍稍睁大。她虽然和王保家出去应酬过不少次，但是也没见过有人这么点菜的。 我要三万块是不是要得太少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林渊这样点菜虽然看起来夸张，但实际上这家店菜单上一页也没有几样菜，点两页的菜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钱。 林渊喝了一口服务员端来的茶，看着小野说道：“我能先验验货吗？” 小野脸上掠过一抹潮红。 “当然可以。” 她拿起手机，打开一个音频，把手机递给了林渊。林渊接过，将手机放到耳边。 “……我们就这样打一手反向操作，让林渊那部电影的口碑进一步崩盘！” “而且，这种操作还很省钱，因为这确实也只需要一些最低端的水军。” “你终于又机灵了一次。” “那里呀，还是老板你教得好。” “那……我今天晚上再教你一些东西？” “……” 林渊眉头一挑。 不是说要给我王保家职场性骚扰的证据吗，怎么这录音还提到我了呢？ 而且，光是一个录音，好像并不能对王保家造成多少的损害吧。 等等，我的注意点是不是弄错了？ 王保家想让我的电影的口碑进一步崩盘？ 什么叫进一步崩盘？我这部电影的口碑现在很不错啊？莫非……这个录音是《摄影机不要停！》刚上映那两天录的？ 看见林渊露出思索的表情，小野赶紧解释道：“我还有很多能证明王保家骚扰女下属的证据，但我觉得你会更喜欢这个录音……” “你有这一段的完整录音吗？” “有，可是……” 小野说着，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林渊见状，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摸出刚取的一千块钱，递给对方，说：“我没带多少现金，这就算是定金吧。如果证据可以的话，那三万块钱我直接打你卡里。” 小野尴尬地笑笑，接过一千块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拿回手机，给林渊播放了这段录音的完整版。 林渊听完，嘴角微微上扬。 录音大意是，王保家打算买一批水军，让他们在夸奖林渊新电影的视频里（或者说，是D站的电影解说视频里）反复刷同一句话： “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 这种反向刷水军也是可以拉低《摄影机不要停！》的口碑的——只不过，王保家最终没有得逞。 因为林渊的那部电影确实很能打。 林渊到现在还记得那些水军弹幕。 “他本来以为这样做可以拉低我电影的口碑，没想到最后却反而帮我造出了一个梗。”林渊笑着想。 看到林渊的表情，另外三个人知道，今天这笔交易是能做成的。 “本来以为这一趟最多能买来王保家骚扰女下属的证据，没想到还顺带着收获了一个他恶意打压同行电影的证据……”林渊心想，“这波血赚啊。” 不就是三万吗，我给了！ 不，我不给她三万，我要给她五万！ 那份额外惊喜，值五万这个价格！ “你把你手上所有的证据发给我，无论是关于他骚扰女下属的，还是关于他打压我电影的，我全都要。我也不亏待你，你给欧阳开的价是三万，我给你五万，怎么样？” 小野心中一喜。 “林导大气！” 说着，她把一个U盘递给了林渊。 “所有的证据都在这个U盘里。你可以验过货以后再把钱转给我。” 林渊点点头。 这么做，可以，但没必要。他料想小野也不会在U盘上耍小花招，这对她没有多少好处。 于是，林渊掏出手机，果断将五万块钱打进了欧阳昨天发给他的账户上。 “你等会查一下，看看钱到账没有。” 说完，小野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跳出一条短信。小野一看，果然是转账交易信息，林渊给她转了整整五万元。 她想起了自己刚放进包里的那一千块钱。 “要给回去吗？” 要她拿出已经放进包里的一千块钱，她有点心疼。但如果不拿出来的话，可能又会显得有些小气。 “算了，林导那么有钱，应该也不会真让我把钱还回去的。” 想着，小野从包里取出一千块，说：“林导，你给我赚了五万，那这一千块……” “你留着吧。” 林渊现在一天收入上千万，哪里还看得上这一千块，给了就给了，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就当是给小野的……跑腿费？ 酒足饭饱之后，林渊告别三人，自己打车回到出租屋，把U盘插进自己花三万五买来的机车人电脑。 如他所料，小野确实没有在U盘上和他耍花招。U盘里的确塞满了王保家骚扰女下属的证据。 “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304章 计划完成 在拿到那些证据的第二天，林渊仍然没有时间休息。启示方面又将小孝派来处理合同的事情。 小孝这次来G市，带了整整三份合同。 第一份合同是修改后的合同，上头下了死命令，这个是必须要签的，如果中途再出岔子，他的工作就没了。 另外两份合同则是海外代理合同，一份是分成合同，另外一份是买断合同，林渊需要在其中挑选一份签约。小孝得到的命令是，最好能让林渊签下买断合同。 这个命令的潜意思是，林渊签分成合同也可以，但是如果小孝最终能让林渊签下买断合同，那公司会给小孝一些小奖励。 例如升职加薪什么的。 小孝壮志凌云，相信自己肯定能说服林渊签下买断合同。 两人依然是在上次的那家咖啡厅见面。林渊一坐下来，并不废话，直接开口道：“拿来吧。” 小孝一愣。 那么快的嘛？ 那么直接的吗？ 不给我一点发挥的空间的吗？ “要不……” “别的事情签了字再说。” 林渊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签合同的，别的事情都不重要，都得先放在一边。 林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着急，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小孝看到林渊这副表情，准备了半天的台词半句都憋不出来。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林渊惹恼了，林渊连必签的那份合同都不签了。 他只好从包里先掏出必签的合同，递了过去，林渊仔细读了一遍，里面的各种条款都和他们商量的一样。分成比例是国内、国外分开算，国内七三分成，国外八二分成。 林渊拿的都是大头部分。 他又看了看合同里的职责部分，合同上确实白纸黑字写着启示需要承担一定的宣传工作。 没问题，那就签约好了。 签约完成，林渊又招了招手：“另外一份。” “林导，真的不考虑一下买断？” “赶紧的吧。” ………… 签完合同，林渊又回到了出租屋。 按照小孝所说，《摄影机不要停！》的翻译工作在三天内可以完成，五到七天之后便可顺利在米国与樱花国等国家上映。 “那个时候我的幸运骰子是不是就失效了？” 林渊不确定。因为系统并没有告诉他幸运骰子的持续时间，正如系统没有告诉他厄运骰子的持续时间一样。 “算了，不管这些。”林渊摸了摸下巴，将从小野手中拿到的U盘插入电脑，仔细翻看起那些证据来。 “这些证据是确凿的，只要一爆出去，绝对能对王保家和他的电影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我不能直接就这样将证据放出去……” 必须得采取一些手段。 采取一些能够扩大这些证据的影响力的手段。 虽然他现在还有一百点幸运值的加成，就算什么手段都不用，直接将证据丢出去，也能给王保家来一记重拳。 但一记重拳还不够。 不够解气。 要想办法打一套组合拳。 “但是，这组合拳该怎么打呢……” 很快，他的一百点幸运值便发挥了作用。 当天晚上，某知名媒体发表了一篇名为《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文章，在文章中大肆批判女生在职场上遭遇的不公与骚扰。这篇文章击中了许多女生，她们纷纷表示这很真实，并且疯狂转载。 没过多久，那篇文章便登上了快博热搜第一名。 林渊刚好无聊，想要随便刷刷快博，点开热榜一看就是这一篇文章。他眉头一挑，打开文章读了起来。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文章的评论区。 “写得太对了！女生在职场上根本不可能被平等对待。你在事业上升期的时候根本就不敢怀孕，因为一旦怀孕了，你的老板也就不会再重用你了。” “我大学毕业到现在一年，换了三家公司，还能遇到变态上级。是这个世界变态太多，还是我运气太差啊？” “别伤心，姐妹，说不定是因为你美呢。” “那些职场歧视和职场性骚扰的混蛋都该去死啊！哇，这篇文章读得我好气，我们女生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被职场歧视或者骚扰过的姐妹把公司名字和骚扰、歧视你的人的名字爆出来啊，姐妹们给你撑腰，帮你出气！” “……” 林渊的嘴角疯狂上扬。 这幸运骰子真的是个好东西。 我想要什么，它就给我什么。 我想不出组合拳怎么打，它现在就来教我打了！ 先开个小号发出“自己”被职场骚扰的动态（如果能写出一篇能够调动网友情绪的文章来那就最好不过了），然后买点水军把这个动态的热度炒起来，吸引人们观看。 等看的人多了，想要知道骚扰者名字、公司的人多了，再把王保家推出去。 王保家是大王传媒的老板，而大王传媒又是《尸如潮水》的出品方之一，大家对这个料肯定很感兴趣。 然而，因为这个时候没有给出实锤，所以网友们会开始争论动态所说的是真还是假。 “如果王保家买水军控评，甚至直接撤热搜、花钱删动态，那就更好了。” 如果他没那么做，那就等热度起来之后直接放实锤证据；如果他真这么做了…… 林渊就可以抓着这一点搞些事情了。 他这一套操作下去，大部分网友都会知道大王传媒背后的老板王保家是个职场骚扰的色魔。这种职场骚扰者正是被《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所批判，被网友们所厌恶、痛恨的。 网友是不会让王保家好受的。 因为他们代表着舆论。 舆论或许不能伤及王保家的肉身，但能影响大王传媒的股价。 对于上市公司来说，股价就是它们的命啊！ 这已经足够王保家喝一壶的了。 但这还没有完。 林渊手上还有王保家恶意打压同行的证据。 虽然打压对手是正常的商业手段，没有什么喷头，但是使用打压手段的人是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王保家，而被打压者则是口碑爆炸的林渊…… 那这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会给网友有一种恶人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当然，他打压《摄影机不要停！》的证据，也不能由我来发。不过这一点问题不大。” 在脑里做好了计划，林渊放松了一下关节，打开了郝助理的聊天窗口，说道： “帮我办点事。” 第305章 开始操作（上） 林渊让郝助理帮忙弄来了两个看上去很像是真人，但其实是水军的快博账号。还让郝助理推了一个水军头子的微信给他。 郝助理自己是不认识水军头子的，但他干这行，认识很多业内人士，那些业内人士手上就有很多水军头子的联系方式。所以郝助理最终还是顺利地完成了林渊交代的工作。 林渊登录上那两个快博账号看了看，发现它们真的与正常账号没有多少区别。这两个号就像是有真人在使用一样，动态里面有“自拍”、有转发，还有偶尔出现的小牢骚等等。 要不是郝助理多次确认过，这就是水军账号，林渊肯定会以为自己是拿到了真人的账号。 “做得太逼真了。”林渊惊叹道。 “因为这是比较高级的水军账号，一般会用来做……高价值的工作。” 林渊对郝助理口中的“高价值的工作”是什么并不在意，他说：“如果让业内人来看，他们看得出这是水军账号吗？” “看不出来。不过……如果你要干点什么的话，最好先把动态里的‘自拍’给删了。这些照片都是从网上扒来的。” 林渊点了点头。 既然是从网上扒来的，那肯定要删掉，不然会露出马脚。 想着，林渊对这两个快博账号进行了一定的“整顿”。现在，它们看起来更像是真人使用的帐号了。 “按照计划……我应该先用第一个账号诉说‘自己’遭到了职场性骚扰。”林渊摸了摸下巴，想着：“在发动态之前，要不要先放一张小野自拍照？” “算了，还是不要了。” 这个账号创建了三年，在此前的动态中没有发过自拍照（全被林渊删掉了），而今天，它突然发了一张自拍，还自曝说自己遭遇了职场性骚扰…… 总感觉怪怪的。 不是很真实。 虽然是做戏，但还是要做得逼真一点。 林渊放松了一下脖子和手腕的关节，打开电脑，创建了一个word文档，开始写起即将要发送的动态。 要想吸引更多人的注意，肯定不能就干巴巴地说一句“我被职场性骚扰了”，这样调动不起大家的情绪。 必须要加上一些让众多女性感同身受的句子，写一些让她们恨得牙齿痒痒的细节。 这些道理林渊都懂，但是…… 他写不出来啊！ 他只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普通系学生而已啊！ 他的写作课甚至只有及格分啊！ 虽然吃了几本写作技能经验书，但那点经验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林渊写出符合要求的文章。 “得，还是得找高人相助。” 林渊苦笑了一下，又找到了郝助理，让郝助理帮忙找人写了一篇相关的文章。 郝助理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写这玩意，但他问不得。 就算问了，林渊也不会直接告诉他，最多说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仅仅用了一个小时，郝助理就帮林渊物色好了“枪手”——他的高中同学。 他这个高中同学从大学开始就在运营自己的公众号，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了。 “我和他非常熟，他肯定靠谱。他笔杆子硬，嘴也严实，能写出符合你要求的文章，也能保住这个秘密。只不过，价格方面……” “他要多少钱？” “他看在我是他同学的份上，给咱打了个折，只要五千块。” 林渊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就让你写八百字一千字，这你敢收我五千块？ 郝助理也觉得这个价有点过分，但他同学就咬定了这个价，一分钱都不能少。不过，他的同学表示：“我可以先写，你老板看过成稿之后，再考虑买不买。” 郝助理没有把林渊的身份透露出去，而是把林渊称为自己的老板。 郝助理将同学的意思转告给了林渊，林渊觉得这个主意挺好。 如果对方写得确实好，那花五千块钱也值得；如果对方写得不行…… 写得不行还有什么好说的，换人呗。 林渊同意了。 五个小时后，对方将一篇一千两百字的文章交到了林渊手上，林渊读了一遍，心里一股火冒了出来。 “草，这个老板就不是人！” 欸，等等，这只是对方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而已啊，我那么激动干嘛？ “不管，反正这个老板就不是人！” 林渊气得跳了起来，在出租屋内走了两分钟，才让心情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不错，不错，我读了这篇文章都觉得很生气，更不用说快博上的女同胞们了。 “让他把卡号发过来，我给他打八千！” 人值这个价！ 把钱打过去之后，林渊激动地搓了搓手。 现在账号有了，文章也有了，可以开始干活了。 想着，林渊打开了快博，登陆上第一个账号，将买来的这篇文章发了出去。随后，他又找到郝助理推给他的那位水军头子，让水军头子想办法扩大这篇文章的影响力。 谁知水军头子居然问他：“要怎么扩大影响力？” 这把林渊气得人都傻了。 你一个水军头子，问我怎么扩大影响力？ 我要是知道，还要你干嘛？ 不过很快，水军头子又说道：“不好意思，表达有误。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扩大影响力，是想让这篇文章得到很多赞很多评论很多转发，还是想让它上热搜，还是什么别的？” 林渊想了想，他的目的是让更多人看到这篇文章，提升人们对这篇文章的关注度，那最好就是…… 全都要。 上热搜，可以吸引来更多吃瓜群众；而刷赞刷评论刷转发则可以控制吃瓜群众们的评论方向，还可以助燃他们（或说她们？）的怒火。 “全来一份，要多少钱？” 水军头子发了一份价位单，看得林渊双目圆瞪。 这也太…… 便宜了吧？ 比他想象中的要便宜不少。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顿操作，少说也得花掉十几二十万。 但是，按照价位表，他花100块就能弄来一千条有质量的转发，200块可以弄来一千五百条优质评论…… 而热搜，想要上前五名，也只需要五万元而已！ 当然，这五万块是一个小时的价格…… 但也很便宜了。 林渊估摸着花钱把它刷上热搜榜前五一个小时，后面凭借网友的力量，就能让它一直待在热搜榜上了。 第306章 开始操作（下） 林渊又问了水军头子几个问题，例如刷热搜需不需要额外刷点赞、评论等数据。 水军头子的回答是：“刷热搜只是刷搜索量而已，你的动态的具体数据是不会变的，为了让网友感觉真实一些，你自己花钱额外刷点数据还是有必要的。” 林渊点了点头。 是这个理。 一条能登上热搜榜前五的动态，点赞、评论、转发量都是个位数，那肯定说不过去。 想着，林渊埋头算起了这一波的成本。 首先，上热搜榜前五名一个小时的那五万块钱是必须要的。其次，一条能上快博热搜前五的动态，点赞评论再怎么说也得五位数吧？ 转发量大几千条不过分吧？ 当然，评论和转发没必要都刷精品的，五五开就好。 但是这样一想，点赞也不能只刷动态的点赞，动态下方评论的点赞也得刷刷…… 头大。 最终，林渊预留了十万块。 这点钱怎么样都够用了。 除非出了什么情况，需要他再续一个小时的热搜。 不过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 毕竟他那一百点幸运值还没有过期呢。 这边林渊刚交钱，另一边水军就马上行动了。负责点赞的、刷评论的、刷转发的以及刷热搜的水军同时行动了起来。 林渊本来想过两种刷的方法，第一种是先刷点赞、评论和转发，后刷热搜；另一种是先刷热搜后刷其他数据。但这两种方法都被水军头子否掉了。 他觉得这两个方法都不够真实。 人家是专业的，林渊也就只好让人家按照自己的想法干活了。 可过了三个小时，林渊上线验收成果的时候，他发现…… 这篇文章在热搜榜上登顶了。 林渊在火了之后就把快博的消息提醒给关掉了，太烦人。所以他现在才看到这个账号的私信箱已经爆炸了！ “呜呜呜，心疼姐妹，抱一抱，相信我，会好过来的。” “这种人渣是怎么当上老板的啊？姐妹，告诉我他的名字和公司，我帮你骂他！” “别说了妹妹，把他的手机号发出来，我轰炸他。” “哇气死我了，前两天刚读到一篇《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今天就看到了姐妹你的文章，啊，感觉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看哭了，姐姐，我现在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唉……” “……” 林渊看着这些私信，知道这篇文章已经有了不错的热度了。 不过看了私信的内容，他笑不出来。 他给最后那条私信回复道：“要敢于拒绝，敢于寻求帮助，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离职吧。” 点击回车键，林渊叹了口气。 他想，我这一波操作除了恶心王保家之外，或许还能起到一些别的作用。 例如，教会一些比较胆小的女性同胞一件事：遇到骚扰，要勇于反抗，勇于说不。 要冲着他的脸上来两拳。 林渊又点进动态，看了看评论区，评论区里绝大多数人都在骂文章中的老板或者安慰“他”；小部分人表示这不是社会必修课吗，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一小部分人感觉这个故事是编造出来的。 不过，后面那两小部分人都被另外的绝大多数人骂得挺惨。 “你没母亲？你妈受到这样的骚扰你会觉得无所谓吗？你会觉得‘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一直都觉得华国有些人挺冷血的，没想到居然冷血成这样！合着被骚扰的不是你，你就觉得无所谓了？” “呵呵，希望你老婆也被上司骚扰哦。她被上司骚扰之后想要报警，你还得对她说：‘这不是社会必修课吗，有什么好报警的’哦。” “说不定他就喜欢这一套呢？” “楼上一开口就知道是老牛头人了。” “……” 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稳了。 看评论区里的评论，这篇文章的热度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等个两三天再放出王保家骚扰的实锤吧。 以什么的名义发呢…… 同事？ 林渊摸了摸下巴。 这个不错。既合理，又能让王保家开始怀疑自家内部出了小野以外的内鬼。 怀疑和猜忌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它会对大王传媒内部的凝聚力造成很大影响。 “想一想现在的情况。《摄影机不要停！》出海还需要四五天时间，证明王保家性骚扰的实锤也还要再等两三天才能放出来……” 那我这两天不就闲下来了吗？ 找点事儿干。 要不，趁这个时间把《香水》给出版呢？ “那就出版吧，写完那么久了，留在手上也怪难受的。” 想着，林渊打开了责编的对话框，问道：“我新写了一本，有兴趣出版吗？” 责编回复得非常快：“有，当然有！” 林渊的《小王子》现在已经再版十五次了，是后天出版社有史以来再版速度最快的书籍，没有之一。林渊对后天出版社来说，简直就是贵宾中的贵宾。他的书，后天出版社看都不看、想都不想，就敢直接签出版合同！ 因为他们相信林渊的能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渊这本书写差了，但以他的名气，随随便便卖个六位数，也不是问题啊。 “这次又是一本童话吗？” “不，不是。”林渊笑着摇了摇头，他刚刚都说了这是一本了，“一本……以比较古典的写法创作的。” 责编愣了愣。 以比较古典的写法创作的？ 倒不是说他没读过这样的。他读过，而且还读过好几本。但那些都有两种共同的特点： 1、不好看。 2、不好卖。 第一个特点是第二个特点出现的原因之一，但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因为事实上，大部分的文学类书籍，都不好卖。 “林导这一回，该不会翻车吧……” 责编心里想着，回复的却是：“挺不错的，古典写法确实也可以写出很不错的作品。” “你们能给我多少版税？” 责编又愣了愣。 这是要…… 加价了？ 不过也正常。林导现在人气比从前高了许多，手里又有一本畅销书（而且还有可能成为长销书），确实有加价的资本。 “这个……我得和主编商量一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第307章 《香水》出版 找完了责编，林渊想起来自己之前看到过许多催他出新书的留言，于是发了一条快博和D站的动态：“新书准备出版，正在和出版社商议。” 这个动态不出意料地获得了大量的关注。 “卧槽，上一本才出了多久，林导就写好下一本书了？神速啊！” “你怎么知道这本书是林导写完《小王子》之后写的？有可能他以前已经写过一些了，现在才把它全部写完而已。” “新书是什么类型的啊林导，能不能透露一下？” “什么时候上架？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呜呜呜，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去抢优惠券了。优惠券与初版新书不可兼得。” “啊，楼上说到优惠券，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导，你这次新书初版最好印多一点啊，否则都不够抢的。书也不是什么电子产品，没必要搞饥饿营销。” “《小王子》出了第三版才买到书的小粉丝默默给楼上点了个赞……” “……” 果然，粉丝们对新书还挺期待的。 毕竟《小王子》的质量摆在这里，他们都相信林渊不是那种只靠人气卖书的所谓的网红“作家”。 林渊挑了几个粉丝回复。 “新书是，自我感觉还挺好看的，哈哈。” “什么时候上架还不一定，我还没和出版社签合同。” “当然会印多一点。不过具体印多少还是要看出版社那边的意思，毕竟我也是个外行。” “……” 在回复的时候，林渊突然看见了一条关于《小王子》和文学奖的评论：“林导，听说《小王子》被稻草人文学奖提名了！我去稻草人文学奖的官网看了一眼，发现它在大众投票环节得票数第一，还比第二名多了整整三倍！这本书又好看人气又高，我觉得拿下稻草人文学奖一点问题都没有，提前祝贺林导啦！” 林渊摸了摸鼻子。 瞧你这话说的…… 万一到时候《小王子》没拿奖，岂不是很尴尬？ 再说，就算拿了奖，我也不会去领。 林渊刷新了一下页面，发现那条提前祝贺《小王子》获奖的评论靠着点赞量已经来到了评论区前三的位置。看着那条评论下方的评论，林渊才知道，其实他很多粉丝都没听说过《小王子》被提名的事情。 林渊挠了挠脑袋。 在这个文学被许多人遗弃在角落里的时代，没什么人关心稻草人文学奖，也挺正常的。 这时，他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拿起来一看，是小刚发来了消息。 “林渊大佬！刚刚有几个出版社的人来找我，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他们合作。他们说他们给出的条件肯定不比后天出版社的差。” 林渊对此没什么兴趣。毕竟他出书也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因为不想要这本书烂在手里而已。毕竟也写了蛮久的。 既然不是为了赚钱，那也犯不着为了多那么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的版税而更换出版社。 他和后天出版社有过合作经验，再合作起来肯定会比较顺利一些，林渊也能少操点心。 他方才问责编的那句“你们能给我多少版税”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根本不像责编想的那样，暗示要加价。 “算了吧，不用了。” “可是，有一个出版社说他们愿意给你18%的版税。他们说这个版税比后天出版社开得高多了。” 林渊笑道：“他们怎么知道后天出版社给我多少版税？” 小刚摸了摸后脑勺，说：“虽然说不出具体门道，但这应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好吧。不过，他们开的这个价，也不一定比后天出版社的高，就算比后天出版社的高……”林渊浅浅一笑，“我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你去和他们说吧，我不打算换出版社。” 林渊都这样说了，小刚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他心里还是想着：如果新书有《小王子》的销量，就算是1%的版税，未来都值六位数啊！ 不愧是林导，不慕名利。 在利益面前，还是选择了最初的合作伙伴。 这种重情重义的偶像，我要粉一辈子！ “我一定要把这个可以体现出林导重义气的性格的事情告诉铁粉群群友！” 林渊并不知道小刚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拒绝别的出版社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怕麻烦。 跟后天出版社合作，可以省掉绝大部分麻烦，除非确实有必要，否则他不会考虑换出版社的。 二十分钟后，责编给林渊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林导，我们出版社内部刚刚就版税问题商量了一下。后天出版社创立至今，给出过的最高版税是16%，所以……” “所以你们打算给我16%的版税？” 林渊笑了笑。 只比其他出版社低2%，还能接受。 “不不不，我们决定破一下记录，给你17%的版税。” “哦？” 这回轮到林渊意外了。 责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林导，我知道你在快博和D站上宣布自己要出版新书之后，肯定有很多出版社联系了你，说不定有些出版社还会许诺给你18%甚至19%的版税……这个数字我们给不了你……” 林渊笑了：“我也不需要那么高的版税。17%就17%吧，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啊？林导……” 他本以为，林渊会就版税这个事和他扯几分钟，想办法把版税提到18%。他没想到林渊居然那么爽快。 “今晚就行。” “行。” 谈完版税，也就没什么事了，林渊挂掉了电话。 17%的版税啊…… 这要放在上个时空，根本想都不敢想。 晚上，林渊和赶来的责编顺利签下了合同。 责编告诉他，后天出版社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把书做出来。 《小王子》的出版花了35天，责编表示，《香水》出版的时间肯定会比《小王子》短。 尽量在三十天以内。 既然钱到位不了，那就只能用服务来让林渊满意了。 后天出版社对这本的重视程度确实让林渊很满意。 回到出租屋，林渊又发了一条快博和D站的动态： “合同已签，一个月后正式出版。” 毫无疑问，这条动态又将激起一众粉丝的欢呼。 第308章 别想好过 两天后，林渊的那篇文章还待在热搜榜上，虽然排名已经掉出前五，但也还在二十名以内。 林渊感觉那八千块都给少了。 当时就改给人打个一万块。 这写得太好了啊。 按理说，再等个一天左右，这篇文章的热度会更高。但是迟则生变，林渊等不及了。 他登录上另一个快博号，发送了一条动态：“我是@薄荷糖的同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公司叫大王传媒，老板叫王保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这条动态会伤害到薄荷糖，因为她现在已经离职了。” 薄荷糖是发布文章的那个账号的ID。 发布完动态，林渊退出了这个名叫“小熊小雄哦”的账号，登陆了薄荷糖的账号。他用薄荷糖给小熊这个账号的新动态点了个赞，随后又取消掉。 在取消掉点赞之前，他用自己的号截了一张薄荷糖点赞的截图——他截图的时候很小心，从这张截图中，是看不出截图者的任何账号信息的。 这张截图只能表明一件事：薄荷糖曾经给这条动态点过赞，但因为种种原因，又取消掉了。 林渊又找到那个水军头子，让他找人把这张截图发出去，然后稍微炒一下热度。 这份工作的难度不大，一万块钱以内就能搞定。 林渊考虑过要不要让这张截图也上一个小时热搜，但他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薄荷糖的那篇文章现在非常火，只要给这张截图一点小小的热度，它很快就能带着“小熊小雄哦”这个账号冲上热搜。 不出他所料，两个小时后，截图登上了热搜。又过了一个小时，截图进入热搜榜前十，“小熊小雄哦”发布的那条爆料动态也顺利进入了热搜榜。 林渊去看了一眼，本来只有四百来个僵尸粉的“小熊小雄哦”，现在已经拥有数万关注量了。 这涨粉速度好快啊，跟买了粉似的。 小熊发布的那条动态的评论现在也挤满了评论。 一部分评论是骂大王和王保家的，一部分评论是骂《尸如潮水》的，一部分评论是觉得小熊在吃人血馒头、在炒作的，一部分评论是怀疑这件事情真实性的，还有一部分评论是单纯路过吃瓜的。 “大王传媒今天倒闭了吗？” “哇，我在网上搜索到了王保家的照片，贴出来给姐妹们看看。又胖头又秃，这就是职场骚扰狂的模样吗？太恶心了吧。” “草，没想到这件事还能和大王、和《尸如潮水》联系起来，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期了喂。” “说起来，这会不会是大王传媒的对手恶意抹黑大王啊？毕竟《尸如潮水》现在挺火的，应该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在？刚通网？你再说一遍《尸如潮水》现在挺火的？拜托，我估计这一波大王和佳凯连拍摄成本都收不回来。” “就是啊，你是王保家买来的水军吧？” “……” 看着这些评论，林渊心里爽得一批。 世界上最爽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指着讨厌的人的鼻子大骂，而是你可以让一群人指着你讨厌的人的鼻子大骂。 刷着刷着，林渊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条动态下，出现了很多他有些眼熟的ID。 好像……是他的粉丝？ “他们来骂王保家是因为王保家是我的仇人，还是因为被薄荷糖的那篇文章气到了？” 算了，无所谓，他们骂就行了，理由不重要。 想着，林渊又登陆上小熊这个账号，发布了一条新动态：“我刚刚看了一下评论区，发现有很多人不相信我说的话。呵呵，都是成年人了，没证据的话我能乱说？晚上九点，来这里等我，不见不散。还有，说我吃人血馒头的可以散了，我这个账号在发完证据之后就会注销，我不会用它赚半毛钱。” 这条动态也获得了一片叫好。 林渊都想开自己的号给它点个赞了，可惜开不得。 ………… 小野在把证据卖给林渊的第二天，就从大王传媒辞职了。王保家百般阻挠，但依就留不住她。 留得住就有鬼了。 小野走得太突然，太匆忙，所以王保家一时之间找不到另一个女秘书继任，只好从公司里随便挑了一个办事利索的男同事暂且担任秘书一职。 对于小野离开这件事，王保家还觉得有点小可惜。 唉，马上就要弄到手了…… 这天，王保家正在办公室里考虑怎么才能扭转米国网友对《尸如潮水》的坏印象。 《尸如潮水》的票房本来眼看着就要上去了，结果水军那边又出现了那么严重的失误…… 此时，男秘书敲了敲门，也不等王保家同意，直接就开门进来了。如果换在平时，王保家铁定把他痛骂一顿，但现在，男秘书没有给王保家开口骂人的机会。 他说：“王总，不好了！快博上的网友快把我们骂惨了！” 王保家眉头一皱。 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国外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头疼、心烦的了，现在国内又出事了？ “怎么了？” “前几天不是有一篇《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火了吗……” “说重点。” “前两天又有人发了一篇文章，说自己遭到了职场骚扰。那篇文章写得非常非常棒，又刚好撞上热点，所以火了……” 听到这，联想起小野的辞职，王保家心里“咯噔”了一下。 “继续说。” “她在那篇文章里没有提到公司和老板的名字，本来是牵扯不到我们头上来的，但是……今天，一个ID为‘小熊小雄哦’的账号发了一条动态，说他是她的同事……” 男秘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王保家复述了一遍。王保家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男秘书话音落下，王保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过分！竟敢这样抹黑我，抹黑我们公司！” 男秘书也赶紧说道：“是啊，王总哪里可能是这样的人，这绝对是诬陷！绝对是竞争对手对我们的诬陷啊！” 这话听着，王保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因为他确实做过文章里说的事情。 但这种事怎么可能承认嘛！ 他说：“这对我们公司的名誉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这样，你赶紧联系快博方面的人，把热搜给我撤了！” “可是，我们怎么……” “去找佳凯帮忙！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桶脏水泼到我身上、泼到大王身上，佳凯也别想好过！” 第309章 一片混乱 林渊和网友们约好晚上九点“见面”，而他在八点的时候就已经登录了。 现在离放出证据，还有一个小时，林渊没事干，去看了一眼热搜榜，发现“小熊小雄哦”这个账号的热搜不见了。 林渊眉头一挑。 这不应该啊！ 我告诉他们，晚上九点会放证据，按道理来说，这个账号的热度是不会降下去的。 既然如此，那他的热搜消失在热搜榜中，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看来王保家还是动手了啊。”林渊微微一笑，“下手还蛮快的。” “王保家能撤掉热搜，说不定他也有手段能让小熊这个账号被禁言，如果账号被禁言了，那我就发不了证据，王保家骚扰下属这件事的可信度就会下降……”林渊摸了摸下巴，“他们如果要禁言的话，应该会等到八点五十来分才动手，要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王保家没有能力让小熊这个账号被禁言，那林渊就按照计划行动。 如果小熊被禁言了…… “有点难办。” “要不，我再去弄一个账号C？先用小熊的号发一条动态，说九点钟的时候‘如果我被禁言了，我会把在C账号上发布证据’？不行，王保家要是能禁言小熊这个号，那他也能禁言另一个号。除非……我亲自出面。” “再怎么说，快博也不可能把我的号给禁言了吧。” “可是这样做的话，说不定有些有心人就能猜出来我是幕后黑手了啊。”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林渊看着电脑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情也着急了起来。 如果再不行动，号就要被禁言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王保家骚扰下属是事实，我拿出来的证据也是真的，就算被人看出来又能怎么样？” “别忘了，我还有100点幸运值护体呢。” 就这么办吧。 想着，林渊登陆上小熊这个账号，发布了一条动态：“我发现我的热搜被人撤掉了，为了防止别的意外发生，我找了一位名人帮忙，那就是@林渊。如果九点的时候，我被禁言了，我会将所有证据交给@林渊，让他帮忙发表。” 发完这条动态，林渊赶紧切回自己的账号，将这条动态截图下来，并且点了个赞。 “我用大号给这条动态点赞，这样即使它被限流，也会有不少人能看到。”林渊心想。 一切操作做完，时间来到了四十分，林渊切换回了小熊这个账号。 在八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林渊用小熊这个账号接连发布了数个足以证明王保家骚扰下属的证据。 他在页面中等了足足三分钟，随后按了一下刷新键——证据动态还在，号也没被禁言，但是动态的点赞、评论、转发数量均没有过百。 林渊知道，这是被限流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条动态的原因，他们没有给这个号禁言，而是选择了限流这种操作。” “可是，你限得住吗？” 林渊又切换回自己的账号，给证据动态来了个点赞、评论、转发三连。然后打开D站，又用自己的D站账号发动态告诉粉丝们有瓜可吃了。 粉丝们闻讯纷纷赶来。 林渊的粉丝中，有不少人对快博很熟悉。他们看见证据动态此时的数据，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被限流了吧？” “草，垃圾快博，和大王传媒同流合污！看来它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 “渣博现在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好事不干，净干这种恶心人的坏事，还特么庇护职场骚扰者，气死我了！从今天起，渣博别想从老娘手里赚到一分钱！” “呵呵，我以为渣博是姐妹们的快乐天地，没想到啊……卸载了，没意思。” “……” 虽然证据动态被限流，但林渊用自己的账号把这些动态带给了粉丝，粉丝们又将这些动态发给了自己的沙雕网友，沙雕网友又接力发给了别的沙雕网友…… 很快，证据动态的数据变达到了足以登上热搜的程度。 由于骂热搜限流的人太多，快博顶不住压力，象征性的让这些动态登上了热搜榜尾——那种随时可能消失掉的位置。 这又进一步地激起了网友们的怒火。 “不想让我们上热搜就别让我们上啊，把我们放在热搜榜第四十五名算什么意思？” “渣博真不知道谁才是你的金主？王保家能给你多少钱，大王传媒能给你多少钱，或者说，佳凯传媒能给你多少钱，我们又能给你多少钱？这你分不清楚？” “姐妹们清醒一点，大王根本没有能量让快博限流，我觉得渣博限流的幕后黑手是佳凯！他们害怕自己的电影卖不出去，所以才出手帮大王。” “楼上正解，我也这么认为。我两个小时前刚买《尸如潮水》的票，现在已经退掉了。真特么恶心。” “呵呵，我现在突然有写《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第二篇的灵感了。” “……” 最后一条评论是《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这篇火爆互联网的文章的作者发布的。 她用她自己的热度，又为证据动态吸引来了一波吃瓜群众。这些吃瓜群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纷纷丢下手中的瓜，举起键盘，加入了声讨王保家和快博的大军。 但林渊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 互联网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水军。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场呢。 林渊用小熊的账号发那条提到他自己的动态的时候，就想到了，一定会有人把他扯进场，企图将水弄浑。 水浑了，王保家、大王传媒，或者说《尸如潮水》就有救了。 果然，两分钟后，水军来了。 “大家都冷静一点。如果你们冷静下来，就会发现，林渊和王保家有仇，而小熊这个账号在八点的时候又提到了林渊……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吗？” “是啊是啊，而且王保家是大王传媒的老板，大王出品的《尸如潮水》又是林渊的《摄影机不要停！》的竞争对手……这一切都是林渊的阴谋啊！” “姐妹们，你们可不要被林渊这个混蛋骗了，被他当枪使啊！” 第310章 让他们付出代价 很多人觉得这些水军发言简直是幼稚得可以。 “林渊和王保家有仇重要吗？《尸如潮水》和《摄影机不要停！》是竞争关系重要吗？重要的是王保家现在确实做了骚扰女下属的事情！” “还洗呢，别洗了，休息休息睡了吧，洗不白的，证据都在这了。” “群号发出来，有钱一起恰啊！” “……” 不过相信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当然，这里面也混了不少水军。 “确实啊，王保家和林渊是仇人，两部同类型的电影是同期上映……林渊完全有理由陷害王保家啊！” “林渊每次都说自己是被陷害的，现在倒好，他跑来陷害别人了！这叫什么事啊。” “不会真有人以为林渊是什么好人吧？我告诉你们，混这个圈子的人都不干净！” “……” 最后一句评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他这句话相当于就是在说追星女孩们的偶像“都不干净”，而快博是追星女孩们的基地，追星女孩们自然不会轻饶他。 于是，很多本来喷着王保家和快博的人，转而喷起那一个留言者来了。 林渊看着混乱的评论区，有些头疼。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如果让王保家把水搅浑了，那他就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 我能给你这个机会？ 林渊知道，要想终止这混乱的局势，还得自己站出来。 于是，他切回自己的账号，发布了这样一条动态： “我看见有人说我和王保家有仇，所以我要陷害他。麻烦有这种观点的人先去看看@小熊小雄哦的动态，他发布的证据已经实锤了王保家的骚扰行为，‘陷害’二子从何谈起？陷害他人是王保家的伎俩，我不屑用。 “当然，如果你还纠结着，我是不是因为和王保家有仇，才会答应帮忙一起公开他骚扰女下属的证据，我可以告诉你：是的。这一点我没必要撒谎。而且，如果不是我和他有仇，你们觉得小熊会来寻求我的帮助吗？ “还有人说，《尸如潮水》是《摄影机不要停！》的竞争对手，所以我要通过打击王保家，进而打击《尸如潮水》。对这种说法，我只有两个字：‘呵呵’！你们在说这些话之前，大可以去调查一下具体数据，查完了，再思考一个问题：《尸如潮水》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吗？ “哦对了，说到《尸如潮水》，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小熊小雄哦提供给我的证据里，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音频。十分钟后，我会放出来给大家欣赏……” 网友吃到了“王保家确实骚扰女下属”的瓜，本来已经异常激动了，但当他们在看到林渊的动态后，居然变得更加激动了。 “卧槽，林导果然非同常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说自己和王保家有仇……佩服，佩服，关注了。” “哈哈哈，我不用查资料，也不用思考，直接就能说出那个问题的答案：它不配！” “渊宝好刚啊，妈妈爱了爱了。”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等等，看林渊大佬的最后一句话……莫非，还有瓜可以吃？？” “哇，期待！我去叫我的沙雕网友一起准备吃瓜了！” “……” 十分钟后，林渊见预热得差不多了，便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段音频。 音频是小野和王保家的对话。 “这样，你去买一点水军，让他们在你看到的那部视频里——不，林渊肯定不会只授权给一个人——你让他们在所有夸奖那部电影的视频里刷……嗯……让他们刷：谢谢推荐，我看过了，正打算带着朋友再看一遍。” “啊？这不是在帮林渊做宣传吗？” “乍一看是这样的。但你想想，当这句话化身为一万条弹幕，出现在一部推荐电影的视频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像是电影的版权方买了很多低端水军！” “没错！网友看到了这么多水军弹幕，肯定会非常反感。我们就这样打一手反向操作，让林渊那部电影的口碑进一步崩盘！” “……” 小刚作为铁粉团团长，等这条动态已经等待多时了。 他可能是全网第一批听完这段音频的网友了。 “我靠，王保家你还要点脸吗？自己的电影垃圾、票房糟糕，就看不得别人好？就想反向买水军让别人的电影口碑崩盘？？” “呵呵，你完了！林渊大佬的电影口碑永远都不会崩盘，但你的电影的口碑……那就不好说了。” 想着，小刚将这件事情发到了铁粉团和一些普通的粉丝群中。林渊的粉丝看到消息后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去把大王传媒的办公楼给炸了。 虽然那栋办公楼并不是王保家买的，楼里也不止大王传媒一家公司…… “兄弟们别着急，听我指挥！这一次，为了给林渊大佬报仇、为了给受王保家欺负的小姐姐们报仇，我们要开始打仗了！” “我们的人分成两批，一批在国内网络行动，另一批则在国外网络行动。在国内网络行动的兄弟们先去给《尸如潮水》刷一波一分，把它的评分刷到三分，甚至两分！……” “在国外网络行动的兄弟就将王保家的恶心告诉外网的兄弟姐妹们。听说《尸如潮水》的宣传重点现在放在了米国，而米国很重视女权，他们听到王保家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和我们一起抵制《尸如潮水》！……” “加油，兄弟们，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们要知道，我们这并不是要挑起网络战争，而是要让犯了错误的人，得到应有的代价！” 小刚当了一段的时间铁粉团团长，说话也变得稍微有水平了一些。他的这番“战前演讲”确实激起了不少人的热情。 他们在群内发道：“让他们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不能让他们白白伤害我们的林导！” “不能让王保家白白摸了小姐姐的大长腿！” 嗯？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第311章 你说你惹他干嘛呢 王保家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和林渊扯上关系。 “林渊……林渊！林渊！！” 他一把将手机砸到地上，“啪”地一声，手机屏幕满是裂纹。透过裂纹，可以发现，手机在被甩出去之前，正显示着快博的画面。 “得寸进尺，你特么得寸进尺！”王保家双眼血红，“我都给了你三百五十万，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这样想着的时候，王保家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给出三百五十万之后，还曾企图坑害林渊。 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 “我当初手下留情，没有让你们家马上还清债务，这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不感恩我就算了，还特么帮着别人害我？？” “看快博上给出的证据，那个‘薄荷糖’应该就是小野了。老子对她也不薄吧？老子给她开的工资也不低于市场价吧？老子甚至都没有强迫她周末陪我去应酬，她居然这样对老子？不就是亲亲摸摸吗，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委屈都受不了？” “还有那个‘小熊小雄哦’，千万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如果给我查出来了……”王保家的牙都快咬碎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领着老子的工资，还在背后捅老子一刀，这种混账行为你也做得出来，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男秘书看着王保家暴怒的模样，一句话都不敢说。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 五分钟后，王保家的抬起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男秘书，说：“你特么死了？站在这里那么久，屁都不知道放一个？” 男秘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保家一脸厌恶，说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他们诬陷我骚扰下属，现在该特么怎么办？！” 男秘书心说这都证据确凿了，你咋还说人诬陷呢…… 但他嘴上说的却是：“要不……咱给人寄个律师函？” “呵呵，律师函？滚出去吧，废物，猪脑壳，想的什么垃圾招，我请条狗当我秘书都比你好用。站着干嘛？滚出去啊！” 看着男秘书逃跑般地冲出办公室，王保家深吸了一口气。他给方才看到的快博动态气得浑身发抖、直冒汗。 完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下属做过的那些事情了。 我的名声毁了。 大王的名声也会跟着毁掉。 《尸如潮水》的名声更不用说了。它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佳凯传媒这次肯定是不可能再出手帮我了，相反，为了平息民愤，他们可能还会反过来踩我一脚！ 说到底，都是小野那女表子搞的鬼！ 没有她，哪来的证据？ 还有林渊！ 要是林渊不掺和进来，这件事情说不定就给我盖住了！ 王保家回想起自己在林渊身上吃的那些亏，头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如果我当初没有招惹他，该多好？ 你说说你，没事去招惹他干嘛？ 不过，王保家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不久之后，他又会再后悔一次。 ………… 林渊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收到乐乐的信息。 他不知道乐乐是从哪里弄来他的微信号的，但当她申请好友的时候，他还是通过了。 “王保家骚扰下属的事情上了热搜，我看到了。” “你加我想要做什么？” 林渊觉得这个人应该很恨他才对。 “做什么？”乐乐苦笑了一声，“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人活在世上，快活最重要……怎么说呢，你现在手上有能让我快活的东西，我手上也有能让你快活的东西，你愿意做个交易吗？” “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你能让我快活的东西，叫做钱。我能让你快活的东西……是关于王保家的。” 乐乐将她从前和王保家合作想要坑害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渊摸了摸下巴：“你怎么知道我会买？” “我不知道。但我猜测，只要价格合适，你是不会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的。” 林渊点了点头，乐乐还真猜对了。 “你有证据吗？” 乐乐又苦笑了一声，说：“我要是有证据，王保家自己就会主动过来用钱堵住我的嘴了，我哪还用过来找你？” 要不是真的没钱花了，她才不会求助于林渊这个“仇人”。 林渊也笑着摇了摇头。 你连证据都拿不出来，我们怎么合作？ 似乎早就知道林渊会这样想，乐乐说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亲自跳出来，做证人。” “哦？”林渊眉头一挑。 他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回答。 如果乐乐亲自跳出来说自己曾经和王保家一起合作想要坑害林渊，那很多网友应该是会相信的，尤其是在这个王保家被人人喊打的时候。 只是，有必要吗？ “我发了一条音频证明王保家曾经反向买水军想要坑我，那条音频好像并没有为他带来多少骂声啊。” 低声思考了一阵，林渊就想明白了。没多少网友因为那条音频骂王保家，是因为王保家的那一波操作，有点滑稽。 明明是想害林渊，结果却反过来帮助了他。 网友们看到之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想笑。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不会想到去骂王保家，而会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笑话来讲，当作一个梗来玩。 如果想要王保家因为坑害别人被骂，乐乐这个证人还是有收买的必要的。 “你开个价吧。” “五十万。” “打扰了，当我没问。” 林渊嘴角扯了扯。 你这玩意值五十万？？ 我曝光王保家骚扰下属一共也才花了不到二十万！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乐乐急了。 她刚被封杀的时候，在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保持着自己原有的消费习惯，到处买买买，欠了一屁股债。后来讨债的人来了，没办法，她只好把房子抵押出来，换钱还债。 现在，抵押期快到了，她要是再不还钱给银行，她辛辛苦苦赚来的房子就没了。 这一套房子，是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网红后，唯一获得的东西。 她不想丢掉。 林渊摸了摸鼻子。 问我多少合适？ 我让你减一个零你答应不？ 第312章 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林渊也不可能真的让对方打个一折，这样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毕竟，如果她亲自站出来爆料说她曾经和王保家一起合作想要坑害林渊，那就算各个平台都解除了对她的封杀，她也别想再当网红了。 她这相当于在用自己未来的赚钱机会和林渊换钱。 不过林渊觉得就算平台取消了对她的封杀，她想要再火起来也很困难了。 因为黑料太多了。 敌人也太多了。 “你提五十万这个数，我觉得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拿到那么多钱。这样，你说出你心理预期的价位，我们商量商量。” 乐乐眉头一皱。 我心理预期的价位就是五十万啊！ 我就是想要五十万啊！ 我不想要五十万我提这五十万干嘛？ 不过她在遭受了种种挫折之后，比先前成熟了一些，她知道林渊说这话出来，是肯定不会给五十万了。 她必须降价。 “四十五万？” “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妹子。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吗？” 看见林渊的回复，乐乐有点生气。但她没有办法。 现在是求人的时候，她没资格耍脾气。 她要是敢耍什么脾气，她的那套房子就别想留着了。 “四十万？” “还是高了。” 林渊并不是缺这四十万，他靠《摄影机不要停！》赚的钱，足够他花一辈子。但是他不愿意花四十万买下乐乐这个“人证”。 因为她不值四十万。 再怎么说，乐乐曾经也是想把他的事业置于死地的人，林渊虽然不会对她落进下石，但也不会以德报怨。 否则，何以报德呢？ “那你说，多少钱？” “十万。” “十万？？”乐乐又急了，“我来找你，是因为再不还钱房子就被银行收走了！我现在欠银行十五万，你就给我十万？” 刚把消息发出去，乐乐就后悔了，赶紧撤回掉，并且祈祷林渊不要看见。 如果他知道我急着用钱，肯定会想办法压价的。 但她没想到林渊居然很好说话地将十万提升到了十五万。 虽然这些钱够保住房子了，但是…… 和她一开始设想的五十万也差太多了吧！ 她现在卡里只剩下不到两千块钱，只拿十五万的话，她虽然保住了房子，但不一定能保住命，因为会被饿死。 她还没找到工作呢。 一顿协商过后，林渊一时心软，把价格提到了二十万。乐乐也知道不能再提价了，否则林渊会不乐意。 “见好就收吧。”乐乐这样想着。 二十万，到手之后还掉十五万，还有五万块钱保命。这五万块省着点花，活五个月没有问题。这点时间够我找到工作了。 于是双方达成了协议。 林渊先给乐乐转了五万块做押金，等她履行了自己的义务之后，他再将剩下的钱打给她。 他们将爆料的时间定在了《摄影机不要停！》海外上映的当天。 ………… 自从王保家骚扰女下属的消息传到国外，《尸如潮水》的口碑和票房日益下降，米国和樱花国人民也日益期待着《摄影机不要停！》的上映。 而这一天，终于到了。 根据郝助理提供的数据，林渊知道，在米国和樱花国最大的两个电影院里，《摄影机不要停！》的上座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六！ 林渊对这个数据并不怎么感冒，他现在对这些大数字已经麻木了。每天的国内票房在他眼中也变成了一堆堆冷冰冰的数字，而非真实存在的钞票。 不过启示传媒内部对这个数据的反应却和林渊恰恰相反。 他们后悔了。 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国外的票房说不定能比国内的票房高！ 他们当初应该提议要多一些国外票房分成的！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不重要。 林渊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恶心王保家。 这波恶心完王保家之后，他拍电影的目的就全部达成了。 前天，林渊在快博和D站给粉丝们预热了今天的爆料，“后天有一个惊喜等着你们”，粉丝们的热情一如既往地高。 这天中午，林渊给乐乐打了一个电话，提醒她可以准备发动态了。 是的，乐乐准备在快博上爆料。 乐乐现在的热度和以前完全没法比了，所以在她爆料之后，林渊还得帮她一把。他要分别登录自己的账号、“小熊小雄哦”以及“薄荷糖”来为她的爆料动态点赞并且转发。 乐乐挂断电话之后，看着快博账号的登录页面，有些犹豫。 真的要为了剩下的十五万，断送掉未来的网红生涯吗？ 犹豫了整整五分钟，乐乐的手指还是没有落在键盘上。她从桌上拿起手机，又给王保家打了三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 她又很耐心地给大王传媒的人打电话，让他们通知王保家，说她有事找他。 但是王保家早就吩咐过手底下的人，不要再理睬她，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来打扰他。所以大王传媒的人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乐乐恨得牙根发痒。 “好啊，你王保家，真行，我给你活路你不要……”她的眼底掠过一抹寒芒，“那就别怪我了。” 她熟练地登陆上了那个许久没有登陆过的快博。她的快博粉丝已经掉了一半了，剩下的粉丝中有不少还是僵尸粉。 一股时过境迁之感从胸中升起。 她叹了口气，编辑起了动态，随后又将自己做完拍摄好的爆料视频附在了文字下方。 她又想了想，找出自己从前和聂姐的聊天记录，将能够算得上是证据的部分截图下来，也附在了文字下方。 随后，发送。 林渊得知乐乐已经发送了动态，快速切换账号开始点赞、转发。 在三个有大热度的账号的点赞、转发之下，这条爆料动态很快就被吃瓜群众们看见了。 热搜什么的自不必多说。 “这就是林导前天预告的惊喜吗？？？卧槽，没想到王保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迫害我们林导了！” “这能给他脸？恶意打压竞争对手，还对自己人动手动脚，这种人能让他好过？” “兄弟们，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要抵制王保家！抵制《尸如潮水》！抵制大王传媒！抵制和大王传媒合作的一切公司！” “我劝那些和大王有合作关系的公司乘早离开大王，大王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别让它害了你们！” “@佳凯传媒看看兄弟萌的评论，好好考虑一下。” 第313章 小渊回来了！ 王保家现在正是人人喊打的时候，所以他的那个新的黑料一被爆出，立即就传遍了全网。许多和大王或者佳凯不对付的公司、艺人也纷纷转发。 但让林渊意外的是，转发这一黑料的人当中，居然有吴毅。 林渊记得这个家伙好像挺不喜欢他的。 奇了怪了。 但他没有过多在意。 他的注意力被王保家的其他黑料吸引住了——是的，除了他之外，又有其他人下场爆王保家的黑料了。 这也不难理解，王保家平日里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正是落进下石的好机会，他的仇人们肯定不会错过。 王保家身为大王传媒的老板，他的黑料就相当于是大王传媒的黑料。在黑料被一个接一个地爆出来之后，佳凯传媒方面实在是顶不住压力了，在网上单方面宣布与大王传媒终止合作。 但合作不是它想终止就终止的。双方签过合作，王保家果断用合同将佳凯告上法庭。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林渊没有关注。 他只知道，没过多久，《尸如潮水》就全球下映了。 大王传媒和佳凯传媒亏得血本无归。 佳凯传媒的股价再度下跌，大王传媒的股价更是疯狂跳水。 大王传媒的股东们甚至想把王保家的脑袋割下来当椅子坐。 “舒服了。”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部电影，帮他赚到了足以还债的钱，还帮他报复了王保家，可以说是不辱使命了。 电影的宣发方面有启示负责，他不需要花多少心思；新书也还没有出版，他也不需要花多少心思，顶多到时候帮出版社的人参考一下封面，发两条动态宣传一下新书罢了。 他现在唯一需要头疼的，只有一个问题： “我要不要买别墅啊？” 别墅一般是150到250平方，G市市中心的别墅大概12万一平，买一套250平的也才3000万，差不多就是一天多的票房分成。 买是买得起，但是…… 他和父母三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到了晚上总觉得有点恐怖。 别说什么“你还会有妻儿子女”，那些都是后话，他先不还没有呢吗…… 而且别墅是要养的，后续投入也不低。林渊查了一下G市市中心那套别墅的物业费，一个平方12元一个月，250平的话就要3000…… 额，好像也不是很多啊。 林渊挠了挠头。 “这一波分红至少能分几个亿，养一套别墅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别说养一套了，养多两套都行。 他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G市有什么在售的别墅，越看心越痒，又想起来父母现在住的那套小房子，他一拍大腿：“草了，都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钱了，当然要享受一下。” 林渊伸了个懒腰。 “房子选好了，现在就等分成到账了。” 关掉电脑，林渊一身轻松。他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于是，他背上书包，打了个车，往家里驶去。 车开到一半，林渊突然看见了一个装修得非常气派的水果店，赶紧让司机停下。他下了车，走进店里。 店员瞟了他一眼，不是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虽然林渊穿的都是新衣服新鞋子，但是他穿东西只图舒服，不图装b，所以衣服、鞋子都不是什么名牌，价格不高。 店员在这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人买得起什么人买不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像林渊这种穿着新的平价衣服、鞋子的顾客，是有可能在这里买东西的，但大概率不会买得很多。 对这种客人，他一般都是爱买买不买拉倒的态度。 反正也没多少提成。 林渊在店里转了一圈，没想好要买什么，问：“你这里有什么好推荐的水果吗？” 虽然有点不耐烦，但店员还是随便挑了一种贵的水果说：“车厘子，米国进口的，还不错。” 林渊点点头。他以前听说过车厘子，好像挺贵的，一直没吃过。 “那就买点试试吧。” 店员笑了笑，把林渊带到车厘子面前。在一堆车厘子中，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90元斤。 他不相信面前的这位看起来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男生会买那么贵的水果。 林渊确实也惊了一下。 90块一斤？ 我看这附近也有银行，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但他转念一想，万一好吃呢？ “能试吃一下吗？” “不行。” 开玩笑，那么贵的果一颗就几块钱，还给你试吃呢？ 店员注意到了方才林渊惊讶的表情，此时已经笃定他不会买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渊叹了口气，说：“那就先来个三斤吧。” “啊？” “帮我挑好点的，我再去看看别的。” 店员一愣。 他是真的要买吗？不是在消遣我吧？ “那什么，兄弟，这个车厘子是九十块一斤，不是九块钱一斤，九和零中间没有小数点的。” 林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啊。” 随后，他又挑了点苹果、梨子和其他水果，一共花了四百元。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买那么昂贵的水果。 在交钱的时候，店员看着林渊毫不在意的表情，有点后悔。 如果刚才让他试吃一颗车厘子，他会不会买多一点？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渊已经离开了。 林渊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走进这个有些老旧的小区，心中满是感慨。 自己也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很快，就要搬走了。 莫名有些舍不得。 但舍不得也得舍得，这个小区太老了，现在的房子也太小，根本不够住的。 走上楼，刚到门口，他就听见家里传出乱糟糟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 他眉头一挑，这是……来客人了？ 自从林强破产之后，家里再也没有来过那么多客人。 准确来说，除了周昊帆一家和王保家之外，林渊家里再也没有来过别的客人。 哦，王保家应该不算是客人。 “来的会是谁呢？反正不可能是周昊帆他爸妈，他们两位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正想着，屋子里传出一阵洪亮的笑声。这个笑声林渊很熟悉，但他就是想不出来会是谁发出的。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林渊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杂乱的聊天声停顿了一下，屋子里的人都朝他看来。 “小渊回来了！” 第314章 姑父姑妈 “哟，那么久不见，都变成一个大帅小伙了啊。” “来，让姑妈看看，不错，真结实，比你爸小时候帅多了！” “小渊好像比以前白了许多！我记得你小时候黑不溜秋的，哈哈，没想到现在变得那么白！” 林渊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尴尬地笑了笑，求助的眼神瞟向父母。 母亲赶紧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说：“你回自己家还买什么东西。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小朋友是你表弟，这是你姑妈，这是你姑父。你表姐现在在厕所，等会你就能看到她了。” 林渊不太喜欢人多的感觉，但还是很礼貌地对这些人逐个问好。 在坐下之后，他基本上就已经猜到现在的情况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见林渊现在成功了，想过来借钱或者攀关系什么的，总之是想从他们家弄一点好处。 也不能怪林渊把人往坏处想，毕竟这些人在他父亲破产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家联系了。他们今天突然跑来做客，不是为了利益，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兄弟之情？ 别逗了，兄弟破产的时候你人去哪了？ 那个时候没有兄弟之情，现在兄弟的儿子成功了，你的兄弟之情就突然出现了？ 你自己信吗？ 林渊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都在聊什么，但在他进屋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开始聊起他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哈哈，姑父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那么高呢！” 林渊心里冷笑了一下。 你还知道自己很久没有来过了？ “是啊，”林强一副怀念的表情，“那个时候晓晓也是小姑娘，现在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姑妈看起来颇有些得意，她说：“晓晓在读大学时候，追求者那个多呀……还有好几个男生为了追晓晓，偷偷跑来我们家，讨好我俩呢！哈哈，别提多逗了。” 说完，一群长辈都笑了起来。林渊摸了摸鼻子，笑不出来。 听她的话，那位林晓晓（姑父也姓林）的相貌似乎很不错？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好看，能比李思雨好看，能比陈子欣好看，还是…… 能比徐文雪好看？ 提到徐文雪，林渊又想起了她那一头柔顺的金发和玲珑有致的身材。 他摸了摸鼻子。 现在债快要还完了，手里也快有能让自己财富自由的钱了，应该是也是时候给自己物色一个对象了。 没等他想太多，姑父笑道：“记得小时候，小渊还跟在晓晓屁股后面，说要娶晓晓呢。” 母亲也笑了笑，说：“那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不过也能看出来晓晓小时候有多好看了。” “晓晓现在可比小时候好看得多呢！” 林渊越听越不对味。 听姑父姑妈说的话，他们好像是想要…… 想啥呢，咱是近亲，违法的啊！ 林渊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个时候，厕所门打开了，姑父发出一阵洪亮而自豪的笑声。他说：“来，晓晓，过来，看看你还记不记得你表弟，小渊。” 林晓晓缓缓走出厕所，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把手上的水甩得到处都是——这个细节在林渊眼里有些扣分——她走到客厅，满脸不耐烦的表情。 但这幅不耐烦的表情在她看到林渊的那一瞬间，尽数消失了。 她愣住了。 嘴巴还微微张开。 这个表弟，比她想象当中…… 要帅好多！！ 如果满分是十分，林渊在她眼中至少能拿到九点五分！ 林晓晓家里不能说富有，但也算小康，平日里不缺钱花，所以她在此之前对“赚了大钱”（她母亲的原话）的林渊不怎么感兴趣。 贫而乍富，这样的人在她眼里就是土鳖暴发户，没有任何吸引力。 但是，她是颜狗，平生就喜欢颜值高的男生。 林渊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帅的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姑妈笑了笑：“这孩子，太久没见小渊，忘了小渊长什么样，今天一见，都愣住了。” 姑妈的这句话把林晓晓拉回到了现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多无礼。她的脸上掠过一抹绯红，说道：“林渊哥哥好。” “叫什么林渊哥哥，他是你表弟！”母亲纠正道。 林晓晓脸上的绯红更浓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林渊，又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 现在，林渊才看清楚她的相貌。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小脸……普通美人该具备的要素她都具备了，只是她的这些要素搭配在一起，最终只达成了七点五分的效果。 她的颜值大概就是高科班班花的水平吧。 林渊见过的美女有点多，所以她的颜值在他眼里也就普普通通。所以他看了一眼她的脸之后，就把眼睛移开了。 林晓晓有些失望。 从小到大喜欢我的男生那么多，你居然连多看我两眼的兴趣都没有？ 太过分了吧！ 其实，在到这里之前，林晓晓就知道她爸妈想要做什么了：他们想要向林强夫妇（或者说向林渊）借钱换一套更大的房子，再请林渊帮忙给她一直啃老的哥哥安排一份好工作。然后，再试探一下林渊对她的感觉。 如果林渊对她有感觉，就把他们撮合到一起。 因为她并不是两人的亲生骨肉，是领养来的，和林渊并非血亲。 她对两人的做法很厌恶，但拗不过两人，还是过来了。 她本来想着，过来呆一会儿，然后让闺蜜给自己打电话，说有急事，借此溜掉。 但现在，看见了林渊本人…… 她觉得她爸妈的行为……还挺不错的。 嘿嘿。 人家又帅又多金还有才华，她真没什么好挑剔的。 她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那么好的伴侣。 正心动着呢，她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全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她。 她暗道不妙。 是闺蜜来电话了！ 她果断把电话给挂掉，笑着对大家解释道：“骚扰电话。” 下一秒，闺蜜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又摁掉。刚一摁掉，闺蜜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没办法，她只好将闺蜜的号码拉黑，尴尬一笑。 “现在的骚扰电话真的……挺执着的。” 她看了林渊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林渊的眼睛深入潭水，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林渊已经把她看穿了。 第315章 办不了 姑妈在聊天的时候偷偷观察着林渊，发现他并没有像她所猜想的那样，不时看一眼林晓晓。 事实上，从林晓晓出厕所到现在，林渊也才看过她三眼。 他对我们家晓晓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啊…… “真的是没有半点眼光！我们家晓晓哪里不好？读的学校比你的好，身材也不错，颜值也高，在大学里追求者无数！她还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偶尔去夜店蹦蹦迪，年轻人嘛，蹦蹦迪有什么？”姑妈愤愤地想。 不过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急不得。 她盘算着以后还得不时带林晓晓来见一见林渊，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林渊现在可是一座金山呐。 一出手就是十几亿票房的电影，晓晓要是能跟着他，那他们家以后岂不是能在街上横着走？ 虽然说他们家也算是小康，但是…… 所谓的小康在几个亿前面，真的不够看。 他们家五口人全部加一起工作三辈子都赚不到林渊半部电影赚的钱。 既然晓晓和林渊的事情不急，那就先把急事整了吧。 例如借钱，例如让林渊给林豪安排一份工作。 小豪都在家里蹲了一年多了，还找不到工作，小渊现在是当红电影导演，给小豪安排个副导演之类的工作，不是轻轻松松的？ 姑妈记得，林豪和她说过，林渊拍摄《摄影机不要停！》的时候，是没有用副导演的。也就是说，即使副导演是条狗，林渊都能拍出卖座的电影。 既然不会影响到拍摄，那让小渊把小豪安排成副导演，能有什么问题？ “在小渊的剧组里，副导演可是个美差，不用干活，又能拿钱。这种美差当然要留给我们这些自己人啊！”姑妈美滋滋地想。 她似乎忘了自己从林强破产之后，就再也没拿他们当过自己人。 想着，姑妈踢了一脚姑父，姑父看了她一眼，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他当然记得自己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 又和林强随口聊了几句，姑父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阿强，那什么……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今天……” 林渊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 他还记得，姑父他们家房子的首付，还是他父亲在没破产的时候借给他们的。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还。 林强呵呵一笑，说道：“但说无妨。” “唉，你也知道，小豪那小子，才华和能力是有的，但是心太高了，毕业到现在，一年多了，还没找到工作，天天在家里玩游戏……我们现在还能做事，还能赚点钱，养着他没问题，但以后呢？等我们动不了了，他怎么办？” 林强心说我们哪知道他找没找到工作。你们那么多年没联系过我们，你们家啥样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但他表面上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帮小豪安排一份工作？” 林强看了林渊一眼。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不是让他给林豪安排工作，而是让林渊给林豪安排。 按道理来说，那么多年没见面，林强完全没有必要答应帮他们。但是他拉不下这个脸。 林渊知道父亲是什么性格，开口问道：“大概想找个什么样的？” 姑妈心里一喜。 有戏！ 她抢在丈夫面前回答：“年轻人嘛，也不需要太好的工作，有升职空间就可以。工资也不需要太高，能赚到够吃饭的钱就行了。最好也不要总是加班，因为他还没找到女朋友……” 林渊摸了摸下巴。 他在心里翻译了一下姑妈的话：升职空间要大，以后能赚大钱；工资不能低，万元起步；工作不能加班，假期越多越好；工作环境里最好还有优质的女性…… 林渊笑了笑。 你家孩子一年多找不到工作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种条件的工作，排队也轮不到你儿子啊。 但是既然父亲不想撕破脸皮，那他也只好说：“我帮忙留意一下。” 实际上他才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姑妈摆了摆手，说：“欸，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你这里有一个岗位，绝对适合他！” 林渊眉头一挑。 合着您这是已经帮他想好做什么了啊。 “什么岗位？” 林渊猜测应该是演员。许多人只看到演员光鲜的一面，以为演员随便演演戏，就能轻松拿几百几千万的片酬。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一年接不到一部戏，一部戏也只能赚十几万甚至几万块的演员大有人在。 但他猜错了。 “副导演！” 林渊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我说你们怎么这些年都没出现过呢，原来是住精神科病院去了啊。 你们家林豪多大能耐啊，就敢让我把他往副导的位置上塞？ 更何况，我特么拍完这一部电影我不拍了啊，哪来的副导让他当？ “这个，我无能为力。” 林强也觉得他们太过异想天开，虽然他不懂拍戏的流程，但他也知道，副导演这份工作不是谁上都可以的。 “你们还是换个岗位吧。”林强说。 “为什么？我觉得副导这个岗位就挺好啊！工资合理，也有上升空间。”姑妈尖声说道。 “副导演这个位置的要求挺高的。”母亲忍不住说道。 “那是别人的剧组，小渊的剧组能和别人的剧组一样吗？我记得小渊拍那部什么摄影机的电影不是没用副导演吗？这说明小豪当副导演也不会影响小渊拍戏嘛！而且，我们家小豪也是很有才华的！说不定在小豪的帮助下，小渊能拍出更好的电影呢。” “这……” 母亲看了林渊一眼。 遇上不要脸的人，你很难用要脸的方式对付他们。林渊有些想发作了，但父亲踢了踢他的脚，意思是让他再忍忍。 没办法，林渊只好说：“再说吧。” 可姑妈完全不吃这套，她说：“就别再说了，这事儿今天就定下吧，择日不如撞日嘛。” 林晓晓脸上挂不住了，她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但人家完全没有搭理她。 她母亲继续说：“我们家小豪要求也不高，月薪三万块就可以了，工作时间就朝九晚五吧，干足八个小时。然后他毕竟是副导演嘛，最好给他安排个女秘书什么的，给他端茶递水、扇扇风什么的……” 林渊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我都没有女秘书端茶递水啊喂！ 嘴角的假笑消失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对姑妈说：“这个事，办不了。” 第316章 什么时候还？ “办不了？为什么办不了？怎么就办不了？你不是大导演吗，自己安排个副导演有什么难的？我们可是亲戚啊！” 林渊脾气上来了，他冷哼一声，说：“这个时候就想起来我们是亲戚了？” “你什么意思，啊？” 母亲赶紧出来救场，说：“哎呀，小渊不是那个意思，他从小就不怎么会说话。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他真的很难办到。在剧组里，导演也不能决定一切的，对吧，小渊？” 看着母亲眼神，林渊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对了，刚刚聊那么久，我都忘了。”母亲指了指林渊提回来的那几袋水果，说：“咱吃点水果吧。” 林晓晓眯着眼睛看到了塑料袋上的商标，惊呼道：“这是春实园的水果？！” 母亲一愣：“春实园是什么？” 林晓晓解释道：“那是一个很高级的水果店，我舍友和我提到过，里面的水果超级贵，随便哪种都要几十块一斤！” “那么贵！” 母亲看了林渊一眼，说：“才刚赚到多少，就乱花钱！你这些水果买了多少钱？” 林渊听得出来，母亲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有些自豪的味道。似乎在说：我儿子赚到了钱能买春实园的水果，你们儿子呢？ 林渊摸了摸鼻子。上个时空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财这种东西，不能外露。于是说道：“也没多少。” 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点。 他有钱这件事，是藏不住的…… 《摄影机不要停！》到现在累计票房十几个亿，他说自己没钱，谁信？ 他自己都不信。 林晓晓跑到那几袋水果前，说：“舅妈，我来洗！” “不忙！我来就好。” “没事，反正我坐着也没事干。” 母亲对林晓晓的态度有些奇怪。刚来的时候，林晓晓可不是现在这种态度。那个时候，她巴不得马上就能离开。没想到，她现在居然会主动帮忙洗水果。 林晓晓把水果的袋子提到厨房，打开一袋，一看，里面有一张发票。拿起来一看，惊呼：“这是米国的车厘子？！” “怎么了吗？” 母亲知道车厘子贵，但在林强没破产之前，他们家还是不时会买来吃的。 “这个车厘子一斤要九十块钱！” “那么贵！！” 这一次，母亲是真心实意地喊贵了。 她本来以为这玩意最多也就三四十块钱一斤。 林晓晓兴奋地洗了些车厘子，装在盘子里，端到客厅，说：“爸，妈，快尝尝，九十块一斤的车厘子，我这辈子没吃过那么贵的果！” 姑妈瞪了她一眼，说：“女孩子家家的，丢人。” 但她心里也在惊呼“这玩意真特么贵”。 换做她，她是绝对不可能买的。 这不就从侧面证明了林渊有钱吗！ 姑妈吃了一颗车厘子，眉头挑了挑，她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惊讶，说道：“对了，小渊，你真的没办法给你表哥安排那份工作？” “没办法。” “好吧，既然没办法安排这个，姑妈也不怪你。那姑妈再求你件事，这一次你可不许再拒绝姑妈了啊。” 林渊心底一阵厌恶。 你特么谁啊，我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你还“姑妈也不怪你”，你哪来的脸怪我？ 要不是父亲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他现在就把这一家子赶出去了。 “说说看，不一定帮得上。” “不不不，这件事你一定帮得上忙，你太帮得上忙了。”姑妈眯眼笑着说，“你看，我们家人那么多，我，加上你姑父，你表姐，这个小表弟，还有小豪表哥，一共五口人，但是现在这个房子吧，有点小，才一百二十平，太挤了，我们想换一套房子。” 林渊差点把嘴里的车厘子吐她脸上。 一百二十平还不够你住吗？ 你看看我这套房子。 “那你换呗，有我什么事？” “就是换不了呀！我们钱不够……” “钱不够就再攒攒。” “那不行，现在房价一天一个样，尤其是G市这种超一线城市，过两年房价说不定都跑到天上去了。” 姑父也跟着说：“是啊，所以我们想问你借点钱，先把房子买下来，钱到时候再还你。也不多，咱就借个……一千万，怎么样？” “咳咳……”林渊被车厘子呛了一下。 “你买别墅呢，要一千万？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值个几百万吧，加起来都一千多万了！” “不是，我们的那套房子，就当作投资理财产品，先留着，等它涨几年再卖掉。问你借一千万，是想全款买一套新房子，200平的。你那部电影票房十几个亿，借个一千万对你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确实是小意思，但是，我不想给你们这个小意思。 林渊也不打算接着忍下去了。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林渊冷笑一声，说：“不借。” “为什么？！”姑妈的声音更加尖锐了，“你手里十几个亿，问你借一千万而已，这都不借？” “那你们写张欠条？” 姑妈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说：“亲戚之间，哪用写什么欠条，我们心里记着就行了，欠条还是免了吧。” “那我也在心里把钱借给你们吧，真正的钱还是免了。” 姑妈激动了起来：“林渊！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和亲戚说话的态度吗？！你现在有钱有名有权有势了，就了不起了？啊？！” 林渊冷笑一声：“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亲戚？我爸破产的时候你们这些亲戚跑去哪了？有难的时候你们不在，现在我们有钱了，就屁颠屁颠跑回来？我到现在还没把你们一个个丢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你！”姑妈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好啊，你现在有钱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媒体，让你身败名裂？！” 林渊两手一摊：“谁在乎呢？” 老子以后不混娱乐圈了，你吓谁呢？ 姑妈和姑父都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林晓晓扯了扯父母的衣服，说：“算了，我们走吧。” “小渊，怎么说话的呢，快给姑父姑妈道歉。”父亲也这样说道。 但听他的语气，他也觉得林渊说的没错。 姑妈是林强的妹妹，哪里不知道林强是什么意思。她站起来，说：“好啊，你们一家子，发达了就看不上我们了，呵呵，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一千万？！晓晓，我们走！” “等等。”林渊说。 姑妈嘴角微微上扬。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撕破脸皮的。 “你们那套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借钱给你们出的，那笔钱算上利息到今天应该也有几百万了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 姑妈一愣，“哼”了一声，拉着丈夫和小儿子逃也似地离开了房子。林晓晓依依不舍地看了林渊一眼，也跟了上去。 第317章 旅行 看着那一家子离开，父亲叹了口气。但他丝毫没有觉得儿子做错了，便也没有说什么。 母亲坐了下来，吃了一口车厘子，说：“他们不是第一个来找我们的亲戚了。自从你那部电影火了之后，每天都有以前的同事、朋友、亲戚上门来我们，烦都烦死了。” 林渊愤愤道：“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我们困难的时候不见踪影，现在稍微有点钱了，就一个个跑回来了。” “算了，不说他们了。怎么样，拍电影累吗？” “还行，比打工轻松。” 这是林渊的真实感觉。 他还记得上辈子打工时的情景，那是身心俱疲，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公司。 拍电影，至少，大多数东西你都能自己把握。 当然，这一点也是对林渊而言。对一些小导演而言，拍电影还真不比打工强多少——或者说，他们拍电影本身就是在打工。 “那就好。”母亲笑着摸了摸林渊的肩膀，又替他把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说：“我儿子长大了，出息了。” 林渊摸了摸鼻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爸，妈，过几天咱去看房子吧。” “房子？看什么房子？” “就是……住的房子啊。这房子都住多少年了，我以前就觉得它小，现在再看，觉得它更小了。” “不急不急，还能住……对了，你那部电影，赚得多吗？我听同事说，导演分钱只能分到票房的一小部分。” 林渊笑了笑：“那是一般导演，你儿子是一般导演吗？这部电影是我自己投钱拍的，赚得不能说很多，但也绝对不少。” “大概多少？” 林渊很想说“也就几个亿吧”得瑟一下，在父母面前装个b，但是他想了想，还是不要那么早告诉他们比较好。 等钱打到卡里了，直接把余额给他们看，不是更舒服吗？ 于是，林渊回答道：“反正挺多的。” “有一千万吗？” 林渊“扑哧”一笑。 “您觉得要是没有一千万，他们一家敢和我说要借一千万吗？一千万肯定有，而且远远不止。” 父母惊喜地对视了一眼，说：“那具体是多少？两千万？三千万？该不会是五千万吧？？” 林渊嘴角微微上扬。 “哎呀，你们就别猜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林渊摸了摸下巴，又说道：“对了，我赚了多少钱这件事最好还是别和外人说……” “财不外露嘛，你爸妈活了那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林渊坐在这张二手破旧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用一种憧憬地语气说：“等钱下来了，我先把咱家的债给还清，然后买一栋大别墅……” “不用大别墅，咱家就三个人，住不来。钱是你好不容易赚来的，别浪费了。”母亲说着，嘴却笑得合不拢。 “在这个小房子挤了十几年了，也是时候换个舒适一点的环节了。而且，说句实话，买别墅需要的钱，在我赚到的钱里，根本不算什么。” “哈哈，好，我儿子有出息。”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咳嗽了两声，说：“等钱到手之后再说吧，否则……总觉得心里没底。” “你怎么说话呢，小渊又不是那种不靠谱的孩子。” 父亲挠了挠头，说：“总之，我觉得还是等钱到了再说吧。毕竟……那么大一笔钱，我总觉得不太现实。” 说是这样说，林渊分明看见了父亲眼角的泪水。 那是一种……委屈了多年，终于再次翻身的泪水。 林渊想了想，自己现在卡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有七位数，要不…… 带父母出去玩一趟？ 那么多年了，父母都没有出去玩过。 就这么办吧。 工作干脆就辞掉好了，反正他现在有钱，即使全家不工作，这辈子也不会缺钱花。 如果父母到时候觉得无聊，想找点事做，林渊也能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做点不那么累的小生意。 不为赚钱，只为了给两位老人找点乐子。 于是，林渊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母亲本来不愿意去，但被林渊说服了。反正她今年攒了很多假还没用。但父亲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母亲笑道：“你爸这是不好意思。” 父亲红着脸，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说：“我去上个厕所。” 父亲站了起来，随手擦了一把眼角。 等“上完厕所”回来，父亲最终还是同意了一起出去玩。 “只不过，我这工作可能就要丢了。”他对母亲说，“我那份工作可不像你的。” “谁让你以前不考公务员。”母亲笑得眉眼弯弯，“别抱怨啦，你那工作不要也罢，完全体现不了你的价值，小渊现在有钱了，还养不起你？” “我还没老到要靠小渊养的地步。”父亲嘴硬道。 林渊笑着摆了摆手：“行，等回来之后我给你点钱，你重新做点小生意，自己养自己，行吧？” “那还差不多。”父亲笑着点了点头，“你爸当年能用20块赚到3700万，现在……” “打住，打住……” 林渊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既然决定要一家去玩，那接下来便要考虑目的地了。林渊提议去椰子岛玩，但父母觉得太南方了，会很热，这大夏天的。 于是，林渊改变注意，决定去青市。青市靠北，不会太热，又有许多出名的景点，值得一去，更何况……父母没去过青市。 “对了，你问问周昊帆，他们家要不要一起去。” 林渊点点头，给周昊帆打了个电话。周昊帆人生中第一次赚到三十万，他兜里现在有那么多钱，确实有用来请家人一起旅游的打算。 他的母亲和林渊的母亲是同事，都是公务员，手上都有很多没用过的假，去旅旅游问题不大。但他的父亲不行。有点可惜。 就这样，林渊组好了一支五人的旅游团，一同朝着青市出发。 第318章 他是不是放水了？ 五人在青市玩了五天，逛完了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景点，觉得有些无趣，便又换了一个城市再玩了五天。 这十天里，他们住的都是五星级酒店。 没到酒店的时候，周昊帆觉得好不容易赚了钱，带母亲出来玩一次，当然要住好的。但到了酒店，看到酒店的价格后，他人傻了。 普通标间1200，大床房1300，套房2000…… 肉疼啊。 林强夫妇和车兰英——即周昊帆母亲——看到这个标价，也觉得贵，不愿意住，但林渊动作快，火速开好了房间。 他爸妈一间房，车兰英一间房，他和周昊帆一间房。 看见林渊都订好房间了，周昊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没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贵就贵一点，住着舒服就行。”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你们那份我包了。” “那不行，我又不是没钱，演戏赚了三十万呢。” “害，照这样用，你那三十万能用几天？留着吧，戏不是天天都有的，如果钱包里没点钱，你怎么安心做演员？我靠《摄影机不要停！》能赚多少钱你又不是猜不到，我来吧。” 这一番话确实说动了周昊帆。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白嫖的人。 他对林渊说：“等我成大明星了，免费给你演戏！” 林渊干笑两声：“再说吧。” 不是说周昊帆不能成大明星，而是…… 他林渊不想再拍电影了。 这十天游玩下来，光是住宿费就花了林渊几万块钱。但这问题不大。 游玩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吃吃喝喝也不值一提。值得一提的是，周昊帆和林渊每晚睡觉之前聊的天。 刚开始，林渊和周昊帆还在旅游的兴奋当中，晚上睡觉前都在研究第二天的行程。后来经验丰富了，发现研究行程并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他们便聊起了别的。 例如，之后有什么打算。 周昊帆说：“我还是演戏吧。我们导演说我这次演得超级棒，有机会拿个奖。” “不错啊，拿到奖之后你的演员之路就正式开启了。” “对了，你呢？要不，咱俩合作拍个电影？” “我？”林渊尴尬一笑，“我暂时没有拍下一部电影的打算。” 周昊帆一愣：“为什么？《摄影机不要停！》那么火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噢，我知道了，你是怕自己才思枯竭，故意给自己留一段充电的时间，对不对？” “算是吧。”林渊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而且，这部电影赚的钱够我吃一辈子，我也不喜欢名，所以没必要为了名利继续拍电影。” 周昊帆没有听出林渊的弦外之音。 “那你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我最近准备出版一本书，不过……出书这种事，出版社的人会帮我解决大部分麻烦的。” “也是。” “现在有导演找你演戏了吗？” “有的话我还会在这吗？”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林渊一个翻身，从床上翻起来，拿起手机，说：“我帮你找个活干？” 周昊帆眉头一挑。 林渊现在又有名气，又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在启示传媒中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他知道，如果林渊帮他引荐的话，他是有机会拍上真正的好电影的。 至少，不会和数字先生或者字母小姐搭戏。 而且，剧组看在林渊的面子上，也不会像之前的剧组一样难为他。 不过，让兄弟帮忙找工作，周昊帆还有点不好意思。 林渊看见周昊帆的表情，大致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给郝助理打了个电话。 “你帮我查一下，启示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电影项目。” 郝助理好奇林渊要做什么，但他的专业素养告诉他不能多问。不过林渊自己却把目的说出来了：“我有一个演技不错的朋友，周昊帆，认识吗？《下周之后》的男二。他最近挺闲的，我给他找点事儿干。” “嗯嗯，好的林导，你稍等一下。” 五分钟后，郝助理给林渊回了个电话，将几个即将上马的项目一一介绍给了林渊。 本来，他是问不到那么多项目的，但人家一听是林导想知道，立马就把大部分的项目告诉他了。 林渊听完，征求了一下周昊帆的意见，周昊帆有些扭捏，林渊果断自作主张地说：“你去问问《天外游龙》项目组，男一号的位置还有没有，有的话看看能不能让我朋友去试个镜。” 《天外游龙》是那几个项目中最大的一个，投资1.5亿，导演也拿过许多奖项。 ‘好的，林导。“ 挂断电话，郝助理有点嫉妒。 为什么我没有林导这样的朋友啊！！ 我也想演电影啊！ 周昊帆咳嗽两声，说：“这不太好吧，人要看不上我怎么办？” “人看不上你那还有啥办法，你去演男二呗，或者我再给你换个剧组。总之试镜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第二天，郝助理回电话说：“羊导演同意了，他说他很欢迎林导的朋友来试镜。” 林渊和周昊帆对视一眼，林渊问：“他现在在哪？” “B市。” 正好，他们现在离B市不远，坐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而且两位母亲的假日快要用完了，她们也想快点回去工作。 于是他们决定先把三位家长送上回G市的飞机，再坐高铁去试镜。 等他们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按理来说，那么晚了，导演应该不会再试镜了，但羊导演却还在片场等着他们。 “林导？哈哈，早就听说过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林渊笑了笑，和他握手，随后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叫周昊帆，是《下周之后》的男二号，演技很不错。” “我看过那部电影。”羊导点点头，看向周昊帆，说：“你演得不错。” “谢谢。”周昊帆有些激动。 这个导演对我的印象……还不错欸！ 我这一波说不定真能演上男主角！ “没事。来，这是剧本，你等会儿就试这一场戏吧。我给你……二十分钟，可以吧？” “可以，完全可以。” 周昊帆结果剧本看了起来。 这是一场难度适中的感情戏，台词也不是很多，对周昊帆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试镜的话，不是一般都会让人试演比较困难的部分吗？” “他是不是给我放水了啊？” 第319章 新活 周昊帆在为接下来的试镜做准备，而林渊则被羊导拉到了一旁。 “林导，你这一回算是彻底扬名了啊。” “扬名不至于，就赚了点小钱、小名声。” “谦虚了，我去外网看过了，关于《摄影机不要停！》和你的讨论可太多了。” 林渊摸了摸鼻子。 这又不是我想要的。 我拍电影只是单纯想赚六百万而已。 “怎么样，林导，最近有拍新电影的准备吗？” “还没。” 羊导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 怕我的电影和你抢观众？ 不至于吧，就算我有拍电影，启示也不可能让我们两个人的电影在同期上映啊。 自家人打自家人怎么行。 说起自家人……林渊现在正考虑着要怎么退出启示了。 毕竟在他心里，他的导演生涯已经结束了。 余生往后，他只想过枯燥无味的土豪生活。 “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咱合伙一起拍一部？我们兄弟二人联手，必定能拍出留名电影史的电影啊。” 怎么连“兄弟”都叫上了？ 我们这才第一次见啊。 林渊笑了笑：“再说吧。” 说着，林渊看了一眼周昊帆，周昊帆还在琢磨着台词，也不知道他准备得怎么样了。羊导看见了林渊的表情，笑了笑，说：“放心吧，林导，既然他是你朋友，就算演得不怎么样我也会把他收进组里的。” 林渊摇摇头，说：“他的水平的知道，光论演技，在你们剧组混个男一男二不是问题。” “说道男一号……”羊导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林导，你知道这部电影的投资很高吧？” “知道。我也知道我朋友的演技还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羊导摸了摸后脑勺，说：“都是圈内人，也都是启示的人，我就明着和你说吧，我这部电影之所以能拿到那么高的投资，是因为投资人的儿子今年刚从电影学院毕业，需要一部大制作电影来捧一捧。” “你的意思是，男一号其实早就定下了？” “对。因为这种事情不好张扬，所以之前瞒着你……不过，周兄弟在组里演一个男二号问题不大。男二号的戏份不比男一少多少，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林渊摸了摸下巴。 在一部一点五亿投资的电影里演男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是…… 我答应过儿子要让他当上主角的啊！ 在一旁准备试镜的周昊帆并不知道羊导和林渊说了什么。 他此时已经背好了全部台词，台词背后的情绪也琢磨得差不多了。这些准备全部做完，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导演给的二十分钟，真的太多了。 感觉就像是……怕他过不了试镜似的。 “不，也不一定是怕我过不了试镜，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打算让我通过试镜，所以才给我这么个片段。因为这种难度的片段很难体现出演员真正的水平。” “困难的片段，只要你演出70%的效果，你就足够优秀了；简单的片段，你得演到150%甚至200%才足够证明你的实力。但后者比前者要困难太多太多。” 周昊帆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这个片段演出150%的效果的。 他这点b数还是有的。 以他的水平，等试镜的时候，导演完全可以说：我都给了你二十分钟了，你怎么还表演得那么一般？ 要不，我提前十分钟试镜？这样也好给导演一个好印象。 主角演不上，演个男三号总没问题吧？ 在一点五个亿投资的电影里出演男三号，这种机会也是非常难得的啊。 “就这么办吧。” 想着，周昊帆朝着两人走去。 “羊导，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羊导一惊，“那么快？我看看。” 他拿出手机一看，才过了十分钟。 “还有十分钟呢，要不你再去练练？”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羊导看了林渊一眼，林渊没有任何表示，羊导只好说：“行吧，你演吧。” 话音落下，周昊帆便对着空气演了起来。 一个人对着空气做动作，还说着一些奇怪的台词，这个场景总让林渊觉得有些搞笑。 但他笑不出来。 因为周昊帆演得确实很有感觉，就像他面前真的站着一位他心爱的女士一样。 林渊微微扭头，看见了羊导眼中掠过的一抹惊讶。 羊导似乎也没想到周昊帆能演得那么好。 “演完一部院线电影，他的演技似乎增进了许多。”林渊想着，“这就是天才吗？” 很快，周昊帆的表演便结束了。 羊导沉默了一阵，随后和林渊一起鼓起掌来。 “厉害！” 听到羊导这句衷心的赞叹，周昊帆悬着的心立刻安放了下来。 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能在羊导的剧组里谋一个角色了。虽然大概率不是主角，但只是演男三号，他也很满足了。 毕竟是启示出品的、投资一点五亿的电影。 这位羊导也获得过国内外的许多大奖，还被巴纳邀请过，虽然那一次他没能拿到奖项就是了…… 羊导又沉默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咳嗽两声，说道：“你的演技很棒，但是男一号……” “没事，不演男一号也可以。”周昊帆赶紧说道。 林渊瞪了他一眼。 没出息！ 周昊帆装作没看到。 羊导笑了笑，说：“虽然出于某种原因，我没办法让你演主角，但是这部电影男二号的位置……非你莫属。” 周昊帆的眼睛瞪大了。 我？ 演男二号？ 卧槽，这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还要好上一些！ 这部电影的男二号的分量可不是《下周之后》的男二号可比的。 “谢谢羊导！” 周昊帆很激动。 他对林渊也充满了感激。 如果不是林渊，这份好事根本不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林渊张了张嘴，他还想着要给周昊帆再找另一个剧组，但现在看周昊帆一副满意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也用不着费这个心思了。 羊导给了周昊帆一份剧本，说电影半个月后正式开拍，到时候吃喝住行的费用都是剧组承担。片酬之类的事项次日再定。周昊帆也不是第一次拍戏了，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离开剧场，周昊帆激动道：“演完这部电影的男二号，我的资历差不多也够去演男一号了。” “我本来还想给你找另外一个剧组让你去演男主角的。” “没必要，这个剧组的男二号比一般剧组的男主角更棒。” “也是。” 第320章 十三天后 林渊在周昊帆签下合同之后，便打飞的回到了G市，陪父母住了十三天。 十三天后，《摄影机不要停！》在国内正式下映。 它在放映期间，一共赚了十九亿。去掉交税、院线分成等等，大致还剩下九点五个亿。 这九点五个亿，林渊要和启示三七分成，林渊拿七成，也就是六点六五个亿。 这部电影，总投入一百多万，回本六点六五亿，典型的以小博大！ 就算总共只赚到六点六五亿，林渊都非常满足了。 但是，他靠这部电影能赚到的钱绝不止这些。 因为海外票房还有分成。 在线电影平台也需要给他支付一笔费用。 最终还能再拿到多少，不好说，但九位数是肯定有的。 如果是上个时空，电影下映之后，要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拿到分成。但这个时空不一样。 郝助理告诉林渊，七天之内，那六点六五亿就会打到他的卡里。 暴富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刚穿越的时候，林渊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赚到这么多钱。 林渊本来想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但是他转念一下，等钱进了卡里，直接拿转账给他们看，不是更舒服吗？ 于是他选择了保密。 电影下映的当天晚上，林渊收到了很多人的祝贺信息，徐文雪、陈子欣、李思雨、猴子、周昊帆等等…… 出乎他意料的是，发送祝贺信息的人里，居然还有汤姆斯。 林渊以为汤姆斯不会注意到这部电影在华国下映的消息的。 “恭喜啊，林导，这一次赚大了吧，哈哈。” “还好，赚点养老钱。” “哈哈，赚点养老钱可还行，又不是以后不拍电影了。” 林渊心说我以后还真就不拍了…… “怎么样，林导，有没有兴趣一起合拍一部电影？我刚买到一份非常非常非常酷的剧本，绝对能拍出好片子！” “算了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如果要为休息的时间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啊，这样，太可惜了。”汤姆斯有些遗憾道：“那以后再合拍吧。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国家的人对你的新电影的热情非常高。” 林渊摸了摸鼻子：“我一直比较忙，没有注意过。” “没事，现在你知道了。他们觉得你这部电影拍得太好了，和从前那些特效大片相比，你这部电影更有灵气、更有意思。” 说得林渊还有点不好意思。 《摄影机不要停！》在上个时空可得不到那么高的评价。 “因为那部电影，他们对你这个人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据说我们国家有几家大的出版社正准备联系你，想把你写的书翻译过来。” 我的书？ 《小王子》吗？ 就算我毫无名气，它在米国应该也会很受欢迎的。 林渊前脚结束了和汤姆斯的聊天，后脚责编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林渊本以为是《香水》印刷好了可以准备上架了，但是他仔细想了想时间，应该不会那么快。 那就只能是两件事了。 要么是关于稻草人文学奖的，要么就是…… 关于海外出版。 责编给林渊的回复是：两者都有。 关于稻草人文学奖，《小王子》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角逐，并且很有可能顺利拿下奖项。 提到这个奖项的时候，林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具体忘了什么，他又想不起来。 关于海外出版社…… “……联系我们的出版社里，黑企鹅出版社是最知名的，他们给出的版税是18%，起印量是20万册，面向欧洲、美洲等地区进行销售，书的定价换算成华国币大概是七十三块钱……” 20万册起印，版税还高达18%…… 这条件太好了。 而且书的定价还是七十三华国币。 林渊这一波就能赚到两百六十多万。 这钱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多了，但是林渊从黑企鹅出版社开出的这个条件里，能看到他们对他的尊重。 没什么好说的，签就完事了。 “合同明天会有人带去给您，没问题吧？” “没问题。还有一个事，《香水》的出版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书也差不多印完了，大概后天能到我们手上，大大后天就能上架开卖了。” “上架的时间就定在大大后天了？” 责编知道林渊问这句话的目的是要在快博和D站做宣传。他说：“对，就定在那个时候。” “行。” 挂断电话，林渊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忘了的事情。 我那首《怒放的生命》不是也被一个摇滚奖项提名了吗？ 到现在还没信儿，是不是被筛下去了啊？ 奖项对林渊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他把这首歌带到这个时空，结果啥都没捞着，总感觉很对不起汪峰老师…… 再怎么说，也要让这首歌上一次头条吧？ 不过，人没给他消息，他也不好去问，只能等着。 正想着呢，林渊随手打开了快博和D站，为《香水》做起了宣传。 粉丝们的回应一如既往地热情。 “卧槽，我本来以为林导之前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在开玩笑？（滑稽）” “我好想艾特一下我喜欢的那些作家，让他们来和林导学习学习，什么叫做效率！” “不过，真本书写得那么快……质量会不会……” “这本书在《小王子》之后出版，也不意味着是写完了《小王子》之后才写的啊，你怎么知道抽象大师不是早早就写完了，留到现在才出版？” “林导这本书讲的是什么啊，透露透露呗？” “为什么要给书取名为《香水》啊？这好像不是很吸引人欸。” “别装了，楼上的，我知道你是想空手套剧透！” “……” 林渊看着这些评论，无奈一笑。 我写得太快？ 没办法，谁让我有系统呢？ 不过这些评论倒也提醒了他。如果下次再抽到，可不能那么快就写好出版，不然很容易被人带节奏。 林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明天要签合同，今天早些休息吧。 第321章 半个小时 和责编签好合同回家，林渊闲着没事干，上快博一看，发现他先前参加过的《明日之星》今天晚上就要收官了。 为了让观众更有参与度，《明日之星》节目组决定采用现场直播的形式播放决赛。他们联系上快博，让快博专门为他们开了一个投票功能，观众可以在那里为自己喜欢的选手投票。 投票功能在决赛开始的时候开放，等选手们表演完了就关闭。哪位选手的最终得票数最高，哪位选手就是《明日之星》的冠军，就能获得“明日之星”的称号，以及各种资源。 林渊觉得自己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 等到晚上七点，《明日之星》决赛正式开始，林渊也在第一时间进入了直播间。 在这之前，他去补习了一下关于《明日之星》的功课。 “凌圣的队伍还剩下两个人，创作组剩下两个人，器乐组剩下一个人，颜值组也只剩下一个人……” “不过，剩下的六名选手之中，创作组的麦姓选手人气最高，颜值组的选手人气第二，凌圣组的庞高人气排名……第三。” “庞高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林渊蹙起眉头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听说过。 这不是之前被淘汰，后来又复活了的那个兄弟吗？ “没想到他现在的人气那么高。不过，虽然他的人气排在第三，但和第一名相比，差的还是有点多的。而且器乐组剩下的那根独苗的人气也不比他低多少。”林渊摸了摸下巴，“他想要拿下冠军，很难，很难。” 林渊对庞高这个人还是挺有好感的。 会做人，有担当。 而且，他的人气有那么大的进步，说明他这段时间没少努力。 “要不……我帮他一把？” 不仅仅是帮庞高，还是帮凌圣。 庞高赢了，凌圣作为导师，脸上也有光啊。 不过，林渊还没想好要怎么帮，只好先看着直播。 直播间中，六位选手分别从箱子里抽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他们上场的顺序。林渊看见，庞高的卡片上写着“3”，这意味着他会是第三个上场表演的选手。 林渊又看了看别的选手的卡片，发现写着“4”的卡片被器乐组的独苗抽到了。 在林渊看来，三号和四号是最幸运的。 林渊看了一眼投票功能，现在已经可以打开了，但是他并不能给庞高投票。林渊眉头微皱，仔细看了看规则，发现只有手持身份证并且扫脸实名认证过的用户才能进行投票——这是为了防止刷票而设定的规则。 但是林渊是实名认证过的。 眼睛往下看，他又看到一条规则：在选手表演结束后，那位选手的投票栏目才能开启。 也就是说，只有等庞高表演完了，他才能为庞高投票。 这么说来，最后一个上场的人岂不是很亏？ 没等林渊多想，很快，第一名选手就上场表演了。这是颜值组的独苗选手。 他的业务能力并不突出，但是他的颜值为他加了很多分。如果说使用了美颜丹之后的林渊的颜值是八分到八点五分的话，那位选手的颜值可以达到恐怖的九分。 不过，这是在化妆和使用了黑科技美颜镜头的条件下才能达到的分数，他的真实颜值估计和现在的林渊五五开。 演唱结束，林渊看了一眼投票数，眉头一挑。 投票功能刚刚开启，他就获得了一百多万张票。 “那么夸张的吗？？”林渊有些意外，“是不是主办方自己刷票了啊？” 然而并没有。 毕竟《明日之星》是华国有史以来最火的选秀类综艺，而这位独苗又在节目中人气排名第二。这个数据在主办方看来只是中规中矩。 在颜值组独苗下台之后，评委席坐着的一些专业评委便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他们发表观点的时候，用了90%的时间来夸奖选手，剩下10%的时间，则是挑了一些并无大碍的毛病来说。 在那些专业评委里，林渊看到了一位“熟人”。 他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但他记得他在领华国流行音乐奖的时候见过他。 正想着，那位“熟人”站了起来，先是自我介绍：“我是佘龙舞，是……” 听到他的声音和名字，林渊记起来了。 这个家伙好像对他挺有意见的。 “算了，谁在乎呢。”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便轮到庞高上场了。他唱了一首慷慨激昂的歌曲，林渊眉头一挑，他发现庞高的实力和从前相比确实进步了不少！ 感觉就像是……庞高在这段时间里偷偷吃了一本中级歌唱技能经验书。 “厉害啊！”林渊惊叹，“这唱功已经超过我了。如果他唱最熟悉的那几首歌的话，说不能还能和凌圣掰掰手腕。” 一曲终了，林渊看了看他的得票，居然只有80万，而颜值组那个独苗的得票数已经突破千万了。 “没事，庞高才刚唱完，还有得涨。” 说是这样说，但林渊心里清楚，无论再怎么涨，庞高都很难赶超颜值组的那个家伙了。 而颜值组的独苗还不是这些选手中人气最高的，庞高连第二名都打不过，更不用说那位“人气王”了。 “他可能也就拿个第三名吧。” 但很快，林渊发现庞高连第三名都可能拿不到了。 因为，器乐组的独苗在演唱结束之后，立刻就拿到了150万的票。 如此一来，庞高想要进入前三，就只能靠“人气王”失误了。但人家为了决赛练习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失误？ “人气王”结束表演的下一秒，投票功能开启，他当场获得了214万票。 摄影机扫过庞高和凌圣，两人脸上都挂着苦笑。 虽然自己的学员最多只可能拿到第三名，但关泽天看向凌圣的眼神中却带着些许嘲意，似乎在说：“你剩下两名学员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没有人能进前三？” 看到关泽天这幅贱兮兮的表情，林渊就想顺着电线过去揍他一顿。 太气人了。 就算不能让庞高拿到冠军，那至少也要帮他把关泽天的学员踩下去吧？ 林渊听主持人说，为了公平起见，半个小时之后才会以最终得票结果评奖。在等待结果的这半个小时里，四位导师将逐个上台进行表演。 林渊立马就抓住了主持人的关键句。 “半个小时”。 他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庞高挤进前三。 第322章 失效了？ 现在，排在第一名的是颜值组的独苗，得票三千一百万；第二名的是器乐组的独苗，得票为两千三百万；第三名的则是庞高，得票两千万整·。 那位创作组的“人气王”由于投票功能刚刚启动，所以暂时没有挤进前三。 不过他很快也要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会把庞高挤出前三。 庞高被挤出前三，不会让林渊觉得有多难以接受；但是庞高被挤出前三，而关泽天的人还留在前三，这就让林渊很难受了。 林渊果断登上自己的快博和D站号，发了一条动态。 “我之前参加过《明日之星》，对凌圣组里的那位名叫庞高的选手印象深刻。那一期，他被淘汰了，可后来，借着观众们的喜爱，他又重新回到了赛场。……” “……说句实话，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这个节目了，自然也不知道选手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看了决赛的直播，我发现，庞高的进步真的非常大，无论在人气方面，还是在业务水平方面。” “作为一个本来快要被《明日之星》淘汰的选手，他现在的受欢迎程度居然能在节目里排进前三；他原本比较一般的唱功，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居然已经达到了可以超越我的程度。这需要怎样的付出和努力？” “我不愿意看到付出了努力的人最终却得不到回报。这种事情每天都在我们身边发生，但我不愿意看到，真的不愿意。左思右想之下，我决定发这么一条动态，请手上还捏着票不知道投给谁的朋友们，考虑一下庞高……” 发完动态，他又将自己的新动态发给了小刚，让他发动一下铁粉团的兄弟们。 “记住，要自愿，别强迫人家。如果人家有了想支持的人，那就让人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投。” “好的，林渊大佬，保证完成任务！” 看到林渊补充的那句话，小刚心里一暖。 很多明星个个恨不得自己的粉丝把他们当成上帝，他们指左，粉丝们就不许往右。但林渊和他们不同。 他尊重粉丝的意见。 在他眼里，粉丝不是一组组数字，不是控制舆论的工具，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小刚感觉到了尊重。 “我一定要尽力让那些平时不看综艺不玩快博的兄弟们为林渊大佬支持的人投票！” 小刚把林渊的意思发到了铁粉群以及一些活跃的粉丝群。 消息一放出，马上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林导支持的人，就是我支持的人，兄弟们，冲啊！” “我看过那一期节目，庞高这兄弟确实不错，敢主动站出来说愿意被淘汰，不让凌圣为难。就算林导不说，我也会给他投票的。只不过……林导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明日之星》今天决赛。” “《明日之星》今天决赛你都不知道？快博热搜上挂了两天了。” “我不怎么玩快博的啊。” “兄弟们先别说别的，先把庞高投进前三！” “为什么我投不了票啊？” “你是不是没实名啊？” “@超级带狒狒狒狒老弟出来投票了！” “啊，我就算了吧，我觉得创作组的那个大佬挺厉害的，我想投给他。” “？？？不投票就算了，还把票投给别人，你个叛徒！” “你也配当抽象大师的粉丝？？” 眼看着群里马上就要吵起来，小刚把林渊的话截图下来，原封不动地发到群里。 “兄弟们别吵了，林渊大佬说投票按个人自愿，想投庞高的就给庞高投，不想投给他的也能投给别人，别因为这点小事伤和气，都是一家人。” ………… 动态发出去二十分钟了。 庞高的得票数量确实有了不少的进步，开始慢慢接近器乐组独苗，后来甚至超越了独苗。 但好景不长，不知发生了什么，独苗的得票数量也疯涨起来，反超庞高，甚至接近了颜值组的独苗，半只脚踏进第二名。 林渊人都傻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靠着这个动态就能让庞高进入前三，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想太多…… “不过，器乐组那家伙的数据增长有些反常啊。”林渊皱着眉头，心想：“是不是也有什么人在帮他拉票？” 林渊搜索了一下，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出名的人帮他拉票。 “奇了怪了。” 看见器乐组独苗的得票数越来越高，把庞高甩得越来越远，关泽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傲慢…… 林渊也心急了起来。 现在，距离公布最后的结果，还有七分钟，四位导师一同上台，合唱了一首林渊没有听过的经典歌曲。 嗯，这个时空的经典歌曲。 合唱的时候，关泽天不时瞥一眼凌圣，眼睛里满是嘲讽和骄傲。 林渊看得满肚子火。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庞高反败为胜？ 没有了啊。 我的招数已经用完了啊。 等等。 我的……招数？ “不，我的招数还没用完呢。”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 厄运骰子。 可是…… 厄运骰子，很贵欸。 要整整八百万情绪值。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时间来到28分，离结果公布越来越近。 林渊一咬牙：“算了，我以后都不混娱乐圈了，也不需要整什么骚操作赚钱，情绪值对我来说用处已经不大了，还不如就花这八百万点情绪值，给关泽天一个教训！” 想着，林渊飞速打开系统，从商城里买了一个厄运骰子，随后想都不想直接掷了出去。 现在时间宝贵，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洗脸提升欧气了。 幸运的是，他这随手一掷，掷出去的数字也没有太低，是“76”。 “这枚厄运骰子的作用对象设置为……关泽天。” 骰子从房间里消失了，想必是厄运效果已经生效。 整整76点厄运值啊，对一些运气不好的朋友来说，这已经能把幸运值拉到负数了。 想着，时间来到30分，快博投票功能关闭。节目组开始按照最终得票情况为选手们颁奖。 林渊吞了吞口水，满脸期待。 冠军的得主毫无疑问，就是创作组的“人气王”。 季军的得主则是颜值组的独苗。 而亚军——也就是第二名的得主竟是…… 器乐组的独苗。 林渊当场从床上蹦了起来。 什么鬼啊！ 我不是给关泽天厄运骰子了吗，为什么他的人还能拿奖，而且还是拿亚军啊？！ 是不是厄运骰子失效了？？ 第323章 重新检查 直播间里，颁奖还在继续。 前三名的选手逐个登上领奖台，三位业界大佬将会亲自为他们颁奖。 关泽天对学员的成绩还挺满意的，毕竟学员本来最多也就拿个季军，没想到最终却拿到了亚军。 但他也知道，这个成绩，只有六成是学员自己赚来的，剩下的得票，都是团队的功劳。 “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关泽天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凌圣，笑意更浓了。 本来想着拿个季军，把你踩在脚底下，也就够了。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拿了亚军。” 凌圣也注意到了关泽天的目光，他在心里冷哼一声，表情却毫无变化。 在庞高结束表演的时候，他还以为庞高的季军已经稳了，甚至可以冲刺一下亚军，可谁知道…… 别说亚军了，庞高连前三名都没进去。 “这不科学。”凌圣眉头微皱，“按照人气来看，庞高的人气和器乐组那小子的人气差不多，庞高甚至还略胜一些；论演出水平，庞高方才的表现更是可以把器乐组那小子摁在地上猛锤。可是，到了最后，怎么器乐组那小子的得票会比庞高高出这么多！” “如果说他第二而庞高第三，或者他拿第三庞高拿第四，那我也认了，但是……他拿第二，庞高只拿到第四，这个结果……” “我不愿意接受。”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圣咳嗽了一下，眼睛的余光发现有个工作人员正和导演说着什么，但导演轻轻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身旁得意洋洋地关泽天，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冲上台去，一把抢过主持人麦克风，说：“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我希望导演组重新检查一下数据。” 关泽天没想到凌圣居然会直接冲上台去讲这种话，他本能的一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重新检查数据又怎么样？ 重新检查了我们还是那么多得票。 他觉得，凌圣这个行为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 就算节目组真的检查出了有什么问题，也不可能在直播的时候，当着全国上亿名观众的面承认的啊。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有了这样的丑闻，下一季节目的收视率还想破新高？ 不存在的。 想到这，关泽天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道：“凌兄别太激动。我知道，你的学员没能进前三，你很难受，这个我们都很理解。你看，我的学员不也没拿到冠军吗？但是，这是现实，我们得要接受。地球并不是凭借你的想法运转的。” 听到这句话，屏幕外的林渊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b怎么那么贱啊？！ 那句“我的学员不也没拿到冠军吗”是赤裸裸的嘲讽啊！ 厄运骰子还不发力吗？ 你别啥都不做啊。 在他说话的时候让他打个嗝也好啊！ 屏幕里，舞台上，凌圣狠狠地瞪了一眼关泽天，坐在摄影机后的导演摸了摸鼻子，说：“数据既然呈现在大屏幕上了，我们相信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既然节目组相信数据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不敢重新检查？你们重新检查一下数据，也能打消我们心里的疑虑。” 坐在观众席的许多观众听了这话，猛地点了点头。 这些人里，有支持庞高的，有支持颜值组独苗的，也有支持别的选手的。他们也都觉得这份数据有些问题。 关泽天笑着摇了摇头，说：“节目组不是不敢重新检查，而是没有重新检查的必要，因为数据呈现在大屏幕上，就说明已经经过了严格的检验了。” 凌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怕了？” “我？”关泽天指着自己，自信一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向光明磊落。对了，凌兄，我提醒一下你，别忘了这可是在直播。快下来吧。” “不，”凌圣一撇嘴，“不重新检查，我就不下去。” 主持人见状赶紧打圆场，但他的麦克风此时已经到了凌圣的手中，所以他说了什么，导演不得而知。 导演看着混乱的场面，心里颇有些纠结。 他纠结，主要是因为，他知道方才展示出来的数据，真的是有问题的。 刚刚一个工作人员来告诉他，说快博官方检查出这次投票有人刷票。但工作人员说这话的时候，数据已经呈现在大屏幕上，前三名的名字也已经由主持人告诉观众了，他没办法叫停。 “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眉头微微蹙起。 他知道，数据有问题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因为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有好些了，他们之中保不齐就有口无遮拦的。 是要接受凌圣的意见，重新检验数据，并且顺水推舟地爆出刷票事实，还是要等节目结束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这件事爆出来？ 说实话，在他的眼里，后一种选择比前一种选择更好。因为相对后一种选择而言，前一种选择会对他个人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这种投票活动哪会没有刷票的呢。 他主动爆出有人刷票，不是在打选手的脸、打导师的脸、节目组的脸、打投资人的脸、打他自己的脸吗？ 这一波脸打完，他还想继续执导《明日之星》？ 下辈子吧。 如果林渊能听见导演的心理活动，他很快就能猜到：这是厄运骰子开始发挥作用了。 不过厄运骰子投出的数字还不够大，并不足以让导演做出这种毁灭他职业生命的事情。 但，导演做不出，不代表着别人做不出来。 一旁的副导演也知道刷票的事情，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他的良心异常不安。在经历了诸多思想斗争之后，他抓过导演面前的麦克风，说：“我看台下许多观众都和凌老师一样想让我们重新检验数据，要不……我们就验一下吧？” 剧组里其他知情或不知情的人也跟着说：“是啊，既然我们相信数据没有错，那就重新验一下吧。” 他们的话通过麦克风传进了观众们的耳中。 观众们纷纷叫喊起来：“再验一次！” “是啊，重新检验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再检验一次，我不信我的偶像连前三都进不了！” “验！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偶像是靠真实能力拿下冠军的！” “……”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例如：“有必要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相信节目组你干嘛还要看这个节目？”等等。 但这些声音都被同意重新检查数据观众的声音压住了。 第324章 你怎么不笑了？ 听到那么多人同意重新检查数据，关泽天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觉得，那些同意重新检查数据的人里，很多都觉得他的学员的数据有问题。 但他丝毫不慌。 他对自己请的团队有信心。 那可是专业的水军团队，刷个票还能被发现不成？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刷票被发现了，节目组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吗？ 这事最多也是私下解决。 总之，问题不大。 导演听到如潮水般的声音，咬了咬牙，从副导演手中结果麦克风，说：“那就重新检验一下吧。” 说完，他关掉了麦克风，看了副导演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知情的人低声问了一句：“实话实说吗？” “实话实说吗？”导演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副导演拍了拍导演的肩膀，说：“别忘了你进这个行业的初心。” 我……进这个行业的初心吗？ 他想了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选择这个行业的呢？ 是为了钱吗？ 是为了名气吗？ 不，是因为他热爱文娱，想要为华国文娱事业献上自己的力量。 如果，他这一次为了节目的利益，帮那位选手隐瞒了刷票的真相，不就破坏了规矩，不就成了华国文娱事业的破坏者吗？ 这是他入行之初想要的吗？ 不，绝不是。 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时隔多年，这位导演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的初心。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随后再次握紧。 “实话实说吧！”导演的眼睛出现了光芒，“我不允许有人在我执导的节目里，靠着阴暗的手段，获取不属于他的荣誉。” “好！”工作人员也跟着激动了起来，立马跑去准备等会儿的“揭露”活动。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应该实话实说的。 另一个知情的工作人员无不担忧地说：“可是这样做，不会损害我们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口碑吗？” 他的潜台词是，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和公司、和投资人解释？ “不，”导演摇了摇头，“我这恰恰是在拯救我们节目的口碑。你想，要是我们不同意重新检验，或者重新检验后谎称数据没有问题，而等节目播出之后，有人在网络上爆出选手刷票，会发生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导演自己说：“观众们将不会再信任我们这档节目，他们会觉得自己对喜欢的选手的支持并不会为选手带来真正的益处。我们这档节目的优势就在于‘观众可以亲手把自己喜欢的选手送出道’这一点……你懂我的意思吧？” “失去了观众们的信任，《明日之星》安身立命的根本也就失去了，它将沦为一档普通的选秀类综艺——甚至还不如普通的选秀综艺。” 导演一番话说完，对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们实话实说，虽然有可能“保住”《明日之星》的口碑，但是保不住我们自己啊。 可是，导演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处处为节目考虑，只字不提到自己，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方才离开的工作人员又折回来了，他对导演说：“安排妥当了。” 导演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主持人，点了点头。 主持人在导演宣布重新检验数据的时候就被工作人员叫下台了，他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了现在的情况。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主持人眉头微皱。 现在正直播呢，知道有人刷票你为什么不瞒着，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啊？ 嫌这个节目人气太高了？ 但是没办法，他只是个主持人，他在台上要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要听导演安排。 他现在只期望观众们在骂这档节目的时候别捎上他。 他只是个主持人啊！ 一分钟后，导演给主持人使了个眼色，主持人深吸一口气，带着沉重的表情，走上台，说道：“我们重新检验了一下数据，发现数据确实有些问题……” 此话一出，立马掀起惊涛骇浪！ “数据确实有问题是指，统计的时候数字算错了，还是说……有人刷票？” “不会吧，在这种节目上刷票，也太过分了吧，这是在用黑色手段夺取别人的前途啊。” “是谁？！快告诉我是谁刷票了！” “我就知道我偶像的排名不可能那么低，都是那些刷票的人害的！” “……” 主持人在说这话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群众的反应吓了一跳，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 “大家不要着急，我们节目组对选手和观众向来负责，不会让大家的幸苦白费。我们一定会让选手拿到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誉。” “那你们要怎么做？！” “让刷票的人退赛！” “封杀！一定要封杀那些刷票的孙子！” “……” 主持人咳嗽了两声，接着说下去：“你们也知道，刷票不一定是选手自愿的，也可能是粉丝行为，我们不可能因为粉丝不理智的行为而抹杀掉选手这段时间全部的努力。” “所以，我们决定，将有问题的数据算作无效数据，随后重新排位。” 听到这，关泽天的脸已经黑得能挤出墨来了。 他看见凌圣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很想像凌圣一样冲上台，抢过麦克风，说一句：“我不同意。” 但是他没有理。 就算有理，他也不敢。 他深呼吸了几下，心想：“没事，反正不可能只有我们刷了票，说不定别人刷得比我们还要狠……就算刷来的票被算作了无效，我们还是有机会进前三的。” 可是，我学员的名次掉了，不就相当于实锤了我们刷票吗？ 不，不能这么想，这是粉丝行为，和我们无关…… 关泽天的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脑子里冒出来的话都缺了些许逻辑。 他恶狠狠地看着凌圣。 要不是他，节目组怎么可能会重新检验数据，怎么可能发现老子刷票？！ 主持人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凌圣，说：“凌老师，要不你先……” “嗯，我先回座位。” 凌圣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就说嘛，这投票的数据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看了关泽天一眼，微微一笑。 “你怎么不笑了？” 第325章 一定有秘密？ “怎么？凌老师这是在怀疑我刷票？” “哟，这可不敢。”凌圣哈哈大笑，“只是你的笑容突然消失，我还真挺不适应。” 这个家伙…… 关泽天咬牙切齿。 要不是现在人多，要不是有摄像头对着他们，要不是他打不过凌圣……他就冲上去给凌圣两拳了。 太气人了。 他的眼睛回到了舞台上，主持人大手一挥，舞台的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巨大的马赛克。 “这三个马赛克下，就是本届《明日之星》最终的前三名！”主持人说，“由于某些原因，我们无法展示出具体的得票数据，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三个人，都是谁呢？！” “首先，让我们看看第三名，季军！” 第三个马赛克逐渐消失，最终露出了颜值组独苗的名字。 观众们“哇”了一声：“这个意思是……前三名都没有变？” “害，闹那么大动静，合着刷票的都是后三位啊？” “那这还刷个什么劲儿，刷不刷都是后三位。” “我知道了！那三位刷票可能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成绩看起来好看一点！现在有问题的数据被清零了，他们的数据变难看了，所以节目组不能展示出具体的得票数据！” “卧槽，兄弟，有道理！” “……” 关泽天看到第三名的名字，也是眉头一挑：“难不成，那小子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进前二？” 那我还费那么大心思刷票干嘛？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刷票的钱也是那个学员家里面掏的，水军团队也是学员自己找的，他又没什么损失。 关泽天扭头看去，凌圣的表情依然如常。 还在这装呢？ 刚刚你的学员没拿前三，你怀疑数据有问题。现在数据的问题解决了，你的学员还是进不了前三，我看你的脸往哪搁。 关泽天的注意力回到舞台上，颜值组独苗带着无奈地笑，一步步走上舞台，接过大佬递给他的铜制奖杯，随后端着铜制奖杯站在了一旁。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二名，亚军——” “庞高！” “什么？！” 关泽天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庞高？ “你看错了吧？！” 凌圣在一旁哈哈大笑。 “关兄别太激动。我知道，你的学员没能进前三，你很难受，这个我们都很理解。你看，我的学员不也没拿到冠军吗？但是，这是现实，我们得要接受。地球并不是凭借你的想法运转的。” 这特么不是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 关泽天一阵胸闷气短，甚至想要吐血。 心态崩了呀。 凌圣的话透过麦克风传到了观众和林渊的耳中。 林渊也笑了出来。 “这家伙也太坏了。” 简直是……干得漂亮。 但关泽天还是嘴硬。 “冠军的名字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学员没拿到冠军？” “那就祝你抱回个冠军吧。”凌圣笑道。 创作组导师在旁边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关泽天“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他坐回到座位上，脸色阴晴不定。 “看来前三名的人还是变了的。” “也就是说，关泽天的学员刷票了？” “不，颜值组的那个谁也刷了，否则他现在应该在第二名，而非第三。” “欸，不是我说，这冠军的名字还没出来呢，你们怎么就知道器乐组的选手没拿冠军？” “不会真有人觉得他能拿冠军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 主持人又卖了一阵关子，最终还是放出了冠军的名字。 不出所料，冠军和器乐组独苗毫无关系。 凌圣笑着看向关泽天，两手一摊。关泽天面色墨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这不是直播，他真想一走了之。 太特么丢人了啊。 ………… “舒服了。”林渊嘿嘿一笑，“那八百万情绪值花得值！” 他没有意识到，这还只是厄运骰子起效的一个开始。 ………… 结束录制，关泽天回到酒店，经纪人跟在后面，关泽天没好气地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你也别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我们控一下评，网友们不会把刷票算到我们头上的。况且，去找水军团队的和出钱请水军的都不是咱们……” 关泽天想要发火，让经纪人闭嘴然后滚蛋。但他的经纪人的能力、手段都很出众，是不好得罪的。 他只好强迫自己冷静地说：“我知道，王姐，我想自己呆一会儿，换换心情。” “行，”王姐理解地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你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王姐，我知道了。” 看到王姐离开房间，关泽天冲到床前，抓起枕头猛地砸向墙壁，砸了得有二三十次，枕头被整得破烂不堪，他也累得满头大汗，这才停了下来。 “特么的凌圣，就你特么事多……要不是你，我的学员会连季军都没有？” 这时，他的微信响了起来。导演将一个文档发给了他。 文档里面是六位选手的得票曲线，以五分钟为间隔，可视化地记录了六位选手每五分钟获得的支持票数量。这些数量是剔除了有问题的数据之后才得出来的。 这个文档是他在离开片场之前问导演要的。 他冷静了一下，打开了文档，仔细看了起来。 他先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他的学员的得票数量并不比第二名、第三名低多少。 他的学员和庞高仅仅只有三十万张票的差距而已。 这完全是努努力就能赶上的。 这也……太可惜了吧。 他又往前看了看，发现在刚开始，他的学员的得票虽然略逊于颜值组独苗，但还是比庞高要要出一些的。 问题出在最后半个小时。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投票结束的最后半个小时里，庞高的支持票的增长速度突然翻了个番，最终勉强超越了器乐组独苗和颜值组的独苗。 “这是刷的吧？！”关泽天皱眉想着。 不然你怎么解释，都最后半个小时了，其他选手支持票的增长速度都在下降，甚至有人每五分钟能获得的支持票的数量还出现了负增长，而庞高的支持票的增长速度却翻了个倍？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第326章 恶人先告状 关泽天摩拳擦掌，感觉自己找到了翻盘的关键！ 如果能证明庞高作弊，那庞高的成绩必然会被节目组算作无效。颜值组的独苗前进一位补上庞高亚军的位置，那他的学员不就可以坐上季军的宝座了吗？ 虽然季军比不上亚军，但…… 也好过啥军都没有吧？ 四个导师，就他一个导师手底下没有人进前三，很丢人欸。 “要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水军之类的工作都是王姐安排的，他从来没有参与过，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庞高作弊。 没办法，他随后在浏览器里搜索了一下庞高。 网页中跳出了许多关于庞高的彩虹屁以及庞高唱歌的视频。 他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名字。 林渊。 林渊在今天发了一条新的动态，里面就有提到庞高。 关泽天到现在还记得林渊当飞行嘉宾的那一期《明日之星》，心里又烧起了一股火。 “什么玩意啊，怎么哪都有你？？” 他点开那条动态看了起来。 “你这是在……帮庞高拉票？”关泽天摸了摸下巴，“等等！” 他看了一眼动态的发布时间…… 正好是庞高支持票增速翻倍的前几分钟。 他又看了看林渊那条动态的评论、转发、点赞量，都非常高。 “原来是你捣的鬼！” “怎么又是你？！” “你林渊真就没完了是吗？害我损失两位学员，现在还害我的学员拿不到季军？” 怒气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 “行，林渊，你狠，我能比你更狠！”关泽天怒视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咬牙道：“你不是想靠着自己的粉丝把庞高的支持票抬上去吗？那我可以靠着自己的粉丝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他果断登陆了自己的快博账号，噼里啪啦地写了一条动态。 “有一件事我忍了很久，一直没说，怕影响到节目和选手。但是今天，节目已经结束了，我终于可以把这件我忍了很久的事情公之于众了！” “在@林渊参加《明日之星》的那一期节目录制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准时准点地到达片场，径直来到自己的化妆间，结果，我发现化妆间里有人，我的专用化妆师正在帮别人化妆。”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害，无所谓，都是参加同一个节目的人，没必要计较那么多，毕竟我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于是，我就敲了敲化妆间的门，说：’你们化完了叫我一声，我去休息一下。‘” “我这样说话也没毛病吧，没问题吧？我辛辛苦苦赶来片场，化妆间和化妆师给人抢了，我毫无怨言，只是让他们化完了提醒一下我，我好化妆，这有问题吗？相信大部分正常人都觉得没毛病的吧。” “但是，某位姓林的大导演不是这样觉得的。我话刚说完，他就开始骂起来了，说什么让我滚之类的，还问我是谁，让我自己想想自己配不配被他提醒。” “我当时就怒了，但还是要保持风度，所以没有回嘴。结果他越骂越离谱、越骂越过分，说的话我都不敢发出来，怕这条动态过不了审。” “我以前听说过抢化妆师霸占化妆间的，但没听说过那么霸道的。@林渊我特么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 写完，关泽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条动态，不仅可以报复林渊，还能转移群众视线，让他们不要过度关注刷票一事。 关泽天本就人气很高，最近因为在《明日之星》里当导师，人气更是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所以他的动态刚一发出，就获得了许多回应。 “草，那个姓林的那么过分？” “以为自己拍两部破烂电影了不起？” “兄弟们跟我去冲了他！” “不是，你们动动脑子想，正常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暴怒？是不是关总隐瞒了什么细节啊？” “在？林大导演给了你多少钱，我们天天后援会给你双倍。” “我吐了，你们就这么相信关泽天的一面之词？” “是啊，这个b的学员比赛刷票，那他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鸟。你要是说他不知道学员刷票的是，打死我我都不信。” “发个地址，老子现在就去打死你。” “现在的黑子怎么那么多？” “……” 其实不是黑子多，而是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那些本来不打算发声的路人站出来了。 不过因为厄运骰子点数不够高的缘故，支持关泽天的人还是占到了大多数。 毕竟，无论再怎么说，关泽天自己发的动态，就是他自己的主场。现在看到这条动态的，大部分也都是他的粉丝。 不过，他的粉丝里，也有不少人是林渊的粉丝。 所以这条动态很快就被转发到了林渊的粉丝群中。 “卧槽，关泽天说的是真的吗？我没想到林导居然是这种人。” “我吐了，这种人说话你也敢信？反正眼看着林导被黑过那么多次，我现在无条件相信林导。” “俺也一样。” “那什么，我说两句吧。我是《摄影机不要停！》剧组里的一个小透明，我接触过林导。怎么说呢，虽然林导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他的脾气真的好。电影的女主角是姚豆子演的，这个人刚开始那两天根本不认真演戏，还到处惹事，我们这种小透明都气得牙齿痒痒，林导居然还能忍着不骂娘。要知道，如果在别的剧组，你敢这样作妖，导演能骂到你死一车马。” “有没有可能，林导和姚豆子……（滑稽）” “别想了，没可能，前几天姚豆子直播的时候说了，林导血马高冷，在电影拍完之后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了。” “这也太惨了8。” “也不是很惨吧。在参演完《摄影机不要停！》之后，她不是被启示给签了吗？” “还有这事？？” “欸，不是，兄弟们，你们话题偏了啊，我们现在应该要讨论怎么对付那个造谣的垃圾。” “还用想？冲他就完了！” “……” 小刚也在这些粉丝群里，他看到消息之后，赶紧跳出来安抚群员，让他们不要擅自行动。 “等我先问问林渊大佬。” 随后，他便将动态转发给了林渊。 林渊这次正在刷D站，看到小刚发来了消息，果断点开对话框，看了起来。 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因沉下去了。 你这是…… 恶人先告状？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想起了什么。 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但既然你这样莽上来了，就别怪我了。 第327章 你还太嫩 关泽天是大明星，林渊也算是半个知名导演，所以关泽天的动态发出不久之后，立马就上了热搜。 茫茫多的网友涌来吃瓜，他们在动态下的留言大都也就是“没想到林渊是这种人”“我早就知道林渊不是什么好鸟”“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之类的话。 但涌入那条动态的不仅仅只有吃瓜网友，还有许多林渊的粉丝。他们在评论区里和关泽天的粉丝疯狂对线。 小刚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又跑到各个粉丝群，让粉丝们不要冲动，可是并没有多少人听话。 无奈之下，小刚只好把事情告诉了林渊，看看林渊怎么说。 “不用管，随他们去吧。” “啊？”小刚一愣，“可是这样……会不会有点败坏路人缘啊？” 林渊摸摸鼻子。 我又不混娱乐圈，要路人缘干嘛？ 而且…… 谁的路人缘会被败坏，还很难说呢。 “没事，问题不大。等会儿看我操作。” 说完，林渊退出了聊天窗口，打开之前在化妆间里录下的音频，听了起来。 （一阵捶门声）“你们特么的是聋了吗？再不开门，老子踹门了！” “先来后到，守点规矩。” “你特么谁啊，敢这样跟我说话？”关泽天怒道，“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你特么八百线三流明星也敢这样和我讲话？” “我再说一遍，守点规矩，别特么在这吵吵，幼儿园都知道的先来后到，你不知道？” “守规矩？呵呵，你把老子逗乐了。我告诉你，我特么就是规矩！滚出来，让我先化。” “……” 林渊的脸上扬起一阵笑意。 还好当时把这条音频忘了，没有删掉，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手段对付他。 想着，林渊退出音频，打开快博，写起了一条动态。 “刚刚有粉丝告诉我，某比赛作弊的歌手说我抢他的化妆间、化妆师，还把态度极佳的他给骂了一顿，我当时就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现在的人，为了转移群众注意力，连脸都不要了吗？还好意思说他的态度很好，我把他给骂了一顿，我真是笑了。张嘴就来，欺负我的粉丝少？” “@关泽天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人气高粉丝多，所以说什么什么就是真的，‘反正他林渊拿不出证据自证清白’？呵呵，对不起，你错了。我还真拿得出这个证据。” “我会在这条动态后方附上当时的录音，大家听了录音，自然就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实话，@关泽天我本来不想放出这条录音的，毕竟一起录过节目，多少也要给你留点脸面。当天节目录制完成之后，我就把它忘在脑后了。可是，现在你自己作死，那也怪不得我了。” “……” 打完字，林渊将音频附在文字后方，随后将动态发了出去。 小刚在林渊说完“等会儿看我操作”后，就一直守在林渊的快博里，疯狂点击F5。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林渊的新动态。 他迅速将动态浏览了一遍，又打开音频听了听。 “草，这个姓关的，真特么不要脸！” 小刚的肺都要给气炸了。 真就尼玛恶人先告状呗？ 你多大的腕儿啊，居然还敢说林渊大佬是“八百线三流明星”？ 你上过巴纳吗？ 他果断在动态转发到了他加入的所有粉丝群中。粉丝们也是个个义愤填膺，想要顺着网线过去教关泽天做人。 他们将林渊的新动态到处转发，快速地为这条新动态招来了大量关注。 本来林渊预计这条动态最少也要四十分钟才会上热搜，但没想到，仅仅花了一半的时间，它就飙升到了热搜榜的第二十一名，并且名次还在不断上升。 林渊点了一下刷新键，它进了前二十；再点一下刷新，它就跑到了第十五名。 凌圣的粉丝群此时也炸开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凌圣的和关泽天一直不大对付。 他们喜欢凌圣，自然而然地，也就讨厌起了关泽天。 这种讨厌在《明日之星》决赛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因为关泽天居然当众嘲讽凌圣，这是他们绝对无法忍受的——即使最后关泽天被打脸，他们还是把这份仇记下了。 现在，又一次打关泽天的脸的机会出现了，他们绝不会让自己错过。 况且，林渊和凌圣还是不错的朋友。他们出手，也算是向偶像的朋友伸出援手了。 他们纷纷冲去给林渊点赞，发表支持林渊的言论，随后又冲向关泽天的“主场”，和林渊的粉丝一起，与关泽天的粉丝展开了激烈地对线。 “呵呵，我就说嘛，刷票者的导师怎么可能会是好人。” “恶人先告状？还特么你就是规矩，你咋那么能耐呢？” “我觉得林导说得没错啊，先来后到这不是幼儿园都知道的规矩吗？难不成关老师不仅没读大学，就连幼儿园、小学都没上过？” “关哥哥说林渊骂人的时候，你们说不能听关哥哥一面之词，现在林渊说关哥哥诬陷他，你们怎么就直接相信了？自打嘴巴？” “在？没看到林导拿出证据了？你的关哥哥的证据呢？他的证据就是他那张嘴？我上我也行啊。关泽天欠我一千万没还，太坏了，你们这些关哥哥的粉丝要替我做主啊！” “笑死我了，你真特么是狮子大开口嗷？我仁慈点吧，关哥哥欠我五百万，呜呜呜，关哥哥的粉丝们快帮我问问他啥时候还钱。” “@关泽天爬出来解释一下你是几线明星。” “还用问？我们关哥哥肯定是宇宙第一流明星辣，什么林渊什么凌圣都不在我们关哥哥眼里哒，我们关哥哥是有史以来最棒哒！（滑稽）” “把上面那个毙了，换上敌军的衣服。” “……” 林渊看见这些评论，咧嘴一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关泽天看到那些评论时的表情了，那副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关泽天啊关泽天，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招惹我，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要阴我……你还太嫩。 第328章 你问我我问谁？ 林渊知道，这事还没完。关泽天的团队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给公关掉，但这不关林渊的事情了。 除非他们头铁，还要把他再拽入场。 林渊觉得他们没这个胆子。 毕竟，再怎么说，林渊背后站着启示。 林渊现在是启示的宝，就像关泽天是他们的宝一样。公关的办法有很多，如果没有必要，他们犯不着得罪启示。 “不过，他们要公关的事情可太多了。” 林渊微微一笑。 又是刷票，又是嘲讽凌圣结果被打脸，又是想要陷害林渊，又是被林渊爆出他在台下的丑恶嘴脸…… “有得他们忙咯。” 而且，忙，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问题。 因为……林渊给关泽天的厄运骰子还没过期呢。 现在天色已晚，林渊看向窗外，小区里一个鬼影都没有。 林远伸了个懒腰。 “睡觉吧，过几天钱到账了，就能逍遥快活了。” ………… 两天后，林渊的票房钱还没到账，但他的《香水》到货了。责编提醒他，这次还是会在中午十二点准时上架。 林渊摸了摸鼻子，问：“这次的网页……没问题吧？” 责编拍着胸口说道：“保证没问题，我们已经找人加强过了，现在的网页可以承载五倍的流量，绝对不会再崩溃了！” “最好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林渊又问：“对了，这次首印多少本来着？” 责编一愣。 “二十万本。”责编有些尴尬道，“因为这种用古典写法创作的……没那么好卖。当然，我不是说你这本写得不好，我觉得写得非常棒，但是销量和书的质量并不是划等号的……” “我知道。”林渊点点头。 二十万本的首印量对他而言也还算不错了。毕竟这是个出版业日益萧条的时代。 “定价多少？” “额……五十块。” 其实这些东西在签合同的时候，责编已经和林渊说过了，但林渊哪记得了这点小数字。 “我算算，二十万本首印，定价五十块，税率17%……那我这一本书一出版就给我赚了一百七十万？” 责编擦了擦汗。 这钱不是早就打到你卡里了吗…… 不愧是林导，一百七十万在他眼里那么没有存在感。 “你们那二十万本书是怎么安排的，我等会去给粉丝们做个预告。还有，你们这次给我粉丝多少张优惠卷？” “我们是把十万本卖给各个书店、网店，留十万本放在自己的网店上卖。优惠卷的话，给个……两百张？” 林渊摸了摸鼻子。 两百张是不是……有点寒酸啊？ 似乎猜到了林渊想法，责编解释道：“林导，你也知道的，我们这行的优惠卷数量一般就那么多，没必要……” “我贴点钱，提到一千张吧。” “啊这……”责编一愣，“最好还是不要，因为别的出版社从来没有一开始就发那么多优惠卷，这样对市场的生态不太好。” 林渊一时没搞懂这和市场生态有啥关系，心里吐槽了一句：这个时空的出版社是真的扣。 但责编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问：“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我们给出的就是200张，但是如果你想要多给粉丝送点福利的话……我们提到五百张吧，这是极限了。钱的话也不需要你贴，下一本书还在我们出版社出就好，哈哈。” 林渊咳嗽两声。 不一定有下一本了…… 但他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去快博发了一条新书上架的预告，随后又发了一条动态，动态里的是整整五百条优惠券兑换码。 林渊在预告里告诉粉丝：“这一次后天出版社的官方网店一次性上架十万本，应该够大家买了，所以不用着急；另外，网店的网页也加强过了，能够容纳之前五倍的流量，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崩溃的，大家可以放心使用优惠卷。” 粉丝们的回应也很迅速：“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滑稽）” “十万？我觉得五分钟卖完。” “我赌三分钟。” “别吧，兄弟们，你们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我有点害怕。本来还想抢张优惠卷买的，你们这样一说我就不敢抢优惠卷了，怕抢到优惠卷的时候书已经卖完了。” “我劝你还是原价买吧，md，《小王子》初版发售的时候我就上过一次当了。你贪这个半价的话基本上是买不到第一版的书了。” “可是这一次不是上架了十万本吗？” “你以为《小王子》出版的时候上架的数量少？而且，那个时候林导还没现在那么火。反正我是不会去抢优惠卷了。” “……” 林渊有点难受。 不是，我辛辛苦苦帮你们多争取了三百张优惠卷，你们真的不打算给我个面子用一下的吗？ 可以省25块啊！ 这点钱你拿来恰一顿外卖不舒服吗？？ “算了，兄弟们应该只是嘴上说着不用，以此来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罢了。” ………… 小刚作为林渊的头号铁粉，在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就已经守在后天出版社的网店里了。 他点击了一下刷新，网页中出现了一本名叫《香水》的新书，作者的名字是“林渊”。他眉头一挑，还以为是后天出版社提前将新书上架了，赶紧点进去，发现这本书的购买按键是灰色的，现在还没法按。 “只是提前把网页放出来而已啊。”小刚有些失望。不过他安慰自己道：“没事，这次网站加强了，书也有整整十万本，我抢个两三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这样，他眼睛盯着网页看了整整十分钟。 十分钟后，购买按钮变蓝，这意味着《香水》正式开售了。小刚果断点击购买，然后…… 网页华丽丽的崩溃了。 “卧槽，说好的网页加强了五倍呢，怎么还崩呢啊？？” 这是我设备的问题吗？ 他果断抓起手机。 这一次，他连后天出版社网店的页面都进不去了。 小刚的心态崩了。 他在微信上找到林渊，说：“林渊大佬，我都在电脑前等了十几分钟了，说好的网页加强了呢，为啥还会崩啊？” 林渊看着电脑屏幕上页面崩溃的画面，自己也很崩溃。 你问我我问谁去？ 第329章 到账了！ 林渊打电话给责编的时候，责编也很懵b。 “不是……我们这个网页是真的升级过了的……”他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我们没想到人会那么多。” 林渊无奈笑笑，摇了摇头。 我只是单纯地想卖本书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按照惯例，林渊现在应该去看看快博动态下粉丝们留了什么言，但是他现在不想去。 因为他不去都知道粉丝会说什么。 无非就是“我就知道优惠卷是个骗局，早知道不领了”“说好的网页加强了呢”“有兄弟抢到书了吗”“网页什么时候修复好啊”……之类的话。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还是得回答一下的。 责编告诉林渊的答案是半个钟以内，林渊也照这个答案回复了。 随后，他便没有再看快博和网店，愉快地刷起D站来。 他最近在D站发现了一个UP主，专门做豪宅类的视频，经常在视频里带粉丝“参观”全国各地的豪宅，并且对豪宅进行专业的点评。 这些视频对林渊而言就是刚需啊！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选房子呢。 虽然那个UP的视频里只有几处豪宅是G市的，但这并不影响林渊对他其他视频的热情。因为其他地方的豪宅也能当作他挑选房子的参考标准。 “这栋不错，有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喷泉和假山，倒是挺符合华国人传统情v趣的。” “这套不行，有人会喜欢这种金碧辉煌的风格，但我不喜欢，太招摇，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这套的北欧风和另外一套的极简风格是我比较喜欢的，到时候可以以这两种风格作为挑选标准。” “……” 林渊刷着那个UP主的豪宅视频，一刷就上头，根本停不下来。 其他人看那个UP主的视频，是想感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但林渊不一样，他是把那些视频当作“选屋攻略”来看的。 只有了解了大部分豪宅的风格，他才好从中挑选出自己最喜欢的。 在了解豪宅风格的过程种，他顺便也能从视频里了解一下豪宅的价格，以免到时候被坑。 虽然他赚的钱够花一辈子，多花一点少花一点都无所谓，但是…… 哪有人想要被人坑呢？ 很快，责编又给林渊打了个电话，说那十万本《香水》已经全部卖完，出版社决定一口气再次追印二十万本。 “钱大概在半个月内可以打进你的卡里。” “行，你们安排吧。”过了一会儿，林渊又问：“对了，我的样书呢？” “下个星期就能寄给你了。对了，我们合同里写的是送你五十本样书，刚刚开会的时候，领导说送你五十本显得后天出版社很小气，所以要追加到一百本。多出来的那五十本可能得等第二版书印好之后才能寄给你了。” “没事。”林渊摸了摸鼻子，“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那哪会！”责编笑道，“林导现在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过段时间指不定会交到多少新朋友，我还觉得一百本样书不够你送人的呢。” 林渊干笑两声。 不要说他现在已经准备退出娱乐圈了，就算他不退出，以他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送完一百本书。 但这些没必要告诉责编。 ………… 林渊在家里面宅了两天，整整两天。这四十八个小时里，他的运动范围只有床——厕所——餐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林渊基本上都在玩手机，收集住宅资料。 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G市，没想过自己有哪天会离开G市生活，所以他看的房子也都是G市本地的房子。 别说，经过两天的奋斗，他还真找到了几套看上去还不错的房产。 不过，那也只是在网络上看起来不错，实际上怎么样……还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林渊这两天一直呆在床上没有亲眼去看，也不是因为他想做足了功课再去，而是……他电影的钱没到账，卡里只有几百万元，人家根本不让他看啊！ 他看上的房产里，有两套别墅和三套小区的住宅。林渊本人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喜欢别墅的，但那三套小区的住宅也还不错，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他有闲，怕什么？ 万事俱备，只欠钱款到账了。 这天中午，林渊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拿起来一看…… 钱，终于到了。 六点六五个亿。 一分钱都不少。 但林渊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是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说他是银行的，问林渊有没有打算办理什么业务。他打包票地说，把钱放在他们银行，利率绝对比其他银行高。 林渊笑了笑。 我多拍一部电影赚得不比你这利率高千倍千万？ 你猜我为什么不去拍？ 因为怕麻烦。 因为想要享清福了！ 我跟你们办业务，不就又多了麻烦吗？ 如果你说什么事情都能帮忙搞定，不会麻烦我，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我把钱投给你，亏了怎么办？ 怕的也不是亏钱，而是把钱亏了之后，我没办法享清福了咋办？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的钱够用一辈子。他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虽然林渊明确地拒绝了，但对方还是死缠烂打，拼命劝说。 “……哥，您就办一个吧。您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通货膨胀，钱放着不用，您眼瞅着钱的数量没变化，但它却是在不断贬值的啊！你给我们办业务，我们可以帮您用钱生钱，包您的钱能跑过十个通货膨胀！” 林渊一撇嘴。 还问我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通货膨胀，整得谁没读过高中似的。 不过，对方这样一说，倒是让他想起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那六个多亿放你们银行，靠利率还跑不过通货膨胀？你们银行这利率那么低？” 要不我换个银行算了。 林渊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知道银行对他们这种存款特别多的大客户是有优待的，优待之一便是利率。 银行会给他们开出比一般人高得多的利率，来保证大客户们的钱留在他们那里。 对方听到林渊说的话，愣了愣，当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已经不是办不办业务的问题了，搞不好，这六点六五亿的存款就要跑了啊！ 要真发生这种事情，别说升职加薪，他的饭碗恐怕都得砸了！ 第330章 往后的日子闲着呢 “不是不是，林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银行能给您的利率肯定也会比别的银行高不少。” 林渊知道，有资格给他打电话约业务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小职员，所以他毫无负担地说：“我怎么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嗯……要不我等会去其他银行问问。” “别，林先生，没必要，没必要。”对方都快哭出来了，对他们行来说，别说六个亿了，有六千万存款的客户都是大客户。 “这样吧，既然您不愿意办理业务，那我也不打扰您了，要是没什么我就挂了。您放心，您的钱存在我们行，绝对不会吃亏，通货膨胀绝对追不上您……” 林渊看着黑掉的屏幕，哑然失笑。 这个人之前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是那六点六五个亿快要被通货膨胀整成六块六毛五了，怎么现在…… “算了，不理他了。既然钱已经到账，现在可以着手准备一下买房子的事情了。还债也不着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等爸回来之后让他来吧。”林渊摸了摸下巴，“说到我爸……我还要解决一下我爸再创业的事情。既然老爷子不肯闲着，那就给他个几百万玩玩吧。” 不要觉得林渊手上有几个亿却只给老爸几百万创业很小气。 要知道，创业的风险极大，一不留神可能输得裤衩子都没了。 林渊才不想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六点六五个亿一夜变成六毛六分五。 况且，投资越大，就说明生意越大，就说明父亲要付出的精力越多。林渊的本意只是让父亲干点小活乐呵乐呵，没必要让他拿着几千万苦哈哈地干大活。 想着，林渊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去，一看，家里空无一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父母都去上班了。 没办法，这份快乐只能得他们回来再传递给他们了。 林渊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做的“购房笔记”，上面记录了他看中的那几套房子。 看着笔记，他陷入了沉思。 “G市十几个区，有的区发达有的区没那么发达，比较发达的区没有合适的新别墅，现在能买到的合适的别墅都只有二手的……” 这也是他考虑非别墅住宅的原因。 二手有二手的好处。你买了就可以马上住，就算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边住边修改。 但二手也有它不好的地方。 毕竟还是被人住过的，到处都会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痕迹，会让人感觉这套别墅并不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林渊甩了甩头。 害，想那么多干嘛，去现场看就完事了。 如果真的中意，花点钱来个大清洁，差不多就能让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渊有些激动地退出笔记页面，打开手机“联系人”。他把售房中介的电话存在这里面了。 讲真，他不大喜欢被中介从中吸血，但是没有中介的话……很多事情都会不那么方便。 就当花钱买方便了。 刚拔出电话，林渊才想起来—— 我还没弄资金证明呢。 没办法，只好给银行打了个电话。林渊现在是大客户，银行对林渊的要求很重视，表示能以最快的时间办好。 即便如此，等林渊把资金证明拿到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这个时间，也就够看一套房子的。 “看一套总比啥都不干强。”林渊这样想着，打通了中介的电话。 中介问了一下林渊现在所处的位置，建议他可以先看一看BY区的某栋新别墅。 “那里离您现在的位置比较近，而且我觉得它的风格和您想要的差不多。您看了如果不满意的话，附近大概十分钟车程的地方还有两套很不错的复式江景房……” 林渊在网上看到过那栋别墅，他不是特别喜欢，虽然装修风格也是北欧的，但是他就是不喜欢。 这种东西就讲究一个眼缘。 那栋别墅没有眼缘。 “算了吧，那栋别墅我不喜欢。而且，如果不买别墅的话，我还是想在TH区或者YX区。” TH区是G市市中心的市中心，是高端人士的聚集地，图书馆博物馆等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众崭新的高楼耸立，非常现代化非常时尚。 YX区则是G市的老城区、市中心，老G市的味道非常浓厚，适合生活。 说来也怪，本来林渊在这两个区之间纠结了很久，始终不确定在哪买房比较好。可是现在一想，他却就立马想通了。 我一个俗人，要那么时尚干嘛？ 买房就是为了生活，当然要在适合生活的区域啊！ “YX区现在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可以看？” “您之前考虑过的那套别墅可以看，只是……要有一千万的资金证明。” “这个我弄好了。你在那里等着我吧。” 上街之后，林渊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自信了。 自信指数已经拉满了。 走路都带着风。 每个路过的小姐姐似乎都会偷偷瞄他一眼——这和美颜丹的关系不大，也和他的名气关系不大。因为他怕自己被粉丝认出，特意戴了口罩。 为了提醒自己勤俭节约、不要放纵奢侈，林渊决定坐一波地铁。 在进地铁站的路上，有两个女生鼓起勇气走上前来问他要微信号，他都没有给。其中一个女生长得挺漂亮，有点像姚豆子。 说起姚豆子，自己好像好久没和她联系了。 听过她现在签约了启示传媒，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人家好歹也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女主，也算是电影的功臣之一，自己赚了钱之后就这样把人丢在一边似乎不太好。 有时间的话找她聊聊吧。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林渊摸出手机，打开和郝助理的对话框，给郝助理转了十万块钱。 “这些钱你和那些后面过来帮忙的兄弟分一分，你拿大头。” 郝助理在《摄影机不要停！》期间对他的帮助挺大的，封个几万块钱红包毫不过分。 “电影的功臣还有谁来着？老胡？老凌？飞扬？”林渊摸了摸下巴，“这些人和我比较熟，也不缺钱，给他们封红包好像有点太生疏了。” 算了，得闲请他们饮茶吧。 我往后的日子闲着呢。 第331章 音乐教授 林渊下了地铁，中介小姐姐已经在B1出口处等着他了。 因为林渊和她详细说了他今天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裤子，所以即使他带着口罩，她也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林先生！”中介小姐姐迎了上来。 林渊看了她一眼。她穿着非常职业化的套装，头发短到盖不住耳朵，看上去非常精神干练，给人一种十分专业的感觉。 林渊曾经听说，有些有钱人买房子喜欢让女性中介提供“配套服务”，一些放得开的漂亮女中介就是靠着“配套服务”卖房的。 林渊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真实，但他觉得眼前的这位中介小姐姐肯定不是那种靠着“配套服务”卖房的人。 “走吧，带路吧。” “对了，林先生，刚刚那栋别墅的房主打电话给我，说他想和看房的人交流一下。”中介小姐姐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位房主是位音乐教授，对他那栋别墅很宝贝，他希望接受那栋别墅的人……” 中介小姐姐还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林渊就摆了摆手，说：“没事，问题不大。交流就交流一下吧。” 不过……普通的音乐教授能买得起那么贵的别墅吗？ 那个家伙不简单啊。 中介小姐姐把林渊带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了五分钟，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前。 这栋别墅看起来挺大的，根据中介小姐姐提供的资料，大概有四百平的样子，光是卧室就有七间。 林渊看过它的内部照片，装修风格很对他的胃口。这栋房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 没有花园。 “进去看看吧。” “好的。” 中介熟练地打开门，林渊走进房子，发现房子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候着他们了。 那个人看相貌大致在四五十岁左右，虽然头发有些发白，但神采奕奕。 林渊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他。 也不能说见过，就是单纯地对视过一眼。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今天的目的是看房子，而不是见人。 “这位是……？”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先生，他想先看一下房子。林先生，这位是符教授。” “嗯，林先生你好，请随便看，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好的，谢谢。” 林渊有些意外。 从中介小姐姐的话中可以了解到，符教授对买家有不小的要求。他还以为教授会先问他几个刁钻的问题，测测他的素养，但人家并没有这么做。 林渊戴久了口罩觉得有些闷热，想着这里也就两个人，一个中介一个音乐教授，就算他们把他认出来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他把口罩摘下来了。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买别墅喜欢买那种带花园，看起来气派，但是……”符教授笑着扭过头看了一眼林渊，当即就愣住了。 “怎……怎么了？” 林渊尴尬地摸了摸脸。 他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小癖好吧？ 草，他对买家的要求该不会是…… “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林渊吗？” 林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感情是人家认出我了。 “对，我是。”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见过面。” “啊？” “哈哈，估计你也忘了，毕竟只是打了个照面。那个时候你在和一位米国音乐人弹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音乐人应该叫巴伦。” 林渊摸了摸鼻子。他确实也忘了。 “不过，或许你还记得，那天的餐钱，有人帮你付了。那个人还让服务员留了一句话……”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林渊一愣。 卧槽，这也太巧了吧？ 我今天只是想看个房子，居然还遇上之前帮我买单的人了？！ “缘分呐。”符教授哈哈大笑，“我本来还想找机会试试你，但既然知道你是林渊，那就没什么好试的了，你有资格买这栋别墅。来，我带你逛逛。” “等等等等，不急不急……”林渊又摸了摸鼻子。 林渊不缺钱，既然碰巧遇到了之前帮忙付餐费的符教授，他当然要把钱还回去。 但符教授拒绝了：“区区小钱，不值一提。” “对了，我能不能问一下，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帮我付餐费？” “因为你带给了我非常不错的就餐体验，我从来没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过那么惊人的演奏，而且……”符教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那个时候正打算编一本音乐教材，觉得你弹的那首《致爱丽丝》不错，想要把它放进教材里。” 编……教材？ 林渊眉头一挑。 “不过，由于一些原因，编教材的事情耽搁了。”符教授和蔼笑笑，“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半月后我会重新启动编教材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你那首曲子……” “可以，用吧。”林渊大方道。 他个人喜欢低调，但不意味着他会让他手上的作品低调。 因为那些作品并不是出自他之手。 他不仅不会让那些作品低调，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会尽量让它们高调一些，让它们能够获得更多人的关注。 只要他自己不出镜，一切都好说。 否则他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上个时空的创作者们。 《致爱丽丝》不是什么高难度的高雅音乐，如果你在什么大型音乐厅里演奏这支曲子，甚至可能被人嘲笑为lowb。 但不可否认的是，正因为通俗，它成了上个时空最出名的几首钢琴曲之一（至少在华国是这样的）。 它在上个时空那么出名，林渊把它带到这个时空，却不能让它被更多人所知晓，他怎么向贝老爷子交代？ 虽然被选上教材也不能让它马上获得上个时空的知名度，但是……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嘛。它上教材和不上教材的知名度差距还是蛮大的。 “哈哈，那我就替学生们谢谢林先生了。”符教授看起来非常高兴，说：“来，我们先把正事给干了。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栋房子。我也没做过这种事，讲得没有什么逻辑，你别见怪，哈哈。” 中介小姐姐露出一抹苦笑。 林渊猜测，她是在想：你没干过这事我干过啊，你讲得没逻辑我有啊，你让我讲它不香吗？ 我可是专业的！ 第332章 出息了 “你看，这栋别墅有好几层，为了省力，我们修了一个私人电梯……” “往上走有饮茶间、健身室、音乐间，往下走是酒窖和地下车库等等……” “这附近有三个百货，两个广场，六间银行，五间医院，学校若干，公园若干，非常适合生活……” “虽然这栋别墅没有花园，但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工园林，无论是遛狗还是散步都是个好去处……” “这个小区的人文素质也挺高，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位教授级人物，你有空也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学术方面的问题……” “虽然买得起这种房子的人都不太需要公共交通工具，但我还是提一嘴巴，这附近有地铁站有公交车站，出行也很方便……” “……” 林渊发现，符教授讲了半天，没几句是关于房子内部的，于是他主动开口说：“我看看各个房间吧。” “哈哈，好，我带你看。” 一边走，林渊一边看这栋别墅的装修。网上的照片确实没有骗人，整栋房子装修得还挺别致。 在参观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渊的手机在兜里“嗡嗡”响个不停。林渊果断调了静音。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仔细看了看房子里的家具。有些家具已经显露出了旧态，估计已经用了许多年了，如果要买这栋房子的话还得自己再弄一套完整的家具回来。 有些地方的墙上、瓷砖上也有污渍，买了之后还得清洁干净。 林渊跟着符教授进了饮茶间，发现饮茶间的地板居然是木地板。 他摸了摸鼻子。 他从校生活在G市，知道G市的回南天有多恐怖。在这种恐怖的气候下，木地板真的能用吗？ 符教授活了那么多年，眼色还是有的，一下就看出了林渊的想法。 他笑道：“这栋房子里有能够除湿的新风系统，木地板还是挺安全的。” 说着，他突然看见某块木地板上鼓起了一个小包。林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 他尴尬一笑：“我经常在这里喝茶，可能是茶水倒在地上我没来得及清理，渗进去了。问题不大。如果你要买的话，我会帮你重新修整一下的，这些木地板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换掉。” ………… 林渊今天来看房子也就是单纯地看一下而已，他要在对比过几套房子之后才能决定买哪一套。 符教授表示理解。 “当然，别墅还是挺贵的，要多考虑考虑再买，货比三家。” 林渊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七点了，父母应该到家了，于是他告别了中介和符教授，打车回家。 在路上，他给姚豆子打了个电话，但是姚豆子在忙，没有来得及接。 回到家，林渊看见了一桌子的美味，光是肉菜就有整整三盘，父亲抿了一小口白酒，冲着刚进门的林渊哈哈大笑。 “怎么今天的饭那么丰盛，不过了？” “小渊，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林渊一愣，低头想了想。 不是他的生日，不是父母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 “什么日子？”林渊问道。 父亲又喝了一口白酒，笑了笑，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干嘛呢，今天高兴的日子，你哭啥？” 父亲擦去了眼泪：“我高兴！我儿子出息了，比我要有出息！” “怎……怎么了，你们别吓我。”林渊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孩子，还想瞒我们呢！”母亲笑道，“我和你爸都知道了，你的电影赚了十几个亿！光是分成你就能分到九位数！” “你们咋知道的？” “同事告诉我们的。哈哈，他是在什么……快博上面看见的。想不到吧，虽然我们不玩你们年轻人玩的这种软件，但是我们有年轻的同事，他们玩啊！” 林渊摸了摸鼻子。 “我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等等，在快博上看见的？ 林渊一拍大腿，他知道在看房的时候自己的手机为什么总是响个不停了。 这八成是朋友们在祝贺他。 林渊摸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看，果然如此。 这次祝贺他的人里面，还有许多初中、高中同学。这些同学在中学毕业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了。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们。 现在重要的是陪伴家人。 “不用，这就已经很惊喜了，哈哈，你妈现在都成了单位的红人了。”父亲笑道。 “是啊，今天还有几个同事来找我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 “你咋说的？” “我当然实话实说啦，不过放心，妈这不是在催婚啊，你才刚毕业，也不着急。” “对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赚了多少钱呢。”父亲插嘴道。 “是啊，九位数可以是一亿也可以两亿，到底赚了多少？这个可以说的吗？” “和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林渊嘿嘿一笑，“不是一亿也不是两亿，而是……” “六点六五亿。” “嘶！” 父母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一部电影就赚到了我一辈子都没能赚到的钱。”父亲苦笑道，他喜悦的表情中还参杂了一丝落寞，似乎被儿子给打击到了。 林渊赶紧说：“这叫虎父无犬子。我要不是你儿子，哪能赚到那么多。” 这才把父亲给哄好。 母亲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她去厨房给爷俩盛饭，说：“苦了半辈子，现在终于能享福了。” 林渊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爸，咱家欠的钱要怎么还？” “你把钱转给我，我来操作就行。” “好。”林渊吃了一只可乐鸡翅，又说：“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要给你点钱东山再起吗？我多给你打个六百万，咋样？” “不需要那么多。”父亲笑道，“给个几十万就够了。” 母亲插嘴道：“你爸现在转性了，不想做什么大生意，只想开一家饭店。” “开饭店好啊，华国人以食为天，这个想法不错。我还是给你六百万吧，开饭店几十万不够用的。” “不不不，我先开个小的试试手。”父亲搓了搓手，说：“一下子开太大怕把钱给赔光了。嘿嘿，既然我儿子出息了，那我这工作也能辞了。明天我就去看看饭店的选址。” “不着急。”林渊把饭吞下去，才接着说，“明天咱去看房子。” 第333章 上钩了 今天是姚豆子全职直播的最后一天，她从早上开始一直播到了晚上十点钟，才依依不舍地下了播。 在和观众、粉丝们告别的时候，她哭了三四次，感觉就像是在做什么生死告别。 但其实没那么夸张，她以后有空的话还是能继续播的，只是播的时间和次数必然会大幅缩水。 她在直播行业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全职直播呢？ 因为她签了启示传媒，成了启示传媒的签约艺人。从今往后，她肯定会越来越忙越来越忙，是不会再有那么多时间直播的了。 正好，她在直播平台的合同也已经到期了，她又没有续约，直播平台没办法拿着合同要求她留下来做直播。 关掉电脑，姚豆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放弃直播选择签约启示的决定正不正确。 和许多年轻姑娘一样，她希望自己能做明星，并且从小就这样希望着。但她一直都没有成为明星的机会，只好退而求其次，成为一名主播、成为一名网红。 所以，当这个成为明星的机会到来的时候，她想都不想就签下了合同。 现在仔细想想，自己可能太冲动了。 “我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女主角，现在电影火，我的人气也不低，如果我能抓住这个机会努力直播的话，说不定能做成头部主播。头部主播的名气、待遇并不比明星差多少。” “如果做启示的签约艺人，名气能否进一步提高，就不能仅靠我自己了，需要启示给许多资源……但是，启示签了那么多有名气的、好看的艺人，我在她们之中又有什么优势呢？启示凭什么给我那么多的资源？” 姚豆子越想心越凉。 是啊，启示凭什么捧我啊？ 她也算是个自信的女孩，但她自信之余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她虽然漂亮，颜值放在网红里也比较能打，但是放进明星堆里，显然就不够看了，顶多混个中等水平。 在演了一部《摄影机不要停！》、经过了林渊的调教后，她的演技确实长进了不少，但她还是和“演技好”这三个字搭不上边。 她家境一般，没有钱也没有关系，所以她根本没办法自己获得资源。 又没颜值又没实力又没资源，基本上没有爆火的潜质，启示凭什么花大力气捧她？ 当然，也不是说不会捧——不捧的话签她干嘛呢？ 只是…… “在启示眼里，我可能最多也就能成个腰部艺人吧。”姚豆子苦笑了一下，“腰部艺人算得上是明星吗？腰部艺人的待遇能有头部主播的好吗？” 前一个问题她不知道，但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她很清楚。 不可能的。 “好像一不小心，就把路给走窄了呢……”姚豆子苦恼地挠了挠头。 如果她当时续约直播平台，做成了头部主播，其实还是有机会转型成明星的，而且成功率会比现在高一些。 但她那个时候哪能想到那么多啊！ 她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网红而已啊，怎么可能经得起“启示签约”这四个字的诱惑？？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那么多也没用。” 活在当下吧。 开心一点。 姚豆子刚想拿起手机刷一下D站和快音放松放松，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个是……那个姓唐的制片人？” 唐制片是她签约启示之后，去启示的办公楼参观的时候认识的，听说在业内很有名气。 “喂，是豆子吗？” “啊对，是我。” “还记得我吗？我在你第一次来启示参观的时候，问你要了号码。” 不知为何，姚豆子有点尴尬，她说：“记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如果换做别的女生，可能兴奋得要跳起来了。 唐制片主动要号码、还主动打电话，这不是看上她了吗？ 这说明有机会从他那拿角色啊！ “你应该是第一次做艺人，没什么经验吧？” “确实，以后还要多多向您请教。” “说什么‘您’呢，多见外，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唐哥就好。” “唐……唐哥。” “哈哈，乖。你以前好像是做直播的对吧？你今天的直播我看了，感觉你在直播的时候好像比那一天还要美。” 姚豆子不动声色地说：“因为直播软件有美颜功能。” “不不不，我说的‘美’这可不是美颜功能的功劳，而是……”唐制片嘿嘿一笑，“你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确实很让人心动。那种脆弱、柔弱的样子，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唐制片顿了顿，又说：“我有一个角色，就需要你这种柔弱的女孩子，你感兴趣吗？你刚来启示，我猜想你应该很需要一份工作来站稳脚跟，我的这份工作就很不错。额外补充一句，是女二号噢。” 姚豆子眉头一挑，有些纠结。 纠结的第一个原因自然是觉得这个唐制片人不是什么好鸟。第二个原因则是…… 她先前在《摄影机不要停！》演的可是女主角啊，现在演女二号不是很掉价吗？ 不过她也知道，她能在《摄影机不要停！》里出演女主角，主要是因为林渊那个时候穷，请不到大牌…… 唐制片在这行干了那么久，演员们心里的小九九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说：“豆子，既然咱俩有缘，哥就跟你说句实话。以你现在的咖位，最好不要想着去演主角。不是说你接不到主角戏——你能接到，但是也只能接到一些低成本片子的主角戏。在这种片子里演主角，还不如跟我演女二号呢。” 唐制片这番话说得很对，但姚豆子听着就很不是滋味。 但是也没办法。 她作为《摄影机不要停！》的女主角，在电影里表现得还不错，但没能获得太多关注。 大部分人提到《摄影机不要停！》，都只会想到林渊，很少想到电影里的演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有团队，让团队帮忙宣传一波的话，她获得的关注度绝不会那么低。 姚豆子叹了口气，问：“那唐哥，你说的那部片子……是个什么片呢？” 唐制片嘴角微微上扬。 鱼，上钩了。 第334章 先住着 姚豆子给林渊回电话的时候，林渊已经在和周公一起钓鱼了。 他第二天要带着父母到处去看房子，目的地有点多，所以得早睡早起。 尽管睡得挺早，但等林渊醒来，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了。他揉揉眼睛走进客厅，餐桌上已经摆着一碗肉粥了。 “爸妈，你们不吃吗？” “已经吃过了。”母亲笑道，“现在欠的钱已经还清了，我们也不用帮你攒老婆本、攒房子车子的首付，怎么可能还委屈自己肚子呢。” 林渊一愣。 这句话的意思是，父母以前为了省钱经常委屈自己的肚子，少吃甚至是不吃饭？ 一个个的想当神仙？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林渊也不好说他们什么，只好下定决心尽全力改善他们的生活。 而改善生活的第一步…… 就从改善住所开始。 林渊飞速地刷牙洗脸吃早餐，边吃早餐还边给中介小姐姐打电话，让她准备好带他们去看房子，顺便还约了一辆出租车。 林渊心急，“咕噜咕噜”两下就把一碗肉粥喝完了。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车也到了楼下，林渊招呼父母下楼。 “走吧，看房去咯。” 出了门，林渊才发现父母今天的打扮是下了功夫的。父亲穿了一身破产前就定制的西装，有些旧，但仍然能看出来品质不凡。母亲也把那时候的礼服翻出来穿上了。 “还挺正式。”林渊笑道。 “这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当然要正式一些。”父亲调整了一下领带，说道。 “差不多就行了，哎哟，我们去看房子人家注意的是小渊又不是你，臭美什么。” 父亲笑了笑，还是继续调整领带，直到调整好了为止。 林渊带着父母下楼坐上了车，一路开向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 下了车，中介小姐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不过林渊并没有迟到——就算他迟到了，中介小姐姐也不会说什么。 中介小姐姐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区。 他们看的第一套房子不是别墅，而是一个复式的高档住宅。 在去看房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个喷泉，一个小公园和一个看上去像泳池、但想必没有人会在里面游泳的水池。 母亲的眼睛简直在闪光。 这比他们没破产之前住的小区还要高档数十倍乃至数百倍！ “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能住进这种小区！”母亲美滋滋地说。 “瞧你这点出息。”父亲说道，但他惊讶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林渊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好歹在网上做了两天功课，还“跟着”一些UP主“参观”了各式豪宅，这点小场面吓不倒他。 终于，到了屋子，这件房子的装修是林渊喜欢的极简风格，看上去很整洁、干净，该有的一个不差，不该有的一个都没有。 这是精装房，里面还摆着不少家具，基本上是买了当天就能入住的。 “他爸，你觉得这间怎么样。” 父亲点了点头，说：“还不错。不过既然是小渊出钱买房，那当然还是要看小渊的意见。” 林渊问：“能上楼看看吗？” “当然可以。” 来到楼梯处，林渊发现这里的楼梯与楼梯之间是空的，旁边也没有扶手，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楼梯的设计不是很行。 虽然好看，但是容易摔倒。 父母总有老的那天，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了，不用看了，换下一套吧。”林渊说道，“我之前看中的那几套复式的楼梯是这样的吗？” 中介小姐姐大致猜到林渊直接pass掉这间房子的原因了，赶紧说：“只有这一套的楼梯是这样，其他的楼梯都很安全，扶手什么都有。” “去看看吧。” 下一个小区没有“游泳池”，但有人造湖，湖里有假山，湖的周围还种着一圈叶子茂盛但林渊叫不出名字的树。 “绿化做的不错。” “还可以。”父亲点点头。 “你还有别的话吗？” “我不能干扰小渊的判断。”父亲说得义正言辞。 这一套房子的楼梯确实是安全了，但面积小了一些，上一套房子还有二百三十平，这一套最多也就一百六。 按理说一百六也够住了，但林渊可是看过了别墅和二百三十平房子的人，这区区一百六十平的大小完全满足不了他。于是他也把这套从候选名单中去除了。 ………… 一个上午，林渊和父母在中介的带领下看了五套房子，没有哪套能让林渊特别满意，每一套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小问题。 问题小得像一根鱼刺，但它给林渊的感觉也像一根鱼刺。 把林渊刺得浑身难受。 “林先生，你候选名单上的YX区的房子已经全部看完了，既然都没有符合心意的，要不再去看看TH区的？TH区是G市市中心的市中心，非常繁荣发达，科技……” 林渊摆了摆手，说：“我比较喜欢YX的氛围。还有没有符合我要求的房子？别墅的话可以接受二手，高档住宅只要新房。” “我看看。” 五分钟后。 “还有六七套的样子，您看看。” 林渊扫了一眼，确定这个中介小姐姐确实没在忽悠他，于是大手一挥，说：“我们走！” 可惜的是，那七套房子也没能满足林渊的要求。 要么是面积问题（房子太小或者小区太小），要么是环境问题（绿化做得不够，社区美化不够好看），要么是装修有问题（可以改，钱也不是问题，主要是费时费力），除这些之外，还有很多七七八八的问题…… 总之，一天过去，林渊仍然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房子。 思来想去，好像符教授的那套别墅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了。 地理位置好、环境好、装修好、空间大，甚至还有一个私人电梯。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 这是二手房，以及……没有院子。 要将就一下吗？ 林渊考虑了一下，一拍大腿。 不！ 我将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将就？ 没有合适的就找，找不到就等，总有一天能等到合适的，毕竟又不是急着要买。 话说回来，虽然不急着买房，但是他急着让父母住进更舒适的环境…… “干脆就买一套先住着，等有了合适的再换吧。” 第335章 买房 林渊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G市是超一线城市，房价就算不涨，短时间内也不会怎么掉，房子保值没什么问题。 “那到底买哪一套比较好？”林渊皱着眉头想。 如果买二手房的话，到时候出手不一定会亏，反而有可能赚。但是买新房的话……到时候出的时候就只能以二手的价格出了，亏是会亏一些的。 “亏一些就亏一些吧，又不是亏不起。”林渊想着，“好不容易有了点钱，还住别人住过的房子？” 于是林渊问了一下父母的意见，父母也觉得没毛病。 “现在房价涨得还蛮快的，说不定换房子的时候还能小赚一笔。”父亲说道。 “之前看的那几套房子，有你们喜欢的吗？” “哈哈，说真的，我们都挺喜欢的。”母亲笑道，“我们从来没住过那么高档的小区，随便哪套房子对我们来说都算是天堂了。” 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嘴角扯了扯，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林渊赶紧扯开话题：“那你们最喜欢的是哪套？” 父亲没有话说，母亲想了想，问中介小姐姐要来那几套房子的照片，考虑了一下，说：“江南景苑我觉得还不错。小区的绿化很好，装修也不错，附近有公交车站和地铁站，交通方便。还有幼儿园、小学，你到时候有了孩子也不愁没地方读书。”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这才什么时候啊就想到孩子了，你儿子我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哈哈，一时忘了这茬。”母亲笑道。 “给我看看江南景苑是什么样子的，我忘了。” 他接过中介小姐姐的手机，看了几张江南景苑的照片，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之前pass它的原因：周围只有一个广场和大型商场，饭店也不多，而且这套房子有些地方的装修他也不满意。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这些不足之处其实也不算什么。 广场和大型商场要那么多也没用，毕竟卖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有个地方逛就可以了。如果想逛其他广场和商场，打个车就完事了。饭店少这种问题也不大，广场里的餐厅已经够他吃很久了。 至于装修不满意…… 改就完事了。 之前说不愿意改是因为他觉得麻烦。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在他已经没什么活儿了，空闲时光倒有大把，花点时间研究装修也还不错。 于是林渊下定决定，说：“那就这套吧。爸，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错。” 中介小姐姐专业地说：“那我再重复一下这套房子的基本信息。小区是江南景苑，电梯房，复式，面积两百一十平，房间……售价两千三百万。” “嘶！”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父母听到房子的价格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千三百万啊…… 要放在以前，他们一辈子都买不起。 真就像做梦一样。 “现在交钱什么时候可以入住？” “这套房子已经装修好四五个月了，那些有害气体该散的都散了，您交了钱之后拿到钥匙就可以直接入住了。不过房产证还得等一段时间，因为要办手续。” “不急。” “您是要现在买吗？” “现在买。” 林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住进新房子了。 “那能请您和我回一趟公司吗？” “可以。”林渊看了父母一眼，犹豫了一下，说：“今天逛了那么久也挺累，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买完房子就回去带你们吃好吃的。” 父母的腿确实也酸了，没说什么，接受了林渊的提议。 林渊跟着中介小姐姐回到公司，签了购房手续和合同。 中介小姐姐问他要全款还是分期的时候，他选择了全款。 如果考虑到通货膨胀等问题的话，选择分期显然更好，但林渊不喜欢欠钱的感觉。 “您全款买的话可以享受一个九六折的优惠，也就是九十二万。”中介小姐姐说。 林渊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个折扣优惠的钱都快赶上《香水》初版的稿费了。 各种手续办完，钱打到中介公司卡里，钥匙也就到了林渊的手上。 如果他想的话，今天就能正式入住。 林渊老早之前就想要搬出那套老破小了，可是现在新房钥匙到手，他反而又不着急了。 “明天后天再住进去吧，这两天我先把一些家具给它换了。” ………… 就在林渊交钱购房的同时，姚豆子走进了一家西餐厅，找到约定好的位置，坐在唐制片人的对面。 “很准时呀，豆子。”唐制片笑道。 唐制片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装，衣服很简单，但从材质上可以看出价格不菲。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姚豆子听说过这款眼镜，据说一副就要五位数。他的右手上还带着一块颜色偏绿的手表，姚豆子对此没有研究，不知道要多少钱。 但肯定不会便宜就是了。 “这是在炫富吗？” 但姚豆子回忆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唐制片的时候，唐制片就戴着这副眼镜和这只手表了。 “吃点什么？” “我来一份牛排吧，要七分熟的。” 点完餐，唐制片说：“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头发也很好看，出来的时候专门弄过造型吧？” 姚豆子干笑两声，说：“我出门一般都会做一下造型的，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遇到粉丝。” “哈哈，也是。” 见唐制片久久没有提到电影，姚豆子决定主动出击。 “对了，唐哥，你说要我参演的那部电影，具体是什么样的？” “嗯……那是一部投资整整两个亿的科幻片，我们决定吸收一下《月朋》的优势之处，着重描绘片子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当然，投资那么高，特效方面肯定不会差。” “我演的角色是什么样的呢？” “哈哈，不急，你具体演不演得上角色，其实还不好说。”唐制片目光炙热地看着姚豆子，笑道：“你懂的，干我们这一行，竞争很激烈。很多女孩子为了争取一个角色，会不惜一切代价。” 姚豆子心一跳。 这是在暗示了吗？ “先不说这个，来，站起来给我看看你今天穿的短裙。” 第336章 家具 林渊在买房的第二天，带父亲去买了一堆家具——本来想带着母亲一起去的，但是母亲要上班，没去成。 虽然现在家里有钱了，但林渊也不好让母亲辞职不干，毕竟她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其实父亲也不是很想去，他急着要去看餐厅的选址，但是被林渊生拉硬拽着还是去了。 “我又不是很懂这些，你拉我来也没什么必要啊，”父亲说道，“买家具你自己做主就好。” “也要参考参考你的意见嘛。” 父亲苦笑一下，说道：“你买的这些家具，动轴几千上万，交钱的时候看着那些数字我就心慌，哪能给什么意见。” 林渊哈哈笑道：“习惯习惯就好。” “现在餐厅的桌椅等等都买完了，卧室的床也买了，他们原来自带的柜子不错，可以不换，书架也好看，不用换……” “对了，把电视给换了，再给客厅整个强劲的空调。” “客厅要啥空调，吹风扇得了。” “那不行，吹风扇哪有吹空调舒服。而且就G市这天气，冷的时候贼冷，热的时候贼热，需要空调来调节一下温度。” 说着，林渊带着父亲走进了一家空调专卖店。专卖店的营业员看了一眼他们的穿着打扮，猜测他们的心理价位大概在三千块钱左右，于是迎了上去，问他们有什么需求。 林渊戴着口罩，她没认出来。 “来一台客厅用的空调。” “请问您家的客厅多大呢？一般买客厅空调的人会选择三匹，但是三匹的价格有点高……” “三匹可能不够，你们这最大的是几匹？有没有五匹的？” 营业员有些意外。她重新打量了一下二人，光看穿着，他们确实不像是会买五匹空调的人。 因为五匹的空调…… 有点小贵。 但是客人问了，她也只好回答：“有，最大的就是五匹。” 她秉着自己的职业素养说道：“我们这里五匹空调的价位一般在九千到一万七之间，最便宜的要九千三百快，最贵的……” “带我们看看最贵的。” “好的。” 营业员以为他们就是想见识一下贵的空调长什么样子，也没多想，把他们领到了一台三万块钱的美力空调前面。 “这台空调是我们这里最贵的了，静音底噪，能耗很低，而且风力很强，就算您的客厅有一百二十平，它都能完美地完成自己调节温度的任务。” “是变频的吗？” “是的。” “这个不错，给我来一台。” “啊？” 营业员一愣，瞬间喜上眉梢。 “好的好的，我马上帮您办理。来，您先坐一下。” 她的态度马上就热情了起来。 卖出这台空调，她的提成有整整五百块。 “我给您介绍一下，您买这台空调，我们会送你十年的保修金卡，还会为您提供十二项免费服务，例如免人工安装费、免费送货上门……” 买完空调，林渊又带着父亲去看电视。他打算在客厅和每一个住人的房间都装一台电视，也就是三台。 电视的选择非常简单，因为高端电视的牌子也就那么几个。林渊果断选择了索软的电视。 客厅的电视花了五万块，剩下两台房间的电视因为尺寸比较小，所以加起来也只花了林渊不到四万块。 在回新家的路上，林渊算了算这次出门的花费，居然还不到三十万。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觉得钱这种东西是那么耐花。 感觉根本花不完。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一个段子：富一代不怕自己的孩子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挥霍、潇洒（只要不沾那两样），反而怕孩子一时想不开去创业。 因为就算再怎么挥霍，只要不沾那两样，其实也花不了太多的钱，但创业不一样，一不小心就能把家产败光。 “啊这，突然后悔让我爸去创业了……现在把钱要回来还来得及吗？” ………… 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姚豆子心情十分烦躁。 她听懂了唐制片的暗示，但她装作没有听懂。后来唐制片干脆就不再暗示了，直接改成明示，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她当时一个没忍住，转身回家了。 回家之后，她有些后悔。不是后悔离开，而是后悔自己做得太……不给面子了。 她给唐制片发了一条道歉信息，说她离开是因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要紧事没做。但唐制片没有回复。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找借口。 怎么办？ 本来就要到手的角色，现在弄丢了。 那可是投资两个亿的电影啊！下一次再有这种机会，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不，我干脆……” “不，不行，不可以。”姚豆子咬着嘴唇想，“姚豆子啊姚豆子，你怎么可以动这种歪脑筋？你不是很讨厌那种靠身体博上位的人吗？你怎么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但是，如果不变的话，角色就丢了呀…… 这个角色绝对能帮她在启示站稳脚跟。 在经历了一系列思想斗争之后，姚豆子最终还是放弃了出卖身体这一选项。 “等等，我现在算不算是……得罪了唐制片啊？？” 姚豆子突然发现这个事情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唐制片在启示的地位挺高的，他会不会找我麻烦？” “应该……不至于吧，不屈从于她的启示签约女艺人应该挺多的，他总不能全都报复了吧？” “而且，他能怎么报复我？不让我演戏，冷藏我？我是跟着林导混出名的，他看在林导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 对了，说到林导……他昨天不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吗？ 说不定是打算拍新电影，来找我约戏呢！ 林导现在有钱又有名，新电影肯定备受关注。给林导演戏，不比给那个色魔演戏要强？ 而且，林导还那么帅…… 咳咳，姚豆子，你想什么呢！ 不正经！ 姚豆子的脸微微一红。 她拿起手机，又给林渊打了个电话。 林渊此时正在指挥送家具的师傅，让他们把家具摆在合适的位置上，没有听见电话声响，所以没有接到电话。 姚豆子摇了摇头。 她知道林渊现在肯定很忙，所以也没有过多在意。 “晚一点再打吧。” 第337章 李思雨签约启示？ 很快，刚买来的家具就进了新家。林渊看着多出来的那些旧家具，挠了挠头。 直接丢掉好像有点浪费啊…… 父亲提议道：“要不问问周昊帆他们家，看看他们家有没有需要的，有的话就让他们拿走，没有的话我让那些收二手家具的来收走。” 这倒也是一个好主意。 林渊给那些旧家具——说是“旧家具”，其实都是没有用过的——逐个拍了照，在微信上发给周昊帆，让他问问他爸妈需不需要。 随后他想了想，猴子前几天和他说他要换个出租屋，新的出租屋可能会缺家具，等周昊帆选完之后再看看他有没有需要的吧。 周昊帆正在演戏，没能及时回复，直到半小时后中场休息，他才看见林渊发过来的信息。 “卧槽，你这是搬家了？” “嗯，买了套房子，原来那套老破小我是真不想再住了。怎么样，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这些都是新房自带的，没有用过。” 周昊帆也不跟林渊客气，认真挑了起来。 “这电视六十五寸，还是新的，你也不要？” “这空调几匹？两匹？你也不要？？” “这个餐桌看起来还挺贵的，你也给它换了？” “你特么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土豪一点啊。” “……” 林渊摸了摸鼻子。一一解释：电视不要是因为换了更好的；空调淘汰是因为这台空调是放在客厅的，只有两匹根本没办法让客厅凉快起来；餐桌换掉是因为不喜欢它的样式…… 周昊帆听了啧啧赞叹。 他打了个电话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取走电视、空调、餐桌和餐椅。 随后林渊又联系了一波猴子，猴子说新出租屋的床简直摇摇欲坠，所以把林渊淘汰下来的床给预定了。 “多少钱？” “你爹我缺你这点钱？你晚上有空吗，那么久不见，晚上咱一起吃顿饭，日天也在。” “没问题。” 晚上六点，三个人在林渊新家附近的广场集合了。 猴子看林渊戴着口罩，开玩笑似地一把将口罩扯下。看见林渊隐藏在口罩后的脸，他一脸惊讶，摸了摸下巴。 “你的眼神好gay啊。” 猴子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整容了？” 林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一直那么帅。走，父亲带你们吃好吃的。” “再说一遍你是谁？？我们有两个人。” 林渊戴上了口罩，当场认怂。 走进广场，林渊发现不时有人偷偷往他们这边看，还不时和同伴低头说着什么。 “我说，日天，你现在大小也算个名人了，出门不戴个口罩吗？” “我算个啥名人，又没演过大片——额不对，应该说现在才开始演大片。” 猴子问道：“你那部大片叫什么名字，我咋没听你说过？” “我忘了说了，”周昊帆挠了挠后脑勺，“《天外游龙》，一部武侠片。” 林渊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看过特效制作得特别精美的武侠片，一时间对那部《天外游龙》有些期待。 “可以啊日天，好起来了啊。”猴子有些羡慕道，“你这部电影少说也能赚个一百万吧？” 林渊拍了一下猴子的手，说：“这种问题有点敏感，还是别问了。” 猴子也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一时没注意。” 林渊把两人带进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日料店。这家店里进进出出的服务员无一例外全都身着和服，里面的顾客大致只有六成是华国人，其余都是些高丽人、樱花人。 无论在这个时空还是在上个时空，他都没有吃过高档日料，他想尝试一下。 他也没考虑猴子和日天能不能承受得起这家店的价格。因为他想着这一顿饭算是庆祝他喜提新家，理应是他请客。 但坐下之后，日天却表示林渊送了他那么多家具，他请一顿饭不过分。 “我也收了张床，我和日天AA吧，咱俩请你。” 说完，猴子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林渊发现他眉头挑了一下。 “卧槽，那么贵？” 林渊也拿了一份菜单看起来，一份铁板牛肉要两百块，一份八成填不饱肚子的寿司套餐也要三百块。 客观地说，这里的价格确实有点高，但也没有高到离谱。甚至对于现在的林渊来说，这点钱只是洒洒水而已。 “这家日料店的价格在YX区所有的日料店中，估计还没能排进前五。”林渊面无表情地想着。 “瞧你这样，”周昊帆对猴子笑着说，“有那么夸张吗？能不能像我林导一样淡定点。” “你行你看。” “我看就我看。” 周昊帆接过菜单定睛一看，反手就将菜单丢回给猴子。 “我心脏病，受不了这个。”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说：“行了，你们两个现在事业刚起步，给自己留点钱吧，这顿我请。” “那哪行？说了我们就我们请！”猴子看了看菜单，心跳又加速了几分，他摸了摸鼻子，说：“算了，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就让你请一次客吧，下不为例啊！” “瞧你那抠门样！我就不一样了，我请林导吃一只大虾！”周昊帆指着菜单上88块一只的大龙虾说道。 “那我也请林导吃一只！” “那真是谢谢你们了。”林渊摇头笑道。 既然是林渊做东，两个人果断就将点菜的重任丢在了林渊身上，东家说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看着林渊潇洒点单的样子，猴子有些羡慕道：“看来干你们这行油水是真的足，难怪我们平台有个最近人气很旺的女主播都转型去做艺人了。” “噢？怎么说？”周昊帆问道。 “就是姚豆子啊，这个事你们应该知道吧。她不是跟阿木演过电影吗？”顿了顿，猴子又说：“还有，我听说启示现在正在考虑签那个之前被爆出来‘疑似’阿木女朋友的女生。” “谁？”林渊扭头问道。 “李……李思雨？” “啊？？” 李思雨签约启示？ 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你的消息怎么比我这个启示的签约导演还灵通啊？” 第338章 溜吗？ 林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启示为什么要签李思雨？？” “可能是看她好看？看她专业水平不错？看她现在在网络上也有点名气？”猴子说道，“应该是这样吧。” “可是，启示不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吗，我总觉得它签人的要求会更高一些。你看那个谁……吴毅，拿了那么多奖，最后还不是没能签上启示。” “因为他是导演而李思雨是艺人啊。这种传媒公司一般都会养一些有可能被捧红的艺人的吧。”周昊帆插嘴道，“毕竟艺人养起来也不贵，我听说有些公司甚至要艺人自己倒贴钱，不贴钱还不收。” “我问问她。” “如果她说没有的话你别怪我啊！”猴子赶紧说，“我也是听人说的。而且那个人说的是‘考虑’签，又不是‘决定’签……” 林渊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启示现在签了姚豆子，又准备签李思雨，而这两个女生都和他有关系……这可能是意外，但也有可能是冲他来的。 虽然他想不出来启示能用这两个女生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人生在世总得多留个心眼。他现在还想着要解除和启示的合同呢。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给李思雨打了个电话，“嘟嘟”两声，打通了。 “喂，林大导演，今天心情那么好找我聊天啊？” 林渊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不是，我刚刚听说启示打算签你做艺人，这是真的吗？” “可以啊林导，消息那么灵通，启示的人刚给我打完电话。怎么了，那么关心我？” “别闹，有点好奇而已。你想签吗？” “这个……不好说。”李思雨撩了一下头发，说道：“我觉得做网红也挺好的，没有公司和经纪人管着，但这做不长久，再过个八年十年甚至再过个五年，就没有人买我的账了。” “很多艺人也是这样的。” “确实，但是实力派艺人相对可以走得更久、更远。只是……”李思雨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我的水平配不上‘实力派’这三个字。” “你变了。” “啊？” “你变得谦虚了。” “？？？” 李思雨说道：“阿渊，你在娱乐圈混了一段时间，你觉得我签好还是不签好？” 林渊一愣。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啊…… 林渊心里面觉得，李思雨还是继续当网红靠谱一些，但是这种话他一个外人是不能说的。 万一她听了他建议，没有签启示的合同，但后来又反悔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她有可能把账算到他的头上，觉得“要不是林渊劝我继续当网红，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启示”。 这样一来，林渊可能会失去一位朋友。 林渊只好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你必须自己做出选择，因为无论如何，后果都是你一个人承担的。遵从自己的本心吧。” “嗯……好吧，我再考虑考虑。我去和你家雪雪商量一下看。” 什么叫我家雪雪啊？？ 林渊刚想反问，李思雨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林渊反问的机会。 林渊一抬头，看见了猴子得意的表情。 “怎么样，哥们的情报够准确吧？” ………… “什么，启示来找你签约了？？” “是啊，你说我要不要签？” “这个……”徐文雪右手食指卷了卷耳边垂下的金黄色长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欸。不过你可以问问阿渊，阿渊不是启示的人吗，你可以问问看。 “我去问过了，你家阿渊说要我自己做决定。” 徐文雪小脸一红。 “什么叫我家阿渊，你别乱讲，人家现在是明星，不能闹绯闻的。” “嚯，还那么关心人家的事业。” “我也关心你的事业啊！我现在不是在帮你出谋划策吗？” “难不成……你也喜欢我？？” “我挂了。” “别，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李思雨用撒娇似的声音说道。 “那你把签约启示的利害关系说一下，我们一起分析分析——不要再提我和阿渊的事情了啊，你再提我就挂了。” “哼，小气鬼。”李思雨嘟着嘴说。 她想了想签约启示有什么好处。好处之一是有大公司捧，她可能可以更高效的吸粉，以后也能走上更高的位置。 之二是公司会帮她寻找资源，不用她自己那么拼命去争取（并不是说不用争取，而是争取资源的难度和不签约启示相比大大降低）。 之三……可以见到各种帅哥美女大明星？？？ 坏处也有不少。首先是收入问题，刚签约启示的时候，她的收入水平肯定会有所下滑。而且成为了启示的签约艺人之后，她也没那么多时间运营D站账号，她的粉丝可能会有所流失…… 听李思雨说完，徐文雪也和林渊一样，觉得她还是继续当个网红比较稳妥。 但是从李思雨的语气中，她察觉得出来，李思雨似乎挺想成为明星的…… “你进启示之后，启示会给你什么福利吗？” “这个他们在电话里还没有说，说要到时候现场详谈。”李思雨有些烦躁地搓了搓脸，“要不这样，现场详谈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在旁边帮我参谋参谋。” “这样好吗？” “应该没问题。我问问那个人。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签了。” …………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对方还是同意李思雨带着朋友一起谈合作。 谈合作的地点照例是咖啡厅。 李思雨和徐文雪坐下之后，对方直接递出一沓纸，说：“这是合同。” 李思雨没有看那一沓纸，她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不急，先谈谈吧。签约之后启示能给我什么好处？” 对方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张嘴“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什么“资源”什么“推广”等等，一看就没少干忽悠人的事。 李思雨和徐文雪对视了一眼。 徐文雪看懂了李思雨的眼神：好像不太靠谱。 徐文雪也用眼神问她：“溜吗？” 李思雨摇了摇头。 第339章 你叫什么名字？ 徐文雪越发觉得李思雨心底还是想要签约启示，只是理性上觉得当网红会比签启示更有前途，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签约。 就在李思雨看着桌子上的合同发呆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李思雨和徐文雪，又看了一眼他们对面的人，接着又看了一眼她们。他的眼睛在徐文雪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段时间。 “小赵，她们是？” 李、徐对面的男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大惊，赶紧说道：“唐哥，这是我们准备签约的艺人，她叫李思雨，她旁边的是她的……” “朋友？” “对。”小赵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按理来说，谈合同，是不能允许对方带着朋友来的，万一她的朋友把需要保密的合同内容泄露出去了怎么办？ 允许对方在谈合同的时候带朋友，这算是失职了。 但是唐制片没有把小赵的这点小错放在心上。 他甚至还很开心小赵犯了这个错误。 否则他今天怎么可能遇见那么美的女孩呢…… 之前被姚豆子拒绝一事，让他不爽了很久，但在看见徐文雪的第一眼，他便把姚豆子忘掉了。 颜值和姚豆子五五开的人，他玩过不少，可是和徐文雪颜值差不多的……他见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玩了。 至于李思雨…… 她一头短发，不是他的菜。 “合同谈得怎么样了？” “还在谈。”小赵见唐制片好像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位……” “她姓李。”小赵提示道。 “这位李小姐，请问你对这份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唐制片彬彬有礼地问道。 他知道对付不同的女生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对付徐文雪这种绝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先装一阵子绅士，博取她的好感。强攻是行不通的。 因为这种女生在大学里肯定遇到了不少诱惑。 他刚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故意抖了抖自己戴着劳力士的左手。当时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徐文雪的表情，发现徐文雪的表情毫无变化。 显然，她是不会被轻易诱惑到的。 所以还是得慢慢来。 不过现在她们在谈合同，他没办法直接对徐文雪发起进攻，只好先从让自己在徐文雪眼里有些存在感。 “我还没看。”李思雨尴尬一笑。 “我们刚开始没多久，这位李小姐刚问完签约后的福利。” “你是怎么说的？” 小赵把自己对李思雨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唐制片听了，大致猜到为什么李思雨还没看合同了。 小赵的话一听就知道在画大饼啊。 话术锻炼得还不够。 不过小赵不是他唐制片的手下，小赵干得好或者干得不好都不能给他带来好处或者消极影响，所以他也不打算找小赵的麻烦。 万一一不小心伤害了自己在徐文雪心中的形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唐制片笑了笑，说：“你这样说，李小姐没办法清晰地了解到自己签约后的福利，你讲点实在的东西吧。” 实……实在的东西？ 这我哪讲的出来啊？？ “额……就是李小姐你签约了启示之后，我们会先给你一定的资源，把你推出去，看看效果如何……” “哦对了，说到给资源，”唐制片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唐，是启示传媒的职业制片人，很高兴见到两位。” 说着，他伸出了右手，想要和两位美少女握手。 李思雨和他握了一下，徐文雪没办法，轻轻握了一下他手指前四分之一的部分，随后便把手缩了回去。 唐制片一愣，也没有生气或者气馁，甚至还有点兴奋。 有挑战性，我喜欢。 小赵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唐制片摆了摆手，说：“我来说吧。我先问一下李小姐，你的特长是什么？” “我……会做节目效果？”李思雨摸了摸脸，“我的唱功也还可以。” 唐制片前段时间听说启示正打算试水音乐行业，所以启示想要签约“唱功也还可以”的李思雨，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以唱给我听听看吗？” “啊？这里吗？”李思雨摸了摸后脑勺，“人那么多，不太好吧。” 唐制片问小赵：“这附近有KTV吗？” “有。” “走，去KTV唱唱看。”唐制片笑着说，“我现在在准备一部2亿投资的院线电影，如果你的唱功足够好，我会考虑让你出演一个角色。女三号，但戏份和台词并不比女一女二少多少。” 徐文雪和李思雨对视一眼。 两亿投资的院线电影？！ 这放在华国，是稳妥妥地大制作了！ 如果签约之后，就能上两亿投资的院线电影，演戏份、台词不比女一女二少的女三号，那确实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只不过，李思雨是声乐系学生，也没正经演过戏…… “看你们的表情，似乎在犹豫什么。” 李思雨犹豫了一下，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唐制片心底掠过一抹不悦。 你那么实诚干嘛？ 我又没想真的给你这个角色。 说去KTV只是想找机会认识认识你旁边那位有着一头金黄色长发的美女罢了。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我怎么接？ 没办法，唐制片只好扭头看向徐文雪，问：“你想演电影吗？我看你的形象很不错，适合当演员、做明星。” 徐文雪摇了摇头，说：“我不行，我不会演戏。” “你会做什么？” “她是钢琴系毕业的。”李思雨插嘴道。 李思雨现在想明白了，她签约启示的话九成九是得不到很好的发展的，那还不如继续当网红。 但这一趟也不能白来。 雪雪不是还没找到实习工作吗？她那么漂亮，进娱乐圈应该能得到很好的发展。 而且，阿渊不是也在启示吗？ 他肯定不会让雪雪受委屈的。 她决定撮合一下徐文雪和启示。 “钢琴系的？”唐制片点了点头，“我那部电影里刚好有一段钢琴曲需要请人来演奏，你能向我展示一下你的演奏功力吗？”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叫什么名字？” 第340章 前三 经过几天的努力，林渊买的那套新房子终于能够住人了。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没有开机的索软七十五寸电视，吹着五匹的美力空调，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枯燥”。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手机，手机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他摸了弄后脑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工作是不需要工作了的，玩的话又不知道玩什么。去喝酒蹦迪？他不喜欢。玩游戏？买的三台不同厂家的主机都还没有到货。刷D站刷快博？没意思，那么久了，都快刷吐了，没什么好看的。 “欸，等等，我是不是还没看《香水》的评价？” 想着，林渊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打开快博，搜索起《香水》。 这本在快博的评分是八点三分，而《小王子》在快博的评分则是高达九点二分之多。 “这评分不太客观吧。”林渊摸了摸鼻子，“如果《小王子》能有九点二分的话，《香水》再怎么着也得有个八点八分啊。” 《香水》这本的品质可是不俗的。 而且《小王子》是他凭着自己能力写出来的，质量不如上个时空的《小王子》。 他看了看评论区。 “好无聊，看睡着了。” “这真的是林导自己写的吗？该不会是找枪手的吧？太没意思了，和《小王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呵呵，我对快博用户的审美真的是绝望了，但凡有点文学素养的人都不会说出《香水》比《小王子》差十万八千里这种话。等你们多读两年书，就会发现它的闪光点了。” “好变态啊我的天，为了制作香水而杀人？这世界上有这种人吗？作者这三观也太歪了吧？”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觉得人物的三观等同于作者啊？我就觉得这本书不错，而且比《小王子》深刻多了。你们喜欢《小王子》只是因为那是一本童话，很容易就能读懂它讲了什么罢了。” “草，被骗了，我还以为这是童话。” “……” 林渊在上个时空读过《香水》，又在这个时空亲手把它写了出来，他知道《香水》的品质如何。 如果有人说《香水》能够把《小王子》摁在地上打，他不会同意，因为他很喜欢《小王子》。但如果有人说《香水》这本的水平和《小王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就要怀疑一下那个人的文学鉴赏能力了。 “这个时空那么重视文娱，我还以为人们平均文学鉴赏能力会比上个时空更高一些，没想到……” 不过也好理解。 林渊是名人，他出了书，肯定会引来很多平时不看书的粉丝购买。那些粉丝平时都不看书了，那哪可能会有什么文学鉴赏能力？ 《香水》出版能卖那么好，是林渊名气的功劳。 《香水》此时的评分只有八点三分，也是林渊名气的功劳。 “算了，”林渊耸耸肩，“一本是好是坏，时间会给出证明的。” 想着，电话响了起来。 是责编的电话。 林渊正无聊着，果断就接通了。 “喂，林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责编激动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稻草人文学奖吗？那个奖项的前三名已经选出了！《小王子》就在其中！” 他说：“但是具体的排名，还没出来，还需要再等几天。过两天组委会会派人来给你进行一个采访，不知道……” “还是算了吧。”林渊摇头。 虽然他很无聊，但是…… 接受这种采访应该会增长他的知名度吧？ 他已经尝够了知名的苦，可不想再火了。 他之前火，那是没有办法，要赚钱，只好勉强火一下。但是现在钱已经赚到了，那还火着干嘛？ 给自己找罪受？ 他现在就想藏起来，不再抛头露面，让自己的热度慢慢褪去。 “这是，这可是稻草人文学奖啊！”责编有些急了，“这是提高你名气的好机会！而且，听说稻草人文学奖前三名的最终评奖还会参考采访内容……” 不是，一个文学奖项，它的评奖参考采访内容？？ 怎么听起来那么野鸡呢？ 林渊很想告诉责编：别说采访了，其实我连奖都不想去领…… 但是性格使然，林渊没办法直接把这种话说出口。林渊只好推脱说自己忙，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责编也知道林渊是启示的签约导演，现在风头正盛，忙点没什么奇怪的。只好挠挠头，说：“那到时候我帮你接受采访可以吗？或者你找一个和你比较熟的朋友也行。” “不了，就你吧。” 和林渊比较熟的朋友大都小有名气，例如阿巴兄，例如李思雨，他们替他接受采访的话，肯定又会给他弄来一堆热度。 他不想要。 他现在就想凉快点。 挂断电话，他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郝助理给他发来了几个文档，看标题应该是剧本。 “林导，这是启示最近收来的剧本，都很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有的话就是你的了。” 林渊眉头一挑。 这是启示在暗示我该继续干活了？ 我钱都赚够了还干啥活？ 林渊决定晚一点再回复郝助理，说“都不感兴趣”。然后等一两个月，等到海外电影票房分成到账的时候，就和启示提出解约。 如果在分成到账之前提出解约，还不知道启示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可能是扣下分成，也可能是别的招数。 林渊不差海外分成的上亿块钱——反正他都用不完——但他也不愿意吃瘪。 放下手机，林渊的眼睛再次落到没有开机的索软电视上。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无聊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对了，我车还没买，表也——算了，表就不买了，不爱戴。” 林渊一下子又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当即打开浏览器，开始看起车来。他买的这套房子附赠两个车位，不用也浪费。 “先整一辆跑车，再整一辆平时代步的！” 第341章 帮我出头？ 刚好，徐文雪他们约见面的咖啡馆在一个广场里，而那个广场恰好有一台公共钢琴。虽然钢琴的品质一般，但是用来试徐文雪的演奏水平，还是够用的。 “来吧，徐小姐。”唐制片笑道。 李思雨也在一旁用眼神鼓励徐文雪。 徐文雪有点紧张。虽然她的演奏水平在G大的钢琴系中绝对能排进前三，但是…… G大毕竟只是一所普通的一本综合类大学。 特别厉害的音乐生一般都不会在这所学校就读。 所以徐文雪也只是矮子里的高个儿罢了。 她不确定自己的演奏水平能否打动唐制片。 唐制片说的那份工作确实很不错，就算干完之后没办法成为启示的御用钢琴手，也能为自己的简历添一笔亮色。 毕竟，绝大多数钢琴系的学生都没机会为2亿投资的电影献上自己的琴声。 有了这个经历，到时候她再去找工作，会舒服很多。 “没事，别紧张。”李思雨大咧咧地拍了拍徐文雪的肩膀。 徐文雪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坐在钢琴前，深呼吸了两下，双手摆在键盘上，手指灵活地舞动起来。 她弹的这支曲子，是《留下我》的背景音乐。 这是她第一次见林渊时，林渊请求她帮忙弹奏的乐曲。 这份工作对她意义重大，所以她要用这首同样对她意义重大的乐曲证明自己。 一曲终了，唐制片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弹的丝滑流畅，没有错音没有卡顿，不错不错…… 是的，唐制片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鉴赏钢琴演奏，他让徐文雪现场给他演奏一段也只是为了走个程序。 就算徐文雪弹得有点糟糕，他也会把这份工作交给徐文雪。 因为这样一来，徐文雪才能成为他的下属，他才有更多机会接触她…… 什么？你在想：如果徐文雪完成不了这份工作怎么办？ 这有什么，他可以让别人来弹啊！只要最后署名的时候署上徐文雪的名字，那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做顶多就是多花几万块钱而已。这对一部投资两个亿的电影来说，问题不大。花这点钱就能享受到如此美人，唐制片觉得血赚——更何况钱也不是他自己的。 而且，如果他拿下徐文雪的时间比较早的话……他甚至可以不给徐文雪署名。一个署名权能给他换来的利益还有许多。 看见唐制片的表情，徐文雪心中一喜。 我这是……拿下工作了？ 李思雨也激动起来，一把把徐文雪从椅子上拽起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成功了！” 徐文雪笑得停不下来。这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出门的时候，她还以为今天就是来陪李思雨谈合同的，没想到……最后拿下合同的人居然是她。 ………… 经过了许多天的意外之后，姚豆子终于打通了林渊的电话。 “林导，找我啥事啊？”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没什么，就想是随便聊聊。最近怎么样？” 姚豆子苦笑了一声，说：“不怎么样。不，应该说……有点糟糕。” “有点糟糕？”林渊有些意外，“你不是签了启示吗？” “是啊，但是我现在觉得我签……”说到这里，姚豆子停住了。 这种想法真的能和林导说吗？ 他再怎么说也是启示的签约导演，是启示的人。和他说这种话会不会不太好啊？ “啊？你签什么？” “没，没什么。” “没事儿，说吧，别担心，就是朋友间的聊天，没必要在意什么别的东西。” 姚豆子回想起拍摄《摄影机不要停！》的时候，林渊对所有剧组成员都很耐心。和他抱怨一下、诉苦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她一咬牙，说道：“我现在觉得我签约启示就是个错误。” “噢？”林渊眉头一挑。 他没想到姚豆子会这样说。 毕竟启示是华国最大最强的传媒公司了。 他有点好奇道：“怎么说？” “我感觉我在启示的发展……嗯，怎么说呢……我反正就是觉得签约启示可能还不如继续做直播。” 可是你已经签了合同了啊。 林渊有些汗颜。 后悔已经迟了，启示的毁约金可是十倍啊，很高的。 也就林渊这种突然发财又不视财如命的家伙才出得起了。 咳咳，有点夸张。 姚豆子接着说：“如果签约启示之后，启示给我一点好的资源，我还不会那么悲观，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一个通告，甚至连经纪人都没有一个。” “我如果想要资源的话，还得自己亲自去要；如果想上节目演电视剧电影，也需要自己去谈！”姚豆子说着说着嘴巴就嘟了起来，“自己要就自己要吧，还容易遇到那种……” “遇到那种？” “遇到那种满脑子不正经的人。”姚豆子气愤道。 林渊突然想起了王保家。大王传媒现在股价暴跌，王保家的日子现在不好过了。 但林渊不会可怜他的。 可怜之人自有他的可恶之处。 随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姚豆子发过来的那句话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职场骚扰了？ 怎么感觉这种事情在这个时空特别多？ 其实职场骚扰是许多漂亮女生都会经历的事情。 她们因为自己的样貌得到了社会的一些善意，同样的，也会得到一些来自社会的恶意。 职场骚扰就是恶意之一。 “姚豆子是我电影的女主角，是我们自己人。我之前能帮别人报复职场骚扰者，现在难道还不能帮自己人出一口恶气了？” 林渊张了张嘴，想要详细问一下“那种满脑子不正经的人”是谁，但是姚豆子开口打断了他：“我之前看你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你要给我介绍工作呢。林导，你打算什么时候拍下部电影啊？” “不好说，”林渊咳嗽两声，“可能是下一年，也可以是下辈子。” “啊？什么意思？你要金盆洗手了？” “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说回之前那个话题，骚扰你的那个家伙叫什么？” 姚豆子一愣。 林导这是……要帮我出头？ 第342章 唐聚才 姚豆子的脸烧了起来。 林导主动问这个问题，肯定就是想替我出头。他主动替我出头……是不是喜欢我啊？ 如果她的心里话让林渊听见了，林渊一定会无奈笑笑，然后摇头心说：“我只是单纯地闲着没事干而已。” 姚豆子说：“没关系啦，我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了。” “没事，我也没想干啥，就是好奇，你说说看。” 姚豆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他全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唐，是启示的职业制片人，现在手上有一部2亿投资电影。启示的人一般称他为唐制片。” “嗯。”林渊点了点头。 手上有2亿投资的电影……这个唐制片，不是一般人啊。 但林渊也没有多怵他。 反正他不想再在启示呆了，也不想混娱乐圈。那个所谓的唐制片能拿他怎的？ 不过要怎么帮姚豆子出气……林渊还没想好。 反正也没事做，拿这当个消遣吧。 “我去打听打听。”林渊说。 姚豆子更不好意思了：“啊，真不用了，林导，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这种知名制片人的。” “知名制片人？他很知名吗？”林渊嘴角一扬，“我怎么没听说过？” ………… 林渊从郝助理的口中问到了唐制片的名字。 他原名叫唐德财，后来嫌名字土，改成了唐聚才。 唐聚才在启示传媒内部的地位不低，制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卖座电影，那些电影的票房总和差不多能达到100亿。同时，他的人脉极广，据说很多大导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郝助理甚至还把一些小道消息告诉了林渊：这个唐制片，特别好女色，听说启示的签约女艺人中，有一半都被他睡过。 因为《摄影机不要停！》海外版还没下映，所以郝助理此时还是林渊的真·助理。林渊问他问题，他是不好多嘴的。 “怎么了林导，突然想起来问他？”这句话憋在郝助理的嘴里，但始终吐不出来。 他知道林渊为人随和，但是…… 问得太多，容易越界。 再怎么说，林渊也是启示现在的当红导演了。 “那么强？”林渊眉头一皱，说道。 唐制片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要高不少，想要整他……不好下手。 这种级别的制片人，手底下肯定有一支能力极强的团队。林渊很难从他身上抓到大的把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抓到了，也有一群人挤着抢着要来帮他擦屁股。 听到林渊的语气，郝助理心中一惊。 卧槽，该不会是林导招惹到他了吧？ 在林渊先前发给他的数万元的大红包的作用下，郝助理着急道：“林导，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是我说，但是你这段时间对我那么好，还给我发大红包，所以就算得罪你我还是要说。” 郝助理深吸一口气说：“这个唐制片，你不能得罪。” “哦？”林渊知道郝助理说这话是为他好，便问道：“此话怎讲？” “怎么说呢……我知道你现在拿了国际大奖，手下还有一部卖座的电影，所以在启示的地位有所上升。但是唐制片人手眼通天，如果他想要整你的话……” 郝助理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就算没办法封杀你，也会让你脱一层皮。” “哦？！”林渊惊喜道，“封杀我？” 还有这种好事？ 现在粉丝们天天追问新电影的消息，问得林渊还挺不好意思。 我要是被封杀了，粉丝们不就不会再催着我要新电影了吗？ 太棒了！ 天助我也！ 这个唐制片，我得罪定了！ ………… 次日。 唐制片昨天告诉徐文雪，今天试完镜之后，就能签合作合同。所以徐文雪昨天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了。 今天早上八点，唐制片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在昨天的广场见面，随后他会将她带去片场试镜。 虽然徐文雪并不知道她一个演奏背景音乐的人要试什么镜，但她还是特别打扮了一番，出发了。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徐文雪很想把自己即将和启示传媒合作的事情告诉林渊，但她转念一想：这还有个试镜呢。万一告诉阿渊了，试镜却没通过，岂不是很尴尬？ 于是她决定等试镜成功之后，再和林渊分享这份喜悦。 她来到广场后等了五分钟，戴着劳力士的唐制片才姗姗来到。 看到徐文雪今天的打扮，唐制片眼前一亮。 她把辫子高高扎起，看起来非常青春，非常有活力。同时，她又穿了一袭乳白色的连衣长裙，在青春活力之余，还给自己添加了几分优雅、纯洁。隐藏在她那连衣长裙之下的婀娜身材也让她显得有些性感。 又青春又优雅又性感…… 太完美了。 他本来还想着忍耐一段时间，装一阵子君子。但现在看来，还装个锤子啊！ 这谁装得住啊？！ 唐制片都忍不住要当场动手了。 这里是广场，不好下手，可是等会去到片场，他把所有人支开之后…… 还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徐文雪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拧得过他？ 想着，唐制片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的笑容在徐文雪看来有些猥琐——说道：“文雪，我是开车来的，车停得不远。” “文雪”两个字听得徐文雪混身犯起鸡皮疙瘩。 但她还是乖乖地跟着唐制片上车了。 上车后，徐文雪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启示合作了，越想越兴奋，一个没忍住，掏出手机，给林渊发了条信息。 “阿渊，我现在在试镜的路上，说不定很快就能成为你们启示的合作伙伴啦。” 过了一会儿，林渊竟直接给她回了个电话。 徐文雪一惊，看了一眼唐制片。唐制片无所谓一笑，说：“没事，接吧，当我是空气就好。” 他还以为是她什么朋友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林渊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你也要签启示了？？” “什么叫我也要签启示啊。”徐文雪嘟了嘟嘴，煞是可爱。 唐制片强忍着自己扭头吻她的冲动，继续开车。 “你是当演员吗？” “不是啦。是去弹电影的伴奏。” “这也要试镜？” “我也不是很清楚。”徐文雪说完，嘻嘻一笑，说道：“这部电影可是投资两个亿的大制作，我靠它入行应该没有问题。” 林渊笑了笑。 看来雪雪确实是…… 等等！ 投资两个亿的大制作？？ 林渊双眼大瞪，急忙问道：“带你去试镜的人是谁？” “怎么了？”徐文雪一愣。 “那个人是不是姓唐，叫唐聚才？” “是呀。” 话音落下，车子停住了。唐制片给徐文雪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到地方了。 徐文雪赶紧说：“我到试镜的地方啦，晚点再聊，我先去试镜。” “定位给我！等等，别挂！你现在在哪，把定位发给我，快！” 林渊现在急得很。 对面可是据说睡过一半的启示签约女艺人，还骚扰过姚豆子的色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徐文雪说完自己的话后直接挂了电话。但林渊着急的时候语速很快，前四个字还是传进了她的耳中。 阿渊好像让我把定位发给他？ 他要干嘛？ 想来探班吗？ 徐文雪心里暖暖的。 她打开微信，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林渊。 第343章 挺猴急 收到定位之后，林渊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抓起钱包，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一身休闲的短袖短裤就出门了。 他跑到大街上，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他把定位的位置给司机看，说要到那个地方去。司机挠了挠头，说有点远，而且快换班了。意思就是他不愿意去。 林渊果断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拍在司机面前。司机双眼大睁，加油、点火一气呵成，出租车像是箭似的“嗖”一下飞出去了。 “快点，开快点。”林渊催促道。 司机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多久能到？” “不堵车的话，十五分钟。” 林渊还想问“堵车的话呢”，但他没有问出口。 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司机了。安全为上。 林渊看着窗外“咻咻”飞过的风景，抓了抓额前的头发，给徐文雪拨了几个电话，皆是显示关机。应该是开了飞行模式。 一种不安感漫上心头。 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 徐文雪下了车之后顺手就把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试镜，别的事情都得要先放一放。 她乖巧地跟唐制片走进一个仓库似的建筑，里面站了好些人，估摸着有十个左右，有男有女。她们见到唐制片走进“仓库”，纷纷向他问好。 唐制片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他的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徐文雪的肩膀，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叫做徐文雪，负责我们电影的背景音乐的录制。” 有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这个女生应该是唐制片的新猎物了。 如果她能把持得住，晚一点让唐制片得手，那这份工作应该就是归她了。但如果她没把持住，很快就让唐制片得手了…… 那她们很快就能见到下一位“负责电影背景音乐录制”的美女了。 在场各位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唐制片的品行，心里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表面上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着和徐文雪打起招呼来。 一个嘴快的男生还想夸夸徐文雪身材好，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因为他突然反应过了：万一唐制片占有欲很强，自己这句夸奖就很可能得罪到他。 唐制片看见众人的热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徐文雪，徐文雪的表情也挺开心的，笑得满脸通红。 真的……太可爱了。 唐制片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好了，各自去干各自的活吧，我先带文雪到处转转。”唐制片扭头看向一个年龄约莫30岁的女性，问道：“那个有钢琴的休息间现在有人吗？” 有钢琴的休息间？ 我们这哪有有钢琴的休息间啊？？ 不过那位女性也是老江湖了，听得出唐制片话里的意思：我要把徐文雪带去休息间，你们别不开眼，去休息间打扰我的好事。 女性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徐文雪自己自愿的。 在这一行，愿意为了名利付出肉体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太多了。 她也见过太多了。 女性心里掠过一抹鄙夷。 “你以为自己那么快那么主动地把身体交给唐聚才，唐聚才就会把工作交给你？别做梦了。你越快让他得到你，你就越不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失了身子又丢了工作，这是你自找的。完事之后可别怪别人。”女性心想。 但她表面上还是满脸微笑。 她说：“没有人在。” “好的。”唐制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女人还算有点眼色。 他扭头对徐文雪说：“这是我们电影拍摄的第一个场景，还在整理，所以看起来比较乱，你过两天再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唐制片的眼睛往徐文雪不能描写的部分瞟了一眼，小腹的邪火立即就烧起来了。他扭头对徐文雪说：“我们去休息间吧，试试镜。” “就……我们两个吗？”徐文雪一惊。 为了让徐文雪安心跟他进休息间，唐制片撒谎道：“那倒不是，等会还会有一个人来。” “那要不我们等那个人来了再……” 唐制片有点不耐烦了，但他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说：“我们先去休息间，我可以指点一下你，告诉你一些试镜的小技巧。因为那个人对试镜的要求比较严格，如果不懂那些技巧，你可能会被他给刷掉。” 这样子啊。 可是，你不能在这里说吗？ 唐制片给的答案则是：不能。休息间有到时候要用到的道具，没看到道具的话，他没办法教。 徐文雪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就是一个弹背景音乐的，要试镜就算了，试镜的时候居然还要用到道具？ 但是她没有多想什么，跟着唐制片进了休息间。 这间休息间很大，里面有两张床，好几张椅子，还有一块全身镜，两个衣柜…… 但是，没有钢琴。 徐文雪刚想问，却发现唐制片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 在司机的努力下，林渊花了不到十六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定位的地点。 在他面前有一个仓库一样的建筑，他想都没想，直接就冲进去了。 仓库里，有好些人布置物件。看到他进来，他们纷纷抬起头来。有一个女孩惊讶道：“这不是林导吗？” 他真人比视频里的帅好多啊！ 他们都是启示的人，肯定听说过林导的大名，一个个都很热情地对林导打招呼。甚至还有人拿出纸和笔想让林渊给她签名。 但林渊没有这个心情。 他问：“唐……唐制片呢？” 他本来想直呼唐聚才的名字，但他现在要通过这帮人——这帮一看就知道和唐聚才是一伙的人——来找到唐聚才，他不能让他们看出他对唐聚才的敌意，所以他使用了“唐制片”这个称呼。 众人对视一眼，问道：“你找唐哥有什么事情吗？”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说：“唐制片约我过来……” 约他过来做什么，他编不出来。 但是那些人却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不就是约你过来一起“玩”嘛。 唐制片是启示的金牌制片人，林渊是启示现在的当红导演，他们两个走得近一些可太正常了。 那位看起来年龄有三十岁的女性笑了笑，说：“唐哥现在已经带着人去休息间了，你快去吧，说不定在等着你呢。” 带人去休息间了？！ 林渊心一沉。 果然。 “休息间在哪？”林渊急声道。 他们给林渊指了一个方向。林渊二话不说直接撒丫子往那跑去。 那位三十岁的女性笑道：“这小年轻，还真挺猴急。” 第344章 英雄救美 “唐……唐哥，你做什么？” 徐文雪看着唐制片满是yin色的眼睛，吓得倒退了数步，一个不小心竟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么紧张做什么？”唐制片搓了搓手，猥琐一笑：“带你来休息间，当然是要休息的啊。你唐哥哥我，可是连续几天都没有好好没有休息过了啊。” “那……那唐哥你先休息，我自己在片场转转……” 徐文雪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跑去。唐制片哪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他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顺势保住徐文雪，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 徐文雪吓得尖叫了出来。 “别叫，别怕，哥哥很温柔的。” 唐制片急促的鼻息喷打在徐文雪的耳根，徐文雪浑身发抖，几乎要哭出声来。 “不要，求你了，不要！” “对，就这样，再挣扎一下，我就喜欢这种强迫的感觉。”唐制片舔着嘴唇，嘿嘿笑着，一把将徐文雪甩到床上。徐文雪一脚踢向他的裆部，但男人有保护自己小兄弟的本能，下意识地就护住了。 他怒道：“我特么玩你是给你脸，草，贱货，还想拆我祠堂？快特么给老子趴好，把那个不能描写的部位给我撅起来，否则……看到旁边地上放着的那根皮鞭了吗？” 说完，唐制片直接扑到徐文雪身上，徐文雪哭着喊着挣扎，但是没用，她的力气不够大，双手都被唐制片死死摁住了。 徐文雪心中满是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她的脑子中浮现出林渊的身影，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 林渊老远就听到了徐文雪的尖叫，他双拳紧握，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朝着尖叫传来的地方冲去，找到了一间木头门的屋子。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那些家伙嘴里的休息间了。 林渊听到屋子里传来徐文雪的哭声，以及唐制片的怒吼：“谁他妈在外面？给老子滚！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是谁……” 林渊没有给唐制片说完话的机会。他直接一脚踹向木门，把木门踹开一个大洞。随后他又踹了一脚门把处，直接将木门踹开。 唐制片愤怒回头，发现来者竟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说陌生，是因为剧组里没有这个人。说熟悉……他又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林渊看了一眼徐文雪，她的衣物都还完好无损，脸上腿上胳膊上也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唐制片应该还没开始。 林渊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看见徐文雪满目的泪水，他的怒火一下子又上来了。 “你特么是谁啊？！说！敢特么坏老子好事，你不想……” 林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不等唐制片说完，直接一记直拳砸在唐制片脸上，把他砸得七荤八素。 徐文雪听见了唐制片的呻吟，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男生。 这是……阿渊？ 我在做梦吗？ 阿渊来救我了？ “打我？你特么还敢打我？！”唐制片满脸不敢相信，“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林渊直接一记回旋踢向他的脸，把他放倒在地。 “我不管你是谁，你敢碰我的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弄死你！”林渊红着眼睛怒道。 林渊把唐制片从地上拽起来，卵足了力气，对着唐制片的肚子就是三拳。唐制片只感觉自己的大肠小肠全部胡乱地卷在了起来，胃部一阵抽搐。 想吐，但是吐不出东西来。 “我要你死！我特么要弄死你！你……你是……你是……”唐制片突然想起来这个打他的人是谁了。 他听过这个人的声音。 这个人是…… 林渊！！ “你是林渊吗？你是不是林渊？！这里全特么是我的人！告诉老子，老子弄死你！” 林渊一把薅起他的头发，说：“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林渊。来，让我来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说着，林渊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 “你特么还敢扇老子巴掌！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 话没说完，林渊又是两巴掌。 唐制片一下就怂了，他说：“我错了行了吧，我承认了，我……” 林渊又是两巴掌。 唐制片哇一下哭了出来。 林渊捧着他的头，让他看向徐文雪，说道：“给她道歉。” “我……给她道歉？” 林渊又举起右手，作势要打，唐制片一缩脑袋，赶紧跪在地上，哭着对徐文雪说：“我错了，姑奶奶，我不知道你和林导是一对，我该死，我不该……” 听了唐制片的道歉，又看见唐制片被打得满脸红肿，鼻子还不断流着血的场景，徐文雪已经不生气了。她现在更多的是害怕。 她赶紧拉住林渊，说：“阿渊，别打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唐制片也哭道：“是啊，林导，别打了，再打我顶不住了。”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怒火，指着那姓唐的鼻子说道：“这次我就放过你，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哪个女生动手动脚，我就拆了你的祠堂，懂？” “懂，懂，我都懂。”唐制片赶紧说，“被林导你教育过之后，就算有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乱来了。” 林渊点点头，自然地牵起徐文雪的手，准备离开。 脚刚踏出休息间半步，林渊又扭头回来，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唐制片后颈冒出一片冷汗。 他……他要干嘛？ 林渊温柔地对着徐文雪的耳朵轻声说：“你在外面等等，不要往休息间里看。” “啊？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再打他了。”林渊看了唐制片一眼，嘴角一扬，“除非他不听话。” 唐制片赶紧点头道：“听话，我听话，特别听话。” “听话就好。”林渊嘿嘿一笑，说：“把你的裤子给我脱了。” “啊？” “啊？” 徐文雪和唐制片都一脸震惊。 不是，你还有这种爱好？ 林渊对徐文雪说：“别回头看啊。” 随后他又冲着唐制片说：“赶紧的，别逼我动手。” 唐制片看着林渊举在半空中的沙包大的拳头，咽了咽口水，磨磨蹭蹭地脱掉了外裤。 “里面的也给我脱了，快点，我忍耐有限。” “姓林的，你别欺人太甚！”唐制片怒道。 林渊冷笑一声：“那你觉得，我这一拳砸在你的小兄弟上，你还能当男人吗？” 唐制片当即如入冰窟。 看林渊的表情……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 唐制片也顾不得丢人了，照林渊说的做了。林渊从裤子里摸出手机，说：“你扭一下屁股，同时跟着我唱：大象，大象……” 第345章 做我女朋友吧 林渊的要求让唐制片脸都绿了。 但林渊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你不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做”了。 唐制片的眼角落下耻辱的泪水，按照林渊说的做了起来。林渊保存下这段视频，一撩头发，说：“如果你想要复仇，可以冲我来。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找这个女孩的麻烦……” “这个视频就会流传到网络上。” “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我懂。”唐制片颤抖着说道，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林渊满意一笑，转身离开休息间，牵起徐文雪的手，往外走去。 徐文雪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男生俊朗的面庞，心里暖暖的。 他猜到我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马上就来找我了。 不过一想到方才被唐制片动手动脚的画面，她又有些委屈、想哭。林渊看见了她委屈的表情，伸手摸着她的脸，说：“没事，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徐文雪一愣，一朵红云飞上她的双颊。 她的脚步停住了。 她闭起眼睛，微微抬头。粉嫩的嘴唇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尤为动人。 林渊知道徐文雪是什么意思。他摸了摸鼻子，然后…… 吻了上去。 这一吻，吻了五分钟，把林渊的心都给吻化了。徐文雪香软的身体整个都糅入了他的怀中。他一只手搂着徐文雪的腰，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种久违的幸福感涌上了心头。 “做我女朋友吧。”林渊低声道。 徐文雪扑哧一笑，两滴眼泪就从眼睛里滑落下来了。 “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两人随即又拥吻了起来。 五分钟后，徐文雪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仓库，还在唐制片的主场。 “阿渊，我们快走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好。”林渊点了点头。 徐文雪刚在这里获得了一段痛苦的回忆，自然是一秒都不愿在这里多呆的。 他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 他牵着徐文雪的手走出了仓库。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布置片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牵着徐文雪，身上还有些许血迹。 几个反应快的人开口和林渊道别，林渊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林渊离开之后，众人唧唧呱呱地聊了起来。 “你们看见了吗，林导身上有血迹欸。” “应该是那个女生的。你注意到没有，那个女生走路的时候摇摇摆摆地，像是站不稳一样。” “她还是个雏？！不会吧，她那么漂亮，我以为早就不是了。” “一个雏还敢靠着身体上位……这个女生不一般啊。” “你们觉得林导为什么牵着她走啊？唐哥呢？” “应该是没玩够，想要换个战场继续，哈哈，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啊！至于唐哥……唐哥应该是在休息吧，咱别去打扰他了。” “嗯嗯，说的也是。” ………… 离开仓库之后，为了帮徐文雪压惊，林渊把她这位小女朋友带去了一家餐厅，准备让她好好搓一顿。 坐在座位上，徐文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阿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会遇到危险？” “嗯嗯。”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徐文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林渊看见她的表情，微微一笑，打趣道：“干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亲我一下又没人会看见。” 徐文雪小声“哼”了一下，扭过头去，说：“我才不要。” 过了两秒，她趁林渊不备，像蜻蜓点水一般往林渊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这妮子，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因为我听说过那个唐聚才。他干了很多……那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听到你说，带你去片场的人姓唐的时候，就赶紧问你他是不是叫唐聚才了。” “这样子。”徐文雪低下头，撩了一下耳边的金黄头发，浅浅一笑，说道：“你真好。” “嗯？” “你的电影在国内下映没多久，不久之前又新出了书，这段时间肯定很忙。但是，你却因为一个……一个不一定会发生的危险，大老远跑来找我，我真的……”徐文雪笑了笑，随后嘴角一抿，眼角就落下泪来。 “我当时真的觉得一切都完蛋了，还好……还好……” 徐文雪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抽搐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林渊本来还想说她两句，让她以后别那么傻那么天真，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但是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还是没能把那些略有些严厉的话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徐文雪的后背，随后搂住了她的肩膀。他的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没事了，现在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想了。”顿了顿，林渊又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先和我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跟着你一起去，也比你一个人去安全些。” 徐文雪像个小女孩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下一秒，她又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说：“可你现在是大导演，每天肯定很忙，怎么有空和我一起去面试啊。” 林渊吞了一口口水。 徐文雪现在是他女朋友，他完全可以对她说实话。 于是，林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文雪。 徐文雪大惊。 “你骗我的吧？？真的假的？？” “真的。”林渊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上过阿巴兄的一档节目，我在上面说，我拍电影就是为了赚钱。现在钱我已经赚够了，那就可以退休了。” “可是，可是，”徐文雪焦急道，“你那么有才华，一出手就是《留下我》《黑洞》和《摄影机不要停！》，如果继续拍下去的话，绝对能成为一代大导，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才华呢？” 我……那么有才华？ 林渊苦笑了一下。 不，你错了。 有才华的不是我，是上个时空的诸位大神们。 我在上个时空，连必修的写作课都是6、70分低空飘过的，别说写剧本拍电影了，你让我写篇散文都不一定能写出两朵花来。 我根本就没有才华，哪来的浪费一说呢？ 第346章 请枪手？ 但是，这些心里话林渊没办法如实告诉徐文雪。 也不是不相信她，怕她说出去，而是……林渊不知道怎么解释。 系统这玩意太超现实超自然了，我就算实话实说，她会相信吗？她八成会认为这是我为了“浪费天赋”而编出的蹩脚借口。 见林渊久久没有开口，徐文雪也不知道说什么，也闭着嘴巴。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 突然，徐文雪想起来了什么。 阿渊除了拍电影之外，还写书写歌，还唱歌弹琴摄影呢！ 莫非，阿渊不拍电影是为了把精力留给这些他更喜欢、更感兴趣的事情上？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阿渊这种在拍电影的空闲时间里写书、出书，顺带着还能再出首摇滚新歌的妖怪，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这样让自己闲下来！ 林渊注意到了徐文雪一脸“我发现了你的小秘密”的表情。 “干嘛？”林渊问道。 徐文雪神秘一笑，说：“我懂了，我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啥了？” “你刚刚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啊？？” 谁和你玩文字游戏了啊？！ 我这是很正经地在和你说心里话啊！！ 徐文雪嘿嘿一笑，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阿渊，我懂的，我都懂。” 你懂个锤子啊？！ “你懂啥了？” “我懂你文字游戏背后的意思了。” “我没玩文字游戏啊！” “还想骗我，你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你骗到的笨蛋女孩子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像。 而后，林渊又连续问了徐文雪三分钟，直到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徐文雪还是没有把自己“猜到”的东西告诉林渊。 林渊无奈了，只好放弃询问，吃起菜来。 吃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个女孩子的情绪转变得还挺快。本来还挺伤心的，现在又变得古灵精怪起来了。 吃完饭，林渊招来服务员，要买单。 这一顿饭吃了三百多块钱，要是放在平时，林渊肯定认为这是一顿豪华大餐了，但现在他只觉得一般般。 甚至还心想：那么便宜？ 徐文雪的反应和他完全不同。 “那么贵啊？？” 因为是林渊请吃饭，所以徐文雪把点单的重任直接交给了林渊，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菜单，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那几盘菜要多少钱。 徐文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我一开始看看菜单就好了，那样我们就可以换一家不那么贵的餐厅去吃。” 她的语气里还带有一丝心疼。似乎林渊花的不是他的钱，而是她的。 林渊微微一笑。 这个小家伙已经进入“女朋友”的角色了呢。 他搂住徐文雪的肩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靠电影赚了不少钱，请你吃顿三百块的饭还是吃得起的。” 徐文雪嘴巴嘟了起来，说：“可是我回请不起你啊！我现在连实习工作都还没找到呢。” “我又不用你请回来。”林渊笑道。 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两人现在是情侣，以徐文雪的性格，她白吃了他一顿饭，肯定会想着什么时候再请回来。如果不让她请，她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所以林渊又补了一句：“等你赚了钱再请我吃大餐吧。现在我有点渴，要不你请我喝一杯奶茶？” “没问题！”徐文雪笑得眉眼弯弯，她学电影里军人的模样给林渊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她把林渊留在饭店的收银台前，朝着饭店旁边的奶茶店走去。走到一半，她又折回来说：“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林渊奶茶喝得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口味，只好说：“你帮我选一杯吧，你选的我肯定喜欢。” 徐文雪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笑着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结了帐，林渊发现徐文雪还没有回来，于是他也来到了奶茶店。徐文雪的余光瞥见了林渊的身影，扭头看了一眼，笑意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看见了喜欢的人，就会忍不住地微笑？具体的林渊记不清楚了，意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徐文雪说：“还在做，别急。” “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好急的。” 小女孩的脸一下又红了。 拿到奶茶，林渊在徐文雪期待的眼神的注视下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一股中药味直冲天灵盖。 林渊差点吐了出来，还好最终把持住了，表情上没有露出破绽。 草，这特么该不会是烧仙草吧？ “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喝？”徐文雪眨巴着带光的眼睛，问道，“喜欢喝嘛？我之前和思思去台湾玩的时候喝过一次，觉得挺不错的。” “好喝，特别好喝。” “那你为什么只喝一口？” “咳咳，那什么……好喝的东西要慢慢品嘛。” 徐文雪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她问：“你今天本来有什么计划吗？比如想去哪里玩玩，我可以陪你哦。” 林渊摸了摸鼻子。 我想睡觉，你可不可以…… 咳咳。 林渊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想买辆车。” “那走吧，现在去看看。”徐文雪自然地抓住了林渊的胳膊，头侧靠在林渊的肩膀上，说道：“我还没有去过4S店。” “我也没有。” ………… 就在林渊牵着小女朋友的手往4S店前进的时候，他在后天出版社的责编也收到了稻草人文学奖的采访电话。 “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知道，林渊的本职工作是导演，他的电影在国内刚刚下映，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采访……” “哦哦，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们理解。”采访者说，“我们这次采访主要就是为了让读者能够更了解前三名的作家。既然林导没有时间接受采访，那您给我们讲林导的为人、讲述出版《小王子》的经历，也是可以的。” “嗯嗯，那就好。我们的采访是电话采访，还是……” “嗯……我冒昧地问一句，林导是这段时间都没有空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 “那我们就电话采访吧，这样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采访一些人，尽量把林导的形象展现得立体一些。” 采访者顿了顿，随后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发现网络上有很多人怀疑《香水》这本书是林导请枪手写出来的，对此您怎么看？” 第347章 买车 责编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眉头一皱。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一开始就丢给他这么一个问题。 “看来他们对林导不能亲自接受采访这件事还是挺介意的。”责编想着，“否则怎么可能会一开始就问那么过分的问题？” 责编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他说：“首先，我明确一点，林导肯定是没有抄袭或者请枪手的。其次，虽然我也有看见过质疑林导抄袭或者请枪手的言论，但是那种言论的数量是很少的。所有当红作家所有热卖书籍都会遭到非议，我认为这种一看就很虚假的言论没有讨论的必要。” “最后，”责编顿了顿，说：“稻草人文学奖不是儿童文学奖吗，林导被提名的作品不是《小王子》吗？你们为什么会提到《香水》？” 对方沉默了一阵，似乎对方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作答。 正常操作不应该是你先分析一波林渊没有找枪手的理由，然后我再从你的理由中找漏洞吗？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采访者虽然不是特别专业，但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继续问道：“那我们问下一个问题吧。林导最开始选择和贵社合作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种问题也有问的必要吗？ 责编眉头锁起，但嘴上还是说：“那当然是我们出版社有足够的实力了。虽然后天出版社创办的时间不长，但手里面也出过不少热销书籍……” “所以林导是为了多卖书才选择你们出版社的吗？” 责编反问道：“难不成还有不想多卖书的作家？不想卖书、不想让更多人读到自己的作品的话，还出书干嘛呢，对吧？” “哈哈，说的也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您继续。您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别的原因的话……对了，我们出版社当时给林导开出的税率是所有出版社中最高的。我们给了林导名家的税率。” “也就是说林导是为了钱才选择和你们合作，由此我们可以得出林导是个爱财之人，对吗？” 责编有点生气了。 对你个锤子呢，你觉得自己有逻辑吗？ 在各种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人家选择一个税率高的出版社有啥问题？ “我问您一个问题，”责编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有两家公司摆在您面前，一家公司的工资相对低而第二家公司的工资相对高，除此之外两家公司没有什么区别。请问，您会选择哪一家？” 对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 此时的责编已经不想再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了。 这是在采访吗？ 你这是在找事的吧？ 知道的人会说：“哦，这是稻草人文学奖的人来采访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的狗记者来挖林导黑料来了。 亏我以前对稻草人文学奖的印象那么好，没想到他们派来采访的人居然是这副德行。 希望这只是个例吧。 希望只有他那么奇葩吧。 ………… 林渊和徐文雪在前往4S店之前，先在搜索引擎上做了一些功课。 “你想买怎么样的车？” “买一辆跑车加一辆代步的吧。代步的车不需要太贵，好用就行。” “跑车呢？” “跑车的话……”林渊摸了摸后脑勺。他对车子没什么研究——毕竟他以前啥都买不起，也没有研究车子的必要——也不知道怎样的跑车算好怎样的跑车不行。 “到时候看吧。”林渊说得不清不楚，“看着顺眼就行。” 徐文雪也没研究过汽车。她猜想林渊现在赚了不少钱应该会想买一台高端一些的汽车，而高端汽车的品牌她也就了解那么几样：奔驰、宝马、法拉利、兰博基尼…… “这附近有家法拉利的4S店，那就先去那里转转？” “也行。” 两人根据手机导航，很快就来到了法拉利的4S店。这家4S店没有“墙壁”，除了顶部之外，其他部分都是玻璃，人站在外面就能一眼看见里面的情况。 “人不是很多的样子。”徐文雪说。 这也正常，毕竟买得起法拉利的人也不是很多。 林渊牵着徐文雪的手走进了4S店，四周张望了一下。这家4S店里约莫有十个人，其中工作人员就占了一半。 一个女销售看见有客人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过去。 看见这个女销售的时候，林渊的眉头挑了一下。 颜值好高…… 徐文雪看见林渊的表情，轻轻“哼”了一声，林渊则是嘿嘿一笑，没有再去注意女销售的颜值了。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们随便看看。”林渊说道。 女销售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渊和徐文雪。林渊身上的衣物虽然设计得还不错，但能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很贵——甚至可以说还有点便宜。而徐文雪身上的连衣裙则至少需要两千块钱。 她又主意了一下两人的神情，都很轻松、平静，就让人感觉他们逛的不是法拉利的4S店，而是某个小型超市。 “那个男生应该是个富二代。”女销售心想。 女销售也是G市本地人，她知道由于各种原因，G市的许多富二代都非常平亿近人，喜欢穿这种平价衣服。 穿着短袖短裤、趿拉着拖鞋就来这里买车的富二代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您有什么喜欢的车型吗？我可以带您去看看。” 林渊还真不知道法拉利有什么车型。 林渊的口罩戴得有点久了，上面全是汗水，弄得他很不舒服。他扯了扯口罩，说：“你们这里最贵的车在哪？我看看。” 女销售注意到，林渊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和声音没有丝毫变化，以她的经验，这位仁兄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 把他伺候好了，今天说不定能拿下一大笔提成。 “我们这里最贵的是812，它……” “是跑车吗？” “是的。” “落地多少钱？” “650万。” 徐文雪被惊到了。 六百五十万？！ 如果不挑位置的话，这在G市能拿下两套房子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林渊，发现林渊的表情还是十分平静。 “650万听起来是贵了一些，如果在上个时空，这辆车肯定卖不出这个价。但这毕竟和上个时空不一样，这个时空经济比较发达，跑车贵一些也是正常的。”林渊心想。 “带我去看看吧。” 第348章 您是林导？ 女销售把两人带去了法拉利812的展区。 一辆红色的跑车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向两人解释道：“这是我们店唯一一台812……” 林渊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皱起。 他心想：“这辆车的屁v股还挺性感的，看着也挺帅，但是颜色嘛……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812还有其他颜色吗？” “有的有的，还有黄色黑色银白色等等，但是我们店没有，如果您想买的话我们可以调货。” 林渊摇了摇头：“我没想好要不要买，只是想看一看别的颜色是什么样而已，红色的太丑了。” 女销售尴尬一笑。 其实她觉得红色是812最好看的颜色了…… 旁边一位专程从公司跑来看812的中年大叔听到林渊的话，不屑一笑，心想：“你买不起就直说买不起嘛，找那么借口做什么？” 他扭头看了一眼林渊，视线最终却停在了徐文雪身上。 他吞了一口口水。 一股原始的妒火从心里燃起。 他冷笑了一声，插嘴道：“小伙子，如果你喜欢812，应该早就在网上看过它的照片或者视频了，没有必要亲眼看的。” “不亲眼看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呢？”林渊笑了笑，说：“而且，我也不是冲着812来的。事实上，我还没想好要买什么。” “嘴还挺硬。”大叔在心里冷笑，“还说什么不是冲着812来的，不冲着它来你干嘛要看它？你说这种话是害怕在女朋友面前丢脸吧？” 女销售看见大叔的表情，害怕双方吵起来，一下子让店铺损失两位顾客，赶紧接话道：“那我带您去看另外一款吧。126，那一款有黑色和银白色，您应该会喜欢。” 126是这个时空特有的型号，售价仅比812低三十万，性能也比812差上一些，但是从外观上看，它又比812略胜一筹。 大叔的冷笑得更厉害了。 买不起812的人，还能买得起126不成？ 买这种跑车的人怎么可能会缺三十万？ 我看你到时候还能再找怎样的借口。 126和812离得挺远，来到126的展示车旁边，徐文雪低声对林渊说：“那个大叔好讨厌，多管闲事。” 女销售笑了笑，说：“二位别介意。那位大叔是这附近一家公司的老板，看上812很久了，但是听说他最近的生意不太好，不敢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买跑车，所以每隔两三天都会跑过来看一看812。” “每隔两三天跑过来看一次，那他还挺喜欢812的。” “是啊。所以他在听到您说812的红色不好看的时候，才会那么……才会不太友善。” “没事，我不介意。看车吧。” 林渊绕着126转了几圈。在他看车的时候，女销售也在一旁为他讲解着这款跑车的性能。 林渊对性能不感兴趣，他对跑车性能的要求很质朴：能跑就行。反正他又不喜欢飙车。 他买跑车，主要就是看跑车的外型。 只要外型符合他的心意，他就买。 “126比812好看不少，你觉得呢？”林渊轻轻捏了一下徐文雪的手。 徐文雪把手抽出来，脸红扑扑地说：“我也觉得。不过，一辆车六百多万，会不会有点太贵了？” “还好吧，我现在也不差这几百万。”林渊把车门打开，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销售：“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没问题。” 林渊坐进驾驶位，然后让徐文雪到他旁边坐着。他感受了一下这辆跑车的座椅和方向盘，销售则在车窗外给他讲解这辆车的内部结构、讲解它的安全性能。 从销售的嘴里林渊得知，这辆车——或者说法拉利的许多车型——的安全性能都比较一般。因为为了减重，法拉利内部不会很多的被动安全装备。 “还挺诚实。”林渊心想。 不过他对这方面的要求也不高。毕竟他又不用这辆车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例如飙车等等，发生安全事故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如果实在担心安全问题，呆在家里不出门就好了，还买什么车？ 林渊又问了一下徐文雪的感受，徐文雪没坐过那么高档的车，也只能给出好看、坐着很舒服之类的回答，没什么参考价值。 林渊考虑了一下。 他买跑车主要就是觉得跑车好看，那买一台他觉得好看的跑车是没毛病的。126的落地价只要六百二十万，比812便宜三十万，仅占他财产的百分之一，也可以接受。 林渊一拍大腿：“那就给我来一台吧。” 销售的嘴角微微上扬：“好的，我带您去签合同。” 说着，她便将林渊带去了一张空着的桌子旁边，找人取来一份合同。 此时，大叔也欣赏完了他的812，正准备离开。还没走到门口，他发现林渊居然要签合同的，有些好奇，问道：“小伙子，看上了那一台？ROMA还是F8？” 他说的那两台车的落地价大致是两百五十万和三百二十万。在他看来，林渊这种小富二代也就买买这个级别的跑车了。 销售摇了摇头，笑道：“他要买126。” 126？！ 大叔愣了愣。 “真的假的？” “真的。”林渊笑道。 “126和812就差三十万，为什么不加三十万直接上812？反正也是贷款。” “812红色的太丑，我不喜欢。要看别的颜色还要去别的4S店，太麻烦，懒得折腾。而且……我打算全款拿下。”林渊淡淡道。“我不喜欢那种欠别人钱的感觉。” 懒得折腾？ 全款拿下？ 好大的口气！ 搞得就和你买车的钱是自己赚来的一样！ 大叔看了一眼林渊身边的绝色，又看了一眼林渊身前的合同，有些不平衡了。 他越想越气：“你们这种富二代就算买车也是花父母的钱，有什么好得瑟的？不是你亲自赚来的钱你花着不心疼，如果你像我们一样自己赚钱，肯定不会舍得全款拿下！” “拿着父母赚来的钱挥霍、泡妞，我们国家迟早败在你们这种吊儿郎当的无用二代手里！” “时代真的是变了，我们那个年代，哪个青年不奋斗不努力？父母的钱我们一分都不好意思花。你倒好，直接用六百多万买一辆超跑……” 林渊并不知道大叔心里想着什么。他扯了扯口罩，口罩上的汗水弄得他浑身难受。林渊转念一想，这家店里人少，大部分还是工作人员，我就算脱了口罩也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他把口罩摘下了。 他拿起合同扫了几眼，发现合同上有一个条款可能会存在争议，想着问一下销售。他抬起头来，正撞上销售惊讶的眼神。 “您是……林导？？？” 第349章 还好不是我 领导？什么领导？ 大叔愣住了。 这小伙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也不可能是你们4S的领导啊！ 他听见销售激动道：“林导，我看过您的电影和，超级棒，超级好看！我特别喜欢您在大学拍的那部……《留下我》！对，就叫这个名字！那部电影我看了八遍！” 大叔更懵了。 那个小伙子还是个导演？？ 还写？ 林渊摸了摸鼻子，把食指放在嘴唇前，摆出一个“小声点”的姿势。 “我不想被别人认出来。” “嗯嗯！”女销售捣蒜似的点头，她压低声音说：“我太激动啦！我真没想到自己能在现实生活中遇见您！” 林渊尴尬笑笑，徐文雪则带着一种看戏的表情看着他，想要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看过您和阿巴兄合作拍摄的那个综艺，我记得好像是叫《内鬼小队》，您真人比视频里的更帅！……” 林渊被夸得有点受不了了，他咳嗽两声，说：“我们还是聊一下买车的事情吧。” 女销售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说：“哎呀，见到偶像有点激动，我都忘了正事了。不好意思呀。” 大叔在一旁偷听，越听越惊讶。 他注意到，在林渊摘下口罩之后，另一个工作人员也不时往林渊那边看两眼。他赶紧跑到那个工作人员旁边，问：“那个小子是什么来头？” “你不知道他吗？”工作人员惊讶道：“他很出名的，是个大导演，之前拍了一部电影，据说票房分成赚了大九位数！” “大九位数的意思是……五亿以上？？？” “没错。”工作人员偷偷瞄着林渊，她的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他旁边那个女生好幸运，我好希望自己是她啊。” 大叔想起自己之前心里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人家买车花的并不是父母的钱，而是他自己赚来的。他全款买车的原因也很简单——赚的钱多，不差钱。 反过来想想自己，喜欢812好几个月了，却连个首付都拿不出来…… 人家二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实力全款买超跑了，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干嘛呢？在打工、在做一些有上顿没下顿的工作。 这样一想，人家得瑟一点也是正常的。 不，也不能说“得瑟”。大叔心想：他那哪里是得瑟啊，他只是很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啊。 大叔又回想起自己方才那句“126和812就差三十万，为什么不加三十万直接上812？反正也是贷款”。他在这家4S店里简直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他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812，又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渊和他身边的徐文雪，叹了口气。 他回过头来，径直离开了4S店。 另一边，林渊也看好了合同，签下字，付了款。不过因为车子要做保险、交税、上牌等等，销售告诉他，一个星期后才能够提车。他表示理解。 离开4S店后，徐文雪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知道林渊赚了很多钱，但没想到他赚的钱居然多到能让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买下一辆六百多万的超跑。 但让她惊讶的事情还没完。 林渊告诉她，他想买一辆跑车和一辆代步车，她以为林渊买了那么贵的跑车之后，会选择便宜一些的代步车，但谁知林渊的代步车选择居然是售价138万的保时捷大型车。 两辆车买完，天色也暗了下来。林渊又请徐文雪吃了一顿四百多块的中餐，吃得徐文雪心疼不已，嘟着嘴让林渊别再乱花钱。 “虽然我不知道你靠电影具体赚了多少钱，但是就算钱再多，也还是会花完的。”徐文雪认真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防不胜防的意外，你最好还是给自己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几百块一顿饭对六亿的存款而言微乎其微，如果不考虑到通货膨胀的话，吃一辈子也不至于把林渊吃破产。几百万一辆的车也不可能天天买。林渊这次豪掷千金买两辆好车也就是图个新鲜，等他下次换车的时候，肯定也不会再买那么昂贵的车子了。 所以，徐文雪怕林渊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挥霍一空，这其实是多虑了。 但这也给林渊提了个醒：他以后要控制一下自己花大钱的频率了。 若非必要，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要花。 毕竟世界上有这么一个道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万一一不小心“入奢”了，每年入手数台豪车，几百上千件奢侈品，天天大鱼大肉，到处挥霍，无论有多少个亿也不够花啊！ ………… 结束了采访之后，责编憋了一肚子火。 哪有人这么采访的？ 这不存心找事吗？ 要不是他反应速度快，每次都能立刻察觉到对方话里的坑，不然现在恐怕对方手上已经握了不少林渊的“黑料”了。 他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编辑，平时很少接受采访，不知道采访居然还能这样子。 “真的是，也不怕得罪人。”编辑愤愤地想。 同时，他的脑子里也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其实林导早就猜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这就是他拒绝采访的原因。 随后，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林导和稻草人文学奖又没有仇，他也不是什么先知，哪里可能猜到这些。 他甚至怀疑对方之所以会问出那么多带坑的问题，就是因为林渊拒绝亲自接受采访，让他们感觉自己不够受重视。 “被别人捧多了还真拿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责编挠了挠后脑勺，考虑着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林渊。 说了吧，可能会被林渊责怪；但是不说吧……万一这件事情被采访的家伙泄露出去，后天出版社以后就别想再和林渊合作了。 权衡了一下利弊，责编还是点开了林渊的对话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此时林渊刚回到家，正躺在他新买的床上的，美滋滋地打着游戏。他看见责编发来的微信，眉头微皱，回了一句：“没有关系。” 他心里想的却是：还好接受采访的不是我…… 第350章 往好的地方发展 自从接受了采访过后，责编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稻草人文学奖的消息。 一般而言，稻草人文学奖在采访结束之后，三天内就会对外放出采访稿，读者们可以通过采访稿来进一步了解作家。 曾经有人提出过建议，让稻草人文学奖进行采访的时候录制视频，等采访结束后，把采访中的垃圾时间剪掉，再精简一下剩下的片段，最终形成成片放到网上。 这样一来省去了写文字稿的时间（因为不需要了），二来读者可以更直观地了解作家。 虽然阅读采访稿也能达到了解作家的目的，但是……文字总没有视频来得直接。 这个建议挺合理，但稻草人文学奖没有采纳。因为他们觉得，文学是文字的艺术，你想更深入地了解文学的创作者，当然要通过文字的途径。 终于，在今天，责编等到了稻草人文学奖的采访稿。 他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采访稿中的内容并不完全是真实采访的内容——或者说，采访稿中的内容是经过了一定加工的。 但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采访稿里并没有出现对林渊不利的内容。 “那那个采访的家伙为什么要问那么多……带坑的问题？”责编皱着眉头想道，“或者说……那些问题都是采访的家伙自己临时想出来的？” 很有可能。 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他问题中的那些坑都如此明显。 “算了，不管了，只要没给林导招黑，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 就在责编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正在拍摄电影的吴毅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内附带着一个音频文件。 吴毅忙着拍摄，没有理睬，等到晚上收工回家的时候，才有时间细看。 他看了一眼发送邮件的人的账号，不认识；又看了一眼发件人的ID，也不认识。 “奇怪，该不会是什么病毒文件吧？” 随后他看了一眼邮箱的文字部分，眉头一挑。 “毅哥，我是你的老粉丝，我在你拿到第一个电影奖项的时候就认识你了，我特别喜欢你的电影，我觉得你之前微电影比赛的冠军实至名归，你靠着那部参赛的作品拿下巴纳微电影奖都没有问题！但是巴纳的人眼光太差了，居然把奖给了林渊，没办法。” “毅哥，我知道你和那个姓林的一直不对付，他让你吃了很多次瘪，我知道你肯定很讨厌他，所以我也很讨厌他。他是个什么东西啊，也配拿巴纳，也配靠一部电影赚九位数，也配出书？” “我记得之前刷快博的时候，那个姓林的的粉丝居然还说如果不是那姓林的被禁赛了，你不可能拿到微电影比赛的冠军。真是笑死我了！这网络上都什么人啊，简直毫无眼光！” “我一直想要给他点颜色悄悄，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是我没有机会。不过……最近，机会来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学新闻的，最近在帮稻草人文学奖组委会做采访工作，采访那些即将获奖的作家……呸！林渊他就不配被称为作家！他凭什么啊……（以下省略100字）” “……总之，我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采访林渊。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狗东西居然那么傲慢，居然敢拒绝我的采访！他别以为他让他的编辑替他接受采访就能打发我！” “不过，为了工作嘛……” 接下来，发件人又详细描写了一些他采访林渊的责编的细节，吴毅匆匆看了两眼，便跳过了。 “……虽然，我们稻草人文学奖发出去的采访稿中，没有提到那些我诱导责编说出的‘黑料’，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把它们浪费掉——毅哥，你有看到我的附件吗？那是一个音频文件。我把提到了‘黑料’的音频片段拼接了起来，最终形成了那一份音频文件。” “我相信，有了这个东西，你肯定给能那姓林的来上一记重拳，报下一箭之仇！” 读完这篇邮箱，吴毅感觉有些疲倦，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刚开的时候，他确实蛮恨也蛮讨厌林渊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他进入社会后社会阅历的增加……他发现自己对林渊已经没有那么讨厌了。 反而，还有些敬佩。 他曾经问过自己几个问题：你系统地学过电影吗？ 学过。而且接受的还是华国最高级的电影教育。 那林渊学过吗？ 不好说，但林渊绝对没有他那样优异的资源。 既然如此，那你拍出来的电影的质量理应比林渊好啊。你平心而论，你电影的质量和林渊相比，怎么样？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差一些。 为什么？ 因为……林渊是天才。 天才中的天才。 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烦恼都散去了。 虽然和其他传媒生相比，他是天才，但是和林渊相比，他就是个正常人。 你说你一个正常人和天才较个什么劲儿呢？ 而且，那个天才不仅有才华，还有胆识。 吴毅知道，以他的才华，他能够拍出《摄影机不要停！》这种级别的电影，但是他永远都拍不出《摄影机不要停！》。 因为这部电影的结构在这个时空，太先锋、太冒险了。 吴毅又看了一眼邮件的附件，犹豫了一下，将邮件删除了。 “不管你发这个给我是想要帮我‘报仇’还是另有所图……”吴毅摇了摇头，“你的如意算盘都打空了。” 我早已放下了仇恨。 现在，我只想拍出一部属于自己的院线电影。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还想和林渊合作一次。 想到这里，吴毅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如果我能和林渊一起合作拍电影，真不知道最终能拍出什么样的杰作来。” ………… 另外一边，林渊并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个麻烦。他正抱着手柄在床上激战，“嘎达”地按键声听起来格外悦耳。 这几天他清闲得很。 唐聚才没有来找他或者找徐文雪的麻烦； 徐文雪正忙着找实习单位，没有时间约会——林渊提议说要帮她找一个好单位，但女孩儿还挺倔强，非要靠自己； 周昊帆在新的剧组表现出色，而且，听说他靠着上一部电影，顺利拿下了金龙电影奖的最佳配角提名； 父亲已经为饭店选好了址，厨师也物色好了几个，过段时间饭店便可以正式开业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351章 “黑料” 时间眨眼又过去了三天。 这天，林渊一如既往地开启他的肥宅模式，躺在床上玩游戏。就在他打到关底BOSS的时候，责编给他打来了电话。 公事要紧，林渊按下暂停键，拿起昨天刚买来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这一次，责编是来报喜的。 “林导！稻草人文学奖的最终结果出来了！！”责编激动道：“《小王子》拿了金奖！” 和责编的激动比起来，林渊的情绪就平静得多了。他甚至有点难受。 不是，我连你们的采访没有接受，你们还给我颁奖？颁的还是金奖？？ 你们这不是想把我往热搜上逼吗！ 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你们把这个金奖颁给别人多好！说不定这一个奖就为华国再添了一员儿童文学猛将呢。 “这样啊。” 责编正在兴奋之中，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渊语气里的不对劲。他说：“林导，稻草人文学奖一个星期后在S市颁奖，你最好提前两天过去。如果你时间上方便的话，咱还能在那办一场签售会！” 还办签售会？？ 我现在躲粉丝都来不及呢，你还让我办签售会？ 林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责编的话像机关枪一样又“突突”出来了：“噢对了，林导，稻草人那边会报销机票钱，但是不会报销酒店钱，更不会帮你订酒店。不过也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包在我身上就好了，我来帮你订，绝对让你满意！” 责编说话的语气让林渊感觉获得稻草人文学奖的人是责编而不是他。 “不……” “哦哦，我想起来了，还有奖金的事情。稻草人文学奖那么大个奖项怎么可能没有奖金嘛！这个奖项金奖的奖金是八万元！这笔钱对普通作家而言算是不错了，不过在你看来，可能会有些寒酸，别介意啊，咱拿奖又不是为了钱，是吧！一个稻草人文学奖获奖作品的名头就能让《小王子》卖出多少本、赚来多少钱了！” 林渊很想告诉责编他确实不介意奖金只有八万，因为…… 他根本就不会去领这个奖。 但责编根本就不给他这个坦白的机会，说完上面那段话之后，接了一句：“林导，我们等等还要开会，有事咱过会儿再聊，我先挂了。”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林渊人都要裂开了。 不是，你倒是问一下我去不去啊！ 怎么感觉你已经默认我要去领奖了啊？ 我不去啊啊啊啊！ “要不，找个理由不去领奖？”林渊摸了摸下巴，“这不同于采访，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的。嗯……我告诉他们我BOSS还没打完没空去？咳咳，开个玩笑，哪有人会用这个借口，就算这个借口能用，我也不会用，因为这么说必上热搜。” 正当林渊头疼之际，他的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没有标题，但是有署名和附件。这封邮件的署名是…… 吴毅。 “吴毅？”林渊眉头一皱，“这小子给我发邮件干嘛？” 他把网页往下拉，看了一眼附件，那是个音频文件。这一音频文件的名称是一堆乱码，从名字上看根本看不出来内容是什么。 “他该不会给我整了个病毒文件吧？不至于吧。” 林渊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吴毅当时看见这个文件时，也以为它是病毒。 “看一下他在邮件里写了什么。” 想着，林渊的眼睛看向了那一行行文字。 “音频是前几天一个陌生人发给我的，说里面是你的黑料。我对这个没有兴趣，当时就把它给删了。今天整理邮箱回收站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它。我想着，未来可能会有人用它来对付你，你可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所以我现在把它发给你。” “别担心，这个音频我没有打开过——所以如果里面其实不是你的黑料的话，那也不能怪我。别的就不说了，就这样吧。” 看完文字，林渊沉默了半晌。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吴毅，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可恶了…… 虽然一条邮件不至于让他和吴毅成为莫逆之交，但它也足以消去林渊对吴毅的大部分的厌恶感了。 仔细想想，虽然吴毅曾经想要坑他，但是最终利益受损的人却是吴毅自己，林渊反而还因此获得了一些利益。 林渊对着邮件自言自语道：“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就给你记一功吧。” 但在此之前，林渊得先验证一下那个音频文件。 万一它真的是病毒呢。 为了防止它是病毒、破坏设备，林渊决定使用自己昨天刚淘汰掉的那台手机来下载文件。 同时，为了防止被病毒盗号，林渊还特意又注册了一个新号。 他折腾了半天，把旧手机里的个人相关信息尽数删除，这才登录新号，把那个音频下载了下来。 下载结束，林渊注意到杀毒软件并没有报错。但这不意味着这个文件是安全的。 毕竟……杀毒软件嘛，懂的都懂。 林渊用系统自带的音乐软件打开了那个音频。 听着手机里播出来的声音，林渊终于相信吴毅说的话是真实的了。 这音频里的确实是他的“黑料”。 不过那些所谓的“黑料”，都是采访者自己牵强附会编造出来的罢了，但凡有点辨识能力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林渊不知道会不会真有人拿这玩意来攻击他，但就算真有人这样做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 因为这种“黑料”是骗不了网友的。 它能对他造成的最大的伤害估计就是把他送上热搜了。 他是真不想再上热搜了。 太烦了。 如果那些明星、艺人知道林渊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肯定想给他两拳。 我们想上热搜还得花钱买，你不花钱就能上热搜居然还嫌烦？ 哥们，咱换换？ 林渊放下手机，抓起手柄，想要接着和屏幕里的BOSS血战。他继续了游戏，拔出刀朝着怪物的脑壳上劈去。 在怪物脑壳上冒出鲜红的三位数字的那一瞬间，林渊突然觉得这只怪长得有点像唐聚才。 已经返回B市的唐聚才并不知道一个长得有点像自己的怪物正在被林渊追杀。他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堆满了A4纸。 那些纸上，印着他所能查到的林渊的全部资料。 第352章 得罪 唐制片把能收集到的林渊的资料全都翻了一遍，越翻，他的眉头皱得越厉害。 “这个家伙不简单。” 林渊的资料显示，他从未接受过正经的音乐、电影训练，但是却能够创作出《致爱丽丝》、《黑洞》等作品；他的写作课成绩只有及格线附近徘徊，却能写出《小王子》这种能够获得稻草人文学奖的佳作……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唐制片眉头紧锁，“要么这家伙是个怪才，要么……他背后有人，那些作品都是请枪手创作出来的。” 但是，另外一份资料显示，林渊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甚至就连一个有钱人都没有——当然，这也只是在唐制片眼里没有罢了。 林渊姑父姑妈一家在普通人眼里已经算是比较有钱的一类了，但在唐制片眼中…… 这不是刚脱贫吗？ “看来那个姓林的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他自己。这种人不好对付，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我的把柄。” 一想到林渊受伤有自己果体跳大象舞的视频，唐制片就很难受。 那个视频一旦传出去，他的名声不就全完了吗？ “那个姓林的当时说，想复仇就冲着他去，要是伤害到徐文雪的利益，他就把视频传出去……他的意思是，我对他下手的话，他不会用视频报复我？” 当我是傻子？ 这种话怎么可能相信。 甚至，唐制片怀疑，林渊总有一天会拿出那部视频来强迫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部视频放在林渊手机太过于危险了，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删掉视频。 但是唐制片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达成目的。 “或者……找人做个病毒，把他存视频的硬件损坏掉？”唐制片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硬件损坏掉之后，消失的不仅仅是我的视频，所有储存的东西都会消失。这样一来，他很难察觉到这是我干的。” 但唐制片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万一林渊把视频备份了怎么办？ 这就有点难搞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万一林渊没把视频备份呢？这种可能的可能性比上一种可能的要小一些，但是，万一呢？” 想好了办法，唐制片便拨出了一个号码，和对方说明了自己的需求——当然，他没有提到林渊手机里保存着的“视频”——对方有求于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并且许诺半个月内会给他答复。 半个月的时间有些久，但是没办法，唐制片也找不到别的更专业的人士了。 挂断电话后，唐制片搓了搓手。 林渊，等我把你手上的“视频”销毁之后，我会让你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 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天。 在第五天的时候，林渊终于抓住机会，对责编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去参加稻草人文学奖的颁奖仪式。 责编大惊失色，忙问原因。 林渊微微一笑，把吴毅发给他的那个录音转发给了责编，同时又把邮件里的文字截图下来，一并发了过去。 责编打开录音一听，再看一眼截图里的文字，脸色一黑。 “这就是稻草人文学奖对待获奖者的态度？”责编怒道，“故意套话然后曲解我的原意，以此来构成你的‘黑料’，还发给别人？他们安的什么心？！” 听到责编的话，林渊知道自己“不上台领奖”这个决定有机会得到他的支持了。 其实，腿长在林渊自己身上，他不想去就不去呗，哪里需要别人的支持？但是责编在他出书的时候出了很多力，林渊还真不好意思一声不吭地就拒绝领奖。 毕竟，责编负责作者获奖了，责编自己也能更着沾光。 林渊还记得得知《小王子》获得稻草人文学奖金奖的时候，责编兴奋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责编严肃道：“林导，你是因为这条录音的事情，所以不愿意领奖吗？” 林渊的心里话是：“不，我是因为不想领奖所以才拿这条录音做借口。” 你知道我意识到这条录音可以用来当作不去领奖的借口的时候我有多激动吗？ 但他最终说出口的确实：“没错。主办方的这种行为，我实在无法接受。” “好的，我知道了，我去和领导商量一下。”责编顿了顿，说道，“在我个人这里，我是支持你的决定的。” “谢谢。” “放心吧，林导，你的书是我们出版社负责的，你就是我们自己人。这件事情，我们会帮你摆平的。” “啊？” 林渊一愣。 你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们要帮我摆平啥？ “我们会做一些事情，捍卫你的权利。即使这条录音被有心人拿到，他也没办法用它对你造成伤害。先挂了，林导，我去和领导商量一下。” 说完，电话“嘟”地一声就挂断了。 林渊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该不会做什么让我上热搜的事情吧？ …… 责编把事情告诉领导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领导会作出怎样的指示。 他猜测，领导有六成几率会让他劝林渊去领奖。因为有了稻草人文学奖的背书，《小王子》的销量必然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但是领导没有这么做。 领导听完责编的话，又听完了录音，交叉着手，做出沉思状，随后说道：“既然林导自己不愿意去领奖，那我们也不必再多说什么。记住，你千万不要去劝他领奖，免得伤了他和我们出版社的和气。” “我当然不会。”责编说，“我也挺支持林导不去领奖的决定的。不过，我们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做点什么？嗯……没错，我们确实应该做点什么。因为如果不是你的话，”领导似笑非笑地看着责编，说道：“那条录音也不会存在。” 责编脸色一下就变了。 领导哈哈大笑，说道：“开个玩笑。如果当时接受采访的人不是你，后果可能更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责编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不过，既然林导是我们的人，他出了事，我们肯定也得有所表示。”领导的手敲击了一下桌面，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对了，《小王子》不是又快要再版了吗，这可是一个宣传好机会！” “您的意思是……？” 第353章 稻草人文学奖颁奖 终于，来到了稻草人文学奖正式颁奖的日子。 两天前，责编说“我们会做一些事情，捍卫你的权利”的时候，林渊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他们要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两天过去了，后天出版社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林渊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他那句话应该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不该当真的。”林渊自嘲般地一笑，“他们能做什么事情？他们敢得罪稻草人文学奖吗？” 万一稻草人文学奖组委会把他们出版社拉进黑名单，以后但凡是他们出版社出版的书，一律不准入围稻草人文学奖咋办？ 如果稻草人文学奖真这样做了，后天出版社的儿童文学的出版也就废一大半了。 因为那些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在选择出版的时候都会绕过后天出版社，免得自己因此错过获奖机会。 实体书的出版一向赚不到什么大钱，文学奖项的奖金和它能够带来的名气，对作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这，林渊又躺回床上，继续着自己的肥宅生活。 …… 另外一边，后天出版社内众人正在等候着时机。 “刚刚稻草人那边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问林导什么时候到现场，颁奖典礼快开始了，怎么办？” “你怎么回答的？” “我让他等一会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嗯，他们等会儿再打电话过来的话，你就开个静音，装作没有听见。”领导说，“等颁奖典礼正式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把林导拒绝领奖的消息爆出去。” “然后，等事件发酵之后，再公布林导拒绝领奖的原因？” “没错。” 一个女人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样不会得罪稻草人文学奖的主办方吗？这个奖项在国内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一个男人接话道：“这是他们有错在先，怕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敢把我们出版社出版的书给拉黑不成？” 林渊的责编笑道：“我看不至于。如果他们真敢这么干，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就会跳水。它的背后还有两三个儿童文学奖在等着取代它的位置呢。” “我们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领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问问题的人，没有回答。 真的值得么？ 那还用问？ 肯定值得啊！ 又能促进图书销量，又能提升出版社的知名度，这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做法还能提升出版社的口碑…… 何乐而不为？ 至于会不会得罪稻草人文学奖的组委会…… 他还真不在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责编的手机都快被组委会的人给打爆了。 责编看了一眼领导，说：“现在已经一点了，可以准备了吧？” 按照惯例，稻草人文学奖会在一点半的时候开始颁奖。 领导点点头，说：“你们准备一下吧。也没必要踩着一点半这个时间发，早一点也行，毕竟水军工作也需要时间。” “好。” ………… 小潮自从在《明日之星》现场享受过林渊的表演之后，就成了林渊的忠实粉丝。他去把林渊写过的歌、拍过的电影、参加过的节目、出版过的都听了看了一遍。 他非常喜欢林渊的那部名为《留下我》的微电影，以及《小王子》这本童话，它们总会让他回忆起和前女友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随后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尤其是《小王子》。 他一个从来不看课外书、语文成绩一直都不理想，高考甚至因为语文成绩差点翻车的人，居然把这本童话书翻了整整五遍。 今天他们公司放假，他本计划着出去溜达溜达，但是今天早上在群聊里灌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条消息。 “林导的童话《小王子》获得了稻草人文学奖，今天就要去领奖了！” 他在此之前就听说过《小王子》获奖的事情，但他一不小心忘掉了，这条消息一下子就唤醒了他的记忆。 既然林导是他最喜欢的明星——对他而言，林渊就是明星——《小王子》又是他最喜欢的童话，那他肯定不会错过这次稻草人文学奖的颁奖直播。 小潮果断将之前的计划全部推翻。 逛街？不逛了！有什么好逛的，一个大男人逛什么街？ 逛街能比我看林导领奖香吗？ 小潮进入了稻草人文学奖颁奖典礼的直播现场。直播间里有一对年轻男女在闲聊，聊稻草人文学奖背后的故事，聊这届的获奖作家以及获奖作品。 小潮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他来这个直播间是为了看林渊的，而不是为了听这对男女在这叨叨的。 于是，他把看直播的手机调成静音，打开电脑，愉快地在林渊粉丝群里灌起了水。 灌水灌着灌着，他们聊天的话题就来到了稻草人文学奖上。一个每天都会在群里聊上两三个小时的哥们突然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叔就是稻草人文学奖组委会的人！” “巧了，我叔也是。” “巧了，我叔是林导。” “巧了，我叔是和谐词。” 那人急了：“草，怎么连和谐词都出来了，我讲的是实话！等等，我让我叔拍张现场的照片给你们看。” 过了一会儿，他还真就发了一张现场的照片过来。小潮以为那人是从网上翻来的，果断用识图软件搜索了一下，发现互联网上根本没有出现过这张照片。 他眉头一挑。 这家伙说的是实话？？ 他赶紧说道：“快，让你叔拍两张林导的照片给咱看看。” 一众群友也这般附和。 但是那人却尴尬道：“我早就让我叔拍了，但是他一直都说不拍不拍，我也没办法。” “为啥啊？就偷偷拍一张照片，拍个背影也行。” “好吧，我再和我叔说说。” 五分钟后，那人回来了，并且给群友们带来了一些好东西。 “好东西”指的不是照片，而是……新鲜出炉的瓜。 “我叔刚刚告诉我，林导其实一直都没有跟他们报到！他现在怀疑林导可能不会来了。欸，你们可别把这事儿说出去啊！我叔说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 第354章 骚乱 看到那人爆出的瓜，众人表面上纷纷表示这瓜他们独享，不会发出去。但实际上，他们暗地里已经把它截图下来，发到了别的群里。 那人自然也不可能只加了这一个粉丝群。当他在别的群里看到截图的时候，他心态都崩了。 不是，说好的独享呢？ 他倒不是害怕被叔叔知道他把这件事说了出去——毕竟稻草人文学奖颁奖典礼现场也不止他叔叔一个人知道林导至今没有报道这事——而是担心，万一他叔叔骗他呢？ 那他以后还咋在林渊的粉丝群里混？ “草，大意了。”他捂脸想着，“如果这个消息真是假的，我肯定要被他们嘲讽一整年啊一整年！” 网络的另一头，小潮其实并不相信那人的“瓜”。 稻草人文学奖领奖那么重要、那么荣耀的事情，林导怎么会错过呢。 抛去利益不谈，林渊作为一个明星，能够拿到稻草人文学奖，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甚至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的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正式开始颁奖了。他一边把手机的静音给关掉，一边继续在群里灌水。 这一灌，又看到一条重磅消息。 “刚刚那个吊毛说的事情好像是真的！”一个群友说道，“我刚刚刷快博，刷到一条后天出版社发的动态，他们说林导不会出席这场颁奖典礼，也不会领取稻草人文学奖。” “啊？为什么啊？” “卧槽，我林导就是刚啊，连稻草人文学奖都不要？这个奖项多少儿童文学奖削尖了脑袋想拿，都拿不到！” “别吧，真的假的？为什么不拿啊？领这个奖百利而无一弊啊！” “是不是林导在忙什么别的事情？欸，他该不会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部电影了吧？？” “在准备下一部电影？？那没事了。什么垃圾奖项，别领了，领奖哪有拍电影重要。搞快点搞快点，我已经片荒很久了。” “……” 比其那些问“真的假的”的群友，小潮更具有主观能动性，他果断切掉群聊，打开浏览器，在快博中找到了后天出版社最新发布的动态。 他眉头一挑。 是真的。 后天出版社的那条动态表示，由于种种原因，林渊不会出席本届稻草人文学奖，也不会接受本届稻草人文学奖的任何奖项。至于原因……下一条动态会详说。 小潮挠了挠后脑勺。 怎么这也带吊人胃口的啊？ 但他仔细琢磨了一下那条动态的用词，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们的遣词造句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客观，但仔细一琢磨，又感觉他们对稻草人文学奖很有意见，似乎稻草人文学奖得罪了他们，或者说，得罪了林导。” 是我想多了吗？ 还是稻草人文学奖的人真的得罪了林导？ 很快，后天出版社又发布了第二条动态。这条新的动态解答了小潮的疑惑。 在动态中，后天出版社把林渊不愿意出席稻草人文学奖颁奖典礼的原因说了出来：因为稻草人文学奖的人在采访的时候耍阴招，想要坑害林导。 当然，口说无凭，后天出版社还拿出了证据——即吴毅发给林渊的录音和文字，还有责编在接受采访时突然发现事情不对劲，赶紧打开录音功能录制下来的音频。 不过因为林渊截图的时候没有把吴毅的名字截进图里，所以光看这些证据没有几个人会把吴毅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卧槽，这是真特么狗啊！”小潮眉头一皱，怒上心头，“你们采访就好好采访嘛，套话是什么意思？套话就算了，还故意乱剪，剪出一个完全不利于林导的版本。你们乱剪也就算了，还把它发给别人，想要借刀杀人！” 这就是华国最大的儿童文学奖吗？ 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本来，小潮在听说林渊获得稻草人文学奖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以后生了孩子，就照着稻草人文学奖的获奖名单给他她（们）买书看。 但是现在…… “拉倒吧！”小潮想，“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奖项，能选出什么好作品！” 稍微冷静下来一些之后，小潮脑子里出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会不会只是稻草人文学奖内部某个人的个人行为，和组委会无关？ 但很快他就丢掉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和组委会无关！ 要知道，采访结束之后，组委会是需要根据采访录音来写采访稿的。他们肯定早就听过了这些录音。 那他们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主动惩罚那个采访的家伙？ 在很多时候，不作为，也是在作恶。 组委会是那个采访者、剪辑音频者的帮凶！ 小潮把自己的想法发到了粉丝群里，获得了众多响应。甚至还有暴躁老哥放出照片：他把自己小学时候买的“稻草人文学奖获奖选集”给撕成了两瓣。 “垃圾奖项，尽干些缺德事！亏我小时候还那么喜欢看他们选出的作品。”暴躁老哥说道。 他这一撕，让很多粉丝手痒痒了起来。他们也有样学样，撕起了获得过稻草人文学奖的书籍，并且拍成照片发到群里。 有好事者将这些照片收集起来，发到了快博上，并且配文：“@稻草人文学奖你们亲手毁了自己在这些长大后的孩子们心中的形象。” 这个时候，手机播放着的直播间内也发生了骚乱。本来一片祥和的直播间顿时充满了戾气，一群又一群的吃瓜网友冲进直播间大骂稻草人文学奖，还让那两个正在直播的主播说出采访者的名字。 “要让采访的家伙收到应有的处罚！” “这是采访还是在给人挖坑？这就是稻草人文学奖的做事风格吗？现在是给作家挖坑，那以后呢？以后你们是不是还要拍卖你们的奖项啊？金奖五十万起步开始拍卖？你们这样做，让我们以后怎么相信你们选出的作家？” “还踏马播呢？快点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在直播的两个主播并不是专业的，他俩只是刚毕业了一年的文学生而已，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一下子就乱了阵脚。他们的嘴不断在往外喷着文字，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三分钟后，骂人的人越来越多，房管根本封不过来，两位主播的脸也越来越黑。女主播的心态是最先崩掉的—— 她居然开始指着摄像头和弹幕对骂了起来。 第355章 不会让你失望 稻草人文学奖大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传不到林渊的耳朵里？ 林渊在听说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人都傻了。 不是，你们这整得那么大干嘛？ 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曝光量似乎比他真的去领奖要高得多得多。 林渊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屏幕上那只被砍了三刀、却连个血痕都没有的庞然大物，失去了继续肝游戏的动力。 裂开了。 心态崩了。 “我要是早知道后天出版社会搞这种事情，那肯定说什么都要去领奖的啊！”林渊欲哭无泪，“现在倒好，人在家中坐，热度天上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稻草人文学奖颁奖典礼的直播间，男女主持正指着摄像头和茫茫多的弹幕高强度对线，嘴巴叭叭地说个不停。 林渊的心态更崩了。 组委会没有给你们做过培训吗？ 这种时候，你们就算直接关掉直播间，都比和弹幕对线要强！ 你们这不是在给稻草人文学奖增加黑料、给我增加热度吗？ 给稻草人文学奖增加黑料这一点问题不大，但是你给我增加热度这件事问题就很大了。 我和你俩平素无冤无仇，你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渊独自感受着心痛的感觉，关掉了直播间，一眼都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就会为自己多增加一个粉丝。 遭不住，遭不住。 他打开了快博。 果然如他所料，他又双叒叕特么上热搜了。 而且，似乎还不止一条。 林渊四肢乏力，眼前一片漆黑，根本就不想去数自己上了几条热搜。 有意思吗？！ 你们拿这点时间去关注关注有意义的事情不行吗？ 非要给我送热度。 唉。 林渊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做点什么，来稳住粉丝们的情绪，不然事情可能越闹越大，从而为自己吸引到更多的关注。 关注越多就越难凉，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现在头昏脑胀，特别好的办法暂时是想不出来了，但是次一些的法子还是有的，例如发一条微博让粉丝们冷静一些，不要再骂了。 “就这么干吧。” 林渊想着，劈里啪啦地胡乱写了一条动态。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和稻草人文学奖之间的矛盾了。说实话，作为一个爱好和平的人，我不希望矛盾扩大，更不希望我和稻草人文学奖——或者说采访者——的矛盾扩散开，形成新的矛盾。” “我刚刚看了一眼颁奖典礼的直播间，有一些兄弟在直播里和主播疯狂对线，我觉得这个没有必要。冤有头债有主，人家主播就只是帮忙直播一下颁奖典礼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放人家一马吧……” 林渊随后又围绕着“不让把事情扩大”噼里啪啦地写了十分钟。写了约莫有五百个字后，他直接将动态发了出去，连错别字都没有检查。 “就这样吧，我尽力了。” 林渊躺回床上，随后又直直地坐了起来。 不对，我还没有尽力！ 他又找到了小刚，让他控制一下别的粉丝的情绪，“叫他们别那么激动，有话好好说，别张嘴就开骂，净化互联网从我们做起”。 小刚刚看完林渊新发的动态，现在又听了林渊的话，他对林渊的敬佩感更深了。 不愧是林导，即使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失，心里想的还是他人、还是网络环境，这种胸怀，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反观别的一些明星，一旦被人骂了、坑了，恨不得自己带着粉丝就上去和人对线。劝粉丝冷静？怎么可能！ 粉丝冷静了还怎么赚热度！ “林渊大佬果然是一个不慕名利的人！”小刚一想到自己粉的人那么优秀，自豪感当即就充满了胸膛。 “放心吧，林渊大佬，我一定完成任务！” 小刚的回答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林渊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特么是不是不该让小刚出马啊？” 无论林渊后不后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 小刚回到铁粉群里，把林渊对他说的话截图下来，发到了群上。他激动地说：“兄弟们不要再骂了，我们应该采取一点聪明的手段，你们看林渊大佬的意思。” “卧槽，稻草人文学奖坑了林导，林导居然还劝我们不骂他们的主播？那么大度的吗？” “也不能说稻草人文学奖坑了林导吧，应该是他们里面有人想要坑林导，但是最终没有坑成功，” “没坑成功也不行啊！咱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不然外人总以为林导出道没多久，好欺负。” “是啊，如果我们不发声，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肯定还会有人打林导的主意的。” 小刚看着铁粉们的发言，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没有让你们不发声，而是让你们像林渊大佬说的那样，‘别张嘴就开骂’，这样挺败路人缘的。我们要用理性、克制的文字来打败敌人。” “噢？怎么做？” “嗯……我们可以写一些文字或者段子，客观阐述稻草人组委会他们行为的过分之处……” “我觉得不行，这样没有吸引力。” “是啊，网络时代，谁听你客观分析啊？客观分析只能在少数平台掀起浪花来，对主流舆论的影响不大，必须要佐以别的手段。” “我有主意了！小刚刚刚不是说写段子吗？我们可以编一些段子来阴阳怪气他们啊！这样不就满足了林导‘别张嘴就开骂’的要求吗？” “卧槽，好主意！我平时有在网上写点段子，我有经验，我先来！给我点时间。” “好！有能力的兄弟们可以自己写，不会写段子的兄弟可以等他们写完之后复制粘贴，把段子传播到各个平台。” “……” 小刚在带领铁粉团进行了几场“大战”后，指挥能力有了不小的提升。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其他铁粉们也都积极响应。 看着铁粉团群里热烈的讨论氛围，小刚满意地笑了笑。 “林导，我这个铁粉团团长，当得还算称职吧？” 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356章 开骂 林导可太失望了。 他以为小刚听了他的话，劝戒了粉丝们之后，他和稻草人文学奖之间的矛盾的热度就会慢慢降下来。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刚劝是确实劝了，但这一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甚至还劝出了反作用。 说没多大效果，是因为在网络上骂稻草人文学奖的人并没有因为小刚的劝说而减少——毕竟那些人里有相当一部分都不是林渊的粉丝。 至于反作用…… 粉丝们听了小刚的劝告，不再骂人，却开始创作起了各种不带脏字的阴阳怪气的段子。 这比他们直接骂人要严重得多。 要知道，段子的传播性可比普通的骂人话强多了。 因为骂人的话仅仅能够调动别人的情绪，而段子不仅能够调动起别人的情绪，还能吸引别人转发，扩大它的影响力。 阴阳怪气的段子的出现，让这一矛盾的热度再次升温。现在，只要有人点进快博热搜榜，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瓜。 因为它已经登上了热搜榜榜首。 说了这么多，或许有人会认为现在稻草人文学奖是被网友摁着骂，毫无还手之力。 这么想就错了。 互联网永远不可能只有一种声音。 除非……咳咳。 在支持林渊的人逐渐增加之后，支持稻草人文学奖的人也出现了。 “一个人犯的错为什么要责怪到奖项身上？” “我再一次见识到了饭圈的杀伤力。呵呵，因为一个电影导演，就把华国含金量最高的儿童文学奖项贬得一文不值？” “我听了那个音频，也没什么毛病啊？姓林的也太多疑了吧，真觉得全世界都要害他？” “我觉得林渊能被稻草人文学奖提名就不错了。一个破导演，能拿到稻草人文学奖，不应该觉得荣耀吗？居然还拒绝领奖？真以为稻草人文学奖缺了你不行？” “@稻草人文学奖既然林渊不要这个奖，那就别给他颁奖了，把奖颁给配得上的人吧。” “就是，一个只配拿铜奖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拒绝领奖，谁稀罕啊？？” “……” 除了普通网友之外，一些曾经拿过稻草人文学奖的作家也加入了战斗。 “这是华国文学界最黑暗的一天！明星用自己的影响力来打压奖项，居然还成功了，这是华国文学的耻辱，这是我们国民的耻辱！” “我读过林先生的《小王子》，说实话，写得非常一般，也就是高中生的水平吧。当时看到全网夸赞这本童话，我就想出来说两句了，但是碍于林先生粉丝众多，没敢这么干。后来听说《小王子》被稻草人提名了，我还想着林先生挺幸运啊，做梦都会笑醒吧。但没想到……唉，他居然还反咬了一口向他抛出善意的稻草人。有些人啊，就是给脸不要脸。” “刚刚听说稻草人出事了。正巧，我就是去年稻草人文学奖金奖的得主，我觉得我有必要出来说两句。具体的事情我不好评价，就讲讲《小王子》这本书吧。它的剧情并不跌宕起伏，说教也过于生硬，我很难相信它居然能被稻草人提名。” “一个拍电影的拿了稻草人就偷着乐去吧，居然还敢攻击稻草人？真以为自己能写出什么好玩意？” “……” 诸多网友和林渊的粉丝在看到这些评论后怒火攻心，跑到他们的评论区里和他们撕了起来。 “那个音频还没有毛病？采访者话语里那么明显坑你看不见？你怕不是个小学生。” “拿个稻草人文学奖就要感觉很荣耀？林导之前还拿过巴纳、拿过莫伯呢，一个国家级的奖项能和世界级的相提并论？” “说《小王子》只配拿铜奖的有读过书？它比某些作协成员写的自以为很有深度的儿童文学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林导在打压稻草人文学奖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说《小王子》是高中生水平，我真是笑了。我读过您的作品，似乎还不如这本高中生水平的书呢。” “他们急了他们急了他们急了！看到自己努力了一辈子才拿到的奖项被人轻易获取，最终还拒绝领奖……啧啧啧，想想都觉得他们好可怜啊。” “我理解他们那么急的原因。他们这些所谓的作家，屁点能力没有，卖书全靠奖项的知名度。现在奖项有黑料了，不如以前那么有用了，他们可能因此卖不出书了，这怎么可能不急嘛！” “……” 这一来二去的，火药味逐渐浓了起来，本来还控制语言尽量不爆粗口的作家们也开始爆起粗来。 大部分网友可没有作家们那么爱面子。他们看到作家自己都爆粗了，那还能忍？立马就让对手感受到了祖安八年父母双全的恐怖。 林渊一看这阵仗，长长叹了一口气。 得，白干。 还发啥快博啊，还让小刚劝啥啊，本来已经让网友冷静一些了，现在倒好，他们又暴躁起来了。 林渊累了。 不想管了。 自暴自弃了。 骂吧，你们骂吧。 如果这场对骂能给我积累一点黑粉，助我早日凉凉，那我还挺开心的。 林渊的眼睛来到屏幕上那只他死了十三次都没打过的BOSS，无能狂怒地锤了一下床垫。 现实我憋屈，怎么打个破游戏也那么憋屈？ 换个轻松点的好了。 可他最终还是没能轻松起来。 因为他亲爱的责编来跟他邀功请赏来了。 “怎么样，林导？我们后天出版社这次可算帮你出了一口恶气了！” 别说了，就因为你们，我心里现在还憋着一股气呢。 “按这种情况下去，稻草人文学奖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来给你道歉了。你接受道歉的时候，再在网上发一些原谅他们的句子，很多路人就会觉得你大人有大量，从而粉上你。” 谢了，没必要。 真没必要。 我对粉丝不感兴趣。 “林导，怎么说，我们这次没有让你失望吧？” 另外一边，小刚也给林渊发了一句类似的话。 对此林渊表示非常无奈。 没让我失望？ 你们看看这一章的开头第一句吧。 第357章 三百点厄运值 唐制片一直关注着林渊的情况，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稻草人文学奖的事情。 “这小子居然那么嚣张，竟敢得罪这种级别的奖项？组委会背后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唐制片笑着摇了摇头，“我本来还以为他林渊脑子挺好使，没想到……” 他又刷了下快博，刷到了林渊劝粉丝冷静的动态，还刷到了林渊让小刚劝粉丝别骂人的聊天截图。 “头还不算太铁。如果他继续纵容粉丝攻击稻草人文学奖……上面的人生气了，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出手修理他的好机会。”唐制片的左手食指点了点座椅扶手，心想：“他这一趟得罪了那么多人，我偷偷给他来两下，他应该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只是，我给他整点什么活儿好呢？ 必须要和稻草人文学奖扯上关系，这样一来，更加安全。 唐制片想了想。如果不能暴露自己，又必须和稻草人文学奖扯上关系的话，他能做的估计也就只有买水军黑林渊这一件事了。 但这件事稻草人文学奖的组委会会做，其他看林渊不顺眼的人也会做，他没必要这么做这种无用功。 “对了，我可以请一些知名作家在快博上和林渊对线，把他的名声搞臭。” 唐制片微微一笑。 知名作家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不说特别高，但也绝对不低。只要他林渊敢应战、敢骂回去，他就必定会遭到愤怒的网友的攻击。 那些本来支持他的人，说不定还会反戈一击。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吗，林渊，你敢跟那些知名作家牛去吗？” 如果林渊敢，后果方才已经说过了。 如果林渊不敢，在水军的帮助下，网友的舆论很容易就会被下场的知名作家带偏。后果……和他反击他们的后果一样。 “这件事只要我办得小心一些，他就不会发现是我在捣乱。”唐制片想。 毕竟，林渊现在得罪的是稻草人文学奖。稻草人文学奖身后有许多作家，那些作家跳出来帮稻草人文学奖说话……也是很正常的事。 ………… 林渊不会知道唐制片的计划，但他此时收到了一条和唐制片有关的消息。 那条信息是系统发给他的。 准确来说，那不应该被称为信息，而应该被称为……任务。 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三：给自己一点信心 任务简介：宿主现在已是知名导演，影响力极强，对于一些私人恩怨，完全可以自己解决，无需外物的帮助。同样的，宿主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应付他人的报复。所以，宿主并不需要留着别人的把柄。要给自己一点信心。 任务要求：在五分钟内完全删除唐聚才跳大象舞的视频，不得备份。 时间：五分钟 奖励：……” 林渊看到这里，便没再接着往下看了。 可以删，但没必要。 这可是一副王炸，一用就能造成百万吨的伤害，哪能随便丢弃？ 要是在哪天唐聚才又招惹到了我，我还有比请全国人民看他跳大象舞更解气的操作吗？ 没有了呀。 我现在赚够了钱，基本上就不需要你了，你给什么奖励、给什么惩罚，我都不在乎。 你要扣我的情绪值？ 扣吧，随便扣。 你要锁我的抽奖和商城？ 锁吧，随便锁。 那些东西我都已经用不上了。 你的惩罚手段已经无法控制我了。 你还能靠什么来强迫我接受这个任务啊，弟弟？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忽略了剩下的文字，接着玩着游戏。玩着玩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呆在床上不太健康。 “晚上买点健身器材回来用吧。刚好这房子也挺大的，弄个健身空间出来不是问题。” 四分钟后，系统传来提醒：“一分钟后，任务过期。宿主若不接受任务或者没能完成任务，将要受到严峻的惩罚。” 林渊眉头一挑，兴趣上来了，问道：“你倒是说说，你能给我什么惩罚？” 系统又把紧急任务三的任务界面展现在他面前。 林渊略过那些已经看过的内容，把视线集中在惩罚栏目里。 他愣住了。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自动删除大象舞视频，并且为宿主添加300点厄运值，为期一个星期。” 还好没有喝水，不然此时林渊肯定会一口老水喷出来。 合着我做不做任务，那视频都得删呗？ 要是我手懒不想自己删，还能让系统帮忙删，系统无偿帮忙删视频的同时，还会附赠我三百点厄运值…… 你特么真是个天使系统。 谢谢你啊！ 林渊裂开了。 三百点厄运值啊！ 持续整整一个星期啊！ 我真的能活那么久吗？ 无奈之下，林渊只好接受了这个坑爹的任务。在接受任务后，任务时间便只剩下四十秒了。 林渊果断打开手机，删掉了那个视频，随后又清空了回收站。 一套操作下来，只花了二十秒。林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我之前没有给它备份，不然…… 等等，说起备份…… 某某网盘不是有自动备份功能吗？ 林渊后颈一凉。 此时任务时间只剩下了十秒钟。 林渊飞速操作，打开某某网盘，找到视频，点击删除，随后赶紧打开网盘的回收站，将视频彻底铲除。 就在他按下清除键的那一秒，任务时间结束。 林渊看着空空如也的网盘回收站，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应该……没有备份了。 踩点应该不…… “任务成功。” 林渊再次长舒一口气。 至少，我的幸运值保住了。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超级幸运骰子一枚。超级幸运骰子和普通幸运骰子相比，能投出的数值更大。系统即将自动使用奖励道具。5，4，3……” “什么玩意？”林渊愣住了。 自动使用是个什么鬼啊？ 还有这种操作？ 林渊也没在紧急任务中获得过道具，没想到系统还能给他来这么一出。 没等他多想，一个巨型骰子漂浮他的房间里，随后无视重力般地开始选转。林渊看着旋转的骰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骰子已经停下了。 骰子正上方的数字是二百八十七。 但林渊并不高兴。 因为…… 数字是黑色的。 这代表着……他投出了厄运值。 “我特么是有多非才能投出这么个玩意？？” 任务失败也要获得三百厄运值，那我这任务做不做也没啥区别啊？ 就是要搞我呗？ 想着，林渊狠狠地拍了一把大腿。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系统搞不搞事情？ 这可是足足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啊！！ 得，本来还想今天出去转转，顺便买点健身器材的。这下好了，幸运值降到负数，出门都特么会有生命危险，还是在家呆着算了。 不知为何，林渊现在满脑子都是《死神来了》的画面。 “我是不是得先把电闸给关了，以防触电？对了，还有刀具之类的东西，也得给它收起来。” 第358章 厄运 唐制片在想好对策之后，马上就开始行动起来了。他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上了一些作家，然后开了个不高不低的价格，请他们在快博上出面和林渊对线。 有些作家因为林渊半路出家，却名利双收；能拿稻草人，却装b拒绝领奖等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得知在网络上和他对线居然还有钱赚后，立马就答应了。 当然，也有不答应的作家。这些作家里，有人觉得稻草人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对；有人不愿意为了一点小钱就出面对线，感觉有辱斯文；还有人因为年龄原因，不会使用网络，怕把事情搞砸，也没有同意。 总之，唐制片最终“收买”了十来位作家，他们的名气有高有低，其中一位还是知名作家，这足以让林渊吃一壶了。 就在唐制片收买作家的这两天，他先前委托的人也成功弄来了病毒。 唐制片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眉头一挑：“那么快？不是说半个月吗？” “半个月是制作病毒的时间，这个病毒不是我做的，这是我一个外国哥们卖给我的，比我自己弄的要厉害很多。” “行。这玩意怎么用？” “要不，咱见面聊？这玩意用起来有点麻烦。实在不行的话，你告诉我你想弄谁，我帮你操作。当然，我办事，你放心，不该问的问题我一句都不会问。” 唐制片考虑了一下，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两人在唐制片的家中见面。唐制片给对方开门的时候，发现对方把自己的电脑也给带过来了。 唐制片对病毒这种东西毫无了解，也懒得问具体原理，反正说了他也不懂。只要对方能帮忙损毁掉林渊储存视频的硬件就好了。 对方把电脑放在桌上，连接好WiFi，向唐制片要来了林渊的邮箱、微信等联系方式之后，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操作起来。 ………… 林渊从超级幸运骰子那里得到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之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啥都不敢干。 玩游戏吧，怕设备爆炸；吃点东西吧，怕有毒；喝点水吧，怕噎着；去上个厕所吧，又怕小脚一滑，彻底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是老天对我肥宅生活的惩罚吗？” 林渊有点难受。 根据系统提示，这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会存在整整三天。 三天啊！ 虽然和持续一周的三百点厄运值的惩罚相比，这要好上一些，但是…… 林渊想起来自己曾经对王保家和关泽天使用厄运骰子的情景。 虽然他已经记不清当时投出的点数是多少了，但是他知道，无论点数是多少，都不可能在二百以上。 “这么点厄运值都能让他俩那么倒霉了，那这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岂不是会要我老命？” 林渊在床上干坐了半个小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阵乏味感涌上心头。林渊心想：去特么的，我玩玩手机吧。 这新手机总不能爆炸吧？ 又不是某星。 想着，林渊解锁了手机屏幕，发现有人给自己的邮箱发来了一条邮件。 “又是吴毅？” 林渊点开邮箱，还没仔细看，突然感觉有些口渴。 “我总不可能连续三天不喝水吧？”林渊想着，没有锁屏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喝完水回到房间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黑屏了，无论怎么按都开不了机。 林渊人都傻了。 “不是，这什么情况？”林渊一愣，“我也没干嘛啊，手机怎么就坏掉了？” 虽然我有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但是手机光是放进口袋里就坏掉……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林渊叹了口气，把已经变成板砖的手机丢在一旁，扫视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闷的东西。 他的眼睛停留在了房间的门上。 “书房有书，去拿两本来看看好了。” 林渊在搬进新家的时候，特地为空着的书房添了百来本书，让它显得不那么寒酸。那些书他买来之后一本都没有看过。 他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书本有没有可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没有这个可能，于是他站起来来，走向书房。 在走向书房的时候，他听见客厅的窗子发出了一个极其轻微的碰撞声，但他没有在意，以为不过是被风吹了一下而已。 进入书房，林渊随手开灯，灯闪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亮起来。 林渊捂脸。 “原来人非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连灯都打不开吗。” 林渊拉开书房的窗帘，利用自然光，他随便挑选了两本悬疑。他随便翻了两页，觉得还挺有意思，便坐着看了起来。 没看两页，客厅处又传来一阵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的脚步声。 林渊猛地抬头，眼睛从书页中抽离。他死死地盯着书房的门，吞了吞口水。 在获得中级歌唱技能之后，他的听觉变得敏锐了许多，这点小声音逃不过他的耳朵。 “是我听错了吗？” 想是这样想，但林渊还是缓缓地站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在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的作用下，一切意外都可能发生，绝不能掉以轻心。 林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偷偷听了一下门外的声音。 一片安静。 正当他准备放心的时候，那阵细微的脚步声又出现了！ “我没听错！绝对有人！” 林渊的心跳“怦怦”加速起来，他右手抄起一本书柜里摆着的大部头，另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准备随时开门给入室者来那么一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听着外面的脚步。从脚步声判断，外面的小偷——多半是小偷——走一阵停一阵，似乎还没有正式开始盗窃。 或许，那个小偷可能也不确定这家里面有没有人。 林渊在心里暗骂：“蠢贼，大白天的翻进别人家里，生怕别人抓不到你？”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小偷应该是从客厅的窗子翻进来的。以客厅的视角，无论小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应该看不到他进入书房的身影。 换句话说，就是敌在明，我在暗。对方不知道林渊在家，更不知道林渊已经发现了他。 这是个好消息。 林渊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门反锁，然后拿起手机报警，但是—— 他手机坏了啊！ 第359章 这是你干的？ “完事儿了。” “弄完了？那么快？”唐制片眉头一挑，“你确定吗？” “当然，”对方得意道，“这个病毒很先进。那个家伙只要点击我发送过去的链接，就会自动把病毒下载下来，等他下载……” 唐制片摇了摇头，说：“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已经把他的硬件废了。” “别急啊，你看这个。”说完，对方调出了一个软件，让唐制片看。那个软件上茫茫多的英文，大部分单词他都认识，但是组合成句子之后，他就读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 “那个病毒是联网的，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到它的情况。” “它现在怎么样了？” “它现在已经被那个家伙下载下来，并且……得手了。” “得手了！”唐制片哈哈大笑，“他的硬件就这么毁了？” “是的。”对方也得意地扬起嘴角，说：“就算他找人修，也不一定修得好。就算修好了，数据也不可能回得来。” “太好了！” 唐制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脑子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报复林渊了。 换做平时，他不可能这么着急，毕竟林渊还可能把视频备份，但是现在…… 在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的作用下，唐制片在潜意识当中，已经相信林渊无法再用视频威胁到他了。 这就是他急着开始盘算报复林渊的原因。 “我不单要你死，我还要你身边的人跟着你一起死！”唐制片恶狠狠地想，“只有让你身边的人和你一起下地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听说姚豆子是你电影的女主角，现在签了启示？ 听说周昊帆是你兄弟，和你关系很好，演技也不错，被提名了影帝，现在正在给羊导演男二号？ 啊，对了，还有徐文雪，那个女表子！听说她现在在一个音乐剧团实习？ 呵呵…… 唐制片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林渊，你别的朋友——例如凌圣、陈航等人——我碰不了，但是这三个人……我想毁了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们也别怪我。 要怪，就怪那姓林的不开眼吧。 ………… 林渊突然有一种想要打喷嚏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他用原本抓着门把手的手揉了揉鼻子，心想：还好，如果我的厄运值是三百的话，那声喷嚏说不定就打出来了。 林渊把耳朵贴在门上，他听见那阵脚步靠近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二十秒后，脚步停了下来。如果林渊没猜错的话，小偷应该停在了他的房间前。 开始搜房间了？ 林渊眉头一皱。 不是，你一个小偷，不应该趁着还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抱点东西溜走吗？ 你怎么还搜起房间来了？ 怕家里有人？ 万一真有人你不得…… 林渊眼睛大瞪。 “对，他手上应该有刀……” 一阵冷汗从后颈冒出。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林渊这种只有初级南拳技能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办，和他拼吗？ 林渊一边听着门外小偷的动向，一边思考。 不拼的话，小偷早晚会发现他。万一小偷受到了他的惊吓，对他动手……这两刀下来，他人就没了啊。 要是拼的话，还能占个先手优势。 林渊环视了一下书房，里面最趁手的兵器除了手上这本大部头，就只有椅子和台灯了。但是椅子太大，不好用，台灯又太小，没有伤害。 对比了一番过后，林渊发现还是书好用。 “知识就是力量。” 林渊的脑子胡乱想着，他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估计是小偷打开了他房间的门。很快，关门声响起，脚步声也随之出现。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他的房间对面就是这间书房。 “哒”地一声，林渊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门把手动了一下，想必是门外的人已经握住了外面的那只把手。 林渊的手开始颤抖。 他松开手，往侧边退了两步，躲到门后，屏住呼吸，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下一秒，门果然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寸头男人把头探了进来，扫了一圈。林渊躲在门后，处于他的视野盲区，所以他没能发现林渊。 林渊心里警钟狂响。 这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林渊不再犹豫，他直接一脚踹向木门，“咚”地一声，木门把小偷的头撞在门框上。 小偷吃痛一声，右手往口袋摸去，想要掏刀，但林渊更快一步，他一个侧跳来到小偷正面，举起那本大部头的书籍狠狠往下砸去，直接将小偷砸倒在地。 小偷抬起头来，一脸狰狞地瞪了一眼林渊，拍了拍口袋，发现刀不见了，转头一看，原来刀在他倒地的时候，从口袋滑了出来。 林渊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肾上腺素狂飙，他一把将书房的门甩开，收腿一跳，跳在小偷后背上，右脚刚好踩住小偷的右臂，阻止了小偷捡刀的动作。但他也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林渊对着地上的小刀奋力一踢，将它踢开。 小偷的身体素质不错，甩甩头，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看到林渊刚爬起一半，直接上脚踹向林渊的肩膀，把林渊给放倒在地。 但林渊也没让小偷好过。在重新倒地的一瞬间，林渊回敬了小偷一脚，虽然力度足够大，但小偷及时扶住了墙，没被林渊放倒。 林渊眼看着小偷又要对他发动新一轮的攻击，赶紧从地上捡起方才砸小偷的大部头，往小偷脸上丢去。趁着小偷躲闪的时间，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记直拳轰向小偷的肚子，在收回右拳的一瞬间，另一只手又是一拳挥出，把对方打得七荤八素。 林渊趁胜追击，使出了南拳中粤省李家拳的肘击，一肘顶向小偷腹部，小偷便像是软泥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缩成一只龙虾。 为了防止被偷袭，林渊又对着小偷怒揍了几拳，在确定他没有还手之力后，赶紧跑回房间，把坏掉的手机的手机卡取出，插进旧手机里，报了个警。 报警的时候，林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偷，右腿也在蓄力。只要小偷有什么动作，他这一脚便会马上踹出。 不过小偷并没有让林渊踢出这一脚。 在警v察上门的时候，他仍然瘫软在地上，若是没有人扶，根本站不起来。 警v察叔叔惊讶地看了林渊一眼，问：“这是你干的？” 林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360章 报复 在林渊跟着警v察叔叔去做笔录的时候，收了唐制片钱的作家们也纷纷开始工作了。 他们不光自己骂，还发动身边的作家朋友们一起骂，看得唐制片非常高兴，感觉这钱花得特值。 有了一群作家带头冲锋，唐制片又请了一个水军团队，打着为了促进华国文学发展的旗号，让他们在网上带节奏、控评。 林渊在娱乐圈混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的粉丝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所以在一开始，林渊方是占优势的。粉丝和路人们甚至把几个作家喷得关闭了评论区功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入场的作家、网红、自媒体逐渐增多，带节奏的水军开始发力，那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也起了作用。 一天后，支持林渊的人开始减少，甚至有些粉丝还掉过头来攻击林渊。 后天出版社和林渊是一边的，林渊遭到了猛烈的攻击，后天出版社自然也不可能幸免。 后天出版社半年前办了个每日阅读打卡的活动，他们每天都会在快博发布一条打卡的动态，供参与活动的读者打卡。 可今天，打卡动态一发出来，马上就被喷子们占领了。 “帮助一个电影导演攻击华国最有含金量的儿童文学奖项？这是一个出版社干得出的事情？” “气死我了，我本来还挺喜欢你们后天的，但是你们这次真的让我失望透顶！你们的打卡活动我已经连续参加两个月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参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的留言。好自为之吧！” “后天是不是以为自己出了几本爆款书就是出版界的king了？飘了？敢和稻草人文学奖叫板了？” “在？把林渊的两本书封一下？他的粉丝骂稻草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连那些写出了很多好作品的知名作家都敢骂？给他点惩罚好吧。” “依我看，林渊根本就不配拿稻草人。一个导演拍电影就完了，写你马的书呢？写得还那么垃圾。” “臣附议！” “……” 这些喷子来得太快、太多，快到、多到让负责后天出版社网络媒体运营的哥们有点懵。 不是，昨天你们还不是这个态度的啊！ 他赶紧把这件事向上级汇报。 上级知道后，去快博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他又挑了几个骂人的用户，打开他们的主页，翻了翻。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里面有不少水军，有冲着我们来的，也有冲着林导来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林导初出茅庐，拍了部院线电影赚了几十亿票房，出本书光靠首印就能赚上百万，遭人妒忌也是正常。我们出版社最近成绩不错，抢占了相当一部分市场，别的出版社肯定也不会喜欢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 “不能退让。”他说，“这件事情我们和林导做得都没有错。他们的水军刷的话站不住脚，过段时间等网友的理智上来了，自然就能看穿他们的把戏。” “可是……” 领导摆了摆手，说：“这样吧，他们不是买水军吗？我们也买。我等会去和林导商量一下，看看具体再做些什么。” “好的。” ………… 唐制片的报复手段当然不可能只有舆论。虽说以他的人脉和实力，光靠舆论就能让林渊吃一壶，但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直接通过人脉攻击林渊。 毕竟，无论如何，林渊是启示的签约导演，有能力也有人气，公司和股东还要靠他赚钱呢。 要是让股东知道，他唐制片因为私仇损害了林渊的商业价值，股东们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唐制片要报复，必须使用别的手段。 “我不能直接毁了你，我还不能毁了你身边的人吗？” 唐制片看着周昊帆、徐文雪等人的资料，嘴角微微上扬。 就……先从周昊帆开始吧。 “这个姓周的是你从小到大的兄弟，是吧？”唐制片指了指周昊帆的资料，心想：“据我所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届金龙奖的最佳男配角就是他。但是……” 这不，意外来了。 唐制片想了想，从脑子里找出了一个急需奖项提高自己身价的男演员。那个男演员叫祁客，颜值挺高，人气不错，实力一般，是个二线明星。 祁客的舅舅也是启示的签约导演，拍过两部票房过十亿的电影，在圈内人脉虽然不如唐制片广，但也相当不错了。 “要不，我帮他一把，和他舅舅一起把他送上金龙奖？”唐制片摸了摸下巴，“他舅舅的人脉差不过够用，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很低。用这点代价能换来一个导演和一个明星的人情，还能成功报复林渊，不亏。” 唐制片一拍大腿，就这么干！ 但是还不算。 仅仅抢走周昊帆的奖项算什么？ 我还要让他失业。 于是唐制片给羊导打了个电话，对羊导说他有个朋友的儿子是在华国电影学院学表演的，实力不错，今年要毕业了，想找个剧组呆呆，对角色没有多高的要求，男二就行…… 他一顿话术下去，暗示羊导把周昊帆踢走，换人。 但羊导不是很愿意。 首先，他们已经拍了不少片段了，这个时候换人，那些片段又要重新拍。 其次，周昊帆的演技是真的可以，换了个人……就不好说了。 而且，中途把演员换掉，对剧组士气影响很大。 唐制片并不着急。他抛出几个大饼：电影出来后，我会用我的人脉请些知名影评人帮你说好话；我还会用人脉帮你提名几个电影奖项…… 羊导自然也知道这些大饼是画出来的，他不一定能吃着，还是不同意。 没办法，唐制片只好用预算来威胁他。 羊导这部电影的预算（或说投资）虽然有整整一点五个亿，根本不缺钱花，但是如果有人在过程中动动手脚…… 那一点五个亿可能就要缺斤少两了。 预算缺斤少两，那电影的质量就会下降，票房也会受到影响。 羊导听到威胁的话后，脸色一黑。权衡利弊后，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唐制片的要求。 “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 “新来的那个演员，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没问题。”唐制片爽快道。 第361章 该怎么办？ 周昊帆在收到自己被剧组换掉的消息的时候，一脸懵逼。 不是，我特么之前演得好好的，你对我的表演也很满意，怎么突然就给我换掉了啊？ “我寻思着我也不耍大牌啊！”周昊帆眉头紧皱，“表演尽心尽力，片酬拿的也是行业标准，他为什么要把我换掉？” 这没道理的啊！ 他果断去找羊导要说法，但是人羊导根本就不见他。他又跑去拍摄现场，但人还没见着，就被安保给“请”出去了。 这不是心虚吗！ “你那么吊，林导知道吗？” 周昊帆气急败坏之下，给林渊打了个电话。但在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的影响下，林渊两部手机全部坏掉了，根本没可能接到这通电话。 周昊帆心态都要崩了。 就搁这搞我心态呗？ 人生太艰难了。 没办法，他也只能靠“等我拿了金龙奖最佳男配之后，你羊导就后悔去吧”这种想法来自我安慰。 ………… 与此同时，徐文雪也迎来了自己的报复。 她刚加入一个剧团没多久，训练都没练过几次，更别说上台表演了。这天中午，她接到剧团老板的电话，老板通知她以后都不用来剧团了。 通知完，老板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的时间，直接把电话挂掉了。徐文雪嘴巴微张，一脸不敢置信。 她这几天训练得不错，演奏水平并不团友们差，她的人缘也很好，谁都没得罪过，怎么就给炒了？ 没道理的。 她水平过关，跟团训练一段时间之后就能上台了，工资也低，实习期一个月两千块（不算上演出费）。她这种员工的性价比可太高了，老板怎么会想不开把她给炒了呢？ 她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老板没接；于是她给团长打了个电话，团长倒是接了，但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又赶紧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徐文雪想到了唐聚才。 “是他捣的鬼吗？”徐文雪秀眉紧皱，“阿渊和我说他手上有唐聚才的把柄，唐聚才应该不敢来捣鬼才对的呀。” 随后，她作了和周昊帆一样的决定：给林渊打电话。 她和周昊帆一样没能打通。 但她比周昊帆幸运一些。不久之后，她收到了团长小姐姐打回来的电话。在电话中，团长的声音听起来很抱歉。 团长告诉徐文雪，炒掉她并不是她和老板的本意。 “不好意思，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说，老板也没有告诉我……嗯，你别太难过了，你的能力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你在别的地方也能获得很好的工作。” 对此，徐文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听到徐文雪略带委屈的声音，团长小姐姐心一软，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挂断电话，团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了雪雪，我们这也不是什么大的剧团，那个人是真的可以毁掉我们的……” ………… 林渊在家里躺了两天了。 从警局回来之后，他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看书，看累了就闭上眼睛思考人生，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不敢看电影不敢玩游戏。 害怕。 厄运值能让一个小偷在白天拿着刀通过带有防盗设施的窗户潜入他的家，自然也能让他的电视和游戏主机自燃、爆炸。 林渊揉了揉自己被小偷打伤的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他心想：“今天就是厄运值存在的最后一天了，千万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 眼睛落在那两台已经变成了板砖的手机身上，林渊摇了摇头。 “文雪这几天应该挺忙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找我。” 林渊昨天用电脑登陆邮箱给徐文雪发了一条邮件，内容是说这两天他要闭关，最好不要打电话给他，因为他接不到。要是实在有事，可以发邮件。 他也不想骗徐文雪，但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如果说实话，徐文雪不会相信。就算她会相信，林渊也不会说。 他不想让人家为他担心。 想着，林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脑，苦笑了一声。 “我当时就不该加那句‘要是实在有事，可以发邮件’。现在好了，电脑连不上网，她就算发邮件我也看不见。” 不过林渊多虑了。 因为在厄运值的作用下，徐文雪根本就没能收到那条邮件。 他放下手里的书，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亮不起来的灯，思考自己往后的生活。 他这几天算是想通了，肥宅生活没啥意思，做人还是要有点追求，还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额，做点没那么有意义的事情也行，例如环球旅行。 他还挺想去北极国家看看极光的。 虽然他的英语马马虎虎，但他有钱啊！可以请翻译！ 此时正天南地北胡思乱想的林渊并不知道，网络上的舆论正朝他希望的方向前进：真正反对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真正的黑子也越来越多。 如果林渊知道，他肯定从床上翻起来，当场跳一段桑巴庆祝庆祝。 庆祝自己终于可以凉凉了。 ………… 后天出版社公关部主任很是头疼。 他早就想要联系林渊，商量一下怎样合力对付这一波有备而来的进攻，但他一直没能联系上。 他现在看着支持林渊和后天出版社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反对林渊和后天出版社的声音逐渐增强，简直心急如焚。 他之前叫手下的人买了一群水军，让他们用事实来反驳“后天出版社和林渊合伙打压稻草人文学奖”这种不经之谈。 刚开始，效果还挺好，因为他们确实在理。但是后来，敌方水军进攻的方向转变了，变成了：林渊配不上稻草人文学奖，《小王子》之所以能有那么高的口碑，只是因为身后有后天出版社在造势。 这种攻击比之前的要更难对付。 因为文学的好坏是无法用数据来衡量的，你能找到一万个理由说《小王子》好，同样的，也能找出一万个理由说它不好。 在水军的影响下，没读过《小王子》的人很容易就会相信《小王子》是垃圾这种观点。 后半句话反驳起来就更困难了。因为后天出版社最出名的就是他们的宣传能力。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第362章 厄运结束 林渊一觉醒来，满身轻松，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想起前三天的遭遇，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经过这二百八十七点厄运值的折磨，林渊往后余生都会对幸运骰子产生排斥感。谁知道它会不会再来一个二百八十七？ 想着，林渊拍了自己一巴掌。 想啥呢，你现在还有啥用得上幸运骰子的地方？ 要不是因为紧急任务，你根本不可能用到幸运骰子。 “说起来，那个紧急任务能不能别来了？”林渊挠了挠头，“系统就没有什么‘不再接收此类任务’的选项吗？” 系统没有搭理他。 林渊耸了耸肩。他也没想着系统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床上翻起来，洗漱完毕，吃了两块面包，又回到房间，看了一眼自己变成板砖的那两部手机和电脑，又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灯，想了想。 他按了一下灯的开关，灯立即就亮了起来。 “看来厄运值消失之后，这些东西也都能恢复使用了。”林渊想着，打开他那台机车人电脑，发现网络也能连接上了。 他又拿起旧的手机，一样可以使用。 当他满怀欣喜地拿起新手机的时候，他却发现别的东西都还能用，但这玩意却是真的坏掉了。 脑壳痛。 “就这乐色手机还卖五千块呢，”林渊摇了摇头，“我的旧手机都能顶过二百多的厄运值，你顶不过。” 林渊也不愿意去修这破手机，干脆直接换掉得了。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台手机坏掉是因为那条莫名发来的邮件…… 林渊给旧手机连上网络，想要去下单一台中为最新出的5G手机，官网售价一万多元。但他还没有打开购物网站，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快要被打爆了。 徐文雪的电话、李思雨的电话、周昊帆的电话、姚豆子的电话、后天出版社的电话…… 未接来电的数量已经达到了99+。 有点恐怖。 林渊果断先给徐文雪回了个电话。 手机连第一声都没响起，徐文雪就接了电话。 林渊听到手机对面传来阵阵啜泣声：“你终于回电话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我不是给你发过邮件了吗，说这两天我在闭关，没事的。” “邮件？”徐文雪一愣，“什么邮件？” 啊这……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他一下就想明白了：他那条邮件根本就没顺利发出去。 “那二百多点厄运值也太狠了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确定你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别骗我。” “真没有。” “唐聚才有没有找你？” “没有啊。” 等等！ “你问他做什么？他找你了？” 徐文雪犹豫了一下。她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让林渊担心，但是她又害怕如果那事真的是唐聚才做的话，唐聚才迟早也会报复到林渊头上。她把事情告诉林渊能让林渊早做准备。 于是，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怀疑这是唐聚才捣的鬼，所以我才很担心你。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唐聚才把你怎么了呢。” 听徐文雪的话，她们剧团老板裁掉她的决定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 怀疑是唐聚才捣的鬼？ 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啊，他怎么敢…… 林渊又想起了那二百多厄运值。 又是它干的好事？ 可是，唐聚才想要报复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报复我？ “他对我倒是没做什么。”林渊皱着眉头想了想，问：“你现在找到新的实习单位了吗？” “还没有。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去那种琴行当老师吧。” “我帮你找个工作？” “不用啦……” “……” 林渊三天没和徐文雪聊天了，这一聊就是半个小时，挂掉电话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好几个电话没有回。 他摸了摸鼻子，一个个电话打了回去。 李思雨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徐文雪找不到他，这个不必细谈；周昊帆打电话是想告诉林渊他被导演踹了，导演却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姚豆子打电话则是因为找不到活干。 “有几个活本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可是后来他们又临时变卦，说不要我了。有一个小姐姐挺善良的，背地里告诉我说是我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林导，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她口中的大人物是不是唐制片吗？” “你得罪过唐聚才？” “嗯……应该算是吧。”姚豆子撩了一下头发，尴尬道：“他想让我……嗯……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没答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姚豆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似乎为了这个事情头疼了很久。 林渊点了点头，说：“行，我帮你留意一下。” 挂断电话后，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就是唐聚才在捣鬼了。 徐文雪因为“大人物”被踢出剧团，姚豆子因为“大人物”接不到活，周昊帆还被一直对他很满意的剧组换掉了…… 这三件事情合在一起出现，林渊很难不怀疑到唐聚才身上。 “憎恨我，却去报复我的朋友？”林渊眉头紧皱，“这就是启示传媒职业制片人的做事方式吗？” 不敢直接冲着我来？ 林渊看着后天出版社的一排未接来电，又想：或许他确实也冲着我来了，只不过我还没有发现而已。 他给后天出版社回了个电话，对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舆论现在偏向了稻草人那边？”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知名作家都跳出来为稻草人说话，明明错误是在稻草人他们那边……” 林渊倒是不觉得奇怪。稻草人身为华国最具有含金量的奖项，背后肯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舆论的转向，和唐聚才有没有关系？ “林导，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对方说完之后，赶紧又接着说道：“我们出版社宣传部的主任想和你面对面仔细谈谈。” 林渊摸了摸鼻子：“面对面谈就算了吧，我也没这方面的能力，你们想好一个办法，我尽力配合就好。” 说完，林渊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阴沉沉的，似乎即将降下暴雨。 知道自己获得了那么多黑粉，我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现在…… 第363章 又是无内鬼！ 林渊挂掉了后天出版社的电话，随后立马给郝助理拨去电话。 他让郝助理到处打听打听，看看启示内部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他和唐聚才的传言。 “切记，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目的。” 郝助理听完，犹豫了一下，说：“好的。林导，我今天上午刚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和唐制片有关，和你也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是关于你的那个姓周的朋友的……” 林渊心一沉，猜到了郝助理所说的“消息”是什么。但他还是说：“说。” 郝助理告诉他，他听别人说，羊导最近把周昊帆给换掉了，换上了一个演技还凑活但绝对比不上周昊帆的男生。但是根据羊导对那个男生的细微态度可以看出，羊导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他。 说直接点，就是：把周昊帆换掉，很可能并不是羊导自己的意思。 “我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啊，林导，你就当我没提起过。”郝助理有点紧张道。 这件事情牵扯到林导、羊导和唐制片，个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人，要是一不小心让他们仨闹起矛盾……他在这个圈子就别想混了。 “等等，你说这件事情和唐聚才有关。”林渊抓住了盲点，“但为什么你刚刚只字没有提到唐聚才？” “啊这……” “放心，你说实话，我绝对不会把你说过的话告诉别人，我就自己听听。” 郝助理想起来林渊发给他的那个大红包，一咬牙，说：“听说羊导在吃饭的时候说漏嘴了，原话好像是：要不是唐聚才，我才不可能让那种废物进我的剧组。” 林渊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需要再让郝助理去打听了。 结合之前得到的信息，他相信郝助理说的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看来还是得想点办法给唐聚才一点颜色瞧瞧才行。 “但是在那之前……先给我儿子他们安排好新工作吧。” 让他们平白无故躺枪，林渊还挺不好意思的。 “这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剧组缺人。你知道周昊帆和姚豆子吧，帮我找两个适合他们的位置。” 在林渊看不到的手机对面，郝助理面露难色。 “林导，我也想帮你这个忙，可是……有点难办。” “怎么个难办法？” “姚豆子……恐怕是找不到活儿了。” “怎么说？”林渊眉头一皱，“你这又是上哪收到的风？” “这个真不能说，林导。” 林渊叹了口气。告诉他真相并不在郝助理的职责范围之内，他也不好逼着郝助理说。 “行，那我就问一句：这件事，和唐聚才有关系吗？” “听说是有。” “行，那我了解了。” 林渊沉吟了一阵。 如果唐聚才能让姚豆子接不到活，那他肯定也能让周昊帆接不到。 于是他问：“如果我去找高层出面，能帮他俩找到活儿吗？” “这个……不好说。林导，我就悄悄说那么一句：唐制片在启示的地位很高，人脉很广，他想要封杀或者说雪藏一个人的话，基本上不会失败。除非那个人是你这样的、能为公司带来大利益的人。” 那就是说没办法了？ 林渊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阵火。 特么的唐聚才，打你的人是我，况且你又有错在先，你凭什么去报复我的朋友？ 这个想法有些幼稚，但林渊在气头上，并没有觉察到幼稚的地方。 “不行，就算郝助理说没用，我也要试试，万一有效果呢？”林渊想着。 他向郝助理要了几个高层的电话，二话不说就打了过去。那些高层有接了电话的，有没接电话的。他向接了电话的高层说了他的想法，说得非常清楚明白，但对方却一直在和他装糊涂。 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帮这个忙。 甚至还有一个人扯开话题，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开拍下一部电影。 “我看你也休息了挺长时间了。”他这么说道。 林渊果断挂了电话。 他对着手机骂道：“md，一群乌鸡，没一只好鸟！” 他看向了电脑，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光。他果断打开浏览器，进入快博，发了一条动态。 动态打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无内鬼，给兄弟萌来点启示笑话。” “某人去启示面试制片人，一个由资深制片人担任的面试官递给他一部手机，对他说：‘拿着这台手机去潜十个女艺人，然后把它丢进水里，我就录用你。’ ‘为什么要把它丢进水里？’ 资深制片人看着身边的同事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没人会介意我们潜规则女艺人。’” “启示某个资深制片人和妻女坐上私人飞机，资深制片人说：‘我要把这一百块钱丢下去，让捡到钱的人高兴高兴。’他的妻子说：‘你为什么不丢两张五十块，让两个人开心呢？’他的女儿也说：‘爸爸，你为什么不丢五张二十块钱，让五个人开心呢？’ 他的飞行员往后一靠，扭头问：‘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丢出去，让全启示的女艺人高兴高兴呢？’” “一位启示员工在启示的电梯里，问：‘您好，请问您是制片人吗？’ ‘不是。’ ‘您认识启示的高层吗？’ ‘不认识。’ ‘你手上有两个亿的项目吗？’ ‘没有。’ ‘那就把脚挪开，你特么踩我脚了！’” “一个启示女艺人落水呼救，一个启示资深制片人笑嘻嘻的从她身边路过，视而不见。 眼看就要淹死了，女艺人灵机一动，大喊：‘我拒绝潜规则！’ 资深制片人听了大惊失色，立马在路边捡起一块板砖把她砸晕过去，然后又将闻讯赶来的男艺人以及男艺人的朋友一起丢进水里，这才松了口气。” “……” 林渊灵感爆棚，照着上个时空无内鬼笑话的壳，一口气改了八条启示笑话，一股脑地尽数发了出去。 看着接踵而至的“第一”“沙发”等无意义留言，林渊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这条动态将被至少六位数的网友阅读；他知道，启示和唐聚才不可能放任这条动态对他们造成负面影响；他还知道，因为这条动态，启示和唐聚才必然会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但他不在乎。 第364章 找点事做 “卧槽你们看到了吗，林导又发新动态了！他的那条动态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啊……” “我看了，卧槽，林导又开团了？？” “我也好懵啊，按道理林导和启示不应该有什么矛盾的啊，怎么突然就发起启示笑话来了？” “这有啥好懵的，你们仔细看看林导发的动态，显然是启示的某个资深制片人惹到林导了啊！” “因为那个人潜规则了一个认识林导的女艺人？等等，姚豆子好像签约了启示……卧槽，该不会是姚豆子被潜了吧？？” “别吧，豆子可是我女神！” “别乱讲，豆子应该没有被潜，你看林导发的笑话里面有一句‘拒绝潜规则’。” “你的意思是，因为豆子拒绝被潜，所以得罪了某个制片人，现在林导在帮她出头？那条笑话里面还有一句‘又将闻讯赶来的男艺人以及男艺人的朋友一起丢进水里’，是不是说林导和他的朋友也被打击报复了？” “这也太黑暗了吧！” “……” 小刚看到群里的讨论，愣住了。他跑去林渊的微博把“启示笑话”完完整整地读了一遍，眉头微皱。 完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赶紧去问林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渊既然已经发了“启示笑话”，当然不会藏着掖着，他告诉小刚确实出了一点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从他的动态里就能看出来了。 “啊，事情严重吗，会影响到你的事业吗？” 会影响到我的事业吗？ 看着小刚发过来的句子，林渊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会？ 但是，谁在乎呢？ 他回复：“看情况吧，看看启示那边怎么回应。” 小刚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刚开始，他觉得林导现在拍出了一部票房超过十位数的电影，在启示算是个大红人，启示应该不会难为他；但现在他感觉……那位资深制片人的地位似乎也不低。 否则林渊靠着启示内部的力量就能把事情解决了，根本没必要走到发表启示笑话这一步。 “现在林渊大佬发了启示笑话，又说‘看启示那边怎么回应’，明显是在表示启示并不站在他那边！”小刚心想。 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启示该不会把林渊大佬给封杀掉吧…… 应该不会吧？小刚安慰自己。林渊大佬手上有一部票房十九个亿票房的电影，还有一个国际电影奖项，在国内外的名气也不低，稳妥妥的一棵摇钱树啊。启示的股东不会让他被封杀的。 可是，万一呢？ 万一那位资深制片人的地位很高呢？ 小刚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位吃瓜网友，根本预计不了事件的发展。林渊自己也不行。 一切，只能等时间来给答案了。 ………… 唐聚才在林渊动态发出的第二个小时才看到那条动态。 他怒极反笑：“好啊，林渊，好啊，我本来还愁找不到光明正大地整你的理由，你现在自己就把理由给我了。” 《摄影机不要停！》下映后一直不干活、在改合同的时候寸步不退、现在还在快博上抹黑启示……真以为我们启示的人没有脾气？ 真以为我们会惯着你？ 唐聚才冷笑着摇了摇头。 还写什么启示笑话…… 呵呵，我看到时候谁才是那个笑话。 ………… 除了唐聚才和粉丝外，林渊的朋友们也都相继看到了那条动态。 “卧槽，儿子，你那么刚？”周昊帆目瞪口呆。 “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启示和唐聚才的。你把他们得罪了，以后在娱乐圈就不好混了。”徐文雪既感动又不好意思。 “林导，谢谢你……”姚豆子看到动态的时候差点哭出来了，“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为我发这种动态，真的超级超级感动！但是……你发这种动态真的没问题吗？唐聚才在启示的人脉很广的。要真把他逼急了，他说不定真的会对你下手。” 林渊也一一回复过去。 “一般刚，一般刚。” “没事，说得就和谁想在娱乐圈混似的。” “我就等着他对我下手。” 就在林渊疯狂切屏聊天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制片部的主任。他问林渊最近有没有拍电影的打算，林渊如实告诉他：“没有。” 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主任又说：“你最好赶紧准备一下，在这几天弄一个本子……” 林渊眉头微微皱起，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了吗？” 对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说“我为你好”。对方是不是真的为他好，林渊不知道，但他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唐聚才似乎有动作了。 对方叹了口气：“真的，我挺喜欢你的电影的，谁入行的时候没有一个电影梦呢，可是……唉，我就说这么多吧。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满意的本子，告诉我，我有个认识的制片人朋友……” “唐聚才？” “不，当然不会是他。”对方尴尬一笑，说：“那个朋友手上有个不错的本子，现在还在物色导演。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不了，谢谢。” 林渊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他打开手机的聊天窗口，周昊帆发了一个叹息的表情：“本以为可以就这样顺利进入娱乐圈成为大演员，谁知道羊导会干那种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几天又找了几个剧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收我，连个面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我想不明白啊，我特么又没有漫天要价，又不要求演什么好角色，现在也有一点小小的名气，怎么就不肯要我呢。” 林渊一愣。 这也是唐聚才捣的鬼？ 一种愧疚感涌上心头。 他想起来方才制片部主任对他说的话，一拍大腿，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周昊帆现在不是没有工作吗？姚豆子不是给雪藏了吗？徐文雪不是给剧团辞退了吗？ 唐聚才能让别人不给他们工作，但他不能阻止我给他们创造工作啊！ 我再拍一部电影，他们不就有工作了吗？！ 林渊放松了一下手腕关节，嘴角微微上扬：“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肥宅，也是时候找点事做了。” 只不过…… 在此之前，我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系统。” 第365章 新电影计划 林渊将系统呼出来，看了一眼积攒的情绪值，已经达到了两千万，也就是可以兑换十次中级抽奖的数量。 林渊想了想幸运骰子，又想了想自己先前的遭遇，摆了摆头。 “幸运骰子还是算了，就这样抽吧。” 林渊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兑换了十次中级抽奖。他毫不磨叽，果断招呼出十个转盘，抽起奖来。 转盘停下之后，林渊仔细看了一眼，有三个转盘转到了空气。 “这次的命中率还算正常。”林渊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转盘消失了，他通过中级抽奖获得的道具全都浮在了空中。 “恭喜宿主获得神秘残块101一块，目前为止您已收集神秘残块101两块，距离合成目标还差一块。” 系统不提醒，林渊都忘了自己还抽到过101号残块。他仔细想了想，想起自己之前好像还中了一个02号残块。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02号残块的抽奖资格是抽奖抽来的…… 如果能够集齐，估计可以开出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集齐罢了。 “恭喜宿主获得抽奖暴击功能，目前抽奖暴击概率为5%，超级暴击概率为1%。” 抽奖暴击功能是什么？ 系统很自觉地为林渊介绍道：“宿主进行抽奖的时候有一定几率触发暴击与超级暴击。若触发了暴击，则抽奖奖励翻倍；若触发了超级暴击，则抽奖奖励翻五倍。” 林渊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破系统好不容易良心那么一次！ 很快，系统就让他了解到，它这次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良心：“暴击功能即时开启，接下来的四件奖励均有可能触发暴击。” “注：暴击概率可以通过完成任务、抽奖、开宝箱、集残块等方法提升。” 林渊对提升这个暴击概率的兴趣并不大，反正也用不到几次了。 等他彻底退出娱乐圈，就不会再用了。 现在他抽奖，只是为了抽部电影，给女朋友、兄弟和别的朋友创造一份工作罢了。 “恭喜宿主获得中级导演技能经验书一本……” 林渊眉头微皱，你给这玩意给我也不够啊！ 你给部电影啊！ “恭喜宿主触发超级暴击，获得五本中级导演技能经验书。” 林渊愣住了。 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用抽到过中级导演技能经验书。 现在，一抽就是五本！ 五本中级导演技能经验书是什么概念？ 如果把初级经验书提升的经验值假设为10，那一本中级经验书就能提升100点经验值。 林渊在之前使用过四本初级导演技能经验书，导演技能经验为40。在拍摄《黑洞》《留下我》和《摄影机不要停！》之后，经验有所提升，达到了80左右。 靠着这点经验值，他就足以横扫华国所有同龄导演了。 但现在，他居然能一次性获得五百点经验值…… 580经验值是80点经验值的七点二五倍。 这个数据已经接近华国的二流顶尖的导演了。 现在还有三个奖励没有公布，林渊有点期待接下来还有什么好东西。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 剩下的三件物品是：十点幸运值，一本中级编剧技能经验书以及一耙神秘钥匙。 林渊吞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自己剩下的那点情绪值，最多再来个三发。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办，这点道具好像不够用啊。”林渊的食指敲打了一下桌面，“我的导演技能并不能支撑我拍出特别优秀的电影，编剧技能也不能让我写出多厉害的剧本。” 如果编剧和导演同时拉跨，那一部电影也就烂定了。 但是…… 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 林渊在上个时空看了不少电影，其中好几部电影的剧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要拍那些电影，凭借印象和从系统中抽来的能力，林渊还是可以“复刻”个七七八八的。 “前提是，电影的拍摄技法不能太难，故事也不能太复杂。” 我脑子里有这样的电影吗？ 林渊的眼睛挪向了自己书架上的那本初版《香水》，随后摇了摇头。 不行，这部电影在国内很难拍出来，差点味道。 他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道：“别急，林渊，好好想想，肯定有合适的电影的。” “首先，要选择一部商业片。”林渊自言自语道，“商业片足够受欢迎，故事也不可能过于复杂，我用中级编剧技能就能完成剧本。” “其次，要考虑拍摄问题。电影里的拍摄技法不能太难，必须是我能完成的。” “最后，就是特效。”林渊摸了摸鼻子，“通过《月朋》和《摄影机不要停！》的成功，不难看出，这个时空的观众已经对大场面和强特效无感了。所以最好选择那些不注重特效的电影。” 换句话说，就是不要大片。 我脑子里真有这种电影吗？ 林渊想了很久，最后眉头一挑，一拍大腿：“有了！” 《夏洛特烦恼》！ 它是商业片吗？是。 它成功吗？成功。 它的电影拍摄技法难吗？不难。 故事复杂吗？不复杂。 有特效吗？有，但是很少。 那就是它了啊！ 林渊激动了起来。 “我看这电影看了五遍，每一个笑点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他方面可能有差别，但在笑点上百分百复刻没有问题！” “以我儿子的演技，演夏洛一点问题都没……额，还是有一点的。”林渊摸了摸鼻子，“他长得不够搞笑。” 但这不算什么。 只要让他增肥二三十斤，再在妆容上下一点功夫，就能解决。 现在的问题只有仨个： 第一，这个时空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电影？ 第二，夏洛唱的歌得是这个时空的经典老歌，但是林渊压根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哪里会选歌？ 第三…… 找谁演马冬梅？ 第一个问题他连续看几天喜剧片，再找周昊帆他们打听一下就能解决了；第二个问题也简单，他不会选歌，周昊帆、徐文雪、姚豆子这些原住民还不会选吗？ 但是第三个问题就有点麻烦了。 姚豆子可以演秋雅，但马冬梅她是绝对演不来的。 这一点得找郝助理帮帮忙，林渊想着。 第366章 木吉他摇滚奖 郝助理收到林渊的指示后，立刻就开动起来了。 林渊对女演员的主要要求有这几样：演技好、不能长得太好看、要放得开、要有喜剧感、不要太年轻也不要太老。 这些要求分开来，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但是如果合在一起……那就比较困难了。 至少在启示内部，是很难找到的。 公司签约的女演员，哪个不是顶好看的？ 你要说找不好看的女演员吧，启示也有，但是她们的年纪也大了，不符合林导的要求。 在费尽千辛万苦后，郝助理终于在一个同事的帮助下，从启示演员堆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位名为薛曼的女演员。 这个女演员的年龄、相貌、演技都符合林渊的要求，唯一的缺点是没有演过喜剧。 噢对，还有另外一个缺点：没人气。 听林渊的话，他找这个演员是要让她出演一个重要角色的。一般情况下，有名气的导演都会将重要角色交给出名的演员来演，这样可以为电影吸引来更多的观众。 郝助理不确定这位没什么人气的演员能不能让林渊满意。 他把事情告诉了林渊，林渊也不磨叽，让郝助理把那女演员的照片发来看看。郝助理照做了。 林渊看到薛曼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还挺像马冬梅的。她和马冬梅的长相都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型。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她长得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问题不大，这点小事用化妆术就能解决了。 于是林渊就把这个演员给敲定了。 林渊趁着郝助理寻找演员的时间，先写了一段剧本，他估摸着自己一个月左右就能把这份剧本给写出来。于是他让郝助理提前预约了薛曼一个月后的档期，然后他又亲自去预约了徐文雪、姚豆子和周昊帆的档期。 徐、姚、周这三个人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比跟着林渊拍电影更好的工作了。 但是薛曼这个环节出了点问题。 郝助理告诉林渊，薛曼的经纪人拒绝了林渊的预约。 “她拒绝我的预约？”林渊眉头紧皱，“你有告诉她我是谁吗？有告诉她我给薛曼留的角色是女一号吗？” 郝助理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说：“我告诉她了，但她还是拒绝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薛曼一个月后有工作。但是我拜托人去查过了，薛曼一个月后的档期应该是空的。毕竟这个人……嗯……怎么说呢……说得直接点，就是人气不高，不可能接到多少通告的。” 林渊一下就想到了唐聚才。 这也是他搞的鬼？ “你帮我找演员的时候，有让其他人帮忙吗？” 郝助理愣了愣，说：“有……啊。因为我一个人找不过来。” “找了好几个人？” “嗯嗯。” 林渊扶额。 那应该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将他找女演员拍电影的事情传到了唐聚才的耳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就别想在启示内部找演员了。在唐聚才的淫威之下，不会有人同意跟他拍戏的。 “你能在其他地方帮我找到合适的演员吗？” “恐怕不行。”郝助理有点不好意思，“我的人脉大都集中在启示内部。不好意思啊林导。” 林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这样吧，你把薛曼的联系方式搞来，我们试试绕过她经纪人和她联系。” “这行不通的，林导。”郝助理摇了摇头，“绕开经纪人找活儿是违约的，她不可能同意。而且……既然她的经纪人因为某种原因不同意她和我们拍戏，我想她自己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了吗，她没什么人气，一直也没赚到什么钱，我这个女主角的位置对她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机会，我想，她会尽全力拿下的。” 郝助理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我去找找看吧。” ………… 林渊现在忙着捣鼓新电影，多半已经忘记了一件事：他除了稻草人文学奖之外，还被另外一个奖项提名了。 那是一个摇滚奖项。 名字叫做木吉他摇滚奖。 此时，木吉他摇滚奖的评奖已经进入中期了。 木吉他的评奖会由八位常委负责主持日常工作，每届评奖的时候，每位常委都要推荐数位委员加入评委会，扩大评委会的规模，提升评委会的公平性。 除了常委之外，历届的委员也可以向评委会推荐新的委员，进一步扩大评委会的规模。 木吉他摇滚奖创办至今已经二十年了。它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只有八位评委的小奖项，一跃成为了坐拥整整七十三位评委的华国第一摇滚奖。 今天，七十三位评委坐在一起，讨论各个奖项的归属。 “我们讲到哪了？” “最佳年度摇滚男歌手。”一头卷发的男评委说道，“我觉得凌圣这孩子不错，他那首最新出炉的《荒漠，野草，太阳》真的是将通俗性和艺术性完美结合了。” 至少有一半的评委点头，表示同意他这个说法。 佘龙舞不喜欢凌圣这个人，他很想反对，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说法，只能作罢。虽然他在圈内地位不低，但终归还是木吉他的新评委，不好造次。 “那我们投个票吧，同意凌圣能够……” “……”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的讨论来到了“最佳摇滚年度新人奖”。那位卷发男评委又说：“我支持林渊，他那首《怒放的生命》很有力量，很摇滚。” 佘龙舞冷哼一声。 凌圣在他面前拿奖，他能忍；但是林渊在他面前拿奖？ 绝对不行。 他到现在还记仇呢。 于是，他开口道：“我倒是觉得林渊不应该拿奖。” “噢？”卷发评委眉头一皱，“佘老师有何高见？” 卷发评委和在座的许多评委一样，不喜欢佘龙舞这个人。他觉得佘龙舞就是个憨批，如果他早知道佘龙舞要参与评奖，那他今年肯定不会来。 佘龙舞摸了摸肚子，笑道：“你们想，林渊现在因为稻草人文学奖的事情，被网友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我们这个时候给他颁奖，不就是相当于在和网友说‘我们支持他’吗？这不是在毁我们木吉他的招牌吗？” 卷发评委冷笑一声：“没把奖项颁给应该获奖的人，这才是在自毁招牌。” 佘龙舞看向了卷发评委，四目相视，空气中擦出了整整火花。 第367章 真的还会有文学奖给他颁奖吗？ 林渊的《小王子》在国外卖得挺火，《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也挺高，这让林渊在国外的人气一路飙升。很多老外都知道华国有一位名为林渊的人物。 林渊的人气上升了，关注他的人也就多了。关注他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想要去深入地了解他。 这一了解，不得了，当场就吃到了林渊和稻草人文学奖的瓜。 稻草人文学奖在华国影响力挺大，但放在国际就没法看了。毕竟是个只面向本国人评奖的儿童文学奖项。 “林渊居然拒绝领他们华国的奖项？为什么 “法克，稻草人的采访者也太卑鄙了吧，这叫采访吗？换我我就直接动手了。” “不领奖的这个决定做得好啊！换我我也不领奖！不能给他们这个脸！ “等等，这些华国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嗯……我翻译一下……嗯……嗯？？ “他们没脑子吗？为什么会偏袒稻草人？那些作家因为利益相关，偏袒一下稻草人也就算了，你们一群路人帮稻草人说什么话啊？本来就是稻草人有错在先啊！ “谢特，早知道就不翻译了，看得我一肚子火！”外国网友心想：“怎么还会有人说《小王子》是垃圾？他们是没读过书吗？” 五分钟后，这名外国网友截图了好几张华国网友对林渊和《小王子》的非理性评价，然后翻译成英文，发到了推特上。 “不能让我一个人受气。”那名外国网友这样想着。 如他所料，这些截图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林渊？是拍摄《摄影机不要停！》的那个林渊吗？我对他有印象。他在电影方面挺有才华的。” “这图片不是在说《小王子》吗，这也能扯到电影？你们这些上层阶级真是高等呢。上流，太上流了。” “不会真有人心理扭曲成这样吧？提一句电影就能上升到阶J矛盾？” “《小王子》还写得不好？我真的想去问问他们什么样的书算写得好。” “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软件？我去帮林渊说两句，看不下去了。” “……” ………… 营销号小编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有时候他们会让你觉得很烦，欲除之而后快；有时候他们又会让你觉得……这些家伙活着也挺好。 总之，小潮现在就觉得营销号小编活着也有点用处。 他看着营销号从国外软件上搬运来的网友评论，激动地搓了搓手。 “这次不骂你狗小编了，哈哈！”他的嘴角疯狂上扬，“看来国外支持林导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行，我不能光自己爽，先把图片发到群里吧，让兄弟们一起爽爽。” 小潮把图片转发到各个粉丝群里。就像他期望的那般，其他粉丝都纷纷跑了出来，表示要用这些图片作为武器对那些攻击林渊和《小王子》的人进行反击。 一个比较理智的粉丝却说：“这可能不是很妥当。” “怎么说？” “拿外网的评论作为武器进行反击，很容易让别人认为，林导的粉丝都是些崇洋媚外的家伙。” 小潮激动道：“什么叫崇洋媚外？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只是借用一下外网网友的评论而已，又没有说什么别的。” 那位粉丝也急了：“我只是在说我的观点而已，你说话那么冲干嘛？” 另外几个粉丝看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赶紧跑出来拉架。小潮说：“反正我觉得我们的想法挺好的，外网的网友对稻草人文学奖没有感情分，看问题肯定会更客观一点。” 那位比较理智的朋友本来想反驳“但是他们对林导有感情分啊”，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感觉这样子说话太抬杠了。 “有人反对吗？没人反对的话……咱就这样干了？” “这哪能反对啊！”一个好事者说道，“不能让那些水军欺负咱林导，干就完了！” 于是，当林渊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他的粉丝们又在网络上开始了新的战争。 ………… 唐聚才手上还有一部电影要制作，不可能把全部心思放在林渊身上。所以当他听到两条关于林渊的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听到的那两条消息是：1、林渊准备拍新电影，并且打算请薛曼演他的女主角。2、林渊的粉丝翻出了外网网友对林渊和稻草人的矛盾的评论，那些外网网友大都是站在林渊这边的。 “薛曼是谁？” 唐聚才眉头一皱，稍微调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个在启示呆了好几年都没什么起色的演员。 “林渊找她拍戏？是找不到人了吗？” 他摇了摇头：“算了，我不管林渊选择她的原因是什么，我都不能让他如愿。” 于是，他找人去和薛曼的经纪人打了招呼，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林渊合作。 除此之外，如果能让林渊和他的郝助理联系不上薛曼，那就更好了。 说到郝助理……唐聚才知道这个家伙帮了林渊不少忙，如果把他开了，可以给林渊制造很多麻烦。但唐聚才不能这么做。《摄影机不要停！》的海外版还要他来跟进呢。 “还有一个问题，林渊的粉丝翻出来外网网友的评论……”他摸了摸鼻子，不屑一笑，“真以为靠着几张截图就能打开局面？” 现在水军进攻的方向是《小王子》的质量。只要林渊和他的支持者拿不出证据证明《小王子》真的写得很好，他们就不可能打开局面。 问题是，怎么证明《小王子》真的写得很好？ 用几张外网网友支持林渊和《小王子》的截图证明？ 别闹了。如果唐聚才想的话，分分钟就能制造上百条反对《小王子》的“外网评论”。 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成为证据的。 要想证明，需要拿出一些更实际的证据，例如摆出一组客观的数据。 “但是，很遗憾……”唐聚才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拿不出这种证据。” 因为，文学作品的质量是无法量化的，你没办法准确地说出这本的分数是80分，那本散文的分数是70分。这没人能做到。 唯一能够证明《小王子》质量的证据，就是文学奖项。 可是，林渊现在得罪了稻草人文学奖，他的粉丝又帮他得罪了一大批文学作家…… 真的还会有文学奖给他颁奖吗？ 第368章 贱不贱啊？ 林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他摸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郝助理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苦笑着摇了摇头，右手一拍额头，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那两百多点厄运值不是过期了吗，怎么还是那么倒霉啊？” 郝助理发给他的消息是：没办法弄到薛曼的联系方式。 起床的困倦褪去了一些，林渊翻起身来，洗漱了一番，让自己更精神了一些。他走到厨房，拿了两片早餐面包啃了起来。 他边啃，边给郝助理打去电话。 他打这通电话就想问一个问题：“为啥会弄不到薛曼的联系方式？” 薛曼是启示的人，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会要不到她个人的联系方式呢？ 郝助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沮丧，他说：“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感觉有人一直在背后阻挠。”郝助理叹了口气，说：“就很奇怪，我在启示的人脉好像一下子就失灵了，他们好像一夜之间就不愿意再帮我忙了。” “没道理啊。” “是啊，没道理的，除非……有人在背后施压。薛曼的经纪人拒绝你的拍戏邀请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 “唐聚才。” “什么？” “是唐聚才干的。”林渊镇定地说道：“一定是唐聚才在内部放了什么消息，威胁他们，让他们不要帮助我。你之所以没有收到风，可能是因为……” 林渊苦笑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你在他们眼中，是我这边的人，所以……” “我本来就是你这边的人啊。”郝助理无所畏惧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林导，我觉得你不该发那几条启示笑话的。如果你不发那几条启示笑话，唐制片断然不敢那么光明正大地针对我们。如果你没发那几条启示笑话，现在肯定会有人为我们出头。” 林渊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没必要让别人为我们出头。”他说，“我发那几条启示笑话，就是在为我的朋友出头。我既然能为他们出头，那自然也能够为自己出头。” 这番话说得很漂亮，但是郝助理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因为他想不到他们要怎么为自己出头。 正想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对林渊说：“不好意思，林导，我先接个电话。” 随后，他将林渊的电话挂掉，接了新打来的那个电话。 林渊以为那是公事，没有在意。可五分钟后，郝助理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林导，你猜刚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 “谁？薛曼的经纪人？” “对了一半。给我打电话的其实是——薛曼本人！” “噢？”林渊眉头一挑。 这个操作他是没想到的。 郝助理激动道：“她告诉我，她从朋友的嘴里得知我们想要找她演戏，然后兴冲冲地去问经纪人，结果经纪人告诉她没有这一回事……” “说重点。” “重点就是，她打电话来问我们，我们是不是真的要请她拍电影。” “你怎么说？” “我说是的，而且还会给她一个重要角色！” 林渊也有些激动了，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接下来就是签合同了啊！ 但郝助理却接了一句：“听到我的话，她很兴奋地告诉我她先去和经纪人说一声，然后再和我们签合同。” 这句话像是一桶冷水浇在林渊头上。 先去和经纪人说一声？ 她经纪人绝对不会同意她跟我拍戏的！ 如果会同意的话，经纪人早就同意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林渊叹了口气，又和郝助理聊了几句，让他别对她抱太大希望，最好再留意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合适人选。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去洗了个手，走进书房，打开他的机车人电脑，揉了揉脖子和手腕，又开始了辛勤地剧本创作。 ………… 虽然林渊没有明说，但周昊帆从一些细节上发现，他被羊导踢出剧组这件事，很可能和林渊有关系。 当然，他也知道，林渊是不可能让羊导把他赶出剧组的。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林渊又双叒叕得罪了某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不仅要对林渊下手，还要对林渊身边的人动手。 他周昊帆作为林渊的兄弟，自然就华丽丽地中枪了。 但周昊帆也不怪林渊，林渊已经很讲义气了。他知道，如果没有林渊，他甚至都进不了羊导的剧组。 在猜出林渊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之后，周昊帆还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接到启示的别的活儿了。可是今天，他接到了一通神秘来电。 那通电话告诉周昊帆，如果他不参演林渊的新电影，他将会给他一份大礼物：一部两亿投资的电影的男二号。 周昊帆不知道林渊会在新电影上投资多少，但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两个亿那么多。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选择抛弃林渊。 他说：“对不起了，这点小恩小惠，你爹我看不上。” 说完，他便把电话挂掉了。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周昊帆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笑容便凝固住了。 等等。 能够用一部投资两个亿的电影的男二号来挖人……林渊得罪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那么大手笔！ ………… 受到诱惑的除了周昊帆之外，还有林渊的老女主姚豆子以及林渊的女朋友徐文雪。 姚豆子对对方开出的条件确实心动了一阵，但最终她还是拒绝了对方。她觉得林导对她不错，不能辜负林导。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觉得林导的电影能取得比那部所谓的“两亿投资”的电影更高的成就。 徐文雪就不必说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直接拒绝了。 拒绝之后，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渊。 林渊给逗乐了。 不是，你一开始想方设法搞丢他们的工作，现在我亲自出马为他们创造工作岗位了，你又跑出来给他们送工作了？ 贱不贱啊？ 有意思吗？ 说实话，你要真给他们工作……那这电影我就不用拍了啊。 第369章 冲突 林渊今天没能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一切全拜薛曼的经纪人所赐。 大致七点的时候，薛曼的经纪人联系给他打了五通电话，愣是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了。 他接通电话，有些不耐烦，问对方是谁，要干嘛。对方也没卖关子，告诉林渊她是薛曼的经纪人，今天打电话来就为告诉他一件事： “薛曼绝对不会和你们合作拍电影，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联系我和薛曼了。” 这话说的，就像林渊一直在死缠烂打着非要薛曼来跟他演戏一样。林渊就不相信缺了她薛曼，他这部电影就拍不了了。 在启示找不到合适的演员，那他在光电还找不到吗？ 在光电也找不到，他还可以去话剧院找。 马丽在做电影演员之前不就是话剧演员吗？ 所以林渊不耐烦道：“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不等对方回话，他直接就把电话挂断，蒙头睡去。 等待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郝助理在微信里给他留言：“薛曼的经纪人来找过我了，她说薛曼不可能给我们演戏。” 林渊“啧”了一声，打了个电话给郝助理，说道：“她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这不有病吗？” 林渊刚睡醒，有点起床气，所以忽略了这其中的一些微妙之处。 但郝助理发现了。 他摇了摇头，说：“林导，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薛曼想要给我们演戏，但经纪人不同意。经纪人为了防止我们绕过她联系薛曼，所以才专程给我们打了这通得罪人的电话？” 林渊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没错，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他笑了一声，说道：“没有经纪人点头，她能和我们签合同吗？” 这是一个反问句，同时也算是一个设问句。 因为林渊并不熟悉这个时空的法律…… 好吧，上个时空的法律他也不是很熟悉。 郝助理回答：“一般情况下，是不行的，但我也不知道薛曼和经纪人签的是什么合同，所以……” “所以还是放弃她吧。”林渊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人选——对了，老郝……” “怎么了？”听见林渊那么严肃，郝助理一愣。 “你知道，唐聚才现在正在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事，但是你放心，如果你因为我丢了工作，我会给你提供一份薪水比现在更高的工作。” 郝助理咧嘴一笑：“那我就谢谢林导了。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期待唐聚才对我动手。” 林渊汗颜。 “大可不必。就算唐聚才没对你动手，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也还给你包一个红包。” “好的林导！那我先去联系一下别的人脉，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合适的演员！”郝助理的声音听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果然，红包的力量是无穷的。 ………… 木吉他摇滚奖评委会到今天为止，都没有讨论出最佳年度新人奖究竟要颁给谁。 上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不得已之下，几个常委决定先把这个奖项的评奖放一放，先评完其他奖项再说。 现在，绝大多数奖项都已经评完了，就只剩下最佳年度摇滚歌曲奖和最佳年度新人奖这两个最难评选的奖项了。 一个常委笑了笑，说：“这两个奖项都是非常有争议的，你们觉得先选哪个？” 卷发评委说：“既然都有争议，那就随便选一个好了。我提议先评最佳年度新人奖，然后，我先表个态：我支持林渊获奖。我没话说了。” 佘龙舞赶紧接话：“我对先评最佳年度新人奖没有意见，但是，我坚决拒绝林渊获奖。至于原因，之前已经说过很多了，不再赘述。我也没话说了。” 卷发评委双拳攥紧，捶了一下桌面，站起来说：“特么姓佘的，你针对我？” 佘龙舞的脾气上来了，他眉头一皱，也想捶桌站起。但他考虑到自己是个新评委，如果真以这个方式和对方起了冲突，其他人肯定会站在对方那边。于是他忍住了。 他这个人靠在座椅靠背上，双手抱胸，说道：“我哪个字哪句话提到了你，你就在这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草，姓佘的，我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 眼看着卷发评委要冲上去揍人，几个常委赶紧站起来把他拉住了，一个劲地劝架。 “有话好好说，别打架，都是木吉他的评委，别伤了和气。” “都是一个圈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消消火、消消火。” “咱心平气和地讨论嘛，没必要整那么激烈的冲突。” “……” 劝了很久，终于是把卷发评委劝好了。他坐回椅子上，斜着眼睛看佘龙舞，说道：“对这个奖项，我就说最后一句话：我，支持林渊。别的不说了，你们聊吧。” 说完，他竟是直接闭目养神了。 摇滚圈里的很多歌手都极有个性，各个评委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讨论。 佘龙舞到现在都还气得手抖，也不想讨论了。他有样学样，说道：“我也就说最后一句话，我拒绝林渊拿奖。别的不说了，你们聊吧。” 卷发评委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佘龙舞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在大数据的分析下，唐聚才发现，林渊的口碑居然有了回升的迹象。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那几张国外网友评论截图的功劳。 “之前，林渊口碑降得快，主要是因为有水军在幕后操作。现在，水军已经陆续退场了，他口碑回升是迟早的事，只是……” “这回升的时候也来得太早了吧？”唐聚才眉头紧皱。 这完全不解气啊！ “在那些截图上面下点功夫吧。”唐聚才想，“林渊，你的粉丝不是喜欢拿那些截图来为你说话吗？我现在就让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截图变成狗屎！” 他拿起手机，播出一个电话，安排好工作，就把电话给挂掉了。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睛看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 “人呐，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第370章 好奇心？算个屁 小潮等粉丝这些天靠着那几张外国网友评论的截图，帮林渊找回了不少场子。 小潮有点小得意。 “如果当时听了那家伙的话，会有今天吗？” 我真特么机智。 但很快，机智的他发现，这一招似乎不太管用了。 在刚开始，他们投出那几张截图作为武器的时候，总能瞬间堵住黑子的嘴。可是最近，黑子居然开始回击了。 “so？所以呢？一张破截图能证明什么？这种截图，我妈一天都能弄出一百张。” “外国人支持林渊等于林渊没问题？呵呵，我算是看出来了，林渊的粉丝就是一群崇洋媚外的东西。” “可特么把我恶心坏了。说实话，我刚开始是支持林渊的，但林渊粉丝的这波操作真的恶心到我了。你支持林渊你讲道理啊，你放这种截图做什么？外国人是你爹，说啥你听啥？” “……” 最初，遇到这种回击，小潮还会讲点道理：“我只是让你们看看对稻草人没有感情加分的人是怎么评价这件事的。” 但是当他开始讲道理的时候，对方就开始耍赖皮了。 这就很烦了。 你不讲道理的时候，他们让你讲道理；而等你真的出来讲道理的时候，他们又不和你讲道理了。 一开始好好的辩论，到最后总能演化成为比拼手速和词汇量的祖安单挑。 这让小潮等粉丝心累无比。 而这还不是最让他们难受的。最让他们难受的是——自媒体们又特么出手了。 一顶顶诸如“崇洋媚外”、“人在华营心在外”、“没点自己的判断力，外国网友说《小王子》好，就觉得《小王子》好”等等帽子扣在了他们头上。 粉丝们都要给恶心吐了。 合着那些诋毁林渊、说《小王子》垃圾的人，真的都读过了《小王子》？ 风声最终还是传到了林渊耳中。 林渊看到这些文章，深感心力交瘁。他对《小王子》还挺有感情的，他觉得《小王子》就算不是神作，也算是部优秀作品了。 怎么在那群自媒体嘴里，《小王子》就那么一文不值呢？ 他本来不想再为这件事情发声了，但如今他不得不发声。 否则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圣·埃克苏佩里。 于是，林渊发了一条微博和D站的动态。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仇视我，有很多人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恶其余胥’这个说法，讨厌我的人，会讨厌我身边的一切。但是，我想说一句……” “无论你们多讨厌我，我都希望你们可以公平、公正地对待我的作品。不要因为某部作品是出自我之手，不要因为某部作品卖得多，就觉得它是垃圾。” “没错，我说的就是《小王子》。” “在我个人看来，《小王子》这本童话，在现在华国的儿童文学领域，绝对算得上优秀作品。你们为了恶心我而攻击它的时候，麻烦摸一把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它真的很糟糕吗？” “一部文学作品优秀与否，不在于它的作者是谁、不在于它卖出了多少本，而在于它的文本本身。” 发完动态，林渊没有去看评论。他知道现在肯定会有很多水军混进来骂他。他不在乎，但他也不想因为那些评论而影响心情。 不过很快，另一件影响他心情的事情发生了。 郝助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急切地说道：“林导，薛曼来找我了！” “找你？找你做什么？” “她说她的经纪人不同意她跟我们演戏，但是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打算赔点钱，直接把经纪人给开了。” 林渊眉头一挑。 那么勇？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她说她现在身上的钱不够，想要和你聊聊。我要把你的电话给她吗？” 林渊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人家宁可把经纪人给炒了也要跟他演戏，他能连个电话号都不给人家吗？ “给吧给吧。” 郝助理挂电话后三十秒，薛曼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林导，是你吗？林导。” 林渊听到薛曼的声音，愣了一下。他之前看过几段薛曼的视频，听过她的声音。她在视频的声音，根本没有现在的这种喜感。 “你是……薛曼？” “是啊，是我啊林导！林导，听说你要找我拍戏？” “等……等等，拍戏的事先不提，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对方安静了一会儿，林渊听到手机里传来咳嗽的声音，然后薛曼用她正常的声音说道：“那什么，我听说你想让我演喜剧，所以我昨天花了点时间研究了一下喜剧演员的声音，我以为你会喜欢……”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尴尬和不安。 林渊哈哈大笑。 “喜欢，很喜欢。你这个声音太适合我的电影了！”他搓了搓手，“我本来还担心你一个没演过喜剧的女生演不出喜剧感，但现在我觉得你完全可以。” 听到林渊的话，薛曼心中的不安一下就消散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收我了。 “林导，老郝和你说了吗，我那个经纪人的事情……” “你直说吧，还差多少钱。”林渊笑道。 他了解过薛曼的片酬。她人气不高，也没演过什么特别重要的角色。如果有人能让她出演女主角，就算只给她一百万的片酬，她都会心满意足地接受。 林渊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人家好歹也是跟他演女主角的，至少也会给人家两三百万。 薛曼犹豫了一阵，说：“三……三十万……” “卡号发给我。对了，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薛曼没想到林渊会那么爽快。 他不怕我骗他钱？ 一股暖流流过心间。 “我和经纪人的合同一终止，我们就签合同！对了，林导，剧本能让我看看吗？” 啊？剧本？ 林渊看了一眼进度还没到百分之十的剧本，摸了摸鼻子。 咳咳，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剧本还要改改，一个月后才能用，到时候再给你看。” “哦哦，好的！” 薛曼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按照原来的人生轨迹，薛曼根本不可能给林渊这种级别的导演演女主角。万一这一问把林渊惹生气了，不让她演了咋办？ 在前途面前，好奇心算个屁。 第371章 国际尼尔森奖 薛曼在收到林渊打来的三十万后，火速和经纪人解除了合同。经纪人跟她合作了那么久，也有点感情，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但是看在薛曼那么坚持，她最终还是收钱走人了。 在解除合约之前，经纪人发自真心的提醒道：“你这样做会得罪一个大人物。” 薛曼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就算得罪某些大人物，我也要抓住。况且……在此之前，我本就是启示的边缘演员，我不可能混得更惨了。” 经纪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薛曼平时为人就大大咧咧的，可能想象不出唐制片的手段，但经纪人心里清楚得很。 得罪唐制片之前，她最多就是接的戏比较少。但她得罪了唐制片之后……她一部戏都不可能接到。 但是两人都要解除合同分开了，她没必要把这些告诉薛曼。 反正，一切都是她薛曼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我尽力了。 薛曼虽然大大咧咧，但也知道迟则生变这个道理。她在解除了和经纪人的合同之后，赶紧联系上林渊，想要尽早把合同签了。 林渊也怕过段时间再出现什么变故，于是让郝助理帮忙拟了个合同，把薛曼约到G市，把她给签下了。 他给薛曼的酬劳是两百万，弄得薛曼受宠若惊。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压价的准备，心想只要酬劳是五十万以上，就能接受——当然，就算是五十万以下，如果不是低得太过分，咬咬牙也能接受。 “谢谢林导！我一定为林导肝脑涂地，以林导马首是瞻！” 尬得林渊摸了摸鼻子。 太夸张了，兄弟。 签完合同之后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毕竟剧本还没写完，林渊本想就此结束。但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虽然聊不了剧本，但是可以聊人物啊！ 给薛曼大致讲一下马冬梅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在这一个月里琢磨琢磨角色，这也不错。 ………… 小刚发现林渊又发了一条新动态，吓得心一颤，以为这个祖宗又要开团了。结果点进去一看，林渊只是想让网友们公正对待《小王子》。他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评论区，支持林渊的人还是挺多的。 “心疼林导，明明写得那么好，还被有眼无珠的人喷，太惨了。” “那些因为稻草人那件事讨厌你的人本就很傻x了，现在我才发现，还有更傻x的人。他们看过书么，就在这里喷《小王子》垃圾。” “哇，我觉得林导有一句话说得超级棒：‘一部文学作品优秀与否，不在于它的作者是谁、不在于它卖出了多少本，而在于它本身。’冲着这句话，给林导点个赞。” “我也很迷，怎么会有人因为《小王子》卖的多而质疑它的质量啊？四大名著卖得多不多？它们的质量高不高？” “……” 但是紧紧跟随而来的水军的数量也有不少。 “你说《小王子》写得好就是真的好？古有王婆卖瓜，今有林导卖书，真是有够可笑的呢。” “笑了，如果《小王子》真的写得那么好，怎么还没有拿奖？你有本事就拿个国际尼尔森奖啊！” “楼上的也太看得起这个姓林的了吧？国际尼尔森奖号称儿童文学界的诺奖，至今为止都没有华人作家拿到过，他一个半路出道的骗钱写手（是的，我就是不愿意叫他作家，怎的？），有什么资格拿？” “……” 小刚给气得牙齿痒痒的。 一个个的，什么东西啊！ 拿了国际尼尔森奖的书才是优秀的儿童文学？ 那华国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人拿到过国际尼尔森奖，是不是可以说华国迄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优秀的儿童文学？ 你这不放屁呢吗。 他和这些人说不通，气得扭头就去找不久前刚认识国际友人聊天。这个国际友人也是林渊的粉丝——而这正是他们成为朋友的主要原因。 他把那些黑子的评论截图下来发给对方看，对方在借助翻译软件之后，看懂了那些评论，眉头一皱。 “《小王子》在我们眼里至少有一流的水平。你们国家的人就是这么对待优秀作品的？” 小刚愤愤道：“不是，这些都是林渊大佬的黑子，里面有不少人是收了钱专门来黑林渊大佬的。” “那么过分！你介意我把它翻译成英文发到推特上吗？” “没事，你发吧。” 于是，这些截图就在推特上流传开了。 一群林渊的外国粉丝和外国网友纷纷前来吃瓜。 “其实我感觉那些华国网友说得还挺对的啊。（本条0.1刀，括号不删倒扣1刀业绩）” “《小王子》能不能拿到国际尼尔森奖，我不确定，但我很确定一点：最近几届国际尼尔森奖的获奖作品都比不上《小王子》。@国际尼尔森奖官方出来放两个屁？” “@国际尼尔森奖官方考虑一下《小王子》？” “……” 被带了一波节奏后，许多网友都纷纷艾特起了国际尼尔森奖的官方。 其实他们也知道，国际尼尔森奖在推特上一直比较安静，很少发动态，不大可能回应他们——就算是说九成九不会回应，也没有错——但是很多人跟风艾特官方也不是为了让官方回应，只是单纯地图个乐。 出乎网友们意料的是，国际尼尔森奖官方在节奏开始的当天晚上，便发了一条新动态，疑似在回应那些艾特他们的人。 他们说：“国际尼尔森奖正在评奖之中。我们最近注意到了一本来自华国作家的童话《小王子》，写得很棒，虽然华国作协没有向我们推荐这本书，但我们还是决定要将它提名。至于它能否拿下这一届的尼尔森奖……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使用魔法手段登上推特的华国粉丝看到这条动态，简直跟过了年一样高兴。 他们准备抢在自媒体之前，将这个消息带回华国互联网。 于此同时，快博之上也出现了一批为林渊说话的作家。他们表示《小王子》确实是部不错的儿童文学，并不像某些网友所说的那般垃圾。 虽然他们支持的只是《小王子》，而对林渊和稻草人的矛盾只字不提，但这对先前孤立无援的林渊而言，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 第372章 好想笑啊 马晓康就是当时给林渊的责编挖坑的那位采访者。 他最近的心情起伏波动特别大。 在最开始的时候，得知要采访林渊，他心中是不屑的。他想：林渊就特么一个拍电影的，懂个锤子的文学？ 后来，他发现林渊根本就没打算亲自接受采访，而是派了一个责编过来打发他，他的不屑便变成了恼怒。 “稻草人给你提名、派我来给你采访，这都特么是看得起你，给你脸你不要脸？” 于是他就盘算着要坑一把林渊了。 再后来，林渊把他坑自己的事情爆了出来，网友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他就开始慌了。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了平息民愤，组委会对外宣称会处理他。他觉得有点委屈，但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舆论反转了，突然有许多人跑到网上替他和稻草人说话。他看到那些评论的时候激动得想要去酒吧蹦两晚上。 时间越走，支持他和稻草人的评论就越多，他之前对林渊的不屑又从心底升了起来。 你是大导演又如何？ 书卖了那么多册又如何？ 支持你的人有支持我的人多吗？ 有好几次，他都想跳出来嘲讽林渊两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今天，他看到林渊昨天发的新动态后，忍不住了。 他跑到快博，先发了条动态，配上了他的照片以及组委会的证书，证明自己确实是采访林渊责编的采访者。 而后，他又另外写了一条动态，说：“笑死我了，《小王子》这本书是不是垃圾，网友们都有目共睹，你以为自己在这花言巧语两句，就能让它的质量平地拔高八百丈？我觉得有位网友的评论写得好：你真想证明你自己牛b，你去拿国际尼尔森奖啊？别说拿奖了，你就是被它提个名，我都承认你牛b！” 马晓康快博的粉丝数很少，活粉更是几乎没有。所以他这条动态刚发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无人问津。 不过，过了几分钟，一些水军从搜索栏中搜索到了这条动态，他们仔细一看，不得了，挖到宝贝了，赶紧把它发到水军的群里。 水军头子一看这家伙攻击林渊的方向和他们一致，都是朝着《小王子》去的，便打算推他一把。 他让手底下的水军给了这条动态一些热度，让它进入了热搜榜的第五十名。 这种极度角落的位置，推上去根本不需要花多大力气，但这个位置给动态带来的热度却十分可观。 很快，这条动态便挤进了热搜榜的前二十，并且不断往前十进发。 马晓康看到这条动态的热度上升得那么快，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火了，心里满是得意。他的双手劈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又发了两条嘲讽林渊的动态。 “@林渊怎么不敢说话啊？知道自己拿不到国际尼尔森奖？害，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拿不到，你也不用太难受。这样吧，你跑出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个拿不到国际尼尔森奖的垃圾，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怎么样？” “@林渊你说句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哈哈，如果是的话，那就对了！因为我戳中了你的痛点！你根本拿不到国际尼尔森奖，而你又没有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垃圾的魄力！别说拿奖了，你就连个提名都拿不到！” 动态发出，一群水军以及被水军忽悠瘸了的吃瓜网友纷纷涌来，在评论区表示了自己对马晓康的支持。 “一个只能靠自己名气卖书的人，怎么可能拿到国际尼尔森奖嘛！” “别说尼尔森奖了，他能被稻草人提名都算他三生有幸！” 看着这些评论，马晓康心中暗爽。 他也不怕自己被打脸。因为他知道，一个作家想要获得这种国际的文学奖项，一般都需要本国的作家协会帮他推荐。 换句话说，没有本国作家协会的帮助，林渊根本不可能有被提名的资格。 反正他是没见过例外的。 但很快，他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一些阴阳怪气的评论开始出现，并且变得越来越多。 “哈哈哈，是啊，我也觉得没被国际尼尔森奖提名过的作家都是垃圾呢。” “不会真有没被尼尔森奖提名过的儿童文学作家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对了，博主，我没有恶意，就问一句，你是儿童文学作家吗？” “他算什么儿童文学作家啊，连个尼尔森奖的提名都没有拿过。” “……” 他眉头一皱。 这些人讲话怎么那么奇怪啊？？ 他切到微博的个人界面，发现“提到我”这个栏目中的数字已经变成了鲜红的99+。 不对劲，这不对劲。 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打开“提到我”，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手一颤，差点把鼠标给甩到地上。 “林渊……被国际尼尔森奖提名了？？” “不，这不可能，这没道理的！林渊得罪了那么多知名作家，作协怎么可能会把他推荐给尼尔森奖？” 他给作协的一个朋友打去电话，问那个朋友：“作协今年向尼尔森奖推荐了谁？” 朋友回复了他好几个熟悉的名字，但这些名字中没有林渊。 “那就对了！” “怎么了吗？” “没事，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马晓康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你们这些林渊的傻x粉丝，居然开始伪造新闻了。 你们以为你们的这些小把戏能骗得了谁？ 怕是只能骗过你们自己吧！ 于是他大笑着又发了一条动态。 “刚刚发现有很多人艾特我，我去看了一眼，发现艾特我的人大都在说一件事：林渊被国际尼尔森奖提名了，我被打脸了。乍一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很可惜，我是圈内人，我是专业的，这种雕虫小技骗不了我。” “这么和你们说吧，林渊如果想要被国际尼尔森奖提名，首先是得获得华国作协的推荐的。但是据我了解，华国作协今年并没有像尼尔森奖推荐林渊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渊被提名这件事是假的！是林渊的粉丝捏造出来的谎言！” “哈哈，现在一想到你们这些人在那条假新闻下的狂欢，我就……” “好想笑啊。” 第373章 打脸？ 马晓康只是想笑，而已经听说林渊真的要被国际尼尔森奖提名的人则是当场笑出了声。 这就和看猴戏似的，大伙们好久没吃到那么滑稽的瓜了。 “哈哈哈哈，那您可真是太专业了，我的妈呀，笑死我了。国际尼尔森奖官方懂个锤子尼尔森奖？他们说提名了谁，也就图个乐，真想知道有谁被提名了，还得看我小马哥。” “哇，没想到我们圆粉居然人才辈出，居然还能登上尼尔森官方的推特号，用他们的账号公布林导被提名的消息！【滑稽】” “@林渊在？无内鬼来一波？【爷】想看马晓康笑话。” “呜呜呜，终于又看到有人发【爷】的emoji了，【爷】的青春回来了。” “不会真有人以为我林导需要给人推荐才能被提名吧？看不起谁呢？” “不会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那句‘好想笑啊’之后当场笑出声吧？” “……” 马晓康本来对自己所说的话很有自信，因为那都是经验之谈，所以他刚开始看到那些嘲讽他的评论时，还有点生气。 “草，一群没见识的，说了没有作协的推荐，林渊不可能被提名，还特么在我这里刷林渊，贱不贱啊？” 可是后来，支持他的人开始变少，嘲讽他的疯狂增加，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他赶紧上网搜了一下“林渊”和“国际尼尔森奖提名”这俩关键词。 此时，动作迅速的自媒体也将这条消息搬运回国了，所以他一搜便搜到了。 马晓康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很僵硬。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啊？ 没有本国作协推荐，你们提个毛的名啊？ 能不能拿出一点身为国际知名大奖的气派啊！ 你们这样搞得我很难做啊！ 万般尴尬下，马晓康偷偷溜回快博，把那些嘲讽林渊的动态尽数删掉了。 这也正常。不删难道还留着给人鞭尸吗？ 太特么丢人了。 然而林渊的粉丝和已经上头了的吃瓜群众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们在看到他删除了动态之后，一窝蜂地涌向他剩余的动态，嘲讽起来。 “笑死我了，《小王子》这本书是不是垃圾，兄弟们都有目共睹，你以为自己在这花言巧语两句，就能让它的质量变差？我觉得你删掉的动态里有一句话写得好：‘别说拿奖了，你就是被它提个名，我都承认你牛b！’来吧，表演吧，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楼上的兄弟太贱了，哈哈哈，我刚刚还在想这段话在哪看过，想了一会儿发现这里面有一半都是博主的原话啊哈哈哈哈。” “@马晓康怎么不敢说话啊？知道自己是个憨批？害，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是憨批，你也不用太难受。这样吧，你出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个憨批，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怎么样？” “@马晓康你说句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有点烦？哈哈，如果是的话，那就对了！因为我们戳中了你的痛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内行，而你又没有跳出来承认自己是憨批的魄力！别说什么经验了，你连个采访都弄不明白，还跟咱显摆啥呢？！” “哈哈哈兄弟们大可不必！马老爷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吐口痰再走吧！” “……” 看着这些评论，马晓康的脸火辣辣地疼。 那些本来是用来嘲讽林渊的句子，现在一五一十的全回到了他的身上。 太难受了。 马晓康欲哭无泪。 他干脆将自己快博里的数百条动态尽数删掉了。 “我都把动态删完了，他们总该放我一马了吧？” 然而并不会。 因为快博还有两个功能，一个叫艾特，一个叫私信。 无论使用哪个功能，网友们都能精准无误地恶心到他。 马晓康的心里又冒火了。 几个意思啊？ 我都退了一步了，你们还想怎么的啊？ 给脸不要脸是吧？ “行，这是你们先惹我的！”马晓康咬牙切齿地想，“你们一群外行说我不懂文学奖？那我一个外行也能说林渊不懂电影不懂文学不懂音乐！” 马晓康再次打开快博。 当双手落在键盘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林渊命好，拿过巴纳，我说他不懂电影很可能还是会被嘲讽，不能这么说。说他不懂文学？也不行，这个脸已经被打过一次了，肿成猪头了都。” “那……我说他不懂音乐？”马晓康皱了皱眉头，“以防万一，先查查他在音乐上有没有作品。” 万一我前脚刚嘲讽完，他的粉丝后脚就给我科普他在音乐上也拿过大奖，那就尴尬了。 他搜索了“林渊拿过什么奖”，发现林渊的获奖纪录中有一个华国流行音乐奖。 他裂开了。 “不对，等等，冷静一下，仔细分析一波……嗯，虽然他拿过华国流行音乐奖，但是他作品不多，也不能排除他花钱买奖的嫌疑。” “这样吧，我随便选一个音乐的子集来嘲讽他，这样回喷我的人可能会少一点。” “但是，选个什么子集呢……有了！就摇滚吧！”马晓康一拍大腿，“看他那样就知道不是个懂摇滚的人！他顶多就会个来回翻滚。” 打好了主意，马晓康就发动态了：“呵呵，一大群人因为一点破事来嘲讽我？真以为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得面面俱到？我不行，他林渊更不行！林渊不是唱过摇滚吗？那他的摇滚就很完美吗？” “呵呵，要按我说，别说完美了，他的摇滚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勉强能听’。我还记得，在很早之前，我看过有人说林渊是全才。我特么笑爆，摇滚唱成这样你说他是全才？别逗我了。想要吹他，也得拿出点证据来吧？” 动态刚发出去没多久，他又收到了无数的艾特。其中一个艾特就来自木吉他摇滚奖的官方快博。 “听说有人在怀疑我们的提名歌手？不好意思，我们坐不住了。在此，我们提前公布一下提名名单：林渊……” 玩摇滚的人大都十分个性，看他不爽就直接上了，根本不和他多磨叽。 马晓康给气得脸都绿了。 为了挽回面子，他又加紧发了一条新动态：“他的摇滚被木吉他提名了又怎么样？他的纯音乐厉害吗？啊？听说他会弹钢琴，他的钢琴曲水平很高吗？” 五分钟后，曾和林渊有过两面之缘的符教授也发了一条动态，表示自己正在编写新的音乐教材。教材里收录了一首名为《致爱丽丝》的钢琴曲，而它的作者的名字是…… 林渊。 第374章 晚了！ 看着马晓康被一次又一次地打脸，林渊的粉丝都快乐疯了。 他们甚至想要以马晓康的名字建立一个华国憨批奖，专门用以评选各种憨人憨事。 经历了连环打脸之后，马晓康遭不住了，果断从手机上删除了快博，溜之大吉。而他的故事却将在互联网中流传多年。 经此一役，支持林渊的人再一次增加了，而反对林渊的人的声音反而逐渐减弱了。 毕竟，马晓康是站在林渊对立面的。许多本来对他抱有同情的人，因为他的这波骚操作，转移了阵营，成为了林渊一方的人。 毕竟，绝大多数的人，都很难对这种憨批生出同情心。 当然，反对林渊的人的声音减弱，并不只有这一个原因。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个原因便是——启示，出手了。 《摄影机不要停！》在海外的票房数据越来越好看了，今天的单日票房更是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两千万……美刀！ 以一美刀等于七块钱来计算，光是今天，《摄影机不要停！》就获得了一点四个亿的票房！ 这个数据让启示的股东们心动不已。 林渊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更高了。 这特么就是一棵超级摇钱树啊！ 别的摇钱树只能摇国人的钱，区别是摇得多和摇得少而已。林渊就不一样了，不仅能摇华国币，还能摇美刀，还能…… 在意识到林渊的赚钱能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的时候、在听说林渊正准备拍摄新电影的时候，他们对林渊陷入的麻烦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虽然林渊的那几条“启示笑话”很过分，但是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于是他们也找来水军，把林渊往好的方向洗。因为林渊本身就占理，所以没费多少功夫，林渊的口碑就再次升回来了。 看见民意势不可挡，一些之前收钱说话的作家纷纷删掉了动态，一些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帮林渊说话的作家也站了出来。 稻草人文学奖也顶不住压力，终于在快博发了一条道歉的动态。 但是网友觉得这还不够，他们想要看马晓康亲自出镜道歉。组委会没办法，对马晓康各种劝说，终于拍出了一个道歉视频。 至此，这场林渊和稻草人的斗争，以林渊的胜利告终。 但让林渊头疼的可远不止稻草人。 还有启示和唐聚才。 在助力林渊赢得了这场战役后，启示觉得自己可以去和林渊谈条件了，便给林渊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最近打算拍电影。 林渊想了想，自己之前让郝助理帮忙找演员的事情，估计大半个公司都已经知道了。拍新电影这件事没法瞒。 于是他说：“对，怎么了？” 他猜想，启示会提议投资给他一笔钱，然后拿走相当一部分的分成。 林渊不可能让他们那么轻易的得逞。 果然如他所料，启示的人让他写一张申请表，上面填上电影的预计成本，以及费用的各种用途。 启示的人表示：在经过审查之后，启示会给他打一笔钱，作为投资。至于分成比例，到时候再看。 “对了，别忘了把剧本寄过来一份。” 林渊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老子缺钱的时候你们不给钱，现在不缺钱了，你们就想用一笔小小的投资来换分成？ 咋梦得那么好呢？ 还说什么想要我的剧本。 我自己都没有剧本，你们凭啥要？ 林渊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回复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启示的任何投资。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对方愣了一下。 不需要启示的任何投资可还行。 他这辈子就没听哪位导演这么说过。 这林渊就那么确信自己的电影能赚钱？ 就在他愣神的这两秒，林渊已经挂断电话，继续趴在电脑前码剧本了。 打电话的人把事情告诉了领导，领导摸着下巴微微一笑。 “现在赚钱了，翅膀硬了，就不听公司话了？”领导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愣头青，启示见多了，我们在拟合同的时候就防着这一手呢。他不愿意让启示投资？那他的电影也就别想拍了。” 方才给林渊打电话的下属听得懂领导是什么意思：在合同里，启示的签约导演在拍摄电影之前，必须征求启示的同意，否则不能进行拍摄。 就算偷偷拍了，也不能上映。 否则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可是……”下属摸了摸鼻子，说：“这样不就是一个双输的局面了吗？林渊拍不了电影，他赚不到钱；启示缺了一位能赚钱的导演，也少赚了很多钱……” 领导自信地摇摇头，说：“不，没有哪个知名导演会头铁到这个份上。毕竟，分成比例和投资的金额……都是可以商量的。这里面有许多能够操作的空间。” 例如投资的时候，可以故意多给导演几百万几千万，算是他的个人收入，以此来给导演的收入垫垫底。 很多导演考虑到电影赔本的风险，都会败在这招之下。 只可惜……林渊，并不是寻常导演。 他根本就不差这点钱。 他不愿意启示投资，只是单纯地不想受这股子气罢了。 需要你们给钱的时候你们不给钱，还想阴我。现在不需要你们给钱了，你们想要给钱？嘿嘿，晚了！ ………… 这剧本比林渊想象中的要难写一些，但是因为手速变快了的缘故，林渊的写作速度反而比他预计的要快上不少。 本来想着一个半月左右才能写完的剧本，现在看来，写一个月零几天，就能完成了。 这天，林渊刚结束剧本的写作，就收到了徐文雪和周昊帆发来的微信。他们帮林渊找了不少经典好听的歌曲。 林渊把每首歌都听了一遍。 虽然他不是首首都喜欢，但凭良心说话，单纯质量，这些歌曲都有资格被放进电影里。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从中选出最最适合的二三十首歌，然后挨个和它们的版权所有方以及歌手联系、要授权。 要授权这件事，林渊肯定得亲自出马，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但是一想到要连续和那么多人谈生意，林渊还真有点头大。 第375章 写谱 没办法，为了工作，头大也得谈。 林渊找郝助理要来了那些歌的歌手和版权方的联系方式。 他知道，郝助理肯定得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完成任务，而这样一来唐聚才便很有可能收到他要联系那些歌手和版权方的消息。 以唐聚才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从中作梗。 但是林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工作，郝助理的工作能力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没用多少时间，他便顺利地帮林渊搞来了联系方式。 事不宜迟，林渊在收到联系方式的第一时间便给他们打了电话。 林渊打这番电话，不只是想要获得歌曲的使用权，他还想要请几位货真价实的歌星参演他的电影。 因为在《夏洛特烦恼》里，主角夏洛后来参加了一个选秀比赛，在里面当导师。如果能找到真正的歌星出演选秀比赛的另三位导师，那效果一定杠杠的。 收到他电话的人，无一例外，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麻烦的是，有些人并不相信他就是林渊本人。 无奈之下，林渊只好给他们拍了个视频，以此来自证身份。 自证身份后，他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绝大多数歌曲的使用权。 林渊对这个战绩太惊讶了。 他以为自己最多能拿到二十首歌的使用权，没想到最终却拿到了二十五首。 他搓了搓手，心想：“这些歌已经够用了。接下来，就要整《夏洛特烦恼》里的原创歌了。” 没错，他指的就是《一次就好》。 他个人认为这首歌给《夏洛特烦恼》添色了不少，是电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奈何，这个时空并没有这首歌。 林渊只能自己写。 但是问题又来了：他怎么写？ 他哼得出调子，背得出歌词，但是……他不会谱曲啊！ 虽然他有中级钢琴技能，但是这个技能是偏向演奏型的。你让他弹琴，弹一些不太复杂的曲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若让他自己写歌……那还是杀了他算了。 他考虑了一阵子，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换首歌也行”。 于是，他又和郝助理打听了一下，问郝助理有没有这样一种人：光是听别人唱歌，就能把那人唱的歌的曲子写出来。 郝助理想了想，他记得自己听过类似的故事，便说：“应该有。” “那你帮我找个这样的人吧，我要写首歌。”说着，林渊想起了那首被自己带来这个时空的《青花瓷》，“不，两首。” 他觉得自己既然把《青花瓷》带来了，就有义务把它做成最完美的模样。 郝助理挠了挠头，有点蛋疼。 你让我上哪给你找人去啊？你叫我找个演员、找个编剧、找个导演、找个制片人等等，这些事我都能干。但是你让我找个音乐人…… 大哥，专业不对口啊。 不过，最终郝助理还是完成了任务。 因为，他联系上了符教授。 至于为什么他会去符教授，这很简单：他之前在快博上看到符教授为林渊发声，知道符教授是音乐系教授，而且对林渊至少不反感。如果他主动去找符教授寻求帮助，说不定符教授会同意。 于是他就去了。 符教授听到林渊有需要他的地方，而且还是关于音乐方面的，很开心，满口答应。 第二天他就约了几个老朋友，谈了这件事。一个朋友说他的学生里有一个人天赋极高，只要有人辅助，必然可以帮林渊写出谱子。 符教授当场拍板决定：我来辅助他！ 符教授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郝助理，郝助理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渊，林渊听得一头雾水。 这怎么还把人符教授扯进来了？ 之前没接手他的别墅，现在又要让人帮忙，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问题不大。脸嘛，不值钱。 林渊和符教授约在三天后见面。 三天时间眨眼即逝。 刚和符教授见面的时候，林渊就注意到了符教授身边的瘦削男子。那个男子穿着朴素，毫不起眼，林渊还以为他是符教授的助手，没有过多在意。 但是，半杯咖啡下肚，符教授开始给林渊详细讲述他的想法的时候，林渊才惊讶的意识到，那个男子并不是符教授的助手——事实恰恰相反，今天，符教授反而是他的助手。 正谈着，瘦削男子提出要去洗手间。趁他离开的空隙，林渊低声问符教授：“他是什么来头，那么顶，居然能让你当他助手？” 符教授和蔼一笑，说道：“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的爱徒，我昨天试过了，水平很高，帮你写个谱子毫无问题。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他的人品，能受到我那朋友赏识的人，人品都不会差到哪去。” 林渊摸了摸鼻子。 符教授说了一大堆，其实只回答了半个问题。还有半个问题是：你为啥要给他当助手？ 符教授看出了林渊的心思，笑道：“我听小郝说，你想要写两首歌的谱子，其中一首是中国风的。我并不擅长中国风，而小茂恰好非常擅长，所以……哈哈。” 林渊点了点头。但他还没说话，符教授又接了一句：“对了，我多嘴问一句，林导，你为什么不自己写呢？” 林渊一愣。 完了，我特么怎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呢？ 他知道我“写”过《致爱丽丝》，自然会觉得我在作曲方面有一定的水平…… 看着符教授的眼神，林渊知道，如果今天他编不出个所以然来，符教授肯定会追问到底。 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留给林渊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他只能一边说一边想：“嗯，怎么说呢……其实我也只是弄出了个旋律，别的什么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做，然后我现在又在准备拍电影，挺忙的，也没时间仔细琢磨，所以……” 符教授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理解，理解。” 看着符教授真的相信了的样子，林渊在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草，差点露馅。 天聊完，小茂也回来了。林渊看着面前一老一少两个人，咧嘴一笑，说道：“那我们准备准备，开始吧。” 第376章 邢律师 丝毫没有意外，唐聚才又一次获得了林渊的最新情报。 “他找那么多歌手做什么？他不是要拍电影吗？”他的眉头皱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要拍喜剧才对。拍喜剧要那么多歌手做什么？” 难道，他想请歌手去他的电影里客串？ 或者说，他的那部喜剧电影的主题是音乐？ “这么说来，只要我能拦住那些歌手，不让他们参演林渊的电影，就能给林渊造成很大的麻烦？” “不过，这件事情可不好做。”唐聚才摸了摸下巴，“林渊现在热度很高，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的电影拍摄技术也还不错，那些歌手和他合作，是双赢的，我很难拦住他们。” “除非，能给他们一点好处。” 想了想，唐聚才又摇了摇头。 不行，这样成本太高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恶心林渊？ 阻止他的电影开拍、上映？ 别傻了，启示的股东会现在可看好那小子了，我现在在明面上和他作对，就相当于是在和整个股东会作对，这不明智。 只能来点暗招。 例如，从那几条“启示笑话”下手。 只要让林渊损害到他们的利益，唐聚才就不用再担心那些股东阻止自己复仇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林渊也成了他们的仇人。 ………… 小茂的能力超出了林渊的预料。 在听他唱了两遍之后，小茂居然直接就把旋律的谱子给写下来了。 林渊有些惊讶地看了符教授一眼，又看了小茂一眼。小茂浅浅一笑，说：“不好意思，今天状态不是特别好，所以得听你多唱几遍。当然，如果……额，算了，没有如果。” 林渊当然知道他没说出口的“如果”是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你让我在你唱歌的时候录个音，我们的工作效率会提高不少。” 这应该就是小茂的“如果”了。 至少前半句是的。 这个提议不错，确实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也能让他省点力气，但他不可能同意。 虽然符教授说这位小茂的人品过关，他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毕竟，人心隔肚皮。 在忙活了半天之后，小茂满头大汗地写好了半首《一次就好》，并且把《青花瓷》的旋律记了下来。 分开之前，林渊问小茂之后是否还需要再听他现场唱歌，小茂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林导，我已经把这两首歌印在脑子里了，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好，那就幸苦你了，我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没事。”小茂咧嘴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告别了小茂，林渊回到家，接到了启示打来的电话。启示的人对他说了一大堆话，听得林渊迷迷糊糊的。 到后面，林渊终于听明白了，这是在明里暗里地叫我删“启示笑话”的动态啊！ 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干嘛要删？ 林渊并不鸟他。 对方也很为难。不继续劝下去吧，不好交差；但要是继续劝下去吧，林渊现在在启示的地位也不低，不好得罪。 他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再稍微劝一劝：“林导，您想啊，您现在是启示的一员，别人看到了那些所谓的‘启示笑话’，会怎么想？” “你是在教我做事？”林渊眉头一皱。 他现在对启示的好感已经消磨殆尽了。 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不去解决问题，反而来解决我这个提出问题的人？ 还有这种鸟叫？ 林渊果断挂了电话，反手给富二代骆飞扬打了一个电话——在此之前，林渊已经和骆飞扬约好了，骆飞扬还给他当摄影。 不过这次他的职位不是摄影师，而是……摄影指导。 “喂，林导，什么事？是不是电影要提前开拍了？” “不是，今天找你说点私事。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靠谱点的律师，我想打个官司。” “啊？”骆飞扬眉头一挑，“打官司？怎么了林导，你出什么事了？”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没啥事，也就……”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就是不想跟启示干了。我的合同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期，我想提前解约。” “啊？！”骆飞扬很夸张地叫了一声，“那咱的电影……不和启示合作了？” “嗯，我自己弄。”林渊点了点头，说道：“《摄影机不要停！》在前中期也没得到启示的帮助，票房成绩不也挺成功的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唉，算了，林导，我支持你的决定，既然你决定脱离启示，那咱就自己干！”骆飞扬豪情万丈道：“少了启示的分账，咱也能多赚点。” 林渊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为了多赚那么点钱才决定提前解约的…… 但是现在解释反倒像是在掩饰，林渊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好在骆飞扬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他让林渊等等，说：“我去问下。” 林渊在骆飞扬挂断电话之前，赶紧跟了一句：“别说是我要找！” 骆飞扬愣了愣，随后点点头，说：“懂的，懂的。” 十分钟后，骆飞扬给林渊发了一个号码。 “那个律师姓邢，很擅长这类案子。不过他的收费可能……” “没事，不差钱。” 骆飞扬知道林渊着急，也没和他多扯淡，直接挂了电话。林渊反手又给律师打去了电话。 律师已经被通知“等会有人会来找你”，正等着这通电话呢。 两人在手机里聊了一阵。越聊，林渊越觉得提前解除合约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首先，按照这个时空的法律，他若想解除合约，得提前三十天向公司提出申请，随后还得赔偿公司因为他的辞职而受到的损失。 提前三十天这件事没有深入研究的必要，但是“赔偿公司因他辞职而受到的损失”这一条，说法可就多了。 他准备拍摄新电影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启示会不会据此表示：因为你的辞职，我们损失了一部电影？ 如果真的被这样操作了，那可太僵硬了。 不过邢律师经验丰富，他让林渊别急。他说他有办法能让林渊少赔一些。 林渊提前终止合同，赔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能追求的也就是少赔一些了。 第377章 辞职 就在林渊和律师谈论解约事宜的三天后，林渊又接到了启示的电话。打电话的人仍然是冲着两个目的来的： 一个是让林渊删动态，第二个则是让林渊快点填申请表，然后把剧本寄给启示。 林渊当他是傻的，没有搭理他。 林渊的叛逆举动引起了启示高层的注意。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分析，签约导演做出这类事情，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是想加价了，要么是想自己单干了。 无论林渊抱着哪种想法，都传递出了一个信息：启示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而失去控制了的赚钱工具，可就没那么好用了。 因此，启示的高层们召开了一个会议，共同探讨要怎么“对付”叛逆的林渊。唐聚才自然也在参会的名单上。 唐聚才在收到开会通知的时候，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又来了。而当他坐在会议厅里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 “老唐，我听说你和这个林导演……很不对付？” 说话的人是启示的大股东，他的眼神平静，却让唐聚才察觉出了一丝危险。 这是要把林渊叛逆的原因归在我的头上？ 他勉强笑了笑，说：“也没那么夸张，就是有一点小小的矛盾，不碍事。” “小小的矛盾？”大股东冷笑一声，“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你就让羊导把林导的兄弟给开了，你就找关系害林导的女朋友被剧团给炒掉？” “啊，这……” 大股东……都知道了？ 一滴冷汗从唐聚才的额头滑落，他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大股东背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唐聚才，说道：“你的别的小秘密我也知道，我给你留点面子，就不说出来了。从今天起，你最好小心一点，别再让人抓到把柄！” “是，是……” 在往常，大股东说话绝对不会那么直接。唐聚才给大股东吓得有点懵了。 后来，大家讨论的话题转移到了林渊身上，唐聚才也没从这股劲中缓过来。 会议结束，一个和唐聚才要好的高层拍了拍唐聚才的肩膀，说：“老唐，别介意，大股东这是气上头了，所以才把话说得那么直接。” “我知道他是气上头了，”唐聚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他怎么会气成这样？” 朋友叹了口气，说：“你觉得呢？大股东一直想要让公司开拓海外的市场，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让公司在海外赚钱的导演，却因为你的缘故……唉。” 唐聚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可是，即使没有我在，他林渊也不一定会乖乖听话啊！你想，启示在他拍摄《摄影机不要停！》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出手相助过，等到电影赚钱了——” “嘘，别说了，等下给大股东听到！”朋友赶紧让唐聚才小声点。 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总得找个人背锅啊。在大股东心里，你就是那个背锅的人。” “草。” 唐聚才踢了一脚垃圾桶，心中满是怒气。 过了一会儿，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看向朋友，说：“对了，刚才你们讨论出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股东的意思是，让林渊自己开条件，我们尽量满足。” “啊？”唐聚才眉头一皱，“启示好歹也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姿态放得那么低？” “大股东说，启示想要打开海外市场，必须要有一个先锋、必须要有一个开路者。而林渊，就是他选中的先锋。” 唐聚才冷哼一声：“那他也太看得起林渊了。” “对了，我们后来接着讨论，提到如果林渊还是不同意删动态、合作，那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哦？不怕他跑路？” “他能跑去哪里？整个华国，除了启示之外，还有更适合他的地方吗？再说了，如果他跑路去了别的公司……启示会让他过得舒服吗？” ………… “我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剧本，我也不需要启示投资，ok？不要让我再说下一遍了！”林渊一脸怒气地挂断了电话。 烦不烦人啊，天天问天天问。 我会不会给你们这个赚钱的机会，你们心里没点b数吗？ 没过多久，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林渊盲猜还是启示的人。 他接通电话，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冷笑一声，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这次的电话，内容和之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对方在劝林渊删掉动态然后和启示合作的同时，还在暗示林渊：上面的人生气了。 对方表示，如果林渊再不接受合作，启示将会采取一些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手段。 当然，他说的话不会那么直接，但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渊无所谓一笑：“那就来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真特么有病，吓唬谁呢？ 林渊摇着头，给小茂发了条信息，问他谱子写得怎么样了。 小茂的回答很简洁：“没写完，《一次就好》之前写的部分有点问题，要改。《青花瓷》有点难写。” 林渊安慰道：“没事，慢慢来，不着急。”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他来问谱子的进度也只是为了让心里有点底。如果小茂的回答是“快写完了”甚至“写完了”，那他反而会有些担心。 细活，通常需要慢工。 不过，慢工出细活这句话不能用在邢律师身上。至少在林渊的解除合同的官司上，用不着“慢工”。 因为他已经足够有经验了。 就在林渊挂掉电话的第三个小时，邢律师给林渊打了电话，说他已经准备完毕了，只要林渊发话，马上就能开打。 林渊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多留在启示一天，就要多受到一天的骚扰。 他立刻动笔开始写辞职信，内容很简单：“累了，不想干了。” 写完，他在辞职信下方签上名，摁了个手印，随后拍照，发给郝助理，让他帮忙转交给人事部。 郝助理早就猜到林渊会离开启示，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早，因此大吃一惊。 第378章 实锤了 “林导，不再考虑考虑吗？”郝助理问道，“虽然我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你还没有拿到《摄影机不要停！》海外版的票房分成呢。” 林渊明白郝助理的意思，他是想说：如果那么早和启示撕破脸皮，那票房分成的时候会很麻烦。 林渊是个怕麻烦的人，但是这点麻烦，他受得了。 毕竟，他现在也不差这些钱。几个亿和十几个亿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没事，问题不大。你就照我说的做吧。对了，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 “啊？” 林渊和他说过的话太多了，郝助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林渊指的是哪句。 “如果唐聚才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工作。” 郝助理心一暖：“谢谢林导！” 既然林渊已经做好了决定，郝助理也不想再劝了。他按照林渊所说，将这张辞职信扫描后打印出来，递交给了人事部。 人事部经理大惊。 他见过辞职的，但还没见过这个级别的人辞职。他也要和上级商量一下才知道要怎么做。 于是，他让郝助理先把林渊的辞职信留着，过段时间再说。郝助理知道林渊去意已决，所以不愿意再拖，非要现在把辞职信交了。 无奈之下，人事部经理只好说：“这种辞职信不规范，我不能收的。要不你让林导亲自来一趟启示吧。” 郝助理眉头一皱，说道：“不规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这样辞职的人，都顺利离开了吧？怎么到了林导身上，就不规范了？” “林导地位高，哪能和那些小喽啰用一样的标准。”人事部经理干笑两声，说道：“而且，小郝，我提醒你一声，你是启示的员工，不是林渊的员工。” “我是启示的员工，但是，直到林导离开启示为止，我都是他的助理。我这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呵呵，希望你以后还会这么觉得。” “别废话了，就说收不收吧。” “小郝，我之前说过了，这封辞职信不规范，我不能收。”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辞职信是规范的，我让林导寄过来。” 经理眉头一皱，正色道：“小郝，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启示的人，不是林渊的人，别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郝助理本想反呛一句“你真觉得启示会把我这种社畜当成自己人？”，但他忍住了。虽然林渊说过会给他提供一份工资高于启示的工作，但是……如果能留下的话，郝助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留在启示。 在大公司里呆着，能获得在别处收获不了的经验和人脉。而经验与人脉正是他这种无权无钱无势的“三无人士”更上一层楼的必需品。 郝助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和经理争辩了很久。可是到了最后，经理还是没有收下那封辞职信。 经理被郝助理惹得有点不耐烦了，他丢下一句“他想要辞职，就让他自己来启示，否则免谈”，直接掉头离开。 郝助理看着手上那张最终也没能交出去的辞职信，叹了口气。 ………… 林渊想要辞职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启示高层的耳中，大股东也得知了此事，气得猛锤三下桌面。 “我给他脸了？自从启示做大以来，有哪个青年导演敢跟我们这么放肆？！想走？想都别想！老子要让他留下来帮我赚钱！” “可是……” “不用可是！我知道我不该过多介入公司的事，但是林渊这个人太重要了……这样，我提点意见，采不采纳你们自己看着办。” “林渊正在筹备电影，同时又递交了辞职信，这说明他是想要单干，或者被某家公司挖走了——第二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这样，我早该收到风声……” 大股东分析了一大堆，扯了一堆废话，终于肯进入正题了：“他不是想走吗？那我们就拖，拖得越久越好……” 一个高层插嘴道：“可是这样拖除了恶心他之外，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当然有。”大股东并没有生气，他朝着那个高层点了点头，说：“我们拖，是为了创造时间。我们要趁着那段时间，给林渊下点绊子，打乱他的拍摄计划，让他无法顺利拍摄。拖着拖着，说不定他就扛不住，想要和我们和好了……” 说着，大股东便列举了几个他觉得可行的方案。那些方案在众多内行的高管眼中，有些幼稚，但谁都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大股东是职业投资人，他擅长的是投资，而非真正的管理。他提出的方案听听就好了，如果真要做事，方案还得他们自己出。 列举完方案，大股东看向了坐在会议厅角落的唐聚才，说：“唐制片，坐得那么偏僻干嘛？你在对付林渊这方便，不是很有经验吗，怎么，来和我们大家交流交流？” 唐聚才一时之间竟听不出大股东这是在挖苦他，还是真这么想。 他苦笑了一下，说：“我……” “别我来我去的了。这么着吧，你和林渊不是有私仇吗？之前，你碍在启示的面子上，不敢光明正大的找林渊报仇。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 被大股东明里暗里地损了一顿，唐聚才有点小情绪，但一想到自己又能光明正大的让林渊吃瘪，他的那点小情绪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唐聚才摸了摸下巴，“之前，我如果去劝那些歌手和歌曲版权方不要和林渊合作，他们很可能会拒绝。但是现在……不一定了。因为现在我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启示。他们犯不着为了一次合作机会而得罪启示。” 想着，唐聚才便派人联系了那些即将和林渊合作的歌手。 安排好手底下人的工作，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资料，上面写着林渊目前为止已经定下来了的剧组成员。 “周昊帆、徐文雪、姚豆子……这些名字我都听过，但是这个姓符的是做什么的？这个叫小茂的又是谁？普通的工作人员？不应该啊，那种小人物不会出现在这张表上。” 唐聚才皱着眉头在搜索引擎上查了一下两人的名字，发现这两个人都是学音乐的。 “又和歌手联系，又和这些学音乐的人合作，林渊的新电影肯定和音乐有关，实锤了！” “符教授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在学界有一定的影响力，他对林渊的电影肯定很重要。我得亲自去会会他。” 第379章 计划 “让我亲自去启示辞职？他疯了？”林渊皱眉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一封辞职信能解决的事情……” 林渊摸了摸鼻子，心想倒也没有那么简单。 郝助理问：“林导，那你要来启示吗？” “我不想去。不过，如果不去的话，就不能辞职？” “恐怕是这样的。” “我能找个人代表我吗？” “应该不行，交辞职信的时候我不就代表你了吗？” “我的意思是，我让我的律师去帮我交辞职信，你觉得可行吗？” 郝助理犹豫了一下，说：“说实话，林导，我越来越觉得你亲自来一趟会比较好一些。因为你不是一般人，启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你离开的。你应该过来和启示的人好好协商一下。” 林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看来这点功夫是省不了的了。 他联系了邢律师，让他陪他去一趟启示，谈解除合同的事情。 “我嘴笨，不怎么会说话，到时候你帮我和他们协商，可以吧？” “可以，没问题的，林导。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明天吧。” ………… 唐聚才来访之前，就有人提醒过符教授，今天会有个大人物来找他。符教授为此专门在别墅里备了一壶茶。 但他没想到所谓的大人物居然是个制片人。 真是浪费表情。 但是在听说对方是为了林渊而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又好转了一些。 “请问，你和林导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都是启示的，算是朋友。” “算是朋友？”符教授眉头一挑，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我就理解为，你和他不是朋友吧。说吧，大制片人今天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聊聊天，顺便聊聊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林渊。” “不，”符教授纠正道，“林导是我的朋友，这没错。但他是不是你的朋友……这还有待商榷。” 唐聚才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和符教授围绕着林渊随便聊了些琐事，十分钟后，他见时机到了，便开始套话。他想要套出符教授在剧组里的分工。 符教授虽然一直待在象牙塔里，但是他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有点社会经验，自然知道对方这是在做什么。 唐聚才套话套了半天，连个屁都没套出来。 他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于是他决定换个策略，来个直接的。 他的食指敲了敲桌面，说道：“你开个价吧。” “开价？”符教授眼睛一眯，一股寒芒从他的眼底掠过，“这么说来，你确实不是林导的朋友。或许，我可以这么理解——你是林导的敌人。” “我也可以和他做朋友。” “你走吧。”符教授站起来，说：“我等会儿还有点事，恕不远送了。” ………… 经历了一次失败，唐聚才并不灰心。他和很多老古板打过交道，知道他们不好对付，所以一开始他就没对符教授抱太大的期望。 “希望这个小子可以上道一点吧。”唐聚才看着对面那位颚骨突出的瘦削男子，心想。 “你就是小茂吧？” “是的，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和你聊……” “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 “什么事？” “写歌……关你什么事？” 唐聚才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已经开始张开了：“你要帮林渊写歌？” 小茂愣了一下，说：“是啊。” 唐聚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呆滞，似乎是个比较好忽悠的对象。于是他又和小茂套起了话来。 在套话的过程中，他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1、符教授和小茂并不是剧组成员，他们只是来帮林渊作曲、写谱的。 2、林渊自己弄出了旋律。 3、林渊有两首歌需要作曲、写谱，一首叫《一次就好》，一首叫《青花瓷》，其中《青花瓷》最难写。 4、林渊准备把其中一首歌用在电影里面。 正当唐聚才准备深入问下去的时候，小茂的手机响起来了。 小茂一看号码，是符教授的，便接了。接通电话没多久，他看唐聚才的眼神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刚刚确实有个男的来找我……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对对对！好像就是他！他还和我说他是林导的朋友……什么？他骗我？……没有，放心，我没有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茂边打电话，边恶狠狠地瞪着唐聚才。唐聚才以为小茂会骂他，但小茂在挂断电话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 回到酒店，唐聚才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从小茂那里得到的消息。 刚开始，他并没有看出来那四条消息对他有什么用处。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这四条消息组合在一起，透露出了一个消息：林渊没有自己作曲。 林渊这个靠着自己写出了《麻雀》（因此获得华国流行音乐奖）和《怒放的生命》（因此提名木吉他奖）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有了旋律的基础上，把作曲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去做？ 可能性——或者说靠着这四条消息能够编造出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 林渊，根本不会作曲！ “这件事爆出去，足够他吃一壶的了。” 林渊不会作曲的话，被写入教科书的《致爱丽丝》是谁写的？《麻雀》的作曲者是谁？《怒放的生命》的作曲者是谁？ 林渊刻意抹掉他们的存在，这是侵权啊！ 唐聚才当然知道自己手头上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林渊不会作曲，但这不重要。汉语里有一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 一个人说林渊不会作曲，你不相信；两个人说，你开始有点动摇了；当你听到第三个人说起林渊不会作曲，你就会相信这件事情。 唐聚才也知道，这点麻烦迟早会被林渊解决，但是它确实恶心到林渊了啊，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的最终目的不是让所有人相信林渊“侵权”、“不会作曲”，而是给林渊使绊子，让林渊恶心。 计划有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了。 毕竟，他担任制片人的那部电影很快就要正式开拍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这种琐事上。 第380章 冲你来的 在唐聚才去忙电影的事情的时候，另外一边，他的手下也和那些歌手谈好了。 那些本来已经口头上答应和林渊合作，但是因为没看到剧本，所以暂时没有签合同的歌手们看在启示的面子上，表示不会为林渊的电影助力。 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歌授权给林渊，更不会去参演他的电影。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也有几个歌手根本不给启示面子。他们对唐聚才的手下说：“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林导要合作，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手下把这些人的名字收集好，发给了唐聚才。唐聚才一看，眉头一皱。 这些不给启示面子的歌手中，有两位是享有国际声誉的，剩下两位则是在业界出了名的有个性，他们不给启示面子也算正常。 正想着，手下又接了两句：“潘老师和岳老师虽然坚持要和林渊合作，但是他们也说了自己不会去参演林渊的电影。” 手下口中的潘老师和岳老师正是那两位享有国际声誉的歌星。 听到这话，唐聚才松了口气。 本来他对手下的办事结果不是特别满意。 因为虽然他的手下代表他和启示赶走了林渊的大部分合作对象，但是还是给林渊留了俩极具影响力的歌手。 如果那俩歌手参演林渊的电影，那将会为林渊和那部电影带来不少的关注。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现在，得知那两个最有影响力的歌手不会参演林渊的电影后，唐聚才就满意多了。 他们虽然知名，但是只要不在电影里露脸，他们能为电影带来的关注就比较有限了。 唐聚才揉了揉脖子，心想：“这一把赶走了林渊大部分的合作对象，应该够他吃一壶的了。” 况且，我的进攻，可还没有停止呢。 ………… 林渊和邢律师飞到G市之后，饭都没吃，直接打车开往启示。 见到满脸堆笑的人事部经理，林渊也不多废话，把那张写着“累了，不想干了”以及他的签名的辞职信推给了对方。 人事部经理愣了愣。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先跟我客套几句吗？ “咳咳，林导，你想辞职这件事情，我听小郝说过了，你确定不要再考虑一下吗？我们启示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了，待你也不薄……” 林渊冷笑了一下打断了经理的话，身旁的邢律师心领神会，开口道：“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了，林导既然带着我来了，那就是去意已决，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对了，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正在录音。” 经理脸色一黑，他扭头看向林渊的时候，却又立马露出了笑容：“林导，这位是……” “我是林导的律师，我姓邢。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好，不必麻烦林导。” 经理面色阴晴不定，他干笑了两声，说道：“邢律师，你知道的，林导的身份不一般，他能不能走，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经理说了算的。” “那就让管事的人来说吧。” “总经理最近有点……” 邢律师用手背敲了三下桌子，皱眉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根据劳动法规定，职工有辞职的权力，只要提前三十天以书面形式通知公司便可。林导现在亲自来这，亲手把辞职信交给你，你收下，事情就结了。” “我说过了，林导能不能……” “林导能走。他当然能走。法律赋予了他绝对的辞职权。你们就算不想让他离开，也没用，因为解除合同根本不需要取得你们的同意。” 经理的脾气也上来了：“是的，没错，林导确实有绝对的辞职权，但我们启示也有请求赔偿损失的权利！如果你们愿意等总经理有空了，好好谈谈，说不定可以降低离职成本。” 当然，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想的却是：好好谈谈，说不定你就不想走了。 邢律师看了林渊一眼，林渊点了点头，让他按照之前说好的做。于是邢律师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没必要。你们收下辞职信，具体的赔偿事宜以后再慢慢讨论。” 说完，邢律师看了一眼林渊，随后站了起来。他对经理说：“记得把辞职信收好。” 他朝着经理摇了摇他的录音设备，说：“它可以证明我们已经向贵公司递交了书面的辞职申请。” 离开启示，林渊把刚刚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我们这样子录音，法律会承认吗？” 邢律师一愣，摸了摸后脑勺：“当然会啊，怎么会不承认呢？我在开始录音的时候就提醒了他。只要我们不在后期对音频进行什么处理，这段音频就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不需要公证吗？” 邢律师奇怪地看了一眼林渊：“不需要啊，以我们的科技，很轻松地就判断出一个音频有没有被处理过。” 林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来这也是这个时空和上个时空不一样的地方。 ………… “什么？林渊那么快就来辞职了？” “是的，而且还是带着律师来的。我看他是必走无疑了。喏，这是他的辞职信。” 总经理没有看辞职信。他的眉头皱起，食指敲击了两下桌面。 他说：“那就没办法了。联系法务部，务必让他多赔一些，叫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他之前赚了好几个亿，过段时间海外版的分成下来，他又能赚到好几个亿，就算赔得再多，也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吧？” “那也没办法，我们总得让他付出一些代价。” ………… 回到酒店，林渊接到了徐文雪的电话，徐文雪告诉他：“刚刚有个歌剧团打电话找我，说他们缺一个钢琴手，看我不错，想要签下我。我去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发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他们开的价也挺高的。” “哦？” 林渊微微一笑。 看来唐聚才他们开始行动了。 “你怎么想的？”林渊问道。 “还能怎么想？我当然拒绝掉啦！不过……这个歌剧团的名气挺大，他们就算缺钢琴手，也不可能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来请我，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哦？”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背后有人，而他们背后的那个人……是冲你来的。” 第381章 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徐文雪不说，他也能察觉得到。事实上，就在徐文雪打来电话之前，他就收到了小茂和符教授的消息。 小茂和符教授告诉他，有个名叫唐聚才的人来找过他们，似乎是想要套出什么话。 “不过你放心，他什么都没能套出来。” 套不套话的，林渊无所谓。就算让唐聚才知道了他找人作曲，唐聚才也做不了什么。 只要《一次就好》的歌词、旋律以及《青花瓷》的旋律别落到他手上就好。 而听小茂和符教授的意思，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和徐文雪腻歪了一阵，林渊挂掉电话，想了想。唐聚才既然对徐文雪、小茂和符教授出手了，那肯定也会对周昊帆、姚豆子和薛曼出手。 周昊帆那边林渊并不担心，两辈子的经验告诉他，儿子是肯定不会背叛他的。 而姚豆子和薛曼，就不好说了。 虽然薛曼和姚豆子都将要在电影里饰演重要角色，但是她们终究还是启示的人，碍在启示的面子上，她们放弃出演的几率不低。 姚豆子放弃出演倒没什么，比她更适合演秋雅的女演员那可太好找了。但是薛曼……这个人就比较重要了。 如果没了薛曼，林渊就真不知道要怎么找下一个“马冬梅”了。 考虑再三，林渊还是不太放心，便给薛曼打了个电话，问她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电话。 薛曼说：“没有啊，怎么了林导？” “真的没有吗？” “应该没有吧……我仔细想想。嗯……好像确实没有。欸，对了，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想要请我演戏，算不算奇怪的电话？” 薛曼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自嘲的笑，林渊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悲伤之情。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算是“奇怪的电话”。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不是给你开了很优越的条件？” “确……确实，但是和咱的电影比起来，那差太远了。” 说着，薛曼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林导，你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我们剧组有人被挖墙脚了？” “放心，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林渊越这样说，薛曼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但她没有说出来。 挂断电话后，林渊又去问了一圈。周昊帆被挖过、姚豆子被挖过，就连骆飞扬都特么接到过挖人的电话。 幸运的是，这些人一个都没被挖走。 但很快，林渊又想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些说好要合作的歌手该不会也…… 他赶紧联系了一下之前约定好要合作的那些歌手。 林渊没有直接说出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而是用“等看完剧本之后就能合同了吗？”之类的话来试探。 一番试探过后，林渊裂开了。 大部分的歌手都特么表示自己之前考虑不周，这段时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他合作了。 难受两个字，林渊只说一次。 不幸中的万幸是，歌手们并没有全部跑完，至少还给他剩了四个。 林渊叹了口气，心想：“歌又要重新找了。” ………… 一个星期后，林渊收到了法院的通知，启示正在申请赔偿。 启示主张，因为林渊的离职，公司蒙受了很大的经济损失。 首先是培训费用。启示说林渊的第一部院线电影《摄影机不要停！》其实是公司安排给他的培训项目。因此，林渊需要给启示赔偿一笔“培训费用”。 其次，林渊的离职对启示的生产、经营造成了影响。在启示的口中，公司即将给林渊安排三部院线电影，因为林渊的离职，这三部电影无法如期拍摄，所以林渊需要支付一定的赔偿。 除此之外，林渊正在准备拍摄新的电影。因为林渊的离职，启示会失去那部新电影，所以林渊也要因此支付一定的赔偿。 最后，根据合同，林渊提前离职的话，需要赔偿启示十倍的年工资。 这个通知看得林渊满头问号。 “《摄影机不要停！》不是我特么自己掏钱拍摄的吗，什么叫公司给我安排的培训项目，这电影和启示有什么关系啊？” “还有，你们即将给我安排三部院线电影，因为我的离职，那三部电影没法拍了？你特么的意思是，我能一次性拍三部电影？你当我神仙呢？” “我正在准备拍摄的那部新电影本来就不可能属于你们啊，这特么也要我赔？” “十倍的年工资这个还算合理，毕竟是写在合同上的，而且金额也不高。我一年的底薪只有三十万，翻十倍也才三百万，赔这点钱不痛不痒。” “……” 想着，林渊把通知发给了邢律师，邢律师一看，当时就判断出了启示的意图。 “他们想要拖时间。” “拖时间？” “没错。他们提出的许多赔偿要求都是不合理的，这一看就能看出来，但是如果想要证明这些赔偿不合理……则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们拖时间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也说不好。” “行吧。这个案子你有把握吗？” “不好说。”邢律师实话实说，“但我会尽量把你的赔偿金额压缩在一千万以内。” 如果林渊留在启示，启示未来从《夏洛特烦恼》中分走的钱绝对远远超过一千万。花一千万解除合同，这波啊，这波是血赚。 不过也不能高兴得太早，毕竟邢律师的原话是“尽量”。他不敢打包票。 “我能做点什么吗？”林渊皱着眉头想。 我用一波幸运骰子？ 林渊回想起了那个在光天化日之下、从装有防盗设施的窗子进入他家里的小偷，冷汗就从后背冒了出来。 “不行，这个破玩意我绝对不会再用了。” 那就用……厄运骰子？ 可是指定的对象要设置为谁呢？ 设置为唐聚才？ 这对官司没什么帮助。 设置为启示？ 别闹了，启示是家公司，又不是个人，哪里能作为施法目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渊叹了口气，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着《夏洛特烦恼》的剧本。 剧本完成之时，便是他再次出发去和歌手们签合同之日。 第382章 这是中级抽奖该出的东西吗？ 林渊的剧本写写改改，他花了整整三个星期，才完成终稿。 写完剧本，林渊第一时间就将剧本发给了周昊帆等人，让他们先熟悉熟悉剧本。 昨天，林渊去了一趟B市，领回来一个木吉他摇滚奖的最佳年度新人奖。他本来是不愿意去领奖的，但是考虑到人家节目组曾经在快博上为他发声，他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林渊现在躺在床上，他刚刚突然想起来，自己在领奖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好像姓佘。 如果没记错的话，全名应该是佘龙舞。 佘龙舞当时坐在评委席，他的眼睛看向林渊的时候，充满着凶色。林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了。 不过，林渊心想：我招惹到的人还少吗？ 他连启示都得罪了，还担心自己多得罪一个佘龙舞吗？ 前段时间他向邢律师了解了一下官司的事情，邢律师告诉他要做好长久的打算，这场官司一时半会打不完。 “放心，这场官司关系到的仅仅是经济问题，现在三十天已经过了，你已经是自由人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现在可以为自己拍电影了。” 林渊点了点头，刚想和邢律师道别，邢律师突然说：“对了，林导，你在启示内部有自己的人吗？” “怎么了？” “如果能请到启示的现员工为你作证——证明《摄影机不要停！》不是培训项目、证明你的离开不会使启示损失三部电影等等——我们打赢这场官司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邢律师口中的“打赢官司”并不是不用赔钱，而是不用赔太多钱。 一千万以内。 林渊犹豫了一下，说：“有。” 郝助理应该可以信任。 不过他能请到的现员工估计也只有郝助理一个人了。 姚豆子和薛曼虽然也是启示的员工，但是……林渊觉得自己不能太信任这两个人。 因为他和她们两个人的交流都不多。 “好的，那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吧。” ………… 谈完证人的事，林渊坐上早已买好机票的飞机，飞去和那四位歌手签合同。因为这四个人都住在S市，所以林渊能省很多力气。 签完合同后，林渊又让那四个歌手为他介绍了一些靠谱的经典歌手。 在歌手们的相互推荐之间，林渊总算是又找好了一套可用在电影里的歌曲。 和上次不同，林渊这次是直接带着剧本去见人的，如果对方满意，而且开的价也不高，那就当场把合同给签下，根本不给人家考虑的时间。 这主要是为了避免迟则生变。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林渊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开始拍了吗？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事。 《夏洛特烦恼》中有一个桥段，主角夏洛成为了一档选秀类综艺的导师，他在选秀节目上看见了因为他的“抄袭”，所以至今没有成名的周董。在恐惧和羞耻之下，夏洛对着“周董”一顿大骂…… 林渊现在是把电影里的歌给定下了，但是……他还没有想好要让谁来替代“周董”这个人物。 他在网上搜索过，也和很多人聊过，但是最终却发现这个时空似乎没有哪个歌手能够拥有上个时空的周董的地位。 林渊把这个难题告诉了那些决定和他合作的歌手——当然，在说的时候，他把“周董”给抹去了——那些歌手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答案。 不过就在林渊回到G市的那个晚上，有个歌手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林导，我想到了！有一个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谁？” “台省的沈宁，沈总！” “哦？” 林渊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沈总足够知名。他刚出道的时候家里很……困难，也符合‘逆袭’的要求。他的口碑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家都懂。但是……” “但是什么？” “我刚刚说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告诉我，你问了好多歌手，可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沈总那么出名，他们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说？” “因为……沈总这个人——林导，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哈——据说脾气不太好，在私底下很难相处。他们估计是觉得你搞不定他。” 林渊愣了愣，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搞定他？” 《夏洛特烦恼》里的周董也不是周董本人演的啊！ “你不搞定他你怎么在你的电影里用他的形象？”对方疑惑道，“这是侵权的。” 好吧，又是“侵权”这两个字。 看得出来，这个时空真的很重视对权益的保护了。 “好吧，”林渊挠了挠头，“无论怎么说，我去试试吧。” ………… “沈总？林导，你指的是沈宁吗？” “是……是啊。” 郝助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听说这个人的脾气非常古怪，林导，你自求多福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帮我联系上他或者他的经纪人就可以了。” 嘴上是这么说，林渊心里可是一点谱都没有。 在打电话给郝助理的同时，林渊还在机车人电脑上搜索着有关沈宁的文章。那些文章同样向林渊传达着这条信息：在私底下，沈宁是个脾气非常古怪的人。 喜欢他的人，把这说成是有个性；但在不喜欢他的人的眼中，这就是脑子有病。 “这种家伙我真的搞得定吗？” 林渊有些头疼。 “算了，不管怎么说，先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林渊这样给自己打着气。 “如果现在我的幸运值能翻倍，那就太棒了。”林渊一边买着飞往台省的机票，一边想：“这样一来，既能增加官司胜利的概率，又能增加成功说服沈宁的概率。” 要不……我抽个奖？ 现在情绪值那么多，不用白不用。 想着，林渊果断呼出系统，来了一发五连抽。 看着这几个凭借中级抽奖抽出来的道具，林渊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美味汽水三瓶，美味巧克力五块，幸运值七点，武力值十三点，体力值十五点？” 这是中级抽奖该出的东西吗？？ 第383章 见面 林渊抹了一把眼角，擦去了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叹了口气。 抽奖不利，但生活还得继续。 他让郝助理在联系到沈宁或者沈宁的经纪人后，帮忙物色一下好用的剧组成员。同时，他又联系上骆飞扬，让他帮忙找一所学校，作为拍摄场地。 骆飞扬拍着胸膛表示：“这事我办不来……” 你为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啊？！ “……但是岑橙可以！我让她出手帮你！” 林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谁帮不是帮呢？ 就在林渊即将出发去见沈宁的经纪人的时候，他的父亲林强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 他的饭馆，终于要开业了！ 林渊无奈一笑。 这装修可真够久的。 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你准备开饭馆这件事了。 “行，等我从台省回来，给你捧捧场。” “要不我等你回来再开业？” “这倒不必。”林渊摸了摸鼻子，“你准备了那么久，不想早点开业吗？” “害，这店是你出钱给我开的，店也有你的一部分。店主人还没到齐，我就把业给开了，这像话吗？” 林渊本想回复“不，那家店就是你自己的，我给你的那些钱你就当作是我给你的生活费吧”。但他仔细想了想，这样说话不太对味，于是只好答应了。 “好吧。” “哈哈，好！你忙去吧。到时候饭馆开业，你也要帮忙宣传一下哈。” “合着您就是为了要我帮忙宣传才推迟开业时间的啊？” “欸，话不能这么说。主要是为了等你回来，宣传什么的就是顺便。” 林渊不太愿意用自己的名气换顾客，他总觉得这样怪怪的。但看着父亲充满了希望之光的眼眸，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 林渊下了飞机，刚走出机场，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真蓝。” 台省的空气质量比大陆的要高一些，天是澄澈的蓝，空气是甘甜的清新。林渊猜测这是因为台省的重工业规模不大的缘故。 至少在这个时空是这样的。 林渊坐上出租车，给沈宁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他已经上车，十分钟后能到会面地点。 随后，他又把自己今天的穿着打扮告诉了对方。这样可以让对方更快速地认出他来。 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林渊故意挑选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经纪人稍微留心一些，一进门就能看到他。 不知道是地域原因还是台省人生活习惯原因，这家咖啡厅此时的顾客很少，林渊四处看了一眼，顾客约莫就只有两三个。 正看着，一对顾客的眼睛朝他看来，他一窘，朝着两人抱歉一笑，随后扭过头去。但他从眼睛的余光中看见，那两人竟朝他走来了。 “该不会摊上事了吧？” 林渊不怕摊上事，毕竟他现在的武力值并不低，以一敌二也有六成胜率。但他今天来这的目的是和沈宁的经纪人谈合作，这种不必要的小插曲还是能避免则避免。 林渊喝了一口自己身前的咖啡，心里盘算着等会先说两句好话，要是他们仍然不愿罢休，那就……到时候再看吧。 很快，两人来到了林渊身旁，林渊甚至能够感受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热量。他扭过头，对上了两人中个头最大的那个人的眼睛。 林渊愣住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 沈宁？？？ “林导？”沈宁微微一笑，朝林渊打了声招呼。 “你是……沈总？”林渊眉头一挑。 “怎么，不像？” “不是，”林渊摸了摸鼻子，“只是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 沈宁哈哈大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应该早些让老高通知你的。” 老高就是沈宁的经纪人。 “来，请坐。” 林渊把两人请到座上，心里有些意外。 经过刚刚短暂的交流，他感觉沈宁似乎并没有想象中——或者说传说中的——那么难以沟通、难以交流。 “难不成，那些说他脾气古怪的文章都是黑子写的？”林渊想，“也不对啊。如果他的脾气真的那么好，那些歌手应该一开始就把他推荐给我了。” 算了，先聊聊看吧。 沈宁坐下来后翘起个二郎腿，肘子搭载老高的肩膀上，说：“我看过你的电影，所有的，我都看过。” “谢谢。” “你那两本书我也有读，写得不错。我比较喜欢《小王子》。《香水》的阅读门槛对我来说有点高。你懂的，我读的书不多。” 林渊本身就不是嘴上聪明的人，他一时之间没想好要怎么回复。不过还好沈宁也没打算让林渊回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电影和书才决定亲自来见你的，你就猜错了。” 沈宁原先那一副亲和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傲色。 “我是看在你的歌的面子上，才来的。” 看见了沈宁的变脸绝活，林渊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看来，人们说沈宁脾气古怪，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林渊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沈宁没给他这个机会。 沈宁伸出个食指，放在唇前，说：“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你是冲着哪首歌来的？问得好！” 我并没有想问你这个啊…… 而且这个问题哪里好了啊？？ “说实话，你那首《麻雀》在现在的华国流行歌里，质量还算不错，但是不够看；《怒放的生命》还算不错，但是技巧方面稍显老套……” 林渊在心里默默说道：“这首歌是上个时空05年的，技巧方面稍显老套也很正常吧。” “听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在想：那你究竟是冲着哪首歌来的呢？” 林渊要裂开了。 这个人说话……总有一股挡不住的傲气。 “也不用你猜了，我告诉你吧：我是冲着《渣滓与骗子》以及《青花瓷》来的。” “哦？”林渊眉头一皱。 《渣滓与骗子》？ 就那首我自己捣鼓出来的黑怕音乐？ 还有《青花瓷》…… 这个人该不会是在打《青花瓷》的主意吧？ 不行，绝对不行！ 第384章 我演我自己 林渊喝了口咖啡，心想：别的条件都好谈，但是《青花瓷》…… 我肯定得留下。 沈宁没有注意到林渊的神情——虽然林渊也把自己的神情隐藏得十分完美——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那首《渣滓与骗子》的风格太酷了，我觉得我能用这种风格在华语乐坛上掀起一阵新的浪潮。就像我年轻时的那样……” 沈宁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林渊看了一眼老高，发现老高神色如常，似乎早就习惯了。 “还有《青花瓷》……你应该知道吧，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中国风歌曲成名的。” 林渊在来之前查过沈宁的资料，这点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 沈宁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我看这首歌的作曲不是你、歌手也不是你，我想问一句，这首词的版权还在你手上吗？” 林渊心一跳。 果然！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在是在，不过……” “太好了！你开个价吧，多少钱肯卖？” 林渊摇头道：“不好意思，沈总。我知道你很喜欢《青花瓷》的歌词，但是这个歌词我不能卖。” “为什么不能卖？版权不是就在你手上吗？放心，我有的是钱，我大把钱，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林渊的脾气也有点起来了，他冷冷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缺钱，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把这首歌词卖掉。” 话音落下，沈宁脸色“唰”地一下就黑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渊，现场气氛一时非常紧张。 老高就坐在沈宁旁边，看着报纸，喝着咖啡，一言不发，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五秒，也可能是五亿年，沈宁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他哈哈大笑起来：“那真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确实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所以……” “没事，我能理解。” 林渊也舒了一口气。 看沈宁的表情，他似乎真的没有生气。这说明电影的事情还有得谈。 “这个人的性格果然奇怪，”林渊心想，“按照刚才的情况，事情闹到了那种地步，别的明星应该会直接拍桌子走掉。他却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当“局外人”的老高开口了：“林导，来说说你的事情吧。你大老远跑来台省，是想和我们谈什么合作？” 其实要谈什么合作，林渊早就告诉他了，他也记下了。他问这句话，主要是因为沈宁不知道。 他在来的路上本来想告诉沈宁的，但沈宁不愿意听，他也没办法。 林渊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是这样的，我准备拍一部电影，电影的设定是…………里面有一个桥段，主角当上了华国好声音的评委……” 听完林渊的介绍，沈宁点点头，笑道：“有点意思，这个剧情我喜欢。怎么，你是想让我去演那个失败的自己吗？” 林渊嘴角一扬。看沈宁的反应，这个合作八成能谈下来。 “那倒不必。如果你同意我们使用你的形象的话，我们会找一个和你神似的来演那个角色。” “和我神似的人？”沈宁嘴一撇。他看向老高，问：“老高，你觉得神似我的人好找吗？” 老高丝毫不给他面子：“讲真的，你的长相虽然不普通，但也不算很独特，如果有厉害的化妆师的话，找一个能演你的人不算困难。” 沈宁又哈哈一笑，说：“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觉得找别人来演我，他们不可能演得出我的神韵。” “那你的意思是？” 沈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演，我，自，己！” ………… 在来台省之前，林渊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有此收获。 沈宁在这个时空的人气比周董在上个时空的人气低一点点，但也只是低一点点而已。林渊相信，他的特别出演能够为电影带来上千万的额外票房。 是的，上千万。更多的他就不敢说了。 毕竟沈宁只是演一个龙套罢了。 说起来，为了沈宁这个龙套，林渊还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 一开始，沈宁想要暗示林渊用《青花瓷》的版权作为他的“工资”（当然，沈宁还会额外再给林渊一些钱），不过林渊装傻当作没听懂，沈宁也只好放弃。 后来，他又想让林渊为他写一首质量不低于《青花瓷》的歌。林渊也没有答应。 开玩笑，你当《青花瓷》这种级别的歌词是大白菜呢，随手一写就能写出来？ 就算真写出来了也不可能这么给你啊。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沈宁只好要求林渊为他写一首说唱歌曲，质量不限——只要能看得过去就好。 林渊这就没法拒绝了。 两人在咖啡厅当场签了合同。 签完合同，沈宁提议让老高带林渊到处转转，欣赏一下台省的美景。但是林渊考虑道父亲那边还在等着他开业，便谢绝了沈宁的好意。 在等回G市的飞机时，林渊把沈宁要来演他的电影的消息告诉了周昊帆，周昊帆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 因为沈宁演的那一场戏，就是和他的对角戏！ “卧槽，你是用什么招把沈总骗来的？” “还用骗？” “你给了他多少片酬？他这种级别的人，就算是跑龙套，片酬也得几百万吧？” “没给钱。” “卧槽，你还拍霸王戏呢？” “什么叫霸王戏，说话好听点行不？这是人家要求的。他们不要我的钱，就要我给他们写首歌词。” “一首歌词就把他给收买了？” “那可不咋滴？” 毕竟，沈宁本身就很想出演那个角色。 跟儿子吹完牛b，飞机还没有来。林渊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手机的电量，果断打开记事本。 “趁这个时间把沈宁的歌给写了吧。” “我想想，我脑子里有没有能用的存货。” “《以父之名》？《夜曲》？《本草纲目》？” “不行不行，把周董的歌给他也太浪费了。我想想还有谁的说唱比较拿得出手……幼稚园杀手的？啧，也有点舍不得欸。” “算了，人家好歹也是能够对标上个时空的周董的人物，咱出手也不能小气，就给他一首幼杀的歌吧。” “幼杀的好歌也挺多的，给他哪一首比较合适？嗯……要不就……” “决定是你了——《反弹琵琶》！” 第385章 饭店开业 尽管林渊忘记了有些句子的具体内容，但他最终还是把《反弹琵琶》给写出来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把歌词发给沈总。 倒不是害怕沈总拿了歌词跑路——他这个级别的人，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毕竟签了合同——而是觉得刚谈完合同，自己反手就把歌词拿出来了，不太好。 容易被怀疑敷衍。 “等电影拍完他的那段，再把这个歌词发给他吧。”林渊想着。 林渊下了飞机，打车回家，时间才堪堪来到八点。 因为想不到儿子会回来那么早，林渊也没有提前通知，所以母亲没有给他准备饭菜。林渊本想泡个面对付一下算了，但是母亲不答应，父亲也不答应。 父亲说：“下个星期就是咱的饭馆开业的日子，别人能吃到咱的饭菜，咱自己反倒就只能吃泡面？没这个道理！来，我给儿子炒一碗蛋炒饭！” “等等，下个星期？”林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说：“你不是想要尽早开业吗？怎么又变成下个星期了？” 今天刚好是星期一啊！ 离下个星期远着呢！ 早知道就在台省玩两天了。 反正回来也没事干。 父亲嘿嘿一笑，尴尬道：“太久没做生意，脑子不够用，顾得一面顾不得另外一面。我把地址选好了、饭馆装修好了、员工也找到靠谱的了……这些难事都都考虑到了，也都做好了，可是……” “可是？” “可是一些简单的工作却没有考虑到。”母亲白了父亲一眼，说：“你爸他根本就没有给饭馆做宣传。你在开业之前不得先宣传宣传啊？不然谁知道这里有家新店呢。” “咳咳，一时疏忽，一时疏忽嘛！哈哈。还好有你妈，要不是你妈提醒我，我差点犯了个大错。不过现在弥补为时不晚。” “那……” “放心，你爸我都规划好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去找人帮我们饭馆设计了宣传海报以及传单，这些东西明天就能拿到手。到时候去大学找人介绍一些想打零工的大学生来贴海报发传单，成本也不高。” 林渊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个时空做兼职被人压榨时的场景。 说实话，这种零工除了能赚点钱，积攒一些微不足道的所谓“社会经验”之外，基本毫无用处。要不是他当时很缺钱，根本不会去做的。 但他也知道，缺钱的大学生还挺多的，所以只要钱到位了，父亲根本不可能招不到足够的人手。 可是……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林渊咳嗽两声，说：“那饭馆这几天就这样放着？” “没事，咱钱多，放得起！和这几天的租金相比，开业日的宣传更加重要，那是以后做生意的基础啊。” 行吧。 林渊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他也没做过什么生意，判断不出这话是对是错。不过父亲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就姑且这么听着吧。 反正，这家店也只是开来给父亲玩玩、打发一下时间的，根本不图赚钱。 小亏一点也能接受。 很快，林渊就吃到了那碗充满父爱的蛋炒饭。 或者这么说：很快，林渊就吃到了那碗盐又放多了的蛋炒饭。 林渊叹了口气，搞不明白厨艺如此的父亲为什么会有开饭馆的念头。 希望这饭馆能多撑两年吧。 ………… 林渊又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年轻。 他昨天听了父亲的宣传规划，本来以为自己没事要干，便盘算着一觉睡到大天亮。但是现实很骨感，时间刚到七点，他就被父亲摇起来了。 “走，打印店的老板差不多开门了，咱去拿宣传海报和传单！” 林渊下意识地想说：“我们请个人帮忙拿就好了，没必要自己去。”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及时把这句话堵在了嘴里。 好日子过久了，开始有点四体不勤了。 虽然抽奖抽来的武力值对健康也有不小的帮助，但是一直呆在家里不动也不行。就把这当成一项锻炼吧。 来到打印店，老板果然正在开门。 “老细，早晨啊！” “哟，你咁早啊？” “系呀，急着攞去发吖嘛。点呀，搅惦咗未呀？” 林渊听得满头黑线。 合着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印好没有，就这么把我拉过来了？？ 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要是让我知道人家还没有印好，我就…… 好吧，我也做不了什么。 太可怜了吧。 “丢，你琴日都同我讲急要，我边够胆唔迟你啊？呢度，你数下，千五份。” 听了这话，林渊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传单是已经印好了。 “痴线的，咁多份，我点数啊？我信你的，几钱？” “就系寻日讲个价。而家已经印好啦，你唔好畀我还价咗呀！” “我系呢种人乜？钱我微信转咗你了，嘢我就拎咗了。” 林渊活动了一下胳膊和手，准备去搬那一箩大份的——估计是一千张。就在他准备上手的时候，店家把他拦下了。 “等阵！你系唔系林渊？” 林渊一愣。 完了，忘记戴口罩，又特么给认出来了。 林渊尴尬一笑，说：“系，你噉都睇出嚟喇。” “我个仔好钟意你的！可唔可以同我影张相啊？我晚攞返去畀佢睇。呢啲嘢我帮你哋托返屋企。” 店家的意思大概是他的儿子很喜欢林渊，他想和林渊拍张照片，晚点的时候拿回去给他儿子看。作为报酬，他会帮忙把这一千五百张传单搬到林渊家里。 林缘勉强和他拍了照，但是拒绝了他送货到家的好意。 林渊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 这些私人消息是肯定要保护好的。 社会上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总得防一手。 尽管林渊在系统的帮助下身强体壮，但是把这些传单搬回家的工作还是把他累得够呛。 “爸，下次这种事咱就别自己干了呗。”他喘着粗气说，“咱请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对了，这些传单到时候怎么给那些帮忙发传单的人？” “请人这个事下次再说，这不是第一次嘛，让你体验一下。至于这些传单……我们到时候搬到饭馆里吧，让那些大学生来饭馆里‘接单’。” 林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我们把它们搬回家的意义是啥？” “欸？”父亲眉头一挑，“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你早说啊，我们直接搬到仓库不就好了吗？” 最后那句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吗？？ 林渊突然感觉自己让父亲开饭馆就是个错误。 第386章 林渊来了！！ 虽然林渊之前答应了他父亲要帮自家的饭馆做做宣传，但他一直拉不下脸来发动态。 他总感觉这样做有点可耻。 客观来说，这并不可耻，但是从他主观感受上来看，就是这样。 正当林渊考虑着“要不发条朋友圈，在朋友圈里宣传一下就算了”的时候，徐文雪突然给他发了这么一句话：“阿渊，你们家要开饭馆了？” 林渊的第一反应是：那些传单的功效还挺好，徐文雪并不在饭馆周围出没，居然也能听到饭馆开业的消息。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徐文雪怎么可能会从传单上知道那家饭店是他家开的？ 上面又没写着他的名字。 “你咋知道的？” “我在一个朋友圈里看到的。坏蛋，家里准备开饭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去捧捧场呀。” 林渊摸了摸鼻子：“我本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的。对了，你朋友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开饭馆的？” “说来话长。我给你打个电话吧，我慢慢说，你慢慢听……” 听完徐文雪的讲述，林渊有点明白了。他在脑子里梳理出了这个信息的传播轨迹。 首先，打印店的老板在和他合照之后，就将合照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他朋友圈里的一个老客户看到了，感觉很新奇，原来自己的生活也能和明星有交集，于是把老板的朋友圈截图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他上高中的儿子看到了这条朋友圈，一拍大腿：“这玩意能让我装一个b啊！”（好吧这个细节是林渊自己脑补出来的），于是又把这条朋友圈给转发了。 巧的是，那个儿子读书的高中正是徐文雪的舍友曾经就读的高中，儿子的班主任也正是徐文雪舍友曾经的班主任。 班主任也看到了朋友圈，感觉挺有意思。班主任知道，徐文雪的那个室友和林渊读的是同一所大学，所以昨天和她聊天的时候，班主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徐文雪的舍友知道徐文雪和林渊比较亲密，于是专程跑来问徐文雪林渊是不是真的要开饭店了。 至此，林渊要开饭店的消息这才传到了徐文雪的耳中。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老板——老客户——老客户的儿子——儿子的班主任——徐文雪的舍友——徐文雪。 传播过程看起来清晰明了，但是这是林渊费了老半天劲才从徐文雪那里了解到的。 “所以你的饭店是下周一开业，对吧？我到时候去给你捧捧场。记得给我留个座位呀。” 林渊笑道：“必须的。额，等等，声明一点，那家饭店不是我开的，是我爸开的。” “啊这……也就是说，饭店开业当天，你爸也会在？” 徐文雪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这是……要见家长了？ 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林渊当即就明白了徐文雪在想什么。他哈哈一笑，说道：“那当然啊，饭店开业，他一个店主怎么可能不在场？” 徐文雪尴尬道：“要不我改天再去捧场？” “没事，怕什么。”林渊笑道，“开业第一天，会搞打折活动，到时候应该挺忙的，他不会注意到你的。” 这话说得徐文雪有点失望。 她也对自己的失望感到意外。 似乎在她心里，她还是挺希望自己能够见到林渊的父亲的。 她感觉这样子能让她和林渊的关系更进一步。 “好吧，到时候我去捧场，我再带上思思，让她在D站上给你做宣传！哈哈，别嫌弃她哦，人家现在好歹也有几百万粉丝了。” “……” 林渊又和徐文雪聊了很久，才把电话挂掉。他们刚刚聊到李思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好久没有看过李思雨的D站视频了。 不过他对李思雨的视频的兴趣也不是很大，没看过就没看过吧。 “对了，再约上几个朋友，到时候一起聚一聚。” 林渊想着，分别给周昊帆、猴子等人打了电话，把他们约来一起吃个饭。周昊帆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等待《夏洛特烦恼》开拍，没有意见；猴子虽然要直播，但是他表示偶尔整一波户外直播换换口味也不错。 约完人，林渊心情轻松了不少。 我约来那么多人，其中有几个人还会帮饭店打广告，这也算是为饭店做了宣传吧？ 别的宣传，就……免了吧？ ………… 终于，到了开业的日子。 那天早上，父亲起得格外的早。他穿了一身西装，看上去气质不凡，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受过十几年穷苦的人。 林渊本来想着穿一套休闲装，低调地在饭店分别和不同的朋友吃一顿午饭和一顿晚饭，就算完事了。但是父亲说什么都不肯。 父亲拿出一套新的西装，递给林渊，让林渊换上。林渊拗不过父亲，只得答应。 但你别说，这套西装还挺合身，似乎是量身打造的。 等等。 “你咋知道我穿多大？” “瞧你这话问的。我是你爸，你穿多大我会不知道？” 这句话不符合逻辑，但又不可反驳，林渊摸了摸头，没有说什么。 “记得中午十二点之前过来，我给你们留一个包厢。”出门之前，父亲扭头提醒道：“今天全场菜品七折，点特定的菜式还送别的菜和酒，估计来的人不会少。” 听父亲的话，似乎今天的饭店会满座。 林渊觉得有点夸张了。 但当他中午来到饭店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点都不夸张。 不仅饭店内座无虚席，饭店外还坐着整整两排等位置的人。 “这什么情况啊？”林渊愣住了。 这又不是什么知名饭店，也不是什么网红餐厅，至于吗？ 太夸张了啊！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李思雨和徐文雪也愣住了。 “不愧是大导演家里开的饭店，客人这叫个络绎不绝啊！”这番话看起来有些阴阳怪气，但李思雨说的时候心里真的满是羡慕。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影响力啊？ 林渊扯了扯口罩，说：“胡扯，他们哪里知道这家店是我们家开的？” “那肯定知道啊！”李思雨嘟嘴道：“你这种不关心快博的人应该不知道，你这家店昨天上热搜了！标题就是‘林渊新开饭店’！” “啊？” “‘啊’什么？我和你说，我那个时候还以为是你买的热搜。不过，看你现在这种表情……你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个事？” “我当然不知道啊！”林渊哭笑不得，“真的假的，上热搜了？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肯定啊！你不信的话，我嚎一嗓子！” 林渊想要堵住她的嘴，但李思雨的声音已经发出去了： “兄弟姐妹们看这里，林渊来了！！” 第387章 被围 林渊注意到，李思雨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了他们三人身上。 他想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本来排着队的人纷纷蹦了起来，像是恶狼看见鲜肉一般朝着他冲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林渊听都听不清楚的话。 “哇，这真的是林渊吗？体型、发型还有眼睛都和视频里一模一样！” “林导，我超级喜欢你的电影！跟我合张照吧！” “哈哈，还好刚刚没有因为这里排队的人多而选择离开，居然真的见到了林导真人！这波血赚！” “林导，我包里有打印的你的照片，你能在上面给我签个名吗？” “……” 林渊被这些尖锐而激动的声音扰得头脑发昏。徐文雪和李思雨则是站在人群之外，笑眯眯地看着被包围住的林渊。 李思雨无不羡慕道：“真好，粉丝又多，又都很有激情，太棒了。要是我能有一群这样的粉丝，我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徐文雪拍了拍李思雨的肩膀，说：“你现在也不错啊，粉丝破五百万了，你现在的收入我想都不敢想。” “其实我们的收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因为视频本身的流量分成是很少的，一个月靠着流量分成也只能赚个五位数。” “五位数还不满足吗！”徐文雪嘟嘴，“而且你还有广告收入呢。广告收入才是大头吧！” 李思雨嘿嘿一笑。 有一说一，确实。 有时候一个广告就能顶她一两个月的流量分成。 说回林渊。林渊被狂热的粉丝们围在正中央，挤得喘不过气来。他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溜掉的，但是粉丝们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没有溜掉的可能性。 更雪上加霜的是，一些路人看到饭店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那群人中间还有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气质不凡的男生，猜到那个男生应该是什么名人，于是也纷纷挤进来凑热闹。 实在没办法，林渊只好把手举在空中，往下一压，意思是让粉丝和路人们安静一些。 大家都听话地照做了。 “别挤得那么密，往开了站站，都透不过气了。”林渊憋着气说道。 他现在一呼吸，满鼻子都是汗水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站在最内侧的粉丝义不容辞地执行了林渊的要求。他们往后退着，还让身后的散开一点。 “别挤着，太闷了，给咱林导一点空间！” “对，兄弟姐妹们都退一退，退一退。” 终于，人们散成了一个大圆，林渊则是那个圆的圆点。 林渊四处一看，这里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那么多人堵在饭店门口，很影响生意。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很难逃脱这些粉丝的“魔爪”了，于是舍生取义道：“我们往旁边走走吧，想要合影的、想要签名的，我都尽量满足，好吧，往旁边走走。我们挡着门口也不太好。” 听到林渊同意跟他们合照、签名，粉丝们都欢呼起来，说道：“好！快走快走……哎呀，兄弟你别堵人门口了，站过来点……大家等会进去吃饭的时候记得按号啊，还有俩桌就排到我了……” 李思雨和徐文雪对视一眼，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徐文雪摸了摸耳边金黄色的头发，说：“我们要在这里等阿渊吗？” 她的眼睛看着被围住的林渊，微微弯起，煞是迷人。然而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林渊身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有幸看见她的这副模样。 “等的话要等很久吧，你看这人络绎不绝的，我觉得他到今天晚上都弄不完。” “啊，那可不行，这样太累了，我们想个办法把他救出来吧！” “哟，开始心疼老公了？” “嘘！小声点！别胡说！” “哈哈哈，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徐文雪轻轻拍了李思雨一下，说：“你都是个粉丝里突破五百万的大网红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她的这句话吸引了一些“包围圈”外围人士的注意。 一个女孩说道：“那是李思雨吗？！” 她的朋友赶紧回头，当场就尖叫了出来：“啊啊啊啊！真的是李思雨！哇，我今天太欧了，居然接连见到自己最喜欢的两个人！我要死了！” 这一句话又为李思雨带来了不少注意。 徐文雪朝着李思雨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偷偷地跑到一边。 果不其然，几秒过后，一群暂时没能和林渊合照的人就朝着李思雨跑去，跟她合照去了。 和林渊的勉为其难不同，李思雨对这些粉丝还是挺热情的，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不过她的热情也褪得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她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真的，太累人了。 这大热天的。 又那么多人。 李思雨向徐文雪投来求助的眼神，徐文雪装作没看见；另一边林渊也向徐文雪投来求助的眼神，徐文雪这次没办法视而不见了，只好跑进饭店里搬救兵。 不一会儿，骆飞扬带着一群工作人员就跑出来救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天太热了，林导在外面呆了那么久，你们也站了那么久，等会儿中暑也不好，都去坐着吧。” “让一让，让一让，让林导出来……”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骆飞扬他们才把林渊和李思雨救进了包厢。 林渊让服务员开了一瓶肥宅快乐水，猛灌一口，“哈”了一声。李思雨在一旁嚷嚷：“我也要！” “你要啥，被围的又不是你。” “我后来也被围了好吗！” 林渊笑道：“天道好轮回，活该！” 说是这么说，可他还是递了一瓶快乐水给李思雨。 徐文雪笑眯眯的看着林渊，说：“怎么样，见到那么多粉丝，开心吗？” 林渊又喝了一口快乐水，回答：“还行。” 他回复这两个字真不是为了装b，而是真的觉得还行。毕竟，要说他开心吧，莫名其妙地被人围了那么久；说不开心吧……谁会讨厌被人喜欢的感觉呢？ “害，不说这些了，大厨现在应该差不多烧好菜了，咱好好搓一顿！”林渊话还没说完，服务员就端着盘子进来了。 林渊的眼睛扫了一圈周围。 嗯，人齐了。 可以开动了。 第388章 闯入者 林渊本来打算中午请一波工作上的朋友，比如骆飞扬、姚豆子和薛曼等人。到了晚上再请周昊帆、李思雨这些更为要好的朋友。 不过李思雨晚上没空，所以她才选择中午过来。 徐文雪则是打算今天一整天都跟着林渊，所以中午、晚上这两顿饭她都在。 按照原先的计划，林渊是想先吃完午饭，然后带徐文雪到处玩玩，等快要到饭点了，再回来进行下一轮聚餐。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林渊怎么算都没算到李思雨会给他整这一出。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这家饭店里，门口全是一波又一波堵他的粉丝，他根本不敢出去，只好一直在包厢里等到晚上的饭点。 周昊帆是晚上第一个进包厢的。他和林渊刚来的时候一样，戴着墨镜和口罩，一副“大明星”的打扮。 “我靠，你们家这饭店生意是真的好啊。”周昊帆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我本来想着到了门口就把口罩给摘了，太特么热了。结果外面那么多人，我怕给认出来，只好忍着。欸，嫂子好！” 徐文雪脸一红，说：“你好。” “不是我说，这里离门口也没两步路啊。”林渊笑道。 “物理上的路程不长，但是心理上就很远了！不说那么多，给我来点喝的。” 周昊帆刚打开一罐汽水，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林渊一看，是举着手机做户外直播的猴子到了。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进包厢了啊，给你们看看——额，等等，这里有不能入镜的吗？” 三人互视一眼，摇了摇头。 猴子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着手机说：“我就给你们拍这么一会儿啊，等会儿开吃了我就关直播了。对了，阿木，我给你做下宣传！” 说着，猴子又站了起来，出了包厢，似乎是带着观众们看饭店的装修去了。 “还挺忙。”林渊笑道。 周昊帆点了点头，说：“毕竟是大主播。对了，你有看他直播吗？他最近的人气一直在涨，我感觉他现在已经是第二梯队的了。” 林渊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最近没怎么看。不过他人气上涨也是正常的，游戏水平够高，又会说骚话。” 说着，林渊回想了一下自己上一次看猴子直播已经是半个月前了。那个时候他也没怎么看，匆匆给猴子刷了几个大礼物就下线了。 这也不能怪他不够兄弟，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看直播的人。 大概过了十分钟，服务员端进来几盘开胃小菜，有蓝莓山药、有双色皮冻这些（林渊自己）比较少见的，也有凉拌黄瓜、凉拌豆腐皮这种比较常见的。 服务员刚走，猴子就进来了。 “可以啊，阿木，你们家这饭店装修得挺好。” 林渊笑了笑，说：“是吧。”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认真看过这家店的装修。 猴子对着镜头说：“给你们看一眼开胃小菜啊，等会儿就下播了。” “没事，再播会儿也行。你等会儿可以给观众们展示一下这里的其他菜品。”周昊帆说道。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他知道周儿子这是在帮他宣传饭店呢。 开胃小菜吃得差不多了，正餐也要上了。服务员先是端上来一盘大龙虾，一共八只，每人两只。 服务员对四人解释道：“老板说想让你们多尝点菜，所以份量小了一点。” “没事，已经够多了。”猴子笑道。 随后，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接着上来的是手撕鸡、口水鸡、东坡肉、铁板牛肉、金沙蒜香骨等等…… 每一份菜的份量都不大，吃到最后肯定能吃完，也不会浪费食物。 这些菜都是一般饭店的标配菜品，乍一听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从现场看，这些菜样样色香味全。 徐文雪每样尝了一口，秀眉大挑：“超级好吃！” 周昊帆也尝了一下，像模像样地说道：“用料非常地道，食物也很新鲜。” 猴子更是夸张：“卧槽，你们这饭店有没有外卖的？我以后晚餐就吃你们家了！” 林渊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没必要，真没必要。 这又不是什么超高档的饭店，美味程度没那么夸张…… 不过确实比一般的饭店好吃一些就是了。 看来父亲请来的大厨不一般。 既然正式吃了起来，猴子也就下播了。他看着满桌子的菜，食指大动。 然而众人还没吃几口，包厢的门又给推开了。 林渊眉头一皱。 现在菜都上齐了，人也来全了，自己也让服务员如果没有要紧事不要进来…… 那现在推开包厢门的人是谁？ 他抬头一看，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那个“闯入者”正拿着一台手机，说：“来，观众朋友们，让我们有请这几位朋友跟我一起玩个游戏好不好？” 林渊等人看不到他直播间里的弹幕，但就算看到了也会觉得这就是个纯种的sb。 “闯入者”无视掉四人怪异的眼光，自顾自地走进包厢，关上门，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快音平台的网红，我的ID叫秀哥，你们应该听说过我吧？我还挺火的。” 林渊淡淡道：“不好意思，没听说过，而且我也不玩快音。” “什么？！”刚听前半句，秀哥还有点恼怒，但听了后半句，他的恼怒就变成了震惊，“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不玩快音的人？！你们也太low了吧？” 一边说着话，这位“秀哥”还拿着手机一顿乱拍。 “来，我们看看他们吃的什么……卧槽，那么多菜，按份量来看……他们每盘都至少吃了一半！我靠，你们是大胃王吗？你们是在这里准备什么大胃王比赛吗？” 说着，他还自顾自地给自己加了一阵罐头笑声。 猴子觉得林渊是导演、周昊帆是演员，这两个人不太好出面赶人，于是他主动站了起来，挡在镜头前面，说：“不好意思，我们对你和快音没有任何兴趣，出去吧，我们还要吃饭。” “吃啥饭啊？”秀哥有点不乐意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撞不上和我这种级别的网红同框的机会，你们这好不容易碰上了，居然还吃饭？让让，让让，别挡住镜头！” “哎哟，这个妹妹长得挺好看啊！观众朋友们，我们邀请这位妹妹和我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第389章 别让他在这胡作非为！ 林渊沉不住气了，刚想站起，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腿。他扭头一看，是周昊帆。 周昊帆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猴子眉头一皱，上前两步，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秀哥，怒道：“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秀哥根本就不吃这套，他怪笑一声，说道：“哎哟，我好怕啊！我告诉你，我特么是个公众人物，你敢碰我一下，我特么的让我的粉丝们骂死你！” 服务员终于发现了包厢的情况，赶紧跑进来，扯了扯秀哥的胳膊，说：“不好意思，先生，请不要打扰别的客人用餐。” 秀哥一把把服务员甩开，嘴一撇，说：“都别动我！我告诉你们，今天这游戏要是玩不成，我就不走了！别碰我啊，碰我一下我就让我粉丝人肉你们！” 林渊给他气笑了。 这人看起来智商不过60，居然还知道人肉呢。 “你笑你马呢？”秀哥扯着嗓子说：“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我告诉你，我特么全网八百万粉丝！我来这里和你们玩游戏是你们的荣幸，懂吗？” 秀哥激动得连直播间的弹幕都没心情看了。 而他直播间的观众中，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林渊。 “别骂了秀哥，快走吧，这包厢的人你惹不起！” “卧槽，这不是我林导吗？wrnm粉转黑了，敢骂我林导？” “林导是谁啊？这几个人很厉害吗？” “估计是一群二代吧，看看他们桌子上的菜，都够我们家吃十天了。” “笑死我了，你们家户口本上就你一个人吧？” “……” 另外几个服务员看到情况不对劲，赶紧跑来支援。但是碍于秀哥这个“全网八百万粉丝的大网红”举着手机，谁都不敢碰他半下。 “先生别那么激动，打扰到别人也不好，您说是吧？” “您看，先生，现在很多人都朝我们看过来了，您身为一个大网红，应该要注意一下影响，对吧？” 秀哥听到第一位服务员的话，点了点头，本想着收敛一点，但是第二位服务员的话又把他激怒了。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你那么牛b你做个八百万粉丝的快音账号出来！” 林渊被这个人嚎得头疼。 这个时空的快音和上个时空的某音某手一样，虽然有一些优秀的网红和主播，但也有许多你根本看不懂他是怎么火起来的捞头。 林渊看得出来，秀哥就属于后一类型。 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推开周昊帆阻挡的手，站了起来，神情不卑不亢。他说：“我最后说一次，我们对你、对你的游戏，毫无兴趣，请你离开。” 虽然林渊用了一个“请”字，但是明眼人都能从他的眼中察觉出一丝危险。 不过显然秀哥并不是明眼人。 “你说没兴趣就没兴趣？关你屁事啊！我是要请你身边那位妹——” 林渊并不等他说法，两步走上前，看样子是想要动手了。一个服务员赶紧拦住了他，一个服务员则是挡住了秀哥的摄像头。 剩下的那个服务员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喊了一声：“快把他拉开，别让他打到林导！” 包厢外一群看热闹的人瞬间就坐不住了。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冲着“这是林渊开的饭店”而来，都是林渊的粉丝，他们纷纷凑了过来。 别看这些人在网络上个个都是敢日天的主，在现实里，还真没几个敢光明正大地动手的。 “兄弟，你谁啊，挺嚣张啊？” “怎么来吃个饭还打人呢，你讲不讲道理啊？！” “兄弟们听我说！我离这个包厢近，看到了大部分的过程！一开始，这个家伙没得到林导的允许，就私自进了林导的包厢——”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整声浪就把他身下的话给吞没了：“卧槽，没有允许还敢进别人的包厢，要脸吗？” 一个服务员在人群中压着嗓子嚎了一句：“兄弟们，咱把他拉走，别让他在这胡作非为！” “对！这是咱林导的主场，还能让咱林导吃亏不成？兄弟们，上手！” 话说那人说得豪情万丈，但他缩在人群后面，看起来并不打算打头阵。服务员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一只出头鸟，于是他主动担当了这个角色。 他抓住秀哥的胳膊，说：“这位客人，我们出去吧。” 秀哥气得满脸通红，一面说着“你们特么谁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面挣扎。几个壮汉见状挤了过来，把他的手臂死死钳住，配合服务员把人给押出去了。 一些看不过眼的女同志还躲在人群里下黑手，又是捏他的腰又是踩他的脚的，整得他惨叫连连。 事情结束了，但粉丝们还挤在门外不愿离开。林渊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暗暗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他摸了摸鼻子，说：“你们是想合影吗？” “对！” “啊啊啊！！！我来之前以为最多能见到林渊的爸爸，没想到居然还能和林渊合影，血赚！！” “我好激动，不行，我要给闺蜜打个电话，羡慕死她，让她不和我一起过来吃饭！” 林渊咳嗽两声，说：“要不我们找个空的包厢吧，我朋友还要吃饭。” 人群里的服务生尴尬道：“林……林导，我们没有空的包厢了。” 林渊一愣。 是啊，饭店今天生意那么好，怎么可能还有空包厢？ 他想要顺水推舟说“没场地，要不这次就算了吧”，但是一个男粉丝很自觉地拍了拍胸口说：“去我们包厢吧，反正我们也吃完了！” 其他粉丝跟着欢呼起来。 林渊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留了一句：“你们慢慢吃，不用给我留。” 他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吃不上东西的了。 也不好拒绝他们的合照、签名的请求，毕竟大家刚刚还帮了他呢。 正准备转移包厢和粉丝们合影的林渊猜到了今天这件事情会在网络上传播开来，也知道这件事情必定会上热搜。 但是他没能猜到唐聚才会利用此事。 他没能猜到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 第390章 准备就绪 饭店事件的第二天，唐聚才就得知了此事。 “林渊和一个网红起冲突了？”他看着快博热搜，眉头紧缩，“这该不会是林渊帮自己餐厅设计的宣传手段吧？” 他点进热搜看了起来，眉头一挑，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有一个网红在林渊吃饭的时候闯进了林渊的包厢，态度还十分恶劣，服务员治不了他，最后动用了在场的粉丝的力量才把他降住？” 唐聚才“啧”了一声：“怎么会有那么蠢的网红，这不是在给林渊和他的饭店送流量吗！损人不利己，蠢货一个！” 但很快，唐聚才脑子里灵光一闪。 “等等，如果我换一个方向考虑，是不是可以说……林渊滥用粉丝力量，欺压网红，甚至还在自家的饭店里赶客？” 这个方向不错。 但是他现在正忙着处理电影的相关事宜，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修理林渊上。他找了个助手，让助手帮他想想他们该怎么利用这件事情恶心一下林渊。 助手先是搜了一下那个名为“秀哥”的网红，搜集了一波秀哥的信息，然后又把网上流传出来的饭店事件的所有视频都看了一遍，大致有了一个印象。 他又去快音和快博看了看秀哥本人对此事的回应。 他没有看到秀哥的文字回应，只看到了秀哥今天早上才发出来的几张图片。 第一张照片是他的裤子，膝盖处被勾了一个口子，腿背处还有几个脚印；第二张照片是鞋子，那双鞋子本来是白色的，现在已经给踩成黑色了；第三到六张照片则是他的腰部和背部，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 助手感性上觉得他就是活该，可理性上却从中发现了攻击林渊的点。 “人打扰你了，你把人赶走不就完了吗，怎么还动手呢？！”他摸了摸下巴，想着：“如果有人反驳说不是林渊动的手，就能再来一句：‘你身为一个明星，不管好自己的粉丝，还纵容他们伤害别的普通民众，你对得起关注你的粉丝们吗？’” 想着想着，助手往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最终的计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这也只是一个雏形罢了。 ………… 林渊终于收到了小茂发来的《一次就好》和《青花瓷》的曲谱。 为了让林渊更直观的感受编曲的效果，小茂干脆自己弹了一边钢琴版的，录好音后，他将录音和曲谱一并发给了林渊。 林渊先是试听了一下《一次就好》。虽然最终的成果和上个时空的差距挺大，但是在克服了初期的“不适”（因为和原本不一样，所以感觉有些别扭）后，林渊感觉这个版本的曲子比上个时空的版本要好上一些。 “还不错。”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听了听《青花瓷》的曲子。开头的时候，音乐响起，还真挺有感觉。可是听到后面，林渊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行。虽然写得也不错，但是……和原版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青花瓷》在前世的地位不低，所以这一首歌——他不愿意将就。 “就是可惜了这首曲子。” 林渊想着，苦笑了一声。 他把《一次就好》的谱子发给了徐文雪，让她先练习两天。 “我这两天会找一支靠谱的团队，来录这首歌。到时候你负责钢琴演奏，我负责唱，他们负责其他部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徐文雪兴致勃勃道。 其实，她是看了一遍曲谱，知道这首歌并不难弹，所以才回答得那么自信。 林渊又和徐文雪随便聊了几句，但是徐文雪急着练琴，他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多聊，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符教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怎么样，我们小茂谱的曲子，还不错吧？” “不错，相当不错！”林渊笑道，“不愧是你朋友的爱徒。” “哈哈，不错就行，没给你帮倒忙就好。” “对了，说到这个……老符，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吧。” “嗯？卡号？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别想着给我打钱啊！我不差钱。” 林渊扑哧笑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害怕别人给他打钱啊？ 又不是要栽赃陷害他。 “你不要钱，小茂也要啊！他现在是学生，能赚钱的机会不多……” “不多？哈哈！林导，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们的学生了吧？普通的艺术生不好说，但是我们的徒弟……那可都是工作接到手软的。放心，不差你这点钱。”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难搞。 让人帮忙又不给人报酬…… 这种占人便宜的事情，他不喜欢做。 “那……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我会尽力的。” “嗯，好，我相信林导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对了，你也不要觉得自己亏欠了我，别忘了，我把你的曲子写进教科书，还没给你打钱呢！哈哈。” 林渊也跟着笑了笑。 他不知道曲子被写进教科书能赚多少钱，但他知道肯定不会多。 至少不会高于小茂编一首曲子的要价。 挂断电话，林渊想了想，又给小茂打了个电话，想问出他的卡号，好给他打钱。但是小茂也死活不收。 他说：“林导，你把我的名字写在编曲一栏就好了。我不差钱。” 得。 老的不要钱，少的也不要钱。 看来我这钱是给不出去了。 想到这，林渊还有点小羡慕。 他在上个时空可从来没有说“我不差钱”这四个字的底气。 “等等，我现在不就已经不差钱了吗，我羡慕个什么？”林渊自嘲似地摇了摇头。 他摸出手机，又打给了骆飞扬。骆飞扬表示他这边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学校也给安排到位了，只要林渊一声令下，就可以马上布景开拍。 “好，不错！群演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额……对了，林导，现在有这么个事：我们找的那所学校有个表演社，校方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希望我们用一用那些学生演员……” “没问题，”林渊一挥手，“多大事啊。只要不影响拍摄就行。” 第391章 这只是个开始 三天后，林渊组织好了一支伴奏团队，让他们负责《一次就好》的伴奏。其中，徐文雪负责钢琴的演奏。 “你们的练习时间很充分，不用着急，慢慢来，打磨出最好的伴奏给我，ok？” “好的林导！” 郝助理说这些人都很靠谱，林渊对他们也挺放心。在把曲谱给他们并且帮他们租了一个练习场地之后，便去忙活电影的事情了。 今天，是电影正式开拍的第一天。 骆飞扬——或者说岑橙——给林渊找来的学校位于粤省的某个不知名小县城，没通高铁，演员们都是坐着林渊包下的大巴车开过去的。 “阿木，你这找的拍摄场地，有点……偏远啊。” “没办法，这部电影需要在一座看起来比较有年代感的学校里拍摄，大城市基本上找不到这种学校……扑哧。”林渊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这段时间胡吃海塞增肥了二十斤的周昊帆，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个锤子！” “不是，兄弟，我记得前几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还没那么……圆润啊。” 周昊帆白了他一眼：“因为那天我化了妆，穿的衣服裤子也都是黑色的，显瘦。我今天为了等会儿上妆方便没有化妆，所以就看起来胖了点。” 林渊憋住笑，拍了拍周昊帆的肩膀，说：“二十斤肉没有白涨，你这张脸已经开始有喜感了。” 周昊帆面色复杂，叹了口气，说：“我特么都不知道这部电影拍完之后自己还能不能瘦下去。” “哈哈，别想了，拍完电影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吧。” 很快，林渊等人便到了这所“第一中学”。一中的校领导们已经在校门口等待他们了。 林渊身为导演，肯定得下去和校领导们随便聊点什么。这一尬聊，半个钟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片场，周昊帆等人已经把妆给画好了，他那张胖了二十斤又上了妆的脸此时看上去确实有不少“岁月的痕迹”。 “不错，很符合人物形象！”林渊笑嘻嘻地拍了拍周昊帆肩膀，周昊帆则是白了他一眼。 打趣完周昊帆，林渊活动了一下关节，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说：“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可以准备开始了。” “准备好了！”姚豆子活泼道。 “准备好了！”薛曼慢了半拍。 “等等！”林渊看着薛曼，说：“你这妆谁给你画的？” “啊？”薛曼一愣，“就是……” 林渊举起手，让她不要再说话了，随后看向一个化妆师，说：“把她的妆改一改，不要故意把她化丑，上镜之后效果不好。” 话音落下，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如果换做从前，他肯定没办法一眼就看出某种妆容适不适合上镜。 以前的他能看出某种妆容适不适合某个角色，但是你让他看那种妆容上镜之后还能不能达成肉眼看上去的效果……他做不到。 这就是那几本中级导演技能经验书带给他的进步。 化妆师匆忙但是效率极高的改好了妆。林渊仔细端详了一阵，点了点头，说：“不错，可以了。开拍吧。第一场，夏洛刚刚穿越……” ………… 就在林渊忙着拍电影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吴毅的电影上映了。 第二件事情则是……唐聚才的人，终于开始动手了。 他们使用的方法还是老一套：请水军、发黑稿。 首先，用水军给自己拉来一部分情绪化严重的网友。 然后，再靠着黑稿拉来一批自以为很理性、很有独立思考的精神，但其实只会跟着公众号走的“理中客”。 最后，让水军和黑稿相互配合，混淆视听，以达到“策反”林渊支持者的目的。 这种方法虽然老套，但是确实管用。 而且，唐聚才他们出手的时机也很讲究。 第一，现在饭店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网友们的愤怒已经没有那么重了，他们相对而言更能够接受新的观点。 第二……人们总是偏向于相信“后来”的消息。他们在支持林渊的人的声音衰弱下去的时候再出手，能为自己搏来更多的支持者。 唐聚才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攻击林渊了。在稻草人事件中，他就曾用过同样的方法。 但是，这次和稻草人事件那次不同。 稻草人事件的时候，林渊还没有和启示撕破脸皮，唐聚才作为启示的签约制片人，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对林渊出手，所以很多事情都做得畏首畏尾。 可是现在呢？ 林渊摧毁了自己和启示的合同，甚至和启示在法庭上兵戎相见。 这个时候，唐聚才对林渊出手，是会得到启示的支持的。 因此，这一次的水军格外的多，黑稿也格外的多。 “林渊真以为自己是大导演了不起，欺负小网红？让自己的粉丝动手算什么本事啊，他自己怎么不敢动手？” “我看了秀哥那天直播的回放，怎么说呢，虽然秀哥也有错吧，但是林渊的做法真的是一言难尽。我记得看到后面的时候，林渊直接朝着秀哥冲过去，好像是想动手，不过被服务员拦下了。” “对！我也看到了那段！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他就是这样管理自己的行为的？” “哇，终于见到明眼人了！前几天网络上舆论一边倒，所有人都在骂秀哥。我就想不明白了，秀哥有错，他林渊就对了？你们怎么不骂林渊？就因为他的粉丝比秀哥多？” “林渊这个憨批还说他看不起快音！他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看不起快音？” “……” 林渊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看见情况不对，赶紧开启战斗模式。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看不起快音了？他只是说他对快音不感兴趣好吗？某些快音用户就别给自己加戏了，就是因为你们，所以快音才被那么多人黑的。” “说自己看了回放的人，你们没发现林导在刚开始的时候一直都很有礼貌吗？要不是那个网红一直出言不逊，他会那么失态？” “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尬黑的人啊，林导是不是又得罪谁了？” “林导现在不是正和启示打官司呢么，这些黑子八成是启示请来的！” “……” 乍一看，林渊的粉丝居然还和这些成群结队的水军打成了平手。 然而，这只是唐聚才他们进攻的开始。 好戏，还在后头。 第392章 乱成一锅粥 小刚正带着铁粉团的其他成员与唐聚才的水军进行高强度的对线，突然一个手抖，退出了动态，看到了快博热搜榜。 热搜榜上又出现了一条和林渊有关的消息。 他眉头一皱，猜测是对手又要整出些骚操作了。 这个猜测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总之对错参半吧。 他点开一看，发现这是一条采访视频。采访者是某家中型媒体的记者，受采访者则是林渊的姑父姑妈。 “请问你们怎么评价林渊林导演在饭店事件里的表现呢？” “装！他就会装模做样！”姑妈扯着嗓子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那个网红正拿着手机直播，他林渊肯定早就动手把那人打残了！我和你说，这个人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就是那么粗鲁、暴躁！” 姑妈越说越激动，记者也没有阻止她。姑妈继续说：“这个人从小特别虚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们直播回访里他彬彬有礼吧？我呸！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姑妈就这样劈里啪啦地扯了一大堆，记者中途想要插话都找不到时机。 三分钟后，记者终于抓住姑妈换气的时间，问了一句：“听您的话，林渊和你们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不是并不怎么样，而是——糟糕透了！你们应该知道林渊他爸之前欠了一屁股债吧？他们那个时候家里那么落魄，我们都没有嫌弃他们！现在呢？他林渊得势了，火了，就狗眼看人低了，不认我们这帮穷亲戚了！” “……” 小刚看着记者的嘴型，以为他会问：“那您能列举一些具体的例子吗？” 然而记者并没有问这个问题，而是说：“您认为林渊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刚注意到，记者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手里的话筒突然变换了一下位置。 这说明这个问题之前的那段内容，被人剪掉了。 “哼，林渊是个什么样的人？”姑妈冷笑一声，“你们这个问题不成立！因为——他就不是个人！” 说着，她又开始骂起林渊来。她说出来的话进了姑父耳中，姑父的脸都“唰”一下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小刚憋着一股气看完了这段访谈，牙齿咬得快要断掉。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我和林导聊过那么多次，他绝对不会是这种人！他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还会对朋友有求必应……”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嘴里的那种人？！” 小刚一下子想起来了许多发生在林渊身上的事情。 为朋友的学员拉票、同时又劝粉丝不要强迫别人投票；为了朋友不惜得罪启示，在快博中发布“启示笑话”（虽然启示笑话很快就被快博给限流了）；为了正义感，帮助遭受职场骚扰的女孩公开说话…… 你跟我说，这些事情是一个虚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能做出来的？ 你信？ 反正我不信。 不过，他不信，有的是人相信。 哪怕是在铁粉团中，都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兄弟们，你们看了林导姑父姑妈的那个访谈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听起来好像挺真的，至少他们的语气很真实。” “对，我也感觉很像是真的。我看到有网友查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身份，他们真的是林导的姑父姑妈。” “不会吧，林导居然是这种人？我靠，我又有一个偶像要毁了吗？” “唉，痛心，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是在为这种人战斗……” “……” 不过这好歹也是铁粉团，里面的大多数成员都是林渊的死忠粉，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无脑站在林渊这边的。 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次“战斗”，早就习惯了这些敌人对林渊的中伤。 “不是吧，阿sir，到现在都还有人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吗？” “你们看一看当时的直播回放就知道林导是不是那两个b口中的人了。还说什么他就在镜头面前装，他又不是专业演员，怎么可能演得那么像？” “你们都忘了林导‘跑红毯’了吗……如果林导真是那两个傻b口中的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跑红毯？他应该像吴毅一样住在红毯上啊！” “……” 小刚身为群主，自然不可能看着事情一步步闹大。他赶紧踢掉了几个情节过于严重的“前铁粉”，又禁言了几个吵得比较凶的家伙。 “大家先冷静一下！你们既然能在这个群里，那当然都是百里挑一的铁粉，作为铁粉，我们遇事应该先无条件地站在林导那边。如果到后来发现错的真的是林导，我们也不应该对林导倒戈一击……” 他在群里发表了大段演讲，总算是稳住了铁粉团。 但是别的粉丝群，就没那么和平了。 因为那些粉丝群的群主不像小刚那么有经验，而且那些粉丝群的群员成分也比较复杂。他们里面既有凑热闹的路人，也有林渊的轻度粉丝，还有别家的“内奸”和打入内部的水军。 内奸们看到林渊出事了，粉丝群的群主能力又不足，他们这还不闹翻天？ 于是，各个粉丝群都乱成一团。 小刚发现之后，刚想要去帮群主管一管，可奈何里面的成员并不像铁粉团那么忠诚，被水军和内奸一带节奏，立马成了林渊的对手，哪里会听小刚的指挥？ 更有甚者，有些粉丝群的群主都被内奸和水军成功策反，正式将粉丝群转型为黑粉群。但凡是抱着不同意见的人，一律禁言处理。但凡是铁粉团的人，一律踢出群聊。 小刚知道这事情要闹大了，赶紧跑去找林导求助。 可是林导正在拍戏呢，哪有空看手机？ “完了，全特么完了。”小刚的脸垮了下来，“这一次还没怎么和黑粉对线呢，自家内部就开始打起来了。” 情况不容乐观啊。 小刚突然想起来，别的明星都会有一支专门的团队，来运营他们和粉丝之间的关系，来组织各种增强凝聚力的活动。 但是林渊没有。 “林渊大佬，粉丝管理这件事还挺重要的，你可上点心吧……” 林渊不知道小刚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摸摸鼻子，尴尬地想： “我特么怎么知道我会在娱乐圈待那么久啊？？” 第393章 他们良心不会痛吗？ 这是林渊正式开始拍电影的第四天，也是姑父姑妈的采访视频被爆出来的当天。 林渊对现在这几位演员的表现特别满意，尤其是周昊帆、薛曼和姚豆子。他们分别给了他不一样的惊喜。 本来，他还以为周昊帆那种本身就有点小帅、现在还有了点名气的人，会有偶像包袱，放松不下来——毕竟喜剧这种东西，你自己不放松，观众看着也不会放松——但是事实证明…… 这个人还是挺不要脸的。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演戏的时候。 他把夏洛的那股子贱劲儿给演出来了。 薛曼的喜剧感也出乎林渊所料。薛曼本人是没有喜剧的表演经验的，林渊本以为她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打磨，然而在正式表演的时候，她的喜剧效果惊人，NG次数极少，硬是在一天之内就拍完了林渊一天半的计划量。 看得出来，她是有下死工夫练习的。 至于姚豆子…… 林渊在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她虽然努力，但是演技相当一般。然而事实上，她的演技已经大有进步了。至少和“夏洛”、“袁华”等角色对戏的时候，她没有被对方气场压住。 这几天的拍摄进展非常顺利，林渊有预感，自己在八、九个月内就能完成电影的拍摄。 毕竟，在上个时空，《夏洛特烦恼》的拍摄时间也并不长。14年8月份开机，15年9月上映，减去后期制作的时间，估计也就十个月左右。 然而，正当林渊准备稳步继续拍摄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 这天，场地刚刚布置好，电影还没有正式开机拍摄，姚豆子匆匆忙忙地跑来，满脸歉意。 林渊还以为她要请假，脑子里甚至开始盘算如果她请假的话，今天要改成那一场戏。 但是姚豆子说出的话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对不起，林导，我……可能不能再演了。” “？？？” 林渊人都傻了。 不是，你这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人？ 咱也没怎么亏待你啊？ 钱给足了，盒饭给质量也高、住的环境也绝对不差、也没有人欺负你、你还演的是个女二号，怎么…… 难不成，又是唐聚才？ 姚豆子看到了林渊眼中的愕然，内疚之心更重了。 “不好意思啊，林导，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的奶奶……她现在病得很重，不知道还能……挺多久。我是她从小带大的，她现在这种情况，我必须去医院陪着她。” 林渊愕然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家人生病了么…… 难办啊。 如果姚豆子走了，那秋雅这个重要角色就空出来了，她之前拍的所有片段也都要作废。 这些都只是小事情，更重要的是…… 她走了，林渊上哪找合适的替代者去？ 之前替代者好找，是因为没有和启示撕破脸皮，从启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合适的人。但是现在不行了。 都别说启示了，林渊知道，就算是其他的公司，也不会愿意把自己手上那些有点名气的女演员给他演戏。 原因和上一条一样：林渊得罪了启示。 正因为他得罪了启示，这部电影能不能拍完、就算拍完了，能不能上映……这些都是问题。 林渊张了张嘴，想要强迫自己说点什么挽留下她。例如用什么违约金之类的把她吓住。 但是林渊说不出这种话。 他叹了口气。 “我还是心太软。” “啊？”姚豆子没有听清林渊在说什么。 “没什么。”林渊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阵，说：“要不，我给你放几天假，等你奶奶的病……有所好转了，再回来跟我们拍摄？” 姚豆子面露感激之色，但她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林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医院待多长时间。秋雅这个角色很重要，想必是等不了我的。” 林渊又叹了口气。人家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看来是留不住了的。 “对了，林导，那个违约金……” 林渊摆了摆手：“违约金不急，你先把钱留着给奶奶看病吧。” 姚豆子的心放了下来，急忙说：“谢谢林——” “我还没说完。” “啊？” 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林渊看着神情紧张的姚豆子，疲倦地笑了笑，说：“奶奶现在看病需要不少钱吧？我知道你刚来启示不久，赚是没赚到多少钱的。如果到时候……钱包紧张的话，来找我。” 姚豆子怔怔地看着林渊，感激之情从心中涌出，眼角甚至滑下泪来。 “谢谢林导！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姚豆子本以为林渊最多会说不急着要违约金，但她没想到林渊那么讲义气，居然还表示愿意借她——甚至是接济她——一些医药费。 和林渊道别后，她坐上回G市的车，心里空落落的。 她后悔了。 她愧疚了。 她总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林导。 姚豆子离开后，林渊调整了一下心情，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了剧组其他成员，成员们也唏嘘不已。 “好好的女二号，可惜了。” “是啊。不过比起事业，还是家人更重要吧？” “可是，我们怎么办啊？现在缺了一个女二号，这个戏……还怎么拍？” 林渊咳嗽了两声，说：“没事，各位，别慌，我们先把不需要女二号的戏给拍了。我会尽快找一个合适的女二号过来的。” 说是这样说，但林渊心里知道，一个合适的女二号哪有那么容易找？ 好不容易拍完了上午的戏，林渊本想在微信上联系郝助理，让他帮忙找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女演员。 然而，刚打开微信，他就看到了小刚发来的消息。 “林渊大佬，大事不好了！” 林渊心一沉。 完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定是唐聚才又搞事情了。 他点开聊天窗口，仔细把小刚发来的截图看完，拳头不自知地握了起来。 “是谁给他们勇气说这些话的？” “还好意思提我们落魄的时候？还好意思说我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自从爸破产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过我们，直到我拍了《摄影机不要停！》！” “他们良心不会痛吗？” 第394章 找帮手？ 看到这条热搜的除了林渊之外，还有正在吃盒饭的周昊帆。 他眉头一皱，把盒饭一丢，赶紧跑去找林渊，和他说这件事。 “我也看到了。”林渊疲倦一笑，说道。 “怎么会这样？那两个人还要不要点脸了？”周昊帆怒道。 他和林渊是从小玩到大的，对林渊家里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他知道，自从林父破产之后，就再也没有亲戚主动拜访过林渊他们了。 别说是主动拜访了，林家的那些亲戚见到他们都会绕道走，生怕林强向他们借钱或者叫他们还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家到现在都还欠着你爸的钱吧？” “是啊。”林渊叹了口气。 “离谱，太特么离谱了！” 事情发生在林渊身上，但是周昊帆看起来比林渊更加气愤：“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凭空污人清白！” “我也在想办法。我觉得我有必要正面回应这下这个采访，但是我手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要什么证据？他们污你清白的时候，有拿出过证据吗？” 林渊摇了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背后有大量的水军撑腰，就算不拿出证据，也可以借助水军的力量给网友洗脑。” “我们也能去请水军啊！” “不，我们不行。我们现在的对手是启示——我敢确定，这个采访事件背后肯定有启示的影子——稍微大一点的水军头子都不会愿意因为我们这点钱而去得罪启示。” 林渊接着说：“小一点的水军头子说不定会接单，但是他们的人手、经验和能力肯定都比不上那些大水军。他们能起的作用，很有限。甚至，如果他们的能力不到位，还可能会造成消极影响。” 周昊帆无奈一笑：“那我们……就这样忍着？你能忍，我忍不了！” “忍着？不。他们都踩在我头上了，我哪可能忍？可是我们现在势单力薄，能量不足以对抗启示。要想反击，只能找一个帮手。” “找谁？” 林渊沉默了一阵，随后从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光电。” 周昊帆默默地点了点头。 光电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周昊帆曾经听到过一点小道消息，大意是：光电最近有点挑战启示这位华国传媒龙头的意思。 具体怎么挑战，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光电真有挑战启示并且取而代之的想法的话，只要林渊向他们发出求助信号，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况且，林渊可是一个背后没有公司、但是极具赚钱能力的新星导演…… 在光电眼里，现在的林渊肯定不止“敌人的敌人”那么简单。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可能得亲自联系光电，但是——” 主动向光电求助，光电顺势要求他和他们签约的话，事情不就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了吗？ 不想要公司的束缚，这就是他选择离开启示的原因之一。 周昊帆虽然从小和林渊一起长大，但他此时并没能猜到林渊心里在想什么。他说：“但是什么？我们和光电合作，百利而无一害啊！你也可以顺势加入光电……” “不，”林渊无奈一笑，“事情和你想象中的恰恰相反，我并不想加入光电。” “啊？”周昊帆傻了，“为什么啊？”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不成，你想自己单干？别，千万别这么干！你现在在娱乐圈的话语权还不够，如果冒然单干……” “我也不想单干。” “那你到底想干嘛啊？？” 林渊尴尬一笑：“我想退圈。拍完这部电影，我就溜、我就退休。” 周昊帆怔住了。 林渊现在手上握着九位数的存款，一辈子都可以吃穿不愁，确实有立刻退休的资本。但是…… 这太可惜了啊！ “你不能这样浪费你的天赋！” “我的天赋？”林渊自嘲般地一笑，“我哪有什么天赋。” 我今天的一切，全都是靠系统得来的。没有系统，我什么都不是。 毕竟，一个读着普通一本学校、身无长技、家里欠着百万存款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靠自己的能力翻身呢？ 林渊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但这句话在周昊帆耳中就是屁话。 “你没有天赋？你参加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的时候，是第一次拍电影。你的两部作品，一部拿了巴纳，一部拿了莫伯，你管这叫没有天赋？” “你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任何电影理论，甚至连很多电影名家、名作都不认识，却能在短时间内用极低的成本拍出《摄影机不要停！》，狂砍十几个亿的票房，你管这叫没有天赋？” “如果你这都能被称为没有天赋，那我呢？那吴毅呢？那姚豆子呢？那薛曼呢？那那些千千万万努力了十几年，最终却只能沦为龙套、剧场民工的艺术生呢？……” 说着，林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昊帆看了林渊一眼，停下了他的“演讲”。 林渊摇了摇头，说：“时间到了，要准备下午的拍摄了。” 周昊帆叹了口气，说：“行吧。” 他放松了一下有点酸痛的颈部和腰部，朝着拍摄地点走去。刚走没两步，他回过头来，对林渊说：“刚才我有点激动，但是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是真觉得你的天赋不应该被这样浪费掉。当然，如果你真的想退休了，那我也无条件支持你，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周昊帆扭回头去，又走了两部，再次转过身来：“我觉得你说得挺对，我们确实需要光电的帮助来对抗启示。因为那次采访肯定只是启示进攻的开始。他们能弄出一次采访，也能在我们拍摄的时候、在我们电影上映的时候使绊子。 “我甚至有点怀疑——你可以说我这个想法很小人，但我真的这样怀疑——姚豆子的离开，和启示脱不了干系。 “有了光电的帮助，我们即使不能完全避免这种麻烦，也能应对得轻松一些。 “走夜路的时候，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阿木。” 第395章 新演员！ 和周昊帆的那番谈话，扰乱了林渊的心。他在拍摄之前，脑子里一直都在盘算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和光电达成合作，同时又不被光电趁人之危。 不过，一开始拍摄，他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拍摄结束，林渊又和骆飞扬商量了一下明天的拍摄安排。商量完，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宾馆。 不过骆飞扬把他拦住了。 “林导，我刚刚忘记问了，姚豆子的位置，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让老郝帮忙物色别的女演员了，估计过段时间就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过段时间就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真的吗？”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和启示的矛盾。得罪了启示、背后又没有新公司、还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演员，这简直难上加难。” “那有什么办法？” “要不……我再去让岑橙帮帮忙？” 林渊摇头：“她帮不了。” 骆飞扬一咬牙，说道：“算了，林导，我就直说了吧。岑橙不是你的粉丝嘛，她一直想给你演戏，天天都来烦我，我烦都快烦死了……” “所以你打算让岑橙来顶替姚豆子？” 林渊笑笑，摇了摇头。 岑橙一副萝莉模样，哪里演得了秋雅。 “这倒不是。”骆飞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林渊也猜到了骆飞扬不大可能有这种想法。因为骆飞扬对电影的热爱超过了一切，他肯定不会因一己私欲做出降低电影质量的事情。 即使，他只是电影的摄影指导。 “我只是想着，如果……” 突然，一道金光从林渊脑中闪过，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想法，但是一个没抓稳，让它跑掉了。 他急声道：“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 “啊？啊……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打算让岑橙来顶替姚豆子，林导，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嘛……” “没错！”林渊一拍大腿。 “是吧，林导！你也同意我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的对吧！” “我的意思是，我想到主意了！”林渊的嘴角疯狂上扬，他拍了拍骆飞扬的肩膀，说：“姚豆子的替代者，我们可以从我们身边的人中找啊！” 骆飞扬尴尬地看了看两边。 原来林导说的“没错”是这个意思…… “老骆，你知道李思雨吗？” “李思雨？就是那个……很早以前就和你合作的女网红？我有点印象。我看过她的几个视频，挺有意思。她虽然头发短，但是挺好看的，而且身材也……卧槽，林导，你的意思是，让李思雨来顶姚豆子的位置？？”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林渊激动地搓了搓手。 演秋雅需要什么？需要颜值，李思雨有；需要身材，李思雨有；需要清纯而又性感的感觉，这个李思雨也能做到。 更重要的是，李思雨是个网红，出过许多带有表演性质的视频，所以她也拥有着一定表演经验。 换句话说，李思雨基本上能够满足扮演秋雅所需的一切硬性条件。 林渊唯一担心的是……李思雨会拒绝出演这个角色。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能给出七位数的片酬；李思雨出演他的电影还能为她自己赚到大量的关注和人气，说不定还能从网红一跃化身为明星。 有这种好事，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于是他果断给李思雨打了个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被按掉了。但下一秒，李思雨自己又打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我按错了，555。” “没事。” “怎么，林导，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情来找我聊天？” 林渊本身就不是个会聊天的人，他摸了摸鼻子，决定开门见山：“我这里有个活，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演戏的。还有，别叫我林导，听着怪怪的。你最近忙吗？” “好的林导，知道了林导！等等……你说演戏的活？阿渊，你该不会去拍网剧了吧？” “啊？”林渊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一般只有网剧才会这样邀请我们这种网红去客串啊。” 林渊无奈一笑：“想太多，不存在的，我不可能去拍网剧的。电影，绝对是正儿八经的院线电影。” “我靠，有这种好事你居然还能想到我，我太感动了，爱死你了——咳咳，不是那种意思啊，你别想太多，等下雪雪打死我——说吧，你想让我客串个什么样的角色？” “客串？”林渊笑了笑，“你觉得我会那么抠门，只给你一个客串的角色吗？” “那就是……女八号？？” “女二号！台词、镜头很足，存在感超级强的那种女二号！” 对面突然安静下来了。 林渊“喂”了两声，也没有得到回应，他摸了摸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断线了？” “不……不是，等等，阿渊，你让我消化一下……你一个超人气导演，拍新电影，居然找我这个十八线网红去演女二号……哦！我知道了！那个女二号应该是疯子傻子之类的角色，对吧！” 林渊满脸黑线。 “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主角的女神。放心，不会坑你。” 李思雨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而且那块馅饼把她给砸得七荤八素的。 “真……真的要把这种角色给我吗？我没有学过表演，人气也没高到能为电影吸引多少票房的程度，你真的要把这么重要的角色给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嘿嘿，开个玩笑。” “那你到底演不演？给个准话。” “演，肯定演！这我就算不更新视频了，都要演啊！林导亲自来请我，我还敢不演吗？对了，悄咪咪问一句，咱的通告费……” 林渊大手一挥，豪爽道：“七位数保底。” “哈哈哈，成交！！” 挂断电话，林渊揉了揉被李思雨激动的声音震得发疼的耳朵。 太夸张了。 他抬头，看着准备落山的太阳，天空被烧得一片火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说服她，没想到……” 林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无论姚豆子的离开，和唐聚才、启示有没有关系，他现在都已经把这个麻烦处理掉了。 不过，为了避免接下来又遇到新的麻烦…… 和光电合作，势在必行。 “对了，既然唐聚才有极大的嫌疑，那我何不……先修理修理他？” 林渊从商城内购买了一个厄运骰子，狠狠掷出。 第396章 会轻饶他吗？ 吴毅签了光电的高级合同，这意味他是光电的重点培养对象。 光电对他的培养，不仅仅在于技术上的指导，还在于各种方面的帮助。 例如，吴毅的新电影一上映，立马就获得了大量的推广资源。如果你是快博、快音或者D站的用户，肯定对他的新电影毫不陌生。 因为只要你一打开这些软件，那部电影的宣传海报就会直接跳出来扑你脸上。 说实话，这种宣传手段虽然宣传效果不俗，但同时也很容易招黑，一旦电影的质量出现问题，立马就会迎来反噬。 不过，吴毅虽然败给了林渊，但他的导演功力还是在线的。他的新电影《机甲风云》不说优秀，最起码也合格了。 电影上映的第一天，网友们在快博上给《机甲风云》打出了整整八分，就算是在影也这种用户口味很刁的平台，《机甲风云》也有七点五分。 当然，电影能拿到这些分数，光电的功劳很大。因为至少三分之一的分数都是他们的水军打的。 按理说，这种刷分行为，会引起用户们的不齿，然而光电在舆论的控制上很有一套，一连几天，风平浪静。 但是今天，事情变了。 《机甲风云》的评分开始断崖式下跌。 在快博上，《机甲风云》的分数掉到了七点三分；在影也上，《机甲风云》甚至开始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启示下场了。 于是，光电准备对启示进行一轮报复。 然而启示目前还没有正在上映的电影，他们没办法从电影上下手。 既然电影不能作为攻击的对象，那人呢？ 光电果断把视线转移到了启示那些有黑料的艺人身上，进行了针对性的进攻。不过能被他们伤害到的，大都是没什么名气的艺人，报复效果相当有限。 没办法，只能换一种方式。 我攻击不了你的头部艺人，那我联合别人攻击你们的幕后人员呢？ 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光电选中了唐聚才。 用上帝视角看，他们选择唐聚才是因为厄运骰子；但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他们选择唐聚才的原因是…… 唐聚才和林渊有仇。 林渊曾经在快博发过好几段“启示笑话”，八成就是讽刺唐聚才的。 他们进攻唐聚才的话，刚好可以用上那些早就被限流的“启示笑话”，同时还能增加一下林渊的好感度。 毕竟，林渊现在还是个“孤寡野人”，说不定他一时高兴，就和他们光电签约了呢？ 在光电的一通操作下，“启示笑话”重出江湖，而且这一次，它来得更猛。 因为这一次，“启示笑话”点名道姓了。 “卧槽，这不是林导之前发的启示笑话吗？怎么突然火了？” “我记得这些‘启示笑话’之前好像被限流了啊……” “你们的关注点都是啥啊！注意重点！林导之前写的启示笑话中的那个‘制片人’，原来是唐聚才！” “草，那按‘启示笑话’的内容来看，唐聚才这个人渣，不仅潜规则女艺人，还报复那些阻止他潜规则的人？” “！！！楼上应该是说到点子上了！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启示的人，他说林导在发出启示笑话之后，身边的人全部遭到了报复！周昊帆被剧组踢掉，姚豆子被内部封杀……那个姓唐的也太狗了吧？” “……” 启示的人反应也很快，立马组织了人手反击。 “不会真有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吧？我把启示笑话里的‘制片人’改成‘林渊’，你们是不是就认为林渊他潜规则女艺人了？” “建议那些相信启示笑话的人去看看林渊姑父姑妈的采访嗷，看完了采访你才知道林渊是个什么人，你才知道这个人的话能不能信！” “又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网络上水军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吵得很凶，但是光电和启示两边的官方账号均没有下场发声。 这说明两家公司还没有闹到必须明面上对线的地步。 在两边水军对垒的一开始，双方还是势均力敌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电这边的水军便开始显露出颓势了。 没办法，启示作为华国传媒公司的龙头，在舆论方面，还是能压光电这个万年老二一头的。 为了应对当前的情况，光电内部开了个会议。 “要不我们就此收手吧？这一趟，我们摸清楚了启示在舆论方面的能量，也算不亏了。” “同意。再打下去，受损失的还是我们。我们还是把更多的舆论资源用在《机甲风云》上吧。多给点资源，我觉得它有机会破十个亿。” “我们不是想超越启示、取而代之吗？就靠着一味的忍让，就能超越启示了？” “不要太意气用事！超越启示是个长远的任务，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我们现在也没什么招数能用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手上有个关于启示和唐聚才的黑料，你们还会选择忍让吗？” “哦？”与会者纷纷坐直了一些，感兴趣道：“之前没听你说过，讲来听听。” 那人整理了一下打着发蜡的头发，笑了笑，说：“这个消息，是我派人从启示和媒体内部打听到的……” 他把自己前期的准备、计划等等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才提到那条黑料。 他说，根据他的调查，那家爆出采访视频的中型媒体是被唐聚才收买了的。而唐聚才之所以会这么做，显然是受到了启示的指示—— “这些我们可以猜到，说重点！” “别急。” 唐聚才在收买那家媒体之前，进行过调查，查到林渊和他的姑父姑妈的关系非常差劲，所以才会将林渊的姑父姑妈作为采访的对象。 其实，林渊的姑父姑妈在镜头面前爆的那些“黑料”，全都是唐聚才的人让他们说的…… “你能拿出证据吗？” 发蜡男愣了愣，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看过那段采访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那段采访其实是不完整的。而完整的采访视频中，林渊的姑父姑妈一不小心把他们收了唐聚才的钱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我没能拿到完整版的视频。 “这个视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是可以弄到手的。如果我们把那个视频拿到手了，用它揭露启示恶意打压离职导演的行径…… “你们说，网友们会轻饶它吗？” 第397章 光电 这天，林渊一如既往地按量完成了一天的拍摄任务，正准备和周昊帆一起返回酒店休息。 “所以说，李思雨明天就来？” “对。怎么，那么关心人家？”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按正常的节奏拍摄。现在的拍摄模式……说实话，有点吃力，精神压力有点大。” 林渊点了点头，确实。 这些演员一般在正式演戏之前，都会提前按照正常的拍摄计划琢磨剧本。而现在，出了点小意外，拍摄计划变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抛下那些先前琢磨出来的经验，去琢磨另外几段剧本。 用写类比一下。他们本来是提前存了稿的，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他们不得不跳着章节更新，这就使得他们手里的存稿暂时无用武之地了。 虽然那些“存稿”还在手里，迟早都用得上，但是他们现在必须每天按时按量的“输出”，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否则就会影响到第二天的“更新”。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精神压力大是正常的。 “放心吧，她明天早上就坐车过来了。她已经看过剧本了，一到这里，马上化妆，接着就能开始演了。” “那就好。”周昊帆笑了笑，“不然真的难顶。” 回到酒店，周昊帆朝林渊摆了摆手，说：“我先去看剧本了。” “行，我也得再研究一下明天怎么拍。” 走进房间，林渊先去冲了个冷水澡，清醒了一些。他坐在桌子前，翻开机车人电脑，正准备写明天详细的拍摄计划。 手还没放在放在键盘上呢，手机“嗡嗡”响了两下。 林渊的心猛地一颤。 明天就是李思雨进组的日子，这个时候来信息，该不会…… 他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抓起手机，一看，松了口气。 手机震动并不是因为有新消息，而是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发送者也不是李思雨，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渊本以为这是条垃圾信息，正准备删掉，他眼睛的余光瞟到了邮件的内容。 “……我觉得这些信息对你而言很重要。简而言之，媒体‘淡言者’是被启示收买了，才会去采访你的姑父姑母，你姑父姑母在采访中说的话，也是启示教的。这点你估计能够猜到。” 林渊眉头一挑。 这封邮件，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沉下心来，挑了几段来读。 “……还有，淡言者放出的那段采访视频，其实并不是完整的。因为你的姑父姑母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他们和启示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姑父姑母说漏嘴的那个片段，被包含在完整的采访视频当中，而那个完整视频，迄今为止，都还没有被删除。听我这么一说，我相信你应该对那个采访视频很感兴趣吧？……” “……不要去猜测我是谁，等时候到了，我会主动联系你。” 读完邮件，林渊陷入了沉默。 按照邮件上的说法，他猜测发邮件的人是一个个体，而非团体。 难不成，是启示里出了个叛徒？ 或者是“淡言者”里有人想把完整版的视频卖给他，赚点外快？？ 但是，如果想赚外快的话，干嘛不直接把卡号留下？ 怕我以为他是个骗子？还是说…… 怕暴露身份？ 林渊有点头晕，他甩了甩脑袋，决定不想那么多。 人家不是说会主动联系我吗？那就等他来联系我好了。 想着，林渊的双手放到了键盘上，准备开始码明天的详细拍摄计划。 然而还没打两个字，手机又特么响了。 林渊看了一眼号码，没见过。他的脑子里一下就蹦出了那条邮件。他果断拿起电话，接通。 “喂，林导，你好，我是光电传媒的老板，我叫匡正。有兴趣聊聊吗？” 匡正？光电传媒？ 难不成，那封邮件就是这个匡正发来的？ “对，我是林渊。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发现，你在脱离了启示之后，立刻就遭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攻击，比如这两天刚刚爆出来的所谓的‘采访视频’。” 林渊没有接话，他就静静地听着，想看这位匡先生能吹出个什么花来。 “我们光电传媒一向爱才，尤其是你这样的大才之人。看见你遭受启示的无耻报复，我司也很痛心。” 林渊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说：“匡先生——哦不，匡老板，你直接进入正题吧。” “好。其实我马上就要说到了。我这次打电话来找你，主要是为了向你抛出橄榄枝。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会——” “不好意思，”林渊直接打断，“匡老板，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必是认为我离开启示只是因为我和启示不和。说真的，那是原因之一，但还有别的原因。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不想要再受到公司的约束。” “哈哈，林导，别急嘛，‘不想受到公司的约束’，这个好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嘛！” “哦？单纯的合作关系？”林渊嘴角微微上扬。 来得好！ 我正愁要怎么开口呢。 “据说，你正在拍一部新电影？” “没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部电影应该是你全资拍摄的吧？” 林渊知道，对方口中的“如果我没猜错”可以直接翻译成“如果我的情报无误”。 他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对，是我全资的。” 匡正笑了笑，说：“拍电影成本高、风险大，林导你一个人全资恐怕……有点吃不消吧？要不我们——” “不必，”林渊干笑一声，“我这部电影成本低，投资方面就不需要匡老板操心了。” “啧，这就很难办了啊……” 林渊突然意识到，这位匡正匡老板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给他发邮件的人。 如果邮件真的是他发的话，那谈话都到现在了，他怎么可能还对邮件只字不提？ 林渊在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大致想出了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让利范围。 他咳嗽两声，说道：“虽然我不需要光电投资，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合作可以谈。” 第398章 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哦？”匡正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合作？” “我还没有为电影物色好发行商，而且我也没有宣发方面的经验，所以，我觉得我们在这几个方面，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匡正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能从林渊手上拿到投资机会，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很坏。顶多就是到时候少赚一点而已，这没什么。 少赚，总比不赚好。 而且，如果这次合作愉快的话，他们和林渊就很有可能还有下一次、下下次甚至是下下下次合作。如果少赚一点钱就能换来往后的合作机会的话，匡正觉得还挺划算的。 “那……我们找个时间详谈？” 林渊“没必要”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及时收住了。 这个合作事关重大，见面详谈还是很有必要的。 林渊和匡正定了个见面时间后，林渊便把电话挂掉了。 “刚好那两天准备给剧组放放假，那就来谈合作好了。”林渊伸了个懒腰，“现在代替姚豆子的人找好了，和光电的合作也可以说是已经谈好一半了，接下来认真拍摄就好。” “哦对了，还有姑父姑母的事情……”林渊眉头一皱，“这件事，必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算了。” ………… 林渊昨天晚上因为邮件和电话的缘故，一直忙到十二点都没能把详细计划尽数写出来。但是为了保证今天的拍摄状态，他还是直接蒙头就睡了。 他调了个六点半的闹钟，闹铃一响，他马上从床上翻起，跑到桌子前坐下，劈里啪啦地写起计划。 终于，在正式拍摄的前半个小时，他把一整天的计划都给写好了，甚至还把明天早上的计划也给完成了一部分。 他放松了一下手腕，随便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就往摄影场地——也就是一中——赶去。 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思思？” 正在化妆的李思雨让化妆师先停一停，笑着一扭头，说：“这么样，林大导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怎么……那么早？” “这不是不想让你们等着嘛。”李思雨俏皮道。她撩了一下头上那顶又黑又长的假发，给林渊抛了个眉眼，说：“怎么样，够秋雅吗？” 林渊摸了摸鼻子：“秋雅比这清纯一点。” 于是李思雨又摆出一副清纯少女的表情，问：“这样呢？” 林渊咳嗽两声：“你先化妆，我去看看别的演员。” 话刚说完，他站起身来果断逃开。 这个女的，太恐怖了。 他在拍摄场地附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周昊帆。周昊帆正在对着空气练习。 林渊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练得怎么样？” “我一个影帝，你说呢？” 林渊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突然，周昊帆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怎么样，哥们儿够义气吧？” “啊？” 周昊帆一愣：“你没看快博吗？” “我像是有时间看快博的样子吗？？” 周昊帆挠了挠后脑勺：“害，我以为你是因为快博那事来找我的。” “什么事啊？” “中午休息的时候你打开手机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自己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周昊帆卖关子的话让林渊心里痒得慌。 虽然林渊在拍摄的时候注意力高度集中，但是拍摄一结束，他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跑到一旁，拿起手机，打开了快博。 他点开周昊帆的主页，发现周昊帆昨天晚上发了这么一条动态。 “我是和林导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要说一句——他的那两个姑父姑母根本就是满嘴喷粪，那么长的‘采访’视频，里面就没有一句是真话！” “他们说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嫌弃过林导他们家，这都是放屁！我就实话实说了：自从林导的父亲生意失败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去拜访过林导和他父亲，直到林导出名！” “林导的父亲生意失败后立刻人间蒸发，林导成功后他们一家多口又立刻复活重生，这是因为什么，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对了，再补一句：林导的父亲在生意没失败的时候，曾经借了不少钱给他们两个，这些钱迄今为止都没有还完。别的我就不再多说了，你们自己想想他俩是什么人，他们的话能不能信吧！” 一股暖流流过了林渊的心。 周昊帆明知道那条采访视频的背后是启示、明知道启示现在正操控着大量的水军攻击林渊，他还敢冒着被启示顺手打击的风险，直接站出来为林渊说话…… 没别的，就三个字：够义气。 林渊拿着手机习惯性的往下一滑，屏幕停在了评论区。他一眼扫去，就能看到一堆又一堆骂他和周昊帆的评论。 “在？开始帮你的林大导演洗地了？林渊给了你这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多少钱啊，居然能让你冒死出来帮他说话？” “这个人和林渊是一伙的，华国有个词语叫做一丘之貉，别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对他和林渊哪需要用一丘之貉那么高级的成语？直接一个近墨者黑、物以类聚就完事了！” “你帮林渊说话就算了，还过来打林渊的姑父姑妈一耙？你真以为你说的话我们就信了？” “……” 林渊嘴一撇，不敢再看下去了。 虽然评论区中也有很多支持他和周昊帆的评论，但这些喷子还是占了评论区的大半江山。 倒不是他怕被骂——火了那么久，他早就给骂习惯了——而是不想看到兄弟因为他被骂成这样。 本来周昊帆是不需要亲自下场为他说话的。 “好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林渊在心里默默地想，“还有启示和那两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你们的仇，我早晚会报。” “你们攻击我一个人，那也就算了。但你们现在居然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那到时候也就不能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 第399章 马屁拍得挺响 一天的电影拍完，林渊和李思雨也签署了合同。李思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说：“我第一次感觉拍东西那么累人。” 林渊笑道：“正常。毕竟，和视频相比的话，电影对演员的要求会比较高一点。” “我感觉我和你们拍完这部电影之后，以后再拍什么尬演的视频，我都游刃有余了。”李思雨笑着说完，把合同收进了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那林导，我的房间在哪里？” “也在这一层，我带你去吧。” 把李思雨送回房间后，林渊去外面的小卖铺随便买了点零食，带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他拆开一包薯片吃了一片，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离和匡正——或者他的秘书、助手——见面的时间，还有四天。 “不知道离那个神秘人给我打电话的时间，还有多久。” 正想着，他手机一震，一条邮箱发了进来。发邮件的人正是上一条邮件的发件人。 “不好意思，林导，请把你的电话号码发给我。我之前跟人买了你的电话号码，还以为那真是你的呢，可刚刚一打，发现并不是。” 问我要电话号码？ 林渊的警觉性一下就上来了。 他回忆了一遍上一份邮件。 “从理论上来说，骗子也是能把那些话给编出来的。因为我和启示结仇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倒也不是说他想骗我钱……我总觉得他就是想骗我的手机号。” 但是这难不倒林渊。 因为，他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常用的，一个是备用的。 我直接把备用号码给他不就完事了吗？ 毕竟备用号码几乎没怎么用过，就算他真是来骗电话号码的……到时候大不了我再换个号呗。 于是，林渊将自己的备用号码发了过去。 三十秒后，对方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是林导吗？” “你就是给我发邮件的人？你是谁？” 对方刻意压低声音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你姑父姑妈采访视频的完整版本。你想要吗？” 林渊眉头一挑。他一下就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说：“开个价吧。” “爽快！五十万。” 林渊笑了笑。 他这是那我当猪仔呢。 “高了。” “高？不不不，这一点都不高。林导，你想一想，如果你买下了这个视频，不仅可以自证清白，还能反过来报复一波启示和你姑父姑妈……这是很值得的啊！” “道理我都懂，但是视频不值这个价。” 对方有点急了：“那你说，多少钱？” “二十万。” “二十万？你在逗我？不行，绝对不行！这一下就给你砍掉一大半了，绝对不可以！这样，一人退一步，四十万吧。” 林渊听出来了，对方应该很想把这个视频卖出去。他笑了笑，故意说：“你知道启示在国内最大的对手是谁吗？” “光电？”对方下意识地说道。 “没错。你怎么不把视频卖给光电呢？” 对方一听，心脏猛地在胸膛跳动起来。 难不成……我多线出货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林渊名气那么大，现在又没有公司，光电肯定会主动联系他…… 不，不行，不能拖。万一就因为这一拖，他跑去问光电，知道光电已经把视频给买了……那他就肯定不会再买了啊！ 对方一咬牙，说道：“二十五万，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不卖了。” 林渊乐了。 对方这个反应，不就相当于是直接坦白“我已经把视频卖给光电”了吗？ 不过，光电买了，这也不代表着他没必要买。 如果他不买，到时候光电可能就会利用这个视频，逼他交出更多的分成比例。到时候可就太亏了。 就算不考虑到这一层，那份完整视频——如果真像匡正说的那样，有记录下姑父姑妈说漏嘴的画面的话——也值25万这个价。 “行，我买了。约个时间和地点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交易的时候，我要亲眼看一遍完整视频。” 对方沉默良久，说：“可以。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见面吧。” 对方决定明天见面的原因很简单，还是那一条：如果晚了，林渊和光电联系上，可能就不会再花这25万的“冤枉钱”了。 明天一早见面？ 这个家伙急成这样了吗？ 林渊感觉有点好笑。 不过，早点拿到视频也好。反正必须在和匡正谈合作之前，把视频拿下，这样他到时候就能更有底气。 “明天早上怎么可能见得了面，你现在在哪？” “别担心，我就住在G市，离G大很近，相信我到你那或者你来我这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那你就想太多了，我现在不在市区，更不在G市。这样吧，明天下午见面，就在凯歌广场的咖啡店。具体是哪个凯歌广场，等会儿我发地址给你。” “行……行吧，那你明天最好早一点，因为我晚上还有事。” 林渊摸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晚上有事，但他摸得准一点：对方很急。 对方急，就说明只要钱到位了，这个视频它就飞不掉。 林渊挂断电话，放松了一下脖子，开始准备明天的拍摄计划。 因为明天下午有约，而且剧组没有副导演——就算有副导演，林渊也不会放心把电影交给他拍——林渊决定改变拍摄计划。 明天只有上午拍戏，下午就给剧组的兄弟们休息休息。 林渊把这个决定发到了工作群里，引起了一阵欢呼。 “休息完明天下午，多干几天就又能放两天假，给林导干活果然就是比给别人干活要舒服！” “你才知道和林导一起做事舒服？我在林导拍《摄影机不要停！》的时候就跟着林导了，他不仅在放假方面比其他导演送，进行拍摄的时候也很尊重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给林导干活！” “就别说以后了，说说现在吧。为了不辜负林导对我们的假期福利，我决定用两百分的精神对待拍摄！” “……” 林渊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 你们这马屁拍得还挺响。 第400章 买下视频 林渊拍完上午的电影后赶紧坐车返回G市。当他回到G市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了。 还好他选的凯歌广场离高铁站比较近，打车过去也只需要五分钟。 三点二十分，林渊终于见到了发邮件的神秘人。他对神秘人的长相和穿着打扮毫无兴趣，所以没有仔细看，他的食指敲击了两下咖啡厅的桌面，说：“货呢？” 虽然林渊戴着口罩，但他的气势一下子就把神秘人给压住了。神秘人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钱呢？” 这句反问本该很有气势，但是神秘人话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弱，所以听起来有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林渊本能地想：这个家伙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拿到那个视频的？ 虽然好奇，但既然对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林渊也不便多问。他笑了笑，说：“不让我验验货，我怎么给你钱？” 神秘人干笑两声：“我是看你手上也没提个包什么的……我只是好奇，到时候我们该怎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或许……”林渊无奈一笑，“你听说过这世界上的网络银行有个功能，叫做转账？亦或者说，你不相信我能拿出那二十五万？” 对方被林渊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倒……倒也不是……唉，算了，先给你看吧。”说着，神秘人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台看上去有些廉价的笔记本电脑。随后，他插了一个U盘。 神秘人从U盘里打开了一个视频，把电脑转向，给林渊看。 林渊果断按了暂停，连接上了自己带来的耳机，然后才看了起来。 这段“完整视频”时长一共半小时，他是不可能全部看完的。他拖着进度条，看一阵跳一阵，进展飞快。 对面坐着的神秘人则是绞着手，害怕林渊故意提出什么问题来压价。 很快，林渊便把视频给看完了。这段视频确实是完整的，毫无剪辑痕迹，就连“采访”结束后摄影师关一不小心碰歪了镜头的画面都记录了下来。 在这段视频里，他的姑父姑妈确实也一不小心把自己和启示合作的消息说了出来。 他们具体是这么说的：“对了，你们启示说好给我们五十万，这个数字到时候会不会缩水啊？我告诉你，那钱缩水的话，我可不认啊！我分分钟去网络上说这个视频是假的啊！” 林渊冷笑了一声。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客气啊。 除此之外，他还在视频里听到了另外一句有利于他而不利于他俩的话。 “特么的林渊那小子，叫他不借钱给我们，叫他不帮我们儿子安排工作，看我们不弄死他！” 林渊是不会介意把这句话公之于众的。 当然，把这句话公之于众的同时，其他的片段他也会斟情放出。 关掉视频，断开耳机，林渊把电脑摆回神秘人面前。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林渊心里对这个视频很满意，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满意表现出来。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还行，至少没让我失望。25万是吧？我现在就打你账上，你注意看下。” 交易结束，林渊揣着U盘便离开了咖啡厅。 整个交易时长加起来不过四十分钟，所以现在时间也没到四点，林渊不用赶着回片场。他决定回去看看父母。 父亲不用说，肯定在饭店。林渊果然就在饭店找到了他。 父亲看到林渊之后很高兴，把他拉住不让他走。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天就给你展示一下你爸我的厨艺！” 林渊干笑两声：“这就……不必了吧？” 我的命还要留着拍电影呢。 可是他拗不过父亲，还是留了下来。 五点多的时候，母亲也来到了饭店——林渊猜测这段时间母亲一直都是在饭店吃饭的。 母亲刚落座没多久，父亲就端着几碟炒菜进来了。 “来，尝尝看，里面有两盘我做的，两盘大厨做的。我看看你们能不能猜出哪些菜是出自我之手的。” 林渊和母亲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碟有点糊掉的娃娃菜和那盘黑乎乎、硬邦邦的牛肉，陷入了沉思。 这种东西…… 真的会很难分辨吗？ 父亲看着妻子和儿子的表情，“嘿”了一声，说：“我就纳了闷了，你们是咋一眼认出来我的菜的？这俩菜是我和大厨学的，人大厨都说我有天赋，分分钟能当上米其林三星厨师，怎么到你们这，我就感觉自己从三星大厨变成小学生了呢。”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挺严肃，林渊竟一时分不清他是在自黑还是说的心里话。 但听见母亲毫不留情的笑声后，林渊才意识到，原来这个连娃娃菜都能炒糊锅的中年男人是真的认为自己能够比肩米其林三星大厨。 林渊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父亲这个残酷的真相。 万一父亲一时想不开，决定把那几个大厨给开了，亲自上场做菜，那咋办？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说：“额……怎么说呢……你这俩菜的成色和味道……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听到儿子那么委婉的话，母亲笑得更开心了。 父亲“哼”了一声，说：“你笑啥，儿子说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意思是菜还没差到不能吃的地步！” 林渊尴尬一笑。 从米其林三星大厨一下降级成“菜还没差到不能吃的地步”，这老林同志，有点卑微了啊。 母亲估计也是怕这老同志上头之后天天亲自给她做饭，她毫不留情道：“人小渊的意思是你这俩菜太不行了，等级太低，所以升级的空间才很大。” 林渊一撇嘴：“妈，你这太直白了啊。” 父亲双目一瞪：“哈？小渊，你还真是这个意思啊？” 林渊捂住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父亲急了：“不是，这俩菜真就那么难吃？” 看着父亲有些受伤的表情，林渊心一软，夹了一筷子牛肉，冒着中毒的风险吞了下去，硬是给父亲竖了个大拇指，说：“其实也还不错。” 父亲大喜：“哈哈，我就说嘛！我这手艺可都是和大厨学来的！这样，小渊，既然你喜欢吃，以后你回来，我都亲自给你做菜！什么大厨的菜什么的，不需要！我上就行了！” 林渊吓得一口牛肉直接就吐出来了。 母亲坐在一旁哈哈大笑。 第401章 姚豆子的秘密 林渊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下，时间便来到了七点。如果现在回片场，大概十一点左右就能回到。 坐着坐着，一股懒劲儿上来了，林渊打了个哈欠，有点不想那么早回去。 但是再不想也得回。剧组没有他，根本没办法开工。 于是林渊打车去坐高铁，随后转大巴，终于又回到了一中门口。 他随便往一中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周昊帆居然还在一中里面。 林渊果断走了过去：“你干嘛呢？” 周昊帆给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卧槽，你是鬼吧，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缓了一阵，缓过气来了，周昊帆才叉着腰说：“我在这练练过两天要拍的片段，争取少NG几次。对了，你今天下午干嘛去了？” 周昊帆是绝对值得信任的，林渊把事情告诉了他。 “卧槽，也就是说，你现在手上有自证清白的证据了？那还等什么，赶紧放到网上，给启示和你姑父姑妈来两拳啊！” 林渊无奈一笑：“哪能这样随随便便的放上去啊。” “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证据确凿，启示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倒不是怕启示耍什么花样，而是……如果提前做一些准备的话，这份证据的杀伤力会更强一些。” “那……我们找光电，和光电合作？我相信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启示的机会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离我和光电约谈合作的时间还有几天……”林渊沉思了一阵，一拍大腿：“算了，我再和匡正商量一下，提前把合作给谈了！” 周昊帆的第一反应是：匡正是谁？ 第二反应是……卧槽，你口中的匡正该不会是光电的老板吧？ 他对林渊在文娱圈的地位又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林渊没有注意周昊帆的表情。他一个电话就给匡正打过去了，并且很自然地提出了提前见面的想法。 匡正有些头疼：“不好意思，林导，这两天我都没有空，实在没有办法提前和你见面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嗯……如果一定要提前的话，那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我是不能自己和你谈了，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派我的秘书去你们片场，你看如何？” 林渊点了点头。 “也好。” “对了，林导，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提前见面？” 林渊不动声色道：“我们原先约见的那天，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 在林渊跟匡正谈论见面时间的时候，姚豆子趴在医院的病床前，神色看起来非常憔悴。 她面前的病床上，就躺着她的奶奶。 经过上一次的紧急治疗，奶奶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但目前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这时，一个医生推开病房的门，把姚豆子喊了出去。 “姚小姐，这段时间的医药费先结一下吧，不然后续的工作我们很难进行。” 说着，医生给姚豆子递出了一张账单。账单上六位数的医药费尤其刺眼。 姚豆子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嘴上却说着：“没问题，医生，我现在就去交钱，请一定要尽全力医好我奶奶！” “放心吧，我们会的。” 医生刚想转身离开，姚豆子却拉住了他，悄悄地把一个红包塞到了他的手上。 医生眉头一皱：“你做什么？” “医生，请拜托一定要全力治好我奶奶……” 医生果断把红包推了回去：“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红包你自己留下吧，我们有规矩，不能收。” 看着医生匆忙离开的身影，姚豆子叹了口气。 她打开自己的网银帐号，看了一眼。自从之前交了一次医药费之后，这里面的存款就没有超过二十万。 “还差十万块……”姚豆子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她关掉网银，给唐聚才打了个电话，但唐聚才没接。她又给唐聚才发了条短信，问唐聚才剩下的钱什么时候可以打过来。 唐聚才也没有回复。 “这个混蛋！”姚豆子牙关紧咬，“我就不该相信他！” 姚豆子又连续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连打了十几分钟，总算是把电话给打通了。 “喂？”唐聚才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姚豆子甚至还能隐约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低微的女声。 那个女声她总感觉自己在哪听过。 但她没有在意。 “喂，是我，姚豆子。你说好的钱什么时候打给我？” “我一开始不就已经给你打过钱了吗？” “你说那点钱是定金！我现在问你要的是尾款！” “尾款？”唐聚才冷笑一声：“有什么尾款？你现在给我们演电影了吗？” 原来，唐聚才打听到姚豆子的奶奶重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于是他主动联系上了姚豆子，说只要姚豆子不给林渊演戏，他和启示就会给她两百万元，同时还会帮她出违约金。 当然，给她这么一大笔钱，肯定不只有“不给林渊演戏”这一个要求。 另外一个要求是，姚豆子以后要免费给启示演三部电影。 那两百万加上违约金就相当于是提前给姚豆子的通告费了。 为了让姚豆子安心，唐聚才当时直接就给姚豆子打了三十万的定金。看在那三十万的份上，姚豆子才答应合作。 姚豆子急了：“你们不是说，提前把钱给我吗？” “提前把钱给你？对啊，我们不是已经给了三十万了吗？剩下一百七十万等你演了电影再说吧。” 姚豆子都快给气哭了。 按照正常的价位，她演三个重要角色，怎么可能会只有两百万？ “你们启示出尔反尔！”姚豆子带着哭腔说：“你们明明告诉我，只要我不跟林渊演戏，就一次性给我打两百万……你们骗人！你们不讲信用！” 唐聚才冷笑了一声，说：“你说我们出尔反尔，那我问你，你能拿出证据来吗？你有什么证明我们出尔反尔的证据吗？没有吧？” “你……你过分了！你们这样子，我怎么给我奶奶治病？”姚豆子大哭起来。 唐聚才听着手机对面的哭声，心情一阵暗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让你之前不给我玩？ 现在，到你求我玩你的时候了！ 第402章 后生可畏 匡正的秘书在早上九点的时候就赶到片场了，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开始从B市出发的。 但林渊忙着拍摄，不可能丢下整个剧组的人去和他谈合作的。所以林渊让秘书去一旁等等，随后便继续拍摄起电影来。 拍摄的时候，林渊越拍越满意。 李思雨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学过表演，但是她的表演经验不少，所以表演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出戏。 周昊帆昨天一个下午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他现在的表演更加自然、纯熟了。林渊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重拍一遍之前拍摄的片段。 好不容易拍完电影，林渊拉着匡正的秘书来到一旁，说：“怎么样，你的老板对这次合作有何看法？” 秘书笑道：“匡总对林导自然是很重视的。在我过来之前，匡总就特别提醒我了，林导无法接受的条件，一个都不能提。” “那就说说，匡总觉得我能接受什么样的条件吧。” 秘书咳嗽两声，说：“这个不急，我先给林导讲讲我们能为林导你提供的好处吧。” “首先，我们光电的宣传渠道非常完善。我敢保证，关注互联网的百分之八十的人，在你的电影上映的时候，立刻就会知道这个消息。” “其次，我们有一个完整的控评、公关团队……” 秘书说了半天，都是围绕着电影在说。林渊听了，也觉得还行。 光电确实有资格负责电影的宣发。 “除了电影合作之外，我和光电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合作吧？” 秘书笑了笑，说：“确实。不过这两个合作放在一起谈，也是可以的。” “开个价吧，直说光电想要多少分成。” “嗯……我们想要三成。” “不可能。”林渊摇了摇头，“别跟我耍这种花样了，我知道你们也不可能觉得我会同意这个比例的。实在一点，我赶时间，饭还没吃呢。” 秘书擦了擦汗。林渊说这番话的时候，气场有点强，让他有点紧张。 “如果不行的话……唉，林导也是个敞亮人，我就说实话吧，匡总给我的最低线是二点五成。你看这个比例怎么样？” “国内分成还是？” “全部。国内和国外都是二点五。” 二点五这个数字其实是可以接受的。林渊找其他发行方的话，最少也得给出两成的分成比例，然而那些发行方肯定是比不过光电的。 不过，林渊总觉得，他还能再压压价。 因为他知道对方手里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出来。 那张牌，就是对方用来保这二点五的分成比例的。 林渊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着秘书的眼睛，问：“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给出二点五成的分成比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发行方一般都只会收两成的分成吧？” 秘书干笑一声：“别的发行方哪能和我们光电比较呢？整个华国能够和我们一较高下的发行商也就是启示了。不过，启示一般都收三成的分成比例。” 林渊摇了摇头：“我倒是认为，凭借我的影响力，就算发行商差一点，电影也能够大卖。这零点五成的分成比例，可是能为我多赚不少钱的啊。” 林渊知道秘书是为了给光电赚钱而来的，所以他就选择和秘书谈钱。虽然这些话说出来有些脸酸，但是……也不能白白给别人占了便宜嘛。 秘书犹豫了一阵，知道自己是时候打出那一张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道：“林导，我们光电还能给你许多别的发行商给不了你的帮助。我觉得，那些帮助，就值这零点五成。” “例如？” “例如，舆论方面的帮助。”秘书仿佛找到了底气，说道：“偷偷告诉你，我们现在手上就有你姑父姑妈采访视频的完整版。完整版的内容和剪辑版的内容有什么差别，想必匡总已经告诉你了吧？” “这个完整版的视频，足以帮助林导你报仇。但是，如果林导选择了别的发行商……那可能就要和这个完整版的视频说再见了。” “哦？”林渊眉眼含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不敢。” 既然已经掏出了王牌，秘书现在信心百倍，觉得自己必然能够就此拿下林渊，签好合同，返回公司升职加薪。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林渊竟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说的完整版视频，是指这个吗？” 说着，林渊掏出手机，打开昨天晚上录进手机里的视频，摆在秘书面前。 为了更好的和林渊谈判，秘书过来之前是已经做了功课的，知道完整版的视频长什么样。所以一看到林渊递出来的手机，他就愣住了。 这……不就是完整版的视频吗？ 他方才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一下子就被林渊给击碎了。 秘书当时就慌了起来。 完了，全特么完了。 林渊看到秘书的表情，知道自己再次掌握住了主导权。 他关掉视频，将手机收回口袋里，说：“既然我也有这部视频，那是不是就说明……其实我是可以让其他发行商帮忙宣发电影的。相较于光电，我让其他发行商帮忙宣发，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 “我能多赚零点五成的票房。” 秘书故作镇定道：“那林导的意思是？” “如果你们愿意只收两成的分成的话，我依然会选择跟你们合作。” 秘书面如死灰。 “好吧，林导，那我先去请示一下匡总，看看匡总是怎么说的。” 说着，秘书走到一旁，给匡总打了个电话，把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匡总。 他本以为匡总会把他狠批一顿，但是匡总的语气如常。 匡总说：“两成就两成吧，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这也算是和林导交个朋友吧。” 说完，匡总笑了笑，又说：“没想到林导还跟我们玩了这么一手。看来他要求提前见面，并不是因为什么有急事要办，而是想要尽早和我们联手对付启示，打赢这场公关战。我还是小看他了。” “呵呵，后生可畏啊。” 第403章 彻底栽了？ 既然已经签好了合同，就要考虑反击的事情了。 光电方面的人提议，由他们放出完整版的“采访”视频（并在其中标出重点），等视频吸引到了足够的注意力之后，他们再放出另外一个重磅消息——光电成为了林渊新电影的发行商。 而林渊则是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他先自己下场，说淡言者放出的“采访”视频是一场骗局，是启示联合淡言者以及他姑父姑妈制造的、用以诋毁他的骗局。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会放出任何的证据。 不出意外的话，水军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会纷纷跑来骂他。 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说不定唐聚才还会亲自出面，在快博上讽刺他几句。 这个时候，光电再下场放出完整版的“采访”视频，啪啪打脸。 这样子操作，效果更佳。 光电觉得林渊的建议确实好，便采纳了。 这天，林渊拍完电影之后，晚饭都没顾得上吃，便跑回酒店，打开电脑，发了一条动态。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拍电影，没时间上网，不知道网络上发生了什么。直到@周昊帆跑来告诉我，我又给人喷了，我才看到那条淡言者发出的‘采访’视频。” “细心的朋友应该注意到了，我在‘采访’二字上面加了引号。为什么？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采访视频，而是一个骗局！一个由启示牵头，联合了淡言者这家所谓的媒体以及我那不能被称为亲戚的姑父姑妈制造出来的骗局！” “他们为什么会联合起来制造这个骗局？原因很简单。” “淡言者同意联合，是因为淡言者要赚启示的钱。” “那两个亲戚同意联合，是因为我没有帮那两个自从我父亲生意失败后，就再也没有和我们家来往的亲戚的儿子找工作、没有借他们钱，他们心怀不满，所以想要报复！” “启示为什么牵头联合，原因就不难猜了吧？因为我之前发了几条‘启示笑话’，得罪了很多启示的内部人员，而且现在还在和启示打官司，启示想‘教训教训’我。” “就为了一点小钱、就为了报复我、就为了教训我这个前员工，所以他们三方联合起来，编造了这个骗过无数人的谎言！” “我本来是不想站出来说这番话的，因为我觉得现在的网友还是比较理智的，不会相信这些一面之词；因为我相信我的粉丝会站出来为我说话。” “但是我看到我的兄弟@周昊帆站出来为我说话后被喷得狗血淋头的样子——甚至喷他的人里还有我曾经的铁粉——我忍不住了。” “好了，大晚上跑来快博说了这么一大堆，希望没有打扰到某个想要弄死我的制片人的美梦。大家晚安。” 发完动态，林渊也没有看评论区的兴致。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这条动态下方的评论区里就会充满各种骂他的言论。 而他就算不看，也能猜到那些喷子和水军会说些什么。 林渊扭了扭脖子，摸了摸“咕咕”叫起来的肚子，合上电脑，出去吃晚餐了。 ………… 林渊不看评论区，不代表着他的粉丝不会去看。 小刚把林渊设为了快博的特别关注，每次林渊发新动态，他都能第一时间收到快博的推送。 “终于，林渊大佬终于回应这个事了！”小刚激动不已，“林渊大佬现在自己站出来说话了，那些投敌的粉丝应该会回来帮他说两句的吧？” 他把页面往下一拉，脸“欻”地就黑了。 “不会真有人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吧？一个嫌弃穷亲戚、抛弃旧公司的人，他的话也能信？”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说这是骗局就是骗局？你有证据吗？你垃圾到连亲戚都跑出来黑你了，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还在这发你马的牢骚呢？” “有一说一，现在的网友确实理智，否则骂你的人都不可能那么多！还想让你粉丝站出来帮你说话呢？你自己做错了，你粉丝还能说什么？难不成你想鼓动你的粉丝去网暴你的姑父姑妈？好狠的心啊！！” “最后还提一嘴制片人，你这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呢？想都别想，我们的注意力永远都放在骂你这件事上！” “唉，错了就要认啊林导，我对你太失望了。粉转路了。” “……” 小刚看着这些评论，拳头不自觉地就握了起来。等他发现的时候，手掌上已经有四个红色的指甲印了。 “太过分了，这些都特么是水军吧！”小刚愤怒地想，“你们真以为我们林渊大佬好欺负？” 小刚果断把动态发到了铁粉群和几个尚未被水军和黑粉占领的粉丝群。 “兄弟们，这些水军和喷子欺人太甚，我们给他们脸了？干他！” 然而那些普通粉丝群里的响应者寥寥无几。 “算了吧，刚子哥，其实我认为那些认都不是水军，而是真正的路人。我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的。” “是啊，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了，我们别出声，早日把这件事的热度降下来，这才是在帮林导！” 小刚突然之间有点恍惚。他总觉得这些人并不是林渊的粉丝，而是启示那边的“温和派”水军。 这些“温和派”水军一般就是通过这种讲道理的方法，稳住敌人的粉丝，以此来降低敌人在互联网上的声音。 不过，相对于一般的水军而言，这些“温和派”出现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 小刚突然有点发寒。 “如果这些人真是水军的话……那启示真是下了本了。” 他又跑回铁粉群，看铁粉们的反应。 铁粉群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的铁粉，对林渊的忠诚度远超普通粉丝，所以这个群里的相应者相对于普通粉丝群，要多出不少。 但是数量还是太少了。 “就这些人……”小刚苦笑了一声，“在排山倒海的水军面前完全不够看啊。” 瞬间，他就失去了反抗的热情。 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小刚总觉得，林渊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第404章 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唐聚才也看到了林渊的新动态，他拍着腿哈哈大笑。 “你知道是启示牵头的又怎么样？你知道你姑父姑妈说的是假话又怎么样？你能证明吗？你的粉丝能打过我们的水军吗？” “别做梦了！你的粉丝群都已经被我们给渗透掉了！你现在粉丝没几个，黑粉反倒有一大堆！” “哎呀，现在回想一下你打我的情景，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呢？” 如果林渊知道唐聚才心里想着什么，肯定会回答：后悔。 后悔没给多你来两拳。 唐聚才趁着这段休息时间，多看了几页骂林渊的评论，心情异常舒畅。 “这些评论简直是我的快乐源泉啊，哈哈。”唐聚才笑眯眯地看着屏幕。 过了一会儿，一个奇特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中：“看别人骂他哪有自己亲自动口舒服呢？” 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唐聚才并没有考虑太多。 “反正现在骂他的人占多数，他的那些粉丝大都也被水军给洗脑了，我就上去骂两句，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着，王保家一舔嘴唇，劈里啪啦地写了一篇动态：“刚刚看到某位启示前员工的动态，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幽默，建议不要拍电影，可以考虑转型说脱口秀。” “说启示联合淡言者和你姑父姑妈编造骗局来黑你，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就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怎么着啊，你快淹死了，就慌乱地想要抓些东西跟你一起陪葬？” “一个嫌弃穷亲戚抛弃旧公司的人，挨骂就认了吧。自己反省一下为什么你的铁粉会扭头喷你……” “……” 骂了个五百多字，唐聚才觉得差不多了，满意地点了点，把动态发了出去。 不一会儿，水军和林渊的黑粉们就赶来了。 “是啊，老唐说得对，那个林渊还好意思说自己被铁粉背叛了，他也不想想他的铁粉为什么会扭头喷他。” “想抓些东西陪葬那一段说得太好了！我在看他的新动态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他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说启示的坏话，我真的是快要笑死了。” “……” 看着动态下方赞同的声音，唐聚才更满意了。 “舒服！” ………… 唐聚才还没舒服多久，光电的人便出手了。 光电的快博官方帐号发了一条动态，大意是说：光电是个爱才的公司，看不得人才被人污蔑，于是决定站出来为林渊说两句。 “……我们注意到了启示的职业制片人@唐聚才先生的动态，他说林导拿不出证据……林导或许真的拿不出证据，但是我们光电拿得出来！” “兄弟们，现在，就由我们光电来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吧。事情的真相就和林导所说的一样，启示联合淡言者和林导的姑父姑妈上演了一场‘采访’好戏，目的就是毁掉林导的名声，让他彻底凉透！” “但是，林导有几个细节没能猜到。例如，他的姑父姑妈并不只是为了报复他‘不帮忙找工作’这一件事而选择和启示合作的。事实上，他们和启示合作，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换句话说，他们是收了启示的钱，才会站出来用谎言抹黑林导！”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们这么说空口无凭，甚至怀疑我们是趁机在恶心友商。不好意思，我们光电可做不出那么下流的勾当，这种事情只有某华国第一传媒公司做得出来。” “五分钟后，我们会拿出证据，证明以上所说的所有事。” “你们猜猜，我们给出的证据会是什么？” 动态发出，林渊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但他故意等了两分钟，才给这条动态点赞。 他扫了一眼动态下方，有黑子也有支持者，不过支持者的数量明显比黑子要多上几分。 三分钟后，光电公布了正确答案： “细心的兄弟姐妹可能会发现，@淡言者先前爆出的‘采访’视频中有不小的剪辑痕迹。当然，视频哪有说不剪辑的，可能你们也没把这当回事。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个‘采访’视频的剪辑原因，和别的视频不一样。” “因为……” “原版——或者说完整版——的‘采访’视频中，就藏着启示、淡言者和林导的姑父姑妈联合起来抹黑林导的证据！” “现在，我们把原版视频放出来，请各位兄弟姐妹亲自欣赏一下。” 这条动态后边，跟着的正是完整版的采访视频。 林渊给这条动态点了个赞，随后又点了个转发。 以他的影响力，很快就能为这条动态吸引来数十万乃至数百万、数千万人的目光。 光电自然也不可能只靠着林渊来为这条动态引流。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光电旗下的艺人、导演纷纷转载了这条动态。 同时，光电的公关团队开始工作，这条动态以火箭般的速度登上了快博热搜。 “卧槽，我昨天晚上还以为林导的那条动态是用来垂死挣扎的，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呜呜呜，我错怪你了，林导！” “哇，我现在反过头去看林导昨天晚上的动态，看到那句‘因为我相信我的粉丝会站出来为我说话’，真的好愧疚啊……仔细想想，在这个事件中，我似乎没有帮林导说过半句话，可能是因为我被启示这个狗公司给骗了吧……” “所以说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亲戚，就是因为在你落魄的时候，亲戚绕着你走；在你成功了之后，亲戚就来找你要钱、让你帮忙介绍工作。如果你拒绝帮他们，他们就会心生恨意，在背后狠狠捅你一刀！” “等等，我发现了一个细节。林导那条动态最后提到了‘制片人’，他之前写的启示笑话里也有‘制片人’，然后刚刚发动态骂他的@唐聚才也是‘制片人’……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卧槽！楼上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林导之前发的那些启示笑话就是用来骂这个唐聚才的？” “兄弟们，我查到了！这个唐聚才身份不一般啊！他担任制片人的电影全部加起来累计票房达到了一百亿，现在手上还有一部投资两个亿的电影！难不成林导离开启示，是因为受了他的排挤？” “别说了，兄弟们，我们去把这个b给冲了吧，就当是给林导赔礼道歉了！” 第405章 绝望 唐聚才正处理着电影的事呢，他的助理就急忙推门进来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唐聚才包公一样的脸，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唐聚才冷哼一声，把手上的资料砸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办公的时候，别来打扰我？” “我……” “你什么你？我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有……” “那你还不快滚出去？？！” “可是，唐哥，出事了……” “出你……嗯？出什么事了？”唐聚才眉头一皱，“林渊又树敌了？” “不，是坏事。” “md，你特么就是只乌鸦，只能给老子带来坏消息。说，发生什么了！” 唐聚才说话的时候，看似底气很足，但实际上他心里一阵发虚。他想起了自己那一条动态，不由得有些后悔。 当时太冲动了，看那些网友骂骂就算了，自己怎么还下场了呢。 “林渊和光电勾搭在一起了！” 唐聚才当即松了口气。 原来和我没啥关系。 那没事了。 我还以为我的那条动态闯祸了呢。 “这种事情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说不定，在林渊还没和启示终止合同的时候，他们两方就已经勾搭上了。” “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还因为这点小事大惊小怪的？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还干活呢。” “不……不是，唐哥，我话还没说完。” “咋的，你这还能有什么话说？”唐聚才有点不耐烦了，“你知道我现在手上一部两亿投资的电影吧？要是这部电影出了一点差错，你担得起责任吗？” 助理急了：“我是想说，林渊和光电勾搭在一起，拿出了证据，证明淡言者的那条采访视频是假的！” “什么？？？” 唐聚才“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后背冷汗直冒，衣服死死地贴在身上。 “你怎么不早说？磨磨唧唧的！快点，详细说说！” 助理心想：我本来早就想说了，这不是你一直在打断我吗…… 但他嘴上还是说：“光电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采访视频的完整版……”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唐聚才的声音有点发抖：“他们是不是把视频的完整版放到网上了？” “没错，唐哥。你也知道，那个完整版视频里面……” 唐聚才心里一阵发寒。 他当然知道，在那个完整版——或者说原版——的视频里，林渊的姑父姑妈一不小心把他们和启示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 完整版的视频不是早就已经删除了吗？怎么可能还会流出来？ 内鬼，我们之中出了内鬼！ “快！赶紧联系淡言者，把内鬼给我抓……不不不，先不抓内鬼，先把这事情给摆平！”唐聚才有些慌乱道。 一定要想出什么办法，顶住这记重锤！ 唐聚才心里想着。 跟淡言者以及林渊的姑父姑妈合作抹黑林渊这件事，就是他提出来的。万一这记重锤真的给启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他唐聚才，绝没有好果子吃！ 虽然以他在启示的地位，还不至于混不下去，但是他肯定不会再有以前的风光了。 而且……在前不久，他还发了一条嘲讽林渊的动态。 那条动态想必已经给愤怒的网友给冲烂了吧。 助理出去联系淡言者一方的人，唐聚才则是颤抖着掏出手机，打开快博，点进了自己的那条新动态。 唐聚才看到新动态中突然多出来的数万条评论，心里知道，自己这是摊上事了。 他绝望地点开评论区，想着随便看几条。 “万一我们启示的水军比较强、公关部门的水平比较高呢？”唐聚才想着，“那样的话，骂我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多。” 然而现实从来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艹，狗东西，你特么就是启示笑话里的制片人吧？就是你把我林导排挤出启示的是吧？” “在？还好意思嘲讽林导？你先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吧！反省一下原来支持你的人——例如我——为什么会掉过头来喷你！” “我现在才反应过啦，你们还说林导抛弃旧公司嫌弃穷亲戚，你们特么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求求你们别再说林导的姑父姑妈是穷亲戚了……他们再穷也在G市有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市场价大几百万呢！呜呜呜，我也想当这种‘穷亲戚’。” “兄弟，你咋知道林导的姑父姑妈在G市有一百多平的房子的？” “有人发了扒皮贴，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顺带一提，我还看到了很多唐大制片人的扒皮贴子哦。” “建议林导发条新动态，内容我都帮你想好了：刚刚看到某位启示制片人的动态，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会被打脸，建议不要当制片人，可以考虑转型当个脸鼓音乐人，或者把自己的脸捐出去作脸鼓的乐器。” “神特么脸鼓，哈哈哈。不过我觉得还是别了，他的脸皮那么厚，哪能拿得下来啊！” “……” 唐聚才随便看了几条，气得脸都绿了。 你们骂我就算了，为什么还特么用我说过的话啊？ 林渊教你们的吧？ 贱不贱啊！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评论区，面部表情都僵硬了。 “我的……扒皮贴？” 唐聚才又回想起了前段时间，“职场骚扰”这个话题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他的那些丑事被网友们知道了…… 那他的祖坟恐怕都得给人刨了啊！！ “不行，得让公关部帮忙处理一下……” 唐聚才赶紧联系上公关部，把事情告诉了公关部负责人，负责人表示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那些贴子，正在联系相关人员删帖。 挂断电话后，唐聚才半点都没能放松下来。 他知道，他作为启示的重要制片人，他的黑料就是启示的黑料，启示肯定会想办法尽力保他。 但是…… 这次，他的对面对面站着的不仅仅是林渊，还有光电。 万一启示没能扛住压力，那他估计就得被拿去祭天，以慰网友了。 第406章 这是你逼我的 “惊！某明星亲自站出来，实名制diss职场骚扰犯唐聚才！” “某曾经被封杀五年的启示离职艺人向我们爆料，他正是因为阻止了唐聚才的‘好事’，才被启示封杀！” “内部资料，唐聚才究竟潜了多少艺人？进来康康！” “打压同事、潜规则下属……这种无耻的男性高层什么时候才会死绝？” “……”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爆料贴”出现在互联网中。 这些“爆料贴”中，有不少是故意吸引人眼球的虚假的爆料。同样的，也有很多爆料是真实的。 这些爆料贴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这直接惊动到了启示的其他高层。他们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全网封锁这种贴子。 为了挽回唐聚才——以及启示——的损失，在删帖的同时，启示还发动水军帮唐聚才洗地。 “唐聚才，一个依靠着自己的双手变成启示金牌制片人的励志男人！” “不会真有人相信堂堂启示的金牌制片人，会去潜规则那些小艺人吧？仔细盘点‘爆料贴’中的无脑之处，不看必后悔！” “……” 这种洗地招式无论是在上个时空还是在这个时空，都非常常见。 第一种是用被洗地者的励志、正能量故事为他吸引支持者，把那些尚未看见他黑料的人变成他的路人粉。 第二种招式则是先寻找一些为了流量而无依据尬黑的贴子，通过批判这些贴子，来传达“所有黑唐聚才的贴子都是尬黑”这一信息。 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很多人会觉得：“就这？这也能洗得了地？” 然而这种方法确实管用，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被使用到今天。 不过，启示的水军动作快，光电的水军动作也不慢。 你们不是想用“洗地十八式”来给唐聚才洗白吗？那好办，我们直接把你们的招式点出来，告诉网友这是洗白套路，不就完事了？ 这，叫作见招拆招！ “呸！还特么男孩，你们恶心谁呢？” “一个贴子是尬黑，两个贴子是尬黑，你就能说第三个贴子是尬黑？你敢说全网那么多爆料贴，就没一个贴子是真的？” “默默说一句，某些爆料贴是经过了明星的验证的哦，明星证实了它们是真实的哦。” “楼上的，详说！” “反正就是一些明星给那些贴子点了赞——虽然秒取消了，但还是点了赞的。网上有截图为证。” ………… 就在启示和光电两家的水军团队疯狂斗法之时，另外一边，一个至今仍呆在医院的、疲倦且愤怒的女生，给唐聚才打去了一个电话。 没能打通。 随后她又打了十九个，终于打通了。 “唐聚才！姓唐的！你之前和我说，只要我退出林渊的剧组，不再给他演戏，你和启示就会给我两百万！但是，直到现在，除了三十万定金之外，你一分钱都没有打给我！我就问你，我的尾款呢？！” “尾款？”唐聚才因为林渊和光电的事情，正在气头上，他冷笑了一声，说：“你这个女表子真以为自己配拿两百万？老子给你三十万，你就该知足了！滚！” 姚豆子突然哭了起来：“我求你了，唐哥，我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奶奶现在重病住院……” “呵呵，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患病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要每一个都照顾一下？你奶奶有病就让她去死！那么简单的道理，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我就再说一遍，你让她去死！” “姓唐的，我艹泥马！” “你还艹我马？我现在就倒想c你！这样吧，你过来我这，让我c一次我就给你十万块，你听我的话，让别人c你一次，我就给你二十万，怎么样？对你这种女表子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好事了吧？是不是后悔没多生两个……” “你特么还是人吗？”姚豆子哭得声音都沙哑了，“你但凡还沾点人性，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呵呵，人性？你去问问，我唐聚才什么时候有人性过？我告诉你，干这行的，都没啥人性，有人性的全特么被老子给干掉了！” 唐聚才在厄运骰子的影响下，根本就不注意自己的用词，他说：“对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刚刚说的那个我c你一次给你十万，你听我的话让别人c你一次我给你二十万，这个是认真的，考虑一下吧，两百万封顶。” 说完，唐聚才挂断了电话。 而姚豆子的手机里，也多出来了一条电话录音。 她的嘴上微微向上扬起，眼睛却不断地掉着泪，又哭又笑的表情难看之至。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绝望而冰冷的光。 “唐聚才，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淡言者的人——亦或者是启示的人，无论是谁，我不在乎——可以背叛他们的公司，拿原版的采访视频来换钱，那我拿着这个录音去找光电和林导做一笔交易……也不过分吧？” 姚豆子看着黑掉的手机屏，一颗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随后缓缓滑下，似乎在预示着她即将被毁灭的事业。 “这个音频流传出去，我是不可能再干这一行了……”姚豆子的心一阵绞痛，“观众们不会想要再在银幕上看见我，林导他们这些导演也不会愿意再找我这种背叛过剧组和公司的人……” “可是，我要给我奶奶治病。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治病！” 姚豆子知道，不管她当初是为了什么而选择和唐聚才合作，网友们都不会放过她。林渊和他的剧组也很可能不会原谅她。 但她并不奢求大家的原谅。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个姓唐的说得对，如果我不给奶奶治病，就这样看着她因病痛苦去世，我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可是……” “我毕竟是她带大的啊。” “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的命都是她的，为了救她、为了治好她，我牺牲掉我的事业又怎么样？” “大不了以后去当服务员、去当收银员，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够治好奶奶……” 姚豆子哭得不能自已，泪水“吧嗒吧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她想要解锁屏幕，给林渊打一个电话，可屏幕上的泪水一直阻止着她，她根本按不出哪怕一个密码。 第407章 做个交易 林渊看到了那些骂启示和唐聚才的评论，心里一阵暗爽，甚至差点笑出声。 解气。 太特么解气了。 换做一般的公众人物，这个时候就应该跑出来说两句“原谅”之类的客套话，来给自己再添一个“大度”的美名。 但是林渊又不是一般的公众人物，他不需要这种美名。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恶心他们的机会？ 于是他发了一条动态：“据说某位制片人想让我拿出证据，证据我说的话是真的。虽然我没能拿出证据，但是光电帮我拿出来了，不知道那位制片人满意吗？我这边建议那位制片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那么多心思了，你自己的烂摊子可还没处理完呢。” “还有启示。我从没想过，这家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居然会使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打压它曾经的员工。这就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的做派吗？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我那俩位所谓的亲戚。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收钱办事都不能把事情给办利索，这样以后谁还请你们做事啊？建议向启示的某些高层学习一下，他们收下唐大制片人的好处之后，马上就能把那些拒绝潜规则的艺人给封杀掉。什么叫办事利索啊？那就叫办事利索！” “……” 林渊阴阳怪气了一大堆，心情舒畅无比，“咔哒”一声，敲下了机械键盘上的回车，将动态发了出去。 过了两分钟，他打开动态的评论区看了看，心情更爽了。 评论区里几乎所有的评论都在骂启示、唐聚才以及他的姑父姑妈。 他的那些曾经离他而去的粉丝们，现在都回来了。 但他没有想到，启示和唐聚才的厄运，仍然没有结束。 五分钟后，他接到了姚豆子的电话。 林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和姚豆子联系过了，实在不应该。 “喂，豆子。” “林导……”姚豆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带着一抹犹豫。 “怎么了？”林渊知道姚豆子的奶奶重病在医院，应该需要不少钱，看姚豆子现在的表现，大概是……钱不够了？ “你是不是缺医疗费了？差多少？” 听到林渊这句话，姚豆子哭得更厉害了。林渊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着“没事，别哭了”这五个无力的字。 哭了一分来钟，姚豆子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她抹了一把眼泪，说：“林导，对不起……” 林渊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干哭了一分钟而道歉，笑了笑，说：“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姚豆子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她的话憋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林渊听得出来姚豆子有话要说，他摸了摸后脑勺，说：“没事，你说吧，还差多少医药费，我借你。” “医药费确实还差不少……”姚豆子的声音如同蚊呐，“但是，但是我不是来借钱的……” 林渊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你现在缺不少医药费，打电话给我，却说自己不是来借钱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想……我想……” “你想干嘛？” 姚豆子扭捏了一阵，但她一想到自己至今仍然躺在病床的奶奶，一咬牙，说道：“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林渊更懵b了。 你能跟我做什么交易啊？ 该不会是什么不能细写的东西吧？？ 别吧，会404的呀。 “你说。” “就是……我手上有一条录音，你肯定很感兴趣，是关于启示和唐聚才的。这个录音对启示和唐聚才而言，是个非常非常……劲爆的黑料。” “哦？”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 劲爆的黑料？ 来得好！ 自从完整版采访视频发出来之后，怒喷启示和唐聚才的声音就一直没有断过。启示和唐聚才现在是众矢之的的。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又能拿出一条新的劲爆黑料…… 反启示、反唐聚才的声音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启示的商业价值也会打上一个折扣。 它的股价……将会受到重创。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唐聚才。如果唐聚才乖乖听话，没有对林渊和他身边的人下手、得罪林渊，事情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启示的股东们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肯定不会轻饶唐聚才。 “好！”林渊笑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个录音我要定了。开个价吧。” “五……三百万？” 姚豆子小心翼翼地说。 她本来想开五百万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把“五”字吞下，说出了“三百万”。 她觉得林渊肯定不会拿五百万来买一条录音。 甚至就连三百万都不会出。 但是…… 这条录音里的内容，足以摧毁她的所有事业。这条录音播出去之后，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大众的视线中了。 她这是把自己的前途和那条录音一起，捆绑、打包卖的三百万。 对她个人而言，要三百万都还要少了。 但她也知道，在别人眼中，那条录音并不值那么多钱。 姚豆子绞着手，等待着林渊的回复。 林渊听到姚豆子的报价后愣了一下。 三百万确实有点高了，不过姚豆子的奶奶现在正在住院，他出三百万买这个录音，也算是帮姚豆子一个忙了。 更何况……光电那边，也会对这个录音很感兴趣。如果操作得当，他自己甚至可以一分钱都不用出。 “好，三百万就三百万吧。过两天剧组放假，我去找你。”说完，顿了顿，林渊又说：“能试听一下吗？” “啊这个……”姚豆子摸了摸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给试听的话，林导以为我在耍他怎么办？ 但若是给他试听，他一气之下不买了……又该怎么办？ 林渊听姚豆子的语气，以为她是害怕他偷偷把录音的内容给录下来，所以不愿意让他试听。 这也能理解，毕竟豆子现在急需用钱，不敢冒这个风险。林渊想着。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好吧，我知道了，那到时候见面了在现场听吧。对了，你应该不介意我到时候带一个朋友过去吧？” “不……不介意。” 第408章 别把真相告诉任何人 启示和唐聚才的头还是很铁的，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动过道歉——哪怕只是敷衍式的——的念头。 唐聚才甚至还鼓动启示的一些艺人，让他们在快博上声援他。 那些艺人知道这样做铁定挨骂，但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要么有求于唐聚才，要么害怕唐聚才秋后算账，只得按唐聚才所说，发了一些支持他的动态。 “我最近发现有很多网友在抹黑我们公司的金牌制片人，我看他们抹黑的姿势很熟练啊，该不会是友商派过来的吧？” “我是启示的人，现在出现了那么多黑唐制片的贴子，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说两句。别人我管不着，但是如果你是我的粉丝，我想请你不要轻信那些抹黑唐制片的贴子。那些帖子都是职业黑子发的，而那些黑子正是冲着启示来的。” “刚刚看到一条所谓的爆料贴，楼主居然说我们公司的唐制片恶意打压某林姓导演……拜托，你们黑人也要拿出一点证据来啊！” “……” 唐聚才看到那些艺人的动态，点了点头。 看来我的话在启示内部还是有点份量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给那些支持他的动态全点了赞。 另外一边，林渊和匡正的秘书已经碰面了，他们正准备打车去第一医院附近的饭店。林渊和姚豆子就约定在那家饭店见面。 林渊和匡正的秘书提前十分钟到了饭店，开了一间包厢。林渊把包厢的号码发给了姚豆子。 五分钟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姚豆子推门走了进来。 林渊看她累得满面超红的样子，无奈一笑，说：“你没必要那么赶的，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呢。而且就算时间到了我们也会等着你的。” 姚豆子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等我嘛。” 说着，姚豆子自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她全程都没敢看林渊一眼。 林渊发现了姚豆子的异常，心里升起一丝疑虑，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和我合作过很多次的女演员，名字叫姚豆子。” “你好。”秘书朝着姚豆子笑道，随后又扭头和林渊说：“我听说过她。她应该是启示的人吧？” 林渊知道，秘书那句“听说过”的真正意思应该是“调查过”。 光电在和他签合同之前，估计已经把他身边的人全都调查过一遍了。 林渊点了点头，说：“是，也不是。” “怎么说？” “她确实是启示的签约演员，只不过……”林渊嘴角微微上扬，“她并没有站在启示那边。否则她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包厢里了。” 秘书哈哈一笑：“说得是！那么，姚小姐，现在能否把你的录音，给我们听听呢？” 姚豆子心里一阵慌乱：“不先谈谈价格吗？” 林渊还没说话，秘书就抢先说：“不先听听录音，怎么谈价格呢？” 姚豆子犹豫着掏出手机、解锁。她的手指选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秘书有点不耐烦了。他说：“怎么了，姚小姐，出什么问题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们，你的录音弄丢了吧？” 姚豆子心中的慌乱更重了。 林渊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他大致能够猜到姚豆子为什么这幅反应了。 因为…… 那个录音不仅和启示、唐聚才有关，还和他有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段录音里，应该藏着姚豆子离开他们剧组的真正原因。 姚豆子一咬牙，说：“林导，在放录音之前，我想先说一句……我退出剧组，真的是因为——” “我知道。”林渊直接打断了姚豆子的话，“放录音吧。” 秘书奇怪地看了一眼林渊，又奇怪地看了一眼姚豆子，但也没说什么。 姚豆子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录音。 听着录音，秘书的表情变得怪异无比。 他看了一眼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姚豆子，又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林渊，脑子有点乱。 “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这段录音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启示派唐聚才用钱诱惑姚豆子，让她退出林导的剧组，违约金他们会帮她承担……” “这是赤果果的背叛啊！怎么林导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呢……”秘书皱着眉头，想不明白。“难不成，林导早就知道这个录音的内容了？” 亦或者是，林导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所以我没能看出来？ 录音放完，姚豆子虽然一直强忍着，但她的眼角还是滑下了泪水。 这些泪水中包含着羞愧、耻辱、痛苦等诸多复杂的感情。 林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姚豆子，随后看向秘书，说：“这是我的人出卖了尊严才换回来的录音，你们光电出个五百万，不过分吧？看那个姓唐的都把人姑娘骂哭了。” 姚豆子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秘书尴尬一笑，说：“林导，短短的一段录音里包含了非常多的黑点，这个录音的质量确实非常高，只不过，五百万是不是有点太……”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想想，为了这段录音，我们付出了什么。为了搞出这段录音，我给我的电影换了女二号，我的人的尊严也遭到了侮辱。这些付出就不值五百万吗？” 姚豆子反应过来了。 林导这是在给秘书传达一个信息：她不是背叛者，她和启示的合作，都是我的意思。她是为了拿到这些黑料才会同意和启示合作的。 林导这是，在给她开一条生路。 姚豆子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颤抖了起来。 她从没想过林导居然会以德报怨。 因为心情的波动过于剧烈，姚豆子并没有听到林渊和秘书谈判的细节，她只听到了最终的结果。 “我刚刚问过了，匡总说五百万真的不行。他说最多四百万，然后他个人再拿出五十万来，就当是给姚小姐奶奶的医疗费。” 林渊看了姚豆子一眼，说：“四百五十万，怎么样？” 姚豆子回过神来，急忙点点头，说：“可以，没问题！” 秘书站了起来，说：“姚小姐，我们刚刚已经加了微信了，等会儿你把录音的原件发给我，钱在一个星期内就能打进你的卡里。对了，到时候我们还需要你在快博上说几句话，没问题吧？” “嗯嗯。” “那就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秘书走出包厢。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林渊和姚豆子两个人。 姚豆子抬起头来，看见了林渊表情复杂的脸。她也站了起来，随后—— “扑通”一声，她跪在了地上。 “林导，谢谢你，谢谢你……” 林渊深吸了好几口气，把姚豆子扶起来，摸了摸鼻子，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他看着姚豆子，本想说两句狠话，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叹了口气，说：“别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任何人，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林渊推开门离开了。 在走出饭店的那一瞬间，林渊自嘲般地一笑，心说：林渊啊林渊，你的心还是太软了。 第409章 薛曼的愁 虽然光电已经拿到了录音，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马上向启示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他们需要花一点时间来策划一下。 林渊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继续拍摄他的电影去了。 放假回来的第一天拍摄，林渊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薛曼的表现，有些奇怪。 在往常，她总是一副笑颜，让人感觉她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是今天……不太一样。 在正式拍摄的时候，薛曼状态如常，可是拍摄一结束，一抹愁色便悄然爬上了她的脸。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今天和薛曼对了几场戏的周昊帆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跑过来拍拍林渊的肩膀，说：“阿木，老薛咋了？” “这我哪知道？”林渊无奈一笑，“不过，她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 “我也看出来了。我总感觉她有点心事。这样下去可不行的啊，林导，心事憋久了容易影响到她的工作状态。虽然吧，她现在的状态还很正常，但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问问她。” 看着林渊离去的背影，周昊帆犹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跟上去，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多可能会让她紧张、放不开。”周昊帆这样想着。 林渊在剧组的人群中找到了薛曼。他并没有直接走上去，而是在一旁悄悄地观察了一下。 他发现薛曼今天的胃口不太好，饭菜都没吃两口，就摆在一旁了。要知道，在之前，薛曼吃饭的时候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吃相比他还要爷们。 林渊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把薛曼叫到了一旁。 “怎么了，林导？找我有啥事？”薛曼装出一副正常的模样，说道。 要不怎么说人演技好呢，就在薛曼说话的那一瞬间，林渊还真以为自己和周昊帆想多了，其实薛曼本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他看到薛曼眼底掠过的一抹愁色，又立即反应了过来：不对，她身上确实有事。 该不会又双叒叕特么是唐聚才吧？ 阴魂不散啊？？ 林渊笑了笑，说：“没什么事，就是聊聊。你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薛曼这句话说得很真诚，似乎身上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 “真没有？” “真没有！咋了林导，你是觉得我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嘿，还给人反问了一句。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倒也不是，只是看你今天的状态有点……奇怪。” “奇怪？”薛曼愣了愣。她的这一愣神，让林渊更坚定了她身上有事的想法。她说：“也不怎么奇怪吧，我觉得我的演技还是在线的。” “你的演技确实在线，而且和刚开始相比，还提升了一些。但是我指的不是你的演技。我注意到，你在拍摄结束之后，表情看上去有些……愁？我方便问一句，你是怎么了么？” 薛曼露出犹豫之色，但没有说话。 林渊叹了口气：“那你至少也该告诉我那是私事还是公事吧？” “私事……嗯……也算是公事吧。” 林渊心一跳。 “和唐……和启示有关？” 薛曼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林渊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后脑勺，说：“没事的，说出来吧，都是自己人。你一直在心里憋着这种情绪，早晚会影响到拍摄、影响到别的演员的。” 薛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点了点头，说：“对，和启示有关。” 果然，启示的魔爪又一次伸进我的剧组了吗…… “怎么说？”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林原本来不慌的，薛曼这话一出来，他当时就有点慌了。 你该不会也要退出吧？ 还好，薛曼并没有作出林渊不想听见的回答。 “你知道的，我是启示的签约艺人嘛，然后……你现在和启示闹得挺僵，又和光电走得那么近，所以启示内部很多人都看你、看这部电影不顺眼。” “继续说。” “那些人就跑来劝我，让我退出你的剧组。劝我的人里，还不乏一些大人物。他们说，如果我愿意退出剧组，他们会马上给我安排另外一出女主的戏。” 林渊的心沉进了谷底。风吹来，他的后劲有一丝丝凉意。 “所以说……你想要退出？” 薛曼一惊，赶忙说：“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绝对没有！我觉得马冬梅这个角色就是为我而设的，我哪里舍得丢下她？而且，林导你对我也不薄。” 林渊这才松了口气。 不退出就好说。 “既然你没想着要退出，那为什么一副愁容？难不成……启示的人要求你必须退出？” “根据合同，启示还没资格命令我退出。不过……”薛曼苦笑一声：“启示的人都这么暗示——或者说明示吧——我了，我不退出的话，启示肯定会给我些颜色瞧瞧。至少启示自己拍的和投资的戏是别想演了，更糟糕的情况是，我会被启示给封杀掉。” 林渊的心又沉了下来：“所以说，你还是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从声音就能听出薛曼现在的低落的心情，“我为了这部电影付出了很多，这部电影对我太重要了，可是，可是……” “可是你又觉得就算自己拍完了这部电影，也没办法得到应得的名气等的回报，因为启示很有可能会封杀你？” 薛曼点了点头。 “你和启示的合同还有多久？” “半年。看这情况，启示应该是不会再续约了。” 林渊咧嘴一笑：“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半年后，这部电影上映，光电绝对会签下你的。我说的。你也不用担心封杀之类的事情，因为你从这部电影身上取得的名气，足以让光电帮你突破封杀。” “既然你不想离开，那就不要离开了，好好演戏，全力工作。” 说着，林渊拍了拍薛曼的肩膀，薛曼眼底的愁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 她猛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林导！谢谢你。” 林渊摆了摆手，笑道：“这种话就不必说了。你回去多吃两口饭吧，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干活？” 第410章 给启示和唐聚才一点颜色看看 两天时间过去，光电那边已经想好了对策。 这次的进攻，大致有三个主要目标：第一，破坏启示的名声。第二，要让网友们知道姚豆子其实是他们自己人，要保住姚豆子的名声。第三…… 尽量把启示逼到死路，让他们为了平息民愤，“挥泪斩聚才”。 即使，只是明面上的“斩”。 因为林渊和光电还没有正式官宣合作，所以这段录音最好还是用林渊自己的快博发出去，等录音发出之后光电再出手。 林渊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发一条动态而已，所以他并没有特意给自己安排一段干活儿的空闲时间。 晚上拍完电影，回到酒店，林渊直接打开电脑，写起了动态： “前段时间，我们组里的多位演员收到了一些来自启示的信息，启示想要通过种种方法——包括但不限于威逼利诱——来让他们退出我们电影的拍摄。” “还好，我们的演员顶住了压力，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 “后来，我们组里的一位女演员@姚豆子的家人重病，她需要去医院陪护，无法再继续工作。巧的是，启示也听说了她家人患病的事情，于是派出某位制片人，告诉姚豆子，如果她愿意退出拍摄，启示会给她一笔钱作为医药费。” “显然，华国第一传媒公司的消息还不够灵通，只听说了豆子家人患病，没听说豆子本来就打算退出拍摄。” “接到某位我不想透露名字的唐姓制片人的电话后，豆子跑来问我该怎么办。我头脑一动，心想豆子反正是一定会退出拍摄的，那我何不来一出将计就计，让她先同意对方的请求，趁机收集启示打压我们的证据？” “之后的过程无需多说，只谈结果：我们最终拿到了启示恶意打压我们的证据——一份电话录音。” “废话不多说，我现在就把录音放出来，你们听听看吧。” 林渊把录音附在了动态的后面，随后点击发送。 其实，他大可不必说那么多话，但是为了保住的姚豆子的名声，这些话还是省不了的。 动态发送完毕，林渊给匡正发了一条消息，匡正果断下令让手下想办法扩大这条动态的传播范围。 不出十分钟，林渊的新动态便上了热搜。 走到这一步，林渊的任务算是结束了，他接下来看着光电操作就行了。 但他的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给匡正发完消息后，他就关掉了快博，打开了新文档，写起了明天的拍摄安排。 ………… 自从淡言者的“采访视频”被曝是假的之后，林渊的大部分粉丝都回归了粉丝群，把那些曾经一度被黑粉们霸占的粉丝群给夺了回来。 铁粉团的铁粉群也重现了往日的活力。 小刚作为铁粉团的团长，看着这一切，心情相当复杂。 “人果然是善变的啊……”小刚苦笑一声，“之前黑林渊大佬黑得最开心的那一批人，如今却为了林渊大佬跟水军们疯狂撕b……” 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奇幻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既然现在粉丝们回归了，那要不要搞点什么活动提升一下粉丝们的凝聚力？ “如果林渊大佬的粉丝的凝聚力和别的明星的粉丝的凝聚力一样高的话，他在采访事件刚发生的时候，根本不会吃那么多亏。” 但是，搞点什么活动好呢？ 小刚想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林导有一个专门管理粉丝的团队就好了。像这种时候，我去和团队商量一下，很快就能弄出一份不错的方案。” 可惜林导没有这种团队。 小刚觉得，以林导的性格，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组建这种团队。 “嗯，等等……虽然林导没有团队，但我们有啊！”小刚一拍大腿：“我去和铁粉团的兄弟们商量一下不就好了吗？” 他果断跑回群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本以为别的铁粉会积极响应，但回复他的第一句话却是：“还搞啥活动啊，林导又出事了！” 小刚刚喝进一口水，看到这话，差点把水一口喷出来。 “林渊大佬又出事了？详说，详说！我们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无组织无纪律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事，”另一个铁粉说：“那家伙说的话有歧义。他想表达的应该是：启示和唐聚才出事了。” 小刚懵了：“什么事？” “林导搞来了一份录音，那份录音记录了启示和唐聚才的很多黑料！例如恶意挖墙角、高层潜规则等等，太鸡儿劲爆了！” “我也看到那条动态了！卧槽，林导真是神了，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冷静分析局势，使出一招将计就计。讲真，这要换我上，我可能只会在一旁生闷气，就更别提什么将计就计了。” “要不人家怎么能当大导演呢！” 启示和唐聚才又有黑料了？ 小刚咧嘴一笑。 这黑料来得好啊！ 刚好可以把它当成林渊粉丝回归后的第一战！ 不是想不到合适的活动吗？ 这个活动就很顶啊！ 还有什么能比一起并肩战斗更能提高人们的凝聚力的呢？ 小刚的手来到了键盘上。他想要敲几句话鼓励铁粉们去发动普通粉丝，让普通粉丝和他们一起传播那条录音。 但字还没开始打呢，他就看见了一条特别的回复。 “不对，兄弟们，你们没觉得那条动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啊，咋了？” “我总感觉林导那条动态的文字有点奇怪。他没有必要详细说明录音的来源的——他这一详细说明，很可能会让一些网友不爽，毕竟安排“间谍”去录音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事……” “那你觉得林导为什么会详细说明录音的来源？” “你看哈，林导那条动态里，提到最多的人……是谁？” “姚豆子？” “没错！就是姚豆子！我怀疑林导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觉得姚豆子是我们自己人！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让我们觉得’。” “你的意思是……姚豆子是真的背叛过林导，但林导后来原谅了她，而且为了保住她的名声，林渊才会故意在曝光录音的时候解释那么一大堆？” 眼看着群里聊天的方向逐渐走偏，小刚赶紧下场，说道：“停停停，打住打住！姚豆子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 “给启示和唐聚才一点颜色看看。” 第411章 姚豆子的决定 在录音发出去的当天，姚豆子也收到了光电转来的四百万以及匡正个人给她的五十万。 这些钱，目前来看，已经足够支付她奶奶的全部医药费了。 甚至还能有些剩余。那些钱可以用来请个护工，替她照顾奶奶，或者帮她分担一些照顾工作。 但姚豆子不太放心那些便宜的护工，而贵的护工呢，她又不舍得这个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少还是得留点钱在身上的——所以一切还是自己亲力亲为。 这天，喂奶奶吃过饭，看着奶奶睡下之后，姚豆子叹了口气，放松了一下身体，打开了快博。 今天早上林渊就告诉过她，他会在今天把那条录音发出去。 姚豆子有点紧张，打开快博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林导会怎么发出那条录音呢？ 他那么忙，该不会……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把录音发出去了吧？ 要真这样，那她以后是别想再出现在大众眼前了。 姚豆子苦笑一声：“那这四百五十万，就真是我职业生涯的买断费了。” “不过，换个方向想想。我现在是启示的签约艺人，我把不利于启示的录音卖给了林渊——或者说光电——启示肯定不会放过我。无论林导怎么做，在录音卖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的职业生涯就已经完蛋了。” 想着，她打开了林渊的主页，第一眼便看见了林渊的新动态。 她认真了看了一遍动态，眼眶有点红。 林导果然还是为我说话了……姚豆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想：林导人真的太好了。 我该怎么报答他才好？ 只能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了。 不，等等，还有一种方法…… 姚豆子的手有点颤抖，她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犹豫。 真的要这么做吗？ 要是这么做了，我的职业生涯真的就全毁了。 但是…… 姚豆子苦笑了一声：“我的职业生涯不是在卖掉录音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毁了吗？” 已经毁掉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毁第二次呢？ 就算已经这么想了，但她还是下不了决心。 直到她点开林渊动态的评论区，看到了里面高赞的水军留言： “启示和唐聚才的事情先不提，你觉得你这种利用演员重病家属的行为对吗？你觉得你这种命令别人偷偷录音的行为很正当吗？呸！恶心！” “我一开始就觉得，你姑父姑妈的采访视频并不完全是假的，因为他们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这个人——不行！派人偷偷录音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放出来？？你要脸吗？” “我觉得豆子小姐姐好可怜哦。本来家人重病就已经够操心了，居然还要再根据林狗的命令，去做二五仔……” 这些留言看得她牙齿痒痒。 这一个两个真的是……张口就来啊！ 我非但不可怜，反而还很庆幸遇到了林导这样的导演呢。 她的眼中掠过一抹坚定。 “林导这些因为帮助我而受到的骂，就由我来解决吧。” ………… 半个小时候，快博中出现了一条新的动态。 “大家好，我是姚豆子。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林导的新动态，知道那条满是黑料的录音是出自我之手。我不知道你们看到那条新动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说实话，我看到它的时候，满心都是不安、愧疚。” “在这里，我要向林导说句抱歉，向大家说句抱歉，因为……其实林导那条动态中的一些小细节，其实是假的。” “我知道，如果我说出事情的真相，肯定会被骂声吞没，我的职业生涯会毁于一旦，但是……我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要把真相说出来。” “我不想让好心帮助我的林导，因为他自己的善良，而遭到（疑似水军的）攻击。” “其实，林导在一开始，并不知道启示和唐聚才来找过我。他在我以‘奶奶重病需要我照顾’为由提出退出的时候，非常理解我的‘苦衷’。尽管这样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但他还放我离开了。” “那时，他不仅没有让我马上赔偿违约金，甚至还表示如果我往后急需用钱的话，可以找他。” “你们能想象那个时候我心里的感动和惭愧吗？”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你们从录音中也可以推算一二。之前，启示和唐聚才为了说服我离开，许诺会给我两百万。但他们最终除了三十万定金之外，一分钱都没有给我，那两百万的毛我都没有见着。” “可是我奶奶重病，急需用钱交医药费，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去求他们，他们仍然不为所动。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想出了‘录音，然后把录音卖给林导’这个损招。” “录了音，我联系上林导，提出要以几百万的价格卖给他一份启示的黑料。他那时心里一定觉得什么黑料都不值几百万，但他或许是猜到了我缺医药费，所以还是决定要把黑料买下。” “在交易之前，他问我他能不能带一个光电的朋友，我同意了。到了交易地点，我才知道那位朋友其实是匡正的秘书。林导认为光电能够让我赚更多钱，所以才把他给带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林导其实仍然不知道他将会听见什么。” “过了一会儿，秘书等不及了，要求试听录音，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录音放了出来。他们两人听录音的时候，我一直没敢看林导的眼睛，我只注意到秘书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他似乎没想到自己能听见这个。” “说实话，在录音放完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林导会狠狠地骂我一顿。但他没有。” “他装作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就像他在动态中说的那样——骗过了秘书，最终帮我拿到了足以医治我奶奶的钱。” “他在动态中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名声，” “所以，现在你们知道了，其实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的安排。他没有利用我病重的家人，更没有指使我做录音这种卑鄙的行为。” “他之所以会这么写，全是为了保护我。他这是在以德报怨。” “我很感谢他，真的，真的特别感谢。要是没有林导，我姚豆子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要是没有林导，我甚至连交医药费的钱都没有。” “今天，我看到很多人站在我的立场来骂林导，我看着真的良心不安。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必须站出来，告诉你们这些真相。” “好了，夜已深了，我明天还要早起照顾奶奶，就先说这么多吧。你们有什么话要骂，就全都冲着我来吧，有什么怒火都朝着我发泄吧，不要再误伤林导了。” “向我开炮。” 第412章 值得被原谅 铁粉团的兄弟们在小刚的带领下，召唤来了数十个普通粉丝群的群友，一起把唐聚才的评论冲得稀烂。 他们把唐聚才的评论区冲得稀烂到了什么程度呢，就这么说吧，在普通网友眼中，那些帮唐聚才说话的水军，都是在反串黑。 气得唐聚才都不敢看评论区了。 因为评论区里无论是骂他的还是支持他的，在他眼里，都是在骂他。 “你这个b是真的卑鄙啊，居然还花钱挖林导的墙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整，会对林导造成多大的困扰，会让林导新电影的上映时间推迟多久？我特么想看林导的新片啊混蛋！” “我特么真的是吐了，看来之前反职场骚扰的风潮还不够大，你居然还敢和女同事说那么过分的话？还玩一次给十万？草，你就该被抓起来化学阉割！” “该去死的人应该是你！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咒别人家人去死？你这种人多少也有点社会地位吧，怎么还能说出那么没有素质的话？” “你问他为什么能说出那么没有素质的话？他自己在录音里不是说了吗，他没有人性啊！他连人都不是了，你怎么能奢求他还有素质呢？” “别骂了别骂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唐制片也不是没做过好事嘛！” “有一说一，确实！要不是唐制片的这个录音被爆出来了，我们还不知道启示居然会做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呢！” “……” 看着一片狼藉的评论区，小刚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之前就是你们把林渊大佬的粉丝群搞得乌烟瘴气的，现在就让你们尝尝我当时的滋味吧！ 在领导粉丝们进行了几波进攻之后，剩下的进攻就不需要他继续指挥了，小刚可以歇着了。 他伸了个懒腰，想着刷刷热搜放松一下。 说不定还能从别的热搜中看到骂唐聚才和启示的评论呢。小刚笑着想。 骂唐聚才和启示的评论他没有看到，他看到的是另外一条热搜。 那条热搜正是姚豆子的新动态。 ………… 林渊看见小刚发来的信息之后都惊了。 我费那么老大力气来保护你的名声，结果你自己的求生欲却那么低？ 那我这不白编那么多东西了吗？ 林渊倍感无奈。 他叹了口气，心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人家也是因为他才发这条动态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骂吧？ 林渊打开了她的动态，看了一眼评论区。 “也就是说，你特么真的是个叛徒？亏我特么之前还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气死我了！” “虽然你有苦衷，但是……你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林导这么长的时间帮了你多少忙，你居然还背叛他？说真的，你缺钱的话问林导借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赚那两百万呢，还要给人羞辱。” “楼上那位，我大概可以理解她不向林导借钱的原因——这笔钱太大了，而且借起来很可能没个头——但是我不能理解她背叛林导的选择。人林导待你也不薄吧？听你闺蜜说，人林导之前发启示笑话，不也是在为你出头吗？” “有一说一，我现在对林导的好感度真的upup飙升。以德报怨，人真的太好了。” “唉，知道被你背叛的那一瞬间，林导应该很伤心吧。” “……” 果不其然，骂她的人还是很多的。 虽然语气也不是特别重吧，但是姚豆子看着心情应该也不会太美丽。 她难过这一阵，也算是背叛的代价了。而且林渊也不是没从这次的“背叛”收获东西。 至少，他收获了美名，还收获了一条内含多条黑料的录音。 他摸了摸鼻子，给姚豆子的新动态点了个赞。随后又写了一条新动态： “我是真没想到豆子居然会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傻姑娘，你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了，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圈混啊？” “说真的，有些人说得对，听说你‘背叛’我的时候，我确实有点伤心，但是我能够理解你。如果换做是我，我很可能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所以我姑且原谅了你。” “今天你能为了几条疑似水军的评论，冒着以后都混不了娱乐圈的风险来发这条新动态，我挺感动的，真的。这至少说明你是真的有悔过之心。” “但是，我觉得挺可惜的，为这点小事就把你今后的前程给抛弃了，不值得。” “不过既然动态已经发了，那说什么都迟了。我就想在这里拜托一下我的各位粉丝和支持者们，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不要因为这件事去骂她。” “就冲着她这条动态，她就值得被原谅。” 写完，林渊摸了摸鼻子，敲击了一下回车键，把新动态发了出去。 随后，他又将新动态发给了小刚，让小刚转给别的粉丝们看看。 小刚本来也挺为林渊不平的：你说我林渊大佬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居然还要背叛他？ 但他在看完了林渊的新动态之后，他又觉得姚豆子这个人也不是不能原谅。 至少，人家知错能改啊！ 她的那条动态，不就是用来赎罪的吗？ 于是，他把动态发到了铁粉群里，并且把林渊的意思告诉了铁粉们。 “我觉得吧，骂，也不是不能骂，就是稍微注意一下用词什么的吧，毕竟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她发那条动态的时候压力估计也挺大的。”小刚如此说道。 “有道理。换做我，我可能还真不会发那条动态。我可能会想着：既然林导给我打掩护，那我就趁着掩护溜呗。” “可是我还是好气啊！她这一退出，林导之前拍的片段不就全毁了吗？那我们不就得更迟一点才能看到林导的新电影了吗？” “卧槽，是啊，兄弟，你特么讲得有点道理啊！她背叛林导那件事我暂且认了，但是她拖慢了电影的拍摄进度，这个我忍不了啊！” 这个时候，一个刚进群不久的兄弟冒头了：“别骂了别骂了，我就是林导剧组的人，我悄悄说两句。其实，姚豆子刚拍没多少天的时候就溜了，根本没耽误多少事儿，放心吧。” 群友们放心下来了没有，小刚不知道。因为现在，群友们聊天的方向又发生了变化。 “兄弟，你真是林导剧组的？林导这次拍的啥电影啊，透露透露呗！” “是啊，拍了多久了？和《摄影机不要停！》比起来，这部电影的质量怎么样啊？” “别装死啊兄弟，说话啊兄弟！” 小刚看着这些激动地群友，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位兄弟是不会回答这些问题的。 倒不是因为保密协议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 那位兄弟，其实就是林导潜伏在自家铁粉群里的小号。 第413章 肯定会安安分分的 林渊的很多粉丝和支持者本来都在义愤填膺地骂姚豆子，但在林渊的新动态发出去之后，他们想了想，感觉林导说得有道理，便停下来了，甚至还有人反而去劝别人不要再骂了。 姚豆子的麻烦是解决了，但是启示和唐聚才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被爆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黑料，启示和唐聚才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不仅是光电和林渊想要弄他们，一些别的相关利益者也跟着下场踩了他们两脚。 例如别的传媒公司。 如果仅仅如此，那启示和唐聚才还顶得住。但是唐聚才在那段录音里的一些话，再一次燃起了网友们“反职场骚扰”的热情，让一些本来根本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战局。 他们攻击的对象并不仅仅是启示和唐聚才，还有那些被唐聚才逼着跳出来为他说话的艺人们。 公司形象被毁，大量艺人风评下降……启示开始感觉到疼了。 不过，这还没完。 先前因《当代职场女性的悲剧》爆红全网的自媒体作者也听到了那段录音，她一气之下，又写了一篇反职场骚扰的文章。 那篇文章文笔精湛、观点深刻，同时又没有自媒体文章常有的煽动性，实属难得。它最终得到了各大官媒的转发和点赞。 官媒都转发+点赞了，启示还不会做事吗？ 无奈之下，启示、启示的所有高层以及曾经为唐聚才说过话的所有艺人都发了一条真诚的道歉动态。 他们的道歉动态之所以真诚，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因为……他们感觉到疼了。 可网友们哪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道歉就完了？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你们犯下的错了？我扇你一巴掌再给你两脚，然后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别特么做梦了！” “呵呵，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传媒公司，都是只会在嘴上说说。还说什么‘我们真诚地道歉’，啧啧啧。没错，我们是需要你们道歉，但是我们也不只需要道歉。你们不拿出点有诚意的东西来，我就把你们骂到退博！” “那个姓唐的油腻中年男你们不处理？那些三观有问题还帮那姓唐的讲话的艺人你们不处理？你们管这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呸！” “启示一生黑。真的，你们别想让我再掏钱买任何一张你们的电影票！以后你们公司出的电影，我只看数字版。想让我继续去电影院支持你们？呵呵，别想了！你们启示太让我失望了！” “我本来以为上一次的反职场骚扰运动挺成功的，但是没想到……唉。” “……” 网友们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对启示的“道歉”不够满意，启示必须要拿出点有诚意的东西来。 什么叫做有诚意呢？ 把唐聚才处理掉叫有诚意，把那些帮唐聚才说话的艺人处理掉叫有诚意。 启示也想有诚意啊！但是这些诚意…… 启示做不到啊！ 唐聚才的人脉那么广，他们肯定不能轻易动他的，否则可能会出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艺人就更不能处理了，因为帮唐聚才说话的艺人太多了，如果一个个的都处理掉……他们公司还要不要开了？ 他们还要不要拍电影拍电视剧拍综艺了？ 但是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的话，也不行，不足以平民愤。 民愤一天不平，启示的股票就不可能稳定下来。股东们是不会答应的。 没办法，启示只好宣布“撤销”唐聚才的制片人身份，“取消”他现在手头上的所有工作。然后，启示又随便挑了几个当时帮唐聚才说话帮得最起劲的艺人，停止了他们的工作。 除此之外，启示在公司内部下了条命令：所有启示的人员近两个月都不要轻易冒头，猥琐着等风头过去。 当然，由于唐聚才手上的任务过于重要——毕竟是部投资了两个亿的电影——而且中途换人非常麻烦，还容易出事情，所以启示所谓的“撤销”制片人身份、“取消”所有工作等等的说法也就是说给网友听听罢了。 唐聚才实质上还是那部两亿投资的电影的制片人。 只不过，他的名字是不会出现在电影的幕后人员名单上了。 而且，这部电影结束之后，唐聚才还能不能再拿到那么重要的任务……很不好说。 他在启示的地位，开始下滑了。 ………… “恭喜林导！”周昊帆敲开林渊的房门，钻进房间，给林渊丢了一瓶快乐水，说道。 林渊知道他在恭喜什么，咧嘴一笑。 “这下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启示现在估计特别后悔招惹你，哈哈，你看他们的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反观光电的股价，涨了不少！这一跌一涨，两家公司的差距更小了。这事之后，光电肯定更重视你了。” 林渊点了点头，打开快乐水喝了一口，说：“两家公司的差距确实变小了，但也没小到你认为的那种程度，毕竟启示也当了那么多年的龙头老大，光电想要赶超它，恐怕还得再花个好几年。” “你最近有啥打算不？” “有啥打算？能有啥打算？”林渊笑了笑，说，“不就是跟你们拍电影吗？” “你下次放假打算做什么？” “下次放假……不好说，没啥想干的。对了，你们要做好突然放假的准备。后天出版社的人刚通知我说国际尼尔森奖的颁奖典礼要来了，我到时候得去领个奖。” “变了呀林导，你不是不爱领奖的吗？” 林渊无奈一笑：“尼尔森奖在稻草人事件的时候也算帮了我忙，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的。对了，说到国际……我的海外分成也快要到账了。” “海外分成？” “就是《摄影机不要停！》的。” 想着，林渊嘴角微微上扬：“启示最近被我恶心了那么多次，现在又要给我转钱，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什么感受。” 周昊帆看了一眼手中的快乐水，想着反正自己演夏洛不需要保持身材，于是“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他抹了下嘴巴，有些担心道：“你就不怕他们在票房分成上搞事情？”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哪里还敢搞事情，怕自己的黑料还不够多吗？”林渊自信一笑，“放心吧，不会的，启示这段时间肯定会安安分分的。” 第414章 不能当咸鱼 林渊猜得没错，启示确实安分，没敢在分成上动手脚。该分成多少钱，启示就真的给他打了多少钱。 启示表示不满的唯一行动是：没有帮林渊交税。 林渊笑了笑，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因为这个时空交税可太简单了，在网上就能办理。实在不行，花点钱请个人帮忙弄也行。 分成费用进账的时候是中午，林渊刚休息完准备继续拍摄，所以他只匆匆看了短信一眼，便打开飞行模式了。 晚上吃完晚餐回到房间，林渊关掉飞行模式，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多出了许多未接来电。 还有好些微信消息。 那些未接来电的号码都是陌生的，林渊懒得打回去。如果对方真有事情要找他，肯定还会再来电话的。 他把未接来电的小红点给点掉了，随后顺手点开微信，看了起来。 “恭喜林导又获亿元分成！” “卧槽，阿木，你特么现在存款得破十位数了吧？” “票房分成下来了，林导你现在真的就和启示没有任何关系了。” “……” 好嘛，全都是在说票房分成的事情。林渊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摄影机不要停！》的海外票房或者他的分成费上了热搜。 只不过…… 如果是他的分成费上了热搜的话，他分成费用的数据是谁放出来的？ 如果是《摄影机不要停！》的海外总票房上了热搜的话，热度又是谁炒起来的？ 要知道，这部电影的海外总票房先前已经上过一次热搜了。已经上过一次热搜的数据，隔了一段时间，又上了一次热搜，这就很奇怪了。 不过林渊也没多想。 因为他目前还没有从这里面嗅到危险的气息。 林渊放松了一下关节，打开银行的汇款短信，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相当精彩。 “我赚了……那么多钱吗？” 他睁大眼睛，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数，随后擦了擦眼睛，又数了一遍。 没有错，就是九位数。 他这一波赚了整整——七个亿！ 不要因为林渊从国内分成中赚了六点六五个亿，就觉得这七个亿也不过如此。要知道，电影出海之后，有75%的票房分成是要被海外发行商吃掉的。 剩下的那25%的钱，还要交税，还要和启示二八分成…… “我算一下，”林渊摸了摸下巴，“海外发行商拿了75%的钱，剩下25%我拿八成，启示拿两成，而这七个亿还没有交税，也就是说……” “这部电影的海外票房是——” “三十多个亿！” “加上国内的十九亿票房，那就是五十多个亿！” 林渊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太夸张了，太夸张了。” 要知道，《摄影机不要停！》这部电影，在上个时空也才堪堪赚了1.8亿票房而已啊！ 仅仅是换个了时空，这部电影的票房就翻了二十七、二十八倍？ 林渊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果然，这个时空的人苦特效大片久矣，就想看看这种没特效的东西。” 这不就巧了吗？ 《夏洛特烦恼》也没有什么特效！ 也重视剧情！ 《摄影机不要停！》的全球票房能到五十多亿，那《夏洛特烦恼》岂不是…… 额，等等…… 林渊突然意识到，《夏洛特烦恼》的全球票房九成九达不到《摄影机不要停！》的高度。 因为《夏洛特烦恼》作为一部喜剧片，里面的很多笑点都是具有民族性的。如果你不是华国人、没有华国人的生活经验，那你会get不到很多笑点。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有点难受。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时空的华国是不是还没有出现过那么高票房的电影？ 如果是的话，那就不难解释票房数据上热搜的事情了。 他果断打开快博看了起来，发现票房的数据原来正是启示的官方微博放出来的。 启示的官博说，他们之前发过一次《摄影机不要停！》的全球票房，那个时候他们数据收集有误，导致数据比电影的真实票房低了不少。 在修正了数据过后，他们发现，《摄影机不要停！》的全球票房位于华国电影史上的第一名。 “……今天是发放票房分成的日子，特此更正。另外，恭喜@林渊导演的电影登上华国电影收入榜榜首，恭喜@林渊导演再获七亿分成，加上先前的六点六五亿，共赚十三点六五亿元！” 看着看着，林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启示似乎……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安分啊。 这条动态看似是在更正之前发的数据、看似是在恭喜林渊，实际上，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 随便举两个例子。 那条动态看似在恭喜林渊，实际上并不是真心的恭喜。启示是想通过“恭喜林渊”这个行为，来为自己塑造一种“知错能改”的形象，博取大众的同情。 那句“恭喜@林渊导演再获七亿分成……”也同样用心险恶。 林渊猜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水军跳出来带节奏，说：“既然林渊之前赚了那么多钱，那姚豆子为什么要选择和启示合作？直接问林渊借不就完了？” 总之，就是在给启示洗地的同时，把林渊和姚豆子再次拉下水，将水搅浑。 水一浑，事件就有可操作的余地了。 启示，不老实啊。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不管他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选择和光电合作就是为了应付这种麻烦、复杂的情况的。到时候真出了事，再和匡正商量吧。” 他打开网银，看了一眼里面的存款，吞了吞口水。 十多个亿啊…… 这要放在上个时空，他想都不敢想。 害，突然就有点不想拍电影了呢。 要不我给每个演员发个一百万——重要的演员多发点——每个剧组工作人员发个三十万，直接解散算了？ 林渊赶紧甩了甩头，甩开这个危险的想法。 “不行，林渊，你不能当这种咸鱼！”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就因为你，现在薛曼、周昊帆这些人已经没办法和启示合作了，如果你不能拍出一部好电影抬他们一手……” “他们的演员生涯就毁了啊。” 第415章 你看我漂亮吗？ 两个星期后，国际尼尔森奖的颁奖典礼正式开始。林渊给剧组放了个假，自己打飞的飞去参加。 尼尔森奖和稻草人奖一样——虽然林渊并没有去参加稻草人奖的颁奖典礼——并不会给嘉宾安排酒店，酒店需要嘉宾自己预订。 不过他的责编很给力，在林渊出发之前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林渊到了酒店，只需要拎包入住就行了。 责编给林渊订的酒店离尼尔森奖的颁奖地点不远——不如说说离得很近——只有六、七分钟的脚程。 林渊刚下飞机的时候，责编就给林渊打了个电话，提醒他说：“林导，因为我们给你订的酒店离颁奖地点比较近，所以里面肯定有很多和你一样去参加颁奖的人，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和他们聊聊。” “行，我知道了。” 林渊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肯定不会主动去找人家搭话的。毕竟谁都不认识谁，尬不尬啊。 责编也清楚林渊的脾气，他叹了口气，说：“尼尔森的评委也是住在你那个酒店的，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师级人物，如果你能和他们结识的话……对你以后走向世界很有帮助。无论是电影方面还是文学方面。” 林渊的回答还是：“行，我知道了。” 责编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说的那么多话算是白说了。 “那好吧，林导好好玩哈，你最近拍电影也挺幸苦的。我们后天出版社期待你能抱着奖项回国！” 林渊摸了摸鼻子：奖项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被这种奖项提个名已经够出风头了。 挂断电话，林渊也到了酒店门口了。 这家酒店的灯全是偏黄色的，大堂的墙是黄的，就连摆着的桌子和沙发也都是黄色的。这让酒店有了一副金碧辉煌的模样，整体看上去很不低调。 如果有人拍了一张这家酒店的照片给林渊看，林渊打死都不会相信这家酒店是开在某个国际著名的文学奖项颁奖会场旁边的。 太高调了，不符合林渊心中的文学的形象。 “不过，也可能是我心中的文学和这些外国人心中的文学有差异。”林渊想着，“说不定他们就觉得这家酒店的气质和文学奖项很搭。” 林渊走进大门，把责编发给他的预订房间截图摆给酒店前台的服务员看，随后又出示了自己的护照。 比对无误后，服务员把房间的钥匙递给了林渊。林渊接过钥匙刚想离开，却听到服务员用蹩脚的说了一句：“等——等！” 林渊一脸懵b的转过身去，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位外国小哥白嫩的脸上透出一抹血红，他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一字一句地用蹩脚的说道：“请问——你是——林渊——导演——吗？” “对，我是。”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感情是人家认出他来了啊。 外国小哥的表情更激动了：“我看过你的那部……那部……《摄影机不要停！》！太精彩了！真的，这是我这辈子看过最舒服的电影。没有什么无谓的特效，没有什么尴尬的煽情，没有什么无意义的zz正确，这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电影！” 除了第一句“我看过你的那部”之外，外国小哥剩下的话都是用英文说的。 林渊无恶意地笑了笑。 看把这小哥急的，都出母语了…… “谢谢。”林渊也用英文说。 “你能跟我合个影吗？我想发到我的推特和脸书上，让我的朋友们羡慕一下！” 林渊同意了。 合完影，小哥还是一脸意犹未尽。他抓了抓自己金黄色的头发——这个动作莫名让林渊想起徐文雪——问道：“你最近有拍新电影吗？我和我的朋友一直都很期待你的新电影！” “有。”林渊笑道，“只不过，你们可能不会喜欢。因为……那是一部喜剧片，有很多段子是你们不会听得懂的。” “即便如此，我到时候也会去电影院看的！” 聊了两三分钟，林渊有点累了，便和小哥道别，准备回房间。但是他又被小哥叫住了。 “等等，请等一下！” 小哥掏出一台对讲机，叫来了一个同事。他对同事说：“兄弟，我这里走不开，你帮他把行李提回房间，下班之后我请你吃饭！” “两顿！” “OK！” 林渊话都没说一句，就这么给小哥安排了。 小哥的同事以为小哥已经和林渊商量好了，于是看了一眼林渊的房间号后，提起林渊的行李就走。 林渊有点蒙圈，一时搞不懂这究竟是酒店本身就有的服务，还是小哥自己帮他安排的。 他记得自己在上个时空看过一些都市片，主人公在入住高级酒店的时候，都会有服务员帮忙拿行李。 “可是，如果这是酒店本身就有的服务的话，小哥没必要请同事吃饭啊？” 正想着，服务员同事已经把林渊带到了属于他的房间了。服务员同事帮林渊把门打开、放好行李，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掉头就走。 这服务态度……也不像是酒店自有的服务。 林渊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 和他在巴纳房间相比，这间房间差得多了。 游泳池之类的东西是肯定不会有了，就连房间的大小和巴纳的酒店相比都缩水了不少。 房间的布局也很奇怪，光是衣帽间就设置了两个，其中一个还藏得挺隐蔽，要不是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设置两个衣帽间。 难不成……多出来的那个衣帽间其实是用来藏老王的？ 林渊打了个哈欠，从箱子里拿出换洗的衣物，正准备洗澡。他的房门突然被人叩响了。 林渊一楞。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我上次去巴纳是不是也被俩人敲了门？ 林渊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猫眼，眉头一挑。 门外的是……一位穿着有些暴露的金发女郎。 “这该不会是来……做生意的吧？” 林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一小条门缝，金发女郎乘机把手伸进门中，把门给拉开了——当然，因为门上有挂着铁链，所以她也进不来房间。 金发女郎侧着身体斜靠在门框上，笑了笑，抖了抖身子，给林渊抛了个媚眼，说：“你看我漂亮吗？” 第416章 可能有人找你麻烦 林渊的荷尔蒙一下就燃了起来，但他深吸了两口气，把火焰压了下去。他摸了摸鼻子，说：“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就关门了。” 金发女郎突然笑了起来，说：“我这是跟你开玩笑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林渊吧？” 林渊一楞。 “没错，正是在下。” 凯特没有回话，她的眼睛看着门上的锁链，意思很明确。 林渊摸了摸鼻子，把锁链拆了下来，凯特这才眯眼一笑，走进了林渊的房间，并且随手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这个场景有点恐怖。 林渊似乎已经看见了天空中漂浮的404。 他尴尬一笑，表情看上去有点局促。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穿越过来之前，也只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伙啊！ 凯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刚想开吸，烟都叼在嘴上了，手头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 “你抽烟的吗？” “不抽。” “那算了。” 凯特把嘴上的烟又塞进了烟盒里。她抛了抛右手上的火机，在火机第三次落到她手心里的时候，她反手把火机丢给了林渊。 “这就当作我们的见面礼吧，林渊导演。”凯特笑道。 林渊更懵b了。 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叫我林导的？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看见林渊的表情，凯特哈哈大笑，说：“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来参加这次国际尼尔森奖颁奖的。看不出来吧，我是个儿童文学作家。” 说道“儿童文学作家”这六个字的时候，凯特高挺的鼻子皱了皱，似乎对这个名号非常不屑。 “既然你是来参加尼尔森的颁奖的，”林渊咳嗽两声，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因为这个奖项才来这里的吧？” “是吗？原来你是为了尼尔森奖来的吗？我还以为你是来旅游的！”凯特惊讶道。 但是过了两秒，她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了。我读过你的那篇《小王子》，写得不错，我挺喜欢的。不过，我更喜欢你的另外一本书——《香水》。” 《香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本书应该没有发行英文版吧？” 凯特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林渊，随后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看起来像是不会的样子吗？” 林渊倒吸一口冷气。 那你刚刚还和我说个锤子的英文呢？ 不对，重点好像弄错了。 “等等，你把我的注意力带偏了。”林渊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说：“你是来做什么的？” “看不出来吗林大导演，我是来交朋友的呀！”凯特笑道。 “大家都是为了尼尔森奖来的，就别用‘导演’这两个字称呼我了吧，听着挺奇怪的。” “好的林大导演。” 凯特看了看林渊的房间，边看边说：“不过我觉得吧，用导演这俩字称呼你也不奇怪呀。说句实话，大部分有资格来参加这场颁奖典礼的嘉宾，潜意识里都觉得你是导演，而非作家。” “你也这么觉得？” 凯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总之，你那部电影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你那本童话要高。” 林渊捂脸。 罪过啊…… 要是在上个时空，有人公然表示《摄影机不要停！》这部电影在电影中的地位比《小王子》在童话中的地位高，那么那个人肯定会被口水淹没。 但是在这个奇葩的时空，似乎并不是这么个理。 在这个时空，《摄影机不要停！》这部电影还挺艺术的。 或者说，是集商业和艺术为一体的。 太魔幻了。 凯特大咧咧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安安心心当一个导演，也没什么丢人的。” 凯特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林渊突然就开始难受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拿奖啊……”林渊苦笑了一下，想道。 凯特没有注意到林渊的表情，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不过，你来的还真是晚欸，明天颁奖典礼就开始了，你居然今天才到。我告诉你噢，在你来之前，我们这些嘉宾都已经开了好几场趴体了。” “趴体？” “对啊，就是喝酒跳舞相互勾搭的那种。”凯特微微一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渊，说：“怎么样，和你想象中的‘作家趴体’不太一样吧？” “确实。” “这或许就是文化差异吧。对了，不说这个。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 “我之前想着，如果你表现得太过傲慢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让你当众出一下丑。” 林渊满脸黑线。 “所以是什么事？” 凯特突然把她的脸靠得很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很多作家都不太——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看得起你们华国的作家吧？”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林渊还是点了点头。 “你也应该知道‘文人相轻’这句俗话吧？这是你们华国人的话。” 看见林渊又点了点头，凯特说：“在很多人眼中，你其实就是一位和文学沾不上边的电影导演——他们大多数都没有看过你的那本《小王子》——这你也能猜到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林渊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说的是：有些人觉得，你出现在尼尔森奖的颁奖典礼上，对他们而言是种侮辱。所以他们会想办法让你出丑。你最好小心一些。” 林渊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就这？” 多大事啊？ 凯特无奈一笑：“你也上点心吧，我是看在《摄影机不要停！》和我母亲也是华国人的份上才提醒你这些的。你出现在这里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你的国家，就算你不介意出丑，也——” 林渊摆了摆手，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按凯特说法，如果他一不小心出了洋相，回国之后肯定会被口水淹死。到时候启示和唐聚才很可能会乘机反扑……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凯特笑了笑，站了起来，撩了一下头发，说：“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你吃饭的时候可能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小心一些。” “好，谢谢。” 第417章 我嫌丢人 送走凯特，林渊去洗了个澡。躺回床上的时候，他仍然想不出来那些人会怎么找他麻烦。 他摸出手机和徐文雪聊了一会儿天。徐文雪告诉他，他们的配乐、伴奏已经练得很完美了，随时可以录制。 “录制先不用急，等我回去再说。”林渊说道。 电影都才只拍了一部分，插曲哪用那么早录制。 随后，林渊和小女朋友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聊天的时候，林渊一个不注意，把凯特告诉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没有提到凯特的名字和性别。 “为什么啊，好过分啊！”徐文雪蹙起秀眉，“你又没有招惹到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林渊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假如你现在参加一个钢琴比赛，你在比赛现场见到了一个你觉得没什么钢琴素养的人，他也是来参加比赛的，而且比赛的主办方还认为他可以和你站在同一个擂台上，你会怎么想？” “我会觉得他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是他们不这么认为。”林渊苦笑了一声，说：“我本来不怎么希望自己能拿奖的，可是现在……” “突然就想了呢。” ………… 颁奖典礼下午三点才开始，林渊果断睡了个懒觉，等他起床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七点半了。 他打了个哈欠，洗漱完，下楼去酒店自带的自助餐厅吃早餐。 走进餐厅，他发现在这吃东西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扫视一眼，起码百分之七十五的位置都被坐满了。 林渊随便取了点意面、培根、火腿，倒了杯橙汁，朝着一个角落的无人位置走去。刚走没两步，一个块头很大、看起来至少有一米八二百斤的壮汉从他身边经过，还“一不小心”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还好林渊武力值不低，底盘够稳，没给他撞倒，甚至连退都没有退半步。 大块头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将眼中的惊讶隐去，说道：“你应该就是林渊导演吧？” 林渊无奈一笑。怎么谁都叫我导演呢…… 大块头没等林渊回答，自顾自地说：“我看过你的电影，拍得不错。我觉得你应该在电影上多下点功夫，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凑热闹上。” 说完，大块头便转身离开了。 林渊眉头一皱。 这就是凯特说的找麻烦？ 林渊端着盘子坐到座位上，还没吃两口，一个瘦小的金发男子就端着自己的盘子跑过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嘿，兄弟，你就是林渊吧？” 林渊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终于来了个没叫我导演的人。 “我听说过你，在网上看过你的照片，”瘦小男子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个拍电影的吧？你说你一个导演，来参加文学奖项的颁奖典礼，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林渊张了张嘴，想要回话，但男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没读过你的书，因为我觉得这种靠着作者的名气才能卖掉的书没有什么读的必要。对了，听说你那本书在网络上的口碑很好，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请到国外的水军的？” 看得出来，瘦小男子并没有打算让林渊回答，因为他在问完这些问题之后，又火速说道：“文学作品的质量和销量并不是成正比的，别以为你的书卖得好，就能混个尼尔森奖。国际尼尔森奖——听听这个名字，你应该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奖项，对吧？” “我劝你最好找个借口，在颁奖典礼开始之前赶紧离开，保全一下自己的面子。如果你不走，到了颁奖典礼上……我们不敢保证自己上台后会说些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吧？” 说完，瘦小男子便端着他那盘一口都没动过的早餐离开了，似乎不想和他多呆哪怕一秒钟。 林渊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你都没看过《小王子》，你怎么知道《小王子》的质量怎么样？ 如果到时候我拿奖了而你没拿，那你岂不是很丢脸？ 林渊摇了摇头，吃了一口培根，眉头一挑。这家酒店的东西确实很好吃，用料很讲究，味道调教得非常好，一入口就能让食用者的味蕾兴奋起来。 不过，林渊知道，这只是因为他很少吃这种东西罢了。 如果你让他多吃两天这种东西……他肯定就不会觉得它们好吃了。 吃着，林渊注意到邻桌坐着一个华国人和一个红头发的外国人。那个华国人正在陪着笑脸和红发男说着什么，而红发男对他爱答不理。 林渊摇了摇头，没再细看。他现在就想赶紧吃完回房间。 在这里坐着，总有不开眼的人来找事。 就在他快吃完的时候，又一个闲得蛋疼的人跑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林渊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头顶的红发一眼，说：“什么事？” “华国人？” “你们能分清楚华国人、樱花人和棒子人，还真是不容易啊。”林渊冷笑一声，说道。 “不，我分不清楚，但是我认识你，你是林渊。林渊是华国人。” 得。 又是一个来找事的。 林渊撩起袖子，准备和他好好辩论一番。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和他辩论的打算。 “其实我挺理解你来这的，”对方说，“毕竟华国也没什么文学，华国人也不懂文学。反正都是拿不到奖，让一个电影导演来参加典礼和让一头熊来参加典礼，没什么两样。” 说罢，对方站了起来，笑了笑，离开了。 林渊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追上去和对方bb两句，然而还没走两步，又一个人来拦住了他。 林渊想着这如果又是跑来恶心他的外国人，他就直接口吐芬芳。 他斜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眼，眉头一挑，惊讶地发现这居然就是那个热脸贴红发男冷屁股的家伙。 细看之下，这个人还有点眼熟。 似乎在哪见过。 林渊还没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那人就皱着眉头开口了：“你一个拍电影的为什么要来颁奖典礼？尽给我们华国文学界丢人！” 中年男一开口，林渊立马就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了。 林渊冷笑一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稻草人今年的铜奖得主吧？” 中年男的脸“唰”一下就绿了。 “你说，我一个金奖得主——虽然没有去领奖，看不上那玩意——都不能来这里的话，你一个屁颠屁颠领了铜奖的人，就有资格来了？” 林渊眼睛一眯，一抹寒芒从眼中闪过：“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人瞧不起吗？就是因为你这种只会窝里横的废物太多了。对外人点头哈腰像个奴才，对本国人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华国文学界就是被你这种人整得乌烟瘴气的。” “离我远点，”林渊冷笑道：“我嫌丢人。” 第418章 丢了？ 林渊回到房间，玩了会儿手机，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翻起身来，从箱子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正装。 他把正装放在床上，摊开，摸了摸下巴。 “好像有点皱了……” 一般来说，这种酒店都会有地方帮顾客熨衣服。林渊果断把正装收好，放进一个袋子里。 “还好特意看了一眼，衣服皱巴巴的哪能参加典礼啊。”林渊摇了摇头，“不过，就算我没发现，问题也不大，大不了穿便装参加就是了。” 想着，林渊拿起手机查了几个没有背过的单词，随后拿起房间的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前台派人来帮忙熨衣服。 前台小哥表示服务员很快就到。 没过几分钟，一个服务员敲响了林渊的房门，把林渊装在袋子里的正装拿走了。 “大概要弄多久？”林渊问。 “可能要半个多小时。因为还有几位客人的衣服需要熨。” 林渊点了点头。看来把衣服弄皱了的嘉宾并不止他一个。 服务员正准备离开，却又回过头来，说：“我们熨好衣服后会帮你把衣服送回房间。” “好的，谢谢。”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林渊关上门，躺回床上，继续刷着手机。 四十分钟的时间眨眼即逝。林渊发现，服务员并没有把衣服送回来。 “可能是衣服太多，送不过来吧。等多几分钟看看。” 又过了二十分钟，服务员仍然没有给他送衣服。 “该不会是直接把衣服丢门外了吧？”林渊皱着眉头想，“应该不至于，这种级别的酒店的服务员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还特意打开门看了一眼。 门外确实也没有衣服的踪影。 林渊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啧”了一声，回到床边拿起电话，给前台小哥打去，问前台小哥：一个小时过去了，为什么衣服还没有送回来。 小哥也很懵。他知道这家酒店的服务员的动作不会那么慢的。 “稍等一下，我帮你问问。” 小哥给帮忙熨衣服的服务员打了个电话，熨衣服的服务员也一脸懵b地表示：“他不是把衣服拿回去了吗？” 林渊心态都崩了。 我特么一直都待在房间里，你跟我说我把衣服拿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学的分身术，我自己咋不知道呢？ “你问问他，他确定是我自己拿的衣服吗？” 小哥摸了摸鼻子，说：“我把你的电话接给他，你们直接聊吧。” 电话“嘟嘟”两声，话筒中传出了那位帮忙熨衣服的服务员的声音：“喂。” “你确定是我把衣服拿回去了吗？” “确定啊，那当然！”服务员的语气很肯定，“虽然你领衣服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穿得也比较宽大，但是通过英语口音和肤色，我还是能认出你的。” 林渊满脸黑线：“不可能！我一直都在房间里，压根没有出去过。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查监控。” 服务员的语气变得有些慌乱了：“可是，那个人的口音和肤色真的和你差不多啊……等等，我想想……嗯，仔细一想，他似乎比你矮一点，声音也比你的要老一些……” “那是因为那个人不是我。”林渊一撇嘴，说道，“你知道他往哪走了吗？” “这个……我真没看，我当时在帮其他人熨衣服。” “你找个能管事的人接电话，我要查监控。”林渊说着，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钟了。 尼尔森的颁奖典礼下午三点开始，但是二点钟左右就要入场了。算上吃午饭、整理仪容仪表和步行去场地的时间，他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不过，熨衣服的服务员应该记得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把衣服给假林渊的。根据大致的时间查监控，很容易就能找出那个人。 但是，让林渊没想到的是，酒店的经理拒绝了他查监控的要求。 理由是：这家酒店无条件地保护客人的隐私权。 查监控这个行为，会破坏各位客人的隐私。 这个理由差点没把林渊气到吐血。 “我衣服被人给拿了，我查监控是为了找回我的衣服，OK？” “对于您衣服丢失这件事，我们非常抱歉。但是我们不能给您看监控。” “那你们的监控就装着当摆设？” 对面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林渊乘胜追击：“这样，如果你们实在怕泄露客人隐私，可以派两个人在我查监控的守在我旁边。” 经理还是不同意。 林渊一怒之下表示：要不我把这事放网上，看看网友们同不同意我查监控？ 经理一下就怂了。 虽然他没看过《摄影机不要停！》、没读过《小王子》、但他听说过林渊这个人。无论在华国还是在这个国家，林渊都是有一定名气的。 林渊的衣服丢失，本来就是酒店有错在先。如果林渊把这件事发到网上，酒店肯定要给愤怒的网友们喷烂。 到时候上头的人怎么可能轻饶他？ 经理叹了口气，松口了。 一个服务员敲响林渊的房门，把林渊带到监控室查起了监控。 从监控中，林渊看见，确实有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提着他原本用来装衣服的袋子走出熨衣间。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正装就放在袋子里。 帮他熨衣服的服务员也指着那个口罩男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拿走了衣服！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你呢。毕竟你们亚洲人长得都差不多，而且他还戴了帽子和口罩……” 林渊眼角抽搐了两下，但他也挺理解的，毕竟在亚洲人眼中，大部分欧洲人、非洲人也长得差不多…… 经理一边查着口罩男的行踪，一边问道：“你看到他戴了口罩和帽子，难道就没点怀疑？” “这能怀疑什么啊……”服务员垮着脸说，“我们这住了那么多大作家，肯定有几个是不想被人认出来的。” 经理看了服务员一眼，又看了林渊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林渊看出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华国人像大作家吗？ 第419章 真是有够无耻的呢 三分钟后，酒店经理很遗憾地告诉林渊：那人直接出了宾馆，无法再继续追踪。 林渊脸色复杂地说道：“你们就不能反向查一下他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吗？” 查到他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就能得知他的身份。虽然因为时间关系，就算知道了身份，林渊也很可能无法及时拿回衣服，但是…… 起码他能知道是谁手那么欠吧？ 林渊心里其实是有怀疑对象的——那个同样来自华国的中年男人——但他不确定。 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个人，但他也不想错怪人家。 可是经理正色道：“不行。因为他可能是从别的客人的房间里出来的，这样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林渊都快给经理气笑了。如果你怕他是从别的客人的房间里出来的，那你可以继续往前倒啊，看看他除了那间房间之外，还有没有进过别的房间。 然而经理还是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这家酒店现在住着好几个亚洲人，你们亚洲人都长一个样，更何况那位口罩男还戴着帽子和口罩…… 他们没办法辨认谁是谁。 经理的英语带着口音，林渊本身英语水平也不是特别高，所以经理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听不太懂，但他听懂了一件事——经理不愿意再查下去了。 林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就算真的查到了口罩男的房间，他也不大可能拿回衣服了。 “看来真的是要便装出席了。”林渊想着。 经理注意到了林渊的动作。他知道林渊也是为了国际尼尔森奖来的，现在离尼尔森奖举办颁奖典礼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于是他说：“林渊导演，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去吃顿午饭？如果有那个口罩男的消息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林渊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下楼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厅，发现中午吃饭的人比早上还要多一些，九成的位置都给人占着了。 他随便拿了点牛排、炸鸡等食物，坐到角落的一个小圆桌旁。在开吃之前，他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有好几个人正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林渊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顿饭又吃不安宁了。 果然，刚吃完一块牛排，早餐时候“劝”他离开的金发瘦小男子便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胳膊抵在小圆桌上，眼睛里满是嘲意。 “怎么？我们早上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吗？” 林渊笑了，反问一句：“你会把苍蝇的嗡嗡声记在心里吗？” 瘦小男子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华国来的家伙居然敢这么回答。 他冷笑一声，说：“反正我们已经劝过你了。既然你不听，那无论颁奖典礼上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不要怪我们。那是你自找的。” 林渊面色如常地咬了一口炸鸡，然后朝着对面扇了扇手，说：“看来这家酒店的卫生不太行，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瘦小男子脸色一变，拳头握紧。但他看了一眼林渊隐藏在袖子里面的肌肉，最终还是没敢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哼”了一声，从座位上蹦起来，离开了。 看着瘦小男子离去的背影，林渊嘴角扬了扬，眯着眼睛四处扫了一圈。现在还在偷偷看他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林渊心想：“终于能够清净一会儿了。” 然而，五分钟后，又有一个人坐到了圆桌对面。 林渊眉头一皱，想用自己从水军身上学到的喷技往对面脸上招呼，可他一抬头，刚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又咽了下去。 这次坐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位提醒自己要小心的凯特。 凯特正含笑地看着他。 “听说，你把贾斯汀狠狠嘲讽了一番？” 贾斯汀正是那只刚被林渊赶走的黄毛苍蝇。 “‘狠狠嘲讽’倒不至于，”林渊笑了笑，“但我确实说了他两句。没办法，太烦人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那么有敌意吗？别的作家对你有敌意可能是因为你身为一个导演——而且还是华国人——却能来参加尼尔森的颁奖典礼，但他不是。至少，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林渊眉头一皱。 “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的书卖得比他好太多太多。”凯特无奈一笑，“据说，他的新书至今为止才卖了五千来本。” “你知道的，文学界有一种很畸形的观点：卖得好的书，通常质量都不高——当然，这种说法也有一定道理——而贾斯汀，正是这种观点最忠实的拥趸。” 凯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觉得他也不是很相信这种观点。他之所以会成为这种观点拥趸，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书实在卖得不好，需要用这种观点给自己找些面子罢了。” 林渊无奈了。 “书卖得好的也不止我一个吧，他干嘛只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凯特耸了耸肩：“这说起来可就复杂了。” “行吧。” 说着，林渊吃完了他盘子里的所有东西。和第一次吃相比，这一次食物的味道似乎差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吃完了，先走了。” “好的。” 林渊回到房间，玩了一会儿手机，时间便来到了一点二十分。 他计划着一点半出发，所以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正当林渊从床上翻起来，准备收拾收拾出发的时候，他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是酒店经理打来的。 酒店经理告诉林渊：“口罩男回来了。虽然他没有戴口罩和帽子，但是从体型等方面可以看出应该就是他。” 林渊无奈一笑。 就别说什么“从体型等方面可以看出”这种话了好吧？ 你们不还把他认成过我吗？ 你们这一次该不会是把我错认成他了吧？ “不会的，我们绝对没有认错。”酒店经理信誓旦旦道：“我们可以确定，他应该就是拿走你衣服的客人。” 经理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回房间换了套衣服就离开了，所以……” 所以我的正装在典礼开始之前是拿不回来了？ 林渊两手一摊，说：“那你们最起码告诉我他是谁吧？” 出乎林渊意料的，经理居然表示：“这个没问题。” 经理告诉林渊，拿他衣服的也是一个华国人——难怪经理会那么痛快地就将那人的信息告诉林渊——名字叫做黄明家。 林渊眉头一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黄明家不就是……被他嘲讽“丢人”的那位兄弟吗？ 玩这种小手段，真是有够无耻的呢。 第420章 摩尔根老爷子 林渊在心里默默把这一笔帐给记下了。 这仇早晚要报，但现在是下午，没到报仇的时候。林渊也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做。 他换了一身看着比较精神的便装，仔细打理了一下头发，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出门。 等他进入国际尼尔森奖颁奖现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一点五十分了。 林渊根据邀请信上的内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巧不巧，那位名叫黄明家的仁兄正好就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林渊坐到位置上，笑了笑，扭头问黄明家：“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怎么样？” 黄明家的表情稍稍一变，随后故作镇定道：“不怎么样。” 林渊看到黄明家的表情，心里知道那个酒店经理确实没有骗他，衣服多半就是这个家伙拿走的。 他点点头，笑道：“果然黄先生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正装啊。” 黄明家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 说罢，黄明家干脆将头一扭，把后脑勺对着林渊，摆出一副不想再聊的模样。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确实有话想说，但是……那些话，等会儿说也不迟。 时间来到了两点钟，场地的座位已经半满了。林渊四处看了看，琢磨着这里的位置大概有六百左右，能坐在这里的估计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点十分，尼尔森奖的评委们陆续入场，林渊发现大部分人的视角都转移到了那些评委的身上。等到评委们落座的时候，一些嘉宾站了起来，跑去和他们搭话。 那些跑去搭话的嘉宾中，就有坐在林渊身旁的那位黄明家。 林渊在来之前查过资料，知道尼尔森奖的一些评委是成名已久的大作家，所以他对这种情况毫不意外。 “看来，规定提前一个小时到场其实是为了给嘉宾一个近距离和这种大神作家聊天的机会。”林渊想着。 那我来那么早干嘛？ 我对这些大神又不感兴趣。 林渊看着那些被嘉宾们围死在座位上的大作家们，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既然不想和那些作家聊天，那就得干一些打发时间的事情。例如……刷快博。 但林渊刚拿出手机，人直接就傻了。 对啊，我特么没有国际漫游流量啊！ 林渊瘫在椅子上，面色古怪。 “难道我就只能这么干坐着吗？”过了一会儿，林渊一拍大腿：“不对！我的剧组还在等我回去拍电影，我可以提前把拍摄计划给写了啊！” 正当林渊准备开始写计划的时候，他的余光发现某个“包围圈”开始破开口子，一个白头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包围圈”中走了出来。 本来围着他的人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 林渊对这些大作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多看，埋头写起了计划。可是还没写几个字，他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 那个老人好像正朝他走来！ 这绝对不是错觉，因为林渊还注意到那个老人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林渊一时之间拿不准那个老人到底是想干嘛。 他也是来嘲讽我的？ 应该不至于吧。林渊想着，我好歹也是被他们选出来的。 在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老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林渊只好扭过头去，和老人对视了一眼。 老人笑了笑，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林渊吧？” 林渊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终于出现了一个没叫我林导的人了…… “我读了你的《小王子》，非常棒，非常厉害。说来有些惭愧，在读到《小王子》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国家的作家居然也能创作出这种级别的童话。” 林渊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人见过不少性格内向的作家，所以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他说：“你现在有在创作新一本的童话吗？我还挺期待你的新作品的。” 林渊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没有。我最近出了一本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版什么东西了。” 其实何止是“短时间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版什么东西了。 “我听说过，你那本新书是叫《香水》吧？据说黑企鹅出版社正准备联系你们，想要在国际上发行这本书的英文版本。这本书我一直想读来着，可惜我不会。哈哈，我很期待英文版面世的那天。” 林渊摸了摸鼻子：“其实，那本书和《小王子》的区别……蛮大的。你读了之后可能会觉得这两本书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因为——它们在上个时空本来就出自不同的作家之手。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反而聊起的别的事情。例如林渊最近在做什么等等。 旁边围观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摩尔根老爷子好像很看重这个华国小子。” “是啊，那个华国人是什么来头？” “他是一个导演，我看过他拍的电影，拍得还行，挺反套路的。” “他一个导演是怎么拿到邀请的啊？” “他也写儿童文学，好像叫什么……《小王子》？记不清楚了，我反正是没读过。” “我也没读过。” “哈哈，谁会去读一个电影导演写得儿童文学啊？电影导演哪有懂文学的啊？” “……” 林渊和摩尔根老爷子正尬聊着，所以没有听到这些细琐的声音。 两人尬聊了好几分钟，直到主持人上台请嘉宾们回到位置上的时候，他们才停下。 林渊坐回位置上，无奈一笑。那老爷子尬聊都能聊那么久，挺厉害的。 他抬头正想看主持人要做什么，左臂突然给人拍了一下。 林渊扭头一看，拍他的人正是黄明家。 “做什么？”林渊冷淡道。 黄明家脸上掠过一抹不悦，但那抹神色很快就被掩盖掉了。他笑了笑，说：“刚刚摩尔根老爷子跟你聊什么了？我告诉你，摩尔根老爷子可是——” “没聊什么，”林渊直接打断道。 看着黄明家有话说不出的表情，他冷笑一声，又补了一句：“反正没在讨论西装的事。” 第421章 颁奖典礼开始 说到西装后，黄明家立刻就安静下来了，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个。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一天到晚说什么西装、正装，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说的这句话，正好就表明了他其实知道林渊在说什么。 林渊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很快，主持人宣布典礼正式开始。舞台上的灯光瞬间亮起。在这一瞬间，林渊才真正看清楚舞台上的布景。 林渊看得出来，国际尼尔森奖在舞台的设计上颇费了一番心思。这个舞台的幕布像是一本书，幕布拉开了之后，感觉就像是书被人翻开了一样。 “这个设计倒是挺有文学奖项的味道的。”林渊想着。 随后，幕布上方墙壁上挂着的超大显示屏也亮了起来。离舞台比较远的嘉宾可以从显示屏上清晰地看到舞台。 林渊坐在第二排，倒是用不上它。不过他还是多看了两眼，嘴里不由得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这个显示屏太清晰了，保不齐可能是4K的，画面也很流畅，刷新率至少在144以上，说不定有240……”林渊摸着下巴想着。 他家里就有4K+240Hz的显示器，他用了一段时间了，不至于看走眼。 “这个奖项看起来还挺有钱的啊……”林渊笑了笑，想着：“在上一个时空，应该没有哪个文学奖项的颁奖典礼会用到这种级别的显示屏。” 因为成本太高了。 而且这是观看领奖，又不是看别的什么东西，没必要上这种配置的显示屏。 黄明家发现林渊一直在盯着显示屏看，抱着胳膊，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说：“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一块屏幕也看得那么开心。” 林渊毫不生气地笑了笑，说：“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家那台电视的刷新率只有144，有点低，在考虑要不要换一台240Hz的。” 黄明家哪听得懂“刷新率”这种词？他根本不知道林渊具体在说些什么。但他能听出个大概：林渊觉得家里的电视机不够高级，想换台高级点的。 他不屑一笑，说：“你想换也得……” 剩下那半句“也得有钱啊”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因为黄明家突然想起来，他旁边坐着的这位仁兄可不是所谓的“土包子”，人家可是赚了整整十位数的大导演…… 就算他所有书的销量再翻一百倍，也赚不到林渊从《摄影机不要停！》这一部电影中赚到的钱。 和他谈钱，这不是自讨巴掌吗？ 但是话都说一半了，如果不把话说完，那岂不是很尴尬？ 于是黄明家咳嗽两声，嘴硬道：“有几个破钱了不起？文学奖项是靠实力说话的。你没有实力，就算再有钱，也没有用。” 林渊被黄明家逗乐了。 “黄老师，我没听明白，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刚刚什么时候提到了钱、文学奖和实力这三个关键词的？” 黄明家面露尴尬。 但是林渊还没说完，他又接了一句：“哦对，说到实力……唉，又是那句话，我都不爱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老师你好像是这一届稻草人文学奖的铜奖吧？” “你觉得你和一个金奖得主谈实力……有意思吗？” 黄明家的表情变得更精彩了。他憋了半天，想说：“你以为奖项可以证明实力？” 但是他自己刚说过“文学奖是靠实力说话的”，他要真这么反问，不就是自打嘴巴吗？ 他被林渊气得不轻，头脑疯狂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个“回击”的点：“你一个连颁奖典礼都没有参加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金奖？” 林渊笑道：“没办法，咱这不是看不上嘛。也就是拿了个金奖我才会说两句，如果我拿的是铜奖，嗨，我连个屁我都不会放——嫌丢人。” 黄明家给气得脸都绿了。 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林渊确实是拿的金奖，他也确实是拿的铜奖。 没办法，他只好“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生起了闷气。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关注他。 他四处扫了一眼，想找寻那几个在自助餐厅找他麻烦的家伙的身影。 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让他找到了。 倒不是他林渊眼睛厉害，而是……那些人正在盯着他看。他眼睛一扫，直接就和他们四目对视了。 那几个人面色不善，但林渊并没把这放在心上，他朝他们笑了笑，便把视线挪回舞台上了。 至于那些人威胁的手势和口型…… 他一概装作没有看见。 ………… 今年的国际尼尔森奖和往届一样，在正式开始颁奖典礼的时候，同时开启了全球直播。 这是个文学式微的年代，儿童文学在华国的影响力也比较有限，通常情况下，华国网友是不会关注尼尔森奖的直播的。 但今年不一样。 今年参加尼尔森奖颁奖典礼的华国人里，有林渊。 光是“林渊”这两个字，就足以吸引网友们的注意了。更何况，在不久之前，林渊还和某个国内的儿童文学奖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这让许多网友非常期待今年的尼尔森奖。 所以，尼尔森奖的华国直播间刚开启五分钟，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一路飙升到了上万人。 这要放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林渊的铁粉群中沸腾了起来。 “卧槽，这个直播间的人数多得有点夸张啊，都是来看林导的吗？我记得我去年看这个直播，观众最多的时候也才几千个人，今天才五分钟，就直接干到上万了？” “那还用说？我们林导的影响力，杠杠的！” “其实我有点怀疑这是光电或者林导的营销计划……你想啊，先花钱请水军抬高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让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突破记录，到时候光电或者林导就能以此做文章，发些通稿……” “让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破纪录？你知道直播的人数记录是多少吗？这怎么可能破得了啊？！” “我指的是尼尔森奖自己的直播间啦，不是所有的直播间。” “反正我觉得林导肯定不是这种人。” “……” 这些铁粉中的大多数，对尼尔森奖本身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他们并没有专心在听直播间的主持人说了什么，而是在群里疯狂灌水。 当然，关注尼尔森奖直播的除了林渊的粉丝之外……还有很多林渊的敌人。 例如，那位给林渊的责编挖坑的采访者——马晓康。 第422章 你，是我们的罪人！ 虽然，马晓康对文学很感兴趣，但是在此之前，他也是从来没有看过国际尼尔森奖的颁奖典礼直播的。 或者说，所有文学奖的直播他都没看过。 今天，他来看尼尔森奖的直播，完全就是为了林渊。 不过他看直播的目的和林渊的粉丝不太一样。 林渊的粉丝想要知道林渊到底能不能拿奖。而他，并不想知道知道这些。 因为他觉得林渊是铁定拿不到那么牛啤的奖项的。 开玩笑，国际尼尔森奖啊，人称儿童文学界的诺奖，哪里是林渊这种人能拿到的？ 如果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电影导演随便写本童话就能拿到它，那其他没拿到尼尔森奖的作家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嗯，这是他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看直播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着林渊被打脸。 他记得林渊的粉丝当时在得知林渊被尼尔森奖提名之后，非常得意，以此来嘲讽他、攻击他。 因为他说过《小王子》不可能被尼尔森提名…… 每每想起当时的场面，马晓康都觉得一阵脸疼。 但是，现在，马晓康的想法变了。 就算林渊被尼尔森奖提名了又怎么样？提名能证明什么吗？稻草人今年的铜奖选手黄明家也被尼尔森提名了啊！ 虽然是因为收到了华国作家协会的推荐，尼尔森才提名他的，但——确实也提名了啊！ 一个提名能证明《小王子》的质量吗？ 当然不行！ 他得拿奖！ 马晓康都想好了，只要林渊今天拿不到尼尔森的奖项，他就马上跳出来疯狂嘲讽疯狂口嗨。 争的就是一口气！ “还好，之前虽然被骂得很惨，但我好歹还是顶住了压力，没有注销快博……”马晓康想着，“如果我那时候真把快博给注销了，那我今天不就没办法嘲讽林渊了吗？” 马晓康搓了搓手：“林渊啊林渊，你的粉丝之前骂我的话，我可都截图下来了。到时候如果你没能拿到尼尔森奖……呵呵。” 想着，马晓康还翻出几张截图看了起来：“我林导不能提名？笑了，别说提名了，我林导拿下今年的尼尔森都不是问题！” “你真的是有够好笑的呢，说林导实力差？你知道《小王子》被尼尔森提名了吗？你们稻草人的铜奖和银奖作家呢？” “……” 看着这些截图，马晓康就会回想起那段被人骂到不敢看快博的时期。他的脸部表情有些扭曲。 “呵呵，提名？我告诉你，这届稻草人的铜奖真的被提名了！”马晓康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我现在真的很期待黄明家这位铜奖选手可以拿下尼尔森奖呢——虽然我觉得他也不配，但是，总归是比林渊要配的。” 正想着，尼尔森奖的直播已经来到下一个环节了。 这个环节是主持人抽几个获奖大热门选手上台发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论是关于自己的、关于竞争对手的、关于文学的还是关注政治的……只要他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马晓康伸了个懒腰，目不转睛地盯着直播间。 第一个上场的是位樱花国作家。马晓康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没有看过他的书。 “樱花国作家第一个上场也不意外了，”马晓康想着，“樱花国的童话确实很厉害。” 马晓康本来有点期待他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没想到他上台只说了说自己的写作经历，别的什么都没说。 马晓康叹了口气。 白期待了。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位名为“贾斯汀”的黄发瘦小男子。马晓康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个人的个性比较傲气。 这种人会是儿童文学作家吗？马晓康皱着眉头想。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贾斯汀提到了一个他特别关注的人——林渊。 “……听说，今年尼尔森奖的颁奖典礼和往年相比，多了一位华国作家——说作家不太准确，我觉得他也就是个拍电影的。你让我叫他作家，太难为我了。” “说真的，我很不理解尼尔森奖为什么会破格提名林渊——我说话有点直接，别介意。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无所谓——我觉得尼尔森奖还没有堕落到需要用一个电影导演来引人注意的程度。” “我不是说你们不能破格提名作家，你们可以。只是，我觉得，如果你们要破格提名，也得找个好点的人选吧？你起码得找个真正的作家吧？你找个华国人过来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在侮辱我们吗？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作品，只能和一个拍电影的家伙随手写出来的玩意相比较？” “还是说，尼尔森奖现在的评奖规则变了？尼尔森奖不打算再颁发给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了，而要颁发给书卖得多的人？荒诞！就这件事，我能写十篇黑色幽默的短篇。” “……” 贾斯汀还想再说，但是主持人打断了他，并且以“时间有限”为由，把麦克风抢了回来。 直播间的导播很懂观众们的心思，把画面切成了林渊的直拍镜头。 马晓康看着林渊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家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被那么嘲讽，都能沉得住气？” 你就在这装吧！ 马晓康恨恨地想。 很快，第三个嘉宾上台了。这位嘉宾高高壮壮，光看体型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健身教练或者运动员。 壮男接过话筒，拍了两下，确定有声音后，说道：“我继续刚才贾斯汀兄弟没有说完的话题。其实，贾斯汀兄弟的观点我并不完全认同。在我看来，别说林渊导演不配出现在这里，我觉得，所有的华国作家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冷笑一声，说道：“华国人懂什么文学？他们懂什么艺术？邀请他们来参加颁奖典礼，这不是在玷污这个奖项吗？我提议，以后都不要再把邀请函发给华国人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拿奖的可能性……” 身为华国人，马晓康听到这番话的第一时间，有点愤怒。但很快，这股愤怒就转化成了激动。 他赶紧打开自己的快博，写了一条动态。 “@林渊听到那些外国作家上台之后说的话了吗？如果不是你，我们华国作家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被人当着全世界的面侮辱？” “你，是华国文学界的耻辱！” “你，是我们的罪人！” 第423章 谁是获奖者？ 此时，一脸平静地听着那些外国作家发言的林渊，并不知道自己莫明其妙地就给扣上了那么多顶帽子。 黄明家坐在林渊身边，捂着嘴巴，暗暗发笑。林渊当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他没有说出来。 很快，由嘉宾在前两天（也就是林渊没来的时候）一起评选出来的“得奖热门”已经发表完了讲话。 但此时，离计划中正式宣布获奖者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这十分钟要怎么熬？ 两位主持人对视了一眼。第一位主持人想着干脆就和台下的嘉宾聊会天算了，但另一位主持人显然不想这么干。 因为他心里有一个更有意思的主意。 那个主持人说道：“我们注意到，方才上台的许多作家都提到了一个人——林渊，林导演。我现在很好奇，林导演会对那些作家的话有何感想？” 说着，那位主持人不顾搭档阻止的眼神，把眼睛看向了林渊。 黄明家隐藏在手心里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不是牛吗？ 你接着牛啊？ 上台去牛啊？！ “林导演，你愿意上台跟我们说两句吗？” 台下的嘉宾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高喊着：“讲两句，讲两句！” 林渊无奈一笑，摸了摸头发，心想：这个家伙叫我“林导演”，强调我的导演身份，多半和贾斯汀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那就讲两句吧。” 他健步如飞地走上舞台，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 那位“请”他上台的主持人问：“林导，你对方才那些作家的话，有什么感想？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林渊笑了笑，说道：“没错，我想说的话确实很多，但——” “我并不打算现在说。” “噢？”主持人皱眉道，“为什么？” 林渊注意到舞台下方，摩尔根老爷子正和自己身旁的人贴耳说着什么，但他没有在意。 他笑道：“因为我觉得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如果等会尼尔森奖把奖颁给我，证明了我的实力，我会在领奖的时候，说出我的所思所想。” 台下的贾斯汀哧笑一声，叫道：“那完了，这可能是你今天最后一次上台讲话了。” 一些嘉宾哈哈大笑起来。 摩尔根老爷子则是脸色发黑，闭着嘴，瞪了贾斯汀一眼，随后又将眼神转向林渊。 林渊对那些笑声毫不在意，他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我没拿到奖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另一个主持人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出来打岔道：“感谢林老师的精彩发言……” “等等！” “等等。” 第一个等等是“请”林渊上台的主持人说的，第二个等等则是林渊自己说的。 林渊和那位主持人对视了一眼，笑道：“我还有最后一句话，等我把那句话说完。我刚刚还没说出口的那最后一句话是：我觉得，在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跑到台上大放厥词，这种做法太愚蠢、太幼稚了。” “我很感谢刚才那些在台上提到我的作家朋友们，因为他们让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幼儿园时期——除了幼儿园，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会聚集那么多幼稚鬼。” “好了，就说这么多，我先回位了。” 林渊说完，把麦克风推回给有些发愣的主持人，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直到一些嘉宾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那两位主持人才回过神来。 他们没想到林渊居然会作出那么刚的发言。 在他们的印象里，华国人都是些胆小怕事、逆来顺受之徒。 “看来，还是低估他们了。”请林渊上台的主持人想。 贾斯汀听完林渊的讲话后冷笑连连，他心想：“你林渊也就嘴上功夫厉害点。可惜，嘴上功夫厉害，没有用。你的脑子还是不太好用。” “如果等一下获奖的人是我……” “我会让你颜面尽失！” 主持人咳嗽了两声，让现场安静了下来。他们一人一句地说道：“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是时候给大家公布本届国际尼尔森奖的获奖作家了。” “看这些嘉宾的眼神，我知道他们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别说他们，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一个文学批评家在台下喊道：“你倒是说啊，别磨磨蹭蹭的！” 林渊也有点无奈。你们这是在颁发文学奖项，又不是在拍什么综艺，真没必要搞这种节目效果。 但是，说句实话，他被那两个主持人这么一搞，心里确实有点小紧张。 刚刚跑台上装了个b，万一最后自己没能拿到奖，那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哈哈，好了好了，不逗大家了，”主持人丢掉一张手卡，把剩下的那最后一张手卡高高举起：“这张手卡上，就写着本届国际尼尔森奖获奖作家的名字！” “先声明一下，我们并没有提前看过这张手卡，所以我们和你们一样，还不知道这一届的获奖作家到底是谁。” “来，现在，让我们看看手卡上到底写着谁的名字。” “本届国际尼尔森奖的获奖作家到底是谁？！” “他就是——” “弗雷德克！” 舞台底下的嘉宾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啊？” “什么？” “弗雷德克是谁？我们这里还有第二个弗雷德克吗？” 说着，他们的眼神都挪向了摩尔根老爷子那边。 准确来说，是挪向了摩尔根老爷子身边的那位德国老人。 他，就是弗雷德克，本届尼尔森奖的作家评委之一。 弗雷德克哈哈大笑，说：“大家不必惊慌。获奖者，肯定不会是我。” 主持人也笑道：“好吧，我们也被骗了，原来我们手卡上写着的并不是获奖者的名字，而是评委的名字。”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让弗雷德克先生上台来为我们宣布本届尼尔森奖真正的获奖者是谁吧？” “我觉得可以。来，让我们掌声欢迎弗雷德克先生！” 嘉宾们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但很快，他们敷衍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又进一步转换成了疑惑。 因为他们发现，弗雷德克先生并没有站起来。 拿着一张手卡走上舞台的人，是坐在弗雷德克先生身边的…… 摩尔根老爷子。 第424章 我要道歉 摩尔根老爷子来到台上，看着一脸懵b的两位主持人，笑了笑，说：“我刚刚在台下和弗雷德克商量了一下，这次的宣布者，就让我来当好了。” 两位主持对视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 这不合规矩啊。 但他们还是说：“也……也行。” 虽然在此之前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是既然两位大佬自己都商量好了，他们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摩尔根老爷子接过主持人递来的麦克风，把手中的手卡举过头顶，说：“这一次，我拿着的是真正的获奖者名字。” “明确地说，手卡上的名字，我已经看过了，所以我心里是知道这一届的获奖者是谁的。” 说着，摩尔根老爷子往台下扫视了一周。他的眼睛在林渊和贾斯汀身上分别停留了片刻。 坐在林渊身旁的黄明家还还以为摩尔根老爷子是在看他，心里一阵激动。 “奈斯！摩尔根老爷子看了我那么长时间，这次的尼尔森奖多半是我的了！” 奖还没到手呢，黄明家就已经开始幻想了：华国此前从来没有人拿到过尼尔森奖，我这次把尼尔森奖抱回国，肯定能吸引一大票关注！ 这可是足以载入文学史的荣耀啊！ 回国之后，各种新闻上肯定少不了我的身影！ 小学和中学的教科书上多少也得给我留点位置！ 那些国内的很多家长在知道我获奖之后，肯定会买一套我的书给他们的孩子读…… 名利双收，就在眼前！ 贾斯汀想的倒没黄明家那么多。他只是微微一笑，心想：“果然，这个奖项还是得由我来拿。”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林渊，冷笑一声。 “书卖得多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拿不到尼尔森奖？” 我拿了尼尔森奖之后，书会变得畅销一些。而你的畅销书能帮你拿到奖项吗？ 林渊没有注意到贾斯汀的眼神——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摩尔根老爷子的视线曾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过片刻。 他绞着手，吞了口口水，等待着摩尔根老爷子的宣布。 摩尔根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说：“我其实挺不想打击某些作家的。但等我宣布本届奖项的获奖者是谁的时候，那些作家的脸上将会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黄明家和贾斯汀的嘴角不约而同地上扬了。 在他们看来，摩尔根老爷子所说的“某些作家”，其实就只有一个人。 林渊。 他们很期待摩尔根老爷子念到他们名字的那一瞬间，也很期待看见林渊被打脸的那一瞬间。 想想就很舒服。 “我也不给大家卖关子了。我知道，大家都等得挺急的。现在，就让我宣布，本届国际尼尔森奖的获奖者是——” “贾斯汀！” “黄明家！” 贾斯汀和黄明家在心中疯狂呐喊。 “林渊！！” “什么？！” 贾斯汀和黄明家当时就懵了。 大脑一片混乱。 不是，说好的林渊会被打脸呢？ 你不给我颁奖，那你刚刚看我那么久干嘛啊？？ 林渊用余光看见了黄明家大得能塞进一筐鸡蛋的嘴，咧嘴一笑，站了起来。 一些本就对他不怀恶意的嘉宾也纷纷鼓起掌来，甚至还有一个来自华国的文学批评家激动地蹦起来发出阵阵欢呼。 贾斯汀面如死灰。他看着林渊走上台去的身影，逐渐明白过来了—— 摩尔根老爷子刚刚看他那一眼，是因为他即将要被打脸了。 林渊一步步走上舞台，站在摩尔根老爷子身旁。摩尔根老爷子刚想把自己的麦克风递给林渊，但主持人抢先了一步，把他的麦克风递给林渊了。 林渊接过麦克风，笑着扫视了一圈。 那些刚开始叫得很欢的作家根本就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摩尔根老爷子看着林渊说：“按照原来的流程，我现在应该给你颁奖了。但是你刚刚不是说，如果尼尔森奖给你颁了奖、证明了你的实力，你就会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来吗？” “来吧，现在是你畅所欲言的时候。等你说完了，我再把奖杯发到你手上，让你发表最后的获奖感言。” 说罢，摩尔根老爷子退到舞台后方，把位置让给了林渊。 灯光师果断给林渊打了个独享的灯光。 林渊嘴角翘起，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舞台上之后，我就很想道歉。来吧，我一位一位地跟你们道歉吧。” 听了林渊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刚刚给林渊让位的摩尔根老爷子。 道……道歉？ 什么意思？ 林渊说道：“首先，我要给尼尔森奖道歉。你看我穿着一身便装就来了，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我这种人站在领奖台上，让那些看不起华国看不起我、还穿得倍儿正式的作家们多难受啊。” 摩尔根老爷子脸上荡起一抹笑意。果然，这家伙并不是真的想要道歉。 我还以为我看走眼了呢。 “其次，我要给黄明家先生抱歉。黄先生，看你现在穿着自己的西装，想必是因为你今天下午偷拿的那套西装不太合身吧？哎哟，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那套西装其实是我的。” 黄明家脸色黑得都快能滴出墨来了。 摄影师很懂事，果断给了黄明家一个特写镜头，黄明家赶紧伸手挡脸。他这个挡脸的举动，基本上就坐实了他“偷衣贼”的身份。 嘉宾们交头接耳起来。数百人的交头接耳在场馆内听起来就是一团杂乱的“嗡嗡”声。 “难怪林渊没有穿正装。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不重视这个奖项呢，原来是因为衣服被人偷了啊。” “搞不懂，为什么要偷人衣服啊，自己没衣服穿吗？” “他该不会是为了让林渊丢脸，才故意偷走林渊衣服的吧？” “……” 黄明家听着这些低语，脸庞简直在火辣辣地燃烧。他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扭头退场。 看台下的人聊得差不多了，黄明家又溜了，林渊伸出没有拿着麦克风的左手，放下一压，示意嘉宾们安静一下。 “接下来……我要道歉的人就是贾斯汀。” 说着，林渊的眼睛来到了台下那位黄头发的瘦小男人身上。 贾斯汀也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第425章 你们能忍吗？我不能忍！ “真是不好意思啊，作家贾斯汀先生，我没想到我多卖了那么几本书，就刺伤到了你脆弱的心灵——哦不，我是不是不应该叫你作家？我这个拍电影的人都能拿尼尔森奖，你却拿不到，你让我叫你作家，太难为我了。” 贾斯汀的眉头紧锁，双拳也逐渐握紧了。 “说真的，我很不理解贾斯汀先生以及别的所谓的作家朋友会在正式颁奖之前上台说那么多幼稚愚蠢的话——我说话有点直接，别介意。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无所谓——我觉得你们还没有堕落到需要用这些话来引人注意的程度。不然的话，也太可怜了。” 贾斯汀深呼吸了几下。 林渊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太狠了，把他的脸抽得“啪啪”响。 他突然也想像黄明家那样提前退场了。 但他没有。 他还稳稳地坐在座位上。 他决定继续忍。 毕竟现在还在直播呢，他就这么离开了，那也太丢人了些。 “当然，我不是说你们不能上台讲我坏话。你们可以。只是，我觉得，如果你们要讲我坏话，也得找个好点的角度吧？你起码得真正喷到点子上吧？华国人就不懂艺术？电影导演就写不出好的儿童文学？你们觉得自己的这些观点有逻辑吗？” “你看，现在好了，我拿了奖，而你们一无所获，就只能乖乖地坐在台下听我bb，你们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觉得贾斯汀先生刚才在台上说的一句话特别好，他问尼尔森奖：‘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作品，只能和一个拍电影的家伙随手写出来的玩意相比较？’” “我不是尼尔森奖的主办方，但我现在帮尼尔森奖回应一下你。别人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作品能不能和《小王子》比较，我不知道。但是你的作品……” 林渊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 贾斯汀再也忍不住，“欻”一下站了起来，扭头退场了。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也曾在舞台上嘲风过林渊的作家。 看着那一堆人离去的背影，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说：“我在来这里之前，完全没想到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想让现场那么难看，但是没办法。人家招惹了我，我不还回去，这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吗？” 一些本就不对林渊抱有敌意的嘉宾哈哈笑了起来。 太贱了。 林渊伸出手，往下一压，让现场安静下来。他说：“在某些人离开了之后，我开始觉得这里有点儿童文学奖的味道了。正式颁奖之前放任嘉宾嘲讽别的嘉宾，还邀请被嘲讽的嘉宾上台谈感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这拍综艺呢。” 说着，林渊看了那位之前“请”他上台的主持人一眼，那位主持人果断低下头，装作没注意到林渊的目光。 林渊笑笑，摆了摆手，说：“算了，既然影响气氛的人全都离开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摩尔根老爷子，咱们进行下一项吧。” ………… 看见林渊登上领奖台，马晓康脸都绿了。 听完林渊说的那些话，他的脸绿得更难看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马晓康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不敢相信，“林渊怎么可能拿奖？尼尔森奖就这点审美水平吗？”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即使他再不敢相信，也无法改变。 马晓康吞了口口水，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那台已经熄屏了的手机。 在不久之前，他还用它发了一条嘲讽林渊的快博动态。 想必现在……那条动态已经被口水吞没了吧。 马晓康都有点不敢解锁手机了。 “要不……要不我把快博给卸了吧？”马晓康手脚都在发凉，“现在快博上肯定都是骂我的人。对，把快博卸了，把快博卸了……” 想着，马晓康手忙脚乱地解锁手机，长按快博图标，把它给卸载了。 在卸载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个快博的图标上，有四个鲜红的字符：999+。 他叹了口气，心想：“这次不知道又要给网友骂多久。” 不过，无论被骂多久，他都不会认输！ 只要他能撑住，不注销帐号，早晚都会有抓着林渊小辫子往死里黑的那一天。、 “而且，互联网那么大，讨厌林渊的人肯定也有不少。只要我成功地黑中他一次，我就能涨不少粉丝，到时候靠发广告都能赚很多钱……” 马晓康美滋滋地想到。 因为这种想法，他突然就不怕网友骂他了。 骂吧，骂吧，都特么来骂我吧！ 马晓康笑着想，你们的骂是在给我送关注度、是在给我送流量啊！ 黑粉也是粉，通过被骂得来的流量也是流量！ 只要我流量够多，就能靠这个赚钱！ 赚钱嘛，不磕碜！ 他此时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 在一开始，他就是想恶心一下林渊以及林渊的粉丝，报自己之前的仇。 现在他不想这个了。 他就想多获得点关注，好赚钱。 想通之后，马晓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甚至很愉快地给自己点了份七十多块钱的外卖。 但是在等外卖的时候，他品出来了一些事。 “我想要更多的关注，就得挨骂，但是现在就这么当缩头乌龟……好像不利于挨骂啊。” 想要挨更多的骂，就应该站出来啊！ 于是他果断把快博给下了回来。 为了不影响自己挨骂的心情，他并不打算去看网友们骂他的话。 他打开了自己的主页，发了一条新的动态：“我真看不懂你们在这里自我高v潮些什么。不就是林渊拿了尼尔森奖吗？你们一个个高兴得跟自己中了五百万一样，有意思吗？林渊获奖之后会给你们发钱还是怎么的？会给你们发一万三万还是五万啊？” “要我说，尼尔森奖就是个小破奖，含金量比小学的进步奖高不了多少，拿不拿都一个样。它并不能证明林渊在文学方面是个乐色的事实。” “而且，就算林渊获奖了，那也不能抹掉一个事实：因为他，我们华国人被好几个作家当着全世界的面骂了！你们能忍吗？我不能忍！” 第426章 全特么完了 小潮也忍不下去了。 他刚看完马晓康的上一条动态。在那条动态的评论区离，马晓康被网友骂得祖坟都要裂开了。他觉得马晓康已经获得了应有的惩罚，就不准备跟着网友一起骂他了。 他本以为马晓康从此以后会夹起尾巴做人。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姓马的家伙居然还敢再发一条新的动态讨骂。 这他能忍？ “草了，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不去骂那几个外国作家，你来骂林导？你有脑子？你特么是香蕉人吧？” “我吐了，还说什么抹不掉事实。我告诉你，林导获奖这一件事，就足以把那些作家往我们脸上扇巴掌，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你没有听林导在领奖杯之前说的话吗？这是在为我们长脸！为华国文学长脸、为华国人民长脸！” “你一个网络喷子，也好意思跳出来嘲讽一个为国争光的人？脸十块钱一斤，你要脸吗？” “……” 骂完这一大堆小潮的火消了一些，他放松了一下有点发酸的手指，又去评论区看了一眼。 在看到评论区里全是骂马晓康的人之后，他的火又消了不少。 嗯，也只是消了不少，还没有完全灭掉。 小潮想了想，不行，只是骂人的话，对马晓康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如…… ………… 马晓康发完动态之后，连续点了五分钟刷新，看着动态的浏览和评论数量不断上升，他咧嘴一笑。 不错不错，按这种进度下去，不过一个月，就能赚到第一笔广告费！ 不过，现在广告还没接到，他倒是接到了老同学的微信。 那些老同学都把给他发了一张截图——他那两条新动态的截图——问截图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马晓康嘿嘿一笑，回复道：“那可不？就是在下！你们看到我现在的关注量了吗？蹭蹭往上涨！” 有些老同学尴尬而又违心地回了几句恭喜和夸奖。 有些老同学则是没有给他回复。 而剩下的那些老同学…… “你还是人吗？林导拿了尼尔森奖，打了贾斯汀那些作家的脸，这是为国争光！你居然还骂他？呵呵，读书的时候我真的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 “你还是赶紧把那些动态给删了吧，影响不好，真的，你会被骂死的。” “呵呵，马晓康，你去改名叫晓康算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你没马了。” “你以后别说你是我们学校毕业的。草了，一想到我以前居然和你读的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我就特么恶心！记住啊，别说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咱丢不起那人！” “……” 马晓康无所谓一笑，回复道：“你们这就是羡慕嫉妒我。我知道你们中有人是做自媒体的，你们哼哧哼哧忙活好几年，收获的评论数加起来还赶不上我一条动态的，真是可悲！” “你们就只能看见我挨骂，看不见我赚钱！我告诉你们，等骂我的人多起来之后，我想赚多少广告费就赚多少广告费！到时候你们见了我都得尊敬地喊一声马总！” 毫无意外的，他这些猖狂的话被那些老同学截图下来，发到了网上。 这些截图很快便火了起来。 马晓康也注意到了，但他不在意。 为什么不在意？ 因为这是在帮他讨骂啊！ 四舍五入就是在帮他打广告帮他赚人气啊！ 他谢谢他们都来不及呢！ 马晓康吹着口哨，心情大好。 “我现在工作找好了，快博自媒体这个副业也敲定了，人生往后就顺风顺水咯。”马晓康美滋滋地想。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那些聊天截图，居然传到了他爸的手上。他爸一气之下给他打了通电话，用“家门不幸”“毫无家教”“尽给老子丢人”之类的话把他大骂了一通。 骂得马晓康冷笑连连。 “爸，你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你是不知道，我这种网络红人是能赚到很多很多钱的——黑红也是红嘛！” “为了钱，你就把你的脸、你就把你读书那么多年赚来的修养全给卖了？你知道我们同事现在在背后怎么说我吗？我不知道你干这种缺德事能赚多少钱，但我知道，我的脊梁骨都快被他们给戳烂了！现在，你马上去给林渊导演和网友道个歉，赶紧的！” “我不去！道歉了我还怎么赚关注？没有关注我怎么做副业赚钱？”马晓康越说越气，竟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他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冷哼一声，心想：你作为我爸都不支持我，太让人寒心了…… 但更令他“寒心”的事情很快就来了。 他新工作的领导也看到了那些截图。 领导不是他爸，根本就不跟他讲那么多有的没的，也不让他去和林渊、网友道歉——人领导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给开了。 马晓康人都傻了。 他还没实习多久呢…… 短暂的懵b过后，马晓康冷笑了一声，说：“行，不要我是吧？这是你们公司的损失。” 你们以为你们把我开了，我就没有去处了？ 笑话！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们这不要我，我靠着自媒体也能吃饱饭！ 想着，马晓康看了一眼他快博的关注量。他的关注量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了。 二十万关注的快博，大小也算是个小v了吧？用它来养活自己，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马晓康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他还没安心多久，他的快博信箱里就出现了一条官方消息。 马晓康皱着眉，不知道快博官方为什么会给他发消息。 难不成官方也想恰这口烂饭？ 他把那条消息点开之后，瞳孔一缩，手脚发软，手机差点直直掉在地上。 官方的消息是：因为他的快博帐号受到了大量举报，且确实存在“引战”“多次辱骂他人”等违规行为，所以快博官方决定封禁他的帐号，为期三年。 马晓康整个人都瘫倒在椅子上，头脑一片空白，半天都做不出任何一个反应。 脸没了、名声没了、老同学没了、工作没了……现在就连特么的快博帐号也没了。 完了，全特么完了。 离林渊获奖到他马晓康账号被封，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啊！ 第427章 先来个一百万 林渊领完奖后，和摩尔根老爷子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便打飞的回国了。 坐飞机的时候，一想起领奖时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头疼。 “我这次肯定又上热搜了，”林渊想着，“要是只是单纯地领奖，我在热搜上呆的时间可能不会特别长，但是……” 这不是单纯的领奖啊！ 林渊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所以说他们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呢，他们被打脸了，我的人气也变高了，最后谁都讨不到好处。” 难受啊。 如果让他知道马晓康的事情的话，他估计会更加难受。 十二个小时之后，林渊走下飞机，回到了G市。 林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想：“今天下午剧组开工，我到一中的时候大概已经中午了……没时间睡觉了啊。” 想着，林渊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但是不至于太过影响下午的拍摄。毕竟他回国的机票买的是头等舱，在飞机上睡过一觉，睡得还挺安稳。 林渊关掉了飞行模式，连上了华国的境内流量，正准备在工作群提醒各位剧组成员：哥回来了。 但是他刚打开微信，就看到小刚的头像出现在了聊天记录的前五位，头像后面还有一个鲜红的数字“5”。 林渊心一咯噔。 该不会又特么出事了吧？ 不过他转念一下，我这不是刚拿到尼尔森奖嘛，他说不定是因为这事才给我发微信的。 林渊也不多想，直接点开了聊天框。 小刚的第一句话确实是恭喜他获得了国际尼尔森奖，这不出林渊所料。 但接下来的四条信息，就让林渊不太淡定了。 “林渊大佬，你还记得马晓康吗？就是那个之前想要坑你的采访人，偷偷录音的那个。他又跳出来嘲讽你了！不过还好你给力，哈哈，拿到了尼尔森奖，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卧槽，这个姓马的真的没马，居然还敢跳出来恶心人？林渊大佬，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在忙，看不到我的信息，但你放心，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冲了他，绝对不让他恶心到你！” “网上流出了那个马晓康的聊天记录，他自己居然直接自爆了，说他骂你是为了有流量、是为了赚钱。真的恶心，这种钱也赚，没屁y的东西！刚刚一个水友提醒了我，我们可以举报他让他封号——我们圆粉现在就去教他做人！” “哈哈哈林导，我们成功了！马晓康的号给封了！看他还敢那么嚣张！额……不过这也不全是我们的功劳啦，你拿尼尔森奖这件事给你吸引来了很多路人粉，那些路人粉也功不可没。” 看完信息，林渊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马晓康那个家伙又给我送了一波关注？” 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啊？！ 还有那个“圆粉”是什么鬼？是你们给自己取的名字吗？ 好尴尬…… 稍微冷静一点之后，林渊想：还好这些粉丝封了马晓康的号。要是让马晓康继续蹦跶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我送一波人气。 这一次，小刚干得还不错。 林渊回复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说：“干得漂亮。” 随后，他关掉了聊天窗口，点进工作群，通知剧组成员他回来了，下午两点准时开机拍摄。 剧组成员则是纷纷表示他们已经在布置现场了。 看得出来，那些家伙对拍电影的热情还挺高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觉得这个剧组放假放太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或者是怕林渊因为放假太多而扣他们工资，于是赶紧装出一副努力的模样让林渊不好意思扣钱。 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最后一个原因选择提前前往一中布置现场的话，那林渊还挺无奈的。 因为他真不缺这点工资…… 他一个存款十位数的人，因为这点小钱斤斤计较，像话吗？ “说起来，这些家伙表现得那么积极，我作为导演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林渊想着，果断在工作群发了五十个两百块的红包，每个红包分为二十份。 “刚领了奖，让兄弟们也高兴高兴。”林渊如此说道。 尽管他自己对拿奖这件事并没有多高兴。 他高兴的点在于打了贾斯汀等人的脸，这让他特别舒服。 “卧槽，那么多红包？发家致富就在今天！！冲冲冲！” “哇，林导大气！我本来以为都是小红包，仔细一看每个红包都是两百块！谢谢林导！” “我们已经准备好拍摄了林导！随时等待工作！” “……” 虽然钱不多，但是足以把剧组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 就在林渊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骆飞扬突然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林导，给你看个截图。” 说完，骆飞扬发了一张快博动态的截图。看头像，林渊能认出来，那条动态是马晓康发的。 林渊仔细看了看内容，眉头微锁。 给我看这个干嘛？ “林导，我给你画一下重点：‘林渊获奖之后会给你们发钱还是怎么的？会给你们发一万三万还是五万啊？’你品品这句。” “咋了？” “这是一个赚口碑赚流量赚关注的好机会啊！我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说，但看你那么大方直接在群里砸了一万块红包，我就直说了吧——” “你可以考虑一下弄一个快博抽奖，给粉丝们也发点红包。金额也没必要太多，就像马晓康说的那样，发个一万三万五万就差不多了。” 林渊摸了摸下巴。 发红包来吸引关注？ 你这是想让我死啊。 我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关注啊—— 额，这样说也不是很对，因为林渊其实还是挺想让《夏洛特烦恼》取得大量关注的。 因为只有《夏洛特烦恼》成功了，周昊帆、薛曼等人在加入光电之后，地位才不会低。只有获得了较高的地位，他们才不必惧怕启示的封杀。 林渊现在的心情就是那么矛盾。一方面不想要关注，另一方面又挺想要关注的…… 考虑了一下，林渊一咬牙：“算了，反正我现在的热度已经那么高了，再高一点也不会怎么样，就按飞扬说的那样，发个红包吧。” “毕竟粉丝们那么长时间以来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情。” “不过，一万三万五万的……太寒酸了，丢人。要发红包，就发个大的。” “嗯……先来个一百万怎么样？” 第428章 福利 说干就干，林渊关掉聊天窗口，反手打开快博，联系上快博的客服，问他这种抽奖活动要怎么办。 客服一惊。 抽奖一百万，这可是个大项目。虽然一百万对于快博来说并不是一笔大钱，但是它能够为快博带来很多的关注和流量。 如果把这个活动做好了，林渊和快博两方都有不小的好处。 于是客服说：“额，林导，请稍等，我找我的上司和您细谈。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提供一下您的电话号码吗？” 林渊把备用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不错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客服口中的“上司”了。 一番没必要细说的俗套对白后，林渊得知这位“上司”是快博的营销部经理，在快博的地位不低。 “请问您是想要办一个一百万元的抽奖活动对吗？” “嗯。” “您对这个活动有什么设想吗？比如说想取得多大的影响、想要获奖者用户画像是什么样子的？” 林渊沉吟一阵，说：“这些倒是没有。我主要就是想回馈一下粉丝和网友而已，谁中奖对我而言都差不多……噢对了——” “如果你们能想办法让水军、喷子、黑子等等这些人中不了奖，那就太好了。” “好的，我记下来了。”经理说道，“您是主动联系我们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打算用我们快博自带的抽奖系统是吧？” 听到“抽奖系统”这四个字的时候，林渊还愣了愣。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说了声：“对。” “需要我找人详细为您讲解一下操作流程吗？” 林渊嘴角微微抽搐。这种东西凡是上过两天网的人都会弄吧…… 我看起来像是家里刚通网的样子吗？ 无论如何，林渊最终还是和营销部经理谈妥了。 经理表示快博会给他的抽奖动态足够多的资源。因为并不需要多做什么事情，所以林渊也欣然接受了。 挂掉电话，林渊回到快博发了一条新动态： “大家应该已经听说了，鄙人不才，刚拿到一个奖项——好吧，其实这条动态和奖项也没啥关系。我发这条动态主要就是想着，自从我出道以来，得到了不少网友们的帮助，现在也是时候回馈一下大家了。” “我觉得抽奖这种回馈方式挺不错，能不能获奖各凭运气。所以，我决定在快博平台上抽几波奖。具体几波，还没想好，反正今天是第一波。” “我会在本条动态的转发点赞评论里抽一百人，瓜分一百万。限时一周，一周后开奖。” 动态发出，林渊顺手就把动态转发到了微信朋友圈里。小刚看见了，赶紧回铁粉群里通知兄弟们这个好消息。 “兄弟们！林渊大佬在快博抽奖了！抽一百个人，瓜分一百万，应该是每人一万块！有空闲时间的兄弟去转发+评论+点赞，说不定就抽到了呢！” “我靠，林导大气啊！一百万块说抽就抽。不多bb，我去了我去了。” “笑死我了，你们还记不记得马晓康之前发的一条动态，说林导就算拿奖了也不会给我们分钱？哈哈哈，这不就来钱了吗？” “兄弟萌，我盲猜会有很多骂过林导的喷子会去转发、评论和点赞那条动态，你们信不信？” “……” 不管别的群友信不信，但确实有很多骂过林渊的喷子冲到那条新动态下面转发、评论、点赞。 骂的时候不留情面，遇到抽奖也不拖泥带水。 太真实了。 有很多网友甚至在评论区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卧槽，兄弟，我刚刚点进你主页看了一眼，你该不会是我高中同学吧？你高中是不是81的？” “？？？我人傻了。抽个奖还能碰到老同学？？” “笑死我了，我刚刚在评论区里看到了一个林导的职业黑子。我太眼熟他了，每次林导出事，他都会跳出来喷两句。怎么回事啊小老弟，你现在怎么跑来抽奖了？” “@小马重新辉煌兄弟们到这个家伙的主页里看看，我总感觉他是马晓康的小号！” “哈哈哈马晓康的小号？真的假的？怎么连小马哥都跑来抽奖了啊？那么缺钱的吗？” “……” 林渊发完动态之后就没有再关注过它了。他坐上前往拍摄场地的车，在手机备忘录里写着往后几天的拍摄安排。 写着写着，他觉得自己这件事办得不是特别好。 铁粉团和小刚帮他帮了那么多，他不给铁粉团单独发红包，让铁粉团的铁粉们跟着乌泱泱的网友们一起去抢那一百个红包…… 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要不，我也给铁粉团包个红包？ 想着，林渊摇了摇头。 这也不妥。 和铁粉们扯上金钱关系，那就变味了。单独发红包这个操作不可取。 他又一连想了好多方法，例如跟铁粉们来个线下聚会、请铁粉们吃顿饭等等。但是都有弊端，他在这个时间段上没办法做。 林渊打了个哈欠，心想：“算了，这个事以后再慢慢考虑吧，等电影拍完了再说。” 林渊点开了小刚的聊天窗口，说：“我刚刚想了想，我觉得我有必要给咱铁粉团的兄弟们一些特殊的福利，但是具体给什么福利我还没想好。你去和铁粉团的兄弟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委屈一下，先去和网友们一起抢红包。等过段时间我想好了，再给他们安排。” 小刚看到林渊的信息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渊大佬真的太……太在乎我们这些粉丝了！”小刚心想，“我们自己都没有想过要什么特殊的福利，林渊大佬却考虑到了。” “这份感动我不能自己独享！我要让别的铁粉也感动一下。” 小刚把林渊的话截图下来，发到了群里。群里一下又热了起来。 “我们还能有特殊的福利？太顶了！呜呜呜，我还以为在林导心里，我们的地位和普通粉丝一样呢。” “我觉得特殊的福利没有必要呀。林导心里面考虑到我们这群铁粉，我们就已经很高兴很感动了！当然，如果真的有特殊的福利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嘿嘿。” “……” 看着别的铁粉们回复的话，小刚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这段时间，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和以前相比，这些铁粉们对林导的忠诚度高了不少。 如果现在再出现采访事件之类的事情，小刚相信，铁粉团肯定能够扛过去，与林导一起共度难关。 第429章 吴毅的合作 林渊在发那条抽奖动态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那条动态除了能吸引到粉丝、网友之外，还能吸引来众多明星和公众人物的转发。 凌圣、陈航、阿巴兄这些人就不必多说了，都是朋友，遇到这种活动随手转发一下也挺正常。 但是，转发那条动态的人并不止这些公众人物。 光电和其他传媒公司——启示不在其中——的签约明星、各个平台的网红……这些人居然也在转发名单之内。 “这就是那个经理说的推广资源吗？”林渊有些惊讶：“这也太强了吧？” 不过，比其“推广资源”，林渊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们在做顺水人情。 既和快博合作了，又帮到了林渊，甚至还能拉近一下和粉丝们的距离……一箭三雕，怎么看都不会吃亏。 林渊的“抽一百万红包”这个活动是在听了骆飞扬的话后，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事先没有做过调查。 这几天，他在空闲的时间调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快博那么重视这一百万红包的原因。 因为——在这个时空，快博自成立以来，就没有办过那么大的抽奖活动。 在这一百万之前，在快博上举办的最大的抽奖活动，奖金池就只有区区十万块钱。 而那十万块的抽奖活动，还是启示刚入住快博的时候，为了牌面，才办的。 所以在林渊发布这个活动之后，有很多网友（其中很可能混着光电和其他传媒公司的水军）表示启示真的抠爆了。 一家传媒公司办的抽奖，奖金居然还没有林渊这一个个人办的抽奖活动的奖金高。 林渊也挺奇怪。这种抽奖活动其实蛮好的，稍微花点钱就能吸粉、涨关注，还能拉近自己和粉丝们的距离…… 怎么其他人都不愿意干呢？ 这其实是因为林渊自己没有调查清楚。 其他人也办抽奖，只不过抽奖的金额不大罢了。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时空的抽奖，量大，但是质不行。抽奖活动多，但是单个抽奖的奖励少。 今天，是一百万抽奖活动的最后一天。 那条抽奖动态的转发、评论和点赞量，已经分别达到了四千一百万、三千三百万以及三千八百万。 这是快博有史以来转发、评论和点赞量最高的动态。 当林渊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取得了这个成就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 一方面，破了个记录，还挺开心的。 但是另一方面…… 这条动态给他带来的关注量太大了，有点难受。 光是六天时间，他快博的关注量就涨到了四千三百万。 这个关注量，都能跟一些流量明星和刷子一战了。 “你这波红包发的是真的值！”周昊帆在微信和林渊说道，“别的公司砸上亿元做宣传，可能都没你这一百万有效果。行啊你，想不到你还会这一出。” “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林渊苦笑了一声。 他知道抽奖动态必然会引来大量关注，但他没想到能有那么“大量”。 “阿木，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你可以趁机宣传一下自己的新书和新电影——尤其是电影。那么好的宣传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说到新书，林渊就突然想起来责编前两天刚打电话告诉他，后天出版社和黑企鹅出版社现在准备各自再印一百万册和五百万册《小王子》，让他做好收钱的准备…… “夸张，太夸张了……”林渊自言自语道。 “啊？你说啥？我没听见。” “哦哦，没什么。”林渊回过神来，“宣传我肯定是要做的。等明天开奖的时候，我就顺便给电影宣传一波。” 挂掉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了。林远伸了个懒腰，看着电脑屏幕上已经写完五分之四的拍摄计划，微微一笑。 看来今天能在十二点前睡了。 然而现实很骨感。 就在林渊准备下笔开写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林渊果断把电话给挂掉了。 挂断后，那个电话便没有再继续打。 林渊无奈摇摇头。 “这是什么诈骗电话吗？” ………… 第二天醒来，林渊才发现昨天那个电话根本不是什么诈骗电话。 因为它又打过来了。 而且一连打了三通。 林渊正吃着早餐呢，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林渊一听就听出来了——这特么不是吴毅吗？ 林渊眉头一挑。他记得吴毅的新电影到现在还在放映，只不过票房…… 他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不过看在吴毅和他剧组的演员们也转发了那条抽奖动态的份上，林渊还是决定听听他想要做什么。 “怎么，吴导，那么好心情来找我聊天？” 吴毅干笑一声，说：“林导你这话说的……我们现在不是同一家公司的人了吗，相互沟通、交流一下，也是应该的。” 林渊点点头，并不跟他多扯，说道：“你吴导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做什么呢？” “额……嗯……林导，你也知道，启示和光电之前干了场仗，我的那部电影作为光电近期最看重的电影，首当其冲地遭到了启示的水军攻击。电影刚上映没多久，票房和上座率就一路下跌。 “最近启示除了不少丑闻，他们的心思也不在我的电影上面了，所以我电影的口碑也有所回暖。只是……票房方面，仍然不容乐观……” 林渊插嘴道：“所以你是想？” “我想……嗯……我想让你帮我个忙。你最近不是弄了一个一百万红包的抽奖吗，那个活动的关注度挺高的，我就想着能不能……” “能不能让我在宣布获奖者名单的时候，顺便宣传一波你们的电影？”林渊摇了摇头，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我的电影也需要这个活动来宣传。” 对面安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林渊又说道：“对了，既然吴导那么想要我帮忙做宣传，以至于亲自打电话联系我，那——你为什么不去请求匡总的帮助呢？你和匡总联手设个局，把我匡进去，我不就必须帮你宣传了吗？” 吴毅脸色微变——倒不是生气，而是知道林渊现在还记着以前的仇。 这个合作，怕是谈不拢了。 第430章 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就算谈不拢，吴毅也得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谈。 因为这部电影对他而言太重要了。 如果它的成绩不理想，对他以后的导演道路、对他在光电内部的地位都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而且，那是他拍出来的第一部院线电影，他在其中投注了很多感情。光从感情上，他就得极力避免电影的失败。 那部电影对他而言就像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在你的孩子遇到困境的时候，你肯定也会尽力救他她。 吴毅犹豫了一阵，嘴角抽搐了一下，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终于还是说：“林导，我知道，你因为以前的事情，仍然对我抱有敌意……我在这里诚心向你道歉。” 林渊一愣。 这波道歉他是没想到的。 在他心里，吴毅是那种非常自大的人。你想让这种人主动道歉，太难了，千金难求，得靠做梦。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居然给他道歉了。 吴毅见林渊迟迟没有回应，有些着急，说：“林导，你放心，我也不是白让你帮忙。你这次不是抽一百万吗？那一百万我们可以帮你出——” “我像是缺一百万的人吗？” 吴毅噎住了。 这个家伙好像……确实不缺这点钱啊。 人卡里面说不定至今还存着十位数的存款呢。 吴毅咳嗽两声，说：“我就说这么个意思，表达表达诚意。当然，如果林导你嫌不够的话……我看你的动态上面说以后还会再办活动，那以后活动的奖金我们也可以帮你出。” “就算我抽一个亿，你们也帮我出？” “啊这……” 吴毅人傻了。 他听说过林渊的很多事迹，其中一些事迹让他知道林渊并不是个重财的人——说他轻财也没什么问题。 他现在竟一时分不清，林渊是认真的还是在跟他开玩笑。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林渊会干出抽奖一个亿这种事情。 不过林渊哈哈大笑，说道：“开个玩笑。谁会拿一个亿来抽奖啊？” 就算他真的不缺钱，也不可能拿一个亿去抽奖。因为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很麻烦。 林渊仔细考虑了一番。吴毅这又是道歉又是表示他们承担抽奖奖金的，听起来还挺有诚意。而且他也受过教训了，林渊已经报复过他了，两人之间的仇算是了结了。 更重要的是…… 吴毅曾经帮过他一个忙。 林渊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既然吴毅曾经帮助过他，那你让他不帮吴毅……他心里也有点过不去。 但是吴毅提出的要求，也有点太高了。这不是要抢《夏洛特烦恼》的宣传位吗？绝对不行。 “对了，有一个办法！”林渊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啊？你说什么？”吴毅有点慌，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话，惹林渊不高兴，不跟他谈了。 “没什么。我刚刚想了想，既然你在稻草人事件的时候，帮过我的忙，那你现在有麻烦，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吴毅怕冒犯到林渊，所以什么都没说，但他正在电话的另一边疯狂点着头。 “但是，你的要求，我不能满足。因为明天开奖的时候，那个宣传位我要留给我的电影。那个位置有且只能有那一部电影。” 吴毅有些疑惑了。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这样吧，明天开奖之后，我当即再发一条动态、再办一个抽奖，还是抽一百万。新抽奖活动为期三天。到时候我在动态里面说，钱是你们剧组给的，然后等新的抽奖又开奖的时候，我再光明正大地给你们做一次宣传，怎样？” 吴毅刚听到这话，还有点抗拒，但他细细想了一下，感觉这个提议也不错。 如果他听得不仔细的话，很可能会觉得林渊只帮他宣传一次。但他认真听了，所以听得出来，这其实是两次宣传。 第一次宣传，是新抽奖活动发布的时候。第二次宣传，是新抽奖开奖的时候。 “就算按林渊说的那样做，我的电影的曝光量也不会低太多。”吴毅想着，“毕竟两次抽奖的时间间隔比较短，关注度流失得不多——甚至可能增加……” 想着，吴毅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林渊点点头，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哦对，你应该不介意我帮你宣传的时候顺带着提一句我的电影吧？” 吴毅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不介意，不介意。那两百万元我今天晚上打到你的卡里——” “两百万？”林渊笑了笑，说：“第二次抽奖还是抽一百万，所以你转一百万给我就行了。” “可是，第一次抽奖的钱……” “我出。那个是我自己主动办的活动，钱理应我出。说实话，要不是因为那第二次抽奖活动是为了你办的，我一分钱都不会要。” 对面安静了半天，吴毅才说了一句：“林导，你越来越让我佩服了。” ………… 第二天中午，林渊拍完电影准备吃饭的时候，第一轮抽奖活动正式结束了。 快博的抽奖系统自动将获奖者的ID发给了林渊，林渊只需要稍微操作一下，就能把那些ID复制到动态中。 他去洗了个手，发了条动态：“第一轮抽奖活动已经结束，中奖名单如下……恭喜以上所有中奖者。几分钟后，你们的后台中会多出一个‘欧皇’按钮，你们点开，在里面输入自己的卡号，我会在三天之内把钱转给你们。” “获了奖的人凭白捡了一万块钱，应该是很高兴的，但那些没有中奖的兄弟有没有在这次抽奖中获得快乐，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没有在抽奖中获得快乐，可以期待一下我的新电影《夏洛特烦恼》。它会给你快乐的。” “如果你在抽奖中获得快乐了，那就更得期待我的新电影《夏洛特烦恼》了。它会让你更快乐。” “……” 在无耻地打完了广告之后，林渊放下手机花五分钟吃完了午饭，而后又拿起手机，看起了评论区。 正如他所料，中将的人在评论区疯狂欢呼，没中奖的人则在里面哭天撼地哭爹喊娘。 甚至还有人质疑抽奖造假，因为中奖者的男女比例居然是三比七。 林渊看着那条质疑者的评论，摸了摸后脑勺。 快博这种地方男女比例三比七…… 不是很正常吗？ 第431章 《机甲风云》下映 林渊关掉评论区，没有再看。他反手打了一个电话给快博的营销部经理，告诉经理他准备接着再办一次一百万抽奖的活动，持续时间三天。 经理沉默了一阵，说：“你想好了吗？其实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那么做。这两次抽奖的时间靠得太近了，收益不高，也容易惯坏你的粉丝。而且……新抽奖就三天，这个时间也太短了吧。” 林渊摆了摆手，说：“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办。” 经理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请原谅我没办法像第一次一样给你那么多推广资源了……” 林渊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那么快就举办第二次抽奖活动，就是为了还吴毅一个人情而已，有没有推广资源，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诚然，如果迟一些日子再办抽奖活动，能吸引到更多的关注，能够更好的还掉这份人情，但是—— 吴毅的电影已经上映了好些日子了，它能在电影院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晚一天办活动，他们就少赚一天。 时间不等人啊。 “好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发抽奖的动态？我让我们同事安排一下。” “就等会吧。大概五分钟后。” 林渊还是没有踩准“五分钟”这个点，但他也没迟太久，七分钟后，他的抽奖动态便发出去了。 “没能成为那一百人中的一份子，大家是不是有点失望？别急，这不，我的一个朋友@《机甲风云》剧组刚看到了你们哀声遍野的样子，觉得不忍心，所以给我打了一百万，让我赶紧再办一次活动。” “行吧，既然朋友都发话了，钱也打来了，那就再办一次新的活动吧。我会在本条动态的转发点赞评论里抽一百人，瓜分一百万。限时三天，三天后开奖。” “注意看嗷，不是一周，更不是三周，而是三天！上一次抽奖没赶上的兄弟们抓住这一次机会哈。” “对了，这次就别谢我了，要谢就谢@《机甲风云》剧组吧。要不是他们的一百万，新的抽奖活动肯定没那么快能出来。” “不过，你们在谢@《机甲风云》剧组的时候，也别忘了那部未来将让你们比中了一百万还要快乐的《夏洛特烦恼》哈。” 林渊在打最后一段话的时候，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加上它。就因为这个，所以他才没能踩准时间。 “又回馈了粉丝、又还了人情、还给电影多做了一波宣传……这波不亏。”林渊笑着想。 ………… “第一！没错我就是住在快博……卧槽？又是一波抽奖？这次的第一让给你们了，爷去点赞+转发了。” “哇，林导大气！又花了一百万，破费了！” “楼上看清楚一点啊，这钱不是林导出的，是《机甲风云》的剧组出的。” “《机甲风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光电出品的一部电影吧？它是不是快下映了？” “离下映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吧。我其实不怎么感谢《机甲风云》的剧组，因为他们花这钱是为了做宣传，又不是真的为了给我们发福利。但既然林导让我感谢他们，我就勉为其难的感谢一下吧。谢谢啦~@《机甲风云》剧组。” “楼上的戏好多啊……” “等等！兄弟们！我发现了盲点！你们看，《机甲风云》是吴毅拍的电影，而林导是和吴毅有仇的！这波……这波是什么操作啊？” “这波是林导大人有大量，不跟吴毅计较前仇。” “别舔了，还大人有大量。你们想想，林渊现在和光电合作，吴毅是光电的人而《机甲风云》是光电投钱拍的电影……要是光电发话了，林渊能不帮忙宣传吗？” “我笑了，按楼上的说法，在之前，林导是启示的人，而唐聚才是启示的金牌制片人，启示开口了，为什么林导还是发了启示笑话呢？” “草，提到唐聚才老子就来气。唐聚才biss！” “……” 林渊发完动态，第一时间就把动态的链接发给了吴毅。吴毅也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点开来看。 他先是看了一眼动态正文的内容，看到最后林渊给《夏洛特烦恼》打广告的那一段，他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人家愿意帮忙宣传就不错了，哪还能挑三拣四的。 看完正文，他又去扫了一眼评论区。这才两分钟呢，评论区里就已经有千余条评论了。 而且，吴毅每刷新一次，评论区里就会多出数十条甚至上百条评论。 就四个字，恐怖如斯。 吴毅有点小激动：看来《机甲风云》的票房成绩有救了！ ………… 事实证明，吴毅的选择没有错。自从林渊的抽奖动态发出之后，《机甲风云》的票房一反萎态，重新出现了上涨的趋势。 在抽奖结束那天，单日票房更是足足涨了一千万。 一个月后，《机甲风云》正式下映。虽然它的最终票房成绩并没有多么夸张，但也比吴毅和光电预计的高出了一个多亿。 这一个多亿的票房，基本上就是林渊那条抽奖动态的功劳。 一百万换一个多亿，这怎么想都赚得飞起。 在电影下映的那天，吴毅给林渊打了通电话，说：“谢谢你，林导！” 林渊也在周昊帆那里听说了《机甲风云》的最终成绩，所以对吴毅的这通电话并不意外。 他笑了笑，说：“不全是我的功劳，你自己的功劳也挺大的。如果你的电影拍得不行，那也不可能拿到这样的成绩。” 这是句好话，但吴毅听着却有点难受。 因为……他想起了《摄影机不要停！》。 想起了《摄影机不要停！》的票房成绩。 和《摄影机不要停！》比起来，《机甲风云》这点票房算个锤子。 更重要的是，林渊拍摄《摄影机不要停！》这部电影的成本，才仅仅百万元而已。 换句话说，林渊用《机甲风云》做一次宣传的费用，拍出了一部票房碾压《机甲风云》的电影。 这怎么想，吴毅都觉得很难受。 但他只是怨自己的能力不行。 对林渊，他现在打心眼里只有两个字——佩服。 “林导，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第432章 沈宁来了 在《机甲风云》下映的一个多月后，《夏洛特烦恼》在学校的戏、在家里的戏、夏洛去参加婚礼的戏等等这些戏份都拍完了。 整部电影的拍摄进程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六十。 在拍摄这些内容的时候，林渊还抽空回学校开了个毕业典礼。 这个毕业典礼，校长本来想让林渊以毕业生代表的身份上台讲两句的，但林渊生性低调，最终还是婉拒了。 开玩笑，如果真上台讲话，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回学校了？ 那他就走不掉了啊。 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怎样也逃不脱。 尽管他没有上台讲话，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也相当低调，把口罩等遮挡物拉满了，但他最终还是被一个学妹给认了出来。而那个学妹也毫不含糊，当场就尖叫了一声“林渊”。 林渊的魂都要被那声“林渊”给消灭了。 尖叫声停下来的时候，林渊已经被凑热闹的围观群众给包围了。那些人向林渊提出了各种诸如签名、合影之类的请求，林渊不好拒绝，也照做了。 他本来想着，围观的人也不是很多，满足他们的要求并不难。 但他和学弟学妹们合影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才发现，他身边的包围圈越来越大了…… 在那一刻，林渊才深刻地认识到一句话。 华国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直到现在，一想起自己被众人包围时的场面，林渊就一阵胸闷。 说回今天。 今天，林渊他们准备拍摄《夏洛特烦恼》里夏洛参加《华国好声音》的片段。 大歌星沈宁也会出镜，他将在电影里饰演平行宇宙中的自己。 林渊对这场戏的感情很复杂。 在别人看来，这场戏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大的看点就在于沈宁会在戏中扮演沈宁，然后挨揍…… 但在林渊看来……这场戏有点恐怖。 具体恐怖在什么地方，他说不出来，但一想到这场戏，他就瘆得慌。 “在这个时空，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没变，但是原来的明星、作家、导演等人全都消失了，他们的作品也全都消失了……” “这感觉就像是，我的到来，抹去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不，这么说也不准确。 但是林渊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很恐怖，兄弟。 同样觉得这场戏恐怖的还有骆飞扬。他刚调试好自己的设备，赶紧跑过来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林导，你咋还在这发呆呢，等会沈总要来了！他可不好对付。万一我们不小心怠慢了他，他可能直接罢演！那样我们电影的亮点就又少一个了。” 对于这句话，林渊的第一反应是—— 你为什么要用“又”字？ 林渊摆了摆手，说：“没事，我之前和他接触过，虽然他的性格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奇怪，但是也没有太夸张。他对我们这部电影挺有兴趣的，罢演倒是不至于……” “那可不好说。”骆飞扬神秘兮兮地说道，“岑橙之前听说沈总要来和我们拍戏的时候，跟我说，这个家伙已经罢演过很多戏了。只不过消息封锁得好，大众没听说过罢了。” 骆飞扬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据岑橙所说，他在每次罢演之前，都表现得对那部戏特别感兴趣，所以每一次都能打导演一个措手不及。” 林渊沉默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深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你说他罢演过很多戏，也就是说他还是演过一些戏的，对吧？” “对。” “那些戏的导演是怎么……管住他的？” 骆飞扬耸了耸肩：“这个我真不知道。这可能也是大家说他脾气古怪的原因吧。有些戏他就是能乖乖地演完，有些戏他就是要罢演，没啥规律。” “对了，你有准备糖果和巧克力吗？”骆飞扬突然转移话题，说了这么一句。 “带了。”林渊点了点头，“都是按你说的买的，牌子没错，各种口味也都有，量也足。” 骆飞扬稍微放心了一些，说：“沈总喜欢吃甜食，而且特别喜欢我告诉你的那几个牌子的糖和巧克力。如果他在拍摄的时候耍脾气、想罢演，咱就拿这些糖和巧克力去哄他，应该能哄好的。” “你考虑得还挺周全。”林渊笑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错觉，就好像骆飞扬才是这部戏的导演一样…… 说完，林渊刚想拿起手机再对一下拍摄计划，但是骆飞扬一拍额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噢噢，林导，我知道你可能不是特别擅长……额……沟通。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不大。如果沈总到时候真的闹了脾气，你让我上，我去哄他。” 林渊摸了摸下巴，心想：我也没有担心过啊…… 但他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说：“行，那就这么定了。” 骆飞扬说的也没错，他确实不怎么擅长沟通，如果真出了事，还是让这种懂沟通的人上比较好。 林渊看了骆飞扬一眼：“还有事吗？” “没了，没事了。” “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 “没事我就走了啊。” “欸等等！”骆飞扬一拍额头。 林渊眼角抽搐了两下。 “什么事？” 骆飞扬哈哈大笑：“开个玩笑。没事，林导你先去忙吧。” ………… 林渊派出去的专车此时已经接到了沈宁，司机正载着沈宁、他的保镖和他的经纪人老高往片场赶。 “不要开那么急！”老高眉头微皱，对司机说：“安全要紧！” 司机点了点头，稍微松了松油门，心里想的却是：三分钟前是谁让我开快点的来着？ 沈宁拍了拍老高的手，说：“没事，老高，我觉得快点挺好。你也知道，我就喜欢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让司机飙到八百。” 老高笑了笑，有些松弛的皮肤也皱了皱：“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当然啊。我说过了，我对这出戏很感兴趣，哈哈。让我演另一个世界的我自己——而且那个‘我’因为被人偷了歌，成了卢瑟——想想就很兴奋啊。” 老高理解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看剧本，那场戏有一个小小的动作场面。就是演夏洛的那个小子会从导师椅上跳起来打你……这个片段到时候要林渊改改，或者让他帮你找个替身。” 沈宁笑着摇了摇头：“老高啊，你就是太注意这些边边角角的小事情。” 老高“欸”了一声：“这可不是什么边边角角的小事情，这关乎到人身安全！要是被打伤了怎么办？你过几天还有演唱会呢。” “没事，我相信林导的选人眼光，他选出来的演员下手肯定是知轻重的。而且，你考虑的也不只是人身安全问题吧？你是怕我到时候会觉得丢脸，对吧。” 老高笑了笑，没说话。 沈宁笑着指了指老高，说：“你啊，就是太小瞧我了。这种小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在意呢？” 第433章 意外！ 林渊对照过拍摄计划，确定无误后，接沈宁的车也开到片场了。 林渊和骆飞扬赶紧前去迎接。 沈宁今天穿着白色上衣和白色短裤，非常休闲，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但无论是谁看到他——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泛泛之辈。 他的气场太强了。 周昊帆正在一旁温习台词，听说沈宁来了，赶紧抬头看去，心中满是敬意：这特么才叫大明星！ 沈宁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但并不整齐的牙齿，说道：“林导，好久不见啊。” “沈总最近挺忙吧？”林渊一边带着沈宁进场，一边说道。 “还行，反正就是那么些事，什么演唱会啊之类的。挺累，但没办法。”沈宁说着，叹了口气：“我们公司现在能赚钱的艺人太少了，公司百分之九十的收入都出在我身上。全公司都要我养活。” 林渊之前查过沈宁的资料，知道他名下有一家公司。想必他口中的“公司”正是他自己投钱开的那家音乐公司了。 “艺人都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很快就能成为公司的顶梁柱的。”骆飞扬说道。 沈宁看了骆飞扬一眼，点点头，说：“希望如此吧。” 进了拍摄场地，林渊招呼来化妆师，让她帮沈宁把妆给化了。骆飞扬本以为沈宁会从这个阶段就开始耍大牌，但沈宁并没有。他安安静静地让化妆师把妆给化完了。 “奇怪，”骆飞扬面色表情如常，心却在想：“看来沈总也没有岑橙说得那么……不好接触啊。” 希望自己提醒林导准备的那些糖和巧克力没有用武之地吧。 见沈宁化好了妆，林渊把手举过头顶拍了两下，说：“兄弟们准备一下，开始拍摄了。” 拍摄场地是早已布置好的，机位之类的东西也在沈宁来的路上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人员到达各自的岗位上，马上就能开机拍摄。 周昊帆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听着沈宁的歌长大的，今天要和沈宁一起拍戏——他甚至还要亲手打沈宁几下——他还真有点小紧张。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周昊帆也没让其他人多等，直接和另外几名扮演导师和演员坐在了导师席上。 林渊知道周昊帆紧张，他还特意走过去拍了拍周昊帆的肩膀。他什么都没说，但这对周昊帆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各就各位，准备开拍！” 话音落下，几位演员便立马进入了表演状态。身为摄影指导的骆飞扬咽了咽口水，心想今天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正式开始拍摄，沈宁在舞台上唱了半首他的成名曲目《星星点点》，几位导师分别排灯，观众席里的观众也激动万分。 歌曲唱完，另外几位导师纷纷起身为沈宁鼓掌，而周昊帆却一脸不爽地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身边的导师，又看了一眼台上的沈宁，翻了个白眼。 随着掌声的停止，周昊帆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他指着台上的沈宁皱眉道：“你随便篡改我的歌词是画蛇添足！” 他一拍桌子，说：“还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另一个镜头中，舞台上的沈宁撅起嘴，毫不掩饰他的不服和不满。 “我看你我就来气！” 周昊帆又拍了一把桌子，整个人“欻”一下站起来，冲到舞台上，对着沈宁就是一巴掌，沈宁往后倒去，各个导师一惊，赶紧上去拉人。 演导演的演员对着某个镜头说了一句“别拍了”，然后也冲上去拉架。 “舞台是讲法治的地方……” “讲个锤子！” 沈宁怒吼一声，反手推了一把周昊帆，随后两步上前，对着周昊帆就是一拳。还好周昊帆以前有练过几手，当即就反映了过来，伸胳膊挡住了这一拳。 其他演员人都傻了。 咋的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还是林渊反应得快，他赶紧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拉架啊！” 说着，他自己就先冲了上去，和别的演员一起把两人分开了。周昊帆一脸懵b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被打到的位置，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反观沈宁，怒气冲冲的模样，还想动手，几个演员联手都拉不住他。有个演员的脸上还不小心挨了沈宁一拳。 老高也不淡定了，他赶紧跑过来，扯着沈宁的胳膊，说：“行了行了，别打了，这不是拍戏吗，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 沈宁咬牙切齿道：“他打我！草，这个小b崽子敢打我？！老子自从发表《星星点点》火了之后，就没有人敢碰我，而他——一个小小的破演员，居然敢打我？！” 周昊帆有些委屈道：“这不是……演戏吗？而且我也没用很大力气。” 骆飞扬也赶过来扯了扯周昊帆的衣角，让他少说两句。沈宁冷笑一声：“没用很大力气？没用很大力气就可以了？这就是你打我的理由？干，我和你讲，我跟你演戏是给你脸了，你还敢打我！” 骆飞扬着急地看了一眼周昊帆，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一眼沈宁，一咬牙，跑到沈宁旁边，说：“沈总，消消火、消消火，我们的演员也不是故意的，你谅解一下。来，昊帆，赶紧和沈总道个歉。” 周昊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沈总，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看着周昊帆有些委屈的表情，林渊都快给气死了。要不是骆飞扬一直在旁边给他使眼色，他真想冲上去给沈宁来两拳。 周昊帆打你的那一下，剧本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没看过剧本的吗？ 要是你不能接受别人碰你，你早说啊，我给你安排个替身不就完了吗？你没有嘴吗？ 沈宁人也打过了，道歉也收到了，现在气消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撇嘴，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jc做什么？老高，我们走，这破戏咱不演了！” 第434章 别让沈总带着气走 骆飞扬和林渊对视一眼，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骆飞扬赶紧拉住沈宁，说：“沈总，别着急啊，有话咱慢慢说。如果你对那场戏的安排不满意，我们可以帮你找个替身的，没问题的。” “替身？帮我找替身？”沈宁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没有替身就演不了戏的垃圾演员，是吗？” “不……不是。”骆飞扬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 他心里说着：之前还真是错怪岑橙了，看来沈宁的脾气确实像传说中的那样古怪——甚至，比传说中的还要古怪一些。 沈宁“哼”了一声，一甩手，说：“老高，我们走。” 老高干笑两声，说：“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好歹也答应过要演这场戏的，中途离开算个什么事啊？来，先到一旁坐会儿，咱先看看他们的态度，再决定走不走。怎么样？” 沈宁点点头：“嗯，好主意。就这么办。” 林渊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聊，心里暗暗发笑。 看来，这两个人是要跟他提条件了啊。 “果然还是觉得一场戏换一首歌不划算吗。”林渊心想。 他还记得，他之前和沈宁约定好的是，他给沈宁写一首歌，沈宁则在《夏洛特烦恼》中露个面，饰演他自己。 他本来打算给沈宁的歌是幼稚园杀手的《反弹琵琶》。 但现在看来……这首歌有可能给不出去了。 老高带着沈宁在片场的观众席处坐了下来。其他演员和剧组成员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骆飞扬跑到林渊旁边，有些着急地扯了扯林渊的衣袖，说：“林导，糖和巧克力呢？给我，我去哄哄沈总。” 林渊招了招手，招呼来一个场务，问：“我今早给你的糖和巧克力呢？拿来给我。” “快点，动作快点。”骆飞扬催促道。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似乎真的很担心沈宁罢演。 林渊早就对他这种导演不急摄影急的性格见怪不怪了。 他在心里感叹一句：这才是真正爱电影的人。 很快，场务便提着几个礼盒回来了。骆飞扬一愣，这咋还是礼盒装的呢？但他也没说什么，接过礼盒就往观众席跑去。 他跑到沈宁旁边，对一脸冷漠、看都不看他的沈宁笑了笑，说：“沈总，我们听说你最喜欢吃爱德华的糖和崔氏的巧克力，我们特意托人买了几盒，所有口味都有，你尝尝？顺便消消火。” 沈宁本还想保持冷漠，但美食的诱惑还是太大了。他咽了咽口水，给老高使了个眼色。老高心里暗笑，但还是对骆飞扬说：“来，开两盒给我们尝尝。” “欸，好嘞！” 眼看着劝回沈宁有戏，骆飞扬飞快地打开一盒崔氏巧克力，抓了几颗递给沈宁和老高。沈宁一把抢过巧克力，剥开包装纸，吃了起来。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着：“就给这么几颗？剩下的你们留着当晚餐是吧？” 骆飞扬摸了摸后脑勺，说：“这不是怕你一只手拿不完……”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贪心咯？”沈宁横眉道，“还有，你右手刚摸过脑袋，别再碰我的糖和巧克力了。赶紧的，把东西给老高。干，太恶心了吧。” 骆飞扬脸色微微一变。但他想起了之前在别人剧组的经历。跟那段经历相比，沈宁这还不算什么。 林渊此时也来到了观众席，笑着对沈宁说：“怎么样，沈总，我们给你准备的糖果和巧克力还算符合你的心意吧？” 沈宁点了点头：“还行吧。算是你们有心了。但是——”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你们演员打我的那下，可不能就这么了了。” “那沈总的意思是？” 沈宁的手在扶手上敲了两下，老高会意，帮沈宁说道：“按照约定，我们给你演这出戏，你要给我们写一首歌，对吧？” “对。” “但是因为今天出了这件事，我们觉得一首歌——不够。” 林渊的声音也逐渐冷了下去，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那沈总的意思是？” 老高笑呵呵地说：“沈总的意思是，你多少也得给点钱意思意思。这钱呢，就从那个演员的片酬里扣，就当作对他的惩罚了。” 骆飞扬跟林渊合作过两部电影，对他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了。他看林渊现在的表情，知道林渊已经到了发火的边缘了，他赶紧扯了扯林渊的衣服，让林渊克制一下。 “这可是沈宁、沈总！就算不能让他演这出戏，咱也不能把他给得罪了！咱现在已经招惹了启示，可不能再到处树敌了！” 骆飞扬想要用眼神告诉林渊这些，但林渊似乎根本没有看懂。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着看懂。 骆飞扬总觉得，林渊心里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法。 他的心一沉。 靠，林导该不会是要动手吧？ 到时候我帮谁啊？ 不对，应该是……到时候我怎么拉架啊？ 林导这肌肉看起来怪有爆发力的。 老高又笑了笑，说：“当然，我们也理解林导的护犊心理。如果不想用那个演员来片酬来赔偿我们，那也行。我们可以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青花瓷》的完整版权，卖给我们。” 林渊眼睛一寒：“绝不可能。” 老高刚想说这什么，沈宁抬起了手，制止了老高。他用平静得吓人的眼睛看着林渊，说：“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好！”沈宁“唰”一下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他拍了拍屁股，说：“既然你‘绝不可能’把《青花瓷》卖给我，也‘绝不可能’惩罚你手下的演员，那我也要说——” “我绝不可能给你演这出戏！” 骆飞扬急了：“林导，你少说两句。沈总，你也别急，有话好好说，咱有话好好说。你先吃颗糖冷静一下……” 说着，骆飞扬又飞速拆开一个礼盒，从里面取出一颗水果味的软糖，递给沈宁。沈宁看了软糖一眼，接过，剥开包装纸，吃进口里，嚼了两下，“呸”一声吐了出来。 “这种糖我天天吃夜夜吃，早特么吃腻了，别拿它来恶心我。老高，我们走！” 说罢，沈宁真的和老高一起往片场外走去。 骆飞扬都快急哭了：“林导，快点，你快想个办法，别让沈总带着气走！” 第435章 转机 林渊眼神复杂地看了骆飞扬一眼。从感性上来说，他还真巴不得沈宁就这么走了。但从理性上说，沈宁这一走，可能会对这部电影造成一定的打击。 随便说一条放沈宁离开的后果——剧组需要重新花大量的时间来找一个像沈宁的演员来演电影里的沈宁。而这个场馆能租给他们的时间就这么几天，几天之后还有别人要来用。 到时候场馆得重新找，也得重新布置…… 光是这一条，就足够他们受的了。 林渊看向了沈宁和老高两人离开的身影，咽了咽口水。 我要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拉回来？ 请沈宁吃糖、吃巧克力，哄哄他？ 不行。剧组现在上上下下就那几盒爱德华的糖和崔氏的巧克力，从沈宁刚刚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吃腻这两样东西了。 “我和飞扬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林渊心想。 此时他只能想到两条挽回沈宁的办法：第一个方法是，真的把《青花瓷》的版权卖给他们；第二个则是，表面上答应用周昊帆的片酬来给沈宁赔罪，但电影拍摄完成之后，该给周昊帆多少就给多少，赔给沈宁的钱他自己承担。 第一个办法林渊首先就给排除掉了。 《青花瓷》的版权绝对要握在手上。 这种级别的歌直接卖出去，太亏了。 那就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了。 想好办法，林渊快步追上二人，说：“等等！老高，沈总，等等！有话好说。” 沈宁拉住老高，停下了脚步，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他笑道：“怎么，林导，现在想通了，想要把《青花瓷》卖给我们了？放心吧，林导，我们绝对好好对待它，给你的钱也不会少……” “不，”林渊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追上来是想说，我觉得你们开出来的第一个条件，还是可以接受的。” “噢？” 老高和沈宁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根据资料，这位林渊林大导演，应该是很重义气的，怎么会同意这种损害兄弟利益的事情？ 但下一瞬间，两人想明白了。 林渊这表面上答应要用周昊帆的一部分片酬来给沈宁赔罪，但实际上…… 最后出钱的人，肯定还是他自己。 “那可不行，”沈宁心想，“虽然整个公司都靠我养活，但是我还没困难到非赚这点小钱不可的地步。” 其实，他们开出那个条件，就是为了逼林渊卖版权而已。 他们根本就没想着林渊会接受那个条件。 沈宁给老高使了一个眼色，老高知道沈宁的意思是：“再逼他一下。” 老高咳嗽两声，说：“林导啊，你可曾听说过‘迟则生变’这个道理？在我们离开观众席之前，你们只需要拿那位演员的一部分片酬出来赔礼道歉，我们就会原谅那位演员。但是现在，我们离开了观众席……” “事情就不一样了。” 林渊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 “得加钱。”老高假装掰着手指算数。算了算，他说道：“这样吧，只要你们出一千万，我们就留下来继续拍戏，怎么样？” 一千万？ 你们想钱想疯了？ 我们只是让你拍几个露脸镜头而已，出镜时长甚至不到一分钟，这你就敢要一千万？ 就算是周董来了也拿不到这个价啊。 就算是开个百万级别的价，林渊咬咬牙都给了。但是……一千万？ 不可能。 这是那他当猪宰啊。 “老高，我知道你心里清楚，这个价你们是绝对拿不到的。” “林导，我想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如果拿不到这个价，或者买不到《青花瓷》的版权，我们是绝对不会拍你这部戏的。” 听到老高说出“绝对不会拍你这部戏”的时候，沈宁心里有点怪怪的。 本来就答应了要给人演戏，而且这戏我也挺想演的……要真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是的，他的古怪性格又开始起作用了。 他有点想回去接着演了。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林渊要是不拿点东西出来，他是回不去的。 林渊叹了一口气。既然对方非要一千万或者《青花瓷》，那就没法聊了。《青花瓷》不可能卖，而一千万…… 这点钱留着给兄弟们发福利不香吗？ 林渊说：“既然如此，那请走吧。” 林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太遗憾了，林导，你们这部电影本来能够以更好的模样出现在观众眼前的。”老高说着，摇了摇头。他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他拍了拍沈宁的肩膀，竟真的继续朝外面走去。 沈宁跟在老高的身后，心乱如麻。 林渊目送两人离开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了老高手上提着的东西——那是一盒巧克力。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沈宁喜欢吃巧克力，但是现在已经吃腻了崔氏的…… 我总感觉我身上有什么能够满足他的东西。 是什么来着…… 林渊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系统的影子。 对了！ 我特么之前抽奖的时候，不是抽了五块美味巧克力吗？！ 林渊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喝从系统中抽出的美味汽水时的感觉，那种“喝过这瓶汽水，人生没有白过”的感受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 说不定……用那五块巧克力可以挽回沈宁？ 林渊是很相信美食的力量的。 就算不能让沈宁回来拍戏，这五块巧克力送出去，沈宁吃进嘴里的时候，肯定也不会再生他或者周昊帆的气了。 总之不会有什么坏处。 想着，林渊又追了上去：“等等，沈总，等等！” 沈宁赶紧拉住老高停了下来。老高摸了摸下巴：“怎么，林导，你又改变主意了？” “不，不是，”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不久前出差的时候，买了一盒冷门品牌的巧克力，那是天堂级别的美味。” 沈宁眉头一挑，认真地听着。 “那盒巧克力还剩下几块。听说沈总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所以……我想给沈总也尝尝。” 第436章 沈宁往事 沈宁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吞了吞口水，说：“好！快，拿出来给我尝尝。” 老高有些着急，暗中用脚碰了碰沈宁的脚，但沈宁装作不知道——或者说他真的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被林渊不知道从哪磨出来的巧克力给吸引住了。 那块巧克力外裹着一层银白色、能反光的纸，纸上面并没有印着什么稀奇古怪的图案，也没有写着品牌名称，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 沈宁抽了抽鼻子，细细一闻，嘴角不自觉的就向上扬起了。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甜而不腻的香气和淡淡的坚果味。 从气味上来看，林渊手上的这块巧克力绝对是上品——至少在沈宁吃过的巧克力中，它能排到上品。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会是怎么样了。 沈宁一个没忍住，直接伸出手来，林渊在心里暗暗一笑，把巧克力放到了他手上。 沈宁一点都不装模作样，直接撕开包装纸，想要一口将巧克力吞下。但在撕开包装纸的那一刹那，极品巧克力特有的香气灌入了他的鼻腔，他突然有一点不舍得吃了。 他把巧克力放在离鼻尖几毫米的位置，细细闻着。这股特殊的香气很迷人，但是极淡。若不是沈宁吃过数千种不一样的巧克力，培养出了灵敏的巧克力嗅觉，他很可能就错过这个味道了。 闻了一会儿，他伸出舌尖，轻轻点了一下巧克力，随后赶紧把舌头缩了回去。一阵淡淡的甜味在口腔中荡开。 他又舔了一下巧克力，一个没忍住，还是用牙齿咬了巧克力的一个角。他闭起眼睛，沉静在美食的世界当中。 老高看着沈宁享受的模样，在一旁干着急：你现在表现得这么享受，我们等会还怎么和林渊谈《青花瓷》的事啊？ 但他又不敢出声或者做什么事情来打扰沈宁。 他当了沈宁那么久的经纪人，知道沈宁的脾气。他要是这个时候打扰沈宁……沈宁发起火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高不敢打扰沈宁，林渊就更不会打搅他了。 他看着沈宁的表情，嘴角一翘：“有机会。” 两分钟后，沈宁将最后那半块巧克力尽数塞进嘴里，闭着眼，抬起头，眼泪从两边的眼角落下。 直到巧克力在嘴里化了个干净，沈宁才睁开眼睛，擦了擦眼泪，自嘲般地一笑，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失态了。” “没事。任何人在纯粹的美食面前，都会失态。”林渊说道。 沈宁点了点头，说：“它让我想起了我小的时候。” “嗯？” “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小时候，家里非常……贫穷，连饭都吃不起的那种。” “我听说过。” 沈宁点点头，继续说：“我那时候也懂事，很早就看出来了家里没钱，所以从来都没敢跟父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说着，沈宁自嘲一笑：“倒也不是完全因为懂事吧，而是……只要我一和他们提要求，父亲就会抄起擀面杖来揍我。揍过两次我就不敢再提了。 “我记得那是读小学的时候，忘了具体是几年级，反正是低年级就对了。在某一天，我看到我的同桌从桌肚里取出了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许许多多一块一块的黑色方块。我同桌告诉我，那是他爸从米国带回来的，叫做巧克力。 “我说过了，我家里穷，别说巧克力了，我从小到大就连糖都没吃过几颗。我当时坐在位置上，鼻子里满是巧克力的香气，舌尖上莫名传来一阵甜味。我就问同桌，能不能分我一块。” 沈宁笑了笑，眼中有泪光闪烁：“他没给我。说那玩意很贵，是我们家这辈子都买不起的高档玩意。我那个时候因为家庭原因，胆子也小，虽然心里生气，但嘴上什么都没有说。 “一连好几节课，我的同桌都在偷偷地吃巧克力——过几分钟就伸手从桌肚里拿出来吃一小口的那种，一块巧克力能吃到化。他偷偷地吃，而我则是一边咽着口水偷偷地看他吃，一边帮他注意老师。企图用哨兵的身份来换一小口巧克力。 “当然，他还是不愿意跟我分享巧克力，即使我只吃……一小口，只吃一个小角，他都不愿意。但我最终还是吃到了巧克力。你知道我是怎么吃到的吗？” 没等林渊回答，沈宁自己就说道：“那是一节数学课。同桌已经把手里的巧克力吃了大半了。当他正准备吃那最后一口的时候，数学老师发现了，他叫同桌起来回答问题，吓得同桌手一抖，把巧克力掉到了地上。” 沈宁哈哈大笑道：“数学老师一直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捡。等到下课的时候，巧克力在地上已经化了，捡不起来了。我同桌看到那坨巧克力时的痛心疾首，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他叹了口气，害怕被班主任责骂，跑到班级后门拿了把拖把，准备把地上的巧克力给清理掉。 “而我，趁他去厕所洗拖把的时候，趴在地上，像他马狗一样舔着那块巧克力，一直舔到同桌提着湿的拖把回来，舔到我被全班同学围着嘲笑……” 沈宁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但我不在乎。那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即使是被人耻笑，我都想把它吃完。 “但我还是没能舔完它。正当我舔了一半的时候，一个同学带着班主任进来了。班主任一脸震惊地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路拖着想要继续舔巧克力的我，把我拖回了办公室，然后把我爸给叫来了。 “我爸那天一进办公室，反手就抄起木椅子朝我腿上砸去。光那一下，就把椅子给砸烂了。回家的路上，他骂我没出息，问我巧克力好吃吗，我很开心地点了点头，说真的……真的特别好吃……” 沈宁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半个月后我过生日，父亲刚加了薪水，心情好，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犹豫了很久，才告诉他我想吃一块巧克力。一块真正的、一整块的、被我自己拿在手上的巧克力。但我爸似乎一下就想起了我让他丢脸的那件事，抄起椅子又打了我一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他提过巧克力。” 说完，沈宁沉默了良久，抹了抹眼角，说：“这就是我那么爱吃甜的东西——尤其是巧克力的原因。” 他举起巧克力的包装纸，对林渊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巧克力，它真的很好吃。” 沈宁伸了个懒腰，对老高说：“走吧，回去吧。” 老高点了点头，从口袋摸出车钥匙，朝拍摄场馆的大门走去。 沈宁迈开步子扯住了老高：“走反了，老高。” “我的意思是，我们回去把那出戏给演完吧。” 第437章 满意，太满意了 骆飞扬看着跟在林渊身后的沈宁和老高，有点懵。 林导这是……把他俩给劝回来了？ 怎么做到的？ 林渊走到骆飞扬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让兄弟们准备一下，先给沈总补个妆，等会儿就开工。” 骆飞扬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着去安排了。 回到拍摄场地，林渊看见沈宁径直朝着周昊帆走去，他的心跳有些加速。 淦，这个沈宁的怪脾气不会又发作了吧？他是要去找周昊帆麻烦吗？ 林渊果断跟了上去，以免两人再起什么冲突。 周昊帆正心乱如麻地背着台词，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沈宁回来了——甚至还朝他的方向走来——他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他知道沈宁对这部电影的重要性。如果沈宁真的在电影里露脸，那这部电影就多了一个足够吸引人的闪光点和宣传点。 但是，如果沈宁今天真的走了…… 那拍摄的进度就要被耽误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惹沈宁生气，就算沈宁要动手，我也不能还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沈宁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们，不好意思了，刚刚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你别介意啊。” 周昊帆愣了愣，摸了把后脑勺，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没事，沈总，也怪我没有控制好力度。” 说是这样说，但他演的时候确实是控制了力度的，虽然看起来打得很猛，但实际上根本不会疼。 “对了，沈总，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找一个替身的。”周昊帆小心翼翼道。 沈宁摇了摇头，说：“不用，找什么替身，我那么敬业的人当然要亲自上场了。没事，你就像之前那样演就可以了。我不会怪你的。” “你开始拍摄之前也是跟我这么说的……”周昊帆在心里吐槽道。 但他嘴上还是说：“好的，我会尽量控制力道的。或者我去和林导商量一下，让他想办法找个角度……” 沈宁摆了摆手：“不需要，都不需要，就像之前那样演就可以了，那样拍着效果比较好。” 周昊帆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林渊，点了点头：“好的。” 林渊见两人说完话了，便凑上来告诉沈宁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补妆。沈宁点点头，笑着对周昊帆说：“哥们，别把刚才的事放心上。” 周昊帆听着有点懵。 你说的“刚才的事”是指你跟我道歉的事情还是你打我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敢问。看着沈宁离去的背影，低下头继续背起台词来了。 五分钟后，沈宁补完了妆，拍摄正式开始。 林渊本来还担心在经历了沈宁翻脸一事后，周昊帆表演的时候会畏手畏脚。但现在看到周昊帆的表现，他放下心来。 “我儿子还是很稳的啊。”林渊想着，“只要沈宁好好配合，两个小时之内肯定能拍完这几段。” 但是以沈宁的怪脾气，林渊觉得，他会不会乖乖拍完这些片段，还很难说。 最终结果告诉林渊，他还是想太多了。 沈宁这次真的是在非常认真非常入戏的表演，光看他演的那几个片段，林渊甚至觉得他的演技几乎达到了职业演员的水准。 “可以，表演得很有张力，沈总。”林渊鼓着掌走向沈宁，笑道。 “过奖了，过奖了，我以前拍过不少片子，所以演技才……”沈宁想了想，在脑中找了段比较谦虚的话：“所以演技才勉强能看。” “对了。”沈宁突然说，“你的那位演员兄弟演技很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林渊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沈宁伸了个懒腰：“好了，既然现在拍摄已经结束，那我也要走了。在我离开之前……” 沈宁的眼中掠过一抹小尴尬：“你不是说你还有几块那种巧克力吗？你能不能……额……把剩下的给我？或者告诉我那些巧克力的名字。说实话，那是我吃过最棒的巧克力了，入口丝滑、甜而不腻……”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可以，我还剩下四块，就全给你了吧。至于名字……这个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记得了。因为品牌太小众了，而且包装盒我也已经丢掉了。” 林渊撒这个谎也是迫不得已。他总不能告诉沈宁那些巧克力其实是他从系统中抽来的吧？ 说着，林渊把手伸进口袋，默默唤出系统，从系统的物品栏中取出四块巧克力，递给了沈宁。 沈宁伸出双手，像是接什么世间至宝一样接住那四块巧克力，随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他扭头对老高说：“把你刚给我的订的饭店取消掉，或者改时间。我们先回酒店。我要把这几块巧克力放冰箱里。” 老高点点头。 沈宁又看着林渊，笑道：“对了，林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欠我一首歌吧？可千万别忘了。我很期待我们在音乐领域的合作。” 要不是沈宁提醒，林渊还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台手机，打开记事本，说：“歌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吧，一首说唱，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沈宁接过手机，一看：“《反弹琵琶》？这歌名还挺有意思。” “沉默得越久我的名字越响，因为我实力配得上我地位……” 沈宁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首歌……好像有点意思。 “……一堆外强中干的流量鸡肋，录音时总得叠上好几轨……” “……比比谁又多睡了几个迷妹，概括你们最多也就两个字以内……” “……为了争夺爬出井底的机会，争先恐后地闻他们的屁味……”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首歌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啊！ 林渊把我这段时间想说的话想骂的东西都给写出来了！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好！太好了！”沈宁哈哈大笑，“这可能是我今年看见的最满意的歌词了。对了，这首歌的伴奏……” 沈宁试探性的看了一眼林渊，发现林渊眼中闪过一抹尴尬，立马就猜到了林渊很可能还没有写伴奏。 他大度地摆摆手，说：“没事，伴奏这点小事，就让我的人解决吧。” 第438章 一个月后杀青 歌词给出还不到一个星期，林渊就收到了沈宁的信息：“伴奏已经写好了，半个月内可以录完，我尽量在三个星期内发歌。发歌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弄出伴奏，这个速度是快还是慢？”林渊分辨不出来，“希望他会好好对待那首歌吧。” 不过，想想沈宁看到歌词时的那张欢喜的脸，林渊就觉得他应该不会亏待它的。 “对了，林导，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发新动态了？” “新动态？”林渊愣了愣，“我发那玩意干嘛？” “宣传啊！我在你的电影里演自己，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吗？”沈宁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说：“林导，看来我对你电影的宣传工作比你自己还上心啊。” 林渊摸摸后脑勺，说：“我之前不是弄了几个抽奖活动吗，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宣传过几次了，现在离电影上映还有段时间，没必要做太多宣传。你刚刚说的那种宣传点……我是打算留着在电影上映的前半个月放出去的。” 沈宁点点头：“对，还是林导想的周到，哈哈。我忘了一件事——互联网是健忘的。如果太早把这些信息放出去，网友们兴奋一阵之后就会把这件事给忘了。在电影上映前放出去，这才好吸引观众的目光，对吧？” 林渊越听越觉得奇怪。 沈宁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一直在这里跟他扯一些有的没的。 林渊决定自己先开口：“沈总，听你的语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额……确实。”沈总尴尬一笑，“这都让你看出来了。还记得你给我那几块巧克力吗？我刚把它们全给吃完了。” “噢？” 然后呢？ 就因为这个事？ 沈宁顿了顿，又说：“我给你送我的那些巧克力拍了照片——撕了包装的、没撕包装的，我都拍了。前两天我把这些照片放到我的推特上，问我的粉丝有没有见过类似的巧克力，粉丝们给了我很多不同的回答，我去买了几种试吃，发现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一种。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记得你是在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城市买的它吗？这样或许可以缩小一点范围。” 林渊摸了摸鼻子。 你这要让我怎么回答哦？ 要不我直接告诉他“你不可能找到这种巧克力的”，让他别白费力气了？ 但是他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这么说。这我也没办法回答。 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总不能告诉他因为这种巧克力在这个时空根本不存在吧？ 林渊尬笑两声，说：“实在对不住啊，沈总，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超级忙，前段时间又到处跑，去的地方太多了，实在想不起来了。” 沈宁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打扰了。” 说罢，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太冷酷了吧。 林渊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沈宁。 沈宁本来就喜欢吃巧克力，现在，他让沈宁吃了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美味度爆表的巧克力，这就意味着沈宁会一直寻找它，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它。 这太残忍了。 然而林渊送出巧克力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这些。 “对了，我物品栏里是不是还有棒棒糖？要不我把那些棒棒糖也送——” 想着想着，林渊就发现了这种想法的滑稽之处。 这不是又给沈宁挖了个坑吗？ 林渊摸了摸脑袋，想着：算了，等有机会再补偿一下沈宁吧。 或者，换一种角度来想，林渊送沈宁巧克力，是让沈宁尝到了他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品尝到的美味。 这么一想，他做的好像又是一件好事？ ………… 半个月后，沈宁又打来电话，说歌曲已经录完，一周之内会上传到微信音乐。 “到时候记得来听哦。”沈宁笑道，“听那首歌需要会员，如果你没有的话，我可以借你。” 沈宁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林渊听得出来。但是他觉得……这个笑话有点难笑。 甚至还很尴尬。 尬到林渊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过还好沈宁也没给林渊回应的时间，他接着说道：“我真的太喜欢它了，我唱它的时候有一种回到了十几二十年前的感觉。嘿嘿，林导，如果你以后再写出这类的歌，可以联系我，我买，有多少我买多少。” 说着，沈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对了，林导，你那部《夏洛特烦恼》有没有什么原创插曲，需要我帮你唱吗？放心，免费，我也不要你的版权！就当是报答你给我写这首歌了。” 林渊的眼中掠过一抹惊喜。 沈宁又是出镜露脸又是献唱插曲，肯定能给《夏洛特烦恼》带来大量关注！ 不过他最后还是婉言谢绝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一次就好》是夏洛给秋雅写的歌，是整部电影里夏洛唯一一首原创歌曲。 而电影世界里的沈宁，因为被夏洛“偷歌”，人生非常失败。电影里甚至还有他去参加夏洛担任导师的《华国好声音》的片段，他在录制的时候还被夏洛痛扁了一顿。 在这种情节设计下，要沈宁本人来演唱电影插曲——同时又是电影中夏洛的原创歌曲——《一次就好》，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沈宁不知道林渊拒绝用他的原因，但他知道林渊做出这个选择自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哈哈，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主见，不愧是林导。如果换做别的电影导演，知道我愿意免费帮他们唱电影插曲，他们可能眼泪都要出来了。佩服，佩服。” 沈宁说的时候，心里是真的佩服，但他说出来的话，别人听着却有点阴阳怪气。 虽然理性上知道不可能，但感性上总感觉他在暗示我看不起他。林渊心想。 不过挂断电话、重新投入拍摄后，林渊便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加油兄弟们，再加把劲，最多再来一个月，我们就能杀青了！” 第439章 巧合 为了宣传，沈宁的新歌最终还是没能在一个星期之内发布。 他的经纪人老高把发歌时间延迟了一个星期，随后利用那个星期的时间进行了一次低成本但是效果显著的宣传—— 老高用沈宁的推特等平台的帐号发了一条动态，说沈宁即将和林渊合作推出一首说唱新歌。 “……那首名为《反弹琵琶》的新歌里写着我这段时间里一直想说、但却没想好该怎么说的话。感谢林导，是他让我有机会能够利用这种小众音乐表达自己的心声。” 在这个时空，说唱就是小众音乐。 老高之所以写最后一句话，也不是真的为了“感谢林导”——想要感谢林导的是沈宁，又不是他——而是为了给接下来的宣传流出空间。 仅仅那一句话，至少就创造了三个可供宣传的点：1、歌是林导写的；2、这首新歌的类型比较小众，听众可以从中获得一定的新鲜感；3、这首歌表达了沈宁的心声。 动态发出之后，老高发动起全公司的艺人，让他们帮忙转发动态。随后他又联系上几家媒体和几家自媒体，靠着“提供独家信息”之类的方法，以近乎是白嫖的价格获得了媒体的宣传助力。 至此，老高的任务差不多就完成了。 沈宁在华国乐坛的地位不低，宣传做到这种程度就足够了。剩下的宣传工作，别的媒体、自媒体和粉丝会积极主动地帮他们完成的。 “这次宣传没花多少钱，效果应该也能跟从前一样。”老高想着。 这是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的。 但是结果告诉他：你判断错了。 因为他太小看了林渊现在的热度。 沈宁帐号的动态刚发布没多久，就大陆的粉丝会搬运到了快博上（沈宁本人没有快博账号）。 而那条搬运的动态，仅仅花了二十分钟，便登上了快博热搜榜的前十名。 这个速度是沈宁粉丝会没想到的。 因为沈宁的粉丝或许是因为平均年龄相对比较大——二三十岁左右——所以大都较为佛系。以前这种新歌预告的动态也会上热搜，但是速度绝对没有“二十分钟挤进热搜榜前十”那么夸张。 “难不成，我们沈总又要翻红了？” “什么叫翻红啊，沈总一直都很红好不好？他只是比较低调，不常出现，所以存在感比一些流量明星低一些而已。”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总说这首歌是他和林导合作创作的，有点小期待。” “对！林导以前写的那些歌我都挺喜欢的，真不知道这次他又会写出怎样的歌来。” “兄弟，这里是沈总的粉丝群，你咋还给外人说话呢？” “沈总现在和林导合作，所以林导也是我们自己人，提他两句都不行？？说真的，我觉得这条新歌预告的动态能那么快就进入热搜榜前十，林导功不可没。” “这和林渊有什么关系？这热搜明明全是我们沈总靠自己的人气上去的好不好？” “在这里说这些也没用，去评论区看看就知道了。” 说到这，两个相互争辩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跑去翻动态的评论区了。 “哇，林导又写新歌了，爱了爱了！” “我最喜欢的导演和我最喜欢的歌手合作出歌了！我的妈呀，我好激动！沈总有没有说歌什么时候发啊？” “这一天，沈总终于想起来了他是一名歌手（滑稽）。” “@林渊在？说好的拍电影呢？又搁这不务正业呢？（悄咪咪在微信音乐上给沈总点了个关注，嘿嘿）” “……” 评论区中，关于林渊的评论和关于沈宁的评论数之比大致为三比二，关于林渊的评论要更多一些。 回到粉丝会的群里，那个说上的热搜全是靠沈宁人气的家伙还是不太服气——他觉得这种情况会发生，是因为沈宁的粉丝大都比较佛系——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一个星期后，沈宁和林渊合作的新歌《反弹琵琶》正式发布。 在沈宁粉丝和林渊粉丝的两重努力下，这首歌的发布信息在半个小时候之内就冲上了榜首，还把某位流量明星的恋情曝光的新闻踩在了脚底。 小潮第一时间就去听了这首歌，听得热血沸腾。 “不愧是沈总，就是霸气，居然敢唱这种歌。” 小潮看着《反弹琵琶》的歌词，如此想着。 这份歌词真的太得罪人了。 什么“外强中干的流量鸡肋”、“听完民谣转场过来装孙子的全都给我闭嘴”、“你的人设在观众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坨好笑的鼻屎”、“学那些娘炮纷纷当起爱豆”…… 换一个歌手拿到这份歌词，还真不一定敢唱。 “不过，敢写这么拽的歌词，我们林导的胆子也是够大的……” 听完歌，他回到刚刚加入不久的铁粉群，继续看他们吹牛。 “你们发现了没有，林导好像还在和启示死磕！” “此话怎讲？” “林导不是给沈总写了首《反弹琵琶》吗？里面有一句‘洗白用的假慈善’，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前段时间唐聚才给某个山区学校捐了几万块。” “对对对！我听歌的时候也想起了这个事！而且，之前不是有很多启示的签约艺人帮唐聚才说话，结果被喷惨了吗？最近那些人又冒出来了，粉丝们还用‘你们知道他有多努力吗’来洗白。我刚刚听歌的时候在歌词里听到了一句‘别动不动就用努力两个字来粉饰平庸无能的自己垃圾’……” “卧槽，所以说林导这是在借沈总之口来怼启示和启示的艺人？” “我觉得怼得好！怼得我贼舒服！我现在看到有人说‘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就想吐。感谢林导教我怎么回怼！” ………… 林渊的粉丝注意到了歌词里的那些细节，唐聚才的人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唐聚才。 唐聚才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震了震，里面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这姓林的没完没了了是吧？！我们没去报复他，他反而又跑来恶心我们？” 唐聚才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想什么坏招。 第440章 唯一机会 在《反弹琵琶》发出的第二个月，《夏洛特烦恼》正式杀青。 林渊当天就在G市包下了一家大餐馆，犒劳了一下幸苦了好几个月的同事们。 周昊帆有点奇怪，问他为什么不在自家的饭店摆这场庆功宴。 林渊笑了笑，说：“在我家的饭店办庆功宴，他们会觉得自己待在我的地盘，容易放不开手脚。庆功宴本就是办来让大家开心的，如果放不开手脚，那还谈什么开心啊？” 周昊帆摸了摸后脑勺。乍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但仔细想想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林渊的注意力已经跑到别处去了。 他看着一众同事们胡吃海塞的模样，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对了，我之前不是答应过铁粉团要给他们点专属的福利吗？”林渊摸了摸下巴，“差不多可以张罗这件事了。” 林渊拍了拍周昊帆的肩膀，问：“你觉得他们吃得开心吗？” “我靠，你看那几个人，吃得额头上都是油，你说他们开不开心？” “也是。”林渊笑道，“你觉得，我请我的粉丝吃顿饭，怎么样？” “你请粉丝吃饭？”周昊帆愣了愣，随后想起来他曾经在快博上看到过的某张聊天截图：“你的意思是，请铁粉团的人吃饭？” “对。” “铁粉团铁粉团，一听就知道有很多人，那么多人你能请得来么？” 林渊苦笑了一下：“我也在为这事头疼呢。铁粉团的那个群里面有好几百人，全请我肯定是一次性请不了的，人太多了。但如果分批次来请的话，又很花时间，组织起来也麻烦。” “这有什么，你可以再办个抽奖啊！就在铁粉团里面抽，抽中谁就请谁吃饭，抽个几十次，就差不多了。” 林渊一拍大腿：“就这么干！” ………… 林渊吃完庆功宴，时间已经很晚了，回到家里，父母都已经睡下了。 “看来饭店是已经步入正轨了，不用熬夜办事，挺好。” 林渊想着，脱掉身上的衣物，去洗了个澡，随后钻进自己的房间。 他离开的时候房间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人碰过。但是房间内一点灰尘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新风系统的功劳还是他妈的功劳。 林渊躺回床上，摸出手机，给小刚发了条微信：“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要给铁粉团独享的福利吗？” 小刚立马就回答了：“记得记得！林渊大佬那么晚还没睡啊？好幸苦。” “电影今天杀青，请同事们吃了顿庆功宴。”林渊说道，“你觉得我办个抽奖，请铁粉团中的几十位兄弟们吃个饭，怎么样？你觉得他们会喜欢这个福利吗？” 小刚是铁粉团团长，他知道铁粉团里总共六百七十三个人，要林渊全部请完肯定不现实。 但就算是只请几十位，也足够让兄弟们兴奋了！ “我觉得超级棒！他们肯定会喜欢，我保证！因为我的手现在已经兴奋得有些发抖了。对了，林渊大佬，我悄咪咪问一句，能不能py给我一个名额？” 林渊愣了愣：“你要名额做什么？” 你想带女朋友一起过来？ 看在你是铁粉团团长、而且帮了我那么多忙的份上，这个要求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嘿嘿……我也想看一下活生生的你。我这个比较非，我怕我抽奖抽不到。” 林渊这才知道，原来小刚是想py个名额给他自己…… 林渊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啊？”小刚有点慌，“不好意思啊林渊大佬，我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靠运气抽吧。” 林渊更无奈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呜呜呜，我知道我只是你的小粉丝，不该提那么过分的要求，对不起林渊大佬，我错了！” 这小子是在演我吧？ “你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是铁粉团团长，我肯定会给你预留一个名额的，这个你无需担心。” 小刚瞬间就放心了。 甚至还有点小尴尬。 我刚刚是不是失态了？ “我潜伏铁粉群也有段时间了，我注意到了好些个比较活跃的兄弟，我等会把他们的ID发给你，你记一下，给他们也预留名额。” 说完，林渊想了想。庆功宴不能在自家饭店办，因为那是他的主场；但是请粉丝吃饭可以在自家的饭店办啊！ 原因也是一样的——那是他的主场。 他又摸着下巴想了想，想自家的饭店能装下多少人。但他想不出来。他太久没有回饭店看过了，连装修是什么样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哪还记得能装多少人。 于是他告诉小刚：“这样，你有空的话帮忙想想怎么抽比较好，我过两天告诉你具体名额。请完他们吃饭后，我再单独请你一顿，怎么样？” “真的吗？？？？？（以下省略八百个问号）”小刚激动得快抽抽过去了。 他以为他作为铁粉团团长，能得到的最好的福利也就是“预留名额”了。没想到…… 居然还能单独和林导吃顿饭？ 这要让铁粉团的其他兄弟知道，不得羡慕死我？ 林渊看他那么激动，很想跟他开个玩笑，但想起他刚刚的表现，林渊总觉得他很有可能把玩笑当真，所以还是没开。他说：“真的，真的。” ………… 与此同时，自从《摄影机不要停！》海外版下映以来，在启示受到了好几个月排挤的郝助理，也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当然，那通电话在他接起来之后，就变得不再神秘了。 因为电话那头的人开门见山地告诉郝助理，他是唐聚才的人。 “唐制片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之前不是林渊的人吗，唐总找你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郝助理脸色微微一变：“我不清楚。” “我知道你清楚，而且清楚得不得了。想想你这段时间在启示受的罪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启示应该快混不下去了吧？呵呵，话不多说，明天，是你翻身的唯一机会。” “如果你想留下，那就好好把握住吧。” 第441章 需要一个助理 郝助理一宿都没睡着。 传媒行业本就是个幸苦的行业，大多数公司的职员每天都累死累活的。启示作为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它的任务量更是大到恐怖，员工熬夜加班都是常态。 换做平时，郝助理一沾枕头一闭眼就能睡着。但是昨天晚上，郝助理辗转反侧了一晚，愣是没能睡上半分钟。 他的脑子一直在想着那通电话、想着自己这几月在启示受到的委屈、想着林渊对他的好…… “要不，我跟着林导混算了？”郝助理想着。 他这一个晚上都在考虑到底是要留在启示，还是去跟着林导，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想好。 给个人干活的工作和给企业干活的工作相比，给企业干活的工作会相对稳定一些。 郝助理注意到公司里也有不少年纪稍大的员工，他估摸着如果自己留在启示，在公司混到四十来岁应该不是问题。 但如果给林导干活，那就不好说了。 林导确实有才华，但是他的头太铁了。他今天能招惹上启示，明天就能招惹光电，后天就能继续招惹别的巨头。他这么折腾下去，就算有一身才华，也很可能被人摁死在沙滩上。 到时候别说混到四十来岁了，他恐怕三十五岁就得失业重新找工作。 “我现在在启示呆不下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之前是林导的助理，给林导干活。那些同事们认为我是林导的人，碍于唐聚才的情面等等，不得不选择排挤我。” “但是，如果我听唐聚才的话，按他的要求去做——虽然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要求——我就是唐聚才一边的人了，他们也没道理排挤我了，我就能在启示呆下去了。” 这么一想，他现在的最优解可能就是和唐聚才合作，对唐聚才言听计从。 但是…… 他有点做不到。 因为林渊对他还是挺好的，至少还把他当人看，过节的时候还会问候一下他，给他发点小红包。 人林导对我那么好，我要是跟唐聚才合作了，不是特别对不起他吗？ 郝助理都快纠结死了。 然而响起的闹铃打断了他的纠结。他必须得起床洗漱准备上班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到公司不久，就会被人通知去见唐聚才。 郝助理一夜没睡，头脑昏昏沉沉的，他有点担心自己到时候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做出自己不愿意做出的决定。 ………… 林渊今天为了问到饭店的大小，起了个大早，但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父亲已经准备去饭店了。 “你去那么早？” “习惯了，习惯了。”父亲笑笑，说道，“反正我起床得早，也没什么事情干，还不如早点去饭店看看能做什么。” 林渊摸了摸鼻子，问：“对了，爸，咱家那饭店大概多大？” 父亲愣了愣，说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字。 他们家的饭店虽然装修得挺不错、客流量也大，但单从面积上看，也就是个中型的饭店，顶多也就容纳个两百来人。 “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你的电影有饭店的镜头要拍？”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夏洛特烦恼》确实有饭店的镜头，但那个镜头他早就在别的饭店拍完了。 “不是，电影已经拍好了，现在在做后期了。我是想着在咱家的饭店弄个活动。” 林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父亲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个主意好！人家那么支持你，你确实也得给人家点福利。这样吧，你把请客的具体时间告诉我，我让厨师弄点特高档的食材，顺便再改一下桌椅布局，改成适合请客的样子。对了，如果你要在我们家的饭店请客的话……人不能太多。” 父亲顿了顿说：“饭店虽然能装下两百多人，但如果你真的请来两百多人，那就有点挤了。而且如果我们想把场地布置得比较好看、大气的话，最终能剩下的座位应该也就一百来个。” “一百来个位置绝对够了，”林渊说道，“这样，我请八十个人吧。时间就定在下个周日，在周日放假的人比较多些。” “那你打算请他们具体吃些什么？吃龙虾？大闸蟹？” “这个你们看着做吧，我也不是很懂，”林渊摸了摸后脑勺：“到时候把成本告诉我，我把钱打给你。” 父亲一脸严肃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不是，咱这店开了也没多久，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请这顿饭少说也得花个几万甚至十几万，这钱……” 父亲摆了摆手：“钱不是问题。咱饭店的客人还蛮多的，经常爆满，十几万我咬咬牙也能出。” 林渊笑了笑。 他知道虽然他们家饭店的面积不大，但是经常爆满而且菜的利润率也挺高，一年赚个七位数不是问题。 可是，即便如此，十几万对于饭店来说也不是小钱。 林渊决定表面上顺从父亲的说话，等请完客后，他再偷偷把钱打进饭店的账户里。 聊完请客的事，父亲出门去饭店了，林渊也洗漱了一顿，吃了早餐，随后又躺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电影刚刚杀青，一连拍摄了那么长时间也挺累的，他决定先休息两天，等过段时间再开始做后期。 他翻开手机，准备看部电影放松一下。但是脑子里刚出现“电影”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又忘了什么。 我是不是说过要给老郝包个红包？ 他果断关掉视频软件，打开微信，给郝助理发了条微信：“老郝，最近过得咋样？” 对方没有回复。林渊也不在意，传媒公司嘛，忙。 “我那部电影刚杀青了。找演员的时候你出了不少力气，给点红包犒劳犒劳你。” 说着，林渊便给郝助理转去了三万五千块钱。 “拿这点钱去买点好的。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如果你在启示呆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你提供一份工资比你现在更高的工作。这句话到现在仍然有效。” 他现在确实也需要一个信得过助理。 第442章 不要不识抬举 郝助理之所以没有回复林渊，并不是因为忙。他九点钟才上班，林渊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才不到八点，他一个被同事排挤的人就算想忙也忙不了。 他没回复林渊的原因很简单——没看见信息。 郝助理的出租屋离启示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算上早高峰堵车，早上的通勤时间最高能达到一个钟。所以当七点钟的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他就翻起来洗漱、吃早餐、赶公交了。 今天他的运气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说他运气好吧，唐聚才又要逼他合作；说他运气不好吧，他赶公交的时候又抢到了一个位置。 他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瞬间，眼睛就闭上了。 这一闭眼直接把他送进梦乡。 林渊的信息就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发过去的。 如果仅仅看公交车这一段路的话，郝助理今天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他睡觉的时候头本来是靠在靠背上微微向上抬起的。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他的头从靠背上滑了下去，正好落到了身边女孩的肩膀上。 女孩眉头微皱，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给拍醒了。他在半睡半醒之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紧接着，公交车就开始报站名了。他本来最多只能睁开一半的眼睛瞬间大睁，心里一阵后怕。 下一站，就是他要下车的地儿。 “还好，要不是那个女孩把我给拍醒了，这个月的工资又要给扣个千把块的……”郝助理叹息一声，自嘲般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回公司的路上，他买了一瓶瓶装的咖啡。虽然不好喝，但好歹还能有点提神的作用。 郝助理打开走进公司的时候，正好八点五十五分，差五分钟迟到。一个同事来到他工位旁边，干笑两声，说：“老郝，踩得挺准啊。” 郝助理疲倦一笑：“平均水平，平均水平。” 同事一抿嘴，也不笑了，说道：“唐总有事情找你，现在在办公室等着呢，赶紧去吧，他也挺忙的，别让他等着。” 郝助理在心里苦笑。果然，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他一口喝完瓶子里剩下的咖啡，站起身来，朝唐聚才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唐聚才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但郝助理知道这只是对方装出来的样子罢了。 唐聚才也知道郝助理是老员工，这点小把戏吓不住他，没必要演，但他就是忍不住。 “今天离迟到还有五分钟就来了，不错啊，有进步啊小郝。” 郝助理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唐聚才这是在讽刺他这个月已经迟到过一次、踩点过两次了。 稍稍打压了一下郝助理，唐聚才咳嗽两声，直接进入正题：“你以前是林渊的助理，我听说你和他还挺亲近的，对吧？你在他拍新电影的时候帮了他不少忙。” “也不算特别亲近吧，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至于帮他的忙……那纯粹是因为我当时还是他的助理，帮他这点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唐聚才鼓起掌来：“好，说得好！我看你现在一脸疲倦，没想到你的反应还挺快的。” “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唐聚才冷笑了一声，“不见得吧。行了，别跟我耍这套了，太烦人。我知道你和林渊走得近，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没必要绕这种圈子。” 唐聚才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说：“说吧，开个价吧。” “什……什么价？”郝助理明知故问。 唐聚才笑了笑，指着郝助理的脸说：“林渊在你心里的价格。来吧，说吧。” 郝助理用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了想，说：“唐总，你至少先让我知道你想叫我做什么吧？” “你猜不出来吗？” “猜不出来。” 唐聚才眼底掠过一抹厌恶：“别特么在这儿装。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玩这种游戏。” 唐聚才深吸了几口气，把自己心里的火压了下去。 “我要你帮我从林渊那里问来他那部新电影的具体情节——当然，如果林渊曾经和你说过的话，你也可以现在就告诉我。” 郝助理刚想开口，唐聚才在嘴唇前竖起食指，让郝助理别说话。而他自己说道：“事成之后，我保你在启示无忧。只要我在启示一天，你就能在启示一天。除此之外，你今年的年终奖……” “翻倍。” 唐聚才笑道：“别拿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老员工了，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启示的地位。我想让一个员工的年终奖翻倍，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虽然郝助理现在脑子有点昏沉，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两件事： 1、出面提出要和他合作的是唐聚才，但这件事背后站着的应该是启示。换句话说，唐聚才很可能是受了启示某位高层——地位比唐聚才还要高的高层——的指使，才会提出合作。 甚至，郝助理怀疑，他这段时间受的排挤也是那位高层安排的。那位高层这么安排，为的就是今天。 2、唐聚才——或者说启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可没少干。 郝助理现在还记得姚豆子事件。 唐聚才为了恶心林渊，开价让姚豆子离开林渊的剧组，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把钱给她。 他能对一个签约艺人毁约，就能对他这个启示的底层小人物毁约。 还说什么“保你在启示无忧”、“年终奖翻倍”……郝助理猜测，如果他真的帮唐聚才把事办成了，启示的下一步操作就是把他给开除掉。 “喂，喂！”唐聚才皱眉叫道，“你在想什么呢？考虑清楚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 “你跟林渊走得那么近，现在林渊成了启示的敌人，那你在启示人眼中自然就是启示的内鬼。我这是在给你一个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我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第443章 联合 从唐聚才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郝助理的头脑已经不再昏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抽一抽的疼痛。 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心乱如麻。 一个曾经跟他关系很好、但因为害怕得罪唐聚才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的同事看到他那副表情，以为他是被唐聚才骂了一顿，心里一阵同情。 即便心里满是同情，那位同事忍着没有去和郝助理搭话。 按这种情况下去，郝助理在启示根本待不了多久，他没必要为了郝助理而去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 郝助理回到工位上，想要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但他做不到。他的脑子里全是唐聚才刚刚跟他说的话。 说不定，跟唐聚才合作真的可以继续留在启示呢？他是启示的金牌制片人，没道理亲自收拾我这个小人物的。 但是……林导对我不薄，我这样背叛他……我也太不是人了吧？ 想不通。 想得头疼。 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 或许是因为唐聚才——也有可能是别的高层——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回到工位上的郝助理抱头苦想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人或者工作来打扰他。 半个小时后，郝助理站了起来，走到厕所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 他擦干净手，顺手摸出口袋的手机，看到自己收到了几条新微信。他打开一看，愣住了。 是林导发来的信息。 以及…… 三万五千块钱的红包。 说真的，他自己都忘了林导曾经答应过会给他包红包。没想到林导这个大忙人居然还记得。 “……如果你在启示呆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你提供一份工资比你现在更高的工作。这句话到现在仍然有效。” 这些话和那份三万五千块钱的红包让郝助理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他一咬牙：“不行，我绝对不能背叛林导。” 郝助理的眼中充满了坚定的神情。 不就是份工作吗！ 我跟着林导干，一样的！ 甚至，跟着林导干，钱还会多一点，说不定人脉也会更广一点。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郝助理反而一身轻松。他躲进厕所隔间里，给林渊回微信：“林导，今天早上一直在忙，没有看见信息，不好意思啊。” “我就不绕弯子直说了——我现在确实有点呆不下去了。如果你真的能给我提供一份工作的话，我绝对非常感谢你！” 在房间躺着的林渊第一时间看见了这条微信，他回复道：“我说给你提供工作，就绝对会给你提供，放心吧。把你现在的工资告诉我，我看看给你开多少钱，或者你自己开个价也行。” 林渊只打算请这一个助理，所以就算郝助理开的价有些虚高，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郝助理说的却是：“我现在的工资一万元出头，你给我开个一万块钱交个五险一金就足够了。”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一万元？这你怎么生活？听好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绝对靠得住的、能把绝大部分心思放在工作上的助理。我不希望你以后因为钱的事情影响工作。” 他顿了顿，说道：“我今天给你发的红包是三万五，那我就给你开个三万五的工资吧。放心，你的工资绝不会止步于此，以后还会给你涨的。五险一金什么的我也会帮你交完。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郝助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 工资太高，他觉得有点心虚，觉得自己不配。 他在启示这种大公司也才拿一万块钱啊！ 他有些憨憨地跟林渊说工资低一点吧，工资太高他会很心虚。 “以后再慢慢涨到三万五就可以了。”郝助理如是说道。 林渊都不知道该说这个人聪明、老实还是傻。换做别人站在他那个位置，现在应该是笑着感谢，而非主动帮忙压价。 “你以前当过我的助理，你值多少钱我心里清楚。你要知道，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助理，工作很多的。以你的办事能力，办那么多事，拿三万五绝对足够。不要拿我跟启示这种乐色企业比。” 郝助理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个时空没有马斯诺，但是需求层次理论还是奏效的。郝助理以前在启示，最多实现前三层需求，在“社交需求”这里就止步了。 但是在林渊这里，他能获得第四层甚至第五层的“尊重需求”和“自我需求”。 “林导，今天我就辞职！” “不急，不急。我那部电影现在还在做后期，离上映还有蛮长一段时间，暂时不忙。如果你那么早辞职利益会受损的话，那等段时间也可以。当然，如果你想，现在跟我签约我也没有意见。我随时欢迎你来。” “说到利益……”郝助理眼睛一眯，四处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林导，今天唐聚才来找我了。” “哦？他找你做什么？他又搁着憋什么坏招呢？” “不知道。他想让我从你那里套出你电影的剧本。或许，他是想抢先把故事拍成网大，然后等你电影上映之后碰瓷？” 林渊点点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舔了舔嘴唇。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唐聚才还是不肯消停，这是挨的揍不够狠啊。 “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的坏心眼。”林渊说道。 “利用？”郝助理有点懵，“怎么利用？” 这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吗？ “不急，我仔细想想，过两天再告诉你。你那边稍微注意一下，如果唐聚才再找你，你表面上就同意跟他合作。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治他。” 郝助理想起来林渊之前经历过的一些“污蔑事件”，他一拍大腿，发送道：“对了，林导，我跟他谈话的时候需要偷偷录音吗？如果能把他跟我的对话录音下来，放到网上……这肯定能给一记重拳。” “不，不行。”林渊摇头道，“唐聚才——或者说启示——已经在‘录音’上吃过亏了。他们有时候会犯蠢，但不可能每次都犯，同样的招数对他们来说很可能不灵了。最好还是不要尝试。如果让他看出来了，得不偿失。” 第444章 抽奖准备 小刚在收到了林渊发来的请客人数的时候，立马就拉了一个小群，找来两个特别活跃的老群友，和他们商量抽奖事宜。 他认识这两位群友挺长时间了，知道他们的人品还不错，而且这两人都在林渊内定的请客名单当中，不怕他们做黑幕。 “哇靠，林导真的请客啊？” “还请八十个人，这太破费了吧？按一个人一百块来算，也要八千块啊！额……这点钱对林导好像又不算什么。” 小刚翻了个白眼，说：“别把林渊大佬当成那么小气的人好吧？一个人不可能只安排一百块钱预算的。而且林导请客的地点还是他自己的饭店，林渊大佬的饭店客流量多大应该不用我说了吧？他请我们吃这顿饭，整个饭店停业一天，这里的损失就已经很大了。” “说的也是。我觉得他在自家饭店请客挺好的，同样的预算在自家的饭店请客可以给我们吃到更多好东西。嘿嘿……” “我早就想去林导的饭店吃一顿了，但是一直没去，太贵了。没想到我第一次去那吃饭居然是林导请客……太有牌面了吧！” 小刚满脸黑线：“你们两个别忘了你们进这个小群是带着任务的，提一点意见啊喂！我们到底要怎么抽人啊？？” 两个本来聊得热火朝天的家伙一下就熄了火。 A群友挠挠头，说：“我们给每个兄弟一个编号，然后弄个抽奖软件，开直播来抽，怎么样？公平公正公开。” B群友反对道：“我觉得这种纯靠运气的‘绝对公平’并不是真正的绝对公平。你想啊，虽然大家都是铁粉团的，但铁粉团里也有一些不那么‘铁粉’的铁粉。如果不那么‘铁粉’的铁粉抽到了名额，而那些特别铁的铁粉没有抽到……后者肯定会很难受。” “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小刚叹了口气，“这个铁粉团团长不好当啊。” 说罢，小刚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仔细一看，是B群友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小刚眉头微皱。人不都在一个群里吗，发私信做什么呢？ 他切换聊天窗口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 “团长，我觉得林导办这个活动就是为了回馈真正的铁粉，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选出参加活动最积极的八十个人呢？这样又能满足林导回馈铁粉的心愿，又能鼓励铁粉们积极参加活动。” 小刚叹了口气，这个想法他也有过，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丢在脑后了，因为他发现这种方法容易闹内讧。 这种方法真正的难点不在于找出最积极的八十个人，而在于怎么回应别的群友的争议。 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相关的统计，所以很难客观量化每个群员的积极程度。给不出一个客观的数据，仅靠主观想法选人，可能会引起别的群友的不满。 小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B群友，B群友叹了口气，他承认小刚的想法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B群友又说：“刚哥，那什么……其实吧，我也有一个朋友想见林导，他贼活跃、参加活动贼积极，但是没有在内定的名单上，我就想着你能不能……” 小刚哑然失笑。 原来你的最终目的是把朋友也带去饭局啊。 他理解这种心情，他也想过利用自己团长的身份给自己谋点私利，但是他又觉得林导那么信任他，他不能辜负这种信任。 能被林导这个级别的人信任的机会，并不多。 于是他拒绝了。 B群友急了：“刚哥，我知道林导是个大忙人，哪可能知道我们这些粉丝谁比较活跃啊！其实内定的名单是你帮林导拟出来的，对吧？既然如此，你再偷偷往名单里放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会知道！” 说着，B群友还给小刚发了个红包，红包的备注是两百元。 小刚怒了：“我是这种见财眼开的人吗？我告诉你，这个内定名单和我没有关系，是林导自己拟出来的，至于他是靠什么选人的，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钱，你留着；人，要是想去，就抽奖吧。” 经过跟B群友的对话，小刚想明白了。林渊拟了个内定名单，这就已经将最活跃的十位铁粉包含在其中了。 而那十位群友的活跃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不会引起争议。 如果有人像B群友一样提出“直接选参加活动最积极的八十个人”，他就可以回击：林导已经选出了最活跃的十个人了，没被选中的继续努力。 剩下七十个名额就按A群友所说的直播抽奖决定。 他把想法发到了小群里，A群友举双手赞成——这本来就是他提出的方法——而B群友则一言不发。 小刚点开林渊的对话框，告诉林渊他已经想好了抽人的办法。林渊听到小刚的方法后点了点头：“直播抽奖确实不错，就这么办吧。如果抽奖的时候能找个公证人来保证抽奖的绝对公平就更好了。”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联系一些网红来参与。” “这些琐碎的事情你自行安排吧。我们请客的时间是下周日，你们最好在周三周四确定好名额。” “保证完成任务！” ………… 当小刚把林渊决定请客的消息以及请客的内定名单在铁粉群里公开的时候，群一下子就炸了。 “我是在做梦吗？林导居然要请我吃饭，啊啊啊啊！！” “恭喜兄弟，哈哈，你在各种活动上确实出了不少力气，进内定名单理所当然。” “林导那么忙的人居然抽出一天时间来请我们吃饭，好感动！” “话说，这个内定名单是怎么定的啊？是林导自己定的吗？” 小刚回答：“对，是林导自己定的。” 一些本对名单有些不满的群员听说名单是林导自己定的之后，不满情绪一下就消散了。 “那剩下七十个名额怎么分？我们剪刀石头布吗？” “哈哈哈，神特么剪刀石头布，你怎么不说掷骰子？” A群友跳出来说：“我们决定在下周一的时候开一场直播，现场抽签，抽到谁就把名额分给谁。兄弟们各自的编号按进群时间来定，明天我会发一个表格，你们自己上去找自己的号码。” “啊，我有个问题：那万一林导请客的事情传出去，有奸商混进来怎么办？有群友中了奖却去不了怎么办？有人中了奖却把名额卖掉了怎么办？” 小刚一一回答道：直到抽奖结束之前，这个群不会再进新人；不能参加饭局的铁粉最好提前告知，如果到时候抽到他的号码，就再抽一次；如果有人中了奖后把名额卖掉，则永久取消参与相关活动的机会—— 因为，他会被踢出铁粉团。 第445章 对弈 唐聚才向郝助理表达合作意向的第三天，郝助理早上刚坐进工位，就有一个同事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唐总找你。” 郝助理面色不变，心里却万分紧张：终于，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他在心里默念着林渊之前提醒他的话：表面上装作同意合作……表面上装作同意合作……不要露出马脚……不要露出马脚…… 走进唐聚才的办公室，唐聚才跟之前一样，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二人沉默了片刻，郝助理打破沉默道：“唐总……” 唐聚才一摆手：“嘘……不要说话。” 他指了指郝助理，又指了指郝助理衣服、裤子上的口袋，说：“把口袋全部翻出来。” 郝助理面色一沉，心里却庆幸地想：还好听了林导的话，没有动录音的心思。 这个唐聚才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 想是这样想，但郝助理嘴上说的确实：“怎么，唐总不信任我？” 唐聚才冷笑一声：“我谁都不信任，尤其是——” 他指着郝助理说：“你这种跟林渊有瓜葛的家伙。” 郝助理装出一副愤怒的模样：“合作是需要相互信任的，既然唐总不信任我，那又何必要来找我合作？唐总三天前说的话，莫不是在消遣我？” “哦？”唐聚才有些感兴趣道：“你的意思是，你弄到——快点，赶紧把你的口袋外翻出来，给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唐聚才心里一阵后怕。 呼，好险，差点就把合作的事情说出来了。如果他身上真的带着录音设备——还是实时传输的那种录音设备——的话，我真是在地狱旁边走了一遭。 郝助理耸了耸肩，乖乖地把口袋外翻，取出了口袋里的手机。那台手机屏幕是黑的，不像是在录音的样子。 但唐聚才想：也可能是他拿出来的时候顺手把屏幕给锁上了。 唐聚才伸出右手，勾了勾，说：“手机拿来。” 郝助理脸色黑得更厉害了：“这是我的隐私。” 唐聚才的脸色也阴了下去：“你在怕什么？” “你不过是想看我有没有打开录音软件，我手机不能给你，但是可以给你看后台。如果我的后台没有录音软件……” “那就是我错怪你了。”唐聚才冷笑一声，“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怪你。你——姓郝的，太可疑了。” 郝助理黑着脸走到唐聚才身边，刚解锁手机屏幕，唐聚才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郝助理一惊，想要把手机抢回来，唐聚才从座位上蹦起，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挡在他和郝助理之间。 “别碰我，你要是过来，我就叫人了。”唐聚才威胁道。 “你这是抢劫！” “抢劫？”唐聚才冷笑着摇了摇头，“等我检查完你的手机，就把手机还给你。如果我真的错怪你了，我会给你补偿的。” “但，前提是……我真的错怪你了。” 唐聚才抓着手机，一边提防着郝助理，一边打开手机的后台。后台里确实没有录音软件。 可他仍然对郝助理抱有怀疑。 后台虽然没有录音软件，但是有微信。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郝助理用微信和林渊通电话，林渊在电话对面进行录音。而他让郝助理掏出手机的时候，郝助理把电话给按掉了。 “你微信应用锁的密码是多少？” “唐聚才！”郝助理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哈哈，我过分？？”唐聚才露出一抹疯狂的神色，“如果让我发现你真的有鬼，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过分！” “说！你应用锁的密码是多少！” 郝助理双拳紧握，怒目看着唐聚才，从牙关里蹦出这么两个字：“五万。” “什么？”唐聚才眉头一锁，“应用锁是六位数，五万是五位数——” “如果我微信里什么都没有，你要给我五万。” 唐聚才眯着眼睛，说道：“你在做梦吗？我给你五拳你要不要？” 郝助理眼中冒火，他一字一句道：“这是你怀疑合作伙伴并且侵犯合作伙伴的隐私所需付出的代价。” “好！”唐聚才一拍大腿：“好一个合作伙伴！如果我真的没从你手机里发现什么，这五万，我给你！但如果我发现了……后果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如果真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东西，我立马从启示滚蛋。” “立马从启示滚蛋？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如果这里面真有对不住我、对不住启示的东西，我会让你在整个行业都混不下去。” 郝助理冷笑一声，说了一组数字。唐聚才没有听清：“你是故意说得那么模糊的吧？该不会微信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郝助理又将自己的应用锁密码说了一遍。 唐聚才这次听清楚了，他打开了郝助理的微信，看了起来。 里面有通话记录，但时间并不是今天，跟他通话的人也并不是林渊。唐聚才想了想，又点进了郝助理手机的通话记录，他在里面也没有找到林渊的电话。 唐聚才又回到微信，发现郝助理今天和林渊聊过天。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郝助理，点开了和林渊的聊天窗口。 郝助理面不改色。 唐聚才仔细看起了郝助理和林渊的聊天记录。 “林导，最近在忙什么啊？” “害，还能忙什么，就忙电影呗。电影刚杀青没多久，快要做后期了，怎么了？” “没事，就最近比较闲，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 “你问他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唐聚才盯着郝助理的眼睛，神色凶恶。 郝助理一撇嘴，不耐烦道：“你不是让我套出他的剧本吗？不帮忙干点活、跟他拉近一下距离，我怎么套？” “为什么聊天记录只有今天早上的？” “你仔细看看我跟别人的聊天记录，你会发现也只有最近几天的。” 唐聚才翻了翻，确实如郝助理所说。 “这是怎么回事？” “我前几天微信出了bug，好像是什么功能损坏，我也搞不懂，我上网搜了一下，说卸载重装就能解决，我就那么做了。微信卸载重装之后聊天记录会消失，这种小常识唐总应该是知道的吧？” 第446章 不知道是谁 唐聚才本想用逼问来让郝助理露馅，没想到反被郝助理将了一军、嘲讽了一句。 唐聚才哼了一声，说：“你刚刚说，你上网搜过解决办法，我现在去看你的浏览器，要是里面没有这条搜索记录，那就说明你在撒谎！” 郝助理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稍稍震了一下。 他的浏览器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记录？！ 他的微信和林渊只有一天的聊天记录，是因为林渊在昨天提醒过他，说唐聚才很可能会查他手机，让他赶紧先把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给删除掉。 “我也是刚想到这个可能。唐聚才虽然做过不少蠢事，但本质上不是个蠢人，他说不定真的会这么查。” “可是他如果问起来，该怎么办？” “就说你删过微信。这样，你把其他人的微信聊天记录也给删了，只留下最近两三天的记录，尽量弄得真实一点——如果有不舍得删的，就在电脑上做好备份。 “明天一早，你就像很久没有跟我聊过天一样，来找我聊天。此后，在唐聚才再一次找上你之前，我们就这样时不时地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聊天。” “但，如果我有事要找你，或者你有事情要找我怎么办？” “打电话，打完后删除通话记录。”顿了顿，林渊又说：“为了防止唐聚才拿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们定一个暗号。不管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还是我给你打的电话，在电话打通之后，你都要先说一句……‘今天天气不错’，嗯，就这句吧。” “……” 他之前跟林渊讨论了很久，双方并没有商量过如果唐聚才问为什么删除微信，该怎么回答。或许是因为林渊觉得这点小问题郝助理自己可以解决。 郝助理确实可以自己解决，他刚刚说的“前几天微信出了bug”的这个理由，就是他现场找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唐聚才居然会抓着“上网搜了一下”这句话做文章。 他的浏览器里哪可能有这种记录啊！ 郝助理强迫让自己的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面色如常道：“你找不到搜索记录的。” “哦，是吗？”唐聚才嘴角上扬，把郝助理浏览器的搜索记录摆在郝助理面前，他说：“记录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呢？我找不到的是……你搜索微信bug的记录。” 郝助理故作镇定：“我搜索的时候用的是电脑，手机的浏览器上怎么可能会有记录？” 唐聚才一愣，笑了笑，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性。难怪林导曾经对你赞不绝口，你的反应挺快啊。” 郝助理眉头一皱，故作愤怒：“我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还是继续对我保持怀疑，那很遗憾，你三天前的说的事情，我不能帮你做。” “因为你是林渊那边的人，对吧？” “因为合作需要信任！信任！你懂吗，需要信任！”郝助理嘶吼道，“你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给我，你让我怎么跟你合作？！” 唐聚才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似乎是被郝助理的突然爆发给吓到了。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丢脸，他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别那么激动。你现在身上还有嫌疑，我必须……” “我身上还有嫌疑？也就是说，你想要和一个身上有嫌疑的人合作？那我最后要是真的弄来的剧本，你会怎么对待它？你会不会相信它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它是真的——就像现在不相信我的诚意一样——那你又能用它来做什么呢？！” 郝助理的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竟压倒了唐聚才，后者花了好几秒钟的时候才缓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黑。 他想发火，但没有正当理由。事实确实如郝助理所说，如果他真的不信任郝助理，又何必跟郝助理合作呢？ 唐聚才深吸一口气，说：“行，我最后再查一下你的手机，如果真的没有半点你和林渊勾搭的证据，我就按照约定，给你五万块钱，并且此后对你抱有绝对的信任。这你满意了吧？” 郝助理点了点头。 在这一刹那，仿佛郝助理变成了“唐总”，而唐聚才变成了“助理”。 郝助理看见，唐聚才又一次打开了微信，手指往右一划—— 糟糕！ 郝助理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 林导给我转账的记录……还没有删！ 要是给他看到了那个记录，说什么都洗不清了！ 毕竟，一个不怎么跟你联系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给你转三万五千块呢？ 好在，唐聚才并没有去看微信钱包里的账单记录。他只是随手刷了几下朋友圈，便把手机还给郝助理了。 似乎，他也不知道该查什么东西了。 “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的测试。”唐聚才咧嘴一笑，“五万块钱会在一个星期内打到你的账上，那就算是这次任务的见面礼。” “不，那只是你对我赔礼。”郝助理冷冰冰道。 唐聚才眼底掠过一抹愤怒，但他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让郝助理出去。 郝助理步子刚迈开，唐聚才又说：“对了，别回你那工位了，我给你准备一个办公室，在你从林渊手上拿到剧本之前，你都在那间办公室里办公。” 唐聚才走到郝助理旁边，拍了拍郝助理的肩膀：“你现在身上背负的任务让你的地位显著提升，你原来的工位太窄太闷太热，已经配不上你了。” “还有，你之前的那些工作，我会安排人接手。我要你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套出林渊的剧本上，懂吗？” 郝助理心里想着：这又是打一棒槌给颗蜜枣的套路呗？ 我都毕业那么久了，这套伎俩还是留给那些应届生吧。 不过他嘴上说的确实：“好的唐总，谢谢你的信任。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但愿如此吧。”唐聚才说道。 看着郝助理离去的背影，唐聚才又开口道：“对了，千万别急于求成。慢点就慢点，千万不要让林渊发现你是内奸。” 郝助理头也不回地说：“他不会发现的。” 也不知道他嘴里的“他”指的是林渊，还是…… 唐聚才。 第447章 梅开二度 自从猜测到唐聚才很可能会翻郝助理的手机之后，林渊就一直有点紧张，生怕唐聚才真的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虽然被发现了唐聚才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是……享受的就是这种碟中谍的快感。 “啧，不对，我特么忘了提醒他了，”林渊一拍大腿，“朋友圈的点赞记录和钱包的交易记录也应该删掉，这些地方同样会暴露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这个点，郝助理应该已经在上班了。 “希望唐聚才今天没有找他吧。”林渊心想，等郝助理下班回家，他就马上让郝助理把那些记录处理一下。 不过他觉得唐聚才今天不找郝助理的几率很低。因为今天离唐聚才提出合作的日子刚好过了三天。 三是个很奇妙的数字：少于三天，时间太短；多于三天，又嫌稍长。 三天后的今天来问郝助理考虑得怎么样，时间刚刚好。 “希望老郝能顶过去吧。” ………… 郝助理刚搬进办公室没多久，手机“叮”地响了一声，郝助理知道，这是因为手机快没电了。 这间办公室的门是半透明的，从外往里看，可以看见里面模糊的影子，从内往外看也是一样的。在郝助理的印象里，启示好像没有哪间办公室是装的这种门。 但他没有在意。 办公室门外，一个模糊的黑影飘过。郝助理没有看见。 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手机上。 他看着手机个位数的电量，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昨天删完记录之后，他直接倒头就睡了，忘了给手机充电。 他从包里取出充电器，接上了手机。 方才飘过的那个黑影在下一瞬间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还不等郝助理说什么，那个黑影就冲进来，把郝助理吓了一跳。 稍微缓了缓，郝助理定睛一看，来者其实是他的同事。 “怎么了？” “李总有事情找你，快去吧。” “啊？李总？” “快点快点，先别说那么多，人等着你呢。” “找我做什么？” “哎呀，到时候李总会告诉你的，快去吧。” 郝助理一脸懵b地说：“行吧行吧，等等，我先把手机……” “哎呀，公司里全是监控，没人会拿你手机的，放心吧，起来起来，走了走了。”说着，同事把郝助理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出了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的那一瞬间，郝助理从电脑屏幕上看见了现在的时间：十点二十五分。 ………… 十点半钟的时候，林渊收到了郝助理从微信上发来的消息。 郝助理说：“唐聚才刚刚找过我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林渊下意识地就想问一句：“怎么样，没露馅吧？” 但他的手指刚放在手机屏幕上，便顿住了。 等等，有点奇怪。 这不像是郝助理郝助理会说的话。 我们接下来的大致计划他分明早就知道了。 而且，我昨天不是提醒过他，如果有事要说，就电话联系吗？ 林渊相信郝助理肯定是不会忘记他交代的事情的。 “不行，不能这么回复。”林渊摸了摸下巴，“要不，直接给他打个电话？啧，也不太行。如果这条消息真的是唐聚才发的，我这通电话打过去，不就暴露了吗。” 林渊考虑了一阵，回复了一句：“啊？什么意思，什么计划？” “别演了，自己人，就是我们接下来对付唐聚才和启示的计划啊！” 看见这句话，林渊脸色一变，他立马断定——对面拿着手机的人必不可能是郝助理。 “冷静，冷静……”林渊在心里说，“他们发信息来试探，这就说明老郝还没有暴露。我跟着这个节奏演下去就好了。” “你说的是什么计划啊？什么对付唐聚才和启示的计划，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们之前一直在设计的计划啊！你忘了吗？” “什么和什么啊，你到底在讲什么？” 对方没有再回复。 因为在林渊发送消息的二十秒后，郝助理推门回到了唐聚才的办公室。 他黑着脸看了一眼唐聚才手上的手机，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唐聚才，说：“唐总，你给个解释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绝对信任’吗？呵呵，真是有够可笑的呢。” 唐聚才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林渊那个人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啊。不过，恭喜你，你这次是真的通过了我们的考验。” “哦，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吧？” “这次是真的。” “我忍一次，可以；忍两次，也行。但你们现在三番五次地来试探我，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我也是有脾气的！你的这个活，老子不干了！” 唐聚才也不慌，笑道：“小郝，通过了这次的测试，你就真正是我们的人了，我们会给你补偿的。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给你安排升职加薪，年终奖翻倍，怎么样？” 尽管知道就算真的帮他们把事情做完，唐聚才的诺言也不会兑现，但郝助理还是点了点头，说：“行吧。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升职加薪、年终奖翻倍，还有我那个五万块钱，一个都不能少。” “只要你能把剧本给我搞到手，我保证，全给你安排上。” 郝助理点点头，说：“行，谢谢唐总。” 唐聚才哈哈笑道：“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来，这是你的手机，拿回去吧。” 接过手机的那一瞬间，郝助理就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不出他所料，唐聚才用他的手机跟林渊聊了几句天。 他把聊天记录摆在唐聚才眼前，黑着脸说：“你这让我以后怎么行动？” “噢对了！”唐聚才鼓了下掌，说：“你不给我看聊天记录我都忘了。来，你现在就给林渊打个电话，说我刚刚找过你。我倒想听听林渊会怎么回答。” 郝助理又跟唐聚才呛了几句，直到唐聚才保证“之前给你打的那五万块钱加到八万”，郝助理才打出那个电话。 在电话的开头，郝助理说：“喂，林导，在干嘛呢？” 没有收到暗号的林渊直接进入了状态，语气很冲地说道：“你管我在干嘛？你刚刚在微信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第448章 问题不大 郝助理当着唐聚才的面，跟林渊“解释”了半天，直到手机真的快要自动关机了，他才“解释”清楚。 挂断电话后，郝助理没好气地说：“你们以后要是再来这一出，林渊的剧本你们这辈子都拿不到。” 回到工位，给手机插上电后，郝助理想要打开微信给林渊报个信，但却发现微信的页面上显示着一行字“电脑版微信已登录”。 郝助理眉头紧皱：“好你个唐聚才，还跟我玩这套。”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短信？ 他果断给林渊发了一条短信：“林导，今天天气不错，等我下班回家咱俩聊聊。” 发完，他便删掉了这条短信的记录。 在发送短信和删除记录的时候，他用身体很自然地挡住了所有可能有摄像头的位置。 万无一失。 ………… “唐聚才今天有跟你说他们想拿我的剧本做什么吗？” “没有。” “我猜也是。”林渊点点头，说：“我今天仔细地考虑了一下，他们想要我的剧本，我很难通过别的方法回击。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们，让他们来为我们做个宣传。” 郝助理眼前一亮：“对啊！就算回击不了他们，也要恶心一下他们。但是，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想要通过剧本来整我，也就那么两个方法。第一个方法是抢先把我的电影给拍出来——拍成网大——然后发到网络上。第二个方法是……剧透。在我的电影发售之前，把所有的要点都给剧透出去。” “如果剧透的同时再加点小手段，那这对电影票房的影响确实挺大的。”郝助理说。 林渊沉吟一阵，说道：“我们只能以他们会用第二种方法或者两种方法一起用为前提，来制定战术。因为如果他们只使用第一种方法，我们没有什么操作的空间。” “我听得有点晕了，林导。” 林渊微微一笑：“你听得晕没事，最后我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的。我们现在先把事前的准备工作给做好。唐聚才那边应该没有要求你拿到整份的剧本吧？” “没有。他的意思是，我至少要搞到故事的大致内容，细节越丰富越好。如果能从你口中套出电影的硬伤，那就最好不过了。” 嗯……按这个说法，唐聚才确实有剧透的打算。 “那这样，我过段时间随便编一个故事，你把我编出来的故事告诉唐聚才。” “啊？”郝助理还是有点懵，“可是这样做，我们也没办法利用他们啊？” “不是，你想啊，以我现在的名气，我拍的电影被提前剧透了，那那条剧透的消息是不是会传遍网络？至少上个热搜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是没有问题，但是……”郝助理突然眼睛大睁，“我懂了，林导！” 一开始，先让唐聚才把假的故事“剧透”出来。“剧透”上了热搜，就能吸引很多本来不知道林渊和《夏洛特烦恼》的人的目光，这样可以收割一波关注，又相当于免费做了一次推广。 不过这个“推广”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被“剧透”过的人，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兴趣可能会降低。 但这并不会对林渊和《夏洛特烦恼》造成多大的困扰。 因为唐聚才的“剧透”是假的剧透。 等电影正式上映之后，自然会有人发现那些“剧透”是假的。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夏洛特烦恼》必然又会再上一次热搜。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林渊想要靠一份假的故事梗概，利用唐聚才为电影创造数次免费宣传的机会。 “唐聚才和启示本来想整我，最后却变成了帮我，这肯定能恶心到他们。”林渊自信道，“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唐聚才完全信任你，完全信任你给出的剧本。” “他今天在公司试探了我很多次，我也在他面前演了好几场戏，他现在对我的信任度应该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只要剧本的质量过关，他肯定是不会怀疑的。” “不过，比起这个……”郝助理有点担心道，“我更害怕我们中会出现内鬼。” “怎么说？” “唐聚才应该不会仅仅买通我一个人，他的魔爪很可能会伸向你的剧组。如果他买通了你剧组的人，那内鬼一看到剧本，就会发现我们在骗他。” “这也是个问题，不过我自己会解决，你就不必在这方面操心了。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在启示演好戏。记住，唐聚才分分钟都有可能查你的手机——不一定，但是有可能——所以你每次通话结束后，都要把记录给删掉。” 说着，林渊想起来自己今天早上想到的事情。 “你把转账的记录还有朋友圈点赞的记录也给删了，这些记录也会暴露你。” “这些我在下班的路上就已经删掉了。” 林渊点了点头，那就好。 “让你交给唐聚才的‘剧本’，我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给你，你到时候看看怎么跟唐聚才解释。” “这有什么难解释的？他今天拿我微信给你发了那么多奇怪的信息，我大可以从这里做文章，说你有点怀疑我，我需要花点时间来打消你的怀疑。” “行，就这么办吧。我想想……这样吧，一个月内——我会在一个月内把剧本给你。如果太晚给你，唐聚才可能会因为害怕来不及，而取消提前抢拍的计划；而太早给你，唐聚才会有疑心。” 郝助理点了点头。 让唐聚才提前抢拍也挺好的，还能烧他点钱。 反正到时候给他的剧情也不会是真的。 计划制定完成，林渊准备挂掉电话，郝助理急忙出声：“林导，最好还是关注一下我们自己人吧。万一我们内部真的出了内鬼，那就难搞了。” “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林渊认真考虑了一下“内鬼”的问题。 群演是不知道完整的故事的；相对没那么重要的演员手上拿到的剧本也是残缺品；重要的演员只有周昊帆这些人，这些人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会出卖他…… “内鬼”的问题应该不大。 第449章 抽奖直播间 林渊准备请铁粉吃饭的事情毫无意外地出现在了热搜之上。 “我靠，那么爽？这就是铁粉们的福利吗？？我都没在现实里见过林导，铁粉都能跟林导吃饭了？我酸了。” “别酸，兄弟，看仔细点，不是每个铁粉都有机会被请客的。除了林导点名内定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要抽奖的。” “那又怎么样啊，呜呜呜，我们连抽奖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我决定了，我以后要加倍努力，早日进入铁粉团！” “有人有铁粉团团长小刚的联系方式吗？” “别想了，楼上的。小刚在我们铁粉群里说了，在开奖之前，铁粉团不会再加人了。” “说不定人家是想花钱买被请客的名额呢？？” “想要使用金钱攻势？别做梦了，小刚的人品还是可以的，你们那点钱留着自己请自己吃饭吧。” “……” 最后那一句评论夸得小刚有点飘飘然。 他更坚定了要公平公正的决心。 “我本来还以为林渊大佬请我们吃饭，就只是单纯地想回馈我们，但是现在看来……”小刚摸了摸自己刚留长的斜刘海：“林渊大佬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一顿简简单单的请客，至少给林渊带来了五种好处： 1、回馈了粉丝，增加了粉丝粘性，提升了铁粉团的凝聚力。 2、鼓励别的普通粉丝更积极地参加相关活动，争取早日进入铁粉团。 3、获得了曝光量，并且还能侧面提高新电影的关注度。 4、赚了一波好名声。 5、因为是在自己的饭店请客，所以这波他还能顺手给自家的饭店打波广告。 “这是一块钱当五块使啊！”小刚心中满是敬意，“不愧是能做大导演的人。” 今天，就是抽请客名额的日子。 小刚已经用自己的身份证提前注册了D站的主播账号。他准备在D站直播抽奖。 其实光论直播的话，别的平台比D站更专业、更合适。但是，在听说林渊的铁粉团准备靠直播来决定请客名单的时候，D站就派人联系上小刚了。 D站的人表示，如果他们选择在D站直播，D站会在直播的时候给他们一些推荐资源。 小刚想了想，这样可以为林渊大佬吸引一波新粉，不亏。于是他答应了。 他在开启直播之前，到铁粉群里通知了别的铁粉，所以刚打开直播还没有五分钟，直播间里的礼物便到处乱飞，人气也成功突破十万了。 小刚激动地搓了搓手，心想：“D站官方过两分钟才会开始推资源，所以这些礼物和人气全是靠实力挣来的。” 他低下头，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D站直播的人气排行，随后摸了摸下巴：“好吧，十万人气的直播间排名好像也没多靠前……” 但是“也没多靠前”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更多的粉丝已经陆续赶来了。在D站如约把推荐资源给到直播间之后，一些没事干的路人也点进来凑热闹。 很快，这个抽奖直播间的人气便达到了D站直播区前十。 几个手里有些闲钱的铁粉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好不容易有一个关于林导的直播，怎么能不让它有点牌面？ 不说第一，起码也得把直播间送到人气榜前三吧？ 于是他们把闲钱充进D站帐号，给直播间刷了好些个大礼物，把小刚都给刷傻了。 “谢谢兄弟们的礼物。那些送飞机送火箭的兄弟好像是铁粉团的吧？你们D站的ID和头像跟群里的一模一样。 “哎呀，别送了别送了，兄弟们，把钱留下来吃点好的吧。这个直播间不是林渊大佬自己运营的，你们送礼物林渊大佬是收不到钱的。 “算了算了，你们想刷就刷吧，把直播间顶上去也能给林渊大佬赚点人气。至于你们礼物的钱…… “害，这样吧，我会把今天在这个直播间里获得的所有收益全部存下来，当作铁粉团的活动资金，好吧？ “具体赚了多少钱我到时候会公布出来，兄弟们一起监督嗷。” 小刚并不是一个有钱的主，他看到那么多礼物自然也会心动。但他知道这些礼物不是给他刷的，是兄弟们给林渊大佬刷的。 这钱，他拿着不安心。 还不如留着给兄弟们做活动。 听到小刚的话，一些本来没想着要刷礼物的人眉头一挑。 “反正钱最后也是拿来给咱办活动，这个礼物，值得一刷！” 他们也纷纷充钱刷起了礼物。 直播间里刷礼物的氛围起来了，很多路人也手痒痒，跟着刷了点不是特别贵的礼物。 不一会儿，直播间的人气值便来到了第三名。 此时人气值排前两名的主播都是D站的老牌UP主，粉丝超千万，实力强劲，难以超越。 小刚看着直播间里“人气榜第三名”这六个字，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抽奖的直播间，进来也没什么好看的，能到三名已经很不错了。 但别的粉丝并不是这么想的。 “还有没有大哥，冲一冲啊，离第二名不远了！” “咱铁粉团好不容易出一次这种活动，不上个榜首也太没牌面了吧！” “要不我们在群里面凑凑钱？一人出一点，交给一个能信得过的人，让他来刷礼物。” “我觉得楼上的办法好！” “别了吧，现在人气榜前两名的主播都是大佬，不好惹的啊。第二名的阿巴兄还好说，他直播间的人气值不比我们高多少，我们努努力就能冲上去，但是第一名……” “是啊，现在人气榜第一名的可是香瓜菠萝，以他现在的人气值，我们想要超越，至少要花五位数！” “没那么简单！我是老D站用户了，我知道香瓜这个人非常要强非常好面子，他的观众也是很惯着他的。我们的人气值接近他之后，他肯定会动员观众们刷礼物，到时候我们不刷个六位数，根本上不了榜首！” “啊，那怎么办啊？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啊，要不我们保个前三就算了吧。” “怕什么？！我就不信他一个网红能有多牛啤。兄弟们，我先上了！” 第450章 不能让 网络世界是个开放的世界，在抽奖直播间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逃不过阿巴兄和香瓜菠萝的眼睛。 当然，他们并不是自己看到的，而是听观众们说的。 “噢？林导的铁粉团现在在D站办抽奖，还想让直播间登上人气榜第一？”阿巴兄饶有兴趣地看着观众弹幕，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 直播间的观众比阿巴兄激动许多：“兄弟们争口气，让那些人留在第三！” “想踏着我们的身子登上第一？做梦！” “林导的粉丝厉害，但我们也不差！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兄弟们，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 阿巴兄看着这些弹幕，摸了摸后脑勺，说：“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想争。不过，我和林导那么熟，他的铁粉团想上个第一，我也不能挡路啊。算了吧算了吧，我们给他们让条道。” “对了，”阿巴兄又说，“如果有水友对他们的直播间感兴趣，可以跑去看一看，送点免费的礼物，抬他们一手。帮他们就相当于在帮林导，而林导又是我的朋友，你们过去帮他们抬人气就相当于在帮我，你们说是吧？” 说完，阿巴兄都想给自己放一首正道的光。 阿巴兄话都说成这样了，那些想要把铁粉团的直播间拦在第三名的观众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甚至有不少观众像阿巴兄所说的那样，跑到铁粉团的直播间，给他们刷了不少免费或者便宜的礼物，帮他们抬了一波人气值。 林渊的粉丝也在不断地给直播间送礼物，直播间的人气值噌噌上涨，很快就取代了阿巴兄，坐在了人气榜第二名的位置上。 这一下，香瓜的观众们坐不住了。 “香瓜，别打游戏了，大事不好了！我们第一名的位置危险了！” “林渊的什么粉丝团来小破站直播抽奖了，小破站还给他们搞了好多推荐位，他们现在已经冲到人气榜第二名了！” “切，这有什么好怕的？林渊的粉丝团直播又不是林渊本人来直播，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要是林渊亲自来就算了，他的粉丝团还能翻了天不成？” “就是，香瓜已经快霸榜两个月了，他的影响力怎么样我们作为粉丝难道不知道吗？真没啥好怕的，好好看直播就好。” “刚刚看到有个兄弟说香瓜快霸榜两个月了，我补充一下：其实，香瓜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有霸榜一个月二十三天的成就了，只不过那天刚好撞上阿巴兄生日，他给了阿巴兄一个面子，提前下播，这才断掉了霸榜记录。” “卧槽，也就是说，香瓜的实际霸榜时间，长达三个多月？？” “你还要注意一点，香瓜以前是个纯粹的视频UP主，在四个月前才签直播合同。” “哈哈哈，新粉丝表示放心了！瓜瓜继续冲！” “……” 香瓜能有那么斐然的霸榜成绩，除了执行饭圈化的粉丝管理策略之外，他的弹幕互动能力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从表面上看，他现在正全心全意地打着游戏。但实际上，每隔几秒，他都会偷偷往自己的副显示屏上瞅一眼，看看有没有值得回应的弹幕和礼物。 看到那些关于林渊和他自己的霸榜记录的弹幕时，香瓜嘴角一扬，什么话都没说。 他心想：“大导演又怎么样？在D站的直播区，我就是天，你还能反了我？” 但是没过多久，他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因为弹幕的方向改变了。 “卧槽，兄弟们，林渊铁粉团抽奖的那个直播间出现了一个大佬，已经刷了三万多的礼物了！” “我刚刚去看了一眼，那个直播间的人气值已经追上来了！” “我就说我们过于自信了吧！这是林导铁粉团的第一次直播，他们肯定想整点有牌面的事的。” “兄弟们给点力啊，他们越赶越近了！” “等等，我发现了什么？？思雨哥哥给那个直播间刷了两个火箭？？” “假的吧？” “我点进去看了，那个是真的思雨哥哥本人！这两个火箭刷出来，她的一些粉丝应该也会去那个直播间凑热闹了。” “怎么办啊瓜瓜，想想办法！” “差一天就连续霸榜两个月了！上一次阿巴兄过生日我们错过了连续霸榜两个月的机会，这次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 香瓜当然看到了那些评论，但他正在打游戏的最后一波团战，没有时间理睬。 团战结束之后，他所在的队伍一波将对面基地给推平了，他这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抿着嘴，当着观众们的面打开网页版的D站，随后点进直播区。 “瓜瓜看直播区做什么？你该不会真的要和林导的粉丝团硬刚吧？别吧，我觉得你这波可以让让他们，也算跟林导交个朋友，说不定能在林导的戏里混个角色当当。” “笑了，为什么我们瓜瓜要给林渊演戏？大导演很了不起吗？干他，瓜瓜！” “不让，坚决不能让！上次快要连续霸榜两个月的时候让了阿巴兄，这次再让就太伤了。而且，直播的只是林渊的粉丝团，又不是林渊本人。林渊本人来了，让就算了，但是他的粉丝团……有什么资格当我们连续霸榜两个月的绊脚石啊？” “……” 香瓜看了一眼铁粉团直播间的人气值，又看了一眼自己直播间的人气值，脸有些发黑。 确实要给赶超了。 “就像那些观众说的，要是林渊本人来就算了，输给一个大导演，我不丢人。但是……” “这只是一个粉丝团的直播啊！” “这些人四舍五入就是一群素人。输给一群素人，那可就太丢脸了。” 香瓜拳头紧握。 而且，只差一天就要达成连续霸榜两个月的成就了。 这个成就一旦达成，D站肯定会就此帮他做个宣传，他的人气又能再涨一涨…… “不行，这个第一，绝不能就这么让给他们。”香瓜一拍大腿，说：“兄弟们，手里有余钱的刷起来！如果我们能保住人气榜第一名的位置……” “这个月，我加班，天天直播，不休息了！” 第451章 我是在做梦吗？ 香瓜并不是每天都直播的。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一周也就播个五六天。他的观众们所说的连续霸榜时间是没有计算上不开播的时间的。 “所以，只要我们能帮瓜瓜保住第一，我们这个月每天都能看瓜瓜直播啦？” “太棒了！那这个月又能多见几次瓜瓜了！有没有老板送点礼物啊，冲冲冲！” “瓜瓜一般都是周三休息，而我下周刚好只有周三有空看直播，我本来还以为我下周看不到瓜瓜直播了呢。嗯……我先来一发火箭，带个头，别的兄弟尽量跟上。”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 香瓜一番话下去，瞬间就收获了好几个五百块的火箭和二千块的超火，直播间的人气值一下就拉起来了。铁粉团刚缩小的差距，现在又被扩大了。 其实，大部分的老板送火箭和超火也不是为了让香瓜加班，而是觉得这是一个装b的机会。 很多老板送礼物就是为了享受一把装b的快感。 而现在，正是一个非常好的装b时间。 平时，你一个火箭送下去，只能收获香瓜一句平淡的“谢谢xx的火箭”。而现在，你送一个火箭，不仅能获得香瓜感谢，还能收获直播间别的观众的彩虹屁。 性价比颇高。 “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 “祝老板们送得越多赚得越多噢！” “老板真帅！老板再来一个呗！让咱把铁粉团的直播间踩在脚下！” “……” 观众们的彩虹屁吹爽了一部分老板，那些老板也大方地一挥手，又送出好几架飞机。 看见两个直播间人气值的差距越来越大，铁粉团直播间的观众们坐不住了。 “怎么办啊，差距越来越大了！” “我就说不要跟他们比吧。香瓜是老牌UP主了，我们没法比的。” “是啊，香瓜都快要蝉联人气榜榜首两个月了，我们没必要跟他斗，输了也不丢人。” “不丢人？怎么不丢人？铁粉团的直播间四舍五入就是林导的直播间。他一个大导演要是输给了一个网红，脸往哪搁？” “我总觉得你说得有问题，但我也觉得输了有点丢人。” “那怎么办啊？有没有老板出手？” 香瓜直播间的老板有装b的需求，铁粉团的老板也有装b的需求。老板们见时机到位了，纷纷跳出来。 “草，真就以为我们这边没有礼物吗？我带头刷十个火箭。” “我刷二十个。” “在？为什么要刷我的双倍？看不起我？老子刷五个超火。” “我刷十个。” 这些人并不是单纯地口嗨，他们说要刷礼物，就真的把礼物给刷出来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直播间的人气便冲了上去，无限接近香瓜的直播间了。 别的普通观众看得也很爽：“两位老板继续啊，加大力度啊！” “隔壁直播间又有几个老板出来了，我们的差距又给拉大了！” “我们直播间里还有老板吗？” 这完全成了一场粉丝们的金钱较量。 小刚看着满屏幕的礼物，心跳疯狂加速。 “这得……多少钱啊？” “至少也有六位数了吧？” “这个直播间今天该不会能有七位数的收入吧？” 要是收入是七位数的话…… 小刚真的就不敢高估自己的道德了。 他很怀疑自己到时候会果断拿钱跑路。 “不行，要找个人来监督下我。” 小刚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人选。于是他打开微信，联系上林渊，把现在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林渊听着哭笑不得：“没必要争这个吧，人家想保第一就给人家了吧。你们的钱留着买点好吃的不香吗？” “可是我们这些粉丝也很想拿第一啊！”小刚激动道，“这是我们铁粉团第一次直播，如果不拿个人气榜第一，那也太对不住你了吧。” 说完，小刚才回忆起来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对了，林导，这次的礼物有点多，那个钱……” “你们自己安排吧。”林渊说道。 他可没有那么多心思管理这种东西。 小刚当然也没想着让林渊亲自来管钱，这不现实。可是，林渊现在那么火，应该……会有团队吧？ 他把疑惑问了出来。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说：“拍电影的团队，有。但是管理粉丝的团队……那还真没弄。” 按照他的计划，他拍完这部电影就要退圈了，没有必要刻意组一支团队来管理粉丝。 小刚想劝林渊，让他考虑考虑组一支这样的团队。它对提高粉丝的积极性和粘性很有帮助。 但他劝不出口。 他在私下和林渊聊过几次天，大致了解林渊的性格。他知道林渊是不会组这种团队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他知道林渊不可能这么做。 所以他还是选择缄默。 看着小刚久久没有回复，林渊突然想到：粉丝们那么支持我，我却那么不把他们当回事，也不太好。 要不…… 林渊眉头一挑，心生妙计。 小刚不是铁粉团团长——也就是粉丝头子吗？他在粉丝中的声望应该还不错。 而且，他做了那么久的铁粉团团长，在管理粉丝方面应该有一定的经验了。 我干脆就把他聘用了，让他来当那个帮我管理粉丝的人。 虽然他的经验可能不是很多，能力可能不是很强，但已经够用了。 如果他一个人管不过来，我就给他几个名额，让他推荐几个别的粉丝担任他的手下。 就这样组一支以他为首的粉丝管理团队。 “不过，这种团队听起来不是很靠谱啊。”林渊摸了摸鼻子，说：“害，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反正我也快退休了。” 想着，林渊给小刚发了一条这样的消息：“我刚刚想了想，觉得你的提议也有点道理，我确实需要一支管理粉丝的团队。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你来帮我管理粉丝，怎么样？” 不等小刚回复，林渊继续说：“五险一金都会给你交，工资多少你开个价吧。” 小刚看到消息的时候一脸懵b。 我只不过想来找个人监督一下我，没想到…… 莫名其妙地多了份工作？ 而且还是给林渊大佬打工？ 我是在做梦吗？ 第452章 赢了？ 小刚犹豫半天，最后说了一句：“不用，林导，我现在不是就在帮你管理铁粉团嘛，还是不用钱的。” “我需要你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管理粉丝身上。注意，是管理粉丝，而不是管理铁粉。这个工作量比你现在大得多得多。你开个价吧。或者说，你有别的工作了？” 小刚摸了摸后脑勺：“就算有工作，也不可能比你给我提供的工作好。”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谄媚，但小刚说的是事实。 林渊出手挺大方，给他开工资少说也有一万。再加上林渊还会帮他交五险一金…… 有多少刚进社会的大学生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更何况，小刚还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他就算去一线城市找工作，工资撑死了也就六七千。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开个价吧。” 小刚看了一眼摄像头，又看了一眼屏幕，直播间的老板们还在刷着礼物，弹幕框里全是观众们的喝彩以及“战果报告”。 “我们和香瓜的差距又小一些了！” “只需要一万八！再有个一万八的礼物我们就能赶上去了！” “兄弟们，我们冲啊！” 小刚吞了吞口水，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他的手指放在手机上，顿了顿，最终敲出了六个字符：“10000？” “10000？”林渊笑着摇了摇头，回复：“你那么小看自己的吗？我给你15000。三天内，来G市，我们签合同。” 小刚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一万五？？ 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 实际上，林渊本来是想开两万块钱的。但他想到，任何东西只要来得太过轻易，人们就不会珍惜。如果他真给小刚开了两万块钱，说不定反而还不利于工作。 “到时候慢慢涨吧。”林渊想道。 “对了，如果我在《夏洛特烦恼》下映后退圈了，小刚不就失业了吗，我这是不是……在害他？” “应该也不会害他吧。”林渊摸了摸下巴，“等到那个时候，小刚的经验已经挺丰富了，找一份待遇不错的新工作应该没问题。” “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再搭把手。” 这样想完，林渊毫无心理负担了。 小刚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林渊大佬那么相信我、那么看好我，我绝不能让他失望！”小刚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的礼物分成，搞一些大动作，为林渊大佬提高粉丝粘性、为林渊大佬吸粉！” 在微信里谢过林渊之后，小刚放下手机，壮志满怀道：“兄弟们，看来香瓜那边已经决定要跟我们杠上了，我们身为林渊大佬的粉丝，绝不能认输！” 弹幕们也满怀豪情道：“对！干他丫的！” “香瓜连续霸榜的记录就由我们来打破吧！” “我刚刚去他们直播间看了一眼，那里面的人血马嚣张，说我们必输无疑，气死我了，兄弟们，这咱能忍？” “不能忍！” “冲！兄弟们掏腰包！” 说着，直播间里又出现了好些大礼物。 香瓜直播的游戏现在正在排队，他有一段需要去做点别的事情的空闲时间。于是，他装作毫不在意地点进了铁粉团的直播间，看了一眼，嘴角一扬。 “林渊的粉丝，就这？” “他们的人气值，离我们有点远啊。” “观众兄弟们，能不能再把他们甩远点？” 香瓜的话音刚落，他直播间的礼物榜榜首“板儿爷”出现了，大手一挥给直播间刷了五个超火。 超火，两千块钱一个。这波，一次性就刷一万块钱。 不过这对板儿爷来说只是小意思。 正当香瓜以为板儿爷送完礼物了、想要道谢的时候，板儿爷又送了好几波超火X5。 一共五波。 加上刚开始那一波，板儿爷在三分钟内一共送出了六万块钱的礼物。 送完，板儿爷在弹幕里淡淡地说了一句：“今晚忙，花点小钱保你霸榜两个月的记录不破。走了。” “板儿爷大气！（破音）” “礼物说送就送，送完就走……这就是大老板吗？爱了爱了。” “卧槽，板儿爷都下场了啊？那林渊的那些粉丝岂不是输定了？” “哈哈，谢谢板儿爷的三十个超火，板儿爷慢走啊！”香瓜也笑得非常开心。 这三十个超火，这足以奠定他的胜局了。 板儿爷这次出马，直接就把两个直播间的人气值差距拉到了不砸个六七万赶不平的程度。 D站的直播业务比不过其他专业做直播的平台，看直播的人也是学生居多，所以大老板并不多，板儿爷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除了板儿爷之外，D站几乎没有一出手就是几万块钱的大老板了。 说得直白点就是……铁粉团的直播间，最多只能留在人气榜第二名的位置上了。 这种想法不只是香瓜有，常看直播的铁粉团成员也都想到了。 “输了，已经彻底输了，这差距太大了，平都平不了，更不用说超过了。” “是啊，算了吧兄弟们，把钱留着吧，听我一句劝，我是老D站用户了，我看D站直播区三年了，从来没见过那么高人气值的直播间。” “香瓜直播间现在的人气值应该破记录了吧？” “早特么破了！” “……” 小刚看着这些丧气的弹幕，露出一丝苦笑。 “香瓜在D站的直播区果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成功诛仙的，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心想：“我还是太年轻了啊。” 小刚自言自语道：“林渊大佬，对不——”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一缩。 他发现自己直播间里突然出现了满屏幕的超级火箭。 “超级火箭x5。” “超级火箭x5。” “超级火箭x5。” “……” 小刚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火箭雨”结束之后，小刚大致数了一下，光是刚刚那一波，直播间就收获了整整三十发超级火箭。 这是…… 六万块钱了！ 小刚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这特么是……要翻盘了？！” “哈哈！谁说我们和香瓜的人气值差距拉不平的？你看，这不就拉平了吗？！”小刚大笑道。 但事情还没完。 五分钟后，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个1级小号。D站的1级小号到处都是，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 那个小号确实也没有多少值得注意的地方：等级低、没会员、没头像…… 唯一值得注意的可能就是他的ID了——林渊哥哥的头号粉丝。 这位头号粉丝在两个直播间准备继续进行氪金大战的时候，一口气刷出一百个超火，直接终结了比赛。 板儿爷已经下线，这二十万块钱砸下来，铁粉团的人气值…… 真的没有人能拉平了。 很快，铁粉团的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数字“1”，这代表着它登上了人气榜的榜首。 香瓜也黑着脸下了播。 “我们……赢了？！”小刚的嘴角忍不住地疯狂上扬。 不过，激动之余，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小问题： 最后的那些礼物，到底是谁送的？ 第453章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哎呀，听说某D站大主播在人气榜上连续霸榜两个月？就这就这就这？” “哈哈哈，我好激动兄弟们，咱诛仙成功了！” “话说回来，最后那一百个超火的兄弟姐妹到底是谁啊，一个一级号，挂着‘林渊哥哥的头号粉丝’的ID，也不设头像，这也太低调了吧？” “该不会是林导自己建了个小号给咱刷的吧哈哈哈。咳咳，开玩笑的，我知道林导没那么无聊，别骂我。” “我觉得他她的那个ID取得挺对的，今天直播的人不是林导自己，他她都愿意掏出二十万块钱来冲直播间的人气值，那么大方的人，配得上一句头号粉丝！” “在？钱多就能当头号粉丝？万一他钱多得没地方用呢？如果他给别人直播间刷一百万却只在我们这送了二十万呢？这也是头号粉丝？真就一切向钱看呗？” “你有没有发现你后面反问的那句话也是在向钱看？” “我发现你马。反正我觉得他不配叫‘头号粉丝’。唯一一个配得上‘头号粉丝’这个名号的，在我心里，只有小刚一个。” “……” 看到最后那句弹幕，小刚心里一阵暗喜。 他对那个“头号粉丝”的ID也不是很满意，但此时他必须站出来维稳。 “别吵了别吵了兄弟们，大家同是林渊大佬的粉丝，就是一家人，没必要这样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别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小刚敲了敲桌子，打开一个抽奖软件，说：“我们赶紧把奖给抽了。早点抽完，幸运的兄弟们就能早点准备去G市的机票。” “没必要，我已经准备好机票了，因为我知道我必中（滑稽）。” “对了，刚刚有很多老板给直播间送了不少礼物，刚子哥不考虑考虑PY几个名额给老板们吗？” “卧槽，对啊！至少得给那个头号粉丝留一个位置吧，人家花了二十万块钱最后却连顿饭都没混上，这么做事也太不道义了。” “别特么提头号粉丝了，你是带节奏的吧？” “提一下怎么了？人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眼瞅着弹幕们又快要吵起来了，小刚揉了揉太阳穴，说：“兄弟们别吵了，我去和林渊大佬商量一下。” 小刚赶紧抓起手机联系上林渊，说明了情况。林渊大手一挥，说：“就按之前说好的规矩办。规矩不能乱。” “可是也不能让人家白花钱啊……” 林渊毫不介意道：“那些送了很多礼物的人如果不是铁粉，就拉进铁粉团；如果是铁粉的话，你自己想想给点什么福利吧。” 小刚一个头两个大。 这问和不问好像没啥差别。 “不，也不能这么想。”小刚摸了摸鼻子。 林渊大佬好歹还是下了一个命令的：按之前说好的规矩办。 虽然觉得这样做会伤害那些拼命送礼物的粉丝的感情——说不定人家就是为了混个吃饭名额才下那么大力气送礼物的呢？——但小刚还是把林渊大佬的意思转告给了直播间的人。 话音落下，直播间里安静了一个瞬间。 下个瞬间，直播间又热闹起来了。 “我就知道林导是有原则的！我也觉得说好的规则没必要改。” “是啊，你们想，如果现在因为一点小小的礼物就改变抽奖规则，那以后的活动是不是就要用钱说话了？那我们这群没啥钱的D丝不就没机会拿到福利了吗？我坚决支持林导的决定！” “呵，没钱还学人追星。” “就是，D丝要啥福利？我告诉你们，明星的福利都是用来加强那些舍得掏钱的粉丝的粘性的。” 小刚果断把后面两个人给禁言了。 “别听这些人带节奏，林渊大佬对我们粉丝是一视同仁的。无论你有钱没钱，只要你支持他，你在他心里就是这个。” 说着，小刚对着摄像头竖起大拇指。 “好了好了，不聊了，我们先把奖给抽了。” 小刚害怕等一会儿又会出现新的节奏，飞速地就把奖给抽完了。 抽奖的时候，他想了想，那位“头号粉丝”出手就是二十万元，家境应该非常不错。又有钱、又舍得给林渊大佬花钱，这种多金粉丝还是有必要结交一下的。 毕竟，他现在的全职工作就是帮林渊大佬管理粉丝嘛。 一边想着，他把最终获奖名单导出来，说：“中奖的号码我放在这里了，铁粉团的兄弟们回铁粉群看一下自己的号码，对号入座一下，我先办点事。” 小刚知道自己“对号入座”这个成语用得不对，但此时他没心情去管这个。 他点开了头号粉丝的D站主页，给他发了一条私信：“您好，请问您是铁粉团的人吗？如果是的话，请把您在铁粉团的ID发给我，我去和林渊大佬商量一下，说不定他愿意给你留一个位置。” 过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回答，小刚又发了一条：“不是铁粉团的人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拉你进群的。” 对方仍然没有回复。 小刚稍稍回忆了一下。这位头号粉丝在送完礼物之后，好像并没有发什么弹幕。 难不成，他送完礼物之后就下线了？ 那么不把二十万块当钱看的吗？！ 这家里得有多少矿啊…… 难不成你真是林渊大佬的小号？ 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小刚也不再等待了，他把注意力从手机上抽回来，重新看向弹幕。 有人欢喜有人愁。 “哈哈哈，我可以见到林导了！哈哈哈！以后我就是被林导请过客的仙女了！” “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居然中奖了？？懂了，这就去买十万块的彩票。” “心好累，在直播间呆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没有中奖。” “心累啥，你要知道，你刚刚见证了一场诛仙的战斗！这还不值吗？” “本人已中奖，想和林导吃饭的人私我，转让。有偿。自己带价来。少于四位数的爬。” 小刚眉头一挑。 你不想和林渊大佬吃饭你早说啊，把这名额留给别的兄弟不好吗？ 想靠林渊大佬的福利赚钱？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第454章 到底是谁？ 那些卖名额的弹幕气得小刚牙齿痒痒，他现在已经完全把头号粉丝抛在脑后了。 “兄弟们不要去私信那些说要卖名额的人，他们多半是骗子，别上当了！”小刚对着麦克风喊道，“大家想和林渊大佬见面的话大可以等下一次活动。把这钱留给林渊大佬不香吗，为什么要拿去送骗子呢？” 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自己却飞速在手机上打开D站，登陆小号，给那些卖名额的人逐个发私信。 “兄弟，名额怎么卖？” “弹幕里说了，自己带价格。” 看到对方没有主动报价，小刚猜想这应该真的是铁粉团的人。如果对面是骗子，自己就报价了。 他咬紧牙关想：“别让我套出来你是谁，否则……” 好吧，除了开除铁粉籍和取消吃饭资格之外，他好像还真拿不出什么惩罚了。 “1200可以吗？” 对方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说：“行吧，你微信发给我，我加你。” 小刚一下就犯了难。 他只有一个微信。 对方如果真是铁粉团的人，一看到他的微信，他就暴露了啊。 “你把你的微信发过来吧，别人加不了我微信的。” “那就把那个不让别人加微信的设置给关了啊。” 好家伙，还挺小心。 “不行啊，我微信最近被人轰炸，一直有人加好友，那个设置保命用的，关不了。” 对方也犹豫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把微信给他。 小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做点事情来推一把对方，免得等会儿真的有傻子来买名额，那他就失去揪出这个人的机会了。 小刚发：“实在不行我再加一百块，可以吧？我真的超级喜欢林导，你就把名额卖给我吧。” 小刚打字的时候差点习惯性的把“林导”打成“林渊大佬”，还好他及时反映了过来，才不至于露馅。 涨了一百块，对方也忍不住了，终于松口，把自己的微信发了过去。 小刚看了几眼对方的微信号，便把手机切到微信界面，打开铁粉群，真的在群里找到了这个家伙。 他又查了一下中奖名单，这个家伙确实是中了奖的。 小刚冷笑一声，果断记下号码，随后将那人踢出了铁粉群。 那人一直在等待“老板”添加好友的消息，没想到最终却等来了“被移出群聊”的通知。 心态都崩了。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责问小刚，而小刚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拉黑了事。 紧接着，小刚又通过同样的手段，揪出了十个想要借此发一笔小财的所谓“铁粉”，随后将他们尽数踢出了铁粉群。 “就当是净化铁粉团了吧。”小刚想着。 很快，另一个问题便出现了。 多出来的那十一个名额怎么办？ 小刚又下意识地想去问林渊，但在点开林渊的聊天界面的时候，他停下了。 “不行，我现在是收林渊大佬的钱来帮他解忧的，不能什么事情都问他，否则要我干嘛？” 他找到几个跟他关系很好、值得信任的铁粉聊了聊，最终得出结论：再直播抽一次奖。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真的直接把它们分给那些送礼物多的粉丝，很可能会引起别的粉丝的不满。 不能冒这个风险。 解决了卖名额的人后，那位头号铁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小刚脑中。 那位头号铁粉……到底是谁？ 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 ………… “怎么说，阿木，你今天有看你铁粉团的抽奖直播吗？” 跟着后期团队忙活了一天的林渊看见猴子发来的这条微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没，一直在忙，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事，确实是出了。只不过……是好事。” “噢？” “你铁粉团的那个直播间，破了D站直播的单日人气值记录！” 林渊有点小意外：“那么强？” 猴子嘿嘿一笑，说：“你的粉丝这次真给你长脸了。D站的原住民都没能拿到的成绩，被你的粉丝拿到了。” “对了，”林渊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猴子一愣，摸了摸后脑勺，说：“你搜一下就知道了。” 还玩神秘呢。 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大致猜出来了。 猴子这么说话，就意味着他肯定在其中出力了。 林渊上网搜了一下，果然就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他搜出了一个录播的视频，在视频中，猴子打开了铁粉团的直播间，看了两眼里面的弹幕，眉头一皱。 “我靠，我兄弟好歹也是个知名导演，哪能给一个网红这么欺负！我去助他粉丝一臂之力。” 说着，猴子登陆了自己的D站帐号，给直播间刷了十个超火。 两万块钱。 看得林渊一阵不好意思：“他现在也不是特别火，两万对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找个机会去他的直播间给他刷回去吧。 林渊继续看视频。在猴子刷了超火之后，猴子直播间的一些水友也纷纷挺身而出，刷起了小礼物。礼物虽小，但数量多，加起来也能顶得上几架超火了。 看着看着，林渊眼底露出一丝疑惑。 不对啊，虽然猴子带了一波节奏、带着粉丝送了一波礼物，但是…… 这两个直播间的人气值差距还是有不少的啊。 直到视频结束，D站自动播放起另一个录播视频，林渊才知道，在猴子和他的水友送完礼物之后，又有人送了整整一百架超火，这才奠定了铁粉团直播间的胜利。 林渊和小刚一样，心里生出了一个困惑：“那一百架超火是谁送的？” 一架超火两千块，这一百架就是二十万。林渊刚脱贫还没两年，他知道二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这应该不会是粉丝送的。”林渊想道，“但是除了粉丝之外，还会有谁送这波礼物呢？” D站官方？ 别逗了，送礼物是要分成的。D站花这笔钱图啥呢？ 或许有人会想：“豪绅的钱，如数奉还，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但是，小刚在直播的时候已经明确表示会把全部收入给列出来。在众人监督之下，“豪绅的钱”，不可能如数奉还。 “那还能有谁呢？”林渊百思不得其解。 第455章 他想做什么？ 第二天，林渊铁粉团力压香瓜打破D站人气值记录的消息便登上了热搜，而且排名不低。 “我人傻了，林导自己直播的时候破记录我都不说什么了，但是他粉丝开直播都能破记录……这就有点恐怖了啊。” “我昨天在现场看完了全程，人都看傻了。楼上的忽略了一个关键点：那个直播间的直播内容真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抽奖。这种内容的直播都能打赢香瓜破D站记录，我是没想到的。”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都说了是抽奖直播，不多送点礼物怎么中奖啊？（狗头）” “你能不能仔细看完新闻，那个抽奖关礼物什么事啊？” “唉，快博真是变天了，连狗头都保不了命了。” 除了惊叹直播间的成绩之外，评论区里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不看D站直播的人可能不知道香瓜是怎么样的存在，我给你们科普一下：香瓜是D站直播区人气最高的UP主，已经在人气榜上连续霸榜两个月了。林渊的粉丝开直播都能打赢香瓜，这太夸张了。林渊什么时候那么火了，我怎么不知道？他真的有那么火吗？” “建议你们去看一下录播，林渊粉丝的直播间在刚开始一直是被香瓜压着打的，到了最后突然出现一位神秘大佬，一出手就是一百个超火，这才让他们反败为胜。一个火箭价值两千块，一百个就是二十万了，D站真的有这种神豪吗？” “我看录播的时候也有点怀疑，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弹丸，那我还能理解，弹丸的土豪多嘛。但是发生在D站……太魔幻了。这阵仗我是没见过的。” “该不会是林渊自己送的吧？据说送礼物的那个人是1级小号，连头像都没有设呢。” “卧槽，有道理啊！” “……” 这些不和谐的评论很快就被截图发到了铁粉群里，铁粉们满心不屑。 “我们打赢香瓜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战斗力强，说明了D站其他主播是屑。那些屑做不到的事，我们就不能做到？” “就事论事，别骂其他D站的主播好吗？我们群里有些兄弟偶尔也会去看下D站直播的。” “我悄咪咪说一句，其实昨天我也怀疑那一百个超火是林导送的……你看，林导现在很忙；那个人送完礼物之后一个弹幕都不发就直接溜了，说明他也很忙。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个头号粉丝＝林导？” “上面那位兄弟，你给爷整笑了。” 小刚刚买完到G市的机票，正准备刷会儿快博放松。这一刷，不得了，刷出了另一个大新闻。 一个可以解答他们心中困惑的新闻。 看完新闻之后，他两眼冒光，欻一下窜回群里，把消息告诉了别的铁粉。 “兄弟们！我知道那些礼物是谁送的了！快去看快博热搜！” 一些手头上没事干的兄弟果断切出微信打开快博看了起来。 “卧槽，真的假的，我没看错吧？？” “好像是真的！我一个朋友说他用魔法去推特看过了，那条动态真的是沈总发的！” 没错，他们在快博热搜上看到的，正是沈宁发送的推特动态的截图。 在截图里，沈宁是这么说的： “昨天一个朋友告诉我，林渊林导演的铁粉团正在D站抽奖，林导会请那些被抽中的幸运儿吃饭。我一直非常喜欢林导的作品、非常敬佩林导的才华，有这么个蹭饭的机会，我哪能错过？我果断下了个D站，跑过去围观。” “去到那一看，我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那个抽奖是林导给他铁粉们的福利，只有铁粉团的成员可以参与。唉，我对林导的爱一直藏在心里，别说铁粉团了，普通粉丝群我都没有进去。” “正当我以为这个直播间没我什么事了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几条弹幕。看弹幕的内容，铁粉团好像和D站的某个原住主播杠上了，但是被那个主播打得很惨。” “这我哪能坐视不管？果断冲上去送了点小礼物，助铁粉团的直播间登顶人气榜榜首，同时打破D站的单日人气值记录。” “我现在发这条动态，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林导知道，我这一个没有进入铁粉团的铁粉昨天为他出了不少力气（暗示）……” 看完动态，铁粉们心中升起了一阵激动和自豪感。 激动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歌星居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导演的粉丝。 自豪是因为…… 沈总这种究极大佬都是林导的粉丝，他们也是林导的粉丝，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他们有眼光啊！ “沈总是林导的粉丝，我也是林导的粉丝，他进不了铁粉群，我进来了，这是不是说明我比沈总牛脾一点？（狗头）” “这就是梦幻联动吗，爱了爱了。” “我记得林导之前就和沈总合作过吧？沈总之前出的那首《反弹琵琶》好像就是林导写的。” “等等，怎么这会儿就没人提‘头号粉丝’这个ID的事了？” “害，自称头号粉丝的人是沈总，我们高兴来来不及，哪还会有什么意见！” 小刚看着兄弟们聊天，嘴角微微上扬。不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跑去问林渊：“林导，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吗？” 正在监督、指导后期团队的林渊并没有看到这句话，等他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林渊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 “安排什么？”林渊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沈总的事啊！沈总昨天给我们直播间刷了整整二十万的礼物！” “噢？”林渊眉头一挑，“还有这事？” 这件事情他真不知情。 林渊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这算不算是欠了沈宁一个人情啊？ 可是咱也没…… 等等。 “你的意思是，最后的那一百个超火，是沈宁送的？” 林渊终于反应过来了。 难怪。 D站的原住民不可能一次性给他们刷二十万的礼物，他的粉丝大概率也不会这么刷礼物——毕竟这只是铁粉团的直播，又不是林渊自己的直播——猴子等兄弟也刷不起那么贵的礼物…… 剩下的他认识的人里，有实力刷这二十万的也就是沈宁、匡正和岑橙了。 匡总是个商人，这件事情无利可图，他不会做；岑橙藏不住话，如果那一百个超火是她刷的话，骆飞扬应该早就知道了，骆飞扬会来告诉他的。 而骆飞扬没有找过林渊，这就说明礼物不会是岑橙送的。 “我早该想到是沈宁干的，”林渊摸了摸鼻子，“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第456章 推广曲 林渊很忙，也不打算自己搁这闷头想。他直接给沈宁发去信息：“怎么说，沈总，让你破费了呀。” 沈宁当时正在玩手机，马上就笑着回复道：“二十万，一点小钱，不值一提。” “话不能这么说，你的公司现在全靠你一个人赚钱，这二十万足够养一两个员工一年了吧。” 沈宁哈哈大笑，说：“对，没错。哈哈，这么一想，那二十万还真挺多的。” “沈总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沈宁嘿嘿一笑，说道，“我的想法不是已经写在动态上了吗？” 写在动态上了？林渊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沈宁的动态截图。 “你想吃这顿饭？” “这话怎么说得我那么可怜呢，搞得好像我没吃过饭似的……”沈宁无奈一笑。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不过，我对那顿饭确实挺感兴趣的。二十万换个餐位，这个价应该挺不错的吧？” 林渊一时之间真没弄懂沈宁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当然，如果林总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林渊沉吟一阵，说：“沈总想吃饭，我单独请你就是了。不过，如果沈总想感受一下和那么多别人的粉丝一起吃饭的感觉，我也欢迎。” “哈哈，和别人的粉丝一起吃饭，这倒是很新鲜。”沈宁笑道，“林导打算什么时候请客，我提前准备准备。” 林渊眉头一挑。这是……真的要来？ 不管沈宁是不是真的要来，这个问题林渊都是要回答的。他说：“这周日。怎么样，时间赶吗？” 沈宁想了想，说：“当天有一场活动，但为了林导这顿饭，我可以推掉。” 林渊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口道：“算了，沈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宁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答非所问道：“忘了说了，我们公司准备大力推一个新人，我打算把他也给带到饭局上，烦请林导给我多留两个位置了。” 这是想靠饭局给那位新人创造一些曝光量？ “行，没问题。” 沈宁又笑了，他说道：“林导，你也不必把那二十万放心上。那二十万就当是给餐费了。” “而且，”沈宁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我送那二十万，对你和你的电影也有挺大的好处。” 对我和我的电影有好处？ 对自己有好处这点林渊不用想都明白，但是对电影有好处……此话怎讲？ 沈宁知道林渊在想什么，他自觉地解释道：“你看啊，我们之前合作过，我现在给你粉丝的直播间刷了二十万的礼物，又主动要求参加你的饭局，网友们会不会觉得我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释放一个，我们即将再度合作的信号。” 沈宁的嘴角自信扬起：“他们很快就会开始猜测我们将在什么领域合作。但在我们官宣之前，他们不可能得出准确的答案——我们也能捣捣乱，派人在网上放一些烟雾弹——这样一来，他们的期待值就会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等到我们正式宣布电影合作消息的时候，他们积攒已久的情绪就会瞬间爆炸，为我们创造大量的热度。” 有那么一瞬间，林渊觉得对面跟他打电话的人不是沈宁，而是沈宁的经纪人老高。 他沉默了一阵，而后说道：“沈总那么下力气，应该不只是想带着新人进饭局吧？” 沈宁想要带着他们公司即将大力推广的新人参加饭局，其实只需要开口说一声，林渊直接就会答应了。 以他在文娱圈的地位、名气以及他和林渊的关系，办这点小事根本没必要刷那二十万的礼物的。 沈宁敬佩道：“林导，聪明！”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 沈宁知道，以林渊的实力和影响力，他的这部新电影《夏洛特烦恼》一旦上映，必定可以爆火。 如果能让新人给《夏洛特烦恼》唱插曲，那那个新人很有可能一炮而红。 但是，沈宁也知道，林渊已经写好了《夏洛特烦恼》的插曲，不出意外的话，那首歌他是要自己唱的…… “你的意思是，你刷那二十万的礼物，是为了到时候好说服我把歌让给你们公司的新人？” “是的。”沈宁火了那么长时间，很久没有亲自谈过生意了，所以他说的话都比较直接：“当然，我们不会要你那首歌的版权。嗯，怎么说呢……你这么理解把：就是我们的人，免费帮你们唱插曲——这还不算，我们还会额外再给你们一点钱。” “沈总啊，”林渊摸了摸鼻子，“你应该知道，我既没有公司又不缺钱吧？” 沈宁回复了一个傻笑的表情，似乎是在说：那又怎样，反正你现在已经欠我一个人情了。 虽然那个人情不大，但再怎么说也是欠了。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无奈道：“这样吧，插曲我是不可能让你的人唱了，但是，我可以让他帮我们唱电影的推广曲，你觉得怎么样？” “电影的推广曲啊……” 沈宁有些犯难。 一般来说，观众对插曲的印象会比对推广曲的印象深刻许多。 但是…… “行吧，总好过没有。林导，合作愉快。” “不，等等，我还没说完。” 林渊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录推广曲的打算，所以我现在手头上并没有合适的歌。如果你想让你的人唱推广曲的话，歌，你们得自己写。” 沈宁愣住了。 “可是……我们手上并没有剧本什么的——” “没事。”林渊微微一笑。 他想起来了那个和郝助理里应外合的计划。 “我到时候给你们一个主题，你们照着写就完事了。放心，那个主题非常非常简单，我相信所有热爱音乐的人都能写合格。” 所有……热爱音乐的人？ 你的电影不是穿越喜剧吗？ 关热爱音乐什么事啊？ 沈宁问林渊，但林渊卖关子，不肯告诉他，只是一个劲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宁有点气，但他忍住了。 毕竟还要跟人合作呢。 第457章 大可不必 刚知道沈宁要参加饭局的时候，小刚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去一趟G市，既能见到林渊大佬，又能见到沈总，这波是血赚啊！ 这波可以吹一年啊！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沈宁是老牌歌星了，他的粉丝数量粉丝质量和粉丝的忠诚度绝对是高于林渊的。 沈宁的那群粉丝里绝对不缺愿意花大价钱和偶像吃饭的人。 吃饭名额的需求量爆炸式上涨，而供给不变，供需失衡之下，一个名额的价格将会被炒到天上！ 之前，很多铁粉不卖名额，就是因为看不上那点小钱。 但是，你看不上一千块，那一万块呢？一万五、两万甚至是三万块呢？ 一定会出现很多拿名额换钱的人。 而小刚之前刚治过一些卖名额的家伙，现在他们卖起名额来肯定会倍加注意。 肯定会…… 更加难抓。 小刚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把卖名额的风波平息下来，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情……” 难办啊。 正当他头疼之际，铁粉群里已经有人晒出沈宁粉丝的开价了。 “卧槽，三万块钱买一顿饭，他家里有矿吧？” “这个价格太夸张了，又不是一对一吃饭。而且，林导让不让沈总参加饭局，还两说呢。” “这有什么两说的，林导肯定会让的啊！这白来的热度为什么不要？” “我本来以为，我错过的只是一顿饭，现在发现，我特么错过的是三万块啊！心都碎了！” 眼看节奏即将往奇怪的方法发展，小刚赶紧跳出来，说：“别想了，我和林导肯定不会放任那些中奖的家伙卖名额的。如果被我们发现有人卖名额，直接取消吃饭资格并且踢出铁粉群。” 说完，小刚还嫌不够，他又加了一句：“我知道，这个群里面也有很多人想要买名额。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到时候钱给人骗走了，饭又没吃上，还落下个笑柄，很难受的。” 小刚以为这番话可以劝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铁粉们。但他没想到的是，话刚说完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好些个好友申请。 那些人，全都是来买名额的。 “刚子哥，你是铁粉团团长，我知道你手上肯定还有多余的名额的。我去过林导家的饭店，挺大的，肯定不止能容纳那么点人。刚子哥，你就卖给我吧，多少钱都好说！” 小刚叹了口气，无奈道：“第一，我手上没有名额。第二，就算有名额，我也不会卖掉，我会公平公正公开的抽奖把它给抽了。” “别装了刚子哥，我知道你刚刚在群里说的那番话的潜意思：找别人买名额都不靠谱，来找我。我说的对吧？” 小刚很想回一句“对你马呢”，但他没那么干。 他直接把那人的好友给删了，一阵心累。 做人就不能守点规矩吗？ 坐在位置上自闭了一会儿，小刚脑中闪过一阵金光——有办法了。 我治不了卖名额的人，还治不了买名额的人吗？ “到时进场的时候让他们出示自己进了铁粉群的微信号，如果出示不了，就不给进场。这个规定我等到饭局开始的前一天，再去群里面通知他们。” 小刚越想越兴奋：“这个办法不错。我就不相信那些卖名额的人敢把自己的微信号给一个陌生人。” 如果他们敢，那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小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渊，林渊同意了。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修改要求：“那个规定提前几天说吧，免得影响到那些真正自己中奖的粉丝。” ………… 周日转瞬既至。 林渊这天起了个大早，给后期团队安排好工作之后便开车带着父亲来到了他们自家的饭店。 在昨天晚上，父亲就已经把饭店布置成了适合包场请客的模样。 林渊对装修不是很在行，所以没在这方面下心思。他问父亲：“咱的食材准备好了吗？” “放心，全都是新鲜高级的，靓得很，绝对不会丢你和我们饭店的脸！”父亲哈哈大笑。 他知道，这顿饭要是请好了，饭店的名气铁定能得到不小的提升。 “对了，你之前不是打算请他们吃晚饭吗，怎么现在又改成午餐了？”父亲问道。 一般而言，请客吃饭都是请的晚餐，因为在晚上，大家的空闲时间都比较多。 林渊笑了笑，说：“沈宁不是也要来吃饭吗，他晚上没空。” “噢？”父亲一眼就看破了林渊的谎言，“跟我还玩这套，你小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赶紧的，实话实说。” 林渊摸了摸脑袋，说道：“我的粉丝大都是年轻人，周一还要上学上班，晚上请客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第二天的学习或者工作。而且，中午请客的话，外地的粉丝还能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回家的票。” “不错，考虑得挺周到，哈哈，不愧是我儿子。” 林渊听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中午请客也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不过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就是了。 九点钟，刚下飞机不久的小刚打着出租车来到了饭店，满脸激动地冲了进去。 林渊看过小刚的朋友圈，知道小刚长什么样子，所以他当时就把小刚给认出来了。 “小刚？” “林渊大佬？”小刚咧嘴一笑，“哈哈，终于见到真人了，林渊大佬！咱来合个影？” 林渊一摊手，表示无所谓。 合完影，林渊拍了拍小刚的肩膀，看着小刚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合同就在一号包厢，去签了吧。” 小刚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跟着服务员屁颠屁颠地跑进包厢签合同去了。 林渊本想跟进去，但是另外一对粉丝给服务员看过微信之后，径直冲了过来，就站在他旁边，不敢说话，但眼神里充满着渴望。 林渊无奈一笑，说：“来得那么早？” 其中一个粉丝磕磕绊绊地说：“我们……想……想早点见到你……就……就很激动……所以……就……” 林渊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讲话了，但就是讲不连贯。 可能是因为紧张或者激动吧，这也能理解。 看着小姑娘讲得那么辛苦，林渊有些于心不忍，他果断打断道：“你们想合个影吗？” 话音落下，两个小姑娘双眼放光。 “啊啊啊啊！真……真的可以吗！” “我们太幸运啦！啊啊啊！！！我今……我今天晚上就……就把合照打印出来当传家宝！” 林渊的眼角有些抽搐。 大……大可不必。 第458章 让他们开心一下吧 林渊本以为这场定于十二点二十分的饭局，至少要在十二点的时候人才会到齐。 但他显然低估了粉丝们的热情。 还不到十一点的时候，人就已经来了大半了。 到场的那些人中，除了真正中奖的粉丝外，还有买名额的人以及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 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就不提了，服务员在其他粉丝的帮助下很快就把他们轻松送走。 但是那些从别人手上买来名额的家伙，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买名额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拿着卖家的微信号来的，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的名额其实是买来的。 第二类则是因为种种原因，拿不出卖家微信的人。这类人就会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去。 但是那些人是花了钱的，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我微信在另一台手机上，那台手机没带，你们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我大老远飞过来的。” “不好意思先生，”服务员露出一个标准化的笑容，说道：“如果没有微信的话，我们无法判断你究竟是不是中奖的铁粉呢。” “我有微信的截图，可以吗？” “不行呢，只有微信截图的话没办法证明你就是本人。” “这是什么道理啊？让我证明我是我？你信不信我把这件事爆给媒体？” “……” 像这样难对付的家伙还有许多，整得守门的服务员们疲惫不已。 林渊此时正躲在包厢里和小女朋友打电话聊天，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小刚本来是在另一个包厢里坐等开饭的，但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知道肯定是那些买名额的家伙来闹事了，他果断推开门走了出去。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嘛。 他皱着眉头朝大门处扫视了一圈，门外的人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小刚有点怯场，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怂，小刚，你可是铁粉团团长，而且刚签了林渊大佬的合同。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他走到门口，拍了拍一个服务员的肩膀，叫人给他让了个位置。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静一静，静一静，我是铁粉团团长小刚，有事跟我说！” “铁粉团团长”这个名号还是足够唬人的，小刚话音落下，门外那些买名额的家伙安静了一会儿。 但也仅仅是一会儿。 一会儿过后，嘈杂的声音再次如同潮水般袭来，将小刚淹没。 “静一静，静一静！你们这么吵让我听谁的啊？！你们一个一个说！” 然而那些家伙根本不听劝，还是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整得小刚头脑直疼。 一个有眼力见的服务员果断跑去拿了个一个扩音器给小刚，小刚接过扩音器，道了声谢，用扩音器说道：“别吵了！你们再这样弄下去谁都进不来！一个一个说！来，你，那位穿红色上衣白色短裤的兄弟，你先说……” ………… 小刚在门口操作了半天，嗓子都吼哑了，还是没能平息骚乱。 他忙里偷闲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了，再拖下去就要过吃饭的时间了。 一些已经通过验证进了饭店的铁粉看不下去了，也跑来加入战局。 “你们的名额是不是买来的啊？不是买来的怎么可能拿不出微信啊？” “就是啊，刚子哥前两天不是已经通知过需要用微信进场吗？你们没看到吗？” “规矩是早就定好的，你们就别难为刚子哥和服务员了，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如果你们的名额真的是买来的话，你们现在跟卖家加点钱，让他们把微信号借你们登录几分钟，别闹了，你们吵得我脑壳痛。” 这些粉丝的加入非但没有平息骚乱，反而让骚乱更加严重了。 “草，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就是抽奖抽来的！你们怎么回事啊，舍得让人中奖舍不得让人进场？” “呵呵，我就直说了，我们的名额就是买的！怎么样吧，你们让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是出了钱的！卖名额的人都说要把名额让给我们，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喂喂喂，你这个b自己买名额别扯上我们啊！我们是抽来的！” “别特么装了，都是拿不出微信的人，谁不知道谁啊！” “……” 不过确实有一些人在听到“建议”后，给卖家转了点钱，让卖家把微信给他们登录几分钟。 这些人的命运也不一样。 有些人真的拿到了卖家的账号，成功进了饭店；有些人钱是给了，但却惨遭卖家反手拉黑。 还有些人拿到了账号，但却被服务员告知：“不好意思，这个账号的主人已经进去过了。” 后两种人心态都崩了。 “草，他是人渣吧？自己要来，还好意思说卖名额？” “不行，不能惯着他！那个什么……铁粉团团长！团长！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要举报！草，我要举报！你们铁粉团里有人卖号！” “对！我也要举报！” 小刚听着这些声音一个头两个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等等，我记录一下，你们一个个说。” 十分钟后，他终于把那些“举报”给记录了下来，随后拿着那份名单和入场名单对了对，发现名单上的不少人已经进了饭店。 “这咋整啊？” 小刚尴尬地和一名服务员对视了一眼。 “要不，你去问问林导吧？”服务员说。 小刚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他一路小跑着跑进了林渊的包厢，林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小刚把事情告诉了林渊，林渊沉吟了一阵，说：“那些卖名额但是已经进了场的人，现在先不管，等活动结束后再把他们踢出铁粉团。” “那门外的那些家伙呢？” 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 林渊摸了摸下巴，说：“这样吧，把能出示微信截图的人，都放进来，出示不了的坚决不让进。你在检查截图的时候，记得把微信号给记下来，活动结束之后，按照刚刚说的办法把他们给处理掉。” 林渊笑了笑，又接了一句：“那些肯花钱买名额的人也算是我和沈总的真粉丝了。这次就把他们放进来，让他们开心一下吧。” 第459章 来一个！ 小刚按照林渊吩咐的做了之后，骚乱一下就解决了。 部分拿不出微信截图的人还想继续闹，但他们的人数已经不再有优势了，他们已经闹不起来了。没办法，那些人只能垮着张脸默默离去。 “先将人们稳下来，办好活动，等活动结束了再秋后算账……”小刚心想，“不愧是林导，出的方法就是好。既能顺利办好活动，又能给那些卖名额的家伙一点教训。” 人们尽数进场之后，林渊被父亲扯出了包厢，跟粉丝们一个接一个地单独合影。 合影的时候，林渊发现有些人对合影兴致缺缺。他知道，那些人应该就是为了沈宁而来的。 “说起来，沈宁怎么还没来？” 林渊正想着呢，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了饭店的门，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在男子身后，跟着一名同样戴着墨镜的男生。不过后者显然比前者要年轻一些。 不出意外的话，推门的两个人是沈宁的保镖，沈宁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们公司准备大力推广的新人。林渊如此想着。 四个人一进来，全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他们身上。一些沈宁的狂热的粉丝一眼就把沈宁给认出来了，疯了似地尖叫着冲向沈宁。 不过，沈宁的两位西装保镖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双臂一展，把狂热粉丝们给尽数拦住了。 这点小小的打击并不能挫伤粉丝的热情，他们尖声叫道：“沈总！我是你的粉丝！我是听着你的歌长大的！” “啊啊啊！真的是沈总本人吗？我要晕过去了呜呜呜！” “沈总我是为了你才来的！” 林渊的粉丝听了这话脸色一黑。 咋的，分不清楚场合吗？今天是林渊请自己的铁粉吃饭，你们这群沈宁粉丝搁这高v潮什么啊？ 这是咱林导的主场！ 于是林渊的粉丝也尖叫起来：“林导！我是你的粉丝！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额，好吧，我不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但我会让我的孩子读着你的童话听着你的歌看着你的电影长大！” “啊啊啊！林导好帅！我要晕过去了呜呜呜！” “林导我是为了你才来的！” 这些尖叫听得林渊尴尬癌都犯了。 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沈宁还是会做人的，他对周围满眼星星的粉丝笑道：“我也是为了林导来的。那位朋友的不错，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也打算让我的孩子读着林导的书听着林导的歌看着林导的电影长大。” 这话一出，林渊粉丝的那些不满之情顿时就消失了。 这番话听着就很舒服。 把该说的话说完，沈宁对着林渊咧嘴一笑，快步走到林渊身边，说：“林导，我是你的铁粉啊，跟我合个影呗？” 林渊也很给面子：“巧了，我也是你的铁粉，合完影你给我签个名啊？” 沈宁哈哈大笑：“好说，好说，我给你签十份。” 听了两人的商业互吹，粉丝们激动道：“我们有份吗？” “我要林导的签名！” “我要沈总的！” “你们都是小孩子吗？我全都要！” 保镖黑着脸道：“别叫别叫，沈总的耳朵最近受伤了，听不得太大的声音。” “欸，”沈宁故作生气地摆了摆手，对保镖说：“粉丝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们这不是在表达对我和林导的喜爱之情吗？” 林渊眼底含笑地看着他们。不用想，这就是一出保镖演黑脸沈宁演白脸的“宠粉”戏码。 他看穿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心里甚至还有点小同情。 “按理来说，沈宁这种级别的人是没必要作这种戏的。”林渊想着，“看得出来，他确实挺缺钱的了。” 或者说，他的公司挺缺钱的。 开公司还是很烧钱的啊。 林渊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退出娱乐圈之后，要做些什么？ 总不能真的一直待在家里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吧？ 这种生活听起来很舒服，但是……过久了也会烦。 再三思考之后，林渊想出了几件到时候能做的事情，其中一件便是开家公司。 不过，见到今天的沈宁之后，林渊当时就把“开公司”这个选项从心里抹去了。 他裤兜里的那点钱，还不够赔的。 合影完并签好字，林渊正准备让服务员上菜，但沈宁抢先了一步，说：“林导请吃饭总不能让我们干吃吧？” 林渊心里暗笑一声，立刻就猜到沈宁在想什么了。 他说：“要不，我们请一些有才艺的粉丝上台表演一下，助助兴？” “好主意啊！”一个服务员很醒目地接话道。 别的粉丝也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对啊对啊，林导多才多艺，那林导的粉丝肯定也多才多艺的啊！哪位大兄弟小姐姐上去露一手啊？” “欸，你不是一直在铁粉群里吹嘘自己很会唱歌吗，来给兄弟们秀一把啊？” “算了算了，我一个业余爱好者，哪敢在林导和沈总面前献丑啊。” 一些粉丝闻言眼前一亮，叫道：“等等，沈总不就是林导的粉丝吗？为什么不让沈总来起个头？！” “对啊！沈总，来一个！来一个！” “赚了赚了！！哈哈哈，我以为今天最多也就是见林导和沈总一面，没想到还额外赚了一场小型现场演唱会！” “别高兴那么早，沈总还没同意呢。” 这话提醒了激动的粉丝们，他们唰一下把目光投射到了沈宁身上。 沈宁大度一笑，说：“既然朋友们赏脸，那我就……抛砖引玉？” “不不不，沈总您这是抛玉引砖！” “哈哈，兄弟你老舔狗了呀。不过，我也这么觉得。” “那沈总，你就先来一个？”林渊笑道。 他暗暗给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服务员去拿麦克风。 那个服务员愣了愣，没看懂是什么意思。另一个比较醒目的服务员则是撒腿就跑，去储物间拿了一个麦克风过来，随后又让别的服务员去搬音响。 这套设备本来是准备留在婚礼、公司聚会等场合使用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第460章 来一段摇滚吧 沈宁接过麦克风，故作思考了一阵，说：“你们想听什么歌？” 周围的粉丝们立刻就说出了好几首成名曲的名字。 沈宁的脸上浮现一层犹豫，他说：“那些歌我每次都唱，就算我没唱腻，你们也应该听腻了吧？要不这样，我来两首合唱的歌？” 一些心直口快的粉丝直呼“没听腻”，而另一些有眼力见的粉丝则表示合唱也挺好。 沈宁嘴角一扬，看向林渊，说：“林导，咱来一首？” 林渊一愣。你要跟你的人合唱你就唱呗，扯上我干嘛啊？ 难不成你觉得那样做太直接了？ 沈宁没有看出来林渊对合唱的抗拒，他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写过很多不错的合唱音乐，我们选一首最经典的来唱吧。嗯……《飞花令》怎么样？” 沈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即使你不是我的粉丝，也应该听过这首歌吧？ 这首歌在当年可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啊。 但是，很遗憾，林渊还真没听过…… 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哪能用对待土著的思维来对待他啊。 这就好像你和一个米国人聊葫芦娃。葫芦娃确实很优秀很出名，在华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人家的播放列表中根本就没这个玩意啊！ 这怎么聊？ 林渊干笑两声，说：“不好意思啊，沈总，我这嗓子最近有点不太舒服，实在唱不了歌。要不……你让你身后的那位小兄弟跟你一起唱？” “啊这……”沈宁扭头看了自家的小兄弟一眼，意思是让他做好合唱的准备，但嘴上说的还是：“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助兴嘛。” 那位小兄弟也点了点头，对沈宁说：“我和你都是林导的铁粉，两位铁粉在这个场合合唱助兴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可是有人捣乱道：“不行！我就要听林导和沈总合唱！” “就是，我们来这里是要看林导的，你俩上去算什么回事？” 林渊听了，眉头一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要说的话已经有人帮他说了，而且语气更加直接：“不是说了吗，这就是粉丝上台表演助兴，你们瞎激动个什么啊？” “时代真是变了，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小啊，怎么，沈总都入不了你们的眼了吗？你们是不认识沈总还是怎么的？” “没听到林导说他嗓子不舒服吗？你们会不会做人啊？” “就是，你们这样说话总让我觉得你们不是真正的粉丝。” 不是真正的粉丝？ 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唐聚才和启示既然想要整他，那就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不定，在这个饭局中，就混着启示或者唐聚才的人。 林渊甚至怀疑刚才那些捣乱的家伙，或许就是启示唐聚才的人。 林渊故意没有去看那些捣乱的人，而是大声说了句：“来吧，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沈总上台表演！” 粉丝们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 沈宁也没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他拍了拍小兄弟的肩膀，说：“不仅是欢迎我，还要欢迎我的这位小兄弟，他叫慕容明。” 趁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慕容明和沈宁身上时，林渊招了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让他们多多关注一下那几个方才捣乱的人。 “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林渊说道，“当然，别被他们发现。” “好的林导，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毕，林渊坐了下来，静静欣赏着沈宁和慕容明的演唱。 慕容明的演唱水平和他差不多，但是沈宁的唱功……就很恐怖了。 林渊知道，如果自己方才真的上去跟沈宁合唱——如果他会唱的话——那一定是要被沈宁摁在地上打的。 “毕竟我的歌唱等级也只是中级而已。”林渊如此想着。 沈宁等人一曲唱完，众人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林渊笑道：“慕容兄弟看起来意犹未尽啊，要不要再来一首？” 慕容明向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渊，又把询问的眼神投向沈宁。沈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慕容明独唱的时候，沈宁走到林渊身边，低声笑道：“林导，你这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嗓子不舒服啊。” “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听出来的。” 沈宁笑了笑，说：“也是。” 慕容明把歌唱完，那几个捣乱的家伙又开口了：“唱得真好，我靠，简直能秒杀我们林导了！” “说秒杀也太过分了，不过确实比林导强一些。” 别的粉丝不乐意了：“你们到底是哪边的啊？之前叫着喊着让林导唱歌，现在又长他人志气灭林导威风？” “还秒杀林导，笑死我了，我看是林导秒杀他吧。” 捣乱的人也不怂，当场开始对线：“呵呵，你说林导秒杀他，那你拿出证据啊？你有本事就让林导亲自上台表现一下啊？？” “别说了别说了，你真以为林导是因为嗓子不舒服才拒绝合唱的吗？他就是害怕自己的破烂唱功被人发现！”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林渊知道这两句话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激将法？ 激我？ 小刚眉头一拧：“你们说什么呢？林渊大佬嗓子不舒服你们还非要他上台表演，你们是来聚餐的还是来砸场的啊？” “我是在说实话啊。嗓子不舒服的话忍忍也能唱吧？我们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林导还不敢唱，这说明了什么？这就是说明他怂啊！说明他也觉得自己比不上沈宁和慕容明啊！” “你特么……” 小刚刚想发火，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刚扭头一看，是林渊。 林渊毫不生气，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有几位朋友那么希望听我唱歌，那我就忍着疼痛，给大家来一首吧。” “林导，别逞强，身体要紧！” “是啊，别管那几个傻批，他们没脑的。” “没事，”林渊摆了摆手，说：“大家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我不上台表演两段，也说不过去。嗯……我想想……” “那就先给大家来一段摇滚吧。” 第461章 又给他装了一b 听到林渊准备唱摇滚，沈宁点了点头，心说：“好主意。” 在嗓子状态不好的时候唱歌，非常容易发生破音等问题。而摇滚音乐，最不怕的就是破音。 你唱别的音乐破音，听众会觉得很难受。但如果你唱摇滚的时候破音…… 只要情绪到位了，你的破音甚至能助长听众的情绪，让听众激动起来。 不过，林渊选择唱摇滚并不是因为害怕破音——毕竟他的嗓子其实是没问题的——而是因为…… 他之前在系统中抽出过一首《怒放的生命》。 唱从系统中获得的音乐，是会有唱功buff的。 举个例子，你唱普通歌曲的时候唱功是六十分，那你唱从系统中获得的歌的时候，唱功可能就在七十分甚至八十分了。 因为，你在系统中抽出歌曲之后，你对那首歌曲的熟悉程度就已经被系统拉满了。 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 你对歌曲的熟悉程度拉满，你演唱它的时候效果肯定会更好。 小刚有些担忧地问：“那林导，你打算唱哪首？” “就唱《怒放的生命》吧。” 服务员飞奔去更换伴奏，林渊也从慕容明手里接过麦克风。 慕容明在离开舞台的时候小声对林渊说了一句：“林导，小心一点，这个麦克风容易炸麦。” 林渊点了点头 这个麦克风是留着主持婚礼或者举办公司活动时候用的，价格不会很高质量同样也不可能好到哪去，容易炸麦是肯定的。 这一点他已经猜到了。 林渊拿着麦克风走上舞台，清了清嗓子，也没打算开嗓，直接就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怒放的生命》的伴奏响起。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 慕容明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 刚刚演唱的时候，他发挥得一般般，他本来觉得这是麦克风的问题。 但现在听了林渊的演唱，慕容明就再也没办法用这个借口欺骗自己了。 “太强了！”慕容明嘴巴微张，“用一个劣质麦唱出了演唱会的感觉，这唱功……简直了！” 慕容明是音乐的科班生，对音乐理论了如指掌。他平时听歌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分析演唱者的演唱细节，但是今天，他没有这么做。 他直接就给林渊震傻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卧槽牛脾”和“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听谁唱歌”。 另外一边，小刚的反应倒是没那么夸张。他听着歌，眼眶微微湿润。 在此之前，他把这首歌听了至少得有五十次。 刚开始听这首歌的时候，激动、震惊、感动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把他的心灵全部填满。后来，随着听歌次数的提高，各种情感逐渐褪去，《怒放的生命》也成了一首比较特殊的“普通音乐”。 他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从这首歌里找到初听时的感动了，直到今天。 “难怪有的人喜欢听现场，”小刚抹了抹眼睛，“现场的效果比录音棚好太多太多了……” 林渊正忙着唱歌，没注意到小刚抹眼睛的动作，但是听歌的沈宁注意到了。 沈宁的嘴巴紧紧抿着，心中的情绪万分复杂。 有欣赏、有震惊、有喜欢、有嫉妒、有防备…… “我早知道林渊的唱功不错，”沈宁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渊，想：“但没想到他的唱功居然会强成这样。” “如果他不拍电影不写书，而是把所有精力放在做音乐上，他未来的成就绝对可以把我碾成残渣。” 沈宁的眼底掠过一抹庆幸：“不过，他现在这样也好。至少……这给像慕容这样的新人歌手留了一条活路。” 那些捣乱的家伙听着“我想要怒放的生命”，身上被林渊粉丝杀人般的眼神割来割去，脸色跟染了墨似的。 本来是想捣乱的，没想到最后还让林渊成功装了一b。 血亏。 两个捣乱者对视了一眼，站在一起，压低声音说道：“没办法，B计……” 话还没说完，林渊的演唱就结束了。他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两人，说：“这两位朋友，不知道这个表演能否让你们满意？” 两人周围的粉丝向他们投来嘲笑且带有凶色的目光，他们也没敢再嘴硬，只好说：“满意，太满意了。” “对对对，不愧是林导，歌唱得职业歌手都好。” 其中一个捣乱者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林导，说起来，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出新歌了？你这样一直唱老歌……也不太好吧？” 小刚想要怼他们，但林渊拦住了。林渊露出一个很有风度的微笑，说：“新歌很快就会出来了，而且它会跟我的新电影有关，你们期待一下吧。” 那个人都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你特么那么多废话干嘛啊，这不是白白给林渊送宣传的机会吗？ 果不其然，听到新歌很快出现的消息后，粉丝们的眼珠子亮了起来，都能当电灯泡使。 “真的假的？奈斯！我的歌单已经好久没有进新货了，期待期待！” “林导提前透露一下啊，是什么类型的歌？” “干嘛都关注歌啊？关注关注电影啊喂！林导，你那部电影是什么题材什么类型的啊？” 林渊相当耐心，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答。而且还特意回答了两遍“电影题材”的问题。 “那部新电影和音乐有关，我个人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这句话是说给在场的“内鬼”听的。 沈宁有些奇怪地看了林渊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那两个捣乱的人趁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林渊身上，赶紧溜进厕所。 “快点快点，东西呢？” “嘘，小声点，等会儿给人听见！嗯……我找找……嗯，在这！喏，拿去。欸，你倒的时候记得谨慎点。这袋子虽然还没巴掌大，但是不小心的话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该谨慎的人是你吧，干，刚刚多那个嘴干嘛，又给了林渊一个宣传的机会。” “不重要不重要。只要B计划能够成功，刚才那点小失误根本不算什么。” “别特么立flag了，我有点怕。” 第462章 还装傻呢 分完了道具，两人在其他粉丝鄙夷的目光中分别坐到了不同的桌子旁。 他俩在心里默念：“就先让你们嚣张一会儿，等喝了我手里这包东西，你们就再嚣张不起来了。” 林渊，也再嚣张不起来了。 很快，服务员便把所有的菜都给上完了。 捣乱者扫了一眼桌面，看着那一盘盘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菠萝咕噜肉、水煮牛肉、梅菜扣肉……嘴里不由得开始分泌唾液。 他吞了吞口水，心想：“要不……先吃点，再动手？” 不然，这一桌子菜，就都给浪费了呀。 平日里可没机会吃到这种东西。 想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同伴，刚好同伴也看向了他。两人四目对视，微微一笑，在不言中达成了共识。 先吃特么的！ 捣乱者把面前的碗筷拆好，用茶水冲洗了一遍，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随后跟饿鬼似的疯狂吃起了菜。 人家是一口菜一口饭，他是十口菜一口饭。 看得同桌的人眉头紧锁。 “这是上辈子没吃过东西吗？” “你急什么啊，又没有人跟你抢。” 这吃相太恶心了，有些女生看着还有点反胃。 “看着他吃饭我胃口全没了，”一个女生对闺蜜说道：“要不我们换一桌吧？我们之前不是来过这里吃饭吗，我记得位置挺多的，我们这点人应该坐不满。” 闺蜜四处张望了一下，嘴一嘟，说：“林导好像为了今天的请客重新布置了一下，你看看，每桌都差不多坐满了。” “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捣乱者耳朵尖，还是听到了。他冷笑一声：“你们倒霉？呵呵，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另外一边，林渊领着沈宁和慕容明进了包厢，几个保镖也跟在后面。 三人坐下的时候，林渊注意到，那几个保镖还在站着。 “坐吧，一起坐着吃点东西，你们忙活半天也挺累的。”林渊笑道。 保镖们对视一眼，说：“不用了，林导，你们吃吧。” 沈宁大手一挥：“林导都发话了，你们就吃吧。” 得到了沈宁的同意，那些保镖才敢坐到椅子上。 “怎么样，沈总，今天还满意吗？”林渊说着，看了一眼慕容明，意思很明确。 沈宁笑道：“谢谢林导配合，同样的……也谢谢林导给我留了些面子。” 林渊眉头一挑。 “谢谢配合”这句话不难理解，就是在谢林渊帮他把慕容明送到舞台上。 但是给他“留了些面子”…… 此话怎讲？ 沈宁看了一眼身前的杯子，慕容明很有眼色地拿起桌上的橙汁给沈宁满上了。沈宁将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笑着摇了摇头，说：“林导，还装傻呢？我都已经看出来了。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林渊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怎么感觉我们没在一个频道呢？ 看着林渊还不愿意“承认”，沈宁叹了口气，说：“你刚刚上台唱《怒放的生命》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听你唱歌时候的状态，你的嗓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林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怕跟我合唱的时候，你表现得比我好，让我丢面子，是吧？你是怕有人会觉得我这个成名已久的职业歌手还比不过你这个业余歌手，很丢人，是吧？” 沈宁无奈一笑：“放心，我是不会把那些小事放心上的。我没那么小心眼。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年龄也大了，嗓子有些退化，唱得不如你这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也很正常。” “但是……我真不是这么想的啊。” “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跟我装呢？”沈宁的笑容有些疲倦，“你唱歌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你的唱功，能跟我打平手，甚至还能略胜我一筹。” “如果不是害怕会抢我风头让我丢脸，我真想不到你为什么会在嗓子没问题的情况下拒绝上台。”沈宁说道。 他根本就没考虑林渊没听过《飞花令》这种情况。 因为他在潜意识里觉得林渊这种年纪的音乐爱好者，不可能没听过《飞花令》。 林渊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没有听过《飞花令》——那太打脸了，不好——再三思索之后，他咧嘴一笑，说：“好吧，不愧是沈总，我隐藏得那么深都被你发现了。” 沈宁哈哈大笑，拍了拍慕容明的肩膀，说：“你的唱功如果能达到林导的水平，那再怎么说都够用了。” 如果是刚毕业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慕容明会斗志满满，并且向沈宁发誓自己一年之内必定会把唱功磨练到这般水准。 但是现在，遭到了现实的毒打之后，慕容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渊的唱功可是能够比肩沈宁的。别说一年了，你给他十年，说不定都没办法做到。 慕容明苦笑一声，说：“我尽力吧。” 林渊还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就凭他那中级歌唱技能，别说沈宁了，他的唱功顶多也只能和慕容明五五开。 他们之所以会认为他的唱功很好，完全是系统的功劳。 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慕容的唱功已经很不错了，比我还要好一点。” 慕容明赶紧接话：“您这是在嘲讽我呢！” 沈宁刚刚都说了林渊的唱功比他好，慕容明现在要是不说话、默认自己的唱功比林渊好一点，不就是在表示：我的唱功比沈宁好吗？ 这太得罪老板了。 就算沈宁不是他的老板，他也万万不敢接受这种说法的。 三人正聊着，门外的两位捣乱者已经准备动手了。 他们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小包粉末。 那些粉末是巴豆粉，属于泻药。 “你们刚刚不是用很嫌弃的眼神看我吗？你们不是觉得我很丢人吗？”两人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很快，就要换你们丢人了。” 这家饭店厕所的坑位就那么一些，如果两张桌子的人都吃了巴豆粉…… “我倒想看看你们该怎么办！” 第463章 当场抓住 捣乱者把巴豆粉小心翼翼地藏在手心里，他握起拳头观察了一下，发现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来，这才放心。 不过，他们这一怪异的举动被受命“监视”他们的服务员发现了。 几个服务员对视了一眼，甩了甩脑袋，打起了精神。 捣乱者像小偷似的四处望了望，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没有人在看他。但是，他仍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想要把巴豆粉下在菜里吧，太明显；下在汤里吧，又容易被人发现。 “对了，我可以下在饮料里啊！” 他低头看了看，左侧的地上正放着两瓶服务员刚拿来不久的橙汁，它们到现在还没开封。 捣乱者咽了咽口水，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悄悄地将一瓶饮料拉到椅子旁边。坐在他左侧的人发现了他的动作，问道：“你干啥呢？” 捣乱者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疯狂撞击着胸膛。他故作镇定，脸部僵硬地笑了笑，说：“这不是刚刚多有得罪，想着给大家倒杯饮料赔礼道歉吗。” 一个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三十岁男子哈哈一笑，说：“你还有这份心呢？” 其他粉丝本来有些发黑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知道自己有错就行了，倒饮料就不必了。” “说实话，之前我确实挺气的。你说你，林导嗓子不舒服，你还非要他唱歌干嘛？还用激将法那么卑鄙的手段——唉，不说了，说着就来气。” “我觉得你应该给林导去倒饮料，哈哈。” “……” 捣乱者满脸堆笑，心里却焦急万分。 “怎么回事，既然不想让我倒饮料，那你们看着我干嘛啊？你们一直盯着我，我怎么下手啊？”捣乱者在心里咆哮。 与他同桌的两个年轻人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了他面前，说：“要不，我们替林导把你的饮料给喝了吧。” “好好好。”他无奈地笑笑，接过杯子倒了起来。 有人带头了，另外一些想喝饮料却又懒得自己倒的人也把杯子推了过去。 一一倒完，那瓶饮料也快见底了。 “靠，这下又要开一瓶新的了。” 他把瓶子里最后的饮料一饮而尽，随后把地上另外一瓶饮料拉到了自己的椅子旁。 这一次，再没有人关心他“干啥呢”。 他深吸一口气，装作玩手机，悄悄地把手伸到桌布下面，借着桌布的遮蔽，打开了那瓶橙汁。 他的掌心满是汗水，呼吸也有些急促。 不过似乎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张开了一直握着那包巴豆粉的手，汗水的粘性把巴豆粉死死地粘在了他的手上。 他正想扣下巴豆粉的袋子，将巴豆粉倒进饮料里。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捣乱者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掌心里的巴豆粉直直飞了出去，掉到了桌子上。 同桌的人也给吓了一跳，眼睛大睁。 “怎……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卧槽，那么大动作？” 捣乱者看了一眼桌上的巴豆粉，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是服务员。 “先生，请问您有事吗？” 捣乱者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他随手擦了擦，干笑两声，说：“没……没什么啊。” 一个同桌的女生看着从他手中飞出的那包粉末，眉头一拧，问：“这是什么？” 她说着便想伸手去拿。 捣乱者一个激灵，赶紧跑到她身边按住她的手，抢先一步把巴豆粉拿回来了：“没什么没什么，我的药而已。” 女生秀眉一皱，厉声道：“你摸我的手干嘛啊，你是变态吧！” “我靠，你这个人什么意思啊，你的药就你的药嘛，摸人家女孩子做什么？” “你家人没教过你尊重女性吗？” “等等，你说这只是你的药而已……那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你是不是怕我们发现什么？嗯？说！这包东西究竟是什么！”那位三十岁的本地人瓮声瓮气道。 捣乱者的手脚都开始发软了。 “没……没什么，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本地人又问。 “真没什么。” 周围几桌的人听见热闹，也扭过头来看热闹。他们的眼神像是一根根银针，刺入捣乱者的躯壳。 他实在呆不下去了，说：“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等等！拦住他，别让他走！”那个被摸手的女生说，“我们刚刚的饮料是他倒的，我们怎么知道饮料里没有被他下什么东西？” “草，真恶心！” 本地人直接“欻”一下站了起来，想把捣乱者摁桌上。但是捣乱者眼疾脚快，果断撒腿开溜。 幸好服务员们牢记林导的教诲，一直注意着这个人。他们见状果断围了上去，把捣乱者给围住了。 他的同伙看见他被抓，心里一慌，手里的巴豆粉竟也掉了出来。同桌的人有样学样，也把他给摁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嗯？快说！” “这包粉末和在刚刚那桌发现的粉末一模一样，我靠，你们是同伙吧？” “同伙？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来给我们下毒的？！” “为什么要给我们下——等等，你们是想毁掉林导和这家饭店的名声？！” 闻言，大部分的粉丝都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两人。那两个捣乱者慌了，颤抖着说：“没……没有，那就是我们自己平常吃的药而已——” “你们平常吃的药？你们认识？还是说，你们不认识，但凑巧需要吃同一种药，又凑巧今天都带了，更凑巧的是你们还都被我们发现了？” 两人尴尬一笑：“哎呀，你们说这缘分到了，就很难说，是吧——” “是个屁！”那位本地大哥说道，“你们两个扑街绝对认识！如果不认识的话，你们刚刚应该都只会为自己说话，不可能说什么‘那就是我们自己平常吃的药’。” “对，这位大哥说得对，你们要是不认识的话，怎么知道这药是不是对方平常要吃的呢？” 外面一片嘈杂，包厢里的林渊等人自然也不可能吃得安心。 林渊放下碗筷，猜想肯定是那几个之前捣乱的家伙又干什么坏事了。 他略抱歉意的朝其他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饭店好像出了点意外情况，我出去看看。” 第464章 我招，我全都招！ 林渊推门而出，看见那两个之前捣乱的人正被人团团围住，他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走上前去，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粉丝激动道：“林导，他们要给我们下药！” “下药？” 林渊眉头一皱，看了那两人一眼，当场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但他没说出口。他只是笑了笑，问那两个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有什么说的啊，他们给咱下药，这是犯罪！” “对！林导，我们把他们两个扭到警局吧！” 那两人当场就慌了：“别别别，我们真没打算给你们下药啊。” 林渊笑得有些无奈。启示是找不到人了吗，为什么派两个那么蠢的人过来？ 你那句“我们”不就暴露了你俩是一伙人吗？ “狗干的，他们这两个小牲口还不承认！”一个暴躁老哥吼道：“林导，你看，这两包东西就是从他们手上拿到的。” 林渊接过一看，眉眼带笑，用一种玩味的语气问道：“那你们说，这是什么？” “这……这是……”两人对视了一眼，说：“这是我们的药。没办法，身体不好，得把药随身带着。” “是啊是啊，医生叫我们随身带着的，以防在路上突然犯病。” 林渊摸了摸下巴。这两个人怎么憨成这样，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语言上的漏洞吗？ 那位暴躁老哥逼问道：“那你们刚才拿它出来做什么？” “对啊，你们拿它出来干嘛？兄弟们，别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我们把他们扭到警局，让警C验一下那包东西，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行！不可以！”捣乱者尖叫道：“不能把它带给警C！” “你到底在怕什么？”林渊眉头一横，厉声问道。 强大的气场压在捣乱者身上，让捣乱者有些胆怯。他们张了半天的嘴，最后才说出来一句：“因为这个药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快犯病了，要是没这个药我们会……我们会死的！” “噢？看不出来，你们还是先知啊。”林渊微微一笑，“你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快犯病的？” 两人一愣。 “别听他们鬼扯了！林导，你下个命令，我们直接把他们扭去警局，让他们把满肚子谎话拿去跟警C说吧！” 林渊摆了摆手，说：“别着急，刚才这两个兄弟不是预言他们快犯病了吗，万一一语成谶，死路上了，怎么办？” “？？？” 粉丝们一脸懵b地看着林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在撒谎鬼扯啊，为什么你…… “所以，我们最好先让他们把药给吃了。你们觉得呢？”林渊嘴角一扬，说道。 两个人如坠冰窟。 “这……这……这不太好吧。” “是啊，还是等我们犯病了再吃吧。” “哪能这样啊，”林渊摆了摆手，“你们刚才没有犯病就把药给拿出来了，这不就是说明药是在没犯病的时候吃的吗？” 其他粉丝眼前一亮：“对啊，有道理啊！” “来，服务员，给这两位大兄弟上热水！” “哥们，我来帮你们泡药，咋样？！” 那两人都快哭出来了，林渊笑了笑，说道：“行了，大家也别太热情，冷静一下。来，你们两个，跟我进包厢，我想……” 林渊眼底掠过一抹寒芒：“深入了解一下你俩的病情。” 他们两个不想跟林渊走，但是没办法。如果留下来的话，说不定真的要被这群家伙灌药了。 ………… 林渊想跟那两人聊聊，沈宁和慕容明也不好跟着，便回到了自己的包厢。进包厢之前，他们发现小刚却屁颠屁颠地跟在林渊屁股后面。 林渊回头看了一眼小刚，眼中满是疑惑。 小刚摸了摸鼻子，说道：“林导，他们有两个人，你自己一个人跟他们聊，不太安全。” 林渊对自己的身手挺有信心，不认为会“不太安全”，但他也没有阻止小刚跟上。 进了包厢，林渊敲了敲桌子，问道：“说吧，启示还是唐聚才？” 两人对视一眼，说：“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渊冷笑一声：“在食物里下毒，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如果把幕后黑手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两人想说“药还没下呢，这顶多是犯罪未遂”，但他们突然又意识到，即使是犯罪未遂，那也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其中一个捣乱者干笑两声，说：“林导，这也不是什么毒物，真的就只是两包药……” 林渊不耐烦地捶了一下桌子，冷声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们现在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我放你们离开；第二条，不说实话，那就把这两包东西都给我喝了，我再派人把你们押到警局。” “我相信两位都是识时务的人，做决定吧。” 两人仍然扭扭捏捏地不肯说。 林渊低声咒骂了一句，拍了拍小刚的肩膀，说：“叫几个服务员进来，喂这两位兄弟吃药，给他们治治病。” “好的，林导！” 两人对视一眼，一咬牙，拍案而起，朝着林渊直直一拳打来。 林渊早有准备，反手抓住出拳者的手腕，把他的手臂往下一掰，随后用另一只手臂打出一记肘击，先让一人丧失战斗能力。 小刚此时刚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卧槽，他们两个b动手了！来人啊，他们对林导动手了！” 边叫，小刚边冲上去帮忙。 剩下那个捣乱者一惊，手忙脚乱地抓起一张椅子，砸向林渊。林渊猛地一蹲，躲了过去。椅子径直砸在墙上，“砰”的一声，把墙砸掉了一大块漆。 听到动静的粉丝和服务员赶紧冲进来，把那两人死死摁在地上，期间还不断有人下黑手，又是掐又是踹的，也没人阻止。 “来，喂两位吃药！”林渊怒道。 “不，别！不要！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捣乱者哭喊道：“我招，我全都招了！那包是巴豆粉，吃太多真的会死的，不要让我吃啊！” 第465章 不喝行不行？ 听到他们终于肯松口，林渊一挥手，说：“等等，先别喂。” 他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冷冷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给我们下药的？” “你先……你先让他们把我放开。我胳膊都快给他们拧断了。” 一个暴躁老哥冷哼一声，说：“断了就断了，你特么就是活该。” 林渊摆了摆手，说：“算了，先放开吧，我们这里那么多人，谅他也耍不了什么花招。” 他们确实也没耍什么花招。两人叹了口气，把全部的事情都给老实交待了。 派他们来的人确实是启示的某位高层，但并不是唐聚才。 那位高层花了点钱帮他们从两个中奖的粉丝手上买来名额，随后又给了他们两包巴豆粉，让他们在聚餐的时候下进菜里…… 暴躁老哥怒道：“你们这是谋杀！” “不，不是的。”一个捣乱者辩解道，“我们又不会真的把一包巴豆粉全部倒完，而且就算全部倒完了，你们最终吃进嘴里的也只有一点点——” 林渊咳嗽了一声：“先让他们把话说完。” 捣乱者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我们老板想给你们制造一种‘我是吃了这里的东西才一泻千里’的错觉，以此来毁掉林导和饭店的名声。” 在捣乱者坦白的时候，有好几台手机正开着录像拍他。这些人从他们进房间之前就已经开始拍了。捣乱者注意到了那些人，知道他们在拍他，所以一直没敢抬头。 “卑鄙，真特么卑鄙！”姗姗来迟的沈宁挤进人群中，眉头一皱，指着那两个人说道：“你们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帮启示做这种事了吧？” 两人赶紧摆手说：“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对，不仅是第一次，这还是最后一次。我们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 沈宁“哼”了一声，冷笑道：“为了打压前员工，居然用此卑劣招数，这就是大……这就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吗，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其他的粉丝也应声说道：“是啊，太恶心了，启示作为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本来就应该带着华国文娱界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可是它却三番两次地给其他传媒公司做出错误示范，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启示也不是第一次做那么恶心的事情了！它打压离职员工的事情还少吗？” “我最近吃了一肚子的瓜，我和你们说，都别说离职员工了，它连还在任职的员工都打压！你们想想，启示这种公司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前员工呢？” “……” 听粉丝们叽叽喳喳了一会儿，林渊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觉得，我们得给这两个家伙一点教训。” “那肯定要给他们教训啊！” “直接把他们扭去警局，让他们蹲一段时间！” 那两人急了：“别，别啊！林导，你答应过不会送我们去警局的！” 林渊摸了摸下巴。他看过那两包巴豆粉，都是小小一包，拳头一握就看不见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拿不出证明两人想要下药的物证的。 有人可能会想：能查指纹啊。 但是那两包东西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摸过了，上面甚至还有林渊自己的指纹，查指纹没什么意义。 说得简单点就是——即使把这两人扭去了警局，他们也不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而且，既然林渊答应过不把他们送去警局，那就要说话算话。 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 林渊笑了笑，说：“确实，警局就不必送了。” 有粉丝口直心快：“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俩人啊！” “就是，如果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会显得我们很好欺负。” 林渊点了点头，说：“是的，既不能把他们送去警局，又不能让我们显得很好欺负，那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说着，林渊的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那两包巴豆粉。 两人顿感菊花一紧。 林渊笑了笑，说：“你们老板辛辛苦苦买来两包巴豆粉给你们，可别浪费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啊，这种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会死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林渊勾了勾手，让小刚泡两杯巴豆水，并说：“别倒太多，够这两位兄弟喝就好。” 围观的粉丝哈哈大笑，双手抱胸，咧着嘴，准备看两人的笑话。 小刚也很期待看到两人喝巴豆水的模样，从醒目的服务员手里接过热水，赶紧给他们冲了两杯。 两个捣乱者仿佛能看见杯子里冒出的绿烟。 他们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说：“林导，这个……不喝行不行？” “警局和巴豆水，选一个。” 没办法，两人只得颤抖着接过巴豆水。他们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从中飘出的气味差点把他们给熏晕。 一个捣乱者磕磕绊绊地问：“你……你确定没倒很多吧？” “放心吧，死不了。” 捣乱者看着杯子里的水，双手颤抖不已，他们强忍着把水杯砸到地方然后逃跑的想法，捏着鼻子，将巴豆水一饮而尽。 两人干呕了一声，不过什么都没吐出来。 “可……可以了吧？全都喝完了。”说着，捣乱者把杯口朝下，确实没有水流出来。 林渊有些意外。这两个家伙还挺有诚意。 捣乱者一只手捂着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肚子已经开始隐隐发疼了——说道：“实话我们也说了，巴豆水我们也喝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林渊两手一摊：“我也没拦着你。” 两人对视一眼，捂着肚子推开周围的人群，正打算离开。突然，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从他们裤子里传出。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一股恶臭的味道。 “卧槽，他们不会直接拉裤里了吧？” “哈哈哈哈，这也太恶心太丢脸了吧？” “快快快，开录像，把这史诗级的一幕录下来，哈哈哈，让他们火一吧。” 两人也顾不得去厕所了，右手捂着屁股逃也似地离开了饭店。 第466章 五条热搜 根本不可能有意外——在请客结束的第二天，快博上便出现了关于这次请客的热搜。 如果非要说有意外的话，那就是这次上的热搜有点多。 第一二条热搜是沈宁林渊的现场演唱；第三条热搜是两位巴豆男；而第四条热搜…… 则是一条视频。 在视频中，网友们清晰地听见巴豆男承认自己是启示的某位高层派来捣乱的。 很快，那位高层也给骂上了热搜。 值得注意的是，最后两条热搜——也就是视频和高层的热搜——虽然是在热搜榜上，但是排的位置比较靠后，这和它们的真实热度不符。 不难猜出，这是启示向快博施压的结果。 但是，为什么启示向快博施压了，快博却仍然放任那两条热搜在热搜榜上“碍眼”，没有把它们给撤下来呢？ 这后面想必也有光电和其他传媒公司的影子。 传媒公司的许多博弈，往往都是在暗处的。 林渊最近比较忙，已经不太看快博了，要不是徐文雪给他发来截图，他都不知道昨天那顿饭可以换来五个热搜。 “这波饭请得值啊。”林渊笑道，“既恶心了启示，又能给沈宁一个人情，还能顺便为饭店打波广告……” 这波啊，这波是血赚。 “欸，等等，又冒出了一个新热搜。”徐文雪说着，又给林渊发了一张截图。 从截图里，林渊得知那条刚冒出来的热搜是关于慕容明的。 “现在才买热搜？”林渊眉头一皱，心里想着。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自嘲般笑笑：“人家想什么时候买热搜是人家的事，万一人家另有打算呢？还是不要操这种无用的心了。” 徐文雪一边刷着快博，一边说：“我其实有点小担心。” “嗯？担心什么？” “就是……”徐文雪咬了一下下唇，说道：“你和启示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糟糕了，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启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林渊冷笑了一声，说：“这是他们自找的，他们还有脸‘不会放过’我？要不是他们想要找我麻烦，他们的高层怎么可能被人骂上热搜？？” 而且…… 就算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你以为启示就会放过我吗？ 太天真了呀，妹妹。 林渊想起来了郝助理之前跟他说过的事情。 “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想要给郝助理打个电话问问，但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在和小女朋友打电话…… “你今早干什么呢？” “练琴呀。就练点以前一直没练好的技法。”徐文雪一嘟嘴，说：“反正现在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 林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知道徐文雪心里的“合适的工作”是什么——乐团、音乐剧团等等…… 但是现在，他们得罪了启示，在启示的淫威之下，稍微有点体量的剧团都不会收下她的。 就算因为消息闭塞，“一不小心”收下了，在收到启示的警告之后，他们也会把她给开掉。 “好吧好吧，跟你说实话吧，”徐文雪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其实我这几天都在准备考研。我觉得G大音乐系毕业生这个名号……真的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工作。” 林渊无奈一笑：“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学校名号什么的。只要你实力到位了，我就能想办法送你进剧团。不过，考个研多学点东西也好。” 徐文雪有些俏皮道：“我才不做那种靠着男朋友生活的人，我的工作我要自己找。” “不是，我就是帮你找个工作而已——” “我不管。” “行吧。”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两人又天南海北地扯了一些没用的东西，直到林渊的手机收到了郝助理的来电，两人才停下来。 “怎么了，工作上的事情吗？” “嗯，对。” “那你先忙吧，不用管我，我正好去研究研究，报个考研的班什么的。” 如果是别的女生说出这句话，林渊会觉得对方可能生气了。但徐文雪说这句话，那就真的是觉得他的工作比较重要，不必为了她耽误工作。 至于后面两句研究考研班之类的话，纯粹就是让他安心去做事的借口罢了。 林渊笑了笑，他就喜欢徐文雪这种该黏人时黏人，不该黏人时独立的性格。 他说：“如果你真想考研的话，我认识一个音乐教授，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咱点建议。” “嗯呐，好的。哎呀，先别管我啦，你助理还在等你呢，别把工作给耽误了。” 林渊又腻歪了两句，这才把电话挂掉。 他给郝助理反打了一个电话，郝助理立马就接了。 “喂，林导，唐聚才刚才又找我了，问我有没有从你这套出点消息。我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他好像挺急的。” 林渊冷笑一声：“这能不急吗？我刚让启示丢了那么大一波脸，如果他能搞到攻击我的武器，他在启示的地位立马就能回升。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跟他说快了，让他别急。他就催我，叫我加快点动作。林导，接下来怎么做？” “这样，”林渊摸了摸下巴，说：“等会儿你跟他说，我拍的电影，是部风格偏向于搞笑的励志音乐片，讲的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一步步变成歌王的故事。” “啊？”郝助理愣了愣，“他刚问完我问题没多久，我那么快就把答案丢给他，他真的不会怀疑我们吗？” 林渊摇了摇头，说：“这也不是重要消息，没什么好怀疑的。嗯……等会挂断电话后，记得把通话记录删掉——” “这个我知道，林导。这段时间，我们每次打完电话，我都会立马删掉记录。” “我还没说完。删掉了记录之后，你再去微信上找我，我们演一出戏，把你‘问’我的全过程给他演出来。 “如果你跟他报告的时候，他表现出比较明显的怀疑，你就暗示他你有聊天记录。到了这一步，他应该会放下怀疑。” “如果他实在多疑……” “那就要看你的发挥了。”林渊严肃道，“记住，你可以暗示他你有聊天记录，但万万不可主动把聊天记录拿给他看。” “嗯。如果我主动出示聊天记录的话，反而会有点假，这我知道。那……林导，我去准备准备。” 第467章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唐聚才看着快博热搜榜，脸上满是妒意。 “林渊啊林渊，我们的艺人要想上热搜，又得出人又得出钱，你倒好，请客吃一顿饭，就混了特么的五个热搜……” 这个运气，很难不让人羡慕啊。 “不对，他能有五个热搜，也不全靠运气。”唐聚才眉头一皱，“要不是老冯派去的那两个蠢货露馅了，林渊怎么可能白拿那么多热度。” 说到底，还是自己人不给力啊。 尽是些猪队友。 唐聚才拍了拍脸，把那些古怪的想法全都拍出脑海。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电影。如果能把这部电影做好，我在启示的地位重回巅峰完全不是问题。” 正想着，唐聚才的办公室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唐聚才不耐烦道：“进来。” 他的不耐烦在看见郝助理的那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他嘴角一扬，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给我报喜的？” 郝助理点了点头，说：“对，你刚刚不是……” “等等。”唐聚才一挥手打断了郝助理。他指了指郝助理的口袋，说：“老规矩，手机先给我看看。” 郝助理脸一黑：“所以说，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彻底信任我？” 唐聚才哈哈大笑，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也知道，我被林渊坑了那么多次，不谨慎一些……我心里不安啊。” 郝助理叹了口气，把手机递了出去。 唐聚才现在还需要郝助理为他办事，所以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他接过手机，仅仅是检查了一下郝助理有没有开录音软件，检查完毕便把手机还给郝助理了。 “好了，说吧，什么事？”唐聚才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郝助理知道这是唐聚才的伪装，实际上，唐聚才现在一定很期待他的回答。 他按照事先和林渊商量过的那样说道：“你两小时前不是催我赶紧去和林渊打听电影的事情嘛，我回到工位之后觉得确实也是时候出手了，便去问了问。” “然后呢？” “然后就问出来了。”郝助理微微一笑。 “噢？”唐聚才的眼中掠过一抹怀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继续。” “他告诉我，他的那部新电影是音乐——额，我想想他说的那个名词是啥来着……噢对，他说他那部电影是风格偏向于搞笑的励志音乐片，讲的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一步步变成歌王的故事。” 郝助理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他甚至感觉他骗过了自己。 唐聚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郝助理，他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两个字：“就这？” “就这啊，不然呢？”郝助理无奈一笑，“你以为我直接把他的剧本给搞来了？拜托，怎么可能嘛，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我？” 唐聚才叹了口气，说：“说得也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了那位冯姓高层给他的信息——林渊的新电影是关于音乐的。 这个信息是那两位巴豆男带回来的——虽然他们昨天被人揪了出来，甚至还因此害启示丢了一大波脸，但他们还是带回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那就对了。”唐聚才心想，“那两个废物说林渊的新电影是关于音乐的，小郝也说那部电影是关于音乐的，再加上林渊跟那么多歌手合作……” 林渊的新电影和音乐有关，这一点基本上是实锤了。 经过这样一番推理之后，郝助理在唐聚才心中的可信任度又提高了一些。 但是并没有提高太多。 “干得不错，”唐聚才点了点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五张红色钞票，拍在桌上，说：“拿去吃点好的，算是一点小奖金吧。你如果能帮我弄来更重要的信息——” 唐聚才笑了笑，指着那几张红色钞票说：“钱途无量。” 郝助理咧嘴一笑，点点头，把那五张钞票尽数收进口袋。 他拍了拍装着钞票的口袋说：“谢啦，我会努力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唐聚才淡淡道。 郝助理转过身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导还是太高估唐聚才了，他那么好骗，哪里需要聊天记录出场啊。”郝助理心想，“林导那么高估他，都把我给整紧张了。” 想着，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准备出去。 他的半只脚都踏出办公室了，唐聚才突然说：“等等，站住。” 郝助理的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 “草，我该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想的东西给说出来了吧？” 他略有些僵硬地转过身，问：“怎么了，唐总？” 唐聚才眯着眼睛看了他老半天，内心似乎很矛盾。 郝助理站着和唐聚才对视了十几秒，见唐聚才还不开口，便摸了摸后脑勺，说：“唐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别走。” 唐聚才好似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这是我最后一次验你，验完这一次，以后我会无条件地信任你。” 郝助理刚消散的紧张感立马又卷土重来了。 尽管他知道这不可能真的是唐聚才“最后一次”验他，但他还是说：“你想怎么验？” “把手机给我，我看看你是怎么问出这些消息的。” “？” “怎么了，心虚？” 郝助理装作不耐烦地说：“我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噢？”唐聚才又坐回了位置上，他后仰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没有必要？” “因为那些并不是什么重要信息，随口一问就能问出来。” “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随口问出来的吧。” 看见郝助理不情愿的表情，唐聚才笑道：“怎么，拿不出聊天记录吗？难不成你和林渊觉得——” 不等唐聚才说完，郝助理直接将手机甩到桌子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这是最后一次。” 第468章 你感受过绝望吗？ 郝助理和林渊的聊天记录非常真实，唐聚才从中看不出半点毛病。 拿回手机、又拿到唐聚才额外给的五百块赔礼后，郝助理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装模做样地工作了一天。 直到回到出租屋，他才给林渊打电话汇报今天的战果。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他对你的信任程度会大大提高？” “我觉得是这样的。至少，他对我的怀疑心不会像以前一样重了。” “好！”林渊点点头，说：“我今天在闲暇的时候，编了一个故事，等会儿给你讲讲。你过段时间，就把那个故事当作我新电影的剧本报告给唐聚才。” “过段时间是指……？” “过一个星期吧。” “那么快！”郝助理眼睛大睁，“这样会不会有点假啊？他到时候问我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我该怎么说？” “这个简单。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我把《摄影机不要停！》的很多——或者说大部分——宣传工作都交给你负责了吧？” “嗯嗯，记得。” “到时候如果唐聚才问起来，你就说我不放心光电配给我的助理，想请你帮我处理一些电影的宣传工作。我是为了你能更好的工作，才把电影的具体情节告诉你的。” “这……他会相信吗？” 林渊耸了耸肩：“这就得看你的发挥了。” 郝助理苦笑了一声。 您还真是信任我啊…… ………… 一个星期后，郝助理再次叩响了唐聚才的办公室大门。 在“汇报”成果之前，郝助理的手机毫无意外地又给唐聚才拿去了。唐聚才跟上次一样，检查了一下手机有没有开录音软件，检查完后便把手机还回去了。 郝助理接过手机，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好的完全信任呢？” 唐聚才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谅解一下。来吧，说吧，这次你又搞到了什么信息。” 郝助理微微一笑，说：“我搞到了林渊新电影的具体剧情，全部的。” 唐聚才面色不变，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说说看。”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相信郝助理能够那么快就把具体剧情弄到手。 但实际上，他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就很难说了。 “不急，”郝助理笑道，“那什么，唐总，我最近的手头有点紧……” “一万。”唐聚才拍了拍他的桌子抽屉，“如果你真的搞来的林渊新电影的具体剧情，一万块钱立马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哪个正常人会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放一万块钱啊…… 郝助理强忍着吐槽的冲动，笑道：“这一万块钱，可能……不太够吧。” 其实，郝助理问唐聚才要钱，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些钱。而是因为，这么做，可以增加他口中“剧情”的可信度。 当然，如果能因此多赚点钱，郝助理也是不会介意的。 唐聚才眼睛一眯，对郝助理的“贪婪”有些不满。他说：“你现在拥有独立的工作间，工资涨了不少，年终奖也会翻倍……这些奖励还填不饱你的肚子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唐总。林导以前对我挺好的，他在公司的时候待我如同亲人一样，我现在帮你套他的话，相当于背叛亲人，这……得加钱。” 唐聚才冷笑了一声：“好，好一个‘得加钱’。姓郝的，我发觉我以前太小看你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对郝助理的信任又增加了不少。 “谢谢夸奖，唐总。”郝助理笑了笑，说：“这样吧，一口价，两万块。你先把钱摆出来，我再告诉你剧情。” 唐聚才摆了摆手：“我唐聚才向来说到做到，你没必要担心我赖账。直接说吧。” 郝助理一撇嘴，眼睛盯着唐聚才，一言不发，意思相当明显：我不相信你不会赖账。 唐聚才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直接给郝助理转了两万块钱。 当然，是延时转账。 他把转账的信息摆在郝助理面前，说：“这下你放心了吧？来吧，说吧。对了，你最好祈祷你手中的牌是有价值的，否则……” “这两万块钱，我随时收回。” 郝助理看了一眼转账信息，自信一笑：“保证物超所值。” “但愿如此。” 说着，唐聚才按了一下桌上钢笔的笔帽。 随后，郝助理将林渊之前给他讲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复述的时候，他还刻意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节奏，以免露出马脚——众所周知，在很多时候，人撒谎的话，语速会变快。 故事说完，唐聚才陷入了沉思。 他既然能当上启示的金牌制作人，平常肯定是没少看电影的。他听得出来，郝助理刚才讲的故事确实不错。 确实是一个值得被林渊拍成电影的好故事。 “单纯从故事上来看，《摄影机不要停！》的故事并不如它。《摄影机不要停！》能斩获五十多个亿的全球票房，它就算赚不到那么多钱，也不会差太多。” “如果，在我的捣乱之下，能让它的票房腰斩……” “那我的功劳就大了。” “毕竟，林渊的新电影并不只是‘林渊的’新电影，它还是光电的新电影。” 看着唐聚才的表情，郝助理知道对方已经相信他的话了。他握紧拳头，在心里面小小的开心了一下。 终于，唐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办公室里还站着一个人。 他看了郝助理一眼，郝助理立刻说道：“怎么样，唐总，我没让你失望吧？你那两万块钱，花得不亏吧？” 唐聚才哈哈大笑，站起来拍了拍郝助理的肩膀，说：“很好，别说两万块了，就算是花四万块买这条消息，我都觉得不亏！” “那……你再给我打个两万块？” 唐聚才脸色一黑：“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回你的工位去吧。” 赶走郝助理，唐聚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眼后，他抓起桌子上的那杆钢笔，微微一笑。 郝助理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已经录进了这支录音笔里。 “林渊，你感受过绝望吗？” 第469章 机会到了？ 唐聚才拿着录音笔把玩了一阵，很快，他便把这段录音的用法给大致想好了。 “我之前不是认识了个网大的导演吗，那个家伙拍电影是走量的，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他，他大概只需要一个多月就能把电影做出来放到网上。” 这样做既能恶心林渊，又能顺手卖个人情给那位网大的导演，稳赚不亏。 “等林渊开始宣传他的电影的时候，我再去找一帮水军来全方位地剧透+批评，拉低他电影的口碑和首日票房……” 一套组合拳下去，林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着，唐聚才拿起手机，给那位网大的导演打去了电话。 ………… 又过了几天，正在指挥后期团队的林渊收到了沈宁的电话，沈宁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电影推广曲。 林渊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答应过要让慕容明帮忙唱推广曲来着。 “我当时是不是还说我会给他们一个主题，让他们照着主题来写？”林渊摸了摸下巴，有点小尴尬，心想：“最近有点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林渊笑了笑，把自己之前给郝助理讲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你们照着这个故事来写就可以了。” 沈宁沉默了半晌，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想让我们写一首关于音乐的励志歌曲？” “宾果！答对了。” “可是……”沈宁皱着眉头说，“这和你那部电影的主旋律，不太搭吧？你之前跟我讲过你那部电影的剧情，那些剧情给我的感觉就是……嗯……怎么说呢，你那部电影应该是黑色幽默的，而不是励志的。” 林渊微微一笑，他没想到沈宁居然还记得自己之前讲过的剧情。 但这不重要。 他说：“这个我自有打算，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了。” “噢？” 沈宁的脑子飞速转动了起来。 虽然他平时一直我行我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没脑子的人。 一个没脑子的人是很难坐到他这个位置的。 可是他猜了半天，也没能猜出林渊这么安排的原因。 沈宁知道，林渊现在得罪了启示，又加入了启示的死对头光电传媒，启示肯定不会轻饶他。 但是，光这点消息，他完全没办法推理出林渊的真正原因。 “算了，”沈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林导不愿意说，那就肯定有他的打算。我还是先把好奇心给收起来，安心期待他的表演吧。” 沈宁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时间挺紧，懒得搞那些没必要的客套。他笑了笑，说：“那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写，争取半个月内把歌给做出来。” “幸苦了。” “各取所需罢了。” 说罢，沈宁挂断电话，把林渊的意思转告给了慕容明。 “我跟林导说我们会争取半个月内把歌给做出来，所以你们这段时间就辛苦一点。” 慕容明捣蒜似地点头：“我一定好好干，沈总，不会幸苦的。” 开玩笑，这关系到他的前程，就算幸苦一点他也不可能在乎的。 ………… 一眨眼，时间又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其一便是林渊帮徐文雪找到了一家水平过关的考研辅导机构。他本来想帮徐文雪把报名的钱给出了，反正也就那么几万块，但徐文雪死活不答应，他也只好作罢。 第二件事情是，慕容明真的把推广曲给做出来了，名字就叫《谁能想到我会成为歌王》。虽然名字很通俗直白，但林渊还挺满意的。 反正也不真指望它能起到多大的推广作用。 因为歌名的缘故，林渊对这首歌的质量并不抱有期待，但收到沈宁发来的成歌之后，他还是立刻就点开来试听了一下。 怎么说呢…… 惊讶。 林渊满肚子都是惊讶。 歌曲的旋律明快动人非常抓耳，歌词也写得相当励志，林渊听了甚至还有点小感动。 他真没想到慕容明可以在半个月之内做出这种品质的音乐。 他甚至都想去跟沈宁夸夸这位慕容小兄弟。 不过，在找了沈宁之后，他才知道，其实这首歌从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半个月之内做出来的。 因为这首歌的歌词是慕容明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的，只需要稍微修改一下便可以使用，四舍五入等于现成的。 它的编曲虽然不是现成的，但也是早已写好了开头。 不过，即便如此，能在半个月内把歌做成这样，也算是水平过关了。 这半个月里发生的第三件事情是——唐聚才也听到了《谁能想到我会成为歌王》。 “推广曲都出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电影就快要——甚至是已经——做完后期了？”他皱着眉头，心想：“必须让那个网大导演加快点速度了。如果不能在林渊的新电影上映前把电影放到网上，那那部电影将毫无价值。” 唐聚才果断拿起手机，想给导演打个电话。结果导演自己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喂，是唐总吗？” “是，怎么了？” “你听了慕容明的那首《谁能想到我会成为歌王》吗？听说它是林导新电影的推广曲。” “听了。” 对方犹豫了一阵，说道：“我总觉得，林导的新电影，好像和我的那部电影差不多——都是偏向喜剧的励志音乐电影。” 唐聚才微微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拍的故事，其实和林渊拍的一模一样，你会有什么想法？” “什么？！”对方眼睛睁得溜圆，几乎是平常的两倍，整形医生看了都得惊呼一声医学奇迹：“你的意思是，你搞到了林渊的剧本，然后——” “你不应该感觉开心吗？你一个网大导演和林渊这种国际知名导演拍出了一样的故事，这一点应该够你吹个几年了吧？” “可是……” “不用可是。你加快点速度，争取在林渊的电影上映前就把电影给做出来。到时候光靠蹭林渊的热度，就够你赚一笔的了。” “我觉得这样有点危险，可能会被人怀疑。” “没什么危险的。”唐聚才大手一挥，说：“你不是有一部一年前拍的电影还没有放出去吗？你只要装作你现在的这部电影就是一年前拍的那一部，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甚至，我还能想办法让网友怀疑是林渊抄袭了你。 “小老弟，你翻身的机会到了啊。” 第470章 一定给你创造更好的生活 这位尤姓网大导演在刚拿到唐聚才给他的故事的时候，心里一阵激动。 他看得出那个故事的价值。 他知道，只要他拍好了那个故事，就此转型成为院线导演根本不是梦。 所以他在那部新电影上投注了很多的心血。他甚至决定打破自己的“原则”，准备用半年甚至是更长的时候来拍摄这部电影。 而现在，听了唐聚才的话，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如果我按照原来的想法拍摄，又耗时间又耗精力又耗金钱，最终还不一定成功、不一定能赚钱和出名，甚至还可能被扣上抄袭林渊的帽子。” “但是，如果我听唐总的话，像从前一样粗制滥造出一部劣质网大，不用多花什么心思就能出名和赚钱，还能跟唐总搞好关系……” 这个选择看起来很容易做，可对尤导演而言，并非如此。 因为在他心里还有第三个选项：不拍。 他作为电影人——虽然很多人都不认为网大导演能被称为电影人——心里是存在着一条底线的。 他可以粗制滥造地拍摄一些毫无营养价值的垃圾，但他不能接受抄袭。 更不能接受现在这种直接剽窃别人故事的行径。 但是，他现在已经在那部电影上投入了太多太多的精力，甚至还花大价钱（相较于从前的拍摄而言）请了三个大网红来做电影主演。 如果停止拍摄，他将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怎么办，我该怎么选？”尤导演挠着头皮，心里满是焦虑。 他在座位上呆坐了二十分钟，就为了考虑这件事。可是，到了最后，他也没能做出决定。 这个时候，他新婚不久的妻子敲响了他的房门，说：“老尤，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尤导演随口应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推开门，走到餐厅，坐在妻子对面。 他看了一眼妻子微微鼓起来的腹部，又扫了一眼这间年纪都快要赶上他了的老房子，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怎么了，看什么呢？”妻子吃了一口酸菜，说道。 尤导苦笑了一声，说：“我觉得，等我们的宝宝出生之后，这间房子就不够住了。” “那没有办法啊，G市房价那么高，我们能在YX区这种市中心地段买到这间老破小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句话听得尤导很不是滋味。 这让他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但他其实已经不算失败了——或者说，他其实挺成功的。 他手底下有一支拍摄团队、创作了接近十部网络电影……这些都不说了，就光说他年仅28岁便凭自己的本事全款买了套370万的房子这一点，就不是一般同龄人能比得了的了。 不过，人都是往上走朝上看的。他买了370万的老破小，就会觉得没有一手房的人生很失败；当他有了一手房后，又会觉得没有复式很失败；有了复式之后，说不定又会觉得没有别墅的人生很失败…… 总之，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失败。 而快速成功的道路，唐聚才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就看他懂不懂得珍惜了。 妻子刚扒拉了两口饭，抬头一看，忽然觉得丈夫的眼神变得坚毅了。 “你怎么了？” “我要给你、给我们的宝宝换一套更大、更新的房子。” 妻子扑哧一笑：“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先吃饭吧。” ………… 半个月后，尤导的新电影《告诉我，谁才是歌王？》正式全平台上映。 尤导拍这部电影四舍五入也是在帮唐聚才干活，唐聚才自然不能没有任何表示。他非常大方地派了一些水军为尤导的新电影造势、宣传。 尤导凭借着自己将近十部电影的人气积累、三位大网红的热度和唐聚才的帮助，成功登上了快博热搜榜，虽然名次只是排在中间，但这算是突破性的进展了。 在他认识的网大导演中，上过热搜的，一只手便能数过来。 当尤导在快博热搜榜上看到自己电影的名字时，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果断将这个页面截图下来，发给了自己的妻子。 “老婆，看！咱的新片上热搜了！” “哇，好棒！按这种节奏下去，你的下一部电影，至少能进热搜榜前二十名吧？” “前二十名？”尤导想起了唐聚才跟他说过的话，他笑了笑，说：“你这也太看不起你老公了吧？至少前三。” “别把自己的期望值调得太高。” “我知道，我知道。”尤导敷衍道。 他心里想的是：等到林渊的新电影上映，你就知道你老公这波能飞多高了。 “话说回来，老公，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就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这个故事非常厉害，如果拍好了你就能顺势转型为院线导演吗？虽然我不怎么懂拍摄，但是……只用一个月的时间，真的能拍好电影吗？” “真的能拍好电影吗？” 这八个字像子弹一样打在尤导的心上。 他苦笑了一下，我也想拍好电影，但是…… 唉。 他想了想，最后是这么回答妻子的：“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没办法拍好电影，但是我没办法。为了我们，我必须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拍摄。” 对方沉默了。 尤导隐约听见电话对面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 妻子说：“你每次这么说话，我都很愧疚，总觉得我拖累了你。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你可以……适当地追求一下自己的梦想了。” 尤导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他赶紧说：“那什么，电影现在上映了，事情有点多，我还挺忙的，先挂了。” 说完，他直接慌乱地按掉了电话，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梦想什么的，在他作下决定的那一刻，已经走远了。 “不过，我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妻子，已经很知足了。” 尤导用一双泪眼看着手机屏幕。他摸了摸屏幕上那一道若隐若现的裂纹，自言自语道：“我一定会给你创造更好的生活。” “这第一步，就从踏过林渊的尸体开始吧。” 第471章 准备上映 林渊和郝助理等人一向是对网络电影毫无兴趣的，若放在平时，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告诉我，谁才是歌王？》这部网大。 即使它上了热搜。 但现在显然不是“平时”。 郝助理在快博热搜榜上刷到这部网大的时候，眉头一挑，心想：“这个标题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林渊之前让他给唐聚才讲的故事就是关于一个普通高中生是怎样一步步变成歌王的。 “光看标题的话，这有点像啊。” 郝助理摸了摸下巴，点开了那条热搜，认真地看了起来。 在评论区里，有网友放出了这部网大的简介。甚至还有一些动作比较快的兄弟，不仅看完了电影，还把观后感给写了出来。 不过，郝助理盲猜那些“观后感”大都是导演的团队写的。 他随便挑了几条观后感看了看。 他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导演的团队还挺专业，能在不剧透的情况下把电影吹得天花乱坠。 第二感觉则是……这怎么越看越熟悉啊？ 这拍的真的不是我跟唐聚才讲的那个故事吗？ 想要解决疑惑，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视频网站上充个会员然后打开那部网大从头到尾看一遍。但郝助理对网大向来毫无兴趣，他不想把人生中珍贵的一个半小时浪费在那上面。 于是，他继续翻着评论区，企图找到几条“剧透”的评论。 幸运的是，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郝助理把它们全部看完，一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这故事就是我跟唐聚才讲的那一个啊！” 他搓了搓手，说：“果然和林导预计的一样，那姓唐的居然真的找人抢先把电影给拍出来了。够下本的啊。” 郝助理并不知道，唐聚才的操作到目前为止其实也没什么成本。 “这个事我最好先告诉林导，让他有点准备。” 想着，郝助理给林渊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跟我料想中的一模一样。”林渊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我的电影出来之后，就会有人发通稿说我暗中搞到了那位……叫什么来着？” “他姓尤，尤导。” “哦对，尤导。就会有人发通稿说我暗中搞到了那位尤导演的剧本，剽窃了他的故事。” “但是，你的新电影拍的其实并不是这个故事。” “没错，”林渊嘴角一扬，“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对了，说起来，电影的后期做得怎样了？” “过几天就能完成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内就能上映。”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渊不由得又在心里感慨了一遍这个时空的审核效率。 “那我们得着手准备宣传了啊。” “着手准备宣传？”林渊笑了笑，摇头道：“不，不需要。到时候唐聚才会帮我们宣传的。” 再说了，他林渊的电影…… 根本就用不着宣传。 导演栏中的“林渊”二字，便是最好的宣传了。 ………… 林渊的后期团队并没有让他失望，他们在林渊预期的时间内完美地完成了全部后期工作。 林渊果断联系上匡正，让他准备电影的发行事宜。 光电也是老牌的传媒公司了，经验相当丰富，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备案、联系院线等工作做完了。 匡正问林渊：“你想留多少宣传的时间？” 按照这个时空的惯例，宣传时间一般也就是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匡正猜测，林渊可能只会留半个月甚至一个星期的宣传时间，但他没想到，林渊给他的回答居然是： “随便留个一两天让我发条动态就行了。” “啊？”匡正人都傻了：“不是，林导，虽然你现在的名气挺大，观众们也认你，但是……想要获得不错的票房成绩，还是需要一点宣传的。” “没什么宣传的必要。” 匡正急了。 光电作为电影的发行方，是有一定比例的分成的，电影赚的钱越多，他们赚的钱也就越多。 况且，林渊的这部新电影在匡正心中，已经成了光电传媒挑战启示传媒霸主地位的一把强力武器。如果这把强力武器的票房成绩不够理想…… 对光电而言还是挺伤的。 一些有能力的导演和投资人会想：林渊在启示的时候，没有拿多少资源，随手拍一部低成本电影就能收割数十个亿的全球票房。他到了你们这里，怎么一下就扑街了呢？ 这会不会是你们光电的问题？ 匡正急忙说道：“如果林导你手头的预算不足的话，光电这边——甚至是我个人——是可以帮你承担一些宣传费用的。” 林渊哑然失笑：“匡总，你在和我合作之前，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吧？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不良嗜好吧？” 他这句话的潜意思是：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从《摄影机不要停！》上面赚来的十几亿全部花完？ 匡正听懂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实在搞不懂林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林导是害怕如果宣传线拉得太长，启示会出手打压？”匡正笑了笑，说：“如果是担心这个，林导你大可放心，有我们光电做你的后盾，启示在你身上占不了便宜。” 林渊也笑了笑。 他心说：不，恰恰相反，我倒是恨不得启示赶快出手。 最好是赶在在我的电影的真正剧情暴露之前。 “真不是因为这个，匡总。至于我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你过几天便知道了。” 匡正沉默了一阵，回想起了一些自己之前听说过的传言，说道：“林导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林渊哈哈大笑：“恐怕我收到的风声和匡老板你收到的风声……不太一样呢。” 匡正无奈地点点头：“行吧，既然林导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见。就让这部电影在五天后上映吧，怎么样？” 林渊刚想说五天还是太久了，最好再早几天。 但匡正的下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毕竟，我们也得给各个院线留一些准备的时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渊也法再说什么，只好同意。 第472章 这部电影一定能震碎你的眼镜 挂断电话后，林渊又接到了两个报喜的电话。 第一个是房产中介打给他的，问他对别墅还感兴趣吗。 “最近YX区刚竣工了一批别墅，价格大概是在八万左右，面积最小的有一百五十平，最大的有两百三十平的。” 林渊眉头一挑。他一直都是想住别墅的，只不过之前没有合适的，所以才买了现在这套复式来作为过渡。 如果有合适的别墅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有装修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林渊自己都觉得有点蠢。因为别墅的新房一般都是不带装修的。 果不其然，对方回答道：“没有。” 虽然林渊问的问题有点蠢，但对方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异样。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它的布局是什么样的，发给我看看。” 中介果断发了两个网站给他。一个网站是AR看房的，一个网站是VR的。 若是这批别墅的布局和网站上的一样，那林渊还是挺满意的。五个房间两个客厅四个卫生间，怎么说都够用了。 “行，我明天早上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买了。”林渊大气道。 挂掉中介的电话，林渊接到的第二个电话是父亲打来的。 父亲笑着对他说，他准备再开多两家分店。 “现在我们饭店经常爆满，每次看到门外坐着一排等饭吃的客人我都觉得有点不太忍心，我们开多两家店分流一下客人，也能多赚点。” 林渊摸了摸鼻子：“客人那么多的吗？” 父亲刚开饭店的时候，林渊还以为饭店很快就会倒闭呢。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哈哈！我听服务员他们说，那些客人大部分都是冲着‘林导家的饭店’这个名头过来吃饭的。” 这一点倒是不难猜测啦…… “可是，开那么多家店，你忙得过来吗？” “你咩意思，看不起你爸爸？”虽然林渊看不见电话对面的场景，但他能想象得出来，父亲现在必然是眼睛大瞪。 父亲接着说：“现在这一家店的各个员工都已经做熟练了，我没必要天天在这里盯着。不过你说得对，一次性多开两家店，确实挺忙的，那就先开一家好了。” 林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之前选择给父亲一笔“创业资金”，并不是想要他赚钱，只是单纯地想给父亲找点事做。 既然没有让父亲赚钱的想法，那父亲赚多赚少——甚至是赔钱——对林渊而言，都是一样的。 只要别累着就好了。 不过，既然父亲坚持要开分店，那林渊也不好说什么。 “算了，你想开分店的话就开吧。如果你忙不过来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找点人去帮帮忙。” “没事，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的电影不是快上映了吗？这段时间应该挺忙的。” 林渊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天晚上，林渊发了一条快博和D站的动态，通知粉丝他的新电影即将上映。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哇，我要哭了！林导，你知道我等你的新电影等了多久吗？” “时间呢？林导，首映是什么时候啊？提前说一下呗，我到时候好请假。” “林导，你说实话，沈总是不是会在这部电影里露面？！” “哈哈哈，楼上的问题和我想问的一模一样！我好像没在院线电影上看见沈总了。” “我听了慕容明的推广曲，林导的新电影好像是部关于音乐的励志片？那凌圣哥哥和陈航哥哥会不会出镜啊？？毕竟林导和他们挺熟的。” “……” 动态发出来不过半个小时，直接就冲上了热搜榜的第五名。照这速度，过不了多久，便能登顶了。 粉丝们对这部新电影的热情完全在林渊的意料之内，但林渊还是挺开心的。 他决定随便抽几条粉丝的评论来回复。 “大概五天后上映，首映时间过两天还会发动态。” “沈总会不会露面……你猜啊？要不你们去问问他本人？？” “不出意外的话，那俩应该不会出镜。” “……” 看到林渊的回复，沈宁的粉丝一下子就炸锅了。 他们看见那句“要不你们去问问他本人”的时候，就感觉沈宁很有可能会在电影里出镜。而当他们看见林渊说凌圣和陈航应该不会出镜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变得更为强烈了。 要是沈总真的不会在电影里出镜的话，他为什么不像回应“凌圣和陈航会不会出镜”这种问题一样，直接正面回答呢？ 这是林导在暗示沈总会出镜啊！ 激动的沈宁粉丝们一股脑地涌入林渊的动态，疯狂发问：“我们沈总真的会出镜吗？” “沈总的戏份多不多啊？” “沈总演的是什么角色啊？造型是什么样的可以透露一下吗？” 林渊并不打算回复这些问题。 倒不是因为他小心眼，而是这样做可以更大程度上地调动起粉丝们的期待值。 这些期待值最终会化为电影的票房。 虽然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对林渊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它对周昊帆、对薛曼等人而言，那可就太重要了。 只有《夏洛特烦恼》取得了足够优秀的商业成绩，他们才能在得罪了启示的情况下，继续在华国娱乐圈混下去。 不过，林渊不回答这些问题，不代表着沈宁不会回答。 就在林渊发表动态的两个小时之后，沈宁粉丝会的官方账号也在快博上发表了一条新的动态。 那条动态的内容只有一张截图。 一张沈宁在推特上发的动态的截图。 沈宁是这么说的：“哈哈，林导的电影终于要上映了，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其实，我期待这一天，并不只是因为我是林渊的粉丝，想要看到他的新电影。而是因为……” “我也会在电影里出镜。” “我会在这部电影里扮演一位你们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到的角色。” “打这些字的时候，我还有点小激动。以前一直听别人说什么追星成功，那个时候我还get不到他们的快乐。今天，我终于get到了。哈哈，原来能和自己最喜欢的导演合作是这个感觉，太爽了。” “好好期待一下吧，朋友们。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能震碎你的眼镜。” 第473章 水浑了 以林渊的热度，这点牌面还远远不够。 在他宣布自己的电影即将上映之后，凌圣、陈航、姚豆子、李思雨、周昊帆、猴子、吴毅、阿巴兄等人也主动跟着发了一条动态帮忙宣传。 匡正在看到那些动态之后，无奈一笑，心想着“都发完动态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但他还是给手底下的艺人团队下了命令，让他们也发一条宣传动态。 朋友们会帮忙宣传，这很正常；匡正会发动光电的艺人帮忙宣传，这也很正常。但让林渊没想到的是，他会在一堆宣传动态中，看到凯歌集团的官方快博。 出乎意料，但在情理之中。 凯歌集团属于院线方，拥有亚洲最大的院线（之一），据说最近还升起了自己制作电影的想法，他们有必要和有能力的导演搞好关系。 尤其是林渊这种实力不俗的在野导演。 他们发一条宣传动态，不需要任何成本，就能让林渊欠他们一个人情——虽然人情并不大——这波是稳赚不赔的。 说不定这条动态就为以后的合作做了铺垫呢？ 什么，你想问他们不怕得罪启示吗？ 还是那句话，他们拥有亚洲最大的院线，启示——或者说国内任何一家传媒公司——除非是不想干了，否则都不会选择和他们作对。 除了这些林渊认识的人公司外，还有许多他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导演、艺人、网红也在各个平台帮他做宣传。 就这样，林渊一毛钱都没有花，便为电影赚来了足够多的热度。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去做宣传。宣传是要做的，但是得在恶心了唐聚才——或者说启示——之后再做。 否则，一个不小心，他就恶心不到他们了。 ………… 林渊刚宣布电影即将上映没多久，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开始帮他宣传电影，唐聚才就算消息再闭塞，也不可能没听说这件事。 “好，好！”唐聚才冷笑连连：“炒吧，炒吧，继续炒你的热度吧。你现在把那部电影的热度炒得越高，过几天就会被人黑得越惨！” 在一旁站着的秘书微微欠身，问：“唐总，我们现在动手吗？” “现在？不不不，再等多两天，等这部电影的热度彻底起来了，我们再动手。他热度越高，摔得就越疼，如果能一次性把他给摔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我们不用事先准备一下吗？” 唐聚才摇了摇头，说：“我们的人还是挺专业的，提前一天让他们准备就好了。如果提前太多……容易走漏风声。” 风声一旦走漏，光电就有了准备，他们想打赢这场仗，就很难了。 “对了，唐总，小郝那边……怎么处理？” 唐聚才摸了摸下巴，问：“他最近有说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对了，他昨天让我问你，他下个月的工资还能不能再涨一波。” “呸！”唐聚才面色不善，“问我有个屁用，又不是我给他开工资！特么的小b崽子，那么贪心，我早晚也把你给收拾了。” “唐总，小郝我们可以以后收拾，现在先把他放着吧。万一惹毛了他，他把我们的计划说出去，林渊和光电一旦有了准备……” 唐聚才点了点头，说：“也对。那这样吧，你跟他说，启示会考虑下下个月给他涨工资的。” “真涨？” “涨个屁！”唐聚才没好气地说：“先把他给稳住，等我们的计划完成了，我就找个理由让人把他给开了。还特么涨工资呢，他以后都别想领启示的工资了。” 助理尴尬一笑，后背冒出一丝冷汗。 卸磨杀驴…… 好狠。 ………… 三天后，《夏洛特烦恼》的热度已经足够高了，唐聚才觉得时机已到。他一声令下，手底下的水军兵分几路，又是剧透又是写黑稿，忙得不亦乐乎。 “我跟你们说，我表哥是《夏洛特烦恼》剧组的，他把这部电影的剧情全告诉我了。我来分享一下。电影刚开始的时候，主角夏洛——没错，他叫夏洛不叫夏洛特——还是一名高中生……最终，他成为了歌王……” “做传媒公司员工的好处就是，可以比你们提前看到电影成片哈哈哈哈。不多废话，我就直说了，你们一直期待的那部《夏洛特烦恼》我已经看过了，说实话，拍得很一般。看得出来林渊是想励志的，但是励志得非常失败。” “我和楼上是同事，我同意他的说法。而且里面的笑点真的很尴尬，我的妈呀，我们看电影的时候根本笑不出来。说真的，如果你以前看过《摄影机不要停！》的话，就别去看这部片了，它和《摄影机》之间差了一百部《月朋》。” “……” 这些剧透和黑稿在水军的操作之下，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大部分林渊的粉丝对此不屑一顾：“你们是启示派来的吧？还说什么可以提前看到成片，笑死我了，我也是传媒公司员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干这行的还能享受这种福利？” “笑点尴尬？笑不出来？我看是你们没有幽默感吧！” “剧透狗是没有马吗？还是说……你所谓的剧透其实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但也有小部分粉丝相信了：“真的假的，我本来还对这电影挺期待的。害，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那我就不看了，留点钱吃鸡腿吧。” “啊啊啊，剧透狗去死啊！这个剧情听起来挺精彩的，但是看了你的剧透之后，我一点进电影院的心情都没有了啊！” “……” 光电的人很快便发现了这些不对劲的评论，他们赶紧派人出来控评。 一时之间，吃瓜群众、粉丝、启示的水军、光电的水军等人在快博上乱作一团。 本来，网络上舆论的大方向是期待《夏洛特烦恼》，觉得这必然又是一部惊人之作。 但是现在，启示的水军把水给搅浑了。 一些一直笃定“林渊出品必为精品”的人，开始怀疑起了《夏洛特烦恼》的质量。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正朝着唐聚才期望的方向发展。 第474章 不粉也罢！ “林渊大佬，你看到快博上那些评论了吗？那些剧透都是真的吗？好多粉丝群都吵翻了。不过，你放心，铁粉团的兄弟们还是挺冷静的。” 林渊刚给自己的新别墅请好设计师，摸出手机，便看到了小刚发过来的这条微信。 “什么评论？” 林渊问是这样问，但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 这八成是启示手底下的水军们开始行动了。 小刚口中的“剧透”大概就是指那些水军把郝助理告诉唐聚才的故事发出来了。 小刚看见林渊回复了，赶紧发了几张截图过来。看完截图里的评论，林渊笑了笑，这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些剧透和黑稿甚至都上热搜了。我们要不要让光电出面跟快博协商一下，把那些热搜给撤掉？” “放心吧，没事，不用理他们。” “没……没事？”小刚一愣。 他急忙说道：“这有事的啊，林渊大佬！你想啊，他们都把剧情给剧透完了，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人不就少了吗？还有，那些黑稿也会严重影响电影的票房和口碑。” “这些我都知道，我心里有数。”林渊笑道，“那些剧透和黑稿都是小问题，不用在意。你先去粉丝群里安抚一下他们吧。” 小刚还想说些什么，但他考虑了一下，最终只说了一句：“好吧，林渊大佬，那我先干活了。” 小刚现在属于林渊的员工，他口中的干活指的自然就是林渊吩咐下去的“安抚粉丝”了。 跟小刚聊完，摁黑屏幕，林渊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小牛。 一位D站影评区的UP主。 在《摄影机不要停！》放映的时候，林渊就曾经跟他合作过。 “等到《夏洛特烦恼》上映了，我还得找他合作一次。”林渊想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想着，林渊又激活了手机。他打开D站，进入小牛的主页，一看，人的粉丝量已经达到了九百万。 这个粉丝量对现在的林渊而言属于“就这”水平。 但是林渊知道，在D站的影评区，一共就没几个粉丝量超过九百万的UP主。小牛的粉丝量在影评区至少能排进前五，甚至更高。 “不错不错，混得挺好。” ………… 在林渊“欣赏”小牛的粉丝量的同时，小刚也开始了他的工作。 “大家别着急，我刚刚去找林渊大佬聊过了，他说你们不需要担心，那部电影的质量绝对不低。” “绝对不低？意思就是质量不高咯？” “等等，林导只说了‘不需要担心’，没有提到剧情，莫非……那些剧透狗说的是真的？” “完了，听你们一说，我现在更担心了。” 小刚脸色微微一变。这怎么还起了反作用呢？ “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那部电影的质量挺高的，只是我的表达能力不到位而已，大家放心。至于剧情，这个我还没问林渊大佬。” “还没问？那就不用问了。那部电影的剧情肯定跟剧透狗说的一模一样。”一个群友跳出来说道：“而且，我觉得你们现在不应该担心电影好不好看。你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 “林渊那部新电影的剧本，是不是真的是他自己写的。” 小刚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呵呵，你自己看吧！” 说着，群友丢出一张截图，里面是一条快博动态。 “在写这条动态之前，我考虑了很久。如果写了吧，我作为光电的员工肯定是没办法在光电继续呆下去了；但是如果不写吧，我又良心不安。再三考虑之下，我还是决定写下它来。” “我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其实也不需要吧，因为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光电的员工，而且是——稍微补充一句——看过《夏洛特烦恼》成片的员工。” “正因如此，我对《夏洛特烦恼》的剧情一清二楚。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你们在快博上看到的那条‘从高中生到歌王’的剧透消息是真实的。” “不知道你们看到那条剧透的时候有什么想法，但是我可以说说我第一次看《夏洛特烦恼》时的想法——眼熟。” “对，我总觉得这部电影很眼熟——而且不是技法上的眼熟，是剧情上的眼熟——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看过。” “电影放映结束的时候，我看着最终成为了歌王的夏洛，我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看过这个故事了——我在《告诉我，谁才是歌王？》这部网大里面看过。” “倒也不能说这两部电影的剧情有点像，只能说是……几乎一样。是的，这两部电影的剧情几乎一模一样。” “我在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同事，结果，同事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大秘密。” “《歌王》的剧本，曾经丢失过。” “我去调查了一下，《歌王》这部网大是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筹划拍摄了。而那个时候，林导还在处理《摄影机不要停！》的事情吧？”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认真看完了以上内容的朋友应该看懂了我的意思吧？” “不行，我忍不住，我还是得多说两句：我是真想不明白，一个能拍出《摄影机不要停！》这种电影的人，为什么会对一部网大的剧本感兴趣呢？” “难不成，《摄影机》的剧本，也是这么来的？” “……” 小刚一口气把截图里动态的内容全部看完了。 他脸都气绿了。 “这种一面之词你们也敢信？能不能带点脑子？” “为什么不能信？”那位发截图的粉丝说，“我看过《歌王》，也看了很多剧透和爆料的动态，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位兄弟没有撒谎。” “要不，你去问问你的林渊大人，问他是从哪把《歌王》的剧本偷到手的。” 小刚的脑子里一下就闪过了从前的画面。 今天这个情况……以前也发生过。 他想都不想，直接劈里啪啦地打起字来：“你根本不是粉丝！你是启示派来的内鬼吧？” 那人毫不露怯：“怎么，提出一句质疑就要被开除出粉藉？不过，说句实话，这种剽窃他人创意的导演……” “不粉也罢！” 第475章 骂声一片，这就对了 “那些人太过分了，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徐文雪嘟着嘴说道，“你的剧本明明都是自己写出来的，他们凭什么说你剽窃别人的创意啊？！” 听见电话对面小女朋友不满的声音，林渊笑了笑：“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没必要放在心上。” “这还不是大事情吗？剽窃创意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你头上……对了，你快点去回应一下那个发文指责你剽窃的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网友会认为确有其事的。” “不着急，我自有计划。”林渊嘴角上扬，“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啊？”徐文雪愣了愣，“就连有人说你剽窃他人创意……也在你的预料之内。” “确实。不过，这句话你听听就好，别说出去。” 虽然不知道林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徐文雪还是点了点头，说：“嗯嗯，保证守口如瓶。” 挂掉电话，林渊看向窗外，窗外蓝天一片，偶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飞过。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唐聚才，你以为自己这次可以成功吗？” 享受了一会儿窗外的美景，林渊用手机打开快博，发了一条这样的动态，内容仅仅四个字：纯属捏造。 随后，他又打开系统的商城，买下一枚厄运骰子，狠狠掷出。 目标……唐聚才。 他没有去看厄运骰子的点数，因为那并不重要。 这只是为计划加一道保险锁罢了。 “接下来，就等鱼儿上钩了。” ………… 唐聚才在手底下的水军发起进攻之后，就一直很想知道林渊会怎么回应那些剧透和黑稿。 “他看见剧透的时候一定一脸懵b吧，哈哈！”唐聚才哈哈大笑，“他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告诉我，谁才是歌王？》这部网大的剧情和他电影的剧情那么像吧？” “林渊，你恶心了我那么多次，这一回……终于轮到你了。” 唐聚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着刚泡好的铁观音，心情大好。 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人叩响了。听这敲门的声音，唐聚才不用看就知道是秘书来了。 他咳嗽两声，说：“进来吧。” 秘书推门而入，告诉唐聚才林渊发了一条新动态。 “他发了什么？” “就只有四个字：‘纯属捏造’。” 唐聚才一愣：“没了？” “没了。” 一抹笑意悄然爬上唐聚才的嘴角，很快，那一抹笑意便变成了狂笑：“哈哈哈哈，他怕了他懵了他傻了！他现在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纯属捏造’，哈哈哈！” 秘书看着唐聚才的表情，有点小害怕，总觉得这位唐总好像是疯了。 唐聚才看向秘书，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发吗？” “因为如果不出面发声的话，他直接就把剽窃创意这项罪名坐实了。”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为什么只发这四个字吗？” 唐聚才现在心情好，所以说话很耐心。 “因为……因为……他……” “因为我们信对小郝了！小郝告诉我们的剧情真的是林渊那部电影的剧情！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发表一篇长篇大论——就像之前一样——来证明他的清白。现在，他只发了四个字，这说明我们对他的攻击是奏效的。” 唐聚才有些癫狂地笑道：“他现在一定很懵，一定搞不清楚事情的状况。你知道他懵到什么程度了吗？” “什……什么程度？” “他居然敢跑出来说‘纯属捏造’！”唐聚才咧嘴一笑：“这不是蠢是什么？等到电影正式上映的那天，一定会有无数网友跑到那条动态下面打他的脸！” 顿了顿，唐聚才又说：“他在文娱圈就是个愣头青。来，我告诉你真正的老油条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他们会亮出一张律师函，其他的什么都不说，随后悄悄将电影延期。” 秘书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番话说完，唐聚才也尽兴了。他整个人后倒在椅子上，喝了口铁观音，说：“在这种时候，我要是不跳出去踩他两脚，那还像话吗？” 说着，他又坐直起来，在电脑上打开快博，准备发文嘲讽。 秘书脑子里突然闪过唐聚才先前被林渊打脸的场景，开口道：“等等，唐总！我总觉得……林渊一个小人物，不值得你亲自出手。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事，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做吧。” 唐聚才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他先前得罪了我那么多次，不亲自报仇，难解心头之恨。” “可是……” 唐聚才眉头一拧，瞪了秘书一眼，说：“别那么多废话，你没有别的工作了吗？出去！” 秘书默然，在心里叹了口气，推门离开了。 办公室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唐聚才丝毫没把秘书方才的劝告放在心上，他的手放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打着。不一会儿，一篇嘲讽林渊的动态便新鲜出炉了。 他的鼠标挪到“发送动态”的按钮上，停住了。 唐聚才突然觉得，这样做好像确实不是很好。 但是在厄运骰子的作用下，这点疑虑瞬间便消失了，他甩了甩头，心说：“我在想什么呢，都到这一步了，还能出什么问题？报仇就完事了。” 鼠标“咔哒”一声，动态成功发出。 “自从我当上制作人以后，就没有什么人敢得罪我，所有得罪我的人，也都尝到了相应的恶果。林渊，你的恶果虽迟……但到。” 想着，唐聚才给水军头子打了个电话，说：“我刚刚发了个动态，你们进去刷点好话。还有，林渊也发了条动态，你们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水军头子说：“林渊那条动态已经派人去带节奏了，你那条动态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行。” 唐聚才挂断电话，带着微笑点开了林渊那条四字动态的评论区。 他发现高赞评论大都是支持林渊的。 唐聚才眉头一皱，心想这大概是水军们还没施好工。 他又把网页往下来了一些，笑容这才重回脸上。 骂声一片？ 这就对了！ 第476章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那些支持林渊的评论，唐聚才没有多看——看它们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而那些骂林渊的评论，唐聚才则是一条一条仔细看过去的。越看，他的笑容越灿烂，灿烂得跟朵菊花似的。 “‘纯属捏造’，就这四个字，没了？” “你说捏造就是捏造吗，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啊！噢，我知道了，你是被人说中了，气急败坏想要自证清白，但是又拿不出证据，只好发这四个字，对吧？” “呵呵，那些剧透动态我看了，那部叫做《告诉我，谁才是歌王？》的网大我也看了，两部电影剧情的相似度能达到80%！你怎么解释这个？” “唉，一想到我以前还是你的铁粉，我就脸酸。你说你要是写不出好的剧本，就去找人帮你写嘛，剽窃别人的创意算什么本事？你抄别人的也就算了，但你居然选择抄一部网大！呵呵，真不嫌丢人。” “……” 唐聚才看得简直想要拍手称快。 他果断给那些骂林渊的评论点了赞。 不过，看着那些评论哈哈大笑的唐聚才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评论区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去。 ………… “一个qj犯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职场骚扰的猥琐中年油腻男滚粗啊，就你也配嘲讽林渊？林渊就算真的抄了别人的剧情，也比你这个qj犯强一百倍！” “每日一问，唐聚才今天怎么还不死？” “@快博官方你们能不能管点事，出来把这个b的号给封了吧，看着心烦。” “你是没被姐妹们骂够吗？还敢出来冒头？” “……” 唐聚才看林渊动态的时候笑得有多开心，林渊现在笑得就有多开心。 “就这还敢跑出来嘲讽我呢，你先管好自己吧！”林渊哈哈大笑，“还有，你不会真以为我只说四个字是因为我被你们整得说不出话吧？” 他笑着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看到我那条动态的时候，一定笑得非常开心吧？” 一想到唐聚才对着动态发笑的场景，林渊就很想笑。 “我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不过…… 你能笑得出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林渊刚看了一会儿评论区，手机便嗡嗡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匡正的来电。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想商量现在的对策。 他拿起手机接通了。 “喂，林导，你看快博了吗？”匡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上面的人说你剽窃他人剧本，这是真的吗？” 林渊无奈一笑：“匡总，你看我是这种人吗？” “那你是被冤枉的？” “不然呢？话说回来，匡总，你不是看过电影成片吗？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信那些谎言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信了呢？” 匡正摸了摸鼻子。说实话，那部电影他是两倍速+跳着看看完的，剧情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他天天忙得掉渣，哪有那么多时间？ 但他也不能实话实说，这样就显得太不重视那部电影了。 “害，刚刚看到那条动态，又看了下面的评论，心一急，什么都没想，就跑来找你了。这锅我的，哈哈。” 林渊笑了笑。他知道匡正没说实话，但他也没揭穿人家。 没必要。 “对了，林导，我冒昧问一句，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当然。” 现在离电影正式上映已经没两天了，匡正是值得信任的，他没必要继续瞒着他。于是，他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了。 听完计划，匡正眉头一挑，佩服道：“不愧是林导。你的计划如果成功了，那启示的那位金牌制作人的日子，恐怕就不太好过了。” 过了一会儿，匡正又说：“难怪林导你之前一直拒绝宣传电影，原来是在等这一手。” “既能恶心启示和王保家，又能免费给电影做宣传，何乐而不为呢？”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们光电做的吗？” 林渊沉吟一阵，说：“你们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或者……等到电影上映，你找人去踩唐聚才和启示两脚吧。” “哈哈，这个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的。我们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打击他们的机会？对了，林导，按你的说法，那位尤导应该也是唐聚才的帮凶吧？要教训一下他吗？” “尤导是谁？” “就是《告诉我，谁才是歌王？》的导演。” 匡正不说，林渊都没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他说：“等等，我看看。” 说着，林渊进入快博点进尤导的首页，里面没有任何一条关于他的动态。 居然没有趁机踩我一脚？ “姑且放他一马吧，”林渊说，“说不定他也是给唐聚才坑了。” 林渊作为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那匡正也不好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林渊看了一眼日历，摸了摸下巴，心想：“两天，还剩下两天。” 再过两天，电影上映，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现在做点什么好呢？” 林渊托着下巴想，游戏玩腻了；徐文雪在上课；周儿子最近接了两个商演现在在工作；猴子也在直播…… 好像……没什么好干的。 林渊这时又开始想自己退休后的日子了。 “我现在才二十多岁，在系统的帮助下活个九十岁问题不大。这之间可是有整整六十多年呢……要是那六十多年都像现在这样无聊，那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渊突然有些动摇了。 要不……还是不退休了？ 把前世的优秀作品一点一点带到这个时空来造福人民，也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 林渊甩了甩头：“算了，先不考虑那么多，等电影放映结束之后再说吧。万一电影的成绩不行，没把儿子他们捧起来，那我不就还得继续拍嘛？” 这么想着，林渊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希望电影失败的想法。 小火鸡，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把这种危险的想法赶出脑外。 他果断从抽屉里取出U盘，将前不久刚录好的《一次就好》传进电脑，发上快博，并配文字说：“这是《夏洛特烦恼》的插曲，给大家解解馋。” 第477章 再度合作 林渊新歌刚发布还没多久，便被各路网友占领了。 其中有支持林渊的、有粉丝、有黑子、有水军、有反串狗还有用马钓鱼的钓宗强者。 “千呼万唤始出来！我就直说了，我是林导的歌迷，不管林导电影拍得怎么样，只要他继续出歌，我就继续支持他！” “这首歌写得挺一般的，我也就听了一百来遍吧。” “林渊的粉丝就这？歌刚发出来就听了一百来遍？你是超能力者的话麻烦把超能力用在拯救世界上，别浪费在听歌上面，OK？” “鱼钓到了，但你马也没了，这一切，都值得吗？” “还特么好意思发歌呢，也不看看自己的电影都成什么样了。说实话，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延期上映，避避风头！” “……” 林渊看了一圈评论区，发现无论是支持他的人还是黑他的人，人数都挺多的。 但他并不在意。 “先让那群黑子跳一会儿吧，”林渊想，“等到电影上映，他们就跳不起来了。” 关掉快博评论区，他想了想，打开微信，给小牛发了条信息：“你对我们之前那种合作还感兴趣吗？” 小牛几乎是立马回复了：“感兴趣！当然感兴趣！” 接着，小牛又解释了他能够那么快回复的原因：“我正想找你谈这事呢，没想到你抢先了一步，哈哈。” 林渊摸了摸下巴，说：“你做一期那种影评视频，大致需要多久？” “嗯……一般来说三五天就可以了，我最快一次是一天肝完了一部。不过，我们合作的那种视频不可能那么快。” “为什么？” “因为电影还在放映，我必须在不剧透的前提下为你尽可能地吸引观众，这对文案的要求就特别高。做一期这种视频最少最少也要两天——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林渊沉吟了一阵，说：“你现在在哪？” “啊？在家里啊。” “不是，”林渊满脸黑线：“我问你在哪个市。” “哦哦，我在B市，怎么了？” “如果你愿意来G市一趟，我可以提前给你看看成片。我家里有一套挺高级的家庭影院，观影效果不比电影院差多少。” 小牛愣了。 林导这是……请我去他家看电影？ 这种殊荣，除他之外，应该也没有什么网红可以享受到了吧？！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小牛激动道。 能提前看到成片的话，他就能提前做视频，也就能够尽早发布。 《夏洛特烦恼》现在还没上映，网友对它的争议非常大，如果能在电影上映的当天发布视频，那他将获得大量的关注。 虽然电影上映后再发布，也能获得不错的观看量——毕竟普通的影评区UP不能制作正在放映的电影的视频——但是肯定没办法和当天发布的比。 因为，电影上映的第一天，正好是网友们对这部电影最好奇的时候。 这天之后，网上会逐渐出现许多分析电影的文章，网友在看了那些文章，对电影的好奇就会duang一下下降，他会因此错过很多观众。 提前看到成片，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除非林导喜欢击剑。 小牛吞了吞口水：万一林导真的要找我击剑，我该怎么办？ 从了他吗？ 咳咳，想远了想远了。 等剑到临头再考虑也不迟。 “行，那你坐最近的一班机飞过来吧，机票钱我给你出。” 小牛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个九百万粉丝的UP主，一部恰饭视频的广告费能够达到六位数，这点小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不用了林导，你肯让我在电影还未下映的时候做视频，我已经很感激了。” 小牛说的是真心话。 他总有一种预感：这部视频，能够助他一举突破一千万粉丝。 一千万粉丝是道坎，只要突破了这个数字——在没有买粉的情况下——就能获得D站大量的推广资源。 很多UP主都是刚到一千万粉丝没多久，就因为吃了一波推广，粉丝数直接飙升到一千两百万。 最重要的是，别看九百万粉丝和一千万粉丝相比，粉丝数只差了一百万，但两者的广告费可是差了整整一点五倍甚至两倍。 只要达成了一千万粉丝的成就，在B市二环内买房……似乎也不是什么奢望了。 ………… B市到G市坐飞机需要三个小时，算上候机等等时间，小牛花了五个小时才来到G市。 下了飞机之后，小牛身心俱疲，真想倒头就睡。他一想到自己还要打车或者坐地铁，就头疼万分。 不过还好，林渊很够意思，他早就安排了专车候在机场外面。 小牛按照林渊的指引，走出机场。一个人朝他迎面走来。那人把小牛给领上了车。在上车之前，小牛注意到了这辆车的车标是“别摸我”。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这种有别摸我的人为什么会来做专车司机？” 那人笑了笑，说：“这辆车不是我的，是林渊大佬的父亲林总的。我不过是给林渊大佬打工的一个小弟罢了。” 小牛放在的注意力全在车上，他现在才看到司机的脸。他愣了愣。 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们？应该没有吧。我看过你的视频，但我俩应该是没见过面的。” “这样子。” “哦对了，你可能也看过我的视频或者直播。” “噢？”小牛眉头一挑。 司机笑了笑，说道：“我是林渊大佬铁粉团的团长，你就叫我小刚吧。” 铁……铁粉团的团长？ 小刚看见小牛的表情，哈哈大笑，说道：“林渊大佬也是最近才签下我的。我刚创办铁粉团的时候，林渊大佬根本就没听说过我。” 小牛有些羡慕道：“我的粉丝量在D站UP主中算是比较多的了，但是他们的凝聚力其实并没有多强……唉，我要是能有你们这样的一帮铁粉就好了。” 小刚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许自豪。 他拍了拍方向盘，说：“会有的。只要多跟我们林渊大佬合作，你早晚有一天会有的。” 第478章 震撼 这已经不是小刚第一次来林渊家了。但他把小牛领进门的那一瞬间，还是不自觉地感慨了一句：“真大。” 我这辈子要能在G市有这么一套房子，那死也无憾了。 小牛也有些惊异。 “这布置、这装修、这面积……这套房子少说也得八位数吧？我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种房子啊……”小牛羡慕地想着。 虽然他的收入在普通人中算是非常高了，但是摆在这种动轴八位数的房产面前……还是不够看啊！ 更何况他生活的地方还是B市，在B市买这样一套房子，价格至少是G市的两倍。 “唉，这种房子也就在梦里想一想了。”小牛苦笑一声，想道。 林渊把两人招呼到沙发上坐下，尽管两人都说不必，但他还是跑到厨房给两人拿了两瓶饮料。 在林渊去拿饮料的时候，有些拘谨的小牛终于放松了一些，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羡慕之情更深了。 这是七十五寸的4K索软电视、这是快步者新款无线音响、这是五匹的美力空调…… 这些东西分开来看，每一样都不是很贵。电视机五万，音响八千，空调三万……但客厅的所有东西全部加起来，价格就不低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正想着，林渊拿着饮料回来了。他注意到小牛的眼睛正盯着那个八千块的音响，他笑了笑，说：“怎么，喜欢吗？喜欢的话送你了，我还有一个备用的。” 小牛赶紧摇头，说：“不了不了，太贵重了。” “几千块钱的东西，能贵重到哪去？你做视频也算是在帮我宣传电影了，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别跟我客气。” 小牛确实是挺想要的。他一直想买这款音响来着，但总觉得太贵了。 穷日子过多了，尽管手里头有钱，也舍不得买那么贵的音响。 买个两三千的意思意思得了——这是他之前的想法。 不过，既然现在有人愿意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小牛笑道。 说这句话时，小牛在心里默默作下决定：我一定要用百分之八百的精力做好那部视频，不能让林导失望！ 林渊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心想：反正这音响咱也想换了…… 三人坐在客厅聊了一阵，林渊看时候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说：“走吧，先别聊了，咱先把正事给做了——去看电影。” “‘去’看电影？” 小牛一脸懵b地看了一眼眼前那台索软电影，又看了一眼林渊，意思很明确：咱不是在这看吗？ 林渊笑了笑，说：“这就是平常无聊的时候看看电视剧玩玩主机游戏的地方，哪能看得了电影。我弄了间电影房，走吧。” 小牛和小刚四目相对，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客厅里那么贵那么高级的设备……只是用来看电视剧打游戏的？？ 小刚有些尴尬道：“我之前没去过电影房，我以为林导平时看电影都是在客厅看的。” 小牛则是说道：“我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啊？我以为你们这个级别的UP主都挺见多识广的。” 小牛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他自己也很奇怪，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九百万粉丝的UP主，怎么到了林渊家里，跟个土包子似的呢…… 小牛叹了口气，决定不想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是先把电影给看了吧。 他正打算跟上林渊，却发现小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不过来？”小牛问。 小刚摸了摸后脑勺，说：“电影还没上映，现在还在保密阶段，你去看是为了合作，这没问题，但我去看……不太好。” 林渊听见了小刚的声音。他了解小刚，知道小刚说的是真心话。他无奈一笑，叫道：“别磨蹭了，都过来。” 小牛笑着拍了拍小刚的肩膀，说：“你一个铁粉团团长，这点福利还是能有的，走吧。” 小刚有些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跟了上去。 林渊一边走，一边问：“对了，小牛，你吃饭的家伙带过来了吗？” 小牛又愣了愣。不过下一瞬间，他便意识到，林渊想问的应该是：“你剪辑用的电脑带过来了吗？” 小牛点了点头，说：“既然要在这里做完视频，那电脑肯定是带——” 他顿住了。 因为林渊打开了电影房的房门。 小刚注意到，小牛的嘴巴大张，里面至少能塞进两颗地球。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电影房，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一眼小牛，没想明白小牛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对这些设备并不了解。 “怎么了？”小刚问道。 小牛磕磕绊绊地说：“你……你看到房间里那个扭得像麻花一样的音响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你……你……你知道它多……多少钱吗？” “多……多少钱？” 小牛深吸了一口气，说：“五十万！” “什么！”小刚惊叫一声，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说：“算了算了，林渊大佬，电影我还是不看了吧。万一我把那个音响弄坏了，卖了我也赔不起啊！” 小牛倒是没说这种话，但他心里也有些发怵。 光是音响就要五十万，那这间电影房的全部设备加起来……不得好几百万啊？？ 都能在G市买套房了！ 难怪林导说客厅的那些设备平时只用来看看电视剧玩玩主机游戏。 他本来还对那话半信半疑，以为林导是在开玩笑或者装b。 但在看到了那个扭成了麻花状的音响后，他才知道，林渊说的……其实是实话。 看见两人震撼的表情，林渊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挺高级的家庭影院’，还行吧？” 小牛几乎说不出话来：“行……这……这太行了啊！要是给我吃的东西，我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小刚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林……林渊大佬，你这房间的设备，一共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不值一提。”林渊笑着摆了摆手，说：“行了，不提这些了，先把电影给看了吧。” 第479章 诡异，很诡异 说着，林渊运行了那套家庭影院，并且打开了之前保存在这的《夏洛特烦恼》成片。 小刚和小牛看着屏幕，稍稍坐直了些。 林渊注意到这两人脸上仍然带着些拘谨，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 反正他已经看了很多遍成片，现在都快看吐了，没必要多看这一遍。于是，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你俩先看，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小刚“啊”了一声，问：“林渊大佬，你不看吗？” 林渊无奈一笑：“整部片子的后期工作都是在我的监督下完成的，你猜我看了这部电影多少遍？” 小刚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没有说话。 小牛则是松了口气。 林渊在这，确实会对他造成一定的精神压力。他刚刚还担心林渊如果留下来陪他们一起看，他会静不下心。 按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多虑了。 “应该是林导看出了我的拘谨吧。”小牛心想。 随着龙标的出现，电影正式开始，小牛甩了甩脑袋，提醒自己静下心来专心看电影。 电影一开始，是夏洛穿越之前的场景。他为了在曾经的同学、女神面前挣面子，特地找人借了辆车又租了一套看起来很高档的羽毛装，前去参加女神的婚礼。 然而大家都是同学，你混成啥样（或者说能混成啥样）他们心里没点数吗？ 夏洛的伪装一下便被看穿了。 高富帅同学袁华还送了他一首诗“只身赴宴鸡毛装，都是同学装鸡毛”，赢得了一片喝彩。 小牛和小刚给逗乐了。 但下一个瞬间，小牛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剧情……剧透里没有啊？？”他的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情况？那些剧透写得都挺详细的，很多细节都写出来了，不可能略掉这个开头的。” “莫非，那些所谓的剧透，都是假的？” 怀着这个心情，小牛继续看了下去。 夏洛刚被嘲笑没多久，他的妻子马冬梅就穿着一身廉价衣服过来了，抓着他就是一顿暴打。小刚在旁边哈哈大笑，小牛却有些笑不出来。 “这女的，也太不给丈夫面子了吧？哪有这么做事的？” 正想着，电影中的夏洛正式穿越，回到了还在上学的时候。 小牛摸了摸下巴：“校园？根据剧透，这部电影应该就是从校园开始的。难不成，真的是那些人在剧透的时候略过了开头？” 诡异，很诡异。 随着剧情的发展，小牛更觉得诡异了。 “不对啊，剧透说的是，主角靠着自己的努力写了很多歌最终才成为歌王的，怎么这个夏洛还抄起前世歌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剧情发展得越来越奇怪了。乐队呢？大学生活呢？这电影的剧情和剧透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靠，我被那些剧透狗给骗了？？” ………… 小牛在进林渊家之前，一直都挺困的。但是现在，他精神得想要原地蹦一个野迪。 嗯，如果他会蹦迪的话。 “太精彩了！我靠，又有幽默又有思考又有人性……太强了，不愧是我林渊大佬！”小刚激动道，“我甚至还想再看一遍。”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也想再看一遍。”小牛搓了搓手，说道。 “你刚来的时候不是很困吗？” “有好电影看，谁会困啊？” “那咱再来一遍吧。来来来，这玩意怎么调。” “这……” 我哪里会啊！ 小牛在心底咆哮。 一般而言，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遇到没用过的电器，随便摆弄一下就能整明白操作。 但是，这套设备，有点贵…… 他们不敢试啊！ 万一一不小心弄坏了，真的是把他们卖了都赔不起。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去找林导？” “别吧，怪不好意思的。” “确实。” 两人沉默了一阵。小刚又开口道：“要不……咱明天再看吧。” “也——” 小牛话还没说完，林渊就推门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放幕后团队名单的屏幕，笑了笑，说：“我刚看了下时间，想着你们也应该快看完了，就进来看看。感觉怎么样？” “太牛了！”小刚抢先说道，“这是我这辈子看过最优秀的喜剧电影！我太喜欢这里面的黑色幽默了。” 林渊玩心起来了，他故意问：“你觉得它和《摄影机》谁更优秀一点。” 这就把小刚给问住了。 小牛解围道：“这两部电影都很优秀啊，只不过优秀的点不一样而已，各有各的优秀，很难对比的。” 林渊点点头。他的玩心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现在也不想逗这两个人了。他说：“你们现在是准备休息还是……” “我……我想再看一遍。”小牛鼓起勇气道。 小刚也猛地点点头，表示：俺也一样。 林渊摸了摸鼻子：“可是，现在十点了，你看完之后还回得去吗？” 他这句话是对小刚说的。 小刚以为林渊这是在下逐客令，赶紧说：“啊，那牛哥你接着看，我先走……” 林渊被小刚逗乐了，他说：“我没赶你走。我的意思是，我家里还有房间——虽然没有怎么收拾，但睡一晚上应该没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可以留下来。” 小刚心中大喜。 能在林渊大佬的房子里睡觉？ 我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啊！ “谢谢林渊大佬！” 林渊摆了摆手，随后扭过去头，教小牛使用这套设备——他刚刚在门外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教完操作，他对两人说：“你们想的话，可以一直看。如果想看别的电影，你们就换，操作小牛已经会了。我先回房间了啊，我一个朋友约我打游戏。” 他口中的那个朋友正是猴子。 猴子打算在他俩打游戏的时候，不时帮他打一下电影的软广。 林渊对这种软广的效果不抱期待，但反正现在也没事情做，和朋友打打游戏放松一下也挺好。 而且他的热度也能为猴子吸引来不少关注。 也算是抬兄弟一把吧。 第480章 去做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 这天晚上的直播效果特别好。 林渊和猴子开黑打着某款类似csgo的游戏，疯狂白给，惹得弹幕哈哈大笑。水友们纷纷表示：“我终于又找到自己和林导的共通点了。” 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他们以前已经找到了好些共同点，例如都有嘴巴眼睛鼻子，还都是人类等等。 林导有嘴巴，我也有嘴巴；林导有眼睛，我也有眼睛；林导打游戏疯狂白给，我打游戏也疯狂白给…… 所以，我=林导？ 想想就舒服，嘿嘿！ 下播之后，猴子把后台统计的礼物数量截图给林渊看了一眼，说：“哈哈，今天的礼物起码是平时一周的量，兄弟，今晚赚大了，有空请你和日天吃波饭哈。” 林渊笑了笑，想着这小子也火了一段时间了，荷包应该也鼓起来了，是时候狠宰一刀了。 于是，他和猴子、周昊帆在一个只有他们的三人小群里定下了宰猴时间。 不知道为何，那两个家伙讨论时间的时候明明什么奇怪的话都没说，猴子却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但是时间已经定了，就算再觉得“上当受骗”，也于事无补。他要想反悔，林渊和周昊帆两个人架都能把他架去饭店。 结束了和猴子、周昊帆的扯淡，林渊也准备睡了。他推门走出去，眉头一挑。 他发现小牛和小刚居然还在看电影。 这都一点了啊！ 这两个家伙那么沉迷电影的吗？ 别猝死了呀。 他赶紧走进电影房，眉头再次挑起。 林渊本以为这两人现在应该看另外一部电影了——毕竟按时间算，《夏洛特烦恼》他们至少已经看了两遍了——但他走进电影房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那俩货看的居然还是《夏洛特烦恼》。 真就没完没了了呗？ “你俩……还没看腻吗？”林渊懵了。 他记得他在上个时空第一次看《夏洛特烦恼》的时候，连续看了两遍。第二遍结束后，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看这部电影了。 腻味。 真的腻味。 怎么说呢，就是你在看到演员的一个动作的时候，马上就能猜出他接下来的动作；你在听见演员台词的时候，就能把他后面的台词猜得八九不离十。 一部商业片看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再看下去就没啥乐趣了。 虽然后来他又看了许多次，但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小牛和小刚奇怪地看了一眼林渊，说：“不会啊，怎么会腻呢？” “就是，这电影拍得多精彩啊！” 林渊满脸黑线。 一时竟搞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光听你们的话，我还以为自己拍的是《肖申克的救赎》或者《阿甘正传》呢。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讨我开心，才故意看那么多遍的吧？ 这大可不必啊！ “你们这是第三遍吗？”林渊问。 “准确的说，我们刚看完第三遍，现在在看第四遍。” “……” 林渊没话说了。 除了丢下一句“你们开心就好”之外，他还能说啥呢。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之后，林渊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俩人能一口气看《夏洛特烦恼》看四遍。 小牛看这电影看那么多遍，他还能理解。毕竟人家是要视频的，不看多几遍怎么加深对电影的理解？对电影的理解不深，怎么做出精彩的视频？ 但是小刚能跟着看那么多遍……林渊就理解不了了。 难不成这个时空的人特别喜欢这一套东西？ 这还真给林渊猜中了。 这个时空的人还真就特别喜欢这种黑色幽默的东西。 因为在林渊出现以前，各位导演们拍的都是些重特效轻剧情的电影。那种电影能拍出幽默感就已经很厉害了，想让他们拍黑色幽默？算了吧。 导演们不拍，观众们也就看不着。 所以，黑色幽默的电影对这个时空的观众而言，太新鲜了。 这个时空的观众，或许在文学、漫画上见识过黑色幽默。但大多数人都没看过黑色幽默的电影。 小牛看的电影多，他以前倒是看过一部略带些黑色幽默的电影，但那部电影拍得实在一般，所以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正因为以上的原因，小牛和小刚才会对《夏洛特烦恼》这部黑色电影那么痴迷。 这是新大陆啊！ 人嘛，都是爱新鲜的。 ………… 小牛一连看了那么多遍《夏洛特烦恼》，早就能把电影的剧情倒背如流了，所以他写起文案、做起视频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就在《夏洛特烦恼》上映的前夕，他终于在林渊的房子里把那期视频给肝出来了。 小牛自豪地把林渊带进他暂住的客房，给林渊展示了成片。 “怎么样，林导，这视频做得还可以吧？”小牛自豪道：“能吸引观众去电影院买票支持电影，又不至于剧透，同时还能帮你打破那些剧透谣言……” 林渊听着小牛巴拉巴拉扯了那么一大堆，他摸了摸鼻子。 小牛说的话，他都承认，这部视频做得确实优秀。无论是文案、剪辑还是解说，几乎都无可挑剔。 这个视频放在D站影评区，至少能打90分。 但林渊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在意的是…… “兄弟，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一个人长四个肝的？” “？？？” “你这做视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啊？！” 小牛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说：“过奖了，林导。其实还是因为你的电影拍得好。我看完你电影之后，思如泉涌，那灵感跟屁……跟喷泉似的噗噗往外喷，所以视频就做得比较快。” 你这马屁的痕迹有点重啊。 不过，林导被拍得挺舒服。 如果小牛这番话放在《摄影机不要停！》上，林渊虽然也会开心——但远不会有现在那么开心。 因为《摄影机不要停！》是他从系统中抽出来的，而这部《夏洛特烦恼》…… 真的是他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思考着拍出来的。 这两部电影对他而言意义不同。 开心之余，林渊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要不，拍完这部电影之后，我就去做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 去做一部，无论是剧本还是拍摄……全由他一个人完成的电影。 去做一部，没有他人痕迹的电影。 第481章 电影上映 “首映场是晚上十二点，”林渊敲了敲桌子，说：“你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吧。” “现在？？”小牛嘴巴微张，“这不太好吧。按照惯例，这种视频一般都是在电影上映了一两天之后再发的。” 自从《摄影机不要停！》火了之后，很多厂商放下了对这种宣传的偏见，有样学样地跟D站影评区网红合作，推出电影的宣传视频。 小牛口中的“惯例”，就是那些厂商定下的。 林渊摇了摇头，说：“惯例，就是用来打破的。照我说的做吧。对了，你的视频一般要审核多久？” “现在不是投稿的高峰期，如果不催的话……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能发出去了。” 这样啊…… 林渊本来的考虑是，在电影正式上映前把视频放出去，引发一些争议，然后等电影正式上映后，再让电影把争议彻底引爆。 这必然能为电影吸引一大波关注。 但是，如果提前太早的话，又容易出现变数。 林渊看了一眼时间，说：“你能联系上D站的审核人员吗？” “如果我想的话。怎么，林导想要立刻让视频出现在网络上吗？” “不，恰恰相反。”林渊摇摇头，说：“我想让它晚一点再出现。首映场不是十二点吗，我想让它在九点或者十点的时候再出现。” “这倒是没什么难度啦，但是……”小牛摸了摸后脑勺，最后还是没把“但是”后面的话说出来。 因为他觉得林渊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考虑。而且，他们现在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他问那么多也不太好。 于是他说：“行，那我现在就把视频上传，然后让审核稍微拦一下，在……在九点钟左右把它放出来，可以吧？” “行。” ………… 小牛不愧是坐拥九百万粉丝的影评区UP主，他的新视频刚发布还没有一分钟，播放量就已经来到了五位数。 D站官方知道这个视频和林渊的新电影有关，所以也刻意给它提高了推荐的权重。在视频的播放量刚来到二十万的情况下，它便顺利出现在了众多用户的首页上。 若放在平时，视频想要上那么多用户的首页，至少需要三五十万的播放量。 “卧槽，我没看错吧，牛子哥这部视频做的是林导的新电影？” “林导的新电影不是今天晚上十二点才首映吗，怎么视频那么快就出来了？” “哈哈，他该不会是怕了吧？这段时间他电影的底裤都要给人扒出来了，如果不早点放出宣传视频，那这部电影多半就扑街了呀。” “这部电影多半扑街？你是看不起我们这帮圆粉？” “……”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这视频的内容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也感觉。那些满天飞的剧透和剧评，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难不成……那些剧透和剧评都是假的？我靠，我特么都信了啊！” “你们傻啊，如果都是假的，那那些爆料的人怎么可能把剧情说得那么相似？难不成他们都是商量好的？动动脑子！” “对啊，你们看，牛子哥这视频里也没啥剧透，真正和剧情有关的话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你们猜这是因为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因为牛子哥想让我们以为那些剧透是假的’？呸，【爷】必不可能上当。” “……” 小牛看着这些弹幕，陷入了沉思。他叫了一声林渊，说：“林导，你确定不来看一下吗？” 林渊摆了摆手：“没什么好看的，我用x眼想都知道他们会刷什么。现在弹幕里是不是吵起来了？” “确实。” “吵起来就对了！”林渊微微一笑，“不害怕他们吵，就害怕他们不吵。只有吵了，才有话题度。”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没什么好做的——对了。”林渊一拍大腿，“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 晚上11：55分，林渊戴着口罩墨镜，领着小牛和小刚走进了一家电影院。在出示了电影票后，三人成功进入电影放映厅。 “林渊大佬、牛子哥，你们说这个首映场会有多少观众？”小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低声问身旁的两人。 小牛脸一黑，说：“第一，别那么大声；第二，别叫林导的名字；第三……” “别特么叫我牛子哥！” 虽然我不是东北人，但这种话我还是能听明白的好吧？ 小刚敬了个礼，说：“好的，牛子哥，我知道了牛子哥。” 小牛叹了口气，说着大人不计小人过，心想现在人躲，先放他一马。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家伙，熟得还挺快。不愧是一起连续看过四遍《夏洛特烦恼》的奇妙组合。 说起来，如果这两人组一个组合，应该取什么名字呢？ 咳咳，不行，不能想。 细思极俗。 小牛坐着猛嗦了一口奶茶，这才让自己的心情稍微美丽了一些。他拍了拍小刚的肩膀，说：“来之前我去售票软件上看过了，至少在这个电影院，首映场——爆满。” “爆满？！”小刚眼睛一瞪，随后扑哧一笑：“嗨，我林导的电影首映场爆满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林渊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他今天来电影院，当然不是来看电影的。他是想看看现场观众们的反应，好猜测这部电影的成绩。 如果现场观众反应好，他就能着手准备那部“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如果现场观众反应不行…… 那就把系统里攒了那么久的情绪值尽数抽完，看看能不能再抽到一部电影。 至于小牛和小刚，就是单纯来凑热闹的。 一想到这部电影关系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林渊就有点小紧张。他偷偷搓了搓手。 小牛注意到了林渊的这个小动作，他笑了笑，低声说：“放心，林导，我敢发誓，这部电影一定爆火！我个人觉得，它比《摄影机不要停！》还要精彩。” 但愿如此吧。 正想着，放映厅的灯一下便黑了。 电影，正式开始播放。 第482章 算了吧 小潮坐在放映厅里，看着刚开始播放的电影，心情有些复杂。 在刚开始，他看到网上的那些剧透时，他是不屑一顾的，觉得都是编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网上的剧透和剧评越来越多，那些剧透和剧评中的剧情还特别相似…… 他一下就慌了。 林导该不会真的剽窃了别人的故事吧？ 不能吧？ 林导是有大才华的人啊，否则我也不会粉他！ 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了今天晚上九点，那个时候，他在自己的D站首页发现了一部视频。 一部由“小牛带你看电影”制作的关于林渊新电影的视频。 听小牛的解说、看视频的剪辑，小潮突然觉得…… 那些剧透和剧评好像都是假的。 因为这和小牛所说的对不上号。 到底是剧透者撒了谎，还是小牛在林导的指导下撒了谎，小潮恨不得马上就能知道。 于是，他不顾明天还要工作，直接掏出手机定下了这个位置。 他现在坐着的位置，是这个电影院《夏洛特烦恼》首映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小潮现在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好险，要是再晚一点就买不到票了”，而是：“到底小牛说的是真的，还是剧透是真的？” 他搓了搓手，继续看了下去。 ………… 随着第一段剧情的结束，观众席里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躁动。 “这跟剧透说得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不是说林渊抄袭了《歌王》的故事吗，我怎么觉得这两部电影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现在才看了个开头，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全部看完再说吧。” “……” 越看，小潮的嘴角扬得越高。 没错了，那些剧透绝对是假的，实锤了！ 这部的剧情跟剧透基本就对不上号。 想着，小潮稍稍放松了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电影当中。 在他投入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 这电影怎么那么好笑啊哈哈哈哈！ 神特么获奖作文是《我的区长大人》，神特么“这题好难我做不出来”…… 在看见夏洛成功抱得美人归的时候，小潮的心情也一阵暗爽：“这妹子不比那个黄脸婆强多了？” 可到了后面，小潮不那么想了。 马冬梅的好一点一点地被揭示出来，秋雅的坏也被一点一点地揪了出来。看到秋雅又跟袁华搞在一起的时候，小潮真想钻进电影里一屁股坐到那对奸夫**脸上。 好在结局是“美满”的，奸夫**和抛弃原妻的夏洛都获得了相应的惩罚，夏洛也穿越回了原先所在的世界，继续和他的马冬梅过起了小日子。 “精彩，太精彩了！” 有笑点有泪点还有人性思考点……一部喜剧商业电影有了这些，你还想要什么呢？ 小潮一本满足地站了起来，甚至还想再看一遍。 不过他考虑到明天还有班要上，如果再看一遍，他必定打不起精神。 况且，都那么晚了，下一场《夏洛特烦恼》应该也是在明天——或者说今天——早上了。 小潮还没走出放映厅，他听见了一对年轻男女的窃窃私语：“你注意到了吗，那个被夏洛打的人好像就是沈总本人！” “真的假的？电影里的沈宁真的是沈宁本人？” 旁边一个东北大哥插嘴道：“那可不？你俩妹有看快博么，人沈总都说了会在电影里露面。他一出场我就给他认出来了。” 卧槽？ 沈总也参演这部电影了？ 我咋没注意到呢？？ 这不二刷一遍简直都对不起自己啊喂！ “不过，现在电影院也没有下一场了——” 正想着呢，小潮经过购票区，扭头一看，发现等会儿还有整整两场《夏洛特烦恼》。 小潮人都傻了。 不是，你们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这个时空，电影首映一般就只会排一场。 因为那场结束后都已经一两点钟了，再接着排片看的人也不会多。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的。 这不，《夏洛特烦恼》就成了例外。 它例外就例外在，电影院给它连续排了三场；它例外就例外在，即使这么排片，它的票已然售罄了。 小潮崩溃了：“你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带着遗憾走出电影院后，小潮才知道电影票售罄的真相——有特么黄牛！ 刚一走出门口，他就听见有人在叫唤：“《夏洛特烦恼》的票有没有想要的？最后两张了啊，卖完就没了。” 听见“最后两张”，小潮一个激灵，快步走上去问多少钱。黄牛上下扫了他两眼，开出了三百。 “这附近是不是有银行？” “可以微信支付的，兄弟。”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去抢啊？？” 黄牛脸色一下就变了：“爱买买不买滚，别特么影响老子做生意。” 见黄牛不肯降价，小潮一咬牙：“算了，给我来一张吧。” 黄牛冷笑一声，亮出手机收款码，上面显示着三百五十块。 “你不是说三百一张吗？” “涨价了。” 小潮给气得不行，但还是一咬牙把票都买了。 重返电影院的小潮心都在滴血。 “我这是图啥呢……”小潮有点难受，“又没觉睡，又亏了钱。这三百五十块够我看两场——甚至是三场电影了。” 但在电影正式放映之后，他的难受一扫而光。 嘿嘿，真香。 明明是看过一遍的桥段，再看一遍也同样搞笑。 但笑了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那些关于夏洛的笑点、看着那些关于马冬梅的笑点、看着那些关于袁华、秋雅的笑点……他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悲从中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到了喜剧掩饰下的黑暗内核。 即使是看到沈宁扮演的沈宁被夏洛殴打，他也笑不出来。他只感觉悲哀。 沈宁是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他本可以像在现实里一样，成为一代歌神，但是在命运的捉弄下，别说歌神了，他连一个歌手都当不成。 因为他的“创作”全都被夏洛抢去了。 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全都被夏洛给夺走了。 “我现在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碌碌无为，难不成也是因为有个穿越者把我的才华夺走了？” 想着，小潮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哪来的才华？ 第四百八十三章 完结 《夏洛特烦恼》彻底火了。 在各种原因的综合之下，它火的程度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包括林渊。 这并不仅仅是电影质量的功劳。 在电影上映之前，很多网友都认定那些剧透和剧评是真实的，而《夏洛特烦恼》甩了他们一巴掌。 那些跟风叫嚣着“林渊抄袭”的混蛋脸都给抽肿了。 唐聚才的脸也肿了。 因为他曾经亲自下场以“抄袭”为武器攻击过林渊。 林渊的粉丝和各位集美们怎么可能放过他？你一言我一语地用口水把他给淹死了。 唐聚才找尤导演帮他说话，但尤导看着阵势，如果贸然下场，必将尸骨无存。 他犹豫再三，决定跳反，跟林渊取得联系之后，他在快博上将唐聚才的计划尽数说了出来。 网友们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启示迫于压力，再次给了唐聚才一波“表面惩罚”。但是这一次，网友们学聪明了，纷纷要求“加大力度”。 没有办法，启示只好撤销了唐聚才的职务。 林渊看在尤导有功而且最开始也是给唐聚才欺骗了的份上，决定放他一马。他跑到快博上发表动态，说他原谅了尤导。 网友们颇为感动，林渊的口碑再度UPUP飙升。 《夏洛特烦恼》也越来越火。 电影的火带动着演员们也火了起来。现在，得罪了启示的周昊帆等人，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周昊帆甚至还提名了金龙奖的最佳男演员。 林渊幸运一点，他是直接获得了金龙奖的最佳导演奖。 此时，抚摸着金龙奖奖杯的林渊正思考着一个问题：“那部真正属于我的电影……会是什么样子的？” 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答案了。 完本感言 这本从开书到现在，已经有两百余天了，这是我第一部超过百万字的书，很感谢大家能陪我走过那么长的路。 说句实话，首订数据出来的时候，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拿到今天这个订阅量的——虽然也没有很多，但我真的很感谢兄弟们的支持。 相信兄弟们读到《完结》那一章的时候，一定一脸懵b，心说“就这”，甚至想赞助我开个刀片厂（？）。 兄弟们的想法我都能理解，将心比心，换我在你们的位置上，也不会很开心。 但是没办法，最近我身边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天到晚都挤不出多少码字的时间——就连这篇完结感言，都是抽空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咱不想进厂，也不想靠着之前的套路灌水，只好出此下策。 一直一来，咱都是闷头码字，没怎么和兄弟们沟通交流。既然现在都写到完结感言了，我就出来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吧。 虽然我很少回复，但你们的评论我真的都一一读过，无论是鼓励还是批评，我都记在心中。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文娱，有很多处理得不到位的地方，踩了很多雷，无意间让很多兄弟毒发身亡，非常抱歉。 不过，经过这一本书的锻炼，我相信下一本书我会处理得更好。 至少，不会再让兄弟们读得太过憋屈。 下一本书的大纲我已经写好了（不要脸地说一句，我个人觉得剧情设计比这一本强一百倍），但具体什么时候开书、会不会再用这个马甲写书，都还是个未知数。 唯一能确定的是，下一本，还是文娱。 如有机会，我们江湖再见。 希望下次，我能够交出一份让兄弟们满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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