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两世为仙》 作者:托钵村夫 内容简介: 《两世为仙》,是托钵村夫之作《仙尘》的姊妹篇。写刘叶圣元转生修仙的故事。 第一章、世倌得子叫刘海 诗曰: 茫茫天道谁与亲?都是红尘追梦人。梦里花开花又落,醒来不辨蝶与身。我欲因之问天道,何事消磨时与神?神曰尔生自有限,时光到头不由人。富贵不足为君羡,清贫能见世味真。若得自由胜富贵,何必强求费尔心?看破放下方自在,真诚清静随缘分。 几句小诗诌罢,先来说这托钵村夫。 却说当年有这么一个人,本是那虚清天甲一界大梦国黑甜乡人氏,其姓名已经不可考证,只知他剖肝沥胆,披文入理,删文节字,凑成一篇,然后自读自赏,自怜自叹,说道: “天道无穷,我有穷期,世事繁烦,我以简约;个个都求荣华,人人追慕仙机,奈何我本性懒惰,身有酸筋?平生不爱多相交,事到临头助无人。 想当年俺也是青春风范,到如今也只是垂老衰翁;当年在工坊里打拼,凭的是年轻敢为,不怕争竞,如今是人老体衰,挣扎无力,反而怕被人淘汰—— 这就是自然之理了!天道许你来竞争,应该争时就得争,适者生存,不适者就要被淘汰。 我如今只能算是一个不适者了,被他人淘汰也是无可如何。我自然要看破放下,真诚清静,方能随得缘分,求得自在;奈何那谁说的,俺不好,为俺有身,及俺无身,俺何患焉!” 这人正在自读自悟,忽然听得外面有人高宣佛号:“阿弥陀佛!” 于是这人出门来看,只见一位上师,左手执一钵,右手拄一杖,沿门行来,正到这人门首。 那拄杖托钵的僧人连走数家,不曾有人搭理,恰恰到了这儿,见有这人出门来看,当即双掌合什,高宣佛号一声,才向这人说道: “施主,老纳半路出家,沿门托钵,这一路实为不易,还请施主舍一餐米水。阿弥陀佛!施主,好人自有好报,愿我佛护佑你,愿施主发慈悲!” 这人听了,就说道:“上师,沿门托钵不易!奈何小可这里也是水米全无! 幸有些许文字,叙的都是仙家情,说的也是正能量,小可我每每自己读来,常常觉得顿忘那口腹之欲;或许上师读过,也能疗寒治饥。若是上师有意,就与小可一同参阅,未审尊意何如?” 那拄杖托钵的僧人听了,便对这人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这书居然能让人顿忘口腹之欲,还能助老衲我疗寒治饥? 老衲我料你也不过是说些胡话,哄人开心都未必能够。如何能疗得了寒治得了饥?况且我这肚子,要的是米水,不是文字。 若是贫僧吃得饱了,又是闲来无事,自然可以读读你这些胡说昏话,解你苦闷,做个知音。只是现在,贫僧色不能空,空不能色,不着相也得着相,成了一个泥菩萨,哪里好有心思来读你的文字,看你胡说昏话?但是贫僧见你为人绝痴,料你必为文绝昏,也有一言相告: 你这文字,不可乱发,不如等待,若有机会,我到那公道上国,太平仙界时,请托那里的大寺住持,若是他讨足了斋饭,填饱了肚子,闲来无事,晒太阳时,就请他看一看你这胡说昏话,消磨一下那无尽无聊之时光——也算是帮你找了个读者—— 至于贫僧,误入此地,没奈何今天只求一饭,于你的胡说昏话文字,实无心看的,尚请施主见谅。” 这托钵僧说罢,抬脚就走,欲到下一家化缘。这人一见托钵僧要走,上前一把拉住,哀求道:“上师且住,我这里尚有十点点币,若是上师不嫌少,我这就取与上师,还请上师到寒舍小坐,看上几页再走。” 托钵僧听了,也就回嗔做喜,合什说道:“这十点点币虽不起多大作用,大约也够和尚我出去换点水米了!也罢,你既无人赏识,我今天就做个读者,给你点个赞罢。” 这人见终于说动了托钵僧,喜不自胜,就邀请托钵僧进屋;行走之际,恭恭敬敬地请教上师法号,上师答曰俺乃托钵僧是也,姓名都早已忘却,法号更也不要提了。 却说托钵僧来到屋里一看,心中暗叹:这也是个无味的人,如此世道,人人发家,个个致富,偏你是个呆子,连挣几个小钱都不会,就凭这些许胡说昏话,能骗得了谁的钱来? 当下托钵僧就说道:“我说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见托钵僧如此相问,就红了脸说道:“上师,贱名不敢向人前提起,怕是辱没了父母,贻羞后代。 今天见我师托钵,心有所感,我本是一介村夫,种地种得累了,就跑去工坊打工;奈何工坊里现在多用年轻人,我已经老了,从淘汰别人,沦落为被别人淘汰! 承蒙上师见问,刚刚听得上师之言,小可也是心有戚戚焉,所以就取上师托钵之意,结合小可村夫身份,现在就取个名字,就叫托钵村夫,上师,你看如何?” 托钵僧听了,笑道:“你说这个话,听来也颇有点儿趣味!看来你虽是胡说昏话,些许文字之中,或也有可读之处。 嗯,托钵村夫呀,你就拿了你那胡说昏话来,给贫僧看看罢。” 这托钵村夫听了,心中不胜欣喜,暗自笑道:总算骗了一人来看自己胡说!也许这托钵僧一高兴,回到寺里,跟住持一说,那住持一时兴之所至,再跟寺众一说,那不就多了几个人,来看我这胡说昏话了么。 却说托钵僧,见这托钵村夫取出自己的手稿,就说道:“你也不必多说,贫僧也识得几个大字,我且看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托钵村夫听了就回答道:“上师,我这十点点币,我想拿去换点水米,回来煮点稀粥,就与上师共进晚餐。” 托钵僧听了,不耐烦地说道:“你去你去,我这就要看你胡说昏话呢,你又来打岔!” 托钵村夫听了,就笑眯眯地道:“上师且看看,小可这就去弄点水米来也。” 托钵僧见这托钵村夫去了,口中哼道:“果然就是个村夫!烦人得很!” 说过了这话,托钵僧这才抓过手稿,从头看了起来,只见手稿上第一页四个大字,题写着书名,叫做《两世为仙》。 托钵僧心中一愣:两世为仙?老衲我倒是记得有个词儿叫做“再世为人”,这个两世为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点儿像在说他的事情啊? 托钵僧心中疑惑,暗自想着,前些日子,他说误入大梦国黑甜乡,遇着一个呆人—— 据说那呆人,整天想着写一本关于神仙的,或许能因此引来神仙,便如叶公得遇真龙;又或许能因此骗得几个读者,哄几枚大钱耍耍——莫非那呆人,就是今日这托钵村夫? 想到这里,托钵僧急忙打开手稿,欲看看所记之人是不是那个他,若果然是,那么这里必然就是大梦国黑甜乡无疑了! 这个破烂地方,压制修仙者太也厉害,和尚我到了这里,一身法力使不出来,沦落得跟个凡人一样,还得要吃要喝的。 呜呼!这个鬼地方,害得老衲我啊,一个百万年来不知饥渴为何物的堂堂圣元,竟然落到这地步,灰头土脸地挨家行乞,沿门化缘! 嗯,我且看看所记传主,到底是不是他吧,但愿果然是他,和尚我也好问问这个托钵村夫,当日他是怎么走出了这个鬼地方了的! 这托钵僧,将一本《两世为仙》拿过来,先行翻看后面章节,只说是愈到收尾愈好看;果然是只一翻,便看到了那个他的名字,当时哈哈大笑: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托钵村夫果然就是那个他所说的呆人,这《两世为仙》果然是呆人为他作的传! 嗯,只待这托钵村夫回来,我便可打听离开此地的办法了!我且从头细看看,或许也能看到他当年坐地抓鸡屎,撒尿和泥玩儿的糗事呢!” 于是托钵僧从头来看,但见这《两世为仙》手稿开头写道: 在牛山上有个小村庄叫做三姓村。小村三姓里刘姓中有一户人家,户主叫做刘世倌,家中有个病儿,因此吃了不少折磨,显得比较苍老,于是人们都称他叫做老倌。 老倌家这个病儿,就是本书之传主,后来叫做刘叶经秋的——此时他的故事,那“正本儿”还没开始呢。 且说这孩子的病比较奇特,附近的人皆有耳闻,以致一度被城里的和靖药堂听晓,并且由著名的医生和又水老医官亲自出诊! 以和老医官见闻之广博,医术之高明,竟然连这孩子患什么病都没诊断出来! ——据知情人所述,老倌的孩子刘海,自打娘胎里就古怪。老倌媳妇怀这孩子之前,体态稍微发福,可是怀上这孩子后就一天天消瘦,最后瘦得不成人形,整个变了个样子。 当初老倌也曾小心翼翼,忧心忡忡地带了孕妻,前来城里,到和靖药堂就诊,和又水老医官愣是瞧不明白是什么个毛病。 老倌一见和老医官都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那也是心急如焚!老倌想着妻子有孕,这毛病不治好也不是个办法,然而和又水老医官都瞧不明白的毛病,更无别的医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老倌不知跑了多少趟和靖药堂,那和老医官只道是,毛病呢,依脉象看,那是没有的,大人孩子都没问题,至于大人日渐消瘦,解决之道,也只能是多增加营养呗。 于是老倌苦拼苦干,终于熬到了孩子出生。 到孩子生下来后,和靖药堂的医生说老倌妻子自此之后再也不能怀孕了。事实上,老倌的妻子,更也是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所好刘海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招人喜爱,十分聪明的模样。老倌夫妻虽然遗憾,但有个聪明儿子继承香火,传宗接代,也就算是稍有安慰。 于是老倌就想着:好像有个神仙就叫做刘海的,自己这娃儿,不如也就叫做刘海吧。 于是老倌对妻子说道:“他阿妈,这名字吉利,对孩子一生都好呢;说不准儿还能真的沾点儿仙气,给我们带来好运,让你的病也就好了啊。” () 第二章、老倌进城卖皮子 词曰: 寻迹入狼窝,弯弓射龙蛇。上悬崖、绝壁如坡。猎罢熊罴挥大斧;荷柴担,唱樵歌。 尘世讨生活,庸常苦难多。把人生、肆意销磨。哪处山中无甲子,转寒暑,易蹉跎。 ——《唐多令》。 话说老倌得了儿子刘海之后,虽然妻子缠绵病榻,但所好者儿子机灵,也算是有了许多安慰,为着妻儿,吃苦受累也都无所谓,但是,这么样的平常岁月也才没过几年,又不安稳起来了。 ——不曾想小刘海三岁零六个月上某一天,突发怪病,发作当时,那显然是十分疼痛难忍,小刘海号哭不已,四肢抽搐,身体收缩蜷曲! 到后来,小刘海嗓子都要号哑了,就在疼痛中就沉沉睡去,叫也叫不醒,就跟个死人似的!老倌那个心哪,心疼之情夹杂着难过失望、灰心,那也是难说难讲。 初时老倌只以为儿子死了,泪落无声,他妻子也道是死了儿子,从此没有了倒头盆架子,号哭得天昏地暗。 左邻右舍的都被惊动了,自然都赶来老倌家,大家都很关心地询问是怎么回事。 老倌指着躺在小床上,无声无息了的儿子,哽咽道:“我儿子没有了。” 左邻右舍,多是同姓本家,便有他姓,也无非是王姓张姓,也都亲得跟本家差不多。自有人听了老倌的话,叹息着表示同情,也有人听了老倌的话,便走到小床前,伸出手来抚摸小刘海的尸体,表达怜悯和疼爱。 却说那伸出来抚摸小刘海的,却是一伸手之后,惊讶地叫道:“老倌,你别是看差了吧?小海他手还是暖和的呢!” 听了这一位的话,登时满院子的人都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希望,那纷纷议论议论纷纷里,就有人道:“赶紧把小海送到和靖药堂去!” 自有人牵来土马,又有人愿意跟着同去。于是老倌抱着还有体温的儿子,在两个邻居的陪同下,骑了土马,一路狂奔,到了和靖药堂。 见了和又水老医官,那老医官伸手拨开小刘海的眼皮,又细细地号**脉,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倌,我看你是疼儿子疼急了心喽。这小孩子儿正睡得香甜,哪有什么毛病?!” 老倌看了看怀里的儿子,果然是脸色红润,呼吸正常,就如平时睡着了一般! 然而,先前病情发作之际,儿子是怎么样子的,别人不知,老倌自是清清楚楚的。当时老倌就把情况跟和又水说了。 和又水大为奇怪:“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毛病,还真的是怪喽!” 说到这里,和又水老医倌再次伸出手来,捉住小刘海肉嘟嘟的小胳膊,扣住小手腕,闭目凝息,再次细细号脉。 号脉已毕,和又水摇头道:“老倌,真的只是在睡觉嘛!” 老倌听了,要唤醒儿子,和又不道:“他现在正睡得香,叫他做什么?” 老倌听了,也就不再唤醒小刘海,只抱在怀中,跟邻居一起,骑着土马回家去了。 哪知一路马上颠簸,却是到了家后,小刘海仍然没有醒来。老倌心里有些忐忑地跟妻子说了就诊的情况,两口子的心,此时也是放下一半,犹自悬着一半。 第二天,小刘海仍然没醒,第三天仍然没醒,怎么喊都喊不醒! 老倌真个儿地着急了,又抱了儿子,自己来到和靖药堂,那和又水老医官听了老倌的述说,也是十分惊讶,望闻问切,一番折腾之后,和又水无奈地道: “咳,老倌,这个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说不清楚!按脉象看,分明是睡得正香——凭常理讲,哪里会有这等事情?” 无奈何,和又水老医官又是一番痛下针砭,然而,小刘海依然在熟睡! 到了最后,和老医官没泄气,老倌自己这做阿爸的却先泄了气:“和老医官,你的医术,我们都是承认的,我这个是命不好吧,为了生他,他阿妈算是搭进去了一辈子!唉,看着他是个聪明的娃,哪知却又有这种怪病!” 说话之际,老倌有些哽咽。 和又水道:“虽然他就这么不醒,性命却也没什么大碍——你别难过啊,老倌,我以后每隔一旬,到你家看看他的情况,直到他最后醒来——这中间,我是不收分文诊费,就这么着吧。” 老倌表示感谢,感谢之余,也只好揪着心,抱着儿子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喊他不醒,喂他不食,眼看着儿子就睡梦中一天比一天消瘦! 小刘海这么个情况,弄得老倌夫妻两个是束手无策,一天天地往后挨日子。 转眼近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正当老倌夫妻两个都感到绝望的时候,小刘海却突然地醒转过来,除了瘦弱些,看上去又好像一切如常。 老倌夫妻两个大喜过望,一家三口,就围坐在床上,抱在一起哭了起来,不过,老倌夫妻两个,那是喜极而泣,小刘海是莫名其妙,被他阿爸阿妈给吓哭了的。 老倌夫妻两个一看吓着了孩子,都止了哭,老倌妻子道:“他阿爸,小海醒来,可也好了!你去和靖药堂跑一趟,谢谢人家和老医官吧。” 和老医官听了老倌报信儿,也打心眼里替老倌高兴。 老倌回来之后,只说是一家人,虽然还有个长年卧病的,毕竟儿子好了,也就算走上正轨了,哪知到了小刘海去年发病的日子前后吧,正是小刘海四岁零六个月左右的时候,咳!小刘海的毛病又犯了! 小刘海这一回犯病,前前后后竟跟去年是一个样!老倌辛辛苦苦地跑来跑去,不知跑了和靖药堂多少回,到了这一年的某一天,小刘海又是自然而然地、突如其来地、莫名其妙地醒过来了! 转眼到了小刘海五岁上了,老倌夫妻俩心中惴惴地,担心着儿子到了五岁半时会再次犯病——果不其然,还真就又犯了旧病! 这几乎把这老倌夫妻给愁闷死。 有人私下里传说,只怕是老倌夫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孩子才会患有这等怪病。 小刘海自从第一次病情发作,向后是每年一次,年年不落。以至于到现在,都六七岁了的孩子,却是小脸黑黄,身体瘦弱单薄。 虽然有个别人说老倌夫妻做过什么坏事报应什么的,让人烦恼,可这也不能让老倌真的着意,他愁闷的只是自己儿子的病。 这几年下来,家中仅有的家产花了个精光,老倌本人如是老了二十岁,看上去像个六十岁的人,头发竟然全白了。 这老倌原是营兵出身,他自十八岁入营,直到三十岁还家;那是立下了六级营功,掐着大把银子回来的。他的妻子与他同岁,在家等了他十二年,硬是挺住亲戚家人劝婚压力,老姑娘三十岁上才如愿跟老倌做成夫妻,却直到三十六了,两人才育有这么一个儿子。 老倌还没幸福几天呢,眼见儿子来了,妻子垮了;因这怪病,儿子也是指望不住了,又不能再生一个,不免愁绝。 这一天,老姑娘含泪对老倌说:“他阿爸,你把家里积存那几张好皮子拿上城里换银子吧,回头给孩子弄点药――我估摸着,今年,又快到那几天了。” 老倌明白,“那几天”,就是自家娃娃病情发作的日子。这几年下来,两口子已经有了个认识,就是儿子的病年年发作,开始发作的日子几乎是固定的,每年都是那几天。 于是老倌就去整理打下的皮子。 他家的小刘海,这时在村头玩耍,跟在一群五六个大一些的孩子后面跑,瘦弱的他有些跟不上,跑得气喘吁吁的。 领头的孩子看起来约八九岁了,在前面跑跑停停,一会儿回头喊:“刘海,快点!” 还有两个孩子跑着跑着停下来,也跟着喊:“嘻嘻,小海快点呀,不要被抓尾巴呀!” ——这群孩子在玩叫做“跑乌龙”的游戏,当跑过村口老柳树下时,一帮孩子都停下了——原来是有人出村,经过村西头寨口。 这人正是老倌,他牵着一匹土马,肩头扛着一卷皮子,在树下站住,等他的儿子。 “倌叔,你这是要进城吗?”领头那孩子先跑过来先开口询问。 “唔。”老倌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又是怜爱又有心痛。 “阿爸,我也要去!”小刘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小海,阿爸上城里有事,你跟大壮他们玩吧,别跑到村外去啊,村外有野兽,小孩子家去村外,那不安全! 你听话,回头阿爸带骨糖来家给你吃!” 一听说“骨糖”,一群村娃娃们小眼睛都亮了,眼巴巴地瞅着老倌。 “倌叔,给我带两根吗?”叫做大壮的孩子馋乎乎地问。 原来这小山村的人们平时很少进城,但凡有人进城,给自家孩子带了吃食,就要分给全村的孩子,也有人只分给本姓几家的孩子,这与各家经济条件有关。 有钱的就分到全村,没钱的只分给本姓人家。毕竟这村子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同姓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全村不过二十多个而已。 而十二岁已上的就被视为“大人”,也就是大孩子了,不可以吃人家送的零食了。 ——此地民风纯朴,向来如此。 老倌虽是一番叮嘱,但是小刘海一个劲吵吵着要跟去。 无奈,老倌对那叫大壮的孩子说:“大壮,你去俺家对你大娘说,就说小海跟我进城了。” “嗯,倌叔,我去。”于是这孩子领着一群几个孩子向村中跑去。老倌把儿子抱起坐到马上,爷儿俩就出发了。 () 第三章、道旁蹿出故人来 词曰: 失意人人有,得志是何年?水流花谢都尽,两鬓雪霜寒。忍看艰难苦恨,挤兑雄心壮志,长喟问苍天:大任汝将降,老朽已羞颜。 叹早岁,追功业,是空谈。横行大漠,十万兵马梦来欢。昨日枕戈待旦,今日劬劳糊口,明日斩尘缘。世事皆虚话,自耻放豪言。 ——《水调歌头》。 老倌骑着土马,出了村西寨口,下得山来,走出不过二里,才来到山脚下,就听得身后道旁丛林中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刘世倌!” 老倌一回头,见一人正自林中徒步而出。 但见此人,装束与此地人一般,却是肩后斜背一柄大剑。老倌看他装束是本地人,瞅着面熟,然而口音有异,当时脑子里一闪,出现一幅画面来: 头顶上是一线阴云密布的天,下面是长长而又长长的山峡,峡谷里,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尸体,这便是山北人的尸体。 尸群的北端,是一小队士兵,个个都是顶盔贯甲,斜挎腰刀。这一小队士兵正在战后打扫战场。突然间,小队士兵中的一个,叫了一声,又向老倌跑过来,“啪”地一个立正: “报告佰长,发现一个没死透的山北人!” 老倌赶过去看时,见到一张失血而苍白的脸,那是一个年轻人,岁数与自己相仿。那人看到老倌时,眼里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老倌当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说道:“给他来个痛快的吧!” 身边的士兵随即拔出腰刀,正要砍呢,那山北人突然间挣扎跃起,抱住老倌的大腿哭号道: “我知道你是这支百人队的佰长,你有权决定我的生死,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放了我,远比杀了我好!” “刘佰长,我们不要听他说废话,直接杀了得了!” 那年轻山北人道:“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有用……” 老倌阻住手下道:“先听他说!” 那年轻山北人道:“我们百人队奉命前出,来打探你们清水城这边的情况。不想遇到了你们的伏击,全军覆没!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能喘气儿的了,也只有我,才能把你们清水城十分强大的信息传送回去;若是你们杀了我,没有人传递情报回去,我们的上司就会按预定计划,派出大队人马前来攻打清水城。 虽然那也大有可能战败,我们山北人死得必然多些,但是,你们清水城边,必然也会死很多人的。 何况我跟你们一样,也都是出身编户,才会被征入营伍,派上战场的!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也一样也是有父有母的人啊!” 身边的士兵们都眼望着老倌,等待他的决定。老倌一回头,向另一个在叫道:“老李!你过来一下!” 那个被叫做“老李”的人,停了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的活儿,匆匆数步跑了过来“老刘,什么事?” 老倌将刚才的眼前的事情一说,那老李道:“老刘,我看哪,这个事情,放了也好。一来留下一个去传讯,威慑他们一下也是可以的; 二来,他说得也有道理,我们虽然部族不同,但都是编户出身。有时候,我们的确是为部族打仗,这是应该的;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只是在为城主的私人利益打仗哟!” 老倌听了,叹了一口气,一时没吱声。 那老李见老倌不吱声,又道:“老刘,你是佰长,我只是你的副手,最后决定权,由你来定,我坚决拥护你的决定!” 老倌笑道:“老李,怎么跟我说起官面话来了?我接受你的建议啦!” 老李笑道:“好的,老刘,那咱们细细审问清了,再放了他。” 于是一番审问之后,老倌决定放了那人, 那人千恩万谢后就要走,老李威严地喝道:“马格修元,你给我听好了!我们老大叫刘世倌,我叫李本中!但有我们兄弟俩领斥候兵,你们就别指望能偷偷过来!” 山北人马格修元道:“刘佰长、李佰长,小人马格修元回去后,如果做出有违今日誓言的事来,便不得好死,有如此箭!” 说罢,马格修元取出一枝箭,一折两段,弃之于地,随即转身,一路瘸着腿,歪歪倒倒地带伤而去。 ——老倌此时乍然想起,再看看那人模样跟当年并没多大变化,不由得回应那人道:“你是马格修元?” 马格修元道:“正是小人!” 老倌斥道:“马格修元,你跑来我们清水城这边做什么?莫非还想做探子么?” “哪里哪里!”马格修元急忙解释道:“小人此来,实有两件事相告!” “哪两件事?” 马格修元道:“我本来是只为一件事来,但是见了您之后,才变成了两件事。” 老倌没好声气地道:“别啰嗦,哪两件事?” 马格修元一抱拳,诚恳地说道:“小人来时,本以为您现在早就应该升任高职,至少也得是个统长! 然而我左打听右打听,弄清楚了您的情况之后,万万没想到您竟然仍然还是编户!这真是屈辱了豪杰,埋没了英雄!小人这是为您抱不平啊!” 老倌斥道:“你说什么昏话?我们山南人地灵人杰,英才遍地,清水城中随手抓一把都是比我刘世倌大有能耐的人—— 他们那么多的英才俊彦都没有混个出人头地,凭什么我就应该飞黄腾达?我不能飞黄腾达也很正常,这又有什么屈辱豪杰埋没英雄的?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马格修元听了,一脸笑意,抱拳道:“您说得真是大义凛然,然而我真的没有恶意!您瞧瞧,我跟您是同龄人,到如今十年过去,却是青春如旧,您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可是你竟然苍老得跟真实年纪不符,我费尽心思打听到您住在这牛山村,却是偷偷地观察了好久,才认出您来;这里边,际遇变……” 老倌斥道:“住嘴!原来你已经偷偷潜入我们清水城境内好多日子了!你赶紧滚回你们山北去!不然,我当年放得了你,如今照样擒得下你!” 马格修元道:“您别生气嘛,我来这边,虽然是偷偷摸摸过来的,却真的没有恶意!我原是想助您再立军功,官升一阶的!” “你?凭什么?” 那马格修元于是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当年他被老倌放走之后,带伤逃回,报称山南清水城不可侵犯,自己所在百人斥候队居然被山南人百人队伏击,全军覆没,自己带伤而回。 那上司听了之后,一面上报,一边又论功行赏,提拔马格修元做了个小伍长,不想马格修元这一番大难不死之后,竟是连连蹿升,历任什长、佰长,后又升到统长之职。 又因为马格修元自当日死中得生,幸而存活后,颇有厌战之心,和平之志,再加上换了上司,以至官至统长之后,却也难以再晋升了。 目前马格修元正是奉新上司之命,过来做探子的。 马格修元说到这里,向老倌道:“当日您放了我,我才有今天,此恩不可不报! 我之所以要找你,就是要跟你商量,怎么才好回去糊弄我那上司,让他不敢发兵过峡来攻打你们。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您现在已经退出营伍,仍旧做了编户了!” 老倌听了马格修元的话,本想斥责对方是来做探子的,但转念一想,马格修元居然把山北人的图谋打算都告诉了自己,也果然是不想打仗,真有爱好和平之心。 于是老倌苦笑道:“当年放了你之后,不想我回报情况之初,上司尚夸我做得对;转眼却有人告我黑状,说我擅作主张,私放俘虏,以至于我只被记了六级营功,没能升到五级,故而脱不了编户户籍;又到了年限,就退出营伍,还乡继续做个猎户了。” 马格修元道:“说起来,我跟您都是细民,没有决定天下大事的能力,自然左右不了天下大势。 然而我们也不必去左右,只尽我们的努力,尽可能地让那天下大势之趋向,能在一定程度上受我们的影响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马格修元笑了一笑:“没有不透风的墙,毕竟要等到十年后才能真正打起来,所以,我身为斥候统领,特意安排手下,稍稍放出点儿风声,引起这边的注意——回去后,我只说‘山南人不可攻打,防备很严’也就是了” 老倌叹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不就是这个话么!你们山北人真他吗的有耐心,真会放长线钓大鱼啊!十年后才要来侵略,可是十年前的今日就已经开始派了探子来!” 马格修元一笑:“他们那帮子贵族老爷,那可都是干大事的料子,颇知‘深谋远虑’之道啊!不过,您放心,他们让我来这边做总斥候长,我是坚决追求和平的人,岂能真替他们通风报信儿?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边也派了探子到我们山北去呢。” 老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清水城派了探子到你们那边去了?” 马格修元道:“我是猜想的。不过,打来打去地,都是我们编户子弟刀头舔血,战场卖命,他们贵族老爷却是安享清福,坐享富贵!我心里每每想到这一点,就不平衡!” 老倌闻言叹息,就说道:“世界上真正爱好和平的,恰恰是我们这些编户子弟,我们上战场打仗,也不过是为着保有我们的太平日子,至于贵族老爷,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命—— 唉,该怎么说呢,一句话,如果外敌侵略,只要帝国需要,我刘世倌虽然已老,却也不惧再上战场;如果帝国内部争斗,抢夺地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参加战斗的。” 马格修元道:“你说得对啊!不过,我来时,在我们那边却是盛传你们黑石帝国要去侵略我们呢——说起来,我来清水城这边,也有打探这方面情报的意思。” 老倌笑道:“这都是哪头对哪脑啊?一千八百里黑龙峡,那简直就是绝境!我们黑石帝国的贵族老爷们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拿他们辖下编户子弟的性命去开这一场玩笑!” 马格修元一拱手:“您说这话,正是我们编户子弟们的心声,但是贵族老爷们的脑子里进了多少水,却不是我们所能想像得到的呀!若不是他们脑袋进了水,当年我又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做了您手里的俘虏啊?” 说到这里,马格修元又道:“如今我们四镇公国,老帅白茅公爵爷向国主建议,调派了公国神机营五千人马,加强对黑龙峡口的封锁;同时,斥候营前出二百里扎寨,正为着防备你们山南人呢!” 老倌道:“防备对方是可以理解的,但意图侵略,可就不对了。” 马格修元道:“是啊。我们国主正当年轻,正是意气风发,正想大有所作为呢,所以啊,就算不派我来,也会派别人潜来这边的!幸好是派了我来,哈哈。” 老倌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他们要我长期潜伏,在我而言,就是找个地方睡大觉,到了时候,带上那几个手下,悄悄地撤回去,只说你们山南人没打算侵略山北也就是了。” 老倌道:“好此甚好!不如你先在这里等候,待我进城卖了皮子,给我儿子抓了药回来,带你到我们家去住一阵子,也就是了!” 马格修元道:“如此也好!” 于是二人拱手作别,马格修元再次隐藏到丛林中去,老倌则带着儿子进城去也。 () 第四章、哪个高人欲垂怜 词曰: 正西风猎猎坠焜黄,寥落碧云天。看繁华易逝,红尘易老,岁月播迁。鸾镜朱颜暗换,落照下夕烟。惆怅蝴蝶梦,虚化人间。 渐渐秋深夜寂,对霜星露月,悄立无言。肃气砭肌冷,况味透心寒。感沉沦,铿然一叶,叹平生,失意事难诠。空持守,瓢盆锅灶,柴米油盐。 ——拟作《八声甘州》。 老倌骑的那土马极像毛驴,却比毛驴还要矮一点。这种马虽然比战马矮小,在平地也比战马跑得慢些,但是比起毛驴来,却是又快又平稳,若是在山地丘陵地带,则大显优势,战马也不如它快速平稳了。这种马本就是山中野物驯化,最适合山中猎户人家使用。 下山进城四十多里程,不到小半个时辰,老倌和儿子就到了城门口。老倌让儿子骑在马上,自己下马牵着。城门口要进城的人们排着队。一会儿功夫,老倌爷儿俩就到了门卫跟前。 那门卫有十二人,比往常多出一倍;十二人佩刀持戟,分做两边,盘查过往行人;出城的进城的人们也自动分做两队,各走一侧。 老倌看了心中暗暗惊讶,平时这城门卫总人数是十人,每天有两人轮休,八人在岗,分班轮值;故而负责检查的一般是四人,现在居然有十二人,一定是有什么重大因由。 他本是营兵出身,对这个他曾经守卫过的边城是有所了解的。现在他只是惊讶而已,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各类事都是有各相关人负责的;自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当然,老倌并没有把这个情况跟马格修元说的事情联系起来看,老倌现在考虑着的,是卖皮子换银子抓方子。 “老人家,请出示你的路证。”那门卫中的一个向老倌索要证件,说话倒挺和气。 原来那个卫兵见他满头白发,就尊称他,很是客气有礼。所谓路证,其实就是出行证明。 在这个国家,实行编户制,人们都在编户之内。牛山上的小村也是编户。村人外出,要有村老或族长开出证明,就是路证。 这编户人家,各样生产都要交相应的各种税费,十中抽一,又叫什一税。编户人家,家中青年男子要入营当兵十二年,是这个国家的兵制。凡做营兵期间立有五级以上营功的,可以由编户上升为民户,民户男子当营兵要满六年;各种税费交百分之一,叫佰一税。立有三级以上营功的则升为自由户,可免其家三代男子当营兵,不用交纳一般税费。 立有二级以上营功的则其家升为官户,并受国家照顾,每年可领取国家规定的俸银一百两,六十岁后每年另加敬老费二十两。立有一级营功的则可直接成为贵族。 这个国家中几乎人人当过营兵,作为当过营兵的老年人,自然受到年轻营兵的礼敬,老倌就沾了这个光。 另一个门卫见他带着大捆皮子,更是上前好意提醒道:“老人家,现在营房收皮制甲,这些皮子送到营中能卖个好价。” 老倌道声感谢,径自进了城。按门卫说的,他熟门熟路来到他曾经呆过的营房外。 从城门到营房,一路上小刘海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毕竟这小人儿头一次来城里,当然,路过几处卖骨糖的摊子,小刘海他自然就要,老倌却不给买,实在是因为老倌手里没钱,得卖了皮子才有银子。 “卖皮子了!上好的皮子!” 老倌冲营门卫兵喊了一嗓子,就有个士兵上前来说:“老伯,卖皮子跟我来。” 于是老倌跟这个士兵进了军营,来到军营仓库这儿。军需官见了,就问道: “阿四,你带这位老人家来做什么?” 只听这被叫做阿四的士兵说道:“库官大人,这位老人家说他要卖皮子。” 军需官也看到老倌的土马上是大捆的皮子了,就笑道:“老人家,你且清点皮子,我们军需仓库收皮子的价钱是最公道的。” 于是,老倌这儿就清点皮子。 老倌带来的皮子,五十张野猪皮,可用来制作一般铠甲,二两一张;十张青狼皮,可用来制作较好的铠甲,五两一张;两张犀牛皮一百二十两,共二百一十两银子。这是老倌大半年来打猎的收入。 当下军需官收下皮子,写了收条,让老倌拿着条 子,到前面去找司务长官取银子去。老倌带着孩子到了前边司务处,找到司务长官,交上条 子,说明来意,那长官自然就收了条 子,印上付讫的印章,取出银子给了老倌。 老倌得了银子,这才带着小刘海前往和靖药堂。 在街市上,老倌给儿子买了些骨糖、秋果什么的,爷儿俩来到和靖药堂时,小刘海已经吃得心花怒放,小脸绯红。 “老倌,你这是带儿子逛呢?”有认识的打招呼。 “嗯哪。”老倌转头回应一声,脚不停步地往药堂赶。 “那人谁啊?土拉吧叽的,”另一个人问,“你认识?” “刘世倌啊!他儿子——就是那小孩的怪病,连和老医官都被难倒的,没听说过吗?”先前说话的那人回答道: “老倌和我可是做过二年的营友。你看他现在都好像六十岁的人了,其实才四十出头,可怜哪――硬是操心劳累的。” “是你营友啊。”说话的人话头一转,又道:“听说近来有山北的探子来,” “嘘!现在城主大人不允许传播谣言!” “这不是谣言!你没见近来城门加强盘查了嘛。” 老倌虽然没有耐心听他们说啥,但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往耳朵里钻。只听这几个人中的一个说道:“听说山北人要来打我们,可是城主府却已在城里发布了辟谣布告。” 另一个接口道:“山北人发什么疯?我们又不曾想去占他们什么便宜,我们可是爱好和平的哟!” 还有一个人那苍老的声音接口道:“以前么,山北人还真来进攻我们过,但是那次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弃甲曳兵,抱头鼠窜地逃回去了!” 一个年轻些的声音接口道:“您老说的,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了。现在可不一样喽,听说山北人在研究什么新的武器,只要他们研究成功了,就是进攻我们的时候了!”这人说话时压低了声音。 老倌没听清这年轻的声音说了什么,他只简单招呼一下,更没多想,心下只暗暗想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事瞎乱传什么,没来由地影响人心安定!他们山北人公国派的总斥候都跟我说得清楚着呢,哼,反正不能让这个仗打起来也就是了! 老倌只顾赶去药堂去了。这时,儿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爸,我们去哪儿?”小刘海问。 “给你买药啊。” 说话之间,来到和靖药堂门首。老倌唱了个喏,有小厮领进门去。 和靖药堂里的医生们有的抬起了头看向老倌,有人则是直接料到了老倌来意。 老倌那六级营功虽然不能改变他的编户身份,但在和平时期,在一定范围内还是有人传颂的,何况那奖励是大把的银子; 让老倌的名头更响亮的,是他生的这个儿子。在和靖药堂里,几乎无人不知刘世倌儿子生有怪病的事,这病也被医馆里当作典型病例进行专项研究呢。 于是那料到老倌来意的医官就先开口:“老刘来啦!” 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嗯,嗯,李医官好!”老倌回道;同时,就要拉着小刘海往里边走来,边走边向李医官道: “李医官,听说你一直在研究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你看——我家的事儿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不知李医官有没有为我家小海的事儿研究研究?” 李医官,是和靖药堂的高级医官,主管和靖药堂之大堂。 和靖药堂分内堂外堂,内堂主要负责研究,外堂主要负责接待和诊治病人。外堂的医官有十来个,李医官是十来个人中领头儿的。 “来看看这个方子!”那李医官冲老倌说道。 李医官说话极有热情,老倌本待直接去找和又水的,这时也是觉得李医官之盛情难却,就拉着儿子的小手走过来,边走边跟别人打招呼。 正在这时,有人说道:“掌柜的有请这位刘伯伯。” 老倌转脸看时,只见是个十一二岁的药童走过来打断自己跟李医官二人的说话。 “好快的耳报!”李医官呵呵笑着对老倌说道:“你爷儿俩今天赶上了。” “赶上了什么?”老倌有些不明白。 李医官见老倌没明白,就起身离座,招手示意老倌等一等,人也就上前几步,来到老倌身边,对老倌说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哟,有高人要亲自给你家小海诊查诊查呢!”这李医官透露了这句话,却是偏偏要吊人胃口,不肯说是什么高人要为自己的儿子看病。 老倌心想,和靖药堂,医术顶高的高人也就是和又水老医官了,除去他,又能有谁还是高人?这是哪里来的哪个高人要施援手,垂怜我父子? 唉,这李医官,可真逗!不过,李医官虽逗,老官的心情却是一点也逗不起来。 老倌一边走一边想。 小药童却不管这些,只管领着老倌往内堂走。还回头说道:“刘伯伯,赶快些。李师祖,你别耽搁刘伯伯的事儿了。” 李医官听了,笑道:“小猴儿崽子,我能耽搁什么事儿?再说我耽搁事儿,看我不打你屁股!” 小药童听了,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也是个顽皮意思,淘气的模样。 这小药童领着老倌爷儿俩往里走,老倌心中满怀感激,暗暗嘀咕,“敢情是和老医官知道我来了?”可他马上就惊讶了:药童在经过和老医官的专用诊室门口时并未停下。 老倌偷眼看过和老医官的诊室――诊台后面的椅子是空的――里面没人。 药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笑笑:“刘伯伯,请往这边……” 不等他说完,老倌连连点头道:“嗯嗯。” () 第五章、这人参大有来历 词曰; 岭峻峰奇古木多,攀岩越壁绕藤萝。观棋烂斧听童子,度水持杯别素娥。 人世事,易蹉跎;芳华刹那剩残歌。罗衣挽断留不住,白发萧骚无奈何。 ——拟作《鹧鸪天》。 却说却说老倌带着儿子,跟在小药童身后,向和靖药堂更深处行来。 和靖药堂内堂环境幽僻,三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楼廊尽头,见这里放着几盆花。 小药童还没有上前通报呢,就见一扇暗红色小门“呀”的一声打开了。 门一打开,老倌就看到他心中崇敬的和老医官侧身走出,到门口便站住,并不作声,只向他微微笑着,示意他过去。 于是老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便心头纳罕着走过来,小刘海也是懂事地不声不响地跟着。 老倌向和又水拱手施礼,和老医官轻声连说不必客气。 此时老倌就发现这老医官虽说话一如平时和气语调,但表情却颇有严肃恭敬的意味,心中不免暗暗惊讶。 这和老医官和又水是内堂的头脑,虽然八十多岁了,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这和靖药堂也就是和又水自家祖传的世业。堂内所有医官、药童都是他们家的门人弟子。外堂的李医官就是他的师弟。 此时和老医官示意老倌别作声,然后才回转身向门里,用不太高却又很清晰的声调,恭恭敬敬地说道: “祖爷,恰巧他们爷儿俩今天都过来了,您现在就见吗?” 随着和又水老医官这一声动问,老倌就听得里面传出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又水,你让他们进来吧。” 老倌心下疑惑:“祖爷?和又水老医官的祖爷?平时没听说过他还有祖爷在世啊?” 然而,和又水好像知道他的疑惑似的说道:“世倌老弟,这屋里住的是我祖爷,他老人家想看看小刘海的病是怎么回事儿?说来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正要派人到你家去请你们爷儿俩呢,不承想你爷儿俩就到了!啊哈哈。” 说话之间,几个人一起来到房中。 老倌抬眼看到房子之内的空间非常之大,比和靖药堂外堂大厅不小什么,东墙壁下一溜儿的大书架子上放满了医书。南墙壁下也是一溜儿大书柜子,上面放的却不是书,而是瓶子罐子匣子什么的。沿西墙壁下摆一张硕大的椭圆长桌子,桌子上放着几盆花,还有一个大鱼缸,缸里有鱼,什么品种,老倌不知道。北面用两架屏风隔出大小两处相对独立的小隔间。 想来小隔间是眼前这位和家祖爷的卧室,只是隔着屏风看不到卧室里面有什么。 倒是小刘海看到那鱼缸里的鱼,露出了小人家的眼睛里的好奇的光来,就要走上前去,看那稀罕物什。 小刘海这个表现,自然落入那位祖爷的眼底。 原来,这位祖爷本是和靖药堂的创始人,他早年得遇奇人,修身有成,自儿孙辈接手之后,他就隐退幕后,一心向道,所以他年岁大得吓人。在和靖药堂的内部人中,这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他们还有个老祖存在,和靖药堂外面的人就不知道了,所以老倌很是惊讶。但是他却知道一点: ——此地人们皆知,药堂创始于和家老祖和子轩手中。 那和家老祖也知道刘世倌心中必然惊奇,却不作解释;只是向小刘海道: “小娃儿,喜欢么?回头送你一对玩。” 只这句,就把小刘海的注意吸引过来了:“真的?谢谢老爷爷!” “不许胡闹!”老倌斥责儿子。 “祖爷就是我们家药堂创始人。”和又水从旁为老倌介绍道。 老倌心头大震,赶紧上前行礼:“拜见祖爷!” “起来起来!我就是和子轩。贱名早就湮灭于红尘啦。今日既然相见,也是有缘。你家这娃儿,据我之见,并无甚病。只是体质独特罢了。” “请祖爷垂怜!”老倌道。 和子轩听了,微微一笑,却转脸对和又水说道:“把那玉匣取来,装万年参的那个!” 和又水向南墙书架上取来一个玉匣,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株成形人参。 那只人参就在匣内流光溢彩,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料想此参必是来历不凡! “娃娃儿,你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缘份,要得要不得这枝人参。”和家老祖向小刘海说道,同时招手唤小刘海上前来。 于是小刘海上前。 众人只见这匣子无锁,贴一封条,封条上有字,钩划了了。小刘海不识字,只当这个和气的老爷爷是把玉匣子给他,伸手就来接玉匣子。 “且慢!”和家老祖说道。 然而小刘海已经伸出手去。 小刘海这一伸手,离这玉匣尚有尺多远,就见玉匣封条松动掉落下来了! 但见这封条飘飘,尚未落地时节,众人就听得耳边传来“嘤咛”一声,如一个妙龄少女的轻声呻 吟。 众人皆是听得心中一震,一齐向发声处看时,却并无什么人! ——声音分明出自玉匣之中。但此时玉匣并无动静。这令众人都觉得惊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和子轩却好像事先知道什么似的,连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变化,不再像先前那样平平静静,波澜不惊的了。 “快把玉匣给我看看!”和家老祖急促地说道。众人也看向玉匣,似乎里面有所变化,又似乎没有变化;那只参依旧还在。 和家老祖和子轩却是打开玉匣,看了一眼又合上了,的的确确可见他神色颇为激动,和又水见了他祖爷这激动神色,心中纳罕,又觉得心是事关重大,毕竟自家老祖平常如古井无波,哪料今日竟是风乍起,吹绉了一池春水? 但见这和家老祖和子轩向老倌父子二人说道:“当初又水去你们家出诊归来,向我回报时,我就疑心你家孩子不是得了病,现在看来果然不是。” 这位和家老祖此时语声虽有些急促,却是明显地有所抑制了的。和又水跟老倌都是心中讶怪。小刘海一脸茫然,更是不知眼前的老爷爷说什么。 “请祖爷明示!”和又水说道。 老倌也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恳求道:“请祖爷恩典,大发慈悲,救救小儿罢。我当年在军伍之中,一呆就是十多年,孩子他娘怜惜我,一直苦等,待我回来后,方才成家,指望从此和和美美过日子,不料自从得了这个儿子,他娘从此病倒了,我也是操碎了心。 更让人伤心的是,还有那不三不四的人,说些闲话,风言风语地伤人心哪!” 和子轩听了,安慰老倌道:“世倌,你的情况,又水也是跟我说过了的;你也不必难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家这小孩子可是大有机缘之人! 他机缘没到之时,自然要受些苦楚,遭些罪过。今天依我所见,相信你苦日子将要过去了—— 你瞧这人参了没有?这个玉匣,连这人参,都是大有来历之物,在我手中,非止一日!细算来,也有三百年了—— 这些年来,无人能够打开玉匣,今天你家孩子一到,就打开来了,这不就是说,你家这孩子是个大有机缘的人么!” 老倌听了,虽然心中很是欢喜,却仍然恭恭敬敬地对和子轩说道:“谢谢祖爷明示!只是我家小海儿病根一天不除去,我一天心中不安!还请祖爷多多留心,多多恩典。” 和家老祖和子轩听了老倌这一番话,说道:“世倌,你的苦楚,我当然是能明白的。不过,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家这孩子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而是他体质特别罢了。你放心,以我的医术,必能药到病除!” 老倌听这和家老祖说得如此笃定,自然是感谢不已。 和家老祖挡住老倌谢语,又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让你家这小娃儿来看看这枝人参?这枝人参可不简单,它的的确确是一枝万年参,此参之宝贵,不是你能想像得出的。 万年人参哪,包治百病,更可以让人益寿延年。有了这只万年参,你还怕什么?你家这小娃儿就是机缘所系,合着该得到这枝万年参的人。我跟你这样说了,你可还有不明白的了?” 老倌听到这里,心中才觉得大大安定,可是一转念头,心中又不自在起来: 诚如这和家老祖所言,这一枝万年人参,自然宝贵得很,只怕是黄金千两,也不如这枝人参值钱,自己全部家当都拿出来,又怎么能够买起这枝人参一丝半毫? 一想到这里,老倌不由得心上黯然。脸上刚刚露出的那点喜色,又作烟消云散,双眉也就又紧皱了起来。 不过他心中却也暗暗想到,说不得,我今生就算是摔锅卖铁,给和靖药堂为奴作仆,也要积攒下银子,换这枝人参给儿子看病。只是我家小海儿这毛病,一年一次发作—— 也罢,我问问这和家老祖宗,能不能将这枝参,切开来,一点一点一卖给我呢? 想到这里,老倌毅然决然,伸手入怀,就去掏出那卖皮子得来的二百银子,口里就说道: “我是明白了。谢谢老祖指示。我这里尚有今天刚刚卖皮子所得的银两,只求老祖恩典,先将这人参切下一块来卖给我,回去给孩子服用!余下的,但求老祖不要卖给别人,我凑足了银子时,再来买吧。” 和又水在旁边看着老倌的脸色由阴到晴,又突然晴转多云,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老倌的担忧。正不知如何解劝,毕竟这是一枝万年参哪。 不料,和家老祖听了这番话,却是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了。 这和家老祖和子轩一番大笑,笑罢才指着老倌说道:“世倌哪,难为你为了儿子这么上心。这枝万年人参,是不可以切片来卖的。” 和子轩这话还没说完,老倌听了,脸上就顿时成了一片灰色。 和家老祖和子轩看在眼里,继续说道: “世倌,你还没听我说完呢,急什么呀,我这枝人参,无缘的人,就是拿万两黄金来换都换不去,若是有缘之人,嘿嘿,就是不出一分银子也可以! 瞧你刚刚心灰地啊,不可如此!哈哈,你不必灰心,这枝人参,我已经决定不要银子,送给你家这小娃儿了,你可明白?” () 第六章、 和家老祖忆奇遇 词曰: 深壑藤萝密,极顶雪光寒。几多峭壁幽岭,哪个肯登攀。足下松涛滚滚,头上穹窿藐渺,绝地一身悬。采药山中苦,觅渡世间难。 缒长绳,挥钎斧,胜猱猿。当时志气,红尘里面做医仙。年少雄心万丈,岁月冲风冒雨,还报任苍天。巧遇真无解,奇事最难诠。 ——拟作《水调歌头》。 却说这和家老祖和子轩出语惊人,说要将这枝万年人参白送给老倌,老倌心中是一下子大惊,一下子大喜。 不过,老倌毕竟也是有些见识的,心知若非其中另有缘故,否则人家白送自家一枝万年人参,那是万万不妥的。 于是老倌就恭恭敬敬地对和家老祖说道:“感谢老祖恩典!只这枝万年人参,太过珍贵,我怎能腆颜接受?” 和家老祖听了,微微笑道:“世倌,这枝人参有它的来历,不然,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岂能白送给你?所谓物各有主,人各有缘,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家这小娃儿与这枝万年人参有缘,是为这人参的主人,所以我才会白送给你的哟。我索性告诉你,这枝人参究竟是何来历,也好教你收了心安。” 听了和家老祖这么一说,老倌与和又水都道:“祖爷,这枝万年人参,究竟是有什么来历?” 那和家老祖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十八岁那年,我是孤身一人,来到这清水城开了这和靖药堂的。当时我虽然尽得师传医道精义,但是我本不是清水城人,自然就受本地同行欺负——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这是因为竞争嘛。 边城医馆,在当年是本城最大的医馆啊。他们的镇馆之宝,是一只野生了五千多年的千年参;他们却对外宣称“万年参。” 他们用这“万年参”做镇堂之宝,就是为了显示边城医馆资历久远,来打压我和某人,说我根基浅薄,不过是“到此一游”的游方郎中而已。 我那时年轻气盛,也有心在这里长期落脚,自然不愿被对方这样打压。为了不被压制住,也是为着跟他们争斗那一口气吧,我发宏愿要找到一只真正的万年参。 于是我就决定,要到黑石山深处采药,一定要找到真正的万年参,赛过那边城医馆。 黑石山方圆数千万里,山高林密,百兽汹汹,平时人们不敢深入,采药打猎只在外围,顶多不过百里。 我去了多次都没找到好参,于是一横心,就深入山中,那里的危险是不可预知的。 那日何日?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当时已经深入山中三百多里了,偶尔来到一处断崖,果然让我发现了一只好参,看样子没有万年之久,也有七八千年了。 惊喜之余,我就战战惊惊地攀岩而上;不想才到半崖上,突然有巨蟒冲出,张开血盆大蛇口,一口咬来! 我当时只觉得腥风扑面,无处可躲。若是撒手放开钎凿绳索吧,脚下是百丈悬崖,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若是不撒手呢,那巨蟒血口咬来,也是一条死路。 那时节,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啊! 我把眼一闭,心说我和某人一心要胜过边城医馆,争那个胜负,却让自己命丧此地喽,呜呼! 罢了罢了,与其葬身蟒口,不如撒手掉下去吧,虽然摔死也是死无全尸,但总比成为巨蟒腹中食物为好;于是我一松手……” 和又水与老倌听到此处,虽知无恙,也为老祖捏把冷汗。 “松手了不就掉下去摔死了吗?”小刘海也仰起小脑袋问道。 “别打岔!”老倌训斥道。 “无妨。”和家老祖摸摸小刘海的头,继续向众人说道: “我当时万念俱灰,松了手中抓着的石钎,把双眼紧闭,只道我命休矣! 可是半天工夫也没动静。既无下坠之感,也无巨蟒噬咬之痛! ——待我睁眼看时,却已经身在山下,一个中年僧人,左手托钵,右手拄杖,其人神态安详,向我微笑。 我当时惊魂未定,不知他是人是鬼,只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那拄杖托钵的僧人说道:‘莫怕,我救了你。’ 我当时福至心灵,跪下叩头,就请求道:‘多谢仙师救命,弟子愿跟随师父’。 那拄杖托钵的僧人却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我道:‘师父您是大德高僧,弟子实不知您法号。’ 那拄杖托钵的僧人笑道‘哪有什么法号?人都称我做托钵僧。我问你,你可是要寻一只万年参做镇堂之宝么?’ 我回答说‘正是。’ 那托钵僧听我这么说了,于是取出玉匣,就是现今这个物事。” 和家老祖说到这里,向和又水取来放在案上的玉匣呶呶嘴。众人一齐看向玉匣,只见里面人参还在,似乎已无光彩。 老倌想到这枝万年人参这个来历,和家老祖几乎为之丧了性命,自是心中悚然;然而却又幸有拄杖托钵的僧人救了性命,实得遇仙之福气,不由得又心生羡慕。 只听和家老祖继续往下讲道:“我知道那托钵僧要送我此物,便急忙说道:‘弟子不要万年参,只愿跟师父做万年人。’ 那托钵僧哈哈大笑,笑毕说道:‘你做不了万年人的。你只管将此物拿去做你的镇堂之宝。但是我既不会收你做弟子,你更不可人前人后称我是你师父,否则必遭天谴! 不过,你我既然有今日之缘,你又有心想做个“万年人”,我就此给你个机会,赠你经书一部,异种鱼一对;你日常观鱼读经,如十年内有所领悟,自然有缘与我再见,否则你也就不必妄想了—— 三百年后,自会有那有缘之人到你医馆,那时你要将此参给他,不可贪心;切记切记!’ 言讫,托钵僧化作清风而去,我才知道真的遇上了神仙。当时我就想,听神仙语气,莫非我和某能活到三百多岁么?今天再看,可不正是! 回来后,我对于这枝万年参的事密而不宣,常常独自在这后堂里试图打开玉匣,可是上面封条却是再也无法打开的。 后来我就公开宣布,我和靖药堂有了货真价实的万年人参,也做镇堂之宝!人们见了我这枝万年人参,自然看得出我这枝参比边城医馆的那枝参好上许多。 再后来,但凡我觉得那有些缘法的人,都让他们试试看,也许有人能打开玉匣,不料三百年下来,竟然无一人能打开——直到今天。关于‘有缘人’这个事,又水你是知道的。 自山中得了托钵僧送我这枝参归来后,我白天行医,晚上攻读经书,直到三十年后,也就是我四十八岁那年,才对托钵僧送我的经书略有所悟,但是我也知道距离十年之期,已经超过了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啊,时间太长了,我想我今生已经是无缘再见那托钵僧的了,这才娶妻生子——我和靖药堂才有后代传承下来。 我如今果然活到三百多岁了,虽然寿算无多,但自料总还有十年光景。近来我镇堂之宝常常如所谓宝剑自鸣,且我亦常常心动,今日尤其为甚。 我本来打算叫人去请了世倌你们爷儿俩来试试看是不是有缘人的,可没想到你爷儿俩却是已经到了;特别是这玉匣经了你家小娃儿之手后,现在居然就能打开—— 看来哪,世倌,你家这小娃娃必然就是那托钵僧所说的有缘人了。按照当初那托钵僧的交待,这枝万年人参,自然是应该送给小刘海的了——世倌,你现在明白了罢?” 说到这里,和家老祖对和又水道:“把经书给这娃娃,把那鱼儿也取一对给他,加上这人参,回头一并给送去。” 和又水应声说是。和家老祖又说道:“今日之事,不可使外人知之。” 和又水道:“要不然就由我和靖药堂派人护送他父子回去吧?” “不必。兴师动众地弄出动静反而不好。此事现在并无外人知晓,只要我等保守秘密即可。 派人护送,自会招人注意,显然是此地无银的做法。况且我药堂没有武道高手,凭青工、青林他们几个庄稼把式,对付地痞无赖还可以,对付高手,根本不够看。” 老倌唯唯,和又水诺诺。 和家老祖又向老倌说道:“世倌,你家娃娃乃是个五行纯阴的体质,故而每年到了五行纯阳的日子就会阴阳对冲——依我看,这体质天生是个习武修炼的好料子。 可惜我懂得不多,无法找到解决办法。所以,送他这《观鱼经》,估计可以让他学一些入门的功夫,只盼他将来明悟了,自然病就好了。不过这娃娃能得到玉匣认可,当是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危险。” 老倌连声称谢。和家老祖继续说道:“这异种鱼经我二三百年来养育,已经繁殖了十对。当年那仙僧要我观鱼读经,可惜我终究没弄明白。但有一点,这经书、异种鱼和人参三样东西都是珍稀之物,怕的是外人觊觎。怀璧之罪的道理,想来你是明白的,一定不要让小孩子家胡乱说出去。” 言毕,老祖自去取出一个箱子,打开看时,里面放着一本笔记,一个与桌上玉匣一模一样的透明玉匣子,里面也放着一只人参,和家老祖取出来当作原“镇管之宝”的替代品;虽是成色稍差些,不细看却是看不出来的。 老祖又开口道:“这娃娃将来成就必然不凡,世倌,我奉承你,这本笔记是我一生研读心得,你虽然是低微的编户出身,但在现在年月里能立下六级营功的也是个聪明人,你可先读过了,就可以教你家这娃娃; 笔记记的是我的心得体会,就送与你做个交情。这替代品‘镇堂之宝’,可以瞒过世人之眼,以隐瞒小娃娃得到人参的消息。将来孩子出息了,还望看顾我和靖药堂!” 老倌听到这里,就跪下叩头,连声道:“老祖恩典,无以为报。小人一定不忘老祖再造之恩!” 小家伙刘海虽然听得半明白半不明白,却也跟他爸身边也跪下了,只连声说谢谢老爷爷。 和家老祖让他们起身,然后又叮嘱道:“这人参用文火炖汤,要七日七夜才透,你自己也可以服用一点,毕竟小孩子用不了这么多。我听说你夫人身子不好,也可以服用。” 当下,和家老祖一一嘱咐完毕,就让和又水领着老倌父子出来,和又水毕竟放心不下,就安排青林和李医官送老倌父子回家,沿途有人问及,只推说是去老倌家为老倌娘子出诊。 () 第七章、来了个白衣相士 词曰: 梦兆飞熊数定,凤鸣王道邦安。当时渭水访良贤,演易能推会算。 漫漫流年风雨,悠悠沧海桑田。几回况味古人言,感慨红尘扑面。 ——拟作《西江月》。 却说老倌父子得了万年人参,一路上欢天喜地往回走,看看到了入山的垭口,老倌谢过李医官和青林二人,请二人回去——老倌觉得不宜让他二人发现自己跟山北人有交往。 李医官与青林二人转回去;老倌再往前走,到了村寨西边的丛林边上时,停了下来,撮口一啸。 丛林中再次蹿出一道身影,正是那马格修元。 马格修元迎上前来,先施一礼,口中称道:“恩兄回来啦!” 老倌笑道:“怎么你这会儿又称起恩兄来了?跟我走吧。” 于是马格修元跟随老倌父子二人,进了村寨,径去老倌家中。 一路上遇到村中邻居,也有人视马格修元如未见,也有人跟老倌打招呼,就势询问马格修元是何许人也。 老倌笑答曰是自己昔日的朋友,轻轻带过了事。 到了家中,老倌就按和家老祖的嘱咐,先备好药吊子,选用上好清水,将人参切片,用文火煎熬。 和家老祖和子轩有过交待:这枝人参要熬到七天,药性才能全发,那时服用,包治百病。小刘海既是有缘得到这枝人参,必然能药到病除! 老倌一边炖药,一边准备饮食,招待马格修元,那刀工火候都是把握得极好,想来也是这么多年家常过日子练出来的本事。 马格修元笑赞:“恩兄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厨艺,佩服啊佩服!” 老倌笑答:“生活所迫呗,哪里称得上什么厨艺啊?何况又没有什么好吃食,只怕慢待了老弟!” 马格修元道:“恩兄,别这么说,哪怕是你烧得一碗凉水变热水,我马格修元都感激万分!何况我这一回来这边是作探子的,我真是觉得惭愧!” 老倌笑道:“虽说你是来做探子的,但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你想的不是打仗,爱的只是和平,就凭这一点,我也得尽我所有来招待你,竭尽地主之谊,是吧——老弟你帮我看着药吊子底下的火。” 马格修元笑了:“我可是要在你家里呆上些日子,哪里都不去,给您添麻烦了哟。” 二人边说话边做事,不多时,饭菜备好,老倌盛了饭菜,去喂他的妻子,完毕,这才取了薄酒,跟马格修元对酌,说了些两地风情的话。 除了跟招待马格修元,老倌最着意的,就是小心熬药,到得第五天上,就闻到一股细细的香味。 第六天上,左邻右舍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问及何香,老倌只说是给孩子和他娘熬药。然而人们都奇怪这是什么香味,因了这香味浓郁纯正,嗅来让人陶醉,连村上的三姓村老都闻香赶来了。 这三姓村老,却是一姓一人,合着正好是三位。 “好香!”一个人嗅嗅着说。 “这什么香物啊?”另一个疑惑道。 “世倌你家熬什么药?”刘姓族长问。 三姓村老,也就是三姓各自的族长,此时连袂而来,虽然口里问的话挺随意似的,可是那个表情严肃啊,却是的的确确地吓了老倌一跳! 老倌赶紧上前施礼。不过老倌可没敢说熬的是万年人参,他一边将三老往屋里请,一边解释道: “这是和靖药堂的和老医官专门给我家小海,还有孩儿他妈那病特地配的药。” “世倌哪!”刘族长道:“你在家里忙着熬药,却不知道这药香味把山里头野兽都惊动了,围着寨墙乱跑,都快要变成了兽潮了,估计今夜里必然会有大野兽出现——那和靖药堂究竟给你弄了什么药来,竟有这么香?若是兽潮来了,这可不就是坑害了我们全村人了么!” “什么?!”老倌大吃一惊:兽潮,他这辈子虽只见过一次,但是那时自己年纪还小;那可怕的场面,却让人心惊胆寒,魂飞魄散,任谁见过一次,都会终生难忘的哟。 “看来今夜全村都得出力守夜。”三老中一个接口说道。于是三老——这三姓村三位族长们,就在老倌家院子里的梧桐树底下坐了下来,又叫来部分三姓各族的打猎好手来,现场商量防备兽潮的事。老倌则为他们端上茶水。 这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初刻了。一个二十八九岁,负责观风瞭望的汉子,老倌认得他叫做张南风的,面露喜色进来报告三老说,寨子外的野兽比先前少多了。 众人听后,年岁小些的倒都有些高兴,可是一看年岁大的,以及三老他们,却是面色更为凝重。 “南风”,张族长说道:“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兽潮冲击村子呢。你不懂得,这野兽少了,只怕是有更高等的更可怕的野兽来到了,把低等的兽类吓逃了;其实这反而更凶险啊。” “竟然是这样啊!”张南风吃惊。 “我们村将近四十年没受到兽潮坑害了,年轻人没经过阵,自然不懂得这里面的要害所在。” 说话的是王姓族长,他在三老中年岁最轻,但也有七十多岁了。“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还是我们几个老古董去看看寨外情况吧。” 于是三老和一众村民纷纷离去。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这铃声不紧不慢,不但让人听得清楚明白,而且听来让人心头安静,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一般,同时就听到一个声音唱道: 百岁光阴祸与福,世人暗昧多自误。天机凭俺断分明?一卜一占指迷途——算命了!算命了!神算天机子竭诚尽忠,算命来啦——得我一卦指明,从此平安一生。 众人都是大感疑惑:此时哪里来的算命打卦的先生? 三老并一帮村民一齐向这声音传来处望去,就见一白衣相士,头顶一方文士巾,身披白色风尘褂,脚踏步云绣丝履,左手持一白幡,右手持一紫金铃铛。正从村口一步一摇地走来。 但听那铃铛摇个不停,发出串串清脆铃声;又见那幡上正面写着:天机神算;风一吹,幡旗一转,又现出背面的一行字,上写着:好人一生平安。 待走到近前再看时,只见这白衣相士面如秋月,眉若柳刀,目似古潭,眸中神光映水,似是深不可测。 这白衣相士来到近前,向众人施礼道:“各位,请了请了!但凡有奇怪忧虑疑惑之事,本大仙皆可指点一二。” 三老与众人未及开口说话;那张南风本是个年轻毛躁的人,此时正因为兽潮之事而心情不快,当即就直统统地拦住相士的话,不客气地开口道: “这世上我还从来就没听说真有什么神仙,你这大仙是自封的吧?” “哈哈!好眼力!居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这大仙是自封的。不过就算是你求我算,本大仙也是不为你这小毛孩子算命的。” “你说谁小毛孩子?谁稀罕你个老冬瓜算命!?”张南风反唇相讥。 “南风!不可无礼!”三老之一的张族长开口阻止家族晚辈,“敢问大仙,是错过宿头还是路过此地呢?大仙如有需要帮助,小老儿身为族长,可以提供方便。” “谢了,本大仙既非错过宿头,也非路过此地——我只为他家娃娃而来。”白衣相士伸出旗幡一指前方,语出惊人。 “既然如此,请随我等来。”搭话的村老之张族长说道。 其他众人听了这白衣相士的话都是心里纳罕,也都好奇地跟来。 不一会儿众人再次聚到在老倌家院子中,就听这白衣相士语气严肃地说道:“今日我若不来,你们村将有大祸!” 白衣相士真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惊人之言,却也正说中了众人心事。 三老齐道:“请大仙指教。” 张南风正自心中不平,听了这个话,不由得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俗话说‘算命打卦,一肚瞎话,’族长爷爷,你们莫要被他骗了。他从村外来,自然看到我们村要出兽潮的事,能有什么大祸,大话欺人罢了!” 三老连忙喝斥。 这白衣相士却不理他,只向老倌说话:“你熬的参汤,只要六天六夜就好了,再熬下去,药性反而减弱。” 众人这才明白老倌熬的药是参汤,却又心下奇怪:从来没见过参汤会有这样特别浓郁的肉香味的!这真是非同寻常,大大颠覆了人们的认识啊! “大仙,”老倌道,“论算命我自然是相信你。可熬这药是和靖药堂的老医官教我做的,这是关系到我儿子的身家性命的事,我怎能听你的呢?” “哈哈哈哈。”白衣相士大笑了: “我偏是既会看命,又会看病。那药堂医官也不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你可知蝉蜕皮么?蝉儿已经飞去,只留蜕下的皮,我说的就是你熬的这只参,精华已逝,并不能治你儿子的病。倒可以治你夫人的病。 若是不相信的话,可将你夫人请出来,我现在就治她的病给你看;你先回答我,若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了,你还信我不信?” 老倌大惊大喜:惊的是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老婆卧病在床?或许此人真有神算之能;喜的是对方既有如此能耐,想来不会妄语,也许真能医治自家老婆孩子的病; 于是老倌忙不迭地连声道,“我信我信。”众人也都随着起哄。 “还不将你夫人请出来吗?”白衣相士从容说道。 “快,快!”众人道。不待老倌招呼,早有几个本家女眷将老倌妻子,人称老姑娘的,连人带床抬到院子中。 老倌也将药吊子端来。打开药吊子,只见里面汁水足有三大碗之多,极浓郁,香气扑鼻醉人。 白衣相士将参汤倒在三个大白磁碗里,又从袖中取出个青玉瓶,倒出一粒暗红色药丸,有龙眼大小,放入一碗参汤中,以银匙搅化,递给老姑娘。 “喝吧!” 老姑娘望望老倌,又看看倚在床边的小刘海。老倌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喝吧。 小刘海人小却很懂事,说“妈妈喝药。” 于是老姑娘就喝药,只觉得入口香甜;不一会儿,腹中咕咕鸣响,声音清楚可闻,不一时便觉得有难以忍受的需要方便之意,竟然一下子从床上爬起,上茅房去了。 白衣相士道,“如何?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老倌激动之下,竟然呆了。 白衣相士也不以为意,又转脸向旁观的马格修元说道:“我知你来自哪里,我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要抓紧,回去晚了,不能解你自家不幸! 还有一点,你回去告诉你的上司,叫他上报你们的国主,不可向南,倒是要专意防备北方。十年,必将有变!” 马格修元听了,心下大惊,暗赞这白衣相士果然是神算,居然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然而白衣相士的话也太过惊人,令马格修元闻言之际,心下惴惴不安。 老倌此时已是百分之二百地相信白衣相士的话喽,当即向马格修元道:“老弟,听大仙的没有错!” 马格修元道了一声“是”,当即谢过白衣相士,再向老倌施礼,匆匆告辞而去。 白衣相士又向众人道:“还有两碗,一碗给主人,另一碗呢,”他似在沉吟。 张南风推了一下出神的老倌,“倌叔,大仙叫你喝药呢!” “啊,”老倌回过神来,就要给大仙下跪谢恩。却被那大仙随手一拂,竟是跪不下去。 “你也把药喝了吧。” “是!”老倌激动地说。 “那个毛躁的小子!”白衣相士指了指张南风:“你的功夫练得不对,伤了手少阴经,你喝半碗吧。” 言毕,白衣相士将最后一碗参汤倒出一半,递给张南风;却将另一半倒入一个小磁瓶中封好,递给三老,“好好保管,或许将来能救你村一二人之性命。” 张南风神情激动,快步上前,叩谢恩典。 白衣相士嘲讽似地笑道:“这回不说我大话欺人了吧?” 一语把个张南风臊得面红耳赤。三老齐齐施礼。张族长道:“小孩子无知,大仙莫怪。” 白衣相士道:“我还要给这娃娃看病,你们不可围观。药已分完,兽潮自然也就退了。你们都可散去了。” 三老口中称谢大仙救我一村性命,也就带众人离去。 小院安静下来。此际老姑娘也施施然回来,见她面色红润,虽还瘦弱,却再无病容。老倌道:“还请大仙施救我儿。” “我本为此子而来。”白衣相赶士道,“还不请我到屋里坐么?” “请请!”老倌与妻子赶紧说。 () 第八章、收徒传功事亦奇 词曰: 别样风云会,际遇不寻常。多少炼丹烧汞,不过是空忙。偏有观棋事巧,更有持杯渡水,华表鹤还乡。天意多幽渺,大道正沧桑。 轮回苦,红尘恶,愿心长。前生后世,因风果雨恨茫茫。独自登临送目,无尽山河大地,黯黯坠斜阳。望断桃源杳,思入暮烟凉。 ——拟作《水调歌头》。 却说老倌夫妻两个,对白衣相士千恩万谢,将他请进屋中坐于上座,就听白衣相士对小刘海道:“娃娃,过来给我叩头,要叩上九个响头。” 老倌一听,心说叩九个头,这不是行拜师礼的数么?于是喜不自禁地问道: “大仙要收小儿为徒?” “正有此意!莫非你舍不得?” “我家贫穷,无有贽礼。” “无妨。” “小儿才六七岁,要给大仙添累赘了。” “哈哈哈哈!”白衣相士大笑,“我又不带他行走江湖,有何累赘?” “敢情大仙愿意留住我家!小人不胜荣幸!”老倌喜极。 “非也。” “这——?”老倌夫妻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现在要给孩子看病,你夫妻二人只可旁观,不要插话。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夫妻两个,不许失惊打怪,不许妄言妄动!可听明白了不?” “明白明白!海儿,快给你师父磕头!”老倌喜极。 小刘海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叩足九个响头。 “乖徒儿,叫师父!” “师父!”小刘海叫道。 “好,好!”白衣相士笑摸他的小脑袋,“为师跟你说,你的病不须用药,只要不怕吃苦,按师父教你的做,就自然痊愈了。跟师父说说,你怕吃苦吗?” “不怕!”小刘海高兴地说道。 “好!”白衣相士的手向小刘海头上一按。小刘海就觉得头一胀,似乎就如胀得有笆斗大,更有无边胀痛,忍不住发出“啊”地一声大叫,竟然昏过去了。 老倌夫妻大惊!几乎就要扑上前来;老倌却见白衣相士向自己二人摆了摆手,只好忍住。他的妻子,也就是老姑娘却是忍不住的,哭叫着就扑上前来。她想骂这白衣相士害人,却又碍着这白衣相士先前救治了自己,却是骂不出口。 白衣相士见了老姑娘这副模样,不知做了些什么,但听得他轻吐一个“定”字,老姑娘硬是生生地停住了身形。白衣相士示意老倌拉住老姑娘,老倌于是上前一步,拉住了自己的妻子,不过,看向白衣相士时,眼中敬畏交加,惊骇并存,同时又满脸是困惑不解之色。 “莫怕莫怕。”白衣相士对老倌夫妻二人微微一笑。 这笑容真也奇怪,似乎有无尽魔力一般! 老倌看了这白衣相士的笑容,心中便如同吃过了定心丸一样,顿时觉得安定下来了。老姑娘也是有此同感,不过,她口中却依然还有低低的呜咽之声。 却说小刘海昏倒地上,二目紧闭,却是灵台清明,只听得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在讲述一种口诀。一节讲毕,又是一节;一章讲毕,又是一章。偏又古朴难明,愈到后来愈艰深。直是要刻在他脑袋里一样,令他在昏迷中仍不自觉地发出痛苦呻 吟。 老倌夫妻此时无奈,只好扑地跪下,就欲求白衣相士“饶命。 他夫妻二人浑身颤抖,却又是碍于前言,白衣相士清楚交待过,叫他夫妻二人不可失惊打怪,不可妄言妄动。所以夫妻两个此时也不敢插嘴,只有跪倒尘埃,心痛打颤的份儿了。 老倌的表现尚还好说,老姑娘却是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老倌,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 白衣相士此时已经不管不问老倌夫妻二人跪在那里,只盯着小刘海看。 此时小刘海面色明暗交替变化,脑袋不时发出凡人肉眼看不到的五色毫光。在他的脑袋里,准确地说是他的识海里,一部奇书即将刻印完成! 白衣相士又取出一个青色珠子,珠子流光溢彩,符文缭绕。只见这白衣相士手一挥,青色珠子印上小刘海印堂穴,随即嵌进,转眼化入刘海的识海之内,老倌夫妻看不到那珠子了。 然而那珠子,却是在小刘海的识海里旋转不停,将那经书文字没有刻印完毕的部分吸附到珠子表面了。 这一过程让小刘海如电击样颤抖,口中呻 吟声音更大了。 过得片时,小刘海的意识中,也觉得那珠子没有见了。到了这时,小刘海才觉得疼痛感觉消失了,呻 吟声自然也就没了。 老倌夫妻只吓得趴在地上不敢作声,只有浑身颤抖的份儿;但看那白衣相士伸手向刘海后背一拍,悠悠喝道“痴儿还不快快醒来!” 老倌夫妻再看时,他们的儿子,小刘海已经从地上纵身跳起来。面色是白里透着红润,两只大眼清明如水,看上去神完气足。 这时那白衣相士才对老倌夫妻说道:“起来吧。” 老倌妻子爬起身来,抱住儿子,眼泪婆娑。 老倌躬身道:“谢谢大仙恩典!” 白衣相士只道:“把那什么药堂送你们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于是老倌取出和靖药堂所赠之物:一对异种鱼、一个笔记本。 “人参已经熬药用掉了。”老倌说。 白衣相士拿过异种鱼,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一个玉瓶,将鱼并水装进去,又滴注入一滴不知什么的液体,五指曲伸之间,玉瓶变成一个封闭的水晶球。这才对老倌说: “这本笔记和这鱼球给你夫妻二人看看倒是可以,能助你二延年益寿,多活个三十年五十年的。对于这娃娃却并无益处。我的徒弟,岂能学这种粗浅的法门儿!” 说到这里,略停了一下,白衣相士又继续说道:“三天后,正当是午月午日,午时午刻,这孩子的病还会发作,而且这次发作更厉害!但是你不要怕,到时把这个给他吃一粒,只要他不昏睡过去就行了。” 说话之际,白衣相士取出一个玉葫芦,里面装着九粒肉红色枣子大的药丸。 白衣相士把玉葫芦递给老倌,嘱咐妥善收藏。 随后就见这白衣相士又取出一支银针,拉过小刘海的右手,隔空刺破中指,取出三滴血,转眼间不知收到哪里去了。然后这白衣相士又取一个戒指,分明是紫铜色的,就着小刘海手指头上的血戴上去。 但听白衣相士说道:“乖徒儿,为师教你几句口诀,这戒指别人就看不见啦;诺,这里面还有一张小弓,十支箭,你默念口诀试试看。” 小刘海一试,果然,手指头上的戒指就不见了,只是凭感觉还在自己中指上,他想脱下戒指看看,却脱不下。 “师父!戒指脱不下来了!”小刘海惶惑。 “乖徒儿,不要脱。这样才不会丢失。”白衣相士笑咪咪地,“师父再教你几句口诀,你就可以把小弓小箭随意从戒指中取出来放进去,好玩呢。” 教过口诀之后,白衣相士嘱咐道:“这口诀要默念记熟,不可忘记了。嗯,这就去院子里练你的小箭玩吧。练好了就能跟你父亲去打猎了。” “明白了!”小刘海雀跃,跑开了。 小刘海来到院子里,取出小弓,搭上小箭,瞄瞄这个目标,又瞄瞄那个目标,觉得这弓箭十分趁手,心中自然是非常兴奋。 就在这时,一只麻雀飞到院子里,就落在高大的梧桐树上,小刘海见了,淘气的劲儿一时就上来了,扬起弓箭瞄着小麻雀儿,瞄了一气,猛然一松手,就听“嗖”地一声,小箭飞出,那小麻雀儿虽然惊觉了危险,却是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振起,就被小刘海一箭射了下来! 小刘海高兴得直叫道:“射中了!我射中了!” 当时小家伙跑上前去,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麻雀,只见它就在手心里扑腾,却是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时,空中有一只山鹰飞过。小刘海多曾见过这山鹰捕食麻雀之类的小鸟,也常常见它飞过自家院子,小心思里不知有多少回想过要打下一只山鹰来,只是爸爸的大箭大弓太不趁手,自己也拉不动,哪里如这小弓小箭用起来得意趁心? 小刘海淘气的心思一升起,就赶紧搭弓上箭,瞄着飞过的山鹰,又是“嗖”地一箭。这一箭,准头儿自是不足,却不曾想,那山鹰却突然“咕”地一声惨号,斜斜落下,不知掉哪里去了。 小刘海心说哎哟,我的小箭,被这山鹰带跑了!正要喊师父呢,却又觉得手上一动,一只小箭出现在手里。 小刘海心说“咦?这只箭是我刚刚射出去的么?” 小家伙当即就念动口诀,再取出戒指中的小箭,仔细数了数——共是十只小箭,却是一只也不少。 这小小的人儿心中奇怪,莫名其妙,却也是欢喜得很——毕竟十只小箭还是十只小箭,一只不少,就够他小心眼儿里填满欢乐的了,哪里顾得上想其他的事儿? 不说小刘海在外面玩他的小弓小箭,玩了个不亦乐乎。再说屋子里的白衣相士与老倌夫妻。 他夫妻两个现在对白衣相士是恭恭敬敬,敬若神明。老倌给白衣相士倒上茶水,就叫老姑娘去准备饭菜,想要招待白衣相士。 却听白衣相士说道:“你二人也不必费什么心思做什么饭了。我如今收徒弟一事已经完毕,可是要走的了。 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我这徒弟,我不能带在身边教育,你夫妻二人是他父母,须得教育他,一要努力修炼,不可淘气贪玩;二要尊敬师长,不可欺师灭祖;三要重视修德,不可去善向恶!” 老倌夫妻二人听了,口中连连称是,只向白衣相士施礼。 说完这些话,只听白衣相士向老倌夫妻道声“我得走了。”一语未毕,老倌夫妻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去,哪里有什么白衣相士,面前的椅子空空的。 () 第九章、惊遇仙欲隐难瞒 词曰: 华表辽东语,丁令旧乡行。去家千载归叹,累累若为情。几许红尘滋味,一片人寰欢笑,恋恋费经营。年少张弓满,白鹤振翮轻。 山溪水,桃花岸,武陵卿;当时偶到,重访只是枉劳形。太守寻而不见,高士思之未果,此事莫厘清。际遇有天数,何必太分明。 ——拟作《水调歌头》。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神仙,今天自己一家人是遇上神仙了! ——这是老倌夫妻的一致看法。夫妻二人就地跪倒,向空椅子叩头。叩毕,老倌向妻子道:“他娘,这事儿可不能说出去呀。” “那别人问起来,咱们咋回答呢?” “就说孩子的毛病没治好,那白衣相士觉得面上无光,不声不响地走了。” “什么白衣相士?人家是小海的师父,这样说,不是损了人家的名头了么?可惜我们还不知道神仙的名字叫什么呢。”老倌妻子有些埋怨老倌,但最后也认同了老倌的主张。 当下夫妻俩出了屋,来到院子里,看到小刘海正在射箭玩儿。此时已经酉时末刻了,快要落山的夕阳把院子里映照得红通通的,小刘海全身被晚霞的余晖映得泛红,一张小脸蛋儿更是红扑扑地。 老倌夫妻俩心头高兴,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只默默地看,就见儿子刘海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一会儿出现一张二尺长的小弓,一会儿出现二尺长的几支箭。老倌暗地数了数,是一张弓十支箭。 看了一会儿,老倌才发声叫孩子过来。 小刘海跑过来兴奋地说道:“爸爸,爸爸,你看我射中了一只麻雀!” 老倌听了,觉得诧异:“什么,你能射中麻雀?” 在老倌看来,自己这儿子身体不好,自己也没教过他弓箭术,凭着这小弓小箭,一个没练过射箭的娃儿,能射中麻雀,顶多是偶然巧合罢了。 小刘海似乎看出了老倌对自己射中麻雀不以为意,就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麻雀,又跑过来递给老倌,骄傲地说道:“阿爸,阿爸!你看嘛,就是这只麻雀嘛!” 老倌接过来一看,心中却也是惊讶:这一箭,所中之处正是麻雀的脖颈,若说是巧合,恐怕也没有这么巧的。他正在沉吟着呢,就听小刘海攀住自己问道:“阿爸,我师父呢?” “你师父走了。” “我咋没看见师父出门去?” “别瞎说!”老倌打断小刘海的话:“海子,今天拜师的事,还有你师父教你的,要跟和靖药堂老爷爷交待的事一样,都不能说出去!” 老倌口气郑重表情严肃。他还想再嘱咐儿子几句,就听见院外有人喊“世倌哪,开门喽!” 老倌一听声音,知道是刘族长,赶紧上前。开了门,刘族长面色不豫,不高兴地问道: “世倌哪!我在你家门口叫了半天门,怎么没动静呢——没听到我喊你吗?你不是要臊我这张老脸的吧!?” “不敢不敢!二叔,我可不是不搭理你老人家,而是我们真没听到有人叫门。再说了,院门没锁,你推开来不就行了。” “什么?!院门没锁,怎么就推不开呢,”刘族长大吃一惊,不知心下寻思什么,但听他嘴里急急地问:“那白衣相士呢?” “走了。”老倌老老实实地说。 “哎呀!”刘族长的叹息,“我们三个老不死的一合计,觉得那白衣相士很不一般。我这是来请他——,哎呀,可惜了!已经走了。” “什么事让你老人家这样急?” “那相士几时走的?” “走了有一刻功夫了吧。” “瞎说!我在你家院门口等了近两刻功夫——就没见到有人出来!”刘族长更惊讶了。 “世倌,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这相士进村时,村口值哨的没发现,走了也没人看到;世倌,这在我们村里可是个大事情,你可不能对我隐瞒。” 老倌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老姑娘递给个眼色,那意思是打死也不能说。 老族长也是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来?当时就不满地说道:“你两口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事关重大,不然我不会急风火燎地跑来你家吗。难道要我把你请到村老堂才能说实话?!” 村老堂,是本村议事的地方,所议之事都是村里大事,当然也包括对违规犯禁的族人施行处罚。 老倌一听就不乐意,“二叔,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凭什么要惩罚?” “不是惩罚,是村老要问话!你知道吗,今天城里传来消息,山北人要来打我们。” “凭什么要打?再说消息真假还不知道呢。” “世倌!”刘族长严肃地说:“你连我们都信不过吗?你也能看到,我年岁大了,下一步我们家族要选新族长—— 我们刘姓这些年来,就数你立有六级营功,论能力,也是你最看好。你不会连这一点也看不明白吧!” “二叔,我是怕,这,这,哎,”老倌看了看老婆——吱吱唔唔地。老姑娘接过话头:“二叔,您老人家来屋里坐下说话吧。” 来到屋里坐定之后,刘族长开口:“世倌,你夫妻莫非有什么顾虑?” “二叔,这事说来太神异,我和他娘都觉得我们遇到的白衣相士是神仙。可是这要是说出去,谁肯信啊,还不被人呵碜死啊,所以我夫妻二人商量了——坚决不说出去。” 当下二人把奇事择要说给老族长听。老族长默默听完,“我估摸着还真是神仙。明天我们一起去村老堂商量一下,顺便告诉大家,明天先都不要出去打猎了。要防止村寨外围会有还没退回深山的大凶野兽。” 接下来三人又略说了一会儿话,刘族长道:“明天我在村老堂等你们,你把小海也带上。” 第二天,老倌夫妻与小刘海三口人吃过早饭,来到村老堂。 眼前的是村中央的一座独立院落,共有两进院子。大门口上挂一匾,上写“村老堂”三个大字。 头一进院子有个大厅,厅上有匾,上写“三义公殿”;这名字有来历: 原来这个村人祖上,刘、张、王三位结义兄弟相扶逃难至此,当时只有三户人家。二百多年繁衍,现在有一百多户人家了。 现在的三姓各有族长,都承传祖宗教诲,族长选拔以本姓意见为主,结合其他两姓意见,最终由三姓共同选出。 三位族长也就是三位村老,一姓一个,共同主管村里事务;后来,三姓相商共建此殿,就名为“三义公殿”。 三义公殿的大殿两侧是厢房跨院,也是村里的识字学堂,专人负责教本村九岁以下的小孩子—— 西跨院里有三个男子称作“认字师”,负责教本村七至九岁的孩子,教孩子学习礼节和识字,重点是要教孩子识字,达到五千个,能看明白村里收藏的经文。 东跨院里有三个中年妇女被称做“教姆”,负责教本村二三岁到五六岁的孩子,也有顺便看护各家孩子的意思。 认字师自身还负责研读村中所能收集到的各类经文,研究成果交给全村人学习。这些经文其实并不多,是村中祖辈传下来的武功书籍。这三位是村中三老以下学问最深,武功较高的人。 九到十二岁的孩子在大殿后的第二进院子里学习。这院子其实就是个大演武场。 这里同样有三个男子也称作“教爷”,都是村中高手,负责教本村孩子习武,学习打猎、格斗、骑马、射箭等本领。 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就要跟村里大人们走出村寨,主要是去参加打猎和其他的劳动;由村里的三位猎手队长负责教授学习。有时也到这山头上有限的农田土地里学习种庄稼。 老倌对这些原是知道的。他本来是村里公认的猎手队长人选,也是刘族长心中内定的接班人选,可是自从老婆孩子出了状况,老倌的状态和精神都下去了,村里人体谅他,就没再要求他带队打猎,不过他也没少出力。 老倌一家到村老堂时,东西跨院里已经传来小孩子门的读书声音。三老正在门口聊天,聊着老倌家的事情。 于是老倌跟三老施礼,相互问讯后一起进入大殿。 刘族长把昨天傍晚听老倌告诉的话又说了一遍,三老边说边讨论,到最后都是面有喜色,一致认定遇到的是神仙。 王族长道:“昨天得到一个传达给本城各地村老的一个消息,山北人要来打我们。我们这里可是地当要冲啊!祖辈在这里生活二三百年了,兽潮冲击也经历过三四次,我们都抗过来了,岂能让他们山北人占了我们的家园。” “老王啊,现在不用担心了!” 王族长一语未毕,刘族长接过话来乐呵呵地说道:“小刘海是仙人徒弟,十年后早就成长起来了。有仙人眷顾,我们村子不会遭难的。” “十年后打仗,现在这就得到消息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老倌说道;其实老倌对于这个消息,知道得比别人更清楚,毕竟马格修元曾经亲口告诉过他。 老倌不以为意地道:“按说呢,我在当营兵那阵子确实也跟山北人打过一回小仗,山北人也不咋地。” 张族长接过话头,“老倌,不是你说的那样的!那边山北人应当是认为还没泄密。这消息,据说是个特使从帝都传来的,听说山北人好像在研究什么特殊武器,十年内必能成功,他们成功之日便是侵略我们之时。 所以帝国要求我们西北边城做好十年备战;我们清水城城主这才传下命令,要求各乡各村,搞好十年内的子弟培养教育的事情,特别是我们编户人家。想想我们的后代子孙将来都要做营兵去打仗,没有本事怎么行啊。” “不过,十年后这一代新人就成长起来了。”张族长接着说道:“特别是小刘海,既然被仙人收做了徒弟,将来必定一飞冲天!只是现在,全村人都得守住这个秘密;别让这个话儿传出去,惹来祸患,坑害了孩子。” “世倌,我们三老决定,明天开始,就让小海入学。” “好啊,只是小海的毛病还没好呢!” “这个,仙人想必留下了解决的办法。” 三老一致认定—— 以前,他们没让小刘海入学,在他们眼中,小刘海是老倌的心病,拖垮了老倌两口子,老倌可是村民心目中未来族长的上佳人选;而且,这孩子能不能长大都是问题。 现在好了,做了神仙的徒弟,将来必能佑护村人啊;说不定还能成为城主什么的大人物,把全村人都从编户改成自由民,甚至变成贵族都有可能啊! () 第十章、病来恰是修炼时 词曰: 楼台近水月分明,地利称人情。红尘际遇因缘里,又多少、沟坎难平。涧底孤松郁郁,山头蔓草青青。 黄花郎伞坠飘零,强作御空行。三生落草因风误,去何处、命定卿卿。岁岁冰封冬阵,年年梅总春营。 ——小词拟作《松风慢》。 果如小刘海那师父白衣相士所言,隔天之后,到了午月午日午时午刻。小刘海旧病复发。老倌赶紧取出那药丸子给小刘海服下。 按照师父白衣相士的交待,这一天,发病之时,正当也是小刘海开始第一次修炼之时。第一次修炼,首先要认识自己体内的经脉。 小刘海只听得识海中出现一个意念向自己命令道:盘腿坐下!注意察看体内痛感的起源与走向! 于是小刘海就在自己的小床上盘腿坐好,努力察看体内。说是察看,其实肉眼是看不到的,可是随着头脑中那道意念的命令,小刘海调动意识来感知,也就分明地发觉到,这痛感从两处源起: 一处自脚底涌泉穴,有一股热流。这热流带来的是股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另一处源自手心劳宫穴,却又是一股寒意。这股寒意带来的则是如冰冻切割的痛感。两处痛感在体内行走,一向上一向下,所经之处肌肉都颤抖。 其实这寒冷的气机,本是小刘海体内纯阴体质积聚而成的阴气;那火热的气机,却是天地阳气被阴气自动吸附来平衡体内阴气的,就在这午月午日午时午刻被天地气机引发。 当时两股气机就在小刘海体内冲突起来了。小刘海虽然只是六七岁大的孩子,但是他毕竟此前已经生受过三次这样的疼痛了。 只是前三次发作时,他在疼痛中不知不觉地昏过去了;而这一次发作,虽然疼痛比前几次来得厉害,好在有一点,有了所服用丹药的保护作用,所以小刘海并未昏晕,只能死死地咬牙忍受。 当然这样一来,这疼痛的感觉也是十分清晰的,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那师父白衣相士的教导,那声音就在小刘海的脑海里柔和地响起,教小刘海怎样忍着疼痛和怎样“察看”。 其实,这声音只是那白衣相士师父保留在那个青色的珠子里的。三日前白衣相士把这个珠子植入刘海的识海,这珠子是有名堂的。它叫做“智珠”。 智珠,本是一些门派在遇到危机时为保留住本门传承而由师门长辈传给弟子的。 智珠中可以载入本门绝学,也可包括记载其他的各门各类知识。但载入量为多少,则要看承接智珠的弟子资质如何,资质差些,智珠所承载的知识量就要少些,否则会让被植入的弟子识海暴裂,轻则成为白痴呆子,重则身死道消。 白衣相士传授智珠给刘海时,并没将其门派精义载入过多。所记载的只是门派内初窥门径的基础功法。 在白衣相士看来,小刘海的纯阴体质虽是难得,但毕竟这五行纯阴体质的孩子生在凡间,直到六七岁上还没有人调理教化,故而未便传授过多,否则识海暴裂——这个好不容易寻到的弟子完蛋的话,他这一门派可真的就成为绝学,后继无人了。 所以那白衣相士将更高深的功法精义刻在了一些玉符中,并且收藏于自己洞府内,只等小刘海成就到了那一步就可以自己去取得。 其实小刘海天赋异禀,体质独特。他能在娘胎内存活来到人间,也与他父母有天赋体质关系甚大。如果一般的妇女怀上小刘海这样的胎儿,承受不住那绝阴体质的带来的阴气伤害,只怕不待十月分娩,就要母子双双毙命的了。 此时智珠被激活,里面载入知识,本门入门功法精义,依照由浅到深的层次,其第一层要义清晰地在小刘海的脑海里显现出来。 这一门功法叫做“五行道法”,现在印在刘海脑海里的是五行道法的基础功法部分,总名叫做“五行金身法”。 基础部分共分五段落,第一个段落名叫“土行厚德法。”把人体视为一单独小宇宙,精神为天,肉身为地。先强其身,如大地可承载万物亦可受万物之力。 此法运行之初,导引气机于体内运行,按诸脉行经之途径,如水流大地,周而复始,浸润不已。土行厚德法,普通武者修炼,其修炼大成者可以从后天境界迈进先天境界。 小刘海虽然感觉全身剧痛不已,但依然强忍着,耐心“察看”体内源自脚底而上的有热烫之感的气机和源自手心的寒冷气机: 但觉得,这两股气息分明地沿着经脉而动,每行经一寸,则一寸处皆胀痛,或如火烧或如切割。 以前小刘海不明白要去察看,或在昏睡之中,所以不明白经脉何在。此际神智清醒,就分明察看到了这气机的运行路线,于是小刘海就在剧痛中弄明白了什么是经脉。 却说这两股气机运行到了胸口的膻中穴时,就开始相互冲击起来,霎时疼痛加剧数倍,痛得小刘海眼前发黑,几乎昏晕过去。 到这个时候,恰是自发病始,才过去了三个时辰。前几次,小刘海都是在这种疼痛突然加剧的情况下昏过去的。 这一次,小刘海在这种情况下咬牙硬挺,也就察看到了两种气机在膻中交锋的情形。说是察看,其实只是感知到了而已。 小刘海在感觉中,一股寒意欲向下,另一股热意欲向上,各自不让,相互左冲右突。如两条气蛇在相互啃咬;咬得小刘海眼前阵阵发黑,痛不可当。 突然之间,两条细长的气龙相互咬住对方的嘴,再一霎间,似乎有“嗡”地一声响过,寒冷与火热之意刹那间全消,只余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身体百脉通泰,让人舒服得竟要**起来。 小刘海刚刚要松一口气,又觉得再下一个霎时,只觉得先前和一寒意的手心劳宫穴处反而产生出一股火热难当之意,而脚底涌泉穴处却也是反生出一股寒冷之意。 这两股气机虽然出现的穴道反转了过来,但运行路线却与上一刻相同。原来,这两种气机,都是小刘海体内的,一阴一阳,只因阴阳不和,才会疼痛不已。 阴气自然如前面说的,是他五行纯阴体质带来的,阳气呢,当然也还是他的纯阴体质吸收的天地阳气的一部分,积存在体内的了。 本来阳气弱于阴气,但这一日被天地阳气所激荡,阴阳二气要达成一个新的平衡,因此就相互冲击,给刘海带来了巨大的疼痛感。 只是这阴阳二气的冲突,不容易自然而然地达成平衡。当二气弱时倒可以自然达成平衡,然而二气过强时,如无引导,在体内瞎冲突,严重的则会爆体而亡。 今日刘海体内的阴阳二气,有了前三次发作时的积淀,当然属于“过强”;而小刘海服下的药丸,叫做“补心丹”,虽说能起到保护识海和五脏的作用,但是也能一定程度上引诱体内二气变得更强些,所以,小刘海的体内,这次阴阳二气比前三次是强了一倍有余的。 补心丹这药有提升修炼者功力的作用。这个作用对于修炼者是有好处的,但在此时对小刘海就变成了危险,使他体内的二气冲突也加强了一倍有余,带来的疼痛感觉,自然也就变得强烈多了。 若是小刘海现在承受不住巨大的疼痛感觉而昏晕过去了,那么阴阳二气在体内经脉中冲突,就会失去自主意识的引导,这就会出现爆 体而亡的大危险的! 有智珠存在,使小刘海在修炼之道上短时间就有了高手的见识,在心智上也有了近乎成年人的成熟,精神意志力更是也有了很大提升。 可惜他的身体,毕竟还只是六七岁的孩子的肉体,大脑没真正发育成熟,肉体更也很娇弱——这就使得他处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 刘海现在所仰仗的就是前三次发病后带来的体质基础内在的提高,以及此刻识海里的提升了的意志力。 另有所幸的是,智珠也能提供一定的保护,护住他的识海不受损伤。在识海清明的情况下,有了智珠提供的知识,小刘海已明白: 要想医治好自己这个病,就得通过自己有意识地主动引导,让阴阳二气在自己体内达到平衡,而且是二气交融成为混沌状态的合气平衡,成为一种气息,归入丹田之中。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平衡呢?二气互动循环,气沉丹田之中,交融合一,处于一种混沌无极状态。这需要一个过程。 现在,对于小刘海而言,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小刘海要努力保持清醒,忍受住二气冲突带来的疼痛感,不能昏晕。 当然,因疼痛难忍而昏晕过去,也是极有可能的,更是随时随地有可能出现的,这就是一个大危机。 受智珠的影响,小刘海此时心智已经相当于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了,换句话说,小刘海在此时有了充分的认识,自己要下定决心了。 刘海知道,只有导引气机于体内运行,按诸脉行经之途径,如水流大地,周而复始,浸润不已。否则,放任体内的二气冲突,不加引导,只怕这一次发病会要了自己的命。 此次发病,起初小刘海是在察看体内的两股气机运行路线,借以识清体内的经脉。现在,刘海则是要主动地用自己的意识来导引这两股气机了。 哪知刘海不以意识导引尚好,这一动用意识来导引二气,就觉得疼痛感觉瞬间强了数倍,疼痛得几乎昏晕过去! 刘海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于是一狠心,咬破了舌尖。若是平时,咬破舌尖的疼痛多么巨大是可想而知,但此刻,却仅仅是让小刘海在疼痛中稍觉得清醒了一点而已。但就是这一点清醒,却帮助小刘海顺利地将自己的意识与体内的阴阳二气有机地结合起来了。 () 第十一章、危中有机认分明 词曰: 水流花谢匆匆,又西风。莫恨秋来岁暮入隆冬。 飞雪乱,冻枝艳,笑颜红。正是阴阳消长运无穷。 ——拟作《乌夜啼》。 危机,也可以说是危险中含有机遇的意思。刘海现在就是要在危险中抓住机遇。 刘海才将自己的意识与体内阴阳二气结合起来,就努力调动自己的意识来引导体内二气: 一边是引导着源自手心劳宫穴的阴气下降,一边引导着源自足心涌泉穴的阳气上升。就此,他的意念也就分成两路,小心翼翼地,边察看边引导。 引导之法他已经明白了,甚至运用起来很有些熟练的意味儿,但是却非常吃力——毕竟这是第一次,刘海体内经脉从来就没有经过这样的训练。 虽然刚才有过一次阴阳交泰的体会,但是那是自然而然地达成的。要通过自己有意识地引导二气主动达成阴阳交泰,于小刘海而言,自己体内还是没有第一次经历的。 万事开头难嘛。刘海现在掌握的引导之法,只是智珠传承给他的,却是别人的体验和方法,刘海需要的是—— 在自己的体内,通过自己的意念引导,主动地第一次达成。只要有过这第一次的成功,那么就可以真正地将别人的方法转化为自己的体验,以后再修炼起来就轻车熟路了。 此时阴阳二气比上一次狂暴得多了! 阴寒之气到达百会穴时,停住了,不再向下运行;与此同时,阳气在到达气海穴后也停止了向上运行! 二道气息原地盘旋,刘海觉得头部痛如冰裂,腹部痛如火焚! 刘海的意识几乎要昏迷了,但有智珠在,保有一线清醒。刘海知道,阴阳二气并不是真正停止了,而是运行极慢,才会在内视之际如原地盘旋;这也恰恰加重刺激着二气所行经的经脉,因而才会如此疼痛难忍。 这个时候,意识的主动引导极为重要! 刘海心中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昏晕,无论如何,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要挺住!咬紧牙关一定挺住!昏晕就是失败,挺住就是成功! 当初刘海这病发作时,因为这阴阳二气还很弱小,而且小刘海人也昏迷着,所以二气只在体内冲突一次,自然地达成了阴阳交泰之后就好了,又因为那气息弱得很,虽然乱冲乱撞,但冲击力也就小得很,现在,在有意识的引导之下,二气要行经四十九个周天,达成四十九次交泰融合。 这可是一个漫长的忍受疼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阴阳二气可能会一次比一次变得**,这就是危机所在,这是第一个危险。 更有第二个危险,就是刘海的父母不懂修行,就在门外担忧着,随时有可能进屋来看儿子,这就会干扰到刘海,使关心变成了伤害! 这第二个危险,会导致小刘海走火入魔的。偏偏这时刘海又不能分心开口告知父母。 阴阳二气分别在百会与气海处,缓慢地向前推移,在意念的引导下,应该是到丹田处融合的,这就要求刘海在引导时,要压住上升的阳气,让它止于丹田,又要促动阴气快速下行也到丹田中去。 可是二气习惯地又向膻冲来咬嘴,咬得刘海胸口巨痛。 疼痛里,小刘海再一次拼命一样地咬破舌尖,以自己的意识导引阴气下行,也许是这一次意识的主动导引见了效果,阴气疾速下行,瞬间来到了丹田所在! 刘海耳中似乎就听得有“嗡”的一声轰响,刹那间阴阳二气交融,于是又有一股暖意流遍全身——顿时,小刘海觉得全身疼痛感消失,舒服已极。 却说老倌夫妻二人在门外边,伸头张望着,则是被吓坏了。 老倌夫妻两个眼看儿子小脸一会儿青黑,一会儿艳红,情知这都不是正常的脸色。 老倌夫妻俩瞧得明白:伴随着疼痛,儿子脸上五官都好像扭曲了。只这一刻功夫白里透红才是正常的。 老倌是营兵出身,有点见识,知道不可打扰,因此他虽然担心害怕,却扭住老婆的手,不让乱动,不让说话。 这一刻,眼看着儿子似乎好点了,老倌自己也是忍不住要进屋来询问:“小海,好点儿了吧?好了没有?” 老倌紧张得不得了,不知道该询问什么;老倌老婆老姑娘则是嘴唇哆嗦,满肚子的疑惑、担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儿子,随着老倌问儿子的话直点头,那意思如是说:你阿爸问的也是我想问的。 刘海则是抓住时机,出声示意:“阿爸阿妈一定不要过来打扰我啊!” 匆匆告知了父母不可打扰自己之后,小刘海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因为二气又开始了第三轮冲突。 老倌夫妻不知所措,眼看着儿子的小脸上表情痛苦,五官再次扭曲,老姑娘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要哭了哟! 老倌一见妻子如此,赶紧拉着老姑娘远远地避开,退到院子里:眼不见,心不烦嘛。 然而,老倌慌张地回来,把那装药的玉瓶放在儿子身边,再一次轻轻退出。 ——关心则乱呀,老倌以为那药能救命,却忘记了白衣相士的交待:一次一粒。 不说老倌拉着妻子避到院子里,再说刘海体内阴阳二气,这一回又换了起源穴道,在经脉里冲撞运行。 刘海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不能把这二气引导到丹田里融合,则危矣。他竭力坚持意识清明,强忍疼痛,可是这一次经过数个时辰努力,仍然失败了。 第四次,……,第五次,……,直到第九次上,刘海终于把二气导引到丹田融合了。然而第十次又失败了。 第十一次,……,第十二次,……,直到第二十四次,才又一次导引二气在丹田融合。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接一来似乎顺利了,二气在意识引导下,次次都在丹田中融合。每一次,二气都在拓宽刘海体内经脉,如果说最初刘海感应到的体内经脉细如一线的话,现在体内经脉则粗如手指,比世俗武道高手的经脉还要粗壮。 小刘海清晰的感知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强理壮,心中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此时在老倌家院子里,端坐着三位村老,还有三两个族人邻居。刘、张、王三位老族长早就被惊动了。 第一天是刘族长过来探询,第二天,三位村老就一同过来了。他们安慰着老倌夫妻,让老倌夫妻静观变化,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儿。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小刘海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但是自从昨晚酉时起,他们明显看到刘海平静多了,脸色也好看了。此刻三老和老倌夫妻小声讲话。 “世倌,”说话的是刘族长:“从昨晚到现在情况看来不像前天那样怕人,应该是好多了。你两口子去吃点东西吧!都三四天汤水未进了。” 另二老也劝说着:“怎么说孩子也是仙人收的徒弟,肯定不会有事,只是遭点罪吃点苦罢――世倌你夫妻俩放宽心好了。” 这三位村老,说话时自己也是底气不足,因为他们对于小刘海这种情况也是什么都不懂的。但是众人都相信,神仙选定的弟子,必定就有神仙护佑,小刘海必定会安然无恙。 老倌夫妻心中也是和众人一样的想法,但是,他夫妻二人却更是多了一分心疼儿子之意。此时夫妻二人一脸倦怠和忧虑,对三老的安慰正要有所表示,就听屋里传出刘海一声痛呼“哎哟!” 乍闻此声,几个人顿时紧张起来,个个都从板凳上爬起来,眼巴巴地往屋里看,却都是外行看热闹,然而这里是连热闹也没得瞧的。 原来,屋里小刘海此时真正到了关键时候:他体内阴阳二气在做第四十九次冲突! 此时小刘海的经脉粗如手指,而二气却粗如小树干,是经脉的三倍有余;分别自劳宫穴或涌泉穴开始运行。 因为这个缘故,这阴阳二气此时运行速度特别慢,故而也就特别疼痛。刘海没忍住疼,就痛出了声。 然而刘海此际神识格外清醒,已经察觉自家院子里有八个人,分别是自己的父母、三位村老、俩邻居,还有一人是张南风。 院子里的人却不知道刘海此时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分辨力,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目瞪口呆—— 就算是村里的猎手队长,那三位教爷也没有这样的分辨力啊,更何况小刘海是一直闭着眼睛的。 刘海已经知道他们是不会进屋里干扰到自己的了,就全力冲关,将阴阳二气向丹田引。 依自己的识海里得到的功法所说的――刘海知道,凡人修炼五行道法这土行厚德法,体内首先修出的是普普通通的武道内家真气,在修仙者则叫后天元气。 修炼至武道大成,后天元气就有可能转化为先天灵气;转化了,也就进入了先天境界初期;这个过程很长,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也难达到。 若是先天境界开始修炼此法,则致基础坚实,实力远胜同阶的妙法。 刘海体质特殊,是先天五行纯阴之体,这一次只要成功,丹田中出现的则是混沌灵气,这种先天灵气品质上远超普通人的先天灵气,更可以让刘海直接达到先天境界后期。 这第四十九次冲关,正是最要紧的时候! 所谓危机,就是危险与机遇并存。刘海咬咬牙,要踏过危险,成就机遇。 人生于世,机缘是一方面,努力也是一方面。光有努力却没有机缘,那是苦也白苦,劳也白劳;光有机缘而不去努力,那也是“点儿背莫要怨社 会,命里若不能怪正 府”。 此时的刘海,既有机缘,也正努力! 以身体而论,刘海的确还是六七岁的孩子;但若以这数日数夜的忍痛修炼,特别是智珠带给他意志力和认识力的变化来看,却不能当作小孩子来看了—— 现在的刘海,虽然身体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但是在修炼方面的心智,却已经不弱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那毅力那决心,都是极其坚定的。 刘海决心要冲关成功,修炼有成。 刘海心中思忖着,最后一次!一定要成功!昏晕就是失败,挺住就是成功! 刘海此时,距离踏过危险,成就机遇,只差最后一步! 阴阳二气在刘海的意识引导下,缓缓地在经脉中运行着,虽然疼痛难当,但是这疼痛感觉,比之于刘海的意志力,还是弱了许多。 刘海以绝大的毅力,忍住疼痛,引导下行之气向丹田中来,然而,这股气机过了顶门百会大穴,行经鹊桥,再到膻中时,刘海觉得不妙,心中又有危机感觉涌出来了。 () 第十二章、初次修炼幸有成 词曰: 捧心多媚天生丽,叹邻女,颦其里;臭美焉知何所以?苍茫人世,无穷天地,万事皆同理。 寿夭贵贱谁能替?运去时来各遭际。自性修持当努力。休言得遇,莫说失意,皆是因缘起。 ——拟作《青玉案》。 抓住机遇,成就人生,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心雄志壮之人,惊才绝艳之辈,为此拼却性命,却不免到头落空。 因此佛家说要懂得看破,放下,自在随缘。但是说来容易做来难,比如托钵村夫罢,很早就听人说过“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他却仍然常常想着: 这从生到死之间,数十年的时光,离了钱还是不行啊!这大约就是看了却看不破的典型,放了却放不下的特例了。算了,不说这无味之人了,还是来看看刘海吧。 刘海现在可是处于巨大的疼痛之中,然而这刘海毅力之坚强,也实是罕见! 刘海此时正也到了拼命的关头! 二气运行之慢,带来的寒热肿胀痛感之强烈,实非常人所能忍受。更要命的是,下行之气到胸口膻中穴时,被卡住了!这就好像一条小沟小渠,大水流过,必然形成冲击! 要么任水流外溢,要么拓宽沟渠。但是内气在经脉中流动,却又毕竟不同于大水流过小沟小渠—— 因为经脉被内气充胀,在内视之际,意识中能清楚感觉到在挤压胸腔,每移一线,则心、肺、胸骨之处,那痛感倍加难忍。 刘海自己都觉得自己如灯枯油尽一样,几次眼前发黑。 他现在对疼痛的忍受力比第一天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还是有几回几乎昏晕。赖有智珠护住识海,保住一线清醒, 但是疼痛感觉却更分明,让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怎么办? 刘海稍稍放松一下对二气引导,脑袋里飞快寻思对策。 他想到了“补心丹”,已经被爸爸放在自己身边了,这药能护住识海也能促强体内阴阳二气—— 刘海计算着细节,在药力发作的瞬间,先行引导下行阴气强冲膻中,应该在有机会在二气变强之前有望冲过,否则,就是个死。 然而现在这状态,不冲关也等于是个死! 小刘海咬咬牙,死中求生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从玉瓶中取出一粒补心丹,噙在口中,同时缓过一口气,感觉自己做好一切准备了,于是将补心丹咽下,药力瞬间化开。 药力化开的瞬间,小刘海只觉得全身大震,如同坐在地震源上一般,此时二气骤强,痛感骤紧,二气运行如遭巨手猛推! 生死存亡,都在这一瞬间! 刘海一咬牙,引导下行之阴气向下疾冲,猛冲向膻中大穴! 刹那间,刘海耳中又听得“轰”地一声暴响! 不由自主地,刘海口中发出“嘿”的一声,眼前一黑,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疼痛而昏晕了。 然而智珠在,护识海,刘海也就是昏晕了眨眼功夫,头脑中一线清明并未全失,坚韧的毅力让他很快又清醒了过来,只觉得有无数把刀子在扎! 刘海“哇”地一声喷出大口鲜血。在感觉中,他似乎分明看到,自膻中到丹田,一路经脉几乎全被胀裂,硬生生地被胀大了三四倍,全身经脉则出现了数不清的破损,就像是处处漏水的皮管子。 阴阳二气已经比刚才壮大近一倍,就在丹田交斗咬嘴,瞬时的疼痛,就是钢铁人也要忍不住**失色。 所幸这巨大的疼痛持续时间并不多,阴阳二气就交融了,刹那间,全身的疼痛感觉也消除了大半。 通泰之感觉夹杂着疼痛之感觉,惊惶之中夹杂着庆幸,这一刻,刘海的感受是复杂的! 然而他成功了。现在他体内阴阳二气自主化作丹田混沌灵气,快速地修复着经脉。以后,他只要平时认真修炼,自然会步步向前,攀升到更高境界。 刘海体内修炼出了混沌灵气,说来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这也是有道理的。 虽然在没修炼之前刘海显得很衰,但毕竟他是先天纯阴体质。这就好比两个年轻人同时创业,一个呢,天生为穷鬼,另一个却是天生富鬼: 若是两个鬼挣钱的本事能力相当的话,穷鬼必然在起步上就要弱了一分,富鬼则起步就超前一步。刘海虽然才刚开始修炼,却是相当于起点高。这个起点高,应该说是很高才对。 所谓“胜过十人者为英、胜过百人者为雄、胜过千人者为豪、胜过万人者为杰”——刘海的体质独特,可以说是百万人中难得一例,这个比例,已经不止是胜过万人了,而是胜过了百万人。 所以他这一开始修炼,他先天条件的优越性就显出来了——有好的功法,有好的丹药,有师门的智珠,于是乎,别人想破头也做不成的事,到了他这儿,来了个“一蹴而就”! 有多少凡人修仙,想要进入先天境界而不得,刘海却是一下子就成功了;有多少修仙者渴望修炼出混沌灵气而不能,刘海却是阴阳二气四十九次交泰融合就实现了;有多少修仙者想要找一个好的师门而无路,刘海却是人在家中坐,师父上门来! 这人和人的差距哎,怎么就这么大呢!? 按照师门所授功法之“土行厚德法”经义说,以肉身为地,如大地可承载万物亦可受万物之力。导引气机于体内运行,按诸脉行经之途径,如水流大地,周而复始,浸润不已,可锤炼强大的肉身! 肉身自有五行:五体为外五行,五心为内五行;五触为外五行,五感为内五行;眼、耳、口、鼻、舌为外五行,肝、肠、心、脾、肺为内五行;听、闻、嗅、触、观为外五行,魂、魄、精、意、神为内五行。 外五行为身为体为地,内五行为精为神为天。五行运行之道,生生不已。 混沌灵气,起于丹田,遍行周天,浸润肉身,终成金身,是为土行金身。此金身即是先天金身,得火行之气煅烧,木行之气生长,水行之气滋润,金行之气护持,终得五行归一,铸为五行金身,即进入比先天境界高一级的境界。 这一境界,在别的修仙者口中都叫做灵道境界,而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偏偏称之为金身境界,为的是本门筑基之初,重视修炼个肉身强大,取禅宗金刚之意。 法,经智珠传承已得。 刘海此时,一面引导混沌灵气自丹田出,运行注入全身经脉,修补经脉破损处,一面引导浸润全身细胞。只觉得五脏六腑,乃至肤发毛孔,舒服至极。 在先天灵气滋润下,他的全身骨骼发出细密轻微的声响,体表肌肉轻颤着,从皮肤毛孔中排出体内杂质。 就这么,刘海居然一步登天,修炼有成,他这从前因二气不通导致发育不良的身体,竟在短时间内良好地发育起来,个子居然长高了一头,倒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娃了。 此时小刘海脸色是白里透红,还带着六七岁的稚气;全身肌肉匀称,充满力量感,则如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刘海知道,只要体内真气再行运转一个周天,自己就是大功告成了。细算来,从发病时起到现在,整整七天过去了! 他细细回顾自己这七天的修炼经历,与智珠传承的知识经验相对比,体会每一个细微处的异同,不放过一丝一毫。 这一回顾,刘海真的就在修炼之途上找到了自己的认识:首先要时刻细心,特别是对理论知识的运用上,用来指导自己的实际修炼时,细心参详是必须的,否则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其次,自己这次前后服用两粒补心丹是极凶险的,而且第一粒药服用时间早了,才会遭了这么大的罪。这也是师父不在身边,无人正确指点之故。 一刻之后,周天圆满。 刘海起身下床,来到院子里。他身上因为逼出的杂质而散发出臭味。人未出屋,臭味先飘到院子里了。院子里众人,特别是老倌夫妻,顾不得臭味,先把孩子搂怀里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之际都惊讶地发现,小刘海长高了!比先前高出一头来,像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了。 众人心中担忧之情既去,紧接着就都发觉了另一个不对劲的事:好臭啊!直让人受不了! 刘海此时心智已经等同于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而且反应远比众人快。 只见他先一步从父母怀抱挣脱出来,抓过晾衣绳上挂着的他爸爸的大衫就往门外跑。 原来他要去洗澡,身上的衣服也都因骤然长高被撑破了。众人看他半光着身子跑出去,也都在稍稍惊讶后明白过来,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哄然跟到门外,看着他一头扑进门前的小河里。 众人都嘻嘻哈哈地,只道刘海是个小孩子么,那光腚样子谁会介意?不料看着看着,人们发现小河里的鱼儿拼命往水面上游,有的还拼命似地要跳出水面。看着门前小河里突然出现了“浮头”这种情形,众人都是莫名其妙。 其实水中的鱼儿若是能诉苦的话,早就跳着骂开了:这是谁家的脏小子,弄得满河臭味,可让鱼们怎么过啊! 刘海呢,知道众人都在河边上等着他上岸呢,他不好意思啊,就一头来了个“刺猛子”,潜在水底,游到远处去了。 听得岸上无有人声,刘海估计:应该是离乡亲们婶娘大爷们远了些了,这才窜出水面,爬上岸来,匆匆换好衣裳,向自家走回来。 当时就有人指着刘海说道:“那不是?小海,小海!快点过来!” 众人看了刘海穿着老倌的衣服,明显是大了**,都轰然大笑起来。三位村老族长也就着高兴劲头儿对众人宣布: 明天全村歇工休息一天,在三义公殿大摆村宴,祭祀先祖,全村庆贺!庆贺牛山村出了一位神仙弟子! () 第十三章、小小孺子敢请缨 词曰: 任凝寒,轻抿笑,蕊冷魂香,敢比群芳俏。独上南枝唯报道:雪化云开,又是春风好。 绾长缨,擒虎豹,扛鼎拔山,箭射流星杳。当日英雄年正少。拜相封卿,莫道甘罗小。 ——拟作《苏幕遮》。 却说这三姓村小山村在庆贺宴将要结束之际,三村老宣布:一,刘世倌为刘姓族长后备继任人选,现场评议;二,刘海正式入学;三,全村要为刘海之事保守秘密,任何人不得为外人道及此事,否则有村规伺候。不料小刘海语出惊人: “族长爷爷,我要跟猎队进山打猎。” 众人对刘老倌作刘姓族长后备人选并无异议,却是对小刘海突然提出要进山打猎都很惊诧。 刘族长笑咪咪地说道:“好孙子,有志气!只要你能把大殿前铁狮子挪动一下我就代替你爸爸作主让你去。” 刘族长这么说,自然是料定了小刘海是不可能搬得动铁狮子的;另二位村老,张族长和王族长笑着看向老倌:“世倌,有志不在年高,小海好志气啊!” 老倌则是大见窘迫:“小孩子胡说八道,不知天高地厚!” 有一个教姆对刘海说道:“孩子你还没进学读过书嘞!” 刘海如未闻,走到铁狮子前,如不经意地,抓住铁狮子前后两侧腿,双臂已经撑开到一百二十度――毕竟他的小胳膊伸开来,宽度不是不受限制的;但见他上身一躬,说道“起”,就把铁狮子举起来了。 大殿前,村人咋舌! 原来这大殿前的两只铁狮子,重一千二百斤一个。 村中能举起的,年龄都在十二岁以上。这里的人体质强健,常年打猎,十八九岁时举起八九百斤上千斤重物也是有的。 据三姓各族谱记载,老辈人物中能举起这铁狮子的,年龄最小的是张铁林,在十二岁半时就能举起这铁狮子了,他就是现在的张南风太祖爷,现任张族长的过世了的祖父。 三十五年前在兽潮冲击村庄时,此人与一大凶兽相搏,杀死凶兽,自己也受伤甚重,半年后不治而逝,逝世时已是年一百零四岁了。 可是小刘海才多大?六七岁啊!这不就意味着将来成就远在前代老族长张铁林之上么。 三老和老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此时都暗暗十分惊讶;惊讶之余,都是喜上眉头,都有十二分庆幸之意。 其他村民就不要说了,惊讶之余,都是一窝哄地大声叫好! 三老宣布:宴会结束,各人罢宴归家。三老却又留下老倌一家,还有其他几家重要人物,包括教姆、教爷、三位猎人队队长,要开个会议。 会议当然是为着小刘海开的,这孩子的表现太惊人了,好苗子总得上心培养才成,培养好了,将来可能是全村人好乘凉的大树啊! 小刘海要求去打猎,而且举起了铁狮子,原是出乎三老意料,刘族长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因此有些尴尬。 他向老倌笑笑,双手一摊,嘴里说“这孩子还真猛啊”,就没了好下文喽。另二老此时出面圆场子,打哈哈,自然是舍不得刘海这么小就进山打猎—— 好苗子得好好培养,也是怕出意外。三老互相递眼色,又暗示老倌。 留下开会的人们都瞧得明白,都以为刘海只是小孩子心性,过了这个劲头儿,自然就忘了今天要进山打猎的话,于是纷纷开口劝阻小刘海。 三位猎人队队长之一的王志武率先说道:“小海啊,进山太凶险啦,你还没学识字没练过武功,没个三招两式的,光有力气是不行的。还是在家里先学识字,等练好了本事,伯伯我带你进山,好不好?” “不好!”小刘海说。 小刘海对于三老递眼色看得明白,也知道村老庄邻叔伯婶娘们的好意,毕竟他现在人虽六七岁,可是见识已经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了。 刘海知道自己现在情况是身体还没发育成熟,也知晓众人维护疼爱的意思,更明白大家伙儿都是拿他池个六七岁的娃娃看的;然而他已经初步修成了土行厚德法,现在进山煅炼,可以更好地挖掘自己肉体的潜力。 更有一个原因,是他的识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山中有他的一场大机缘。所以他打定主意,那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王伯伯,识字不用学了,我都会了,不信,把村里的武经拿来,我都会认读。而且我师父也教了我几招武功。”刘海解释道。 其实白衣相士教给刘海的并不是世俗所说的武功,而是仙家之技。纵然有某些招式与世俗武功招式相似相通,但本质上是根本不同的,威力也同样不可同日而语。 以刘海现在的本事,虽然只是六七岁,但是村中现有人众,已经无一人能挡得下他的攻击了。但这个事现在跟众人说是说不清的,于是他转脸向刘族长道: “爷爷,要不你们考考看我的功夫?” 老倌见儿子说出这些话来,只认为儿子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不体贴大人的疼爱之心,当时就有了些生气的意思,一把拉过小刘海,要打他的小屁股。嘴里还说着:“你小屁孩懂什么!整个是不知好歹,瞎胡喷!看我不打你个屁屁开花!” 老倌嘴里说的虽然是气话,其实并没有发怒的意思,不过是虚张声势,想以自己阿爸的身份,制止自己的儿子罢了,哪知自己的儿子将身子一扭,动作不大,也不见丝毫火气,一下子就蹿出几丈远。 老倌当时气就大了起来,正要发作,却被人从旁拉了一把,转头看时,正是刘族长。老倌有些疑惑:“二叔?” “嗯。世倌,你不觉得孩子这一下子从你手底下蹿出去的身法很厉害吗?” 老倌一愣神,也回味过来了——自己营兵出身,也算是一把好手,想要抓住一个人,就算是要抓住一个成年人都很少失手,自己的孩子能从自己手下逃出去,还真是以前没有的事。 老倌抬眼再看前面时,儿子不见了;于是顺着众人的注意力,也抬头向上望,才只一瞅,就乐了: 只见儿子已经蹿身上了树,坐在殿前一棵大柳树的横枝上。那横枝粗没有一握,在风中轻轻起伏摇动。自己儿子就坐在上面随势起伏,还把两条小腿儿顺势一踢一摆地。 这时节,另外二老与留下开会的人们都看出来了:小刘海不一般!看来去打猎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刘族长跟老倌交说了句话表示认同小刘海能力,又向其他二老使了个眼色,仰脸开口道:“乖孙子,爷爷同意了。但是按规矩,考核还是必须的。” 其实他这样说是以退为进,他的想法是:只要在考核的主考人选上做点安排,刘海考不过关,自然就不会耍小孩脾气再要求进猎人队了。可是他忘记了刘海偏偏是个小孩子,是有百分之百的资格耍小孩脾气的。 小刘海噌地纵身跃下,“爷爷只管出题,考什么都行!” 原来本村少年娃十二岁以后,每年都要经过技能测试,合格者可以随大队出猎,不合格的留在村里继续学习训练。 考试项目不多,第一项是考查力量,能举起后院里的五百斤石狮子就算过关;第二项考查弓箭术,打猎时毕竟远程射杀比近身搏杀要安全得多;第三项考查的是近身战法,有徒手搏斗术、刀术、棍术、枪术、戟术、叉术、盾牌术几种;其中刀,棍、枪、戟、叉任学一种即可,但徒手搏斗术和盾牌术却是必修。 留下开会的人们,除去三老和老倌一家三口,其他人都轰动了,都想看看小刘海身手怎样,毕竟数天前这孩子还是病焉焉的,一转眼就变得如此生猛,怎不叫人惊奇! 老姑娘是做妈的,心中关切更甚,向老倌说道:“孩子一天武都没练过,这怎么成!还要进山打猎,不是瞎胡闹吗!”老倌笑了一下安慰老婆:“你没见他刚才表现吗,有二叔安排呢。” “我看二叔也是糊涂了,小海才刚七岁呀!”老姑娘朝着儿子叫:“小海,小海!” 刘海一跃就到了老姑娘身边,这可是隔着数丈距离的过来的。 “妈妈,我能行的!” “哎。”老姑娘摸着儿子的脑袋,“儿子你年龄太小了啊!” 说话之际,三老已经商定下了各项目主考,力量这一项目是可以免考的,众人先前都见识过了;徒手搏斗术,主考是张东风,本村年轻一代中的龙拳第一高手;箭术主考是刘之林,三位猎人队长之一;兵器与盾牌术主考王侍佳,三位教爷之首。 这三位主考,都是本村中所能挑选到的最高之高手了,选他们三个,目的就是阻止小刘海进山打猎。 以前的老规矩,是三大项目中胜出两场即获得资格;但是今天刘海在三大项目中对战三位主考,却是要三场都过关: 每一项目只要胜出或比平,就算过关;落败则不算过关;任一项目落败,都是没有资格进猎人队的! () 第十四章、小试牛刀轻过关 词曰: 掌劲三叠浪,箭法九连星。寒芒振腕吞吐,挥洒劲锋鸣。势盖山河大地,气贯苍穹玉宇,本意重横行。眸转生雷电,剑起扫群英。 缚蛟龙,擒虎豹,绾长缨;狐妖兔鬼,鹰隼试翼眼中轻。且任红尘如雨,莫问沧桑几许,天纵少年行。明月待相照,旭日自先迎。 ——拟作《水调歌头》。 三老作了宣布之后,众人闹哄哄地来到后院演武场。 张东风满脸含笑率先出场,他是张南风的大哥,今年三十三岁,比张南风性格沉稳多了。 只见他来到场子中,屈身,左足为圆心,右腿伸出,足尖点地,旋身一转,画了个圆圈;然后张东风直起铁塔一样的身板,嘿,他一个猛人将脚下的圈子占了大半,还向小刘海一抱拳: “小海弟弟,请进场!” 村中规定,凡考核,为不伤和气,主考要言语客气;比武用文比,拳不沾身,把对方逼出圈子的为胜出。刘海虽小,但此时是参加考核来着,张东风年岁虽大,此时却至少得在形式上“尊重”刘海哟。 让张东风做主考,三老是有意难为刘海,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去猎人队,前文说过,这也是要保护刘海的意思。在三老看来,刘海对张东风,根本没有胜算,他们相信张东风的本事。 张东风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刘海一进圈子,他倒是先行摆了个马步——这时看他身高就跟刘海差不多了。 张东风向刘海笑道:“小海弟弟,你推我三掌,能把我推得晃动了就算平手,也就算是你取得了资格。如何?” 刘海在这几天里,其进境可谓一日千里,现在的他,别看个头小,瞧上去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但是论实力,比这个世界的绝顶高手都还要强上一分,何况他现在的心智也达到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水平了,在修炼方面更是远超当世。 小刘海一眼就看出,张东风功底深厚,换别个青年人还真无法对抗。 刘海暗暗一乐,心中笑曰,东风大哥你可走了眼啦,我也不一掌胜你,第三掌上把你推动了也就是了,倒不必把你推出圈子,免得伤了你的颜面。 小刘海心中定下了主意,当即故作欣喜地大声说道: “东风大哥,说话算数?” “小海弟弟,大哥说话自然算数!”张东风傲然而笑地说。 众人在旁边听得分明,也都笑了,连三老也是。 刘海的目的就是要让众人认可这个,他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张东风的面子。 当其时,刘海用了三分功力,意在试探;口中高声道一个“小心了”,随即左手由内而外弧形划过,右掌径直推出,力透掌心,劲风扑面,直奔张东风。 张东风也用右单掌相迎。他看出刘海这一掌力道不小,当下不惊反喜,心说小海弟弟还真不愧是仙人弟子啊,这才几天啊就有了这么大的能耐。 张东风面带笑容,看似轻松,心中却是极慎重,稳稳地用足了七分功力,料来足以当得小刘海单掌之力了;当然他也有试探之意。 那时二人右掌相交,听得“啪”的一声,张东风掌力较强,身形不动;小刘海却是身体晃了一晃,轻松卸力。 下一瞬,刘海却顺势右掌收回,左掌探出,这次用了四分功力,势道比先前更强,张东风心说好快,暗惊这一掌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当下用了九分力量,留一分余力以备。 此次掌交无声,张东风身形不动,却觉得对方掌劲高过自己,正待加上那一分余力,然而对面小刘海已经收掌,同时右掌则是强势劈出,扑面而来! 张东风心说坏了,这小海弟弟才几岁啊,居然会跟我耍心眼儿,我这这这可是上了他个大当了哟! 此时张东风旧力已尽,新力未能全力发出,却也只好出掌相拼。 旁观众人,特别是三老和老倌也都是行家,在他们看来,二人功力差不多,张东风实力稍强,却是大意了。 而小刘海人小鬼大,占了先手,发力之际,又用了个龙门三叠浪,力度奇巧,火候把握得极准,竟然打了张东风一个措手不及,好不令人赞叹! 场中张东风变招也快,可惜仍慢了半拍! 张东风原本有些托大,没料到被小刘海掐准时机,用了以快打慢的法子,逼得非常被动。 且说这第三掌: 二人掌交之际,张东风只来得及用上了九分功力。刘海这次仍旧用了四分功力,在张东风看来,刘海这一掌是用了十分功力的。 张东风觉得自己原本是可以抵挡的,现在好,一个大意“轻敌”,只觉得小海弟弟的掌力如山,自己情急无奈,咬牙硬挡之下,理当挡住了,哪知这边才觉得对方掌力将尽,却又如浪潮再起,后浪推前浪直逼过来!如此力道,如今是万万抵挡不住的了哟! 说时迟,那时快,刘海人小手小,却是小手掌如奔马撞来;张东风人高马大的,掌如小扇,接住刘海手掌,欲用柔力缓解化掉推力,却是那一分余力还没生出,来不及施法。 如此,在小刘海龙门三叠浪之后续力道推动之下,张东风手臂带动身子,向后微撤半步! 张东风脸色微微一红,瞬间恢复正常,抱拳道:“厉害厉害!恭喜弟弟,你通过哥哥我这关了!” “承让承让,谢谢东风大哥!” 众人吃惊,三老动容,有人向老倌夫妻道贺。 就在议论纷纷喧喧嚷嚷之中,弓箭术考核开始了。弓箭术考核包括定点射、障碍射和对射。刘海拿出小弓小箭,这弓箭似乎随着刘海身高高高也变大了一些。 有人说:“孩子,你那弓箭只是玩具,不顶用的。”刘海看向那人,是他本姓六伯。 三老也说道:“南风,去大殿取弓箭来。” 刘海对三老说道:“三老爷爷,你们看我这弓箭!” 老倌夫妻知道这弓箭是那神仙师父送的,必不简单,当即向三老说道:“小海的弓箭绝对是管用的。” 刘族长看了老倌夫妻一眼,又向小刘海说道:“乖孙儿,你那弓箭给我看看。” 小刘海递上前来,刘族长伸手接弓,没想到入手一沉,拿捏不稳,几乎掉到地上! 刘族长赶紧手上发力,稳稳拿住在手,细看时,只见这弓黑不溜秋的不知是什么材质;掂了掂份量,足有五百斤之沉,村里任谁也没用过这么重的弓;再试试那箭,一共十只,也是黑不溜秋的,每只箭足有二十斤,刘族长心下骇怪,沉声道“可用!” 当下先进行定点射考核。 这时,已经有人把上一场张东风输给小刘海的消息传到村中了,村中人纷涌回来看新鲜,好在后院演武场子足够大,能容得下全村人围观。 主考刘之林把箭垛子放到一百步位置上,刘海向他叫道:“之林叔叔,请放到一百五十步!” 鉴于刘海上一场的出色表现,刘之林二话不说,转身又跑开五十步,就把靶子安在一百五十步距离上了。 众人目不转睛看着刘海,只见他对抱着弓,那弓在拉开过程中渐渐变大,刘海足蹬开弓,手取九箭,用流星射法,正是“九星连珠”加上“追魂一箭”! 只见九箭如流星赶月,首尾相衔,破空飞去。 众人耳听箭支穿透空气的爆破声,目光追随九箭而去,就见那九支箭一一穿过箭靶红心;却不坠地,而又飞了回来,回到刘海手中。 数息之间,众人都看得呆了,半天才暴声喝彩。 喝彩声未落,小刘海第十支箭出手! 众人惊叹,老倌心中惊讶:我这儿子什么时候学过这种高明的射法? 一百五十步外刘之林大声喝道“好!好一个‘流星追魂’!” ——原来这里的人们管这种射术叫做九星追魂。 接下来是障碍射,刘海在起点线自右向左跑动,这中间每隔十米设有一个障碍物,或挡住视线,或须跃过闪躲;刘之林扛着箭靶,身穿护衣,在一百五十步位置的终点线自左向右跑动,箭靶的红心在障碍物之间忽隐忽现。 箭垛的红靶心第一次闪现,刘海向前跑,没发射;第二次闪现,刘海扭身定弓,但还是没发射。 说起来在跑动速度给出限制之后,射手眼中能看到红心闪现的次数顶多不过十次,又因为人为因素,有时只能看到六七次。刘之林扛跑动靶时,有人计算过,最多能看到六次,也就是说,最多有六次开弓射箭的机会。可是小刘海白白放弃了前两次。有人惋惜。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刘海都没开弓发射,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刘之林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在障碍物的后面,刘海向天发箭,九箭破空,首尾相衔。 那九支箭的第一支飞行中突然一沉,后面第二支赶上,稍后第三支赶上,也就是后发的箭支突然加速,赶上前面的,霎时九支箭齐头并进,排成九宫阵形向前飞行,发出尖锐啸声。 刘之林扛着箭靶,眼看就要消失在障碍物后面了,可他突然觉得一股寒意,紧接着耳听头顶上方传出一声炸响,抬头看时,只见肩上的靶子红心处炸开一洞,恰与红心相同大小。 这是什么箭法?真是怪乎其怪神乎其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围观的村人都惊呆,下巴掉了一地! 就见刘之林快速跑回来,直奔三村老,放下箭垛,口口声声,称刘海箭法如神,自己愿意放弃对射考核,刘海通过了。 三老也是目射精光,宣布刘海弓箭术考核过关。 有了这前两场考核,第三场的主考王侍佳知道刘海不同寻常非凡尘辈可比,作为村里的三位教爷之第一人,他深信刘海第一场赢了张东风绝对不是侥幸。若是自己不全力以赴,只怕也会落败。 当下他持刀盾入场,却向老倌点点头,意思是说“你家娃娃不简单——我要全力以赴”,老倌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点点头。 刘海呢,随意从兵器架上取过一面盾牌,步入场中。 “小侄子,我要尽全力,你也不要藏拙啊。”王侍佳开口道。 “王二叔,我会尽力的。” 二人对话后,比试开始。这一场也用文比,先考盾牌术,是考防守能力,再考兵器,是考进攻能力。 先是刘海持盾牌防守,王侍佳一口气劈出四十九刀,本村绝学破盾刀,劳而无功。 接下来刘海持剑对王侍佳持盾。众人议论纷纷:先前他进场时只拿了一面盾牌,没选别的兵器呀,这这这剑从何来?疑惑未解,精彩乍现,但见小刘海持剑破盾,招数精妙入微,众人情不自禁,大声喝彩起来了。 刘海手中这柄剑竟然是那一弓十箭作弓箭合一化成的!刘海耍了一路五行剑,虽是博得众人连连喝彩,却是始终也没有攻破王侍佳手中盾牌的防守,双方斗了个持平。 但王侍佳深知,自己没能攻破刘海的防守是真的攻不破,刘海没攻破自己的防守那是给自己的面子,心中深感小刘海懂事,在三老面前赞不绝口,夸说刘海剑法精妙。 演武场内一片喧嚣,人们纷纷祝贺老倌。三老与众人都看得明白。当即宣布刘海考核合格,取得出猎资格;又指定老倌与小刘海爷儿俩在一组,便于照顾,分在第一猎队里。 () 第十五章、初次打猎饶兴味 诗曰: 岭峻峰高接九霄,摘星捩斗举手劳。 猿啼空谷哀啭久,虎啸清风气森萧。 忽起鸮笑惊人耳,偶听龙吟振林梢。 唧唧草下蛩歌倦,郁郁山头曙色娇。 ——拟作七律《山中夜宿》。 这一回,轮着第一猎队进山打猎。 第一猎队队长刘之林,老倌做了他的副手。刘海夹在一行人中,骑着土马,不多时出了村西寨门。 众人一路迤逦前行,绕到了黑龙峡口,进峡口走了大约十里,沿着一处山隘继续向西进发,前后又是数里山路,来到一处山头。 但见此处山头,颇有奇峻之态,更多草木之属;小路羊肠曲折,石栈天梯陡峭。 刘海随众人攀上山头看时,只见这山头是平顶的—— 半因天然,半是人工;原来,附近村子里的猎人们常常是入山后都来这里驻足,扎下帐篷。慢慢地,人们习惯叫这山头为帐篷顶。 刘海随着刘之林一行人来到这里时正是中午。众人快速地扎下帐篷,简单地吃了点包裹中带来的干粮后,刘之林就开始分配任务。 当天下午的任务安排很简单,老倌和刘一公二人带着刘海和虎子看家,也就是守护帐篷,并为大家做晚饭;其他人跟刘之林进山查看猎情,分组查探野兽踪迹。 饭后,刘海和虎子没什么事,两个小大人儿就到帐篷顶南坡玩,小刘海第一次来,虎子则是来过好几次了,情况比小刘海熟悉。虎子当时就说道:“小海,带你采蘑菇去。” 刘海自是乐意,来到南坡向南一望,只见东南方向上,自家所在的村子,果然如同黑石山密林中跑出来的一头小牛。 正南方向上,却是一道山岭自西向东,如同一条小龙,这就是来龙岭了。来龙岭峰南坡上就是黑石瀑布,瀑布之下,就是白水潭。 只是此时站在帐篷顶南坡,只能看到来龙岭上密密的松林,是看不到瀑布,更看不到白水潭的。 虎子见刘海望着正南出神,就说道:“小海弟弟,南面是来龙岭,下面就是大瀑布和白水潭。从南面上不了山,从北面却是可以的,想去玩儿不?哥带你。” “虎子哥,从这里去有多远?” “小海弟弟,你真想去玩儿啊?从这里去到那边,也得有二三十里路。我逗你呢。要不,等我们打猎结束时,请倌叔带我们去?” 刘海心中默默计算着:按五行道修炼法诀所说,木行功法中有一个风遁术,自己也在无人处试过,依自己现在的功夫,应该是能带着虎子一块过去的吧。二三十里路,估计自己用风遁法,不过分把钟时间而已。 于是刘海对虎子说道:“虎子哥,你闭上眼睛,看我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虎子问道——嘴上虽然问着话,虎子倒也真的是闭上了眼睛。 刘海伸手抱住虎子,运起风遁法,二人径往来龙岭上飞去。 虎子大大地吃了一惊,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响起,不由得睁眼一看,就见刘海身在半空,脚下时或踏着松树树梢,于是虎子忍不住惊叫:“小海,你会飞!” 他这一惊叫,刘海心神一震动之下,二人直往下坠。刘海脚下踏得重了,一棵松树的树干“咔嚓”的一响,就被踩断了。好在刘海反应极快,借力向上一跃,二人身子升起,再次向前方飞去。 果如小刘海所预料的,才只两分钟工夫,刘海和虎子飞到来龙岭上,刘海一看四周情形,当机立断,带着虎子,落足到一块大石上。 虎子足踏实地,耳听着刘海气喘吁吁,却仍是兴奋不已:“小海弟弟,你教我这飞的法子吧?” “好!” “什么时候教我?” “现在不行,等我们打猎回去之后吧。虎子哥,你看这块大石头!” 二人同时望去,只见一道宏泉从西北流来,到了这里,从这块大石头两侧流过,向下面而形成瀑布,这瀑布就是黑石大瀑布,瀑布之下就是白水潭了。 大石如在水流的四面包围之中,耳中听到的是轰鸣的水声;随着水流的冲击,大石如在震动着。 刘海向瀑布之下望去,只见水汽弥漫,水汽之中,似乎有一道身影在午后的阳光里冉冉上升!不多时,这身影来到瀑布之顶,其面容似真似幻,依稀可辨! 刘海觉得这面容似亲切似哀怨,却又转眼即逝,眼前只是水汽在阳光照射之下,发出如七彩虹似的光来。 虎子看着刘海,突然颤抖地叫了一声:“小海弟弟!” 刘海在虎子一叫之下,回过神来,不免心中疑惑:“虎子哥?” 虎子说道:“小海弟弟,你看见了没有?刚刚水汽里似乎有一张美女脸哩——我听奶奶说过,这块石头在四面水中,就是叫做龙咀石的。人在龙咀石上站久了会迷了魂的,那张美女脸不就是想要迷我们魂的?我们回去吧!” 虎子比刘海岁数大,此时心中害怕,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 刘海似乎明白,也说道:“虎子哥,我们回去吧。” 二人回来后,先落脚在帐篷顶山南坡上,采了几株野肉菇。这东西放几株在腊肉里烧炖最提鲜,味道极佳,但因为有一定的迷 幻 药性,不宜多食。 天快黑时,刘之林带着一队人回来了。老倌与老张二人晚饭也做好了。吃饭时,大家偶尔说到野肉菇提鲜但不宜多吃,接着就转了话题,纷纷论说今天下午发现了金毛狼的踪迹。 有人说明天一定要找到狼群,打它几只,这畜牲的皮最值钱。也有人说这畜牲太凶狠,小群好打,超过十只以上的大群不好打…… 饭后,天黑透了,守夜的点上篝火。刘之林让虎子带小海去守第一班哨。这个安排的意思是,一来这一哨最安全,大人们都还没睡;二来,两个孩子玩儿似的,守过了这一时辰,明天早上自然要睡上个懒觉。那时队伍早就出发了,省得小刘海吵闹着要跟去。 刘之林招呼老倌、老张几个经验足的硬手,商量开了明天的人员安排和行动细节。明天的打金毛狼的行动危险系数大,虎子和刘海两人岁数最小,继续留下,由刘一公和王三保二人照看。 虎子和刘海二人坐在栅栏门里边的石头上,篝火映得二人小脸通红。 虎子给刘海讲一些故事,这都是他听奶奶以及村上其他老辈们讲的。有的故事小刘海也是听过了的。虎子看刘海没多大兴趣,换了个故事,正要开头讲;刘海说道: “虎子哥,你看着门,我去听听他们开会商量什么。” “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偷听。” “我是猜,明天一定不会让我们去打猎。”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今晚之林叔叔他们,说到金毛狼凶猛时,脸上表情都很严肃,这说明了打金毛狼一定很危险,所以明天一定不会让我们跟去涉险的。” “我也没见过金毛狼是什么样的,可是,之林叔叔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这是一向如此的规矩。”虎子毕竟是跟出来好多次了,懂规矩,不乱说,不乱来。 “虎子哥,跟你说啊,明天我们早起,你就说带我去南坡树林里采野肉菇。等他们出发后,我们偷偷跟上。” “要是被之林叔叔发觉了呢,回来不把我训死啊!之林叔叔交待过我的任务主要是带你玩耍的。” “发觉不了。”刘海信心十足地说,“你忘记了我会带你飞吗?” “可是昨天下午我也看出来了,带上我,你太累,你落地时气喘吁吁地。” 刘海心说我这是第一次带人飞行,经验上有所不足,第二次就不一样了;可是他嘴上却玩笑说:“虎子哥,谁叫你像个笨虎那样重呢!” “我哪有多重啊,”虎子说,“啊,你小家伙笑话我,看我不挠你痒痒!” 虎子说着,就伸手来挠小刘海的胳肢窝。不料刘海却不怕挠痒痒,这让他很奇怪:“小海,你以前最怕挠痒痒了,这会儿怎么不怕挠了?” 虎子是常常挠痒痒逗刘海的,以前刘海也的确是怕挠的,现在呢,刘海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了,在修炼路上初步小成,自然不怕挠痒痒了,虎子不明白。 刘海却是明白的,他郑重地说:“虎子哥,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带你跟上之林叔叔他们。你要保密!” 虎子听他说得郑重其事,觉得这番话像一个二十几岁人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当即点头说“好吧”。 这一夜,小刘海先是钻进被窝睡觉,待更深人定之后,便要独自静坐修炼。 刘海早已修炼得耳聪目明,远超凡人;山中夜虽静,而刘海却听得清诸种声音,纷沓而来: 或如呼号奋发,或如喁喁细语,侧耳细听时,但闻草虫唧唧,或有猿啼空谷,又有虎啸清风,偶听龙吟之语,乍响夜鸮之笑。 刘海很快入定,身外的种种声音,听之如是未闻,只管趺坐静修,直至潜意识中渐觉东方欲晓。 ——天快亮时,刘一公和王三保起身做饭,半个时辰后,听到是王三保的声音说“饭好了。”接着有人说“喊两个娃娃吗?” “不喊,等他们醒了再叫他们吃饭吧。”这是老倌的声音。 接下来是众人吃饭,碗筷相碰的声音。再后来是刘之林带着出猎人马起身收拾物事的声音。 刘海自老倌起身就被惊醒了,只是他装作睡着。人们来到帐篷外,准备出发。刘海脑袋里急转,思量着今天怎样跟大队人马的梢;又想到虎子睡醒了没有呢。 老倌收拾完毕,回到帐篷里看儿子正在熟睡,就安心地出去了。刘海就听见外面人们的动作发出细碎声音。这声音渐渐远了没了。怎么办?要是等大队人马走远了,就不好跟上去了。刘海当即装作尿意憋醒的样子,急急走出帐篷。 刘一公和王三保二人正在收拾清洗碗筷,都笑咪咪地。一公说道: “小海醒啦!” “我要尿尿!” “去吧去吧。” 刘海见二人并无疑心,当即到帐篷后转一圈回来,进入帐篷,暗暗叫醒虎子,二人把被窝弄得高鼓起来,像是人在继续蒙头大睡的样子,然后小心溜出帐篷,躲到帐篷后面。 随即,刘海一托虎子的后腰,就腾空飞起,向西追去。 刘海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爸爸和刘之林一行人。这一路上,刘海脚踏林海,有时足蹬树梢借力,有时停下,跟着众人爬过一座山头,来到一处山谷外边,然后见大家在谷口停住了—— 刘海心中料定,这里显然就是他们发现金毛狼踪迹之处了。 只见:刘之林和老倌二人分派人手警戒,又仔细查看狼踪,小心思忖,然后商量细节。 他们依经验论证,断定这是不足十只的小群,完全可以打。不久,众人都忙活起来,挖陷阱,下套子,做窝弓,准备打狼。 准备好了以后,众人分做两组,老倌带三个人为一组守谷口,刘之林带上九个人为一组进谷,一十四人全有分派,各司各职。 众人全然没发现刘海和虎子跟在后边,更没发现危险逼近了。 () 第十六章、猎狼王力胜妖修 词曰: 乳燕初飞,鹰隼试翼,振翮轻越云霄。海天空阔,一霎起狂飚。高处罡风万里,低处有、巨浪惊涛。身如电,疾趋決起,剑底斩狼妖。 今朝年正少,囊锥脱颖,雏凤鸣骄。问谁此胸臆,雄气滔滔!多少红尘倦客,都只剩,白发萧搔。村夫我,行文至此,酩酊换逍遥。 ——拟作《满庭芳》。 金毛狼不仅是比普通的狼更凶残的异兽,而且智商也很高。略作对比,一下子就清楚了: 一只成年的金毛狼,即使在金毛狼群里是最弱的,放在普通狼群里,那绝对是足以战胜别的任何一匹狼而做狼王的! 金毛狼群的头狼,最凶,又狡猾得很,据说智商颇高。如果一只金毛狼活到二百年以上的话,那么它绝对已是狼老成精,它的智商就接近人类的成年人了! 刘一林他们昨天发现的这群金毛狼,表面上看,不过是十只以下的小群,然而第一猎人队实在是看走了眼!这群金毛狼,其实是数量过百只的大群! 那狼王也是真正地狼老成精,活了三百多年,已成为妖修,先天真道境界。换句话说,这群狼在老狼王的带领下,也发现了谷口外的猎人们。它们要反杀这些猎人,故而用上隐强示弱之计,只待这些猎人们自送上门做食物! 一场人狼大战就要开幕了。在力量对比上,金毛狼大占优势。 刘之林带领众人进入谷口数十步后,就警觉不对,刚要下令退回,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但见一匹老狼,浑身毛色金光闪亮,一双眼眸杀气森然,如犬坐,似直立,却是骑在一只极雄壮的金毛狼的身上——这老狼是金毛狼群的头狼,狼王! 这老狼王,骑坐在雄狼身上,两前腿如人的两只手,正自点点画画,“指点江山”哩! 在这老狼王的指挥下,众狼分三队,数十只金毛狼从正面扑来,狂嗥不绝! 谷地两侧各有二三十只狼组队,凶神恶煞般地扑向刘之林这些人的身后两侧翼方位——这是要扑过去谷口要包抄这些猎人的后路! 看到狼群居然聪明地要给猎人们来个包围,刘之林命令众人速退;众人也是边退边射箭,要迟滞狼群的速度,争取全身退出谷口。 一时间,山谷内狼嗥大作,狼势汹汹。 老倌这一小组四个人,本来是封堵山谷出口,为着防备金毛狼逃跑的,此时一看情况十分危急,于是四人分射两边,阻止两边的狼群冲过来阻断谷口,以接应刘之林他们退出来。 无奈四人为数太少,此时明显人手不足,金毛狼迅捷如风,一箭两箭很难命中射杀;老倌四个人心胆俱寒:阻止不住两侧狼群合围之势啊! 眼看着两边两个狼群小队扑过来,把刘之林他们包围在山谷内了,老倌心都要灰了,然而,却不能不勉力发箭,做最后的努力。 此时已有七八只金毛狼向老倌四人扑咬过来! 此时山谷内刘之林他们也拼了命一样往回冲! 不拼不行,否则十四个人今天都要挂在这儿了!当然,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人中了狼的计了,凶多吉少啊。 情况十分危急! 刘海瞅着形势不对,早已让虎子哥自个儿从树上溜下去,同时他自己是凭虚而立,张弓搭箭,用九星联珠法,九箭轮 回发放。 只见那箭破开空气,发出锐啸,一箭一狼,箭箭爆头,瞬间射杀了谷口附近的两只狼队二十多只狼。 这两队狼共有六十四只,先前被老倌四人箭射刀劈杀死了六只,还剩下的五十八只—— 这剩下的五十八只狼,有的已经中箭受伤,有的却是毫毛未损,但是刘海一出手,才不过是喘喘气儿的工夫,就全都变成了死狼!这下子,不但惊动了众人,更是惊动了金毛狼王。 但见这狼王仰头长嗥,似是发布命令,又似是威胁刘海。 长嗥声里,群狼疯狂已极!刘之林所带入山谷的这一组已经有人负伤。 刘海解除了自己阿爸这一组四人危急之后,蹑空向前,进入山谷,向山谷内的狼群放箭,瞬间又射杀了二十多只。 金毛狼王活了三百多年,在它的印象里,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遭受过这么大的失败。 金毛狼王心知对它们威胁最大的就是凭虚立在半空中的人类,它一跃而起,跳上半空,张着大嘴,直扑而至,欲咬刘海。 三百年多来,不知有多少猎人败在这只金毛狼王面前,成为它的食物。对战人类不败的经历让它习惯了骄狂,错看了眼前的手持弓箭的小小人儿。 按情理说,一只三百多岁的金毛狼,早已是通了灵的了;事实上,这只金毛狼王,已是真道五阶的妖修,其智商早已不弱于人类的成年人了—— 具体说来,就是妖修(拙作《仙尘》已有交待,后天之上是先天真道境界,真道之上是灵道境界,再往上是仙道境界,仙道之上是玄道境界,玄道之上即是圣道境界),这是一只先天境界的妖修,相当于真道五阶修为。 真道五阶的妖修,智慧并未完全开化,但前文说过,金毛狼天生的智商高呀。 然而可惜的是,狼子狼孙死得太多太惨,早已刺激得金毛狼王昏了头,只剩下了一个凶性大发。 刘海呢,转眼之间射杀了群狼过半之数。百多只狼,现在活的不到三十只。老狼王急了眼,要拼老命。它一面厉声长嗥,示意狼子狼孙逃跑,一面继续向刘海扑过来——大约这老狼是不想活了。 刘之林他们惊呆了似的。群狼逃跑了,他们还在向谷口撤,终于,他们搀扶着负伤的人退到了谷口。 看到老狼王扑向刘海,听到虎子大叫“小心”,众人才反应过来,也才看到凭虚站在半空中的刘海,于是都齐声大叫“小心!” 金毛狼王如金色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射电般快捷。 老倌看得心胆俱寒,二话不说,就向老狼王放箭,可惜,不是射不中,就是射中了也是攻击无效,老狼王更无反应,睬也不睬。 众人发一声喊,要救刘海,一齐放箭,顿时,箭集如雨,射向半空中的老狼王。 老狼王凶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无视众人攻击。事实上,这些箭基本上都射在老狼王身后的半空中了,少数几箭射中了,却于狼无伤,反而更激发它的凶狂之性。 老狼王痛恨刘海的出现搅了它的好事:这群猎人,在它的意识里等于是到嘴的食物了,偏偏冒出个刘海,这个渺小的人类居然射杀了它过半的子孙! 刘海此时的见识远超地上的猎人们,他知道这只狼已经成妖,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妖兽,而且是凶厉的狼妖! 老狼王向空中跃起,瞬间划过数百丈的距离,快要扑到刘海面前了。地面上众人惊呼,老倌又体会了一回心胆俱寒! 虽然第一猎人队众人心中大为紧张,但是刘海却不慌不忙。 刘海心说师父赐下的弓箭果然不凡,我再拿这头妖狼试试,看看威力到底能大到哪里。当下他不慌不忙,口念微词,将手中十箭一弓轻轻一挥: 只见他手中常持的第十只箭向前,变大,瞬间变成了二尺四寸长的剑刃,小弓则缩小成了剑柄上的护手,另外九箭合成了剑柄,一弓十箭,合而为一,化作一柄通体发黑黑得发亮的宝剑! 这剑这所以黑,显得甚不起眼,却是炼制者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他人见宝起意,有意而为的。 这柄剑,就是放在仙家眼中也是瑰宝,持剑人可以凭此剑力压同阶修士。刘海的师父白衣相士,自有其师门渊源,所以他长于炼器,精通阵法,又是丹药高手,又善于推演天机,是个典型的全能上仙。 白衣相士一生炼器的得意之作,不止是这把剑,但是这柄剑是他早年炼制。剑名叫“如意”,分开来时化作一弓十箭,合为一体时则是一把诛仙利剑。 在托钵僧的指点下,白衣相士炼制了另一件异宝,叫五行世界珠,此珠是空间宝器,内部自成世界,有无穷妙用。但是这五行世界珠,耗尽了白衣相士一生所蓄,更让他因此亡身。 他因炼制五行世界珠,材料不足,进入一处仙家园圃之中,盗取了别人家的半株长生草,被更高境界的大能高手发觉,一掌打得他元神溃散,生机消亡,坠到此界。 白衣相士于是就隐身于白水潭下,又得托钵僧之助,才得以暂时活命,历时千年完成心愿,最后炼制成这五行世界珠。 然而他也耗尽心血,坐化于这一世界——至于当日传授刘海功夫的,是他留下的一丝残魂愿念显化而为;也是得了托钵僧的指令的。 这些,刘海是不知道的,他只道师父传功后飘然而去,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师父已经身死道消。 此时刘海手执如意,剑诀在识海中流过,一招一式,刘海早已了然于胸。只见他宝剑斜指,轻挽剑花,黑色的剑芒吞吐,剑气直击到数丈开外。 金毛狼王瞬间已经扑到面前,刘海挥剑迎上。一人一狼,就在半空中大战开来。 刘海此时境界在先天初期,妖狼虽然活了三百多年,但也只算是初入妖道,一人一狼相斗,恰是境界相当。 刘海凭这柄如意剑,本可一剑劈了这只妖狼,可是他斗得兴起,居然收起宝剑,要徒手打狼! 人与狼翻翻滚滚打了八九十个回合,人是衣衫尽破,血痕道道,狼是口中吐血,狼毛乱飘。 然而刘海是手眼步身法愈见熟练灵活,愈战愈勇,妖狼却是渐渐胆寒。 这金毛狼王连连吃亏之后,已是凶性渐退,知道在眼前这个人类手中讨不了好。特别是那把剑,虽被眼前此人收起,但却是始终让它心中有惊惧之意;于是乎,这老狼心中退意一生,便即逃走。 “哪里走!” 刘海一声大喝,半空中立定身形,剑化弓箭,箭射流星! 飞箭破空,厉啸声里,狼嗥凄厉,“扑通”一声这老狼被刘海射落尘埃。 ——却说托钵僧读到此处,哈哈大笑,笑毕暗思:如今他虽然已是名震诸天各界的大圣元,比老纳不遑多让,然而倒也确是老纳之后辈弟子,只是现在就能如此神勇,也是要谢谢这托钵村夫的了。 不过,这托钵村夫毕竟只是个村夫而已,所见既不足,所闻也有缺—— 虽说这金毛狼王是合该命丧刘海之手,但这畜牲它当初争夺狼王之位的夺王战,你个村夫就不知道了。 老衲我也不必用命运衍时**法,演示一遍来给你看喽,我只将这孽障当初夺王之战记在你这手稿后面,以后你自行编纂吧。 想到这里,托钵僧如变戏法一般,伸手望空一招,叫一声“笔来!” 话音未落,就见破空飞来一只笔,托钵僧执笔在手,刷刷地记道: 这金毛狼妖最初也是一只金毛小狼而已,只是这畜牲长成青年狼以前,就隐隐地有了新一代狼王的风采,姑且就叫它新狼王罢。 这新狼王极其狡猾,它自知实力还不足以战胜老狼王,所以很通晓隐忍之理。 但是到了狼群之发情时节,这新狼王就跟老狼王的狼后好上了。老狼王有众多狼后,一时也有照顾不到的,这个理儿就跟一国帝君后宫妃子太多,照顾不过来那道理是一样的。 不料,东窗事发之日来得也快。老狼王一旦发现了这个奸情,自然是狼颜大怒! 于是乎,新老狼王就撕咬起来了。 新狼王既比老狼王狡猾,当然不是正面力拼,而是躲躲闪闪,消耗那老狼王的体力。 终于,新狼王将老狼王的体力消耗散得差不多了,这孽畜却仍然不直接攻击,而是作出仓惶之态,顺着山坡往下滚,直到落到了坡底下—— 原来这畜牲见了兔子蹬鹰这一招,居然来了个活学活用。 那老狼王不顾一切冲下坡来,正待要咬这新狼王的喉管呢,却被这新狼王一腿弹蹬,就蹬在那命 根子上了。老狼王当场就是一声惨号!它的下场就可想而知喽,呜呼哀哉! 托钵僧补记了这个事之后,一拍脑袋,这才猛然想起:老衲我刚刚招之曰“笔来”,可不就是突然间重获神力了么! 想到这里,托钵僧哈哈一笑,放下那手稿,就出门来看看,不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却是看不见那托钵村夫归来!无奈之下,托钵僧也只好托钵御风而走,犹自喃喃: “骗子,你这个村夫简直就是个骗子,骗得老衲饿着肚子看了你这么多章文字,却还不曾弄点水米回来!幸好老衲我神力恢复,不需要你那点儿可怜的米水喽—— 哼!老衲且忍一忍,待出了此界,恢复神通之后,再找你讨这顿斋饭的本儿,外加利息,为老衲我写个《托钵僧传》,哈哈!” () 第十七章、醍醐灌顶饮琼浆 词曰: 日落千村晦暗,月出万里清光。豆灯照破夜茫茫,有智能医心恙。 得益相帮互助,修行意志坚刚。醍醐灌顶饮琼浆,始悟如来无相。 ——拟作《西江月》。 却说刘海打杀金毛狼王之后,在众人欢呼声里,刘海落下尘埃。 众人将死狼点数集中起来,连狼王在内共打下一百一十二只。狼肉足够全村人食用五六天的,最妙的是这金毛狼皮子,一张足值近百两银子,特别是那老狼王的皮子,估价当在五千两以上。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获,抵得上数次出猎的收入之和。 众人送伤员,又搬运猎物,来去数次才将一切都收拾好,连人加猎物都回到帐篷顶之后,在大家对刘海啧啧称赞之时,刘之林跟老倌等人说道: “我们这次出猎,收获已足,但是现在有人负伤,特别是东民兄弟俩、王树、王二保四人伤势最重,急需回村治疗;不如大家现在就抓紧生火做午饭,饭后全队返回!” 众人欣然同意。饭后,众人收拾器物,备好土马、担架,满载回村。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时,众人出现在村子西寨门口。 村子西寨口值哨二人大惊。一人出来迎接,问长问短,另一人则飞快返回报信给三位村老。 三位村老向来皆住在村老堂,听说刘之林这一队人马刚刚出猎两天就回来了,似乎还有人负了伤,三老都是大吃一惊: 毕竟村人出猎,受伤,甚至于折损人命也是有的,但全队人马才两天就返回,莫非出了大事,遭了大祸? 三老料有大情况,个个神色凝重,联袂赶向村西寨口,边赶路边询问——到底伤了谁?重不重?小海呢? 然而三老还没到村西寨口,就在半路上迎着了刘之林一队人马,但见众人眉眼俱各欢喜,哪里是出了大事遭了大祸的模样? 三老都是一眼看出,土马背上驮了不少猎物,都是金毛狼!虽然有人负伤,可是众人无有半分沮丧! 三村老那悬着的心都瞬间放下了。 一帮子众人来到村老堂,在三义公大殿里坐下之后,即行安排张东风张南风兄弟二人护送受伤者前往城里和靖药堂。 刘之林和老倌二人向三位村老汇报情况。说到刘海大战金毛狼王时,三老不禁动容。三老之张族长道: “金毛狼是最狡猾的畜牲,战力最高性子最凶,平常很少见到,这次幸亏有小海这娃在啊。” 众人也都对刘海的本事赞不绝口,弄得刘海不好意思起来。 刘族长哈哈笑道:“小海,看不出你这七岁的娃倒有二十七岁的本事,不愧是神仙的徒弟,厉害厉害,哈哈哈哈!” “出猎时我还最担心他呢!”刘之林也大笑。 “老倌,你生的好儿子,就是好,就是好啊!”王族长也笑着说。 这句话逗得众人哄然大笑,一时间,公殿里是春意暖暖,笑语盈盈。 “我看呢,小海人虽小,这本事可不小,真个儿是梆梆的硬。不如把村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中资质好的,抽出来组成一个队,就让小海来担任教爷,怎么样?”张族长提议。 另二老全都含笑点头,表示同意。 老倌站起身来向三老鞠躬,说道:“三位老叔,我们家小海岁数太小,村里从来也没有这么小的孩子做教爷的先例啊!何况,这又把三利叔,南风侄子,侍佳兄弟三位教爷往哪儿摆呢?” 张族长微笑:“世倌,你看你想多了吧,他们三人不会有意见的,而且,抽出来的孩子不会太多,三五个而已。 我们的意思,也不是要小海整天一味地教,只是让他们一块儿玩,玩中教,玩中学;教学相长嘛,这样对小海应该也是大有裨益的吧;之所以安个教爷的名头,也是有个名份呢便于约束的意思。” “张爷爷,我以后每天都来演武场跟伙伴们玩,可以教教他们的,但是请不要叫我做教爷,我还小。” 刘海这样说,是真心要教村里小伙伴的;但他知道,自己真要是承担教爷这个名头,还真会让三利叔公、南风大哥和侍佳叔叔难为情的。自己虽有十七八岁人的见识,可这身板儿的确只是七八岁娃娃的呀。 “你看你看,世倌,小海同意教,这不很好吗。不要教爷的名头就不要呗,那又有什么要紧。”王族长也说道。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却也为小刘海赢得了一个名号,后来清水城这边的人都叫他“小教爷刘海”。 从此后,小村里每天晚上,一群原来在月亮光里做游戏的孩子,有模有样地修炼起来。 刘海传功,最终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凡人修仙的功法。他这帮小伙伴中有人修炼有成,活了数千年,这是后话。 果然是教学相长,与几个小伙伴相帮互助,的确使刘海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刘海踏入修炼之途,起点是高的,一步跨进了先天境界,也是凡人不可仰攀的!这一点,当时哪有人知晓? 刘海从自身出发,答应传功,自是与三位村老一样,有些想当然了,当时没料到凡人修仙的难处;等到做了小伙伴们的小教爷了,问题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他面前了: 一来村里选定的让他教的小伙伴,顶大的也才不到十岁,小的则跟刘海肉身岁数仿佛,也只是七岁多一点;这么一群五六个娃娃,哪有什么识见?如此,刘海教这些没什么识见的娃娃学习修炼,难度可想而知。 二来,刘海自己体内很容易修出来的混沌灵气,即先天灵气;他的在小伙伴们的体内却是丝毫也无。 第一条还好解决,毕竟如刘海所说的,玩中学嘛;第二条,刘海想了好久才有所明白。 当然,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的当天,自己一个人修炼时,刘海首先是调动自己所知的修炼知识,在脑海里细细体味,条分缕析,对问题作深入思考。 这一番深思,虽然一时未弄清问题根子何在,却让他对本门功法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这就使得刘海在认识上,在功法理论上为下一步突破打好了基础。 最让他惊喜的是,随着他对所学知识的消化巩固,智珠又释放出新的更深一层的修炼知识,这让刘海对近期修炼当中的一些疑问迎刃而解。 刘海当即决定闭关,仔细研读。 说起来,刘海资质高悟性强,身受的苦痛又极大地锤炼了他的意志力,数月之间,却是脑袋都冥想得疼痛久矣,却是一无所得。 顿悟,真的是无迹可寻,忽一日,正当刘海久思无得之际,冥想静坐不住之时,突然间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就如黑沉沉的夜里划过一道流星一般! 刘海得机,当时紧紧抓住“流星”的尾巴,却不料接下来是一时顿悟,万法俱通,从此对于本门五行道功法之五行金身功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 基础功法五行金身部分的第一层叫土行厚德法,第二层是火行铸身法,第三层是木行生身法,第四层是水行润身法,第五层是金行护身法。 初学者是分层步步修炼,到五行同转于一身,运行无尽于同时的境界,五行合一,修出真正的金身,就可以进行更高阶层的修炼了。 土行厚德法,凡人修炼者在修炼出土行金身进入先天境界后,才可以进行第二至第五层修炼。 火行铸身,是以天地为鼎身为材,以自身的先天真元灵气化作人体三昧真火进行煅烧修炼,固化根本,强化实力; 木行生身,极境是修炼到人体内每一细胞使之具有强大生机,并让人驾驭自身体内本有的生死二气,阴阳合和。 水行润身,却是以人体内真元灵气注入每一细胞,历经寒热之变,锤炼肉身和灵魂。 金行护身,在前四层基础上,修炼使人体呈现金属一样的质地,从此不惧五金五行伤害,不怕刀砍火烧,不损分毫,是为大成,所以叫做金行护身。 因了这功法以土行开始,至金行而终,所以叫做“五行金身法”;是一门内外兼修的道法。 ——这一番思悟通透,刹那间如醍醐灌顶,又似渴饮琼浆,一时间,令刘海如痴似醉! 刘海将这土行金身法理解透彻之后,就觉得手中多了一物,这就是智珠。 原来,白衣相士,刘海的师父,没有料到刘海如此悟性高绝,这是因为他当时身负重伤,元神溃散,即将身死道消,却又忙于炼制五行世界珠,故而在推断自己这个遗传弟子时,只是粗粗带过,推演得不太精准。 白衣相士所留下的那道愿念残魂,在收徒之后,也就消散了。在他的推算中,刘海要经过九年时间才能医好自己的病,并且修炼到五行金身大成。那个时候就可以前去自己的洞府,接受传承,继续下一步的修炼了。 不料刘海虽然未修炼到大成之境,却先把功法参悟完毕了。也就是说,刘海对功法的参悟,速度大过修炼速度太多。于是,智珠则因为其中所承载的知识已经传承完毕,自然就从刘海的识海中退了出来。 这等于提前退出,因为在白衣相士的预期设定中,当是在九年之后。只是,颇让刘海奇怪的,就是智珠退出之际,还在刘海的识海里留下四句偈语: 白水潭深深处寻,入我洞府拜师尊。吃个耳光莫生气,夫妻参商兴我门。 这四句偈语把刘海从参悟状态中惊醒过来,才发现这次闭关,用了整整十天,而不是此前预定的三天时间。刘海又对所学功法再从头回顾一遍,觉得自己对基础功法部分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只是最后这偈语十分费解! 对前二句,刘海料想到这是师父留言,要自己到白水潭底寻找师父的洞府,白水潭,自己也是知道的;至于后二句,这要等到到了现场刘海才能明白,所以现在他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不过智珠传承的知识也说得明白,要求刘海在五行金身修成后去洞府参拜。 刘海想想自己功力修为还不算有成,这参拜的事可以向后挪,自己要尽快修炼,以便早日前去参拜师父。 但是一想到自己此次闭关,本是为了思考小伙伴们修炼的事才引发的,刘海心中不由得心中感叹:三位村老爷爷说“教学相长”,教别人的同时也就是教自己,可真是说得对呀! 刘海又想,自己现在理论认识虽提高了,但是小伙伴们体内无法修出先天灵气的问题仍然无解哟! 这让刘海心中气闷。不过,刘海相信,见到师父之后,应该是可以得到答案的。 这样想来,刘海参拜师父的心情更加迫切。于是,参拜师父的念头,也成了他拼命修炼的动力,使得他在未来的日子中拼命苦修,短短三年就达到了先天境界圆满,五行合一,修至金身境界,也即是灵道境界! () 第十八章、依口诀结丹渡劫 词曰: 搬运周天流转,呼吸吐纳培元。有形还在无形间,刹那灵光乍显。 丹鼎烧铅炼汞,冲虚服气修仙。天劫初遇第一关,觅渡长生彼岸。 ——拟作《西江月》。 自从那日闭关之后,刘海变得更为勤奋,时时思悟,日日苦修。 转眼三年过去,那病却只发作两次。八岁这一年发作时,刘海早已弄清病理,他也早早就思量好了办法,充分利用师父赐下的补心丹对修炼的强化作用,在这一次发病时服用了三粒。 那痛苦自然是常人不能想像的,但是刘海挺住了。于是五行金身之土行金身算是已见初成。 九岁这一年发作时,刘海在前次成功的基础上,细心准备,把余下的五粒补心丹全部服用了,果然在禁受无尽痛苦之后,达到了土行金身圆满境界。 这个境界,在别的修仙门派里,叫做先天真道境界九阶。 十岁上,也就是第三年,刘海金身大成,能顺利运用火行、木行、水行、金行功法加持土行金身,病根彻除,比白衣相士当年的预期提前了六年之多。 金身大成,即是先天真道九阶大圆满! 全村人都试验过:先是小孩后是大人,甚至村中高手,任谁刀砍斧劈,都不能伤刘海分毫。凭着这修为,就算是当初那只金毛狼王锋利的狼牙咬上来,都不会有什么痕迹,这就是本门派中金身的厉害。 此时的刘海身体,已经很接近成年人了,身高一米七,虽然还在继续发育,但怎么看都不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却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当然是补心丹促成的。 而刘海的心智,当然也因为功力的进步,变得更成熟,特别是在修炼方面,像个百岁人精。 刘海所教导的几个小伙伴,三年来也都长高了,不过跟刘海的个头儿是不能相比的;至于在修炼方面,他们虽然已能熟练地运行土行厚德法,但精神力和肉身强度进境有限,更无法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刘海也查看过他们体内的灵气,与自己体内的真元灵气差别太大。刘海估摸着,应该说这就是他们不能进行下一步修炼的原因。 刘海这个估计是正确的。如今的刘海对这个问题,是关心却并不焦虑,刘海认为,见到师父后就有答案了;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来看,那拜见师父的日子,还会远吗? 刘海关心并焦虑着的是,自己金身大成,却并不是真正进入了金身境界,按理说,九阶大圆满了,应该结丹了呀!只是自己体内的真元有了要结丹的迹象,却毕竟没有结丹! 按当初智珠所提供的说法,结丹后就可以去参拜师父了。至于自己要怎样结丹,智珠也记载了结丹方法,并且说明了这里面的风险: 一是要选择合适的无人打扰的地方,二是要防御天打雷劈。凡人做恶,有违天和时,天打雷劈是天罚。修仙人遭这个,是因为修仙是逆天道行事,叫做天劫。 究竟这个雷是什么,智珠的记载中没有说,只说渡劫是个大事情,得做认真充分地准备。 要渡劫,第一个事是选地方,刘海首先想到的一个地方,就是帐篷顶山,那算是个去处,然而并不算上佳之选,因为那里时常有猎人去,自己村的人去,别的村人也同样会去的。 刘海相信,本村人为了自己,可以暂时不去帐篷顶,但是别村的猎人要去,却不能不让人家去哟;万一自己结丹时,有别村的人到了,影响到了自己结丹渡劫,那会让自己结丹不成,甚至丢了性命的。 刘海意中另有一处,自然就是龙咀石,那里绝对无人能到,但是瀑布声音太响了一些。 还有当初打金毛狼的那个山谷也不错,只是谷内没有较高点的地方,且相对处于深山。 比较来比较去,刘海觉得,最佳处还是龙咀石,那里是白水潭上方,离师父的洞府最近,说不定自己在渡劫时还能得到师父的庇佑。 第二个问题是天打雷劈时的防御,也就是对天劫的防御。刘海觉得所能依仗的就是师父赐下的如意,因为九粒补心丹一年前就全被他下了肚。 这个想法,应该说是极正确的,如意剑有护主之能,对付这么小的天劫,那真的叫做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只是刘海现在并不知道师赠如意剑能帮他轻松渡劫。 刘海把事情想清之后,就挑选了个日子,向父母和三老说自己要到山中修炼三天。 刘海不说自己是去渡劫的,因为一来村中没人明白这个,二来说明白了反而让他们担心;所以刘海只说自己是修炼需要。 现在的村中人,视刘海如神明,况且这两年刘海独自进山也是常有的事,于是刘海父母与村中三老二话没问就都答应了。 这一日,刘海早早动身进山,为了不惊世骇俗,刘海步行出村后,才动用风行遁身法,瞬间飞到来龙岭山头小龙咀瀑布上方,如一只大雁似的,轻轻落在龙咀石上。 这时候,东方天空才刚放亮,龙咀石附近树林密布,除了瀑布的轰鸣,其它一切都是安静的。 刘海在龙咀石上盘坐,按师门所授心法,运行体内真元灵气,先行在体内运转九个周天,使灵气行经周身经脉,直到浸润过全身每一细胞。这时候,耳边瀑布的轰鸣消失了,刘海已经进入了气与意合,意与神合的空明状态。 接下来,刘海引周身灵气,沿七经八脉缓缓归入丹田——若是凡人肉眼能看见的话,这时人在刘海身边当能看到刘海经脉中灵气已经呈现液态,在流回到丹田之后,渐趋于凝固。 ——刘海挑选的就是无人之地以防受到干扰,此时当然不可能有人在刘海身边。 九个周天运行完毕,刘海已经做好了结丹前的修炼准备,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待结丹。 据智珠记载,这里有个口诀:“一九周天;二九周天;有意运行,无意结丹;丹成道固,三九周天;天降天劫,此时最险。” 依口诀所言,结丹是分四步完成的: 第一步,运行真元灵气九个周天,调整精气神到最佳状态,叫做“一九周天”。 下一步,真元灵气还要运行九个周天,以稳固它在丹田中的状态,使之稳定而又极限地接近固态,这叫做“二九周天”。 然后是第三步,还要运行数个周天,直到其中某次运行中丹田内金丹出现,这叫做“有意运行,无意结丹”。 当然这一步中,因为资质与功底的差别,有的人只运行一个周天,有的人则要数个周天才会在丹田内结出金丹。 第四步是结丹后,再运行九个周天以彻底稳固状态,就算结丹成功,进入金身境界,也即是灵道初阶境界了。 因为这一步也要将真元灵气运行九个周天,所以叫做“三九周天”。 这一步最凶险,因为此时天降雷劫,渡劫人一方面要在体内运行真元灵气,一方面要抵抗天劫。所以口诀上说“雷降天劫,此时最险”。 刘海师门功法比别的门派中的功法独特得很,这先天境界进入金身境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口。结丹成功就真正进入金身境界,结丹不成功,叫做假金身境界。 假金身境界的修士在跨入道师这一境界,即仙道境界时才能再次结丹,难度要增加十倍。 刘海决心很大,要一次成功,决不允许结丹失败成为假金身! 他一边在小心运行“二九周天”,一边内视观察丹田。发现真元灵气在丹田内旋转,随着二九周天运行到第九次,已经处于凝固的临界点上了。 刘海心中默念“有意运行,无意结丹”。 原来这个口诀的意思是说,要有意识地引导真元灵气在丹田中边运转,边压缩,但不宜压缩过度,如压缩过度会出现丹田气爆,重则毙命,轻则残废。 若循序渐进,则五行合一之时自然成丹;但是,难就难在这个度的把握上。所以这一门的创始人把规律总结为八个字,以助门人弟子领悟修行,即是:有意运行,无意结丹。 刘海一边观察丹田状况,一边按口诀所教,慢慢引导丹田真元灵气。一个周天尚未完毕,刘海发觉丹田真元灵气旋转的中心位置上出现一个五行灵气气旋,快速地渐化为一料微尘。 这粒微尘其实就是丹核,当时在高速旋转;那丹核出现的一瞬间,丹田内真元灵气就被丹核吸引旋转起来了。 随着丹核吸附的真元灵气的增加,它的速度在变慢。 数息之间,原先充满丹田的真元灵气几乎完全消失了,丹田内出现一粒鸡蛋大小的旋转着的金球,这金球,外围缭绕着真元灵气构成的稀薄的雾气——结丹成功! 刘海心中一喜,却是来不及得意忘形,心中反而涌出一种巨大的危机感来——他知道,这是天劫要到了——口诀上说此时最险。 果不其然,来龙岭上空,一时间阴云乍起,天色昏暗,隐隐地,云中似有雷声传来。 刘海正闭目趺坐于龙咀石上,但凭直觉,便感知到那黑色的劫云似乎已经压到来龙岭上的树梢了! 看看一时雷电尚未劈将下来,刘海抓紧运行体内真元灵气! 天劫在酝酿着,刘海在与时间赛跑,说是赛跑,却偏偏急躁不得,因为沉不住气,金丹不固又碎裂了的情况也是有的,那样就成为假金身了。 真元灵气刚刚运行到第三个周天,就听半空中喀嚓一声巨响,天劫之第一波攻击降临。 那时节,风雨大作,风雨中,有一道电光,撕裂了天空,耀如白昼,向下方降落,直击刘海头顶。 刘海神识外放,察觉这道电光粗如手臂,声威吓人,但是自己的金身尚能抵抗得来,当即任由它击到自己身上,只管催运体内真元灵气。 刹那间,雷电劈中刘海头顶,刘海只觉得浑身一阵麻,体内每一细胞如烈火焚烧,竟然与自己修炼火行铸身法时的感受差不多。 其实,雷电兼具木火二属性,火性主杀,木性主生,木性隐于火性之中。 所以说天道公平就在这里,有所杀则有所生,有所生则有所杀,端的是只看修炼人能否体悟。 刘海此时感受到的是其火属性。感受浑身细胞如火烧,刘海体内木行生身法自然运转起来。紧接着,五行同转于一身,运行无尽于同时,刘海觉得脑海中有一丝灵光一闪而逝,但尚未弄清楚悟到的是什么。 天劫第二波攻击到。刘海本已经取出如意,想用来对抗天劫。但是因为刚才的那一丝灵感光芒闪现,没有弄清内容究竟是什么,于是刘海决定再以自已的肉体金身来承受一次,再行体会。 而且刘海觉得这第二波是自己可以抗得住的,于是不作抵抗,继续任由天雷当头劈落,再次感受浑身细胞如火焚烧之感。 这一次他虽无直接发现,却是感觉到了一点体内的变化:木行生身法运转之下,他的身体竟然从这雷电之中捕捉住了一丝极细微的生机,而且这一丝生机还有助于他体内真元灵气质量升华。 这么一来,刘海明白了,天劫也是包含有生死的大道与天机的。 刘海能感受明悟到这些,一来是他天赋绝高;二来是因为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三来是因他这一门功法独特。 有了这个明悟,刘海一咬牙:男人么,就是得对自己狠一点,是吧?于是刘海决定,不动用如意剑,但凭肉体金身,再来抵抗第三波天劫。 说起来,刘海这一次结丹渡劫,成就真正的金身境界,其实也就是跨进灵道初阶。 灵道初阶的天劫,一般是小小的九波次,但他所在的这一修仙门派,却是将灵道初阶、二阶、三阶视为金身境界初期,这等功法上的独特,使得本门弟子跨进灵道初阶境界时的成功率远高于别的门派: 原因就是金身初期只须渡三波小天劫,比之于别的门派修仙弟子第一次渡劫注了六个波次! 当然,欠账总是要还的,到了金身后期,自然就要比同阶修仙者多承担六波天劫。为何会这样?当年这门派太小,为着尽快壮大门派实力,才选了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 不过,在渡天劫方面能投得了机取得了这个巧,可以想见,这一修仙门派的创始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话说当时,三波天劫攻击结束,刘海体内真元运行九个周天已经完毕。此时他体内金丹越加圆润,周围缭绕着真元灵气组成的雾气,呼吸之间,真元灵气自金丹出,流经七经八脉,浸润全身,又流回丹田,注入金丹——金身境界从根本上说已经稳固了。 刘海心头喜悦, 可是长身站起的当口,却是刹那间心中生出巨大的危险警兆,刘海不由得惊呼不妙! () 第十九章、幸福就是打耳光 词曰: 问世间幸福在谁家,多少苦追求。叹熙来攘往,山重水复,人纵天收。时至心花怒放,运去枉生愁。都道红尘苦,哪个回头? 但看悲欢荣辱,共百年长短,不尽悠悠。王谢堂前燕,金谷绿珠楼。率双飞,两情相悦,但转身,一似水分流。修仙好,风清云淡,管甚春秋!? ——拟作《八声甘州》。 刘海为何心生预感,惊呼不妙? 原来,按其师门所授知识,刘海这次渡劫,实为小劫。小劫共降下三波攻击,威力只如同金身境界高手全力之一击而已。 眼下却是吊诡得很,刘海明明承受了三波攻击,可是天上的劫云仍然还在酝酿着下一波攻击,而那劫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式,这天劫必然比先前的三波要猛烈得多! 刘海早已是睁大眼睛,抬头看天,只见天上阴云更浓,压得更低。风却是停了,雨也住了。 此时龙咀石上,天地间一片死寂,压抑得刘海喘不过气来的死寂,连空气如同凝固了! 下一瞬间,这凝固的空气突然出现一丝松动,紧接着,是刹那间狂风骤起,天雷再落! 但见那天劫雷电是一道接一道,一道连一道,一道又一道地落下来: 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第八波,刘海眼中看得清清楚楚共是五波攻击,先后从空中落下,每一波威力都达到了金身境界高手的全力一击。 刘海现在能抵抗住其中一波的已属不易,更要命的是这五波攻击在半空中合为一道攻击,比五个金身境界高手同时全力攻击一人的威力还要大。 此情此景,令刘海心中骇怪到了极点!然而骇怪归骇怪,却也不能束手等死啊! 于是他手执如意,抢先一步,向天发招,力求自保。 不料那五波攻击合化为一波之后,虽然声势吓死人,却经不起如意剑之一击!但听半空中如裂帛一般,“啵”地一声响过,五波雷电如灰飞烟灭,消逝无形。 这不是因为刘海功力深厚,而是如意剑发威护主。 刘海心知这是凭了宝剑之力,是师父传下的神器保护了自己,当时就心生想法:渡过此劫,便直下深潭,却参拜师父! 这时天空劫云未散,在酝酿最后一波攻击。 如果刘海此时进入了道师境界(道师境界相当于别的修仙者所说的仙道境界),就会发现,这一波攻击力度如道师境高手全力出手! 但是现在他才刚进入金身境界,哪里会有那道师境界的眼光见识?因此刘海看到天空这一波雷劫攻击,才会觉得其威力大得无法想像。 最后一波,也就是第九波天劫,却是单独降下的。 那天劫雷电化犹如巨大的电光霹雳之斧头,恶狠狠地向下界劈来! 斧未至,威势却已经将龙咀石边的水流阻断,刘海身当其冲,却并不畏惧,那是因为如意剑大大地提高了他的信心—— 当时刘海主动地、迅速地挥出一剑,如意剑剑身放大,刺穿长空,迎上了那电光霹雳巨斧。 耳听一声巨响,如若山崩,就见巨斧崩碎,劫云消散,长空万里,晴碧如洗。 当然,那天劫雷电霹雳巨斧崩碎之际,仍有残存的星星点点的碎块溅落到刘海身上,那可都是雷电啊,一时间弄得刘海浑身冒烟,颇为狼狈。不过,这虽然弄得刘海很狼狈,但却是在他所能承受范围之内的。 等到引导这残雷余电在体内七经八脉中运转,吸纳其中的一丝生机完毕,刘海才算第一回渡劫而大功告成! 此时刘海心中才真正解除危机感和警惕,在喜悦中放松下来。暗自想到: 现在我算是进入金身境界了! 终于达到师父的要求了! 可以去参拜师父了! 师父的洞府就在瀑布下的白水潭底,干脆下去吧;这一天,自己可早是等得花儿也谢了——这急迫心情让刘海把刚才天劫异常忘了个干净。 当时心意已定,刘海纵身跃下龙咀石,投入飞流直下的瀑流,任由瀑流裹着自己向白水潭坠去。 从龙咀石到潭水水面有一千三四百米的垂直距离,瞬间就到了。借瀑流的冲击力,在落到水面的那一刻,刘海顺势发力,直向潭水深处潜下去。 潭水极深,白水潭犹如一个巨大的深桶。 三百米,五百米,八百米,直到一千二百米深度,刘海才发现靠近潭壁之北侧,有一开向南面的洞口,若有若无的,洞口似乎覆盖一层透明的水膜,恰好朦胧了视线,看不清洞中情形,更不知洞内深浅。 刘海立即发力向洞口游去,随即进了洞,那洞口的若有若无的膜,可以隔断潭水,对刘海却无半分阻力。 刘海刚一进洞,就发现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女子,面容姣好,神色怨怼,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还夹杂着几分羞色,一脸是表情复杂的样子! 刘海一愣神的工夫,这红衣女子一闪而出,照着刘海,劈面扬手就是一巴掌。 刘海大惊,心中正暗自想着:师父洞府中哪来的如此绝色?莫非是…… 可是他心中念头还没转过一圈,就听“啪”的一声,被人家红衣女子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耳中同时清清楚楚地听得那女子连声骂道:“小流氓!小无赖!小色鬼!” 这一耳光力度不大不小,虽不甚疼痛,却是极响亮。 刘海于仓促间极力躲闪,却是闪无可闪避不可避。 当时刘海心中是愤怒与惊讶交织,正待发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自己身不由己地飞出洞外,然后一直随势上浮到水面之上,自己竟然不能自控行动! 直到浮出水面,刘海这才觉得能自主控制自己;当时刘海在水面上立住身形,抚颊自思: 这女子,瞧她年纪,不像是师娘,倒必定是个妖女!她若是师父的后人或门徒,必不会见面就打自己耳光;特别让人奇怪的是她骂自己的话,那也太冤枉人了—— 嗯,明白了!这必是妖女反口诬陷,恶人先告状的法子! 于是刘海满脑子里料想着,必是敌人占据了师父的洞府。 一想到洞府中有师父留给自己的师门传承,刘海心中大恨,没见到师父,却被人打了耳光,看样子这妖女是个高手,否则自己不会无从躲避呀! 咦,师父呢?为何不见师父,只见妖女?莫非师父也被妖女害了?这样想法才一闪现,刘海就心中打了个激灵,师父不能出事!没有师父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刘海心中暗发惊呼:保护师父!保护师门!誓跟妖女拼到底! 刘海决定要再探潭底。 却说潭底洞府中,红衣女子一巴掌将刘海打飞之后,心中没来由的一痛。这一痛,也让她进一步确定来人身份。 红衣女心中暗想,幸好在我这一巴掌用力不太大。 其实红衣女子的修为境界,此时是远高于刘海的,即便她用力不太大,这一巴掌,如果刘海没修炼到金身境界,那也是承受不住的。 却说刘海呢,一来是渡劫成功高兴得忘记了,二来是被这女子一巴掌打蒙了,全然想不起当初那句偈语:吃个耳光吃莫生气。 傻小子还不知道这耳光是师父赐给他的幸福。想来白衣相士当初推演天机,掐算到这一幕时,必也是捂着嘴偷着乐的。 刘海再次入水,心怀愤怒惊讶悲壮的复杂情绪,再次下潜到潭底,进入洞口。这一次他自信做足了防备,料想能抵抗三招两式的,不像刚才那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红衣女子又出现了,表情依然是神色怨怼,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只是这一回,还夹杂着几分羞色,却又多了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却仍然是扬手欲打刘海的耳光。 “妖女,我跟你拼了!”这一回,刘海是铆足了劲儿,先下手为强嘛,当即大喝出掌! “你,竟敢骂我是妖女!” “骂你是妖女又怎么了?看掌!”小刘海抬手出掌,左掌翻腕而立,往前拍出,右手翻掌下按,只待使一招夜叉探海呢。 不想红衣女子不待刘海一招使完,右腕轻振,玉掌轻握,随随便便,漫不经心似地,就把刘海的左掌抓住了! 刘海吃一大惊,夜叉探海这一招便使不下去了,成了个“夜叉”,却不“探海”! 那刹那间的造型定格,也是十分窘迫九分酷。 第一次“遇险”受窘,刘海情急之下,一时间什么金身境界修仙者的风度都没有了,不由得撒起村来,往那拿住自己左掌的玉手,一凑身子一低头,张口就咬! 红衣女子拿住刘海左掌甚快,收手也甚快,完全没想到刘海会情急张嘴来咬自己的手,但见刘海一低头,正不知刘海要使什么一招,却又觉得刘海的嘴唇印上了自己的手背,又浮光掠影一般,只一刹那而已! 原来是红衣女子收手收得快,刘海没咬着,嘴巴闭合之际,却是如吻了人家的手背一般。 刹那间,红衣女子脸色更红,轻轻侧身让过刘海,此时刘海也恰恰抬起头,直起身来。 就听“啪啪”两声,甚响却也甚轻地,却是接连是两耳光打在刘海脸上! 这一回打过耳光之后,红衣女子不待耳光声停,就瞬移到刘海身后,向刘海后腰上轻轻一脚踹去。 在红衣女子的脚下,刘海再一次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之大力,那大力涌至处,自己身不由己地向前飞出! 只是,这一次不是向洞外飞,却是向内洞飞,将内洞的门都轰然一声撞开了。 那门被撞开后竟然瞬间自动闭合。 刘海身子飞进内洞,恰是双膝着地,落在一个蒲团上! 刘海惊怒之际,正欲站起身来,抬头就见洞壁上挂一轴人像画,正是师父的画像!耳边听得画像里传出一声: 痴儿还不快给师父叩头! 刘海当即叩头,九个头磕得山响。一边磕头一边心说:师父,保佑弟子待会儿杀了妖女,为您报仇! () 第二十章、师门居然送这个 词曰: 号令花千树。谢东君,莺啼燕唱,一番歌舞。岁岁年年都相似,难计春归几度。中却有、循环运数。屈指前因推后果,太茫茫、如扫弥天雾。持自性,慢思悟。 寻常漫漫人间路。走红尘、谁曾失意,又谁得遇?淮北种橘都作枳,雪落南方哪处?身错位、休言觅渡。照遍九州弯月冷,看几家欢笑今与古;悲或喜,俱无语。 ——拟作《金缕曲》。 却说刘海,将内洞的门都轰然一声撞开,当时只来得及悲愤地怒吼了一声“妖女!”就身不由己地飞进内洞里去了。 那内洞的门被撞开后又自动闭合,还发出“昂呀呀”的响声,如就同“哎哟哟”地嘲笑刘海一般。 而刘海身子飞进内洞,恰是双膝着地,落在一个蒲团上,跪着了。 此时刘海正是惊怒之际,一抬头就见洞壁上挂着师父的画像,耳边听得画像后传出一声:痴儿还不快给师父叩头! 刘海当即叩头,一个头接着一个头,九个头磕得“砰砰”的山响。一边磕头一边心说:师父,保佑弟子待会儿杀了妖女,为您报仇! ——当时托钵僧看到这里,那也是气愤愤地想要打刘海屁屁的哟: “打你个太也不知好歹哟!你这媳妇儿,可不正是老纳亲自跑去那清静天大无垢世界千叶谷给你选定的么,你竟然称她为妖女,岂不是该打!?岂不是该狠狠地打屁屁!? 想想三百多年前,老衲我周游诸天世界,路过清静天大无垢世界千叶谷,一眼相中了这参仙一族的女娃儿后,那也不是顾一切地抢了过来,还是为着给你做道侣的么? 想想人家女娃儿阿爸,那千叶谷的国主,跟腚追来,骂得也是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哟!当时老衲我明明可以打得过他,却碍于亲戚情面,自觉地忍受了他阿爸赠给的那么多委屈!老衲我白送你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你岂可辜负了我的美意?! 别说托钵僧了,就是托钵村夫,记到这里,也不由觉得刘海不知好歹,又且这位未来的诸天大圣元,此时毕竟还是小孩子,倒也可以趁此机会,替托钵僧打他两下的吧—— 于是乎手上却连连做出打屁股的情状,想来是要替托钵僧打刘海的屁屁,却是欲打而不得,只好虚拟一番喽。 其实呢,这刘海小娃儿也还不错,能知道护卫师门。 ——却说刘海按捺怒火,跪下叩头,不想九个响头叩过之后,洞壁上的画轴却是抬头不见,原地下方有一张桌子,伴随着机括发动的“轧轧”之声,平移了出来。 刘海吃了一惊,一眼瞅过,但见桌子上前后一溜儿放着五枚玉简。刘海抬手拿起第一枚玉简看时,只见上书“金身玉简”四个字。 刘海依照智珠所教给自己的读玉简法,将玉简贴到脑门儿上,动用神识查看,只发觉有无数信息涌入识海—— 原来这玉简里记述的是跨进了金身境界之后的修炼方法!刘海当即抛开一切,专心识记,然而一时间却哪里记得了那么多?这金身境界的功法,实际上也就相当于别的门派修仙之灵道境界功法。 刘海心中一动,想到师父留下的智珠,当即先将无尽功法信息读入眼中,再通过自己的神识连接智珠,便轻轻巧巧地将功法信息都纳入的智珠之内了! 不一时,这一枚金身玉简中的功法全部“识记”完毕了,刘海便取过第二枚玉简,却是“道师玉简”,相当于别家门派所说的仙道境界的功法,却是要到刘海进入道师境界之后才能够读出其中内容—— 此时刘海只能读出第一行四个大字,如同一本书封面上的书名,即道师玉简四个字。 第三枚玉简,刘海收了后,也是读不得其中内容,只能看到“封面”上的“道尊玉简”四个字——这道尊境界,却是相当于别的修仙者口中所说的玄道境界的了。 ——此时刘海并不清楚灵道境界之上还有仙道境界,更有玄道境界,只知道这两枚玉简中的信息,自己现在还读不出来,不能修炼。 于是刘海将这道师玉简和道尊玉简都收进自己的戒指里,再抬手取过第四枚玉简来。 将这第四枚玉简贴放到脑门儿上之后,刘海才只略略催动神识来查看,便发现那信息无数,如是扑面而来。 这枚玉简,记述的内容却是本门来历及师承:首先是解说师门传承:刘海所在这一门派,全名叫做五行道开天世尊门—— 读过拙作《仙尘》的书友们应该知道这个门派,包括其创始人刘小棒儿,这就难怪托钵僧对这个门派特别关心喽! 不过,玉简中却不称刘小棒儿之名,而是呼这位开山祖师为神机上人。神机上人自创门派,虽然很厉害,但也还只是道尊境界,也即是只相当于玄道境界,不是那娑婆天禅宗圣元们的敌手,最终被人家抓住,要处之以死! 幸有其父托钵僧出手救援,与娑婆天禅宗达成协议;虽则如此,神机上人刘小棒儿最后仍不免被人家罚去转生,要经历百纪轮回,才能证见大道,重回本门。 神机上人的大弟子肖元连不收徒弟,二弟子刘为民继任掌教,三弟子白秀,则发宏愿要陪师父入世间轮回! 白秀与师父相约,每代转生,只收一个弟子,作为道统继承,所收之人,即是上一世师父的转世灵身。 到了白衣相士这儿,只因他为着炼制,盗取大能圣元的药园仙草,招来麻烦,被打落此界,奄奄待毙之际,恰恰托钵僧察觉到了他的情况。 于是托钵僧赶到此界,帮助白衣相士最终完成了法宝的炼制,又帮他算定准了三百年后刘海的出生,于是助白衣相士留下一丝残魂,以收刘海为弟子,入五行道开天世尊门。 玉简里没有记述的是:白衣相士的魂魄,其实已在托钵僧的救助下,转生去了—— 至于白衣相士的师父,那神机上人刘小棒儿,今世身已完成了百世轮回转生,别有修炼去处,玉简里没有为刘海介绍,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刘海据所读到的内容,情知师父今世身已经物故了,大恸之余,发誓要找到师父和师祖的转世灵身! 刘海取过最后一枚玉简,却见里面记述的很芜杂,道是“修仙必备常识”,一条一条地记录。刘海匆匆读过,其中有一条倒是让刘海很好奇: ……在平育天有一外名曰“洪荒凉山”,山中产有子母灵珠,可以用来炼制五行世界珠,此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炼制成功后,即是一颗完美的世界珠,将来可以…… 这一条还没读完呢,刘海就觉得自己跪坐的蒲团往左侧移动,才只瞬间,并不曾给刘海以反应的时间,那蒲团就撞开墙壁上的一道暗门,把他带到一间密室里去了! 刘海才到这密室里,就发现室内一鼎,鼎盖自行飞起,鼎中飞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直奔刘海,却是才一近身,便随刘海心意而动! 刘海正自奇怪,那鼎盖复盖到鼎上,那鼎,也如珠子一样,奔刘海而来! 刘海心意动处,一鼎一珠,俱都随自己的心意融入自己的体内!就如当初师父给自己的戒指一般!不,比戒指还要神奇,那戒指,自己虽然掌控自如,却是外物,而一鼎一珠,却给刘海一种如同自己的血肉一般的感觉! 刘海情知这必是师父赐给自己的好宝贝,心中好不感动! 当时刘海环顾室内,只见另有一壁柜,刘海上前打开柜子,只见内分二层,上层放着一个黄金做的七宝玲珑小塔,刘海拿在手里后,并觉得自己并没有得到一鼎一珠时的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当即随手丢在戒指里了。 那柜子下层中却是一个锦盒,刘海打开看时,只见其中放着一枚玉简和一个玉匣。 刘海下意识地先打开玉匣来看时,只见里面放着一只万年人参,极似自己当初在和靖药堂见过的那一枝,却分明又大有不同,究竟有何不同,刘海却又说不出来。 刘海心中暗道,将这枝人参送到和靖药堂去熬汤做药,不知能救多少人哪! 岂不知他这么想时,那外洞中的红衣少女,只觉得身子一颤,心中一阵恶寒,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刘海收了玉匣,这才来读玉简,读过玉简之后,这才明白,那红衣女子,跟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关系: 红衣女子,乃是师父给自己定下的媳妇;刘海惊讶了,师门居然送这个! 此时刘海才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被人家打耳光似乎也并不委屈。 刘海在洞府内把师父遗物尽行收拾之后,不落一物,这才出内洞到外洞。红衣女子一脸羞色娇嗔,又作势要打刘海耳光。刘海急忙说道:“别打,我有话说!” “小色狼,有话快说!” “凭什么骂我是小色狼!”刘海怒气又增。 “你就是小色狼!”红衣女子一口咬定地说,其实她心中的要说的话是:“就凭你还只是十岁的孩子,就想娶我做媳……。”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 “我可不想娶你这样的恶婆娘!”刘海怒极声高! 红衣女子面色一寒:“你说什么?!” “我不想娶你这样的恶婆娘!” 啪、啪! 一声响一个耳光,又一声响又一个耳光! “你这没良心的小贼!”红衣女子咬牙切齿,眼中似有泪光。 刘海心说这婆娘好坏,动不动抬手打人耳光,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 于是刘海当即手抚脸颊,二话不说,就要出洞而去。 红衣女子境界修为高出刘海甚多,打刘海就如同一个成年人打三岁孩子一样容易。她完全察知刘海境界高低,更知刘海其实不过是个十岁的娃。 ——因为有人要她做这个小孩子的媳妇,而且她反抗不得,也颇因此受了一番委屈,所以她也一心想打刘海几个耳光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却不料面前这小男人气恼之下,说出不要她做媳妇的绝情的话来,这让她又羞又愤。只见她一闪身拦住刘海: “没良心的小贼,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家!” 刘海心说,师父的东西我都带走了,这洞府反正带不走,你爱霸占就霸占去,等我修炼有成再来争夺—— 他心中连半分将这女子当作媳妇的想法也没有,相反,当作个仇敌了。 “小贼,师父就让你这样一走了之的吗?”红衣女子说话语气软下来了。 () 第二十一章、叶月慧自有苦衷 词曰: 桃花才恨清明雨,更满地,飘杨絮。水上叠钱青几许;昔来曾见,今时谁遇,独自芙蓉舞。 宾鸿客燕都归去,白雪红梅又相聚。说到春风难寄语。江南江北,芳园暖树,未共凌寒趣。 ——拟作《青玉案》。 话说当时,刘海在气头儿上,说出来的话哪有半点儿情意?细说起来,此中原因,说起来简单得很: 虽然刘海的身高看起来像个少年人,心智如青年人,但是他对于男男女女卿卿我我这方面全无认识,连个潜意识都还没有形成。 当然,要说到修炼,那刘海的心智见识可就不止是相当于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喽,估计应当相当于人老成精的千年老妖也才差不多。 这要怪,那也只能怪白衣相士,教他修炼,修炼了这个功那个法,偏偏没教他修炼过恋爱功法! 说白了,毕竟刘海年纪小,不知婆娘有什么好。于是乎,气恼之下,刘海就要甩掉这个红衣女子,径自回家! 刘海要独自回家,那红衣女子哪里肯同意?红衣女子心中有数:这辈子,无可奈何,我也是被师父安排定了,只能跟着你刘海了,哪里能让你丢下我不管不顾就跑了?! 此时红衣女子也很无奈:虽然自己也曾经无数次憧憬过美好的爱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爱情,却是被别人给安排好了的! 人家的王子那都是骑着白马的,自己的这位却只能算是骑黑驴来的黑驴王子——呜呼!眼前这男人虽小,无奈他是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丢掉自己就跑了。 这一次要是放他跑了,以后他不肯回心转意,自己这做媳妇的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然而红衣女子虽然活了万年,但若是在人类社会里计算的话,她也只是相当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算是情窦初开吧,却也是涉世不深;说到人间世情,比之于刘海,红衣女子更是一窍不通! 无可奈何先低头,红衣女子幽幽问道:“小贼,师父就让你这样走的吗?” “师父?你师父还是我师父?让开!我根本不认识你!” “狠心的小贼,你个小坏种男人!我偏不放你走!” 红衣女子在男女交往方面也是个没经历的,她不知道怎样表明自己的心思;刘海呢,虽然说心智见识等同于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可是从他的肉身发育上讲,毕竟他只是十岁的娃,对师父和太祖师爷为自己选定媳妇这事也不感冒!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到找媳妇的年纪,向来不知媳妇为何物,自然此时他也就视这红衣女子为无物了。 更因为被打了这多耳光之后,刘海心情正处于愤怒中。所以刘海说话也不容情: “我又不想做你这恶婆娘的男人,你不放我走,就是无耻加无赖!” 这句话让红衣女子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想想自己,究竟是何等因果,以致这数年来,忧与爱,爱与恨,纠缠得自己心中如此难受也么哥!论修为境界,自己有着足够的实力可以在举手之间杀死面前的小男人,可是却不能这样做,反过来,还得好好地保护他,不可让他出现意外! 哎哟,纠结啊! 这红衣女子,本是清静天大无垢世界中的修仙者,千叶谷国主叶天的掌中明珠九公主。 千叶谷方圆数百万里,在离欲海中,自成一个独立的妖修桃源世界;这里的修仙者多是参精一族,其它的修仙者,也都是植物类妖修族属。 国主叶天本体真身乃是一枝百万年老参精,有九子九女,小九女名叫叶月慧,即是现在的刘海的媳妇。 三百多年前,这叶月慧刚刚修炼达到灵道八阶,始作人形,却也相当于人间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芳华正茂时节,偏偏是偶一出谷游玩,偏偏遇上了个托钵僧! ——在有了相当高的修为境界的修仙者中,有那么一部分人都是知道的,如果找个千叶谷的参仙来做双修道侣,对自己的修炼极有好处: 一来能加快修炼速度,二来有什么也不怕走火入魔,因为这参仙修仙者长于医治诸症。 所以就有那不地道的修仙者爱掳了参仙一族的女修去做道侣或炉鼎。做道侣还好,做炉鼎的就悲惨了。 能到千叶谷掳掠参仙一族修仙者的,没有一个是庸手,这些人往往都是有道侣的,所以被掳者的下场基本都是做炉鼎这个悲惨结果。所幸运的是千叶谷究竟是何方世界究竟在哪里,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千叶谷防备森严。 有这么一日,九公主叶月慧来到谷外游玩,身边确也是跟着侍卫和侍女的,毕竟她是九公主,有身份摆在那呢。 当她们一行在谷外看海,有说有笑的时候,怎么也料不到居然被托钵僧发现了! 那当时,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托钵僧如大鹰掠过,这九公主叶月慧就被抓住了,而她的侍卫侍女等人却是被禁锢在当地,一丝一毫也不能动弹。 叶月慧只听得一声“还真是配得上”,尚未明白什么意思,就被托钵僧放入一个玉匣,贴上封条。 虽然玉匣是养魂玉做成,不影响叶月慧的道行,且能略微地助她修炼,但是叶月慧岂能不恼恨? 后来,叶月慧就见自己被那可恨的托钵僧连匣送给一个青年人,放在一个叫做和靖药堂的医馆里做了镇馆之宝——当时叶月慧心中又惊又怕,暗叹自己这下子玩完了,被人当作药了。却不料这封条有神秘的力量,无法解开,三百年过去了,却无人能打开玉匣。 就在三年前,玉匣却启了封——叶月慧知道,那一天,就是眼前这个小男人解开封条的,然而她并不感激他。 那时刘海还是个生病的孩子,只是无意间碰到,就把封条解开了。 叶月慧庆幸未已,便发现自己是只能元神灵体飞出,本体真身却仍然被困在玉匣内! 说到这参仙妖修一族的本体真身,这里不得不交待一下—— 却说参仙修炼到万年后,就能修出元神灵体,根据功力高低,这元神灵体也有不同。功力高的,刚修出的元神灵体如同成年人,其智识也如成年人。低一些的,如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最低的则像个二三岁的孩子,智识也就像个二三岁的孩子。 参修族妖修们的本体原是人参,却就如蝉蜕的壳或蛇蜕的皮一样,可以丢弃不用。当然,多数参仙修仙者对自己的本体是有感情的,舍不得丢弃的。 话说叶月慧得以从玉匣中解封之后,虽然本体真身仍然被禁,好在元神灵体能逃出生天,也是巴不求得之事,当时叶月慧呻 吟一声,丢下本体真身,立即逃走! 叶月慧元神灵体逃出玉匣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觉得身不由己地,被一股力量裹挟着,直直飞到这洞府中来了! 叶月慧是一百个不甘心一千个不情愿啊,更何况又被这洞府中的白衣相士,将自己元神灵体再次拘在一个养魂玉匣中呢? 然而,再次被拘禁之后,叶月慧却是惊疑不定了,只为着玉匣中放着一株万年铁木参! 叶月慧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拜白衣相士为师的情形: “你叫叶月慧,是吧?” 白衣相士微笑开口:“你是我徒弟的媳妇,嗯,我要收你为记名弟子。” “我愿意做你的弟子,只求师父开恩,放弟子出来。”叶月慧恳求道。 “唔,是会放你出来的,但不是现在。你这元神灵体虽好,但不便于修炼我门功法,这支万年铁木参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抓紧与之融合,融合了就可以修炼我门功法了!”白衣相士郑重地说道。 叶月慧很清楚,万年铁木参对于参仙修仙一族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参仙修仙者,往往是道行虽高,攻击力却低,只因为修出元神灵体之后,本体的参却如蝉蜕蛇蜕的皮一样,成为没有灵性的废弃之物。但是,如果得到有了灵性的铁木参来融合,就不一样了,在修炼之途会走得更把稳走得更遥远。 虽然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做媳妇,让人心里委屈,但叶月慧本也很聪明,凭这枝万年铁木参来猜测,心中也知这个记名师父必不会坑害自己,眼前是一场一定要抓住的大机缘。 于是叶月慧决定了,听这师父的话,按他的要求去做;当然,将来见了那男人之后,一定得先打他两耳光,出一出这口恶气——于是,刘海初见叶月慧,就大大地幸福了一把哟。 在叶月慧拜师之后,融合铁木参的第六天,白衣相士出去了一趟,过半天时间吧,就回来了。 回来后,白衣相士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有三滴鲜血。这三滴血的来历,前文已经有所交待,当然是收刘海为徒时,白衣相士从刘海身上取来的。 但见白衣相士将其中一滴血滴在一个黑鼎上,另一滴血滴在鼎中一颗珠子上——这显然是给宝物进行滴血认主—— 这是白衣相士当着叶月慧的面做的事,而且白衣相士还告诉她,这两样宝物是给她丈夫的,这也就是白衣相士帮自己的徒弟。 然而那最后一滴血,白衣相士却把它滴在万年铁木参上! 这个做法对刘海没什么,对叶月慧可不是小事。她融合铁木参过程中,自然也就让她不可抗拒地融合了刘海这滴血! 这对于叶月慧而言,叫做婚约血誓,从此,她再也不能背弃这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生命非自然死亡,她自己必遭灭顶之灾! 对于修仙者,血誓的有效时间,可以长达数千年。白衣相士看着她融合完毕,才笑着对她说: “九年之后,你就可以从玉匣中出来了,到时候,你丈夫就会来到这里,带你一起去闯荡世界。这九年里,你的元神灵体可以在我洞府附近随意走动,但不宜离开太远—— 如此,正好也为我看守洞府,为你丈夫守住为师留给他的这点‘家业底子’。” 白衣相士说完这些,又传授她五行道功法,并再次叮嘱她:“月慧,你一定要善待刘海!我的师门,其强大不是你能想像的,我这么安排你跟刘海在一起,也你们的太师祖的意思。” 此后,叶月慧亲眼看见白衣相士的身体在空气中消散,这才明白收自己做记名弟子的师父,居然是死后愿念残魂显化。 叶月慧原来的修为境界本就比刘海高,是灵道八阶,再加上她们参修一族的天性就是冲虚从容清静的,故而三年来,很快就修炼到了灵道九阶大圆满的境界—— 若不是因为在这一界不便于渡仙道天劫,叶月慧真的就是跨进仙道初阶的境修为境界了。 当然,前文说过,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弟子,则称仙道境界为道师境界。 三年来,修炼之暇,无事可做时,叶月慧回想自己的经历,自从被那托钵僧捉住,自己便担惊受怕地过了三百多年岁月! 直到到了这里,拜了白衣相士这么个师父,做了他的记名弟子之后,叶月慧才知晓,自己这么些遭遇之所由来,竟然是为着这么一个“丈夫”! 天可怜见,都是为着那个什么太师祖要让自己做他的道侣,自己才受此委屈! () 第二十二章、这叫人如何证明 诗曰: 洞中趺坐欲修仙,误被红尘此系牵。 惆怅空明明月夜,劳心无奈奈何天。 青衫浸泪天涯落,绿鬓簪花梦里欢。 沧海桑田曾一瞬,星移斗转已千年。 ——拟作七律《问因》 太委屈! 好纠结! 直把人恼死也么哥! 这“丈夫”直到现在,还不能让自己放心,他若是修炼途中有什么安危,自己就会因为那婚约血誓为他陪葬啊! 可怜自己当年从玉匣封禁中脱身而走之际,不曾细心观察过那个病儿,后又被白衣相士师父告知他就是自己非嫁不可的丈夫! 想想自己当初,总以为自己的道侣应该是一个聪明温润,高大帅气的参仙宝宝,哪想到却是一个人类病儿!虽然都说是王子,但自家这骑黑驴的哪能跟人家那骑白马的相比啊!王子和王子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自己不知委屈了多少场眼泪,到得三年前,自己特地正儿狼经地去龙咀石上见了他一面才知道,这个丈夫居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叶月慧委屈有她委屈的理由:一是因想念父母乡国,二是因了要为这个不知是什么模样的丈夫担心,担心他的成长与安危! 特别是这第二点,让叶月慧心气难平,这才会在二人初见时,当场打对方耳光的行为;然而起了这等争执之后,却不免又有点儿后悔喽。 叶月慧此时见刘海极怒,心中也是“亢龙有悔”:怎么解释啊?自己虽然委屈,奈何这刘海一身孩子气哟! ——三年前有一个修仙者踏上白水潭上方的龙咀石,她以元神灵体升上去看到了两个男孩子,一个十五六岁,普通凡人;另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是个修仙男孩。 叶月慧一见之下就料定那修仙男孩必是她丈夫无疑,但她也清楚地记得师父说过九年后见面的话,故此虽有满腹不乐,却也不好作什么,于是就隐化而回。 当日刘海看到的,下方深潭水面上,瀑流水气中出现的一个模模糊糊的红衣人影,冉冉上升,不移时来到崖顶,和自己照了个面却表情幽怨的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就是叶月慧。 叶月慧谨记师父白衣相士之言,当然也是根本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三年,刘海就找到此地了!果不其然,此人就是自己三年前看到的踏上龙咀石的那个修仙男孩。 虽然如今从个头看,刘海已是十五六岁模样,可是叶月慧深知刘海的实际岁数毕竟才十岁啊。 这个小丈夫现在是一脸愤怒,口口声声说不要自己这个“恶婆娘”,叶月慧还真的不知该怎么才好把事情之来龙去脉告诉他。 叶月慧窘迫,她虽然境界修为虽然比刘海高,但是在男女感情方面却比刘海成熟不了多少的。 无计可施之际,叶月慧自有她的想法和对策,那就是坚决堵在洞口,说什么也不让刘海出洞! 刘海一脸愤怒,脑袋里也是转悠了无数圈,想不到怎么才能甩下这恶婆娘,逃出洞去—— 毕竟人家红衣女叶月慧堵在洞口,这可是必经之路呀。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出,此时是“妻子当关,丈夫莫开”哟! “我不打你了,好不好?”叶月慧柔声说。 她说话虽柔和,可是心中委屈却更甚了许多,以至眼中都有了盈盈泪光:人家都是丈夫哄妻子,到了自己这儿,却是还得自己反过来哄他! 毕竟她以前是公主身份,这三百年来所受委屈,其实也都是拜刘海所赐—— 只为刘海的师门,那个可恨的太师祖托钵僧,偏要给刘海找个媳妇!天下美女那么多,干嘛偏偏自己就是来做这个媳妇的呀? “我跟你走,跟你去外面的世界。” 刘海却不搭理,只是嚷着要出去。 对方现在不打自己了,可是自己总是冲不过去,对方境界比自己高多了。刘海气急无奈,反而一屁股坐地上了,抬头瞪眼,来了个怒目而视。 叶月慧同样无奈。她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小男人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来了。 “我是你师姐,也是你媳妇。”叶月慧脸色绯红,哭笑不得。当她说到“也是你媳妇”时,声音已细若蚊鸣:“你得听我的话才对嘛。” 这在刘海听来是清清楚楚的,心中不由一动。光顾着气恼她打自己耳光了,就把媳妇这碴儿给忽略了——这可是师父给自己定下的媳妇,不是仇敌呀。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你又凭什么证明是我师姐也是我媳妇?”刘海此时气恼消了大半,那小孩子天性中的好奇心生出许多,只是说出来的这个话,依然让叶月慧尴尬窘迫,难以回答。 当时叶月慧听他说到“媳妇”两个字,耳根子都红了。 “你看我刚才使的这几招,难道不是本门弟子的人也可以施展得出来吗?这应该能证明了吧?”叶月慧无奈地作解释。 刘海此时早已不再坐在地上撒泼放赖,站起身来说道:“我的修为境界没有你高,你使的那几招,我真的没看出来。” 刘海这么一说,叶月慧当即又使了几招给刘海看,当然,叶月慧使动这几招时,不经意间忘记了守住洞口! 刘海若是见机逃走,那肯定是能冲出洞去的,然而此时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要冲出洞去的想法。 叶月慧使过这几招之后,再次说道:“这还不能证明吗?” 刘海说话颇为直截了当:“看你使的这几招,还真的是本门弟子,你比我大,我认你做师姐也行;但是你怎样才能证明是我媳妇呢?” 这句话害得叶月慧脸颊羞红,发烫。 但想到眼前这小男人终究是自己的丈夫,叶月慧深吸一口气,这就慢慢伸出白生生的左臂,伸到刘海面前来,娇羞万分地细声说道:“你自己看嘛。” 刘海看时,只见白生生的玉臂上有一颗鲜红朱砂痣,刘海并不清楚这有什么意味儿。 刘海不知,叶月慧却是清楚得很,自己臂上这颗朱砂痣,其实并不是痣,而是印记—— 这在凡人世界叫做守宫砂,证明是处子之身。但是叶月慧的守宫砂,却是刘海那滴血化成。若是凑近了仔细看,就能看到其上隐隐显化出来的刘海身影。 当然,除了刘海,别人谁又能有机会凑近了看哟。 “你自己细细看清楚了,上面的人影是谁。”叶月慧伸着左臂,低着头红着脸说道。 经过叶月慧提醒,刘海自然是能看到那守宫砂上显化的是自己的身影。他毕竟也是金身境界的修仙者了,两只眼睛并不弱视。但是他的确是不明白什么叫守宫砂,更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显化的是自己的模样哟! “我真的不懂。” 刘海实话实说,并不不懂装懂;然而这更让叶月慧觉得害羞觉得尴尬觉得窘迫喽。 “坏人,这就是证据,证明我是你媳妇。”叶月慧说话声音已经极低极细。 “那我带你走,可是你也不能整天跟着我呀,我可不要一个尾巴!” “只要你带我走就行。”叶月慧屈服地说。 “好吧。见到爸爸妈妈和村人时,我怎么说你是谁呢”刘海挠头。 “你可以让他们看不到我的。” “怎样做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只要你把我装进戒指就行。” 其实以叶月慧的功力,她想不让人看见自己,还真不是个事。 她现在是元神灵体在跟刘海交流,刘海已经把装着万年铁木参的玉匣放在戒指里了,就算她不是刘海的媳妇,也势必要跟刘海走;何况做了人家刘海的媳妇儿呢?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嘛——就算刘海没把万年铁木参带走,她这个媳妇也得跟着刘海这个丈夫走。 只是,叶月慧的元神灵体虽然融合了万年铁木参,当时只能叫做融合成功,但要达到完美融合,须得三年零六个月,现在还差一个月,不然功亏一篑。 元神灵体不能跟万年铁木参完美融合的话,那么这万年铁木参之于叶月慧,就会比当初的本体好不了多少,反而成为修炼的鸡肋。 在男女之情方面,叶月慧是个没历练的,可是在修炼这方面,她可不是十六七岁的见识,毕竟她是有着万年修炼经历的。 刘海手上这枚戒指,本是师父白衣相士赠送的盛装随身物品用的储物空间法器;戒指的内空间当然可以用来装人,只是没有谁愿意呆在里面罢了(当然,修仙者是有一种仙府类的空间法器,能让人舒服地呆着的)。 叶月慧要进入戒指内空间,正因为着万年铁木参就在戒指内空间里。 刘海认下了叶月慧之后,对于叶月慧而言,现在最紧要的就事是达成完美融合喽,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哪能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事儿呀! 当然,叶月慧这么一个大活人,参仙修仙者,要进入刘海的戒指空间那是必须得有刘海同意的—— 当然,只要有了这一次之后,凭她和刘海的关系,她以后便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了。 那时的刘海根本不明白这些,他想,既然这是师父给自己定下的媳妇,料想不好推脱掉,装进戒指别人看不到,却也甚好。 刘海当即念动口诀,心念电转之间,眼前红衣女子不见踪迹,已经被收到戒指中了。 叶月慧进入戒指中,迅速回到养魂玉匣中,继续开始那完美融合的巩固过程。 而刘海则是出了洞口,跃出水面。 外面是很好的天气,阳光灿烂,晴空万里,让人心情欢畅。从离开村子到此渡劫,现在才是第二天中午。 刘海心情挺愉悦,高高兴兴地风遁回村。 快到村西寨门口时,刘海降落尘埃,慢慢走回。 “小海兄弟回来啦!”说话的是张东风和虎子哥。 二人是今日寨门值哨,看见刘海回来了就亲热地先跟刘海打招呼。 “东风哥;虎子哥。”刘海回应二人。 “恭喜你呀!小海兄弟。”虎子说道。 “恭喜我?” “是啊。现在连清水城里都有人知道你‘小教爷刘海’的名头了,这不得恭喜嘛。” 虎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这三年他没事时也跑去跟刘海学本事,越学越觉得刘海年纪虽小,一身本事却是高深莫测,渐渐地就把刘海当成同龄人了。这时他上前拍拍刘海的肩头,又继续说道: “小海弟弟,还有人要给你说亲事呢。哈哈哈哈!你快回家看看吧。” 张东风是个不爱开玩笑的人,他一直含笑看虎子跟刘海说话。这时他插嘴说: “小海弟,我们村里男女娃娃都是到十二岁上才开始说亲事,你才十岁啊,还真早了点。” 刘海被他二人说得摸不着头脑,就回答道:“东风哥,虎子哥,到底咋回事啊,我先回家去了。” “那你赶紧回家看看去吧。”二人齐声说。 () 第二十三章、老倌强订娃娃亲 词曰: 东君暗许流年换,青帝纵容桃李艳。一川烟雨细迷濛,几片春云行消散。 缫丝织女西窗底,耕地牛郎东陌畔。长生岁月正无穷,又陷红尘多个绊。 ——拟作《玉楼春》。 中午的时候,此地虽是小山村,但是大多数人也都休息去了。当然也会有些阿婆阿婶在树阴下坐着拉家常;也会有些孩子在村中跑乌龙玩儿。 刘海在村子里行走,一路上也有叫刘海“乖侄子”的,也有叫刘海“乖孙子”的,这些都是阿婶阿婆们疼爱他的叫法。 小孩子们看到刘海,有喊小海弟弟的,也有喊小海哥哥的,还有几个孩子喊“小教爷回来喽!” 这些人,老老少少的,却都是亲热刘海的意思。 刘海向来就是个听话懂礼的乖孩子,就和老老少少的人们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过他们,回家去了。 刘海来到自家门前,只见院门开着,刘海举目即见的是:自己的阿爸和阿妈,陪着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院里那树阴下聊天。 刘海进了院子,三个成年人看到刘海回来了,老倌就朝着刘海大声说道:“去搬个板凳来坐下,要跟你说话。” “这就来。”刘海应答了一声,又向那陪着父亲聊天的中年男子道了一声“叔叔好!” 那中年男子看向刘海,一脸都是和蔼的笑,眼神儿倍亮,如同看自己的什么爱物似的,嘴里说道:“好啊,孩子!” 刘海匆匆进了堂屋,正要拎个板凳出来,他阿妈,即是人称老姑娘的,早已笑咪咪地,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进屋后,老姑娘就说:“小海呀,院子中的客人是你李叔。要给你提一门亲事哪!” 刘海转身就看见他妈妈脸上好高兴的样子,就问道:“阿妈,我现在还小,村里人不都是十二岁以后才说亲事的吗。再说了,说什么亲事,亲事对我有什么用处?” “你这孩子,说了亲事,你以后就有媳妇了。你现在虽然没到十二岁,但是也可以提亲,这叫订婚,又不是结婚。你想要结婚,还得几年呢!” “阿妈,我什么时候说过有想结婚的话了?我不想要媳妇,我要媳妇没有什么用,要来做什么?我不要!” “好,好。不想要就不要,就依你。”老姑娘说话语气虽然不对,可脸上神情还是很对路的,她知道儿子现在才十岁多一点,对于媳妇儿有什么用处自然是不明白的。 于是老姑娘不再理会刘海,提过水壶转身出到院子里了。刘海则是拎着板凳跟在他阿妈后面也出了堂屋。 老姑娘一边给客人添水一边还说: “世倌,你看看儿子被惯得这样儿。他李叔,让你见笑了。” 其实刚才她跟儿子在屋里说了什么,外面的人并不知道。眼前位李叔也不知道,就抱着个闷葫芦,有些茫然地回应道:“嫂子,小孩子们都是这样,也不算什么的。” 这位李叔根本就不知道老姑娘说的话里是什么意思。“都是这样”,“这样”又是什么样子的?当然这位李叔的话也是含糊其辞地回答罢了。 此时刘海来到老倌与李叔所坐之处,放下凳子,站在爸爸身边,先说一句“李叔好!”这才坐下。 “好孩子,真懂礼貌!”李叔及时夸赞。 “小海,你李叔是我当年的营友。听说你闯下个‘小教爷’的名头,特地来咱们家看你。” “谢谢李叔来看我!”刘海当即说道。 “哈哈,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被喊作李叔的中年男子笑着说。 这李叔,名字叫做李本中,乃是老倌的营友,当年他可是老倌的最佳搭档,两个都在清水城营兵斥候队里,老倌是佰长,李本中是副佰长—— 李本中这一次探访营友老倌,确实是因为听说了刘海“小教爷”的名头之后才前来的。 李本中有一子一女,儿子痴迷习武,忽然有一天听小伙伴们说过“小教爷刘海”之后,回家里就跟爸爸李本中吹嘘玩,李本中一打听,才知道这刘海是自己营友的十岁儿子。 李本中一时心动,要去探访昔日的营友,偏偏他女儿纠缠着,要跟他一同来。 小女娃也是好奇的意思。 李本中是个说笑随意的人,当即逗女儿说道:“乖女儿,爸爸去看看,要是看好了,将来认给你做女婿。” 李本中老婆是个有心人,听了自家男人这话,心中一动,当即说道,“我说老李啊,你不如真个跟那孩子爹妈说一说,我们两家结这个娃娃亲也不赖,我觉得那孩子挺有前途的,将来认不如现在认。 再说了,你和那刘世倌又是营友,他们两口子以前也见过我们家子清,还直夸我们家子清长得俊哪。这亲事儿作成,依我看应该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李本中听了,跟自家婆娘一合计,也觉得这个亲事儿要做成,还真有个七大八成的准头儿。于是李本中心中揣着这个想法,就出了清水城,往老倌家来了。 李本中是昨天下午过来的,他到了老倌家之后,瞅了个合适时机,就跟老倌夫妻笑着说了自家里的事,说到了自己婆娘有心认女婿的意思—— 两个做父亲的是营友,两家也是门当户对,老倌本人自然是没有异议,就欣然同意了。 其实老倌夫妻也的确是见过李家两个孩子的。至于夸赞李家女娃儿长得俊俏,那也是人之常情,说说而已。老姑娘也还真记得那李家女娃儿的模样,此时细细一想,就觉得长得还真可以。于是她也答应了。 当时李本中就询问刘海去了哪里,老倌夫妻说是刘海进山没回来;再加上老倌夫妻认结了这门子娃娃亲了,李本中可是亲家了——当然极力挽留,于是李本中就待在老倌家多住了这一宿儿。 村子本来就不大,这点个好事儿,当天晚上就传遍全村了——人人尽知,老倌作主,给小海订了一门娃娃亲,女方家长就是老倌的营友—— 张东风和虎子都知道老倌给刘海订娃娃亲的事儿,这才有了刘海进村时那一番对话。 却说今日刘海回到了家里,李本中是一见刘海的面儿就喜欢上了,心里暗夸刘海,这娃儿不赖嘛。 “小海,以后不要喊李叔,要喊阿父。”老倌叮嘱。 “为什么要喊‘阿父’?”刘海不明白。 “我和你妈已经同意两家结娃娃亲了,你以后自然要喊阿父才合情对理嘛。” 前文说过,虽然刘海在身高上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心智上接近二十岁的青年,伸是是作为一个实际年龄才十岁孩子,对于感情方面却是还没开窍的。 刘海心中暗说:我是个真正踏上修仙之路的修炼人了,要媳妇儿做甚么?那不是拖了我修炼的后腿了么? 要说修仙,我如今也算是明白老多了;可是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老是媳妇儿来媳妇儿去的呢?这真叫我不明白! 刚刚在潭底收了个师父给定的媳妇儿,这媳妇儿现还在戒指里收着呢;可不,这才回到家,阿爸阿妈又要给我整出个媳妇儿来! 说起来这媳妇儿,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还会打自己的耳光,一个就够我受的了,还想再给我一个,哼,我可不要! 因了心中这个想法,刘海低头不语;不知道应该怎样跟父母说清楚。 刘海自然有些急:一来呢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仙人收的徒弟,却不明白自己这是修仙,修仙人是不要媳妇做累赘的,人家只要道侣; 二来呢,自己戒指里还收着一个同样是修仙者的大美女,这就更无法跟人们说清道明了。 刘海的神态表情,都落在了李本中的眼里,李本中看得有些讶怪,心中暗思: 刘海这孩子虽然才十岁,看来却已经是个很有些主见的孩子了,瞧他这副样子,好像是不乐意呀! 当然,就算这门娃娃亲结不成也无所谓,虽然那会让自己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一个小屁孩,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分明是他年纪小,还不懂事儿呗。 老倌见刘海低头不语,似乎是不乐意订这个娃娃亲,心中便有些来火,但是老倌却也有老倌的想法: 说一千道一万,刘海再强,总归是自己儿子,那就得听自己这做阿爸的——十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况且世上有哪一家订娃娃亲的是征求过孩子同意了的? 当时,老倌对李本中说道:“老李啊,孩子小,不明白什么的,有我和他妈作主,你放心吧!我这人向来说话算数,你不是不知道的。” “那是,那是。这个我知道。有老哥你作主,我当然放心。”李本中哈哈笑着,转对刘海道:“阿父送你一样东西做见面礼!” 说话之间,李本中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刘海;这玉珮形似弯月,青色。 刘海作为一个金身境界的修仙者,一眼就看出这块玉是一个玉环的一部分,大约四五块这样的玉珮拼接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玉环。 这块玉佩的内部似有奇特,但细看却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刘海心知这块玉佩应当是来历非凡,价值不菲。 刘海手中,此时有不少异宝,更不会贪图别人的宝物,当即说道:“这玉太贵重,是个宝贝,我不要。” “哈哈哈哈!”李本中大笑:“玉再贵重也不如人贵重,再宝贝也不如孩子你宝贝啊!” 刘海不接,李本中有些尴尬,老倌却是直接伸手拿了过来:“老李啊,这个就当是你给的信物喽!” 李本中笑道;“也是,老刘,这定物嘛,就先给你收着。” 说这个话时,李本中心中有些不足之感,他这是不好意思向老倌索要信物呀。 老倌也是一时没想到这一点,只管微笑接过玉珮,正要亲手给刘海戴上,就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道: “小海回来啦。世倌,这回给娃娃订亲,可得好好庆贺!” 老倌抬头往门外一看,只见说话的是刘族长。 老倌站起身来,李本中一见,也赶紧站了起来。 刘族长不待老倌迎上前来,自己已快步进了院子,跟李本中道过好,直接说明来意: 他这是代表三位村老来告诉老倌,为了小海这门娃娃亲,村三老决定邀请客人留下,开一场全村大宴以庆祝刘海订了娃娃亲——这里面的心情,其实也就是全村人们看重刘海的意思。 毕竟这三年来,刘海陪同各猎队出猎,确保丰收、确保平安,几乎没有人再负过伤。村中高手如老教爷那些人有时都得向刘海请教。刘海在村人心中地位之重,可谓重如泰山。 当然,三老听过了村中人们口耳相传后,对刘海这门娃娃亲也是满意的。 刘族长这么一表来意,李本中就放了心了——这不是比要什么信物更好得多么?而且,李本中也更中意刘海这个小女婿喽! 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反而让刘海更加无语,刘海暗想:我逃我逃我逃逃逃,我避我避我避避,我怕了你们了逃避了还不行吗? 当时刘海心中念头一转,就对族长说:“二爷爷,我打算去山北国打探消息。” “什么?!”老族长说:“不行,你一个人去让人不放心。” 刘海力争:“山里那些成精成怪的数百年岁的大凶兽,我都打了不少。山北人能比大凶兽还厉害吗?” 刘海其实是想逃避这门娃娃亲,可是他不知道怎样拒绝,师父和师授的智珠教给了刘海许多深刻的道法,可一个十岁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怎样解决,却没有教给他。 老族长等众人拗不过刘海的执拗,也只得同意。但是他们要求刘海参加过庆祝大宴之后走,刘海自然也是无法再作拒绝。 () 第二十四章、七宝玲珑黄金塔 词曰: 执手红尘外,偎语玉霄宫。凝眸一笑生色,对面起春风。从此人间天上,向后五行三界,相印两心红。莫问前生愿,但谢此时同。 缘与劫,长与短,淡与浓;曾经难解,轮回辗转恨无穷。既是云开雪化,便作山青水绿,运转有天公。雨霁东君过,车马走云龙。 ——拟作《水调歌头》。 却说刘海来探山北之国。 刘海出村之后,本可直接运用风遁飞过群山到达山北,但是刘海没有这么做—— 刘海清楚地记得他阿爸和那个叫做马格修元的叔叔的谈话,山北人要十年之后才来打山南人的清水城呢,现在才过去了三年,距离开打还早着呢,急什么?自己本意并不是真要打探什么消息,而是逃避那个什么娃娃亲来着的么。 只见刘海慢条斯理地,在半空中御风踏云,缓缓步行,走的是黑龙峡上方。 低头可见,在黑龙峡峡口一侧是帝国驻守清水城的部队前哨营寨,这是个三千人大队驻防。 入峡前行约五十里两峰对峙的地方,两侧山头对峙如关,山头上各扎一小营寨 ,驻防的是前哨营的哨戒部队,共有斥候兵三百人、弓箭小分队三百人步兵小分队三百人。 再向北前行,则进入黑龙峡内的无人区。 刘海寓目向东西两边望去,只见群山莽莽,丛林青青,脚下如踏绿色森林之波浪。 刘海不急着赶路,只是想些心事,其中也包括思考如大壮等一帮小朋小友小伙伴们修炼上的障碍等等问题。 突然,一道神识扫过自己,这道神识比刘海自己的神识强大得多。刘海一惊,四下看去,并无异常。 “你四处乱看什么呢?是我,看把你紧张的!” 原来是叶月慧从戒指中发出神识跟刘海交流——作为储物戒指,内空间是绝对封闭的,单纯的说话声音是无法从戒指里传出来的—— 换句话说,本主身边的别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储物戒指内空间里的声音的。 当然,作为储物戒指法宝本主的刘海,却是可以听知戒指内空间的声音的,只是叶月慧虽然知道这一点,她却不愿意开口,只愿意外放神识跟刘海沟通。 “是你啊,师姐!你还真吓我一跳。”刘海心念电转,觉得叫师姐最好。 戒指内空间中,叶月慧没料到刘海会称自己作师姐,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神识说话: “你这戒指内空间黑古隆冬的,没有光亮,不舒服。” “师姐,这可不是你自己要求进去的嘛。” “我要每天出来透透气。” “你不怕村里婶娘大爷们看到啊?” “小无赖,你现在是在村子里吗?” 刘海听了,不好耍赖,心意一动,放叶月慧出了储物戒指。 当时刘海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淑女靓妆模样地红衣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此时再看叶月慧,分明比昨日更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变化?刘海不解。原来这巩固的最后过程结束了。叶月慧解释。 刘海不大相信:“你不是要做最后巩固,还得几天才能达到完美融合的吗?怎么现在就跑出来了?” 叶月慧神色怪异,盯着刘海:“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真不知道?”叶月慧加强语气,又一次反问。 原来刘海收在戒指中的七宝玲珑黄金小塔,是一个特殊的修炼道具。 叶月慧见刘海不知实情,于是就对刘海介绍这塔的神奇之处: “我先前要是知晓你对这七宝玲珑黄金塔全无知识,还不如滴血认主了据为己有呢,也省得你如此暴殄天物—— 这个可是随身仙府呀!我记得小时候,在我们千叶谷,我阿爸身为国主,也不过是只拥有一具稍好的随身仙府,阿爸他那么疼我,却连碰都舍不得给我碰一下,只带我参观过一回哪!” 于是叶月慧据自己所知,就为刘海解释:这七宝玲珑黄金塔,属于另类空间法宝随身仙府,一般的随身仙府,没有这么多层内空间,而七宝玲珑塔,往往是七层内空间—— 据说这七层内空间大概是这样安排的:第一层是主人静修、炼器、储物之所,相当于一个仙府。 第二层是一个小世界空间,也是较低级别的历练场所。但是这小世界中有什么样的物事,要经历什么样的修炼,则不知道,须得进去了才能明白; 以下第三层直到第七层,应当是对进入历练场地修炼的修仙者级别要求越来越高。 至于这一具七宝玲珑黄金塔的情况到底是不是如此,叶月慧说的是,自己没有滴血认主,当然是不清楚——只有刘海自己滴血认主之后才能真正知晓。 ——叶月慧这一番解说中,不免夹杂了些表白谝情之词:自己如何忍住了十分的渴望,没有滴血认主,不贪墨刘海的法宝啦——叶月慧的这些说辞,目的只是为了要感动感化刘海;没办法,谁叫自己被安排做了人家的媳妇呢? 说起来,昨天刘海收了七宝玲珑黄金塔,并不知道有何妙用,收在戒指内空间里,就不管不问了。 叶月慧在戒指内空间发现了这个小塔,很快就认出了是什么性质的法宝。 此宝本是白衣相士所有,收在那密室中,却并不曾给叶月慧知道;师父白衣相士已经身死道消,当然,这七宝玲珑黄金塔的新主人,显然应该是刘海。 但是刘海并没有滴血认主,没有经过滴血认主的宝物,那只能是无主之物—— 叶月慧神识探查之下,发现了这个宝物还没有滴血认主,叶月慧当即着手滴血认主,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直接响起在叶月慧的识海里: “月慧徒弟,你别怪为师我偏心,虽然你是为师我的记名弟子,但你丈夫却是你太师祖钦定的人选,指定我收做弟子的。 这七宝黄金玲珑塔,也是你太师祖给他准备的,你就别滴血认主了——你身上有他的精血印记,可以直接进入第一层修炼。” 叶月慧吃了一惊,当即收起了滴血认主的念头,却是心中犹有疑惑,不大愿意相信—— 当时叶月慧暗思:师父已经物故很久了,怎么会有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识海里? 想到这里,叶月慧不免又起了试试看的念头,当即再次取七宝玲珑黄金塔在手,欲滴血认主;突然,师父白衣相士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识海中,再一次响起! 此时叶月慧也不由得地就相信了。 于是叶月慧收起滴血认主的心思,径自去推那仙府之门,果然第一层的塔门很容易就被叶月慧打开了! 要说怎么个容易法,那也是说难就难,说易就易,具体方法就是,叶月慧伸出右手一推,门是纹丝不动! 叶月慧心中不由得诧异,当即双手齐伸,用力再推,哪知她还没发力呢,那门就轻轻地开了,连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叶月慧初时并不明白,就在门前愣站了半天后,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却还有些不唯心,于是关上门再试一次,果然得了验证: 原来她左臂上那守宫砂,前文说过,那本是白衣相士做的手脚,用刘海的一滴血,构成了她与刘海的婚姻血誓,因而那守宫砂上面有着刘海的气息,于是当她左手伸出时,竟是不须费力,门自动开了! 却说叶月慧她进入七宝玲珑黄金塔第一层之后,就见到第一层内空间非常阔大,看上去,如一个数百亩宽阔的荒殿。 荒殿正中孤零零地放着一个厨柜,十分显眼;厨柜里面空荡荡地放着三只玉瓶;其中一个玉瓶,恰恰内装三粒九转灵丹! 这味灵药恰恰对叶月慧的完美整合巩固极有作用,叶月慧也不客气,当即取出一粒,连水也不要,直接是一仰俏脸,咽喉一动,服下去了! 灵药之功效果然产是凡人所能想像的快!也才只是半天时间,叶月慧就功行完毕,提前达到了完美的融合状态,大功告成。 完美融合之后,叶月慧的样貌美丽、气质之清雅,从内到外,都上升了一个档次,可谓惊艳逼人,难怪刘海此时再见之下,极受到视觉冲击! 叶月慧并不贪心,功成后没有动其他东西,而是直接出了七宝玲珑黄金塔。此时叶月慧心里想的是: 这小男人粗心大意,有如此宝物却没有进行滴血认主,真是糊涂。 叶月慧转念又一想,刘海这小男人毕竟是自己不能不接受的丈夫;虽然自己心底的幽恨委屈不平,忧与爱爱与恨,纠缠得自己十分难过,但是前日在白水潭底,自己打了他数个耳光,也是出了一部分气了。 只是当时只顾着泄愤,却得罪了这个小男人,口口声声不认自己做媳妇,但看他后来表现,应当也还是接纳了自己的,他既没真正长大,那么在他没有真正成人之前,自己还是以争取获得他的好感为上策。 ——想到这里,叶月慧又一转念头: 也罢,干脆问问他对这七宝玲珑黄金塔的情况知也不知;如若不知,那么自己就告诉了他,趁机做个顺水人情,也许能促他回心转意,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换句话讲,虽说这宝物太师祖白送给刘海的,但是,刘海的,岂不就等于是自己的么?刘海滴血认主,拥有此塔,跟自己拥有能有多大的区别? 凭今天自己进入这七宝玲珑黄金塔的情况来看,我只须伸出又臂做虚推之状,便可自由出入了嘛! 这小丫头尽想好事,全然没觉得自己的脸在这戒指内空间的黑暗中已经绯红。 叶月慧想通之后,当即发出神识与刘海交流。这才发现刘海不是在村里,而是在山林上空踏云漫步。其实刘海这“赶路”也就是个样子,纯粹是在消磨,或者说是浪费时间。 于是叶月慧就现身而出来了。 此时叶月慧见刘海真不知道黄金塔的事,就娇声细语,娓娓地给刘海讲述。 刘海一听之下,果然是心生感动。他这时候再看叶月慧,觉得是个挺好的媳妇,没有趁自己不知情的机会黑掉自己的宝物。 于是刘海按叶月慧所教的,取出七宝玲珑黄金塔来滴血认主,同时认认真真地说道: “师姐,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这个随身仙府,你可以随意进出,怎么样?” 叶月慧听了,心头暗喜,脸上却是生出一抹红云。 刘海滴血认主之后,对于七宝玲珑黄金塔内部的情形,除了第六至七层内部情况无法感知而一无所知,其他如一至三层是清清楚楚;四至五层则是只能知晓个大概。 原来这七宝玲珑黄金塔别名叫做“七宝仙府”,又叫“金塔仙府”,第一层内部情形如叶月慧所言,一个大厅,犹如荒殿,四周却许多间房间,都是房门紧闭。叶月慧不是法宝本主,因此感知不到这些房间,但是刘海却感知得清清楚楚的。 二至三层各成小世界,小世界内都有魂兽,实力级别对应金身中期、金身后期。四至五层也有魂兽,对应的应该分别是道师期、道尊期;但是具体情形,刘海也只能知道个大概! 刘海不由得对叶月慧说道:“师姐,你刚才说,滴血认主之后,可以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自己仙府里边的一切;可是我感知了一下,一二三层有什么布置,我都清楚,四五层能感知到个大概,但是六七层却是无法感知一丝一毫,怎么回事啊?” 其实叶月慧虽然出身千叶谷,是参修一族国主之女,天生地对于药理炼丹知晓得比刘海多些,但是对于炼器之道,也只是一知半解,难以给予刘海一个准确的回答。 按理说,刘海已经是法宝本主了,这仙府内的四五六七层,仍然能挡得住法宝本主的神识探查,可见炼制此宝之人修为境界和炼制手法之高绝! 当然,炼制之人,除了托钵僧,又能是哪个?托钵僧炼制此宝,又在其中所安放魂兽,就是专门为法宝本主提供训练用的,当法宝本主刘海达到了那个规定的修为境界之后,自然就可以突破束缚,完全地掌控这具随身仙府。 当时刘海神识探查了七宝仙府里的情形,心中生出大欢喜来,立即拉着叶月慧的手进去了。 七宝玲珑黄金塔随即化作微尘漂浮在空气中。 进入仙府内第一层空间后,刘海首先就与叶月慧一起去查看那个厨柜。 厨柜果然放着几瓶灵药,刘海看了一下,两瓶护心丹,所剩无几,一瓶九转灵丹,只剩下两粒。 刘海随口说了一句:“师父给我留下的丹药不多呀。” 言者无心,闻者有意呀,叶月慧听了刘海这么一说,不由得解释道:“虽然我先前来过一趟,但是那两瓶护心丹,我是的确不曾动用过的;这三粒九转灵丹,自己也只是服用了一粒,我只是因为自己需要,才服用了一粒。” “师姐,护心丹对我的确是有用的,对你恐怕是没什么用处的,你自然不必动它。至于九转灵丹。虽然师父才留下了三粒,但也不算少了—— 剩下这两粒,等我们跨进新的修为境界时,你一粒我一粒,留着巩固境界用。” 刘海说话之际,也是自自然然地面带着孩子气的笑。 这一笑,如同一朵花开放在刘海的脸上,自然而真纯!这一笑,顿时映在叶月慧的心上,令叶月慧怒放的心花叠加相印!这一笑,无形中消除了叶月慧心中的芥蒂!这一笑,开天辟地第一次切实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 刘海一笑,叶月慧也是不由自主地就笑了,笑得实在,笑得舒心,笑得春光明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叶月慧动情处,不由得主动亲吻了刘海的脸;刘海一愣,但是这两天来关于媳妇的事情、关于娃娃亲的事情也让他对自己跟叶月慧的关系了然于胸了—— 刘海反应过来了,顺势拥抱叶月慧,叶月慧轻轻一挣,红着脸低声说道:“小无赖,还不放手。” “不放,就是不放。”刘海笑眯了眼,然而嘴说不放,却还是放开了叶月慧。 叶月慧撩了撩头发,说道:“小无赖,咱们查看查看吧?” 刘海闻言,心意动处,数百亩的荒殿立即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宫殿式院落,此时叶月慧也就看清了,看似荒殿,其实并不荒,看似无数间的房间,其实只不过是静室数间: 总计有:炼丹房两间,有材料房两间和仓库房一间,静修密室两间。 这些房门原都紧闭着,现在,只要刘海意念一动,房门便可以随意打开。 刘海这时不急于去上面几层,只是先看静室,一一推门进去看过,两间静修密室内各置玉榻一具,蒲团一个。 再看两间炼丹房,分别是一间炼器房,一间炼丹房。刘海尚未说话,叶月慧已经说道:“原来师父是个全能上仙,既会炼器,又会炼丹!” 刘海也说道:“看来我们得学习炼器和炼丹,不然哪里会有许多丹药和法宝?” 接说话之际,叶月慧渐渐地靠到了刘海的身边,更是主动地拉起了刘海的手。 刘海也没有将手抽出,任叶月慧握住——这也是他两个第一次牵手。 这一牵手,二人之间都是顿觉亲近了许许多多。不说叶月慧心里是什么感受,且说刘海的内心感觉—— 虽然刘海的个头看起来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心智如同十七八岁的青年,但在男女感情上,却绝对还是一片空白的。此时刘海内心里边,不知不觉地生出了对这位“师姐”的一丝依恋,只是当事人却不自知而已。 且不说这个;接下来,刘海、叶月慧二人再看两间材料房;一打开门,二人都是惊喜万分! 这两间材料房也真是个让二人惊喜的所在: 一间房内堆放各种炼制灵丹的药材,另一间则有大货架,上面分类堆放着许多炼制法宝的各种材料; 刘海和叶月慧都得过了玉简传授,一起辨认,忙了半天,才看了个遍;犹有些材料是认不出来名目的! 二人打开旁边的仓库房,入眼所见,却是一堆法宝,刀枪棍棒的什么都有,似乎是成品又似乎是废品! 刘海与叶月慧二人分辨不出,想要取过一件看看,却不料有阵法保护,拿不到手。 二人看得眼花缭乱。 “发财了!”刘海心中对自己说。叶月慧心中高兴,却不怎么表现出来。她趁着刘海高兴头上问道:“两间静室,有我一间吧?你看我怎么也得有个地方住吧。” 刘海心说你是师姐,也是师父给我定下的媳妇,自出洞来就一直跟在身边,戒指内空间不是住人的地方,这里自然适合啦。心中如此想,嘴上便说道:“师姐,你爱挑哪间就是哪间。” 叶月慧对刘海的表现很满意,笑盈盈地问道:“要上二层去看看吗?” () 第二十五章、刘海隔街听谈话 词曰: 忆窗含灯火月朦胧,幽黯过行人。想流云一世,踪萍万里,永夜何深。望断前途后路,风雨注寒身。游子江湖老,潦草青春。 唯有修仙趁早,弃虚名假利,大道长存。驿马红尘乱,华盖更无恩。但归来,东篱倩醉,对黄花,小酒自精神。今回首,王侯粪土,不问浮沉。 ——拟作《八声甘州》。 当时二人都很高兴,叶月慧乘兴询问刘海,要去仙府二层楼上看看。 刘海笑道:“不急。我要先去山北国察看察看。” “察看什么?” “我小时候听到的消息,说是山北国人要攻打黑石帝国,我们清水城是首当其冲啊。” “你小时候?你才多大啊?” 叶月慧闻言莞尔;刘海听来尴尬。 不过,说笑归说笑,叶月慧到底是比刘海心思细密些,疑问道:“要是山北人那边有修仙者,又比我们厉害,碰到了那可怎么办?” 刘海听了,不由得一怔:“师姐,依你说怎么办?” “你有没有攻击和护身的法宝?反正我是既没有攻击法宝,也没有护身法宝,不如我们就在仙府里面学一学炼制,或者,想办法把仓库里的法宝取几件来用。” 叶月慧这么一说,刘海当即同意。 于是二人共同研讨师门所授的炼制之法,一转眼,前后二三十日过去了。二人先是将二人所知相对照比较参详,同出一门,自是相差不大。后来二人觉得理论认识上应该是掌握得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动手试练。 刘海笑道:“师姐,不如以后,你主攻炼丹,我主攻炼器。” 哪知叶月慧听后笑道:“我们参仙一族,向来长于医药之道,我对炼丹也从来不感兴趣呀。” “那么师姐你主攻炼器,我主攻炼丹一道,行不?” “不行,”叶月慧答道:“我本来就对于炼制一道没兴趣,我们参仙一族也都是天生不喜欢炼制之道的。依我说,你自己下功夫去钻研,我呢,需要的时候,帮你参谋参谋,也就是了。” 叶月慧这么一说,刘海不免失望,抓了半天的头发,这才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师姐,原来你是啥也不想学,叫我一个人学炼丹和炼器啊!” “哈哈哈哈,你才明白呀!”叶月慧闻言大笑:“当然啦,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也不能白嫁是吧?你是做丈夫的,事事以你为主,当然你得挑大梁啦——你刚刚也听我说了,我们参仙一族天生都不喜欢炼制之道的嘛。” 叶月慧振振有词儿,刘海一时无语:噢,原来做丈夫的,还得挑大梁啊,任重道远了哟! 刘海嘟起了嘴,心里不高兴了——也是,他现在哪里知道做丈夫是要担责任的呀。 一时间,二人都不说话,憋到最后,叶月慧打破沉默,轻轻说道:“你去动手试试,我在你身旁,边看边学,必要时帮你一把,好吧?” “不好!”嘴上说不好,但是刘海毕竟还是去了炼器房,取出房中的鼎来,准备动手试练。 叶月慧跟在刘海后面,眼看着刘海将鼎拿了过来,不免也有些兴致生发,大眼睁睁地瞅着。 然而,用这个鼎炼制,对炼制师的自身修为境界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刘海现在修为境界,金身前期,毕竟只是相当于灵道初阶,一时哪里能凭自身修为生出仙家三昧火焰来呢? 叶月慧看刘海为难,也只好上前一步,帮他生火。然而,叶月慧虽然是金身后期,相当于灵道九阶,但是作为参仙一族,此时也才知道以自身的修为,要生出火焰来,实在是不容易—— 毕竟炼制需要的不是人间凡火;此鼎自身又不带火种;而修仙者得用自身仙家真元灵气化生出三昧真火,刘海此时做不到,叶月慧虽能勉强做到,却是根本无法掌控火焰! 好不容易生起了火,叶月慧又坚持不了多久;此时刘海乍又想起,自己还没学过阵法之道呢—— 按师门所授炼制之法,要想炼制出上好的法宝,还得懂阵法,不然,刻注阵法这一关便完成不了! 无奈之下,刘海只好让叶月慧赶紧停了化生三昧火焰,叶月慧听了刘海一说,也才想起有这么一关。 于是叶月慧提出要学习阵道知识,然而刘海此时小孩子心性又犯了,当即说道:“我现在想要先去山北人那边,打探了情况再说吧。 如果山北人没有什么动静,我们也没有什么麻烦,那就再考虑专心学一学,不然,像这样急急忙忙毛毛躁躁地学了再练,只怕学不到什么。” 其实叶月慧此时对于炼制之道,早已也是没了当初的兴致,听刘海这么一说,当即夫唱妇随,表示同意,顺着刘海的心意说道: “那咱们先出去吧。” “嗯,嗯。先出去。”刘海答道。 随后二人出塔,刘海收起黄金小塔,将之化作一拇指大小的饰物佩戴在身。这才向叶月慧道:“你是跟着我呢还是住进仙府静室呢?” “瞧你怎么说话呢,住进仙府静室不一样也是跟着你嘛。现在又不是在你那村子里,我不怕别人看到。” 刘海就不再说什么,叶月慧早已靠近刘海身边,伸右手握住了刘海的左手;刘海也不反对,更是顺势也握住了叶月慧的手;二人当即相携踏云,一路向北。 黑龙峡北口,同样也扎有营寨,不过,看营寨数目,这里常驻的有二万人马。这是山北国的守卫部队。刘海心说,这兵力比我们守峡口部队多得很,看来真有点南下的意思。 其实刘海他们山南人口口声声称作山北国的,并不只是一个国家。 在黑石山北的这一在广袤的地区,所谓的山北国,其实是大大小小共有四十多个国家。 这边的国家一般都叫做“公国”;小的公国拥有数镇领土,大的公国则连城跨域,拥有数十镇领土。 黑龙峡北口的守卫部队,是四镇公国的军队。四镇公国,也就是拥有四镇领土的一个小公国。 这个四镇公国,拥有东山镇、南阳镇、格陵镇和法本镇。所以人们称国主为四镇王。 刘海二人来到四镇公国营寨上空,当即盘坐在白去上面,就如静修,却是放出神识,向各营听察。 刘海与叶月慧二人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隐藏在云朵之中,相对趺坐,半是静修,半是静听;然而整整一天过去了,却没有听察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于是,二人决定进城再查。 黑龙峡北口,从守卫部队的营寨向北有一条大路,前行不到十里,就是四镇公国之南阳镇的一座城市,名叫费城。 ——为什么要叫做费城?“费”,就是要你多费点儿钱的意思,来了不消费点儿,那怎么行?这个费城,自然是一个消费比较高的城市喽。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正是费城最热闹的时候。 刘海和叶月慧二人降落下来,直接落在城里,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边,看看左右无人,这才显化身形。随后,二人步出小巷,来到大街上。 到了大街上,刘海与叶月慧二人那涉世未深的毛病那是立马显现出来喽! 叶月慧自然是没有人世间之生活经验;刘海虽然是人间出生人间长大,可是他仅仅拥有山村生活与打猎生活的经验,人世生活阅历也少得可怜,更是没经历过城市生活。 智珠传承给刘海的除去本门修炼功法,之外的都是修仙者在修仙世界中的常识知识。 ——此时二人,正是人世间生活阅历一片空白,当时都不知道应该向哪里去了? 叶月慧眼睁睁地眨着刘海,那意思很明白:往哪里去? 刘海直抓自己的头发。 所好刘海毕竟也去过清水城几回,心说就当这是清水城一样的城市吧。他曾经在清水城看到过,茶馆里有人喝茶聊天,酒楼里有人喝酒吃饭。他也不想想现在不是吃饭时间,一时间就想着找个茶馆去坐坐吧。 于是7刘海低声对叶月慧说:“师姐,我们找个茶馆坐坐吧。” “去茶馆做什么?” “我们去那里坐,听人们说话聊天,也许能听到点儿什么。” “好啊。”叶月慧在这人间城市里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听刘海安排了。 二人在街道上走着找茶馆,转过一条街,就没发现一家茶馆,刘海奇怪,于是跟迎面走过的一位中年人打听: “大叔,请问哪里有茶馆啊?” “怎么,少年人,你们不是本城的?” “嗯,嗯。”刘海诧异,心下猜疑:他是怎么就一下子看出来了的呢? “你们家是哪儿的?”中年人问道。 刘海不愿意说自己来自山南,于是答非所问地回道:“大叔,我们口渴,想找个茶馆坐下歇歇。” 中年汉子看出了刘海的不情愿,当即说道:“茶馆是没有的,但前面不远有个客栈,里面就是。” 刘海心说我们又不用住店,找客栈做什么用啊。但是他仍然客气地说:“谢谢大叔!” “不用。”中年人自顾走开,嘴里似乎还念叨什么。 刘海神识扫过,听得那中年汉子说的是“谁家小孩子,跟个落难公子似的,连茶馆在客栈都不晓得,没经世面。” 刘海也不理他嘀咕,拉着叶月慧就走,直往前去,一路左顾右盼,寻找客栈。 走不多远,果然有一家客栈出现在眼前,门楼上挂个大牌子,上书“悦怡客栈”四个金字。二人来到门前,就有小二上前招呼:“您二位是要吃茶呢,还是吃饭住店?” “我们吃茶。” “楼上雅座,茶客二位来——啦!”那小二浪声漫调地唱道。 随即有一名绿裙少女迎上前来,弯腰福了一福:“二位尊客,请!” 刘海二人跟随上楼,另有人迎上前来:“二位贵客要单间雅座呢还是普座?” 说话之际,先前的绿裙少女仍然回楼下大厅去了。 刘海表示要个靠街道的单间雅座,眼前这位招待笑道:“客官,这里有个讲究,单间雅座喝茶图的是个清静品味,靠街道就不清静了。” “那就随便给个单间吧。” “请进3号单间吧。” 二人坐定,有小二递过茶单。上标各类茶名及价格,普通海碗茶每碗十个铜币,中等花茶每碗一个银币,上等八珍茶每碗一个金币。 叶月慧暗送神识,传讯提示刘海:“这茶样样都要金币银币的,你有吗?” 刘海身上自然没有金币银币,但是他身上有金子,出发时村中三老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些真金白银。有金子就能变成金币,施这点法术是小意思的事。 二人当即要一份上等八珍茶,坐下来细细听察四方。以刘海的境界,神识外放听察四方,如果大概地察看,可至二十里,如要细密度地察看,则尚不足五里,此时在闹市中,人声鼎沸,就更受限制了。但是周围二三里内,数条街区,却还是能一一尽察的。 刘海之所以要找个茶楼雅座,为的是,在他看来,总得有个男子汉气派,毕竟身边跟着的是自己的媳妇——这才几天,似乎有了媳妇就长大了! 却说刘海神识扫过,听得一个街区又听察下一个街区,只听得一片市声。 忽然间,当刘海的神识扫过一个街区时,其中有两个人的交谈声音引起刘海的注意。 但听一个声音说道:“二哥,你刚才说古罗思人攻打法本镇,不知现在战况怎样?” “现在战况是一边倒,古罗思人有备而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法本六关现在只剩下东峪关一个关隘了。”那位二哥答说。 “二哥,你看法本能保住吗?我们的产业还能保住吗?” “老三,我看我们得赶紧把那边的产业出手。从开战到现在,仅仅六天哪,古罗思人就夺占了法本五关,只剩下一个东峪关,又能守几天呢。 东峪并不保,古罗思人就合围法本城了,那时候我们家的产业损失就大了。那是我们三分之二的产业啊。可恨的古罗思人,太阴险了。” “六天,我们的王城这边一定应该得到了消息,也应该派出援兵了吧。二哥,要不要把消息通报本城城主大人呢?” 这个说话的是那位三弟。只听他略微顿了顿又说道:“只要大王发兵保住法本城,我们的产业也就保住了。是吧,二哥?” “三弟,我是逃出来的。一路上没见有援兵北上啊。” “看来消息还没传到南方。我得赶紧回营,跟公爵大人报告。” 这位三弟的话音才落,就另有一个接过话来,不满地说道: “没有国,哪有家?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要是我,我宁可毁家纾难,也绝不南逃!” 这声音,刘海听着觉得有些熟悉,不由得集中注意力,加强神识外放,隔街遥遥倾听。 “住嘴!虱子下蛋——你算老几啊?他吗的一个破要饭的,给老子滚蛋一边儿去!”正是那二哥和三弟的声音。 就听那接话碴的乞丐声音低了下去,犹自喃喃道:“都 往南逃,往南逃,能逃到山南人那边吗?人家黑石帝国清水城地当要塞,守在黑龙峡口,能让你们逃得过去吗?!” 刘海听得心中一动,想起来了,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自己小时候喊过他“叔叔”——马格修元叔叔! ——刘海也听出来了,先说话的二人是兄弟,说的是四镇公国受到邻国古罗思国侵略的事。听那二哥的意思,似乎是受到突然袭击。而那位三弟则必是黑龙峡口守卫部队将领。 刘海当即用神识锁定三人,发现他们是在隔街有个名叫家乐客栈的一个茶座里! () 第二十六章、马格修元解疑惑 词曰: 小鳅翻浪,水之积必浅,载舟无力。北海扶摇风九万,始许鲲鹏展翼。涌立山涛,翩飞鸥鹭,映照晴光碧。鸡鸣空阔,扬尘海雪飘起。 欲把因果推脱,了无牵挂,唯趁逍遥意。却做行人来去也,记取惊鸿踪迹。问道投石,流年不语,岁月真无底。但修持守,此心长存恩义。 ——拟作《念奴娇》。 却说刘海,当时神识锁定那二哥三弟以及马格修元三人,嘴里向叶月慧说道: “师姐,我们赶紧到那边街道上去看,我发现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记得他是阿爸的好朋友呢。” 叶月慧听了,当即说道:“好呀,咱们现在就走!” 二人当即起身,刘海学着印象中清水城茶客的作派,提起一只脚 来,踏在凳子上,嘴里高叫一声:“结账!” 叶月慧在刘海旁边站着,直统统地刘海:“我们直接飞到那边街道上去就是了,你真有金币银币结账啊?” 说起来叶月慧这也是涉世未深——话不能这么说,你这么说,不等于是想赖账吗?要赖账,那得小声说呀!更何况,她这语出惊人地,“直接飞过去”,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当时茶座中,颇有人听到了叶月慧这个话,也颇有人抬起头来看看说话之人究竟是哪一位。 就有人颇有些没羞没臊没脸皮,不知是哪一个,只见他涎皮笑脸,流里流气地道:“哟,人们常说丫头片子,没想到还真有‘丫头骗子’,哈哈!小丫头,来哥哥我这边,坐我怀里喝一杯,你的账我就替你付了!” 叶月慧本也不通这人情世故呀,只是觉得觉得纳闷儿,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瞧他的表情,不是善茬儿呀! 然而叶月慧毕竟聪慧,瞬间悟明白了对方是出语轻薄,当时又羞又气,脸都臊红了,只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知应该如何对付,就向刘海说道:“咱们走吧。” 刘海呢,毕竟比叶月慧多通晓点儿人情世故,情知那人轻薄,却是眼珠子一转,生出一计;咱不是怕光天化日之下风遁飞行会招来麻烦的么?就借这个轻薄人放个烟幕 弹了! 当时刘海一把拉起叶月慧,就往外走,嘴里还骂那轻薄人,只待要激怒他。 那人见刘海拉着叶月慧匆匆往外走,只道他二人年少,是怕了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竟然追赶出了单间雅座! 刘海与叶月慧二人刚刚来到二楼楼梯口,还没来得及往一楼去呢,那招待客人的店小二到了:“二位客官,你们还没付茶钱哪!” 说话之间,那轻薄人也追到了,抬手就来拉叶月慧,直往怀里拽,嘴里轻薄道;“好美女,来,让帅哥我抱一抱!” 这轻薄人追出来,与他一起饮茶吃酒的一帮子歪瓜裂枣狐朋狗友也都跟了出来,此时见这轻薄人出手拉叶月慧,都是阴阳怪气地叫好喝采。 那小二一见此人,顿时恭颂一声曰“东郭大官人”——原来这个轻薄人本是当地恶霸,店小二自知惹不起。 这东郭大官人正自以为得手,不料瞬间却是觉得自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动也不能动弹一下! 当时这家伙唬得三魂乍飞,六魄突散,却听得心底有个声音说道:“你就说我们的茶钱由你代付了!” 东郭大官人听了,身不能动,口尚能言,当即艰难而又故作潇洒地对那店小二说道:“为美女付这点儿茶钱,算得了什么?” 敢情这位是见色不止于忘义,乃是直至于忘死! 刘海倒也没想过真弄死他,听了他这个话以后,立即转向小二说道:“看看,有人答应帮我们付茶钱了!” 那小二自是十二分地奉承东郭大官人,闻言当即向刘海点头,道了一声“好的”,接下来还想啰里啰嗦地拍东郭大官人的马屁呢,就听得“啪啪”两声,大耳括子打得响亮! 原来刘海听见那小二说了“好的”两个字之后,立即解除了对东郭大官人的禁制,同时出手迅捷,给了那轻薄人两个耳光子! 耳光打得快,刘海跑路也快,一拉叶月慧,叫一声“走呀”,二人噌噌地蹿下一楼去了! 这边二楼上,那轻薄人大恶霸东郭大官人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自己刚才为啥突然间不能动弹,却是才一转眼又行动自如了!然而他却也明白,自己大约是被刘海这个小少年给捉弄了! 东郭大官人一看店小二犹自挡在冲下一楼的楼梯口,当时心头怒起,抬手打了店小二两个嘴巴,喝道:“你他娘约老子让开!” 店小二赶紧让开,东郭大官人就往楼下冲去,不想刘海有心捉弄,让这轻薄人一脚踏空,就从楼梯上古里隆咚地滚下去了! 一时间,一楼二楼上下,有人惊呼,有人大笑,有人暗乐,有人偷骂,场面比较混乱。 刘海却趁着混乱当口,心意动处,将叶月慧请进七宝仙府,自己则是一个风遁,溜了! 却说刘海眨眼间来到家乐客栈的那间茶座,那兄弟二人还在饮茶谈话,但是那马格修元却分明已不在当场。不过刘海料知马格修元不会走得太远,又且知道他的身份,目前是个乞丐,那还怕找不到他么? 刘海此时,一门心思想的是先查查这兄弟二人。 当时刘海运指一点,那兄弟二人皆是睡去。刘海当即准备用搜神术探看那位三弟的识海,读取信息。 于是刘海神识传讯给叶月慧:“师姐,我想用搜神术查看这两个人的训识海,但是第一次用,怕会伤了他们的脑子哟。” 叶月慧就仙府内回答:“别怕,只管大胆用,就算伤了他们的脑子也不要紧,我自然能治得好的。” 刘海得了叶月慧这么一说,当即大胆使用上了搜神术—— 原来兄弟二人中的这位三弟名叫伊木卓越,身份是四镇公国精锐部队神机卫的先锋营第一队统领,是个中下级将领。此人统率一支五百人的斥候部队,专门负责侦察山南人的动向。 在伊木卓越的识海中,刘海另读到一个消息就是:可恶的山南人要进攻他们四镇公国;据说山南人在研制什么新式武器,新式武器研制成功之日,便是山南人大举进犯“我们”四镇公国之时! 读取到这个信息时,刘海十分惊讶,暗自思索:要我的记忆里,好像是听马格修元叔叔说过,本是山北人打算十年后大举侵略我们山南清水城的呀,怎么在这伊木卓越的识海里,双方却是倒了个儿呢? 刘海一时想不明白,于是继续读取伊木卓越的识海信息,继而得知:这个四镇公国的精锐部队,二十万人马的神机营,留下十万守备京城,其余十万分兵派驻!其中四万分驻其他三镇;却是分兵六万,重点驻防公国南部的这个南阳镇。 特别是黑龙峡口这关隘要地,作为山南人入侵的必经之出口,共聚物是从神机营六万人马中直接调派了两万人马过来,由四镇公国的老将白茅公爵率领; 这老将白茅,贵为公爵,身为四镇公国军机五大要员之一,已经率部驻守此地整整三年了——这就足见四镇公国对此地要塞的重视! 据这伊木卓越的侦察,山南人三年来也的确有所动作。如斥候部队前出安营、各地加强编户子弟训练,守卫部队加强清水城城门警戒等等,据这伊木卓越看来,这些动作都是为了大举进犯四镇公国在作准备。只是不明白这山南人为何迟迟不进攻,又应当怎样穿越这长长的黑龙峡。 读取信息到了这里,刘海不由得苦笑,因为所谓的山南人也包括刘海自己在内;而他们那边却在传说着山北人要十年后来侵略的消息,还说山北人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吧,要十年才能成功。刘海自己也正是为此而来调查的—— 由此看来,也不必再问元芳了,此事必有蹊跷! 刘海心中有些不解,当即决定去找马格修元。 刘海神识扫过宾栈所在这条街道,发现马格修元并未走出多远,正这条街道东端。 于是刘海叫出叶月慧,叶月慧检查了一下这伊木卓越的脑子,没有因为搜神术而受损,当即回到仙府里去了;刘海则是再次风遁而走,一闪身,出现在马格修元身后! 当时街道上行人较多,倒也没人发现身边凭空多出一个人来,马格修元更是没有任何察觉。 刘海赶上马格修元,低声叫道:“马格修元叔叔!” 马格修元听得一愣,回头看时,看到了叫自己的刘海,只觉得极面熟,一时间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真的就是刘海! 马格修元一手执破碗,一手拉根棍,果然是乞丐模样,此时更是一转身,脸上那一丝诧异之色一闪而没,嘴里说道:“小兄弟,你叫我?” 刘海笑道:“马格修元叔叔,我是小海,小海呀!” 马格修元一愣:“你是小海?嗯?哪个小海?” 刘海一见马格修元这等表现,当即轻声道:“马格修元叔叔,我阿爸你认识,他老人家叫刘世倌啊。” 马格修元神色大变,赶紧低声说道:“跟我走,快!” 于是刘海跟了马格修元就走,不多时出了城,来到城郊一个破土地庙里,马格修元这才说道: “孩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只是十岁吧?怎么就长得这么高了?你要是不说起你阿爸的名字,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你怎么来到我们这边了?你吃饭了吗?你阿爸也来了吗?莫非你们家遇上什么麻烦了?” 马格修元是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这些问题,刘海只回答了一个:“没有没有,麻烦是没有的,我阿爸并没有过来,我只是过来玩玩。” 过来玩玩?马格修元听得一脸懵,嘴里却急忙说道: “你没有吃饭?你阿爸可是我的恩人哪!你要是能平安回去,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这边现在很不安全的!要不然,你就呆这在里,我自会请人来陪同保护你!” “马格修元叔叔,我早已不需要饮食了;我来这边,本来是为了调查山北人要攻打我们山南人的事情的——你放心,没有谁能威胁得到我的安全的!” “不需要饮食了”这句话吓了马格修元一跳,嗯?这是怎么回事?见鬼了? 看着马格修元一脸疑惑,于是刘海将自己的来意,以及从伊木卓越那儿得到的信息,跟马格修元细说了一遍—— 当然,刘海可没有说自己是用搜神术得来的,毕竟搜神术不是马格修元所能理解的。 说到最后,刘海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马格修元叔叔,为什么我们那得到的消息,是你们山北人在研制新式武器,研制成功之日,就是山北人大举进犯山南人的时候;而你们这边却反过来说是我们山南人这么做的呢?” 马格修元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当即为刘海解释道:“小海呀,有些事情你还小,不太明白——连我一开始都没弄明白,当然,现在我可是明白了!” 马格修元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解说,刘海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 第二十七章、暗施离间欲灭国 词曰: 巧惑人心,暗施离间,世上多少奸宄。痴鱼贪饵,钩住便难逃。野鹤无粮固苦,家鸡却,项上餐刀。堪说尽,熙熙攘攘,善恶乱糟糟。 逍遥,谁能够,置身世外,远避尘嚣?试看东篱畔,千古名高;种豆南山草盛,犹自有、烦恼相招。蓬莱远,扁舟载酒,醉卧浪滔滔。 ——拟作《满庭霜》。 据智珠所传承的知识,在进入金身境界后,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适合刘海修炼了,他将要去更高一级的世界中。 刘海心知自己走后,固然是回避了那什么娃娃亲的事了,但是一旦真的发生了山北人入侵战争,就算是清水城能打得赢,也不可能不付出代价,毕竟战争是要死人的,从来胜利都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刘海可不希望自己的乡亲邻居亲朋好友们受到伤害,所以他一定要来山北国查看。 没想到,现在得到的却是相反的消息。刘海心知猜测,这中间必有阴谋。此时,经马格修元一解释,刘海明白了! ——这里补上一句:却说刘海初次使用智珠所教授的搜魂术,怕是伤到这个凡人,又将叶月慧从仙府中叫出来,让她查看一下有无妨碍。 毕竟叶月慧是医治疗伤方面的高手,道行比自己深得多。叶月慧稍作检查便作结论说没事。 于是这刘海夫妻二人隐去,那兄弟二人醒来。 二人醒来后浑然无觉,继续了一阵子谈话,付钱走人了——不过,那老三回到大营汇报,却是比刘海晚到了一步。 言归正传,却说刘海听了马格修元的解释之后,当即决定要去神机营找那个统帅白茅公爵。 马格修元赶紧拦阻道:“不可以!万万不可以!白茅公爵那个人,一旦知晓你的山南人身份,那可不糟糕了!” 刘海笑道:“马格修元叔叔,你先别管我去了糟糕不糟糕,你怎么就变成乞丐了呢?我记得,那一天我跟阿爸见到你时,你还说你官至统将了呢!” 马格修元听了,不由得苦笑道:“咳呀,我那时去你们那边,本是做探子的,我不想两国开战,因此难免有些消极殆工—— 不想有一个家伙偷偷告发我,幸好我听信了那个白衣相士的话,赶紧溜回来了,不然的话,我没有机会辩解,罪名坐实,那可就真的是一人犯法,全家遭殃喽—— 当时我一回来,就发现我的家人都已经被拘禁起来了。白茅公爵见我回来,带着十二分不满之气就要处罚我,幸而我将那白衣相士告诉我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只说是不必分心防南,倒是要专意防北。 不想这个话,我自己都不大相信的,却居然蒙对白茅公爵的心路了! 于是白茅公爵当即减轻处罚:将我的家人暂时软禁,又命令我扮作乞丐,专门打听北面古罗思国的情报,以及我国的一个大官与古罗思国有无勾结—— 今天我结合在茶座里听到的消息,已经可以确定了,是古罗思朝廷暗施离间,转移我国视线,欲灭我们四镇公国,而且古罗思国已经对我国动手了!我正打算去汇报,要不然这么着,你就扮作我的手下,跟我去见他?” 刘海听了,傲然一笑:“马格修元叔叔,我自有见他服他的办法,只可惜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去,那样怕是会给你添麻烦。” 马格修元不解,刘海笑着附到马格修元耳边轻声说道:“马格修元叔叔,我是神仙的徒弟,还怕他白茅公爵吗?这样吧,你看着啊,我先走了,你别惊讶噢!” 马格修元听得半信半疑:“我惊讶什么?” 然而一语未毕,马格修元便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但见刘海道一声“走”,平地升空,冉冉而起,还冲着自己连连摇手拜拜呢! 马格修元不由得抬起手来,也欲挥别,却是不由得揉起了眼睛,心中疑惑:这是真的吗?然而只一霎眼,刘海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说马格修元,且说刘海,只在呼吸之间到了神机营上空。 ——此时马格修元才刚动身往神机营赶来,那伊木卓越才刚在茶座里醒来! 依据那个伊木卓越的记忆,刘海直接现身在公爵大帐中,帐内白茅公爵手下诸员,以及亲卫兵,都被刘海瞬间定身,昏睡过去了。 那白茅公爵抬头看见刘海,心中十分诧异,脸上只露出三分,但还算镇定,一看就是经过阵的人物。 这等人物,在小民眼中是仰不可攀的,在刘海眼中就不算什么了。但是刘海也不失一定的礼数,于是向公爵抱拳施礼: “山南布衣刘海见过大人!” “你是山南人?为何到此?”这公爵虽然感觉处境不妙,却仍然是心思敏捷,料想刘海既然是山南人到此,这样轻松地制住自己下属,却又放过自己,必然是有重大图谋。 “公爵大人,刚才多有得罪!”刘海悠悠开口道,“公爵大人,你所统率的是公国精锐部队,现在公国危难,北方受到古罗思侵袭甚急,法本镇本城陷入包围,眼看着就要失陷;难道要在此坐视吗?” “古罗思人侵犯的事我已经知晓。并无你说的那样严重,而且上面并无调动命令。难道此地要塞就不重要吗?你一个山南人闯入老夫大营,所为何来?!” 原来那兄弟二人中的二哥为了逃命,跑得比驿马还快。四镇公国北方战事情况昨天上报到王城,今日之王城正在商量对策,还没有向这面的南阳镇通报传达,那个二哥却已经跑到这南阳镇了! 那位老——即伊木卓越,得了他二哥传来的消息,此时正往大营赶回,还没到呢! 而马格修元却是已经有所了解,也在往白茅公爵这边赶过来——如此一来,刘海听到的消息竟比这位公爵早,赶到这神机营中军大帐也是比马格修元和伊木卓越快! 刘海直统统地说道:“公爵大人,你在此驻防,本意是防备的是山南人进犯,但是在此地空守三年,黑石帝国并无一兵一卒到此;反而是你公国北方防线被人打破—— 这里必有缘故,我料其中必有阴谋;故而冒昧来与公爵相商,望公爵细细思量。” “如有阴谋,当是什么样的阴谋?”公爵沉思。他想的是,虽然依刘海的年纪和身份讲,此人是不可信任的,但是,此人敢闯大营并能如此轻松制住自己及手下,绝对不简单。 刘海说的情况比这白茅公爵得到的法本镇的消息形势紧急得多了。白茅公爵之所以这样问,毕竟在此地三年镇守,他也觉得山南人要侵略过来甚不容易,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得到的情报。 虽然自己手下的斥候部队打探到的情况确实是山南人有所动作,如斥候部队前出安营、各地加强编户子弟训练,守卫部队加强清水城城门警戒等——但是也仅止于此。更多的消息却是打探不到的。 ——却说此时,四镇公国王城中,四镇王桑木措正与一班老臣以及军机要员共商。桑木措心中愤怒,因为他也隐约地悟出来了,自己中了诺林左夫的计了。 当初古罗思人也是一个四镇公国,与桑木措这四镇公国共同受到西面的十镇公国即本因公国的压力,因此两个四镇公国结成了同盟。 现任古罗思国主诺林左夫与桑木措是姑表兄弟。古罗思国主诺林左夫母亲是桑木措的姑母,桑木措和诺林左夫二人还是孩子时,就相处很好,后来二人一前一后登上国主之位,更是相约世代为盟,永不相欺。 但是,二人治国理念不同,桑木措致力内政,要富国强兵,使国家成为一个四镇强国;而诺林左夫则渴望拓展疆土,成为超过本因公国的一个大国。 上位后的第三年起,诺林左夫远交近攻,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把北方的、东方的几个独立小公国消灭,成为一个面积达到十二镇的公国。 对于诺林左夫的扩张,桑木措虽然有所警惕,但是诺 林左夫从来就曾对南面的桑木措有何异动;却是对西面的本因公国却增加了压力,多次对本因公国作战——也就等于帮桑木措减轻了来自本因公国的压力。 诺林左夫更是多次跟桑木措表示,这是对本因公国用以攻为守的法子,并希望桑木措可以找适当时机,对本因公国来个趁火打劫,就算是帮自己大忙了。 诺林左夫又解释攻占北方东方小国是为了消除后顾之忧,因为这些小国虽小,但毕竟与本因公国有联系,使得自己如芒刺在背,不得已而为之,望表弟理解。 于是桑木措被诺林左夫迷惑住了! 古罗思的国主诺林左夫其实是个野心很大的家伙,他的目标里,用五年时间,先平定并稳固北方东方,使之成为自己的安全大后方。 同时诺林左夫派人一面游说本因公国,一面离间本因公国与其西面诸国的关系,以其西边诸国牵制之本因公国,让本因国无暇东进。 这一步目标实现之后,诺林左夫的另一个目标,就是做足准备之后,一举拿下表弟桑木措的公国,这样,他的古罗思国就成为一个远超比本因公国的大公国了。 诺林左夫的目标,就是要建成一个包括本因公国在内的东方大帝国;至于表弟桑木措,在诺林左夫看来,灭了他的国之后,自己赐他个大大的爵位也就足够,不枉表兄弟一场了。 这些想法,桑木措全然不知,更不知道他的军机要员之一的大臣,自己的亲弟弟桑木格,已经被诺林左夫拉拢成为间谍。 这桑木格本来是与桑木措争夺王位的人,但是桑木措登上国主之位后,考虑他是自己的弟弟,不仅没处死他,还让他担任军机要员,毕竟桑木措是想要做个厚德之君的。 桑木格呢,权势欲极强,因此也就昏了头,做了诺林左夫的探子,当然,诺林左夫也对之许诺又许诺,答应要扶他上位做国主,他才会利令智昏。 却说诺林左夫暗施离间—— 为了掩蔽自己对四镇公国的真实企图,诺林左夫一方面派人到山南造谣说山北人要攻打山南人;又一方面派人传递假情报给桑木措,告诉他山南人要攻打他的四镇公国,要他提防山南黑石帝国。 果然桑木措相信了,也派人到山南作了调查,从调查的蛛丝马迹来看,山南人防备山北人的所作所为恰恰成了准备进攻四镇公国的证据。 说起来,桑木措本不会轻易被蒙蔽的,毕竟山南和山北虽然能互派间谍,但黑龙峡却并不是大军容易通过的。只是,在六十多年前,桑木措的祖父作为国主时,迫于来自西方本因公国的压力,一度准备举国南迁,越过黑石山,南下黑石高原。 结果四镇公国先头部队过峡时,因峡路难行,减员较多;出峡后被黑石帝国驻清水城驻军以逸待劳,打了个花落水流红。 后来,四镇公国一直有人传言说黑石帝国要报复,要杀过千里黑龙峡来——这其实是黑石帝国的心理战,镇慑之四镇公国之意;不料却被诺林左夫拿来做了文章! 山南和山北人互派间谍的风气就遗传下来了。山南人中有个叫做朱哥的重要间谍被诺林左夫收买,成了两面间谍。刘海他们所得到的山北人来犯的消息自然与这个双面间谍有关。 桑木措的祖父临死前一再告诫儿子,要防备山南人的报复;于是那做儿子的在驾崩前也一再告诫儿子桑木措! 现在六十多年过去了,四镇公国对黑龙峡口的防守从未放松过。三年前,因为受到谣言和假情报的误导,四镇公国更是加大防守力度,调派公国精锐前去镇守南阳镇黑龙峡口—— 不想神机营派出一支百人斥候队欲探清水城,却是肉包子打狗一般有去无回,只剩下一个伤兵马格修元逃了回来! 桑木措很聪明,很是怀疑马格修元不是自己逃回来的,而是被山南人收买后放回来的——不过,马格修元毕竟只是小小一兵,桑木措很快就把这个人抛之于脑后了。 却说诺林左夫原是预定了一口吞下桑木措四镇公国的十年计划,不想才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三四年,邻近小国皆平,实力已超过了西面的本因公国—— 时机既已成熟,诺林克夫近乎于偷袭一般地才不宣而战,发动突然袭击,很快就打下了四镇公国北方重要城市法本镇的广大疆域,现在已经攻占东峪关,包围了法本城。 四镇公国的王城,位于四镇中间,相当于一个四边形的中心点上,王城到法本城间的直线距离,也就是八百里的路程,并无多少关隘可守。 依照古罗思军队现在这个攻势,两三个月内完全占领桑木措的公国是没问题的。 在四镇公国王城,桑木措的臣子们有人主和有人主战,桑木措在愤怒中决定,从王城神机营十万部队中调派五万人马支援法本镇,由瑞克公爵做统领,此为第一路援军; 命令驻南阳镇白茅公爵所部留下五千人驻防黑龙峡口,其余五万五千人作为第二路援军支援法本镇; 命令格陵镇东山镇共二万神机营精兵作两个游击分队,负责袭扰敌军,分别由第纳格子爵和米夫子爵两位将军率领。 三路军队到位后,由瑞克公爵任统帅,白茅公爵任副统帅! ——命令下发,十万火急。 王城的加急传令信使赶到南阳镇白茅公爵的大营时,刘海正在与白茅公爵商讨,白茅公爵正在沉思——是什么阴谋呢? 传令官进入白茅公爵的大营后,营内不准骤马的规矩让他不得不下马奔跑,连滚带爬地。 一声喝“报——”打断了白茅公爵的思考。 ——传令兵报称:有个叫做马格修元的乞丐求见,声称有要事求见元帅! 白茅公爵从容见过马格修元,又说了些勉励的话,随即同意释放马格修元的家口,并询问马格修元下一步是为官呢还是做个自由民小领主,马格修元说道是国家有难,待度过这个难关之后,自己就解甲归田算了。白茅公爵听了,立即给马格修元来了个官复原职。 恰恰又有传令兵报称:伊木卓越将军求见,有重要情报报告! 恰恰又有传令兵报称:有王城加急传令信使紧急传达国主急令! 见了伊木卓越,白茅公爵脸上似乎还有点久镇定,等到看过了命令,白茅公爵脸色变了,此时的他早已经确定了阴谋是什么,他本不想跟刘海解释,但今天刘海那“惊艳”的出场,让白茅公爵不由自主地跟刘海作了解释。 ——至此,真相大白:四镇公国所说的“山南人侵犯山北人”,黑石帝国传达到清水城的“山北人十年后来犯的”的消息,全然是古罗思国为了消灭四镇公国所造的谣言和假情报。 刘海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他可以放心去更高的世界修炼了。 当下刘海更不隐瞒自己身份,表明自己是修炼之人,此行来到山北,实为调查“山北人十年后来犯的”事。现在事情已经明白,自然是转身出帐,要回去了。 却说马格修元初时见刘海果然在白茅公爵这儿,是既惊讶又颇为刘海担心,后来见过了白茅公爵对刘海的态度,心中早已是转惊为喜;此时听刘海自称是修仙之人,心中更是十二分振奋,哪里愿意刘海走?只想留下刘海,甚而至于都想跟刘海学修仙了! () 第二十八章、显神通弥兵订盟 词曰: 剑扫鸿沟平地出,胸怀浩气挽强胡。三军呼赞行云遏,两国协约定版图。 能止战,最当书。生灵涂炭野闻哭。曹松道尽封侯事,俱是功成万骨枯。 ——拟作《鹧鸪天》。 却说白茅公爵正待要送刘海走,不想一转脸看到马格修元向自己递眼色,白茅公爵果然聪慧过人,立即明白了马格修元的意思,当即挽留刘海,希望他留下来帮助四镇公国! 刘海进入白茅公爵中军大帐及此后所作所为,让白茅公爵深信刘海是难得一遇的高人。 现在四镇公国危急,如果能与山南人消除隔阂,保持和平,也是一件好事啊;何况现在他又进一步知道了刘海的修士身份。白茅公爵当即对刘海施礼说道:“上仙请留步!” 刘海回头:“何事?” “我有一个好的想法,愿与上仙剖明。请上仙听后再作定夺。”白茅公爵此时既知刘海为仙家,自然说话口气就变得恭敬了。 “嗯?”刘海问:“有何好想法?” “上仙请听我说,那古罗思国主诺林左夫是一个野心家,如果他灭亡了我们四镇公国,那么以后他必会侵犯山南——我想请上仙暂时留住我国,助我国抗敌,只要我国不灭,他总不能绕过我国去攻打山南,我国也算是一个中间缓冲地带,上仙,您看是不是这样啊?” 刘海一想,留下这个国家确实有一定缓冲作用,这白茅公爵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上仙,我将奉命北上支援,大军必经王城,请上仙随我军到王城,由我引见国主,到时候,我们必可以签订合约的。” “也好。”刘海于是决定留下,见见那个四镇王桑木措。 白茅公爵立即点兵,当日出发。 却说刘海随着白茅公爵的部队北上,第二日黄昏时大军来到王城附近,远望王城,确有几分气派。 白茅公爵先行进城参拜四镇王桑木措,并说明遇到仙人刘海及挽留仙人助战等有关事情。 桑木措大喜过望,当即宣封刘海为国师,并恳请刘海随白茅公爵去前线。 桑木措表示,不待战事结束,现即与山南人订立盟约。 当然,山南人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刘海。刘海拿到桑木措的盟书之后,也就与白茅公爵一同前往法本镇。 法本城外,那最后一关东峪关已经丢失,法本城已经被包围,好在公国第一路援军在瑞克公爵率领下已经赶到,就在城西南方扎下大营,与城内成犄角之势。 第一路援军到达法本城的第三天,白茅公爵率领的第二路援军也赶到了,在法本城东南方扎下大营。 此时,四镇公国援军并游击部队共十二万五千人马,加上城内守军六万人马,总兵力共十八万五千人。 古罗思国则有三十万人马,虽然兵力对比上四镇公国不占优势,但一来四镇公国军队是在本土作战;二来这十八万五千人中含有神机营精锐达十四万人;三来瑞克公爵与白茅公爵都是公国军机要员,公国名将—— 于是乎,双方自然而然地在法本城下形成对峙,一时胜负难分。 古罗思这边,诺林左夫一看前方战事胶着了,当即按预先定下的计划,分派两路奇兵,一路直扑东山镇;另一路自东山镇迂回敌后,直插王城。这一招如果真的得以施行,则四镇公国必然灭亡。 刘海对于古罗思国的这个军事行动自然知晓,因为瑞克公爵和白茅公爵,遵奉国主桑木措的命令,现在是任何事情必通报国师刘海。 刘海心知自己虽能在战场上杀故立威,取上将首级于万军之中,但是,自己毕竟是修仙者,不宜这样对凡人大开杀戒,按师门交待,那是会影响将来的修仙渡劫的。 刘海一番思考,做出决定,自己去敌军大营走一趟。 刘海把想法通知了二位公爵之后,身形一晃就消失了,二位公爵看着是面面相觑,留他不住。 却说刘海出了大营,瞬时来到古罗思大营上空,一眼看去就认出了古罗思中军大帐,于是刘海直入大帐。 古罗思中军大帐内,统领们正在商讨军情,诺林左夫恰恰就在座中。 诺林左夫随军出征之事,那也是对外保密甚严,故而四镇公国这边是无一人知晓。 其实就是古罗思大军中,知道国主随军作战的也只限于少数高级将领。在诺林左夫看来,由自己督军,三个月内灭亡四镇公国是一定的事。 当时刘海突然现身古罗思军队之中军大帐之内,令诺林左夫及高级将领们都是不由得一愣神! 就在对方一愣神的工夫里,刘海轻轻一指点出,口中道了一声“定!” 于是,诺林左夫等人都被定住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下一刻,诺林左夫与他手下将领共六个人全被刘海挪移到黑古隆冬的戒指空间里——这一下差点儿把六人的胆给骇破了! 这六人只觉得耳边一声轻响,这就到了一个不知哪里的黑古隆冬的地方。 刘海随即也进入戒指空间,于是空无一人的大帐里,只有一只戒指幻形为一只甲虫趴在会议桌上。 刘海进入戒指内空间,取出一个夜明珠,照亮之后,对那六个古罗思人轻轻一指,顿时六人恢复“自由”,又能说话能动弹了! 刘海从容开口道: “诸位,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我是四镇公国的国师,上仙刘海。本上仙抓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们退出四镇公国,返还侵占的土地—— 你们可以给你们的国主报告,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汇报这个事情。” “这里是什么地方?黑古隆咚的?”六人中一个人问道。 这提出疑问的人就是诺林左夫,不过此刻刘海尚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里嘛,是本上仙的戒指法宝空间,不信,你们可以尽情呼叫你们的卫兵,看看有没有反应。” “上仙”?虽然人们也传说过神仙怎么怎样的,但这个世界的确无人见过。 当时一听到“上仙”二字,身为俘虏的诺林克夫及其部下大将六个人都傻眼了: 四镇公国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神仙国师?凡人怎能跟神仙斗?特别是诺林左夫,对那个桑木格那个不满呀,这时候就严重了。 诺林左夫心中暗暗气愤——你四镇公国居然有这么一个神仙国师!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桑木格居然没告诉我! 神仙啊,人家神仙轻轻出手,自己和五大将领这这样做了俘虏,这仗没法打了! 诺林左夫虽然被俘,但是还保持一点国主魄力,他当机立断,随即站起来表示,自己就是古罗思国主,既然四镇公国有贵国师坐镇,古罗思人情愿退兵。 “好!”刘海说道,“既然你就是国主,愿意退兵,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明,本上仙要保的就是四镇公国,你若不思悔改,本上仙随时随地可祭出飞剑取你性命!若是你退兵,返还所侵占的土地,本上仙便可以放过你们! 本上仙给你限时三天!三天后,你和四镇王会面,弥兵订盟!你古罗思国记住永远不得侵犯四镇公国!” “就依上仙吩咐!”诺林左夫并不傻,知道自己无力反抗。要是哪天这上仙一生气,跑到自己王城里顺手把自己给灭了,命之不存,王权何有,自己还打个什么江山? 随着诺林左夫一声答应,刘海一挥手,这六个古罗思人眼前一亮,又都坐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之中了。 诺林左夫手下一员大将,看见回到自己大帐了,当即暴喝一声“来人!”这家伙只以为刘海玩什么障眼法,他不相信刘海是什么神仙国师。刘海随手一指,将此人点倒在地,再也不能作声—— 这一下子,余下的五人真的都怕了。 刘海沉声道:“三天后,在法本城最北边夹山口关外,原两国交界处,签订盟约。” 丢下这句话之后,刘海飘然而去。 古罗思军大帐中,留下诺林左夫及部下将领面面相觑。最终,诺林左夫决定照刘海说的办;于是古罗思大军开始撤退。 这边刘海回到瑞克和白茅二公爵大营,说明情况之后,二公爵犹自不信,当即派出斥候兵探查敌情;然而随即有哨探报来,说是古罗思人开始撤退了! 依刘海要求,古罗思诺林左夫国主退后,四阵公国瑞克公爵和白茅公爵只派兵尾随古罗思军之后,收回失地并派兵驻防,并不进攻。 按刘海的要求,夹山口关下,两国国主见面,弥兵订盟。 那定盟立约之时,刘海为着震慑古罗思的诺林左夫,当场是直升半公,脚踏白云,居高临下地监视会场——这下子,古罗思士兵们可真的都是震惊了,于是都高呼“万岁”,也不管刘海是不是国主万岁爷! 至于四镇公国这边,那上上下下都是激昂沸腾: “哎,兄弟,瞧见没有?那个站在云头上监视会场的,是咱们的大国师啊!” “哎哟,我们国师大人好威风!” “好年少英俊帅气逼人的国师大人呀!我要是能嫁给他那可就一步登天了!”不知是哪个女兵侍卫幻想着自语。 刘海呢,则是看着两国国主会面,手下大臣拟定条文。 看看时间过去差不多了,祭过天地了,仪式完成了,刘海一声大喝,取出如意剑轻轻一划! 刹那间,大地无声裂开! 于是两国交界处,夹山口关外,自东高峰到西高峰之间,出现一条阔二十丈,深数十丈,长近百里的鸿沟。这条鸿沟当时便被命名为刘海沟,后代人又叫它和平沟。 自此之后,山北各国畜养国师的风气就渐渐弥漫开了。当然,这些国师中没有真正修仙者。 至于古罗思国国主诺林左夫,从此也是只敢向西方用兵,再不敢正眼觑视南面的四镇公国;而这道鸿沟则成为诺林左夫不可逾越的天堑。 目的达成,弥兵订盟之后,四镇公国之大国师刘海告别了马格修元,飘然南归。 () 第二十九章、一场意外的穿越 词曰: 漫漫流光,迢迢长路,早是睽违乡关。乱 云 飞 渡,落照染夕烟。暮色苍茫似梦,依稀记、芳草家山。追童伴,呼猫唤狗,村后跑村前。 人间何所忆,蓬头稚子,哪管贫寒。踏上天涯路,此去修仙。世事谁能料定,如穿越,意外连连。重逢待,星移斗转,暂定在他年。 ——拟作《满庭芳?游子》 话说刘海北行归来,回到牛山小村,第一件事当然是向三村老报告情况,并请三老伺机将情报上报清水城城主大人; 然后第二件事就是跟父母和三位村老说明自己要外出游历的事,大约得三年五载的才可能回来。 刘海不敢说自己是要到更高层级的世界去,一来说了也没人明白,二来怕说了之后父母担心。 老倌夫妻与三位村老看到刘海做出这么大事情,有这么大能力,自然也都放心让他外出游历去了。 只是老倌夫妻在作了一番叮嘱之后,一再告诫:“别忘记你李叔家的女娃,那是你的娃娃亲,可别让人家苦等。” 刘海无奈,也只好一一答应。 将走的时候,村老请求刘海帮助那些跟刘海学习的人,解决他们修炼上不能提升的事。 此时刘海已经明白,那些小伙伴们不能进一步修炼,是因为他们虽然能修炼土行厚德法,却只能修炼第一阶段功法,因为他们在本质上赂于凡人武师修炼,也就是后天修炼,体内修出来的叫做真气—— 后天真气,哪里能有资格跟刘海体内修炼出来的仙家灵道混沌真元相提并论啊? 凡人武道修仙,只有后天境界修炼到了极致,进入了后天大圆满境界,再从后天圆满境界进入先天境界之后,那真气转化为修仙者的先天真元,才能进行理高层次的修炼; 当然,进入金身境界后,这先天真元就进一步转化,成为仙家灵道真元灵气,从此才算是真正踏入修仙长生之列,成为凡人口中所说的神仙—— 即便如此,那仙家灵道真元作为普通的仙家真元灵气,也是不能跟仙家灵道混沌真元相比的, 闲话打住,且说这一世界修仙者,其最高境界不过是先天境界,包括黑石山深处的妖修。 超过先天境界,就要进入更高层级世界去了,毕竟这是最低等的源初世界。 说起来,刘海能在这一界里渡劫成功,跨进金身境界,那也是因为他所在的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功法独特罢了。虽然如此,但也只能是相当于灵道初阶,如果继续停留在这里,那就只能是止步不前。 至于叶月慧能够在那白水深潭之洞中修炼跨进金身后期,相当于灵道九阶大圆满,那也是因为白衣相士对自己避难的洞府做过了五行改造,能容许她在洞中修炼晋阶而已。 若是想在这一界跨进仙道境界,也即是道师境界,便是托钵僧再次出手帮助,那也是做不来的! 这一界,究竟是哪个诸天世界的源初世界?即是无量道天之原初世界也! 一般说来,诸天世界都有最低等的其原初世界,在这原初世界里,基本上是没有“高阶”修仙者的——偶有出现的,只要跨过先天圆满境界,进入了灵道境界的,那都得要飞升入更高层级的世界里去的。 刘海现在的修炼见识自然更高了,这也弥补了他实际年龄上的不足。而山北一行,也使他变得更成熟了些,现在看上去俨然是一个青春少年的模样。 刘海既然明白自己伙伴们修炼的症结所在,就为他们留下相应功法,这功法后来被人们称为“刘海诀”,能帮助修炼者早日进入先天境界,而且,这部功法脱胎于五行道法,修炼者可以依此法修至金身境界后期。 当然,随着功法“刘海诀”的传播,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修仙者渐渐多了,有不少人到各国做了国师,享受荣华富贵,他们顶多也就是先天中期境界。这也是拜刘海之赐。 刘海呢,则是带着心中的梦想,踏云出海,一路向南。 跨进金身境界后,他心中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在本世界的极南之极,有一处高台,叫做飞升台,上踏上去,就可以被传送到更高层级的世界去进行下一步的修炼了。 刘海一路行来,数日就来到极南之极,只待踏上高台后自动飞升,不曾想他却发现了飞升台上居然有一个传送阵,看样子有些破败了。 若是刘海没有利用这传送阵,那么他究竟飞升到哪一处高一级的世界,就是另码事情了,偏偏刘海要使用这传送阵,不免又引出一段故事来喽: 刘海这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经验不足,询问了叶月慧,不料她也没多少经验!于是刘海就有了些不同他人的“穿越”经历了。 当日刘海踏上传送阵,只觉得白光一闪,就进入了时空隧道,再一转眼的功夫,刘海出现在一个小山顶上,山上林木蓊郁,山脚下是一个小集镇。 林中倒也颇有些凉快,刘海就树林中小道步行下山,到了山下,站到太阳底下了,刘海才乍然惊觉:“哎哟,这里天气怎么这么热呀?按理说,我这个修为境界,应该是冬不畏寒夏不惧热的嘛!” 此时刘海并不知道传送阵出了岔子! 当时刘海来到小镇北头,只见大官路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于是运起神识,要外放出去听察动静,却不料神识外放之后极不好使了,所能听察到的范围不过三四十米左右,极受压制! 原来刘海被传送到玉皇天太阳系中的叫做地球的世界来了。这个小镇在地球中国境内。 地球上灵气稀薄,对修仙者压制很大,刘海此时能施展的修为只相当于先天境界中期,修为境界更不能显现,刘海看上去也就真的只相当于一个十三四岁的中国少年了,只是服装不同,而且穿越时被时空之力撕扯得破破烂烂的,像个难民,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这小镇在花山脚下,就叫花山镇。刘海在镇上回望花山,不过百米高的小山罢了,不像什么仙山,而且刘海明显察觉到灵气稀薄,吸收起来很费力。 这就是更高层级的世界的样子吗?刘海觉得郁闷。 刘海在小镇上漫无目的地走,也没几个人关注他;偶尔有人看一眼,只以为是个讨饭的小叫化子罢了。 镇上今天逢集,赶集人挺多,没人在意一个小叫化子——人们把刘海当作叫化子了。 却说这花山镇镇北头有个学校,牌子上写着“花山外国语学校”几个金字。 这学校乃是花山镇上的一家私立学校,学生从初中到高中都有。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学校放学了,走读的学生们涌出校门,渐渐走散掉了。 学生放学后,学校大门关闭,侧门打开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教师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向着刘海这边骑了过来。 这老师姓刘,花山外国语学校的高二老师。在地球中国,现在是暑假期间,高二的学生马上就要上高三了,学校组织补课,刘老师作为班主任,今天心情很不愉快。 有的学生不愿意补课,就打电话到教育局;还有几个学生到网上发贴,说刘老师组织补课,一天挣多少多少钱;还有几个又说刘老师不公平,对优生特别照顾,对差生搞歧视,有影没影地瞎说一通。 刘老师在上第四节课上把学生发的帖子投影出来,让学生们自己看,自己评论;凭良知说话。 虽然多数学生知道这是几个不想补课的学生无根据地乱说,但是刘老师对此显然不可能不气闷。 刘老师心说我也不想补课啊,可是我端人碗服人管,学校要求我来上课我敢不来吗?我还得指望这职业挣一碗饭养家糊口哪。你几个熊孩子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攻击,这也太冤枉人了。 刘老师一边气闷一边骑车,有点心不在焉,这车子骑得那也是啊,就跟找碴儿闹事似的,就一头直奔刘海撞来了! 刘老师俄然一惊,反应过来了,赶紧说对不起啊对不起这位同学——可是他一抬头看到刘海就愣了:这是哪里来的易拉克难民啊?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刘海问道,他不在乎撞这一下,这一撞对他而言跟风吹过一样。 “这位同学,对不起就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给你道歉的意思。” “道歉是什么意思?”刘海略施神通,一上来就听明白了这地球上中国人的话,可是他却不明白具体词句都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叫对不起什么叫道歉,于是他就问个明白。 这边刘老师听了,不由得是一脑门黑线,心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地,总这么净碰到不三不四的人不尴不尬的事。 刘老师一直是个小心的人,平生怕惹是非,因此一看刘海这身打扮,心想这年头孩子越来越难教,都是小皇帝小公主,那倒也罢了;就连眼前这个小要饭的吧,也会如此地跟自己无礼耍赖!瞧他十一二岁的样子,怕是没得吃了,要赖上自己一顿饭? 哎呀,这孩子看起来还真是眉清目秀的呢!谁家的孩子呀?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啊?刘老师心中一软,就问道: “你没吃饭吧,跟我走,去我们家吃顿饭。” 刘老师本想给刘海十块八块钱把刘海打发走,可是一摸身上,嘿,没带钱;于是一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这刘老师每月工资也就是四千块左右,要供大孩子上大学二孩子上中学,还要还房贷,加上家庭生活开支,没有结余,所以身上不带钱也就是常有的事。 于是刘老师心说,唉,让你到我家吃顿饭,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我就当省事饶人祸自消吧。 刘海此时修为境界被压制,身体却又需要能量,也是生理上自然就会产生饥饿感的—— 刘海来到地球中国,这么瞎转悠半天,还真的有了点饥饿感觉。在故乡牛山,村民都很淳朴,这吃饭也不是什么欠老多人情的事—— 于是刘海也就随口答应道:“好啊,我跟你去吃饭。” 刘老师听了后心中以为还真是碰到了个讹饭蹭吃的小乞丐,当下也不多说,就把刘海带家去了。路上刘老师耐心询问: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家哪里的?” ——家是哪里的?刘海心中默默地想着,那可是很远很远的吧?当时一瞬,漂移万里,时空隧道,穿越几界? 想到自己第一次离开家乡这么远,这刘海一时间心中乍生出闯荡世界的自豪欣喜,又乍起想家之念!说到底,刘海实际年龄毕竟还不到十一岁啊! 于是刘海答道:“我的名字不叫这位同学,叫刘海;请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俺的家在很远很的地方。” 刘老师听了,心底不由得涌起一圈波澜:很远很远的地方?看来这孩子一定是流浪很久了!好可怜的孩子—— 刘老师更加认定,这孩子就是个流浪儿,心中不觉动了恻隐之情,就说到: “我看你今年也十一二岁了?怎么不在家上学啊?” 刘海心说,我实际也只是十岁多一点,但是他也听出了这个中年男人说话语气是好心肠的意思。于是刘海道:“上学?什么是上学?” 刘老师听了,根本想不到刘海不明白什么是上学,只以为刘海没上过学,心中更添一分同情。 二人就这么一问一答地到了家。刘老师的老婆以为刘海是学校里的学生呢,如往常一样热情招待;毕竟刘老师以前也是经常把有困难的学生往家带的。 刘老师把骑车撞到刘海的事一说,又特地强调刘海是个流浪儿,挺可怜的,他老婆也就不说什么了。 刘老师的大孩子暑假没回来,为的是打工挣钱,帮父母分担经济困难。刘老师的老婆出于打发刘海走人的目的,也就好好招待,并且把大孩子的旧衣服拿出一身来让刘海换上。 这一换过衣服,刘海就跟这世界上的中国人一模一样了。 刘海长得眉清目秀的,灵道境界的修仙之人本就有一种内在涵蕴,自然是很耐看很招人喜欢,刘老师夫妻俩就不那么嫌弃刘海了。刘老师甚至说:“既然你也姓刘,那我们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其实刘老师心还想说,如果你这孩子要是识点字的话,我就送你到学校借读,大不了多花几个钱,权当自己多生了个孩子,反正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 第三十章、仙人求学最神奇 词曰: 复制粘贴最简单,求学如此胜神仙。优盘贮满藏书富,心地清空悟道先。 君有恨,是何言?当时上课恨艰难。谁能电脑接人脑,摁动开关输入完。 ——戏拟《鹧鸪天》。 不知道刘老师夫妻二人是怎么商量地,反正二人都同意让刘海到花山外国语学校借读了。 刘老师是本校老师,又声称刘海是自己的远房侄子,学校总算给点面子,没收借读费,只收学费和一点培养费,这算起来也近四千块钱了,刘老师一咬牙,拼了这四千块了,好人做到底吧。 刘海呢,感觉到了这老师是个善良好人,但是现在的自己既无法去更高等级的世界,又没有灵气充裕之地修炼,也就乐得有一个这“家”呆着。 刘海心说这世界上学是怎么回事,等我弄清楚了,以后自然会报答你。 刘海就这样走进了花山外国语学校的初中部,直接上初中,被分在初一2班。刚上课的时候,刘海坐在教室里,呆呆的,然而他却是听什么都是记在心里,不管懂不懂。 起初,老师课堂提问,刘海答不出,后来,但有提问,应答如流!为什么呢?因为刘海有智珠啊。 原来刘海在“叔叔”家里,偶尔看到刘老师用一台破旧的电脑在那儿复制粘贴地做材料,一会儿就做好了,不由得大受启发,就将此法用在学习上,不过,刘海在“复制粘贴”之后,又加了个“理解消化”。 刘海用智珠帮助自己学习,将自己眼中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就如复制,然后直接往智珠里粘贴! 智珠可以融入刘海的意识海里,其中粘贴来的知识可以任由刘海自由调取查看,再加上刘海自己有心钻研,哎哟喂!刘海的学习,那进步速度,神了! 大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刘海将小学到初中的知识全装进智珠里面了! 刘海自有想法,先把知识收到智珠里面,以后再抽时间细细反思体会呗,凭他一个金身境界初期,相当于灵道初阶的修仙者,特别是他的智商已经相当于十七八岁的人了,于是乎,刘海掌握这些知识的速度那绝对是贼快—— 然而,刘海不说,别人又怎么能知道?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刘海轻松考了个班级第一! 于是乎,老师喜,学霸惊,学渣恨!不知有多少人,真个儿地是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众科任老师们,特别是那班主任,喜得他是见了刘老师的面就夸说刘海,夸来夸去,都是“你那侄子真聪明” 什么的。 刘海呢,没多久就发现有些孩子真心不爱学习,还有的老是在背后说老师坏话,更还有人比赛着骂老师的。班级里还有几个孩子,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欺负同学,也没人敢告诉老师。 当然,这些孩子不敢欺负刘海,因为他们听说了刘海是学校里的一个老师的亲戚,更重要的是刘海很厉害! 曾有个人不怕刘海“有背景有靠山”,无事惹事地打了刘海一拳,结果呢,这人的手疼了半天,而刘海连个感觉都没有。 刘海也不主动跟他们打交道,因为他每天除去学习,还要坚持修炼,虽然这个世界里灵气不充裕,但刘海绝对不放弃。 到了期终,刘海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刘老师也很高兴,觉得脸上有光,虽然这个所谓的侄子是半道上捡来的。 刘海呢,此时已经把初中部分知识学完了,在他读过课文《十三岁的际遇》之后,就想着自己也能跳级! 刘海觉得,这个世界虽然灵气稀薄得很,自己不能长留此界,但是这世界好多东西确实也很让人着迷——不如跳级,多学点,早点上完这个学,我就得想法子走人,何况,自己也有些想家了! 于是刘海就把要跳级的事跟刘老师说了:“叔叔,我想上高中。初中的我都会了。” “什么?这才一个学期啊,初中的你都会了?你要上高中?”刘老师惊诧。 “嗯。”刘海准准地点点头。 刘老师不相信,特地拿一套初中中考试卷给刘海做,然后请几个老师帮忙批阅,结果让几个老师大吃一惊,刘海门门成绩优秀,总分比当年全县中考状元还要高,几乎是满分了。 这事情很快就传到学校董事会校长那里去了。私立学校对于尖子学生向来照顾,校长找刘老师谈话说:“老刘啊,你侄子成绩很好,我听说他要在我们这里跳级上高中,我看这事也可行,学籍的事我们学校想办法,你的看法能说来听听吗?” 刘老师心说我这个侄子是半道上捡来的,他能早一天上大学了我也就早一天减轻负担了,当下点头说道: “李校长,只要学校能帮忙解决学籍问题,我当然希望他早点成材。” 就这样,第二学期,刘海就搬桌带凳到高中部上课去了。学校把刘海分在高一1班,是个重点班。 开学第一个月进行月考,刘海光荣夺取年级第一名,于是刘海的名字在这个花山外国语学校可是响亮得很了! 不过他心里越来越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学了,高中三年所要学习的书本知识全都掌握了,那些知识于他修仙并无作用。 不过像《周易》、《道德经》、《黄帝内经》、“二十四史”、“四大名著”、“唐诗宋词”这些古书诗文什么的刘海还是感兴趣的。 刘海虽然一时不能全弄明白,但是把这些书的内容全都存储在智珠里了。 刘海提出不上学了,让刘老师很吃惊,也有些担心。因为在学校方面看来,刘海是刘老师的侄子,如果刘海不上学了,这对刘老师的工作多少有点影响。比如,校方会怀疑,刘老师是不是不想在我校干了,就先行把侄子给转学转走了等等什么的。 刘老师苦口婆心地给刘海讲道理,也讲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这让刘海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刘海决定,就以社会青年的身份报名参加高考,给刘老师挣了面子然后走人,离开这个世界。 刘老师无奈,只好把刘海的想法上报给学校,校方虽然惊讶,不过刘海在这学校屡创奇迹,也就答应了。不过,学校提出,要组织一次单独考试,考查刘海成绩后再作决定。 考试用的是全国高考卷,刘海考下来的成绩,几乎各科都接近满分。这样,刘海直接坐到了高三教室里,班主任就是半路捡来的叔叔刘老师。 这一年高三学习,主要是复习,刘海觉得没什么要做的课业,因为他都会了。他像旁观一样,看到了许多学生是怎样混天了日地度过每一天的。 刘海心里很为刘老师不平,教这样的学生,成绩上不去,学校要批评;抓得紧些呢,这些孩子中就有人会上网发贴子骂老师。 刘海私下里教训了好几个这样的熊孩子了,让他们删贴。 但是也被几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给报告到校长那里了。校长找刘老师谈话,要他管束刘海,说不能放任刘海欺负同学。 毕竟这社会有钱人就是大爷,私立学校里学生是上帝。换句话说,私立学校就好比一个商场,学生就是主顾,老师在私立学校不过等同于商场雇工,没让你天天喊“欢迎下次再来”,就是很给面子了,你一个打工的摆什么老师的臭架子呢? 于是刘老师点头哈腰地表示明白,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教育自己的侄子! 学生中也有人跟刘海走得近一点的,给刘海找网络看,特别是穿越类的,大家都爱看,刘海也不例外。 刘海没有手机,他没什么人可联系的,而且在他看来,手机这玩意到了另外的世界没有那什么通信卫星和信号,也就如一块破石头。 何况他也没有RMB,他的叔叔刘老师用的不过是能接打电话收发短信的一般手机,班里学生用的手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刘老师用的手机好。 刘海心说这些熊孩子坏就坏在手机上了。 不过刘海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才不管这些熊孩子呢;刘海所关心的,说到底还是修炼的问题。 刘海最近最郁闷的事是如何离开这个地球,他和叶月慧商量过几回,可是他的小媳妇也是没招。 刘海天天放学就往花山边上跑,因为他已经想清楚了,花山顶上有古老的传送阵出口,不然他不会被传送到地球中国这里来。 刘海现在也明白了,传送阵得修补,年深月久,只为不修补就传送,所以才会出差错,所以自己才会有这一阵子身在地球的经历。 刘海有心躲藏到自己的黄金塔仙府闭门修炼去,可是总觉得不去参加高考,不考个优秀成绩对不起人家刘老师—— 他现在明白对不起的意思了,做人做事,不能对不起人,是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学习上没什么要花费精力的,刘海就跟电视上学做饭,凭刘海的修为境界,再加上拥有智珠,刘海学做饭也是极快,这不,才几天哪?刘老师一家都喜欢上了刘海做的饭菜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流逝…… 终于等到高考了。终于等到成绩下来了。 刘海报的是理科综合,总分六百分的试卷,刘海考了个五百八十八分,状元哪! 花山外国语学校为了宣传,组织队伍敲锣打鼓地把三万元奖励红包送到刘老师家,并跟刘老师商量做宣传的事情。 学校方是万万料不到,刘老师竟然说侄子回老家去了。学校本来还想拉刘海拍几张照片作宣传海报呢,这不,没戏了,刘海人不在。 其实刘海跟刘老师说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被误传送到这地球世界来的,感谢刘老师照顾—— 如果刘老师想要修仙,我刘海可以帮忙。刘老师一听就愣了,怪不得孩子聪明得厉害,原来是个修仙的,咳哟,原来还真有穿越这么一回事啊。 ——从此刘海离开了刘老师家;走的时候,送给刘老师一本亲手写的《五行土德养心经》(其实就是“土行厚德法”改写成的),用中国汉字写在笔记本子上,笔画清楚字迹工整。估计刘老师按此经修炼,活个二百岁还是很容易的。 () 第三十一章、战地犀自虐苦训 词曰: 青帝句芒都有意,号令群芳,骀荡春风起。唯有梅花如自虐,凌寒冒雪伊独立。 宝剑从来须砥砺,自古人生,多难谁曾记?直待龙光牛斗射,始脱锋颖出当世。 ——拟作《蝶恋花》。 刘海在这地球的花花世界走了这一圈,前后将近二年时间,对这个世界上的了解也比较透彻了。但是刘海始终觉得还是自己的修炼要紧,想离开这一界,再加上又有些想家,就跟叶月慧商量怎么才能离开。 叶月慧劝他,既然这个世界里灵气稀薄,不便于修炼,那么不如试试到七宝仙府的第二层里试练看看。 于是刘海谨依叶月慧之言,在花山顶上的小树林里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一头钻进黄金小塔里去了,留下小塔化作一粒灰尘沾在一棵松树的树皮裂缝里。 刘海来到仙府坐定,叶月慧劝他道:“师父留下好多东西给你,你先看看,也许能找到办法。” 刘海想想也是。就从头开始,仔细阅读师父留给自己的玉简,查找师父留下的物品。 这地球其实是玉皇天的原初世界,灵气稀薄,但刘海家乡所在之地跟地球一样,同为源初世界,却为何不觉得灵气稀薄?说白了就是人口稀少、科技不发达,最关键的就是人类对环境破坏不大的缘故了。 这里则相反,这里人口众多,科技发达,特别是人类对生存环境破坏太大,所以才灵气稀薄—— 又因为灵气稀薄,所以刘海有时仍有饥饿感——但是到了金塔仙府里,府内灵气充沛,根本不需要饮食。 叶月慧虽然是刘海的小媳妇,但二人没同过房,加之参仙一族本性安静,自然安心地在刘海指给的静室里修炼去了。没有刘海叫她,她是不出静室的。 刘海呢,潜心研究,他的实际年龄还没到青春期,也想不起来要温存美人,所以二人各自做各自的事。 刘海仔细读了师父留给自己的玉简才知道,这七宝玲珑黄金塔,也就是金塔仙府,是在弟子遇到敌人,用来自保的,而且仙府内,小塔的二、三、四、五层用作训练,如能经过第五层的训练,就不会被敌人困住,可以大摇大摆地满世界张扬了。 第六层中有什么呢?住着刘海的帮手,未来的五行世界珠内五行神尊,共十位,掌管金行的金尊公和金尊婆、木尊公和木尊婆、水尊公和水尊婆、火尊公和火尊婆、土尊公和土尊婆。 各五行之尊公尊婆虽然名之曰“公”曰“婆”,其实并非夫妻,只是各司阴阳罢了。现在,他们可以感知到刘海,刘海却不能感知到他们,也无法联系他们。 第七层,则是这仙府真正的,也是最高级的阵法总房。现在刘海还去不了,因为境界不够。 刘海现在要做的事,当务之急就是到第二层去训练。完成这一层训练,刘海的境界虽然不会提高,但实力却可以达到金身后期,也即是相当于灵道九阶的实力。 看明白了这些,刘海立即行动,修炼吧! 刘海轻轻推开第二层塔门,门一启开,就激活了门后的阵法,刘海随即被阵法吸纳进阵,第二层塔门瞬间关闭了。 刘海觉得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似的,运用神识听察,则受到压制,外放距离不足百米,虽比肉眼看得全面清楚,但还不如肉眼看得远。 但见这七宝金塔仙府二层内空间小世界里,头上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脚下是辽阔大地覆绿如茵,视线的远方有山岭横卧如龙,那山是一派葱绿。 刘海心知这世界虽然看去一派祥和,但实际上是暗藏杀机的训练场。 这一方小世界里的杀机,来自于魂兽;魂兽,是这一方世界的阴阳二气所化成的能量体,有五种属性,按五行分类,金兽有白虎,木兽有青龙,土兽有地犀,水兽有水妖鬼,火兽有火凤。 这第二层空间里,刘海的陪练,就是魂兽中的地犀。 果不其然,刘海前行不远,觉得脚下一动,一只大如巨象的地犀钻出地面,恶狠狠地向刘海咬来。 刘海足下平移,单掌劈出,直接打在这地犀兽头上,耳听“啪”的一声,打个正着。 刘海这一掌,若是真正的地犀肯定受不了;可是眼前的地犀是魂兽,是能量体,除非你一掌把它打碎,碎到不能再碎了,自然还原成这个小世界的能量,随风消散;否则,它会转眼复生。 所以一掌打实之后,刘海反而吃了一惊,紧接着,作为仙府主人的他也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这只地犀并没有因为刘海这一掌而退,它没有疼痛感,就算你一掌把它的四条腿都打断了它也照样能向前跑。 这只地犀依然向刘海扑咬过来,它头上的独角发出一道土黄色的光,这是地犀的攻击技能,地突刺,专破防御。 刘海有心试试自己的金身防御程度,于是连削带解,化去了这一刺的一半攻击力,然后试探性地任它的余波刺在自己的身上。 疼痛!刘海心说我这金身的防御力还没达到极致,按师门所传授的知识,金身境界,肉体就是金刚不坏身,达到极致以后,相同境界修为之修仙者的攻击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 一试之下,刘海找到了自己的差距。找到了差距,自然就要想法子弥补。 刘海以前生病在病中修炼时的体会,让他尝到了甜头,特别是自身的精神力的提高,远非寻常修仙可比——当然,刘海也就此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修练方式,这种方式有些自虐的味道。 现在,刘海心说就按这种程度,让地犀那地突刺一半的攻击落到自己身上,来训练自己的肉体抵抗力和精神忍耐力,估计到了不惧地犀攻击临身之时,也就达到金身极致了吧。 一般说来,这种自虐式的极致训练是没有人愿意尝试的。刘海的幸运就在于,一来他在自虐式训练中尝到了甜头; 二来这里是自成小世界,本为训练而设计,地犀是能量体化成;被攻击后,那残余的力量打在刘海身上,刘海固然觉得疼痛,但是疼痛之余,明显感受到那残余的力量其实就是能量,冲破自己的体表防护后进入肌体中了! 这能量进入刘海的肌体后还会在那儿破坏其肌体,但是刘海只要稍稍运行火行铸身法,这能量就被消化吸收了! 这一发现把刘海高兴坏了,心说还真是想睡觉有人给送了个枕头;好啊好啊,辛苦一点,就这样训练吧。 刘海大战地犀,那地犀一半力度的攻击打在刘海身上,半天下来,按说刘海应该全身伤痕累累了吧? 然而实情却并非这样,运行火行铸身法之后,伤痕是随现随灭,这其实就是在极大程度上地煅造着刘海的肉体。 那疼痛感虽然来得快消除得慢,但刘海咬牙忍住了,心灵意志也受到了煅炼,就如钢铁在煅烧那样,这又让刘海的精神力越来越纯净,越来越强大! 第一天训练下来,刘海觉得既有疲倦感,又似乎没有疲倦感,精神力带着疼痛感却明显地相当充沛。外放神识,听察范围已经达到二百米了。 这就是金身境界的极致训练,真正达到极致之后,放出神识,可以瞬间覆盖这一小世界,风吹草动皆在听察之内。而且,遇上同境界的人,你不惧伤害,那不是压着对方打么。 ——第一次对战地犀,很快地,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刘海被自动送出,回到了第一层仙府中。 刘海看着空旷的大厅,心意一动,想到了什么,当即一脸笑容,开始了自己的设计: 特地在大厅里开辟一小间做厨房,按照地球中国人的厨房风格设计,不过没有真正的炉灶;更是弄了许多的酒来。这酒当然都是从地球中国弄来的好酒,茅台什么的; 大厅余下部分也被改成了一个大客厅和一个小餐厅。刘海的意思,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也要像那个半路捡到的叔叔那个刘老师的家那样才有“人家样”。 而且,在这地球中国,刘海学会了人们的上网,网上有些东西,教刘海明白了什么是媳妇,什么叫夫妻—— 毕竟那些地球同学,初中的高中的都有不少学生谈恋爱,还有过班花美女追求刘海的事呢。刘海心说,自己不仅有个媳妇了,还有个娃娃亲媳妇,我又不是种马,还谈什么恋爱啊,于是直接回绝。 ——不过,把仙府大厅整得温馨点,有个人家样,想来叶月慧也是乐见的吧。刘海这一整治,把个原先偌大的空荡荡的仙府大厅彻底弄变了样: 出了客厅大门,眼前是个大花园,里面净是移植的地球果树,每样三株五株的;花园面积,若是以地球上的计算法有一百亩,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 刘海又将地块按五行八卦方位分布。又设置了池塘小渠,放养龙虾鲫鱼,还设计了假山喷泉,不过这喷泉却是用阵法之力将水喷上高处。 这原来的仙府大厅,本也如是一个小世界,现在被刘海搞成了地球中国的别墅样式了。 整改这些,以刘海灵道初阶的修为,实在不算什么,大约小半个时辰,就完工了。 完工之后,刘海消消停停地,一个人坐在小饭厅餐桌前,一边品尝着茅台,一边想着些小臭美事,倒也不亦乐乎。 虽然不需要吃饭,刘海也还是为自己整了点食物:花山镇上的特产水晶汤包,还弄了几个菜,麻辣海虾,酸菜鱼,水果拼盘,醉花生米。菜是两荤两素,又烧了一个紫菜鸡蛋汤—— 咳哟!刘海这个滋润啊是没得说了。 香味传到静室叶月慧那里,引得她从此爱上了地球中国人的美食,从此白天她外出学厨艺,晚上归来仙府静室修炼——此是后话。 当然,在刘老师家的时候,刘海上学的两年里,叶月慧从来就没现身过,她是一直呆在静室修炼的—— 此时叶月慧依然在静室里修炼,而刘海呢,竟然也没想起来叫上媳妇一起享用自己所做的美食—— 看来上学到底得趁年纪小,恋爱没开窍,才易收成效。 虽然在这金塔仙府内灵气充裕,不须饮食,但是一顿饭用过,那感觉还是不同的——一切负面感觉都没了,刘海重回静室,静静地体悟今日的战斗,一点一点地总结。 () 第三十二章、八只地犀齐来战 词曰: 列子御风飞,壮士闻鸡舞。百炼纯钢绕指柔,莫道修行苦。 浅水映黄昏,冷月穿庭户。几朵梅花几树寒,香满孤山路。 ——拟作《卜算子》。 经过了深刻反思,又经过了一夜之趺坐休息后,第二天,刘海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再次推开第二层塔门,进入训练世界中。 在蓝天白云下面,在广袤的绿草地上,刘海放出神识探察地犀,一边小心地向前走,走不多远,地犀又现。 ——好像附近只有这只地犀,刘海再次与它大战。 说是大战,刘海是攻击少,防守多,而幻魂兽地犀则是只攻不防。 一人一犀,从早上打到午后,刘海身上伤痕自是随生随灭,仍然是精神力充沛感中夹杂着巨大的疼痛感。当然,今天他的肉身承受能力比昨天强了许多了。 然而,乒乒乓乓地大半天打下来,地犀依然占着刘海的上风! 刘海则是越战越勇,打到后来,刘海一咬牙,索性放弃防守,全力跟眼前这无知无觉没有意识的幻魂兽抢攻! 这一抢攻,刘海顿时连连吃亏喽!地犀本就不是生命体,只是金塔仙府中的灵气化成的能量体,刘海就是打碎了它,它也能瞬间复原,重新出现,继续跟刘海对垒! 但若是地犀把刘海“打碎了”,那刘海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像这地犀这样瞬间复原呀! 刘海抢攻才不过数招,“连中三元”之下,顿时醒悟自己之失策,于是将全力抢攻改为七分攻,三分守。 这么一改变进攻策略,果然中招的频率就少了,而且,刘海也发觉了,虽然时有中招,但地犀带给自己的伤害,恰恰在自己可承受的极限范围之内。 虽然被地犀击中的疼痛感让刘海难以忍受,但刘海的肉体,也因而吸收了更多的灵气能量。 不知不觉地,这一天时间又过去了,刘海再一次被自动送出仙府第二层,再次回到了一层大厅里。 刘海略略运转丹田里的仙家灵道混沌真元灵气,动行一个周天之后,再次开始做饭。 不料,才只作了一个小菜出来,叶月慧就结束修炼,暂时出关了。叶月慧的声音响起地刘海的背后: “小无赖,你做的是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香吧?” “香!” “想不想吃?” “仙府里灵气充裕,哪里用得着吃东西补充能量呀?”叶月慧真心是没往吃的方面想。 “不想吃就算了。”刘海嘴里说话,手上不停,不多时,又一个小菜做好了。 两个小菜,色香味上佳,但见刘海心意动处,手中托盘凌空飞起,滴溜溜地旋转着直落到桌子上,刘海自己也来了个凌空飞跃,然后落下来,却是直接坐到桌子边上,取出酒来,自斟一盅,轻轻啜饮一口,这才拿起筷子,夹一口小菜,仰起脸来,张大嘴巴,动作夸张地送入口中,而且是吧唧吧唧,咀嚼有声! 真香!叶月慧迟疑着:“你吃的这个是什么啊?” “师姐呀,我自己做的美食嘛!蒜泥肚片、蒜笳黄瓜,师姐,你不尝尝么?” “那你喝的是什么茶?”原来叶月慧统共只有一次食人间烟火的经历,那就是跟刘海在山北四镇公国南阳城里吃茶,因此只以为刘海现在喝的也是茶。 “咳哟,师姐,这个是酒,好酒啊!还是茅台呢?” 叶月慧愣了愣,隐隐地觉得刘海说话跟自己闭关前有些不一样,但究竟是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其实刘海自己也没发觉自己说话有所变化——说白了很简单,刘海在那上学期间,多多少少地受同学影响,如今已经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了,也有些明白什么叫撩妹了—— 不过,此时刘海分明是在撩自己的师姐,师门送的媳妇。 叶月慧倒也没有想得太多,就学着刘海的样儿,也到桌边坐下,要了筷子和酒盅,斟了酒,也是轻啜一口! 一种平生未曾领略过的滋味涌上来,顿时令叶月慧觉得嘴里有些火辣,又有些绵香,好奇特啊! 叶月慧感受了半天,这才举起筷子,也夹了一口菜,学着刘海,吧唧吧唧,咀嚼有声—— “哟,真香哪哎!”叶月慧忍不住称赞:“这是你做的?” “当然。你不是亲眼看见了么?” “我也想学!” “师姐,你还是安心修炼吧,你跟谁学?我没时间教你,你又不懂得外面世界里地球中国的美食,更不曾跟人打过交道——赶紧吃,吃过了我要休息,明天我还要继续‘自虐’呢!” 叶月慧听了,一抬手,抢过桌子上的瓶子,直接往外倒! 但见酒流出瓶子,却并不坠地,而是在桌面上方,就在叶月慧的面前,形成了一团酒液,就如同那里有个透明而无开可见的大大的酒杯子在似的! 叶月慧只略略一低头,樱唇轻启,但听“滋溜”一声,一大团酒液没有见了——都进了叶月慧的肚子里了! 刘海急道:“师姐,哪有你这么喝酒的?……” 一语未毕,叶月慧心意动处,那一盘蒜笳黄瓜,平平飞起,直凑到叶月慧嘴边,叶月慧三口两口,吃了个精光! 刘海不由得说道:“师姐,你这吃法,比那什么都……” 叶月慧咯咯轻笑:“你不是说‘赶紧吃’的么?那蒜泥肚片是荤菜,我不想吃,留给你,这盘素的,我包了,你又不满意了?” 刘海解释道:“吃饭,哪能这么个吃法?那得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原来叶月慧除去那次跟刘海去茶座饮茶,这算是第一次真正地食人间烟火,刘海让她赶紧吃,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赶紧吃”,不由自主地用上了自身的仙家修为—— 居然还有把仙家神通用来完成吃饭,不免出洋相搞笑了;待到听了刘海的话,想到了猪吃食的情形,不由得娇嗔了。 刘海也是个有些孩子气,说话不知轻重的,难怪叶月慧听到了“猪”而嗔怒——怎么能将美女与猪相提并论,放在一起“PK”呀! 于是叶月慧一扭头,起身离去:“我去静修,不理你了!” 刘海也没多想,只说道:“师姐,明天这会儿我训练结束,还要做小菜,你到时候出关再来品尝我的手艺啊!” 刘海休息一夜,天亮之后,再次精神抖擞地“自虐”去了。 这一天,刘海跟地犀对战训练,和昨日相比,略有进步,具体地说,就是刘海七分攻,三分防,一天打下来,中招次数,比起昨天是少中了八招——刘海暗自计算:昨天自己中了七百八十二招,今天中了七百七十四招,进步虽小,但总归是进步呀! 回到厨房做晚饭的时候,叶月慧没有出现,刘海想起昨天说的话,暗暗奇怪叶月慧怎么没有出来跟自己共享美食,于是放出神识一查看,发现叶月慧正在静室里趺坐闭关,已是深度入定——难怪没有出关。 于是刘海自斟自饮,却又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乐趣,究竟是少了什么乐趣,刘海没想明白,享用过了美食后,嘴里嘀咕两句,就静坐去了。 刘海不敢深度入定,静坐之际,脑袋里回想着对战地犀的情形,不知时间之流逝。 待到若有所悟之际,又是新的一天了。这一天对战地犀,刘海觉得比之于昨天进步更大,一天下来,所中地犀攻击招数减少了三十二招—— 刘海于当夜静坐体悟之际,突然想通了一点:地犀的攻击,似慢实快,自己所躲避得了其攻击的那几招,恰恰跟地犀攻击相反,而是似快实慢! 当时刘海顿时从静坐中起身,满心欢喜,不由得原地走来走去,只盼天亮,检验自己的心得体会。 果然,刘海的攻防招数,做到了似快实慢之际,地犀的攻击根本不能沾身喽! 刘海不由得想起了猎人队队长张东风,他曾经跟自己讲过进攻的招数之快慢的经验,再加上在地球中国所了解到的什么少林功夫武当拳脚什么的,脑袋里灵光大显: 一时间,对于什么以快打慢啦,以慢打快啦,似慢实快啦,似快实慢啦,等等的一大套竟然一下子悟透了! 以刘海金身境界,也即是灵道初阶的仙家修为境界,回过头来领悟凡人武功招数中的妙理,自然是水到渠成。 对于修仙者而言,到了刘海这么个境界修为,虽然凡人武功招数变得相当于花架子了,但是事虽不同而理同呀! 所悟者,正是其中妙理,妙理即是道嘛! 果不其然,次日再战地犀,刘海全力进攻,并不防守,全是进手招数,上半天,不但没中地犀一招,还有那么两次把地犀击倒了! 临近中午时分,刘海竟是偶然间一招把地犀击碎了! 当然,地犀被击碎后,瞬间复生,再次出现,继续“履行”“忠诚陪练”的职责。 但是地犀虽是依然没有意识,然而在战斗中,却居然似乎有意无意地将刘海往草地深处引去! 刘海当时正在兴头上并未察觉异常。 突然,又一只地犀出现了! 两只地犀同时进攻刘海,刘海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刘海不得不加强反击力度,以减少自己中招的次数,确保地犀打到自己身上的攻击在自己能承受得住的范围内。 ——从午后到天黑,这半天的训练,在训练强度上等于是加了一倍。 回到静室,刘海再作回顾总结,发现在打斗之中,把风遁法加进去,可以有效提高自己的闪避能力和攻击速度,自己原来一直只把风遁法作赶路用,却是委屈了风遁法。 又次日,刘海在大战地犀时用上风遁身法,效果当然是很好,可是刘海刚刚取得主动,就发现地犀由二只变成了四只,刘海一样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里。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第三个周的周末时发生了新变化,刘海面对的地犀由四只变成了八只,齐来攻击! () 第三十三章、叶月慧偶出仙府 词曰: 无尽红尘又一年,天人偶到世人间。武陵哪处穷溪水,俗子何因入桃源? 多少事,俱难诠。当时际遇复何言。栽花有意千般力,种柳无心一树烟。 ——拟作《鹧鸪天》。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八只地犀的攻击刘海已经能全部承受了。 刘海似乎很乐于自虐似的,站在草地上,任由八只地犀攻击自己。八只地犀的攻击如雨点似地落到刘海身上,刘海只当捶背玩儿;特别是精神力更强了,精神上也很少感到疼痛,即使偶有一次,也就如被蚂蚁蜇了一样,却也很快就过去了。 刘海打算,到了自己在地犀攻击临身而浑然无觉时,下一步就试试自己的攻击到了什么地步,看地犀能能经得起什么样的打击力。 这种状态又持续了三天,终于做到无视地犀攻击了,刘海就拿这八只地犀来练攻击手法。 一动手才发现,现在自己的攻击大增,巨大的地犀在刘海手上是一掌打翻一只,如果这些地犀是真正的有生命的,早就被刘海打跑了,不然就是吓跑了,这么变态的人,怎么打啊。 可是这地犀是能量体,没有生命,没有意识,所以刘海一掌打得它翻滚,它也不跑,仍然很负责任地陪练。 直到十多天后,刘海练到能做到任由七只地犀攻击自己,自己却瞅准机会,把另一只地犀一掌打回原形——不止是打碎,而是碎如粉末,化作能量消散在这天地间了! 刘海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待如法炮制,将剩下的七只地犀一一消灭,哪知才稍缓一缓,能量聚合,那地犀又出现了——八只地犀仍然是八只,一只不少! 此时刘海已经很接近金身境界初期之极致了。 刘海想更近一步深入这方小世界,然而每天都被 八只地犀拦在原地,不能深入草地中去。 刘海这才明白,得让地犀消失,不让它们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纠缠才行。可是这地犀虽然只有八只,无论打碎哪一只,一转眼就又出现一只,总是八只,纠缠着刘海,追着刘海围绕着刘海,刘海在这草地上,走到哪里,八只地犀就跟到哪里,而且不停地扑咬,不停地释放技能攻击刘海。 这让刘海很烦恼,刘海以为自己可以进入更深地带跟别的什么金兽木兽什么的对练了。 因为他现在神识外放,足足覆盖了这小世界二百多里空间,都已经明明白白地察觉到了最近的一座山上,有一只白虎蹲坐山头上,冷冷地盯着自己,自己和地犀兽的纠缠,似乎那白虎很不屑,因为它就那么蹲坐山头,跟一个大牌子教练似的,对刘海这个小“运动员”冷眼相向。 怎样才能做到摆脱地犀纠缠去那边跟白虎较量呢? 此时刘海并不知道,只要做到一掌打碎八只地犀,让它们全部化作能量消散,那么地犀自然就不再来纠缠了!不然有一只在,那被打碎的地犀眨眼功夫又都出现了。 然而刘海现在不知道这个道门啊,刘海又跟地犀苦苦对打了三个月,第一百零一天的早上,刘海进来后,又被八只地犀围上了。 近日一直在郁闷中的刘海,当时火气上来,一跃升空,向下一掌拍出,把八只地犀一下子全部打碎,消失! 刘海立在原地,只待地犀再现,然而,没有!刘海等了一会儿,这才猛然醒悟:原来如此! 现在刘海现身在草地上,没有地犀来攻击。他也没有急于向白虎蹲坐的山头走去,他在思考,刚才打碎八只地犀的一掌,居高临下,当然有些取巧了的; 如果是立在地面上,一掌打碎八只地犀,只怕自己还是不容易的,能不能再殷地犀召唤出来再练练试试? 然而作为仙府法宝本主的刘海,却是无能为力,召唤不得八只地犀出来围攻自己。 刘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仙府炼制得真好,自己作为法宝本主,都得受规则限制! (当然啦,作为这仙府的炼制人,托钵僧此时的修为境界,哪里是此刻的刘海所能想像得到呢?) 现在地犀不出现了,自己当然是无法再把地犀唤出来演练的了。不过,总得好好琢磨,把这点差距给弥补掉才是。 这一点点的差距,既有实力上的,也有技巧上的,如果不弥补,也许以后对上高手,那就会要出问题。 刘海在修炼上绝不苟且,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进行自虐式训练,更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 刘海不理百里外山头上的白虎,因为它过不来,越不了界,刘海估计,自己虽然爱这自虐式的训练,但是这是对付地犀;若是现在去跟白虎斗,就是纯粹地找虐,连一分钱的心理平衡感都找不到北了。 想明这一节,于是刘海放开急于求成的心思,就在草地上盘腿趺坐,入静了。 这才真正地是随时随地地修炼,争分夺秒地修炼。 刘海在草地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被自动送出这仙府第二层。 通过这一天的静修,对于五行运于一身的道理体会更深入的体会: 土行金身部分的第一层叫土行厚德法,第二层是火行铸身法,第三层是木行生身法,第四层是水行润身法,第五层是金行护身法—— 刘海进入金身境界,并不是不需要主动去运行五行于一身了,而是要让五行于一身自然而然地运行,并不刻意而为。自渡劫以来,刘海这两年多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忽视了。 此时他想到自己曾经偶尔地思考过的一个事情,这得益于他学习过玉皇天世界地球中国的生物学,人体是细胞构成的—— 如果让人体每一细胞,内部都能自动运行五行于一身,这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都说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粒沙里三千界,一个细胞内部的世界,焉知不是如此? 刘海这个想法不全是以生物学理论为依据的,也是以他读过地球中国人的典籍理论作为理论依据的。 物理学上讲原子可分;《周易》的八卦理论讲内无大小外无远近;《道德经》上说“有”论“无”;还有佛家说的“虚空上下,不可思量”,这些理论说法,在刘海看来,都可以证明人体内细胞内部也是自成一体的小世界! 若每一细胞都能自动运行五行于一身,则每一细胞都可以发出巨大的攻击力,也同样有巨大的吸引力来吸收外界能量和灵气,还可以蕴育无穷无尽的巨大的生命力。 刘海这想法,暗合本门功法无上要义! 无意中领悟到了这一点,可真的是极不一般,极为幸运!只是刘海现在才多大岁数啊,他的年龄,按地球中国人的算法,周岁才十三岁,虚岁也才刚过十四岁而已。 若干年后,刘海回想起今天的思考时,心说,看来这地球中国人的古代典籍还真是宝贝啊!幸亏自己收藏了一批好书。 刘海一念体悟到此,立即回到静室,调动精神力全力内视,他的计划是:他先将体内运行的土行金身法一至五层,由经脉中向五脏六腑的各脏器器官内部转移! 具体地说,首先要在心脏中注入土行金身功法,让心脏的每一细胞,在内部注入土行金身功法后,能自动运行五行于一身;这里的“一身”,其实就是一个细胞了。 这一步成功之后,再如法炮制,从心脏到其它脏器,再到大脑细胞,由内向外,最后到体表细胞,让每一细胞内都能自动运行五行于一身。 刘海是想到就去做,绝不拖延。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一次静修,足足用了三年,才仅仅将五脏之一的心脏内所有细胞之中注入土行功法,并达成运行五行于一身。 然而仅仅是这一步,足以让刘海超越前人,踏上新的台阶。 当然,这一步,现在才是个开头,要真的达到全部完成,少说也得千儿八百年的。 却说刘海于次日进入仙府第二层后,并没有急于去对战白虎,而是等待地犀出来攻击自己,然而,没有地犀出现! 于是刘海就在草地入趺坐,不久,就进入了深度闭关状态,却不知这一回,到了傍晚他并没有被自动送出仙府第二层! 这一入定,竟是三年! ——却说叶月慧,闭关结束,醒来时正是傍晚,等到她来到餐厅时,没见刘海,当时就想着去仙府第二层看看刘海去。 当叶月慧来到第二层仙府六前时,抬起左臂轻轻一推,那门竟然是应手而开! 叶月慧情知必是刘海大有进步,否则,自己是推不开这道门的。 进入仙府第二层之后,叶月慧就发现,刘海入定极深身上竟似有所积尘! 于是叶月慧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回,出了第二层仙府。 叶月慧独回仙府第一层,一时间心生不足之感,不由得呆了一呆,静静地站着,想了一想,似乎想明白了,当即匆匆推开仙府一层大门,出了七宝玲珑黄金塔—— 此时仙府外面,正是月出东山,上有幽蓝幽蓝的天空,白云几片轻飞,空里流光淡淡,下有花山脚下花山镇,万家灯火透窗明。 叶月慧心意动处,回头只见七宝玲珑黄金塔正作一粒微尘,嵌在一棵小树粗糙的树皮裂缝里。 看着仙府之所在,叶月慧嫣然一笑,意图散散步,脚步轻盈地往山下小镇走去,自是料不到此一去,竟然别有收获。 () 第三十四章、叶月慧学习厨艺 词曰: 秋水盈盈映黛山,倩兮巧笑忆樽前。满窗暮霭黄昏谧,一盏清灯相对欢。 身百岁,愿千年;与君期许共修仙。繁华易老红尘恶,莫去人间行路难。 ——拟作《鹧鸪天》。 叶月慧来到山下小镇,却是不知此地宫阙,人间是何年,只是漫无目的地走。 此时花山镇上,正是夜市热闹之际,尤其是花山外国语学校一带,卖小吃的特别多。 叶月慧到了这里,裹在人流中,看红男绿女,看吆买喝卖,特觉得新鲜。 走着走着,叶月慧发现前面有一个大红布棚,里面灯光明亮,桌子摆着五六张,大火炉呼呼地冒火苗,一个人左手执锅,右手执铲,正如刘海那样炒菜。 棚底有一张桌子,桌子四面围坐着吆五喝六呼吼划拳的四个人,桌子上放着几盘菜,其中两盘菜,叶月慧见过:蒜泥肚片,蒜笳黄瓜。 见到了自己所认识的吃物,叶月慧才乍觉食欲;食欲一动,叶月慧才乍觉身外的世界竟然是灵气不足;灵气不足,又令叶月慧食欲大起! 叶月慧不晓世情,直直走过去,耳旁边有老板说话:“欢迎美女光临,吃点儿什么?” 叶月慧如听而不闻,直走到桌子旁,就在那四人的划拳声里,左手端起那一盘蒜笳黄瓜,右手抓了一双筷子,道了一声“赶紧吃”,一张口,吃了个精光。 那四个划拳的看了叶月慧如此,先都是酒意促怒气,只待发作,然而一眼瞅过,发现来人是如此清丽之美女,于是四个人八只眼睛一齐放光! 乍看上去,叶月慧苗苗条条娉娉婷婷,惹人怜爱,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然而,谁真当她是弱不禁风的话,谁就不免是要犯错误滴哟! 那划拳的四个人可就都是看走了眼喽,这位可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金身境界后期的修仙者,相当于灵道九阶大圆满,只差渡过天劫,就跨进道师境界,也即是仙道初阶的了! 叶月慧的修为境界,不知比凡人武师高明了多少倍!虽然外界灵气不足,对叶月慧形成了无形的压制,但真要是动起手来,别说这四个,这样的人就是再来四百个,也不是叶月慧的对手! 凡人要跟神仙比试比试,那不是鸡蛋想要撞碎石头么? 然而四个人只是起了动手的心思,却不是要打架的意思,看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他们先前那想打人的想法早就都抛到爪哇去了! ——四人心思变化极快,一时间,怒气都消,转而都想撩妹子了! 一个道:“妹妹好漂亮!” 一个说:“哎哟美女,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一个故意往美女身边靠过来:“美女,还吃不?哥给你再叫一盘来——老板!……” 最后一个止住那叫菜的说道:“兄弟,你别看走了眼!哪有美女这么吃菜的?只怕是个辣妹子女强人,你可要小心点,别要色不迷人人自迷噢!” 这第四人言不由衷,嘴里这么说,自己却是一伸手就来搂叶月慧的腰! 哪知叶月慧一抬手,轻轻一推,就将这动手动脚的男子推倒在地喽! 倒地上的这一个是酒意上涌,半天爬不起身,只乱嚷嚷!另三个咋咋唬唬地,意图借机动其轻薄之手! 然而叶月慧却是轻笑着,伸手戟指着这三个,心意动处,略示警告! 于是乎,三秒钟之内,这三个一时间原地呆立,不能动弹! 三秒之后,场面就乱了! 那老板刚好炒好了锅上的菜,一见四男一女要动手打架了,心说你们一动手,我今晚的生意不就全被搅黄了么! 于是老板急忙放下活计,向四人道:“四位老板,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家亲戚,她这儿有点儿问题,”说话之际,那老板抬手指指自己脑袋,意思是告诉四人,他这亲戚脑子有问题。 随即,老板又说道:“四位老板,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你们这一顿,我免费送了!” 那四人扫了兴,特别是那三个,刚刚是动也不能动弹的,心中早已是惊骇已极,暗骂曰活见鬼了,此时得了这个坡儿,那还不是就坡下驴? 那先前被推倒在地的虽然还想嚷嚷,却被他同伴连拉加劝,就跟另三人一起,并不付钱,也是嘀嘀咕咕着走了。 四人走了,叶月慧却不走。 老板自认晦气之余,跟老板娘收拾了桌椅,准备着迎下一拨食客。那老板娘子先是看见要打架就有些惴惴不安,此时见四人走了就有些抱怨她丈夫,说什么这一勾生意白忙了。 她丈夫气急而低声说道:“你懂什么?我瞧这美女必是练过武的,你见过有像她那样一张嘴就把盘子里菜都吞下去了的吗?他们一打起来,我们今晚生意不全他吗的黄了嘛!” 原来叶月慧一进了这棚子,老板的注意力就被美女吸引过来了! 老板跟老板娘子说过了这个话,就向叶月慧说道:“美女,你要吃点儿什么不?” 叶月慧摇头不语。 老板心中眼里,不知是为了什么,竟是一热,脱口而出:“小妹子,你要是跟我学厨艺啊,我包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收你学费!” 老板娘子听了,不由得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得了吧,你还想怎么?” 叶月慧却是听了“厨艺”两个字,连声道“好呀,我正想学学厨艺呢!” 老板娘子脸上顿时是一脑门儿的黑线! 老板娘子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叶月慧见了,转身而去——自此,向后她是每天晚上都来,看人家炒菜,也才不过是三两天工夫,叶月慧就懂了,原来炒菜做饭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当然,叶月慧来了,虽不点菜,但就是在那儿站着,也为那老板多招徕了好些顾客! 老板娘子满腹敌意,但看叶月慧的到来对生意有好处,于是乎,一边盯紧自家老板,一边暂忍。 三天之后,那老板娘子内心里矛盾着希望叶月慧再次出现时,叶月慧的身影儿却是再也不出现了。 原来叶月慧又换了个地方看人家做美食去了——前后半个月,花山镇好多人都认得了叶月慧,互相传说: ——有个大美女,十分好看,却又跟呆子似的,老是跑来看人家炒菜。 ——就有那蜂蝶少年,偷偷跟踪,却又哪里能跟得了叶月慧的踪? 一时间,叶月慧成了花山镇闲人口中的热门话题,美丽而又痴呆,痴呆而又神秘! 三四个多月的工夫,叶月慧连看加悟,回到仙府里再加上厨房里练手,竟然成了一个精通厨艺的修仙者! 精通了厨艺后,叶月慧就很少再去花山镇上了,每天进第二层去看刘海一次;每次去看时,刘海都在静修。 叶月慧也不打扰刘海,静静地看一会就回静室用功修炼去了,也或者有时不想自己做美食,偶尔地就出了仙府,到花山镇上学做美食白吃美食去了。 却说叶月慧来看刘海的次数多了,就渐渐感觉到了不同,虽然刘海现在还是金身境界,可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气息,却是连自己这个即将跨进道师境界的人都不明白的怎么来的,而且带着一种让人心魂皆动的淡淡的威压。 叶月慧心思比较细,观察自然细致: 每来一次,就发现刘海身上发出的威压比上一次强烈一些。好在这里没人打扰,她也放心,毕竟这金塔的主人就是刘海。 却说刘海,闭关中并不完全知晓叶月慧所做的一切。 这一日,刘海在心脏所有细胞内完成了刻注,五行运转,自动运行于心脏每一个细胞之内了! 此时刘海内视,看到自己的心脏脉搏更加有力,生机极为强大,每一细胞都运转自身五行,又与体内五脏六腑的五行相合相生,整个心脏甚至发出微微的金色光芒,连流动的血液都呈金色了。据传说,只有真正的真神真仙的血才是金色的。 这一时刻,刘海身上散发的威压直达百里之外,这是刘海不自觉的潜意识状态下发出的。 这威压自然惊动百里外小山头上蹲坐的白虎。小世界内的规则限制,这白虎不可越界,只能在山头及附近十里方圆内活动。白虎当即一声虎啸,发出一道远攻音波攻击刘海。 白虎的攻击主要有虎啸音波,这是攻击精神力的;还有扑咬肉体的物理攻击,其独有技能攻击是虎尾鞭,可以发射尾毛,如钢针,用来洞穿对手防御。 刘海静坐的地方不在白虎活动范围内,所以它就来了个虎啸音波攻。 当然,音波攻在传递到刘海这里时,虽然已经没什么威力了,却也把刘海惊醒了。 刘海知道,自己要想在全身细胞内都注入功法,达到五行运行于一个细胞内,自己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修仙岁月是漫长的。 站起身来,刘海发现自己身上积满了一层尘土,此时运功一逼,尘土尽消,又是一个清新的模样。 刘海有心试试现在的功力如何,于是含笑向小山走去。 刘海第一次承受地犀攻击时,是化解了其一半的攻击才敢以身相试的,现在,刘海决定,白虎的第一次攻击,也承受一半,看看能不能抗得住。毕竟理论上讲,这白虎攻击比地犀猛烈多了,五行之中,金行主杀伐,白虎是金行化身,不可小觑。 却说山头上这只白虎,三年前就呆在山头蹲坐,似乎一直在等刘海,现在刘海过来了,它好像喜不自禁似的,凭空跃起,向刘海扑咬过来,同时虎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虎啸音波攻,竟然同时临身。 刘海将身子闪上一闪,白虎扑空。然而白虎身子一摆,虎尾鞭攻击也到了,更有尾毛如钢针,像是使了个满天花雨的手法,这些攻击“惠及”刘海全身。 刘海一看,来不及再躲避了,体内五行运转,硬抗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疼痛,体表处处“中箭着镖”。 然而,这些 “箭”、“镖”,进入刘海体内都化作了能量,硬是被顺着经脉给吸到心脏去了,在这里,化作刘海自身的能量和灵气,瞬间又随血液运行到全身,修复了所有受到的伤害! 刘海心意动处,功行瞬间,疼痛全消,反而有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感觉,连精神力上的疼痛感都被消除了。说起来,心脏与精神力的联系仅次于大脑,古书上还说呢,心之官则思嘛。 这一下,刘海尝到了甜头,心说这样子不就赚大了吗?于是刘海干脆放弃了“反抗”,直接任凭白虎虐待自己。于是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一只巨大的白虎,一会扑咬,一会咆哮,一会儿甩尾巴发鞭子,在疯狂地折磨一个人;而这个人呢,任由白虎折磨,却似乎是很受用的样子,嘴里都快哼唱小曲了。 很快地,刘海一天的自虐时间又结束了——但是仙府第二层中却因为刘海已经消灭了地犀,完全对刘海这位法宝本主开放,不再自动将之送出去了。 刘海真个哼唱着小曲回到第一层仙府静室,却是把叶月慧惊动了。 原来叶月慧也是十分关注刘海的闭关情况,静修之际,并不进入深度闭关状态,而每天做做美食,却是无处显摆,正愁刘海不能早点儿看到自己的厨艺呢—— 只见叶月慧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一连串的问号: “出关了啊!待你三年了,练得怎样了?现在饿不?想吃美食不?” () 第三十五章、各求进步不曾停 词曰: 漫舞杨花贴地飘,一番风起一番高。千年问道蓬山远,万里行舟岁月遥。 胸有垒,酒来浇;落花缀泪雨潇潇。朱颜鸾镜曾相见,犹记拿云壮气骄。 ——拟作《鹧鸪天》。 “饿倒也不饿,美食就免了;至于修炼嘛,具体说是是这样的,师姐,我慢慢说给你听。” ——面对叶月慧的询问,刘海并不隐瞒,将自己的领悟与闭关效果都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叶月慧听了也非常高兴,刘海修炼进步,就像她自己进步似的。 其实叶月慧心里是极盼刘海闭关结束的了,为何? 转眼间来到这个玉皇天地球世界五年了,刘海已经真正成为一个男子汉了,叶月慧有时还真盼着早日做新娘子呢。 新娘子这个词,是叶月慧跟花山镇人学来的的——自从她到花山镇学做美食,三年下来,她的厨艺堪比大师;至于人情世态,三年下来,叶月慧也是颇熟悉了。 只因为叶月慧听到花山镇上一个不知姓名的凡人说了一句经典的话——想要拴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因此叶月慧在美食方面,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叶月慧和刘海二人在金塔仙府里,有灵气维系,可以不吃饭,但是作为修仙者,品尝美食也不是不可以的;又因为叶月慧认为刘海对美食显然也是感兴趣的,于是叶月慧跑花山镇也是极勤快。 花山镇的年轻人对于叶月慧惊艳不已,却无人知晓来历,叶月慧则对于这个世界的凡人生活也有些许好奇。 在看脸的时代里,美貌就是资本,所以叶月慧在花山镇学做美食,竟是非常顺利,初时犹如偷艺,后来却是得到了许多热心人的帮助,学得很更快进步更大! 特别是花山镇外国语学校里某些个孩子,自以为身为帅哥,就应当帮助美女,发觉叶月慧不识字儿,虽然自己学习不咋滴,却也还主动献宝。 当然,叶月慧跟这些人学识字也是快得很,不过是三天两天,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帅哥们想动小心思,作为一个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金身境界后期的高手,相当于灵道九阶的修仙者,叶月慧转转念头,就给他施用上了定身法,虽然没吓死宝宝,却是的的确确吓坏了帅哥哟! 而叶月慧,学了识字之后,她还特地到书店里购买两本美食方面的书。 虽然二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二人却似乎被这个地球中国给吸引住了。这里虽不是完美十分,倒也有九分完美,叶月慧不知刘海喜欢不喜欢,反正她是很喜欢这个世界的。 这地球世界里灵气不足,不适合修炼,但是好在二人有黄金仙府七宝玲珑塔作为居住与修炼场所,一时过得还真够逍遥的。 今日刘海结束闭关,叶月慧有心卖弄,特地烧了几个小菜让刘海品尝。 二人在小饭厅里边吃边聊,刘海说的多,叶月慧则是极聪明地做个听众。 刘海讲到了地球中国的经典书籍时,因为刘海毕竟在地球中国的这花山外国语学校上过学,学到的知识比一般高中毕业生多了去了,所以一时间也是滔滔不绝! 而叶月慧则不曾有这学习,于是她又多了一件事,每天的安排里多了一项日程,这就是读刘海收藏的地球中国的古代经典。 当然,二人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修炼。对于刘海领悟到的修炼方法,作了认真讨论之后,于是他两个就决定同时修炼了。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功法中还真有双修功法,本是其开创者刘小棒儿为着和他的老婆陆三丫共同修炼用的;此功法原则上以二人境界相当最好。 当然,刘海是金身境界,叶月慧已是接近道师境界,只差一个渡劫晋阶了。修为境界上的差别,对二人共同修炼有一定影响,怎么解决? 这就要刘海尽快提升到道师境界,叶月慧呢,则在近期内研读地球中国的经典,从理论方面着手吧,毕竟她境界高于刘海。 说到双修功法,两个人都有些脸红,叶月慧和刘海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经过这几年在地球中国世界中凡尘生活的历练,双方都认可对方做自己的道侣了,也就是凡人口中说的夫妻。 刘海这几年过来长成男子汉了,可他并不是急色之徒;叶月慧早就认命做刘海媳妇了,可她也不是没头没脑没羞没臊的,不像花山镇上的某些个年轻人,大白天搂搂抱抱地亲热,这让叶月慧看到就会脸红。 刘海虽然在花山外国语学校里被恰同学少年的帅男美女们熏陶过了一番,可是他印象中,娶媳妇,那是要在父母面前跪拜天地、跪拜二老,有一番亲友大聚会的,哪能两个人随随便便就那个了—— 不多说了,像刘海与叶月慧二人这样的一对,放在地球世界人们的眼里,绝对是传统中的传统,保守中的保守。不过,这并不影响二人参商修炼,相互辩论探讨。 美餐之后。 叶月慧取过要研读的经典书籍,回自己的静室去了。刘海呢,则是研读金身玉简里的修炼法门。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功法,在进入金身境界后,修炼分三个阶段,前期叫金刚身期,中期叫虚实身期,后期叫做离合身期。 前期金刚身修至大成,则万法不毁。进入虚实身阶段,则由实身生出虚身,如同人体和人体的影子。 不过,影子是没有生命的,更不能进行修炼,这金刚虚身从实体生出,却是有生命的,相当于另一个本人,但却是与实身重合在一起的;当虚身化形成功,可以独立出来后,就算是进入了金刚虚实身大成境界。 这虚身不同于身外化身,也不同于分身法,因为这两种身法修炼过程是既危险又痛苦的,金刚虚身的形成如影子形成一样没有危险和痛苦,而且是自然出现的。 ——从这一点上看,这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功法还真有特别之处,难怪不叫灵道境界而叫做金身境界。按此门中功法,那么金身后期,其攻防能力心然远大于一般的灵道九阶修仙者! 当日刘海在白水潭底得到师门赠与的金身玉简后,虽然把这些知识都吸储在识海中,却是没有认真地通彻地读过,现在重新读过,重新体悟,自然在认识上领悟上深入了许多。 还有叶月慧比刘海高出将近一个大境界,可以为他提供解惑指迷的帮助,再加之近来在金塔二层小世界的训练和闭关,此时的刘海,在实力上已经远超金身初期境界。比之后期也不遑多让。 说起来刘海要进入金身境界中期,可以说近在眼前。特别是刘海领悟到的将五行功法注入到细胞中的修炼途径,是前无古人的,这要是全部修炼成了,则刘海可以直接跨进道尊境界。就像他在地球中国的花山外国语学校里上学跳级那样。 但是刘海本人总是觉得自己的领悟,这中间好像有一层窗户纸! 俗话说窗户纸捅破就明,但问题在于你总得捅破它才能明瞭啊。形而上的意义上的“窗户纸”要怎样“捅破”?这就要顿悟了。顿悟,大约就是厚积而薄发呗。 虽然叶月慧也跟刘海讲过她在这一境界顿悟时的情形,可她毕竟是有过万年修炼经历的,起点就比刘海高出很多,而且,这顿悟因不同的人而不同,真的是如灵感的到来一样,可遇不可求。 刘海仔细思考着参悟着,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地反复回顾,体会,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刘海认定,在训练中顿悟更好些。于是决定今天打过白虎岭,和那水妖鬼、青龙、火凤都照照面,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一个捅破“窗户纸”,尽快突破金刚身到虚实身境界之间的瓶颈的法子。 于是刘海立即行动,再次进入第二层小世界训练,这一回是他对那白虎不客气,直接打到爆。 自然地,刘海跨过白虎山,就来到一条河边,这条河,看上去也有数百米宽,却是深则不可测! 刘海直接降落水面,踏波而行。 按照金行生水的规律,果然地,七宝玲珑黄金塔仙府内之训练专用魂兽水妖鬼出现了! 水妖鬼上来就是一群,有十来只的样子,从四面围住刘海。 水妖鬼的攻击,主要是水箭和冰冻法术,现在的刘海,面对水妖鬼的攻击,当然无惧。 在刘海修炼到将心脏每一细胞都注入五行功法,运行五行于心脏器官每一个细胞之后,心脏本身的坚强度有不下于金身抗打击力;更有一种好处,就是心经各脉,能更迅速地吸收外界进入体内的能量。 刘海原先运行五行于自身一身时,因为五行运转开来,能自动吸取外界能量或灵气,不过速度慢,吸收量不大,这是五行道功法带来的自然而然的现象;诸多仙家功法,在修仙者达到一定高度的修为后,都能自动吸收外界能量或灵气;所以仙人不用吃饭,凡人练习气功达到辟谷阶段后也可以不用吃饭,就是这个道理。 却说水妖鬼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它们并无意识,只是一味地攻击而已;这些水妖鬼的攻击弥天漫地,把河面上的刘海包裹在中间。 这水妖鬼的攻击,能对刘海造成影响的,不是疼痛,而是附带的寒冷,直如杀意。 渐渐地,刘海觉得越来越冷,有一种要被冻僵的感觉,似乎神识都要渐渐迷糊了。 原来,这种冰冻法就是水妖鬼的精神攻击法。 刘海的心脏自动吸收能量化为己用,但同时也不免大量地吸收了冰冻寒气! 于是,以刘海为中心,一个如同蚕茧的巨大的冰球出现在河面上! 冰球外面水妖鬼的攻击还在继续,但水箭什么的物理攻击打在冰球上已经对刘海毫无影响了,都被厚厚的冰层阻隔住了;但是那攻击所附带的寒冷,却使这冰球还在继续增大—— 这要等到水妖鬼它们感觉不到刘海的气息时了攻击才会停止,它们才会隐去。 冰球之内,刘海虽然神识迷糊,但识海里一线清明还保持着,在苦苦抵抗寒冷之意!这一线神智清明的感觉,就如同一根火柴的那一点火苗,散发微弱的光和热,在巨大的冰原上,与铺天盖地的寒冷相抗争,似乎火苗随时都会被寒冷冻灭,却又一直在那里燃烧。 心脏为心经之主要脏器,心经之五行属火,阳性,所吸收的外界能量自然地被转化而呈现为阳性,现在侵入刘海身体以及识海的寒意属阴,阴阳交冲之下,刘海体内治愈多年的毛病居然又发作了! 刘海知道,这其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老毛病喽,这只是体内阴阳相冲,最终要通过碰撞,交融,合化为一,为已所用罢了。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病情”发作,也是他天生的五行绝阴体质使然。刘海心知,此时正应当利用这个情况,使之成为自己进步的契机,毕竟自己不是第一次遭这个罪,早已是“经验”丰富了! 然而,经验毕竟只是照亮船尾的灯,这一次,乃是与上一次相隔了数年才发;这一次,乃是训练中应激而发,岂能完全相同? () 第三十六章、切断因果不留根 词曰: 树有根兮根有泥,牵因挂果乃心迷。红尘了断逍遥卧,大道常修自性痴。 齐物我,忘玄机;月光静静染云衣。浮埃落地无人见,白露为霜待日晞。 ——拟作《鹧鸪天》。 刘海体内五行运转,他用的仍然是初始阶段的土行金身法,这基础功法,早就已经能自动运转于刘海体内了,但是此际却阻止不了阴阳二气在体内互相冲击。 阳气一瞬间自百会穴下降,沿大椎穴,至尾闾,经会阴穴向丹田上升,形状如龙,欲扑向膻中。 而阴气则也在瞬间汇聚,形状也如一龙,从识海涌出,经印堂穴向下抵达膻中;刘海的识海因为阴气退出,一时极为清明爽朗! 刘海当即压制阳气的上升,引阴气下行,下一瞬间,阴阳二气又开始了咬嘴,咬得刘海疼痛难忍。 虽然刘海进入金身境界,按师门所授,已不应该出现像小时候那样的这种阴阳相冲击的毛病了,但是此日又为什么再次出现了呢? 具体说来就是,刘海近期吸收外界能量太多,特别是心脏和心经五行属火,其性属阳,所吸收的能量都被转化为阳气,而阴气并不曾增加,自然地体内已经阴阳失衡—— 进一步地说,这是因为刘海的实力暴涨了,可是境界却没有跟上,才会出现这个情形。 现在大量的阴寒之气侵入,这是阴阳二气要达到新的平衡,才会有此现象。 一方面,这一次二气冲击力特别巨大,这是因为刘海现在的修为境界远高于当初。 另一方面,刘海对于这种情况,毕竟经验也是相当丰富了——这就注定了刘海这一次虽能安危渡过危机,却不免大受苦楚。 想想能让一个金身境界修炼有成的修仙者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那是何等巨大。 这一回阴阳二气在刘海体内冲突,阴阳两条气龙咬嘴,不像从前那样撕咬一会,在刘海的五行功法引导下就融合为一了;而是出现了新的情况! 只见阴阳二气龙咬了一会,突然相互让开了,阴阳二气各占经脉的一半,一左一右,转眼间,阴气在左半经脉路线运行了一个周天,阳气则在所占据的右半经脉中运行了一个周天! 如此一来,让刘海左半边身子如冰冻,僵硬如铁,甚至比铁还坚硬;右边身子如同火烧,近乎于要被烧得干枯,就像快要烧糊的饭菜那样,似乎再夸张一点就化为灰烬了。 下一个周天,左右两边情况又反过来了。刘海想起来自己听人说过的一句话,地球人说的叫什么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想到这里刘海不由得皱眉暗叹,这是人能禁受得起的罪吗! 第三个周天,阴阳二气中间又出现一个交融了阴阳二气的气机,这把刘海经脉一分为三,就好像地球上的公路,两边人行道,中间是机动车道,但是“人行道”占地很宽,“机动车道”占地很窄。 所幸有这“机动车道”,真元灵气流过,让刘海在巨大的疼痛中又感受到了一丝舒服感觉,虽然这感觉不强,却代表着生机,算得上是刘海此时的宽心丸。 却说巨大的冰球早已完全封闭了刘海的气息;冰球外面,感受不到刘海气息的水妖鬼们早就散去,化为无形了。 而冰球内部,刘海被冰冻成一个“大”字形还悬吊在中间。如果从外面透视,就会发现里面的刘海,身上一边闪烁着湛蓝色的光,一边闪烁着火红色的光。 刘海在冰球内,在巨大的疼痛中,一边努力运行功法,一边努力思考自己这次突然“发病”的原因。前文说过,刘海也早已知晓是自己体内阴阳相激,二气相冲之故。 当然,前面也说了,这一次,分明与以前又不相同! 刘海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但是,明白问题所在是一码事,解决问题却另是一码事。 刘海暗思: 心脏与所通的经脉五行属阳,现在受到阴寒之气的侵入,才激荡出自己的毛病,但是,新的平衡点在哪里? 如果不能找到新的解决二气平衡的法子,那么,在心脏自动吸收外界灵气与能量的情况下,体内阳气必然超过阴气,就算不受到阴气侵袭,也最终会阴阳失衡而再次发作,而且,情况也必将会一次比一次更危险。 小时候的经历,那自是历历在目,刘海再也想吃那年年发病的苦头了,须得一劳而永逸才好!但是,要怎样做呢? 内五行中,心属火,肾属水,肝属木,脾、胃属土,肺属金;心火为阳,而肾水属阴—— 刘海思考着,要一劳而永逸地解决,找到新的平衡点,达到阴阳平衡,就得先把肾脏器官的每一个细胞内也注入五行功法,达到自动运行五行于每一细胞中,如此,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否则,火盛反侮水,水大灭火性,五行相生相克之律,岂能违背? 当然,仅仅将这五行功法刻注到肾脏器官的每一个细胞里,暂时达到水火阴阳平衡,但如此还不算最好,最好的是,五脏器官都能达到这一步,这样才是真正地内五脏五行平衡,相生互动,可永保无虞喽! 至此,刘海终于想了个通透,如同大彻大悟一般! 在巨大的疼痛中,刘海努力结合所知理论,特别是在地球中国所学得的五行知识,拿来印证之后,立即实施。 刘海先是小心地将五行功法注入肾脏器官的一个细胞中,暂时并不引动这功法自行运转,接着注入第二个细胞,第三个、第四个……, 巨痛在持续,时间在流逝,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刘海的气息又有一些透出冰球的意思了,冰球外面立刻就涌出水妖鬼们,为刘海“维修”这巨大的冰“蚕茧”,等到刘海的气息完全封闭,感受不到了,水妖鬼们又都散去化为无形了。 一个人的肾脏有多少个器官细胞?就算是几亿个吧,恐怕也没人计数得清楚。刘海此前经过三年时间将五行运转之法刻注入心脏器官细胞,现在在肾脏器官细胞中做起来手法是熟练得多了,速度也是快了好多的,但是,细胞无数,工程何其浩大哟! 人体细胞是在时时新生、衰老、死亡的,现在,生物学知识帮了刘海一个忙! 刘海在内视肾脏器官细胞时,突然想到,如果让体内已经注入了阵法的细胞加速分裂,生成新的细胞,取代没有注入五行运转阵法的旧的衰老的细胞,不是可以节省时间,加快注入的速度了吗? 刘海敢想敢做,胆大却并不妄为,仔细想清楚了利害之后,最终大着胆子放弃了引导阴阳二气在经脉中的运行! 其实作为金身境界的修仙者,阴阳二气早就可以在体内自动运行了。只是如今,每运行过一个周天,刘海就全身从里到外,彻底地疼痛一个遍! 刘海似努力忽视了这巨大的疼痛,只将精神力用在注入了五行功法的细胞内,竭力引动五行功法运转;同时,用神识严密监控肾脏器官细胞分裂生长,以新代旧—— 如此双管齐下,果然速度是比先前提升倍速。而且,随着注入过五行功法的细胞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 刘海忘却了疼痛,集中全部精力之际,恰恰如物我两忘,正合静修要义—— 突然间,刘海身子一震! 阴阳二气达成了新的交融平衡;刘海的肾脏器官每一个细胞内也都注入了五行功法并自动运行了。 于是阴寒气息被吸入肾脏经脉,阳气被吸入心脏经脉,二气是稳定平衡了。 因为自己先天五行阴脉的缘故,刘海居然自己走出了一条适于自己修炼的道路!哎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啊! 刘海在这条自创的道路上早已明白:必须要做到内五行五脏器官全部注入五行功法,否则,二气虽然平衡,但融合不及时,终将还会暴发冲突。 此时,身外巨大的冰球“蚕茧”再也不足以封闭住刘海的气息了! 刘海对冰球能量的吸收速度加快了一倍,让冰球外面的水妖鬼们更忙活了。 就在刘海准备要强行打破冰茧时,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浮起—— 刘海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不是太阳底下的事物被阳光照射出来的影子,而是真实的有生命气息的,让刘海心中觉得非常亲切的,有生命的虚影! 而且就在刚才,刘海觉得这影子拉扯着自己的精神力和肉体,似乎飞出了体外,看着另一个实体的自己。 下一瞬间,这影子消失了投注到刘海肉身之内,仔细内视,似乎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有了一个投影,而且是投影于自己体内的,这时,也让每一细胞似乎多了一次生命,多了一倍的生命力。 这就是金身中期的虚实身境界吗?好美妙的感觉,让刘海心中沉醉。看来,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功法,果然就是跟其他的门派不同!那灵道境界虽然与我这金身境界是同阶,但是,灵道六阶的修仙者,哪里能修出虚实身? 刘海真心是高兴,当时就想跟叶月慧分享自己的喜悦,因而又想起叶月慧给自己介绍的情况,自己这一番收获与叶月慧所说的果然不同!果然是一个人一种顿悟! ——刘海在吸纳了大量的能量和灵气之后,顿悟了,成就了虚实身,境界上达到了金身中期。 ——刘海这种顿悟,据他自己的说法,托钵村夫在此如实记下来,叫做“细胞投影”。原来,这困扰刘海的“窗户纸”是叫做细胞投影的,这也真个是独一无二的体悟。 此时,刘海在这巨大的冰茧中,已经整整呆了四个月。 刘海决定打破冰球,回去跟某个人分享自己的成功与喜悦。 刘海最后一遍吸收体味冰球及其能量本质。 六个月来,刘海的精神力也有了进一步的大提高,他现在的实力,堪比道师境界,也即是仙道境界初阶二阶修仙者,竟是赶上叶月慧了,毕竟叶月慧也只是在金身后期的境界修为。 当然,实力与境界之间的对应关系,一般是正比例,也有例外的,此时的刘海,即可算得一个例外;当然,刘海的实力赶超了叶月慧,但是修为境界比叶月慧还低了些。 ——这数年来,二人虽然经修炼为主,但仙府中的生活,他两个虽无苟且,却也确实让二人亲近多了,心中也真的视对方为自己的道侣了。远非当初在白水潭下初见所能相比。 因而刘海首先想到的是跟月慧分享喜悦。 刘海发力,一掌拍出。 这一掌打碎一座大山都没问题,打碎这个冰球更不是个事了。水妖鬼们正在忙活呢,一见冰球破碎,招呼起刘海来可就更具激情喽。 可惜刘海不领情,一招五行开天,把团团围住自己的水妖鬼们打得形消体散,再无踪迹。 ——金塔仙府第一层静室之内。 月慧听着刘海的讲述,脸色也忽喜忽忧,最后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对刘海说道: “我们参仙修炼者一族,天生就有很强生命力,而且有辅助修炼的奇功秘法,只是你不能修炼这些。下次闭关,由我来护法吧。” 刘海点头称是。 随后二人又商量起怎样才能尽快进入道师境界的修炼问题,叶月慧认为:这个世界里灵气不足,虽然这里可以渡劫,但渡劫之后,巩固境界必然麻烦! 刘海则认为,渡劫之后可以回仙府里来巩固境界。 然而叶月慧却郑重地道:“不仅渡劫后巩固境界不方便,而且渡劫晋阶之际,最怕心境有所不稳—— 我一直停留在灵道九阶大圆满状态,不渡劫,原因不止一条,但其中有一条,就是因为我常常思念千叶谷故国父母家园,因而心有挂碍。” 刘海奇怪:“师姐,我只知道你是金身后期圆满,怎么又叫做灵道九阶大圆满了?这个说法我可是头一次听你说啊。” 叶月慧笑道:“在入师门之前,我所知晓的关于境界层阶划分,则是另一套方法——” 叶月慧就便为刘海解释,刘海这才明白,原来本门金身境界,对应的是别的修仙者所说的灵道境界; 道师境界对应仙道境界;道尊境界对应玄道境界;圣道境界,则称谓一致了。 最后,叶月慧说道:“修仙人往往努力切断因果,挖断红尘之根,以求无有挂碍;从这一点上讲,我们还得回去一趟,去你的故乡,把那里的事情都解决掉,切断你与红尘的因果牵连,那么将来的修炼中,才能不留下祸根。 刘海听了就问叶月慧:“师姐,要切断因果之根,我就得回故乡去一趟?” 叶月慧听了,认真地点点头:“因果往往难逃,你本是凡人修仙,那红尘之根是心须要斩断的;近来我常常替你考虑过这么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会到了这里? 我到这里,那当然是因为你到了这里;可是你到了这里又是因为什么?要让我说,这也是一种因果,从这里,更容易回到你的故乡世界里去。 回到你的故乡所在那世界里去,对于我们有什么意义呢?这意义若是有,就是为着方便你切断红尘因果罢了。这应当是你的一种运数吧?! 不然的话,将来你晋阶渡劫时,那些过往会对你心境生出影响,能直接导致你渡劫失败!” “哎哟师姐,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哎,我还真得回去一趟啊,可是我既有点儿想回去,又有点儿怕回去呢。哎,师姐,我们怎么回去?” () 第三十七章、老子没见过道驴 词曰: 漫漫流光,迢迢长路,过了归雁西风。冻梅惊艳,独秀此花容。岂惧天心冷暖,犹未苦,雪暗寒空。佳人去,群芳始敢,喧闹小园红。 皆空。多少事,消磨殆尽,寻觅无踪。万物俱过客,聚散匆匆。纵是情人俊眼,终看尽,老态龙钟。神仙好,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中。 ——拟作《满庭芳》。 “怎么回去?” ——这问题刘海也想过,不过没深入思考,因为他脑袋里考虑的全都是修炼,特别是将五行功法注入内五行五脏器官细胞的事。 叶月慧显然对此考虑得很成熟了,只听她娓娓说道: “我近来常常到外面去,在花山一处隐蔽所在发现了埋藏在地下的古传送阵,这里正是古传送阵的一个出口所在,我估计,我们之所以到了这里,就因为这里也是传送阵的一个出口—— 相当于半路上的中间站,却不是我们要去的终点站,所以我们才会穿越到了这个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里来的。 不过,传送阵虽然略有残缺,能量不足,不能传送我们去更高层级的世界去修炼,但沿着来时的时空隧道,逆向发动传送阵法,应该是能够回原来的世界里去的。” ——其实刘海忽视了一个宝物,那就是五行珠,它是自成世界的而且是成长型的,终将成长为一个自成体系的五行世界! 若是运用此珠,就可以很轻松地破开空间界壁,到更高层级的世界去,当然也可以很容易地回到自己的故乡去,甚至将来要想再来这个玉皇天地球世界也很容易。 若不是五行珠这般神奇,他师父白衣相士就不会为炼制此宝,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的;那托钵僧,同样也不会支持白衣相士炼制此宝。 如今五行珠在刘海手中,刘海作为法宝本主,却是从来不曾了解过五行珠的法宝功能有哪些,而叶月慧自然是更不知情! 二人被困,流连在这地球世界,已是数年;今日月慧说到刘海须回故乡走一趟,以切断跟过去的因果关联,为将来的修炼之途清扫一切可能之障碍,这么一来,不由得一下子勾引起刘海的思乡之情。 修仙岁月无穷尽,要达到道师境界,自然是不急于一时,况且刘海明显地开拓出了一条新的修炼道路,虽然说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功,但也不必急于求成。 刘海不由得向叶月慧道:“师姐,我回去了怎样才能切断跟过去的因果关联?” 叶月慧笑道:“世事难有圆满,而人心总是希冀圆满;若是人生有所缺憾,那么必然会导致人心有不足之憾;平时,这种不足可能对修炼没有多大影响,但若是渡劫的关头,则极有可能因为这种不足导致心神失守,走火入魔,或者就在天劫之下,身死道消,灰飞烟灭呀!” 刘海听了,不由得笑道:“师姐,我的心头哪有什么不足或遗憾呢?我记得那回我在龙咀石上渡劫,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心神失守的情况嘛。” 叶月慧笑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的么,我只所以一直不渡道师之劫,为的是心中有所思念有所牵挂,三百年来,思念日盛,所以我怕这种思念会影响我渡劫—— 幸而这也是在低层级世界里,若是在更高层级的世界里,我就是想压制境界也压制不住,不得不渡劫去的!” “照你这么说,那渡劫是若是不去想,不去思念,是不是就可以渡劫成功了?” “若是真的能把一切都忘却,那自然不会受心境影响,但也不能保证渡劫成功,影响渡劫成功的因素也是很多的。” “我就可以渡劫时啥也不想。” 叶月慧听了,脆脆地笑了一声:“什么呀,你现在才渡过几回天劫?难道你没听人说过这么一个道理么,万法皆空,因果不空!难道你的身上,现在已经割裂了一切因果了?” 刘海笑道:“我哪里知道我这一身,如今是不是完全切断了因果了呢?” “这不就是了?俗话说‘凡人重果,修仙畏因’;这因果二字,不论凡人还是修仙者,都是难以逃避的。不过凡人造因得果而不自知;修仙人则是重视造因,尽可能减少造因罢了。 我曾经听我阿爸说,一个修仙者,除非修炼到了圣道,才能脱离因果掌控,不受晋阶渡劫之苦;即便如此,圣道修仙人还有‘天道常劫’呢!” 刘海讶异:“什么是天道常劫?” “具体我也不晓得,只是听说,好像是每过了多少年多少纪,一个圣道仙人便要渡一次劫,这种天劫就是‘天道常劫’。” 说到这里,叶月慧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道:“我觉得啊,你还是回故乡走一趟为好,不然,那些因果关联不能切断,修为低时渡劫不怕。一旦修为高了,在渡劫时生出麻烦来,那才不好!” 刘海当即点头:“师姐说得有理,我听你的,就回故乡走一趟也好——我其实也真有些想家了呢。” 于是二人意见统一,就准备逆着时空遂道而行。 长话短说,月慧自然是进入仙府静室,这黄金仙府化作饰物,由刘海随身携带。 刘海踏入传送阵时,按叶月慧所说的,逆向启动,自然而然地,人也就逆着当初来时方向移动,不过数息的功夫,一道白光闪过,刘海出现在另一世界—— 这里是极南之极,当初刘海在此地登上高台传送离开,如今被传送回来了! 然而天旋地转一回眸,前后竟已是八个年头了。 当初刘海三年多时间突破先天极致进入金身境界,如今八年了,虽然实力达到了金身境界中期,成就了虚实身,但是比较而言之,这速度似乎是变慢了。 其实刘海和叶月慧都知道,刘海这修炼速度不但不慢,反而快得吓人! 世间有多少惊才绝艳之人,想上升一小步都需要漫长岁月,何况修仙境界,越到后来越不易提升呢? 那些大能尊者,哪一个不是修炼了无尽岁月?刘海更是悟出新的法门,注入五行功法于身体细胞之中自动运行,目前境界上或低一层,但实力上却超过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人。同境界的在刘海手下是被压着打,这足以让刘海自豪了。 刘海心中带着自豪和思念,轻轻走下高台,此时的他,还没有近乡情更怯之感,倒是近乡情更切! 自极南之极向北,刘海足踏白云,身在高空,运起风遁身法往黑石山中牛山小村赶去。 论速度,如今自是比八年前却是快了数倍。当初数日赶路,今日只用了一半时间,远远地,清水城进入了视野;下一息,刘海降落到牛山上,来到村口。 今日村口的值哨人是张南风和刘一公,二人看到刘海出现,先是一呆,细细一看,都是大喜过望!于是一个叫兄弟,一个叫侄子,亲热得紧! 下一刻,“刘海回来了”这条消息迅速传遍全村,村中人男女老少都往村西寨口跑来迎接! 看着全村人对自己的欢迎,刘海眼中也禁不住潮湿了。 谁说修仙之人忘情?刘海就不是。相反,刘海重情重义,他出生于这个小山村,这里淳朴的风俗,浓浓的人情味熏陶了出了刘海有情有义的性格。 村人簇拥着刘海回家,刘老倌夫妻二人也听说儿子回来了,早已是喜上眉梢。 八年不见,怎能不想念?夫妻二人急急地赶来,到了村子中的半路上,就看到儿子身板儿已经比父母还要高了!那眉眼,可不正是八年前的模样? 呜呼!谁养的儿子谁记得清认得准啊! 刘海传下的“刘海诀”,现在是全村人都修炼,就象刘海在玉皇天地球世界花山人练太极似的,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耍。 修炼刘海诀,对村人影响当然很大: 老年人延年益寿,比如三位村老,精神矍铄,如欲返老还童一般!中年人强健身体,攻击技能提升,猎人队打猎收获倍增!少年人中,特别是当初挑选的由刘海教导的少年们,其中有人实实在在地接近了后天境界的顶峰。 可以说,村中人人都沾了刘海的光!自然地,全村人也都 是个个念叨刘海,无时不在盼望刘海归来。 当然,在清水城中,还有一个姑娘家,也在思念刘海。按说她还没真正见过刘海的面,可是没法子,不能不想念。 要问现在清水城,是谁的名头最响亮,那绝对不是城主大人,而是刘海!刘海的名头太响亮了,那是城北牛山的“小教爷”啊! 看看牛山小村的少年子弟,最近在清水城少年子弟比武中连连胜出的,一打听,都是刘海教导过的! 这些少年弟子出尽风头,自然连带着牛山三姓小村也都出了名,于是刘海的小教爷的名头也就连带着响亮起来了。 刘海成为最近几年清水城中的青少年的偶像了,甚至人们提到牛山三姓村时嫌拗口,都直称刘海那村的,几乎快要把村名字改叫成了“刘海村”了。 清水城中那思念刘海的姑娘不是处在深闺,相反,是常迈过二门出了大门的,听到刘海的名字一天天地响起来亮起来,更是让她心动,牵念不已—— 她不是别人,就是刘海那娃娃亲,那位李“阿父”的女儿李子清。 李子清现在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同龄的人,有的都结婚一二年年了,然而李子清依然是云英未嫁啊。 毕竟这边城风气,女孩子十五六岁出嫁是寻常事,十七八岁还没嫁人的,却成了反常事。 虽然也有人恭喜刘海的李“阿父”说他找了个好女婿,但这女婿常年见不到个人影子,也让李子清高兴之余又挺难为情的。 李本中夫妻也挺替女儿着急,八年来,李本中没少往刘海家跑,总是不见女婿的人,心里也不好受,老倌夫妻自然觉得挺对不住亲家的。 现在刘海回来了! 待到村人散去,刘海自己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时,老倌夫妻就开话了,什么“人家女娃娃都十八九岁了,不能再耽误人家啦”,什么“要抓紧结婚啦”,老倌夫妻给刘海上“思想政治课”,那也是狂轰滥炸。 思想政治课是刘海在地球世界上学学到的名词,这里也用上了。刘海无话回答,只将身上一个饰物取下,不知做了些什么,就见一个令老倌夫妻目瞪口呆的绝色美女出现在二老面前。 “阿爸阿妈,这是我的道侣叶月慧。我这次回来,为的是要斩断因果,安心修炼,要处理的事情当中,自然包括辞掉娃娃亲这件事!”刘海口气坚决。 “什么?什么!”老倌大怒:“反了你个兔崽子了!老子给你订了娃娃亲,你竟然不声不响地又找了一个来家,你想气死你老子是不?什么叫‘道侣’?老子没见过道驴,这辈子只见过土马!” 这一骂,夹七夹八的,弄得刘海无语,自己虽然是神仙中人了,可是这阿爸也是亲亲的啊。 倒是叶月慧,认得这两位,一位是自己的公公,一位是自己的婆婆,当即款款软语,温言劝解。 老姑娘呢,一看叶月慧这模样俊俏,这说话温柔,心思动得也快,满心里想着,哎哟,那就让咱家海儿娶两个媳妇吧!我瞧那一个不赖,这一个也挺好的嘛!娶两个媳妇儿又不是不可以的嘛,反正我这做阿妈的是巴不得两个都要。 且不说老姑娘满心里想着美事,只说老倌,他怒骂刘海一通,骂得刘海作声不得,眼里瞅着儿子,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起身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娘儿仨个说话。 老姑娘缓和了语气婉转说道:“孩子们我给你们弄好吃的啊!” 刘海一笑:“月慧,你去张罗点吃的吧,也好让阿爸阿妈尝个新鲜!” 叶月慧抿笑而言:“也好!阿妈你等等啊,一会儿请你品尝我的厨艺!” 这话老姑娘爱听,听得她高兴得那个什么似的呢?说不出。就见她两眼都要眯了,瞅瞅儿子,乐!瞅瞅这月慧姑娘,还是一个字,乐! 刘海让叶月慧做饭也是有考虑的,凭叶月慧的厨艺,这一顿饭即使不能让父母回心转意,但也绝对可以拉近距离,让他们从感情上接受这个儿媳妇。 八年过去了,如今的刘海,虽只是二十岁,却已是颇有情商喽。 叶月慧呢,既要显厨艺,自然是去了仙府中取出食材来。 拿出食材佐料来,叶月慧就此大显身手——她与刘海二人心思一致,要以此争取“民心”,赢得老姑娘的欢心哪! 叶月慧轻轻松松地做了四个凉菜四个热炒,四个大件烧菜,加上一盆紫菜鸡蛋汤,还有花山镇的水晶包子、水晶饺子。这些美食,只把老姑娘的眼都看直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四凉菜是皮蛋豆腐、姜醋醉虾、五香干丝、蒜泥肚片;四个热炒是溜鱼片、炒腰花、鸡丝辣皮、笋片肝尖;四个大件烧菜,是红烧狮子头、剁椒鱼头、八珍荟萃、大海碗红烧肉。一桌子饭菜是色、香、味俱全。 平时叶月慧做这些饭菜,不会如许多样,每份菜的量也少,也不须要多长时间。这一次,也是她明白刘海苦心,刻意做的前后用了近一个时辰功夫,果然是把这婆婆稳稳地先行“收买”了。 饭菜做好了,就等老倌回来吃饭了,然而左等右盼就是不见人影儿,老姑娘都急了:“老东西,死哪儿去找头魂了?!” 大约过了按类一个时辰,老倌回来了! 可是虽然等到了老倌回来,却又不是一个人回来。 原来,老倌一怒离家,快马进城找到李本中家,把李本中夫妻和李子清一并给带回来家,找刘海逼婚来了! 李本中的儿子李子强一看他的老倌叔叔把父母与妹妹都接走了,不明所以啊,于是也跟了过来—— 这一下子,老倌家里可是热闹起来了。 老倌进门就直着嗓子大声呼喝:小没良心的兔崽子,给老子出来迎接你阿父阿妈! 瞧着这阵势,叶月慧一笑,附刘海耳边说:“你媳妇来了,给人家留条路走啊。”她倒是一点也不吃醋哈。 李本中则是直拉着老倌,口时说道:“孩子才刚到家,你别这么凶他。” 其实李本中心里也挺难受,老倌这架势模样,不就是告诉自己,刘海这孩子不愿意要自己的女儿了嘛。 李本中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女儿既不丑又不笨,聪明伶俐的;他也是心里暗替女儿委屈—— 等你刘海这么多年了,你刘海怎么能翻脸不认帐哪!可是哟,他刘海不认账,我还不能生气,得努力让这女婿回心转意,不能一竿子捅到底,把事情彻底给弄砸喽! () 第三十八章、叶月慧说服刘海 词曰: 桃飘李谢杨花乱,又见几家新到燕。荷塘月色夜真幽,雪野仙姿梅自艳。 四时风物四时变,变尽繁华疾似电。红尘多少百年人,一点伤心斜日晚。 ——拟作《玉楼春》。 却说老倌那嗓门儿,自然是惊动了邻居;还有他一路上带着李本中一家人行来,也自然是牵引着村人视线,明白人自然就明白了这是因为了刘海的婚事了。 有人好心去请村老出面。这也是村人平时解决难题的做法。 村老一共三位,没有一位甘于落后,全部到了,还有些气喘吁吁地;想来都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难为他们那么大岁数了。 刘海自然不好说什么,他本来也没想到自己父亲在这个事情上如此用强。 气喘吁吁颤颤威威地,三位村老发话了:“小海呀,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是看着你长大的,八年前订亲那会儿你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吧?人而无信怎么行啊! 按说依我们这边的风气,你就是娶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什么,何况你还没娶妻呢!”三老的话余音袅袅地在空气中飘浮。 “我是修仙之人,只须要一个道侣足矣,要那么多妻妾做啥!” “什么?你修仙了?那好啊,我们全村都跟你一块儿修,大伙一起修仙也热闹啊,是吧。”一村老的声音。 “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你订娃娃亲在先哪,这可是有父母之命的亲事。”另一村老的声音。 “你修仙了,就你吗的不是老子的种了?就敢不听老子的话了?”老倌直接爆粗口! 刘海好生为难;叶月慧悄悄地朝刘海挤眉弄眼。 作为仙人,刘海自然心态原本好得很,当下先邀请大家就座吃饭。一切事情饭后再说。 老姑娘心中早有了主意,心情自然大好,于是趁着刘海的话,一边邀请众人就座一边说:“我看我们小海把两个媳妇都娶了吧,我做娘的都要。” “好,好!”三老齐声应和,“这样最好不过了。” 这才是三老的真正心思,他们想到的是,媳妇多孩子就也多,孩子多了,人口不就多了吗? 这个世界人烟稀少,不论哪城哪镇哪村哪家,都盼着人丁兴旺。人多力量大,一个人或许打不死一只老虎,一队猎人却能轻松地打死一群。这个世界的道理明显地摆在这儿呢。 倒是月慧在跟刘海用神识谈话:“你看你看,这么好的媳妇你不要,想要什么样的?依我看来,你要是坚决拒绝,怕这小媳妇会自杀噢,这也是你的机缘造就的,不妨接受吧,我不吃醋的。” 刘海听了,颇有些诧异,不由得也以神识传讯向叶月慧询问道:“你说什么?你不吃醋?” 叶月慧的神识传讯又到:“哈哈,有什么可吃醋的?就算你娶了她,她也不过是伴你百年,区区百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而长生岁月,能永远陪伴你的,却只有我才能做到哟!” 叶月慧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但叶月慧的考虑并不止于这一点,她的想法里,还有别的原因: 一来因为她本是参仙,修炼至今实有万年多了,只怕与刘海在一起不能生孩子,所以力劝刘海接受李子清。 二来呢,这确实也是刘海的机缘造成的,这个事处理不好,将来真的会影响刘海的道心,平时看不出影响,关键时,特别是渡大劫时,一旦影响道心,渡劫不成,可是要命的事——这可是叶月慧所不能接受的事! 于是月慧迟疑着将自己担心的事说了,刘海倒也无可辩驳。 于是刘海一家加上李本中一家再加上三位村老共十一口人开始用餐,虽然饭前的事让大家有些不快,但受到影响的人中不包括三老,三位老人平生第一次吃上这样的美味,几乎形象都不顾了。 刘海的阿妈,老姑娘则是边吃边往两个儿媳妇碗里夹菜,刘海呢对这美味是习以为常的,没有什么食欲;叶月慧却是一个劲对李子清多吃些;李子清面对美味,虽然觉得极有味道,但那心情让她吃不下去;李本中的妻子坐在老姑娘旁边,也受心情影响,没吃什么。 这样一顿饭很快要到结束之时了,众人才发觉,老倌和李本中两个亲家喝闷酒,刘海带来的茅台,直把二人都喝得醉过劲了,一个迷糊地说: “我们家这兔崽子不长眼,老子给他找了这么个俊俏媳妇还敢不要……” 另一个说“是啊是啊,我们子清真是好孩子。” ——听得三老暗乐,老姑娘心花怒放,刘海神色尴尬,李本中妻子伸手抹泪,李子清脸色飞红红又变白。 却是叶月慧忍住了笑,一把将李子清拉起,转眼不见了。 这二人去了哪里?当然是仙府。 仙府之主是刘海不假,可是叶月慧的守宫砂完全透出刘海的气息,所以仙府,叶月慧不但自己可以自由进出,而且可以像刘海那样带着别人自由进出;叶月慧出自内心地认可了李子清,自然地就拉着李子清进入了仙府静室。 到了仙府里后,接下来,叶月慧说的话,真的是超出了李子清的想像! 李子清这是第一次真正听说到这世界有仙人存在;也第一次听到“情敌”愿意共享自己心爱的人。 李子清的心中,只在这短短的交谈之后就已经决定,一定要修仙,不然,真配不上做刘海的媳妇。 当然,叶月慧婉转地告诉李子清,自己和刘海还是清白身时,二女都羞红了脸。 叶月慧的想法,当然是为了刘海好。 在叶月慧看来,黄金仙府有足够的空间:就以一层大厅来说,虽然被刘海仿照地球上的别墅样式改造了一番,但大厅空间足够容纳这些人的存在,甚至整个村子。 这里总共不过百十来户人家,这些人,从因果上讲,与刘海多少总有一定的机缘,所以为了斩断刘海与尘世的联系,为了将来刘海的心境修为上完美无缺,叶月慧不介意把这些人全部迁住到仙府之中。 叶月慧将想法先行对李子清和盘托出:好比刘海是一棵树,那么这里的人,就相当于刘海的根系之全部,包括附着的泥土。当然,在这些人里,是要包括李子清一家人的。 李子清听了叶月慧的话才明白,原来叶月慧这是打算着,要帮刘海组建一个“超级大家庭”。 叶月慧自然不会鲁莽,她要说服刘海之后才做,毕竟这仙府主人说到底还是刘海。 现在,叶月慧在说服李子清;说服李子清,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佳人也是心有戚戚焉。 二女很快就聊得投机,甚而至于当场结拜为姐妹。 当然,姐妹二人,是活过万年岁月的月慧居长,她现在的年龄按人类计算法相当于二十多岁,而李子清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叶月慧在修炼境界上比刘海高一层级,而她那万年参仙族成长经历也让她比刘海明白的更多一些。斩断世俗因缘切断红尘因果,在她们参仙一族做起来都不容易,何况刘海原本只是凡人,又且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从这一点上讲,当初托钵僧给刘海这个未曾谋面的后辈选定媳妇,真真的是有着足够的眼力的,毕竟托钵僧也是从肉体凡胎修炼而来。 闲话不多说,还归本传。 刘海见月慧和李子清都没了人影子,神识扫过,心中即已明白,只是他现在不明白月慧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和月慧相交八年,自然相信月慧这样做是有她的理由的。 这边两个男亲家都是心情不愉快,借酒而醉,两女亲家却是拉上家长里短了。话题自然是刘海和李子清的娃娃亲,老姑娘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辜负亲家,还说什么两个儿媳妇都好,都要。让女亲家,李本中老婆很是一边羞恼着又是一边欣慰着。 当然要说的一点是,刘海已经是真正的修仙者了,这些人却没有谁明白。换句话说,对于他们来讲,刘海是实打实的仙人,真真的神仙。只是他们却还不甚明瞭。 ——神仙的事,倒叫这一帮子凡人操碎了心,也真让托钵村夫一笑为乐。 不过,有这一帮人操心,在刘海和李子清的娃娃亲关系,在已是无法否定的事实的情况下,刘海是不可能有回旋余地的了。 何况有月慧从中撮合,也是让刘海更为无可奈何。 经过了流落到玉皇天地球世界的八年共同生活修炼,刘海深知月慧对自己的真诚与爱意,现在月慧先他而主动地接纳李子清,刘海觉得自己很无力。 刘海当然知道,在这个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世界,有权势有地位有本事的男人,多娶几个妻子都是常见的事。 刘海确信,在父老乡亲们的心里,只怕是巴不得自己娶的老婆再多两个,大约人们认为是老婆越多越显得本事能耐吧?难怪城主府大小官员们都是三妻四妾的——这真叫人无语。 究竟叶月慧是怎样说服刘海的,细节上不清楚,但是其中利弊要害,前面已有交待,这里不再赘述。 既然是关系到未来的修炼心境问题,是修仙者不愿意也得愿意,不克服也得克服的问题。 就这一点上讲,刘海也无有好方法,不过刘海也是想得通看得开的人物,所谓顺其自然,如是而已。 刘海心中暗叹:就这样吧,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了,毕竟这李子清不过是个凡人,凡人一生不过百年—— 就算她跟定了自己,跟自己修仙者的漫长岁月比起来,区区百年真个是白驹过隙般,也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何必为了这一瞬间而误了自己亿万斯年的修仙坦途? () 第三十九章、五行十尊及时雨 词曰: 一篇好雨知时节,千年子美诗高绝。润物细无声,当春乃始生。 衔环黄雀至,结草杜回踬。恩义若相因,天人自可亲。 ——拟作《菩萨蛮》。 叶月慧不但说服刘海同意接纳李子清,更劝说刘海把这个村庄的人也全部带走。 刘海听了叶月慧的话,苦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读到的地球中国的一部古书,上面讲的一个故事,用八个字概括就是:一人得道,仙及鸡犬。自己这样做,也算是“仙及鸡犬”了吧。 刘海问曰为何,叶月慧答曰这是把你这棵树连根和根上的泥一起移栽,刘海笑叹曰师姐你说要帮我切断红尘因果,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个做法! 叶月慧莞尔一笑。 现在在村子里,叶月慧可是活跃得很,平辈的都管她叫嫂子。一帮叫嫂子的年轻人首先被她说服,坚决要跟刘海走,去外面的世界里修仙去。 接下来,叶月慧的“说服工作”就在全村铺展开了,不到两天,村人全都轰动了: 刘海真的是神仙! 与凤凰飞,必出俊鸟;跟随刘海,必能修仙!哎哟喂!这等好事,上哪儿找去? 跟神仙走,这一回的好处,不仅仅是摆脱编户身份,做自由民了,也不仅仅是做自由民了,而是有望自由自在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谁不想?帝王将相盼望长生不老,是为了永久享受荣华富贵,凡人百姓盼望长生不老,是为了摆脱穷困和压迫,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于是整个村子的人们都快要乐疯了,无人不情愿啊! 于是人们都盼望飞升到更高的世界去,他们管那个世界叫做上界。可 是刘海知道,现在还不能走,因为他知道的,凭借极南之极的高台上的传送阵,是不安全的,很难送自己和全村人到那适合修仙的更高层级的世界里去的—— 毕竟上次传送,自己被送到玉皇天地球世界做了一回穿越,就是证明。 不过这一天总要来到,只要刘海发现了五行世界珠的妙用,那么全村大转移的日子就到了。 ——现在,刘海和村中三老商议,决定,第一件事是把本村在外当营兵的青壮年全部招回;这样总算全村人口共有九十八户,三百八十九人,加上李本中一家,也不到四百人。 第二件事,自今日起,全村人的活动重点,不再是打猎种地,而是修炼。 第三件事就是,如何应对清水城调查员和征兵员来村里查看询问的事,这也好办,他们来时,全村人进入仙府,他们走后再走出仙府;给他们来个避而不见! 还有一件事,却是村老们和刘海父母,以及李子清父母商定的,就是刘海大婚。 刘海大婚,当然是和叶月慧、李子清二人同时举办婚礼的喽,热闹是不消说的,大婚庆典在村里整整搞了三天。 婚后,李子清主动提出学习修炼,又要学习厨艺,于是乎她一边学修炼一边学厨艺,忙活得紧。 李子清学厨艺学修仙,当然都是跟月慧学习;叶月慧则是一边教李子清,一边要协助刘海,也是忙活得紧;刘海呢,要教全村人学习修仙,主要是先教村中男人,而至于老人、小孩、各家妇女,由各家男人回家再教去。 虽则如此,刘海也是忙活得很紧的了。 于是乎,整个儿的牛山村,都是在清静而又紧张忙活的氛围里了。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大半年,村中原先跟刘海学习的一帮少年,渐渐成为刘海的得力帮手。 先由刘海重点教这些人,这帮少年再去教其他人。 修炼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一年之后,刘海就清闲得多了。村民们修炼上速度自然快不了,可是家家户户的厨艺水平的提高就快多了,都达到了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 一年来,清水城中的帝国官员们对牛山小村作过多次调查,每当来调查时,调查人进村后就发现村中空无一人,甚至连活物都难看到,不免诧异,也不免询问邻村之人。 然而邻村之人则说是村中人明明还在,这就让清水城城主府派出的调查员们诧异倍增! 这在清水城形成了一个轰动传说,传说什么的都有。 最流行的说法是,刘海村(现在清水城的人们都管这个村子叫刘海村了)有个刘海仙,刘海仙重情义,所以把村中人都带走了。甚至有人还把具体地带走村人的时间和情况都编得有鼻子有眼的: ——什么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啦,或有的说是一个人们熟睡的夜半啦,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清水城主则在近一年的调查后,下令封村,把牛山小村进出的道路全部封闭,派兵驻防。 可是驻兵们都不敢进村子,因为他们明明知道村中无人,却总能时时听到村中人语。 驻兵们屡次上报这个情况,上面来人查不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慢慢地封村把小村反而封闭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期间,刘海悄悄地去了一趟清水城和靖药堂,还报其恩德,以及当年对和子轩的许诺,至此,刘海于外界的红尘因果算是基本上都切断了结了。 刘海不是那种陷入温柔乡里不愿意出来的人,李子清在婚后一度认为是刘海嫌弃自己,曾经偷偷哭过两回,被月慧知道后,解劝明白,也不再误解刘海,反而于修炼变得更加努力了。 刘海则时时进入仙府二层,有时就在仙府闭关,他现在已经完全通过了二层训练,金身境界的虚实身已经大成,可以虚实身分离,只差一步就跨进离合身期境界了! 只是刘海在压制自己的境界,原因有二,一个是因为,他如在这一世界跨进道师境界,则受这个世界影响,渡劫结果难料,因为源初世界的原则是不允许有这种级别的修仙者存在的,你要存在也可以,但有条件要求,那就是得压低境界; 要在此界渡劫,更不可以,天地之威不容冒犯,故而天劫威力大得吓人,往往超过必要的限度,必将你打得灰飞烟灭。 另一个原因是,他和叶月慧没找到去更高世界的路,也不知道所要去的更高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刘海想的是,在本门五行道功法修炼上暂停一步,而专心于自己领悟的道门,把五行道功法注入五脏器官细胞,现在还差肝、肺、脾胃,分属三行之木行、金行、土行。 前文说过,如按当初在心脏器官中注入五行功法的方法来做,这得个千儿八百年的,但是按刘海在肾脏器官中注入功法时用的细胞分裂法,就可以大大地缩短时间。 刘海决定了先做这个事情,自然就跟家人和村老说清原委,以让他们放心。不过现在村人都明白刘海的事非自己这等凡人所能想像,只要刘海安全没问题,其他的就都不是个事情。 刘海这一闭关,前后整整用了三年时间,真被他做到了,体内五脏各个器官的各个细胞之内,都被注入了五行功法,而且自行运转。功成这一刻,刘海只觉得通体舒泰。 内视可见,体内五行呈五色,相生相持,血液变成了纯金色,这已经彻底是与真仙真神一个样了。刘海此时实力,堪比道尊,但境界上却还只是金身境界,离合身境界大圆满! 刘海把自己的五脏全部注入五行功法的法门,自称为五脏诀,就像小孩子,总得有个名字,叫大毛二狗的什么无所谓,也就是随便取个名字,有实际效应才是真正的。 如今的刘海是随时可以突破进入道师境界了,估计要是突破之后进入道师境界,夸张一点说,或许能一下子冲上道师境界的顶峰,也就是仙道九阶。 但是刘海得压制境界啊,然而还要压制境界在先天最高层次,就不是先前那样容易的了。 此时压制自身境界已经变成了一件极难做到的事情,此中之危险,就如头顶上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 刘海紧张极了,吓得不敢出金塔仙府之门矣! 刘海焦急地神识传讯给叶月慧:“师姐,我现在不能出金塔仙府的门了,一旦出去,就无可控制地引发天劫,那可就是要灰飞烟灭了,怎么办?” 刘海神识外放以传讯,又怕自己透出的神识过于强大,会引来天劫,故而只是细细地放出一点点神识,所笼罩的范围也只在小范围内,不出自家庭院。 哪知事有凑巧也有不凑巧,不巧的是,叶月慧跟李子清这会儿跑到村后山里练习去了,都没在院子里! 此时她姐妹两个,一个教一个学,正也是不亦乐乎。李子清此时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到刘海的神识传讯,叶月慧倒是可以,然而此时她又哪里知道刘海外放神识给自己发来了神识传讯? 刘海得不到答复,一个人郁闷地呆坐在金塔仙府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却说刘海修炼到了这一步,早已惊动了金塔仙府第六层的老怪物们。 这仙府第六层里的老怪物,就是五行十尊的诸位尊公尊婆们,他们的任务,就是去未来的五行世界珠内掌管五行力量,维护其五行秩序的。 这五行十尊十位尊公尊婆,本来是白衣相士收服并内定的人选;虽然白衣相士是昔人已没,但现在的刘海,作为五行珠之法宝本主,自然也就是他们的新主人。 按照托钵僧的指点,白衣相士的安排,刘海的修为境界达到道师境界后,就能够自然而然地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在刘海进入道尊境界后,就可以让他们离开这个黄金塔第六层进入五行珠,司五行珠内之天地五行,安坐五行神位! 换句话说,五行珠是一个可以成长为独立世界的宝物,终究会成长为一个诸天世界,跟玉皇天、太皇天,清静天等六十四诸天世界地位平等。 当然,这五行尊诸尊公尊婆对未来的五行世界非常看好,他们对白衣相士是忠心耿耿。 白衣相士让他们呆在黄金塔第六层里不得出来,原因有二,一来五行珠在祭炼成功前之前身,只是一个空间宝物;后来这个五行珠,经过白衣相士的祭炼,已经从一个空间法宝变成了一个成长型的小世界,五行具足,只是尚不完善,有待成长。 二来呢,刘海作为新主人,要得到这些人的真心帮助,就要刘海能真正镇得住这些人,这些人才会真正心服,才会真心为刘海做事。 有鉴于此,白衣相士设了个限,没有新主人刘海的同意,这些人出不了黄金塔第六层;而刘海不到道师境界则感知不到这些人在第六层中存在,无法把这些人召唤出来。 在白衣相士的推算里,刘海进入道尊境界后,才会遇到自己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仇家,那时,十尊诸人正好是刘海好帮手。再加上五行珠、七宝玲珑黄金塔、如意宝剑,那么刘海应该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即使攻击不足,也能自保有余。 ——这师父可是真心疼爱刘海这个唯一的传人的哟。 却说塔中第六层的五行十尊,此时都感知到了刘海的实力接近了道尊境界,已达道师境界的极致,当然都很震惊,震惊之余又都庆幸。 可是他们明明也感知到刘海的境界仅仅是金身境界,所以庆幸中又都带着不解,于是商量开了: “少主的实力很强大,远远超过了自身境界,这是怎么回事?” “别管怎么回事,少主的实力越强对我们越有利,明白这点就行了。” “切!”一个声音不屑地说,“少主实力上去了,境界却上不去,你们没感受到吗?” “是啊是啊,”另一个接嘴插话: “少主接手金塔,进入第二层训练至今,前后加起来也有十年了,按理说,实力上升到这一步,再怎么着,这境界也应该到了道师境界了吧—— 可是我察看来察看去,却依然是金身境界,这不对劲啊!” 这位说话的可是真个的有心人,提出的问题接近刘海的实际困境;也引起了其他诸尊的共鸣: “莫不是少主修行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众尊异口同声。 “当初老主人明告我等,如果少主人修炼中遇到什么麻烦,我们虽不能出了这仙府,却是可以合十人之力,用神识冲破禁制,跟少主人取得联系的;现在可不可以联系他呢?” “我同意联系,少主人这个情形,实力如此强悍,境界如此低微,未免太古怪了!”一个声音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有此同感,我同意联系!” “我也同意!” “我同意!” 五行十尊们又一次异口同声。于是…… 金塔仙府第一层静室之内,刘海正心中犯愁,却是在刹那间,有一道神识自上而下,从仙府第六层直传而至! 只一番交谈,刘海明白了许多……。 叶月慧与李子清终于回到家里来了。回到家后,叶月慧带着李子清,就进了金塔仙府去看看刘海的闭关情况。 二人才一进入仙府一层大厅,就见刘海笑眯眯地迎着二人说道:“师姐,子清,我已经有办法带上村人安全离开这里了!” 叶月慧与李子清听了,都是十分欣喜。李子清怕说错了话惹刘海不高兴,叶月慧却是没有这个顾忌,当时就问道:“阿海,有什么办法?” 刘海笑道:“你明天告诉村老,让他们发通知:‘牛山村全村人都注意了,赶紧到三义公大殿前听三老宣布: ——刘海决定,全村迁入五行珠小世界,飞升到普罗天更高层级的世界里修仙去也,而且各家连房屋建筑都搬走!’” () 第四十章、法宝天劫惊妖修 词曰: 东风能绿长江水,惊雷不破沉云晦。恶鬼舞翩跹,乌烟瘴气旋。 宝刀初试手,血染缁衣透。但有一不平,为君三界行。 ——拟作《菩萨蛮》。 话说当日,刘海运起大法力,将整个村庄挪移到五行珠内小世界中,直接安置在珠内三界之最高层。 五行珠内现在已有三界,分别是冥界、妖界、和人界;由于五行珠尚处于成长状态中,并非尽善尽美,所以这三界都属于源初世界,而且三界空间都还相对较小。 这五行珠内世界的三界之上,有五行十二宫,其中十宫是留给五行十尊入住,主持五行秩序的;另二宫分别是为五行太阴太阳之宫,留给未来的太阴与太阳神尊入住主持。 只是现在,白衣相士并不曾为五行珠安排了太阶太阳二宫的神尊人选,刘海更没有自己的太阴太阳二尊人选——这个事情,只有交给未来解决了。 五行十二宫属于五行珠内世界的神界,在三界之上。 五行十二宫的中间核心地带是五行天神主大殿,这神主大殿,将来必然是刘海入住主持的。 作为法宝本主的刘海,现在境界修为不够,只可入住,但尚不足以完全主持,只能借以一般性地掌控着五行珠。 此外,刘海的境界修为达到要求之后,要完全掌控,也还是有其他一些条件要求的。所以,这五行小世界内,太阴和月亮只是静定式地悬挂在天空中,还不能自动地循环往复做到月落日出或日落月升。 将来,五行珠内世界五行诸天大成,成长为比肩六十四诸天的一方世界时,自然地会成为一个完美世界。 刘海将村子挪移到五行珠内世界之后,随即催动五行珠,迅速飞掠过黑石山东部,顺道抓捕了一些不同种类的动物放养在五行珠三界之中,同时也移植了一些不同种类的植物。 这么做,是因为刘海觉得五行珠内虽然灵气浓郁,但是生命气息特别不足。 依据在地球上所学的生物学知识,刘海觉得将来,五行珠内总得形成自己的生命循环系统。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将这些山中生物按一定数量抓取,转移到五行珠内—— 毕竟将来自己要修成一诸天神主,这将是自己的世界。做完了这件事,随后刘海催动五行珠,按照那金塔仙府六层之五行十尊所指点过的,看过了诸天图,随即直奔普罗天更高层级世界飞去。 五行珠穿空飞遁之际,那公殿前,演说在继续,会议还没结束,村民们浑然不觉他们已经从此离开了普罗天源初世界,从此成为五行珠内小世界的“神族”了! 看到刘海回来了,有性急的村民就问什么时候搬迁啊? 刘海笑笑说,你看看天上的太阳,是什么时候了? 众人听闻,抬头看天,就有人恍然大悟:刚刚有一瞬间,觉得时辰变了,其实就是由下午突然地变成了中午了。看来,这就是已经飞升到更高世界了吗? 当然可以说不是,这只是在五行珠世界内,这一点,刘海让叶月慧努力给村中老少做解释。 刘海则进入神主大殿,掌控着五行珠,这大殿内部提供着诸天世界图,可以确定方位与去路;于是五行珠破界向普罗天更高世界飞去。 五行珠真是奇宝。 一般说来,修仙者在一个世界内,想要随时随意达到任何地方,那得有着足够的境界修为,最起码也得是修为境界达到玄道境界,也即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所说的道尊境界。 但要破此界到另一界,那就更不容易了,要么借助破界珠;要么借助传送阵。 而凭借自身修为,撕开界壁硬闯的也有,但这至少是道尊境界极致才能做到的;而且还有可能遇到空间乱流,那玩意儿对修仙者而言也是有其凶险的。 今日之刘海却是轻松自在地驾驭着五行珠,顺利地穿过了界壁。 五行珠一穿过界壁,刘海就看向诸天图,图中标示,这一世界是普罗天妖界。 刘海心说,妖界,肯定没有人类修仙者,而且传说妖类修仙者都是非常残暴的,想到这里,刘海无一丝停留的打算,只管催动五行珠前进。 不料想,就在他催动五行珠继续前行之际,一种危险的感觉透进五行珠内,径直地涌现上了刘海的心头。 原来,这五行珠在下界祭炼制成,有如此灵性,自然也有天劫,此是有灵性宝物的共同之处,是必经之天劫! 以五行珠的奇特灵性而言,其实也是几乎不弱于托钵僧手中的黑钵,分明也是一件诸天圣器! 当然,托钵僧手中的黑钵,当年可是生有器灵的,相当于先天圣器,而白衣相士在托钵僧帮助下炼制的这个五行珠,却是没有器灵的,只相当于后天圣器—— 然而在后天圣器之中,这五行珠也是出乎其类的好宝贝,因为它没有器灵却仍然可以自行成长!能够自动成长,说白了,就是因为炼制此宝之际,白衣相士按托钵僧的要求,谨依五行运行之天道法则。 五行固然有阴阳内外,然而五行珠所蕴含的道法法则却是生生不息,故而能自行成长喽。 这五行珠,乃是在下位之源初世界里炼制而成,那时是不受天劫惩罚的,不是无法进行天劫处罚,而是源初世界承受不住那等级的法宝天劫! 即此一斑,足可见这五行珠是何等的逆天! ——这一刻,五行珠来到了高层级世界,自然地,天罚降下,天劫要到了。 大凡宝物,都有天劫;或是因宝物厉害,品级极高,或是因宝物通灵,有了自身的器灵;而天劫降下一般不是要消灭宝物,而是要抹杀其中的器灵,灭其宝物灵性。 五行珠虽然灵性逆天,可是它作为一个成长型的小世界,内部是却没有器灵的。倒是刘海,作为五行珠法宝本主,又在珠内驾驭催动,因此很“幸运”地,自然而然地被天劫误认作五行珠的器灵了! 五行珠仍然在飞行,但是受天劫威压逼迫,速度已开始变慢了。 上方天空中,劫云已经形成,笼罩了数万里方圆。这么大的天劫,气势上已经把万里方圆之内的妖兽妖修们惊动了。 妖兽们出于求生的本能,是满地惊慌乱蹿;低级妖修们则是边逃边咒骂;只有妖修境界较高的才想看看,究竟是谁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引来如此浩大之天劫!? 普罗天妖界的这个地方,多是荒凉的丘陵与大漠,偶有草原与湖泊。在五行珠所在之处,这附近倒还真有两个强大的妖类修仙者! 他两个大妖修在此“割据”,互为对头。其中一个本体是沙地火蛟,实为蛟类之变异品种;另一妖修本体是金角刺猬。 此刻,这二大妖修都被惊动了! 两大妖修蹿出洞府,抬头看天上的劫云,但见那气势,都比得上仙道九阶境突破到更高层境界时的天劫了,也都是暗暗吃惊! 一开始,两大妖修都以为是对方境界突破,要进入玄道境界了。但仔细观看之后,两大妖都疑惑:“那是什么宝物?竟然引发如此恐怖的天劫?” 低等妖修和妖兽们纷纷逃避,可是这两大妖修都没有逃,反而向前靠近。 这两大妖修,自恃修为强大境界极高,又互不相能,担心对方得了好处去,于是都往前凑了过来。 两大妖修都看出来这颗珠子是了不得的宝物,都眼馋得很,也都知道“隔壁的”那家伙跟自己想法一样,就算是火中取粟也要弄到这个珠子! 为啥两大妖修如此贪婪?说起来也很搞笑:这普罗天妖界能炼制宝物的妖修者极少,即便是一般的宝物,在这一界里,也都是够妖修们眼馋的,如今出现了如此逆天级的宝物,两大妖修怎能不心动? 当然啦,心动不要紧,要紧的是得有命来取宝! 当下还不是取宝之时。 天劫之威,两大妖修自然不敢撄其锋芒,要取宝,那得等天劫过去之后;至于天劫之后,一个法宝,两个妖修怎么分,那就不是“取”而是“夺”的问题了。 两大妖修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出奇地一致:自己能发现如此宝物,那“隔壁的”老对头必定也能发现! 此宝甚好,不可容许别人夺去!于是两大妖修强者都暗作准备,只待天劫过后,便要动手夺宝。 且不说两大妖修赶来,在旁边儿想着小臭美事,再说刘海。 此时刘海已经感觉到了,天劫即将降落。刘海自己亲身经历的天劫,此前只有一次,对于眼前这等天劫,却只是在师父所赐的玉简中见过介绍,刘海情知这天劫应当是法宝天劫。 玉简中的介绍文字在刘海脑袋里一闪而过: 法宝天劫,就是修仙者炼制出一品灵器以上的法宝时,便会有天劫降下! 法宝天劫按法宝的品阶来分,第一类是灵器天劫;自灵器一品至九品,各个品阶皆有;灵器,对应修仙者之仙道境界(也即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所说的道师境界); 第二类法宝天劫,则是为比灵器更高级的法宝而降下,这一级别的法宝,可称作仙器,也有溢美者称之为“神器”的,自其一品至于九品,各品阶也同样都有天劫;仙器法宝,对应着玄道境界(也即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之道尊境界); 第三类天劫,为真正的神器而落;神器,又叫做圣器,对应着修仙者之圣道境界,那往往是圣道级别的修仙者才能炼制出来的,其天劫当然远比灵器天劫和仙器天劫来得更为可怕…… 瞬间,刘海的脑袋里将这一段介绍文字过了一遍,过了一遍之后,刘海心中变得非常之沉重! 这个法宝天劫也太惊人了吧?!法宝天劫,本来是由法宝承担,或者是由炼制者本人渡过去的,然而,这天劫,似乎不大对劲儿呀! 刘海心知自己已经压制境界,还没向道师境界突破呢,可是这天劫气势不唯气势极大,而且看它这架势,分明竟是针对自己的! 刘海依据师赠玉简介绍来推断这法宝天劫,一时间心中破有些琢磨不透:黑云压城城欲摧啊,如此厉害的天劫,怎么竟是分明针对自己来的呢? 刘海一脑门黑线,顾不得多想,更没有发现,远远地,有两大妖修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五行珠呢! () 第四十一章、后劫更接前劫至 词曰: 直上城墙四丈高,横行七步起狂飚。可怜折树谁挥槊,应赞移山志不挠。 雷复震,雨如浇;黑云翻墨在林梢。修仙何惧多劫难,战罢天公气更豪! ——拟作《鹧鸪天》。 天劫已至,不宜再走,刘海当即停住五行珠。 就在这一瞬间,第一波天劫攻击波到了! 那时节,狂风劲吹,沙飞石走,天地一片暗晦。上方天空,黑云里一道闪电划过,粗若碗口,但闻“喀嚓嚓”霹雳一声响亮! 就见这道闪电透过五行珠珠壁,直击向神主大殿中的刘海! 按理说,外力攻击,除非是境界超高,高出刘海等级甚多,否则不可能透过珠壁。但是这天劫,本质上是法宝天劫;五行珠中的刘海,大约是被天劫当作器灵来对付喽! 这种天劫,不可以常理度之。 刘海一看这天劫来势凶恶,就飞身来到大殿上方,迎战天劫。 刘海在地球世界学过的物理知识告诉他,雷电只要引入大地便即消失。 天劫的主要攻击当然是雷电。 于是刘海让五行珠降落尘埃,钻进地表。这一招果然有效,只见那巨大的闪电击落在地面上,顿时打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足有数丈方圆。 一般说来,天劫的雷电攻击,往往跟境界对应,其攻击波次,从三波到八十一波不等。 刘海把五行珠沉入地表后,任一波波天劫疯狂降落,转眼间,这个地方就被雷电轰击成数百丈深,方圆数百里的一个湖底了! 这五行珠究竟相当于什么品阶的法宝?此时刘海并不清楚,但是,刘海清楚地数过:天劫已过了七十多波了! 抬头往上看,劫云密布,全不见减少,天空忽明忽暗,暗时直欲伸手不见五指,明时但见电光霹雳,照耀天地,这天劫的攻击也更强劲了。 没办法,刘海催动五行珠,只好往地层更深处钻。 霎时间天劫过了八十一波。 特别是第八十一波,真是惊天动地,连立身于天劫范围之外的两大妖修都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向后退却千里。 八十一波啊,这是什么级别的宝物在渡劫?这是什么样的一颗珠子啊?两大妖修贪欲更炽! 天劫还没消散,劫云更厚更沉,分明还在酝酿。 天啊,两大妖修强者嘴角发苦,难道说渡劫的那个东西境界比神王还要高,是件圣器吗? 刘海也不知道为什么劫云阴魂不散。刘海暗自庆幸,幸亏自己那一场错误的穿越,到了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学了物理知识,识得了雷电的本质—— 比起自己在龙咀石上那次渡劫,若不是借助这大地的力量消灭雷电,自己这次渡的虽然是法宝天劫,只怕还真不易渡过呢! 其实,天劫并不等同于普通的雷电,虽然它的的攻击成分以雷电为主,但这等级的劫云显然也是有了灵性的。 前面的八十一波雷电攻击没做伤到刘海,它就此在聚集全力,要做最后一击,杀灭这“器灵”刘海! 这最后一击,不唯电击力度大,而且还附带着极大的物理能量攻击和精神攻击! 五行珠在刚才的最后一击中已经受到了极大震动,内世界里的牛山小村里,村民们都惊慌失措,人们是脸都吓白了,其中甚而至于包括了叶月慧。 叶月慧道行更高,她也察觉出来这是法宝天劫,可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法宝天劫会如此之强大如此之可怕! 在叶月慧的记忆里,只有她的父亲,天叶谷国主叶天,当年进入玄道境界时,那天劫之可怕,在千叶谷参仙修仙者一族里传说甚久;那“天劫是很大的”这个说法,给叶月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叶月慧当时还只是刚刚修出灵识的小小参仙,不可能亲眼见到,只是听长辈说的。虽然如此,但叶月慧直觉认为,自己阿爸千叶谷国主的那次天劫,较之现在所见,应是不及。 自然而然地,叶月慧就感到了担心害怕;至于村民们,现在还不懂什么叫天劫,他们只能看到“上方天空”有雷电闪烁,一道过去,接着又是一道,特别是刚才最后一道却是撕天裂地,响震四方。 牛山小村里的人们惊慌混乱,一日数惊! 刘海作为法宝本主,对于人们受到惊吓,心中清楚得很,感到十分歉疚。刘海心知,再这样被雷电轰击下去,五行珠内的乡亲,包括自己的父母,都是吃不消的,甚至会要了这些人的命的! 刘海心中暗思:我把他们带在身边,不就是要帮助他们都能长生不老,平安幸福吗?现在这样子,只怕自己如果一味借五行珠避劫,自己的亲人们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刘海心念一动,冲出了五行珠! 这样做,对于刘海而言,可是危险之极矣! 刘海冲到珠外,自然地把五行珠收入体内,顺手取出如意剑。毕竟上次渡劫,此剑能自动发威护主。 下一刻,如意剑迎风暴长,立于天地之间,如一根巨大的铁柱子,正好迎上了落下的天劫。 巨大的雷电瞬间被导入大地,炸出更深的坑。在强大无匹的电场作用下,刘海只觉得自己一身精血瞬间被吸干了!甚至灵魂也在刹那间消失了! 没有主人的实力作后盾,如意剑也瞬间被打回原形,成为一把一米多长的剑,剑身嗡嗡颤鸣,近似惨叫又似呻 吟! 而在此刻,刘海失去了抵抗力的时候,天劫的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也到了。 天劫的物理攻击是力度极强的震波攻击,精神攻击则是超爆音波攻击,前者作用在刘海的肉体上,后者作用在刘海的神识上。 两大攻击之下,刘海如同一个雪人遇到了烈火! 大约认定刘海已经完蛋了,天上的劫云有了散去的迹象。 数千里之外,两大妖修强者也都感受到了天劫将退的迹象,作好了扑击抢宝的准备,畜势待发,如箭在弦。 以刘海的实际修为境界,区区金身境界,接近中期却还没有渡过金身中期天劫,如何对抗得了这么强大无匹的法宝天劫? 眼看着刘海走向了有死无生的结果了。五行珠内世界里,诸村民是察觉不到刘海的危险的,但是叶月慧却是感知得清清楚楚! 叶月慧吓得花容失色,心痛不已,却直觉着刘海不会死——毕竟她当初融合那万年铁木参之际,被师父白衣相士种下了婚约血誓,在她的体内,有刘海的一滴血存在着。凭着这滴血,叶月慧对刘海的状况感知得非常清楚。 刘海情况极险,但幸能不死,叶月慧本来不是禅宗,此时也忍不住连呼“阿弥陀佛,诸神菩萨保佑!” 刘海以超低境界修为对抗如此超高级别法宝天劫,之所以能够不死,此中幸运,就在于他的自主创新喽—— 这时候,刘海修炼的,被他自称为“金身五脏”的体内五脏器,在疯狂地运转五行,修复刘海的身体,吸收外界的能量。包括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 虽然这种吸收在短短一瞬间就达到了饱和,却也恰恰保住了刘海一命。 进一步讲,是保住了刘海的五脏、识海和丹田。 刘海身体的其它部位,则是在天劫落下的一瞬间,被击骨碎如屑,肉碎如泥! 好在识海有智珠护持,好在丹田有仙家混沌真元灵气金丹,更好在于五脏刻注过五行金身之功法,既能吸收能量来修复肉体! 下一刻时,天劫能量如潮水退去一样在消逝,肉身却是瞬间开始了自人修复,在这样的一消一长之间,天劫的残余威能既杀不死刘海,刘海自然地就保住了性命。 五行珠内世界里,叶月慧始觉得心头稍安。 此时巨大的深坑中,刘海尚不能完全盘坐自己的身子,因为骨肉均未完全修复。 但是一团肉眼可见的五色祥光,从刘海五脏透出,晖映全身。 这一次,五脏器官自动生出新的骨细胞,血细胞,速度极快。而这些从五脏新生出来的细胞,内部自然也都是带着自动运转的五行阵法的! 因祸得福!刘海的心中,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感充满! 眨眼功夫,刘海全身笼罩在五色祥光之中,这光芒,映照方圆数里,极为纯净祥和。 不一会儿,刘海已经能盘坐于地,全身骨头已经基本修复了。身体其他部位的修复还在继续。 却说远处,那两大妖修在观望着,眼见得天上的劫云,呈现大面积消散的迹象,都道这时可就是最佳时机喽! 对于数千里外的两大妖修而言,他们等待这一时机,如同过去了漫长的时光,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在巨大的贪欲刺激下,细细地考虑对手的每一种可能手段,还要预防那宝物可能极有灵性会逃跑掉,这些都让两大妖修手心出汗。 现在时机到了,两大妖修都是大吼一声,挟着厉啸,飞速向刘海渡劫之地冲过来——转眼间,两大妖修,都已经能看到对方了。 两大妖修奔同一处扑来,他们很快就冲到了一起,同时都发现了对方来抢宝。 宝物如此之诱人,自然不能给对手留下! 于是两大妖修未见宝物,先行打斗起来,边打边向刘海这边冲来! 到了这个份儿上,两大妖修乒乒乓乓地干架,刘海岂能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此时刘海也早已发觉了两个强者的气息,不由得暗道一声“苦也!” 刘海此时正处在渡劫之后的最紧要关头。 此时刘海全身骨骼全部重生了,全身各处肌肉细胞也都在重生,只差体表皮肤还没有完全重生出来。 刘海心中愤恨:这两个家伙,分明是公鸡给母鸡拜年,没安好心哪!老子我正是劫后余生之关键时候,这节骨眼儿上,你们跑我这儿来打架,几个意思啊?!哼,若不是此刻动弹不得,老子我不狠狠削你们一顿,那也太对不起你们了! 心中虽是如此气愤,但刘海却也只能忍着,毕竟此时若是掌控不住自己,那么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啊! 刘海耐心地盘坐在那里,尽可能地让自己心情平静,以规避干扰,眼看着自己遭遇了大破坏的肉体就要完全修复了,眼看着那两大妖修乒乒乓乓地打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刘海心里那个紧张啊,也是没法子形容了! 刘海后悔,自己出了五行珠世界时没有让叶月慧随自己出来,为自己护法。五行珠不同于金塔仙府,金塔仙府,叶月慧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五行珠则不可以,而此时刘海又分心不得! 哎哟!一时间,刘海的心,直往下沉! 五行世界珠内,叶月慧可以神识外放,对于外面的情况,也是清清楚楚,也是一时间心往下沉,一沉再沉! 然而,叶月慧无计可施,刹那间,不觉已是泪奔! 李子清正陪在叶月慧身边,可怜她此时一个后天凡人,才刚刚修炼不久,哪里有神识外放的本事? 李子清乍见叶月慧泪落,不由得吃了一惊:“姐姐,你怎么了?” “没啥,我突然觉得心口疼痛罢了。” “姐姐你现在已经是神仙了,神仙哪里会有心口疼痛的毛病?” 叶月慧正要回答,恰恰是心中不由自主地一动,涌出一种喜悦感觉来,叶月慧登时大为放心—— 却是因为婚约血誓,叶月慧与刘海之间,心灵感应极强;刘海暂脱危险,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喜悦,这喜悦竟是隔着五行世界珠,使叶月慧受到了感染。 叶月慧不由得再向五行珠外看去,只一眼瞥过,不由得是笑意又有些凝滞——刘海脱险只是暂时的,而且,他又开始渡劫了! 说起来这一会儿的工夫,叶月慧乍啼乍笑的,那一张俏脸啊果然是合了四个字,叫做梨花带雨! “姐姐怎么又笑了?”李子清想要打趣叶月慧。 “他暂时没事了,正在渡劫呢!” 李子清也是个聪明人,闻言已知刚才叶月慧又哭又笑,是为着刘海的缘故。李子清不知天劫为何物,听到叶月慧说到渡劫,料想着刘海应该是平安大吉,心里也就安然了。 却说刘海,这时他体内的能量蓄积已久,此刻再难压制自身境界修为——因为刘海在金身境界压制境界时间太长了,早就该渡劫晋阶了! 但见刘海的虚实身分离,虚身浮现,盘坐在刘海身前,这虚影越来越实,实身反而越来越虚化,虚实二身对面盘坐,不久开始相对旋转,如同一个水流星玩具的两端的球一样,中间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拴着,越转越快。渐渐分不清哪个是实身哪个是虚身了。 虚身实化。 实身虚化。 实归实虚归虚。旋转已止,虚实二身相视一笑,复归本相,融合为一。 ——再说那两大妖修,此时刚刚蹿到刘海身边百米左右,就见得头顶上风云变幻,天劫又起!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笼罩进别人的天劫里面了,二妖大骇,仓皇遁走! () 第四十二章、外患未消内忧至 词曰: 物外忧愁,身中患难,乱舞十丈红尘。水流花谢,老尽楚城春。萧瑟秋风暮霭,渐窗外,月冷星沉。曾惊醒,庄周蝶梦,唯剩夜深深。 何人,伤此日,前生不见,后世难亲。但漫思此果,细探其因。未若修仙去也,偏又有,劫数时临。能将那,名实俱忘,道法便通神。 ——拟作《满庭芳》。 却说两大妖修,窜至刘海附近百米左右时,眼见法宝触手可得,当即各自向对方攻出一掌,要把对方逼开;同时各自倾身前扑,另一只爪子递过来抢夺五行珠! 那两大妖修相互攻击,劲风到处,余势不衰,早已扫着了刘海! 刘海处境,此时也是凶而愈凶,险而更险矣! 然而也恰恰到此时,刘海虚实身合一,才有机会吐气开声,大骂二妖,抬手一招,挡住两大妖修攻击余势! 就在这一刹那间,风云又起,劫云低压。刘海因二身融合而境界向上攀升,瞬间冲上了道师之境,道师之劫降临了! 两大妖修正待夺宝,一转眼,五行珠不见了,眼前只有一个少年人在渡劫,而且那天劫,果然是迅雷不及掩耳!那霹雳闪电,竟已是将及头顶了! 两大妖修大骇! 别人的天劫,自己若是牵扯进去,那岂不是死定了?法宝虽好,总是不如自己的老命来得好啊! 修仙者向来更比凡人怕死,两大妖修仙再也顾不得法宝,当即仓皇而遁! 二大妖修强者本是做了多年对头,互相不服,可是谁也压不了谁一头,现在自然也是斗了个平手。他们来到刘海身边,也看到了刘海虚实身旋转合一的情况。 不过,在他们看来,就算刘海突破境界,也不过是初入仙道境界罢了,而自己早已是仙道大圆满,十分接近玄道境界了的! 凭仙道九阶大圆满的修为实力,要捏死这么一个初入仙道境界的小小修仙者,那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么?! 在他们眼中,刘海不过是一碟小菜。 两在妖修料定:宝物想必就落入此人手中了。 两大妖修强人正要喝问刘海宝物何在,却惊讶地发现,这个被他们视作蚂蚁一样的人,刹那间气息向上攀升,瞬间达到仙道初阶境界,这倒也不什甚么;但是,那气势一直往上冲,冲向仙道境二阶、三阶、直到四阶五阶;这就有些吓人了! 更吓人的是,天劫又至,劫云气势变化得快,在极速走强!乖乖!这怎么又来天劫了啊? 快跑啊!两大妖修一见不妙,惊叫着,赶紧地,走为上策,溜之乎也,转眼间又遁避到数千里之外。 刘海见两大妖修遁走,也松了一口气,集中心思来对付天劫;虽然天劫之势强大而又逼人,但是刘海认为自己识得天劫雷电本质,料想还是有办法投机取巧,渡劫成功的。 却说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之所以将仙道境界称为道师境界,自是有其得意之处的: 本门弟子修炼,自后天至先天境界,直到灵道境界,较之别的修仙门派之功法,易收速成之效,同阶之间,本派弟子在实力上,占先一步。 而表现在仙道境界初期,即是仙道境界之初阶、二阶、三阶修为境界时,凭借五行拟天道运行之法,足可以法天相地,变化无穷。 “法天相天,变化无穷”,却是当初刘小棒儿创立本门时,结合了禅宗之梵光佛唱功法而形成的,自无相中修出法相,别的门派没有这种怪异理论,而此门中独有此法,称之为法相期。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所谓法相期有什么特点? 禅宗说,如来无相,万法空无。然而万物若无相,何以区分?故而万物有相;然而万物之相从哪里来? 从无相中来,我心无相,即借五行,以我无相之心,率有相之身,可拟万物之相,故而变化通神! 别的门派,悟性高的修仙者在灵道八阶时,即有可能修炼出固态化的灵魂,悟性低的,在跨进仙道境界后,也就自然而然地修炼出了固态化的灵魂了。 这种固态化的灵魂,本书中称活的叫魂晶,又叫做灵晶;而有些诸天世界里的修仙者,则习惯称之为元婴;有些为修仙者作传记的人,认为元婴是丹田内仙家真元内丹生成,那显然是管窥之见也。 修出元婴,修仙者的实力就会倍增。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在前期“投机取巧”,以求门下弟子修为速成,实战之力,超同阶修仙者,但是,这种速成,自然也有速成带来的弊端,就是根基不如人家牢固。 对此,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也有其解决之道——对于修炼出元婴,是比一般修仙门派做工扎实得多,甚而至于“滞后”一步: 怎么个滞后?,别的门派的修仙者,最晚是跨进仙道境界初阶即生出元婴,而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则要迟之到仙道四阶五阶六阶时才完全修炼出元婴! 而仙道四阶五阶六阶这个阶段的境界,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却叫做道师中期阶段! 这有什么好处呢?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样的修炼法门,可以使得门下弟子,早期的攻击实力元比同阶之修仙者强大,而进入道师中期后,则又在修炼功法上弥补了此前拔苗助长所带来的不足,进而保证本门弟子的攻击实力,依旧同阶领先! 为什么会这样?说白了,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其创始人刘小棒儿开创本门的初心,就是为了战斗;为了对付他的敌人,然而对手势力实力都极强大,所以,刘小棒儿自然就希望门下弟子修炼时能够“速成”! 前文说过,仙道四阶、五阶、六阶阶段,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则是叫做道师中期的;中期境界,本门弟子要先修炼出虚实身,然后才能修炼出元婴。 有了虚实身,再修炼出了元婴,可以使得本门弟子,在仙道境界即可达到不生不死不寂不灭的境界——相当于虚实两个金身,毁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在嘛!但有一个金身在,就可以长生永存;因此,本门中又称此期为双金期。 双金期,本门弟子有了虚实身,对付修炼出元婴的同阶修仙者,仍然不处于劣势;何况修炼出了元婴之后,实力倍增呢?那是压倒同阶,毫无疑问的了! 而仙道后期之七阶、八阶、九阶这一阶段,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属于道师后期,这一阶段,本门弟子,虽然修炼功法上没有什么名堂了,但是个体实力堪比玄道,一念可以创世,一念可以灭世,就此称为灭渡期—— 这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修炼功法,简直就是专为战斗而创建,这一门派,简直就是战斗门派! ——话说当时刘海渡劫,刘海的气息强势向上攀升,冲过法相期、冲过双金期,瞬间又冲上了灭渡期! 这下子热闹了,刘海的道师境界之天劫,竟是前、中、后三个时期的天劫合而为一! 此时的天劫,乃是刘海本人晋阶之劫,较之于先前的器灵之劫的威力巨大,表现上各有不同。先前的器灵之劫,那劫云气势强大,一上来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大得吓死人!而现在的天劫,是气势在走强的速度上快得吓人: 初时乍见,让感觉天劫之威不过尔尔,但是,连转个念头的时间也不给你,天劫的气势就暴涨起来喽! 两大妖修自然而然地被天劫吓退了,毕竟别人的天劫里,把自己陷进去,就等于是自杀。 因为天劫这玩意,谁的就由谁承担,不可以有另人代替,替劫者则是必死。 刚才刘海被误认作器灵,也有一半意义上等于替劫!若非他修炼出的“五脏金身”的保住了性命,则已被天劫灭杀于此地了——刘海实是幸运之极—— 当然,能够成功的人,都是有点儿幸运的,不然的话,早就被不幸或灾难给消灭掉了,还能修什么仙? 其实这一次的天劫,威势飚升速度虽快,达到其顶点也很快,但它毕竟这只是道师境界的天劫,纵然是道师境天劫三劫合为一劫,但道师境界只相当于仙道境界,仙道天劫,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超过玄道天劫之威力的! 虽然这天劫气势攀升时颇为吓人,以至于二大妖修强者都被吓得遁走了,但是两大妖修强者遁避之后,一回头就发现了天劫的特点与级别,自然而然地,两大妖修强者心中生出了疑惑: 那家伙究竟是修仙者还是器灵?瞧那家伙的天劫,比起所有仙道境界修仙者的天劫,这也算是超强的了;但若说是玄道天劫,却又分明不是,这个天劫,大约也只有器灵才会有的吧——于是两大妖修都疑心刘海是器灵化身。 两大妖修并没死心,还要等此天劫过去,再来夺宝。 杀人夺宝的事,他们不介意,在他们看来,宝物十有八九就落在刘海手中,只要抓住刘海,就算刘海不是器灵化身,却也就等于夺得了宝物。 两大妖修都是暗自心底盘算,目光炯炯地盯着天劫降落之处: ——但见天空中那巨大的雷电劈下,如疯似狂;但听得“喀嚓嚓”的巨响不断;于此同时,远自天边而来,那闪电,蜿蜒如蛇,急游而至,如毒龙取食一般,往下急扑! ——对于刘海而言,此劫共有八十一道天雷:具体算来,是道师前期境界对应仙道初阶二阶三阶,共二十七道天雷;三境界的三次合为一次,故而应是八十一道。 刘海刚才经历了器灵之劫,险死还生之际,颇有体会,特别是身体骨肉重生的经历,让刘海对渡劫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就是,可以利用劫雷,锤炼身体。 如意剑在刚才的器灵之劫中为天劫所伤,此时不能再用,刘海心中暗下决心,将大部分天劫雷电引入到大地中之后,剩余部分,要以自己肉身来硬抗了! 霹雳一声震响! 第一道天劫打在刘海身上,只见刘海全身雷电环绕,电光四射! 绝大多数的雷电都被刘海引入地下去了,毕竟刘海是盘坐在地面上的嘛。但是,即使是少量的天劫雷电,也让刘海的体表皮肤瞬间裂开许多伤口,如干旱的地面在龟裂开来! 而金色的血液则从裂缝中流出,瞬间修复了体表皮肤! 也有一些裂开的口子很深,深到可以见骨,这些伤口处同样地也在被快速修复着。 雷电的威力和能量在被消解和吸收,第一道天劫攻击波就这样被刘海给“吃”掉了。 当然,天劫,劫雷,其中既有死亡气息,也有生机气息。刘海第一次渡劫时就已经体悟到了——现在,除去尚未能注入五行功法的大脑细胞之外,刘海的全身细胞,几乎都在飞快运转五行,吸收天劫和劫雷的能量! 于此同时,那刻注了五行功法,能自动运行五行于一身的细胞,疯狂分裂,取代普通的细胞,更进一步地强化了刘海的肉体金身! 一个细胞就如同一个五行运转的小世界!一个小世界,能积贮多少雷电能量? 细胞万万亿,芥子纳须弥! 天劫劫雷中的死亡气息在快速地破坏着刘海的肉体细胞,而在刘海有意识地引导下,那生机气息则在快速引导肉体细胞在生长发育,并且使得刘海的肉体细胞生机变得更加强大。 曾经学过的生物学知识让刘海明白,人体细胞生长发育速度大于衰老和死亡的速度时,人体在成长发育,在变得强大,反之,人体则走向衰老虚弱。 在经历了器灵之劫之后,刘海的肉体细胞,其生命力已经非常强大,可以夸张地说,几乎每一个新生的细胞,在拥有了自动运转五行的功法之后,在无外力伤害的情况下,都近乎永生,不再会衰老死亡了。 现在刘海的身体内,在天劫劫雷的洗炼之下,这些细胞再次新生,其生命力自然也就更强大。 而且,随着天劫一波波的攻击能量被吸收,其中包含的生与死的气息印记也都被体内细胞录制记忆下来了!这对于刘海下一步的进步,该是多大的帮助啊?! 远处的二大妖修强者,虽然遁开,但并没有十分远离。他们分明看到,那渡劫的“怪物”,表现十分惊人: 一道又一道天劫攻击,都被吸收,那渡劫中心地点,成了一个光团,光芒闪烁! 越往后,光团越明亮耀眼,甚至已经看不到渡劫的人了! 那光团,透出着极强大的生机气息也有着极可怕的死亡气息,这气息,远在二大妖修强者所处的距离上都能明显地感受到! 如果说那渡劫人已经死亡,这显然不合道理,因为天劫的攻击还在一波一波地击入到光团中去,使光团越来越大。这也就意味着,渡劫人还在,没死。 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渡劫方式,让两大妖修强人心中充满了畏惧;也让两大妖修更进一步地认定刘海是法宝器灵! 但是,两大妖修强者却都没有离去之意,他们自恃境界高于渡劫器灵,对自己想像中认定的宝物是志在必得。 而在渡劫中心地点,光团中的刘海,一边拼命运转五行,吸收身外天劫的能量,一方面催动体内细胞更新生长。 刘海感觉到自己的金身真正是万法不侵了,任一个表皮细胞都像一个有着极强抗打击能力的弹性钢球,这样的表皮细胞连在一起,抗打击力又至少强大了一倍!刘海大喜! 然而,凡事就怕这个“然而”——刘海心头才刚刚高兴呢,又发觉了一个新出现的问题: 体内的死亡气息和生机气息明显地越积越多,似乎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上,而且这两种气息不能融合,反而在加速破坏刘海的身体! 上有天劫之摧折,近有妖修之虎视,气有生死之相冲,呜呼危哉怎么办? 如今刘海对于阴阳五行之理,可谓烂熟于胸矣: 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既是对立的,又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刘海自然地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怎样转化呢?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生死当口,刘海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思考,所以刘海心中开始着急,脑袋里也飞速地转动念头,寻找解决之道。 其实别说是修仙者,就算是凡人,也同是这样的道理:遇事要冷静,越着急惊慌,越办不好事情。 所以,当时一着急,刘海就发觉不妙了,生死两种气息对自己身体的破坏力变大了,这还了得! () 第四十三章、战强敌暗使损招 词曰: 明修栈道将谁惑?暗渡陈仓兵悄过。三秦略定计如神,四面楚歌营欲破。 关山万里曾寥落,流水千秋门外过。当时创业最艰难,血染诗篇红似火。 ——拟作《玉楼春》。 当时刘海一发觉体内情况有异,心知不妙,情急不得,当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原本在渡劫之际,刘海本应该专心致志,集中全部心思来渡劫,然而此时却不得不分心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好在他修炼出了虚实身,此际也可以说是就如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一般,可以一心二用了! 且不说刘海投机取巧地继续渡劫,此时刘海的考虑重点,就是怎样才能让生与死两种气息融合,现在, 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啊! 试试让它们像当初发病时体内的阴阳二气融合那样的方法? 于是刘海引导生机气息与死亡气息进入经脉循环,不料自己想法错得离谱,这生死两种气息进入经脉后就开始破坏刘海的经脉! 这样做,不是求死之道吗? 刘海都快要急哭了——毕竟即使是凡人,也没有人愿意死,修仙者求的是长生,更不愿意死。 虽然此时迫紧张,刘海并没真个儿地哭鼻子,他努力保持识海的一线清明,脑袋里转得飞快! 俗话说:人不该死终有救!当然,有的是他救,有的上自救啊。刘海此时就是自救,幸运哪! 在生死两种气息破坏经脉带来的巨大痛苦中,刘海突然想到了一幅图,那是地球世界的中国人所创造的,叫太极图。 刘海当机立断,引生死两种气息进入丹田,在丹田中,构建起一个太极。 既然引入经脉中不能融合,那就让你平衡,把你引入丹田,让你在平衡中互相转化,如何? 于是刘海将生死二气往丹田里引导,并努力构建成太极阴阳形式! 让生之气息聚集为阳鱼,让死之气息聚集为阴鱼,让这生死之气,依太极方式运转,在运转中求平衡吧! 霎时,刘海丹田中,一个太极图出现了,阴阳鱼互相盘绕,体内生机气息和死亡气息不再冲突,不再破坏刘海的身体,却是潮水一样涌入丹田,汇聚到阴阳鱼内。 刘海小心地引导太极图,使之与丹田中的金丹结合在一起。没想到,这结合却是极为迅速简易,太极图很快地包裹起了刘海体内的真元金丹,并印记在真元金丹上,又全部渗透到真元金丹中了! 如果这时透视刘海的真元金丹,会发现这颗金丹印记着太极图案!刘海极为惊讶:在修仙者的金丹中,自己这个是极为独特的,即便是师父赠留给自己的玉简,所记所述十分庞杂,也不曾讲过这是什么个情形! 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能保证我这实身存在,只要能解决此时的问题,只要能提升我的修为,只要不影响我此际渡此天劫,那就是呜啦万岁喽! 刘海暗自庆幸,幸亏那一次错误的穿越,跑到了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学了这么些太极阴阳五行知识,想不到今日居然帮助自己得渡此劫!看来老话说得对,学会羊癫疯,也能吓唬人哪! 凭着将大量的天劫雷电引入地下,凭着自身肉体每一个细胞周流不息地自动运转五行之法,今天这天劫,渡起来果然是轻松多了! 就在这渡劫之际,刘海只觉得身体吸收天劫能量的速度快了一倍,生命气息与死亡气息再也不冲击破坏刘海身体,而是直接汇入到丹田的金丹中,使之迅速长大。 到了这个时候,刘海这家伙,又“贪心”起来了:师父所赠玉简里说过,天劫雷电,兼具木火二属性,引以煅炼肉体,能更好地增强金身,自己在龙咀石上渡劫时,也曾略略地体会到这一点,只可惜这一回渡劫,那么多的天劫雷电能量,白白地送给脚下的大地了,没能敢吸收利用啊! 眼看着最后一道天劫落下来,其势更大,其威更盛,迫人心魂哪! 刘海抓住这一道天劫雷电的尾巴,让残余的天劫雷电能量全部浇落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一时间,刘海但听得耳边是“滋滋”地响个不停,自己的体表皮肤,在雷电的烧灼之下,就如同大地上的草木,一枯一荣,枯而后荣,荣而后枯,不知是几荣几枯,滋滋声消失了,刘海的体表皮肤,那真叫人语言难以形容! 怎么说呢?就合了一句话: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最后一道天劫攻击结束了。 巨大的光团在消散,在变得越来越暗淡。 刘海成功地渡过了天劫,而且创造了独特的渡劫方法。 这次渡劫成功,标志着刘海,虽然还只是道师境界,却足以媲美大能宗师了。甚至可以说,刘海开创了一条全新的修炼道路! 当然,刘海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根子还是在于黄金仙府里的训练;那么,此际成功的刘海,是不是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开是鲜艳却经不得风吹日晒呢? 检验的时间就在眼前! 却说那远处的两大妖修强者,此时又抓住“时机”,向刘海渡劫地点冲过来,他们想到的,就是夺宝,也只是夺宝! 刘海功行完毕,此时他的神识明察数千里,早就感受到了那两大强者的气息。 刘海尚不知道这二大妖修强者是为了夺宝,只知道这两个家伙,先前一度扑击到自己知情达理边,几乎毁了自己! 刘海心说,这两个家伙,一再地打扰,影响小爷我渡劫。纵然你两个境界比我高,今日小爷我也要拿你练手。 想到这里,刘海暗暗蓄势,却是盘坐原地,二目炯炯,眨也不眨地直盯着两大妖修望去! 初时刘海并不知他两个是妖修,毕竟两大妖修,此时都作人形;但是刘海的法眼如电,此际定睛细看时,才能隐隐地看出这两个人的身上,附着其本体原形的虚影,一个如同被一只蛟龙附体,一个则如同被一只刺猬附体! 近了!更近了! 便见两大妖修,来势如电,就如两只饿鹰扑来! “啪”地一声,两大妖修尚未近身,却已先行交手,各自向对方拍出一掌——未曾得宝,先攻对手! 原来是两个妖修!他吗的,莫非这两个妖修冲着自己是个人类修仙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扰自己渡劫?嘿!刘海只以为是针对自己是个人类而来! 识破对手的矣修身份后,刘海是一方面暗添怒气,一方面对自己还真是挺自信的。 那二大妖修强者同样也是自信满满地。这一次,两大妖修互相攻出一掌后,都是直接冲向刘海。 但见那蛟龙附体的妖修边冲边喝道:“你这个器灵,还快快投奔龙某人!” 旁边另一个妖修抬手就来抓刘海,嘴里喝道:“器灵!你赶紧认我作主人,不要认那个蛇族破落户!” 那沙地火蛟自视为龙族,最恨这老对头骂他为蛇族,闻言怒喝:“放屁!器灵给龙爷过来吧!” 初时刘海犹自莫名其妙,此时听了二妖修的话,心里突然想起来玉简上的记述,不由得暗乐起来! 师父所赠的玉简中,那专门记述修仙逸事的,记有这么一段话:某年月日,有修仙人某,假痴不癫,扮猪吃虎云云…… 刘海心中灵机一动,决定仿效一回! 却说修仙者之间的战斗,从攻击类别讲,分为三种。一种是物理攻击,一种是精神攻击,还有一种是法术攻击。妖修类往往天性使然地爱用物理攻击;人类修仙者往往爱用法术攻击。 精神攻击与上两种攻击差别很大,威力也很大,但是修仙者中,能运用的毕竟是少数。 沙地火蛟的法术攻击是火焰类法术,物理攻击则是仗着皮糙肉厚,近身搏斗。 而金角刺猬的物理攻击,那是依仗它的两颗门牙,化为双剑。法术攻击却是金角射出的寒阴箭,由它本体上的刺化成,而且,射出之后,还可以自动回归本体。 两大妖修,似乎都怕刘海被对方“抢去”,都是先用法术攻击对头,反而放过刘海——当时两大妖修再次相互对上一招。 说话之际,两大妖修与刘海正挨得近,虽然两大妖修的攻击对象不是刘海,但是在刘海看来,就见一边是一串火球向自己急射,而且近身后还爆炸,在身边开辟一片火海。另一边的那寒阴箭也是数十支齐发,把自己罩在核心! 刘海左手向前一掌拍出,化出一座小山,向下强势镇压;右手五指连弹射出五行剑气,直接劈向二妖; 他原本用十成功力,但此时心中计较已定,当即只用了一半的攻击力,不想却是有效挡过两大妖修攻击! 刘海继续往下作假弄虚,嘴里大叫一声“敌你不过,待俺走也!” 于是乎,刘海心意一动,五行珠倏然而现,向东飞,而自己则是往西跑! 却说两大妖修,哪里舍得放法宝逃掉? 二妖修强者本来极为自信,见此不由又惊又怒,却又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刘海的算计之中了哟! 两大妖修惊的是没想到这个器灵居然有如此之灵智,居然一举挡过两大玄道妖修高手的法术攻击,还能作出反击,借机逃掉了! 怒的是这法宝器灵,既然只是仙道境界,那顶多是上品灵器法宝的品阶了吧?想不到它居然敢反抗自己这“主人”!两大妖修分明都是视法宝并“器灵”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喽! 不说那往东追赶五行珠的,乃是那刺猬附体的妖修;且说那往西追赶刘海的那沙地火蛟附体的妖修。 那沙地火蛟妖修,只以为抓得到器灵远比抓住哪法宝本身好,却不曾想,当他逼近刘海之后,刘海忽然停下了! 刘海乍停下来,本出沙地火蛟之意表,更令其诧异的是,刘海居然先行攻击起了他! 沙地火蛟大怒,一声暴吼,张嘴喷吐出一串火球,直击刘海! 与此同时,这家伙竟然现出本体真身,只见一只无大不大的蛟龙,浑身土黄色,张着大嘴,“嗷”地一声,一口咬来! () 第四十四章、轻松收得俩妖仆 词曰: 宝剑锋从磨砺出,龙光射斗贯穹庐。仙君巨擘擎天地,妖孽低头愿认输。 盟血誓,立文书,收拾两个老屠夫。唯凭浩气吞河汉,更有英雄握智珠。 ——拟作《鹧鸪天》。 话说那沙地火蛟,现出本体真身,张着血盆大嘴,“嗷”地一声怪叫,就要一口吞掉刘海—— 大约这家伙认为自己的胃有着极强的消化能力,足以消化得了一个器灵吧? 沙地火蛟这一张开嘴来,顿时是腥风扑面臭气熏天! 刘海一见对头来势凶猛,心意动处,用尽全力,一招手挥五弦,发弹指发出五道五行剑气,直刺炎蛟之口! 与此同时,刘海一闪身,避开那一连串的火球,紧接着,心意动处,召唤得五行世界珠一闪而至,疾如电,沉如山,就往火蛟背上狠狠地砸来! 却说沙地火蛟,其攻出的火球,就如长了眼睛一样,可以自动跟踪追击对手的;那沙地火蛟,正也凭其天赋本能,催动火球来追赶刘海呢! 不曾想,刘海的招式身法他防备得了,而五行世界珠乃是依刘海心意而动,速度极快,那沙地火蛟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那一边,五行珠本是往另一方向飞去,正引得那金角刺猬追得个不亦乐乎,哪知老刺猬正兴奋呢,突然间眼前一花,那珠子没有见喽! 而在沙地炎蛟大战刘海的这一边,只听得“嘭”的一声,五行珠正中沙地火蛟之背! 利用法宝,偷袭啊!呜呼,沙地火蛟这个亏吃得也太大了! 五行珠可不是一般的法宝,乃是白衣相士依托钵僧的指点而炼制的小世界法宝,以一个五行世界之力砸下来,那沙地火蛟哪里承受得起? 但见沙地火蛟发出一连串的“呃——噗——”的声音,嘴里是接二连三地喷出火球来了! 刘海初时乍见沙地火蛟如此喷吐火球,不由得吃了一惊,正待要躲避,哪知再一看,只见沙地火蛟神情委顿,喷吐火球时实如放挺尸屁一般,根本就飞不了三尺远,就纷纷落地,烧得地面“滋滋”直响。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五行珠这一击,颇为沉重,沙地火蛟这是伤重吐血呐! ——这沙地火蛟果然非同一般蛟类,竟然不吐血而是吐火球! 刘海哈哈大笑,正待彻底收拾了这只沙地火蛟,将它收到自己的五行珠内,做自己的俘虏,却是耳中听得“嗖嗖”数声连响! 原来是那个被大刺猬附体的妖修,也就是那金角刺猬,一见自己所追的五行珠没了,立即回头! 金角刺猬一回头,就见五行珠“呜——”地一声,砸中了沙地火角!金角刺猬当时大喜,笑曰“这下子你没法跟我抢法宝了吧?”随即转身扑至! 玄道大妖修金角刺猬本体未至,先行使用法术攻击,将自己身上的刺化作寒阴之箭,直往刘海射了过来! 然而这刺猬大妖修心里并不舍得真得射中“器灵”,寒阴之箭射 在刘海四周,竟是把刘海围在垓心! 刘海正准备将那沙地火蛟收入到自己的五行珠里,做自己踏上长生路以来的第一个俘虏呢,一见那箭来得急,当时顾不上收了沙地火蛟,身子贴地,一滚而出,躲过阴寒之箭,却又如柳絮迎风振起,轻轻跃上半空,抬手出拳,隔空遥击! 与此同时,刘海吸取对战沙地火蛟的经验,心意动处,五行珠无形无迹,直飞到对手背后,这才显化出来,挟雷霆万钧之力,“呜”地一声,砸了下来! 偷袭!绝对是偷袭!金角刺猬心中哀叹:这器灵怎么如此狡猾,就跟那人族修仙者似的呀? 那金角刺猬妖修也是同样料想不到刘海会这样催动法宝攻击,当场被砸个正着! 金角刺猬是哇哇地连吐数口鲜血! 此时,那沙地火蛟已经反应过来了,大叫:“老刺猬,他不是器灵!我们联手吧?!” 大妖修金角刺猬此时受伤颇重,正犹豫该不该听沙地火蛟的话呢,刘海的攻击又至,一只老拳在金角刺猬的眼前不断放大,劲风直逼金角刺猬之面,劲力直刺其眼! 金角刺猬无力避让,当时两眼瞳孔放大,心中大惊,口中已是发出了惊叫! 沙地火蛟此时则是显诚意献殷勤,自刘海背后发招攻击,先出手救援金角刺猬! 沙地火蛟此时伤势已恢复了许多,这一招攻击,刘海经不得不回身防备! 大妖修金角刺猬此时才反应过来,向沙地火蛟号道:“联手,先灭了这个人族小儿,然后我们凭本事瓜分他的东西和法宝!” 这一下,两大妖修彻底放弃相互争斗,变成了合力扑杀刘海。 妖修本就爱用物理攻击,此时都是凶性大发,跟刘海近身相搏,拳来脚往。刘海呢,有心试试自己金身的抗打击力。因此也不用五行法术,跟二大妖修来个硬碰硬。 一时就听耳边砰砰之声不绝。瞬间刘海跟二大妖修对了数百招。 因为“五脏金身”,特别是经过天劫之后,全身细胞内都能自动运转五行厚德之法,刘海的肉体金身,现在可以说是金刚不坏中的金刚不坏了,不仅在同境界中,甚至遇到更高境界修炼者的打击,都可称得上是绝对的金刚不坏。 数百招硬碰硬的结果很快显现出来了: 两大妖修强者本已是受伤在先,此时都是被撞得筋酥骨软,心惊胆战了;刘海却是意犹未尽,高呼酣战。 刘海这个模样,刺激得两大妖修凶性大发,俱都现出本相,嘶吼连连! 只见这头蛟,体长数十米,已经快要化龙了,獠牙突出,大嘴张开如同山洞。而刺猬则大如小山,体刺直竖,两大妖修横冲直撞,料定这回刘海不敢硬拼。 不料刘海一声断喝,双掌左右分开,一掌印上凶蛟头颅,一掌抓住刺猬金角。两大妖修奋力要挣脱,却怎么挣脱得了? 这二大妖修实力虽是仙道九阶,但刘海的此时的实力却也相当于仙道六阶。 敌消我长之际,再加上刘海的独特功法,这一仗,两大妖修就落了下风喽! 刘海独创的独特的五脏诀,即“五脏金身”功法,自动运转开来,居然将这二妖的反抗之力尽行吸收,反增己力! 两大妖修初时反抗也是极有力气,不久又觉得自己的反抗,使得自身的仙家仙道真元灵气就如地漏一般泄出! 那沙地火蛟,头脸被刘海右手单掌按住,便猛然发力,要挣脱,要抬起头来,不想才一发力,便觉得自己的丹田中那仙道真元灵气如小河流水一般哗啦啦流淌而出! 于是这一次发力效果为零,挣脱变成了挣扎! 沙地炎蛟不甘心,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也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刘海左手底,按住的则是那金角刺猬的瘦长脑袋,也如沙地火蛟一样挣扎,一样白费力气。 这两大妖修,何止是白费力气?分明就是向刘海输送自家体内之仙家仙道真元灵气! 两大妖修大惊:这家伙居然能在战斗中吸收自己的仙家仙道真元灵气?哎哟喂,这这这何怎么打啊!然而事既至此,已无可奈何喽! 不多时,二大妖修本相体的头颅都被刘海摁到地面上,结结实实地在“嘴啃泥”了。 “大仙饶命!”二妖同时发出神识向刘海求饶;因为他们的嘴巴被挤压在地上没法开口说话了。 “饶你性命可以,但是得从此做我奴仆,签订主仆契约。” 二妖不甘心,沉默。 刘海手上加劲,压力大增,直压得两大妖修嘴里呜呜咽咽,惨叫连连。 两大妖修的嘴巴现在无法张开,只得努力发送神识向刘海求饶:“大仙饶命,小妖我甘心为奴!上仙快快饶命啊!” 听到“甘心为奴”这四个字,刘海心中一动:这两个家伙修为境界比我高,真要是收做奴仆的话,倒也不错;我还真有事情需要这两个家伙做下手呢! “那就签订主仆血誓契约吧!”刘海命令道。 当即从两大妖修头颅中各飞出一点灵火一滴妖血,这灵火与鲜血是二妖的精神魂魄所化。 刘海将灵火和血滴收化,封印在签约玉简中,并且自己也滴血在玉简上作认证;简单的仪式完毕,从此,刘海有了两个仆人。刘海也不客气,,命令道:“喷火的、放箭的,你们报上名来!” 刘海对这二大妖修的称谓确实很搞笑,这二大妖修强者心虽不甘,可是此时契约已定,自是不敢异动,都老实地报上名来: 喷火的自称名叫龙白阳,射箭的自称名叫简十九。 刘海心说这名字也不算响亮,当下说道:“我给你们改个名字,你叫阳天尊”;刘海又指着那刺猬说“你就叫阴月尊吧。” 二妖不敢有任何异言,当即表态:“就依主人吩咐。” 此时二妖化作人形,跟在刘海身后,亦步亦趋,随刘海进入了五行珠内世界。 “这里是我的法宝内空间世界;哈哈,你们不是想要法宝的吗?从今以后,你们就留在我这法宝内空间世界里为这一世界服务吧!” 刘海也不隐瞒,两大妖修此时也明白了先前自己所贪求的宝贝,就是这颗五行珠,当下小心问道: “主人,你是才刚刚渡过天劫,跨入仙道之境,如何抗得住那恐怖的器灵大劫?” “器灵大劫?”一语点醒梦中人,刘海至此突然地明白了,原先那恐怖的天劫居然是器灵之劫,怪不得呢,自己相当于是替劫,能保住性命还真是侥幸啊。不过刘海不说,要给两个家伙留点儿神秘感,好摆主人的谱儿啊! 于是刘海打个哈哈道:“器灵之劫啊,嗯,我知道。” 二妖见刘海懒懒地,知道刘海不愿意回答,也就不再问了,虽然他们心中疑惑多多。 () 第四十五章、吃饭问题非小事 词曰: 春种秋收不肯闲,谁知稼穑最艰难。进城织女能吃苦,入厂牛郎图挣钱。 隔岁月,望家山;花开花落一年年。今逢四海为家日,属酒三杯痛饮欢。 ——戏拟《鹧鸪天》。 两大妖修虽是疑惑多多,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刘海后面,随刘海来到了五行珠内世界之五行天神主大殿。 刘海作为五行珠之法宝本主,此时神识扫过,早已看到叶月慧在跟村民们解说什么是渡劫了。 原来刘海渡劫成功,大胜妖修,叶月慧都是感知得清清楚楚,此时叶月慧心情正好,讲得正也起劲儿。 村中,大殿前。村民们已经在月慧的解释下,明白了先前的动静是刘海渡劫造成的。 天劫虽然给五行珠内世界的村民们带来了惊扰,让他们在一刹那间看到了些可怕的景象,但是,大家都知道,众人的依恃就是刘海! 因此村民们反而忘却害怕,都盼望刘海成功。现在刘海成功了,因为异象已经消失,五行珠内,一派宁静祥和,村公殿前,一片热闹,所以村民们,包括叶月慧,或讲或听,其实却都在等待刘海回来。 刘海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红衣红脸大汉,一个则是白衣白脸书生模样。 刘海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两个家伙,红衣红脸大汉叫龙白阳,白衣白脸书生叫箭十九;介绍了这两个家伙后,刘海神识传讯给叶月慧: “师姐,你也应该能渡劫了,你看是现在,还是稍押后一板?” 叶月慧本来要问刘海收这个两个妖仆做什么,闻言当即神识传讯回道:“我暂时不渡劫了,等你境界巩固之后,那是一定得渡劫的了!” 刘海听了,就安排道:“师姐,你就帮我照料大伙儿吧;我得先去安排一个事情。” “嗯,你就去吧;这边有我照料哪!”叶月慧一脸娇笑,以神识传讯回答道。 于是刘海带着二大妖修,即是他自己给取名字的阳天尊和阴月尊进入了五行天宫神主大殿。 刘海为何收这两大妖修作妖仆?原来他自有考虑: 刘海带着光明大道妖仆,来到五行天神主大殿里,先让二妖观看了大殿内刻大道经文《日月运行精义》! 等到两妖仆看完了记明白了之后,刘海命令道: “我给你们一个任务,就是让我五行世界的太阳和月亮运转起来。阳天尊,这太阳运行由你司理!阴月尊,太阴运转由你司理。你二人分住我五行界太阳宫和太阴宫。 我五行世界一年三百六十日,一天一夜为二十四小时,你们要给我按照二十四小时刻度运转,不得有误!” “是!主人,小的一定!小的一定!”这二妖现在说话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因为他们现在明白了—— 这里是一个成长的小世界,将来他们二人必然能成就神位,成为五行世界掌管阴阳的神尊,那时候,可就是圣元啦! 原来这两个妖修,虽然还没跨进玄道境界,却已知道玄道境界之上乃是圣道境界,而圣道境界的修仙者,虽然都被尊称为圣元,但没有尊位的就不算是真正的圣元,能拥有一个世界的才是真正的大圣元! 龙白阳和简十九都没想过要成为拥有一个诸天世界的大圣元,在他们的心中,能拥有上神尊位,成为真正的圣元,就已经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喽! 如今竟是天上掉下两张馅饼来,他两个一人一张,岂不是美事?! 于是这两个家伙,从这一刻起,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正心诚意地安心做刘海的仆从了。 没想到这两个妖修居然有此等福报! ——这就是凡人们说的因祸得福的道理吗?二妖没听过人类这个说法,但他们的内心之庆幸却是不言而喻的。 二妖当即欣然领命,龙白阳急不可耐地去了太阳宫,简十九兴冲冲地奔向了太阴宫。 不多久,五行珠内世界里,日月运转起来了! 刘海满意地出了五行宫神主殿,回到村中。 此时日月自然运行,太阳运行,已经过了中午十二时,村民已经各回各家,到了午饭时了。 却说老倌夫妻与两个儿媳妇在家,叶月慧和李子清一起生火做饭,李子清取出火刀火石,咔咔咔地连敲数下,只才蹦出一点儿火星,跟往常大不一样! 这一点儿火星子,哪里引得出火来? 叶月慧见了,当即帮忙:“子清妹,我来试试吧。” 原来李子清跟叶月慧一起做饭时,李子清总是抢着干相对较粗笨些的活计,这生火的事情,一直都是由李子清来做,她两个做菜,也往往是李子清管锅下的,叶月慧管锅上的。 此时叶月慧一见李子清半天没生出火来,只道是火刀火石质量有问题,也不曾多想,只暗思以自己仙道九阶大圆满的修为境界,生个凡火来做饭,那也是小事一件。 李子清半天没引出火了,自有些尴尬,窘迫地让过位置;叶月慧蹲下身来,一把抓过柴禾,轻启朱唇,呵了一口气,登时便催出仙家仙道灵气之火焰来了! 李子清在旁边看着,艳羡不已:“姐姐好本事,我要是哪一天能修炼到你这个境界就……” 李子清戛然而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惑! 叶月慧也是迷惑不解:“这可真是有马不骑奇(骑)了怪了,我这仙家灵气真火,怎么竟然点燃不了这些柴禾?” 说话之际,叶月慧再次催动仙家仙道真元,化生出灵气火焰,然而,这火焰,只略烧一烧,却是始终不附在柴禾上,柴禾就此始终燃烧不起来! 没奈何,叶月慧也是一脸窘迫,向李子清道:“妹妹,你去喊他一声,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在家里,先凭自己这仙家灵气火焰做这一顿饭。” 听了叶月慧的话,李子清当即起身,正要出了自家院门去见刘海。就见刘海迎面走来。 刘海看时,只见李子清满面不解,神情怪异地对自己说道:“你赶紧回家看看,没法子引火做饭啦!” ——自从如愿地跟刘海结婚之后,李子清就主动下厨房做饭,为的是获得刘海的真心认可。此刻,只见她拉着刘海,三步两步到了厨房,一脸迷惑地举着柴把和火绳给刘海看。 作为法宝五行珠的本主,刘海一见之下,就已经知晓了: ——是五行珠内五行不能自行运转,自然是五行既不相克也不相生,所以,木不能生火,火绳火媒子就不能引燃柴草,也就无法烧菜做饭。村民不明白这个理,刘海却是脑袋里转上一转就想明白了的。 不一会儿,做饭的人们都发现了这个现象,刘海家小院子里,村民越聚集越多了。 刘海现在已经是道师境界,虽然他的实力是超过了道尊境界的;却是受自身境界以及此界规则限制,还不足以运转这个五行珠内小世界的五行。怎么办呢? 村民们虽然也踏上修仙之途了,可是他们中先天境界的没有几个,而后天境界的人,民以食为天啊,不吃饭是会饿死人的。 现在,就算是像刚才那样,抓几个道尊境界的高手来掌管五行,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上哪里去找道尊高手呢。 刘海沉思之际,听得叶月慧叫道:“快来帮忙控火,我炒菜。” 刘海一见,就有些乐:叶月慧可是堂堂道师后期修为境界,已臻大圆满,即将渡劫跨进道尊境界了,却在用那宝贵的仙家真元灵气化生灵气火焰来做饭! 这一乐之际,刘海顿觉心头一轻,脑袋里就如灵感乍现一般,想到了一个事情! ——是了,我这五行珠世界里,今日抓住龙白阳和简十九这两大妖修,分司太阴太阳,于是五行珠内就此日月运行,循环有常了;然而五行十尊各宫各殿目前俱都无人司职,自然是五行不能生克运转喽! 我目前的个人修为境界,虽然大有晋升,但此宝本是我师父炼制的,对我设下了门槛,我目前还没到那可以自由掌控的地步,但是,若将那金塔仙府里的五行尊公尊婆们请出来,不就可以了么? ——刘海突然想到,在黄金仙府小塔的第六层中有十位高手,他们的境界都在道尊后期,正是师父选定的司掌五行的人! 可是自己没达到道尊境界,如果召唤他们从金塔仙府出来,怎么能保证他们忠诚不反?刘海有些不放心,毕竟自己的神通是不能跟师父相比的。 要知道那十个人个个都是道尊境界后期的高手,比自己刚才俘获的两个妖修道尊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任何一个都有灭杀自己的实力。 怎么办? 刘海将自己的想法跟叶月慧说了,李子清在旁边听着,有心想兵插个话吧,无奈自己对于修仙一道现在是连皮毛也未通,只好眼巴巴地看他两个说话。 “为今之计,要让村民们能过安稳日子,只有我自身的修为尽快进入道尊境界,才可以放心地调出那十位五行尊公尊婆,以保证五行运转。 不然,五行珠内世界的村民们连做饭生火都做不成,那是会饿死人的;毕竟他们都是凡人,还没修炼到不食烟火的境界。师姐,你看怎么办才好?” 刘海把目光投向叶月慧,能与他商量这个问题的人只有叶月慧,毕竟只有她和刘海才算是这个小世界内的真正修仙者。 叶月慧自然地也把目光投向了刘海。五行不能自动运行,木不能生火,村民没法生火做饭吃,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叶月慧心知这既是刘海的事,也就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事。可是她对此虽然同样明白,却也一样无能为力。 “这么着吧,”叶月慧沉吟道:“咱们可以先不请他们出来,但是向他们请教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想,毕竟他们等于是在咱们的掌握中,何况他们本也是师父挑来的人选,请教问题,这个面子他们总应该得给咱们吧?” 刘海听了,觉得这个建议可行,当即说道:“说得是啊!毕竟我是他们的新主人哩!” 于是刘海进入黄金仙府,发出神念与第六层的十位五行尊人联系,刘海直接询问: “五行珠内五行不能生克运转,于是木不生火,因此村民也无法做饭,怎么办?” “少主,一劳永逸的办法自然是让我们去主持五行。” 刘海直统统地道:“我的修为境界尚未达到师父所说的高度,还不能放你们出来!” 五行十尊听了,有一个答道:“老主人的安排,自有他的深意,但少主你其实是可以提前让我们出来的。若是不放心我等实力,你只须在五行珠内召唤我等即可!” “为什么这么说?” “少主,凭凭你道师修为,在五行珠内,你掌握着五行世界法则,就是五行世界之主,便是我等十人合力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原来这个说话的是十尊之首尊土行尊公,他猜测到了了刘海在担心什么。 “这样会不会惊扰村民,让他们心中不安啊。”刘海找个不是理由的借口,婉转推脱。 “少主仁心仁德!”土行尊公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法子,就是调用道师境界修仙者修炼的三昧真火为村民们做饭。这就不用转移村民,带来惊扰了。” “这法子可行吗?”刘海深知,修仙者修炼出三昧真火的极少。毕竟这与功法有关,也与修仙者的修炼方向有关。 “可行。老主人在日曾说过,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修炼者,达到道师境界后,能小幅度地调动出本体三昧真火,包括调出天一真水、太乙真金、青龙真木、地皇真土。” 当下,那土行尊公又把如何运转自身的本体五行,以调出三昧真火的法子细细告知刘海。 刘海听了,这才明白当日自己跟叶月慧两个要学习炼制之际,为什么难以掌控火焰—— 当然,这些尊公尊婆们也因此隐约猜测到刘海担心实力不敌自己这些人,不敢放自己这些人出了金塔仙府六层。 刘海顾左右而言他,应付了五行十尊几句,就开始了调动自己体内的仙家混沌真元,欲催生出三昧真火——其实催生出来的,只能是仙家混沌真火。 刘海先不出去,就在黄金仙府内自己的厨房里做试验,第一次,“三昧真火”没调出来;第二次,火大了直接将一锅饭烧成了灰。 第三次,第四次,十数次下来,刘海发现,“三昧真火”比凡火实在是强大得太多太多了,真的不宜用来烧锅做饭,要想用来做饭,得用细细的一线真火。 不仅如此,用锅,还得用不寻常的锅,也就是有一定灵性的神器做锅用最好。凡铁做的锅,同样经不得“三昧真火”的灼烧。 刘海在连续烧坏了三口凡铁之锅后才想到,还好自己有师父传下来的鼎! 当然,如果白衣相士若是泉下有知,晓得刘海拿如此神器来做饭锅,不气歪鼻子才怪。 用上此鼎,才练习两遍,刘海就能熟练运用三昧真火来做饭了。 眨眼间,刘海做出了足够全村人吃的饭菜汤水,同时挥手一划,鼎内分成三个部分,竟然是饭、菜、汤水各占一个区域,绝不混同。 此时,距离村民报告木不生火不能做饭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天色黄昏了。 刘海把饭菜带到三义村公殿,鸣响大钟,村民们自然集合前来,刘海的声音不高,却传遍全村,村民全都带上碗筷走过来了。 人们边吃边赞:这鼎真神奇啊!怎么吃都不见饭减少……,而且刘海宣布:大鼎放在村公殿前,人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来。后来,人们进一步发现,大鼎里的饭菜一直是热的,就像刚做好的一样。 () 第四十六章、五行天十尊践位 (恭祝书友们新年快乐!求收藏求点赞。) 词曰: 红尘刹那芳华,漫嗟呀;万里萍踪流水到天涯。 三万里,数十载,寄身家;一片相思无尽垅头沙。 ——拟作《乌夜啼》。 虽然吃饭问题暂时解决了,但这不是常久之法。刘海面临的问题是尽快突破,达到道尊境界。 涉及到修炼方面的事情,刘海只能跟叶月慧商量,叶月慧渡劫之后,跨进了道尊境界,也即是玄道境界了。 叶月慧沉吟道:“我现在虽是道尊境界,但只是道尊初期,也就是玄道初阶罢了。我想,那五行十尊,他们必然都不低于玄道初阶。 况且我本不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修仙人,相当于带艺投师,本门中的许多功法,我学起来还不如你进步快。你修炼成的‘五脏金身’,我就没法做到,我的实战之力,其实反而不如你,你能越级挑战,我却不可以—— 如果我的对战实力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咱们可以尝试着放他们出来,让五行十尊践位司职,掌控五行珠世界之五行,那样,就不用天天为村民做饭操心了。” 刘海听了叶月慧这番话,颇有感慨地说道:“是啊,师姐。每天都得操心给村民做饭,我修炼起来也不能安心哪。” 叶月慧温柔一笑:“你专心修炼你的呗,从明天开始,我替村民们做饭。” 刘海摇头道:“用仙家三昧真火做饭,问题是做饭的鼎,本是师父给我的,分明是已经完成过滴血认主仪式了,你用起来不方便掌控呀。” 刘海跟叶月慧说的话,李子清听得多了,心头暗下决心: 我一定要努力修炼,不然的话,在这个家中,我什么作用也不起,将来还不是要被他给嫌弃死呀?就算他不嫌弃我,我又能得到他多少爱呢? 何况凡人生命,短短百年,我百年之后,他跟月慧姐两情相悦,我连旁观都旁观不得呀! 李子清心里有些发酸:不行,我也要修仙,像月慧姐那样,做他的左膀右臂,永永远远陪在他身边! 李子清心里想着,嘴里说道:“相公,你跟月慧姐商量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我先去修炼了。” 说到这里,李子清又向叶月慧说道;“月慧姐,今天午饭也不用我做,吃饭时就烦你给阿爸阿妈们摆布桌椅碗筷了。” 叶月慧闻言一笑:“妹妹你只管去修炼,照顾公婆饮食,论责任也有我一份儿。” 李子清出了房间,去自己的静室修炼去了。 叶月慧望着李子清的背影,向刘海一笑:“相公,听明白子清妹妹的意思了不?” 刘海摇头道:“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去修炼了么。” 叶月慧笑着,伸出手来,屈四指伸食指,轻轻一点刘海的脑门儿:“你呀,真笨!没见过你情商这么低的,你还没看出来呀?子清妹妹分明是下了大决心要好好修炼的了,为什么呢?你可明白?” 刘海似有所悟,笑道:“谁叫你当初劝我娶她的?” 叶月慧笑道:“你瞧你,享着齐人之福,还怪起我来了?” 他两个话过几句笑话,叶月慧正色道:“说笑归说笑,还是把正事儿给解决了才是紧要的。” 刘海点头道:“师姐说得是,要不,就依你说的办。我把鼎给你,你来为全村人做饭——只可惜我滴血认主了,你操控起来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无非是多消耗点儿我的仙家玄道真元呗。全村男女老少吃饭的事情,我包下来了,你学着子清妹妹的精神,去仙府第三层里努力修炼去吧。” ——于是刘海将村民修炼、吃饭等事务尽都交给叶月慧,自己身形一隐,直入黄金仙府修炼,欲上第三层,再次进行自虐式训练去了。 黄金仙府七宝玲珑塔第三层,在这里,刘海发现,第三层内的能量魂兽和第二层的种类都是一样的! 刘海才一进入第三层,就见眼前景象与第二层没多大区别,才刚刚往草原里真意 不多远,就见一只地犀蓦然间蹿了出来! 还是地犀魂兽?刘海试着拍出一掌,用了八成功力。 只听得“嘭”的一声,能量体地犀魂兽竟是吃不住,瞬间碎裂! 刘海暗暗摇头,不咋滴哟! 原来这第三层里,本就是为着道师境界的修仙者训练而设计的,刘海已经达到道师境界中期,本也是应该在这边训练的; 但是,刘海的实力更是足以力压道尊初期高手了,他的八成功力的一掌,比普通道师境界巅峰时期的全力一击还要强,这只地犀当然是扛不住的喽。 刘海原地等待,下一瞬,这只地犀又出现了。 能量体魂兽地犀没有意识没有智商,只是按设计者所设计的,直往刘海冲来。 刘海原地不动,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下撞击,结果呢,但听得“砰——咔嚓”的一声,刘海依然故我,地犀自身碎裂! 刘海再次摇头:这地犀,对我而言,已经没资格做“陪练”啦! 刘海继续前行,直到八只地犀齐现,然而八只地犀的攻击,对于刘海而言,所收到的训练效果也只是微乎其微。 再往深处去,一一试过了白虎魂兽、水妖鬼,等等等等,刘海于一天时间横扫第三层所有魂兽,确定这里已是的的确确不适合自己训练的了! 刘海决定明日进入第四层进行训练;然而第四层和第五层,是为初入道尊境界进行训练而准备的。 刘海自问,我可以吗? 刘海回到第一层静室里趺坐,为第二天进入第四层训练作准备。 哪知才刚刚趺坐下来,刘海就发觉了有一道神识在仙府第一层空间里呼唤自己——原来是那五行十尊之首的土行尊者,放出神识要跟自己交谈! 刘海当即也以神识传讯法联系上了对方:“你是哪位尊者?” “少主人,属下是五行十尊第一尊土行尊公。昨日少主人问及五行珠内五行不能生克运行,我已经跟他们几位商量好了,只要少主你同意,我们就去五行珠世界里践位司职。” 刘海笑了笑,神识传讯道:“原来是土行尊公,感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师父有要求,我必须跨进道尊境界,才能放你们出来呀。” “少主人,当初老主人炼制七宝玲珑黄金塔之际,在第六层中设下禁制,我等不能随便离开这里,但若是少主人你跨进了道尊境界,这禁制就会自动消解。 不过,还有另外的一个方法,那就是立下血誓,不知少主人同意不?” “立血誓?”刘海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方法呢?” 地行尊公听了,略一沉吟,再次神识传讯道:“少主人,实不相瞒,我等原本并不是自愿给老主人做奴仆的,而是他老人家抓来的! 老主人将我等抓来,我等自然是慑服于他的大能神通;不过,老主人也许诺我等,只要我等服从他的安排,那么,在少主人修炼有成之日,我等便可以到一个叫做五行珠的法宝世界里,掌控其五行天之五行,践五行十尊之位—— 将来五行珠世界大成,我等便自然而然地成就圣元之位,成为五行天世界神王。 说实在的,我等在这里虽然修炼起来进步不大,但是不用担心被强者抓仙菜,而且将来能自然而然地成就圣元之位,这个好处,我等也是巴不求得的。 如今少主人你的五行天世界既然需要我等,我等正应当主动请缨,为少主人效力!” 刘海听到这里,心中暗思:若不是此前他们主动联系我一次,我虽是仙府本主,也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原来这都是师父操心,为我安排好了的! 我也曾疑猜师父为什么让他们呆在第六层,为什么只有我的修为达到道尊境界后才可以放他们出来,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们都是我师父抓来的,并非自愿啊! 想到这里,刘海心中十分感激师父对自己的周全! 刘海又神识传讯给那土行尊公:“我去不了第六层,你们在第六层里又出不来,怎么立血誓?立了血誓又怎么放你们出来?” 那土行尊公道:“少主人,只要立下血誓,少主人你作为法宝本主,就可以随意召唤我们,想让我们到哪一层就到哪一层。 至于无法相见,怎么立血誓,这也好办,我等十尊,各将本体真身之血,取出一滴,存入玉简之中,少主人你作为法宝本主,就可以随意取得玉简——而且这枚玉简,也是当年老主人特地准备好了的。” 刘海听得大喜! 果然,血誓立过,刘海立即感知得清清楚楚,五行十尊在第六层中,一个个都跟个猴儿似的,坐立不定,只盼着自己放他们出来;而自己的确可以随意召唤他们任意一个到仙府内任何地方去! 刘海一方面感激师父,一方面敬佩师父——这掌控也太神了!师父必是炼制大师啊! 感叹之余,在尊公尊婆们一致请求且发下灵魂誓言的情况下,刘海心意动处,先将那土行尊公移出仙府六层,直接送入五行珠内五行天世界,让他进入土行宫中;接下来,刘海依次将另九位“请”进五行珠内世界。 五行十尊一就位司职,果然五行珠内世界里,五行正常运转起来了! 五行珠内五行天世界一切正常运转起来了,刘海特地出了黄金仙府告知叶月慧! 叶月慧听了,也是十分高兴:“相公,以后就不用我再浪费仙家玄道真元为村民们生火做饭了,我也得去仙府训练层场地里训练训练才好!” 刘海点点头,又去李子清的静室跟李子清说明了情况,最后叮嘱道:“子清,我跟师姐去黄金仙府里强化训练,你平时照顾阿爸阿妈阿父阿娘他们,自己得空儿了也要加强修炼!” 李子清对刘海的话,自是言听计从。 安排完毕,刘海心意动处,五行珠如一粒微尘,暂时停驻在普罗天妖界,在大地上在空气中飘荡。 交待完李子清之后,刘海再一次回到黄金仙府里,拼命修炼! 叶月慧自然是不想被自己的相公刘海落下! 李子清情知自己跟刘海差距太多,却也不肯懒惰,勤劳持家之余,拼命修炼“刘海诀”,也不想被落下! () 第四十七章、唯数此子更逆天 (恭祝书友们新年快乐!2019,鸿运长久!求收藏求点赞。) 词曰: 扛鼎拔山曾盖世,沉舟破釜当年事。百二秦关属楚日。推此志,取而代也争如是。 万里宏图王霸气,一番垓下悲歌泣。剩有雄风谁可继?明月底,沏茶闲坐犹相忆。 ——拟作《渔家傲?英雄》。 前文说叶月慧和李子清都努力修炼,不想被落下;这里先不说叶月慧和李子清,且说刘海—— 刘海的修炼场所就在黄金仙府内,目标:第四层训练。 刘海推开第四层塔门,走进阵法之内,进入了第四层小世界。 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道尊级别的地犀。道尊地犀当然也是能量体魂兽,不过,这家伙的攻击力,绝对是在道尊境界中期。 刘海的训练是找虐型的,在试探了道尊地犀的攻击强度之后,刘海觉得这一只地犀的攻击,自己同样是可以完全承受下来的! 于是,这一小世界内,就出现了一只道尊地犀狂虐一个修仙者的情形。 道尊地犀的攻击,更高意义上地体现了五行天道的大道奥义。 刘海的身体在吸收转化地犀的攻击能量,地犀攻击中所包含的五行天大道奥义,也随着这种吸收而被刘海感知到,被刘海细细体悟。 只见那道尊地犀的攻击中包含着一道道五行法则,五行运转之法,相生相克之间,能量在转换与化形,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相生: 金生水,就见金光万丈,长长的刀芒劈下,带起万重刀浪; 水生木,刀浪之中有刀气纠缠着化作刀气之藤,细若游丝,缠绕过来; 木生火,刀气之藤瞬间爆成火团,燃烧,竟是刀芒之火焰; 火生土,大火之中,刀芒如尘,凝聚,化生出一座刀山,镇压十方; 土生金,刀山又进一步向前迸出无尽刀芒,金光万丈! 五行相克: 金克木,刀芒激荡刀气藤丝,化作一天碎屑,铺满了天地; 木克土,藤丝碎屑引燃了一座刀山,当头压下的万山伴随着熊熊燃烧的刀焰; 土克水, 万重刀浪在刀山的重压下凝华成刀气之霜降下,这霜,分明是如霜的万芒; 水克火,水火相激荡生出刀光之杀气如浓雾弥满了天地空间; 火克金,引燃刀气成满天大火,刀过破空,带起劲风,爆鸣盈耳! ——在这五行生克之间,满天的刀光刀气、满天的刀气之浪刀芒之火、刀山刀丝,还有爆鸣声声撼人魂魄。 这地犀,本无生命,怎么竟然能在攻击中渗杂着五行奥义呢?这必是师父的安排! 刘海心中感激,报师门之恩,乃是自己义之所在!想到这里,刘海就更刻苦喽! ——这就是一只道尊境界的地犀的攻击!这道尊境界的能量体魂兽地犀,其攻击中居然含有五行道法奥义!那么两只道尊地犀的攻击呢?四只地犀的攻击呢?八只地犀齐出,那攻击所包含的,是不是更深层次的奥义? 刘海一一试过,直至八只道尊地犀一齐出现,一齐攻击自己,但是,八只道尊地犀的攻击,固然攻势凌厉,其中所包含的五行奥义,却都是一样的! 那就接受八只道尊地犀的齐攻吧!八只道尊地犀的攻击,虽然自己能轻易破开,但带给自己的收益总是比一只道尊地犀带来的要多! 地犀如同疯狂! 刘海浑若无事! 刘海虽然身在地犀的攻击中,却只努力领悟其中的五行道法奥义! 这金塔第四层的地犀攻击,包含了全部的五行道法奥义。这在体悟上,难度自然就比单独领悟一种道法奥义来得大。 所以,如果有人旁观刘海强化训练,那一定会觉得刘海被虐得很“惨”。 在地犀的攻击中,刘海如万重浪涛中起伏不定的一叶扁舟! 时间在流逝,半年时间,竟如一瞬! 有那么一天,突然间,这叶“扁舟”不动了:只见刘海在地犀攻击的中心点上立定身形,双目微阖,慢慢地,刘海居然凭空盘坐在那里了! 八只道尊地犀攻出的刀山刀浪刀霜刀炎刀芒刀影刀藤刀丝,瞬间层层包裹住了刘海,很快就以刘海为中心开成一个巨大的“蚕茧”,蚕茧内部还的尖锐的刀气爆鸣直击人的心魂。 刘海的身体在承受着攻击,感受着五行大道的奥义,五行相生,五行相克,那么,生克之终极奥义是什么? 五行有生死墓库绝长生临官帝旺,相克而不绝,相生而不灭,是亘古如斯?还是千年一瞬?是永恒存在,还是运转无穷? 刘海的头脑却在飞快地运转——他在蚕茧内部苦苦思考。 也只有思考,才能最终领悟。 五行只是个名,生克只是其关系,运转之始在哪里,循环之终就在哪里。 所谓无始无终,所谓循环无穷,那是穷有限之人力而无法到达其始点与终点罢了! 始点在哪里?终点在哪里?因为无名,所以得名,名万物于一点,是为有,是为太极,是为五行归一! 刘海终于认识到,五行本质实为一体,此即五行归一。 这就是刘海苦思的结果,一瞬间的感悟,就是五行归一! ——据地球中国的传说;天地未开辟之前乃是一片混沌,混沌中有个叫盘古的人,一觉醒来,挥动盘古斧,一斧开天地! 于是气分清浊,清者为阳浊者为阴;故地球中国有太极阴阳学说,太极之前呢,混沌世界做混沌之气,实为阴阳混沌。 这学说启示了刘海,得出了五行归一的领悟,五行道,五行归一之后,得到的是五行混沌,既含阴阳又通五行。相生为阳相克为阴。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似乎说的道理就是像刘海这样的领悟的。刘海于一瞬间完全领悟了这道尊地犀攻击中的五行道法奥义,心中大喜! 刘海纵情长啸!长啸声里,刘海起身,不见他作任何动作,不曾打出一拳踢出一脚,只是站在那里,催动体内五行运转! 刹那间,“嗡”地一声响过,所有攻击尽数被吸收,蚕茧消失了,地犀消失了,只有刘海一人,独立于这一方小世界,睥睨天地! 水到渠成,又说,功到自然成。 此时在第四层,刘海尚未通关,不曾跟后面的魂**手呢,就已经真正明悟了! 那时节,但见刘海全身气势急骤攀升! 刘海境界上升,迅速突破瓶颈,进入了道尊境界,居然一身发散着五行之光芒! 这光辉透出了黄金仙府,透出了五行珠内世界,在五行珠外面的普罗天妖界世界里流光溢彩,直冲天地,更是引动了天劫——道尊之劫降! 刘海一闪身就出了仙府出了五行珠内世界,来到普罗天妖界里了。 仰望天空中低压的劫云,刘海喝道:“来吧!没有天劫的洗礼,怎么会有脱胎换骨的进步?” 别的门派的修仙者,真道无劫,跨进灵道后才有天劫,在灵道、仙道、玄道乃至圣道境界,都是每晋一阶就有相应的天劫;而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功法之独特,首在于重视修炼出金身,进入金身境界后才有第一次天劫,往后则是中期后期各有一次天劫,道师境界、道尊境界也如金身境界,前中后三期每期各有一劫。 从这方面讲,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种功法,其速成性决定了本门弟子在相同境界修为上,所渡天劫次数远比其他门派修仙者少;但是,天行有常,不管像是哪个门派的修仙弟子,修炼到圣道境界,所渡天劫其总和却都是一样的。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弟子渡劫,那是“白天不够夜里补”,前面的少,后面的就多,前面的天劫威力小,后面的天劫威力大!而且是越往后越大,直至跨进圣道境界之后,才与别的门派相同。 这里作此补充,也就是说,刘海等于是跨级晋阶,直接跨进道尊境界,相当于玄道初阶、二阶、三阶的修为水平,即此可知,此时头顶上降下来的天劫,其威力是何等巨大! 以普通门派修仙者所渡天劫来计算一下的话,初阶往往是九波天劫,二阶是十八波,三阶是二十七波,如此依次递增,直至九阶之八十一波天劫。 当然,跨阶者有时或有不同,比如刘海,前一次渡完法宝五行珠之器灵天劫后,接着自身跨级晋阶,那天劫总数也才只是八十一波;不过,威力上,却又不可同日而语——那也是厉害厉害,大大地厉害哟! 此次刘海渡劫,是为玄道初阶九波加上二阶之一十八天劫,再加上三阶之二十七波天劫,总共五十四波天劫。这五十四波天劫,威力则又远大于仙道境界时的每一波次! 却说天劫降下,那时节天空中墨云密布,所笼罩处是伸手不见五指,更不觉有一丝风吹草动,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刹那间,一道电光乍现,耀眼夺目,映得天地间一片光明!电光乍现之际,但听得呼呼声里狂风骤至,啪啪声里雨落倾盆。 那一道电光,初时只在一点,远在天边,刹那间蜿蜒而长,直似一条电蛇,疾射而至! 电蛇急至刘海当头半空,便直接劈下! 刘海抬头看时,只见仿佛有一道电柱子,从半空中往地面上直捣下来!这电柱子,底端亮得刺眼,径奔自己! 这电柱子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电流击得颤颤而震,发出如炸凌似裂帛一般的咯嚓声! 震惊千里,其是之谓乎! 刘海心中警惕着,盘坐于地,左手持五行珠,右手持如意剑,心意动处,如意剑瞬间变长,直往上迎着了天劫雷电! 刹那间,无尽电流顺着如意剑,直入大地,少量的电流却是透过刘海的身体涌入大地! 刘海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颤!每一个细胞都在颤! 同此时,刘海心意动处,全身每一细胞都在运转细胞内之五行,以转化天劫雷电,吸收其能量! 刘海的体表细胞虽是最早受到天劫雷电之电击,然而那天劫雷电瞬间便流布全身,因而刘海全身的细胞,不分表里内外,俱都如疯狂运转的机器! 一个细胸就是一个小世界,一个能自动运转五行的小世界,能转化吸收多少天劫雷电之能量啊?!芥子尚可以纳须弥,一个五行运转的小世界,就如巨坑,哪里那么轻易地就被填满? 刘海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强大无比,自己的金身也更加坚固! 第一波天劫,如此这般,轻松渡过。 第二波天劫又到了! …… 五十四波天劫,竟于刘海无伤无害,被他轻松渡过! 要说修仙者逆天,这海这样才是真正地逆天,没有最逆天,只有更逆天! () 第四十八章、修仙也有劫道的 词曰: 海上蓬山风浪多,扁舟欲去犯鲸波。桃源觅渡成遗梦,华表听吟有鸟歌。 多少事,俱蹉跎;红尘扰扰恨消磨。春风称意修仙弟,萍水相逢劫道哥。 ——戏拟《鹧鸪天》。 刘海渡劫成功,跨进了道尊境界,竟是直接达到了初期之巅峰! 刘海心头喜悦,回到五行珠内世界里,欲将喜悦分享给叶月慧,然而叶月慧在黄金仙府里闭关着呢。倒是李子清此时不在闭关,正出了静室,前去厨房做饭。 刘海心头高兴,身子一飘,如贴地平移一般,直飘到李子清身后,揽住了李子清的腰。 李子清回头一笑:“相公,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子清,我今天刚刚渡过道尊天劫,现在是货真价实的道尊啦!” “俺家相公就是厉害!”李子清笑着夸赞。 “嗯,那是当然!”刘海也不谦虚哎! “不害臊哟——哎,你……” 李子清的声音低了,没了。 过了半天,刘海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天先教你这么多,你去做饭吧。” “你呢?” “师父留下的交待说,我进入道尊境界后,凭五行珠,就可以游历诸天世界啦! 当然,师父要我先回归师门,去那太皇天明离世界,一个叫做阴阳山的地方,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就建立在那里,据说目前的掌门是二师伯李子丹,听名字,倒像跟你是一个家族的哟!” “掌门的二师伯名字叫李子丹,就跟我是一个家族的?相公好会胡扯,人家是百万年前的修仙人,我才只是一个凡人,连先天境界的门槛都还没跨进去呢。” “哈哈,我只是跟你说着玩儿的。我去神主大殿里啦。” “嗯,你去吧。” 于是刘海出了家门,转身往五行天神主大殿里来,要查看诸天图,前去太皇天明离世界。 到了神主大殿,查看诸天图之后,刘海确定了行进路线,五行珠当即破空飞走,出了普罗天妖界。 破界之后又破一界,五行珠正飞行之际,刘海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好像是五行珠的飞行速度受到了外力的影响,时而快些,时而慢些了,怎么回事? 莫非进入了混乱世界? 刘海当即将神识外放,查看外面的世界,入眼所见,但见五行失序,阴阳反转,远处更有强大的修仙者,似乎在追赶什么,如鹰一般疾掠而去。 刘海暗叹:果然是窜进混乱世界里来了! 混乱世界,一般说来,是没有最高神主统治的世界,因而其世界内秩序往往混乱,而混乱程度,也有深浅之别。 出现混乱世界的可能情况有两种:一种情况是,其最初的创世神主进入更高境界时,因为某和原因,把自己创造的或已发展成型了的世界丢弃了。 另一种可能则是,其创世神主被他人灭杀。 宇宙中有多少这样的混乱世界,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是,在一定的宇宙空间内,混乱世界并不多。 叶月慧在闭关,太阴尊太阳尊的修为境界又低于五行十尊,于是刘海就询问五行十尊之首尊土行尊者。 “土行尊公,我一不留神,五行珠窜到混乱世界里来了,怎么办?” “少主人,混乱世界里,方向颠倒,五行失序,要想离开,还真不好办。不过,我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 少主人,我觉得这里好像是离平育天更近些,不如我们就沿着这个方向走,去平育天洪荒凉山,寻找子母珠,那东西炼制好了,纳入五行天世界里,可以助五行天世界成长,趋近完美啊!” “也好!反正师父也没说要我立即赶回师门去;而且寻找子母珠也是一件大事。” 于是刘海就按五行十尊者的建议,驾驭五行珠,要如土行尊公所说的,前往平育天洪荒凉山,寻找十二颗子母珠,祭炼成五行珠的十二周天星辰,以使五行珠真正完美,内世界成为一个具足的世界。 其实刘海并不知道,从普罗天转出来,却来到了这个混乱世界,乃是因为五行神主大殿的诸天图,虽有这个区域,却并未标记这里是混乱世界。 目前这个混乱世界里,道尊遍地,比之高一个大境界的世尊也很多。原因简单,因为这个世界虽然无序,但是混乱程度并不大,对于仙道境界以上的修仙者而言,这里对修炼的影响不大,而且更“自由”。 什么“更自由”?说起来,这一混乱世界里,也有许多“土著”修仙者,那些修仙高手到了这里,可以肆无忌惮地抓仙菜! 抓仙菜,说白了就是强肉强食,就是修为境界高的修仙者,抓住修为境界低的修仙者,直接灭其本体真身,夺取其仙家真元内丹,或者是食用其固态灵魂,即魂晶! 修仙高手一旦到了这里,想离开的竟是不多,于是这世界的修仙者自然地越来越多。 又且这个混乱世界,失去了最高神主的统领,各界的界限也就自然地被打破,也没有了源初世界、神界什么的层级划分,就如一块人人可以切一刀的蛋糕! 当然,修仙者们,也就有了为修炼而争夺资源的事,自然地形成了各种势力。 却说刘海的五行珠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就被发现了。刘海本是经过这里,不想却遇上了一个“劫道的”。 劫道者何许人也? 劫道的是本世界一个势力组织“天王团”的巡逻队。 这是一个十人小队,领队的是玄道六阶,高手一个,其他人则没有超过玄道二三阶的,自然是一群低手。 一个高手带着一群低手,要来劫刘海的道,来事儿了! 这高手名叫龙表,本是一只三头凶蛟修成道业,以龙为姓,自名龙表;来到这混乱世界后,被天王团收用,做了这只巡逻队的头头。 龙表境界修为比其他队员修为高,所以他首先发现了五行珠。 “好奇怪的破界珠!”龙表自语道。 五行珠的确是有点奇怪的,它有破界功能却并非破界珠,因为破界珠不但不容易炼制,而且使用起来多数都是一次性的。 从理论上讲,破界珠可以多次使用,实际没有哪位修仙者是专门的炼制大师;毕竟对于修仙者而言,炼器只是附带的;所以,一般情况下炼制出来的破界珠,能多次使用的极少见。 白衣相士是多才多艺,惊才绝艳之辈,为了炼制五行珠,付出了绝大的代价,所以,五行珠的行迹既然落在龙表的眼里,它的破界功能就自然地引起了龙表的关注。 龙表感受到了五行珠的气息,发现了五行珠的不平凡。 龙表当时暴喝一声曰“走”,就率先弹出身形,向五行珠飞来的方向飞掠过来,巡逻队员们马上紧跟而动。 不一刻功夫,五行珠被一群巡逻队员们包围逼停。 龙表一行人逼停五行珠,殊为得意;却不知五行珠实有足够强大的隐身能力,完全可以隐藏行踪,避开这十人小队。 刘海本是途经此地,只是他进入道尊境界后,尚未与人交过手,也想练练手;所以见到有人围堵,也就停了下来,想借对方试试手! 刘海不怕打不过,大不了钻进五行珠,直接遁走罢了! 于是刘海收起五行珠,迎着天王团的巡逻队,懒洋洋地开了口:“打劫啦?” 打劫?龙表惊讶,对面这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境界上居然也是玄道三阶!这是怎么修炼的?就算他是打娘胎里就修炼,二十多年就跨进玄道境界,还是个三阶,这也太妖孽了吧?! 不过,龙表可是经风历雨过来的,毕竟看上去对方境界是比自己低的,而且,能把一个修仙天才毁灭在自己手里,那可不是一般地痛快! 所以龙表他虽然心中略感惊讶,面上却不露声色,口气则是极为轻蔑,颇有嘲讽逗弄刘海之意味儿: “打劫?我瞧你真实岁数不超过三十岁,应该是一位修仙小弟吧?天才啊天才,这么大点儿岁数就跨进了玄道境界,真不简单! 哈哈哈哈!修仙弟,你还真就说对了,俺就是劫道哥! 你若乖乖献上破界珠,大哥我念你一身修为不易,尚可饶你性命,收你做个跟班儿的;若不听话,大哥我叫你眨眼间灰飞烟灭!” ——眼看刘海落在包围圈里,龙表也就不急于动手,而是在下属面前胡吹大气了。 这一带数千万里都是天王团的地盘,天王团名气自是极大,其首领共有四位,分别是东都天五、孤峰天王、圣水天王和逍遥天王,四天王都在玄道九阶境界,只差冲击瓶颈,渡过天劫跨进圣道境界了! 当然,这四位天王,玄道九阶,若是如五行珠内世界的五行十尊者以及阴阳二尊者,有其神位,那也就相当于真仙真神了! 五行十尊在五行珠内世界中,都是拥有神位的,只要五行珠内五行世界完美圆满,那么仅凭神位给予了他们的力量,十尊他们就是真仙真神! 细说起来,修仙者跨进圣道境界,还不能叫做圣元,而如果拥有一个世界里的神位,那才可以称作圣元;至于拥有一个诸天世界的世界主,那才是真正的大圣元,也叫做诸天圣元! 再拿五行十尊来说,五行珠内五行世界不灭,他们就自然地永生,并且无灾无劫。 打个比方来说,他们就像是“有编制的或者叫体制内的”,那么没有神位的,就相当于“没有编制或体制外的”。 且说龙表,作为天王团的巡逻小队的队长,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由于自恃境界比刘海高,所以龙表不止要教训刘海,还要杀人夺宝。 刘海听了龙表的话,不由得冷笑道:“嘿嘿,原来你是劫道哥啊!不好意思,你修仙弟我向来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要法宝没有,要命倒的确是有,不过,不能给你噢!” 龙表一听刘海这语气,情知光说不练没有用,于话不多说,直接动手,出招就用上了十成功力,想以牛刀杀鸡之势,一招制住刘海。 但见龙表出手之际,日月无光,风起云涌,雷鸣电闪。一座巨大的山峰向刘海当头压下! 这要是被压住了,刘海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因为这山峰竟然全是雷电所化。 刘海一见来势甚凶,一个风遁挪移,随手轻轻一掌拍出,却是从道尊地犀攻击中领悟的五行大道之法。 但听得五行大道之音响彻天地,夺人魂魄,于此同时,刘海掌指间挥出无尽剑气,剑气催生出五行大道之声音波浪,如水漫金山,又有剑芒集束成藤缠绕而出! 刘海反击之际,但见手上有火焰漫天,火光里托出一座剑山,金光万丈,足可裂开天宇,五行五相,合击杀敌。 霎时间双方人未近身,攻势却已破空相遇。 惊天动地的巨大爆响声里,龙表的攻击被抵消尽净,刘海的攻击却仍有近一半有余势继续向前,直接吞没了龙表的身形。 一招! 胜负立判! 一招足以灭杀玄道六阶的修仙高手,刘海心头喜悦。 心情大好之际,刘海并未痛下杀手,攻势一收,那龙表保住了命。 此时龙表可就惨喽!只剩下一颗头颅,颅内,其元神元婴一脸惊恐。他的躯体的其他部位被刘海一掌劈出的五行道气消磨得干干净净,地上连零星残碎的血肉都找不到。 刘海并不爱杀生,也没想过趁机把龙表当作仙菜给抓来吃喽! 刘海的攻击也没有波及龙表的手下人。 但是龙表手下人可都吓坏了! 不过,也不是全都被吓坏了,内中倒有个特机灵的家伙,叫做金三的,立即捏碎传讯玉符,报告其主子: ——发现一个能制造破界珠的高手,一招毁了队长龙表肉体真身!现在队长龙表即将殒命,十人巡逻队即将全军覆灭,情况危急万分,盼天王速派援兵救命! 这十人小队本不会引起天王团高层重视,也是刘海合当有此际遇:天王团的逍遥天王恰在此域,而且天王团确实需要有自己的炼制大师。 金三之所以妄自报称发现了一个炼制大师,自有原因,一来他真是怕刘海下一招把自己这几个人全灭了,真希望引起上面重视此事,派高手来,自己十人就有希望保住性命。 二来也只有报称发现了炼制大师,才能真正引起高层重视! 金三这心思居然实现了。 消息传递出去不过瞬息功夫,逍遥天王听说有炼制大师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竟是不过瞬息功夫就赶到了。 “手下留情!”逍遥王遥遥大喝,声音未落,人到当场。 “小友请了!”逍遥王拱手施礼。 () 第四十九章、天王团邀请加盟 词曰: 囊锥脱颖因锋利,丽质天生难自弃。高材佳木秀出林,瑶草琼花时有义。 匆匆逝水留无意,渺渺行云曾有迹。萧何乘月马加鞭,韩信才离南郑地。 ——戏拟《玉楼春》。 却说逍遥王来到当场,立刻发觉刘海年龄极轻而境界颇高,而战力更高! 究竟是用强武请还是礼敬文请?这可是炼制大师啊! 逍遥王内心迅速作出了文请的决定:这是一个极有潜力的年轻高手,更难得的是,这人还是一个炼制师!炼制大师,那可是宝贝中的宝贝,人材中的人材! 从金三报告的情况来看,能炼制多次性使用破界珠的人,必然是炼制师中的佼佼者。 至于刘海比龙表低了三阶小境界,却有着秒杀龙表的实力这一点,逍遥天王则是自然而然地认为,刘海作为炼制大师,凭借高明的法宝一招制敌是顺理承章地事。 凭这炼制大师跟龙表交手的情况来看,如果双方撕破脸皮,虽然自己能拿下刘海,却也必然令对面这位炼制水师不肯真心为天王团做事。 自己这天王团,难得遇到一个炼制大师,对于炼制大师,当然是只宜礼敬喽! “谢小友手下留情!” 逍遥天王又施一礼:“老夫王逍遥,人称我逍遥天王;为天王团四大天王之一。不知道友法号如何称呼?手下人有眼无珠,冒犯高人,我在这里代他们赔赔罪。” “这些人是你的下属?”刘海对逍遥天王的手下没什么好印象,既然这些人上来就要对自己来个杀人夺宝,那么这势力必然也就没什么好人。刘海自然地对逍遥王也就没有什么好感,警惕起来。毕竟对方修为境界比龙表高,比自己更是高多了。 逍遥王人老成精,作为一个活过无尽岁月的老怪物,自然地看出了刘海的怀疑,当即实话实说: “请教道友法号。本尊极愿意为我天王团邀请道友加盟!至于这个小队冒犯道友的事,只要道友加入我天王团,就交由道友任意处置。如何?” 刘海不知道这天王团极看重炼制大师,更不知道在这混乱世界里炼制大师是“奇货可居”啊,所以他虽然看出对方颇有几分真正的礼敬客气的意味,但也不愿久留,当即说道: “逍遥天王诚意邀请我加盟,本不当推却,只是小子有要事在身,尚望恕罪!” “什么!”逍遥王脸色一黑:“小道友!我王逍遥是看在道友炼制大师的份上,如此诚心邀请,小道友敢是要拒绝么?我要邀请的客人倒还真没有人敢拒绝过。” 这逍遥天王本名叫做王逍遥,此时他自报家门,已经露出了要用强的意图了。 “我不是什么炼制大师,更不会为什么人炼制法宝。” 刘海不是软货,对方要用强,在他自己看来,凭借五行珠足以保身,亦足以脱身。 逍遥天王作为一个人精,自知先前话重,随即软下口气:“道友,我天王团盼炼制大师如盼星星盼月亮;如道友愿意加盟,我答应道友任我团客卿长老,且我团绝不干涉道友自由的!” 在逍遥王看来,刘海面对自己的强大威势,竟然毫无畏惧,想来必有所恃;就算刘海他真的不是炼制大师,但是凭他年纪轻轻就能拥有多次性使用的破界珠,至少也应该与炼制大师有关系。 所以逍遥天王一边考虑怎样留住刘海,一边暗暗传递消息给另外的三位天王来商量如何留下刘海的事——炼制大师,哪怕刘海只是炼制大师的徒弟,也是难得人材啊,天王团太需要了! 离得最近的一位天王,是圣水天王,在与逍遥天王数语之间来到当场,不过这圣水天王到场后并未现身,而是暗中布局,设下罗网,以防刘海走脱——这家伙,竟是做足了武请的准备! 此时刘海境界修为远低于两大天王的修为境界,再加上闯荡诸天世界的江湖经验不足,此时尚未感知对方已经有了两大天王包围了自己,想走也是走不脱的了。 逍遥天王则底气大增,于是就哈哈笑道:“道友,你再考虑考虑,我们真的需要你这么一位炼制大师,所以是真心实意地邀请你,望道友再慎重考虑考虑。我们是诚心邀请,还望道友切莫自误!” 刘海一听对方这么说话,心中警觉,神识暗放,才发觉竟然陷入对方包围圈里了! 刘海苦思脱身之计,一时没有回话。看对方这架势,自己真的是陷入险境了,对方修为境界高,分明是道尊后期!刘海虽然自信,也还不到盲目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挑道尊后期高手的程度。怎么办?利用五行珠逃走?这不是太窝囊了么? 逍遥天王不知刘海是什么想法,但他以为,凭目前这个形势逼人的劲儿,眼前这位炼制大师必然已经心动! 光给炼大师施加威压还不行,必须结合利诱,凭自己天王身份,两大玄道九阶高手,加上暗中布置的阵势,这对炼制大师的威压是足够了,眼下应当是辅以利诱的时候了! 于是逍遥天王就接着说道:“道友,我天王团要什么有什么,你要炼制法宝,我天王团可以提供一应材料,这对道友你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我王逍遥在天王团也是四大首领之一,我的保证,你是足可相信的。道友,你就从了我们,加入我们天王团吧?!” 这话说得诚恳无比,刘海听得诧异,心下暗思:奇怪也哉,他怎么如此低声下气?莫非这是他的礼贤之意?我也不是什么大贤哪? 眼见刘海沉吟,逍遥天王又赶紧说道:“道友,我们这个混乱世界里,到处都是弱肉强食恃强凌弱的货,抓仙菜都上规模了—— 你离开我们这里,并不能一路顺风,反而到处都有人拦截你;你若加入我们天王团,安全问题也不须担心哪!老哥我这可是掏心窝子跟小兄弟你讲实话哪!” 逍遥天王可真是会套近乎,这才多久啊,就跟刘海称兄道弟起来了! 刘海曾在师父留下的玉简里读到过抓仙菜的事情,但是对于对面这位逍遥天王所说的“并不能一路顺风,反而到处都有人拦截”感到奇怪,当即直统统地问道: “这位前辈,为什么会有人拦截我?” “小兄弟,不是老哥我危言耸听,我们这个世界是混乱世界,大家留在这里,都是想利用这个世界里的资源来修炼的,于是乎,这一世界就形成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势力与帮派。 小兄弟,你想想,你自己一个人,这些帮派能不想抓你的仙菜吗?你能不处处受人拦截吗? 我们天王团,那是有头有脸有名声的大帮大派!若是你加入了我们天王团,那还会有谁敢招你惹你?” 刘海听了,心底突然对这个混乱世界产生了兴趣,心中暗思: 我若是留下来,在此界逗留一番,说不定也能趁着别人抓 仙菜的机会,救下一些低阶修仙者,让他们在我这五行珠内五行天世界里繁衍生息,这对我五行天世界的成长壮大,还大有裨益哩! 刘海转念又一想,心说这家伙如果真的可信,做天王团的客卿长老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虽然要去平育天洪荒凉山寻找子母珠,毕竟炼器方面自己也的确是要学习的,拿天王团的材料练手,也不吃亏。 只是,看对方手下这巡逻队的表现,这天王团到底是不是个正义的帮派,还真有点儿不好说呢。我若是结交匪人,只怕将来师门会责备我哟! 嗯,也罢,莲花就是莲花,生于污泥之中,又岂能染墨? 刘海还真的是动心了! 当然,刘海如果知道炼制大师对于混乱世界的价值和意义,也不会如此疑虑的。 刘海料想此事不能善了,一旦自己坚决拒绝,对方必然翻脸。好在对方境界虽高,暂时并无伤害自己之意。刘海不是懦弱怕事的,既然主张已定,当下对逍遥王说道: “逍遥前辈,既然你们诚心邀请,那我提几个条件,你能答应否?” “请,请,但请提出。小兄弟,只要合情合理,老哥我怎能不答应呢!”逍遥天王颇喜;毕竟刘海如此说法,天王团离拥有自己的炼制大师就近了一步。 “好!”刘海说道:“只是这里没有见证之人,此地其他人尽是前辈的下属啊,我怎么好相信前辈你的话?!” 逍遥天王老脸一红,刘海这样说,等于是不信任他的人品。不过他也明白刘海在这种情况下说的是实情,是可以理解的。 “小兄弟,你要怎样才能相信老哥我?难不成要老哥我跟你签订灵魂条约,给你做几年奴仆?只要你加入我们天王团,老哥我当然能跟你签订这个灵魂条约! 只是这个事情,会让老哥我以后没有脸来面对其他仙朋道友的,不知小兄弟可否放过我这一码?” 靠!竟变成了这逍遥天王请刘海放他一马了!这逍遥天王也真的是会说话! 不过,刘海也情知逍遥天王说的真是实话,毕竟二人境界相差很大,修仙岁月相差更久,签订灵魂条约于刘海自己不损颜面,于逍遥王之身份确实是有点掉价的。 刘海感有些为难: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瞧他说得这么动听,然而,万一他是用诈作假呢? “道友,我是天王团的另一首领,圣水天王是也。” 圣水天王耐不住性子,当场现身说道:“小兄弟,老夫我同为天王,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有点儿身份的——我们两大天王共同作保证,不知小兄弟还能相信否?” 又冒出一个高手来!刘海心中一沉。 两大天王,任何一个都不是刘海能轻易对付的,然而他们并不用强,话都是说得客客气气的,自然这也能增加刘海的对他们的信任度。 刘海也在思忖,一定无法脱身的话,做天王团的客卿长老,总得有些条件,否则难免日后受对方囿限约束。 “既然如此有心相邀,我提出几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愿与逍遥前辈以相同境界赌一把,公平地比拼三招,这自然要求前辈出手时压低境界喽。” 刘海胸有成竹地说;毕竟以他的实力,在相同境界是碾压同阶高手的。 刘海提出这个条件,目的是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人,让对方以后做事对自己要留给余地,莫要撕破了脸皮,触犯自己的底线。 “可以。但不知道友要求什么样的赌注?”逍遥天王问。 “赌注简单,我胜则离开,我负自然留下。” “好胆气!好豪迈!老哥我就喜欢小兄弟你这少年英雄!”逍遥天王哈哈大笑,他是有些喜欢刘海这气度胆识了。 “且慢!”圣水天王道:“小兄弟,我等自然是诚心相邀,否则小兄弟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有我两大天王两位老哥在此,用强的话小兄弟你走脱不的,是不是?” “圣水前辈所言自然是实情,但不知此言何意?” “小兄弟,在你根本走不脱的情况下,提出你若胜出就离去,把这个当作赌注,那我们天王团可不是亏大了?” 这圣水天王老奸得很的,为了留住刘海,尽拿着不是当理说,丝毫不顾他这话对他人的影响——这等于是认为逍遥天王一定会输,当然是让逍遥天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 “莫非圣水天王前辈不相信逍遥前辈的实力?”刘海反问。 “非也!非也!”圣水天王自然极力否认:“我的意思是说,赌注要对双方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刘海问道。 “小兄弟即使败了,留在我天王团并不吃亏!可是小兄弟你胜了就要离去,我们天王团当然就是亏得大了!小兄弟,我们是需要你帮忙的,你怎么能抛下我们离去呢?” 这圣水天王也是个搞笑人物,说的这理由真正是歪理。不过逍遥天王既明白圣水天王的意思,他也是当场做了个老脸皮厚的主儿;也料想刘海提出如此比武之法,必是有所凭依,当下也不顾人前丢不丢人,接口说道: “是极是极,小兄弟败了不吃亏,胜了也不过是拍拍屁股走人,这么算起来还真的是我们吃亏了。” “两位也算是前辈高人,在天王团和这一界都是大有身份的,还怕败给我一个小小的道尊?”刘海真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二位世尊高手,才谈条件就居然大耍赖皮。 不过,刘海更清楚了,对方意图十分明白,这是想方设法要留下自己呀;这当然是因为对方一意认定自己是所谓的“炼制大师”。 刘海不知道,别说是在这混乱世界,就是其他世界,真正的炼制大师,境界即使比别人低,可是在别人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许多修为境界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对炼制大师也是客气得很,多以平辈相称! 圣水天王先前还失口自称“老夫”,此时早已跟逍遥天王一样,称刘海为“小兄弟”,而自己则自称“老哥”喽。 没办法呀,刘海是炼制大师呀,人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哟,不是人人都说嘛,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的么,谁叫刘海这么优秀呢? 刘海呢,并不托大,声声尊称对方为前辈。 看刘海口口声声称自己二人为前辈,这两个天王,只以为是刘海为人谦虚,尊敬自己,对刘海大生好感。 他两个根本就没想到刘海并不清楚炼制大师的地位,更也不是什么炼制大师。 二位天王也不自大,抢着向刘海说话,逍遥天王拦住圣水天王抢在前面说道:“小兄弟不必谦虚,炼制大师敢于比武,这说明本身道行很高,在相同境界必能力压群伦! 老哥我当年可没你这种胆勇!想必小兄弟大有过人之处!哈哈,老哥我是真心佩服小兄弟,可不敢妄自托大。” “是啊是啊,小兄弟,你老哥我也是真心佩服!佩服啊佩服!”圣水天王也随声附和。 () 第五十章、归元炮拳胜天王 词曰: 五行理论此独佳,成就最堪夸。当时小试牛刀利,一拳落,化岭成沙。雏凤鸣声清亮,仙君法相莲华。 闲花轻落到山家,偶缀小窗纱。高人长卧松风慢,蝴蝶梦,漫舞天涯。回首红尘云水,飞升大道丹霞。 ——拟作《松风慢》 两大天王居然这样跟刘海说话,也让刘海知道今天难以推脱喽,不加入天王团是不行的哟。 眼看到两大诚意方殷,刘海也就婉转同意改变“赌注”,双方商量,将“若刘海胜出则自由离去”改为“若刘海胜出,就由刘海任天王团第五天王,败则任天王团客卿长老”。 这个,却是两大天王提出的,两大天王的目的是达到了! 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传讯极快,喜滋滋地通报了另外两大天王:哄得一位炼制大师来加盟我们天王团,具体比武条件第一条是这么样这么样滴! 不想另两大天王意见竟然与眼前这两位完全一致。 不说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暗中高兴,且说刘海继续向逍遥天王提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们先说说为什么要邀请我这样的‘炼制大师’?”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小兄弟答应改变第一条赌注,其实就已经可以说明,小兄弟你最起码也是我们天王团的客卿长老了!” 逍遥天王大笑说道:“如今小兄弟你既是自家人,这事没什么说不得的。哈哈哈哈,长老动问,老哥我岂能不答?” 当即,二大天王为刘海释疑;刘海才明白炼制大师在修仙者中何等的地位尊崇。 说一千道一万,小猫不如老猫精,刘海还是落进了对方的圈套,也就是说,不论他战胜还是战败,他至少都是天王团的长老了。对方老谋深算,为的就是让他这位“炼制大师”加入天王团。到了这一步,比武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刘海正处于人一生中年轻气盛的时候,他现在不过二十出头,不像两大天王都是活了数百万年的人物这样老奸巨猾,自然是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而是接着提出第三个条件: 在我炼制法宝时,不可催促不可旁观;但凡我要的材料必须第一时间备齐。 “好,好!”逍遥天王、圣水天王齐声答应。 但是刘海仍然要比武,这让两大天王面面相觑。 不过,两大天王转眼间也明白了,刘海还是比他们嫩得多的。 圣水天王劝道:“小兄弟,就不要比了吧。愚兄认可小兄弟你做我天王团的第五天王!”圣水天王直接自称“愚兄”了! 刘海道:“我既然提出比武,自是也想借机学几招。” 逍遥天王苦笑道:“小兄弟,既然你想玩玩,老哥我就陪你玩两招吧。” 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不愿意比武,倒不是真的怕压低境界后比不过刘海,他们自信十足。 但是他却怕比武却怕伤了和气,毕竟炼制大师可不是好得罪的,在修仙者中眼里,那是巴结还怕巴结不上呢,若是得罪了实在不值得。这二大天王都有心深相结纳刘海。 圣水天王暗乐,心说逍遥兄你比就比吧,你比武是你得罪他;反正我不比,自然不会得罪炼制大师小兄弟。 于是圣水天王笑眯眯地说道:“逍遥老弟,你可要注意了,要压低到小兄弟同样的境界,在玄道三阶境界上让哥开开眼喽!” 逍遥天王知道圣水天王拿自己开心,但他本也就是个直爽的人,瞪一眼圣水天王,就转向刘海道:“小兄弟,你老哥我压低到玄道三阶境界,也是同阶中的高手呢,小兄弟你可要留意了——请!” 刘海也道了一声“请”,二人也不客气,同时发动。 逍遥天王王逍遥,修炼的是鲲鹏大法。 只见他一掌拍出,一条硕大的鲲鱼摇头摆尾地浮现在天地之间,带起冲天巨浪,这水浪可不是真正的水,而是逍遥天王的本身仙元灵力所化。 只见大鲲鱼张嘴一吸,将水浪吸入口中,转眼间喷出无数条冰箭,带着无尽寒冷,箭箭可以冰封世界,就铺天盖地射向刘海。 刘海一看,天地茫茫,眼前除却无尽水域,还是无尽水域,似乎自己身处大海大洋水面,狂风巨浪的中心。 下一瞬间,刘海看到,那大鲲鱼上跃,化用一只大鹏,双翅扇动,向下拍击,带着无尽的风雨雷电。 这是简直极致境界的攻击,由一个压制境界到玄道三阶高手逍遥天王发出,其声势浩大,可谓排山倒海翻天覆地。 圣水天王在一旁看得心惊,思量的是,逍遥发疯了吗?这样的攻击就算是自己在同等境界都不敢直撄其锋的! 这时,“啊呀”一声传来,却是巡逻队那几个人中,一个道行最弱的家伙,竟是直接被逍遥天王的攻击威势压迫得吐了一口血! 圣水天王倒退数步,大袖拂出一招袖里乾坤,将那吐血者收起,送出远远地。其他几个巡逻队员,却是咬牙苦撑,毕竟高手对决,平时是难有机会观摩的。 在逍遥天王鲲鹏大法的攻击中心点上,刘海岿然不动,对方攻击声势浩大,但刘海运转五行,化生出了太极图! 那无尽寒冷冰箭射在太极图上,如雨落大漠,一时给吸了个干净。刘海趁机也是一拳打出,带着尖锐啸音,五行齐发,正好迎上了鲲鱼所化的大鹏的攻击。 在刘海的认识里,逍遥天王的攻击挟风雨雷电,占尽木水二行,并能相促生发,增强攻击。但是刘海自信自己一拳包孕着五行之力,必然抗得过逍遥天王的攻势! 果不其然,转眼间,二人攻守易势,刘海后发先至,逍遥王则是步踏天罡,身法逍遥,显得极为潇洒,轻轻避过刘海这一招。 二人对上一招,三人同声称“妙”! 刘海是赞逍遥天王的身法。 逍遥天王是赞刘海的功法。 圣水天王是赞逍遥天王和刘海两个。 刘海是叹服逍遥天王毕竟修为境界高,虽然是压低到玄道三阶,跟自己境界持平,但是出手之际,其攻击中包含的技巧和天道法则,却远超道尊最高境界高手,让人大开眼界。 逍遥王则是心中吃惊于刘海不但化解了自己的攻击,竟然还能反守为攻,而且攻击与化解之法均是前所未曾见闻。 逍遥天王大喝一声“好!”随即动用本身仙元之力,同刘海近身缠斗。 因为他在一招之间就看出来了,刘海用的攻击不是法术攻击,也不是精神攻击,却是炼制大师最弱势的一项,近身肉搏,纯粹的物理攻击! 在逍遥天王想来,刘海身为炼制大师,精神攻击就算不强,也应当不会太弱,而一般地说,炼制大师最长于法术攻击,毕竟辅以法宝后的法术攻击,是一般的炼制大师最爱用的攻击方式。 逍遥天王自信自己的精神攻击不会太差,但也还不愿意跟炼制大师比。因为炼制法宝的需要,炼制大师都会注重精神力的修炼,精神攻击力比同级高手都要强! 然而刘海呢,却是既不用精神攻击,也不用法术攻击,用的却是物理攻击,而且,就物理攻击中还隐隐含有高明的道法。 这在逍遥天王的眼里,刘海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说明刘海有着更绝对的自信! 不然,物理攻击中何以会包含高明的道法? 不然,刘海何以会弃长取短? 其实逍遥天王绝对是误会了,刘海现在最强的攻击方法就是物理攻击。特别是在领悟了攻击中施用五行道法奥义之后,刘海的物理攻击中是包含了一定的法术攻击和精神攻击。但是却又绝对只是物理攻击。 却说逍遥天王不明刘海底里,与刘海近身肉搏,这才是真正的以短击长! 刘海当年在地球中国,也是接触过地球中国人的武术的,那虽是凡人打架的招式,其中却包含着极深刻的武术道理,刘海对此作过仔细地研究。 虽然那些凡人眼中的致命绝招,对修仙者无效,修仙者修出元神元婴之后,自然不会在乎。可是其中的武技道理却是大可借用,刘海据此研究并结合五行道法创造了五招拳法: 第一招叫单掌开山,用金行之法; 第二招叫阳关三叠,取水行之意; 第三招叫万花缤纷,用木行之法; 第四招叫凤凰展翅,却是取火行道法; 第五招叫风沙大漠,总用五行,以土行为基础。 这五招,可以取相生法自一至五,也可以取相克法自五至一,更可以任意组合,两招或三招连用,而且五招合为一招,五行归一,攻势绝伦——刘海为之取名“归元炮拳”。 今日正好用上这一套归元炮拳! 刘海是有意借高手来练手,所以是越打越强,气势如虹。 逍遥天王则是越打越心惊,气势渐落。 眼看双方斗到三百多招,刘海的归元炮拳已经算是喂熟练了,并且由两招组合到三招组合到了可以打出随意四招组合的地步,稳稳地占了上风了。 逍遥却是有些挂不住脸面了,他大喝一声:“小兄弟住手!” 随后逍遥王不再压制境界,气势攀升到玄道九阶,以九阶玄道大圆满修仙者之神通,化解刘海一击后,飘然而退! 逍遥天王与圣水天王并肩而立,二人同时道:“小兄弟,你胜了!” 刘海正使到五招合一的最后一招“归元炮”,在激战之中收手不住;当下旋身外发,一拳向无人处轰出,拳出无声,却带动空间暗流涌动,这是拳风过处,空间破碎成片,被带动形成的! 霎时间,拳劲冲击过数百里,只听得“轰”地一声响亮,三百里外的一座小山被击成了粉末! () 第五十一章、炼制大师受欢迎 词曰: 蓬莱山下海风轻,波上溅鸥鸣。珠玕碧树集白羽,走闲鹿,漫啜香茗。别有壶天能醉,何须三界曾经。 非同掷果受欢迎,莫道尚无名。但凭一艺身中有,任谁见,都赞卿卿。向后修仙如此,从今快意直行。 ——拟作《松风慢》。 却说刘海一拳轰碎小山之际,逍遥天王与圣水天王宣布刘海胜出之时,就听有人暴喝: “第五天王威武!” 紧接着数十人齐声大呼:“第五天王威武!” 刘海愕然。 原来刘海与逍遥天王斗到五十多招时,那天王团另二大天王就已经闻讯赶来,一方面为的是怕逍遥天王失手伤及他们天王团未来的“炼制大师”,另一方面是对如此年轻的炼制大师,都相想一睹其风采。 他们二大天王不但来了,而且还带了数十位高阶部属,所以,一群人齐呼,不免令刘海为之一愕。 东都天王与孤峰天王显出身形,与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此时天王团四大天王齐至! 四大天王虽然说是地位平等,但其实是隐隐以东都天王为首,东都天王向刘海道: “欢迎第五天王!” 东都天王说罢便向刘海施礼。 刘海不是无礼之人,人家如此有礼,自是还施一礼。 接下来,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赶紧为刘海一一介绍东都天王和孤峰天王,以及同来的下属高手;刘海默默识记在心,再次跟东都天王见礼,又跟孤峰天王及天王团高阶下属诸人一一见礼。 相互见礼后,众人转向,飞向天王团中心地域,那里当然是设有天王团总部。 却说这四大天王的分工,向来由二大天王轮流坐镇,另二大天王轮流值巡。今日为着刘海一人,竟是四大天王齐至当场! 众人回天王团总部之际,东都天王慷慨拿出自己的希世宝物,一具追风灵船—— 此番一路行来,却是乘坐东都天王的追风灵船。这灵船也是宝物,虽然修仙者拥有灵船不算什么,可是东都天王的追风灵船却是非同一般。 因这追风灵船通体是用世界木做成的!世界木,是砍伐世界树得到的,可是世界树太稀罕了。 世界树,又叫娑婆树,那是万叶千花百果,一花一叶自成世界,其果实可以助修仙者悟道,十分难得,能把世界树砍伐来做亿风灵船,这可不是一般修仙者能做到的奢侈!何况世界树也不是一般修仙者所能砍伐的呢? 东都天王最爱的就是这追风灵船,它的主要用作交通工具;这具法宝虽不能用来攻击,但防御力是一流的。 世界树的木材做成追风灵船,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灵石做动力,只要驾驭者功力达到仙道境界就可以了;若在灵道境界的修仙者驾驭这具追风灵船,境界修为不足,当然需要使用灵石来作辅助,但是对灵石的消耗量却也只是其它追风灵船的五分之一弱。 不过就算是玄道境界的修仙者,也不敢随意使用,毕竟怀璧之罪,会让持有者死得很难看的!于是乎,没有背景的,或实力不足的修仙者就算是拥有这样的追风灵船,也是不敢随便拿出来谝的。 东都天王毕竟已经是玄道九阶境界,在这混乱世界里,玄道九阶境界修为高手的宝物,一般也没有人敢来抢劫。 不过平时东都天王不舍得拿出来,今天高兴,天王团拥有了炼制大师,也为了博取刘海好感,东都天王就使用了这追风灵船,一路上还很自得地给刘海介绍。 追风灵船前行速度甚快,十数分钟的时间,东都天王说话还在兴头上,一行众人就赶到了总部。 一到总部,四大天王就一连串地下命令,又是安排见礼又是安排酒宴。而且四大天王特别命令,天王团拥有炼制大师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斩仙台上受死! 聚会饮酒,宴陈八珍,这里不作多说。 且说四大天王及一众头目纷纷给刘海敬酒,特别是一众头目,对刘海是极为尊敬,毕竟在玄道三阶的境界修为上,刘海与逍遥天王放手一搏,压过逍遥天王一头的消息,早已天王团的大头目中疯传开来了。 所以,刘海作为天王团新晋天王,虽然只是玄道三阶境界修为,却也赢得了自天王以下众头目的佩服与敬重;不仅如此,更了不得的是,这新晋天王还是一位炼制大师啊! 炼制大师,昔日四大天王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也拉拢不到啊!今日也是四大天王想方设法,特别是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老着脸皮用耍赖的方法才邀请到的哟! 宴酣之际,东都天王提出:以总部为中心,方圆一百万里归第五天王刘海辖制,刘海固定在总部,不须值班巡查,其他四大天王轮值职责如故。 天王团的势力所及的地域,原来分为四大块。四大天王各辖一块,四大天王在自己的辖区内各有行宫;在总部,四大天王也各有洞府;但是总部大殿却是四大天王各人的宫殿联合起来的建筑群落。 这建筑群落跨山越河地连绵不断,总占地也有数十万亩,实际上却是在一处山脉中。 一般地讲,修仙者的门派所在地,往往都选取灵脉所在之地。天王团这总部,也建在灵脉之上。天王团的实力,在这混乱世界的大大小小数千个势力中排位居中游;论实力,也还是可以的—— 刘海来到,半天的时间,总部就已经为刘海建造好了洞府。 刘海的洞府设在总部内的一座山峰上,这里灵气浓郁,景色优美。四大天王还分派了一部分头目及下属归刘海统辖,人数共有五百人。 这五百人,分别为刘海亲卫五十人,各地驻守四百人,亲卫总巡逻队五十人。 刘海这五百人的兵力,在天王团中算是比较少的,因为原来四大天王辖制的都有数万修仙者。 不过,这五百人是从各天王部属中抽调出来的精锐,最高境界在玄道八阶境界,其中就有那个自称“劫道哥”的龙表—— 不用多说,四大天王之意是让刘海自己决定如何整治龙表。龙表自是诚惶诚恐,刘海一笑置之。 玄道七阶的,共有四位,玄道六阶以下至玄道二三阶的的占绝对多数。 这五百人以前都是负责总部防卫及有关事务的,但是一听说划归炼制大师统辖,一个个都是心里乐开了花——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说不准哪天炼制大师一高兴,随手赏赐自己一具法宝,那可是十分光彩的哟! 这五百仙人划归刘海统辖后,天王团原先派给他们的任务就取消了,改由刘海分派任务。不过刘海也没什么任务分派给他们,要说有,就是各人回各人洞府修炼去。 这五百人对此更也是满意,毕竟修仙者最看重的是修炼,而不是什么杂务。 不过,这五百人中多数人也明白,这是暂时的清福,天王团不久要有大战,他们还是清闲不下来的。 说到天王团要有一场大战,具体是这样的: 原来,天王团和近邻上清宫这介帮派在争夺一个星球宝地。 这处宝地出产灵石,且有灵石矿脉,作为这混乱世界的一个星球,距离天王团总部要半天的时间路程。 这个星球本无名字,是天王团首先发现的,并为之取名叫天王星。不久却被另一势力发现了,这势力是天王团的近邻,天王团的人都称之为上清派。上清派是混乱世界中的一个小门派,在这个世界的势力排名中比天王团高不了多少。 但从门派传承上讲,上清派的历史比天王团久远,其掌门实力也是很强大的——论单挑,上清派的掌门龙灵子一人可以压过天王团四大天王中的任何一位! 天王团能在此立足,是因为四大天王联手之后,可以与上清派三老持平。天王和四大天王还有一个资本,那就是会一种联手阵法,使用起来,则可以反压对方! 说起来逍遥天王和圣水天王困住刘海,让他不能脱身而走的,正是这个阵法! 上清派三老,就是其掌门和两大护法,这三位被称作上清三老。 两大护法任何一个对四大天王中的任一人都是平分秋色,这样一来,天王团和上清帮双方综合势力平衡。 上清门虽然原本是强上一分的,但为了避免两败俱伤和不必要的损失,也就默许了后起势力天王团的存在。 但是,上清派发现了天王团的人在天王星开采灵石后,不说二话,直接派出人马也来开采,并且把这个天王团命名为天王星的无名星球命名为上清星。 双方关系本来就不大对头,好在天王星足够大,容得下两家开采;当然,这两家都不愿意发生大规模的争斗,也是为了免得惊动更多的势力来分一杯羹。 毕竟这两家势力都是小势力,若是惊动了大势力,这两家恐怕就别想开采一块灵石了。所以天王团忍了,上清派自然也不做过分的事。 近来,两家同时发现了天王星(也叫上清星)灵石矿的主脉,这是了不得的事! 双方自然要争夺,但是双方都忌惮对方,又不愿意惊动第三方势力,于是两家约定了比武胜负定分配,依胜败来个三七分,胜的当然分七成,败的自然只能分到三成。 天王团对上清派这个提议当然是不满意的,论起来三场擂台比武,单打独斗,自己这边必然要输一场给上清派掌门在龙灵子的; 四大天王中最强的两大天王,东都天王和孤峰天王,对上上清派两大护法,估计顶多也就是胜一场,平一场—— 如此说来,双方能比个平手,五五分成也就不错了;然而上清帮终究强上一分,天王团赢面不大。 不过,通过比武胜负来决定如何分配,总还是有得灵石,若是惊动大势力来争夺,天王团可能分不到一杯羹,这一点,也是天王团更不愿意接受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天王团也只好答应上清派提出的比武定分配之法。 上清派这个提议是仗着自己总体实力比天王团要强上一分;好在上清派也有话说: 上清派所说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当初如果不是上清派默许,天王团也不可能在上清派卧榻之侧站住脚。 上清派申说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提出的比武条件也算公平: 虽说是三场定胜负,第一场比什么,怎么比由上清派来定,但是第二场比什么,怎么比则由第一场战败方来定——这也算是够照顾天王团的了! 上清派定下这种条件,天王团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况且比武就比武,啰里啰嗦地也没什么意思,天王团岂是孬种? 第一场由上清派开出比武项目,居然是斗宝! 原来,上清派传承久远,派内拥有的法宝是比天王团多的,这一战,不用饶舌,上清派胜出是必然的了。 第二场比武比什么,很显然就要由天王团定,上清派奉陪喽。天王团也情知这一场己方必胜,然而,凡事就怕这个然而! 按照上清帮开出的条件,第二场天王团胜出之后,则第三场怎么比,比什么,就由上清帮来定了;如果上清帮提出双方首领对决,由龙灵子来跟天王团首领单挑,那么,这第三场,天王团岂不是输定了?! 于是天王团心急火燎,急于找到一位炼制大师,只有得到炼制大师出手相助,天王团才有可能取得第一场比武的胜利,进而才有可能三局两胜,胜过上清帮。 毕竟灵石矿主脉是让人眼红的,何况这处灵石矿本是天王团先一步发现的。 现在天从人愿,天王团有了第五位天王,而且还是一位“炼制大师”,所以东都天王直接把以总部为中心的百万里地方划给刘海辖制,四大天王对第五天王的态度,都是十分诚恳! ——毕竟炼制大师是稀缺人材,在哪儿都是个个宝啊! 当然,四大天王更希望刘海能为天王团炼制法宝,压过上清派,以便于实现天王团想要的跟上清派五五分成,甚至我七彼三分成的愿望。 () 第五十二章、再学炼制竟易得 词曰: 春山满眼群芳俏,冬原环望梅花少。几朵艳如歌,雪中冷落多。 当时何事去,万里天涯路。孤月下瑶台,寒香入梦来。 ——拟作《菩萨蛮》。 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天王团是一连三天大摆宴席,三天大宴摆过,也即是刘海加入盟天王团的第四天,四大天王还要大摆宴席,刘海推辞说自己喜静不喜动,想先行闭关修炼去了。 东都天王笑眯眯地说道:“五弟好勤勉!难怪修仙不过二十年,就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果然不愧为炼制大师,真是天纵之材啊!” 逍遥天王也跟着凑热闹:“五弟啊,有了你,我王逍遥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喽,今后再也不愁没有自己的法宝喽!” 圣水天王也跟着凑热闹:“有了五弟,我们就不怕跟他上清帮斗宝喽!” 倒是孤峰天王,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五弟,恕我直言,我们都跷着脚巴望你帮我们炼制法宝呢!” 刘海诧异:“怎么你们四位老哥都修炼到这般境界修为了,却都还没有自己的称手法宝?” 四大天王都很尴尬。东都天王道:“五弟,你有所不知,修仙之人,固然不乏走炼制之途的,但是想成为一个炼制大师,真的好难! 要说难在哪里,难就难在法宝天劫。炼制师炼制出了法宝之后,若是法宝有天劫,那炼制师是第一个陷入其中的! 想想吧,法宝出鼎那一瞬间,天劫降下,炼制师逃也逃不掉,只能与法宝一起渡劫!而……” 刘海听了,早已想起师父所留的玉简中的介绍了,当即说道:“炼制师参与到法宝天劫中后,会使得天劫倍增,炼制师自身的修为弱上一线的话,就极有可能被自己所炼制的法宝的天劫给灭喽!” “是啊是啊!五弟说得对,能成为炼制大师的,都是人材,我们天王团,有了五弟这位大师,将来必然要成为混乱世界第一大帮!哈哈哈哈!”逍遥天王大笑着接过话头。 刘海却就此听明白了:原来如此,炼制大师竟然是极难得的稀缺人材,怪不得他们对自己如此诚恳! 一时间,刘海心里有些乱,就说道:“四位老哥,且容我打坐一番,我想静静。” 四大天王闻言,哪敢打一个拗口?都说道:“五弟你去,如果炼制时需要什么材料,只管招呼一声,我们天王团仓库里的天材地宝,五弟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刘海去了自己的洞府里静坐,不是在打坐练功,而是在思考: 毕竟天王团力邀自己这个道尊初期境界的人加盟,原来并不是看上自己的长相,更不是看上自己的实力。 四大天王对自己如此礼遇,那是天王团需要自己这个炼制大师,需要自己尽快尽多尽好地为他们炼制一批法宝! 四大天王需要,手下人也需要,特别是跟上清派斗宝这一场,斗的就是法宝,这无疑是目前的最需要;而且,但凡刘海炼制所需,天王团竭尽全力提供各种材料——还“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哩! 刘海明知对方是误会了,自己并不是什么炼制大师,可是眼下这个话不能说呀! 一来,对方现在对自己是很真诚的,让自己做了第五天王,并且根据刘海是炼制大师这个身份,号令下属称第五天王为多宝天王;并严令在天王团成员不得外传泄露多宝天王身份,这个是殷切保护刘海的美意。 二来,如果说了自己不是什么炼制大师,天王团四大天王一旦老羞成怒,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会不会被四大天王杀害,则是不可预知哟。 三来,刘海也知道,如果自己想逃走,只要找到机会,凭借五行珠,逃走是完全可以的。然而,刘海自认为自己不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别人对自己有情,自己岂能对别人无义? 刘海也想明白了天王团的苦衷,天王团四大天王对自己也真的没有恶意,特别是逍遥天王,活了数万年的人,却没有前辈高人自居的味道,更是直称自己为兄弟,另三位天王也都率性称自己为五弟。 师门玉简中介绍说修仙者弱肉强食,强者会抓弱者做仙菜,这个话刘海记得清楚,但是眼前这天王团四大天王,分明都是难得之道友啊! 刘海也有心暂时留下,借以学习炼制法宝。若可能的话,刘海不介意帮一帮天王团。 然而,自己真的不是炼制大师啊! 怎么办? 刘海一闪身,进入五行珠内,来找叶月慧商量。 刘海才进家,正好见他阿爸老倌和阿父李本中坐在自家院子里饮茶闲话。刘海上前去问候二老,老倌却问道: “小海,我瞧你脸色不大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阿爸,您老人家就别操这个心了,这都是修仙的事情,你帮不上什么忙的。” “嘿哟,小兔崽子,你阿爸我不也是修仙了么?我帮不了你大忙,小忙也不能帮吗?” 刘海听着他阿爸这么一骂,当时也只好把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说了。 老倌听了,一拍大腿,说道:“做人要讲信义,人家这么好意待咱们,咱们就不能不仗义,对吧?他阿父?” 老倌顺嘴把李本中也给拉扯进来了。李本中笑道:“大哥说得是,想当年,我们放过了那个马格修元一马,后来他不也是挺能为两国和平出力的吗?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们当然不能不仗义!” 刘海道:“他们天王团对我好,我只怕说破了我不是炼制大师之后,他们会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哪!” “这有什么烦恼的?阿爸和阿父说得对,我们不能不仗义;不过,我们可以试探他们一下。” 却是叶月慧来到了当场。 “怎么试探?世上人心最经不起试探哟!” 叶月慧听了,笑眯眯地凑近刘海耳边说道:“你先跟他们说,直说自己不是炼制大师,顶多算是个炼制小学徒,看他们的反应,试探他们到底是真诚相待,还是存心利用。” 李本中沉吟道:“这样试探虽然可以,但若他们真的翻脸了,我们怎么走脱呢?” 刘海一咬牙:“若他们真的翻脸,我就趁空早早催动五行珠,走为上计!” ——于是刘海就抬手发出一道天王团传讯符,告诉四大天王,自己真不是什么炼制大师,充其量能算个炼制小学徒而已。 那边四大天王得了消息,都愣住了,不多时齐聚总部大厅,声声唤龙表前去,又要找那个“谎报军情”小子! 孤峰天王这个人比较冷,此时说话虽冷却也直接:“都认下他是第五天王了,又何必再弄个翻脸成仇?他本身实力不差,王老哥你不是跟他比试过的吗?” 逍遥天王真心是颇喜欢刘海,喜欢他资质过人,当即说道;“是啊,就算他不是炼制大师,凭他的资质和修为,做个第五天王,也是能增强我们的力量的嘛。” 东都天王沉吟道:“依我说呢,老五是话里有话,他说自己充其量就是个炼制学徒,这就说明,他还是懂得点儿炼制之道的,是吧,兄弟们?” 另三位天王都称“是”。 东都天王继续说道:“既是如此,那么我们天王团就拿材料来喂,把他给喂成炼制大师呗! 凭五弟资质,二十年修至玄道境界,那么把他培养成炼制大师也要不了多久!就算我们天王团眼时落后他上清帮一步,到将来五北成为炼制大师,只怕他们上清帮拍马也再难赶上我们!” “对!还是老大有见地!只要把老五培养成炼制大师,我们天王团一样可以大翻身!” “那半年后跟上清帮比武斗宝怎么办?”圣水天王缀了一句。 “老五他手中那什么破界珠,难道不是个好东西?实在不行,我就豁出去了,拿我这追风灵船跟他们上清帮斗宝!”东都天王重重地说道。 于是这边四位天王定下主意,当即由东都天王传讯给刘海:“五弟,既然你能算一个炼制学徒,那我们老哥儿几个就有信心拿天王团家业底儿把你喂成炼制大师,你看如何?” 刘海还能说什么?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岂能做不知好歹的无行无信无恩无义之人? 刘海当即答应:“好嘞,小弟我必不负四位哥哥厚望!” ——却说刘海的师门传承虽然是五行道法,但白衣相士的确是个多面手,全能仙人。留给刘海的遗物中,除去了几件重要的宝物如黄金仙府七宝玲珑塔、如意剑、五行珠、宝鼎,以及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本门功法之外,还有他修炼学得的其他技能,包括阵法、炼制法和推演天机连山占卜法。 刘海全力修炼本门功法,又努力修炼自行悟得的独特的“五脏诀”,也就是注入五行功法于细胞中,运转五行于细胞的功法,致使他的确没有顾得上修炼师父传承给自己的其他法门。 此次转道前往平育天洪荒凉山的路上,考虑到要完成祭炼五行珠,刘海也必须得学习师门所传的炼制之道。 白衣相士传下的炼制法,包括炼制法宝和炼制宝药。 刘海也想过,自己现在也不用急于求成,道尊后期境界不是一蹴而就的,量的积累是要有个过程的;由量变到质变,积累够了,自然会突破,更上一层楼—— 刘海心说地球中国人的这个理论还真有道韵的味儿。 当然刘海和月慧夫妻合体双修,对二人的修炼速度有不小的促进作用。现在二人都在道尊初期境界,刘海的实力更高一些,反超叶月慧,战实力堪比道尊后期境界。 ——从现在这情况来看,刘海的考虑中,当务之急也的确是学习炼制法,于自己于天王团,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应当的喽。 刘海考虑清楚之后,抬手发出一道传讯符,告知四大天王,自己要在洞府中闭关,准备炼制法宝,并且说明,团内需要什么法宝,以及需要一些什么样的材料,要求尽快告知自己。 那四大天王得了信儿,都是惊讶:“刚刚还说是炼制学徒哩,这一转眼,就要问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法宝了!” 孤峰天王笑道:“说不准儿是五弟试探我们诚意不诚意哪!” “诚意,诚意,我王逍遥第一个就是诚心诚意!”一语道过,四大天王都哈哈大笑起来。 东都天王手一挥,安排手下人,按刘海的要求,只管给本天王送材料过去,多宝天王要什么材料就给什么材料! 却说刘海要一些材料,自然是为了练手之用,所以也都不是难得之物; 刘海得了材料,并不先行炼制,而是先将师父传给自己的炼制手札读了个通透。 炼制手札分上中下三篇,上篇专门讲炼制理论,中篇专门讲炼制宝药即是炼丹,下篇专门讲炼制法宝。 可以说,刘海拥有智珠辅助学习,对于炼制一道,已经是理论大家了,只是实践上还不行,毕竟没动手炼制过。 就在刘海准备动手试着炼制之际,这边四大天王派人送了材料来,另外回复刘海: 多宝天王: 五弟可以先为本团预备参加斗宝的玄道高手共十人炼制十具法宝,另附法宝图形,以及所用材料,每样材料都有备份,以防一次不能成功。 十件法宝分别是阴阳扇、山河图、莲花剑、招魂幡、引灵琴、开天刀、巨灵斧、翻天印、打神鞭、缚仙索。 刘海得了消息,正要准备催动传讯符回话呢,下一瞬时,护卫神识传讯:“报告多宝天王,逍遥天王带人来访!” 刘海当即令打开自己的洞府,但见逍遥天王领数名手下,带着各样材料到了洞府外。 来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特别是看到刘海出洞府迎接时,一众手下人对刘海恭敬有加,面上喜色难掩,逍遥天王更是爽朗大笑道: “五弟,你果然是此道高人,愚兄幸运,请住了你加盟,好极!妙极!哈哈哈哈!” “老哥你过奖了!”刘海客气地说。 稍后,逍遥天王等一众手下放好材料,与刘海商量一番之后抱拳告别。 刘海送走逍遥天王及手下,也随手布下禁制,进入洞府后,又放出神识仔细听察洞府附近之后,才进入五行珠内,叮嘱李子清一番,这才跟叶月慧一起出了五行珠,坐在洞府中,思考怎样炼制法宝。 刘海先取出几样材料,按师传手札所教,进行第一次试验。 刘海要炼制的是一柄低级别的法宝,一把低级的仙剑。 刘海要通过这样的炼制来找感受积累经验。 这把仙剑所用材料主要是海底寒铁,里面加入少量的仙灵石,这可以了。 此际刘海修为已是道尊初期,也即是玄道三阶顶峰,如此修为,运用自身的混沌真元化生出混沌真火,控火这一关,原本很难,但此际就容易多喽。 升火、控火、波控、恒控、粗坯成型、刻注阵法,再加上有叶月慧从旁提醒,没想到这一次炼制竟是轻松成功! 这把剑作为低等级法宝,竟是相当于低阶灵器! 低阶灵器,放在金身境界中难得一见,放在道师境界的修仙者手中就不算很好了,给道尊境界的人用,则就看不上眼,很一般般了。 不过这把剑,放在天王团所在的混乱世界中,也还是有道尊境界的人愿意要的! 初试成功,刘海信心大增,他又仔细回顾了一下炼制过程,特别是过程中的细节,与师传手札所说的进行印证一番;又跟叶月慧讨论了一番,那体会就更深了一层! 叶月慧本来是不喜欢炼制之道的,但是此时也只好妇随夫唱,跟刘海一起下点功夫喽。 刘海决定把这把剑回炉重铸,再进行试练。 三天时间过去了,刘海对这把剑总共重铸了五次,到第五次重铸后,刘海发现,这把剑已经比第一次出炉成型后强上十倍还多,自己感到很满意了,也能入得了道尊高手的法眼了,刘海才停下休息。 前文说过,灵器即有天劫的,为何刘海炼制这么多次,都没有降下法宝天劫? 说白了也很简单:刘海早已知晓法宝天劫的事情了,每次炼制完毕,即将成品出鼎之际,就连人带鼎加法宝,一起蹿回五行珠内世界里去了! 五行珠内五行天还没有完全大成,没有天劫;而且那剑再次重炼之下,天劫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补叙既毕,且说休息片刻之后,刘海开始反思六次铸剑的过程中的得与失。 通过总结回顾,刘海发现,这把自己第一回炼制的仙剑,之所以在第五次重铸后比第一次出炉时强了许多,主要原因有如下几点: 一是多次提纯后杂质几近于零,二是里面添加的灵石由一块变成了六块,三是自己对火候的掌控上,后五次比第一次是越来掌控得越好些。 休息完毕,刘海将这柄剑再次重炼,不半日,仙剑再次成品出鼎;刹那间,刘海所在之洞府,上方天空中乌云密布,天劫将临! () 第五十三章、真成了炼制大师 诗曰: 一番努力花争艳,几片飘零叶坠魂。莫问天心偏在哪,须知运命不由人。曾无北地先行暑,但有南枝易占春。今日仙君参悟妙,当时自性愿心深。 ——拟作七律《仙君吟》。 话说天劫将至,刘海作为炼制者早有感应,然而,此剑不宜让它渡劫啊! 刘海心中暗道:现在这把剑,我正要拿来作为后面要炼制莲花剑的七柄主剑之主剑呢,若是让它渡了法宝天劫,再重新炼制时可就要多费些功夫喽! 好在刘海有的是收藏的地方,金塔仙府、五行珠,处处收藏得紧密,法宝灵气立即消失!外面的混乱世界再也感受不到这法宝的气息,于是劫云散去了! 却说莲花剑,共用七柄相同品质的剑进一步炼制而成,每一柄剑有一个附带属性,最后,七柄剑合则为一,分则为七,化为仙剑莲台,故名莲花。 相对来讲,这莲花剑是天王团所要的十件法宝中最易炼制的。 刘海说干就干,又取出一份材料,炼制第二柄仙剑。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刘海决定这第二柄剑要争取三次铸炼就达到第一柄剑的品阶,即是九品灵器! 当然刘海炼制时不怕爆鼎,也是得了师父的恩典,白衣相士遗留给刘海的黑鼎本名叫阴阳火风鼎,已经是通灵宝鼎了,可以有效地帮助主人预防在炼制时操作不当造成的爆鼎。此鼎不唯可以炼器,更可以炼制仙丹,一鼎两用! 说到是炼制仙丹,那是极易出现爆鼎的;一旦爆鼎,则一炉宝药精华全失,烧成焦碳,那损失可是很大的,毕竟植物通灵材料更为难得。 进一步说,凭此鼎,刘海炼制法宝,只要不是神器以上的,都不会爆鼎,可见鼎好,那也是炼啥啥好! 这也就是炼制大师都希望拥有上好宝鼎的原因所在。刘海是幸运的,拥有如此宝鼎,炼制这些低等级仙剑时,虽然经验不足,也不用担心。 刘海在总结炼制第一把仙剑时,没有把这一点总结进去,乃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此鼎带给他的好处。 若是炼制较高等级的法宝出现偏差时,宝鼎器灵,也就是鼎灵,会主动发出神念沟通他的。 现在,对于炼制低等法宝,鼎灵懒洋洋地都不爱待见,心说,老主人炼制的都是逆天法宝,少主人也太嫩绿了。 刘海尚不知道此鼎有灵,只念道师父传下的宝贝真好! 转眼间,七天过去,刘海要对七柄仙剑进行最后一次祭炼,使七剑合一了。刘海炼制七柄剑,前后共重铸了一十八次,七天来,全神贯注,对于刘海的精神力是较大的消耗也是极大的煅炼。 刘海决定休息,恢复自身精气神到最佳状态再动手作最后完成工作。 刘海于洞府中静坐足足有两个时辰,觉得精气神完全恢复了,于是动手进行最后一道工序:七剑合一,化生莲花。 这一次,刘海慎重地叮嘱叶月慧,让她为自己护法。叶月慧也知这是个关口,如果成功了,不但刘海的信心倍增,而且炼制水平绝对是大大提升,也就真个儿地当得起“炼制大师”这四个字了! 叶月慧含笑鼓励:“相公,放心吧,我直觉你这一回必能成功!我的相公必然是能够短时间内就成长为炼制大师的!” 刘海灿然一笑,只当是叶月慧鼓励自己,并不以为这一次成功会使自己跻身炼制大师的行列里去。 刘海随即再一次仔细思考了全部程序及细节,之后,毅然开炉。 霎时,刘海的洞府中,炼器室内,温度骤然升高,刘海放出的混沌真火熊熊燃烧。 宝鼎之中,放着七剑合一必须的离合液,这种溶液取自名叫恨情花的仙树,提纯是关键,越纯净越好! 只是此物在提纯时极易爆鼎,刘海小心控制火候,不到半个时辰,溶液沸腾,纯度极高,没有杂质可除了。 这时,刘海心中响起一个奇怪的从未听到过的声音:“最佳时机到了!快把剑放进来!” 原来,刘海炼制单独的一柄剑时,鼎灵嫌其等级低,不入眼,但是刘海一气炼制了七柄后,鼎灵依据自己陪伴白衣相士漫长岁月里的炼制经验,居然猜到了刘海要做什么! 鼎灵既通灵,自然也愿意帮助新主人刘海,毕竟莲花剑的等级也还将就入其法眼,所以这一次就出声提醒刘海了。 当时刘海不明白是谁跟自己说话,但是顾不得理睬,也不管是谁,毕竟人家说的对,刘海自己也看出来了,时机恰好;应该把七把剑放进去进行最后祭炼了。 当时刘海也不怠慢,立即把七柄剑投入鼎中,说起来,在时机的把握上虽然比鼎灵的提醒慢了一息,但也算把握得不错,还是能让鼎灵满意的。 鼎灵也是有心帮助,在三昧真火的烧灼下,鼎身通红,上面的龙、凤凰、等异兽图纹有如活物,犹如发出了声声吼叫,这异象,让刘海心中感到惊喜: 刘海依据师传炼制手札也知道,如此并非炼制失败迹象,相反,这是大成功之征兆。 然而此时,刘海感到自己的灵力和精神力消耗特别快,快要支持不住了。 刘海虽然觉得这精神力消耗速度异常,却不明白底里。他不知道的是,叶月慧虽鼓励之语,竟是一语成谶,他还真的凭这一把莲花剑,真正成为炼制大师。 炼制大师,不仅要成功率高,更为重要的是,你得有作品,一般的作品自然是不足以让人敬称大师的,大师得有大师级作品,这就是能成功地炼制出过仙器! 前文交待过,以法宝品阶与修仙者修为境界相较,灵道境界修仙者,对应法宝之道器,仙道对应灵器,而玄道,对应仙器。仙器一至九品,共九个品阶。 哪怕是最低阶的仙器,哪怕一生只炼制一件,但有这个,就可以当得上大师之称。 一般地讲,炼制大师能炼制出仙器,一来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二来自身的修炼境界不能太低,道尊级别是炼制出神器的最低要求。刘海现在也是道尊,境界上已经比得师父白衣相士了,战斗力甚至还高出一头,但如比炼制法,却差得远了,不管是炼丹还是炼器。 仙器炼制成功出炉前的那一刻度最为关键,特别是第一次炼制成功,那是极大地消耗精神力的! 所幸刘海先安排了叶月慧为自己护法,而叶月慧,因为当初那血誓的缘故,跟刘海心灵感应极强! 此时叶月慧一见刘海状况就知所以然,她立即盘坐刘海身后,一掌抵在刘海后心灵台要穴,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刘海,以助他补充灵力和精神力的恢复。 说时迟那时快,七剑在鼎中只数息的功夫,吸干离合液,“砰”地一声,七剑缩小合为一剑,转眼间嗡鸣叫声大起,只见鼎中一剑如龙,欲破鼎而出! 刘海见状,飞身压上宝鼎盖子,鼎灵也极力封印,下一刻度里,剑鸣消失,宝物真形现出:好一把利剑! 剑映秋水,吞吐毫光,让人不能逼视,森森剑意在打开鼎盖子的瞬间直透天宇,竟然是一把九品仙器,直接引发了法宝天劫! 刘海持剑出得洞府,天劫就到了。 此剑虽为九品仙器,但是并没有生出器灵,因为没有使用长生土,故而天劫只普通等级的仙器法宝劫。 法宝天劫,具体说来,竟是跟修仙者的天劫相一致的,比如一个灵道修仙者,其初阶天劫都是三个波次,二阶天劫则是六次,依次类推,直至九阶三九二十七次; 仙道修仙者则是初阶天劫六个波次,直至九阶六九五十四次,玄道境界则是从初阶九个波次直至九阶八十一次; 当然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又不相同,前松后紧,前少后多,前面不足后面补,这也是此门弟子易于速成的原因,比如刘海初入灵道,也即金身境界初期,第一次实际只须三波天劫,却在实力上相当于灵道三阶! 法宝天劫则是灵器一品三波天劫,直至九品二十七波天劫;仙器则是一品六波天劫,直至九品五十四波天劫。 论威力,则是每高出一个大境界,天劫威力增幅一倍;法宝天劫也是如此。 这莲花剑之法宝天劫,九品仙器,本应是五十四波天劫,但有刘海参与其中,倍增为一百零八波次,威力上,则不止一倍,而是二倍,如此辗转推算下来,此劫实在不小! 难怪修仙者中,真正炼丹炼器的炼制师极少!想想吧,如此可怕的天劫,稍有不慎,炼制师本人就会渡劫失败,徒然留下法宝,自身灰飞烟灭,简直就是为人作嫁中的为人作嫁! 修仙者长生岁月来之不易,谁肯去做这种大傻瓜?因此修仙之人,炼制师固然略有,但炼制大师极为罕见! 不用说,好的法宝,那也更是极罕见的。 且说九品仙器之法宝劫,刘海轻松扛过,且吸收了天劫中的部分生死气机化为已用,补充自身的消耗。且说天王团总部里,当时是上上下下都被那天劫惊动了! 四大天王当时有三位在,圣水天王巡逻未回。 东都天王道:“不好!是老五,多宝天王那里出现了异常天劫!”于是三大天王连袂而至,眨眼间来到刘海洞府外,却看见刘海手持一剑,立身于洞府前空地上,若有所思。 “是五弟多宝天王那里!发生什么事了?”三大天王齐声询问,根本就没想到是刘海炼制出了神器。 刘海已经发现三大天王到来,这份关心,却也让刘海心中感动,当初被迫无奈而加盟天王团的不快也早就自然地烟消云散了;刘海微微稽首道: “三位哥哥看看此剑如何?” “什么?” “九品仙器啊!” “给我看看!” 三大天王极为惊喜,刘海心中也是狂乐,不过刘海却不表现出来。 三大天王爱不释手。 逍遥天王得意已极,是纵声狂笑“哈哈哈哈!” 这也难怪逍遥天王如此高兴,毕竟刘海是炼制大师,毕竟刘海的实绩摆在这儿,说到底,毕竟刘海是在逍遥天王极力挽留下加盟天王团的,所以逍遥天王也算是为天王团立了一件大功,这家伙得意忘形之际还没忘记刘海: “刚才那天劫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修仙者的,好五弟,你没事吧?” 另二大天王闻言也表示了浓浓关切之意。 刘海知道,这三大天王高兴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所以他也不隐瞒:“刚才发生的是九品仙器法宝天劫。” 九品仙器的法宝天劫?这对于一般修仙者或炼制师而言也是很恐怖的! 但刘海却行若无事,谈笑渡过,这自然让三大天王心中惊讶,生出佩服。 毕竟炼制大师可不是你境界高就可以小觑的。炼制大师这一修道法门是很危险的,因为炼制出的法宝如果没有器灵,则由炼制者本人来替劫,这替劫比自身渡劫还危险! 当然,炼制法宝,又哪里是容易炼制得生有器灵之法宝的呢?所以不得不说,刘海真不一般,真是个人材! 三大天王瞬间明白刚才刘海是经历过危险了,他们却不知道,刘海根本就没把这个低等级的神器天劫当回事,倘若他们知道了,估计会更惊讶。 刘海并不说破,也不会吹嘘自己渡劫来为自己博取什么。所以刘海微笑带过此事,只说道: “这莲花剑应当足够那位道尊朋友用的了。” “五弟,那小子叫芥一,你直接叫他芥一好了。毕竟只是手下人,不用跟他客气。”孤峰天王道。 “芥一这小子有福啊,多宝兄弟给他炼制了这么一具神器,这剑我都觉得很好用呢!”东都天王接口说道。 逍遥天王却是接过剑,轻轻一震,剑啸声起,龙吟不绝,逍遥天王不由得连声夸赞: “好剑!好剑!凭这柄剑,老五是货真价实的炼制大师啊!恐怕上清派只有拿出他们的镇派之宝才能比得上咱们的莲花剑哪!” 东都天王又道:“五弟,前后二十七天时间炼制出这样一件神器,只怕你也很疲累了,哥哥我这里有一壶玉髓,虽然不是甚好,但对精神力、仙家元力都有极强的恢复作用,就留给你补补身子吧。” 东都天王言毕,递给刘海一个玉壶,壶内玉髓足有两大杯之多——东都天王这是倾心结交刘海。 刘海虽然阅历不足,但师父白衣相士所传授的比较庞杂,在炼制手札中篇炼药篇里,对可以入药之物介绍颇详,特别是一些罕见药材,比如这玉髓,都是独占一节,讲得很细致的。 这东西极难得,能瞬间恢复修仙者精气神的消耗,若是在战斗中,一滴就可以让自身恢复到最佳状态,可想而知这东西关键时候用来救急保命,何等了得。两大杯玉髓,价值连城啊。 刘海知道,东都天王是倾心与自己结交,考虑自己境界低,遇险可用以自救。 毕竟天王团拥有炼制大师这事,可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敌对势力若不能挖走刘海,必会派人暗杀自己的。 为安全起见,刘海是不客气地收下了。刘海正要说一句话表示感谢,就听“叮”的一声轻响,接着是逍遥天王的爽朗大笑;笑声未毕,逍遥天王左手摊开托着一物,示意刘海及众人: “两位哥哥,五弟,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 第五十四章、疯狂训练进步大 词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闻鸡起舞犹在,琨狄俱忠臣。横渡中流击楫,出镇并州效命,一样愿怀深。须赞愚公志,智叟莫相亲。 水滴石,绳锯木,杵磨针;谁能如此,经年累月用精神?多少聪明了了,无数昙花一现,到底不当真。鲜克得终好,靡不忘初因。 ——拟作《水调歌头》。 当时逍遥天王取出一物,很有些得瑟地说道:“两位哥哥,五弟,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听了逍遥天王的话,众人纷纷寓目:只见逍遥天王手上托着的是两块黑色的“石头”。 孤峰天王与东都天王齐声赞道:“好大一块秘金仙精!” 刘海一听这名字,就想起了师传手札中的介绍:秘金仙精,坚固之极,炼制法宝时,不仅增加法宝的坚韧度,而且极有助于炼制出高品阶仙器、神器。 可以说,加入了少量秘金仙精而炼制出来的法宝,十有六七都高品阶仙器,更有二三城机率炼制出器! 逍遥天王手持的这两块,本是一块,刚刚才被他用莲花剑剖为两半的。 “这秘金仙精,只有高品阶器万剑类法宝才能切割,果不其然!”逍遥天王顿了一顿又说道: “我得到这块秘金仙精已经有数十万年了,一直梦想用它炼制一件神器,却不敢轻托他人。毕竟炼制出仙器就已经不简单了,炼制出神器,希望更是渺茫! 还有,这玩意儿,我一直是秘不示人,怀璧之罪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逍遥兄弟,你有如此秘宝,却瞒了我们十万年啊,哈哈,这回可是你自己暴露了的啊?!” “是啊,”逍遥天王正色道,“我们活了数十万年的老怪物,谁没有几样压箱底的家当啊。”逍遥天王得意地哈哈大笑,笑毕对刘海说道: “五弟,你这位多宝天王是炼制大师,这仙精也就是炼制法宝时有用,哥哥我把它送给你了。” 刘海连忙推辞。 逍遥天王道:“五弟,你这就不对了。宝剑赠壮士,红粉送佳人,这仙精虽是难得,但正对得起你炼制大师的名头,放在我这儿可不真正是屈了这块仙精了? 但求兄弟你为哥哥炼制一件兵器,品阶最起码不低于这柄莲花剑的品阶也就行了,至于剩下的,都给你,行不行?” 刘海见逍遥甚为诚实,当即接下;入手感觉两块秘金仙精沉甸甸的,足有近千斤;而体积却只是寻常秘金的十分之一。 刘海将它收入储物戒指中,开口道:“我用这块仙精,为四位哥哥每人炼制一件法宝,争取每一件都不低于九品仙器,最好都是神器,剩下的我自己留用——如此可好?” “如此甚好!甚好!”逍遥天王鼓掌大呼。 “甚好!”东都天王说道。 “甚好!甚好!”孤峰天王也这么说,并且在说话之际取出一样自己珍藏的东西赠送给刘海,一个储物戒指,还搞得挺神秘的,不让别人看到,也不让刘海打开看看是什么。 接下来,三大天王各自画出自己想要的法宝图本交给刘海,又传讯圣水天王,圣水天王第一时间回复,也交待了自己想要的法宝图本。 现在,刘海要炼制十三件法宝,其中四大天王的四件是预期指定要炼制成神器的。 要想全部完工,按平常进度,估计得个三年五载的。 刘海不想在这一界久留,于是,在四大天王离开后,刘海便准备开始疯狂地炼制训练! 当时刘海重新回到洞府内,并没有急于动手,一是为着等四大天王安排人送些材料来。 毕竟这次成功,使得四大天王对他充满了信心,刘海也不介意借机多讨要点材料来练手; 二是他要再做反思总结。刘海是个仔细的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在地球中国的求学经历,以及同学的学习过程都启迪他,做事要仔细,有句名言说于细微处见精神,说明了细微之处是不可轻忽的。 刘海这一回顾总结,就想到一件事,在放入七把剑的当口,有个怪异的声音提醒自己! 当时没顾得上细想,现在看来,那会是谁呢? 刘海万万没料到,师传宝鼎竟然是通灵神器,那声音是鼎灵的。 细说起来,如果这个鼎是空间类法宝,凭其生有器灵,足可以称得上是诸天圣器法宝了!他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祖师爷刘小棒棒儿的阿爸,也就是那托钵僧,手中那钵,也不过是一件诸天圣器! 刘海想不通是什么人发出的声音,于是把宝鼎取出,翻来覆去地仔细把玩,想要找出什么。 可单从表面看,是看不出什么的,于是刘海放出神识,查看宝鼎内部,这一探查,令刘海吃了一惊: 原来宝鼎内部竟然有一个极小极小的空间,这个不成为空间世界的小空间里,灵气十分浓郁,这自然是长期炼制法宝和丹药造成的;令刘海惊讶的不是这个灵气浓郁的事情,而是这个小世界里,居然有一个生灵,这自然是鼎灵。 此时鼎灵正在入定,不过看模样也是挺可爱的样子,长得像一只玩具熊猫。刘海的神识扫过它时,它自然地被惊醒了! 只见它懒散地伸了一下腰,开口说话,不过传给刘海的却是神识:“小主人,我已经多年没有吃到好东西了。” “啊?我作为法宝本主,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存在呢?” 鼎灵宛如撇嘴不屑似地回答道:“小主人,你可从来就没有真正探查过我的存在呀!而且,你炼制的都是低阶的法宝,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帮助啊!上次炼制那柄莲花宝剑,若不是我且小主人你一臂之力,哪里能够成为九品仙器哟!” 心底响起鼎灵这个声音时,刘海是不由得一脑门子黑线:哎哟,说了半天讲了半年,是鼎灵帮助我的呀!我说我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炼制大师的水平了呢!好惭愧噢! 原来,在白衣相士的手里,因了经常炼制法宝或宝药,每次炼制总会有一定的灵气残留在鼎里,这鼎灵就吸收残余灵气慢慢进化。 白衣相士在祭炼好五行珠后,身死道消,不可能再进行炼制,宝鼎到了刘海手里后,很长时间内,刘海,因为还没学习炼制,也让宝鼎处于闲置状态,所以宝鼎鼎灵说多年没“吃”东西了。 刘海不明白鼎灵说的“吃东西”是什么,自然要问。不过刘海同时也明白了,此鼎有灵,是为神器。于是鼎灵跟刘海解释了一番,直到刘海完全明白,不再存疑。 刘海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炼制出九品仙器莲花剑了! 刘海心中大喜,对鼎灵传出神识,只道自己近期内要进行大量的炼制训练,还要炼制包括四件神器在内的十三件法宝。 鼎灵呢,最是喜好炼制,因为炼制过后,总会有一定的灵气残留下来供它食用——它也渴望强大。 经过跟鼎灵这一番交流,刘海算是明白了,自己在鼎灵的帮助下,炼制出高品阶法宝的机率不低于百分之五十,但要是想得到更高的成功机率,还得靠刘海自己多炼制来积累经验! 明白了这一点为,刘海取过炼制诸法宝的材料,进行初级提纯。 于是乎,连续一个多月,刘海疯狂练手。 尽管刘海的洞府内热火朝天,但是这里并没多少人在,只是刘海一个人忙碌着,叶月慧偶尔出来帮忙,也从中学到不少。 一个多月过去了,刘海的洞府中短暂地平静下来。因为鼎灵告诉刘海,要炼制神器,还得掌握完全吃透阵法,必要时,依靠阵法加持,可以省力得多! 特别是把阵法刻印在炼制的法宝中这一点,可以增加法宝的攻击或防御,但是,要想做到阵法精妙的话,同样还得掌握其中精妙之处! 如果这也做到位了,就可以提高炼制法宝的出神器机率。 刘海就跟鼎灵沟通交流:“我先前炼制那莲花剑时,不也是能刻注上阵法了么?到底刻注阵法还有什么要求?” 鼎灵的神识传讯在刘海心底响起:“阵法之道,至精至微,可以阵中套阵,不唯是大阵能容纳小阵,要能做到小阵中容纳大阵,就如芥子而纳须弥一般,得心应手,随意而成,所成俱佳,才算是真正掌握到家!” 乖乖!要到这种地步啊! 刘海心知,有宝鼎鼎灵相助,自己再辅以阵法,可大大地提高出神器率。 于是刘海又研习阵法,再下苦功! 又过了一个月,刘海感觉自己在理论上基本通透,只差实践了,于是又开始动手,又是一番疯狂训练。 在鼎灵的帮助下,刘海仿佛不知疲倦,累到极处时,一滴玉髓就可以恢复,毕竟两大瓶玉髓,按滴计算足有近八千多滴。 仗着有这玉髓,刘海按照极限法训练自己,不到精疲力竭时不歇工,然后是服用一滴玉髓来恢复——简直就是拔苗助长一般疯狂地提升自己炼制能力! 炼制法宝,对精神力要求最高,也最消耗精神力。刘海的极限训练法,刺激着他的精神力和仙家真元飞快提升。 将近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刘海已经把阴阳扇、山河图、莲花剑、招魂幡、引灵琴、开天刀、巨灵斧、翻天印、打神鞭、缚仙索共十件法宝炼制好了。 但是,四大天王的法宝,刘海却没有炼制,刘海在寻思,怎样才能保证成功炼制出神器,哪怕是初阶的一品神器也行。 毕竟半年过去,距离天王团和上清派的比武,已经很近了。 刘海拿着九件法宝交给四大天王时,和四大天王商量过,因为东都天王必然要参加比武,所以包括刘海在内五大天王商定先为东都天王炼制神器法宝。 此时离比武时间仅仅还有十九天。 东都天王需要的法宝,是一柄大戟,具体说来,此戟名字叫做破空戟,带有空间特性,可以撕破空间,也可以禁锢空间。 材料呢,东都天王早就准备好了,也交给刘海了,不过,如果一次不能成功,却也没有第二份材料。 时间紧迫,材料只有一份,又要求一次成功,给刘海带来了很大压力。 ——当然,这也是因为刘海是个重情重义的然诺之人,所以才会有这种压力感! 刘海与叶月慧商量,毕竟帮助刘海炼制法宝的过程,也是叶月慧学习的过程。作为参仙一族出身的修仙者,叶月慧虽然不喜欢炼制,但是妇随夫唱,一段时间下来,炼制方面的进步也是很可观的。 当然到了以后炼制丹药时,她的惊人天赋才会得以展现,但此时她是刘海的不二参谋。 叶月慧提出,在黄金仙府的材料库房中有师父留下的法宝,不妨先看看那些法宝,其中有没有空间类的,如果有的话,不管是成品还中残次品,拿来重新炼制,可以节省时间,或许也能增加炼制出神器的机率。 叶月慧这个提议,刘海立即照办。 于是二人进入黄金仙府材料库房,在那一大堆法宝中一件一件地找来找去,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件附带空间属性的,这是一根齐眉棍,仙器法宝。 那黄金仙府材料库房中堆放在地面上的一堆法宝,都是白衣相士炼制的成品仙器。而神器法宝才入得了白衣相士的眼,所以,这一大堆数千件,放在外界可以让修仙者为之拼命争夺的仙家法宝,在白衣相士这里,被随手扔在库房中。 白衣相士是真正的炼制大师,所以这些法宝中各种属性的都有。 刘海带着齐眉棍,回到洞府中,着手重新炼制。在与鼎灵沟通之后,刘海先行布置防护阵法,然后刻印空间法阵在齐眉棍上。这一步有些难度,毕竟这根齐眉棍已经是炼制好的成品法宝,不太容易刻印,刘海足足花了两天功夫才刻印上一个阴阳四象阵法。 即使如此,也令刘海感觉到消耗甚大;不过刘海也不休息,直接服下一滴玉髓,使精气神恢复到最佳状态。 接下来,叶月慧护法,刘海行功,开炉炼制。 一时间,刘海的洞府中,炼制房内,又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刘海将炼制材料一一投入鼎中,共计有星辰铁、元灵石、虚空骨、秘金仙精等十八种材料,各材料熔化时温度高低要求不同,全靠炼制人小心操控,使之熔于一炉。 生火、升控、恒控、波控去杂,降温至临界成型,这个过程,步步都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刘海集中全部精神力,不敢有丝毫分心,等到熔液中杂质提炼到刘海所能做到的极限时,刘海控制鼎内温度,使之初步成形,是一件戟形兵器,戟杆部分却不是棍形,而是如长方形的秘金精铁片。 刘海在戟头和戟杆部分分别刻印下一个空间三才法阵和一个空间四象法阵,然后将齐眉棍投进鼎内。于是戟杆部分的长方形铁片自然地卷成一个圆筒,把齐眉棍一端包裹起来,于是一只大戟出现在鼎中了! 下一刻,轰地一声,混沌三昧真火大起,熊熊燃烧,鼎内温度迅速升高到极限。 刘海的精神力透进鼎中,仔细操控,又以神识沟通鼎灵,刘海发现,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如炼制莲花剑时那样的现象。 那是炼制出九品仙器器时才有的现象,刘海心中一沉,失败了?难道还不如那一柄九品仙器莲花剑? 刘海心说不应该失败呀,此次炼制,准备充分,材料齐全,特别是加进了秘金仙精,增加了出神器机率六到七分,自己辅以阵法刻印也增加了一分成算,还有鼎灵相助,出神器的机率不小于九分,居然会失败?这也太打击人自信心了吧!? () 第五十五章、他是渡劫专业户 词曰: 狐兔不离地,鹰隼自腾空。梅花常傲飞雪,莲叶爱摇风。塞雁南来北去,乳燕穿帘越幕,物性不相同。试看红尘里,芳意几时浓? 人之心,世之态,事之功;荒烟落照,苍颜白发已从容。江月年年曾见,逝水时时东去,不必论英雄:得意有先后,术业或专攻。 ——拟作《水调歌头》。 上回书说,刘海此次炼制大戟,出神器的机率不小于九成,居然遭遇了失败,这也是很打击刘海的自信的。 好在炼制还没有完成,刘海并不气馁,一边操控宝鼎,一边认真反思。 想到师父炼制手札所教的,刘海一步一步地做下来,并无差池,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刘海又把考虑要点转到鼎中,关注大戟本身,只见大戟在鼎中如一条死龙,无声无息。刘海心中一动:阵法! 原来,毛病出在阵法上。 齐眉棍本是成品,故而刻印阵法时有抗性,刘海用刻印正反阴阳四象阵的方法减弱其抗性,但也因此使齐眉棍所附阵法不同于大戟戟头部分所刻印阵法。 二者不能有机融合,则此戟不能真正成为成品! 现在,刘海要做的是加大混沌三昧真火,促进二者融合;同时,刘海还须在阵法上做文章;只是这个过程中特别要防止阵法冲突而爆鼎。 于是刘海沟通鼎灵,然后服下一滴玉髓,又示意月慧助力自己。然后,刘海外放仙家玄道混沌真元束住大戟头与戟杆,也即是那齐眉棍,就在那两下结合处,刻注一个太极阵图! 太极阵图犹如一个圆盘嵌在戟头与戟杆交结处,一边沟通三才阵法,一边沟通四象阵法! 三才流转,四象幻化,俱都关联太极图,三阵法运转之际,刹那间融合成一个整体阵法,自戟头至戟杆尾端,阵法流畅,祥光乍现! 刹那间,鼎中温度极速升高,鼎内大戟,迸发出阵阵五色毫光! 刘海只觉得自身神力极速外泄,尽被吸入鼎中,砰地一声响震,那大戟吸收了刘海精元法力之后,霎时一条活龙一般,向上直冲鼎盖,紧接着,万丈霞透鼎而出冲天而上! 居然一次成功! 这是刘海第一次炼制出神器!四品神器破空戟,在刘海手中,宛如一条欲腾空而起的金龙! 刹那间,法宝天劫劫云涌动,笼罩住了刘海洞府的上方天空,天劫降临! 刘海深吸一口气,此时精疲力竭的他,迅速服下一滴玉髓,持戟出洞,迎接四品神器的法宝天劫。 此时四大天王早已被惊动,连袂赶到,自是一眼看出刘海手中所持乃是一件神器。 当然地,他们也看到了正在降下的天劫。 四品神器,其实也就是四品圣器,若是生有器灵的话,那绝对是可以称为圣器的了!四品神器的法宝天劫,这可是相当于圣道四阶修仙者的天劫啊! 玄道天劫,初阶便是八十一波次,四阶,共三百二十四个波次,乖乖地不得了,了不得,这天劫的声威,何其了得! 四大天王暗自心惊,有心上前相助,可是天劫不认人,谁替劫谁死! 逍遥天王、圣水天王和孤峰天王三位,都在心中祝愿刘海,毕竟他们要神器也得靠刘海帮忙,特别是逍遥天王,他对刘海的感情比另三位更深。 就在四大天王为刘海焦急之际,天劫落下了。 在渡劫中心地点,但见刘海手持大戟,要试试大戟的威力。 刘海的如意剑,说起来也是三品神器。比这杆大戟是还要弱了一分的—— 刘海想看看自己炼制的这杆大戟,比之师父炼制的神器法宝还有多大差距。 刘海这等于是替神器渡劫! 不过刘海功布全身,五行运转,可以吸收天劫之力为已所用,比他人渡劫安全得多。而且,刘海远比一般修仙人对这天劫雷电的本质认识得透彻,会“投机取巧”哟!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波劫雷带着一道粗若碗口的闪电劈了下来,刘海吐气开声,大戟飞起,直击而上! 刘海一声大喝曰:“破!” 但见大戟戟头破开虚空,将空间撕开了一道裂口,那闪电竟被引到裂开的虚空中去了! 刘海哈哈大笑!远处四大天王俱都是又惊又喜! 第二波天劫攻击,刘海再次抬起大戟抵抗,口中叫了一声曰:“禁!” 但见大戟戟头,空间被短暂禁固,那天劫雷电,就如同被一面无形的巨板挡住,眨眼间在大戟戟头聚集成一个巨大的电球!刘海一甩大戟,喝一声“去吧”,但见那巨大的电球被甩上半空,恰恰跟降落下来的第三波次天劫雷电相撞! 但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第三波天劫消失,那天劫雷电,被撞碎成无数火星,天空中如同烟花爆过一般,又似落了一场流星雨! 四大天王旁观刘海如此渡劫同个个矫舌难下!哎哟喂!这也太、太、太、太那个惊悚了! 火花如雨乱坠之际,那第四波天劫再次降落下来了! 刘海不抗不拒,任由降落到身。只听嘶嘶之声不绝,那可怕的雷电竟然被刘海吸收了。 四大天王远远地看着,都是目瞪口呆,世上居然有人这样渡劫,这也太妖孽了吧! ——在四大天王的常识中,炼制大师往往是自己炼制的法宝的祭品。法宝天劫之下,炼制大师往往作为替劫者死于天劫,这也是真正的炼制大师极为稀少,炼制大师地位极高的原因。 即使神器生出了器灵,可以称之为圣器了,炼制大师也要陪渡天劫,因为那法宝才出鼎天劫就到了,炼制者根本来不及躲避! 此乃天道,不然修仙世界岂不是法宝遍地了?任阿猫阿狗的都拿着法宝耍,那天地秩序岂不乱了套数?! 然而眼前这个刘海,本是替劫,却又如此张狂,敢吸收天劫来为已所用,这不能以常理揣度的事,自然让四大天王心中震惊! 震惊之余,四大天王又非常庆幸! 四品神器的天劫,令人畏之如虎,而刘海却行若无事! 四大天王睁大了眼睛盯着渡劫的刘海,比看表演都还上心! 正当四大天王心中兴奋之际,哎哟,不对,等等,怎么五弟一直不飞上半空,现在竟然坐到地面上去了?有这么渡劫的吗?怎么了?莫非五弟他扛不住了? 哎哟!不妙!四大天王齐声惊呼,却又不敢惊动刘海,生怕影响他渡劫,只好都齐齐伸出左手,捂住自己那将要失控了的,要惊叫的嘴巴;却是同时齐齐伸出右手,齐齐指向刘海所在的方向,相互眼神交流;那眼神中,都充满了惊骇! 但见四大天王右手齐指之处,刘海所盘坐之地,那天劫雷电左一波右一波往下落,速度竟是越来越快,直把他盘坐渡劫之地,“轰轰轰”地轰个不停,轰击成了个千丈方圆,百丈深的大地坑! 法宝天劫三百二十四波次,倍增之下,六百四十八个波次,像放炮仗连响不停,每一声巨响,都令天摇地晃! 堪堪到了天劫的最后一波攻击。这天劫似乎有灵性,似乎也愤怒了。 然而此时,在四大天王眼里,这天劫虽然变态,却远不如五弟刘海变态!这真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啊! 变态者何? 却是四大天王只见刘海气势攀升,竟是要接着渡劫晋阶,跨进玄道五阶境界! 这境界,在四大天王眼中,只是根据刘海自身攀升的气势来断定的;在刘海而言,则是要接着渡世尊中期天劫! 天劫啊,可不是说着玩的,一不小心那是要灰飞烟灭的。 四大天王并不清楚刘海是怎么修炼成仙的,但刘海自己却是知道得清楚。 毕竟刘海经过五行珠引发的天劫洗礼之后,对天劫认识极为深刻了: 在玉皇天地球中国学习到的物理知识让刘海明白了雷电的本质; 自身修炼的功法使刘海可以吸收雷电化为自身灵力; 近大半年来专心炼制又大大地提升刘海的修为,特别是精神力方面的修为; 此时再吸收天劫,使得刘海居然还没渡完法宝天劫,竟是在渡劫中达成了自身的突破! 当初五行珠的法宝天劫,因为刘海处在五行珠内世界五行天神殿正中,相当于器灵所在位置上,因而被天劫当作法宝器灵,那天劫威力也因而绝对不下于玄道天劫—— 那时刘海境界比现在低多了。 正是那一次险死还生的渡劫,成就了刘海,肉身细胞除去意识海之外,全都注入五行厚德功法,修成了仙界古今第一金身,并能海量吸收外界攻击化为自身精气神而为已所用。 现在渡世尊中期天劫简直就如同用天雷洗浴——洗个天劫澡而已。 远处四大天王却是惊悚已极,齐喊刘海小心。此时他们对刘海是真心实意地佩服,真心实意地关心。 刘海回头对四大天王一笑,四大天王呆了:这家伙,这时候还有心情笑? 就在四大天王一愣神的功夫,神器天劫最后一波攻击降临,但见刘海手挥大戟,蓦然站起身来,连喝三声曰:“破!禁!收!” 但见那最后一波次法宝天劫,那天劫雷电,刹那间被撕开的空间吸收了一部分,被大戟禁固了一部分,还剩下三分之下,顺着戟杆,击到刘海身上,却如一束火焰丢进水里,一阵滋滋声响过,刘海身上冒出一股青烟! 刹那间,被禁住了的部分紧接着顺戟杆而下,随即,刘海身上又冒出了一股青烟! 两股青烟冒过,并不是刘海被电流烧焦了,而是刘海身上的衣服,和体表表皮,被烧得冒出了烟! 青烟散后,刘海全身如白玉晶莹,盘坐在深坑底! 刘海自己的天劫降下来了! 就在天劫降下的瞬间,刘海见神器天劫已毕,抬手将大戟掷向东都天王,口中叫道:“大哥你的法宝,接住了!” 此时天空中,劫云瞬息变幻,化作五彩,对应五行天道。 四大天王惊骇!因为这天劫威力奇大! 东都天王更是感动得眼中含泪,高声叫道:“兄弟,你先用着,渡劫后再给我!”然后又把大戟给掷回来了,不过刘海一挥手把大戟击得凌空转向,飞了回去。东都天王见刘海如此,也只好先收了法宝破空戟。 再说刘海自身这天劫。 所谓大道三千,其实并不仅仅只有三千条大道法则。一般的修仙者修炼的道法,起初往往也就是包含着一条大道法则而已;这一条大道法则,是为该修炼者修炼的基础道法。随着境界升高,可能有人会拓展到两条、三条。 世尊境界的,也即是玄道境界的高手,一般也就拓展到十数条至数十条不等;但不论怎样拓展,基础道法是不变其地位的。 所谓修仙人能自己创造小世界,然而创造小世界者,都是在自己的道法基础上演化自己所创世界的三千大道法则,这样才保证在自己的世界中成为主宰。 否则,任何他人掌握了那一世界的法则之后都可能剥夺其世界空间。 刘海所在之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其基础道法则是五行大道法则,共有五条。 刘海则是于其上融合了阴阳道、太极道、混沌道、加上自创的五脏诀也可视为一道,再加上在天劫中吸收到的生死道法,十条道法中共有九条属性的大道道法。 这九条道法之于刘海,都可以说是基础道法。这些铸就了刘海的优势,是他力压同境界高手的底子;但此时天劫降下,他的天劫也同样远超同阶修仙者所遇到的天劫! 现在,刘海自己的世尊天劫来临了,九条基础道法在刘海这里都已经基本修成,自然也就变成了刘海的压力。因为天劫的威力也就比一般世尊天劫大了九倍。 此时的天劫,虽然也是世尊之劫,可是看在四大天王眼里,这哪里是玄道五阶修仙者的天劫啊?这简直不下于圣道天劫! 四大天王都是头皮发麻。 这天劫,依照四大天王的经验,比他们中任何一个渡过的玄道九阶天劫都还要可怕。 最初他们还庆幸,刘海渡劫成功,则天王团就如同多了一位玄道九阶高手——毕竟刘海是可以越级对战玄道九阶高手的嘛! 可是转眼间,他们的庆幸变成了深深的担忧,为五弟刘海而深深担忧! 刘海信心满满,实际上,他足以当得起渡劫高手,简直就是渡劫专业户。 天劫降落,刘海迎上。这天劫含有九条大道法则,故而不是一道一道的天雷轰击下来,而是形成一个小世界压迫下来,带着让人惊悚的威压。四大天王远远地旁观,都受到了这种可怕的压力,不得不再退避得远些。 “乖乖!老五的天劫怎么这样可怕?”说话的是逍遥天王,他是四大天王中最先把刘海当作小弟的。 “老五潜力大、实力强,渡劫之后,只怕比我等还要强上一线。”孤峰天王赞道。 “只是这天劫威力未免也太大了。”圣水天王叹息。 “我看,五弟渡劫应该没问题,他很镇定,跟个渡劫专业户似的哪!”东都天王很有信心地赞道。 四大天王心中早已都把刘海当作兄弟了。 先前他们认可刘海,是佩服他的炼器术,现在,四大天王都知道,凭这样罕见的大威力天劫,刘海一旦渡劫成功就不会比他们弱多少,稍假时日,成就将会在自己等人之上。 虽然四大天王如是说,可是心中的震惊却是难以形容的,在他们眼里,刘海的天劫分明地包含着九条大道法则,而九条大道法竟然形成了一个雷劫世界,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初见! 天劫降下,刘海本人则是直接被吸入雷劫世界中去了!四大天王惊呼! () 第五十六章、一念不明魔念生 词曰: 世上本无我,有我始消磨。庄生一入蝶梦,快意或然歌。映日因风自舞,嘉树相依无据,花落奈如何?枯尽西园草,伐断远扬柯。 天涯远,暮寒近,岁时苛。南枝一朵,独向素月探姮娥。问道孤山之下,隐士梅妻鹤子,属酒共谁多。照影水清浅,微步妙凌波。 ——拟作《水调歌头》。 却说刘海在雷劫世界里,危急中心头一阵狂惑: 师父所留玉简中说得明白,各境界修为层次下的天劫,都是按照等阶对应,天劫波次递增的;然而自己这一次渡劫,完全不符合玉简所记,这是怎么回事? 刘海迟疑不定地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一片银白茫茫,无数的银白色玄武灵龟趴伏在眼前! 这些灵龟是雷电化形而成,刘海进入这天劫世界里之后,灵龟群体暴动,都来扑击刘海! 刘海则是心知似明白似不明白地感知到:这是自己修炼的五行道法则中的土行道法法则之劫。 却说灵龟无数,如潮水涌来,开始时都是鸡蛋大小的玄武灵龟,不知其数;渐渐地形体越来越大,当然,数量也在减少。 最后一波出现的是形如小山的巨大灵龟,也都完全是雷电化成。 这些灵龟冲上来就对刘海喷吐雷电,冲到刘海身边后就自爆,简直比****还****! 一时间,刘海被包围在雷电和爆炸声里,电光眩目,不能直视,雷声震天,不绝于耳。 灵龟之后紧接着的是庚金白虎成批分次地冲上来,同样是极其眩目的电光霹雳和不绝于耳的炸雷轰鸣;白虎之后,是甲木青龙,之后是丙火朱雀,最后统军压阵的是阴阳双头螣蛇。 每一种五行圣物的最后一波攻击,都是该种道法中攻击最强大的,设若一般修仙者渡此天劫,早已是灰飞烟灭了。 刘海本身修有的五脏诀“五脏金身”法,此时疯狂运转,吸收外界雷电,将其攻击力减弱了百分之五六十,余下的攻击,刘海则是凭借金身硬抗! 饶是如此,刘海也被雷电打得吐了数口鲜血。好在这点创伤损失,瞬间又被吸收的外界能量补回来了。 五行道法之劫尚未完全消逝,阴阳道法之劫就到了,无数的雷电金乌、无数的雷电玉兔,天上飞,地上跑,正铺天盖地而来! 这些家伙,个个口中喷吐阴雷阳电攻击刘海,这阴雷阳电有的攻击到了刘海身上就爆炸了,有的没有攻击到刘海身上,却相互吸引,在刘海身周形成巨大的雷电漩涡,发出巨大的吸引力,一个劲地撕扯着刘海的躯体! 刘海觉得连自己的元神都受到了牵扯,仿佛要离体而去。 刘海大惊,强行振作,大喝一声,让自己身体反向旋转来抵抗,这样一来,漩涡的吸力减弱了,可是肉身承受的撕扯压力却更大了。 刘海一边对抗一边思考对策,可是就在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双巨大的鱼眼,这正是太极大道法则的攻击! 于是漩涡之内,一双鱼眼飞快在向下压来,直逼刘海。刘海也是头皮发麻,心中惊骇已极。 刘海自悟的“五脏金身”功法,此时已经开启到了最大境界,极速吸收能量,补充消耗的同时也滋养恢复着刘海的肉身、提升着刘海的实力! 一味地防御显然不是好办法。 刘海双掌分劈,构建出阴阳太极图,太极图显化,越来越大,向阴阳鱼逼去—— 刘海打出的也是道法法术。此时刘海身带外伤,乍看去挺吓人的。不过刘海也不在乎,毕竟这些伤只在皮肉,呼吸之间就可痊愈。 刘海欲奋力于一击,先突破眼前窘境。耳听“轰”的一声,刘海打出的太极图与那一双鱼眼相撞,发出刺眼光芒,令人不能直视! 光芒透出天劫小世界之外,令远处观看的四大天王都不得不暂时转头避过。 刘海这一式太极道图打出,果然打得那一双鱼眼溃散,漩涡暂停。 可是下一瞬间,刘海发觉了不对劲儿——那漩涡停顿了一下,又疯狂旋转起来,并且在剥夺刘海肉体的能量;同时,刘海觉得自己的仙家玄道混沌真元居然开始了流失! 刘海丹田的仙家玄道混沌真元,虽是由当初的先天混沌真元转化为灵道混沌真元,再转化为仙道混沌真元,如此一步一步地转化而来, 但由于他最初还没修炼之前就是是五行绝阴体质,故而起步就具有混沌仙元的性质。 说起来这仙家混沌真元,对于一般修仙者而言,修炼某一道法,则仙元力具有该项道法的性质,刘海修炼的是五行道法,按说他的仙元力应该是具有五行道法的性质。 但事实却不然,刘海的仙家真元,却具有着混沌道法的性质,属于仙家混沌赵元。 一个修仙者的真元如果是混沌真元,那么这个修仙者可以比一般的修仙者领悟更多的大道法则。 因为天地之初为混沌,万法源自混沌。 此时刘海已经确知:自己修有九大道法,九大道法天劫同时到了,怎么办? 别说刘海自己以前没经历过这样的天劫,就是远处的四大天王都没有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修仙者们也都没有经历过—— 包括刘海的师父白衣相士也同样没有经历过,更不可能留下任何建议给刘海。现在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怎么办? 天劫不容情。 此时,刚才被打散的五行圣物也是又一次出现了。 刘海现在处在天劫包围之中。这天劫世界内有玄武灵龟、庚金白虎、甲木青龙、丙火朱雀、阴阳双头螣蛇、雷电金乌、雷电玉兔、阴阳鱼眼,共八种道法圣物! 这八种圣物共处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这巨大的漩涡,包含着刘海自行领悟的“五脏金身”法则,在夺刘海的能量来补充八种圣物;这正好对应了刘海修炼的九条大道法则,代表着九种大道法则同时施行天罚,刘海危矣! 刘海危矣,四大天王在远处旁观都感觉到了。因为在他们四双眼睛紧盯着的地方—— 那里光芒刺眼,天劫雷电一波接着一波,形成了一个雷电缭绕的一个大茧子,令人看不清刘海渡劫的中心地点上的情形! 更比一团白光刺眼还要令人担心的是,那里透射出一种极可怕的死亡杀气! 这种杀气发散到远处,所过之地,草木衰败零落,不多时枯干,甚至于有小动物遇到这种杀气竟是瞬间毙命! 四大天王虽然是远观,但也感觉这杀气逼得他们不得不运功相抗——这也让四大天王都是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样的天劫?怎地如此怪异?天劫波次不明,连天扯地成为一片,哎哟喂!老五危险喽! 然而爱神是断了臂的,爱莫能助啊! 四大天王中,逍遥天王最是性 情 中 人,见此情形,眼中几乎流下泪来。 虽说修仙者心态最稳,可是想到刘海近期为天王团炼制法宝,对天王团来日决战有着极大助力,特别是为东都天王炼制神器法宝,刚刚渡过神器法宝之劫时的表现,四大天王也都为刘海心折;但是啊,此时此刻,该当如何? 四大天王无不神色黯然。 东都天王强打精神安慰另三位:“五弟来历神秘,修为奇特,又是炼制大师,必能无恙!” 话虽如此说,可是四人心中沉重无比。 却说在天劫中心,九条大道法则化出的天罚圣物包围中,此时刘海心中危机感极其强烈,这也促使他心中定下了对策。霎时,刘海又一次原地急旋,分身为二,用出了虚实身,就在虚实身相转换的那一刻,虚身实化,打出太极图,太极图中又包含着数种道法攻击,而同时实身虚化,强行打出五行合一的归元炮,要向外冲出包围—— 刹那间,只听巨大的爆鸣轰响,声震千里。 四大天王听到巨响,震惊凝望,只见原先那团刺眼的白光如同宇宙坍塌,迅速缩小,又瞬间膨胀,随即如一个被炸开的白球,那实体化了的无数白光碎片四下迸飞,熊熊燃烧,且发出一声声轰隆隆的雷吼。 四大天王心说“五弟完了”,然而哀叹未已,只见一个人形的黑色光团从原先那团白光中心飞出,跌落在地! 黑色的人形光团,并不是发出黑色的光,而是吸光,如同宇宙中的黑洞,在吸纳一切外界可吸纳的能量。 光团中心,正是刘海本体真身。 此时刘海已经昏迷。 原来,刘海在实身虚化之际强行打出五行合一的归元炮时,是拼着舍弃虚身的。这一行险作为,果然让他冲出包围,也算是渡过了这一次大劫! ——四大天王忍不住冒着残存天劫雷电的威力,扑上前来救护刘海。 却说刘海,此时看起来是昏迷了,却正是他渡劫的最后关头: 我自何所来?我欲何所去?世间谁无我?无我我为谁? 呜呼!世间本无我,有我难始多;多因又多果,生死难逃脱! 已焉哉!大道消时即无我,我本大道一法则;一滴水归大海去,了无形迹真无我! 算了吧,修什么长生?长生即是无生,无生也是长生,生即是死,死也是生…… 刹那间,昏迷之中的刘海居然能清醒地感知到自己万念俱灰,只愿自己这形与神都随风飘散,飘散,飘散……湮灭,湮灭,湮灭…… 却说刘海只所以能在昏迷中清醒地感知到自己万念俱灰,那也是因为他的识海中存在着那一颗智珠的缘故! 人不该死终有救—— 却说与刘海心灵感应最强的一个人,那就是叶月慧了! 叶月慧身在五行珠五行天世界之内,本是正在闭关静坐,突然间,心头念起如潮! 叶月慧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结束了闭关,就在一刹那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感知到了刘海的异样! 叶月慧大吃一惊,连连神识传讯呼叫刘海:“相公!相公!这是天劫中的精神力之幻境攻击!并没有什么天劫世界!那些都是幻相!相公!你醒醒啊!” 伊人的声音突然在刘海的心底响起! 昏迷中的刘海俄尔惊醒:是了!一念不明魔念生,哪里有什么天劫世界?分明都是幻相! 这正是:曾经幻相皆虚妄,除却无名俱不真! ——至此,刘海此次渡劫,才算是真正过关!危险!危险!幸甚!幸甚! 然而,五行珠之内世界五行天内,叶月慧的脸上却是悄悄地滑落两颗泪珠: “相公,此次渡劫,你竟然出现了异常!今日这一魔念虽然暂时降伏,但已示我预兆不好,只怕他日我夫妻终究会有沉沦之痛!” 五行珠外,扑上前来的四大天王,并不知道五行珠内的一切,在他们的眼睛里,只见刘海全身如烧焦的木头,都是心疼不已! ——刘海自身所受损伤果然不轻: 实身受伤颇重,让刘海陷入昏迷之中,其肉体在吸收外界能量修补自身,形成了一个与黑洞类似的黑色光团。 而最严重的是这次渡劫中,生死存亡的那一刻,刘海死中求生,舍弃了虚身! 虚身湮灭,是个沉重的代价,令刘海的实力大打折扣!当然,要想再次修出虚身不是不可能,但是绝对比原先修出虚身的难度要大多了。 随着黑色光团的迅速消逝,四大天王围了上来。此时刘海已悠悠醒来,入眼所见,首先看见四大天王默默地关切注视着自己。 东都天王见刘海醒来,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壶玉髓,直接倒进刘海口中。 刘海推辞,要用自己的,东都天王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把一壶玉髓的三分之一倒进刘海口里,直待到刘海咽下。 然后,四大天王环刘海静坐,为刘海护——让刘海安心巩固境界。 刘海心中感激,却也没说什么,自也就是静坐于当地巩固境界。 半天的功夫,刘海功行完毕,起身。 四大天王也同时起身,五人相视而笑。 逍遥天王道:“五弟,你这天劫可真不是一般人渡得了的!刚才把哥哥我紧张死了,哈哈哈哈!” “五弟,你这次渡劫用了两天的时间,而我们和上清派的比武已经开始一天了,比武场那边虽然暂时由芥一领队—— 但毕竟我不出面是不太合适的。你是随我们去观阵呢还是先回洞府休息?”东都天王问道。 圣水天王和孤峰天王则都是希望刘海同去,刘海也看出来了,四大天王脸上的表情都是充满希望又颇有顾虑的! 不用多说,他们其实都是希望自己前去的,却又顾虑刘海刚刚渡过大劫,会不会因此影响境界巩固。 刘海知道自己现在虚身已失,一时半会修炼不回来。好在这虽然影响自己对阴阳道和太极道两大道法的运用,毕竟自己还修有五行道法,更有基于五行道法而自创的归元炮大杀招。 况且自己现在实身境界是实实在在的本体真身玄道五阶境界(这里补上一笔,经过跟天王团众人打交道之后,刘海接受了大家的观点,对于修为境界的划分,灵活机动,不再一味按本门的方法来区别了),再加上巩固境界的事情已经完成,所以刘海也就奋然说道: “四位哥哥,小弟与你们同去!” “太好了!”逍遥天王第一个叫道。 于是天王团五大天王联袂出发,直奔比武场。 却说天王团跟上清帮的比武场,就设在两派交界处的清风岭上,山顶被人用大法力切得平平崭崭地。 天王团的人和上清派的人分坐两边观战。 此时比武场上,上清派的掌门气派地坐在场子边上观战,同时指点弟子。 上清派的门下弟子中,则有一部分人在吹嘘本门,或有一部分人在嘲笑天王团:笑天王团的天王们不敢应战,只派手下来。 其实他们知道天王团的天王们为何没有按时到场,毕竟上头有命令,解释了天王们迟到的原因。但是,天王团五大天王没到场,他们这些弟子,乐得颠倒黑白,借机损一损天王团。 当然,上清派对此也无所谓——如果你们天王团都不来比武最好,那就意味着你们自动认输——那才叫个“好”字呢。 不过,上清派掌门人龙灵子可不这样想! () 第五十七章、斗宝法阵有来历 词曰: 惊才绝艳离伦,愿与亲。莫教芳华湮灭堕红尘。 天地转,流年换,百年身;唯此修仙参道已成真。 ——拟作《乌夜啼》。 却说比武场上,天王团五大天王无一到场,上清派弟子们都是心中暗暗高兴;然而,上清派掌门人龙灵子可不这样想—— 在他看来,天王团本不当甘心认输,眼前情况却分明是没把两家比武放在心上,直如认输一般! 那多宝天王竟是什么来头,渡一个天劫,竟是让四大天王齐齐抛开了两家比武这等重大的事情? 然而,谜底自会揭开! ——刘海随四大天王到场! 随着五大天王的到来,天王团的人马瞬间气势高涨! 东都天王向上清掌门施礼:“有劳道友久等了!” 上清掌门也是同时施礼:“道友来了就好!” 说话间,上清掌门目光转过来,盯着刘海道:“敢情这位就是道友所说的,在三天前渡劫,致令你等不能按时前来的多宝天王了?还请东都道友引见则个。” “好说!” 东都天王回顾刘海,自豪地说道:“这是我天王团的第五位天王,我的五弟多宝天王。” 原来,刘海晋升玄道五阶,凭这修为境界和实力,四大天王对刘海的安全就放心了,不须再藏着掖着,怕别人知道了。 当初天王团不愿意透露第五天王的消息,原因很简单: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混乱世界里,第五天王修为境界毕竟是低了些,而且他偏偏又是炼制大师! 这情况若是让敌对势力知道了,说不定就会有人想打刘海的主意,或招揽或刺杀,都有可能—— 毕竟敌对势力不会眼看着你天王团弄来一位炼制大师,壮大自己的实力而不闻不问的。 若是招揽刘海,刘海也跟敌对势力去了,天王团不但损失了人才,而且还增加了一分压力;若是招揽不成来行刺呢,天王团就得分出精力来保护刘海。 千日防贼,谈何容易? 四大天王都是人老成精了的,一合计,当然是封锁有关刘海的消息为上策喽。 千想不到万料不到,天王团好事来到:第五天王刘海晋阶玄道五阶了!这下子四大天王都是大放其心,凭老五越级挑战的本事,不须再担心刘海的安全问题了。 所以,第一天的比武,四大天王因刘海尚在渡劫未能到场; 东都天王也不隐瞒,跟上清掌门说明事因五弟多宝天王渡劫,暂派天王团总部卫队队长芥一陪同东都天王的分身作代表,等到第一场比武斗宝结束后,第二场比武开始前,东都天王必定到场! 上清派虽然同意了,却也好奇:这五弟多宝天王果是何人?竟然让东都天王把比武这个大事都要挪放到第二位? 此时上清掌门自然是极关注刘海,特别是听说刘海刚刚渡劫,直接由玄道三阶跨进玄道五阶,心中是大大地一动—— 哎哟,这样一来,天王团实力岂不是与我上清派实力相当了吗?! 不过,上清掌门龙灵子转念又一想,只要我上清派占有灵石分成的七成,凭那么多的灵石,就是用堆的方法,也要让本派弟子尽快提升,师弟灵均子和天灵上人都已经到了玄道八阶,有足够优质灵石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晋升到玄道九阶;果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的实力比天王团还是要强上一筹的。 但是上清掌门龙灵子又一想:凭对方能在比武中拿出不弱于我上清派的十件法宝参加比武,想来必然与这个新来的多宝天王有关! 或许这位多宝天王是炼制大师?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使得四大天王把他的渡劫看得比争夺灵石的比武大事还重要? 一念及此,上清掌门就暗暗确定了刘海炼制大师的身份——果然是人老成精啊! 龙灵子笑咪咪地说道:“原来小友是多宝天王。不错不错!难得小友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玄道五阶,而且小友还是一位炼制大师!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刘海心说,生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居然连估加猜地就判断出我是炼制大师! 东都天王也佩服于上清掌门的分析判断能力,不过他表面上不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当时我们两家订下条件,若是第一场我天王团败了,那么第二场比武条件由我们决定。” “这个没说的。老夫既然说过,岂可出尔反尔!”上清掌门道:“不知东都道友准备怎么比?” “比阵法!” “比阵法?” “是的!如果比阵法是我方胜,那么第三场比武就由你龙掌门来定;如果双方斗平,不争胜负,那么,第三场怎么比,还得由我们天王团来定!” “哈哈!好!东都道友,我们本来拟定的比武条件不就是这样的么?你又何必再说?” “龙掌门,我之所以再说一遍,是为了强调,希望龙掌门言而有信!” “那是当然!” 原来东都天王也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盘: 东都天王没想过能胜上清派,只想通过比武平局与对方达成五五分成的目的。 在他看来,斗宝方面未必能胜,斗阵法则四大天王训练久熟;这样第二场必能比平;甚至有一线胜出的希望! 第三场自己跟上清掌门拼,凭新炼制的破空戟,加上自己原有的法宝追风灵船,只要自己胜上一招半式的,便是三场比平,也就达到己方的目的了。 ——当然,即使第二场胜出,第三场比武将由龙灵子来定怎么比,这一点,东都天王觉得也不用担心;因为第三场,必然是龙灵子上场跟自己单挑! 东都天王自知实力比上清龙灵子弱上一分;好在自己先有追风灵船,只要让追风灵船幻形,别人认不出来,就不算失了脸面,就算是有人认出来,有失脸面,却也不无以违背比武规则;如此,再加上趁手兵器破空戟,胜龙灵子一招半式的,岂不是大有可为之余地? 不过,上清掌门龙灵子也是个老奸巨滑的人物,百万年时光不是白活的。他已经从刘海这个变数人物身上嗅出了危机: 刘海来到之际,龙灵子竟然生出一种直觉,觉得擂台上正在进行的斗宝,己方极可能会输! 如果这样,乙方不免二负一胜,也就等于是输了比武。所以上清掌门龙灵子听了东都天王的话之后,就接着说道: “东都道友,老夫有一言,不知还愿听否?” “请讲!” “我两家比武,是为了灵石而不得不争。我上清派过去能容忍天王团在我卧榻之侧发展,也是为了睦邻友好,并无与贵团争高比低之意,今天,我上清派退一步,就此答应与你五五分成,如何?” “掌门人当时不同意五五分成,如何到了此时反而主动让步?”东都天王直言不讳地问道。 “贵团多宝天王乃是炼制大师,我上清派并无此等能人!虽然敝派有祖宗留传下来的法宝,但是数量有限,贵团则不然,有炼制大师在,将来法宝只会比敝派多,不会比敝派少! 我上清派有心高攀,愿与你们结成同盟,沾沾炼制大师的光!这就是老夫情愿五五分成的原因,不知东都天王、多宝天王、诸位天王意下如何?” 其实上清掌门龙灵子比几个天王早早在此观战了一天时间,虽见己方斗宝比天王团占了优势,却也感知到了天王团芥一手中所持法宝隐隐透出迹近于神器的法宝威压! 具体说来,这斗宝,乃是法宝本主催动自己的法宝,攻击对方的法宝。若是换个比武场所,是比不出高低来的,或者说,法宝本主强大的胜出率高。 然而上清派和天王团所先的比武地点虽是两帮派交界处之清风山,但用作比武擂台的,却本身即是一件法宝,此宝名曰“斗宝法阵”! 用上斗宝法阵作擂台,那么法宝本主虽能催动法宝进行比试,但也真的只是法宝与法宝对战,本主除了催动之外,并不能真正参与比斗! 这斗宝法阵好不厉害!竟然是天下最能保证公平比武的擂台! 若论及斗宝法阵的来历,后文自有交待,不过,读过拙作《仙尘》的朋友必然知晓,这种法宝,其炼制者,乃是诗剑仙,十大圣元之首的李诗剑李大圣元! 话说回来:上清掌门龙灵子情知自己上清派用来参加比斗的法宝却无神器。若是对方那接近神器的法宝一出,己方极可能落败! 不过,上清掌门对自家底细很清楚,原也知晓天王团是无官运亨通可斗的;不想事出意外,又如此突然! 天王团也并不清楚上清派的底细,但略略知道,人家上清派老祖宗遗留了女孩子几件法宝给后代! 龙灵子此时料定刘海是炼制大师,炼制大师啊,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哟! 龙灵子心里迅速地算了一笔账: 如果自己上清派主动求和,跟天王团对半分成,以此作为契机,跟炼制大师拉近关系,可不可以呢? 毕竟天王团本无炼制大师,换句话说,这位炼制大师多宝天王,必是天王团最近拉拢来的;天王团能拉拢,我上清派为什么就不能迂尊降贵,拉拢人家? 另一方面讲,五五分成,虽比原先设想的少了两成,但是巴结上一位炼制大师,绝对是足足值得了! 龙灵子主意既定,于是就主动向东都天王提出,要结束比武,就定双方五五分成。 ——却说斗宝法阵之上。现在斗宝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天王团芥一出场了! 先前天王团九人上场,所持法宝品阶没有高于九品仙器的,跟上清派的法宝斗了个互有胜负,总体上略占下风。 大家所斗之法宝,都没有神器,所以上清派一直占着上风,现在芥一的莲花剑拿出来,九品仙器的威压,使天王团立刻转为上风,反而压制了上清派。 到了此时,傻子也看出来这第一场比武,斗宝这一项上,上清派形势不妙了。 却说东都天王是个稳重的人,五五分成也是能接受的,他也不想把对方逼急了。当然比武场上的变化他也看得清楚。此时情景,东都天王心中暗舒一口气,正要有话说呢,自然是不由自主地就看了龙灵子一眼。 龙灵子眼见瞬息间场上情势翻转,此时此情正对本门不利,正也是不由自主地往东都天王看了过来。当时二人对视,彼此都是直觉对方所思,于是两大帮派的两位首领之间的气氛微妙而尴尬起来了。 此时天王团的人们是欣喜而鼓噪,上清派的人们则尴尬又不平。 东都天王略略沉吟,以目示意,征求刘海等其他四位天王意见,诸天王以神识交换看法。 东都天王的意见是借机与上清派缓和关系,结成联盟,况且自己这边最初想法也就是五五分成。 现在场上斗宝,我天王团占了上风,但是若我天王团分七成灵石,上清派分三成,上清派必不甘心,必如我们天王团比武前的敌视对方一样,这会形成仇恨,恶化双方关系——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眠,但天王团既然没有那个实力,不能把上清帮赶走,那么弄个敌对势力在身边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睦邻友好为上! 逍遥天王本来是想借斗宝大占上风的机会调侃对方几句,听得东都天王如此说法,也认可这是老成持重的做法,当下表示同意。这边五大天王很快这达成了一致意见。 上清掌门龙灵子作为百万年的人精,看得出对方几大天王在商议,故而耐心等待! 龙灵子很有把握,相信天王团会理智地选择与己方五五分成,这样有利于双方消除隔阂,走向同盟。他更相信,凭着自己的了解,五大天王中,特别是东都天王,向来沉稳持重,应该能答应自己的提议,虽然阵台上自己这边斗宝已经落了下风。 果然,不待斗宝结果真正揭晓,东都天王跟上清掌门说道:“道友有心与我团结盟,此事甚是让人欣慰。我代表天王团答应了! 不过我团与贵派结盟,好处何在?请道友为我们指点一二。” 东都天王也是个人才,虽然几大天王已经形成共议,但仍然不忘将对方一军,为天王团捞点好处。 当然,他这样说,也是因为看到了台上的斗宝比武,自己这边大占上风,借机难为龙灵子一把。 上清掌门自然是看到了这一点,他也是胸有成竹,接着东都天王的话徐徐答道: “我派愿与贵团结盟,当然是为着沾沾贵团炼制大师的光。虽然我派现在斗宝是落了下风,但这比武擂台,是众所共知的斗宝法阵! 此物非凡,不是一般法宝所能比得上的,别看芥一道友的莲花剑胜过我派诸多法宝,但是莲花剑却胜不得我派这斗宝法阵,不知东都天王道友对此可有异议? 况且此宝出自大能诗剑仙之手,不知有多少人炼制大师想参悟研究而不可得!贵团多宝天王作为炼制大师,想来也是有兴趣研究一二的吧?” 说到这里,龙录子一扬眉毛,看向了刘海,其实就是在向刘海摇动橄榄枝,就如同暗示说:“多宝天王,我上清派斗宝法阵可以借给你观摩!” 刘海当时瞬间就感觉到了,也明白了,然而,刘海自有主见,认为自己若是接受龙灵子的好意,便如对天王团背信弃义一般,因此装作视而未见听而未闻! 上清掌门龙灵子见刘海如此,当即笑了,大声地再次说道:“如能答应我的条件,我们既是同盟,我便可以作主,把斗宝法阵借给多宝天王参悟一年!不知多宝天王及众天王意下如何?” 刘海呢,还真不了解什么是斗宝法阵;不过,东都天王却是清清楚楚的;当下也不迟疑: “好!就这么定了!” 听东都天王这么说,于是刘海也跟着说道:“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你说这比武法台是一件神器,噢,不不,是圣器?”逍遥天王问道。 刘海此时颇通炼制之道,闻声向逍遥天王道:“四哥,神器也就是圣器。” “对!”上清派掌门人龙灵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我派传承之宝,圣器斗宝法阵!” () 第五十八章、上清派赠引魂丹 词曰: 连横合纵图王霸,列国争天下。江湖同样不由人,误尽红尘多少百年身。 仙家何事纷纷乱,惊浪拍涯岸。扁舟一叶到中流,却是蓬山遥望使人愁。 ——拟作《虞美人》。 说到斗宝法阵,龙灵子脸上顿放光彩: 据说百万年前,有一位人类修仙者,一卷诗、一柄剑,行走六十四诸天世界,打遍天下无敌手;于是人称其为诗剑仙。 诗剑仙跟一个托钵的和尚齐名,同居十大圣元之首,更也精通炼制;他常常说“修仙修仙,本图长生,为了所谓的修仙资源而争得你死我活,大违修仙本意。” 于是诗剑仙共炼制了三千具斗宝法阵,以符三千大道。这斗宝法阵有什么作用呢? 首先一个就是用作比武场,任何人在法阵上比武,都能得到最公平的结果而且不会有性命之忧。 若是单论斗宝,斗宝时只须催动法宝,让法宝对攻,斗宝法阵自动评判; 若是修仙者出手相斗,则必然是被限制在相同境界公平一战;而且,不仅可以单打独斗,也可以组队团对拼。 其次,斗宝法阵还有一个神奇功能,有助上场比武的低阶修仙者参悟道法,甚至可以在比武时边斗边悟。 第三,就炼制大师来说,则不仅仅可以用来参悟道法,还可以用来参悟炼制技能; 第四,斗宝法阵有个最大好处就是,持有者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亲友,包括团队。 一个门派拥有了斗宝法阵,危急时,可以全派人马进入法阵擂台上,躲避灭顶之灾;任对方如何强大,都不能攻破! 诗剑仙炼制三千具斗宝法阵,赐给诸天世界各门派的共是一百二十八具,其余的,被他随意赠人。得到了此宝的,无不视为无上荣光! 到了后来,自也有散逸无主的斗宝法阵,据传说,如果在没有使用斗宝法阵的情况下,比武地点的道法环境与使用斗宝法阵相同或相似,则有可能那比武地点是斗宝法阵显化的。 不过,虽然它会通灵显化,可比武一结束,却又无影无踪了。故而,斗宝法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如果法宝按级别分,一般把最低阶的法宝叫做道器,道器以上是灵器,灵器以上是仙器;仙器以上的是神器,往往都是圣道高手才能拥有,所以一般又称作圣器。 圣器分两类三级,人为炼制的和自然形成的,是为两类;低阶圣器、中阶圣器和高级圣器是为三级。 人为炼制而又生有器灵的,叫后天圣器,也叫后天造化宝物;自然形成的,叫先天圣器,往往品阶也是最高,是为先天造化宝物。 圣道境界的修仙高手,若是拥有了后天或先天圣器,即便没有掌控一个世界,也可以成就圣元之位,不下于诸天圣元。 如果是空间圣器,那么,法宝本主必是大圣元,不弱于诸天圣元中的世界主! 龙灵子这一番解说,听得刘海心中十分意动,不由得就想,自己这五行珠,是师父苦心经营才炼制成的空间法宝,内部自成为一个五行天世界,莫非,自己将来也能成就诸天圣元之位? 不说刘海心中所思所想,却说这上清派,这一门派也是颇有来历的,否则不会拥有如此宝物。 龙灵子也不隐瞒,就如专门为刘海解说一般,当时是知无不言,以示诚恳。 上清派第一代拥有此宝者,后来终成为高阶圣元。因此,上清派自然也随着而发展成为一个大门派! 刘海听了,心中疑惑:这样一个大派,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竟式微已久,来这个混乱世界中求生存? 刘海心中正自猜想,那龙灵子却似乎颇知刘海之意,专门给刘海解说一般继续往下讲: “我们上清派和贵天王团比武所用的阵台正是斗宝法阵显化而成,只是我们本未打算让四大天王知晓这个事情。 我原先的估计是斗宝必胜,不用亮出斗宝法阵这个底牌。 不料有多宝天王这位炼制大师帮助天王团炼制法宝,特别芥一使用的莲花剑,竟然是一具九品仙器! 然而我上清派呢,毕竟式微已久,除去斗宝法阵,还真拿不出别的什么来能胜过莲花剑! 当然,龙某相信,若是众天王知晓这比武阵台是斗宝法阵显化的话,这第一场斗宝比武其实是根本不须要的,胜负不须龙某饶舌。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龙灵子开怀大笑。 刘海虽然此时才识斗宝法阵是为何物,但东都天王可是早有见识的了! 听了龙灵子的话,东都天王向台上芥一等人喝道:“退下来吧,你们!” 喝令芥一等人退下擂台之后,东都天王转头向龙灵子道:“第一场比武我们认输。” 天王团其他诸人听得清楚,也都知道斗宝法阵的厉害,对于认输并无异言。 “哈哈哈哈!” 龙灵子大笑道:“东都道友,你既然这么说么第二场必是由你们决定斗阵法,这一场么,我上清派也认输了!” 龙灵子是为掌门,一言既出,门下诸人也是都无异议。 ——当初上清派对身边兴起的这个天王团,一度是敌视的,毕竟占有地盘大些,也就意味着拥有的资源相对多些。争夺资源的双方,必然相互敌视。 然而修仙者本求长生,一般地说来,不到情非得已,是不会打打杀杀的;否则,那仙还有个什么好修的?神仙还有什么值得凡人羡慕的了? 当然境界高的对上境界低的可能会无情杀伐,但是倘若境界低的有师门背景,那么惹火烧身的事也是没人做的。 至于那些专门为点儿好处费,替妖魔鬼怪或者歪仙邪神作传的,口中号称正义,手里乱舞诛仙之剑,把修仙世界当成了吃果果(赤 裸 裸)的屠宰场的,分明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是怎么跑的。 正义当然存在,杀戳非全部实情。红尘本多扰乱,仙尘唯略多清静。 比如天王团初组建时,上清派一度动过灭杀之想,故而双方曾经有过一次大对决: 那一次,天王团以阵法对上清派,上清掌门龙灵子发现了天王团阵法组合的威力很大,不愿意拼个两败俱伤,便主动撤兵,并默许了天王团的存在。 此后多年来,双方虽有敌视,却真的并未再次发生撕破脸皮的大战。 说到底这是源自于东都天王与龙灵子二人之间的默契。 世上事就是怪,有时和你敌对的人反而更理解你,甚至与你惺惺相惜,能与你达成默契,就如东都天王和龙灵子一般。 闲言就此打住,且说当时情形。 “第三场比武你看怎么办?” 龙灵子含蓄地反问东都天王。东都天王知道,前面两场等于比平,第三场,取最佳的方式,就是由自己和龙灵子比 可是自己的自身修为比龙灵子弱上一分,这是大家都明知的。若是说不比吧,似乎自己怯场了;若是说比吧,自己凭着追风灵船和破天戟在手,只怕又轮到龙灵子不甘认输喽,那时反而双方都骑虎难下! 于是东都天王把问题丢回去:“龙掌门,你看怎么办?” “我看就不必再比了。第三场算平局如何?”龙灵子笑笑道:“毕竟我们两家外部都承受着天虹帮的巨大压力,这第三场比武,改为我俩上台订盟立约,化敌为友,共同对抗天虹帮,岂不是一件美事!” “如此甚好!” 于是东都天王和龙灵子二人一跃登台,早有上清派门人和天王团手下送上盟约玉符,二人代表各自的派别订下立约血誓。 霎时,龙灵子收起斗宝法阵。 上清派与天王团就在这比武所在布置下订盟大宴。一时间把这个山谷打扮成了富丽堂皇的仙境。 却说天王团与上清派在双方交界的山谷里摆下订盟大宴,上清三老,五大天王共坐一桌。 那上清掌门龙灵子自然是和东都天王列坐一起的,但是他有意安排的座位与刘海也挨得在一起,这也是要亲近刘海的意思—— 只要巴结上了刘海,到时候刘海帮助炼制点法宝,对上清派的发展必有极大帮助。 却说两派八位首领边吃边聊,说古道今,也谈了些秘闻也讲了不少的废话,据说讲废话能让人心情娱乐嘛。 不过宴会之上,上清派诸人得龙灵子授意,都极力推许刘海,溢美之辞,这里也不多记。 当时龙灵子特地对刘海道: “多宝道友,以我丹药之道和医道上的经验来看,天王你虽渡劫成功,却似代价颇大,莫不是你虚身受损很重么?” “龙掌门明鉴!” 刘海听得十分佩服,术业有专攻啊,瞧瞧这龙掌门,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毛病,厉害啊! 于是刘海拱手道:“我当时为着逃得性命,舍弃了虚身,惭愧惭愧!” “哦!道友所渡天劫竟是如何险恶,致令舍弃虚身?虚身受损,是极可能伤及道根的呀!”这龙灵子固然是好心提醒,但他也的确想知道刘海当时的处境凶险到了什么地步。 “龙掌门说的极是,我现在阴阳道和太极道两大道法确已伤及道根了。”接着,刘海大致说了自己渡劫时的情形。 “原来竟是这样!听说此去东南三千万里之外的海外有一座灵虚山,山上有池叫天池,天池中有仙药神莲叫引魂莲,以此莲之籽为主,辅以十八味配料,可炼制一味神药,叫做引魂神丹。” “引魂神丹有什么妙用?” 刘海隐隐猜出龙灵子想说什么,接过话头。 另四大天王也都来了兴趣。龙灵子所说的仙方,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当然,上清派另二老,两位护法却是面现得色,看来他们都是很为此丹方自豪的模样。 其实上清派本是个炼药炼丹门派,引魂神丹的配方是很鸡肋的,一般情况下没什么用处,因为渡劫之人极少有损失虚身的。刘海也是情况极其凶险时不得已而为之,才导致虚身湮灭。 刘海知道,龙灵子这么关心自己,应该还有下文可听。果然,龙灵子道: “那引魂莲极是难得,若真个去采摘,也是极凶险的。不过我手中却有现成的三粒引魂神丹。老朽想以此换三件法宝。如蒙答允,我派提供炼制材料,还望多宝道友关照一二!” “引魂神丹到底有什么作用呢?”刘海听他说了这许多,却不说引魂神丹对自己有何用途,直接询问。 “哈哈,”龙灵子说道:“多宝道友,你若是虚身受损,一粒可以助你恢复。现在你虚身不止是受损,实际上是湮灭了。我说的可是实情?” “正是!龙掌门好眼力。”刘海道。 “如此,可服用三粒引魂神丹,分三次做三个疗程,最多也不过是十天时间,届时不仅可以修复虚身,幸运的人还有可能修出第二分身呢!” “贵派竟有如此之灵丹妙药!不知龙掌门要换什么样的法宝?”刘海相信,对方如此相帮,必然要求也高。 “多宝道友,我是诚心相帮。至于要换什么样的法宝,请道友放心,老朽自然不会做那狮子大开口的事。” 上清派掌门顿了顿,看向上清派另二老,两大护法随即自座位上起身,随龙子一起向刘海施礼: “还请多宝道友帮忙,我等有现成材料,只请道友将之炼制成神器即可。” 刘海也向二人还礼,口称不必客气;又道是凭自己目前的修为境界,炼制出仙器容易,炼制出神器,只怕有些难度。 上清掌门掏出一个玉瓶递给刘海,接着说道: “多宝道友,这里就是引魂神丹。还请道友替我派炼制一具阴阳宝鼎、一具灵雀扇、一柄七星剑,这三件都要神器,材料自然由我派提供,有劳道友了!” 说罢,龙灵子深施一礼,竟是十二分之诚恳。另外二老也就是上清派二大护法也是同样施礼! 刘海心头一热,当即答应! 于是同盟双方在愉快地气氛中结束了宴会。 次日,上清派掌门信使来到,给刘海递来龙灵子亲笔书信。信中说,多宝天王宜于近日服用引魂神丹,修复虚身。 另随信使送来炼制三件神器的材料,每件神器备料两份,以确保炼制成功。 四大天王眼见对方如此,原先的提防之意也就完全打消,相信上清派是诚心的了,刘海自然更是放心的。 不过,四大天王却仍然跟刘海理论这件事,上清派所要的这三件法宝,是很奇怪的,灵雀扇是什么功能不知道,但七星剑却并非什么特别的法宝,一般剑仙都用,而那个阴阳宝鼎,除了对搞炼制的修仙者有用,还有什么特别作用吗? 但四大天王也据此猜测,这三件法宝到底上清派要来何用,又给谁用? 讨论了半天,无有清楚结论;于是四大天王都说“五弟你先服用神药修复虚身吧。” () 第五十九章、元神烙印欲夺舍 词曰: 形形色 色花开遍,江北江南春快慢。姑苏城外记闻钟,舟客寒山当夜半。 官仓老鼠谁得见?秦相李斯曾叹羡。世间万种负人心,唯利是图都不惭。 ——拟作《玉楼春》。 却说刘海回到自己的洞府,即按龙灵子信中所嘱,服用引魂神丹。 刘海先把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服下一粒,只觉得霎时体内真元如潮水涌流! 刘海依法施为,让这真元注入丹田,等到它平静下来,再施虚实身法,同时服下第二粒。 这前后共用了五天时间,虚身恢复,但虚身实力尚弱,可谓空有境界,如伤重垂死之人,果然一如龙灵子信中所言。于是刘海服下第三粒,引药力注入虚身。 不想此时异变突起! 龙灵子也说过服下第三粒会出现的可能异变,如善加引导,这些异变都会使服药者修出第二分身。 一般地讲,第二分身不同于虚身。虚身不等于第二条性命,可拥有第二分身则等于有了第二条性命;某种意义上讲,这分身与本体真身不差什么。 不过此时刘海这里的异变,并不在龙灵子信中所说的范围之内,这让刘海心中暗暗吃惊。 修仙者修出第二分身的痛苦是难以想像的,首先要把分身修炼好。这里要选好的材料炼制分身,这虽是一关,但还不至于让人闻之色变。 让人为之变色的是赋于分身元神。 这要求修仙者先将分身与本体融合,让分身与真身合为一体,然后将自身元神分剖为二,并且修养完全,再将其中一个注入分身中。 其中凶险之大且不说,单是那元神分裂的痛苦,就是最可怕的难关。好多修仙者受不住那极度的痛苦,导致走火入魔,甚至身死道消。 从古至今,有无数修仙者寻找更好的修炼出分身的方法,但是,无人成功,只因为元神分裂这一关是必须的,那痛苦是常人不能忍受得了的。 引魂神丹能助人炼出第二分身,这在好多大能高手那里也是有所了解的。但是虚身本质上有如实身映像,极少受损,也没有哪个大能高手愿意去尝试折损虚身,这就跟自杀差不多。 刘海的虚身湮灭,是在当时转化的刹那间施行而用来换回性命的,所以,这种情况极其少见。 刘海能够做到,也还因为他那独特的各个五行诀“五脏金身”法,使虚身在一瞬间与实身无二,相当于“骗”过天劫。 实是刘海借了玉皇天地球世界古中国“瞒天过海”的法子,也幸好是这一层级的天劫只是有了初步的灵性,才会被骗过—— 天劫怎么会有灵性了又会被骗?说到底,那是刘海精神力遇劫时产生的幻觉。这就像那只照镜子的孔雀,老是想跟镜子里的自己比个高下,看看到底谁俊谁丑!那能比出结果来么? 当时刘海的情形,就是这样的,因为那是在渡劫,所以危险是极大的,幸得有智珠,存在,后又有叶月慧唤醒刘海! 此时刘海吃惊的是,他此刻经历的异变,极其吊诡。 起初,这异变如龙灵子信中所说的其中之一种情形,服用第三粒后,丹田中出现一道虚影;这虚影本是用以强化虚身的,当然也有可能炼化为第二分身,只要刘海分裂真身元神,置入分身的识海,即与与本体真身一样! 应该说刘海也是幸运,果然炼化出了第二分身,也忍了痛分裂元神。 这主动分裂自己的元神,是个什么感觉?那何止是一个疼字了得! 当时刘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如同被诛仙利剑劈开了一般!甚至于出现幻觉,觉得自己的脑袋裂成了两瓣,如同一刀切开的西瓜! 疼!疼!疼! 然而,疼也得忍!非大毅力忍不得这个疼!非大意志成就不了修仙辉煌! 不知过去了多久,刘海的意识里,疼痛稍为缓解,元神分成了两个部分,两部分都在本体真身的识海里修复那分裂开来时的伤口。 元神分裂成功,分身已然形成——只待刘海将元神注入分身识海之中。 但是就在这么个要命的节骨眼儿上,刘海惊讶地发现: 这分身的个元神识海中有独立的意识,并能抵抗自己注入元神! 这情况,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哎哟!如果分裂出来的元神不能注入到分身中去,而只能留在本体真身的识海里的话,那么自己可不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了吗? 呜呼!刘海头痛苦恼不已! 还有让人头痛担心的事情哩——若是任由这个分身继续成长,一旦他成长起来不听自己的命令,这不是坏了菜吗? 刘海暂缓行功,苦思对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常?应该怎样解决? 于是刘海向那分身下命令,命令分身主动接受自己的元神!这个元神,以下姑且称之为“刘海分身元神”。 那分身接到刘海的命令,迟疑着,终于答应了! 于是刘海将本体真身识海内所分裂出来的元神注入分身的识海之内。 此时分身在本体真身之内,刘海分身元神注入分身识海! 初时尚觉一切正常,渐渐地刘海发觉了,情况突然变得大大地不妙! 却说刘海闭关修复虚身,依上清派掌门龙灵子的说法,应该是九天就能出关了的!自然地,连上清派掌门人龙灵子在内,好多人都在天王团总部呆呆地等着炼制大师出关呢! 此日正是第九天之数! 天王团东都等四大天王都准备好了贺礼以迎接刘海出关;上清三老以龙灵子为首,也早就带着贺礼赶过来了,毕竟现在刘海在上清派眼中也是香饽饽一个—— 上清派还等着刘海为他们炼制三件神器呢,这是他们极看重的,其中原因,另有关说。 可是,炼制大师竟然没出关! 龙灵子道是多宝天王可能是多巩固三天五天的吧,修仙人长生岁月无穷,也不急于这三五天的工夫。 然而第十天也没有动静; 第十一天也没有动静; 第十二天,第十三天,第十四天——转眼第十八天过去了,时间上是九天之数的二倍了! 天王团的逍遥天王首先耐不住性子了,说话不留情面,竟是直接质问龙灵子:“龙掌门,我五弟闭关修复时间已经是你当初所说的二倍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你当初赠引神丹,是别有用心?!” 龙灵子自然不承认有害人之心且会祸害刘海,听了逍遥天王的话,两个几乎当场顶起牛来了! 好在东都天王从中劝说,二人才没翻脸。 不过几个头头脑脑的家伙也都明白事出有因,都只是为着关心刘海,所以逍遥天王和龙灵子也都顺坡下驴,在东都天王的劝说下,都一笑了之了。 于是几大头脑联袂来到刘海洞府外,欲一觇究竟,然而又是干着急,不唯不能进去,甚至连放出神识探察都不敢,怕是惊扰了刘海闭关。 却说刘海,正在洞府中为这第二分身有自主意识而烦恼的事。 随着刘海分身元神的注入,刘海明明觉得第二分身的意识在渐渐苏醒,其中更是另有元神! 啊?!这分身居然有自己的分身元神?刘海吓了一跳! 真坑爹哟,这分身元神竟然在觉醒!在抵抗,甚至开始吞噬自己注入分身识海中的“刘海分身元神”! 刘海就尝试进行神识沟通,可是第二分身的神识似乎很有抵触情绪,根本不理睬,只管吞噬刘海本体真身所造就的“刘海分身元神”! 这元神,到了刘海这等境界修为的,早已即是那固体化了的元婴,即固化魂晶了;被别人当作食物咬上一口,那疼痛,可以说是痛彻心肺,令刘海一时间痛得眩晕了! 也正是这疼痛,令刘海突然想起师父留下的玉简中关于“夺舍”的介绍,据说有一种夺舍,颇为不易察觉: 有那么一类修仙大能高手,本体真身被消灭之后,其元婴也受到重伤的情况下,会借助法宝或丹药,隐藏起来,别的修仙者得了这种法宝或丹药之后,一时不察,便要着了道儿,中其阴招,为人作嫁,终被夺舍! 现在看来,龙灵子赠给自己的引魂神丹中,必是如此隐藏着一个强大的修仙高手的元婴,此时正是借自己的分身强大起来,要夺自己的舍! 刘海一咬牙,心说拼了试试吧,就算拼掉这具分身,跟他来个两败俱亡,也不能让他会自己的舍! 于是刘海立即催动自己的“刘海分身元神”反击! 然而这一反击,就如同激发对方的潜能一般,那分身识海中的敌人的元神,也即元婴,迅速强大起来! 原本分身在本体真身之内,还是受刘海掌控的,但是,刹那间,那个敌人元神就强夺了分身掌控权! 刘海无奈地道了一声:“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第二分身已被你夺舍成功,我也不要这具分身了,你就催动分身,自行离去吧!” 哪知对方既得陇,复望蜀,一声不吭,竟是逼着“刘海分身元神”退出分身识海,随即跟踪直扑过来,攻击刘海本体真身识海,继续夺舍,要把刘海这具真身也给夺走! 刘海大惊,若是本体真身失守,这不亏大了吗!这世间还会瑞有我刘海存在吗? 这是万万不可以滴哟! 当下,刘海元神退守,以二敌一,对抗对方那强大的元神攻击! 然而那第二分身中扑击过来的敌人元神却并不畏惧,依然直冲过来,就在本体识海中,与本体元神冲突起来! 对方很是暴力,甚至不惜损坏本体识海的大脑细胞! 于是,立竿见影地,刘海立刻头痛如裂! 接着,刘海就发觉,自己快要昏迷了,然而,这更让人惊讶是,刘海觉得自己快要昏迷了,却又是十分清醒着地作出了这个判断的。 刘海眼睁睁地看着第二分身中的敌人的元神纠缠着自己的真身元神和“刘海分身元神”死缠烂打,把本体真身识海细胞杀死了大半;一颗心直往下沉! 刘海心说真他吗地完蛋了! 可惜了自己走上灵修之路,那么多的道法修行,五行道功法、阴阳道功法、五脏诀功法都是白白修炼喽!自己还说什么回师门去呢,这下子,完喽! 人们常说,老天安排你汪里死,你就是跳进井里也死不了!说来也是刘海真不该这么死去,当时一想到五脏诀这个功法,刘海灵机一动,我就用这法子来修复意识海大脑细胞之损伤,死马当作活马医,作一回垂死挣扎吧! 刘海小心修复识海的大脑细胞,果然有一定的效果,自己的本体真身元神和“刘海分身元神”以二敌一,虽然仍然打不过对方,却是有如得了巩固的根据在一般,总算是可以稍稍站住脚跟了! 只可惜的是,修复速度比不上那第二分身元神的破坏速度。 但是刘海却是从中看到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刘海立即如从前修炼五脏金身那样,将五行金身法注入到所修复的大脑细胞中,让它分裂成长。 ——若非此时是死里求生,刘海断然不敢这样做,因为这样必然会引发识海的大脑细胞爆炸,继而成为一个白痴一个废人! 此时刘海死中求生,冒险而为,竟是效果极好! 那第二分身中来的敌人的元神一路向前杀去,在它身后面,却又是被修复的大脑细胞在疯狂生长,更是在疯长之际吸收其精气神能量;同时,自己的本体真身元神和“刘海分身元神”立足更稳,反抗更强! 敌消我长之下,渐渐地,第二分身中来的敌人的元神,攻击渐行渐弱! 那家伙分明是个机警的老狐狸,感觉到形势不妙之际,便志身逃出刘海的本体真身意识海,回到分身的意识海里去,进而破坏刘海的本体真身,逃之夭夭去也! 嘿,十年河东转河西! 现在却是轮到了刘海“得理不让人”喽! 刘海的本体真身元神和“刘海分身元神”则是年上前去,跟紧,盯紧,缠斗不休,哪肯放对手逃掉? 更何况,那些被修复被注入了五脏金身诀功法的脑细胞,强大了意识海的阻止能力,就如关门打狗一般封闭了对手的退路! 最终,被真身元神捉住束缚起来。与此同时,真身本体的识海细胞也告修复完毕,与五脏金身一样……而且,不但能主动吸取物理攻击的能量,还能吸收他人的神识攻击的精神能量。 哈哈哈哈! 刘海狂笑!不止是死里逃生,更是因祸得福啊!“五脏诀”道法真正大成了! 刘海心情喜悦,心说这个功法名字得叫得响亮些,改叫“百纳金身”吧,好像以前在地球上学时听过一句话叫做海纳百川嘛。 嘴里发出大笑之声,心里命名了“百纳金身”之际,在刘海的识海里,战斗的余波犹在! 就在那敌人的元神被彻底束缚住的刹那,那家伙竭尽全力,作疯狂挣扎,甚至威胁说要自 爆! 刘海哈哈大笑道:“元婴自 爆,虽然吓人,但是我却不怕!我每一个神经元脑细胞都是能能自成小世界的,岂能吸收不了你这么点儿能量?欢迎你自 爆!” 那家伙听了,自知威胁不到刘海,于是反过来就哀求刘海放了他! 放了他?怎么可能!刘海现在的想法就是,既然你得势之际毫无人性,想要灭了我,那么我现在也当以汝之道还施汝身! 当时刘海意识海中的情形,别人看不见,但是后来的刘叶圣元对作者这么说的: “当时啊,我那本体真身元神和我那分身元神,就如两只抢食的老虎,扑到对手的元神上撕咬,就如饥饿的人扑到面包上一样! 嘿嘿,那家伙他本不是真正的元神,不过是其元神烙印而已!哪经得三口两口吞噬?那家伙哀求之声顿消!接下来怎样,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懂的!” 诚如其言。这些事,说来用了这么多文字,其实都是同一时间完成的。 却说刘海的两元神消灭了对手之后,只在刹那之间,便有无数的信息扑面而来: 草药名目、草药精华性质大类别、草药合成谱、百草丹经……, 刘海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这引魂丹中居然含有一个人的元神烙印,虽然并不是其真正的元婴,这烙印居然可以对他人的分身进行夺舍!这得多高的丹道修养和炼制本领才能做到啊! 幸运的是,如今这元神烙印夺舍不成,反而成全了自己炼丹之道! 刘海暗思:这分明是上清掌门龙灵子所说的那位开山立派的祖师留下的,难道是上清派掌门姓龙的想害死自己? 不像,不应该,没道理啊? 刘海直觉觉得不应该,若想害死自己,那龙掌门完全可以在自己为上清派炼制好神器之后再给自己引魂丹;那样,上清派则可以一举两得! 或者,直接给一枚假丹药,不是更轻松地就害了自己了吗? ——想到这里,刘海心中感慨,只怕这龙灵子自己也不晓得引魂丹的吊诡之处吧。那位真的好恐怖! 诸喜临门! 刘海因虚身修复,同时又将“百纳金身”修至大成让人惊喜,更也在成就了第二分身的同时,从对手那里得来无数炼丹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位超级炼丹高手! 不说洞府内刘海结束闭关之际,一脸喜气洋洋;且说洞府外面的四大天王和上清三老等人,此时却是惊讶极了: 今日是多宝天王闭关之第二十八天,早已过了出关的预定时间,然而,就在刚刚,刘海的洞府内透出祥瑞之光! 祥光直冲牛斗! 祥光里,一道特别的天劫在形成! () 第六十章、百纳金身劫后成 诗曰: 梅花香自苦寒来, 百纳金身劫后成。 自古雄才忧患重, 当时血泪众人轻。 话说当时刘海的洞府中突然透出一股祥光,直冲牛斗,祥光里,居然有一道特别的天劫瞬间形成,将四大天王、上清三老,以及天王团高级骨干们都是惊得一愣一愣的! 但说这天劫,特别在哪里? 一般说来,天劫来临之际,常常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可是这道天劫却是祥云组成,在祥瑞之中透出肃杀,十分罕见,众人自然是奇怪无比。 不唯奇怪, 更有一种可怕的威压直透祥光而出,威压逼人四散后退! 客人上清三老、主人四大天王及其下属们却一直后退,因为他们不敢被波及。不过,他们没忘记提醒刘海小心渡劫。 上清掌门感慨道:“多宝道友真让人感佩,修炼天才啊!距离上次渡劫这才几天哟,境界又有提升了!” 逍遥天王道:“老五资质非凡,自修仙至今,才二十岁就到了与我等比肩的境界,实令我等惭愧。” “多宝天王将来极有可能要成为终极创世者,诸天大圣元!”上清派的一位护法说道。 “何以见得?”四大天王之孤峰天王回头看了看这位护法。孤峰天王比较冷,这句话倒不是否定刘海,而是针对上清派这位护法。 “孤峰天王有所不知,此非李老护法妄言,凭多宝天王道友这进步速度,成为诸天大圣元那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比之多宝天王道友,我龙灵子修炼了三十万年才有这么一点儿成绩,可就惭愧喽——” “龙掌门若是感到惭愧,那我们四兄弟也都一样应当惭愧,我们哪一个不是活了数万年岁月?龙掌门不必谦逊!”东都天王笑着说道。 上清掌门接口说道:“我倒不是谦逊,而是真真地心有戚戚焉!我派源远流长,如今到了我等后代弟子手中却如此式微;岂能不觉惭愧?” “莫非你们上清派,龙掌门以前见过这种天劫?” 逍遥天王藏不住话,他本想说“你们上清派曾经很强大吗”?又觉得上清掌门说这话时有一种无奈与悲凉之感,故而话将出口之际改换了个问题,免得伤人门派自尊。 上清三老都听出来了。 龙灵子毅然说道:“我派与贵团既已成盟;或许他日有难,尚望贵团帮忙。故而于此也当以实相告——我派式微,实是出了叛乱所致。 说到这种天劫,我派典藏中真有记载,那是我派创派始祖某次渡劫,就是与这七彩云样天劫相似的,此后祖师成为了诸天圣元。只是我派开派始祖却不知去了何方。” 龙灵子神色黯然:“至于叛乱之事,不提也罢。” 于是众人感叹一回,同在远处观望刘海渡劫。 此时刘海已经自洞府中出来迎接天劫了。 天空中七色彩云形成七彩漩涡,虽是漩涡,但色彩历历透散祥瑞气息,而漩涡中心却又极度肃杀: 这就是刘海的百纳金身大成之天劫了。 此法大成,合三千大道。 据高阶修仙者私下传说,修仙者主修的根本道法大成后都会有此一劫。此劫渡劫成功者,那是极少有人不成就圣元之位的! 刘海年纪轻轻,现在距离圣道境界还是有差距的。但他百纳金身道法大成,却是大有可赞之处! ——刘海所修功法,共有九条大道之法为根本道法;这九条大道之法中,五行道法是根本中的根本。 而这百纳金身道法,即原先的五脏诀,源出于五行道法,虽合三千大道之义,却又不在三千大道之中,是为刘海独创!所以,渡劫成功的话,会极大地提高刘海的实力,对下一步的修炼更是会有极大的促进作用的。 不过,天劫之下,这位渡劫专业户能能像以往那样安然渡命呢? 面对这怪异的天劫,刘海十分小心! 天劫的七彩漩涡中心透出的那种肃杀气氛,刘海觉得其中杀意简直到了要让人窒息的地步;但是,七彩漩涡外围的七彩云却又透散着祥和之气,让人心中如醉痴迷。 这天劫笼罩万物,向刘海当头压下。 刘海心中暗骂:“这天劫他妈的也太变态了。别人渡劫都是天雷一道一道地往下劈,还能有个躲闪,我却是被天劫劫雷包围在核心,躲无处躲闪无处闪。” 但是不管他心中怎么暗骂,天劫已经把他包围,使之处于漩涡中心了。 一种极大的撕扯力量传来。刘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欲碎裂,他努力运转五行,要吸收这天劫的能量来修补自身肉体。然而天劫却在吸收他的抵抗力,比之刘海的吸收那是大得多了。 刘海惊怒交加。好在现在刘海虚身已经修复,而且又修出了第二分身,多了几分保命的本事。 于是刘海调出第二分身,这具分身实力不弱于刘海。只是这分身乃是吸收了引魂神药的,故而其血肉在本质上实为引魂莲体。 分身每一个细胞具有的是引魂莲的神性,却并无吸纳能力,跟本体真身细胞内能自动运转五行功法是截然不同的! 换句话说,这天劫乃是针对刘海的本体真身而生,可以吸收刘海本体真身的抵抗力,对于分身却无此效。 刘海调动分身辅助本体真身对抗天劫之际,瞬间就发觉了这个吊诡之处。 这个发现令刘海大喜过望,立即将本体真身隐入到分身中去,只用分身来对抗天劫! 此时这分身不受漩涡吸力影响,对刘海却极有利。 分身在这漩涡场中大开大合地痛快地使出了整套归元炮拳。 可以这样说,刘海以前拿出此拳法时,对战逍遥天王,曾经把四组合练至精熟。 但是五组合的归元炮五行归一这一招尚未精熟,此时在这里,凭借分身使将出来,就如拿天劫来练手。 天劫在往下降落,那七彩漩涡里,雷电如游龙盘旋而至! 刘海抬手一招,这一招,叫做“单掌开山”,五行属金,虽曰单掌,其实是左右掌各劈一次。左掌劈出,直击“龙头”,右掌落处,力断“龙腰”! 两掌吐劲,但见仙家玄道混沌真元化生出巨力,如有形如无形,透空而出,扑向那盘旋而至的“天劫雷电之游龙”! 但听得七彩漩涡之内,“咔嚓嚓”一声爆响! 第一道天劫雷电之游龙顿灭,第二道又盘旋而至! 刘海一声断喝,使出自创五行最元炮拳之水行一招,名曰“阳关三叠”! 拳发如山,雷动如龙!“咔嚓嚓”又是一声巨响,令天地为之震粟! 第三道天劫雷电骤至! 刘海抬手攻出一招,但见无尽红花绿叶,俱在掌中聚集,又瞬间往四面迸溅而出! 刘海一声大喝:“万木缤纷!” 劫雷一声巨响:“咔嚓嚓嚓!” 刘海连喝:“火行凤凰展翅!土行风沙大漠!” 劫雷连连巨响:咔嚓嚓嚓啊咔嚓嚓嚓嚓! 五行二组合、三组合、四组合,直至五组合,五招合一,五行归一,如巨炮轰击! 这一套五行归元炮拳,以金、木、水、火、土的组合顺序不同,自成套路,偏又随心任意,无迹可遁。 若是被人看到,尽然惊悚动容,只是此时在天劫漩涡中心,却是无人见得。 刘海尽力施为,手舞足蹈,前后不过片时,翻翻滚滚打出千招,此时刘海心知天劫对自己已经无能为矣! 但见刘海一拳遥击,动用十二分功力,耳中就听得那七彩云漩涡中雷电轰鸣不绝,迅即渐鸣渐衰;刹那间,天劫将了。就在将了未了之际,“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七彩漩涡被打破打碎打烂! 却说众人观望,先是只见到漩涡七彩发光,不见刘海踪迹,感到那肃杀之气越来越逼人而已; 正当众人忐忑不安之际,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爆鸣传来,就见那七彩漩涡光芒消散,肃杀之凶气消失了,天地间一团和气,刘海身影显现了出来! 众人正待欢呼,却听得东都天王和上清掌门龙灵子二人同时大声呼叫刘海,并且都用上了类似佛门狮子吼的音波攻击法! 众人闻声再看时,不由地都倒抽一口冷气! 此时七彩祥云并未散去,虽然原来漩涡被打烂打碎打破了,但是这最根本的道法大劫并没有完全渡尽,这不见雷电的天劫最后一波,竟然是纯粹的精神力攻击!天劫雷电居然幻化成了精神力攻击! 但见刘海在七彩祥云之上舒体打拳,如痴如醉,显然是中了心魔的模样。 原来,那七彩祥云漩涡本是雷电所化,此时虽被击散,肃杀之气已经没有了,却又使外围的祥和之气更浓郁了。这祥和之气浓郁中充满了诡异! 这祥和之气也是天劫的一部分,前面说过,它也是充满杀机的。它的攻击就是心魔攻击,要让被攻击的渡劫人走火入魔。若刘海用本体真身渡过此劫,自然不会受制!但是刘海用投机取巧法,将本体真身隐藏到分身中去了! 本体真身可以可以吸纳天劫能量来补充修复自身;而分身却没有这个本事! 细说起来,刘海此时并不是本体真身走火入魔,而是分身走火入魔,一时间神魂颠倒,竟是限制了本体真身从分身中现身出来! 分身在祥云中手舞足蹈,渐渐地,一个奇怪的念头,有想法生出了:这一生怎样走到现在的?刘海糊糊涂涂地自己回答: 早先我是一个生有怪病的孩子,后来遇到了师父,师父教我修仙,我入了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一步一步地修炼到了现在。 这个念头又自说道:此番渡劫不成,你要追随你师而去,而且比他还惨,你师尚能灵魂转世,而你却身败魂灭,连转世都不能了,你还是睡吧,这样是不会感到痛苦的。 顿时,一股祥和之气涌渗入体,让刘海的分身睡意更浓。 其实这是雷电入体,欲灭杀刘海第二分身,若如此,则刘海本体真身在第二分身内也在劫难逃。 刘海心底一个声音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不会身败魂灭的!我还有本体真身! 可是这焦急的呼喊唤不醒自己的意识,刘海心中虽然存有这一分清明,可是却分明感到自己双眼紧闭,睡意极浓。 刘海若是真的睡觉了,那这天劫雷电必将瞬间渗透其身体,包括识海元神,然后形成雷爆,将刘海炸成劫灰。 本体真身没睡,但是分身已经睡了!危险了哟! 分身内的刘海真身,被压制不出,却是清醒而又焦急的。眼见自己的分身内精神力幻化成天劫雷电,渐渐弥满在分身之内,情势已是千钧一发! 刘海无奈之下,拼死一搏,真身元神迅速离开本体真身,冲向分身识海,要去驾驭分身,并唤醒分身元神。 这本体真身元神,也就是魂晶,又叫做元婴,其形如刘海的缩小版,可谓具体而微! 虽是在自己的分身之体内,但在冲往分身意识海这一路上,则是雷电缠绕不休,打击备至。 天劫雷电却阻截重重,刘海真身元神拼着受损向前冲,眼看快要冲到了,却是异变又起!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分身内的雷电中化出一个小小人儿,眉目宛然就是另一个刘海,或者说就是另一元神一般,拦住刘海本体真身元神,迎头痛击。 刘海大惊:自己的分身元神,怎么这时突然醒来攻击自己?须知这分身修成不易,怎能舍得灭杀掉?何况分身元神那是和真身元神同样强大的,而真身元神这一路冲来已经受伤多处了。 怎么办? 其实这雷电所化的小人儿,虽然和刘海分身元神模样一致,但说到底是在分身元神已经睡着的情况下,入了魔的分身元神精神力幻化模拟而为! 此时刘海本体真身元神必须出击,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当机立断的时候,即使取壮士断腕之法,也是非得灭了对方不可! 此时刘海真身元神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佛挡**,务必挽救出本体真身,就算是牺牲第二分身也要做到。 刘海真身元神挥拳就打,那小人儿居然也有惊讶表情:“你要杀我,我就是你自己,你莫非要自杀么?” 刘海本体真身元神一拳早已打出,并且即时回答道:“你杀我就不是自杀了吗?” 妙! 妙就妙在这一句话,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话一出口,就听轰隆一声,那小小人儿消失无形,刘海瞬间冲进分身识海! 刹那间,分身元神醒来! 此时分身内的雷电已经开始爆炸,所幸的是分身元神,在间不容发之际醒来! 刹那间,分身内的雷电幻像全都湮灭! 本体真身元神倏然而退,瞬间退回本体真身之内! 此时那刚刚爆炸的部分雷电,已将分身的下半身炸成了劫灰! 旁观众人虽在远处,也都看到了刘海半截躯干被炸成了劫灰,忍不住齐声惊呼! 但众人还没真正发出声音来,就被硬生生地噎在了喉咙里,他们看到,刘海躯体又瞬间复原了! 这复原的是刘海的本体真身,借机脱困而出,瞬间将第二分身收入本体真身内休养去了! 分身虽受伤残缺了,但那本是引魂莲神性所化,以刘海的修为境界,那是很快就能重新生成完整躯体的——只要吸收足够能量就可以了。 此时刘海真身显化出来,才算是真正渡劫成功;此时七彩祥云才真正透散祥瑞之气,再无凶险气息!百纳金身,从此真正大成! () 第六十一章、 炼制大师遭刺杀 词曰: 垂地阴云,入胸臆,凄凉黯黯。意不适,朔风野大,关山向晚。塞外秋城花易谢,江南红叶枫如染。但飞雪,万径灭人踪,独行慢。 胸中气,天涯叹。转龙液,青锋剑。向前尘后事,一挥而断。寄兴弹琴曾啸傲,皈心守意多冲淡。笑公叔,犹劝魏王曰,鞅宜斩。 ——拟作《满江红》。 却说刘海巩固境界,吸收百纳金身之道果,那七彩祥云竟然无半点飘散,全被吸纳,一部分化作了刘海的的元神力,一部分被分身吸纳。 此时渡劫成功,分身吸纳之后迅速重生完整,并且在引魂莲的神性之内融合了纯粹的雷电属性。 这让刘海欣喜——此时分身除去不能运用百纳金身功法外,其他属于真身本体的各种大道道法,分身都能运用了! 众人也都为刘海渡劫成功而欢欣鼓舞之际,东都天王安排设宴庆祝。 一众来到总部,开宴之际,纷纷向刘海献上贺礼,刘海一一推辞了,却又转向上清掌门道:“龙掌门,贵派的前辈高手中有一个人道号是千草丹王吗?” 龙灵子诧异,“是啊!多宝天王也知道千草丹王?” “既然如此,只怕那丹王已经殒落了!” 刘海当即把渡劫时百草丹王欲夺舍自己分身的事说了。 龙灵子一听之下,面色灰白。刘海只道龙灵子误会自己记恨他,于是宽解道:“龙掌门,我若是认为你故意害我,就不会跟你提这个事了。” 龙灵子道:“多宝兄弟,我知道你没有怪罪我的意思。我是担心了另一件事。罢了,我跟你讲清楚吧。” 原来上清派出的那个叛徒,道号玉灵子,资质本是高绝,深受师父万生丹王的喜爱。只是玉灵子入门较晚,故而境界较低,没有机会做这上清掌门。 不过万生丹王却是交待过大弟子龙灵子,等到玉灵子达到玄道境界,龙灵子就要把掌门之位传给这位师弟,自去担任本门护法大长老之职。 在万生丹王看来,两个弟子当然都很优秀,但是这关门弟子玉灵子若是做了掌门,更有助于将本门发扬光大。 万生丹王也考虑了开山大弟子龙灵子的感受,但是掌门人选,关系本门的盛衰兴亡,到了关门弟子成长起来后,也许就是千年之后万年之后的事了,那时,估计大弟子对这掌门之位只怕是做厌烦了,让给师弟玉灵子,必无不妥。 不料这玉灵子在一次渡劫中虚身受伤,这种情况在修仙者中间也是很少见的。 万生丹王平生只收了两个弟子,也就舍得把本门传承宝物之一的引魂丹取出三粒给关门弟子服用。 这玉灵子资质高绝,居然借机修出了分身。 ——上清派的不幸也自此而出现。 此事之后,玉灵子却是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竟暗中拉拢了本派中绝大多数人作自己的党羽! 更令人气愤的是,某一日,玉灵子间冒天下之大不韪,欺师灭祖,突然向师父发难,夺了掌门之位,更要接管本派传承至宝斗宝法阵。 诡异的是,师父万生丹王居然不敌那玉灵子而战死! 当时上清派大多数人更是坐视不救! 师父打不过玉灵子,龙灵子自己更也打不这玉灵子。 龙灵子自己一见情势不妙,落荒遁走,带着斗宝法阵和自己这一系数人逃到这混乱世界,前后数万年发展,才有了后来这个上清派,直到如今。 现在听了刘海的说法,龙灵子回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心中已然认定,玉灵子必是被千草丹王夺舍了! 千草丹王原是本派第二代掌门,由他重新掌管上清派自无不可;但是龙灵子深知,自己想为师父报仇的事情,难办喽! 龙灵子心中一直有个目标,就是要杀死玉灵子,统一上清派。现在看来只怕统一本派是不可能的了,至于杀玉灵子也同样不可能了,那掌控玉灵子本体真身的,是千草丹王啊! 更甚者,自己这一系的人,以后重回故乡,不但不能正名,反会被视为叛逆。 上清掌门龙灵子想到这些,不觉黯然神伤。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很快地就定下了主意—— 统一上清派这个目标就放弃了吧,但是杀师之仇,无论如何,这杀师之仇是一定要报的!虽然自己必不是千草丹王的对手,但是拼将一死酬答师恩,也就罢了! 龙灵子讲清上清派内自己与玉灵子的这一段过节,与宴之人也没有外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都不免叹息。 众人叹息之际,龙灵子突然离座起身,向刘海深施一礼。众人都看向龙灵子,不知他什么意思。 龙灵子诚恳开口,语气坚决地说道:“老朽敢请多宝天王就任我上清派客卿长老!” 龙灵子这么一说,逍遥天王当即发怒:“龙老儿,你这算什么?是挖我们天王团的墙脚?还是拉我兄弟上你的战车当炮灰?” “逍遥天王恕罪!”龙灵子急忙解释:“我这并不是挖你们的墙脚,更也不是拉多宝天王去我上清派为龙某做炮灰。 这里有个缘故,还请逍遥天王允我讲明;我们上清派祖规就有招聘客卿长老一说。 当初我派只是一个纯粹的药师门派,无自保能力,行走江湖,靠的是面子情分和客卿长老助力。但客卿长老助不助力,助多大的力,全凭自愿;这是其一。 其二,当初玉灵子修出第二分身后,炼制丹药的本事十分看涨。多宝兄弟既然炼化了千草丹王的神识烙印,现在炼丹水平,自是高绝,只怕比我还要高出一头。 这其三就是,引魂丹中的烙印既然发动,说明千草本体真身已经殒落,否则以他作为本派第二代掌门的身份,本不应当出此拙计! 以多宝兄弟的资质,稍稍假以时日,胜过千草丹王是必然的事。到那时,作为客卿长老,愿不愿意助拳,老朽并不能相强; 其四嘛,本派客卿长老,有一定的权限享受本派的待遇。 第五,我派与贵团联盟关系会因此更加紧密,岂不是一件美事?” 龙灵子一口气急急说了这么多,倒是让另四大天王都转怒为乐了。东都天王道:“龙掌门说得也是,老五你怎么打算?” 刘海道:“祸福之间,因果转化实为难料。不过我现在能修复虚身,又修出分身,加之能有现在的炼丹本事,确实也是承了上清派的情。既是龙掌门邀我担任客卿长老,我就此答应了。四位哥哥,你们不怪罪吧?” 四大天王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东都天王一锤定音地都说道: “老五,你答应了,也足见你重情重义,是个性 情 中 人。做哥哥的,自然支持你!你放心,我们兄弟,何来怪罪之说?” 刘海的决定,自然引动一众人等的兴奋,特别是上清派三人。 宴毕,上清三老告辞离去。 孤峰天王趁机向东都天王道:“大哥,现在我们与上清派结成一家,我就不必再镇守那一块地皮了。所以啊,我想趁空前去见见我那兄弟,把他接过来。” 东都天王道:“正是,我们如今跟上清派尽释前嫌,深度结盟,说起来,也有一定的抗衡那家伙的资格了。” “哪个仇家?”刘海问。 “五弟,那家伙名叫雷军,道号闪电手,也是个玄道九阶,是孤峰的血仇。 那家伙投靠了天虹帮,天虹帮是我们混乱世界第一大帮,所以这个仇就不好报了。天虹上人那个老贼,很是重用雷军,雷军现在是天虹帮长生分堂的堂主。据消息说,天虹上人老贼准备升他做天虹帮第三副帮主。 天虹帮强大得很,那雷军又非常机警,加上他手下高手也多,所以我们天王团至今未能替孤峰报仇。 孤峰的弟弟冷天均现在就潜伏在天虹帮总部,是我们的眼线,前些时候他说处境有些不妙,所以我们打算让孤峰接应他回来。” “那么我就随孤峰二哥一起去接应天均哥吧?” “五弟,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孤峰二哥手下有足够的人手。”逍遥天王是快人快语。 刘海听到此处,开口说道:“既是这么着,我先把孤峰二哥的兵器炼制了吧。” 孤峰天王道:“如此甚好!辛苦五弟了!” 刘海现在的炼制水平,绝对当得神炼师级,以炼制入道者而言,相当于玄道炼制师,也即是神炼师,比起圣道炼制师,也即是炼制神王所差也有限! 有如此之炼制水平,此次炼制自然是十分顺利,花费时间也少,前后不过三天。 自从孤峰天王走后,刘海做的事情就是炼制,把逍遥天王、圣水天王要的兵器、上清派要的三件法宝,一一炼制完毕。 上清派又送来一些炼制丹药的材料给刘海,并说这是客卿长老享受的例份。 刘海则是把这炼制法和丹药材料一并交给了月慧,让她练手去。 这么一阵子时间下来,刘海在修炼上虽无大进展,但境界却是极其稳固,实力上涨一倍。 这段时间里,刘海阵法一道的进步最大,一是因为炼制需要;二是因为刘海有心,肯钻研阵法。 最令刘海高兴的却是他的亲人们修炼境界都有提升。 因五行珠内充裕的灵气,先是刘海的父母前后都到了后天极限,寿命增加百年;接着是李子清进入了先天境界。 叶月慧的进步,表现在炼制方面,炼制之道却很快地达到了灵师九阶,虽不能称为炼丹大师,但也是合格的炼丹师了。 却说孤峰天王走后第二个月第三天,刘海看出了五行天,独坐于洞府之内,正趺坐有思,突然间,一道身影一闪,一位不速之客窜到了面前! 刘海抬头一看,此人白眉白须似老者,脸色红润似婴孩,五官扭曲一小把,开口呲出大板牙。 但听此人说道:“霹雳子周大龙见过多宝天王炼制大师!” 刘海不知他是哪里来的霹雳子周大龙,尚以为他是天王团的人,正要责怪他为何不经通报,直接闯进自己的洞府,又听得周大龙说道: “本帮副帮主已经征得帮主同意,特差周某前来请多宝天王退出天王团,加入我们天虹帮。” 刘海听了“天虹帮”三个字便不感冒,闻此言更是不悦,当即斥道:“忠信乃做人根本,我岂能背弃信义,离开天王团,加入你们天虹帮?” 来人听了,阴阴一笑,又问道:“多宝天王可知我天虹帮是混乱世界第一大帮?我天虹帮一个分堂,实力都不弱于你天王团,你在天王团,能有什么前途?我们天虹帮举手即可覆灭天王团,试问覆巢之下,多宝天王还能独完不?” 威胁!这真是“吃果果”地威胁! 刘海一怒而起:“对不起,我这个人从来就不会趋炎附势,更不会受人威胁,你可以走人了;恕不送客!” “哈哈,看来你还真是个讲究‘忠信为做人根本’的硬货啊!有个性,有……” 一语未毕,但见霹雳子周大龙抬手掷出一物,身形则是一闪而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却说二人先前说话之际,相距甚近,直如面对面一般,那掷出之物,刘海竟是无法躲闪! 刘海本是心中暗自警惕,此时一见闪避不得,当即运起百纳金身硬扛! 就听“轰”——“轰隆”地一声巨响! “轰”的一声,是那物事爆炸了!“轰隆”声响,则是刘海洞府所在小山,方圆百里竟都被炸成了粉末!那粉末向上空扬起,一时间竟然如同蘑菇云一般! 原来那爆炸之物,竟是天虹帮特制的霹雳雷珠! 刘海被那雷珠击中胸口,胸口当即被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好在刘海的百纳金身修复身体的能力极强,瞬间便已恢复,只是胸口衣服破碎,沾着些许血迹而已。 那巨大的蘑菇云上方,刘海的身形显现,游目四顾,那霹雳子周大龙早已不知所踪! 这爆炸,早已惊动了天王团总部,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两个身形破空飞起,眨眼间匆匆赶到! 逍遥天王一见刘海洞府所在都被夷为平地,怒不可遏地骂道:“这是哪个畜牲干的好事?这分明是要坑害五弟啊!” 刘海早已答道:“是一个自称‘霹雳子周大龙’的家伙干的!” 东都天王听了,眉头紧皱,正要说话,逍遥天大王早已大骂起来:“周天虹这老狗贼,养一帮畜牲,对内镇压,对外暗杀,我恨不得揭了他的皮!” 刘海听得发愣;东都天王则是关切道:“五弟,你受伤了没有?” “小伤,不碍事的。” 东都天王听了,一竖大拇指,赞道:“好!五弟,霹雳子十二支杀手号称‘一击必中,绝杀无解’;你能躲过天虹帮霹雳堂的刺杀,这真是太好了!” 逍遥天王不待东都天王话说完,早已是边骂边为刘海解释道:“五弟,你有所不知,天虹上人本名周天虹,这老狗就以自己的狗名创立了个破天虹帮; 这破天虹帮还设下一个‘霹雳堂’,堂里二十二位杀手,俱都是他自家的亲族,你听听他们的名字啊,一听就都是畜牲……” 东都天王听了逍遥天王这番话,忍俊不禁,对刘海说道:“五弟,老四他在气头上,说话是夹七杂八的。 我跟你细说啊,霹雳堂就是天虹帮的刑堂,共有二十二位王牌杀手,都用天虹帮特制的法宝霹雳雷珠,那玩意儿能储藏雷电,爆炸威力奇大,能将周遭方圆百里炸成齑粉! 二十二位杀手,分别是十干杀手和十二支杀手; 十干杀手,分别叫做周天甲、周天乙、周天丙、周天丁……,直至周天壬、周天癸;这十干杀手,专门负责对内镇压。 十二支杀手,负责对外,专门搞刺杀,他们的名字则是周一鼠、周一牛、周一虎、周一兔、周一龙……直至地支最后一位,叫做周一猪。” 刘海听了讶怪地问道:“那来人恐怕就是周一龙了,为何他自称霹雳子周大龙呢?” “狗咬狗呗!”逍遥天王气愤地插过话来: “十干杀手和十二支杀手,一开始并没有内外分工,因此两窝猪狗争功争得很厉害。 那十干杀手依天干数取名,都带一个‘天’字,十二支杀手本应都带个‘地’字,然而这十二支畜牲们嫌不好听,取‘天数一’的‘一’,所以名字中都带了个‘一’,以此来跟十干杀手争天虹上人老贼的宠! 但是在帮外行走,你知道他们都叫什么?哼,周大鼠,一只大老鼠;周大牛,一支大野牛……还有一只四脚龙、一只臭皮蛇;再往下排着数啊,嘿嘿,一直排到周大猪,一只大劁猪! 哈哈哈哈!五弟你瞧,那天虹老贼,他姓周的一家子可不就是蛇鼠杂交,猪狗同眠的畜牲吗?” 刘海听了,不禁莞尔。 东都天王却说道:“好啦,老四先别骂他们了;我估计,肯定是有人走漏口风,泄漏了五弟炼制大师这个身份,不然,天虹帮不会派人刺杀五弟的!” 逍遥天王听了,反应倒也挺快:“东都老大说得对,五弟,今天你的洞府护卫是哪个值班的?怎么竟然放周大龙那个畜牲闯入洞府?” 刘海没有说出自己在五行珠内世界五行天里,当时笑道:“我近来在自己的随身仙府里修炼,倒没在意每天都是哪个值班护卫。” 早有第五天王洞府众护卫首领报告道:“回三位天王的话,今日当值之人是龙表。” 听说是龙表,刘海当即说道:“前些日子,龙表他曾经跟我讨要过一回法宝,只说‘就算是品阶差一些的也无所谓’;我当时手上没有,也就没给他。” 东都天王闻言,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是了,怪不得天均兄弟传讯来说我们天王团有内奸,害得他在天虹帮里处境艰难,颇受怀疑!这龙表必是天虹帮的奸细!” 逍遥天王早已喝叫:“龙表那个畜牲哪里去了?拿下他!” 那第五天王护卫首领尴尬地道:“回逍遥天王的话,龙表他早已走得不知踪迹了。” () 第六十二章、人心险处道情恶 词曰: 须贾绨袍赠范叔,虞卿解印问何如?大梁公子迟疑际,逃楚魏齐刎颈初。 思旧事,礼浮图;人间恩怨俱呜呼。九华仙客离尘乐,歧路狂人独自哭。 ——拟作《鹧鸪天》。 当时听说龙表已经逃掉了,逍遥天王大怒,东都天王制止了逍遥天王发火,沉吟道: “天虹帮霹雳堂十二支杀手向来自信,标榜为一击必中,绝杀无解,天幸五弟修炼得金身,只是略受些小伤—— 我觉得这倒是个机会,五弟不如就此暂时隐身藏迹,躲到总部密室里,专门炼制,等到炼制出强大的上品神器法宝,增强我们的实力之后,我们再跟他天虹帮算账!” 逍遥天王对于东都天王这个说法,自是不置可否,因为他毕竟是听东都天王的话,形成了习惯,只要有东都天王在场拿主意,他是向来舍不得去浪费自己的脑力的。 刘海则笑道:“东都大哥,我自有办法大闹天虹帮!俗话说,彼有来言,我有去语;我倒觉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样痛痛快快地出了这口恶气倒也不错。” 东都天王道:“五弟,我这是保护你,也不是让你永不现身,只是暂时雪藏。你雪藏期间,我打算联系其他帮派,共商对抗天虹帮之大计! 我们这混乱世界,共有大小帮派门派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其中有四成之数都倒向天虹帮,有三成之数虽然明面上倒向天虹帮,其实心怀怨恨,伺机而动;至于明明白白地不鸟他天虹帮的,也有三成之数! 多数帮派实力只相当于天虹帮一个分堂,所以我们必须作万全考虑,以合纵订盟,同进同退,五弟啊,这才是老成持重之法哟!” 东都天王说得的确有理,刘海听了,也不好反驳,只好遵允。 然而,这世间人,人间事,都有个运数,天命使然之际,夫复何言! 若是依刘海的说法,大闹天虹帮一场,恰恰能迟滞天虹上人精进的脚步,或许灾难来得慢一些。 具体是什么灾难?这里且容暂卖个关子,等到孤峰天王回来,那时自然知晓。 当时刘海接受了东都天王的安排,在天王团总部密室里,时或修炼,时或炼器,也才逍遥不几天,骤然得讯! 却说这一日,距离孤峰天王走后是三个月零五天,刘海当时正在五行珠内世界之五行天,趁着难得的一家人都是修炼空隙之当口,在一起吃茶聊天,刘海也顺便指点家人下一步修炼;却是突然收到东都天王的符讯,内容是要他速到总部大殿——有重大危急之事! 刘海吃了一惊,当时也不认为有多严重多严重的事,但也就出了五行珠,数息之间离开密室,来到总部大殿里就见众天王脸色难看,孤峰天王则是浴血带伤。 “二哥受伤了?”刘海惊问,此时他心中想到的却是: 那雷军既是天虹帮的人,我们天王团和天虹帮的事情起必不能善了。天虹帮势大压人,我们天王团麻烦来了——舍此之个,还能有什么重大危急之事? 不料,逍遥天王却是扑过来一把抱住刘海,痛哭失声地说道:“五弟啊,都是哥不好,哥害了你了!” 刘海极为诧异:“四哥别这么自责,你根本就没害过我什么啊。” 脑袋里飞快地一转之后,刘海接着说道: “虽然当初我并不甚乐意留下来,不过时至今日,我五兄弟感情日深,我还庆幸结识了几位哥哥呢。咱先不说别的,先给二哥看伤治病吧!不就是得罪了他天虹帮么?我们不怕他!” “五弟,我现在没大碍的。”说话之际,孤峰天王颇为黯然。 “老五,”东都天王沉声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你先看看这个。” 说话之际,东都天王递过一枚玉简。 刘海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发现里面是一份名单,共罗列了三百六十个门派,各派被列人名,或多或少,而天王团五大天王,上清派掌门龙灵子,则是赫然名列其中! “这是什么名单?” “天虹老贼的猎杀名单!共三百六十个大小帮派,一千二百四十八位玄道高手,这些人都是天虹老贼要抓仙菜的目标,包括我们五兄弟!” 刘海吃惊,一颗心往下沉,一份名单而已,怎么竟会让这四位老哥变成这样? 据自己这些时日与四大天王相交相识来看,东都天王向来沉稳,思虑周密,遇事不惊;颇让自己心折。今日连这位大哥都有了这种罕见的变化,究竟是什么麻烦? 当下,刘海看向东都天王,平静地说道:“愿听大哥剖析。” “五弟,数月前,孤峰前去接天均弟,今日人没接来,却接来了一桩让人吃惊的消息。” “什么消息?”刘海心知这消息必定十分紧要。 “那天虹帮帮主天虹上人竟然已经参破此界道则,这混乱世界就快要变成有序世界了。”东都天王语气凝重地说道。 “混乱世界变成有序世界不是好事么?难道说这对我们有什么不利吗?”刘海不明所以。 “不然,混乱世界变成有序世界,是意味着这一世界出现了第一个圣道高手,而且他掌控了这个世界,成就了圣元之位,做了这一世界的主人! 然而这个世界主,偏偏就是天虹上人,而我们这些人,作为玄道高阶修仙者却都会成为他的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不是有句话么,‘敌你不过,待俺走也’;我们斗不过他,离开这一世界不就行了吗?”刘海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若能如此,几位哥哥必不会这样忧愁。 果然,东都天王说道:“五弟,你想得太乐观了。我们走不掉的。天虹老贼现在已经跨进圣道境界,更是出手封闭了这一世界,任你用尽任何办法都出不去。 一般地说来,像天虹老贼这样的世界主,刚刚成就圣元之位时,为着尽快壮大自身力量,通常都爱抓玄道高阶高手做仙菜!像我们这些跟天虹帮尿不到一起的帮派,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孤峰天王也缀上一句:“有那初入圣道的,顶多就是灭掉玄道高手本体真身,食用其仙家玄道真元金丹,却放过其灵魂去转世重——这也就算是善良的了; 至于天虹上人这老贼,心性更为阴毒,手段极其残忍,天均跟我说过,这老贼喜欢拘禁修仙者的元神魂魄炼制器灵。 像我们天王团这些跟他天虹帮尿不到一块儿的帮派,作为帮中领袖的玄道高阶,他必然不会放过,你刚才也看到名单了。我们哥弟五个,个个‘榜上有名’,他吗的天虹老贼早已把我们都盯上了啊!” 孤峰天王说到这里,东都天王又缀了一句叹息:“唉!我只怕是啊,被他拘禁元神魂魄之后,生不如死,还要做他的器灵,为他卖命!如果真是落到那一步,可如何是好?” 刘海听了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也呆坐到椅子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犹自想到: 难怪师父的玉简里告诫自己要‘事事小心’,又让自己‘不修炼至道尊境界不回归师门’,又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咳!自己居然上了天虹老贼的猎杀名单,如此看来,可不正是? “五弟,哥我对不住你,哥我都活了数十万年了,死也算是该死,可是五弟你才二十多岁啊,当初我要是不留下你,你怎么能碰上今天的死劫呢?”逍遥天王呜咽叹息着说。 刘海听了,也无心安慰逍遥天王,只是脑中思绪电转,要想想有什么办法没有。 “为什么是玄道高手?那玄道修为以下境界会怎么样呢?”刘海忍不住又问道。 “玄道境界修为以下的修仙者,那仙家真元金丹对于圣元来说太也微不足道了,自然入不了天虹老贼的眼。” 刘海心中连转念头:内部自成世界的五行珠可不可以?上清派的斗宝法阵可不可以?刘海觉得,自己现在应当把五行珠的事跟大家说明白,听听几位哥哥的意见。也许自己的五行珠能帮助自己与众位哥哥渡过这一劫。 于是刘海深吸一口气,稳定心情,缓缓说道:“四位哥哥,当初你们说的我拥有的破界珠,其实我拥有的不是破界珠,它本名五行世界珠,乃是我师父所恩赐……” “五弟,破界珠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没用的。”逍遥天王深深叹息说道。 “四哥,我这其实不是破界珠,而是自成世界的五行珠。” “五弟,听你这么说,你这五行珠虽然内部自成世界,但是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是吧?既然没有成长起来,那肯定是不能用来对抗天虹老贼的! “为什么?” “因为五行珠没成长起来啊!没有成长起来,它的力量就不足以挡住天虹老贼;因为天虹老贼成就圣元之位后,能调动一个世界的力量,五行珠岂能抵抗得住? 不但抗不住,而且还有一个麻烦——五行珠这等瑰宝,一旦被那天虹上人发现了,他必要来夺!五弟啊,你虽是天纵之材,到那时也保不住五行珠的; 依我看,既然你的乡亲家人都在五行珠内,那你还是不动用五行珠的好,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东都天王听过刘海的解释后,依然深深叹息! “五弟,这是你自己的秘密,不过,修仙者谁没有秘密?只是你说出来了,哥哥我谢谢你信任;但是这种情况之下的确是任何法宝都用不上的。”孤峰也天王挤出一丝苦笑说。 “我的亲人们也会有危险?”刘海也觉得绝望。 “是的,要想你的亲人们安全,除非你先把五行珠扔掉,断绝自己与五行珠的联系!”东都天王黯然说道。 “四位哥哥,我的亲人们和村邻全在我这五行珠内生活着,他们是我今生今世的牵系,哪能失联呢?” 刘海心中痛苦,千想不到,万料不到,竟然摊上这么件事情,自己若是断绝与五行珠的联系,可不就是从此与亲人和乡亲们永远永远地永别了么! “若是你不想断绝与五行珠的联系,又不想让他们遇到有危险,那前提就是你无论如何都不动用五行珠来抗拒那天虹上人! 在他成就圣元之位之后,五行珠一露世,他就可以感知得到,唉,五弟啊,只怕此宝必落入天虹之手,那时你的亲人和村邻就会面临灭顶之灾。”东都天王凝重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我绝不动用五行珠就是了,不到最后一刻,我怎么可以丢下父母乡亲?只要五行珠不被那天虹老贼发现,将来他们在五行珠内,自然会生活得很好。” 说到这里,刘海心中一动,又道:“上清派的斗宝法阵在我手里,供我领悟炼制之道,这法宝是诗剑仙大圣元李诗剑炼制的,难道也对抗不了天虹上人么?” 说到斗宝法阵,诸人都是眼前一亮! 逍遥天王当即一拍大腿,连声道:“对呀,我们何不请龙灵子掌门来共商对策呢?” 当时众天王都是大喜。 东都天王说道:“这本是上清派之物,借给五弟你参悟用的。我辈虽然面临凶险。但岂能苟且行事?觊觎他人法宝?” 圣水天王笑道:“大哥,我们只是请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他斗宝法阵逃脱这大劫,又不是要赖掉他们的法宝嘛。” 东都天王听了,就叹道:“也罢,我这就请龙灵子来,跟他商量一下。问问他,这斗宝法阵能否助我们脱险,如果可以,能借给我们一用不?” 结论暂定:如此甚好。 于是东都天王,催动自己的追风灵船,匆匆赶去上清派那边,半天时间,与上清三老一同回到天王团总部。 上清三老一到场,掌门龙灵子就急道:“东都道友,你说有重大事情相商,却是一直不说什么事,现在应该能说来听听了吧?” 东都天王连连点头,将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说,上清三老当时也都愣了! 半晌,龙灵子才艰难地说道:“据我上清派门中传承记载,拥有斗宝法阵,也不能保证可以完全度过此番劫难。 而且我作为本派掌门,受魂誓限制,非本门弟子不可携带,哪怕是本门客卿长老也不可以。 当然,若五位天王愿意加入我上清派,则不受此限制。只是,纵然如此,我还担心一个问题……” “不行不行,我第一个不同意。”逍遥天王不待龙灵子说完就打断了龙灵子的话,大声说道: “我修之道,最讲究本心行事,一往直前,若如此苟且避祸,只怕道心有隙,以后再也不能前进了。 龙掌门,你的好意,我王逍遥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我真的不能为了避祸而加入贵派。这并非我任性使气。” 说过这一番话后,逍遥天王歉然地看向刘海:“五弟,你已经是上清派客卿长老,你加入上清派我没意见。” 逍遥天王这样一说,龙灵子着急起来:“众天王,老朽是诚意欢迎各位,绝不是趁火打劫,迫你们加入我上清派。 若非魂誓限制,老朽岂能不救盟友!毕竟那天虹要灭尽玄道高手,我上清派也在其中,唯其幸运的是我派有此斗宝法阵而已。” 东都天王却是凝重而缓缓说道:“谢过龙掌门!四弟说得对,我等若是苟且渡过此劫,道心必然会受影响,只怕以后终究难以前进,那也是痛苦得很的事。 我辈修仙,固然是求长生,说起来我活了百万年岁月,就算今天难逃此劫,也算得上是长生了。” 孤峰天王也说道:“逍遥老弟说得对,我和他天虹帮是血仇!那雷军害了我冷天云满门,前日又害了我唯一幸存的弟弟,我若道心受损,将永远超越不了他们,再也报不得大仇,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龙灵子无奈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诸位天王难道就不明白吗?” 四大天王都道明白;孤峰天王更是进一步说道: “当然明白,只是这个情况很特殊,那天虹上人志就圣元之位,我的修炼压力更大了;要想超过他,今后修炼必然不容有一丝差迟,我想我今后,只怕很难保住道心无隙喽,于其忍辱偷生,不如奋死一搏!我冷天云是宁愿玉碎,不愿瓦全!” 听了孤峰天王的话,东都天王道:“我兄弟义结金兰,同生死,共进退,孤峰既然打定了这个主意,那我们必当跟天虹帮血战到底,拼个自爆,魂飞魄散,也不能屈服!” 圣水天王听到这里,就说道:“龙掌门,你的好意,我们都领了,多谢啦!” 龙灵子无奈,转向刘海说道:“多宝长老,还请你加入我派,做我派第一护法大长老,不知意下如何?” 刘海见几位哥哥都不愿意,也怕自己道心受到影响,一时沉吟起来。 () 第六十三章、 转生魂珠转世修 词曰: 碧云天下黄花地,古道西风丝雨霁;桃源杳杳眼犹穿,行道迟迟何所忆? 前生件件伤心事,转世般般重演绎。悲欢依旧水流东,恩怨曾经心有迹。 ——拟作《玉楼春》。 龙灵子无奈之下转向刘海说道:“多宝长老,还请你加入我派,做我派第一护法大长老,不知意下如何?” 正当刘海沉吟之际,四天王齐声劝道:“五弟,我们皆是孤身散修至今,你却身系众多亲人,你就听从龙掌门的,加入上清派吧!” 刘海闻言苦笑。 龙灵子则是眼巴巴地盯着刘海。 龙灵子是真心想要刘海加入上清派,说起来,刘海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就成为玄道高手,而且还是个多面手,炼器、炼丹就不说了,单凭炼器所涉,还可确定刘海也是一个阵道高手—— 这种人才,放到哪里都必然会大放光芒!如果上清派得到刘海,自己就是让出掌门都行,因为刘海前景极佳,足能光大上清派! 此时龙灵子恨不得能钻到刘海心里,看看刘海在想些什么;更恨不得能成为刘海的大脑,代替刘海说一句“我愿意!” 半晌,刘海艰难地定下主张,主张一定,刘海说话就清楚而流畅了: “四位哥哥,龙掌门,你们的心意小弟明白。不过我可以把亲人交托给我妻子。而且,我更可以把我的妻子托付于上清派。” 顿了一顿,刘海坚定地继续说道: “至于我,我们五兄弟义结金兰,自当同生共死。四位哥哥都不愿意加入上清派,为的是怕自己道心有隙,我也一样有此想法。更何况现在天虹老贼还没有完全成功!我们可以广邀同道,打上天虹帮,拼个痛快啊!” “说得好!”众天王齐声呼应。 龙灵子眼见无法拉拢众天王加入上清派,当即说道:“既然五位天王义气为重,老朽还欲进一言。” “龙掌门请讲!”众天王齐声说道。 “若是我以违背魂誓为条件,助各位脱此大难,盼日后众天王能帮我报得师仇——此事是我心头大病,若是不能,今后也将会使龙某道心生隙。 因此我有一个想法,龙某舍了自己这条性命,请求各位为龙某报得杀师大仇,但还请不要灭掉上清派,只要灭了那千草丹王就行。 虽然他曾经是本派第二代掌门,但我这杀师之仇,岂可不报?只是有一件事,我担心一事……” “不可!为我等之生,陷龙掌门于死地,我等于心何安?若是我等为自己之生而不顾龙掌门之死,这又岂能于心无愧,道心无隙?” 东都天王直接拦住龙灵子的话,又接着又问道:“只是不知龙掌门担心何事?” “东都道友,我派斗宝法阵固然可以保全众人,但是斗宝法阵并非空间法宝,不能提供灵气供人修炼。而且进入斗宝法阵,也不能逃出这一世界;说起来,进入斗宝法阵后,我们仍然是处在天虹老贼的威胁之下,那样的话,又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呀!” 说到这里,龙灵子感慨不已:“就是我们上清三老,作为玄道高手,虽能躲到斗宝法阵中,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掌门,各位天王,多宝长老,听我一言!” 向来不插话的上清派左护法长老说道:“我听过一个法子,当可度此危难。只是做起来有些难度,不知众天王意思如何?” “既然有办法,那就快点说吧!”龙灵子催促。 “我等岂是畏难之辈?先谢谢左护法!”东都天王也说道。 “此法就是炼制转生魂珠——我当年是带艺投入上清派的。原来的师门之中有一位师伯修炼的是九转长生法诀。师门遭难时,我师伯却恰巧转世去了——他转世的法门不是凭功法,而是凭宝物。” “这宝物就是你刚才说的转生魂珠吗?”众人齐声发问。刘海接了一句: “炼制转生魂珠,需要哪些材料?” “正是转生魂珠。”左护法接着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正好有多宝天王这位炼制大师在此! 转生魂珠须用养魂玉、智珠为主材料炼制,这两种材料不好找到,其他材料却是好找得多。只要材料备齐,请多宝天王炼制转生魂珠,只要有了转生魂珠,大伙儿转生逃难,可以轻松逃出这个世界,自然就能渡过此劫;只是,转生,重新投胎转世,不知道众位天王愿不愿?” “哈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冷家虽遭不幸,却还有一十八枚智珠传到我手中。” 孤峰天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此时他脸上尚有血迹,不但笑声凄厉,而且表情更显得狰狞。不过众人也没心思消遣他。 “我冷家因为智珠遭遇灭门大祸,只因为我家有一棵世界树,这树要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一千年成熟。每次可收获六十四颗娑婆果。 这娑婆果最珍贵的就是它的果核,此物就是智珠,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孤峰天王笑声未毕,又继以放声痛哭。 东都天王道:“这是二弟的伤心恨事。自我四兄弟结识多年来,这是第二次提及啊。五弟,你这是头一回看到你二哥是如此伤痛。我兄弟若脱得此次劫难,誓杀雷 军 狗 贼!” 刘海道:“大哥,天虹帮庇护雷军,我们还须从长计议。二哥的血仇,小弟记着了!” 刘海又看向左护法:“左护法,不知还须要哪些材料?” 左护法从戒指中取出一块紫色晶莹的玉石来,足足有百斤,又取出一大堆别的材料。这才说道: “我也曾想过学我那师伯的法子,所以啊,材料也准备了不少。我知道转生魂珠极难炼制,故而每样材料都备了十多份。可惜的是一直没找到智珠。 今日幸运,孤峰天王这里给了下落。又幸好还有多宝天王长老这等炼制大家! 俗话说天劫难渡,人劫不渡。天劫没有灭杀我等,但这天虹所造人劫实不易渡过。看来,我也要走一走师伯的路子了!毕竟躲藏在斗宝法阵中,不能逃出此界,终究保证不了会不会被天虹老贼覆灭啊!” 左护法长老言罢,向刘海和孤峰天王深施一礼。 孤峰天王道:“这关系到我等生死大事,左护法如此况且慷慨,本天王又岂不能割爱!左护法不必客气!” “多宝天王长老,”左护法看向刘海:“愚兄为你讲讲这转生魂珠如何炼制,以及如何使用。” 龙灵子却是急忙说道:“伯桃师叔,你若也去转生,我上清派实力可是要掉了一大截的啊!” “掌门不必忧虑,我左伯桃若凭转生魂珠转生成功,不过百年至千年即可达到现在境界,而且以后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如今我以困在玄道境界近十万年了;也许转生之法能助我更有希望冲击圣尊境界,成就圣元之位。 另外,我建议本派今后不必留在这一世界,若是低阶弟子不愿意走的,掌门你倒是可以让他留下来,以便在这一界延续我上清派传承。” “那么,伯桃师叔,以后我怎样才能联系到你呢?”龙灵子郁闷地问道。 “这个好办,我转生后,到玄道境界后自会寻找你们。或者,用转生魂珠联系也行。”左护法说道。 众天王都来精神:“如何联系?若是有好的法子,可不是方便我们众兄弟他日再次聚会么!” “这个,只要炼制出转生魂珠就会知道怎么联系了。”左伯桃笑笑说道。 众人道:“究竟是怎样联系的?请左护法指教。” 左伯桃道:“这其实很简单,转生魂珠炼制出来后,最低品阶也是下品神器。 如果一颗一颗地炼制,神炼师出手,有万分之一的机率炼制出圣阶品质的,也就是后天造化之宝了。圣炼师出手,则有千分之一的机率。 若是整炉整炉地炼制,并且炼制很成功的话,则一炉中能出现六到十颗下品以上的神器。 关键就在这里——这同炉出品的转生魂珠,相互之间能自动感应,感应到另一颗的存在! 只是用此法宝转生的人,怕被他人谋害,一般都是一颗一颗地炼制的。我与五位天王选择相同,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自然放心各位。此外,在转生魂珠中留下联系魂符,就更方便找到对方了。” 众人心中释然,原来如此啊。 “转生魂珠的妙处在于它内部自成小九重世界,却不会像别的法宝那样会受到大道道法的攻击,天虹上人即使发动先天造化大道的大道攻击,对转生魂珠却也是无效的。不然,还能叫转生魂珠么!” 众人听得直鼓掌叫好。 左护法继续说道:“它的内部世界小九重空间,可以根据境界高低的需要,一重一重地布置自己进阶前后用到的物什。 比如刚转生时只是个婴儿,快者要到两三岁慢者要到七八岁时,就可以用自己的血脉启动转生魂珠了。 以后一步一步地打开后面的空间,自己的境界也就一步一步地上升,而且极有可能让自己比转生前实力倍增。 当然,可以把自己现在的各种修炼宝物放到九重空间里;也可以按不同层次,放置为自己转生后身准备的各种法宝灵器丹药等等。 还有一个好处,是你们想不到的,转生魂珠每一重空间,都可以禁锢一个妖兽的魂魄,让你拥有并使用它的天赋传承技能。 当然也没什么人这样做,特别是第九重空间更不宜这样,这一重是自己的魂魄寄托所在。” 众人大喜。左护法却是重重一叹:“现在炼制材料是齐备了。但是多宝天王长老务必要十二分小心炼制才行。若是你是神炼师,我就不担这个心了。” () 第六十四章、 转生脱离此世间 (年前年后,因身体生病,难拟新词,断更至今,临近元宵佳节,以此六千字一章答谢朋友们书友们,恭祝佳节!) 左护法不知刘海炼制水平已经达到了神炼制师的级别,实力更是逼近圣炼师。 在他看来,刘海年纪轻轻,一来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二来修炼的时间又短,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已经让人惊讶,炼制一道,必然低于他的修为境界。而东都等四位天王却完全信任刘海。 逍遥天王道:“左护法请放一百二十个心!” 刘海对自己目前的炼制水平颇为自信,不过他并不自大,虚心向左护法请教:“左前辈是上清派资深护法,对于炼制转生魂珠,理论方面吃得极透,正好指导我进行炼制!” 左护法笑道:“言重了!指导是谈不上的,关于转生魂珠的一套炼制理论,我也只是转述给你罢了。说到动手炼制,我恰恰最是不行。 我虽是上清护法,但平时修炼,并不走炼制的路子,即便我们龙掌门,他也只是在炼丹方面大有可取之处,而炼器方面,则不是我们上清派强项。毕竟我们炼丹跟炼器相比,还是有差别区分的。倒是多宝长老你年纪轻轻就精通炼器之道,着实让我佩服!” 刘海听了,不由得一拱手,这才说道:“左前辈过奖!不过我正有一事不明;今天龙掌门也在这里,我就不揣冒昧,多问一句:我们上清派走的虽是炼丹的路子,但是炼丹和炼器毕竟差别区分不是太大,为什么我们上清派炼器方面竟是远不能跟炼丹的本事相比呢?” 龙灵子听了,一声苦笑:“这个么,因为的是本门开山祖师爷有规定,本门弟子只许精研炼丹,不许任何人涉猎炼器! 至于为什么定这么个规矩,大约是当初与别人的约定;其中深因,便是我这个做掌门的也不甚了了。” 说到这里,龙灵子叹了一口气,颇有惭色地缀了一句:“当然,这个混乱世界,我们也迫于第一大帮天虹上人的淫威,不敢让弟子涉猎炼器。” 左护法也补了一句:“天虹老贼疑心特重,我们只修炼丹之道,他却是一向对我们上清派耿耿于怀,动不动就指责我派有违禁法宝!这这这真是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原来如此——刘海心中暗自叹息! 然而不待刘海多想,龙灵子又道:“多宝长老,派中历史掌故,以后有机会我跟你细说;现在情况不妙,还是先炼制转生魂珠吧。” 刘海道了一声“好的”,随即跟左护法商定,先用一份材料炼制一颗转生魂珠看看,一来呢练练手,熟悉熟悉,二来借以总结个经验教训。 ——这第一颗转生魂珠自然是成功了,一件中品神器。刘海细细地回想,品味得失,用了足足两天时间。 众人虽然心中都是怅惋时间流逝,那天虹上人随时都可能完成境界巩固结束闭关,但是,没有人因为刘海耗去这两天而说什么,更不肯打扰刘海。 当然,转生魂珠出炉时的天劫,却是提醒了众人,一炉出品六到十颗转生魂珠时,那天劫必然可怕。 众人紧张地商量对策。最后决定: 在转生魂珠出炉刹那,各人抓住一颗转生魂珠,迅速分开,不可集中在一处,各自寻地点去渡神器天劫。 若是渡劫失败,就直接用转生魂珠去转世为人,重新修炼吧。 若是渡劫成功,那就集合起来,一起对抗天虹帮,临转生前,争取拉他几个天虹帮的来垫背! 众人商量好之后,就在天王团所辖地界内,选择大荒山流空谷作为炼制地点。 刘海炼制,众人护法。 龙灵子则在安排好上清派核心弟子之后,前来观礼。东都天王甚至提前交待,若是五大天王不在,就由芥一为天王团新主,主持天王团一切事务。 刘海开炉炼制了。 众人虽在此前密密商定,做过了充足的准备,但到此时此地,那心情,不消多说,都能明白。 众人激动,心跳不已:有了这转生魂珠,不用走黄泉路,不须喝孟婆汤,前生习得本事,转生之后,到了一定的年纪便自然掌握,这还有什么担心的? 那时不唯境界复原,还有可能精进一步!毕竟转生之躯,不过是数十年的岁数,而现有的躯壳,却早已是数十百万年了,怎么比得上新的躯壳更加富有生机与可塑性? 如此说来,转生魂珠助力脱过此难之际,便如半关数十年而已,果然妙哉! ——却说混乱世界中心,那里本有一块混乱世界道则所化的大道元石,天虹上人识得这是大道元石,当即在此地修建了天虹宫,将大道元石罩在天虹宫内,悄然秘修。 得到了这大道元石这等天然宝物,天虹上人当即动起了心思: 大道元石,乃是一个世界崩溃混乱之际,本世界的大道法则所化生之物,得之不易,想参悟更需要无尽岁月,这参悟过程中的最大风险,便是消息泄漏,怀璧得罪! 天虹上人情知以一己之力,只怕是没有完成参悟,就会有人来夺这大道元石,但若是集众人之力为我服务呢? 怎样才能让别人甘心为我服务? 天虹上人先是打算建立一个探寻灵石晶矿的团队,竖起招兵旗,诚招吃粮人;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天虹上人转而又想着若是自己建立一个帮派,那么自己做帮主的话,只须保住天虹帮第一大帮的态势,自己便可以安心参悟,不担心被别人夺宝! 这可是远比探寻灵石晶矿团队的主张好多了!毕竟探寻灵石晶矿团队可能会四处游移,而大道原石与天虹宫则是不可移易的,建立帮派则不然,天虹宫作为总部,那是肯定要由自己长期坐镇的,怎么可能会招人怀疑? 天虹上人也是个极有见地的角色,这一番思考之下,果然就创立了天虹帮!这天虹帮成立得早,得了时势,果然渐行渐强,也的确成了混乱世界第一大帮! 自从天虹帮成了混乱世界第一大帮后,天虹上人就渐渐地深居简出了,说白了,就是为着参悟大道元石罢了。 大道原石包含着一个世界的三千法则,哪里是那么容易参悟的?然而天虹上人想出了一个出人意表的法子:用炼化之法!我修仙岁月无穷无尽,那就一天炼化一点,虽是亿万斯年,那么总有完全炼化的时候! 这法子不是靠领悟,竟是出笨力来消磨!这法子虽笨,却也极合了天虹上人这种心性坚忍苦毒的家伙! 这一日,天虹帮之总部天虹宫之内,天虹上人脸色红晕,眼睛充血,正在竭力炼化天虹宫世界枢机所在的“大道元石”,这元石是一界混沌元气所化,包含这一界的本源大道道则。 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 现在,元石表面发出五色光芒,光芒越来越强,渐渐地,整个道则天虹宫都发出了五色神光。 天虹上人心中喜悦,只要自己就完全炼化成功了,自己就要成为掌握本源道则的圣尊,进入掌控一界的诸天圣元行列了。 这一刻,天虹上人那因为竭尽全力而充满血丝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许多玄道高手的灵魂在自己的禁制中哀号,最终却驯服地成为自己七宝天虹剑的器魂;这器魂补充着新的魂体,慢慢地成长壮大!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七宝天虹剑变成了后天造化宝物。 ——恰恰这一刻,居然有不知好歹的家伙闯进来打扰自己,天虹上人当时就怒了: “混蛋!老夫闭关,不知道吗?” 然而,一般人谁又敢来打扰这个大帮主啊!被骂作“混蛋”的家伙,听着天虹上人的骂,脸上依然堆起了笑容,恭恭敬敬地道: “报告帮主,天王团第五天王号称多宝天王,是个炼器大师!” “除了我们天虹帮之外,别的帮派是不允许出现炼器大师的!那多宝天王能为我所用就招来留用;不为我所用,便当杀掉!这点儿破事,还值得来报告我吗?” “属下曾经安排十二支杀手周一龙去做掉他了,周一龙回来后,自信满满地汇报说是灭了那小子——您知道,我们的十二支杀手,向来号称‘一击必中,绝杀无解’的,然而,那小子居然没死,现在正在大荒山流空谷里大搞炼制呢。” “有这种事?十二支杀手居然有失手的时候?!看来那多宝天王不简单哪!霹雳堂的霹雳子有多大的威力,别人不知道,我岂能不清楚?雷军,你把当时周大龙出手的情况给我说说!” “是!帮主——据周大龙说,当时是那么那么一回事……” “看来那多宝天王绝对不是一般的炼制大师,也只有本圣元的分身出手才好一击必杀!”天虹上人阴冷地哼了一声。 “帮主,雷某请求主动出击!” “嗯,雷副帮主,我在做一件大事,正是为山到了九仞的时候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呀;你先去干扰他,迟滞他的炼制也是一着棋!” “是!我立即赶去!” “等等!” “帮主您还有何吩咐?” “雷军,他们那儿共七个仙菜,有六个是老夫那榜上有名的,你叫上十二支杀手,夹杂在你的部下人手中,瞅准时机,把他们一伙儿都给我灭了,他们的内丹和魂晶,都给我带来!” “是!” ——大荒山流空谷。此时刘海尽显神炼师风采。 一十二颗智珠,投入鼎中吧;紫色养魂玉,剖成十二等分,投入鼎中吧;十二斤虚空砂,投进去吧;于是一样样材料被投入大鼎,刘海手挥五弦,脚踏九宫,神色端庄凝重,随着打入的法诀,鼎身上的龙凤异兽如同活了过来。鼎灵以神识传音,协助刘海操作。六个时辰过去,大鼎中蓦地透出夺目光华,直冲九霄。 ——天虹宫内,天虹上人炼化为之一停:“嗯?好强大的神炼师!”此时混乱世界,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下: “这是炼制什么法宝?有趣!”天虹上人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吞下一粒丹药,恢复精力,加快了炼化的速度。 雷军率领部众精锐,急速赶来! ——大荒山流空谷,刘海一口吞下三滴玉髓,大喝一声:“疾!” 大鼎鼎盖乱动,直欲飞起。众人一起帮助刘海镇压。 下一刻,刘海高唱一声“各人准备收宝!” 一炉八粒转生魂珠,如同八位世尊高手,一下子冲出大鼎。好在众人有备,东都、孤峰、圣水、逍遥四天王飞身而上又迅速退开,瞬间各抓住一颗转生魂珠遁到万里开外,左护法也同样抓住一颗,遁开去了。 刘海伸手抓住一颗后,见余下二颗转生魂珠转眼要飞跑了,心中大急。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心血飞了。当即又上前,一把抄住了一颗。还有一颗,刘海眼睁睁地看着它飞了! “哈哈哈哈!” 恰是此时一声长笑,龙灵子出手,拦下最后一颗:“多宝天王长老,这一颗就便宜老朽了吧。” “好说!”刘海道。 大荒山流空谷。刘海一念转动,大鼎变小鼎,收入体内;同时,刘海双手五指间渗出血丝,自己的神魂烙印透体而出,印上转生魂珠,完成了滴血认主! 刹那间,天劫将至! 一声爆喝乍起:“那小子,乖乖地给雷某献上丹田金丹来!” “雷某?哪个雷某?”刘海心中一动! “雷军!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孤峰天王的声音响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你还我冷天峰一门九十九条性命来!” “哈哈哈哈!”雷军狂笑:“姓冷的,灭了你,恰才好凑足百人百丹之数,我倒是要感谢你冷家一门为雷某人做出的巨大奉献哪!哦哈哈哈哈!” 东都天王一声怒喝:“二弟,三弟,咱们挟天劫跟他拼了!” “哈哈哈哈!拼?跟老子拼?”雷军哈哈狂笑:“弟兄们!都给本副帮主听令:投射远程法宝霹雳箭攻击!离他们的天劫远着点儿!” 大荒山流空谷一带,方圆数万里内,七个地方同时出现惊人天劫。 但见天虹帮众纷纷投射霹雳箭! 箭如雨! 箭雨中居然夹杂着黑色的影子!不成人样的黑色影子! “小心十二支杀手!”逍遥天王惊叫! “十二支杀手也不敢闯进我们的天劫里来!”东都天王沉稳地大声说道。 刘海所在,天劫威势竟是其他地方的两倍。 ——天虹宫内,天虹上人大惊:“他吗的那小子居然是神炼师,能炼制转生魂珠的神炼师!太妖孽了,竟然一炉出品八颗,全是中品神器!” 天虹上人此时恨不得立刻停止炼化这大道元石。中品神器转生魂珠,可遇不可求啊! 啊,不对,是谁走露了风声,让这一众七人炼制转生魂珠,意欲逃离此界?天虹上人恨怒不已。 “轰!”一声轰鸣传遍混乱世界。所有的修仙者大惊失色! 玄道以下的修仙者莫明所以,玄道七八九阶高手却都惊呆了:混乱世界中有人成就了圣元之位了!? 特别是那些九阶高手,不知有多少人都在心中遗憾: ——这混乱世界从此是名花有主喽! ——自己这不就是跟圣元之位无缘了吗? ——这是他吗的谁这么幸运地得到了大道原石? ——一个混乱世界总共就那么一块大道原石,究竟是谁这么幸运? 然而,那么些玄道高阶修仙者,正自感叹呢,却是在下一刻,就听得一声长笑传入的脑海: 都给我乖乖地呆着,否则叫本世界主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世界主是谁啊?这是想要一网打尽天下英雄? 有人惊觉:啊,这是不天虹帮的老贼周天虹吗? 天虹帮各堂迅速出动,天虹上人刹那间化出三百六十分身,每一分身,可以动用混乱世界的三百六十分之一的力量! 这三百六十分身,分别扑向混乱世界各地!按照预定的目标和猎杀名单,这三百六十分身,要收割玄道高阶修仙者的仙家真元内丹和魂晶,大抓仙菜! ——大荒山流空谷。 刘海虽是玄道五阶,却也听到了天虹上人发出的威胁:你小子给本世界主乖乖地呆着! 乖乖地呆着?乖乖地呆着在这里等你来取我性命?我这中品神丹转生魂珠之天劫,是渡还是不渡?我呸!刘海心中暗骂,根本不理睬天虹上人的威胁,一边渡劫,一边思考如何拼他天虹帮的命,拉几个来垫背—— 反正自己有转生魂珠,就算是暂时死亡,魂魄却转生而去,再过二十年,老子又是一个玄道五阶修仙高手! 然而,天虹上人的一道分身电射而至! 逍遥天王此时距离那天虹上人的分身最近!逍遥天王正在渡劫,渡转生魂珠的法宝天劫。 那分身就在天劫之中,不畏不惧,直闯进天劫雷电里,伸手就来抓逍遥天王! 逍遥天王大骇:天虹老贼才刚成为世界主,就不惧怕这一界的天劫雷电? 逍遥天王猝不及防,也只好将一腔恨怒,化作本体真身自爆,留下魂魄并九层血引,随转生魂珠,“呜”地一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刘海交另三大天王的耳边,传来逍遥天王最后的呼告:“三位哥哥,五弟,我先走一步了,来生再报……” 这一界,这一世,逍遥天王已矣! 大荒山流空谷。 此时东都天王、圣水天王、孤峰天王恰恰才轻松渡过中品神丹转生魂珠之天劫;而刘海是数人中最后一个开始渡劫的,此时天劫堪堪将了! 此时一道天劫追赶着向东方移去,这是龙灵子,眼见天虹分身赶来,想要退让一步,只待天劫结束,放手反击,作拼死一搏——反正有转生魂珠在,这一战是有赚无赔,怕什么? 奈何那天虹上人老贼,竟然没派出帮众属下,而是以自己的一具分身来收割众人! 此时又是一道神念传来,却是东都天王神识传讯呼告刘海:“五弟,我跟你孤峰二哥、圣水三哥,替你挡他分身一挡!” 此时刘海的天劫,真的只剩下最后一点“尾巴”了! 然而那天虹上人的分身眼见逃了逍遥天王的魂魄,爆了逍遥天王的本体真身,当即更不迟疑,直扑刘海! “嘭!” 东都天王、孤峰天王、圣水天王三人合力一击,与那天虹上人的圣元分身对了一招! 空气爆鸣!空间塌陷! 天虹上人的圣元分身无损!三大天王倒飞而出! “嗖嗖嗖!”数枚霹雳弹飞向三大天王!十二支杀手趁机出手! “哼!都是废物!本世界主分身出手了,还要你们拾个二漏子浪费霹雳弹吗?”天虹上人不满地斥责。 “五弟!他这不是真正的分身!是凝聚这一世界的力量形成的假分身!快跑!” 东都天王连神识传讯也不用了,直接呼告刘海! “呵呵啊呵呵!”那圣元假分身冷笑:“快跑?跑得了你么!” “嘭嘭嘭”三声爆响! 三大天王齐齐自爆本体真身来攻击那圣元假分身! “呵呵啊呵呵哟!”那圣元假分身冷笑不止:“你们自爆了本体真身,不过转化为生物之能,补充我这个世界的能量罢了,岂能伤害于我?” “五弟!你潜力比哥大,好好努力,将来给哥报仇!” “二哥!”刘海悲呼。 “估计哥凭残魂转生,以后速度上要比你们慢一些喽,哥去了……” 刘海眼中溢出了泪光。 混乱世界,不,此刻应该叫做天虹世界了! 天虹世界里,但凡在天虹猎杀名单之上的玄道高阶高手们,不论处在天虹世界什么地方,此时此刻,他们绝望的怒吼变成了惨号! 这惨号声,突然地,在天虹世界多处响起。 刘海心知时间紧迫。 叶月慧、李子清都接到了刘海传递来的信息。 平常贞静修身的叶月慧,一时间十分坚毅:“子清妹妹!我用大法术送你去夫君的世界!你去接引夫君的转生之身……,不好!有敌人跟上来……,去古儒天源初世界!” 李子清正要发问:“姐姐!……” 同一时刻,天虹的假分身再次逼近! 刘海咒骂着,疾速风遁! 刘海就在遁行中凝出数滴精血,分别收入几个玉瓶,还有一些其他的物什,一一布置扔到转生魂珠的第五、六、七、八重空间里。 然而这第一至第四重空间,刘海却只能更为仓促地布置——那天虹分身距离刘海越来越近了,由数十万里瞬间缩短为数万里! 一柄剑、一滴精血、一瓶玉髓,刘海来不及再做什么,只好突然加速。 “好贼精的小子!”天虹上人的分身边追边骂。 转生魂珠第二层空间,刘海刚刚放好转生所用物品,一道灭绝气息降下! “啊!血引开启还没来得及安排好!这,这……”刘海大惊!然而他的意识模糊了起来。似乎看见了李子清的身影一掠而过。随后,刘海的意识消散了;“进入转生魂珠!” 这是刘海此际最后一个念头! () 第六十五章、 如家祖孙评白痴 (恭祝书友们朋友们,读到托钵村夫此书的读者君们元宵佳节团团圆圆,快乐无边!) 却说诸天世界某地,托钵僧拄杖托钵,身形一闪,到了一处阵法所在,无惧阻拦,大摇大摆而入。 “欢迎欢迎!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哪阵子风?还不是为着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 “普罗天混乱世界归化有序之际,那个新生的世界主周天虹,灭了我儿门下弟子刘海的今世身。” “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为啥不出手救他?” “不是不救,他既然加入了江湖帮派,那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造了前因,便自承受后果;和尚我深明此理,不好出手造因滴哟!” “说得也是,那刘海怎么样了?” “那小子精于炼器,炼制了转生魂珠,逃到古儒天来了。和尚我一想,你不正隐于古儒天源初世界么?所以啊,就来请托你帮忙培养他喽!”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罢了。” “嗯,谢字我就不说了。前些时我走访了翠姑……” “你怎么哪壶不开不提哪壶呀?!” “咳哟,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做禅宗圣姑也是很久了,如今她要成就圣元之位,但缺少相应的圣元宝物。” “我当年不是把碧玉金簪给了她么?” “正是,正是。碧玉金钗快要成长为完美的世界了,但还需要完成一个步骤,所以我才跟你提起来的么。” “你是说,还差沧桑历转?” “是的;而且,我想着,正好借他来完成这沧桑历转,既好帮助翠姑成就真正的圣元之位,又好帮助这刘海嘛!”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翠姑和刘海一把;你打算怎么设计这历转之路——想必你应该是有所考虑的了!” “我的设计,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当然,你再看看有什么不当之处,随手补足罢。” “好说!哈哈,人常说,‘送佛送上天’,我这个好人也就做到底吧。”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此告辞,顺道看看翠姑,告诉她一声。” “随便你啦。” 一句“随便你啦”话音才落,托钵僧已绝尘而远。唯有他的道情词小曲儿在空气中犹是余音袅袅—— 茫茫天道几时回,世人妄想长生。总在六道轮回中。或为贫贱子,或作富家翁。贫贱富贵又如何?东风吹成西风。牵魂系梦都相同。春秋其代序,人间村与城…… —————————————————————————— 且不说托钵僧唱着古词而去,再说古儒天源初世界中事: 这一界人烟之中,有一处城市,名曰“百和城”。百和之意,却是指百族混居而和。 具体说来,百和城城北郊区住的都是穷人;包括一些猎户。 此中有一户姓如的人家。 在如家院内,祖孙二人正在谈话。只听那如家老者对十六岁的孙子说道: “龙儿,我们如家虽然看起来是没落了,但是天佑我如家皇族血统并未断绝。你两个弟弟还小,作为玉字辈长兄,你要承担起家族的使命,复兴我古儒帝国。” “爷爷,我武艺不高,我们家境一般,要怎样做?” 这如玉龙虽然才十六岁,却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武艺也达到了武者四阶水平。 “龙儿!我一再告诉你,男子汉要不怕一切困难,有当天下的大志,你忘记了爷爷平常教导的了吗?” 老者打断孙子的话,威严地说道。 “爷爷,孙儿没忘你的教导记;只是这个事情,爷爷你以前从来没对孙儿讲过,孙儿这是第一次听说,也太让人震撼了。” “嗯,”老者继续说道:“我如家男儿,岂能无志!当初我如家古祖如威大帝,起自布衣,白手起家,建立古儒帝国,何等辉煌! 可惜后代帝君不肖,一代甚于一代,终至于亡国破家!思来实痛我心哪! 龙儿你莫要妄自菲薄,论文采,你是百里挑一;论武功,你现在虽然只是武者四阶,但你并未全部学我如家武学。” “孙儿不明白。”如玉龙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如家《武帝真经》分上下两部,上部真经重在筑基,你只修上部真经就达到了武者四阶,以这个基础上修习下部真经的话,三年时间,足可以达到得武者六阶,加上你的天赋,估计完全能达到七阶,成为一代年轻高手。这天下何处去不得?!什么功业建不得?!” “啊!”听着祖父的话,十六岁的少年如玉龙口中轻叹,眼中流露出热烈的光彩来。 “龙儿!” 老者对孙子的反应显然是满意的,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前天在城北断坡崖跳崖自杀的那个天才白痴?” “我知道,他不就是那个三太工坊的废物叶经秋么。” “唔,你不知道的,”老者摇头说道:“那叶经秋,祖上也是一国之主,国破之后,叶家逃到这百和城,躲藏到城北凤凰山中当起了猎户。 他们叶家没有复国之大志,只想着苟且延续;这就如同一个人没有远大志向,必然人生要落魄一样,他们叶家自然就没落喽—— 所以啊,到叶经秋父亲叶放翁这一辈,叶家已经是三世单传了!当年百万人口的堂堂大族炎族,如今在我们东古地域,只剩下一户人家,炎族这不就等于是灭族了么!? 龙儿,叶家的遭遇警醒着我们如家,如果只图苟延残喘,就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我强调的,一个家族得有自己家族的志气!我们如家的志气就是光复我古儒帝国。” “我们如家也没多少人丁势力呀?”如玉龙疑惑地问。 “傻孩子!以前你不足十六岁,有些事情没让你知道。 我们如家明面的实力,在百和城,只有此地的百多口人丁,其实各地均有我如家人和部属—— 你只管好好努力,到二十岁时,你若能在家族大比中夺取第一,就有资格知道家族秘辛了;若是将来能成为族长,还能修炼我如家古儒真经哪。 不过,说到那个天才白痴,嘿哟,也是那叶放翁运气,生了三个儿子。这叶经秋排行老三,却是三兄弟中最有天份的。当年也被称为天才。” “既是天才又怎么成了白痴呢?”如玉龙问:“爷爷,我想知道,你跟我讲讲。” “叶家也是有仇家的。在百和城,明面上不能打打杀杀,可是暗中的事,多了去了。 那叶经秋五岁被人抢了去,十六岁时突然出现在百和城,却已经是个白痴;除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别的都不知道了。 而这时叶放翁一家四口早就不知飘到哪里了,幸亏是三太工坊的厉小为师傅收留下了他叶小三儿。 这叶经秋在三太工坊,烧火挺有悟性,一年不到就达到了火工八级,又跟其他人做下手,学炼器,也是一年不到就达到了器工八级,学制药呢,同样是一年不到就达到了药师八级!” “爷爷,他都是白痴一个了,还这么厉害?”如玉克惊讶地问。 “嗯,这当然让人们惊讶。也正因为叶经秋这样,那三太工坊的张坊主准备重用他了,然而此时人们却发现他依然是个白痴,疯疯颠颠的,不干活的时候只会傻笑。 若不是那叶经秋还能做做苦力,早就被张坊主撵走了—— 但是,据工坊人说,叶经秋上个月好像跟还了魂似的,一下子整个人都清明起来,从前的事都能记起来了!’’ “爷爷,他清醒明白了,三太工坊张老板就重用他了,是不是这样?” “哪里哪里!他清醒过来了,却又受不了挫折,跑那断坡崖自杀去了。” 老者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道:“龙儿,你觉得叶经秋落到这一步,他们叶家这种结局,这里边有什么教训值得我们如家借鉴的?” “爷爷,孙儿不明白。” “这教训啊,你记住了!一个就是,人生在世,得争,不抗争,就没有气运。小到一个家族,大到一个国家,都是这个道理。 叶经秋这棵好苗子,不出意外,必然是将来光大叶家的顶梁柱,但是叶家要苟且。要与世无争,所以他们叶家就没有气运,保不住这好苗子。 另一个就是,我们如家既有仇家,又要复国,你日后行走江湖,要沉着缜密,行事不可莽撞。莫要像叶经秋那样,被宵小之辈祸害了一生。” “是!孙儿记下了。” “好!爷爷从今天开始教你武帝真经下部。” 于是一老一少转入后院。 恰恰此时,突然有人敲门:“如老爹!如老爹!” 祖孙二人对看一眼。“谁啊?” 二人觉得此人声音不熟悉。但是那敲门声,如家老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很是有规律。 “快开门,来人有紧急情报!”老者压低声音说道。 门开一隙,来人闪身而入。 “有何要事?”老者阴沉着脸问道:“怎么,信使换人了?” “禀报坛主,属下是奉族长之命从中古域派驻到百和城的。原信使黄天成回去述职了。” 原来这如家共有一十八处分坛在暗处。 在明处的,西丁帝国商会就是如家的总部。 不过总部的负责人却不姓如,这本是如家借以掩盖家族在西丁帝国的势力的做法。 如家有个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历任商会总长,必得是如家的上门女婿。 至于家族族长必须年满四十岁才可就任,而族长继承人必须二十岁才可入选。 每五年,如家少年子弟来一次大比,大比第一名就是未来族长继承者,族长也是五年一任。一个族长继承人,从被选定到上任,前后要经过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家族将之当作重点培养对象,但若犯有过失,依族规考较,严重者废除其继承资格。 这些措施,刺激如家人,特别是少年子弟,人人求上进,个个要上进。如家在失国之后,反而实实在在地克服了当年皇家子弟的懒散浮华和纨绔风气。 如家的信使,也比较特别,不仅仅是传个音讯的任务,还包括监控各处分坛。信使述职,就是向族长汇报情况。 长话短说,这信使到来传递的消息是:中古地域的伊豫国武者,九阶武师金洛明要去东古地域的后郑国祭拜恩公。 因为两国本是世代血仇,所以金洛明是悄悄地前去的,为的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如家总部希望并命令百和分坛迅速派出人手,行刺金洛明—— 若是借机挑起两国武林高手血拼,进而引发两国交兵,那么我如家趁乱崛起,必是上佳时机! () 第六十六章、叶经秋远走他乡 当天夜里。 百和城北郊如家巷子。夜半时分。如玉龙家。如家老者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沐风,虽然你是九阶高手,但这事不能由你直接出手;你若直接出手就等于向世人宣告了我如家是主谋。” “父亲,我的想法是先在后郑国散布消息,只说伊豫武师来后郑行刺国君,那么后郑武林必有大动作。 若是他们真的杀掉金洛明,那伊豫国武林人物必然去报仇。两国武者一动,自会牵动两国朝野,到时候,两国相争,我如家坐观成败,收渔翁之利,一举立国!” 老者道:“此计甚好。不过,再跟你强调这一点,你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两国武林人物敌视我国,则我古儒立国不稳啊。” “我想好了。我用诈死埋名之法,必不叫祸水流到我如家。” “儿啊,如此,我如家复国有望,只是苦了你了。” “为了我们如家复国大计,儿不怕苦!父亲保重,儿去了。” “嗯,你去看看龙儿吧。他现在开始练习下部真经。估计三年时间可以达到六、七阶武师水平。” 如沐风点点头,依父言而行,于是一个黑衣人默然出现在如玉龙的房间里,无声地看着已经入睡的如玉龙,不知想些什么。半刻之后,黑衣人闪身出屋,飘然远去,不知去向。 第二天中午。 出百和城往西,是一条官道。白天这条道上行人不少,骑马的、坐轿的、推独轮车的、赶马车的,各色人等,等等不一。 这一日,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身形单薄,面沉似水,独自赶路。 后面一个老者急急赶上来:“经秋!你听我一句劝!” 男子停下,却并不回头。 “经秋!天可怜见,你死里逃生,如今脑袋也清楚了;在工坊里绝对能有一份好收入,我去求告张坊主,他一定会留下你的。 老叶家就剩下你一个人……我就当你是我自个的儿子,帮你找个媳妇,成了家,你叶家又是一家人家,我也老来有个依靠啊。 我相信就算是你阿爸还活着,此时也是希望你照我说的这样过活呀!你说你没学过武功的人去报仇,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嘛!” “厉伯伯,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若是不死,报得大仇,一定会回来的,那时我陪你老人家一辈子。” 叶经秋眼中流下泪来,他迅速地转身跪下给厉小为叩头,又迅速起身,转头离去。这一次,速度极快。 叶经秋年轻力壮脚步子大,厉小为再也赶不上了。 这男子就是那如家祖孙昨天谈论的天才白痴叶经秋。 叶经秋自五岁被人偷走,到十六岁回来,中间共是一十一年。 十一年里,起初一个疯婆子自称是他的妈妈。五岁的叶经秋不认她;于是疯婆子就给叶经秋喂药;于是叶经秋神情恍惚,渐渐地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叫叶经秋。 于是乎再往后,疯婆子让叶经秋喊妈他就喊妈。疯婆子把叶经秋弄成了一个傻子,时而呆呆痴痴,时而疯疯傻傻。 十六岁那年,疯婆子带他来百和城,说是要找某一家人打架,后来疯婆子就不知去了哪里了,只留下叶经秋一个,傻笑着跟一个又一个人说“我叫叶经秋”。 厉小为偶出工坊,恰恰碰到了叶经秋,当时一见叶经秋的情状,便心生不忍,就把叶经秋带到工坊,跟坊主求情,于是叶经秋才在工坊住了十年。 两个月前,工坊主坚决要撵走叶经秋,于是厉小为哀求:“张老板,求求您给叶经秋一碗饭吃吧!” “老厉呀,分明是你要给叶经秋一碗饭吃嘛。我三太工坊收留他也有十年了,十年来他可有什么长进?你知道近两年行情不好,我这工坊也不景气,哪里还养得起闲人哪?” “他也不是闲人,毕竟还能给工坊做个好火工的嘛。” “老厉呀,工坊不景气,裁员也是逼不得已的,你想养他你就养呗,我三太工坊可没这个义务呀。” “我一个人养活自己还能将就,哪里还……” “别说了,老厉,要不然你换个工坊,找一家工钱高的地方去干呗!” 这三太工坊张老板如此说法,分明是威胁要连厉小为一起撵走。厉小为不敢再多说了,退下之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事情说给叶经秋听。 厉小为原说叶经秋是个傻子,自己只是诉说一番罢了,哪知叶经秋听着听着,眼睛里明亮了起来,不再是往日那样的混浊! 原来叶经秋犯傻,主因是药力作用,次因是那疯婆子的影响。 药力作用,十年来早就没了! 就在那日厉小为伤心自诉之际,叶经秋突然地回复了一丝清明,刹那间明白了自己的遭遇和处境! 于是叶经秋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废物了!父母没了,兄弟不见了!自己这一生没有指望了!而且在这三太工坊,自己连累了厉伯伯了! 叶经秋分明记得,那一线清明的头脑,让自己意识到深深的痛苦,只恨自己来到世上做个人! 当时叶经秋神智清明,清清楚楚地向厉小为说道:“厉伯伯,我想起来了,你是我阿爸的发小!原来你家就住在俺家隔壁!” 厉小为惊喜之下,眼泪顿收,鼻涕乍抹,转过头搂住叶经秋,却是激动得嘴里说不出话来! 叶经秋却是轻轻挣脱,向厉小为说道:“厉伯伯,我突然间清醒过来了,心里觉得很堵,我出去走一走就回来!” 厉小为此时心头除了喜悦,哪里会想到其他?闻言连连点头:“你去,你去,嘿哟,可也好了!” 叶经秋一个人出了工坊大门,在街道边的孩子们的“叶小三儿”“叶疯子”的叫声里,低着头,边走边想: 与其毫无尊严地苟且偷生,不如一死痛快。“断坡崖,百丈高。跳下去,不用刀。”于是,自己走上断坡崖,跳了下去。 然而,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完好无损!莫非我是摔不死的?莫非我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叶经秋自问。 …… 红轮西沉,天色向晚。 官道上,秋风塞马,行人渐少。 叶经秋麻木地走着。去哪里?找谁报仇?又怎么报仇?叶经秋机械地往西挪动脚步。 夜风吹过田野。泪珠洒满官道。独行人。秋虫夜吟。星月无声。 又是一夜过去了,东方欲晓。 早行客两肩秋霜。 太阳东升,天光大亮。官道上行人渐多。叶经秋疲惫已极,眼前天花乱转,人,慢慢地倒了下去。 “咦!”一声惊奇。 “怎么了?”两骑赶到近前停下。其中一红衣女子说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另一女子说道:“不过昨天我去百和城的路上碰到过这个人。当时他给一个老者磕头,我多看了这人两眼。没想到一夜工夫,这人步行竟然走到这里了,足足有一百五十里路呀。” “师妹!我看他应该是悲痛所激,再加上数日不眠不食不休才会晕倒的,给他一口吃的,我们还得赶路!” “师姐最是心善。”说这话的是一位紫衣女子,只见她轻轻一跃,跳下马来,到得叶经秋身边,伸手拍拍叶经秋的脸:“喂!” 只见这倒地的男子全无反应。 “喂他几口水,再叫他吧。”马上的红衣女子说道。 紫衣女子取下一个水袋,左手捏开叶经秋的嘴巴,右手拎起水袋,将清水注入叶经秋口中。叶经秋下意识地咽下清水。 “他动了!”紫衣女子道。 “嗯,死不了的。你唤醒他。” 叶经秋悠悠醒来,就见一个蒙面的紫衣女子,听得女子道:“你醒啦!这水和干粮给你啦。” “师弟,你看那两个静姑真俊俏……” “住口!”一声暴喝。 暴喝之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狠狠地瞪着刚才想要说浪话的弟子。 “师妹!咱们走!” 紫衣女子飘然上马。二女并辔驰去。 “朋友请了!那二女子与你刚刚才认识?”老者在马上抱拳对叶经秋说道。 “喂!我师父问你话呢!”刚才那想说浪话的青年喝道。 “罗虎!为师一再教导你,叫你出门在外小心谨慎。怎么,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吗?” 老者斥责了徒弟之后,再次转向叶经秋说道: “朋友,我师徒前去半山城,若不介意,老朽想邀请朋友同行。” “我不会武功,也不认识那两个女子。”叶经秋轻轻说道。 “师父!这穷鬼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我们何苦要带个累赘!”叫罗虎的青年嘀嘀咕咕地说道。凭这罗虎一身穿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为师决定的事,倒要你来管束?” “师父!弟子不是这个意思!”罗虎急忙辩解。 这老者名叫风轻燕,乃是七阶武师。与他同行的是他的两个徒弟,这大弟子罗虎出身富家,自然瞧不上叶经秋这种穷人。 风轻燕的二弟子,江湖人称做黑面人熊的熊自辉,出身寒家。这熊自辉见师父欲带叶经秋同行,二话不说,跳下马来,横抱起叶经秋,一跃上马。叶经秋竟然没觉得受到什么震动。 “你看,你看,你真得跟你师弟好好学学。”风轻燕道。 罗虎恨恨地瞪了叶经秋一眼,怪他让自己受了师父的骂。 “不是我批评你,今天若不是老夫见机快拦住你那张嘴,你个不长眼的要是说出什么浪话来,都不知会惹多大祸事!”风轻燕也不避叶经秋在场,竟是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弟子。 “师父,我只说了那两个静姑俊俏,没说别的什么呀。” “师兄!”这一次却是黑面人熊说话:“那两个静姑,一看就是飞仙宫的人,我们真惹不起的。” “什么!”罗虎惊讶:“飞仙宫很厉害么?” 老者风轻燕面色不悦,冷哼一声:“哼!我看你是不行走江湖,什么都不懂!” “师兄,那飞仙宫近年风头甚劲。近几年来,江湖流传一段切口:‘南沧海,北飞仙,中古一帝西半天。东古还有连三山。’这北飞仙就是飞仙宫大宫主。” “什么?!”罗虎惊讶。北飞仙的名号,其实他也是听过一次的,只是没当作一回事,没想到飞仙宫大宫主竟是当今五大高手之一! 这罗虎作为富家子弟,真没见过顶尖高手的风采,在他看来,自己的师父才是顶尖高手,也正因为仗着师父是顶尖高手,所以他一向狂妄得很。 “师父,这位朋友也很厉害吗?”罗虎压低了声音问道。 “到了客栈再说吧。”老者风轻燕递了个眼色给弟子。 到底是骑马比步行的快!半山城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了。 半山城,乃是伊豫帝国与后郑帝国交界处,归伊豫帝国管辖,实际情况却和百和城差不多,帝国是鞭长莫及。风轻燕一行人从后郑帝国方向来,进城也没受到什么严格盘查。 半山城本是不起眼的小地方,原先只有一座小小的半山观。十年前,飞仙宫一统天下静姑,这里成为飞仙宫的一处分堂,于是就慢慢发展起来了。 古儒天源初世界地方广大,共有十二地域。 作为其中一域,这古儒域得名是因为古儒帝国。后来古儒帝国覆灭,古儒域进入了诸国混战时期。人们称之为古儒十国。十国混战近百年,在谁也灭亡不了谁的情况下,近四十年来相对和平,基本上没发生大的战争。 风轻燕师徒此次西行,是要投奔西古的西丁帝国,争个功名,图点利禄。 人投人,鸟投林。风轻燕的奔头,是西丁帝国的平东王、镇东军大元帅,名叫花庆平;此人是风轻燕师弟,风轻燕在后郑帝国混得不如意,得罪了高手,于是带着徒弟投奔这位元帅师弟来了。 () 第六十七章、 叶经秋莫名获胜 却说风轻燕师徒带着叶经秋,来到半山城打尖住店。住下来之后,风轻燕对二徒弟黑面人熊说道:“看住那个人。” “师父!那个穷鬼能有多重要,让师父您如此操心?”罗虎不解。 “我问你,把天才白痴的‘白痴’二字去掉,就是什么?” “师父,那就是‘天才’啊!” “这人叫叶经秋,百和城三太工坊的天才白痴。说他白痴,那是他以前头脑不灵光。但是以为师我的眼光来看,他的脑子有些灵光了,你说,脑袋灵光了,他还能是白痴吗? 他现在是人生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他一把,就可以赢得他的心。将来在军队中,我有个炼制八级水平的帮手,好处之大,你能明白吗?”风轻燕压低声音教育大弟子。 “你再动脑子想想,百丈崖是什么地方?据我所知,他是跳崖自杀都没摔死,连一点伤都没有的人,你不觉得奇怪?” 这一说,两个弟子都明白了。 一宿无他。第二日,风轻燕师徒三人带着叶经秋继续西行。叶经秋此时仍在悲哀中,生死都不以为意。四人在数日之间,赶到了中古地域第二大帝国西丁帝国平东王的军营。 平东王花庆平听说师兄来到自己这里了,当然是十分热情,迎到辕门之外。 一番招待不必多说。等到风轻燕说明欲投军之事后,花庆平道:“师兄,委屈你随营做个偏将了,至于二位师侄,师兄放心,我一力安排就是,决不委屈。 只是西丁国军规极严格,这个没学过武功的小子,必须参军才能留下,否则就得赶出军门。而且,你们四人都得到演武场比试一下,才能伏得众人之口。” “好说。师弟,你只管安排,我和你两个师侄自然不会输了你的脸面。只是这个叶经天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愚兄我真的想留下他做自己的私兵。” “哈哈,师兄,你来得正好。我镇东军特卫营恰巧在今、明两天选将。饭后你我兄弟同去演武场。不过,我希望师兄你也亲自出场,也建议你安排这个叶经秋最后出手,有你们师徒镇住这些将领们之后,简单说明叶经秋的情况,随便找个小兵比试一下就行了;我让他做你的亲卫兵。如何?” “好!师弟,听你的。” “传本帅将令,擂鼓聚将!” 花庆平一声令下,但听得满营里咚咚咚咚,聚将鼓声响起。随着鼓声,一个个将领顶盔贯甲,一队队士兵军容齐整,都出帐列队;大校场上,一时人欢马嘶。 三分钟后,一声长喝令“立——正!”随即,大校场上上片肃静! 一位主事将领按元帅意的授高声宣布:“诸位!我镇东军日前成立中军特卫营,今日比武选将。 在一个月之前已经进行过一场选拔,共选拔出优秀士兵五千九百人。今日这场选拔,却是选将,希望众将领各尽己力,不可自误失机; 此外,也欢迎七阶武师风轻燕一行人投军,平等参与比武,夺取将位。” 原来这古儒地域,各国军队最喜欢武师加入,一来是因武师个人战斗力高,二来是武师最低也是七阶武者,也就是高阶武者。在战场上,高阶武者,即武师有时甚至能影响到一场战斗的胜败。 风轻燕本身武功在七阶顶峰,两个弟子中,黑面人熊熊自辉的是七阶初,他师兄罗虎却在六阶顶峰。这师徒三人出手,自然是镇住了普通将领。一般地说来,普通将领顶多也就是四,五阶武者,还没有资格称武师。 到了叶经秋比武时,一干将领们还好说,虽然他们一看叶经秋就知道此人不会武功,但也都估计到应该是那风轻燕的私兵,否则这种人不可能有资格进这个场子比武。 不过普通士兵中就有人鼓噪,嫌弃叶经天没资格进特卫营。 于是有传令将官大声宣布:叶经秋比武,不为选将,只是为获得参军资格,一个帝国士兵的月俸名额而已,故而只要叶经秋能与队列中的一个普通兵手中过十招就行。 听得传令将官这样说,士兵们也明白了这叶经秋肯定是那位风姓武师带的私兵。在帝国军队中,别说高级将领,就是中级将领,都能带一定数目的私兵。 换句话说,风轻燕三位必然要成为中高级将领,他们带个私兵实在不是个事情。让这叶经秋上场比武,只是做个样子,虚混个帝国士兵月俸名额罢了。 不过,仍有士兵议论。一个声音说道;“哪有将官带不会武功之人做私兵的?这叶经秋肯定也会武功!” “小六子,你小子看走眼了吧?就凭这人那死了老婆的脸色,就他那身板,你说他也会武功?” “你敢打赌吗?”小六子咄咄逼人。 “我赌这个月的月俸!” “二棒槌,你个怂兵,六爷我也押上这个月的月俸!”小六子说道。 “你们嘀咕什么呢?不知道队列里要肃静吗?”小伍长低声训斥。 “伍长,我们要赌那人会不会武功来着。嘿嘿。”这是小六子。 “赌你老婆个花屁。都不会有人上场跟他比武,你拿什么断定他会不会武功!”小伍长低声笑骂。 的确也是,这种比武,他们见得多了——就是个走过场,让私兵混个帝国士兵月俸名额。所以是没有人下场子去得罪上面的将官的。 西丁帝国的军队里,虽然也有私弊,但是并不严重;因而夹带私兵,享用的却是帝国的军俸这样的事,等于是半公开的。因为古儒地域各国都是如此,养士之风很盛行;所以军队的中高级将领,若是不带几个私兵反而不正常。 被叫做二棒槌的显然是不如小六子反应快的家伙,又有点一根筋。半天过去了,这时才跟上回骂小六子: “老子才不怂。老子一拳打他趴下,你就知道他不会武功了。”说这话时,二棒槌就冲上场子去了,他要赢小六子这个月的月俸来着。 传令将官本待问上三声了事的,按惯例,三遍问过,无人下场比武,这私兵就算是拥有一个帝国士兵的名额,可以领取月俸了。 不承想今天才喊第二遍“有没有人与这位兄弟比试比试的”,就有人嚷道:“我来比试!” 有人下场比试,传令官自然不能不许。 主看台上的将领们脸色就变了:谁手下的怂兵啊这是?这不就是不长眼,打镇东大元帅的脸吗?士兵们不知道风某是何人,可是将领们是知道的。 将领们都望向那个出场比武的士兵所在的队列,队列前认旗迎风招展,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上写一个‘沙’字。 姓沙的沙偏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好小子,等比武结束了,看老子不治死你个不开眼的东西!” 沙偏将这也是只能在心中说说,可不敢说出声音来。 叶经秋不会武功,但是也不在乎,生与死都不算什么,跟一个兵比武,挨几下子更不算什么了。 却说这个叫做二棒槌的家伙冲上前来:“兄弟,按说我不应该来跟你比,不过,我,咳!我这,咳,……” 这二棒槌脚比脑子快,直到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下场子了!不过现在后悔也不晚了,二棒槌这一后悔,想到了后果,于是就手也抖了,腿也颤了。 这二棒槌心里一急,脑袋就不灵光,就更成了一根筋了。这家伙想要做个抱拳施礼的动作,当拱手时,手自体侧上抄,却碰到了厚背军刀的刀把子!习惯性使然,也是训练有素的结果吧,二棒槌一激灵,没抱成个施礼的拳,却是顺势抽出了那杀人的刀! 叶经秋呢,不是不怕,而是忘记了怕。当一个人连死的心都有了时,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这一场比武一开始就让众人看傻眼了:不拿刀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举首望天;拿刀的却是眼睁得溜圆,哆哆索索绕着对方转圈子。 叶经秋是将生死忘却了,闭着眼,心说砍吧砍吧,我早就等着一刀了。 二棒槌却是没将生死忘却呀,想到后果就害怕害怕的,他一想明白了对方是个混名额的私兵,就直想抽自己嘴巴。二棒槌一边绕着叶经秋转圈子,一边嘴里念叨: “好兄弟,好大爷,你睁开眼看着,我劈出一刀,你好躲闪啊。” 这二棒槌也是吓得跑了神了,他不睁眼,你一脚踢倒他不就得了吗?不过二棒槌这时更希望对方把自己一脚踢倒,这样,就算自己输了一个月的月俸,后果也会好得多啊! 看台上的将领们都有些玩味地看向沙偏将,沙偏将此时脸色就更难看了。 二棒槌终于抖抖地把刀举起来,口中高喊一声“兄弟你小心了”,刀就落下来了。 二棒槌不敢用力,可是叶经秋仍然闭目不动!二棒槌心更惊手更抖,这一刀就更偏了准头,却仍然砍到了叶经秋的肩膀上了。 二棒槌一见自己的刀落到对方的肩膀上了,心说“完喽”, 眼前一黑,腿一软,手一软,就听“当啷——扑通”一声,嘿!二棒槌是刀落地,人也栽倒地面上去了。 却说主看台上,镇东大元帅“哼”了一声,就要骂人,却又惊奇地叫了一声“咦!” 沙偏将刚刚是汗都上了背了,也在这一声中惊奇起来:众人都看到了——那姓叶的是仰脸向天,还站在场子里,可是那个棒槌兵竟然倒地上了! “师兄,你这个私兵是个高阶武师吗?怎么一动不动就把一个普通士兵给放倒了?” 风轻燕也是暴汗:“师弟,这叶经秋原是个天才白痴,不会武功。”又想了一下,风轻燕继续补充道: “不过,这人跳下百丈悬崖都没摔死,却是真的。” “有这等事?”花庆平奇怪了:“传本帅命令,着中军第一标第一阵第一统的方统领下场挑战!” 统领之职,也辖得五百人,算是中下级军官了;第一营第一标第一统的统领,也就是整个镇东军的第一统领,功夫自然是可以的。 方统领下得场来,心说这人是个有点手段的,刚才那棒槌兵动刀都于他无伤,我是动用兵器还是不动用兵器呢?也罢,我尽全力为佳,胜了虽然不为美,败了却是挂不住面子的。我若能胜时,不伤他性命也就是了。 不过方统领毕竟也是一个军官,当即喝道:“你的兵器呢?” 叶经秋浑如未觉,整个地陷入自己的悲情之中,口中还喃喃地道:“你砍吧你砍吧,砍死……,” 方统领万没想到叶经秋是一腔死志,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你小子这也也太狂妄了吧!让我砍?哼! 方统领当即一声暴喝:“看刀!” 刀出,用了十分功力,使了个玉带缠腰,就斩了过来。眼见叶经秋不躲不闪,这方统领虽然是含怒出手,却也就留了二分力,他也怕误杀叶经秋,于新上任的中卫营裨将风轻燕面子上不好看。 刀将及体。叶经秋一动不动。 主看台上,众将领和风轻燕师徒个个吃惊:这叶某难道练成了金刚不坏的外家功夫了吗?! “噗嗤”一声! 眼看着刀已着体,对方被这一刀之力撞倒在地,方统领心中惊急,接着却又一松:原来这方统领手感还是有的,感觉到这一刀只是划破对方衣服,把对方撞倒而已,根本没入肉! 叶经秋也被撞得醒悟过来,翻身爬起,动作却是呆滞无比,显然不会任何武功。 方统领也傻眼:敢情这人不会武功,却偏偏能抗住自己八成功力的一刀,丝毫不伤! 主看台上,镇东王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对传令官道:“着二人上台来见我!” 接着花庆平又转向沙偏将:“沙将军,你部那个棒槌兵,就不必追究其责任了。” “是!元帅!末将遵命!” 却说叶经秋和方统领上得主看台来,方统领抢先给镇东军元帅平东王爷花庆平施礼:“禀报元帅,这人不会武功,才被末将一刀撞倒,却是丝毫无伤!” “嗯,你且退下。”花庆平看着叶经秋:“我来问你,你这金 刚 不 坏 身的外门功夫是跟谁学的?” “草民无知,不知道什么是金刚不坏身外门功夫,也没有师父。”此时叶经秋清醒得很,已经发现自己跳崖不死之后身体的变化了,这让他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也许自己有了一点报仇的资本了! “没有师父?你还不知道自己这是金刚不坏身的功夫?”元帅惊讶,众将也同样吃惊。 “草民被人陷害,自五岁被人掳走,十年后又莫名其妙地回到百和城,又在三太工坊住了十年,前后做了二十年的白痴。直到数日之前,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丝清明,草民这才明白自己的身世经历。 痛苦绝望之际,草民去了断坡崖跳崖自杀,却又没死,连摔伤都没有。草民当时没在意这个事,仍然一心求死,直到方才,这位将军把我砍醒,我才发现我的身体似乎比从前强壮多了,而且头脑完全地清清楚楚了。” “你可知道自己没有摔死的原因?” “不知道,当时草民晕了过去,后来醒来,就见自己毫毛无损的。” 众人都是听得倒吸一口冷气,疑惑不已。 “沙偏将,着你安排叶经秋进入前卫营,就在第一伍做个伍长吧。” “是!元帅!末将遵命!” “师兄,你这个私兵给我吧。”花庆平是先把人夺走了,这才向师兄要人,风轻燕此时也只有同意: “师弟,送你何妨。好叫你知道,这小子还是八阶的炼器师和炼药师呢。” “甚好!我先谢过师兄了。”花庆平转过头来对叶经秋说道:“你先到前卫营第一伍报到,跟老兵们学几招。” 这个安排含有培养叶经秋的意思了。 () 第六十八章、 大比武连战连捷 叶经秋来到前卫营第一伍,一伍就是五个人。四个老兵一个新兵。不过这个新兵年纪却并不比老兵小,二十六七岁算起来是中间段儿。 不过在这五个人中,毕竟叶经秋是元帅点派的首领,所以那四个老兵对叶经秋委实是客气。 士兵们的武器,一例是大刀或大剑,或是用大枪。叶经秋承蒙本伍士兵看顾;前卫营同统的什长伍长,也都看好叶经秋,有人教他学刀,有人教他学剑,也有人教他用枪。 叶经秋虽然错过了一个天才学武的最佳时机,可是学这些招式还是很快的。 刀法,是军营里人人都学的“断门刀法”,一共十三招; 剑法,是“十字重剑法”,一共十八招; 百兵之王的大枪招式也不过是十招“云台十枪”。 这些刀剑枪招,叶经秋学得奇快,不过数日之间,便已熟悉;只是在身法上,毕竟不能与高手相比。 但若论实力,此时的叶经秋也可以算上是一个小小的武者了。 这些招数,在真正的武者中是看不上眼的,毕竟这都是军营士兵的武功招式,拿这些招数跟世俗武者所学来相比,虽然实用性强,但精妙二字,却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不过,世俗武者加入军队,却也必须要学这些招式,因为军中作战,不只讲究单兵战力,还讲究单兵间合作。 如今的叶经秋心情既定,随遇而安,这些个招式学得快,使动起来也很快就超越了其他人。 军中有句话,叫做平时看练兵,打仗看立功。意思是说想升官晋爵,平时就看练兵好坏,战时只看战功大小。 西丁帝国,现在是太平时期。 叶经秋在第一伍呆了三个月,就基本上成了打遍全统无敌手。 对此,前卫营第一统的伍长什长,一来是好奇,二来是不相信,一个刚才参伍不到三个月—— 况且从前不会武功的人,才三个月过去,兵器使用会比老兵好?前卫营和特卫营,那都是镇东军的精兵悍将啊。那些什长佰长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纷纷找叶经秋比试。 叶经秋呢,一来不怕伤,二来悟性很高,这些常见的刀招剑招枪招,居然被他使得非常巧妙! 再加上也有好事者吹嘘,于是“打遍全统无敌手”这么一个绰号就新鲜出炉了;其实也只限于伍长、什长之间罢了;级别地位高些的将校们自重身份,哪里肯跟叶经秋比试? 当然,叶经秋所得的这个名号,也是个招人忌讳的,若是无人生气就罢了,偏有人对此不服气,忌恨起叶经秋来了! 不过那忌恨叶经秋的家伙,身份比叶经秋高。 那忌恨叶经秋的人,乃是一名统领,下级军官,叫张刘涛。他是前卫营统领中武功最差的,他莫名其妙地认为,叶经秋会快速提升,会挤掉自己的位置。 军营的军官,分为低级、下级、中级、高级。像叶经秋这样的伍长、什长的,佰长的,就是低级军官。统领、统制、都统属于下级军官;管带、管制、都管属于中级军官;副将、裨将、偏将们才是高级军官。 闲话带过,却说逝水匆匆,流年暗换,转眼间,军队半年大比到了。大比武,一般是在士兵和低级下级军官之间举行。依比武成绩,有的人升官,有的人降职。 大比的安排,叶经秋听老兵们说明白了: 首先是精兵比武。前三十名可以升为伍长什长。然后是伍长什长之间比武,前十名升官为佰长。佰长中的前三名,则官升统领。统领、统制之间比出的前三名可官升都统。 都统以下,可以越级挑战,都统则不可以;都统之间比出的前三名,不是直接升为副将,而是参加全帝国的都统大比,前十名都将成为帝国将军,至于任副将、裨将还是偏将,则要看西丁大帝的意思了。 秋八月,西丁帝国的军中大比武开始了。 在镇东军中,精兵比武用了不到两天,各营都完成了,然后就是伍长什长间的比武开始了。 前卫营共有四标,每标下辖四阵,每阵下辖四统,一统五百人设四或五个佰长,五个副佰长。每一佰设有伍长什长共十五人。 前卫营全营的伍长什长,总数得有三四千人,但真正参加比武的却没这么多。 排名靠后的伍长们要迎接精兵中优胜者的挑战;排名靠前的则是挑战排名低的佰长。其他各级也是这样的比武的。叶经秋已经是公认的前卫营伍长什长中的无敌手,自然是要挑战佰长了。 秋八月九日,叶经秋挑战佰长第一战开始。 校场上,叶经秋报名:“第一佰第一伍伍长叶经秋,请佰长指点。”对应地,那人也报上名号;“第十六佰佰长王大利,接受挑战。” 这些台词,都是军营规定的对话应用语,显得很有礼数,以图减少相互之间的忌恨或矛盾。 王大利刀出,如闪起一道电光,断门刀第一招,刀势连削带劈,毫无花哨,非常实用! 叶经秋还以十字重剑,大剑沉重,偏偏是剑走轻灵,用的是一招推窗望月。 王大利刀身被一剑荡开,左掌扑面拍到! 俗话说,双刀看走,单刀看手。王大利这一招刀里夹掌,实用、狠毒。 叶经秋剑招点实对手刀身,刚刚把对手的刀震开,就被王大利一掌拍中! 王大利大喜,他本意就是要速战速决;若是叶经秋这一场挑战失败,那么也就没有后面的戏了喽! 当时王大利一掌拍中叶经秋,叶经秋身子只是一晃而已。 王大利错愕之间恍然大悟似地想起对手是金刚不坏身来着。 叶经秋却是借机把握先手,大剑直劈,却是使剑如刀,用的却是刀招力劈五山! 这一招颇有点儿功底子,但见剑身颤动,晃出五道虚影。 这一招即使用刀来发出,本也是劈不出五道虚影的,然而叶经秋却是在练剑时偶尔化用刀招体悟到——可谓“独门生意”。自是极出王大利之意料! 这样用剑,在千军万马之中没什么作用,可是单挑时却极实用。叶经秋虽然没练过武者所说的内功,但是他胜在力大—— 叶经秋近来才发现自己腕力变得很大;而且自己这样练习时,最初只能颤出三道剑影,后来可以达到劈出五道剑影。 王大利大惊,从来没见过可以将刀招这样用的,一时措手不及,不知该防哪一道剑影! 刹那间叶经秋变劈为拍,一剑横拍在王大利肩头,叶经秋凝力不发,开口说道:“承让。” “我认输!”王大利哭丧着脸说道。 “看到没有?”一位观战的统领提醒自己手下的一位佰长:“下一场你对上他,一定要封住他的剑势。然后你就用拼消耗的办法,把他耗下场去。” “是!” 叶经秋退出场休息。小半个时辰后,他要进行第二场挑战。此时有人把叶经秋的战况表现报告了元帅花庆平。这当然是花庆平事先交待的。 “嗯?还能把刀招这样使成剑招?这叶经秋挺不错嘛。你再去观战,看他还有什么超常表现,回来报告本帅!” “是!元帅,末将这就去。” 叶经秋的第二场挑战开始。 叶经秋报名:“第一佰第一伍伍长叶经秋,请佰长指点。”对应地,那人报上名号;“第七佰佰长司名春,接受挑战。” 司名春用的也是大剑。 不过司明春却曾是江湖武者,入伍前学过一点内功修炼心法的,实力达到了三阶武者水平。 于是他定的主意就是凭内力上的优势跟叶经秋拼消耗。 司名春的招式使出来,重在封住叶经秋的剑势,攻守各半。叶经秋却有心试试自己的本事,所以全力进攻,却是屡屡被封! 司名春用的不全是军营里的十字剑法,还有自己原来学的剑法。他正好使到了自己最得意的一招回首断云;这一招,攻势虽强,却是没有封闭叶经秋剑势之意! 司名春本自得意地展示自己的绝活儿,却不料叶经秋合身直扑上来,把一柄大剑当作短枪用! 原来叶经秋屡屡招势被封,心头乍生灵机,使剑作枪,用了一招沧龙入海! 那大剑长四尺二寸,连人带剑,霎时如同一条丈来长的蛟龙,直扎中宫! 司名春那回转过来的胸脯,直接送到了叶经秋的剑尖上。 司名春看着顶在自己护心甲上的剑尖,无奈认输。 “这年轻人,果然是个人材!难怪他要选大剑作兵器,这剑招里夹刀招又枪招的,虽然在千军万马之中不太实用,可是单打独斗就厉害了。”花庆平得了回报,不由得赞扬起叶经秋来了。 “你去问问他,敢不敢越级挑战?若是敢的话,挑战时本帅也要去看看。” “是!属下这就去传达元帅命令!” ——秋八月十日。 叶经秋经过了昨天的三场比武完胜之后,接受中军令官的提议,越级挑战统领,三场比试一共挑战三位,分别是第八统的副统领龙云山、第二统副统领马占山、第二十三统副统领张刘涛。 张刘涛虽说有些本事,可是他在实力上仍然诸统领中最低的。担心刘海抢了自己的位子,这本是没来由没道理的。毕竟他与叶经天的官职相差几级。没想到叶经秋越级挑战,很快就对上了他。 前卫营各统的统领,在武者级别上都是四阶。四阶武者,那都是修炼了内功心法的。 叶经秋越级挑战的第一个对手,恰恰就是张刘涛。叶经秋不知道对手的情况,张刘涛却是细细地询问清了叶经秋的三战细节。 二人一番官面上的开场白对话后,比武开始。 张刘涛极为慎重,一来不想丢面子,二来他决定的是,根据交手后感知到的叶经秋的实力状况,再确定是速战速决还是稳扎稳打。 刘海自然战斗得十分辛苦,好在他的身体不怕对方击中。二人居然对垒到一百招开外。 这时张刘涛就有些急了:一百招开外,就算自己胜出,也不光彩,毕竟对方不过是一个没修炼过内功心法的小小伍长啊! 张刘涛不急还好,这一急,不免攻势节奏有了变化,出了小漏洞。 叶经秋此时脑袋早已是颇为灵光了,当即抓住时机,用上了以伤换命式的拼命打法。 张刘涛大吃一惊:哪有自家人军中比武如此当真拼性命的?然而他不及开口喝止对手,叶经秋早已一剑劈飞了张刘涛的厚背军刀! 张刘涛脸色铁青,这失败也来得太冤了! 此时他也才醒悟叶经秋是不会真的拼命的,毕竟军中比武,是不许出人命的,他知道叶经秋身体能抗住自己的攻击,金 刚 不 坏;可是自己偏偏就在对方以伤换命的那一刹那,心神出现了震动,只是一息不到,对手就抓住了这刹那之机,自己就败了,可恨哪!不然的话,就算叶经秋能胜过自己,也得再过五十招,何况,自己极有可能与之打成平手局面。 然而,失败了,就只能退下场去。何况,主看台上,今天元帅都亲自来观战了!张刘涛心说败也败了,可不能再惹上官不痛快!于是他默默退下。 叶经秋却在这一战中有了新的体悟:气势与战机非常重要! 其实,叶经秋领悟到的“气势”,在军队中就是将士身上的杀气。如果说此战之前,叶经秋只能将就着算一个无品无阶的武者,那么,领悟了气势的威力之后,叶经秋可以算一个中阶的武者了,再加上他对战机的体悟,此时叶经秋可以说是一个达到了五阶的中阶高手。 一个没有修炼过内功心法的武者,居然能达到五阶武者,这在古儒地域,简直的是独一无二的。经此一战,叶经秋的信心,也开始恢复过来了。 这一刻,叶经秋比谁都渴望强大;这一刻,叶经秋却是闭目体悟,回想刚才一战的细节。 “呵呀,这小子居然在战斗中体悟突破了。”花庆平且惊且喜欢,自己部下又多了一个人材。 第八统的副统领龙云山、第二统副统领马占山二人在一起观战,研究叶经秋的战法。 二人同样吃惊:“战斗中领悟突破,这人真够妖的啊!” 原来二人没怎么看得起叶经秋,毕竟一个小小伍长而已,根本没修炼过内功心法的小兵,就算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可是现在,二人看法变了,叶经秋是劲敌!特别是那杀气,居然能让张刘涛一时间心神失守,不简单! “老龙,我先上,你观阵!”马占山说完,直入场中。 叶经秋已经从回想中醒来。死志去之也久,信心此时大增! 此时的叶经秋眼眸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颓丧? 人活的是个精神头儿,没有精神,活人跟死人差不多,有了精神,死蚕也能生龙活虎! 马占山抢先开口:“第二统副统领马占山,请指教!” “第一伍伍长叶经秋!请指教!” “叶伍长,只怕你伍长做到头了,要升统领喽!” “还得马统领照顾才成!” “我要动手了——看招!”马占山把对方当作平级对待,并不轻视。 () 第六十九章、 叶经秋巧计胜敌 校场中,叶经秋与马占山斗在一起。主看台上,镇东军元帅平东王花庆平兴致颇高,仔细观看演武池中的二人。 说是演武池,其实并无池,只是平地画了个大圆圈,比武的人就在圆圈中争斗。军中比武,不需要像世俗武林中那样要搭个擂台。 花庆平眼角扫过,一骑快马直冲进大营辕门,尚停不下来,骑马者更是加鞭纵马,直奔中军大帐。辕门卫兵则在后面呐喊追赶。 “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不顾军规,在营中骤马?” 中军传令官当即领命出问,远远地大喝:“来者何人?胆敢营中骤马,不要脑袋了吗?” “吁——!”来人勒马:“我是帝宫六阶带刀侍卫,奉帝国军部命令,传递八百里加急快件!请速速禀报平东王爷。” 来人与中军传令官并辔而行,向中军大帐而去。 主看台上,平东王花庆平已然起身离去。 花庆平虽然喝令中军令官前去询问,但是他也明知本部将校是不敢在营中骤马的,来人必是帝国紧急传信特使。所以,中军传令官纵身而出之时,他即已起身离开,前往中军元帅大帐。 此时叶经秋与马占山正大呼酣战。至于小半个时辰后的结果,叶经秋获胜是没有悬念的。 花庆平刚刚在中军元帅大帅椅上坐定,外面就报:“帝宫六阶带刀侍卫、八百里加急信使黄则英求见镇东军大元帅、平东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呼报既毕,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汉子进帐。 “有何急件?呈上来!” 来人呈上急件,花庆平打开:……四个月前,伊豫国武师金洛明被后郑国武林人物偷袭身亡,两国武林人物骚动,进而搅动两国朝野人士,战云暗起! 一个月前,后郑帝国兵发夹口关,一举攻下伊豫帝国的青门关。而伊豫国则在南线打破后郑国南朱关。 两国使者纷纷奔走,各拉盟友,大有引发第三次十国大混战的可能。 日前,伊豫国增防我东线边境,我北线紫荆关一带已经受到伊豫国的盟国北古格陵帝国攻击。故镇东军务必严防东线,如有必要,可以前出东平,以威慑伊豫,牵制其西线。 “报——!” 花庆平刚刚阅毕,正要跟黄则英说话,大帐外又一声喝“报”传来。 “帝宫六阶带刀侍卫、八百里加急信使吴炳求见镇东军大元帅、平东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又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汉子进帐,呈上急件。 花庆平赶紧打开:“我北线主力被困于榆城,着镇东王领镇东军一部,五万人马,作为第二路援军,出紫玉关,北上救援。” 花庆平看过急件,立即下令:“传本帅命令,各部比武至今晚结束!” “是!” “传各营营统、各标正统将立刻来大帐开会!” “黄特使、吴特使,且请用餐、歇息。” “王爷,我等要返都城回报帝君,就不叨扰了。” 花庆平礼送二特使离去。 不多时,前后左中右五大营正副十位营统,二十位正标统到齐。 花庆平道:“众将官——,帝宫一日两道八百里加急快件,报称我平北王大军主力被困于榆城,令我部救援。 目前,爆发第三次十国大战的可能性极大;我镇东军镇守东线,至为重要!现在我分派任务。” 花庆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第一、着后卫营本部三万人入驻东平关,以威慑牵制伊豫国西线。 第二,着左卫营本部三万人增防东线三关四寨。 第三、着右卫营驻守本部镇东城,并由副元帅毛佐中居中节制左、右、后卫三营兵马。 第四,中军留下二万人马做为东线巡边游击军,以麻偏将为统将,并归副元帅节制;副元帅并随时向本帅通报军情。 第五,前卫营并中军共五万人马随本帅北出紫玉关,救援平北王的镇北军主力。 会后,诸将自行召开各营会议,务必于明日天亮前拿出定案。 最后,调各营参加比武者,并抽调前卫营一部组成三千人先锋部队。 沙偏将,我命令你担任先锋官,并就任命叶经秋担任你的副官,做副先锋,突击队统领。你部三千先锋,可调五百人作为其本部兵马。” 各部将领都称“是!” 众将纷纷离去。沙偏将稍有犹豫,但也只是犹豫了一息功夫。这人是担心叶经秋入伍时间短,怕是不能有效驾驭部队。 不过,大元帅亲自点派他作自己的副手,应当是培养叶经秋,这就好比老兵带新兵,让自己帮带他的意思。所以沙偏将只迟疑了一息,也就转身离去了。 西丁帝国建平历二十六年秋八月十一日,镇东军先锋部队在晨光熹微中先行出发。后面,是帝国的二路救援人马,在镇东军大元帅平东王的指挥下陆续进发。 叶经秋作为二路援军的副先锋,领本部五百人,作为三千先锋军的先头部队,率先出了紫玉关。 按既定行军路线,二路援军出紫玉关,转道大冶城,直下榆城,行军路途六百里即可抵达。叶经秋作为先头部队中的先头部队,负责沿途打探军情,随时上报。 先锋沙偏将本是前卫营统领,故前卫营作为中军紧随先锋军。而镇东军的原中军二万人则作为后卫。 三军行走正急,前方传来消息:副先锋在辽狼山下发现敌军一部,约有三千人马,插在我军与榆城一线之间。 “传我命令,着叶先锋抢占有利地形,等我赶到。”然后沙偏将命令道:“先锋军全军加快速度!” 却说叶经秋,得到沙偏将的命令,就动起了心思。 现在的叶经秋再也不是那个百和城中一心求死的“天才白痴”了,他这半年来,苦学武艺,兼修兵书,为的就是这一刻立功受奖,争的是将来出将入相。 一番考虑之下,叶经秋命令部下,以第一队百人抢占左侧山头,用弓箭控防;第二队百人进入右侧树林,立起旗帜以作疑兵。第三队百人,倒退二里,待我引敌兵来到即向前冲杀。第四第五两个百人队绕道敌人后方,准备偷袭,火烧敌营。 安排既定,叶经秋单人独马,直冲敌寨。 却说辽狼山下这一部三千北古格陵帝国军队,由一员偏将统率,这人名叫哈尔乐。 哈尔乐奉命于此守备,当道扎寨,目的是迟滞西丁帝国的援军从此路过来的速度,也就是个信号部队的意思。 按当初设想,哈尔乐坚守不战,是为上策。不过当传令兵通报说敌军只有一员将领,单人独骑前来踹营骂阵时,哈尔乐心中一乐:“竟有这么送死的蠢货?” 哈尔乐命令副将率领五个统的人马守营,自己带了一个统的五百人马出战。 寨门大开,五百人耀武扬威。哈尔乐大笑出马:“哪里来的不知死的中古蠢货,看爷爷取你首级!” “北古贱胚,敢犯我边境,不知死活!你敢跟你叶祖宗大战三百合么?” 叶经秋用激将之法,破口大骂;哈乐乐怒气勃发,马往前冲。 二人交马只一合,叶经秋就试探出这员敌将并非自己对手,但是叶经秋的图谋不是斩杀这员敌将。 于是乎,双方来去不过十合,叶经秋诈败而逃,哈尔乐率众包围而上。 转眼哈尔乐领兵追赶到了叶经秋伏兵所在!哈尔乐哪里料到自己被敌人来了个反包围? 此时叶经秋仍不直接擒住哈尔乐,只将一杆大枪使得如出海蛟龙,杀得五百格陵兵死伤累累,哈尔乐血花乱飞。 哈尔乐红了眼往回杀,却屡被弓箭逼回! 叶经秋一骑在五百人中东冲西撞,哈尔乐叫苦不迭。 却说哈尔乐的副手名叫石重贵,初时见敌军败逃,就哈哈大笑,后见主将被困,这才觉得不妙。 石重贵当即留下一统五百人马守寨,自己带了四个统共二千人马杀出寨来,要救回哈尔乐。 叶经秋的图谋本就是围困敌军一部,诱使寨中敌兵出寨救援,以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叶经秋只所以没生擒哈尔乐,就为着此刻。 眼见寨中人马出寨救援自己,哈尔乐拼命往回杀。 到了此时,叶经秋哪里肯放哈尔乐逃走?只见叶经秋轻舒猿臂,将哈尔乐活捉过来,掷在地上! 接着,但见叶经秋不顾哈尔乐部下数十残兵,纵马直冲石重贵! 石重贵立即指挥人马包围叶经秋。 然而不待合围,叶经秋已经冲到石重贵马前,一枪搠去,把死尸挑下马来。 格陵兵顿时大乱! 叶经秋军中擂鼓,偷袭军二百人听得鼓声,两路齐出,抢入敌寨!敌寨中守兵此时哪里料到敌人攻来?五百格陵兵挡不住二百先锋军人马,被对方轻松突进寨中! 二百人冲进寨中,只管放火,却并不交战;寨中守兵跟在屁股后面,边追杀边救火,然而,守寨后士气已落,兵心已寒,没杀着敌人,倒弄得一座大寨遍地火起。 却说哈尔乐被掷于地下,半天才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副将石重贵被叶经秋一枪挑下马来,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正在招呼残兵时,就见大寨火起,映红了半边天! 哈尔乐心胆俱失,爬起来后还想领残兵就要逃走,可惜四下喊杀声起,叶经秋又到身后,只一枪横扫就把哈尔乐再次放倒。 叶经秋威严大喝:“速速投降!” 哈尔乐无奈请降。 于是二千多败兵在哈尔乐的招呼下,纷纷举手投降;三千格陵兵,战死三百多人,逃跑的不过百十来人,两千多做了叶经秋的俘虏。 此时叶经秋安排打扫战场,哈尔乐才发现自己三千人马却是败给了叶经秋五百人,丢了当道要塞!哈尔乐心中连呼惭愧,却又不得不佩服。 叶经秋命令传讯兵:“速去上报沙将军,就说我部已经清扫障碍,消灭了敌军,夺了敌寨。” () 第七十章、 夜送信使再立功 沙偏将接到消息,又惊讶又高兴! 沙偏将惊讶的是叶经秋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不待自己赶到就进攻占尽地利的敌人,以寡击众; 高兴的是叶经秋以五百人的兵力进攻三千人的敌寨,引蛇出洞,半个时辰不到就大获全胜,生俘二千敌兵,并活捉敌军将官哈尔乐! 叶经秋捷报传到,令先锋军三千人士兵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士气高涨。 沙偏将当即速拟捷报,上报元帅花庆平,并在捷报中请元帅就如何赏罚叶经秋作裁夺。 “中军官,去问问前军向导,距离榆城还有多远?还有,你此去就便把前军叶统领给本帅叫来。” 稍后,中军官报称不到一百五十里。 “嗯,传令前军,先头部队至榆城三十里下寨。嗯,叶统领来了吗?” 叶经秋已经骤马来到后军,参见大元帅花庆平:“末将叶经秋,见过元帅!” “嗯。我来问你,你怎么敢不听沙将军号令,擅自出战?说不出理由来,本帅决不轻饶!” “回元帅!末将自从奉命统领先锋前军,就琢磨破敌之策。 今日此战,我观敌寨尽占地形之便,易守难攻,又挡在我军前行路上;于是末将想到一个引蛇出洞的法子——” “嗯,怎么个引蛇出洞之法?” “回元帅的话,末将先于敌军无备,安排好伏兵,既而孤身作饵,匹马挑战,引得那敌将哈尔乐领五百人出寨擒我。 然后末将诱敌入伏,却不将之斩尽杀绝,以引诱敌军来救。待到敌来援救,我斩敌一将,生擒一将。同时伏兵二百人闯寨纵火;到这时,末将逼降哈尔乐,迫使他招降残部,故而有此小胜。” “你侥幸获胜,虽则可喜,只是,这样做违背将令,重者可是要掉脑袋的!此为其一; 若是待大军到来,这引蛇出洞之法同样可以实施,并且更为安全,此为其二; 今日你若非初战成此首功,则难以将功折罪,此为其三;本帅所说这三条,你可知道?” “末将知错了。”叶经秋说道:“元帅所说的第二点,末将尚有不同看法。” “嗯,什么不同看法?” “元帅,若是大军到来,只怕那敌将哈尔乐必不出战,这引蛇出洞就施行不成了。” “嗯!说得却也是有道理!”花庆平点头首肯,随即喝道: “来人!传我命令,叶经秋违背先锋官命令,擅自出战,免去其副先锋之职,革去本月月俸,以示惩罚。” “是!”中军传令官应声回答,叶经秋心头气沮。 “且慢!本帅还有一令:先锋军首战告捷,全体嘉奖。着首功叶经秋担任先锋官,官升都管;另奖励三倍月俸。行军参军司马杨间随先锋军行动,就任先锋军参军。另着原先锋官沙将军回前卫营统兵;也奖励三倍月俸!” 传令官心说这到底是奖还是罚呀,不过没敢说出来。 至此,叶经秋作为都管、正先锋官,也算是中级高级将领了,有了参与大帐议战的资格。 第二日,也就是这一年秋八月十四日,二路援军离榆城二十里扎下三座大营。哨探报入城中,镇北军平北王并一路援军统帅都非常高兴。 原来,帝国一路援军,乃是帝国四镇军序列之外的帝都近卫军,主要任务是为守军护送粮草器械来和稳定守军军心来着。 却说二路援军镇东军帅帐之内,众将商议军情。叶经秋因为升任都管,领正先锋之职,自然是得以参议军机。 帅帐里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城中联系,以期里应外合。 商定的结果是: 冲阵之将,选定二人,其中主将是帐前护军将军吕义,作为入城信使,由先锋官叶经秋率先锋军一千人偕同护送。然后叶经秋杀回本军,由沙偏将率前卫营接回。此事今夜就要进行。 第二件事是今夜如何防敌军偷营,以及佯装劫营,掩护叶经秋冲阵护送吕义。 第三件事是明日与敌军接战,各营各标各阵各统的布置,出战与守备,正奇相合等等事宜。 不说镇东军这边商议军机,且说那格陵兵,格陵帝国此次南征统帅元好古也聚将商议。 元好古行事稳重,思虑精密,晓畅兵法,格陵帝君常称赞他是“英勇善战之将”。 元好古能困住西丁帝国北线主力于榆城,因为他先是频频调兵,暗暗集结兵力,用了瞒天过海之法;待兵力集结完毕,元好古突然袭击,一举奏功! 此刻,元好古对众将说道:“各位将军,这镇东军元帅平东王花某,也是个极能用兵之人。他必然料到我军今夜劫营,然而今夜劫营,正合以逸待劳之法,各位想想看,若我是平东王,当如何防备敌军劫营?” “依末将看,平东王必然伏兵于外,待我劫营之际合兵攻击我军。” “华虎将军言之有理。但有一点,若是平东王分兵两路,一路伏击我劫营部队,另一路却来偷我大营,又当如何破解?” “若如此,我军再分一军于外,便可掩杀其劫营军。” “既如此,谁敢与我去做伏兵,谁又敢与我去劫敌有备之营?” “我愿意去劫敌军有备之营。”那华将军奋然说道。 “末将愿意去做伏兵,单待敌军前来偷营。”另一将领说道。 “甚好!本帅再派邱青将军和萨子模将军各带三千兵分头接应你两人。其余众将,跟本帅守护大营!” 这元好古安排很细致。 却说镇东军,二更时分,叶经秋护送吕义出发,在月光下见朦胧之中格陵军影影绰绰地沿山左侧向自己这边进发!吕义轻轻地对叶经秋说道: “元帅好识见,果然如其所料,我们只待敌军偷营,便可冲阵。” 却说格陵军华虎率五千人马,悄悄进军,路上见西丁军沿山左行来,便吩咐隐蔽,待敌军过完,才率领五千人直扑敌军大营。华虎对副将说道:依元帅之令,我们不可深入大营,只安排数十人前去放火,待敌军放起号炮,自相掩杀之后,我军方可进攻。到时自有接应我等之人。 却说这边镇东军的偷营之兵,将领是沙偏将,他也对副手说道:“我见方才那林中当有伏兵,这支兵必不是埋伏我等,而是前去偷营,他是真偷营,我等却假偷营,到时候你等只要部下大呼呐喊,引动敌军伏击之军,我等即当速退!” 沙偏将领兵往前,不多时,格陵军大营在望。沙偏将前卫营军兵齐声呐喊,扑向格陵军大营,片刻之后又全军退回。 格陵军伏兵听得鼓噪,当即向本营杀来,冲到近前,却不见营中举火,正在迟疑;元帅元好古的亲卫信使到了: “元帅有令!敌军这支部队是假劫营,现已经回军,是要伏击我们的劫营军。诸军当一齐向前,救援华将军。” 却说这边格陵军华虎所率五千兵,分出数十人直冲入镇东军大营,就放起火来,然后迅速退出——他们得过交待,知道此时镇东军大营是空的。 华虎见放火兵退回,即命令部队准备战斗。果然,西丁帝国镇东军那边放起号炮! 霎时,就听山后喊杀声、敌军大营深处的喊杀声迅速汇合到一处,于是华虎命令“杀!”就当先冲出,率军掩杀。 华虎冲到敌营近前,却发觉敌军喊杀声消失了。华虎迟疑之际,两边喊杀声又响起! 华虎大惊——却是敌人把自己这支人马包围了。 华虎正无从措手之际,背后喊杀声又至,华虎不由得叹息:“我在元帅面前逞能,不料敌人如此狡猾,我今天完蛋了!” 不料哨探报来,这一次却是自己的元帅元好古领兵前来救援,华虎大喜,就急急赶去会合元帅。 接下来,两军在夜色中混杀起来。 两军混杀之际,叶经秋也已经护送吕义到了榆城门下,叫开城门,于是吕义进城去了。 叶经秋更不停留,率队返回,路上正逢着元好古安排的一支接应军,这支军是接应元好古的大营方向的。 叶经秋领兵杀来,那接应军统领萨子模是千想不到万料不到有敌军能到了这里!萨子模正要发问,叶经秋马到跟前,枪出如龙,一枪刺萨子模于马下! 叶经秋领兵消灭了这支接应军,继续往回冲杀,却是沿途无阻,一路只斩杀得几个摸错了路的敌军散兵。 却说元好古发现敌劫营人马是佯动欺己,稍一思索,立即醒悟过来了,那镇东军花庆平乃是要吃掉自己的劫营人马! 元好古惊道:“不好!华虎将军有危险!” 于是元好古领兵救援华虎,看看赶到镇东军大营附近,就听得前面喊杀之声震天! 早有探马来报:“报元帅!华虎将军被敌军包围!” 元好古一声令下,指挥部下上前接战,要接回华虎这支人马! 元好古接应及时,华虎一支兵这才没有全军覆没。然而两军却也就此进入了混战状态。 天色透出微明。 两军自夜半混战,各有损伤,到这时双方都鸣金收兵。叶经秋也回到本营,一千人马无一损失! 却说元好古回营清点人马,损失了四千多人,且折了将领萨子模,据败兵的报告来看,料想敌军是派了信使入城联系去了,元好古心中气闷。 镇东军这边也折了二千人马。 看看天已大亮,元好古当即派出信使,约花庆平午时交战。 这边花庆平回复:阵前相见! () 第七十一章、 风轻燕引入武道 午时。两边大军对阵,弓箭兵射住阵脚。元好古纵马前出,大喝道:“花庆平,可敢与我斗阵法?” 花庆平纵马出了旗门下,也大喝道:“有何不敢!?” “既敢斗阵,我让你先手,你先布阵,待我来破。” 花庆平随即布一阵,此阵名六合困龙阵。阵合,花庆平出马:“阵已经布好,可敢破阵?” “哈哈哈哈!”元好古道:“岂有本帅不敢破之阵!” 元好古当即叫过二员部将,吩咐道:“此阵名叫六合困龙阵,只是阵法尚欠主持,你二人领五百兵,则由此门入阵,绕过阵心的困龙阵,就彼门杀出,此阵就算不破,也困不得你二人。只须冲出阵来,就算他输了。” 二将领命而去,元好古又唤过二将吩咐道:“我之所以跟他斗阵,乃是以长击短,打击敌军士气。花庆平阵法之道,实不如本帅。他敢斗阵,却是为了鼓舞士气并拖住我军,另派人去我军后路偷袭。你二人只须守住我军左右两侧,他便只能无功而返。” 吩咐完毕,元好古端坐马上,只静观二将破阵,为时不久,二将冲出阵来,算是破了六合困龙阵。 接下来,轮着元好古布阵,花庆平来破。 元好古即指挥人马布下一阵,阵名八门迷魂阵。 顷刻间格陵兵布阵完毕,元好古随即喝道:“花庆平,识得本帅此阵否?” “区区八门迷魂阵,本帅岂能不知?” “既然识得,那就速来破阵。” 旗门下,花庆平凝重地对叶经秋说道:“我本想借此斗阵之机,偷袭其后路,然而元好古已经识破我的计谋,此人见识如此,难怪平北王为他所困。 只是阵法一道,我的修为的确不如他。我若不答应他,只怕坠了我军士气。答应了他,这破阵之事,对我来说却是困难。不过,我有一法可行。” 说到这里,花庆平停顿了一下,又看了叶经秋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叶将军,我要你去破阵。不与你一兵一卒,你还敢不?” “元帅,为何不给末将一兵一卒?” “叶将军,此阵我虽识得,但破起来并无把握。多派兵将,只是送了他们性命罢了。 本帅只所以让你单人破阵,是因为你有金刚不坏之身,我再给你一副金页掩心甲,配上金角铁骑马;你虽一人一骑,我料他们也捉你不得。 若是在阵中迷了路时,你只须望我中军大旗方向冲杀,必能杀出重围。你只要冲出阵来,就算破了他此阵。这就是我只派你一人出战的原因。” “得令!”叶经秋听明白了,雄心顿起,当即收拾停当,就欲放马冲阵。 “等等,本帅这杆盘龙枪现在先给你使用。” 叶经秋接过了花庆平的爱枪,骤马而出。 花庆平随即对元好古喊道:“元好古,区区一个八门迷魂阵,我部将一人即可破去!” “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匹夫!” 却说叶经秋直冲入阵,连阵门也不走,把元好古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分明是不通阵法,前来送死,只是,这份狂妄,太小瞧我元好古了。 “杀了这棒槌,为我萨子模将军报仇!”看清了冲阵之敌将是叶经秋之后,元好古咬牙切齿地下了死命令。 叶经秋冲入敌阵,于阵门开合之间,感觉一时头大,心说此阵果然迷魂——找不到东西南北方向了。 叶经秋便依先前花庆平所交待的,杀入阵心,随即掉转马头,只望自己这边中军大旗方向冲杀。 在阵中,叶经秋横冲直撞。 格陵兵包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得了死命令,要格杀来将于阵中。 格陵军阵中一员统领冲到叶经秋身前,挥刀就砍,叶经秋一偏头,以肩膀硬抗,同时手起一枪,刺敌于马下! 众格陵兵围上,却被叶经秋把盘龙枪轮开,当作大棍,横扫一片。众兵发一声,纷纷后退。叶经秋径直前冲。 元好古观阵,见叶经秋如此凶猛,只恨得咬牙切齿又咬牙切齿! 元好古的军师参谋情知主帅心中愤恨,就说道:“元帅,敌将凶猛,且必是穿了高级护身铠甲,不可力敌呀。” “军师,你可有良策?” “高级护身铠甲,也不是破不了的,只须派一员勇将,与之缠斗即可;毕竟他是在我方阵中,就是拼消耗也把他耗死了。” “言之有理!”元好古点头同意,随即唤过军中勇将孟文忠:“孟将军,你即刻入阵,缠斗那员敌将,将他耗杀于阵内。” 孟文忠是元好古之爱将,异常勇猛,战力堪比七阶武师,并且一身修炼内功心法,不但爆发力强,而且耐力持久。叶经秋呢,从来没修炼过内功心法,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眼看叶经秋已经冲到八门迷魂阵的边缘,再加把劲就冲出阵去了。忽然一骑冲至,二马相交。 “敌将休走!”孟文忠一声大喝,随即挥动大戟,直劈叶经秋。叶经秋举枪相迎,就听“咣当”一声巨响,二将都是手腕发麻! 叶经秋心说这样对上几招,自己就控制不住大枪了,那时自己可就只有完蛋的份了。 想明白这一点,叶经秋当即抛下孟文忠,马向前冲,堪堪杀到阵边沿,即将出阵。 孟文忠大急,掉转马头,追上叶经秋,顺手一戟,望叶经秋后心刺来。 情况紧迫,叶经秋心说我这金刚不坏身不知能不能挡住这人一戟,我且拼个以伤换命,宰了这个使戟的,不然难能冲出此阵。 孟文忠只以为对手用的是高级铠甲,想不到叶经秋乃是金刚不坏身,更料不到叶经秋要凭借这优势跟他来个以伤换命的打法,只道这一戟对手躲不过去了,就算破不开其高级铠甲,也足以将其震成重伤。 孟文忠心中一喜,手上加劲,口中叫一声“着!” 却不料叶经秋虽然中戟,却在中戟之时将身一扭,借一震之力,转过身来! 孟文忠大戟随即偏离叶经秋的后背,滑落一边;叶经秋却是趁机一招回马枪,刺中了孟文忠心窝。 孟文忠就见对方转过身来,虽然脸上是被自己一戟震得直咧嘴、倒吸气的表情,却是行动无碍,不由得心中大惊! 再看看敌将回马枪一枪刺来,直扎自己的心窝,孟文忠心头狂震,虽要闪避,无奈自己的招式已经用老! 孟文忠大惊之下,弃了大戟,双手抓住了盘龙枪。 可惜为时已晚。 孟文忠耳中听得“噗嗤”一声,觉得自己心口一痛,随即眼前一黑,倒下马来。 格陵兵都惊得呆了。叶经秋趁机枪势横扫,纵马前出,再一跃马,已经冲出阵来。这一幕,只心疼得格陵元帅元好古“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孟将军——!” 元好古挥动令旗:“三军儿郎!为我孟将军报仇!” 格陵兵齐齐呐喊,冲上来要包围叶经秋。 这边花庆平眼见叶经秋冲阵而出,敌军要包围叶经秋,也是挥动令旗:“全军听令!全力接应叶将军!” 霎时两边大军混杀到一起。叶经秋已经冲杀到旗门下。“叶将军,你先在我身边歇息,与我做个护卫。” 三军混战,各有死伤,斗到申时,突然间骤雨倾盆,于是两下各自收兵。 格陵军元帅于帅帐内恨恨叹息:“平东王这匹夫,真真是某家对手。” 这边西丁国大帐内,平东王也感叹:“元好古素习兵法,且极见机,只怕我联系城内两下夹攻之法,他必有提防;此战不知何时能结束。” 这一天至晚,双方都不再轻举妄动。 却说叶经秋于自己先锋帐中,正挑灯看剑。忽报中军护军将军来访。叶中秋出营迎接,原来是风轻燕并两个徒弟罗虎熊自辉师徒三人。坐定之后,叶经秋自然是表达对风轻燕师徒的感激之意。 那罗虎却先开口道:“叶将军,先前罗某冒昧,这里先行道歉了!”说罢,就深施一礼。 “罗将军不必客气,那时言高语低的也不算什么,我也没放在心上。”叶经秋还施一礼。 叶经秋是实话实说。那时,叶经秋是心如死灰,只盼尽早死去,省得窝窝囊囊苟且偷生。 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其实这是因为叶经秋为人心志颇高,因而走了极端。然而跳涯未死,清醒过来之后,想想自己饱受**挫折,身心俱疲,又走投无路,因而心灰已极。 现在出现转机,正是人生大有可为之时,过去的不幸,再也不成其为内心的阴影。罗虎一时瞧不起自己,那也不过是小事而已,真的不值放在心上。 “叶将军雅量,风某佩服。” 原来这风轻燕带两个乖徒弟到此,是来跟叶经秋拉近关系来的。前日一战,叶经秋以五百人完胜格陵军三千人,昨夜护送信使,叶经秋不损一人一骑且大有斩获,今日孤身冲阵,更是名动三军。 就是风轻燕自己,身为七阶武者,堪称高阶武师也做不到如叶经秋那样破阵杀将。叶经秋虽是自己带到这里的,可是自己当初并没想到叶经秋会突然如小太阳一样发出亮得人眼瞎的光芒。 一句话,叶经秋前途无量,且跟自己师徒有点善缘,又和自己师徒一样都是师弟平东王花庆平的人,风轻燕自然知道应该怎样拉近关系。 待相见礼毕,风轻燕说道:“叶将军,今日阵前神勇之姿,的确让风某佩服!我见将军斩杀敌将孟文忠实是谋定后动,但不知将军对孟氏武艺有何评价?” 叶经秋虽不明风轻燕这样问是为什么,但是也坦然回答道:“那孟文忠武艺高强,若非他不知道我能硬扛他那一戟,我只怕不是他对手。况且那家伙修炼有内功心法,耐力持久,我胜得侥幸。” “叶将军,风某正为此而来。将军勇武,但凭借的是金刚不坏身法,若说内功心法,我料想这是将军弱点。 风某本门内功心法受门规限制,不能与将军交流,但是我年轻时曾经侥幸得到过一本内功经书,此书非门派内传承,故此想请将军参阅,以后我师徒正好可以和将军多作探讨、切磋。” 言毕,风轻燕拿出一本黄皮封包的武经。 叶经秋心知此书对自己是宝贵十分。奈何自己自从五岁被掳至今日,未曾识字! 于是直言相告:“感谢风将军看顾经秋!只是我年少多经变故,至今日不曾识字。” “如此,是风某考虑不周。此经名叫太和诀,自修炼阴阳各脉各经起,修至阴阳太和,可达到武者九阶成为高阶武师,也是中高级的功法。不知叶将军可有意于此书?” “我正苦于不通内功心法。只是各家内功心法,都有门派传承,不入其门派则无缘学习。现在有这样的书,岂能无意?只是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唉!” “将军若想学,可有两个办法,一是加入某一门派,比如加入我这一门派,” 风轻燕老脸红了一下,因为若要叶经秋加入自己这一门派,那么叶经秋的辈分就要比自己小了一辈,没的被人视为讨小辈便宜。 不过,叶经秋这等人物若能加入自己的门派,也可视为美事。 风轻燕停了一下又说道:“另一个法子就是,以将军现在的身份,找一个认字师,学习识字,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 “感谢风将军!我明天这就找个认字师。” “既是如此,这本书赠给将军修习。我师徒以后有时间还要来跟将军多探讨。” “感谢之至!” 接下来,风轻燕有心结好叶经天,又陪聊了一会儿,初步给刘海讲解了一些修炼内功心法的基础知识及注意事项。 叶经秋此时才正儿八经地接触到真正的武道之门。 () 第七十二章、打蛇七寸有密令 却说叶经秋在风轻燕师徒离去之后,就按照风轻燕的指点,开始参修内功心法。 功法之名叫太和诀,入门部分风轻燕讲得很透。 这一夜,叶经秋至亥时打坐至丑时,却是并无得气之感,只是对这呼吸吐纳稍有体会。 丑时过去,叶经秋短短地睡了一觉;耳中听到军中打更者报说五更,便有侍卫进帐:“将军,快到点名之时了,请起身。” 叶经秋起身洗漱完毕,就听见聚将鼓声响起,中军要聚将点名。点名毕,回到先锋大帐,安排任务之后,叶经秋唤过侍卫: “你可知哪里能请到认字师?” 侍卫道;“将军想学认字?这若在平常是极好办的,小的替你跑一趟城中教馆就有了,那里等着找到东家的认字师多的是。只是现在我军处在野外,暂时无法去找。或者,我军打败格陵人之后,进了榆城就能找到。” 二人正说着话,有传令兵到来,传元帅令,着先锋官进中军大帐议事。 叶经秋来到大帐不多时,就见前卫营营统沙偏将、中军护军将军风轻燕、特卫营营统裨将熊自辉,帐前左护卫使罗虎、右护卫使丁安国、参军长史李右安等人都到了。 平东王花庆平说道: “诸位,本帅刚得到的探报说,榆城派出信使,却被敌军抓住,致使我原定的里应外合之计已泄。 又有帝国军部特使报称后郑与伊豫两国南方交界大宁城,被古儒帝国皇族后人如氏之如天福占据,就建国号为大儒帝国,这是古儒帝国死灰复燃啊! 这大儒帝国才立国,就在十日之内,夺占大宁、清镇、玉城三州二十八郡! 这两件事情,一近一远,但是对我西丁帝国而言,都有影响。不知诸位将军对这两件事有何看法?” 众人低头思考。 “我料那元好古虽然包围榆城,但毕竟远来是客,利在速战速决。故而我军可在此坚守。假以时日,元好古粮草不济,必然退兵,我军乘机追击,可以打痛格陵人,使之不敢正眼觑视紫荆关一线。” 参军长史沉吟着建议道。 “嗯。我西丁帝国东线南线均与伊豫帝国接壤,西线受大齐、大得帝国近逼。如今北线既有战胜格陵之机,本帅的意思是趁机打痛格陵帝国,以让我北线有个喘息。” 花庆平接着说道:“况且那大儒帝国,若是真个复国,只怕不达到他祖先古儒帝国一统天下那样是不会甘休的。大宁州虽然与我国并不接壤,只是离我东线也近得很。他要四下开疆,只怕我西丁帝国异日也不得安宁。” “元帅考虑得是。只就目前来看,那大儒帝国新建之初,立足未稳,不会四面树敌,暂时还不会祸及我国。”参军长史争辩似地说道。 “本帅想要抽调东线部队五万人助战,又怕伊豫西进。若不调动我东线部队,则兵力不足,只能上报军部;一到军部那儿,就扯皮了。那时战机失去,我这图谋就是没什么意义的画饼了。” 叶经秋仔细聆听着,又认真思考着:想如果自己若作为元帅,在此情况下应当怎样做? 一个想法在叶经秋的心中渐渐清晰:中军特卫营只是初立,如以此为理由,借机招兵扩军,则镇东军由五个营成为真正的六个营,总兵力将达到近二十万人。二十万人中已经有五万人在此地,再调过五万人前来,那么东线尚有十万大军—— 此时东线不正好有十万大军吗,只是抽调之后,五万人就不足了。可不可以让特卫营回防东线,边走边招兵扩军呢?若能实行,则可以抽调东线五万人马来助战。 “元帅,末将有个想法,能否实行,请元帅指点。” 叶经秋一说,帐内众将都笑了。 叶经秋见众人发笑,颇为尴尬。 “叶将军,众将军不是嘲笑你想法不可行,是笑你不知帝国规矩。我西丁帝国是不允许各镇自行扩军的。你的想法的确很好,但是得上报军部,同样又是个扯皮的事。” 叶经秋脸一红,心说,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元帅,叶将军的想法却提醒了末将,不能扩军,我们却可以借兵啊。”行军司马提议说。 “你说说跟谁借?” “元帅,平北王主力虽然被困榆城,但是并没受到什么损失,我们就及时赶到了。我们可以跟平北王提出借兵,想来他不会拒绝的。” “紫荆关一线的防守,牵制了镇北军大部。我军到此,只是初步取得了一定战果,若我们能扩大战果,那时则可以让平北王抽调出部分兵力,不过我想他最多只能抽出三万人马借给我们,想要借五万兵不现实。不过,增加三万兵力给我,也将就够用了。只是这战果应当怎么扩大呢?” 众将议论纷纷。 叶经秋突然想起四岁那年父亲打蛇的事。父亲轻松地擒获一条活蛇,拿它吓唬自己,逗自己玩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父亲的声音也就回响在耳边了:“打蛇打七寸,再大的蛇,只要拿住它的七寸处,它就乖乖就擒了。” 叶经秋出了神:如果那元好古是一条大蛇,他的七寸是哪里呢? “叶将军,想什么呢?”花庆平笑问叶经秋:“我听说你想学认字。本帅这里虽然没有内功心法,却有阵法书、兵法书,还有一个现成的认字师,要不要?” “元帅,我在想,打蛇打七寸,元好古的七寸是哪里呢?” “打蛇打七寸?嗯,这个比喻好!”花庆平眼睛一亮:“你说说看,元好问的七寸应当是哪里?” “末将以为,如刚才长史所说的,粮草是他元好问的七寸吗?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呢?” “粮道!”众人齐叫,不约而同。 “好!就凭这个主意——来人哪!取我《斗阵法书》、《斗兵法书》,奖给叶将军。去,把丽娥也叫过来。”花庆平吩咐完毕,向叶经秋道:“叶经军遇事能勤于思考,精神可贵!” 不移时,传令亲卫取拿着两本书,带着一个女子过来。这女子虽非十分容姿,却也可观,且是一身戎装,显得飒爽。这丽娥进帐,径直来到花庆平身边。花庆平与之耳语数句,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叶经秋,微微笑道: “叶将军,书赠给你,认字师就是这位,不过她的命令你得绝对服从。本帅限你一个月内识尽五千字,读完这两本书。这一个月,本帅给你时间,你要集中全部精力!” “是!”叶经秋答了个是之后,心中奇怪,却终究是没问出来。花庆平笑着说道:“叶将军,你现在可以去完成我布置给你的任务了。” 叶经秋退出大帐,就听花庆平的声音传来:“自今日起一个月之内,熊自辉、罗虎二人担任游击军,给我使劲骚扰那元好古,但不可实际接战。师兄,你与我每日出营挑战。其他……”,后面的话因叶经秋渐行渐远,就听不清了。 先锋大帐内,叶经秋道:“丽小姐,我当如何尊称你?” “喊丽教头!我跟你说清楚了,这三十天时间极其宝贵。我要求你先用十天跟我读经,读完这阵经和兵经两本书的同时学会这两本书中所有的字。然后是用十五天的时间,背诵这两本书,最后五天,认识别的字,达到总数五千的要求。” 叶经秋心说这也太那个了吧。不过丽教头脸色一变,严厉说道:“叶将军,我们的教学今天开始,不过这半天可以不算在三十天之内。你先跟我读,我读一遍你跟读一遍;然后是我读时你同步跟读。” “是!” 第一遍开始了。先学《斗阵法书》。 叶经秋先听后跟读:“第一章、总纲。‘斗阵法者,是有九阵之法,又曰六阵三法。 六阵者,一曰太极阴阳之阵、二曰三才四象之阵、三曰五行、四曰六合、五曰七星,六曰八门九宫之阵是也。 三法者,一曰困龙之法、二曰迷魂之法、三曰一元复始之法是也。’夫六阵之阵,合三法之法,计其变化,若阴阳阵脚有二,合三法得六,故知其变有六;三才四象者,阵脚有三,亦可变四,故知其变而为九或十二;五行者,其阵脚有五,故知其变十有五也…… 至若九宫,其阵脚有九,合三法得廿七之数,故知其变有廿七之数也。变即不变者,阴阳之谓也;变之又变者,九宫之谓也。 故不变、变、易变之理,若一元复始者,是谓无穷。故一元复始之法,是万法之律,六阵之法,起于太一,一为始,二为变,周天无穷,万变不离其踪。 第二章、太极阴阳之阵。 阴阳合则为太极,太极分则为阴阳,以阳为一则是阴为二,以阴为一则二为阳,故阴阳之道,阵脚为二,合三法之际,阴转阳生,阳转阴生,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故阴阳之道,变化无形,而三法综之,一元复始,时时复始……” 这么一篇一篇地读下来,一般的人必然是一个头两个大喽;但是叶经秋不同于一般人,他是个死里逃生的人,回顾以往经历,如今还有什么苦不能吃? 从总纲到尾节,叶经秋跟读倒也清晰,同时也真的有所体会。六阵三法,说白了就是六种阵法为基础,合三种根本性变化,组合起来,看似变化无穷,其实它的根本不变,所以叫万变不离其踪。 这丽教头果然狠,叶经秋在跟读中稍微有一点迟顿,就当头一教鞭,叶经秋空有金刚不坏之身也抵抗不了,每次被打,都是被敲打得全身一震! 说来奇怪,有时一震之后,倒有一种被打之下反而豁然开朗的感觉。 第六天,丽教头命令叶经秋跟读兵经,即《斗兵法书》。 只听叶经秋跟读道:“……兵法者,即斗兵之法。总名曰‘五争三战。’ 五争者,一曰争形、二曰争势、三曰争机、四曰争智、五曰争勇。 三战者,一曰战胜、二曰战平、三曰战败。五争者先于战,三战者后于战。 五争三战皆通,是战而胜之之道也,此之谓临敌。……” …… 第十天,叶经秋完成了听读跟读, 第十一天开始,叶经秋背诵,丽教头检查,每到背诵滞碍之处,丽教头就是一鞭子当头打下,渐渐地,叶经秋发觉,这一鞭打的时机直是精妙: 或是一鞭下来,正当叶经秋背诵得迟疑而气息稍滞,就使叶经秋立即平顺气息,或是背诵得结巴而上下气不畅,却是一鞭之后就顺畅了。即便或有字词意思未能通透,却是真个记得清楚。 又是十天过来,叶经秋对这《斗兵法书》、《斗阵法书》,几乎能倒背如流。 第二十六天。丽教头一见叶经秋便说道:“叶将军,这兵经和阵经你已经熟习,且已经识得两本书上共五千三百个古儒通用字,以后,识字就不用人教——各类书籍尽可阅读。 我这里有元帅的一道密令——叶经秋将军听令: 叶将军,你既于二十五日之内,得醍醐灌顶法之助,能通读熟习这两本书,本帅令你统本部先锋三千精兵,径自突袭格陵兵桑木镇后方要地白公城。 这就是你提议的打蛇七寸之法,也是我军实施攻其粮道之计的重要节点。本帅着你打下后守城三日,即弃城南下,只等援军接应就回。” 镇东军诸将领不知道的是,这丽教头,既是花庆平的爱妾,更是花庆平的真正军师,负责平东王花庆平与后方朝廷方方面面的关系,可谓花庆平的“外交大使”。 叶经秋嘴里响亮地答曰“得令!”心头却是暗思:敢情这天天鞭子打头,竟然是最高级的教学方法醍醐灌顶法!这丽教头究竟何许人也? 不过,说到攻敌粮道,打的倒也正是格陵兵元好问这条大蛇的七寸之处! () 第七十三章、西丁军大获全胜 回想到近日花庆平元帅安排的军事行动,叶经秋猛然醒悟: 斗兵法书里面讲,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熊自辉、罗虎二人担任游击军,天天使劲骚扰那元好古,但不可实际接战。而元帅花庆平与风轻燕每日出营挑战。这些原来都是为着白公城这一伏笔! 当下叶经秋传令三千先锋军,领兵出征。 丽教头看着叶经秋恍然大悟的表情,满意地笑了,随即回报元帅花庆平去了。 却说叶经秋率领三千精兵衔枚赶到白公城下,正是半夜子时。白公城里,除去巡逻和打更的,人们都睡得正香。 白公城的南门卫兵,有个起身小解的家伙,眼睛迷离,似醒未醒。他正小解着呢,突然瞅见个人影子,喝问一声“谁——呜。”就没了声音了。 城门洞里,突然涌进一群人,手中大刀大剑寒光闪闪,一阵子嘁哩喀喳之后,白公城南门大门向内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瞭望楼上的哨兵大喊“敌袭——!”翅是刚刚喊出一半,就没了后文。 叶经秋三千军马全部进城,直扑州衙。 前后半个时辰,叶经秋肃清南门、东门、西门,直杀到北门附近时,才有格陵守军发觉。 格陵军北门守将不过是下级统领,这家伙来不及披挂铠甲就上马来迎战,在叶经秋手下没撑住一合。 一个时辰后,叶经秋全面控制了白公城。 天色大亮 白公城的百姓惊讶地看到,四门守卫都变成了西丁帝国士兵,这些人杀气腾腾。城中却是西丁士兵到处张贴安民告示。 叶经秋料定,数日之后,格陵元帅元好古必然会发觉白公城之变,为了退路,必然会全力攻夺此城。阻敌于城下,滞留敌人,为平东王的镇东军争取更大的歼灭敌军的战机,故而如何守城三天,至为重要。叶经秋努力思考,要用所学的兵法阵法,给元好古一个惊喜。 叶经秋大胆布置了一个空城计:四门大开,扎草人于四面城墙上、城门楼上,伏一千军于城外南门、西门之间,一千军于城外南门、东门之间,另一千军则迂回到南门外三十里。 叶经秋的设想就是:若敌兵到来,自己单人独骑于南门外迎敌,左右伏兵杀出,最后由南门三十里处伏兵接应,全军撤退,把空城让给对手,估计对手未必敢于直接进城。如此,必能极大地迟滞敌军速度。给镇东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西丁帝国建平历二十六年秋十月十八日,镇东军大元帅平东王花庆平骤众将于中军帅帐: “风轻燕、罗虎听令!” “末将在!” “命你二人带五千兵今日黄昏出发,迂回到敌军桑木镇屯积粮草,就纵火烧营,并全力抢攻!但不要久战,要迅速脱离。然后接应叶经秋军撤回。” “熊自辉、李炳南听令!” “末将在!” “令你二人带五千兵今夜二更出发,迂回到敌军大营之后,听到敌营炮响就纵火烧营,并接应榆城出城部队。” 接下来,花庆平分派十队,每队三千兵,五队在左,五队在右;伏兵在元好古退兵之路上,每三十里伏兵两队,伏击敌军。最后命令道: “其余各部将校,随本帅尾击敌军,务要一战打痛元好古!” 却说格陵军这边,元好古在日前才知白公城被镇东军夺了,他气愤异常却又深感无奈: 那白公城不在自己辖下。自己多次提醒守城的那霸将军,只可惜那霸将军不信自己的! 这也是格陵帝国内派系之争使然;虽说派系斗争是各个帝国都有的事,但是战争时期,紧要关头,这可就是坑苦了自己十五万大军了。 元好古虽然感到气愤和无奈,却也深知不能坐以待毙啊! “白公城被夺,则桑木镇粮草必危。格鲁将军,你打探敌军对我粮草所在可有动作?”元好古问。 “回将军,桑木镇屯粮所在并无动静。” 元好古一沉吟:“好歹毒的匹夫,竟然欲灭我十五万大军。传令,各营依次拔营撤军,若有不按要求,擅自行动者斩!不听指挥,惊惶失措,动摇军心者斩!行动混乱者斩!” “元帅,为何撤军?我桑木镇粮草足用一个月的。” “你还看不出来吗?花庆平夺占白公城,我军已无退路,下一步,我军必得派重兵护卫桑木镇粮草,如此则分了我军兵势! 那花庆平和榆城守兵合在一起足有二十五万之多。斗兵法书上说倍则攻之—— 我军顿兵白公城之下已久,若是敌军内外夹攻,硬碰之下,我兵必败;我败,则桑木粮草不保,桑木守军亦不能抗拒二十五万大兵,那时,退路又断,我十五万大军出路何在?如何不亡?” 那格鲁将军道:“元帅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元好古道:“格鲁将军,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么我给你三万人马,速去抢夺白公城,我料那霸这个糊涂匹夫必不能迅速夺回白公城,唯有我部先行夺占,退路无忧,才能让我放心。” “末将拼死也要完成任务!” “好!格鲁将军,望你不要轻敌,马到成功!” “是!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却说格鲁走后,元好古传唤众将,说明退军情由,指定断后军马与领兵之将,又一一要求到各营兵马,务必严守退兵安排,违令者斩。 西丁帝国建平历二十六年秋十月十九日,正是镇东军各军各部依元帅花庆平之令到达指定地点之时;也恰巧是榆城之下,格陵帝国征南元帅元好古聚众将于中军大帐,下达撤退之命之际。 元好古下令: 由大将乐武、乐文兄弟率一万人马出左营转榆城北门挑战,就地转为断后左军; 由大将吕言、苏子方率一万人马出右营转向镇东军大营挑战,并就地转为断后右军,与断后左军交替掩护撤退。两路断后军,用的是以进为退之法。 随后,元好古中军放起号炮,然后各营依次撤军。 听到敌营中军炮响,能自辉、李炳南二将率领五千人马,直扑格陵中军,纵火烧营。 霎时格陵军大营火起!元好古下令,弃营不救,诸军只望桑木镇撤退! 于是格陵军专望桑木镇而走。熊、李二将令五千兵并不追赶,直奔榆城北门,接应镇北军出击。 城中镇北军四门杀出,与镇东军五千人汇合,围住乐武、乐文兄弟一万人马厮杀。 乐武乐文二人走脱时,残兵只剩下四千多人。 格陵军断后右军将到敌营,忽然三声炮响,镇东王亲率三万大军杀出。 吕言、苏子方听说断后左军被杀败,急忙后退,要跟左军汇合,不料西丁人马狂蜂一般扑来!吕言与苏子方竭力抵挡,急战走脱,看看一万兵止剩下三千多人。 乐武、乐文、吕言、苏子方四将带伤聚拢残兵,尚有七千多人,赶上大队,报称两处均败,西丁大军正随后追击。 元好古恨道:“匹夫花庆平,居然被他识破了我以进为退之法。此败不是你们四人之过错。” 于是元好古又拨五千人马给四将,仍令四将断后;就指挥大军急忙向桑木镇行来。 格陵军匆忙慌张,行不到三十里,一阵鼓响,左右各有伏兵杀出,元好古急拨二将抵敌,率大队匆匆前行。 行不到三十里,又是一通鼓响,又是一左一右两路伏兵杀出。 元好古退刚刚击退这路敌伏兵,前面忽然有报:格鲁将军三万人马已过桑木镇,抢夺白公城去了。 元好古心中稍安,忽地又有传报:格鲁将军刚过去不久,西丁军五千兵突至桑木镇屯粮所在,漫天放火——副将军于得水阵亡,余兵正在救火,那支西丁军却往白公城方向去了! 元好古恨得气塞胸臆,大叫一声,倒撞下马来,亲兵赶紧救起,抬了元帅就走。 格陵兵慌慌张张前行三十里,西丁军第三路伏兵又分左右杀出,格陵军抱头鼠窜。 元帅元好古醒来,气得哇哇吐血。忽然又有报称伏兵来到,无奈,元好古强撑着安排退敌。 前面看看离桑木镇不远,格陵兵恰才觉得心安,突然两边喊声大震:“活捉元好古!” 格陵军手足尽颤,人人狂奔。 忽然又是一通鼓响,听得元好古心灰意冷,然而派人查看时,这次却是桑木镇守军,自知粮草烧了三分之二,罪过不轻,于是救火之后,听得前面大战,就前来接应元帅,以图减轻罪过。 元好古心中稍安,探马又报格鲁将军三万人夺白公城,却在南门中伏,损失惨重,格鲁将军本人也被敌将叶经秋重伤!所幸夺了城池,敌兵由先前来桑木镇烧粮之军接应撤走了。 元好古怒极,直爆粗口:“又是他吗的叶经秋!这小贼屡屡毁我爱将!” 却说元好古急令全军撤退到白公城,清点人马,十五万大军损失了六万多人,粮草损失大半,折了数员大将,生还者多数负伤。 元好古仰天长叹:“我元某自入伍至今,经历四十多战,向无失败。不料半生功名,今日葬送于此!” “噌”地一声,元好古抽出佩剑,向自己脖子就抹去。 亲兵及众将一齐向前苦苦抱住:“元帅何苦自寻短见,此战失利,一来敌军兵力多于我军,二来那镇东王确实是个敌手,三来是派系掣肘,最可恨是那个那霸将军,轻失白公城,误陷我军!” “我纵然不死,只怕是帝国也要革除我功名。我元某今生要报此仇,看来无望了!”元好古被众人救下后,老泪纵横。 镇东军这边,叶经秋却与风轻燕、罗虎合兵一处,凯旋归来。 () 第七十四章、亲兄弟意外相逢 却说镇东军回防东线后,刘海因军功被授予冲阵将军,就镇东军中任特卫营营统,领四标一万六千人马。 镇东城中修建叶将军府已毕,叶经秋上报元帅,欲前去后郑帝国境内之百和城,接自己的恩公厉小为伯伯前来养老,毕竟厉伯伯也没有后人,孤老一个。 叶经秋提出这个请求,自然被批准了。那罗虎和熊自辉听说后,也都提出回家看看的请求。 罗虎父亲是富家翁,且家中还有一子,自然不会舍弃家业跟来。熊自辉却是家中止有老母亲,也欲搬请来此养老。 元帅花庆平自然一并批准。 于是叶经秋、罗虎、熊自辉三人脱下军装,换上便装,各带兵器,一路同行。 在西丁帝国境内,三人自是换乘驿马,看看到了与伊豫帝国交界,三人在边界交市买了三匹银角马,直奔半山城方向而去 一路上,三人虽然是时时谈笑,叶经秋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阿爸阿妈和两个哥哥。 叶经秋记事比较早,一岁半开始记事,五岁时的事情,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方瓜叶,动一动;大姐出嫁二姐送;三姐吹,四姐打,五姐要骑大花马……” ——这是当年阿妈唱给自己听的儿歌。 “二弟你在岸上看住了三弟,看我抓鱼。”叶经春吩咐完二弟和三弟,一个猛子扎到溪湾里,半天工夫,叶经春窜出水面,手里擒着一条鲤鱼,那鱼挣头甩尾,自己是连声惊喜地叫“我要吃大鱼” …… ——这是夏天里兄弟三个在溪湾抓鱼的往事。 有一回,在山洼里,自己跟在二哥的后面,二哥打猪草,自己跟在后面瞎跑,突然间,一阵子让人心中发瘮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一个疯婆子出现了!疯婆妇披头散发,如同鬼魅一般扑过来! 叶经秋吓得哇哇直哭! 疯婆子一把拎起自己就走,去势如风!二哥在后面惊叫:“你是谁?留下我弟弟……” ——叶经秋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就是这样被疯婆子抢去了!现在看来,那疯婆子没有随手害了自己二哥的性命,也是一种幸运! 往事历历,往事不堪回首! …… 罗虎没那眼力,熊自辉却是瞧出来了,当即问道:“叶兄似有不乐之事?” “唉!说来话长,我也是偶然忆及家事罢了。”说到这里,叶经秋不肯多言。 罗虎没眼色,当即询问:“叶兄家事有什么不称心的?” 熊自辉听了师兄的话,情知叶经秋若是不愿意说的话,自己的师兄是不宜冒昧相问的;于是熊自辉打岔道: “人生于世,但凡过来人,哪一个不是有故事的人?哪个人的故事不是三天三夜讲不完?” 罗虎尚未明白师弟的用意,闻言接过话说道:“师弟,我怎么就觉得我这半辈子没有什么故事可说呢?又哪里会三天三夜讲不完哟?” 熊自辉笑道:“师兄自小生在富家,少受风雨,当然没有我们的故事多喽。” ——叶经秋思绪万千,随罗虎与熊自辉而行,三天后,到了半山城。 天将中午时,半山城西门外来了三骑,一个眉目清秀,富家子弟模样,腰挎一把带鞘单刀;一个黑面大汉,就如一头人形黑熊,背负双锏;还有一个,走在这二人中间,眉宇之间稍觉沧桑之色,却是肩负一柄重剑。 这三个人一路行来,挥霍谈笑,旁若无人。到了城门洞,城卫一声喝止,三个人齐齐跃下马来,一看都是武道高手,身上都是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杀气。 城卫极有眼光,江湖豪客也见得多了,就简单询问是做什么的,三人答曰过往客商。 这明明是胡混瞎说,可是城卫也没有认真,就放进城里去了。这三人自然就是叶经秋他们。 “叶兄弟,我们且找个酒家,小饮几杯。待出了此城,我与熊师弟就要跟叶兄分道了。” “也好!我这些年竟不知酒味如何。”这接话的人是叶经秋,他在进入镇东军之前,多受摧伤;百和城三太工坊中的生活,更无酒可饮。在军中这一年,为了练武、学阵法、兵法,特别是学内功心法,都不曾饮过酒。 所以说起来也是辛酸,叶经秋自小到大,至今竟不曾沾过一滴酒,虽然近三十岁了,于酒而言,恰如处男。 前面不远就是悦来酒家。三人也不讲究什么酒家档次,径直上楼。 “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店小二上前迎接。 “三斤牛肉、一盘醉虾、一盘耳朵、一盘花生米吧。酒要本城上好的青花半山红,来三坛!” “好嘞!”店小二下去了。 叶经秋三人坐定,只等小二上菜。 “掌柜,今天的柴火担到后院还是偏院?”一个男子说道。 “是经春兄弟、经夏兄弟啊,麻烦你们担到后院来吧。”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原来这家酒店掌柜的不在,是掌柜的婆娘出来安排,这送柴的兄弟二人。 二楼上,叶经秋猛然站起身来,心中惊讶:“这经春经夏兄弟,莫不是我大哥叶经春和二哥叶经夏?” “叶兄何事?”熊自辉问道。 “罗兄、熊兄,我要去看看楼下那两个卖柴火的。”叶经秋说道。 “既是叶兄要下去,我们一块儿下去看看吧。”说话时,罗虎与熊自辉二人也站了起来。 “罗兄、熊兄,不必麻烦你们,我只是去看看那两个只是卖柴的,似乎是我熟人。” “既然叶兄要见熟人说说话,我兄弟就在这等你是了。” 罗虎还要让叶经秋请那熟人上来同饮,却被熊自辉止住了。熊自辉原先常走江湖,只当叶经秋有话要跟那二人说,自己师兄弟不便打扰叶经秋三人说话;若是方便,叶经秋自会引见朋友给自己师兄弟。 这是熊自辉的江湖经验,而罗虎少走江湖,自然没这样见识,所以也就听了师弟的。熊自辉却没料到凭经验,这次却猜的全然不是那回事。 却说叶经秋下得楼来,就叫店小二。小二急忙说道:“客官,今天巧了,来客较多,出菜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慢待客官了,请多多包涵!” “不是这个事,我问你刚才那送柴的人走哪里去了?” “客官你找卖柴的那兄弟俩啊!可不,往后院去了。”店小二顺手一指。 叶经秋迈步就往后院来,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见到两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二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在那里讲价钱。 似乎价钱已经谈妥,两个男子抽出扁担,正要说话;忽听背后有人叫道:“是叶经春和叶经夏吗?” 这一声,自然是叶经秋在叫他大哥二哥,他只所以不一上来就叫大哥二哥,是因为兄弟不见二十年,长相都变了,只怕认错,反倒窘迫了不好意思。 不料那二人却霍然回头,挥动扁担,劈头打来。 叶经秋大惊:“你二人果是何人?”同时抬手抵挡。 此时叶经秋内功心法虽然没修成,但也有点入门了的意思。要紧的是他身体是金刚不坏,何况经过了两军阵前冲杀,那实战经验自然是有的,所以他一伸手就抓住了两根扁担。 掌柜的婆娘吓得就要叫人:“打架啦——”却见叶经秋开口微笑: “是大哥二哥吗?” 不料二人却不理他,扁担不要了,连卖柴钱更也不要了,一转身翻了墙头就跑了! 那掌柜的娘子还在喊“哎!哎!,你们柴火钱。” 掌柜娘子却又就向叶经秋道: “这位客官,您老来小店吃饭?跟奴家到前院来。”这掌柜婆娘开店在半山城,自然是见多了武林豪客,只当叶经秋是找卖柴人寻仇的,所以惊跑了经春经夏兄弟二人。 不过她心中也迷糊:经春经夏兄弟二人平常低调老实,不象有仇家的人啊? 叶经秋却顾不上跟掌柜婆娘啰嗦,只问;“他二人住哪里?” 掌柜婆娘心说难道真是寻仇的呀,不过她自然不会为经春经夏兄弟担当灾祸——掌柜娘子岂是那没眼色替自家惹麻烦的人? 叶经秋发问,她当即说道:“客官,那对兄弟住在城南洼十里坡。” 叶经秋道:“好!”于是回身出了后院,上二楼坐下。 “叶兄为何脸色不乐?”熊自辉察言观色自然比罗虎高明得多。罗虎听到熊自辉这样说才注意到叶经秋脸色不乐。 “实不相瞒,我下楼是疑心那二人是我失散多年的两个哥哥。不料只问了一句,他二人就跟我动手;我刚刚抓住他二人扁担,再问一句,那二人就翻墙头跑掉了。” 熊自辉一听就知道叶经秋也是没江湖经验的,当下说道:“有这等事?若是叶兄相信兄弟我,我必能帮你找到这二人,问清楚是不是叶兄的两个哥哥。” 叶经秋此时才把自己的半生遭遇前前后后一一说给罗虎和熊自辉知道。二人听毕,熊自辉就说道:“叶兄你父兄家族有没有仇家?” “我被掳离家时才五岁,哪里知道家父家兄有没有仇家?” “这个么,若是看当时二人反应,必是有仇家无疑了。若是当时我师兄弟也在,必然能留下二人,问清楚那二人是不是叶兄的两位哥哥。” 叶经秋自然是没江湖经验的,当时他若不是一楞神,被掌柜婆娘耽误了几句话的功夫,凭他武艺,跃过墙头,自然就能追赶得上那二人。 熊自辉也不说破,只道:“既然叶兄寻找哥哥,我就陪叶兄走一趟城南洼十里坡吧。” 不过,熊自辉知道,若是去得晚了,只怕那二人连家都搬了。于是招呼道:“叶兄、罗师兄,咱们得赶紧去,去晚了就找不到人了。” “三位客官,三斤牛肉、一盘醉虾、一盘耳朵、一盘花生、三坛青花半山红,来喽——。”店小二唱着菜名恰好到来。熊自辉直接抓起小二,扔一边去了,顺手给了一锭银子。 三个人旋风一样下楼,问了道路,就上了银角马,直奔城南洼十里坡。 () 第七十五章、三兄弟终于相认 却说那经春经夏二人,的确是叶经秋的两个哥哥。只是他二人在这里,却是说自己姓“经”,乃是逃难到此地的。 兄弟二人自来此地就凭打柴为生。今日突然被人叫破名姓,首先想到的就是仇家到了,所以当时立即出手。 等到叶经秋抬手就抓住了扁担,经春经夏一见就知来人武功远远高出自己兄弟二人,于是相互递了个眼色,就双双翻墙头而走。 此时兄弟二人正跑着往家中赶,才跑了四五里路,远远地有马蹄声音传来。 兄弟二人如惊弓之鸟,生怕是来找自己二人的,当下躲藏到路边树林里了。 “大哥,我记得当时听那人还向我们笑问‘是大哥二哥吗?’”说话的是叶经夏,他学叶经秋的口气却也学得很像。 叶经春沉重地说道:“老二,小三子五岁被仇家掳走,生死不明。落到仇家手中,还能学到这么高的武功? 话再说回来,他若能活到现在,站到脸前我们都未必认得出,只是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那仇家这么多年没找到我们,说不定,这就是仇家用来查找我们的法子,我们一旦贸然认了,也许就灭顶之灾到了。 我们老叶家,就只剩下我们兄弟和小冒这个独苗了。就算他真是小三子,我们也不能轻易冒这个险。” 二人正说着话,三骑快马来到近前,叶经春一看,对叶经夏说到:“老二,我们赶紧抄小道回家,你看三人中那个肩负大剑的,正是悦来酒店中找我们的人!他们现在这样子肯定是去找上我们的家。” 当然,这兄弟俩万万料不到小三子叶经秋,现在活得好好的。 这叶经春叶经夏兄弟二人穿树林、钻沟底,一路抄近道赶回家,居然比叶经秋三人骑马还快上一步。 当然,叶经秋三人骑马走的是大路,进了村子还得问道寻人,自然是耽搁,就慢了一步。 兄弟二人一到家,就唤叶经夏的媳妇和儿子。叶经春说道:“老二家的,你带娃跟老二赶紧走,远远地离开这里。” “他大伯,为什么?娃跑别人家玩儿去,还没来家呢。” 这叶经夏的婆娘是个地道的庄稼妇,哪里经得起这么吓唬,当时脸色就白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传来,眨眼之间,到了门口:“主人在家吗?”有人高声询问。 叶经春一边给老二递眼色,让他带老婆孩子从后门逃出去,一边努力平静心情,懒洋洋地问道:“谁呀?” 叶经春嘴里答话,手中却抓住了门旁的一柄铁叉。 门“吱”地一声被来人推开了。 叶经春闪身靠在门旁,把铁叉握得紧紧的,却又隐在背后,却不料来人一把推开院门,直接跨进来了! 叶经春瞧得清楚:正是悦来酒家里找自己兄弟的那个人。 “你找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呀,” 叶经春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地拿眼角瞅瞅后门,只盼老二带着老婆孩子逃了去了。只是他一瞅之下,立刻就红了眼睛:“我跟你们拼了!” 叶经春舞叉就刺叶经秋! 原来,他一瞅之际便已看到,自家老二和老二家的,被对方的两个同伙的从后门进来,一对一地给控制住了,连一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叶经秋一把抓住叉子,任由叶经春怎么用劲也是纹丝不动。 “请问你,是否名叫叶经春?” 叶经秋面带微笑,看这个男的比那边那个男的岁数显得大一些。 只是他真的也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他大哥,在他的记忆中,只记得大哥是一张十岁的稚气的红润的圆脸,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却是一张四十多岁的苍老的瘦削的脸;而且现在这张脸涨得通红,是在跟自己拼命才这样的。 “我只是找你问个人,不会伤害你们。你若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们马上就放了你们,并且赔偿你们损失,你若是我找的人,”说到这里,叶经秋激动起来。 “经秋兄,你只问他知不知道你这名字就应该明白了。”熊自辉喝道,他这话就是在提醒。 叶经秋顿时明白了:对,我应当先自报家门才是啊…… “我叫叶经秋。” “什么?你是说你叫‘叶经秋’?” 叶经春手软了,握叉子柄的手松了,下一刻,他双手扬起做了一个张开双臂的动作,却终于没有扑上前来:“你……你……,你真的是小三子?” 叶经秋的手同时也松开了,铁叉咣当一声掉落地上。 熊自辉和罗虎自然就放开了叶经夏夫妻二人。 叶经夏也是扑上前来,颤声发问。他婆娘却是一时楞了,迷糊不已,今天怎么回事? “我是叶经秋,我是叶小三子叶经秋!”叶经秋嘶声喊道。 “是小三子!真的是三弟!”叶经夏哭着扑上前来。 “小三子,没想到你还活着!”叶经春泪如雨下,仰天大喊:“阿爸阿妈呀——小三子还活着!” 田园寥落,骨肉流离,当时手足似瓜分,二十年匆匆逝水! 罗虎、熊自辉二人看着这一家三个男人的样子,也是不由得流出泪来了。 一家三个男人搂抱在一起,泣下沾襟。 这时,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进了院子,突然向妈妈奔去:“阿妈,我怕——呜呜。” “不怕不怕,是你三叔来家了。” 老二家的搂住儿子,她虽然是庄稼妇,虽然从来就没听丈夫说过还有这么一个三弟,但却是看明白了,敢情是自家的三叔回来了,不知怎么地,兄弟们一时不敢相认,弄出了偌大动静,惊动得邻居们都过来了。 叶经春擦干眼泪,笑着对邻居们说道:“各位高邻,是我失散多年的三弟回家来了,惊扰各位了。” 于是一番问长问短之后,邻居们渐渐地都散去了。 “小冒儿,给三叔和客人搬凳子。”叶经夏脸上掩不住高兴:“您二位,请屋里坐!” “大哥二哥,嫂子,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镇东军特卫营标统罗管制罗虎将军。那位是他师弟,镇东军右护卫标统管制熊自辉将军。” 入屋坐定,第一时间介绍相互认识之后,叶经春和叶经夏一家三口才明白自己这三弟流落到了西丁帝国,做了镇东军的特卫营营统。 叶家两位哥哥明白了:特卫营营统,这可是大官啊!而且,三弟这趟,是去百和城三太工坊接恩公厉小为去养老,恰巧途经半山城,才碰到自己弟兄二人的。 叶经秋也知道了,家中的这个嫂子是二哥的婆娘,小冒儿是二哥的儿子。 三兄弟一家人相认,罗虎、熊自辉二人就见缝插针地说是要到半山城去一趟,叶经秋一家人挽留,然而二人还是走了。 叶二嫂子张罗做饭。 屋里,小冒儿乖乖地伏在叶经夏的怀里,听大伯、爸爸和三叔说话。 一番回忆、交谈之后,叶经秋知道了: 原来十年前,他被疯婆子带到百和城那次,疯婆子实是来杀叶经秋阿爸阿妈和哥哥的。 不料,自叶经秋被掳,父亲就搬了家。疯婆子没找到叶家,却反被叶家父子无意间发现了疯婆子的形踪。 阿爸也一样有想要杀了疯婆子为小三子报仇的心。但是,自己叶家人武功不高,父母亲自己不过是相当于武者三阶,大哥叶经春只相当于二阶,二哥叶经夏才到一阶。 阿爸料到疯婆子是不会放过自己一家人的,就和阿妈商量了个绝杀的计策。 于是叶家四人在疯婆子出城的路上等候。 有一日黄昏后,机会来了。疯婆子行经叶家所伏之地。 疯婆子是武者六阶,快要成为高阶武师了。疯婆子自然是没料到有人埋伏,在她看来,路边四人,是一家四口,赶路休息的一家人罢了。 疯婆子也是因为天黑没有看清这四口一家人,正是她要找的。当她走过叶家人旁边时,叶经秋的阿爸拼命扑上,死死地抱住了疯婆子,疯婆子一呆之下,顿时明白,抬手一掌,拍死了叶放翁! 呈放翁虽然身死,却仍然双手扣合,牢牢地攀附在她身上! 疯婆子一时来不及挣脱开。眼见阿爸死在眼前,阿妈也是扑到疯婆子身上,一口咬伤了疯婆子的手! 不过,叶经秋的阿妈还同时还咬碎了嘴里的蛇毒丸。 那是七步蛇的毒,阿爸阿妈用了鱼膘盛装,做成蛇毒丸,两人嘴里各含了一颗。 当时阿妈咬破鱼膘,自己中了毒,那疯婆子也中了毒。阿妈自然是比疯婆子先行亡故。 疯婆子临死还一鞭抽断了二哥的腿。大哥上前,也被打伤,幸好只是轻伤。两个哥哥当时是惊呆了,看着三个人倒在一起,两个哥哥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阿爸的手。 后来,安葬了阿爸阿妈之后,兄弟俩来到此地,为防备报复,从此改姓“经”,所以此地人都叫大哥二哥经春经夏。叶经秋也明白了,那疯婆子已死,自己的仇,父母和哥哥已经拼死为自己报了。 当然,一番交谈,叶经春叶经夏也明白了二十年来,叶经秋所受的折辱磨难。 马蹄声竟是又一次响起在门外,却是罗虎、熊自辉二人去而复回,自半山城买了许多吃食,几身衣服,又带了几坛半山城特产青花半山红。 叶经秋三兄弟出门来看,却见罗虎与熊自辉二人进院就大笑说道:“叶兄,恭喜你兄弟一家团圆,今日好好庆贺!” 却说叶经天一家并罗、熊师兄弟二人大人们是边饮边聊,小冒儿是高兴得左蹦右跳。就中谈到叶经春、叶经夏一家三口搬去镇东城叶将军府时,叶经秋发现,叶经春脸色不豫。 “大哥为何不乐?”叶经秋问道。 叶经春情知无法隐瞒,也就说道:“事关你的大嫂。我不能走啊。” “大嫂怎么了?”叶经秋心道:原来大哥也是结过婚的。 叶经春却又沉默了。 “老三,此事说来话长。”叶经夏说道:“大嫂她现在就在半山城中,只是……” () 第七十六章、莫名其妙一静姑 “老三,此事说来话长。大嫂她现在就在半山城中,只是她做了静姑。” 叶经夏伤感地对叶经秋说道:“我和大哥第一次去看她时,大嫂她和我们见了一面。后来我们再去就没见着,再以后,大哥不让我跟着,自己去了多次,见着还是没见着,大哥从来不说。 那里的静姑们武艺高强,去年,大哥去了,回来时是一瘸一拐的,我猜大哥是被他们打了,大哥却说不是。” “大哥!那半山城的静姑那么霸道?”叶经秋愤然。 “三弟!不是的。”叶经春一脸黯然:“三弟,明天我们就走,我们先去接厉伯伯,回转后我去半山观了断这个事,然后,带上老二全家跟你去镇东城。”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家接我母亲,回来必能赶上跟你们一道。我家离这里近。”熊自辉说道。 罗虎也插进话来:“经秋兄,我只是回家看看父母亲和弟弟,若是你们多等一天两天的,我也能赶回到这里。” “既是如此,我们就此约定,自今日起,第四天午时,我们在悦来酒家碰头,然后一起回镇东城。如何?”叶经秋道。 “好!” 众人饭毕,罗虎、熊自辉二人打马离去。叶经秋在家休息了一天,也算是带着侄子小冒儿玩了大半天。第二天天一亮,叶经秋出门上马,直奔三百里外的百和城。 叶经秋心情大好,纵马如飞。一路无话。午时刚过,叶经秋赶到百和城,城里人多车多,不能纵马,叶经秋慢慢前行。路上自然有人认得出他来。 “咦!那小子不是废物叶经秋吗?这才出去一年,就骑得高头大马人模狗样地回来啦?”一个声音说道。 “还背一把好大的剑呢,搞得跟个武道高手似的。”这是另一个人接着了。 叶经秋听着这些人的讽刺,心中动怒,却也没有发作。毕竟自己以前在这里做了十年的白痴,这些人都是小市民,势利眼,自己也没有必要跟这等人一般见识,那是没来由掉自己的价。 也有人说:“别瞎说,人家走的时候就脑袋清醒,不再是个白痴了。也许这两年时来运转,人家发达了也是有的。” 还有人说:“这人啊,要是大难不死,那可是必有后福呢。” 叶经秋装作听而不闻,努力平复心情,不料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道:“叶白痴过来!” 叶经秋抬眼一看,原来是本城混混任六的哥哥任五,这任五任六哥儿俩从前没少欺辱叶经秋。 此时就见这任五窜上前来,说话里都是鄙视羞辱的意味儿:“叶白痴,你小子见了五爷还不下跪?居然还敢呆在马上不下来。” 说话之际,任五就粗暴地伸手要把叶经秋拉下马来。 当初叶经秋脑袋不灵光,的确没少被这任五羞辱,任五经常让叶经秋下跪,还让叶经秋喊爷爷。 叶经秋此时自然想起了从前所受任五的种种捉弄,心头火起,就想教训教训这种无赖。此时任五不开眼,还当叶经秋可欺,敢向叶经秋伸爪子。 叶经秋脸上杀气一闪而没,心道:这个无赖也就是敢欺负像当初的自己这样的弱者罢了,给他个“纪念”,让他记着教训也就是了。任五却不知道,叶经秋这一念之转换,自己就等于到鬼门关走了一圈再回来。 叶经秋打定主意给任五一个教训。 任五手还没伸到,就听“啪”的一声,却是叶经秋跳下马来,顺手给了他一耳光。 任五还没反应过来,心中诧异:他敢打我?我被叶白痴打了一耳光? 任五的念头还没转悠过来,接着就觉得自己如腾云驾雾一样,身不由己地飞上了街道一边人家的屋顶,随即又叽里咕噜地滚了下来。 若是真滚下来摔到地上,这一下也够任五躺上半年几个月的下不了床。叶经秋倒不是真要他任五如此,只待他快要落地时再接住,吓他一吓,叫他从此不要**别人。 说起来,有人打架,自然有人旁观,生活中从来就不缺少看热闹的。 百和城也有武者,看到这一幕,都冷笑那任五不长眼,一个顶多能算一阶武者的混混,敢惹中阶武者,纯粹是自讨苦吃。 了解叶经秋的过去经历的普通人,看到这里都知道叶经秋再也不是那个白痴了,而且是惹不得的人物。先前那几个说些风言冷语的都缩头噤口。 那任五在滚落中反应过来,大叫救命。 突然一阵马蹄声到近前,马上的人骑术甚高,那银角马一声长嘶,陡然停下。 马上那人身影一闪而过,手中一物向那任五身下一拦一挑,那任五就斜斜地落在地上。人是丝毫无损,但却惊得尿了裤子。 援手任五的那人俏生生地站到叶经秋面前,只见她拂尘在手,衣穿百衲,向叶经秋微微稽首: “朋友,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 叶经秋见她是一个静姑,就想到当初在路上两个静姑相救之事,心中自是有好感。当然,叶经秋也想到自己的大哥,也想到自己的大嫂就出家做了静姑。 于是叶经秋拱手施礼: “小师太请了!此人是本城无赖,昔日多次羞辱我,刚才我只是略加惩诫,让他长点记性。” 不想这静姑却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人毕竟只是普通人,刚才我若不伸手,他只怕要摔个半死;你的惩诫未免重了一些。” 叶经秋听着就不是味道了,心想若不是你插手,我自己也不会让他摔个半死。偏要你摆谱来教训我?不过叶经秋知道此人并非有意针对自己,当下一抱拳:“小师太说得有理。再下就此告辞了!” “且慢!” “什么?”叶经秋火大压不住了:“莫非小师太想替这个任五出头,让叶某留下?” “不然。我只是想试试叶少侠的斤两。” 叶经秋纵声长笑。自入伍以来,自己可谓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与武林人物比试,却真的是没有过的。 虽然风轻燕师徒是江湖出身,毕竟与自己都是在军队中,相互间平时只是以切磋为主,而且是探讨的居多;至于自己的真正实力如何,还真没跟江湖高手比试过哩。 先前自己努力想知道自己对上江湖道上的高手会怎么样,那是为了找疯婆子报仇。如今,疯婆子已死,然而自己要跟武林人物比一比的想法,反而更加强烈。 于是叶经秋说道:“小师太,你要比,咱就比!” 言罢,叶经秋摘下大剑。 对面这静姑面带微笑,身形不动,拂尘扫来,自是高明手段。叶经秋大剑轻灵,偏偏使的是断门刀法。 这静姑赞了一声好,脚下轻移,再次挥动拂尘,如一把铁刷子,那拂尘丝直刺过来。 叶经秋举剑还招,两个登时狂斗起来。叶经秋虽然险相连连,可是他有金刚不坏身,兼之力大,一时和这静姑斗得有声有色。 堪堪打到三十招,这静姑身法一变,出手极快,这会子用的却是打穴手法,招招不离叶经秋周身要穴。 叶经秋连着被拂中了好几招,所幸他有金刚不坏身,被拂中的穴道略觉得麻痒,倒也没甚影响。 叶经秋在身法上明显不如对方,但是在他在兵营中所学的东西虽少,基本功却极扎实。稳打稳扎之下,步步为营,向前进逼。 那静姑接着连连急攻十多招都无所建树,心头暗暗焦急。 叶经秋在急斗之中,大声喝道:“你也尝尝我的手段!” 那静姑看时,但见对手一柄四尺二寸的大剑,忽然做枪,忽然作刀,又忽然使出剑招! 这静姑明显是先有所知,所以虽然应付得略有窘迫,却并不惊奇。再斗得数招,这静姑突然跳出圈子,道:“叶将军名不虚传!领教了。” 那静姑言毕,转身就走,身法极快,转眼间跳上银角马,霎时绝尘而去。 叶经秋一楞,这就走了?真是莫名其妙!不过叶经秋也有事在身,收了大剑,就直奔三太工坊。 这一战,不半天时间,就轰动了百和城。 轰动的原因,一是因为叶经秋这个天才白痴不但不再是白痴了,而且还成了个武者高手;这在本城了解叶经秋过去的人心中,的确是骇人听闻! 另一个原因是那些不了解叶经秋过去的人,看到突然冒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高手,竟能与一个飞仙宫的八阶武师斗了个旗鼓相当,心中直是震惊。 不过这轰动对于叶经秋来说,却是既不知道也无所谓的。他赶到三太工坊,接了厉小为厉伯伯,厉小为家中并无值钱之物,索性都不要,全部送给工坊里工友了。收拾完毕,二人上马就走。那三太工坊张老板赶过来说讨好的话儿,叶经秋是睬也不睬,催马就走。 叶经秋一马双人,返回速度上没有来百和城时快,直到这一日酉时末才赶到半山城。 叶经秋回到家中,与大哥二哥见了面;不想大哥二哥都却是早就认识厉小为伯伯的。 当时家中酒菜均有现成的,于是当夜就小饮一番。第二天一早,叶经秋到半山城叫来一辆马车来,一家人告别左邻右舍,前往半山城,就在那悦来酒家斜对面找了一家客栈歇住。 叶经秋一家人前往悦来酒家,住下才不半日,熊自辉陪着老母也到了。 于是叶经秋和熊自辉二人商量买马,又租赁两辆马车。与赶车的说定之后,二人回到客栈,专候罗虎。罗虎还得一天时间才能赶到。 叶经秋于是对大哥说道:“大哥,你说要去半山观了断一事,正好今天我们有空,我陪你走一趟吧。” 叶经春道:“三弟,我自己去就行。” 叶经秋想到二哥说的,上一次大哥去看大嫂,结果却是一瘸一拐地回来,自然是不太放心,一定要陪同前去。 叶经春拗不过,也只好答应。于是叶经秋嘱咐了二哥一家人在客栈中等候,又嘱托熊自辉照应自己的二哥一家。交待完毕,叶经秋与大哥二人上马,直奔半山观。 一路上,二人速度并不太快,只为大哥叶经春虽然已经是个三阶武者,却是生平不曾骑过马。初次骑马,很生疏,又是在半山城里,自然是快不得。 兄弟二人缓缓来到半山观的山门所在,叶经秋抬眼看去,只见好一处古观。 周围山势如拥怀抱,松柏苍翠,鸟鸣添幽;左有淙淙泉水,修竹丛生;竹丛中有亭翼然。 叶经秋目力上佳,遥见亭上题曰:醉心亭。柱上题写一联:梦醒方知物有尽,心醉始觉道无穷。 半山观山门正面,前左侧有一块巨石,上书“半山观”三个金光闪闪的古朴大字。右有一府,门首大书三个字“城主府”, 气象威严;衬出半山观超然脱俗气象。 兄弟二人无心赏景,径奔观门。半山观大门前是一个小广场;此时天光尚早,前来进香的人不多,倒有几个年轻静姑在低头扫地。 叶经春先开口道:“师太们请了!” 几个静姑抬头看了看,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说道:“姓经的,跟你说了玉音师姐外出化斋去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没自觉?” 叶经秋见这些静姑对大哥无礼,心中对静姑的那点好感也就没影子了,当下一声冷喝: “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大哥叫叶经春,我们姓叶!不是姓经!今天你们不把我大嫂交出来,当心我拆了你们这小破庙!” “这么说来,叶经春,这就是你二弟叶经夏喽?”听这静姑说话,竟然对叶家颇熟悉。 “玉明师太,我实姓叶,本名叶经春;这是我三弟叶经秋,不是我二弟叶经夏!”叶经春不敢得罪这静姑,苦笑说道。 “叶经秋?你是叶经秋?” () 第七十七章、飞仙四榜录英雄 “叶经秋?你是叶经秋?”这静姑突然说道:“快去请玉如师姐!” “不用了,我来了。” 说话的静姑声到人到,竟然是个六阶武者。只见她冷冷地说道:“管你什么叶经春叶经秋,你就是叫树经春树经秋,只要敢来半山观撒野,就要有后悔的觉悟。” 玉如师姐说话时,拂尘斜指叶经秋。 叶经秋却没将这个六阶武者放在心上,只是他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就是重视对手。当下他随手拔出大剑,顿时就全身发出一股慑人杀气。 却说此时半山城城主府中,城主纪小格坐在东首下位,他上边一位,是这半山观左护法,也是他师父。飞仙宫都是静姑,宫内自然不收男生弟子,但是俗家男弟子却还是收的。 收俗家男弟子,也是有着方便飞仙宫做事的意思;比如这半山城主,虽然是伊豫帝国任命,实际上却是飞仙宫的人。 当然,半山城能发展成为一座城,自是因为半山观发展带动而形成的,所以伊豫帝国才让飞仙宫的俗家弟子担任城主,这算是个特例,并非各城都是如此。 坐在西边的静姑是半山观右护法。上首城主府城主的位子上却坐着一位颇好美颜的静姑。这人一身百衲衣是由红黄两色衣料一小块一小块地缀缝而成,极是亮眼。 此人乃是飞仙宫信使。 飞仙宫各地分坛,坛主堂主或有武功或没有武功,有武功的坛主多是总坛任命下来的;没有武功的坛主,自然是原来的观主或主持。护法则是飞仙宫直接派下来的。能做护法的,人人皆是武师,也就是七阶以上的武者。 而飞仙宫信使呢,则是七阶顶峰或八阶武者。信使地位也高于坛主和护法。信使不但搜集情报,还监督各地分坛,向宫主负责。 此时,左护法笑着向信使静姑问道:“田姐姐,那叶经秋入得入不得起点榜?” 只听姓田的静姑说道:“我从西丁帝国镇东城一路追踪,直到百合城才赶上此人。交手考察之下,发现他不但入得了起点榜,更入得了长征榜。” “怎么这样说呢?”左护法问道。 “这姓叶的,身上功夫如分三大块来看的话,非常古怪。” “怎么古怪?”两护法一城主齐声询问。 “若论内功心法修为,这姓叶的顶多也就是三阶武者的水平;若论武功招数-,虽然这姓叶的来来去去只是使那几招,也就是士兵们人人尽知的招数,但是底子却极扎实,特别是他能用一柄大剑,施展出剑刀招枪招,变换灵活,毫无滞碍,竟使得这些常见杀招变得精妙多了,堪比七八阶的武者。 最出奇的却是这姓叶的外家功夫,金钟罩铁布衫被他修炼到了极致。在百和城交手时,我多次击中他的穴道,姓叶的竟然行若无事!这绝对是九阶,高阶武师水平啊!” 感叹了一番,这田姓静姑又说道:“我得赶紧传讯总宫将之登记上榜。” 城主纪小格问道:“我飞仙宫四榜,竟是哪四榜?各自标识的都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 “你作为我飞仙宫俗家弟子本不当知道这些;不过,你既是城主,也有资格了解这个。” 这田信使向左护法道:“杜姐姐,这纪小格是你的俗家弟子,你来告诉他罢。” “啊,好啊。”左护法对弟子说道:“小格,我飞仙四榜,就是起点榜、流星榜、长征榜和终极榜。 起点榜上收录的是年轻才俊中的希望之星,包括从前是无名之辈却突然冒泡出来的新星,这些高手就记录入起点榜; 说到流星榜,还得从起点榜上讲;起点榜上,那些冒了一下,就像流星一样没了影子的人物,自然就转移记录到了流星榜……” 这左护法尚未讲完,那纪小格就说道:“师父,我明白了。像我们宫主,还有和宫主齐名的南沧海、中古一帝、西半天、还有东古的连三山那等人物,是录在终极榜的; 像叶经秋这样的,假以时日能上得了终极榜的人物,因为他们要达到这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同一场长征一样长路漫漫,所以就记录在长征榜上。 凭此四榜,我飞仙宫对天下英雄了若指掌,方便我们和他们打交道时采取有效对策。师父,我说的对也不对?” 左护法听得频频点头,很赞赏自己的这个俗家弟子:“小格,你说的对。但还有一点,也方便我们找某一个人或盯住一个人。 这起点榜和长征榜上的人物,就是我们的关注重点。因为我们飞仙宫要找一个人。但此事向来不由俗家弟子出面,怕的是惊动了旁人。” “师父,找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的特征,就是三十岁左右,修炼速度快,功力较高的武者,却又不知名姓。但有此等人,要第一时间上报宫主。 说起来,我们飞仙宫一开始就是为着找这个人,后来才为此建了这个起点榜;再后来才设流星榜和长征榜。终极榜只是附带罢了。” 田姓静姑接着说道;“没想到,这四榜给我飞仙宫带来莫大好处,我飞仙宫行走江湖如鱼得水啊。小格,你作为城主,一定要记着,起点和长征榜的高手,我们飞仙宫的原则是尽量与他友好相处。若是仇敌,经过大宫主的允许,那就得让他上流星榜喽。” 四人正说得精神儿,突然听到“吱——”的尖锐响声,四人同时立起:不好!有敌袭!竟然就在隔壁半山观,究竟什么人如此大胆? “小格,你是城主,不适宜出面,你就在城主府,先不要动。我跟你两位师叔过去看看!”左护法说道。 随即三个静姑闪身出屋,一跃蹿过城主府,落入半山观,却听吵闹声自山门外传来。当下三人出了山门,来到小广场,却见玉如与一男子斗得正狠。玉如步法错乱,险相环生。刚才那声“吱”的一声传讯,却是玉明见势头不妙发出的,玉明知道左右两护法都在隔壁城主府中。 “呵呵,原来是叶将军到了!”田姓静姑直入场中,替下玉如。这玉如才得以披头散发地退下。 叶经秋道:“原来是你!” 这田姓静姑口中说道:“叶将军,且慢动手,请听我一言……”,然而嘴里如此说,田姓静姑手上拂尘却是攻了上来。 当然,她是想将叶经秋逼退,再问明情况的;因为双方本无仇恨,她现在不愿意与叶经秋交恶。倘若她一上来替下那玉如静姑之时就罢手,自然有说话的余地和机会;不过,既然交上了手,叶经秋也就不遗余力,这田姓静姑一时托大,现在反而被叶经秋逼得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左右护法就待上前,山门内又匆匆走出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年静姑。这老年静姑身穿灰色道衣,手执玉如意拂尘,正是半山观的主持,道号妙谛。她早年在半山观,颇有名气,对于静得教之经义领悟极深,常常为大众说静得之法,远近村民极是信奉。 后来飞仙宫势力来到这里,因为飞仙宫前身是飞仙观,二者同属于静姑一脉,所谓天下静姑是一家,所以,妙谛最终接受了飞仙宫的安排。于是,半山观成为飞仙宫的一处分坛。 飞仙宫大宫主感念她答应半山观做飞仙宫的分坛,特地千里迢迢来看她,当然这也是笼络之意。但这妙谛偏偏她与飞仙宫大宫主有缘,对道法与长生之说,二人很是谈得投缘。 静得,在这妙谛师太看来,就是人要效法天地,而天地之法却是自然。故而自然之理,是为静得真义。 此说深受大宫主认可,于是飞仙宫大宫主用醍醐灌顶教学法为她传授飞仙秘诀。 此前妙谛稍稍学过些武功,只是健体养生而已,连个武者都算不上。飞仙诀的练习让她很快修炼有成,现在已经是一个四阶的武者。 这妙谛一到来就高声叫道:“田信使、叶将军,二位请住手!” 田姓静姑显然尊重这妙谛,当即罢手。这边叶经春自是认得妙谛,加之一向信奉此人,所以也连声叫“三弟住手”。 叶经秋自然也停下手来,他却不是因为这妙谛;他也不认识妙谛,更不知道这妙谛是此地的道德高人。他停手是因为看到这半山观另外的两武者也欲动手。 叶经秋不知道这两个欲动手的静姑就是半山观的护法;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对抗这些人,可是自己的大哥却对抗不了,而且,大嫂人在他们半山观手里。 真要是撕破面皮,自己兄弟讨不了便宜,也解决不了大哥的问题,反而会使矛盾加深。何况,今天本不是为打架而来。 原来,这妙谛听了玉如的耳报,得知来人是叶经春和叶经秋,加上此前她先已经听田信使说过叶经秋一事,自然就来了。 作为分坛之主,半山观的主持,妙谛情知不宜跟叶经秋结仇,结仇不合飞仙宫这方面的处事原则;何况半山观与叶经春,也不宜弄僵,毕竟叶经春是玉音在俗家时的丈夫;而叶经春这十年来表现的真情,也的确让人感动。 “经春施主、叶将军,两位可知缘法二字么?我当为两位说开缘法。”见场中打斗已停下来,妙谛说道:“还请两位跟我到静堂一叙。” () 第七十八章、叹往事不堪回首 却说妙谛要为叶经秋兄弟说开缘法,化解矛盾,当即邀请道:“还请两位跟我到静堂一叙。” 叶经春迈步就走,叶经秋也只好跟上大哥。半山观诸人也都随后跟进。 众人来到静堂。妙谛请叶经春和叶经秋先坐客位,又请田信使坐主位首位,这信使田姓静姑连称不敢,请师叔上坐。于是妙谛坐下,一众也都坐下来,听妙谛开说缘法。 “经春施主,你知缘法二字,是为何物?” “不知。” 于是妙谛口灿莲花:缘法,缘就是缘份,法就是法则;缘法,也就是缘份和它的规则。 缘就是聚散离合,恩怨情仇;无聚不成散,无离不成合。法,就是规则,也是规律。规则的则,也就是律,既然成其为规则、规律,规由天生,规则,就有其天然之理,也即自然。顺乎天道自然,则聚自然会散,离自然会合…… 众人听得投入。妙谛忽然又道:“我在大宫主处听得几句话,却不知大宫主是从何处得来,又或是大宫主自己所创;这说的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时间众人无不沉吟:情为何物?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生死相依、两情久长,何尝不是情缘之法?这好比姻缘,其法,当是世人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动。 世人之缘,如情缘、如姻缘、至如仇亦是缘、恨也是缘,福亦有其缘善也有其缘,直至如机缘。缘有造化千般万种,法则各不相同; 既有缘,必相遇,无遇自然无缘,有缘方能相遇,相遇即相聚,有聚自有散,有散复有合。缘有因果,强求之际,实为播恶因种恶果。而顺其自然之理,方为静得真义。” 说到这里,妙谛看向叶经春道: “经春施主,你五次三番,来我半山观,要见我那玉音徒儿,你的心情自是好的,若是一味强求,不知其天然规则,自然是种恶因,将会生成恶果。譬如今日,若是叶将军与我飞仙宫信使大人争斗中出现死伤,这便就是我说的恶果了。” “谢师太教诲!”叶经春说道。 众人细细品味之际,妙谛又说道:“世人妄求长生,反而殒命。我自遇大宫主以来,颇多听闻长生之说,便细思长生之理。我等武者,颇有习武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意,这个不就是在求长生吗? 若论世人持想,富贵者求长生,意欲何为?贫穷者求长生,又欲何为?经春施主,你能回答我吗?” 于是各人自思。 叶经秋心下也是暗思:若是按师太所说,我的持想,哎哟,我的持想,也没有想过要长生啊!可是,怎么听了师太这么一说,我也想长生了呢? 不对,我并没有真正想过要追求长生,我想的却是建立军功,挣一份荣华富贵,嗯,仅此而已罢了。 然而,听师太这么说,富贵者求长生,莫非我得了富贵之后,便会自然而然地转而追求长生不老?是了!怪不得那些帝君将相,都想长生不老呢! 我以前只以为世人寿命终有尽期,可是今天听师太之言,似乎人真的有能长生不老的啊! 不对呀,为什么师太会说‘贫穷者求长生,却是为何?’莫非贫穷之人,不经过追求荣华富贵这一步,也会自然而然地想去追求长生不老? 叶经秋想半天,没想明白;他却不知,自己这皱眉苦思的模样全然落在妙谛的眼里。 妙谛笑道指点道:“叶将军思考什么呢?” 叶经秋一一说了刚才所思。 妙谛师太笑道:“叶将军,你的生命里,有那么一段时光,实如空白,对红尘人世全然无知,难怪你想不明白喽。不论穷人富人,若是提起长生二字,那是个个都晓得的,只是叶将军你囿于个人过往经历,或者从来就没听说过长生这个说法罢了。” 这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 叶经秋听了,心下恍然:自己自五岁起,二十一年在苦难中经过去了,所以自己在镇东军中,汲汲于富贵,渴望强大,实是因为心中潜想成就功名,洗雪耻辱;却不仅仅是要杀那疯婆子报仇。 如今看来,世人如不妄求,竟有一线长生之机。这倒是自己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高论。 旁边叶经秋却是说道:“师太,弟子明白了:富贵者求长生,实为求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是为求自由自在。我也想长生,从此脱离苦海,与子君长相厮守。” 讲到这里,叶经春语气更为诚恳地说道:“只是子君她本非绝情之人,却对我如此绝情,我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还请师太指点。” “叶经春施主,现在我可以不再叫你经春施主了。你既然有此领悟,那么,我就实话告诉你,我那玉音徒儿,六七年前就离开了半山城,前往飞仙宫学道,有成之日,必会回来见你。 只是你屡屡前来,我半山观无法给你解释,只怕你找上总宫,反而不美,故致有今日叶经秋将军大闹我半山观之果。这个,也是我半山观与叶将军缘法使然。” 妙谛停了一下,饮了一口茶;“你可知我那玉音徒儿,为何要抛夫出家,入我半山观做个静姑?” “师太,弟子实不知子君为何弃我出家。”谜团快要揭开了,叶经春不由得语气发抖,心中激动。 叶经秋也侧耳细听。 “十年前你兄弟二人负伤还家,逃难到此,多受村头一老者援手之德,你可记得?” “弟子记得。”叶经春答道。 “那老者原名杜清河,本是六阶武者,只差一步就进入七阶,成为武师。 只是他得罪了大定府的伊木加兴,故而也是逃难到了这里的;杜清河就住在你们村头,他比你们早来了三年,所以你们一家到这里时,他冷眼旁观,知道你们必是躲避仇家而来! 同病相怜啊,所以他多曾照顾你家。后来我那玉音徒儿与他相叙,发现杜清河竟然是自己的远房叔祖。当时你兄弟二人,你的伤刚才见好,你那二弟叶经夏施主却仍然严重。” 妙谛为叶经春细细回顾当日旧事。 “也是合着该有事,一天早上,玉音前去找叔祖讨教给你二弟治疗腿伤的偏方,不想刚才到好叔祖门上,就见那杜清河与一公子打斗。那公子不让随从帮忙,只要亲手斩杀杜清河。这公子不是别人,就是伊木加兴的独子伊木多端。 这伊木多端修炼一门阴毒的武功,糟蹋了不少女子。一次被杜清河碰见,杜清河当时将之打残,自此与伊木加兴结仇,才逃难到半山城。 不料那伊木多端伤愈之后,狠下苦功,武功反超在杜清河之上,并且找到这里,要当场格杀杜清河。 这时玉音赶到现场,那伊木家的随从就要杀人灭口。却是伊木多端要先糟蹋了玉音再杀她。 当时我半山观已经得知伊木多端前来杀人之事,况且此时我半山观已经成为飞仙宫门下分坛,有两大护法坐镇于此,自然不惧怕他伊木家的;且我半山观要维护我飞仙宫所辖范围内的武林秩序。于是我半山观派出两大护法,赶去救援,只可惜晚到一步,让杜清河这等好人被杀害,不过却也就此救下了玉音。 后面的事情,右护法是当事人之一,你一问便知。”言罢,妙谛饮了口茶,闭目养神。 “感谢妙师叔今日为我等开说缘法。”右护法虽是飞仙宫派来的,却是在此时间久了,也甚敬重妙谛。当即她起身向妙谛施礼毕,对叶经春说道: “叶经春施主,你那妻子子君,当时险遭毒手。我二人赶到时,正听那伊木多端逼迫道:‘你若从了我,我便放过你全家,或者,除非你出家做了静姑,不然,你全家鸡犬难留!’” 这右护法模仿当时那伊木多端的语气极像,众人都听得有阴森森的感觉。 “我们两个立即出手,那伊木家的四个随从也颇为不凡。等我们杀死一人,重伤一人后,那伊木多端立刻逃走。 我二人回来后上报总坛,请求派人到大定府追杀。却是子君拦住,她要加入我半山观,就做个静姑,发誓要将来亲手杀那伊木多端,为叔祖杜清河报仇。 入我半山观三年后,机会来了,大宫主听到此事,着人把她带去飞仙宫培养。所以这六年来,叶经春施主你总是见不到她。” 右护法接着说道:“我们飞仙宫的事情,有诸多是不允许外传到俗世间去的。 我半山观玉字辈的小师妹们入观晚些,不知道你和玉音师妹这些掌故,故而上次你前来,被她们打伤,但门规限制,她们也有分寸,所以你毕竟只是皮外伤。我责备她们之后就没深究。 没想到叶将军竟然是叶经春施主的三弟;今番险些酿成仇恨,这就大违我半山观本意了。” “多谢师太援手之德!”叶经秋与大哥同时起身,向右护法深施一礼。 “三弟,你这就回去,带你二哥一家人去吧。我要前去飞仙宫见子君一面。” 叶经秋吃惊。不过,看到大哥决心已定,叶经秋知道,这也是大哥的缘法,自己不好强求。 于是叶经秋黯然说道:“大哥,你见了大嫂,就回转镇东城,估计来去得半年多时间。半年后,我在镇东城专候你的消息。” “叶经春,我飞仙宫向来不允许男子踏入半步;不过,玉音已成为我的徒弟,你就做我的俗家记名弟子吧,这样与我飞仙宫有了香火之情,或许能得到看顾,准你进去。”妙谛说道。 “谢师父,弟子终身不忘我师大德!”叶经三春上前跪下叩头。于是叶经秋也上前参拜妙谛。 () 第七十九章、醍醐灌顶教学法 叶经秋情知大哥身无分文,将身上的金银分出部分给了大哥,兄弟话别,这才一个人,独自离开半山观。 回到客栈,见了二哥一家人,说清楚了大哥的去向,叶经秋跟二哥兄弟俩一番感慨。 叶经秋又谢过熊自辉,谢他照顾自己二哥一家。熊自辉笑称“叶将军太客气了”。 接下来几个又叙了些话,将一天时间打发过去了。 看看到了第二天午时,罗虎还没到。 熊自辉道:“叶兄,我师兄虽然有个瞧不起穷人的毛病,这却是他生小富贵造成的;他为人其实特别重义守信,想来叶兄现在应有发现。 我师兄他这个人既然说今天午时到,就当今天午时到;我料他此时不到,必有事故,我想往前去迎一段路程看看。就烦叶兄照顾我的母亲。” 叶经秋说道:“好说。熊兄只管放心前去。” 却说熊自辉去了,第二天早上才同罗虎一家人来到。 原来罗虎父亲虽然舍不得家业,但后郑帝国跟那大儒帝国之间的战火渐渐烧到罗虎的家乡上洋州。 父子俩一合计,家产万贯,不如平安两字;就决定变卖家业,全家迁到镇东城。罗虎带了母亲和弟弟先行一步,父亲还在家中处理变卖之事。 熊、罗二人到来之后,三家家人都见面叙了礼,罗虎动问叶经秋,怎么不见其大哥叶经春,叶经秋作了一下解释。 于是三家人就要一齐上路,直奔镇东城而去。不料那来自后郑帝国的马车夫却说道: “四位爷,这一趟来去路程太远,小人不愿意去,还请这位罗爷付了车资,另行赁车罢。” 原来这车夫此时盘算了,觉得路太远,回来时又不见得有生意,况且这要离家很久——这勾生意不划算,不想干了! 叶经秋与熊自辉二人听了,都要跟车夫急,罗虎拦住了二人。 罗虎向车夫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 当下出手付清车资,罗虎又说道: “叶兄,我等日后生活在镇东城,就算自己不用,家人还是要用车的。说不定我等也要用车,不如你和师弟再等我一下,我去买辆新车来。” 叶经秋说道;“好的,罗兄尽管去就是了。”熊自辉也说道:“师兄,你快去快回。” 不承想罗虎虽然是快去快回,却拉了三辆车回来,这三辆车都是双马拉动的豪华大车——果然是有钱好办事啊!做个有钱人,才是真的好哟! 罗虎哈哈大笑说道为:“叶兄、师弟,我把这半山城车行顶好的三辆豪华大车全买了,我母亲和弟弟用一辆,这两辆就当我送给你们二人,谨略表我一点同袍之意。如此正好我们三家一家一辆。” 熊自辉笑道:“师兄,劳你破费了!你虽是好意,只是我们没有车把式,莫非我们自行驾车?” “这个好办,我家现有两个仆从在此,这二人都是好把式。我自己也会驾车。我与他二人一人驾一车,如此岂不甚好!” 叶经秋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罗兄了。我先谢过罗兄赠车之德。”说罢,叶经秋施了一礼。 “三弟,我也会驾这马车。”叶经夏说道:“我自行驾驭一车,罗将军就不必亲自驾车了。” 众人分派已定,当下辞退先前所雇之车,付清了车资。待上车一看,果然是豪华大马车,且不说装饰精美,就车内空间看,足可乘坐七八个人。且中间的座椅还可以放平,就成卧榻。 于是三辆大车居后,叶、罗、熊三人自行骑马在前,一行三家老小共十二人,出半山城,上了大路。 来时一天的路,回去要走两天。因为现在是拖家带口地,马车虽快,仍然比不得来时只是三人三骑快。 不一日,一行人来到伊豫帝国边境,过了星星峡,就是西丁帝国了。 熊自辉说道:“师兄、叶兄,我早前行走这星星峡,就知道这里有劫道的。前日我们过来,是三人三骑快马,他们拦不得我们,今日我们带了家口,这马车特豪华惹眼,速度又慢些,不得不先做防备。” 叶经秋道:“既然是这样,就烦熊兄押住后面,罗兄押住前面,我来开道。” 罗、熊二人非常相信叶经秋的金刚不坏身法,听见叶经秋这样安排,欣然同意。 熊自辉补充道:“还请三家老小合乘一车,就请叶二哥驾车,到时候我们好重点保护。” 任务分派完毕,一行人望星星峡前行,看看来到了峡口。 却说这星星峡,是云罗山一处峡谷,这云罗山的确是有劫道的。这伙山贼百十来号人,多数都是五六阶的武者,也有些不到五六阶修为的。 这伙山贼共有三个头目,原来都是七阶武者;大头目于数月前突破,成为八阶武者。 这帮山贼有时到别的地方抢劫,也有时来这星星峡行凶,行动并不固定。 当哨探报称有三辆豪华大马车大摇大摆地过来后,山贼的二首领当即对大首领说道:“请大当家的允许小弟下山弄这一票。” “那就劳动你了!” “好嘞,请大当家的放心!” 这二当家的带了数十个喽啰下得山来,就把星星峡的入口给堵住了:“朋友!咱家就是收要过路费的,还请朋友赏个脸面!” 叶经秋心中大怒,嘴里却不咸不淡地说道:“我要是不给你银子不赏你这个脸面呢?” “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这二当家的心说:你他娘的就是一楞头青吧,既然不懂道上的规矩,老子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这二当家的一拍胯下马,就冲上来了。 叶经秋也往前冲,二马相交,这二当家的双手端枪,左手前右手后,手起一枪直扎叶经秋心窝。 叶经秋闪身躲过,顺手一剑,沿着枪杆子就削下来了。二当家的心说我靠,这要是削着了左手,我这枪就拿不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二当家的一看对手这剑势,再者既然自己枪已走偏,先撒开左手吧;于是左手一松,右手就要往回抽枪;二当家的再一看还是不对啊,剑削到右手这儿了! 二当家的心说,右手没了这枪也使不动了啊,干脆,右手也撒开了吧。 这下子好了,这二当家的双手一撒,枪就掉地下了。 不等大枪落地,叶经秋大剑一挑,左手一带,就把这杆枪捞在手里了。二当家的在交马瞬间冲是冲了过去,但一带回马来,就傻眼了:自己两手空空,自己那杆心爱的大枪也被人家给抢走了! 叶经秋本来也没想要抢这二当家的大枪,可是他一看山贼好几十个,自己这大剑在冲锋中总不如大枪来得好使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嘛,于是就一招把对方大枪抢到了手中。 抢到手后叶经秋再一看,咳哟!枪身上还有字,写的是“盘丝沥泉枪”! 叶经秋心说捡到宝了:盘丝,说的是先将五种金属碾成细丝,就由五金之丝纽绞合一做成枪杆,所以枪身是既坚又韧;沥泉说的是枪头锋利,杀人不带沾血的。 “好枪!”叶经秋赞道。 却说这山贼二当家的,心中怎么着也没想到对手一招就能夺下自己的大枪。圈回马来,这山贼二当家的就叫道:“大胆狂徒!敢抢二爷的枪。” 叶经秋冷笑:“你不是要抢我们吗?怎么,就许你们抢我们东西,不许我抢你的枪?” 言罢,叶经秋挥枪前冲,二当家的一看,胆寒心冷,叫了一声走吧,率先逃走了。 喽啰们一看二当家的被人一招夺了枪,跑了,心说我们也跑吧。于是眨眼之间,一群山贼跑了个精光。 罗虎冲叶经秋一抱拳:“叶兄好手段!” 熊自辉也赞道:“好枪!” 叶经秋道:“熊兄,你来开道,我来押后,估计那伙山贼会在我们后面追赶来。” 那山贼二当家的,回到山上就哭告大头目:“大当家的,山下这票子太硬,一招就夺了我的盘丝沥泉枪!大当家的,帮我把枪夺回来吧。” 这山贼大当家的一听就大怒,正要吆喝的手下出发,却又突然问道:“你说什么?那人一招就抢走了你的枪?” “正是!” “算了吧,这种高手我也惹不起。”大当家的泄气地说道。二当家的一见此情,只好跑一边去偷偷抹眼泪去了。 却说叶经秋押后,直到出了星星峡,也没见山贼追来。前行不远,到了西丁帝国境内。一行人直到进入镇东城,再也无事。 三家人分开,各归各自的将军府。安顿下来之后,叶经夏就提出,要跟到叶经秋的军队中当兵。 叶经秋心知自己二哥的武功在军队中顶多也就能做个伍长、什长的,他有心要帮二哥一把。他这一路上早就考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丽教头出手,用醍醐灌顶教学法来教自己二哥。 叶经秋自己上次得到丽教头以此法相教,获益多多。只是,那是元帅平东王花庆平的有心栽培自己;自己如何才能请得到丽教头帮忙教自己的二哥呢? 思来想去,叶经秋觉得怎么做都不太好。也罢。就回报元帅花庆平销假时,说明自己二哥要当兵,再直接说明求教之意,待看了花庆平的意思后,自己见机行事。 () 第八十章、鸡肋功法也要学 却说叶经秋、罗虎、熊自辉三人同归大营,见了元帅销了假,花庆平甚是高兴。 罗虎、熊自辉二人无事,自然先行告辞而出,叶经秋却就地跟元帅花庆平说道:“报元帅,我二哥也想当兵,末将特此禀明。” “哦,这是小事,你按帝国规矩安排他比个武,然后自行安排在特卫营中就行了。”花庆平笑着说道。 “元帅,末将有一不情之请,望元帅不要见罪!” 听叶经秋这么一说,花庆平脸色严肃了:“何事?莫非你想让你二哥……?” ——花庆平以为叶经秋为自己二哥要官。 “末将先谢过元帅。末将想来想去,能地效提升二哥修为的法子,莫过于丽教头的醍醐灌顶教学法。或者请丽教头出手,或者请丽教头传授此法于末将,不知可以吗?” “你想请丽蛾出手?这不行。”花庆平当即拒绝。 “不过,叶将军,你若想学这醍醐灌顶教学法,我劝你还是算了,这功法其实是个鸡肋。” “回元帅的话,当初丽教头以这个方法指教末将,末将得以迅速提升,元帅何以说这个功法是鸡肋?” “嗯,小叶呀,你可知道这功法是哪里来的?” “末将不知。”叶经秋摇头,实话实说。 “这个功法,原先没有,乃是突然冒出来的,大约与飞仙宫崛起的时间相差无几—— 人们传说,这个功法乃是天上神仙所修习的功法。然而本帅我千辛万苦地弄到这一本,跟丽蛾二人修炼之后却才发现这玩意儿,真的是鸡肋功法,纯粹是用来为人作嫁的,对修习这个功法的人来说,那是纯粹的‘舍己为人’。” “啊?怎么个舍己为人?元帅?” “这个功法呀,小叶,你有所不知,举个例子来说,比如你学了之后教你二哥,对你二哥自然是有帮助,但是对你而言,不但不能增进你的修为,还要大耗你的气力!” “哎哟,照这么说,您让丽教头用这个功法教我,丽教头可不是受了许多辛苦?” “当然!丽蛾她教过了你之后,足足歇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听到这里,叶经秋连连感谢元帅对自己的照顾。 花庆平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就是个鸡肋功法,现在你明白了,还要学吗?” 叶经秋听了,坚定地说道:“元帅,二哥的事情若是不安排妥当,末将心中实是不安。所以,这个功法,虽然它是鸡肋功法我也要学。” 花庆平听了,心底更满意自己的爱将了,然而他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地说道: “既然你有此想法,也罢,我就有这醍醐灌顶教学法的功诀,虽是抄录本的副本,却也与原本一字不落。就送给你罢。” 叶经秋连连道谢。不过花庆平郑重说道:“叶将军,你要慎用此法!” “多谢元帅关心!” 叶经秋退出花庆平的帅帐,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打开醍醐灌顶教学法功诀一看,果然如花庆平所说,难怪元帅花庆平为何当时就拒绝让丽蛾出手,并且劝自己慎用此法了。 这门功法,学起来的确挺容易,也的确对修习者本人没有什么裨益!为什么这么样的鸡肋功法,花庆平居然说神仙们才修炼的呢? 原来这门功法乃是大门大派、包括一些大家族培育后代子弟的方法。施法者必须内功心法修为达到八阶以上,而且,施法者本人在施展此法之后有一段时间的衰弱期。 叶经秋心知自己的内功修为现在才刚到三阶,虽然自己勤奋,但是毕竟自己修炼太和诀的时间太短了,距离内功心法修为八阶,还有着长长的路要走。 镇东军中,十日一旬,每旬休息一天。这一日正是十旬休假之日,三家约定聚饮宴会;叶、罗、熊三人把风轻燕也给请来了。席间,叶经秋向风轻燕请教如何能迅速提升内功心法修为。 风轻燕解释说道:“叶将军,内功心法修为,最是耗费时日,往往是按部就班,急躁不得。 不过我听说在北古大辽山深处,有一种金色皮毛的狼,其狼胆有助于迅速增加内功心法的修为。只是这种狼极是狡猾,又特别凶猛,很难猎杀。” “谢谢风将军提醒。”叶经秋说道。 叶经秋跟罗虎、熊自辉二人,在营中互相称呼将军,不在军营中则向来相互称兄弟。但对风轻燕,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外面,叶经秋一直称之为风将军,只为他是罗、熊二人的师父。 风轻燕则是敬佩叶经秋是个天才,自进了镇东军以来,也一直称叶经秋为叶将军。 叶经秋得到风轻燕提供的消息,精神很是振奋。就此心中已经决定,抽时间走一趟大辽山看看。 却说西丁帝国自从与北古的格陵帝国一场大战后,近期委实是很安定。西古的两大帝国听说西丁帝国大败格陵军,也暂时息了动西丁帝国的念头。 现在的整个古儒地域,西北部分相对平静,而东南一带却是战火连天。那后郑帝国与新复国的大儒帝国,以及中古的伊豫帝国,三国打得不可开交。南古二国则对这三国严加防备,并伺机夺渔翁之利。 春去秋来,闲处光阴易逝。 叶经秋估计,至少半年之内,西丁帝国不会有任何军事行动,自己去一趟北古大辽山,回来后,按时间计算,自己的大哥也应该从大嫂那边回来了。 于是,叶经秋再次向元帅告假,花庆平也同意了,并提出了一些建议。 叶经秋身背大剑,没有带那杆盘丝沥泉枪。一路上,叶经秋边赶路边修炼,感觉到自己的太和诀内功心法进境较快,心中颇喜。 二十天后,叶经秋来到大辽山。结合风轻燕的提示,又询问了山下的猎户之后,叶经秋备好十数日用的干粮和清水,就进了山。 大辽山方圆广阔,山高林密,峰险岭峭。 叶经秋仗着自己有金刚不坏身,至今且没有被人攻破过,径自来寻那风轻燕所说的长着金色皮毛的狼。 白天,叶经秋在攀山登岭中度过,晚上,叶经秋就找个树洞或山洞藏身,有时就在那突出的野兽到不了的石头上盘坐修炼。 入山第五天,叶经秋终于发现了一群金色皮毛的狼,总数有二十多只。 叶经秋拔剑冲出,竟把群狼倒吓住了,头狼一带,就都跑了。 还好的是叶经秋打死了一只,剖开狼腹,取得了一枚狼胆。 叶经秋就按照风轻燕所说的,找了一块突出且独立的大石头,盘坐于其上,将狼胆纳入口中,感觉却是极苦,且腥味极浓。 叶经秋努力咽下,运转太和诀,觉得全身越来越热。叶经秋知道这是狼胆发挥了其功效了。 到了全身感觉渐渐清凉,不再燥热时,小半个时辰过去,叶经秋已经炼化了这枚狼胆。功法运转之际,叶经秋觉得自己的内功心法的确是有所提升,由是信心大增。 叶经秋回到先前打狼的地方,仔细查找狼群遁去的足迹,在一个空旷的小山谷中,又找到了那群金色皮毛的狼。 叶经秋直入山谷,群狼包围了上来。叶经秋且战且退,这可是架不住狼多啊,终究是被狼咬了。 不过,被狼咬中的时候,叶经秋心中可高兴了:他发现自己的金 刚 不 坏 身果然能抗得住锋利的狼牙! 叶经秋仰天长啸,反又把群狼吓住了。这种金色皮毛的狼确实是狡猾的,若是能说话的话,它们一定会说: “各位兄弟,这是哪里来的两条腿的野兽啊,咬也咬不动,还会发出这种吓死狼的怪叫!” 可惜这狼它不会说话,而且,它们的本事就是扑咬,咬不动也得咬啊。不然都得死啊。 先前不是说这种金色皮毛的狼极狡猾吗?为啥这会子不逃跑,尽 在这里拼命呢?因为这金色皮毛的狼是没有想到叶经秋能跟踪到狼窝来。叶经秋不怕狼咬,只管挥动大剑,一会儿地上就倒下了四五只狼尸。 突然,一声狼嗥响起,群狼迅速撤退,跑了!原来是头狼安排着母狼叼着狼崽跑了之后,这才示意群狼撤退。 叶经秋也不追赶,把这几只金色皮毛的狼肚子剖开,一一取出狼胆,离开山谷,找了一处安全些的所在,又开始修炼太和诀。 于是,那种周身火热的感觉上来了,再一次地,又平复下去,成了周身清凉的感觉。叶经秋知道一枚狼胆已经炼化了,就又取出一枚。等到四只狼胆下肚,全部炼化完毕,叶经秋就觉得自己的内功心法是实实在在地达到了三阶顶峰。 叶经秋心说,这果然有用,简直神效啊,这才五枚狼胆就让我如此提升,估计再弄上几十只,只怕自己内功心法修为上升到五阶、六阶也有可能。看看手中还有两枚狼胆,取出其中一枚,叶经秋心说,这一枚再下肚,必然就能达到四阶了。 果不其然,叶经秋明显感到自己的内功心法修为进入了四阶。 就在此时,叶经秋心中微微一动,楞了一下:叶经秋觉得,内功心法进入四阶以后,在真气运转过程中,出现了异常! 这绝对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真气在行过百会穴,来到印堂穴时,有一丝真气消失了! 每消失一分真气,就意味着自己的辛苦修炼成果被剥夺了一分。然而,无论叶经秋怎样去运转太和诀极力内视,都感觉不到印堂穴有什么异常。 无奈,叶经秋放下这份心思。准备起身,再去寻找那金色皮毛的狼。 叶经秋知道,就算是真气消失了一分,但毕竟还有九分在。只要自己达到八阶以上,就能施展醍醐灌顶教学法功夫,帮自己的二哥一把,这样,自己才能放心。毕竟当兵是要打仗的,二哥的本领,还不足以在战场上自保。 叶经秋心中默默地道:“为了家人,鸡肋功法我也要学。” 就在叶经秋站起身来之时,一阵腥风吹过! () 第八十一章、真气消失甚奇怪 却说叶经秋准备站起身来时,突然一阵腥风吹来,其腥气扑面逼人! 叶经秋不由得张目向石下一看,哟,窜来一条大蛇! 长约十丈的大蛇哟,那粗细就有个不亚于黑碗口,一颗蛇头足有猪头大。 这异蛇是被叶经秋拿的狼胆所散发的气味吸引而来,这东西居然也知道金色皮毛之狼的那狼胆大补! 此时这大蛇直接冲上大石,叶经秋迅速挥剑。 叶经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大蛇,虽然他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无奈这条蛇太大,究竟哪里是它七寸的准确位置,叶经秋确定不了! 叶经秋暗思,一旦自己被它缠住,那自然是极其凶险。 不过,叶经秋人虽迟疑,手中剑却并不迟疑,估摸着大蛇的七寸之所在,一剑劈去,不想着剑位置正是大蛇的七寸处。 剑落声起,只听“铿”的一声,但见火星乱溅!原来这一剑劈中是劈中了,大蛇也吃痛了,但蛇鳞如铁,只是根本不能杀伤这大蛇! 这大蛇的皮肤鳞片细密,坚硬得很,乃是罕见的异兽铁鳞蟒。这大蛇吃痛之下,蛇头一摆,又咬了上来。 叶经秋心说,这要是给咬着了,只怕立马就要中毒完蛋。 好一个叶经秋,身形一闪,躲过蛇吻,又是一剑劈出,大蛇却将身子一扭,蛇尾甩上来就要缠住猎物。 原来大蛇也知吃痛,不肯用自己的七寸之处来硬扛叶经秋的大剑! 叶经秋已经知道蛇身坚硬,不可攻破,心知一旦被缠住,就等于再也没有机会了,怎么办? “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叶经秋脑袋里突然想起这句话来,随即灵光一闪,叶经秋迅速身贴大石,滑了下来。 果然,这大蛇一见叶经秋身子向下滑,蛇尾带动长长的腰身子,就要把叶经秋连人带石都给缠住。叶经秋却在大蛇即将缠住自己的刹那,身子拔地而起,向上一纵,只见十丈长的蛇身将自己立足的这块巨石匝了一圈! 叶经秋趁机一剑扎向蛇头,却是使剑作枪! 那大蛇虽然全身鳞片十分坚硬,奈何它的嘴巴里却是软的! 这一剑,竟是自蛇嘴扎入,穿其后脑而出。 霎时大蛇发狂,翻翻滚滚,蛇头乱挣,蛇尾乱抽,叶经秋顾不得收回大剑,撤身避开! 只见这大蛇挣扎翻滚着向某处游动而去,一路上,碗口粗的大树被这大蛇喀喳喀喳地抽断了几十棵。叶经秋看得心惊,暗道侥幸! 大蛇冲出三十多米远就停下了挣扎,叶经秋看这大蛇已死,这才上前去收回自己的剑。 叶经秋心道这大蛇的皮必然适合做铠甲,于是就扒蛇皮。蛇皮坚韧,叶经秋好不容易才扒开蛇皮,并未完全扒下;此时他已顺手剖开蛇腹,就看到一枚蛇胆,足有甜瓜大小! 叶经秋心说这蛇胆也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那狼胆一样对修炼内功心法有帮助。 叶经秋当即一口咬破蛇胆,将苦汁几口咽下,不敢回味。不料这蛇胆才下肚,就觉得周身燥热,叶经秋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运行太和诀,大半个时辰后才觉得周身清凉,通体舒泰。 不过,叶经秋明显地感到,真气行经印堂穴时,又有一丝真气消失了,这一次,因为叶经秋运转功诀时留心体会,所以非常清楚地感应到了有一丝真气莫名消失。 叶经秋从来没听说过修炼内家功法会有这种情况,而且现在的他也不再是当初百和城时,那个对修炼之道一无所知的人了;对于武功和内功修炼的见识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是,此时的叶经秋终究无法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真奇怪!叶经秋暗暗道。 其实这异种大蛇一身都是宝,叶经秋若是饮那蛇血,同样也有提升内功心法修为的作用;可惜的是叶经秋并不知道啊。 再说叶经秋吞下蛇胆运功修炼一番后,继续扒蛇皮,将蛇皮扒到蛇头这儿时,蛇的头骨显现出来,却并非十分坚硬;叶经秋用剑劈开,就见一颗鸡蛋大的乳白色的珠子——蛇珠! 居然得到了蛇珠!叶经秋大喜,他曾经听风轻燕说过,蛇珠是个好东西,服用一颗,小的能增加武者三十年内功修为,大的能增加五十年的修为!小的蛇珠,不过是花生米大小,大到如这颗,像鸡蛋一样大的,绝对是超级大号蛇珠啊。 叶经秋还听风轻燕说过,大凡灵芝仙草,其生长处必有凶猛野兽毒虫异蛇,看这条大蛇的样子,莫非其洞窟附近就有灵芝仙草? 一念及此,叶经秋赶紧收了蛇珠,装好蛇皮,循蛇踪找去。找不多远,发现一处山壁,壁上有一洞口,距地面有十丈多高,有水桶口那么大,叶经秋估计这就是蛇窟了。 叶经秋攀援上去,还没到洞口,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其中还夹杂一种若有若无的细细清香。 叶经秋到得洞口,就发现洞口一侧,生长一株多枝小树,高不过一尺,挂着七枚红色果子。有青色的,有微红的,只有一枚是通红的,清香就是这一枚通红的果子发散出来的。 其实这种果子,因为生在蛇窟边上,人们就叫它蛇果,只有成熟了才会散发出香味。 叶经秋此时不知这果子的名字,却知道此果必非常物,就摘下了那枚通红的果子。 然而要下山来时,叶经秋却又需要双手攀援,手中不能持物,于是叶经秋将通红的果子噙在口中。 不曾想,这果子入口便化,汁液清爽香甜。 叶经秋一见果子已化,赶紧咽下。当下到山壁离地面三四丈高时,叶经秋一跃而下。 刚刚跃下,叶经秋就觉得腹内疼痛,内急难以忍耐。叶经秋赶紧躲到一处藤萝较密之处,行方便去了。 半晌功夫,叶经秋施施然走出,回到先前的巨石上面,盘坐运功,只觉得体内真气充盈。 叶经秋心道:“风轻燕说的果然不错,凶猛野兽毒虫异蛇之所在,往往有灵芝仙草,这不知名的红果,竟然让我直接跨进太和诀六阶。待我将这枚蛇珠也炼化了,相当于凭空增加了五十年的修为,必然能达到八阶以上,就可以施展醍醐灌顶教学法帮二哥提升了。 那些大势力大门派能用这个方法来培育天才弟子,我凭什么就不能拿这功法来培育叶小冒儿?” 转念间叶经秋想到,这醍醐灌顶教学法功诀,用来培养后辈子弟,正是最佳,我可不认为这是鸡肋功法。 却说叶经秋盘坐于巨石上面,摒弃诸念想之后,取出蛇珠咽下炼化。叶经秋这样做,其实也有危险,若是身体修炼得不够,只怕会爆体而亡。所好叶经秋身体金刚不坏。 太和诀运转开来,内家真气出丹田下行,又自尾闾上行到了百会穴,随即下印堂,过鹊桥,经膻中,重归丹田。 这蛇珠能量极大,化作内功真气行经一个周天时,叶经秋全身一震,觉得四肢百骸如同久旱之地逢得甘雨,一股极清爽之气息瞬间冲刷全身已毕。到运行第二个周天时,这种感觉就淡得很了,到第三个周天,几乎无有感觉。 不过,这三个周天运行下来,叶经秋却是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真气行经印堂穴时,被分出去的真气不再是一丝一丝的,而是一股一股地消失了! 真奇怪!叶经秋已经有些恼恨! 叶经秋气得想要骂人,可是又动怒不得,他现在得极力炼化这蛇珠;否则,一者这蛇珠就浪费掉了,二者这蛇珠巨大能量会让自己走火入魔吧,叶经秋咬着牙想道。 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浓郁,运行速度越来越慢,真气行经印堂穴时被分走的也越来越多。 这虽然令叶经秋恼怒,然而叶经秋也会自解自劝:哎哟,我还不能恼火,那会影响我的心境的,我现在,就权当是上天保佑我,防止我吸收不下这蛇珠的巨大能量而走火入魔,或者爆体罢。 ——典型的自欺欺人,自我安慰!想不到未来的诸天圣元刘叶经秋,此世此时,竟也会自己哄自己这一招。 叶经秋运功修炼,吸收蛇珠能量,虽然行功之际,每个周天都消失了许多真气,但是这蛇胆对增加内功修为的作用还真是很大,使得叶经秋的武道内功修为急速上升。 叶经秋身子连连震动,随着这种震动,叶经秋的内功心法修层阶也连连上升:七阶、七阶初期、七阶中期、七阶后期、八阶初期、八阶中期、八阶后期、九阶初期、九阶中期,最后,叶经秋的内功心法修为稳定在九阶中期。 此时足足过去了三天。 睁开眼来,叶经秋纵声长啸!好在这大辽山深处,不怕惊动人,也没有人可被惊动。 此时的叶经秋,必知自己的内功心法修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站到了最高峰上,加上金刚不坏的肉体,那绝对够看的了! 虽然武功招数只是士兵们人人尽知的常见粗浅招数,毕竟自己却能融会贯通,精妙处就算比不上名门大派传下的高招,却也不弱了多少吧? 如今这天下,还有何处自己去不得? 叶经秋简单地吃了点食物饮了点水,继续巩固,以使境界稳定。 小半个时辰后,叶经秋再次起身,跃下大石的一瞬间,叶经秋楞了一下,发觉自己身轻如燕! 叶经秋心说以前身法是自己的弱项,没想到现在变强了,不是强了一点两点。 叶经秋当即一试,发现上纵足足拔高四丈多,前纵足足能到达八九丈远。一般武师,就算是专修轻功提纵之术,上纵也只能达到三丈高,前纵也就是五六丈距离。 叶经秋想到,那群金色皮毛的狼群还有十多只,不妨一并打了,把狼胆带回去留给二哥,还有那蛇窟边上的红果,尚有数枚没有摘。叶经秋来到山壁下,向上一纵,手中大剑略一借力,就到了蛇洞旁边,看那果子时,并没有香气,也就是没有成熟。 于是叶经秋一跃而下,前往那前日打狼的山谷。 却说那群金色皮毛的狼,死了七八只后,在头狼的带领下逃了。几天下来,查看没有什么动静了,十几只狼才在头狼的带领下回到了巢穴。 不料这群狼也是流年不顺吧,叶经秋又找回到这里了。头狼一见,就拼了命来撕咬叶经秋,它还同时呜呜地发出嗥叫,意思是说: “孩儿们,这次是我判断失误,这长着两条腿不怕咬、吓死狼的凶兽又来了,你们赶快逃吧,别忘了把幼儿也给带上。我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了!” 于是一瞬间满谷狼嗥,转眼间群狼都跑光了。 叶经秋恨恨地劈死头狼,取了狼胆。就见狼窝里一只幼小的狼崽子爬了出来。敢情这是群狼没来得及带走的,又是刚生下不久的小崽子,连眼睛来还眯着不曾睁开,它听着动静,就颤颤地爬到窝外边了。 叶经秋一看,小狼崽子皮毛金黄,如同一只刚生下的小狗,一时间心生喜爱,想到给小冒儿玩倒也不错,就把小狼崽子给揣在怀里带上了。 () 第八十二章、叶家枪有招无诀 一连三天,叶经秋没找到那逃走了的群狼,重回查看蛇洞边上的红果,也都是没有成熟的。 当然,叶经秋不知道这红果成熟是有周期的,此物一季之中结出果实为七颗,每二十一天,才有一枚蛇果依次序先后成熟。 此树一季,便是三年,也就是说,要一十二年才结出七颗果子。还要经历一百多天,这七颗果子才能一一成熟。 叶经秋武内功心法,特别是这轻功,也是因了这蛇果而成。叶经秋没明白,只当这红果还得许多时日方能成熟,况且自己已经得到了一颗,当知自足; 叶经秋这样想法,是因为他自从听过妙谛说开缘法之后,对机缘的领悟是:随缘,才是机缘的静得真义。 此时他对此行所获,十分满意,心中又是归意塞胸,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干粮清水也没什么了,于是叶经秋决定返回。 只一天时间,叶经秋就到了山下,问明路径,前方是北古格陵帝国的景辉城;叶经秋徒步赶到景辉城中买了马,一骑南下,十天功夫就回到了镇东城自己的将军府。算算距离走的时候,才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叶经秋回来,先把小狼崽给了小冒儿,小冒儿很是喜欢,就抱着小狼崽去找他的厉爷爷。 他的厉爷爷当然就是厉小为,现在自然地成了叶经秋将军府的管家。叶二嫂本身就是庄稼妇出身,家务活也是拿手,虽然叶经秋的将军府现在没什么下人,但也收拾得干净得很。 叶经秋的将军府,卫兵却也是有的,一个十人小队,由一个什长带领。这些卫兵们平时有空,自然地就带小冒儿玩。小冒儿抱了狼崽子,找过了他厉爷爷,就来找这些卫兵显摆来了,小孩子心性都是这样子罢,叶经秋看到侄子的样子,笑了笑。 等到小冒儿抱着小狼崽跑开了,对其中一个卫兵说道:“你叫李文通是吧?你去一趟特卫营,找第三标第一统的统领纪纺,告诉他,叫他批准第六伍的叶伍长三天假。你顺道去接了叶伍长回来。” “是!将军。” 这叶伍长自然就是叶经秋的二哥叶经夏。叶经秋要施展醍醐灌顶教学法,为自己二哥开发潜质,提升功力。 叶经夏得知叶经秋回来,接了通知就往家赶。 叶经秋见二哥回来了,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二哥说了。叶经夏说道:“三弟,我现在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反而得让三弟你操心!” 叶经夏说到这里,回屋里取出一个红布包裹,对叶经秋说道:“三弟,这是我们叶家祖传枪法。传到父亲时,父亲没有练成。我和大哥也没练成。大哥说我有小冒儿,算是我们老叶家的根,就把这枪谱留给我了。 个把月前的日子,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出远门去了。你自小不在家,没练过我们叶家枪,回头你试试看练得成不。” 叶经秋接过枪谱一看,封面上是几个古朴的字:叶家枪三十六式。 叶经秋心说好,我自己没学过什么精妙的招式,有了这家传枪法三十六式,自己必能再上一个台阶。叶经秋想了想,说道:“二哥,我们叶家枪三十六式你没练过吗?” “三弟,打小我就练过。只是总不能通透,所以提高不了,至今还停留在二阶水平。” 叶经秋道:“二哥,你使一路枪来我看看。” 叶经夏于是使大枪,招招都是中规中矩的叶家枪招式,一口气使完三十六招。怕叶经秋看不仔细,又从头再来了一遍。 只是叶经秋此时眼光已经是大高手的级别了,自然看出了问题所在:二哥使的招式,看得出基本功扎实,是下了苦功的,但招与招之间则连接不起来,总给人以断断续续的感觉。这里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叶家枪少了配套的内功心法! 这叶家枪少了配套的内功心法,是有缘故的:当初叶家祖上也是一国之主,国破家亡之后,逃难中为了保住自家的枪法不被外人抢夺去,就将枪招和枪诀分开来保管;不想到了后来,这叶家只剩下这叶经秋兄弟三人,枪招犹在,枪诀无存,叶经春叶经夏不明白这个道理,光练招式,没有内功心法,自然无法练成,所以功夫只在武者二阶三阶,始终无法进步。 叶经秋明白了其中道理之后,就把枪谱给了二哥:“二哥,我看你演练了这一遍,就不需要这枪谱了。” “三弟,你看了两遍就记住了?” “是的,二哥,我们这叶家枪光有招式没有内功心法,难怪你跟大哥两个人都没练成。容我思考几天,改造一下。” 当晚,叶经秋就用醍醐灌顶法来为叶经夏开发潜质,提升功力。连续进行了三天之后,总算有所成效,叶经秋虽觉得疲惫,却也欣喜;而且他发现,自己在施展了醍醐灌顶之后,自己并没有像功法书上说的那样进入衰弱期,自己只是疲劳感觉很重,但是很快就歇过来了。 三天后。叶经秋与二哥一同上马,出府直奔军营。叶经夏自是去了特卫营第三标第一统,叶经秋则是前去中军大帐报到销假。 叶经秋一到,花庆平就高兴地问道:“叶将军,本帅等你有了好几日了!你回来得正好。不知此行收获如何?” “禀报元帅,末将此行大有收益,内功心法修为达到了九阶,而且已经施展了醍醐灌顶教学法为我二哥开发潜质、提升功力。我与二哥能有寸进,皆是元帅著恩。” 花庆平极是惊讶:“本帅视你为我的继任人,你我之间不必客气。经秋,你果真在内功心法修为上达到了九阶?” 叶经秋也是惊讶:元帅花庆平培养他,这是好多人都看得出来的。但是花庆平从来就不曾像今天这样直接表白,更不曾有过这样叫“经秋”的亲热称呼。 “是的,元帅!” “甚好!甚好!你能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成功,极合我意。”花庆平说道: “经秋,帝国有变,当朝大帝忽然无意于帝位,欲禅让天下。大太子理当继位,自然不乐意大帝把帝位禅让给他人;而且,二太子和三太子都有野心。这二太子、三太子,背后也都有人支持。 目前,古儒地域乱象已成,西北一带,在我西丁之外,那格陵、北齐、西齐(即大齐)、大得诸国相对平静。南古南徐、后高两国既小心戒备,又虎视眈眈;东古后郑与中古伊豫帝国已经卷入与大儒帝国的三国混战,东古的有唐帝国也即将卷入。 这个时候,我西丁帝国当朝大帝要退位,必将引发我帝国内乱,进而成为西北诸国大战的***。” “元帅对天下大势了若指掌,不知有何打算?” “经秋,我镇东军支持的是大太子。这是均衡之策,你可明白?而且现在根本不是禅让之时机,我欲冒死进谏,但镇东军兵权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你现在明白了我培养你的意思了吗?” “末将承蒙元帅看顾,必当竭力报效!” “经秋,我培养你当我的继任人,这其实是镇东军的传统。镇东军所在,百多年来不曾受过战争摧残,只为我镇东军既保国又保民。 帝国对于镇东军,也想过要夺我之权,但是,我镇东军可谓听调不听宣的,地位如此特殊,故而,我镇东军的继任人选,须是文武全才,智勇兼备。” 花庆平又说道:“我即将进帝都面见大帝,临走之前,要求你接我之任。我西丁帝国大帝名叫曾天谷,武林中人称中古一帝的就是他。” “什么?”叶经秋现在对武林掌故已有所了解,知道五大高手的绰号。不过叶经秋更惊讶的是这么一位人间帝王,武师高手,竟是为何要抛了荣华富贵万里江山? “经秋,”花庆平苦笑:“按帝国惯例,老一代帝君退位,则帝国四大镇军皆要换帅。为的是防止尾大不掉,这也是帝国自立国以来就定下的规矩。” 叶经秋心中奇怪道,这是什么规矩? “当初五帅立国,你可听说过么?” 叶经秋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五帅立国才定下如此规矩。叶经秋在西丁军中,对于五帅立国的事还是知道的,不过,这个规矩还是第一次听说。 “既是如此,元帅还应该立花家之人为我镇东军统帅,末将叶经秋将全力支持新统帅。” “唉!老夫止有一子一女,我儿花国明已经由丽娥两次施展醍醐灌顶之法相助,至今仍是中等之资。太平年月,让他当这镇东军元帅尚可,眼见诸国混战即起,让他统领我镇东军近二十万人马,不只是害了他,也是误我镇东军。 虎毒尚不食子,我岂能害我自己儿子?他那本事,也就是当个世袭平东王爷,享享富贵罢。” “待我走后,你即行任镇东军代理元帅。这镇东军,除非我花家之人,他姓之人纵做了元帅,也只叫代理元帅。若是我那孙子思聪将来有出息,你就将这镇东军大权还给他,若是没出息的,你就另行选择代理元帅——其他四镇军中亦是如此做法。” 花庆平这一番交待,直有托孤的意味了。 “元帅为何这样说?莫非此去帝都还有什么凶险不成?” “凶险?按说是没有的,这一去,只不过自此老死帝都,不复出焉而已。只是本朝帝君既是当世五大高手之一,也许我和那三位王爷都要小心一点罢。” 叶经秋明白,这等于是变相软禁。 西丁帝国建平历二十八年夏五月一日,镇东军中二十四响礼炮鸣过。叶经秋作为镇东军代理元帅,带领大小将校恭送平东王花庆平入都。 等到花庆平一行人去得远了,望不见了,叶经秋对身边的男子说道:“明帅,王爷已经走远了,我等回营吧。” 这被叶经秋称作“明帅”的男子就是花庆平之子花国明。 按照惯例,叶经秋既担任了代理元帅,花国明这个元帅继承人就要叫“承摄元帅”;“承摄”的意思是继承父业遥领镇东军,表明镇东军与他花家的关系;其实却是半分军务也不管的。 因为上述,人们都自然而然地称花国明为明帅。这在镇西军、镇南军和镇北军中,也是通行的。 花国明虽然资质一般,却也知道父亲的安排,颇有托孤之意,当即对叶经秋说道: “叶帅,今后我花家荣辱兴亡,都要拖累你了。你军务繁忙,小弟我就不去营中打扰了。” “既是如此,请明帅慢行!”叶经秋施礼,等到花国明一家人返回,大小将校这才簇拥着叶经秋同回大营。 镇东军人事安排上,都是花庆平做好了的。 军务事情上有参军有司马,叶经秋主要工作是阅军报、情报,以及大事处理的拍板。所以叶经秋还是能抽出时间来的。 叶经秋每每一抽出时间,就琢磨着叶家枪的事儿。三十六招叶家枪没有其内功心法,叶经秋就想,能不能把枪招与太和诀结合起来呢? 叶经秋还是个小伍长时,就能融会贯通结将刀招、剑招和枪招结合起来,此时眼光比当初高明百倍,经过这阵子天天琢磨,还真的找到了诀窍,这不仅是叶家枪之幸运,也是叶经秋之幸运: 从此之后,新的叶家枪出世了,而叶经秋再也不是先前功力高得吓死人,却招式粗浅的笑死人的怪胎了。 若论此时的个人战力,叶经秋综合战力之高,当世也只有五大高手能与比肩。 叶经秋虽不知道这一点,但却知道,从此自己的二哥必然能在修炼叶家枪方面突飞猛进。 当即,叶经秋毫不怠慢地,把这一套新的叶家枪教给了自己的二哥。 () 第八十三章、长生之法何处求 却说花庆平进入帝都后,自然是与先后到来的平西王李广平、平南王贡书敏、平北王端木子良见了面。 帝国当朝大帝曾天谷召见了四人,不但态度龙颜和悦,更还在偏殿设宴宴请四人,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才有的事情!这令四位王爷心中忐忑,不明白曾天谷什么意思。 按照花庆平他们所知,这西丁帝君曾天谷杀伐果决!早年他登上帝位之初,就因为对帝国四镇军体制不满意,敌视四镇王爷。 虽然如此,花庆平此番还是下了决心,要面谏曾天谷,劝他收回成命,以保有西丁帝国现在的平安局面。 在宴会之时,花庆平自然挺身而出,侃侃而谈;就天下形势,指出现在不是禅让时机,以及禅让可能带来的后果。 花庆平原本是等着这一番陈词之后被震怒的曾天谷杀头的,不料,曾天谷却丝毫也无怒火。 不要说花庆平,就是其他三王也都诧异:一向杀伐果决,纵情任性,令臣工惊心,令武林色变的中古一帝的曾天谷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看着四位王爷的神色变化,曾天谷笑了笑: “四位爱卿,你们最不济也是八阶后期的武师。我来问你们:你们这一生,只在我一人之下,却是万万人之上。人生一世,荣华富贵你们都享受着了,你们还想追求的是什么?” 还想追求什么?都已经是万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了,难不成还想夺位当帝君?谁敢呀? 曾天谷这一问,问得四位王爷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回答。 见四位王爷都回答不出,曾天谷又对四人说道:“我虽然身在帝都帝宫,但是江湖上传说‘南沧海、北飞仙,中古一帝连三山’,飞仙宫风头甚猛呀! 我前些时微服出宫,没有见着那南沧海等人,却在飞仙宫访着了飞仙宫的大宫主,相互对上了一阵。” 曾天谷见四位王爷听得认真,就继续解说道:“不料飞仙宫宫主先是和我打了近五百招才分出胜负,此战自是我败。 我对那飞仙宫主自是敬服,与之交谈之下,飞仙宫主最后才说她一介女流,却居然是照顾我的面子,才与我战到近五百招的;若不是如此,我连她百招也难接下。我自然不服,提出再次较量,你们猜猜看,结果如何?” “帝君威武!飞仙宫宫主纵然厉害,百招之数也只是胡吹大气罢了!”平西王爷说道。四王爷中就数他武功低,但现在也是八阶武师。 “本帝君威武个屁啊,”这曾天谷竟然爆了粗口,在臣下面前说出了不顾及身份的话! 四位王爷都愣了一愣。曾天谷却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一次那飞仙宫主先行出手,只一招,我就败了!” “什么?!”四位王爷大惊。 “我又请飞仙宫宫主看我施展我的成名绝技乾元指,这一次我只才施出一招,同样又败了! 我自思当今之世,修为到我这一步的也没有几个,料不到这飞仙宫宫主成就如此惊人!” 四位王爷吃惊之下,不由自主地问道:“帝君,那飞仙宫大宫主竟然如此修为高绝?” “嗯,后来我才明白人家为什么这么厉害!”曾天谷回忆道: “那日,我失魂落魄地下得山来,却见一男一女二人,那男的说道:‘子君,我听师父说开缘法,曾经指点长生之理。’ 那女的说道:‘春哥,我一定要亲手报仇。然后下山陪你。好在我飞仙宫有长生之法,若是你我修成,今后我们夫妻自由自在,同求大道,不是更好吗?’ 那男的又说道:‘子君,还有一件喜事,我家三弟回来了……’ ——后面的就没听清了。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人家飞仙宫有长生之法!那飞仙宫宫主,修炼的必然长生道法,否则不可能一招出手就将我死死压住。” “长生之法?”四大王爷听得玄乎其玄。 “我为帝君,要荣华有荣华,要富贵有富贵,但长生之法,想要,却是没有。世人多有求长生者,我贵为一国帝君,又怎么能不想? 然而长生之法何处求?思来想去,也只有投奔飞仙宫,才能学到长生之法。否则,终究有一天,身死名灭,荣华富贵,如一场春梦。” 四王爷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帝君曾天谷遭遇了这些,才有了这看破红尘之想,追求长生之意!不过那飞仙宫宫主也太骇人了,那得高明到什么境界啊? 武师,九阶圆满的武师,在这世间就是到了顶点的高手了,强大如中古一帝曾天谷,却接不住那飞仙宫宫主一招! “人生何求?”曾天谷不理四位臣工,竟是喃喃自语。 四位王爷也一时沉思。 最终,花庆平打破沉静说道:“帝君愿修长生,自然让人敬服,只是近来天下大势,有发生第三次诸国大混战的可能,此时帝君你就是我西丁帝国的定海神针!若是帝君一意孤行,禅让帝位于人,只怕帝国内乱在即!臣斗胆进言,还请帝君三思。” “也罢,本帝君暂缓一步去求长生之法!”曾天谷奋然说道:“平东王说得有理,眼下不是好时机。明日你等各归本镇,还要小心守护我西丁帝国之太平。至于这长生之道,你们也可以留意,如有所发现,便当禀报本帝君。” 一时宴毕,四王爷出了偏殿,谢了帝君隆恩,各自回到各家的帝都王府。花庆平本身也是武师,自听了曾天谷的一番话,在府中也是心潮涌动。 第二天,有宫内特使传帝君旨意,着平东王回镇东城。花庆平料定其他三王只怕与自己一样,也是接到旨意了。 却说花庆平回到镇东军中,去来不过十日,虽是极出人意料,却也是让镇东军诸将领人人惊喜。 叶经秋见花庆平返回,也就交权交令。花庆平道:“经秋,侥天之幸,帝君采纳了我的建议,不进行禅让,所以我才能够回来。你以后就做我的副手罢。” 叶经秋知道这是让自己做副元帅了,当即谢过。 “经秋,”花庆平又说道:“你现也已经是九阶高手了,你可知道比九阶武师更高的境界是什么?” “末将不知。元帅怎么突然要讲这个问题?” 花庆平说道:“经秋,贫穷者盼富贵,富贵者盼长生。若是得了长生,贫穷者也能自由自在;若是不得长生,富贵也只是过眼云烟。帝君想要禅让帝位,就是受了这话影响,欲求长生之法。我估摸着,在我们九阶武师之上的境界,就是长生境界。” “长生境界?”叶经秋诧异:“什么时候武林中提出了长生境界的说法?这在理论上可是大大地前进了一步啊!” “是我自己把这个境界叫做长生境界的。若果有求得长生之法,经秋,这什么元帅、平东王我也不想做了。贫贱不如富贵,富贵不如长生啊!” “九阶武师后边真要是有长生境界的话,也许,天天努力修炼,就是自然达到长生境界的不二法门。”叶经秋说道。 “想来也只能如此了。”花庆平有些怅然。 叶经秋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段对话: “‘我等武者,颇有习武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意,这个不就是在求长生吗?’ ‘师太,弟子明白了:富贵者求长生,实为求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是为求自由自在。我也想长生,从此脱离苦海,与子君长相厮守。’” 叶经秋道:“元帅,末将曾经听过一位道德高人妙谛大师为我兄弟开说缘法,讲解静得真义,并对长生之境作了一定的指点。” “嗯?有这等事?”花庆平眼前一亮,来了兴趣:“快说来听听。” “依妙谛大师之见,我们练武强身,本就可以延年益寿,这里就有长生之意。” “说得有理,那妙谛大师还有何高见?” 叶经秋摇摇头:“没有了。若是还有,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世人妄求长生,反而殒命。’‘缘有造化千般万种,法则各不相同;既有缘,必相遇,无遇自然无缘,有缘方能相遇……而顺其自然之理,方为静得真义。’不知是也不是?” “是极!妙极!”花庆平哈哈大笑:“经秋,我明白了,我辈九阶武师之上,当是长生境界,至于怎样才能达到,首先自然是要苦修不辍,这已合长生之意; 其次还要顺其自然,功到自然成; 其三,这中间还差一点机缘在。至于如何求得这一点机缘,便是依那妙谛大师所说的‘缘有造化千般万种,法则各不相同;既有缘,必相遇,无遇自然无缘,有缘方能相遇……而顺其自然之理,方为静得真义。’” “元帅,”叶经秋说道:“末将有个想法,不如聚我镇东军大小将校,请元帅为大家指出,九阶武师之上,是有长生境界,这样做,一来可以促进我镇东军官兵习武热情; 二来,说不定我镇东军中就有大缘法之人,为我们明示长生机缘所在,助我们斟破长生境界。” “此想法可以施行吗?” “元帅,你不是说,贫穷者求富贵,富贵者求长生嘛。我也听得一说,‘富贵者求长生,实为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是求自由自在。’既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么,我这想法必能实行,且大有助于我镇东军实力提升!” “经秋,我看你勤于思考,每有出人意表之想,果然不负我望。”花庆平笑着说道:“来人哪!传我将令,着各营将校校场集合!” () 第八十四章、飞仙宫送来请柬 却说镇东军元帅平东王花庆平聚部下大小将校,三军勇士,到校场说法,指点长生之境,一时之间,镇东军中,武风大盛。 原来那些自认为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的将领们不再自满,原来认为自己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的下级低级将领和士兵们却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 于是,镇东军诸营之中,到处是热火朝天的练武景象。 叶经秋慨叹,人毕竟是有一定的惰性的,若无念想盼头,没有个目标,自然就没有动力和干劲。这一点,自己以后任何时候都要作为自我警醒,提示自己不可自满,不可停步不前。 镇东军中,习武风气既盛,几个月时间下来,那收获就显出来了:诸营将校中有许多将校、士兵们都有突破。 这时里恕不一一记述,只捡几个作例子来说说: 风轻燕原本是七阶顶峰,近日突破到了八阶。罗虎进入了七阶。熊自辉达到了七阶顶峰。 特别是叶经秋的二哥叶经夏,近来果然是突飞猛进,由二阶到三阶,由三阶到四阶,现在已经是五阶了。职务上也从小伍长升为一统统领。 才一个月的时间,镇东军的整体战力上升了一大截,在西丁帝国诸镇军序列中,论战力绝对是排名第一的精锐部队。 消息传到帝都,报说镇东军人人都疯狂练武,莫非平东王有所图谋? 然而再次探了后又报说,镇东军元帅为大小将校指出武者九阶以上还有长生境界,促成镇东军大小将士习武狂热。 帝君曾天谷苦笑了一下:平东王可真敢发奇想,这长生境界,便是本帝君也只在摸索,他就敢以此鼓动部下,形成一股风潮! 却说这一年,帝国诸军都统大比,那大比武前三名都被镇东军夺了去。有好事者问之有何密诀,则答曰:“我们天天在练,一刻不停地练,这就是密诀。” 长生境界之说,如旋风迅速传遍天下,使得军中这股习武之风潮,很快刮出镇东军,刮到其他各镇军中去了! 这股子风,又从军队刮到地方,从朝廷刮到江湖,渐染之下,以致整个西丁帝国武风大盛! 却说古儒地域的东南一带。新兴的大儒帝国和有唐帝国联盟,两年多时间,打得后郑帝国连连败退,最后,后郑帝国之王族居然逃到世代血仇的伊豫帝国避难,后果可知。 后郑灭国,其王族只剩下一部窜到南古的南徐帝国去了。有唐帝国和大儒帝国两国联盟却又内部发生争执:有唐帝国不愿意继续西征伊豫帝国,大儒帝国则要继续西征,而大儒帝国王族如家内部也有两种声音。 说起来,如家的内部争执,根本内容就在于争国还是争长生。 如家一派人认为,昔日我古儒帝国一统天下,今日复国,自然要恢复当初的盛大气象,一统古儒地域。 另一派则认为,时代不同,目前我大儒帝国实力还不足以一统天下;而且,近来江湖盛传,有人在武师九阶之上,发现了长生境界。 若是能进入长生境界,那么,争国不争国,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一个长生境界高手,想要覆灭一国,也不过是动动小指头的小事而已。所以我如家当务之急,乃是寻找长生契机。 现在各国高层都忙于打探长生境界是怎么回事了;又且听说中古一帝的曾天谷,也想放弃帝君之位而求长生;若不是臣下极力劝止,只差点儿就真个禅位于人了——这消息是何等地震撼人心哪! 如家新帝如天福知道,这个事如不能决断,会让如家内部分裂,若是决断错了,则如家痛失眼前大好形势。 如家长老聚集一堂,直商量了三天三夜才定下主张,一共是三条结论: 第一条是,如天福领大儒帝国,先行巩固疆界,对内富国强兵,对外远交近攻。 第二条是,跟有唐帝国继续结盟,并开展对西北诸国的结盟事宜,下一步军事目标指向南古。 第三条就是,如家分派出三分之一的力量来探查长生境界之事。 说起来长生境界之说与这一股练武之风,源初却是叶经秋给镇东军元帅花庆平的一个建议,不曾想,这首先在镇东军中形成一股旋风,而且迅速影响到了西丁帝国,现在已经刮出西丁国门,刮到整个的古儒地域了,甚至还影响了东南一带帝国之间的战争! 一时间,整个古儒地域的武林人物都动了起来。 人们纷纷谈论长生境界,长生成了最热门的话题!随处可见的都是那些到处走动,意图求得长生机缘的武林人物。 自此,整个古儒地域武风大盛。 叶经秋每于营中无事之时,就邀请帐下将领,聚会讨论内功心法,切磋武艺。风轻燕师徒自然是常客,有时元帅花庆平也前来凑个热闹。这对于叶经秋来说,好处极大,与会将领都也是大有收获。 这一日,正是旬末休息之日,叶经秋在将军府用过早饭,就清楚听得府外有两人骑马到来。 将军府并不大,两进院子,后院是演武场。前院却是一家人生活所在,叶经秋即使处在后院,也能听得出来来人是几人几马,在前院,更不消说了。 只是叶经秋奇怪,平常是没什么人敢在他这将军府外骤马的,而且,来人显然直奔自己的将军府来了。 叶经秋心中一动,出了大厅,向大门而去。就听门外有人询问门口的卫兵:“这里可是叶经秋将军的将军府?” “正是!敢问二位何人?”卫兵问道。 “大哥!”叶经秋叫一声,迎上前来——此时距离他从大辽山回来,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按当初在百和城的估计,大哥回来的时间也提前了大半个月。叶经秋心中说大哥回来得好快,想来他身边这位是大嫂吧? 叶经春跃下马来,一脸喜悦:“三弟!” 叶经春又指着同来的女子对叶经秋说道:“三弟,这是你大嫂。” 叶经秋叫了一声“大嫂!” 与叶经春同来的女子已经跃下马来。叶经秋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大嫂,只见她穿一身静姑道衣,手执一柄拂尘,肩上斜背一柄利剑——这人就是叶经春的婆娘杜子君。 杜子君向叶经秋道了声:“三弟!” 于是叶经秋与大哥大嫂进了院子,叶经夏一家子早就听到叶经秋与大哥打招呼了,此时也都出了房间,迎上前来。连厉小为也都迎出来了。 这一次,才真正是不缺一人,全家大团圆。 现在的将军府,有厨师有仆从,虽然只是四五个人,却是使用方便,不多时就做好了饭菜,摆布好了酒席。 叶经秋请厉小为上席坐定,兄弟三人才坐了下来。杜子君拿出一柄小剑,对小冒儿说道:“小冒儿,大娘这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柄剑极锋利,就给你玩儿吧。” 小冒儿很是乖巧:“谢谢大娘!” 一家人都乐了。叶经秋对大哥说道:“大哥,咱们祖传的叶家枪你练得怎么样了?” “三弟,你也练了咱们叶家枪了?”叶经春说道。 叶经夏这时插话说道:“大哥,咱家的叶家枪三十六招,都由三弟修改过,好使得很了。” “老二,你是说三弟都能修改祖传枪招了?”叶经春惊讶。 “是啊。大哥,我当初见二哥练枪,只有招式,没有配套的内功心法,就把枪招修改一下,给配了一套内功心法。”叶经秋自豪又开心地笑了。 “那我得学学!”叶经春说道。 杜子君听了却是大吃一惊,她在飞仙宫呆了六年。从一个不通武功的村妇变成了现在的七阶武师,她对于武道的见识不是叶经春所能比的。 “三弟,你现在恐怕是八阶九阶了吧?我原先还有点担心,现在看来,是多余的了。”杜子君说道。 “大嫂,实不相瞒,我现在是九阶中期。”叶经秋回答道。 “三弟,我跟你哥这次来,不只是看你和老二全家来着。我还带了一张请柬来。” 说到这里,杜子君略略停顿,又接着说道:“三弟,你能在很短时间里就达到武师九阶中期,那必是十分聪明的了!你猜猜看,我带的这张请柬,要请的是什么人?” 叶经秋一时间哪里猜得出? 旁边叶经春却早已接过话来说道:“子君,咱三弟当然聪明喽!你不知道啊,我给你讲一件趣事—— 那时三弟才四岁,有一回,邻居家的大牛哥带着媳妇儿抱着孩子从他老丈人家回来,走过俺家门口时,恰好见阿爸在教三弟‘一加一等于二’,于是大牛哥一时兴起,接过话来问了三弟一句:‘小三子,一加一等于几?’你们猜猜三弟是怎么回答的?” 叶经夏听了,早已经笑了起来;别人却都是不知,杜子君也忘了让叶经秋猜请柬上请的是谁,就跟着叶经春的话问道:“快说,别卖关子,三弟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叶经春听了,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当时啊,三弟回答说是什么呢?哈哈,让我想想!” “快说嘛,不要这么吊人胃口!” 叶小冒儿也急急地叫大伯:“伯伯快说呀!” 厉小为笑道:“咳,小冒儿,你大伯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事儿呀!” 于是叶小冒儿转头攀住厉小为:“厉爷爷,你说吧。” 叶经秋却是笑了笑,抢先兜了底儿:“小冒儿,你三叔我当时回答说呀,‘一加一等于三’!哈哈!” 小冒儿疑惑;“不对!三叔回答的不对!” 叶经秋脸上笑意更浓。叶经夏却已经拉过儿子告诉他道:“小冒儿?哪里不对?当时听到这个回答的人,可都是夸你三叔聪明呢!” “为什么呀?”小冒儿更迷糊了! 杜子君早已明白过来了,也是含笑不语。叶经春却是说道: “小冒儿,当时你三叔这么回答,那大牛哥也说你三叔回答得不对的。可是你三叔指指大牛哥,又指了指大牛媳妇儿,再指了指大牛哥的孩子,这才说道: ‘大牛哥,你,加上大牛嫂,这不是一加一么,再加上你们的孩子,不就是一加一等于三吗’?” 叶经春话才落音,顿时满座欢笑! 欢笑中,叶经秋向大哥大嫂问道:“大哥,嫂子带来的请柬,到底是要请谁?” 杜子君笑着轻轻说道:“飞仙宫请叶经秋,这名字跟你哥经春的名字极接近,令我有些疑惑;后来从你哥嘴里,才知道了大宫主要请的宾客叶经秋就是我们家的三弟你呀,于是我讨要了这张请柬,跟你哥一起过来了。” “大宫主邀请我?你们飞仙宫的大宫主邀请我做什么呀?”叶经秋不明白了。 () 第八十五章、应邀赴会路逢君 当时杜子君含笑递过请柬,叶经秋起身接过,展眼看时,只见上面写着“飞仙请柬”四个金字;待打开来看时,只见请柬上书写着: “兹因我飞仙宫天经台现,台上可聆天经大道之音,故特邀请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叶经秋将军前来,共赏天经。” 见到叶经秋迟疑,杜子君解释道:“三弟,这天经台是近日出现在我们飞仙宫的。 我听大宫主说,这天经台当是每五年出现一次,它出现之时,就是我飞仙宫大邀武林同道聚会之时,天下武林同道均可前来参加盛会。 这一次,我们飞仙宫对各帝国中身为朝廷命官的武师,只分派了部分名额—— 比如西丁帝国有许多官员,其中也有的是武师,我们飞仙宫却不是都邀请的; 而朝廷之外的其他江湖武师人士,我们飞仙宫发贴邀请的人物也只是一部分,其他人没接到请柬的如果愿意来,我们飞仙宫也不拒绝。” 叶经秋问道:“大嫂,飞仙宫以前举办过这样的天经大会吗?” 杜子君摇头:“以前我们飞仙宫没有出现过这天经台,天经台的出现,只是近日才有的事情。至于说它五年出现一次,也是我们大宫主观察之后的推论。” “原来是这样。”叶经秋接下来又说道: “大哥大嫂,我对飞仙宫不了解,而且我觉得,大帮大派往往并不会跟其他门派分享自己本门秘辛,为什么飞仙宫如此慷慨大方?所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又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有一说是‘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莫非飞仙宫是有什么图谋?” 叶经春道:“三弟,我也不太了解飞仙宫,毕竟我加入的时间太短了。” 叶经秋转脸问杜子君:“大嫂,那飞仙宫将这样的好事拿出来跟天下武林共享,必然有原因,难道大嫂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晓么?” “三弟,据我看大宫主那个人,绝对是个正派好人,必不会有什么阴谋,至于说到原因,当然,我也认为是一定有原因的。 不过,我们飞仙宫的事情,有的是不许外传的,有的却是奇怪的。据说,我飞仙宫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一个人。 这个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究竟是个什么长相,俱无人知。据大宫主所说,我们只知道这人必是高手,或者还不是高手,却潜力极大。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应该是三十岁左右。” “既然是这样,大嫂,我可以断定,飞仙宫这样做,真是为了找人。”叶经秋说道 。只是飞仙宫的宫主,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自己接受邀请要去飞仙宫,却对那大宫主和她的飞仙宫一无所知,此时正好跟大嫂请教一二。 于是叶经秋又问杜子君:“大嫂,那大宫主武功到底有多高?” “三弟,我曾经得过大宫主指点,我只能说大宫主的武功,深不可测!”杜子君说道。 “能说具体点吗?”叶经秋问道。 “三弟,你要想知道具体一点,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有一件事,你参考一下,或许能感知宫主武功有多高。宫主曾经用醍醐灌顶教学法为我开发潜质,提升功力。 这种方法,最消耗施法人的内力,然而大宫主她前后连施三遍,却没有一丝疲劳。而一般人只要施用这个功法一遍,施法之人要经历一个衰弱期。这里面有多大差距啊!”杜子君赞叹不已。 “大嫂,那大宫主长什么样?” “中等偏高的身材,体态自然,只是面容如何,却是不曾见过。大宫主她一向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叶经秋听着,思索着。 “三弟,你放心,我看飞仙宫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举动的。你大嫂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咱家祖传的叶家枪,你改成什么样了?”叶经春岔过话头来问道。 “大哥,饭后到后院去,我使给你看看。”叶经秋笑答。 不多时,一家人吃饭完毕,都来到后院,看叶经秋在演武场中使一杆大枪。 但见叶经秋持枪而立,表情一肃,气势顿起,整个的人和枪,刹那间成为一个整体,浑身上下,全无破绽! 这还没出手呢,竟已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叶经春和叶经夏当时就看得眼都直了! 不待人们叫好,刹那间叶经秋身形展动,使开了三十六式叶家枪。只见枪出如龙,枪势似虎,枪缨乱颤,自第一招至最后一招,枪意连绵。 叶经春看得心花怒放:“三弟,你改得好!好极了!” 叶经秋当下就把新的叶家枪内功心法教给大哥。叶经春夫妇为着练习叶家枪,也等着和叶经秋一道上前往飞仙宫,着实多呆了几天。看看呆到了第六天,叶经春夫妇对叶经秋说道: “三弟,我们不能再等你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们再不回去,就要误了飞仙宫规定的日程了。”叶经春夫妇是真想跟叶经秋一路同行。 叶经秋心中苦笑,嘴里却说道:“大哥大嫂,我还得再等两天才能出发;既然你们怕耽误了日程,也只好你们先走了。我么,也许快马兼程,能在半道儿上赶上你们。” 于是叶经春夫妇二人恋恋不舍地告别,先行上路,赶回飞仙宫去了。 ——叶经秋要再等两天,除了是因为一身蛇皮软甲,还有就是得等平东王一起。 当初叶经秋自北古大辽山回来后,把那狼胆给了二哥服用,拿这蛇皮找了镇东城的一个炼制大师;那炼制大师说这蛇皮足足够制作十四五套护身软甲。叶经秋心思就活跃开了: 他把自己家人包括厉小为伯伯,还有提携了自己的风轻燕师徒,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镇东军元帅花庆平全算在内,才用得了九套,考虑小冒儿日后长大,就为之订做了一小一大的两套吧,一共也十身而已。又想到大哥,还有那未曾见过面的大嫂,再加两套,一共也就是十二套而已。 叶经秋先人后已,先给二哥一家做好了软甲,又把做好的一一给了花庆平、风轻燕等人。 前些时,大哥大嫂来到,恰好两身软甲做好没两天,叶经秋顺手就给了大哥大嫂,却是他自己这一身软甲,还得两天才能做好。 叶经秋怕大哥大嫂推辞不要,只说自己也有,却没告诉说自己的还没做出来。 至于做软甲的手工费用,叶经秋付了一半的工价,剩下的,就用剩下的蛇皮来抵了。 那炼制大师却是极为高兴——值得啊!剩下的足够制作三套软甲,一套软甲的卖价就足以偿还三倍的工钱! 却说叶经春夫妇去了两天之后,叶经秋出发上路了。 一路同行的还有一人,当然就是元帅花庆平。花庆平此去,却是帝都命令,代表西丁帝国的。 花庆平对叶经秋说道:“经秋,我们不去帝都,从此道先向西北,到了太元城,还有一个同伴在那里等着呢。” “元帅,是谁啊?” “那人是谁,你先别管,保证能让你有惊喜。只是你不能再喊我元帅了,我们现在相当于武林人物,你就叫我一声师叔吧。” 叶经秋说道“是!” 于是二人一路急行,大半天的功夫,赶到了太元城。到了城中,花庆平带着叶经秋,直奔城中最大的客栈“太元府大客栈”,进了客栈,花庆平就带着叶经秋找到一间房子门口,花庆平敲门,挺有规律地敲门声顿时轻轻响起。 门开一缝,一个仆从模样装束的人问道:“是花爷吗?” “正是!” “这位是?” “镇东军副帅、特卫营营统叶经秋。” “嗯,花爷请进,主人在里间。” 花庆平、叶经秋二人进了房间,里面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的声音传来;“花庆平,你怎么还带了人来?” “经秋,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谷师兄。你喊师伯就是了。” 叶经秋心说,喊你作师叔我自然是没意见,可是怎么又转眼冒出来一位师伯啊? 不过,叶经秋还是上前,客气地喊了一声“师伯!” 这位谷师伯眼神森冷,气息迫人:“你就是镇东军副元帅,冲阵将军叶经秋?你怎么跟花庆平一起来了?” “我本是接到飞仙宫邀请,才会跟‘师叔’一起来的,”叶经秋轻松地顶住对方的气势压迫,挺了挺身子。 “飞仙宫的邀请?”这师伯惊讶,他内心更惊讶的是叶经秋极轻松地就顶住了自己的气势压迫。 “谷兄,经秋是接到了飞仙宫的邀请,所以我才邀他与我们一起前往的。” “好!好!”这谷师伯说道:“既然这样,你那冲阵将军就升一升,做个扬武将军吧!” “快谢帝君!”花庆平推了一下叶经秋。叶经秋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师伯竟是帝君曾天谷。 此时曾天谷面色和气:“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就行了,以后赶路,还是叫我师伯吧!” “是!”叶经秋答道,只是心中纳闷:“帝国只有一个名额,既是选派了花庆平元帅,怎么帝君也要亲自前去,似乎还不愿意暴露身份?” 叶经秋不知道,曾天谷是飞仙宫终极榜上的人物,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就如同自己受邀请是一样的;只是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名列飞仙宫长征榜,更不知道曾天谷名列飞仙宫终极榜。正因为如此,两榜两人加上帝国名额一人,西丁帝国这一次就有三人前往飞仙宫。 曾天谷不同于别的高手,他可是一国帝君,所以不愿意声张身份。那先前开门的仆从,却是帝宫五阶带刀侍卫,官阶五阶,实力却是六阶武者。 这侍卫开始还瞧不起叶经秋,以为他只是花庆平的仆从,现在可是惊讶得很:——看此人如此年轻,顶多也就三十岁吧,就能得到花庆平重用为副元帅,而且还是飞仙宫邀请的客人,不简单啊! 曾天谷道:“我们出了客栈之后,一路上按武林人物规矩行事,叶将军,就委屈你了,你喊花元帅做师叔还是师伯?” “谢帝君,末将不委屈。末将喊元帅为师叔。” “如此说来,喊我师伯也正合适。”曾天谷说道:“只是一路上不可露了口风,泄了本帝君身份!” “是!”花庆平、叶经秋与那五阶带刀侍卫三人一齐回答。 () 第八十六章、黑巾蒙面大狠人 却说叶经秋陪着曾天谷、花庆平,以及曾天谷的侍卫,一行四人出了太元府大客栈,纵马出发。 四人前往飞仙宫,这一路要穿州过府,途经子午关、景辉城、大定府、太保城、辽阳府,前后行程两千二百多里,纵穿整个儿的北古地域,才能赶到飞仙宫所在之地天马山。 四人一路上都以师叔师侄相称,倒也不曾泄露了中古一帝曾天谷的帝君身份。 然而,曾天谷却觉得有人在盯梢跟踪自己四人! 说起来,四人骑行迅速,自然是不容易跟踪的,何况四人的打扮,一看就是江湖武师,一流豪客,都不是容易招惹的主儿,然而,曾天谷说有人跟踪,那自然就是有人跟踪喽! 究竟是什么人,竟是如此大胆?竟敢盯梢跟踪曾天谷? 曾天谷不说,花庆平与那侍卫并叶经秋三个都是不好询问的。 且不说叶经秋江湖经验不足,暗自纳闷,曾天谷暗中对叶经秋花庆平三人说道:“待寻个合适的地方,你们先走,我先打发了盯梢的再赶上你们。” 看看这一日,四人赶到了子午关,曾天谷就说道:“你们三人且先行一步,到城中聚缘楼等我。” “谷师兄,你说近来有人缀上了我等,莫非你要独自解决他?”花庆平沉吟了一下,终于开口询问。 “正是如此!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好胆,竟敢跟我的踪盯我的梢?待我去料理了他!” “何必劳动主人,小的去去就是了。”五阶带刀侍卫说道。 “缪管家,你不是此人对手。”说罢,曾天谷就故意落在后面了。 叶经秋三人进城,找到聚缘楼,上得楼来,要了一间雅座,就地等候;三人正以为需要待上一阵子,曾天谷才能过来,不想才不到一杯茶的时间,曾天谷也到了。 叶经秋见曾天谷回来了,心中暗暗佩服帝君大人功夫卓绝,做事利索。 “师兄处理得如何?”花庆平低声问道。 “我本以为那家伙是冲我来的。不料,见我落在后面,那人竟然绕过我直奔城中,看来,似乎也不是冲我来的。”曾天谷说道。 “不过,看身手,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我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曾天谷补充说道。 “既是如此,就走着瞧罢。”花庆平道。 不多时,四人饭毕,下楼出关而去。 看看行到一个小镇,天色将晚,四人入镇,找了一家小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曾天谷暗中对叶经秋、花庆平三个说道:“那浑蛋竟然真是冲我等来的,看来今夜要动手打一架喽!” 曾天谷这么说,于是住下之后,四人当夜都是盘腿趺坐,凝神戒备。 果然到了半夜时分,叶经秋正闭目屏息静坐,突然就听到了有人敲窗的声音。 当时连叶经秋在内,四人噌地一下子,全都长身而起! 叶经秋正要窜出门外,却是花庆平拉了一把,叶经秋一怔之下,只见花庆平拎了一个长凳,蒙着件长衫,拉开门扔了出去,随即人已出屋。 叶经秋跟着也纵身而出。只见院子中有一人,黑巾蒙面,正与曾天谷交手。 曾天谷本是顶尖高手,掌力如山,拳势似刀,那人却夷然不惧,招招抢攻,竟似压着这位中古一帝曾天谷一头。 花庆平一见,也上前来相助,毕竟曾天谷身为帝君,自己四人不必完全按照所谓武林规矩单打独斗来行事;更何况是这来人找自己一方的碴子的。 当时叶经秋一见花庆平已经出手,自然也不怠慢。 此时那五阶带刀侍卫也攻了上来。 黑巾蒙面人一见,长声大笑,越墙而出,并且回过头来,语气轻蔑地喝问道:“凭你们四个,有胆子敢追我么?” 用激将法呀! 曾天谷虽然贵为一国帝君,却不是没江湖经验的,更不是受不得激将法的,当即喝道:“追你作甚?没的扰了老夫清梦!” 那人却是径自离去,并无回答。 客栈中数人已被惊醒,不过,见是江湖武师高手打架,也不敢说什么,就关了房门缩回头去了。 四人回到房中,曾天谷皱眉说道:“这人身手好俊!比我还要强上一线!也不是我所见过的古儒域之人物,我自料没招惹过这等高手。怎么盯上了我等众人?” 四人参思不透,只好将此事放过一边。等到第二天天亮,便就上路。 四人离开小镇,前行不过三十里,来到一处小山脚下。转过山脚,正是无人烟处,就见一人拦在路中间坐着,黑巾蒙面,正是昨夜那人。 见到四人行来,黑巾蒙面人跃起,抢先出手向四人攻击。 四人霍地下马,同时出手。 那黑巾蒙面人却是以一敌四,全无惧意,跟四人抢攻。 急斗之中,黑巾蒙面人一招大金丝缠手攻向曾天谷,同时飞起一脚踢向那“缪管家”! 四人中,恰是“缪管家”功力最差,他不过是个五阶武者,陪同前来,只是服侍帝君曾天谷罢了。 曾天谷让一个武功如此低的侍卫陪同自己前去飞仙宫,本来也是没有料到会有人敢找自己打架的,要武功高的侍卫干什么? 不曾想今天如是流年不利,偏偏就有高手跟自己这边四人过不去,偏偏还就真个儿地打起架来了! 缪管家哪里挡得了黑巾蒙面人的一脚? 但见黑巾蒙面人这一脚来得既快又刁,直接把缪管家一脚踢飞,却是飞向花庆天。 花庆天不得不缓了攻向那黑巾蒙面人的招式,伸手接过缪管家,发现缪管被踢中了肩胛锁子骨,在这一脚之下已经受伤! 花庆天心中大骇,这人是谁啊,竟能在对战帝君同时还伤了一个已是五阶武者的带刀侍卫! 曾天谷见黑巾蒙面人如此凶猛,几乎疑心这蒙面人是飞仙宫的。不过瞬间又消了疑心:飞仙宫的大宫主,手段不止于此,也不至如此。 此时叶经秋已经全力扑上,花庆平放下缪管家也是全力攻到。这君臣三人,都是九阶高手。 黑巾蒙面人仍然是一味抢攻。 只见他飞跃而起,凌空下击,左掌直劈曾天谷;右掌却是化作掌刀,横击花庆天,两掌逼得二人同时后退之际,却又身子一转,旋起一脚,直踢叶经秋前胸。 这一脚,意在必中,竟是一击成杀之势,比先前踢那缪管家的那一脚不知狠毒了多少倍! 叶经秋在三人中,功力虽比不得曾天谷,却绝对高于花庆平。当时叶经秋见这一脚来得狠毒,当即左掌护住前胸,右掌前出,身子左旋,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猛龙过江。 这一招的要点在于左手微托对方脚掌,却又似接非接,右掌实劈,同时身体打个旋子,左脚后摆横扫对方腰部。 这一招猛龙过江,竟然也是抢攻招式!叶经秋竟是以攻代防! 这一招打出,气势逼人,一股杀气发散开来,形成森森杀意。 这一招却是从叶家枪中化出来的! 原来,叶经秋修习了内功心法太和诀之后,修为大涨跨进九阶武师之时,感慨自己没有拿手的拳法,于是叶经秋结合断门刀、十字重剑、云台十枪和自家祖传叶家枪,苦心琢磨,演化出一十二招龙手拳。 这猛龙过江是一十二招龙手拳中的第三招。 自第一招龙抬头式起,十二招龙手拳依次是:云龙初现、猛龙过江、龙战于野、双龙抢珠、龙飞九天、盘龙啸虎、龙搅三江、亢龙回首、龙息三叠、龙手九转、龙尾鞭式。 这十二招龙手拳,大起大合,气势无前,拳意连绵,正是结合了金刚不坏身的优势。 因而这一路拳法,必得外门功夫大成,有时竟是硬碰硬抗。别人就是学也学不去! 当然龙手拳的攻击也极惊人,其中包含着叶经秋领悟到的,如同以伤换命时所体现的杀气。 这种杀气,极惨烈极骇人。一时施展开来,十二招一气呵成,并且首尾相连,回环往复,攻势绵绵不绝。 其实,这黑巾蒙面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着杀死叶经秋。 三人于接招之际,都已经明白了黑巾蒙面人的出手力度和真正的攻击目标!曾天谷和花庆平身在斗场之内,却都看出来了: 这黑巾蒙面人攻击叶经秋时,是招招狠手,招招可置叶经秋于死地! 四人狠斗之际,曾天谷与花庆红都极纳罕:“叶经秋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么一个狠角色来?” 不过,虽然如此想法,他两个手上却不放松,毕竟不能丢下叶经秋不管不问呀。 黑巾蒙面人看看有曾天谷和花庆平两个碍自己的事,也是手上加紧了攻势,曾天谷、花庆天立刻觉得压力大增! 二人不由得再看叶经秋时,只见他更不轻松,黑巾蒙面人对他“照顾”得更急切狠毒! 叶经秋此时已经施展开自创的一十二招龙手拳! 刹那间,叶经秋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极其惨烈极其骇人的杀意,令曾天谷和花庆平都大吃一惊:这种杀意,既包含杀气,又超越了杀气,已经形成了一种意境! 曾天谷眼力何等高绝?当时手上进攻不停,心里却是暗暗一声赞叹:这叶经秋还真是让本帝君惊喜啊! 叶经秋的杀意意境显然不是针对曾、花二人的,却让二人旁观着都感到森冷,不由地出手一滞。 对面的黑巾蒙面人似乎不受影响,而且此人极善于抓住战机,当时曾天谷花庆平二人一滞之际,他立即趁机一掌直劈花庆平! 这一掌,力道如山,气势逼人。 除去带刀侍卫,现在花庆平在这交手的四人中是最弱的一个,面对这一掌,只觉得眼前尽是掌影,掌未到,掌势先到,劲风扑面,令人窒息! 掌风笼罩之下,花庆平情知不妙,不由得暗叫一声:“我命休矣!”虽然如此,花庆平仍然是竭尽全力往后暴退,只觉得躲避不及。 眼见花庆平情况危急,曾天谷、叶经秋都疾步上前援救。不料黑巾蒙面人这一掌虽然声势骇人,目标却不是花庆平,他却是用声东击西的计策,意图先杀了曾天谷。 曾天谷、叶经秋二人这一趋前,黑巾蒙面人就趁势右手如刀,一记掌刀转攻曾天谷! 这黑巾蒙面上竟是想一招击杀曾天谷,再行对付叶经秋和花庆平。大约这黑巾蒙面人看出来了三人以曾天谷为首,且功力最高,故而要搞个“斩首行动”吧。 说时迟,那时快,曾天谷一见情势不妙,就要后退,却是被对手连连几招逼得险相环生。 这个时机,正是这边花庆平刚刚退开数步,再上前救援却已经来不及喽! 此时恰恰也是叶经秋攻势未到之际;虽然斗场中是三对一,此时却相当于黑巾蒙面人一对一地单挑曾天谷,要灭掉曾天谷! 刹那间,曾天谷处境已是十二分危急! 却说那带刀侍卫,虽然负伤,身在斗场之外,却是不曾远离,而是时时盯着帝君和黑巾蒙面人。 当时曾天谷情势危急,那带刀侍卫当即纵身扑上,插到曾天谷和黑巾蒙面人之间!黑巾蒙面人一掌攻至。掌力尚未落到实处,便已震得带刀侍卫是鼻子嘴巴耳朵里都直窜鲜血,眼见这带刀侍卫活不成了。 五人交手,可谓兔起鹘落,至此时才是几招之间啊,黑巾蒙面人连下杀手,这边四人之中,先是花庆平、继而曾天谷,现在变成了这带刀侍卫,三人接连遭遇凶险! 黑巾蒙面人竟然如此凶悍,真是一个大狠人!叶经秋四人心头震惊已极! () 第八十七章、叶经秋逃入辽山 却说曾天谷、花庆平二人眼见救援不及,带刀侍卫活不成了,心中自是大恨。 此时,叶经秋已经确定这黑巾蒙面人目标是在自己,也料定曾天谷和花庆平都看出了这一点。 叶经秋虽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么一个毒物狠人,却不愿意别人受自己连累;更何况这带刀侍卫是帝君曾天谷亲带在身边的。 ——此时叶经秋已经攻到了黑巾蒙面人的身边,心知除却自己,再无人可救得了这带刀侍卫。 当时,叶经秋一声大吼,一招龙息三叠,直击黑巾蒙面人后心要穴,攻其必救,以期达到围魏救赵之效。 龙息三叠,是以内力透掌而出,如同三道波浪,前浪未已,后浪又至,叠至第三波,可以裂金石如穿薄纸。 黑巾蒙面人眼见曾天谷被这五阶武师拼死护住,已失必杀之机,自然是恨恨不已。 就在他要掌毙这五阶武师以泄心头之愤时,背后一掌击到!这一掌,却是不容黑巾蒙面不救自己! 黑巾蒙面人霍然撤掌转身,挡住叶经秋,那带刀侍卫却已被曾天谷救走了! 黑巾蒙面人心中对叶经秋是恨意更盛!他本意是以声东击西,先击杀这带头之人,剩下二人自然好解决多了。 不料如意算盘落空,于是黑巾蒙面人一腔恨意,都发泄到向自己背后发出这一掌的叶经秋身上来了。 黑巾蒙面人翻过身来,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含恨而出,用了十二成功力,直击来人,这来人正是叶经秋。 黑巾蒙面人掌势迫人,心中一动,连背后曾天谷和花庆平的攻击都不顾了,竟然一意要立毙叶经秋于掌下。 曾天谷、花庆平二人大惊,赶着上前来援手。 二人各自发掌,不料黑巾蒙面人却根本不理二人攻击! 刹那间,曾、花二人攻击到身,只听得“波”的一声,感觉如中棉絮——这是被黑巾蒙面人借力发力了! 黑巾蒙面人拼着这具身体受点小伤,借二人之力,转化到自己的攻势上来了。 却说叶经秋以一招龙息三叠救下带刀侍卫,本是在情急之下中途变招,故而自己是空门暴露,卖给了黑巾蒙面人。 此时黑巾蒙面人一掌攻到,其中还带着所借曾天谷花庆平两大高手劲力! 这一掌,挟三大高手之力,声势惊人,掌未到风先到,劲风迫面,直令叶经秋这等高手也是呼吸不畅。 叶经秋见无可躲避,只得施一招亢龙回首,这一招恰恰是结合金刚不坏身,硬抗对手,同时自救。 对招之际,只听黑巾蒙面人狞笑暴喝:“老夫踏遍一十二域,才找到——你给我死吧!” 叶经秋顿时觉得一股大力击中身体,总算自己仗着金刚不坏身,又是穿着蛇皮软甲,堪堪承受得住,却是身不由己,飞了起来。就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叶经秋金刚不坏之身,再加上蛇皮软甲,本是承受得住黑巾蒙面人一掌的,只是这黑巾蒙面人方才这一招,借了曾、花二人之力,等于是三大高手合力一击,这才让叶经秋负了伤。 眼见叶经秋被黑巾蒙面人一掌击得飞上了半空,曾天谷、花庆天还有那剩下了半条命的带刀侍卫都是惊呼不好,只道叶经秋已经完了! 却说叶经秋人在半空,运动真气一转,发觉伤势不重,当即心念转过: “既然这黑巾蒙面老贼只为我而来,我且将他引开,不要让他伤了帝君和元帅。前方应该是景辉城,已近大辽山,我何不先躲入大辽山中?料这黑巾蒙面老贼不如我熟悉山中地形,或可摆脱。” 于是,叶经秋就半空中运动身法,直掠而出,向大辽山方向奔去。 不说曾天谷、花庆平还有那侍卫惊呼不已,都以为叶经秋完了,那黑巾蒙面人更是认为叶经秋是死定了! 然而叶经秋却是出人意表地半空是提气掠出,逃了开去,这就让黑巾蒙面人不由得一呆! 曾天谷花庆平和那半条命的带刀侍卫三个人也一时皆呆,都忘了要趁机攻杀黑巾蒙面人。 却说这黑巾蒙面人虽然受了伤,却只是冷笑,只待叶经秋死尸落地! 不料转眼间,叶经秋整个人生龙活虎一样生生地纵出去了二十多丈远,于是黑巾蒙面人连连暴喝,根本不顾余下三人,只望叶经秋追赶而去。 花庆平一见大急,就要追赶,却被曾天谷拉住:“别追了,我们追不上他们两个的。” 花庆平一看,果是如此,不觉叹道:“不料叶经秋武功精进到了这一地步!” “这叶经秋武艺不下于你我,竟是何时进了你的军队的?”曾天谷问道。 于是花庆平自前至后地解说了一番。曾天谷道:“叶经秋那二哥叶经夏武艺如何?” “回帝君,叶经夏现在已经是五阶武者,即将进阶六阶武者,善使三十六招叶家枪。” 曾谷道:“既是如此,叶经秋必有奇遇。你镇东军可善待他二哥叶经夏一家,着即提升叶经夏为帝国抚军将军,领镇军序列营统之职。具体安排,待我们返回后再定。” “是!”花庆平答道,接着又问:“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叶经秋既然引那黑巾蒙面人离开,想必有脱身之策,我们先行前往飞仙宫吧;他脱身之后想来也是要前往飞仙宫的。” 曾天谷之意就是上飞仙宫,求教长生之法,对于上天经台听天经,也是他此行志之所在。 花庆平心道:“若是叶经秋脱身不得,那就危险了。”不过这想法可不敢说出来,毕竟帝君没说要去救援叶经秋,帝君曾天谷封赏叶经夏,就说明他已经想到过了放弃叶经秋,却又推恩所及,已经到叶经秋家人了。 曾天谷三人赶路去飞仙宫,暂且不提。 单说叶经秋引开黑巾蒙面人,一路向大辽山飞奔,这黑巾蒙面人自然是紧缀于后,一路追杀。 叶经秋虽然负伤在先,好在伤无大碍,见这黑巾蒙面人追赶甚急,就拼尽全力使开身法,气行周身,居然觉得伤势渐愈,气力渐长。 黑巾蒙面人境界上高于九阶武师,却没料到叶经秋这么样能逃善跑,轻功上佳。 叶经秋先行一步,拉开黑巾蒙面人近三十丈的距离,初时,黑巾蒙面人与叶经秋距离在渐渐缩短,由三十丈渐渐缩短到二十丈,不曾想,两个时辰之后,与叶经秋的距离反而又渐渐拉开到三十丈的距离。 黑巾蒙面人这身体也受了伤,虽然只是轻伤,但也当治疗;不过看来他对自己这具身体根本不当回事;大约在他看来,抓住叶经秋杀死叶经秋才是头等大事。 看来黑巾蒙面人对于叶经秋负伤在身,却又能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这一点,是不明所以的,于是黑巾蒙面人现在只恨这具临时附体的身体太弱小,承载不了自己的强大法力,使得自己只能压低境界到这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当然,黑巾蒙面人那强大的元神还不屑于夺舍这样的低等级身体,所以他只是强行施展了附体之法;在这一世界,他的元神虽然强大,可是身体却限制了他施展相应的本领。 这黑巾蒙面人究竟是谁? 且不说黑巾蒙面人是什么人,且说叶经秋,他是逃着逃着,心中竟然生出大大的惊喜: 原来,自进入内功心法第四阶后,叶经秋气行周天时,总有一丝真气到了印堂穴后被分出且消失,在进入了九阶后,叶经秋隐隐地感觉到,那真气之所以消失,乃是因为自己的印堂穴后面好像有着什么在吸收自己的真气。 叶经秋相信,自己一直坚持修炼,那里总不会是填不满的无底洞,相信总有一天会填满,自己的真气就不会再被被吸收而消失了。 现在,叶经秋分明感到,自己的真气行经印堂穴时不再有那一丝被分散的现象! 而且,另一个可喜的是,当初在大辽山中,自己体内炼化吸收的狼胆、红果与蛇珠,其真正的潜效能量没有完全激发出来,这一回为着逃跑,情况紧急之下,身体潜能激发,居然把那潜于体内的狼胆、红果和蛇珠的潜效能量都引发了出来了! 叶经秋一边奔跑,一边运功,竟然当成了一种独特的修炼方式。不但自己的伤势在痊愈,而且修为在增加,上升明显。 这一变化,令叶经秋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奔跑速度还可以更快些。 于是叶经秋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下一刻,叶经秋刻意放慢速度,表现出后力不继的样子,实则做好准备,给这黑巾蒙面人一个还击。 黑巾蒙面人一路追杀,只盼早早杀死叶经秋,好拿到自己所图谋的东西。不料,前面这人虽然境界不如自己,速度却是极快! 现在看起来前面这人后力不继,速度慢了下来了! 想到对方拥有的独特宝物,黑巾蒙面人心情大好,怪笑连连:“嘿嘿哈哈,你给老子再跑啊?” 叶经秋突然停下身来,转身发招,哪里有什么后力不继的样子?只见叶经秋一招亢龙回首,身形暴起,左掌外挥,右拳直劈,气势凶猛,惨烈的杀气发散开来,杀意成境,罩住了黑巾蒙面人,这一下大出黑巾蒙面人意料。 黑巾蒙面人心中也是惊讶,暗道:“若是给这小子成长机会,只怕我不但今天很难夺得宝物,将来他还会反过来找我寻仇啊!” 不过,这黑巾蒙面人虽然想夺宝,可是,眼前的攻击却不得不防。他知道先前叶经秋就是用这一招更抗自己一掌的,并且因此一招负了伤。于是黑巾蒙面人故技重施,意欲再伤叶经秋! 可惜的是,上次黑巾蒙面人乃是借两大九阶武师之力,现在无此力可借时,黑巾蒙面人单凭自己一己之力,掌力刚刚沾到对手之身,便觉得不对路子,一种危险的直觉在心中油然而生。 黑巾蒙面人显然托大,心中只道你一个九阶武师哪里是我的对手?他仗着自己境界高于叶经秋,竟然置这危机感觉于不顾,依然是一掌拍实! 等到一掌拍实,黑巾蒙面人这时方才大惊不妙,心说:“我靠!这小子居然是金刚不坏之身!” 然而叶经秋的攻击已经及体,黑巾蒙面人当即暴退,但是依然中招。 叶经秋一十二招龙手拳,连环相生,招式绵绵,前一招既出,后一招紧随,黑巾蒙面人一个大意,居然被叶经秋一掌击中前胸,他可不是金刚不坏身,只被这一掌打得伤上加伤,当场口吐鲜血。 等他反应过来,叶经秋十二招龙手拳连绵不断地攻了过来,直迫得他吼叫着连连后退。 叶经秋虽然觉得这一掌着手处略觉怪异,但不及多想;一会儿功夫,把十二招龙手拳打了一遍,黑巾蒙面人被迫退了十二步! 黑巾蒙面人看看叶经秋龙手拳一十二招打完,只道叶经秋还有后招,顺势飘然后退数丈,口中阴森说道:“小子,还有多少招?” 叶经秋听得一楞,旋即明白,当即来了个哈哈:“老贼,你叶爷还有多少招,你管得着么?再来追你叶爷啊!” 说罢,叶经秋转身就跑! 黑巾蒙面人听了,就在这刹那之间,只把鼻子都气歪了! 眼见叶经秋已经跑远,黑巾蒙面人只得跟着又追。 叶经秋此时速度远胜黑巾蒙面人,虽然摆脱他还不容易,但甩下他三四十丈却不是问题。 叶经秋起了反击的心思,只是不敢托大,小心地寻找有利战机。毕竟与曾天谷给自己的感觉相比,叶经秋觉得这黑巾蒙面人给他一种看不透的阴森感觉。于是叶经秋决定先戏弄这黑巾蒙面老贼一番。 跑着跑着,叶经秋又突然停下,不待黑巾蒙面人发出攻击,就先行动手,又是一十二招龙手拳,又是一气呵成地打出。 黑巾蒙面人这次有了准备,无奈叶经秋这十二招龙手拳极其刚猛,杀气惨烈,杀意森森成境,且一往直前,令他不得不暂避其锋。待他避过之后,叶经秋十二招使完,又掉头跑了。 黑巾蒙面人气得吼叫连连,然而无济于事。 二人逃逃打打追追,弄得黑巾蒙面人倒像个陪练似的,十几次交手过后,把叶经秋十二招龙手拳喂得精熟,叶经秋结合与这难得的跟大高手实战之机,把龙手拳的些许不足都给修补得完好了。 黑巾蒙面人也察觉到了,对手这是拿自己喂招练拳来着,是在修补自己的拳法不足;偏偏自己是无可奈何,又不得不追。 到了第二天中午,二人已经跑过了景辉城,接近大辽山。 突然,叶经秋觉得心中一动,胸臆开张,忍不住纵声长——此时伤势真个全好,中气充沛。 看看已经到了大辽山下,叶经秋尽力前跃,几个纵跳,跃入密林。黑巾蒙面人后到一步,自然不敢像叶经秋那样直接冲进林中。他迟疑一下,才小心戒备,跟入林中。 叶经秋一进入林中,就潜行离开,他料定这黑衣蒙面人到了林边,总要迟疑几息,而且,林深无边,这黑衣人也不好判断自己的去向。江湖人言:逢林慎入,说的就这个道理。 此时,叶经秋相信,只要自己隐藏好行踪,这黑巾蒙面人想短时间内找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 黑巾蒙面人果然把叶经秋跟丢了,找不到叶经秋,暴怒之下,喝叱连声,叶经秋听得对方向东北方向找下去了,赶紧潜伏着往西走。 摆脱了黑巾蒙面人后,叶经秋想起自己上一次来大辽山打狼时,无意找到的那大蛇的洞窟,那洞窟边上,可是还有四枚奇异的果子的,不知道如今可有成熟的没有? 看看那果子去! 此次重来,虽是危险之中,叶经秋却是颇为期待。 () 第八十八章、收个异兽独眼龙 却说那黑巾蒙面人已经离去,叶经秋自然地找寻当日所踏过之旧迹。 叶经秋一路找到当日所到的山壁之下,那蛇窟依然还是当日模样。 叶经秋提气纵身而上,这一次,足尖轻点崖壁,就到了蛇窟之旁,再看时,那小树还在,只是树上红果,仅剩下两颗。叶经秋心说我也不必急于赴那飞仙宫之会,先在此等上几天,说不准这红果就成熟了。若那黑巾蒙面老贼找不到我,也离开了,我岂不是一举两得。 叶经秋历经苦难,受过挫折,加之军营的训练,自己作为一个高级将领,做事是颇有耐心的。 此时叶经秋既然打定了主意,当即飘然下崖,在那当初静坐修炼的那巨石上面,开始静修。 近日逃亡,一路与那黑巾蒙面人交手,把叶经秋体内潜能激发,特别是当日服用的叫不出名字的红果(也就是蛇果),还有那狼胆蛇珠的潜效能量都激发出来了,只是叶经秋忙于逃跑,没来得及好好地运功修炼一番,此时才算是真正地修炼巩固。 叶经秋静坐于巨石之上,五心朝天,五行内敛,真气自丹田一路行来,到百会过印堂时,再无真气被吸走消失的现象。 那真气一路下行,过鹊桥经膻中,再入丹田。数个周天行过,叶经秋觉得丹田之气,越来越多,直如吹气球一样在涨。 叶经秋吃了一惊,想到太和诀中并无此记述,与他人探讨交流中也曾未说过有此现象, 这现象令叶经秋心中大为紧张;好在他颇为镇定,仔细梳理自己这次修炼的前后状态,及至此时情状,的确是没有人为的失误差池,也就是说,这现象乃是自然而然地出现的。 叶经秋心中一动:“难道说我现在就是要进入武师九阶圆满的境界了吗?” 叶经秋准备收功起身,突然心中有所感觉,于是继续行功,只觉得周身诸穴道大震,丹田内的真气突然减少,如同气球放气时而缩小那样。 不过,内视之际,叶经秋似乎看到了真气的颜色在急骤变化,由淡而深,最后,竟然变成了乳白之色。 在此之前,丹田内视是一种得气之感,据此可感知真气之形,只在经脉之中。 此时内视,分明地看到了真气是有其形有其色的,而且真气不再减少。 只不过比之于此前,这时真气却是只剩下一半;周身诸穴道也不再震动——莫非功力下降了? 叶经秋正懊恼如此则会使自己功力下降,却又发现自己的六识之力大增,耳听声更清且远,目视物更远且清! 闭目尝试,可清楚感知身边十多丈方圆之内的一花一叶,一阵清风吹过,那一花一叶颤动了几丝几毫,竟然清清楚楚! 这分明不是功力下降,而是功力大增! 叶经秋欣喜收功,尝试着使动一下身法,只是轻轻前纵一跃,足足提升了三丈多,且身在空中竟有滑翔之感。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以前的确从来没有过。叶经秋发一声长啸,使出一十二式龙手拳,明显地觉得威力大增。 叶经秋只道武师九阶圆满就是这样,也不曾想到其他,便又重到崖壁之下,纵身上跃,直接一纵就到了那蛇窟旁边。 叶经秋心中更是大喜,没想到这一番运功修炼,进境如此神速! 那崖壁蛇窟旁边的多枝小树,两颗红果,其中一枚恰恰成熟。叶经秋就待伸手来摘,蓦然见蛇窟之中有一道亮光射来。 叶经秋心知必有异物怪兽也发现了这红果,只怕这小树上原先的果子中不见的的那几枚,也是被这异物怪兽得了去。 当下,叶经秋更不迟疑,先下手为强,径自摘下红果。 果子刚刚摘到手,那一道亮光已经到了近前,叶经秋一瞅之下,发现这来的东西果真是怪兽: 只见它龙首蛇身,长近尺半,指头粗细,头上生一支独角,那独角之下,生有一只眼睛;那道亮光正是独角尖端发出来的! 叶经秋心下纳闷:这究竟是何等异兽?竟然长得如此奇怪,长个独角就罢了,偏偏是只有一只眼睛,这眼睛长在那独角根部。这独眼之中,对自己发出异光闪闪;并且那独角尖端,有电光闪烁。 叶经秋不知道,此异兽还真不应该是这一世界所有,一般地,只有妖界才会出现,也就是说,它本当是妖界之物。此兽实为龙蛇混种,名字却是极俗气又极形象,就叫做独眼龙。 这独眼龙生来就是先天境界,只是初生之际,相当于半岁的娃娃,此兽天生地擅用雷电,其眼其角,都可以发出雷电攻击。 此时这只独眼龙,眼中电光灼灼,独角上电光闪闪。这倒不是攻击叶经秋,而是吓唬叶经秋来着;这独眼龙指望能吓到叶经秋,让他放弃到手的红果。 不料,叶经秋境界既不低于它,远比它想像的胆大得很,最要紧的是,自己想要的红果就在对方手中,而且这人身上还有一种让自己觉得极亲近的气息。 于是这独眼龙就换了个态度,咿咿呀呀地,向叶经秋哀求起来。 叶经秋见这怪物一出现时不是攻击自己,而是向自己示威,就知道这怪物虽然长得吓人,却胆小得很;到得后来,这怪物不但不不敢攻击自己,竟似乎向自己哀求,心下大是诧异! 叶经秋心说这怪物好伶俐,居然懂得向人哀求;只是不知自己猜测的对也不对。 叶经秋大奇,说道:“你是要红果吗?”随即又哑然失笑,敢情自己犯傻,这怪物怎么能听懂自己的言语? 于是叶经秋将手中红果,向这独眼龙晃了一下,果然,这独眼龙就跟着晃动一下脑袋,而且还向前凑过来一些。 叶经秋再将手向前伸,意思如是说:往前来就给你吃。这独眼龙果然将长着独角的脑袋伸了过来,就要吃这红果。 叶经秋心道,哪能给你吃啊,我自己还要吃呢。迅速收回手来,这独眼龙就咬了个空,嘴巴咬合,发出“吧唧”一声,很是清晰。 这独眼龙的小小龙长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极其人性的表情来,显然是没想到被骗了,一脸委屈的模样,叶经秋直是被逗乐了。 叶经秋不知道,这独眼龙此时是在幼年时期,如同人类的半岁婴儿;同时,自己身上有一种让这小独眼龙觉得亲切的气息。但是叶经秋不知道人家觉得自己亲切呀! 此时的叶经秋却想着:这只独眼龙只怕来历不凡,若是把它收伏,做个宠物,也许这玩意儿将来如猎犬、战鹰那样有用,甚至更厉害。 究竟怎样收伏这独眼龙呢?叶经秋动了心思:若是硬行擒捉,只怕这玩意儿的反抗意识会被强化;若要慢慢驯化,一来没时间,二来自己也不会驯兽啊。想来想去,叶经秋心道,恐怕只有手中这枚红果能诱惑得了这独眼龙了。 叶经秋有些舍不得,正在左思右想,为难得很,不料这小独眼龙竟然慢慢地游到身边,要攀附到自己身上来,小小的龙长脑袋还高高地昂着,一只独眼紧盯着叶经秋右手中的红果。 叶经秋一怔,抬手就把这独眼龙从身上拂去,只听咕啊一声,这小独眼龙直往地上跌落了。 这回小独眼龙口中发出咿咿呀呀之声,极是响亮,似乎不但伤心愤怒,还大有些委屈的样子。 叶经秋沉身落向地面,就半空中将这小独眼龙伸手擒住,拿的正是它七寸处。 叶经秋心说,我再试试看,若是真能收伏,我就拼了这颗红果。于是叶经秋将这红果递到小独眼龙的嘴边,果然,这怪物张嘴就咬,却是七寸处被叶经秋拿住,咬不到。 叶经秋右手举高,这小独眼龙就将龙头抬高。叶经秋将这红果对正这小独眼龙的嘴巴,手一松,红果下落,小独眼龙一口接住,吞咽下去时,还发出呜呜声。 叶经秋若是有听懂兽语的本事,估计会把眼珠都瞪出来收不回去:这小独角龙呜呜声竟然是说“妈妈……好吃……好吃……。” 这里面的原因,说白了就是这小独角龙嗅着了叶经秋身上蛇皮软甲那独有的气息。 叶经秋当然不懂兽语,当然不明白。只是他眼见这小独眼龙吃下红果,就紧张地看这小独角龙的反应,怕它逃走。 不料这小独角龙不但没逃走,反而蹭上身来,直往叶经秋怀里钻,叶经秋惊讶地发现,这小独角龙竟然钻进自己的蛇皮软甲上的口袋里去了,一会儿功夫,盘成一小团,竟是再无动静——却是吃了红果之后,休眠去了。如同小孩子吃过奶就睡觉一样。 叶经秋心说,这玩意儿居然如此就收了,却不知它醒来服也不服。收而不服,也是麻烦。 叶经秋仔细想了想,暗自估计,自己身上的蛇皮软甲的独有的气息吸引了这小独角龙,料想当初被自己杀死的那大蛇与这怪物大有关系。 这估计很接近真相:那被叶经秋杀死的大蛇,在这洞窟里,得食那蛇果之助,已处先天后期境界圆满,正是处在由蟒化蛟的进化当口。 只是产下一枚蛇卵后,它元气不足,加之叶经秋所得那枚蛇果尚当时未成熟,而大蛇又被叶经秋所持的狼胆腥气吸引,于是出洞寻食,反被叶经秋侥幸杀死。 这遗下的蛇卵却是大蛇进化的关头所生,故而内蕴小蛇的灵性极高,若得大蛇孵化,那大蛇不死,自然是初化龙形,就可生出独角双目的小龙,偏偏叶经秋杀死大蛇,这蛇卵是自行孵化生出,于是成了这变异品种,龙头首蛇身,独角独眼。 叶经秋心说这最后一枚红果不知何时成熟,我且等等看,若是这小独眼龙醒来后,不服自己,那与其收而不服,却不如将它放了。 不料这一等,连着三天过去,那小独眼龙却一直未醒,即使叶经秋将它从软甲的口袋里取出,也仍是盘做一小团,无半分动静。 在这期间,那最后一枚红果却是成熟了,叶经秋摘下果子,收在皮囊之中。 且喜有这枚红果,这小独眼龙醒来,暂时还有食物应付。算算距离飞仙宫大会之期已近,不知还来得及赶到否;况且那黑巾蒙面人也应当离开了。 于是叶经秋这就要动身出山。 () 第八十九章、印堂穴后有异物 叶经秋在离开大辽山之前,最后一次运行功法,只待行气完毕,便就上路。 此时叶经秋骇然:真气行到百会穴下印堂穴时,明显地觉得,自己印堂穴后面,隐隐地发现,那里竟然是有着一颗珠子存在! 叶经秋调动内视,却发现觉自己的内识似乎能直透进去,感觉到里面是好大一个空间。这空间内,只有二物,乃是一只戒指和一只空瓶子。 叶经秋心说怪事,我这脑袋里哪里得来的如此异物?脑袋里长了异物,我竟然还能好好地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经秋却又转念想到,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身上有异宝。莫非我叶某人是神仙之身?莫非这珠子这戒指都是异宝?若真个是异宝,哪有脑袋里长异宝的?若真的不是异宝,这又应该如何解释?我怎么会是神仙?我是何人?我究竟是谁? 叶经秋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我是何人?我究竟是谁?突然间,只觉得内息一岔,竟是要走火入魔。 叶经秋大惊,赶紧宁定心神,却已是只觉得心口一痛,喷出一口鲜血,已然内伤矣! 叶经秋大叫一声:我是叶经秋——以此来提振自己的心神。 直到功行数个周天,才觉得内伤痊愈。 叶经秋心中对自己说道:我是叶经秋!我只是叶经秋!心中如此念叨着,这才又一次内视印堂穴。 这一次,叶经秋心中有备,不再浮想联翩,竟然清楚地看到了那颗珠子,内识果然能又是直透进去,清清楚楚地看看到偌大空间之内,一只戒指放在那里。 叶经秋心说,这只戒指不知能否为我所用。不料心念一转之际,那珠子内空间之中,戒指不见了,手上却多了一物,果然是那枚戒指,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叶经秋心中虽喜,却不敢妄作他想,只压住心情,防止再次走火入魔。 得了戒指,叶经秋却又心中对自己说道:这珠子不知我动得动不得?然而这一回运起内识,连连念叨多遍,却是不见动静。 叶经秋将心思放到戒指上来,欲将内识透入戒指中,不料很是容易;再看戒指时,里面果然也是有着一个空间的,只是里面黑古隆咚地,然而自己偏偏又能看清里面的物事。 戒指里面的物事不多,一柄剑,一只玉瓶子,只是这一个却不是空的,里面似乎装着鲜血,似乎很多,又似乎只有一滴,偏偏有着巨大的威慑力。 叶经秋不敢动这玉瓶子,看向那柄剑时,觉得这柄剑似乎全无慑人威力,静静地放在那儿——全无锋芒。 叶经秋心说这柄剑却似神仙异宝,只怕是可以动用,不料心中如此想时,那剑便果然动了一动。 叶经秋诧异:我若是想着让它飞出来,它会飞出来吗?这样想时,那剑果然又是动了一下。叶经秋心道,我就念想百千遍,若果然能飞出来,想来这柄剑可以为我所用。于是叶经秋心中一遍遍地念叨: 宝剑呀宝剑,你出来吧,出来吧!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念叨了多少遍,这剑居然“嗡”地一声,消失了。 叶经秋再看戒指内时,只剩下那个玉瓶子,发散着威慑气息,叶经秋不敢对之作任何妄想妄动;内识赶紧退出了戒指内空间。 此时叶经秋才发现自己身边就放着那柄剑! 叶经秋拿起这柄剑,只见它通体黑色,并不起眼,也不见得如何锋利;只是这柄剑给自己的感觉分明是材质上佳,叶经秋叹道: “可惜,比我所用的大剑既轻且短了些。” 谁知,奇事发生了,叶经秋错眼之间,发现这剑竟然跟自己身上背的大剑一样地长一样地重了! 叶经秋大奇:还能回复原样吗? 这一回,错眼之间,这剑果然回复原样,又如刚才入手时一样轻重一样长短了。 叶经秋此时明知这剑是个宝物,随口说道:“好极!妙极!这柄剑能大能小,趁心合意,既合手,又方便携带,就叫如意剑吧!” 不料这剑“嗡”地一声,好像非常欢喜这个名字,竟似有灵一般。 于是叶经秋将如意剑缩小到数寸长短,收入随身携带的皮囊中,而不是再放入那戒指里——这只是因为叶经秋觉得从那戒指里取出此剑很是麻烦。 下得山来,叶经秋找到人家,问明方向,此地在景辉城西北,向东三百里转东北,就是前往飞仙宫的方向。 此时距离初遇黑巾蒙面人,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天,距离飞仙宫大会,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叶经秋心知若不加紧赶路,肯定是赶不上飞仙宫大会了。 却说那黑巾蒙面人,当时跟丢了叶经秋,却也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在山中转悠,指望找到叶经秋。 黑巾蒙面人估计叶经秋可能去向是两个,要么是往回逃跑,要么是朝着那同来的三个同伴所去的方向逃跑。 当然,与那三个同伴会合是最佳选择,于是他沿着曾天谷、花庆平三人的去向追了两天,没发现叶经秋的人影子,而那曾天谷、花庆平和那带刀侍卫虽然不是自己对手,但黑巾蒙面人显然对杀曾天谷花庆平三人没兴趣,更没那个时间。 黑巾蒙面人迅速返回,又向叶经秋可能逃走的另一方向追找而去,结果是又白白地浪费四天的时间,最后,黑巾蒙面人断定叶经秋没有离开这大辽山。只是大辽山山深林密,进入山中找一个人真的很不现实。 这些天来,黑巾蒙面人一直在大辽山东部外围转悠,希望找到叶经秋。也许是他幸运,也许是叶经秋不走时,居然又让他找着了。 叶经秋出山不久,找到一个小村子,他跟人家问路,顺便讨要了点吃的。这一次,叶经秋有三十多天呆在深山之中,饥食山中野果,渴饮山中野泉,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所幸来到一处村庄,叶经秋在村口就跟一位村妇讨得一块芋头。 黑巾蒙面人虽然焦急地找人,却是还能吃上茶饭的,相比之下好多了,而且他此前负的伤也好了。 叶经秋此时形象近乎一个野人,偏偏那黑巾蒙面人能依据他身上的气息认出他来。 叶经秋正拿着一个讨来的芋头往嘴里塞,突然心中生出一种危险的直觉,四下转头一看,只见那黑巾蒙面人冤魂不散地纵身赶来了! 其实叶经秋此时也不必惧怕这黑巾蒙面人了,因为他此时境界上距离黑巾蒙面人已经不大了;然而,叶经秋不知道这一点呀。 在进入大辽山之前的追杀中,叶经秋尚能抗击黑巾蒙面人,而在大辽山中这十多天来,叶经秋的实力更进一步,那黑巾蒙面人境界并无上升,此长彼消之际,二人之间的差距是着实缩小了;而且,叶经秋的身体是金刚不坏,这黑巾蒙面人却不是金刚不坏身。 叶经秋是没料到自己的实力能与这个黑巾蒙面人有得一拼,黑巾蒙面人则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叶经秋不是自己对手。 不过,黑巾蒙面人也在琢磨怎样能破去叶经秋的金刚不坏身,若是破不去,则对手就如打不死的小强,黑巾蒙面人还是挺会自找烦恼地。 叶经秋顾不得惊世骇俗,身子一纵,一掠而过,发足狂奔。黑巾蒙面人也即狂奔赶去。这一幕,惊得村中刚才给叶经秋指路的几个村汉村妇嘴巴张开老大,半天合不拢。 叶经秋在狂奔之中不忘记手里的芋头,边奔边吃,不一时,一块芋头下肚,感觉好多了。 于是叶经秋就渐渐放慢脚步,准备转身给这黑巾蒙面人来一个反击——十二招龙手拳,这是自己屡试不爽,能压着黑巾蒙面人一头的招儿。 黑巾蒙面人一看叶经秋放慢脚步,就知道叶经秋又要来老一套,给自己来那一十二招拳法。黑巾蒙面人心头大恨,冷嘲道: “小子,敢情你师爸死得早,你的本事是跟你师妈学的吗?” “老贼!你叶爷自问没招谁惹谁,偏是你阴魂不散地找你叶爷麻烦!爷的本事,是你师 奶 奶教的!”叶经秋破口大骂老贼,骂得黑巾蒙面人暴怒不已。 二人距离在逐渐缩小,黑巾蒙面人就要全力扑上,击杀叶经秋,不料,叶经秋看到双方距离太近,时机上不便于自己,又是一纵身跑开了。 黑巾蒙面人心中恨说:你奶 奶的,不是受到境界压制,老夫怎能容你活到现在! 叶经秋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在寻思,怎样才能抓住战机,再给这黑巾蒙面老贼一下子。 不过叶经秋更愁的是:这老贼追着自己不放,怎样才能摆脱?自己先前躲到大辽山中三十多天,这老贼仍不死心,居然又找上了自己,这事还真让人头疼。 叶经秋突然掉转身,直向黑巾蒙面人冲去。 黑巾蒙面人一楞神,下一刻,他似乎醒悟过来,觉得自己的无上尊严受到了挑战,于是立即就愤怒了! 黑巾蒙面人在愤怒中探身出掌,他这也是发了狠劲,拼着这具身体再受伤,也要拿下叶经秋。 叶经秋心中决意是要试试自己的金刚不坏身,能不能真正地完全承受住这黑巾蒙面人的攻击。毕竟自己老是这样逃也不是办法。何况近来自己的功力明显大有提升。 叶经秋自创的龙手拳,亢龙回首这一招,专借这金刚不坏身,所以叶经秋自然还是先用这一招。 眨眼间两人又一次交上了手。 叶经秋不管黑巾蒙面人用什么招式,只管将自创的龙手拳一十二招如行云流水一样地使出来,从头至尾,又从尾至头。 黑巾蒙面人同样也是早就领教了叶经秋这套拳法,也想好了应对之招,然而叶经秋这一招亢龙回首,却让他不得不避,仍然是只能被动防守,只把他憋闷得几乎吐血。 黑巾蒙面人震怒之际,一抖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剑来,这柄剑光芒灿灿,如同朝阳流霞,如同天际虹光,耀人眼目。 叶经秋一见,动兵器?当即随手抽出背后大剑。这柄大剑,虽然与军中士兵所用的是同一样式,却是叶经秋做了将领后,特地请制器师打造的。 大剑长四尺二寸,剑脊很厚,使动起来,还可以当刀用,也可以当作短枪使,正合叶经秋那独特的融合了断门刀法、十字剑法还有云台十枪的对战路子。 叶经秋这一使动大剑,黑巾蒙面人当时一楞:大剑居然还能这样使用!?叶经秋忽然刀招忽然剑招,还夹杂着枪招,显得极是奇异。 叶经秋现在的招式里,不但融合了云台十枪,更是融合了三十六招叶家枪的精华要义,一时间招招紧逼,黑巾蒙面人心中暗赞:“这小子还真是精明。” 不过,黑巾蒙面人是来要叶经秋性命的,不是来观赏叶经秋舞剑的,只听见他一声冷笑,说道:“小子,你招数再精,在老夫眼里也没用!” 只见这黑巾蒙面人不管不顾叶经秋的剑招,只将手中宝剑来硬行拦挡叶经秋的大剑。 叶经秋对战此人时,是时时小心戒备,见这黑巾蒙面人持剑硬封自己的剑路,当即起了疑心,就要变招。 然而高手过招,都是快若电光石火,黑巾蒙面人哪容叶经秋有变招机会! 刹时两剑相交,只听“吱昂”一声,接着是“当啷”一响,叶经秋只觉得手中一轻,四尺二寸长的大剑,被对方手中剑削断,地面上多了一尺多长的一截! 叶经秋大惊:若是对方先前动用此剑,只怕自己金 刚 不 坏之身也难抗拒! “小子,告诉老夫现在的你叫什么名字,老夫心情一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黑巾蒙面人口中怪笑,话说得轻松,其实心中却是暗悔:“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早知如此,不该轻视此子,我也是托大了,这习惯不好!” “老贼!你叶爷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叶经秋便是。你只要告诉叶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地,为什么要追杀叶爷,叶爷心情一好,也会给你留个全尸!”叶经秋反唇相讥。 黑巾蒙面人闻听之下,不觉暴怒,手中长剑划过斜斜的弧线,从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刺来。 此时用手中断剑来挡显然不现实,又不敢用身体来硬抗,叶经秋心说不妙,将手中半截大剑脱手搠出,用的却是叶家枪中的一大杀招,叫做流星惊梦,这是一个拼命的招式,距离远时用这一招,可以将枪脱手掷出,是为一击必杀的大杀招。 只见这半截残剑在叶经秋真气灌注之下,爆发出森森枪意,向黑巾蒙面人激射而来,却听得“呛啷”一声,被黑巾蒙面人的手中剑挥成两段。不料此时异变突生: 只见这残剑被截成两截后,后半截被黑巾蒙面人之剑阻断而落地,前半截却依然朝前刺去,只是准头略偏,却在刹那间刺中黑巾蒙面人的左肩,透体而过,方才跌落尘埃! 叶经秋心中未及欢喜,黑巾蒙面人的剑气也已及体,叶经秋不及闪避,只听得“叮”的一声,这一声却是黑巾蒙面人的宝剑刺穿了蛇皮软甲时,击破蛇皮软甲上的鳞片而发出来的。 只一瞬间,叶经秋右肩也中了对方一招。这一剑,幸亏有软甲挡了一下——虽然软甲被刺破了一个洞,但凭叶经秋的金刚不坏之身抗拒剑势余威,终究只是被刺破皮肉,没有伤及经脉骨节。 一招之间,二人同时受伤,同时惊讶。叶经秋惊讶的是没想到流星惊梦这一招大杀招竟有如此威力;黑巾蒙面人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小子金刚不坏身居然能抗得住自己的宝剑。 眼见叶经秋没了武器,黑巾蒙面人怪笑连连:“嘿嘿哈哈!有剑杀无剑,你小子纳命来吧!” 他说着话就合身扑了上来,左肩头的血流得衣袖尽湿,却如无事无觉。 叶经秋虽然心中大惊,却也没有被黑巾蒙面人的惨厉模样吓倒,反倒是被这人一句话提醒了:自己不是还有一柄如意剑么。 叶经秋心意转过,一柄小剑自皮囊中飞出,瞬时化作一柄四尺二寸长的大剑,迎着黑巾蒙面人对攻。 黑巾蒙面人意图重施故技,再断叶经秋的剑,只听“当啷”一声清脆响声传来,二人各自查看自己的剑,俱都无事。 叶经秋放下心来,举剑进攻,剑里夹刀刀里夹枪枪里夹剑,招式怪异,反而压着黑巾蒙面人一头,愈斗愈是精神抖擞! () 第九十章、这误会百口难辩 却说叶经秋与这黑巾蒙面人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自然地是畏惧之心渐去,豪气顿生,越打越是顺手。 叶经秋虽然右肩受伤,但只是皮肉小伤。而黑巾蒙面人左肩却是被洞穿,血流不止; 黑巾蒙面人虽然不在意这身体的伤势,但是这具身体若是不行了,他还是会受到影响的,至少夺宝的企图是实现不了的。 二人此消彼长,叶经秋渐渐占了上风。叶经秋心说我若用这如意剑来使流星惊梦这一大杀招,剑不脱手的话能否伤到老贼呢? 想到如意剑乃是个宝物,叶经秋当即尝试。叶经秋叫一声“着”,使一招流星惊梦,只见如意剑瞬间暴长数尺,直透黑巾蒙面人的剑幕而入,一剑刺中! 黑巾蒙面人一声大叫,转身绝尘而去。 “老贼哪里走?!”叶经秋一声暴喝,跟踪追击。 这一来,二人关系倒了个个儿,先前的追杀者变成了被追杀者,叶经秋追着黑巾蒙面人,一路不停。 叶经秋速度比这黑巾蒙面人快,眼看着快要追上了,黑巾蒙面人却是莫名地将身子扭动一下,就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叶经秋暗暗惊奇,却不知其所以然,见这黑巾蒙面人的去向与自己去飞仙宫的方向相同,于是也不过分紧逼,只一路缀行,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学对方那“将身子扭一扭便拉开一大截距离”的本事。 却说叶经秋反追杀这黑巾蒙面人,转眼之追了二百多里,直到追赶到了一处村镇,不料那黑巾蒙面人却再也没有使出那特别本事。 却说黑巾蒙面人边逃边悔,不过这黑巾蒙面人也知自己再也杀不得叶经秋了,转念想到:今日姑且放你一马,待你离开此地之日,便是老夫取你魂魄之时! 叶经秋正追赶之间,忽然见前面这黑巾蒙面人身上一道红光闪过,身形陡然间停滞下来,委顿倒地! 叶经秋大奇,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只见黑巾蒙面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叶经秋防其暴起伤人,于是用剑刺了刺这黑巾蒙面人,不料一剑及衣,就轻轻刺破身体,流出鲜红的血来。 叶经秋万万料不到会是这样,当即用剑将此人挑翻过身来,就要挑掉他的蒙面黑巾,看清这倒地之人究竟是谁;却是此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来人共有五骑,马上坐的是五个静姑,同行而来,霎时来到近前,五人同时勒马,却是隐隐围住叶经秋,看他做甚么。 叶经秋不理这五个静姑,只用剑将这蒙面人黑巾挑下,顿时,叶经秋与这刚刚到来五个静姑齐声惊呼! 叶经秒惊呼一声:“咦?!” 那五个静姑却是齐声惊呼道:“马信使!” 叶经秋一听,暗道不妙:这五个静姑与这倒地之人认识,而且是一伙的! 果然,这五个静姑齐刷刷地跃下马来,更不言其他,只将长剑抽出,五柄剑齐指向叶经秋。 其中一个静姑喝道:“好你个贼子!拿命来!” 叶经秋心说明明这黑巾蒙面人追杀自己十多天,明明这人讲话声口语气是个老年男子,明明这人手段高强,连曾天谷都不是其对手,怎么这一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静姑了呢? 叶经秋纵身一跃,跳出五个静姑的包围圈子,拱手解释道: “五位师太误会了,一来这人没死,二来这人追杀叶某十多天,却是不知为何,此人刚刚才于此倒地,叶某也是不明所以。” 只见这五个静姑中一人上前,抱起这倒在地上的马信使,为之推宫活血,救命疗伤。另四人却是身形再动,又把叶经秋包围起来。 叶经秋看这五个静姑,居然无一庸手,全是八阶武师。 此时那个施救马信使的静姑说道:“闵师姐,这贼子好狠!两剑都是洞穿了马信使左肩,这伤只怕有数个时辰没来得及包扎了。若不是我等赶到,只怕单是流血也要了马信使的性命了!” 这几个静姑只道是叶经秋伤了她们的人,脸色难看,挥剑就攻击叶经秋。其中被唤做“闵师姐”的喝道: “好你个贼子,还想狡辩,我等离老远就见你用剑扎马信使来着;你当面撒谎,只当我姊妹都是瞎子吗?” 这静姑口齿伶俐,手脚也伶俐,一剑出手,攻势就绵绵不断地到了。 叶经秋心知此事蹊跷,不愿就此与一帮静姑结仇,一边接招一边问道:“敢问几位师太,果是何方高人?在哪处仙观静修?你们定是误会了在下。” 闵师姐骂道:“贼子,莫要狡辩。你这会儿刨根问底,莫非想报复我等?” 这姓闵的静姑虽然是一把好手,但她毕竟不是叶经秋的对手,叶经秋随意出手,见招拆招,这闵师姐却奈何叶经秋不得。 旁边四位静姑,除了一位救治那马信使,另三人本就是包围着叶经秋的,此时见这闵师姐不是叶经秋对手,当即一齐出手,瞬间形成合击之剑阵。 这四人齐攻的阵势,叫做四象阵;合四人之力,可以力拼实力境界比自己高出多倍的高手。 说起来,这个世界,实力境界高过八阶武师的,也只有九阶武师了。九阶武师不多,其中的顶尖高手更少。如“南沧海、北飞仙、中古一帝、西半天、连三山”这些人,却是与这些静姑皆是认识,不会自降身份来与这五位静姑拼斗。别的九阶武师,陷入这四象阵中,则也不是这四位静姑的对手。 四位静姑仗着飞仙宫的合击剑阵无敌,就欲困住叶经秋,将他擒拿。 这四位静姑,便是飞仙宫法堂护法使者。飞仙宫法堂由大宫主直接负责,下设护法长老五人,长老以下,便是护法使者;共有一百人,全部是八阶武师,分成二十组,每组五人,不但自身实力强,而且训练有素,极熟悉飞仙宫的合击阵法。 这阵法包括两仪剑阵、三才剑阵、四象剑阵、五行剑阵。自两仪剑阵至五行剑阵,每多一人,就多了一倍威力。 这些护法使者,若是以两仪剑阵,对上曾天谷这等高手堪堪自保的话,则三才剑阵足以与之平手;再加一人的话,就是曾天谷这等高手也觉得应付吃力;若是五人同时出手,五行剑阵施展开来,则胜过曾天谷也不是问题。 法堂护法使者,是飞仙宫的重要力量组成部分,负责维持飞仙宫秩序,擒拿叛徒、访奸缉凶、对付敌手,长年派出巡逻各地。 那飞仙宫的马信使,是飞仙宫东北五路总信使,在北古地域最东北的观日城遇险,当时是只来得及发出一道警讯,人便失踪。 于是飞仙宫派出三组护法使者,在一位长老的带领下进行拉网式巡查,不料一两个月时间,踏遍东北一带地域,竟然没有丝毫线索。 那长老将信息传回总宫,就由总宫派出另外三组人手在北古巡查。没想到在这无名村镇附近,却由这闵师姐这一组发现了马信使。 此时这位闵师姐带着三位静姑,发动四象剑阵,就想擒拿叶经秋回总宫发落。而叶经秋却是不知道对手心思,只不愿意结这无缘无故的冤仇。 此时他基本上推断出这几个静姑必是飞仙宫的人,更不愿与之结仇了。叶经秋大声道:“几位师太,你们是飞仙宫的吧?” “贼子,既然知道我们是飞仙宫的,那就束手就擒,听我飞仙宫法堂发落。”姓闵的口中喝道,手上却并不放松。 叶经秋苦笑:“几位师太你们误会了。我叫叶经秋,本是受贵宫邀请,前往贵宫赴会的。” 不料姓闵的静姑喝道:“师妹们,这贼子名叫叶经秋。就算他叫树经冬,今天也要擒了给马信使报仇。” 另一个静姑喝道:“你祸害我飞仙宫马信使,便不再是我飞仙宫客人。今天你如果老实就擒,或许我飞仙宫网开一面,能饶你一命!” 叶经秋一看说不通,心道:这四人仗着合击剑阵颇为巧妙,不肯听我解释。我不如凭借金刚不坏身,夺了一剑,破了她们的剑阵,那时再说话,估计她们就能听得进去了。 想到这里,叶经秋当即不顾其他三剑刺中自己,只望一人而去,就要夺剑。 可惜叶经秋并没有学习过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他这一夺剑,对面那人固然吓了一跳,但手中剑却也使得更急,总算没被叶经秋夺去。 其他三个则是趁机各叫一声“着!”三柄长剑同时刺中叶经秋,却只是刺破外衣而已。 这一下子,五个静姑都吓了一大跳:敢情此人金刚不坏身如此厉害! 这下子,四人顿时想起飞仙宫长征榜上的介绍来着:叶经秋是崛起于行伍之中,突然冒泡的高手,修炼有金刚不坏身法! 却说那救治马信使的静姑,见叶经秋如此厉害,当即结束包扎,挺剑加入,霎时五个静姑组成了五行剑阵,威力陡然增加了一倍。 叶经秋此时夺剑不成,对方剑阵威力又是大增,也知如此下去,自己必然陷于苦战。自己虽然可以杀人破阵,但毕竟不值得跟飞仙宫结仇。何况自己大哥大嫂都是飞仙宫人,自己不能将飞仙宫得罪死了,那会让自己哥嫂难做。 无奈之下,叶经秋心说今日之事,虽然极其诡异,但终究还是先脱开身,留待以后再作解说方为上策。 一念及此,叶经秋手中长剑方向转过,硬行斩向五位静姑长剑,只听得“当啷啷”几声响亮,五位静姑长剑尽断,剑阵已破! 叶经秋纵身而起,跃出五人合击圈子,长笑声中,已经去远。 五位静姑面面相觑,只听叶经秋的声音远远传来:“改日叶某到了飞仙宫,自会澄清今日误会。” () 第九十一章、大定府又招麻烦 却说飞仙宫五位静姑,眼看着叶经秋纵身遁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惊讶之余,就商量起来。 “闵师姐,我们赶紧上报路长老吧。” “闵师姐,我们先救马信使吧!” “先发警讯!再前往附近最近的分堂,到青云观找妙贤师叔求救!”闵姓静姑沉稳地说道。 于是,五人带上马信使,绝尘而去。 却说叶经秋一路遁去,离开约十里之后,叶经秋停了下来:是前往飞仙宫呢还是往回走,回镇东城去呢? 叶经秋想了想:今日这个误会,谁能做我的见证之人?想来也只有帝君曾天谷、平东王花庆平元帅和那帝君的侍卫喽。 然而元帅花庆平、帝君曾天谷,以及那带刀侍卫都去了飞仙宫,我只有赶到飞仙宫,找到他们三人,由他们三个出面,跟那飞仙宫的宫主解释,才能帮自己说明真相! 但是现在,自己跟飞仙宫的属下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这些飞仙宫的属下又不相信自己的解释;只怕自己赶去飞仙宫,这一路上,也少不了会受到飞仙宫人的报复,打架固然极有可能遇到,更怕的是矛盾越弄越深啊。 可是,除了找到元帅花庆平、帝君曾天谷以及那帝君的带刀侍卫,普天之下,谁能证明是那黑衣蒙面的大狠人攻击自己在先? 又何况,即使找到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也不知晓后来发生的事情,那黑衣蒙面人竟然倒地就成了飞仙宫的一个静姑! 然而,最佳的解决之法,还是找到证明人,找到花元帅、曾帝君以及那侍卫,嗯,也只有去飞仙宫了! ——思来想去,纵然此时的叶经秋心中早已不想再去赴会了,但是权衡利弊之后,叶经秋咬咬牙,还是决定了冒险也要前去飞仙宫! 即使这一路上会碰到刚才那几个静姑,即使飞仙宫的人可能会对自己很不友好,那又如何?我不跟她偿打架就是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只要到了飞仙宫,找到花庆平、曾天谷等三人,为自己证明清白,那么一切误会自然消除,自己也就不会得罪飞仙宫这个庞大的组织—— 更何况自己的大哥大嫂如今都是飞仙宫的人,自己不能让哥嫂难做。 退一万步讲,自己不怕飞仙宫,可是大哥大嫂、二哥一家却有可能都因自己受到连累,这是叶经秋极为不愿意的事。 叶经秋往飞仙宫方向走。 此时叶经秋已经距离大定府不远,过了大定府、太保城、辽阳府,离飞仙宫就近得很了。 叶经秋寻思,自己还是买匹马赶路要划算,于是径直奔大定府而去。 于路无话,只说叶经秋来到大定府,却是早上辰时。 叶经秋向人问明马市所在,就去买马;才到马坊,就见到一群人围成一大圈子。 叶经秋心说不知是什么一回事,人却绕道一边过去了,他这也是不惹事的意思。 不提防这一大圈子人猛然间“轰”地一下子四散开来,有两个人歪歪倒倒地似是收脚不住,正向叶经秋撞了过来。 眼见这二人就要撞到自己身上,叶经秋伸手一挡,就拦住了这二人。突然间,叶经秋觉得身上一动,原来是有人对自己动手脚。 却说这歪歪倒倒地撞过来的二人,在武林中未必有名,可是在这大定府却是有名,一个叫绰号铁扒子李三保,一个绰号游手好闲洪四大。 这两个是有名的扒手,小偷小摸的事做了不知多少。 李三保,爱吹牛皮,一开口说话总不离三个“保证”——保证有银子、保证有路子、保证有美女,人们就此送了他“雅号”叫“三保”。 叫洪四大的开口爱称“天大、地大、道也大,老子才算最大”,其实他说的“道”却是偷盗的道儿,自然得了一个“四大”的“雅号”。 这二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挤在人群中,自然是要混水摸一把鱼的,不料挤进圈子里一看,却是两个人比武。 比武的两人,其中一个年纪只在十八九岁,衣着光鲜,有一些书卷气味,公子哥儿似的,显然是不知深浅的雏儿,涉足江湖不久的样子;另一个却是江湖老手,人称醉金刚苏子柳,在大定府颇有名气。 这二人只因为看中同一匹好马,争执不下,当街斗了起来,却又画了个圈子,谁先出圈子谁败,败的那人自然退出,不得再行争买那匹好马。 当着大街上有人要打架,于是,看热闹的很快围成了一个大圈子。 李三保和洪四大挤在人圈子里,指望今日顺手牵羊,来个开门红。不料挤进来一看打斗比武中的一个是醉金刚苏子柳,二个就知道今日做不成这“生意”了。 为何呢?只因那次李三保洪四大二人不长眼,偷到醉金刚身上去了。这醉金刚有些手段,曾经抓住李三保洪四大二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通,逼二人立誓。 二人深知醉金刚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就赶紧往人圈子外退出来,只盼望那醉金刚没看到自己二人。 谁知就在他二人刚刚退到外围,圈子里醉金刚与那少年人的比武就分出了胜负。 醉金刚与那少年人在圈子里比斗,那少年人先是用极常见的招式对敌,看看到了五六十招尚不能取胜,于是突然变招,换了一路极深奥的拳法,招式古朴,威力极大。 醉金刚作为大定府有名的七阶武师,竟然被这少年人用这路拳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一个招架不周,叫这少年人一脚踢中左肩,整个人控制不住,向后跌飞,直撞过来。 于是人圈子轰地一下向后散开。醉金刚的身子恰恰撞得好几个人直跌出去,偏偏这跌出去的人又撞着了李三保、洪四大,致使这二人也是歪歪倒倒地,朝着叶经秋撞了过来。 却说这李三保、洪四大二人就势想从叶经秋身上顺手牵羊牵去几两银子。只是抬头一看叶经秋,二人就有了变化: 这李三保当即攀上前来,与叶经秋无话找话说。那洪四大则是径自离去了—— 叶经秋再也料想不到,自己在这里会被两个小扒手认了出来,还被其中一个把行踪报告给飞仙宫的人了。 李三保见叶经秋甚是警觉,当即上前说话,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偷窃行为。 只见他拉着叶经秋说道:“这位爷,我一看见您就知道您是来买马的,我保证您能买到好马;这不是,您瞧瞧这边这匹马……。” 只听一声“哎哟”,这李三保三条“保证”只来得及保证了一条,就惊叫着向后跌去。 这是因为叶经秋心下明白这拉住自己攀话的人,就如当初百和城的那任五、任六兄弟一样,绝对地是个无赖混混。 叶经秋对这种人自然是反感,何况刚才这家伙还妄想偷自己。叶经秋抬手当着对方肩膀一推,就把这李三保推得“哎哟”地叫着直跌出去了。 叶经秋虽然对李三保这种人很反感,可是对他所说的好马却不反感,当即就走向那卖马的。 “慢着!”叶经秋听到身后有人暴喝道。 叶经秋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年轻公子哥,正是刚才击败醉金刚的那位。 叶经秋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少年人也要买这匹马。便站住当地,看着这少年人,说道: “怎么?我买一匹马还要听你吆喝?” “兄台买马我本来是过问不着,可是,兄台你若要买这一匹,却是不可以。” 少年人说着,抬手一指,指着那边栓马桩上拴着的一匹紫色银角马说道:“这一匹马,却是我先要买的,兄台总得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叶经秋一看,这马就是刚才被自己推开的那无赖混混推荐自己买的,果然是一匹好马。 叶经秋道:“我只见你刚才是在打架,却不是在跟贩马人谈生意,怎么能就说是你比我先到?” 叶经秋这是实话实说。这年轻公子哥却不乐意了,在他听来,叶经秋这话极是讽刺。当下这少年人脸色就难看起来: “莫非兄台也要学刚才那位,来个比武分胜负,决定谁留下来买这匹马?来来来!我与兄台过上几招,看看今日谁有资格留在这里买马!” 这少年人乘着刚才一胜之威,想要挑战叶经秋。说起来,这也不怪他托大,刚才那个中年人(即醉金刚)显然是个武师,不低于七阶的武者,却被自己给打败了,于是少年人对自己的修为实力就更有信心了。 像这少年人这么大点岁数,十九岁不到就达到了八阶武师境界的,实为少有,的确也是值得他自豪的。 叶经秋这才明白,这少年人敢情真是比自己先来买马的,刚才这少年人乃是跟另一个要买此马的人比武来着的。 不过,叶经秋自己也是看中了这匹好马呀! 让还是不让? 这不是个问题。 在叶经秋看来,既然可以凭比武决定谁留下来买马,自己就比试比试,毕竟自己还是需要一匹马的。 “想来你是打算要胜了我再去买马喽?”叶经秋问道。 “既然兄台你也要买这匹马,我自然只能让你知难而退了。”这少年人自信地说道。 “怎么比?” “就像刚才那样,你我二人在这圈子里比试,谁先出了圈子就算谁输,输的一方退出,不得留下来买马。” “好!”叶经秋痛快地回答。 () 第九十二章、飞仙宫青云观主 却说大定府青云观,飞仙宫闵姓静姑正在与观主商量事情。 闵姓静姑说的是:有叶经秋这么个人,伤了马信使,断了自己五个人的剑,从自己五人的五行剑阵中安然遁走。 青云观的观主却是飞仙宫派出来的高手,实力已经达到九阶。早年她俗家姓木,闺名叫木云云,后来出家做了静姑,却是妙字辈的前辈,法号妙贤。 只是这青云观主为人虽也贤,性子却并不妙,极是暴躁,难为她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改不了。这也就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典型例子了。 当即,这位妙贤师太木大观主接口说道:“闵师侄,叶经秋不是我飞仙宫长征榜上的人物吗?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接到我飞仙宫请柬,前往我飞仙宫做客,上天经台听经才是正理,怎么竟做出这等无良之事?你这一路法堂长老路德思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回师叔,我已经通知了路长老,她老人家正在赶来。” “还要通知总宫,”妙贤又补充着说道:“我料这叶经秋既如此之有恃无恐,必然敢大着贼胆上我们飞仙宫去。 若是三位宫主知晓此事,固然不会任凭叶经秋这小贼猖獗,但也必然震怒。你且说说叶经秋是什么样的境界实力?” 忽然间,静室之门“呀”地一声,有个小静姑推门闯入。 “玉心!你怎么还是这样没规没矩地?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师父!叶经秋到了咱们大定府马市!” 静室之中,几个静姑全都一下子站起身来。妙贤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玉荣师姐的弟弟,得了他朋友洪四大报信儿听来的。” “消息是欧阳江得了洪四大的信儿传来的?” “是的,师父。”玉心答道。 “洪四大与那李三保都是手头不老实的人,不宜深交。你告诉玉荣,欧阳江传递这份消息很有用。他的用心我明白,待老身回来,就收她弟弟欧阳江做我俗家记名弟子。不过今后要让他少跟李三保、洪四大这些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是!师父。”小静姑退出。 妙贤吩咐徒弟玉心之后,又对闵姓静姑几个人说道:“五位师侄,你们跟我走一趟,我且去看看这叶经秋,是何等妖孽!” 于是一行六位静姑出发,前往大定府马市,这二里路不算远,妙贤却偏偏要骤马急驰,也是不顾惊世骇俗了。 再说叶经秋与那少年人比武,那少年人不过是八阶武师的境界,叶经秋随手一招龙手拳,就轰出一股极惨烈的杀气,杀意森森成境,迫得少年人直向后退,旁观的人更是大作后退。 这少年人一招尚未接实,便呈败象。不过他极是识得进退,一见自己不敌,顺势退出圈子,就拱手说道: “兄台好功夫!不知这一手拳法叫什么名字,可否给予小弟明示?” 叶经秋随口回答:“龙手拳。” “谢谢兄台指教。”少年人一脸懊丧,转身而去。叶经秋也不耽搁,问明价钱,付了银子,上马走人。 不多时,出了大定府,叶经秋刚要放马疾驰,就听身后数骑,蹄声甚急地赶来。 这来人却是青云观观主带着几位静姑来追赶叶经秋的,叶经秋知道自己与飞仙宫的静姑有冲突,却也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些静姑的目标就是自己。 突然间,前面又是一阵急驰的马蹄声音传来,叶经秋抬眼一看,又是几个静姑纵马赶到。 叶经秋再傻,看着这前三骑后三骑呈包围模样地赶来的架势,也知道这些静姑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 叶经秋心说让这几个静姑合围自己,又得一番手脚,只怕自己跟这飞仙宫矛盾越结越深。干脆,我惹不起你们我总能躲得起吧?叶经秋一纵马,就要刺斜里打马走掉。 却说叶经秋马快,青云观的几位静姑马不甚佳,自然是赶不上。偏是这妙贤,养得一匹好马,追赶叶经秋甚急。 叶经秋的马是新买来的,人和马的结合尚不到佳境,渐渐地,就被妙贤追赶上来了。 叶经秋心说,老是这样被她追赶,自己都快要跑错了道路了。我反正是要前往飞仙宫的,不如跟这静姑说明情况,若是他讲理就好,不讲理,再动手,我只要废了她的马,她就赶不上我了。 想到此处,叶经秋勒马停下,只待对方到来。妙贤见叶经秋停下,到了近前一勒马,也停下了。 叶经秋在马上拱手施礼:“这位师太,敢问你为什么追赶我?” “小贼,少给老身装疯卖傻。你若是真的不知我为什么追赶你,那又为什么要逃跑?” 妙贤开口便骂,是左一声小贼右一声小贼的。 叶经秋虽然心性沉稳,可是这段时间来,也是窝着一肚子火气的。他只当眼前这个老年静姑既然年长,便应该是个沉稳的讲理的人,没想过这妙贤是个人虽老性子却不老的火爆脾气。 此时叶经秋心头火起:“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可不就是为老不尊。你当叶爷怕了你不成?我今日就要到飞仙宫去,与你们宫主分剖道理,弄清楚是非曲直。你若再追赶我,我纵不杀你,却可以杀了你的坐骑。你小心了,莫要惹我着急!” “小贼,竟然敢威胁老身!” 青云观主妙贤也给叶经秋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冒烟。 这妙贤一时气急,仗着自己是九阶武师,生平少有敌手,挥动手中拂尘,就攻向叶经秋。 叶经秋既然已经决定了动手,当下也不客气,立即还击! 那一传十云观主妙贤手挥拂尘,一记云摩秦岭,但见千丝万缕,发出如线,着人如针!那拂尘丝如同一片银色的云,只在叶经秋眼前晃! 叶经秋初时并未用剑,只以龙手拳对敌。 妙贤喝道:“姓叶的小贼,老身在这柄拂尘上琢磨多年,你不用兵器,只能死得更快!” “哈哈哈哈!”叶经秋纵声大笑:“死得更快?只怕未必!” 妙贤见叶经秋轻视自己,早已忘了自己初时不杀叶经秋,只把他擒住交给总宫发落的想法,不免怒气勃发,恨道: “叶小贼,你胆敢轻视老身!老身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很难看的!” 叶经秋听了,又是哈哈大笑,抬手打出一记龙手拳,这一招,正是猛龙过江。 今日对战这妙贤,叶经秋使出龙手拳猛龙过江时,又跟对战那黑巾蒙面人是大见威力。 那黑巾蒙面人的功力,是何等高强!妙贤虽然也是九阶武师,却是不能跟黑巾蒙面人相比。 妙贤只觉得叶经秋这一拳来势极凶,竟是逼得自己不能不退! 若是换了别的人,对上叶经秋这一招,那必然是要后退一步,以化解敌势,再行反击的,然而妙贤的性子摆在那里,此时她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跟叶经秋来个以攻对攻! 说起来,叶经秋自创的龙手拳,招式是大开大合,气度光明正大;然而,叶经秋却没有想过要跟静姑对战,所以这龙手拳使出来,有的招数难免就没顾及到对付女流之辈这一点。 叶经秋龙手拳才攻出第三拳,却是第四招龙战于野;龙战于野,“野”在何处? 但见叶经秋拳出如龙,直捣中宫! 妙贤见了,不由得老脸一红,怒骂道:“叶小贼,真不要脸!” 原来这一招直击中宫,在妙贤看来,叶小贼竟然用袭 胸的招数攻击自己! 这这这简直是十分地小瞧十二分地轻薄! 妙贤虽然年纪已大,但终究是个妇人,登时脸色红过之后就变绿喽! 叶经秋恍然醒悟,不由得也是脸上一红,心中暗道:哎哟!我这一招攻得太没顾忌,对人家妙贤师太来说,显然是太孟浪了! 叶经秋心下正自暗悔,又听得妙贤骂道:“叶小贼,你不动用兵器,轻视老身倒也罢了,想不到你居然……” 一句话还没骂完,妙贤就被叶经秋迫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妙贤气急! 叶经秋不慌不忙地说道:“师太,既然你认为我不用武器就是瞧不起你,你可看好了,我用剑啦!” 叶经秋才抽出剑,就听得远远地有一阵马蹄声音急骤传来。叶经秋料想必是这老静姑手下之人—— 此时叶经秋不愿意被这帮静姑缠住,即行挥剑使一招推窗望月,舞动长剑如意,展开攻势,专一要削对手兵器。 妙贤在气头上,忘记了先前听说的叶经秋一剑削断五人之剑,以及破了五行剑阵且安然而去的事情;一见叶经秋剑出,举拂尘就攻! 只听得“嗤”的一声,妙贤一柄拂尘只剩下半截柄子在手中,她呆了一呆,叶经秋却趁机一掠而过,纵身上马,回头喝道: “你若再追杀于我,不要怪我不讲道义,叶某人认得飞仙宫,手中剑却认不得你飞仙宫。” 然而妙贤的脾气,哪里吃得了叶经秋这个?气得将半截拂尘柄脱手掷出,随即纵身扑上。 叶经秋已知这老静姑远不是自己对手,收剑入囊,一拳轰出! 这一回,叶经秋是着着实实地跟妙贤硬拼了一招! 叶经秋人在马上,借对招之力,纵马远去,那妙贤人扑来,本是人在半空,此时被这一拳反震,直飞出去,想要借势化力,落地时仍然受伤—— 真气被震动得就要在体内乱走。 妙贤在惊讶中只站在当地,一时不敢妄动,只怕动上一动,自己这口真气一岔,就会重伤无救! 于此同时这妙贤心暗说这叶经秋小贼功力境界好高,更叹自己竟然在此地惨死其手——妙贤闭上眼睛,只待叶经秋上前来杀自己。 不料,马蹄得得声里,叶经秋一骑远去,下一瞬间,闵姓静姑等五人赶到当场。 “师叔,您受伤了?”闵姓静姑惊讶地问道。 过了半天,妙贤一口真气才回过来,这才叹息道:“闵师侄,莫非我们真的是弄误会了?这叶经秋方才明明有机会杀死老身,可是他却没动手,而是纵马离去了。” “若是马信使醒来,自然会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马信使至今未醒。我瞧那时情形,却又令人不得不怀疑这叶经秋。”闵姓静姑轻轻答道。 () 第九十三章、无意间听得消息 不说妙贤带着闵姓静姑一行人回青云观去;只说曾天谷、花庆平和那带刀侍卫三人前往飞仙宫,三人于路上颇是心内警惕,并不多作停留,只是赶路。 不一日来到辽阳府,距离飞仙宫已经不远,只是半日路程,三人放下心来,进城打尖休息。 来到城中,就见街道上行人颇多,其中有些人一看都是武林人物。三人只管找饮食所在,不多时找到了一家酒馆。于是三人上了二楼,要了一间雅座,点了几个辽阳府的特色菜,开怀小饮几杯。 三人正饮酒说话,却突然被隔壁间讲话内容吸引住了。那边的声音压得低,但这边的三人却都是高手,其中还有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虽然带刀侍卫的修为才只是五阶武者,但比起那边说话的人说,也算得高手的了。 这三人一凝神,就听得分明: ……从大定府传来消息,先说的是玉龙弟在大定府与醉金刚比武获胜,接着,…… 这人话没说完,只听另一人说道:“五爷爷,你让玉龙弟独自历练,他这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您老怎能放心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接话道:“玉山,你当初不也是第一次就独立行走江湖吗?我们如家的男儿,不如此历练怎么能迅速成长起来!何况各地分坛都有人暗中照应。只是这孩子找那醉金刚比武是为什么呢?玉淼,接着怎么了?你说。” 刚才那说话被打断了的,叫玉淼的接着说道:“玉龙弟和那醉金刚在大定府马市里同时看中了一匹好马,二人约定比武定输赢,谁胜谁留下来买马。不料,玉龙弟虽是胜了醉金刚,这匹好马却终究未能到手。” 曾天谷花庆平等三人都听出来了,隔壁是一个老者和两个晚辈说话;不过三人也觉得奇怪,既然胜了怎么好马还未到手呢? 三人按住好奇之心,仔细听去,只听那苍老的声音急忙接口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倒不着两的?既然玉龙胜了醉金刚,怎么好马还没到手?莫非是价钱太贵,玉龙这孩子没买?好马难得,花点银子也值得啊!” 显然这苍老声音的说话人很关心那如家的叫玉龙的人,也很了解那如玉龙:“玉龙不会不明白这个理,怕不是还有了意外不成?” “五爷爷,您说的不错,真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老者口气,极易听得出来是紧张。 “有个叫叶经秋的突然冒了出来,就这么,一匹好马被叫叶经秋的家伙夺了去。嘿,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叶经秋与飞仙宫的人有过节,大定府青云观的老静姑妙贤带了五个年轻静姑追赶他到马市,都是一脸杀气,看样子双方仇怨很大。”那叫做玉淼的说到这里时,语气中显然有许多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居然叫叶经秋?”老者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惊讶。 “怎么着?五爷爷你认识那叶经秋?”两个如家的晚辈同时惊讶地问道。这边曾天谷、花庆平三人也细细谛听。 “我不止认识这人,还知道这人的根脚底细。”老者说道:“叶经秋怎么地就夺了玉龙的马了?” “五爷爷,叶经秋和玉龙弟比武,玉龙弟……”这位叫如玉淼的说话时略有迟疑。 “玉淼,你不要吞吞吐吐地,只要玉龙人平安无事,就没什么,我们如家的男儿,嬴得起也输得起,这才叫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回五爷,玉龙弟输了。而且只是一招就被迫认输。这叶经秋到底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你说什么?!一招就逼迫玉龙认输?”老者大为震动。 这边曾天谷等三人听了也是大为震动。听那如家祖孙三人的说话,那如玉龙能战胜醉金刚,自然也当是八阶以上的武师。 一个八阶武师,居然被叶经秋一招逼迫得自动认输! 这边曾天谷暗忖自己也同样能做到;可是花庆平却知道,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那带刀侍卫就更惊讶了,心说叶经秋这主儿差不多赶上帝君了!三人虽然心中震动,却依然仔细听那隔壁间的祖孙三人谈话。 只听那如玉山如玉淼问道:“五爷爷,那叶经秋究竟是什么人?” “这叶经秋啊,”老者叹息道:“我给你们说个大概吧。他在两三岁上就显得很不一般,五岁时就显出极强的习武天赋。 却正是五岁那年,被他叶家的仇人疯婆子掠去。十六岁时回到百和城,却只知道自己叫叶经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他在三太工坊呆了十年,成为人人皆知的天才白痴。在他二十六岁那年,却突然地开了窍,脑袋灵光了,却又去了城北断坡崖跳崖自杀。 谁知他自杀没死掉,后来就不知去了哪里,一年多之后回到百和城,接走了他的恩人厉小为,同时还干了一件轰动百和城的事——跟飞仙宫的静姑,一位八阶武师对战,打了个平手;听说他和厉小为后来是去了西丁帝国镇东城。” “这样看来,那他不过是一个八阶武师,跟玉龙弟境界相同,就算他达到了九阶,也不可能一招就逼得玉龙弟认输啊?”这如玉淼显然觉得很是不解。 老者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当初叶经秋在百和城对战那静姑时,好多人都看到,叶经秋用的招数都不过是普通士兵使用的招式,按理说,他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那匹好马,既然是玉龙弟看中了的,我们要不要派人夺来?”说话的是如玉山如玉淼二人中的一个。 “算了吧。好马虽然难得,但我们行走世俗武林,面对江湖人物,还是不要多树敌,那不利于我们大儒帝国发展。 何况我们大儒帝国初建,需要各方面的人材。能为我所用的,要尽量去结交,而不是敌视。不能为我所用的,只要不是我们的敌人,那就一定不要把他逼成我们的敌人,相反,要想方设法把他逼成我们的友人。” “五爷爷,每次听您谈话,总觉得自己的见识有新的长进。您这把可用之材逼成友人的说法,让我听得耳目一新啊。” “哈哈哈哈,”笑声不高,显然发出这笑声的是那老者,他被孙子辈恭维得心中颇得意:“玉山、玉淼,你可知其他帝国都只重武不重文,而我大儒帝国却是文武并重,原因何在?” “孙儿不明白。”这说话的两个如家小辈此时显然对老者更是恭敬了。 “我以武者为例,每一个七阶以上的武者,都叫武师。可是同为七阶武师,功力高低也不相同,表面上看,是修为深浅有别,实际上是各人资质和机缘有高下差别。 若是剔除机缘这种东西,那就是资质高低决定武师功力高低了。你想过这个道理没有?重武轻文的武师,其资质如果不太高,就很容易会被资质相近文武兼修的武师赶上甚至超越。因为习文可以更好地开发人的智力,提升人的悟性。 我们如家古祖如威帝君,就是在立国之后,通过读经,领悟了意境,并且把意境运用到武技中的,所以后来才能创造出我如家秘学《古儒真经》。 这可是比我如家《武帝真经》还要高级的武学。如家子弟皆可修炼《武帝真经》,但是只有文武兼修的优秀子弟才能获准修炼《古儒真经》,原因这在这里了。” “怪不得玉龙弟文才那么好,武功进境那么快。修炼了《武帝真经》下半部才三年就达到了八阶,敢情是玉龙弟领悟得好。我脑袋就是笨,一到了读经学文时,就跟浆糊似的。” “嗯啊,你也不要自自卑,以后多记点,记得多了,慢慢就开窍了。武学之道,不但要苦练,还得有好悟性。这就是我如家一直重视教导子弟学文的深意所在。” 老者见自家晚辈很快明白自己的意思,语气中颇有欣慰之意。 “玉龙弟传来的消息说没有好马赶路,怕是来不及赶上参加‘听经大会’了。” 老者傲然说道:“飞仙宫的‘听经大会’,只是第一次办,到底有什么经可听,听了有没有效验,都还未知。玉龙赶不上参加也无所谓,若真个是好,他飞仙宫既是五年举办一次,以后也有机会听的。 何况我们的正事目前只是两件,一个是打探长生机缘,一个是年底的家族大比。家族大比,对玉龙来讲更重要。” 接下来,如家祖孙三人谈论如玉龙参加家族大比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曾天谷三人没兴趣再听什么“家族大比”,对那老者所说的如家《古儒真经》同样不感冒,就继续饮饮酒谈话了,谈的自然也是叶经秋的事情。不多时,三人用餐完毕,付了银子,上马直奔飞仙宫而去。 半日时间,三人赶到飞仙宫,迎宾静姑通报毕,便将三人引到迎宾楼;另有一个静姑已经在此等候: “大宫主吩咐,有请谷老爷子。” 原来曾天谷此前来过飞仙宫,当时报名谷天宗,后来与飞仙宫大宫主报过真实姓名,也说了自己要用化名的原因。所以这一次,飞仙宫尊重他的意思,派来接引的静姑不称其真名,而是称其为谷老爷子。 曾天谷此来,本意不在于上天经台听经,而是要执弟子之礼,向大宫主取经,问长生之道的。 曾天谷与大宫主会面,分宾主坐定。虽然大宫主以蒙面相见,但曾天谷并不觉得对方无礼,却是对这大宫主能接见自己极是高兴。他客客气气地谢过大宫主,就率先跟大宫主说起路上遇到黑巾蒙面人劫杀之事。 大宫主听了也是颇感诧异:这世界上能胜得了曾天谷这等人的,除了自己,应该是还有一人,有这么一个人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其姓名;这个人是她的敌人。 可是,自她来到此间,三十年来并无这个人消息。而那叶经秋,只是最近年间窜上飞仙宫长征榜的人物,却是那黑巾蒙面人的追杀对象,且能在其追杀之下逃脱,到了大定府,想来也不一般。 想到自己组建飞仙宫,以及建立飞仙四榜,就是为着寻找两个不知姓名的人。 那黑巾蒙面人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仇敌,此际既然得到了仇敌的消息,那么至此才算是初步有了另一人的消息。而那另一人,却是自己的亲人,来到这个世界,算来也有三十年了! 若他果然顺利转生,那现在必然是三十岁了——大宫主内心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要见一见叶经秋的想法。 () 第九十四章、四处寻找叶经秋 飞仙宫大宫主心中生出强烈的想要见见叶经秋的念头,当即询问道:“谷先生,你且说说那叶经秋的功力修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这个么,老夫略知道他的一些经历,也是前日之道听途说而已。至于叶经秋的修为有何特别之处,老夫却知之有限,大约是他外门功夫极佳,已经修炼出金刚不坏之体。” 曾天谷当即将半日前在辽阳府那家酒店中所听说的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临到讲完了,曾天谷又补充说道:“我对叶经秋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我的手下,有个叫做花庆平的,他对叶经秋的了解应当比我多些。” “既然是这样,我先为谷先生解说长生之惑,明日再会会花庆平先生罢。” “如此,多谢大宫主!” 曾天谷闻听飞仙宫大宫主愿意为自己解说长生,十分感谢。那大宫主只是摆摆手说道: “谷先生不必谢我。我为先生解说长生,包括我飞仙宫愿意开放天经台,广邀武林及各国同道,也是为了向世人解说长生。” “敢问宫主为何要这样做?一般地说来,没有哪个门派愿意这样向天下人无私奉献自己门派秘学的呀。”曾天谷自是不明白。 大宫主说道:“我这样做,一来有利于此界众生,二来我要找的那人若是有机会听闻长生之道,也许能很快觉醒。” “那人是谁?能有幸承蒙宫主如此眷顾?” “说起来,那人他如今姓甚名谁我也不知。”大宫主说道:“但有一点,只要那人觉醒过来,便会来到飞仙宫找到我。 实话说来,不瞒谷先生——我在这里要找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仇家,一个是我的亲人。这二人中,那个半路上拦截你们的黑巾蒙面人应当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仇家;那么他所追杀的叶经秋,就极有可能是我的亲人了。” “宫主莫怪,老夫只奇怪这二人,既然一是仇家一是亲人,为何宫主竟然不知他们的姓名?” “谷先生,这里边就涉及长生之道了。我与那仇家,都不是这世界的人,而是来这一世界寻找我那亲人的,我要找到他帮扶他;我那仇家来找我那亲人,却是要杀害他。” “原来如此!这与长生有何关系呢?”曾天谷问道。 “你们这一世界,只当武师九阶就是修炼到了顶,其实不然,这后面还有更高境界。达到这更高境界的修炼路子,也不止是习武这一条道儿。 当然,不说别的路子,咱就说武师吧,九阶之后,自以为到了极境了,于是就不觉地懈怠了;或者也有人机缘、悟性不够的,都进入不了更高境界。” “这更高境界,到底是什么境界,会如此难求?” “谷先生,你可知道,武师九阶,只是后天最高境界罢了。九阶圆满者,若是继续奋进,或者机缘巧合,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下一个境界,这个境界叫做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修炼到了极致,则进入的是金身境界。当你进入金身境界后,你就真正明白什么是长生了。换句话说,随着境界提高,寿命也将随之增加,才会一步一步地达到长生。 “原来武师九阶之后并不是长生境界,而是先天境界,多谢宫主指点。” “谷先生不必客气。近来这古儒地域武林人物纷纷行动,以求探寻长生机缘,这其实是误解。长生机缘,重在内修,而不是满世界去寻找。” “敢问宫主现在是什么境界?”曾天谷小心地问道,只因为这样问,不免显得唐突了些:“还请宫主见谅,老夫对宫主境界甚是好奇。” “我已经是先天后期,即将先天圆满。我若再进一步,就要离开这一世界了,只可惜我那亲人至今还未寻到—— 我建立这飞仙宫,本意就是方便自己寻找亲人,我若离开这一世界,飞仙宫另两位宫主实力尚不足以与‘南沧海、西半天、连三山’以及谷先生你们这样的高手比肩。 所以啊,我飞仙宫有意跟谷先生结盟。谷先生作为一国帝君,自然是有着西丁帝国一国之力,我飞仙宫有着今日江湖武林第一大帮之实力,强强结合,不知谷先生意下如何?” “承蒙宫主看得起曾某,曾某恭敬不如从命!” 曾天谷自然不会推辞,当即爽爽快快地答应了。接着曾天谷又问:“敢问宫主,若要再进一步,突破先天境界,还得多长时间?作为盟友,又需要我做什么?” “我本人是希望突破的时间越晚些越好,最好是找到我那亲人之后再突破是为最好。 不瞒谷先生,我现在已经在压制境界了。我若是在找到亲人之前就突破了,那还望谷先生作为盟友,帮我飞仙宫做两件事: 一件事,自然是帮助我那亲人,若是谷先生找得到的他的话;当然,依我看,我那亲人,应当极有可能就是叶经秋。 另一件事,却是我离开这一世界之后,我飞仙宫另二位宫主实力未能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为了飞仙宫安危,就请谷先生担任我飞仙宫外门客卿长老,以中古一帝的名头,震慑一些武林宵小之徒。” 飞仙宫全是女子,百分之六十的人是静姑;而飞仙宫外门弟子多是俗家弟子,由飞仙宫的三位外门长老管理。所以聘任曾天谷担任长老,自然只能是外门的客卿长老。 “谢谢宫主信任!这两件事,我曾天谷答应了!” 言毕,曾天谷起身上前施了一礼:“外门客卿长老曾天谷,参见大宫主。” “曾长老不必客气!”大宫主起身还施一礼,又说道:“不瞒长老,我那亲人实是我丈夫,他的前生,本名刘海,他是借转生魂珠之力,来此世界转生避难的。 至于我那仇人,他应该只是那真正大仇家分出的一点魂魄,跟踪跑到这个世界来,要戕害我夫君转世身的!” 曾天谷听了,心下骇然:原来居然还有这等事情,莫非大宫主所说的人都是神仙么?唔,看来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哪!嗯,也对,神仙,可不就是长生的么?听大宫主言下之意,居然还有转生避难之道,想来这刘海一定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不知宫主对刘海大仙的查找可有了眉目?”曾天谷心头大震着问道。 “今天听了曾长老说的情况,我的估计是,既然那黑巾蒙面人应该是我要找的仇家,他要追杀的那个叶经秋,这个叶经秋,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我夫刘海的转生之人。” 曾天谷先前听了大宫主的话,隐隐地猜测到叶经秋可能就是这大宫主要找的亲人,此时听了大宫主亲口说出,心中仍然是震憾不已。 曾天谷当即又说道:“这样吧,宫主,我立即回转西丁帝国,于路寻找叶经秋。” “有劳长老费心。不过现在却也不急,一者是今天我们飞仙宫要举行聘任客卿长老仪式,二者我得亲眼见一见那叶经秋,再观察一下。”大宫主说道。 很显然,对于她来讲,这若是认错了丈夫,那可是出糗的事。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由地一热。好在脸上带着面罩,别人却也看不出来。 曾天谷作为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也是转眼间想明白了这一点。不过,他也猜想这宫主的丈夫刘海既然是转生来到这个世界,想来这位宫主只怕是数百岁的修仙者了,因此他再也敢不开口闭口老夫长老夫短地说话了。 当天,飞仙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典礼,明告到到会的武林人物,帝君曾天谷就任飞仙宫外门客卿长老。 第二天,飞仙宫大宫主会见花庆平,详细地了解叶经秋叶经秋其人,她已经断定,这叶经秋就是自己要找的亲人。 恰恰这一天,法堂路长老传来消息:叶经秋先打伤了马信使,后又打伤了青云观观主妙贤。法堂已经命令查找叶经秋其人,而叶经秋却在大定府一带失踪了! 大宫主当即传下宫主手令:凡飞仙宫手下,一是要积极查找叶经秋;二是要善待叶经秋,只可为友,不可为敌;三是如遇此人,要礼貌邀请他到总宫来见大宫主本人。 第三日,飞仙宫开启天经台,听经大会正式开始。 听经大会正式开办时间是四天,最后一天是上台听经。 听经,其实是飞仙宫大宫主为众人讲解。 其实大宫主举办这听天经之会,也是为着寻找她的亲人,然而一众武师们却都是听得心悦诚服,毕竟后天境界之上的修为道法,这些人此前哪里听到过? 听经完毕,大会结束,曾天谷花庆平即行赶回。 飞仙宫所说之修炼长生之法,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儿的古儒地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拜入飞仙宫,亲聆飞仙宫主的教诲! 更有那许多年少轻狂之富贵人家子弟,想着飞仙宫里都是女弟子,想到修炼长生之法的好处,一个个都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赶到飞仙宫,哪怕做不成飞仙宫弟子,就在飞仙宫做个奴仆也行啊! 于是,因为大宫主之令,飞仙宫弟子们,四下寻找叶经秋,行走江湖之际,地位骤然提高,所到处,大大小小的武师是尽人都大献殷勤! 然而,这些人却不知道,飞仙宫的大宫主,却是早已悄悄地出了飞仙宫,再出江湖,亲自寻找叶经秋! () 第九十五章、不觉转入长乐村 却说叶经秋,自与妙贤交手之后,从容离去。 只是他先前被妙贤率领五个静姑一追,仓促之下,果然跑错了方向。 叶经秋一时未觉察,跑了半日之后,但见越走越是荒凉,四下里无物以相之,才发现走错了道儿。 看看一片大野并无人烟,叶经秋放马跑上附近一个土丘,四下一望,发现东南方向上,丛林之中隐隐的是有一处村庄。于是叶经秋纵马望村庄驰去。 不多时,叶经秋来到村庄西北,发现眼前高树成林,极是幽深阴浓。林间似是有一条小路;因为落叶覆盖,只是隐隐的小路影子,曲折蜿蜒,通向村中。 叶经秋打马上了小路,向村中前进,走出不到半里,眼前景色又变,路边的树却均是变作了桃树;树有一人多高,桃林中隐隐有雾气浮动,令人看不清附近之物。 到了这里,小路一分为三,不知哪一条能通向村中!这时叶经秋正不知向何处走,忽然听得林子那边有歌声传来。叶经秋仔细一听,听得那歌声唱的是: 往事曾经,人生回首,转眼飘过百年。向红尘里,魂梦枉相牵。烟雨荒村小院,正对着,春草芳园。斜阳里,犬吠数声,鸡叫矮桑颠。 关关。河上有,苍苍蒹葭,雎鸠相欢。却转眼,枯荻一片荒滩。贫富穷通如是,问天地,谁是神仙?伤情处,孤身望眼,三界也将穿。 这歌听来有无尽孤独伤感之意,叶经秋正要细细品味,忽然歌声一变,这一回换作了轻快的调门: 长乐村中长乐归,牧童骑牛到柴扉。犬跳迎,鸡跃飞,家家暮烟做晚炊。 叶经秋听得入神,不觉失口赞道:“唱得真好!” 歌声顿时停了,树林那边有人道:“敢是外来的客人到了么?” 叶经秋答道:“叶某迷失道路,故而到此,还望赐见,就请高人指点。” 那唱歌之人说道:“高人谈不上,指点更谈不上。你既是自村西北方向来,便是有缘入村。但也幸亏今日我在家,若非我在家,你亦是入不得村的。 你前面有三条小路,你只须走左边一条,前进三十步,再右转三十步,再向前横跨五步,即可与我相见。” 叶经秋依言行去,到了第六十五步上,只觉得眼前见了亮,出了林子,却是站在一条小河边上。 隔河一人,面目清秀,看上去四十多岁,一身文士打扮,正坐在那里。这人面前放着一张小几,几上一壶、二盅、二盘小菜、两双筷子。 这人身后,却是三间茅草房子,四周竹木丛生,围成了半个院落。一只小狗蹲坐于地,眼望着这中年人,只不住地摇动尾巴,数只黄鸡,在院子里啄食。 叶经秋看罢,心中暗生羡慕,隔河施礼道:“还请高人指教!” 中年人摆摆手:“不须客气。既是相见,便是有缘,我已备下酒菜,专候兄台到来。请尊驾过河来饮杯薄酒罢。” 中年人说罢起身,取过一根极长的竹竿,横放在河上,就笑道:“人生如逆旅,各有独木桥。迷时不得渡,得渡自逍遥。请吧!” 叶经秋心中暗赞此人之风雅神韵,同时也极诧异,这人居然预知自己到来。于是就拴了马,跳上竹竿,走过河来。 这中年人见细长的竹竿在叶经秋的足下一动不动,赞道:“好俊的身手。” 叶经秋踏竹竿过了河来,与中年人重新施礼相见毕,就听中年人说道:“我不过比你痴长几岁,你不必高人来高人去地称呼我,既是有缘相见,你我就兄弟相称吧。” 叶经秋只好说道:“恭敬不如从命。贱名叶经秋。敢问大哥怎么称呼?” “我么,你就叫我元圣利好了。叶兄弟怎么会来到这里?” 叶经秋此时深深地觉得这人风度亲切可信,便将自己受邀去飞仙宫听经,路遇追杀之事一一说了,最后说到自己一时迷路,误到此地,打扰清修云云。 元圣利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叶兄弟,我会算命;依我看,那黑巾蒙面人要追杀你,不仅是夺你之宝,更是要灭你之身。 当然喽,叶兄弟你是身怀巨宝却并不自知,这真真如是命运使然啊!元某想了解叶兄弟此前经历如何,不知叶兄弟能否说来听听?” 叶经秋心说这元大哥能一口道出黑巾蒙面人的意图,又说自己身怀巨宝,而自己却恰恰对于印堂穴后面的那一珠子一无所知,也许这元大哥真的能帮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于是叶经秋抱拳施礼说道:“元大哥,我以前的经历,应当是从五岁开始说起,……。” 元圣利呼了叶经秋讲过人生经历,当即说道:“叶兄弟,依我看,你应该是转生之人。” “什么叫转生之人?小弟愚昧,还请元大哥指教。” “万物皆有灵魂,世人自然也有;有那世人之魂,死后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对于自己的前一世,则一点记忆也没有,对于其今生今世,不过百年而已。这种人,叫转世之人,世间生人,多系此类。 有长生之人,修炼有成后,或被动或主动,以灵魂投胎转世,能保留前世的记忆与修为,并且在今生今世中能迅速提升修为,然后再次进入长生,这种人叫转生之人。 转生,只是为了在长生之途走得更远;转生之法,有的凭借秘功秘法,有的凭借奇物异宝。叶兄弟应该是凭借异宝转生,恰恰转生之时,宝物被人发现,才会有人来这世界追杀你,那人意在夺宝害命,当是与你前生有仇!” 叶经秋大为惊讶,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自己竟然是转生之人么?那黑由蒙面人竟然是自己前生的仇人!这元圣利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些? 想到这里,叶经秋不由得问道:“元大哥,那人既然是我前生的仇人,他便要找我今生的麻烦,是么?” “当然!不过你放心!我观你气色,推断出你那仇人,他只不过是分出自己的一点魂魄,不知怎么地就跟上了你,来到这一世间,附在那黑巾蒙面的静姑身上,跟你斗了一场罢了!那就他一点魂魄,此际应当是早已消弥于这一世间。所以啊,你那仇家真身,又哪里还能寻得到这一界? 说起来,叶兄弟你是有福之人,如今灾愆既满,今后自然是越来越发达的啦!” 元圣利正夸夸其谈之际,突然之间,叶经秋身上有所异动自蛇皮软甲的口袋里传出来,却是那独眼龙休眠醒来,就从叶经秋的衣服中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不想元圣利眼光极是犀利,一眼就看到这独眼龙,当即目露奇光:“这小东西你也有啊?这可是个好宝贝。” 叶经秋心知这位元大哥见多识广,必是前辈高人,当即说道:“元大哥,小弟偶得此蛇,却不知它有何特异,又怎样才能收做宠物。” “这种蛇,极为难得。确切地说,它已经不适合叫做蛇了——你了解它吗?” “小弟的确不了解。” “你知道龙是怎么来的吗?” “请元大哥指教。”叶经秋诚恳地说道。 “其实龙这物种,有两个大类,一类叫真龙,一类叫化龙。真龙,指的是一生下来就为龙;化龙,则是指经过进化而成为龙。 从蛇进化到龙,过程是由蛇化蟒,由蟒化蛟,由蛟化龙。蛇化蟒时所生的独眼龙是为低级独眼龙,蟒化蛟时所生的独眼龙是为中级独眼龙,蛟化龙时所生的独眼龙是为高级独眼龙。” 叶经秋大奇:“这独眼龙还有等级之别,莫非它是龙中异种,颇为不凡?” “它既有等级之别,又可以说是龙中异种,还可以说是蛇中异种,必须是母蛇母蟒母蛟一类即将向更高一级进化时所生,得其母之灵气孕育而生成。 不过它也因此只是龙中的残废,残废的异种;它的特别之处有三,一是条件具足之时,它还是可以生出双目的。 低级独眼龙进化后的终极形态是独角双目雷电龙;中级独眼龙进化后的终极形态是独角双目雷电翼龙,高级独眼龙进化后的终极形态是独角双目雷电翼龙王。 它的第二个特别之处是,可以助人修炼雷电体,并掌握其天赋雷电攻击。 它的第三个特别之处就是,成年后的雷电翼龙,飞行速度极快,可以用来代步。你带的这个独眼龙,是个中级独眼龙,它现在是饥饿醒来寻食,不知叶兄弟是怎么喂养它的?” 叶经秋道:“我对此物一无所知,多谢元大哥指教。我喂它的食物是这个红果,只有一枚了,我也不知道今后怎么喂它。更不知道怎么收服它。” 说着,叶经秋取出红果,递给元圣利辨识。 元圣利一见,哈哈大笑:“叶兄弟,此物可不叫红果,它本名叫蛇果,是不可多得之物。 人若服食,可以凭空增加修为,更有助于提升轻身功夫。对于这独眼龙而言,则更是价值连城了,可以凭此果助其直接进化。 我看你手中这只独眼龙,应该是服食过三枚蛇果了,若是再服一枚,它就可以进化到终极形态,成为独角双目雷电翼龙。若到如此一步,你是不可能收服它的。” 停了一下,这元圣利又说道:“不知叶兄弟信得过元某人否?” “信得信得。小弟自然是信得过元大哥,不知元大哥有何吩咐?” “怀其宝而迷其魂,焉得不误其身?”这元圣利自顾自地沉吟说道,并未回答叶经秋的话。 叶经秋听得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跟不上元大哥的思路,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宝什么魂? 元圣利沉吟一会,这才看着叶经秋说道:“依我之见,这听经大会,叶兄弟便是不参加也没什么损失。至于叶兄弟跟那飞仙宫的误会,其实自会解开。 倒是叶兄弟你自身却有点关碍需要解决,我正好有一味方子,可以帮到叶兄弟。叶兄弟只需在我这里住上几日,我去寻了两味草药回来即可。这期间,叶兄弟就在我家来驯服这独眼龙,却也是一事两够的方便。” 叶经秋当即答允。 元圣利又说道:“叶兄弟,所好你遇上了我,我有个驯服它的法子,要用七七四十九天。” 叶经秋说道:“还请元大哥教我。” “这个好办,它现在是要进食。前三天,以你自己之血,每日喂食它一盅,第四日开始,你按我教的方法来与它合成血引;到了第七天上完成血誓。此后四十二天,每七天完成一次血誓强化,这样前后共是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这独眼龙就是你的宠物,终身不会背叛,而且能与你进行心灵交流,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如臂使指。” “我现在就开始吗?” “可以,我这就教你口诀,助你一臂之力。” 却说叶经秋在这元圣利的指导之下,一步一步地进行驯化,到得第十四天,元圣利说道: “叶兄弟,驯化的法子你都学会了。我也得外出一趟,去寻找药草。此后的驯化之法,你只须如此这般,照我教的做,到四十九天即可——那时我也回来了。” 叶经秋于是依元圣利所教,按部就班进行驯化,到了第三十五天,叶经秋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心中响起:“妈妈,我饿!” 叶经秋一楞,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独眼龙在跟自己交流。叶经秋心中大喜,也跟这小独角龙说道:“要叫爸爸,不准叫妈妈,否则打屁股。” “爸爸,我饿!” “现在是爸爸带你修炼,你忍耐一下,修炼完了给你好东西吃。” “唔,爸爸,我现在还是饿。你要带我修炼多少时候才给我好东西吃啊?” “还有十四天就可以吃到好东西了。龙龙要听话哦,听话才是乖乖龙。”叶经秋心说十四天后,这位元大哥就回来了,到时候,还得听他指点。 于是自此每天,叶经秋都要哄这独眼龙,也不嫌麻烦。 () 第九十六章、墓地异事惊人魂 却说第四十二天上,叶经秋正在逗独角龙玩,突然有个八九岁的牧童到来,老远地,就听他喊道:“元叔叔!元叔叔!” 叶经秋回应这牧童道: “你元叔叔外出有事,还得几天才能回来。” 牧童道:“你是元叔叔的朋友吗?” 叶经秋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牧童道:“我叫米芾甘,叔叔叫我小米儿。” “小米儿,你找元大哥有什么事?” “是元叔叔说,叫我在这个月里今天来找他的。”小米儿朴实得很,有问必答。 “你平时不来找他吗?我在这里四十多天了,也没见你来找他哟!” “元叔叔平常不在家,很难找到他的。这位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 叶经秋笑笑,他知道这牧童极是朴实,并不在意牧童对自己以你相称,对小米儿说道:“我叫叶经秋啊。小米儿,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呢?” “叶叔叔,我们村子叫长乐村。”小米儿回答得爽快。还补充了一句:“叶叔叔,你到过村里吗?跟我到村里溜溜去吗?” “今天不去了。”叶经秋说道。 小米儿好像有点失望,又谝情似地夸说道:“叶叔叔,我们村可大了,热闹着呢。” 叶经秋明白这小米儿的心思,就是想让自己跟他过去。于是叶经秋笑笑,对小米儿说道:“明天吧,明天你来找我,我跟你去村里玩,可好?” “好啊好啊,叶叔叔,我们来拉钩,说话要算数噢。元叔叔说过,男子汉就要说话算数,才是大成丈夫,不然就是小巴狗。”于是这牧童小米儿高高兴兴地去了。 第二天,叶经秋做了一番驯化功夫之后,又哄了这独眼龙一阵子。过了中午时分,牧童小米儿来了,老远道:“叶叔叔!叶叔叔!”不一会儿,这小米儿跑上前来,拉着叶经秋就走。 叶经秋心中暗笑,也就随着这小米儿去了。两个人走出不大远,叶经秋偶然回头,不觉心下大吃一惊:身后只见一片迷漫的雾气,哪里有什么村庄? 再向前看时,眼前一条大路分岔,各通向前面,却不知是哪里,一样的是大雾弥漫。 “小米儿,这路通向哪里?我怎么看不到有什么村庄呢?” 小米儿显然看得出叶经秋的吃惊,说道:“叶叔叔,你第一次来村里,自然不知道路,我们村子里的人却是不会迷路的。” 叶经秋听他这么一说,便知这村子必是按照阵图而建。于是路上细细留心查看,跟着这牧童小米儿走了一阵子,突然眼前雾气全消,二人正站在一人土坡顶上,这里是村中最高之处,路边是一片树林,林边则是大片田地,田间小路是阡陌交通。 此时叶经秋已经看得清楚弄明白了:这长乐村是依九宫之阵而建,故而阵图内土地区分成九个大块,或建村庄,或建农田。 长乐村外围,却是布置数种阵图,并且结合三法,即是困龙、迷魂、一元复始三法合一,形成村庄外围护阵。 生门就在西北,元圣利所居就在生门之内,是入村必经之地,也是阵眼所在。而三法运转,这西北生门,一年之中只能开得五次,合四九之数三百六十,加上五,共得三百六十五天。 也就是说,外人若要进这村庄,一年之中,才有五次机会,每次时间只是一天。 看到这些,叶经秋心说自己能到这里,真是侥幸,赶上了生门开启的日子。 叶经秋心知村庄中心,必然是九宫之主位。果然,随着小米儿前行二得土坡不远,来到一处坊市,眼前正是坊市西门。 叶经秋心下大悟,原来这九宫主位,设的是坊市,却也是奇思妙想,看来这长乐村,人口应该是万数以上。小米儿带着自己到这里,想必是要让自己见识这坊市里的热闹。 不料,进得坊市,却并不见有多少人,店面冷清得很。一问之下,才知今天不是逢会之日。 小米儿带着叶经秋穿过坊市,去的却是这村庄的东南方向,叶经秋心中惊讶,那里当是这九宫大阵的死门所在。按照长乐村的布局来看,死门之地,应该是村中人死后埋葬之地,这小米儿带自己来这个地方要做什么? “叶叔叔,那边是墓地,我总是有些怕,你怕不怕?”小米儿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叶经秋心说这墓地有甚么好怕的,自己在两军阵前,不知杀过多少敌人,尸山血海都没什么可怕的,若是怕,就当不了兵,更谈不上做将军了。 “我不怕,你怕么?”叶经秋问这小米儿。 “叶叔叔,我有点儿怕。有一次我放牛到这边,看到一个怪怪的东西。后来,我找了几个大哥哥来看,他们都不敢来。我想找元叔叔带我来,可是元叔叔却又不在家。叶叔叔,你不怕,你就带小米儿过去吧?” “好啊,我们这就过去!” 叶经秋与这小米儿越是接近墓地,越觉得心中不安。“你说那怪怪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叶经秋询问道。 “我只看到那那怪怪的东西,就像个大龟。我不敢看。” 叶经秋心下奇怪,也知道这小米儿难以说出更多的什么。二人说话之间来到了墓地,只觉得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甚是逼人。小米儿突然惊叫:“叶叔叔!” 叶经秋听这小米儿叫声瘆人,心中一惊,再看时,只见小米儿手指着墓地中间,那里突然冒出一间小屋,说起来就是个庙观。 这个方向,叶经秋原是没在意察看,他先前是注意观察墓地四周来着。此时见到这小小庙观,只见它眨眼之间,化作一只大龟,果然是惊人。 更惊人的是,这大龟眼睛一瞪,发出光来,更不料这光芒成球,直向二人击来。叶经秋大惊,伸手一把,将小米儿拉着向后暴退,同时取出如意剑,一剑劈出。 只见那光球猛然炸开,霎时间,眼前景物一变,只见残阳如血,西风吹沙,古道萧索,一队白衣丧葬队伍行过! 队伍中,只见头前行走的分明是一个少年,披麻戴孝;少年身后是一个中年女子,只带了偏孝;在这中年妇女身边,有一个妙龄少女,也是重孝,搀着那中年妇人,跟在少年的身后。 那中年妇女在号哭,似乎是哭诉道:“你走了,丢下我们娘儿仨可怎么过呀,呜呜呜呜……” 叶经秋看向那队伍时,那戴孝的母子三个,眉眼面目竟是看得似清楚似不清楚!更兼那哭声隐隐约约地传来,竟是直入人心,透着阴寒之意,让人汗毛直竖! 叶经秋带着小米儿直向后退,一直退到墓地边上,这异象才消失不见。再看时,眼前还是这片墓地,甚么变化也没有。 叶经秋抬头看天,只见日已平西,心知如在此地久留,很不合适,况且这小米儿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当即说道:“小米儿,我们先回去吧。” “嗯呀,叶叔叔,刚才真好怕人。” 二人往回走,刚才走到坊市附近,就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这老者匆匆起来,对小米儿喝道:“你跑哪儿去了?到这会儿不回家吃饭。” 这老者随即对叶经秋说道:“这位相公,昨天小米儿来家,说元村主家里来了位姓叶的客人,敢情就是你叶相公罢?” 小米儿喊了一声“爷爷”,就不说话了,只把嘴撅着。 叶经秋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米老爹,您老说的叶某就是我。” “果然是叶相公。小米儿这招打的孩子,骗着叶相公去了墓地了,是吧?” “米老爹,这墓地莫非去不得么?” “叶相公,我们的元村主交待过,除非村中有人去世,安葬时可以去墓地。平时,任谁都是不可以去的。我家小米儿这孩子,太淘气了些,老是想去墓地那边看稀奇,没少挨打。” “米老爹,元大哥为什么不让人们去墓地那边?” “元大哥?你喊我们元村主叫元大哥,是么?”米老爹颇有惊讶之意。 “是啊,元大哥一定让我这样叫他,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相公,我看你不过三十岁吧。我们元村主啊,他可是我们长乐村的神仙!虽然看起来就四十多岁,其实,老汉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元村主就是现在这四十多岁的样子。 如今我也是人老腰弯了,元村主也还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所以我们村没有人敢喊他大哥,都叫他元村主。莫非叶相公也像我们元村主那样,看起来三十多岁,却要比老汉我岁数还要大么?” 叶经秋听了这个话,是脑门暴汗,心中暴惊:这长乐村是怎么回事?元大哥这位长乐村元村主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神仙一流的长生人物? 叶经秋心中不明所以,米老爹又说道:“叶相公,我们长乐村就是一个世外之地。听老辈人讲,元村主没来之前,我们这里啊,是帝国征兵不断,州县盘剥入骨。那格陵帝国和北齐帝国又常年在此地交战,以至生灵涂炭。 那时,是日不聊生,夜不能眠,十家九哭,光景惨淡。自从元村主来了之后,外人找不到我们长乐村,也进不了我们村啦,我们这里就成了世外桃源。老汉我这一生,要说见过一两回外人,叶相公就算是唯一的一个了。” 这米老爹说着话,就邀请叶经秋去自家吃晚饭,也是真心诚意地。 叶经秋委婉拒绝,径自回到元圣利的居处,吃了点干粮。叶经秋一想到墓地所见,还有米老爹说的话,就觉得十分地奇怪不解,但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干脆把一脑袋的奇怪不解抛开,就去茅屋里盘坐运功修炼。 第二天起来,叶经秋想到那墓地之奇怪处,又一想,这位元大哥元村主既有禁令,自己倒也不便于太过好奇,只好把这闷葫芦收在心底,先行完成驯化独眼龙的事情。等到把当日的驯化事情做好,又已经过了中午。 叶经秋到村中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连那牧童小米儿也没看到。村中人对叶经秋倒是像昨天初见那样挺热情挺客气,也多有邀请他去家中做客的。 叶经秋与他们打了招呼,委婉谢了。又到坊市中转了一回,今日却正是逢会之日,也多是本村人到此交换物产农具为主。叶经秋转悠了一圈就回来了。 转眼四十九天到了,此时,元圣利已经回来三天了。叶经秋感觉到小独角龙跟自己有血引相连。至于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叶经秋还得向元圣利请教。 元圣利答道:“叶兄弟,下一步,你把那蛇果给它吃了,专等它可进化到终极形态就行了;以后只须喂它些寻常食物,至于它以后成长到哪一步,只能看它的造化和你的机遇了。 等它醒来后,你就可以与它合作,让它帮你修炼雷电体。它醒来后虽只是幼龙一只,对与你修炼雷电体却是恰好。我这里有雷电体修炼功诀,送给你罢。” 叶经秋连声道谢,知道这元大哥对自己的恩情,实难报答。 () 第九十七章、感恩承诺便践行 叶经秋对元圣利连道感谢,元圣利却摆手说道:“叶兄弟不必客气。我这里尚有一味丹药,可助你治疗暗伤。” 叶经秋此前就已经听这位元圣利元大哥说过什么“怀其宝而迷其魂,焉得不误其身”、 “倒是叶兄弟你自身却有点关碍需要解决”的说法,此时听元圣利说到“有一味丹药,可助你治疗暗伤”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怔: 莫非我这身体有什么暗伤?不对呀,我觉得自己的状态一向很好呀?嗯,莫非元大哥说的,是指我的印堂穴后的有异物的事情?这个,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元大哥又怎么可能预知? 莫非是我近来驯服独眼龙,用了自己的鲜血?可那只是最初三天里,一天一盅的消耗时,我倒也真的略略觉得有点儿乏,只是到后来,七天一次,我也不曾觉得受了什么损伤啊? ——叶经秋心下沉吟,想来想去,不得其解,不免暗暗嘀咕。 元圣利哈哈一笑,手里却递过一个瓶子来,说道:“叶兄弟,你我难得相见有缘,又如此投机,这个就送给你了!” 叶经秋一见这瓶子,心说,元大哥可真奢侈啊,这紫玉瓶子得值多少银子啊,那是价值连城之物,却用来做个药瓶,还送给自己呢。 其实叶经秋更不知道的是,这瓶子中的丹药,虽只是三粒,却是真正的瑰宝,可谓“此丹只应天上有,尘世哪得几回见”。 此时叶经秋满腹疑问:这长乐村的阵法是元大哥的手笔吗?那墓地禁令是怎么回事?那攻击自己和小米儿的怪物是怎么回事?元大哥真实年纪到底有多大?莫非真的是米老爹口中说的神仙、长生之流人物?那么又为什么呆在这么一个尘世间?我自己的暗伤又是什么? 不过,叶经秋知道这元大哥对自己乃是真心相帮,自己的疑问多是涉及对方隐私,不好开口询问的。 元圣利似乎看出了叶经秋的心中想法,微笑说道: “叶兄弟,你不必多想,有些事情,你现在是不知道的。你只须明白这样一个事情: 这就是,你现在的境界还是太低,所以你虽是转生之人,元身之魂,却是尚未能觉醒。我有一法,可以助你觉醒,你若愿意,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叶经秋心知单凭驯化独眼龙,自己就已经承了这元大哥天大的人情,现在对方这样说,自己理当帮忙。 不过,以这元大哥的神秘莫测,只怕自己能力不够,难能帮上什么;或许,这个忙,自己帮起来也不容易。 叶经秋不是随口承诺的人,他知道,一个人轻易地承诺,往往是不能兑现者居多。 元圣利自然是看出了叶经秋的迟疑:“叶兄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答应或不答应,都在情理之中。 只是你若答应,固然能有助于你早日觉醒元身之魂,但也不是个好差事,甚至于出现凶险也说不定。” 叶经秋听元圣利这么说,反而豪气顿生,在心中定下了主张: “元大哥,承蒙你看顾小弟,我相信元大哥的眼力。既然你说我是转生之人,想必我就是,只是我现在境界低,尚不能清楚自身来历。若有能迅速揭开自身之谜的法子,我的确也愿意一试。” “叶兄弟,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愿意喽?”元圣利的眼中隐隐地透出希望之光来了。 “是的,元大哥!”叶经秋沉声回答,语气坚定。 “若是如此,叶兄弟可能要远离亲人喽,时日不定,亦不知归期何年,叶兄弟,你可要想好了!” 叶经秋突然想起那小米儿的话来:“……叶叔叔,我们来拉钩,说话要算数噢。元叔叔说过,男子汉就要说话算数,才是大丈夫,不然就是小巴狗。” “元大哥,我不须想,大丈夫言出如山!我既已经答应了你,又岂能反悔!” “叶兄弟果然是性 情 中 人,一诺千金,重情重义!我为叶兄弟做点准备,就送叶兄弟出发。”元圣利说道。 叶经秋不知这元大哥要为自己做什么准备,也就耐心等待。却见这元大哥当场就取出一枚戒指,拉过自己左手,就给自己戴上。 不料戴上之时,叶经秋觉得左手食指一痛,渗出血来,恰恰渗到这戒指上。叶经秋觉得奇怪,这戒指怎么会把自己的手弄破了?他不知道,这左手食指渗出之血,就是这元圣利故意弄的。 元圣利见戒指已经给叶经秋弄好戴上了,就说道:“叶兄弟,我这里有几句话,你念叨念叨,当有新的发现。” 叶经秋觉得这元大哥神神道道的,却也就按他所教,学着他的样子,把这几句别扭的话念叨了一遍。 一遍念过之后,叶经秋是大为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感知到戒指内部另有天地,像是个小房子,又像是个大箱子! “你的东西放进去、取出来都很方便;比如你的剑和你豢养的独眼龙。 我再教你煅炼神识的法子,这法子练好了,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尽快地觉醒元身之魂的了!” 于是叶经秋按元圣利所说的法子,训练神识。 这法子说来又简单又不简单。首先是集中心神做念想,同时真气运行周天,经过百会到印堂时,调动一丝真气存入百会和印堂穴,努力使之与自己的念想结合,然后再随真气运转进入丹田。 如此周而复始,得到真气养护,渐渐地念想就转化为无形神识,神识会转无形化为有形。到了神识化为有形,那时算是真正成功。 不过,达到成功,这时间上可说不准要多长时间,依元大哥元圣利的说法,先行掌握训练法门,达到能随意将东西从戒指中取出或放入即可。 叶经秋虽然很快就掌握了法门,可是做到随意取出或放入东西,却实实在在地用了十多天时间训练。 这期间,元圣利每每用一个法子帮助叶经秋提升训练效果,这法子,叶经秋是知道的,乃是醍醐灌顶教学之法。 叶经秋暗暗诧异:想不到元大哥也会这法子,而且施展起来,手法更是高明! 随后,叶经秋在这元大哥的指导下,服用了一粒丹药。 这就是元圣利特地为叶经秋准备的,一瓶子总共才三粒。剩下两粒,元圣利交待说,无论如何也要保留一粒,留待本身之魂觉醒时服用。 三天之后,丹药功性全部化开,叶经秋觉得自己六识清明,内功心法状态极佳。对于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叶经秋不甚清楚,问这元大哥,却是笑而不答。 第二天早上,叶经秋就要出发了。可是往哪里去,怎么去,元圣利都没有说。 元对利却是准备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对叶经秋说道:“叶兄弟,你就要出发了。你我兄弟先饮几杯,我和你说点事情。” 叶经秋于是就座。 “叶兄弟,难得你是个 性 情 中 人,也没问问我请你帮的忙有多困难。我先感谢你答应我,在此我敬你一杯!” “我也谢谢元大哥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和指点!”叶经秋举杯一饮而尽。 “你走之后,在这边还有什么事要交待什么人要照顾的?只管跟我说,我来安排。” 叶经秋想到自己的厉伯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侄儿小冒儿,以及自己在西丁帝国镇东军的事情,考虑了一圈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叶经秋说道:“元大哥,我恩公厉伯伯和我二哥一家在西丁帝国,如有必要,还望照顾一二。此外更无牵挂。” “好说。叶兄弟,你这一去,自然由我送你。在你走之前,我再给你交待句话。” “元大哥请讲,小弟一定谨记!” “你一定要明白,不论是俗世之人还是长生之人,都有其所当争,也有其所不当争。 对于所当争的,有时候,你努力去争取了,就算不能成功,但是却可以转化你的气运。争了,你的气运受到影响,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差;不争,气运也会转化,只会变差,不会变好。 我托你帮忙,就是让你去争一个气运,这对你有好处,能让你尽快觉醒元身之魂;你若争得胜利,对我也就算是帮了忙了。” 叶经秋听这元大哥说得甚是郑重,就答道:“元大哥,你这话小弟记下了。不过,小弟以前听过一位有道高人开说缘法,却强调静得本义,是为自然。 今日大哥却说要去争得气运,不知两种说法,各有什么道理?为什么如此抵触?” “非也!叶兄弟,两种说法并不抵触,所谓时有不同,事有不同,自当灵活对待,不可拘执一端。”元圣利笑答。 不多时,二人酒饭完毕。元圣利突然放声唱道: “相见时难,更不料,人生易别。立风露,仰天长叹,月圆或缺。万里山河清梦在,千年岁月心头血。莫相问,寂寞几度秋,自萧瑟。 长生路,千山雪,离别恨,自吟哦。挥我慧剑时,斩妖除恶!壮志柔情心两系,天高地远一声喝:我来也!五行三界里,谁敢惹?” 一曲唱罢,元圣利哈哈大笑:“叶兄弟,见笑了!愚兄我一时感触,胡乱唱了一曲。我这就送你出发。” 叶经秋赞道:“元大哥好风雅!好豪迈!这就是大哥近日教导小弟时所说的‘意境’吗?” “叶兄弟,你自己已经领悟了杀气意境你不知道吗?领悟了意境之后,武技会大上一个台阶——哈哈哈哈!” 笑声未已,元圣利突然伸手一指,口中喝道“着!” 叶经秋正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元大哥要“着”什么,却是转眼就见眼前无端地出现一个漩涡! 下一瞬间,叶经秋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自己被漩涡吸引,身不由己地飞了进去! 刹那间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尚有这元大哥的唱歌之声:天高地远一声喝:我来也!五行三界里,谁敢惹? () 第九十八章、西风狂沙有怪物 却说叶经秋觉得自己被吸进漩涡之中,正眼前黑暗,天旋地转,突然间“哗”地一声响过,眼前天光大亮。 只是抬眼略略一看,叶经秋叫得一声苦也,原来立身之处却是一片大漠。 叶经秋此时不明方向不分东西,正不知要往哪里去;心中叹息说:“这元大哥怎么地将我送这沙漠里来了?” 正感叹间,突然风声呼啸,极是凄厉,叶经秋向风声起处一看,只见飓风裹起黄沙漫天,自左后方向自己这里刮来! 叶经秋大吃一惊,拔足就跑,此时叶经秋的功力比刚到长乐村时又提升了一大截,速度极快,数息之间就奔出二三里路,只感到那西风狂沙离自己犹是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种死亡气息迫近身后。 叶经秋越奔越快,那西风狂沙却是越加逼近,所带着的死亡气息,让叶经秋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叶经秋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限,一口气奔出二百多里,那西风狂沙才换了个方向,自叶经秋身右侧半里处呼啸而过,裹着黄沙,飞向远方去了。 到了这时,叶经秋犹然觉得那一股迫人的死亡气息还在自己身边萦绕。 叶经秋觉得,这西风狂沙之中好像是有什么怪物,因为刚才那阵风沙过去时,叶经秋似乎感应到自己如同被什么东西盯了一眼。 好在这阵风沙已经过去,叶经秋暂时心安,静下心来用六识观感察觉身边,此时这沙漠里却也还真是安静。 于是叶经秋调整呼吸,略做休息;寻思下一步往哪里去。毕竟这大漠之中,看起来安静,却是一种死寂之静,究竟会遇到什么危险,现在无法预测。 叶经秋抬眼四望,平沙茫茫黄入天;头顶上,一轮骄阳正当午时,十分烤人。 远处有点点白光,叶经秋走近一看,却是残碎的白骨,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叶经秋捡起一块残骨一看,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只是着手发烫。 突然间,又是呼啸声音传来,叶经秋心头猛然一惊,跳起身来,再次发足狂奔。 叶经秋不用回头也知道,在自己的身后,又是一阵西风狂沙,向自己疾速刮来! 这一次距离很近,近得出乎叶经秋的预料;而且风起时,毫无预兆! 叶经秋心中确知这西风狂沙之中必有怪物,那令人心寒的死亡气息,分明就是这风沙中的怪物发出的。 这一阵西风狂沙出现得如此突兀,显然是那怪物要捕猎自己! 叶经秋在奔跑之中拔出如意剑,只待风沙中的那怪物攻击自己时就给它一剑! 这一次,叶经秋速度虽快,无奈这阵风沙距离太近,叶经秋堪堪跑出四五里路,就感觉风沙已经到了背后。 那风极阴冷,虽然头上分明是骄阳当空,可叶经秋仍然觉得这风吹到身上很冷,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死亡气息,直欲透体而入,让叶经秋汗毛直竖! 漫天黄沙,滚滚如龙,向叶经秋当头罩下,如同一张大幕,要当头罩住叶经秋,又如一张大嘴,要一口吞噬叶经秋。 叶经秋心知这必然是风沙中那怪物在搞鬼作怪,当即立定身子,挥剑划过,就见如意剑爆发出数丈长的光芒,切向那黄沙之龙。 刹那间一声金铁交击之 “呛啷”声未落,又一声“嗷”的惨号响起! 飓风狂沙,霎时俱灭,天空中,骄阳流火。 如意剑有护主之能,叶经秋尚不知道;此时随叶经秋心意而出,一剑之威,如直欲破开天地。 那西风狂沙,自然是被一剑破开,那怪物惨号,自然就是已经剑下受伤;但是它却连形也未露,就已消失无踪。叶经秋只觉得脚下沙层中,似乎有一物向远处蹿去。 叶经秋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既然自己有如意剑克制得住它,当即尾追而去。想要斩杀此物,弄清是什么在作怪。 那怪物在沙层中逃蹿,速度不下于叶经秋。 叶经秋追杀这沙层下逃跑的怪物,紧跟不舍,不多时追出一百多里。 忽然前面出现巨大沙丘,叶经秋瞧那怪物动向,只要再窜上一窜,就要到沙丘底下了! 叶经秋挥剑向前一斩,剑芒透入沙层,似乎没有斩中——那怪物已经消失无踪。 但是剑光落处,却陡然自沙层中飞出一物,就在半空中不住扭动。叶经秋大奇,心说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竟如同一尾出了水面的鲤鱼一样扭啊扭的? 叶经秋赶到近前一看,哪里是什么鲤鱼啊,分明是一小截被斩断的尾巴,长近一尺,确如一尾大鲤鱼那样,此时已经坠落地面,只在沙地上扭动不停! 叶经秋提起这一截断尾,仔细察看,只见断口处并非平齐,不似一剑划断的样子,上面鳞片细密,曲指一弹,发出金石之声。 叶经秋想了想,刚才剑落无声,这截断尾处切口又不平整,料来不是自己斩下,而是那怪物自行脱落,来迷惑敌人的——自己刚才不就是被这断尾吸引了么。 叶经秋这猜测,已经逼近真相,只是他现在无法确证而已。叶经秋对这个真相是什么倒不在意,他愁的是不知应该朝哪个方向走才能走出这沙漠。 叶经秋慎重决定,只朝着一个方向走,只要人不倒下,总会走出沙漠;不过,赶路之时,还要小心提防这风沙中的怪物攻击自己。 此时日已西斜,那炎热之气已经消减,叶经秋一路向东行去。说起来,向东走,也只是无奈地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而已。 叶经秋向东走了一段时间,太阳完全西沉下去,脚下的沙漠散发着白天吸收的热气,天上的星星还没有出现。 一片死寂里,热气渐渐消散。不知过了多久,一弯残月静静地出现在半空中,射出清冷的光辉。 沙漠上的夜,越来越寒冷了。半夜时,月到中天,叶经秋只觉得寒冷,连月光都似乎是极冷极冷的,透着死亡一样的气息。 如果说中午时如在火炉,现在则如在冰窟。 叶经秋一边走,一边小心警惕着。突然之间,数道狂风呼啸之声同时响起,凄厉瘆人。 叶经秋手执如意剑,目光炯炯。此时虽是夜半,然而天上的月光无遮无拦,朗朗地照射下来,叶经秋就在月光里看得分明: 只见自己前后左右,四下里四股沙龙,翻翻滚滚向自己涌来。一时间风声大作,寒意大增。 叶经秋心说不妙,这玩意儿似乎比白天时威力变大了许多,莫非这西风狂沙中的怪物,能凭借月光增强自身的攻击力? 刹那间,四股沙龙围近,叶经秋只觉得包围圈子中的死亡气息令人窒息,周身血流不畅,几欲凝滞。与此同时,一阵诡异的“吱吱”叫声响起来,听得叶经秋头皮发麻。 叶经秋跨步,挥剑;剑招中夹刀带枪,使的是一招夜战八方,转而变招为流星惊梦,前一招以攻为守,攻击四面围拢的沙龙,后一变招专攻前面,只凭数丈长的剑芒,如一杆金色的光芒之枪,向前直刺。 说来慢,总不如叶经秋剑招使来快! 霎时间只听“叮叮”数声,四下里死亡气息一震而散,尚未来得用再次聚拢时,叶经秋已经破开四面包围,击溃面前的阻挡。 于是叶经秋再一次发足狂奔,身后是四道黄沙之龙,在月光之下,在西风中滚滚呼啸而来。 叶经秋感觉到身后这四道沙龙,有快有慢,三前一后。想来落后的那一道,应该是刚才挡在自己正面,为自己一剑所伤的那个。 叶经秋一心数用,察前观后,兼及左右,一路往东,向前狂奔。 奔跑中,叶经秋发现身后四道沙龙中,有一道追得最快,离得最近。 叶经秋估算距离,寻找最佳战机,想要返身一击,先击杀一只怪物再说。 人说闲适处光阴易过,其实人在紧张中时间也是易逝而不觉。 在怪物与叶经秋相追逃之中,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却说四道沙龙,于西风呼啸中,滚滚而来,最前的一道,堪堪近身。叶经秋觉得时机恰好,收足返身,剑出,一招横断云岭,直劈斩出! 只听“当啷”一声响起时,接着是“噗嗤”一声轻响,紧接着是一声“嗷”地惨叫。 眼前沙龙震散,西风骤息,似有一物偶一现身,状如奇大的壁虎,却又瞬间消失;只见沙层下一物涌带着沙浪而逃。 叶经秋欲待上前再给它补上一剑,后面的另三道西风狂沙却又吹到,时间上来不及。 于是叶经秋转身继续向前狂奔,边奔边寻思再给怪物一击。 后面的西风狂沙中的怪物似乎吸取了教训,虽然紧追,却不落单,并无冒进。 叶经秋找不到合适攻击时机,只好继续向前跑。不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叶经秋突然想起白天初见这西风狂沙的情形来,那时这西风狂沙,风声呼啸,黄沙滚滚,速度极快,可是今夜,四道西风狂沙追击自己,其声势虽极惊人,但速度却并没有增加,反而下降了。这是为什么? 叶经秋隐隐猜测到,应该是这四道风沙中的怪物,挡不住自己的如意剑之威,意图四面合围,一举猎杀自己。 想到这四道西风狂沙中的怪物已经是四伤其二,短时间内不能合围自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叶经秋陡然停下,返身攻击,果然,追得最近的这两道西风狂沙反而向后退了一些,沙龙又传出一阵“吱吱”的诡异叫声。 叶经秋抓住时机,如意剑横挥竖劈,只听到一连串的“叮叮”之声中夹杂着两声“噗嗤”轻响传到耳中,叶经秋知道这两道西风狂沙中的怪物已经受伤。果然,随着两声“嗷”地惨号响起,眼前风沙顿息。月光下,只见沙层中,两道沙浪向箭一样射向远方——怪物逃了! 叶经秋有心往回去追,却又怕追击中弄错了方向,不好找回原路,何况自己这几个时辰的奔逃,却是径直往东奔出了五六百里地,此时哪能有往回走的道理? 叶经秋摇摇头,心说算了吧,我还是认准方向,先出了这鬼沙漠再说。 此时天色将明,叶经秋盘坐于沙地中休息,只等天明后再赶路。 晨光曦微中,叶经秋浑身上下白气缭绕,这本是体外所见的虚相。而体内那乳白色真气在经脉中运行不已,令叶经秋通体舒畅,一夜的奔逃,此时疲劳全消。 叶经秋正要收功起身,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爸爸,我饿!” 叶经秋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是独眼龙醒来了,这家伙就是个吃货,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喊饿。 叶经秋收功起身,意念一动,独眼龙就从戒指中出来了。此时,应该不能再叫独眼龙了,因为它已经生出双目。 叶经秋看得清楚,休眠醒来的独眼龙,果然如元圣利元大哥所说的,进化到终极状态了,只见它此时是龙首龙身,独角双目,腹生四爪,背生双翼。 不过现在的它却是一条幼龙,粗不足食指,长不足一尺,比先前还短小了。 叶经秋心说得给小龙起个好听的名字了,总不能让这小龙给自己喊“爸爸”,自己却叫它独眼龙吧,况且现在它也不再是独眼了。 品悟着这小龙与自己血引相连的感觉,叶经秋对小龙说道:“龙龙乖,爸爸给你取个名字,叫‘阿宝’好不好?” “我叫阿宝!”叶经秋感知到了小龙的兴奋,可是下一刻,叶经秋心中又响起了小龙委屈的声音:“爸爸,阿宝饿了。” () 第九十九章、留着明天做早餐 叶经秋一阵头大,赶紧查找戒指里的东西,这里面有元大哥给自己准备的清水、干粮,当然也有小龙的那份食物。 叶经秋取出小龙的食物一看,只见是乳白色半透明的泡泡里包裹着鸡蛋。 不知这乳白色半透明的泡泡是用什么做成的,只看到一个泡泡里放着一个鸡蛋,堆放得整齐有序。 泡泡是可以轻易捏碎的。叶经秋先取出一个,要看这小龙怎么吃鸡蛋。 只见小龙甚是聪明,虽然它的小爪子还不够大,抓不住鸡蛋,但是它小脑袋一缩,再向前一拱,独角就在鸡蛋壳上扎出一个洞,小嘴巴就凑上去,一声“吸溜”响过,鸡蛋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爸爸,我还饿!”叶经秋又取出一个鸡蛋,小龙如前食用,叶经秋只盼望着小龙如同以前那样,吃饱了去休眠;不料,小龙虽小,饭量却不小,六个鸡蛋下肚了还说饿。 叶经秋心说六个鸡蛋虽然不多,可是小龙身体也“迷你”得很啊。 不多时,沙地上多了十多枚空空的蛋壳。 “爸爸,阿宝还要!”叶经秋猛然想到,沙漠中无水无粮的话,可就危险了! 听小龙的说话,应当是吃得可以了;因为这次它说的不是“阿宝还饿”,而变成了“阿宝还要”。 叶经秋摸摸小龙的脑袋——这小脑袋还没有鸡蛋大,叶经秋说道: “阿宝,这沙漠里没法子找到吃的喝的。如果我们的储粮吃完了,清水喝光了,没了食物和水就只能等死啦。” “嗯呀,爸爸,阿宝不要了。阿宝不想死,阿宝不想爸爸死。” 叶经秋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热流。想自己三十年来人生,温情少,冷漠多,自己虽然在镇东军中完成了人生角色转换,但阵前厮杀,刀光血色,更无温情之感觉。 “阿宝,你怎么不去睡觉啊?” “爸爸,阿宝不想睡觉啊。” “你以前不是吃饭之后就去睡觉的吗?” “爸爸,阿宝不知道。阿宝现在就是不想睡,想跟爸爸玩。” “爸爸还得赶路呢。” 小龙听得叶经秋说要赶路,“刺溜”一下,钻到叶经秋的蛇皮软甲的口袋里了,又把小小的脑袋从叶经秋的衣襟缝里透出来,一双小眼左顾右盼地。叶经秋低头一看,就乐了。 叶经秋展开身形,迈步向东。 此时旭日东升,万里沙海万里金光。叶经秋奔跑了一个时辰,所到处皆平安无事。于是叶经秋心中就想着—— 可能这西风狂沙中的怪物,也不是遍沙漠都是,昨天碰到了是巧合吧。 哪知这个念头刚才在脑海中闪过,心中又生警讯。 叶经秋眉毛一皱,该死的,阴魂不散,居然又来了! 只见东北方向上,一道狂风卷着漫天黄沙,径向西南方向滚滚而来。 小龙一见,刺溜一下,把脑袋缩到叶经秋衣服里,整个地躲在蛇皮软甲的口袋里了。随即一个声音在叶经秋心中响起: “爸爸,阿宝害怕。” “不怕不怕!”叶经秋将如意剑持在手中,不再奔跑,迎着风沙走去,边走边调整呼吸,蓄势以待。 很快地,叶经秋就发现这道西风狂沙不是奔着自己来的,应当是路过此地的吧,离自己还有三里之遥就刮过去了。 叶经秋只觉得心口衣服一动,小龙又把小脑袋探出来了:“爸爸,这里的气味很难受。” 叶经秋惊诧:“什么气味?”毕竟有着血引的相连作用,一人一龙心意相通,叶经秋很快就明白了小龙所说的让它很难受的“气味”,就是西风狂沙中的死亡气息。 叶经秋心中一动,全身放出惨烈的杀气,驱散身边淡淡的死亡气息,毕竟那西风狂沙已远去,空气中的死亡气息很淡了,一下子就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不料这下小龙又惊叫起来:“爸爸,你身上的气息阿宝也害怕。” 叶经秋收了杀气,小龙才平静下来。 渐渐地,沙漠里越来越是热了起来,叶经秋看看太阳,已经到了巳时末了。叶经秋寻找一处沙丘,在背阴一面,歇下来,和小龙分别吃了点食物。 歇息之际,想起元大哥说的修炼雷电体功法,于是叶经秋就吩咐道:“阿宝,你来帮爸爸按摩穴道。” “嗯呀。”小龙回应,就在叶经秋身上盘来绕去地,用小独角给叶经秋按摩,真还挺给力的。 叶经秋按照元大哥所给的《雷电炼体诀》,让小龙从自己的左手掌心劳宫开始,按摩手三阳三阴经脉和足三阳三阴经脉,边按摩边放电。 小龙放出的电量不大,叶经秋尽能承受;同时,按照《雷电炼体诀》所说,真气运行与小龙按摩穴道保持一致,并吸纳雷电。 又与此同时,叶经秋分出一丝真气,透过小龙的独角注入,由它自行吸收炼化,这样修炼,一人一龙可同步成长。 今天是叶经秋第一次修炼《雷电炼体诀》,没想到一人一龙配合极是默契。叶经秋心中自然是感激那元圣利元大哥,没有他的指点,自己就不能收服小龙,又怎么获得如此助力? 堪堪把手三阴三阳经脉按摩完毕,叶经秋就听小龙说“爸爸,阿宝累了。” 叶经秋心知小龙幼小,不可太累,虽然自己分出一丝真气给它,但是,小龙放出雷电,同样是不小的消耗。 叶经秋当即让小龙停下,叫它回到戒指里消化自己注到它那独角里的真气,可是小龙不愿意回到戒指里,仍是爬回蛇皮软甲的口袋里了——消化那一丝真气去了。叶经秋也就怜爱地听之任之。 此时午时已过,正是未时初刻,沙漠里高热稍稍有所下降,叶经秋再次展开身形,一路向东。 一人一龙,如此前行,不知不觉间,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眼看着储粮、清水即将用尽,眼前仍然是黄沙茫茫! 近两天,叶经秋已经开始每天限制饮食了,给小龙的食物也减少为每天只有八个鸡蛋;小龙总喊吃不饱。可这大沙漠还看不到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叶经秋不敢让小龙放开肚皮吃。 叶经秋心情沉重,这沙漠里,到哪里能找到食物和饮水呢? 斜阳、黄沙、一片死寂。 小龙的声音又在心底响起:“爸爸,阿宝饿了。” 叶经秋无奈,看看戒指里的食物和清水,只有一块牛肉脯和大半皮囊清水了,小龙的食物,也只剩下二十多个鸡蛋了。这点食物,若是一人一龙放开肚子吃,只够一顿的。 叶经秋想来想去,除去自己一人一龙,这沙漠中只有西风狂沙中的怪物是活物—— 无论如何,自己得去试着宰杀一个,看看能不能作食物,否则,自己一人一龙只怕要死在这沙漠中了,至于是否会跑偏了方向,出得出不得沙漠,只能放在下一步考虑了。 元大哥说过的,要争,也许自己现在在沙漠中争命,就是元大哥说的争气运吧。 叶经秋取出鸡蛋,小龙上前来,低着小脑袋,用独角一顶,顶出一个洞,然后一吸,吃掉一个鸡蛋,然后又是一个,到了第八个时,小龙不吃了。 叶经秋略觉诧异:“阿宝,怎么不吃了?” “爸爸,留着明天吃,吃早餐。” 叶经秋心中强忍着伤感哀怜,带着小龙一路狂奔,不眠不休地寻找西风狂沙。 不料天意弄人,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发现十里路外,有一道西风狂沙吹过。 叶经秋发足疾奔追赶,直追赶了半个时辰才赶上。叶经秋挥剑就刺,出手就是绝招流星惊梦——叶经秋这也是拼了。 却说这一道西风狂沙中的怪物,正在耍弄风沙,自得其乐,不料半空中一道 剑芒刺来,竟是有生物攻击自己! 这怪物即时大怒,西风吹冷,黄沙漫天,裹着死亡气息向叶经秋当头罩来。 叶经秋心知今天绝对不能放这怪物逃了,不管它能不能做食物,都得先斩杀了之后才能知晓。 此时怪物没逃,反而攻击自己,让叶经秋心中一振,出手更狠,杀意成境,更是溢出森森冷意,有一种冰寒,更助杀境多同几分惨烈气息。 此时小龙也知道“爸爸”在拼命取猎食物,所以它虽然害怕,却仍将颤抖的小脑袋探在叶经秋的衣襟外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 叶经秋存心拼命,如意剑直刺横劈,怪物连声“嗷嗷”惨叫,不多时风沙俱息,死亡之气消散,一个如虎似龟的怪物出现在眼前! 只见这怪物长得是虎头龟身,长长的独角,四爪短尾,却又像极一只大壁虎,就要往沙层里钻,同时主动把短尾巴的末梢一节断裂下来,甩在半空中,就如一尾出水的鲤鱼,在半空中扭啊扭的,极是显眼。 叶经秋初入沙漠之日就见过怪物这一招,知道这怪物是要迷惑自己,舍尾保身。 叶经秋哪里会上这怪物之当?拦在怪物前面,一剑挥出,使一招三环套月,剑芒直斩怪物的头颅,只听“当啷”一声,怪物却是将头颅缩到肚子里了。叶经秋的剑斩在它的背上——其背有壳,如龟壳一样,且是十分坚硬,凭如意剑之锋利,竟然未能一下子斩开。 叶经秋一见,放心了,敢情这怪物要学乌龟啊,只要这怪物逃不掉,对付乌龟的法子总还是有的。 () 第一百章、人与龙艰难成长 那怪物要学乌龟,叶经秋自有办法整治。 叶经秋就把如意剑缩小到一柄匕首大小,用来割剥怪物;肉,切成小块,血,收入水囊。 小龙对于这茹毛饮血式生吃食物是天性地适应习惯,只见它一小块小块地吞咽着,一会儿就吞咽下五六块。 叶经秋却是极不习惯,虽然现在是饥不择食,他却做不到小龙那样吃得欢快。 叶经秋觉得这怪物之肉,虽难吃,却可喜也无毒。今天打得到这一只,足够吃上七八天的。应该说食物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缺食物时再打几只呗。 叶经秋正在边吃边作着下一步的打算,不料小龙声音传来:“爸爸,好冷。” 叶经秋一看,只见小龙一块肉吞咽到了嘴边就吐了出来,同时头一歪,尾巴向后一努,就直挺挺地躺在沙地上了。 叶经秋大惊:莫非肉中有毒?自己刚刚检查过,明明是可以食用,无毒无害呀! 叶经秋一把将小龙捡在手中时,就发觉小龙全身冰冷,叶经秋急忙把小龙冰冷的身子放到怀里来焐。 此时叶经秋心中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觉得自己肚子里一股冰冷之意向全身发散,腹痛如绞,赶紧地坐下,运功相抗,不多时,叶经秋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沙漠死寂,大片大片的寂静里,只有渐渐升高的太阳,发出越来越热的光芒,似乎晒在沙地上发出了声音,沙地上的温度高了起来。 太阳照射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上,照见沙漠上一个盘坐的冰人。 沙漠中并水汽本是极少,此人身上却是结了一层极薄的冰,此时此刻,薄冰在一点一点地溶化;似乎这中午的阳光还不够火热,不能如汤沃雪那样溶化叶经秋身上的薄冰。 叶经秋缓缓地吁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 好厉害的寒气!竟然让自己被冰冻住了,若非沙漠中太阳爆晒,温度极高,只怕自己就要被冰冻在这里了。 叶经秋细察全身,除去被冰冻住了一段时间外,身体无伤无碍。叶经秋本不知道那西风狂沙中的怪物叫什么名字,此时就以冰兽称之。 叶经秋怀中还有些冰冷,这是小龙没有苏醒的缘故。 叶经秋一手握住小龙的独角,气行周天时,总是分出一丝注入独角之中,来助小龙尽快苏醒。叶经秋在运行真气时,发现自己的真气多了一丝寒冷的品质。 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是利是弊,叶经秋一时无法确定。但是好在他坚持不断地气行周天。 到了未时末刻,小龙苏醒过来了。叶中经秋心底响起的第一声就是:“爸爸,阿宝冷!” 叶经秋心头大喜:“阿宝,出来晒太阳!” 于是小龙缓缓地从叶经秋怀中爬出来,感受着热烈的阳光。沙地温度颇高的沙地地面,此时变成了小龙的最爱,只见它在沙面上翻身打滚地,舒服得直**。 到了酉时,太阳的威力渐渐地消退了。 叶经秋带着小龙,今日经此惊吓,到现在才真正放心,于是决定不再赶路,今天好好歇一歇。 一人一龙,在沙漠中歇,其实也是无事可做,只有修炼而已。天色向晚,沙漠中气温在急骤下降,小龙这一回却是要回到戒指空间中,因为那里温度接近体温,不像外面这么冷。 叶经秋则是利用这时间,抓紧修炼。 第二天,叶经秋再次上路,仍然是向东一路走去。中午吃饭时,叶经秋唤出小龙,吃了点冰兽肉,这一次,一人一龙只敢吃上三两块,不敢多吃,怕是再被冰冻住。 吃了三两块之后,虽然觉得寒意逼人,比昨天却是好多了,叶经秋真气在体内略略运行,即告无事,小龙稍稍多花了一点时间,也同样无事。 如此数日之后,叶经秋发现,自己对于那冰兽之肉的冰冻寒意,抵抗力明显增加,小龙在帮自己修炼雷电体功诀时,放出的电中竟然也含有冰寒之意,与自己体内的完全同质。 叶经秋心头一喜,也许这样下去,自己的攻击中同样也可以附带这种寒冰攻击。 叶经秋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对修炼向来十分勤奋,于是叶经秋接着就在这沙漠之中,使开一十二式龙手拳,果然,拳出之时,带出丝丝寒意,虽然还没能形成气候,却是表现得非常明显,而且对于叶经秋的杀气意境有明显的加成作用。 叶经秋尝试着每天增加一点食用量,果然无事,而且,体内的寒冰气息更加浓郁,到了数天之后,出拳就带有明显的一丝的寒冰属性攻击了。 此时,食物告罄,叶经秋只得再次到处寻找捕捉冰兽。 叶经秋的生活从此出现了一个模式:捕猎冰兽做成食物,然后边修炼边赶路。 这种生活,毫无疑问地是异常艰苦的,可在这种艰苦之中,一人一龙都在努力成长。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半年,叶经秋还没有走出沙漠。 饥食冰兽肉,渴饮冰兽血,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使得叶经秋像一个野人,但也使他的修为有了极大层次地提升。 龙手拳十二式,每一招打出去,形成着的杀气意境不但令人心神震动,而且还附带着森森的让人汗毛直竖的寒气。叶经秋更是发现,在月光下演练时,所发出的寒气更盛。 小龙的进步也不小,现在的小龙,已经长到了二尺长了。 在叶经秋的雷电体修炼上,也已经能够帮叶经秋完成手三阳三阴脉和足三阳三阴脉穴道的“按摩”了。 《雷电炼体诀》上说,雷电体修到三阶以后,就可以在对战中从掌心劳宫穴放出雷电,在攻击中有出奇制胜之效果。 叶经秋现在还做不到,但是叶经秋却模仿小龙独角放电的方式,创造了一式指法,起初用食指放电,可以发出电箭暴击到一尺开外,于是叶经秋就把这指法叫做雷击箭指,夹在龙手拳中,突然地使用一下,绝对也是让人意料不到的杀招。 后来,叶经秋可以做到十指自由放电,虽然这样攻击不是很强大,但叶经秋相信,凭小龙帮助,终究有一天自己的雷电体会修炼大成,那时,这雷击箭指的威力,绝对也是可以碎石裂金。 于是叶经秋半是赶路,半是寻找西风狂沙,寻找其中的那怪物冰兽,或作食物,或来练手。 叶经秋前后杀死二十多只冰兽,更是发现了那冰兽的龟壳在白天里用来当作阳伞遮挡阳光极有佳效,晚上竖在四面遮挡风沙也颇不俗。 这一日,叶经秋发现一道西风狂沙,从气势上看,比以前见到的都要强大。 叶经秋迅速追击上前,不用如意剑,只用十二式龙手拳,这一次是叶经秋主动攻击西风狂沙中的冰兽怪物,主要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猎食冰兽的血肉,却是为着检验自己的雷击箭指的修炼程度。 叶经秋迎着风沙赶到,一声暴喝,出手就是龙手拳的杀招亢龙回首。 叶经秋的拳招剑招,虽然是自创,却是基于军队中的实战理念,绝对地实用,毫无花哨,只见叶经秋身子半倾斜转,铁臂如龙,横击沙龙中腰,那里正是冰兽隐身在之所在! 顿时,风沙俱息,一只硕大的冰兽“嗷”地怒吼着现出身形,比之叶经秋此前所见的任何一只,形体上都大了一倍。如果说叶经秋以前打杀的冰兽体大如野猪,则这一只体大如黄牛。 霎时间,叶经秋跟这只大号冰兽斗在一起。 当初遇上西风狂沙时,冰兽搅动的西风狂沙令叶经秋是小心翼翼,紧张不已;如今,这大号冰兽或是“吱吱”怪叫,或是“嗷嗷”惨号。 那冰兽在呼吸之间,或是喷吐黄沙,或是吹起狂风,但是这些如今对叶经秋都不再是威胁: 原先风中阴寒令叶经秋汗毛直竖,如今却如清风一缕拂面而过罢了; 原先风沙中的死亡气息令叶经秋有窒息之感,如今却觉得不过如是冷水浴身而已。 却是叶经秋夹在龙手拳招中发出的雷击箭指,让这冰兽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每每中招。 叶经秋先是单用食指发出雷击箭指。 这大号冰兽虽然体坚皮厚,颇抗拳劲,但一到叶经秋用上了雷击箭指的时候,大号冰兽就变成了特大号的肉沙包。 在雷电电击下,这大号冰兽除去颤抖惨号之外,几乎连逃跑能力都失去了,一任叶经秋的拳脚砰砰不断地往它身上招呼。 到了打沙包的份上,叶经秋就失去了与它浪费时间的兴致,而是极麻利地宰杀了这只冰兽,收了它的血和肉,储做食物。 特别是这只冰兽的大号龟壳,长过四尺,宽有二尺之多,比之叶经秋携带的小号龟壳来看,却是一个顶两个用。 叶经秋歇息片刻,重新边走边寻。一连数日,再也没找到这么一个大号的冰兽来。 叶经秋就这样带着小龙,在沙漠中边修炼边赶路,虽然他比之初入沙漠已是放慢了速度,却也是走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也不知这沙漠到底有多大,何时才能真正走出去。 …… 话分两头,却说飞仙宫大宫主,自出飞仙宫寻找叶经秋,至今也是快到一年时间了。 () 第一百零一章、飞仙宫主李子清 话分两头,却说当日飞仙宫听经大会结束,各国各地来的武林人物皆是兴奋不已。 一时间,飞仙宫大名再次轰动武林,参与听经的八阶九阶武师级别的武林人物更是唾手摩拳,只待拼力苦修,再上一个台阶,踏入先天之境。 只是他们却都不知道,就在他们下了飞马山,离开飞仙宫之际,飞仙宫大宫主却是悄无声息地也出了飞仙宫,踏上了江湖寻人的旅途。 这飞仙宫大宫主,自然就是三十年前来到此界的李子清。 当日在大荒山流空谷刘海遇险,被那天虹帮的天虹上人假分身追杀,几乎神魂俱损,好在当时刘海魂魄虽然受伤,却幸运地在临近被灭的刹那,三魂六魄都是完全进入了转生魂珠。 转生魂珠纳入刘海魂魄之后,自然地带着刘海之魂,转生去了。 当日刘海之当世身被灭,魂魄进入转生魂珠,天虹上人已是圣元,掌控着那混乱世界所转化来的天虹世界,却为何捕捉不得那转生魂珠? 说起来,原因有二,一来转生魂珠具有破界珠的功能,无界不破,天虹上人的圣元之力,以及他所掌控的世界之力都束缚不了;二来转生魂珠带着珠内灵魂去投胎转生时,速度极快,难以阻挡。 当然,在天虹世界内,天虹上人有心追杀刘海转世身,自然是可以察觉转生魂珠的去向的。 然而天虹上人本体真身当时却是正在巩固境界,那时他炼化了那个混乱世界,算是初入圣元;但是,圣元之劫也不是容易渡的,他必须为渡此劫做准备。 所以天虹上人心意起处,将自己第一分身的三魂六魄,抽出一丝,同时赋于这一丝魂魄一个完整的意念,这个意念就是抓住刘海的转世身,要夺宝更要杀人! 这一丝魂魄,在天虹上人看来,杀死刘海的转世凡人之身,一个婴儿,应当是相当容易的事情。然而,天虹上人哪里知道,一是人算不如天算;二是倘若刘海真的无救,那托钵僧岂会坐视? 却说这一丝魂魄,天虹上人自然是以天虹世界之力和自身的圣元大法力保护着的,不然的话,穿越诸天五行三界之际,只怕会被消磨殆尽! 那时天虹上人让这一丝魂魄缠绕跟踪刘海的转生魂珠,直到了这古儒天源初世界! 转生魂珠刚刚进入古儒天源初之际,恰恰是叶月慧拼尽全力,将李子清送出转生魂珠内空间之时,叶月慧毕竟已是玄道境界,有能力将时机掐得非常精准: ——早一息,李子清无法进入古儒天源初世界;晚一息,则李子清出不了转生魂珠内空间! 叶月慧以参仙修仙一族大秘法送李子清出来,先是送出了五行珠,因为五行珠被刘海收在转生魂珠之内的嘛。 接着叶月慧一鼓作气,拼尽余力,将李子清送出了转生魂珠内空间;随即,叶月慧消耗太大,整个人就昏迷过去了,也可以说是昏睡过去了。 这昏睡也是参仙一族秘法,就如种子休眠,实为准备着破土萌芽一般。只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叶月慧才能醒来。 却说那当时,李子清一出了转生魂珠内空间,便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杀意就来自紧紧缠在转生魂珠上折那一丝魂魄! 天虹上人虽只是从分身中抽取了一丝魂魄,但他作为圣元,天虹世界的世界主,所赋予这一丝魂魄中的夺宝杀人意念,若是对托钵僧来说,那简直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对于李子清而言,那却是何等的强大! 李子清当时即受那意念震伤,刹那间身形失控,等到稳住身形时,早已失去了转生魂珠的去向! 李子清的修为不过是先天境界中期,所以她只推定有人要跟到下界杀害自己丈夫刘海的转生之身,却不知那人是谁;以她的境界和本事,她也无法确认丈夫的转生之身究竟是哪个。 正因为这样,所以李子清寻找刘海的转世身过程是极为艰难;她甚至于连古儒十二域也知之不详,只知道丈夫的转生之身就在这世间,离自己应该不远。 再讲转生魂珠带着刘海的魂魄去转生,当时转生魂珠上还缠绕着天虹上人的那一丝魂魄,眼看着就要投胎了,那一丝魂魄另有使命,本不是为投胎而来的,自然只好离开,闪到一边儿去。 这是为何? 刘海的魂魄去是去投胎转生的,天虹上人分身的一丝魂魄却不愿意!若是同样转生,那会因为三魂六魄严重不全,轻则生为白痴,重则出生即夭折!那样岂能完成得了天虹上人那夺宝杀人的目的? 然而天虹上人所拥有的天虹世界毕竟只是普罗天的一个部分,天虹上人不能算一个大圣元,实力不能与普罗天世界主那样的大圣元比肩! 护送那一丝魂魄的天虹世界之力,在穿越五行三界之际,早已消磨得差不多了! 无奈之下,这承载差天虹上人消灭生刘海转世身之命令的一丝魂魄,只好在在古儒天源初世界中古地域找了个阴地,潜伏下来了。 不想这一潜伏,却是错过了刘海转世身叶经秋出生的时间,叶经秋出生之后,那转生魂珠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就消隐了,要想再次找到,那得待叶经秋踏上修炼之途前后! 于是这一丝魂魄只好继续潜伏喽! 前文说过,天虹上人的这一丝魂魄虽是残缺不全,但承载的是天虹上人这个圣元的意念,自然令李子清觉得对方特别强大! 当时李子清清楚地感知到了这意念中的敌意,因而打心底视之为仇人!所以李子清心中,在这个世界上,就要找两个人,一个是敌人,一个是亲人。 古儒十二域之大,天虹上人的一丝魂魄查找刘海的转世身,难度也是比李子清小不了多少,于是它只好在阴地里一边自保自养,一边查找刘海的转世身。 过了了许多年,天虹上人那一丝魂魄这才察觉到刘海的转世身跟另三个人一起赶路,于是即行半路拦截追杀! 但是这一丝魂魄并不能跳出来直接攻杀刘海的转世身叶经秋,只好以夺舍或附体之法,驱使别人的身体来做夺宝杀人之事! 然而这下界武者肉身极差,欲行夺舍之法则肉体承受不住;无奈取附体之法,那实力却又打了折扣!这样就使得天虹上人的这一丝魂魄在下界追杀刘海转生之身的难度加大。 最最出乎意料的是,天虹上人这一丝魂魄所寻找的这转生之人叶经秋,竟然能抗击得住那所附之体的攻击;更至于使之落败,以致这天虹上人的一丝魂魄,在下界花费了的三十年时间的功夫,亏于一篑。 这一丝魂魄,早已与本主失了联系,没了天虹世界之力天虹上人的圣元之力的保护,叶经秋战而胜之之后,这一丝魂魄再也难以在阳间留存,又无力赶回那阴地保全自己,于是自然地就消散无形了! 再说李子清落到此界,先是孤身一人,苦寻无果。然而她也是极有见地的女子;当初嫁给刘海时,不见她有什么独特风采,那是被刘海和叶月慧的光芒遮掩之故。 如今自己独自行事,很快地,李子清就调整思路,组建了江湖大帮飞仙宫,并设立飞仙四榜来记录出色的武林人物,借以寻找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苦心人,三十年时间,她终于发现也最终确定:叶经秋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却说李子清出了飞仙,所到第一站就是大定府。李子清一路行来,并不骑马,她运起风遁之法,速度只比骑马快,一天所走路程,当得快马疾驰两天的路。 出了飞仙宫的第三天,李子清就赶到了大定府分坛所在的青云观,径自来见观主妙贤。 青云观一众静姑参拜礼毕,李子清就问道:“木坛主,叶经秋在大定府东北一带失踪,近日你们可有查到消息?” “回大宫主,自数日前接到您的手令,这数天来属下与路长老一组人马连日寻找,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你们是怎么寻找的?” “回大宫主,青云观派出了本观所能派出的人手共是二十五人,以及在大定府所能动用的所有俗家弟子,路长老另调二组护法使者,自大定府到飞马山,用地毯式搜索,却是查不到半点消息——还请大宫主恕罪。” “既是如此,那马信使何在?我要见见她。” “是——,玉荣、玉心,你二人去后院扶马信使来参见大宫主!”妙贤命令道。 “马信使伤还没好吧?” ——李子清不是那种摆谱的人,虽是飞仙宫大宫主,但也从不高高在上地显摆自己,当时她就站起身来,口中说道:“既然马信使伤势未痊,就不必让她来了;我们一起到后院去看看她罢。” 于是一众人等齐来后院,入了厢房静室。马信使一见妙贤陪着大宫主来到,就要起身离榻。 “你先躺着别动。”李子清说道。马信使仍然挣扎着,就榻上给李子清施礼:“东北五路总信使马英英参见大宫主!” “不必多礼,你先躺着。我问你几句话。”李子清说道。 “是!属下必当知无不言!” 李子清走到近前,察看了马信使的伤口,随即弹出一道指力,助其疗伤,同时问道: “马信使,你这左肩两剑均是洞穿之伤,你可知道是什么人打伤你的?” () 第一百零二章、李子清路遇不平 当时李子清询问马信使,问这左肩两剑洞穿之伤,可知道是什么人打的? 马信使回答道:“回大宫主的话,属下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打伤的。” “嗯?”李子清问道:“你受了伤,自己竟然不知道是谁打伤的?” “回宫主,当日属下是在东北古的观日城遇险的,那时属下趁着夜色去办事,行经黑松林之际,四下无人。 突然一道红光闪现,红光中一道人影扑来,气势十分迫人,属下一见就自知不是其对手,当即发出警讯,传报附近之人,但警讯发出没发出,属下却已经不知道了。后来,属下醒来时,却已经是在青云观中。” “报告大宫主!”青云观主说道:“马信使说话有蹊跷古怪之处!” “噢,有何蹊跷古怪之处?”李子清回头问青云观主。 “回大宫主的话,马信使说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打伤,就这事儿里有蹊跷古怪之处。” “这事儿里有什么蹊跷古怪的?” “回大宫主,属下只是就事论理,不是针对马信使的。马信使被送到我们青云观分坛之后就已经醒来了。 马信使,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清清楚楚地说是叶经秋把你打伤的,为何此时又说不知道了呢?”妙贤有些不满地说道。 妙贤为何不满马信使的话?因为此际妙贤怕的是那过错套到自己的头上,毕竟她早就看出来了,大宫主似乎对叶经秋没有她所想像中的那种“同仇敌忾”的敌意哟! 对于妙贤的话,马信使却并没想到其中别有意味,只是实话宰说道: “回大宫主和木师叔的话,弟子当初醒来时,的确如木师叔所说的这样,也认为是叶经秋把我打伤的。 那只是因为当时我刚刚醒来,头脑尚不清醒;闵师妹就对我说道:‘马姐姐,你醒啦!可恨那叶经秋,枉我飞仙宫视他为贵宾,却将你伤成这样!’ 听了闵师妹的话我才知道,也才认为是叶经秋打伤了我。但是这两天来,弟子仔细回想,竟是想不起那叶经秋是如何打伤我的,被他伤得这样重,我竟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子清沉吟子一会儿,又问道:“马信使,你的意思是说你对自己如何跟叶经秋交手,如何被他打伤这个情节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回大宫主的话,弟子正是这个意思。” “你先休息吧。”李子清又转脸对妙贤说道:“木观主,你们追击叶经秋之时,马信使怕是没醒来罢?” “回大宫主,马信使是四天前醒来的;我追击叶经秋时却是在她醒来前,往前推三天。” “嗯!既是如此,我也不怪你们误会叶经秋一事了。毕竟这种事情,不论换作谁,都会误认为是叶经秋害的马信使。 但是我却确知马信使被掳之时,叶经秋还在镇东城中。伤害马信使的另有其人——此人不但伤害了马信使,他更还要杀害叶经秋! 此人与那叶经秋,就是本宫多年来要找的两个人,你们知道不? 对叶经秋,本宫主先在这里交待你们,以后见到他,你们不可无礼! 对那加害马信使的人,若是遇到,你们万不可与之对敌,而是要立即传出警讯,同时速速避开——当今之世,大约除了我之外,更无一人是其对手!” 这一番话听得妙贤等人大为惊讶,究竟是何人能令众人视若神明的大宫主称之为“除我之外,无人是其对手”? 妙贤忍不住开口:“敢问大宫主,那人是谁?伤害马信使嫁祸叶经秋,可称当世除您之外无人是其敌手?” “至于这人是谁,我无法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人必是用了迷魂附体之法,附体在马信使身上,使马信使供其驱使——此人当是上界大能的分魂。若是其本身到此,只怕我也不是其对手。” “大宫主,您说什么!?”妙贤并另外几个静姑都听得呆了!什么是分魂?什么是上界大能? 然而李子清下面的话,更是她们以前闻所未闻的: “这等上界大能,有分身有分魂,其分身可以压制境界到凡界来,但分魂则可以来却不可以久留。若要久留,必得用什么别的法子,比如迷魂附体之法——当然,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 这上界大能的分魂,若是没有另寻他人以迷魂附体,则现在必然已经离开此界,若是另寻了附体之人,则必然还在此界。”李子清为妙贤诸人解说。 “敢问大宫主,您说的那大能分魂现在究竟还在不在我们这一界啊?”妙贤急忙追问。 李子清摆摆手,又说道:“木观主,你总是如此性急!闵玉花年轻,她误会叶经秋倒也能原谅。若不是你如此性急,带人追杀他一程,那叶经秋怎么会失踪? 他终究要到我飞仙宫去的,若是他到了飞仙宫,还能飞得了他么?你尚不知道,叶经秋对于本宫而言,其份量有多重。现在叶经秋与那人分魂俱都失踪,你可知本宫现在心中是何等焦虑! 虽然这样,本宫尚能跟你细细解说这些——本宫总也还算是有点儿耐性子的——木观主,你那火爆脾气可是要不得啊!” 李子清这番话说得妙贤又愧又急,青云观诸静姑惶惑不安。李子清自然看得出来,当即对众人说道: “木观主,你们青云观也不必自责。你们的本意当然是好的,你们想要擒拿叶经秋,送上总宫给本宫发落,是也不是?” “大宫主明见如神!我等正是此意。”妙贤等人齐道。 “叶经秋不是你们能捉拿得了的。若是他到了总宫,自然有我出面解决问题。也罢,你们速速带我去当日与他交手之地,我去看看能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青云观诸人随妙贤备马请李子清乘上,一众人出了观,如飞赶往当日交战之地。 于是李子清与妙贤诸人,出了大定府青云观,直奔大定府东北方向五十里外处。 诸人走的正是当日妙贤六人追击叶经秋所走之路,不多时,来到古道某处,只见衰草连天接远丘,丘上颓云凝不流,野雀飞起忽一阵,孤鸿遥过影悠悠。 李子清眼见四下里极是荒凉,一时间心生凄凉之感! 妙贤在李子清身帝说道:“报告大宫主,当日属下六人就是想在此地合围叶经秋来着。” “你们围着了叶经秋了吗?” “没有,那叶经秋极是见机,从这边突出我等包围,向那个方向走脱了!” 妙贤抬手往东方一指,于是众人向东,快马而去,走不到五里路,妙贤又指着一地说道: “回大宫主,当日就在此地,我与叶经秋交手来着,幸亏叶经秋手下留情,不然……”,妙贤说到此处,老脸不由微热。 李子清听得明白,知道是妙贤战败,叶经秋放过了她。 “后来叶经秋往哪里去了?”李子清问道。 妙贤回答道:“后来闵师侄几个赶到此地,救我回去。属下只知叶经秋由此处向彼处纵马而去,实不知叶经秋就此去了何方。” 李子清下马,查看四周,只见一片茫茫,古道萧索,只余路影。众人也都跳下马来,查看四周。 众人查看了一番后,又都随李子清上马,沿着这萧索的古道前行。不多时,众人行出二十多里路,眼前却是古道路断,只有大野茫茫。 李子清带着众人,在这一片大野中盘旋来去,想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半天之后,李子清问妙贤道:“木坛主,这一带你们可曾细查过?” “回大宫主,此地虽曾派人来看过,却也不曾细查。”妙贤如实回答。 “传本宫手令,着法堂步升高长老带本部护法使者,自观日城到大定府,一路细查马信使所经所历;着令路长老与青云观重点查找此地——此地必是叶经秋失踪之所在。” 李子清连下两道手令,然后对青云观左护法静姑上官璐说道:“请上官护法陪本宫前往镇东城走一遭。” 却说李子清带着上官璐一路行来,前后走了八九十天,二人才来到镇东城,这速度,竟然比一般过往行商之人还要慢! 为什么这么慢?这中间自然是有个缘故的,若是二人径自走路,却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说起来,就是李子清二人来到辽阳后,遇上了一件不平之事。 却说李子清带着上官璐本是急急赶路,凭李子清的修为境界,她固然是可以不饮不食的,但是同行的上官璐却是后天凡人武师境界,哪里能辟谷? 一日午时,李子清与那上官璐在辽阳府之景行镇小客栈中,刚刚点过了饭菜,就在坐等那小二上饭菜之际,李子清很随意地四下里一瞟! 一瞟之下,李子清发现这客栈厅堂中,此时的吃饭诸人,竟然多是江湖武师,只有邻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位红衣少女不是江湖人物。 老者和红衣少女二人显然是父女,然而看这对父女同桌之人,显然也是武林人物,而且是个八阶武师! 若是寻常八阶武师,李子清也不会留意,这位八阶武师看上去二十多岁,面貌清秀,偏偏他那眼神深处暗藏奸邪,他虽对这父女二人言语有礼,但内里包藏祸心! 李子清的修为境界,跟刘海跟叶月慧比,那肯定是低手,但在这个世界上,却是绝对的高手一个,那八阶武师心底里包藏祸心,自然瞒不过精明人,何况李子清创立飞仙宫,久经历练,早已是眼明灵炬,足以洞察人心! 更何况,那八阶武师,李子清对他是知根知底! 李子清是个侠义心肠的人,当下就细细倾听,老者父女和八阶武师这一桌三人说话,只听这八阶武师说道: “汪大叔,小侄虽然仅仅是个四阶武者,不能算高手,却也是有护身之宝的,这宝物便是亡父赐予的……” () 第一百零三章、只为怀璧招灾祸 却说当时,一听那八阶武师说的话,李子清心道: “这小贼子睁眼说瞎话,当面撒谎,大约是想祸害那红认少女的吧?!既然让我遇上了,岂能不管?!” 李子清认得这贼子原是大定府那边的伊木多端,一向是作恶多端,臭名昭著。 李子清暗自想道:这伊木家一家人自知在大定府飞仙宫势力之下讨不了好,已经迁移他处了,不想却是到了这里! 经秋的大嫂杜子君曾经请求我帮助她,有朝一日,她亲手宰杀此獠为其叔祖报仇;只是这几年来,江湖上也没再听说这伊木多端作过什么恶;因此这数年来飞仙宫暂且放了他们伊木家一马。 却不料今天在这里遇上了这伊木小贼。目前这小贼父亲伊木加兴还好端端地活着,何曾“亡”过?看来这小贼伊木多端为了骗人,连他阿爸都不惜诅咒啊! 这小贼自身明明是八阶武师,论修为也极是难得的了,却口口声声称自己不是高手,这决不是他谦虚—— 自己且冷眼瞧他到底图谋这父女二人什么,说不得这事让自己遇上了,便要给他来个狠狠的教训,叫他从此再也害不得人,只留着一条烂命,等待杜子君找上门去灭了他罢。 李子清正想到这里,忽然又听得旁边有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张二哥,你瞧见没有?这年头什么阿毛阿狗的都自称有宝贝,敢情宝贝不值钱了,遍地都是。” ——李子清一听此人说话,便知此人是针对那伊木加兴的。李子清心头暗暗冷笑:也好,我瞧这说话的也不是个好人,不如先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再说! “是啊是啊,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滴——想当年老子年轻时,也是爱扮小白脸,骗财骗色。”那位被称作张二哥的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张二哥跟先前说话的家伙坐同桌,听这张二哥说话,同样极明显地是针对伊木多端来着。 再看伊木多端,连回头一看都没有,对于隔桌人的冷嘲热讽就如未闻,仍然对那汪姓父女大献其殷勤。 这边那位张二哥却不停地絮絮叨叨:“鲍四弟,你看我这身宝甲如何?” 这张二哥说着话,就解开外衣,露出内穿护身“宝甲”——分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寻常武者所有之物,偏偏这姓张的摇头晃脑地自称宝甲。 那被称为鲍四弟的接口说道:“是极是极,张二哥这身宝甲,真正是上等宝贝,比那什么老眼昏花的糊涂虫的宝贝强上百倍!” “是啊是啊,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滴——世上还有两件东西比我这宝甲更坚固。” 这张二哥说话总是摇头晃脑,似乎“是啊是啊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滴”这个话也是他独特的口头禅。 此时那鲍四弟却是接口说道:“张二哥,世上居然还有两样东西比你这宝甲还坚固?小弟可是头一回听说,你可否开导开导小弟,让小弟开开眼界,究竟是哪两样东西?” 此时客栈中用饭诸人都被这二人说话吸引。连那父女二人也被吸引着看了过来,听这张二哥和鲍四弟二人说话。 那伊木多端颇为气恼,却是不露出来,只是他看这张二哥和鲍四弟二人时,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这张鲍二人一桌子坐了七八个江湖人,却无一发觉伊木多端眼中闪过的凶光。 李子清修为冠绝此世,冷眼旁观,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桌子七八个江湖人,就数张、鲍二人武功为高,都是七阶武师。再看这七八个人,虽然个个都是样貌凶悍,没有一个是善茬子,但都不如张、鲍二人的武功高。 就听这姓张的说道:“鲍四弟,你真想知道哪两样东西比我这宝甲还坚固吗?” 姓鲍的显然是跟那姓张的一唱一和:“张二哥,小弟何止是真想知道啊。我从来没听说还有什么狗屁宝甲比你的护身宝甲还坚固,自然是很想见识见识的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缘见上一见哟!” 只听这张二哥哈哈大笑,摇头晃脑地接着说道:“是啊是啊,不对不对,不是这样滴—— 这个见识一下的机缘你还是有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这两样东西,”说到这里,这张二哥似乎有意吊人胃口,故意沉吟。 那一桌子江湖人中另外的都附和姓鲍的,一齐催道:“张二哥快说呀!” 姓张的拿眼一瞅四周,看过一遍,见人人都盯着自己,期待着下文,这才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两样东西嘛,一样是老糊涂虫的糊涂,一样是小白脸的白脸。” 他这话一出口,一桌子七八个江湖人都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帮人边笑边明目张胆地拿眼神瞅着老者父女与伊木多端这一桌三人,似乎生怕这三人听不明白,专门拿眼神来做个提示的。 果然这边三人都是忍不住怒气升腾。不过李子清一眼就看出来,这父女二人气愤是真,那伊木多端生气却是假的! 李子清心说且看你们表演到什么时候。 果然那老者一怒之下站起身来,伸手哆哆索索地指着这一桌子七八个人,愤怒地说道:“谁是老糊涂虫?你们绕着弯儿来嘲笑我们,我们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伊木多端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你们都是江湖侠客,本以为你们都是抑强扶弱的,不想你们却来欺负我等弱者!我虽然武功低微,今天也要,也要,” 这伊木多端说到“也要”这儿,就口吃了起来,似乎是又不甘心受辱,却又气愤又害怕的样子。 这边姓张的一桌子七八个人却都没有看出来伊木多端的真正实力,也真的只当他是个四阶武者。 李子清二人此时看得清楚明白,伊木多端装的极像,隐藏得极深,他这表演,分明是做给老者父女二人看的,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表演给红前少女看的! 那红衣少女的神色,也落在李子清的眼里,显然也是被伊木多端给打动了,一张俏脸上满是既害怕又关心的生动表情! 李子清心知伊木多端分明和这七八个江湖人不是一伙的,这张二哥鲍四弟一伙人真的是看走了眼了。 果然这张二哥嚣张地脱下外衣,又脱下“宝甲”,将那“宝甲”叠起,放到桌子上,喝道: “小白脸,老糊涂虫,老子何尝欺负了你们!你们那破烂货敢拿出来跟我斗宝么?” 说到这里,这张二哥抽出腰刀,“唰”地一刀砍向放在桌子上的“宝甲”! 这一刀,看得那老者和红衣少女都是神情一变,心中一寒。 只听“砰”的一声响过,这张二哥收了腰刀,提起“宝甲”,抖开来向着众人,摇头晃脑地说道:“兄弟们,你们看我这宝甲在利刀一斩之下可有损伤?” 七八个江湖人或竖拇指或是叫好,都夸赞道张二哥好宝甲。 这张二哥洋洋得意地说道:“老子这才是真正的宝甲,祖传的,值得上三千两银子! 哈哈哈哈!老子我就看不惯听不得什么阿毛阿狗的拿着什么臭虫皮做的垃圾自夸宝甲,可真真地是有伤我祖传宝甲的尊严。” 李子清瞧得明白,这张二哥一刀所砍的,哪里是什么价值三千两的宝甲,只怕三两银子到哪儿都能买到。 刚才那一刀,分明是姓张的使了手脚:看上去用了十分力气,可是刀锋并未真正砍到那护甲上,一触即收,全凭内力震动桌子,发出“砰”的一声。 这瞒得了寻常人或寻常武者,却是连那伊木多端都瞒不过的,更何况自己—— 不过李子清也算是瞧明白了,什么狗屁的祖传的宝甲,什么狗屁的宝甲的尊严?这个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老者得了宝甲,这一帮人和那伊木多端都是在想方设法来确证一下,确证了之后,那下一步,自然是夺宝杀人了呗! 看来伊木多端这小贼必是套近乎来骗这老者,而这帮江湖人则是激这老者。 这些人都想要老者把宝甲拿了出来,给这伙人亲眼验了货之后,下一步,这帮人也罢,伊木多端也罢,他们都是就要杀人越货的了。 李子清就瞧这老者父女二人,看他们如何应对。 老者果然并非是老糊涂虫,还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虽然愤怒,却也说道:“老汉我连破烂货也是没有的,你们何必如此欺负人。” 伊木多端却是说道:“汪叔,我们把宝甲拿出来跟他比试,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敢怎么样,好歹我也是四阶武者,他们要是敢动手,那么我,我,哼!我就跟他们拼了!” 却说伊木多端,自然也是早就看到了李子清二人。他心中虽然恨飞仙宫,却也不敢招惹;此时见两位静姑只管吃饭,心中就觉得一愣: 这两个静姑怎么会这样无动于衷?莫非她们不是飞仙宫的?或者她们看出了什么,故意装聋作哑,不露声色? 自从全家迁出大定府后,伊木家的这一位,对飞仙宫恨之入骨,却又不敢声张,毕竟飞仙宫势大。 伊木多端却不想想自己平时做过多少坏事;不过他对飞仙宫,包括所有的静姑这类人极是小心提防的。 他并不认识李子清,更不知道眼前两个静姑装束者其中之一就是名动天下的飞仙宫大宫主。 但是既然有静姑在场,伊木多端行事就得小心些,多思量思量。 ——伊木多端思量半天,觉得自己并无破绽,这两个静姑也未必就是飞仙宫的人,特别是老者所带的护甲,若真是宝贝,则正是他志在必得之物;何况老者与红衣少女,都已将入自己彀中喽! 于是伊木多端定下了这份侥幸之心来,梦想着要夺宝骗色,然后赶紧回家,缩回乌龟壳去。 ——合该这小贼倒楣,他若不是贪婪,像以往那样见到静姑一类人就躲着走或赶紧走掉,今日也不会被李子清发现。 李子清听得心中冷笑:这小贼,害人不浅!今天不管你们是谁,想害人,这事儿既然被我遇上,就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李子清心中也是奇怪,这个老汉顶多就是会个三招两式的庄稼汉出身,这等人能有什么机缘,又究竟得了什么宝贝护甲,会引得这些江湖人物动心? 李子清给上官璐使了个眼色,上官璐自然明白何意,她也看出来这帮江湖人与那伊木多端起的都是夺宝害人之心;也不免心中冷笑,既然此事被我们飞仙宫大宫主遇上了,你们这些贼子就等着倒楣吧! 这边李子清二人只管吃饭,对这客栈厅堂中的事只当作无见无闻。 那边一群江湖人和伊木多端一样,继续想方设法让老汉把宝甲拿出来,待要亲眼确证了,便要杀人夺宝! () 第一百零四章、害人到头终害己 却说伊木多端用骗、一帮江湖人用激,这些人一心想要这汪姓老者拿出宝甲来看看,只是老者虽未看出伊木多端的诡诈,但对那一帮江湖人的意图却是有些明白的了。 汪姓老者毕竟是晒了五十多年太阳活了五十多年岁月,心中也知道自己的宝贝露了芽了。他一面矢口否认自己有宝贝,一方面向伊木多端说道: “伊木公子,你想想老汉我就是个庄稼汉,能有什么宝贝跟人家比?” 伊木多端却是边解开自己外衣边说道:“汪叔,我看那个张二哥的宝甲也不咋地,不能跟咱们相比。我这身宝甲,却是我父亲……” 伊木多端身穿的护甲虽然华丽,却也不过是比一般护甲略好一些而已,他这样做,无非是诱骗汪姓父女拿出自己的护甲。 伊木多端根本就没把对面七八个江湖人物看在眼里,所以也不惧那些人看上自己的护甲,在他心中,已经宣判了那七八个江湖人物的死刑。 伊木多端边脱自己的护甲边说道:“我今天拼了这护甲,也要跟你们比一比。” 老者的女儿,那红衣少女却是年轻识浅,受不住了激将,坠入他人诡计,更兼她是对伊木多端动了好感。 这“伊木公子”之仗义,在这种时候把自己身上的护甲拿出来跟那些人比,令红衣少女十分心动! 红衣少女在自己父亲的熏陶之下,自然也是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的,只是她不愿意看老父亲受窘迫,更不愿这看起来年轻帅气的伊木公子为自家父女之事被那七八个人羞辱。 在她看来,这位伊木公子必是对自己有了好感的,才敢以自己四阶武者一个人去招惹那一桌子凶巴巴的七八个人。 一时冲动,冲动就是魔鬼啊!但见这红衣少女将身上的包袱解开,放在桌子上,含泪说道: “你们不要欺负人——伊木大哥,我们家的宝贝就是这护甲,是我父亲给我准备的嫁妆。” 她看着伊木多端,边说边打开,心中却也盼着伊木多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众人都是盯着她的包袱看,哪里管是不是她的嫁妆?连伊木多端此时也是眼中只有那护甲——果然是一身好护甲! 李子清一眼看去,心中也是一惊:这护甲果然当得了宝物二字,竟然是用化蛟或临近化蛟的铁鳞蟒的皮做成的! 此护甲对于凡界之人来说,真个是刀枪不入。李子清心中也存在一丝疑惑,是什么人能杀得了这种铁鳞蟒?此物是先天境界之异兽,这一世界之人,先天境界的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几个啊! 不说这边李子清心中疑惑,却说那边汪老汉见女儿已经打开了包袱,只得叹息一声,说道: “老汉我早年被人坑害,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半世漂泊,大半积蓄都拿来购置了这身护甲,原想着给我女儿做陪嫁之物。 各位大爷,你们若是想要这护甲,老汉我也不多要,只要出一半的价钱——一千五百两银子,你们谁出这个数,我就给了谁。” 这汪姓老汉果然算个明白人,如今财宝露白,而且看这七八个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就知道自己若要保住这护甲,怕是会保不住自己父女二人性命。所以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退求其次,自求保全父女性命为上了。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幻想了,若是一两银子不要,白送出去,或许还能保全父女二人性命,这一桌子江湖人,明明是要杀人夺宝的,哪里会肯出银子?! 就听这一桌子七八个江湖人,为首的张二哥说道:“老汉,你瞎说什么?谁稀罕你那臭虫皮护甲?你不敢比,也就罢了——兄弟们,我们走!” 这帮人亲眼验过了货,自然是离开,做那杀人夺宝的安排去了。 汪老汉见那七八个人离去,就对这伊木多端说道:“伊木公子,不知你青春几何?” “汪叔,小侄我今年二十二岁。” 李子清二人旁边听着就知道这伊木多端撒谎,按飞仙宫所了解到的,这伊木多端已经三十岁了;只是他武功高条件好,保养得法,看上去才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李子清二人并不说话,此时饭毕,二人轻啜香茗,只静听汪姓父女与伊木多端说话。 就听这汪老汉又说道:“不知道伊木公子可曾有了家室?”这汪老汉此时有了嫁女择婿之意。 伊木多端答道:“汪叔,小侄意欲先成就功业再成家,故而至今还不曾娶亲。” 汪老汉道:“老汉当年被人害得家破人亡,那仇人是个武者,因而老汉发誓将来要招个会武功的女婿,免得受人欺负,所以才花了大半积蓄买了这身护甲作个嫁妆。 我听说这江湖人常常会做谋财害命杀人夺宝的坏事,如此看来老汉我父女二人现在处境不妙,我就想把女儿托附给公子。 公子你既无父母,又无家室,恰巧又是个四阶武者,正合老汉招婿之意,不知公子能否答应老汉这个不情之请?” 李子清二人听到这里,都觉得这汪老汉虽不是武林人物,却颇有些武林人物的果决,只是眼力不足,被这伊木多端给骗着了。 汪姓少女听到父亲说出这样话来,脸色飞红,红得不亚于身上红衣。她虽然脸上发烫,心中却显然情愿,拿双眼瞅着伊木多端,只盼对方答应。 伊木多端心喜对方中计,脸上却显出惶恐来,说道:“汪叔,妹子贞静清秀,小侄自然愿意。啊呀,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就听“砰”地一声,不大,却是青云观左护法上官璐听得满腔怒火,正要发作,一掌拍在桌子上,却被李子清示意而止,及时收力,故而发出不大的一声。 伊木多端与这汪姓父女二人吃了一惊,向这边看过来时,就听这二人中一个说道:“你怎么连碗都端不住了?” 伊木多端听了这话,心中方才放心。 李子清二人不再理会那三人说些什么,吃了饭就上路。出得客栈门来,李子清吩咐道:“他们既是往大谷镇去,我们且到前面等着吧。” 李子清与上官璐二人相度地点,来到七里坡,这里是去大谷镇的必经之地,于是就选择在树林里隐藏,只待那帮江湖武师以及伊木多端并老者父女来到。 果然,过了小半个时辰,那汪老汉父女二人与伊木多端到了。只见老者走在前头,那红衣女子跟在老者后面,那伊木多端则是走在红衣少女的身边,显得跟那红衣少女甚是亲密。 三人正往前走,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远远地,有七八个骑马的赶了上来。 李子清与上官璐二人瞧得清楚,那七八个骑马的,正是刚才客栈里的那一桌子江湖人。 上官璐忍不住就问:“大宫主,我们要现在就出手吗?” 李子清道:“不争此时。那伊木多端必然要出手对付姓张的几个。你只须小心看顾好汪老汉父女二人,保住他父女两个身家性命即可。” 上官璐闻言,低低地道了一声“是!” 却说伊木多端立意要骗宝骗色,自然不容那七八个江湖人,何况他早在客栈中时就动了杀机。 此时那姓张的一帮江湖人纵马包围上来,手中马刀雪亮。马刀刀身上都烙着鬼脸标记——原来这一帮江湖人是鬼脸帮的。 这鬼脸帮平时虽然作恶,却也不敢太过张扬,但凡他们做坏事时,都戴着鬼脸面具,今日却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看来他们今日早已拿定了主意,也是不但要夺这老汉的护甲,而且还要杀人灭口的了! 看看那张二哥等人到了近前,那七八个骑马的猛然加速,超过三人,带住马,纷纷跃下马来,堵在老者父女并伊木多端三个人的面前了! 见此情形,老者父女二人只惊得面如土色! 那伊木多端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突然出手,先行冲鬼脸帮众人发招攻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鬼脸帮张二哥一见,就知这小白脸可不是四阶,而是货真价实的八阶武师,比自己还要高明! 那鬼脸帮张二哥是脑子不管用,也不想想人家这分明是扮猪吃虎,却是立即怒喝道: “兄弟们,点子好硬,并肩子上啊!” 伊木多端立意杀了这姓张的一伙人,根本不给他们并肩联手的机会,出手就是伊木家的绝招! 那伊木多端一招震退那张二哥,同时身子旋起,便使了个回风舞柳,一脚飞踢,正中一人心窝!那人只叫出一声“啊哟”,便口中喷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那姓鲍的四哥一见伊木多端如此厉害,立即拎刀窜上前来,跟那张二哥双战伊木多端。 只见伊木多端咬牙发狠,一招双撞金钟,那张二哥和鲍四哥二人同时一声闷哼,竟然双双中招! 二人中招吃痛之际,持刀无力,空门暴露;伊木多端顺手夺过张二哥的马刀,一刀平推!只听“噗嗤”一声,血喷起老高,那张二哥身首两分! 伊木多端刀势不衰,斜斜划到那鲍四弟的肩头,那鲍四弟正被同伴的血喷了个一头一脸,早已骇得面无人色,又因为中招在先,欲退无力,连躲闪也不曾躲闪,被伊木多端一刀连肩带臂劈作两半! 剩下的五人一见,都欲上马,就要逃走,却是惊腿脚发软,动作迟滞呆笨。 此那伊木多端如何会放过他们? 只见伊木多端一脚踢在地上,将地面上一柄刀踢得飞了起来,那刀去势强劲,直直斩入一人后背,却是将那率先逃跑的斩杀了! 于此同时,伊木多端身形跃出,舞刀连斩,竟是先将剩下四人的坐骑击毙! 这四个好不容易爬上马去,正要策马逃命呢,然而胯下马倒,马上四人一瞬间都跌下马来,有的尚不及起身,就被这伊木多端一刀斩了。 鬼脸帮一行八人,至此不过一袋烟的工夫,就全被击毙! 伊木多端手段之狠辣干脆,令李子清与上官璐二人也不得不叹服。 此时汪老汉父女二人都看得呆吓得傻了! 这汪老汉此时虽然手抖足颤,但他毕竟有了岁数,脑子尚还能想得明白:眼前这伊木公子绝对不是区区四阶武者,自己父女二人只怕是被这伊木公子盯上了。 当下那老者战战兢兢地颤声说道:“贤婿!这些人你都杀了?” 此时伊木多端已不复恭敬,目露凶光,粗声大气地说道:“是我杀了,莫非你贤婿我杀得不对?” “不是,不是,贤婿杀得对,啊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汪老汉被他目光吓住,说话结巴起来了。 “不是?杀他们不是,那就杀了你这老儿,可就是了?”伊木多端口中如此说话,提刀踏进一步,就要动手杀了汪老汉。 汪姓少女大惊失色! () 第一百零五章、音讯茫茫天边来 却说伊木多端踏 步上前,提刀要杀那老者,红衣少女刹那间惊得呆绝! 就在此时,伊木多端突然“啊——呜”半声惊叫,跳了起来,刹那间落下,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小贼哪里走!”两道身影凭空飞降! 汪姓父女一惊再惊,闻声更是惊恐地看着来人和伊木多端,只见伊木多端嘴巴大张! 那张开得极大的嘴巴里,正有一只癞蛤蟆,后腿一挣一挣地,终于从伊木多端的嘴里挣出来,“叭嗒”一声掉到地上! 老者父女二人视线跟着那癞蛤蟆往下落,只见那蛤蟆却是无伤无碍,跳跃着爬走了。 ——原来是李子清二人见情势危急,各自出手,李子清曲指弹出数道真气,封住伊木多端的手足要穴,令其跪倒在地,不能动弹!伊木多端中招,不由得惊呼一声“啊——” 那癞蛤蟆却是无意间爬到上官璐身边,被上官璐随手抓住,就当作暗器,抬手掷出,无巧不巧地打进了伊木多端的嘴巴里,正好堵住了伊木多端的惊叫。 上官璐谨守静得教规,不肯杀生,力道用得巧妙,因此那癞蛤蟆竟然是不伤分毫。 汪姓父女看到二人从天而降一般,只以为是这两个是更高级武师,也是来抢劫的,只吓得颤抖磕头,连叫“饶命!” 上官璐喝止,并上前拉起那老者父女二人。 李子清吩咐道:“上官护法,你通知本宫之人,带了这伊木多端去飞马山,交给杜子君发落。” 上官璐领命发出传讯之箭,召唤此地的飞仙宫属下。 那红衣少女听李子清说将伊木多端押去飞马山发落,虽不知飞马山是什么所在,却已料知不好,犹自为伊木多端而面现不忍之色,李子清瞧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叹息。 李子清于是就将伊木多端来历并诸多恶行,给这汪姓父女说清道明之后,带了这父女二人并伊木多端,仍然回到客栈。 直到飞仙宫在辽阳的分坛来人到了,押走伊木多端,并护送这父女二人离去,方才继续上路。 凡间自有不平事,这一路上,李子清二人除凶安良,非此一件,因此反而把赶路时间给耽误了,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单说二人一路行来,直到第八十五天,才到镇东城。 李子清与上官璐入城后,二人径奔叶将军府。 李子清作为飞仙宫大宫主,对于叶经秋的生平经历之第一手资料是非常清楚的。 李子清此来,目的在于了解叶经秋有无消息传回镇东城自己家中,也是要顺道看看叶经秋的二哥二嫂一家。这些人既是叶经秋的亲人,自然也就与自己有些缘份。 李子清到了叶经秋的将军府,说明来意。叶经夏一听说是飞仙宫的大人物到了,再加上他大哥叶经春和大嫂杜子君都是飞仙宫弟子,自然是不敢有一丝怠慢! 据叶经秋家人所言,数日前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声称特地来为叶家人报个平安信,叶经秋暂时有事他往。 李子清虽然没有弄清楚这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何许人也,但是同样也放了一半的心。 于是李子清二人离开镇东城叶将军府往回赶,刚刚出了镇东城不久,就有消息自大定府传来,报称: 大定府东北方向,前日所查的叶经秋失踪之处,突然出现一个土丘,高出平地约有三十米,方圆数十亩大小。 李子清得到报告,立即赶赴前去,不料只是半日,大定府那边又有消息传来,报称那突然出现的,高出平地约有三十米,方圆数十亩大小的土丘,仅仅一天时间,又消失不见了! 李子清当即命令:着青云观并路德思长老,加派人手探查。 传下命令之后,李子清与上官璐,加上前来报信的大定府信使一行三人,数十日间,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大定府青云观。 妙贤与路德思前来迎接,相见礼毕,众人一起坐在静室中,谈论起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土丘。 “木观主,你当时可曾派人上那土丘探查过?”李子清问道。 “回大宫主,当日是我法堂部属揭西丝首先发现并报告给我的。”路长老接口说道。 不待李子清问话,这路长老又说道:“大宫主,当日揭西丝发现了那土丘之后,报告给属下,属下即令人传信报告给您。不料这土丘极是诡异。” “嗯?为什么说它极是诡异?”李子清问道。 “大宫主,此土丘诡异之处有二,一个是它突然出现,在一天后又突然消失……” “这个么,本宫主已经知道了。” “是!回大宫主的话,还一个更让属下不解的诡异之处却是,首先发现这土丘的揭西丝却是也随着失踪了! 属下带了手下赶到后,查遍土丘并周遭,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但是揭西丝却是的的确确地失踪了。依属下估计,她的失踪,便与那叶经秋的失踪相同。” 李子清听到这里,也不免沉吟。她去过镇东城,知道叶经秋家中得到过一个中年人传递的平安口信。 于是李子清问道:“路长老、木观主,你们在此地多日,我飞仙宫可曾收到过什么人传递过来揭西丝的口信没有?” “回大宫主,并无揭西丝的口信传来。” “那里必有古怪,本宫主姑且叫它失踪之地,以便记录。”李子清沉吟说道:“可着人不间断地查看,一有消息,立即报来,本宫暂时就在大定府不走了。” 却说李子清在大定府,转眼间冬去春来,桃符又是一年。 这一日,李子清正与青云观主饮几杯素酒,用几碟素菜,评说些飞仙四榜上的人物,突然属下报称: 在失踪之地,那个土丘又出现了! 诸人当即停用斋饭,妙贤连声喊人备马。 李子清不待妙贤备马,飘然而去,她连连施展风遁身法,比骑马可是快上多倍。 那失踪之地,距离青云观不足百里,只是三杯两盏淡酒的功夫,李子清就赶到了。 此时负责此地的正是当日救援马信使的闵姓静姑,李子清认得她叫闵玉兰。这闵玉兰见李子清来到,当即施礼: “法堂使者闵玉兰参见大宫主!” “不必多礼。”李子清摆摆手说道:“闵师侄,这土丘可有人上去查过?” “回大宫主,这土丘上次出现之时,揭西丝上去检查,即告失踪,故而今日虽然发现了它,暂时仍无人上去探查过。” “既是如此,你们且退后,待我前去探看一番。”李子清说道。 “是!”闵玉兰施礼后退。 李子清当即迈步上了土丘。正走着,听得身后传来闵玉兰的一声惊呼,李子清转头看时,只见闵玉兰一脸惶恐和茫然,再看看闵子清四周,却是毫无异常。 此时李子清并不知道,在她身后的闵玉兰之所以惊呼,却是因为在闵玉兰眼中,大宫主突然消失不见了! 李子清却不知闵玉兰为何惊呼,心中只对自己说道:此地有古怪,我可要小心了。 李子清来到土丘最高处,四下一望,只见东南方向上一片丛林,林中隐隐是一处村庄,于是运起风遁身法,飘然前去。 不多时,李子清来到村外林边,就见一条小路,曲径通幽。 李子清踏上小路,一路走来,正与当日叶经秋所见相同。走到百多步后,小路分岔,李子清一时迷惘,不知向何去处去。就听得林子那边有人作歌: 三界茫茫芥子小,孤鸿飞来何渺渺?世人都盼能长生,纷纷红尘心未扫。游子恨,离人恼,郁郁相思音讯杳。柳眼细观桃飞红,春花秋月何时了? 李子清觉得这歌既有绵绵情思,又有出尘之意,心下暗暗赞叹,当下就扬声喊道:“飞仙宫李子清在此有礼,还请前辈高人赐予一见。” 林那边歌声悠然而止,有人说道:“高人是谈不上的,前辈更不敢当!还请李宫主走左边一条小路,前进三十步,再右转三十步,再向前横跨五步,即可与我相见。” 李子清依言行去,走到六十五步上,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条小河,隔河一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面目清秀,一身文士打扮,坐在河那边。 这人身后花木竹林围成半个院子,院子中一人,衣穿百衲杏黄静姑袍,执帚扫地,可不正是那失踪已久的揭西丝? 李子清运起风遁身法,如飞过河,中年人见李子清飞身过河,也就站起身来。 揭西丝一见李子清,赶紧上前施礼:“大宫主,属下……” 李子清道:“你且先退下。” “是!”揭西丝应命后退。 李子清向这中年人拱手施礼:“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好说好说。”这中年人说道:“敝姓元,贱名圣利二字。李宫主到此,莫非是为寻找叶经秋而来的么?” “元先生怎么知道本宫主姓李?” 元圣利回答道:“贵宫这位揭西丝小姐已经告知元某,飞仙宫大宫主姓李;这揭西丝也就是为寻找叶经秋才来到敝处的。” “既是如此,敢问元先生,叶经秋可是也曾到了此地?”李子清问道,她此时心情颇为紧张。 “叶经秋兄弟确实来过,不过他此时不在这里;不知李宫主找叶经秋是为着什么事情?” “还望元先生告知叶经秋的下落。” 李子清拱手施礼,继续说道:“叶经秋当是我丈夫刘海转生为人,为避难而来此界。 小女子我来此界正是为了找他,时至今日,我前前后后已经寻找了三十年,半年前刚刚有所发现,正要找到叶经秋,不料他却失踪了,更没想到他是来到了元先生这宝地所在。” “李宫主何以知道叶经秋是你丈夫刘海转生之人?” “据我所知,这一世界上在先天境界的人物,除我以外,只有一人,此人乃是我之仇敌,正是他害得我夫刘海转生避难,来到此界。 那人应该说只是一个分身,更有可能是那仇家的分魂追杀到了此界—— 大半年前,有人追杀叶经秋,依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那追杀叶经秋的人正是我那仇家,则叶经秋极其可能就是我丈夫刘海转生。” “如此说来,李宫主尚不能完全肯定叶经秋就是你丈夫刘海转生,所以你要找到叶经秋,实际上是为了亲自探查,以便确认喽?” “正是此意。还望元先生不吝指教,我这里先行谢过元先生。”说罢,李子清深施一礼。 “还请李宫主为元某说说你丈夫刘海转生当时的情况,如何?”元圣利边还礼边问道。 于是李子清详细告知元圣利,关于刘海转生当时的危急情形。元圣利听罢沉吟: “三千世界三千沙,三千红尘做天涯。三千大道谁人识?痴人如梦飞杨花。” “先生作此偈歌,究竟何意?” 元圣利道:“我已明白了。李宫主,叶经秋兄弟应当是你丈夫刘海转生之人。只是使用转生魂珠者,必须安排好血引,否则不便于尽早觉醒。 现在看来,必是你丈夫刘海情急之下,没有来得及安排好转生血引,所以至今未曾觉醒元身之魂。” “元先生说的,就跟当时在场,亲眼所见一样!小女子十分佩服!敢请先生指点一二。”李子清说着再次拱手。其实李子清拱手施礼之际,心中也加强了对这元先生的戒备: 这元先生是什么人?所说的就如亲眼所见,莫非他就是那仇家分身或是分魂?否则,怎么会说得这么准确?叶经秋到了这里,莫非被他害了? “元身之魂无血引为荐,则觉醒困难。当日我见到叶经秋兄弟,便已识出他是转生之人,并与之有约,我助他觉醒元身之魂,他替我去完成气运之争。”元先生似乎对于李子清心底暗增的戒备之意全无察觉,继续说道。 “先生如何助他觉醒元身之魂,他又如何助先生去争气运?”李子清问。 “我助他觉醒元身之魂,这个可以告知李宫主——我将他送上觉醒之路,便是助他觉醒—— 此时他正在觉醒之路上,首先经历的是大道沙海。大道沙海是觉醒元身之魂的第一关。至于他如何助我争夺气运,则是天机所在,不能奉告,还望李宫主见谅!” () 第一百零六章、大道沙海三千沙 却说李子清听元圣利说叶经秋正在大道沙海,便问那大道沙海是什么个地方,叶经秋是什么个情况。 元圣利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李子清知道,对方既不愿意说,则大道沙海必有玄机,非自己现在所能知晓。只是,自己担心那叶经秋,眼下一时又不能确定这元先生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个仇家。 于是李子清试探着问道:“元先生,敢问叶经秋现在是否无恙?” 那元先生,似乎十二分地智慧明达,早已知晓了李子清的心意似的,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放心,有个人在帮他哩,那个人,我只说说他的特征,拄杖托钵。” 李子清听了,回想往事,自己的丈夫刘海和(叶)月慧姐姐也曾经提到过这么个人,正是拄杖托钵的。 既然叶经秋无恙,话说到了这一步,李子清就半信半疑地放下心来,趁机向元圣利请求到那觉醒之路上寻找叶经秋。 不料元圣利却说只有转生之人,自己才会送他前去,李子清不是,没有必要跟去。 于是李子清无奈,就向元圣利告辞;却听元圣利又说道: “李宫主,我这长乐村并非外人说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我这长乐村,每次出世,是一天时间,唯有第一个进入阵门之人,方能发现到我长乐村所在并且找到这里—— 这人也就是我长乐村有缘之人。你飞仙宫下属,这位揭西丝小姐,你是带她回去还是留在我村?” “元先生此话怎讲?” “这位揭西丝与李宫主你们二人,既能到了这里,也都是与我长乐村有缘之人。我长乐村愿意留下有缘人,此举并无恶意,还请李宫主放心。” “莫非外人来到先生这长乐村之后,就不能出村了么?” “不是的。若要出村,自然是可以,但要发下誓言,不得泄露我长乐村所在,否则,必有天谴!” “我可以发誓。”李子清说到这里,又问那飞仙宫弟子揭西丝:“揭西丝,你是愿意留下还是愿意跟我走?” “回大宫主,属下想留下,跟随元先生追求长生之道。”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罢。元先生,我这就告辞了!还望元先生,但有叶经秋回来的消息,便告知我。” “李宫主放心,叶经秋兄弟助元某争夺气运,元某怎能对不起他和李宫主?” “如此,多谢元先生,我这里有一卷功法,若是元先生见到叶经秋,尚请转交给他。”说罢,递过书来,随即转身离去。 当然,这里补上一句:李子清愿走,元先生大大方方地让她走,这就让李子清彻底消除了对元先生的怀疑。 ——李子清出了长乐村,回到大定府之后,交待一番,就回转飞仙宫去了。 ——却说叶经秋,带着小龙,在无边沙漠中行走,看看已经有一年时间了,仍然是没走出沙漠,眼前依然是一片黄沙。 一年来,一人一龙有了长足的进步,叶经秋的雷电体功诀已经修炼到了三阶。 三阶雷电体,可以做到在手三阴三阳穴道中纳雷藏电,其攻击方式主要是用掌心劳宫穴放出雷电,并且有一配套掌法,叫做混元霹雳掌。 叶经秋自创的用手指放出雷电箭的雷电箭指也是招法成熟了,叶经秋更是为之自创五招,第一招叫指点江山,以下依次是:手挥五弦、十字电锥、联珠弹指、天罗地网。 这一日,叶经秋停下修炼时,刹那间心中似有所悟,乍一想又觉得一时惘然,想不通自己刚才的刹那间领悟到的究竟是什么。 叶经秋仔细思量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所有修炼项目: “目前,自己的十二招龙手拳不但早已已经成熟,更是有所精进; 三十六路混元霹雳掌乃是元大哥所赠,只是自己限于体内雷电贮藏不足而不能大成,但一招一式皆已熟练; 自创的五招雷电箭指则是已趋完美; 兵器一道,自己的混合剑招和叶家枪都没有落下。 最麻烦的一项修炼,就是元大哥所教给自己的,训练神识—— 按元大哥所教的,首先是集中心神做念想,同时真气运行周天,经过百会到印堂时,调动一丝真气存入百会和印堂穴,努力使之与自己的念想结合,然后再随真气运转进入丹田。 如此周而复始,得到真气养护,渐渐地念想就转化为无形神识,神识会转无形化为有形。到了神识化为有形,那时算是真正大成功。 当念想转化为无形神识,而且无形神识可以外放时,就算是基本成功,这一点,叶经秋认为自己也已初步做到了—— 总而言之,这一年,自己虽然是艰苦已极,但也收获颇丰。” ——叶经秋细细地思考着,一点一滴都不放过,务必要找到刚才心中灵光闪现的根源。 叶经秋一样一样一点一点地思考梳理,突然间内心又是一动,又是一次灵光闪现。 这一次灵光闪现时,叶经秋自己似乎抓住了也明白一些了:是沙漠,脚下这大沙漠,才是导致自己刚刚的那刹那间心中灵光闪现的根源! 叶经秋立即兴奋了起来!这一年来,自己吃够了这沙漠中的苦,却是始终走不出去,现在这乍现的灵光,竟然是关系到脚下的沙漠的! 一年来,叶经秋一人一龙,整天忙于打猎取食、修炼晋级,却是一直忽视了脚下这大沙漠,世上哪有如此之广漠的沙海? 枉愧自己曾经苦学阵法,这沙漠必然是阵法的一部分,以自己的速度,认准一个方向走下来,这一年所走之路,何止是万里? 其实叶经秋此时境界,早已经是先天初期了。若是依照这一世界的分级来看,叶经秋现在的境界是真道武师,是为真武三阶。但是,叶经秋修炼习得这么多奇功异法,加上对战那“冰兽”,其个人综合战力修为则是达到了真武八阶的水平。 只是叶经秋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界,他只知道自己这一年进步颇大,应该是武师九阶圆满。 其实,九阶圆满的武师,就算是中古一帝曾天谷,现在也不是叶经秋的三招之敌;比之飞仙宫主李子清,叶经秋的实力都不输半分。 叶经秋踏进先天境界的标志,就是他体内的真气变为乳白色。也只有进入了先天境界,后天真气才会变成乳白色的先天真气! 这一步跨越,还是在叶经秋二次进入大辽山时,机缘聚合,不知不觉间就踏进真道武师境界了的。 叶经秋此时既然想到了这沙漠有问题,再一细细思考,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陷入这大沙漠中,其实也就是陷入了一个阵法之中! 沙漠并非无边,只是自己既不知陷入阵法,就无怪乎这沙漠在自己眼中无边无际了。 一念及此,刹那间叶经秋心下明朗! 于是叶经秋这一回就边走边观察,以期有所发现;不料,连续观察了数日,虽似有发现,却又总觉得吃不准。 于是叶经秋不再赶路,而是坐下静静思考,当初苦学的阵法知识于是就浮现在了脑海,《斗阵法书》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在心头流过: “……斗阵法者,是有九阵之法,又曰六阵三法。 六阵者,一曰太极阴阳之阵、二曰三才四象之阵、三曰五行、四曰六合、五曰七星,六曰八门九宫之阵是也。 三法者,一曰困龙之法、二曰迷魂之法、三曰一元复始之法是也。’ 夫六阵之阵,合三法之法,计其变化,若阴阳阵脚有二,合三法得六,故知其变有六; 三才四象者,阵脚有三,亦可变四,故知其变而为九或十二;五行者,其阵脚有五,故知其变十有五也…… 至若九宫,其阵脚有九,合三法得廿七之数,故知其变有廿七之数也。 变即不变者,太极阴阳之谓也;变之又变者,九宫之谓也。故不变、变、变而又变之理,若一元复始者,是谓无穷。 故一元复始之法,是万法之律,六阵之法,起于太一,一为始,二为变,周天无穷,万变不离其踪。 第二章、太极阴阳之阵。阴阳合则为太极,太极分则为阴阳,以阳为一则是阴为二,以阴为一则二为阳,故阴阳之道,阵脚为二,合三法之际,阴转阳生,阳转阴生,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故阴阳之道,变化无形,而三法综之,一元复始,时时复始……” 叶经秋细细推演阵法,连续三日,一动不动。此时他地境界已经是真道武师,这一番阵法推演,参悟更为深刻,令其阵法修为水平直线上升,自然地进入了真道阵师的境界! 说起来修仙一道,悟道之途五法八门,各种路径都有。有人凭习武入道,走剑仙之路;有人凭阵法入道,走阵法师之路; 其他如玉皇天地球世界上还有人苦苦修炼,只为顿悟;因为一旦顿悟,即可飞升,即是所谓成佛做祖,这也是一途; 再如这中古地域的飞仙宫所辖天下静姑,修习静得真经,也是一途。 总而言之,天下大道,殊途而同归,奔向的都是长生目标。 这大沙漠,其实名叫大道沙海,一粒沙里有一世界,一粒沙里有大道三千,故而这沙漠说大则大无边际,说小则如芥子而微。 这大道沙海的确是阵法的一部分,这一点,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了!叶经秋重新领悟阵法知识,境界水平提高了,见识也就不同了! 枯坐三天之后,叶经秋睁开了眼睛,现在他信心十足,相信自己必可在近日内找到阵法根基,确定阵眼所在! 叶经秋再次动身,就一回观察更加仔细,果然,不久后他就看出了端倪: 看起来自己一步跨过的地方,前后应该有不同,比方说左脚下的黄沙是由沙砾甲乙丙丁组成,那么迈出一步后,脚下的黄沙必然不再是沙砾甲乙丙丁,而应当是戊己庚辛。 这也就是说这一步走出后的黄沙与这一步走出之前时立足处的黄沙,必然是不同沙砾组成,就如“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那样。 可是怪异就在这里,脚下的黄沙,其组成本质基本没变,一步之前是甲乙丙丁哪些沙砾,一步之后基本还是甲乙丙丁那些沙砾! 但若只是看表面现象,昨日行经之沙漠与今日所见之沙漠风光绝对不同,似乎叶经秋脚下走过的地方一直是不同的! 这里就有诡异之处喽:眼前情景变幻日日所见不同,脚下黄沙依然故我步步原地徘徊! 这里的“同”,是用迷魂阵法造成的,迷魂阵法在别的世界里也有叫法,其实就是幻阵;这里的“不同”,却是大道沙海中一粒沙里有一世界,一粒沙里有三千大道造成的。 叶经秋此时尚不明白大道沙海的大道本义,却很清楚地感知到了大道沙海中有迷魂阵法在起着作用。 叶经秋细细盯住脚下走过的地方,终于发现,自己每前进一步之际,脚下沙砾组成还是有一点点的极细微的变化的。 又过了数日功夫,叶经秋终于发现,这沙漠中的东西南北方向,最终指向一处,这一处必然就是阵眼所在! 只是叶经秋先前不知走过这阵眼多少回了,却总是无知无觉,视而不见,径自走过去了。以至于叶经秋一直向东,竟然是走了一年时间,其实只相当于在绕着阵眼兜圈子! 一年来所见沙漠路途风光状貌皆不相同,其实脚下黄沙却并无多少变化,若说是一粒,则就是一粒,始终是这一粒,而这一粒沙里,显化出的世界不同,大道道法也不同,这就是一粒沙里三千大道,三千大道三千界! 换句话说,这无边沙漠,这个让叶经秋困于其中,走了一年的沙漠,其阵法根基就是三千沙粒! 三千沙粒化作恒河沙数,无边世界,这真是让凡人不敢想像的!所谓四方上下虚空,不可思量,诚然如此! 叶经秋先前不知道而已,如今既明其理,那阵眼,还怕找不到吗? 托钵村夫记录到此,也忍不住叹息曰: 红尘争渡若许年,咫尺天涯一时间。四方上下思量否,此心方是真本源。 叶经秋当时哈哈一笑,满面风尘里透出灿然:是了,我可以找到阵眼之所在,有望出了这苦海了! () 第一百零七章、叶经秋初见辛媚 却说叶经秋既已识出阵法,推断出阵眼,心中极是轻松,就向阵眼所在赶去。 只是他虽然已经推断出了具体位置,奈何三千沙里有三千世界三千大道之阻,并不能一步跨越,仍然是走了数天的路,才来到阵眼所在。 这里仍然是茫茫沙海,但是叶经秋心中有数,就地盘坐,放出神识来做观察。 此时叶经秋的神识外放虽然距离不过百米左右,比之肉眼视力所见自然是近得多,但神识探查,所看到的东西,颇有些是肉眼视力所观察不到的!此时若用肉眼观察,必然又被幻像迷惑! 沙海中一片寂静,寂静得叶经秋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叶经秋神识停驻于身外沙漠,观察这阵眼所在,不多久,叶经秋就发现了出路! 叶经秋的神识透过黄沙,看到了一条荒凉的小路;于是叶经秋紧闭着眼睛,站起身来,迈步,直到双脚踏上小路,这才睁开眼睛! 睁开眼来,叶经秋只见眼前风物另有一番景象: 如果说刚才还是在沙漠之中,万里黄沙烈日当空,此时在小路上却分明看到是红轮西沉,暮色渐起。 小路远端,竟然是一片墓地! 但见墓地里树林蓊郁,坟土青青,高草没膝,荒凉阴寒,在夕阳的余晖里,凄凄而冷。 叶经秋知道自己已经真正踏入阵眼,绝对不因所见而迷,就沿着小路,迈步走去。 初时小路边上还有沙地,再往前走,两边完全是青色泥地,生长着密密高草,风吹草动,其间夹杂着唧唧虫鸣。 不多时,叶经秋来到墓地边缘,只见眼前坟头遍布,宛如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一个挨着一个。 渐渐地,夕阳即将沉没,眼前只有一线余光。 小路直向墓地深处蜿蜒,叶经秋沿小路而行,渐渐地坟头稀少,树林更密。 此际小路边上出现的坟墓虽然稀少了,却是过了墓地的外围到了深处,外围的坟墓尽皆矮小,此时小路两边的坟墓尽是极高大的。 这些高大的坟墓稀稀落落地,让叶经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荒诞诡异之感。 一轮明月升上了天空。 叶经秋眼前虽然幽暗阴寒,却是百草丰茂,百虫齐歌。这里有蟋蟀鸣叫,连绵不歇;有流萤如星,星雨漫天;或有惊鹊振翅,或有夜枭啼月。 叶经秋人走在小路上,就感觉如同当日走在大辽山之高山密林之中一般;但时或出现的高大坟墓提醒着,这里分明是埋死葬亡之地。 叶经秋突然领悟到:阵眼之外,沙漠死寂,对于自己却是死寂中有一线生机;阵眼之内,这里看似生机勃勃,但墓葬之地对于自己却必是暗藏杀机! 叶经秋边走边想,想这墓地之中杀机暗藏于何处? 叶经秋不知道,自己对于神识修炼固然有着元圣利元大哥的教导,可是对于神识外放的运用,却是元大哥也不曾指导过的。 此时他尚未发觉神识已经被压制到了极处,复归本身,不出体表——换句话说,此际叶经秋之所见所闻,乃是耳得之而为声,目见之而为景,并非凭借神识察看所得,然而他此时却是无所察觉! 叶经秋行走之际,随着小路拐过一个弯,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二里路外,有一处宅门,门灯昏黄的光遥遥射来,隐隐可见大门紧闭;那里似乎已经不再是墓地所在了—— 叶经秋疑惑,莫非那里是守墓人所居?不应该呀,瞧那宅门的气派,守墓人哪里会住着那么大的房子? 那昏黄有灯光依然照射过来,给人以一种安谧之感觉! 此时叶经秋心中竟然没了先前的疑惑,也不再有半分异常之感觉,只觉得这宅门出现,自然而然—— 必然是自己现在已经走出墓地了吧! 于是叶经秋快步上前,不多时来到大宅门口。 但见这处大宅,门两旁放着两个镇宅大石狮子,在大门上方高悬的斗大灯笼,在那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两石狮子宛如活物。 叶经秋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方大书“辛府”二字,字用黄金做成,显得气派豪华。 灯光照见那朱红色大门上钉着碗口大的纯金门钉,兽头衔环,门环轻摇,发出轻轻的“叮叮”之声。 叶经秋上前一步,抬手叩门,只听“砰砰”叩门声未停,这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 “谁呀,半夜三更的叩门?”一个老者走了出来。 这老者见到叶经秋,就说道:“客官何人?夜到寒舍叩门,莫非错过了宿头儿?” 叶经秋抱拳施礼:“老人家请了!我叫叶经秋,赶路至此,正见着贵府所在,颇愿借宿一宿。” 说起来,自从进入沙漠之中,这一年来叶经秋不曾见过半个人类,更兼是带着小龙,自断粮断水至今,一路上全凭猎杀冰兽,茹毛饮血,苦不堪言;此时见到老者,颇有乍见同类的亲切感觉。 此时叶经秋更是想不到其他,只愿一得借宿之方便,二得水米之香泽。 就听这老者说道:“叶客官既要借宿,且请稍等片刻,容老奴禀报主人。” “既如此,还请老人家作美,快去快回,叶某感激不尽!”叶经秋又是深施一礼。 老者笑道:“好说好说。” 就听“吱呀”声里,大门再次紧闭。门内脚步声渐渐远去,似乎老者向内宅而去,不多时,脚步声杳然不知所之也。 叶经秋立于门首,耐心等候,约摸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脚步声再次响起,叶经秋也算是竖着耳朵听,心内充满渴望,果然脚步声的确是自内向外,往大门口而来。 不多时,脚步声停,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先前的老者再次出现:“叶客官,请进!我家主人正在大厅等候。” “多谢老人家!”说罢,叶经秋就随老者进了大门。 那老者回身关上大门,引叶经秋前行,这时就听得一阵琴声,悠扬婉转,如响天籁,让人心旷神怡。 琴声里,有一女子唱歌,歌喉百啭,如流莺似黄鹂,清妙无比。 “叶客官,请随老奴来。”这老者说道:“我家主母为人慈善,已经允准叶客官借宿。我家小姐心性聪慧,极爱唱歌;但少爷却极不喜外客,待会儿到了大厅之上,还望叶客官见机,不要恼了我家少主人。” “多谢老人家指点!”叶经秋恭敬地说道。 “叶客官不必客气。” 二人走着走着,老者突然停下脚步:“叶客官且住,待少爷和小姐这一曲唱完,我们再进去罢,以免有所打扰,少爷心中不愉快。” 叶经秋依言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就听大厅里那歌声唱道: “白马逝如梦,飞镜漫摩天。尔来尘念深处,暗暗变人间。我欲重游故地,往事不堪回首,顾影自独怜。泣露清辉冷,照月玉肌寒。枕生尘,心化烬,夜无眠。萧郎何在?常此惆怅望婵娟。已是西方幽草,怕见东君车驾,隔世手难牵。清酒催清泪,新曲祝新欢。” 叶经秋先一年前在长乐村,多听得元圣利时常做歌,自然是心中颇生羡慕儒雅之意,此时听得少女歌声清婉哀怨,不由得有了痴醉之感。 歌声未停,琴韵已歇,一个少年声音说道:“姐姐又伤感了。” 只听得一个老妇人声音说道:“磊儿、媚儿,你们还不消停些,客人到了!” 听了老妇人的话,老者一拉叶经秋,示意快走。 叶经秋快走几步,跟老者来到大厅门口,此时已见得有一位年纪四旬的妇人,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二人立在大厅门口。 少年人似有不耐烦的神色,妇人却是开口说道:“叶相公远来不易,且到大厅略坐一坐。” 不待叶经秋说话,这妇人又对身边少年说道:“磊儿,外客已至,还不快与叶相公见礼!” 叶经秋情知这二人必是方才那老者所说的主母与少爷母子二人了,只是一见之下,竟有似曾相识之感!叶经秋心头诧异,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去想,叶经秋当即施礼说道:“在下叶经秋,赶路至此,叨扰主人了!” “叶相公不必客气!今天叶相公既能来到寒舍,也是有缘,请进厅一叙。”这妇人说道。 她身边少年却只是略拱一拱手,竟自先回身去了。 叶经秋已经听说过这辛府的少爷是个性情古怪的,也不介意,便随这妇人进了大厅,那老者自然是退下去了。 叶经秋进入大厅里,抬眼一看,只见大厅之内,四面墙上是字画满眼,北面墙上是中堂挂匾,上书“琴心剑胆”四字;大厅东墙下是一个兵器架,上面挂着数口宝剑,插着几支枪戟;西墙下却是放置一具古琴桌案。 琴案旁边立着一位侍女,肃容而立。 琴案后则端坐一妙龄少女,这少女衣色淡黄,年约二十,长得明媚艳丽,发如流瀑,眉似远山,肤如凝脂;虽在灯下,却也是让人见之不敢逼视。 有诗为赞曰:眉似远山黛,目如水银丸。面若中秋月,人比月中仙。 又赞曰:促成游子相思恨,摧断故人九回肠。一曲歌罢梦不醒,两泪情浓司马伤。 叶经秋一见大惊,想自己自从头脑回复清明以来,虽在千军万马之中,矢石交攻之下,也不曾皱一下眉动一下心,为何今日见了这少女,便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而且自己心跳砰砰,竟是十分地意动神驰? 难道我当真是为了这女子十分昳丽么?叶经秋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向这明艳女子看了一眼,正见那辛家少女也朝着自己望来,明眸皓齿,十分养眼! 叶经秋只见她面上若有若无地,似作淡淡一笑,便觉春风嫣然。 ——叶经秋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下子,一颗心不知是跳到了何处,只觉得满眼满心都是这少女的俏容芳姿。 旁边那少年,挺聪明的模样,见了叶经秋这神态,似乎更为不满了。然而叶经秋早已顾不得去看这少年的神色表情了,倘若他顾得上细看,必然也会觉得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却是那妇人,嘴角轻轻一动,一丝笑意漾过,仍复常态,向叶经秋说道:“叶相公,请这边坐。” 叶经秋茫茫然不知回答了些什么话,双方就分宾主落座下来了。坐下之后,这妇人介绍说道: “叶相公,此是小儿辛磊。小儿年幼无知,刚才多有得罪。” 这妇人一语未毕,不待叶经秋答话,又指着琴案后的少女说道:“这便是小女辛媚了。” 说话之际,这妇人就唤辛媚来与叶经秋见礼。 只见这辛媚款款走到叶经秋身旁,蹲身福了一福:“小女子见过相公。” 叶经秋只觉得如闻仙音,如醉如痴;正不知如何回答,手足不得措处,就听那妇人说道: “先夫弃世之日曾有遗言,要留女儿在家招婿。我观叶相公仍是未婚之身,不若入赘我辛家如何?” 叶经秋听到这话,不知怎地,心中陡然一惊,就听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对自己说道:万万不可答应!你是有了家室的! 叶经秋一时心头茫然,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竟是在何时有了家室,更想不起妻子是谁。 叶经秋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皱眉苦思,心底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声音来了呢? 那妇人似乎并不介意叶经秋此刻表现,只是轻绽笑容,就等叶经秋回答,好像她确定叶经秋必会点头答应! () 第一百零八章、事未好时情先恼 却说叶经秋意乱神迷之际,不由地闭上眼睛,来思考自己心底的那个声音—— 自己究竟何时何地,与何人结为夫妻了呢?怎么明明自己未曾婚娶,偏教这心底声音一说,就跟真有这么回事似的,自己也就觉得自己果然是结过了婚的呢? 不料这一闭上眼睛,叶经秋顿时心中大惊: 自己之所见所闻,竟然全不是神识外放所察看到的。自己清楚地记得,自踏进墓地之前,自己就是小心地放出神识来察看四周的,现在自己闭上了眼睛,这大厅里的一切,近在自己身边,却是一点也看不到了! 刹那间叶经秋想到自己在墓地中行走时心头流过的一个感悟:阵眼之外,沙漠死寂,对于自己却是死寂中有一线生机;阵眼之内,这里看似生机勃勃,对于自己却是暗藏杀机。 自己刚才这种异常地心动神驰,为一少女而心跳加剧,显然其中大有蹊跷! 叶经秋不敢意,一面用神识内观,以查看自身,一边半睁开眼来,偷看向四周。 此时叶经秋心知这一家人有古怪,更料想到自己现在大约是仍在阵眼之中。想来这阵眼所在,却是阵中之阵,也是布了阵法的。 叶经秋心中既有所悟,便自暗暗提防,同时加快了神识内观自察和真气运行的速度。 却说这妇人正在静待叶经秋睁开眼来,此时见叶经秋眼睛似闭非闭地睁开一线,当即说道: “叶相公,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叶经秋闻言之下心头又是一震:这妇人说话之中有一种异样的魅惑之力,似乎自己若不答应,便极是不敬! 于是叶经秋就吱吱唔唔地,不说可也不说不可。妇人知道此时叶经秋心头挣扎,她虽然震惊于叶经秋比先前居然有了一丝醒悟,却也自信得很。 这时,那淡黄衣色的明艳少女辛媚便哭道:“娘,你不要逼迫人家,人家受不了了。你这样逼迫,人家宁愿不嫁。” 这少女说话极是含糊,你听不出她说的“人家”,究竟是指叶经秋还是指她自己,似乎是既包括叶经秋,也包括她自己。 这一刻,这身着淡黄色衣的少女辛媚,花容带泪,果然如是一朵雨后雏菊,可谓花见花惜人见人怜。 叶经秋心中既已醒悟,便对那少女之美貌视若无睹,对她的哭诉充耳不闻,只加紧运功! 当神识随真气行经印堂穴时,叶经秋只觉得印堂穴后一动,昔日发现到的那珠子便清楚地呈现,如在眼前一般。 这珠子释放出一种极为和暖的气息,随真气过鹊桥,经膻中,下丹田而出尾闾,经命门上大椎,直透顶门百会大穴,一个周天行来,叶经秋只觉得心神大定,就放心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妇人端坐椅上,看着那身穿淡黄衣衫名叫辛媚的少女。 这少女辛媚又已坐在琴案后,却是满脸泪痕,极是惹人怜爱。只见她手按琴弦,开口又唱: 返景流光,斜阳照水,昔日曾经亭林。晚来独步,漫行过柳阴。多少蜂飞蝶乱,红稀处,雨泣风喑。园池里,小荷初秀,思入碧云深。 痴心,却化作,一衫泪渍,两袖啼洇。落花自辜负,青青子衿。自是伤心旧日,高山下,谁遇知音?君堪恨,机缘不悟,犹自费沉吟。 这辛媚一曲未毕,已经哽咽。叶经秋心道,我若不是刚才有所醒悟,只怕要被她这一曲把心也唱碎了! 我这一年来在沙漠中奔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尽是风尘之色,如何能入得这少女法眼? 这少女所唱之曲,中间分明是对我有怨怼之意,怨我是“机缘不悟,犹自费沉吟”;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当如此—— 这姓辛的一家子如此蹊跷,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叶某人岂能轻易就着了你们的道儿? 叶经秋于是站起身来,正色说道:“感谢老人家抬举,承蒙辛小姐错爱,叶某本是武夫,一介粗人,实不该来贵府打扰,叶某这就告辞!” 此时就见那少年辛磊,左手执卷,右手举剑,堵在大厅门口,对叶经秋喝道: “姓叶的,我娘相中了你,也是我娘好意,才要招赘你进我辛家。我姐姐本是好端端地,却被你惹得如此伤心!我辛家几曾接待过外客?今天你若是答应做我姐夫,我便饶你,否则,你休想走出我辛家大门!” 那妇人本是信心十足,相信必能留下叶经秋招赘,突然听到叶经秋说“叶某这就告辞”,也是变了面色。 这妇人看着叶经秋,缓缓说道:“小女媚儿,年方双十,虽然已过宜嫁年龄,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来是因为误于亡夫遗言,要坐家招婿;二来是误于那短命鬼潘自安,他与小女刚刚订下婚约,却不幸夭亡,故而耽误了小女青春,至今未嫁。 今日我观叶相公既是未娶之身,又是与小女有缘,故而直言道出招赘之意。既然叶相公不愿意,俗话说‘亲戚不成仁义在’,叶相公远来辛苦,又何必急着离去,不令我辛家略尽地主之谊?” 说到这里,这妇人道:“看茶待客!” 就有两名仆妇端递上茶水,对叶经秋道一声“请”,又躬身退下。叶经秋听这妇人一番话也是在理,更兼不愿意与那堵在门口的辛磊动手较量,只得无奈地坐回椅中。 就在此时,叶经秋心中一动,心底响起一个声音:“爸爸,我饿!” 却是小龙这大半天没进食,此时醒来,就在戒指中向叶经秋要吃的。叶经秋于是用神识传讯对小龙说道: “阿宝,你忍耐一下,爸爸现在处境不妙,你若是被人发现了,更不妙啦。” “爸爸,我们又遇上冰兽吗?阿宝帮你打冰兽。” “阿宝,不是冰兽,爸爸是遇上了一家子奇怪的人。” 叶经秋正跟冰兽用神识传讯交谈,却听那辛磊大声喝道:“姓叶的,你半晌不吭一声,究竟什么意思?今日你莫要妄想出我辛家大门!” 叶经秋正要回答这辛磊的话,小龙的声音又传来:“爸爸,什么是‘一家子奇怪的人’?” 叶经秋毕竟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此时事到临头,心头反而镇定,跟小龙交流道: “阿宝,你先别多说话,爸爸处理好了眼前麻烦再跟你说。戒指里还几块冰兽肉,你自己找去吃罢。” “嗯,阿宝乖,阿宝不打扰爸爸。”小龙娇娇地说道。 叶经秋安抚小龙完毕,转脸看那辛磊,就要回答辛磊的话,却见那辛磊目光下视,竟然是在读所执之书! 叶经秋一听,这辛磊诵读的分明是《往生大典》,此经乃是静得教五大经典之一,讲述静得教义,有劝善往生之旨。 叶经秋心下大奇,想不到这家人居然信奉静得教。不过,叶经秋所了解的却是信奉此教者,多为女子,看来这一家子人中当是那妇人,也就是这辛家老夫人信奉此教,故而影响到这辛家少爷也读此经。 不过叶经秋刚想到此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子,头上就冒出一股冷汗来,原来在古儒地域,这《往生大典》是专为死去的人念的,意为超度亡灵。 此时就听那辛磊读经之声愈来愈响亮:“……噫!即若亡魂,莫以悲苦,莫生悲心,静处自然有得。所得者,是静生思,思生智,智者有得,得往生也。 往生阴间,得为鬼乎?往生阳界,得为人乎?往生长乐世界,得为仙乎? 曰:此事可思可量,亦不可思量,即如四方上下,虚空之大,不可思也,虚空之小,不可量也。 为有静德道祖,传我静得之意,曰:静得之意,超死生,渡轮回,不受其苦,得长乐之乐。长乐者,即为长生。长乐之乐,即长生之乐也。 故我得长生之乐,此即长乐之乐,不有生老死病痛之苦,不入轮回,不受罪业,一切长乐,只在方寸间耳……” 叶经秋听着这读经之声,看那辛家老夫人和那少女辛媚,一发确定,这一家人皆为鬼类。 叶经秋心知难凭肉眼判定这一家三口人到底是人是鬼,故而一面没法拖延争取时间,一面努力运功,想外放神识,察看个清楚明白。 此时那辛磊读经之声愈来愈响,竟如洪钟之音,直撞入耳鼓,震得叶经秋心魂难守! 叶经秋心说再由他这样诵读下去,只怕是自己心魂失控,身陷对方手中喽! 然而此时叶经秋也是没有好法子可想,当即取出如意剑,执在手中。 那如意剑有护主之能,果然奇妙,妙就妙在叶经秋此时既执剑在手,便觉得心神大定! 叶经秋抓住这一线之机,加紧运功,心中响起“啵”的一声,刹那间觉得心清气定,神闲目明! 这一次,叶经秋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神识暴长,可清楚看到身外物什,只见这一家子,果然是都鬼类! 那老妇人腰股以上,全是人形,腰股以下,却是白骨;又见那辛磊,分明自双膝以下,全是白骨;而那少女辛媚,虽有长裙垂地,却是掩不了双胫以下,也是白骨;她身边的那婢女,则只有胸腹以上为人身,以下也全是白骨! 先前那两个婢女粗仆端上来的茶水,叶经秋肉眼曾看着那茶色极佳,此时则分明看出,那就是数杯冰兽之血而已! 此时叶经秋蓦然想起,自己在长乐村墓地中,见过这母子三人!啊呀,这娘儿仨果然都是鬼啊! 叶经秋这一发现真相,便不再容情,当即挥剑便攻击那蠢蠢欲动的辛磊,毕竟此鬼堵在门口,不容自己逃出生天。 叶经秋现在的剑术,比当初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更兼如意剑可以收放变化,随意由心,可谓得心应手,使起来如虎添翼。 那辛磊也是挥剑迎击。他不仅手上剑招极狠,而且口中同时诵读《往生大典》,只是读经之声,越来越是凄厉。 那妇人不知是镇定,还是非常相信她的磊儿,既不出声,也不助攻,只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观战。而那少女辛媚,却手抚琴丝,漫声唱道: 落花轻,飘雨细,寂寞亭台,苔痕自青碧。屐齿印遍谁踪迹?心上眉头,俱是相思地。 缘无凭,情何系?变尽人间,沧海桑田继。心事欲托瑶琴寄,五十弦断,泪洒相思地。 ——歌声竟是直入叶经秋之心内深处,大约这辛媚是要以此法来帮助她那弟弟辛磊拿人! 叶经秋战那辛磊,论境界,辛磊本是比叶经秋高,但是,叶经秋向来是战力高于境界,而且如意剑远超普通法宝,更兼之有护主之能,故而双方综合实力相比,那辛磊反而不占上风。 叶经秋一柄剑,风雨不透,杀招连连,逼得这辛磊步步后退。不过叶经秋想要短时间内获胜却也不易,毕竟辛磊境界高出叶经秋许多,还有那少女辛媚弹琴做歌,从旁助攻。 辛媚的琴歌之声,正是音声攻击之法,用的是意境攻击,威力不可小觑! 辛媚这意境攻击,有个名堂,叫做相思悲境。 在琴声并歌声形成的音波攻击里,似见细雨飘洒,残红轻坠,一个相思女子,满脸泪痕,在那寂寞亭台中一遍遍地徘徊。 在那相思女子的眼里,是春去秋来,沧海桑田,变幻不停;而伊人憔悴,望眼欲穿,令见伊者为之心碎。 叶经秋哪里知晓世间有这种攻击之法?当时就陷进这相思悲境之中了! 好在叶经秋历多磨难,近一年又苦修神识,心头尚稳;虽然他心中凭空生出无限伤悲,几欲坐地悲泣,但是手上攻击并不迟疑停顿。 叶经秋心知此时只要自己略有丝毫破绽,今日便没有好下场。 叶经秋将龙手拳的惨烈杀意释放出来,以对抗那莫名其妙而来的悲意。 但见龙手拳惨烈的森森杀意之中,似有千军万马,跟在一位将军身后,呐喊冲杀,也形成意境,正好对抗上了那辛媚的意境攻击。 斗到此时,叶经秋自然拿出自己所有的绝技,剑招刀招枪招,但凭一剑使出,招招出人意料,令这辛磊无力招架。 叶经秋趁机一招力劈五山,剑身颤动出七道虚影,兜头罩住这辛磊,这辛磊大惊,不知叶经秋这一剑七道剑影中哪一道实哪一道虚,正觉不知如何防备之际,却见一剑如枪刺来,剑身忽然化作长长的枪头,透胸刺过! 这一枪正是叶经秋得意之招流星惊梦。 却说辛磊见无法躲避,仓促间叫一声“哎哟!”就见一阵阴风旋起,那辛磊已消失不见! 叶经秋见机,不是冲出大厅,反是后纵跃出,直落到古琴案前,一掌按在那少女辛媚头上,五指指尖,隐隐透出雷电箭,却是引而不发,只将牢牢她控制住! () 第一百零九章、辛家旧事亦可悲 却说叶经秋一招之间,伤了辛磊,控制住了辛媚,恰好是这辛媚刚刚唱到“泪洒相思地”。 这一刻正是上一曲既终,下一曲未始的时机,辛媚既被制住,相思悲境顿时消散。 此时那辛磊已经现出身形,右手抚住左肩,虽是了无血痕,却明显已经受伤,先前左手所执之卷,也是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鬼物辛磊对叶经秋怒目而视,却也是因其姐姐已经为叶经秋所制,投鼠忌器,犹豫着不敢再行上前。 此时是那妇人站起身来,款款向前说道:“叶相公好身手,伤了我儿,制住我女。虽然如此,我还是要明告叶相公,我家并无恶意。” 叶经秋“呸”了一声:“你一家子都是鬼类,在此不知祸害了多少人,今日既然被我识破,说不得便要让你等永坠地狱,休想再来害人! 到了现在,你还想鬼话连篇,欺骗叶某,你当叶某是三岁小孩子么?” “叶相公且莫嗔怒!我一家人居此,并不曾害过什么人,若是叶相公不相信,且听我道出叶相公来历,来验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叶经秋听得心底大奇,你能道出我的来历?莫非鬼类有什么特异功能? 叶经秋心底奇怪之际,又听得这妇人又惨然说道:“叶相公,还请高抬贵手,先放过小女媚儿;我有话说。” 叶经秋并不放手,此时他心中笃定,鬼类是害怕我的雷电箭指的;于是叶经秋一边控制着辛媚,一边冷笑道:“你只管说,我听着哩!” 于是这妇人便一一尽叙她辛家旧事: 原来这一家人,固然为鬼类,不是此时的叶经秋所能杀死的,但这家人也看出来叶经秋五指之上,隐隐透出雷电之光。 寻常鬼类不怕刀斧,却怕火和雷电之威。这辛家之鬼,不是寻常鬼类,但叶经秋手中如意剑也不是寻常之宝;叶经秋指尖雷电箭,更是对灵魂或鬼类有极大的克制之威,所以这妇人先求叶经秋放开其女辛媚。 叶经秋虽听这妇人口口声声说能道出他的来历,以证明其言不虚,但听这女人说的这些全不涉及要旨,只是让自己放开她的女儿,那怎么可以? 叶经秋冷冷喝道:“你只管把我的来历说来给我听听,我自然能分出是真是假!” 于是妇人说道:“叶相公,其实我一家人早已知道你名叫叶经秋,你来到此间,是在一年之前。一年前你进入了大道沙海,却是一直并未明悟这大道沙海本是阵法;直到近日,方才领悟,故而寻找阵眼,来到此地,我说的是也不是?” 这句话一出,真的是让叶经秋听得大奇,不由得就问道:“你说的也算事实;难道你一家子在此,竟然是专候叶某到来?” “叶相公明鉴!”妇人接过话来说道: “我娘儿仨在此地,非止一日,确是为了等候一人到来,却是直到今天,才明白要等候的人是叶相公。” “这个话怎么讲?”叶经秋问道。 “天可怜见,我一家人在此,已经等了叶相公千年。不瞒叶相公,我娘儿仨在此,是为看护大道沙海的阵眼,叶相公要走出大道沙海,则必从这阵眼经过。” “你们既是看护阵眼,为何又说是等我千年?我姓叶的至今也才三十岁罢了,又何来千年之说?” “叶相公,可愿意听一听我辛家娘儿仨的来历?” “那你就择要说来。”叶经秋心中自然也颇为好奇:这沙漠原来竟是名叫“大道沙海”,但不知那冰兽究竟叫做什么,更奇怪这一家子鬼类竟然是看护大道沙海阵眼的。 只听这妇人说道:“千年之前,我辛家满门,都是阳世为人。我辛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是富裕康泰和和美美。我丈夫名叫辛都乐,原是一个七阶武师,他向来急公好义,远近颇有美名。 不料在他四十二岁那年,行走江湖,救了一个女子之后,我家便频频招灾遇难,终至家破人亡。 初时我一家人皆不知所以,后来才明白,那女子本是美女蛇精,种种祸端,皆因这蛇精而起。” 叶经秋大喝一声:“休要胡说八道,这世界何来蛇精之说?” 妇人道:“叶相公,世上传说人死后有鬼魂,不相信的人不是很多吗?今日你已经看出我娘儿仨皆为鬼类,我问你,没到我辛家之前,你可相信世上有鬼魂之说?” 叶经秋略一沉吟,就示意这妇人继续说下去,听到后来就明白了这辛家故事,这娘儿仨为什么会来此地看护阵眼。 只听妇人继续说道: 我丈夫自从救了这蛇精之后,便为她所迷,神魂颠倒,不到二年,就撒手而去。 他临终之际,正是回光返照之时,那一刻他心神俱都回复清明,就留下遗言叫女儿坐家招婿,我想我辛家自有儿子传承香火,何必留下女儿在家? 当时我只当他是糊涂了,再看时却见他那时神智清明,我虽不明就里,却也依了他的话,毕竟我辛家有些家业,还是养得起女儿女婿的。 第二年,小女十七岁上,期服已满,就有人上门提亲,说是有人愿意入赘我家,这便是那潘自安了。他与小女,虽非门当户对,却也算是郎才女貌,正当我家里准备给女儿办理婚事之时,不料那蛇精却化作小女模样,勾引潘自安,致他不久身亡。 到了这时我才明白,亡夫要我留下女儿坐家招夫,是担心我儿被那蛇精勾引而遇害!亡夫也是个狠心人,竟然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让她和未来的女婿替我儿挡灾。 明白了这些,我们一家人并不恨我那亡夫,只恨那美女蛇精。 那蛇精后来又要勾引我儿,我儿岂是那没出息的?他当然不上当。 况且在我夫未亡之前,我儿虽未订婚,却与邻村东家之女情投意合,我夫亡后将近一年,我儿才趁便将他与东家之女的事情说给我知道,央我这为娘的同意向邻村那家求亲。 不料,这美女蛇精,时时又化作那东家之女的模样,我儿一时不察,误将心上人一家全杀了。 此后,正当我儿伤痛欲绝,全家尽力安慰之时,这蛇精却来杀我全家! 可怜我全家老少并家中仆人二十多口,止有我娘儿仨和老管家秦伯并婢女共七人,逃到后院密室! 正当我们在密室里惶惶之际,那蛇精却是轻易地找到了我们并加以杀害。 正当我七人魂魄即将消亡之时,天可怜见,圣姑她老人家经过,救下我七人魂魄,送来这里看护阵眼,并且另有嘱咐。 叶经秋自然询问圣姑究竟是何人物?所嘱究竟又是何事?妇人回答道: “圣姑就是圣姑嘛。她老人家所嘱咐的,第一个就是让我一家来此看护阵眼,凭借大道沙海的灵气修炼,到了期满之日,自然会重新生出肉身,再还阳世。 第二个就是我一家在这阵眼之内,专门等候一人,这人乃是另一位大能选定的大气运之人。 来人若是男,则依圣姑要求,将媚儿许与他做妻做妾都行,只求沾他一丝运气,至于为何要沾他这点运气,圣姑却并没交待。不过叶相公不须疑惑。” 叶经秋听到这里,莫名地,心中升起一丝怒意,问道:“圣姑究竟是何人?倘若等来的人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你们又要怎样?” “不瞒叶相公,若来的是女子,圣姑要我将小儿与她婚配,甚至是为奴做仆,也是要沾那一丝气运。” 这妇人什么都回答,偏偏不回答圣姑是谁。 “为什么这样说?” “叶相公,小儿自从误杀情人一家之后,屡动轻生念头,后来又发誓不娶,故而圣姑要求,若真个不愿意结婚,便当做那人血誓奴仆。”妇人回答道。 叶经秋道:“今日恰恰是叶某来到阵眼之中,恰恰叶某也不愿意与令爱结婚。” 妇人道:“叶相公不愿意,这只能怪我女儿,是个只配给叶相公做奴仆的命。叶相公只须收留小女做个血誓奴仆即可。” 叶经秋听到这里,诚恳说道:“一来叶某确实未想过与令爱结婚;二来叶某若是答应结婚,则是乘人之危,与宵小无异;三来叶某并知道什么又是血誓奴仆;何况我虽三十年来孤身一人,却也是习惯了,而且我心中疑惑,料想我应是有了家室的。” “叶相公,据我所知,你至今未婚,且此次到这里来,本是为了觉醒自身元魂,我说的是也不是? 可怜我一家在此地等候了千年,直到今日才得以见了叶相公的面。 一年之前,你刚入大道沙海之初,圣姑就已经将你的事告知了我全家,要我一家人在此耐心等候,并要求我务必将小女媚儿嫁给你;如不其然,则将小女给你做个婢女,也就是做个血誓奴仆。 圣姑她老人家神通广大,对我一家恩重如山,她的话,我全家皆无异议。至于怎样结成血誓,圣姑也有交待。只要你答应,如圣姑所言,照做即可。 另外,十多天前,圣姑派人送来一本书,说这书本当是叶相公之物,欲就此物归原主。此书现在我家,我这就拿来给叶相公。” 这妇人说罢,就叫辛磊去取书。这辛磊似乎一脸不乐地去了。 叶经秋见妇人这样说,就回答道:“且慢!” 但是辛磊根本不理他,径自出了大厅,往书房去了。叶经秋转向妇人说道: “我并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书;再说,人鬼殊途。请辛夫人容我说一句不太礼貌的实话:我既不能与女鬼结婚,也不会找个女鬼在身边做婢女。” 妇人说道:“叶相公,圣姑交待过:你来此地,既是为了争运气,更是为了觉醒自身元魂;若是连收小女做个婢女都不愿意,就必然不会让你通过阵眼,让你两事皆败。 若是你答应了,便教小女助叶相公闯阵过关,教你两事皆成。” 叶经秋不觉皱眉:“怎么着?莫非想要挟叶某?” “叶相公想多了,我一家并无此意,刚才说的却是圣姑的原话。”妇人急忙说道。 叶经秋道:“无论如何,叶某既不能娶女鬼为妻,更不会收女鬼做婢仆。” 妇人说道:“叶相公,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一家只等叶相公一句话,数滴血,就可复全人身,重归阳世,但望叶相公垂怜施救。” 说到这里时,那辛磊已将书取来,进了大厅。 这妇人就向儿子女儿说道:“媚儿、磊儿,来跟为娘一起,叩求叶相公!” 说罢,这妇人当时就要下跪叩头! () 第一百一十章、叶经秋洞房中计 却说这妇人叫女儿、儿子与自己一起给叶经秋下跪叩头,叶经秋哪里受得了这个? 当下叶经秋放开辛媚,双手前伸,来扶这辛夫人,此时那辛磊也是已经与其母一起,跪倒在地,那辛媚也过来跪在地上。 于此娘儿仨同跪之时,那辛磊双手将一本书举过头顶,口中说道:“书已拿来!” 叶经秋无奈,顾不得接过来看是什么书,先来扶这辛夫人,刚刚近身,就觉得阴风扑面,一种异香扑入鼻中,霎时间眼前一黑! 叶经秋心中惊道:“不好!终究是着了招中了这一家子的计了!” 不知过去了多时,叶经秋觉得左手指尖连痛三下,人也悠然醒来,但觉得全身乏力。叶经秋转头看看四下里,才发现自己却是躺卧在地。 叶经秋连忙运转真气,发现除去酥软无力无法行动之外,自身别无异常。 叶经秋再次抬眼看时,只见这辛夫人手持一杯,杯中恰是一滴鲜血,叶经秋知道这滴血必然是妇人刚才针剌自己指尖后挤出来的。 再转眼看那辛媚辛磊,只见二鬼各自正端着一个空杯,想是自己的血已被二鬼舔尽。 叶经秋恨道:“只恨我叶某人眼瞎,竟然相信你们的鬼话!” 只见那辛夫人面带微笑:“傻孩子,谁教你听信了我的鬼话了呢?现在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哟。” 只见她又转过身来,看着儿子和女儿说道:“媚儿、磊儿,你们现在感觉如何?” 这辛媚辛磊齐声说道:“娘,感觉极好,我成功了!” 妇人听罢,哈哈大笑,笑罢向一个辛家鬼仆说道:“小玉,你送小姐和姑爷进入洞房!” 只见那辛媚早已是红了脸,先一步急急地去了。 那辛媚的婢女小玉却走过来,要扶起叶经秋。 可怜那婢女现在仍是阴魂之身,道行又低,又哪里能扶得了叶经秋? 只见她在叶经秋身边绕来绕去,叶经秋只觉得阵阵阴风盘旋。 却是辛磊走上前来,伸手要扶,叶经秋恨声怒喝:“滚开!” 辛磊却是向叶经秋深施一礼,一言不发,径自扶起叶经秋。 叶经秋虽然全身无力,却神智清明得很,连体内真气都运转无碍——叶经秋此时正在急急运转内力,为自己作努力挣扎。 先前那叫做小玉的来扶时,叶经秋只觉得有阴风盘旋虚托,实不着力;此际辛磊来扶,叶经秋觉得是实实在在,当即顺势借力站起身来,却觉得仍然身体是绵软无力,只得由这辛磊摆布。 与此同时,叶经秋心中奇怪疑惑之下,放出神识,虽然此时神识仍受压制,却是将身边的辛磊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分明是个人身,哪里有半分鬼气? 这辛磊也不说话,扶着叶经秋就走,叶经秋无力反抗,由他摆布,跟着出了大厅,来到厢房。 辛磊并不进门,离门口数步就停下了,却是用力一推,叶经秋身子离地,直直飞起,撞开厢房之门,飞了进去。 那辛磊却是随手一招,就将房门带上了。 却说叶经秋身子直直地飞进厢房,就被人随手托住! 那人就像托着易碎物品一样,把叶经秋小心托住,轻轻放下,就安坐在椅子上。 叶经秋黑着脸看时,只见室内红烛高烧,香帐低垂,满眼绮丽,果然是一番洞房布置。 身边站着的正是辛媚,这辛媚安稳地放好叶经秋的身子,让他端坐已毕,这才幽幽说道: “相公莫怪,我娘这么做,当然是为我好,对你也没什么恶意。” 叶经秋虽然身子发软,不能自主,却怒道:“你们一家子鬼物,说鬼话做鬼事,叶某人堂堂正正,岂能屈服?” 辛媚道:“相公,先前我们一家子确是鬼修之类,现在你但凭神识查看,看看我现在究竟是人身还是鬼身?” 说到这里,这辛媚盈盈泪下:“相公,圣姑说你是有大气运之人,并要求奴家做相公之妻,如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叫奴家做相公的血誓奴仆。 奴家这具肉身,得相公一滴鲜血才最终修成,虽然这是我娘亲用了诡计,我却是无法怪罪我娘亲的,奴家在此先给相公赔罪了!” 说罢,就见这辛媚屈膝下跪,给叶经秋叩头。 叶经秋本是性情中人,并非心冷肠寒之辈,他讲究的是侠义之道,可谓忠肝义胆;又兼之自身受过他人迫害,因而对别人的痛苦往往是感同身受,对这辛家人本来也是颇为同情。 此时见这辛媚跪下叩头,叶经秋心中好是为难,颇不自在,有心要拒绝对方叩头谢罪,却是无力行动,只好扭过脸去,口中说道: “辛小姐请起,我不怪罪你娘亲也就是了。但有一点,让叶某娶你之说,万万不可,至于让你做我的血誓奴仆,同样不行,以辛小姐的才情武艺,来做我叶某这个武夫粗人的奴仆,那不是折叶某人的阳寿么!” 辛媚站起身来,说道:“叶相公既坚执不允,我也就明告,我这肉身既是得了叶相公你的一滴鲜血才最后修成,实际上就是已经与叶相公达成了血誓奴仆之约。包括我娘亲和我弟弟,今后都是叶相公的血誓奴仆;从今往后,叶相公你就是我一家的主人。 我之所以恳请叶相公收我为妻,实是为自己和母亲弟弟争取一点点的身份而已。 ——望主人垂怜,今后能高看我娘亲弟弟一眼,奴婢我先行在此谢过主人。” 辛媚说罢,又跪下叩头。 叶经秋无奈地说道:“你既然认我为主人,我先吩咐你一件事,你听不听?” 辛媚道:“主人吩咐,莫说是一件,就是一万件,奴婢岂能不听?主人要奴婢水里去就水里去,要奴婢火里去就火里去,不敢推辞!” 叶经秋道:“辛小姐,你先别把话说得这样重,我要你做的这件事,就是今后不可有事无事地对叶某下跪叩头。” 只见辛媚脸带泪痕,却是且惊且喜,回答道:“谢主人!” 叶经秋又说道:“辛小姐,叶某幼遭不幸,所以平生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 叶某自己,从来也不做仗势欺人之事,更不会做那乘人之危的事情。今日叶某虽然着了令堂的道儿,但经你这么一说,叶某也就不恨她了。” 叶经秋顿了一顿时,又继续说道:“辛小姐,你才情武艺,都让叶某佩服,叶某既不能也不敢娶你为妻,更不能也不敢让你做仆,叶某在此有个提议,不如我和你结拜为异姓兄妹如何?” “承蒙主人关照,奴婢安敢不从?” 叶经秋正色说道:“辛妹,你既然答应做我结义之妹,从今往后,便不可以奴婢自居!我在家时,排行老三,我小名就叫叶小三,你可以称我为三哥。” 辛媚说道:“大哥,你如此看顾小妹,小妹自当遵从。这里现成的酒菜,就让小妹给大哥敬上一杯,怎么样?” 叶经秋道:“也好!” 这洞房之内,就此成了结义之所在。只见辛媚手执酒壶,满满地倒了两杯酒,先行端起一杯,说道: “大哥,小妹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倾杯而尽。 辛媚饮下杯中酒,这才看着叶经秋说道:“大哥,我已经饮了一杯,还有一杯,这一杯则请大哥饮下。” 叶经秋虽然无力行动,却也是豪气干云,说道:“如此甚好,但请辛妹替为兄端过来。” 辛媚“嗯”地答应了一声,乖巧地端过酒来,送到叶经秋唇边。 叶经秋一仰脸,嘴一张,也是一饮而尽。 此时,叶经秋刚刚杯酒下肚,就听辛媚“哎哟”一声,手抚额头,身子却软倒,委顿在地。 叶经秋连叫“辛妹”,只无反应,且自己也渐觉昏迷。 叶经秋哭笑不得,心中转过一个念头:“这必是那辛夫人为了让自己做她上门女婿,在酒里做了手脚,却不料连辛妹也给迷倒了。” 这念头刚刚转过,就听“扑通”一声,叶经秋也是自椅上倒下,跌落尘埃,一睡不醒。 却说叶经秋倒落在地时,那辛媚却是悄然睁开眼来,美目含情,两腮飞红,口中喃喃:“相公,若非如此,料你也不……” 辛媚站起身来,抱起叶经秋,送入帐中,接着,自己也告别鞋履,隐入红罗帐内去了…… 却说辛府大厅之上,辛夫人对辛磊说道:“磊儿,你去把秦伯和小玉他们四个都叫来。” 辛磊答道“是!”就转身而去。不多时,秦伯、小玉并两个粗使婢女都来到厅上。 辛夫人说道:“秦伯,我今天用计,做成这件事情,却不好面对女儿女婿。 我今天肉身复生,再还阳世,与你们从此阴阳隔世,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但是当日圣姑交待过,我娘儿仨走后,这阵眼就由秦伯你来看护。还望秦伯你善为护持,好生修炼,以图他日相见。” 秦伯答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尽心,带着小玉她们好生修炼,争取早日得成肉身,再入阳世;那时,老奴还要为夫人并少主人效忠尽力!” 辛夫人道:“秦伯,小玉、张妈、李婶,你们四个,待到姑娘姑爷出来时,只说老身自觉无颜,带了磊儿先行离开了。” “夫人,您和少主人要去哪里?”秦伯急忙问道。 “这个你且莫问,你只告诉媚儿,让她好生地陪姑爷破阵去!” () 第一百一十一章、夫妻俩同船渡水 却说厢房内室,两个时辰之后,叶经秋悠悠醒来,就见自己躺卧在地,一时不知辛媚何在。 叶经秋觉得头脑一阵迷糊,仔细想了想,这才想到,先前自己与辛媚说结拜为异姓兄妹,辛媚欣然同意。 不料二人饮下这厢房里所备之酒后,先是辛媚不胜酒力倒地,接着自己也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自己当时就猜测酒中必然是下了药,不然必不至如此。 想想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九阶武师强者,哪能似此脆弱,一杯酒也承受不住?叶经秋又想,若是这辛家有心害我,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万劫不复喽。 只是先前,辛媚既是比自己先行倒下,是否她也比自己先自醒来?这样想时,转头一看,就见辛媚正躺在自己附近,只是她此时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叶经秋道:“辛妹,快点扶三哥起来。” “大哥且忍耐一下,小妹我现在也是全身无力,自己挣动不得。”说话时,满脸红云。 叶经秋却未想到其他,就直统统地说道:“想是伯母在酒里做了手脚,连辛妹都被迷倒了。” 辛媚心道:“傻子,你什么也不懂的。”口中却幽幽说道:“大哥,妹子我宁愿没被迷倒。” 叶经秋听得心中突地一跳,却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中叹息道:“娶你为妻,那分明是乘人之危,叶某岂能如此苟且?” 叶经秋当下出语安慰道:“辛妹,你也莫急,待我复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不料辛媚听到“鬼地方”三个字,却是触动情怀,不觉地流下泪来。过了一会儿才含泪对叶经秋说道: “大哥,前日小妹妄自尊大,竟然对你动手,你可生气?” 叶经秋道:“辛妹,说的什么话来?彼一时此一时,三哥我岂能如此小肚鸡肠,生你的气?” 辛媚又道:“大哥,我那日弹唱的,乃是用意境攻击之法,叫做相思三境;当时才只使出第一境攻击,名叫相思悲境;第二境叫相思痛境,第三境叫相思恨境。” “呵呵,原来辛妹是意境攻击,用的是相思意境,愚兄受教了。”叶经秋笑道。 “大哥,估计再有小半个时辰,我们身子便会复原,那时小妹要陪你破阵,以后还要陪你行走江湖一段时间—— 我这相思意境,你可得要先行熟悉了。小妹在这里给你唱后两境的曲子听听,你看怎样?” “有劳辛妹费心,你唱给愚兄听听。” 于是辛媚清清嗓子,开口唱道: 人瘦风寒,菊黄酒冷,自倚危槛曲栏。望穿秋水,目断是遥天。千里迢迢念念,风尘里,病远关山。独行处,眉头未展,捧心踏层棉。 痛酸,抬步软,头重脚轻,泪血相掺。漫寻思都是,凄楚熬煎。如血丹枫落日,燃烧在,云外天边。知多少,相思化作,灰烬成暮烟。 叶经秋听着这曲子,眼前似乎看见: 一个孤独的相思女子,思念成疾,痛捧心口,却是独自倚栏,寓目天外,眼中泪下,全是血滴。 伊人脚步踉跄,在凄凄暮色里,病骨支离,弱不胜衣,令人观之心痛。 料来若是有琴声之助,凭辛妹这相思痛境,只怕要让被攻击者情痛如醉,心碎如痴,束手就擒,坐地待毙。 凝神听来,叶经秋缓缓说道:“辛妹,这就是第二境相思痛境吗?” 辛媚道:“大哥说的对,这正是相思痛境。” “你再唱那第三境的来给我听听。”叶经秋道。 辛媚答应了一声“是”,却又“咦”地一声,挣扎站起,轻轻说道:“我却是先一步好了。” 辛媚说着就上前来把叶经秋扶起,扶他端坐椅子之中,这才唱道: 冻地冰天,青坟芳草,春风催放丁香。看萧郎醉,漫说隔阴阳。但忆蓬莱旧好,都是这,昔日红妆。曾记否,风鬟雾鬓,梳发小轩窗。 堪伤,徒自是,归心似箭,客路悠长。恨行道迟迟,空对遗裳。郁郁佳城人在,如知意,且莫彷徨。纷飞泪,恨天不语,弄作两茫茫。 ——这只曲子,叶经秋听了,似乎眼前见一片冻地冰天,愁云惨淡,枯草在寒风中瑟缩。转眼间冬去春来,又是芳草萋萋。 荒郊野外,长杨道边,一座孤坟,而坟头上,几枝丁香如梦一般绽放清芬,轻轻摇动,如是佳人面目,不停幻化。一个男子置酒祭奠,独坐坟前掩泣,奈何佳人已逝,此时无力回天,唯有抱恨吞声。 辛媚唱毕,坐在椅上,一时并不作声。叶经秋道:“辛妹,这相思三境的曲子太过伤情。只怕是杀人一万,自伤八千,于你自己也未必全是好处。” 辛媚却道:“大哥,你觉得身子好了没有?” 叶经秋试了试,便站了起来,虽然有一种别样慵懒的感觉,却也无碍,当即说道: “辛妹,三哥我感觉好多了——我们这就到大厅去。” 辛媚说了一声“好”,就与叶经秋一道出了厢房。 二人来到大厅,只见秦伯、小玉、并张妈李婶全在。这四个见了二人,齐声道: “回禀小姐,老夫人说羞与姑爷相见,带了少主人先行离去了。” 叶经秋喝道:“休得胡说,我与辛妹已经义结金兰。” 辛媚却不阻止叶经秋,只不作声。 秦伯、小玉并张妈李婶四个,面面相觑。半晌,方由秦伯开口道:“叶客官,我家老夫人有令,就令小姐陪叶客官前去破阵通关。” 叶经秋道:“此事叶某自己来做。辛妹你且去寻找伯母并磊弟。” “我母亲与弟弟现在已经不知走到了哪里,又如何能找到?何况这大道沙海的阵眼,若不是我亲自前去,大哥,你独自很难通过。”辛媚对叶经秋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并前去。”叶经秋听了辛媚的话,知道此时不宜劝辛媚离开,就此答应了。 秦伯却又上前,递过一本书来,叶经秋一看,却是《刘海诀》。 其实这本书所记功法原名叫做《五行金身诀》,本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基础功法。刘海教过其村人,教过李子清。 李子清亲手抄录,并题名为《刘海诀》,自然是有其良苦用心所在。此时叶经秋看到书名,不觉一怔,似乎要想起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什么;只把书拿在手中,一时沉吟住了。 辛媚在旁边说道:“大哥,你且看看书中讲的是什么?” 叶经秋如梦初醒:“哎哟,我一时走神了。辛妹,我们先去看看如何通过阵眼吧。” “大哥,有小妹在,通过阵眼并非难事。你且看一看这书;我也借这个空儿跟秦伯小玉他们再多聚一会儿—— 出阵之后,我与他们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如此也好。”叶经秋当下就看起书来,打开书页,叶经秋一目十行,读来并不费力,只觉得这书中所说功法,自己极为熟悉似的。中间偶有一二处理解费力,但略一思考,便也明白。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叶经秋已经完全明白了书中所说功法的要义。叶经秋情知此系五行功法,比先前修炼的《太和诀》高明多了;自己既已看过,便觉得就能施展。 叶经秋立即盘坐于地,试着修炼体验。 叶经秋运行真气时,只听全身骨骼一阵子响,自己明显地觉得肉体强度大增,真气在丹田中更加浓郁,境界上涨,自己虽不明白到了什么地步,但进步极大,这是毫无疑问的! 若是叶经秋对于真道武师的等阶有认识的话,应当知道自己如今是在顿饭时间内,跨了两阶,境界上达到了真道武师五阶,也就是真武五阶了。 叶经秋收功已毕,徐徐睁开眼睛,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发现辛媚正坐在对面椅子上端详自己,秦伯、小玉等皆已不见。 辛媚见叶经秋醒来,便说道:“大哥进步好快!我们出发吧。” 叶经秋点头称是,于是二人出了大厅,辛媚在前头带着叶经秋,转入后院。 到了后院,叶经秋展眼一看,只见后院中主体布置是一处小湖,推开后院之门,人就站到了湖边。 但见这小湖虽不大,看起来不过是个半亩方塘,却是给人一种烟波浩渺之感,似乎人就是站在无边大湖之畔。 叶经秋看看脚下近岸处,是一只小船,要到湖那边,须得乘坐小船过去。 叶经秋仔细观察,料这小湖也是阵法设计。 此时辛媚说道:“大哥不必查看阵法,我们只须乘船过湖即可。” 叶经秋听她这么一说,就要登上小船,却被辛媚一把拉住:“大哥且慢,我有话说。” 叶经秋一愣:“辛妹,有何事?” 辛媚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与你同时上船,才可能同济此水,而且你我二人须得绑在一处,才不至于半路离散。” 叶经秋心思纯粹,并无多想,很痛快地说道:“竟然要这样,就依辛妹,但要怎样绑住?” 辛媚道:“大哥,我伏在你背上,你用这根带子从腰部把我俩绑牢了,就不至于半路分散开了。” 辛媚说罢,递过一根带子,看来辛媚对这阵法必是很熟悉,也早有准备。不过叶经秋仍然没有多想,当即半蹲下来,辛媚则是整个人人也就往叶经秋背上伏靠上来来。 发现辛媚趴到了自己的背上,叶经秋心中坦然,就依辛媚说的做,左手握住带子一端,右手拐向背后,把另一端弟给辛媚。 辛媚接过,反手将带子绕过自己的后腰,又将这端递给叶经秋。 叶经秋接过,将带子两端拉在一起,用力束紧,却觉得后背上的感觉颇有些怪异——叶经秋不由得脸一红。 辛媚恰在此时说道:“大哥,要打个死结才行!” 于是叶经秋打了个死结,随即说道:“辛妹,好了!” ——转眼间,二人作好了准备,辛媚说了一声“好了就出发!”于是叶经秋背着辛媚,一跃上船。 () 第一百一十二章、联手冲出虚妖洞 却说叶经秋背着辛媚,一跃上船,就见这船如箭一般,直射向对岸! 看来小湖不大,半亩方塘而已,但是叶经秋却觉得船行半日,方才驶了一半水路,到了湖心。 却说船到湖心的刹那间,那里湖水漩动,眨眼间形成一个漩涡,带着绝大吸引之力,将二人连人带船吸走了! 叶经秋在漩涡之中,觉得吸力极大极可怕,似乎要将自己的四肢都要扯断离体而去! 此时叶经秋也感觉到辛媚却将四肢,如章鱼一样牢牢搂抱住自己,以致于辛媚用力搂着叶经秋的脖子时,叶经秋都怀疑辛媚是不是故意用力要勒死自己! 叶经秋情知辛媚当然不会有勒死自己的心思的,虽是如此,叶经秋仍然觉得,似乎辛媚仍然要被吸力拉扯得离开自己后背一般! 所好的是腰部带子甚是结实,却也是勒得叶经秋吃痛。辛媚似是吃痛之下,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叶经秋正觉得吃紧之时,突然间腰上一松,辛媚一声惊叫! 叶经秋只觉得是带子吃力不住,断了,不由得一惊! 刹那间,辛媚整个儿人都飞离了叶经秋的后背,只将双手死死搂住叶经秋的脖子不放! 叶经秋吃了一惊,赶紧双手上扬,也紧紧地抓住了辛媚的一双玉臂。 正当此紧急之际,二人怕怕之时,耳边听到“啵”地一声响亮,撕扯之力全然消失,叶经秋人已经脚踏实地,站到了岸上。 此时辛媚自然地从先前的高度坠落下来,再次伏到了叶经秋的背上!辛媚嘴里还后怕地说道:“差一点儿就跟大哥不能在一起了!” 叶经秋“唔”了一声,心头也有些后怕,但是回头看时,船仍在对岸,似乎从来就没有移动过。 更为玄乎的是,对岸哪里有什么辛府前院?分明是一座大坟,隐在林阴之中! 辛媚却在叶经秋的背上赖着不肯下来,犹自说道:“大哥,不要回头,往前面看!” 叶经秋闻言再抬头看眼前时,只见一面山壁堵在脸前,立脚之地,正对着山壁底部的一个山洞,洞口上方,大书“虚妖洞”三个字。这三个字,剑意森森,一笔一画,似有无形之剑刺来,令人不能久视。 叶经秋低声道:“辛妹,已经过了湖了,你下来吧。” 但听辛媚娇声道:“大哥,你不解开带子,我怎么好下来?” 叶经秋闻言又是一惊,低头一看,带子果然还在,根本就不曾断裂过!解 叶经秋不及多想,解开带子,就要扔掉。辛媚却是幽幽地说道:“大哥别扔,这带子就还给小妹吧,以便我将来好做个念想。” 叶经秋听得心头一震,又是一黯,脸上却是笑道:“辛妹,不值这样。你且跟愚兄说说,这虚妖洞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问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叫做什么?” 叶经秋道:“辛妹,这叫做道生万物,又何必问?” 辛媚莞尔:“大哥,若是把这道生万物之说倒过来呢?能不能说叫做万物归一,或者叫万物归道呢?” 叶经秋听得心神大震:“我还真没这样想过,辛妹,你的见识竟这般高明!阵法一道,想来远超过愚兄,不如你指点一下,如何破了这个阵,通过这虚妖洞?” “大哥,小妹阵法修为,并不比你高明。我能这样想,是因为我的相思三境,就合着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也即道生万物之理,故而是有三境之说。 其实三境归一,从万物归道而言,只是相思一种而已——这就是我的相思意境攻击。 大哥你的道是什么,道生万物,又生化出什么?万物归道,又归于何道?你如想清了这一点,则过这虚妖洞如履平地,如不能即时领悟,则只有硬闯过关。” “辛妹,我从未想过我的道是什么,此际也不可能一时之间就能领悟,我若是硬闯,不知洞中会有什么变故?” “大哥,硬闯的话,究竟会有什么变故,小妹也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在完全出阵之前,小妹是每过一阵,境界就跌落一层,完全出阵后,小妹才算是真正踏入阳间,再世为人,那时境界大约从灵道武师跌落到真道武师境界。” “为什么会这样?”叶经秋吃惊地问道。 “只为小妹在肉身修成之前,走的是鬼修之路。如今小妹我没有沿着鬼修之路走下去,而是借大哥你的一滴血,以血誓为媒,重修肉身;因此那鬼修之法,也不宜再练。 好在我师父先有准备,给小妹准备了一种功法,就依我所长,这功法叫做《相思无相琴诀》,也叫《相思琴诀》。” “辛妹,你师父是谁?”叶经秋好奇地问。辛媚嫣然而笑道:“大哥,我师父她就是圣姑啊,我是她老人家的记名弟子。” “辛妹,圣姑究竟是何方大能高人啊?” “大哥,我这师父,乃是禅宗圣姑。” 说到这里,辛媚兴致勃勃地接着说道:“大哥,你可知道?所谓‘争气运’,关涉较多。我听师父说过,在人界,先是禅宗、明宗、儒宗与静得教四家争夺,争夺的是人界气运;胜出者而后要参加的是人、鬼、妖三界之间的争夺气运。” “愚兄虽然身负争夺气运之使命,对这些却是一无所知。人界四家为何要争夺气运,胜者有何好处?人、鬼、妖三界又为何要争夺气运?胜者又有何好处?” “大哥,人界四家争夺气运,首先为了是争夺名额的分配,以参加人、鬼、妖三界气运之争; 其次是因为四家理念不同—— 四家理念不同,我听师父说过,禅宗主张普度众生,不分种类;明宗主张只度世人,不度他类;儒宗主张以文济武,逆天争命;静得教主张静得随缘,顺势自为。 除此之外,师父并未多说,你问的这些,有许多的是我也不知道的。” “辛妹,先不说这个。你跟愚兄说说你是怎么弄明白自己的道了的,或许能给我点启示。 还有一个是,我无人指点,所以至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修炼到了什么境界。” 叶经秋问这些,一来真想知道这修炼境界是如何划分的,自己的境界又是到了哪一步;二来的确是想借鉴一下辛媚对道的领悟,找点启示。 辛媚就把境界问题跟叶经秋说了,普通武者只是后天武师,真道武师之上的是灵道武师,似乎灵道武师之上是仙道,却又知之不详,至于仙道以上的境界,就全不知晓了。 辛媚说完这些,接着才又说道:“大哥,若是你不能领悟你自己的道,我也不能指点什么。因为我对自己的道,不是自悟而明,却是师父明白告知的。” “愚兄惭愧。看来只有硬闯一途,别无他法了。” “大哥不必惭愧,硬闯也不是过不了的,小妹愿陪大哥走这一趟。” 叶经秋豪气顿生,随口道:“天高地远一声喝:我来也!五行三界里,谁敢惹?” 辛媚听了,眉眼含笑,说道:“大哥,这一句真是好有气势!开始吧。” 叶经秋随即答了一声“好”,迈开大步,就闯入了虚妖洞。 辛媚紧跟叶经秋身后,也是一步踏入。 二人这一进洞,才真正明白为何此洞叫做虚妖洞了: 但见阴风阵阵,呼号奋发,砭人肌骨。阴风之中,满眼都是妖兽!俣见各种奇禽异兽扑面而来,如欲噬人!但是叶经秋再一细看时,却都是些妖兽的虚影,叶经秋顿时大放其心! “哈哈辛妹,原来这都是些影子!”叶经秋笑着对辛媚说道。 辛媚一听,便惊叫提醒:“大哥,虚即是实,这些妖兽不可不防!” 叶经秋本来就心中警惕,听辛媚这么一说,举手投足之间,一招一式,精极妙绝,将这些扑过来的飞禽走兽一一杀灭。 初时极易,越到后来,却越困难。 在这些禽兽攻击人的同时,阴风也只将人向洞口方向推送! 叶经秋已经取出了如意剑,辛媚也动用相思琴功,开始漫吟低唱起来。 那辛媚虽然此时此地手中无琴,但是人家有天生丽噪,自然是妙音动人;那些虚妖兽影,似乎也有灵智,听到歌声,便受影响,速度稍稍变慢。 俄尔一声异啸,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在阴风中冲了过来,差一点将山洞堵死!这怪物虽然只是一道影子,却给人以实体小山平移过来一样的碾压感觉! 叶经秋一见,心说这玩意儿碾压过来,如何得了?当即如意剑向前刺出,使一招流星惊梦! 但见剑身化作长长的枪头,直刺怪物头部,同时,左手五指屈指连弹,用联珠弹指,数道雷电箭射出! 辛媚见了,娇喝一声:“大哥好指法!” 叶经秋两招同出,双管齐下,果然奏效,就见那如山一样的怪物,影子迅速消失,化作一阵旋风,“呼”的一声,从二人身边刮过! 叶经秋随着回头看时,只看到辛媚的长发在风里飘扬,确是别有风姿神韵。 辛媚见叶经秋回头看来,嫣然一笑:“大哥,快走!” “是极!”叶经秋答道,二人趁着这一阵阴风已逝,下一阵阴风未到之机,身形展动,向前蹿出。 仅仅一两息的功夫,二人就前进了数百米,迎面又是一阵阴风吹到!风中一个妖兽,却是一只奇异的大龟,这大龟人立而行,速度极快,转眼冲到二人面前! 叶经秋冲在辛媚前面,正想着如何对付呢,那大龟却是将身一扭,把背对着二人! 那龟背正如一堵墙壁,把二人前进之路彻底堵死,霎时间阴风与那呼啸风声骤停。 叶经秋不解,辛媚却是知晓这里的情况,当即大声提醒叶经秋: “大哥,快用你那能大能小的宝剑,还有那放电的指法,否则,这里阴风停上一阵子功夫,这龟背假墙就变成真墙,破不开了!” “辛妹,怎么破开?” “大哥,你用那放电的法子电击这龟背,把你那能大能小的宝剑化小一些,沿着龟背与山洞洞壁的缝隙切割,不能让它们融合为一体,要快!” 叶经依言而动,数息之间,将这龟背与山洞壁切割开来,同时左手连续使用联珠弹指,发出许多雷电小箭,连续击中龟背。 叶经秋只觉得手中剑切割时,就如持一根大棍子在极粘稠的面糊糊里搅拌,竟然很有些吃力! 此时辛媚也极力助攻,然而她的想思意境攻击,此时助力甚微;但是辛媚清楚地知晓,若是一时三刻闯不过去,二人就要被封闭在这山洞里了,那可真的是死路一条啊! 叶经秋由辛媚提醒,也知情况极其凶险,手上加劲,二人犹觉得山洞在变小,现在已经是只有大半人高了! 渐渐地,山洞虽只剩下直径三尺大小了,更有那龟背假墙在眼前封堵得死死的! 二人正在惊出冷汗之际,却是耳听得“哗啦”一声,这龟背假墙猛然碎裂,化作阴风呼号而过,刮向身后的洞口而去。 此时洞中直径连三尺也没有了!随着那假墙碎裂开来的同时,又有阵阵“轰隆”声传过来。 辛媚急道一声“快钻过去!” 叶经秋毫不迟疑,低头弯腰跨步,钻了过去。辛媚紧随着叶经秋也往前钻。 二人身形就如平射之箭一般,数息间穿越了这洞中数里长的变狭窄了的地段,才到了宽敞处。 待到了宽敞处,叶经秋停住身形,抬头一看,就看到前方一个大轮盘,盘上安放一盘大磨,由一匹似马非马,似驴非驴的怪物拉动。磨盘转动之间,不停地发出“轰隆”声,响震人耳,撼人心魂! 辛媚道:“大哥,那拉磨的怪物是金角幻妖龙所化,在这里看护阵法;先前那些虚影妖兽皆是它依阵法施为而成。 到了这里,我们也不必管它;只是那磨最要紧,本是小须弥磨。你看仔细了,我们要过去,必得攀附在磨道大轮盘上!” 叶经秋闻言细看,只见那轮盘与磨相反方向转动,因而乍看去,似乎那怪物在原地踏步,其实是因为磨身底下的磨道轮盘是转动极快,因而前进幅度看起来极小而已,其实那怪物每一步跨得都很远! 此时叶经秋看得分明,在那“轰隆”声里,磨盘转动时,磨出阵阵阴风,刮向洞口,一道道妖兽虚影,都在阴风里向外冲出! 原来这里就是洞中阴风和妖兽虚影的源头!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快步上前,来到磨道边上,辛媚却取出带子,随手挥出,一端缠绕在叶经秋腰间,一端缠绕在自己腰间,然后微微笑道: “大哥,我们攀上去罢,但要小心防备,不能靠近中间,尽量贴在外缘,但也绝对不可以被那离心力甩出去。” 为啥?若是被甩出去了,便要随着那阴风,裹在那妖兽虚影里,生死难料,那还能有个好? 叶经秋当即一顿双脚,跃上磨道大轮盘,辛媚随着也跃了上来。 二人一踏上轮盘,就发觉这轮盘转动速度似乎变得更快了,那极大的离心力似乎专门对付二人,只要将二人往外甩出。 叶经秋此时极是感激辛媚,若不是她提醒,只怕自己一踏足轮盘,就要被甩出去了,甩出去时,只怕难有活命;或者自然会向中心靠近,那里离心力小,但过于接近大磨盘中心,极有可能被吸进去,碾作肉泥,也不是好下场啊! 此时叶经秋心中既有准备,便足下发力,要牢牢地钉在轮盘上。只是觉得有大力涌来,哪里容易站稳? 无奈叶经秋蹲伏下身子,将如意剑缩小如一柄七寸匕首,狠狠地插在轮盘上,这才稳住身形。 叶经秋转脸一看辛媚,只见她一手持住带子,一手五指屈指轮掐,似乎在计算什么。 叶经秋正要叫一声辛妹问你在干什么,却听辛媚叫道:“快点撒手!” 叶经秋此时竟是十分信任辛媚,闻言立即撒手,就见辛媚一纵身,带子连着叶经秋,二人顿时飞出! 落足处,脚踏实地,早已离开了那磨道大轮盘,二人正站在一间大殿门槛外。 此时叶经秋才明白,刚才是辛媚计算着轮盘转动的角度,推算出到了合适位置,迅速抓住时机离开! 叶经秋心念一动,就见如意剑所化匕首,缩小几分,自然地从轮盘上飞出,半空中拐个弯,划了个弧形,飞回叶经秋手中。 二人此时才算是过了虚妖洞这一阵,然而,下一关正摆在面前! () 第一百一十三章、九宫诛魂阵遇险 却说叶经秋与辛媚二人闯过虚妖洞后,便是站在一间大殿门口。 叶经秋心想这大殿突兀出现,必然也是阵法,不易闯过,料想辛媚对这些阵法比较熟悉,就向她请教: “辛妹,这大殿有何古怪?后面又还有哪些阵法?你知道多少就跟愚兄说多少,好不好?” “大哥,我们走的这条路,其实在不同的人而言,叫法不同。对于我来说,叫做复生之路;对于大哥你来讲,则叫觉醒之路。对于其他人来说叫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条路共是四关七阵。” “辛妹,你可知道是哪四关七阵?” “这个我还真是知道的。大道沙海是一关两阵;这虚妖洞是一关两阵;后面还有时光路是一关两阵,最后一关是通天塔一关一阵,合计共四关七阵。” 见叶经秋听得认真,辛媚又补充说道:“大哥,我先前在大道沙海看护阵眼时,曾经偷偷溜到这里,再往后面,我也不清楚。现在我们站的地方,是第四阵,我听说过,这个阵叫九宫诛魂阵。” “为什么叫做九宫诛魂阵?” “大哥,这阵布的是九宫,可是同时在阵中放置着天煞重水;若是不小心掉到水里,就会像漂浮在热水中的冰块一样,最后被炼化尽净,不留下一丝痕迹。” “如此,又怎么过得去?” “须得沿着阵中之路,步步不错,才能过去。” “你试过吗?” “没试过。大哥,这个阵连魂魄都能炼化消灭,小妹阵法之道又不精熟,所以没敢试。” 叶经秋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找到阵中之路就行了,是吧。” “大哥,要仔细推演,不可出一丝一毫错误啊。小妹曾经推演过,却始终不得要领。”辛媚说话时,不无遗憾。 叶经秋向大殿内一望,只见大殿里面黑暗得很,根本看不清什么,便说道:“辛妹,里面看不清。” 辛媚嫣然一笑:“大哥,大殿里面,须得放出神识才能看清一些。” 叶经秋一时恍悟,心中暗说:我这脑袋糊涂的,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当时叶经秋运行真气,放出神识,果然看清了近处一些事物,只见大殿之内,根本就没有地面,所谓的地面,其实却是那天煞重水的水面,用肉眼看上去,像极了地面而已。 那天煞重水的水面上,或近或远,或高或低,分布着高低不齐的石头柱子。 神识受限制,在有限的范围内,所能察看得到的这些石柱子,到底都有多少,叶经秋此时也弄不清! 叶经秋依此阵之名估计,石柱子应当或是孤伶伶的一根独立,或是二根、三根的合成一组,当然应当也有五六根、七八根一组的,数量多少不等,但必是在从一到九这九个数字之内,否则不合九宫之名! 虽然更远处神识察看不到,而靠近门口的,叶经秋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这是一组五根石柱,呈梅花桩样式分布。 看了又想,想了再看,推了又推,算了再算,到最后,叶经秋估计是明白这个九宫阵杀机所在了: 一来是,若是明明白白一览无余,找到阵中之路,穿过这九宫阵也不算什么难事,但眼前所见,只是此阵极小的一部分,后面的全凭推算—— 这就如同做一个推理题目,或者一道数学难题,已知条件不足,却要人推算出正确的结果,其难度自然大了。 二来是,辛媚刚才说了,那天煞重水要命啊,人要是掉进去,立马玩完! 当下二人仔细研究起来,却是此时,叶经秋心底听到小龙说道:“爸爸,阿宝饿了。” 叶经秋就说道:“阿宝,戒指里还有冰兽肉没有?” “还有呢,爸爸。” 在大道沙海中一年下来,叶经秋就是出声与小龙交流的,此时叶经秋跟小龙说话就习惯性地发出声音来了。 辛媚一怔,便道:“大哥,你跟谁说话呢,谁叫阿宝呀?” 叶经秋听了,也不隐瞒:“我有个吃货‘儿子’,老是喊饿。” 辛媚惊讶:“大哥,你有个吃货儿子?你连婚都没结过的人,哪里有的儿子啊?” 叶经秋道:“辛妹,这个‘儿子’实是愚兄的宠物。你看——。”说着话,叶经秋就把小龙从戒指里放了出来。 此时小龙二尺多长,样子挺可爱,辛媚一见就喜欢上了,却也不知这小龙是何物种,就跟叶经秋询问。叶经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跟辛媚说了个清清楚楚。 当说到冰兽时,辛媚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那不叫冰兽,它是大道沙海中的生机所孕育出来的,叫做玄冰沙龟。” 叶经秋听了,也觉得好笑。 其实小龙这次喊饿,却是有些要出来看看天光透透气的意思。辛媚见小龙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不料小龙却是“刺溜”一下子,钻到叶经秋怀里,只把小脑袋伸出来,盯着辛媚,似乎是在说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 叶经秋心底就响起了小龙的声音:“爸爸,这个人是谁啊?” “是爸爸的义妹,你叫姑姑就行了。” “义妹是什么?姑姑就是妈妈吗?” “义妹就是爸爸的妹妹,所以你要叫她姑姑。姑姑就是姑姑,怎么能说就是妈妈呢。” “妹妹又是什么人?”小龙全然不懂人世间的亲属称谓。叶经秋听得暴汗,只好给小龙解释一番。 辛媚听着叶经秋给小龙解释,含笑不语,等到叶经秋解释完了,就瞅着小龙的小脑袋,极有兴趣地说道: “阿宝,阿宝,来给姑姑抱抱!” 叶经秋也笑着说道:“阿宝,这个姑姑是爸爸信得过的人,你让姑姑抱一个。” 于是小龙不情不愿地让辛媚抱了一会儿,又是喊饿。 叶经秋便接过小龙,把它放到戒指里,吩咐它自己去吃玄冰沙龟肉。小龙进了戒指里之后,二人继续讨论如何通过这个九宫诛魂阵。 不经意间,“斗阵法书”的内容,一字一句地缓缓在叶经秋心间流过,叶经秋又把其中的一些知识讲给辛媚听,辛媚也讲了一些叶经秋所不知道的。 二人讨论到后来,不仅看法越来越接近,对阵法的认识和理解也越来越透彻。 最后,二人一致认为,从踏上大殿门槛开始,就算是进入了阵中,第一步要从大殿门槛跃出,踏到那五根呈梅花桩形式分布的石柱上,而且必须要落足在中间那根上才算正确。 再往里面,看不清楚,必需要踏到梅花桩中间那根上时,才能看到更深处的的石柱分布。 这里就有了一个问题,第一步要踏上的石柱,在五根梅花桩当中那根柱子,不是离门口最远,却也不是最近,一步跨上去,还是有难度的! 辛媚更还主张,还要二人互相背着同时通过才算最好——但这也无形中增加了一定的难度哟! 辛媚的主张,叶经秋只以为也是破阵必须,所以叶经秋也不迟疑,当即背起辛媚,纵身前跃,用了十分力气,小心掌控身形。 这一跃出,进入阵内,身子尚 在半空中,叶经秋就觉得有无形大压力,令身体不能升高! 好在叶经秋速度极快,及时且准确地落到了中间的石柱上,第一步是有惊无险地正确达成了! 这个过程中,叶经秋不敢借力,怕是引动阵法,虽然上步跨到了位,上颗心不免跳了又跳。 然而不待叶经秋喘口气儿,这才落到石柱上时,就觉得石柱开始在轧轧声里下沉! 叶经秋大吃一惊,照 这么个下沉速度,估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沉到天煞重水的水面之下喽,那还得了? 叶经秋大惊,辛媚更是大惊,二人赶紧察看四周,只见更深处,又是一组石柱,这一次却是六根!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匆忙推算,总算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推算出应该跃上哪一根,叶经秋顾不得再次验算,立即跃出,险而又险地落在那根石柱上,只觉得这根石柱下沉速度比刚才的那根更是快了一分! 叶经秋与辛媚再次察看,更深处出现的一组石柱却是一组七根。 脑袋里灵光一闪,叶经秋心说这一组却是呈七星阵法分布,下一组是八根,应该是呈八门阵形分布,再后面的一组就应该是呈九宫阵形分布了。如此,则通阵道路,必是依九宫之数转化而设! 叶经秋当下就匆忙跟辛媚说了自己的猜测,辛媚听得点头:“大哥,到下一组石柱上看看,我相信大哥猜测的必然不错。” 叶经秋背负辛媚向前跃进,果如所料,于是二人一直跃到那九根石柱那里。 但此时叶经秋和辛媚看着前面的石柱,却是极迟疑不定起来。只见脚下这一组九根石柱里面,不是阵法到了尽头,可以出阵了,而是更深处只有一根石柱,孤伶伶地立在那里。 看着这根石柱,叶经秋心说果然如我未进阵之前估计的那样! 此时所立之处,石柱下沉速度更是快上了五分,不容叶经秋多想! 恰恰此时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的看法却恰恰此时产生了分歧! 叶经秋与辛媚都认为,这一根石柱更靠里面的应该是两根石柱。 这一点,叶经秋也是认同的;但是,叶经秋认为,从这石柱下沉速度来看,只怕是跃上那一根孤伶伶的石柱去以后,根本没时间来推算下一步要踏上的那一组两根石柱,其中哪一根才是安全的! 辛媚则认为,下一步要踏上的那两根石柱,不论跃上哪一根都是不安全的,也都是安全的! 当然,二人此时都认为,那一组两根的石柱后面,应该是还有一组石柱是三根的。 二人争论或不争论,石柱都在急速下沉,不留时间给他们商量! 无奈之下,叶经秋纵身跃起,飞向那一根孤零零的石柱,刚刚落上去,就见石柱下沉急骤,比前一组快了一倍! 叶经秋大惊,赶紧提气跃起,也顾不得与辛媚商量,径自跃向那两根石柱中的一根! 叶经秋刚刚跃起,脚下石柱就已经沉到水面之下,迸溅的水花有几滴沾到了脚底,瞬间就把鞋底消溶腐蚀出几个洞眼! 就在叶经秋将要落到左边那根石柱上时,辛媚急道:“站稳!快松手!”这急切之中,连“大哥”二字也给省了! 叶经秋闻言松手,辛媚却是立即自叶经秋背上飞起,冲向另一根石柱! 叶媚人在半空,叶经秋已经踏上了左边的石柱,只见这石柱急速下沉,即将没入水面之下,与此同时,叶经秋先前所踏上的右边的石柱子,在左侧石柱下沉之际,又冒出了水面! 辛媚恰才刚刚踏上右边石柱。说来也奇怪,辛媚一踏上右边的石柱,叶经秋脚下石柱下沉速度停止,反而略略上升! 二人正要松一口气,不想到了两柱高度平齐,却又两根柱子同时下沉! 二人就着这宝贵的一点时间做了简单的交流沟通。 叶经秋飞身跃向更深处那三根石柱的中间一根,这是依天地人三才阵法布置的一组石柱。 叶经秋跃出不过一息,辛媚也跟着纵出,径行扑向叶经秋背上! 说时迟,那时快,叶经秋刚刚踏上石柱,辛媚扑到了叶经秋身上,叶经秋将上身前俯,辛媚双手搭住叶经秋双肩,二人配合恰到好处,叶经秋重又背住了辛媚! 然而叶经秋毕竟是受力者,身形毕竟是受到了辛媚扑来之势的冲击,身子有些不稳,向左面倒去,一时间回不过劲儿来,失了自控! 辛媚极是见机,急忙向左发掌,借力反震,叶经秋就趁机调整姿势——此时石柱仍然下沉,并不给二人喘息的时间! 叶经秋背着辛媚,按先前推算的,直向前跃,下面一组果然是四根石柱,按四象阵法布置! 到了这时,叶经秋已经基本了解了阵法布置要点,更不停留,身子在四象阵法石柱上左跃右跳,不到两息的工夫,立稳了脚根,只待片刻间喘一口气,再往眼看到的五根一组的石柱子中间那根上面跃去。 然而叶经秋瞧得清楚明白:前面的一组五根石柱,又是五行阵法布置的梅花桩,而再往前却是无路可走的样子! 叶经秋无奈,因为现在二人根本无法停留,甚至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 等到叶经秋跃上那五行梅花桩中间一根,看看前面,却极欣喜,辛媚也同样高兴—— 二人终于看到了出路,面前分明是另一道大门。叶经秋尽全力跃出,左脚堪堪踏上门槛,却觉得后力不继,身子竟向后仰倒过去了! 叶经秋大惊、辛媚更是大惊! 当时辛媚扭身向后,双掌齐发!这一式,辛媚拿出十成功力,凭着反震之力,缓解叶经秋往那重煞水面倒下去的趋势! 叶经秋趁机左腿略屈,双手横推掌向外,以此借力,同时右脚尖一点门槛内侧,这才借机站稳! 不料此时辛媚却是因为发掌反震,再加之叶经秋双手横推,一时间顾不上揽着辛媚,当时辛媚就有了从叶经秋背上滑落,坠入重煞水面之虞! 叶经秋刚好就急忙向前一步,踏上实地,就势顺手转身一带辛媚,辛媚身子顿时向一侧甩出! 叶经秋却是双脚 一勾门槛儿,身子半扑出来,当时停在半空,伸手来捞辛媚! 辛媚正吓得花容失色,幸而她自也是有修为的,心头尚很清明,极是见机,立即伸手搭住了叶经秋小臂! 好在二人都不是普通人,这一下子,才算是都安全地脱了险! 二人过了九宫诛魂阵。 惊心动魄之余,两个都坐在地上喘息,汗出满身!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紧张。 特别是叶经秋,现在放松下来,竟然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心脏仍嘭嘭地急跳不止。 () 第一百一十四章、推算阵图乐融融 却说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坐在地上歇息,半刻之后,辛媚起身,却见叶经秋仍是闭目盘坐。 辛媚料想他此时是有所思考,于是辛媚就问道: “大哥,你在思考什么呢?” “辛妹,我在想,当时我从那根孤零零的石柱跃向两根石柱时,你是怎么想到要跃到另一根石柱上去的?” “大哥,我也是凭直觉。我觉得,太极生两仪,两仪是一阴一阳;那两根石柱若果然按两仪阵理布置,则我与你无论跃上哪边石柱,只要是一人站在一根石柱上,就必然是安全的。” “为什么?” “大哥,两仪嘛,你知道的,就是一阴一阳,两根石柱当然是一阴一阳喽;大哥……”说到这里,辛媚脸色一红,却又转作坦然,继续说道: “大哥,我跟你一男一女,不也是一阴一阳吗?我与你各站一柱,你想想,石柱与人组合,或是一阴一阳对一阴一阳;或是两阴对两阳,总是能平衡的,自然也就安全喽。” 叶经秋心中暗道:哎哟,还真是这样的!我怎么一时糊涂到这地步啊?两根石柱固然分一阴一阳,我与辛妹恰巧是一男一女,也合一阴一阳之数,如此,一人一柱组合,无论怎样,都能得到阴阳平衡之数啊。 叶经秋对那阵法是一时想通了,却就是没留心辛媚当时那一瞬间的脸红! 叶经秋向辛媚笑道:“辛妹,幸亏今天与你共同过关,否则还真过不了这九宫诛魂阵。” 辛媚嫣然一笑,明艳如花。 说到这里,叶经秋却又是闭上了眼睛。辛媚道:“大哥,又想什么呢?” “辛妹,你的说法让我脑袋中突然有灵光一闪而过。我在想,这九宫诛魂阵布置十分巧妙;那大能手段,愚兄固然学不来,但这奇巧之思,愚兄想就此思索一下,或许能有所领悟!” 辛媚听叶经秋如此一说,觉得颇有道理,就不再打扰叶经秋,让他自个儿思考去,自己也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至于辛媚想到的是什么,叶经秋不跟托钵村夫介绍,村夫我在这里也不好乱说。 但叶经秋却是想着: 自那边门口,踏上门槛,乃是合着无中生有之理。而自那五行梅花桩开始,各组石柱,却是按五行阵、六合阵、七星阵、八门阵、九宫阵一路布置而来的;只是,为什么九宫之后却是一根独柱在那里呢? 这是第一处难于理解的! 若是九宫合化太极,按照当时所见,这根独柱自然是当太极之数,但转化之道,所依据的究竟是什么呢? 当然后面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太极生两仪,进而到三才阵、四象阵,然而偏偏又是一组石柱成五行,做成五根梅花桩,这才是最后一组—— 为什么一个九宫阵里会出现两组五行阵布置的石柱呢?按说这一点也不合九宫阵法之理呀! 这是第二处让人疑惑的! 叶经秋的思考,集中在这两处疑问上。 叶经秋脑海中回放刚才辛媚说的话,还有自己背着辛媚自太极向两仪,在石柱上飞过的情形,就如慢镜头回放一般,回放了一遍又上遍。 突然,脑袋里是灵光一闪,叶经秋努力抓住,于是刹那间,叶经秋对两处疑问豁然开朗! 原来,天地之数,奇偶分开,天数为二十五,地数为三十,合天地之数共五十又五。 天地数环绕中心数五而运行,去掉中心数五,则还有五十,是为天道大衍之数。 再去太极数一,还有四十九,这四十九正是天道大衍之灵龟变化之门。 而这九宫阵诛魂阵法,却是依天地大衍数而设,天地合一,用数共有四十四,所以九宫决说: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难怪九根石柱之后是一根,进出处却各是一组五根石柱,这里包含着进退之法,自一至九,自九至一。 却说辛媚在叶经秋身边,已经被叶经秋惊动,她睁眼看时,只见叶经秋身上冒出白气,分明是真气运行带来的现象! 这现象表明叶经秋内家功法修为又进了一阶——在辛媚看来,叶经秋分明是进入了真道六阶,成为六阶真道武师了。 叶经秋却浑然不觉,于无意无识之中,竟自闭着眼睛站起身来,左脚斜向前一步迈出,身子也斜斜一转! 辛媚看得十分惊叹:这寻常一步,却是跨出了极大距离! 辛媚知道叶经秋处在顿悟之中,不可惊扰,当即就默默离开一段距离,眼看着叶经秋左一绕,右一转,竟然是一套极其高明的步法! 只见叶经秋转动数圈后,身形一晃又回到原地,却是丝毫不差。接着,叶经秋仍然盘坐地上,并没睁开眼睛。 辛媚耐心等候。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叶经秋才缓缓舒气,慢慢睁开眼来。辛媚当即说道:“恭喜大哥,领悟出了一套绝妙步法!” 叶经秋笑道:“辛妹,我这套步法,是借着这里的九宫诛魂阵而领悟来的,就叫‘九宫游龙’步法,如何?” “大哥,恭喜你修得九宫游龙步法,小妹不胜艳羡!” 叶经秋哈哈一笑,现在是他这一年多来心情最爽的一刻:“辛妹,大哥这就教你九宫游龙步法!” 于是叶经秋先讲自己对天地之数的新体悟,再讲九宫与天地之数,以及自己对九宫诛魂阵中行走的体会,讲到九宫诀,最后说明九宫进退之法,自一至九,自九至一。 辛媚听得仔细,至此也豁然明白! 当即二人一追一赶,就地练习起来,顿饭时间过去,二人皆已熟练,这才停下。 叶经秋说道:“辛妹,我自从踏上这觉醒之路,在大道沙海中一年,也没有今天这样惊险紧张,不过,回过头来看,不论是在大道沙海还是过这虚妖洞,都让我觉得自身修为大有提高。 不知时光路又会是怎样惊险,又能带来何等领悟?我倒是很期待呢!” 此时叶经秋豪气万丈。 辛媚笑道:“大哥,小妹可是沾你的光,跟着你,深化了对阵法的认识,又学会了九宫游龙步。下一步,时光路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小妹也真是挺期待的!” 二人说说笑笑,前行不远,只见两山齐天,山上光秃秃的,真正是不毛之地。 二人到了这里,此外别无去路,唯见两山夹一谷,谷口矗立一处高台,台前立一石碑,上面大书“时光路”三个字。 那大字下面则有两行小字,二人细细看来,但见写的是: 日常圆,月常缺,有时生,有时灭。逝水匆匆,无始无歇。始亦不是始,歇亦不是灭。是耶非耶?全凭君解。 二人商量半天,没弄明白;又转向石碑后面,只见后面也有字,写着: 一上高台便入阵,道心一线留生机。若然安静不迷蒙,就到长生事非奇。 二人对这四句也是猜测不透,索性放开,只把附近仔细观察,以期找出阵法布置的蛛丝马迹来。 经过上一关的凶险紧张,此时二人宁愿在这安全地带多做些准备。 可惜二人现在所能做的准备,仅仅是查找阵法布置的线索罢了。只是二人枉费半天心力,一无所得。 辛媚道:“大哥,这四关七阵,都是大能高人所设,估计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线索的,这里无食无水,也没有能猎杀做食物的野兽,干脆还是硬闯吧。” 叶经秋道:“辛妹,我们先把石碑上的话都记着,也许到了里面,能有点用处。” 辛媚点头称是,二人用心记忆:日常圆,月常缺,有时生,有时灭。逝水匆匆,无始无歇。始亦不是始,歇亦不是灭。是耶非耶?全凭君解。 二人记住了这几句,又记石碑后面的:一上高台便入阵,道心一线留生机。若然安静不迷蒙,就到长生事非奇。 二人对视一眼,当时真是心有灵犀,相互明白对方的意是说:都记住了! 就见同时喝一声“起!” 只见二人身形上升,如滑翔的大鹰一样,轻轻落到台上。 二人上得高台,就发现这高台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太极图原是不动,二人上来后,就缓缓运转起来。随着太极图的运转,二人就明显觉得,上得高台不过数息,心中却是有着经过了一日一般的感觉。 这阵图中,时间流逝速度比外面快,可是除去这阵图,更无去处,更甚者是此时连想跳下这高台重回原地也不得其出路!这可怎么办? 不过,自九宫诛魂阵中经历了太极到两仪的石柱变化之后,二人对此有了一个共同认识,当即各自飞快踏上阴阳鱼眼之一。 刹那间,太极图转速陡然增加了一倍! 叶经秋与辛媚对视一眼,早已相互明白对方意思,于是同时运用九宫步法,同时跃起,二人换了位置,双足落实的刹那间,太极图停止了运转! 这太极图运转一停,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立即就明白了: 先是叶经秋所站立的是阳鱼之眼,辛媚反之,故而两阳对冲两阴,太极图转速增加一倍;然后二人换位,变成了一阴一阳对冲一阴一阳,两相抵消,故而太极图停止不动。 此刻二人分别站在不再转动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上,相商下一步的情形又会怎样? 最后二人商量得出结论: 二人与太极图同是不动,但时间依然在流逝,只是以正常的与阵图外面世界相同的速度,故而看起来太极图不动而已。 只有在动中寻找那相对之静,在动静变化之间,才能找到下一步的去路! 怎么找到那相对之静?二人一递眼色,相互间再次换位,仍然未能有所发现,而太极图却是因为二人换位,瞬间运转速度加快了一倍,时间流逝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一倍! 虽然如此,叶经秋仍然相信,这里有包含天地之数。从动静变化中一定能找到线索。 于是二人不停地换位,于是太极图在二人眼里,也是忽停忽转! 就在太极图忽停忽转之间,叶经秋如似有所领悟,当即向辛媚叫道:“辛妹,我们不停地换位,按大衍之数,试试连换五十次,能不能有所发现!” 看看二人连续换到了第四十八次时,辛媚说道:“大哥,已经四十八次了,莫非我们计算错了?” 叶经秋道:“辛妹,太极数为一,四十八加一是四十九,尚不是天地大衍之数五十,我们再试两次看看。” 辛媚点头,二人再次换位。 这一次,二人刚刚立定脚跟,耳边就听得一声“咯嚓”响过,巨大的太极图左右分开,如同两扇大门,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猝不及防,同时掉落高台之下,却又身子笔直! 辛媚在慌忙中问道:“大哥,才四十九次呀?”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咳哟!” 叶经秋一声“咳哟”,脚下一震,下坠停止,二人已经踏在“实地”上了! 叶、辛二人再看时,却是已在两仪阵中。刚才那阴阳鱼眼,就地化作两仪阵眼。 此时,二人觉得时间过得极快,具体地说,此时便是两日化作一日流逝而去的感觉。 叶经秋与辛媚如在太极图中那样,来回穿梭换位,果然就感觉这两仪阵中的时间就忽快忽慢地变化起来。 二人心中振奋,边换位边交谈商量。 叶经秋对辛媚说道:“辛妹,我料下一阵当是三才阵图,三才分为天地人: 我猜想下一关,天为阳地为阴,人位上则是阴阳合和,我们只须用九宫步法,迅速移形换位,就可以带动阵图时间变化……” 辛媚娇笑:“大哥,我补充一下,再后面是四象阵,四象分少阳少阴和极阳极阴,我们如此施为,便安然通过,是不是?” 叶经秋道:“是的,辛妹,我们只须移形换位到大衍之数其用四十九次时,就可以出此阵到下一阵!” 辛媚听了,娇笑着看向叶经秋,二人恰恰同时对视,于是同时大笑。 叶经秋道:“辛妹之见,正跟愚兄相同。但是后面的五行阵又如何推算?” 就在此时,二人耳边又是“咯嚓”一声,两仪阵果然变成了三才阵。叶辛二人在阵中奔走,忽然分开,各占天位地位,忽然一起,同占人位,又忽然分开,交换位置,仍然各自分占地位天位,如此推动阵法,也是被阵法推动。 二人相互移形换位之际,叶经秋又补充说道:“辛妹,我想那五行,本是金木水火土分布安置,阴阳之变,莫非以相生为阳相克为阴?还是倒过来以相生为阴相克为阳?” 辛媚想了一想,说道:“大哥,小妹以为,不论是以相生为阳还是相克为阳,阴阳相冲相合之际,就是这阵中时间变化之时。我觉得这里边,同样也只有阴阳变化才是阵法时间变化的根由。” 二人相商,对阵法推算,一直推算到后面的九宫阵。 推算中,叶经秋、辛媚二人发现,四关七阵之说,似乎有些不当之处,若是以这里来看,自太极到九宫,就有九阵。 二人边走边思考边商量,半天过去,果然冲到了这阵图之九宫阵所在。 这一路下来,每到一阵,时间流逝速度就增加一倍,由太极图开始,到这九宫阵时,时间流逝的速度增加了九倍。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如飞一般,脚下踏着九宫步法,在这九宫阵图中移形换位。 九宫阵图中,时间或快或慢,但总体上,流逝速度惊人。 等到二人脚下换位之数达到了天地大衍之数后,果然又是“咯嚓”一声响过,但见二人身形随着阵图再次降落! () 第一百一十五章、时间流逝暗伤人 却说叶经秋与辛媚二人随着阵图降落而下,自然跟坠落不同,不多时,就到了阵图稳定不动不再下落时;二人低头看脚下,只见脚下阵图又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叶经秋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一个大阵,却是由太极到九宫共九个小阵,首尾相接而成,自太极到九宫,又复归太极。 阵图中的时间,比阵图外面的正常时间流逝的速度快,自一倍起,逐阵加速,到九宫阵时,则加速到了九倍。 石碑上说的,“逝水匆匆,无始无歇。”讲的正是时间,只有时间具有这个特点。 “若然安静不迷蒙,就到长生事非奇。”这就是说,对时间的认识,动静快慢是相对的。 “始亦不是始,歇亦不是灭。是耶非耶?全凭君解。”讲的却是这阵法首尾相衔接,无始无终,循环往复的特点。 若是让时间趋向静止,也就是让时间流逝速度降低,低到一定程度时,则一天时间,就可作万年绵长,这不就是“就到长生事非奇”了吗? 想通这些,叶经秋对辛媚说道:“辛妹,这阵图中时间流逝速度极快,我们动作还要再快些!” 二人身形变换更快。只是数息之间,二人脚下踏过之数,达到了天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的49次。 刹那间,就觉得一股绝对大推力涌来,将二人径行推下高台——这就意味着二人闯出了这个太极阵图! 二人啧啧称奇,这太极阵图,是大阵套小阵,小阵合成大阵;小阵之间,全用阴阳变化,推动时间加速,构阵之奇思,也是出人意表的妙想;看看这时间阵图吧,难怪这一关叫时间路。 二人出阵时,自然不是先前入阵时的原地,却是到了另一所在。 眼前已十分昏暗,更兼两边高山遮挡,不见日月之光,唯有一线天空,上有些许星星,洒下清冷的星光! 此时二人动用神识,发现高台就在身后,前面又是一石碑,石碑上写着:“时间空谷”四个字。 叶经秋与辛媚稍稍歇息,作冲阵准备。 就在这片刻歇息里,叶经秋紧紧抓住有限时间,跟辛媚交流心得体会。二人的结论是: 个人感觉到的时间,在本质上是不真实的不准确的,而物外那外在的时间,不管是阵图之外还是阵图之内,却是真实的;对时间的真正认识,必须从动静变化中来察知。 叶经秋深知,若是以人的感觉来定时间长短,那么一日三秋,在人感觉而言是一日与三秋一样长时,实际上的、相对的、以一定速度流逝的时间,不过只是流逝了一日。 在阵图中,动静变化之间,自己与辛媚二人不但能感知外界时间的流逝速度,还能对比出阵图中的时间流逝速度快慢。 好在二人明悟较早,竭力运用九宫步法,这才很快就冲出了阵图,否则,陷于阵图之中,只怕外界才数日,阵中已千年,那么二人很快就要到达寿命终点,死于阵中了! 叶经秋想明这一节,就转脸看看辛媚,看她明白没明白,若没明白,自然要跟她解说一番。 不料这一转眼,却见辛媚正要呕吐,自己刚才光顾着推想,竟然忽略了辛媚出现身体不适这个事。 于是叶经秋连声问道:“辛妹,我们已经出了太极阵图,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我想我应该是被阵图中时间流逝所伤——大约我们在阵图中相当于过了两个多月,我估计,在阵图之外顶多是两天时间;不过也没什么的,我再歇一会儿就好了。” 辛媚说罢,嫣然一笑。 此时,虽然天色黑暗,但凭神识,叶经秋还是能察看到辛媚的笑容;脸色略见苍白,颊上两朵红晕。 叶经秋于是径自把自己的理解说给辛媚听。 听着听着,辛媚已经停止了呕吐,就笑道:“大哥说的,自然在理。我想这时光路,我们已经通过了它的第一阵,第二阵,就是这时间空谷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阵是怎么样布置的。” “我料这个时光空谷,必然也是用加速时间之法,我们应该是凭借速度,跟时间赛跑,跑到终点,自然就算是通过了。” “如果不是大哥说的这样呢?” 叶经秋道:“要不,我先进去探看一下?” “不!不要!大哥,我只怕你单独进去,我们就会被阵法隔开,也许永远再也不能相见了!”辛媚急忙阻止。 叶经秋听了,“嗯”了一声。 辛媚笑道:“我相信大哥说的对。我们歇息差不多了,也该出发了,我们就这样一起进阵去吧。” 叶经秋道:“辛妹,你再休息一下吧。我想,目前我们最能用上的,就是游龙步法了,这步法消耗较大,等你完全恢复过来,再闯关也不迟。” “大哥,我和你不一样,我每闯一关过一阵,境界都要下降一些,现在我境界只在灵武初阶,比起后面要过的关卡来说,现在的状况是最高境界了,休息不休息,其实不碍事的。” 叶经秋又劝道:“辛妹,用九宫游龙步拼速度,消耗太大,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但是辛媚仍是摇头,低声说道:“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发!” 叶经秋见辛媚不愿意再休息,于是说道:“好!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冲进去!” 辛媚嫣然轻笑:“好的,大哥,你拉着我的手。” 叶经秋数到“三”字,话音未落,二人同时冲入谷中。 却说叶经秋一进入谷中,就发现这时间空谷中不但时间流逝速度极快,而且称之为“空谷”也真正是名副其实:怎一个“空”字了得! 但觉一进山谷,果然万般皆空。 起初叶经秋明显感觉到辛媚就在身边,甚至伸手就能触摸到,然而转眼间,身边却是空无一人,包括叶经秋自己,都觉得不知自己还在不在此间! 东西南北方向也消失了,这并不是失了方向迷了路,因为叶经秋清楚地知道,自己正面对着的就是山谷那头出口。 但就算如此,叶经秋觉得连自己的头脑也是空的! 总之,一切感觉都是空洞洞的,似乎只有灵魂还在。叶经秋左手摸摸右手,分明还在,又扭扭自己的脸,分明也在,可是感觉中就好像什么都不复存在,一切都是空洞!空空洞洞! 叶经秋不由得心中一惊,猛然想起自己是拉着辛妹的手的,然而自己摸摸自己的手,情知是两手空空! 辛妹呢?叶经秋连连大喊数声“辛妹!你在哪儿?” 无人应答!叶经秋甚至觉得,自己连连大喊“辛妹”,就连喊声也是空洞的! 这种“空”,空洞得让人心慌意乱。 叶经秋怕弄差了方向,于是倒退着后跃,回到刚才踏进谷口的原地处,不见辛媚! 再往前跃,也不见辛媚! “也许辛妹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无奈之下,叶经秋抱着侥幸心理,决定不再耽搁了,得往前奔,跟时间赛跑! 叶经秋运起九宫游龙步,如箭一般向前弹射而去,耳边风声呼呼! 奔跑之际,叶经秋就觉得时间流逝,快得吓人,似乎自己一步之间,时间就逝去了数日,数步之间,就过去了数月,一段路跑下来,似乎数年都过去了! 叶经秋放出神识,边跑边察看身边,希望能感知到辛媚所在,然而身边只是空洞洞的,全是虚无,除了空洞虚无别的啥也察看不到。 叶经秋嘶声长啸,啸声也是空洞洞的! 此时叶经秋整个儿的人都如在半梦半醒之间,然而叶经秋脑海里却是闪过一些异常的,平生不曾经历过的生活片段: ——“阿爸,我要吃骨糖。” “等会儿阿爸卖了皮子就买。”一个模糊的身影说道。 叶经秋心中惊讶: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清楚而又熟悉地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叶经秋脑子里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却是转眼间又复归一片虚无空洞。 ——又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伸着裸露的左臂:“你看,这就是证明,证明我是你媳妇。” 叶经秋同样惊讶:这这这是谁的媳妇儿? 与刚才一样,这片段也是一闪而没,叶经秋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又是一片虚无空洞。 ——就这样,许多片段,如同这空谷中的时间一样,乍现又消,飞快流逝而去。 叶经秋只觉得自己竭尽全力,可是身子渐渐发软,似乎力气要消耗尽了;脑海中,仍然不时有莫名的片段流过。 叶经秋摇摇头,驱除干扰,就象当日在大辽山那样,大喊一声“我是叶经秋”,这才觉得头脑一醒,力量回复了些! 当现喊这一声可以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力量回复一些之后,叶经秋连连喊叫:“我是叶经秋!” 隐约地,叶经秋似乎听见有人在应答自己:“大哥,你在哪儿?” 叶经秋突然止住喊声,猛然一咬舌尖,吃痛之下,刹那间完全清醒,才发觉已经快到出口了! 虽然前方是出口在望,但是,叶经秋觉得心头仍然是一派空洞的感觉。 此时叶经秋浑身大汗,拼尽余力,向前跃出! 跃出之后,叶经秋只觉得一时之间,心头脑海,如同刚刚被抽空了的湖! 然而只是一瞬间又涨满了水那样,异样的虚无空洞感消失,叶经秋觉得真实感又回复了,心中顿生一种异常清明的感觉! 此时叶经秋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眼前一人,明艳动人,却不正是义妹辛媚么? 只见她走上前来,脸上尚有残存的泪迹,两眼满是痛惜:“大哥,你刚才拼命喊,吓坏我了——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瞧你的鬓发,都变白了!” 辛媚说着话,玉手伸出,轻抚叶经秋的头发,拈过一缕来给叶经秋看。 叶经秋喜不自禁地说道:“辛妹,刚才愚兄我猜想你先奔到前面去了,果然是这样……” 未及说完,听到辛媚让自己看自己的头发,叶经秋当即将要说的话咽下,定睛看时,只见霜华尽染,丝丝银白! 叶经秋心头大惊,说道:“辛妹,莫非愚兄在阵中跑了二三十年么?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大哥,这应该是空谷中时间流逝造成的,你赶紧坐下运功,或许还能恢复原状。” 叶经秋依言坐下运功,真气转过九个周天,倍觉神清气爽,于是缓缓睁开眼站了起来,就见辛媚扑上来,抱住自己哭道:“大哥,你觉得恢复了吗?” 叶经秋略觉尴尬,又不好避开,只是说道:“辛妹,莫伤心,大哥连转真气,运行九个周天,觉得好多了。” 辛媚这才放开手,略退一步,哽咽说道:“大哥,你看你的头发!”叶经秋闻言解开束头纶巾,扯过一绺儿一看,便知自己必是满头白发!不然辛妹何以大哭? 叶经秋心知暗道:这必是自己被时间空谷中时光流逝所伤,当下又看了看辛媚的满头秀发,就笑问道: “辛妹,好像是你比我还快,你是怎么出来的?” 辛媚忍泪说道:“大哥,我进谷以后,就看不到你了,只觉得一片空虚。手中一空,就拉不到你的手了! 当时我连叫数声“大哥”,可是没有你的回应。我慌了,只以为你已经到冲到了我的前面老远了。 可是我追赶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你的人;我突然想到,大哥你教我用九宫游龙步法,要么是自数一之位到数二之位,依次到数九之位,或是反之自数九之位到数八之位—— 我若是直接从数一之位到数九之位,或者是从数九之位到数一之位,能不能加快速度呢?没想到我这一试,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出了山谷! 我出来时,没见到你在此,我想大哥你是不会丢下我独自去闯通天塔的,于是我就在这里等,一直等了两日两夜了,才看到你出来。” 叶经秋闻言沉吟:如辛媚所说,则自己这九宫游龙步法,尚有再进一步的天地。 同时,叶经秋也感慨自己在时光空谷中,竟然是奔走了两天两夜!以自己的修为,若是时间流逝了二三十年,不会变得如此苍老,只怕是自己的生命就此平白无故地流逝了百把几十年都有可能! 虽然现在自己觉得身体复原了,但满头白发说明,时间之伤,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辛媚见叶经秋半天不语,哽咽道:“大哥,我听说阳间世上,有一种千年何首乌,服食其精,可使人返老还童,黑发重生。小妹发誓,待重入阳世后,必为大哥你找来!” 叶经秋听了,笑笑说道:“辛妹,你不必为这个苦了自己。我想待我境界再上一个台阶后,这时间之伤(其实当时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并不知道,这“时间之伤”,其实在布阵的大能高手那儿,叫做“岁月之伤”),也许就不治自愈了呢。” 叶经秋话音未落,不料辛媚又有欲呕吐之状。 叶经秋急问“怎么了?” “大哥,时光路外,不过是三两天,我们却在这时光路上着实地经过了一个月。若不是大哥的九宫游龙步法巧妙,只怕小妹想要通关,再入阳世为人,那是难上加难。大哥,你且歇息一会儿,我们再去闯那通天塔。” 此时辛媚绝不提自己直欲呕吐,见叶经秋为自己着急,努力笑了笑,脸色绯红,顾左右而言其他: “大哥,我觉得难受,应该是境界跌落造成的吧,小妹现在的实力境界,已经跌到真武九阶水平了。不过大哥你别担心,比起你受到的时间之伤,我这一点儿难受真的不算什么的。” 叶经秋听,也以为就是这个原因,信以为真啊!于是叶经秋说道:“辛妹,待我们闯过通天塔,我把这《刘海诀》教给你,我觉得这个功法对你境界回复应该是大有好处。” “大哥,我有《相思琴诀》,应该是可以了。” “辛妹,相思意境太过凄凉,对你自己只怕也有伤害;而且对战之中,你的相思意境只宜于远攻,不利近战。” “大哥,相思意境对我不会造成伤害的,有相即是无相,所以这《相思琴诀》才又叫《无相相思诀》。 你说的不利于近战,却也是事实。只是,我再改学你的《刘海诀》,不知道原来的功法会不会受影响啊?” “这《刘海诀》,我虽然是近来才修炼,但是感觉此功法很不简单,应该不会对你原先的功法造成影响。” 辛媚嫣然一笑:“大哥,既是这样,那等出了通天塔之后,我就跟你好好学学。” 二人说着话,就觉得天色亮了。一个新的黎明即将来到。 不多时,天色大亮。 通天塔就矗立在不远的前方,高入云际。塔基四周,绿树成荫,景色优美。 叶经秋与辛媚早就觉得饥饿,此时只有取出玄冰沙龟之肉可拿来食用,戒指中却也只剩有数块。 好在二人都是先天境界,所需食物并不多,一人一小块足矣,剩下的全留给小龙。 ——不多时,二人一龙,分食完毕,叶经秋将小龙放回戒指中,与辛媚对视一眼,二人就一同走进了通天塔! () 第一百一十六章、通天塔里重重关 却说叶经秋与辛媚进了通天塔,二人心中忐忑,实不知塔里又有何古怪。 等到进入了第一层之后,塔门闭合,塔内却并不昏暗,一切尽在眼中,连神识都不须运用,便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塔内空空的,只有墙壁上挂着几幅图画。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一一看去,入眼第一幅画着一座高山,只见山势险恶,怪石嶙峋,山上草本全无,只有孤峰直上,如欲倾倒,给人一种山欲崩裂,人无处躲的感觉。 叶经秋与辛媚都觉得此画不可久观,看的时间略长,心中就有一种被大山压迫之感。 二人当即转过脸看下一幅。这第二幅,却是兵器图,但见长枪大戟,短刀阔剑,无一不是有如实物,而锋刃发出逼人寒光,让人觉得一刀一剑,都如刺向心魂,灵魂都颤栗不已。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已有默契,都是略看两眼,就转头看下一幅。 第三幅画的却是长河入海。但见那长河之中,白浪翻腾,如是拍岸有声,让人看后只觉得浑身血流加速,心潮澎湃,脉动频频。 第四幅却是一片大森林,古木参天,林中幽暗,无数不知名的奇树异草漫生遍地。 林中更有狂蜂异蝶,奇鸟怪兽,让人看后就觉得这里是弱肉强食之地,似乎自己就要被那动物植物吃掉一样,身上发冷,冷入骨髓,鸡皮疙瘩都要从骨头里往外生长出来了。 最后一幅却是画着一只火凤。只见它口中喷火,那火似从天外烧起,扑面燃烧而来,似乎热浪滚滚,直要将人肉身点燃。 五幅图都有夺人魂魄的威慑力,好在这威慑力并不强大,二人都能轻松抗住。 二人看毕,为着不受那夺人魂魄的威慑力影响,都是闭目沉思,半晌方才睁开眼来。 此时二人只宜相互对视,不去看四周的那些画幅;叶经秋道:“辛妹,你可曾看出点什么来?” 辛媚道:“大哥,我觉得五幅图画,都是凭借意境伤人,竟然能直接攻击人的灵魂,让人心魂难守。估计意志弱的,或是没修炼过的,只这第一层的五幅画就将之击败了。” “辛媚,我和你的感受有所不同,我觉得这五幅画,分明是五种攻击属性,恰恰是金木水火土五行。” 叶经秋如此一说,辛媚讶然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那画大山的是土属性,画兵器的是金属性,画长河的是水属性,画森林的是木属性,画火凤的是火属性——共是这五种属性攻击,是不是?” “正是。”辛媚听了,又仔细思考,叶经秋也是。 二人想了半天,又做了交流,除去对这五幅画的意境攻击和五行攻击属性略有认识之外,别的什么根本摸不着边际,不知这里到底是何玄虚。 最后,二人决定,不管不顾,径往第二层而去。 二人刚刚进入第二层,就见两只巨大的玄武兽嘶吼着扑来。 辛媚在叶经秋身后惊叫:“大哥小心!” 辛媚原本是灵武境界,虽然现在境界跌落,但眼光还在。一见这两只玄武兽,就知它们是实力境界堪比高阶灵道武师。 不料,她的叫声还未落音,两只玄武兽境界下降,刚好降到与二人境界相当的水平,并且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战斗乍起! 辛媚手中无琴,更无其他攻防武器,近战自然是叶经秋的事儿。 叶经秋向来是战力高于境界,对付这玄武兽自可战胜,不过,攻击辛媚的那只玄武兽,比攻击叶经秋的这只玄武兽实力却对应地略高出一些,叶经秋帮辛媚揽招儿,把两只玄武兽的攻击都接下来,战斗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这玄武兽本是龟背蛇首,既抗揍又灵活,叶经秋见辛媚手无寸铁,当即将如意剑掷出,给她防身。 如意剑虽然已经认主,但作为通灵法宝,晓得叶经秋心意所在,也自然就接受辛媚掌控。 辛媚一剑在手,从旁助攻,形势立即变得有利于叶、辛二人。 叶经秋则是赤手而战,使出一十二式龙手拳。数招过去,叶经秋感觉龙手拳似乎不太见效,毕竟这玄武兽并非人类,形体又很独特。 当时叶经秋灵机一动,附带使出雷电箭指,这一下子,立占上风! 雷电一类攻击,是禽兽类、鬼魂类、妖魔类最为惧怕的。叶经秋五招雷电箭指毕竟少了一些,当时结合着就用上了混元霹雳掌! 这下子,叶经秋出手之际,掌心含雷,弹指以箭! 数招之下,只听连着两声嘶吼,两只玄武兽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层算是就此通过了。 叶经秋与辛媚更不停留,踏着楼梯直上第三层。 甫一推开门来,就见第三层中,生满了植物,其中并有各类食人藤食人花,更有妖蜂怪蝶,迎面扑来。 叶经秋直接用上雷电箭指之天罗地网式这一招,于是就听见一些声音,嘈嘈杂杂;尽是这些植物动物发出的非人非鬼一般的惨叫——雷电,在这里是它们的克星! 叶经秋用雷电箭指之天罗地网式,一招接一招地轰击,结果是二人所到之处,自然地形成一条通道——被叶经秋硬生生地轰击出来的一条路——二人迅速穿过,直接上了第四层。 第四层中,攻击二人的,却是两只朱雀,也就是火凤。 这怪兽口中喷火,也不甚惧怕雷电,叶经秋一时拿它没什么好办法。 辛媚叫了一声“大哥接剑!”就将如意剑掷了过来。 叶经秋一剑在手,借助如意剑的威力,出手就使出大杀招流星惊梦! 但见如意剑瞬间暴长,光芒闪过,就如流星一般,当即重创一只朱雀! 另一只朱雀,虽然对叶经秋这一大杀招已有防备,但是叶经秋缠斗不放,抽空子重施故技。 不多时,又是一招流星惊梦,那朱雀惨鸣,也被叶经秋搞定。 于是二人就此直入第五层。 这第五层中,却是一只勾陈兽和一只腾蛇兽守关。勾陈兽是羊首鹿身,独角冲天;那腾蛇却是双翼飞蛇,两兽一居上一在下,同时攻来。 叶经秋用雷电箭指,迎战上来,雷电箭指在第四层中克制不了朱雀,可是此时又显出巨大威力,电击得勾陈兽“嗷嗷”惨叫,腾蛇兽“嘶嘶”连声。 然而两兽虽然屡受电击,却是死战不退,害得叶经秋也是冒汗。 ——双方斗成了消耗战,直到两个时辰后,两兽才战败消失。叶经秋坐下来休息。 辛媚道:“大哥,幸亏你修炼了雷电箭指,否则,今天战斗就更辛苦更难取胜了!” “辛妹,我这雷电箭指,根子全在于雷电体,我的雷电体修为还不足,这半天下来,感觉体内雷电储存似乎不够用的了。” “大哥,这几关主要是凭着你的雷电攻击奏效,若是不能动用雷电攻击,可如何是好呀?” 叶经秋道:“我们就在这第五层中休息,辛妹,你帮我护法,我要修炼一会儿。” “嗯,大哥放心吧。”辛媚答道。 叶经秋从容闭目,盘坐于地,运行丹田真气,为了快速恢复,叶经秋唤出小龙,让小龙给自己按摩手、足之三阴三阳经脉。 自从跟叶经秋在大道沙海中修炼,一年时间过去,现在的小龙,已经能够轻松地完成这六条经脉的按摩了。有了小龙的帮助,叶经秋修炼了一个时辰,就收功起身,准备再上一层楼。 辛媚见叶经秋起身,当即问道:“大哥,你休息好了?” “好了。辛妹,你抓紧时间,也运功休息一会儿,我来护法。” “大哥,小妹我过这几关消耗不大,不用歇了——我们这就上第六层去吧?” “嗯,这就走。”说罢,叶经秋当先迈步,辛媚紧随。 二人仍然一前一后,推开第六层塔门,叶经秋就先行往里面放出一招天罗地网—— 叶经秋学精了,先攻一招以作防护;然而才一出手,叶经秋便知此招走空! 在叶经秋想来,金行属性当表现为白虎兽之攻击,然而寓目再看时,叶经秋不由得暗笑自己小心得过火了: 只见这一层中并无妖兽进攻自己与辛媚! 然而入眼所见,却是满地刀剑。 只见这些刀剑全是刀刃向上,布在地上形成阵法,自太极至九宫,各阵皆有;这些阵相套相连,着实不易过去。 更甚者,是这些刀剑,都放射出刀气剑气,时时在这塔内空间中交叉扫过。 刀剑空隙处,分明是活动翻板,只要阵中之人行走时一步踏错,掉到翻板之下,显然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既要躲避刀气剑气,又要踏准步法,否则,不是被刀剑之气杀伤,就是掉下翻板,不知死所——对此,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仔细参商,小心推算,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才将阵中行走的步法方位推算清楚。 步法方位是推算清楚了,但是,刀气剑气,从哪里发动,又是如何发动的,却是无法推算出来! 这刀气剑气,当然是阵法催动而生出来的,但是,究竟阵法之中是如何催动刀剑,使之发出刀气剑气,对此,叶经秋辛媚二人苦思求解,叶经秋自料凭借自己的金刚不坏身法,大约可以抗得住刀气剑气的一下半下子攻击,但是,辛媚她没有这个本事呀! 叶经秋无奈,对辛媚说道:“辛妹,你就在这门槛处稍等,让愚兄入阵试试。” “大哥,步法方位自是没错,刀气剑气却还无解,你要入阵试试什么?” “我试试我这金刚不坏之身能否承受住刀气剑气的攻击。” 辛媚幽幽说道:“大哥,你可记得当时我们结拜,你怎么说的来着?” “辛妹,大哥自然记得。我说过,与义妹你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了。大哥,若是小妹在阵中遇险,你救是不救?” 叶经秋说道:“辛妹,你若遇险,大哥自然是要救。” “大哥,你能这样,换作是你在阵中遇险,难道小妹又能坐视么? 若是你真的陷入阵中,可是小妹现在又分明没有进阵救你的能力,让小妹怎么做是好?” 说到这里,辛媚停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叶经秋,又说道:“大哥,结拜之时,小妹说过,不求与大哥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小妹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你先行进阵试探。若一定要试试,就由小妹来试,小妹不愿承担见死不救的不义之名!” 说到这里,辛媚略有哽咽,但语气坚决。 叶经秋心中感动,软语安慰道:“辛妹,愚兄有金刚不坏之身,应该可以一试,没有我叶某人过不去的火焰山——你师父圣姑不是说过,愚兄我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么。” “大哥,有气运也不能蛮干。小妹料想,这里的刀气剑气,或许就跟那时光路里,太极图阵法催动时间加速的方法,从道理上讲应该是相类似的。” 叶经秋道:“辛妹,你这一说,愚兄也有些明白,只是自太极到四象,凭借阴阳相冲催动固然可能是的,但自五行阵法到九宫阵法,愚兄却推算不出。” 辛媚毅然说道:“大哥,小妹与你同时进阵,若是失败,同陷阵中,小妹死而无憾!只是这里阵法布置,如果自太极到四象与那时光路中太极阵图用阴阳生克是相同的方法,那么后面的五行到九宫应该也是同理设计。” 辛媚说得有道理,叶经秋自是点头认可;辛媚接着又说道:“大哥,最好的做法,还是我们一起进阵!” 叶经秋无奈点头。 于是二人对自五行阵向后到九宫阵又做了一番推算,最后,叶经秋说道:“是与不是,只待入了阵中一试便知。只是这里不同于时光路,阵内只可用阴阳相克,不可用阴阳相生,否则,刀剑之气不但不会消失,反而更盛,我们非吃亏不可!” 辛媚道:“大哥这话说得极是!” 此时距离二人来到此处,前后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不过二人既经商定,便不迟疑,一跃入阵。 叶经秋直奔那太极阵阴鱼之眼所在,辛媚则飞身落向太极阵阳鱼鱼眼所在。 这一试,果然成功,其他地方虽然仍旧是刀光剑气纵横,但二人脚下身边,翻板不动,刀光剑气全消。 推算正确!过关就在眼前! 叶经秋与辛媚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同时跃起,向下一阵跃去。约摸半个时辰,二人走到阵法另一边,即将踏上前往第七层的楼梯;恰恰这时,辛媚遇险! () 第一百一十七章、再入阳世借人衣 却说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一路小心,来到阵法另一边,即将踏上前去第七层的楼梯时,可能是因过度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心中喜悦而松了口气的缘故,辛媚一不小心,脚下踏着了活动翻板! 刹那间,辛媚身子下沉,惊叫声里,刀气剑气合化为实实在在的一刀一剑,刀芒剑芒暴长,一斩一劈,拦腰扫来! 叶经秋大惊,使了个九宫游龙步大挪移,一托辛媚之腰,大喝一声,手中发力,将辛媚掷出,落向楼梯台阶! 救了辛媚,叶经秋自己却是惨了,那刀芒剑气,僵化为实实在在的一刀一剑,齐齐劈到,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危急之际,百忙之中,叶经秋运起金 刚 不 坏身法,硬生生地抗住! 果然是金 刚 不 坏之身! 但听铿然有金属之声响起!同时叶经秋一声痛呼:“哎哟!” 只见叶经秋足踏九宫游龙步法,飞快冲出阵中,到了楼梯台阶上时,身上已被斩中十多次! 十多次,等于是中了十多刀和十多剑哪!这下子,只见叶经秋身上本就有些破烂的衣服,被斩得片片碎落,露出一道道通红的斩痕!所幸身着那铁鳞蟒蛇皮护甲保护住了要害部位,不曾受伤。 辛媚看着叶经秋为自己涉险,眼睛里都蓄满了泪水,脸色却是煞白;待见叶经秋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二人随即来到第七层,只见这一层中也是挂着几幅画来。这几幅画同样具有意境攻击之能,远比第一层中所见的意境攻击来得强大;然而二人已经有了戒备,颇有抵抗能力了! 当时二人参详一番,就进入了第八层。 自第八层直到闯到第十二层,二人才蓦然醒悟,就此发现一丝诀窍:一到六层是为一个组合,七至十二层又是一个组合;只是,随着塔内的楼层越来越高,下一组合比上一组合的攻击力就越来越大些。 自第十三层闯到第十八层,二人又有发现,原来第一、第七、第十三层里的,那具有意境攻击的画幅,恰恰是在提醒着闯关之人,以后六层中将会遇到什么样的攻击! 弄明白了这些,叶经秋与辛媚都是心情大为轻松了! 闲言少叙。只说这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用了三天时间,通过了一十六组共九十六层通天塔。 此时二人精疲力竭,但二人却也明白这通天塔一至九十六层中的阵法布置,合着一元复始的法子,而且闯阵之人境界越高,受到的攻击越强! 叶经秋始终是真道武师六阶的境界,而辛媚则是由真道九阶跌落到了二阶。 毕竟叶经秋是每一阵都要夫辛媚挡灾的嘛,恰恰也正是辛媚境界跌落,对应的攻击就小了一些;叶经秋承当的攻击力才少了一分;饶是如此,叶经秋也累得够呛。 二人就坐在前往九十七层的楼梯台阶上休息,同时估算着:剩下的四层,既不足六层一组合之数,又会安排什么攻击呢? 二人休息了个七七八八之后,鼓起余勇,推开第九十七塔门一看,只见塔内大雾弥天,却是一个困阵! 叶经秋识得困龙阵法,因此也就放心了许多——若只是纯粹的困阵,那么应该是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危险。 真是走运!叶经秋带着辛媚,用了一番功夫,安然通过。 到了第九十八层,这一层布着的则是一个幻阵。 以叶经秋之所学,管这个阵叫做迷魂之阵。这个阵虽然比困龙阵难度大了一些,却也没有难倒叶经秋。 二人很快来到第九十九层。 叶经秋心中暗自猜测,这一层莫非布置的是一元复始之阵么? 推开门看时,果不其然,九十九层中布置的的确是一元复始之阵。这个阵并无杀伤力,却能为下方各层阵法提供复元维系之力。特别是此阵布置精巧,让人忍不住就要停下观摩。 叶经秋心说我自从学习阵法以来,所见布阵之巧妙,无过于今日。 特别是这通天塔中,九十七层到九十九层分别所布的困龙阵、迷魂阵和一元复始阵,按说都是辅助阵法,不在六阵之内,另名三法以示区别。 这辅助之阵,实是难以单独布成纯粹的阵法,不料在此地却都是独立成阵,极有巧思,超出了叶经秋的想像! 叶经秋就向辛媚说道:“辛妹,若是我能对这阵法有所参悟,必然收获不小;我想参悟一会儿。” 辛媚含笑道:“大哥,你要参悟一会就参悟一会儿吧,反正这里我觉得挺安全的。你参悟,我也正好休息一下。” 叶经秋点点,道了一声“好的”,就开始思索:辅阵难以单独布成,这三法辅阵,既然布得出来,那便是必有阵基,必有推动其运行之法,那么这里究竟用什么做阵基,又用什么来维持阵法运行的呢? 叶经秋在推算学习,不知不觉间深深陷入其间,渐渐地,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大有走火入魔之势! 辛媚说是休息,其实也在研究学习,她却是入而未迷,陷不甚深。 之所以入而未迷陷而未深,是因为辛媚还时时关注叶经秋,有替叶经秋护法的意思。 叶经秋的异常,立即惊动了辛媚。辛媚一见叶经秋如此,心下吃惊,当即娇喝一声:“大哥,不可以这样!” 不料这一声“大哥”却是唤不醒叶经秋! 于是辛媚扳住叶经秋双肩,叫道:“大哥醒醒!大哥醒醒!”叶经秋却是身形连连挣动,竟然向辛媚出招! 此时的叶经秋,是不论谁防碍了自己,都要立下杀手的。 辛媚猝不及防,被叶经秋一掌击中胸部,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正喷着了叶经秋,弄了他一头一脸! 叶经秋吃了一惊,当下竟有了清醒过了的意味儿! 辛媚却是受伤之际,大惊之下,连叫数声急叫“大哥!你别打,是我!” 幸得叶经秋入走火入魔不深,辛媚急叫之下,这才醒悟过来。 却说叶经秋醒来一看辛媚受伤,神情委顿,也是吃了一惊,也迅即明白辛媚是被自己打伤的。 情急之下,叶经秋猛然想到,当日元圣利元大哥送自己离开长乐村前,曾经是送给了自己三粒丹约。自己当时在元圣利大哥的指导下服用了一粒,现在还有二粒。 一想到这里,叶经秋赶紧取了出来,就要给辛媚服用。 辛媚却是努力笑笑,幽幽地说道:“大哥,你不要紧张。没事的,而且这药对不对症也不知道啊。” 她虽然努力微笑,但牵动伤势,嘴角直咧,倒吸冷气。 叶经秋听着看着,心中惭愧,暗道如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学学丹药之术。 心中这样想着,叶经秋口里却说道:“辛妹,这药虽然并不对症,但它重点是补养身体与元神的,应该能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辛媚听说是“补养身体与元神的”,也就不再拒绝,接过丹药服食。 嘿!果然是灵药,虽不对症,不能有效发挥药效,却是也是轻易地就将掌伤治疗好了。 辛媚就地坐下,说道:“大哥,我借助药力运一会儿功,你千万不要再研究这阵法了,好吗?” 叶经秋道:“辛妹,你既运功修炼,我自当为你护法,更是不会再去研究那阵法的,你放心修炼一会儿吧。” 辛媚点点头,就闭目运功。 叶经秋足足看护着辛媚有两个时辰,至于这时叶经秋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传主既然不肯说,这里也不多讲,有经验的读者君可以自己去想。 却说叶经秋一直守了两个时辰,才见辛媚睁开眼来,当即笑问“辛妹,感觉如何——” 然而叶经秋尚未来得及说完,辛媚已经含笑开口: “大哥,这灵药果然不凡,小妹不但伤势尽痊,而且修为恢复到了三阶呢!” 叶经秋也笑道:“辛妹,这太好了!愚兄想告诉你一个事,我对这四关七阵有了一个新理解。” “噢,什么理解?大哥说来给小妹听听。” “愚兄觉得呀,那大道沙海应该是儒宗所布设,虚妖洞却是禅宗所布设,时光路应该是静得教所布设,这通天塔,却必然是明宗所布设。” “大哥说的极是。只是这通天塔九十七层到九十九层的阵法虽不像前面那些层中有杀伤性攻击,可是极有诱惑力,会引得人走火入魔——明宗是主张渡人的,却不知第一百层中又是如何布置。” 叶经秋道:“我们慎重些,眼看到了最后一步了,万万不可功亏一篑。” 辛媚道:“大哥说得对。” 二人说着话,小心谨慎地上了第一百层,推开塔门,二人一时愣住了: 只见这一层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再看时,只见四面门窗敞开,那窗外,清风明月尽在人间! 二人径直推门走出去,更是无半分拦阻——叶经秋与辛媚两个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疑惑: 这最后一层,竟然是毫无悬念地就这么通过了? 二人相视着,都点了一点头,心意相通: 是的,过关了!闯过了四阵七关了! 等到出了通天塔,等到此时明白自己已经通关了,叶经秋正要高兴地说一声“谢天谢地”呢,不想辛媚“啊呀”一声惊叫了起来! 叶经秋听了这一声惊叫,再一看辛媚脸红,迅即明白过来! 叶经秋当即转过脸去,表情窘迫,随手脱下自己那早已破烂不堪的外衣,反手递给辛媚! 辛媚也是满脸红晕,接过了穿上了。只是这衣服破烂太过了,多处是露胳膊露腿的! 原来,辛媚所穿的却是千年葬衣,此时出了通天塔,来到天光之下,自然地化作飞灰了。 辛媚穿上叶经秋的外衣,才软语说道:“大哥,我此刻算是真正肉身重生,再回阳间了!多亏了大哥你一路拉扯帮扶! ——嗯呀,大哥,你可以转过脸来了;烦劳你去附近看看有人家没有,找两身衣裳来我们换吧。” 叶经秋道一声“好!”就转过脸来,却是大惊说道:“辛妹,你看!” 此时正是夜初戌时,天上有朗月,地上有清风,哪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异常之事? 然而当辛媚顺着叶经秋所指,回头看时,也是吃了一惊:身后的通天塔,此时竟是无影无踪! 二人立足之所在,四周一片田野,身边是长杨两行,脚下正是一条通向村庄的乡间小路,二人正站在小路中间。 小路远端,隐约是村庄,此时遥望去,那村中尚有一星灯火,想是有人未睡。 叶经秋跃上附近高树,看得清楚明白了,就跳下树来,对辛媚说道: “现在是夜间,我们先到村头,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村中找人讨要两身衣裳。” 于是二人往村庄行去,叶经秋还是习惯地走在辛媚前面。辛媚也不说破,只是暗中加快脚步,跟叶经秋走了个肩并肩。 不多时二人来到村头,叶经秋往村中去找人,辛媚就在村头树下等候。 叶经秋走过村头一家,见这家没有灯火,料是人已入睡;就往村庄深处行去。 这村子其实也不深,总共不过十来户人家,其中确有一家点着灯烛,尚未歇息。 叶经秋刚到门口,就见这家人门口拴着的黑狗冲自己吠了起来! 叶经秋并未将这黑狗放在心上,只道是寻常农家喂养的一条看门狗而已。 不料到了近前时,这狗竟然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叶经秋此际对修炼上的境界区分,经过辛媚的指教,也有了见识,当时看到这黑狗一扑之势,不由得心说: 好奇怪啊,这寻常人家养的一条黑狗,竟然是先天境界的。此间主人,又应该高明到什么地步? 叶经秋一念及此,不由地心中忐忑。 果然,犬吠声里,篱门开处,望见草堂中有一人出来。 叶经秋就朦胧的月光下看去,只见这人右手执一盏油灯,左手虚围做个防风。 这人来到前屋里,将油灯放在一张小桌子上,这才走到门前,就着月光,问道:“阿年来家啦?” 叶经秋看得清楚,这人乃是一老太大,年纪五十出头。 听了这老太太的话,叶经秋回答道:“老人家,我是路过此地,并非阿年。我是想找你老人家借两身衣裳穿的。” 不料这老太太却是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阿年,你来家也就来家是了,又唬娘做什么?你要什么衣裳,不是在东屋你自己柜子里头放着么。 你快点跟娘说,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啊?我的儿,你遭罪受苦了。” 说着话,这老太太就上前来抚摸叶经秋的头。 叶经秋听得摸不着头脑,一愣一愣的。 老太太早已走上前来,抚摸过了叶经秋的头发,又一把拉住叶经秋说道: “乖儿子,你终于肯来家了,让娘看看,你瘦了没有?哎,娘眼也花了,看不清人了。” 正在叶经秋手足无措之际,耳听得有二人脚步声传来。叶经秋回头一看,却见辛媚与一老汉行来。 原来辛媚听得村中狗叫,料是叶经秋到人家敲门。不想等了半天,叶经秋却仍然没有回转。 于是辛媚借着夜色,自行进村,到了第二户人家,就见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晾挂着天黑前刚洗好的衣裳。辛媚也不管那衣裳是男式还是女式,更不理会那衣裳还潮湿得很,直接拿来穿在身上,这才觉得心中不再是那么不自在,略略踏实了一些。 心中刚才觉得踏实了些,辛媚却又忽然想到,这不就是做贼嘛?顿时这小女子觉得羞愧难当,当即一溜烟地逃回村头,就在那里等叶经秋回来。 立了片刻,辛媚方才感到衣服是湿的,黏在身上,颇不舒服;好在她此时也是个真道三阶的武师,于是暗暗运功,数息之间,衣服就干爽了。 辛媚等叶经秋而不见,心生着急之意时,不由得想到,大哥他为人实诚,想必要费好多口舌才能讨到衣裳吧? 这样想时,辛媚不由得想起自己从见到叶经秋以来,他的种种好处,又想到那一晚自己娘亲用计,自己这才跟叶经秋做成了夫妻;如今,嘿,辛媚抚着自己的腹,感觉着那胎动,一时间,辛媚不由得痴了。 辛媚是痴了,不想月亮底下,此时村头来了一人,辛媚没想到另有他人,犹自沉浸在回忆的甜蜜里,只当叶经秋来了,不经意间,就轻轻问道: “大哥,衣服借着没有?” 来人并没回答,辛媚不由得抬眼一看,顿时脸红起来——却是自己认错了人,哪里是叶经秋?这人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年男子,背着不知什么的物事,来到自己近前! 来人好眼力,只是瞅了瞅辛媚,便说道:“姑娘,你应该喊我大爷,不是大哥。” 辛媚在千年前阳世为人之时,从来就不曾走过江湖,在大道沙海阵眼中看护阵眼,千年来也是不曾见过外人。如今算是重生为人,再入阳世,她冷不丁地听这老汉的说话,思想上无半分准备,当下就红了脸说道: “大爷,请原谅,刚才是我认错了人。” “我料你是认错了人;你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地,在这里做什么?”这老汉问道。 “大爷,我在这儿等我大哥。” “你大哥是谁?叫你半夜三更地在这儿等,他做什么去了?” “大爷,我大哥叫叶经秋,到村里找人借衣裳去了。” 老汉听了,就知道这是个淳朴人家天真女孩儿,便说道: “我听村里狗叫声,应该是我们家的大黑在吠人。这会儿村里还亮着灯的人家,全村也只有我们家—— 你那大哥必然是寻到了我们家了,这本来没什么的,可是对于我家那疯子来讲却有不妥。姑娘,你若信我,就跟我一起来罢。” 辛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当下就随着老汉进了村。 二人来到这老汉家时,果然正见叶经秋与一老太太说话。叶经秋陪着小心,那老太太却是夹七夹八,纠缠不清。 () 第一百一十八章、老汉有心认义子 却说那老太太夹七杂八纠缠不清,叶经秋正是为难之际,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辛媚和一个老汉一同走来。 月光下,只见辛媚身穿一件土气已极的男式灰布大衫,长发披散,在夜风里轻轻飘扬,却又别是一番风采。 叶经秋就喊道:“辛妹,快来帮帮愚兄,这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什么儿子阿年,我怎么解释也不行啊!” 辛媚道:“大哥!” 却是老汉接过话头:“老婆子,我回来了,你饭菜做好了吗?” 就见老太太喜孜孜地说道:“老头子,饭菜早就做好啦,今天可好了,咱们的阿年也回来了。” 这老太太一面说着,一面拍手。 老汉却是一面哄着老婆子,一面小声央求二人:“二位行个方便,帮忙哄哄我家这疯子。”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想自己平生遭遇,料来这一家两老也必有隐痛,当即答应。 辛媚此时见了叶经秋,心中自然大安,叶经秋答应,她便也答应。 却说这老太太欢天喜地,拉着叶经秋,眼瞅着又来了个辛媚,又见辛媚和叶经秋说话,登时高兴起来: “阿年,这是你媳妇儿吗?带过来给娘瞧瞧!” 辛媚听了脸生红云。叶经秋不无窘迫。 老汉却也是过来人,见叶辛二人虽然兄妹相称,却长得不相像,也疑心二人不是亲兄妹,只是一对小夫妻;不过,他也不好插话。 辛媚不做辩解,又碍着老汉央求帮忙哄这老太太,叶经秋只好讪讪地顺着老太太的话回答道:“娘,她是我义妹。” “傻儿子,义妹变媳妇,有什么不可以的?”这话说得响亮,几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之际,老太太就过来拉辛媚,叶经秋以为辛媚会恼了这老太太乱说话,不料辛媚却是毫无怒色,反而高高兴兴地,也学着叶经秋的样儿,叫了一声:“娘!” 这一下子,顿时把这老太太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就拉着叶经秋和辛媚往屋里去。还不忘记回头来招呼老汉:“老头子,走家去吃饭喽!” 老汉见了,暗暗叹气。 一行四人到了草堂里。老太太喜孜孜地说道:“老头子,你去上坊市上买个菜来吧。” 老汉听了,就说道:“老婆子,你乐昏啦。现在天晚了赶坊市也来不及了呀,地里现成的菜,我去摘些来吧。” “我去,我去!你歇着罢。”老太太说着,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等到老太太出去了,老汉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二位,今天委屈你们了,老汉我这里谢谢二位!” 叶经秋与辛媚赶紧回礼:“老人家不必客气!” 老汉趁机与叶经秋辛媚二人互相通问姓名,一番寒暄。原来这老汉也姓叶。就听叶老汉说道: “我这婆娘,自从儿子没了后,想儿子想疯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家晚上点灯到这会儿,也是为着我儿阿年的缘故。” 叶老汉话头一转,又问道:“二位,听口音你们不是此地人,怎么会半夜到此啊?” 叶经秋回答道:“老人家,我和义妹一路风尘,只因衣裳破烂不堪,到了此地,就想要找人家借两身衣裳,所以扰了老人家清静了!” 老汉说道:“我儿在日,也有几身粗布衣裳,一直放在东屋他的柜子里,我这就去拿来。” 老汉说着话就起身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两身衣裳来。 叶经秋看这衣裳时,灯光里瞧得清楚,虽是半旧的粗布衣裳,却也洗得干干净净,叠得齐齐整整。 叶经秋此时身上只有蛇皮软甲,当下换上了衣服。虽然这一下换了衣装,看上去就像个农家汉子,却也是眉眼可观,别有一种气韵。 只是这一家人并无少女衣服,递给辛媚的,也是那阿年的男式衣服。 辛媚穿的,本是悄悄地偷了村头第二户人家的衣裳,外衣虽是男式灰布大衫,里面却恰恰是女装,不需要;因而道了谢之后,辛媚并未换衣。 叶经秋与辛媚就要询问阿年是怎么个事情时,就见老太太回来了,菜已摘好。 老太太欢喜地对屋里叶经秋三人说一声“你们拉会儿呱啊”,说过这句,一转身就径自去灶间忙活了。 叶经秋这才对叶老汉说道:“老人家,你们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家那看门的黑狗,竟然是先天境界的兽妖,这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先天境界兽妖?不就是一条黑狗嘛。”老汉不明白叶经秋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经秋一时也是云里雾里的,没法子给叶老汉讲清楚“先天境界兽妖”是怎么一回事儿。 谈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有些尴尬。 辛媚却是趁机扭转气氛:“老人家,你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呀?” 叶老汉闻言也就岔开话题,这才告诉叶经秋二人,这里叫叶老庄。 却说叶经秋见叶老汉不明白什么是先天境界的兽妖,心里暗暗地起了些疑,当时叶经秋暗暗放出神识察看这叶老汉,哪知是不看不知道,一乍吐一跳! 叶经秋顿时惊讶异常,这对面的叶老汉,竟然也是先天境界! 叶经秋毕竟在千军万马中血战过,当即暗示辛媚,于是二人心中生出警惕之意。 叶老汉似乎未觉,回答道:“我家这大黑,自小就是这样子,一条狗罢了,小叶你对它感兴趣?” 三人说着话,老太太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上桌来。虽然俭朴得很,却是让叶经秋与辛媚二人食指大动。 叶经秋一年来,直到今天才真正得近水米香泽,辛媚也是千年至今第一次食用人间饭食——饭食打消了二人的戒备之心! 二人吃得正香甜,突然惊觉这老汉与老太太都是没动筷子,只是看着二人吃饭。 叶经秋说道:“老人家,你们也吃啊。” 老太太听了,就哭了起来:“儿子,你还生娘的气,不肯叫娘啊?今天晚了,没来得及给你和媳妇儿弄点好吃的,是娘不好。” 叶经秋大窘,心说我怎么忘了这个茬呢?辛媚却是接口道:“娘,你也吃饭呀。” 只见老太太轻拍脑门:“娘真是糊涂!阿年,娘给你收着好吃的呢。娘这就去拿!” 说着话,老太太站起来,就在墙角小案桌的抽屉里,取出两个鸭蛋。 叶经秋一见,便知这两个鸭蛋早已变质,更不知是何年何月收着的,只怕里面蛋白蛋黄都化成石块了吧;难为她这做娘的还收得这样仔细。 叶经秋登时想到自己是自小被人掳去,只怕自己的娘那时也是心都要碎了。一念及此,叶经秋忍不住虎目泛红,直欲落泪。 叶经秋情知鸭蛋已经不能食用,但仍然装个笑脸,乐呵呵地接过,趁老太太不注意时,把两个鸭蛋装到口袋里,只待饭后找机会扔掉。 老汉把这些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只暗暗叹息。 却在此时,辛媚又欲呕吐。 叶经秋道:“辛妹,你伤势还没好透么?现在还想呕吐?” 辛媚摇头说道:“大哥,没什么的,过一会就好了。” 不料,老太太极高兴地叫道:“乖儿子,乖媳妇儿有了。” 说着话,这老太太就挪到辛媚身边,口中说道:“乖媳妇儿,过了阵子就不难受了。要争气给我生个孙子啊。” 这老太太一面说,一面轻抚辛媚肩膀,回头又对老汉说道:“老头子,这下子有孙子抱啦!” 这老太太疯疯颠颠的,没想到她的眼光却极是惊人,一眼看出辛媚这呕吐乃是有了身孕! 这老太太一番话,惊得叶经秋心头直冒冷气,额头直冒热汗! 叶经秋心中迷惑,暗道:自辛妹修成人身,与自己共闯四关七阵以来,不过一两个月时间,其间并不曾接近过别的男子;可是自己也不曾对辛妹做过苟且之事啊! 这、这、这真叫人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叶经秋抬眼看辛媚时,只见她面红过耳,口中却说道:“娘,你说错了,我只是偶感不适罢了。” 叶经秋相信辛媚说得对,这老太太必是神智不清,信口开河,妄想而已。 二人此时都不再吃了。叶老汉与老太太相互看着,叶老汉说道:“老婆子,你也吃点饭就去睡觉罢。” “老头子,你吃吧,我要跟乖儿子乖媳妇儿说说话儿。” 叶老汉突然怒道:“老婆子,你忘啦,儿子他们俩刚从远方回来,吃了饭还得歇息,有话明天说罢!” 老太太听了,吓得赶紧说道:“老头子,你说得对,让他们吃了饭歇息去才是。我不饿。你吃吧,我这就回屋睡觉去。” 说着,这老太太又转脸来、对叶经秋辛媚二人说道:“乖儿子,乖媳妇儿,你们去歇息,东屋里啊,娘天天给你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就等你回来呢。娘也去歇息,咱们明早儿再拉呱罢。” 说了这番话,这老太太就乐呵呵地回里屋去了。 叶老汉见老太太进了里屋了,这才不做声地收拾碗筷。 叶经秋辛媚二人好生过意不去:瞧这家人穷得很,有限一点饭菜让自己二人吃了大半,剩下的只怕不够这老汉吃的,何况那老太太更是一粒米也不曾动用。 叶老汉自然是看出了二人的意思,说道:“你们不必过意不去,其实今晚老汉我也是挺高兴的。” 这叶老汉说着话,眼圈儿也有些泛红。不过,毕竟他是在人世晒过许多太阳的人,强自忍住了,又轻轻说道: “二位,请到东屋说话。” 叶经秋与辛媚无言地点头,随老汉来到东屋里。叶老汉点了灯烛,叶经秋辛媚二人就见这屋子收拾得极干净,是个常住人的样子。 坐定之后,叶老汉就开口说道:“我们这里本是极偏远之地,听口音,二位不是本地人,竟是为着什么来到这旮旯里?” 叶经秋与辛媚先前发现这老汉乃是先天境界,相当于真道武师二三阶的水平时,一度颇为提防,现在却觉得叶老心性汉朴实,可亲可信,当下也不隐瞒。 叶经秋说道:“老人家,我与义妹为着闯关而来,不想闯过了四关七阵后,就到了这里,别的却也是一无所知。更不知这是何方地界,哪城哪乡。” 叶老汉一听,就知道这二人来历莫名。至于什么是四关七阵,他更是不明白,听叶经秋说的这些名目,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叶老汉活到这年纪,也算是世事洞明了,因而并未问及什么是“四关七阵”,只继续问道:“我们这里,是归江城地界。二位,你们明天要去哪里?是去归江城么?” 叶经秋与辛媚听了,也是面面相觑,二人刚刚出得通天塔,还真没考虑过,也真不知道明天要往哪里去;也只是现在才听说这里有个城叫归江城。 叶老汉见了,不由心中一动:瞧这两个孩子,似乎是谁家私奔出来的娃,更可怜这两个孩子没有阅历,连女娃娃有了身孕都不懂。还跟我隐瞒,口口声声自称是义兄义妹呢。 我若是能留下他们,一来呢,也许能借这两个娃安慰我那老婆子,说不准能治好她的心病,从此就痊愈了兴许也是有的; 二来哟,要是这两个娃真愿意留下,我老来也有了个指望。 三来呢,这男娃儿也姓叶,看名字吧辈分也对得上,恰恰又撞到我们家里,也是个缘份—— 不如我放下这张老脸,跟他们说说这个意思,不知他们还肯答应不? 这叶老汉一时想得出神。叶经秋辛媚二人本要跟他打听去归江城怎么走,却见叶老汉沉吟不语,叶经秋看了辛媚一眼,就小心问道: “老人家,你莫非有什么心事么?若是需要小子帮忙,我与义妹一定不会推辞的!” 叶老汉听了,回过神来,心头一热,就要把自己的想法道出,却是转念又想到: 这两个娃,跟我一家素昧平生,我若是说了,难保人家不乐意,我这不等于是自找个老脸难堪吗? 想到这一点,叶老汉于是就说道:“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只是明天还要去做工;二位,我家贫寒,没有多余房间,只这间东屋,委屈二位将就宿一夜罢。” 叶经秋道:“老人家客气了,我兄妹半夜来打扰,才是过意不去。” 说着话,叶经秋与辛媚二人起身要送老汉出屋。 哪知这叶老汉却又寻思:我就把这个心意跟他们说了,他们要是不乐意,就权当我没说罢了。 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罪没遭过?我这张老脸又值什么个钱?就算他们不乐意,这于他两个娃娃,于我自己,也都没什么损失;万一要是他们肯呢,我这不是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来家了么。 想到这里,叶老汉再也忍不住,当下就说道:“叶娃娃,老汉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老人家,有什么事要商量?” 老汉期期艾艾地说道:“叶娃娃,你姓叶,老汉我也姓叶,或许我们祖上五千年前就是一家,是吧?” “老人家说的是!”叶经秋道。 “叶娃娃,你二位今天进我家门,也看到了我家老婆子这个模样,只为我那不争气的阿年孩儿,早早抛下爹娘去了—— 老汉我有心认你做个义子,不知你还能迁就我们老头老太婆不?” 叶经秋听了一怔,万万没想到对方说出这个话来,一时间沉吟不语。不想耳边却听得辛媚说道: “老人家,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您老不嫌弃我们,我们自然乐意!” 辛媚这么一说,叶经秋更是愣怔,暗道:辛妹这是为何呢? 不过,辛媚这一表态,逼得叶经秋也只好跟着说道:“老人家,这事好商量。” 这叶老汉听了,顿时喜上眉梢! 辛媚呢,则是一拉叶经秋,就叩头施礼。叶老汉欢喜来扶,于是一番礼毕,三人重新坐定。 () 第一百一十九章、辛媚要做七弦桐 却说辛媚当时愿意认叶老汉做义父,认叶老汉的疯太太做义母,她也是有考虑的,毕竟这样有便于让叶经秋将来认自己做妻子。 叶经秋哪里晓得辛媚这点儿小女人家的心思?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在形格势禁之下,也就附和了辛媚,答应了叶老汉。 叶老汉与叶经秋辛媚二人又说了一番话,这才心花怒放地回转草堂里屋去了。 东屋里,叶经秋见叶老汉离去,就对辛媚说道:“辛妹,你害我答应了做人家义子,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落脚了吗?我还打算明天去归江城呢。” 辛媚有些幽怨似地答道:“大哥,这两老也怪可怜的。你想啊,明天早上,老太太一起身,发现‘乖儿子’和‘乖媳妇儿’一下子都不见了,怕不会是哭死啊!” 辛媚说这话时,学着老太太的口气说“乖儿子”和“乖媳妇儿”,倒也极像,把个叶经秋给逗乐了。 叶经秋道:“辛妹,那是老太太糊涂了乱说话,你怎么学起这个来了。” 辛媚笑道:“大哥,我学得像不像?” “像,当然像啦。”接着,叶经秋正色说道: “辛妹,天不早了,也该休息了。这里是世俗人间,我们在外人眼里总是‘孤男寡女’;但无奈何,这里只是一间东屋。好在我们都算是修炼之人了—— 依我说,你上床上睡,愚兄就在这地面上运功一晚。” 不想,辛媚又有欲呕吐之感,她一边强忍,一边幽幽反问道: “大哥,你听你说什么话,什么叫‘孤男寡女’?大哥,我本来就是你的血誓奴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做妹妹,我这不就做妹妹了么。” 叶经秋听了,心中感慨,口里却说道:“辛妹,你这老是想要呕吐,可还是闯关的暗伤没好罢?想是时光路对我们伤害很大,愚兄我头发现在都是白的。” 辛媚干呕几声,却才说道:“大哥,你说,这老太太怎么一见就说我……”,说到这里时,不由得脸飞红云。 叶经秋在这情字上面,却是个没经历的。只当辛媚这样说话是要笑那老太太糊涂。想到老太太的话,也觉得可笑,就接着话头说道: “可不是,那老人家真是糊涂了。” 不料辛媚怒道:“大哥!老太太说我是有——哎,大哥,我若真是有了孩子,咳,大哥,我自修出肉身以来,只和你在一起,孩子自然也应该是你的!” 叶经秋听了,暗道好端端地生什么气发什么怒,我又不是没规没矩的人,分明是老太太糊涂人说糊涂话,但是,自结拜以来,叶经秋视辛媚为妹,未曾想过其他。此时辛媚就么一说,叶经秋却不好再接话茬,于是就闭嘴无言学沉默去了。 辛媚却又柔声说道:“大哥,我们是应该休息了,你要坐在地上运功,也太委屈辛苦了。没想到小妹本是做奴仆的,却如此承蒙大哥你关心看顾。” 叶经秋道:“辛妹,又说什么奴仆的话来?听大哥的,你是我义妹,我做大哥的当然要看顾你。” 二人说了这番话,辛媚就和衣上床躺下休息,叶经秋自是盘坐地上,运功休息。 天快亮时,几声鸡鸣。 却说草堂里屋之内,叶老汉与老婆子都已经醒来,老太太迟疑说道:“老头子,我怎么记得阿年来家了,还带了媳妇儿呢?” 说着话,这老太太就哭了起来。 “老婆子,别哭别哭!是阿年回来了!” 老太太听了,翻身起床,脸上带着泪痕,却是喜孜孜地说道:“我真的没记错,哎哟,我得赶紧起来弄饭去!” 于是两位老人相继起身。 鸡叫三遍,天光大亮。 叶经秋徐徐收功,长吁一口气,睁开眼来,却见辛媚已是醒了,正拥被而坐,含笑看着叶经秋。叶经秋一跃而起,说道: “辛妹,你醒了。” 却见辛媚说道:“大哥,你听。” 叶经秋刚刚收功之前,就听外面人声嘈杂,但他并未因此影响练功,可谓听而不闻。 此时经辛媚提醒,就注意到了外面的声音。入耳却只是众人脚步声和老太太欢天喜地的声音: “二婶子、三妹子,我家阿年回来了,还带了媳妇儿呢。” 陆续地又有人来,又是老太太的声音:“三伯、四叔,我家阿年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呢。” 叶经秋低声说道:“辛妹,看来我们不能不出去见这村上的人噢。” 原来,早上起来,这老太太尽早做好了饭,然后就跑了个满庄去宣扬:“俺家阿年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儿呢!” 前文说过,这庄子叫叶老庄。 这叶老庄总共是一十八户人家,全都姓叶,一个祖宗传承下来的。人家不多,老太太闹的动静怪大,于是乎天刚亮,家家都被这老太太吵闹醒了。 这老太太是一家一家,一户一户地通报喜讯:我们家阿年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呢! 俗话说:亲讲近,房讲寸。这一庄子人家都姓叶,也都知道这老太太的疯病,但见她今天早上却又与平时大不相同,于是家家户户人人都是半信半疑——看看去吧? 于是老太太搞出了个全村轰动。 于是东一家西一家,或男的或女的,都来了人,陆续来到这叶老汉家的小院里。 人们都询问叶老汉,估计这回是他的老婆子病情加重了,不料叶老汉也说道:“是回来了,正在东屋里休息着呢。” 老太太脑袋不正常,大家都知道;但是叶老汉这么说,就不免有人怀疑他发高烧喽! 这十八户人家,也是有族老的,当时族老叶天正就上前来,看着叶老汉说道: “保仁,你也糊涂了吗?阿年走了大家都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开点,你可不能跟你那婆娘那样啊!不然,你两个人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叶老汉听了,就说道:“天正叔,可是真的嘞,是我认的义子,老婆子只当是阿年回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就明白了。不过这十八家人既都是一个叶姓,自然也是极知抱团取暖的,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是: 不见着叶保仁的义子是什么样的,当然不能离开。 更何况,人都有好奇心呢。一时间,满院子里站满了叶家人,等着看看叶保仁的义子什么样子。 叶经秋与辛媚听得清楚明白,二人知道不能回避众人,见面是必然的事。况且叶经秋做过大将领过兵,上过战场见过世面,叶经秋开了门,辛媚跟着也就出了东屋。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一出屋,不由得都是一愣: 看这院子里的人,敢情都是先天境界!二人亲眼看得分明,就连众人中间的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少妇人,怀抱中的吃奶孩子也是先天境界! 众人见二人出了屋就是一愣,都以为是二人是被这么多人窘迫的,所以才愣了一下,不由得都心中暗想这俩孩子老实着呢。 下一刻,就见七八个男人向叶经秋围过来,瞅着叶经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众人是越看越顺眼。 另有七八个女眷围住了辛媚,也是七嘴八舌问长问短地。 叶经秋是军队将领出身,怎么说也是做过副元帅的人,气韵大是不同;辛媚更是明艳动人,气质上佳。 在众人眼中看来,瞧叶保仁这义子小两口子,就如那金童玉女一般。 叶老汉又跟众人说明,义子也姓叶,叫做叶经秋;这边的叫辛媚,乃是义子的结义之妹。 众人听了,心中暗暗夸好的同时,也都道这两个年轻人必不是义兄义妹,瞧他们共住一屋,这不就是明摆着地说,二人必然是小夫妻么。 只是众人中,村头第二家的主妇,看着辛媚的衣着,心中暗道: 这女娃儿身上穿的,可不就是我昨晚上晾挂在绳上的衣服么,里面是我的,外面这灰布大衫却正是我家大孩子的。 怪道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晾衣绳上衣裳不见了,却是穿到她身上去了!莫非这两个孩子,人虽长得俊俏,实际却是个贼? 要是两个贼的话,那可不就坑人了么?我要不要偷偷地跟族老说一声,提个醒呢? 哎,瞧这丫头模样神色来,又不像是贼啊?这妇人只把想法在肚子里打转,嘴上却并不一时就说出来,而是也上前来跟辛媚说话: “闺女,瞧你这俊俏啊,真是难得;只可惜这衣裳不好看,配不上,屈了你呢。” 一时众村妇都附和说:真是的,得换两件合适衣裳。 老太太听了,赶紧说道:“乖媳妇儿,这是西头你六婶子。” 转过脸来,老太太又央告道:“他大伯、二婶子,你们借点银币给我,我给乖媳妇儿做件衣裳去。” 正是纷纷乱,闹哄哄时节,那族老叶天正把叶保仁叫到一边说道: “保仁,我们老叶家这几辈的辈份,是按‘玉、堂、天、保、经、济、齐、家’几个字来排的。 这叶经秋,应该是‘经’字辈的,说来还真是有缘啊。只是,你是什么时候认的义子?怎么先前一点动静也没有?” 叶保仁就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叶天正听了,心中有所纳闷,嘴里却是说道:“保仁,我相信凭你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也是个喜事,明天办个喜宴,全村人聚会贺贺。” 叶保仁听了,道谢不已:“天正叔,我们老叶家就数您年纪最大,说话最权威,我跟阿年娘这些年来没少受您照顾。这个事,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叶天正道:“保仁老侄,怎么说我都是族老,这几年,自从阿年没了,阿年娘疯了,你日子过得难,谁不知道?我不出头帮你也说不过去啊。” 二人说着话,定好了明日安排喜宴。叶天正见十八家是家家都有人在,于是走过来,向众人开口。 当时这位族老叶天正就吩咐道:“保全、保安你们兄弟几个,今天到了工坊后要请个假,明天中午都回来,不要去上工了,我们老叶家办喜宴,给你大哥保仁贺贺喜。” 这边几个男的齐声答应,叶天正又对几家的主妇说道:“小李、小张、翠云你们妯娌几个,回家去跟当家的说清楚,就说是我安排的,明天给你保仁大哥家办喜宴;都给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啊!” 众人齐声答应。 叶天正又道:“都散了吧,让保仁他们一家子吃早饭。” 不多时,众人都散了。走之前,几个村妇有的说要给辛媚送块布料做衣裳的,也有说回去把女儿衣服拿来给辛媚穿的,叶保仁老汉和他老婆子一一谢过,叶经秋辛媚也跟在两位老人后边道谢。 众人走后,叶老汉匆匆吃了点饭,就带着工具出门做活儿去了。叶经秋与辛媚陪着老太太在家里。 老太太眼瞅着叶经秋与辛媚,一个劲儿地乐呵,对二人说道:“你二大娘刚才说去家拿身衣裳来给乖媳妇儿穿,我这就要——你们在家坐着别乱跑啊。” 说着话,叶经秋这义母就出了门,还把篱笆小院的柴门轻轻关上。 老太太走后,辛媚对叶经秋说道:“大哥,小妹答应了人家,害得你在这里脱不开身,给人当义子,你莫要怪罪啊?” 叶经秋道:“辛妹,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大哥,我有个事求你。” “说什么求不求的啊,你说,什么事?” “大哥,当日我师父对我说,我原先用的琴是阴间之物,不能带到阳世;出了四阵七关之后,可以请你替我做一具新的。” 叶经秋大奇:“辛妹,你师父怎么这样说话?我真的不会做,而且,就是想做也没有材料做呦。” 辛媚笑道:“大哥,我们闯的关走的路叫什么来着?在我是叫做复生之路,在你,可是叫做觉醒之路的。我现在是真正复生了,大哥,难道你还没有觉醒吗?” 叶经秋道:“辛妹,我这两天,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但每当我要细细想弄清楚它时,又似乎想不起来了!” “大哥,别担心,你一定会觉醒过来的,想不起来记不清楚时,不要硬去想,那样会伤脑筋的。也许,这觉醒过程中也是讲究契机的。” 辛媚说着话,轻轻咬破左手食指,挤出一滴血来,滴到右手拇指所佩戴的戒指上,下一刻,变戏法似的从中取出一个匣子。 叶经秋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辛妹,你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是做什么——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匣子?” 辛媚笑道:“大哥,你来看看里面装什么。” 当时二人就地打开匣子,只见里边放着一截近四尺长的桐木,宽近二尺,厚约八寸,七根叫不出名目的丝弦,另有嵌金银薄板,还有一些小物件。 此外还有一本小册子。叶经秋取过小册子一看,上面写着“七弦桐制作法。” 叶经秋看后说道:“辛妹,就凭这些,我就能给你做出琴来?” “嗯,大哥,师父说,我再入阳世为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你帮我制作这具‘七弦桐’。” 叶经秋无奈,心说,哪有这样的师父,自己不给徒弟兵器,却指名道姓地要徒弟找自己给做。 不料,外面突然有个声音接道:“经秋娃儿,辛小丫头,你们要制作什么七弦桐?” 叶经秋与辛媚转脸看向门外时,却是这叶老庄的族老叶天正到了。 二人赶紧把这族老给请进院子里来;叶经秋才向他说道:“天正爷爷,辛妹让我帮她制作一具琴。诺,你看,这就是材料。” 说罢,叶经秋伸手一指地上的匣子。 叶天正看着地上的东西,坐下身来,对叶经秋说道: “经秋娃儿,我们炎族叶家,天生的擅长制作器具。你可知道你出身是不是炎族?”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震,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幕幕往事。 () 第一百二十章、叶经秋义父被打 却说叶经秋听了叶天正的话,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经历的几件事情。 记忆中的片段闪现出半山城中的谈话画面:“三弟,我们老叶家,祖上出过炎族帝君,我们曾经拥有自己的国家,可是现在,堂堂炎族叶家子孙只剩下我们弟兄三个了。” 接着,又闪现过百和城三太工坊中的画面:“经秋,火烧得不错嘛。” “嘿嘿嘿嘿,厉叔叔,经秋火烧得不错嘛。” “经秋,别傻笑。” “经秋,刀背用重锤,刀刃要轻锤。锤重要用力,锤轻要用密。” “经秋,炼药先过提纯关,药性药理识在先。” 接着,又是一幅画面闪过:半空中,一道剑光闪过,直刺自己的灵魂……,我要进入转生魂珠…… 但是这最后一幅一闪而过的画面,当时叶经秋觉得来得特别突兀,很是重要的一幅画面,却是在脑海里一闪就模糊了! 叶经秋努力地摇摇头,最后一幅画面,似乎对自己十分重要,极需要想起,可是关键时却记忆模糊了,遗憾! 叶经秋心中并不全是遗憾,也有几分欣喜:这就是,当日自己在百和城三太工坊中的这部分记忆,由死算盘珠子变成了活的—— 比方说算盘吧,算盘珠子是死的,别人不拨不动,不能自动计算;现在却自己动了能自动计算了—— 这就使得自己所记得的在三太工坊中的学到的炼制技能,从原先是点点滴滴的死知识,连成了成片的活知识。于是叶经秋就突然觉得,自己既能炼制武器,也能炼制药物,应当是能帮助辛媚制作这七弦桐的! “大哥,你怎么走神了?族老跟你说话呢!”辛媚轻轻地说话,提醒叶经秋。 叶经秋醒悟过来,就对叶天正笑笑说道:“经秋一时走神,多有不恭,还请族老爷爷见谅!” 叶天正摆手笑道:“经秋娃儿,爷爷问你,你可知道自己的家族出身?” 叶经秋道:“不瞒族老,我自五岁到二十六岁这二十年间,虽然对所经所历有记忆,但是平时不大想起,都是零碎的连不成片的,不过刚才我却是经您一说,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二十年间的记忆也就此盘活了。” “噢,还有盘活记忆之说?那你说说看,你盘活了哪些记忆?”叶天正饶有兴致地问道。 辛媚听了,也是面现期待之色。 叶经秋道:“族老爷爷,我想起来了,一个是我大哥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家也是炎族人。 另一个是我也想起来我在三太工坊的经历,当时学会的炼器本事和炼药知识,现在突然之间开了窍,融会贯通了。” 叶天正听了,哈哈大笑:“果然是我们炎族老叶家人!真不亏是我老叶家后代!经秋娃儿,你很有潜力啊!” 叶经秋听了一愣,“老叶家后代”就“有潜力”啊?于是问道:“族老爷爷,我有什么潜力啊,我怎么没明白呢?” 叶天正这一回笑得更欢:“哈哈哈哈!经秋娃儿,爷爷是说你呀,你在炼制方面有潜力! 你看,你体格魁伟,手指细长有力,,你又在工坊里有过历练。所以,爷爷看你是当然地有潜力喽!” 叶经秋笑道:“族老爷爷就是这样看出了我有潜力的啊。” 叶天正道:“经秋娃儿,莫非不相信爷爷的眼力?你这地上匣子里的物事,是不是要用来制作什么‘七弦桐’的一张琴的么? 我跟你都看看这小册子——学学做法,然后就由你动手,爷爷我来给你掌个眼筋,怎么样?” 叶经秋听了,心说辛妹修炼《相思琴诀》,这具七弦桐是她的必备之物,材料只有这一份,若是做差了,那可大大不妙! 不料辛媚也是极力撺掇,叶经秋无奈,打开小册子,仔细读过,与叶天正商量一番,又待叶天正取了工具来,这才动手开工。 叶保仁的婆娘,也就是叶经秋的义母,早已从那二大娘家取了衣裳来,就跟辛媚娘儿俩一起,饶有兴致地看叶经秋在叶天正的指导下制作七弦桐。 老太太还跟个孩子似的一个劲地问:“天正叔,阿年乖儿子,你们做什么呢?” 叶经秋自然回答说是制作七弦桐琴。却是叶天正道:“李红啊,你看着就是了。” 原来叶经秋这义母名叫李红;这族老叶天正作为长辈,当然有资格直呼其名,而且叶天正并无子女,所以也没法子比着儿女把老太太称呼作“他嫂子”什么的。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也是明白此中道理,也不以为族老直呼义母之名有什么不妥当的。 却说叶经秋自然是有天份的,不然不会当得起天才二字,何况又有叶天正的指导。 于是掏空琴身,蒙上银板,安上琴枕琴桥,镶上铜嵌品格,最后总装成功,前后大约两个时辰,果然做出了一具精致的七弦桐琴来! 只见这具七弦桐,全长三尺八寸八分,宽一尺二寸八分,厚五寸八分。琴身蒙着二分厚银板皮,左琴桥右琴枕,两端立着琴柱,中间嵌铜建十二品格,七弦按宫商角徵分度,琴弦却是一种角筋与五金之丝绞成的,就依宫商角徵命名。 此琴不但甚是精致,且能抗击一般刀砍剑刺,正合辛媚所用,只怕她就是到了灵道武师时,这具七弦桐也是趁手兵器。 当然,这具琴只是普通物什,若是以通灵程度来说,则差之远矣,好在辛媚现在也只用它来修炼。 叶经秋自己很是满意。叶天正却是眯着老眼对辛媚说道:“辛丫头,没看出来你还会弹琴哪,就这个势儿给爷爷弹一曲吧?” 辛媚欣然答应。 她这琴诀修炼,是天天都要做的必修功课,自闯关以来到现在,虽然外界时间不过是过去了十二三天,可是对于她和叶经秋而言,却是相当于两个月;辛媚如是两个月没有摸琴了,这可不是修炼者的应有做法。 所以辛媚当即答应,坐好,手抚琴丝,轻拧琴螺,定准了音,就弹了一曲《静得清心咒》。 这是静得教的经文谱成的,颇有宁神清心之功,叶经秋和辛媚的这位义母李红,听得如入迷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直到一曲终了。 一曲弹罢,这义母又缠着辛媚道:“乖儿媳妇,再给娘弹一个,再给娘弹一个。” 辛媚对义母说道:“娘,我给你唱支歌,可要?” 此时叶天正极力夸赞弹得好。老太太却是一叠声地回答辛媚:“要,要,要,要听。” 辛媚嫣然一笑,手抚七弦,开口唱道: “染柳织烟花示意,春和又映景明。眼前冒出树亭亭。人家隔壁有,听见老鹅鸣。依旧游踪随逝水,曾经孤雁离情。山高路远伴君行。倾杯图一醉,哪个是浮萍?” 这支歌本名叫做“临江仙”,辛媚刚刚唱了一半,唱到“人家隔壁有,听见老鹅鸣”时,就听外面犬吠声乍然响起,吠得甚亮! 辛媚停了歌唱,几个人立起身来向外看时,只见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扶着叶保仁老汉往家来。那大黑吠的却是叶保仁左边的那个从来就没见过的年轻人。 院子里轩经秋等四人赶紧迎上前去,询问底里。 右边扶着叶保仁老汉的,是这叶老庄上的本家,叫做叶经玄。只见他气愤地说道:“族老爷爷,那彭霸王欺人太甚!” 这叶经玄口中说话语气虽是气愤,脸上却尽是悲色。 叶经秋赶上前来,搀扶住义父,发现义父叶保仁的左腿骨折,右脚也不大能行动,难怪要两个人搀扶。 叶天正脸现无奈:“经玄,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料叶经玄听了,并不回答族老叶天正的话,却是蹲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同来的年轻人,自我介绍是工友,帮着扶来的,接着他就跟叶天正说了个大概。 叶经秋不听这事情经过还好,这一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当时心中冒火,向这人施礼说道:“谢谢冷天孤兄弟。那彭霸王竟是何人,敢如此嚣张!” ——此时,叶经秋的义母,李红老太太早就号哭起来了。辛媚拉着义母,不停地安慰。 原来这年轻人叫做冷天孤,无父无母,与叶家人同在工坊做活计。这年轻人姓冷,为人是面冷心直,今日恰恰是他与叶保仁叶经玄三个一起去仓库,恰是领料子,遇到了麻烦。 那彭霸王本名彭巴虎,是当地恶霸,被工坊里请来做总护卫。 这工坊却是归江城城主的妻弟宓天良所设;宓天良是跟彭巴虎学的武艺,呼之为师。这一对师徒,欺行霸市,恃强凌弱;对叶家人百般打压,无故挑刺儿。 今日叶保仁三人所在的这一组,安排这三人先去领材料,而彭家一组人去得晚了些,所领材料就次了一些。 这彭家一组人,领头的叫做彭有怀,他虽是姓彭,其实与彭巴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却攀着彭巴虎认作了本家,渐渐地也仗势欺人起来。 一大早上的,也不图个吉利,就着领的材料好差之别,那彭有怀硬要跟叶保仁几个换材料——材料好,不但制作起来速度快些,而且打制的器物质量也好些。 也是合着该有事,叶家人向来是在同一组之内,也很抱团,偏偏叶保仁与叶经玄两个同组工友多是他姓。 众人都看出彭有怀是有意针对叶保仁和叶经玄叔侄的,也都不敢作声。 于是乎材料是换也就换了,亏是吃了也就吃了。 只是叶经玄毕竟年轻,转过身来,不免小声嘀咕两句,颇有不敬之辞。他这也是背后发泄、无心之为而已,偏偏那彭有怀有心对无心,当时就发作起来! 叶保仁毕竟年长,半劝半帮地说了几句话,结果招来彭有怀的靠山彭霸王的一顿好打,就此被打折了左腿,伤了右脚。 叶保仁被打伤了不能走路,就被叶经玄搀扶回来了。冷天孤见无人敢出头帮着搀扶叶保仁,就主动站出来帮了这一把。 叶经秋怒火冲天,却并不是要鲁莽行事。他本是千军万马的统领,沉勇果决,虽然怒气冲冲,脑袋却极是冷静。 叶经秋就问叶保仁道:“义父,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叶保仁心知自己刚刚认下这个义子,今天正是满心高兴地去工坊,不想就摊上这么一件扎心事儿,自然是让人憋屈窝火;但义子若要为自己出头,虽是好意,却也不可支持,只宜按住。 毕竟自己叶家人势力单薄,躲都躲不起姓彭的,更不要说去招惹了,吃亏也只有吃了。 ——于是叶保仁说道:“经秋孩儿,这事就此作罢,等我养好了伤,照样生龙活虎地能干活能挣钱,何必计较这点小事?你放心,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叶经秋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当下也不多问,只问道:“义父,到哪里去抓药呢?” 叶经秋这样问,是为了自己与辛媚在这个世界身无分文,隐约地有讨钱的意思,毕竟没有钱是抓不到药的。 叶家诸人听了,包括叶天正在内,都明白叶经秋的意思,可是钱这玩意儿不是天上掉下的。 叶天正略略沉吟,就对叶经秋说道:“经秋娃儿,药的事你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后山里也能找到专治跌打损伤的草药。” 叶经秋听了,情知族老也没什么好办法,想到自己手中尚有一粒丹药,这丹药本是元圣利元大哥赠给自己的,并且当时嘱咐自己一定要留下一粒,待自己元身之魂觉醒时服用。 只是现在这情况,还是先给自己这义父服用吧;自己早一天晚一天觉醒也没什么,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弄明白自己的来历,也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叶经秋取出玉瓶。 此时辛媚见了,自然明白叶经秋的意思;辛媚不由得为叶经秋而心里有些发急,当即阻止道: “大哥,你这丹药,已经是最后一粒了,你自己怎么办呢?” () 第一百二十一章、叶老庄经秋布阵 却说辛媚见到叶经秋取出元圣利所赠丹药,知道这粒药对叶经秋极重要,当即阻止道: “大哥,你这药已经只剩下这一粒了。依我说,你把它剖开,分成四份,先给义父服用一份,看看效果如何。” 辛媚的意思,自己是服用过这个药的,其效果神验得很,用其四分之一给义父服用,应该是足够了;剩下的虽然只是四分之三,也许将来叶经秋用得上时,还能起到作用。 叶天正等人听了,心中不免暗暗叹息:“果然是‘亲讲近,房讲寸’,‘地要深耕,儿要亲生’。现在看看,这女娃终究向着叶经秋,不偏向半路认来的义父啊。” 叶经秋听了,也觉得辛媚说得对,当即将丹药剖开,取其一份,就要带水送入义父口中。叶天正见他果然依辛媚之言,将药剖开,不觉一声叹息,又不好说什么。 叶经秋听了这叹息,一时未明其意,说道:“族老爷爷,你别愁,我义父自然无事。” 辛媚却是听出其意,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暗想你们不识叶大哥这丹药的厉害罢了。 叶经秋将药带水送入义父口中,不一会儿,叶保仁就觉得身上清爽,疼痛消失,骨伤处麻痒发热。 叶经秋见了,不失时机地助义父疗治。只见他扶起叶保仁,盘坐在其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合掌运气,随即双掌划过弧线,左掌单立于胸前,右掌平推,贴上叶保仁后背,将真气送入义父体内。 叶保仁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后腰入体,他不知道那里是命门大穴,只道是后腰间。 一会儿功夫,真气在叶保仁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叶经秋察觉药性全被激发,骨折处基本痊愈,这才收功而起。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就见叶经秋辛媚二人面带微笑,叶保仁却是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众人不明其意,却有一人也明白过来了,这人就是族老叶天正。只见他也哈哈地大笑起来了,笑着笑着,却又放声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知叶天正这位族老一大把年纪了,这会儿哭个什么。 却是叶保仁道:“天正叔,好了,我们叶家从此可以不受人欺负了!” 叶天正闻言则是不住地点头。叶经秋的义母李红头脑本就不太灵光,此时则如孩子一样哭泣着。 叶保仁走过来,拉住她安慰:“别怕别怕,你瞧,我这腿好好的,哪有什么毛病?”说着话时,还伸出拳头,捶着自己的腿给李红看。众人也都看见了,吃惊得很,都暗道这义子给叶保仁吃的究竟是什么药,能如此灵验?! 叶天正却是一把拉住叶经秋,又叫辛媚,口中说道:“保仁老侄,你先看住你家李红,我带经秋娃儿和辛丫头去说几句话。” 叶保仁答道:“天正叔,你安排就是。” 转过脸来,叶保仁又对叶经秋和辛媚说道:“经秋孩儿,你和辛丫头就跟族老爷爷去罢——我和你义母这儿你放心吧。” 叶经秋、辛媚两个回答了一个“是”字,就跟着叶天正出了篱笆小院,一直来到村东首。 这里是三间草房子,门楣上方写着“叶祠”二字。 只见叶天正打开房门,带二人进来后,一言未发,先向堂中供桌上的牌位叩起头来。 叶天正叩毕起身,又要给叶经秋辛媚二人跪下叩头,叶经秋辛媚二人赶紧拦住。 叶经秋道:“族老爷爷,这万万使不得。您老有话只管说来就是了。但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决不推辞。” 叶天正听了,这才开口,一五一十地把叶家人的处境遭遇一一说了。 原来这叶老庄,只所以称一个“老”字,是叶家在此已经传承千年。但是千年来,人丁不但不兴旺,反而渐少。 叶家作为炎族人,天生擅长炼制,本当兴旺发达才是;可惜三百年前这归江城城主换成了黄家后,叶家就更不如意了,渐渐地此地人也来打压了。 一百年前,叶家还有二十多家人家,现在却只剩下了十八家人。 ——叶经秋问明其中缘故,原来这黄城主不但对叶家人加征赋税,而且加派兵役;同时,还宣扬说叶家人一旦势力壮大,会成为什么什么祸害,因为叶家人是炎族人。 这叶老庄,说到底不过是归江城外百里远的一个乡下村庄而已,叶家人也都不过是泥腿子,哪里经得起一城之主的打压? 四邻八乡的异姓人欺负叶家人,也不过是顺着城主之意,破鼓一齐擂,墙倒都来推罢了。 叶经秋也暗自诧异一个乡下村庄,竟然被一城之主重点“照顾”,更诧异这城主竟然是何等无用的废物,三百年时间也没灭得了叶家人,看来,应该是天不灭叶啊。 叶天正明白叶经秋的心思,告诉叶经秋道,不是姓黄的无用,而是这里的人寿命长,普通人都是二百岁左右的寿命,叶经秋这才恍然大悟! 此前所见种种都是有原因的,怪不得这里的人也罢,畜牲也罢,生来就是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的人,寿命长久,所以单凭阴招,叶家人小心防备之下,难怪姓黄的三百年来打压却是灭不掉叶家。 叶天正道:“经秋娃儿,就凭你拿出的那个药,我看你和辛丫头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神教中人了,你们能不能帮帮老叶家一把?” 叶经秋听了,也为这同姓家族而难过。毕竟这里一十八家都跟自己一个姓,而且自己还认了村中的叶保仁为义父,这个请求,自己当然不能不理。 何况今天自己亲眼看到义父遭遇,被人打伤了还不敢追究啊! 叶经秋是个有考虑的,心中略一思索,想到一法:能不能学学元大哥的做法,重建叶老庄呢? 叶经秋于是跟叶天正一讲,叶天正迟疑问道:“经秋娃儿,这重建要怎么做?得多长时间?” 叶经秋道:“族老爷爷,只要你同意,号令全村人齐上,工程可以分期做,短期的三个月,中期的一年,长期的事务,大约三年就可以完全建成。” 叶天正听了,当即点头同意。 叶经秋见他同意了,就问了什么是神教的人,神教又是什么。叶天正也一一给叶经秋说了个明白。 叶经秋的想法,就是学元圣利的方法,给这叶老庄布上阵法,如果弄好了,也许这叶老庄从此成个世外桃源也有可能。 叶经秋当即对叶天正说道:“族老爷爷,你先回去对婶娘大爷们知会一声,说清意图。我跟辛妹要到村外转悠一会,相度一下地形。” 叶天正连声说好,就此去了。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出了村子,运起九宫游龙步法,很快就绕村子转了一圈,暗叹叶老庄果然贫穷。 这一圈子下来,发现叶老庄正北方七八里路外的大山可以借势;东西两边虽无势可借,却喜十里之内并无人家;南面虽然也有村庄,但有一个数十亩大的藕塘隔开;这塘子也是东西走向,长约四千米,最宽处有千米,狭处也有近百米,也正合利用。 叶经秋看过四周地形,就跟辛媚说道:“辛妹,我们到那山上去看看。” 叶经秋说罢,先一步动身,辛媚跟上。 前后不过数分钟时间,二人来到山上了。 叶经秋相度山势,就见峰前一挂白练,水声轰鸣,往下注入一个池子,又从池内向西流去,入了一条小溪中去了。 这小溪本是一条大河在源头,只是叶经秋当时不知道罢了。 叶经秋看着瀑布情势,心中忽然一动,对辛媚说道:“有了,我借这瀑布之水,分它二分水势,这做天然的护阵河,辛妹,你看如何?” 辛媚听了,早已知晓叶经秋之意,当即点头附和。 此时已到午时,叶经秋辛媚二人却不回去吃饭。 叶经秋取出如意剑,说道:“如意如意,今天辛苦你帮我做一件不体面的差事。” 辛媚见了叶经秋如此模样,不由得嫣然一笑。 只见叶经秋将如意剑当作犁头,插入地表尺深,运起真气,喝一声走,于是一弓腰,身形挪移向前! 叶经秋这一路行来,身后犁出一条一尺宽一尺深的小沟。辛媚却是看了半天没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就对叶经秋说道: “大哥,请村上的叔伯们来大家一齐动手就是了,你这样弄,沟太狭浅,只怕没有用的。” 叶经秋却是边向前挪移边说道:“辛妹,山人自有妙计,大哥先跟你卖个关子!” 辛媚听了,不由得咯咯娇笑。 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浅沟开到藕塘。 这条沟,自山上下来,经过村东,到藕塘这里,南北蜿蜒有十一二里。叶经秋又返身向北,再次来到山下,在浅沟出山三里多处,如前做法,另开一沟,自村西经过,也是通向藕塘。 辛媚道:“大哥,我看明白了!但有一点要提醒大哥,藕塘积水又向何处去呢?” 叶经秋笑笑说道:“辛妹,明白了就好。至于藕塘积水,自可由原先的出水口泄出,这一点不必担心。” 二人说着话来到瀑布之下,这瀑布之水,之所以向西而不是向东,皆因东边有一巨大石头山拦住。 叶经秋此时虽然还没有搬山填海之能,但要破开这巨大石山,借得二分水来,却也是小事一件。 叶经秋运起如意剑,如切割豆腐一样,更是从山体中挖开一条水道,顿时,瀑布之水,有二分自水道滚滚而流,冲入先前所挖的浅沟之中去了。 辛媚笑道:“大哥,你这平地开沟的法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我估计数天之后,这瀑水冲刷之下,这小沟也就有三四米宽了吧。” 叶经秋笑了,说道:“辛妹,应该是七八米宽才对。你想想,我先让这水流冲刷东边这条沟,可不就是七八米宽么,然后再引这水冲刷西面的沟,不就成了么!” 辛媚笑道:“大哥怎么让这水流听你使唤,分个先后冲刷?” “哈哈,山人自有妙计嘛。” 二人说着笑着,就顺着东面小沟,一路走回,但见水流冲刷之下,不断地带走浮土! 等二人到了村东头时,小沟已经开括到一米宽了。 二人到村头时,就见义父义母在村头张望。 原来是二人这半天未回来,日已过午了,于是族老叶天正就让人来村头等着。 叶保仁见了二人,不胜欣喜,就喊道:“经秋孩儿,辛丫头,回来家吃饭喽!” 叶经秋与辛媚答应着,一行四人到家来,却见族老叶天正和几个本家在院子中坐着。 叶经秋一家四口吃饭,几个本家也并不离去,众人就边吃边聊。有一个说道: “经秋老侄,你说的那建个什么阵就能挡住外人,究竟是什么阵啊?阵是什么东西呢能这么厉害?” 这人叫叶保平,说起来辛媚昨夜就是从他家晾衣绳上偷的衣服。他婆娘早上回家去就跟他说了所见所闻。 这叶保平只道难得保仁兄弟认了个义子,虽不主张宣扬,但心中自然是有些不乐意,就此也有些不大相信叶经秋的话;这会儿,趁着这个时机,带着些儿不乐意地把疑问说出来了。 此时叶经秋吃饭已毕,就听叶保仁道:“经秋孩儿,这是你保平大伯。” 于是叶经秋说道:“大伯,等吃完饭,我们去村东村西看看吧。” 叶天正首先同意。 不多时,一众叶家人都出了院子,村东村西两边看过,都不觉咋舌——村东西两边在半天时间里各多出了一条沟,深约一米,宽有二米。而且水流冲刷,这沟还会变得更宽更深! 众人这下子对叶经秋二人彻底信服——就这么半天工夫,平地开出这么两条沟,这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回来后,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叶经秋下一步怎么做。 叶经秋道:“我先画出阵图图本,哪里建房,哪里打井,哪里栽树,哪里挖塘取土,到时只须按照图本上说的做就可以了。大家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建造一个分水阀。” 众人听了都叫好。叶天正就吩咐各家有力出力,有物出物,先拿出木材来造分水阀。 叶经秋设计的个阵图分别画在四张皮纸上,四张合一,就是总图。又一一将待建造之处,并建造何物,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样就把下半天时间耗过去了。 晚上,辛媚在家陪送两老,叶经秋带着村中人来到沟边,接回早上外出去工坊做工的叶家人——这些人还不知道村子已经处在水沟环抱之中了。 这一夜,叶老庄一夜无眠。天亮后叶家人全部聚到了叶保仁家。叶经秋和辛媚也是早早起来,与族老及全村人见了面。 () 第一百二十二章、俏佳人月下莲歌 第二天早上,全村人都聚到了叶保仁家的院子里。叶经秋跟族老叶天正商量: 这阵图一时半刻尚不能发挥多大威力,为不惹外界疑心,前十天内,所有外出做工的叶家人要如往常一样外出做工;留下在家的人男女老少齐上阵。 十天后,阵图雏形初具,以后逐步完善,叶家人就可以不用在去外面受人盘剥欺凌了。 叶天正看了阵法总图,心中激动,连声说好,又对叶经秋说道:“经秋娃儿,阵图完成后,我们阵内有两千亩田地,还有三百多亩水面,那时要米有米,要鱼有鱼,还不是天堂一样的所在么!” 众人在旁边听了,也都心生无限憧憬,心劲儿更高。 叶经秋与叶天正来到山下二里分水处时,只见这里堆放数十根木料,却是没有建造出分水阀来。 叶天正对叶经秋说道:“经秋娃儿,你那些叔伯大爷们不知道要建成什么样的分水阀,所以没法子做。” 旁边有几个跟过来的本家,就有人上前来,询问怎样做分水阀。 叶经秋笑了笑,取过旁边的大铁钉子,伸手轻轻一按,就将它穿透两根木料,将之牢牢钉在一起! 众人直啧啧而叹,都道村中大力士是经玄,现在看经秋这个手劲,只怕经玄连经秋一根指头也顶不住。 不多时,叶经秋将数十根要料钉在一起,就如一个木排。众人吃惊道:“成了?” 叶经秋道:“就是这样了”。 叶经秋说罢,将木排轻轻提起,随手一掷,这木排就落入水中,将往西边沟里流淌的水流拦住了;顿时往村东边沟里淌的瀑水,水势增大一倍,冲刷之力也强了一倍! 叶经秋做完这些,抬头往山上看时,分明看到山上一物闪过! 叶经秋脑袋里也是灵光一闪,莫名地想到一物,不及跟众人解释一声,立即飞身跃出,飞奔而去! 辛媚见了,也立即飞身跟上叶经秋去了。 叶天正等人眼睛都看得直了:这经秋娃儿和他媳妇莫非都是神教中人?怎么会如此厉害,都跟飞似的? 叶经秋所见到的与所想到的,乃是一棵蜃树,这玩意儿若是弄来做阵眼,能大增迷魂阵的威力。 不过这种树极少见。而且它不同于别的树,这种树能自己行走! 叶经秋速度极快,不多时到了地方,他也顾不上想想自己怎么会突然的有了这个知识,只知道盯住这棵蜃树极关紧要。 叶经秋到了地点,就见这棵蜃树慢慢地往树林中躲避——这棵树虽未开灵智,却也是天生本能,感知到了叶经秋的到来。 叶经秋来到近前,一把握住树干根部,喝一声“起!”就将这棵蜃树抓住,连根带土拔起来了。 但见这棵蜃树,高有八尺,粗若儿臂,树干上部生四枝分叉,长着四十九根枝条,生有六十四片蜃叶。 叶经秋心知此地能生出蜃树,必有适合它生长的泥土! 叶经秋将蜃树递给辛媚,自己细察脚下泥土,果然在瀑布边上,一处石洼里发现了这种红不拉叽的泥土。 叶经秋运起如意剑,沿着外围切割,将大石给切了下来一块大石砣,形如一个底儿朝上的馒头! 剑过之处,大石原地上留下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石坑,那红不拉叽的泥土却是一点也不曾遗下! 叶经秋随即运起真气,双手托起切割下来的大石砣,径回村中。众人看得震惊!那大石砣之重,足有万斤! 众人虽不知叶经秋做什么,但见识了叶经秋诸多神异之后,也都如被刺激得麻木了,不说二话,也都跟着叶经秋辛媚二人往村里来。 叶经秋相度地形,来到预先设定的阵图西南角阵门处,将大石埋入地下,就从辛媚手中接过蜃树,赶快栽下: 如此一来,这蜃树就算是想溜达,也无法跑远,只在左近数丈距离之内了。 中午时分,叶老庄全庄人都在家,聚集在叶保仁家中,为叶保仁得了叶经秋这个义子而贺喜。 酒宴虽不甚丰盛,但众人心热,所以也是热闹得很,且经过这一次,叶经秋与叶老庄全村一百零四口人都见了面,交了好。 酒宴之后,叶老庄又是全村出动,按图画上标记的,有的栽树,有的挖塘,有的打井,有的建房。 那部分外出去工坊的人,都恨不得阵图一天建好,从此不再去外面受人欺凌盘剥。叶经秋带着几个人,专一在阵门位置上建造一应建筑。 第十天上,阵法雏形的模样初步显示出来了。晚饭后,月上东山,叶经秋与辛媚二人来到村南藕塘边上散步。 只见月光如水,荷叶田田,白莲香绽,芳姿摇曳。 二人在塘边小立了之际,辛媚突然幽幽地说道:“大哥,这十天来,你天天忙碌,今晚难得如此悠闲,小妹唱只曲子给你听听,解解乏罢?” 叶经秋笑笑说道:“辛妹,你唱歌本来就好听,而且这也是你的修炼法门,愚兄我自然要听听喽。” 辛媚也一笑展眉,就轻声唱道: “雨是风非时易逝,不堪情境随迁。清波还似旧漪涟。相思千叶碧,摇曳一枝莲。 凫水相隔幽梦远,素衣圆裙翩跹。凌波照月步生烟。知音如有恨,?解语向谁边?” 叶经秋听了,心中不由生出无限怅惘。 辛媚一曲歌毕,余音如丝,犹在空气中萦绕,二人一时俱都无语,但见塘中,风舞圆荷,偶有塘鱼跳波,搅动粼粼月光,映入眼来。 风吹起,吹起秀发,水波动,波动谁心? 半晌,叶经秋徐徐道:“辛妹,唱完了?” “嗯,大哥,唱完了。”辛媚笑靥如莲花,俏眼若水波。 “辛妹,我们回去罢?” “嗯,大哥,我们回去。” 二人说着话,缓缓转身,向村中走来。 叶保仁家仍然亮着灯烛,只见族老叶天正等四五个人在草堂内坐着。众人见叶经秋与辛媚回来了,都纷纷起身打招呼。 叶经秋只道如前一样,众人又来商议明天的事情。 自从叶经秋画出阵法图本,众人各依图施工,却是每天晚上必来叶经秋这义父义母家中,商量些第二天的事情,有时也没什么大要紧的,不过就是亲近叶经秋的意思。 但叶经秋与辛媚一进屋,就觉得今晚气氛不同以往。叶经秋心中暗暗诧异,这又是有了什么难题? 果然,叶经秋与辛媚二坐下来后,族老叶天正开口道:“经秋娃儿,有件事连累了你,这里不能不跟你说明。” 叶经秋道:“族老爷爷,请讲。” “经玄,你把今天日间的事情说给你经秋哥听听。” 叶经玄听了,就说道:“经秋大哥,今日我到了工坊以后,被那彭霸王找茬儿欺负,我一时气急,说漏了嘴。” 叶经秋奇怪:“经玄兄弟,说漏了什么嘴?” 叶经玄说道:“那姓彭的欺负我,我当时忍了;回来到小组里后,就在冷天孤兄弟面前骂那姓彭的。我骂‘彭巴虎这狗娘养的,烧包他娘的什么,张狂得那尿相,若是遇上了我经秋三哥,连三哥一个小指头都顶不住!怕是只有躺着求饶的份!’ 不料这话被人过给了彭巴虎,那狗娘养的说明天要来叶老庄找你比武。” 叶经秋看看众人脸色,都是一脸的畏惧担忧,当即笑道:“他是怎么说的?” 叶经玄道:“三哥,收工时,那彭巴虎找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狞笑道: ‘听说你有个三哥挺厉害的?他叫叶经秋?’ 我赶紧说道:‘彭爷你听差了,我哪有说过这样的事?我有三哥不假,可是没有哪个三哥叫叶经秋的啊!彭爷你一定是听错了!’ 不料那彭巴虎恶狠狠地说道:‘听错了?’然后就学着我的语气说道:‘彭巴虎这狗娘养的,烧包他娘的,张狂得那尿相,若是遇上了我经秋三哥,连三哥一个小指头都顶不住!怕是只有躺着求饶的份!’ 接着他又把我一脚踹倒,骂道:‘你妈的小婆子养的叶经玄,你孬种敢说不敢认! 你听好了,我明天就到你叶老庄去拜访拜访你那“经秋三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我躺着求饶。’ 最后,他又踢我一脚,喝道:‘滚回去告诉你那三哥,明天我去找他比武,听明白没有?’” 叶经秋听了,说道:“这彭巴虎明天几时来?” 叶经玄哭道:“他只说明天来,没说是几时。” 叶经秋眉头一皱,说道:“你不必害怕,彭巴虎其奈我何?” 叶经秋看着叶天正诸人,又说道:“我料那姓彭的要来我们叶老庄,目的不在于比武,而在于立威,在于勒索;我们现在重建村庄,此事也不宜于为外人所知。 义父、族老爷爷、各位叔伯大爷,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想,与其坐等他来,让他看到我们村的秘密,不如明天由我先去那宓家工坊,先行挑战那姓彭的。” 叶经秋这样说,是因为他明白,主动胜被动,《斗兵法书》上说,要知己知彼。 叶天正道:“经秋娃儿,不可如此,你现在是我们叶老庄的主心骨,容不得有什么闪失啊! 而且那姓彭的,据说武艺高强功力深厚!经玄是我们村年轻一代中的大力士,可是遇到人家也只有低头装孬的份儿。 何况人家背后是姓宓的,姓宓的可是城主家的亲戚呀!我们让一步,忍一忍,过上半年几个月的,我们的阵法就能起作用了。 那时,我们不去惹他,他也找不到我们,就没有这些恶气受了。经秋娃儿,我们要忍辱负重啊!” 众人听了,都认为叶天正说得有理,齐劝叶经秋。 叶经秋听了,知道叶天正这是老成谋村之道;自己也是领兵带将,在千军万马中闯过来的,何尝不知这一点? 但是若让那姓彭的到来,看到这里的情景,那么阵法建成以后,叶老庄虽然可防外人进来,但只怕是再难以走出去的了—— 他只要借用城主之力,就可轻轻将此地封锁。毕竟那城主也是有心要灭叶老庄,只是没用明的来暗的,才让叶老庄残喘至今而已。何况自己也不能长久居停此地。 叶老庄这样布阵重建,就如造归江城的反一样,那城主岂能容忍? ——想到这里,叶经秋道:“若是容他找上门来,我们此地的重建必然被他知晓,那又怎么办?若是停工以待,只怕他也一样会起疑心。那时我们反而更加被动。” 众人听了,又都觉得叶经秋说得也对。 一时之间,叶天正等人都沉默了。 叶经秋见众人都这样沉默不语,首先打破沉闷说道:“经玄兄弟,你说说那姓彭的到底能有多厉害给我听听,我也好了解了解。” 叶经玄听了,就对叶经秋说道: “三哥,十年前我第一次被他打。那时姓宓的刚刚开办工坊,要求我们叶家人按城主令,全到宓家工坊去做活。 那宓家工坊盘剥太狠,我们不愿意去,姓彭的就是跟着姓宓的来的,他抱着宓家粗腿,在我们村上窜下跳,指手画脚,欺人太甚! 那时我还不知道姓彭的厉害,就骂他是宓家的狗。 不料他上来就是一巴掌,我的左腮牙被打掉了两个。我跟他拼,可是连他的衣裳都摸不着,他只一脚就把我踢飞了,然后我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好! 那时我十八岁,已经是全村的‘大力士’了,却禁不住人家一脚。” 叶经秋一听就明白了,这“大力士”,也就是有点笨力的泥腿子而已,那姓彭的必然是个高阶武师。 高阶武师又如何?叶经秋心道,老子打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宵小之辈! () 第一百二十三章、挣钱就要动手争 却说叶天正仔细想来,觉得叶经秋说的极是,他估算了一下,问道: “经秋娃儿,若是我们撤回外出去工坊里的人手,重建方面就能一下子增加三十人的壮劳动力,这么,我们的建造就能速度加快许多——你估计最快能在多长时间里完成?” 叶经秋道:“这样,最快还得十多天。但是六七天时间就够他们联系城主,调动城卫军来消灭我们的,何况是十多天? 当初我们是归江城的顺民,所以那城主只能用阴招来坑害我们,一旦看出我们这是要脱离归江城管辖,那还不来明的上军队对付我们?” 众人听了,都不作声,看向叶天正,叶天正听了,也是一咬牙,说道: “好吧,经秋娃儿,按你说的办!” 计议既定,众人也都散去了。叶经秋与辛媚陪二老说了会儿话,也就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叶经秋起身,就随着叶老庄上工的人前往宓家工坊。 到了工坊,各人去各人的小组;叶经秋随叶经玄到了自己义父所在的这一组。 到了之后,叶经秋看了一下,这一组共有十个人,除去叶经玄,叶经秋只认得一个,这人就是冷天孤;上次就是冷天孤仗义,陪同经玄送义父回家的,叶经秋对之颇有好感,于是对他点点,招呼一声:“冷兄弟,你好!” 冷天孤见叶经秋这个做义子的代替义父来工坊遭罪,心中也觉得叶经秋为人实在,于是点点头,也就回道:“经秋三哥好!” 组中人听了,都在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叶经玄昨天说的那个“经秋三哥”?只怕今天这位三哥也是来者不善,我们小心了,别跟着触霉头。 这小组中的组长,其实也是巴结了姓彭的才得以当上组长的,他对组内的叶保仁叶经玄虽还客气,却也是为了叶保仁叶经玄手艺好,能利用就多利用一下,所以平时不露原形。 叶保仁、叶经玄都没看出这人的阴奸,其实昨天叶经玄的话,就是他露给彭巴虎的。 这人一听冷天孤把这位跟叶经玄一起来的人叫做“经秋三哥”,就知道昨天那事儿是脓疮鼓出头了。 这组长当即就对叶经玄说道:“经玄老弟,你带来的这人是谁啊?麻烦你跟带他和天孤老弟三人去仓库取料子。” 说着话,这人突然又连声“哎哟”,接着解释道: “啊呀,我肚子疼,去解个溲,啊,就麻烦你们三个了哈!” 叶经玄对他并无防备之心,还向他解释:“这是我三哥……” 一语未毕,这组长已经跑远了,边跑边道:“经玄老弟,我回来再听你介绍……” 冷天孤知道这组长有些腻歪,但也没抓住他什么把柄。叶经秋却是一听这人说话,就直觉这人极是见风使舵之类,不可靠得很,不过叶经秋也不在乎这种人。 却说叶经秋跟着叶经玄和冷天孤来到仓库领取材料。 因为叶家人每次都比他人来得早些,为的是委曲求全,表现好一点,不给人家抓把柄找碴口;所以,这一组中只要是安排领取材料,都安排叶家二人即叶保仁、叶经玄,再加上冷天孤共三个。 叶经秋细看时,三人来得早,果然领取的材料要好些。 不过,由于彭巴虎要在今天找叶家人的麻烦,所以彭有怀这一组故伎重施,又拿材料好坏说事儿,说什么,姓叶的这一组领的好自己的差云云。 叶经秋当即喝问道:“你就是彭有怀?你来工坊是做工挣钱的,我们也一样是来挣钱养家的。 我们先到,你们后到,这叫先到先得,后到后得。你凭什么要强换我们的? 挣钱就要动手争,我们争了一先,你就这样,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只准你们占先,我们吃亏啊?这是你家的天理吗?” 这彭有怀自从攀上了彭巴虎的关系以来,再也没有被小工子这样抢白过,登时就红了脸,粗了噪门: “你他娘的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彭爷怕过谁?”说着话,这家伙就挽袖子捋腿地,要向叶经秋递爪子。 叶经秋一口痰吐出,就听“啪”地一声,这口痰钉在姓彭的脸上,叶经秋用上了真气,彭有怀只觉得脸上被针扎似的疼痛,口中“哎哟哎哟”连声狂叫,身子却被叶经秋抬脚就踹飞落地。 随着彭有怀的惨叫,这工坊里“有人打架了”的消息就传开了,叶经秋理也不理,抱了材料转身就往回走。 叶经玄和冷天孤一看,好么,什么也别说了,跟这位三哥走吧,于是二人也就跟着回来了。 三人回到自己组内,那组长却也是报过了信儿回来不久,见三人抱着材料回来,只道又是被彭有怀那一组换过了的,就想借机抱怨几句“料子不好啦”什么的,说给三人听,好来恶心他们三人。 这组长还没开口呢,就听闹哄哄的,有另一个同组的跑进来说道:“听说彭有怀被人打了!” 众小工子听了,都是一愣:彭有怀被人打了?! ——怕是把话听错了,应该是有人被彭有怀打了吧。若真是有人打了彭有怀,那今天还做什么工?都去喝两杯庆贺庆贺得了! 此时就见一群人向这一组小工子所在工棚走来,领头那位,凶神恶煞模样,叶经秋虽然不认识,但是猜也猜到了,此人不是彭巴虎还能是谁? 这一组的人当时心里就毛了——难道我们这几个人里边有人胆大包天,打了彭有怀? 果不其然,众人就见彭有怀来到工棚外,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指着叶经秋说道:“虎爷,就是他!就是他打我的!” 彭巴虎一看,心中暗说这人应该是工坊里的小工子,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他心中疑惑,口里却是狂妄至极:“你打哪儿来的你小子?你狗胆包天,活腻歪了不是?” 叶经秋哈哈一笑:“你就是彭霸王彭巴虎?我就是你经秋三爷!三爷听说你要找我比武,就先来这儿做会儿工;待会儿趁个歇工时间就收拾你!” “你他吗的说什么?”彭巴虎一听,暴走了。 叶经秋可不管他暴走不暴走,轻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也不必去找什么歇工的空了,就现在吧!” 彭巴虎气撞脑门,扎扎煞煞,舞手舞脚地往叶经秋身上扑呢,叶经秋一见他这架式,就知道这彭霸王狗屁得很。 叶经秋身形不动,任他一拳打在身上——金刚不坏之身,焉能怕你? 彭巴虎正暗自高兴叶经秋没躲过自己这一拳,就看见叶经秋一脚踹出,自己却不知应该怎样躲才好! 彭巴虎心中一激灵,就有点来汗了!这老小子心说老子也练了近百年的武功,你硬拼我也硬拼—— 彭巴虎的想法是好的,拼个两败俱伤嘛,自己手下有一帮子徒子徒孙,对方不过只是一个而已。 然而人常说想法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这里就是证明了:彭巴虎念头都来不及转,就被叶经秋一脚踹飞出去了! 彭巴虎空中运功,要停住身形,落地时使了个“落地生根”。 ——可惜只能落地,不能生根,向后蹬蹬蹬蹬地退了七八步,仍然生不下根来,只好一跤跌倒,这才来得及爬起来生根! 彭巴虎老脸通红,恼羞成怒,只道自己一时大意;嗷嗷叫着又扑了过来! 叶经秋身形一闪,却在二人交错而过的当口,“啪啪”两声,两个耳光打得他冲势顿停,原地转圈子! 彭巴虎这圈子还没转过瘾,叶经秋就不让他转了,又是一脚,彭霸王心说哎哟,这次我要飞得更快飞得更高喽! 叶经秋冷嘲热讽:“没想到彭霸王还是个空中霸王啊!” 旁边众人看着,脸都绿了。彭巴虎带来的徒子徒孙,一帮打手,个个噤声了。 彭巴虎在空中头晕脑胀,身子尚未落地,叶经秋运起九宫游龙步赶上前去又是一脚! 于是彭巴虎身子落而又起,直直地飞回原处! 这一次,叶经秋没有跟进一脚,于是彭巴虎扑通一声跌落尘埃,就此变成了个趴地虎。 叶经秋走上前来,一脚踏地彭巴虎头上,彭巴虎吃痛之下,这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全身骨头好像都碎了,自知不是叶经秋对手,只好求饶叫道: “经秋三哥,我错了,我有眼无珠。” 叶经秋冷笑:“有眼无珠?既是这样,就把眼珠子挖了罢!” 彭巴虎一听,魂都飞了,连叫:“经秋三哥,不不不,经秋三爷爷,我错了,请你高抬贵手,不不不,不是,我说错了,请你高抬贵脚啊!” 小工子越围越多,看着彭巴虎的样儿都觉得解恨,可没有谁敢说话,都只是远远地站着看,指指点点地。 突然,人群分开,有一伙人走了过来,那领头的人就是工坊老板宓天良。 宓天良接到通报,本待发火,一听说这叶经秋十分厉害,当即换了一个想法: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阴的! 宓天良定下对策后,就带着下人,往现场赶来。 却说宓天良赶到现场,见他师父彭巴虎躺在地上,叶经秋的脚踩踏在他师父的头上,不由得心中冒火。 然而宓天良是决定了不跟叶经秋来硬的了,当下陪着笑脸道: “叶三爷请了!小可是这工坊主人宓天良,你打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我天良工坊总护卫。 千不是万不是,都是小可的不是,小可在这里给叶三爷赔罪了!还请叶三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小可的份上,放过我天良工坊这位总护卫彭爷。” 叶经秋道:“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你是僧面还是佛面?” 宓天良道:“叶三爷说笑了,还请手下留情。” 叶家在这里做工的,见宓天良带了一群人来,都自动围在叶经秋身后,只要宓天良敢动手,叶家人今天就拼了。 但是见了宓天良到了现场不但没发飚,反而对叶经秋客客气气地说软话,也都暗松了一口气,只料想此时叶经秋也就此借坡下驴了吧。 () 第一百二十四章、三千晶币献元帅 却说宓天良到了现场之后,不敢发飚而是来软的,叶经秋虽然瞧着恶心,却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也考虑一年之内,阵法还不能修建大成,不宜即时翻脸,当下也就决定放了彭巴虎一马。 叶经秋抬脚从彭巴虎头上移到身下,却是一踢,彭巴虎身子平平飞起,顿时惊得他在空中哇哇乱叫! 惊叫声里,这一次,彭巴虎的身子却是平稳地飞过来,被宓天良手下人接住,抬回去治疗去了。 宓天良风叶经秋放了彭巴虎,心中憋着气,却仍然拱手施了一礼,这才说道:“谢过叶三爷!” 宓天良说罢,转身就走;叶经秋道:“且慢!宓大坊主,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宓天良心中一惊,回过身来,仍旧努力堆上笑容道: “叶三爷,还有什么吩咐?这人你也打伤了,我不追究也就算了。莫非叶三爷今天是来踢我天良工坊的场子的么?” 叶经秋哈哈一笑:“宓大坊主,你不追究,我可是要追究的。” “叶三爷,你要追究什么?” 叶经秋道:“宓大坊主,你先说说我打伤了你这位总护卫,得赔偿多少?” 宓天良一怔,堆着笑脸道:“叶三爷,区区百十个玉晶,在我天良工坊眼里,还不值什么——这就不要叶三爷费心了。” 叶经秋道:“宓大坊主,你是说这点伤势,只需赔偿百十个玉晶么?那么前时你工坊打伤我义父,也就照这个价赔偿,这么着我们一这一项上是两清了。但还有一项两清不得!” 宓天良一听,心说哟,还有什么不能两清的?你他吗的踩着鼻子还上脸了? 宓天良心中愤怒,脸上却仍然堆着笑容:“叶三爷请讲,究竟还有哪一项上不能两清?” 叶经秋昂然说道:“这就是我今天上午来贵工坊做活儿的工钱。虽然我来的时间短,但合着算到多少是多少,我既不多要你的,你也不要少了我一个玉晶!” 宓天良心中虽是愤怒,却也是听得心中暗暗冷笑: ——你姓叶的想凭这个羞辱我?我算你工钱,这一会儿,撑破了天也不过值一个半个玉晶罢了,我付你工钱时,倒要看看竟是羞着了谁! 想到这里,宓天良道:“叶三爷,工钱好说,不知你到我这工坊做了多长时间的活儿?” 叶经秋道:“不多,近半个时辰而已。” 宓天良回头道:“管家,拿半个玉晶来,支付叶三爷工钱!”管家就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半个玉晶,宓天良又说道: “且慢,给叶三爷一个整个儿的玉晶罢,我们也不能太小气,多给半个,就算是交了叶三爷这个朋友了!” 跟管家说罢,这宓天良脸带微笑,又看着叶经秋说道:“叶三爷,多给你半个玉晶,我们就此清帐喽。” 叶经秋道:“且慢,你那半个玉晶按什么价算的?你可知我是何人?” 宓天良听了,心中突地一跳,暗道:莫非真的招惹了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他肚里转悠着疑惑,口中却问道: “叶三爷,小可实不知三爷究竟是何方高人。” 叶经秋也不腼腆,直言说道:“叶某人乃是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堂堂副元帅,身价值多少钱你可知道?一个副元帅来给你宓大坊主打工,你聘用得起么?今日你少不得发我一万玉晶当工钱,否则,哼!” 宓天良一听就愣住了: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西丁帝国什么镇东军啊? 何况我们这里明明是南周帝国,又哪里冒出来的西丁帝国? 是了,西丁西丁,必然是他的帝国在西,我们帝国在南,想来应该是如此了! 他一个帝国的副元帅,若是与我们帝国高层有联系的话,那比我姐夫城主的官可就大多了,看来还真不能得罪。 只是他这副元帅,这这这到底是真是假呢?万一他是假的呢?万一他跟我们帝国上层没有我想的那种关系呢? ——哎哟,万一他是来自神教的副元帅呢?那可不是比任何一个帝国的副元帅都更有权势?我得罪了他,不是要吃大亏的吗? 想到这里,宓天良陪笑道:“原来叶三爷是个大元帅!失敬,失敬!小可怎么敢劳动叶元帅给我做工。是小人失礼了!” 这宓天良一边说,一边观察叶经秋,看到叶经秋神态仪容不像说假话唬人,心中迅速定下对策: 我先付他一半,剩下的等我询问了姐夫之后再说。 于是宓天良开口道:“叶元帅,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开个工坊也赚不了几个钱。小人这数年积蓄也不过数千玉晶罢了—— 还请叶元帅开恩,小人家中现在总共也只有三千玉晶,还请叶元帅开恩哪!” 这宓天良一边说,一边就给叶经秋跪下了,口口声声,只叫元帅开恩。 叶经秋最见不得这种小人嘴脸,但无论怎样威逼,这宓天良一口咬定,只有三千玉晶。 于是叶经秋说道:“算了,我也不是没见过玉晶的,既然你只能付出这么多,那就三千吧。” 宓天良听了,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一面叫管家取钱,一面是千恩万谢。 叶经秋道:“这叶家人,都是本帅的同族,我有一事,还望宓大坊主允准。” “敢问元帅大人有何事?”宓天良小心地问道。 恰恰此时,管家带着两个人,抬着三千玉晶来到。 二人口中的这三千玉晶,其实并不是玉晶实物,而是玉晶币。 玉晶币,是用玉晶嵌入金币中做成的;就如纸币一样,其实只是个替代品,是个符号。 但这种玉晶币毕竟是用真金加了一定量的玉晶做成,非纸币所能相比;而且,三千玉晶币,还是挺沉重的,堆放在地上,也是一小堆。 宓天良见管家已经把钱拿来了,心里道:大官们都有储物戒指,我倒要看看这位元帅有没有,若没有,必然是假的! 叶经秋见了这一堆玉晶币——也就是三千玉晶,心说看众人神情,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钱币了,只是我放哪里收着呢? 想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心意一动,是了,这戒指内空间不小,正好可以用来盛装,当时放出神识,意念转动之间,一堆玉晶尽数纳入! 宓天良看得发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一转眼就全部装起来了?看来这位元帅也是经常收受贿赂,这才练就得如此熟练的手法了吧? 叶经秋收了三千玉晶,又笑笑说道:“宓坊主,还有个事得麻烦 你——就是这叶家人在你工坊里常年劳苦,我今天要求你给他们放个假,十天如何?”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宓天良满口应承,心中暗道: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亲眼见着储物戒指什么样子的了!看这姓叶的收钱手法,应该平时没少贪污腐败呀,嗯,只要他爱钱,我就有办法拉近关系,最后让他为我所用! 宓天良心里想着,嘴里却又说道:“三千玉晶献给元帅,还请元帅大人日后提携恩典。” 他方才见了叶经秋收玉晶的情形,更料定自己判断没错,叶经秋真是一位大官,真正的副元帅。 叶经秋哈哈大笑:“还是宓大坊主识时务,俗话说:‘识时务者乃俊杰也’,宓大坊主,你果然是个俊杰。” 宓天良陪笑道:“元帅大人过奖了!小人哪里算得什么俊杰。” 叶经秋不再向宓天良说话,而是回头对叶家人说道: “宓大坊主已经同意放假,我们回去!” 于是一众叶家人当即心花怒放,一齐拥出工坊,转回家去。 就在这时,冷天孤叫道:“经秋三哥!” 叶家众人闻声停步,转回头来,不知冷天孤此时叫叶经秋有何事。却见冷天孤也向宓天良说道: “坊主,我也想请个假,我趁今天这空,到叶府上看望一下叶保仁大叔,还请坊主准假。” 这冷天孤极能来事,又转头对众工友道:“你们谁想探望叶保仁大叔的,可以封了礼由我带去。” 当即就有数个工友,看今天情势,知道叶经秋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也想巴结亲近,却又害怕姓宓与姓彭的,就掏出一个两个的玉晶,算作礼金,交给冷天孤,还说道“麻烦小冷你了。” 宓天良一看,得了,这会儿有叶经秋在这儿,这冷天孤太会选时机了,干脆一并也准了。 也有工友料定叶经秋走后,这宓大坊主会报复,他拿不着叶经秋出气,却是能整治自己这些小工子呀。 冷天孤见宓天良同意了,就道了声谢,追上叶经秋等人,一起走了。 宓天良见叶家人并冷天孤都走了,这才一边喝斥小工子们去干活,一边肉痛地盯着叶经秋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等老子进城见了姐夫,若是查出来你姓叶的是骗子,老子不灭了你们叶家人就不姓宓。” 这宓天良等叶家人去远了,这才去探看他师父彭巴虎,又说了后面的事情,然后就安排车马,前去归江城,找他姐夫去了。 却说冷天孤随着叶家众人,出了工坊,往叶家村来,到了半道上,冷天孤对叶经秋道:“叶元帅,小人有一事禀告。” 叶经秋道:“冷兄弟,有话直说,不必见外。你就叫我三哥或经秋哥好了。” 冷天孤道:“叶元帅,您今天痛揍那彭霸王,实在让人心里畅快解恨!小人不才,想做拜您为师,您的弟子!” 叶经秋道:“不可!冷兄弟,一来我自己修炼未成,二来你我年岁相差无几,三来我觉得与冷兄弟颇有投缘感觉,若是成了师徒,那可没趣味了。” 冷天孤道:“叶元帅,您不知小人身世。小人身世经历委屈也多,所以,只要您收我为弟子,我定当终身执弟子之礼,效忠师门,终生不敢背叛!” 叶经秋见他由“经秋三哥”改口称“叶元帅”,自己劝他,他却坚持称“叶元帅”,知他是真心的;可是叶经秋自己也是真心不愿意收徒弟,于是说道: “冷兄弟,你的身世经历,这些都待我们回村以后再说吧。” 叶家众人,此时唯叶经秋马首是瞻,听叶经秋如此说,也都劝冷天孤,有话回村再说也不迟。 冷天孤听了叶经秋与众人都这样说,也只得作罢。 叶家众人一行喜滋滋地回到村里,就与叶经秋一起,同来见族老叶天正。 自从叶经秋跟着叶家数人去了宓家工坊以后,叶天正安排了村中之人继续做重建工程各项事务,自己却是一直在心神不定地等待,也不知叶经秋此去之后,下一步叶老庄将面临什么样的变故。 因为心中不安,自早上到现在,还不到午时,叶天正却是忽而去村头看看,又忽而去叶保仁家瞅瞅,来来回回也不知走了多少遍了! 这一回,叶天正刚刚从叶保仁家出来,就见在工坊中做活的叶家诸人,众星捧月一般地围着叶经秋回来了。 叶天正一见之下,似乎心中再无挂碍似的,往前迎去,老远地就喊:“经秋娃儿,你们都回来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神教征兵副元帅 当时众人一见老族长叶天正远远地迎上前来,都加快速度,也往前迎,随后一起往村子里去了。 一路上,众人是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向叶天正讲叶经秋痛揍彭霸王,宓天良献上三千晶币的事情,叶天正听得连声“唔唔”,眉眼都笑。 ——先不说叶经秋带着一众叶家人回来。 且说天良工坊坊主宓天良,套好了车马,急急往归江城赶去。 自天良工坊到归江城,也有一百三十多里路程,宓天良于辰时未出发,到了午时初赶到了归江城。 等到宓天良进了城主府,却是扑了个空: 城主不在,只见着了自己的姐姐宓天蕊。宓天蕊听了弟弟的一番话,作不得主张,只好说道: “弟弟,我一个妇人家没什么见识,这事还得等你姐夫回来,看他怎么说。” 宓天良心中忐忑地问道:“二姐,二姐夫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宓天蕊道:“快的话就在午时,慢的话要到申时未。” 宓天良无奈,只好苦等,心中只盼姐夫早点回来,不料却一直等到申时过半,城主才回来。 宓天良见了姐夫黄友成回来了,赶紧迎着道: “姐夫,今天工坊可了不得了,出了件大事情。我巴巴地跑来给你报告,都等你半天了!” 宓天良这话说得咋咋唬唬的,黄友成却是对这个舅爷子的这种腔调司空见惯,根本不把他说得什么“出了件大事情”当作一回事。 黄友成摆摆手,说道:“天良,能有多大个事儿?看把你紧张地,先吃饭,我也是饿了——吃完饭再说罢。” 宓天蕊道:“夫君,今日究竟何事,忙到现在没来得用用饭?” “神教有个元帅,不知何事要经过我归江城;上头先有人通信于我,叫我今日到东山镇等候。 不料过了约定时间一个多时辰,那元帅却仍然迟迟未到。我一托人打听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儿,却原来是神教征兵,为着征召一个重要的人,竟然派来了一位副元帅! 我也不知这位元帅是四大神教中哪一教派的,只打听得是这位副元帅亲自来我归江城,就是要遴选挑人来着。” 宓天蕊就道:“哎哟,夫君,你没等见到元帅大人就回来了,以后元帅大人会不会怪罪下来?” “这个自然是不会,本城主前去,一是公干,二是为着接纳,三来也是接到通报,说元帅今日不到本城,为夫我才回来的。” 却说宓天良听了这个话,心头那个激动啊,话都要说不伶俐了,只见他急急忙忙地说道:“姐夫!这、这、这元帅我见到了!” “什么?!你见到了,莫非你刚才说的‘工坊出了大事儿,’就是说你见到了元帅?” “——是,是的。”宓天良脸绽红光。 “你怎么不早说是见到了元帅了呢?现在我还吃什么饭啊,赶紧地——来人啊,备马!” 这黄友成一边叫人准备,一边嘀咕:“元帅怎么跑那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这边黄友成在前面边说话边往外面走,后面宓天良就跟着要追出来;却被他姐姐一把拉住,就听这宓天蕊说道: “弟弟,你这两个月没来了,刚刚等你姐夫又饿了半天,干脆吃完饭再走吧,你姐夫他是公事,你跟着搀和什么?” 宓天良只好冲着姐夫叫道:“姐夫,这元帅现在在叶老庄。我已经给他献上了三千玉晶!” “知道了!回头来我给你三千玉晶!”黄友成头也不回,边走边心中吃惊: 这元帅去那叶老庄做什么?那姓叶的却是我家祖上的仇家。我这些年也没明着下手,只不过阴他姓叶的几回罢了,莫非这元帅与他叶家有旧?若是如此,可有些不妙! 此时天色向晚,黄友成也顾不得这个,一声令下,调动五百城卫,带着灯笼火把,又叫上白天里安排好了的一班子鼓乐手,一行人就迤逦往叶老庄来。 却说叶经秋回到叶老庄之后,与众人一起把今日之事,前前后后首尾不差地跟族老、义父及村上的人们说了一遍,然后叶经秋就把三千玉晶取出来,交给叶天正两千,交给叶保仁五百,自己留下五百备用。 叶天正道:“经秋娃儿,我们平常人家,一年辛苦也只是挣一百来个玉晶罢了,有的还挣不到这个数。这一笔巨款,本来都是你自己的,我哪能收你这么多?还是给你义父保仁吧!” 叶经秋笑道:“族老爷爷,我给你这两千玉晶,部分给你自用,其余部分正好用来购买一些材料,建筑新的祠堂,还有各家房子。” 叶天正听了,哈哈笑道:“经秋娃儿,一千玉晶,就足够修建祠堂和各家房子了—— 你真是我们老叶家的福娃呀!你一来,我们村就变样了,好日子也就来了!” 众人都欢欣不已。 冷天孤见叶经秋与众人叙话完毕,就跟定叶经秋,到后来找了个机会,又一次跟叶经秋说愿意拜叶经秋为师。叶经秋无奈道: “冷兄弟,你为何一定要拜我为师呢?” 冷天孤道:“叶元帅,我本是孤儿,自小被人收养,我的养父只有姓没有名,人们叫他秋乞丐,多数人称呼他叫做秋老乞。 他老人家是在一个大冷天捡到我的,又因我是个孤儿,于是就给我起个名字叫冷天孤,我也一直用至现在。 我十岁那年,养父去世,我漂泊到了天良工坊,为了活命,在这里一干十年,直到今天遇上了您! 我觉得天良工坊我是不能再回去了,我愿意做您的徒弟,一来跟您学本事,将来少受人欺负;二来我觉得跟着您,我个人以后也有个着落。” 叶经秋道:“冷兄弟,你我一见投缘,不如就以兄弟相称;而且,我的确是不收徒弟的;一来毕竟我自己尚未修炼有成,二来我连自己的身世也没弄清楚,还得继续查找。” “那我就跟师父您一起查,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有需要时给您替手换脚,也能尽点心意。” 叶经秋道:“冷兄弟,我要走的是长生之路,这条路,以我这几年的经历来看,我觉得这条路极多凶险,你也替不了我的手换不了什么脚,何况我又怎么让你为了我而去无故地遭灾受难?” 冷天孤听了,心中酸苦,嘴里改口说道:“叶元帅,你既然是元帅,总得要个侍卫吧? 我愿意为您端茶倒水、牵马坠镫,但求叶元遇收留小人!”说罢,冷天孤就要下跪叩头。 叶经秋虽与冷天孤没有多少交往,但也看出了这人是个面冷心直之人,心知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经历惨痛,必不会这样地坚持要追随自己;如果自己再是十分拒绝,必然不妥哟。 于是叶经秋沉思之下,对冷天孤说道: “冷兄弟,既然你一定要跟随我,你且在这叶老庄住下了,以后有时间,我倒是也可以教你几招拳脚。” 冷天孤大喜,口称“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着就要跪下来。 叶经秋一把托住,说道:“冷兄弟,我没答应做你师父,你万万不可如此!” 冷天孤道:“原来叶元帅是答应收小人做个亲卫!小人叩谢元帅大人!” 叶经秋道:“冷兄弟,你又误会了,我看你是个正直之人,所以当你是个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再地要跪下叩头?” 冷天孤听了,只得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叶元帅不肯,我还是以‘三哥’称呼叶元帅。但我心中,无论如何,是认定了三哥是我的元帅,我今后就是三哥的亲随侍卫了!” 叶经秋无奈:“你如此想法,也只得由你了。也罢,我在村头阵门处安置有房屋,待我跟族老爷爷说清你的事情,你就住在那里。 今后如有时间——我所学本就粗浅,教你几招,用来防身,你看怎么样?” 冷天孤听了,不胜欣喜,说道:“谢谢三哥!” 叶经秋当即就将此事跟叶天正说了,叶天正自然同意。 叶经秋安排好冷天孤的事情,就与辛媚二人一起,就着月光,沿水而行,绕全村查看外围防护阵图各处布置建造情况。 自村头阵门处起,这里布置的是一个太极阵图。 那蜃树就栽种在阴鱼鱼眼之地,阴鱼却又是以小五行相生阵法布置,以积聚生气,满足蜃树生长所需; 阳鱼鱼眼处布置护阵人居室,这里本是叶经秋学元圣利的做法,建以自住之用; 这护阵人居室处也是用一个小五行阵,却是取五行相冲阵法,以冲击阴鱼鱼眼,促发阵法,白天则以迷魂阵法为主,夜晚则以困龙阵法为主,两个小五行阵,相冲相生,取一元复始之法,因而可以独立运行,同时又为村子外围护阵之总枢纽—— 因为这里是全村进出要道,所以阵法布置上,叶经秋很是多费了许多心力。 自阵门处太极图阵向北,直到村子西北角上,依次布置的是两仪阵、三才阵、四象阵、到西北角上的五行阵。这里的五行阵却是个大五行阵。 自此阵向东到村子东北角上,依次布置着六合阵、七星阵、八门阵;到九宫阵时,这九宫阵自然是落在东北角上。 由此九宫阵向南,直到东南角上,又倒序依次布置着八门阵、七星阵、六合阵,直到东南角上的五行阵。 由东南角上的五行阵一路向西,到村头阵门太极阵图处,依次是四象阵、三才阵、两仪阵,最后归入阵门太极阵图之中。 ——从这里可看出,村庄护阵从太极到九宫,再从九宫复到太极,一元复始,循环往复,这便是叶经秋借鉴了闯四关七阵时所领悟到的,那九宫诛魂阵和太极阵图的巧妙构思带来的启发! 此时叶老庄人经过了十天的努力,外围护阵已经粗具规模,有了一定的困阵和幻阵威力。 只是受材料限制,外围护阵全凭栽种各种树木用做阵基,大树小树都是新栽,生根未久,所以护阵尚不能全部发力。而且从五行来看,这一圈护阵,属性为木。 叶经秋对此心中早已考虑周全: 五行说“木生火”,故而外围护阵之内,是一条人力开挖的沟,就叫地火沟,沟宽四丈四尺四寸,深三尺三寸,三道底沟,可隔断明火,也可焚烧废弃之物。 自地火沟向村内,就是千亩良田,分布在村庄外围,这是取“火生土”之意; 而“土生金”,这个属性,在叶经秋看来,金主肃杀,故而取村内一地作为阵眼所在,设太极图阵,作为全村大阵的主阵眼! 在这个主阵眼太极图阵的阴鱼鱼眼之内,修建全村祠堂,列各户先人牌位,又在祠堂后辟空地,专供各家埋死葬亡。 这个阴鱼鱼眼之内所生出的死气,经太极图阵阴阳鱼转换到阳鱼之内,化作生气;就此地修建全村会人家住房,特别修建叫做村老堂的场屋—— 这里是全村阵眼所在,附近建筑、及各家房屋,以村老堂为中心,又得生气滋养。 这中心总阵眼地带,作为阵眼所建的太极阵图,以祠堂与村老堂为主建筑,掌控全村风水及阵法变化。 但是,毕竟这里的阵眼所产生的死气不能全凭太极图自行转化为生气,叶经秋另有设计,将之部分自阳鱼鱼眼中引出,与护村大阵木行属性结合,就着那三百亩水面同,在村内修建鱼塘、水井,取“金生水”之意。 ——由是五行俱全,全村处在一个大阵之内! 当然,此时这大阵,只有外围护阵初步发动,内部只是初具锥形而已,而且内外尚不能有效绾结。 若是全部建成,则内外合一,成一大五行大阵,村人居处,则是按三才六合布局。如此,假以时日,这叶老庄将成为一个避秦妙处,世外桃源。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刚刚巡查一圈完毕,重又来到阵门处,此时已经是夜里戌时末刻。二人先是远远听得有鼓乐之声随风传来,颇令人诧异。 二人驻足欲待细听,却是不久就听外面人喊马嘶,一片喧哗! 喧哗声到了近处,突然鼓乐一停,喧哗声静,然后就听有一人领着数人高声喊道: “叶老庄可是在里面?神教征兵元帅可在此间?有请叶家族老出来说话!” 这话从数人口中一齐喊出,响亮得很,原来是黄友成带着人马到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城主贿赂叶经秋 却说黄友成带着五百城卫人马,一班鼓乐吹手,一路上不敢怠慢,急风火忙地赶到叶老庄来。 临近叶老庄时,归江城城主黄友成派人到宓家天良工坊又叫了一个向导;向导来了之后,又派出哨骑四人,带上向导,先行探路。 不料哨骑很快回转,报告黄友成,说是叶老庄那地方还在,只是叶老庄不见了! 黄友成听了,大吃一惊: “胡说混话,好好的一个村庄,怎么会不见了?我问你,那叶老庄北面的五老山还在不在?莫非连五老山也不见了? 混帐东西!连一个村庄都找不到,竟然敢骗本城主?” 那四个哨骑并向导哭丧着脸说道:“城主大人,小人等并不敢欺骗大人。我们却也是到了叶老庄附近的,那里一切都是原来模样,却是唯独叶老庄所在,只有浓雾,不见村庄!” 黄友成听了,怒道:“你们五个真是废物,想来叶老庄就在那大雾之中,有什么难找的?竟然敢跟我说‘叶老庄不见了’。小心我掌你们的嘴!再去探来!” 四个哨骑与那个向导只得再去探查。 这五个重又到了叶老庄所在,明明是只见大雾不见村庄。 五人一商量,没什么好招可想,就向浓雾中闯罢。其中一人道: “兄弟们,这大雾太浓,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么着吧,为着防止走散,干脆我们都下马,把马拴在这里,我们五个手拉手往前摸,怎么样?” 又有一个接过来答道:“麻兄弟说得有理。” 于是为防走散,五个人手拉手往前摸,没想到刚入浓雾之中,就听得流水声甚响! 再往前摸,那走在前面的一个,身子突然急骤下滑,连累得拉着他的那一个也往下滑!两个一齐惊叫道: “哎哟,快退后,前面有河,我掉水里了!” 后面的人听了,赶紧停下,再向后拉!拉上来时,摸在前面走的两个人已经是浑身湿透了。 五个退了半天,才从浓雾中退出来,心中怕怕,无计可施,只得又回来禀报黄友成。 黄友成这一次听了,只好说道:“叶老庄必是在大雾中,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河来?必是你等不小心,说不定是巧合,走到庄子边上的汪塘中也说不定。” 这话说得四个哨骑与那向导齐喊冤枉。黄友成道:“你们不要喊冤叫屈!待本城主到了,自然揭晓!” 于是一众人等,来到叶老庄附近时,黄友成也不管他时近半夜,就令奏起鼓乐! 待到跟前看时,果然一片大雾! 但见这大雾弥漫,却只似有个无形的障壁挡住一样,不向旁边移动扩散,只在原地翻滚涌动,果然与哨骑报告相同。 黄友成刚向雾中径自迈步,却听得淙淙水声,虽不十分响亮,却也明显不是汪塘所能发出的,众人都听得出这里必然有条小河。 黄友成无奈,命令鼓乐停奏,亲自带了数人隔河喊话。 黄友成这边来到时,叶经秋早已知晓。叶经秋能听到对方喊族老,村中也同样能听到。 叶家人近来起早贪黑,此时仍有人在月下干活,族老叶天正自然也没睡,他听到有人在村外喊自己,就匆匆往村头阵门处来。 到了这里时,却发现叶经秋、辛媚、冷天孤三个都在。叶天正问道: “经秋娃儿,可知道村外是何人叫喊?叶老庄自然是在这儿,又哪里来个‘神教征兵元帅’可在此间?” 面对询问,叶经秋把自己的猜测及一些想法和盘托出,对叶天正说道: “族老爷爷,我在这里已经听了一阵子了。我刚才察知来人乃是归江城城主,他这半夜三更地,巴巴地喊话要见你,估计就是为着什么‘神教征兵元帅’而来 。我料他是得了那宓天良的报告,却不知怎么地将我误认作那元帅了。” “你说什么?归江城城主?他乃是我们老叶家的冤家对头,跑来我们这儿做什么?经秋娃儿?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归江城城主的?” 叶经秋心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能外放神识察看个清清楚楚,那家伙在众人护卫之下,队列里还飘着认旗,那认旗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黄”字呢!来人若不是归江城主,还能是谁? 只是这话对叶天正说了也解释不清,于是叶经秋道:“族老爷爷,我们若不理他,让他自行离去,也许他有时间细查,我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我打算这就去归江城,冒充那什么‘神教元帅’,敲打他一下,把他多年来亏欠我们老叶家的都给我补偿回来!” “经秋娃儿,这可是太冒险了,使不得啊,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叶天正极不放心地说。 “族老爷爷,你先去跟他说话,看他是什么反应——您老放心,我叶经秋不是羊,他归江城也不是虎窝;我去了,他归江城主奈何不了我;我走之后,这边有辛媚料理,也不会影响大阵修建的。” 叶经秋说的话,此时在叶天正而言就如圣旨,哪里还肯反驳?当下叶天正表示同意,又说了些子“危险和要注意安全”的话。 叶经秋含笑听毕,又对叶天正和冷天孤做了一些交待。 却说村子外面,黄友成带着五百城卫,叫喊了半天,没人理会,只好下令撤回,不料就在此时,一个老人走出大雾! 黄友成借着灯火,认出这老人就是叶老庄的族老叶天正,情知对方必是早就听到了,却故意这样慢腾腾地! 黄友成当时心中就想发火,但转念间又想到现在那个神教来征兵的元帅就在人家叶老庄,在不明其关系之前,发火并不明智,于是忍下怒气,酸酸地开口道: “叶天正,你来得好快呀!” “不知城主大人驾到,小人有失远迎!” “嗯,叶天正,你们搞什么鬼名堂?就只有你这里大雾弥漫弄得叶老庄如同消失了一样?” “回城主大人的话,这是元帅大人教小人这样做的。” “为什么?”黄友成心中一惊,心说这元帅大人为什么要替他叶老庄出这个心思?他心中迟疑,面上却不露声色: “嗯。元帅大人何在?快带我去见元帅大人。”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咳嗽,又二人自大雾之中走出。 黄友成看这二人中走在前面之人的气派,大模大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后面跟着的那一人,却是低眉顺眼的—— 这前面走的自然是叶经秋,后面的就是冷天孤了—— 黄友成看得明白,心中暗思:前面这人看起来应该是神教副元帅喽,然而,不像呀,这副元帅一身衣着也太寒酸了吧——莫非这是叶天正他们捉弄本城主? 黄友成心中暗想,今日我黄某人先忍下这口气,任由你叶家人在本城主面前装猫变狗地跟老子折腾,等我见到神教副元帅,接走了之后,哼,老子回头再收拾你们姓叶的这帮无恩无义的家伙! 黄友成这是把叶经秋当作了一个普通的叶老庄年轻后生了,看不得对方在自己面前大模大样,大摇大摆的样子—— 说到底,黄友成瞧叶经秋身上穿着普通农家少年衣服,一看就是个种地的泥腿子样儿,心中觉得寒酸,立即在心底否认了叶经秋就是神教征兵副元帅的想法。 黄友成就冷冷地,正要喝问“你是何人?”哪知来人却先开了口,而且口气极大: “你就是归江城城主黄友成?没来由地半夜三更搅扰本帅清梦,你好大的胆子!” 叶经秋这一出场说话,黄友成一时愣住了: 就这副寒酸模样,也是元帅?黄友成仔细地盯着叶经秋看,在灯火之光的映照下,越看越觉得叶经秋这打扮不像元帅! 黄友成心中又生疑惑:但看此人气度,却又不凡,让人莫名其妙觉得他就是元帅! 就在此时,叶天正施礼道:“叶元帅,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如就请黄城主进村一叙,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黄友成听了这个话,把疑惑打消了几分,心中暗想,也许这位元帅在此是微服私访吧?若真个是微服私访,不如早点接走为妙。 当时黄友成就赶紧插话打拦坝说道: “原来是叶元帅到了!叶元帅,就请上车,随下官前往归江城,此地条件太差,实在不合适叶元帅居停久留。” 叶经秋道:“你说得对,本帅在这边两天不到,就觉得住着身上很不舒服。既有现成车马在此,本帅就随你去罢。” 黄友成听了,心中颇有得意之想,他正暗暗得意着呢,就见叶经秋转脸对叶天正道: “叶族老,我先去归江城,此地事宜就由我的亲卫处理,你只须如实报告就行了。” 叶天正道了一声“是!” 叶经秋又回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卫”说道:“小冷啊!你可要公平公正,认真做事!” “是!”这“亲卫”应答道——此人自然就是冷天孤。 黄友成听这三人对话,瞅着这亲卫一身衣装也是极寒酸,心中自然是疑惑又增。 不过叶经秋的一番话,又让他虽然心中怀疑,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黄友成又暗自想到: 若对方不是元帅,又怎么敢跟黄某人去归江城?他必没有这份胆量与坦然。想到这里,黄友成更是放低姿态: “元帅大人,请登车!” 这时,就听“亲卫”说道:“元帅大人,请更了衣再走!” “不必了!”叶经秋道:“黄城主应该是有所准备而来,我到城里再换罢。你们可以回去了!” 就听这“亲卫”与叶天正齐道“是!” 然后叶天正与冷天孤二人更不与黄友成打声招呼,只向叶经秋施礼既毕,转身即回;呼吸之间跨出数步,就隐没入浓雾之中。 黄友成带着疑惑,邀请叶经秋登车,叶经秋也不客气,直入上座,坐了下来,这才说道:“黄城主,你也上来跟本帅同坐吧。” 黄友成听了,直表现出一脸的受宠若惊模样,口中说道:“元帅大人,下官僭越了!” 黄友成说罢,又施了一礼,这才上得车来。 叶经秋看得心中直笑,面上却冷冷地,不待黄友成坐定,就先发制人: “黄城主,我问你一事,你须明白直言,不得欺骗本帅!” 黄友成道:“元帅大人,但有何询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叶经秋单刀直入:“那我问你,为何我在此间听说你有意打压这叶老庄人家?须知他们也是帝国百姓,神教子民!” 黄友成一听这个话,就连心头都要冒出汗来,脑门上细细密密地都是汗,连声叫屈道: “元帅大人,冤哉枉也!这叶老庄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庄,不但是神教子民,也是我归江城户口呀! 归江城地广人稀,统共这么点户口,下官关爱子民尚且来不及,这叶老庄能有什么要我这城主来打压的? 就算他们真有错处,自有下面的乡老管理;也犯不到下官手里,更不须要下官来打压啊。请元帅大人明察,这中间必有小人挑拨离间,说下官的坏话!大人,你可要替下官作主啊!” 黄友成一边叫屈,一边思量:这一国的元帅只在一国之内有权势,神教的元帅可是高高在上,权势超越国界,远非世俗地国元帅所能相比啊! 嗯,对了,方才听那叶天正称呼“叶元帅”来着,看来这位帅爷与那姓叶老庄关系不浅哟,若是他果然也是炎族叶姓出身,那么我这城主之位就危险了。 叶经秋看得出这黄城主黄友成在弄虚作假,没说实话,也知道现在不是逼他说实话的时候。 叶经秋这一招,意在敲山震虎,掌控谈话先机,以免这黄友成真不真假不假地试探自己的底儿—— 刚才在村头阵门之外,黄友成对自己有疑惑,叶经秋心中一目了然。 果然,经过这么一敲打,黄友成老实多了,原先那一肚子的怀疑,以及想好了的套问叶经秋的招儿一样也没来得及用,就在腹中自行消化了。 叶经秋见到自己这一招先发制人已经奏效,便缓和了一些语气说道:“黄城主,我听说你是一个很识趣的人哪。” 黄友成听了,心头稍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元帅大人夸奖!下官不胜荣幸之至!” 叶经秋道:“黄城主,你这般客气,却又是生份了。” 黄友成听了,心说:这位叶元帅么,看来也是可以买得动的了,听他口气,我只须送上一份大礼,就可以搞定了。能有机会攀上神教元帅,我岂能放过? 我就说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放之各大帝国而皆准,便是四大神教,又岂在例外? 这些神教元帅、帝国大员,哪一个不是表面看着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见钱眼开男盗女娼? 我今天攀住这位叶元帅,也许下一步就能调离这穷乡僻壤的归江城,换个好地方去做城主,岂不美哉? 想通这些,黄友成当即说道:“叶元帅,下官来时仓促,不曾做好准备,下官这里略备绵薄,请笑纳。” 说话之际,黄友成恭恭敬敬地递过一个储物戒指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个元帅终相遇 却说归江城城主黄友成有心贿赂,叶经秋本就为敲他一笔而来,自然是笑纳喽。 叶经秋神识扫过黄友成递过来的戒指,发现里面盛装着五千玉晶。 叶经秋心知这黄友成是要跟自己拉近关系来着,不过,自己此番冒充元帅,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了敲他一笔么?现在他主动送上,岂能不收?于是叶经秋微微一笑: “黄城主,这五千玉晶么,虽不算多,但难得城主这般好意,我也不好冷了黄城主的心,却之不恭哟。” 黄友成听了,心说你这神教元帅胃口还真不小啊!他心中肉痛不已,主要不是心疼五千玉晶,而是心痛储物戒指。这东西可是比五千玉晶值钱得多。 自然地,黄友成心中希望叶经秋能多一点神教元帅的大度,收了玉晶就好,不要连自己的戒指也给吞了。心中如此想,他口中却说道: “叶元帅,承蒙您瞧得起下官,这五千玉晶虽是少了一点,但是回到城中,下官还要再奉上五千玉晶。” 好叫黄友成略略心安的是,叶经秋神识转动之间,将五千玉晶取出,放入自己的戒指中,没有吞掉他的储物戒指。 当然,黄友成只见五千玉晶“呼”地一下子从自己的戒指中出来,一下子就消失了,至于叶经秋的储物戒指究竟是什么样的,黄友成连看都没看到。这让黄友成不由得心生感叹: 神教出来的人物,这收钱手段果然非同一般啊! 二人一路说着话,在五百城卫的拥围护送之下,来到了归江城。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黄友成下令乐手们鼓吹进城。 入城之后,五百城卫,有四百人回转营房,余下百人,前呼后拥,护着叶经秋与城主径往城主府来。 入府坐定之后,二人简单交谈几句,黄友成就一迭声地下令催促: 备香汤给元帅洗浴! 军需官速速为元帅送来戎服! 着城主府管家速速为元帅备好便装! 按最高规格备宴为元帅接风! 城主府各大小属官进府参拜元帅! ——自有侍女上前,引叶经秋去沐浴。 此时黄友成安排完毕,见侍女来请叶经秋沐浴,就跟叶经秋道声“请元帅沐浴,下官告退!” 叶经秋挥手示意黄友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黄友成见了,后退着退下,接着转过身来,直往内室见自己的夫人宓天蕊,见面就问道: “夫人,天良弟何在?他是怎么遇到这位叶元帅的?了解这位叶元帅哪些情况?” 宓天蕊道:“夫君,天良昨晚回去了,你没见着么?哎哟!你说什么叶元帅?莫非这叶元帅与叶家人有关系?” 黄友成苦笑道:“夫人,可不是么,这叶元帅,依我看,就是炎族叶家人。” 宓天蕊听了,仓惶说道:“夫君,妾身早就劝你,你黄家与叶家祖上本是一个祖宗,老祖宗辈的恩怨早就应该了结才是—— 这不,人家姓叶的出了个大人物,若是要整治我们,你这城主可怎么干下去啊?” 黄友成听了,不得不安慰夫人道:“夫人放心,这叶元帅是个贪墨之人,已经收了为夫的五千玉晶。 待他洗浴完毕,我这边再舍五千玉晶,好酒好菜地供奉他,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这个城主,毕竟这归江城是个穷乡僻壤的所在,也没有什么让人看得上眼的。” “夫君,既是这样,我们就破财免灾吧。”说罢,这城主夫人双手合什,口中直念: 静得真君保佑!静得真君保佑——原来这位城主夫人是静得教的信徒。 黄友成本意是想找妻弟宓天良了解一些情况来着,不料宓天良已经回去了,他安慰夫人一番,然后回到城主府大厅来。 此时城主府大厅之内,已经张灯结彩,侍女们穿花蝴蝶一样不停往上布盏传菜。归江城一众属官皆已收到通报,赶来参加接风宴席,欢迎叶经秋这位“神教副元帅”的到来。 此时叶经秋刚刚洗浴完毕,侍女递上衣服,一身轻软便装和一身将官军装。侍女只道:“请元帅大人更衣!” 叶经秋道:“我待会儿要前去接见你归江城大小官员,便装如何穿得?先收了,只将军装与我。” 于是有两个侍女款款上前,也不避忌讳,给叶经秋穿衣。 叶经秋刚要拒绝,突然想到,自己若是拒绝,也许就是露出破绽,反而会让人怀疑。 想明这一节,叶经秋坦然对待,任由这两个侍女为自己穿上衣服。 俗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叶经秋这一身将官军服一换上,自然地整个人物气度精神就不一样了,他本是货真价实的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此时身上那独特的大将气度风范,令两个为他换衣的侍女一时心动不已。 叶经秋如似未见,随另一侍女引导,出了浴室,就来到城主府大厅之中。 于是叶经秋就看到大厅里张灯结彩,一众归江城官员在城主带领下,恭恭敬敬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这众官员见到叶经秋出来,都觉得眼前一亮,各自心下暗叹:神教副元帅,果然不简单! 瞧人家这年纪轻轻的,这气度这威风,将军丰姿啊,令人不胜艳羡!其中竟有痴心之辈开始想法子打听—— 这位叶元帅结婚了没有?——其意只在于妄想钓得金龟婿,以附龙凤罢了。 黄友成领着众官,齐声唱道:“欢迎叶元帅莅临归江城!叶元帅征兵辛苦!请叶元帅入宴!” 叶经秋闻言,微微一笑,提高声音对众人道:“黄城主,众位官员,你们辛苦了,就请同入宴席吧。” 一众官员听了,如闻仙音,纷纷就座。 叶经秋则坐在贵客尊位上,旁边就是黄友成,坐在叶经秋旁边主位上相陪。 听得一声“开宴”!宴会开始了,一时间觥筹交错,碰杯叮叮;同时得满大厅都是“请”“请”之声。 不一会儿,菜过八珍,酒过三巡,归江城大小官员,自黄友成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上前给叶经秋敬酒。 叶经秋与来敬酒之人个个倾杯,杯杯照底,却是运起内家真气,将酒都炼化了。 归江城大小官员甚多,能到场的也有九十多位官员,这些人见叶经秋来者不拒,杯杯皆干,心中都是极为敬佩:果然不愧为神教元帅啊,瞧人家喝酒就跟喝水似的轻松。 这一圈子酒敬下来,有些酒量小的官员就觉得承受不住了,可是看这叶元帅,面不改色,饮若无事,依旧谈笑风生。 一个时辰后,大宴临近结束,黄友成让众官员继续在大厅饮酒吃饭,却邀请叶经秋到内堂参加小宴。 这一次仅有四人一桌,分别是叶经秋,黄友成及其夫人宓天蕊,还有一个却是城主府的大管家——这位管家,却是黄友成的另一亲戚,黄友成以表兄呼之。 四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在黄友成示意之下,那管家表兄递过来一个戒指,里面同样是放着五千玉晶,叶经秋如前炮制,收入自己的戒指中,将那装玉晶的戒指依旧还给管家。 叶经秋收了玉晶,有心套取黄友成的话,于是说道: “黄城主,实不相瞒,你打压那叶家之事,我确是有所耳闻。不过本帅不明白的是,那叶家不过十来户人家,又远在五老山山下,是个极荒凉偏僻所在,怎么会得罪了你这一城之主呢?” 黄友成听了,半天作声不得,心说,我都已经送了一万玉晶的大礼给你了,亲爱的元帅大人哟,你怎么哪壶不开不提哪壶啊? 不过,这黄友成想了想,估计自己今天这礼也不会白送,既然这叶元帅有心打听,想必自己再隐瞒也无必要,不如实话实说,或许还能博得元帅的认可与好感。 于是黄友成向叶经秋施礼道:“叶元帅,您这样问,下官虽然碍着您姓叶,也不得不实话相告。 我姓黄的与那姓叶的,两千年前只是一家,大家都姓叶,同一个祖宗。 我祖上千辛万苦,建立了大炎帝国。开国老祖宗叶不惭去世后,三子不合,于是分作三姓,长宗改姓秋氏,次宗依然姓叶氏,到于我们这末宗,就改姓了黄氏。 按照当初老祖宗的遗训,帝君轮流做,先后按长幼排。不为想秋氏将帝君之位传给叶氏之后,叶氏便据为一姓所有。 到得百年期满,叶氏不但不交出帝君之位,反而将秋氏一宗,肃杀殆尽。 我黄氏一宗,幸亏先有防备,才没被灭族。这事引发帝国三王混战,最终导致我大炎帝国覆灭。 我黄氏祖先遗言,但凡我黄家后代,在成丁礼仪式上便要发誓,遇到那炎族叶姓,便要报复之。否则便不视为黄家子孙。” 这黄友成说到这里,看了看叶经秋的脸色,又继续说道:“元帅大人,下官在归江城,虽然也给他姓叶的来过几招阴的,毕竟是祖宗训令,誓言所迫! 其实我没有真去做赶尽杀绝之事,相反却是手下容情得多了。元帅若是不信,可以询问贱内。内子可是静得教信徒,从不撒谎的。” 宓天蕊赶紧接着说道:“叶元帅,俺家友成说的都是实话啊。” 叶经秋听到这里,心中也是恍然而悟,暗暗思忖: 瞧这城主此番所言与半路上所说又是不同,其中多数言语听来也是实情,怪不得在他打压之下,叶老庄人虽是艰苦,却基本安然。 也罢,我就借这神教元帅的名义,劝告他一番,只要他能收敛,也可以放他一马。 想到这里,叶经秋说道:“黄城主,这中间竟有如此过节,本帅原来不知。 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事过千年,哪有如此记仇的?何况依你之说,你们原本是一个祖宗,这斗来斗去地,对你们有何好处? 对你们后代又有何好处?若是叶家后代出了一个大人物,反过来整治你们后代,你们又作何感想?” 黄友成道:“叶元帅所言极是,下官这就铭记于心。” 恰恰此时,有人来报黄友成的管家表兄:“那天良工坊里,昨夜引路的向导,要见城主大人!” 管家表兄低声道:“那个向导什么身份?他哪里有资格见我们城主大人?” 来人道:“是城主大人的亲戚,那天良工坊的宓坊主让他来的……” 管家表兄正要说话,就听黄友成道:“叶元帅,请尽此杯,下官先干为敬了。” 叶经秋道:“来来,黄城主,黄夫人,管家先生,我们一起干了这一杯!” 于是四人口中都是纷纷曰“请”,只待举杯。 正当四人将要举杯之时,外面有一个官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称:“城主大人!不好了,外面又来了一位元帅!” 黄友成听了,大吃一惊,当时立起身来,指着叶经秋,惊疑不定地说道:“你!你莫非是……” 叶经秋心知纸里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老底如此之快就被揭穿。 然而叶经秋他也不急躁,依然端坐,老神在在地说道:“嗯?黄城主,莫非来了一个元帅,我这个元帅就不是元帅了!?” 黄友成听了,作声不得,半晌方道:“叶元帅,就请你陪本城主去见了新来的元帅可好?”此时他语气已不如先前恭敬了。 叶经秋道:“好说。黄城主,你本就怀疑叶某,是也不是?难道新来的元帅是真的,叶某这元帅就是假的不成?” 说到这里时,叶经秋已经声色俱厉。 黄友成理智上觉得这叶元帅是十有八九是假冒的,可是半天交道打下来,感情上却宁愿相信这个元帅是真的。何况自己一万玉晶,这是一笔巨款哪! 这黄城主黄友成又转念一想,就让这真假元帅斗上一斗,也好揭穿这假元帅,我只把罪责都推给这假元帅也就是了。 黄友成想到这里,当即说道:“叶元帅说得是,还请叶元帅与下官前去揭穿那西贝元帅!” 叶经秋哈哈大笑,神色镇定,从容说道:“好!就请黄城主头前带路!” 于是二人出了里间内堂,往前面城主府大厅里来。 () 第一百二十八章、叶元帅战花元帅 却说叶经秋与黄友成来到大厅上,只见厅上众官员早已跪了一地。 有三个人就立在大厅当中,对于众官环跪,视若无睹,昂头向天。 黄友成一见,心中突地一跳,心说坏了,只怕这三位当中的才是真正的神教元帅! 这样想时,黄友成就盼叶经秋能出头,喝一声“你是何人,敢冒充神教元帅”,这样也可减轻自己的罪过。 想到这里,黄友成不由得偷偷打量了叶经秋一眼,就心生感叹:这位爷真是能沉得住气啊! 叶经秋自大厅后侧入口处,向前来到城主府主位上,坐定之后,这才转头问黄友成道: “黄城主,你且问问这来者竟是何人?敢如此张狂,来到城主府意欲何为?” 黄友成无奈,只得上前问道:“三位从何处来?到我归江城果欲何为?” 只听三人中那站在中间的开口说道:“你就是归江城城主?我看你也就是糊涂虫一个罢了。” 这人说过这话,就不再理会黄友成,只是看向叶经秋,冷笑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本帅在这里招摇撞骗!护卫,还不将这冒充本帅的大胆狂徒给我拿下!” 一语未毕,就见两边二人各向前冲,径往前来捉拿叶经秋。 一众官员虽然也多是有几分功夫的,却是常常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不少人腿都软了,却是那位新来的带俩护卫的元帅喝道: “尔等且退下。” 于是众官纷纷后退,退到大厅一角颤抖去了。 黄友成作为城主,虽然也是有些身手的,见了此情此景,也是惊惶失措,退到一边去了。 叶经秋见对面二人扑过来,一眼看出,这二人也不过是真武八九阶的水平而已,虽然其境界比自己高,但叶经秋何尝怕过战斗? 叶经秋一声大喝,身子自座椅上跃出,抬使出一十二式龙手拳,森森杀境,覆盖当场。 对面二人还未扑到,叶经秋一招猛龙过江,后发先至,攻势已到。 这二护卫本来就看出叶经秋境界不过是真武六阶水平,心想二人出手,拿下一个真武六阶,岂不是小菜一碟? 不料叶经秋这一招攻来,竟让二人同时受窘。 二护卫一声怒喝,同时发招。 叶经秋身形已到,不待二人招数使出,左掌拍到左面那人肩头,将之打得身形不稳,右脚却是拦腰扫踢,将右面这人踢得横飞了出去! 左面那人一见,大惊,稳住身形,凝神戒备,小心攻来。 叶经秋则是大开大合,一十二式龙手拳,用不到三招,就将这人如前一样踢飞。 那元帅一见,大喝道:“大胆狂徒!还真个好身手呀!来来来,本帅与你试试手!” 叶经秋道:“城主府外,现成的演武台放在那儿,我与你到那里比试。不要坏了人家城主府。” 这元帅听了叶经秋的话,冷笑着点了点头。 先前二护卫讪讪地来到这元帅跟前,正待说话,这元帅挥挥手,二人自是打住,闭口不语,只陪同他们这位元帅前往演武台而去。 不多时,高台在望,叶经秋使动九宫游龙步法,隔空一跃上台,就是那神教元帅等三人见了,也不得不佩服。 这位真正的神教元帅,境界是灵道武师四阶。原来这一界四大神教中的武师,灵武四阶以上的就被封为灵武大将,其武兼长者,就封为元帅。 至于为何这样封,自然是征战所需。 这位元帅名叫花子范,本是奉命前来接引一人,参加神教大军来着——这就是归江城城主黄友成所听说的神教征兵之事了。 却说叶经秋虽然先一步上台,但是他也看得出对方境界比自己只高不低,只是高了几阶却说不清楚。 这边花子范虽然心中怒火看涨,却也佩服这个年轻人,其从容镇定、气度神态、遇强不乱的心理素质,实不多见。 花子范大模大样地一步步踏上高台,首先开口问道: “年轻人,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跟老夫一一说来,老夫花子范,向来爱才,只要你诚实回答老夫问题,老夫自可放你一马,甚至可以介绍你到神教中去,做神教中人。” 这花子范显然有些欣赏叶经秋了。 不过他心中怒气还是有的,想想也是这理儿,不管是谁,被别人冒名顶替了都不会高兴的。 叶经秋却跟并不知道对方好意似的说道:“来来来,今天我领教领教神元帅的功夫。” 叶经秋这么一说,一来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是假冒的,二来对这花子范并无客气意思;这么一下子就把花子范的火气给完全引爆了。 叶经秋并没有动用雷电箭指和如意剑,他有心拿这高手来练练手,看看一十二式龙手拳进境如何。 叶经秋一式龙抬头打出,一十二式龙手拳就如行云流水,绵绵不断,到了龙尾鞭式,又倒着使了一遍。 花子范见了,十分吃惊,心说这年轻人手上了得啊,我今天可得小心了,不能自恃境界高于他就小看了他,别终日打雁反叫雁啄伤了眼——那时可就老脸无光了。 花子范原以为只须动用五成功力就足以擒下叶经秋,出于这种慎重考虑,就用了八分功力。 叶经秋现在的战力,实际也就相当于灵武二三阶了,何况龙手拳招数精攻势凶,辅以金刚不坏身和九宫游龙步法? 一时间,叶经秋与这花子范斗了个旗鼓相当,逼得花子范不得不打起精神,用出十分功力,这才压得住叶经秋的攻势;但是要说擒下叶经秋,一时半会也是休想! 看看斗到近五十招,叶经秋一套龙手拳翻来倒去使了四遍了,花子范突然喝道:“停!” 喝“停”声里,花子范飘然后退,问道:“年轻人,你果系何人?既有如此修为,为何要冒名顶替老夫,作那无行之事?” 叶经秋听了,也后退一步,停了手,哈哈笑道: “据刚才你之所言,原来你是神教的花元帅!幸会!幸会! 花元帅,我却是有一事不解,花元帅口口声声称叶某人冒名顶替,叶某何时冒了你的名顶替了你?我叶经秋堂堂镇东军副元帅,自是货真价实,何须冒名顶替你?” 花子范听了,极是诧异,诧异的是这叶经秋因何机缘,怎么与这归江城主走到一起了呢;同时又极为惊喜: “我这次来归江城,本不知何日才能找到你,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居然就是叶经秋!” 二人在台上对话,台下的黄友成一听就晕了:天哪,敢情这叶元帅果然也是真的,不过,镇东军是哪支部队?怎么我就没听说过呢? 黄友成当即叫过城主府参议,命令道:“杨参议,快查,看看这镇东军究竟是哪支部队?” 杨参议却是当场回答道:“禀报城主,各大帝国与四大神教中都没有镇东军这只部队!” 黄友成一听就傻了眼,心中哀叹道:我的一万玉晶啊,老天,白白地扔水里去了哟! 高台之上,叶经秋却是奇怪地问道:“花元帅,你要找我叶经秋?你不是开玩笑罢?我几时与你神教有了关系?” 花子范听了,也不以为忤,意思深长地笑了一笑,说道:“神教征兵,原是不需要我这元帅出马亲为,只为教主说了: 今番要征召的这位有些来历,本是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叶经秋,为着礼节相当,所以才由老夫亲自出马。 你若是与神教没有关系,教主为何知晓你的来历,并且亲自点名?你只须跟我去,见了教主便知其中缘故。” 高台下黄友成听了,又患得患失地想到:神教如此看重这姓叶的元帅,也许我一万玉晶不算白瞎—— 他此时也顾不得想想自己当初是怎样错把“冯京当马凉”,接了叶经秋来的了。 花子范见叶经秋也已经住手,于是礼节性地拱手道:“叶元帅,你虽是元帅,到了这边,还得听从神教安排。你这就随老夫走罢,老夫此来单是为了接你前去。” 叶经秋回答道:“花元帅,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那神教又究竟是哪家哪派?” 花子范听了,笑道:“叶元帅本不是这一世界之人,自然有些疑惑,神教就是儒宗。 我虽然奉命来客客气气地迎接你,但你若是不去的话,神教这边,自然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若是信不过老夫,老夫尚有一语提醒于你:叶元帅,你是受人之托,为争气运而来的吧?” 叶经秋听了,便即想到:这神教派出一个元帅来征召自己,又说什么礼节相当,原来这是元圣利元大哥的安排! 想明了这一点,叶经秋当下就说道:“花元帅,既然你如此说,我自当随元帅前去神教,只是我在这归江城,尚有点事情要办。” “这个好说,但有何事,尽管去办,只要不误了神教规定的日期就行。” 花子范说罢,先行跃下高台。叶经秋也纵身跃下,就与花子范并行。 黄友成见二人下了演武台,赶紧上前,施礼道:“下官给两位元帅大人请安了。” 花子范听了,哼了一声道:“黄城主,念在此次你访得叶元帅有功的份上,花某人就不降罪于你了,若是以后仍然这样,不能按时迎接神教来人,你这城主就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 黄友成道:“下官知错了,请元帅大人原谅下官愚昧!” 花子范并不理他,只向叶经秋道:“叶元帅,不知你尚有何事要办?我在这边专候叶元帅,还望速去速来!” 叶经秋道:“也没甚么事情,只是要回叶老庄看一眼,交待一些事情即回,自然不会让花元帅久等。” 说到这里,叶经秋又对这归江城城主黄友成说道:“黄城主,我去了神教之后,叶老庄那边不图你照顾,但莫去打扰他们也就行了!” 黄友成连连点头,施礼道:“叶元帅,我黄家这条族规自当改一改的,我虽无权改动,但在这归江城,却还是我可以说了算的,敬请叶元帅放心好了!” 于是叶经秋跟花子范和黄友成告了个别,就讨要了银角马,径回叶老庄。花子范自然是由黄友成招待,就在城主府中,静待叶经秋返回。 叶经秋走后,黄友成自然又是要行“破财免灾”之道,至于他心中如何肉痛,却也不是此处要点,不必细述的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赴神教夫妻别离 只说叶经秋出了归江城城主府,在城中买了数匹上好布料,以备回来给二老与辛媚等人各做衣裳,随即打马径回,直奔叶老庄。 于路无事可叙,一个时辰不到,叶经秋来到叶老庄村头,这里正是阵门所在。 叶天正、叶保仁夫妻、辛媚、冷天孤数人正在此处张望。 虽然叶经秋此去不足一天时间,但他们亦是如隔三秋,只盼叶经秋平安归来。 蓦然间,数人只见阵门开处,叶经秋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跳下马来,随即牵马行过木桥,迎面含笑。 数人当即迎上前去,各有问讯。 叶经秋一一回答了众人的问话,随后,一行人欢天喜地地往叶保仁家走来。 此时叶保仁家并村上部分人家都已经迁入新址。 按叶经秋设计的阵图,村中人家住户选址按三才六合分布,都以族老堂为中心。叶保仁新居所在,正是族老堂旁边。 众人坐定之后,叶经秋取出一万玉晶,将一千玉晶交给辛媚,嘱她照看二老;剩下的尽数交给叶天正和叶保仁,只说给村上各家,每户发二百玉晶,余下的用作村庄修建之用。 最后,叶经秋取出布料,对义父义母和辛媚说道:“义父义母、辛妹,你们看着做几身衣裳罢。” 辛媚幽幽地道:“大哥,你让我留下来照料义父义母,难道说我们这就要分离了么?” 众人听了这个话,都道:“我还有事要做。”就纷纷出去了——此时叶老庄全村男女老少,都在忙着修建村庄。 冷天孤比众人慢了一步离开,走时还道:“元帅,我可是你的亲卫,你带我一起走罢。” 叶经秋点点头。 谁知说过了这个话,冷天孤也不待叶经秋回答,加快脚步也走掉了。 叶经秋辛媚二人情知众人这是有心留下二人在家,给自己两个以私语时机。 众人离去,二人一时相对沉默。 叶经秋心道:辛妹若是提出来跟我走,我就带上她也行。毕竟叶老庄今后修建,只须依图施工即可,而且那归江城主也在自己面前作了保证。何况自己既能答应带上冷天孤,又岂不能带上辛妹? 辛媚却是打破沉默,嫣然笑道:“大哥,小妹此番不能随大哥同去,希望大哥保重自己。小妹在此等候大哥,只盼大哥神教那边事毕,尽早归来!” 叶经秋没想到辛媚此番竟然不跟自己走,听了辛媚的话,就说道:“辛妹,你师父圣姑她老人家既是禅宗圣姑,想必与这儒宗也是道不相同,你不去神教也好。” 辛媚听了,心中暗想,傻瓜大哥呀,难为你替我着想;她口中却道:“大哥,小妹给你唱只曲子罢。”言毕,不待叶经秋说话,取出七弦桐,放在桌子上,手抚琴丝,就轻轻唱道: ——独倚危栏斜日暮,遥忆行人,目断桥头渡。垂柳拂荷风自舞,送春还愿春留住。琴上清声心上曲,浅唱轻吟,飘到长亭路。此地风光分外好,明朝应是相思处。 叶经秋听了,心上也生出一缕惆怅,就对辛媚说道:“辛妹,莫要伤感,愚兄此去,不久便当归还,我料神教找我有事,事情完毕即可回来。” 此时一曲终了,辛媚道:“大哥,小妹有心跟大哥前去,只是这身上近来忽然觉得不太舒服;不跟大哥前去,却如失了主心骨。 小妹毕竟没经过什么世面,时时还须大哥指点一二;只盼大哥你早去早回,好教小妹少些牵挂。” 叶经秋道:“嗯,辛妹,愚兄晓得了。” 二人说了这番话,就出了叶保仁家。 叶家庄众人都已经得了消息,围在外面,只等着给叶经秋送行,叶经秋义父叶保仁却是没到,哄叶经秋的义母李红到一边去了,怕她受到刺激。 众人随着叶天正、辛媚送叶经秋与冷天孤来到村头,说了许多珍重的话语,叶经秋与冷天孤牵马而去,直到去得远了,众人方始回去做事—— 叶天正还陪着辛媚在村头张望。叶天正道:“辛丫头,回去吧,他们去得远了。” 辛媚的目力远超叶天正,回答道:“族老爷爷,我能望得见。” 叶天正听了,暗道这女娃儿太过痴心啦。 叶天正不知辛媚与他不同,也是个修仙者;只叹息自己做差了一件事情——应当出面安排,让经秋娃儿与这女娃儿办了婚礼再走。 叶经秋去得远了,以辛媚之目力也望不见了。辛媚方回转身子,慢慢向家中走去,叶天正就在后面相随,说一些村上修建的事,来转移辛媚的思绪。 却说叶经秋带着冷天孤,出了村子上了大路,二人一骑,徐徐行来,到了归江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二人行走在归江城的街道上,在冷天孤的眼里,只觉得满眼新鲜。叶经秋却是视若无睹,毕竟这里若是比起镇东城的繁华,还是差得远的。 二人进了城主府,早有人通报,花子范与黄友成迎了出来。 黄友成听说冷天孤是叶经秋的亲卫,就让手下人取了一套卫兵戎装来换上了。 当晚城主府再开小宴,请花子范、叶经秋与冷天孤入席,黄友成做东,其夫人宓天蕊与城主府管家表兄做陪,直吃到夜半子时,方才散席。 第二天天亮,花子范带着叶经秋及亲卫,五人五骑,快马 向 东,一路行来。 五人走了两天,来到一个大州,名叫大同州,此地已经繁华许多,远非归江城可比。 五人径入城中,来到一处大建筑外,花子范通报了姓名,取出号牌验了身份,就带头进去了,叶经秋等人随后跟上—— 却是到大厅左侧的传送阵上,五人都上了阵,护阵人启动了阵法。 一道白光闪过,叶经秋再看时,已经来到一处山门! 只见偌大的门柱直入云霄,大匾上巨书二字:白云。 原来此山叫白云山,此地是儒宗宗门所在。自山脚向上望,但见白云缭绕,只能望到半腰。自山半腰向下,但见重门叠户,人影点点。 花子范领着叶经秋,径往山上来,随着石阶盘旋而上,约用了一顿饭的时间,才来到主宫,只见门首大书“既济院”三个大字。 花子范入宫禀报,不久又出了宫来,对叶经秋二人道:“宗主正在等候,请随我入内。” 叶经秋与冷天孤听了,就随着花子范进来。 入了既济院,走过一段甬道,来到一处大殿前。大殿大门敞开,殿内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大殿正中主位上坐着一人,两侧各是一溜排着九张太师椅子,总共一十八张,十八张椅子上才坐着八人,左右各四人。 这九位都是头戴文士巾,身披鹤氅,手执羽扇。此时九人一齐向门外看来。 花子范进了大殿,向座中九人团团施礼,然后报告道:“禀告宗主,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叶经秋已经随属下来到。” 叶经秋就见主位上那宗主对花子范说道:“子范辛苦!你且退下。” 花子范依言而退。叶经秋带着冷天孤,上前施礼。就听这宗主说道:“叶经秋,果然好有元帅风度;你带的是何人?” “宗主谬赞。我带的是我的亲卫。” 旁边座位上有人接口道:“叶元帅,在西丁帝国镇东军中你是元帅,可是到了我们这里,你却只能从头干起,先做士兵喽。” 叶经秋看这人时,见此人四方脸,长寿眉,二目有神,面绽红光。于是道: “不知上座是何人?为何说我只能从士兵做起?莫非神教找我来此,是要抓我的壮丁?” 这时,宗主哈哈笑道:“叶经秋,我来介绍一下。我乃儒宗宗主欧阳先,我左边四位,分别是大长老白凤起、二长老李凤飞、三长老祝凤一、四长老上官凤厅。 我右边四位,分另是大护法明凤远、二护法孟凤禄、三护法赵凤阳、四护法曾凤清。其他长老护法俱各有事,巡查分院未回。” 他这一介绍,四位长老与四位护法都对叶经秋象征性地抱拳为礼,算是给了叶经秋的面子。 叶经秋站在那里,心中嗔怒,但面色如常,说道:“好说好说,叶某就此见过各位。”也是略一拱手,象征性地回礼。 儒宗宗主长老护法九人见了,都知叶经秋心生不满,却也不以为意。 欧阳先道:“叶经秋,你有所不明,我们这一世界,却是比你原来的世界高了一个等级。即以凡人为例,他们一生下来就是先天境界,而你原来所在世界,凡人生下来只是后天境界,这一点,想来你现在应该有所知晓。” 说到这里,欧阳先拱手望空施礼,才又说道:“上界使者传信,称你是肩负气运争夺之使命而来到此界,着令本教迎接,做个培训,然后送你去参加争夺运气之战。 本教乃是按上界命令行事——希望你不要抱怨本教。” 叶经秋听了,自然地联想到元圣利元大哥,心中暗道:“这元大哥究竟是什么人?让我答应他争夺气运,就弄出这许多事情来?” 想到这里,叶经秋就问道:“上界使者在哪里?可是元大哥所派来的?” 就听欧阳宗主哈哈笑道:“莫要胡思乱想,上界使者传了命令自然就回去了。至于什么元大哥,我教中无人知晓他是何人。” 欧阳宗主说到这里,转脸对大长老说道:“白长老,叶经秋乃是身负大气运大使命之人,就由你碧云宫做个培训罢。” 白长老听了,赶紧起身离座施礼:“遵命!”然后,这白长老转过身来向叶经秋道: “叶经秋,你跟我来。” 叶经秋道:“我这亲卫怎么安排?” 就听那欧阳宗主道:“白长老,你将那亲卫也带去了吧。” 叶经秋心知这些事一定与元圣利元大哥有关,想必是他关照过的,也许就是他安排的;但是究竟如何争夺气运,辛媚虽然跟自己说过一些,细节上却并不清楚。也罢,今天就跟了这神教长老去什么碧云宫看看去。 于是叶经秋抬腿迈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跟着儒宗这位白长老出了大殿。 却说白长老在前,叶经秋带着冷天孤在后,三人一路行来,于路上遇见不少弟子,都躬身施礼,向大长老问好。先时见到的人多,后来越走则是见到的弟子越少。 再走过一段山路后,眼前一座山峰,想来是主峰之外的侧峰。山峰之下,一道小山门,上书“碧云宫”三字。 白长老带着叶经秋径入山门,有童子迎上来向白长老施礼道:“长老回来了!” 白长老摆摆手,说了一声“退下”,那童子就退下去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处,这里是三间大殿,白长老带着二人进了殿,就指着殿内椅子对叶经秋二人道:“坐罢。” 白长老说过之句话,不待叶经秋入座,自己先行到了主位坐了;旁边有两个弟子上前问讯:“师父安好!” 白长老道:“你二人去通知三堂堂主和各位元帅前来。” 二人就应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不片时,金钟撞响,三堂堂主、各位元帅俱都到来。 白长老道:“毕堂主、云堂主、宫堂主,众位元帅,今日麻烦诸位前来,实为一人。” 说到这里,白长老指着叶经秋二人说道:“这位乃是下界西丁帝国镇东军元帅叶经秋,身负使命,前来参加争夺气运之夺运战。 上界使者传信,令我教为叶经秋做个培训;你们先相互认识认识。” 说过这些,白长老又转脸对叶经秋说道:“叶经秋,这几位是我碧云宫堂主和元帅: 这位是器堂堂主毕老大,那位是丹堂堂主云九、这又一位是阵堂堂主宫三元。这位是我碧云宫元帅花子范,你却是认识的了,那位是……” 随着介绍,叶经秋与众人一一见了礼。 白长老又说道:“叶经秋,你在这里,须放下元帅的身份,严格以普通一兵要求自己。你就带着你的亲卫,先去器堂学习学习。” 当下,器堂堂主毕老大上前对叶经秋二人道:“请随我来。” () 第一百三十章、炼器之路遇明师 却说叶经秋二人随着毕老大来到器堂,这里乃是一个极大的大厅,也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工棚。 叶经秋抬眼看去,只见里面有数百人在劳作。 这数百人,各成小组,或围炉或绕鼎,七个一伙八个一群的,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毕老大带着叶经秋二人转悠了一圈子,就算是参观过了。 叶经秋道:“毕老大,我们这就开始么?” “不,你们看过这一遍,就回去找花子范,让他安排你们的食宿,明天才算正式开始炼器培训。” 叶经秋二人随毕老大出了这工棚大厅,就见了花子范笑迷迷地等候在外,身边跟着个小童。 这花子范见叶经秋二人出来了,就说道:“经秋,你两个跟我来。” 叶经秋二人跟着花子范,来到工棚大厅左边,只见这里有个月亮门,门上写着“新兵学舍”;进了月亮门就见数排房子,花子范带二人来到第二排头一间屋门口,就对叶经秋说道: “这里就是二位的住处了。” 小童上前,递上钥匙,另有二件腰牌。 叶经秋示意冷天孤开门,花子范却道:“不可,须得将钥匙与腰牌滴血认主了,方才可以使用。” 叶经秋听了,不由叹道:“一个锁钥都要滴血认主,贵宗可真是大手笔啊!” 叶经秋、冷天孤二人就依花子范之言,滴血认主之后,将钥匙对准锁孔,只是遥遥比划,门就打开了。 花子范也不进屋,对叶经秋道:“经秋,你二人先进去歇会儿。听到景阳钟响时,就去食堂吃饭。” 说罢,花子范告辞而去。那小童道:“花师祖请走好,这两位师叔由我来照顾。” 花子范离去之后,叶经秋对小童道:“你也去做你自己的事罢。” 小童闻言离去,叶经秋这才与冷天孤进了房间,只见房间里布置极简陋: 统共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洗漱器具;两个蒲团,分放在两张床榻上。 叶经秋一见,就知这两张床榻内含阵法,竟是引地下灵气入那蒲团中,供人修炼所用。 冷天孤不会修炼,见了这陈设,不由得撅嘴:“元帅大人,这地方也太惨了吧,比我们叶老庄都差。” 叶经秋笑道:“你也不要喊我元帅了,就叫三哥吧。这地方不算差,那蒲团是有讲究的东西,你坐上去试试看。” 冷天孤听了,半信半疑地坐上了蒲团,果然觉得很舒服,却不知这是何缘故。 叶经秋道:“你没有修炼过,也自然不知这中间的好处。也罢,从今晚开始,我就用醍醐灌顶教学法,帮你一把,走修炼之路吧。” 冷天孤听了不胜欣喜。 二人正说着话,听得外面“当当当当”地响起了钟声,叶经秋二人疑心这就是开饭的提示。 恰是此时,先前那小童进来,递上一包物什。叶经秋打开看时,只见是三本书。 叶经秋笑道:“果然是儒宗,先让我们学做认字师来了。” 小童却道:“叶师叔,这三本书却是我师祖费了心给找来的,待吃完饭,还请师叔看看。” 叶经秋听了,再看三本书时,却见一本书是《三阳功诀》,另二本却是一个模样,乃是《炼器图说》。 叶经秋心知这是花子范关照自己二人,那《三阳功诀》作为修炼之法诀,虽普通,却正是冷天孤所需要的。 于是叶经秋就对小童说道:“替我转告,谢谢你师祖花子范。” “是!叶师叔,现在是开饭时间——叶师叔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请看腰牌,就知道了。”小童说罢,施礼退出。 叶经秋一看腰牌,只见正面是自己的姓名、所住房间号,背面却是这白云宗宗内地图。碧云宫的食堂所在,标注得清清楚楚。 叶经秋与冷天孤二人依图示来到食堂,只见里面也没几个人。 二人来到窗口,递过腰牌,那窗口内的看了一看,递过来二人的食物,二人一看,只见所给极其有限: 一颗不知名的果子,一粒不知名的丹药。 冷天孤惊讶:“就给这么点吃的?” 那窗口里面人道:“就你这个级别,这就算是多的了!真没见过世面,先天境界的修仙者还想像凡夫俗子那样大吃大嚼,切!” 叶经秋一听就来火,不过他不是轻易动怒的人,毕竟三军元帅不是白做的,涵养功夫并不差。 当然,听了这人的话,叶经秋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近来饭量越来越小?原来修仙者到了一定境界后,是不须什么饮食的。 叶经秋心中暗叹,没人指点就是有缺陷,自己要是有个师父带,也不会连这些常识都不知晓。 叶经秋想明此节,就对冷天孤道:“天孤,不要生气。我们先回去吧。” 二人于是就转回自己的住处来。刚到半路上,叶经秋心底一动,就听小龙说道:“爸爸,阿宝饿,阿宝想吃那个果子。” 叶经秋道了个“好”字,就把小龙放出来,喂它吃了手上这颗不知名的果子。 这一幕,把冷天孤看得一愣一愣的: “元帅,你这是宠物?” 叶经秋道:“是的。” 冷天孤道:“元帅,干脆我也不吃这什么破果子了,都给你的宠物得了。”说罢,就把手中的果子拿来喂小龙。 叶经秋道:“你刚才还嫌少,待会儿你自己吃什么?” 冷天孤赌气说道:“元帅,大不了不吃这一顿,又饿不死人!” 叶经秋听了,笑笑说道:“也别郁闷,待会儿我带你到山下小镇上吃,那里的东西又好吃又管饱!” “那就劳烦元帅破费了。”冷天孤说着话,就把果子也喂到小龙嘴里。小龙是来者不拒,一口吞下。不一会儿,就眯上了眼睛,直喊困。叶经秋就将它放到自己的戒指里去了。不料,小龙这一睡就是一个月——这是后话。 叶经秋与冷天孤二人说着话,来到自己房间,二人手上各有一粒丹药,叶经秋道:“吃了吧。”冷天孤说了声“好的”,二人就算吃过这一顿了。 叶经秋吃了,只觉得浑身来热,料是药力发作,就上床榻上去,坐在那蒲团上,刹时觉得非常舒服。 他盘腿而坐,就待运功,却见冷天孤只在床榻上翻滚,叶经秋见了,也是吃了一惊;当即停止运功,过来一试冷天孤的的脉,就明白了—— 冷天孤没有修炼过,这丹药的药力发动,让他只觉得身上发热肚子饱胀,不在床榻上翻滚就不好受,只有不停翻滚才觉得好受些。 叶经秋这时才明白,原来儒宗这白云宗的果子和丹药都是这里修仙者用来提升修为的,难怪人家给的那么少! 只是自己吃了觉得舒服,冷天孤吃了却觉得不好受。 叶经秋立即出手,连着点了冷天孤数个大穴道,将他控制住,安稳坐在蒲团上,随即坐于他身后,助其运气,不久,功行一个周天,冷天孤身上穴道自行解开。 叶经秋道:“你不要动,只管体会这真气运行路线。” 冷天孤道了一声“是”,乖乖地一动不动了。 足足过了顿饭时间,叶经秋收功而起,问道:“感觉如何?” “报告元帅!感觉很好!” 叶经秋道:“天孤,我一见你时就觉得很是亲切。而且我也一再告诉你,不必喊元帅,喊我三哥就行了,你怎么老是不改呢?!” “是!今后我要改了。三哥,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觉得很有亲切感觉呢。”冷天孤摸摸头皮就笑了。 “这还差不多!天孤,从今晚起,我教你修炼。” “是!三哥。谢谢三哥!” 叶经秋递过《三阳功诀》说道:“这本书是那花子范有心帮助,赠给你的。” 冷天孤道:“三哥,我不识字的,要书有何用?” “无妨。我有一套功法,可以教你入门。” 叶经秋说罢,当下就用当日在镇东军中丽娥教头教自己的法子来教冷天孤。 二人从酉时起至夜半子时末,足足用了四个时辰,冷天孤将这《三阳功诀》总章并第一节都学会了,叶经秋才说道: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学一节。这本书共三章九节,估计十天时间足够了。” 二人这才草草睡了三个时辰,昨天那小童来催促二人上工去。二人起身,叶经秋问道:“你饿不饿?” 冷天孤道:“三哥,昨晚吃过了那丹药,我这肚子就不饿了,直到现在还是。三哥,你饿不?” “我?”叶经秋笑道:“我也不饿。” 二人说话间出了房间,来到大工棚大厅里,那毕老大早已在等候着了。 毕老大见了二人,不知向一个什么人招了招手,那人就来到面前:“堂主,有何吩咐?” “江硕师傅,这两个就分到你组了,你先教他们认识材料,学习备料知识。” “是!”这江硕师傅道。 “争取一个月时间让他们能力达标。” “是!” 江硕说过这个“是”字,就对叶经秋二人道:“你二人跟我来。” 叶经秋二人跟着江硕,来到工棚大厅最里边,这边却是做库房用的。 江硕带着二人就进了库房。叶经秋一看,里边堆放着无数材料,金、银、铜、铁、木,可谓应有尽有。 江硕一样一样地指着,说了各是什么名字,可用来炼制什么。说了一遍认了一遍,用去了大半个时辰。然后,这江硕问道: “你二人记住了多少?说来听听。” 冷天孤原是在工坊里做了十年的老手,除去少数难得一见的材料,其他普通的材料,其实也不须这江硕多教,当下就说对了个九成。 叶经秋也说了一遍,却是一样不差。江硕道:“你二人能记得这么多,是以前在工坊里做过呢还是现场硬性记住的?” 冷天孤道:“我自十来岁就在工坊里做工,前后做了十年。” 叶经秋心知自己虽也在三太工坊里做过,但那时自己所见的材料,与这一世界的都不能相比,但也是照实说了。 江硕听了,就说道:“看来这一步你们已经不用学了。跟我来。” 叶经秋二人就跟他后面进了另一间,这间房子里,堆放的材料,却极混乱。 江硕道:“你们二人将它们分类择开,各自堆放即可。”言毕,就出了房间。 叶经秋二人见他已离去,二话不说,就开始分拣材料。 有的好分拣,也有的不好分拣。因为这些都是未分拣过的原材料,二人整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算完工。 完工之后,二人就请江硕来验收。 江硕听了,似乎颇不相信二人已经完成了任务,来到房间里一看,果然是各按品类分类堆放得整整齐齐,当下又作了一些指点,说道这一堆中材料虽然同为一类,但杂质怎样,导致其属性变化又会怎样。却也是教得极细致。 叶经秋二人都肃然施礼道:“多谢江师傅指点!” 江硕道:“不必客气。今天下午你们二人就学学如何备料。” () 第一百三十一章、控火考试破记录 上午事情做完,中午休息,也无事可叙。到了下午,江硕见二人来到,就教二人备料。 原来识料只是备料第一步,分拣却是备料的第二步,控火才是备料第三步。 叶经秋二人跟着看了一圈子,才发现,对于自己二人来讲最难的却是这第三步。 因为这里要控制火焰温度,要结合材料特性,最要紧的是须将内功真气与火焰结合起来。叶经秋还能尝试一下结合真气与火焰,而冷天孤不曾修炼,根本没有内家真气。 江硕见了二人情况不同,就让冷天孤回房间修炼去,冷天孤也只好去了。 叶经秋跟着江硕,来到工棚大厅最西南角上,这儿有五六个人,都是“抱”着个鼎,鼎内或有汁水,或无汁水;鼎下火苗乱舞。 江硕指点叶经秋道: “他们在学习控火。看见这个没有?这个基本上快要成功了。见着那个了不?他那样子,就是刚刚入门。” 这江硕说了半天,最后取出一个鼎来,高三尺,粗若水桶,三足两耳,交给叶经秋道:“你就用这个开始练习吧。” 叶经秋接过鼎来,学着身边人的样子,开始练习。 这西南角上,共有九个练习位,呈九宫分布,并标着数一至数九。叶经秋看了看旁边的人,数一到数九位置上多数都有人;只有数一、数二、和数五这三个位置上无人。 叶经秋就“抱”着这鼎上往数五位上去,旁边一人拦住道:“兄弟,数五之位,不是一般人可以上得去的,若是相信我的话,还请从数一位开始。” 叶经秋听了就问道:“这里还有什么讲究么?” 那人道:“初来的当然都是往数一位置上去,你若不信,你试试数一之位与数二之位有何不同的感觉 ?” 叶经秋心说你既已提示了,我又何必去做无谓的尝试?当下抱拳施礼:“谢谢兄台提醒。” 那人道了一声不要客气,就专注自己的事情去了。 叶经秋“抱”着鼎,踏上数一之位,将三足鼎放到鼎位上,霎时鼎下火起。 这火苗温度颇高,又受阵法促动而呼呼地乱舞。叶经秋感受了一下,温度虽高,尚是自己可以承受得住的;但这火苗乱舞,控制之道,就要由自己来体会了。 叶经秋看看身边的人,看到刚才说话提醒自己的的那人,正在操控真气与火苗。只见那人左一掌右一掌,拍来拍去地。 于是叶经秋也学样子,左一掌右一掌地拍出。这样拍出数十掌之后,叶经秋觉得火苗才稍稍变得可控了些。但要说完全控制,仍然差得很远。 叶经秋一边不断地出掌拍打,一边体会,觉得自己出掌控制之际,火苗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自己的控制了,但其大小、温度、情势,却无变化,并非自己控制得到的。 叶经秋想到自己在三太工坊中的烧火经历,暗道:这样掌控肯定不对,这和用风箱风**控有何区别?若是如此做法就能掌控得了这火焰,那不如制造个风箱风轮就行了。如此看来,操控火焰的诀窍,还在于用真气操控才是正道。 叶经秋出手稍慢,将注意力放在真气操控上,仔细体会真气运行,揣摩真气与火苗的结合与掌控。 这样一思考体会,叶经秋手上速度不由得又慢了几分,火苗一下子失控起来,呼的一下子,烧到眉毛上了。 就在这时,叶经秋心中一动,将真气运到掌心,并不发出,却是遥相呼应,真气形成气场,顿时覆盖住了火苗,将那就要烧到眉毛上的火苗遮盖住了。 叶经秋心中一喜,暗想也许这就是操控之诀窍?叶经秋当即保持气场,再一次左一掌右一掌地缓缓拍出,这一次,要火苗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连鼎下火苗的大小、温度、情势也完全在掌控之中! 叶经秋拍出十来掌之后,觉得操控要领就在于此,于是向数二所在之位走去。 旁边的先前提醒叶经秋的那位,此时已经被叶经秋的表现所惊动,他看着叶经秋,目光骇然,心中哀叹:此人究竟是谁,竟如此妖孽? 这人境界上跟叶经秋差不多,可是自身的真气在质与量上都不如叶经秋,操控之道的感悟尚还是“钟山只隔数重山”,此时见叶经秋不过顿饭时就能如此地完全掌控火苗,不由得心中火热,就够着头找叶经秋说话: “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 叶经秋此时刚刚来到数二之位,听了那人问话,随口道:“我叫叶经秋。” 叶经秋说罢,放下鼎,安入鼎位,顿时火苗窜起,比先前数一位上的大小、温度、情势都厉害了些。叶经秋赶紧出掌,顾不上和那人多说话。 那人见叶经秋这副模样,也知道叶经秋在做什么,于是放下自己的活儿,径到叶经秋身边,看叶经秋如何操控。 只见叶经秋也是如自己一样左一掌右一掌地拍出,心下不解,却又不好打扰,只好独自默默地观摩。 不多时,叶经秋心中明悟,收了鼎,走向数三之位。那人本是在数三之位上的,见叶经秋要上,赶紧让出位置,并趁机问道: “叶兄好教人佩服!请教叶兄,你的体会是什么?竟可以短时间内连过两级?噢,我名字叫左良玉,还请叶兄指教良玉一二!” 说罢,这左良玉躬身施礼。此时那几个正在修炼的,见了这左良玉的动静,听了他的话,也都纷纷停下手中活儿,围上前来,要听听叶经秋的高见。 叶经秋听了左良玉的话,并不藏私,就把刚才想到的说了一遍。不料这些人竟然无一人见过风箱风轮,叶经秋只好将风箱风轮的作用说了一番。他几个都说道:“叶兄,这风箱风轮的作用我们都能想到,就是没想到用真气气场来控制火焰。” 那数九位置上的大汉接口说道;“叶兄,我叫司徒空,我是几个人中来得最早的,已经有十个月了。 我们几个在这里,来得最晚的,除去你,就是这位左良玉兄弟了,我们一直以为,操控这火焰,凭的是真气掌风,也只道这里是个熬练真气的所在,从来就没往用真气气场操控火焰这方面想过。 今日得叶兄指点,真是如梦初醒!” 说罢,真诚地施了一礼:“我今日算是明白了,可以过了控火这一关了。” 叶经秋笑道:“不必客气——诸位兄弟,江硕师傅想必早就明白如何掌控火焰,只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有人接道:“师傅说了,自己千辛万苦之际,蓦然回首之时所领悟到的,才最切合自己,而且,也正合厚积薄发之理,所以他从来不明白告诉,只到关键时候才出言点拨一二。” 叶经秋听了,心说原来如此。 ——却说众人,因为司徒空在这儿时间最长,火焰掌控最强,所以众人原本以这司徒空为首,此时见他对叶经秋施礼,也都纷纷拱手,表示感谢。 ——叶经秋又道了一声不必客气,就在数三位置上安放了鼎,鼎足一落到鼎位,火苗呼地一下子涌起。 那司徒空见了就提醒道:“叶兄,数位越高,对应的火焰就越猛烈,对境界和真气的要求也就越高;数五之位要最后上,这个位置是初步熔化用的。” 叶经秋道了一声“谢谢司徒兄提醒”,就做自己的事儿了。 其他诸人,也都各归各位,开始按照叶经秋说的去练习;那原在数三之位的左良玉,却是一直旁观叶经秋的掌控之道。 叶经秋在数三位置上,感觉自己已能熟练操控时,发现那左良玉正在旁边观摩,他的鼎就放在一边。 叶经秋心中也是感谢对方让位于己,正要说话表示一下心情,却听得景阳钟响起—— 原来,这一天的训练结束,快到吃晚饭时间了。叶经秋也觉得怪累人的,就与其他几个说了声“再见”,然后回房间去了。 叶经秋回到房间,见冷天孤坐在蒲团上,却是抓耳挠腮的不安静。叶经秋见他这样,就笑道:“天孤,你这样是不行的,须得安静下来。” 冷天孤见叶经秋回来了,当即跳下床榻,对叶经秋说道: “三哥,你可也回来了!我一个人在这边修炼,不知道要怎么做,先前我觉得肚子里,就是你对我说的那个丹田里,像有只小蛇在里面游动。我心中一惊,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叶经秋听了,惊讶地道:“天孤,那种有小蛇在游动的感觉啊叫做‘气感’,你才修炼多久啊,就有了气感了,可喜呀!” 冷天孤听了,不由得沮丧地说道:“三哥,我又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叶经秋道:“不要怕,只要你坚持,那种感觉不久还会出现的。走,吃饭去!回来我再教你。” 于是冷天孤跟着叶经秋,去食堂再次领取那果子和丹药,不料,这次,窗口里面的人说,丹药可以有,果子却不是天天有的,每个人一天只给领一丸丹药。 二人领取了丹药回到房间里,叶经秋先服用了,修炼了一个时辰之后,这才让冷天孤服下,由叶经秋助其运功。 时近半夜了,叶经秋又用醍醐灌顶功法教冷天孤学《三阳功诀》第一章第二节。 时间就在这样循环往复中一天天过去,到了第十天上,冷天孤已经能把一本《三阳功诀》背诵下来了,得气之感也稳定了下来。 此时叶经秋自己在控火这方面,也已经能站到数九之位上训练了。 今天,那江硕安排叶经秋考试,由他自己主考。考试的是内容控火最后一步,也是提纯的第一步:熔化。 叶经秋站到数五之位,在江硕的示意下,将鼎安放到位,刹那间火焰涌起。 如果说数一到数四之位,涌出的是火苗,自数六到数九之位,涌出的则是腾腾火焰;这数五之位的火焰,乃是阵中最大一道火焰,但见火焰涌出,四周温度立刻升高。 叶经秋估计,这火焰温度要在一千五百度以上。但是这还不够,叶经秋考核的第一项,叫“升控”,是以内功真气助火焰温度飚升,要在瞬间飚升到三千度才算过关。 第二项,是保持高温恒定,叫“恒控”,这时方可以用来熔炼。 第三项,叫做“波控”,让温度在一定范围内上下波动,以去除杂质。 第四项,叫做“控形”,是以内家真气控制鼎内熔汁冷凝成形。成形的叫粗胚,能制造出粗胚,就算是控火这一关完全学成。 以后所学,是备料的最后一个项目,叫做“刻阵”,将粗胚刻上阵法。高手到了这一步,就能炼制出法宝了。 像叶经秋这个境界,按江硕的说法,如果“刻阵”这一关通过了,只能炼制粗器,如一般的武器,在这里叫做真器。更高级的叫做灵器。 叶经秋运起真气,催动火焰,温度急速上升,不过数息,温度就达到了三千度以上。江硕叫了一声“好!”紧接着命令道: “集中精神,控制恒温!” 说着,江硕就把准备好的一块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金属放入鼎中,同时喝道:“开始熔化!” 叶经秋听了,控制温度,使鼎下火焰温度稳定在三千二百度左右,鼎内温度则稳定地维持三千一百多度,只见那黑色的材料在鼎内不断熔化,就像冰块放进热锅里一样;过了一刻时间,鼎内材料全部化成了汁水。 江硕又叫了一声“好”,然后说道:“开始去杂!” 叶经秋深吸一口气,此时他已鬓角见汗。但是叶经秋心中清楚,去杂时间越长,粗胚质量越好。 但是波动火焰和温度时,所耗真气甚大。平常考试到了这里,都是被考者坚持到半刻时间就行了。江硕却是有心试试叶经秋的底儿,足足满了一刻钟,这才喝一声:“成形!” 叶经秋此时两鬓角上全是汗水,脸上也是汗水。听到一声“成形”,如闻仙音,迅速掌控真气,按要求,渐渐降低火焰温度,鼎内汁水渐渐凝固,最后化作一把大刀粗胚。 众人一齐鼓掌! 江硕道:“不但完美通过,还创造了记录呢!” 众人都问记录是怎么回事?江硕道:“三年前,有一个颇有资质的年轻人,过这一关时,去杂时坚持了将近一刻钟,此人名叫钟无忌。 你们要知道,‘波控’这一关,是最重要的,去杂越好,粗胚越好的道理人人都懂;但是‘波控’开始后,人却感觉消耗又大又快。所以这一关,能坚持到到三分之一刻就算过关,坚持到半刻就算是优秀了。 那钟无忌坚持的时间比起叶经秋来,还是差了……所以说,叶经秋这次不但是完美通过考核,而且创造了一个记录。” 江硕跟众人解释着。 因为叶经秋今天考试,所冷天孤也来旁观,此时就在旁边给叶经秋擦汗,听了这些,竖起拇指对叶经秋说道: “三哥,你真厉害!” 叶经秋道:“天孤,还有几天你就要开始“控火”的训练了,我有些经验感受,晚上跟你说,你练起来也能快点。” () 第一百三十二章、炼器堂考试过关 叶经秋完成控火考试之后,江硕让他休息了一天。 然而这一天叶经秋并未休息,而是帮助冷天孤修炼。叶经秋暗道这一界人生来就是先天境界,好处颇大,看这冷天孤,前后不过十来天的修炼,就可以进行“控火”的训练了。 其实叶经秋不知道,这里边还有丹药的功效,以及他天天用醍醐灌顶大法帮助之功。还有一点,那花子范送的这本《三阳功诀》,也是极适合冷天孤这种人修炼的。若是换作别人,肯定不会这样快。 叶经秋上半天帮冷天孤修炼,下半天自己修炼。 一天下来,叶经秋细细地总结下自己的情况,发现自己这十多天来进步也很大。特别是丹田真气,比以前增加了一倍,原来这控火训练的确能刺激人修为上涨。 叶经秋完成修炼之后,一时无事,不由得想到自己这一两年来的经历,自从遇到元圣利元大哥以后,自己的修炼才算是找到了方向;也才明白自己是一个转生之人。 在觉醒元身之魂的路上,大道沙海的阵眼之内,又结识了辛媚,让自己对修炼的境界划分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不过,想到辛媚,叶经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想念来,心说:也不知辛妹这半个月来怎么样了?叶老庄的重建工作应该很好吧? 新的一天又来到了。这天早上,叶经秋一大早就起来,来到工棚大厅里等候江硕。冷天孤自然也来了,陪叶经秋说话儿。 二人等候不长时间,江硕到了,看着叶经秋和冷天孤,脸上带笑。叶经秋二人上前跟江硕打招呼,江硕道: “你二人进步速度都不小啊!冷天孤,你今天就开始训练控火吧。” 说过这话,江硕对冷天孤做了一番交待,取出个鼎给他,让他“抱”着去那边修炼去。这才又对叶经秋说道:“叶经秋,跟我来。” 叶经秋跟着江硕,往工棚大厅西北角上来。这时,这地方的修炼者还没来到。 江硕对叶经秋说道:“你在这里修炼。这边是五行九宫阵,你须从土行九宫开始,先在这个—— 诺,就是这个九宫阵法的数五之位上,将前天你炼制的大刀粗胚刻上阵法图,从太极阵图开始,直到九宫。精熟之后,换到金行九宫数五之位上,另在别的粗胚上刻制阵法图,也是自太极至九宫。 到了五行圆满,首先炼制两样宝贝,一个是追风灵船,一个是上佳防身兵器,能炼制出这两样才算合格。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 叶经秋听了,忍不住好奇,就问道:“江师傅,这些都是法宝吗?又有什么等级区别?” 江硕沉吟道:“讲起来,法宝也是有级别的。以兵器为例,凡人的兵器,上佳者无非就是特别锋利而已。 先天境界的修仙者持有的则不仅止于锋利,而是有一定的灵性,这是靠了刻上阵法的,这种兵器还不能叫法宝,只能叫‘真器’; 到了灵道级别的修仙者境界,持有的兵器,若是炼制得好,可以称作‘道器’,这才有了点儿法宝的样子。 仙道级别的修仙者,所用的才能称作法宝,叫‘灵器’;灵器以上的是什么级别,我就不清楚了。我在这里,炼制了大半生,也没炼制出一件灵器来。” 叶经秋听了,又问道:“江师傅,为什么要炼制出追风灵船和好的防身兵器呢?” “这两样是炼制了给自己用的。你可要好好上心学习了!” 这时,陆续有人进来,这些人个个进来后都跟叶经秋和江硕打招呼。 江硕是这里的大师傅,人人敬重,叶经秋却是训练“控火”速度最快成绩最好的创造记录的人,所以这些人对叶经秋也是佩服得很。 众人都知道叶经秋今天开始训练“刻阵”了,特别是正在训练刻阵这一组的,人人都有些兴奋有些期盼,希望叶经秋在这里也能给大家带来惊喜,带来启示。 江硕对叶经秋早已刮目相看,不再像第一次带他去训练控火那会儿不作多少交待了,反而讲得很细指点得很充分。该说的说了,该教的都教了,江硕才转身离去。 一时间,训练刻阵的这一组,都围上来跟叶经秋说话,其中数人都是先前训练控火的,现在和叶经秋又到一个组里了,比如左良玉和司徒空。 叶经秋对于阵法的研究,现在的水平也不低于他的境界水平,但刻阵手法,则是第一次练习,自然不熟练。 第一天,整整一天都是在练习刻制太极阵图。那是刻制好了再熔化,粗胚成形后又再刻阵图。 众人也都是如此训练,但一天下来,有的人只做成了四五遍,有的人做到了七八遍。 叶经秋虽然手法不熟练,但胜在完成的次数多,比起组内其他人,第二名那位一天时间完成了十三遍,叶经秋却是完成了二十遍。这速度,让那些同组都惊讶佩服。 第一天到第九天,叶经秋一直在刻画一件大刀粗胚,从只刻一个太极阵图到只刻一个九宫阵图,每天的训练,让他的手法越来越熟练。 第十天上,叶经秋开始到金行九宫数五位上训练。这一次,所用的粗胚却不再是那大刀粗胚,而是江硕发给的。 叶经秋一练又是九天。 看看到此快要一个月了,叶经秋找到江硕说道:“江师傅,毕老大说过,争取一个月时间让我们达标。我这样练习下去,至少得四十多天啊,有没有速成的法子?” 江硕听了,笑道:“经秋,你是可以的了,你那个亲卫,没有一两年,如何能走出这里? 也罢,若是你舍得留下你那亲卫在这里修炼,那么,我明天就安排你做最后考核。其实这每一样都要练习九天,却是为了让你对刻阵领悟更深一些罢了。 若是你每天练习时能边练习边思考,应该说,凭你们炎族人的天赋,的确也不用这么久的时间。 这么着吧,就定下来明天考核你,怎么样?” 叶经秋想了想,冷天孤毕竟也得独立发展,不能让他老是跟在自己身边,当即答应了。 晚上回到房间,叶经秋跟冷天孤说了,冷天孤哭丧着脸答应了独自留下。 叶经秋安慰了冷天孤一番,就自己修炼去了。其实叶经秋人坐在蒲团上,并没有真正运功修炼,他是在反思总结,以备明天的考核。 叶经秋回想自己这十八天来刻阵手法的练习,明白了五行九宫阵中,要在五种粗胚上刻制阵图,其实阵图次序相同,只是五种粗胚的五行属性不相同罢了。 当然,五行属性不相同,对温度的要求也就不同。 想到这些,叶经秋估算着,制作那追风灵船和防身兵器,要应用哪些属性的材料,各种材料的炼化温度要求,提纯要点等等。 不知不觉间,一夜就过去了,叶经秋听得窗外啼鸟鸣叫,立即起身,来到这工棚大厅,此时这里也只有几个比较勤奋的人在修炼。 叶经秋在西北角上,闭目盘坐,不多时,开工时间到了,众人也都到了。 江硕来到后,首先找叶经秋,安排他领取材料。叶经秋跟着他来到库房,领取了一堆的材料,金的铜的铁的木的,都装在戒指里,来到了考试地点。 考试地点当然是这工棚西北角。此时众人都已经围了上来,欲一睹叶经秋的风采。 控火、投料,叶经秋一步步地进行,有条不紊。鼎内溶汁翻滚,叶经秋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成形之后就是刻上阵法。 这一次,却不是等候粗胚成型再刻上,而是粗胚才初步具形时就进行了,这也是叶经秋仔细思考后决定的。 当初江硕曾经指点过,如能在此时进行刻阵,效果最佳。叶经秋虽然平时照规矩来,没有这样尝试过;不过现在是考试,叶经秋虽然没有完成四十天的训练,但是他向来胆大,所以为了成绩好一点,叶经秋毅然决然地进行了尝试。 鼎内溶汁已经大部分临近冷却成型,只要温度再下降一点,就算是成型了。 叶经秋大胆地让溶汁温度暂缓下降,而是直接刻注阵图于其上,整个粗胚被一个太极图阵包裹,里面是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到八门九宫,诸阵图交错组合成一个整体,都归入太极图中。 叶经秋这个构思,却是参考了闯四关七阵时所见的阵图来的,包括通天塔内的困龙、迷魂和一元复始阵图。 一整套阵图刻注完毕,刚刚好温度下降,粗胚在下一瞬间成型,可不正是一具追风灵船!而且,这具灵船,哪里是粗胚模样?竟然是成品。 众人轰然叫好!叶经秋却是仔细地控制温度下降,随时加入一些必备的设备。不多时,灵船出鼎。江硕连声夸赞,不住口地道好,最后还是他一锤定音: 这个好!这个是永动型的,又是一个记录。 众人都询问什么叫永动型,这时,炼器堂堂主毕老大来了。江硕道:“我只是看出来这个追风灵船是永动型的,但这永动型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之不多,还是请堂主给大家说说吧。” 众人齐齐望向毕老大。毕老大把眼一瞪,沉声道: “看什么?按说呢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今天叶经秋既已炼制出来了,你们就沾个光,了解了解吧。” 毕老大讲到这里,看着叶经秋说道:“这永动型的,说到底,就是它可以极大地节省玉晶灵石而已。 根本原因却是它所刻注的阵法,是可以吸收天地灵气的。这种能吸收灵气的阵法叫做聚灵阵。” 叶经秋按照江硕指点,对追风灵船滴血认主。滴血认主之后原本是要歇息一阵子,再开始炼制防身兵器的,但是此时听了毕老大说到聚灵阵,也仔细倾听—— 然而毕老大却没有了下文。叶经秋忍不住询问毕老大,什么是聚灵阵。 毕老大听了,对叶经秋说道:“这个,我也不甚明白,得请教阵堂的宫三元。”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我现在就得请教,因为下一步我炼制防身兵器,用得着聚灵阵啊。” “不必,这个防身兵器嘛,你可以不用炼制,就算免考了吧。你手上就有现成的好兵器—— 我刚刚得了江硕师傅的传讯,说是你炼制了永动追风灵船,才过来看看的——你都炼制出了永动追风灵船了,还用各着再考什么?你现在算是从我器堂出师了。” 说着,毕老大取出一个牌子,递给叶经秋,同时说道:“这是你真道炼制师的身份牌。” 叶经秋接过一看,只见牌子正面注明:“持有人:叶经秋。级别:真道炼制九阶。称号:真道炼制大师。” 牌子反面却注着:“神教儒宗白云门制”几个字样,表明叶经秋是儒宗白云门认证的真道炼制大师。 毕老大对叶经秋道:“经秋,跟我去见那宫三元,你问问他,聚灵阵是怎么一回事?” 叶经秋道了声“是!”就跟众人告别,随毕老大去了。 不多时,二人来到阵堂,见到了宫三元。毕老大张口就问:“宫老三,这叶经秋可是极有资质,现在都能使用聚灵阵了!但是他还不太明白原理,你给他解说解说。” 原来这宫三元,名叫三元,是取连中三元之意,不料众人都因此叫他宫老三。毕老大最爱这样叫他。 宫三元听了毕老大这样叫他,却也是惯了。当下对叶经秋说道:“你想知道做聚灵阵是怎么回事?” () 第一百三十三章、阵道精义不易得 却说宫三元问叶经秋道:“你想知道什么是聚灵阵?” 叶经秋诚恳地道:“还请宫堂主指点。” 宫三元道:“若要我指点你,你得在我这边练习几天。” 叶经秋听了,点点头说道:“如此,多谢宫堂主!” 毕老大见了,就对叶经秋、宫三元二人说道:“宫老三,叶经秋既在你这里学习,那我就回去了;告辞!” 叶经秋与宫三元二人送走毕老大,来到宫三元的精舍坐定,宫三元开口道:“你是怎么想到在炼制追风灵船时刻注聚灵阵的?” 叶经秋道:“我不知什么是聚灵阵,只是刻注阵图时,想到先前所见,就用上了组合阵法,刻有困龙阵、迷魂阵和一元复始阵。” “是了!这一元复始阵,就是聚灵阵的基础。” “什么?一元复始阵就是聚灵阵的基础?这不是个辅阵么?” “这就是你们下界之人认识上的不到之处了。一元复始阵,包括困龙阵和迷魂阵,都是完全可以用来做主阵的。话说回来,什么是辅?什么是主?用之为主就是主,用之为辅就是辅。” 叶经秋听了这个话,一时心头潮起:是了,我以前的看法的确是拘执了;到底这境界不同,眼界也自是不同啊! 就听宫三元又说道:“要想弄清聚灵阵的问题,得弄清数与阵的理儿。数与阵本质上虽有不同,但表达的却是同一道理。”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宫堂主,这个理,叶某还真不明白,请堂主赐教!” 宫三元道:“这个理么,可以换一个说法,你就明白了——数,是可以用阵来表达的!” “什么?”叶经秋听了,简直是破天荒第一遭,闻所未闻! 宫三元笑道:“这一元复始阵记数为‘零’,太极阵记数为‘一’,如此到九宫阵记数为‘九’;则所有数字,均可以用阵图表达。” 叶经秋听到这里,喜不自禁,又问道:“我听明白了一些,但是,怎么计算呢?” “计算,就是推演阵法。若是单单以一个数为例,比如‘五十四乘以八,’得数是多少?” 叶经秋道:“这得数自然是四百三十二喽。” “是这个数,”宫三元接着说道:“这个数用阵法表达,是什么样子的呢?它是这样表达的:百位上用四象阵,十位上用三才阵,个位上用两仪阵。而数位用一元复始阵表达,如此,这个复杂大阵就可以表示‘四百三十二’这个数了。” 叶经秋听了,恍然大悟,感谢道:“多谢宫堂主!” 宫三元道:“这只是皮毛,要真正施用,还须识得布阵环境,这布阵环境,就是天地自然之数,这天地自然之数,是运算推演的基础。” 叶经秋听了,心中暗道: 我自在大道沙海中有了一番进步以来,觉得阵法之道,也算是精通了,听这宫堂主的说法,我此前真是井蛙之见,幸亏没有讲过什么贻笑方家的话来。 想到这里,叶经秋站起身来,向宫三元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这才说道:“敢问宫堂主,这布阵环境的天地自然之数,是如何得到的?” 宫三元道:“天地万物都有其自然之数,其所分布,自然形成格局,这格局就是布阵环境。识得格局,就可以得出天地自然之数。” 叶经秋听到这里,知道认识格局是极为重要的一点,当即请教道:“还请宫堂主指教叶某认识‘格局’!” “格局么,我知道一点,并不精通。我只知道一般格局,乃是分作八格六十四局,每一局中的天地自然之数,按五行定性,按九宫定位,按太极两仪定数,自一至九,合九宫之义,分东西南北,四象合九宫,得天道大衍之数。 这里边奥妙无穷,我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是没有理清其中的头绪。不过有一点,聚灵阵就在其中得出。” 叶经秋听了,说道:“谢宫堂主赐教!叶某以后定当努力,苦学阵道!” 宫三元笑道:“好志气!聚灵阵,就是通过推演,使阵法能吸收天地灵气罢了。将太极至九宫诸阵,与一元复始阵结合,与外界格局相契合,取相生之道,就成为聚灵阵,若是取相克之道,则是天煞阵了——我说的这些,就是阵道精义所在。” 叶经秋心服口服,佩服至极:“小子受教了,请宫堂主受小子一拜!” 宫堂主起身拉住叶经秋:“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见你于阵道颇有悟性,多说几句而已。况且我这点见识,也算不得什么;你学了这些,还得学习一种高级布阵手段。” 叶经秋问道:“敢问宫堂主,还要学什么手段?” “炼制阵旗来布阵。” 叶经秋听了,再拜为礼,问道:“小子以前布阵,竟不曾听过有阵旗之说,今日得闻堂主指点,实是三生有幸!” 宫三元笑道:“又客气了不是?炼制阵旗,估计你得学上十天。” 叶经秋道:“就是三十天时间,小子也愿意。” 宫三元道:“好好,我这就带你去学学炼制阵旗!” 宫三元说罢起身,带着叶经秋往外走。 叶经秋跟着宫三元,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工棚大厅,阵堂这个工棚大厅,比起器堂的,自然是小得多了。 不过,里边也有人在训练,不过这些人不象器堂工棚大厅里的人们那样分组训练,而是各做各的。 有的人闭目深思,如同入定;有的人快速炼制,阵旗一堆,还有的人则是边炼制阵旗边思考,动作迟缓。 宫三元取出一些材料,告诉叶经秋如何用以炼制空间阵旗和时间阵旗,并且重点强调,这两种阵旗,既是基础阵旗,又是高端阵旗,是运用阵旗布阵时的关键所在。等到一一嘱咐完毕,这才离开。 叶经秋就按照宫三元所教的,先行炼制空间阵旗和时间阵旗,一口气练习下来就是七天,觉得自己对之能满意了,这才来请宫三元指点评判。 宫三元看了之后,心中颇为惊讶叶经秋的学习天赋之高,当即颌首,表示很好;接着,指点叶经秋进一步炼制其他阵旗,并且表示, 第十天对叶经秋进行考核。考核过关,就可以去丹堂学习了。 叶经秋自然是非常高兴干劲冲天。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宫三元带着叶经秋来到考核地点,这个地点,就是考场,乃是宫三元研究透彻,并特地布置的一个格局,虽是人力穿凿而成,却也的的确确是“乾格观局”,此局是乾格第五局,单名一个“观”字。 叶经秋审察地形地势,暗思这个格局,乾之数为一,观之数为五,一与五之计算得数仍然为五,但是乾为大,观为小,得数又小,这三个数,用阵图表示,却是一个太极,两个五行,太极为总阵,五行分大小。 叶经秋计算清楚后,迅速投下一组阵旗,这一组阵旗,乃是这十天来炼制的,现在用以组成一个总阵,阵分三层,向内另设五行阵,此五行阵却又各用小五行阵组成。 霎时间,叶经秋投下五十五根阵旗,一个太极阵图即将布成。叶经秋最后在阴阳鱼的鱼眼部位安放时空间阵旗各一组,只听“嗡”的一声轻响,太极阵图启动了! 宫三元在旁边观看,自叶经秋投放第一组阵旗,就认定了叶经秋这考核必能通过,因为他看出来了,叶经秋这一组阵旗的投放安排,足以证明叶经秋对此考场地点的格局推断正确! 果然,叶经秋一步步地把阵旗安放到位以后,阵法有效启动,完全合格! 宫三元非常欣喜,对叶经秋说道:“经秋,你过关了!做得很好,很完美。” 叶经秋听了也是非常高兴,宫三元的肯定,得来不易呀,这十天来,叶经秋看到的那些在工棚大厅里苦练的人,没见哪个被宫三元表扬过;相反,批评却是不少。自己十天来虽然极为努力,进境较快,顶多就得到宫三元略略颌首而已。 考核完毕,叶经秋收了阵旗,放入戒指中。二人边往回走边说话。宫三元道: “经秋,你对阵道领悟力颇高,但我尚有一言相劝。” “请堂主赐教。” “经秋,阵旗的炼制,除去这种单一的阵旗,我一直思考,可不可以炼制一种组合阵旗呢?就是一个阵旗包含数种阵法,成不同组合,用起来,必然威力成倍增加,但是我试验无数次,却总是不能成功。 我思来想去,问题是出在材料上,我们这一界的材料,承受不住复合阵法的力量,故而炼制不出这种组合阵旗来。” 叶经秋听了,暗暗佩服宫堂主的钻研精神,接口问道:“堂主,请问阵法一途,用什么来区别修为境界的高低?” “这个修为高低的区别么,一般说来,修为高境界自然就高;但是也有修为高而境界上不去的。 如果细分,阵法之道,凡人所修,最高级别也就是阵师九阶,突破境界后,成为真道阵师,也分九阶,其九阶阵师,俗称‘阵王’。 再往后,依次是灵道阵师、玄道阵师。玄道阵师以上是什么级别,这个我不清楚。至于我自己的境界,现在是灵道阵师八阶。” 宫三元停了一下又说道:“经秋,我这辈子,一心钻研阵道,对于炼制这组合阵旗,想法虽然是我个人偶然想到的,但是理论已基本成熟。我把它送给你,你也是我这百多年来所见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学习我这套理论的人。” 叶经秋听了,知道这是宫三元看中了自己,要传授他的衣钵于自己。于是叶经秋道:“谢谢堂主栽培!小子给堂主敬礼了!”说罢,就要下拜。 宫三元一把拉住叶经秋:“经秋,我没打算收你做我的弟子,你的身份,做我的弟子也不合适。 依我看,我们就保持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最好。此外,我还要劝你一点:你虽不是我儒宗弟子,但儒宗能成为四大教派,自有其道理。 阵道的深入研究,对战中的意境攻击,都要求人精通儒宗经学。至少,儒宗所学,有助于你领悟阵法。 我这里有一本《连山格局论》,一本《儒风雅致》,连同我自悟的组合阵旗理论,都送给你,望以后多加研习!” 宫三元说罢,自戒指中取出三个玉简——原来内容是刻在玉简上的,这与叶经秋以往所见写成书册又自不同。 叶经秋恭恭敬敬地接过,施了一礼。这一次,宫三元没阻拦,而是受了叶经秋这一礼参拜。 二人说话间来到宫三元的精舍,宫三元却不进去,领着叶经秋径往前走,口中说道:“经秋,我现在就送你去丹堂。” () 第一百三十四章、四项大比不一般 却说叶经秋跟着宫三元来到丹堂。 丹堂堂主云九事先得到了宫三元对叶经秋的介绍,知道叶经秋天赋过人,不是单凭推荐人的身份的,所以也是非常重视;故而迎接二人时,就决定亲自教叶经秋学习炼丹。 云九对于炼制丹药,教法又自不同,首先是识药,凡可入药者,上至玉札、丹砂、赤箭、青芝,下至牛溲、马勃、破鼓、陈皮,无一不教叶经秋认识。 云九还特别强调,认识前人已经弄清了的各类草药不是本事,而是必须做到: 能自行辨认草药,判定药性,依其属性,将手中的材料配制成最具疗效的丹药才是本事。如果能做到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丹道高手。 叶经秋听了云九的讲解,突然想到当初在三太工坊时的情景:经秋,炼药须过提纯关,药性药理识在先…… 那时炼药,多是配制组合,最后成为汤药,这丹药,却要熬干成丹,其药性药力,自然是强出百倍。 只是,听云九堂主这么一讲,叶经秋心知这对控火要求更高,难怪这里要求人先学炼器,炼器则重点学习控火。 在云九的指导下,叶经秋的理论知识在飞速充实,五六天的功夫,叶经秋对于炼制丹药的理论知识已经完全掌握了。 于是云九开始教叶经秋实践训练,从最低等级的小培元益气丹到高级的渺烟丹,前后不断地炼制了十五天。 说起来,十五天也只是着重炼制了七八种常见的低等级丹药而已。 叶经秋心知这些丹药,对冷天孤有用,因而都收着,每天晚上回去都交给冷天孤一小堆丹药,以至于冷天孤都不用去食堂领取丹药了。 十五天来,叶经秋对于炼制丹药如何控火,如何配比,心得颇丰。 云九见了,就安排叶经秋考核,考核的内容是炼制中等丹药静心丹,要求炼制出的静心丹品级越高越好。 叶经秋不负云九所望,炼制了一炉十二粒静心丹,其中一般的有八粒,上品的有三粒,还有一粒足以称之为极品。 对此结果,云九很满意,宣布叶经秋通过了考核。 静心丹的作用,叶经秋觉得给义母服用最是适合,于是小心地收藏起来了。 云九在叶经秋通过考核后,就领着叶经秋来见宗主欧阳先。欧阳先道: “叶经秋,恭喜你修炼有成!本宗欲待明天送你走,恰巧后天我宗大比,你若是有意,可以留下观摩我宗大比,若是你想参加大比,本宗主也可以同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叶经秋听了,当然乐意,却不知这大比究竟比些什么。欧阳先自然跟叶经秋说了,儒宗这个大比,共有四大项,炼器、炼丹、阵法、武道;每项各比三场。第一场是海选性的,第二场是小组决赛,第三场是最后排名决赛。 欧阳先最后说道:“叶经秋,你既然愿意参加,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排名决赛,各项的前两场就不用参加了—— 你既是我宗佳宾,你的实力又是大家都看好的!” 叶经秋听了道一声“谨遵宗主安排!”就回去做参赛准备去了。 第三天一大早,就见这白云山儒宗上下人人匆忙,或参赛或参观,各有各的想法,但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大比上。 叶经秋受特别关照,坐在主看台上,与诸堂主诸元帅们观看比赛。要说这四项大比最精彩的一项,却是武道大比。 武道大比的第一场是海选,众选手都争先恐后地挤在赛台上,各自盯着自己选定的对手。 这场比赛是这样进行的,参赛的数百人混战,两两交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只要是被击落下台的就算输,当台上剩下一百人时,第一场就比赛就结束了。 台上的一百人分成十组,进行小组赛;赛后每组选出前四名参加第三场最后的排名决赛。 这武道大比的第一场最热闹,却也最不显山露水。 裁判的哨声响过,一时间,赛台上闹市一样乱哄哄的,不时有人从台上跌下来,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台上只剩下一百人了,裁判又吹得一声哨响,百人同时停止争斗,各自肃立。 就见一长老上得台来,手捧一个大银盘,盘子却是红布覆盖着。台上各人,都向盘中伸手去摸,摸出一个玉筹,然后跳下台去,找自己的小组报到。 十个小组,分别有十位元帅管理,各自的看台案桌上标注着“第一组”、“第二组”……,直到“第十组”。 选手们很快就完成了分组,各组组内再次抽签,确定组内比武对象和顺序。到这时,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 第二场比武开始了。 人们的眼睛一下子就忙不过来了,十个赛台,十场比赛,同时进行!看哪个赛台哪两个比赛好呢?何况,那边的炼器、炼丹和阵法比赛也都是同时进行,也让人心中有一种不能尽收眼底的遗憾感觉。 当然,儒宗的人们,知道上一届哪些人是高手,所以观看时知道谁跟谁的比武精彩可看,谁跟谁的比武没味不可看;但是叶经秋不知道啊,他一边听着别人的品评,一边注意赛台上的情形。 这第二场小组赛,就比第一场耗时多多了,自上午辰时直到晚上酉时初,最后一组才比完。 这期间,叶经秋不光是看了武道大比,也看了炼器、炼丹和阵法的大比。 第三场,则要从明天开始,为了让大家能够充分观摩学习,每一项大比的第三场用时两天,一项一项进行。 明天,叶经秋也要参与比赛。这一天,按此界历书,是丙子日;丙子日这一天要进行的是炼器一项的比赛。 叶经秋要同场参赛,与最后选出的前十名共同进行炼制比赛。材料由宗门提供,要求炼制出来的是什么,得要到开始比赛时才知道。 当然宗主欧阳先说过了,特邀叶经秋参与,叶经秋获得名次后,不会将原来的前十名中人挤出排名榜单,原来是第几还是第几。 丙子日,各组的前四名在一起,十组共四十人同时进行炼制,要求炼制的是加防盾,炼制成功后由评委评定高下,排出名次,选定前十名后,就将众选手炼制出来的成品送往前线军队中。 叶经秋仔细观摩,学习他人的经验。 参赛选手都有号牌子,只点号不点名。各选手入场后要报上自己的号牌,然后去领取材料,接受任务。四十人中选出十人,就是前十名。 四十人都领到材料后,随着裁判一声令下,选手们都忙碌起来了,从生火到控火,投入材料,熔化成汁,再到形成粗胚,最后刻上阵法,成品出炉,都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整件完成则需要一天时间。叶经秋发现,自己认为比较靠谱的可以争夺前十名的选手中,有四个是在加防盾上刻阵法时使用了聚灵阵法的。 叶经秋心说这四个必然是前四名了。 这四人中,叶经秋觉得第三五六号的加防盾阵法刻注得最好,其手法好,阵图刻注最繁密,所形成的聚灵阵威力也最大。不料结果出来时,这三五六号却只得了个第二名。 叶经秋心下疑惑,就去请教宫三元。宫三元为叶经秋解说道:“经秋,你说他阵法刻注得好,这没错的,但是材料对所刻注的阵法的容纳是有一定的限制的,阵法过于繁密,会影响材料的坚固度,三五六号的作品,比之第一名的作品,坚固度差了一分。 加防盾是用来防御的,坚固度差了一分,自然就只能排在第二喽。” 叶经秋听了,不由得暗笑自己一时糊涂,光顾着考虑阵法了,却将最基本的实用问题给忽略了。于是叶经秋对宫三元道: “谢谢堂主指点!我明白了,炼器,说到底是为着实用,而不是为着展示自己的阵法造诣多高明。若是像三五六号那样,就是舍本逐末了!” “理解正确。”宫三元说道。 叶经秋心说我当初学习武功,那些招式的最后形成,不就是始终着眼于实战的么?这一点,今后不可忘记,万不可舍本逐末! 叶经秋心中警醒着自己,口中跟宫三元道了谢,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听裁判一一点评四十人中,自第十一名以下到第四十名的作品。 丁丑日,叶经秋与昨天的前十名一同出场。 儒宗之人都听说了叶经秋参赛之事,都想着这能让宗主另眼相看的人必不简单,但也都觉得叶经秋一人要跟大比各项的前十名比赛,未免太那个了,“那个”,也许就是“狂妄”的意思。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届大比,出现了这个插曲,人们也都想见识一下。 叶经秋上场了,但见万人涌动,多有人指指点点的。好在这指指点点还没变成说三道四的指责。 叶经秋听而不闻,报了名领取了材料,走到自己的考位上,气定神闲,专候裁判一声令下。 不多时,十一人都领取了材料,各就各的考位了,于是裁判吹响哨子,顿时,十一人都忙碌起来了。随着裁判的要求,十一人一步步地进行着炼制。 到了裁判要求粗胚成形,上午比赛即将结束时,叶经秋手法极快,就着熔汁在将凝而未凝固的临界点上之际,迅速刻上阵法。 叶经秋吸取昨天那三五六号的教训,取最简太极图,让它来包容自太极至九宫的数个阵法,以减少阵法对材料坚固度的破坏,然后,依相生之法,加刻上一元复始阵图,构成了聚灵阵—— 此时裁判刚好说:“停!——时间到!” 叶经秋趁机一收火焰,鼎内温度下降,粗胚成形——却是成品出炉了! 众人看了,多有人叫好!佩服叶经秋手法既快又妙。却也有人说这分明是谝本事出风头。还有人说这叫作弊,不按要求来。 当然,场上的选手却都暗暗心惊,都赞叹叶经秋刻注阵法所选择的时机与众不同,却又极能把握最佳时机,想别人之不敢想,做别人之不敢做。 叶经秋对于众人的议论纷纷不以为意,自己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 一来下午就不用再跟这十个选手比赛了,自己这样做,就算是第一名也不会被裁判评为第一,这就不会影响人家儒宗弟子前十名的排名和心情,至少也将影响降到最小了。 二来,自己想在下午参加另一项比赛,就是阵法大比。 三来这样,可以节省自己的时间,不然,全部比完,得八天时间,这样就能节省四天时间。 四天时间,叶经秋要好好利用,一个是帮助冷天孤,一个是总结自己这一趟儒宗之行的收获。 叶经秋这想法,当然是事先跟欧阳先宗主说明了的。这样,叶经秋一天半时间就完成了炼器、炼丹和阵法三项大比。 辛丑日上午,叶经秋已经来到了武道大比赛场。 叶经秋前三项的大比虽然没有获得名次,但实力第一,儒宗的上层人物,以及参赛选手中的一部分人都看出来了。 叶经秋一来到赛场,参加武道大比的选手都暗暗警惕。毕竟武道这一项,不同于前三项,这一项不可以十一人同时进行;而是要个个照面,一对一地交手,凭获胜场次积分高低决定排名的。 上场的选手仍然只报号不报名,只是这一次加上了叶经秋,选手的号牌标记为一至十**,抽到**牌子的是暂时擂主。 叶经秋与那十人都上台抽了号,然后裁判宣布:认定**做暂时擂主。 **选手跃上赛台。 这人一身黄衣,头戴纶巾,左手执端方砚,右手执判官笔。叶经秋见了,便知此人兵器,是砚主防笔主攻。 这人上台之后,先向裁判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向台下众人施礼,口中说道:“**在此给各位敬礼了。请各位兄弟上台赐教!” 叶经秋抽到的是五号,也不急于上台比赛,正好借机观摩一番。果然旁边有一人跃上台来,一听报名,是二号。 二号那人上得台来,与**相互施礼毕,就开始交手。 叶经秋一见二人出手,就知二号不是**对手。二号动手之际,明显比**选手少了一分冷静。 二号选手攻势凌厉,招招尽是进手招数,**选手虽然处处防备,似处下风,但却守得很稳。不多时,二人斗到了五十招。 二号选手一招跨步搬山,脚下措位是稍有不妥,**选手立即沉腰横扫,正踢在二号选手的小腿上,二号选手当时脚步不稳,蹬蹬蹬地后退数步。 此时**选手 “得理不让人”,连发三招,招招紧逼。 二号选手一着不慎,被**选手一招双撞肘,撞得斜飞出去,跌在赛台之下。此时**选手才气定神闲地向台下拱手:“承让!” 台上裁判宣布**胜出,然后就问**选手,是继续守擂还是先行休息?**答曰继续! 原来连续守擂者可以加分,多守一场加一分,多守两场就相当于战胜一个对手,这也足够吸引人的了。 于是又有一人跃上台来。此人一报号,却是三号选手。 叶经秋心道:莫非这是按照三号过后是四号,四号过后是五号的顺序来的吗? 他再抬头看时,只见三号已经与**斗到了一起。叶经秋一见三号实力比二号选手还差一些,就知这一场**必胜无疑。 果然不到五十招,三号败下场来。此时**多积一分,也就不再坚持守擂。 四号选手就上台做了擂主。 叶经秋一看,哟,这不是轮到我这个五号上赛台了么?果然,叶经秋就见众人都向自己看来,台上裁判也向自己颌首示意。 () 第一百三十五章、三角城中战妖兵 却说叶经秋见轮到自己上赛台了,也就一跃而上,如前面选手一样,向裁判施礼,又跟对手见了礼,各道一声“请”,二人就交上了手。 四号经过前面的观察,对于叶经秋有所了解,但却是不包括叶经秋的武道修为的;而叶经秋则是对四号选手更是一无所知。 这一交手,二人都是先试探对方,四号选手单掌拍出,用上了七分功力,叶经秋也在试探,却是用了五分功力。 二人掌势相交之际,只听“啪”的一声,二人一触即分,随即各出绝学,攻势绵绵。 叶经秋龙手拳已经大成,此时使出来,刹那间森森杀意成境,就似乎有无数士兵,跟在一位铁血将军身后,呐喊冲杀。 四号选手哪里见过这样的攻势?当时心下一惊,心说完了! 这念头刚刚转过,叶经秋一招猛龙过江,左手轻带,右掌托出,将四号选手送下了台。 四号选手落到地上,犹自怔怔地没反应过来。 台下众人见叶经秋仅仅三招就战胜了对手,都跟忘记了叶经秋不是儒宗之人似的,一片声地喝采。 此时叶经秋自然就成了擂主,六号上场挑战,叶经秋同样也是三招,将对手送下台去。 接着是七号选手、八号选手,九号选手上台挑战,叶经秋是连战皆捷,这三位之中的最强者在叶经秋手下也没走出十招。 下面上台的十号选手却是境界高于叶经秋的,他已经是真武九阶了,叶经秋现在才真武六阶。 这十号选手也是力压同代的人物。二人这一番交战,与前数人交战又不相同。 二人时或同时抢攻,时而同取守势;叶经秋一套龙手拳反反复复使了五遍,二仍在台上持平。 叶经秋欲待用上雷电箭指,那人也欲换一路拳法。 就在此时,台上裁判喝道:“时间到!二人平局。” 平局,是二人各积一分。 不过叶经秋不在乎这积分,毕竟自己在这里,也不宜过于逞强,若是连胜十场,未免伤了儒宗弟子的自尊。 何况现在大家都知道十人之中,除去那第十号选手之外,余者无一人是叶经秋对手。 叶经秋自己也看出了这一点,心知自己若是全力比拼,这十个无一人是自己对手,但是自己毕竟是客,总得给主人一方留点面子。 果然,裁判问道:“叶经秋,你可继续守擂?”说话时的语气,有一种莫名的酸意。 叶经秋深知对方心意,就答道:“报告裁判,我已经累了,后面就让别人守擂吧。” 那十号选手也是个人精,理解叶经秋为何这样说,就向叶经秋施了一礼,客气地说道: “叶兄,小弟明子远,以后还望叶兄多指教!” 叶经秋还了一礼,也说道:“原来是明子远兄!明兄谦虚了!指教可不敢当。以后还要多向明兄学习。” 二人一番礼毕,叶经秋下了赛台,观看后面明子远守擂。 果然十**不敌明子远。其余选手,也多有放弃挑战的——明子远在这些人中,是公认的第一,又会有谁不自量力,与之争锋?余者所争,也不过是第二名至第十名的排序而已。 四项大比很快就结束了。 第二天,白云山上号角声大起,只见人头涌动,人们都集中到宗门大广场上来了。叶经秋就见广场正中,有三千人整齐列队。这些人都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豪气勃发。 叶经秋心说,这三千人,若是放在西丁帝国,足可当三十万人的战力,这一界人天生就是先天境界,这些修仙者果然非凡人所能比拟。 宗主欧阳先与一众长老、护法们来到广场上,顿时广场上一片安静,人们都静听欧阳先训话。 叶经秋听了这训话,也就是让这三千士兵随花子范元帅出征,替换本宗朱屿元帅及部下回来休息,以及到了前线,多多杀敌立功之意。 叶经秋心知自己也在此行之列,却也明白自己不是儒宗之人,又不知花子范元帅如何安排自己—— 此时叶经秋浮想联翩,又想到辛媚与叶老庄的义父义母,不经意间,忽然听得三千人齐声喊道:“杀敌立功,报效宗门!” 这声音洪亮之极,气势强大。 叶经秋回过神来,就见花子范一声喝令:“登船!” 霎时广场上出现一只巨大的追风灵船。三千人一队队一列列有序上船,肃静无声。最后,广场上剩下欧阳先及众长老、花子范与叶经秋等人。 冷天孤也过来跟叶经秋道别。 儒宗自欧阳先以下,众人都道:“叶经秋,冷天孤就暂且留在我宗,你如有事情要做,只须跟花子范元帅说一声,这边自然有儒宗之人为你办理。” 叶经秋道了一声谢,想想也没什么要办理的,只是自己手里的静心丹和小培元丹,前者交给义母服用治病,后者留给辛媚修炼时用。于是就将丹药拿出来,托儒宗之人送去叶老庄;然后,叶经秋与花子范一起上船。 二人上船后,巨大的追风灵船如电光掠过天际,向远方飞去。 灵船飞行不止一日才到了目的地。 叶经秋在路上就已经得到花子范告知,现在他只算作儒宗一兵,分在编伍之中。 这编伍之内,一伍共有五人,设伍长一人。一伍之内,五人每天的训练包括“论武、论器、论丹、论阵、论兵”;人皆称之为“五论。” 论武,就是五人每天都要进行挑战比武,以及研讨武道理论; 论器,是五人每天都要进行炼器研讨,有时也动手炼制,一较高低; 论丹,就是每天进行炼丹讨论也是有时或会进行炼丹比赛; 论阵自然是讨论阵法;但是动手布阵比赛,也是偶尔进行的,毕竟三角城很大,也有适合的场地; 论兵就是讨论兵法—— 胜出者参加更高一级的“五论”。直到最高一级,那都是诸营统将之间进行的。 叶经秋心中对这种练兵方式也是惊讶,心说这样训练,只怕时间久了,任何一个士兵拉过来都能独当一面,有相当的带兵水平,看来这儒宗还真不简单啊! 巨大的灵船停下来之后,就听见锣鼓喧天,原来是原驻此地的儒宗将士在欢迎。 三千人马下了灵船,花子范与那李屿交接完毕,飞船就带着李屿及其所部士兵离开了。叶经秋暗暗数了一下,李屿带走的人马,不足两千之数。看来此地战争还怪残酷的。 三千人马进入防地后,花子范传下军令,让众人分三批到城中乐上一天,第二天统一组织,察看战场。 叶经秋所在的一伍,四人都随着到城里去了。 其实他们的防地也是在城里,只是所防之处,也就是大城的一小段城墙罢了。 花子范让士兵们到城里玩玩,主要是让士兵们初步了解本城情形,熟悉环境,消除陌生感,防止产生或以此来减轻初上战场的心理焦虑。 第一批一千人出了防地营帐后,花子范将工作交给手下参军,然后带着叶经秋,登上城墙。 叶经秋上了城墙,只见城外是好大一片沙场。脚下城墙不知多长,城墙下万里黄沙无边无际。 风吹过,拂起叶经秋头上银白长发,叶经秋心头蓦然涌出一种悲壮苍凉之感觉。 此时,就听花子范在旁边说道: “经秋,城外沙海,就是战场,这片战场上,不知有多少男儿,将大好头颅埋葬于此。沙海那边,就是妖界,我们与妖界的气运争夺战,已经不知有多少年了。但始终只是互有胜负,要彻底战胜,也不知是何年月。” 叶经秋听了,沉默不语。花子范又说道: “经秋,现在正是十天的休战期。这里每个月都有战斗,战斗形式也是多样,既有单独挑战,也有斗阵斗法,还有每月一次的夺城战。” 说到这里,花子范递给叶经秋一本书,叶经秋接过一看,书名叫做《儒风雅致》;叶经秋就对花子范道: “花帅,我心中已有疑问,你给我这本书,更让我多了一层不解。” “经秋,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这就给你解释。斗阵斗法,你在下界做过元帅,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单独挑战也不用我解释—— 只是这夺城战,却是双方各派人手,去城占沙海中的一座幻城。哪边攻占下来,就算哪边最后胜出—— 只是一直以来,人界、妖界、鬼界三方中就没有哪一方取得过真正的胜利。 至于这本《儒风雅致》,却是为着单独挑战用的。你不是我儒宗之人,所学也不是我儒宗功法,为着不被对方揭破你的身份,所以才给你这本书看看—— 我儒宗派出的人手,与对方单独挑战时,那是文武相济,一者尽显武艺高强,二者尽显儒者翩翩风采,手上武功,口中词采,比武风度,那都是妖界孽障们拍马所不能及的。” 叶经秋听了,心中暗笑:打架就是打架,讲什么儒风优雅?这本书倒是很适合辛妹那等气度,一念及此,心中略觉刺痛—— 叶经秋却不知自己这其实已是情根深种了。 叶经秋当即拒绝了收下书,笑道:“谢谢花元帅,这书,先前阵堂宫堂主送过我一本——我已经有了。元帅之意我已明白了,待我有空,自当认真学习。” 花子范又道:“经秋,平时靠练兵,打仗靠立功。我相信到开战之前,三天练兵,你在‘五论’方面必能胜出,我自然就会按军规。提升你的职务。 在下界你能从普通一兵成为元帅,在这一界,我相信你仍然能做到!” 叶经秋道:“谢花帅信任,经秋自当努力!” 二人又说了一番话,对着战场说了一些事情,这才回转营帐。此时第一批一千人已经返回,花子范命令这一千人休息,准备明天的“五论”练兵;第二批人出营,就在城里闲逛去也。 一天时间过去,三千人都已经了解了本城,本城是个三角城,三面城墙,分别对着人界、妖界和鬼界。叶经秋随儒宗三千人,就是从人界这一面进城的。 但是叶经秋所在的队伍防守的在这一面,是儒宗与静得教负责的,守城士兵,来自两教的各大山门;而负责对付的,却是妖界的攻击。 叶经秋他们是从儒宗白云山宗门而来,左边的防卫却是静得教一个叫做青工岭的宗门负责;右面防卫却是儒宗一个叫做驷马书院的宗门负责。 三天时间过去,叶经秋在“五论”练兵方面成绩突出,花子范借机提拔他做了自己的典宿卫长,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统领的是花子范的三百亲卫,又另辖二百人,共五百人马。 第四天,花子范命令部队停上“五论”练兵,准备作战。 说起来,花子范这次带来的人马,真正上过战场的只有叶经秋一人,而叶经秋对这一界的人妖大战也是不曾见识过。 花子范有心培养叶经秋,毕竟叶经秋是儒宗白云山宗门上层皆知的背负有大气运的人,理当好生看顾。 一天时间,在紧张的战前气氛中过去得更快。 第五天天刚亮,三角城中号角不断,人们都带着紧张与兴奋,登上城墙,等待妖界来攻。 时至卯时末辰时初,叶经秋就看到城外远方烟尘滚滚。过了半个时辰,这烟尘才卷到城墙之下。 叶经秋一见,这妖兽好古怪,只见它们都是拖着螺壳,跟蜗牛似的,且又是四足一尾,耳大招风,尖嘴前伸,呲着两颗獠牙,这脑袋长得就跟猪头一样。 叶经秋与众人一样,心中奇怪,正不知这是何等妖兽,有花子范的元帅令传来通报: 这种妖兽名叫“蜗猪”,极擅长爬墙,各处务必小心防守,只等这蜗猪一露头,就把它劈下去,但要注意,不可被它的獠牙刺中! 叶经秋按元帅令,将五百人分成三拨,一拨防守一拨休息,另一拨一百人全力护卫元帅花子范。 不多时,城墙下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众人向下看去,只见蜗猪们正开始爬城墙。各统将都吩咐部下全神戒备,只待给蜗猪们迎头一击。 () 第一百三十六章、叶经秋大战蜗猪 却说兽妖蜗猪兵开始攻城,城墙上的将领和士兵们得了花子范的命令,只待给蜗猪们迎头一击。 此时蜗猪们才刚刚爬到城墙大半高度,城墙上有人已经高举起手中武器,做好准备了。 这时,又传来战情通知:蜗猪们天生地修炼有妖界的忍术,蜗猪的螺壳,是它们的最佳护盾,所以每人的第一击务必竭尽全力,把蜗猪从城墙上打下去,否则让它爬上城头就会很麻烦! 众人听后,都憋足了劲儿,要第一击就把冲到自己面前的蜗猪打下去。 却不料蜗猪智商颇高,它们爬到城墙上的士兵们攻击范围之内时,都是纷纷学乌龟躲到螺壳里;然后用力往上一纵,跃上城墙垛口来了! 与此同时,蜗猪的螺盖子猛然打开,就势从螺壳里伸出长嘴,那两根呲着的獠牙就向城墙上的士兵们刺来! 刹那间,城墙上头传出一片的“砰砰”声,都是士兵们的武器打在螺壳上的声音。 只是中间也夹杂着士兵的惨叫声,毕竟也不是个个蜗猪的攻击力都弱,也有的蜗猪攻击力比守城士兵高些的。 守城士兵呢,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妖兽,也就有人猝不及防,被蜗猪的獠牙刺中了的,就觉得酸痛麻痒,一时难当,忍不住地发出惨叫了。 而那些被打掉下去的蜗猪呢,却是将身一缩,缩到螺壳里去了——无伤无碍地,掉到地上后,打开螺壳,晃晃脑袋,又开始攀爬城墙了—— 人界士兵们见了,无不惊讶! 叶经秋所守之地,无一只蜗猪能爬处得上来,它们还没露头,就被叶经秋掌劈脚踹地给打掉城墙下了。 叶经秋呢,不但自己所守之处防线安好,邻近他的士兵,能照顾得上的就照顾一把。 叶经秋也记不清自己打落多少只蜗猪了,看看身边的士兵,多有疲态,心说应该换下一批人上场了—— 在后面的这一批人一直在后面观战,有时有人还帮助前面的一批人与蜗猪战斗,早都憋了一肚子的劲儿,只等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替换战友。 此时元帅命令恰好下达:着第二批人马替换第一批,第一批人马后退数步,就城墙马道另一侧原地休息! 却说第二批人马一上,这一千多人是生力军啊,登时就将蜗猪的气焰打压了下去,争得了小小的一点喘息时间。 可是时隔不久,蜗猪们又上来了,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些蜗猪打不死啊,从这么高的城墙上掉下去也没事儿! 但是叶经秋所当之处,被他打下城墙去的蜗猪却基本没有能再爬城墙的,叶经秋力大招狠,抱定打死一只是一只的想法,所以他的打击之下,跌到城墙脚下的蜗猪不死即伤。 渐渐地,叶经秋所守城墙处的下方,蜗猪的尸体堆成了一堆儿。 蜗猪们很是精明,虽然叶经秋所守的城墙下方,密密麻麻的是蜗猪们都在向上爬,但是爬着爬着,这些蜗猪就转向别的地方去了。 叶经秋一见,赶紧抽调十来个人,跟在自己身后组成急救支援巡逻战斗小队,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哪里蜗猪露头的多就往哪里去。 叶经秋这做法启发了别的将领,于是城墙上就出现了多个巡逻战斗队,哪里危急哪里去。 时间在战斗中流逝,天色向晚,可是战斗不止,蜗猪们还是密密麻麻地爬满在城墙上。 叶经秋向城墙下看去,只见这蜗猪足有数百万只之多,这些蜗猪还在攻城。 叶经秋心知照这样下去,到了夜间,战士们伤亡更大,怎么办? 就在叶经秋为此事苦思之时,传令兵来报:“元帅大人请叶统领速去参商军务!” 叶经秋听了,随即安排手下加强防御,自己匆匆赶到花子范处。 这里同样有蜗猪攻城,亲卫们挡在城墙垛口,花子范召集而来的将领就地围成一圈开了个紧急会议,安排夜战。 这会议也没什么讨论,多是花子范直接下令,定下了这么几条: 一、士兵由原来的四个时辰一轮换改为两个时辰一轮换。 二、各统各标自备灯笼火把以备夜战。 三、先前自发组织的巡逻战斗队效果很好,下一步各统领抽调手下能战将校组成巡逻战斗队,边巡城边战斗,重点要注意支援各处,不可被蜗猪攻破防线。 众将得令,纷纷离去。叶经秋却是没动。花子范道:“经秋,你为何不走?” 叶经秋道:“元帅,我们这样被动防守,末将个人觉得不太好,这会使夜战的伤亡增大。 末将以为,变被动防守为主动防守,组织人手,做个局部反冲锋,可以收到更好的防守效果。” 花子范听了,苦笑道:“经秋,这里不同于你在下界指挥的凡人的战斗。这些蜗猪都是先天境界,虽然多数蜗猪个体实力不如我方士兵,但是其中也有战力高于我方士兵的。 此外,我手中就三千人马,也无力组织反攻啊。何况这场战斗要持续五天才能结束,消耗很大哟。 再者说来,以前都是这样战斗的,其他友邻部队也是这样战斗的呀。” 叶经秋听了,无语,也只好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上,组织更强的巡逻战斗队。 叶经秋与别个将领做法又有不同,将抽调出来手下士兵与下级将校组成了三个小队,两组巡逻,一组休息,这样,休息就相对充分一些,而自己则是巡防所守的全段城墙,决不允许一只蜗猪攀上城墙垛口! 叶经秋这做法果然收效大过其他防段,别的将领纷纷效法。 战斗仍在继续,时间已经到了午夜。这时又有军令传来,通知要求各部将校: 后半夜会有蜗猪高手偷袭,务必加强警戒! 叶经秋巡到自己防段与另一部结合处时,发现这里情形不妙,有一只厉害的蜗猪已经冲上了城墙垛口! 这只蜗猪不但聪明地选择了结合处这一薄弱环节,而且它的修为显然也比较高。附近士兵抵挡不住,已有多人受伤。 更要紧的是,这只蜗猪后面还紧紧跟着一大群,都逼近城墙垛口了! 叶经秋知道这只蜗猪必然是来偷袭的蜗猪高手,当即怒喝一声,冲上前去,与它大战起来。 这只蜗猪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口吐人言:“人类,你叫什么名字?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叶经秋听了,颇觉诧异,却是哈哈笑道:“区区一只蜗猪罢了,居然还想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你,你们这些猪头猪脑袋看上去都是一个熊样,莫非你们也有名字?” 不料这蜗猪听了叶经秋的话之后,居然很是高兴一般,口吐人言道: “我们当然有名字,你可不要瞧不起我们。就如本将军我罢,家住东海道地泉,就以泉为姓,叫大泉一。你呢?你叫什么?” 叶经秋听了,道一声“我呸!你这名字叫得不对,你们应该统统叫做‘大泉一窝猪’才对。就你这熊样,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看我一脚踢你滚蛋!” 说罢,叶经秋跨步进招,龙手拳杀意意境森然罩住这只蜗猪,旁边的士兵们见这只难缠的蜗猪被叶经秋拦住了,都齐声呐喊,不多时将别的蜗猪赶下城墙垛口。 却说与叶经秋交战的这只蜗猪大泉一,其实它的在蜗猪中的身份颇高,修为境界也比叶经秋高出许多,不然它也不能口吐人言,更不可能在妖界混到名字。 此时蜗猪大泉一已经暴怒了:先是叶经秋不报姓名,对于它就是羞辱; 再者,身边的其他蜗猪纷纷掉下城墙它不介意,但是叶经秋以一个小小的先天六阶真道武师的境界就敢跟自己放对,它可是介意的了。 只见这蜗猪大泉一狂怒之下,螺壳与螺盖子忽开忽合,獠牙或伸或缩。 这蜗猪大泉一将螺壳与螺盖开合翕张,是用锁字法;獠牙吞吐之际,用的是刺字法。 虽然这二法并不出奇,但大泉一境界既高,威力便大,先前好多士兵都在这种复合攻击下吃了亏。 叶经秋运起九宫游龙步法,以长击短,蜗猪大泉一不多会儿就陷入了困境。 叶经秋趁机一掌劈来,用的是一招龙尾鞭式,但见单掌如钢鞭,挟万斤巨力,直接拍向蜗猪大泉一的猪头。 这一掌若是拍实喽,大泉一这颗猪头只怕立即就化成了猪头酱。 这蜗猪大泉一境界高,可是的的确确的,此时就显出了境界高的好处来了: 只见它将猪头一缩,整个儿地缩进了螺壳里,还不忘要借着收回螺盖子的空儿,锁住叶经秋! 叶经秋叶气开声,喝一声“着!” 众人就听得“啪”的一声响震,叶经秋一掌拍在螺壳上,将这大泉一活生生地震得晕了! 叶经秋一见这一掌没能打碎大泉一的螺壳,顺手抽出了如意剑,就要一剑劈下。 恰恰此时就听“嗖”地一声轻响,有利箭射来! 叶经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兼用神识外放,察看四周。利箭响声虽轻,并且又有夜色掩护,但是叶经秋还是察觉到了。 这一箭来势甚急,直射叶经秋心窝。 叶经秋虽有金刚不坏之身,但仍然觉得这一箭威力极大,不容不防。叶经秋趁势将劈向蜗猪大泉一的剑势一挪,剑身偏过,恰恰挡住那箭,就听“砰——呛啷”地一声,接着是如意剑被震出“嗡嗡”的响声。 叶经秋右手持剑向后一摆,卸了来箭的力,左手急伸,向前一捞,就要抓住这只箭! 不料这箭却将箭身一沉,避过叶经秋的擒拿,撞向倒在地上的大泉一的螺壳,将它撞得滴溜溜地旋转着掉下城墙去了—— 原来这一箭不仅是要攻击叶经秋,更还要救这蜗猪大泉一! 这是什么箭?射箭的妖修蜗猪手法好高明啊! 然而叶经秋此时也看清了那只箭——分明是一只蜗猪的獠牙! 这是哪只蜗猪,竟然有如此修为?想必刚才被自己战败的蜗猪大泉一,其身份地位不低,不然也不会有这只蜗猪高手如此出手救援了。 叶经秋顾不上多去思考,又赶到别处救援去了;但是,叶经秋却派人把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报告给了花子范。 叶经秋回到自己所守防段,刚刚击毙了数只蜗猪,就听城墙上城墙下都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叶经秋听了这声音,心中一愣:这会儿正是丑时末刻,按先前所通报的,现在正是妖界蜗猪攻击的最佳时机,怎么双方就突然停战了? 果然,听到号角声,正在攀爬城墙的蜗猪们潮水一样地退了下去。就听城墙下面,百米之外,有个愤怒的声音嘶吼道: “你们的总帅何在?出来回答本王的话!” 原来,人界在城墙上分段防守的领兵之人,虽是各宗各教的元帅,但上面还有总帅,**此地战事。 听到那自称本王的蜗猪嘶吼之后,远远地,有个声音冷冷地回答道: “蜗猪王,本总帅吕权在此,报上你的名来!”这吕权声音不高,但显然用了真气发出,故而四下里无论远近,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经秋暗道:看来花元帅上面还有总帅,想必就是这一场战斗的总指挥了。 怪不得众人对这蜗猪一无所知时,花元帅那边能及时传递过来一些关于蜗猪情报,应该就是从这吕权那边层层传达下来的。 于是叶经秋就静听吕权跟那蜗猪王说些什么。只听那蜗猪王恶狠狠地嘶吼道: “本王乃是东海道地泉族之王大泉幸之;你们人界不按规矩行事,竟然派出元帅扮作下级军校,重伤我儿,这是什么道理?” “大泉王言重了!两军相争,各有死伤也是正常的事儿,你家王子既上了战场,就要有战死战伤的觉悟。 我人界几时派出元帅冒充士兵了?你不要强词夺理,污陷人界。三界相争,人界、妖界、鬼界三方都是按上仙所定之规来做的;本帅行事,向来按规矩得很。” 吕权根本就不睬那所谓的大泉幸之那一套说法。 蜗猪王大泉幸之气急败坏,指着城上叫道:“那不就是冒充士兵的元帅?” 这蜗猪王已经化形,化作人间帝君形象,手指着城墙上一处嘶吼道。 原来妖界的妖兽们,修为境界达到灵道武师四阶以上就能口吐人言,八阶以上就可化形。 这大泉幸之,乃是灵道九阶境界;先前被叶经秋重伤垂死的大泉一,虽然在大泉幸之的数十个儿子中修为偏低,但却是最为聪明伶俐,极得父王欢心。 大泉幸之给他取名大泉一,寓有传位给它的意思。 叶经秋见那大泉幸之所指的正是自己,心说我且看看这总帅吕权如何应答。 城墙上,吕权的声音远远地传到叶经秋这边,只听这位总帅大笑一番,然后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身为一族妖王的眼力?花子范元帅,那边是你的防线,你给它说说你部下是何人如此荣幸地被一代妖王‘封官’做了元帅?” 吕权这个话夹枪带棒地很是刺人,但可惜妖王大泉幸之不是人啊,它听了就如未闻,依然指着叶经秋嘶吼。 花子范同样用真气发声,向城下喊道: “大泉幸之,你看仔细喽,你那王子大泉一,乃是败在我的典宿卫长叶经秋的手下。 你看看叶经秋,戎装标志可是元帅军衔?你再看看叶经秋的境界修为是不是仅仅真道武师六阶? 一个真道六阶的下级将校就是你眼中的元帅?你也太衰了吧?” 这几句话,不疾不徐,声音不高,四下里听得清清楚楚。 大泉幸之听了,半天作声不得,他也看出来了,叶经秋果然只是真道六阶——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被叫作叶经秋的人类小将,为何会有这么高的战力,竟能伤了自己的爱子大泉一;毕竟大泉一已经是灵道四阶,何况自己这一族向来是以高防御著称的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防御力超强,这个月,妖帝为何会选派本族前来夺城? ——蜗猪妖王大泉幸之有个特点,就是想不通的事不去想,只听他恶狠狠地向城墙上的总帅吕权嘶吼道: “吕权!既然你们违规在先,本王现在就要求,跟你们进行第二步战斗——单挑战!” () 第一百三十七章、雷电体功致连胜 却说蜗猪之王大泉幸之提出单挑战,城墙上人界总帅吕权当即答应了下来。 这单挑战,具体说来,就是蜗猪之王派出十只蜗猪挑战人界这边的叶经秋。 为何要挑战叶经秋?这是大泉幸之提出的,在他看来,叶经秋扎他的眼,碍他的事儿,重伤了他的儿子了,所以他就要率先提出单挑战—— 因为先提出的一方,有权选定单挑的第一个目标,这蜗猪王要派部下单挑叶经秋,意在为儿子报仇! 按单挑战的规定,既然蜗猪选手第一个单挑目标是叶经秋,叶经秋就必须应战! 若是蜗猪选手战胜了叶经秋,则由人界这边再派出十人挑战蜗猪战胜者,如此三轮比拼完毕,就算本月三角城攻防战战事告终,下面再进行探险夺城。 这样前后共需二十天,剩下的十天用来休整,如此,一个月的争夺才算完全终结,下个月,又是如此开战。 没有谁清楚,这战争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只知道这是在争夺气运。所以这一界人都管这战争叫气运之战,又叫夺运战。 却说城上与城下双方同意单挑战之后,蜗猪全体退后,离城十里驻扎;城上也收兵休养,只留下部分士兵担任警戒。 叶经秋随大军刚刚撤下城来,花子范就已经陪着一位将领来到。叶经秋一见这将领戎装军衔,就知此人是总帅吕权。 叶经秋当即迎上前去,先行施了一礼:“末将叶经秋,参见二位元帅!” 花子范听了,上前一步拉住叶经秋,口中说道:“经秋,不必多礼。这位是我人界总帅吕大人。” 吕权也道:“叶将军年轻有为,实是难得。以叶将军今日所建战功,理当提升! 不过,明日叶将军要代表我人界接受挑战,为着不给对方留下说辞,暂时就不升叶将军的职务了,还望叶将军理解!” 叶经秋听了,赶紧说道:“谢两位元帅栽培,末将自然理解,谨遵元帅安排!” 吕权拍拍叶经秋的肩头,笑道:“我已经听花元帅介绍了你的情况,你放心,我与花元帅自然会尽力助你挑战胜出!” 吕权说到这里,取出一个戒指,对叶经秋说道:“我这里有一身护甲,一瓶大培元丹,赠给叶将军,以备单挑之用。” 叶经秋听了,也不客气,道一声“谢元帅”,就收了下来。 吕权又一次拍拍叶经秋的肩头,笑道:“也许你就是我们人界的运气之星,本帅很看好你哟!” 花子范也道:“可不是么,这些年征战,我也盼着能早日结束战争,但是气运所系,不容不争啊。 经秋,但愿你能为我们人界争来气运,也好叫我们早日罢战休兵。” “你们去做准备吧。我还要巡视别的部队。”吕权说着,就往别的部队过去了。 花子范与叶经秋二人随即送吕权离开。吕权离开后,花子范道: “经秋,你的实际战力,我是非常清楚的,我估计蜗猪那边除去蜗猪王大泉幸之等有数的高手,其他更无对手。 我听吕元帅说,那几个王,都是蜗猪大泉家族的,分别叫大泉幸二、大泉本、大泉四之,不过他们是都没资格出手的。你只要提防一下,防止他们使诈就行了。” 叶经秋诧异道:“我只以为蜗猪不过就是妖兽罢了,妖兽能有多少智慧?元帅这样说,莫非蜗猪智商颇高?” “经秋,蜗猪的智商的确不低。但要紧的是,如果那蜗猪之王冒充普通蜗猪将领,我们不好辨认呀。比方说有两只麻雀,你能分辨出来哪只与哪只有什么不同?” 叶经秋一听就明白了:“元帅,我知道了。就像刚才在城头上的战斗,虽然打死了许多蜗猪,但看起来它们长得都是一个样子——是不是这意味着,蜗猪看我们人类也是这样分辨不清的?” “正是!那蜗猪王挑选出来与你挑战的,必然也是他们的中、下级将领;怕就怕蜗猪诸王冒充中下级将领,混进来对你施杀手。 但有一点,你记住,境界是冒充不了的。此外,吕元帅送你的护甲就是为防备蜗猪诸王冒充下级将领挑战你而准备的。 不过,这护甲虽好,却是用后必须返还的——这样的护甲一共才十套,专门给参加单挑的将领用的。 至于给你培元丹,却是吕帅个人私情,真得谢谢他的。” 叶经秋听了,就取出护甲来看,但见这护甲,完全护得住全身要害。花子范在一旁指点解说道: “这儿的鳞片是什么什么用处;那里的金环有什么什么作用……。” 花子范给叶经秋解说了个清楚之后才又说道:“经秋,我还有事,你回你的营帐歇会儿吧。” 叶经秋回到营帐,但见自己部下五百人都在,无一损伤,这些人见叶经秋回来了,都是拥上前来,抬起叶经秋,口中嗷嗷叫着—— 兴奋啊,庆幸啊!五百人无一伤亡,多亏有这叶经秋这么一位统领。 叶经秋任由这帮部下疯足了笑够了,才说道:“兄弟们,放手罢,我还有事!” 众人听了,齐声应答曰“是!” 叶经秋对众人道:“你们先去休息,我要为明天单挑战作点准备。” 不知是哪个士兵吼了一声“统领必胜!” 刹那间就听五百人齐声吼了起来:“统领必胜!统领必胜!” 这声音,传出营帐,穿透过黎明前的夜色,传向四面八方。 天色大亮。士兵们虽然昨天苦战了一天,又直到半夜才结束战斗,但此时早已都起身了。 城墙上,密密地挤满了人,看叶经秋飘然下城,去迎接蜗猪的挑战。 挑战之地,设在城外五里处。 吕权派出十人护送叶经秋,这十人中有一个,就是吕权自己,另九个,乃是吕权预选的挑战者,若是叶经秋出师不利,就由这九个选手挑战对方。 蜗猪大军也是离挑战之地五里驻扎。 同样地,蜗猪也派出了十个挑战者,就由蜗猪王大泉幸之亲自带着,来到战场。 这种挑战不需要什么裁判,上场的见面就是生死决战。失败的一方能否侥幸活下来,那只能看命运安排了。 叶经秋先行进场,等待对方。 蜗猪这边,大泉幸之对部下作了一番说辞,究竟说了些什么,叶经秋听不懂,也不想听,只是暗暗放出神识,察看对方十个挑战者的境界。 按照规矩,这蜗猪高防低攻,所以,其境界要普遍地比人类士兵境界高些。 叶经秋探查发现,对面的十只蜗猪挑战者境界都在灵道中阶,五阶左右。若是比境界,这些蜗猪的境界的确比叶经秋高,不过叶经秋向来是比对手境界低战力高,跨境界战胜对手的的。 蜗猪王大泉幸之一番说辞已毕,就见一只蜗猪咧着嘴呲着獠牙,恶狠狠地走进场来。 双方二话不说,就开始战斗。 叶经秋仍是用一套龙手拳,杀意之境顿时就罩住了对手。 都说是先下手为强,但叶经秋却并不先动手——花子范交待过,要体现儒宗的“战斗风范”嘛。 叶经秋不会什么儒宗雅言,却突然想到了元圣利元大哥的一句话,当即喝道:“我来也!五行三界里,谁敢惹?” 这一句,尽显霸气,听得对面这只上场的蜗猪一愣。 这蜗猪报名道:“人类,我叫桥子底,你叫什么?” 他口中说着话,却已经合身扑上前来,破螺壳和烂盖子就同时一扣一合,要锁住叶经秋;两只獠牙一缩而出,再向前猛刺,直扎叶经秋胸口。 叶经秋心说我今天得在两军阵前立威,就拿这蜗猪作靶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却说这蜗猪桥子底用破螺壳和烂螺盖子来锁叶经秋,两只獠牙同时刺来,叶经秋躲过獠牙,任由桥子底锁住自己;两边众将见了,有喜有惊。 人界自吕权以下皆惊,而蜗猪们则都大喜,甚至有的蜗猪都高兴各嚎叫起来了,只道必胜无疑。 叶经秋有心试试自己的金刚不坏身——直到桥子底锁住自己,这才吐气开声,一声大喝,用了一招亢龙回首,只待震开对手! 不料一震而未开,然而叶经秋心中也就有数了: 这蜗猪锁字法攻击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伤不了自己,但若是时间久了,可就不好说了。 蜗猪桥子底被叶经秋这么一反震,也是心上吃惊: 这个人类被自己锁住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反击之力,我这是机会难得啊,不趁此时要他的命更待何时? 桥子底当即运起两颗獠牙,来刺叶经秋。 叶经秋也是留有后手的,一见不能第一步挣脱对方的锁合,当即使出了雷电箭指。 此时双方挨在一块儿,对于叶经秋来说,桥子底那猪头就在手底,触手可及——此时双方就看谁的攻击速度快了! 叶经秋的雷电箭射出去的速度自然比对手快一分。这就好比一根投枪和一只箭比速度一样,箭速自然比投枪快些—— 说时迟那时快,桥子底的獠牙才刚刺出,身体就被叶经秋雷电箭击中,当时全身发麻,软了下去,两只獠牙的攻击自然就弱了许多! 叶经秋此时借助对手全身麻软之机,一招二龙抢珠,趁势把蜗猪桥子底的眼睛给废了,然后顺手抓住螺壳螺盖,向两边一撕,桥子底的肉身就完全暴露出来了,还在打着寒战,没反应过来呢! 叶经秋得手更不容情,扔掉桥子底的破螺壳螺盖子,一掌印在桥子底的猪头上,就听“噗嗤”一声,那桥子底化作了南柯一梦了。 此时蜗猪们的嚎叫欢呼尚还未落音,见了如此结果,都愣住了! 人界这边,顿时爆发出巨大欢呼声——不过连吕权在内,没人看出叶经秋是怎么反“败”为胜的。 蜗猪们也纳闷啊,这个人类小将明明是被锁住了,怎么眨眼间反而打死了桥子底呢? 蜗猪王大泉幸之也是郁闷不已,但无可奈何,只好派第二只蜗猪上场。 叶经秋经过刚才一战,对于挑战蜗猪心中有了点认识,那就是两个字:一个是要占住个快字,另一个是自己的雷电箭指占住了一个奇字。 叶经秋料定方才没有哪只蜗猪看出自己用了雷电箭指,心里说我这雷电箭指,在交手时出其不意地使用,就是杀手锏。 叶经秋思忖之间,第二只蜗猪将领上场了,这只蜗猪自报姓名,却是叫做桥子洞。 这桥子洞眼看先前的桥子底锁住了叶经秋,反而迅速败亡,于是它就不用锁法攻击,而是以防御为主。 叶经秋见对方一味防御,当即在龙手拳中暗暗夹杂着混元霹雳掌,掌心含雷电,直到一掌拍实,才放出雷电攻击。 这雷电隔着螺壳,也是电击得桥子洞浑身发麻,动作迟缓。 桥子洞躲在螺壳里,正在惊讶叶经秋的攻击奇怪啊奇怪,叶经秋已经趁机抓住了它的螺壳与螺盖,如前番对付那桥子底那样,双手一撕,桥子洞肉身就暴露出来了! 失去了螺壳螺盖子的防护,桥子洞就像脱光了的那个什么一样,惊叫一声,就想往回跑。 叶经秋怎么肯给他机会?一掌拍在桥子洞的背上,顿时这桥子洞就口喷妖血,飞了出去,等到扑通一声跌落尘埃,却是一动不动,已然了帐了。 叶经秋一声大喝:“下一个!” 蜗猪挑战者选手们都是面色难看,蜗猪王大泉幸之一脸肉痛,满心怒火,又点派一将出战。 这个将领,却是大泉幸之所选的十只蜗猪中功力境界最高的一个,名叫海东兵。 这海东兵进得场来,吸取前面两场连败的教训,坚决不让叶经秋抓住螺壳与螺盖子—— 因为叶经秋撕开螺壳螺盖之后,就势杀死里面的蜗猪,总共也不过三四招的功夫,这也太强势太血腥了! 海东兵的想法是好的,它也知道叶经秋的境界不如自己高,就聪明地打起了消耗战的主意。 海东兵心想,拼消耗,总会把你拖垮累垮的!就算这个人类能胜,我们还有七个将领没上场呢,场外的蜗猪们都看明白了,纷纷为这海东兵叫好! 人界这边,吕权与另外九人也看出来了,都震惊于蜗猪智商之高,这么快就想出了对付叶经秋的办法。 远处城墙上的人们,却有许多人破口大骂蜗猪不要脸,其实,蜗猪们又怎么知道什么叫“要脸”? 却说场上叶经秋见对方跟自己玩消耗战,心中也佩服蜗猪之精明。 不过他手上却并不放松,龙手拳大开大合,森森杀意弥漫开来,杀意意境迫得海东兵心惊胆战。 一人一妖,不多时战到了十多招! 叶经秋心说让这蜗猪撑到十招以外已经是我的失误了,岂能容你撑到二十招?那不是中了你的消耗战的诡计了么! 好一个叶经秋,左手一招龙手拳“龙搅三江”,右掌却是混元霹雳掌一招“海底捞月”,倏地拍上海东兵的螺壳! 海东兵一见叶经秋这一招来势凶恶,就要向后一退。可是它再快也快不过九宫游龙步法,何况叶经秋又哪里肯给它后退机会? 叶经秋一掌印实,掌心所蕴雷电方才击出。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海东兵连连后退,叶经秋却是如影随形,一把抓住海东兵的螺壳与螺盖—— 海东兵却是心胆俱失,哀号起来了! 顿时,空气中传播着海东兵那杀猪一样的惨号,听得大泉幸之眉头紧锁,蜗猪们个个胆寒。 而吕权这边,人人面露喜色,城墙上人们欢声如雷。 叶经秋一把撕开螺壳螺盖,海东兵的惨号声戛然而止,一道妖魂,慌慌张张地转世投胎去了。 ——此情此景,令大泉幸之暴怒如雷,就要亲自下场挑战叶经秋。 ()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真想见识见识 却说蜗猪王大泉幸之暴怒如雷,眼睛都红了,就要亲自下场挑战叶经秋! 吕权一见大泉幸之如此,当即大喝道: “大泉幸之,莫非你胆子大了,就敢破坏上仙所定规矩?你若想比试,来来来,我跟你较量较量!” 吕权这样说,还真是有下场挑战大泉幸之的意思——他这样是为了给叶经秋争取点休息时间。 刚才这海东兵用拼消耗的法子,大家都看到了,吕权怕叶经秋在对方车轮战挑战之下,消耗太过,万一失了手,自己也不好交待;毕竟叶经秋是上界仙家大人物选定的,身负大气运之人。 不过吕权这么一声大喝,那大泉幸之也就醒悟了,对剩下的七个选手将领嘶吼道: “快上,不要给那个人类休息时间!” 这剩下的七个蜗猪将领听了,都是面面相觑,心说不给那个人类休息时间?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么!可是谁也不敢违背王的命令啊,干脆一起上吧! 这七只蜗猪将领此时哪还有什么挑战之心?只求保住性命就好!于是三个家伙你看我,我瞅瞅你,突然发一声喊,你不情我不愿地一齐扑进了场中。 吕权见了,一声大喝:“你们这是违规!大泉幸之,你还要脸不?” 大泉幸之见剩下的七个选手将领一齐冲向场中,又被吕权如此大声斥责,也是当场挂不住了,对剩下的七个将领喝道: “回来!” 七个蜗猪将领听了,如闻仙音如得赦令,一齐转身往回跑,没有一个敢留下来跟叶经秋动手的! 这下子,把大泉幸之的鼻子都气歪了! 城墙上的将士和现场的吕权等人,见了这个情形,都是哄然大笑。 大泉幸之在人们的哄笑声中,气得猪脸都变了形,只见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剩下的七个将领骂道: “你们怕那个人类,连本王的律令都不顾了!就不怕本王砍你们的脑袋?” 这七个蜗猪将领听了,惊惶失措,又一齐转身,冲向场中。 吕权见了,对大泉幸之道:“大泉幸之,你部下这七个已经骇破了胆儿,今天你不认输,还要等到何时?莫非真要等这七个将领命丧黄泉,才甘心么?” 这句话,大泉幸之怎么回答且不说,却是令这七个蜗猪将领登时心中生出一线保全性命的希望来;前冲的速度也就慢了,还边跑边回头望着大泉幸之,眼中满是希翼之色。 大泉幸之作为蜗猪妖王,也算是一个角色,不是平庸之辈,被吕权这么一问,也很明白自己部下这七个将领的心思,更清楚今天的挑战,自己这边不但是败了,而且是败得一塌糊涂。 于是大泉幸之也就当机立断似地地喝道:“你们七个给本王回来,等候军法处置!” 大泉幸之这一喝,就见这七个蜗猪将领垂头丧气地退回来。后面有大泉幸之的蜗猪亲卫们赶紧过来,押了这七个蜗猪将领往回走。 大泉幸之于是对吕权说道:“姓吕的,今天这挑战,算我们输了,明天本王还要派将再战!” 吕权道:“随时恭候!” 叶经秋挑战得利,蜗猪们大败而回。吕权笑眯眯地与叶经秋说着话往回走。吕权道: “叶将军,我估计明天蜗猪王大泉幸之派出的挑战者,其中定会暗藏蜗猪王者。今天晚上,你与花元帅来我大帐开个会,商量商量。” 叶经秋道了个“是”。 叶经秋等众选手此时已经来到城墙之下,这些人不走城门,而是身形向上弹起,径往城墙上飞——原来这里没有城门。 换句话说,这三角城里,除去面向人界的城墙那边设有一个城门,其他地方根本就不设城门。而这些人都是修仙者,这区区百丈高的城墙,除了能挡住蜗猪妖兽,对吕权、叶经秋这些人来说,真个的不算什么事儿。 叶经秋回来后,与花子范说了元帅吕权要求晚上开会的事情,就被一帮子部下欢欢喜喜地迎接回去了。 且不说叶经秋与一帮子部下怎么乐呵,只看看天色罢,只见白云轻移,日影悠悠,转眼时间就到了晚上。 叶经秋与花子范二人各带了一个亲卫,来到总帅吕权的中军大帐,就见大帐里已有数人坐着。 不多时,众将到齐,吕权首先说明今晚会议之议题,这就是明天的比武,蜗猪们会不会派出王者,如果派出又当如何对待?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白眉老者站起来说道:“总帅,依我看,明天我等也要前去,如果对方敢派出王者暗藏在选手中,我们就对它来个赶尽杀绝!” 这老者乃是明宗一个元帅,明宗向来主张只渡世人不渡畜牲,对妖兽修仙者极其反感。但是他这话刚刚落音,就有禅宗之人反对。 说话的是个身穿黑色百衲衣的禅宗中年人,光光的脑袋。只听他说道: “我们在这里征战,说是争夺气运,其实我们人界四教之间自相争夺,与这妖界、鬼界三界争夺,本质上相同,一味赶尽杀绝,只怕既不合普渡众生之意,也不合天心道义。” 却见一女子,徐娘半老,身披大红披风,这披风也是百衲衣一件,此人却是静得教派到此城的女元帅。 只见这女元帅听了前面二人的话,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 “不是我说对不住各位的话,我们静得教并不主张一味征战,更反对一味相杀。 虽说我们在此争夺气运,然而这么多年下来,本帅来这三角城也算是六出六进了。 只是始终不能最后拿下那幻想城,三界人马,不知折了多少好手,我教教义向来主张静处有得,我们是不是一味地着眼于“争”字了? 你明宗不渡畜牲,他禅宗要普渡众生,依我看,都是多了一个“动”字,不若静得为妙!” 叶经秋听了这三人说的话,心中原来这里的人界四教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而且这三个越说越离题,变成了各自宣扬各家的理论来了, 这会儿又不是开辩论会——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难怪这么多年下来,气运争夺战还没结束!估计那妖界、兽界那边,只怕比这人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经秋正对先前说话之三人心有微辞,却听吕权说道:“各位!不要扯远了,我们今天要商量的是明天比武的事情。如果明天蜗猪们派出王者怎么办?” 原来这吕权虽是总帅,但是,却跟联合国不是一个国家的道理相同,他只是对抗妖兽这边城墙防线上的总帅,对于各宗的元帅们,有时也是鞭长莫及。于是也就练出了和稀泥的本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神功。 经吕权这么一说,先前争论的三方都不说话,各自坐回去了。 吕权见了这个情景,对花子范说道: “花元帅,明天的比武,各宗各派都有选手,但说到底还是以你们的叶经秋为主,你有什么看法?” 花子范看了先前说话的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吕权,就才说道: “总帅,依我看,明天对方若是不派出王者暗藏在挑战者选手中,自然是无事,若是派出了,怎么对付为最佳,这还得看我们的叶经秋怎么打算,然后么,我们就以他的打算为中心,考虑并安排防备事宜。” 花子范说到“我们”二字时,特别地用了重音以示强调,颇有自得之意味——毕竟叶经秋此时应当算是儒宗的人——至少也是儒宗这边带过来的。 那三个元帅听了,都不免心中暗暗地“切”了一声,以示不屑。 其实今晚参加会议的将领并不多,就是十个挑战者选手,其中包括叶经秋。另外就是四家教派各派出一名元帅作代表,儒宗这边的代表自然就是花子范。 说起来,第一个讲话的那明宗元帅说话还是沾点边的,后面两位就各自考虑各自的宗派利益了。 虽然他们在与妖兽的战斗中也都算是齐心协力,但到人界自己这边的会场上,就斗起嘴来。 这也难怪,人界四教这边不但要和妖兽们争夺气运,自己人内部也要争,因为哪一宗派的弟子最后胜出,完成了任务,最后哪一教派得到的气运就要多一些好一些。 那明宗、禅宗和静得教,只当叶经秋是儒宗的人,见叶经秋今天在比武中是如此地大出风头,心中是既高兴又有些懊丧,可谓喜中有酸,所以也就难怪他们的“讨论”发言会文不对题了。 花子范虽也明知叶经秋不是儒宗弟子,但是他知道,若是叶经秋真的成功了,儒宗得到的好处自然是要比那三家教派多些。 正因如此,所以说话之时,就把叶经秋的地位给抬起来了:要看看叶经秋的意见,以叶经秋的打算为中心,考虑并安排防备事宜。 叶经秋本来也是在座的十个挑战者选手中的一个,按说他的地位与另九位选手地位相当;但是,叶经秋今天的战斗,以及此会议的议题,都决定了叶经秋的地位,此时此地绝对是高于那九个的。 其实九个选手也想听听,对方派出王者暗藏在挑战者选手中,要如何防范。对于真知灼见,人们本心都是欢迎的。 此时花子范一说要听听叶经秋的打算,众选手都向叶经秋看了过来。 叶经秋心说,哎哟,对面的选手已经看过来了,我该怎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有多样压箱底的本事没使呢,怕他什么蜗猪王者?估计那王者比花元帅高明,却也是高明不了多少的。 叶经秋暗思:曾经与花子范交过手,自己当时虽然被花子范压制住了,但是还有些本事没拿出来,而且,当时当场,自己也没有落败。 想到这里,叶经秋说道:“若是那边真派出王者,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那王者的风采!” 叶经秋这个话一出口,那九个选手自是佩服,但是吕权与那四家教派的代表,这五位元帅可就惊讶了,其中包括花子范! 花子范知道叶经秋虽然境界只是先天境界真武六阶,但是战力颇高;自己曾经与之交手过,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无论如何,王者不可轻敌,自己对上对方的王者,都是无法战胜之,这叶经秋也太大胆了吧。 另外几位不曾有过与叶经秋交手的经历,当时都一致认为,这叶经秋年少轻狂,狂到了无知的地步! 叶经秋心中所倚仗的,就是自己的金刚不坏身和如意剑,而且在单挑战斗中叶经秋一直没动用过;另一方面,自己还有雷电箭指,肯定是能有效压制对方的。 花子范对叶经秋的关心来得远比他人强烈,当时就对叶经秋说道: “经秋,军中不可戏言,而且王者的实力,不是你能想像的。” 叶经秋笑了一笑,对吕权与花子范说道:“总帅、花帅,我相信就算是派出了王者,我也能支持十招八招的,这时间,足够你们下场接招,拦住那王者。” 花子范听了,眼前一亮,叶经秋这话说得对,自己对上那妖族王者,也能撑个十招八招的,叶经秋境界虽然低了些,但是战力并不你呀。 有这十招八招的时间,人界这边若是还不能识出对方的王者身份和修为,那这么多年来的修炼,岂不是修炼到了那个什么什么的身上去了? 想到这里,花子范就对吕权说道:“总帅,叶经秋这样打算完全可行!” 吕权听了不免诧异:“花元帅,你确定?叶经秋的实力真的能抗得住王者的十招攻击?” 花子范道:“总帅放心,叶经秋的实际战力,我很清楚,完全可以挡得下对方王者的十招攻击!” 吕权听了,登时就将一颗心安安稳稳地收到胸膛里去了。随即,吕权密密地做出安排,明天自己还要邀请另一位总帅,就是在三角城的另一面城墙上指挥对抗鬼界的张居立—— 这样一来,两位总帅带上十位选手,而对方顶多也就是两个王者加上十个选手,如此,比武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散会之后,叶经秋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盘腿而坐,入定休息。不觉东方曙色将露,一夜已过。 三角城中,号角响起,却是起床号。 () 第一百三十九章、蜗猪王者大丢脸 叶经秋起床之后,稍事洗漱,便去点名应卯。到了之后,叶经秋就见吕权大帐之中,上座之位多了一人。叶经秋暗想这个就是昨天晚上所说的另一位总帅张居立了。 看上去,此人颇显得威武,但是叶经秋并不是那种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对于今天的比武,心中早早就考虑好了对策。当然,有这张居立在,自己的安全就多了一分保证。 却说吕权见十个选手也都到了,一声令下,与张居立并叶经秋等十个选手,共一十二人都出了营帐,上了城墙,又飘然下城,前往离城五里的比武场地。 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碧空无云,更是阳光普照,千里黄沙漫漫,兼有习习清风。 却说叶经秋随着吕权、张居立两位总帅,来到场地,此时对方正在赶来。 但见远处沙尘滚滚,远自天边而来,初如一道沙线,继而则如沙尘风暴,渐渐地来到近前了,可以看得出沙尘中的那些蜗猪的猪头了,就见那蜗猪们也是队列整齐,还颇有点气势。 不多时沙止尘息,却是蜗猪大队在十里外停了下来。 就见蜗猪队形转换之间,两边儿像雁翅一样排开,中间却是十只蜗猪,趾高气扬地出了队列,径向双方中间的比武场地走来。 这十只蜗猪却是蜗猪王大泉幸之和新换的挑战者选手,毕竟昨天的都只能被淘汰,今天是派不上用场的了。 大泉幸之与十只蜗猪妖修来到离蜗猪妖修大队五里外的比武场地之后,那大泉幸之又对九只蜗猪一番训话,完毕,大泉幸之并另九个蜗猪妖修后退观战。 就见一只蜗猪直入场中,开口声声只叫要挑战叶经秋。 要说昨天的比武,大泉幸之所挑选的选手,也是个顶个的好手,这些蜗猪既已战败,今日又怎么能挑出更强的好手来? 即此可见,这第一个进场挑战叶经秋的蜗猪必有特别之处。若是这只蜗猪胜了,其他的蜗猪不须出战—— 大泉幸之的诡计就设在这里:今日他所派出的选手,除去这第一个进场挑战的,其他八只蜗猪的实力并不比昨天参加挑战的蜗猪们高明多少。 这第一个进场的蜗猪,的确是蜗猪王者。大泉幸之的想法是,让这王者第一个出场,先把叶经秋干掉,这样,就算被对方识破王才身份,那也不过是输了第一场罢了。 剩下的八个选手,必然会有蜗猪能胜过对方的。如此,一者今天可以为儿子报仇,二者今天也不会像昨天那样输得灰头土脸,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却说叶经秋,见对方进场挑战自己,自是应声入场。 按照叶经秋所预料的,这一场,大泉幸之所派的必然是王者——吕权、张居立二总帅完全认可叶经秋的这个判断。 见叶经秋进了场中,吕权与张居立二人瞪大了眼睛,察看对面进场的蜗猪境界;欲待只要发现一丝端倪,就出手接应叶经秋。 对面的这只蜗猪呢,自然是要隐藏自己境界,哪能一进场就露出马脚被对方发现? 比武场中,这蜗猪跟叶经秋相互通报姓名完毕,却不像昨天的蜗猪挑战者那样抢着进攻,它倒是老神在在地在等着叶经秋进攻。 这蜗猪这样做,自有它的道理,一来呢,它本来就是蜗猪王者,虽然今日压制境界冒充中下级将领,但毕竟舍不得丢掉它那王者“气度”! 二来呢,这只蜗猪成为王者的历程中,也的确参加过这样的比武,那时他还不是王者,但是他最羡慕人界儒宗的对手那种优雅风范。至于他学得怎么样,没人知道,但此时它肯定是想在这里显摆显摆,以表示自己颇有风度。 三来,它不想先动手,只想等到叶经秋动手后,给叶经秋雷霆一击。这样,出手次数少,时间短,就能更好地掩饰自己—— 这是一个聪明的蜗猪王者妖修,他不但要一击致叶经秋于死地,还想再胜几场,为昨天的失败,捞点老本回来。 一见对手这表现不同于昨天的,不愿意先出手,叶经秋心说不管你是不是王者,我今天也要拿你来练练手再说—— 既然你不愿意先动手,显摆什么“风度”,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经秋喝一声“看招”,跨步出掌,抬手就是一招龙手拳。 这一招是一十二招龙手拳的起手式,第一招龙抬头。 龙手拳不出则已,一招出手,十二招龙手拳是连绵不断。 叶经秋本来就实力就接近甚至略超花子范,花子范有信心接下王者十招,叶经秋自然也可以。 何况近来,叶经秋的修为,境界上虽然仍然只是真武六阶,但的确是有所提升的。 如今的叶经秋,优点就是境界低战力高,境界提升虽只一线,但实力提升就是相当可观的了。 蜗猪王者显然是有些托大了。 叶经秋的龙手拳打出,它还想着一击杀死叶经秋呢,可是不到半息功夫,对面的人类挑战者身上就发出了极其惨烈的气息,这就是杀气意境。 面对龙手拳的刚猛攻击,蜗猪妖修王者不得不接招。 此时他想要一击杀死叶经秋的想法自然是落空了。这让他心中不禁恼怒,不由得使出六成功力,还击叶经秋。 在这蜗猪妖修王者看来,用六成功力还击叶经秋足够对手喝一壶的了——他还要隐藏自己的王者身份呢! 然而叶经秋的龙手拳已经使开来了,龙手拳遇强更强的拳法精义,也就完全地表现了出来。 此时叶经秋人在场中,对于对手的实力感觉最清楚——对手必然是蜗猪王,而且,现在还在隐藏实力。 不过叶经秋早就考虑过了对策,用龙手拳结合着金刚不坏身;此外,雷电箭指却是作为杀手锏,也是藏而不露。 这蜗猪王者虽然只用了六成功力,但它仗着自己境界实力本就远高于对方,面对龙手拳的攻势来了个以更碰硬! 叶经秋的龙手拳自是遇强更强,一时间,场中双方都显出了铁血本色,旁观之人都听得耳中“砰砰”之声不绝,眼见如此拳来脚往的惨烈厮杀,只觉得比千军万马的沙场血拼还要血腥! 转眼间双方斗过了二十招,那大泉幸之看得鼻子都要气歪了,心中暗骂: 蠢货!平时见你颇有聪明才思,怎么遇到了叶经秋就昏了头呢?你只管一招拿下叶经秋就是了,怎么能让他跟你放对,打过二十招呢? 这边吕权与张居立也是大为惊讶,二人到了此时也看出来对方派出的是一位王者了,但看叶经秋并无败象,反而越战越勇! 这两个总帅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一方面做好随时出手接应叶经秋的准备,一方面都存了再看看叶经秋实力的意思。 却说场中的这蜗猪王者,名叫大泉本,他此时在战斗中却突然醒悟过来了: 自己这样战斗,只怕早就被对方识破自己的王者身份了,不行,我可不能坏了我王之大计。 想到这里,大泉本的气势陡然攀升,拿出十成功力发招,直击叶经——想要一招毙敌。 叶经秋本来就时时提防对手这样做,此时见对方气势攀升,一锁一刺极其凌厉,当即也用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雷电箭指倏然弹出,左手一招手挥五弦,右手却是联珠弹指! 刹那间,叶经秋左手挥出五道电光如五道白练罩向对手,同时,右手弹出数十粒电球,如流星雨一般也射向大泉本。 大泉本万万料不到对手会用雷电攻击,当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过了手挥五弦这一招却躲不过联珠弹指! 只听“扑扑”之声中夹杂着“啪啪”之声,不下于十粒电球命中目标,电击之下,大泉本觉得身上一麻,攻击动作走形变样! 恰恰此时,一粒电球击中了大泉本的猪咀,连那少得可怜的王者胡须也给烧掉了数根。 大泉本却是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当场就恼羞成怒了。 叶经秋却是不退而进,使一招亢龙回首,这是叶经秋的龙手拳中的大杀招,一招得手,叶经秋立即后退—— 叶经秋虽然一招建功,但他也并未狂妄到自认为可以战胜大泉本这个王者的地步。 大泉本措手不及之下,竟是硬生生地被叶经秋这一击逼得连退三步! 不消说,大泉本这下子无论有多少王者风度也都荡然无存了。 大泉本立定身形,羞恼中反身扑来! 就听一声喝斥:“敢行奸诈——看掌!”却是张居立上场接应来了。 当时场中张居立与大泉本两个就乒乒乓乓地干上了。 场外吕权向大泉幸之一声大喝:“大泉幸之,今日之事你做何解释?!” 此时城墙上观战的人界将士们都遥遥地大声喝骂,而远处的蜗猪将士则都是哑口无言,士气低沉。 大泉幸之眼见此计又成泡影,心中恨得是直咬牙,连牙根都痒痒地;口中却是十分光棍地认输: “今日比武,我们认输,连明天的最后一场,我们也认输放弃!” 说过这个话之后,大泉幸之一脸悻悻,对场中正在与张居立血拼的大泉本高声喝骂道: “糊涂混帐东西!还不给本王退下场来!” 大泉幸之认输,虽很光棍,却也是极其明智,因为,下一场无论派出哪个中下级将领做挑战选手,都不是叶经秋的对手,进场挑战就是白白送死。 再也不能像昨天那样,让手下去送死丢自己的脸了——明天也是,王者就更不要派出场了,今天同样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但是,大泉幸之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在这片沙场上是注定了的。他越是不想丢脸,却越不免丢脸: 他连声喝止大泉本,然而大泉本恼羞成怒之际,就昏了头,一味跟场中的张居立拼命,两个境界实力相当,一时半刻,哪里能分得了胜负? 大泉本在场中多战一刻,大泉幸之的脸面就多丢一分。眼看着大泉本跟发了疯一样,不听自己的指挥,大泉幸之,一怒之下,喝令一声“撤!”就带着部下撤回去了! 一霎时,蜗猪妖修大军那边,又是飞沙扬尘,一队队蜗猪如潮水般退下去了。 比武场中,这大泉本尚还没反应过来,一味地大呼邀斗。 张居立在战斗之中,喝斥道:“大泉本,你也不看看,你的王哪里去了?你今天还不罢手,是嫌丢人没丢够呢?还是想把小命留在此地?” 大泉本被张居立喝斥了这一声,这才如梦初醒,于是羞中带恼,恼中带气,气中带恨,恨中还带着对即将面临的军法处置的害怕,一时间,五内郁结不通处,一口气只往上撞,“哇”地一口蜗猪血就喷出来了! 大泉本喷出一口猪血,看着叶经秋恨恨说道:“叶经秋,下次本王遇到你,必取你性命!” 叶经秋听了,哈哈大笑:“大泉本,若是下次遇上,你取不了叶某性命又当如何?莫非你还要吐一口猪血喷死叶某人不成?” 大泉本听了,只恨不得当场连喷三口猪血,喷死叶经秋!但此际却也无可奈何,三口猪血是万万不可以喷出来的,相反还得压住,那不是浪费吗?浪费可是有罪的哟。 () 第一百四十章、幻想城不能偷窥 却说那大泉本经吕权一语提醒,想到自己的王已经离去,自己大丢其脸,不由得心中怕怕,含恨离去。 这边自城墙上到比武场中,人们欢呼声是一浪高过一浪,无边的沙场上空,空气颤动,传播着“噢——噢——”的叫声。 这声音里,喊出了人们心中的喜悦。 年年月月,不知进行了多少回这样的比武,可是从来就没有像这一次,让三角城的人们感到十二分痛快的。 叶经秋的名字,一下子在三角城中火了起来。 沙场年年如是,干戈月月相闻。气运相争血纷纷。城作三面墙,兵作三界分。夺城比武探险,际遇谁能经纶?世上新人换旧人。来了叶经秋,从此定乾坤。 ——几句感慨吟罢,且听这托钵村夫继续说叶经秋的事儿。 叶经秋跃上城墙,首先是被自己所部五百部下重重拥围,团团簇抱着走下城墙。 众人沿着城墙内侧马道,下得城墙来到城中,早有花子范安排了一众将领在此等候,专候叶经秋前去大帐饮酒庆贺。 叶经秋随众将来到花子范大帐,只见吕权,张居立两大总帅高坐上座,旁边花子范陪着说话。 前日那代表另三在教派的明宗白眉老者、禅宗黑衣人、大红披风静姑也全都在了,还有此次参加比武的另外九位挑战者选手都在。 叶经秋到了之后,还有人陆续来到,就与各元帅及众人见了礼。 只听花子范说道:“经秋,你来坐这儿!” 叶经秋就去花子范所指的位子上坐了。这位子就在花子范的下首,看得出来花子范很是看重叶经秋。叶经秋坐下来后,花子范又说道: “经秋,稍等一会儿,还有另一边的挑战者选手也来参加。”说过这个话,又去指挥众人做事。 花子范帐下祭酒参军们最是忙里忙外,指挥手下摆桌排椅,布置酒会。这酒会的目的却是两个,一个是庆功,另一个却是下一个重要议题——三日后幻想城探城。 说起来,这幻想城探险,也是争夺气去的一个环节。人界、妖界、鬼界三界各派一支小队。各小队二十人,向沙场深处一千五百万里处的幻想城进军—— 这沙场,其实也是一片大沙漠,幻想城就在沙漠腹地。连来连去加探险,共七天时间。探险完毕,这个月的气运争夺就算结束。 接下来,是十天休息,部队或轮休或换防,十天后,下个月的气运争夺再次开始,依然是攻城、单挑、探险,探幻想城的险。 酒会的热闹劲儿自然是有的,但也并不过分,毕竟两大总帅就在现场坐着。 不一会儿,酒过三巡;三巡之后是祝词,祝词说的也就是叶经秋此战所立之功如何如何的云云。 紧接着却是商量如何安排人手前去探幻想城,寻找并争夺气运之钥。众人就在这酒会中就商定了,这个月的探险,领队的自然是张居立,因为这个月轮着他来带队,副队长就是花子范——因为叶经秋这头号种子选手是他儒宗这边的。 种子选手共三人,这三人是叶经秋、左良玉、李留根。其他队员,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 叶经秋自是认得左良玉,当时在那个大工棚底下(叶经秋一直管那个大厅叫大工棚),第一个跟自己搭讪的人就是左良玉。 左良玉是第二拨来三角城的,比叶经秋这一拨晚五天出发;自进了这三角城后,就没有在这边,而是到三角城的另一面城墙上,跟鬼族战斗去了。 左良玉在战斗中表现突出,被选拔进来,成了小队中的第二号种子选手。 那李留根与左良玉一样,也是从那对鬼界作战中被选拔出来的,他就是第三号种子选手。 至于叶经秋所在的这边,由于对妖界的挑战比武中,叶经秋大出风头,别的选手都没轮着进场的机会,所以,就没有从剩下的九人中选第二号第三号种子选手。 但因为叶经秋连胜,这九人就跟着沾光,总体战绩好,所以这九人就等于是自然而然地淘汰了别人,全要参加小队,去幻想城探险的。 虽说开的是酒会,但众人都是货真价实的修仙者,吃菜品酒也都不是主要的;所以定下了人选之后,很快地就散席了。 叶经秋与左良玉自席间照了面,一看相互认识,自然就多了一番亲热,多叙了一会儿话。 左良玉知道叶经秋很关心自己的那个亲卫,就跟叶经秋说了一番冷天孤的事儿;说完了,还不忘夸赞冷天孤几句。 临到末了,左良玉递给叶经秋一个小包裹,却是叶经秋刚刚走后,叶老庄上托人送到的,当时是冷天孤接了,又转托左良玉带到三角城,交给叶经秋的。 交了小包裹之后,左良玉便与叶经秋告辞。 叶经秋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将今晚在酒会后得到的奖赏全部分发给部下之后,就掩了帐帘,取过小包裹来看,打开看时,只见里面是一只心形荷包,小包裹里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这荷包却是辛媚跟叶老庄人学了此界女红手艺做的。荷包虽是平常凡物,但却也深深打动了叶经秋的心。特别是荷包上面刺绣着一行小字,用红线刺成,叶经秋看那小字时,只见刺的是: ——独倚危栏斜日暮,遥忆行人,目断桥头渡。垂柳拂荷风自舞,送春还愿春留住。琴上清声心上曲,浅唱轻吟,飘到长亭路。此地风光分外好,明朝应是相思处。 这正是那日自己离开叶老庄,前去神教时,辛媚送自己到村头时唱的。一时间,叶经秋心头不觉地浮现出辛媚面容,又似有叮咚琴声,如流水清韵,在耳边响起。 叶经秋自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情根深种,他平日里总是以义兄自居,决不许自己对辛妹有其他想法,但这个情字,正是情不知从何而起,却叫人一往情深——这玩意儿往往并不由人自己作主。 何况他自小到大,直到今日,也并不曾多接触过别的女子;辛媚却是陪着他自大道沙海阵眼起,直到叶老庄,这中间二人共闯那四阵七关,心意相通,携手共济。又且辛媚婉转温顺,善解我心,怎么能不给叶经秋留下深深的印象? 叶经秋心头不知不觉地生出几分相思,偏是他不知情为何物,还不知自己这就是相思。 叶经秋捧着荷包,静静地独自坐了好一阵子,才平静心情,就盘坐在行军床上,修炼去了。 却是闲处光阴易逝,三天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到了出发这一天,叶经秋早早起身,到军需官那里领取了培元益气丹、疗伤丹、水袋等物,来到小校场集合。 但见一行二十人,全都是换下戎装,穿着一身武士便服,虽然不是顶盔戴甲时的那种风采,却也是潇潇洒洒,气韵又不相同。 出发的二十人小队中,众人在这三日里也都深相结纳,彼此认识了。 此时众人相互见礼毕,就随着张居立一声令下,沿着城墙内侧马道,上了城墙,然后,都是取出自己的追风灵船,安放好动力灵石,一飞离城,进入了茫茫沙场。 叶经秋看了看手中的动力灵石,这玩意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只见它呈暗深红色,半透明,拿在手中,就觉得有一种热烘烘的感觉。 花子范告诉过叶经秋,这动力灵石可以给追风灵船提供动力,只须安放在船舱座椅下方的动力槽中即可。 这灵石,每人共分得八颗,来去各用三颗,另两颗算是备用,若是备而不用,自己节约下来,就算是奖励。 这玩意儿可不是本界所有之物,而是由上界使者送来,数量有限,分配极讲究,非参加探城者不可以领取。 所以,好多人虽然炼制了追风灵船,却难见得一用;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没有这动力灵石的问题。 叶经秋手上这八颗动力灵石,据花子范说,能节省下六颗来,因为叶经秋所炼制的是永动型的,也就是可以利用聚灵阵法吸收外界灵气来作动力的。 不过叶经秋也听花子范说过,出城百万里后,大家才要停下来,由各人乘坐各人的灵船,改为共同乘坐其中某一个人的灵船,为的是多节约几颗动力灵石。 此时初冬的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只见沙场上一片安静。 此时风未起,沙不扬,小队二十人,二十只追风灵船鱼贯列队,疾速前行,却是静悄悄地无半点声息。 一千五百万里,利用追风灵船,不过就是大半天时间的事情。但是张居立带着小队行来,却是走了一天多的时间。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一路,要避开一些凶险之地,要防止与其他两界人马照面。 特别是临近幻想城时,在入城之前,一定要避免与那两界人马发生冲突。这样走来,自然就多用些时间了。 看看走到离城百万里时,众人停下,改为共同乘坐一只追风灵船。众人之中,首先是张居立笑眯眯地开了口: “经秋,我听说你炼制了一只带有聚灵阵的追风灵船,极能节省灵石,大家这点儿灵石来之不易。我看就都坐你的船罢!” 叶经秋听了,心中暗道,原来为着这点灵石,连我们的总帅大人也要跟部下一起合伙作弊呀!不过叶经秋嘴上却道: “承蒙张元帅看得起,大伙儿都上船吧。” 于是众人纷纷收了自己的灵船,上了叶经秋的船。叶经秋驱动灵船,按张居立指点的路线,一路往幻想城飞驶。 却说众人来到幻想城外,下灵船之前,张居立就下了命令: 下船之后,人人背对幻想城而坐;在没有得到本帅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偷窥幻想城一眼,免得受到伤害! 接下来,张居立开始为众人介绍这幻想城:叶经秋听了,才明白这个城为什么叫幻想城。 原来这幻想城,也可以说是幻像城。 你若是在城门未开时看着这城墙,就会看到无尽幻像,生出无尽幻想。 至于看到什么幻像,却又因人而异,各不相同。若是有人能够两次或两次以上看这幻想城,那么两次所见也不相同。只是,从来就没有人看过两次! 看第一次之后能活下来,那是多么地侥幸,谁又会是傻子,再去看第二次呢? 据说在城门开启之前,看过这城墙一眼的人,有的会因之而手舞足蹈,有的会因之而摧心伤肝,有的会因之而莫名惊喜,有的会因之而愤怒如狂。 这些都还是轻的,到最后来,这些人却是会因之而走火入魔,甚至于杀死队友,甚至于自杀身亡。 但若背对城墙而坐,不去看那幻想城,却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背对城墙时,怎样才能知道城门打开了呢?这个却是简单,就是在午时正。到时候城门打开二百息时间,众人要迅速进入,不然城门关闭,就进不了城了。 至于人界、妖界、鬼界三界三支小队,见面就会厮杀,有时也会因而误了入城;但是,三小队所来方向不同,走的道路也不相同,而且以前又经历过入城前厮杀而不得入城的教训,所以,后来就极少有入城前就血拼的情形。但是入城之后,三支小队一旦相遇,比拼血杀是少不了的。 说起来,这幻想城中的情形也是变幻的,即使同一人从同一城门进城,每次所见也不一样。 时近中午午时正了,张居立正要发布命令,让众人进城。不料叶经秋却是先行一步转身看了城墙一眼! 叶经秋本是无意违反军令,他毕竟做过镇东军的元帅,知道军令的严肃性,自不会去做违反军令的事情。 只是他背对城墙而坐下来,初时不觉异常,但到临近午时,脑海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转头,转头,看看,看看。 叶经秋心知这事必有古怪,但有军令要求,自是忍住,然而心中直觉到了午时正,就自然地转头看了一眼,此时其他人却都还没动,张居立的命令才刚刚发出:“全体准备——” 听到口令,众人都噌地站起。张居立接着命令道:“进城!” 众人此时齐齐动身,冲向城中,因为城门打开时间极其有限,仅仅二百息,相当于三分钟的时间而已。 却是此时,叶经秋动作慢了一步。原来,就在刚才叶经秋转头看时,就见城墙上出现一幅画面: 只见无尽的虚空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之中,一点亮光迅速接近,原来是一道剑芒,从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刺了过了! 叶经秋见了,浑身一颤,心说这不是像极了我叶家枪流星惊梦这一招么? 心中既有此想,手上就要使出一招流星惊梦,那剑芒却是在令叶经秋心中生出一种大恐惧时,又倏地消失了—— 眼前画面又变,叶经秋就见一个身影,从半空中往下掉——如同一片落叶似的。 …… 却说张居立下达了命令,众人都向城门里窜去时,就发现了叶经秋的异常。 张居立看得出来,叶经秋必然是刚刚比众人先一步动作,无意间看了一眼城墙。 凭自己多次带队的经验,张居立就知道,情况不妙,此时只有当机立断。 于是张居立一指点出,直接点在叶经秋的百会穴上。 张居立知道,叶经秋是金刚不坏之身,百会大穴虽是人体重要大穴,但对于金刚不坏身来说,只有在此穴重击,令其头脑一晕,或可以回复清明,否则就是不治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看幻像因祸得福 却说张居立一看叶经秋是这么个情况,当时当地也是急了眼,急出重指,这一指力道不轻! 叶经秋只觉得头脑中一震,金刚不坏身自然地生出抗力,将张居立这一指反弹了开去。 然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叶经秋本人却也同时昏晕过去了。 张居立见自己一指居然被叶经秋的金刚不坏身弹开,心中也是极为吃惊: 不料叶经秋的金刚不坏身居然强到这种地步,能自然而然地将自己这一指弹开! 然而他心中虽是惊讶,觉得意外,但是手上动作却并不迟缓。当时一见叶经秋昏晕过去了,拦腰揽住,顺势发力,将叶经秋向城门内掷去,口中向花子范叫道:“接住了!” 这一掷,为叶经秋进城加快了数息时间。 叶经秋身子飞进城门洞时,花子范却也是发现了叶经秋的异常,只是他动作没有张居立快而已。此时花子范正在城门洞里,当即接住叶经秋。就在此时,只听城门发出轧轧之声,声响之际,城门已闭! 张居立却是因为刚才掷出叶经秋时,自己身形不免地一滞,就这一滞——只差一息,张居立就被关在了城门之外! 花子范心大惊失色! 张居立是自己这边小队的带头人,失却了他,众人在城中碰到那两界的两个小队时,就无人能抗衡对方的队长。 毕竟队长,都是远超先天境界的,境界高度上都是灵武八阶九阶的,不是自己这边剩下的十九人所能比的! 花子范自己,碰到对方的队长,也就是王者,顶多能对上个十招二十招的就不简单了;就算叶经秋无恙,二人联手,也不过是多对上一二十招而已。 可是现在呢,自己这边的队长被关在城外,**种子先选手叶经秋又昏晕过去了。 毕竟花子范也是元帅,不是平常一兵。他当即下令:“全队暂停行动,就在这城门洞及周围百步之内活动,不可越过百步界限进入街道中!” 花子范这命令,说得又快又急,语气严厉,众人听了都一齐停下,反向花子范身边聚拢过来了。 左良玉见花子范抱着叶经秋,而张居立却不在众人之间,当即问道:“元帅!怎么了?” 另十七人也都看出了情况不妙,纷纷询问。 却说众人纷纷询问,花子范道:“刚才进城时,叶经秋动作快了一步,看到了城墙幻像,出了岔子,张总帅把他打晕之后,掷进城了给我接住,自己却因此耽误了一息,被关在城外进不来了!” 众人听了,就有人抱怨叶经秋误事。 却是左良玉说道:“张总帅已经被关在城外,我们头号选手又晕了过去,花元帅,您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花子范道:“怎么办?这个月的探城之争,我们人界看来是要无功而返了。 没有张总帅领队,我们遇到那两界小队时,就抗不住他们的王者。他们那边叫做王者的,境界实力和我们的总帅相当,我们不是对手呀。 何况,就算我们侥幸没碰到那两界的小队,但是叶经秋受的伤有多重,醒来后能不能战斗,也不清楚。” 左良玉听了,说道:“花元帅,你刚才命令,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等待叶经秋醒来是不是?” 花子范道:“本帅正是此意!” 他说话时的语气是特别地强调了“此意”二字。 一众听得无语。 此时早有人把叶经秋从花子范的怀中接过,于是数人手忙脚乱地把叶经秋放在地上盘坐着。 左良玉却是就地坐下,要运起真气要帮助叶经秋苏醒过来。 花子范道:“不可!这种情况下,只能等他自己醒来,否则,会让他在昏迷中死去,或者就算是醒了,还会发疯的!” 左良玉听了,吓得赶紧撤回手来,口里道:“若非花元帅提醒,我差一点儿好心办了坏事。” 于是众人环花子范叶经秋二人围坐,静等叶经秋醒来。 却说叶经秋,此时虽然是处于昏迷之中,但脑海里却不是静定不变的。他现在头脑中的情况,与当日在百丈高的悬崖断坡崖跳下来,跌落到地面上的情形极其相似。 却说当日叶经秋自断坡崖顶跳下,人就如同一片风中的树叶,且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照这个样子,跌到地面上,只能是粉身碎骨,血肉成泥。 然而叶经秋命不该绝,到了跌下五十丈左右时,被一枝向崖外伸出的树枝拦了一下! 这树本是千年铁松,干枝极是虬劲,却被叶经秋身子下坠之力所带,“喀嚓”一声断裂,折了下来。 叶经秋本人则被这松枝一拦之所撞,当时撞昏了过去——这也是轻度昏迷。 撞击之后,叶经秋身子就由直直下坠变成了斜斜飞坠。 恰恰所经之处,有无数山萝,藤蔓既粗且韧,叶经秋人虽昏迷,但潜意识并未完全消失。在潜在的本能驱使下,有意无意地捞住了一根藤蔓,将下坠之势减了许多。 说起来,自杀之人,虽然决心很大,但在临近死亡的过程中,潜意识里总都是不想死的,这才是生命的真正本能意识。 叶经秋也是这样,幸好他拉住了一根藤蔓,所以掉到地面时才不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也从能有救。 却说当时,叶经秋跌到地面上的那个瞬间,因了山藤牵扯之力,是双足先行着地,只听连续两声“喀嚓”响起,叶经秋双腿骨折,长骨直刺入胸腔! 接着,叶经秋上身后仰,脑袋“砰”地一声撞在地面上,立即就不止是口中喷血,连颅内也是内出血。 这要是换作别人,也是当场死挺挺地了。 但是,就在此时,叶经秋颅内之血,渗到百会穴下,印堂穴后时,那转生魂珠得到血祭,动了! 转生魂珠动了之后,第一层空间打开了,一个玉瓶自动倾倒,一滴血珠滚动而出,与叶经秋体内之血融合! 这滴血与叶经秋身上之血融合之后,叶经秋的身体迅速起着变化,先是颅内之血归入血管,接着,全身之血复归血管之内—— 不多时,全身骨肉归位,身体完好如初,并且成为了金刚不坏之身——这金刚不坏之身,当然是来自他的前世身——也就是刘海修炼了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功法,跨进金身境界时所拥有的。 这滴血,本来就是当时刘海以本身精血,凝聚而成的金刚不坏身之精血。 但可惜的是刘海当时没有来得及安排好血引,故而转生之后,一直未能觉醒,也就一直不能跨进修炼之门。 错非如此,叶经秋在五岁上就应该觉醒,以后修炼起来,境界自然是一日千里。这大约也可以说是意外之灾,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好事多磨吧。 此时此地,叶经秋昏迷之中,大脑中的情况,与当日断坡崖下虽不甚相同,却有几分类似,这也是叶经秋的机缘到了——转生魂珠再次动了。 转生魂珠的第二层空间,很长时间以来,吸收了叶经秋修炼过程中的好多能量,如狼胆如蛇果,第二层空间具足能量之后已经打开,只是血引安排不到位,内部所备之物不能为叶经秋所用罢了! 现在,转生魂珠第二层空间打开来,叶经秋从前所发现的,令他感到害怕的那血滴也同样随玉瓶的倾倒而滚动出来。 这滴精血,却是当初刘海所凝炼的本身精血之“五脏金身”,也就是“五脏诀”的精华。 现在,这滴血自动地滚动进入了叶经秋的印堂穴,随血气在经脉中沿任脉下行,到了膻中大穴,却是没有往丹田流去,而是进入了五脏器官! 若是叶经秋此时能内视的话,那么就可以看到,这滴血正在就地改造自己的五脏器官细胞! 这种改造,使得叶经秋的内脏器官自心脏器官开始,一步一步地注入刻进了自动运转的五行道法。 叶经秋本人却是仍然没有醒来。 他只所以没能醒来,是因为头脑中的画面——那画面如同慢镜头一样在他的大脑中一遍遍地播放: 只见那无尽黑暗虚空之中,一道剑芒来得快去得也快,甚是凌厉!然而那剑芒却是一闪即逝,接着,就是那种人在半空中如落叶一样飘飘的画面,却是屡屡出现—— 先是一个人如同树叶一样落下,落着落着,画面没有了。接着,却是如镜头切换那样,又是回到画面的最初状态,又是那一个人从空中下落的情形。 这画面,其实就是叶经秋本人跳崖之后到昏迷之前的经历显化而成。 但是叶经秋在昏迷后到落到地面上,以及重新苏醒之前,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因为叶经秋是昏迷的,既不知道,也更不记得,所以显化不出来。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也让叶经秋无法尽快苏醒过来。 随着五脏诀的完成,一种强大的能量在叶经秋体内自动运行,但在行经印堂穴时,重新又被转生魂珠吸收了。 因为转生魂珠需要一定的能量来打开第三层空间。 但是这能量本质上却是源出本身精血,经刘海凝聚而成的,故而行经全身后,叶经秋因为看到幻像而受到的伤害却是完全好了。 此时,只要一个契机,或者是叶经秋的意识主动地放开那画面,不再去“播放”了,人就会醒来的。 ——细说起来,将来叶经秋成为大能高手后,若是脑海里再出现这画面,自然是不会一再地“重播”的。 为什么呢?因为从人体的机能上来讲,人体的每个细胞,都是具有记录所经所历的作用的。 当然那得到了修为境界绝对地高明时,当事之修仙者才可以让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记录得下身外发生的事情;叶经秋现在的境界才先天境界,真武六阶,境界修为还没达到那个高度而已。 叶经秋没有醒来,但是他身上的变化却是极明显的! 当时当场,众人是环着花子范与叶经秋坐的,此时就连花子范在内,众人都被惊动了: 只见叶经秋身上放出一种极强大的气息!这气息虽然一现即逝,却给花子范等人以强烈的震必有一震撼! 众人莫明所以,不知这气息为何会然而现,乍然消失——其实,就是那能量行经印堂穴时,被转生魂珠吸收了。 但是众人分明看到,随着那强大气息的消逝,叶经秋的境界却在向上攀升! 过了片刻,叶经秋的境界到了真武七阶,人却还是没有醒来! 众人在惊讶里就看到,叶经秋的境界还在攀升! 又过了片刻,叶经秋的境界到了真武八阶! 但此时叶经秋仍然未醒过来,他的境界还在向上攀升! 众人瞅着,看得目瞪口呆!好在叶经秋大约是昏迷中也怕吓坏了众人,他的修为境界只是攀升到接近真道武师九阶,即真武九阶时,自动停下了! 花子范与左良玉等人都是极其吃惊:“莫非叶经秋看了幻想城城墙上的幻像之后,这一回是因祸得福?” 但是像这种看过幻想城城墙后,因祸得福的例子,至今也只有这叶经秋一个呀! 在场众人,除了叶经秋一个,那十八个俱都惊讶,更没有谁,包括叶经秋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叶某人自身转生魂珠带来的变化! 叶经秋境界上达到了真武九阶,战力上自然是应该超过了花子范的了。 但要看他的战力到底相当于灵道几阶,只怕还真得等他跟别人交过了手才好判定。 不说众人在惊讶、奇怪、疑惑不解等复杂心情中,焦急地等待叶经秋醒来;但说叶经秋。 此时这位叶某人呢,却是面色安详,呼吸平稳,就是迟迟不醒!要问为啥,那就是在他脑袋里,那画面还在播放! 在叶经秋的潜意识里,似乎要挣扎着醒来,又似乎相信,一定能够“播放”出后面的内容的! 花子范见叶经秋迟迟不醒,察看了一番后说道:“经秋现在情况很好,可以试着助他一臂之力,促他苏醒了。” 花子范口中说着,人就盘坐下来,舞动双掌,然后左掌当胸而握拳,右掌伸出,抵在叶经秋身后命门大穴之上,掌力透穴而入,就如当日在叶老庄,叶经秋为义父疗伤一样的姿式一个样儿。 花子范是好意来助叶经秋苏醒,不料,体内真元方吐,花子范就觉得一股吸力涌来,将他的真元径自吸了去!不仅如此,还有让他更吃惊的: 连自己的右掌收回都有吃力之感! 花子范大吃一惊之际,不由得叫了一声“哎哟!” 恰恰此时,叶经秋却也受了这一刺激,悠然醒来! () 第一百四十二章、一敌二经秋遇险 却说叶经秋醒来之后,一时不明所以,花子范道: “经秋,你可也醒了!大伙儿都等急了。”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将自从进城之时起,以至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给叶经秋说了一遍。 听说张居立因为救援自己,差了一息时间没能进得了城,叶经秋想起来了: 可不就是进城之前么,就因看了那城墙一眼,看到了那幻像以后,就觉得自己将要失控之时,有人重击自己一下,然后自己这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是张居立为着救自己,送自己进城,反而耽误了一息工夫,没能进入城来! 听到众人说自己因祸得福,在昏晕之际境界上升到了真武九阶,叶经秋也是一愣,赶紧运行真气,真气一动,叶经秋就感觉到了自己果然到了真武九阶! 不但如此,自己的金 刚 不 坏 身在境界上似乎也前进了一大步。而且还有变化似的—— 叶经秋心中一动,内视五脏,发现五脏中自动运行着“刘海诀”。这个功诀,是在那大道沙海阵眼中,辛家老夫人送给自己的,并且还说这功诀原本就是自己的。 叶经秋诧异:自己近来虽也修炼了刘海诀,但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种境界啊! 还有一个让叶经秋不解的事情是,真气行经印堂穴时,印堂穴后面的那珠子,又在吸收自己的真气了! 叶经秋心知元圣利元大哥说过,自己是转生之人,这种情况,应该就是转生之人所特有的吧? 想到这里,叶经秋更加渴望早日觉醒自己的元身之魂了。 却说众人见叶经秋已经醒来,就跟花子范询问下一步怎么办。花子范道: “经秋,因为你的缘故,张总帅没能进得了城,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妙:若是进一步深入城中,只怕会遇上对方的王者,我们不是对手;若是不深入城中,则这一次我们人界探城,就成为泡影了。 若是我等原地守候,只让你和左良玉、李留根三人前去,你们三人却是面临风险太大了。 所以,我们现在应做之事,就是商量商量,定下来下一步怎么办,也就是在我刚才所说的三种‘若是’中选择一条。”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 叶经秋道:“花元帅,依末将之见,我们可以选第四条道路。” 花子范与左良玉都是奇怪:“哪里来的第四条道路?” 叶经秋道:“若是全部不去,这未免让人沮丧,我们是为何而来?若是都去,目标大,极容易被那两界小分队发现;若是有我与左兄、李兄三人去,目标比较小,反而更安全—— 这三个‘若是我不选’,我的想法是,你们在这边等我,我一个人去,目标更小,而且,就算是遇到对方的王者,我自料能顺利脱身,而且,我刚刚是因祸得福,境界上升高了两三阶呢。” 众人听了,都说不可以,这样子太冒险了!花子范当然是坚决不同意。 左良玉却是大呼说道:“叶兄,我与你同在三个种子选手之列,只让你一个人去,我左良玉可没脸面继续在这里呆着!” 左良玉这么一说,那李留根也道:“可不是,叶兄,你自己一人孤身犯难,我也是种子选手,却要躲在平安之地,坐等成功,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哟!” 这三个种子选手这么一争论,叶经秋提出的第四条道路却就此泡汤了。 花子范听着三个人的争论,来了个最后拍板: “经秋,这样吧,你们三个都去,其他人跟我留下,这个安排,有什么后果都由我来承担。” 于是众人就商量三个人一路上要做哪些准备,防止哪些可能出现的意外。 众人密密地商量定了,才让叶经秋、左良玉、李留根三个出发。临出发前,花了范又道: “你们三个,可以分作前后,相隔而进,要时时保持联系。如果到了城主府那里,遇上了那两界的小队,就要相机行动! 总之就是你们要记住,安全第一。我这里有两张保命符,到危机时,可借以遁回此地。这两张符,我收藏了好多年了,看来今番用上了。” 原来这是两张遁符,可是叶经秋他们却是三个,倒也不好分配。花子范自知不好分,就把两张都交给叶经秋,又说道: “经秋,到时候就由你看情况分配!” 花子范的意思,就是这两张符交给你,怎么着你也留下一张自用,另一张看情况,谁先用得上就给谁。 不料,叶经秋却是说了一声“谢元帅”之后,直接把两张遁符分别给了左良玉和李留根一人一张! 花子范虽然吃惊,却也只是在心里边,不好说出口的。 左、李二人则是推脱不要。 叶经秋心知这本是花子范照顾自己之意,二人推脱不要,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的,当下叶经秋故作轻松地一笑: “我恰好也有一张,你们两个就不要推脱了。” 说罢,叶经秋转身先行深入城中。左、李二人见了,也只好收下,只是不知叶经秋说他自己也有一张这个话是真是假,心中狐疑。 三个人向前走来,数息之间,出了离城门洞百步这个范围。 到了这里,叶经秋三人就觉得眼前情景一变,不再时先前在城门洞中所见情形。 叶经秋与左良玉都是在儒宗白云山守门学过阵法的,李留根虽然来自别明宗,却也同样学过阵法。当然,若是细究阵道领悟与实力,三人中自然是叶经秋为最。 但是三人此时都看出来了,这街道及两边的建筑,其情形既然有变化,就说明这里必然设有迷魂阵法,也就是幻阵。 三人相互打了声招呼,前后拉开数十步的距离,沿街街道迤逦行去。 叶经秋在最前面,行走路线却是按花子范所教的探城口诀上说的:“一条直道径往前,二分路口走左边,三分四岔靠右行,时时注意左右看。” 转过一街道时,见前面是三岔路口,沿着右边街道走去,回头看时,只见原先走过的街道情景又不同。叶经秋心知此是迷魂阵法作用,再向前不远,停下来等左良玉与李留根二人。 不多时二人跟进到来,叶经秋远远地向二人招手,这里街道死寂无声,而城中似乎是所有物事都如在昨天,不受时光流逝的影响,但是所有生灵却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三人在一家铺子旁边凸出的门柱旁边站定,借以遮挡身形,商量路线。 三人手中所持的路线图,本是上个月探险之后退回来的人凭记忆画出的。 但是到了这个月,所见街道旁边的建筑及其他物事,却都是变了一个样。 换句话说,深入城中之后,无路线图可用,只能依口诀所示前进,但是,前一次探险人画出的路线图,虽然是多数情况下不可用,巧不巧地又偶尔地有时可用。 正因如此,所以每个月派入城来的选手,都还是带上前一次探险人画出的路线图的。 三人知道,进了这条街道,就极有可能与另两界的小队照面的了。所以叶经秋要停下来,跟另外二人商量一下。 此时三人以叶经秋为首,叶经秋道:“左兄,下一步,我还走最前面,你与李兄二人距离可以稍近一些,我预感要碰到那两界的小队了。” 左良玉和李留根二人知道叶经秋境界现在虽然与自己二人稍有差距,但是实战非常厉害。也就点头同意。 正在此时,三人听得一阵子“磔磔”怪笑! 原来,三人却是被鬼界小队发现了。 说起来,这也不怪叶经秋三人不小心。只因为这鬼界的鬼修,虽然在相同境界下可以战败,但却不易杀死。因为他们可以幻形,就如当初叶经秋对战辛磊时,那辛磊失利时的变化那样。 这鬼修小队的队长,当然是王者级别。他让手下集中前进,护送三个种子选手前城主府,自己却在城中到处乱跑,寻找另外两界小队,要给人家制造麻烦。 恰恰他寻找到这条街道时,发现这里只有三个人界选手,所以他不由得发出了十分得意的磔磔怪笑。 叶经秋三个人一听到这怪异的磔磔笑声,都抬头向笑声起处看去,只见一个头生两角,眼若铜铃,鼻孔朝天,嘴巴咧开老大的牛头鬼,正迈开大步,向三人所在之处冲过来。 这牛头鬼来势汹汹,一看就知是鬼界小队的领队王者。 叶经秋当日指挥千军在战场与敌相斗,深得当机立断之道。此时一见这鬼界领队小队长独自冲来,便知他也是抛开部下了的,叶经秋对左良玉、李留根二人道: “我缠住他,你二人迅速向城主府那儿冲去。那儿顶多还有妖界一个领队王者,他们两界见面也要厮杀,你二人相机行动,实在不行了,就动用遁符!” 说着,叶经秋纵身向前,运起九宫游龙步法,舞动如意剑,来迎战牛头鬼。 牛头鬼见叶经秋主动迎战自己,当即又是一番磔磔怪笑,向牛耳中取出两柄掏耳勺大小的短叉子,迎风一晃,就有三尺多长,恶狠狠地向叶经秋扑来! 叶经秋现在已经结合叶家枪,以及当初的刀法剑招,自编了一套三十六招如意剑法,共包含刀招九招、剑招九招、棍招九招、枪招九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至繁而化至简,至简包含至繁,实战威力极强。 此时双方迅速接近,两三个呼吸之间,叶经秋与牛头鬼战到了一起。 左良玉与李留要二人一见,就要上前相助,叶经秋大喝道:“你们快走啊!” 左、李二人也知这牛头鬼是要截杀己方三人,此时听了叶经秋一喝,相视一眼,明白叶经秋这是要拼力拖住牛头鬼,让自己二人全力冲去幻想城城主府—— 这个事重要得很,于是二人道一声保重,对叶经秋说此人乃是牛头鬼族王者牛一敦,然后二人发力疾冲而去。 牛头鬼牛一敦见了,就舍下叶经秋,来拦路截杀二人。 叶经秋哪里会容他脱身而去?当即一招流星惊梦,如意剑化作一柄长枪,尖啸着飞至! 牛头鬼虽然境界远高于叶经秋,但却不能视叶经秋这一招为无物,相反,强大的杀意逼着他不得不转身先来解决叶经秋的攻击! 这一耽搁,那二人就冲了过去,两三招之间就去得远了。 牛头鬼一见,心中怒极,口中磔磔怪笑,就要取叶经秋性命。只见他将手中叉子交合十字,往前一推,挡住叶经秋的攻击,口中言道: “小儿!我本待杀了那左良玉和李留根两个小儿,就收其灵魂为本王仆人,却是你这小儿要冒出头来替他两小儿挡灾! 也罢,我瞧你比他两个更强二分,想来你的灵魂收来做奴仆更好玩儿!你就留下灵魂来吧!” 这牛头鬼王牛一敦与叶经秋瞬息之间交换了数招,叶经秋抖擞精神,先是一招推窗望月,接着是一招云横秦岭,再继之以蛟龙出海,一连三招,由剑而刀,由刀而枪,三招一气呵成! 牛头鬼惊奇地道:“哎哟嘿!看不出来你手段还挺有个性的嘛!” 牛头鬼虽然对叶经秋这三招颇感惊奇,却也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叶经秋不过是个真武八、九阶的小武者,比刚才冲过去的那两个小家伙稍强而已。 岂知这一番交手,自己眼中这小武者竟然爆发出了极强大的战力,若非自己是个王者,已经达到灵道八阶,比对手高出将近十阶的阶差,只怕在这诡异的三招之下就要吃亏。 牛头鬼此时对叶经秋就收起了轻视之心戏弄之意,拿出十分功力,要牛刀杀鸡——叶经秋立即觉得压力大增! 叶经秋心说他二人已经跑远了,我也与这牛头鬼牛一敦边战边走,往城主府那儿去吧;那边还有妖界小队,到时时变成三方混战,我自然有机会脱身。 于是叶经秋与这牛头鬼边战边走,一路迤逦往城主府而来。 这牛头鬼也是看出了叶经秋的心思,当然不放叶经秋走掉。 但是叶经秋时不时地放出雷电箭指,让牛头鬼牛一敦很是忌惮,而且叶经秋九宫游龙步法的确精妙,硬是让这牛头鬼拦阻不住! 叶经秋斗得小心翼翼,牛头鬼气得暴喝连连。 不多时,叶经秋已经望见了城主府,遥见府前广场上,众妖群鬼在打斗,一片纷纷乱象,乱象纷纷! 左良玉与李留根二人只在广场边缘游斗,那妖界王者恰恰是蜗猪大泉本,此时仗着这里只有自己境界最高,就满场游走,一会追击鬼界选手,一会儿追击左良玉与李留根。 此时大泉本耳听场外喝斥连声,转头一看,只见呼喝着打斗而来的两个,一个是牛一敦,一个叶经秋,这家伙如今最恨叶经秋,当时眼就红了,纵身扑来,口中大喝: “叶经秋,纳命来!” 叶经秋一见,心说:我靠,这下子乐子大了,一个王者我已经很难对付了;再来一个,我不是吃大亏了么。哼!我叶某人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既然你们要杀我,我也让你们的选手吃点苦头! 于是叶经秋就往那两界选手多的地方逃,而且边逃边攻击。叶经秋所到之处,将那妖也罢鬼也罢,不管他是哪一界的选手,都给打得张惶逃避。 一时间广场上更加混乱。这广场上除大泉本和牛一敦,又有哪个是叶经秋的一合之敌? 大泉本与牛一敦恨得牙根子都痒痒的,却是奈何不了叶经秋有九宫游龙步法。 叶经秋却是东一晃西一闪,扑面一掌印在一个妖界选手身上,将他打得直翻跟头,转眼又冲到一个鬼界选手身边,一脚将他踢飞! 大泉本对牛一敦叫道:“牛头!我们先解决了这叶经秋,不能让他在这边挨到城主府开门时间!” 牛一敦也道:“好!”又对手下叫道:“都住手,先闪一边避着去!”于是群妖众鬼听了,都纷纷往广场边上躲,顿时就把广场给空出来了。 叶经秋本意是想借机拖延时间,挨到城主府开门时冲进去,现在见两王者换了思路,合伙儿对付自己,那大泉本与牛一敦一左一右包抄上来,把自己往城主府林门跟前逼,心中也觉得不妙。 叶经秋料他两个的意图是逼自己提前进入城主府,居心自是十分歹毒:时辰不到,提前进入城主府的,那是死路一条啊! 但是此时叶经秋处境已经危险,如鸟陷笼中,在两个王者的逼迫下,也只有一步步地往城主府大门跟前退! 饶是叶经秋平时十分镇静,此时也无计可施! 左良玉、李留根二人见了,大骂两王者不要脸,联手对付一个真道武师,还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然而,他二人此时却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群鬼众妖见叶经秋已被两个王者合作逼住,于是上行下效,也不管要脸不要脸,也都合作起来,一齐来攻击人界这剩下的两个选手! 左、李二人苦苦支撑,只望叶经秋能死里逃生,毕竟二人以为叶经秋手中也有遁符,只待叶经秋一声令下,三人一齐动用遁符撤走! 不料叶经秋迟迟不下命令,二人只以为叶经秋苦撑着是为了进城主府争夺气运,于是也是不出一声,闷头苦战! 突然听得一声“咣当”巨响,左、李二人一看,只见城主府大门被撞开,叶经秋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两王者击得直飞入城主府中去了! 此时距离大门真正开启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二人大惊,只觉得心头一凉,暗叹叶经秋完了!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耳边听得“扑扑”数声,二人连连中招。 李留根悲愤大叫:“老左,走吧!” 左良玉战得是虎目血红,却也应声道:“快撤!” () 第一百四十三章、妙想天开孟思九 却说左良玉、李留根二人运用遁符,只见两道白光闪过,二人自广场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人却是在下一刹那,出现在先前出发时的城门洞里,来见花子范了。 二人眼中含泪,就如此这般地说了此行经过,只说道叶经秋已然遇害了! 这一番话,直把花子范听得一头冷汗,两手发抖。 半晌,花子范只得无奈叹道:“那城主府大门到了自然开启时,才可进去抢夺气运之钥,提前进去,那结果还用说吗? 既然这样,我们也只好静待五日后城门开启时,出城与张总帅商量看看了。” 不说这边众人一片伤感,无语沉默。却说叶经秋被那大泉本一击命中,直撞开城主府大门,飞了进了之后;耳中就听得那大门“咣当”一声又自动闭上了! 闭上时,还夹杂着大泉本与牛一敦的磔磔怪笑传来。 叶经秋心知此时自己已经是身陷死地了。 他听张居立与花子范交待过,若是提前进入城主府,不但不能寻找气运之钥,而且将身处一个无底深洞之中,人也就一直往下跌落,竟无人知何时能跌到洞底,更无人知摔到洞底后是个什么样的惨死模样了。 叶经秋心知自己是一直往洞底跌落,然而这洞竟是个无底洞。 叶经秋心中暗想,世是哪儿有真正的无底洞呢,所谓无底洞,只是说洞比较深罢了。可是眼前这个洞,却是真个无底,叶经秋觉得,自己在这洞中已经向下跌落了半刻钟了,感觉中自己仍然如刚刚落下洞口似的! 叶经秋初跌落时,也如他人意外失足时一样,不禁“啊”地一声大叫,然而洞内却无回声。 叶经秋立刻警醒,停止了惨叫,就在坠落过程中放出神识来观察。 叶经秋这一察看,心中便猜测:此洞虽深,却并非真是无底,而是被人施了阵法,让跌落之人心胆俱丧,不能察知阵法之机,进而死于阵中。 叶经秋一念及此,就要努力掌控自己身形,挣扎了半天,才努力站直,却仍不止下坠之势。 不过,这一番挣扎与神识观察之后,也使得叶经秋有了明白的感悟:这里既是阵中之洞,也是洞中之阵,阵法才是关键。 叶经秋突然觉得心底一个声音道:“爸爸,阿宝饿了!” 却是小龙醒来。 原来这小龙,自叶经秋在儒宗白云山宗门中服下那果子之后,睡去不醒,叶经秋询问别人,才知那果子是白云山特产灵果,小龙服用,得一个月时间才能醒来。 到了一个月后,小龙果然醒了。而且体形有所长大,达到二尺五寸多长了;并且胃口大开,又吃了一些丹药与灵果,然后又沉沉睡去。 ——这一回,却是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时刻醒来了!叶经秋招呼到:“阿宝!爸爸现在处境危险,你先呆着别动。” 不料小龙听了,噌地一下子从戒指中飞了出来,此时小龙已有三尺多长的身子,两只小肉翅一扇一扇地,居然能控制自己飞行了! 叶经秋一见此情,不由得大喜,心意起处,小龙已经知晓,就飞到叶经秋脚底,努力托住叶经秋下坠的身体! 此时小龙毕竟还没有成长好,只能稍稍减缓叶经秋下坠之势,却不能让他停止下坠。 叶经秋得了小龙助力,当即尽力寻找破阵之道。 好在同时,叶经秋身子既稳住了,当即收了小龙,运起九宫游龙步法,足尖点在洞壁上,已经能借力生根,控制自己行动了。 叶经秋既能自控身形,当即用如意便往洞壁刺去,只觉得剑尖处甚不着力,此是阵法使然! 但经此一试,叶经秋就知道这个洞内阵法的大概了—— 这个阵法,与聚灵之意相反相成。说它相反,就是说这个阵乃是天煞阵,但阵法启动之后,却又以聚灵之法吸收外界灵气能量来补充阵法消耗——果然是个巧妙构思,大家手笔。 叶经秋在身子下坠之中将如意剑又刺出数剑,借此试探,心中确定这个果然是天煞阵,心头惶急之情稍去,暗道既然识得,便当能破。 心中这样想时,叶经秋就觉得眼前阵法运行之中,情景又变! 叶经秋见了,便知这个阵法合着还有迷魂阵法,困龙阵法。叶经秋不觉动用了“格局”知识,开始推算起来。 因为一元复始之阵与困龙阵迷魂阵都可以记作零数,叶经秋觉得一时间还真不好确定阵法所依之格,所成之局,所表示之数。 叶经秋颇觉得为难之时,那阵法却并不容情,已经对叶经秋发动攻击! 叶经秋若不是拿如意剑却刺这洞壁,则阵法发动要迟些,现在阵法后出两股极大的绞杀之力,一上一下,反向旋转,如同磨盘一般,要将叶经秋磨成齑粉! 叶经秋一见此情,赶紧加速下坠,不料却没有效果,叶经秋心中一惊,又暗地一喜。惊的是如此不易逃脱,喜的是这一下子,叶经秋得出了此阵奥妙所在: 原来这个阵数为一万。个十百千位数用的却是一元复始阵、迷魂阵、困龙阵,又一个一元复始阵,而万位之数上的一,却是个太极阵。 束缚叶经秋的速度的是困龙阵,让叶经秋以及其他掉进洞来的人只以为一直往下跌落的乃是迷魂阵,现在的两股大力反向旋转如同磨盘的,却是太极阵的阴阳之力! 叶经秋此时金刚不坏身已经更进一层,“五脏诀”即五脏金身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能自动运行,虽然境界还是真道九阶,但是抗打击能力不知是强了多少倍。 叶经秋蓦然翻动身形,头下脚上,将如意剑向下直刺,取个乳燕投林的招式! 这一下,果然速度加快,摆脱了困龙阵法的束缚,呼吸之间,到了洞底。 但见洞底如是一个透明的厚膜,此时叶经秋人借剑势,剑借人势,一剑狠狠刺出,就听得“啵”的一声,叶经秋连人带剑,撞破洞底厚膜——却是下面居然还有一层空间! 叶经秋连人带剑,收势不住,进入到这层空间里来,这里分明是一间屋子,屋顶所在,正是那先前的洞底厚膜! 叶经秋赶紧收剑,如意剑自然如意而收,叶经秋本人却是来不及翻转身子,“咚”地一声,一头撞在地面上! 好在叶经秋有金刚不坏之身,这一下子,也没撞晕,也没起个大包。 叶经秋翻身坐起,心说这就脱险了? 抬头环顾室内,但见室内陈设极其简陋,一石桌一石凳而已。靠北墙根下一只大号蒲团,上坐一人! 叶经秋定睛细看,只见此人脸色干枯灰败,身上衣服早已化灰,被叶经秋刚刚掉下来所带起的风给吹掉了一部分,露出部分皮肤,也是干枯灰败。 这人看上去好像是个死物,整个看上去皮包骨头,只是腹部却高高凸起,皮下似有什么在动,带得肚皮一动一动的;这肚皮的皮肤上自然是无物遮掩! 因为这人的肚皮在动,所以叶经秋没有敢直接去动这人,他只当这是一个闭死关的高手,反而更怕惊动这人。 叶经秋看石桌上时,却放着一个玉简。叶经秋也是福至心灵,当即取过玉简,想也没想,就放出神识,浸入到玉简中——也没要人教,就此学会了如何读仙家玉简。 当然这也一部分要归功于宫三元。 叶经秋读这玉简,只见玉简里所说的语言甚是古朴,不知是何年代的时人口语: “余名孟思九,道号妙想,人称“妙想天开孟上人”。余本贫家之孤,幼与财东牧牛,同牛食宿,苦不堪言。 一日牧牛山中,会天大雨,乃仓惶奔避,得见一山洞,余即直入洞中,见一石珠发光,因取玩之;竟得古拳之经,名曰“混元霹雳掌”。 余既不识字,如何读得?只因此经非是书成文字,乃是藏著于此发光之石珠中。既得之,则识之。 余于洞中,既得此经,便识其意,此后数年苦修,突飞猛进,乃知修习此经,终可成仙。 余修炼有成,乃行走三界,眼界既开,始知余之境界,乃是仙道武师九阶。 后因余贪多务得,细大不捐,遂修成功法有五,其二曰“寒冰绵掌”,其三曰“烈炎剑”,其四曰“灵龟功”,其五曰“金针指”。 五种功法,恰合五行,余因之偶发奇想,欲与丹田中结成五种金丹,依五行而动,诚若此,则境界即或不能提升,而功力则可增至五倍,临敌之际,便如合五人之力以击一人,其不胜何待? ……” 叶经秋读到此处,也佩服这妙想天开孟上人果然是奇思妙想,胆大妄为。 毕竟人体只有一个丹田,一个丹田之中,真元结丹自然也是一个,结成五个金丹,这五个金丹岂不相互冲突?想要让它们不冲突,究竟有何妙法,叶经秋想不出。 ——想不出,就继续看,叶经秋料想此玉简中必然会有所交待。果然,继续往下看时,只见这玉简中说道: “……余心知此系偶尔之想,然而修仙者修炼有多种功法,亦为常态。 若余之修有五种功法者,他如三种、七种以至更多者,亦或有之。一法一丹,岂为妙哉? 余即此尝试,乃分所结原丹为五,务必使之依五行运转,虽经巨大苦痛,却果然成功分一为五,以为寒冰水行金丹、烈炎火行金丹、灵龟土行金丹、金针金行金丹、并原修雷电属木为木行金丹。 五丹既成,尚不能依五行运转,如此,则必有爆丹之厄难于他日。余殊未料及昔日仇敌,阴察余之所为,伺机发难。余虽灭杀之,然受伤亦重。 惜乎!余大功未成,无奈躲避到此,不意竟得此幻想城之钥,即所谓“气运之钥”,实为开启幻想城之关键。 ……“ 叶经秋读到此处,心中不觉一喜,想来这三界争来夺去,久寻不到的气运之钥,今日自己却可以唾手而得,岂不是幸运? 玉简中又交待说: “幻想城,实乃一介仙府,所高明处,乃是其所自成之世界,可抗大道万法之攻击! 究其理也,盖其本所炼制诸材中,有蜃珠一枚,更有大道阵法护持,非大能高手,不可以炼制之者也! 余亦因之想见大能高手风范,然而无缘。更可恨者,余自入此城,虽取得气运之钥,然伤亦难控,五个金丹,于丹田内相冲突,并吸纳余之精血,令余痛不欲生! 余自知万年长生之求,终是南柯一梦,乃尽残力,于此地创设此幻像无底之洞! 但到得此地者,必是惊才绝艳之辈,余不知汝系何人,但汝当继余传承,葬余于此; 此后即可取余身下之钥,以收幻想城,此仙府名曰避世珠,又名桃源仙府。 收宝之法,即以本身精血,炼化气运之钥即得。 ……” 玉简最后,却是这孟思九的感慨:“呜呼!余之一生,可谓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造化弄人,夫复何言?” 叶经秋看到这里,心知此人已不知坐化了几世几年了,但看他身上衣服都已化作尘灰,便知时间过去很久了。 叶经秋心说此人一生不易,我也只能算作个后生晚辈,就给他叩几个头,把他安葬于此罢。 想到这里,叶经秋是推金山倒玉柱,给这孟思九跪下磕头。叶经秋叩首毕,站起身来,就想道: 这孟前辈所修炼的功法,其中混元霹雳掌正是元圣利元大哥教给我的。其他几种功法,学与不学都可以,毕竟最后丹田中只能结出一种金丹,我不可学这孟前辈贪多嚼不烂。 然而叶经秋也有好奇之心,却又转念想道:我所修的功法,从太和诀到雷电体混元霹雳掌,加上近来所学的刘海诀,也不少于三种功法了,我又当怎么办? 学还是不学他的功法?叶经秋一时心中迟疑,不好决断。思了又思想了又想,叶经秋心道,我且先取得这气运之钥,炼化之后,收了仙府,再讲其他事情。 叶经秋定下心来,于是向孟思九的遗体施过了礼,就取出如意剑,口中说道: “如意如意,今天劳动你帮我埋葬一位前辈。”当下叶经秋就在这屋内掘坑,来埋葬孟思九。 坑已掘好了,叶经秋就来挪动孟思九的遗体,果然就见一枚钥匙,叶经秋心知这就是气运之钥,当即取过,按孟思九所教之法,一口精血喷于其上! 当时叶经秋就觉得心头一动,脑海中出现一个信息:有缘人,恭喜你得到仙府 !此宝乃是本圣元在斗宝法阵基础上重新炼制而成——你既级得此宝,便是气运之战的终结者,以后我们自会相见——我乃诗剑仙是也。 叶经秋不知斗宝法阵为何物,亦不知这诗剑仙是何许人也,只知此宝非凡,其人妙绝,心中不胜欣羡之至。 这边叶经秋收了气运之钥,便发现这只是一个镇府碑变幻做钥匙之形而已。若要完全炼化这镇府碑,还须一番功夫。 却说外面的幻想城中,妖界、鬼界、以及人界小队中人,都发觉纪想城中传来阵阵动摇,有如地震一般! 如此异常情形,只吓得三界选手,各向城外狂奔。 奔跑不多时,只听轰隆声里,一座巨大的幻想城突然消失,三界之选手,此时是各处在一片沙漠上,互相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更都看到,就在原先的城主府广场那儿,一片沙地突然裂开,成一道裂谷,瞬息之间,裂谷延伸万里,将三界选手各自分开! 这一下,只看得三界各小队选手们目瞪口呆。人界小队这边,原先被隔开在城外的张居立,此时与花子范等一十八人却只是相距十来步远! 半晌,花子范回过神来,对张居立道:“张总帅,今番探险,失陷了叶经秋,怎么办?” 张居立听了,说道:“幻想城现已消失,说不定这就是叶经秋做了什么才造成的,想来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在这里等等看吧!” 众人听了,也都认为张总帅说得有道理,于是就地等候。 ()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困十年谁来寻 不说那两界小队自行离去,张居立带领众人在原地等候出现奇迹,见得叶经秋回来;再说叶经秋在那无底洞里边的事儿。 叶经秋收取气运之钥,发现它其实是个镇府碑,还须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炼化;与此同时,就见一颗珠子突兀出现在自己手中。 叶经秋心知这就是桃源仙府,先前的幻想城;只是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就收到了戒指之中。 转头看到被自己挪至一边的孟思九的遗体,心中略有歉意,口中就说道: “孟前辈,小子一时失了计较,应当先为前辈安葬遗体,后取钥匙才对!” 说到这里,叶经秋又施了一礼,这才弯腰来抱起孟思九的遗体,要往坑里放。不料此时,异变陡起! 此时叶经秋一碰到孟思九的遗体,他自己修炼的雷电体自然地与孟思九的遗体内的木行雷电金丹相呼应,于是叶经秋就觉得触手之际,如遭电击! 下一瞬间,只见一道电光闪亮! 这道电光,却是那孟思九遗体内的木行雷电金丹竟然透体而出时发出的! 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那木行雷电金丹,又透体而入,这次透过的却是叶经秋的身体! 电光消失,那木行雷电金丹竟是就此进入了叶经秋的丹田! 叶经秋大吃一惊! 问题不止于此! 随着雷电金丹进入叶经秋的丹田,那水行寒冰金丹,感受到叶经秋体内的那大道沙海中所蓄积的寒意,纠缠着追上雷电金丹,也透体而入,进入了叶经秋的丹田之内! 有了这两颗金丹开路领头儿,剩下的三颗金丹也都是紧紧跟随,相互纠缠着一股脑儿地透体而入,钻到叶经秋的丹田里来了! 刹那间,叶经秋只觉得肚皮鼓胀,心中骇然已极! ——叶经秋只道自己是第一个被体内真元胀爆而死的修仙者了! 叶经秋虽在危险之中,却也不肯束手待毙,自雷电金丹入体之时,就赶紧运行自身真气! 叶经秋引导自身丹田内家真道真元真气,本是要抗拒来着,却是在即将抗拒之时,叶经秋心意一动,转对抗为引导,用上了引导之法,要转化其能量,为我所用! 这也是叶经秋福至心灵,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五脏诀,也就是五脏金身颇有妙用,能转化外界灵气或能量为自身所用。 倘若排斥抗拒,叶经秋那可真的就是要瞬间能量爆表而亡的喽!怎么说呢?这也不全是运气。 就本质而言,叶经秋这样做是一种潜意识指导下的行为,恰恰是元身之魂在某种程度上觉醒的结果——毕竟叶经秋前世身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玄道境界嘛。 却说那瞬间,叶经秋才一开始引导之际,小龙却“噌”地一下子从戒指中蹿出来! 这一次,小龙它也顾不上喊“爸爸我饿”喽,只觉得外面有一股巨大的雷电能量,恰恰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当下就窜出来吸收! 只见将独角向叶经秋背后命门大穴上一抵,就开始吸收雷电能量!开始了吸收能量之后,小龙这才对叶经秋说道: “爸爸,你身上这吸收不了的雷电能量,就给阿宝吧。阿宝也想要!” 叶经秋正担心这能量太大太多,会让自己爆体而亡呢,听了小龙的话,只道:“阿宝,快点吸收!” 然而,小龙太小,哪里能吸收许多,以解除叶经秋的爆丹而亡的危机?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说句话的时间,小龙就如是吃饱饮醉一般,从叶经秋后背滑落——它是饱吸能量,已到最大限度,只能停止吸收,炼化去了。 叶经秋呢,当时还没来得及转过念头,另四个金丹也透体进入自己的丹田! 乖乖!五颗仙家金丹所含的能量,只将叶经秋的肚皮撑得像怀孕二十个月的模样,一个肚子比人家两个还大! 叶经秋心说这玩意儿包含的能量太大太多,就如同大洪水一般,只可疏,不可堵,我也同样加以引导吧! 却说孟思九,虽然人已经坐化,但他体内五粒金丹,本是仙家仙道真元内丹。 这金丹虽相互冲突,却也是斗而不破,毕竟它们来自一体。又因了孟思九修炼混元霹雳掌功法最久,如本能一样,这木行雷电金丹所吸纳本体精血最多,也最强大—— 于是乎,在叶经秋的丹田之内,五颗仙家真元内丹之间形成了以一制四的短暂平衡局面! 那木行雷电金丹,就如霸主,直把叶经秋的丹田当作了自己的地盘! 然而,在叶经秋的身体里,没有神识意识的五颗金丹,哪里能做得了主? 却说叶经秋先行引导这雷电金丹的能量,随自身真气运转时,那也是匆匆忙忙,心头怕怕。 不想真气行至百会穴到印堂穴之间时,印堂穴后,那颗叶经秋久久不知其用的珠子又有了动作,那木行雷电金丹中的巨大能量,就如泄洪一般找到了去处—— 竟是那珠子将雷电金丹的绝大部分给吸收了! 叶经秋心头大喜那个过望呀,真个儿地没法子形容——想不到印堂穴后的珠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救了自己! ——果然,如法炮制之下,体内真元带动五颗金丹的能量运行数个周天之后,原先进入自己丹田中的,那大如西瓜的雷电金丹,以及鸭梨大小的另四个金丹,随着所蓄能量的减少,都缩小到了鸡蛋大小! 叶经秋正自心下庆幸,不想这五颗金丹在叶经秋丹田里左冲又突,又要吸收叶经秋的精血! 难道这五颗玩竟儿有灵性,还想反击吗? 叶经秋心知这五颗金丹只不过是能量大些而已,并非有了自主意识。 到了此时,叶经秋心下早已了然,知道怎么控制住这五颗金丹了!叶经秋暗道一声:“到了这会儿,在我的身体和丹田里,正是我的地盘我作主,你们还想造反?” 叶经秋运行真元在体内运转,配合五脏诀压制之下,五粒金丹始终是鸡蛋大小,自是不能吸取得叶经秋的体内精血! 但那五丹左冲右突,一时间却让叶经秋腹中绞痛难忍。 叶经秋心知不能任由这五粒金丹在自己丹田中胡作非为,当下调动自家丹田之内的修仙者内家真元灵气来压制! 不想这一压制,冲突更甚,腹痛剧烈! 哎哟,看来还压迫不得!叶经秋此时心思之灵,那也是念头转换疾如电闪! 压制不得,那就再行引导呗! 叶经秋想到孟思九说过,要使之依五行之法运转,当即以自己丹田为天地,合算其数,用五行之阵,引导这五粒金丹分处其位! 叶经秋此时对于这天地阴阳大衍五行等道理早已通透,依法施为之下,果然不久之后,五粒金丹依次运转,生生不已,腹痛消失了! 叶经秋心中大喜,暗道自己这才数天功夫,就达到了孟思九所未能达到的理想境界! 想来这孟思九前辈果然是如他自己在玉简中所说的是“命途多舛,时运不济”呀。 叶经秋于是收功起身,将孟思九的遗体放进坑中,掩埋已毕,又施了一礼;这才盘腿坐地,再次运行真元,检查自己的身体,看看有何变化。 叶经秋这样做,同时还含有一个巩固自身修为的意思,毕竟自己的丹田里有五粒金丹,若是它们一旦不稳,发生冲突,自己可就要爆丹亡身,那岂不是可怕得很? 叶经秋此时再运行真元,发现自己的丹田里,真元却是如同湖水,水中有五个金丹正依五行之法在自动运转。只是这丹田之湖水却渐渐浓稠! 叶经秋心说这不是自己境界即将上升,直入灵道武师境界,结成金丹的征兆吗?莫非是这五粒金丹进入我丹田后引动我体内真元结丹了? 叶经秋这一猜测却也很接近真实原因。 虽然五颗金丹的绝大部分能量被印堂穴后那珠子吸收之后,剩下的已经不多,但却足以让叶经秋结成金丹,跨进灵武一阶,也即是灵道初阶的境界了! 叶经秋想到《刘海诀》里所说的结丹诀窍: 一九周天,二九周天,有意运行,无意结丹。丹成道固,三九周天;天降天劫,此时最险。 心中回想着结丹口诀,叶经秋调整呼吸,神与意合,意与气合,进入一种无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经秋全身一震,丹田里的“湖水”完全固态化,形成一颗甜瓜大小的金丹,这金丹,分明是近来所修《刘海诀》而结成的五行道金丹! 这五行道金丹外表上面还环绕着五行阵法之迹,五颗鸡蛋大小的小金丹在依轨迹运转不息! 结丹成功了! 叶经秋金丹初成,不由得一声长啸,只觉得自己身轻体泰,内力充涌——从此是真的窥见长生门道了! 金丹既成,按照《刘海诀》上讲的,天劫就应该来了,于是叶经秋就静等天劫降临。 叶经秋却不知,此时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外界大沙漠里,张居立、花子范等人,都知道三界气运之战从此结束,但叶经秋却是迟迟不见踪迹,众人也还都苦苦等待,等待叶经秋会如奇迹一般出现。 眼看着这一天已经是一个月零六天了,沙漠中并无叶经秋的动静,天空中却是起了很大动静! 众人都抬头望天,只见阴云密布,这可不就是那谁说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么! 张居立与花子范二人是经历过这个阵仗的,当即道是天劫来了! 眼见这天劫来势极凶,众人都在劫云笼罩之下,张居立和花子范二人立即大喝,令众人后退! 果然这边众人后退过来还没站稳,就听半空中“喀嚓”一声巨响,天劫之第一波攻击降临! 一时间风雨大作,风雨中,有一道电光,撕裂了天空,向下方降落,直落向那裂谷中去了,只见余光耀眼。 张居立、花子范等人看着那巨大雷电,心中都不觉暗自惊惧,看看三波过后,花子范欣然说道:“好了!” 花子范说罢就要上前去察看察看,却是张居立一把拉住,说道:“且慢!劫云仍在,不散反浓,好厉害的天劫!这渡劫之人到底是哪个?” 花子范本是心中念念不忘叶经秋,只觉得这应该是叶经秋的天劫,关心太切,又按照旧经验来看新问题,一时忘形,所以大意了。 此时经张居立一言提醒,花子范不由得一惊,止住身形,再看时,果然接下来是第四波直到第八波天劫,一气呵成,接连降下!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那天劫竟至于在半空中就五波合为一波!巨大的雷声震得众人耳朵里嗡嗡直响! 众人在惊讶中还没反应过来呢,第九波天劫,却是单独降下!那雷电就幻化作巨大的斧头,恶狠狠地向下界劈来! 斧未至,那威势却已经将众人看得掩面不忍,胆寒心冷。 其实不唯花子了,在场众人初时都道这是叶经秋在渡劫;但是看到这一波天劫时,又都盼望这不是叶经秋的天劫! 不知是哪一个,不由自主地说道:“这必然不是经秋兄的天劫!” “嗯,是啊,经秋兄固然天才到了妖孽的地步,但他的修为绝对不可能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就提升到这种地步!” 花子范心头沉重地向张居立说道:“总帅,我先时盼望这是叶经秋的天劫,现在看来,不像是他的。” 张居立明白花子范心里的沉重,点点头,缓缓地“嗯”了一声。 众人正在边看边议论纷纷,只听更大一声巨响,是“咔嚓”一声,似乎天空都炸碎了似的! 正当众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之际,但一抬头看时,只见天清气爽,哪里还有天劫的影子? 于是众人一齐前奔,到了那裂谷边上;但见天劫落处,岸壁焦黑,裂谷里些许浊水尚在翻腾,舍此之外,哪里有叶经秋的影子? 张居立叹了口气,对花子范说道:“若是叶经秋渡劫,自先天真武境界进入灵武境界,也就是三波天劫而已。 刚才分明是九波天劫,看来应该不是叶经秋在渡劫了;但这人既然有九波天劫,则必然是不低于灵武七阶,或许还要高一点—— 依现在这裂谷中的情形看,这渡劫之人,只怕未必能抗得住;或者他能抗得住,那么他一旦巩固完境界,现身出来,必然会嫌我们偷窥,那也是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也不必在此苦等了,回去吧。” 花子范无奈无言,唯有点头。于是众人在此地苦等叶经秋一个月之后,失望而返。 ——其实渡劫之人,当然是叶经秋。 凭着金刚不坏身和五脏诀,叶渡这九波天劫,如同吃一盘小菜罢了。但渡劫之后,叶经秋本人也是非常郁闷。 叶经秋自料凭着如意剑,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当可一剑破开头上的屋顶——也就是那当初跌落下来的洞底,但是无实际上无论他怎样努力,却是始终破不开来! 当初叶经秋跌落下来时,是人借剑势剑借人力,又且是死里求生之际,潜能激发之下才一剑破开的! 现在情况又不相同,虽然境界提升了,但灵道初阶的修为,其实还不够看的,自然是反而破不开。叶经秋自然是莫明所以,只好干郁闷了。 叶经秋不知道,那孟思九实际境界乃是仙道境界高阶,以仙家手法布下此阵时,是允许你破得开洞底的—— 之所以容许破开,孟思九这是为了收传人;当然,能到得了孟思九的小屋里的,必然是佼佼者,否则,不到洞底,就已经被阵法抹杀于无形了。 能到得了孟思九这洞底小屋里的人,被他视为自己的继承人,想出去就有限制了! 孟思九的想法是借此阵把继承人留在此地,提升修为,巩固好境界。 不料叶经秋却是十分妖孽,在此地不过数日,就完成了传承! 当然,除了叶经秋,若是换了个人来,只怕不但不能继承孟思九之所学,还要被那五粒金丹胀破肚皮,爆丹而亡。这却是孟思九始料未及的了。 当然,如不待阵法自行散去,以叶经秋的阵道知识与能力,欲直接破开阵法,须得用水磨工夫,绳锯木断之法,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真还破不开。 这一切,对于叶经秋而言,此时他自然是一时不明就里,不免气闷不已。 却说外面,听了张居立的说法,花子范等人对于渡劫之人不是叶经秋这个判断自然是没有异议,也都认为必不是叶经秋在渡劫—— 众人于是乘坐追风灵船,返回三角城去了。 此时三角城中,止有小部分留守人员,大部队都已撤退。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战争永远结束了,因为气运之争已经结束了! 依张居立、花子范传来的消息,气运之争的胜利者应当就是叶经秋,但是,叶经秋却是失踪了。 花子范回到儒家白云山宗门,向宗主欧阳先回报了叶经秋之事,欧阳先也道叶经秋却是受上界大能看顾的,如今失踪了不好交待。 最终还是欧阳先定下结论道: “子范,你前去那叶老庄通报一声,不必隐瞒,就说叶经秋虽然暂时失踪,但所好生命并无危险,让他们不要担心;你代表我白云山宗门,多带些礼品去!” 花子范自从去了这趟之后,后来就年年去叶老庄——为的是他在叶老庄收了的一个小徒弟,此是后话。 叶经秋失踪之事,冷天孤既是正在白云山宗门里修炼,也是知道了的。冷天孤是个有毅力的人,一听说叶经秋失踪了,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再加把劲儿,争取早日学成,去寻找自己的经秋三哥。 自此之后,从第二年起,那三角城中,常来到一位女子。 这女子几乎是每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呆在三角城,自三月到十一月。且每月有二十多天在叶经秋失踪之地呆着。 这女子到叶经秋失踪之地后,常常是一人枯坐,望着那裂谷出神。 有时呢,不知她低低地诉说些什么。 当然,也有时候,她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只是,除了大漠中吹过的风,没有人知道她在叹息什么。 叹息之余,有时候她还会继以弹琴,有时候她还会低声清唱。 ——这女子面带青纱,无人看得出她脸上神情是悲是喜。 此外,每年都另有三人,在十月初来到之后,就乘坐追风灵船,前去当日叶经秋失踪之处,陪同那位女子,直到十一月底,又陪同那女子返回三角城,然后一行四人匆匆出城而去。 托钵村夫记录至此,感慨曰: 逝水匆匆送远行,春愁黯黯望孤星。风拂杨柳琴声咽,月照荷塘莲子青。今古恨,仙凡情。相思几许忆曾经。茫茫大漠风霜冷,今夜七弦不忍听。 () 第一百四十五章、子清再访长乐村 却说那每年都到叶经秋失踪之地的女子,自然是辛媚,那三个,就是花子范、冷天孤和花子范的爱徒,这徒弟还只是一个孩子。 那辛媚到此,只为着叶经秋,因为她得了叶经秋的一滴血,这才复生肉身,又给叶经秋做了妻子,因为血誓的存在,辛媚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叶经秋就在附近,他还活着。 只是怎么就不见人呢?辛媚在心底呼唤:“大哥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可知道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叶经秋在洞底小屋中一边郁闷着一边破阵,每天不刺它千儿八百剑不解气。也不说辛媚来寻叶经秋,诸人是如何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地来到叶经秋失踪之地的苦心浓情。 单说那下一界之飞仙宫李大宫主李子清,她自从长乐村回来,心情当然是既沉重又轻松的。 说是沉重,因为她知道叶经秋就是刘海转生,且在大道沙海之中,觉醒元身之魂的道路上;而且多年不见,心中思念甚深。 说她心中轻松,却是因为她在此界三十年来,终于得到了刘海的消息,现在虽然叫做叶经秋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且喜他的转世身安然无恙。 总而言之,李子清现在的心情比以前的确是好上多多了的。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一直让李子清不放心:就是这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境界压制越来越不容易。 李子清现在即将跨过先天境界,进入金身境界了;按此界人们的说法,就是要进入灵道武师的境界了。 只要她跨入灵武之境界,就不可以再继续留在此界了。短期虽然可以,但毕竟不能在这边修炼渡劫。 所以,李子清满心渴望在进入更高的境界之前,能见到刘海——也就是叶经秋一面。 在这日复一日的熬煎中,时如水,匆匆又过去了一年。 这一日,李子清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方便再压制自己的境界了,算算日子,也临近长乐村阵门开启之日。 于是李子清安排那二宫主就任飞仙宫大宫主之位,三宫主升做二宫主。杜子君本是叶经秋的大嫂,所以李子清对她颇为照顾,尽力培养,杜子君则是不负所望,实力突飞猛进,至此,李子清就让她做了飞仙宫三宫主。 至于叶经秋是刘海转生之人这个事情,李子清并未透露,所以众人见李子清培养杜子君,都道是杜子君能干,功力提升得快,至此时做飞仙宫三宫主,大伙儿并无反对,只赞李子清慧眼识才。 李子清安排完毕飞仙宫内之事,又着人通知那中古一帝,也就是西丁帝国国君曾天谷——曾天谷早已是飞仙谷外门客卿长老了。 应该叮咛的早已叮咛,应该嘱咐的早已嘱咐,李了清觉得一切安排都妥当了,这才与飞仙宫诸人洒泪挥别,跨上银角马,径往大定府这边的“失踪之地”而来。 李子清赶到之日,正好是长乐村阵门开启之日。 李子清对随从众人吩咐一番,就自行上了土丘,运起风遁身法,直奔长乐村而来。 不多时,李子清来到长乐村外,到了村头元圣利所居之处,不见元圣利,却正见着了揭西丝。 此时揭西丝正在盘坐用功,李子清也不打扰,静坐等候揭西丝醒来。 过得一时三刻,揭西丝收功睁眼,一见李子清坐在自己对面,当即起身施礼:“不知大宫主驾到,属下有失远迎!” 李子清道:“揭西丝,你不必多礼。我也已经把那飞仙宫大宫主之位让了出去,如今自然不再是你的上司。” 揭西丝听了大奇道:“大宫主,这是为什么?飞仙宫可是您亲手创建的呀!” 李子清听了,笑笑道:“我创建飞仙宫,本意是为了一个人。如今我即将离开这一界,自然要把大宫主之位传于他人。 我问你,那元圣利元先生哪里去了?” 揭西丝回答道:“大宫主,不管您让不让出飞仙宫的大宫主之位,您都是我们眼中的大宫主。” 李子清道:“揭西丝,你的心意我晓得。你先说说元先生哪里去了?” 揭西丝正要回答说“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下也不知道”,她还没开口呢,正在这时,听得有人踏歌而来! 来人唱的是随口编的小调:千古山河如一梦,万里瀚漫云烟。过了四阵又七关。三角城下事,从此定坤乾。还争气运拔头筹,教俺好生喜欢。赌来斗去这里边:了俺心中事,更将三界安。 李子清一听就知道来人是元圣利,欢喜中也有些纳闷:元先生向来高雅得很,怎么今日唱出俚俗小调来了? 却说元圣利,唱着小调来到,望见李子清,就说道:“李宫主,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叶经秋的消息,正好说给你听听。” 李子清听了,就说道:“谢谢元先生记挂,有叶经秋什么消息?” 元圣利哈哈大笑:“李宫主,我刚刚哼着小调过来,恰是心情高兴,随口道出。现在就跟你现在说个明白: 叶经秋已经闯过四阵七关,在三角城下气运争夺中拨得头筹,岂不可喜?” 李子清听了,自然也是高兴。她已经知晓叶经秋为元圣利去争夺气运的事情,那既是叶经秋的自愿,也是叶经秋觉醒元身之魂的觉醒之路。 李子清只道叶经秋既然完成了气运之争的承诺,必然也已经觉醒了元身之魂了,于是就欣然问道: “元先生,你所说,叶经秋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我丈夫刘海转生了罢?什么时候回转这里?” 元圣利听了,诚恳说道:“李宫主,不瞒你说,叶经秋觉醒元身之魂,还要一个过程。此时他还没能完全觉醒,更不知道自己就是你丈夫刘海转生为人。” 李子清听了,不觉就神情黯然,语气略重:“元先生,先前你踏歌归来,我只道先生高情雅致,何事高兴竟哼唱起了俚俗小调?原来是叶经秋已经为先生完成了气运争夺之诺。 叶经秋完成了气运之争,完成了对先生的承诺,先生是高兴了,可是小女子我此时却是,咳,我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不知我丈夫刘海转生来此界之后—— 这转世人叶经秋为何却是迟迟不能觉醒元身之魂呢?” 元圣利听了,正告李子清道:“李宫主,你且莫急莫恼! 我元某人谈不上什么高情雅致。阳春之曲,也不过表情达意而已,俚俗小调,一样可以抒发情怀。况且这小调虽然俚俗,说的事却都是你想听的。” 说到这里,元圣利不待李子清解释,又说道:“过了四阵七关,便是说叶经秋闯过了四阵七关,走过了觉醒之路。而且来到三角城,争夺气运中又得成功。” 李子清本要因为自己说了过头话而向元圣利道一句赔罪,此时听到叶经秋的消息,不由得先把赔罪的话放在一边,说道: “元先生真是世外高人!叶经秋在三角城怎么样了?” “宫主高看元某了,其实元某也是个凡尘蝼蚁。又岂能未卜先知?你不必烦恼;听我跟你理论叶经秋的事。” 李子清听了,心中暗道:“自己刚才这一番话,略有责备之意,确是情急之下,有所唐突了。元圣利虽然自称“也是个凡尘蝼蚁”,这显然是自谦! 凭他能知晓叶经秋的事情于万里之外,这岂是凡尘蝼蚁所能做得到的?首先自己就做不到!” 想到这里,于是李子清再施一礼,这就给元圣利赔罪道: “刚刚我说话语气不对,还请元先生莫怪,指点小女子,如何能早日见到叶经秋,让他早日觉醒元身之魂。” 元圣利听了,微微一笑:“李宫主,凡事欲速则不达。叶经秋不能尽早觉醒,自然是他本身的缘故。 我以前跟你说过,之所以如此,必是你丈夫刘海转生之时,没有安排好转生血引,以致不能尽早觉醒。 现在看来,他当时不但没能安排好转生血引,只怕是前世时魂魄也受到了伤害。如此,他的觉醒就需要一个更长的过程了。 不过就事论理,叶经秋助我完成运之争,这于他本人也大有好处,可让他从此根基更加稳固,修仙之途更多一分保障。 如此说来,总有一天他会完全觉醒,那时,岂能不认你这个苦心孤诣的妻子?” 李子清听了,默然无语,只是心中暗叹,相思最苦! 然而这个话,李子清又岂能说得出口来? 当下,李子清说道:“元先生,我明白了。既然对他大有好处,那么他早一天晚一天觉醒,我自然就不急于一时了。 只是我现在也是压制不住自身境界了,即将突破先天,进入金身境界,不能再留在此界。所以有些焦躁了。正因为这个缘故,刚才言语之中,才会有所唐突,还请见谅!” 李子清等于是再次道歉;元圣利听了,摆摆手笑道:“李宫主也是一时情急,说了什么高兴不高兴的话,这也不算什么。 我既然把叶经秋当做了兄弟,你便是我的弟媳妇——只是我也不能确知叶经秋于何时觉醒过来,那么你就得保重自己,莫让他觉醒之日,便成悔恨之时。” 说到这里,元圣利转脸对揭西丝说道:“揭西丝,你也前来仔细听听。” 揭西丝道了一声“是!师父。” 李子清此时方知,原来揭西斯已经被元圣利收作了徒弟。 元圣利又接着说道:“李宫主,你要进入金身境界,现在么,依我看来,渡劫只在目前。我这里有一粒丹药,以你的境界修为,服下之后,立即便要功行圆满,开始渡劫的了。 ——据我所知,好多世界都是以真道、灵道、仙道、玄道来划分境界。只有五行道世尊门才把灵道境界叫金身境界,你所修炼的必然是五行道法。 修炼这门功法,渡劫时天劫威力要比修炼其他功法的大一些。我这里有一件护身宝贝,可以在渡劫时用来保你安全。” 说到这里,元圣利取出一件小伞来。 只见这小伞玲珑美观,收起时,可以当作一柄宝剑,撑开来,可以防雨遮阳;最重要的是,这小伞不但能防雨遮阳,更可以防攻击,防雷劫。 元圣利又告诉李子清,此伞名叫“混元伞”,虽是以防为主,但攻击力也不差,更可喜者,是伞柄内有一方小世界,可以于其中藏身修炼。 有此伞在手,李了清足以在相同境界对手中横着走了。 揭西丝此时方知修炼境界如何划分,当即谢过师父元圣利。 李子清也拱手谢道:“多谢元大哥指教!” “不用谢,这把混元伞,你先拿去用吧。” 李子清接了伞,又跟元圣利道了谢。 元圣利又说道:“你正好去我长乐村西北阵门处那土丘上渡劫,完了再来这里,我送你去叶经秋所在世界。 但有一点,你若是见到叶经秋时,万万不可以强行与他贸然相认,诸事自有缘法,强求反而不美。” 李子清道了一声“谢元先生指点!”然后就出了长乐村,去了那到“失踪之地”,服下丹药之后,果然功行圆满,跨进了金身境界,便自行渡劫。 虽然天劫威力远超同境界的一般修仙者,但有混元伞之助,三波天劫,于李子清毫发无伤。 李子清渡劫完毕,就重回长乐村,此时天色将晚,长乐村阵门即将关闭。 元圣利见李子清渡劫归来,就对她说道:“我待此时送你去叶经秋所在世界,但是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他。若是你想在这一界多呆些时日也可以。你自己决定,现在走还是迟些时再走?” 李子清早就是望穿秋水了,如何不去?当即说道:“元先生相助之恩,小女子没齿不忘。还请元先生再助一臂之力,我想现在就过去!” 元圣利道:“李宫主,你若是自行进入更高世界,我亦不能确知你将会飞升到哪一世界。 但若是由我送去,自然是只去叶经秋所在的这一界;但是现在天色已晚,你真的确定要现在去?” 李子清听了,就问道:“元先生,莫非什么时候去也有讲究?” 元圣利笑道:“这个,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李子清听了,就说道:“既是如此,我自当秉承静得教义,安奉天命——就是现在吧。” 元圣利听了,当即一挥手,只见一道漩涡凭空出现,李子清人就被漩涡吸入,刹那间身影消失,漩涡不见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处处喊打为哪般 却说李子清身在漩涡之中,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正不知身在何方,下一刹那间,便觉身形一稳,脚下踏实! 李子清抬眼四下看时,却是身在一条山路之上,只见四周林木苍苍,百鸟鸣啼;林中有大片小片的阳光洒落在地面上和山道上,此时正是朝日初升。 李子清沿着山路走下山来,到了山脚下,只见小路连接大路,却是个三岔路口。 李子清一时不知应该向哪个方向去,只好在路边静立,只盼有人经过,也好询问一二。 李子清早在长乐村元圣利处便已经得知叶经秋在三角城,只想往三角城去;又只以为元圣利送她来到这里,必然距离三角城很近—— 岂不知所想的与现实相去甚远。 却说李子清等了半天不见有人经过,就登上一个四望视线无遮无拦的高处,向远处眺望,就发现正南方数十里外有一村庄。 李子清望见村庄,便于欣然向那村庄行去。 李子清以金身境界使出风遁身法,速度极快,不过是数息工夫就来到了村头;只见村头有一社祠,社祠之前,却是一个开阔的社场。 社场之上,约有百多人都在恭恭敬敬地进行祭祀。 估计这个村上的人都在这里了,有个老者主持仪式,喝令众人叩首献礼。 李子清到了这里时,这村上人的祭祀已经接近尾声。 李子清看这些人,个个都是先天境界,只道这些人都是修仙者。修仙者聚村而居,也让李子清心中纳罕。 李子清又看向那社祠之中,只见受祭的却是一只狼! 李子清看向那只狼时,恰恰望洋兴叹见这老狼两眼目光炯炯,此时也向李子清看了过来! 李子清一见这老狼的目光,心头一沉,便觉不妙。果然,只听老狼神识传音道: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祭会?” 李子清正要做答,就听这社场上的人,自那领祭老者以下,纷纷喝道: “哪里来的异端,竟敢搅扰祭祀?拿下她!” 李子清就见村人纷纷而动,有的拿木棍,有的拿猎叉,都向自己扑来。 那老者却是登上祭台,跪下向祭坛叩首,口中念念有词。 李子清听得清楚,那老者口中说的是:“请大神勿怒!待我们捉了这异端,来献祭给大神!” 李子清心中恼怒,叱道:“我又不曾得罪你们,更不曾搅扰你们祭祀,我只不过是打听个路儿,到这里还不曾开口呢!” 然而,在此时此地,谁跟你李子清讲这个理儿? 却说此时,这些村人早已扑上来,把李子清包围起来了,然而他们却并不立即攻击李子清,只是围着她转,口中还“哟嘿哟嘿”地一齐呼吼着。 李子清对这些人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只是先天境界而已;能让李子清小心防备的,却是那祭坛上的老狼。 那老狼的境界,明显是高于李子清,李子清经元圣利指点过境界划分之说,知道这老狼的境界至少也在灵道六阶,而自己却只是金身初期,相当于灵道一阶罢了。 李子清小心提防着那老狼,却见围着自己“哟嘿哟嘿”叫着的村人中,走出两个大汉,各持猎叉,对李子清喝道: “你在我们献祭之时来,就是搅扰我们祭祀,我们要捉住你作祭品献给大神!” 李子清听了,不觉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不待这两个大汉动手,凌空跃起,双足弹踢,将这两个大汉踢飞! 李子清一招踢飞两个大汉,心中不由得一愣,这二人虽是先天境界,却不会什么武功! 那围着李子清转的村人们,见两个大汉被踢飞,“哟嘿哟嘿”吼得更响亮了! 又转得几圈,只见这些村人一齐往场中涌来,看来是要凭着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一拥而上捉住李子清! 李子清掌劈脚踢,将冲到身边的人一一击飞。 交手之际,李子清清清楚楚地发现,这些人虽是先天境界,但也就是强壮一些而已。好在自己也没下重手,村人也没有伤亡。 李子清心念电转,暗思这些村人,不值得自己下杀手,但那老狼的确是让自己忌惮。 也罢,惹不起总能躲得起罢,我也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我换个地方找人问路罢了! 想到这里,李子清运起风遁身法,一跃而起,高高地越过众人头顶,身形展动,如飞而去! 祭台上,跪拜的老者此时祈祷声音更加响亮了:“大神恕罪,请大神显灵,镇压那异端!” 李子清正飞遁之际,只觉得背后一寒,有物事直击自己后背,当即舞动混元伞,向背后一撑挡住! 就听“啪”的一声响过,李子清收伞看时,只见一只獠牙,破空飞回去了——却是那老狼的攻击。 李子清心中想,元圣利元先生赠送这件混元伞果然厉害,否则只怕刚才很难抵挡得住那狼牙一击! 那老狼獠牙一击,本是尽了全力,只道一击之下,“祭品”便受伤落地,不曾想这“祭品”随手一击就挡住了自己的狼牙! 这老狼没能试探出李子清深浅,见李子清已经去得远了,当即闭目,如同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继续接受祭祀。 却说李子清远遁之后,又找到一处村庄,这一次她吸取上次教训,先行察看村头之社祠有没有?村人之祭祀有没有? 李子清远远地看到,这村头虽有社祠,祭坛上供奉着一只大刀螳螂;社场上却没有进行祭祀。 李子清心说,这一回应该不会影响到别人祭祀了吧,这样想着,李子清就坦然往村里去了。 李子清进入村中,刚刚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就听得村中传出“当当”的敲钟声。 李子清待要凝神细听,就见钟声里村中多处有人冲出,恰是向自己冲来。 李子清心说这真是奇怪也哉!我刚刚到此,莫非又搅扰了他们的什么狗屁祭祀? 果然,村中人边冲边吆喝:“赶走异端!” 李子清一听,虽然气恼,却也不想打这莫名其妙的架,无可如何,转身退走。 李子清再过村头时,只觉得那社祠中有一声冷哼,接着,一道白光冲出,径向自己斩来。 李子清抬头看时,只见那大刀螳螂挥动螳臂,白光正是它的攻击! 李子清估计自己硬接虽能接下这一招,但若是被缠住了,这大刀螳螂加上一帮子村人,于自己也是个麻烦。 于是李子清挥动混元伞,挡住白光,迅速风遁离去。 离开之后,李子清越想越郁闷,不过她也直觉这种现象极其反常,但是她并未死心,又走了一个村庄,不用说,享受到的“待遇”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当下李子清不再前行,只在路边站定,心说我就在这路边等候,若有路过的人,老老实实回答便罢,若不老实,捉住他询问清楚,也就是了。 李子清打定主意,找了一棵大树,就在大树底下坐下入定,放出神识,护住周身二十丈范围以作警戒。 时近中午,果然有人经过。 李子清神识探查到有人经过,随即睁开眼来,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却是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手持药锄,身背药篓。 李子清神识查看之际,发现这老者乃是比自己境界略高的灵道四阶武师。 李子清暗察这老者,其实老者也发现了李子清在暗察自己。 不过老者察看之下,发现李子清境界比自己低,自是放心大胆地走来。 不多时,这老者来到面前。李子清当即起身,对老者施礼道:“老先生,请了!敢问此处是什么地界?” 老者原本是防着李子清暴起发难的,听了李子清的话,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儿,问道: “姑娘,敢情你独自在此,却是迷路了?” 李子清道:“正是!还请老先生指点迷途。” 老者听了,笑笑道:“既是迷路到此,你可曾去过附近村庄询问村里人?” 李子清道:“去过。” 老者笑意更甚:“看来姑娘你必是所到之处,处处喊打喽?” 李子清道:“老先生说得是。莫非——?” 老者道:“姑娘,恕我直言,你必不是此地人,所以不明底里。” 李子清道:“恳请老先生指点!” 老者正色道:“我看你也是灵道武师,却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莫非你是从人界那边过来的?” 李子清听了,心头一突,暗道: 这里不是人界?这倒是奇怪了! 我只道元先生送我过来,必是离三角城很近,离叶经秋很近,不料这里却不是人界! 莫非这里是妖界?莫非叶经秋现在就在妖界?我先顺着这老者的话应了,看他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子清点头称是。 老者见李子清点头称是,觉得自己不必再小心提防面前之人,这才为李子清细细讲明原由。 ——原来,这里是妖界。 妖界这边,人们须得受妖王管辖。先前李子清所走过的村子,村人口中的那所谓的大神,就是与村人订约的妖王。 说白了,一个或数个村子所在之处,就是一个妖王的势力。李子清身为灵界武师,作为一个外人来到村子里,在那妖王的眼里看来,就是来抢夺地盘的。 抢夺人家地盘的人,自然是所到之处,处处喊打了。 老者说清了这些之后,看到李子清有沉吟之色,就邀请道:“姑娘,我看你虽是灵道境界,但修为比老夫还是低着一些。老夫在炼丹一道的修为远高于武道,现在是灵道丹师八阶—— 你不如加入老夫所在的一品堂,给老夫做个药童弟子,这样,你既有了安身之处,又或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李子清听了,摇摇头,谢道:“多谢老先生好意!我有急事,要去三角城寻人,还请老先生告知。” 老者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三角城,不过那地方距离此地太过遥远。 十年前,听说那气运之钥被人得去,三角城下三界争战也就结束了。至于别的什么,我所知也极有限;但有一点,姑娘要去三角城,只怕很难。” 李子清听了,心中诧异,不料元圣利竟然将自己送到了妖界,距离三角城甚是遥远。 但事既至此,李子清也只有先接受现实。于是李子清又问道:“老先生,此去三角城,有什么难处?” 老者道:“不唯路途遥远是个麻烦,但凡你穿州过府,所经之处,处处有妖王管辖,你将遭遇处处喊打的困境,比今日的情况还要严重十分。” 李子清听了,问道:“老先生,敢问您一个人来进山采药,为何不怕遭遇喊打呢?” 老者道:“老夫所在之一品堂,乃是这妖界中的人族聚居之处,名叫灵山城。 灵山城归一代妖王凤清声管辖;你看,这一座高山,绵延数百万里,就是万灵山。 万灵山中大小妖王无数,有的在山中占据地盘,有的到山下占据地盘。 大的妖王,能占据山中一个山头者,或者占据人族一城统治一城者,那都是九阶妖王,如凤清声,在万灵山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小的妖王,也占据小山小岭的,或者占据一两个村庄,享受村人祭祀。” 李子清听得清楚,现在只想尽快弄清这老者为何可以进山采药而不怕?若是弄明白了,自己不再遭遇处处喊打了,不就是穿州过府无难处了吗? 老者似乎理解李子清心中所思,当时是说着话,就取出一个腰牌子来。 原来,这妖界的人类,凡在灵道武师境界之上的,人人都得有腰牌,否则所到之处,就会被大小妖王视为争夺地盘的入侵者。 李子清既明其理,当即询问道:“老先生,我如何才能得到腰牌呢?” 老者笑道:“这就是老夫刚才邀请你的原因之所在了——姑娘你既是灵道武师,加入一品堂自然可以给一品堂添加一分力量,而且你也可以就此获得腰牌啊!” 李子清听到这里,自是不甘心,又问道:“老先生,若是不加入一品堂,又能否获得腰牌?” 老者听到这里,略不高兴,但也还是耐心给李子清解释:一个路子是个人前去灵山城报名领取,另一个路子是打败原来的社祠大神,或者山头岭上的妖王,但这一条,更是行不通! 李子清心说,原来这妖界的人类,却是受大小妖王统治。我虽不愿久留此界,可是现在却已经身在此间! 我究竟是向妖王们低头,落个省事饶人祸自消呢?还是强行出头自立自强呢? 嗯呀,想来叶经秋必在此界,不然那元先生也不会送我来此界。罢了,若是一味低头,还能成什么事情? 我既要寻找叶经秋,自然是强势些为佳,当初在古儒地域,我若不是创建了飞仙宫,只怕再过三十年也不能查到叶经秋就是我夫刘海转生。 ——想到这里,李子清对老者说道:“谢老先生指点。我欲走第三条路,打败原来的社祠大神,来获得腰牌!” 老者听了,正色道:“姑娘志勇可嘉!但是老夫还是要提醒于你,这条路颇不好走,毕竟这时在是妖界而非人界哪!” “多谢老先生关心!李子清在此谢过老先生!” 李子清说罢,向老者深施一礼。 老者见李子清态度坚决,就说道:“原来姑娘名叫李子清。老夫记下了。 老夫在一品堂中,人称‘八珍妙手’穆少白——想来不久当见李姑娘名动天下,老夫就此先行跟李姑娘结个善缘: 我这里有数粒‘八珍丹’,可疗治各种创伤,就赠给李姑娘以助践行大志。” 穆少白说罢,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果然装着八粒上好丹药。李子清见了,便知丹药质量极佳,又不好接陌生人之馈赠,当即推辞。 穆少白道:“老夫有感于李姑娘志勇可嘉,若是姑娘真的实现大志,也为这妖界的我们人族争了一口气,故而相赠此丹。姑娘不必推辞!” 李子清听他这么一说,也知此界人类生涯艰难,多不称心。当下接过,又跟穆少白道谢。这穆少白见李子清收了丹药,说声不必客气,随即飘然离去。 () 第一百四十七章、争夺神位当大神 却说李子清,见老者离去,便暗自思忖,既然自己决定了走第三条获得腰牌之路,那么,我应当先与哪一个村子或哪一处山头岭上的妖王争锋呢? 李子清想想自己一到此界,便是落足于万灵山上,当时只见四周林木苍苍,百鸟鸣啼,景色颇佳,还道是这里山清水秀宜人,不料只是自己没有被妖王发觉而已。 先前所过数处村庄,所见的妖王境界最低的,就是那大刀螳螂,却也是灵道四阶;而自己只是一阶而已。 李子清思来想去,觉得先拿那大刀螳螂试试,毕竟在今天见到的妖王中,大刀螳螂的实力最低,所以拿它开刀风险应该最小。 想到这里,李子清略一筹画,就悄然向先前经过的那个村庄行去。 接近村庄时,李子清潜身于伞柄小世界中驭动混元伞,化作一柄飞剑,目标极小,眨眼间来到村头社祠。 村头社祠之内,祭坛上那大刀螳螂正在假寐,此时蓦然地被飞剑飞行所带起的气流惊醒,只是为时已晚,混元伞所化的飞剑正斩在大刀螳螂的胸部! 大刀螳螂一声惨嘶,舞动两把大刀,这大刀却是它的前臂所化,顿时白光闪闪,刀气弥漫,声势惊人。 李子清虽是比这大刀螳螂低了三阶,但五行道功法本是极高明的功法;李子清所修炼的《刘海诀》又是经过刘海精心整改过了的。 所以呢,功法的优势弥补了阶差劣势;加之这大刀螳螂又是已经负伤,自然地此消彼长之间,双方形势转化,变得对李子清极是有利! 不到二十合,大刀螳螂就被李子清逼到了祭坛一角。 大刀螳螂负隅顽抗,同时嘶叫道:“人类,你是谁?竟敢谋害我一村之祭神?” 李子清并不答话,她已事先算定了,只要第一招得手,下一步就要放大优势扩大战果,步步紧逼,直到把这大刀螳螂彻底制服,然后再问个清楚。若是这大刀螳螂听话,就收为下属,否则,格杀之于当场。 李子清招招进逼,不到十招,大刀螳螂几近崩溃,嘶叫道:“你若是要抢地盘,我可以让给你!” 李子清仍然不答,继续攻击。大刀螳螂又是一声嘶叫:“人类,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子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要你投降!” 大刀螳螂见对手不回答,几乎狂暴,要拼死一搏了;听了李子清的话,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道对手要杀死自己,原来也是跟以往一样地是来抢地盘的啊! 大马螳螂这样想时,既松了一口气,就露出了一丝破绽。它自己还没觉察到招式之间露出破绽来呢,就已经被李子清抓住了这个机会。 李子清弃剑用掌,一招上步穿掌,左手抓住大刀螳螂那细长脖子,顺势右手剑横搭在大刀螳螂肩头,口中喝道:“还不投降!” 大刀螳螂心中一惊,然而已经沦为俘虏了! 不过,这家伙还在心里想着呢:不服!凭你一个灵道一阶的人类,怎么能胜得了我灵道四阶的小妖王? 原来这妖界的妖族修仙者把可以口吐人言的四阶境界妖修叫小妖王,能幻化成人形的八阶境界叫做妖王。 当日叶经秋对战的蜗猪大泉本是妖王,大泉一就是小妖王。 大刀螳螂不但心中不服,还怪李子清不懂规矩,哪有这样就让人家投降的? 妖王之间夺地盘,胜利者要是不杀对手,想让对方投降,那都是要再战一次的,那才能让人输心服口服嘛! 这大刀螳螂自然地就高声嘶叫道:“我不服!没有这样逼降的!” 李子清听了,心中暗乐:这妖修居然还要争个投降的方式?她口中却是说道: “你身陷我手,我随时可致你于死地,你还敢不服?快快投降,不然,我要你小命!” 大刀螳螂听了喊屈:“没见过你这个抢地盘的,要我投降,还不给我再打一次的机会!” 李子清听了心中一愣,让它投降还得给它一次再战机会? 李子清心念电转,以这个妖修大刀螳螂的现状而言,再给它一次机会,它也还是必败,只是,怎样能速战速决,让它真正臣服呢? 有了!李子清心中想到,这妖修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我何不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呢? 想到这里,李子清道:“你这妖修,还敢不服,莫非是觉得输得冤枉?我给你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若是能胜了我,我就不要你地盘了!” 大刀螳螂听了,嘶声道:“若是公平决斗还胜不了你,你就是这村子的社祠大神,我肯定投降,不说二话,永远忠诚追随!只是怎么公平决斗?” 李子清轻蔑一笑,说道:“你既然受伤在先,我也不来占你这个便宜。但是你的兵器就是你的螳臂大刀,它本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我的兵器就是这把混元伞,也是我的性命所系。 我意从公平的角度出发,照顾你先前一战已经受伤,我决定,先让你用你的螳臂大刀来砍我的混元伞三刀,若是混元伞有一丝损伤,就算我输了。” 大刀螳螂听了问道:“我砍过三刀之后呢?” 李子清傲然说道:“再由我用混元伞来攻击你的螳臂大刀,也是三招,若是你那螳臂大刀承受不住,自然就是你输。这公平不?” 大刀螳螂心说照顾我受伤在先啊,这比法确实公平,当即就嘶声说道:“公平公平!我愿意!” 其实这大刀螳螂哪里知道这是李子清给它挖的一个坑,就等着它往里跳呢。 李子清见这大刀螳螂答应了,心中颇喜,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这混元伞本是元圣利所赠,绝对不是一般宝物,在渡劫时,李子清就知道此伞可以极轻松地挡住自己的天劫,岂是这呆螳螂所能损伤得了一丝一毫的? 大刀螳螂却是忍耐不住,跃跃欲试,只嘶声道:“把你那混元伞拿来!” 李子清祭出混元伞,大刀螳螂后退一步,再向前冲,用了九分力气——也有试探的意思,只听“当当”两声,再看时,螳臂大刀劈过处,混元伞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李子清数道:“两刀了!” 大刀螳螂急道:“只能算一刀,我这向来就是两臂齐发,只是一招!” 李子清也不与它争辩,只说道:“再来,赶紧地!” 大刀螳螂又是后退一步,又向前冲,又是“当当”两声响过,再看时,混元伞仍然没有丝毫变化。 这大刀螳螂一下子急眼了! 第三次攻击,它不待李子清说话,后退三步,眼露凶光,盯着混元伞,一跃而起,合身下扑,同时两把螳臂大刀挥出,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只听两声“当当”响过,大刀螳螂倒退而回,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却是被反震的,它现在只觉得整个螳臂都酥了。 李子清含笑揶揄道:“如何?我说三刀,你实际却是砍了六刀,这六刀下来感觉如何?滋味好不好?” 李子清不待它说话,接着一声厉喝:“伸出你的螳臂大刀来!” “不比了!我认输!”大刀螳螂嘶声说道,这一次,它可是真正服气了。 大刀螳螂此时直怀疑李子清是八阶妖王幻化之身,这混元伞就是李子清的本体。 李子清对于下一步,怎么来当这个村子的社祠大神,本是有些不明白,此时灵机一动,就对大刀螳螂喝道: “你既服输,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大刀螳螂听了,立即说道:“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社祠大神,我是二神,你的跟班。” 说话之际,这大刀螳螂递过一个牌子。 李子清接过一看,只见牌子上正面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螳螂,牌子的背面,却是写着:灵山城城北古柳庄社祠大神大刀螳螂郎九。 李子清此时才知道这大刀螳螂名叫郎九,当然她也知道这个东西就是腰牌,只须滴血认主即可。 李子清收了腰牌之后,再看时,果然正面不再是那螳螂,而是自己的形象,背面的文字也改了,变成了“灵山城城北古柳庄社祠大神”,这几个字的后面却是填写名字的空缺处。 李子清心说这是妖界,我若直用自己之名,怕不如用“混元伞”为佳。于是李子清就在后面加上几个字,就成为“灵山城城北古柳庄社祠大神混元伞李子清”。 大刀螳螂见李子清已经就位社祠大神,于是发出召唤,召唤村人前来祭神。 一时间,村中男女老少,纷纷涌到社祠之前的社场上。 那主持祭祀的人也是一位老者,他抬头一看祭坛,就愣了,又揉了揉眼睛,心中奇怪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多时辰之前,被赶走的“异端”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成了村上的大神! 再看那大刀螳螂时,只见原来的这位大神大刀螳螂此时却心甘情愿地跟在这“异端”的身后。 老者虽然心中吃惊,动作却并不迟疑,只见他走上祭台,向着祭坛跪下叩首,口中说道:“大神相招,全村老少现在已经集合到位,恭请大神吩咐!” 大刀螳螂不待李子清说话,先行开口说道: “尔等听清了!现在你们的大神乃是混元伞李子清,我是二神,你们要时时谨听大神吩咐!” 老者听了,心知自己村中的社祠大神大刀螳螂,必是被这“异端”混元伞李子清给夺了神位! 现在,本村是要供奉两位妖神,祭献两份祭品的了,想到这里,老者暗道一声苦也,却也是无可奈何。 老者虽是心中叫苦,却不露声色,转脸对村人喝道:“都跪拜大神!” 只见村人纷纷跪倒尘埃,口中唱道:“参拜混元伞李子清大神!参拜大刀螳螂郎九二神!” 众人唱礼完毕,就听大刀螳螂嘶声喝道:“献祭品!” 老者听了,却是连连叩首,口中说道:“请大神恕罪,请大神恕罪!今日事出突然,所备祭品不足,请大神恕罪啊!” 随着老者哀求,一众村人也都哀告:“请大神恕罪!” 李子清见了,就知人族在这妖界生存委实不易。她本待称呼这主祭老者为“老人家”的,但心中一转念头,暗道: 我现在是他们的大神,可不能露了馅儿!想明白这个关节,李子清当即开口道: “本大神现在倒也不用什么祭品。你等但依规矩行事,按时祭祀,少不得有你们的好处!” 主祭老者一听,心中才觉得安然躲过一劫,带着一众村人齐声唱道:“谢谢大神!谢谢二神!” 那大刀螳螂本是要大大地发火的,但一见大神混元伞李子清没发火,自己这个二神自然是不能发火的,当即哼了一声,喝道: “你们还不知道要着手修建祠坛,给本二神设个神位吗?要快,赶紧地!” 这大刀螳螂学李子清说话倒也是快,这才多会儿工夫,就学会了“赶紧地”,以后这个词竟是它的口头禅了。 主祭老者又是恭敬叩首,叩首已毕,后退着下了祭台,对一众村人喝道: “准备修理社祠,给大刀郎九二神安排神位!” 命令下达,村人纷纷行动。这主祭才又上了祭台,小心跪下,叩首说道: “恭请大神二神暂挪神体,好教我们凡人给大神二神布置神位。” 主祭老者说完,又是叩首,这才下了神台,与众村人一起动手。 李子清见大刀螳螂飞上半空,也学着样儿飞上半空,凭虚而立。 李子清在半空中居高往下看时,就见村人动作也快,不多时,社祠祭坛上现出了两个座位,一主一次,主位高次位低,主位居中略靠后,次位在主位右侧靠前。 祭坛座位改造完毕,就见主祭老者又走上祭台跪下,口中说道:“请大神、二神落座!” 就见这大刀螳螂极是自觉地落到次位上去了,李子清也就坦然地落座主位。 李子清落座后,主祭老者又是叩首,叩首完毕,才下了祭台,带着一众村人离开社场,各归各家各做各事去了。 李子清此时才算是安稳下来,于是就询问这大刀螳螂:“郎九,我且问你,你对这村人的祭祀安排是怎样要求的?” 大刀螳螂郎九听了,赶紧回答:“回大神,本二神对他们的要求是每月一次献祭,祭品要整个儿的三牲。每旬一次颂神,全村集合。 当然,这是以前的规矩,现在您是大神,本二神定的规矩,以后都作废,由大神您重新订立!” 李子清听了,就问道:“你也算是一个修仙者了,为何每月一次的献祭,你还要吃整个儿的三牲?” 大刀螳螂郎九听了,似乎还知道不好意思,回答道: “回大神的话,本二神本体是一只螳螂,现在实力境界只能算是小妖王,一月之中还得吃一点食物,而且人类喂养的三牲吃起来感觉也好吃啊。” 大刀螳螂此时听到李子清的询问,想想人家大神叫什么“混元伞李子清”,心中更加认定李子清就是那混元伞得了天地灵气,修道有成而幻化的! 大刀螳螂郎九心中暗暗羡慕:你这大神本体不是螳螂,不知道螳螂有多苦,我若本体不是螳螂,不须要吃东西,自然也不要他们献祭三牲;而且境界也能上升得快些,不会在附近各村社祠大神中排在末位了。 李子清也明白了这大刀螳螂是境界不够,还得吃些血食;就如自己,现在虽是金身境界,在天地灵气不足时,却也还要靠吃饭来补充一点儿能量,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于是李子清要求道:“郎九,你以后若是享受祭品,不可当我之面,你那吃法,依我料想必不雅观。” 大刀螳螂郎九赶紧应道:“是!” () 第一百四十八章、再争夺擒得黄雀 却说李子清与大刀螳螂一番交流,对于这社祠大神是个什么事儿也就明白了。 原来这大神,既享受一村祭祀,便要保佑这一村。 这一界之人类,虽然一生下来就是先天境界,但也不免生老病死痛之苦。 村人无非从事种田打猎,有时颇有争竞,人与人争,村与村争,或又人与兽争,妖与妖争。总而言之,这妖界是个典型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李子清从这大刀螳螂之口中也了解到,附近九村,连同自己所在这古柳村,都归一个叫做白上人的妖修管辖。 那白上人本体原是一只仙鹤,境界在灵道六阶,他的社祠神坛中设有三个座位,分大神二神三神。大神自然是那白上人。 不过,白上人下辖各村却是没有哪个社祠大神敢设二神三神的。现在李子清这边设了二神,只怕是不免要跟白上人那边起冲突。 大刀螳螂心中认定李子清实力境界都很高,心中自然是老神在在地,介绍得很坦然,李子清却是对这一条消息暗暗警惕。 李子清正在心中盘算之时,却见社祠之门“呀”地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位老年妇女,抱着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孩子进了社祠。 这老年妇女神色惶恐,进来之后,就跪下叩首,口中念念有词。 李子清觉得奇怪,立即凝神细听,只听这老年妇女念叨的是:“混元大神、大刀二神,求你们保佑我家憨娃儿!” 原来是这名叫憨娃儿的孩子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李子清见了,看了大刀螳螂一眼,只见大刀螳螂对老年妇女和孩子视如未见。 李子清就神识传讯询问郎九道:“郎九,这个事儿也有?你以前是怎么办的?” 大刀螳螂郎九回答道:“大神,本二神以前,都是心情好时就给他解决一下,心情不好时就装作没看到。” 李子清听了,心知这也就是大小妖王们对待所辖人类的常态。李子清身为人类修仙者,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像郎九那样凭心情好坏行事,当即开口对老年妇人说道: “你且莫急!” 就听这老年妇人喜极而泣:“大神显灵啦!大神显灵啦!” 接着老年妇人又重重叩头,只道:“求混元大神保佑!求混元大神保佑!” 原来,社祠大神顶多跟主祭说话,却是从来不对其他村人开口。 李子清也不理老年妇人说些什么,只放出神识一番探查,发现这小娃儿却是受了寒气,积滞已久。 当下李子清屈指弹出一道真元,隔空渡入那小娃儿体内,不多时,行过一个周天,就将积滞寒气消了。 这憨娃儿本是此界生人,天生就是先天境界,积寒一消,登时就来了精神。 老年妇人见了,拉过憨娃,“砰砰”响地直叩头。又说了一番敬神谢神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不多时,消息传遍全村,村中人都说,这一回我们村的社祠大神显灵了,灵验得很哪! 果然,隔了一会儿工夫,就多有村人前来请神看病。稍后,对大神都改了称呼,叫做“混元仙姑”了。 李子清自然对于来看病的村人是一一治疗。 好在这一界人天生的是先天境界,生病的也不多,也没什么严重的,只是三五个人,小小毛病而已;否则,就算她是混元仙姑,能显灵,也吃不消这真元消耗。 大刀螳螂见李子清一一为村人治疗,却是诧异得很,一是诧异“顶头上司”大神混元伞李子清居然肯消耗真元给村人一一治疗,二是诧异这混元伞李子清的真元境界果然是比自己只低不高! 这个发现让大刀螳螂郎九心中不免怨恨,只恨自己的父母把自己本体托生为一只螳螂,如果是混元伞,那该多好! 却说村中数个病人离去,那主祭老者自然是被惊动,匆匆赶来。这主祭老者到了之后,先是恭恭敬敬地叩首,然后是请求祭宝。 这祭宝,也就是社祠大神赐下一样法器,可以给村中猎队外出打猎时提供保护。 李子清听明白对方求取祭宝,心中一时感慨: 当初在刘海身边,刘海炼制了一些法宝给自己,自己不要,那时是万万没料到有一天会离开刘海,自己独闯天下。 而今自己手中,除去混元伞,也只有一座九品千叶莲花座台,一根缚仙绫。 莲台是当时自己喜欢它的样式才收着的,缚仙索却是状如红绫,乃是刘海炼制来给自己当作饰物和防身武器用的。 这两件法宝虽不能与混元伞相比,但攻防能力都不弱,而且对于自己来说,意义也颇重大。 大刀螳螂见李子清一时不语,当即对主祭老者喝道:“本二神不是给过你们祭宝了吗?!” 其实主祭老者之所以要求祭宝,乃是村人都道混元仙姑显灵,比原来的大神灵验,老者一时心动,暗想这新来的大神肯定更加厉害,那么求到的祭宝肯定也更厉害。 李子清听了大刀螳螂这一喝,当即止住它,对主祭老者说道: “你要祭宝,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九品千叶莲台,可以给你们使用。” 说到这里,李子清当即取出,注入自己神识与真元,对主祭老者说道:“你持此物,只要是在千里之内,都可与我感应,但不可越出千里之外!” 主祭老者听了,喜出望外。原来的大刀大神所赐予的祭宝,只能管用到二百里左右,如今这个,可以管用到千里之内,果然是更为高级更加厉害! 大刀螳螂听了,也是心中暗暗惊讶惭愧,没想到大神掌控法宝的能力这么强,果然比自己厉害多了——大刀螳螂对李子清更是高看尊崇了! 李子清将那九品千叶莲台取下一瓣莲叶,收入体内,就将它作为祭宝交付主祭。 这主祭老者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退下站立,听大神混元仙姑训示。 李子清见他退去,又吩咐道:“我要的献祭要求不高,只将时鲜果子,瓜桃李枣的不拘多少,随有随奉即可。” 主祭听了,连声称是,欢天喜地地去了。 主祭去后,李子清坐于坛上,闭目修炼。她本来就是在先天九阶境界压制多年,进阶多身境界后,顾着叶经秋的事儿,也没来得用巩固就来到了这一界,此时才算是真正开始巩固。 大刀螳螂郎九自然是按要求为李子清护法。 这郎九就见李子清入定不多时,全身气息攀升,不多时在境界上冲上了二阶顶峰,心中更是佩服。 见了李子清这个闭关情形,郎九是再也不敢以自己是小妖王灵道四阶而在李子清面前自傲了!这大刀螳螂郎九若是知道李子清多年压制境界,此时还有余力再进一阶,只怕非但不敢自傲,还得惭愧不已。 李子清收功醒来,正要让这郎九修炼,自己来为之护法,恰是此时,只觉得有异响破空而至。李子清抬眼看去,却是一只黄雀儿,体大如斗。 只见这黄雀儿一头撞开社祠大门,冲了进来,却又是“咦”地一声,停了下来,对着祭坛喝道: “小螳螂,上个月算你侥幸,今天再也休想,快快让出神位于我!” 说罢,不待郎九回答,这黄雀儿又对李子清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先我一步占我神位抢我地盘?” 大刀螳螂郎九见了,赶紧对李子清说道:“大神,她以黄为姓,就叫黄莉,原是山中摩牙岭的头儿,上个月里被别人抢了地盘,她就来夺我的地盘! 不过上个月和本二神一战,却也没占着便宜!她不去抢别人地盘,专门找我,也是欺负郎某太甚!” 李子清听明白了首尾,就对郎九道:“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既有我在,又岂能让她给抢了去?” 李子清料定这黄莉不会比郎九高出多少,虽然黄雀本是螳螂的天敌,但现在看这两个境界相当,郎九能侥幸胜出,这黄莉应该是自己可以对付得了的。 李子清正要出手,郎九却想在李子清面前显忠心,主动请战道:“还请大神允许本二神出战!” 李子清听了,含笑说道:“也好!” 大刀螳螂郎九一见李子清允准,当即跃上前来。黄莉却道:“小螳螂,咱们出来打,别破坏了我的社祠!” 李子清听了,心中暗道:瞧不出它还挺自信的呢!当即也随郎九之后跃出,来到社场上。 此时郎九已经与黄莉战在了一起。只见郎九双刀如风轮一样,此时他进退扑跌弹跳跃飞,身法灵动,比起跟李子清交手那一战,这郎九那大刀螳螂的本事算是淋漓尽致地使出来了! 但是李子清却是认定了郎九必败,从根子上讲,是郎九大跟李子清一战时负了伤,这伤势并未痊愈,所以,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能战得持久,谁必胜出。 再说这黄莉,虽然上次战败,此时此战却是稳稳地占了郎九的上风。 郎九有心要表现自己的能耐,反而因之气浮心躁,再加上伤势未愈,渐渐就显得不支了。 李子清自然是不愿让郎九落败,清叱道:“郎九,你先退下。待本神来会会这黄莉!” 黄莉自然看得出郎九境界比李子清高,当时就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拿下李子清。 李子清呢,今日将九品千叶莲台当作祭宝给古柳村主祭之后,也有心试验试验刘海炼制的另一宝物缚仙索。 此宝名叫缚仙绫,当初刘海炼制之时,因他本人还不是炼制大师,所以这缚仙绫乃是他练习之作。 虽是练习之作,却是刘海为着自己妻子而炼制,所以缚仙绫作为法宝,品质境界也不低,相当于仙道境界级别的灵器,而且还是九阶的那种。 这缚仙绫与那九品千叶莲台,都是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神器的。比之一般的灵道武师所能炼制的道器,高明千百倍。 对上灵道武师,这缚仙绫与九品千叶莲台任何一件都可以保李子清安然无恙,谈笑制敌。 只是,李子清境界低了些,不能发挥法宝的全部威力;而且,以前她也没有这样的使用机会呀。 混元伞却是个低级神器,李子清只知道它的品阶比九品千叶莲台和缚仙绫高,但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因为李子清自己的境界还没达到能弄清楚的地步,所以对上大刀螳螂郎九时,李子清主动选择使用混元伞,而不是九品千叶莲台和缚仙绫。 其实以李了清现在的境界,运用刘海炼制的九品千叶莲台或缚仙绫,威力反而比用混元伞来得大——因为人与法宝的境界相差更小。 却说黄莉一见李子清要为郎九出头,不屑地说道: “我看你还是不要给小螳螂卖命了,好好让出神位让出地盘,或许我一高兴还能放你一马饶你一命!” 李子清冷冷一笑:“是么?” 李子清有混元伞做依仗,心中有数,对黄雀儿黄莉说道:“且看今日倒是谁放谁一马谁饶谁一命!” 此时郎九已经退下了。那小黄雀儿黄莉正要向李子清递爪子,哪知李子清祭出缚仙绫,望空中一挥,叫一声“疾!” 只见缚仙绫“刷”地一声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把黄莉给束缚住了! 缚仙绫本当是仙道境界所用的顶尖级别的灵器,是对一般的玄道高手都有吸引力的宝贝,用来对付一个灵道四阶的小妖王,而且还是一个轻敌大意的小妖王,自然是绫到擒来! 小黄雀儿黄莉大吃一惊,不由得尖声嘶叫。 大刀螳螂却也是大吃一惊,心想自己输给这混元伞李子清果然不冤枉,难怪人家敢放心给自己机会公平决斗啊! 其实李子清自己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丈夫刘海炼制的缚仙绫如此强悍霸道! 李子清自己从前没有机会对上过灵道武师,自然更没有试验过缚仙绫的威力,此时只觉得缚仙绫比混元伞还好使。 大刀螳螂郎九吃惊,吃惊之后是对李子清一脸的崇拜佩服之色;李子清吃惊,吃惊之后却是不露声色; 这小黄雀儿黄莉也吃惊,吃惊之后却是惊叫失色! 然而在缚仙绫的束缚之下,现在她只有拼命挣扎嘶叫的份儿!特别是缚仙绫更有一个特点,这就是被缚者越是挣扎,就束缚得越紧! 于是,小黄雀儿黄莉的嘶叫,很快地就随着挣扎而由嘶叫变成了惨号! () 第一百四十九章、九品千叶莲花台 却说李子清,缚仙绫束缚住对手之后,见她在那儿扑腾挣扎,嘶叫惨号,于是李子清问道: “小黄雀儿,现在你看是谁放谁一马谁饶谁一命?” 小黄雀儿黄莉惨叫略缓,哑着嗓子说道:“求大神饶命!小妖我有眼不识泰山!” 李子清道:“饶你性命也不是难事,但你得听命于我,或在此做个三神也可,但必须做我的坐骑。” 做个三神,排位在那小螳螂之下也就罢了,这尚可接受;但是,还要做别的坐骑,这得多掉价呀! 小黄雀黄莉如何肯答应,当即不允。 李子清心意一动,缚仙绫立即紧收,小黄雀儿黄莉立即又惨号起来。 只听她求饶道:“绑缚太紧,乞求大神松动些。” 李子清道:“你若是现地不答应,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小命,连你的魂魄也一并收了!” 李子清说着,心意动处,缚仙绫果然是松了一分。 小黄雀儿黄莉嘶哑地说道:“有原因的有原因的!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不能答应。” 李子清道:“你究竟有何原因?” 大刀螳螂郎九也道:“快说什么原因,赶紧地!” 小黄雀儿黄莉道:“我若答应做了这里的三神,那么这边就和九村总领白上人那边一样啦,白上人不会允许的。” 这家伙明明是心中另有想法,不愿意给李子清当坐骑,却偏偏说得跟真替李子清考虑似的! 不过这小黄雀儿黄莉说的也是实话,李子清听了,心中雪亮,却是笑道: “这个么,我自是明白;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怕你是不肯答应给本神做坐骑吧? 我跟你说啊,那什么白上人,我混元伞李子清可不怕他!我只问你,到底是不是不愿意约本大神当坐骑?” 李子清料得很准,当时就猜中了小黄雀儿黄莉的真实想法:这小黄雀儿跟自己有什么交情?为何要在这种情况下替自己考虑? 很显然,这是这小黄雀儿心中不乐意给人当坐骑的缘故,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自己罢了! 李子清逼问得紧,让这小黄雀儿黄莉一时来不及动心思找借口,她也只好期期艾艾说道: “还有啊,啊,这个,给大神你当坐骑,我岂不是太丢脸了,他郎九还打不过我呢,怎么没给你当坐骑呢?” 李子清听了,笑道:“若是觉得丢脸,那也是你想多了!你可知我的背景?若是我寻找到了我丈夫,以他的能耐,你有何求而不可得?只怕你今天不答应,到那时哭着喊着也就没有机会了。 至于郎九,我不会让分当我的坐骑的!今天一战,你的确是占了他的上风,但是一来他也没败给你; 二来呢,我明白告诉你,本大神这儿不完全看修为境界,还看对本大神的忠心; 还有一个,就是论资排辈,你现在还没真正投降本大神呢,哪儿有资格跟本大神提条件?” “什么叫论资排辈?”小黄雀儿黄莉和大刀螳螂郎九都困惑。李子清瞧着这俩妖修迷惑的表情,心底暗乐: 论资排辈这种事情,也只是人类中才会有的,你们两个小妖修哪里能懂得这个?! 小黄雀儿黄莉见李子清不解释“论资排辈”是什么,就又问道: “我又没见过你丈夫,怎么知道你丈夫有多厉害?若是你骗我呢?” 李子清听了,“呸”了一声,说道:“今天缚助你的这个法宝,乃是我丈夫随手炼制给我当作小饰物的,你觉得如何?” 这小黄雀儿黄莉听了,又是大吃一惊:“莫非你丈夫是个大能高手?” 李子清微微一笑,说道:“他不仅修为高强,而且出手炼制的基本都是神器。你知道神器么?” 大刀螳螂郎九听了也是吃了一惊,此时他也才确定:混元伞李子清不是妖族,而是人类!人类居然敢来抢夺妖修的祭神神位!哎哟喂!大神真是大神啊!就凭这胆子,嘿!还说什么呢? 此时郎九虽然猜测出了李子清应该是个人类,却也无可如何;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既然大神的丈夫如此厉害,那就跟着大神走吧!大神的丈夫绝对比灵山城的凤清声厉害多了,至少也是灵道以上的仙道高手吧。 小黄雀儿黄莉听到这里,却是连声叫道:“我答应我答应了,求求大神先放了小妖,小妖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神,今后我愿意听大神的,惟命是从!” 李子清道:“你说得轻巧,要我如何信得过你?” “我愿意立血誓!”小黄雀儿黄莉赶紧说道。 “既是如此,就立血誓吧。” 李子清顺着小黄雀儿黄莉的话命令对方立血誓,其实李子清对于如何跟这妖修立血誓是一无所知,又不好询问。恰恰这小黄雀儿黄莉道:“请大神赐一滴血!” 李子清当即逼出一滴血,交给黄莉,只见她接过血滴,往头顶上一按,这滴血就进入其头脑之中了! 李子清分明感应到,只要自己愿意,可以随时随地引爆这滴血,让这小黄雀儿黄莉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血誓是这样立的,李子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郎九恭贺道:“恭喜大神收仆成功!” 不说这边李子清一二日之间,夺了祭神神位,收了郎九和黄莉,初步壮大了自己的力量;且说这古柳村村民,得了新的祭宝之后,也是比较地得意,这一日又是打猎之日,村中商定,派出一只二十人的猎队进山。 这支猎队进山以后,为着多收获一些,又仗着有两件祭宝,于是直入三四百里! 这个做法,较之以往是多深入了一半路程,不仅惊动了邻村,也惊动了山中一个妖王。 惊动邻村猎队,那些人也不过是暗暗猜测这古柳村莫非换了社祠大神而已—— 原来大刀螳螂做古柳村社祠大神时,古柳村猎队入山顶多也就是一百五六十里,基本是是万灵山的最外围。这次冒进一百多里,自然是让邻村猎队之人生疑,谈论不休。 但是,惊动了一个妖王,动静就不一样了。 这妖王虽然也只是个小矣王,却是灵道六阶境界修为,就呆在附近一个山头,以之作为自己的地盘。 这山头叫做齐云岭,这妖王本是山中猢狲,就以胡为姓,取名叫做胡占林。 胡占林发现了这一村猎队是自己以前没见过的,也料想必是某村换了新的社祠大神,才会有此情况。 胡占林作为一介妖王,是个猢狲出身,就动了捉弄的心思,想看看这一村的祭宝是什么样子的。 古柳村的猎队进到这里,收获确实也不错,但还没有达成这次出猎的收获目标;一众猎人乍遇妖王捉弄式的攻击,也不知深浅与真假,直接祭出了李子清赐予的祭宝九品千叶莲台! 九品千叶莲台是一件灵道九阶顶尖的法宝,其名九品,正是九阶之意。这法宝攻防兼备。 胡占林一见这九品千叶莲台,就知这件祭宝不是一般妖王以本体天赋所炼化的,而是仙道高手所炼制所拥有的法宝。 原来所谓祭宝,就是大小妖王们用本命法术加成的宝物,比如大刀螳螂郎九赐给村人的祭宝,乃是他依自己的先天天赋,将他的螳臂大刀法术与他所蜕之皮结合做成的。 大刀螳螂所蜕之皮,本是其外骨骼,所以颇为坚硬,施以螳螂一族的妖法之后,就当作祭宝赐给古柳村的村民了。只是大刀螳螂郎九境界低些,祭宝的品阶自然也就低些。 九品千叶莲台却是刘海炼制的法宝,异彩逼人哪! 胡占林一见之下,就动了贪婪之念;胡占林自知这祭宝目前与本主之间联系最弱,当即决定动**夺! 其实李子清赐予九品千叶莲台时摘下一片莲叶,就是为着防止自己与九品千叶莲台联系变弱。 那边胡占林一动**夺,这边李子清就感知到了。 李子清做了多年的飞仙宫大宫主,早已形成了遇事冷静的习惯。此时李子清发觉有人攻击九品千叶莲台,并不立即动身前去,而是借助莲台观察那人,却见那妖修本体只是一个猢狲,境界在灵道六阶。 李子清一时不明白对方是攻击猎队还是为夺自己法宝,于是静观其变。 经过了对战小黄雀儿黄莉这一仗,李子清对九品千叶莲台同样是充满了信心,此时更是多了一分耐心的期待。 却说李子清这边细细观察,那边胡占林动手夺宝却是毫不客气。 古柳村人恐慌,在那猎队队长的安排下,都躲到了九品千叶莲台上。 但见四周莲花重叠,香气浓郁。说起来这香气并不能用来攻防,却是刘海炼制此宝之时,为着让李子清喜欢而附加的。 猎队众人此时闻着香气,却是多少减了三分恐惧心理,都透过莲花向莲台外看去。 众人看向莲台外时,就见胡占林呲牙咧嘴,对着九品千叶莲台不断地轰击。一招一招又一招,却是招招无功! 自身安全没问题了,村人的胆子就大了些了,那猎队队长大着胆子对外面说道: “大王,请放过我们吧。何况大王也是攻不破我们的祭宝的,我们的社祠大神可是灵验得很呢!” 虽然猎人队长这么说,但是那胡占林的贪婪之欲反而更强!为何?只因这莲台此时飞行速度并不快,想快也快不起来! 为何快不起来?一是因为猎人队长虽能催动这莲台,但毕竟是李子清授于的小部分掌控之道; 二是因为李子清当赐予祭宝时,留下的神识印记虽然强大,但毕竟受自身境界限制,注入的真元并不太多; 因为上两个原因,这莲台往村子所在撤回的路上,移动速度并不快,倒像是被胡占林一招一招地往前推着走一样。 胡占林贪婪之心虽炽,无奈眼前莲台就如逗他玩儿似的,跑得不快,却又夺不到手! 胡占林自然是不多久就失去了耐心,暴跳如雷,当然李子清也发现这九品莲台果然不负自己所望。 于是李子清对大刀螳螂郎九命令道:“郎九,你留下守村,我前去看看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图谋本神的祭宝!” 郎九自是答应,不说二话。 李子清又转脸对黄莉说道:“黄莉,驮我走!” 黄莉听了,也就乖乖地驮上李子清,飞出了村头社祠。 李子清感应着自己的九品千叶莲台,出了村子,径往西北方向飞去。 此时的胡占林,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危险的直觉。 这胡占林虽是妖王一个,但他本是猢狲一族妖修,天生机警,心中一生警兆,立即放手,飞遁离开,径回自己老巢齐云岭去了。 李子清这边也感应到了那胡占林离开了,心中暗暗叹道:不想这妖修之中,也有如此机警的家伙! 李子清离莲台更近了,当即发出神念,九品莲台一闪而至。 莲台上,一众古柳村猎人们,见了半空中骑乘着一只黄雀的李子清,纷纷就莲台上跪倒,口称: “感谢混元仙姑大神显灵!感谢混元仙姑大神保佑!” 李子清驾驭黄雀一闪而回,九品莲台落在社祠之前的社场上,猎队众人下了莲台,早有人通报了主祭,只见主祭匆匆赶到,向李子清献上祭宝—— 原来这祭宝是每用一次就来请一次的;这一点,李子清还真不知道,那大刀螳螂郎九脑子不是很精明,也想不起来,更是没有跟李子清说过。 主祭老者听过众猎手七言八语,明白了事情经过。恭恭敬敬地走上祭台,向着祭坛施叩首道: “感谢混元仙姑大神保佑!” 这主祭老者心中着实高兴,以前大刀螳螂郎九大神赐给的祭宝,但能简单防护,自是不如这个莲台祭宝;更何况,这一次,混元仙姑大神竟是直接显灵,亲自出马,接回了猎队众人并所获猎物! 老者一念及此,叩道一遍,还觉得意犹未足心犹未尽,又是一遍叩首;然后这才起身退出,满腔热忱,满怀崇敬地去安排村人来给大神混元仙姑做献祭了! () 第一百五十章、两个妖王生祸心 不说李子清回到古柳庄,村人在主祭老者带领下进行祭祀献礼;且说那胡占林,这猢狲一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赶紧就撤退了。 毕竟猢狲一族在妖界修仙者中智商颇高。只是他虽然撤了,可是心中觉得憋屈,不免有了其他想法。 胡占林回到自己的老巢后,当即发出讯息,邀请自己的好友,另一山头的妖王,这妖王本是一只锦纹虎,名叫衣锦斓。 这衣锦斓名字看起来似乎有点儿雅致,其为妖则甚不雅致。 这衣锦斓接了胡占林的信儿,驭起妖风,离了自己的卧虎山,直奔胡占林的齐云岭而来。 这两个妖王见面之后,居然也懂得相互客套一番,这才转入正题。 转入正题之后,再开口讲话,可就没有客套了,只听衣锦斓问道:“猴儿,今天你是请本王来喝你的猴儿酒的吗?” 胡占林道:“虎王,你也别光想贪图我的酒,还有比我这酒更好的,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虎王衣锦斓听了惊讶地说道:“天下还能有什么酒比胡兄的猴儿酒更美味的?赶紧拿来,本王还真想品尝品尝!” 胡占林道:“虎王,我只说有那更好的,可也没说那是酒啊!你怎么老是想着吃吃喝喝呢?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样可是叫做没出息,我要是你的老师,肯定要打你屁股!” 虎妖王衣锦斓听了,怪笑道:“哟呵!猴儿,你又要找打了是不是?看我现在就打你屁股!” 说着话,那衣锦斓就往前挨了过来,一副要打胡占林屁股的模样。 胡占林摆摆手笑道:“别闹!我今天说的东西,可真是一件宝贝,那是难得一见哟!” 虎王衣锦斓见胡占林说得郑重,也就端 庄 严 肃了一回,调整好了表情摆好了姿态问道: “胡兄弟,到底是什么宝贝?” 胡占林见已经吊起了虎王衣锦斓的胃口,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瞒衣兄,我今天见了一支猎队,是第一次来到我的地盘。我自然去看看,这究竟是哪个村庄的人族呢;想必又是哪个村庄,有了新的社祠大神了罢。 不料这一看,让我发现了一件祭宝,乃是一座精致的莲台。我当时真想夺下此宝,奈何后来此宝的主人远远地出现了,我还没看清对方的人影子呢,就心生警兆,于是赶紧撤了回来。” 虎王听了,哈哈大笑:“你这猴儿,连祭宝都想抢!那玩意就算再好,对我们又有何用处?你呀你,平常都说你聪明,居然也会犯迷糊!” 胡占林听了,赶紧解释说道:“衣兄,兄弟我再迷糊,也不至于对一件祭宝动心……” “哈哈哈哈,还说不动心!你刚刚就说的那不就是人族猎队的祭宝么。胡兄弟,不带这么哄哥开心的哟!” 胡占林见这衣锦斓一再抢白自己,就大声喝道: “老虎!你自己才迷糊!我说的那祭宝,可是真正的法宝,那是仙家炼制的法宝啊,你可听明白了?!” “你说什么?”衣锦斓听了,颇为惊讶: “你是说居然有社祠大神拿仙家法宝来给村人当作祭宝使用?” “正是!”胡占林答道。 “这法宝品阶如何?”锦斓衣急匆匆地问道。 胡占林见他动了心,这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灵道境界,顶多拥有一件道器就了不得了。 灵器,是比道器是高出一个大品阶的宝贝,那可是仙道高手乃至更高境界才有的吧?” “是极。”虎王衣锦斓答道:“本王有幸,曾经在圣王那里见过一件灵器,圣王他老人家可是宝贝得不得了呢。” “你是说圣王那件玄灵双钩吗?我只是听说过,还真没亲眼见识过哟!”胡占林叹息道。 这两个妖王所说的圣王,其实就是这万灵山排在第一座的大妖王,灵道九阶巅峰的洪远,他的本体乃是一只金鹄,他的玄灵双钩是灵器五阶法宝。 虎妖王衣锦斓见胡占林叹息,就笑道:“猴儿,莫非你今天看到的宝贝品阶很高,比得上玄灵双钩?” 胡占林道:“虎王,我没见过圣王的玄灵双钩,无法比较,只是我今天见到的那祭宝,那一座莲台,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我对那祭宝攻击不下于三十招,却是招招无功—— 这还是法宝主人没露面的情况下的事儿呢,若是主人露面发动攻击,你想我能顶得住么?” 虎妖王衣锦斓听了,面色凝重地说道:“猴儿,你胆子也太大了!那人既然有这等法宝,岂是我们惹得起的?你居然对之攻了三十多招,你疯了吗?” 胡占林道:“我没疯,我在猜测,对方既然只做一个社祠大神,想必自己高明不到哪里,只是法宝厉害些罢了——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请你来商量夺宝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可知道那祭宝最后带着猎人往哪里去了?” 胡占林道:“依方向上看,应该是去了灵山城城北一带。” “好,我与你走一趟,那边是凤清声所辖的地盘,城北一带,不是白上人管辖的村庄,就是衣陆吼管辖的村庄。 我跟你分个工,我到衣陆吼那边去问问,衣陆吼是我的晚辈,我想问点什么应该很容易。 你去白上人那边问问,看看有没有哪个村庄新换了社祠之神。”衣锦斓这头老虎精果然成了精,竟然安排得极有条理! 两个妖王商量之后,各驭妖风,分头而去。 虎妖王衣锦斓去衣陆吼那里,自然是劳而无功,而胡占林在白上人这边,却是有了线索。 这胡占林来到白上人所在地六塘村,询问白上人,所辖村子中,有没有哪个村子换了祭神? 白上人听了,不明所以,当即反问在林关心这个做什么;胡占林笑曰提醒你,你要当心下属造你的反! 白上人听了,心头一动,当即分派自己两个跟班去各村查巡。 这两个跟班的,也就是六塘村社祠中的二神三神,一个叫做鹤乘风,一个叫做鹤乘云。白上人则叫做鹤冲天,与这二神三神都是鹤族妖修王者。当然,鹤乘风与鹤乘云只是四阶小妖王,白上人自己也只是灵道七阶,还没达到九阶,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妖王。 却说这两个小妖王,一路沿各村查来,到了古柳村,果然发现了异常,只见社祠中神坛上排放两个座位,一主一次! 这两个家伙又见原来的社祠大神郎九坐在次位上,主位则另有其人,只见她面容端庄,神态从容,闭目运功,既无妖修气味,颇有人族风范。 两鹤妖见了,一个说道:“这古柳村社祠大神换过了!你瞧她境界比我们俩还低着一阶,必不是王者幻化人形,应该就是人类! 真真的是岂有此理!人族怎么能在我们这一界里当社祠大神呢?” 另一个道:“你看你看,郎九现在还做了她的跟班二神呢,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两个小妖王仗着自己都是四阶,比李子清高上一阶,又是白上人鹤冲天的跟班,就趾高气扬地喝道: “郎九,你的腰牌拿来验看!” 郎九自是认得这两个,当即站起身来答道:“如今我只是二神,腰牌已经属于我们古柳村社祠大神混元伞李子清了。” 说到这里,郎九又低声对李子清道:“混元大神,请把腰牌给我,我拿去给他们验看一下。” 李子清此时也并不想生事,也不多说,直接取出腰牌,递给郎九,于是郎九手捧腰牌,出了社祠,说道: “乘风二哥、乘云三哥,你们请看。” 这鹤乘风与鹤乘云两个小妖王取过腰牌,看过正面看反面,除去腰牌上的显示的大神名号换了之外,别的完全符合要求! 换句话说,李子清的社祠大神之位,按这妖界的要求来说,虽是抢夺来的,却也是完全“合法”的。 两个鹤族妖修查无纰漏,又猜测李子清既能让郎九臣服,自己两个不宜擅自主张轻启战端,于是悻悻返回报告白上人去了! 却说两个小妖王去后,李子清道:“郎九,他两个这是为何?” 郎九道:“大神,这应该是例行检查吧。” “例行检查?今日是例行检查的时间吗?还有一点,我能感觉到他两个对我颇有敌意,这又是为何?” 郎九道:“大神,按我们灵山城的规矩,今天还没到例行检查之日。 至于您说他两个有敌意,应该是我们妖界可以占据一村做社祠大神的,只能是妖修,不能是人族,或许他两个可能就是把大神您当成了人族了吧。” 李子清听了,暗道:自己可不正是人族?看来想当这社祠大神混个腰牌,果然如那一品堂老者穆少白说的,路子不太好走哟。这两个来这一趟,怎么给我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呢? 李子清所料不差。 那鹤乘风与鹤乘云两个回到六塘村社祠之后,如实上报,白上人鹤冲天听得一头怒火,胡占林听得心花怒放。 白上人鹤冲天见胡占林满脸高兴,只道他对是幸灾乐祸,怒道:“胡老猴儿,你乐什么?想瞧我笑话?” “不敢不敢!”胡占林急忙辩解道:“白上人,我胡占林岂能袖手看你的笑话?你理解错了。” 正说话间,虎妖王衣锦斓到了。白上人拉住他道: “老虎,这猴儿想看我的笑话,你说可恼不可恼?”接着,白上人就把先前的事说了一遍。 衣锦斓听了,已知是在白上人这边发现了线索,当即说道: “白上人,他一个猢狲,向来就是嬉皮笑脸的,你计较这个做什么?我正好找这猢狲有事儿。白上人,这事就不要争执了,揭过去罢。” 说到这里,衣锦斓对胡占林说道:“老胡,给白上人赔个罪,跟我走吧。” 胡占林于是就给白上人道了个歉意,跟着衣锦斓出了六塘村,往古柳村来。 在半路上,衣锦斓问道:“老胡,说正经的,那古柳村社祠大神真的只是灵道三阶?” 胡占林道:“六塘村的鹤乘风鹤乘云两个说的,以他两个的眼力,不至于连对方境界也看差了吧?” “你跟白上人说了我们这一趟的目的了吗?” “没有没有!”胡占林说道:“我岂能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好!我看这古柳村社祠大神应该不止一件法宝,我提个分配法子: 若是两件,你我各分一件,若是不止两件,平分之后,多出的那一件就归你老胡; 若是只有一件,你我凭各人本事争,争到的给争不到的赔偿,你看如何?” 胡占林听了说道:“老虎,若是只有一件法宝,我就让给你了,但是你给我的赔偿可得由我来定,我也不贪心,只要你那老虎洞借给我修炼一年就可以了,行不行?” 原来,这衣锦斓的老虎洞里有一道灵泉,虽然不是上佳,却是比外界灵气多了一分。 别小看只多了这一分,就凭这一分,衣锦斓才慢慢地赶上并超过了胡占林一头。 胡占林早就是六阶了,想突破到七阶,借这灵泉辅助修炼却是最佳选择。 虎妖王衣锦斓听了,知道胡占林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慨然应允。 这两个妖王一路商量着,就来到了古柳村村头社祠。到了地方,二妖修当即叫阵,挑战李子清,还找了个“合理合法”的借口,美其名曰是来抢夺地盘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李子清势力大涨 却说两个妖王一到,郎九就认出来了。 郎九虽然不是这两个妖王的对手,但却可以跟李子清说明情况。 李子清就此立即判定对方并非真要抢夺地盘,而是为夺自己的九品千叶莲台而来—— 李子清也认出了其中的那个猢狲正是要抢夺自己法宝的家伙;可笑的是那胡占林却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家认出来了! 李子清当即安排郎九与黄莉为自己压阵,三个对两个,双方在社祠前的社场上对峙起来! 李子清心说这两个既然是为了夺宝而来,今天要让他们夺宝不成,还要让他们投降做自己手下,来扩张自己的势力。 否则,固守这个古柳村不肯展足,那么就不能真正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没有真正的势力范围,就不好做事,不便于寻找叶经秋。 李子清能在短时间内有这样的发展思路,一方面是她来这一界之前,可是名震古儒地域的飞仙宫主,对发展自己的势力,借以做事这个理儿,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 另一方面,她现在虽然境界低些,但是她清楚自己拥有的混元伞、缚仙绫和九品千叶莲台,都是自己的底牌,有这三张底牌,相信对战灵道九阶的大妖王应该是没有问题。 此时李子清主意既定,自然就趁此机会,先拿这两个小妖王试验试验——毕竟只要他不到九阶,就不算真正的妖王,应该很容易战胜。 于是李子清对胡占林与衣锦斓两个说道:“你们两个要抢我的地盘,甚至夺我的法宝都可以,但是打斗之前,得有个说法—— 我问你们,你们明明都是六阶七阶的修为,在山里有自己的山头,却为何还来争我这小小三阶大神的地盘?” 胡占林与衣锦斓听了一愣,没想到对方一眼看穿了自己两个的图谋。 衣锦斓毕竟不如胡占林精明,当即哈哈笑道:“你还怪聪明嘞,俺就是来夺你法宝的。” 李子清听了,也是一声轻笑:“夺宝也行,你们胜了,法宝归你们。若是你们败了,又当如何?” “我们会败给你一个小小的灵道三阶人族祭神?你须知晓,你们人族修仙者是没有资格做我们妖界的祭神的!” 李子清一声轻笑:“别管我有没有资格,我只问你们,你们两个可敢跟我打个赌?” 衣锦斓听了,哈哈大笑,胡占林听了,眉头深皱。 那衣锦斓笑毕说道:“好说,就你之言。我赌!你说怎么定彩头儿?” 李子清听了,又看看胡占林,此时李子清知道今天这个事儿就是这叫做胡占林的猢狲挑起来的。 胡占林见李子清如此镇定,心中不免嘀咕,此时见李子清看向自己,知道对手要自己也下彩头儿,于是迟疑地答道: “我没有什么彩头儿,我很穷,没有什么法宝。” 李子清听了,心知这家伙是想耍滑头。于是暗中传讯给郎九和黄莉道:“注意盯住这个猢狲!” 嘱咐已毕,李子清开口道:“那猢狲,你既没有什么彩头儿,你就先等着,待本神拿下这老虎后再跟你比试比试。” 李子清这个话当即令衣锦斓火冒三丈,连姓名也忘了交待,大吼一声就扑了过来! 李子清心说岂能与你真个交手,灭自己威风,让你嚣张?当下祭出缚仙绫,口中叫一声“着!” 衣锦斓一见李子清祭出法宝,而且不是那胡占林说的什么莲台,心中立即兴奋起来,暗道我可以跟猴儿平分,各得一件了! 谁知他兴奋劲儿才刚刚冒头,就心中一惊,只见那缚仙绫在眼前不断地放大,瞬时,缚仙绫“嗖”地一声飞过来,将这六阶妖王衣锦斓缚了个结实! 却说胡占林这个猢狲,其智商果然不是白给的,一见缚仙绫眨眼间缚住衣锦斓,这家伙“噌”地一下子纵身远去,溜了! 此时李子清正在运用缚仙绫来收这衣锦斓,一时来不及招呼胡占林。 胡占林这逃跑时机先得却也恰到好处。 郎九与黄莉一见,立即追赶;李子清叫道:“回来!” 郎九与黄莉也知道自己两个去追击讨不了好,听了李子清叫他们回来,立即就回来了。 李子清自然是看出来这胡占林不是郎九与黄莉所能对付的,现在自己手下就这么两个,自然不会让他俩去做无谓的牺牲。 却说衣锦斓被缚仙绫缚住之后,自然是挣扎不已。 李子清有心要收服他,也就先让他吃足苦头,不然收而不服,可是会留下后患的。 不多时,衣锦斓就承受不住,杀猪似地嚎叫起来。 村中人自然是听得心惊胆战,但是也都知道是自己村中的社祠大神战胜了对手,惊恐中又都有一分庆幸。 李子清看他承受不住了,才略给他松一松,让他缓口气儿,这才悠闲自在地问道: “大老虎,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还没定下彩头儿就攻击我?莫非你想偷袭我?” 衣锦斓嘶声道:“我叫衣锦斓,我的彩头儿,哎哟,我没想偷袭你!哎哟,现在我就跟你定彩头儿!” 李子清轻蔑一笑:“现在才定彩头儿?晚了!依我看,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把小命献上来;另一条嘛——” 说到这里,李子清停顿了一下,吊吊这衣锦斓的胃口。 果然衣锦斓受不住了,初听说一条是死路,当即虎头虎脑上都是冷汗,再一听说还有另一条,赶紧静听下文,可是听了半天没了下文,不忍不住嘶吼道: “另一条是什么,你快说啊!” 李子清心中暗乐,可是脸上却不露声色,冷冷地说道:“你想知道另一条是什么路?” 衣锦斓听了,赶紧说道:“想知道啊,我想知道!” 话音未落,突然又是高声惨号起来,却是李子清把握时机,催动缚仙绫再次收紧,再给他来个“临门一脚”! 这一脚,效果极佳,衣锦斓只道对方要杀死自己,顾不得极度疼痛,嘶号道: “别杀我!只要你给我另外一条路,不管什么路,你给什么路我就走什么路!” 李子清见火候已足,于是给他松了一松,说道:“另外的路是什么路,黄莉,你来告诉他。” 于是黄莉上前,跟这衣锦斓如此这般地说了个清楚。 衣锦斓神情变幻,显然在做思想斗争。最后,求生的意志毕最终占了上风,于是垂头道: “我愿意奉混元伞李子清大神为主。” 李子清听了,脸绽笑容,说道:“衣锦斓,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本神,焉知你将来不会更进一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道理可听说过?” 衣锦斓垂头丧气不吱声。 李子清也不多说,直待衣锦斓立过了血誓,随即放开他,才又说道: “衣锦斓,你现在还是回你的山头去。依你所说,你那山头与我这古柳村相距不过千里,我这边但有传唤,你须立即赶来,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好,你先回去吧!”李子清说道。 这边李子清胜利解决了衣锦斓的既收且服的问题,那边胡占林却是慌慌张张地跑到白上人这边,连称大事不好! 胡占林这么个模样,把这白上人吓了一跳,白上人赶紧问道:“胡兄,怎么了?” “咳哟,大事不好,衣大老虎被那人抓住了!” 白上人听得眼皮一跳,连忙问道:“什么?谁被谁抓住了?” “衣锦斓啊,被你辖下古柳村那社祠大神给抓住了!”胡占林慌慌张张地说道。 “什么?就凭那个夺取郎九地盘的家伙?不是说她才灵道三阶吗?”白上人鹤冲天听得一愣一愣的,眼中满是不信和惊疑。 “那人有法宝啊!”胡占林叹息着说道。 “那就夺了他的法宝!乘风、乘云!跟我走!”白上人一听说有法宝,当即乐昏了头,也不想想自己打得人家不。 胡占林一看,赶紧劝道:“老鹤,别迷糊!” “嘿,我有什么迷糊的?我明白了,今天你与那衣锦斓先后来到我这里,是为着夺宝来的,是也不是? 你两个竟然不告诉我,去吃独食,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到现在还好意思说我迷糊! 我问你,他一件法宝同时能攻击几个对手?大家不说废话,到了之后一拥而上,他纵有法宝,拿得住我们中的一个时,我们其他几个也把他给拿下了,到那时,任他有多少法宝,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胡占林一听,心中计较了一番,觉得这老鹤说得的确在理儿,自己又眼馋李子清的法宝,当下一横心,就跟着白上人鹤冲天又回古柳村来了! 却说李子清,预料那胡占林失利之后必不甘心,因此也暗暗在心中定下了对策: 下一次,只要见到对方来人在二人以上,照面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动用三大法宝,将对方收了就是,然后慢慢招降也不迟。 李子清这边刚刚定下主意,就觉得心生警兆,当即暗取法宝在手,放出神识察看四周。 果然,李子清就发现东边四道身影破空飞来,却是三妖一猴,那猴正是胡占林,三鹤却是见过其中两个,这两个见过的就是前面说到的鹤乘风与鹤乘云了。 李子清心知这四妖王都是冲自己来的,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李子清当机立断,不待对手临近,先发制人,混元伞护住自己与郎九黄莉,九品千叶莲台破空飞去,罩向三鹤一猢狲。 两件法宝使出,李子清手中还捏着缚仙绫没有发动! 却说白上人鹤冲天带着鹤乘风鹤乘云破空飞来,刚刚来到社祠前的社场边上,就见天空中无数莲花纷纷飘落,鼻子中一阵花香飘过,正想要赞一声“好香”呢! 哪知还没来得及出口赞这一声“好香”,白上人就发现自己和手下的鹤乘风鹤乘云都已经被莲花包围,转眼间被困在莲台之上! 胡占林跟在三鹤后面,一见不妙,赶紧逃跑! 可是这一次李子清却是再也不肯给他机会,祭出缚仙绫,叫一声“着”,缚仙绫飞出,当即将这猢狲牢牢绑缚! 李子清收了四个妖王,然后一个一个地招降。首先一个就是招降胡占林。 李子清故意让那莲台困住的三鹤白上人鹤冲天、鹤乘风、鹤乘云看个清楚,看看胡占林是怎样受罪的,以便形成心理威慑! 说起来,白上人鹤冲天见识了李子清手段之后,心中暗叹,这古柳村的社祠大神,果然是个人类,瞧她那斯文模样和劝降技巧,恩威并用,自己三个不投降也是不行的了。 胡占林投降了,白上人鹤冲天也投降了,鹤乘风与鹤乘云自然也是取投降为上策。 李子清心中极是高兴,自己的势力这下子就算是初步形成了: 抓得了白上人在手,那么此地白上人所辖九村,不出数日,就将成为自己的势力范围。 至于那灵山城中的凤清声,跟他交手是迟早的事。自己既是人类,又且所作所为必然是瞒不住对方! 既然如此,那么,李子清不介意把那凤清声也收服招降,占据这灵山城。 李子清是行成于思,谋画在先,眼见不久必将成为这妖界的一方势力了。 () 第一百五十二章、奈何相思空垂泪 不说李子清在这妖界,为了方便寻找叶经秋,努力营造自己的势力范围。 再说人界这边,沙漠腹地,巨大的裂谷边上,当年的幻想城所在之地,有一个人静静地站着。 数年过去,裂谷中已经蓄满了雨水,致使沿着裂谷两岸,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绿色植被带,如绿绸束在沙漠腰腹之上。 此地此时,虽无高树林立,却也是百草丰茂。 朝阳初升,金光万道,照在这裂谷边上大片的草地上,就见百草之中,有一种成片生长且叫做相思草的,花叶之上,沾满露水,有如泪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这相思草叶生四片,一大三小,而它的花,却是花开明艳,或如姚黄,或如魏紫,虽非牡丹,却名相思,四季馨香,常开不败。 静坐的人,先是摘了一朵花簪在头上,继而从戒指中取出一个蒲团,慢慢地坐了上去,又取出一具琴,横放于双膝之上;遂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 “草名相思草,花名相思花,奈何相思空垂泪。” 这人心中幽怨,簪花叹息之后,又暗自道: 大哥,小妹知道你还活着,总感觉你就在这附近,然而十年了,你究竟在此地何处?为什么我能总感应到你在这里,却总是找不到你的踪迹? 这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眼中含泪。于是她取出锦帕,轻轻拭泪,拭毕,轻抚琴丝,低声唱道: 沙海迷茫,绿原生翠,三角城下销魂。但十年矣,裂谷水生神。更见萋萋野草,偏取名,甜梦伤神。伤神是,浓黄酽紫,开落俱情深。 情深,谁寂寞?丝弦漫抚,君信无闻。问何日同归,茅舍柴门。犹记莲歌一曲,杨柳舞,惆怅离樽。相思草,花滑坠露,泪过脸留痕。 ——这人,就是辛媚了。 正当她吟哦感怀之际,忽听身后有破空之声。辛媚转头看时,却是一艘追风灵船飞来。 眨眼之间,灵船来到近前,从船上走下来四人。 这四个人,一个是花子范,一个是冷天孤,另一个是花子范的徒弟,八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却是如今的三角城城主司徒空。 那小男孩夹在中间,被花子范和冷天孤二人大手拉着小手,向辛媚走来。 小男孩一下船就喊道:“阿妈!我跟师父和冷叔叔来看你啦!” 花子范与冷天孤二人撒了手,小男孩如乳燕一样飞扑过来! 辛媚收了琴,一把抱起儿子,摸了摸儿子的小脸:“济思,近来又淘气了没有?” “阿妈,济思乖,不淘气。” 这小男孩,叫做叶济思,名字却是义祖父叶保仁给取的;这一天,小济思跟随花子范和冷天孤二人,来接辛媚回三角城。 说话时,花子范与冷天孤二人一齐跟辛媚打招呼。司徒空也上前一步问好。 辛媚放下小济思,与众人见礼毕,就听司徒空道:“辛夫人,今日有请夫人到城主府小坐,还有一事相商。” 辛媚道:“司徒城主,但有事,尽管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众人边说边走,一齐上了灵船,司徒空却是亲自驾船,追风灵船风驰电掣,驶向三角城。 小济思就扑在辛媚怀里不动,竖着小耳朵听阿妈与师父等人说话。 司徒空边驾船边说道:“夫人,近日三角城来了一个年轻天才,自称叫做如玉龙,要挑战叶经秋,我等俱与之交过手,却是技逊一筹。 我们跟他解释说明叶经秋现在还没回来,他却又口口声声说要‘挑战相思夫人’! 碍着他也是本宗子弟,我亦不好驱赶他离去——不知回城之后,夫人可愿意与他比试比试?” 辛媚听了,轻轻一笑,说道:“司徒城主,花元帅、冷兄弟,你们的意思呢?” 花子范听了,就说道:“夫人,我与那如玉龙交过手,那人的确当得起高手二字。天孤自然比他弱些,但就连明子远也不敌他,可见他还是有些手段的。 只是他既要挑战夫人与经秋,又口口声声说是经秋的故人,我们弄不清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故人与经秋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所以一商量,就一齐来找你,想听听你的意见。” 辛媚听了,略一思索,就说道:“我也不太了解经秋过去交过哪些朋友,但他既是故人,又要挑战,而且他还是你们儒宗弟子,我看就先礼后兵为佳。 他若不坚持,就不必比试了,若是他一意要比,我也不能弱了自己和经秋的名头。” 辛媚等一行五人,不多时来到三角城,下了灵船,来到城主府。只见左良玉、明子远等人正在等候。 原来,因为叶经秋在此失踪,于是儒宗力争此城,其他三教就让出了三角城的所有权——从此三角城从此成为儒宗天下。 白云山宗门原本是要安排花子范做城主的,但是花子范收了叶思济做徒弟,以此为由,坚辞不受,最后城主由司徒空担任了。左良玉、明子远也都留在了这里。 花子范则是在三角城、白云山和叶老庄三地时来时去,冷天孤却是自前年从儒宗白云山出来以后,就一直呆在三角城。 众人都是因了叶经秋而走到一起的,所以见了辛媚母子二人,都是既礼敬又亲切。 此时城主府大厅里早已摆好酒席,众人于是入座,边吃边谈。其实众人都是仙修者,也不须吃什么饭菜,倒是饮了点酒。花子范早就是灵道四阶了,司徒空、明子远、左良玉、冷天孤几个基本是都在灵道二三阶左右。只有冷天孤低一些,现在也是真武八阶。 不多时,众人饭毕,自有下人过来撤了残席,重布茶盏。司徒空对一个僚属说道: “何东来,你且去会馆看看,就请那如玉龙,告诉他相思夫人已经到了。” 原来这相思夫人,就是辛媚;说起来,辛媚得到了相思夫人这个名号,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也简单,辛媚年年月月在此等候叶经秋,被人们送了一个“相思夫人”的绰号。 别的人纵然相信叶经秋还活着,却都不相信叶经秋还在此地——只有辛媚,坚持说叶经秋就在此地。 这当然是因为辛媚的肉身,那是当时得了过叶经秋的一滴血,这才最后修成的,血誓双方有感应作用,所以辛媚对叶经秋的存在,感知得很清楚很,知道叶经秋就在那幻想城故地。 ——只是那故地化作深谷,蓄满了雨水。 辛媚一直疑心叶经秋应该是被什么给困住了,但是幻想城故地遍寻无迹,找不到丝毫线索,于是辛媚常于此弹起七弦桐,幻想着叶经秋能听到。 如此痴情苦心,被人叫做相思夫人,也是合情合理;而辛媚本人对于这个名号,则是不置可否。 却说何东来去后不久,就回来了,与他同来的,是一个年轻人,面如冠玉,神色清朗,一看就是典型的帅哥。 这帅哥进了大厅后,就向众人团团施礼。这边众人也都回了礼,然后就请这如玉龙坐了。 辛媚待众人见礼完毕,这才徐徐开口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如玉龙公子,敢问如公子要挑战叶经秋,究竟是为着什么?” 如玉龙听了,立起身来,看着辛媚,施了一礼。 旁边司徒空介绍道:“如公子,这位是辛夫人,也就是你要挑战的相思夫人。” 如玉龙听了,又接着施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小弟见过叶三嫂子。” 辛媚道:“如公子,不必客气。我听说你来此地是要挑战叶经秋,经秋不在,就要挑战我;你还是先说说这事儿是为了什么罢。” 如玉龙道:“不瞒叶三嫂子,我与叶三哥本是来自同一世界。当年在下界北古地域大定府,因为买马,我曾与叶三哥较量过一回——那一回,我不是叶三哥一掌之敌。” 辛媚道:“既是如此,莫非如公子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如玉龙听了,哈哈大笑:“叶三嫂,我的确是念念不忘,不过不是记恨,而是感激!” “嗯,这话从何说起?” “不瞒叶三嫂子,那日战败之事极大地刺激了我,我从此拼命努力,不承想我如某又得际遇,连连突破,不但迅速进入了灵道武师境界,而且于两年前飞升到了这一界儒宗岳东宗门。 我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细思前因后果,小弟自然是感激叶三哥。” 辛媚听了,就问道:“原来如此!你既是感激,却又为何一意要挑战我夫妻二人?” “叶三嫂,我要挑战叶三哥,也是有我的理由的。半年前,我无意中听人说起叶三哥,才知道叶三哥也在此界,就在三角城,所以我在三个月前就到了此地。 说白了,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挑战叶三哥,给自己找点动力! 不料叶三哥失踪了——我又听人们都说相思夫人就是叶三嫂子,我想,能成为叶三嫂子,这叶三嫂子必也是惊才绝艳之辈;故而我一时兴之所至,就提出挑战叶三嫂的想法,还请叶三嫂子莫怪!” 辛媚听了,轻轻一笑:“如公子,你跟司徒城主等人所说的故交,就是指曾经与经秋交过手?” “不瞒叶三嫂子说,我于那一战后,还结识了叶大哥夫妇叶二哥一家,所以自认是叶三哥的故交,而且也就此告诉叶三嫂一句,叶大哥叶二哥两家人在中古地域那边一切安好!” “先谢谢如公子传报平安!”辛媚接着又道:“如公子,我于武道实是外行,只怕你挑战我,是不可能的了。” 如玉龙听了,赶紧说道:“叶三嫂子这相思夫人的大名,在三角城可是人人皆知,还请叶三嫂子不要推辞,指点一二!” 这个如玉龙是坚决求战。 辛媚见他立意难改,当即微笑道:“如公子既是一定要战,那就战罢。指点二字可不敢当,权当相互学习学习罢了。” 这边众人一见辛媚答应了,就都随即起身,簇拥着辛媚母子二人出了城主府,来到观武台。 辛媚把小济思交给花子范与冷天孤,当即一跃而出,径到比武场。 此时如玉龙也如雁落平沙一般,身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落在比武场中。 “好身法!” 辛媚见了,不免夸了一声,随即后退两步,取出七弦桐,对如玉龙说道: “这个就是我的兵器,不管你动不动兵器,我都是要动用这七弦桐的。” 如玉龙听了,道一声:“好!请叶三嫂手下关照!” 如玉龙说过这话,随即猱身直进,施展的却正是如家祖传功法《古儒真经》,这是如家功法中比那《武帝真经》更为深博的功法。 如玉龙一伸手,辛媚就看出了他的境界,只是灵武三阶,但攻击力颇强,跟叶经秋一样属于那种境界低而战力高的一类典型—— 这如玉龙的实际战力已是达到了灵武八阶。 辛媚在修成肉身重返阳世为人和过四阵七关之时,境界颇见跌落。 然而她修炼这《相思诀》,却是因这十年来苦寻叶经秋,也是大有进境,目前也是恢复到了灵道五阶,基本接近当初的顶峰状态。而相思意境则更是大成。 旁观众人,就见如玉龙动如脱兔,左一掌右一掌,连绵不断,满场都是如玉龙矫健身影。 而辛媚,却是双眉紧皱,神情略凄,轻声吟唱,手挥五弦。 如玉龙的身影如同惊涛骇浪,辛媚的身影如同海上孤舟。 浪涌如山,舟随水势。不知不觉间,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五十多招,竟是各不相让,绝招迭出。 却说场上的如玉龙,虽然他招招都是进攻招数,似乎占据主动,其实他是越斗越是惊心,暗自思量道: 这相思夫人虽是一介女流,我若想胜她,非得用我如家《古儒真经》中的玉碎功不可! 然而玉碎功不可轻用,对方毕竟不是生死大敌;若是就此认输,自己却又不愿意,最好是双方能同时罢手,战平为佳。 然而现在不知对方心意,倘或自己收手,对方进逼一招,自己非受伤不可。 ——辛媚这边,也感觉吃力,暗思唯有动用意境攻击,才能胜得了这如玉龙,但辛媚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 自从遇着叶经秋以来,唯一施用过一次意境攻击,那还是叶经秋初到大道沙海阵眼时,为了帮助辛磊对战叶经秋,意欲制服叶经秋才使用的。 自来到这一界,多年来极少与人动手,顶多也就是与花子范、冷天孤切磋几回,今日之势,让她也是心中迟疑难决。 场外众人,也都看出双方再斗下去,必将各施重手,自然也必然会有所伤亡,不免为战斗中的二人感到紧张。 众人之中,虽无辛媚、如玉龙二人对手,但数花子范境界最高,花子范一见是情势不对,立即飞身上台,要为二人解斗。 花子范这时上台,应该是他吃亏最大,二人的招数,不由地都往他身上招呼来了。然而花子范主要却是为了叶经秋的缘故,不愿意看到辛媚受伤。 好在花子范上台之时,先是大喝了一声:“我来也!” 也恰好在这一声起到了一定的提醒作用,辛媚与如玉龙两个都同时收力。 纵是如此,这两个高手的攻击仍然都是落到了花子范身上! 虽然花子范用加防盾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却仍然有小部分余力击中了花子范。 众人就听“咔嚓”一声,花子范的加防盾竟然被震裂开来,就此报废了! 再看花子范本人,却是脸色苍白;直到运转真元,功行一个周天,才回复原状。 辛媚自是非常歉疚,如玉龙也赶紧上前表示歉意。 () 第一百五十三章、脱困来到平育天 却说如玉龙挑战辛媚,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眼见各出重手,不免有所伤亡之时,多亏花子范上台解斗。 然而花子范却是因为解斗,略受小伤,于是众人纷纷拥上比武场,小济思就要扑上去喊师父,却是辛媚眼快手快,一把拉住: “济思,现在不能碰到师父,师父现在正在疗伤呢.” 小济思听了,似懂非懂,扑闪着大眼睛,指着如玉龙说道:“阿妈,这个叔叔坏,跟你打架,还打伤了师父。” 童言无忌啊,一下子把如玉龙闹了个大红脸。 此时花子范已经回复过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小济思,说道:“济思,来给师父捶捶腿!” 小济思赶紧跑过来给花子范捶腿,众人见了,都大笑起来,这才解了如玉龙的窘迫。 如玉龙趁机向辛媚说道:“谢叶三嫂子手下留情,小弟今日又长了一分见识。”说着就施了一礼。 辛媚见了,也还了一礼,说道:“如公子客气了,如公子修为精湛,令人佩服。” 如玉龙又跟众人施礼,说道:“我今番来三角城,虽未达到挑战叶三哥的目的,但有幸跟叶三嫂子交手,大有收益,也算是不枉此行!叶三嫂、司徒城主,谢谢各位,咱们就此别过!” 如玉龙说过这一番话,就与众人告别,径自离去。 见这如玉龙去了,小济思说道:“娘,坏叔叔走了。我们回家去吧;我跟师父和冷叔叔接你回家看爷爷奶奶的。” 司徒空听了小济思的话,忍不住逗他道:“小济思,为什么刚才‘坏叔叔’在这儿时,你不说接你娘回家看爷爷和奶奶呢?” “城主叔叔,坏叔叔要是知道了我们家在哪里,会找到我们家去打架的。”小济思认真说道。 众人都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花子范道:“辛夫人,我们这就走吧。” 辛媚听了,说道:“花元帅,我看过了明天再走吧。明天是小济思的九岁生日,我要给他觉醒血脉,带他去感应他爸爸所在。” 花子范听了,说道:“也好。我们就在这里准备准备,明天给小济思过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第二天,三角城城主府里,果然大张旗鼓地给小济思庆祝生日。不过,辛媚却不愿意这样,认为对孩子影响不好。 但是大伙儿热心,她也不好说什么。众人见辛媚嘴上不说,却是明显不乐意,都明白她这是怕小济思养成不好的习惯,都说道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济思哪里理会得这些,只乐得小嘴儿整天都合不拢。 给小济思庆祝过生日之后,辛媚、花子范、冷天孤三个带着小济思上了追风灵船,直往幻想城旧地而来,依辛媚所说的,来给小济思觉醒血脉,感应他父亲叶经秋之所在。 追风灵船速度极快,不多时到了地方,四个人走出灵船,到了生长大片相思草的裂谷边上。辛媚走着走着,“咦”地轻叫一声,脸色变了,似忧似喜,表情复杂。 这个变化,花子范与冷天孤都看出来了,接着连小济思也都看出来了。 花子范道:“辛夫人,怎么了?” 辛媚迟疑了半晌方才答道:“经秋他,他不见了!” 花子范迟疑不信,冷天孤莫明所以。 过了一会儿,花子范才问道:“经秋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辛媚道:“虽然人们都说他失踪了,可是我在这里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是今天再来此地,我突然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了!” 辛媚说话时,心中不安,只盼叶经秋是脱险而去,又怕叶经秋真的遭遇不测。 四人默然无语。还是辛媚最后定下决心说道: “花大哥,天孤兄弟,我们走吧。以后我也不必再来这里了。哎,走吧。” 于是四人上船,冷天孤驾驭着,追风灵船箭一般窜出,驶入茫茫天宇,向归江城叶老庄飞去。 却说辛媚的感应,果然不差,叶经秋果然已经不在此处,他没有遭遇不测,而是脱险离去了! 说起来,叶经秋被困在幻想城旧地洞底,一困十年,最初的日子真的是很难熬。 叶经秋如发疯了一般,一天不知刺了那洞底明膜(也可以说是那屋顶)多少剑,却是始终无法脱困。 随着时日流逝,渐渐地,慢慢地,叶经秋静了下来,开始冷静思考。 叶经秋一冷静思考,就把眼下要做的事情合理安排了个顺序: 首先就是炼化这避世珠,也就是桃源仙府。 其次是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境界,叶经秋发现,来自那孟思九前辈遗体中的五粒金丹,对应着五种功法,这五种功法中,雷电体是暂时不须再作修炼了;但是其他的“寒冰绵掌”、“烈炎剑”、“灵龟功”、“金针指”这四种功夫,自己真得好好修炼! 不然的话,将来体内总数有六类功法之金丹—— 《刘海诀》对应的乃是五行道丹,包容承载着那来自孟思九传承的五丹; 五行道丹与雷电体功诀《混元霹雳掌》对应的雷电金丹自然以后会进一步增长;但是寒冰金丹、烈炎金丹、灵龟金丹以及金针金丹必不会如前两种金丹增长得快,那就必然会导致新的不平衡! 一旦出现了新的不平衡,那就会出麻烦。若是平时还好办,假若是在对敌或渡劫等非常情况下,那时一旦出事,岂不悔之晚也? 叶经秋情知,自己体内,五行道丹是基础,另五丹则是要同步晋阶;如此,那就不会出现自己担心的情况。 还有一件事,就是小龙吸饱了雷电能量,沉沉睡去,不知何时能醒来,醒来又不知将是到了什么境界。 最后一个事情就是,叶经秋近日来一天少说也要刺出千儿八百剑的,虽然无助自己脱困,但叶经秋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种预感,大约总会因为刺出这些剑而会有一种领悟,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却又理不出丝毫头绪。 叶经秋这一静下心来,理清目前做之事的前后首尾,立刻就回复到最清醒的状态了。 首先着手来做的就是,叶经秋开始祭炼这气运之钥,也就是避世珠的镇府碑。 叶经秋这一炼化就是大半年时间,但是他却只能推算外界应该是大概过去了多长时间,所以,叶经秋也相信,外面是不会再有人来救援自己的了,脱困之法,还是得靠自己。 某一日,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后的某一日。 这一天叶经秋祭炼镇府碑终于成功。眼前蓦然出现一个极其美妙的世界: 叶经秋见自己就站在这一世界的入口处,自入口处向里面看,这一方小世界,东西方向与南北方向直径各约有一百万里,入眼先有大海。 四海环绕,怀抱中是一片大陆,大陆上有高山有平原,平原上有江河湖泊,所见山河,一派苍翠,四季如春。更有日月运行,东升西落。 小世界大陆正中心地带,有一座仙山,山上有宫殿,金碧辉煌。 叶经秋飞遁过来一看,只见这里宫殿之美,果然是美轮美奂;所见者可谓叹为观止! 叶经秋来到宫殿中,只见主殿所在又是不同,巍峨壮观,气势雄伟。主殿往后是后殿,再往后走有一百五十里,则是茅舍竹篱,数院村居。 叶经秋信步来到村头,村头有石,石上大书“桃源村”三个大字。这桃源村村子周围是小桥流水,映带左右;更有数百亩桃园,所种异种仙桃,数有千株。 叶经秋暗暗叫好,心说难怪它又叫做桃源珠,果然美哉! 叶经秋心念一动,退出桃源珠,将小龙从戒指里移送到桃源珠中,让它在里面自行修炼——此时小龙自是仍然没醒。 却说叶经秋心意一动,将桃源珠化作一枚储物戒指,戴在手上。此时叶经秋只觉得这桃源仙府避世珠与自己心意相连通,闭目察看珠中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叶经秋心中喜悦自是不须多说,他平复心情,开始修炼那得自孟思九的寒冰绵掌、烈炎剑法、灵龟功、金针指。 这一修炼,叶经秋就觉得哪一样都是上佳功法! 叶经秋心知自己不能同时修炼,不能同时修炼,那就一样一样地来呗!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经秋才将这数种功法全部学成。此时外界足足过去了六年。 六年来,叶经秋发现小龙在桃源珠内也是大有长进,实力比之自己还要突飞猛进。现在小龙已经到了仙道雷电体初阶,竟然比叶经秋还要高! 叶经秋本人,则是达到了灵道八阶。 当然叶经秋也知道,自己的丹田之内,看上去只有一个金丹,其实这五行道大金丹中包含着五个小丹—— 自此之后,自己每进一阶,都要付出别人六倍的努力!当然,努力不是白白付出的,若论战力,只怕比叶经秋高出六阶的修仙者,无一人是叶经秋的对手! 叶经秋每天不忘刺那“洞底儿”,也就是这小屋“屋顶”—— 叶经秋觉得,有一种领悟,即将要被自己抓住。 说起来,脱困之前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叶经秋的生活不但不憋闷,反而很有规律: 每天早上起身之后,刺那屋顶一千剑,然后收剑领悟悟;再接着就是读书,把当初得到的那《连山格局论》、《儒风雅致》,连同宫三元自悟的组合阵旗理论,读了个倒背如流,人的气质,也因而变得多了一分儒雅。 读书之后,叶经秋回到桃源珠内,陪小龙对战一番,顺便练习混元霹雳掌——小龙化形以后,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模样,又得叶经秋传授了混元霹雳掌—— 这下子好了,现在的叶经秋,与小龙对练混元霹雳掌时,单以这种功法较量,已经基本上不是小龙的对手,这真是大有老子打不过儿子的趋势了! 陪小龙对战之后,叶经秋修炼得自孟思九的功法。到了晚上,则是静坐修炼,专修《刘海诀》五行道功法,特别是五脏诀功法。 却说这一日,叶经秋刺过千剑之后,盘坐顿悟,却是入定甚深。只觉得有一式剑招,似乎就在自己心中,然而遍寻无觅,似乎不在自己心中,却又有呼之即出之感! 叶经秋深度入定之后,不知何时,突然间只觉得眼前一暗,一道剑芒划破无尽的黑暗虚空而来,一闪而逝! 虽然这画面一闪而逝,叶经秋却觉得刹那间心明眼亮,不觉站起,伸手取剑,斜斜一剑刺出,角度竟是十分诡异! 如意剑发出绚目光芒,光芒里烈火腾腾燃烧,却是不知不觉间,将那烈炎剑法化作一式,生成了烈炎意境! 叶经秋一式刺出,小屋空间轰然坍塌,叶经秋浑然不知不觉,抬手又是如前一剑刺出! 这一剑,也仅仅只是一剑,叶经秋彻底巩固了此次顿悟所得,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只见先前困住自己的阵法荡然无存! 只听“哗啦”一声,眼前世界大亮。 叶经秋抬眼看时,只见眼前分明是一个洞口! 于是叶经秋欣然跨出洞口。 出了洞口,叶经秋展所见,却是自己站在一处大山脚下,回头看时,洞口却早已消失! 叶经秋知道自己算是脱困了——此时——叶经秋却不知道,此时正是辛媚接受那如玉龙的挑战,二人在比武场上酣战之时! 叶经秋心中大奇,暗道这洞外理当是幻想城所在,无边大沙漠腹地才对呀,怎么变成了一座大山了呢? 叶经秋按当初自三角城前往幻想城的路线,“往回走”逆行不过百里,就发现路径全然不对,叶经秋心道,莫非这又是元圣利元大哥的安排,又要让我做什么事儿么? 不过元大哥当初让我替他争夺气运,这气运之钥已经为我所得,幻想城其实就是桃源珠,也已经为我所得,此事已经为他完成了哟——现在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叶经秋脱困之后的喜悦,此时已经被巨大的困惑淹没了! 叶经秋不知,这里却是平育天洪荒凉山。 他来到这里,还真不是他那元圣利元大哥所为,而是孟思九所为。 孟思九本是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中人,其仇家也在此界,孟思九在玉简中说,他将“昔日仇家”,那“听知余之所为,趁机发难”的,“余灭杀之”—— 这个说法,其实意思并不完全,孟思九只是将偷袭者杀死而已,至于被杀的仇家,背后势力颇有,孟思九重伤之际,只顾逃难去了。如何能做到都“余灭杀之”? 孟思九心思缜密,自己的修为境界虽然才只是初入玄道境界,但是借助所布之阵,他之所以“拼尽残力”,就是阵破之时,自己所选中的“徒弟”要被阵法传送到这平育天洪荒凉山,以便让他为自己报仇。 然而孟思九却又是在玉简中一字不提,这奇人自是有他的独家看法的。 在孟思九他看来,自己所修五种功法,都是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中没有的功法,只要施用出来,必然会被仇家认出! 但是孟思九料定,自己所收的“徒弟”既然是惊才绝艳之人,肯定不会轻易丧命,肯定就会寻机会报复,这就自然是等于在为自己报仇了! 至于报仇之后,这“徒弟”还认不认自己这师父,那都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已死,要那师徒名份做什么? 叶经秋不知道这里是平育天洪荒凉山,更不知道那孟前辈有如此心思!说起来,叶经秋眼中的这位孟前辈,那心思也是够坑人的哟! 但是叶经秋知道,眼前的现实是,自己所在的肯定又是一个世界;既不知此地是哪里,于是就任意前行! 随着叶经秋离开大山越来越远,离红尘就越来越近。 远远地,叶经秋发现了一处村庄,这村庄也就四五户人家的样子。叶经秋心中一喜,迅速向村庄飞去,哪知到了一看,村中竟是空无一人。 怎么竟是如此奇怪?叶经秋细细察看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别的异常。 叶经秋退出村庄,随便选个方向,继续前行,正走着路路呢,突然半空中有破空之声传来! 叶经秋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有一只追风灵船飞过去了。叶经秋心中一动,当即取出自己的追风灵船,立即就跟着追了上去! () 第一百五十四章、烈炎灭渡显神威 叶经秋的追风灵船所消耗的能量极小。 当初叶经秋在三角城领取了八块动力灵石,去幻想城只用了一块,现在又用上一块,叶经秋手中还有六块动力灵石。 叶经秋虽然珍惜这动力灵石,却还是决定哪怕是浪费一点,也要追上前面的灵船问问道儿。 叶经秋追赶不久,就被前面的追风灵船上的人就发觉了,前面的追风灵船就停了下来。 这追风灵船上共是一行四人,这四人分别是一个老者,一个中年汉子,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叶经秋见了,疑心这一船四人乃是一家四口,当即停船相问。于是叶经秋抱拳施礼: “老先生,叶某这里给您施礼了!叶某到此迷了路,还请老先生指点一二。” 这边四人果然是一家四口,老者是尊长,自然也就由这老者来回答叶经秋的话: “原来是叶真人。看来叶真人是初到此地,并不晓得此地风俗习惯。若是论理,你应该叫我一声仙翁!” 叶经秋听了,重新施礼:“老仙翁请了!叶某不识此地风俗习惯,还请包涵!” 原来这里管年长的修仙者都尊称为“仙翁”,年轻的都尊称为“真人”,年幼的叫“仙童”。 老者一家四口,见叶经秋从后面追赶而来,原本以为是仇家,等察看到对方只是一人,而且境界并不甚高,这才大胆停船,欲问明对方为什么追赶自己。 现在又听说叶经秋只是问路,就更放松了心情。 叶经秋与这一家四**谈之下,才知道这里原来是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这一家四口乃是前往南山之南的紫竹海定居的,既为避仇,又为寻宝。 叶经秋不料对方这一家四口竟是如此之坦白,居然明告自己,有一个目的是要寻宝! 其实在这一家四口人看来,这位叶真人的修为境界,灵道武师八阶,虽不算太低,但也不算高,真的是太常见了,还不至于让这一家人忌惮;而且这叶真人看上去是个儒雅之人,君子之辈。 说起来,这一家人中,老者境界远在灵道境界之上,已经是仙道三阶,中年夫妇也是仙道一阶,就是那少年,也是灵道六阶了。这么样的一家四口,不管怎样说都不会畏惧一个灵道八阶的叶经秋。 叶经秋谦谦君子彬彬有礼的形象也给这一家人留下了好感。老者当即邀请道: “叶真人,我们要去的南山之南的紫竹海,那里修仙者极少,如同一块未被开垦过的处女地。 前去定居的修仙者,多是像我们这样的避仇之人。你若是暂无去处,不妨随我们前去,也为我们紫竹海上紫竹林增加一分人气和力量。” 叶经秋听了,心说我刚到此界,随这老者去了,也是一个落地生根的法子;只是毕竟不知这一界,自己又会呆多长时间。 这么想时,叶经秋自然是答应了。 老者一家四口见叶经秋答应了,也很高兴,就邀请叶经秋上自己的船。 叶经秋就收了自己的追风灵船,登上老者一家的灵船,一路往南山之南的紫竹林飞去。 一路上,老者一家给叶经秋详陈这一界的常识与掌故,叶经秋很快就熟悉了这一界的常识与行事常规,也知道了这老者叫柳敬林,儿子叫柳问天,儿媳妇叫段碧飞,孙子叫柳笑。 叶经秋与这一家人正聊得痛快,就听驾船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声:“阿爸,麻烦来了。” 追风灵船紧急停了下来。 叶经秋与这一家人来到船头一看,只见船头站着数人,却是山中劫匪。 这些劫匪,本身也是修仙者,但是却爱干杀人越货之事,实是让人气愤。 老者柳敬林对劫匪们施礼道:“各位大王,我们一家是逃难之人,并无财宝,还请高抬贵手。” “哈哈哈哈!”一帮劫匪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指着老者说道:“近来颇有经过我们平顶山前往紫竹海的,哪一个不是自称为逃难之人?若是都高抬贵手放过去,我们拿什么来修炼?你若是不想破财,那也只好对不起,就给我们做仙菜得了!” 又一个说道:“老头儿,你也不要哭穷,至少这追风灵船得要动力灵石吧?你没什么财宝,难道动力灵石不是财宝?” 柳敬林哀告道:“各位大王,我们一家就这么点儿灵石,也只够赶路的,总不成让我们这万里迢迢地走过去罢?” 这一群劫匪,总有十三人,号称“十三太保”,境界都在仙道一阶二阶左右。这十三太保,也是作了不少恶,得了不少浮财。那杀人抓仙菜,害命夺法宝之事,这几个早就干上瘾了。 只听那大太保一声令下:“动手!” 就见一十三人恶狠狠地扑了上来。老者一家立即陷入苦战之中! 那少年柳笑境界最低,根本不是劫匪对手,被他爷爷柳敬林和父母三个围在当中保护起来。 老者于紧张对战中仍是对叶经秋歉然说道:“叶真人,我一家自顾不暇,还请你自行保重!” 却说十三太保,都看出来这四人中老者修为境界最高,故而出动五六个来战这柳敬林一家,对付叶经秋却只是一个。 旁边还有四个闲着没有对手,陪着大太保指指点点地,悠闲地品评谁的这一招用得好,攻那中年汉子是恰到好处,又是谁那一招用得不好,攻那老头儿没攻到位。 叶经秋此时同仇敌忾,见对方只派一人对付自己,心说你既轻视我,那我就抓住这个机会干掉你! 却说那进攻叶经秋的,是这十三太保中排号最后的那位,他此时还真没瞧得上叶经秋,只道拿下一个区区灵道八阶的小虾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经秋并不知道自己一番长进之后,能不能抗得住仙道二阶高手的攻击,所以一交手,叶经秋就尽出全力! 叶经秋取出如意剑,一式斜斜挥出,正是在洞中领悟的那一招,如意剑顿时放出绚目光芒,烈炎杀境当头罩住那第十三太保! 剑未到,绝杀意境已到! 这第十三太保正合着了轻敌必败的道理,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发现对手斜斜地一剑刺来,角度诡异,防不胜防! 下一刻,这第十三太保就觉得一股炽热自心底升起!与此同时,他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炽热感觉的引动下,竟然自行燃烧起来! 这第十三太保也是惊得呆了,连惨叫都忘记了,倒地翻滚之际,才发出一声惨号来! 那大太保带着几个太保正在点评呢,突然发现眼前火光大盛,一转脸瞅见第十三太保变成了个火人,当即一声痛呼: “十三弟!” 痛呼声中,那大太保就红着眼睛向叶经秋扑了过来! 那场中围斗柳敬林一家的六个劫匪,都是被叶经秋这边的情况惊得一愣! 柳问天夫妇也是被叶经秋这边的情况惊得一愣。 但柳敬林却是老辣得很,心知自己这边的叶经秋是个高手,立即抓住机会反攻! 在那当时柳敬林却不为异况所动,抓住战机,一掌拍在一个劫匪身上,将之击飞,虽然没死,却也伤得七七八八,难以再战了。 此时那第十三太保已是半作蕉下鹿,半化飞灰飞了;大太保也恰恰扑至叶经秋身侧,一掌怒拍,攻势如山! 叶经秋却是一招亢龙回首,左手单掌与对手掌势“啪”地一声相交,身子借势飞起,就半空中运起九宫游龙步法,右手持如意剑向后又是斜斜一挥! 那攻杀第十三太保的一式剑招,再次发出,直刺大太保! 大太保一见,这一剑角度奇诡,速度极快,自己是避无可避,就奋起全力,双掌当胸交错,用一招十字撞掌,向外猛然双拍而出! 然而他双掌拍出之际,就觉得一阵火热一阵巨痛,双掌已经变成了烧烤了。 大太保不由得痛呼一声,然而痛呼未已,就见一道烈炎,顺着双臂向全身蔓延! 刹那间,又是一个火人倒地! 这大太保也是惨号惊呼之声余音犹在,人已是半作焦肉半化灰飞,追赶他那十三弟去了。 这一下子,不但是剩下的劫匪,连柳敬林一家包括老者柳敬林也都是惊得呆住了! 一时间,全场寂静,再无一人动手过招! 下一刹那,劫匪中的一个先反应过来,叫一声“啊呀”,转身就跑! 于是剩下的劫匪也都如梦初醒,发一声喊,都跑了。 叶经秋最恨这种劫匪,身为修仙者,不去自己好好修炼天天向上,却要凭杀人夺宝,走邪门歪道。 要知道别人走修仙之路又谈何容易?辛苦多年,最后丧身在这种劫匪手中,使长生追求终成南柯一梦,换作谁能心中无恨? 叶经秋自是对这些劫匪毫不留情,如意剑剑刃忽然变长,如一枝长枪,一招流星惊梦,将跑得最慢的那个太保送去做蕉下鹿梦去了。 叶经秋就待跃出追击,却是老者柳敬林喊道: “叶真人,请留步!” “柳老仙翁,叫停叶某却是为何?”叶经秋收住身形问道。 “叶真人,古语说穷寇莫追,此山中是这劫匪老巢,对方占据着地利之便,叶真人还是莫追击为佳。何况山中是否还有高手,我们也不知情。” 叶经秋听了,就点点头说道:“老仙翁言之有理。” 叶经秋今天试用在那新领悟的一式剑招时,自己也是被那惊人的攻击力震憾着了。 叶经秋心说我领悟的这一招,分明是将那孟思九前辈的烈炎剑压缩成了一剑,才有如此威力,若是我将那孟前辈其他的绝学都压缩成一招的话,统共才五招,可是威力却就大得不可想象喽! 若是能做到,我不妨将这五招起个总名,叫什么好呢?叶经秋不由得沉思起来。 老者柳敬林一家却见叶经秋于此时走神,面面相觑起来。柳敬林咳嗽一声,叫道:“叶真人!” 叶经秋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回答道:“柳老仙翁,什么事?” 柳敬林问道:“叶真人,刚才看你大展神威,那招数威力好大呀!叫什么名字?” 叶经秋听了笑道:“柳老仙翁,这个是我十年时间才领悟到的一招。叫做——” 说到这里,叶经秋心念电转,略一思索,接着答道: “这一招么,其实很简单,我取的名字是烈炎灭渡。专灭宵小,渡他往生去也。” 柳敬林一家人听了,不由得都哈哈地笑了起来,都说名字取得好,专灭宵小,渡他往生,这名字太风趣了! 众人说着话,柳问天再次催动灵船,又往南山之南的紫竹海飞去。 () 第一百五十五章、今日始得长相依 却说叶经秋随这柳敬林一家,自平顶山到紫竹海,这一程再也没有碰到劫道儿的。 叶经秋却不知道,他的名气已经开始自平顶山开始向外传扬。 首先是在平顶山的强盗之中,传说着叶经秋的事儿: 劫匪们虽不知叶经秋叫什么,但都知道叶经秋看起来斯文儒雅,玉树临风,而手上杀招是招招夺命! 渐渐地传着传着,就一变而成为“那个‘玉树临风’的‘招招夺命’”,再变而成为“玉树临风招招夺命”,最后传到外边,成为“玉树临风夺命真人”了。 叶经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冠以“玉树临风夺命真人”的名号了,只是随着柳敬林一家,到了紫竹海。 原来这紫竹海,是大大小小的二百多个海中岛屿组成的一片大海与岛屿的总称。 这里最大的一个岛屿,叫做黄远岛;黄远岛本无名字,却是一个叫做黄远的来到之后,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的。 当初黄远避仇到此,发现这里是一片海上世外桃源,就把自己一家人都带来了。 时日既久,慢慢地这里成了一个独特的势力范围。这里讲和睦,禁打斗,又一致对外。任你是谁到了这里,只要发誓不背叛,就都受保护,你的仇人就是大家的仇人。 这紫竹海组织虽很松散,人也很自由,但岛主黄远修为境界很高,一帮海岛卫士也都是高手,故而这里还真没有谁敢来捣乱。 现在这紫竹海上,二百多个岛屿,有人住的不过数十个大岛屿;还有一百多个小岛屿是无人居住。 大岛屿上的人们,有时可以在海上或者岛上找到宝物,谁找到就归谁;黄远岛主说过,他人不得眼红抢夺! 难怪柳敬林直言说要定居寻宝。 柳敬林带着一家人,邀了叶经秋,五个人来到黄远这里,标过名号之后,黄远说道: “柳仙翁,你们几个可以到大岛上辟地居住,也可以找个无人岛屿居住。” 叶经秋与柳敬林一家一商量,却是各有看法。 柳敬林一家去了一个半大的岛,这岛叫做凌云岛,目前上面只定居两家人。先到此岛的第一家人家,家主就叫凌云。 凌云岛附近有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因为太过荒凉,自来没人看中它。叶经秋就选定下了,取名经秋岛。 叶经秋察看了自己的经秋岛,发现它果是太小了点,这岛南北不到三里多,东西长也只是四里多一点,岛上同样多生紫竹。 叶经秋上了岛,取出如意剑,开辟居处。 在小岛中间,是一块大石屏,高达四丈,宽有十丈,石屏之下,却是开辟出来的十亩多大的空地,叶经秋设置了竹楼一幢,楼前空地上布下竹桌竹椅。 凭叶经秋现在的境界修为,做这些小事,那也是半天时间就告竣工。 此日此时,叶经秋坐在楼前竹椅上,漫寓目,抬望眼,面朝大海,海阔天空,上有沙鸥飞翔,下有锦鳞游泳。 叶经秋看了片时,此刻心中宁定,却又蓦然生出一种思绪:不知叶老庄怎么样了?义父义母可还好?辛妹可好?还有冷天孤还有…… 一时间,叶经秋心潮起伏,就如眼前的海面。 叶经秋更是想到了当初在西丁帝国的遭遇,想到了自己的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还有侄儿叶小冒。 思念如海潮滚滚,音讯似鸥飞渺渺。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凭空出现,在叶经秋身边说道:“爸爸,看什么呢?” “阿宝,你出来了?” 这少年自然是小龙幻化,现在的小龙,早已经是仙道一阶了,在混元霹雳掌的修为上,凭着天赋,比叶经秋还要高出一头。 十多年来,与叶经秋的共同生活,阿宝已经懂事儿了,如同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 叶经秋与阿宝正在聊天,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随即,又是上闪,一艘灵船亦是凭空而降,从船上走下四个人来! 叶经秋与阿宝看着突然出现的数人,是又惊又喜,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对面船上下来的四人也是表情惊讶,惊讶又狂喜。 …… 却说当日叶经秋脱困而去之时,在无尽的虚空中,却有一僧一尼,一路谈笑而来。 那僧人左手托一钵,右手拄一杖,瞧模样正是托钵僧。 就见这托钵僧对那女尼说道:“圣姑,今天你去长乐村,见不见他?” 就听那圣姑答道:“师兄,我只去那长乐村,倒也不必见他了。” “圣姑,依我说,你既去了,见见他也无妨。” “师兄,我与他情缘早断,相见争如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圣姑,他为你炼制这诸天宝器碧落金钗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又帮你到处寻找大气运之人,来完成碧落金钗的沧桑进化,也是苦心可鉴——你又是何苦不见呢?” “愚兄,自当年到如今,百十万年都过去了,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他又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我心里知道他是我极好的朋友,他心里也知道我是他极好的朋友,如此不是甚好么。” 托钵僧听了,说道:“既是朋友,就以朋友之义相见一面,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师兄,到了长乐村之后,我得赶紧去收我的宝贝碧落金钗去,还得安排我那徒弟去见他丈夫。” “你徒弟?是什么人?他丈夫又是谁?” “我那徒弟虽是我记名弟子,但在我的碧落金钗最后的沧桑进化中颇有贡献。 她本是千年前枉死之魂,我让她修习鬼界功法,最后却是得了他丈夫之力,从此再筑肉身,重返阳世为人的。她丈夫与你也有关系,前世身便是小棒儿门下的,如今叫做叶经秋。” 托钵僧听了,哈哈大笑:“圣姑,若是那叶经秋与你的徒弟结成了夫妇,这叶经秋还真算是大有气运之人。” “何以如此就说他是大有气运之人?” “圣姑有所不知,这叶经秋,在他转生之前,他那前世身,老纳曾经为他亲选了一个媳妇儿,却是妖修一族的;他那父母却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媳妇儿自然是一介凡人,如今也算是踏入了长生之路;再加上他今世身娶了你的乖徒弟—— 说起来,叶经秋算是人界、妖界、鬼界三界女婿,可不是大有气运?” 托钵僧说到这里,是一番哈哈大笑,笑毕不待那圣姑开口,又说道: “我从一个村夫那里听说,这叶经秋还收了个儿子叫阿宝的,这阿宝本体却是一条独角双目雷电翼龙,也算是个妖修,这就叫‘妖修为子,鬼修为妻’,不是有大气运,焉得如此?” 圣姑听了,也是不由得抿嘴轻笑了。 这二人边说边聊,一路行来,抬脚便是跨过一道星河,迈步就是越过一道界壁,偏偏是闲庭信步一般,好一派大能高手的风范!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古儒地域西丁帝国东北北齐帝国之大定府附近的长乐村。 此日并非长乐村阵门开启之时,但二人迈步之际,就来到长乐村村头,托钵僧隔着树林喊道:“李师弟!” 却是无人答应。 圣姑见无人答应,就对托钵僧说道:“师兄,既然他不在,我正好也要赶去收我的碧落金钗,安排他夫妻见面。” 托钵僧听了,就对那圣姑说道:“圣姑,你既然要走,老纳就不送了。今天你已知道他在这里,以后若是有空儿,你不妨自己来看看他。”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师兄,再见了!” 圣姑说完,遂转身离去。 不说托钵僧在这长乐村等人,再说圣姑,身形闪过,来到一处世界,抬手望空一招,只见偌大世界,迅速消失,这圣姑手里就多了一个金钗—— 此物就是诸天圣器法宝碧落金钗了。 圣姑心头不知想些什么,稍一沉吟,又略一感知察看,就将金钗戴在头上,抬脚就走。 不多时连跨数界,这圣姑来到了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南山之南的紫竹林,就凭空降落在叶经秋的经秋岛上,出现在叶经秋的面前。 此时在碧落金钗诸天小世界中,冷天孤正驾驭着追风灵船,直往三角城而来。 突然间,明前定位盘上的沙漠场景消失,船下方是一片大海,冷天孤顿时大吃一惊! 追风灵船上另三人也都是大惊之际,四人只觉得灵船一震,却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紧接着落在一处小岛上了! 四人下船一看,岛上另有三人! 追风灵船上的四个人站在船头,待看清岛上这三人时,一时都是惊喜交加——只有一个小济思莫名其妙! 辛媚是叫声“师父”又叫一声“大哥”; 叶经秋是叫一声“辛妹”又叫一声“花元帅”,百忙之中还不忘记叫跟冷天孤招呼。 花子范与冷天孤二人一个喊一声“经秋”一个喊一声“三哥”。小宝却是认得辛媚,他牢记爸爸曾经的交待,喊了一声“姑姑。” 众人之中,只有这圣姑,意态闲适,含笑而立。小济思则是看了看阿妈,又转头看师父和冷叔叔,小脸上写满了迷惑! 辛媚急忙过来给圣姑叩首:“师父安好!” 圣姑将辛媚拉起,说道:“好好!” 叶经秋等人见了,才知道这眼前女妮乃是辛媚的师父,都上前见礼。 众人见礼毕,叶经秋道:“辛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不料圣姑接口说道:“他们几个都是我送到你这里来的。” 说话之际,圣姑又拉过小济思,对小济思说道:“乖孩子,这就是你阿爸叶经秋,快喊阿爸!” 辛媚听了,也道:“济思,喊阿爸呀!” 小济思虽然既不认识拉自己的圣姑,也不认识叶经秋,又没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孩子却很听话,当即就喊道:“阿爸!” 叶经秋听了,两眼直翻,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回事? 叶经秋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没答应。 圣姑就冷了脸色:“怎么,叶经秋,莫非你这儿子还有什么水份么?怎么孩子喊你你不答应?” 叶经秋此时也是一脑袋的浆糊啊! 轩经秋转脸左看右看,但见辛媚与花子范冷天孤三个都让眼前的孩子喊自己“爸爸”—— 到了此时,叶经秋虽不明所以,但也还是勉强答应了一声:“哎!” 小济思呢,大约从没有今天这样受委屈,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哟,好不容易找到了阿爸,结果喊了阿爸之后,却见阿爸不大理睬自己,当即“哇”地一声,扑到辛媚怀里大哭起来。 辛媚、花子范、冷天孤三个赶紧是齐声哄劝。 圣姑说道:“叶经秋,你看这二人是谁?” 说话间,就见又是一道白光闪过,却中叶保仁与李红夫妻两个,叶经秋一见,赶紧上前叩见,口称义父义母。 两个老人还没反应过来呢——怎么人在家中坐,突然飞出来了呢?却见小济思是小脸带泪又带笑,喊着“爷爷奶奶”,就从辛媚怀里挣了出来,扑了过去。 圣姑却只对叶经秋道:“叶经秋,好生看待媚儿和孩子,不然我要你好看!你另一个妻子还在我这儿修炼呢。” 圣姑说的另一个妻子,自然是李子清了。 李子清现在,正在碧落金钗的诸天小世界的妖界里,为寻找叶经秋,努力开创自己的势力呢。 圣姑的话,众人都听不明白,叶经秋更是满头雾水。 辛媚虽不明白,却知道师父不会乱说话,想不到大哥叶经秋还有另一个妻子,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 恰恰这时,却只见这圣姑扬手掷出一物,飞向辛媚。 辛媚赶紧伸手接住,不待打开看看,正要向师父道谢,只见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那白光一闪即逝,众人都觉得眼睛一花,再看时,哪里还有圣姑的踪影? 显然是那圣姑已去,辛媚望空施礼,口中称谢师父不已。 眼见辛媚跪倒尘埃向师父离去的方向叩首,叶经秋也望那个方向施了一礼,这才满腹疑惑地看向辛媚,只盼她为自己解惑。 辛媚笑了一笑,说道:“大哥,待会儿我就告诉你。” ——圣姑离去,众人这才又再次相互见礼,然后叶经秋辛媚二人搀扶着叶保仁李红夫妻两个往竹楼里来坐。 众人坐定之后,始叙契阔。 小济思却是不多久就跟阿宝混熟了;阿宝一高兴,显出本体,驮着小济思满岛飞着玩儿。 () 第一百五十六章、柴米油盐又种因 却说众人一番叙话,叶经秋才明白,自己有了儿子了,名字就叫叶济思。 众人说着讲着,不知不觉间已到傍晚。 叶保仁夫妇已觉得有些饥饿,花子范、冷天孤二人作为修仙者,却也不觉得。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更是不须饮食,倒是小济思被阿宝驮着,一路喊饿地回来了。 小济思一喊饿,辛媚首先醒悟,义父与义母两老现在一定是饿了,就问叶经秋道:“大哥,你这里可有什么吃的?” 叶经秋大见窘迫。 花子范见了说道:“经秋,我那灵船之中,还备有食物,原是为着小济思准备的,也足够大伙儿吃上两顿的。” 于是众人就草草吃了一餐。 叶经秋辛媚花子范三人只是象征性地动了一点儿,冷天孤是稍稍吃了一小块饼子。 叶保仁夫妇为着叶经秋这里没有食物,也只是吃了块饼聊充饥肠,还是小济思吃得欢愉,还一个劲儿地让阿宝哥多吃,其实阿宝根本就不须吃凡间带来的食物了。 饭后,众人聊了一会儿天,都纷纷称累,要去休息,其实也是为着给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留下独处的机会—— 为此,叶保仁夫妇把小济思也带去睡觉了。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却是步出竹楼,来到楼前,搬两个竹椅,坐着看海,叙说别情。 辛媚至此时,也不隐瞒,把当日在大道沙海阵眼中,叶经秋昏迷之后的事情说了,叶经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日见辛媚常常呕吐,却是有了身孕。 二人闯过了时光路后,受时光流逝的冲击,辛媚就等于是有孕两个月了。 叶经秋于是说道:“辛妹,既是这样,何苦当时要瞒着我呢?” “大哥,我当时只怕你生气,嫌弃我。” 叶经秋听了,紧握住辛媚之手,说道:“辛妹,你既甘愿做我的妻子,我今生必不负你!” “嗯,大哥,我也一样,只听大哥你的话!” 叶经秋又问道:“济思的修炼效果不太好,是怎么回事?按说他一生下来就是先天境界呀。” “大哥,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花大哥现在是济思的师父,我问过他,他说‘这一界的人生来就是先天境界,但是能修炼的不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冷天孤这样能够修炼的,各门各派都愿意招为门中弟子。’所以,小济思跟花大哥学到现在,只学会一点皮毛招式。” 叶经秋自然也不明白,于是又问别的事:“辛妹,义母的病,可是什么时候好了的?” 辛媚听了,笑道:“大哥,你让人捎来的丹药,义母才吃过七八粒就好了!我又经常弹《静得清心咒》给她听,所以啊,义母现在是清醒得很,对我和济思可好着呢!现在济思就是她命根子,连我要打一下骂一声她都舍不得哟。” 叶经秋听了,也是微笑。 二人又说了一些叶经秋去三角城的事情,当说到辛媚得了个“相思夫人”的名号后,辛媚笑道: “大哥,你可是有个朋友叫做如玉龙的?” 叶经秋听了,也颇诧异:“如玉龙?那不是大儒帝国如家皇族的人么? 我与他在那边的北齐帝国大定府马市上见过一面,争马时曾经交过手,此后并无交往——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辛媚听了,就把如玉龙找自己挑战的事儿跟叶经秋说了。叶经秋道: “这如玉龙还真是天才啊!这才几年,就从一个七八阶的凡人武师跨过后天之境,成为灵道武师了,真让人佩服!” 其实,那如玉龙是另有际遇,否则无论如何他的进境不会这么快;何况叶经秋自己在别人眼中,也同样是优秀得“令人发指”,妖孽得“一塌糊涂”。 二人说着话,就听岛外有人呼喊:“叶真人!叶真人!” 叶经秋听了,就知来人是那带着自己来到此地的柳老仙翁柳敬林的儿子,中年汉子柳问天。于是叶经秋道: “柳兄,请上岛——不知柳兄有何要事?” 柳问天上了岛来,却是带来了一个袋子,一个箱子。叶经秋见了大奇:“柳兄,这是?” “叶真人,家父察知今天你家人到了,却是伯父伯母仍需饮食,你这边没有食物,让我给你们送来点米粮和佐料。” 说着,柳问天打开箱子,果然是坛坛罐罐、油盐资酱醋都有;袋子里却是精白米。柳问天解释道: “这是我们来时,帮岛上人带的,我们这里既有修仙者,也有修仙者的凡人亲属。叶真人,你近来也得出岛一趟,为你家人准备这些哟。” 叶经秋与辛媚道了谢,柳问天也不多聊多呆一会儿,就回去了。 辛媚却是说道:“大哥,我见了他这箱子,才想起来师父圣姑她老人家走的时候,给我的东西现在还在戒指中放着呢。” 说着,辛媚取出另一个戒指来,又从中取出一个箱子,打开看时,只见里面是一个玉简,一具七弦桐。 这具七弦桐,与叶经秋当日制作的又不相同,虽然两张琴看上去一个样,但是这张琴则是自动地散发出一种灵韵气息—— 这却是圣姑特地为辛媚炼制的法宝,叶经秋与辛媚二人虽不知它的品阶如何,却也知道这必是灵器! 辛媚特别高兴,要为叶经秋弹唱一曲。叶经秋道:“辛妹,你先看看玉简里说些什么?” 于是辛媚放出神识探察,一读之下,就高兴地道: “大哥!师父说了,这琴是九阶灵器,叫做九品灵琴七弦桐!” 再读下去,辛媚更是欣喜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大哥!还有呢,师父说了,这里有一部《洗脉易丹经》义父义母和济思修炼了之后,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如能突破,就可以修仙,从此踏上长生之路。” 叶经秋听了,也是十分高兴,接过玉简一读,果不其然! 原来天地生人,最是公平。这一界人虽然一生下来就是先天境界,但是却在修炼之途上受到极大限制。除非洗脉易丹,否则不能踏上修仙之途。 有了这《洗脉易丹经》,小济思修炼的根本问题就解决了;连带着叶经秋的义父义母也都可以凭借此经以延年益寿。 但玉简之中也交待辛媚:从此以后,师父就不再帮你夫妻二人了,你丈夫的朋友元先生也不会再帮你们了—— 以后的一切都要凭你夫妻二人自己去努力争取;还有一点,这《洗脉易丹经》万万不可泄露!看过之后,即行销毁! 叶经秋与辛媚两个,默默地将《洗脉易丹经》熟记于心,然后就依圣姑所说,销毁了玉简里面的内容。 二人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辛媚道:“大哥,听那柳问天的说法,看来这边的凡人,也是一生下来就是先天境界,我们传授济思功法时,可得注意,怀璧之罪,不能不小心呢!” 叶经秋答了一声“是”,遂又说道:“辛妹,这边的人管年长的叫老仙翁,年轻的叫做真人,年少的修仙者叫仙童” 辛媚道:“怪不得刚才那姓柳的叫大哥你‘叶真人’,原来是这个缘故。啊哟,叶真人,小妹给你献上一曲!” 说着话,辛媚就抚起琴来,琴声悠扬,轻唱婉转。 在这两个人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地,夜色消退,曙色来临。 天亮了。叶经秋道:“辛妹,我今天就出岛,看看附近有没的坊市。你在家陪二老他们吧。” “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去嘛。” 叶经秋心中猛然一动,哈哈笑了,说道:“好!一家人都去!” 辛媚不解:“大哥,去就去呗,你笑什么呢?”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辛媚就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却是与叶经秋二人站在加上个世界入口处: 但见眼前一片海水,洪波涌动,拍岸有声,上有鸥鸟飞翔,下有锦鳞游泳。更远处,海天一线之际似有高山陆地。 也不见叶经秋如何动作,辛媚就觉得叶经秋揽着自己的腰,二人一息之间,就到了海中陆地之上—— 四海之内,这一片大陆极是广阔,足有亿万平方里,山河秀丽——此时叶经秋就揽着自己,与自己站在一片宫殿之前。辛媚正自讶然,就听叶经秋说道: “辛妹,这里可好?” “大哥,这里当然好呀!这是哪里?” 叶经秋笑道:“这是我在三角城下所得法宝桃源珠的内世界,当真是世外桃源呢。 今天出岛,你们都呆在这里,随我一同去岛外坊市看看,岂不甚好?我原来怕是出岛后一旦遇到危险,无法照顾你们周全,这下子就放心了!” “嗯。”辛媚娇娇地笑了,春风满面。 叶经秋与辛媚回到竹楼,众人都已经起身了,只有小济思贪睡未醒。叶经秋先问了义父义母的安,又与花子范冷天孤二人打了招呼,然后说道: “辛妹,你们先在家收拾,我去询问一下柳家人,岛外最近的坊市在哪里。” 不唯辛媚,众人都含笑道:“你去你去。” 叶经秋出了经秋岛,来找柳敬林一家。 此时柳敬林正在岛边近海沙滩上修炼,叶经秋的到来,自然是惊动了他。 “叶真人!你早啊。”柳敬林笑道。 “老仙翁早,叶某先谢过您老昨日赠粮之德。还要请教您一件事情:此地离我们最近的坊市在哪里?” 柳敬林听了,哈哈笑道:“叶真人,岛内坊市,可以交换所得宝物。这坊市在大智岛上。 至于岛外的坊市,最近的离此地一百万里,由此地向东北去,到那儿有个沙湾镇,沙湾坊市就是。 我这里有一份紫竹海的出行图,附近各地但有村庄城镇,均已标注清楚。”说着话,柳敬林递过一枚玉简。 叶经秋听了,接过玉简,就听柳敬林又说道:“叶真人,出岛购物,想购买什么,都是要拿灵石来交换的。灵石你有没有?” 叶经秋听了,想了想,取出一枚动力灵石,递给柳敬林,询问道:“老仙翁,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所说的灵石?” 柳敬林接了一看,就说道: “叶真人,你这块灵石,叫动力灵石,质地很好,可以用来交换的。不过,动力灵石是用来驱动灵船用的,品质上好的不多见,你这块灵石要是拿去交换粮食,未免太可惜了。 这种灵石兑换一般的灵石是按一比五兑换的,不如我给你五块普通灵石,你这一块换给我罢?” 叶经秋听了,才知道当初在三角城所领取的这灵石,果然是大有来历之物,好在自己身上还有五块,于是就说道: “也好,谢谢柳老仙翁看顾!” “哪里的话!叶真人太客气了!”柳敬林又殷勤说道: “叶真人,有个法子可以挣到灵石,就是出海捞宝。据说这紫竹海及其附近一带,在远古时期是仙家战场,海底下可经找到仙家宝物——若是你找到一件两件的,拿去岛外坊市里,可以换许多灵石哩。” 叶经秋听了,心中甚为感动:“原来还有这条路子!谢谢老仙翁指点。” 柳敬林又道:“叶真人,你境界虽低,战力却是极高。只是昨天我们在平顶山遇到的劫匪都还是仙道一二阶境界;若是遇到五阶以上的仙道高手,叶真人还是以暂避为佳—— 出岛之后,坊市之中常常也会有仙道高手出头露面的。” 叶经秋听了,表示感谢,谢对方诚心诚意地为自己介绍了这许多常识;随后,叶经秋告辞离去,带着一家人与花子范冷天孤去沙湾坊市了。 托钵村夫记到这里,不觉一声慨叹:柴米油盐之事,凡人劳累颇多。桃源自有田亩,还须先种黍禾。 () 第一百五十七章、沙湾遇雨起争端 却说叶经秋辞别了柳敬林,带着一家人和花子范冷天孤一行七人,乘着追风灵船一路径往最近的沙湾坊市驶来。 不半天工夫,众人来到沙湾镇,叶经秋放出神识,察看一番,见这沙湾镇果如玉简中介绍的,是一个凡人小镇。 此时镇上人拥人挤,摩肩接踵,街道两边是大小摊点,卖什么的都有—— 正是举袂如云挥汗如雨,这叫做行人多;又是物华天宝琳琅满目,这叫做商品多。 此时沙湾镇镇头,叶经秋一行七人行来时,大人还好些,小孩子叶济思就两眼不够使的了。 小济思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摸摸这个,瞧瞧那个,问东问西的。叶经秋与辛媚两个,一会儿喝斥他不要乱动摊主东西,一会儿为他解说所见。 众人把小济思和辛媚围在中间,边说边走,挤在这人群中,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两条小街。 所要购买之物,只用了两块普通灵石,就都购置齐全了。有粮食有佐料,有子种有肥料,还有简单农具—— 叶保仁夫妇想要在岛上种庄稼开菜园,甚至不仅止于在岛上,还要在桃源珠里那“桃源村”中辟地作圃呢——好开心! 特别是小济思得了许多吃食,最是开心得不得了! 一众七人正说说笑笑往回走,不觉间天空中出现一片乌云,不多时,这一片肇事的乌云挟风带雨飞到了沙湾镇上空。 叶经秋等人此时才在高兴中突然警觉,天要下雨了。 然而街上人多,众人挤在人群中行走较慢,一时脱身不得;又因为人叶经秋义父义母和小济思三个凡人在,叶经秋等虽然是修仙者,却也不好显本事——叶经秋赶紧与众人向一家商铺里来避雨。 众人之中,任是叶经秋辛媚花子范冷天孤四人中一个出手,都可以运用真元化出防雨罩以避过这场雨。 但是这里既是凡人小镇,众人当然是明白叶经秋的意思,也都不愿意惊世骇俗的。 众人进了商铺,就见那店中小二往外撵人道:“去去去!避雨到别家去,不要来我们店里烦人!” 叶经秋抬眼看这店,果然有好多人要挤进店里来避雨。 叶经秋一行人听了店小二撵人的话,都觉得店小二撵人的做法,的确是不太合适。 此时外面是雷鸣电吼,雨落倾盆。店小二往外撵人,人们如何肯出去?而且店小二气焰嚣张,让人心中不舒服。 但是人们显然有所顾忌,都往外挤,就有的人不愿意完全出了店,站到雨地里;当然,也有的人一见店小二往外撵人,一声不吭就出了店,钻到雨里,另寻避雨之处的。 叶经秋一众七人,站在最外面,见店铺里避雨的人们不停地往外边挤来,外边的又要努力站住脚跟,不愿往雨地里去。 突然间有个人被挤得摔倒在地,踩踏临身喽! 一时间,场面混乱,有人哭有人叫,眼看这是一个踩踏事故了,店里还不停地传出小二撵人的喝斥之声。 叶经秋等人都很生气,冷天孤忍耐不住,大喝道:“那小二,你张狂甚么?!” 人群之中,也有人喝叱:“不要挤了!有人跌倒了,再挤要出人命了!” 然而,雨依然在下,店小二依然往个撵人。 叶经秋一见这个情况,默默地放出真元,当空化作伞罩,遮住大雨,却不动声色。 却说避雨的人们,一见外面有好大一块空地上不落雨,自然就都拥了过来。 先前那被挤倒在地的,却是一个中年人,毕竟他是先天境界,又是年富力强之时,故而虽遭了些踩踏,爬起来后却也身上无伤。只是他毕竟心中不平,就向着商铺里面啐了一口。 此时店内避雨之人已是极少,这中年人虽只啐了一口,却还是被店小二发现了。 只见这店小二赶到门外,口中喝骂:“你他吗的胆敢啐老子!” 店小二骂着,手上持械,就往中年人身上打去。 冷天孤此时再也看不下去,纵步上前,一把抓住这小二,如拎小鸡一般捉了过来。 这店小二也是泼皮,人虽被抓住,口中却骂道:“小子!你敢打归元堂的人?” 冷天孤听了,顺手两巴掌,“啪啪”两声,清脆响亮,口中喝道:“你既说我打你,我这就打你了,你奈我何?” 众人见了都哄然叫好! 却在此时,店内冲出二人,各执长剑,戟指冷天孤,喝道: “好好,你好胆!你不但敢打人,还敢撑开真元护罩防雨来显能耐! 你身为修仙之人,居然敢坏归元堂的规矩,我瞧你也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这二人一出来,凶气逼人,刚才那些叫好的人们立刻都噤了声,于是现场出现了短时间的寂静,气氛一时压抑得很了。 叶经秋却是一眼看出,这二人虽也算是修仙者,其实也只是先天境界,只比普通人强上一头而已。 这二人虽然大声喝斥,却是嘴硬毛软,虚张声势,并不敢真正上前来打冷天孤。 原来这二人见了外面的真元护罩,就知对面的人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但是情非得已,不得不在门口撑一下场面,说几句硬话。 叶经秋料定这二人只是店中的低级打手,后面肯定还有高手出来。 果如叶经秋所料,两个打手吵吵嚷嚷之际,就听有人先声夺人地道:“什么人?啊?归龙归虎,你两个何事吵嚷?” 这声音虽然不高,却是中气十足,颇有几分威严意味,远远而又清晰地自商铺深处传来! 叶经秋听了,就断定这人的境界应该是在灵道六阶左右。 叶经秋自己却是灵道八阶,自然不会怵了一个比自己低了两阶的对手。估计辛媚凭九品灵琴七弦桐也能与这人战个平手; 花子范比这发声之人低着两阶,但也不会惨败,只有冷天孤,现在只是真道八阶,只怕不是那人一招之敌。 叶经秋料定敌情,暗暗蓄势,作好准备。 果然,数息之间,店内出现一个老者,正是刚才出声询问之人,灵道六阶。这人一出现,就如闪电一般,出手就要擒住冷天孤。 叶经秋早有准备,道一声“天孤闪开”,当即挥掌迎上。 这一掌,正是龙手拳的杀招猛龙过江! 叶经秋脚踏九宫游龙步,手上使出龙手拳,这老者怎么可能是叶经秋的对手? 不过是一招,高下立判。 叶经秋原地不动,而对面老者却是闪电而来又闪电而退。 这老者被叶经秋一招击退之后,不免大惊,只见他一手抚胸,以镇伤势,一手戟指叶经秋,边咳嗽边问道: “你是何人?胆敢坏我沙湾镇的规矩?” 叶经秋听了,冷冷地回答道:“你沙湾镇的规矩?沙湾镇是你家的? 你们偌大一个商铺,外面大雨倾盆时,连人们避雨都不允许,一个店小二也嚣张得不得了,发生了踩踏事故,却是视若无睹,这就是你们的规矩?” 老者听了,脸涨得通红,强辩道: “我沙湾镇向来不允许修仙者对凡人出手,你们今天不但出手擒下一介凡人,还敢撑开真元护罩,显摆修仙者身份,这就是坏我沙湾镇规矩!” 叶经秋道:“规矩也不过是因人而定罢了,一个店小二也可以目中无人,不管他人死活,这就是你所说的规矩?你归元堂很厉害吗?我看是仗势欺人罢了。” 此时骤雨已停,围观众人并未全部散去,就有人在人堆里说道:“归元堂就是仗势欺人!” 叶经秋神识扫过,发现这人身穿灰色上衣,头戴雨笠,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庄稼汉子。 另一道神识也扫了过来,却是商铺老者的,显然这老者也在察看说话之人。 这老者神识一碰到叶经秋的神识,立刻就收了回去;却又对叶经秋说道: “老夫归树阑,乃是归元堂沙湾分堂堂主。朋友你究竟是何方高人,还请留下名号,异日定当登门请教。” 叶经秋听了,冷笑道:“你还想找我报仇?便是报仇我也不怕,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爷叫叶经秋!” 归树阑把手一挥,说道:“原来是叶真人!请罢,我归元堂这里不欢迎叶真人!” 花子范却是于此时“呸”了一声道:“就你们这肮脏地方?我们一刻都不想多呆。” 辛媚与二老也都劝道:“经秋,我们走。” 小济思见爷爷奶奶和妈妈都说走,也对叶经秋说道:“阿爸,我们回家吧。” 叶经秋见众人都说走,于是也道:“好罢,我们走。” 冷天孤也在此时松手放开了那店小二,一行七人转身离去。 归树阑见叶经秋等人离去,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姓叶的小子,今天你既敢得罪于我们归元堂,老子便叫你没好果子吃!” 这归树阑心中骂着,却转脸就对那归龙归虎说道:“发信给你四伯,就说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个对头,吃了憋!” “六叔,那叶经秋已经走了,现在发信有用吗?”归龙归虎问道。 “你两个真是笨蛋!我有追踪信蜂,那姓叶的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找得到他。”归树阑斥道。 归龙归虎连忙说道:“是是!我们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有追踪信蜂,那姓叶的肯定跑不了!” “知道就好!你两个还给我去把刚才那个帮腔说话的给我废掉!”归树阑恨恨地。 “六叔,我们不知道那个帮腔说话的是哪个呀。” “那人头戴雨笠,身穿灰衣——就一个种地的泥腿子,不知死活,也敢帮姓叶的说话!” () 第一百五十八章、归元堂树大根深 叶经秋一行七人出了沙湾镇,乘上灵船,就往紫竹海飞驶而去。 众人之中,只有叶经秋对此界略有了解,其他人则是一无所知。叶经秋不能在途中发现有一只追踪信蜂跟踪自己一行人,其他人自然更是不能发现的了。 一路行来,感应也还是有些儿的,叶经秋心中隐隐地有一种不安之感,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但是叶经秋数次放出神识探察四方,却又是毫无发现。看看临近紫竹海了,叶经秋心中暗道,紫竹海不允许出岛者泄露行踪,我何不如此呢?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追风灵船进了桃源珠,叶经秋本人即驾驭桃源珠,驶进紫竹海。 就在进入桃源珠的刹那,叶经秋感觉到追风灵船船底,有一只蜂儿,受灵船与海面挤压,从船底逃出来,却是被一条海鱼一口吞下去了! 叶经秋心中一动,暗说我先前数次查找,单单是没察看自己的灵船船底,莫非这小小蜂儿便是我感受到的那双窥视我的眼睛? 只是凭空猜测,不能定准,于是叶经秋丢下此事不去多想,料来自己进入桃源珠之后,必是无人察知自己行踪。 叶经秋驾驭桃源珠,不多时来到紫竹海经秋岛上,与众人出了船,上了竹楼;李红与辛媚婆媳二人欣喜做饭去了。 却说沙湾镇上,那归元堂商铺之中,老者归树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叫道: “可恨那姓叶的,发现了我的追踪信蜂,竟然把我那本命精血喂养的信蜂给毁了!” 归树阑正在心痛愤慨之际,归龙归虎来报,已经将那头戴雨笠身穿灰衣的泥腿子做掉了。 归树阑听了似乎才消了一分怒气,正要说什么,就见又有一人来到。归龙归虎齐叫了一声父亲——原来这人是归树阑的五哥归树琼。归树琼一到,就问道:“六弟,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情,要让四哥过来?” “五哥,今天有人欺负上门来了。”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那人自称叫做叶经秋,境界在灵道八阶左右,只是他境界虽低,战力却极高,我不是他一招之敌!”归树阑丧气地说道。 “六弟,你说什么?你不是他一招之敌?那叶经秋是哪里来的?” “五哥,我估计他应该是附近的紫竹海那边过来的。” “紫竹海的人不会不懂规矩,更不可能招惹我们归元堂,你是不是弄错了?” “五哥,我放出一只追踪信蜂,却在临近紫竹海时,信蜂被那叶经秋给灭掉了。你看,我刚刚还因此受伤吐血了。” “六弟,他能灭掉你的信蜂,就说明人家早已知道你在跟踪探查他了;照我看,这叶经秋是故意要把我们的视线往紫竹海引,以便他脱身罢了—— 此事目前还不宜早做结论;况且你既不是他一招之敌,那我们兄弟两个也必不是他对手,还得再招呼人手才行!” 这兄弟两个,几句话的功夫,就商定了对策,这就是,由沙湾镇这边先派人调查;归树琼回总部报告,请求调派高手援助。 这兄弟二人既已商定,归树琼当即离去,向数千里之外的地罗城驰去。不多时,这归树琼到了地罗城,径往城中归元堂总部而去。 归树琼到了归元堂地罗城总部,就向总部首领报告,这里名为总部,其实只是归元堂设在地罗城的二级分堂,首领就是这二给分堂的堂主。 这二级分堂堂主,却是归家政字辈人物,比归树琼长着一辈,名叫归政远。归政远的修为境界,已经是仙道二阶了。 听了归树琼的报告,归政远沉吟道:“沙湾分堂虽是一个三级分堂堂口,但毕竟我们归家各级分堂都不能容他人欺负上门。 至于你说的那叶经秋,到底是不是紫竹海的人,这一点你们要仔细调查,若是紫竹海的人,我也没有资格前去拿人,只有上报到一级分堂你三祖爷那儿,听他的安排才是了。” 归树琼道:“政远叔,我猜测那叶经秋不是紫竹海的人,他只是要把我们的视线引向紫竹海,目的是干扰我们的注意,以便搅混水借机脱身。” “噢,你说的也有道理,若他不是紫竹海的人,那就直接拿下罢了。” “政远叔,我们兄弟不是那叶经秋的对手啊。” “我已知道了你兄弟不是他对手,想来那叶经秋不过是灵道八九阶的境界,我让地罗城的护法,你政强叔去沙湾坐镇一段时间,如何?” 归树琼听了,喜道:“政强叔也是仙道二阶高手,有他去岂不是跟政远叔你亲自坐镇一样?谢谢政远叔!” 原来这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归家的势力颇大,是顶级大势力之一,仙道高手遍布各地。 归家总部以下,设有数个一级分堂总部,下辖数十处一级分堂,一级分堂之下,却又设有二级分堂,二级分堂则下辖三级分堂。 归家的三级分堂,都设在凡人居住的城市或如沙湾镇这样的重要村镇。 二级分堂则设在修仙者居住的大城大镇,一级分堂则是归家的真正实力所在,总部却是归家的族长与长老主持。这族长与长老们个个都是仙道顶级高手。 一句话,归家是顶尖的势力,才会养成归家人傲慢自大,睚眦必报的心性。 不说这边归家势力归元堂沙湾分堂调动人手查找叶经秋的消息,却说叶经秋一家人回到经秋岛上,或修炼或种圃,日子过得神仙一般逍遥。 一转眼,将近半年过去了。 这一日早上,叶经秋一家与花子范冷天孤七口人用过早点,叶保仁夫妇就去侍弄菜园子,花子范冷天孤带了小济思去石屏后面所辟空地上修炼。 叶经秋却与辛媚二人驾驭追风灵船,随着岛上大众出海捞宝。 到了海面上,各家船只散开,各捞各的去。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向着离岛更远处的深海行去。约摸走了千里之远后,左右无人,叶经秋对辛媚道: “辛妹,你来看船,我下去看看。” 辛媚道:“大哥,你要小心些。” 叶经秋道了一声“是”,随即一跃入海,径向海底深处潜去。 叶经秋这一下潜,足足潜下五千多米深,却仍然没到海底。叶经秋心中大奇,附近海域,自己也随众人来过数次,最深处不过三千多米深,不料今天竟然如此碰巧,却是到了一处海沟! 叶经秋再向下潜,又向下潜行了二千多米深,才来到海沟底部。 展开神识四下看时,叶经秋就发现,这一处海沟,竟是没有被人光顾过的,海沟底部仍然留存着一些仙家打斗的痕迹! 按照柳敬林的说法,像这样的地方,最易找到宝贝。 叶经秋沿着海沟一路找来,偶尔也发现有灵气波动,但是都很微弱,找到近前看时,见那灵气的源头,不过是仙家法宝的残损碎片,零星稀少。 叶经秋听柳敬林说过,这些零星碎片,可以收集起来用以炼制自己的法宝,所以,倒也没有落下一块碎片没捡。 不知不觉地,叶经秋在半个时辰里,收集到了三十来块碎片,也算不少了。可惜这些碎片都太小了一点,顶大的一块,也不过有鸡蛋大小。 叶经秋估算了一下,这些碎片拿出去卖的话,也就值三两块普通灵石的价钱。 叶经秋有些沮丧,但又不死心,暗道我今天找到一处无人来到过的地方,第一次来,却只找到这么一点东西,未免太少了些。 叶经秋继续前行,突然间神识发觉前面一处很特别,有灵气在海底随海流轻轻荡漾,这灵气与先前所发现的略有不同。 叶经秋急忙赶到散发出灵气的地方,一见之下,心中就有些欣喜,原来这发出灵气的竟然是一个完整的宝贝,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三足鼎,黑得跟海底泥沙一样!也就是叶经秋放出了神识才认出它来,否则根本发现不了它。 叶经秋心说此物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了,就捡起小鼎,不料入手甚是沉重。 叶经秋心中大奇,心道此鼎或有出奇之处,就将小鼎上的浮泥擦掉,只见这小鼎就在深海中发出黄乎乎的光来,虽不甚亮,但分明体现其质地不凡。 小鼎无盖,叶经秋再一探查,发现鼎盖子就在旁边数尺之外,当即捡起,才捡到手中,就见鼎盖自动与鼎身吸合到一起了! 叶经秋转动鼎身,发现鼎身上有两个古字,细辨时发现是“宝鼎”二字,原来这鼎名字就叫宝鼎。 叶经秋得了此宝,自是心情振奋,继续找下去,不多时,发现前面一处灵气更强,叶经秋只道有更好的宝物,待到近前一看,却是一具尸体,不知它已经存在于此地多少年了! 叶经秋道了一声晦气,迅速离开。 再往前,却是寻不到什么灵气了,叶经秋走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返。再经过那尸体时,叶经秋心中暗道,这尸体经历这么多年仍然不腐烂,想必有些独特,我不妨查看查看。 叶经秋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尸体不腐的原因,也只好回到原地,一口气浮出水面,就看到辛媚正在向四周张望。 辛媚本能地察觉叶经秋浮了上来,向叶经秋一笑说道:“大哥,有何收获?” 叶经秋微笑取出宝鼎鼎,又取出三十多块碎片,对辛媚说道:“今天收入还行,单单这个鼎,估计就值上千灵石呢。” 辛媚听了,甚是高兴。二人边说边赶路,不多时,来到大智岛上,此时已是日升东南,辰时初刻。 来到坊市之后,叶经秋找到一家店面,这家店面正是岛主黄远家的,掌柜的不是别人,正是黄远。 黄远见叶经秋进了店,笑道:“叶真人,近半个月没来,今天是不是有了收获?” 叶经秋道:“托岛主的福,今天的确有所收获。”说着,叶经秋取出宝鼎鼎和三十多块碎片,递给黄远。 黄远见了,当即眼睛就亮了:“叶真人,我正缺少一个炼器的好鼎,你这宝鼎颇为不凡,我愿意高价收了,不知叶真人可愿意?” 叶经秋听他如此一说,也知道此鼎必然不凡,想了想就说道: “既是黄岛主需要,我可以让出,出高价就不必了。何况我们一向承蒙岛主关照,不曾报答。” 黄远听了,客气地说道:“叶真人果是性情中人,黄远在此先谢过叶真人慷慨转让!” 说过这个话,黄远手里递过一个戒指,口里又说道:“连戒指一并给叶真人了,只怕还亏欠着叶真人的呢!” 叶经秋神识一查看戒指,吃了一惊,只见戒指里竟然有一万下品灵石,一条天然灵脉。叶经秋心说这下子我不是发了大财了嘛。 须知这下品灵石,一块也足以兑换数百块普通灵石。若是兑换动力灵石,也是一块兑换十块的哟。 黄远自是看出了叶经秋的惊讶,笑着对叶经秋说道:“叶真人,这戒指里的,算是我黄某一半的身家了,也只能将就着抵得上你这宝鼎的价,说起来,还是我占了叶真人的便宜了!” 叶经秋听黄远这么一说,心知宝鼎鼎是真正的宝物,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岂有反悔之理? 叶经秋就对黄远说道:“黄岛主,虽然此鼎很值钱,但想必也是对你有用,在你手中才值这个价的——叶某就此谢谢岛主了。” 黄远一竖拇指,表示称赞,随即又说道:“叶真人,近来我风闻紫竹海外围,有归元堂的人在打听你的下落,不知叶真人可曾有所耳闻?” 叶经秋听了,就答道:“黄岛主,此事叶某不曾听说。不过,说到归元堂,叶某对之并无好感。” “叶真人为什么这样说?” “具体说来,是这么样这么样的一回事……” ——于是叶经秋就把五个月前去沙湾镇与归元堂发生的矛盾跟黄远说了。 黄远听罢,说道:“原来如此。我们修仙者在凡人所居城镇村庄,的确是不可以随便动用仙家真元的。 这归元堂树大根深,乃是我们这一界顶尖势力之一,我们紫竹海也不宜得罪他们。说起来,那归家老祖宗,乃是仙道九阶顶尖高手,我也怵他三分呢。” 叶经秋听了,不免心中诧异,没想到黄远如此坦诚,直言自己也怵他归元堂三分,更没想到归元堂势力如此强大,看来自己还真得要防着归元堂一些。 () 第一百五十九章、这个仇家结定了 却说黄远与叶经秋交易之后,又为叶经秋说了一些本界掌故,特别是归元堂的事情。 叶经秋心知自己一家人相聚不易,回到经秋岛之后,跟辛媚一商量,一家人连花子范冷天孤都搬迁到桃源珠里去了,只偶尔到经秋岛上活动。 只有叶经秋辛媚两个留在桃源珠外面经秋岛上,以捞宝交易为主。 这一日,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出海捞宝,出了紫竹海不久,就见一艘追风灵船靠近过来。 那追风灵船船头上立定三人,其中一个是年约六十老者;这老者颌下一绺山羊须,面容似是平和,很客气地对叶经秋辛媚二人施礼问道: “这位可是叶真人叶经秋?” 叶经秋并不认识这船头三人,不知对方何事,见对方说话客气,便随口答道: “老仙翁,说到真人愧不敢当,小可正是叶经秋。” 就见那山羊须刹那间变了脸色,狂笑道:“好好!你就是叶经秋,果然是紫竹海的人!” 这山羊须口中说着,人却纵身朝叶经秋的灵船上跃了过来,另外两个也随后跟进。 叶经秋一见形势不对,赶紧驾船后退,刹那间呈经秋的追风灵船如飞一般退后了一射之地。 山羊须狞笑道:“姓叶的小子,还想跑?” 后面跟进的二人也同时连连呼喝! 叶经秋一见对方如此逼迫,也是大怒,但叶经秋虽怒,仍然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叶经秋心中暗想在这一界,只得罪过归元堂,莫非这三个是归元堂的人? 叶经秋心中如此推想时,果然就听那山羊须大言不惭地说道:“姓叶的小子,你当归元堂是好欺负的吗?今天不给你长点记性,你怎能知道好歹?”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听了,也就明白这三人是来者不善,辛媚立即取出九品灵琴七弦桐,盘坐船头,抚琴助攻,叶经秋却是凌空跃出,与这山羊须老者就在海面上大战起来! 这老者正是归元堂地罗城二级分堂的护法归政强,仙道二阶修为,与他同来的两个,却是沙湾镇分堂堂主归树阑的四哥归树侣与五哥归树琼,这哥儿俩都是灵道八阶境界。 这哥儿俩一见族叔归政强与叶经秋对上了,二人就直扑船头,攻击辛媚。 一时间,辛媚压力大增,应付极为吃力。 当日叶经秋在平顶山对付劫匪时,用如意剑使出烈炎灭渡,轻松杀死仙道一二阶的高手,而此时对战归政强,自然也可以轻松胜出。 考虑归政强背后的归元堂强大势力,叶经秋没有动用如意剑,只是用龙手拳对敌。 龙手拳至刚至阳,只要一招出手,接着就是十二招连绵不绝。叶经秋这一发动,自然是大占上风,压着归政强打。 归政强怒吼连连,却也无可奈何。这边归树侣与归树琼见了,留下一人对付辛媚,另一个赶过来帮归政强对付叶经秋,这赶过来的人却是归树琼。 却说辛媚这边对付一个归树侣,压力顿时大减。 辛媚不以为喜反以为忧,她是担心叶经秋呢! 辛媚担心叶经秋的安危,见对方两个对付叶经秋一个,心中一发狠,就动了杀招。 辛媚境界虽只是灵道五阶,但有九品灵琴七弦桐之助,攻击力其实也是超强的,只见她一式响遏行云,琴声如束练,直往对手卷去! 辛媚同时发动相思意境攻击,就见归树侣立即陷入辛媚的相思意境之中。 归树侣着了意境攻击,就见眼前一片萧索,古道西风之中,令人心生无尽悲凉。昔年伊人今时含泪,正与我执手相看泪眼,难舍难分。 骊歌唱响时,归树侣忍不住地对伊人说道:“你保重,我去了。” 这归树侣口里说着话,脚步挪动间,就要踏上古道。 却说归政强与归树琼二人双战叶经秋,归政强毕竟修为是仙道二阶,虽在打斗之中,但仍能顾及全场情形;他一见这边归树侣着了辛媚的意境攻击,就知道不妙,当即对归树侣大喝道: “不要!” 这一声如当头棒喝,但可惜晚了一息,就见归树侣一脚踏上古道,转过头来,眼中还满是不舍之色,而脸上却是表情惊怖—— 此时他虽已经醒悟,但已经是迟了! 辛媚的九品灵琴七弦桐琴声攻击已至,将一脸惊恐满心不甘的归树侣当场绞杀。 这边归政强与归树琼见了,就如撕心裂肺,齐声长号! 叶经秋见辛媚已经杀了一人,料想跟这一界强大的归元堂是大仇已经结定了,再无缓和之地,既然这个仇家结定了,今天也就索性给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叶经秋立即抽出如意剑,立下杀手! 归政强眼见对手气势疯长,压过了自己,情知不妙,就对归树琼喝道:“快逃!” 归政强自己却拼尽十分功力,欲与叶经秋以命换命,为归树琼争得一两息逃命时间! 叶经秋哪里能让这归政强得逞? 如意剑斜斜挥出,烈炎意境当头罩住归政强,归政强就觉得心中一股热意,两腿上痛感难当,低头一看,只惊得魂飞魄散——自己双腿竟然燃烧起来了,就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号。 惨号声里,归政强化作了一场南柯梦。 归树琼在逃跑中也禁不住被惊得一愣,回头看时,只见他的族叔归政强全身冒火,不成人形,在海面上翻滚,却是海水也不能熄灭那火焰! 归树琼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叶经秋已经运起九宫游龙步法,追赶上来,如意剑一招流星惊梦,将归树琼挑下云端,死尸跌落海面,“砰”地一声溅起好高的水花,就慢慢沉下去了! 叶经秋与辛媚数息之间解决了归家叔侄三人,当即商量: 这三个既是归元堂归家的人,归家必不会善罢甘休。眼前之计,就是趁着归家还没发现这三人已经被灭,赶紧逃吧。 只是,义父义母等人今天恰恰都在经秋岛上,须得赶紧回去,让他们到桃源珠里来。 辛媚自是毫不迟疑地进了桃源珠。叶经秋迅速返回经秋岛,找到义父义母和小济思,以及花子范冷天孤,简单说了情况,安排众人都进了桃源珠。 然后,叶经秋来到凌云岛,跟柳家人告个别,顺便对柳敬林说明情况,托他转告岛主黄远,就说自己跟归元堂彻底成仇,为着不拖累紫竹海,就此遁去了。 柳敬林答应了转告情况给黄远,又告诉叶经秋道: “叶真人,平顶山一带就是所谓的南山,方圆数千万里,去那边隐姓埋名,或者做个强盗也可以,他们归元堂虽强大,却管不到那边,也找不到你——只是你万万不可与归元堂硬抗。” 叶经秋听了,就跟柳敬林道了谢,随即驾驭追风灵船,飞驶而去。 叶经秋离开紫竹海,前往南山;刚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发觉后面有人追赶自己。 却说后面追赶之人,正是归元堂在地罗城的二级分堂堂主归政远,与他同船而来的还有归树阑与另一归家高手,这人乃是归家一级分堂的高手,前面归政远所说过的“三祖爷”。 归家这一辈人是兴字辈,这随同前来的高手,就叫归兴高,已经是仙道四阶境界了。 其实叶经秋杀死归政强的时候归家人就已经知道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归家之人,到了仙道境界之后,家族中就为之设有魂简。 这魂简平时依堂口安放。归政强的魂简,放在地罗城归元堂二级分堂秘室中。归政强身死魂灭的当时,他的魂简于是就自动爆掉了。 按说归元堂不应该晚了半个时辰才来追赶叶经秋,只为着归政强死了,堂主归政远不免大惊。惊讶于归政强之死,更惊讶于叶经秋之强悍。 归政远是知道归政强前去坐镇沙湾镇分堂的,也知道今天沙湾镇分堂传讯来,报告说归政强带着归树侣与归树琼前去紫竹海惩罚叶经秋—— 毕竟归元堂已经查知叶经秋是紫竹海的人,也查到叶经秋最近常在紫竹海东面一带海面上活动。 归政远看了报告,知道归政强打定主意到紫竹海东面一带寻找叶经秋,要在紫竹海外围海上致叶经秋于死地。 现在归政强死了,九成九是死于叶经秋之手。 ——归政远想到这里,就想到自己修为比归政强高不了多少,必也不是叶经秋的对手,于是向上面告急,请到了仙道四阶的归兴高。 于是乎归家归元堂这边的人,就以归兴高为首带队,三人一路追到紫竹海,不料叶经秋已经先行遁走! 三人为了泄愤,毁了经秋岛上竹楼,又随后追赶而来。 岛主黄远见叶经秋已经远遁,也就装疯卖傻,视若未见,任这归家三人毁了叶经秋的竹楼以泄愤。 归家人追杀叶经秋,此时派出的是不止一路人马,除了这一队三人;另有数队,三五个人六七个人的,每队都是由一个仙道四阶以上的高手领队—— 归元堂前后共派出八个小队,都向紫竹海以北方向拥来。 这些人早已料定叶经秋必然是要前往南山一带躲藏,那南山方圆数千万里,若是叶经秋躲到山里,那可就难找了! 却说归元堂归家派出八个小队追杀叶经秋,因了地理位置有远有近,目前离叶经秋最近的就是归兴高一组三人。 叶经秋的追风灵船虽然是永动型节约灵石的,但毕竟级别还是低了一些,所以速度上就慢了一些。 归兴高三人虽然晚了半个时辰,但胜在灵船速度快,归家人又不愁没有动力灵石,果然就追上了叶经秋。 叶经秋见后面有灵船追赶,也料知这必是归元堂归家人来追杀自己的。 两船相距越来越近了,叶经秋已经可以察知对方只是三人,其中一个修为境界是仙道四阶。 叶经秋暗想,当初柳敬林说过,仙道五阶以上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可眼前这三人,虽然都是仙道境界,但是两个二阶一个四阶,毕竟其中没有五阶以上的高手。 叶经秋心中虽不免有些紧张,却也有些期待,只盼拿这仙道四阶练练手,毕竟到这一界以来,还不曾跟仙道四阶高手较量过呢。 叶经秋眼见对方是来者不善,当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追赶叶某?” 就听追赶上来的灵船上三人答道:“我们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得很,就是来要你小命的人!” 此时两船挨近,归家三人所乘的灵船一个加速再一横船身,就挡在了叶经秋的船头。 叶经秋一见,二话不说,收了追风灵船,挥剑进攻,出手就是绝招烈炎灭渡。 归家三人正要出手攻击,料不到叶经秋胆大得很,竟敢向自己三人先行出手—— 偏偏叶经秋只是灵道八阶,而自己三个却是两个仙道二阶一个仙道四阶。 在这三人看来,叶经秋如此举动就像一个小孩子斗胆进攻三个成年人一样可笑。 不过,当归家三人看到叶经秋如意剑上绚目的光芒和烈炎意境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三人心头大骇:原来这叶经秋虽然境界才灵道八阶,但是意境攻击竟已经大成! 归家三人仓促之间,相互喝了一声“闪开”,三道身影冲天飞起,各自闪避躲向一方。 叶经秋这一剑,原是志在必得,哪里肯让对方闪开?但是对方三人分三个方向闪避,烈炎灭渡这一招就不能奏全功。 叶经秋将对方连船加人,都罩进烈炎意境之中! 归兴高和归政远及时逃了开去,可是归家三人中那驾驭灵船的,动作稍慢一拍,终究没能逃开! 这人只觉得心中热意涌动,身上疼痛难当,自双足起,身体自行燃烧起来,不觉发出长长的惨号声! 惨号声里,那人与追风灵船都燃烧起来,不多时人作灰飞,灵船也被烧得焦黑变形,不能使用了。 此时,那分头逃开的归兴高与归政远二人见了驾船人归政顺的死状,只觉得头皮发麻,胆寒心冷。 归政远还要返身跟叶经秋拼命,归兴高却是识得烈炎意境厉害,当即对归政远大喝道:“快逃!” 叶经秋见了这二人分头逃开,已经去得远了,也就取出灵船,迅速往南山方向驶去。 () 第一百六十章、归元堂处心积虑 却说归兴高与归政远二人逃开之后,心惊胆颤,二人连叶经秋一招也未敢接,更也不怕丢人,反而向附近赶来的归家人大发其战败的消息—— 传讯声称,叶经秋擅长使用烈炎意境,寻常仙道四阶以下不是其对手!更有一点要注意的,这叶经秋似乎是那三千年前妙想天开孟上人孟思九的传人,应当立即上报族老! 一时间,追杀叶经秋的归元堂各追杀小队先后接到了消息,有的小队奋勇急进,那是因为小队中有仙道五阶以上的人领队,有的小队原地待命,等候归家再派仙道五阶以上的人来领队。 归家人这么做,也给叶经秋带来一个好处,这就是暂时无人追杀,叶经秋顺利地逃到了南山之中。 却说叶经秋逃到南山之中,只见这里山深林密,峰奇岭秀。叶经秋一路径向山中更深处前行,走了半天,来到一处山头。 叶经秋抬眼望去,只见这座山头,高有六千多米,丛林密布,更无路径上山。 叶经秋跃上半空俯视一番,但见这山头形如一老翁盘坐,山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就如老翁白发;雪线以下,先是植被,渐渐延伸为一派青碧苍苍。 叶经秋向四周望去,唯见群山连绵,起伏不断,头顶上苍穹如盖,四下里风声锐啸。 叶经秋落下身来,径向山头雪线与林海交接处。 叶经秋所到之处是个向阳所在,向上走则是终年积雪,向下来则是植被渐至丛林。 叶经秋选了丛林边上一处平坦地方,感叹道:“此处风光独好哟!”于是就在此地辟地建房,用山中竹木。 也不过小半个时辰,一间小小树屋就在丛林边上建成。远看此屋,与树林融为一体,不容易被人发现,叶经秋心中大定。 建好后的小小树屋,就隐匿在绿树林中,叶经秋离开树屋,进了桃源珠,一家人见面,叙说今日的战斗故事去了。 然而南山之外,此时的修仙者中却如炸了营一样: 以归元堂势力为核心,许多修仙者都在往南山赶来;原因却只有一个,这就是,当年那妙想天开孟上人孟思九的传人现身了! 说起来孟思九这人也真是会给叶经秋造孽,惹下的仇家颇为不少。归元堂一向外界散布孟思九传人出世的消息,许多人就动了起来。 叶经秋进入南山之中的第二天,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的修仙者,特别是高阶修仙者中,就有了一股暗潮开始涌动起来了。 却说这南山山脉东部靠**原地带,有一座山头叫做平顶山,可以说是南山外围的一个山岭。 这座山岭,正对着紫竹海与南山之北广大平原地区的通道,如同南北通道上的一个据点,可谓是咽喉之地。若非这南山一带太过荒凉,这平顶山必是人人看重的地方。 当日叶经秋随着柳敬林一家前往紫竹海时,在这里遭遇了劫匪十三太保,十三太保被叶经秋当场诛灭了三个! 这三个分别是大太保、四太保和第十三太保,剩下的十个太保逃跑之后,回到平顶山老巢,相互商议,就以二太保为首,十太保一伙儿继续为恶。 十太保中的第九太保,本名归政风,他本是归元堂归家的政字辈人物,只为犯了族规,被族老赶出家族,才来到了这里。 这一日,归政风正与其他几个太保胡侃,说着说着就说到与叶经秋的那一战上来了。就听这归政风道: “老二,那个‘玉树临风夺命真人’会不会再来找上我们呢?” ——于是一众太保就议论纷纷开来了。 其中一个太保说道:“老九,你还别说,近来我们还真得小心一点儿了。我昨天下山,听说有个叫叶经秋的,为着躲你们归家追杀,也躲藏到这南山中来了!” 归政风听了撇嘴说道:“小心一点儿?瞧你这出息!叶经秋算哪根葱?不用我们归家来人,就在这南山之中,我就可以灭了他!” “你能灭了他?”先前说话的人反讽道:“不是我顾大晨吹大气,你若是能胜了那叶经秋,老九,我请你三天流水大宴!” “顾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你是瞧不起我归政风吗?”归政风不满了。 “老九,不是五哥我瞧不起你。我昨天下山,听了人家说这叶经秋啊,擅长使用烈炎意境,寻常仙道四阶以下都不是他对手—— 传说是三千年前那个孟思九的传人,可是个狠角色哪。老九,你们家族中已经有几个人栽在他手上了,都是仙道二阶哟。” “你说什么?”归政风这一惊问,嗓门不小,其他的太保当时就凑了过来。 就听顾大晨说道:“烈炎意境,让我想到上次那个‘玉树临风夺命真人’,你们忘记了吗?他用的那杀招,如今想来可不正是烈炎意境么!” 二太保道:“老五,依你所说,那玉树临风夺命真人就是叶经秋,现在也在我们南山里面?” “是啊,二哥,所以我说啊,大伙儿近来可要小心一点儿才是!”顾大晨叹道。 二太保听了,沉思不语,其他几个太保也都一时沉默起来。 就在众太保沉默之时,这强盗窝里来了一个人。这人是怎么到的,众太保却是无人发现! 等到众太保一抬头看到这人时,只见这人已经站在十太保的聚义堂里了。 二太保首先一个在惊讶中跳了起来,指着这人惊道:“你是谁?莫非你就是叶经秋?” 来人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归政风见了,却是喜道:“大哥!” 原来这人是归政风的大哥归政玉。众太保听得归政风叫大哥,就是有想法也变作没想法了。 二太保抱拳施礼道:“原来是归大哥!欢迎欢迎!” 归政玉与二太保施礼道:“归某来得冒昧,还请丘二哥莫怪罪!” 二太保丘建阳听了,暗吃一惊,心说这归家归元堂果然厉害哟,才一见面,就识得本二太保姓甚名谁! 二太保丘建阳正要回话时,归政风却抢着接过话茬问道:“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四弟,你在这边,家中并未对你置之不理,你这些年来的情况,家族中都是晓得的。” 归政风听了,心中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激动,就给自己大哥一一引见诸太保。 这边归政玉与其他太保们一一见礼完毕,众人坐定之后,归政玉才说明来意: “四弟,近日我们归家遇到了一个仇家,叫做叶经秋,此人虽才灵道八九阶的修为,却是战力颇高,乃是当年那老贼孟思九的传人。此人烈炎意境已经大成,须得着意应付!” 众太保听了,心中暗道,看来顾老五所言不虚,这叶经秋必是那“玉树临风夺命真人”了。只是不知这归政玉今日来我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归政风却是对归政玉说道:“大哥,你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那叶经秋么?” “嗯,四弟,我今天来此,一为寻找叶经秋,二是为了你而来。” “为了我?大哥,我被家族驱出之后,到现在一百多年了,也没见家中来人看我一眼,怎么说今天是为我而来呢??” “四弟,家中虽未派人来看你,但是并没把你丢在一边,家中仍是时时关注你的情况,比如你的魂简,在你离家之后,家中专门派人看护,这不就是对你的关心吗?” 说到这里,归政玉对众太保说道:“诸位太保,我四弟在你们这边,一向承蒙看顾!兄弟这里先谢谢诸位了!我今日此来,另有一事是要跟众位太保商量商量的。” 众位太保自是以二太保为首,二太保道:“归大哥,有话请讲!” 归政玉看了看自己的四弟上,这才对众太保说道:“不瞒各位,我归家归元堂势力遍布天下,但这南山之地,先前也还没有重视。 今天我来,一个是为家族传个话,给我四弟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以便四弟重返家族。” 归政玉说到这里,归政风首先激动起来。 二太保却是疑惑地道:“归大哥,你们家要让老九回归家族中去,也不必跟我们商量哟。” “不然,丘二哥有所不知,我今天来,另一个事情就是归家要在这里设一个二级分堂,分堂的主要人手,就是各位,至于分堂堂主,就由丘二哥担任。只是,你们对外却不可声张,还是叫太保会。” 二太保听了,就说道:“归大哥,你修为高超,这一点,你刚才来时小弟就看出来了,只是归大哥你让我们太保会做你们归元堂的分堂,这让小弟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感觉,小弟还得考虑一下。” “哈哈哈哈,丘二哥你想多了!”归政玉笑道:“你们不会失去自由。因为你们明面上还是太保会,此为其一; 其二,我归家是要借重你们在南山之中查找叶经秋,若是你们查到了,就算是我四弟为家族立了一功,四弟就可以将功折罪,重返宗族了。 第三嘛,你们若是同意了,你们的修炼资源由我归家提供。 第四,目前我们是合作,若是今后众位兄弟认为我们归家可靠,将来,只要你们愿意,都可以成为我们归家的客卿,甚至是客卿长老。” “归大哥,你这么一说,小弟还真是砰然心动了,只是小弟仍有一点不明,你们归家势力这么大,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查呀?” “丘二哥有所不明!”归政玉道:“目前各方势力还没有全部到来,要等到各方首脑到齐喽,与你们南山王会了面,我们才好进山搜查的。 只是那叶经秋,我们家老祖宗说了,对这个叶经秋,务必要消灭,不可留那孟思九任何传人活着。” 二太保丘建阳听了,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归大哥,南山王他老人家必然不会同意我们加入你归家归元堂哟。” 归政玉听了,心说你这个人呀狡猾狡猾地,绕了一圈就是为了拿南山王来作挡箭牌子啊,只是我既来了,就有考虑。归政玉当即就说道: “丘二哥,我们并不是要你太保会脱离南山王的管辖,只是让你们做我归元堂的暗堂堂口罢了。 我刚刚说了,我们这个只算合作,而且不会没有好处给你们的。”说着,归政玉取下一个戒指,对丘建阳说道: “丘兄请看,若是你答应了,这里面就是我们归家的聘礼。” 说着,归政玉把戒指递给归政风,说道:“四弟,你把这些跟弟兄们平分了吧。”归政风听了,赶紧接过,口中说了个“是!” 俗话说酒肉红人面,财宝动人心,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丘建阳一见了好处,心中暗说归家出手大方,这既只是合作,也可应允。于是丘建阳当即慷慨说道: “归大哥,既然这是合作,我们自然可以答应,何况老九还是你们归家的人呢?归大哥,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归政玉见了,心知利诱已经成功,这才说道: “我们归家归元堂以前忽视了南山一带,现在各大势力都想在这边设立堂口,只是碍着南山王的面子,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嘛。 我此来就是负责建立分堂之事,我已经选定在平顶山东北八百里的拉罕城建立一个二级分堂,但是打探这边消息还得靠你们。” 丘建阳道:“既然这样,归大哥,我这人说话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的——就这么定了,以后还望归大哥多看顾我们太保会!” “哈哈,丘二哥果然是水响刀快的人物!就这么定了,我这里还有些许薄礼,单单敬赠丘二哥。” 丘建阳道:“有劳归大哥破费了!” 归政玉又道:“四弟,丘二哥,各位太保兄弟,近日四大教派,五大家族可能都会派出高手前来平顶山,你们最近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鲁莽行动,以免惹到高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众太保齐声称是。 丘建阳却又问道:“归大哥,为什么这些顶尖势力近来都要过来平顶山呢?莫非都是为了搜寻叶经秋?” “丘二哥,这叶经秋既是那孟思九的传人,我们五大家族自然都想手刃此贼—— 想当年,我们五大家族都有许多高手折在孟思九的手上,孟老贼既死,他的传人自然要顶罪。” 说到这里,归政风不解地问道:“大哥,那四大教派来做什么?” “那四大教派可能派人来,也可能不派人来。说起来四大教派,他们当年也吃过孟思九的亏,与孟思九有仇的人也是有的,四大教派应该是不会旁观的吧。” 众太保此时算是十分明瞭了,当下这十太保与归政玉设宴共饮起来。 归政玉在宴饮之际,又神识传讯,悄悄地告诉归政风—— 归元堂要在其他教派家族到来之前抓住叶经秋的话,也许可要逼他交出孟思九的独门功夫,这也是归家此次在平顶山设此暗堂口的一个重要目的! () 第一百六十一章、南山王原是妖修 却说这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有四大教派、五大家族,再加上南山王这边,共是十大势力。 紫竹海目前还排不上数,俗称这十大势力叫“十家九流”,只为南山王这边不是妖修就是盗贼,显得没品没格! 那南山王本人就是南山诸盗群妖们最大的首领,强盗大头子! 其他四大教派五大家族,虽或有劣迹,但比较起来,还是这南山盗贼最让人们痛恨,这也是人们认为南山王与所辖盗贼不入流,没品没格的原因。 南山山系,地域广大,而且盗贼们只在南山活动,所以那些教派家族,都不愿意跟南山盗贼做生死战争,以免弄个两败俱伤,也就默许了南山王所辖盗贼一派的存在。 话说归政玉达成目的之后,与十太保道了别,径自回去复命。 归政风就跃跃欲试地对二太保说道:“二哥,我们什么时候搜山寻找叶经秋?” 二太保丘建阳听了,就说道:“老九,我们进山搜查那叶经秋,安全有保证吗?当日我们在他手下惨败,老大、老四和老十三弟惨死之仇固然要报,但也得掂量一下我们的实力才是。” 归政风道:“二哥,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没办法搜查那叶经秋了吗?” 丘建阳听了笑道:“老九,当初老大没死时,我可是军师哟!你别急,搜查叶经秋,我们可以用智取之法嘛。” 归政风道:“二哥说的是;只是小弟不明白,要怎样智取呢?” 丘建阳道:“我们毕竟是南山王的属下,所以嘛,我们可以借重南山王他老人家的力量。” 归政风大喜道:“二哥,我明白了,我们将叶经秋杀害老大老四和十三弟的事情上报南山王他老人家,只要他老人家答应替我们报仇,那么,叶经秋在南山之中哪里还能有藏身之地?” 其他的太保们听了,都道:“好好!不这样报不了老大、老四和十三弟的仇。” 丘建阳道:“当初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只说他是‘玉树临风夺命真人’,想报仇也没法子报,如今知道了他姓甚名谁,自然是以上报南山王他老人家为上策。” 众太保都道:“二哥,我们怎么去报告呢?” “这个么,你们别愁,我以前跟老大去拜见南山王时,我们么贽礼太少,所以一向不大受他看顾。 至于我,虽然我没见过他老人家的面,但是却和他手下的四大健将处得甚好。今番我们有了老九家族的支持,弄点贽礼很容易哟。” 原来这南山盗贼,各个团伙都要给南山王进贡,以此求得在南山立足并得到南山王的庇护。 这边太保会众人商量好了之后,就由丘建阳带着归政风前去拜山,有了归政玉赠送的东西,太保会对于拜见南山王,底气倒也足得很。 丘建阳先是做太保会的狗头军师,现在又成了太保会的头领,果然还是挺有领导天赋的。 只见丘二太保向归政风要了戒指,连同归政玉单独给自己的戒指一并取出,将其中的东西当着众太保的面都拿了出来! 顿时,一帮太保劫匪们眼都亮了:只见眼前灵石一大堆,足足有五万块普通灵石;更让人眼热的是,这些灵石之外,另有下品灵石一千块。 十太保们都恨不得立即分了,有人都看得流出了口水!眼里盯着东西,众太保都道:“看这样子,我们加入归元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哟!” 丘建阳对众太保说道:“众位兄弟,你们别急别馋,听我安排!” 众太保听了,都眼巴巴地看着二太保;有人说道: “二哥,听你的,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吧,抓紧分哟,小弟我等着拿灵石修炼呢。” 丘建阳道:“我们要去参拜南山王,这贽礼一项,以前我们是花二千灵石;这一次,我们拿出五千灵石,是以前的两倍多,这样我们必能得到南山王他老人家的看顾! 若是还不够,我们还可以另外再花上一百下品灵石——我相信这样一来,南山王必定十分满意!” 说到这里,丘建阳看了看众太保,见无人提出不同意见,才又说道:“剩下的普通灵石还有四万五千块,我们不能一次都给分喽。” “二哥,那我们怎么分啊?”有人急道。 “老八,你急什么?”丘建阳斥道:“我还没说完呢!” “都听二哥的,别乱打岔!”归政风适时来了一嗓子:“二哥,你继续说。” 丘建阳道:“老九说的对,兄弟们,你们别打岔,我保证分得公平。” 果然一众太保个个安静了下来。丘建阳看了,满意地说道: “四万五千块普通灵石,我们拿出三万块来平分,每人三千块。老九另外多领两千块,毕竟没有老九在,归政玉大哥不会找上我们太保会,兄弟们说说是不是?” 众太保都说“是。” 丘建阳见众人都不反对,又接着说道:“剩下的一万三千块灵石一万入库留着备用,三千块拿来作奖励,奖励立功的兄弟,如何?” 众太保纷纷叫好。丘建阳得意地说道: “至于一千块下品灵石,除去贽礼用掉一百,还有九百块—— 我们这一路前去,要借道五个山头,借道费是少不了的,一个山头十块下品灵石,再去掉五十块,还剩八百五十块—— 从这里再拿八百块出来平分,剩下的五十块,我们到了南山王那边,还要结交四健将,到时这个事交给老九来做,如此可好?” 众太保自是更无异议。 于是乎分赃完毕,当即,丘建阳带上归政风出发,众太保送二人出了老巢。 丘建阳、归政风二人上了追风灵船,径往平顶山西北驶去。 这一路上要经过五个山寨,二人乘灵船飞行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头,这里是南山外围的黑虎岭。 太保会的亿风灵船刚刚进入黑虎岭范围,就有数只黑虎岭的追风灵船包围了上来。 丘建阳与归政风二人赶紧露面道:“汤大哥请了!平顶山太保会丘某、归某见过各位老大!” “原来是太保会的丘头领、归头领,二位不在平顶山发财,到我们这里却是何意?” “不瞒汤大哥,小弟这是去拜见南山王他老人家。”丘建阳回答道。 “噢,既是拜山,可曾给兄弟们带点儿喜钱?”汤头领问道。 “有有!”丘建阳取出十块下品灵石,递给姓汤的头领之后,媚笑道:“不成敬意,还请汤头领笑纳!” 汤头领收了十块下品灵石,笑眯眯地道:“丘兄、归兄,看来你们平顶山生意不错嘛!” “哪里哪里,只是托汤大哥的福,最近弄了一票罢了。” 这丘建阳当面撒谎,不愿意透露灵石来自归家归元堂,自是有他的想法的,这黑虎山的汤头领又如何能知晓? 只见这汤头领抱拳为礼,口中说道:“丘兄、归兄,你们既有事要拜见南山王他老人家,小弟这里就不耽误你们了,若是返回时,不妨留下喝几杯啊。啊,啊请便,兄弟不送你们了!” 丘建阳与归政风也当即与黑虎山劫匪汤头领一伙儿道了别,又迅速往西北赶去。 这两个家伙走了半天,又到一处山头,这里却是三水岭的地盘。三水堂的首领却是于氏兄弟三个,分别叫做于得江、于得海、于得水,丘建阳归政风两个又是拿出十块下品灵石,这才过去。 接下来,两个太保一路上又走过天钟谷,万松林、半天湖,这才来到南山王所在之地,此地已经算是深山了。 南山王所占据的山头,却是这南山之中的一座高峰,名叫盘龙岭。 盘龙岭半山腰下方,立有极大的石门,上书“南山天门”四个大字;山门后边,两边各是一溜儿的宏大建筑,有两个仙道七阶妖修带着一众修仙者在此把守。 沿着山路向上走过五十里,又是一道石门,上书“中天门”三个大字,这里又有两个仙道七阶妖修带着一众修仙者把守; 再往上走约五十里——才是一座大殿,门匾上大书“南山王殿”四个大字——这里才是南山王所居之处。 丘建阳与归政风到了南山天门之下,一众守门的修仙者上前拦住,那领头的两个妖修却是认得丘建阳,当即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丘太保到了!此次怎么没见金大太保来啊?” 丘建阳道:“鼓瑟仙翁、回车仙翁两位好!我太保会出了岔子,金大哥他已经亡故了;眼下太保会暂时由兄弟我管带。” 归政风听了丘建阳如此说话,也学着样儿,上前来施礼厮见;又按着丘建阳事先的交待,给两个仙翁每人送上十块下品灵石、四百普通灵石。 另外送上的这四百普通灵石,是太保会原先准备的贽礼,这会儿拿出部分来用在鼓瑟仙翁和回车仙翁身上,也是丘建阳的主意。 鼓瑟仙翁与回车仙翁含笑收了,这才又一边称谢,一边问丘建阳道:“丘仙翁,这位真人怎么称呼?” 丘建阳道:“他是我们太保会的老九归政风,以后还请两位仙翁关照!” “原来是九太保归真人!”鼓瑟仙翁说道。那回车仙翁也说道:“归真人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仙道一阶,难得难得!” 其实这也就是恭维话而已,归政风现在都五六百岁了,若是与叶经秋相比,只怕这个“难得”,只是难得的垃圾罢了。 此时丘建阳带着归政风,跟两个仙翁道了别,又向山上去,不多时到了中天门这儿。 这一次,见到的两个头领却是齐云仙翁与摘星仙翁。丘建阳归政风如在南山天门之前一样,相互见礼完毕,就由归政风每人送上十块下品灵石和四百普通灵石。 再往上面走,归政风却是不能跟着丘建阳往山上去了,于是归政风就留在中天门;而此时丘建阳则是手捧拜帖,根本不敢风遁,只能是一步一步地往南山王殿走了。 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丘建阳来到大殿门口,就有守门殿卫喝道:“来者何人?” 丘建阳递上拜帖,回答道:“平顶山太保会丘建阳前来拜山,恭祝南山王老人家福寿齐天,法力无边。” 此时就有南山王侍童出来道:“大王已知太保会来人参拜,着令来人随我进殿参见!” 丘建阳听了,就随侍童进了大殿,至后殿深处,转入一间侧殿之中,这里却是南山王的寝殿;只听侍童喝道:“跪进!” 丘建阳不觉地就跪倒尘埃,膝行而进;抬头看时,却见这南山王在侧殿之中,毫无顾忌地现着本体接见丘建阳。 丘建阳见了,心中惊惧得很:原来这南山王却是一只白花大蛇,蛇头足有数斗之大,蛇身盘在侧殿正中坐坛之上,就如小山。 丘建阳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赶紧低下头去。就听得上面一阵轻笑,有人说道: “你抬起头来,莫要害怕!太保会今年怎么换了人来拜山?莫非你们十三太保又新选了老大么?” 丘建阳再抬头看时,只见坐坛上只是一位白发老翁,一身白衣,笑眯眯地正盯着自己。 丘建阳赶紧道:“参见南山王老人家。太保会遭遇不幸,大太保、四太保与十三太保都被人害死了!还请南山王老人家为我们太保会做主啊!” 南山王听了,就说道:“说起来,你们太保会也是我老人家所辖人马,既是要请我做主,你们今年的贡奉贽礼备齐了吗?” “感谢南山王老人家恩典,太保会今年的贽礼在这里!” 丘建阳说着,取出一个戒指,就欲上前递过来。早有侍童上前接了,恭恭敬敬地呈给南山王。 南山王见了,只用神识一扫,然后说道:“唔,今年你们太保会的贡奉贽礼还算不错,看来你比那大太保金钟还要能干啊。” “谢南山王老人家夸奖!还请南山王老人家为我们大太保和另两个弟兄报仇啊。” “怎么?莫非你们十三太保吃不住那仇家?” 丘建阳听了,叩头道:“那玉树临风夺命真人叶经秋境界虽低,但战力极高,烈炎意境无人能敌,我众兄弟接不下他一招。” 于是丘建阳就把当日之事给这老蛇精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 “好教南山王老人家知晓,叶经秋现在就躲避在南山之中,太保会众人有心搜山,却无人敢去落实,皆因不是叶经秋的对手。” 老蛇精南山王阴恻恻地笑了: “怪不得这两天里,那归元堂归家的来了许多高手在我南山外围转悠,原来却是如此,想不到三千年了,那孟思九还有传人活在世上!你放心罢,既是那叶经秋躲在我南山之中,那就跑不了他!” () 第一百六十二章、六方协议大搜山 南山王既答应为太保会作主,丘建阳目的达到,就叩头告退,退下山来。 到了中天门时,齐云仙翁与摘星仙翁含笑问道:“丘仙翁,干事如何?” 丘建阳道:“谢谢两位老仙翁看顾!此行颇为顺利,所请已蒙南山王老人家恩准。” “甚好甚好!恭喜丘仙翁。” 丘建阳、归政风与中天门众修仙者告了别,不多时来到南山天门,与那鼓瑟仙翁回车仙翁又是一番类似对白。 又是一番告别话说过之后,两个太保遂下了盘龙岭,乘坐灵船,一路径回。 这一路回来,多有各山头峰岭的盗贼首领与之问讯,丘建阳、归政风都说道干事顺利,已获南山王他老人家恩准云云。 却说这南山王,在丘建阳拜山去后,正闭目养神呢,自南山天门又传报称有人拜山——这来人却是归家长老归元化。 归元化上得山来,在南山王殿的前殿见了老蛇精南山王,就开口道:“南山仙翁,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当年,可喜可贺!” 南山王听了道:“归元化,少拍我老人家的马屁!你们归家近来频频在我南山外围活动,必然有事,快说你今天来是何目的?” 归元化道:“南山仙翁好慧眼!老夫此来,正要与仙翁商量一件事情。” 南山王听了,哈哈笑道:“归元化,不是我老人家看不起你,只是你在你们归家只是个末位长老,身份上还不足以跟我平起平坐——哦,你们族长归元党老儿怎么不来见我?” 归元化见这南山王说话如此大大咧咧地,心中闪过一丝不满意,但口中却说道: “族长正在拉罕城设宴以待,特地令老夫前来邀请仙翁。” “这还差不多。”南山王这老蛇精似乎回嗔作喜。 “既然如此,南山仙翁,老夫就此别过!” “且慢!元化长老不妨乘坐我老人家的车回去!” “如此就先谢谢南山仙翁了!”归元化拱手施礼道。 南山王发出一道讯符,不过数息,就见一辆豪华大车来到大殿之前。 这豪华大车前端坐四人,正是四健将:鼓瑟仙翁执定一面锦瑟,回车仙翁驾车,齐云仙翁手执云幔,摘星仙翁捧着南山王的摘星战鼓。 车停,四健将立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请大王登车!” 南山王对归元化道了一声:“请!” 归元化道:“南山仙翁请!” 南山王于是直上上座,坐定之后,归元化这才低头弯腰登上车子。 南山王不待归元化坐稳,喝了一声“走!”登时大车腾空而起。 这南山王想法与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炼制追风灵船,他这个却叫做追风灵车,虽然灵车之名在尘世凡间是个不好听的名字,但老蛇精也不甚在意。 只是他部下人在意,那些劫匪盗贼都称此车叫追风花车,时间久了,就简称为“花车”了。 车名如此,老蛇精南山王创意也另有独特:但见这花车腾空而起后,车上四健将都动了起来。 鼓瑟仙翁奏起了五十弦锦瑟,回车仙翁摇响起七音鸾铃,齐云仙翁舞起云幔,摘星仙翁敲击起了摘星战鼓! 车中还有数名舞姬歌女,或舞或唱。 一时间,诸乐响奏,妖声漫扬,却也是别有一番春光融融的景象。老蛇精得意洋洋地道:“归元化,你看我老人家雅致如何?” 归元化心中一震恶寒,口中却恭敬地说道:“老仙翁好雅致,当世无人能及,无人能及啊!归某佩服!佩服!” 南山王哈哈大笑:“天下十大门派家族,人人都道我南山一派不入流,我偏要叫世人看看!我老人家下辖南山三千六百峰,有无数妖王盗首听我使唤,谁敢小觑!” 南山王话音刚落,车上四健将并歌女舞姬十来个妖修齐齐喊道:“唯我大王,威风齐天!” 喊声起时,歌舞音乐骤停,下一刻,又铿锵咿呀地继续歌舞演奏起来。 这一路吹吹打打的,南山王的花车子到了拉罕城。 拉罕城中,有凡人有修仙者,这些人平时多听过南山王的大名,却总是没见过其人,更料想不到南山王乃是一只老蛇精。 此时满城听得半空中吹吹打打歌舞甚欢,都不由纳罕,抬头看时,只见一辆豪华大车,破空而来,摇摇摆摆地滑落向城中去了。 众修仙者都心中讶道:谁啊这么烧包?好张狂哟! 有识得的答曰:这是南山王啊! 南山王的花车降到城中,径往归元堂分堂所在地来。此时拉罕城分堂主归政玉正陪着他归家老祖宗归家族长归元党在等候着了。 原来这归家创建家族势力时,参与创建的一代人都是归家元字辈的人物,所以命名曰“归元堂”;归元党,则是这一代人中的头儿,归家的族长。 南山王花车到处,归元化先行下车,南山王紧跟着走下车来。归元化道:“请!” 就听这边归元党哈哈笑道:“欢迎南山仙翁光临敝堂!” 说着话,归元党上前两步,拱手抱拳,深施一礼。 南山王回了一礼。 一众相互施礼毕,进了分堂大殿。这大殿虽不如南山王殿气势宏伟,在这拉罕城中却也是除去城主府之外的第二大建筑了。 南山王赞道:“归老头子果然能干,这拉罕城分堂设立不过三四天而已,这分堂大殿就建造好了,还是拉罕城第二大建筑呢,佩服啊佩服!” “你这老蛇,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归元党似笑非笑,又接着说道:“来来来!请这边坐。” 两个万年不死的老家伙互相客气了一下,就各自入座了。归元党还不忘趁机介绍一下: “南山仙翁,这位是我归家在拉罕城分堂的堂主归政玉,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归政玉听了,也就着机会,给南山王施礼,口中说道:“小子归政玉,先此谢过南山仙翁前辈。” 南山王抬眼认真地看了看归政玉,说道:“此子不错,看来是你们归家政字辈的领军子弟吧?” “哈哈,南山仙翁谬赞了!我让政玉来主持拉罕城分堂,的确是培养他的意思。政玉将来也是要独当一面的,现在该放手煅炼煅炼了!” 这归元党的话里,很显然对自己这个后辈归政玉是极看好的。 就在此时,又有客人来到。归元党于是起身对南山王说道:“仙翁且请坐,我再去迎接客人。” 归政玉也赶紧给南山王告个罪,陪着归元党出了大殿,就见两艘追风灵船同时降下,各走出数人。 归元党抱拳道:“欢迎何老仙翁、石老仙翁!二位这边请!” 归政玉则是也抱拳施礼,跟何、石两位仙翁所带的随行之人见礼。然后一行人都入了大殿,又与南山王相互厮见问好。 这边众人相互见礼未毕,又有两艘追风灵船来到,走出来顾家与李家两大家族之人。 原来,这何、石、顾、李四大家族的族老与那南山王一样,都是归元党邀请来的。 此时拉罕城中,归元堂分堂里,一下子聚集了天下六大势力的首领,真是让人侧目! 不多时,归家归元堂拉罕城分堂大殿里摆好了酒宴;一众来客入座对饮叙话。 归元党第一个开口说道:“南山仙翁、何老仙翁、石老仙翁、顾老仙翁、李老仙翁,诸位都是我归老头子邀请来的,我有一事,提请各位参商参商。” 众人都道:“归老仙翁,有话请讲。” 归元党于是说道:“众位,当年那孟思九老贼,对我五大家族之人多有残害,其中数我归家受害最重! 后来我归家一代天才归元昊趁老贼自分金丹之机与他拼个同归于尽;不料当时老贼逃脱,我归家天才人物元昊却就此凋零! 现在有叶经秋这么一个人,所用的烈炎杀境显然是孟老贼的传承,又且杀害我归家子弟数人,我归家自是要找那叶经秋报仇! 只是我担心,传人既然现身了,那孟思九应该也回来了!但孟老贼若是暗地里潜回,那么敌暗我明,必是为祸不小啊!” 那四大家族首领听了,都是心中一沉:原本只是猜测孟思九潜回来了,现在听这归家族长归元党直接这么说,看来竟是真的了! 各家族族长都在沉思,南山王却是哈哈笑道:“归老头子,原来你是忌惮孟思九啊,我说呢,一个小辈叶经秋怎么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呢!” 归元党道:“叶经秋一个小辈,虽然不足忧虑,但那孟思九的确是要小心提防! 这叶经秋也颇有当年孟思九的风范,境界不高,战力却是颇高,也要抓紧铲除,不可让他成长起来——否则,将来又是一个为祸我五大家族的孟思九啊。” 说到这里,归元党向南山王说道:“南山仙翁,我邀请几大家族族长来此相会,意欲跟仙翁情商情商,望仙翁开放南山,允许我五在家族派出人手进山搜山,查找叶经秋的下落!” 另四家族长听了,也都说道:“归老仙翁所谋甚当,叶经秋与孟思九都不可放过,我们必得找到叶经秋,顺藤摸瓜,抓了叶经秋这小的,不愁孟思九那老的不出来!” 南山王道:“容许你们进山,这对我南山一脉有何好处?况我南山之中有些地方确实是不宜对外开放的哟!” 听了南山王这样说,五大家族族长竟然都说道: “南山仙翁,叶经秋躲在南山之中,我们必得要进南山搜查,至于开出什么条件才能令仙翁满意,还请仙翁说明。” 南山仙翁听了,笑道:“我南山大小三千六百峰,那外围三千峰的盗贼都是我的属下,你们不得伤害! 内部六百峰中主峰盘龙岭乃是我之所居,其他大小山峰也都是我妖修一族所居,断不容许叶经秋一个人类藏身! 所以啊,你们要搜查,就搜查外围三千峰,内部六百峰不得妄进一人!凡进入者,我老人家是一律格杀!” 何家族长就说道:“南山王,若是叶经秋藏身在内部六百峰中,我们只搜查外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南山王道:“何族长,你这话怎么讲?我刚刚说了,内部六百峰乃是我妖修一族所居,自不会容许叶经秋藏身,莫非你信不过我老人家?” 归元党赶紧岔天话头:“南山仙翁莫作嗔,何老仙翁且莫性急,有事好商量!” 南山王道:“归老头子,今天你五大族长就是要联手对付我老人家,我老人家也不怕!” “哪里哪里!”归元党赶紧说道:“南山仙翁误会了!我们此次正当精诚合作,岂能对付你?请仙翁稳坐,饮了此杯,我自有话说。” 南山王道:“归老头子,你先说说,我南山外围三千峰让你们进去搜查叶经秋,你给什么好处?” “南山仙翁先请饮酒!小弟敬仙翁一杯!”李家族长打圆场道。 见李家族长打圆场,向南山王敬酒,那顾家族长也端起杯来敬何家族长—— 于是众人纷纷相互敬酒,消除了先前何家族长与南山王之间言语冲突带来的不快气氛。 南山仙翁饮了杯中之酒,开口说道:“我给外围三千峰的盗首们定下的规矩是,不论是谁都收借道费,以灵石计算,普通灵石一千块,若是下品灵石,收十块,中品以上很稀少,我就不收中、上品灵石了。所以嘛,三千峰,收你们三万块下品灵石。” 顾家族长听了,说道:“三万块下品灵石,我们五大家族还是拿得出的,多谢南山仙翁通融!” “切!你没听明白,”南山王说道:“我是说你们五大家族各出三万块,共是十五万块!” 何家族长道:“南山王,区区一个叶经秋,恐怕还不值这么多的灵石吧,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怎么?何老头,你今天是要针对我老人家?”南山王眼睁得跟绳勒似地说道。 “何老仙翁少说一句,南山仙翁也请退让一步,都给归某一个面子!” “里子面子无所谓,我老人家要的是灵石!你们都是有矿有宝的不愁灵石,可是我老人家南山里面荒凉一片,却是极需要得很!” 南山王坚持要他的灵石,五大家族的族长们除了归元党愿意花三万下品灵石,另四家多少有几分不乐意。 于是乎一番吵吵嚷嚷,六家首领终于达成了协议:归家出三万下品灵石,另四大家族各出二万下品灵石。 南山王这边,收了十一万下品灵石之后,对五大家族开放南山外围三千山峰,准许五大家族派人进山搜查叶经秋。至于内部六百山峰,则由南山王自己搜查。 于是,在广大的南山地区,以搜查叶经秋为目的的一场大规模搜山行动开始了! () 第一百六十三章、神龙见首不见尾 却说五大家族与南山王达成协议之后,各自分派人手,全面搜山。 五大家族派出六支小队,其中归家派出三支小队,分别由归家大长老归元振、三长老归元义和末位小长老归元化带队。 归家的长老们修为境界都是仙道八阶九阶,所带的人手最低也是仙道五阶,每队共有十二人,一看就是阵容强大。 而另外三支小队就相对弱了一些,石家的队伍中,领队的是一位九阶长老,但队伍中居然还有三阶四阶的。 顾家、李家两支小队实力与石家的小队差不多,但比之于归家的任何一支小队都还是弱上一分的。 何家因为族长与南山王相互顶撞,故而气恼之下,没有派出自己的家族小队,但也派出了十名家族子弟,分别编入各家小队之中。 当然,何家派出的十名子弟,个个都不是庸手,最低的也是灵道八阶以上境界修为。 在南山内部六百峰中,却是南山王坐着花车,四健将护驾,一个山峰一个山峰地搜寻下去,南山王则自名之曰“巡山”! 南山王这样做倒不是他热心为五大家族做事,而是巡山显摆,对外向五大家族谝情,对内向各山峰的妖修头领谝能罢了。 这六大势力的搜山行动搞得火热,而叶经秋这边,却又是一番景象。 叶经秋带着一家人,在桃源珠内桃源村,修炼的修炼,授徒的授徒,种地的种地,养猪的养猪,真真是世外桃源要样的逍遥生活。 数日前叶经秋回到桃源珠内,跟众人说了自己在进山途中一剑灭了归家一人一船,吓走一个仙道四阶和一个仙道二阶的事情,除去小济思之外,辛媚花子范冷天孤三个则是拍手叫好;连叶保仁老夫妻俩也说杀得是,毕竟归家太欺负人了。 叫好之余,一家人一商量,就决定不出桃源珠了;反正在这里安全得很,而且自由自在的,何必到外面去找不自在? 叶经秋自然也同意,但他自身掌控桃源珠,对外面的世界感知分明。 桃源珠与小小树屋结合,幻化在一起;叶经秋心知桃源珠幻化之后,在此地必是无人能发现。 说起来叶经秋所在的这座山峰,恰恰是南山外围山峰,却又紧邻内部六百峰。 前三天,叶经秋感觉桃源珠外风平浪静地,到了第四天,就有动静了——叶经秋分明感知到: 有数队修仙者经过,这些人,神识织成一张大网,自半空到地面,不留一丝疏漏。 叶经秋一见这阵式,就知道这些人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叶经秋借助桃源珠隐在树屋之中,并不妄动,因为这些人中明显有人境界颇高,非自己所能对付。 好在这数队人虽是一队一队地过去了,却并没发现什么,而且,前后六支队伍过后,直到这一天过去也无人再来巡查。 叶经秋情知这些人发现不了自己的桃源珠,心中想道:明天这些人还来不来呢? 果然第二天,又是六支小队巡查过来,比昨天更是仔细;只是这些人仍然如昨天一样,一无所获地过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连续十天以后,叶经秋发现,自第十一天起,巡查的人变得更多了! 叶经秋仔细观察发现,人变多了,各小队的整体水平高下不齐也显现出来了。 有的小队几乎都是仙道七八阶的修为,有的小队除去领头的修为境界较高,其余的不过三四阶左右。但是从巡查的次数和时间间隔上看,却分明是放松了不少。 原来,六大势力巡查搜山,十多天下来,连叶经秋的影儿都没发现,以致有人认为叶经秋早就逃跑了。 只有归家拍胸脯说叶经秋绝对是只在此山中,因为归家早已派人封锁了叶经秋可能的出山之路。 于是乎五大家族重新调整,派出了数十支小队,前呼后应地搜山巡查起来。 当然,这五大家族中人也不是白痴,他们经过十多天的搜山巡查,把目标范围缩小到三百个山峰,其中恰恰就有叶经秋所在的形似老人的山峰。 这形似老翁盘坐的山峰,不同于别的,此峰上既无盗贼也无妖修,这一点,引起了五大家族的注意,并且认为,若我是叶经秋,必也是要选择这样的山峰落脚藏身——不用多说,这坐老人峰成为搜山巡查的重点地方了。 叶经秋见对方如此搜山巡查,心中自是窝了一肚子火气,只待寻找机会,给归家一个反击——反正有桃源珠在,大不了藏到桃源珠里,对方上哪儿找去? 叶经秋既定下了主张,便也寻找机会。于是他时时驾驭桃源珠,悄悄地跟定某支小队寻找出手时机;无奈强的小队与弱的小队之间相隔并不远,常常是一队弱些的人马过去不过数息,一队强些的人马又过来了。 叶经秋是个领过兵上过战场的人,深得八务七戒六恐五惧之精义,故而叶经秋沉得住气,耐得了心,也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这一日,叶经秋驾驭桃源珠跟随一个实力较弱的小队来到一处山头,恰恰这一小队的领队在前头正走着,有人传呼,就见这小队领队对众人说道: “你们翻过这座山峰,到前面等我,我去见一见长老。” 交待之后,这领队的径自离去。 叶经秋心道:“这是一个好时机!虽然前后不过数息时间,但足以让自己灭掉对方队尾一二人了!” 叶经秋取出如意剑,收了桃源珠,刹那间现身出来,斜斜一剑挥出,直向小队队尾二人刺去。 说起来,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叶经秋的影子,这些小队之人虽在搜山巡查之中,但是心中却不免有些懈怠,万万料不到这时有人突袭。 小队队尾二人不及反应,都是只觉得心中一热,热意带动之下,自双腿开始自行燃烧起来! 双腿开始燃烧了之后,这二人才反应过来了,发出了惨号之声!余者惊讶中转身看时,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而没,队尾二人却是不多时就灰飞烟灭了! 小队众人大惊之际,后面一支小队人马却是赶到跟前,大声喝问! 不多时——叶经秋在南山一个叫做老虎岭的山峰现身,并杀死两个仙道二阶高手的消息,就传到了五家族长并各个搜山小队之人的耳朵中,这些人听后,都是咬牙切齿,又惊又恨。 叶经秋呢,却是一击得手后,立即隐入桃源珠中,驾驭桃源珠,远遁回老人峰去了。 其他几家族长都是早已打道回府了,但归家族长归元党与其他几家族长想法不同,他想要抓住叶经秋逼其交出孟思九的独门绝学,故而一直坐镇拉罕城。 归元党一得知叶经秋现身并杀死两个仙道二阶的消息,自是怒不可遏,当即对随侍仙童喝道:“取我三观镜来!” 仙童转身而去,不多时取了三观镜来到。 这三观镜乃是归元党心爱之物,九品灵器,上可观天,下可观地,中可观人,又说是前可观未来,后可观过去,中可观现在,故名三观镜。这归元党接镜在手,径往南山老虎岭来。 归元党来到老虎岭上,只见老虎岭下已经被搜山巡查小队全面封锁。 老虎岭上,那两支小队二十来人正在议论。两小队队长见归元党到了,都赶紧上前报告。 损折了人手的这一小队队长是顾家的客卿长老常开友,此人是仙道七阶,后面赶到的小队队长却是归家末位长老归元化。 常开友与归元化二人跟归元党说了事情首尾之后,归元党咬牙切齿地道: “叶经秋这小贼既然在此现身,就说明他还在南山之中,跑不了他的!老夫必要抓住他,将他挫骨扬灰!” 说着,归无党跃上半空,取出三观镜,向下方照去。 顿时老虎岭的一草一木皆在归元党神识细察之下,但有一丝风吹草动,甚至两只蟋蟀在交欢都没能逃脱得过归元党的感知。 归元党一番细细查来,却是哪里有叶经秋的影子? 归元化及旁观众人见了归元党的表情就知道这一番细查只是劳而无功,但见归元党表情越来越狰狞,都不好说什么的,于是都屏气凝神,不言不语。 半晌,归元党恶狠狠地道:“可不是这里!叶小贼竟是在众人包围之中,从此地溜了!” 归元党所说的叶经秋溜走的地方,正是归家人包围之处,是归元化的亲侄子归政德带领小队所负责的。 归元化听归元党这么一说,不免为侄子归政德担心,怕他受家法处罚,忍不住说道: “大哥,这叶经秋才灵道八阶的修为,而政德却是仙道七阶的境界,怎么可能会让叶经秋在眼皮子底下溜掉?” “不干政德的事儿,这叶经秋乃是在包围圈形成之前,凭借法宝逃走的。”归元党道。 “什么法宝?竟能在众人包围之上无声无息地溜掉?” “这小贼的法宝品阶比我这九品法宝三观镜的品阶还要高,三观镜中只能见到小半个时辰前有一小缕烟雾,从此地往西去了,然后便全无踪迹。可恨,太可恨了!” “叶小贼的法宝竟然比大哥的三观镜品阶还要高?难道是神器?这小贼竟然拥有神器?”归元化有些眼热了。 “应该是神器!”归元党一字一顿地说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而叶经秋呢,此时早已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老人峰上的树屋里,进了桃源珠,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去了。 于是乎,六大势力又是一连数天查不到一点儿动静,除去归家人知道叶经秋凭借神器逃遁之外,其他各派都是惊讶无比,莫名所以。 过了几日,叶经秋又尾随一支小队,准备偷袭。 这支小队自然是实力相对弱的,除去队长是仙道八阶,另十一位队员中只有一人是仙道六阶,余下的修为境界在仙道二阶至四阶不等。 这支小队显然是吸取了上次另支小队被偷袭的教训,队长在前头领队,修为是仙道六阶的这一位守在队尾压阵,一行十二人一路搜山巡查而来,与前后队距离都只在十息左右。 叶经秋看着对方如此的戒备,心知不易下手,但是叶经秋心中早有对策: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嘛。 叶经秋运转真元,驾驭桃源珠,突然飞上半空,向小队队尾押队之人放出一道剑气攻击,但却只是一发即收,带动气流而已。 队尾之人,心中突生警觉,不由得向后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这人于是迟疑着转身继续前行——只这一息耽搁,他与前面的人就拉开了一定距离! 这人就要提气发力往前赶,恰恰此时,异变突起,只见一道剑芒刺来。 这剑芒,光彩绚目,前部如是一个燃烧的光球,里面有无数火焰精灵,都如在跳舞一样。这自是叶经秋的烈炎意境攻击。 队尾这人突然间觉得心中猛然生出一股热意,似乎双足就已经冒出火苗来了! 低头看时,这人心中大骇,赶紧运转真元,尽全部力量压向双足,只听“喀嚓”一声,这人为着扑灭火焰,真元运转过当,再加上叶经秋的攻击,竟将自己的双胫骨压折了! 队中诸人听到动静,转身看时,都不觉是大吃一惊:只见自己小队的这位副队长,受伤坐地,双足部位尚且有余烟袅袅,空气中随风荡漾着一股焦肉气味! 小队众人见这位副队长盘坐在地,双手握脚,一边痛呼一边怒骂。众人都在暗中思忖以这位副队长以仙道六阶的境界修为,还不免着了叶经秋的道儿,心中皆是惴粟警惕,一时间都是又恨又怕! () 第一百六十四章、那就打痛他们吧 叶经秋以灵道八阶的境界修为,居然袭伤了一位仙道六阶的高手,这消息一时间迅速传遍了六大势力派出的搜山巡查小队。 然而叶经秋究竟是怎样出手的,却无一人看到。 归元党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报告之后,不免暴走。当他带着三观镜赶到现场时,同样是一无所得,唯一的发现就是,三观镜中分明有一小缕轻烟向西南方飘去了。 归元党持镜向西南方追赶,追到三千多里地时,三观镜中已经是毫无那一小缕轻烟的踪迹了。 归元党既愤怒又郁闷,当即升空,持三观镜向下方观照,但见南山苍苍,群峰连绵,叶经秋如同一根针沉在大海里,归元党想要海底捞针,谈何容易? 却说这次被叶经秋袭击受伤的,乃是石家派出的人,名叫石重贵。当小队队长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给归元党时,这石重贵却是第一时间将情报传给了石家的长老石三磊。 石三磊闻报,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叶经秋如此难缠,于是一面上报族长石志坚,一面匆匆赶来。 不多时,石志坚到了现场,却是听说归家族长归元党已经手持三观镜向西南方追了下去,于是他也望西南方向赶了过来。 石志坚赶到三千里外,就见各家数位长老皆是四散立在半空,归元党立在半空这些长老们中间,手执三观镜向下方观照,就远远地打个招呼,问道: “归老仙翁,各位长老,可曾有所发现?” 归元党看了看石志坚,咬牙切齿,满腔恨怒地回答道:“石老仙翁,这回又让叶经秋这小贼跑掉了!” 石志坚听了,也是一脸的不甘与遗憾:“归老仙翁,你既在此查看,那么依你之见,叶经秋能躲藏到了哪里?” “据我看,这叶小贼应该就在附近几座山岭中!” 归元党伸手比划了一个圈,接着又说道:“应该就是以这座老人峰或大熊岭为中心,附近共八个山岭。” “归老仙翁,既如此,我们密密封锁这八座山岭,如何?” “没用的;叶小贼的法宝应该是专门用来藏身的,品阶极高,我的三观镜也查不出来。即使封锁这八座山岭,有三观镜这样的法宝,我们也难找到他。” “这可如何是好呢?”石志坚无奈地说道。 一时归元党与各家数位长老们纷纷议论起来。 此时叶经秋在桃源珠里,正在跟花子范、冷天孤二人讲述今日偷袭经过;冷天孤听了是心里发痒,只盼也能出了桃源珠与叶经秋并肩战斗;花子范却说道: “经秋,我们在这里全仗着你是个主心骨,你这样出去偷袭,一定要小心哪!对方人手又多,境界又都太高了,我不放心。 不如你先安心在这桃源村修炼,境界上去了,再报此仇也不为晚嘛。世人不是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何况我们都是修仙者,百年千年也不算晚哟!” 此时花子范与叶经秋相互早已都是兄弟相称了。冷天孤也一样不再时时以“叶元帅的亲卫”自居,而是照叶经秋要求称呼“叶三哥”了。 这哥儿仨正说着话,辛媚也带着阿宝和小济思也来了。小济思对师父的感情似乎要浓些,所以见到三人同坐,首先就是口中喊着“师父”,人也是扑向了师父的怀抱中来。 花子范伸手搂过小济思,小济思才回头叫了一声“阿爸”,又叫了一声“冷叔叔”。 花子范见了,摩娑着小济思的小脑袋,得意地哈哈笑了。 却说阿宝在雷电体修炼上,境界比叶经秋还高,特别是在桃源珠内,灵气充裕,故而很快就达到了仙道一阶圆满,快要晋级到仙道二阶了。叶经秋与花子范冷天孤的谈话,阿宝虽未听全,但却把花子范说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阿宝对叶经秋道:“爸爸,下次偷袭他们,阿宝陪你一起去。” 花子范听了,连忙道:“经秋,阿宝说的是,阿宝境界是我们当中最高的,战力也不弱于你,有他护卫着你,我看这样很好。” 叶经秋便说道:“也好!下次阿宝陪我一起去罢。” 辛媚也对叶经秋道:“大哥,他们找碴在先,现在又动用这么多仙道高手包围我们,着实可恨! 依我说呢,他们做得了初一,我们就做得了十五!要偷袭他们,那就打痛他们吧!只有打痛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收敛! 就算是他们归元堂发现我们的行踪又如何?一来他们找不到桃源珠,二来呢,若是进了桃源珠,凭他多高的高手,还不是任由大哥你拿捏!” 众人听了这个话,都是眼前一亮,叶经秋与花子范二人都是带过兵做过元帅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 冷天孤稍后一步也明白了什么,跟着二人也哈哈大笑起来。阿宝莫明所以,小济思也是大眼乱瞅,不明白阿爸、师父和叔叔三个笑什么。辛媚却也是明白的,故而面绽微笑,轻轻点头。 叶经秋笑过之后,就说道:“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这就去做准备,给他们来个请君入瓮!” 于是花子范冷天孤二人笑道:“好!你去准备罢。” 花子范冷天孤二人说过了话,就带着小济思去修炼去了。辛媚见二人带着小济思去了,也说道: “大哥,让阿宝陪着你罢,我去陪义父义母种菜去了。” 叶经秋道了一声“好罢”,见辛媚去了村头菜圃,就带着阿宝,瞬间在这桃源珠内桃源世界里巡行了一遍——叶经秋是在查找有没有可以用来炼制阵旗的材料。 说起来这桃源珠,既然又叫避世珠,也是做了避世准备的,叶经秋一番巡查,也找到了数样可用之物,正合着五行之数。 要问这数样可用之物是哪些,这就是四海之底的剑金玄铁,东山之上的青龙铁木,南溟炎晶,北海玄冰沙,西山空灵石。 叶经秋心知这五样东西都是世间罕见之物,炼制出来的阵旗必然不凡。 然而此时叶经秋又迟疑起来,毕竟炼制法宝,还须一鼎,须得用上等好鼎才是。 叶经秋曾经得过一个名叫宝鼎的好鼎,不过,却是被他自己当时就卖给了紫竹海的黄远岛主了,此时后悔而不可得。 叶经秋想了想,心中暗道,也罢,既然无鼎可用,我就用先前炼制的阵旗吧,只是不知当初自己在儒宗白云山宗门内炼制的阵旗,在这仙道高手面前好使不好使——这总得试过了才能知道。 叶经秋想到这里,对阿宝说道:“阿宝,你帮爸爸护法,爸爸去布置个阵法来。” 于是叶经秋带着阿宝出了桃源珠,来到树屋之内。叶经秋出了树屋,相度地势,按当初所学,先确定此地的天地格局之数,再行布阵。 叶经秋用阵旗布阵,速度自然是很快,不过片刻时间,一个三才阵布置完毕。 从外面看,须透过幻阵才能看到一个三才阵;这个三才阵是一个三才聚灵阵,入阵之后,才会看到阵内有一间小小树屋;直到进了树屋,才会发现树屋里居然有一个太极图。 这小小树屋里的太极图,自然是桃源珠所化,只要对手进了树屋上了太极图,就算是到了桃源珠内了。 而桃源珠的掌控者只是叶经秋,任他多高的仙道高手进了桃源珠,都算是落入叶经秋的手中,从此生死不由己,只由叶经秋掌管了。 却说叶经秋布阵完毕,就对阿宝说道:“阿宝,你只管在阵中修炼,引得人来入阵,他们进阵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了。” 阿宝道:“嗯,阿宝听话,听爸爸的。” 于是阿宝就在三才阵中盘坐修炼起来了。 回过头来再说归元党一番查不到叶经秋的踪迹,就安排各小队加强警戒与巡查,然后郁闷地带着各家族数位长老回拉罕城商量对策去了。 他这边刚刚回到拉罕城坐定开会,刚刚起了个头,就听家族中人来报: 在他所划的圈子里,那个老人峰上有异常,石家一位客卿长老已经带了一支小队前去探看,至于族长与各长老是不是也过去查看,请族长决定! 归元党听了,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去,要多派几支小队。我这边开会结束后自会赶去! 那叶小贼只不过是长于偷袭罢了,你告诉各小队,到老人峰上搜山巡查时小心些,不给对方留下偷袭之机也就是了!” 来人道了一声“是!”随即转身离去,归元党整理思绪,这才对众人说道:“诸位仙翁、长老,大家都说说怎样才能抓住这叶小贼?” 各家族的众长老们一时皆是沉默,过了片刻,才有一人说道:“归老仙翁,叶经秋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敌暗我明地,终究是我们吃亏啊!” “李仙翁言之有理,敌暗我明,况且我们对这叶经秋的情况知之甚少,仅仅知道他是孟思九的传人是不够的,大伙儿想法子查查叶经秋从哪儿冒出来的,有所了解才好—— 也许我们得去找找那个孟思长,此人虽已遁入禅宗,但他毕竟是孟思九的哥哥,也许从他那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呢!” 说这个话的人,却是石家族长石三磊,他口中的李仙翁乃是他家长老李步周。 李步周见石家族长不但认同自己敌暗我明的说法,更是提出了找孟思长的想法,当即也道: “石老仙翁言之有理,那孟思九留下个传人在此地吸引我等,说不准他本人早就去见过了他哥哥孟思长了,也许他们哥俩正躲在暗处看我们的笑话,商量下一步怎么对付我们呢!” 李家长老这么一说,各家长老都觉得有理,于是乎议论就热烈起来了。 不说这边归元党与各家族的长老们开会商量,再说叶经秋所在老人峰这边,石家的客卿长老带着一支小队,还有石重贵,一行急忙往老人峰赶来。 石重贵边走边恨,自己这么一个仙道六阶的高手,却被叶经秋一个灵道八阶的小辈偷袭得手,弄得灰头土脸地。 虽说双胫双足之伤不算甚么,仙道高手分分钟就可断肢重生,但受伤事小,丢脸事大,特别是丢了家族的脸面,这个事让他被族长石志坚一顿臭批,心中自是火大。 石重贵听人传报说老人峰上有异常,当即心中暗暗思量道,今番不比叶小贼偷袭于我,倒是我等去包围擒拿叶小贼,我自当跟来,出这一口恶气! 这十二人各怀心思,不多时来到老人峰上方,凭虚立定之后,向下方细细观察。 不多时,诸人就发现山南向阳之地,雪线以下,树林边上有一个地方,这里隐隐有灵气波动,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若有若无地在那里转动。 石家客卿长老看了半天,对石重贵说道:“重贵仙翁,你看这下方的灵气波动可有什么诡异没有?” 石重贵听了,凝视着下方说道:“赵长老,先前发现这里异常的那一小队人去了哪里了?” 赵长老听了,取出传讯玉简看了看,说道:“他们在这边已经巡查完毕,现在巡查到太谷岭那边了。” “他们应该是没查到什么,可是我却觉得这里有诡异的——先前我们也多次查过这座山峰,却没见这里有什么灵气波动,现在却是突然出现了灵气波动—— 莫非这就是那叶小贼在弄鬼?又或是他故布疑阵,吸引我们注意,本人却又不知跑去哪里偷袭去了?” 石重贵这么一说,石家这位姓赵的客卿长老不由得慎重起来,又是一番仔细查看,看着看着,突然失声笑了: “重贵仙翁,你看,这灵气波动果然是那叶小贼弄出来的,他现在正在阵中修炼呢!” 听这姓赵的一说,众人再向下方看时,果然见出下方是一个三才阵,被一个幻阵包着,里面果有一人盘坐修炼。 其实这是叶经秋有意而为之,三才阵里盘坐修炼的是阿宝! 先前那支小队发现这里异常时,叶经秋动用桃源珠,极力隐蔽三才阵,故而那支小队没发现什么,只是将此地出现了异常情况上报了上去—— 叶经秋正要他如此散布消息,待放过这支小队,后面再来巡查小队时,就是叶经秋请君入瓮所要“请”的目标了。 叶经秋收起桃源珠对三才阵的隐蔽防护,如此一来,用他自己所炼制的灵道阵旗所布的三才阵,就经不起仙道高手们的细细探查了。 这姓赵的与石重贵等人又慎重地察看了一番,结论道是:叶小贼境界不足,所炼制的阵旗只是灵道品阶,故而虽是布阵巧妙,终究不免露出马脚—— 可以断定,这三才阵中修炼之人,必是叶经秋无疑! 于是乎,这支小队一十二人立即向家族族长、长老发出讯息,称叶经秋就在此地! 与此同时,一十二人在姓赵的客卿长老和石重贵的带领下,齐向下方这三才阵扑来。 石重贵报仇心切,那是第一个扑入阵中;后面的人一看,哟,抓住叶经秋,那也算是大功一件,石重贵这是要抢功呀,不行!我们都赶紧跟上,谁抓住了叶经秋,这功劳就是谁的! 于是乎,这十二人一扑下来就都窜进了三才阵! 不是他们不谨慎,而是他们实在没把这个小小的三才聚灵阵放在眼中。 众人进阵之后,就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无故扰人静修?” 这少年分明不是叶经秋,然而他说着话,就运起混元霹雳掌,向众人攻来。 赵姓客卿与石重贵见了大喜,相互说道:“这可不正是孟老贼的混元霹雳掌功夫么?虽然此人不是叶经秋,但也必然跟孟老贼有关系!我们找对人了!” 众人听了,也都一齐出手攻击少年。 这少年自然就是阿宝,阿宝谨遵爸爸之命,见众人都来攻击自己,一闪身,出了三才阵,进了树屋之中。 这边众人见少年进了树屋,也有人道是有埋伏,不料再一细看,哟! 树屋里端坐在太极图上的那人,虽然不像先前的那少年,然而可喜的是,此人不正是那个“玉树临风夺命真人”叶经秋么! ——此时众人就听少年惶急大叫:“爸爸,敌人找上门来了!” 这边众人听得真切,哪里还能想到这本是叶经秋故意安排的?于是乎众人发一声喊,齐齐攻进树屋里来! 哪知进屋之后,便已踏上了太极图!这帮子家伙就都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已不知身处何方矣! 众人还道是陷在叶经秋所布之阵中,纷纷呼喝道:“叶小贼,有种现身来与你爷爷斗一场!” 不料呼喝声未停,众人都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自己手足受缚,仙家真元难以运转! “扑通扑通”地一十二声响过,众人面面相觑,相互看着对方,一动也不能动弹地,一一摔落在一个大殿之中! 众人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不免有人埋怨石重贵—— 你说你干什么跑得那么急呀,害得大伙儿都跟着遭殃了。 …… 此时有二人走入大殿,笑眯眯地看着这十二人,其中一人说道:“才十二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另一个人说道:“花大哥,先将这些人的真元散了,再慢慢炮制!”这两个人,先开口的是花子范,后说话的是冷天孤。 叶经秋是桃源珠的主人,这十二人在桃源珠内,任他修为多高,此时就如肉落砧板,哪里还有反抗之力? 桃源珠外,叶经秋带着阿宝,不多时将第二支小队一十二人如法擒拿,再过片刻,将这一班搜山巡查的三支小队全捉住了,这才完全隐蔽起三才阵的气息,回到桃源珠内来。 归元党与众长老开会尚未结束,就见家族下人仓惶来报:有三支小队前去那南山老人峰巡查异常时失踪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定计划避实击虚 归元党听得家族下人报告说有三支搜山巡查小队失踪,心中虽是大吃一惊,却也没有料想到是叶经秋做的好事—— 在归元党看来,叶经秋不过是一个灵道八阶的小虾米,仗着有一件高品阶的藏身法宝,隐藏行踪,时不时地来次偷袭而已。 能让整个一支小队失踪,这可是得有大本事的! 这是件大事!目前在这南山之中,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其他各家的长老们也都是大大地吃惊;不过,他们更关心是哪三支小队,当弄清楚了三支小队分别是石家的、归家的和李家的时,石志坚与李步周两长老脸色极度难看起来。 众人议论说都道:这必不是叶经秋所为,只有一个可能,应该就是那孟思九到了,亲自出手。 想到孟思九手段之辣,众人都是心中沉重,半晌不语。特别是石家长老石志坚,想到石重贵乃是自己的家族亲支近房心腹,几乎掉下泪来。 半晌,归元党才缓缓说道:“各位仙翁,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赶到现场查看一番。 不是我归某人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必是那孟老贼已经到了,却不肯现身,悄悄地坑了我们一把。 我料他必然是有备而来,以孟老贼的修为,凭他当年的表现,只怕我一人之力不是其对手,须得众家族齐心合力才可—— 此前只道叶经秋一个小贼,有我和石族长在,自然是可以轻松对付;不料叶小贼是如此难缠,而且老贼孟思九也来了! 还得麻烦诸位长老仙翁,通告另三家族长,同来此地,剿杀孟老贼一脉才是!” 就在此时,又有归家下人通报:南山王来访! 归元党带着众人迎接到分堂门口时,就听半空中管弦呕哑,鼓声嘭嚓,一辆大花车在吹吹打打声里落到地面上,车门打开处,南山王一脸风流自赏的神色走下车来。 归元党与各家长老们纷纷抱拳施礼:“欢迎南山仙翁!” 南山王顾盼之间,颇为骄矜,受着众人的欢迎,却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地说道:“各位不必客气。” 南山王这副模样,自然使得部分人心中不满,但也只好在心中暗骂“南山老蛇精”而已。 归元党把南山王请入正堂上座,相互厮见礼毕,这才说道:“南山仙翁枉驾屈尊,必是有所指教!” “哈哈,归老头你太客气啦,我老人家能指教你什么。我此来不过是要告诉你,第一呢,叶经秋真的不在我南山内部六百峰中,只在外围三千峰内,想来你们也是明白了的。” 归元党与众人听了,都说道:“明白明白,南山仙翁说得是!但不知第二点是什么?” “第二呢,你们这一来,我南山群盗们没有收入了,他们拿什么来进贡我老人家?” “南山仙翁这话怎么讲?” “怎么讲?说起来我这次跟你们合作,我老人家是亏大了——你们在我南山一带搞得声势大张,却是害得我的手下们就没法子干活儿了! 他们没了收入,我老人家自然就收不到进贡呀——你们估摸着看,是不是给我老人家一点补偿?” 南山王说得理直气壮! 归元党等人却是听了后心中生满恨怒之意,但众人都以归元党为首,只看归元党怎么说。 归元党心中虽恨,但却想着如今尚有孟思九这个大敌未曾现身,对这南山王还是以拉拢为佳! 于是归元党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徐徐说道:“南山仙翁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南山仙翁要多少补偿?” 南山王见归元党如此说,便也说道:“归老仙翁,我也不白拿你的,至于补偿,你随便给个三万两万普通灵石就可以了——我老人家这要求不高吧?” “不高不高!南山仙翁,我们还要通力合作哟,希望南山仙翁多多配合。” “配合嘛,这是一定的。我老人家还有第三点没说呢—— 这第三呢,就是我老人家已经发现了,那叶经秋只在我南山老人峰! 那个老人峰嘛,我就是见它像个老人,我老人家才不许我那些手下占据它的。否则,他们占据了老人峰,可不就是如同爬到我老人家头上了吗? 现在叶经秋敢犯我老人家的忌讳,他凭什么?凭的是法宝。所以嘛,他的法宝我老人家要定了! 我老人家来是跟你们说一下的,你们不可以跟我争这法宝哟!” 归元党与众人听到这里,又是气愤又是好笑,世间居然还有这种理论,这南山老蛇精可真够无耻的。 归元党却又趁机说道:“南山仙翁,这叶小贼占据老人峰,的确是够犯仙翁忌讳的。 仙翁自是不能容忍;我们也是不忍坐视叶小贼爬到老仙翁头上去拉屎! 只是刚刚得报,我们的搜山巡查小队有三支小队失踪,还请仙翁带我们去老人峰查看查看——如此,仰仗仙翁了,我这里先谢谢仙翁。” 南山仙翁虽然张狂,却总不如归元党老奸,听这归元党语意甚为恭敬,随即大言道: “这都不是个事儿,我老人家这就带各位前去查看查看!” 众人听了,都说道:“多谢南山仙翁!” 归元党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口中说道:“请仙翁先行!” 南山王也真个就大言不惭地说道:“好好,你们都跟我来!” 于是乎南山王昂首挺胸,阔步而出。 归元党与众人相视之下无声而笑,都跟着出来了。 南山王上了花车,归元党与众人也都乘上追风灵船,往老人峰而去。期间又通知了数支搜山巡查小队,都往老人峰聚集来也喽。 南山王意气洋洋地乘坐花车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队追风灵船,众人作一路,声势浩大,可谓来势汹汹,十分拉风。 不多时来到老人峰上,遍察老人峰,但见先前所报称的异常之地,果有一间小小树屋,但人去屋空,连那灵气波动都不复存在! 原来叶经秋抓住了对方三支小队共三十六人,料想对方这一下子必然是被打痛了,就收了阵旗,回到桃源珠内,审问俘虏去了。 叶经秋来到桃源珠内时,第一支小队十二人已经由花子范冷天孤二审问完毕。 说起来花子范虽是儒宗白云山宗门的元帅,讲究个儒风雅致,但在审问俘虏这一块也是极有心得,与冷天孤二人一唱一和,威逼利诱,无所不施为,正要大展身手呢! 谁能想到这些人虽是修仙者,却反而比凡夫俗子更怕死更惜命,根本没给花子范冷天孤二人留下大展身手的机会,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花子范冷天孤二人见叶经秋与阿宝进了大殿,高兴地说道:“经秋!这些人招供得可快了,具体情况是如此如此地。” 二人给叶经秋说了一番,叶经秋道:“原来是五大家族联手对会我这个‘孟思九的徒弟’啊,好强大地阵容哟!” 于是叶经秋等又审问另两支小队二十四人,果然说法相同。审问这些修仙者,没想到如此顺利—— 说白了,这些修仙者能踏 上长生之路,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更知道活到现在不容易,左一劫右一劫地,哪一个不是十二分地珍惜性命呢! 叶经秋与花子范冷天孤辛媚几人商量了一番,都认为归家兴师动众,联合四大家族,如此肯下本钱,自是与那孟思九结仇甚深。 叶经秋自己虽承蒙孟思九的遗赠,修出了六个金丹,但毕竟自己不是他的徒弟,也没有义务替他报仇,何况孟思九仇家这么多,报仇也不容易。 叶经秋自己又岂是嗜杀之人? 五大家族联手而来,这是个大问题! 花子范思索一番,对叶经秋说道:“经秋,当时我们从紫竹海逃到此地,是我们不知桃源珠有如此威力! 现在看来,桃源珠可以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也无须怕他什么五大家族十大家族的。 目前看来,最可恨的是这归元堂归家,不但是此次挑动事端的带头人,而且从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也是恶霸势力。我们只须针对归家,略施杀手,重作惩罚,杀一儆百,震住另四大家族也就是了。” 冷天孤听了,也说道:“三哥,花大哥说的是。不过,那另外四家既与归家沆瀣一气,想必也好不了多少,我的看法是都要惩罚。” 辛媚见花子范冷天孤二人都主张惩罚五大家族,也就说道: “既然要惩罚他们,我们也不必呆在这深山里了。他们既然集中力量在这南山,我们就避实击虚,先行打击归元堂归家家族的各地分堂,包管叫他归家归元堂灰头土脸地!” “知己知彼,方能每战不殆。我们还不了解归元堂的各地势力布置情况,是不是要把这些俘虏中归家的人都叫来再审问审问?”冷天孤提议道。 叶经秋辛媚齐道:“正当如此。” 花子范听了,又提议道:“依我之见,把这些人分开来审问,归家的人由我或是经秋来审问,那些其他家族的人,由另三个人来审问,对他们一个一个地过堂,必能审问出来。” 众人都说这方法好,于是分头审问。 这一番审问,比先前并不困难,这些修仙者既惜命怕死,况且先前又都招供过了,所以也是但有所问,无不如实回答。 除去花子范这边审问归家人时,这几个归家子弟略有迟疑之外,但也都最终如实回答了。 叶经秋等人就将审问得到的结果放在一起斟别,发现这归家归元堂好大的势力哟,遍布这一界各地。叶经秋等人想了想,挑选出了数个分堂作为目标。 第一个目标乃是南山以北八千里大良城二级分堂,堂主归政期。 第二个目标是大良城北六千里外的小良城二级分堂,堂主归政江。 第三个目标却是折向大良城东南,拉罕城东面八千里的南寺城一级分堂,堂主归兴云,仙道六阶高手。 干掉这三个分堂之后,暂时收手,放出一个归家子弟去报信,让他归家人好生反省去,两下讲和。 若那时归家人若是仍不死心,索性就闹他个天翻地覆。 ——大方向定下之后,叶经秋等人就细细商量如何下手,打归家人一个措手不及的具体细节事宜了。 对于第一个目标,分堂堂主归政期仙道五阶。堂内另有归家仙道高手六人,灵道修仙者十四人,外姓修仙者依附归家的十人,这三十人中,首先要拿下归政期! 按照计划,到时候由花子范阿宝出面攻打吸引归家人出手,辛媚接应阿宝与花子范,叶经秋驾驭桃源珠负责抓人。 众人商量既定,叶经秋当即驾驭桃源珠,往南山以北八千里大良城归家归元堂的二级分堂赶去! 却说归元党与南山王此时正在老人峰上方,密密地监视一切。 南山王虽然大意洋洋地,但在此时却很无奈,他没有三观镜,根本无法察知叶经秋在哪里。 倒是归元党凭着三观镜,一直盯着小小树屋,不放过一丝动静。 三观镜中蓦然出现了一小缕轻烟,归元党立即感知到了,当即凌空下击,一掌拍落下来。 这一掌拍下,就见半空中一个掌印,向下急落,越来越大,落到地面上时,犹如一座手掌形状的小山! 小山般巨掌压下,将那小小树屋笼罩在内,就听一声沉闷的响声,掌山拍在老人峰的山坡上,将小小树屋连同其周边方圆十里震击得沙飞石走,草树全消,山坡也深凹下一块! 归元党一击无功,脸色铁青,收掌持镜,再看下方时,哪里还有那叶经秋的丝毫痕迹?连先前的一缕轻烟也找不到了! 叶经秋在桃源珠内,也感知到了归元党那一掌的杀意。叶经秋情知是自己大意了,小瞧了天下英雄。 这归元党既是仙道九阶顶尖高手,又能统率归家归元堂,必是有两把刷子的。叶经秋一见对方发现了自己的桃源珠所在,当即再控桃源珠隐藏起来,随着一掌之力,就势沉入山石泥土之中。 归元党一掌拍落时,感觉不到掌下有什么异常之物,故而认为叶经秋已经逃遁了,所以心中十分愤怒。 殊不知叶经秋此时早已驾驭桃源珠,土遁而去,此时已经到了南山之外,平顶山北面了! 南山王问道:“归老头儿,你这三观镜不简单啊,居然能察知叶经秋那法宝的动静,佩服佩服!” “南山仙翁,你佩服个屁呀,那叶小贼又逃了!”归元党心情恶劣,忍不住跟南山王暴了粗口。 南山王倒也不在乎,哈哈笑道:“怎么?要暴走了?” 归元党也随即醒悟,当即说道:“区区一个叶小贼,还不至于让我归某暴走,只是在他身后,那孟老贼着实让人不安。 南山仙翁,我记得你好像跟那孟思九也不大对光吧?你可要小心你那些徒子徒孙哟!” 南山王知道这是归元党的反击,也是归元党提醒自己,自是哈哈一笑,带过此事。这两个老家伙却不知道,叶经秋已经快要到了大良城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大良城路遇金家 叶经秋出了南山,向大良城方向行了五千多里之后,看看前后无人,就出了桃源珠,取出追风灵船,径往大良城驶来。 到了距离大良城三百多里时,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路上行人有半空中驾驶追风灵船的,有在地面上骑马前行的,也有步行的。 大约在半空中驾驶追风灵船的都是修仙者,在地面上骑马的是凡俗富人,而徒步走路的只是一般凡间平民了。叶经秋神识扫过这地面上的凡人,发现他们个个都是先天境界。 离城百十里路时,行人更多。叶经秋拣了个避人之处降落尘埃,收了追风灵船,与凡人一样步行。 叶经秋速度快,虽是步行却也很快就赶上了前面一群五个人。 叶经秋作为修仙者,耳朵灵得很,就听这一群五个人中有一个说道: “毛蛋,今天到了城里,找到你二伯时,你一定要好好求他,只要他答应了,我们就能为你妈报仇啦!” 叶经秋看这一群人时,只见其中有个中年汉子,汉子手上拉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敢情这男孩就叫毛蛋了。只听这男孩说道: “阿爸,我会好好求二伯的,我要给阿妈报仇!” 叶经秋看这群人中的其他人对这父子两个的对话的反应,想来这五人是一家子,否则怎么会不为之侧目惊奇? 果然,这五个人是一家子。另三个年纪上看来应该是这中年汉子的儿子与女儿。 叶经秋只听那个十岁模样的红衣小女孩子说道:“阿爸,我们求二伯,他就会帮我们吗?” 另外两个年纪大一些应该就是中年汉子的长子与次子了。只听那年纪大的,也就是中年汉子的长子说道: “阿爸,我想投到儒宗门下!” 中年汉子道:“龙蛋,我们家贫穷,儒宗那边的报名费我们就交不起呀!我们只能求你二伯,投到禅宗门下吧。” 就听那次子也说道:“阿爸,我也想投到儒宗门下。” 中年人停下脚步,大声道:“龙蛋虎蛋,你们还是不是老子的儿子?怎么尽不省心呢? 爸爸说了,这事只能求你二伯才好!我们没有钱,交交交不起报名费,你你你们要让爸爸怎么办呢?” 这汉子说着话,前面声音还大,说到后来竟然呜咽起来! 这下子,惊得四个孩子一齐跪下了。 叶经秋恰恰此时赶到这一家父子身边。 这一家五人见了叶经秋,都很自觉地闭了嘴。中年汉子低声说了一句“起来!” 四个孩子也都站起来了。 叶经秋心知这一家人是忌讳防着自己,当下就说道:“这位大哥,小弟要到大良城去,只是初次前来,颇想找人打听打听。” 这中年汉子听叶经秋如此一说,心中想道:原来这人也只是个路过的,于是就说道:“原来这位大哥也是去大良城的啊;请教大哥贵姓?” 叶经秋道:“敝姓叶,大哥贵姓?” 中年汉子道:“我姓金。” 叶经秋道:“原来是金大哥。这四个孩子是——?” 中年汉子嘿嘿笑道:“叶兄弟,这四个孩子,是我大儿子二儿子大女儿和小儿子。” 叶经秋有心挑逗这金姓一家说话,就叹了一口气说道:“金大哥,小弟请教个事情,我想投到这大良城禅宗门下,不知大良城中这禅宗宗门在哪条街道上呢?” 中年汉子听得一怔,就随口说道:“正好我们也要去禅宗,叶兄弟如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叶经秋道:“原来金大哥晓得道路,真是太好了!” 不多时,叶经秋就跟这姓金的一家子说话投机,对上话路子了,也知道了这一家五口,父亲叫做金实,四个孩子分别叫做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 叶经秋心说我今天来这大良城,乃是为了找归元堂的晦气来的,如果能顺手帮这金姓一家的话,不妨就帮他一把。 叶经秋心中如此想着,也就随着金家一家进了大良城。 此地有句俗话,说的是“大良不大小良不小”,这大良城虽名一个大字,却真的不大,东西南北,各长不过十里,共有五条南北大街三条东西大街。 大良城中,北部乃是修仙者居处所在,五大家族,四大教派在此城中都设有分堂。 叶经秋随着金实一家一路走到大良城北部,走在北一大街道上,不多时看到一处小广场,广场北面,只见门楼高耸,门前两个威风的大石头狮子。 金实一家连头也不转就走过去了。 叶经秋转头看时,远远地就见这门楼上大书“归元堂”三个大字。叶经秋暗暗记在心中。 叶经秋与这金家一家人其实都不知道这大良城的规矩:北一大街道是专给修仙者走的,凡人莫入。 但是叶经秋与金实一家人都不知道哟,所以叶经秋与金家人堂而皇之地走在北一大街道上时,早就已经被修仙者注意到了。 首先自然是叶经秋他们经过的归元堂,接着是静得教宗。 好在他们刚刚过了静得教宗门时,就有一人,衣穿百衲,是个禅宗,匆匆迎面而飘来! 这个禅宗口中急忙呼喝,连“阿弥陀佛”也不说了,只听他急急地说道: “五弟,你好大胆,这要是被城主巡卫发现了,你们还不得去坐监狱啊!” 这人说话之际,身不动脚不抬地就到了众人面前,一挥大袖,就将金实父子带走了! 这人带走金实一家之际,百忙中回头看了看叶经秋,口中“咦”了一声: “没想到你还是个修仙者,既是护送我五弟一家到此,你也跟我来吧。” 叶经秋心说难得你误会我是护送你五弟来的,当下点点头说道:“大师请了!” 不多时,叶经秋随这人来到禅宗宗门,这人宣了一声佛号,径进禅院。 叶经秋紧随其后,转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一处小跨院内。这人才回过头来说了一声:“请进!” 叶经秋随这人一路行来,知道这人境界颇高,应该是在仙道六阶左右。 但叶经秋也是个有胆有识的人物,自己境界虽低,却也不惧他什么,口中说了一声谢谢,就随这人进了跨院小禅堂。 这人此时才又大袖一挥,金家一家五口就出现在叶经秋眼前。 只见这金家五人一现身就向这人哭诉,金实道: “二哥,这次我来找你,实在是我在家乡过不下去了。你侄子侄女们的娘已经被人害了!求二哥为我一家报仇啊!” 这人听了,宣了一声佛号,说道:“五弟,不是二哥我不帮你,二哥我为着本门戒律所限,实在无法帮你。” 金实显然对此早有预料,回头一示意,四个孩子一齐上前,都是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叩头,口称 “求二伯慈悲,我们愿意投身禅宗!” 这金实的二哥,本名金华。共兄弟姐妹五个,大哥金春早亡,二哥就是这位金华,三哥金秋,五弟金实。排行老四的是金家四妹,名叫金铃。故而兄弟四个各占“春华秋实”一个字,想来他父母也是有点意思的人—— 只是这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弄到现在,只剩有这老五一家和这位出家入了禅宗的老二。 叶经秋旁观者清,看出来这金华必是有难言之隐,否则怎么可能不为自己五弟出头呢? 于是叶经秋说道:“金大师,金实兄弟,若果是大师有为难之处,叶某人或能帮上一把,毕竟叶某也是个修仙者;不知金大师有何意见?” 金华听了,长叹一声:“孩子们,你们都起来罢。” 金龙金虎金小丫金毛蛋四个听二伯话里似乎有答应的意思,都是大喜,爬起身来。 金华见侄子侄女都起来了,于是对他五弟和叶经秋叹了口气说道: “五弟,叶真人,贫僧的确有难言之隐——我之所以出家到禅宗来,却是因为年轻时草率行事,变亲为仇。 所以我当日于师父之前发誓,自此谨守教规,不染红尘。 更有一事,我师飞升到上一界之前交待本宗,五百年内,本界十大势力将会惹来灭顶之灾,为此,严禁本教弟子与人争斗!” 金华说到这里,眼睛看着叶经秋,双手来了个合什,又对叶经秋说道: “叶真人,在这个严令之下,我禅宗弟子是没有任何人敢与人争斗的。 就连今番听说南山那边归家人包围了孟思九的传人叶经秋这么个重大的事情——归元党数次力邀四大宗派——我禅宗一直没有派出人手,另三大教派也一样是按兵不动,为的就是我师这个预言!” 金龙金虎两个少年听了,问道:“二伯,我们加入儒宗也不行吗?” “儒宗也一样不行,不许弟子与人打斗。”金华斩钉截铁地说道。 金华瞧见自己五弟脸色难看,就安慰道: “五弟,你的想法我是知道的,你也不必求我,眼前现有一人,足可为弟妹报仇,而且,也能收侄儿们做徒弟!” 金实一家与叶经秋都是听得一愣,却见金华诚恳地向叶经秋施礼道: “叶真人,你我相见即是有缘!我一见叶真人就觉得十分亲切,虽然今生只是初相识,但在我感觉之中,就如前生与叶真人十分相知一般!我料叶真人必能帮我五弟一把,肯请叶真人怜悯!” 叶经秋听了,心中大是奇怪,就说道:“金大师何以如此相信叶某?” “叶真人,我师父曾经说过,我本是转生之人,只是觉醒虽早,但进境却慢;又说我一旦遇到同道人时,若是心中直觉亲切,便是可托可依。” 叶经秋听到这里,心说元圣利元大哥也曾经说我是转生之人,并送我踏上觉醒之路,不料至今不曾觉醒元身之魂。 这金华既已经早早觉醒,为何却还不知自己的来路?既是觉得我是他同道中人,是否能知晓我的前生? 叶经秋思忖之下,觉得这金华也应当是可信赖的,当即问道: “金大师,既然你已觉醒了元身之魂,可知自己的来历?能否为叶某解说解说是如何觉醒的?” 金华道:“叶真人,我是在五岁上自然而然地觉醒了的,只是我觉醒的,首先是血脉——至于元身之魂,本当在我踏入灵道境界后即可觉醒,只是我师父却将此事压制住了。 师父告诉我太早觉醒不是好事,将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为着躲灾,故而师父帮我压制,须要等到一人才可以解开禁制!”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元身之魂的觉醒也可以压制?你等到什么人就可以解开禁制了?”叶经秋也是大感奇怪。 金华听了,笑笑说道:“叶真人,压制元身之魂的觉醒,对于我师父来说,实是小菜一碟。 至于怎么解禁,师父说到时即可由我大师兄来完成。大师兄正是我要等的那个人,他本名刘海。” 叶经秋听了,心中极是诧异,当即说道:“金大师,你托付金实兄一家于我,这一点,叶某答应了。但是叶某答应归答应,条件还是有的。” 金华道:“叶真人,如此先谢谢你了!至于你要求的条件,但凡我能做到,必不推辞!” 叶经秋一笑:“金大师居然不怕叶某趁机狮子大开口,提一些让你为难的条件吗?” “哪里的话!我对叶真人是一见倾心,信得过叶真人!”金华笑道。 叶经秋见对方如此坦诚,也正色说道:“金大师,叶某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大师兄来时,帮我一把即可,我也是转生之人,为自己的元身之魂不能觉醒而困惑很久了!” “原来就是么个条件——完全可以!叶真人放心好了!” 接下来,众人相谈甚欢,叶经秋听得金实说明,原来他的妻子被村中恶霸周某某羞辱,自杀而亡。 说到那村中恶霸,论其修为,也不过区区灵道二阶而已。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当地并无其他人修炼,那恶霸于是祸害一方,无人敢惹。 说起来这恶霸本名周晓仁,道号硕珠子,人们都暗地里骂他为“硕珠儿,真小人”。 金华道就跟叶经秋解释道:“叶真人,那硕珠儿周晓仁父亲原本是个无立锥之地流氓无赖,周晓仁母亲跟姓归家的人有染,所以周晓仁虽姓周,其实是归元堂归政高的私生子。 归政高不好公开认子,就收周晓仁做了徒弟——那归政高也是一个无耻无赖,所以他们这一对真父子,人们私下里都骂做‘龟种羔子周硕珠儿真小人’! 阿弥陀佛!那周晓仁,比他生父‘龟种羔子’归政高更为不堪,十分好色,甚至把魔爪伸向他的亲生女儿和外孙女! 阿弥陀佛!偏偏那做女儿和做外孙女的也是一对**——他们是一家子满门无耻哟!阿弥陀佛!” 金华说到这里,金实气愤地道:“这种不要脸的人,他们一家子早晚要遭报应,死个精精光光!” 金华劝止了金实,又说道:“阿弥陀佛!我一个小指头就能灭了他!可惜我是怕牵扯到归家之后,应了师父的预言,给本宗惹下灭顶之灾!” ——先前金实带着儿女们逃出家乡之后,也曾托人捎信请二哥出手,无奈二哥金华回信说身不由己,不能出手——这才有了叶经秋于路上听到金实父子的那一番对话。 叶经秋心中最恨仗势欺人之徒,当即表示,等到此地事了,便为金实一家报仇。于是金实一家感激不已,金龙金虎自是跪下叩头,要拜叶经秋为师。 叶经秋当即表示同意。金华道: “叶真人,承蒙你看顾我五弟一家,只是不知叶真人来此地尚有何事?但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必不推辞;而且我还有一事,肯请叶真人允准。” 叶经秋道:“金大师,不知你还有何事?” 金华道:“叶真人,当初我师父飞升而去,交待金某说:‘华儿,你虽是我之弟子,但我飞升之后,你亦不可久留于禅宗宗门。 他日你五弟一家必来求你出手相助,你万万不可答应!你不答应时,自然会有人出手相助—— 你只须跟定这出手帮助之人,从此与他同进同退,自然会有你的福报!’” 说到这里,金华再次拱手施礼道:“叶真人今天之所为,就如我师父亲眼所见一般!金华在此肯请,从此甘当叶真人的随从,还请叶真人答应!” 叶经秋听金华这么一说,心中自是更加诧异:世上还有这样做师父的,叫弟子跟一个初次见面人走!? 叶经秋心说你跟我走,那么什么时候你才能见到你那大师兄,让他帮我一把,解我元身之魂不能觉醒之困惑呢?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高宣佛号,走了进来。 () 第一百六十七章、来相聚其乐融融 却说有人高宣佛号,走了进来;金华一见这高宣佛号之人,就赶紧施礼,口称师叔。 叶经秋看这人时,只见他身穿大红袈裟,方形脸庞,须眉皆白,二目如炬,却是向自己合什为礼。 叶经秋赶紧还了一礼,就听这人说道: “叶真人,老衲悟静,乃是金华的师叔。他师父名叫白秀,人称天机神算子白真人。 老衲与秀师从五行仙翁修行,说起来天机神算子是老衲师弟。老衲这师弟乃是惊才绝艳之人,入门虽比我晚,但却是进境神速,五百年时间,就跨过了仙道九阶,追随我师去了更高世界!” 说到这里,这悟静老脸微微一红,众人都知道他这是一时惭愧,又不好插话,于是静待下文。果然悟静继续说道: “叶真人,老衲比师弟早入门一千多年,却是惭愧得紧——师弟入门时只是个不曾修炼过的凡人,但五百年时间就远远超过老衲这做师兄的——老衲佩服他,也相信他的话!” 说到这里,悟静也不理别人的反应,看向金华,郑重说道:“金华!” “弟子在!”金华应声起身回答。 悟静示意他坐下,又接着说道:“金华,我一再以门派禁令和你的誓言提醒你不可出手帮助你五弟一家,正为着今日之事!从此你可以脱离禅宗,随叶真人去罢。” 金华惊讶:“师叔,我并没有背离禅宗的意思啊!” “不然,”悟静说道:“这本是你师父的要求!我只是替他转告你罢了。你师父临走之前告诉过我,等到助你五弟之人出现之后,便让你跟了这人去。 你师父细细推算过此事,要你追随这人去后,只要不做违背天道本心之事即可,你不必讶异!” 叶经秋心道:你这简直是自说自话,我若不是看在刚刚收了金龙金虎做徒弟的情份上,怎么会听你这么絮叨,想到这里,叶经秋当下就说道: “悟静大师,我自己漂泊不定,如何能收金华大师做随从?何况以金华大师的修为境界之高,又何必做我的随从?” 不料悟静哈哈大笑道:“叶真人,你身边不止一人,添上我师侄金华一人也不算多。 若是我师弟料得不错,你有随身仙府,你的人都住在你的随身仙府里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别个,正是那近日在南山一带,闹了个天翻地覆的‘玉树临风夺命真人’叶经秋! 他们都传言说你是那妙想天开孟思九的传人,我却深知你不是。他们误会你,乃是因为你学过那孟思九的功法罢了!” 叶经秋听得满脸惊讶,目瞪口呆! 叶经秋心中暗思:这些事情,悟静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我的行踪泄露了么? 悟静显然看出了叶经秋的疑惑,当即说道:“叶真人,你也不必奇怪老衲知道这些事情——这都是老衲师弟所预言的,不然,老衲怎么能知道这些!” 叶经秋听到这里,赶紧问道:“悟静大师,天机神算子还说了什么?” “叶真人放心!老衲师弟所预言的,到此为止了。”说到这里,悟静又道: “叶真人,老衲既为禅宗大良城娑婆下院院主,在此与叶真人保证:我娑婆下院永远支持叶真人!如违此言,神佛不佑!” 叶经秋听了,连声表示感谢。悟静却又说道:“叶真人,老衲真心想参观一下你的仙府,不知可能允准?” 叶经秋此时心情大好,当即说道:“请请,诸位请不要反抗叶某的神识挪移。” 此时金华金实兄弟一家,都是十分激动,悟静也是微笑满脸。 叶经秋神识运转之际,众人就觉得眼前景物一变,已不在小禅堂之内了。 众人就见眼前好大一个世界,四海烟涛茫茫,向内围着一片大陆。下一刻,众人来到一处村庄,但见村头一石碑,碑上大书“桃源村”三个大字。 众人随叶经秋踏过小桥来到村里,但见有三四十人在田中干活,或栽树或种菜。悟静等人见了,都赞叹道:“叶真人,好一处世外桃源!” 叶经秋笑笑道:“大师若是愿意于此隐居也可以。” 悟静笑道:“老衲暂时还不能享此清福,须得交待了娑婆下院院主之任方可。” 金华突然“咦”地一声道:“叶真人,那个不是归家的归兴达么?怎么他也在这里?” 叶经秋淡然道:“这归兴达连同旁边干活的人,都是前日我在南山中抓住的俘虏,现在让他们做做苦力,种种庄稼。” 悟静与金氏兄弟听了都是一脸骇然之色,却是金实的儿子女儿高兴得不得了,金龙金虎都嗷嗷直叫: “师父真厉害!师父好伟大!” 叶经秋听了,含笑道:“小孩子家知道甚么‘厉害’‘伟大’的?不要瞎说,叫人耻笑。” 众人说着话,走过田头,迎面走来两位老人,叶经秋道:“义父义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叶保仁与李红夫妻两个见叶经秋带着老老少少的七个人过来,就说道:“经秋,我们去教那些人种地去。这几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叶经秋于是连忙给义父义母引见悟静、金氏兄弟一家人。 金龙金虎兄弟两个极是乖巧,不用别人教,就主动上前喊“爷爷奶奶”,把叶保仁老夫妻两个乐得合不拢嘴,也跟着叶经秋等人回家中来。 众人快到农家小院门口时,就听一阵琴声飘来,却是辛媚在弹琴。众人但听得琴声悠扬婉转,极是悦耳。琴声里有人唱道: 临水垂纶,开田种玉,青画淡隐烟村。竹疏阴浅、倩影映苔痕。都到轩窗供赏,来助兴,陶令杯樽。梅花后,桃发半山,莺燕尽销魂。 黄昏,桑不采,蚕眠未醒,轻掩柴门。待织云裁锦,心暖身温。自是春衫扮靓,针线缀,妾意郎恩。新衣好,娇儿雀跃,满院笑纷纷。 众人听了都赞叹,李红道:“这是俺家儿媳妇弹唱的歌儿哟!” 于是众人都说道:“老夫人好福气!这是什么歌儿呀?” 李红听了,自是得意,就说道:“俺就是有福。这歌儿吗,老头子,娃儿唱的这歌叫《桃源乐》的,是吧?” 叶保仁也笑道:“可不就是么;自从得了义儿经秋,我跟老婆子的福气就来了!”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院子,就听李红高声道:“媚儿,秋儿带了朋友来家啦!” 茅屋内转出辛媚,远远地对叶保仁夫妇叫了一声“义父义母”,又迎上前来,对悟静、金氏兄弟与金龙金虎几个兄弟姊妹几个说道:“大哥的朋友,自当欢迎!” 叶经秋即于此时介绍道:“这是我妻子。” 悟静、金华、金实赶紧施礼,金龙金虎更是口口声声地喊“师娘!”连带着金小丫金小毛也都跟着两个哥哥喊师娘。 叶经秋见辛媚略作一怔,连忙解释道:“辛妹,这金龙金虎兄弟两个,资质不错,我已经收做弟子了。” ——说着,又给辛媚介绍道:“这位是悟静大师;这位是悟静大师的师侄金华大师,金龙金虎的二伯,这位是金实兄弟,金龙金虎的爸爸。” 众人见礼未毕,门外跑进来一个少年。叶经秋见了,对悟静等人说道:“这是我儿子阿宝。”随即高声道:“阿宝,去请你花伯伯冷叔叔,把济思也带来。” 阿宝未及与众人见礼,就说道:“爸爸,阿宝这就去!”说着,就转身跑开去了。阿宝去不多时,就与花子范冷天孤小济思三人一起回来了。 于是众人又是一番厮见叙礼,然后就在这茅屋草堂之内分宾主坐定。辛媚却是与李红娘儿俩做饭去了。 不多时,饭菜齐备,众人尊悟静、叶保仁夫妇坐于上席,然后其他人按长幼之序坐好,饮酒吃饭,其乐融融。 辛媚在席间道:“大哥,你收了两徒弟,我也得收一个哟。” 叶经秋道:“辛妹,你想收这个小丫头吗?收就收呗。” 金小丫虽然是个十岁的孩子,却也一样是乖巧的,小女娃立即高高兴兴地叩头拜辛媚为师。 悟静道:“叶真人,老衲现在真想长居于此,不复出矣!” 叶经秋道:“随时欢迎悟静大师!” 于是众人又是一番说笑。 座中叶经秋辛媚花子范冷天孤阿宝不需吃什么食物,主要是饮了些酒,悟静与金华也是。 叶经秋的义父义母与金实都不是修仙者,自然要好好享用这可口饭菜。至于小济思与金龙金虎等五个孩子,不多时吃得心花怒放,也相互熟悉起来了。 饭后,叶保仁夫妇自是去了田地里,教那三十多个俘虏学种地去了。阿宝则带了五个弟弟妹妹玩儿去了,原先这里只有阿宝和小济思两个孩子,稍嫌寂寞,这下子,热闹起来了。 安排好金实一家人的住处之后,叶经秋辛媚花子范冷天孤等人就商量下一步的行动细节,连悟静与金华也参与进来了。 悟静提议道:“叶真人,我可以联系另三家教在大良城的分院下院,确保四大教派各分院下院中立。” 叶经秋道了谢,询问道:“悟静大师,行动细节已经基本定好了。我现在倒是需要一个鼎,不知哪里能弄到?” “叶真人,你想炼制么?现成的鼎是不好弄的,毕竟好鼎都是有主人的,若是到坊市上淘货,也没有好鼎可买。 最好的方法是自己炼制自己的鼎,这样弄到的好鼎,最适合自己哟!”悟静指点道。 “自己炼制自己需要的鼎?这要怎么炼制?” “这个么,老衲这里有个‘交互炼鼎法’,老衲对于炼制一道没什么兴趣,就送给叶真人好了。”说着,悟静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叶经秋。 叶经秋道;“悟静大师,我这不是无功受禄吗?谢谢大师赠法!” “哪里哪里,叶真人,你这不能叫无功受禄,将来你炼出好鼎,还请你帮老衲炼制法宝,老衲这叫做先投资后得益,是吧?哈哈哈哈!” 叶经秋收下玉简,神识扫过,便清楚了这方法原来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心道:此法甚好,以后我依法施为,自能炼制出自己所需要的鼎来,我眼下先要做的事,还是先灭了归元堂大良城分堂为主。 想到这里,叶经秋道:“悟静大师,金华大师,今晚我们就要对归元堂分堂动手,两位大师可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金华道:“叶真人,在这大良城中动手,我暂时还不能出面,我希望留在这桃源村,不知叶真人能否同意?” 叶经秋未及答言,悟静却说道:“我今晚为叶真人去游说另三家教派。至于参战,也是不方便的。 不过,金华你却可以暗中接应叶真人;只要你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的。” 金华应声道:“是!” 众人定好分工,于是叶经秋、花子范、悟静、金华四人出了桃源珠,仍然回到小禅堂内。此时天色向晚,悟静自去联系儒宗教派、明宗教派、静得教派三教派在大良城的分院下院。 金华随花子范负责接应叶经秋,自是随叶经秋行动。叶经秋本人却是驾驭桃源珠来到归元堂分堂门前广场。 叶经秋相度广场天地之数,迅速布下数枚阵旗,形成一个迷魂之阵,然后摧动桃源珠,化作一个缩小版的幻想城,城门大开,正对着归元堂大良城分堂大门! 此时归元堂分堂门口的两个门卫,乍见门前广场上一阵烟雾飘过之后,出现了一座宫殿一样的小小城池,顿觉惊讶万分! 这两个家伙未及上报,就走上前来查看。 这两个都是仙道一阶的水平,仗着自己修为不低,又是在自家分堂门口,于是这二人一边讶怪,一边骂骂咧咧地到了城门口,就要进城看看究竟。 叶经秋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只见他突然出现在这二人身后,一招龙手九转,逼得二人只能前跃躲避。 就见这二人果然向前一跃,身子就进了城中,待这二人回头来看时,只见四下里海波茫茫,哪里还有归元堂分堂所在? 这二人正惊讶间,心说我怎么居然能悬空立在海面上呢?却是这念头刚刚转过,二人就见得自己从空中坠落,只听得“扑通”两声响过,这二人早已离开海面,跌在一座大殿里。 二人还要挣扎,不料全身上下再也使不出丝毫力气。 二人抬头看时,就见一个年轻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两个了。”这二人正奇怪:什么“两个了”? 哪知这念头才转过,却又听得“扑通”声里,又有数人跌落在自己身边。 原来在外面,归元堂分堂之中,已经有人发现了异常情形,随即就有数人出来查看。 这几个人,叶经秋却并未出手,而是任由他们进了小小幻想城之后,才施法拿住—— 果然,这样更省力,不须叶经秋等人出面,这数人进了小小幻想城之后,便不得不受叶经秋摆布,叶经秋等人都是极为惊喜。 归元堂大良城分堂,连仙道五阶的归政期,加上堂内的归家仙道高手六人,灵道修仙者十四人,外姓修仙者依附归家的十人,这三十人,一个不落,全部是自投罗网,原先的种种计划,竟然全没用上! 归元堂大良城分堂全员落网之后,剩下的小虾米们才有人感到惊慌害怕,赶紧地要向上面报告! 但他们没有动用联通符传讯,跟上面直接联系的资格,无奈只好在惊慌忙乱中选了个人,骑上银角妖马,出城而去。 叶经秋自是不会放任这人报信,跟上去,轻轻地捉了就带回桃源珠内,让他也去学种地做苦力去了。 () 第一百六十八章、一锅端了又一锅 却说叶经秋收了这归元堂分堂诸人,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此时归元堂内只剩下一些低级仆役,这些人,叶经秋为防他们走露口风,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一一拿住,都押入桃源珠内。 叶经秋这才慢条斯理地进入这归元堂分堂之内,一阵子翻箱倒柜,把这分堂所存之物搜刮了个干干净净。 叶经秋细细点数所获之物,计有普通灵石三百万块,下品灵石五十万块,中品灵石十万块,上口灵石竟然也有,只是太少了,才一百二十多块。 除去灵石,炼器之物有各色金晶数百斤,数种灵玉大小共一百多块,其他炼器材料若干。还有丹药材料,虽不多,但也有数十种,只是其中少有异品。 最令叶经秋高兴的是,这些材料中有“交互炼鼎法”所说的炼鼎所需之物。 叶经秋将这分堂一锅端了之后,心情大好,料想就依此法,尽早赶到小良城,甚或就依此法,在归家人发现之前,端他归元堂几处分堂,只怕自己今后百年的修炼资源都齐了! 叶经秋既有此想法,就跟悟静道别,迅速向小良城赶去。 叶经秋这边无声无息地端掉了归家归元堂三处分堂,收获的灵石、炼器、炼丹材料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也似的。此时距离叶经秋离开南山还不到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叶经秋是心情大好,可是三天来南山老人峰上的归元党却是心情大坏! 归元党执定三观镜,时时紧盯,三天时间不曾休息,竟然没发现叶经秋半点动静。归元党直咬牙,心中恨骂: “叶小贼,连日没有一点动静,跟老夫比耐心吗?哼!老夫耐心比你大得很!不信你连蛛丝马迹也没有。” 这归元党虽然咒骂,却是心中频频生出不妙之感觉,但要细细参详是有什么不妙,却又茫然无绪。 归元党在这边死守南山,叶经秋这边却是商定了下一个目标,以叶经秋和金华为主,长途奔袭归元堂设在南嘉州的一级分堂—— 堂主归元元比金华修为高一阶,是仙道七阶,也是归家元字辈人物中年龄最轻,潜力最大的人,今年三百多岁了,若是他跨进八阶,就可以破格提升为归家长老。 叶经秋等人细细商量过了,金华一人必不是这归元元的对手,但有叶经秋作帮手,以二对一,撑上十招八招的时间,应该可以引诱到桃源珠里来的。 至于这南嘉州一级分堂的其他得力人手,两个护法已经被调到南山之中围捕叶经秋去了,加上抽调走十来个人随两护法而去,这南嘉州一级分堂目前的实力还不到平时的一半。若是没有归元元坐镇,比一般的二级分堂还要弱上一分。 叶经秋主意既定,自是连夜赶往南嘉州,到了之后,直奔这南嘉州一级分堂,此时不过是第四天天刚见亮的时候。 叶经秋既是有备而来,到了之后首先是布阵,依此地格局,布下一个三才六合阵,经迷魂阵法为主。 桃源珠再次化作缩小版的幻想城,坐落在阵法之中,城门正对着归元堂南嘉州一级分堂大门。 叶经秋完成布置,前后不过分分钟的事,而这一级分堂却不是二级分堂所能相比的,其反应速度也是极快。 叶经秋布阵之时,南嘉州一级分堂的堂卫就冲上来阻止了,门前四个堂卫,个个都是仙道六阶! 金华虽然是转生之身,且早已觉醒了元身血脉,实力远超其他的仙道六阶,但他以一敌四,不免还是落了下风,好在叶经秋动作极快,金华与四人呼喝叱斗之际,叶经秋已经完成了布置,也加入战团,与四个堂卫相拼! 金华得了叶经秋之助,立刻转为上风,就地将一个对手逼入了幻想城中,这个对手一声惊叫,了无影踪—— 被叶经秋俘虏,送到大殿之中,交给花子范冷天孤处理去了。 叶经秋见金华已建一功,当下奋起神威,出其不意地,如意剑斜斜刺出,烈炎意境使出来,将与自己对战的堂卫惊得出了一头的冷汗! 叶经秋这一招虽没能杀死这个堂卫,却也趁着对手手忙脚乱之机,将之逼入幻想城中,这个堂卫的结果就可想而知喽。 剩下的两个堂卫,大惊失色,一边狂叫“敌袭!”一边拼命挣扎——此时叶经秋与金华二人对付二人,可就轻松多了! 对战金华的这个堂卫正觉得力不从心,招招遇险时,不料 经秋却是运起九宫游龙步法,突然地一下子闪过眼前对手,来到这堂卫身后,使一招亢龙回首,一掌向前拍出。 这人正苦于金华的攻击难以防御,再加上叶经秋给他来这么一下子,于是措手不及,被二人合力击中,身子直飞入幻想城里去了! 最后一个堂卫一见,转身要逃走,叶经秋与金华哪肯让他逃走? 叶经秋金华二人各出绝招,这人一见对方攻势凶猛,料想叶经秋小小灵道八阶,攻击力必可硬抗,两害相权取其轻,且先躲开那一个六阶的硬茬儿的攻击再说。 不料他刚刚避开了金华的攻击,叶经秋的招数到了,眼见已是再也无法闪避! 这最后一名堂卫接招之下,才发现叶经秋的攻击实为可怕,不由得暗叹我命休矣! 哪知一声慨叹未毕,只听得扑通一声,这家伙就见自己跌落在一个大殿里—— 此时这最后一名堂卫才感到右肩疼痛——原来是被叶经秋的流星惊梦这一招所伤——叶经秋手下留情,略偏过其咽喉,仅刺中其右肩。 叶经秋与金华收拾了这四个六阶堂卫,不过是数十息之间的事情,但这归元堂一级分堂的堂主归元元却已经被惊动了! 事出意外,他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可用,归元元不及传令手下之人,就冲了出来,口中暴喝道:“何方狂徒,竟敢来我归元堂门口撒野!” 金华见了,就对叶经秋说道:“叶真人,我先上,你打好掩护!” 叶经秋道了一声“好”,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此时归元元势若疯虎一样扑了上来,金华奋力还击,边打边往幻想城中退。 二人瞬间拼了七八招。毕竟归元元实力远胜金华,七八招过后,金华就觉得吃力了,一时间险象环生。 金华叫道:“叶真人,速速援手!” 叶经秋早已见机而作,闪到归元元身后,如意剑斜斜刺出,又是一招烈炎意境。 归元元眼见就要将金华毙于掌下,却被叶经秋这一招攻来,不得不回防自身,登时气得鼻子眼睛都冒出火来,一声暴喝: “原来你就是那姓叶的!”便舍了金华,专攻叶经秋。 一时间,叶经秋也情势危急,好在叶经秋有九宫游龙步,当下运起这步法,一边游斗,一边将归元元往幻想城中引来。 当时拼斗急,归元元大占上风,数次可以掌毙叶经秋,却都被那金华给搅扰了! 一时间,归元元更是怒火万丈,只是这回他认定了叶经秋,招招咬住叶经秋绝不放松! 这个时候,只差一步,这归元元就要被诱入幻想城中了,归元堂一级分堂的其他留守人员发现了战斗,也都呼喊着攻击过来。 于是,这一边,归元元盯准了叶经秋,叶经秋却要咬牙撑住,以便使这归元元不起疑心,顺利将他诱入幻想城。 那一边,金华挡住归元堂分堂攻击过来的十多个仙道五阶六阶的高手,也是咬牙苦战。 双方叫杀不断,嘶吼连连。战况进入了短暂的僵持时候。 叶经秋一见,心说若是不能迅速解决了这归元元,只怕这一战不妙,弄不好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叶经秋计上心来,于是一声大喝:“姓归的,叶爷跟你拼了!” 叶经秋一声喝罢,手上加紧,龙手拳夹带雷电指法,如暴风骤雨一般,攻向归元元! 归元元口中冷叱:“凭你叶小贼还不配跟我拼!” 叶经秋在急战之中,就见归元元一招长鲸吸水,攻势凌厉,当即叫一声“不好”,直往幻想城逃去! 归元元哈哈大笑:“哪里走!” 只见归元元身形不动,臂长陡增,如影随形,攻了过来。 不料叶经秋这恰恰是个计策,叶经秋运起金 刚 不 坏 身法,硬生生地承受住了,却也被震得吐了一口鲜血! 好在金刚不坏身的确厉害,这只能算是小伤,一口真元运转过后,即已无碍。 于是叶经秋按预定之计,当即运起九宫游龙步法,刹那间到了归元元身后,如意剑一剑刺出,将烈炎意境使了个十足,逼得归元元不得不向前跨步,然后才能转身御敌。 这归元元正在惊讶叶经秋居然修炼有金 刚 不 坏身法,却又见叶经秋已经奇妙地一闪身到了自己的身后,又是一招烈炎意境攻了过来! 归元元直觉叶经秋这一招攻势凌厉,不得不向前跨步转身,以归元元这等修为境界和战斗经验,也是自然而然地向前跨步喽! 归元元身前跨步,随即转身——然而这一跨步之际,还没有来得及就半空中转身呢,归元元就觉得一股大力当头罩下,非自己所能抵抗! 归元元当时吓得亡魂直冒,却是身不由己,凭空飞起,接着“扑通”一声,跌落在一间大殿里! 归元元正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却是四肢难以动弹,丹田仙元无法调动——就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年轻人冷冷地说道: “第五个了!” 却说幻想城外,跟金华交手的归元堂众人,一见堂主中了招儿,都急了眼,要将金华拿下。 但此时叶经秋既已腾出手来,自是全力援手金华,不但如此,还将花子范辛媚与阿宝都从桃源珠中调了出来。 归元堂众人一看,对方突然出现数人,实力大增,也只好硬着头皮拼命了! 这个时候,阿宝的混元霹雳掌法可就显出威力了;再加上辛媚抚奏九品灵琴七弦桐,归元堂众人立即觉得被动之极! 有的刚刚从辛媚的相思意境中挣脱出来,却又被阿宝的混元霹雳掌击中! 有的却是直接陷在相思意境之中,泪流东面,正在跟情人执手相看泪眼呢,却转眼间被送到了一处大殿之中做了俘虏! 不多时,十多个归元堂人全部被俘虏到了桃源珠中;叶经秋看看已经大获全胜,就带着众人进了这一级分堂,给他来个翻箱倒柜一锅端。 不用说,这一级分堂,所收藏甚多,都被叶经秋得了。 叶经秋将所得之物清点完毕,这才驾驭着桃源珠,心满意足地往南山赶来,要看看南山这边,归元党知道了消息后会是什么个精彩表情。 叶经秋到了南山之后,这一次却并不进山,而是在拉罕城中找了个地方,将桃源珠隐藏于此。 这地方,正紧邻归元堂的拉罕城二级分堂。 叶经秋深知桃源珠在这里,归元堂归家之人无法发现,就安心地来审问俘虏,没收他们所带的储物戒指,一一清点。 这些个修仙者,果然是比凡间世人更惜命,除去归元元等三两个人外,余人都是服服帖帖地。 可是归元元这两三个人,无论他怎样不甘不服,但既在桃源珠中,也就是肉落砧板,无力反抗,叶经秋直接掳了他们的储物戒指,发配他们去学习种地去了。 叶经秋清点之际,居然发现了一个储物戒指中有一只鼎,这鼎名叫火龙鼎,乃是一个名叫林炳南的仙道六阶所有。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这林炳南就重新被弄到大殿,正战战兢兢之时,就听叶经秋问道:“你叫林炳南,是吧?” 林炳南道:“是的,叶真人。” “嗯,你这火龙鼎是什么品阶的?” “回叶真人的话,我这火龙鼎是八品灵器。” “很好,我要借你这火龙鼎一用——你放心,我今天虽收了你们的储物戒指,但只要你认真为我做事,忠诚于我,日后自会还给你,包括这个火龙鼎;否则,你不但失了这储物戒指,还要失了性命!”叶经秋沉声说道。 “是是!小人今后专听叶真人的话,绝对不敢有二心!”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你敢不敢有二心,这要以后才知,路遥可知马力,日久可见人心,你现在说什么都作不得准数的。” 林炳南听了,只恨不得当场就把心掏出来,以表明自己忠心,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说道: “叶真人若是需要,这火龙鼎也送给叶真人了!” 叶经秋笑了笑:“你送不送我。还由得了你自己么?你且将这鼎的灵器法宝血契退了,待我用过之后,自会给你,那时你再重新滴血认主!” 林炳南道:“是是!小人这就退了血契。”说着,这林炳南果真退了血契。 叶经秋见了,取过火龙鼎,滴血认主之后,就对林炳南说道:“你在这里稍等。” 叶经秋交待这句话后,来到大殿仓库。 这仓库却是叶经秋端了归元堂四个分堂之后,专门拿一间小偏殿来收藏东西的。 叶经秋取出数份材料,当即按照“交互炼鼎法”所说的,进行炼制去了。 此时外面,归元党才得到消息: 三天多一点的时间,归家归元堂的三个二级分堂,一个一级分堂,所有驻守人员全部失踪!分堂所在被人翻箱倒柜地搜了个干干净净! 归元党得到南嘉州一级分堂被灭的消息,心头那个肉痛呀,也是立刻就暴走了。 () 第一百六十九章、欲以法宝破法宝 话说叶经秋端了归元堂数个分堂,得了许多炼制材料,又暂借得了林炳南的火龙鼎,自然就要开工炼制。 叶经秋来到大殿一侧一间偏殿之内,刚刚要动手开工之际,却见花子范匆匆走来! 叶经秋道:“花大哥,你有何事?” “经秋,你刚刚不是讯告诉我的么,你说你要停驻此地一段时间,安心炼鼎?” “是啊!花大哥,我刚刚传讯给你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哟。” “经秋,听我一个建议,我们现在抓紧赶到南山去走一趟,然后再回来炼制!” “为什么?”叶经秋问道——然而一语未毕,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明白了,花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到南山去转一圈,露个脸儿给归元党,让他死心塌地地守住南山不出来?” “正是此意!让归元党始终认为你就在南山,可以给归元党造成极大困惑,他越是死死守在南山,就越对我们有利。” 叶经秋道了一声:“好主意!” 叶经秋采纳花子范的建议,立刻驾驭桃源珠往南山中来。 半个时辰过后,南山在望。叶经秋驾驭桃源珠,特地跑到老人峰下,闹点动静冒个泡——此时此地归元党正严密地监视着一切动静呢! 叶经秋所冒的这个泡,动静还真不小! 叶经秋来到南山老人峰下时,正见老人峰下被五大家族的人手紧密包围! 叶经秋直接让桃源珠显化作幻想城,就如昙花一现,自半空中徐徐落下来! “空中有城!” “空中之城上降哩!” 不知是哪两个先看到了,就这么叫喊起来! 于是下方众人都抬头来看,不料一看之下,众人都陷入幻想之中,接着就有人疯狂起来! 虽然这些人左一个是境界颇高的,右一个是修为精湛的,但能迅速清醒过来的毕竟只是一部分,仍有一部分人不能清醒过来! 于是这一帮人纷纷呼喝,或救人或追击,然而叶经秋心念转动之间,桃源珠又消失了! 归元党刚刚听到南嘉州一级分堂与下属三个二级分堂全军覆没的消息,正暴跳如雷呢! 又有归家下人惊慌来报:老人峰下出现异常,好多人看到凭空降下一座城池,但所有看过这城池的人都陷入迷狂状态,到现在仍有数十人处于深度迷狂之中,就如疯子一样! 此时归元党刚刚离开老人峰,要往拉罕城去,听得报告,就连忙调取三观镜来一看,嘿,归元党当时两只眼睛就红了,嘶吼道: “叶小贼!老夫要把你上刀山下油锅!不千刀万剐了你,怎泄老夫心头之恨!” 嘶吼声里,归元党瞬间就挪移到了混乱的现场,将这些陷入疯狂状态的人一一击昏,着人安排救治。 原来归元党在三观镜中分明看到,叶经秋站在一座城池之上,面现诡异笑容,下一刻,只见一缕轻烟飘过,叶经秋与那座城池都消失了! “老人峰!叶小贼就在老人峰!挖山三丈也要把叶小贼给搜出来!”归元党怒吼! 然而他虽在怒吼,可是心中也知道,真要挖山三丈,还得与南山王协商;而且,这叶经秋的藏身法宝实在难找到啊,也就是自己凭着三观镜才偶有发现罢了!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归元党怒恨交加地想道:看来还得请那四大家族的族长们来,带上他们的法宝,大家通力合作才行! 见归元党如此怒气冲冲,旁边有归元化提议说道;“大哥,依我看,我们南嘉州一路失了四个分堂,元气大伤,必与这叶小贼有关! 凭这小贼的藏身法宝,我们也难以捉住他,又怎知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厉害法宝? 若是他还有厉害的攻击法宝,现在敌明我暗,那么我们在这里坚持越久,受到的损失就越大!从我们先前失踪了三个小队来看,与我们四个分堂人员失踪有极相似之处啊!” 不得不说,归元化所作分析颇有道理,然而归元党此时盛怒已极,一时间误认为归元化有了胆怯退让之意,斥道: “元化!你这话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叶小贼区区灵道八阶,他能有多大本事,胜得过我归家元字辈新一代天才归元元?我料必是那孟老贼干的好事! 那孟老贼一直潜伏不现身,暗中对我归家分堂下手,我们也只有抓住叶小贼,才能逼那孟老贼露面啊!” 归元化听了,想想也是,归元元毕竟是天才,不是叶经秋所能对付得了的;可惜的是他毕竟才只修炼了三百多年,比起孟老贼来,那 当然还是大有差距的。 于是,归元化默默后退。 归元党于盛怒之中叱退归元化之后,当即发出讯符,邀请另四大家族族长前来南山相会,就便共同捉拿孟思九传人叶经秋。 讯符发出之后,不过一二日时间,五大家族族长,并南山王都来到老人峰上。 不料这五大家族族长与南山王一连守了多日,总是不见叶经秋动静。 于是数人商量之后提议道:这叶经秋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那孟老贼又是一直不现身露面,这可不是直把人坑死也么哥! 我等在此固守,也不知要守到何日。既然他有藏身法宝,我们不如炼制高品阶的法宝来破他这藏身法宝,以法宝破法宝,让他无所遁形! 归元党道:“老夫这九品灵器三观镜,只能偶尔察看到他那法宝一丝踪迹,想要完全发现却也不能够,所以只好任他叶小贼逍遥至今。 以法宝破法宝的法子,老夫也曾想过;但遍观当世,能炼制出比我三观镜品阶更高级法宝的人,的确难找啊!” “难找,不代表没有。归老仙翁,当年那北海隐修可不就是能炼制出神是器的么?” “李老仙翁说得不错,那北海隐修的确可以,只是他为人性情古怪,数千年来,不曾听说他偶一出世呀!”归元党说道。 “北海隐修虽然性情古怪,不肯出世,但也不是没有他的弱点,他这个人特别喜欢研究炼器。我等只要投其所好,打动了他,必然可以请得动他!”顾家长老说道。 “顾老仙翁认为拿什么投那北海隐修所好为佳呢?” 南山王此时来了兴趣,他这妖修一族,向来拥有法宝最少,所以对法宝也极是眼馋——向来南山群盗夺财害命也得了一些法宝,但都还不能被他瞧得上眼。 此时听说能炼制高品阶法宝,说话也客气了,也不再是“我老人家”“你老头子”地大呼小叫的了。 归元党极是见缝插针:“南山老仙翁,你若有意得一件法宝,不妨与我等一起参详一下,如何能打动北海隐修。” “对对!南山之中,人迹罕至,必有异宝灵物。俗话说‘酒肉红人面,财宝动人心’,若是南山老仙翁肯拿出一二样宝物,必能打动北海隐修!”何家族长说道。 “何清源,你是诚心趁机作难我老人家是不?我南山之中,一片荒凉,能有什么宝物?” “南山仙翁,你想差了!我等既是合作,便不存在作难于你之理;何况你拿出来的东西,也到不了我的手里。以南山之如此广阔天地,产出十样八样天材地宝之物,也很正常嘛。” 南山王听到这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就说道:“何清源,你所说的也是;我南山之中,的确也有几样天材地宝,最好的,就是南山子母珠。” 说到这里,南山王黑着脸向归元党说道: “归老头,我趟你们这趟浑水,能给我多大好处?我南山子母珠,本身就价值连城。若是得不偿失,归老头,我可是唯你是问,只找你算帐的哟!” 归元党听了,也不顾忌对方说话冲撞无礼,心中纵恼,脸上却仍凑出高兴的表情,高声说道: “南山老仙翁愿意拿出南山子母珠,如此深情高义,归某感谢还来不及,岂会对不起您这份情谊?如不能让老仙翁满意,罪过自当着落在归某人身上!” 那几家族长见南山仙翁如此开出了盘口,也都纷纷表态,一时间,五大家族共议: 除去南山子母珠之外,另有何家拿出智珠二枚、石家拿出琉璃玉液两瓶、顾家拿出长生土五十斤、李家拿出凤木一根。 归元党最是舍得,生怕这些还不足以打动对方,直接拿出一本复制的《灵鼎经》。 五大家族族长与南山王六个,其中或有东西随身带着的,或有要通知家族派人送来的,总之,东西不能一时凑齐,还须再等上两天。 于是这几个老家伙商议:第三天上,东西凑齐后,由何家族长、李家族长作代表前去邀请北海隐修;南山王与归元党坐镇南山老人峰;石家族长与顾家族长安排人手,准备炼制材料。 这边南山老人峰上各家族人马纷纷忙乱,而桃源珠内,叶经秋却正在对一个归家子弟进行血誓仪式。 叶经秋道:“归树南,你不必害怕,只要你忠于叶某,叶某必不会对你不利。做完血誓之后,你虽还是归家弟子,却也是叶某的下属。 叶某如不公平公正,不关心爱护下属,当年岂能统率千军万马,做得了三军元帅? 你放心,我有办法与你同去且不被他们发现,你若有危险时,我自会将你及时接引到这里来的。” 归树南本不愿意,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叶真人,小的自此以后,保证绝对忠于叶真人;只是小人踏上这修仙长生之途不易,还请叶真人看顾小的这条性命。” “这个,你放心吧!” 不多时血誓仪式完成,叶经秋道: “归树南,你出去之后,把这玉简交给你归家族长,告诉他,若是继续与我作对,我必一个一个地灭了他归元堂各地分堂! 若是愿意与我和解,只须出够了赎人的东西,我会将你们这些俘虏全部放回去! 说到底,你们能不能回去,就看他如何取舍,怎么决定了。” 归树南道:“是!叶真人,小的一定完成使命!” 叶经秋道了一声“好,”于是驾驭桃源珠,不多时来到老人峰树屋附近。 此时此地,归家早已在此搭建了临时宫殿,归元党就在此指挥搜山。 叶经秋心意一动,归树南就出了桃源珠,突然显出身形来了。 归树南这一现身,自然是瞒不过归元党这个仙道九阶大高手。 归元党身形闪动,到了跟前一看,却是自家晚辈弟子归树南。于是归元党喝道: “树南!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大良城分堂的其他人都在哪里?” 归树南按照叶经秋事先所作指点,当即跪下叩头,哭道:“族长祖爷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突然到了这里——我是被那叶经秋送到这里的。” “什么?听你这么说,大良城是叶经秋灭的?他是离开之里,灭我归家分堂之后,重又到了这里?” 归元党吃了一惊,老脸乍红又白;红是羞的,羞于自己判断失误;白是气的,恼恨叶经秋毁了归元堂那么多分堂! 归元党立即调取三观镜,仔细察看,却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归树南道:“族长祖爷爷,那叶经秋已经走了;他还让我捎信给您!而且,他还逼着我发了血誓!” 归树南说着,取出玉简,双手抖抖地递给归元党。 归元党接过玉简,看也不看,扔在地上,一掌按在归树南头顶,归树南吓得浑身颤抖,心说我命休矣! 不料归元党查看了一番后,虽是怒气倍增,却是缓缓抬手,然后喝道: “来人!把这个不肖子弟押下去!” 就有人冲入帐中来抓住归树南。归树南大叫:“族长祖爷爷!不能杀我啊!我是被迫的,我还得给叶经秋传您老人家的话呢!” 归元党听了,怒气更盛,暴喝道:“不要叫喊了!先押下去!” 归树南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叶经秋真人所料不差,我的性命是能保住的了。 归元党虽然怒气冲冲,但是理智未失,当即把归树南给自己的玉简拾起来,神识扫过,但见玉简里写的是: 致归元党归家族长归元党: 叶某来到此界,本与你归家归元堂无冤无仇,只为沙湾遇雨,你归元堂欺人太甚。 后来你归元堂欺到门上,叶某不得不逃避到南山之中,那时叶某的确狼狈!然而现在叶某人已经找到了战胜你归元堂的法子,目前已经俘虏你归元堂之人一百零六人,其他家族及其客卿共二十九人。 现派出你归家子弟归树南替叶某告知你: 若要继续战,那就战!叶某自会将你归家分堂一个一个地灭喽!若要和解,你归家并各家族,只要拿出足够的赎金,我这边立即放人! 姓归的,你意若何?是和是战,只须让这归树南传个信给我,叶某人不耐久等! ——归元党读毕,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竟然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一步!辱人太甚!辱人太甚啊! 归元党只气得双手发抖,但是他偏偏做惯了领袖,还能理智冷静得很,一迭声地命令道: “来人,给我请李、顾、石、何四族长与南山王来计议!” 另四大家族的族长本也在这老人峰上,南山王也就在他老巢之中,所以来得都快,不过片刻功夫,都来到了这归元党这归家临时宫殿之内。 南山王道:“归老头,按我们昨天商议的,应该是明天才能把东西凑齐,你怎么今天就把我等都给请来了?” 这南山王显摆得很,此时还不忘记要用一个“请”字。 归元党道:“各位老仙翁,你们看看这个!” 于是众人传阅玉简,阅毕,都脸色难看,虽说归家人最倒霉,毕竟各家族也都有人被俘。 时妩党,脸色难看,另四家族长都一时面沉似水。 南山王却道;“瞧你们这个样子,未免也太丧气了!依我说呢,该请北海隐修还是要请的的! 你们不妨与那姓叶的虚与委蛇,假装答应,只说赎金太高,一时凑不齐,拖住他姓叶的。 等我们这边请到北海隐修,炼制出能破他隐身的法宝后,凭他一个灵道小虾米,还能出得了诸位的手心么?” 这南山王还真怕双方和解,若是那样,他就弄不到法宝喽。其实不用他烧这把火,归元党内心深处也没想过与叶经秋和解。 在归元党看来,与叶经秋谈和解是没用的,因为叶经秋背后的孟思九孟老贼根本就还没出面! 于是归元党就说道:“各位族长,南山老仙翁说的大有道理,我看可行! 况且我们与这叶小贼媾和也不顶事,他背后那孟老贼都没表过态,如何可信?大家想想,叶小贼能当得了孟思九的家么?” 另四家族长听了,都说归老仙翁说的是,叶小贼代表不了孟老贼。于是乎,归元党这边的会议结论就定下来了。 归元党随即对帐外喝道:“把归树南给我带过来!” 另四家族长与南山王都听得诧异,不明归元党如此咬牙切齿的叫着把一个家族小辈来要做什么,不免都向外望去,就见两个归家下人押着一人进了帐篷! () 第一百七十章、叶经秋冒险明抢 随着归元党咬牙切齿地一声命令,自然就有归家的人押着归树南进帐来了。 南山王与各家族族长都奇怪地问归元党道:“归老仙翁,这不是你们归家的小辈么?” 归元党阴沉着脸说道:“不瞒各位,此事说来也是我归元堂之耻辱。 我等在此地不曾抓住那叶小贼,反被他捉拿了三支小队三十六人; 更可恨的是我归元堂遭到不明袭击,我归元堂南嘉州一级分堂及下属二级分堂,共四个堂口被覆灭,实痛我心! 树南现在被叶小贼下了血誓,给这叶小贼做了传话之人,简直是我归家的奇耻大辱……” 南山王插嘴道:“归老头子,听你这个话,莫非是叶经秋灭了你们归元堂的数处分堂?” 归元党阴沉着脸道:“看来应该是叶小贼所为。只是这让人难以置信啊! 凭归元元的修为境界,叶小贼岂能得手?我料这必是孟老贼干的好事,却自己不露面,让叶小贼出头,给我们制造困惑,想误导我们的行动吧!” 说到这里,归元党怒斥道:“树南!你背弃家族,本是死罪!今日饶你,你要老实说,叶小贼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孟老贼露过面没有?” 归树南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族长祖爷爷,我一定实话实说!” 于是归树南就一五一十地讲述: 自己当日在老人峰随小队搜山寻查,如何来到灵气波动之处,如何进了阵法之中,又如何追击一个少年进了树屋,然而进了树屋之后,就被俘虏了。 被俘虏之后,就被逼迫着去了一个叫做桃源村的地方去做苦力学种地去了。 后来,被俘虏的人越来越多,包括南嘉州三个二级分堂的人,还有南嘉州总部一级分堂堂主归元元祖爷也被俘虏做了苦力。 说到这里,归树南又补充道:“族长祖爷爷,我来时,元元祖爷他正在桃源村栽树呢!” ——归元党听得气塞满胸,当即怒喝道:“够了!” 归树南吓得一激灵,连忙闭嘴。 其他四家族的族长却极是想知道自己家族之人的下落,都来询问归树南。 归树南道:“我认不得那么多人,只知道被俘虏的人性命都无妨碍,只是都在做苦力学种地;那叶真人还说叫他们‘自食其力’呢。” “什么叶真人?你喊他叶真人?”归元党怒喝道: “我问你,那叶小贼不过是灵道八阶,怎么能胜得过你元元小祖爷?必是叶小贼背后有人!你给我说实话,见着那孟老贼没有?” “回祖爷爷,侄孙我真没见到。”归树南怯怯地说道。 南山王与另四家族长劝道:“归老仙翁,他一个小辈,就算是见到了也不认识,你莫生气,我们还是让他细细地说个明白才好!” 归树南听到这里,也顾不得再按叶经秋交待的去回归元党的话了,此时此地,怎样不惹归元党生气,保住自己小命才是上策。 于是他赶紧说道:“族长祖爷爷,侄孙真的不认识孟思九是什么样子,但是那桃源村真有两个老人,是一对夫妻,叶真人,不,叶小贼管他们叫义父义母。说不得,那个老头就是孟思九罢?” 归元党听了,就问道:“你看那老头是什么境界?” 归树南听得一呆,只好说道:“族长祖爷爷,我真没看出来那老头是什么境界。” 归元党听了,喃喃地道:“莫非孟老贼返朴归真,到了玄道境界了么?” 另四家族长都“严重”表示同意。其中一个说道:“以孟老贼的天纵之资,达到玄道境界,返朴归真,归树南瞧不出他是什么境界,也是极正常不过的了!” 归元党于是又问道:“树南,你说实话,除去孟老贼夫妇,他们还有什么人?都是什么修为境界?” “族长祖爷爷,他们,还有一个女的,是那叶小贼的妻子,他的妻子是灵道六阶吧,不过他的儿子,那少年却是仙道一阶。另个还有一个年长的是灵道八九阶的样子,还有一个年轻的才刚刚达到灵道一阶。” 归元党听了,就说道:“诸位,你们看看,这才数千年不见,那孟老贼居然改了性子,讨了老婆了,还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这要是让他们成长壮大起来,我们五大家族以后还有活路么!?” 众人听了都是心中发怵,都说道:“幸亏归老仙翁率领归元堂先一步发现了叶小贼是孟老贼的传人,否则我们这些人还真是祸到临头不自知!” 归元党听了众人的话,知道此时再也不会有人反对自己的意见,当下就说道: “树南,你且回去见那叶经秋,就说我们同意媾和,只是我们被俘虏的人太多,按照他叶经秋要求的支付赎金,暂时还做不到,还请宽限时日,给我们一点时间准备,以便凑齐他要的东西。” 于是众人又询问归树南,叶经秋究竟在哪里与他会面?桃源村究竟在哪里? 归树南道:“他只叫我在南山老人峰上随意走动,他随时可以找到我,接我回去的。桃源村是哪里,我实在是说不清的。” 五大家族族长与南山王听了,不免面面相觑。 ——其实叶经秋此时,就凭借桃源珠隐藏在这帐篷之外,对于归元党这次会议,诸族长所说的话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地! 却说归元党听了归树南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沮丧,挥一挥手道:“你自由了,老人峰上,你随处可去,只管闲逛去罢。” 这边归树南出了帐篷,归元党就对自己一个亲信说道: “调动我那三观镜,时时盯住归树南,看他如何与那叶小贼联系,那叶小贼又会如何接走树南!” 那亲信说了一声“是!”也就出去了。 叶经秋见归元党等人会议不再继续了,就驾驭桃源珠,出了帐篷,不多时,来到归树南身边。 叶经秋明知此时归元党等人必然在暗中观察归树南,以求发现自己的踪迹,不过叶经秋对桃源珠十分相信,料想对方发现不了自己。于是神识传出桃源珠,告知归树南: “归树南,现在我就在你身边!” 岂知这老人峰此时早已在归元党他们神识覆盖之下,叶经秋神识刚刚透出桃源珠,就被他们发觉了。 归元党等人,纷纷暴喝,齐向叶经秋藏身之地攻击,其招数之狠,攻击之强,根本就是不顾归树南的生死。 叶经秋是极有原则的,断不会抛下归树南不顾,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打开桃源珠,将归树南拉进桃源村来,然后赶紧驾驭桃源珠躲避! 叶经秋救援及时,归树南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然而时不我待,众九阶超级高手的攻击,同时击中了桃源珠! 桃源珠何其厉害,岂能被这几个人击破? 归元党等众人都觉得击中了一物,但一瞬间,那玩意儿却是消失了!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归元党望空中高声喝道: “你既劫走了我归家树南,莫非你就是叶经秋?若果是叶经秋叶真人,我已经托树南转告你,愿意与你媾和,只是赎金之事,还得商量商量。” 众人都知道这番说辞不过是遮羞,为的是掩饰刚才对叶经秋的杀意罢了。 果然归元党这番话刚落音,远远地有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归元党,你这话是真心的么?既是真的,我近日就只灭你归元堂一处分堂以报答今天你对我的攻击!” 归元党听了,有心要攻击叶经秋,无奈叶经秋有藏身法宝,又且去得远了,于是就遥遥喊道: “叶真人,这是误会,老夫只以为你是来劫持树南的,不想你却是来接树南的,误会了啊!” 归元党一边说,一边递眼色,众人齐往刚才叶经秋发出笑声的地方赶来。 然而众人神识锁定之中,三观镜鉴照之下,哪里有叶经秋的半点影子? 众人竭尽全力查看之处,却是连叶经秋的回话也没有了,只有山风吹过,在半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众人都道叶经秋必是心中惧怕,逃得远了,却不料叶经秋此时恰恰来到了归元党的临时宫殿之中,桃源珠化作一粒尘埃,就隐藏在归元党的案桌缝中。 归元党与别国四家族长并南山王等回到临时宫殿之内,重新坐定,又商议起来。 归元党说道:“众位,今天那孟老贼并未出手,我想,可能是孟老贼还没有复原?” 顾家族长道:“归老仙翁,看来我们邀请北海隐修这件事情,再也迟疑不得了!” “就是,就是嘛!赶紧找那北海隐修来炼制法宝吧,否则那孟思九一旦出现,我们可真就危险了。”南山王巴不得立即拥有高品阶法宝,自是一力鼓动着说道。 “南山子母珠,智珠二枚、琉璃玉液两瓶、长生土五十斤、凤木一根,《灵鼎经》一本。凭我们这些艰东西,难道还不足以打动北海隐修吗?”何家族长自信地说道。 “应该可以了。”归元党沉吟:“这三观镜,当初炼制之时,为防失败,特地多准备了两份材料,没想炼制顺利,一遍成功,目前尚有两份材料,我一直珍藏着,待那北海隐修来了,我就请他炼制一份品阶更高的三观镜——各位,你们想炼制什么法宝?可要抓紧备好材料哟。” 一时间众人纷纷表达自己的意愿,归元党道:“只要有材料,就不成问题。” 何家族长泼冷水道;“各位,别太激动,我们还没把人请到呢!” “是啊是啊!”众人醒悟过来,都不觉暗笑自己心急。 何家族长又说道:“李族长,现在只差你家的一根凤木没送到了!” 李家族长赶紧说道:“何族长,我已经给家族发了讯息,今晚就可以送到了,只须再稍等个把时辰而已。” 这些人议论纷纷,叶经秋躲在桃源珠内,不敢完全放出神识探听,但也对这几个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 特别是这些人说的什么“南山子母珠,智珠、琉璃玉液、长生土、凤木,《灵鼎经》”,叶经秋心说: 我要是知道东西放在哪里就好了——但是就算是用笨脑子想,也猜测得到这些东西必是放在归元党的储物戒指里,怎样才能弄到手呢? 叶经秋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伺机抢夺!于是叶经秋作出了一个好大胆的决定,就是明抢! 归元党等人此时不再商议,而是各自闭目养神了。 时光飞逝,一个时辰过去,有人来报:“李家子弟李洛明护送凤木来到!” 众人精神一震,都睁开眼来,看向帐篷外,只见一个高挑汉子,手捧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叶经秋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只要这些人打开锦盒,自己就抢。 却见这李家子弟恭恭敬敬地将锦盒递给李家族长李存周,李存周接到手,就说道:“归老仙翁,就交给你罢!” 归元党哈哈大笑,接了过来,对众人说道: “东西已齐,大家验看一下,稍后就请何老仙翁李老仙翁二位辛苦,走一趟北海了!” 说着话,归元党自戒指中取出各家族并南山王所出之物,都放在案桌之上;一时间,除去《灵鼎经》之外,五种天材地宝发出煌煌光彩! 众人见了,都是赞不绝口。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案桌面上突然生出一缕烟雾,将宝物笼罩住了! 桌案边上围着看的这六人个个都是高手,都及时反应过来,齐向桌子上宝物抓去,同时喝道: “有人抢宝!” 这抢宝之人,自是叶经秋,叶经秋刚要把宝物都收进桃源珠,众人的攻击也都到了。 叶经秋不知桃源珠能否抗得住这六大顶尖高手的攻击,当即能收多少就收多少,随即驾驭桃源珠,一掠而出,接着沉入地下,土遁而去! 却说临时宫殿之内,六大顶尖高手见烟雾散去,桌子上只剩下了凤木和《灵鼎经》时,都气得破口大骂! 六大高手都随着追了出去! 但出了临时宫殿,便失去了目标,六大高手无奈,也只好返回临时宫殿之内。 一时间,众人都指责起归元党来。归元党有苦说不出,只好说道:“诸位老仙翁,所有损失由我归家归元堂包赔可好?” 南山王这时却说道:“归老头,所好我南山子母珠不止一份,我再给你一份,到时候炼制出来的法宝,由我老人家先挑两件,你看可否?” 归元党赶紧道:‘可以可以!多谢南山仙翁支持!’ 另四家族长见了,何家就提出了和南山仙翁同样的要求,但其中石家却拿不出第二份,只好作罢。 顾李二家族长有心要说什么,但想想此事归家损失最大,相视一眼,都不肯先开口。 归元党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就说道: “请到北海隐修之后,所炼制的法宝,先由南山老仙翁挑选两件,再由何家挑选两件;剩下的由、石老仙翁、顾老仙翁、李老仙翁先挑选,你们挑剩下来的,就归我归家归元堂,如何? 至于其他一时短缺之物,都由我归家提供,还望诸位老仙翁以大局为重!” 于是这番折腾之后,六方势力又凑齐了六样天材地宝,由事先安排好的人选何、李两家族长带着,前往北海去了。 () 第一百七十一章、五行如意阴阳鼎 却说叶经秋大着胆子抢了这些人一把,幸好事出这些顶尖高手之意料,故而及时走脱。 叶经秋逃走之后,想了想,就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不再去那拉罕城了,毕竟归元党这个老家伙和那四家族长时时会去拉罕城归家二级分堂。 倒不如就在南山中随便找个地方,虽然这是在归元党的眼皮子底下,却正是合着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所在,归元党那些人绝对想不到! 于是叶经秋跟花子范商量过,花子范仍然坚持按原来的主张,去拉罕城那边。 恰巧此时辛媚到了,听了二人的讨论,辛媚也认为在南山中炼制比较好。 辛媚说道:“大哥,花元帅,小妹我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我师父圣姑她老人家绝对是大能高手。我曾经无意听她说过一句,讲的是‘法宝有天劫’—— 虽是片言只语几个字,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法宝天劫,但对于天劫,我们却都是知道的。如果到时候大哥炼制法宝,出现了天劫的话,那么在拉罕城里,是不方便渡劫的啊!” 花子范听了,当即说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法宝炼制出来之后,真的是会有天劫的呢!” ——其实这会儿他们三个对于法宝天劫都是知之不详,那一点儿可怜的“法宝天劫”“知识”,也都如道听途说罢了。 但是三人意见此时既然一致,叶经秋就在南山中某处停驻桃源珠,准备炼制适合自己的鼎。 令叶经秋极为高兴的事情是,今天所抢之物,琉璃液与长生土乃是《交互炼鼎法》书上所说的炼鼎奇材;特别是那长生土,用此物炼制出来的鼎,极有可能是成长型的;那琉璃液却是最满足交互炼鼎法要求。 叶经秋取出所备的炼制材料,就用林炳南的火龙鼎来熬炼。 说起来这火龙鼎,乃是布有聚灵阵法,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火焰的。叶经秋现在是火龙鼎的主人,自然就明白了这个理。 叶经秋的想法是,自己炼制的鼎,也要让它拥有这个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火焰的功能。 但是阵法布置上怎么安排,叶经秋心知这个必须事先推算清楚,否则,自己损失不起。自己手中这点儿天材地宝是抢来的,来之不易,数量毕竟有限。 叶经秋静下心来,盘坐思考,直考虑了一天一夜,做到胸有成竹了,这才动手。 这一动手,叶经秋专心致志,熔炼、粗胚成型、刻注阵法,这一套程序,丝毫无误! 前后算来,叶经秋这一次炼制,居然用了八天时间,才将大小两个鼎制作成型! 接下来,刻注阵法又整整用了十天。特别是刻注过程中,不得受到任何干扰,也不可做任何停顿,务必要保持前后一致的状态。 十八天过去了,叶经秋就听火龙鼎内发出“嗡嗡”鸣声,却是两只鼎同时成品,即将出炉了! 叶经秋心中大喜,小心操控火候,不多时,火龙鼎鼎盖子掀起,鼎中有两只新鼎,赫然在目。 这两只鼎,一大一小,一阴一阳;都布有一个万能契合聚灵阵,由于使用了长生土和琉璃液。 这两个鼎一成型,竟然都是成长型的! 又因为母鼎火龙鼎本身是八品灵器,所以这两只鼎一生成就是灵器! 又由于使用了长生土、琉璃液和智珠,这两只鼎天然地生出了低级器灵! 此时器灵虽然极低级极弱小,但随着以后炼制使用,终有一天,这两个鼎会成为顶级炼制法宝。比那紫竹海捞到的“宝鼎”级别都要高出十分。 叶经秋炼制出来大小二鼎之后,正要找那林炳南来还他火龙鼎,却是心生警兆。 原来灵器有天劫,特别是生有器灵的灵器,那天劫威力更大——灵器天劫到了。 叶经秋在桃源珠内,正要出了桃源珠,不想天劫就直往桃源珠降落下来! 叶经秋虽然自身境界修为达到了灵道八阶,也不是没经历过渡天劫,但这法宝天劫,他却是第一次来渡! 至于人尚在桃源珠内,天劫就降下来了,叶经秋不知道这具桃源珠不同于一般的随身仙府—— 随身仙府是可以封闭法宝气息的,但是这具随身仙府却是与外界沟通着法宝气息,因为它本身还是一个具足的,非成长型的小世界。 炼制此宝的诗剑仙,本是考虑着,让法宝本主叶经秋可以在小世界内渡天劫的;这样,就能更好地保护法宝本主,保证他不会在渡劫结束时被外界的修仙者攻击——因为那时,是渡劫人最弱的时候! 叶经秋哪里知道这些?他更是对于随身仙府这玩意儿是什么都不甚清楚呢! 叶经秋一见天劫直向桃源珠劈落下来,连忙出了桃源珠,迎接天劫。 好在这两个鼎都只是一阶灵器,初阶灵器的天劫自然也是弱得很;纵然生有器灵的灵器天劫要大了数倍,但又因叶经秋自身实力超强,又有雷电体功法和如意剑来对抗天劫,所以这灵器天劫,叶经秋终究是扛住了! 错非如此,两鼎内的鼎灵必然被天劫灭杀,难以保住! 叶经秋误打误撞地,居然弄出了两只带有器灵的鼎。但天劫也使桃源珠内外的人们都被惊动了。 桃源珠内,俘虏们透过桃源珠,看着外面天空降下的天劫,都知这必是叶经秋一伙人炼制法宝带来的。 想到叶经秋这伙人能炼制法宝,俘虏们心中都不禁觉得前途灰暗!拥有法宝,那么只会让对手实力更强,自己这些人逃出生天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桃源珠外渡天劫,这灵器天劫自然也就指示出了叶经秋的行踪所在! 归元党等人正愁找不到叶经秋呢,突然发现有天劫降临!众人一察看,都知道这是炼制出灵器才有的灵器天劫;于是纷纷向天劫攻击的地方赶来。 叶经秋一发现有人赶来,立即躲入桃源珠,不想这一回,天劫也被带到桃源珠里来了! 天劫带到桃源珠里之后,那帮子俘虏们可就一下子看清楚弄明白了,原来炼制法宝的就是叶经秋本人——俘虏们的心就往下沉,往下沉! 桃源珠外面的众人到了地方之后,看到的则是天劫直往下落却不见灵器!不过这些家伙眼界自高,一时间都醒悟了过来: 这是有人在小世界中炼制法宝! 这人是谁呢?于是众人都将眼光投向了南山王。南山王见了就说道: “你们都别盯着我老人家看,我南山之中,究竟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拥有小世界又能炼制法宝的人物,我却是不知道的!” 于是就有人猜测道:“莫非是那叶小贼?” “胡说,叶小贼不过是灵道八阶,他怎么可能拥有小世界呢?”一个人接过话来说道。 “没有小世界,那他是怎么藏身的?”有人反问。 “应该,也许,嗯,是随身仙府吧?”先前那个人又道。 “说你不长进吧,你又觉得屈了你!纵然能在仙府内炼制法宝,也不能在仙府中渡劫呀——真没见识!” 叶经秋拥有的这个桃源珠,固然可以说是随身仙府,但这具随身仙府还真是一个小世界! 桃源珠是诗剑仙用斗宝法阵进一步祭炼制成的,虽说不是成长型的,但绝对实用得很,兼具斗宝法阵、随身仙府和小世界的功能! 这桃源珠本是诗剑仙炼制诸天圣器时实验所得的残次品,但品阶也颇不低,乃是九品仙器——归元党这些人及其下属哪里识得? 就是叶经秋作为宝物拥有者本人,现在的他也不明白这些。 先前那个爱胡思乱想的又猜测道:“叶小贼灵道八阶,驾驭不了小世界,若是孟老贼呢?” 这家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听得归元党等六大顶尖高手都是脸色一变! 归元党当即大声说道:“诸位老仙翁,此子说得有理,若真个是孟老贼,容他放肆,我等可就危险了!这天劫即将结束,我们冲过去看看!” 另四家族长与南山王听了,都点头同意,于是一众高手迅速冲了过来,既然是高手,那时间火候自然掐得极准——冲过来时,恰恰是天劫刚刚结束的一刻! 然而众人到了地方察看时,无论如何摧动神识,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这令众族长和南山王心头都起了一丝阴云。 就在此时,归元化匆匆赶来,报告说何李两家族长请到了北海隐修,已经到了拉罕城分堂;但是北海隐修不大乐意来这南山之中,故而请归元党决定。 归元党暗思:叶经秋倒也罢了,最怕的是那孟老贼暗中出手! 如今我等包围这老人峰,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只等于是把我们五大家族的子弟送给他零敲牛皮糖罢了! 想到这里,归元党一咬牙,命令道:“所有南山上包围搜山的小队全部撤回,各地分堂加强警戒!” 命令下达之后,归元党对众人说道:“各位老仙翁,请随归某前去拉罕城。” 众人都说可以,于是南山之围撤消!众人一路直奔拉罕城来。不多时到了拉罕城,来到归元堂分堂所在,与北海隐修见了面。 归元党南山王等与北海隐修见面之时,桃源珠内,叶经秋还了火龙鼎,也正在询问林炳南。 此时辛媚花子范冷天孤与金华等人都围在旁边,来听林炳南的解说。 叶经秋将火龙鼎还给林炳南时,林炳南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身为俘虏,叶经秋对自己却仍是言而有信,故而叶经秋但有所问,林炳南解答也颇细致。 叶经秋道:“林仙翁,请你看看我炼制的“五行如意阴阳鼎”,我刚刚为它渡过天劫,这两只鼎的品阶质地究竟如何?” 林炳南听了,就说道:“敢劳叶真人下问,林某身为叶真人的俘虏,不敢当仙“仙翁”二字;还请叶真人把两只鼎拿来给林某看看!” 叶经秋取出两只鼎来递给林炳南。 林炳南双手接过,仔细观看。 但见这二鼎,一大一小,一方一圆,鼎分阴阳,阵合五行,方鼎四面雕刻日月星天之象,圆鼎周身雕刻百兽花草图纹。阳鼎可以炼器,阴鼎恰好炼丹。 看着看着,林炳南啧啧赞叹:“好鼎!好鼎啊!这两只鼎,应当是五行如意阴阳鼎!真是好鼎啊!叶真人出手不凡,林某佩服!佩服!” () 第一百七十二章、生姜还是老的辣 却说林炳南将那五行如意阴阳鼎仔细看了半天,口中是啧啧不断,赞叹不已: “佩服佩服!没想到叶真人还是炼制高手!叶真人的炼制水平,足以比得上仙道炼制师了! 不瞒叶真人,林某正是二阶仙道炼制师——不过林某至今也不曾炼制出一件生有器灵的法宝,叶真人却是一下子就炼制出两件!” 叶经秋听了,也是感到汗颜,心知自己在炼制之面,自己之所学所知所见所闻,比这林炳南差得远了!于是叶经秋摇摇头说道: “林仙翁过奖了,叶某这也是碰巧了罢了。” ——其实此时的叶经秋,哪里真的知道自己炼制的鼎生有器灵?只是应着林炳南的话儿,认真地实话实说了一句,然而林炳南听了,觉得叶经秋是十分谦虚。 林炳南本以为叶经秋既然是这五行如意阴阳鼎的炼制者,自然应当知晓两鼎都生有器灵,因此是羡慕地说道: “叶真人太谦虚了!依我看,叶真人必是精通阵法之道与炼制之道,否则无论怎样碰巧,也碰不出这样的巧来!” 辛媚道:“林仙翁,器灵是哪里来的?” 林炳南道:“辛夫人,器灵,是法宝自身生出来的。有器灵的法宝,威力远超同阶。 一件成长型的法宝,若是没有器灵,顶多成长到神器就到头了,而拥有器灵的成长型法宝,最终能成长到哪一步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止于神器级别!” 林炳南此时已经知道叶经秋这些人对于法宝认知不足,就继续解说道: “叶真人、辛夫人,各位不知道吧?法宝也有品阶级别高低之分,灵器以上是仙器,仙器中特别好的叫做神器,人们一般是把仙器统统称作神器;至于神器之上是什么品阶级别的法宝,我也不甚清楚,我估计,那应该就是圣器了吧。” 解说完法宝的品阶级别,林炳南又为叶经秋等人解释法宝天劫: “一般地说来,灵器以下的法宝,简直不能称为法宝,所以没的天劫。而灵器以上品阶的法宝则必有天劫。 但是生有器灵的,天劫倍增。若是一炼制出来就是仙器神器,那法宝天劫,就是炼制者本人的催命符,极大极可怕。因为天劫对于器灵,是要坚决抹杀掉的。” 叶经秋听了,就问道:“林仙翁,我这两个鼎有器灵?有没有被天劫抹杀掉?” 林炳南答道:“法宝器阶越低,天劫越小,初阶灵器的法宝天劫是最小的。 叶真人炼制的这两只鼎,都是灵道初阶的一品灵器,所以法宝天劫也最小;又因为叶真人以是个修为境界低而实力超强的修仙者,所以那天劫,叶真人自然是能轻松渡过,那天劫也因此灭不了鼎中器灵!” 说到这里,林炳南主动献言给叶经秋:“叶真人,我说的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现在这两个鼎都有器灵,只是还很弱小,又因为受了天劫,两个器灵都处于昏迷沉睡状态,估计每个鼎都要经以过数千次炼制才能唤醒它们。” 叶经秋缀了一句:“今天听林仙翁这一番解说,我真是茅塞顿开啊!正如前人所说的,‘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林仙翁! 说到这里,叶经秋拱手施礼,然后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林仙翁,不瞒你说,这鼎中器灵,我怎么没有感知到一丁点儿呢?还请林仙翁教我!” 林炳南听了,恍然大悟似地问道“叶真人,你滴血认主了吗?” 叶经秋拍了一下脑门:“可不,刚刚忙于渡劫,我把这个碴儿给忘记了!” 叶经秋心情激动,赶紧滴血认主,果然,再次感知时,就觉得这两个鼎的特别了。 叶经秋先行探查方鼎,这个鼎是阳鼎,用来炼器的。叶经秋神识沉入时,发觉鼎身底部有一个空间。 这空间乃是智珠形成的,此时智珠空间内,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叶经秋明显感知它是有生命气息的,但却极为弱小,似乎是圆圆的小肉球一样。 叶经秋先前滴血认主所用的这滴血,若是没有器灵的灵器,必将沿着法宝本体浸洇开去;然而此时叶经秋察看这小肉球时,发觉自己的那滴血,却是最终浸洇在这小小肉球上。 再细细神识察看时,叶经秋觉得它像一只小马,又像一只小蛇,只是太小了,叶经秋无论怎样运用神识,也确定不下来。 于是叶经秋又看另一只鼎,这只是圆鼎,用以炼丹。叶经秋察看时,神识看到里边也是一个小肉球,也是又像小马又像小蛇。再三细看,终究是看不出来像什么。 叶经秋忍耐不住,请教林炳南道:“林仙翁,我看到器灵了,只是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又像小马又像小蛇,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炳南听了,就说道:“叶真人,你这两个鼎,炼制时都用了哪些材料?” 叶经秋于是一一列出所用材料,并且说道: “就在我准备动手之前,恰巧抢到了归元堂准备邀请什么‘北海隐修’的礼物,共是智珠两颗、琉璃液两瓶、长生土五十斤,这些我恰恰都是炼制两个鼎所需要的上佳材料,我抢了过来,炼制时也都加进去了!” 林炳南听了,心中惊讶:这叶经秋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从当世顶尖高手手中抢夺天材地宝!居然还真个儿地就得手了!真有魄力!真有魄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 心中虽是惊讶,林炳南嘴里却说道: “恭喜叶真人,我明白器灵从何而来了!这器灵乃是长生土的灵性所化育。五十斤长生土分作两下,一个鼎才用到二十五斤,难怪生出的器灵如此弱小—— 现在这两个器灵,应该是尚未孵化;我先前还以为它们是处于昏迷沉睡状态呢!” 林炳南说到这里,又为叶经秋解释道;“叶真人,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叶真人你战力强大这一点是没说的,但受到境界限制,你的神识相对地等级也低一些,所以不能察看出来鼎中器灵为何物。 若是我来滴血认主,应当可以认出来——不过,据我的所知所学来看,我猜测它们应该是勾陈与腾蛇—— 你的方鼎是阳鼎,生出的自然应该是勾陈,另一个就是腾蛇了。” “有什么具体办法让它们尽快孵化成长呢?” “这个嘛,一是多使用这鼎来炼制,另一个么,就是牺牲自己的精血来孵化。 叶真人,你说察看不出来,又说它是一个小肉球,我估计,它们现在必然是在蛋壳中,我有一法可能加速它们的成长。” 叶经秋听到这里,连忙问道:“是什么方法?” 林炳南道:“叶真人,这方法说来很是简单,只须你每天喂它七滴血即可,只要你坚持到七七四十九天,这勾陈腾蛇就孵化出来了!” 叶经秋就说道:“林仙翁,既是如此,我就试试。” 金华在旁边急忙插上一句道:“叶真人,这中间得四十九天呢,那归元党请人来炼制法宝对付我们,四十九天,可以让他们做好多事情了!” “不怕,我们在桃源珠里,他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我这人其实对打打杀杀的没兴趣。若不是他们欺到头上,我怎么会俘虏他们的人?况且这些人我一个都没杀。” 林炳南听了,感叹道:“叶真人,我见过许多修仙者,强势时视他人性命如草芥,全不顾他人修仙也是千辛万苦,甚至于明目张胆地抓仙菜!弱势时低头弯腰,摇尾乞怜,贪生怕死,更不讲礼义人格。 我对这种修仙者向来看不惯!今天见了叶真人这气度风范,是真心佩服! 若是叶真人不嫌弃,林某愿意从此永远追随叶真人,不知叶真人还肯收留不?” 叶经秋道:“林仙翁,叶某自幼多遭磨难,无意中踏上这修仙之途,才发觉世人口中的神仙,其实也不好过。 或是恃强凌弱,弱肉强食;或是巧取豪夺,欺世盗名,成天打打杀杀的;更还有那头上老天,时不时地给降下个天劫! 那强势者仗着强势欺人太甚,就如你们这一界那归家归元堂!当初也不过小小不言的避雨一事而已,他们却是抓着不放! 到后来又强安罪名,指叶某人为孟思九传人,欲杀叶某而后快!叶某比之虽是弱势,但幸有桃源珠,这才保得叶某一家并朋友无虞!” 说到这里,叶经秋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今天来到这一界,必要斩妖除魔,还这一界朗朗乾坤! 我叶某人一人之力虽小,但我要借桃源珠争取时间,强大自己,壮大我方力量! 但凡我力所能及,必要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众人听了叶经秋的话,一时都是心中感慨不已,作为修仙者,能不恃强凌弱,愿意尊重弱者,为弱者争个公道,这样的人太少了。 不过,辛媚花子范冷天孤等人却是绝对支持叶经秋的,因为大家所见相同也! 金华是决意追随叶经秋的,当即也表态支持,林炳南见众人都如是想,心中暗思: 我既然决定了跟随这叶真人,虽然他的想法距离落实还差得很远,但也不可不表示支持。 于是林炳南也说道:“叶真人,我也愿意支持你;而且,我还有两点建议,不知叶真人可否采纳?” 叶经秋道:“林仙翁,你既有好办法,不妨直言,叶某自当择善而从。” “叶真人,目前要实现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这个目标,我们的力量还很薄弱,就这一点,我们要壮大自己的力量; 在叶真人的俘虏当中,包括林某在内,也的确有人想法是与林某相同或相近,可以引为同道中人的。” 花子范听了,就说道:“林仙翁这样说,莫非老仙翁愿意为我们作个说客,去劝说这些人归顺我们?” “花真人说得对,林某正是此意!”林炳南笑道:“这是我的第一点建议—— 我的第二点建议就是,‘形式影响内容’,你看那四大教派五大家族,或以教派形式或以家族形式,形成了强大的势力。 即如南山王,其势力内部虽然组织松散,但也有个组织形式。林某建议叶真人,要么建立一个宗派,组织严密些;要么建立一个同盟,组织上却不如宗派严密了。 当然,相比较而言之,林某本人倾向于建立一个宗派。” 众人听了,都是心中赞叹:毕竟“生姜还是老的辣”呀!我们怎么想不到这一点呢? () 第一百七十三章、本派名叫太平门 却说林炳南一语惊醒梦中人,叶经秋听得直点头,却又沉吟不语;辛媚却是说道: “大哥,林仙翁说的极是,小妹有一个想法,不过,这事要与你单独商量一下才是。” 当下辛媚以神识单独对叶经秋说道:“大哥,小妹也觉得,我们建立一个宗派比较好。我们有两样东西可作为镇派之宝,算是具备了开宗立派的条件!” “哪两样?”叶经秋也以神识跟辛媚说道。 “大哥,一个宗派,得有独家绝学,你的《刘海诀》,我修炼了一下,觉得极好! 虽然《刘海诀》现在只是初级功法,但那《土行厚德法》、《火行铸身法》、《木行生身法》、《水行润身法》、《金行护身法》都是精妙无比,修至大成后的金身境界,不逊于灵道九阶巅峰呀!” “辛媚,这《刘海诀》可惜只是一部功法的上半部分,我估计,它只占其完整功法的三分之一罢了;用之做镇派之宝,似乎不太合适哪。” “大哥,你现在还没有觉醒元身之魂,小妹相信,若是你元身之魂觉醒了,这功法就完全了——所以,小妹觉得这《刘海诀》恰恰适合用来做镇派之宝。 另一个呢,就是我师父送给我们的《洗脉易丹经》,我想,师父当时叫我们不要透露消息,那是她老人家怕我们惹上麻烦。 若是我们广收门人弟子,传授给这一界的凡人们,那么,流传开来以后,就可以福泽无数人,师父也不会怪罪,我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不敢见光了,你说是不是?” 叶经秋听了,大喜,说道:“好!辛妹,就按你说的办!” 辛媚就说道:“大哥,既是如此,你就跟大伙儿公布罢。” 于是叶经秋对众人说道:“各位,就这么着吧,我们建立一个宗派。名字呢,要体现我派的宗旨,大家商量看看罢?” 花子范高兴地说道:“经秋,你既主张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定太平,不如我们就叫做‘太平门’,你觉得如何?” 众人都说好,叶经秋自也是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几个人都公推叶经秋为太平门门主。接着定下了其他的人手安排: 辛媚,太平门总护法; 花子范,太平门第一护法长老; 冷天孤,太平门第二护法长老。 金华,太平门第一长老; 林炳南,太平门第二长老。 阿宝,太平门门主信使; 归树南,太平门门主副信使。 ——于是,太平门在桃源珠内桃源村,初步草创成功。 太平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由二长老林炳南召集俘虏中的同道者,游说他们归顺太平门! 林炳南一番游说,还真有人愿意加入太平门,这些人具体是: 仙道四阶二人:任重发、任重达; 仙道五阶三人:洪战、林冲、胡达; 仙道六阶一人:陆小虎; 炼制师三人:炼器师顾天然,仙道六阶;炼器师方力,仙道二阶;炼丹师刘大槐,仙道三阶。 林炳南兴冲冲地带了这九人前来参见叶经秋,于是叶经秋将太平门诸人召集到一起,又开了个小会议。大致设立了太平门的几个堂口: 五行堂、炼器堂、炼丹堂,法堂四个堂口。 会后,太平门一派开派之初的忙碌景象,首先是炼制本门传讯信符身份信符等。 然后,由门主颁下两大镇派宝书,一个叫《刘海诀》,一个叫《洗脉易丹经》,着令各人研习。为着便于将来新收门人弟子的成长,叶经秋又特意把“醍醐灌顶教学法”录制到玉简之中,也是每人一份。 如此一来,太平门众人对太平门顿生归心之感,都知道只要好好干,自己将来就是本门元老,地位超然!于是乎诸人无不暗立决心,要为本门竭忠尽智,大干一场! 太平门众人之中,有两个人颇受震动,一个是金华,他一见这《刘海诀》,心中就暗暗想到: 这《刘海诀》的著者刘海,莫非是当日师父走时交待的自己的大师兄么?叶真人拥有《刘海诀》,说不准他与我那大师兄也是大有渊源的? 另一个是归树南,自己作为归家之人,本是与叶经秋对立,被俘掳来的,上次与叶经秋立了血誓之后,只道自己从今往后只是叶经秋的一个奴隶罢了;没想到叶经秋居然让自己做了门主副信使,而且与他人一样收到了叶经秋颁给的两本书和一套功法! 太平门众人纷纷修炼《刘海诀》,叶经秋则是专心炼制去了。 辛媚与几个长老修炼之余,也商量好了太平门下一步的动作——如何广收门人弟子,着实壮大太平门的实力。 此时太平门众人,叶经秋辛媚花子范冷天孤等人都还是灵道级别,后进本门的却基本上都是仙道高手。 但在《刘海诀》的修炼上,后进太平门的却又得向叶经秋等人学习——于是乎大家教学相长,各不藏私;一时间,众人虽然修为境界没有提升,但见识眼界无疑开阔了数倍。 太平门众人在桃源珠内潜修之际,拉罕城中归元党与其他四家族长,还有一个南山王,都围着北海隐修转悠。 北海隐修此时心情大好,有这么多超一流的高手整天地拍着马屁,任谁都要高兴的。北海隐修既是真心实意地为这些人炼制,也不免趁机时时多要些天材地宝。 这一日,北海隐修对归元党说道:“归老仙翁,他们所要的法宝现在都已经炼制好了。 我也到你这里五十多天了,我想明天休息一下,后天为你开炉炼制一件仙道品阶的三观镜,如何?” 归元党陪笑道:“余老仙翁,不急不急!只要老仙翁适意即可。” 北海隐修听了,哈哈大笑。归元党等人也是心情大好,都说了声“余老仙翁只管休息,我等不打扰了”,然后就都告辞退出。 归元党刚刚回到分堂大殿,就有归家弟子来报: “老祖宗,不好了!那叶小贼带人灭了凉山城二级分堂,并且占据凉山南峰,改名叫做太平岭,就地开宗立派,建立了太平门!” 归元党听了,气得几乎吐血!叶经秋公开露面了,还要炼制法宝做甚么?可叹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耗费了那么多天材地宝,整天巴结人家北海隐修,装得跟龟孙子似的! 哼!这叶小贼小小灵道八阶,居然敢在这遍地仙道,高手林立的世界里开宗立派,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此时另四家族长,旁听到了这个消息,也都是惊讶疑惑! 归元党思考了半天,觉得还是先炼制了宝物再说,一来自己的天材地宝已经交出去了,不能白给人家北海隐修; 二来虽说这等于是给了太平门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毕竟叶经秋等人境界低,何况他现在又有了山门—— 老话说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换句话说,跑得了他叶经秋,跑不了他太平门山门! 想到这里,归元党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众位老仙翁,叶小贼胆敢明目张胆地开山立派,我等便择日前去拜山!” 众人自是都听出了他这话中之意,也有人阴恻恻地笑道:“是极!这小贼既要开宗立派,我们自当前去拜山!” 也有人说道:“叶小贼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是找死,我们岂能不成全他?” 这边议论纷纷之时,叶经秋却是在太平岭上大力建设自己的太平门护山大阵。 叶经秋历时四十九天,果然两个鼎中的器灵都孵化出来了,确实如林炳南所说:一只是勾阵,一只是腾蛇。 叶经秋按照林炳南教的,将两只鼎拿来炼制武器与丹药,又有太平门顾天然、方力、刘大槐的鼎力相助,五六天的功夫,就炼制了一大堆的阵旗、丹药,两只鼎的品阶也上升了,成为三品灵鼎了! 叶经秋现在手中材料是相对充足的,选定了山门所在之后,叶经秋也考虑到了五大家族的攻击问题,自然地也就想到了建立护山大阵。叶经秋的阵法造诣,此时也不下于炼器水平。 叶经秋把炼制阵旗,建立护山大阵的想法提出来之后,获得了一致的认可。 众人也都知道现在是抢时间,要抢在归元堂来进攻之前,把护山大阵建立起来。所以众人齐心协力,特别是顾天然、方力、刘大槐三个,竭力帮助叶经秋。 花子范在儒宗白云山宗门时对于阵道也是有所涉猎的,自然也是努力为叶经秋出谋划策。 太平门在太平岭上开山立派之第八天上,叶经秋与众人开始布置护山大阵。 这阵法是用阵旗建成的,所以阵旗炼制好了以后,布置起来相当迅速,大半天的功夫,就布置好了。 这个护山大阵,乃是一个大天罡七星阵为主阵,容纳了三才聚灵阵、九宫幻阵、阴阳迷魂阵而成。所有阵旗,全是灵道七阶以上的品阶,作这主阵阵眼的一组小六合阵,所用阵旗,都是九品灵阵旗。 说起来一个护山大阵,全用阵旗建立,大阵的品阶高低,一是取决于阵旗上的阵法质量,另一个是阵旗的材质。 叶经秋所建这个护山大阵,在这一界,不敢说数一数二,但数三数四还是当得上的。 换句话说,这一界,布置有护山大阵的门派为数不少,但也只有明宗和静得教两大宗门的护山大阵比太平门这个大阵强上一二分。 明宗和静得教两大宗门的护山大阵,只所以比太平门这个护山大阵强上一二分,因为那两大宗派底蕴深厚,而且大阵不全是用阵旗建成,还借助了地形地势,用了许多的天材地宝。 叶经秋这个太平门护山大阵,全部使用阵旗,相比之下,自然逊色一二,但若是今后时间宽裕,叶经秋对之作些整改,那么谁高谁低,还真不能定论。 这边叶经秋把护山大阵建成,金华也恰恰就来向叶经秋报告攻关情况。 金华作为太平门第一长老,自是去为叶经秋攻关,联系明宗、儒宗、静得教和禅宗去了。 此时回来,自当是颇有所得——叶经秋就见金华一脸喜色迎上前来,对着自己、花子范、顾天然、方力、刘大槐等人拱手施礼,然后就听他开口说道: “叶门主,各位长老、护法、堂主,大喜呀!” 叶经秋等人听了,都满面带笑,静等下文。 果然金华接着说道:“门主,悟静师伯,亲自替我跑了其他几个教派。三天后,有这些人来参加我们的开派大典: 禅宗宗主金禅上院院主金禅子上师,并娑婆下院院主悟静上师; 儒宗文山上院院主文子明,并大良城下院院主连璧群; 明宗大良城白泉上院院主肖庆玉居士; 静得教教主千莲上观观主定云师太,并大良城分堂于静姝堂主。” ——叶经秋听到这里,心中也颇满意,四大教派禅宗、静得教是教主亲自来,明宗、儒宗派来的也是教内知名人物。 金华又报告说道:“门主,还有二人,乃是南山之南紫竹海黄岛主黄远与副岛主皮定休也来观礼!” 叶经秋道:“甚好,金长老,你辛苦了!” 金华道:“不辛苦,谢门主关心!” 众人边说边往山门大殿这边走来,却见阿宝迎面跑了过来。叶经秋道:“阿宝,有事么?” “爸爸,娘叫我来找你。” 叶经秋于是对众人说道:“各位,你们先到大殿那边看看,我到山门门首那边去去就来。” 于是众人分头离去。 叶经秋随着阿宝,不多时来到山门门首,就见辛媚正指挥着部分俘虏们做事。 叶经秋来到跟前,辛媚见了往前迎上几步,说道:“大哥,我们这山门今晚就能竣工;我叫阿宝去请你来看看的。” 叶经秋道:“辛妹,你这边动作好快,为什么呢?” “大哥,你分派来修建山门的这三十个人,我多次与他们说了我们太平门的宗旨,他们中倒是有人动了心想要加入我们门中,所以干起活儿来挺卖力的。 有几个人带头,带动了大部分人,所以我这边修建山门的速度就比那边修建大殿的快了一分。” 叶经秋听了,笑道:“辛妹,看来这些俘虏还得再做做思想工作,若是他们真心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可以接纳嘛。” 辛媚也笑道:“大哥说的是,我们不妨再做点思想工作,也许还真能再拉到几个人加入我们太平门。” 叶经秋道:“辛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究竟是哪个起了带头作用?” 辛媚道:“大哥,你看那个穿黄衣的,本是五大家族李家那边的客卿,人称东江龙王解莱士,我看这人确有诚心加入我们。”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点评那解莱士时,姓解的也恰好听到了一言半语。这解莱士见叶经秋辛媚二人向自己走了过来,赶紧站好,口中说道: “见过叶真人!见过辛夫人!” 叶经秋道:“你就是解莱士?我听说你有意加入我们太平门,你可知道我太平门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报告叶真人,解某近来多听辛夫人指点,已经明白,太平门,是要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一个门派。 解某本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原也是无可奈何才投入到五大家族之李家门下的。 回想解某自己万年修仙经历,解某觉得叶真人虽是灵道八阶,但战力着实令人佩服!特别是叶真人这份胸襟抱负,更令解某佩服。” 叶经秋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过是叶某内心有此想法,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而已。” 解莱士道:“叶真人,能敢想已经不简单了,能敢这样做,更是不简单!叶真人若是信得过解某,解某愿意跟叶真人立下血誓,从此以后投身太平门,忠心不二!” 叶经秋道:“解仙翁,你若真有此意,血誓可以不必立了。” “不不!叶真人,我们这些人虽是你的俘虏,但从境界上讲,个个境界比你们高,若是不立血誓,倘或有人投机取巧,钻营进来,只怕一旦为祸,危害必大。 叶真人,解某愿意以身作法,与太平门立下血誓,若是叶真人不忍,可以订立一个短期的血誓呀,比如说三年五年的,以作考察之期,岂不甚好?” 叶经秋道:“解仙翁,难为你如此考虑,叶某真心感动!这样吧,叶某与解仙翁订下个三年血誓之约,到时候,血誓自当解除,如何?” “叶真人,如此甚好,恰合解某之意。”说到这里,解莱士向众人喊道:“各位兄弟,各位朋友,愿意加入太平门的来我这边!” 话音未落,当时就有数人往这边走来! () 第一百七十四章、太平门开派大典 却说解莱士一声叫唤,正在施工的三十人中一下子过来了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也就是近日来颇为有心加入太平门的人。其他的人见了,多有不明白的,也有早已明白的,都放下手中活计,往前凑了过来,想看看究竟。 解莱士对先过来的七八个人说道:“兄弟们,解某已蒙叶真人允准加入太平门,自愿与叶真人订立血誓。叶真说了,只与我订下三年的血誓,到时自然为我解除。” 那七八个人听了,议论纷纷:“区区三年,就是三千年,在我们修仙者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后面围过来看看究竟的俘虏们听着,都是心动不已。 叶经秋很快就与解莱士订立了三年之期的血誓之约,随即说道:“解仙翁,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太平门一份子。 我太平门此时正需要修建门派建筑,这样罢,本门主暂时设定,太平门临时匠作堂成立,就由你担任堂主,你看如何?” 解莱士听了,高兴不已:“谢门主!” “不须客气!”叶经秋说道,随即又指着众俘虏,对解莱士道:“解仙翁,这些人中,如有人愿意加入我太平门,特别是要加入匠作堂的,就由你来订立血誓,如何?” 解莱士听得一呆,旁边众人也都听得一呆! 解莱士反应了过来,不胜感激地说道:“承蒙门主信任,解某敢不竭忠尽力,以死报答!” 叶经秋笑笑说道:“解堂主,山门门首这边的修建工作就全权交给你了!你这边完工后,也到大殿那边来帮一把——我还有事,要到大殿那边看看。” 叶经秋说罢,挽着辛媚就要走,这时,那七八个人都喊道:“叶真人慢走!我们也愿意加入太平门!” 叶经秋回过身来,对众人笑道:“太平门欢迎各位加入,敬请各位与解堂主订立了血誓即可。” 于是众人欢天喜地地与解莱士订立血誓,把那些迟疑不决的人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于是又有人嚷着要加入太平门。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离开山门门首,就往山上来,半山腰上,太平门在此修建门派正殿。 此时正殿已经大半建好了。 说起来吧经秋这里不缺少建筑材料,这些俘虏们基本上都是仙道高手,所以修建速度远非凡人所能想象——太平门自占据这太平岭开始修建,到现在也不过是五六天的工夫。 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到了正殿所在,看了一番之后,叶经秋把冷天孤找过来,说道: “天孤,你嫂子在前面山门门首那儿,用了个方法,既加快了修建速度又拉了数人加入我们太平门,这招数你想学不?” 冷天孤听了大喜:“三哥,我自然愿意学啊!嫂子,什么办法呢?” 辛媚笑着跟冷天孤说了,冷天孤也听得高兴,就说道:“嫂子,你就留下来帮我一把罢,我可不会游说他们哪。” 辛媚自是含笑点头答应了。 此时天色向晚,叶经秋与辛媚召呼众人开会,就在这正殿旁边,也不回桃源珠去了。 不多时,太平门诸头头脑脑人物都到了,叶经秋把三天后举办开派大典,哪些人前来观礼之事说了。 又说到护山大阵已经建成,已经试着启动了,自是一切顺利。 最后叶经秋说了两个事情,一个是辛媚通过做思想工作,山门门首建设顺利,并且拉了数人加入太平门之事。 另一个,就是下一步招收门人弟子,壮大宗派力量的事情。 众人听了都很兴奋,那解莱士作为新任的临时匠作堂堂主,也参加了会议。 这解莱士也是真心加入太平门的,此事他却也早已在必中考虑过,只见他站了出来,侃侃而谈: “门主,各位长老、堂主们,依解某之见,我们可以广撒英雄贴,向天下人说明我太平门招收子弟的条件; 另外我还有个想法,我们太平门既是要为弱者挣公道,为世界开太平,那么我们还可以联合世俗国家,跟他们的王室合作,为他们培养人才,这样,可以解决我们的部分经费,也可以扩大我们的影响!” 众人听了,都认为解莱士的提议很好,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这个提议,经太平门实践之后,后来被许多修仙门派效法,开了这一世界后世修仙门派与世俗国家合作的先河——此是后话。 叶经秋是个做事果断的人,解莱士这一提议,叶经秋当场就要安排人去做。 金华主动请缨,要前去联络——此地在世俗国家大赵国的地面上,金华首先要去的目标,就是这大赵王廷。 叶经秋与金华道了一声“辛苦”,又交待无论如何,三日后大典之际,务必赶回来。 金华一一答应,随即动身去了。 时间飞快,三天时间,在太平门众人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这一天,乃是九月九日,正是太平门开山立派举行大典的日子。 天一亮,叶经秋将那俘虏中顽固不化的收到桃源珠内,留下十多个有意向加入太平门的负责打扫——太平门现在总共也不过三十多个人,个个都有事情,忙碌不已。 金华已经赶回来了,此时带领七八个人在山门门首处打扫,就地等候迎接来宾。 叶经秋指挥众人做事,安排好一应事务之后,也来到山门。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太平门目前兴建的诸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于是全派上下都静候观礼的宾客们到来。 哎哟,一二三四五,众人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众人等得好着急! 看看时近辰时末刻,南方天空中突然响起仙乐之声! 众人抬眼望时,却是南山之南,紫竹海来人到了! 叶经秋就见半空中徐徐降下一艘灵船,船中乐音未停,便有数和人走下船来,领头的两位,可不正是紫竹海岛主黄远与副岛主皮定休么! 黄远与皮定休二人带着众人下了灵船,抬头就见眼前好一座巍峨的山门,单是四根石柱,盘龙直上,高过十丈! 山门上方大匾上丹书“太平门”三个大字;山门左面有一块大石屏,上书“为弱者争公道”六个金字,下面还有数行小字: 富贵者求不老,只为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只求自由自在;问君修行之意,初心果欲何为? 山门右边也有一块大石屏,上书“为世界开太平”六个金字,下面也有一行小字,写的是: 世路多艰,仙路漫漫,弱肉强食之辈、巧取豪夺之徒、恃强凌弱之类、欺世盗名之流,看我斩妖除魔,一清寰宇! 叶经秋率领众人往前迎接,黄远笑呵呵地说道: “叶门主,恭喜太平门开山立派!黄某特地与皮岛主赶来贺喜!”说着,黄远又指着两块大石上的文字说道: “叶门主,好一个‘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佩服佩服!” 叶经秋道:“多谢黄岛主皮岛主光降!黄岛主谬赞了。” 这时,叶经秋展眼瞅见随同前来的人中,居然有柳家老仙翁柳敬林的儿子柳问天。于是叶经秋含笑问候道: “柳兄,令尊柳老仙翁并全家都好呀!柳兄这边请!” 柳问天见叶经秋如此招呼自己,自觉面上有光,心中也着实感动。柳问天对于叶经秋的事儿,可是听得满耳朵里都是! 叶经秋在这边开山立派,可能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事儿,可是中南山之南紫竹海那边,却早已就传扬开了: 五大家族联合南山王,大搜南山,不但没逮着叶经秋一根汗毛,反被叶经秋俘掳数十人,端了归元堂数处堂口。 ——紫竹海众人无不听得心中耸动,佩服不已。 紫竹海黄远皮定休两个,前时到大良城,在静得教中恰恰遇上了金华与娑婆下院悟静上师,听说叶经秋开山立派之事,是无论如何也要赶来观礼的。 叶经秋辛媚等人,留下金华继续在山门门首迎接等候,都陪着紫竹海来人往半山腰大殿来——太平门此时尚未来得极在山顶上修建建筑。 众人刚刚来到大殿门口,山下报称:四大教派诸人都一齐到了,不但有禅宗宗主静得教主,那两大教派的宗主教主也都来了! 叶经秋随即跟紫竹海众人说声失陪,就起身前去迎接。 不多时叶经秋来到山下,就见金华正陪着四大教派众人在那里谈天说地呢。 四大教派的宗主教主们一见之下,也都猜测到来人必是叶经秋;也都不拿腔作派显摆身份,毕竟现在人家叶经秋现在也是一门之主,大家身份地位相当嘛; 四大教派的教主们都上前来与叶经秋打招呼,叶经秋与众人一一见礼毕,陪同众来宾往大殿来。 众人边走边夸赞山门修建得气势不凡,又赞叹说选址选得好,也有人赞叹太平门这份“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胸襟气度着实不凡。 不多时,众人来到太平正殿,就见正殿雄伟,殿门上方也有一匾,大书丹字曰:公道太平。 众人又是一番赞扬,然后才一一进了大殿,又与紫竹海众人相互见了礼,才一一落座。 叶经秋与金华暗暗商量道:客人已经到齐了,等众人略说一会儿话——吉时将到,就宣布太平门开山立派典礼开始。 就在此时,山下有人来报:却是世俗国家大赵国,有亲王赵同率领文武官员四人,以及选定的十二位王族子弟前来拜山观礼——就地送这十二位王族子弟加入太平门。 这个事,却是出乎叶经秋预料的,金华也没想到,当时大赵国不太乐意,现在却派出了一位亲王带着四位大臣,而且还给太平门输送了十二位王室弟子! 叶经秋自是前去迎接,好在事先准备充分,来了大赵国二十多位世俗凡人,倒也没有出现手忙脚乱之象——毕竟叶经秋与花子范二人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做过元帅的人。 一时间,众人齐聚到大殿中来。四大教派,紫竹海来人,再加上世俗王廷大赵国来人,大殿里足有上百人,热闹得很了。叶经秋与众人各各叙话毕,金华站起来说道: “叶门主,各位来宾,吉时已到,敬请各位登台观礼!” 于是众人都登上大殿二楼观礼台。 叶经秋与辛媚请四大教派的教主宗主、紫竹海黄、皮两位岛主,大赵王廷亲王赵同等人到贵宾席上坐定,其他众人也各各就座之后,金华唱礼道: 敬请太平门门主叶经秋真人宣布典礼开始! 叶经秋登上发言席,宣布典礼开始,并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 ——通篇发言,围绕太平门宗旨展开,首先是对来宾们表示感谢,接着就大讲太平门宗旨,共有若干处提到“为弱者争公道”、矮英(N)处提到“为世界开太平”。 最后,发言指出太平门的光明前景,并再一次对各位来宾表示感谢。 ——与会嘉宾与太平门众人都听得热血沸腾云云,此处就不再细说了。 典礼的第二项,就是邀请来宾代表发言,禅宗教主金禅上院院主金禅子做了来宾代表,代表四大教派、紫竹海、世俗大赵王廷作了讲话。 金禅子讲话之后,金华宣布大会的第四项内容,这就是太平门功法大赠送: 到会之人,每人赠送一份《洗脉易丹经》! 这一下子,整个典礼进入了**,任他是四大教派高高在上的教主,还是柳问天这样的随行人员,或是大赵王廷的亲王、官员并随从,以及临时雇佣的山下平民,人人都激动不已! 大门大派的修仙者自己可能用不上这部经书,但总有亲戚朋友可以用得上;并且,这么一来,凭这《洗脉易丹经》,门派招收弟子的面就扩大多了! 至于到会的世俗凡人,虽然这些人中也有少数平民不识字的,但不久都知道了,有了这《洗脉易丹经》,人人都可以修仙了!纵然个人天赋不足,也可以凭此经益寿延年哪! 相比于太平门提供的这部《洗脉易丹经》,各门派的献礼就显得不足道哉了。 这让四大教派、紫竹海等人很觉得过意不去,都想着回去以后,再派人来表示一下,意思意思。 叶经秋心知目的已经达到,随即表示: 太平门拿出如此重宝,一来表示本门愿意与到会各派结成朋友,共进共退;二来为世界共创太平,让普通的凡人也有机会争取踏上修仙长生之路。 此时明宗宗主万俟山高兴地对叶经秋说道: “叶门主,我等原本是为着天机神算子白真人的情份才来参加贵派开山立派大典的。 现在看来,叶门主果然就是白真人当初预言的那位人物!今后我明宗自当与太平门同进同退—— 目前有些修仙家族势力不知好歹,我看那些大家族是自取灭亡,居然敢针对叶真人!” 禅宗宗主金禅子也对叶经秋说道: “叶真人,我们四大教派对天机神算子白真人是绝对相信的。他把弟子金华交托给你,以我们与金华的关系,我们与太平门今后自也是同进同退!” 有两大教派这个表态,叶经秋心中非常高兴。 另两大教派见了,也同样表示要跟太平门共进退;紫竹海这边却是直接宣布从此与太平门结为同盟。 大赵王廷的亲王赵同,自然也是见机得很,立刻表态支持,并提出与太平门结为仙凡同盟。 叶经秋早有准备,在他的授意之下,太平门的炼制大师顾天然、方力等人早已取出记音石,将今天的盛况自典礼开始就记录了下来;还要复制千百万份,满世界发布呢! 众人还在兴奋之中,太平门第一长老金华宣布典礼第五项,开启护山大阵! 咳哟!太平门这才建立,就修建好了护山大阵?众人听了,都兴奋之中饱含期待,毕竟能修建护山大阵的门派不多,小门小派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叶经秋一声令下:“开启护山大阵!” 叶经秋话音一落,自有金华接着唱道:“开——启——护——山——大——阵——!” 众人就听得轧轧声起! 不多时,护山大阵完全开启。 众人见了大阵,一番品评之后,都是赞叹不已,推为当世第三大阵!更有那禅宗教主金禅子说道:“就凭这个大阵,那五大家族便攻不进来。” 旁边明宗宗主接过话来说道:“金教主说得是!这个大阵哪,在我们这一界,第一第二虽然数不上,但绝对可以排前三的!” 静得教主也赞道:“是啊,除了明宗和儒宗两家的护山大阵,要说这个护阵排第四,那就没有哪一家的护阵敢排在第三位了!” 儒宗宗主也笑赞:“我看这个阵,只须略略修缮,将来只怕位居我们这一界第一!” 四大教派的宗主教主们眼光自然高明得很,看得阵这护山大阵还有些许不足,最要紧的一个就是这护山大阵没有天材地宝;于是各各热心表示,一定会为太平门护山大阵提供一些必须之天材地宝! 正当众人热烈议论之际,金华宣布典礼进入最后一项。叶经秋再次表示了对各位来宾的感谢之意,随即邀请各位来宾参加太平门的盛大宴席。 () 第一百七十五章、叶经秋计获大胜 却说太平门开山立派典礼过后,来宾纷纷告辞而去。 金华就应大赵王廷之邀请,带上许多记音石,交托大赵王廷在国境之内广泛播放—— 不过数日之间,太平门高调开山立派之事,就传遍了仙凡两界。 此时南山拉罕城,归元党与另四家族族长们被这消息气得牙痛!可是北海隐修炼制仙器品阶的三观镜,却正是到了紧要关头。归元党沉吟之下,恳请另四家族长道: “请四位老仙翁调派家族人手,与我归元堂一同杀上太平岭,灭了他太平门!” 石、李、顾三家族长听了,都说道:“归老仙翁所言是也!叶小贼如此猖厥,真是我等心头大患!” 唯独何家族长却说道:“归老仙翁,先前我们误认为他是孟老贼传人,现在据四大教派、紫竹海的通报来看,叶经秋与那孟思九并非师徒,也无甚么紧要关系。我们已经失察在先,不若和解为佳,何苦结此大敌?” 归元党道:“何老仙翁,我们与那叶小贼已经势成水火,和解之事,再莫提起。当今之计,趁他还没成长壮大起来,将他连根拔起方为上策啊!” 何家族长道:“各位老仙翁请想想,那四大教派不与我们联手,却去参加那太平门开山立派大典—— 太平门不过是刚刚成立的一个小门派而已,那门主叶经秋,不过是灵道八阶的修为境界罢了,居然能令四大教派的教主宗主们支捧场,还有紫竹海,也派人去了—— 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警惕吗?” 众家族族长听了,都不觉沉吟起来。半晌,归元党道: “何老仙翁,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损失巨大,而且我归家数十弟子被他俘掳! 你们各家虽未失陷多少家族子弟,但总是有所损失的,莫非你们都甘心忍了这口气吗?” 何家族长道:“归老仙翁,那叶经秋不是已经提出要与我们媾和了么。” “叶小贼狮子大开口,赎金之高,让人难以接受啊!”归元党气愤:“我归家归元堂决定了,誓与叶小贼不共戴天!” 众人听了归元党的话,默默自思,确是心中都有所不甘。于是都表态道: “我们同进同退;归老仙翁既然要与那叶小贼战,我们自当同仇敌忾!” 这时,外面有个声音说道:“战那叶小贼,也算上我老人家一个!”这人说着话就到了大殿里来。 却是南山王回老巢溜达一圈又回来了。 见众人都要战,何家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众位仙翁,你们既然决定了,何家自不能袖手旁观。也罢,我就不去了,我何家暂派二长老三长老带领家族子弟,随各位行动,如何?” 归元党道:“如此也行。” 于是众家族族长商议定了:由石、顾、李三家族长带领三家子弟并何家人马先行出发,边走边召集家族其他参战人马,克期取齐。 归元党与南山王带领两处人马缓行一步——只待这边北海隐修炼制成功,即时就动身。 太平门这边,自大典来宾去后,大赵王廷帮助之下,不过十日,就有数百人赶来,要做太平门弟子。 这些人中,有的是修炼过的,有的是没有修炼过的,叶经秋安排花子范、林炳南等人主持考试,合格者一一收录。 应该说,太平门的考试是相当宽松的,基本上来人都可以进入太平门,但这些人在太平门修炼三年后的考试,就严格得多了! 这叫做“宽进严出”,以激励门人弟子,那时如果考试不合格,就要被“请出”太平门,合格的,才算是真正的太平门弟子。 这边太平门门派发展呈现出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那边五大家族和南山王的势力也已经蓄势待发! 这一日,乃是太平门正式开山立派第三十六天的时候了,归元党在拉罕城,欢天喜地地等待着北海隐修最后开炉。 时辰快到了,北海隐修顾不上擦汗,只示意归元党帮一把。 归元党赶紧上前,盘坐在北海隐修身后,向北海隐修输送真元。北海隐修得了归元党这一助力,双手急挥,连连打出数十道手印,顿时,鼎下火势大增! 下一刻,北海隐修站起身来,左拍一掌右拍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非常吃力,此时鼎中传出洪亮的声音,却是鼎中法宝,直欲破鼎而出。 北海隐修突然一声大喝:“收宝!” 归元党听了,如同打了鸡血,浑身一颤,迅速跃起! 此时鼎盖打开,一个新的三观镜飞出鼎来,嗡嗡颤鸣。 归元党双掌下按,恰恰印在这三观镜上,归元党迅速运转真元,硬生生地从食指指尖挤出一滴鲜血,让它浸在三观镜本体上,刹那间,颤鸣消失,三观镜认主。 归元党哈哈大笑——这个新炼制的三观镜,分明就是一件仙器,三阶的仙器。 北海隐修喝道:“这个是三品仙器,快快准备渡劫!” 归元党听了,说一声“谢过老仙翁”,随即脚踏流云,窜到城拉罕城外,自行渡劫去了。 这边并海隐修自语道:“老夫三万年停留在仙道九阶,今番出世一走,总算突破瓶颈,可以跨入玄道境界了!哈哈。” 北海隐修言罢大笑,和烟笑罢,这才走出炼器房,对南山王与归元化等人说道: “我已经完成了你们的任务,你们安排人手,把酬金送到北海,我有事,先行一步去也。” 南山王归元化赶紧说道:“恭送余老仙翁!我们这就安排!” 原来这北海隐修此次出世,也是为自身突破寻找机缘,以求突破;不料竟然让他在炼制之中得了明悟——他现在是急着回去,突破自身瓶颈,踏进玄道境界的了! 归元党以仙道九阶超级高手的身份,来渡这个三品仙器之劫,自是容易得多。 不到半个时辰,渡劫完毕,归元党兴冲冲地回到拉罕城,随即与南山王一道,带着两方人马,驾驭着数百只灵船,腾空而去,直扑太平岭。 归元党边赶路边传讯,已知石、顾、李三家族长带着包括何家在内的四方人马在小良城北取齐! 归元党一时心情振奋,只顾催促加速前进! 于是乎数百只灵船,一千多号人不到一个时辰都到了小良城北,此时,那四家两千多人马正在等候。 归元党、南山王到了之后,点数人手,共有三千二百人,于是乎,五大超级高手,带着六方人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年向太平岭来了。 太平岭上,新招的弟子们分作两班,一班人上午参与修建宗门建筑,下午修炼;另一班人反过来,上午修炼下午劳动。 再加上太平门的俘虏——这些人有七八十个,只待家族赎回,死活不愿意加入太平门,叶经秋让他们也参加劳动。 故而此时太平岭上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大干景象。 冷天孤带着阿宝等人正在宗门门首巡哨,突然见南方半空中黑压压一片地,出现了近千只追风灵船,当即拉响警报,报称有敌袭! 叶经秋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太平门上下人等,全部进入了桃源珠,包括那七八十个不愿意加入太平门的俘虏们。 叶经秋这才带着金华、林炳南、解莱士等几个本门仙道高手,来到山门门首。 不多时,就见近千只灵船在太平门前方半空中停住,足足三千多仙道级别的修仙者走下船来。 归元党等五大超级高手来到太平门门口,口中喝道:“五大家族、南山王前来拜山!叶经秋何在?快快前来迎接!” 于是后面的三千多人也是齐声呼喝:“叶经秋何在?快快前来迎接!” 这声势,不用说都知道,那是很吓人的! 这五大家族与南山王的人马一到,叶经秋就启动了大阵的迷魂阵与困龙阵。 归元党等四家族长与南山王在大阵之外,跟本看不清阵内情形,只见一座大阵,流光溢彩,把一个太平岭包裹得严严实实地。 叶经秋带着金华、林炳南、解莱士等人就在护山大阵之内,闻言喝道: “归老贼,叶某就在山门门首,你若是乖乖献出法宝,叶某自会打开大阵迎接; 若是挑战我太平门,那就破我护山大阵吧!若是你能破得开,叶某自会见你,否则,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叶小贼,你也只能躲在乌龟壳里吹吹大气而已!今天不破了你这个烂阵灭了你太平门,老夫誓不罢休!”归元党嘲笑道。 叶经秋胸有成竹,早就考虑过了对策。 此时听了归元党之言,叶经秋就转头笑着对金华、林炳南、解莱士等人说道: “今天正好借他们之手,检验一下我们这护山大阵质量如何。” 金华等人都笑了:“门主,我们相信你亲手布置的这个大阵,必能抗得住他们的攻击。” 叶经秋笑道:“他们若是破不开我这护山大阵,也许还能多自由一会儿,若是破开了我这大阵,只怕他们从此就难以自由了!” 金华听了,还能明白叶经秋的意思,林炳南与解莱士听了,都不知叶经秋这是何意。金华看着他们二人一脸疑惑,就说道: “你们不必疑惑,门主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先前让大伙儿都去桃源村,也只是为着以防万一罢了。” 二人听了,心中似懂非懂的,只是暗道:门主也是个创造奇迹之人哪,我们看着罢。 护山大阵之外,归元党等人也知道叶经秋是不会出阵“迎接”自己这些人的,于是就安排人手攻击护山大阵。 南山王这个老蛇精最是涩处不走滑处不站着的,当时就鼓动道:“何长清老仙翁,你们何家是五大家族之首,你又是何家第一大长老,你先试试,如何?” 这何长清听了,心中虽觉得嫌恶,却也不好推辞,于是说道: “何某之德能,怎能与南山老仙翁相比?既然老仙翁有意抬举何某,何某也就勉强试试罢。” 说着,何长清一跃而起,脚踏虚空,挥掌下击。 众人看来,心中都是赞叹:这何长清不愧是何家第一长老,真元充沛,攻势强大,若换作是我,只怕也难抵挡得住这一招攻击! 就在众人满心期待,以为何长清这一招纵然不能奏功,也要给这大阵带来巨大冲击! 哪知众人耳只听得“嘭”的一声响过,眼前护山大阵开成的防护罩只是微微一颤,就如风吹水面,那一丝颤动迅速传向四面八方,刹那间就消失了—— 何长清攻击无效! 何长清本也以为自己这一击,多少得有那么一点像样的动静,不料攻击之后,全然无效,当场一张老脸就红了起来,口中大喝,连出掌两掌——仍然无效! 何长清脸色就不止是红了,而是红得发紫喽。 这何长清倒也会为自己找台阶,只见他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呸!有本事你就永远不要打开!” 南山王见了这情形,老蛇精一时发昏,就说道:“看我老人家来试试!” 南山王拿腔作势,摆了个架式,吐气发掌,“嘿嘿”两声,两掌拍过——也是无效! 于是这老蛇精就黑了脸,对归元党说道:“归老头,看来还得凭你那新炼制的法宝来破阵喽。” 归元党不说二话,纵身上前,凌空下击,三观镜发出绚目白光,一道光柱射向大阵护罩。 这三观镜果然不愧为三品仙器,白色光柱所照之处,大阵护罩阵阵颤动,发出了嗡嗡鸣声。 林炳南见了,惊告叶经秋道:“门主,这是仙器攻击!这个世界上以前还不曾出现过仙器!怎么办?” 叶经秋道:“莫急,再等等,看我们护山大阵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此时大阵嗡鸣声更急。 叶经秋仔细观看,料来若是将大阵略作改动,设下阵基,使之与阵旗结合,则可以将大阵防御力提高一倍,可将这仙器攻击化解大半。 而且设了阵基之后,还可以让本门弟子随时为大阵补充能量,操控大阵,那时则可以完全化解这仙器的攻击。 想到这里,叶经秋心中对这护山大阵如何整改,心中就彻底有数了。 于是叶经秋按照事先计划,让金华、林炳南、解莱士等人进入桃源珠,自己却是将桃源珠化作一个缩小版的幻想城,停落在山门之前的广场上。 此时护山大阵几乎要抗不住三品仙器三观镜的攻击了! 叶经秋抬手挥出数根阵旗,将大阵补强,同时布下一个小型护阵,隐藏了山门后面建筑。 做好这一切之后,叶经秋猛然打开大阵。 大阵外面,归元党等人正在攻击太平门护山大阵,眼见护山大阵的护罩就快要被打破了,突然间护罩防御增强了! 众人都道:太平门在阵内加强防御了——此时正是叶经秋挥出数根阵旗,补强大阵之时。 归元不屑地道:“回光返照而已,能撑几息?” 也有人说道:“归老仙翁加把劲儿!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太平门护山大阵的护罩打开了! 五大家族与南山王这边共六方人员三千多人,都是齐声欢呼,任何人都没想到这是叶经秋自行打开护山大阵的! 这些人,包括归元党本人,都只道是归元党持三品仙器三观镜破了太平门护山大阵,于是都一阵鼓噪! 眼看着大阵破开,下面露出一座小城,分明应当是太平门的山门建筑之所在! 众人但见城内人影幢幢,定睛细看时,可不就是太平门诸人在城内仓惶奔逃么! 五大教派与南山王这边共六大势力之人,不待归元党等各家族长命令,呼啦一下子都往城里冲来了! 这些人中,归家归元堂之人是为主力,最为卖力,十分具有冲击力!于是三“力”齐发之下,带动近两千人冲进了缩小版的幻想城。 进城容易出城难! 这近两千人冲到城里之后,就发现先前所见的太平门诸人全然不见喽! 于是,有人疑惑有人乱搜,还有人说道:“太平门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必是藏身在这些街道门面房子院子之内!大伙儿结伴搜啊!” 归元党等五大家族族长与南山王六个超级高手却不曾先行进城,只是信心十足地等待手下人把太平门诸人一一抓来。 但这几个老家伙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儿,归元党大喝:“暂停进城!” 然而他这一声大喝喝得晚了点儿!他归家归元堂弟子几乎全部冲进城里去了,另几家也有大半进了幻想城。 此时六方势力,十停人马,只剩下二三停还在幻想城外! 五大家族族长并南山王六大头头再看时,眼前是城已消失,太平门护山大阵再次开启! 归元党愤怒已极,立即催动三观镜来攻击大阵。 到了此时,不用归元党吆喝,那几家人马并南山王,也都是一齐出手攻击大阵了! 然而,太平门护山大阵再次打开之后,只见眼前一无所有,只有一片死寂! ——此战之后果,从这六方首领归元党等人的角度来说,那是不免要长吁“呜呼”短叹“哀哉”的了! 归元党是心头无尽冰凉,脑门上是一片大火! 只见归元党一声怒号,率先冲入大阵,归家残余见了,也跟着冲呗! 另几家人马并南山王此时,自然也都跟着冲进了太平门山门,直入护山大阵之中! () 第一百七十六章、自古财宝动人心 却说六方势力围攻太平门,归元党等超级高手发觉情况不对,赶紧喝止叫停之时,叶经秋这边也发动了。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太平门护山大阵再次闭合,幻想城原地消失——却是叶经秋收了桃源珠。 归元党急催三品仙器三观镜攻击太平门护山大阵,却见大阵复开,归元党等人一眼瞅去,只见一片死寂。 此时除了南山王,那五大家族之人都是十分痛恨叶经秋和太平门,有归元党一马当先,后面的都纷纷跟进! 众入突入太平门山门后,只见前方不远有个高台,那高台之上,有个家伙,顾盼自雄,睥睨众人,可不正是叶小贼叶经秋! 此时叶经秋对桃源珠掌控已经是十二分地得心应手:桃源珠化作一方比武擂台,这正是斗宝法阵的模样! 归元党正等六方势力,在各家族长及南山王的带领下,冲上前来,迅速包围了高台! 归元党正要命令攻上高台,擒拿叶经秋;就听叶经秋向六方势力诸人大喝道: “尔等犯我山门,攻我大阵,猖狂已极!叶某在此,谁敢上擂与叶某一战?” 归元党听了,怒极反笑:“叶小贼,凭你?还想擂台单挑?哈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归元党这一笑,那些个六方势力的人也都是跟着狂笑起来! 叶经秋又是一声大喝:“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说你们谁敢压低自身修为境界,在灵道八阶水平上跟我单挑么? 若是你们有人压低境界修为,在灵道八阶水平上胜得了叶某人,那么叶某自是甘愿接受你归元堂的任何处罚! 若是不能胜得叶某人,那么,归元党,叶某明告诉你: 你纵然可以打破我太平门山门,但你是抓不到叶某人的!你可以想想,抓不到叶某人的后果! 以后你归元堂各地分堂可就要小心些,你别忘了,你归元堂一级二级分堂,早已被叶某连锅端了好几处了!” 归元党听得一头暴汗!归元党恨恨地说道:“叶小贼,你这是威胁老夫? 你装神弄鬼,用诡计害我六方两千多人性命,老夫岂能饶你!你不过是自恃法宝罢了,可敢离开那擂台与老夫一战?” 叶经秋冷笑道:“归元党,叶某看来,你就是个无见无识的猪,一条老狗! 你说我是自恃法宝,难道你不是有所自恃?你所自恃的,就是仗着修为境界比他人高罢了! 境界修为比别人高一点儿,你就想掌控他人生死,你归元堂就敢横行霸道,欺良压善,为非儿歹!我呸!我威胁你又怎么了?! 我这擂台摆在这儿,话也撂在这儿,你可敢压制境界修为,在灵道八阶上跟叶某擂台单挑,公平一战? ——来来来!归老贼,你上我擂台,你我相同境界一战,老贼敢否?” 归元党听了,脸上表情阴阳不定,但他毕竟老奸巨滑,不愿意吃叶经秋这激将法。 叶经秋这激将法,本是为着利用桃源珠抓归元党的!不想归元党命不该绝,先蹦出来个替死鬼! ——恰恰此时,归元党身后有一人,觉得立功献媚的时机到了,这人大喝一声: “叶小贼,不就是压低境界,在灵道八阶上公平一战么?看爷爷我擒你!” 归元党回头看时,却是归家客卿冯云山,仙道八阶,擅长炼丹,与归元党私情颇厚。 此时冯云山料想相同境界之下,自己也不会弱给叶经秋,毕竟自己当年在灵道境界时也是一时佼佼者,同代中的高手! 嘿,不就是灵道八阶相同境界上擂台单挑,公平一战嘛!这擂台,冯某人我作为炼丹高手,对于炼器也不是一无所知!冯某人我早已查看过了,这不过就一座是普普通通的擂台罢了! 在这样的擂台上跟他来个公平比武,这既是冯某人我立功之机,露脸之时,正也是博得归元党赞可之好事啊! ——这么想着,冯云山就纵身跃上台来。 冯云山压低境界,哪知一上擂台,再看叶经秋时,只见对方全然无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冯云山突然觉得一阵子心悸,似乎上擂台前那种必胜的感觉突然就没了! 冯云山当时吃惊,害怕叶经秋趁机偷袭自己,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叶经秋见了,嘲笑道:“你也不必害怕,叶某人正大光明,岂会偷袭于你。你先报上姓名、道号来吧!” 擂台外面,六方势力首领归元党南山王等人都喝道: “叶小贼,你也不必假惺惺地美化自己了,我六方势力两千多人都被你害了,你现在又装什么假慈悲?” 叶经秋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就这点见识吗?归元党,叶某人怎么觉得你就跟个怨妇似的啊?” 此时擂台之上,冯云山见叶经秋与归元党斗嘴,趁机攻击,只见他吐气发声,抬掌就向叶经秋攻来。 冯云山掌出如山,发招之后才喝道“看掌”,这显然就是偷袭了。 不过叶经秋的战力,同阶自是无敌;这不是冯云山所能想到的,冯云山自以为,当年在灵道八阶上自己也是风头甚劲,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他对上的是叶经秋! 叶经秋见对手攻来,全不用其他功法,单单使用龙手拳,一招亢龙回首,接住来掌,不待对手变招,一十二式龙手拳,如疾风暴雨,首尾连环,搂头盖脸地压着对手打。 叶经秋这才真正的同阶无敌啊! 冯云山本想着一招奏效,为自己长脸呢,此时见叶经秋硬抗自己一招,更是心中大喜,不想叶经秋修炼有金刚不坏之身,抗过自己一招后,招发连环,自己反被压制住了,不由大急,怒吼连连。 冯云山越打越郁闷,几乎要吐血;越打越愤怒,几乎要发狂:自己虽然现在也是处在灵道八阶的状态,跟对手修为境界持平,却是抗不住对手这一套拳法! 更令冯云山可恼的是,二人转眼间对上了四五十招,对手来来去去只是这一套拳法,偏偏自己招架无力,破解不得! 叶经秋却是很久没有这样与人正面交手过了,只觉得酣畅淋漓,痛快之极! 龙手拳走的是阳刚路子,大开大合,直来直去,使用者越是心情酣畅,拳法的效果就越是上佳。 作为对手的冯云山,自然是只有越来越郁闷气愤了。 俗话说,神仙也有三错,冯云山就应着了这个理儿,他一怒二气地,自然就在招法上露出了破绽。 叶经秋是得理不饶人,抓住对手一丝破绽,招招进逼,于是冯云山的破绽就越来越大! 不到三招,冯某人支撑不过,不由得就要放开压制,回复自身的仙道八阶修为,然而叶经秋攻得甚紧,冯云山要回复境界,至少也得一息时间! 奈何就在这一息时间里,叶经秋正使到龙尾鞭式,双掌隔开对手双臂,凌空单腿下劈,腿未到,劲风先到,扑面逼人! 擂台外面众人直叫小心,冯云山却是暗道:我命休矣! 当时冯云山心中绝望,来不及回复自身的仙道八阶修为,立即就要转化功法,施展灵魂离体大法,让自己的元神逃出生天投胎转世,留下今世本体真身自爆杀敌喽! 擂台外面,归元党看见冯云山情势危急,就要施展灵魂离体大法,断送今世身一身修为,哪里忍得住? “别啊,不要!”归元党一声惊呼,三观镜祭出,望擂台打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亮! ——只见三观镜无功弹回,倒撞得归元党气血翻涌,吃了个暗亏! 恰恰此时,斗宝法阵擂台上响起一个声音,只听这声音说道:“灵道八阶比武,叶经秋胜!冯云山败!” 叶经秋也是第一次使用斗宝法阵作擂台跟别人比武,一听这声音便是一愣:嗯?这不是元大哥的声音吗? 冯云山身在半空,却也知道自己老命得保,此战已败!然而听到了宣布胜负的声音,冯云山蓦然想起一物,当即叫道:“他这是斗宝法阵!” 此时连归元党在内,六方势力都傻了眼——,果然都是灵道八阶,公平对战,任谁也想不到,同阶境界,叶经秋竟是如此之彪悍! 还有啊,这是什么擂台?居然还自动报出谁胜谁负? 此时听了冯云山一声提醒,那听过斗宝法阵之名的都是心中暗暗一惊:斗宝法阵?原来是斗宝法阵化作的擂台啊! 这边五大家族之人惊讶之际,那叶经秋却是在擂台之上,对归元党喝道: “姓归的老匹夫,你有种挑起事端,可有种上擂台来跟叶某公平一战?” 归元党听了斗宝法阵之名,不知心里想些什么,脸上是忽红忽白,忽晴忽阴! 过了半晌,归元党才憋出一句话来:“叶小贼,你这擂台古怪得很,出现得莫名其妙地,我怀疑它是你的法宝,你想用你的法宝来困住我?你当老夫是三岁娃娃吗?” 叶经秋哈哈大笑:“原来你是怕这个,不敢上来跟我比试?怪不得刚才冯云山竟然一时想要自行了断! 哈哈哈哈!原来你们都是一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家伙,白修了数万年的仙! 这么着吧,你任选两个境界修为一高一低之人上来看看——你可识得这是斗宝法阵化作的擂台?” 归元党其实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想要的,正是要听叶经秋亲口中说出“斗宝法阵”这四个字! 其实叶经秋本来也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这是斗宝法阵,然而事出意料,哪知竟被那冯云山喝破了斗宝法阵的名目来历! 叶经秋本来以为没有多少人识得斗宝法阵,其实这些修仙万年以上的老家伙,哪个没听过斗宝法阵的鼎鼎大名? 却说归元党,当他真地听到叶经秋亲口说出斗宝法阵的名字时,却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真的斗宝法阵?故老传说,这玩意儿出自百万年前,是诸天十大圣元中数一数二的大能高手诗剑仙炼制的! 这法宝可真是好东西,不但能护主,而且能隐形! 更有一条是,这法宝本是为擂台比武而炼制,化作擂台,比武最是公平,双方自然地处在相同修为境界,而且,只发胜败,谁也伤不了谁一根汗毛! 怪不得叶小贼敢明目张胆地在这里跟我方单挑! 怪不得叶小贼敢威胁老夫! 怪不得前些时叶小贼的隐藏身形,连老夫的三观镜都查看不到! 怪不得刚刚老夫的三观镜打了一下,不但劳而无功,我自己反而吃了个小亏! 一听说这擂台是斗宝法阵所化,归元党大动其心,贪欲大炽! 叶经秋原本是要想方设法把归元党诱上擂台来的,哪里想到,斗宝法阵被认出来之后,倒是省了他许多心思—— 那归元党却是贪欲蒙蔽了理智,准备自投罗网来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归元党弄巧成拙 话说当时归元党一听说那擂台是斗宝法阵所化,不由得大为动心,贪念大炽! 可惜的是,归元党并不知道,这一具斗宝法阵,又不同于他所了解的斗宝法阵,而是经过了重新炼制,现在是空间法宝桃源珠的一部分喽! 叶经秋作为桃源避世珠的法宝本主,岂肯拱手送出自己的保命法宝? 却说归元党,既不知道这些,心中又是念念不忘: ——原来叶小贼所仰仗的是斗宝法阵!这法宝好啊!这法宝若是我归某人的,那该多好! 哎哟!早知这是斗宝法阵,冯云山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我刚才又何必急于出手?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归元党又想着: 这斗宝法阵能压制修为高者的境界,使之下降到跟弱的一方境界持平是不假;但是,这下降总之得有个过程嘛,虽然为时很短,但毕竟是有那么一点儿时间的! 我何不如此如此,既有机会灭了叶小贼,消我心头之恨,又极有可能夺得此宝,那时我归元堂的势力,可不就是无形中大涨…… 就在归元党心中暗暗思考的当口,那几大家族族长、长老,客卿,以及那南山王,诸高手中有见识的,听说过斗宝法阵是为何物的,都是不由得惊讶: 怪不得这叶小贼能轻松隐藏自己,躲过五大家族和南山王及手下大搜山!原来人家有斗宝法阵这等百万年前传下来的厉害的法宝! 这些家伙都为了斗宝法阵一时鼓噪起来了! 众声喧哗里,归元党主意打定,当即向叶经秋大喝道:“叶小贼,且莫猖狂,老夫这便用三观镜送你去投胎转世!” 一声喝罢,归元党随即对众人道:“大家看清楚了,这可是叶小贼自己找死,老夫就答应他,在斗宝法阵擂台上相同境界公平一战!” 叶经秋哪里知晓归元党的心中另有诡计,更不相信在斗宝法阵擂台上他能杀死自己,只在擂台上哈哈笑着,模仿归元党的语气,学着归元党的话,以牙还牙地讽刺道: “对!大家看清楚了!这可是归老贼自行找死,叶某人今天光明正大地收了这老贼做仆人!” 归元党听得面红耳赤,但却也不失冷静,毕竟他也是经过风浪的! 归元党决心已定:斗宝法阵如此难得,今天就是冒着天下人的鄙视,也要虎口拔牙,夺了这斗宝法阵来! 只见归元党口中说道“不要卖嘴,”身子就窜上了擂台,也不压制自身的境界修为。 归元党不压制自身的境界修为,但是斗宝法阵本就具有这个压制境界修为的功能! 归元党这一蹿上擂台,刹那间,境界修为开始由仙道九阶急速向灵道八阶跌落! 归元党先前是有过计较的,他知道自己初登擂台时,境界必然还是仙道九阶,虽向下跌落,但总有个过程,总得须要时间! 而归元党知道自己的三观镜,却可以观照前生、今生、来生的,同时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时间的! 过去、现在、未来,他只须掌控现在,将那境界跌落的时间“现在”这一时刻放大延长数息,那么,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发出仙道九阶高手的致命一击,从而杀死叶经秋了! 这样,在别人看来,却只是像刚才冯云山对上叶经秋一样,是自己这灵道八阶秒杀叶经秋这个灵道八阶! 归元党是算盘打得哗啦响,只道自己精明,哪里料到反而弄巧成拙? 大圣元诗剑仙特意炼制的,专门为公平比武设计的斗宝法阵,哪里容许得一个小小的仙道九阶修仙者舞弊? 却说归元党,果然在登上擂台刹那,境界刚刚开始跌落的临界点上,他就能也就敢强忍初登斗宝法阵擂台,境界修为下降的不适之感觉,硬生生地发动了攻击! 三观镜在归元党的摧动之下,以三品仙器之强,果然为他争取到了两息时间! 归元党近乎偷袭地发动攻击的刹那间,就见三观镜白光闪烁,光芒中有一老者,奄奄一息,垂垂将亡,却是一个虚影,向叶经秋扑了过来。 同时,还有一个婴孩,也是个虚影,全身**,小手小脚无力舞动,呱呱而泣,也是向叶经秋扑了过来! 又同时,还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娃,也是个虚影,哇哇哭喊着,同样是向叶经秋扑了过来。 原来这三道虚影,那老者乃是前世写照,垂死将亡的模样,却是三观镜法宝本主归元党赋予的; 那一个婴孩虚影却是来生情形,也是三观镜法宝本主归元党赋予的; 那两岁的小男娃,却是今生形象,乃是被攻击者所能记忆的自己幼年时的第一印象! ——这当然是三观镜法宝本主归元党有意操控,让叶经秋时光倒流回到小时候的情状——这个状态下,叶经秋自然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这并不是真实发生在叶经秋身上的,只是一道虚影罢了! 这三道虚影,任何一道扑上被攻击者本体,那人都要被虚弱化,或如垂死,或如初生,或如记忆之初的小弱幼儿! 若归元党真的做到了如此这般,那么被攻击之人叶经秋将毫无反抗之力,成为任人宰杀的羔羊! 长话短说,此时三道虚影的攻击,分明是仙道九阶大高手的全力一击! 却说归元党强行发出仙道九阶的攻击,他也自料必会受到这斗宝法阵擂台的限制与反噬,但为了消灭叶经秋,他也是拼了! 擂台之外的六方人马,虽然因为先前一下子失了两千人,都沮丧不已,但此时都看明白了归元党的计较! 这些人心中都暗叹毕竟还是归元党这等大高手老辣,居然能想到这么一种发挥自身境界优势的攻击方法! 原来传说中的强大的诗剑仙所炼制的斗宝法阵,却也有空子被人钻!只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钻空子呢? 哎哟!这归元党杀死叶经秋,分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斗宝法阵可不是要落入归元党的手里子么? 于是乎,另四家族长,再加上一个南山王,至少就有五个人此时对归元党不免就那个,就是那个“羡慕嫉妒恨”喽! 再说擂台上,归元党这样做,虽然有违相同境界公平对战之嫌,但这家伙本就是来灭掉太平门的! 所以那些归元堂的人,还有那另四方势力中不明所以的那些人,见了归元党的攻击,都道叶经秋必败必死,于是乎一高兴之下,有一人带头,就都齐声欢呼喝彩起来了! ——归元党如此攻势,叶经秋为何能不败? 不得不说,归元党这样投机取巧的求胜之法,真的是斗宝法阵炼制者诗剑仙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归元党贪心炽热之际,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若叶经秋不是这斗宝法阵的掌控者,那是必败无疑,必死无活的! 叶经秋本意是与归元党在这里以相同境界公平一战,灭灭归元党的威风,闹他个灰头土脸,再趁机利用桃源珠内世界空间束缚功能抓住归元党的! 只是,令叶经秋没想到的是,归元党居然没让自己费什么心思,竟然就这么主动上擂台来了! 叶经秋心底感慨:看来这斗宝法阵也是大名鼎鼎,高手尽知啊! ——当时叶经秋一见归元党如此弄巧,心中暗道:“幸亏我是这桃源珠法宝本主,不然还真躲不过去,败在他手里,身死道消喽! 当初元大哥说过,这桃源珠是用斗宝法阵进一步炼制成的,斗宝法阵的功能仍在! 我既是斗宝法阵本主,岂能连一点点的掌控自救能力都没有?我只须闪躲,只须躲上两息时间,他这攻击就自动消失喽! ——那时必将他反过来要受斗宝法阵的规则反噬!我只要抓住那一刹那,也许就能把他给逼死!就算逼不死他,也足够我把他抓到桃源珠里了!” ——叶经秋只是念头转动之间,身形一动,跟那三道虚影之间距离就被无限放大了! 擂台之外,众人眼见那三道虚影只在叶经秋身前,然而叶经秋运起一种奇怪步法,三道虚影总是追击不上,而且攻势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弱! 却说归元党,他因为投机取巧,此时正受斗宝法阵内部规则反噬,无力再掌控三观镜继续攻击! 归元党利用三观镜抢了两息的时间,发动了仙道九阶的攻击,这斗宝法阵则反过来也要束缚他两息的时间,让他不能攻击! 这反噬,其实就是斗宝法阵发出强力束缚,束缚得归元党一时不能发力,境界迅速跌落到跟时经秋持平而已。 归元党攻击无效,擂台外面,先前兴高采烈高声欢呼的人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表情犹如见鬼一般而异彩纷呈。 叶经秋消解了三观镜的攻击,自然反击过来。此时归元党呢,束缚之下,虽只需一息工夫,即可自由行动,出手还击,但是,这一息之先后,带来的结果可是大大不同啊! 这一回,恰恰是叶经秋出手占先了一息时间! 这一息时间,在归元党心中竟有万年之久! ——可怜归元党,反噬之苦尚未结束,叶经秋的攻击到了! 叶经秋以兵器对兵器,取出如意剑,对上了三观镜。 叶经秋用的是叶家枪法——中间夹着刀法剑法,招数如此怪异,归元党自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这一息时间里,归元党被束缚住了! 此刻归元党既没法对付叶经秋的攻击,又不受斗宝法阵的保护,眼看着是只能束手待毙!叶经秋却是枪势如龙! 归元党见势不妙,转身想逃! 叶经秋却是随手使出绝招流星惊梦,但见如意剑剑刃猛然变长,如长枪枪尖,直刺到归元党后颈。 剑未到,森森寒气已经及体! 归元党心中大骇:哎哟!叶小贼攻得好紧,时机把握得这么精准!我这一息里还不能受到斗宝法阵的保护,我这是重蹈了冯云山的覆辙!啊,不,比他更危险啊! 这这这可怎么是好? 作为一个活了数十万年的老人精,自是知道这一下自己万无生理。 归元党拼死之心乍去,求生之意顿生,当时心念电转: 我且服输,只须一句话的工夫即可,但求延迟过了这一息,我自然就被斗宝法阵送下台去,那便安然无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念及此,归元党双腿一软,人即倒在地上,口中嚷道:“叶真人!你不能杀我!” () 第一百七十八章、归元党终于投降 归元党作为一派领袖,福威日甚,近十万年来不曾遇到生死临头的情形,今日乍然受到死亡威胁,顿时露出其软弱的一面来。 修仙者本求长生,能活到数十万年,谈何容易?所以说这种人在生死关头,一旦脆弱起来,比正常的尘世凡俗之人还要怕死。 归元党正是个典型的例子。 归元党原本是投机取巧,灭了叶经秋,夺了斗宝法阵,不料被斗宝法阵反噬之下,无力反抗,只好向叶经秋求饶,以拖延时间,为自己争一线生机。 当时归元党大声喊道:“叶真人!你不能杀我!” 归元党这一声喊叫,还真顶点儿用,果然叶经秋动作一滞,一息时间过去了! 归元党心中计算着时间,眼见叶经秋果然如自己预想的,攻击动作停滞了一下,不由得心中大喜: ——哼!这一息时机已经逝去,我顶多被斗宝法阵判定为战败而已,战败固然有些丢脸,但可喜的是性命无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恰恰此时,斗宝法阵上响起一个声音:叶经秋战胜!归元党战败! 听了这声音,归元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要站起身,下擂台。 哪知叶经秋身形迫前,剑指归元党,剑尖抵在归元党脖颈要害处,喝道: “归元党,你一心要致叶某人于死地,叶某人如何就不能杀你?你归家归元堂或恃强凌弱,或欺男霸女,或弱肉强食,或滥杀无辜,说起来,罪魁祸首就是你归元党! 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就不能杀你?” 归元党正要身形后撤,躲过叶经秋的如意剑呢,哪知他身形才动得一动,突然间又有一股大力涌来! 归元党只觉得这力道比先前的还大!束缚得自己是连口都好像也不能张开喽! 归元党脸色刹那间变得灰白,只得硬着头皮随口回答道: “你说的那些,有何证据?这世上的修仙者,有哪个没杀过人没做个弱肉强食的事?何况叶真人你说过的话总得算数,岂可食言?” “我说了什么话,‘总得算数’‘不可食言’?” “你说过,这是斗宝法阵,我的境界压低到跟你同在灵道八阶境界修为上,公平一战——这既然是斗宝法阵,并且都已经宣布我归某战败了,自然应该送我下了擂台去,可是却为什么还把我困在这擂台上?” 叶经秋哈哈大笑:“归元党,这是斗宝法阵,倒也不假!但是这具斗宝法阵经过重新祭炼,如今只是我的法宝桃源避世珠的一部分了! 现在束缚你的强大力量,已经不是斗宝法阵了,而是我叶某人的桃源珠!” 归元党听了,嘶声道:“叶小贼,原来你是以斗宝法阵之名,诱骗老夫!” “哈哈哈哈!我正要想法子引你上擂台来呢,哪知你竟自投罗网来了,这可怪不得我噢!” 说到这里,叶经秋轻蔑地斥道:“我早已想明白了,你真是会算计啊!竟想利用刚上擂台,境界才开始被压制的瞬间,以仙道九阶的修为出手,一击成杀灭了我,再夺我的斗宝法阵! 归元党,你说我猜得对不对?哈哈哈哈!归元党,这是你居心不良的报应!” “你!你也不是用尽心机,欺骗老夫,意图杀害老夫的吗?!” 叶经秋听了,纵声长笑:“归元党!叶某从来就没做个滥杀无辜弱肉强食这种事! 当然你归家归元堂所作的坏事,叶某人自是不能一桩桩拿出证据来,但只凭我当初在沙湾镇避雨时所见,就知你归家归元堂必是坏事做绝! 你无中生有,指叶某人为孟思九的传人,于是就拉着五大家族势力直欲杀叶某人而后快!这还须要什么证据吗? 至于我用尽心机,我这叫足智多谋!因为我并没想过害人!而你呢,时时想坑害别人,你动的那些心思,只能叫阴谋诡计!” 归元党一时无言以对。 叶经秋步步紧逼:“归元党,我叶经秋并不是滥杀之人,为着你们归元堂少做点恶,我今天给你两条路走: 一条是你做我叶某人的血誓奴仆,叶某留你一命,继续做归家归元堂之主;从今往后领着归家人行善修德,造福于人。 另一条路嘛,那就是死路——你不答应做我的血誓奴仆,那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归元党脸色灰白!众目睽睽之下,归元党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答应投降了呢! 叶经秋心意动处,如意剑略略带力,归元党如恶梦初醒一般惊叫:“别杀我!我愿意!” “好!叶某人留你一命,你赶紧给我立血誓吧!” ——此时擂台外面,南山王就对另几大家族之人说道:“归老头变卦了,投降太平门了! 我们又破不开他护山大阵,还不赶紧撤退,难道等着太平门和归家人联起手来,把我们关在人家大阵里打吗?” 南山王一语提醒,另四家族长听得恍然大悟,急喝曰“退!速退!” 那南山王急急说罢,一声招呼,早已带着自己的人马先行开溜了!其他四大家族族长见了,心说南山王这老蛇精,见势不妙,比谁都溜得快!得了,我们也赶紧撤吧! 只有何家人动作慢了一拍,因为何家来人中领头的是其家族第一长老何长清,他正心中盘算着回去后怎么跟族长何清源交待今天的事情呢—— 待他再一回过神儿来,见石、顾、李三家残存人马都跟着自家族长撤了,于是何长清一咬牙,说一声“撤!” 就这么着的,何家人也撤了。 叶经秋情知自己一口吃不下这么多的敌人,只以为那四家与南山王的势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要攻击自己,救回归元党;没想到那南山王并石、顾、李、何四家人不但没有鼓噪攻击,反而逃得那么快! 这也是大出叶经秋意料之外!于是叶经秋赶紧再次启动护山大阵! 只听轧轧声里,大阵闭合! 可惜!毕竟是迟了一步!此时太平门山门护山大阵之内,只剩下归家归元堂的残兵败将了,总数也不过二三百人,其他的人都逃了出去了! 当然那四家与南山王的手下也有少许人没来得及逃出去,但是逃不出去的,毕竟都是见机迟、动作慢了一拍的小卒子! 却说此前,归家归元堂的精锐先前冲得最欢,大部分陷身幻想城,被叶经秋抓住做了俘虏去了。 此时归家归元堂这残存人马,在归元化的带领下,眼巴巴地瞅着擂台上的叶经秋与归元党,只盼叶经秋不杀归元党—— 只要归元党还活着,归家就有依靠,就有翻盘的希望;哪怕是投靠了太平门,总而言之,归元党不死,归元堂就仍然是这世界五大家族势力之一啊! 然而擂台上的归元党,此时却是哇哇地大口吐血! 归元党自有他吐血的理由,如今自己已经答应了人家,又被人家叶小贼当众逼着赶紧立血誓,不给自己丝毫拖延时间,情急之下,他怎么能不气得吐血? 归元党回头看看擂台之外,那几家势力早已去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自己带来的归元堂二百多个人,都是境界不太高,仙道一至四阶左右的。 这些人跟来时,原本也没想到过会惨败,只想着最后趁火打劫,来太平门捞一把的。 归元党看到这些人都是一脸的残兵败将的凄凄惨惨可怜巴巴的模样,饶他是仙道九阶高手,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哇哇吐血之余,心中一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叶经秋神识一动,将这“昏人”转移到桃源珠内桃源大殿中,交给金华他们看押起来了。 太平门后进诸人,包括金华,见归元党昏迷着被叶经秋送了过来,都是大惊大喜。 惊的是门主真是厉害,居然能活捉归元党这个仙道 九阶超级大高手;喜的是自己这些人投身太平门,看来选择对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正确! 先不说太平门诸人惊喜不已,只说擂台外面,归元化虽是归家末位小长老,但此地此时,归元化只好挺身出来撑住场面了。 归元化虽也是仙道九阶,但他此时也知道族长归元党落入对方手中,自己要强不得。 归元化见归元党刚刚还在擂台之上昏迷过去,下一刻却没了踪影,不由大惊,上前一步,对叶经秋说道:“叶真人!手下留情!” 叶经秋道:“留情?留什么情?你怕我杀了归元党么?” 归元化道:“叶真人,我大哥本是我归家族长,他已同意做叶真人的仆人,还请叶真人看在主仆情份上,饶过他一命! 我乃归元化,是我归家第十八长老;若是叶真人肯饶过我家族长,归某人愿意也就此跟叶真人立下血誓!”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归元党这老贼分明一是怕死,二是不甘心这一个做血誓奴仆的结果,被我紧逼他立血誓,他这才气得吐血! 究竟能不能顺利逼降归元党,还是个示知数哩;现在归元化既然主动提出立血誓,这倒是个收伏归家归元堂的一个新契机,不可错过! 想到这里,叶经秋说道:“归元化,你果然是诚心的么?” “叶真人,我归家归元堂唯族长之命是从,族长既已答应了,我归元化自当追随。这与诚心不诚心并无关系,只看叶真人答应不答应放过我族长一条性命!”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既是如此,归元化,你来擂台上来,我跟你订立血誓。” 于是乎,从此归元化成为叶经秋的血誓仆人。叶经秋见血誓完成了,就对归元化说道: “归仙翁,我叶某并不会因为你是我的血誓奴仆,就让你去做损良丧德之事,你既关心归元党的死活,这就随我来。” 归元化转头向擂台外众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安静等候,我随叶门主去去就来。” 于是叶经秋带着归元化来到桃源珠内大殿,对归元化说道:“这里乃是我桃源大殿,归元党等人都在这里。” 归元化进入大殿一看,哎哟,先前那冲进上座小城之内而失踪了的两千人都在这里! 归元化瞧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无精打采的,三三两两散乱坐在大殿之内。大殿正中靠后位置上有一张桌子,两个人正在审问一个人。 归元化认不得那两个人,却认得被审问之人,乃是李家客卿 肖 天 锡。 叶经秋看出了归元化的不解,就说道:“这些人都是俘虏,我们在做情况调查呢。你要看归元党,跟我往这边来。” 叶经秋说着,就带归元化来到大殿一侧,这边有一间小房间,归元党就关在这里,此时金华与花子范二人正在游说归元党—— 归元党苏醒过来之后,被关押在这里,金华与花子范二人都想把这个超级大高手拉到太平门内。归元党却是对二人来个不理不睬,只闭目装昏迷。 叶经秋来到房间内,金华与花子范就说道:“门主,这归元党躺在地上装死,说什么他都不理睬!” 叶经秋听了,喝道:“归元党!不要装!” 归元化见了,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归元党,带着哭腔喊叫:“族长族长,你醒醒。” 听到归元化的声音,归元党无法现继续装死了,只见他猛然睁开眼睛:“元化,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族长,我,我——”归元化见了这个情形,心知归元党内心深处并不愿意投降,然而自己却与叶经秋立了血誓! 归元化无法回答归元党的话,猛然直起身来,抬手一掌向自己头上拍去——他要自杀! 然而在桃源珠内,叶经秋才是万能掌控者,归元化既在桃源珠内,自然也受控制。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归元化就觉得一股大力控制住了自己,自己这一掌虽然拍中了自己的头,却无力得很。 叶经秋喝道:“归元化!你竟然想自杀!不怕违背血誓,受到惩罚吗?” “你说什么?”归元党这时也顾不上装死了,噌地一下子窜了起来:“元化!你,你竟然跟他订了血誓做了姓叶的奴仆?” “族长!”归元化哽咽了:“刚才我见你答应了,我,我又担心你,你昏迷了之后,我,我怕你,我,我也就做了叶经秋的血誓奴仆,为了救你,我——这才跟他订了血誓。” 归元党一听,当时就没了脾气,人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喃喃说道:“怪我,怪我!我归家归元堂八百弟子,三百客卿,共一千一百多人,这一战,失陷了八百多——三个长老全部落入敌手啊!” 说着说着归元党发起疯来,嘶喊起来了:怪——我——啊——!房间外面,大殿中的俘虏们,都听到了归元党的凄厉嘶吼,心中惴惴不安。 叶经秋冷冷地斥道:“归元党,你到现在还不服气认输,是不是?” “认输!”归元党这一回回答得极干脆。 “归元党,你听好了!先前在擂台之上,你可是答应过了‘我愿意’的!我跟你说,一要你做我的血誓奴仆,二要你解散归元堂,只要你们归家人从此不再作恶即可,我也可以饶你归家八百子弟性命! 若是不答应,今天你就得死,你归家八百子弟更无人可以生还,个个都得为你陪葬!我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尽你们归家人曾经做下的恶!” 说到这里,叶经秋心意一动,桃源珠内,但凡归家子弟,都被叶经秋凭空摄来,排队站在大殿之中。 叶经秋这才喝道:“归元党,你且随我来看看你归家八百子弟!” 归元党听了,脸色灰白,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来到大殿,神情木然地看着大殿中的归家子弟。 归家之人乍见归元党,都不禁惊呼:“族长!” 归元党抬头看过,心知归家归元堂这次是大败亏输,都怪自己一时贪心,居然自投罗网!可怜归家一半的主力都在这儿了! 但当他一眼瞥见归元元等先前被俘掳的也在这儿时,登即一愣:“元元,你在这儿?” 归元元一脸苦涩:“族长!” 不待他们相互交谈,叶经秋意念一动,大殿之中,八百归家子弟只剩下归元党和匆匆来到他身后的归元化二人。 归元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咽下,低下了头。 叶经秋道:“归元党,你赶紧立血誓吧!” 归元党低头不语,半晌才说道:“叶真人,归某人愿意做你的血誓奴仆。” 叶经秋听了,心中真是高兴,但面上却不现半点声色,只沉声道:“归元党,不但你要给我立下血誓!而且你归家归元堂从今天起将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是太平门各地分坛。你可明白?” “明白了。” 叶经秋待归元党立过血誓,命令归元化带着那二百残兵败将先回去,等候太平门的消息。 然后,立即将先前俘掳的归元堂众人凭空再次摄来,让归元党宣布归家归元堂从此归顺太平门。 附带一句,叶经秋并没有忘记了徒弟一家要报仇——归元堂投降归附了太平门之后,金实一家要报仇,自然就很容易喽。 且说归元堂投降归附,这个事儿,在俘虏们中直接形成了轰动效应,总共两千多一点的俘虏,除去归家八百子弟,剩下的一千多号人,一下子就有五六百人转变了态度,愿意加入太平门了! 于是太平门诸人一下子就忙碌开了:立血誓、统计人员、挑选人材充实到各堂之中,一直忙活了三天,事情才完毕。而所有俘虏,基本上都成了太平门的人。 叶经秋与辛媚、花子范、冷天孤、金华、林炳南、解莱士等人商量,对这群俘虏来个大检举大调查: 凡是确无恶性也无劣迹的,初步重用; 心性险恶且又实有劣迹的,留在太平岭罚作苦役;那劣迹昭著的,打入太平门大牢,先受几年罪再说。 这一番检举调查,足足用了十天功夫,太平门也挑选到了一些优秀人材,各堂实力大增。 叶经秋将事情大体安排到位之后,将诸事交给范子范和金华处理,自己就专心修炼去了。 叶经秋的修炼,说来也很搞笑: 就是把那坚决不投降的数十人和被太平门定罪罚入大牢的人招来,与之在相同境界之下比武喂招—— 叶经秋要多看看他人的修炼功法,来助自己突破。 叶经秋心知自己所领悟的烈炎意境攻击极强,而且也早就有心将得自孟思九的另四样功法也压缩成烈炎意境这样的大杀招。 这个想法,早在叶经秋与柳敬林一家在南山遇上劫匪时就出现了,只是在紫竹海时,辛媚等人到来,一家团聚,后又与归元堂相争至今,一直没有空闲,无法践行而已。 () 第一百七十九章、商山六友愿归降 叶经秋决定把诸事交托花子范、金华等人全面料理之后,当即着手进行自己所定的修炼。 说起来,那被定罪打入大牢的人,因为立过了血誓,也算是太平门的子弟了,所以陪叶经秋对练时,虽然心中或有不满,却总还小心。 倒是那坚决不降的数十人,听说要与叶经秋在相同境界上比武,陪叶经秋对练,一开始呢,这些家伙都想借机干掉叶经秋! 然而叶经秋简直是同境界无敌! 特别是运用起金刚不坏身时,别说灵道八阶,叶经秋一高兴,把这些人的境界放到仙道二三阶时,这些人也破不了叶经秋的金刚不坏身。 以致十数天之后,叶经秋与这些人对练时,把这些人的境界统统放宽到仙道四阶。 结果呢,叶经秋不运用金刚不坏身时,这些人还能跟叶经秋对上一阵子,叶经秋一运用金刚不坏身,这些人就被叶经秋压着打了。 这些坚决不降的人,陪练了二十多天后,有的是坚决不愿陪练了,有的却与叶经秋打出了交情。 那打出交情来的人,最典型的,就是商山六友。 商山六友都是仙道九阶高手,老大叫梅保和,老二叫元思清,老三叫邓大有,老四叫庄则周,老五叫元思白,与老二元思清是亲兄弟,老六叫李文龙。 这六友之中,李文龙本是李家之人,所以六友始终是咬紧牙关,坚决不降。 不料,六友与叶经秋对练了这二十多天后,一则佩服叶经秋的本事,一则佩服叶经秋行事公平大度,心中就转了念头,想加入太平门了。 随着时光流逝,一个多月后,除去六友,已经没有人愿意陪练了。 这一日,叶经秋对六友说道:“近来在仙道四阶境界,你们六个齐上,也只是与叶某打了个平手,但叶某知道,若是再放宽一步,让你们发挥出仙道五阶的水平,你们就厉害多了。不知那时叶某与你们比武,还有没有胜算。” 六友之首老大梅保和道:“叶门主,你以灵道八阶,能战胜处在仙道四阶的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我们已经是十分佩服了! 我六兄弟以我梅保和为首,我说什么,他们都还是听的—— 若是叶真人愿意让我以仙道五阶的修为陪练的话。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经秋道:“梅老大请讲,待我听听。” 梅保和道:“若是让我在仙道五阶修为上与叶门主对战单挑,那么我想打个赌,以此来赌我六兄弟的归宿。 若是我胜,还请叶门主放我等离去;今后我六兄弟与太平门是友非敌;更不帮助李家等家族与太平门作对。” 叶经秋听了,笑道:“若是你输了呢?” “若是我输了,我代表商山六友保证,从今天起,就永作太平门一分子,不敢背叛,可立血誓!” 叶经秋听梅保和说他胜了时的条件,就隐隐猜测到对方对于输了必是以加入太平门为赌注,因为这梅保和刚才说了,要一赌定归宿嘛。 叶经秋有心拉这六友进入太平门,毕竟这些天来,叶经秋也看出来了,这六友为人品性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叶经秋慨然说道:“梅老大,就依你所言!” 梅保和登时脸绽笑容,静等叶经秋放宽自己的境界到仙道五阶。 叶经秋心念转过,桃源珠的压制束缚之力稍稍缓解。 梅保和立即感知到自己的境界上受到的压制少了一分,上升到仙道五阶了。 于是梅保和很恭敬地道了一声:“叶门主,请!” 叶经秋也道了一声“请!” 就见二人同时起身,到了大殿练功房正中的太极图上,二人各自蓄势,然后同时出手。 这一番交手,果然就见到仙道五阶比四阶高出不止一头。 此时梅保和之出手,攻击力比在仙道四阶时强了一倍多。叶经秋的龙手拳,向来是遇强更强,两个当即翻翻滚滚地斗了起来。 不多时,二人斗到二十招,梅保和朗笑道:“叶门主,你若只是用这一套拳法,只怕就要落败喽!” 说着,梅保和攻击一紧,使出了绝招。 叶经秋也是哈哈大笑,大笑声里,叶经秋将龙手拳与雷电指结合起来了。 雷电指,叶经秋还不曾在这些人面前使用过,为的是关键时做个杀手锏;今天也是为了要留住商山六友,叶经秋才在此时拿出来使用。 原先叶经秋在离开紫竹海,一路逃亡时,多曾用以对付归家追击自己之人,那是出其不意,每每得手的,今天乍然使将出来,梅保和也是吃了一惊,躲避不及,中了一招,只觉得全身一麻,绝招出手之际就失了准头,被叶经秋轻松闪过! 梅保和道:“叶真人,没想到你还修炼有这等神奇功法,梅某虽输了一招,但这一战要决定我商山六友的归宿,梅某现在还不能认输!” 叶经秋道:“好说!” 二人同时加紧攻势,梅保和毕竟此时境界是仙道五阶,叶经秋一不小心,肩头被对方拂中一掌,虽有金刚不坏之身,一时间左肩上仍是觉得火辣辣地吃痛。 叶经秋心说: 我若不拿出绝学来,是胜不过这梅保和的,毕竟他境界高哟,如此久斗,我必落败。也罢,我跟他速战速决才是! 不料梅保和心中却也想道: 这叶门主年纪轻轻,就达到灵道八阶了,若是假以时日,只怕这一界无人能敌。他境界虽低,但似乎绝学不少,我虽暂占上风,但若如先前那样一不小心,再中一招,我也就不必再比下去了。 我不能以仙道五阶的修为败在他一个后生手里,也罢,我且跟他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二人都想速战速决,于是乎场中二人,身影顿时飘忽起来了。 叶经秋见对方跟自己以快打快,心念一转,当时运用上了九宫游龙步法。 梅保和乍见对方用了一套奇特步法,当场就觉得难以捕捉到对手真身了,只觉得处处都是叶经秋的影子,而发招攻击时,却都是虚影。 梅保和自是从未见过叶经秋这一套步法,暗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哪!任我等陪他对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弄清他都有哪些绝学! 想到这里,梅保和高声叫道:“停下!” 叫声中,梅保和身形急闪,向后退去,同时说道:“叶门主好身法!梅某有话说!” 叶经秋见对手后退,也早已撤身退步,停了下来:“梅老大,有何话说?” 梅保和道:“叶门主绝学连出,再加上这一套出神入化的步法,梅某以仙道五阶修为境界,实不能胜过叶门主,只是叶门主也难以胜得了我。所以,梅某有心认输,却又不甘;有心不认输,却又自认胜不了叶门主——故而叫停。” 叶经秋笑道:“梅老大,依你这样说,这一场比斗岂不是白瞎了?” 梅保和老脸一红,说道:“叶门主,依你之见呢?” 叶经秋道:“先前赌注乃是梅老大你所定,但你只说了你胜或我胜这两种情况,却没有说定战平这一情况。 现在,这一情况自当由叶某来定,也就是说,梅老大,你商山六友也不必再离开太平门了,我太平门诚心诚意邀请六友加入,如何?” 梅保和听了,脸色变幻,颇觉为难,就回头看了看正在观战的五位兄弟,征求他们的意见。 那五兄弟也都明白梅保和的意思,毕竟六友之中,李文龙本是李家的人。 但是李文龙明白眼前处境,也知道另五位兄弟的意思,李文龙自己也很佩服叶经秋—— 于是李文龙首先开口道:“大哥,我商山六友同进同退,不能因为我出身李氏家族就此为难! 大哥的决定,小弟自当支持,不就是加入太平门么,小弟先在此表示同意了!” 梅保和见李文龙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迟疑,当即点点头,说道:“众兄弟若是都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们就一齐加入太平门吧!” 于是商山六友当场表示加入太平门,叶经秋大喜:“六位仙翁同意加入太平门,正是叶某求之不得之事。” 梅保和道:“叶门主,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首领,依我看,你还是如先前那样称呼我梅老大为好。” 其他五人听了,也都道:“是极,不必改口,那样反而生份了。” 叶经秋心情振奋,说道:“梅老大,叶某恭请六位担任我太平门中院长老,如何?” 原来太平门近日发展极其迅速,山门处设立了太平门下院,山腰原太平大殿一带改建为太平中院,山顶另建新的太平大殿,这里叫做太平总堂——设为门派总部。 太平门为着商山六友加入,安排了一场大宴。大宴之际,商山六友提议道: “叶门主、辛夫人、众位长老、堂主,我们太平门下一步还得着手处理与其他各家族的关系,我等加入门派,并不曾立有寸功,而且承蒙门主高义,又不曾订立血誓,所以我们想下山一走,劝说那何、石、顾、李四大家族,与我太平门结好,化敌为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四大家族都曾有过劣迹,不可放过;也有人说那四大家族与我太平门结好,便当遵从我们太平门“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道义。 总地说来,众人看法大致分成两方,一方认为不应放过那四大家族,另一方认为只要那四大家族认同我太平门的理念,不再作恶,接受我太平门道义上的领导,那就不妨放过四大家族。 众人虽然议论不已,但也都将最终决定权交给叶经秋,毕竟叶经秋才是门主。 于是众人都向叶经秋看了过来。 叶经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就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商山六友的提议,我看可以这样执行: 我们一个家族一个家族地前去拜访,申明我们的主张,如果愿意接受的,我们自当与之和解;如执迷不悟,我们就灭了他。” 辛媚也说道:“大哥说的极是。前些时我太平门初立,力量小弱,尚且跟他们斗而胜之,如今我们要人有人,要势有势,自不必放过那执迷不悟者。” 花子范冷天孤金华林炳南解莱士等人也纷纷表示支持叶经秋这样做法。 于是一场大宴,就变成了讨论会,接下来,太平门诸人就地商量如何分派人手。 最后决定,先由商山六友拜访石家,叶经秋带阿宝与金华等人随后跟进。 解决了石家的事情之后,再去顾家,以后依次是何家、李家。 辛媚带着三百太平卫并其他长老堂主则是坐镇总部。 议定事情先后程序之后,众人尽欢而散。叶经秋却是与辛媚与二人登上太平岭绝顶,散步去了。 二人登上山顶之后,静静地坐了下来。此时月出东山,空里流霜,但见眼前一片空明,山顶下面,太平门下院、中院与总部建筑尽收眼底,只见一派灯火辉煌,却又极是安静祥和。 山风吹过,撩起辛媚长长的秀发,叶经秋心中一动,手抚辛媚长发,缓缓说道:“辛妹,门派初建,诸多事务,近来辛苦你了。” “大哥,你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我心里高兴呢,不辛苦。”辛媚嫣然一笑,轻轻说道。 “三天后,我得出发,前去那石家,总部这边,还得靠你多操心劳力的呢。”叶经秋歉然说道。 “大哥,我们要在这一界立足,还要践行‘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道义理念,没有根基怎么可以?小妹留下来守护总部,不是理所当然地嘛。莫非大哥你担心离开后,那四大家族会来偷袭我们?” “辛妹,我心中确有这个担心。” 辛媚将身子靠在叶经秋身上,轻轻说道:“大哥,我们有护山大阵呢。还有一件事情,小妹要让你高兴高兴。” 叶经秋道:“辛妹,什么事?” “大哥,小妹近来境界提升了一大步,现在已经是灵道七阶了。而且我发现了,师父赠我的九品灵器七弦桐,似乎随着我的境界提升,品阶也会提高升呢!” 叶经秋听了,自是十分高兴:“辛妹,圣姑她老人家对你真好,我们可要好好地谢谢她!” 辛媚轻轻笑道:“大哥,我给你弹只曲子吧。” 叶经秋道:“嗯,辛妹,你弹吧。” 于是辛媚坐正身子,取出九品灵器七弦桐,轻抚弦丝,轻轻唱了起来: 太平岭上月色,太平岭下灯火。碧海青天静无波。漫抚丝弦滑,低唱清风多。凡人百岁光景,修仙万年如何?人人乐唱太平歌。我愿执子手,与子修矛戈。 叶经秋静静地听。 辛媚一曲歌毕,浅浅一笑。叶经秋道:“辛妹,怎么后面唱出杀伐之音来了呢?你不要担心,我有桃源珠,必可无虞。好了,咱们回去吧。” 辛媚道:“大哥,若是这世界正道公平,又何必劳动你来荷戟冲杀?大哥你志在谋公道太平,小妹自当为大哥摇旗呐喊!只是难得此时一忽儿清静,小妹还想多坐一会儿。” 叶经秋听了,拉着辛媚的手,重新坐下。 此时天空中飞镜更明,碧海更青;清风吹拂太平岭,夜深石凉,但闻虫声唧唧。 () 第一百八十章、结联盟石家出招 第二天天亮时,商山六友出发。 下午,叶经秋带着阿宝,金华、解莱士等人出发。辛媚带着花子范、冷天孤、林炳南等人送到山下。 小济思闹着也要跟随,辛媚于是就对叶经秋说道: “大哥,带上济思也行,让他去桃源村跟义父义母一起住,还有,把金龙金虎小丫姊妹三个都带上吧,让他们互相有个伴儿。” 其实金龙金虎兄妹也真的想跟着去,听到辛媚这么一说,几个小孩子当时就都欢呼起来了。 叶经秋想想桃源珠内安全得很,既是这几个孩子都想去,带上就带上吧。于是笑道:“孩儿们,不要撒欢儿!小心我打屁股。” 金龙年岁大一些,相对也稳重一些,另几个却都是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儿,一溜烟地钻到追风灵船里去了。 众人见了,都哈哈笑了起来。 叶经秋带人登上追风灵船,与辛媚等人挥手告别。一时间,追风灵船破空而去。 叶经秋带着众人乘坐追风灵船,走了大半天,来到一处城池,此地仍在大赵国境内,城名东阳,太平门在此地设有分堂。 这分堂原是归元堂高在此地的分堂,此时归元堂已经成为历史名词,这分堂也已经是太平门的了。 原来的堂主是归家人归政运做了太平门分堂长老,分管保卫,现在堂主则是皮皮俄全。 皮皮俄全乃是仙道七阶的修为,本是五大家族李家客卿,现在诚心诚意投入太平门,做事十分卖力。叶经秋途经此地,皮皮俄全十分意外十分激动。 叶经秋对于东阳分堂的工作作了一番检查,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整个分堂都为之精神一振。 叶经秋又对分堂事务提了点指示与要求,表扬了皮皮俄全之后,带着众人继续前进,一路如此视察了共六个分堂,这才来到大洪城。 此地原有归元堂一个三级小分堂,现在是太平门的三级小分堂了。 这个分堂虽小,但太平门门主令所到之处,门庭一新。 然而此处既是石家总部所在,小分堂改换门庭之后,石家人不免时时来找麻烦。 小分堂堂主仍是归家之人,不免就抱怨:原来作为归元堂分堂,石家人倒还高看一眼,现在归顺了太平门,反而招致石家人的欺压! 叶经秋到了这分堂之时,商山六友却是在头一天就已经到了。商山六友已经先行与石家交涉过了,此时恰恰返回来。 于是小分堂堂主就趁机向叶经秋等太平门高层大念苦经大倒苦水。 叶经秋听了,微微一笑:“归树东,你且别急诉苦。” 叶经秋又转问商山六友:“梅老大,你们先来一步,交涉结果如何?” 商山六友梅老大就说道:“门主,石家颇不情愿,对我太平门敌意很深哪!”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石家既是不愿意,我们就要让他想清楚看明白!” “门主,石家族长固执得很,说什么‘太平门既然要讲公道太平’,为什么要凭借强势压服我们?压我们屈服也叫公道太平吗?” 叶经秋听了,哈哈大笑:“原来他们这样说!好罢,你们跟我走上一遭。” 众人听了,当即跟着叶经秋一起,直奔石家家族总部所在而去。 不多时,众人到了石家大门前。叶经秋也不去看那石家大门如何气派,也不去理睬那石家门卫连声喝问,直接将桃源珠化作缩小版幻想城,凭空而降,“砰”地一声响震,就落在石家大门口,登时将石家大门给堵上了! 石家人自然被惊动了,石家族长赶紧出面,顶到大门口来。 叶经秋见石家族长石志坚出来了,当即喝道:“石志坚,你来得正好!” 石志坚也是一脸怒色,斥道:“叶经秋,你太平门欺人太甚!” 叶经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心意转动之间,手中多了一个太师椅,叶经秋将椅子放在幻想城的城门洞里,很是惬意地坐了上去。这才悠然说道: “石志坚,我太平门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石志坚见了,不由得怒气冲冲,回头让下人也掇了一把椅子来,学着叶经秋的样子,坐在自家门口,这才说道:“叶经秋,你们太平门堵到我们家口了,岂不是欺人太甚?” 叶经秋笑了一笑,说道:“石志坚,我问你,你石家自东阳城归元堂分堂改换门廷,成为我太平门分堂之后,近日来连连派人到我分堂口挑衅,算不算是欺人太甚? 你石家前时曾经打到我太平门山门,算不算是堵到我们的门口了?还有,你说我太平门压你们屈服便不是公道太平,可有此话?” 石家族长听了,不由得老脸羞红,厉声喝道:“叶经秋!你不要猖狂! 纵然我石家有人到你这三级小分堂去,其所作所为或有不妥,也不是欺负你们。我石家总部就在这东阳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当初我们是看着归元党的面子,才允许归元堂在这里设一个三级小分堂。 你太平门算什么东西?居然也要在东阳城保留一个分堂,这不能怪我石家后辈子弟去挑衅。” 叶经秋听了,哈哈大笑:“好一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难道这东阳城是你家的?” 石志坚道:“叶经秋!东阳城不是我石家的,那么太平岭又是你太平门的吗?你太平门所在太平岭上允许我石家去建立一个三级小分堂吗?” 叶经秋再次哈哈大笑:“石志坚,难为你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好,叶某人就此答应你: 我太平岭允许你石家派人前去建立一个三级小分堂,如何?” 石志坚听了,不由得一怔,没想到叶经秋这样说话!于是石志坚换了语气说道: “叶真人好大的气度!你能答应我石家在太平岭建立一个三级小分堂,石某先行谢谢了。 石某再问你,我石家虽然一时糊涂,跟随归家前去堵过你太平门山门,但毕竟我们损失了数百人手,那都是我石家的精英!” “精英又怎么了?难道他们是精英,我太平门就不能俘虏他们,反要好酒好菜欢迎?” “精英并不怎么地;只是他们相当一部分人都被你太平门强立血誓,成了你们太平门的人了!而你堵我石家大门,我石家何曾俘虏你们一个人?” 叶经秋听了,笑得更欢了:“石志坚,你原来就这么一点见识呀! 人常说: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 我太平门主张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他们这是弃暗投明!你石家纵然能俘虏得了我太平门的人,只怕未必能让他投降你石家!” 石志坚道:“话虽如此,你太平门今天如此,难道不违背你们“公道太平”的道义吗? 你想压我石家屈服,没门儿!来来来!叶真人,你也是一派掌门,你我身份相当,莫如我们打过一场,你若胜得过我,我石家二话不说,自此听命于你!” 叶经秋哈哈大笑道:“石志坚,亏你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居然凭仙道九阶对战我灵道八阶,还说什么‘你我身份相当’!我问你,凭我设下擂台,你我同在灵道八阶修为境界打过一场,如何?” “叶经秋,你也不过是法宝厉害,有所倚仗罢了!我若上了你那做过了手脚的斗宝法阵,只怕就跟归元党一样受你骗上你当罢了——这也叫公道太平?” “石志坚,我怎么就不公道太平了?我叶某人至今修炼不过二十多年,你修炼多少年了? 莫非你石志坚在三四十岁时也如叶某这样达到了灵道八阶?你指斥我依仗法宝,难道你倚仗自己是仙道九阶远高于我灵道八阶这一点就不算是有所倚仗?” 石志坚顿时语塞。 叶经秋又道:“你这会儿跟我讲‘公道太平’,难得你还知道‘公道太平’四个字!你既知道这四个字,又为何不愿意接受我太平门的提议?” 叶经秋出言句句批中对方要害,石志坚听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经秋根本不给对方思考和反驳余地,又说道:“石志坚,你撂句痛快话,明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石志坚无奈,只好说道:“叶经秋,我石某人自认说不过你伶牙利齿的;但要我答应你们太平门的提议,我就是做不到!” 叶经秋冷笑道:“石志坚,你做不到?清楚明白这个道理了,却说做不到,你这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做!” “我就是不愿意做,你奈我何?”石志坚恼羞成怒了。 “好!我不能奈何你,可是我叶某自此堵在这儿了,什么时候你石志坚石大族长想通了,愿意了,能做到了什么时候叶某才离开!” 石志坚怒道:“你!” 叶经秋笑道:“我,我怎么了?” 说着话,叶经秋心意一动,缩小版的幻想城往前方挪移数尺,真个与石家大门是门对门了——此时叶经秋与石志坚相距不足三尺。 石志坚大怒,伸掌就向叶经秋抓来。叶经秋老神在在地,原地不动,石志坚掌出如风,但拍到叶经秋面门跟前时,却如被一堵看不见的铁壁挡着一般,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一寸! 石志坚连连运动真元,数次发力,依然无效,只得废然长叹,收掌之际,连人带椅地退后,又将掌力转移到两扇大门上。于是自家大门受力—— 只听“砰”地一声,大门关上了。 叶经秋见了,哈哈大笑:“石志坚!你石家总部纵然有小门后门可以出入,但这大门,叶某人堵定了!” 却说石志坚虽退入院内,关了大门,却也是把叶经秋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石志坚心下不安,退回家族议事堂中,聚家族长老等人商量道: “叶经秋堵住自家大门,诚然是欺人太甚,这要传扬开去,石家就不要在仙凡两界抬头了!” 石家众人都很气愤,一时纷纷提出这样那样的对策,可惜众人所提议的对策,却又都是行不通的! 这些对策,无外乎,一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石家去围堵太平门山门,可是太平门有护山大阵,那是打不破的。 二是联合另三家,但是上次归家联合各家共六方势力,对太平门护山大阵和那叶经秋的奇异法宝,一样无能为力,反而损兵折将。 三是调令家族各地人手来援救,但显然叶经秋不怕人多,任你有多少人,遇上他那变态法宝,通通是有去无回!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甚至于有人说: “都怪归家,惹上了这么一个灾星,我们石家本来与他叶经秋太平门没有恩怨,却被归家给拉进火坑了。” ——石志坚听着这些,头都大了。 却说众人虽是议论不定,但毕竟都知道最终得由族长拍板,待议论了一会儿,见族长石志坚不说话,就都停了下来,看着石志坚。 一时间众人沉默无语,气氛压抑。 却说石志坚有一个军师类帮手,此人名叫肖三河,肖三河得以客卿大长老的身份参与此等家族重大会议,在石志坚眼中心里,地位还有颇有一点儿的。 石志坚此时头大心乱,就问道;“肖老仙翁,你有何高见?” 肖三河沉吟道:“石老族长,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破解今日困局。” “噢?果有何等妙法?” 肖三河道:“老族长、各位长老,我这个想法是这样的: 太平门现在显然是要在这一推行他们那‘公道太平’的理念。目前那四大教派,还有一个紫竹海都与他太平门结成了公开的同盟或准同盟—— 他们能高举‘公道太平’的大旗,难道我们就不能举这个大旗吗?” 众人听了,都频频点头赞同。 肖三河见众人都认可,于是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联合另三家族和南山王他们,我们也可以组织一个高举‘公道太平’大旗的同盟,到时候,他太平门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好计!老肖,眼前我们怎么办呢?”石志坚问。 “我们现在也不理他叶经秋堵在门口的事,我们只赶紧派人联系那何、顾、李三家和南山王,跟他们说明唇亡齿寒的道理即可。 若是我们动作快上一步,那么我们或许早一步站住脚跟,取得主动,反压他叶经秋一头!” 众人听了,齐声叫好,石志坚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叶经秋一连堵了石家七天,原以为石家人必然沉不住气,不想石家全无动静! 第八天上,却见禅宗娑婆下院院主悟静上师赶来,对叶经秋等人说道:“叶门主,你在这边堵住石家大门,石家人另出新招了——此事关涉甚大!”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就问道:“悟静上师,他们有了什么动作?” 悟静道:“石家联合了另何、顾、李三大家族与南山王一方,五方广邀修仙者,提出成立仙道同盟,为这世界主持‘公道太平’! 现在他们占据了道义制高点,拉大旗做虎皮,连我们四大教派对此都感到被动得很了!” () 第一百八十一章、圣姑送来李子清 却说悟静来到,一番话说明了石家等家族与南山王的动作之后,叶经秋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若容石家等计划实现,那么自己这太平门极有可能被孤立,甚至在对方的舆论操控之下,成为他人的打击对象,那可是大大地不利于太平门的发展的。 这就如同两个围棋高手在下一盘大棋,先手争势极为重要嘛。 叶经秋当机立断,决定撤退! 临走之际,叶经秋对这三级小分堂做了实力强化,也就是留下商山六友坐镇此地,以免这个小分堂被石家欺负——叶经秋也料定: 石家此时谋划甚大,必不敢吃掉太平门这个分堂,石家人顶多也就是暗中捣蛋,挑衅挑衅,也不会把事情弄大发喽。 却说叶经秋这一番出师,没有达成预定目标,自然极力反思。不过,听到悟静的说法后,叶经秋就知道,石家必有智谋极高的修仙者,这一招倒逼,使自己这一趟劳而无功。 却说石家见叶经秋撤退了,全族极是兴奋,就有人提出,趁机灭了东阳城这个太平门三级小分堂! 却是肖三河说道:“不可!叶经秋堵在我们门口,一堵就是七天,却没有主动再进一步,正是因为他太平门所谋甚大。 我们现在用的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若我们灭他小分堂,这事极易,但我们‘公道太平’的道义大旗就不免被人诟病了!” “对对对!老肖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嘛!”石志坚十分得意。 “报告族长!何、顾、李三家族长非常支持我们,南山王也很支持我们!” “报告族长!我们大撒仙盟请柬,各方力量闻风而动!有不少散修和小门派都往我们东阳城赶来,想要参观我们的仙盟大会!” 数日来,石志坚接连收到许多报告,得到的都是让人高兴的消息。石志坚与肖三河商量道: “老肖,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族长,下一步么,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肖三河沉吟着,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利用发起并举办“公道仙盟”大会发起人的身份,为自家争取在仙道同盟中的更高地位;同时,也抬高另三大家族的地位。 第二,借机为南山王势力洗地,拉拢南山王及其势力为我所用。 第三,借机打压太平门的四大教派,控制住道义话语权。 第四,如果那四大教派和太平门也来参加的话,最好联合三大家族与南山王势力,把这仙道盟盟主之位,掌握在自己这一方手中。 石志坚听得频频点头,连连赞好。 肖三河又说道:“族长,我们还得预先考虑一个问题,做到有备而无患。” “什么问题?” “按一般情况来说,我们发起并举办这‘公道仙盟’,从道理上讲,我们应该就是盟主;但是,如果那四大教派与太平门要争夺盟主之位,我们怎么对付?如果我们五家内部有人也要争夺盟主之位,我们又要怎么办?” “对对对!老肖,你考虑的极是!你这一说,我也想到了一点,如果他们来争夺盟主之位,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争夺方法?我们又得怎么应对?” 石志坚也接着肖三河的思路,足智多谋了一把。 “族长考虑得是!依我的看法是,我们可以用个‘先入为主’的法子!” “什么‘先入为主’法?”石志坚问道。 “这个么,就是我们先尊族长你为盟主,先令我们石家上下及附属就此改口—— 这虽是我们自行内定族长你为盟主,但来人一见我们都尊称族长你是盟主,三人成虎嘛,习惯了就必然地在潜意识里就认同你是盟主了。这样一来,无形中就确立了族长你‘公道仙盟’的盟主地位。” “这,这可行么?”石志坚当时就激动起来了。 “试试看,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肖三河说是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从语气上看,竟是百分之百一样。 石志坚心中激动,当即传召石家之人,发布命令,自接到命令之日起,所有石家上下及附属势力,统统改称石家族长石志坚为石盟主! 命令下达,石家一片欢腾。 肖三河这一计“先入为主”先声夺人,果然收到了预期效果。 自第八天开始,陆续到了东阳城拜见石志坚的修仙者,特别是那些散修们,都不知不觉地都在心中认同石志坚是盟主了。 石家人对这第一批来到的人们,特别热情特别照顾,以巩固强化他们心中石家族长就是‘公道仙盟’盟主的意识认同感。 第九天以后,何、顾、李三大家族来人也到了,三家族长虽然对石志坚自封为盟主略有不满,但想想这也是为着共同对付太平门叶经秋,以及太平门的盟友,也就私下里与石志坚作了点利益交换,然后都无异议。 于是乎,公道仙盟与盟主的名字数天里传遍仙凡各界。公道仙盟声名大起,隐隐有一统天下之势。石志坚的心中,也认为: 天下一盟我为主矣。 却说叶经秋,撤回太平岭后,赶紧与悟静一道儿,邀约人手商议对策,共邀请有: 禅宗宗主金禅上院金禅子、明宗金光洞上院万俟山、静得教主千莲上观定云师太、儒宗宗主文道远——文山上院院主文子明的父亲、还有紫竹海岛主黄远等人。 众人克期到齐,就商量起石家创立“公道仙盟”之事,我等各方究竟要如何应对为上。 静得教主定云师太就说道:“那南山王一派,或妖或贼,不知做了多少杀人夺宝之事,岂能让他们摇身一变,也高举起公道太平的大旗来欺世盗名? 又且那五大家族,暗中也是藏污纳垢,巧取豪夺,恃强凌弱,如今都要高举公道太平的大旗,装起好人来了,真是无耻!” 禅宗宗主金禅子道:“依我看,以石家为首倡建立的这个‘公道仙盟’,显然就是针对太平门叶门主的; 若是任由他们这样打压叶门主和太平门,那么他们得势后,对我们四大教派实非好事,我是坚决支持叶门主的了。” “金禅上人说得极是,我们明宗全力支持叶门主!”明宗宗主万俟山表态。 众教主宗主岛主都纷纷支持,叶经秋见此情景,就说道: “各位老仙翁,你们都是前辈;叶某人年纪轻轻,境界又低;我太平门又是刚刚建立不久,那石家的做法,分明就是阳谋加阴谋!还请各位老仙翁教我一二对策。” 儒宗宗主文道远就说道:“叶门主,你莫担心,他公道仙盟要在十月十日举行建盟大会,我们还有十多天准备时间。” 叶经秋向文道远施了一礼:“文老仙翁,我们要用这十来天做哪些准备?” 文道远沉吟说道:“依我看,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手是以立盟对立盟,我们也可以建立一个仙道同盟。 另一手就是,他公道仙盟若是邀请我们参加,我们就把盟主之位给夺过来!” 禅宗宗主金禅子说道:“说得好!老纳也正有此意。而且,我们禅宗也在昨天接到了他们的邀请——我赞同夺盟方之位。” 于是众人都说了本派有收到公道仙盟请柬的情况,只有太平门没有收到。 静得教主定云师太道:“这公道仙盟现在就开始排斥太平门,这一打一拉,不是要分化我们么?” 恰恰在此时,太平门金华派人报告叶经秋:公道仙盟有请柬送到。 众人刚刚听了定云师太的话,心中也都认为公道仙盟必不会邀请太平门,此时都不禁一番浮想。 文道远郑重地说道:“看来他们公道仙盟必是有高人哪!这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这人心思好缜密哟!” 金禅子就说道:“阿弥陀佛!他们想是要把我等都纳入公道盟的一统之下,这个也好办,我们就与他争夺盟主之位也就是了。” “既是如此,我们先商量一下,争夺这盟主之位给谁?又怎么争呢?”定云师太说道。 “各位教主、宗主,叶门主,我们紫竹海甘附骥尾,你们商定下来结果是什么,我紫竹海就接受什么结果—— 冲锋在前,我们是力有所不足的,但摇旗呐喊,却是必须的!” 此时座中诸人,就属黄远的紫竹海力量最弱了;所以黄远表态,听大家的。 金禅子道:“依我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就不去做这盟主之位了,还是让给叶门主来做比较合适。白上人天机神算,叶门主是他看好的人,必然不差。” “对对!”另三大教派教主都附和道。 叶经秋一听就表示,这可不行,盟主,要德高望重呀,自己年纪太轻喽。 金禅子道:“你莫急,这是我们的预案。这要看到时候怎么争,才能最后决定。” 众人商量半天,虽知对方阳谋所在,却实不知对方阳谋背后,究竟还有什么阴谋,于是也只好多设预案,以便见招拆招了。 却说石家联合另几家势力,在紧锣密鼓地行动,叶经秋这边联合四大教派和紫竹海几方,也在周密筹划着—— 然而事情却从另外一边出现了一个令两方都意料不到的变数。 ——却说禅宗圣姑,送辛媚到这一界紫竹海之后,降临凡尘,来到古儒天之源初世界,古儒地域之长乐村所在。 当日圣姑与托钵僧同访长乐村,不料没见到李诗剑,后来,二人各自别去,圣姑虽然离开了,但到底还是忍不住今天来访,希望见到李诗剑一面。 果然这一次见着了。李诗剑道:“小翠,你来了!我给你炼制的诸天宝器,你收好了罢?” 圣姑脸一红,但也就一眨眼而已就回复正常了。 圣姑就说道:“李师兄,谢谢你费心。我今天正是来表示感谢的。我如今已是禅宗圣姑,不再叫小翠了。” 李诗剑道:“好好,不叫小翠就不叫小翠吧。” 原来二人百万万年前本是一对红尘恋人,不料命运弄人,二人分别多年,到了最后,二人都已经修炼有成,但却是前缘难续: (此事在托钵村夫之拙作《仙尘》中有详细交待。) 李诗剑心中不忍割舍,但又不能不割舍,于是就把炼制给亡妻薛小妹的碧落金钗转送给圣姑,这金钗已是祭炼一件诸天宝器,内有碧落金钗世界。 但这碧落金钗诸天圣器本是成长型法宝,到了最后还须得完成气运沧桑演化才能真正成功,翠姑也才能成正成为诸天大圣元—— 于是两千年前,圣姑就将碧落金钗就放在古儒天,由它慢慢进化;才过得两千年,就进化成功——有叶经秋这个人,助之完成了气运之争,沧桑衍化。 此时圣姑就问道:“李师兄,你是怎么找到气运之人,助我碧落金钗早日完成进化的?” 二人之间,将旧情一抛开,那尴尬一去,谈话立即就流畅起来了。李诗剑哈哈笑道: “师妹,我这十多万年来,一直在参悟命运神功,不明命运神功,我炼制之道终不能大成,无法炼制出真正诸天圣器来。 也正是为此,我发现气运,玄而又玄。命运之手,只将气运作一丝扭转,就可以改变他人命运——果然还是命运神通厉害啊!” “原来李兄精研命运,这才顺利找到那个叶经秋的?” “也是也不是。” “为什么这样说?” “说到也是,因为叶经秋作为转生之人,自有转生魂珠佑护,所以,他可以说是一个有气运的;说到也不是,他本是托钵僧明尘师兄的后辈弟子,我也是受他所托,照顾一下叶经秋而已。” “原来如此!”圣姑说道:“李师兄,叶经秋的前世有一个妻子叫做李子清的,也是你送到碧落金钗中的罢?” “嗯,她一心要去寻找叶经秋,我就帮了她一把。不过,这也就相当于将她的气运作一丝扭转,助她顺其自然,最后成功罢了。” “李兄,我见她有三件法宝,分别是缚仙绫、九品千叶莲台和混元伞。 我看前两件,不过是九品灵器,但混元伞却是仙器。这三件法宝的炼制手法上有明显不同! 我细看混元伞的炼制手法,就猜到这三品仙器应该是李师兄你送给她的法宝吧?” “可不正是!”李诗剑笑道。 “李子清修为虽然现在才达到灵道二阶,可是凭着三件法宝,在我碧落金钗诸天宝器内世界中,迅速成长不一方势力首领,也迅速上升到了灵道五阶。 只是她弄的动静太大了一点儿,把我碧落金钗三界之妖界弄得天翻地覆呢。” “有这回事儿?” 圣姑道:“我想灭了她也不合适,把她送走呢,目前她的修为还不足以飞升离开我碧落金钗世界。 她既然拥有师兄炼制的法宝,想来跟师兄也是有点儿因缘的,所以我就此来请教师兄来了,不知李师兄对此事有何打算?” “既是这样,你把她送到叶经秋那边不就行了么?”李诗剑道。 “李师兄,你也知道,我是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的——我岂能让她去与我那徒弟争夺丈夫!” 李诗剑听了,老脸一红,想到自己在红尘之中,有慕容皇妃,修仙路上,得薛小妹陪伴,可惜的是,正因为这两个妻子的陪伴,自己最终跟翠姑无缘! 想到这里,李诗剑叹了一口气主,轻轻说道: “师妹,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的——这是叶经秋前后两世所历而形成之事。 李子清的情况,她自己曾经跟我详细说过,我看还是成全她为上吧。 何况,种因得果,我看好叶经秋,将来若为李子清闹得大伙儿见面不愉快,也是不值得啊。” “师兄,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放她一马。” “嗯,师妹,叶经秋现在在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厉老师还好吧?我都好久没去九重天世界拜见他老人家了!” “我倒是去过两回,第一回只见着了师父,第二回倒是见着了师父,也见到了九阵星域世界主天阵子——哎,师兄,你为什么现在不去瞧瞧那叶经秋?” “我现在却也不想见他们的面,不过,若是师妹你要我同去,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只是到了后,我不见叶经秋他们也就是了。” “好吧。” 说到这里,于是诗剑仙和圣姑二人离开长乐村,径往平育天来。 () 第一百八十二章、李子清突飞猛进 却说李诗剑与圣姑二人离开长乐村,刚刚穿越一界,来到玉皇天附近,迎面有人撕开界壁,一闪而至! 二人定睛看时,却见他正是托钵僧。 托钵僧亦含笑道:“诗剑,翠姑师妹,二位哪里去?哎哟,诗剑,我正要找你!” “什么事?” “找你下一盘大棋罢了!” 托钵僧说着,暗运神识,附耳说如此如此。于是李诗剑道:“师妹,我真得跟明尘师兄去一趟。不能陪你去增育天了!” “随便你了。”圣姑说罢,抬脚就走。 不料李诗剑又回头叫道:“师妹,帮那李小丫头一把!” 说着,李诗剑抬手扔过一道光团,绚丽夺目地划过虚空而来。 圣姑伸手接住,却是一个玉瓶,打开瓶子一看,只见里面装着数粒真元丹。 圣姑心中暗哼了一声,口内无言,疾行而去。不多时,来到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脚踏九霄,向下观看。 圣姑看不多时,盘坐云端,心意转动之间,遍观碧落金钗世界。 却说李子清,此时已经是一方霸主,正与大刀郎九、小黄雀儿黄莉说话呢,忽然间天地呈祥,异象惊人! 郎九与黄莉都道:“天现异祥,上神现身,神位选人啦!”二妖说着,脸上都是不胜羡慕。 此时碧落金钗世界里,不知有多少修仙者被惊动了,都是一脸羡慕,不知那如莲花一样在半空中向下降落的祥云金光,终究落到哪里。 人们心中也都猜想着不知是何人有此大幸运,又都双手合什么祈祷,只盼“花落我家”。 李子清不明白,就问道:“什么是神位选人?” “在我们这个世界,所谓神位选人,就是我们这世界主神挑选优秀之材,培养成为主神的属员。 凡被挑中的,就拥有了神位,从此与世界不老。若是修为级别不够的,主神可以帮助他,增加修为,使他突飞猛进呢!” 三个正说着,只见那半空中的莲花状祥云金光,直向三人头顶罩将下来。 这下子,直把郎九与黄莉乐坏了,不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李子清听过二妖解释之后,心中也是颇为高兴。 不多时,莲花状祥云金光果然落到地面上,将三个包裹于其中。妖界诸妖修离得近的,有人远远看来,见到这情景之后,有的惊叹有的羡慕—— 这消息,不多时也传遍妖界,妖修们都道:混元伞李子清被选中了! 却说李子清与郎九黄莉三个,此时正在莲花状祥云金光之中。 那时节时他三个周身出现万道霞光,被莲花祥云托着,冉冉升起,在下方无数妖修羡慕的目光里,升入高空,终于再也看不到了! 李子清与郎九黄莉三个,在祥云之中,突然觉得眼前景物一变: 只见一座宫殿,金碧辉煌,殿首上方大书“碧落宫”三个大字。殿前有十六个神卫,分列两边,就中有人喝道: “你们三个且住,听神主宣召!” 李子清郎九黄莉三个谨慎站住,等候传召。 不多时,宫殿侧门中走出一个年轻人,这人年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身背大剑,手执书卷,走上前来就问道: “哪个是李子清?” 李子清上前一步说道:“我就是。” 这年轻人就说道:“你随我来!” 李子清道:“他们两个呢?” “先在此地等候!” 李子清听了,也只好随此人入殿。郎九与黄莉满心期待,对李子清说道: “主人且放心前去,这是好事。我们在这里静候佳音!” 李子清点点头,随那年轻人进了大殿,就见大殿正中神座上,端坐一位尼姑。 但见她衣穿百衲金袈衣,手执绿玉竹枝,竹叶上分明是滴滴清露,晶莹夺目;左肩斜斜露出一支拂尘,却是斜插放于背后。 在这神座旁边,立有一人,一看就是四十多岁的妇人,修为不高,止在灵道初阶左右。 李子清正待拜曰“上神”,那年轻人道:“还不拜见圣姑!” 李子清于是上前施礼:“下界小修参拜圣姑!” 就听神座之上,那主神圣姑说道:“辛磊,你且退下。” “是!师父。” 李子清听了,心说原来这年轻人叫做辛磊,乃是这主神的徒弟。这样想时,就见那四十多岁样子的妇人,不住地盯着自己看,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直如审查。 李子清心中不乐,但人已到此,也无可如何。 却听这主神圣姑与妇人说道:“如何?” 妇人道:“看模样还不错,但不知与我孩儿将来相处得合适不合适。” 李子清听了,心中大怒,暗道:“我李子清辛辛苦苦,一路修炼到现在,只为寻找我丈夫刘海,与你甚么的孩儿相处? 天知道你那孩儿是甚么东西!我李子清岂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妇人!?” 李子清心中虽是动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徐徐问道:“不知圣姑主神召小修来此何事?若是让小修在这一界永安神位,做您的属员,请恕小修冒昧,这一点小修不敢答应!” 妇人听了,轻轻一笑。 却是那神座上的主神圣姑说道:“李子清,我来问你,你不就我碧落世界神位,那你想要做什么?” “回圣姑主神,小修本为寻夫,才一路走来,找到了这一界。小修发誓,不找到夫君决不罢休,故而不能就安此界神位。” “你丈夫是谁?” “回圣姑主神,小修丈夫名叫刘海。” 其实圣姑这是明知故问,她有心想把李子清留在这里——前面说过,这圣姑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的——她也知道李子清是叶经秋前世之妻子。 于是圣姑道:“大胆!本神要留你在我界永安神位,谁敢违抗?莫非你不怕神魂俱灭么?” “回圣姑主神,小修此志,早已坚定,所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还请圣姑主神成全。” “成全?你要我成全你什么?” “凡人畏果,修仙畏因。请圣姑主神明鉴:若圣姑主神立意要让我李子清丧命于此,我李子清自是无可奈何。但我丈夫刘海终必修炼有成,只怕他那时得知因果,不会与圣姑甘休!” 圣姑听了,怒声道:“李子清!你敢拿刘海不威胁我?” “不敢!圣姑息怒!我深知我丈夫刘海为人,虽忠厚诚信,与人为善,但也极爱护亲人! 若是他知道我亡于圣姑之手,必不会不闻不问。我丈夫他从不行过激之为做极端之事,我只是怕他大痛之际,难免给圣姑添麻烦哟。” “你既这么着,本神告诉你,刘海已死,你不必再对他念念不忘了!” “回圣姑,我夫君刘海当日虽已身死,但那是前世身亡故,而其道未消,他乃是凭借转生魂珠,避祸转生,现在叫叶经秋,我找到叶经秋,也就是了!” 圣姑听了,心中不由暗暗叹息:好一个痴情女子!难怪李诗剑要成全她。 想到这里,圣姑不由得又想起自己与李诗剑的恋情来。 那时自己与之同在一门,跟随大儒厉文山学习,不料命运弄人,二人虽然曾订有娃娃亲,却是最终分东离西的了。 想想自己平生遗憾,就因李诗剑李师兄他三妻四妾,自己实在不愿意接受!哎,这,哎,算了吧—— 如今数十万近百万年过去了,自己早已经做了禅宗圣姑,李诗剑早已离开儒宗,虽然都是诸天圣元的大人物了,却也已是渠会无缘矣! 想到这里,于是圣姑说道: “李子清,你既然执意不听本主神的话,这么着,我考验你一回,你若经得住考验,本神自会放你离开我界,任你去寻找你丈夫,若是经不住考验,那时你身死道消,可怨不得本神!” “我若不接受考验呢?”李子清愤而反问道。 “不接受,就等于没通过考验,你就得死!你选择吧!” 李子清道:“我对夫君之心,天日可表!为何你要强行考验于我?” “我是主神,这一界就由我作主,我的意志,就是天,你既说‘天日可表’,我就代表天意,考验你一下!” 李子清听到这里,亢声道:“好!我接受了,考验吧!” 李子清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不由己地飞了起来,双眼皮沉重,极思睡去—— 但是李子清心里却咬紧牙关对自己说道:“莫睡!这是考验!” 然而虽做此想,李子清终于还是昏昏然了。 李子清就觉得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回到少女时代,那一回生病,浑身发烧烧得火烫,眼见娘亲端了一碗茶水来给自己渴饮。 果然,李子清就见娘亲出现在自己面前,端着茶水,口中安慰道:“喝吧喝吧,喝下就好了。” 李子清觉得口渴,张口就喝,猛然地心中一动:这是考验!我没生病!何况自从离开五行珠以来,自己已经四十多年未见娘亲之面了! 心中这样想时,却又不知不觉间喝了起来,不多几口,一碗茶水喝下去了! 只是此时,眼前的娘亲面容突然变了!娘亲的面容突然变为一张怒气冲冲的陌生人的脸!李子清吓了一跳! 李子清也就突然间清醒起来,张开眼睛看时,哪里有娘亲在?眼前分明是主神圣姑身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持一空碗,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 李子清醒来,就觉得丹田之内,真元极其充盈,直欲爆丹一样! 李子清心下大惊,赶紧引导这丹田真元运行周天,却是这真元刚刚开始运行,经脉之中就有一种要胀裂痛感—— 这就好比往一根橡皮管子里面注水,水势大水压高,而管壁直径却小,自然就有了胀裂痛感。 李子清虽是极力忍住,但终于还是又一次昏晕过去了;但即便在昏晕之中,仍然有痛感传来! 李子清在昏迷中却又有一线清醒,只觉得有一双手,不停地在自己周身拍打,所拍打之处,极是舒服。 原来,所谓的“考验”,却是圣姑把李诗剑交给的真元丹化在水中,给李子清喝下去了。 此时,李子清体内真元汹涌,从质从量上讲,都不下于仙道三阶了。 李子清感受到的拍打,乃是圣姑以洗脉易丹法助其跨跃式提升。 李诗剑炼制的这真元丹,可以在对战中服用以补充真元,可以在平常服用提升修为,真是难得之物。 李诗剑赠送真元丹,实在是同情李子清深情可悯,更是看着叶经秋的情份居多。 在李诗剑眼中,叶经秋必然会成长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一代高手;且他内心深处,感谢叶经秋帮助自己去完成气运之争,使圣姑的圣空荡荡碧落金钗终于完成了沧桑历转的衍化—— 因此李诗剑有心帮叶经秋一把,于是李子清此时就成了受益之人! 李诗剑视叶经秋为兄弟,李子清就是弟媳妇。 圣姑也明知李诗剑这是感谢叶经秋才要帮助李子清的。圣姑本是聪明人,也隐隐猜测到,李诗剑如此对待叶经秋,也有因为了自己的意思。 所以,圣姑一旦决定放过李子清,让她去与自己的徒弟辛媚去“争丈夫”了,也就不再留手,全力帮助李子清了。 毕竟叶经秋现在面临难题,李子清出面帮助叶经秋,间接也就帮助了辛媚,他们可是夫妻一体,同荣共辱的。 闲话说到这里,回归正题:李子清悠然醒来,发现自己境界大大地上升了,竟然直接跨入了仙道四阶! 李子清心知这必是圣姑有意帮助,先前那考验什么的竟都是唬人的,当即翻身下拜,口中称谢道:“谢谢圣姑主神垂恩相助!” 圣姑道:“李子清,我跟你明说了罢;叶经秋虽是你丈夫刘海转生,但他今世的妻子却是我的徒弟! 我本最厌烦男人花心,三妻四妾的;只是你本是他前世之妻,我且助你去见他,但你不可妄自尊大,容不下我那徒弟!” 李子清听了,心中豁然明白了,怪不得先前圣姑口口声声说要留下自己在这一界永安神位,原来是为着她的徒弟做了叶经秋的媳妇。 李子清心头一阵苦涩,又一番释然—— 想当初,自己若不是得到月慧姐姐相助,傻刘海又怎么肯认自己这个媳妇呢。想到这里,李子清禁不住轻轻笑了。 李子清轻笑未已,就听圣姑说道:“李子清,他日你夫妻团聚,别忘记了,是本神为你洗脉易丹的,否则你这一生修为,就只能停留在仙道四阶了!” 李子清端正神色,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谢谢圣姑主神成全!” 圣姑道:“还有,你看清楚了!” 圣姑说着,指着身边的四十多岁年经的妇人说道:“这是我那徒弟的母亲,你可得记着,刚刚是辛老夫人亲手给你喂的真元丹!” 李子清听了,心中一震,当即翻身下拜:“谢谢阿娘!子清他日见到经秋和妹妹,必与他们同心同德,不负阿娘这一番心意!” () 第一百八十三章、两个女修是新人 却说李子清口口声声以“阿娘”来尊称的人,也就是前面所说的辛老夫人,她正是辛媚之母,先前那年轻人,被圣姑称做“辛磊”的,正是辛媚的弟弟。 辛老夫人见李子清称自己为“阿娘”,也就拉住李子清,看了又看,又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这才说道: “孩子,娘听圣姑说过,你是经秋娃儿前世妻子,难为你苦苦寻他到现在,经秋他跟媚儿现在就在这个平育天,眼前还有些难题,你去了,跟他们一起好生过日子就是了。 娘是过来人,知道你心里的苦楚;娘认你这个女儿!” 李子清虽是做过飞仙宫宫主的人,在这碧落金钗世界里又是一方霸主,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毕竟她本意并不是要做一方雄主霸王,此时被辛老夫人一番话触动内心,不禁清泪潸潸。 这时,圣姑道:“李子清!与你在一起的那两个,郎九和黄莉是不是?” “是!圣姑主神。”李子清赶紧拭泪回答道。 “你想带他两个一起吗?” “是的。” “既是如此,看在你的情面上,我也助他们提升一下修为吧。” 不多时,郎九与黄莉来到殿内,圣姑如先前那样,一番依法施为,将两个修为都提升到了仙道一阶。 郎九与黄莉两个惊喜交加,赶紧上前叩谢主神,只等吩咐神位。不料等了一会儿,却听主神说道:“磊儿,你过来!” 一个年轻人走进殿来,向主神弯腰施礼道:“师父!”又转向辛老夫人道:“阿妈!” 却是辛老夫人道:“阿磊,过来见过你李姐姐。” 于是郎九与黄莉都愣了:敢情自己这主人是主神徒弟的姐姐?于是都上前来施礼厮见。 圣姑见众人相互见礼毕,就说道:“阿磊,你就跟你李姐姐李子清前去平育天,帮你姐夫一把吧。” 辛磊道了一声“是!” 圣姑又道:“郎九、黄莉,你们两个也跟随李子清前去平育天吧。”说到这里,圣姑又道:“辛老夫人,你见不见女婿一眼?” 辛老夫人听了,就说道:“圣姑,我就不去了;有磊儿去也就行了。” ——原来辛老夫人对于当日用计取巧赚了个女婿的事,心中颇觉不好意思。 圣姑听了,心下明白,就微微一笑,说道: “李子清,你那混元伞品阶甚高,伞柄内的小世界,可以让辛磊、郎九和黄莉三个住进去——你这就去罢。” 李子清至此时,也知道叶经秋面临麻烦事,心说人多力量大,我还有两个血誓随从,衣锦斓和那胡占林极有发展潜力,不知圣姑愿意不愿意让他们跟随于我。 李子清做事向也果断,当即说道:“求圣姑主神恩典,我还想带上衣锦斓和胡占林两个。” 圣姑听了笑道:“你倒挺有眼力的,这两个,你可以带上。” 却说二妖各在洞府之内静修呢,突然之间,身体不由自己作主,凭空飞到到一个陌生的大殿之内,本是惊得一愣一愣的,等到抬头一看,只见李子清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当即见礼。 却听李子清道:“你们两个,先谢谢圣姑主神吧。” 二妖一听说主神,当即惊道:“主人,恭喜你已经成就了神位!”说着,这两个赶紧转过身来,向上面神座上的圣姑主神叩首见礼。 原来二妖自是知道先前李子清被神位选人选中的事,也亲眼看到了那莲花祥云金光中的李子清飞升的情形。 圣姑道:“罢了,我也助你两个一臂之力,你等都随你主人李子清前去平育天吧。” 这边众人得圣姑之助,都进入混元伞内之混元空间,李子清就要告辞,圣姑却道: “李子清,你这件混元伞,本是仙器,比那九品千叶莲台和缚仙绫高出甚多,你若能善用之,平育天的九阶仙道高手未必能战胜得了你。 你此去,可先到他太平门山门,但不可先报家门,只宜顺其自然,你可明白?” “明白了!”李子清道。 “如此甚好。”说到这个好字,话音未落,李子清眼前景象大变,原来是圣姑离去,李子清与辛磊两个此时立足处,已经是在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这里正是太平岭! 李子清等人望空中遥遥施礼,礼毕,李子清转身对辛磊说道: “阿磊弟,你是先去见叶经秋和辛媚姐姐呢,还是跟着我先去看看那‘公道仙盟’的大会情况呢?” “子清姐,师父不是说过,让我们先去太平门的么?” “阿磊弟,我想,如果我们暂时不去太平门的话,可以暗中为太平门出力而不被他人疑忌;或者,我们可以打入公道仙盟内部,更方便我们帮助太平门呢。” “子清姐,我想我姐姐了,我想先去太平门看我姐姐。” “如此也好,你到那边,正好说明我的情况,到时候我们互相呼应,更有利于我们做事—— 只是有一点,阿磊弟,依圣姑主神所言,你先别和他们说破我的真实身份。” “嗯。子清姐,我按你说的办。” “好,阿磊弟,你上山去罢。我先去大洪城那边了。” 于是二人分手道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先说辛磊上得山来,到了太平门山门之下,抬眼看去,只见山门高大,两边巨石上分别写着:“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辛磊心中暗赞:姐姐和姐夫真是好大气慨,便是我见了这两句话,就不由得自心底折服。 这样想着,辛磊就信步往山上来,却是有护山大阵挡住。护山大阵内有两个太平门护卫隔着大阵问道: “这位朋友,进了此门,就是太平门门派重地了,我派有护山大阵保护,没有本门允许,却是进不得的哟!不知朋友为何而来?” 辛磊道:“你们护山大阵是外人进不得的吗?” “是的。” “我是为寻亲而来!” “敢问朋友,你的亲人是我太平门哪一位?还请报上来,我们好去通报。” 辛磊早已经从师父圣姑处得知,自己的姐夫是太平门主。当即说道:“我姐姐辛媚是谁,我姐夫叶经秋是谁,两位知道罢?” 二护卫听了,肃然起敬:“原来是叶门主和辛夫人的弟弟!请请!这边请!” 二护卫赶紧传讯,一时辛媚听说弟弟来了,极是欣喜,亲自迎接而来。 姐弟二人遥遥看到对方,都高声招呼。辛磊自是激动高喊:“姐姐!”辛媚也高声道:“弟弟!” 二人见了面,欢喜之极,一路说着,就往太平门大殿去了;后面自有太平门众人高兴地陪同前行。 众人来到太平门总部大殿大厅内坐定,相互见礼,辛媚为弟弟一一引见诸人。正说着话呢,却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跑了进来,口中喊道:“舅舅呢?” 辛磊听得一愣。旁边花子范笑道:“辛兄弟,这个娃儿叫叶济思,是你外甥;也是我徒弟。那个大一点儿的,叫阿宝,是你姐夫的养子,也是你外甥。” 辛磊听了,这才明白。 一抹眼的功夫,两个孩子都跑到大厅里了。辛媚就说道:“阿宝、济思,这是你们舅舅。” 于是阿宝和小济思齐声喊“舅舅”。 正热闹时,又有四个孩子也跑进来了,也都跟着阿宝和小济思喊“舅舅”,辛磊听得迷糊,却是花子范哈哈笑道: “辛兄弟,这四个是你姐夫和你姐姐的乖徒弟。” 辛媚也说道:“弟弟,这两个大一些的,是你姐夫的徒弟金龙和金虎;这两个小的,是姐姐我的徒弟,金小丫和金小毛。” 一番热闹过去,辛磊才有机会问道:“姐姐,姐夫呢?” “经秋他随四大教派的教主宗主还有紫竹海黄岛主他们,前去金禅上院议事去了,估计还得两天才能回来。” 辛磊听了,就说道:“姐姐,我遇到一位朋友,叫李子清。她说她与姐夫也是朋友,特到这一界来相帮我们的。” 辛媚听了就急忙问道:“弟弟,你那朋友人呢?为何不带来我们太平门作客?” “姐姐,她说她要前去那公道仙盟为我们卧底来着,只让我转告你们,先知此信,到时候方便联系。” 辛媚听了,就说道:“弟弟,这人可靠么?” “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李子清绝对可靠!” “既然这样,我先通报你姐夫他们。” “嗯,姐姐,你就抓紧告诉姐夫罢。” 于是辛媚立即发出千里传讯联通符告知叶经秋。不多时,叶经秋那边回信: 得知磊弟到来,甚为高兴!我须明天傍晚方能回去,辛妹你且先好好招待磊弟。 至于李子清,虽与我不曾谋面,但她原与我同是古儒天源初世界的修仙者,她本是那里飞仙宫大宫主,她说的话,应该可信,况有磊弟保证其人可靠,我这边自会想法联系那李宫主。 辛媚收到联通符发来的回信,心中自也欢喜。 太平门众人听后同样也很欢喜得很——自己这一方,力量又壮大了一分,人多力量大嘛。 话说回来,再讲李子清这边。 李子清跟辛磊道别之后,混元伞里带着郎九、黄莉、衣锦斓和胡占林四个手下,径往东阳城赶来。 ——辛磊同姐姐及太平门众人相见之时,李子清正驾驭着混元伞赶路。 李子清在混元空间之内一边驾驭混元伞,一边与郎九、黄莉、胡占林和衣锦斓四个商量,如何才能顺利打入那公道仙盟,为太平门做点事情。 五个商量半天,最后决定不下来,毕竟五人对于公道仙盟的情况并不了解。所能得出的看法就是“相机行事”而已。 五个一路商议,赶了数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了大洪城。 按事先商议的,由黄莉陪同李子清在东阳城中行走,了解情况;另三个只作为奇兵后手,先在混元空间内呆着。 却说李子清与黄莉行走在街道上,此时东阳城内热闹得很,诸多散修、诸多小门小派都在这东阳城内活动,大家都期待着石家等家族的公道仙盟大会的召开。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这个话,在东阳城里就应验了。 李子清与黄莉二人入城先行寻找客栈,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处。抬头看时,只见客栈迎门写着“天元客栈”四个大字。 二人进了客栈上得楼来,就见楼上坐客甚多。 李子清与黄莉主仆两个找了一张桌子刚刚坐下,要了茶水,就有人凑上前来。 李子清一见这人神色,就知不是善良之辈,于是暗暗递了个眼色给黄莉,主仆二人心有灵犀,都不动声色,看来人表演。 这人走近前来,就搭讪开口说道:“两位仙姑请了!” 李子清主仆两个且不作声。 于是这人又说道:“两位仙姑,你看这天元客栈之内,地方逼仄,我一时找不到空桌子,我想将就着与两位仙姑挤挤暖和一些,不知行不?” 李子清仍是不作声,只管自己饮茶;黄莉却是说道:“我说你这人脸皮挺那个厚哟,那边不是有一张空桌子?” 这人听了,也不以为意,反而嬉皮笑脸地说道:“那张桌子虽也是空着,奈何没有两位仙姑就座,怎比得这一张桌子,有两位仙姑在座,自是满座挺那个生辉的哟!” 这人说着,就学上了黄莉的语气。 这人油腔滑调,一脸色迷之态,说话声音又古怪又响亮,引得楼上吃茶聊天的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就有人低低地议论道:“那个不是花花太岁罗卜太么?” 另一个接口说道:“小声些,那罗卜太连日来在这这东阳城惹了不少事,也没见有人把他怎么地了。” “没人能把他怎么地,那是他有背景罢了。”先前那人说道。 “不然,这罗卜太出手我倒是见过,他分明是仙道八阶中的顶尖高手,九阶的都不见得能胜得了他呢。” 听这个人说话,应是对罗卜太颇有所了解。 又有一人好奇地问道:“哟喝,他还挺厉害的嘛!你怎么知道他能胜得了九阶高手?” “嘘——低声些!我先前在北海行走时,曾见他挑战北海黄龙岛上的麻子吕,麻子吕可是货真价实的仙道九阶,黄龙岛岛主,不知怎么得罪了他,被他打得大败!” “麻子吕就算打不过他,也不至于会大败呀!”说话的人显然对那什么麻子吕有所了解。 “他有高品阶法宝——听人说,这罗卜太是北海隐修的传人!” “北海隐修?听说他数千年不出山,前些时出山一趟,回来就突破了,进入玄道境界啦!他这可是我们这一界的第一人哟!” “这样啊,看来那两个女修要倒霉喽!” “我们只管看,不要惹事!” “这两个女修,我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人。” “切!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照你这样说,那都是新人哪?” “切什么切!” 这个说话的人显然不满对方的语气态度,回击道:“我们来这大洪城前后也有六七天的日子了,你先前见过这样两个女修吗?若不是新人,怎么敢招惹罗卜太?” 原来这几个说话的人,都是来自北海一带的散修,无门无派的修仙者,对于罗卜太,确是有所了解。 却说黄莉见了这罗卜太这样说话,与之拌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衰,竟学你姑奶奶说话呢?” 罗卜太道:“姑奶奶说的是,我这个人就是爱有这么点儿花花肠子,所以人们都叫我‘花花太岁罗卜太,’姑奶奶看我这名号如何?” 黄莉道:“我看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罗卜太听了,喜动于色地说道: “好姑奶奶,你眼力真准!我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这罗卜太嘴里说着,动作轻薄,就伸手来拿黄莉的胳膊。 () 第一百八十四章、两个狠人大比拼 却说罗卜太说着话,就要动手动脚地;黄莉见了大怒,屈指弹去,正对着罗卜太的手腕要穴。 罗卜太是色魔爪一缩再伸,仍是如前擒拿黄莉的胳膊。 李子清一见这人出手,就知他修为颇高,心意一动,轻斥道:“滚蛋!” 于是李子清随手一招金丝缠手,径来擒拿罗卜太的手腕。 罗卜太先前见李子清一言不发,只当她比眼前这黄衣美女修为弱,不料此时李子清出手如风,竟比跟自己搭话的黄衣美女高明多了,不免是猝不及防,着了道儿! 罗卜太心中一惊,赶紧使了个大金丝抱腕,一挣而脱。 金丝缠手动作小巧,又称小金丝缠手,大金丝抱腕,恰恰是破解之招,只是这两招虽都是寻常招数,但动作幅度大小不同。 李子清出手不见丝毫火气,而罗卜太的动作就显得狼狈了。 罗卜太一惊挣脱,动作颇失分寸,竟将身后的凳子也撞倒了!罗卜太只觉得大失风度,颇有些脸皮发热。 此时满堂茶客见这边动上了手,都不再说话,只管看这边儿的斗法。 于是静静儿的气氛里,凳子倒地那“咣当”一声,就显得极响极刺耳了。 罗卜太近日来到东阳城,却也是有所图谋而来。他的确是北海隐修的传人,此行担负师命,前来夺盟主之位。 在北海隐修看来,自己如今是玄道境界,当世唯我一人而已;自己万年来埋头隐修,如今正当统率天下,他人如何有这个资格? 北海隐修修为境界虽高,却于收徒弟上只讲资质不讲品德。 在他看来,一个资质好的弟子,远比什么品德为佳。换句话说,就算品德好,你又能怎样? 先天境界的凡人,不过区区二三百年寿命而已。资质好,修仙有成,动辄就是万年光阴来计数岁月,千年万年之后,那讲究品德者何在? ——有了北海隐修这么样的一位师父,再加上罗卜太本就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可以想见,罗卜太变自然就会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此行之前,北海隐修竟还又告诉徒弟罗卜太道:“到了东阳城,别怕惹事,先给我把万儿立好喽!” 于是罗卜太来到东阳城这些天里,处处惹是生非;且宣扬自己是来当盟主的。 于是连日来大洪城的修仙者也都知晓了这么**人物。 罗卜太嚣张惯了,此时乍然受挫,色心一收,恶心乍起,一声大喝,就当场出手,要灭了李子清跟黄莉两个! 李子清眼见对方修为境界比自己还高,黄莉不是对手,当即说道:“你且闪开,我来!” 李子清先是做飞仙宫的宫主,到此界之前又是碧落金钗世界里妖界的一方霸主,也早就养成了果断性格,泼辣手段! 李子清此时虽知对方境界比自己高,但她有心试试自己提升到仙道四阶境界之后战力如何,于是一言不发,径与对方抢攻! 双方都是进手招数。 罗卜太仗着自己境界修为高,只想碾压对手;李子清用的却是《刘海诀》,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精妙功法,于是二人瞬息斗过了数十招。 罗卜太一见十招过后尚不能碾压对手,口中喝道:“小小女修,也敢跟你太岁爷爷斗勇斗狠!” 罗卜太脸上同时显出一脸狠相,招招夺命,甚至于什么撩阴袭胸的阴狠无赖的招数都使将出来了! 李子清本就恨他轻薄,此刻见这罗卜太出手无忌,下流不堪,心中自然也是大怒,就将压箱底的功夫也使了出来。 这一次,用的却是当年刘海所自创的《归元炮拳》。 归元炮拳力凶猛,当初刘海教叶月慧与李子清时,李子清境界低,还不能领悟这归元炮拳法的精妙,但她深知,这既是刘海教的,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学好。 这四十多年来,李子清没事时,为着寄托相思,不免常常琢磨,虽受境界限制,不能发挥拳法妙处,却也揣摩得差不多了。 现在李子清境界上到了仙道四阶,再使用这一套归元炮拳时,威力就不一样喽。 李子清一招大漠风沙,直击而出,攻势凶猛至极,掌风到处,但听“咔嚓”不断,桌椅板凳都化作了齑粉! 罗卜太一见对方陡然变招,这一招又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好直撄其锋,先行避让;岂知一让之下,就此陷于被动了! 归元炮拳一共五招,但这五招各依五行,各有相生相克衍生之法。 比如这一招风沙大漠,五行属土,依相生之法,可与凤凰展翅相生组合为一招,又可与单掌开山相生组合,相生之法,使之攻击力倍增。相克之法,则是与阳关三叠、万花缤纷两招组合。同样可以使攻击力增加一倍。 归元炮拳又可以三招组合,各分五行为十二度,取三合六化化合之法,直至五招合一,取五行归一之意,其攻击力更是令人失色。 当年刘海曾经以之对战逍遥天王,端的是厉害无比。 此时李子清这一套归元炮拳使开来,看得旁观诸人都为之咋舌。 就有人小声问道:“这女修是谁?竟是如此厉害,也是个狠人哪!” 有人接口道:“看来今天罗卜太也是踢到铁板了——两个可是一对狠人哟!” 旁观众人议论纷纷,都道这交手二人全是狠人全不好惹。 李子清听而不闻,倒也罢了,但是罗卜太却是受不了了——罗卜太自来到东阳城这些日子里来,只有自己猖狂的份儿,哪里容得下别人比自己还猖狂? 现在看这李子清名不见经传地,境界修为只在仙道四阶,竟然能大占自己的上风?罗卜太也是红了眼睛,一味拼斗抢攻。 罗卜太先手既失,此时要抢攻翻盘,自然是要会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中招罢了。 罗卜太连中两招,“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只是他于此不管不顾,仍是抢攻不已。李子清见对方如此,也是暗暗心惊。 二人既都不放松,于是乎,转眼间战斗进入了关键时段,双方都是随时可能一失手成千古恨,呜呼哀哉! 黄莉见了,只能干着急,旁观诸人却又不然,都道如此精彩对决,难得一见,反而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而至于小声地品评起来了! 场中李子清与罗卜太斗到此时,各自都已带伤,但仍然大呼相斗。 突然间,二人都由徒手过招,变为各取兵器,于是战法又为之一变。 二人此时已经由楼上跃出客栈,来到大街上,围观之人就更多了。 二人楼上战之不足,变为街道相战;徒手战之不足,变为兵器对决;继而又变为各拼法宝! 李子清右手持混元伞,伞面收束时,如一柄利剑,伞面打开时如一面护盾,收放自如,攻防有序。 罗卜太用的法宝,却是其师父为之特意炼制的一柄阴阳夺魂扇,左一扇阴风阵阵,右一扇热浪滚滚;中间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令人心躁魂动。 二人斗上了法宝,令旁观之人不由得往后退避。 此时多有这几天来识得罗卜太之人,惊讶不已:这个女修究竟是谁啊,竟能以仙道四阶与这仙道八阶的罗卜太斗了个平手!? 不说旁观众人惊讶,只说场中二人,都斗出了狠劲儿。罗卜太一见久战不胜,当即取出另一件法宝,却是一个夺魂铃,发出刺耳噪声,凭空飞起,向李子清攻来。 李子清一见,也不示弱,随手祭出缚仙绫,就见半空中一道红绫,发出道道红霞,向夺魂铃裹来。 罗卜太见了,又取出一件法宝,却是一方大印,名叫翻天印,化作小山一般,向李子清当头压下。李子清也是一声清叱,纵身上了九品千叶莲台,飞上了半空中! 罗卜太见了,也是一纵身,跃上半空,于是二人这下子又斗到半空中去了! 二人在呼吸之间,各自祭出三件法宝,看得旁观众人眼花缭乱,都道今天观看这一战,值了! 却说李子清,虽然人在半空之中,但想着我只有这三件法宝,倘若对手再祭出法宝来,我岂不是被动了么? 不料那罗卜太心中恰恰也作如是想法。 罗卜太暗忖道:“我来东阳,师父赐下三件法宝,如今三件法宝齐出,却还是胜不了这个女疯子,瞧来她也是个狠人! 也罢,我今天先放她一马,待到公道仙盟大会上再取她性命也不迟,那时有师父在场,还怕她会这样发疯么?” 罗卜太想到这里,就大喝道:“我说你这贱人,今天权且罢手,待到公道仙盟大会上,我与你擂台比武,一决生死,如何?” 李子清听了,深恨对方言语无礼,猛然间进入混元空间,驱动混元伞,如飞箭一般射向罗卜太。 罗卜太见对方人影一闪而没,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瞅着混元伞如箭射到,挥起阴阳扇就挡,半空中就听“啪”的一声,两件法宝第一次实质性地撞击到了一起! 说起来,毕竟混元伞品阶略高,这一撞击,终于还是李子清得了便宜,罗卜太大叫一声,翻身遁走,丢下一句狠话: “你他吗地给老子等着!” 李子清一击奏功,见对方遁去,也就现出身形,落到街道上,招呼黄莉走人。 然而,此时街道上观者如堵,要走开,不好办哟。当然,二人真要走,就凭刚才那战斗情形,又有哪个敢挡路? 人群自然是轰然散开,毕竟都是修仙之人嘛,这点儿让路的身手都还是有滴哟。 却说李子清跟罗卜太二人这一战,从客栈二楼打到大街上,又斗到半空中,从徒手对决到兵器对决最后到法宝对决,早已惊动半个东阳城的人。 李子清此时要不声不响地离开,自然是做不到了。 围观者中虽有部分人感叹着离开了,却也有人向李子清走来——有人想拉拢李子清。 罗卜太先前在东阳城中闹出动静,也有人前去拉拢,后来都知道他是北海隐修的传人,要来争夺盟主之位的,自然是也都作罢了。 石家等家族听说罗卜太要争夺盟主之位,也为之商量过,就算是盟主之位让给了北海隐修,以众家族先前与北海隐修的交往来看,也不是坏事,至少比败给叶经秋强得多,于是都默许了罗卜太在东阳城胡闹。 现在,天上掉下个李子清来,看样子不比罗卜太差,各大家族对这样的人才不动心才怪呢。 于是诸家族都纷纷派人来打听消息,就便拉拢到自己家族之中。 李子清这边带着黄莉才刚迈步,就有一老者快步迎上前来。 这老者却是顾家长老,本名顾得利,此刻顾得利一脸仙风道骨的高人神气,满脸含笑说道: “仙姑请留步!老夫顾得利,顾家长老,敢问仙姑芳名尊号?” 李子清未及开口,黄莉骄傲地说道:“我家主人,芳名尊号就叫做‘混元伞李子清!’” “好好!原来是混元伞李子清李仙姑!李仙姑好风采!”顾得利拱手施礼: “李仙姑,我顾家广纳英才,李仙姑若是加入我顾家,必可任我顾家客卿长老,不知李仙姑可有意否?” 李子清心念电转:若是就此加入他顾家,也算是初步打入他们公道仙盟内部了吧,只是,这个似乎又有些不妥—— 李子清心中隐隐觉得加入顾家有所不妥,但又说不出来究竟在哪里有不妥。于是李子清回答这顾得利道: “原来是顾得利顾长老,幸会!承蒙顾长老看得起,只是我此来本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依我看,加入顾家之事,还是暂缓一步再说吧。” 顾得利听了,心中虽是不乐,暗笑你一介女修,不过仙道四阶罢了,居然也想争夺盟主之位,但他脸上却并不表现出来,仍是一脸热情: “好好!我们顾家随时欢迎李仙姑!” 顾得利说着,抬手一指天元客栈,说道:“天元客栈本是我顾家产业,虽然已经让给了朋友,但李仙姑若愿意住进来,顾某这就为李仙姑去安排房间。” 李子清心道:这个倒也不必拒绝,总得给他留点想头儿,不然,未曾有所进展,先树下一敌,不利于下一步做事。 想到这里,李子清微微笑道:“既是如此,就有劳顾老仙翁了!” “哪里哪里,能为李仙姑效劳,实是老夫之荣幸!” 于是顾得利领着李子清与黄莉,再上天元楼。 李子清随顾得利进了天元客栈上了天元楼,后面人群之中,就有数人眼中露出不甘的光芒来了。 这几个人,分别是其他几个家族的。李子清若是留意的话,应该能听到这些人的对话。 这些人指指点点,有一个说道:“妈的,老子今天可是开了眼界,见过了这世界上第一女狠人!” 旁边有人接口道:“看样子这个狠人要被顾家拉拢去喽!” 又有一人接口道:“我看未必!这人竟是与那罗卜太一样,要争夺盟主之位的,怎么会轻易加入顾家呢?” “她也要争夺盟主之位?我看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过仙道四阶罢了,我们还有希望——别忘了,这个人虽狠,毕竟她也姓李哟!”这个人说话是一锤定音。 原来这边几个交谈的人都是李家的,刚刚一锤定音的说话人是李家的长老李明。 李明对几个李家人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要找机会拜访这位女狠人!” “是!”另几个齐声答道。 ()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为我用则可杀 李子清与黄莉进了天元客栈,有顾得利作伐,自是轻易地得了一个大房间,据说是这天元客栈的最好房间,叫什么贵宾房间呢。大约住一晚上,得好多铜板儿。 不过这里可不是凡人所能来的,也不收铜板儿,收钱只收玉晶石。 李子清主仆二人住了进了,那顾得利又说了一番客套话,隐隐的还是邀请李子清加入顾家之意。 李子清不免跟他虚与委蛇,也客套了一番,于是那顾得利心满意足,就此离去。 顾得利离去之后,李子清主仆二人仔细检查房间,看看有没有窥探设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才检查完毕,的确无有,主仆两个这才放下心来,就待休息。 这天元客栈在一些房间里本是安装有窥探设置的,但这贵宾房间却真的没有,只为着能住进贵宾房间的,都是高手,若被其发现,等于无形中结个仇家,所以李子清主仆二人查了半天,一无发现。 李子清主仆正要休息呢,“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李子清尚未开口呢,黄莉就道:“谁啊?” 就听门外来人咳嗽一声,说道:“打扰两位仙姑,我姓李,单名一个‘明’字,李家第六长老李明,前来拜访李仙姑。” 李子清听了对方如此自报家门,也不好不见他,于是递了个眼色给黄莉。 黄莉打开门来,只见门口笑吟吟地站着一个人,这人浓眉大眼,高鼻梁,大嘴巴,看面相倒也不见得坏。 这人见房间门已大开,先施一礼,就走了进来,口中说道:“李仙姑,打扰了!” 李子清就说道:“原来是李明长老,请!” 李明满脸含笑,与李子清相互见礼。跟随李明的还有二人,也进了房间,与李子清见礼。众人见礼完毕,分宾主坐定,李子清就道: “不知李明长老此来有何见教?” 李明笑道:“李仙姑,今天一战成名,李某不胜佩服!” “李长老过奖了!” “哪里哪里!李仙姑功夫俊极人也俊极,恰恰又与李某同姓,李某有心认下仙姑作为本家姊妹,不知李仙姑意下如何?” 李子清本也料想这李明来意,必与那顾得利相同;不料这李明先来一招认本家,打起了本家亲情牌。于情于理,李明这一招都不好对付。 李子清知道,只要答应了,对方下一步就必然提出邀请,那时更不好拒绝——心意转动之间,李子清早已想好了对策。 于是李子清笑道:“承蒙李长老看得起,我本是灵山城城主,特来争夺盟主之位。 李长老既是李家长老,身后也是一大势力,我有心答应长老之请,但又怕师父说我不肯努力,却来攀附李长老了——说不得,李长老的情意,小妹只好辜负了。” “哎,李仙姑说哪里的话来!你我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虽然贵师门有令在先,但我却也不是要拉李师妹入盟我李家。 只是我李家上下都佩服师妹,愿与师妹结交,作个朋友。何况师妹风采照人,师门必也是十分的高大上,我们李家岂可让师妹你做委屈师门声誉之事?” 李明一听说李子清背后有师门之命,心思转动之间,就换了个思路,换了一套说辞——把拉拢之意,换成了结交之说。 李明边说边瞅李子清的反应,同时心中暗思:我修炼至今也有七八万年了,怎么就没听说过什么我们这一界有个什么灵山城呢?莫非与那罗卜太的师父隐修一样,是隐修门派? 其实李明早已看出黄莉真身并非人类,心中直疑惑这灵山城是妖修一脉,否则,自己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李子清见对方打蛇随棍上,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师妹,既不认同也不否认,只轻轻说道: “李长老既高看小妹,愿意交个朋友,这倒也好,俗话说,‘多外朋友多条路’嘛!” 李明见李子清如此说,心中甚喜,暗道: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初步成果,李子清如此拉风,她那师门必然是非同小可,我李家也算是与她师门初步有了交情了。” 想到这里,李明转脸对跟随自己来的二人递个眼色,这二人就上前一步,将一个戒指递交给李明。 李明哈哈一笑,接过戒指,取出一物,递给李子清,口中说道:“说一千道一万,师妹成名,乃是我李家之荣耀,我们姓李的又出一位高人,愚兄这里略有表示,还望师妹笑纳!” 李子清一看,原来是一件金蝉玉衣,虽是普通法宝,但却是一件极漂亮的衣裳。 原来这金蝉玉衣,是用一种叫做金蝉的异蚕之丝织成,虽不是什么高品阶的法宝类衣服,却是贵在于金蝉之丝难得。 李子清见了,就推辞道:“李长老,此物甚是难得,盛情心领了,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师妹,无论怎么说,你都姓李,天下姓李是一家;师妹你贵为灵山城主,师门又是特别地高大上,难不成就不给我这不成气的本家哥哥高攀了吗?” 李子清见这李明说出这样的话来,暗道这人尚还诚恳,我且收下吧,以后见机行事也就是了。于是就说道: “李长老,难得你这番心意,小妹却之不恭了!” 黄莉早就喜欢上了这件金蝉玉衣,一听李子清这么一说,当即上前一步,从李明手里取过这身衣裳了。 李子清见了,只瞪了她一眼了事;黄莉却是伸了伸舌头,以表示惊恐,其实脸上却仍然一脸喜色。 李明见了这一幕,心知李子清算是受了自己这个情了,这才满意地说道: “师妹必是初到东阳城,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休息了。告辞了!” 于是李子清起身送走了李明。 接下来,自有何家与石家先后派人前来拉拢李子清,李子清待一一送走这数批招揽者之后,主仆二人商量道: “看来四大家族之后,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拉拢我们了。” 黄莉道:“主人,依我看,四大家族之中,还数那李家长老最有诚意,何家长老次之,那石家最不诚心,暗藏杀机呢。” 李子清笑道:“你也看出来了?” “主人,我跟随你这么长时间,哪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这边主仆二人商议怎么应对今天四大家族的招揽拉拢;那边四大家族之人,也在各自商量如何对待这个“天上掉下个李子清”的事。 四大家族之中,李家最是高兴,李明长老成功地赠送给李子清一身金蝉玉衣,拉近了双方关系,而且这李子清毕竟姓李,所以李家族长及与会众长老听了李明报告的情况之后,都很乐观。 石家之人的会议,结论最不乐观。于是石家族长石志坚询问军师肖三河道“老肖,你看怎么应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李子清?” “族长,虽说这李子清自称是灵山城城主,背后有个高大上的师门,但据我所知,我们这一界,并无灵山城这样的地方,即便是我们这一界众妖修之地,也没有这样的地方—— 我估计,这李子清,可能是某一界飞升到我界的修仙者。” 听了肖三河这么一分析,石志坚与石家众长老都频频点头,认为肖三河说得不错。 肖三河见众人都认同自己的推测,就挥手下劈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说道: “不为我用则可杀!毕竟这李子清不同于那罗卜太,我们不必容情。” 石志坚听了就说道:“我们出面领头地建立这个公道仙盟,又下大力气渲染烘托,自是为了以先入为主之法争夺这个盟主之位,先有个罗卜太来搅扰,又有这个李子清不自量力! 我估摸着,那何、顾、李三家在对付叶经秋太平门这一点上固然与我们立场一致,但对于盟主之位,也是心存觊觎啊!” “既然这样,那就杀一儆百!”石家众长老心生敌忾之情,同时作出了这个结论。 “杀一儆百,做起来也不容易呀!”肖三河说道。 “老肖,有何不容易之处?” “我们要做到杀一儆百,必须要收到这样的几个效果。”肖三河总是出语惊人,最能吸引石志坚与石家众长老。于是一众石家头领们都看着肖三河,听他继续解说。 肖三河心中得意,口中继续说道:“我们这杀一儆百,要收到的效果应该是这几个——” “肖长老,究竟是哪几个呢?”石家一位长老性子有些急躁,忍不住问道。 “这效果嘛,”肖三河顿了一顿,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首先一个就是要让来到大洪城的修仙者明白,盟主之位不是他们所能妄想的。” “说得好!那么第二个效果是什么呢?”石志坚也不禁问道。 “第二个,就是要让那些潜意识中已经认定我石家族长是盟主的人,这个认识得到强化,不可动摇。” “还有其他效果么?”肖三河的话,让石志坚心中颇感兴奋。 “有,有!”肖三河说道:“第三个效果,就是让另外三家明白,他们与我们石家同荣共辱,不可出头来争,使我们内部自乱阵脚。” “好好好!老肖说得好!这三个效果我完全满意哟!”石志坚鼓掌赞叹道。于是石家众长老也都跟着一齐鼓掌赞好。 肖三河摆摆手,说道:“族长,各位长老,这三个效果只是我们预期的,具体落实起来,要收到这三个效果,还得仔细谋划呢。” “老肖说得对,我们下面就商量一下,得怎么个做法才行。” 不说石家这边连夜商量。 且说李子清这边,自送走李家长老李明,到最后送走石家长老石崇志,时间上已经到了酉时末,主仆二人又说了一番话之后,于是休息。说是休息,也不过是盘坐运功,以待天明而已。 天色大亮时,李子清主仆二人尚未收功起身,就听有人敲门,原来是店小二来问讯客人,早点餐饮需要什么。 李子清主仆二人随意叫了两杯早茶,象征性地啜饮一口,完毕,就起身上街。 黄莉极力鼓动李子清换上李家长老李明抽赠之金蝉玉衣——说起来,虽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女人家对衣饰之美,情有独钟,却是不分仙凡,俱无例外。 黄莉自己捞不着穿,极力鼓动之下,李子清也不禁心动了,于是就换上金蝉玉衣。 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李子清自创立飞仙宫,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静姑着装,现在换了一身装束,果然别是一番风采,登时是倍觉靓丽,仙风夺人。 主仆二人出了天元客栈,来到大街上,不知得了多少回头率。这个问题,托钵村夫没学过算术,实无法计算,只道当时我不在场,若是我也在场,也不得不回头顾盼一二。 李子清与黄莉两个,却也没有在意有多少回头率,只管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然而主仆二人刚刚转过一条街道,迎面有一人说道:“李宫主,请随我来!” 李子清暗自诧异,心说我虽是做过飞仙宫大宫主,但那不过是凡界之事,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莫非是……? 李子清主仆二人抬头看这人时,只见他样貌不过四五十岁,境界修为却是着实不低,乃是仙道九阶。 李子清心知这种人看着年轻,实际年龄都是以千年万年为单位计算的,当下就说道:“敢问真人何事?” 这人道:“好了好了!李大姑,请随我来再说,你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盯梢呢!” 李子清听这人一语道破有人盯梢,心中不由一动,再看时,只见这人身后乃是一处门楼,门首大书“”“太平门”三个字,心知这必是太平门大洪城分堂,这个跟自己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太平门的人,当下也不迟疑,只说道: “你先走!” 这人听了,也不多话,转身就进了太平门大洪城分堂。李子清与黄莉回头看了看,瞅个时机,也不怠慢,闪身就进入了分堂之内。 前面这人见了,转过身来,微笑道:“李宫主,李大姑!” 李子清暗暗诧异:看这人不像头脑昏乱神智不清,又是太平门的人,怎么地又叫宫主又叫大姑,说起话来这么地语无伦次呢? 这人看出了李了子清的迟疑,当即解释道;“李宫主不必迟疑,我太平门已经得到了李宫主来到大洪城的消息。 李宫主昨天大战罗卜太,此事早已传遍了大洪城;我太平门大洪城分堂自是知晓,连叶门主也知道了。也是叶门主传下命令,令我大洪城分堂务必保证李宫主安全。” 李子清听了,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难以遏制的要见一见叶经秋的念头,就脱口问道:“你们门主呢?在大洪城吗?我想见见他!” 李子清这分明是情难自禁,连对方是什么人也忘记了问一声,却是黄莉问了一句: “敢问真人名号?怎么一会儿喊‘李宫主’,一会儿又喊‘李大姑’的?” 这人微微笑道:“李大姑,黄仙姑,我叫李文龙,在加入太平门之前,本是李家之人,与梅保和大哥等六人共号商山六友—— 如今我们商山六友都入了太平门了。” 李文友停了一下,看了看李子清主仆二人,见黄莉神色中仍有不解,于是就又解释道:“李宫主这件金蝉玉衣,在李家可是大有讲究的。外人不知,我却是清楚得很呢。” “有何讲究?” 李文龙为李子清主仆二人解释道: “在我们李家,老祖宗那一辈定下的一个规矩就是,虽然世人重男轻女,但我们李家却不然,凡李家姑娘,修炼有成,为我们姓李的争光添彩的,在李家内部,皆号称李大姑。 至于辈份长幼,在金蝉玉衣的纽扣上有标志。长辈的与晚辈一个区别就是用的纽扣数有不同,最少五粒,辈份最低,最多九粒,辈份最长。” 李子清听了,心中暗想:怪不得这件衣服有七粒纽扣呢。 李文龙又接着说道:“不但纽扣粒数上有讲究,用的纽扣也有讲究,或为盘龙纽扣,或为蝴蝶纽扣,又分六种。李宫主这件金蝉玉衣共七粒纽扣,用的是云纽,辈份上当是跟我们李家当代大长老平辈,比族长晚一辈——我猜当时拜访李宫主的长老必是李明无疑。” 李子清听了,就笑道:“李真人所见不差,昨天下午我见着的正是李明长老。李真人何以知之?” 李文龙道:“李宫主,‘真人’二字我可不敢担当。按辈份讲,李明长老既视你为平辈,你就是我的长辈。我李家当代诸长老中,就数大长老为人最是正直,大长老跟李明长老关系最好……” 这李文龙话未说完,李子清却是听了李文龙这么说,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然而灵光一闪又没! 李子清就要沿着这个思路去抓住心中刚刚闪现的灵机,恰恰此际,又听得一阵笑声,却是有数人大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 李子清抬头看时,只见数人一起迎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待走到近前时,这数人一齐施礼向自己施礼,口中都说道: “欢迎李宫主!” () 第一百八十六章、石家暗施绝户计 却说李子清见迎面数人对自己施礼,也不怠慢,当即还施一礼,说道:“各位真人,请了!” 旁边李文龙介绍说道:“李宫主,这位是我太平门大洪城分堂堂主归树东。 这位是我商山六友老大梅保和——” 接着,李文龙又一一介绍了商山六友的老二元思清,老三邓大有,老四庄则周,老五元思白,以及本分堂护法长老二人。 众人厮见礼毕,来到分堂大厅坐定。梅保和道: “李宫主,叶门主传话过来,道是十分仰慕,当年在古儒天未能来得及到飞仙宫拜访,今日却是有幸,得李宫主加入我们太平门。叶门主此刻正在往此地赶来!” 李子清听了,心情激动,却又有几分凄惶:听这梅老大说话,显然叶经秋并未觉醒元身之魂,自己若是贸然相认,叶经秋不相信怎么办?难怪来此界时,对姑要自己顺其自然! 想到这里,李子清心中暗暗一叹,就说道: “叶门主既是向这边赶来,此事最好不过。我本意是打入他那公道仙盟内部,或者就争盟主之位,以此来暗助太平门的。” 说到这里,李子清心中一动,想起了先前心中那一闪而逝的灵光,此刻,这一灵光又一次划过心头,却是被李子清抓住了! 李子清从一个当初在家听父母之命,出嫁听刘海之命的小媳妇,经过这数十年的磨砺,早已成长起来了,虽然先前一时情不自禁,似乎失了分寸,头脑不灵,但现在,又恢复了一派宗主风范。 李子清侃侃而谈:“梅真人,我倒是有个想法——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也许这一招足可以用来对付石家和那公道仙盟。” 梅保和道:“李宫主,究竟有何妙法可以分化瓦解他们,最终各个击破?” 李子清却是笑着看向李文龙,说道:“李真人,希望你能与我共同说服李家。” 李文龙听了,心中也是一动。笑吟吟地向李子清说道:“我明白了,李宫主的意思是要答应加入李家,然后从中策反,让李家脱离他们石家为主建立的公道仙盟?” “不错,正是此意!”李子清干干脆脆地答道。 归树东听了,就说道:“梅老大,李宫主,叶门主让我们确保李宫主平安,若是李宫主去了他李家,我们如何负责李宫主的安危?” 梅保和沉吟说道:“这个么,叶门主让我们负责李宫主的安全,却也并未限制李宫主的行动。 李宫主若是去他李家,我们还真的没法保证李宫主的安危。只是,这个,哎,李宫主,你看呢?” “各位放心,也请替我谢谢叶门主的关心!依我看,这一界能危害得了我李子清的人,还没有几个。” 李子清傲然说道——她心里想起了圣姑说过的话,相信有混元伞在,这一界还真没几个人能伤害得了自己。 “李宫主若是执意要去,我们先定一下联络方式,如有危急,不妨传出信号来,我们必然赶去救援。而且,叶门主不日将到,那时,我们的力量会更强大。”梅保和说道。 “我在这大洪城街道上走,确也发现有人盯梢,为免得李家人怀疑,我看我还是快点离开为上策!” “盯梢的人未必一定是李家的,也许是别的家族的。”归树东说道:“李宫主,一定要去么?” “虽说那盯梢的不见得是李家人,但还是以不让他们知道我与你们接触为好。 况且,我欲行分化瓦解之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自然要去闯上一闯。”李子清坚定地说道。 梅保和、归树东等人都听说过了昨天李子清大战那罗卜太之事,暗道以李宫主这么一个敢打敢拼的人,我们自是无法劝止得了;何况这李宫主说的也颇有理。 李子清见众人一时沉默,就说道:“诸位,事不宜迟,我就此告辞了!” 李文龙却是说了一句道:“李宫主,我估计,你加入李家之后,只要不跟李家发生冲突,安全问题应该是不必担心的了—— 毕竟李家对本家族之人,是不容许外人伤害的——在我们这一界,每一个家族都护短呢。” 回头再说当时李子清被李文龙拦住,请进了太平门大洪城分堂的那会儿的事。 虽然李子清二人看了看附近,选择了时机,觉得不应该被人发现的,然而,盯梢人也是狡猾狡猾滴! 果然李了清的行踪被盯梢之人报告了上去!这盯梢之人却是石家的。 石家得了信儿,于是石家族长石志坚与军师肖三河商量道: “老肖,那太平门果然也要拉拢李子清,现在李子清进了太平门的分堂,我们怎么办?” “族长,我们按预定的,施行绝户杀计划!” “好,现在距离我公道仙盟大会还有五天,我们全面启动绝户杀计划!”石志坚一声令下。 顿时,石家人分头行动起来了! 于是乎不过数个时辰,大洪城里的修仙者们交头接耳,纷纷传说道: ——听说了没有?石家的矿山大鱼岭上发现了一个神秘山洞,据说是上古仙人洞府呢! ——嘘!小声些,石家现在正在极力隐瞒消息呢。 ——又有人说道:石家会在什么时候去探查神秘山洞呢? ——也有人说道:石家势力那么大,现在又隐隐是公道仙盟的盟主,我们是没有机会去分一杯羹的了。 却见一个黄脸汉子样的修仙者得意洋洋地说道:石家要在后天去探查,不耽误仙盟大会的事儿呢。 这黄脸汉子旁边一个灰衣人说道:“我说厉老三,你怎么得到的消息?” “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是石家客卿,我们哥儿俩那交情,是过命的交情,我还指望他帮我一把,进入公道仙盟石家混呢。” 黄脸汉子样的修仙者神气地说道。 原来石家矿山之中,确有这么一个神秘山洞,但这却绝对不是什么宝地,而是凶杀之所在。 石家人早在半年前就发现了,也探查过了,除去白白地送了十来条人命之外,竟是一无所获。 石家人已经深知进入山洞的凶险了,所以商量怎么灭掉李子清时,经肖三河一提议,最后决定给这些修仙者们来个狠的,于是定下了这么一个绝户计: 先是放出风声,说是有这么一个所在,等到传得差不多了,再由石家以公道仙盟的名义,邀请各门派的来人前去探险,把这些有可能与石家争夺盟主之位的修仙者们来个一网打尽,让他们葬身洞中。 果然到了第二天,石家大长老出面说话了,代表族长宣布: 石家既是公道仙盟的发起人,又具备足够的实力,因此就由石家族长石志坚老仙翁暂代盟主之位! 石老仙翁石志坚盟主发布公道仙盟第一道盟主令,邀请各门各派的修仙者们前去探查神秘山洞! 至于探查后怎么办,石家的说法是:探洞者个人所得即归个人,石家所得则皆由公道仙盟代为保管,以示公道,以有益世人! ——石家长老发布消息之后,于是开始满城张贴告示,并说明公道仙盟对于探洞之事的安排,特别是人选的安排,非有足够实力者,自是不可以参与探洞。 若是有心人细细参详这个告示,便会发现,能有资格探洞的,都是潜在的盟主争夺者。 却说石家开始着手施行这绝户计的时候,李子清也离开太平门分堂,径往李家分堂赶去。 不多时,李子清来到李家分堂门首,只见门口站着数个大汉,这都是李家的分堂门卫。 此地原是李家的大洪城分堂,一个三级分堂罢了。 各大家族与四大教派的势力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默契:在某个家族大势力总部所在之地,其他势力往往只设一个最低级的分堂,也就是三级分堂,略示存在,更是为着便于联络而已! 此刻的李家大洪城分堂,虽然只是三级分堂,但是目前的力量和护卫却都是一级的,无他因,只为了李家族长和多数长老都来到了这里! 李子清往这李家分堂门口一站,还未开口说话呢,分堂的门卫们就先开口了: “李大姑来了!快报告族长和长老!”另有人上前施礼迎接。原来椰子清穿的那金蝉玉衣,别的家族的人看不明白其中有诀窍,李家自己人岂有不知个里奥妙的? 不片刻,李家分堂里有四个人迎了出来,哪四个?正是族长李天周、长老李步周,当代大长老李本忠、长老李明。这四个,李明是跟李子清见过面的,离老远就哈哈大笑,高喊道:“欢迎!欢迎!” 于是另外三个各有声口,各各说道: “欢迎我李家大姑归来!”这个是李天周。 “欢迎我李家骄女!”这个是长老李步周。 “欢迎李大妹子!”这个是李本忠。 李家诸人对于李子清的到来的确是古分看重。 随着李天周一声令下,李家分堂大殿正门打开,李天周满脸含笑,李步周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说道:“子清,请进!” 李天周和李步周见李子清身着李家金蝉玉衣,就知道李子清这等于是认可了李家赋于她的身份地位,自是满心欢喜。 当代大长老李本忠也说道:“李大妹子,虽然你原先不是这一界李家之人,但我李家就当你是出门远游归来!” 众人一番说说笑笑地进了大殿坐定,李天周连声下令,着人安排,大摆宴席。 说起来这大摆宴席,并非是杀鸡炊黍,因为都是修仙者,不须吃什么食物,倒是备足了仙茶仙酒,时鲜水果。 众人饮酒,李子清饮茶代酒,不多时酒过三巡,李天周说道;“子清,实不相瞒,我们今天隆重欢迎你,也是有苦衷的。” 李子清正思考着找一个什么话题,从什么角度开口游说李家人呢,不料李天周这一开口,就等于是想瞌睡给递上了个枕头。 于是李子清含笑道:“老族长,据我所知,我们李家也是这一世界五大家族之一,能有什么苦衷?” 李天周听了,摇头苦笑道:“李家声名在外,那是外表光鲜。我李家在这世界享有大名,那是老一辈打下的天下。 近万年来,我李家其实只是我们这帮老不死的在撑着门面,后辈弟子虽有一二优秀人才,但都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杰出之人。” 说到这里,李天周长叹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什么五大家族,现在只有四大家族喽。” 当代大长老李本忠见了,就向李子清道:“大妹子,你刚刚归来,对于我李家实情有所不知。近万年来,我李家后继乏人,在几大家族中渐落下风,目前排在末位。也是十大势力的末位啊!估计再过上千儿八百年,我李家连紫竹海也不如哟。” 李步周也说道:“子清,你有所不知,原先五大家族,排名第三的归家已经彻底沦陷,成了太平门的附庸了——归家不存在了。归元堂一时风光,已经灰飞烟灭,说起来,正是太平门的缘故。” 李子清佯装不知,就问道:“为什么又牵上了太平门了呢?” 却是李明接过话碴儿说道: “大妹子有所不知,这也难怪。当初太平门主叶经秋得罪了归家归元堂,又因为他善于使用烈炎神功,归家族长归元党便一口咬定他是那妙想天开孟思九的传人,误以为孟思九也潜回来了! 于是五大家族联合南山王在南山中围捕叶经秋,结果闹成了今天这样水火不容的情形。” 李子清就问道:“那叶经秋到底是不是孟思九的传人呢?” “根本就不是。只是我李家已经得罪了太平门,而今天太平门强势崛起,我李家为了自保,不得不与另三家绑在一辆战车上哟。” “既是如此,我们脱离他们,宣布两不相帮也就是了。”李子清轻描淡写地说道。 “哪里有这样的容易的事,一个人与人交往,一个势力与他势力交往,有时都得选边站队的哟。 这就是我们这一界的实际情形,我只担心这一次,我们若是站错了队,会把我们李家带入归家那样的万劫不复的境地啊!”李天周沉吟说道。 李子清听了,心有所感,毕竟自己也是作过一方霸主的,当年在飞仙宫,自己离去之前,犹为之做好了详细安排。 只是这一回自己离开灵山城时,走得仓促,只怕灵山城里此时群龙无首,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李子清点点头表示理解。 李天周见了,又说道:“子清,你以仙道四阶大战八阶的罗卜太,此事人人尽知,我们整个家族都看好你,我看,你就做我们李家的第十六长老吧。” 李子清此时不便推却,就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年纪太轻了呢。” 李明听了,十分高兴:“大妹子,你认可了我们李家,我们又怎会外待你? 你说过你是灵山城城主,能做城主的人,做我们李家一个长老,这不是绰绰有余嘛。” 说到这里,李家当代大长老李本忠也说道: “大妹子,你说你年纪轻,这也算不得什么,俗话说得好‘百岁的孙子三岁的爷’,你的辈份上,现在是我们李家‘本’字辈的,上面只有‘周’字辈长于你; 还有呢,老话说‘称砣虽小压千斤’,你的实力摆在这儿呢。” 李子清听了,不由得轻轻一笑,说道: “好,我答应了,但我也有话说!” () 第一百八十七章、李子清游说成功 却说李子清既答应了,又表示有话要说。 李天周李步周李本忠李明等人听了李子清答应就任第十六长老,心中颇为高兴,但一听李子清还有话说,都不知李子清要说什么,于是都在心底猜测,一时不说话了。 李天周咳嗽了一声,问道:“子清,你就说吧,有什么话说来我们大家听听,依理定夺,你看可好?” 李子清当即清理思路,按预定的游说目标,开始了一番说辞: “族长、各位长老,我李子清自是姓李,与各位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李家既是真心邀我加入,我也当真诚对待家族。” 李子清说到这里,李天周等人都道“说得是!” 李子清接着说道:“我李子清当初在下界时是一方领袖,后来在灵山城也是一方领袖。 如今加入李家,李家却正是面对着太平门强势崛起的压力。说起来,我把自己当作李家一份子,也是把自己绑到了与太平门作对的战车上了。” 李步周听了,就说道:“子清,你说的对,我们李家向来就是家族团结,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李子清听了,心道:怪不得李文龙说这李步周长老有些糊涂,听他说话,果然是大是大非上有些糊涂。 于是李子清就笑了笑:“长老,我还没说完呢。” “嗯,子清,你接着说,我们都听着呢。”李步周说道。 “依我所见,当初六方势力共同对付尚未崛起的太平门时,归家和归元堂都覆灭了,如今六方势力只剩下五方,再来对付已经崛起的太平门,又有几分胜算? 依我看,如今这种情势,这不过是那石家面对太平门的逼迫时,拉我们李家与另几方势力陪同送死罢了。” 李子清这句话,正说到李天周等人内心深处的担心之事上了,于是李天周等人一时间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了。 李子清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变化,心中暗暗冷笑,口里却接着说道: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李家是为石家陪绑,我李子清却是我李家陪绑。” 李家众人听了,都面色难看起来。 李天周咳嗽两声,尴尬地说道:“子清,我们邀请你加入家族这一点,的确是真诚的。” 李子清见效果已经收到,就笑了笑说道: “我们李家为他石家陪绑,是不是十分情愿,我不知道;但我李子清既加入了李家家族,在我而言之,却是情愿的,若非如此,今天我也不来这里了。” 李家众人听了,都舒了一口气。 李子清于是趁机说道:“我来这里之前,还有一人代表一个门派不拉拢我加入,族长可知此事?” 李天周听了,就说道:“今天吗?这个事我还真不知道。” 李子清就说道:“拉拢我的人,叫做李文龙,那门派就是太平门。” “什么?气死我了!”李步周恨声说道。 “李长老且莫生气。”李子清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他是我的亲侄孙,现在背叛家族,我焉能不生气!?” 李明道:“大妹子,你有所不知,文龙他是我们李家后代子弟中的一个好手,跟梅保和等人号称‘商山六友’。 他们原本都是我们李家的人,现在却竟然都甘心依附太平门,与自己的家族作对,岂不可恨?” 李子清笑道:“依我看,这事也未尽是坏事。一个大家族,一个领袖,要能变通,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李天周听了,就说道:“怎么说呢?何以说‘这也未尽是坏事?’” 李子清心想,此时时机也算是成熟了,必须抓住哟! 于是李子清接下来侃侃而谈:“若我们与太平门继续作对,这当然是坏事;若我们有心去化解与太平门的矛盾,这就不是坏事了。” 李步周这个人脑袋是个不太会转圈的,当即就说道:“子清,你是不是接受了太平门的拉拢?” 李子清道:“长老,你且容我把话说完。若是我们李家甘愿为石家陪绑,我这个话就当没说,若是不甘愿,还请族长、长老们姑且听听。” 众人听了,一时都不作声,半晌功夫,李天周叹了一口气,说道:“子清,你且说来听听!” 李子清道:“族长,我当初做飞仙宫的宫主,以及后来我做灵山城的城主时,自是担心自己的势力盛衰,所以,离开之后,心中想起来时仍有牵挂。我推度族长的想法,必也是以我李家的盛衰为中心,是也不是?” 李天周道:“子清,你说得有理,继续,继续!” 李子清道:“我听说这一界有十大势力,现在去掉一个归元堂归家,却又冒出一个太平门来,虽也还是十大势力,但是力量对比却又不同了。” 李家诸人听了,心中也都暗道:的确如此。李子清察言观色,见李家众人都不反对自己的说法,就继续说道: “当初应该是六方对四方,现在是五方对五方。而且我还听说紫竹海这一方势力也与太平门结了盟。如此看来,竟是太平门那边力量比我们的力量大呢。 族长,各位长老,我们是以家族为重还是以石家为重?这个轻重的问题不能不权衡呀!” 李子清这一番说辞,令李家族长与众长老们都不禁动容。 李子清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此来,竟是如此的顺利。现在,只看李家族长和众长老们如何取舍了。 此时李家族长与众长老们之中,如族长李天周和当代大长老李本忠等有见识的,已经开始猜测: 李子清竟是为太平门当起说客来了,莫非她受了太平门的拉拢?可是李明拉拢她加入我们李家,她也接受了呀,如今她正穿着我们李家的金蝉玉衣哩! ——但是李子清说得也的确有理啊! 李家的欢迎宴会就在众人心情沉重的情况下结束了。 当代大长老李本忠命令李明安排李子清去休息。 李子清去后,李家族长李天周召集众长老召开了李家小范围的高层特别会议。 李家族长正待提出议题,有李家下人来报: 街上修仙者们都在传言,石家在他们的矿山大鱼岭上发现了一处上古仙人洞府,而且石家长老出面发布消息,邀请各门派的高手明天就前去探险。 李天周听了,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再探再报吧。” 待报信人出去之后,李天周道:“还有三天就是以石家为主,我们几大家召开公道仙盟大会的日子。明天就去探险,这对于我们的仙盟大会不是一件好事吧?” 李步周道:“二哥,这事有什么不好的?” “这必然吸引人们的注意,我们的公道仙盟大会就会失色不少啊。”李天周说道。 “既然这样,石家为什么还要发布这个消息呢?”李步周疑惑了。 “存周长老,那太平门叶经秋与四大教派的头脑们都到了大洪城没有?” “二哥,那叶经秋与四大教派的头脑们昨晚已经到了东阳城,估计这会儿应该是到了大洪城了吧。” “嗯,”李天周点点头,继续说道:“看来我们的议题得增加两个了。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这三个议题: 第一问题是,我们须得抓紧调查我们家的李子清这位李大姑到底与太平门上有没有联系,是不是太平门派出的人; 第二个问题是,我们要抓紧决定,到底还跟不跟石家公道仙盟走下去; 第三个问题就是,这石家的矿山大鱼岭那儿探险之事了。” 李天周提出三个议题,还真的都是李家当务之急。 李家长老李存周是专门负责情报的,当下主动说道:“二哥,各位长老,李子清与太平门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个事情我现在就去调查!” 这一帮老家伙,个个都是老而不死的人精,当时李子清在场,无一人表示过怀疑,直到现在都才表现出来。 李天周道:“存周,这个事情要快,我要求你今天午时前要有确切可靠的消息。无论如何必须做到!” “是!族长,保证完成任务!”李存周说罢,转身就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李天周叹道:“我们李家好不容易招了个年轻高手,认了个李大姑来家,却又吃不准她的真实身份!” 李本忠道:“族长,依我看,这一点也不必过于深究。” “本忠,为什么这样说呢?” “族长,子清妹子说的道理是不错的,我们要决定何去何从这才是主要的,毕竟这关系到我们李家的未来。 子清妹子若与太平门无关,这是于我们内心深处最希望的;若她真个是太平门的,这么着其实对我们也有好处,我们就极易跟太平门化敌为友了—— 跟太平门化敌为友,不正是我们内心深处最希望看到的吗?” “嗯,本忠,你说得对。但是,我们总得知根知底才成,毕竟现在我们子清已经是我们李家的第十六长老了。 而且,我们也得弄清楚她的情况之后,我们才能更好地做决定呀!”李天周摊着双手说道。 “既是这么着,我们还得抓紧稳住子清,莫让她对我们有了怀疑为上。” “让李明去安排她休息,本意就是为着让她不起疑心的哟。”李天周道。 接下来,李家众人开始商议第二件事情,这就是还跟不跟石家走下去。 众人的结论都是,我们本非石家附庸,不必一味看石家眼色行事;倒是不妨见机行事! 目前的情势是,石家虽然一时 这“公道太平”的大旗把自己摆在了道义的高处,但毕竟太平门还没有真正开始反击,现在看来,置身事外才是最佳选择,只可惜我们已经被绑到石家的战车上了。 最后,还是李天周拍案定夺: 从今往后,李家要尽量远着点儿石家和公道仙盟,若能与太平门化敌为友,最佳; 只是现在双方胜负形势还不明朗,李家必须寻找最佳时机,向胜出者靠拢。 第三个问题,就是考虑安排人手参加探险的事情。 这一方面,按石家提出的要求,李家派出的人手,至少得是长老级别,李天周决定,就由自己带上李步周、李本仁、李本礼、李本智、李本信、李本义几个前去。 这边李家的会议开了足足两个时辰,其间李存周安排之人作了一次汇报: 据查,这位李家新招认的大姑的确如她自己所言,路过太平门大洪城分堂时,被太平门请进分堂,大约呆了半刻时间;看来应该是与太平门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不会比跟我们李家关系更深些。 李存周听了,心中非常高兴。当即表示,就采纳李子清的建议,转向结交太平门。 于是会议又延长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由李子清出面联系太平门的李文龙等人,毕竟李家其他人出面,难免被石家察觉。 会议结论既已定出,李天周当即带着众长老前来小跨院会见李子清。 一见面,李天周就亲热地说道:“子清,到家的感觉还好罢?” “族长,果然不一样呢。”李子清道。 “子清,你刚刚到家,本应该让你多休息休息,见见家里人,只是我们李家情况,诚如你所言,面临抉择。 我意已定,我们李家今后转向与太平门合作,还得麻烦你辛苦一趟,去那太平门,联系文龙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说明合作之意!” 李子清心知必是自己离开之后,李家人又商量了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当下以退为进,说道: “族长,我这等于是才回到家嘛,为何不让别人去呢?” “哎,这个,是有原因的,我们李家至少也得派长老级人物才能表明我们的诚心吧? 可是别人去,难免会被石家人察觉,倒是你,既是我李家第十六长老,外人又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是最佳人选 ,只好辛苦你了。” “好吧。只是我这样去了,空口无凭地,叫人家怎么能相信呢?”李子清不失时间地紧上一扣。 “这个么?”李天周沉吟了一下,说道:“子清,你看这个——”李天周说着,拿出一个玉佩,又接着说道: “子清,这是我李家族长信物的替代品,虽是替代品,但多数情况下,跟原件是一样有效的。这个玉佩可以分开,成为两部分。” 说着,李天周将玉佩一分为二,递过半片过来给李子清,才又说道: “在重大事情上或特殊情况下,这半片玉佩就是族长信物,你拿这个前去,那文龙毕竟以前是我李家子弟,他一见便知。” 这时,李本忠与李明都道:“大妹子放心,这个信物绝对可以表明我们李家的诚意;只是你才回到家族,就要劳动你,辛苦你了!” “好吧,为着家族,我这就走一趟太平门!” () 第一百八十八章、没奈何缘悭一面 词曰: 多少莺啼去,教人间,花开易落,情深难聚。已是低吟高歌罢,垂首尘心泥絮。虚空里,飞金走玉。逝水滔滔风浩荡,到樽前,催落丝丝雨。白发乱,正飞舞。 晨妆晚镜曾轻语,赞朱颜,蝶栖鸦鬓,瀑垂云缕。自是多情空遗恨,往事如今难叙。向众里,寻他辛苦。点点湿衫司马泪,叹缘悭一面何其阻!追万里,越今古。 ——拟作《贺新郎》。 却说李子清见李家族长李天周要让自己代表李家,先行去太平门联系,心中自是欢喜无比。 一者,此行马到成功,也算是为太平门立一大功,为会见叶经秋先献上一礼; 二者,自己这一去太平门,应该能见着刘海——也就是叶经秋一面的了。 想当初,夫妻相唱相随,恩恩爱爱,当时只道是寻常,然而变生不测,夫妻相离,至今已近五十年了,你还好吗? 李子清离开李家分堂,心情激动,匆匆往太平门大洪城分堂赶过来。 此时天色向晚,夕阳正好,映得李子清脸现红晕,身影长长。 李子清转过一个街角,却见有人影子一闪而没,李子清心中一动,暗运神识,驱动混元伞,却是引而不发,只作不见,转身向城外而去! 有人跟踪? 果然有人跟踪自己!李子清心道:“今天我若不收拾了你这些宵小之辈,岂不枉做了飞仙宫主、灵山城主?” 李子清向城外走,来到城外,特意选了一条路线,所经处有一片数十亩的空旷地,远端有一片树林。 这里行人极少,那跟踪者自然难以掩饰行踪。 李子清神识探查之际,发现这帮子人全是仙道八九阶的,前后共有六人。 李子清突然加速,径向空旷地的那边一片树林冲去。 后面的六人先后赶来,见李子清要冲进树林,不免吃惊:江湖道上传言说逢林莫入,若是让这李子清进了树林,想要杀她,难度就大喽! 于是追在前面的四人发足疾追,不料后面二人却是速度更快,反超在四人头里。 原来这六人,都是石家派出来暗杀李子清的。石家人见李子清进了李家,自然就猜测李子清最终是被李家拉拢去了。 石家人一商量,对于李子清这样扬言要夺盟主之位的不确定因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消失! 却说李子清一见后面二人居然能反超前面四人,心中一沉,暗道:这六人个个都是好手,特别反超上来的两个,更是厉害,我怎么对付? 后面六人自知此时行踪早已泄露,都大声呼喝着,不再掩饰,明目张胆地追赶上来。 李子清在这紧急时刻,迅速定下了主张,利用这个树林,凭混元伞等法宝,将之各个击破! 李子清心知单打独斗,自己未尽是这些人的对手,但若是凭借法宝,这些人又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这也就是李子清,毕竟多年历练之后,早已成熟了,经验足,谋划好,临危不乱。 李子清更不理睬后面的追赶之人,向前纵步,两个起落,就窜进了树林,迅速隐藏自己的行踪,将混元伞持在手中,蓄势待发。 却说六人追赶到了林边,一时迟疑,于是相商道: “石大炮,你带他们两个从那边入林,我带这两个从这边入林,可好?” 说话的人叫石谨文,石家的九阶高手;那个叫石大炮的,也是九阶,只是脾气暴躁,像个炮仗,就得了个浑名,叫做大炮。 石大炮带着两个人做三人一组,从北侧进入了树林,石谨文从南端也是三个一组进入了树林,两个三人组,都是呈三角形队形,全方位搜索,不留下死角,也不给敌人留下可攻击的盲点。 李子清潜藏之处,恰恰是离石大炮这一组近。 李子清一见对方三人背对背呈三角形组合,心知自己要偷袭是不可能的了。 李子清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一见偷袭之法不可为,当即换了对策,迅速进入了混元空间,将黄莉、郎九、胡占林、衣锦斓四个调了出来,让四个就地埋伏,自己却留在混元空间之内,驾驭混元伞,准备来个老各尚拔牙——硬取。 却说石大炮这一组三个搜索前进,刚刚来到李子清藏身之地附近时,李李子清的攻击就发动了。 李子清祭出缚仙绫,首先攻击修为最高的那人! 李子清一动,黄莉郎九两个扑向一人,衣锦斓胡占林两个扑向一人。于是石大炮三个的三角形小队组合立刻就被打破,数人这就怒吼连连交战起来。 李子清设定的是速战速决,不然,对方两组六人会合,自己四个还是要吃亏的;此时见对方三人吼声大震,心知对方这也是传讯给另外一组。 李子清心头大急,眼见黄莉郎九两个对战的那人修为实力都相对较弱,就拼尽全力,一边驾驭混元伞攻击石大炮,一边驱动缚仙绫助黄莉郎九进攻。 对战黄莉郎九的这个人原本是大占上风的,不料缚仙绫“唰”地一声攻到,这人赶紧上纵,欲蹿上林梢半空;然而缚仙绫恰恰缚住了这人的双脚!将他扯了下来! 缚仙绫虽是九品灵器,那人本也能避开,但此时既已着了道儿,攻势顿时受挫。 黄莉郎九两个得势不让人,手上加劲儿! 正好缚仙绫既缚住那人双脚,立刻就缠住那人,如同捆粽子一般缚了个严实。 ——此人手脚被缚,黄莉与郎九的攻击同时到身,只听这人发出了半声惨号! 为何?这人号了不到一半就嘎然而止,三魂出窍,六魄悠悠,转世投胎去了——连元神都未来得及逃出。 李子清见一击奏功,同时祭出九品千叶莲台,与缚仙绫一起,就地转向,攻击衣锦斓胡占林两个的对手。 这一个虽然修为略高些,但是两件法宝,加上两个对手同时攻击,也是吃不住的了。 眨眼之间,石大炮三人组只剩下石大炮一个孤军奋战了。 此时石谨文这一组也堪堪赶到,李子清一声忽哨,另四个心有灵犀,于是乎主仆五个一下子都进入了混元空间,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化作一道飞箭,疾射而去! 打斗现场,只留下石大炮和石谨文一组,四个人面面相觑,眼睁睁地瞅着一道飞箭疾射而去,却是追赶不上,再看看躺在地上那战死的两个,四人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四个人虽然郁闷无奈,却也只得回报石家族长:偷袭无功,被对方逃了,而且损失了两个好手。 石家族长石志坚虽然听闻之后不免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李子清生怕还有人跟踪自己,驾驭混元伞绕了一个圈子,这才落回地面,进入大洪城,再次带了黄莉,主仆两个来到太平门大洪城分堂。 这一圈绕下来,自是大见成效,果然这次没人跟踪,李子清闪身就进了太平门分堂。 那太平卫虽然看守大门,不允许他人擅入,但是也都早已得过交待,知道李子清的身份,并不拦阻,任她一闪而入,料想这李宫主必有要事。 却说李子清进了太平门分堂,自有分堂堂主归树东与商山六友迎接上来。 这几个一见李子清行色匆匆,神色不豫,皆知有异,就都说道:“李宫主安好?” 李子清道:“还好,路上有人拦截追杀。”说着,就与众人都到分堂大厅里坐下。 归树东等人安排递上茶水,待李子清饮了,这才问道:“李宫主,究竟拦截追杀你的是何等样人?” 李子清于是就详细说了一遍。众人都道“好险。”又请李子清允许与黄莉郎九衣锦斓胡占林四个会面。李子清当即依允。 待四个出了混元伞空间,见到众人之后,李子清为大家一一引见。最后对黄莉等四个说道:“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叶门主了。” 黄莉郎九衣锦斓胡占林四个早就听李子清说过,这叶门主就是主人的丈夫转生为人,只要他觉醒了元身之魂,那时突飞猛进,为自己等人炼制法宝,那么自己等人也都有望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 于是一番相见礼毕,这四个也都眼巴巴地问道:“叶门主在哪儿呢?” 李子清道:“你们莫急。”又转向商山六友与分堂主归树东道: “各位,我此去李家,幸有所成。” 李子清说话之际,取出一物,递给李文龙看了,说道:“文龙,你看此物可是李家族长李天周的族长信物?” 李文龙见了,当即说道:“正是!” 李子清于是就说道:“既然正是,这就说明李家确实愿意与我们太平门合作了! 叶门主呢?我正想与他商量这个事情,我们如何抓住这个机会,把李家拉过来,且进一步扩大战果。” 梅保和与归树东齐道:“李宫主来得不巧了,门主刚刚到了分堂,还没来得及坐下歇歇,就有金禅上师着人请去商量事情了。 李宫主若是早到半刻钟,就见到门主了。” 李子清听了,心中不觉生出无限怅惘。 托钵村夫为叶经秋作记,写到这里,也不由得替李子清叹息; 举案齐眉是梦中,当年岁月别样红。红烧凤翅滋味好,醋溜龙肝妙香浓。怨别离,愿相逢。几回独夜望星空。哪堪相聚不相见,奈何前后半刻钟! ——却说李子清心中不胜怅惘,诸人见了,都觉得诧异,只是不好询问,毕竟虽为同门却相交不深。 梅保和道:“李宫主不必怅惘,我这就联系门主。”说着,就与叶经秋联系,发出了千里传讯符。然后静等回音。 李文龙在此时就说道:“大姑,既然你做了李家第十六长老,又与我同在太平门,请允许小侄称呼大姑,不再称呼宫主可好?” 李子清此时镇定心神,理过情绪,当即笑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自是没有意见。” 几个人说说笑笑,静等叶经秋的回音,不料千里传讯符发出足足有一刻钟了,叶经秋那边却仍然没有回音。 梅保和等人讶然,不应该这样呀!从这里到禅宗分堂,不过就是小半刻钟的路,那禅宗分堂就建立在城南凤凰山上,名曰“水月禅林”。 李子清先前不知,此时见梅保和等人面现疑惑,当即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回音?” 梅保和迟疑道:“按理,早就应该有回音了,只是不知为何,叶门主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儿呢。” 李子清听了,心中不由得一沉,当即说道:“梅老大、归堂主、文龙,你们先在这边呆着,我到水月禅林那连看看!” “李宫主,你刚刚脱险归来,还是在这里休息吧,这事就由我们商山六友去办,如何?” 李子清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为上——不然,我心难安。” 商山六友听了,与归树南一商量,就决定由商山六友陪同李子清前去。此地就由归树南、金华二人坐镇。 众人商量既定,商山六友就随李子清就一起赶到凤凰山水月禅林来了。 众人远远就见水月禅林火光冲天,心中都是吃惊! 李子清更是心生不祥,大为焦急。 于是众人抓紧赶上山来,恰恰见到一个人影一闪而没。只是离得太远,一时无法看清,只从背影一看到那人应该是个大个子。 众人赶到山上时,各施神通,救火寻人,不一时,火灭烟销,寻遍前后,只见水月禅林中人,一个活口也无。 众人面色凝重,相对无言。半晌,李文龙说道: “据我所知,这水月禅林向来有百人之数,今日前后查遍,死者不过六十多人,尚有三十多人不知下落。我们是不是再找找看呢?” 李子清道:“既然是这样,那一定得再找找看!” 梅保和见李子清语气极的迫切,就说道:“既是有三十多人得脱此难,且我们门主与金禅上师等人都是一时高人,必不会同时陷落。我们再找找看吧。” 众人于是自后至前,细细寻查。 这一回,刚刚到了后院,就发现了十来个人,正自禅林秘境中出来。 众人上前询问时,这十来个人都以为是先前诛杀水月禅林众僧的恶人,于是又要躲回秘境中去。 却被李子清梅保和二人眼疾手快,捉住一个小禅宗,就地询问起来。 据原来,叶经秋赶到这水月禅林之时,另三家教派的教主也都赶到了,金禅子请众人来商议的却是应对石家所说的上古仙人洞府探险的问题。 不料此时,石家族长石志坚却是到了,当时就邀请众人前去探险,又说各家各派,都有许多人在那边等着呢。 石家族长的说辞是:代表公道仙盟前来相邀,去与不去,任由自便。于是金禅子、叶经秋行等人一商量,就一同去了。 随同前去的,还有水月禅林的院主并本寺六七个好手。一行十多人离开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竟有一群蒙面人闯入禅林大开杀戒!小僧人与十多人一起躲入本院禅林秘境,这才得以脱难。 就在方才,众僧人发觉外面火已被扑灭,只道是自己人回来了,待看到李子清这些人时,竟是全然不识,于是又躲回秘境中去了。 李子清与商山六友听了,都知叶经秋与金禅子等人必然此时身陷险境了,只是,那石家究竟有何德能,竟能困得住这一群高手呢? () 第一百八十九章、绝世双姝得相见 书接上章,却说李子清与商山六友几个都是满肚子的疑惑不解: 叶经秋与金禅子那些个四大教派的教主,以及紫竹海的岛主,一众高手聚在一起,也算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阵容了,怎么却是音讯皆无,被人困住呢? 众人沉默了半晌,这才相商道:“我们去那石家矿山大鱼岭看看如何?” 李子清想了想,说道:“依我看,叶门主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在那里被困住了,我们还是先回分堂,商定对策。” 于是众人迤逦赶回太平门大洪城分堂,一番商量,最后决定:“第一,由归树东传讯总部,就请辛夫人赶紧前来主持大局; 第二,先封锁消息,李子清回李家一趟,就称已得太平门的准信,同意双方合作。” 商议既定,李子清就要前去李家。梅保和归树东等人说道:“李宫主慢行一步,不如等辛夫人到了再说。” 李子清道:“此时此事,只怕慢不得呀。” 金华道:“李宫主何出此言?” 李子清道:“我们宜趁着消息未透出去,抓紧与李家订了盟约,那时李家不好反悔呀。” “大姑,慢行一步是正确的。”李文龙接口说道: “我毕竟是李家出身,深知族长为人,他虽不是见风使舵的人,但从李家利益看,他就是与我们订立了盟约,也未必管用。” “是啊是啊!”梅保和道:“目前情况,我们只要不乱了阵脚,李家必不会立即跟我们翻脸。 另外,李宫主留下来多呆上半天时间,李家反而会莫名其妙,反而会对我们多一分顾忌,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哟。” 李子清想了想,就说道:“我就是留在这里,也只能待上半天时间,这阵子功夫,辛夫人能赶到吗?” “若是只赶路,不做别的,两个时辰也就够了。”归树东道。 于是李子清同意留下来等待半天。这期间,太平门分堂不断派出人手,打探石家矿山大鱼岭上古仙人洞府的消息。 却说太平岭上太平门总部之内,辛媚接到消息,当时就是一愣。也就立刻安排林炳南解莱士等人守住总部,自己带了辛磊与数人急忙赶向大洪城来。 长话短说,辛媚带人来到大洪城分堂时,自然是与李子清照了面。辛媚并不认识李子清,但是辛磊却是认识的,当即上前施礼道:“李姐姐,原来你也在这里!” 李子清见了,也施礼道:“磊弟,你好呀!” 于是乎,李子清与辛媚就在这种情形下相见了。 李子清身着金蝉玉衣,犹如一朵红莲花,娉娉婷婷;辛媚身着素衣,犹如一朵白莲花,袅袅娜娜;两个美女相见,别有一番意味,有诗为赞曰: 花容月貌为谁妍?绝世双姝两朵莲。 红艳胜他云锦火,皎白比之玉蓝田。 故人长忆恨不尽,游子相思泪偷潸。 共赴时艰见真情,柔情侠骨**肩。 ——辛媚原是在辛磊上太平门时听弟弟说有一个朋友,叫李子清,此后辛磊再也不曾提起过李子清一言半语—— 辛磊本是谨守师父圣姑和李子清的嘱托,不道破李子清的身份,因此辛媚对李子清的真实身份也是一无所知——此时辛媚见李子清与辛磊亲亲热热地姐弟相称,不由得心中微怔,却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辛媚只当辛磊与李子清关系特别,也上前来与李子清施礼,口中说道: “原来是李妹妹。李妹妹当天到了太平岭下,为什么不跟阿磊上山看看,好让我这做姐姐的尽点心意呢?” 辛磊一听他姐姐辛媚说话意味深长,就知道自己姐姐弄误会了,当即拉了拉辛媚的衣袖,说道: “姐姐,她是——哎,你来这边,我跟你单独说!” 太平门众人也都知道辛磊是门主夫人的弟弟,此时见他如此窘迫,心中都恍然道:难怪这李宫主愿意加入太平门,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李子清冷眼旁观,心知众人弄误会了,都把自己当成了辛磊的道侣喽! 李子清一时是冷笑不已,又不免心中气恼。 辛磊将辛媚拉到一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解释了一番,才把李子清的来路说清楚。 辛媚听了大吃一惊,转念一想,现在太平门正当危急之时,实不宜与这李子清争风吃醋; 况且她是他前世的妻子,自己却是他今生的伴侣;又且这李子清苦苦地追寻了四五十年了,也是辛苦。 想到这里,辛媚回身走来,见李子清脸有羞恼之色,就款款施礼:“原来是李家姐姐到了!小妹不知,误会姐姐了,还请姐姐莫怪!” 李子清听了,自是明白辛媚话里的意思,也回嗔作喜,答道: “姐姐说远了,小妹并不生气。还望姐姐今后多多看顾小妹。” 太平门众人都听得呆了,心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两个大美女姐姐妹妹地这是说什么呢? 辛媚笑笑说道:“李姐姐,请!” 李子清也道:“姐姐请先行!” 于是两大美女相挽着进了分堂大厅,一众太平门诸人都看得是一头雾水。 众人进了大厅后分宾主而坐,却是坐不下来—— 辛媚原本应该坐在主位,此时却是极力相让李子清,李子清也是极力相让辛媚。二人推来让去地,别人自然也都不好坐下。 辛媚道:“李姐姐,你不坐,大伙儿也都不好坐下哟!” 李子清道:“姐姐,还是你坐为是,你现在是太平门的主心骨嘛!” 太平门诸人见她们两个让来让去的,心中确实不解,都道这主位本应该辛夫人来坐,可是看她相让这个劲头儿,莫非这位李宫主也是门主夫人?这可就奇了怪喽—— 平时也没见我们门主在哪里拈过什么花惹过什么草呀,怎么美女们都冲着门主来呢? 众人虽是心中疑惑,却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人精,自然谁也不会冒失说话。 于是一时之间,大厅上诸人尽都站着,眼睁睁地只看着两大美女相让。 辛媚与李子清二人都是感知敏锐的,立刻就发觉了大厅里的情形。也都不由得尴尬起来。 却是辛媚先行转脸对手下人道:“这样罢,来人!在这主位上再摆一张椅子,我与李姐姐并坐。” 李子清见辛媚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含笑道:“到底是姐姐有安排,这样也好。” 不数息功夫,主位上放好两张椅子,辛媚与李子清二人都坐下了,太平门诸人这才都一一落座。 辛媚见众人都坐下了,这才从容开口道: “诸位,虽然现在我们太平门遭遇危急,却也有一件喜事,我在这里宣布一下——” 太平门诸人听了,不得要领,都暗道究竟这等时候能有何喜事,倒要好好听听;众人就听辛媚宣布道: “诸位!李姐姐本是经秋前世妻子,一路寻找经秋他的人,这才来到我们这里的——而且,李姐姐确定,经秋他是大能转生,这个可不是我们太平门的喜事么!” 众人听了,这才都恍然大悟;心中虽忧,却也的确有一喜之感觉: 众人到了仙道境界,也都知道,但凡转生之人,修炼起来都是又快又远超同代高手。 难怪门主虽然不过是四十多岁的人,却能修炼到灵道八阶,更能够力战仙道五六阶的高手——原来是大能高手转生啊! 不过,众人之中,金华却是心中疑惑更甚,心头暗思: 我早就知晓了门主是转生之人,只是按常理揣度之,叶门主的修为,境界上虽略低,但战力极高,应该早就知晓自己的前世为是,怎么地到现在他还无知无觉呢? 金华想到这里,不觉脱口问道:“李宫主,我们叶门主的前世究竟怎样?是哪一位大能高手?为何今生到现在还不自知自觉呢?” 李子清微微笑道:“金长老,经秋前世修为极高,高到哪个地步,我真的说不出来。 我只说一点罢,他炼制法宝,几乎件件都是神器,那神器的天劫,他渡起来就跟喝水一样轻松!” 众人听了,心中都是大受震动,连辛媚也是。 不过,众人震惊之余,却都是高兴得很:有这么样的一位门主,将来门主神功大成,境界复原,自己这些人岂不是要什么法宝就有什么法宝么? 看看李宫主,那日以仙道四阶对战八阶顶尖高手罗卜太,是何等地风采照人哟! 李子清又接着说道:“至于他现在还不能自知自觉,这是他还没有觉醒元身之魂的缘故。” 众人听了,不免嗟呀一番! 辛媚却是说道:“诸位长老、李姐姐,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李姐姐以前曾经自创飞仙宫,后又做过灵山城城主,向来都是一方霸主,管理门派,经验足,实力强。经秋既不在,我建议就请李姐姐暂时代理我们太平门门主之职,可好?” 众人听辛媚这么说,也无异议。李子清尚谦逊不已,只说道:“姐姐你主持事务,小妹全力襄助也是挺好的。” 辛媚却说道:“姐姐莫再推辞。况且你是他前世伴侣,论起来比我大,以后你就是姐姐,我就是妹妹。你只叫我妹妹便好。” 李子清见辛媚之意已定,于是就说道:“既然妹妹你这样说,各位长老,我李子清不忝鄙薄,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人都道:“李宫主既是叶门主的前世妻子,辛夫人又是如此的十分推荐,我等自无异议。” 于是李子清就发布命令,第一个是通报全门,由李子清暂代门主;第二就是另调集共二十名本门九阶高手,前来大洪城分堂,以听命备遣。 随后,李子清辛媚等人召开会议,相商应对目前危急。 却说叶经秋与金禅子、并明宗宗主万俟山、静得教主定云师太、儒宗宗主文道远、紫竹海岛主黄远等人,带着水月禅林院主智能上人等一行共一十八人,随石家族长前往石家矿山大鱼岭,探看那上古仙人洞府,一路上都神识传讯法交流,文道远首先说道: “今日石家族长主动来邀请我们,似乎有些古怪呀。” “凭我等众人在一起,这世间谁敢打我们的主意?”万俟山意气慷慨地说道。 “这倒也是。诸位都是当世绝顶高手,就算他石家有什么阴招,我等何惧之有!” “今天石家作派如此,我等自不能弱了名头,虽千万人,吾往矣!些许古怪,我也只是随意一说而已,究竟不值一提。”文道远又说道。 石家族长石志坚走在头里,也知这些人都在神识交流,只不知说的是什么。 不过,石志坚暗暗发狠道:且由你们贫嘴,待会儿将你们一网打尽! 众人说话之间,来到了石家矿山大鱼岭上古仙人洞府附近。叶经秋暗运神识,察看之下,发现洞口设有阵法,只是已经残破了,威力不大。 洞口旁边另有数十人,打扮不一。 其实这阵法破残,本是石家所伪造,目的在于迷惑众人。石家在洞中另设有阵法,极其隐密——只为让石家人遁出,陷他人于洞中。 叶经秋等人正要推敲一番,石志坚道: “一路行来,我虽不知各位商量了是什么,但我石家既然要主盟公道仙盟,自当公正行事—— 那几家族长已经忍耐不住,先行进洞去了,你们若不敢,就在外面等着,我是就不等你们了!” 石志坚说着就一纵身,跳进了洞中。 叶经秋这边诸人一看,好么,别说了,都跟进吧!于是,一个接一个地都进去了。 第一个跟进的,却是静得教定云师太,她想着这石志坚总有些怪异,我先下去跟定了他! 于是定云师太眼瞅着石志坚在自己的下方,急速向下坠落,就保持着前后十丈左右距离,直跟而下,后面的自然是一具盯着一个,眨眼间众人进洞,下坠了足足百丈! 就在此时,定云师太只觉得眼前一花,不见了石志坚的踪迹,定云大惊:“不好!石志坚这老贼不见了!” 原来石志坚就在此地,借助隐匿阵法逃遁而出了。 石志坚一出洞府,就立刻命令启动阵法,封死出口! 叶经秋人跟在定云后面,却是叶经秋走在最后,只为着刚刚在洞口时,叶经秋总疑心那石志坚的话里颇有激将之意,故而略略迟疑了一下。 此时众人都知道中了石志坚的计了! 但众人却也是艺高胆大,一边极力下落,一边相商量道: “这虽是石志坚老贼弄计,但这洞府看起来却不像假,应该真是古仙人洞府。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等小心些,不妨探个水落石出!” 叶经秋跟在最后,此时此地,事已至此,也只好对下面诸人说道: “诸位,万一遇险时,叶某自有保护各位性命的法子——我有桃源珠,自成小世界,万法不破,到时只任我神识挪移,各位不做反抗即可!” 众人都道:“如此极好!” 既然有保住性命的法子,那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众人更加放心地往下坠去,立意要一探到底,弄个清楚。 () 第一百九十章、因意外意外晋阶 叶经秋等一众人只往下探,但是直下坠了约半刻钟,这才到了不,洞底儿。 等一十八人都到底了,定云师太才恨声说道:“叵奈石老贼,将我等陷于此地,不知此地有何凶险!” 一时间,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黄远、智能、叶经秋等人都到了。 众人都道:“这里黑咕隆冬的,一股子腥死烂臭味道,不像个仙人洞府,倒像个妖兽巢穴呀!” 文道远说道:“诸位,我明白了!石老贼怕我们去夺他那盟主之位,才把我们陷在这里哟!” 金禅子道:“阿弥陀佛!文宗主,说得不错!论道理讲,理也真是这个理儿,只是我们在这里究竟会遇到什么凶险还不知道哩!阿弥陀佛!” 却说这个深不见底的洞府,还真是上古仙人所留下的。只是仙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护洞妖。 这护洞之妖,数十万年来,早已进化为玄道妖兽,在这一世界,说起来也是无敌的存在。 当初石家人发现开采玉晶、灵石时,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上古仙人洞府,探洞之时,颇是折了几个好手在护洞妖的手里。 这护洞之妖,本是龟背鼍龙。 这玩意儿防守强攻击也强,石家的几个好手连是什么攻击自己都没看清,就呜呼哀哉了。 叶经秋等人顺着洞底前行,各自放出神识,毕竟肉眼在这里看不到什么的。 众人走着走着,就听见一阵奇异的低吼声。而且伴随着阵阵阴风,让人全身不舒服,只觉瘆得慌! 于是众人不由得都小心起来了。金禅子与定云师太走在最前面,突然二人示警:停下! 众人闻言都停了下来,神识往前探查时,就都发现了一只龟背鼍龙! 这只龟背鼍龙体形大,气势强,众人离得老远,就觉得它凶焰逼人! 这龟背鼍龙自然也发现了众人,远远地就喷出一口龙炎,只见洞中霎时一片明亮! 叶经秋直觉不妙,叫了一声“快别反抗!” 众人听了,只道叶经秋认得这种妖兽,不宜反抗。 也有人记得叶经秋先前说过的话,认为叶经秋要将大家转移到桃源珠中。 正当众人各有理解的时候,一道神识闪过,多数人就觉得身形一动,所在之处又不相同: 眼前一片大海,大海波涛汹涌,远望时,只见大海中央有一块陆地。众人眼前景色又变,眨眼间来到陆地上,只见这里高山巍峨,平原无边,草树遍地,禽飞兽走。 众人落身之处,就是一处小山,此地北临大海,风景不错。众人松了一口气,都道: “咦?叶经秋叶门主呢?哎哟!还有定云师太与金禅上师也没到呢!” 却说叶经秋与定云师太、金禅子三个,此时身在桃源珠外,正陷入那龟背鼍龙的攻击之中! 定云师太与金禅子两个当时只以为叶经秋要他们不有反抗那龟背鼍龙的攻击,但转眼间就觉得不对呀,哪能面对如此攻击不加反抗呢? 于是二人立即出手对抗这龟背鼍龙喷出来的龙炎! 他二人这样想时,就觉得一道熟悉的神识掠过,却正是叶经秋的,二人此时才明白叶经秋的意思! 明白是明白了,但此时已经晚了,龟背鼍龙的攻击已到,二人俱都来不及进入桃源珠了! 叶经秋不是独自逃生的主儿,一见定云师太与金禅子二人对上了龟背鼍龙,当即助攻。 龟背鼍龙的龙炎极其热——温度极高,又有强烈的腐蚀性。 定云师太手执玉剑,剑身上霞光阵阵,如急风舞柳一般,要挡住那龙炎;金禅子用的却是一双肉掌,化作五行,如小山一般向前急拍,掌影到处,果然是座座山峰压下! 然而二人都挡不住那龙炎:但见一座“火山”,呼呼燃烧着直扑过来! 好在金禅子与定云师太的攻击,也将那“满山大火”灭去了不少,又有叶经秋从旁助攻,无意间一出手就是大杀招烈炎灭渡! 金禅子与定云师太不由得都叫道:“不可!” 果然叶经秋一招之后,那“火山”上火势大盛! 叶经秋不由得大窘! 然而那“火山”的火势却是一旺而衰!继而竭! 原来叶经秋这一招烈炎灭渡,把那龙炎里腐蚀性的酸液给烧没了! 却说火势大盛之际,那龟背鼍龙见得火势大涨,竟是不再继续喷吐龙炎,一双眼睛嘲弄似地看向这边三人。 这边叶经秋三个,好在那火势虽旺,腐蚀性没了,倒也不惧高温! ——好在三人合力,堪堪化解了那龟背鼍龙的第一口龙炎! 那龟背鼍龙见了,又是一口龙炎喷出! 这一回,比先前气势更强,饶是定云与金禅两个都是仙道九阶高手,也觉得无法抵挡,不由得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叶经秋此时也知龟背鼍龙这一口龙炎,比之先前更具威力,当下神识转动,要将金禅与定云两个转移到桃源珠中。 这一回,金禅子与定云师太都是心中有数,任叶经秋施法,果然是瞬间挪移,二人进入了桃源珠。 叶经秋自己要进入桃源珠,不过是心意一动的事情。 然而任何事情,都是时间里的事情,都需要时间来完成,只是时间长短不同罢了,终究超越不过时间法则的限定: 叶经秋身子将进未进桃源珠时,龟背鼍龙的一口龙炎已经喷到,堪堪击中了叶经秋的背部! 叶经秋修有金 刚 不 坏 身法,然而,龟背鼍龙境界太高了些,叶经秋的金 刚 不 坏 身法,受自身境界限制,抵抗不了龟背鼍龙这一击! 虽然龙炎与叶经秋的背部相触时间极短,短到无法计量,但叶经秋仍然是受伤了,而且受伤颇重! 定云师太与金禅子二人进了桃源珠之后,刚刚来到众人立足的小山上时,就见叶经秋紧跟着也到了。 只是,定云与金禅是稳稳落下身形,而叶经秋却是“砰”地一声摔落尘埃! 众人见了大吃一惊,赶紧上前,围住叶经秋,早有万俟山上前扶持叶经秋盘坐于地,就要为运功为他辽伤! 定云师太道:“且慢!万俟宗主,你那阳明离火功过于霸道了,让我来罢。” 万俟山听了,看向定云道:“也好。” 万俟山说话之际,就见定云的百衲静姑袍子上点点洞眼,虽不大,却是颇细密,万俟山不免吃了一惊,就问道:“师太,你也受伤了?” “没有,只是对抗那畜牲的第一口龙炎时,沾到了少许。”定云师太沉声说道。 “阿弥陀佛,那畜牲应该是龙族一类妖修,道行好高啊!阿弥陀佛!”金禅子也感叹说道。 众人就不由得看了金禅子一眼,原来金禅子比定云师太的情况还要惨些:除去衣上许多腐洞蚀眼之外,他用金刚掌时,连左掌也被蚀穿一个小洞。好在他乃是禅宗教主,神通广大,不过是心意转动之间,便痊愈如初。 这里定云师太盘坐于叶经秋背后,双掌交替轮拍,用了一套静得教秘传云掌,名叫《静得三十六掌》;也有人管它叫“云手三十六掌”。 这三十六掌,分“静”字十八掌,全用阴手;“得”字十八掌,全用阳手。 此时定云师太双掌轮拍,阴阳手交替拍在叶经秋背后,静得教独特功法修出的仙家仙道真元就丝丝渡入叶经秋体内。 不多时,定云一套《静得三十六掌》自首至尾使了一遍。看看叶经秋并无反应,依然昏迷未醒! 定云心下不由得暗急,又使了一遍,依然无效;再使一遍。还是无效! 定云当时就站起身来,说道: “奇怪呀,我这三十六掌,莫说连使三遍,就是一遍,也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呀,怎么地竟是全无反应呢?” 金禅子听了,就说道:“依我看呢,叶门主背上中招,衣服被腐蚀掉了这么大一块,或许是伤得太重了吧?” 定云师太听了就说道:“金禅上师,你说叶门主伤得重,这话不假,可是你看叶门主这后背,却并不见伤痕哟!” 众人都不知叶经秋修炼有金 刚 不 坏 之身,故而虽都是几十万年的老人精,见多识广,此时却都摸不着头脑了! 金禅子道:“阿弥陀佛,我们先慎重查看一下,再行施救吧。” 万俟山是个性子相对较急的,就说道:“这么着,我看那龙炎与我这南明离火功应该是同种属性,我来试试吧。” 众人此时也都如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商量无计,也就说道“那就试试看吧,只要能把叶门主弄醒过来,就好办了!” 于是万俟山又盘腿坐于叶经秋身后,运功救治。 万俟山与定云师太的做法又不相同,而是双掌舞动,同时拍在叶经秋后背,就贴住不动,同时渡出自己的仙家真元,丝丝进入叶经秋体内。 不料此时异变陡生! 万俟山初时将真元渡入叶经秋体内,尚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不过数息之后,万俟山只觉得自己的真元不受自己的控制,直如长江大河一般,竟向叶经秋体内涌去! 万俟山这种情况,外人看不出来,只是见他突然之间,脸红气粗,呼吸粗重起来! 万俟山一时无法,就要开口求救,然而仙家仙道真元狂泄,万俟山竟是一时连口也开不得了! 却是金禅子一眼看出不妥,伸手就拉万俟山,只觉得触手之际,仙家真元也是狂泄涌出! 金禅子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即猛然挣脱,只觉得一阵目眩! 金禅子挣脱之后,只觉得自己的仙家真元失了足足有一半,不由得连连喘粗气。 再看那万俟山时,只见他脸色惨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双掌却仍然是紧紧的贴在叶经秋的背后大穴上! 金禅子喘息不已,示意文道远道:快分开他二人! 此时文道远等人也都觉得不对劲儿了。 文道远得了金禅子的示意,当即上前,隔空发掌,向叶经秋与万俟山推去,不料掌力到处,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是静得教主定云师太看出了几分,虽不甚明白,却也就上前一试。 只见定云不着真元,抢上来只纯粹用力一推,于是叶经秋向左倒去,万俟山向右倒去。 万俟山倒地即晕了过去,叶经秋此时自也未醒! 众人见了,都面面相觑,这都什么 么事儿跟什么 事儿啊?这可真的叫做“老母猪拱到大蒜地里去了——一头不了接着一头哟”! 眼见叶经秋不醒,万俟山又晕了,众人商量起来。 文道远问道:“定云师太,为何你刚才一下子就将他两个分开了呢?” 定云道:“我只是见了万俟宗主和金禅宗主两个的情形,料想不宜动用仙家真元,故而用纯粹体力便得效了。” 文道远沉吟道:“金禅上师,你方才感觉如何?” 金禅子道:“文宗主,老衲刚才只觉得仙家真元泄得极快,只一解手的功夫,竟失了一半的仙家真元!幸亏老衲反应快些,不然,只怕此时也如万俟宗主一样,人事不知喽!” 文道远沉吟半天,说道:“如此看来,万俟宗主必是骤然间真元损失太大,一时不支才会晕了过去的;不妨喂他一粒仙丹,应该立时就能醒来!” “文宗主说得是,我也是这样认为呢。”定云师太接口说道。 金禅子听了,就手边取出三粒佛宗大金刚丹,自己服食一料,另两粒让文道远给万俟山喂下去了。 这边金禅子盘坐运功以消化那佛宗大金刚丹,那边万俟山得了两粒大金刚丹下肚,不移时悠然醒来,只觉得四肢无力,丹田火热。 定云与文道远见他醒来,都道:“抓紧运功!” 万俟山依言运功过了半个时辰,将两粒大金刚丹消化尽了,心中早已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了,就又取出自家常备仙丹,补充仙家真元,又过了一个时辰,这才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 此时金禅子也早已复原了,万俟山也醒来了。 当下这四大教派的宗主教主就与紫竹海黄远岛主相商;文道远说道: “各位,叶门主此时仍然昏迷不醒,我们俱在他的小世界之内,他不醒来,我们无法出去,也无法与外界联系呀!” 金禅子却道:“阿弥陀佛,叶门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人在昏迷中,却能强行吸收他人的仙家真元!” 定云师太、黄远等也说道:“这真是骇人听闻呀!” 众人商量半天,终究弄不明白为何叶经秋昏迷之中却能强行吸收他人的仙家真元,一议再议,无法释怀。 却说叶经秋,虽然战力极高,但毕竟修为境界只是灵道八阶而已。那龟背鼍龙乃是玄道三阶的妖修,在境界上,那是绝对地叫做碾压来着。 也幸亏叶经秋进入了自己的桃源珠,也幸亏他与桃源珠早就契合甚深,否则,当时情况下,若是叶经秋慢了一丝一毫,也就不免化作亡魂了! ——却说叶经秋此时虽然昏迷不醒,可是他的脑海中却在“放电影”呢。 先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中,一道剑芒如电光闪过,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斜刺来。 紧接着,剑芒一闪而逝,又换作了另一个镜头: 只见一个人从百丈高的悬崖上不停地往下掉,掉着掉着,画面没了——又从头开始,又是一道剑芒,又是一个人往下掉! 这画面不知闪现了多少次。 叶经秋的百会穴下,印堂穴后,突然间有一道真元流出,却是来自那转生魂珠。 此时转生魂珠内第三层空间突然敞开,叶经秋神魂俱受压迫,只如做梦一般,梦见自己看到了一只玉瓶! 又见那玉瓶慢慢地倒了,里面流出一滴精血! 突然间,叶经秋觉得这滴血如无边大海之狂涛巨浪,直压向自己。下一刻,叶经秋觉得呼吸艰难! ——原来,叶经秋昏迷之中,无意之间,体内五脏金身诀自动运转,吸收外界灵气修复自身—— 若只是如此,估计没个千儿八百年的实难醒来。 却是万俟山好意相帮,恰恰被叶经秋吸收了他的仙家真元,金禅子相助,又被吸收了大半的仙家真元,这些仙家真元,先进入叶经秋之五脏,紧接着就随经脉运行,下丹田,过尾闾,上命门再上大椎,直到百会大穴! 却是到了百会穴下,印堂穴前时,被印堂后面的转生魂珠吸收了绝大部分! ——叶经秋人虽昏迷,但在五脏金身诀的带动之下,自身的灵道真元沿着全身经脉不停地运行,很快就运行了数个周天。 丹田之内,叶经秋虽有一个五行金丹容纳着五个小金丹,共六个道丹。 此时却分明地成长起来: 五行金丹长得最明显,烈炎金丹也略见增长。另四个虽然乍看无甚变化,却也相应地受到推动,有一丝变长进了。 此时,叶经秋梦幻般感觉到的那无边大海之狂涛巨浪,却如巨茧紧紧包裹着叶经秋,又瞬间消失,随着经脉运行都到丹田中了。 ——紧接着的下一刻,叶经秋丹田五行金丹猛然爆长一圈,连带那五丹也都被带动着长了一小圈: 叶经秋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晋阶气息,把正在商量的诸人都惊动了! () 第一百九十一章、龟背鼍龙也会哭 叶经秋身上的变化太过强烈,自然惊动了众人。 金禅子惊奇地“咦”了一声;定云师太却道:“这是?”万俟山“啊”地一叫,黄远也是惊奇出声:“哎哟喂!” 文道远却说道:“怪哉!诸位请看!” 众人看时,只见叶经秋气势向上攀升,瞬间进入了灵道九阶的境界——不止如此,气势仍不停地向上攀升,直欲超过九阶—— 但终究是差着一丝,于是以叶经秋的身体为中心,一个灵气漩涡出现了! 这灵气漩涡初时尚小弱不起眼,不多时变得极明显。 金禅子见了,高宣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叶门主果然是那天机神算白真人预言的人,竟能在受伤昏迷中突破境界!阿弥陀佛!” 金禅子说着,迅速就手边取出两粒佛宗大金刚丹给叶经秋喂了下去——金禅子看出来了,叶经秋此时极需要补充灵气,以达成晋阶。 见一口气了叶经秋人在昏迷之中,竟能这样晋阶,金禅子、定云、文道远、万俟山与黄远等人咋舌不已! 叶经秋此时虽在昏迷之中,但佛宗大金刚丹入口即化,就在昏迷中也吸收消化了个干净。 于是那灵气漩涡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然而叶经秋的气势却猛然间攀升上了一大步——进入了仙道初阶! 跨进了仙道初阶之后的叶经秋,虽在昏迷不醒之中,但此时他脑海中的那画面,那一道诡异的剑芒,对于叶经秋而言,似乎突然就可感知了: 远远地,有一道身影掠过,挥剑直向叶经秋刺来! 却又在下一瞬间,换作了一个人往下掉落的画面,只是这一次却不是掉着掉着,画面没了,而是出现了后面的内容: 半空中,一株古松斜探出石壁,挡得一下,于是人影斜飞,于是就牵藤挂蔓地,终于坠落到地上,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哼,耳边如有“砰”地一声,令昏迷不醒中的叶经秋似乎觉得全身大痛,身子也自然抽搐起来了! 崖高百丈,崖名断坡。 叶经秋的嘴里呼痛出声“啊哟——” ——一声十分瘮人的惨叫! 金禅子、定云师太、万俟山、文道远与那紫竹海黄远等人都是听得一惊! 这一声惊叫里,叶经秋却是也就自然地惊醒过来了! ——此时叶经秋距离元身之魂的完全觉醒,已经是大大地前进了一步,只是叶经秋浑然未觉。 一见叶经秋醒来,又且境界提升到了仙道一阶,众人大喜,都正要开口贺他因祸得福,大大进了一步呢;恰在此时,众人却都在这瞬间心生警兆! 叶经秋本人则是瞬间就明白了,大喝道:“诸位先在此呆着,我出去渡劫!” 叶经秋说着,就闪身出了桃源珠,来到先前的洞府里! 此时那龟背鼍龙,正对着前方的一颗珠子发呆呢,它知道这珠子极不寻常,奈何不识此珠究竟为何物! 此时龟背鼍龙见珠子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立即向前猛扑,张口就要吐出一道龙炎! 就在这刹那间,龟背鼍龙就乍见黑漆漆的洞中猛然大现光明,一道雷电,竟是深深地透入洞来,直劈落到眼前! 龟背鼍龙见了,竟口吐人言,惊呼一声: “天劫来啦哎哟我地妈嘞!” 那龟背鼍龙当时大惊后退! 原来这龟背鼍龙的主人,当年便是渡劫不成,魂飞魄散了的。 龟背鼍龙心中对这天劫既有阴影,自是骇极狂退——此时,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叶经秋听得这声巨响,抬头看时,只见半空中一道雷电,极其眩目,犹如一道电柱子,直直地向这洞中捅进来,瞬间击到叶经秋头顶上方! …… 却说叶经秋等人被坑害,陷入洞中之后,那石志坚当时走脱,借助石家所布之阵法,来到洞外,立即下令封锁洞口。 原先那洞口附近的数十人,各色人等都有,乍看去似乎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门派,其实却都是石家之人所扮。 石家这么做,一来是为着迷惑叶经秋等众人——你们看看,各门各派各家族的人都在这儿呢;二来呢,这些人是为着协助封锁洞口,以备防务而已。 石志坚下令封锁洞口之后,就带人前去水月禅林,杀害僧众,意欲行嫁祸江东之计,不料还是有一小部分僧众逃跑了! 石志坚情知这些人没有逃出水月禅林——禅林秘境本就是水月禅林在无法抵御外敌时以备逃生之用,岂能轻易查得出来? 然而石家人正待搜索,却是又有人赶到! 石志坚一声令下,石家人迅速撤退——太平门商山六友与李子清赶到时所见那大个子的背影,其实正是石家石重贵。 石志坚回到石家,就与肖三河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肖三河认为,仅仅封锁洞口还不够,最好是毁掉那个洞,彻底封死叶经秋等人。 于是,石志坚又带着部分石家部分高手前去大鱼岭。 不料石志坚等人到了大鱼岁岭秘洞所在之时,远远地就看到雷电轰鸣,一道道巨大的雷电,犹如粗大的电柱子,直向那洞中轰击! 石志坚看见这个情形,心中大喜: 竟有人在这古洞中渡劫?瞧这个天劫雷电轰击的样子,渡劫人必不能成功!这真是“天遂人愿啊!” ——石志坚高兴是有理由的: 原来,这洞府中那上古仙人,设有阵法护洞;此时天劫甚大,数百道闪电轰击下来,石家用以封锁洞口的阵法固然已经被毁坏了,这看起来,好像是令石家人劳而无功喽,但是石志坚可不这样看。 石志坚瞧得清楚: 那洞口以下,古阵法崩裂时,上古仙人洞府的数百丈直洞部分也是彻底崩塌,陷下去了,彻底封死了—— 但此时仍有雷电往下轰击!如此情形,你说那渡劫之人,不死何待?灰飞烟灭,正其时也! 此情此景,令石志坚是大放其心! 却说叶经秋在洞底深处,一见那雷电之柱,直直往下捅来,将近自己头顶,心中也是吃惊! 正不知如何抵抗之际,叶经秋就见那龟背鼍龙刚刚还要攻击自己呢,却转眼逃遁了—— 叶经秋眉头一皱,突发奇想,就向那龟背鼍龙逃遁的方向追去! 那龟背鼍龙,此时已是玄道二阶,它深知这劫雷厉害,它更不敢陷入到别人的天劫当中去,因此它不攻击叶经秋,反而逃了开去。 龟背鼍龙逃去的地方,自然是向这洞府深处;深处,才是上古仙人洞府的真正所在! 叶经秋运起九宫游龙步法,速度极快。 那龟背鼍龙自然也被惊动!这妖修回头一看,不由得再次惊叫:“哎哟我的妈哎!” 叶经秋快速射来,身后是巨大的雷电——此时在龟背鼍龙的眼中,叶经秋如同箭头,那巨大的电柱如是箭杆,竟是往自己疾射过来,让这龟背鼍龙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龟背鼍龙虽然在这地底深处的上古仙人洞府之中修炼了数十万年,达到了玄道二阶,但它毕竟不曾涉足世间,头脑简单得很。 它只知道曾经的主人对自己很好,双方不像是主仆,倒像是什么来着呢?龟背鼍龙想不起来合适的词语,反正就是那个感觉:主人死后,自己就十分伤心。 当然,这龟背鼍龙后来涉足尘世,学到了不少人话,终于找到合适的词语了,那就是:像“朋友”又像“亲人”,此是后话。 说起来,叶经秋也觉得奇怪,这玩意儿怎么又像乌龟又像龙呢?看它修为境界级别应该很高,它不可能没见过天劫呀;但是它既见过,也不应该怕到这种地步呀? 人们常说人生际遇各不相同,不同的际遇,造就不同的人生;其实何止是人,万物皆同此理—— 万物也是各有际遇,各不相同的,只是作为人类,关注不到这一点吧了。试想,谁会闲得没事干,去关心一棵树的际遇,一只蚂蚁的际遇? 但是,不管人类去不去关心,万物各自的际遇仍在,且各不相同。 这龟背鼍龙,可以说是相当幸运的。当初那上古仙人只所以要在这地底深处修建这个洞府,其本来目的,自是借之以渡天劫。 那上古仙人大约是发觉了雷电的本质是什么,因而大建阵法,为渡劫作准备;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的谋划终究失败了。 那上古仙人渡劫失败了,但他留下的阵法并没有被天劫雷电全部摧毁,仍然保留下了大部分。 这完好的大部分阵法却帮助了龟背鼍龙,让它一次又一次地渡劫成功了——龟背鼍龙的天劫,比之上古仙人渡劫时所遭遇的,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根本就没到过洞底,都被阵法化解了。 这龟背鼍龙所记得的时间上最近的一次渡劫,却是由玄道初阶进入二阶的那一次,说起来也有近万年了。 那一次由于这上古仙人的阵法屡经天劫雷电轰击,却又无人修补,自然是渐趋破败——所以,终于有一丝天劫雷电找上了龟背鼍龙。 当时龟背鼍龙见了也是吃惊,但只是天劫雷电被阵法消解过后的一丝残余而已,故而这龟背鼍龙只如喝茶一样轻松地渡过去了! 时间又是近万年过去矣,风吹日晒,在天地运行之力的消磨之下,上古仙人洞府的阵法终于再也掩不住洞府所在,于是这石家人发现了。 石家人大喜探洞,不料折了好多人手在洞中——皆是死于这龟背鼍龙的龙炎攻击之下。 以龟背鼍龙这样的修炼经历,此时乍见到叶经秋的这种天劫,若是不惊骇,也就对不住它那小心灵中的阴影了。 叶经秋一边追赶一边借助对方心理上害怕天劫雷电这一点来打压对方: “那妖修,别跑!你投降于我,我就放你一马,不让这雷电攻击你!” 好么,经叶经秋这么一说,好像天劫雷电不是叶经秋自己的,而是他引来攻击龟背鼍龙的了。 龟背鼍龙听了,心中更加害怕,一个劲儿地往前窜! 但是叶经秋速度比它还快,虽说叶经秋修为境界比它低,但叶经秋有九宫游龙步法哟! 当年叶经秋与辛媚共闯四阵七关之时,叶经秋领悟了九宫游龙步法,辛媚却更上层楼,利用数九与数一的变化关系,领悟了九宫游龙步法的近乎于瞬移一样的技巧。 叶经秋此时运用上了九宫游龙步法的最高技巧,连续瞬间移动,只是两三起落,就超过了龟背鼍龙。 龟背鼍龙此时见了,惊骇欲绝,大叫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了!我投降——啊——!” 龟背鼍龙叫声未绝,因为叶经秋超过了它,叶经秋身后的那闪电也迅速超过了它——天劫雷电瞬间将龟背鼍龙淹没了! 好在这一道天劫雷电,已是最后一道,正是强弩之末。 龟背鼍龙在天劫雷电的攻击之下,以它的修为,自然不会被杀死,但是,吃点苦受点罪是免不了的。 龟背鼍龙赶紧运功抵抗,但它心中的惊骇,却让它忍不住惨号了起来:“——啊——!” 这惨号声把叶经秋都吓了一跳。 这么一来,叶经秋逃在前面,龟背鼍龙却是在后面,天劫的目标本是叶经秋,此时却都被这龟背鼍龙承担了! 更有一点,渡天劫时,最忌讳他人参与其中,这等于令天劫加倍还不止。叶经秋看到龟背鼍龙的惨样儿,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妖修,滋味如何?” 龟背鼍龙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哟,只是全力抵抗天劫。 叶经秋笑得一声,也觉得不妙:天劫不但比刚才更厉害了,而且还有一部分仍是向自己击来。 原来这天劫虽是最后一道了,强弩之末了,奈何又搅进来了个龟背鼍龙! 叶经秋心说后面自有这龟背鼍龙顶缸,我且跑罢!于是一溜烟儿地往前窜。 龟背鼍龙一看,心说:我靠,这下完了!我还不能往另外方向跑,那不是把天劫都找过来了吗?我就追着那个家伙跑吧! 于是,叶经秋在前,龟背鼍龙在后,又如一追一逃,拼命往前跑去。 叶经秋不知道路啊,只能是到处乱窜,但一人一妖毕竟是往洞府深处跑去了。 龟背鼍龙一边跑一边惨号,但跑着号着,它就被那绝大多数的天劫雷电轰击得跑不动了! 叶经秋一发现后面那位跟不上自己了,心中更是大喜,回头一看,但见那妖修浑身被雷电击得冒烟,仍然在往前挪着,惨号不已。 叶经秋突然灵机一动,心道:我且跑慢一点;趁它病,我不要它命,但也得收了它,它可是境界极高的助手呀! 此时,天劫已经渐弱——只因为先前那垂直的直洞已经完全被轰塌了,而且天劫最后一波也过去了,天劫余威就不吓人了! 地面上,石志坚等人眼见雷电已停,洞口彻底不见,附近山石崩塌,就着手安排,夺此地再布一阵! 眼见是彻底封死了那洞中人的生机与出路,石志坚这才放心满意地带着众人回去——过了明天,公道仙盟的大会就开始了。 却说洞底深处,龟背鼍龙伤痛惨重,在原地哀号;最后的丝丝余电,如同小蛇游过来攻击,它也没有力气去躲避了! 叶经秋见它如此,心知自己这一次天劫已经渡过,当即出手,直接将那龟背鼍龙擒到了桃源珠内! 此时叶经秋先不往金禅子等人所在之处去,只是拎着龟背鼍龙,直入桃源大殿——叶经秋要在这里收服它! 叶经秋在这里,可以说是无上之主! 龟背鼍龙喘息片刻,就待反抗,不料只见叶经秋给了自己一个戏谑嘲笑,它的心就“突”地一沉。 叶经秋道:“喂,我说你这妖修,刚刚不是说要投降的吗?赶紧来跟我立血誓!” 这龟背鼍龙先前大叫“我投降”,只是迫于形势,心中惊骇欲绝,此时缓过气儿来,就不认帐了: “谁说我是妖修?你凭什么说我是妖修?我不是妖修,我叫玄龙上人!” 这龟背鼍龙心中确也不自认为妖修,第一时间就把它当初的主人,那上古修仙者的名号报了出来,以证明自己非妖修。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好!玄龙上人,我问你,怎么投降了还不赶紧地跟我立血誓呢?” 这龟背鼍龙不理睬。叶经秋喝道:“玄龙上人!” 龟背鼍龙仍然不睬。叶经秋见它装阴疯,就说道:“好!你不理睬我,我就再让你尝那雷电滋味!” 说话之际,叶经秋运起雷电箭指,顿时指尖雷电缭绕。 龟背鼍龙见了,当即大叫:“别!——不要啊!” “不要?那你刚刚怎么就是不理睬我呢?” “我,我又不是玄龙上人,你叫玄龙上人,又不是叫我,我干吗要理睬你?” “玄龙上人是谁?你刚才还说你叫玄龙上人呢,一转眼你又说你不是玄龙上人了!你给我说实话,玄龙上人到底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原来的主人。” “他人呢?” “死了。呜呜呜呜——?”敢情这龟背鼍龙还哭起来了! () 第一百九十二章、经秋忽悠龙道玄 却说这龟背鼍龙放声大哭—— 叶经秋一瞅,哟嘿,怎么还就哭起来了呢? 这家伙,我都看不出来他的修为境界到底朋多高,怎么说也得是比金禅子和定云师太他们仙道九阶的修为要高吧? ——那也算是真正的大妖修了,嘿!瞧他这风采,哪里是高级大妖修高手的样子啊,分明是个七八岁的娃娃也不如! 叶经秋心里感叹惊诧,他却不知道,其实这龟背鼍龙的见识也真的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娃娃! 不是这妖修智商低,而是它真的没见过世面,数十万年来,就这么独自一个地呆在地底下,与世隔绝,若是有见识,那才真正地是出了妖呢! 这龟背鼍龙若是在红尘中游走三界,修为到玄道级别,那见识自然是没得说——可以对比看看南山王这个老蛇精吧,那是要多精明就有多精明。 细说起来,也无他因,只因为人,毕竟是社会动物,与世隔绝,真的是活不下去的,就算能活下去,那也只能像狼孩那样,让人感觉凄惨兮兮。 这龟背鼍龙当年跟着它的主人玄龙上人来到这里时,还只是个先天真道初阶的小妖兽,那见识还不如七八岁的娃娃。 现在能比得上七八岁的娃娃那样的见识,应该说是大大的有长进了;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叶经秋一见这龟背鼍龙这个样子,心说莫非这么高修为的大妖修,竟是个没智商的?若果如此,我不妨哄哄它,若是哄成了,这个可是个大助力哟——玄道妖兽啊。 于是叶经秋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开口来哄这龟背鼍龙: “你说什么哟!你主人死了?这也太让人伤心了!他怎么能死呢,他死了,你怎么办啊,你还怎么活呀?” 龟背鼍龙一听这个话,就更伤心了:“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说得对啊,我主人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叶经秋心中暗乐,口中却学着这龟背鼍龙的语气说道:“是哟,你主人死了,你怎么办呢?呜呜,啊,不对啊——你真笨,再找个主人不就得了嘛!” “呜呜呜呜——你才笨呢,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我上哪儿去找个新主人哪?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好不好呀!” 叶经秋心头暗乐着想: 成啊!这个大妖修好哄着哪! 于是叶经秋就说道:“呜呜呜呜——你才笨呢,明明就是你笨嘛!你刚才都说了要投降我,干吗现在还不投降?” “我说投降,又没说让你做我的主人嘛。” “你个笨蛋,我不要你投降了!”叶经秋说道。 叶经秋这么说,本是要另备说辞,再下圈套;不想对面的妖修看过来,直接给了叶经秋一句让他更是意想不到的答案! 叶经秋就听这龟背鼍龙哽咽着说道:“这样好啊——呜呜,这样好!我不投降,你做我的主人可好?” ——这龟背鼍龙心说:这人还不赖嘞,不要我投降了—— 我最怕投降了,我看过好多投降的,都被杀死了,连反抗都不敢,我坚决不投降,但是让他做我的主人,眼前这个人,咳!这个人愿意吗? 于是这龟背鼍龙生怕叶经秋不做它的主人,而是继续逼它投降似地问道:“呜呜呜呜——我的主人死了,你愿意做我的主人吗?” ——敢情在这龟背鼍龙的心眼儿里,投降的叶经秋的下场是就得死,而认了叶经秋做主人,叶经秋就得宠着他似的! 这大约是他从原主人那里得来的经验或见识。 叶经秋听了,心中那个乐呀,可是他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说道: “我只想要你投降,我才不想做你的主人呢,看你这洞里又脏又臭的,我就知道你太懒,我不想做你的主人,除非你求我,我才答应——呜呜。” “呜呜呜呜——主人哪?你怎么就死了呢;好啦,我求你啦,你做我的主人吧。” 叶经秋一听,心说,嘿,这大妖修夹七杂八的,你到底是要我做你的主人叫呢还是诅咒我呢?我可不想死,我要活得好好的! 其实这龟背鼍龙说的“主人”——当然是指那上古仙人玄龙上人;它所说的“你”,却是实指叶经秋来着。 这龟背鼍龙长期与世隔绝,说话不利索,也是正常的。 如果是一个人这么样子穴居野处,数十万年不与他人说上一句话,那肯定也会变成这个怂样吧。 当然,要是比较的话,那人也得活到数十万年,才有可能进行这个比较的哟。 叶经秋是完全能听明白这龟背鼍龙的意思的,就说道:“好呀,既然你求我了,我就答应你吧。 我看你怪可怜的,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答应,还有谁会答应你呢?” 龟背鼍龙听了叶经秋这么说,当时就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啊好啊!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啊!还有,你要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来嘛,我们拉勾!” 叶经秋乍听龟背鼍龙化啼为笑,心头正觉得吃惊呢,待听了它接下来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叶经秋顺着对方的话就说道: “要拉勾,你得听我的,我是主人嘛!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理你了!” 龟背鼍龙道:“你是主人,当然听你的啦。” 叶经秋道:“听我的,就得跟我立血誓哟!” “我不!你骗人,你这是要我投降,不是要做我的主人!”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紧:原来这家伙还是有点儿见识的! 叶经秋心说,我得想法子忽悠住它,于是就说道: “切!瞧你这小样儿!莫非你怕疼啊?现在时代不同啦,世道不一样啦,为了能保证说话算话,所以,拉勾早就换成了立血誓啦! 立血誓你懂不?那是可要受到天地法规保护的,天地法规你懂不懂?不立血誓,对你有什么好的?我怕我哪一天变心了,不想做你的主人了,那么你不就惨了吗? 所以说,要立血誓,这是仙界统一的,人人都得遵守的,你懂不?不懂就散啦,我不想做你的主人啦!你什么都不懂,我来做你的主人。多丢我的人哪!” “不嘛,不散嘛,你帮我吧,我怕疼,那会流很多血吧?我怕怕哟。” 叶经秋听了,赶紧想法子安抚这龟背鼍龙,继续忽悠。 叶经秋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咱俩要比一比,谁的本领大,谁就是主人!” 叶经秋这诚心是哄住龟背鼍龙,在桃源珠内,叶经秋就是主,可以主宰一切,龟背鼍龙境界虽高,也不是叶经秋的对手——这是桃源珠内的小世界天地法规确认了的。 龟背鼍龙听了,却觉得这太有意思了,于是就说道:“好啊好啊!但是比过以后,你得帮我弄出一滴血来,我怕疼的。” 叶经秋说道:“好,就这么着定了!说话不算话的是小巴狗!” “我不做小巴狗!”龟背鼍龙说着,就朝叶经秋喷出一口龙炎,而且是全力攻击。 叶经秋乍见之下,吃了一惊,只道自己半天的努力白废了!但转念一想: 这才是这妖修的本色,它就是这么个有实力无见识的家伙呢,——这一动手,它不知何为轻重,全力进攻,也就在情理之中喽! 叶经秋心知在这桃源珠内,自己完全掌控一切,当即向后退去,口中说道:“不嘛,你耍赖皮,人家还没准备好动手嘛!” 龟背鼍龙听了,当即停下攻击,说道:“我不耍赖皮,你才赖皮呢!好,你做好准备啊,我要攻击了!” 这龟背鼍龙虽然见识如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对于叶经秋境界比自己低这一点却还是很清楚明白的。它也不相信自己不能打胜。 叶经秋就说道:“你攻击吧,我不还手你也打不到我的,让你连攻三次,只要有一次打到我身上就算我输!” 龟背鼍龙就说道:“我一定要打到你身上!” “那你就试试看吧!” 龟背鼍龙听了,连喷三口龙炎,喷过之后才说道:“就以这三口做三次!我就不信打不到你身上。” 这三口龙炎,若是在桃源珠外,叶经秋只有狼狈逃窜的份儿。但此时在桃源珠内却又不同了。 叶经秋脚踏游龙步法,轻松地后退,那三口龙炎就离叶经秋不远,却还真的沾不了身。 于是龟背鼍龙乖乖认输:“我认输——!但是你得帮我,才敢弄出一滴血呢!” 于是乎叶经秋帮助这龟背鼍龙挤出一滴血来,叶经秋自是借以与之订立了血誓。 龟背鼍龙见这事终于完成了,才轻拍胸脯,说道:“好大一滴血哟,吓死龙龙了!” 叶经秋轻轻拍了拍这龟背鼍龙的脑袋,说道:“不怕不怕,龙龙可是吓不死的!” 龟背鼍龙听了,当即昂了昂脑袋说道:“对对,主人,龙龙是吓不死的,对吧?” 叶经秋听了,心道:总算是哄到手了——但以后天天面对这么一个弱智,若是他天天缠磨人,那可也是有我的乐子的了哟! 想到这里,叶经秋不免一阵头大,但总地说来,还是高兴大于颓丧。 叶经秋通过血誓,收服了龟背鼍龙之后,就知道了:原来这像龟又像龙的家伙名叫龟背鼍龙,防御高攻击强。 于是叶经秋问道:“你叫龙龙,是吗?” “是啊,原来的主人就是这么叫的呢。” 叶经秋就说道:“这龙龙的名字叫得不好,显不出你的大气来。你现在的境界是玄道二阶,我替你指“龙”为姓,就叫龙道玄,可好?” “好啊,从今往后,我就叫龙道玄了!” 叶经秋又说道:“你早就应该能幻化作人形了,以后跟着我,最好还是不要以这本体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 龟背鼍龙听了,当即摇身一变,变作人形。叶经秋看时,只见这龙道玄分明化成了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后生模样。眉眼倒也可观,只是头上还顶着双丫辫子,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大约这也是智商的问题吧? 叶经秋就说道:“龙道玄,你这双丫辫子还是解开了吧。” “为什么呢?” 叶经秋心说,这也太简单了,你这样子明明是个大小伙子,这么大一个人扎着双丫辫子,也太恶心了点儿。 但是叶经秋知道了,这龙道玄此时的见识,真的是不过如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诸多事情,都得一点一点地教啊。 叶经秋暗思:自己也曾经带着阿宝一人一龙走过长乐村,走过大道沙海,一直走到现在阿宝完全懂事,也算是有一些教学经验的了。 想到这里,叶经秋暗下决心,要把这龙道玄**好,那时,他才是自己的真正助力。 龙道玄此时却不乐意解开辫子,于是叶经秋也不强求;毕竟世上事,都得有个过程嘛。 叶经秋就转移话题,问道:“道玄,你原来的主人都收藏了哪些东西?” 龙道玄听了高兴地说道:“东西多着呢,我带你去!” 叶经秋听了,心意一动,就与这龙道玄出了桃源珠,仍然回到刚才所在。 于是龙道玄头前带路,两个进入了上古仙人洞府真正部位所在。 叶经秋出了桃源珠,来到洞中时,此时洞中又有变化,光线明亮,并不黑暗。叶经秋试着向来路放出神识,心中一惊: 那垂直深洞早已消失——没有出去的路了,连自己的神识都透不出去,而且,明显地感觉有阵法阻隔着自己的神识。 于是叶经秋只好跟着龙道玄往前走。龙道玄带着叶经秋,向前走了又足足有三十多丈远,来到了上古仙人洞府真正所在—— 这里分明是一处地宫。 进入地宫之内,叶经秋发现这地宫并不甚大,总共也就是十来亩地大小,有园圃,种有许多认不出的树木,有一棵树上结着些果子,如同龙眼一样,只是比龙眼大着好几倍。 更有一些花草,叶经秋也是不认识的居多。 但是,叶经秋在地宫的仓库里,却是找到了许多灵石,更有许多炼制材料。 这些炼制材料,有认得名目的也有不认识的,想来那认不识的都是高品级稀有之物。 ——叶经秋心说诸人与我同来这里,这些东西我也分给他们一部分吧。 于是叶经秋念头转过,金禅子、定云师太、文道远、万俟山,以及水月禅林的智能等人都出了桃源珠,再到这上古仙人洞府中来了。 众人一出桃源珠,都道:“叶门主,恭喜你渡劫成功,从此踏入仙道!” 叶经秋道::“谢谢大家!我请诸位看看,这里一仓库的好东西,我们平分了吧。” 金禅子等众人都道:“叶门主,你究竟怎样到了这里的呢?先前那攻击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众人说着,不免对叶经秋身边多出来的这个二十岁的青年感到好奇,料想这人必是叶经秋收服了的,或许他就是先前攻击我们的人。 众人所料不差。果然,叶经秋说道:“各位,这位叫龙道玄,我新收的仆人;他就是这上古仙人洞府的看护者。” 众人听了,情知叶经秋是以一人之力,战胜了这看护者,否则,众人何以能到得了这里? 于是金禅子率先开口说道:“叶门主,你独力战胜这守护者,这里的应该都是你的战利品,我等岂可无功受禄?” 叶经秋道:“上师说得客气了!我们既是同盟,又联袂到此,自当有福同享。” 文道远、万俟山、定去师太等人也都说了些客气话,叶经秋含着笑,再次劝众人不要客气。 众人也不为甚,都是象征性地各拿了一些东西,基本上都还是留给了叶经秋;并且都说道: “叶门主,你太平门新建不久,处处都用得着呢。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出去呀,我们都还得赶去参加那仙盟大会呢。” 叶经秋道:“先前我已经探查过了,这地宫的入口,那垂直深洞已经被封死了,而且,现在整个地宫都包裹在一个大阵之中,连神识都透不出去呀!” 龙道玄对于叶经秋拿前主人的东西送人,心中有些不乐意的,直直地显出了一个七八岁的娃娃的心性来了: 嘴巴撅得老高,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是碍着叶经秋。 叶经秋也明白龙道玄的心思,安慰着说道:“别急嘛,好东西多的是,待会儿我们全部搬走。” 说话间,众人都道:“叶门主,我们也不再挑选什么了,你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吧。至于出洞之法,我们集众人之力,应该不会被困在这里。” 叶经秋这才运转法力,将一仓库灵石并材料都收到桃源珠里。 对于那园圃,叶经秋心知那些花草树木也必有用,不然,那上古仙人不会收之种在地宫之中。 叶经秋对这些奇花异草,那是连地皮一起弄走,送入桃源珠内。 众人之中,却是有人“咦”了一声:“这里明明是深洞之中,地底深处,哪里来的阳光呢?” 这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众人都恍然大悟般地惊奇起来,纷纷说道: “算来距离那石老贼要召开公道仙盟大会也是为时不多了,我们只要找到阳光照进来的入口,应该就能出去了。” “对呀!我们不但能出去了,兴许还能赶上参加那公道仙盟大会呢!” () 第一百九十三章、阵法之妙法天然 却说众人见了阳光照来,都议论纷纷,叶经秋却是说道:“怪哉!这里既是地底深处,何以来阳光呢?” 叶经秋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了这个疑惑,于是就讨论起来。 但随着诸多可能被一一否定之后,结论就出来了:这阳光,必是借助阵法弄出来的。 然则这阵法又是怎么弄出来的呢?若能找到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那里必是出口,只是出口在哪里呢? 众人之中,不独叶经秋是阵道高手,比如万俟山、文道远两个都对阵道大有研究,也算得在场诸人中的权威了。 于是众人一合计,决定仔细查找,看看这阵法布置,意图查到蛛丝马迹。 然而众人一番探查之下,这阵法之布置,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大约集众人之谋总胜一人罢,而且俗话也常说: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就有人心中一动,说道:“叶门主,你身边的那个龙道玄,他可知一二?” 叶经秋听了,心说:哎哟!我只当他识见不足,就把这个碴口给忽视了—— 不管怎么说,龙道玄毕竟是那上古仙人玄龙上人的护洞妖兽呀,况且他如今已经是玄道二阶的修为了——于是叶经秋也是满怀希望地问道: “道玄,你可知道这阵法的来历与布置?”众人见了,都眼巴巴地往龙道玄看了过来,都道这下子总能有所知晓了吧。 不料这龙道玄,却是个一问摇头三不知! 众人都觉得泄气。叶经秋却又问道:“道玄,你可知道这阳光从哪里来的?” 阳光从哪里来?这个事情龙道玄还是知道的,只见他哈哈笑着说:“那边!那边有太阳!” 众人见这龙道玄说话之际大有疯傻之状,都暗道:敢情他境界虽高,人却是个傻子!众人这么想,叶经秋却是深知龙道玄只是未开化而已,修炼到了玄道二阶,若是开化了,那智商也不低呢。 于是叶经秋道:“你在前面带路。”又对众人说道:“诸位,请跟我们走。” 叶经秋只道找到了阳光照进之处,就找到了出口了,不料龙道玄却是带着叶经秋与众人七拐八弯地,来到了地宫最里面的拐角处,就这么伸手一指,众人看时,这里竟有布一个小阵! 龙道玄说道:“快点啊!”说着,一拉叶经秋就进了阵,后面文道远、定云师太也就紧跟着进了阵,其他人则还没来得及跟进呢,那阵法运转起来—— 叶经秋、龙道玄、文道远、定云师太四个瞬间消失于其他人眼前了! 余下之人有些着慌,金禅子、万俟山和黄远都道:“莫慌!叶门主若能找到出路,必会回来带我们出去的。” 却说叶经秋、文道远、定云师太三人跟着龙道玄,进入阵法之后,阵法不知不觉间自然启动运行起来,将四人送入地宫上方一个小房间内。 叶经秋等人看时,才发现这房间顶部,竟是镶嵌着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在凡人眼中是无价之宝,但在修仙者眼中,却是算不得什么,连一块下品灵石都不值。然而此时众人分明都感觉到了:这夜明珠就是地宫之内那阳光的源头。 这真叫人难以置信,夜明珠之光能有几何,竟能照亮整个地宫? 龙道玄对于阵法是一窍不通,但叶经秋与文道远却都是精通的,定云师太虽不擅长,却也对阵道有所认识。当下三人就对着夜明珠细细地研究起来了。 三人研究半天,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这夜明珠本身之光固然不能照亮整个地宫,但经过了阵法加持之后却做到了!至于这加持之阵,究竟是用了什么阵法,又是如何做到的,这才是关键所在。 叶经秋相度这房间位置,暗暗比较之于整个地宫,从八格六十四局出发,仔细推算了半天,突然发现,这里竟是整个地宫的阵眼所在! 叶经秋当即就问文道远与定云师太: “文宗主、师太,我觉得这里就是地宫阵眼,不知两位可有发觉?” 定云师太自是不能发觉,但文道远却是眼睛一亮,对叶经秋说道:“叶门主阵道修为精深,佩服!我也是刚刚才发觉这里应该是整个地宫的阵眼,不料叶门主却已经识破在先哪!” 说到这里,文道远顿了一顿,叹息道:“这上古仙人好大智慧!我竟是一点破解之法也想不出。” 叶经秋道:“文宗主,想不出,就不必再想,况且这里既是阵眼,若是破去,可能会让整个地宫发生巨变,那究竟是祸是福,还不可预料呢。” 定云师太道:“叶门主言之有理,我静得教历来主张,人在静中方可有所得,人静则可得以修身,心静则可得以养性,命静则可得以长生!” 文道远笑道:“师太所言不差,只是我们得想法子出去才是。” 叶经秋道:“道玄,我们怎么出去?” 龙道玄听了,拉着叶经秋转入另一小房间内,文道远定云师太两个赶紧跟上。这间房内又是一个小阵法,不知龙道玄怎么弄的,四人进阵之后,阵法启动,转眼间,四人又回到了金禅子、万俟山等人之所在。 众人见他四个突然冒出来了,都很惊讶,于是问道:“叶门主、文宗主,师太,你们去这一趟如何?” 文道远回答道:“诸位,我们去的地方,却是这地宫阵眼所在呢。” 叶经秋也把所见跟大家说了,众人参详一番,都道: 是了!这阵法共分三部分,那垂直直洞是一部分,已经在叶经秋渡劫之时烟灭灰飞了,但也就此把出洞之路给封死了。 而这地宫部分却是另设阵法,这阵法远比那直洞部分的高明;且在这阵法之中,另设有阵眼之阵,以加持之法,让一颗夜明珠就可以为整个地宫照明! 到得此时,众人虽然已经弄清了这阵法的大致布局,但终究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因为这阵法与地宫结合在一起,不能硬破,硬破必毁——众人都陷在阵中,也不知道那时还能不能逃出生天。 商量无果,叶经秋耐住性子问龙道玄:“道玄,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龙道玄摇头。众人无奈。叶经秋暗叹。 不料,龙道玄却又唱道:“我法地来地法天,天法大道本自然。道法自然建大阵,龙龙啊龙龙可记全?” 叶经秋听了,心头大震,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文道远等人说道:“道法自然之理人人皆知,可是这‘道法自然建大阵’,莫非说的就是这个地宫之阵,竟是取法天地自然之理而建成的吗?” 众人听了,都是眼前一亮:若是取法天地自然而建成此阵,那就难怪众人直到现在找不到丝毫痕迹了。自然之道,最是无迹可寻哟! 就听文道远喃喃叹道:“好一个‘道法自然建大阵’,竟是阵法自然!果然是大智慧啊!” 在大自然之中,一株树一株草,都得其天时地势,有其生理,有其循环之数,叶经秋眼前突然地豁然开朗: 当日学得这布阵之天地“格局”之说,总要相度布阵之地的地势,以确定其格局之数,再依数布置阵法,这道理虽好,但也只在于“法地、法天”的阶段,还没达到“法自然”的地步! 此时叶经秋、文道远、万俟山三个,都是被触动灵机,苦苦思索,陷入顿悟状态中去了。大约只要明悟了,阵道修为就会立即大上一个台阶! 其他人见这三个阵道高手突然之间都安安静静,一言不发,颇为奇怪。却是金禅子、定云师太、黄远三个齐道: “他们进入顿悟状态子!我们且散开来保护他们,但万万不可惊扰了他们。” 于是众人四下散开,龙道玄却是溜到一边玩儿去了——他那个“玩”,其实就是当初原主人教给他的修炼之法。 且不说众人四散开来保护叶经秋、文道远、万俟山三个;也不说龙道玄如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跑一边儿玩去了;更也不说文道远、万俟山两个;只说叶经秋,毕竟叶经秋才是本传传主。 叶经秋脑海里不停地思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居然被编成歌谣,来解说大阵之道正在于取法自然。只是,这取法自然,自然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的?其中的道又是什么面目? 叶经秋苦苦思考。 一粒种子落地,自然就要生根,就要出土发芽; 一道溪流出山,自然就要汇聚,就要波涛汹涌; 一片土地低洼,自然就要容纳,就要水泊汪洋; 一座大山拔起,自然就挡云岚,就要兴起风雨; 一点野火不灭,自然就要燎原,就要烟炎张天—— 这就是自然吗?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物既着我之色彩,那么我眼中所见之物,又何以来谈其本来面目?又何以见自然之本来面目?又何以见道之本来面目? 本来面目既不可得,又怎么能做到“阵法自然”呢? 我非我,物非物,只因物皆着我之色彩,故而物中有我,我在物中,不见自然! 若是做到了我只是我,物只是物,观我见真我,观物见真物,则可以见自然之本来面目,亦可以见道之本来面目矣! 阵法自然,只依自然之本来面目,道之本来面目,建成大阵,阵合自然之律,阵的面目,就是自然的本来面目,如此,方可谓“阵法自然”矣! 然而阵之布置,终究不离人为,纵使尽得自然本来面目,也还是不离阵法之道,而非完全自然之道。 叶经秋思考到了这里,心中豁然开朗,哈哈大笑:“我明白了!” 叶经秋这一番领悟醒来,阵道修为自然是又上一个台阶;只是他无意之际的哈哈大笑,却是不免把文道远、万俟山两个也给惊醒了! 这两个毕竟都是一宗之主,智商也不是虚的,所以二人虽被惊醒,但是也领悟了个七七八八的。 二人听了叶经秋的笑声而醒来,自是立即就问叶经秋道:“叶门主,你的领悟是什么?” 叶经秋说道:“我领悟的,是探寻自然和道的本来面目。二位,你们领悟的是什么?” 文道远笑道:“我领悟的,却是布阵之时,要把阵法当做是自然的一部分来布置。” 万俟山也笑道:“我领悟的不能跟你们二位相比,只是对于我心与自然的关系认识——我心即自然,自然即我心;我心有阵则阵自在,我心无阵则阵为何物?” 众人听了,都是大感诧异:三个人领悟的差别也太大了吧?竟然是各不相同! 其实生活中还真就是这样的;比如说,同父同母生下的孩子,不会因了父母相同就思想感情行事风格相同,这恰恰如“龙生九子,等等不一”这个说法。 换句话说,各人思考方向不同,领悟也不相同,可比之于世上任两片树叶的不同。 此时叶经秋、文道远、万俟山三个各自说明自己的领悟,大家又为之商量了一回,争论了一回,于是都在原基础上再进一步! 金禅子、定云、黄远等人都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三位,先替我们找找出路吧。毕竟理论假设还得用实战来检验它是不是真理哟!” 叶经秋等三人齐声笑道:“正是这个理儿!” 于是众人都要观摩叶经秋等三个破阵。 于是叶经秋主要依“自然的本来面目”来寻找阵法的根脚所在;文道远主要依“把阵法当作自然来布置”这个理论,逆推阵法根基所在;万俟山则是用“我心即自然,自然即我心;我心有阵则阵自在,我心无阵则阵为何物?”这一套理论来探查。 众人旁观,皆是不作声。 三人探查了半天,没有发现,又在一起讨论起来。 叶经秋抖手振腕,撒出数根阵旗,布成一阵,说道:“文宗主、万俟宗主,你们看我这阵布置得如何?” 其他人看得莫名其妙,但文道远与万俟山却都说道:“挺好!” 文道远又说道:“叶门主,我也用阵旗布置一阵,主要的理论依据却是我的个人领悟,你们看看如何?” 说着,文道远也是随手布置一阵。 万俟山在品评之后,连忙说道:“叶门主、文宗主,你们看看我这阵布置得又如何?” 这三个边讨论边布阵检验,众人也都看明白三个的意思了:理论结合实践,再用以解决目前的破阵难题! 不知不觉间,时光过去了两个时辰了,龙道玄此时“玩”足了,跑了回来。 不料,这龙道玄直往叶经秋身边来时,一脚踏进叶经秋所布置的阵法里,当时就将阵法带动,使之运转起来了。 此情此景,令叶经秋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此时众人在这洞中,已经有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了;而外面的世界,公道仙盟大会即将召开! () 第一百九十四章、共担道义比铁肩 却说太平门中,李子清辛媚等人召开会议,相商应对目前危急。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应对公道仙盟大会,此时公道仙盟大会召开之日已经迫近! 第二件事,却是着手探查叶经秋的下落——因为辛媚说得明白:叶经秋应该是被困住了,还则,叶经秋若有意外,辛媚与他立有血誓,那还能好么?! 第三件事,却是联合那四大教派,联手之外,还要共查水月禅林之案,究竟是什么人所为? 太平门众人相商的结果是,对于第一事,由李子清与辛媚两个争夺盟主,辛媚代表太平门,李子清则暂时不表明身份。 对于第二事,还是由辛媚带太平门诸人前去探查那石家矿山大鱼岭上古仙人洞。李子清先回李家,努力稳住李家。 对于第三件事,由金华与商山六友操办,全权处理。 最后,辛媚补充道:“着令花子范、冷天孤、解莱士、林炳南几个严守太平岭山门; 归树南负责大洪城分堂日常事务,并安排人手全城暗访,查找有关水月禅林之案的一切线索。” 于是,辛媚、李子清等人分头行动。 先说李子清,带着黄莉重回李家,向李天周说明太平门愿意与李家合作之意。 不料李天周却道:“子清,你辛苦了——此事压后再议。” 李子清道:“族长,这是为何?我费尽口舌,才争取到太平门的同意,你这么一压后,我的努力不就是白费了么?” 李天周道:“子清,你说的不错,但是你见到了太平门的门主叶经秋了吗?除了他,谁能代表太平门跟你表态,拍板决定?” 李子清心中念头如飞轮转,想来这李家族长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前后态度相差得这么大。 于是李子清试探着说道:“莫非族长认为我——?” 李天周打断李子清的话,说道:“子清,不要多想。我告诉你,你去太平门这阵子里,石家向我们几大家族通报了叶经秋与四大教派的教主宗主,以及紫竹海的岛主等俱已失陷于上古仙人洞府之事。” 李子清心道:原来他也得了消息,难怪前后态度如此地不同;只是,这石家既知叶经秋等人失陷于上古仙人洞府,则邀请众人前去探险之事,必是石家阴谋! 李子清自然也就料想到辛媚等人前去石家矿山大鱼岭可能会遇险,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但是她嘴上却是说道:“我去太平门,虽未见到叶经秋门主,但是却见到了李文龙,通过他的联系,亲见了太平门门主叶经秋的夫人。 辛夫人答应我与我们李家合作。她作为门主夫人,地位摆在那里呢,她的话,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李天周道:“子清,能让几大家族头痛无奈,束手无策的,只是叶经秋,再进一步说,只是叶经秋倚仗的那件伪造的斗宝法阵。 至于叶经秋的夫人,在这世界上还不就是一介妇女,无名之辈罢了。” 李子清见李天周这样说,心中虽怒,嘴上却只好说道: “族长,我来这里,本不是为着做人李家末位长老,却是只为夺取盟主之位而来的;况且,族长你这样,让我无法回复太平门呀!” 说到这里,李子清又说道:“既这么,这李家末位长老我也不必再做了,我这就离开李家,前去夺我的盟主之位去!” 李天周听了,笑道:“子清,你性子也太急了些!你去太平门之前说过—— ‘我推度族长的想法,必也是以我李家的盛衰为中心,’又说‘我们是以家族为重还是以石家为重?’这些话,我都是非常认可的。” 李子清道:“是啊,我的确说过这些。” 李天周道:“目前,太平门叶经秋与那四大教派的头脑们都不知下落,说起来,那边这是群龙无首;而几大家族这边却是反占了上风, 你看,这么个情况之下,我们既以李家为重,当初既不愿意为石家陪绑,难道现在又可以为太平门陪绑吗?” 李子清听了,心中明白对方并不是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怀疑自己,压后一步考虑,也不是完全拒绝太平门的意思,心中暗道: 此时此事,必须痛下针砭,稳定这李天周族长的心才行! 想到这里,于是李子清就说道:“族长,你看我这末位长老做得做不得?” 李天周听了,诧异道:“子清,你我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我们李家认了你做‘李大姑’,业已通报全族——我刚刚也跟你说明了压后一步的原因,怎么还纠结这个事儿呢?” 李子清听了,哈哈一笑,出语惊人:“如果我偏偏既是李家的末位长老,又是太平门的代理门主,族长,你跟我说的这些话,我视之为李家与太平门的联合,将之宣告天下,可不可以?” 李天周吃了一惊:“子清,不可!万万不可!而且,你怎么可能做太平门的代理门主呢?那太平门怎么会凭白地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做代理门主啊!这种事情,岂能儿戏哟!” 李子清见李天周这样说,当即说道: “族长,太平门、四大教派、紫竹海他们虽然群龙无首,但他们的实力并没有什么损失,如果再加上我们李家,可谓是六大势力! 那何家、石家、顾家不过是三方势力,就算加上南山王一方也不过是四大势力而已。” 说到这里,李子清看了看李天周的反应,见李天周皱眉不语,才又继续说道: “以六方对四方,且南山王那一方势力又是不宜拿上桌面的;如此相比,胜负如何,族长意料如何?” 李天周道:“子清,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我觉得你这都是站在太平门的角度考虑的—— 这可就奇怪了,太平门能给你什么好处?难道你真的是太平门的代理门主?” 李子清道:“族长,你这话说得不在理了——我何尝又不是站在李家的立场上呢? 至于太平门为什么让我做代理门主,一言难尽,你只须知道我去了一趟太平门,如今已经是太平门的代理门主就是了。” 李天周听了,沉默了。半晌,吩咐人传令道:“召各位长老,有重大事情,须召开紧急会议!” 不多时,李家众长老齐聚一堂,李步周道:“子清回来啦?” 李步周见李子清神色不豫,以为她在太平门吃了瘪,安慰道:“子清,现在太平门他们处于下风劣势,不答应我们,也无所谓,你也不必觉得难受。” 李子清听了,轻轻一笑,说道:“没有,他们却是答应了的。” 此时李天周说道:“各位长老,我们究竟与那太平门是联合还是对抗,今天必须做个决断了。” 听了这个话,李步周率先说道:“我的族长哥,现在太平门与那四大教派明明是群龙无首,我们李家还算不过帐来吗?要保全我们李家,我们自然应该是向胜出者示好啊!” 李天周道:“要做决断,就有一事,不可不考虑:我们的末位长老‘李大姑’,去了一趟太平门,被那太平门奉为代理门主了!怎么办?” “什么?” “不对吧?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呀?” “这不是把我们跟太平门绑到一块儿去了嘛!” “子清长老为我们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吧!” 一时间李家众长老议论纷纷,其中就有人颇怀疑李子清。 李子清怀知他人有怀疑是极正常的,当即说道: “族长,各位长老,你们中有人怀疑我李子清,这也不算敌意,倒是人之常情。 我本为争夺盟主之位而来,能做李家的末位长老,我自己还觉得惊讶呢。” 李子清看众人都听自己说话,无人出面阻拦,心知这李家让自己做末位长者,认下自己做李家的“李大姑”,也是颇有诚意,于是就诚恳地说道: “五十多年前,我丈夫曾经到过玉皇天地球世界,在那里学了许多知识—— 他曾经给我讲过那里的故事,其中有个故事是说一个叫做苏秦的,他一个人,就挂过六国相印。” “你想表达什么,就直说吧,不要绕弯子了!”那个对李子清持怀疑态度的长老不客气地说道。 李子清闻言轻笑:“我就是想学学那苏秦,他能挂六国相印,我李子清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想做做六方势力的长老,来争夺那公道仙盟的盟主之位呢!” 李子清这一句话,真个是豪情万丈。李家众长老听了,都不觉是为之动容! 李天周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我李家大姑,若无这等气魄,也就不敢对战罗卜太了。” 李天周这一表态,那怀疑者自然也就不再呛声了。 李本忠道:“若是子清长老出面去争夺盟主之位,这与我们李家也有很大好处,一是不会石家发生正面冲突;二呢,盟主出自李家,那么我们李家很快就能扭转这近万年的颓势,重新辉煌荣耀。我支持子清妹子!” 李天周也说道:“本忠说得好,说得是!” 不料李步周这一次却是聪明了一把,问出了一个高水平的问题:“子清,你要怎样才能‘挂六国相印’呢?” 李子清道:“公道仙盟大会召开在即,我要抓紧时间,游说那四大教派和紫竹海,让他们支持拥护我!” 李家众长老听了,这才都觉得自己是恍然大悟: “原来我们李家新认的这位李大姑,真个是特立独行,有自己的想法哟!看来这李子清,不是我李家所能限制得了的。” 李子清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李天周作为族长,能如自己所愿地表态;于是就游说众长老道: “目前我是李家长老,太平门代理门主,下一步,还得请族长与众长老支持啊!” 李天周听了,就锤定音地说道:“既是这样,我们李家就暗中支持吧。” 李子清真诚地道了一声:“谢谢族长!” 又听李本忠站起身来说道:“时不我待,依我看,就派人护送子清前去游说那四大教派吧。请族长下令吧?” 李天周道:“好!我现 在就派……” 李天周答应了,说话之间就要下令派人保护李子清去游说。 李子清道:“不必派人了,我身边有人护卫。” “你身边只是那黄莉一个,也只是仙道一二阶罢了,关键时候,怎么行呢。”李本忠这个人说话倒也实在。 李子清道:“本忠长老,我身边自是不止一人。不然如何能对付得了石家的追杀呢?” 上次李子清遭遇追杀,石家虽然做得巧妙,但是世上没有石墙不透风的,李家也隐约知道了石家追杀一人,反而折损两个仙道八阶的事情。 此时听了李子清的话,李家众人才明白:没想到石家人竟然是追杀李子清! 这让李天周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痛快。 但李家人心中更吃惊的是:石家人的追杀,不但被李子清破解了,而且反杀灭了两个石家八阶高手,全身而退! 石家对上次追杀失败自是极力隐瞒,李家众人此时并不知道当时的战斗经过,只道是李子清艺高胆大,不愿意李家派人保护之意。 李家人心中也都暗自猜测道:怪不得我们李家新认这位大姑愿意联合太平门呢,原来石家做坏事在先!若是我,也要联合太平门,跟他石家对着干了。 众人心中再无怀疑,都起身相送,心中竟也是都巴不得李子清游说成功,顺利夺取盟主之位了! 李子清离开李家,于百忙之中,直奔石家矿山大鱼岭,刚到大鱼岭附近,却就见太平门众人自大鱼岭上逃来。 压阵殿后的,却是辛媚,此时辛媚头发披散,与辛磊、及归元党等人力战石家诸人。 李子清急忙赶到,加入战圈。 原来,辛媚辛磊两人虽是圣姑弟子,但毕竟修为境界低了一些;那归元党虽有实力,却未免有些出工不出力;一众太平卫受归元党的影响,也有人同样是出工不阵力的。 辛媚、辛磊姐弟二人被对方压迫得连说话的机会和力气都没有。 李子清赶到时,辛媚正在使用相思意境,欲与对手比拼。只是辛媚知道,若是双方这一招接实了,自己就被陷在此地,一时脱身不得,难免玉碎于此了! 李子清赶到时,恰恰也看出了这一点。 李子清虽不知辛媚使用的是什么神通,但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情况,当即一声清叱,抬手祭出缚仙绫。 其实,缚仙绫、九品千叶莲台与混元伞三大法宝都已经成为李子清的招牌了。 故而石家众人见了,都道:“混元伞李子清这个狠人来了!弟兄们,小心点儿,抓紧干活啊!” 李子清一见石家诸人不退,当即运起混元伞助攻,同时,祭出九品千叶莲台,出声招呼辛媚:“上莲台!” 辛媚听了,当即纵身坐上九品千叶莲台,再次弹起七弦桐时,攻击就不一样了: 原来辛媚这七弦桐只宜远攻,不利近战。 此刻有了九品千叶莲台为助,便不怕对手近身攻击,一具七弦琴弹奏起来,威力登时倍增! 辛媚缓过劲儿来,当即喝令:“归元党,你给我挡住那边两个九阶高手!” 接着放下媚又喝道:“众太平卫!你们分作两队,由田五田六两人各带一队,交替掩护后退!” 李子清见辛媚指挥得当,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向辛媚辛磊二人靠近,于是太平门众人与石家诸人又是一通狠杀! () 第一百九十五章、纵横之道有子清 却说李子清赶到石家矿山大鱼岭,正见太平门诸人受困,冲入战圈,帮助辛媚等人,众人与石家人一场大战,各有伤亡,终于退回到大洪城分堂。 辛媚道:“今天幸亏姐姐及时赶到,不然,小妹我今天就危险了!” 李子清道:“妹妹,我看你的对战方式不利近战,这么罢,九品千叶莲台本是刘海炼制给我做首饰的,先给你用吧!” 辛媚推辞道:“姐姐,你自己也是用得着的,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李子靖一笑:“妹妹,我已有缚仙绫和混元伞护身,不差这一座九品千叶莲台;你用了,恰恰能助你防卫,有利于发挥你的七弦琴攻击。” 辛媚仍然推辞。 李子清诚恳地说道:“妹妹,你这么推辞,莫非你我姊妹还有什么见外的吗? 我知道刘海——也就是经秋他的心性,若是他回来看到你有什么意外,岂不痛心?何况你我更要相扶相助,度过太平门眼前的难关呢。你就收下吧!” 辛媚道:“姐姐,小妹我修炼这《相思诀》,的确是利于远攻不利近战;这九品千叶莲台于我也的确有护身之用; 只是,咳,妹妹为自己收下这九品千叶莲台,可是他总有一天觉醒自己的元身之魂,那时,他也一样不愿意姐姐有什么意外的呀;何况你还准备着跟那罗卜太争夺盟主之位呢!” “妹妹,不要推辞了,我不是说了么,毕竟我还有缚仙绫和混元伞呢!何况混元伞内小世界虽不算高级,却足以保我无虞! 我说句大话,有这混元小世界空间,这一界还没有人能伤得到我。却是妹妹你缺少防身法宝哟!” 辛媚听李子清这样说,也就接受了九品千叶莲台。 于是二人接下来互相通报各自干事情况,李子清这边要联系四大教派与紫竹海,辛媚这边报了太平门探查大鱼岭的伤亡情况,二人就共同说到了一个问题: 叶经秋不在,当初归元堂投降过来的归家人,不免有些人就蠢蠢欲动了! 辛媚道;“姐姐,这个情况必须处理,只是现在外有大敌,究竟是先安内呢还是先攘外呢?” 李子清毕竟做过多年的大势力首领,就说道:“这个情况的确严重,不可不处理。但是他们毕竟是立有血誓的,换句话说,由着他们去作吧也翻不了船。” 辛媚道:“姐姐,这倒是实情,毕竟他们都是立有血誓的。只是紧急关头,他们出工不出力,让人放心不下啊。” 李子清道:“安内只为攘外。安内与攘外并不矛盾。他们自作,必将自受。 我们目前不宜把这个事情挑明,却是要大力宣传攘外的道理,再看他们的反应,若是迷途知返的,自是不必再计较;至于执迷不悟的,那我们太平门的门规也不是立在那里当摆设的。” “现在怎么办呢?” “目前我们一个是召集部分长老及大洪城分堂有关人员开个通风会,预告他们知道,否则那是‘不教而诛’不利于太平门内部稳定。另一个是——” 李子清于是就说了要学“苏秦挂六国相印”的事情。 辛媚道:“姐姐,目前四大教派和紫竹海都有人在大洪城, 们只须邀请他们来,说明情况,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李子清听了,笑道:“妹妹说得是。只是我们的担子就更重了!” 辛媚也笑道;“姐姐,谁教我们都是他的人呢?他要上东,我们也不好上西的么。” 于是二人相视而笑,笑容若两朵莲花之盛开。 恰恰此时,归树东与商山六友来报:那水月禅林之案,乃是那几大家族所为,意欲嫁祸太平门,不料当时李子清与商山六友赶到,坏了他们的事情,使他们来不及伪造现场。 辛媚听了,对众人说道:“既是这样,就抓紧通报四大教派和紫竹海,并邀请他们到我们大洪城分堂议事!” 归树东与商山六友连连称是,转身而去,落实辛媚的命令去了。 此时归树东却仍在原地不走。 李子清与辛媚就问道:“归堂主,你为何不去执行命令?” “李门主,辛夫人,商山六友六个人通知四大教派与紫竹海,人手已是足够。只是我——” 李子清与辛媚察言观色,知道归树东有话要说。于是二人道:“归堂主,有话请讲,不必迟疑。” 归树东思考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就说道:“李门主、辛夫人,我虽是大洪城分堂堂主,但毕竟是下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辛媚与李子清都道:“归堂主不必顾虑,有话请讲!” 归树东一咬牙,说道:“李门主、辛夫人,我听说辛夫人前去大鱼岭,路上遇险,有些人当时出工不出力。 我已经知道这些人中大部分是我们姓归的。我请李门主与辛夫人宽洪大量,暂且不计较他们,给他们留个悔改的机会吧!” 虽然李子清知道归树东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这样说的,但是,李子清更看出了一点,于是就当场指明: “归堂主,你的勇气与心情,我能理解,也很欣赏。只是你这样说这样做,也就是为他们求情,恰恰从另一面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我们太平门来讲,还是很有必要重视一番的呢。” 归树东道:“请李门主批评!” 李子清道:“归堂主,你要求情,说到底是为着你们都姓归,是一家子一个家族。特别是其中还有你们很是看重的人,所以你今天才会这样说这样做的。” 说到这里,李子清语气严肃起来:“门内有派,则内部难安!从前,你们是归家归元堂的人,现在,你们只是太平门的人! ——从此生是太平门的人,死是太平门的鬼——你们必须得有这个觉悟。 太平门不会亏待你们姓归的,但也绝对不允许你们在太平门内拉帮结派!” 李子清这番话,直说得归树东心惊肉跳!暗道:这李门主虽是代理门主,怎么竟比叶门主还要精明哪,难怪近日大洪城都在哄传她与那罗卜太是两大狠人哟! 李子清见了归树东的情形,知道自己对这归家人的“脉”是号准了,于是进一步地对症下药: “归堂主,目前正是我太平门的用人之际。你若真想让你们姓归的那些不安份守己的人平安无事,你就以你自己的合适方式转告他们,太平门可以放过他们这一次,希望他们好自为之,不可自误,否则,必将自作自受!” 归树东听得一头冷汗,连连说道:“李门主,我这就去,这就去!” 李子清临机处理归树东这么一档子事情,待到归树东转告完子太平门中姓归的人之后,这些人私下一传,于是李子清的大名就被所有太平门心有不安份的人们记住了。 于是李子清的混元伞名号前又多了三个字:大狠人。 混元伞李子清变成了“大狠人混元伞李子清”,这一变却也有两个好处: 一个是,李子清自此在太平门中得到了人们的真正认可;另一个是,经过归树东的口,敲山震虎,震慑了绝大多数心怀不轨的人,特别是原先归家归元堂的心怀不轨者——这是后效,此时李子清却还未知。 李子清与辛媚二人,见归树东退了出去,相视而笑。辛媚道:“姐姐果断,见事见机,都让小妹佩服。” 李子清正谦逊着呢,外面来报,四大教派与紫竹海来人到了。辛媚与这些人多曾见面,李子清却是一个不识。 于是众人少不得一番引见,相互见礼毕,这才分宾主坐定。 辛媚与李子清二人向四大教派与紫竹海通报了水月禅林的情况,把个禅宗娑婆下院院主悟静上师气得咬牙切齿。 紫竹海副岛主皮定休道:“上师且莫嗔怒!眼见着这石家已经是向我们高举屠刀了,我们还得想法子对付才是。” 李子清道:“明天,就是公道仙盟大会召开的日子了,若是拿到大会上去讨个公道说法的话,我们证据还不足。所以,这里,我有一个建议。” 众人都道:请李门主明言。 于是李子清就将自己与辛媚二人前去争夺盟主一事相告,特别强调的是,李子清要“挂六国相印”的事儿。 皮定休率先说道:“黄岛主不在,紫竹海这边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况且叶门主当日也在紫竹海落过脚,只是当时我皮某恰恰外出,未能与叶门主尽早见面而已,好在后来参加太平门开山立派大典时,有幸相见,实是大快我心。” 皮定休这么一说,悟静自然是也无异议。有这两家开了个好头,于是,李子清就顺利地达成了“挂六国相印”这个目的了。 接下来,众人密密地商量好了明天参加公道仙明盟大会的事情。 众人与太平门辛媚、李子清、金华、商山六友等人商量,一致认为,此时四大教派与太平门、紫竹海共六方力量结合在一起,也是极强的力量了。既然大家认同李子清“挂六国相印”,莫如我们六方先定同盟。 娑婆下院院主悟静大声说道:“辛夫人,李门主,如果我们建立一个‘太平仙道同盟’与那公道仙盟对抗,即便我们夺不得盟主之位,我们六方也不会就此完全沦落。这个提议可行不?” 众人自是都说好。李子清道:“若是如此,我们再把李家拉过来,便是七方势力了,比他公道仙盟的体量大多了。只是,我虽挂六国相印,但毕竟还不宜做我们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哟。” 众人都道:“李门主说哪里话?此前我们四大教派是全力支持叶门主的,现在,我们自当全力支持辛夫人与李门主。李门主如不愿意,那就由辛夫人来主盟。” “这样也好!”李子清道:“由辛妹妹出面做太平仙道同盟之主,我这‘挂六国相印’的从另一面旁敲侧击遥遥呼应,却也是极好的布局之道,应对妙招。” 悟静便说道:“辛夫人用正兵,李门主用奇兵,这固然是一妙招,但是李门主怎么从侧面呼应,恕我老糊涂,一时竟未明白。” 李子清未及开口,辛媚已笑道: “悟静上师,李姐姐她的代理门主身份只有我们太平门中知道,对那几大家族暂时还未公开,而且李姐姐要去争夺那公道仙盟的盟主! 依我说,经秋不在,咱们这太平仙道同盟就由李姐姐作盟主,恰恰最好!” 众人听了都说好,李子清看看推辞不掉,也就慨然应允。 悟静却又笑着说道: “阿弥陀佛!好!原来李门主要争那公道仙盟盟主,如今再应了做我们太平仙道同盟盟主,那么将来必然是我们太平仙道同盟取代他公道仙盟——我们不妨就此再谋划谋划。” 辛媚笑道:“悟静上师多见多识,经多见广,必有高见!” 悟静笑道:“阿弥陀佛!高见谈不上。只是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盟主之位的争夺,一般说来都是以比武决定胜负,我们应该考虑,怎样才能胜出? 辛夫人既是作为‘正兵’出面相争,李门主作为奇兵争夺,我们还得考虑那石家等四方会派出哪些好手呀!” 皮定休也说道:“是了,若是他们径自派出一帮子老家伙,像石志坚那样的九阶超级大高手,我们还真是难以应对。” 李子清听了,就说道:“皮岛主所虑极是。不过,我与辛妹妹也已经考虑过了对策。” 众人风李子清说得胸有成竹,信心十足,都好奇问道:“李门主有何对策?” 李子清道:“石志坚鼓捣出那个公道仙盟,用尽了心思。所以,真正出场上台比武的老家伙们中,只会是他一个。那顾家何家必不会由族长亲自上场比武,那会抢了石志坚的风头的。” “李家呢?”就有明宗的人问道。 “李家?就由我来搞定李家,让他至少也要做到两不相帮才是。”李子清笑吟吟地回答道。 悟静又说道:“李门主能让李家两不相帮,这已是先立一功了!我们再考虑考虑,他们除去石志坚出场之外,还会派出什么人呢?” 李子清道:“他们派出别的人,我相信不会是我和辛妹妹的对手。即便到最后那石志坚出场,我相信凭我的混元伞,也不惧他!” 辛媚也说道:“我认为何家、顾家虽有才俊,未必肯上场——毕竟这两家也是对盟主之位有想法的,对石家的做法未必是完全满意的;不到必不得已,他们应该是不会出手的。” 于是悟静就说道:“既是这样,我们这边第一个出场的,就由我来吧。” 辛媚说道:“上师肯辛苦一番,如此甚好。不过,依我看,第一场由我太平门第一大长老金华出战,第二场便由上师出战,第三场自然就是我了。” “那么李门主呢?”众人见没把李子清排进去,都问道“李门主怎么出场呢?” 李子清笑着接过来说道:“我,便是作为‘奇兵’,专候第三场,可以替下辛妹妹,也可以以另外的身份打乱他们的布局。 实是不顺利的话,也要形成我们太平仙道同盟对抗他公道仙盟的格局,断乎不可沦为他们公道仙盟的下属势力。” 众人听了,都笑道:“李门主这样安排,给他们来个插曲也是甚好!” 于是众人商量一番。可预定的先行预定如何做法,不能预定的便要临机决断了。众人商量好了以后,这才都纷纷告辞,各回本宗本派去做安排去了。 这边李子清、辛媚率太平门诸人送四大教派、紫竹海诸人离去之后,就回转分堂大殿,坐下相商明天参加大会的事宜。李子清便说道: “我还得抓紧去一趟李家,确保李家至少要中立,两不相帮!” 二人刚刚说了个开头,就见两道身影窜入了大殿,其中一道身影骤停,另一道身影却是直扑辛媚! () 第一百九十六章、争盟主细密准备 却说辛媚与李子清二人刚刚说了几句话,就见两道身影窜入了大殿,其中一道身影是直扑辛媚而来! 李子清心说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到分堂大殿来惹事? 李子清急展眼看时,却见只是一个孩子;耳边就听辛媚笑着说道; “济思、阿宝,你们不在太平岭,跑来这边干什么?路上遇到麻烦没有?你师父知道你们过来吗?” 原来这两个冲进来的,却是叶济思与阿宝。 他两个与金龙金虎金小毛金小丫本来都在太平岭总部,却是小济思一个劲儿地要来找阿妈,阿宝又是拍胸脯做保证,于是两个孩子就来了。 小济思与阿宝正要回答辛媚的一串问话呢,又听辛媚道:“济思、阿宝,快来见你们大阿妈!” 小济思与阿宝都是一愣,就见李子清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其实李子清也没想到叶经秋与辛媚居然有了两个儿子,而且叫阿宝的都这么大了。 两个孩子自是很听话,阿宝先叫道:“大阿妈!” 李子清笑着答应了。小济思自是跟着阿宝也叫“大阿妈!” 李子清自然也是笑着答应了,然后才说道:“娃娃们,你们叫我二阿妈吧。” 辛媚一听李子清说孩子管她叫“二阿妈”,略略一想,就知必有缘故,于是对小济思和阿宝说道:“济思,跟你阿宝哥去玩一会儿,我跟你大阿妈说事呢。” 阿宝与小济思答应着就跑出去了。 辛媚这才对李子清说道:“姐姐,你看到这个小的,是我跟经秋的,叫济思。那大些的,叫阿宝,是我跟经秋的养子。 姐姐刚才说让孩子们叫你二阿妈,莫非经秋他前世很花心,还有一位比姐姐大的在么?” 李子清听了,也不觉莞尔,就说道:“这倒也不是他花心——的确还有一位姓叶的姐姐,她叫叶月慧。” 辛媚听了,夸张地说道:“姐姐好大度,这么着还说他不花心,等他回来了,看我不打他个大大的耳光。” 李子清听了,就笑道:“妹妹,在他前世里,我与他呢是父母之命,月慧姐姐与他呢却是他师父给定的——你不知道,他那时第一次见着月慧姐姐,被月慧姐姐请吃了好几个耳括子呢。” 辛媚听了,忍不住好奇:“姐姐,那月慧姐姐为什么要打他耳光呢?是不是他得罪了月慧姐姐?” 李子清听了,想起当年叶月慧私下跟自己讲她跟刘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也觉好笑,于是就一五一十地跟辛媚说了。 一时间两朵“莲花”绽开,满殿生春。 二人说笑了一回,这才都回归正题,继续商量明天参加公道仙盟的事情。李子清道:“不早了,我必须得抓紧去李家那边走上一遭。明天我们同到会盟广场见面。” 说罢,李子清起身前去李家,辛媚含笑送出分堂。 李子清去后,辛媚召请来金华、商山六友、归树东等人,安排明天的一些事情。完毕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着人叫来阿宝与小济思。 两个孩子到了之后,辛媚表情一肃,教育道:“济思,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不听阿妈的话,乱跑什么?你可知道你这一路过来,会有多少凶险?若是你和阿宝遇险,阿妈明天怎么去参加大会?” 阿宝就说道:“姑姑,这事不全怪济思弟弟,也是我想要过来的。不过,姑姑莫担心,我以本体驮着弟弟赶过来时,虽然路上有人拦截,但都被我轻轻甩掉后面了。” 辛媚道:“阿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可以因为一时小胜骄傲的。” “是!姑姑。” 辛媚这才换上笑容,说道:“今天你们见到的,我当时让你们喊‘大阿妈’的,后来我听她说了,才知道你们应该给她喊阿妈。你们还真的另有一个大阿妈,估计得等你们爸爸觉醒了元身之魂后才能见到呢!” 阿宝一直是管辛媚叫“姑姑”的,此时就问道:“姑姑,爸爸还有两个义妹?” “不是的,她们是你爸爸前世的妻子。你爸爸他是利用转生魂珠转生避难的。听你李二阿妈讲,你爸爸前世是个大能高手啊!” 阿宝道:“姑姑,我也喊她们叫姑姑,可以吗?” 辛媚笑道:“可以呀。” 小济思听了,脑袋一歪,说道:“娘,我管她们叫大妈二妈,可以吗?” 辛媚听了,不觉莞尔,拍了拍小济思的脑袋:“可以呀。” 阿宝道:“姑姑,明天会盟,我要陪你去。爸爸不在,阿宝要保护姑姑。” 小济思听了,就说道:“阿妈,我也去,我也要保护阿妈。” 辛媚道:“阿宝,你在家看好济思吧。那会盟不是闹着玩的,阿妈是要去跟人家拼命呢—— 那是有危险的,你们去了,阿妈一时照顾不来,怎么办?” 阿宝道:“姑姑,我可以显化本体,驮着你和弟弟跑开呀。我现在领悟了本能技艺,飞起来没人能比得上呢。” 原来阿宝驮着济思一路行来,路上的确遇到了石家等人的拦截来着。阿宝想着自己带着小济思,不宜恋战,故而匆匆逃离,果然是无人能及—— 毕竟他本体乃是独角翼龙,飞行一道,速度之快,乃是天赋本能。 小济思也道:“阿妈,哥哥飞得可快了,那些人天上地下地组成人墙都拦不住哥哥呢——你就答应带我去吧。” 辛媚听了,心中一动,就说道:“阿宝,既是这样,你负责带济思,记住:情况若不对劲儿,第一要紧的是跑路开溜!” “是!”两个孩子齐声答应。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太平门此时上上下下俱已做好准备;没有什么其他故事,只等着明天参加公道仙盟大会了。 却说李子清匆匆赶到李家,此时李家族长李天周等人也在巴望着呢。 天已黄昏,下人来报:李大姑子清回来了! 李天周与众长老赶紧迎出,老远就问道:“子清,游说成了么?” 李子清笑容满面:“族长,好事!有好事呢!” 李天周听了,也很高兴:“快进宗老堂细说。” 众人进了宗老堂坐定,自有下人递上仙茶。李子清轻啜一口,说道:“族长,你可以放心做定夺了;我已经游说成功!” 说着,李子清拿出四大教派与紫竹海的信物,递给李天周:“族长,再加上我们李家,我现在已经是挂了‘七国相印’了。 另外,四大教派、太平门、紫竹海共同成立了一个太平仙道同盟,我现在已经就任盟主之位了。” 李天周与李家众长老都道:“好啊!这么说来,即使在公道仙盟大会上争不到盟主之位,我们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了么!” 李子清道:“正是!” 于是乎,李家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安排明天参加大会事宜。 当然,按李子清跟李家人预定的计划,李子清也不以李家长老的身份出场—— 于是李子清就跟李家告别,还是回到天元楼天元客栈去了,李天周安排人护送。 一夜时间,极易过去,不觉东方天色已明。 大洪城里,热闹非凡:平时是天色大亮才见热闹场景的,今天却是天一放亮就全城喧闹不已——人们都赶着参加公道仙盟的大会呢。 ——却说石家矿山大鱼岭上古仙人洞府之中。叶经秋、文道远与万俟山三个,一会儿参详不已,一会儿以阵旗布阵实验。 却是龙道玄无意之间,踏进叶经秋所布之阵时,触动了叶经秋心头灵机!叶经秋高兴地叫道:“我明白了!” 众人都道:“叶门主,你明白了什么?” 叶经秋笑道:“阵道之妙,自是效法天地,所谓‘阵法自然’就是这个理儿。 但是,任你是通天技艺,大罗金仙,既要布阵,总须人为—— 但若是人在阵中,‘当局者迷’,谁又能‘旁观者清?’ 此阵之妙,固然在于阵法自然,但还有一点,令人人皆在阵中,人人都是‘当局者’,自然就迷而不解,不能找到真正的阵脚,无法看破此阵端倪了!” 众人虽尚未明白,但文道远与万俟山却是精于阵道,闻言便即醒悟,都道:“妙极!果然是大智慧!” 原来,这个阵只所以困住众人,无从发现蛛丝马迹,只因为布阵之人除去依自然之法布阵,使之与外面天地高度融合之外,又将阵法与这洞府结合,所谓洞府,其实只是阵法形成的空间罢了。 更高明的是面阵者有大巧思,将所有到此地的人都纳入阵法之内,成为阵法的一部分。说起来这真是匪夷所思;但这上古仙人玄龙上人竟是做到了! 众人身在局中,就如棋盘上的一粒棋子。试问,棋盘上的一粒棋子,怎么能跳出棋盘之外来看待棋局,认清自身本来面目? 此刻众人听叶经秋再进一步解说,也都明白了。至此,众人信心百倍,相信出洞之事,很快就成了。当然,理论上认识到了,实践上总还是要时间的。 众人把希望都寄托在叶经秋、文道远与万俟山三个身上,只见他三个也是忙忙碌碌,敲打叩击,东张西望,显然也是极用心的。一个时辰过去了,三个终于停了下来。 叶经秋道:“诸位,出口已经找到,下一步,我要凭桃源珠带各位出去,请进吧。” 众人听了,都凭叶经秋神识运用,随之进入了桃源珠。 叶经秋驾驭桃源珠,依阵法之理路,轻轻穿透阵法——此时桃源珠仍在地下数百丈泥土之中。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 先前叶经秋若是动用桃源珠,却是要被阵法挡住的,现在却是穿透了阵法,透阵而出,故而虽在地底深处,但数息之间便可回到地面上来了! 叶经秋驾驭桃源珠,不多时来到地面,四下看时,只见这里绝对不是石家矿山大鱼岭! 叶经秋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当即将金禅子等一十八人请出桃源珠,问道: “诸位,叶某到了地面上,出了阵就是这里了,只是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众人也四下看时,只见红日西沉,凄凄暮色苍苍茫茫,自远而近。但见斜阳之下,暮色之中,有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村中隐有犬吠之声。 众人之中,却是有个叫做智能的,对此地似颇熟悉,当下说道:“这里离那石家矿山大鱼岭足有三万里之遥,乃是北漠城所在。” 于是众人赶紧上路往大洪城赶来。 夜色渐深,众人赶到大洪城时,各自归去自家宗派分堂去了,都道是明天公道仙盟大会召开,抓紧准备去也。 却说叶经秋回到大洪城分堂,只见分堂之中,上下惶惶,原来,公道仙盟大会已经结束,叶经秋回来迟了—— 众人在那上古仙人洞府之中,受那阵法影响,对于时间发生了误判——公道仙盟大会已于今日上午结束! 更有令叶经秋焦虑的一条消息是:辛媚与李门主不知逃向何处去了。 叶经秋闻言大惊;不由得就问道:“何以来一个李门主?” 分堂主归树东道:“门主你们失陷不久,来了个李子清,辛夫人力推她做了本门的代理门主。” 叶经秋惊而不乱,就沉声说道:“你且把那大会情形说给我听听!” 归树东正待开言,又有数人带伤前来参见。 叶经秋看时,却是商山六友。 于是商山六友等人就将公道仙盟大会上的情形一一说给叶经秋知道。 原来昨日天亮之后,太平门众人,辛媚辛磊姐弟,大长老金华、商山六友等人带了十数太平卫,前去参加大会。 到了大会会场不多时,四大教派的人,紫竹海的人,还有李家人都到了;特别是代理门主李子清,从另一边也到了,并与众人遥遥致意。 辰时初,音乐大起,石家族长石志坚宣布大会开始。 事情果如辛媚李子清和悟静上师等人所料,石家欲以主盟身份就任盟主。辛媚当即道“且慢!” 石志坚道:“我还当是哪个阿猫阿狗的敢在这儿叫嚣呢,原来是太平门的辛夫人。” 辛媚冷笑道:“石志坚,你且莫逞口舌之快。难道因为你发起主办这公道仙盟大会,就应该由你来当仙盟盟主?这盟主,掌管一界之事,非有德者不能居之,岂能由你一人说了算?” 石志坚道:“老夫在这一界扬名立万,足足有近十万年,老夫之德能,岂是你这小辈所能管窥的?” 石志坚这么一说,于是到会众人一时吵闹起来,支持石家的人都道:“一个小辈,也敢妄说德能二字!” 反对的人也不少,主要是太平门、四大教派、紫竹海这边。 李家之人果然是两不相帮的样子——其实这已经是在帮助太平门这边了。 众人吵闹不休,自然就提出了比武定盟主的方法。因为“德”字无法现场考较;所能现场考较的,只有一个“能”字。 石家人早有准备,当即派出了石家年轻一辈高手石穿云。太平门这边派出了大长老金华——两个登时就在比武场上拼斗起来。 金华本是转生之人,又且是天机神算子白秀白真人的弟子,实力并非小弱。 他与那石穿云两个从赤手空拳到兵器相较,又到比拼法宝,二人各自带伤却也是最终战成平局。 第二场比拼,自是由娑婆下院院主悟静,按预先的安排出场。这一回,石家并未派人,反而是顾家派出了顾自盼的弟弟顾家第一大长老顾自雄。 悟静一见对上了高手,也是抖擞精神,与顾自雄大战起来。双方这一场,也都是拼命一样,最后各自带伤。 说起来悟静本是占了先手,伤了顾自雄之后,只道自己已经胜出,于是收手,不料那顾自雄却是不顾身份,羞恼之下,趁悟静收手之际偷袭,反伤了悟静。 擂台上主持者本是石家选定的,竟然判二人斗平! 前两局既是双方战平,第三场比斗不消说是对双方都极严峻的了。 于是辛媚上场了! () 第一百九十七章、插曲之外又插曲 却说石志坚见辛媚上场,那是心中顿时生出无尽恨意! 石志坚所恨者,不外乎这些:第一所恨者是叶经秋,叶经秋堵住石家门口,让石家人抬不起头来。 第二所恨者才是辛媚,石家人费尽心思,搞了这个公道仙盟,正要做这盟主呢,却是被太平门辛媚喝阻! 石志坚仗着自己是仙道九阶,对手辛媚不过是灵道七八阶,料想必是稳压对手,当即喝道: “人都说杀鸡焉用牛刀!老夫今天尊重辛夫人你的身份,就用牛刀杀鸡也不为过!来来来!老夫试试辛夫人有几斤几两!” 辛媚轻蔑一笑,跃入擂台。 二人场中对战,辛媚手抚七弦桐,悲愤痛斥: “石老贼!你陷我夫经秋等人于上古仙人洞府之中,如此阴谋诡计,还敢厚颜无耻,妄称“公道”二字!” 石志坚阴恻地以神识交流说道:“辛夫人,那是他们不识时务,枉称俊彦。若不是他们自高自大,又岂能堕入老夫术中?” 石志坚神识传讯给辛媚,说到这里时,突然改为直接呛声,大喝道: “辛夫人!我石家好心好意邀请天下才俊前去探宝,你竟然如此诬陷我石家,我看在你死了丈夫,可悲可怜的份上,放你一马,你下台去吧!” 辛媚见对方如此无耻,自是悲愤气填膺,抬手祭出九品千叶莲台,迈步而上,盘坐,取过七弦桐,就弹奏了起来! 石志坚一见,眼露凶光,也取出一件法宝,却是七宝诛仙剑,两人登时就在台上打了起来! 辛媚的攻击,自是《相思诀》,相思意境当时展开,只见夕阳西下,古道萧索,长亭相别,执手时泪眼朦胧。伊人泣咽,令我心愀然。 石志坚当时就是一愣,心中生起一丝惆怅。 台下观战之人见了,都惊道:“这是意境攻击!” 顾家族长与何家族长相互看了一眼,说道:“这太平门叶经秋与他妻子修为境界都不算高,怎么都能使用意境攻击呢?便是你我,对于意境攻击也只是初涉皮毛,一知半解呀!” 台上石志坚此时虽是不免一愣神,但终究他修为境界高出辛媚甚多,也就立即醒悟过来,心说不好,我竟着了这小辈的道儿! 然而辛媚的攻击已经是连绵不绝地攻到了! 石志坚吃一小亏,自然是当时大怒,使动七宝诛仙剑,剑光霍霍,向辛媚攻来。 辛媚一见对方从自己的意境攻击中挣脱出来,也是心中间生警惕:果然这九阶超级大高手不是虚的! 若是没有九品千叶莲台,辛媚还真不是石志坚的对手,毕竟辛媚的功法是不利于近战的。 此时,九品千叶莲台挡住了石志坚的多数攻击,只是偶尔有那么一招半式的攻进莲台之内,辛媚自是随手破解掉了。 石志坚见连攻无效,转眼间自己已是向一个小辈攻出了近百招,自然觉得面上无光! 石志坚心中一发狠,使出石家绝技《大千剑》来! 石家这大千剑,乃是石家老祖宗所创,那人也是精通意境攻击的;故而大千剑使出来,也是红尘滚滚,幻化出大千世相来。 只是石家后人之中,能粗通意境攻击的没有几个,石志坚也只是略解皮毛;虽说如此,大千剑毕竟不俗,也抵消了辛媚意境攻击的一部分。 辛媚一见对方剑招之中隐隐透出意境攻击的气韵,当即美目一闭,全心放在七弦桐上,轻抚漫唱,使出相思三境来: 相思第一境曰“相思痛境”: 返景流光,斜阳照水,昔日曾经亭林。晚来独步,漫行过柳阴。多少蜂飞蝶乱,红稀处,雨泣风喑。园池里,小荷初秀,漫抚六弦琴。 痴心,却化作,一衫泪渍,两袖啼洇。落花自辜负,青青子衿。自是伤心旧日,高山下,谁遇知音?君堪恨,机缘不悟,犹自费沉吟。 相思第二境曰“相思悲境”: 人瘦风寒,菊黄酒冷,自倚危槛曲栏。望穿秋水,目断是遥天。千里迢迢念念,风尘里,病阻关山。独行处,眉头未展,捧心踏层棉。 痛酸,抬步软,头重脚轻,泪血相掺。漫寻思都是,凄楚熬煎。如血丹枫落日,燃烧在,云外天边。知多少,相思化作,灰烬染暮烟。 相思第三境曰“相思恨境”: 冻地冰天,青坟芳草,春风催放丁香。看萧郎醉,漫说隔阴阳。但忆蓬莱旧好,都是这,昔日红妆。曾记否,风鬟雾鬓,梳发小轩窗。 堪伤,徒自是,归心似箭,客路悠长。恨行道迟迟,空对遗裳。郁郁佳城人在,如知意,且莫彷徨。纷飞泪,恨天不语,弄作两茫茫。 ——辛媚这相思三境展开,当时台上台下,不知几多人掩面而泣!这些人,明知这只是台上相斗的那太平门辛夫人的意境攻击,却是止不住我心伤悲! 是啊,人生匆匆,红尘百年,谁一生没有伤心事?谁人年轻时没有爱慕过他人?谁又没有被他人爱慕过? 只是缘有深浅,缘有聚散,情有悲欢,情有独钟。 修仙者经历岁月更久,有多少修仙者,千年万年之后,亲人离散,只剩下一人在这茫茫天地间挣扎! 世人不是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么,想这修仙之人,在这天地间走到后来,父母兄弟妻子儿女,都不能陪伴自己,哪一个没有经历过人世别离,生死契阔?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修仙者中,越是修炼有成者,越是舍弃得多。 像石志坚这样的声名赫赫之辈,早年不知有多少不得不割舍的——家族之命大于一切,为了家族的利益,兄弟朋友情人,自是当舍则舍,唯家族是命。 辛媚这相思三境一气呵成,饶是石志坚意志坚定,修为绝高,也被触动心底尘封的往事,想到了昔日为了争名夺利而忍痛割舍的人儿,不知不觉间中了招! 辛媚这相思三境,杀伤力甚大,石志坚“哇”地一声,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 何家、顾家、李家三家族长都是顾不上悲伤,努力挣脱意境束缚,惊讶地站起身来—— 当然,辛媚这意境攻击若是针对他们,这几家族长也是不易挣脱的—— 这三家族长站起身来,却是各有想法。 何、顾两人是要为了援手石志坚,李家族长早已与李子清说定不帮助石家了,此时也站了起来,却只是为着援手辛媚而已。 石志坚只所以没挣脱出来而中了招,乃是他心底的确有一件平生最恨之憾事。 早年石志坚虽是小小的灵道二三阶人物,却因为是石家老一辈眼中的天才种子,所以也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偏偏石志坚与一女子相恋甚深,被家族发现以后,当时的老族长为着石志坚不因女色耽误修炼,更是硬逼着他亲手杀死了那个女子。 石志坚视此为平生大恨。 到了他成长起来之后,直到他做到石家第一大长老时还曾经多少次偷偷地前去祭奠曾经的心上人。 又直到近万年前,石志坚做了石家族长,这才渐渐地放开此事,不再去祭奠了。 今日辛媚的相思三境意境攻击,特别是相思恨境,直击其心,石志坚一时中招,这才大口吐血! 台下观战之人,特别是太平门、四大教派、紫竹海这边,都极兴奋,眼看辛媚即将取胜,石志坚将败,几乎要欢呼了,不料就在此时,台上的辛媚却也是“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这相思三境,本不当自伤辛媚本人,只是叶经秋下落不明,辛媚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心中焦急,并不下于李子清。 “伤人一万,自伤八千。”辛媚此时情况,大约就是这个合了这个理儿。 然而石志坚必竟比辛媚修为深厚得多。辛媚吐出一口鲜血之后,攻势不免为之一顿,石志坚却是抓住时机,稳定心神,止住吐血了。 石志坚也知道对手这意境攻击十分厉害,所以他一稳住心神,立即后退一步,即行运转仙家真元,就待发动雷霆一击! 辛媚此时也醒悟过来,手挥五弦,就要调整攻势。眼见这一番调整之后,台上两个必将进入生死相搏的关键之时了! 李子清见机而作,轻笑着登上台了! 但见李子清混元伞轻挥,当时就见台上辛媚消失——被李子清送入混元伞之混元空间里养伤去了。 石志坚见李子清上得台来,挥手之间,便将这让自己吃了亏的太平门辛夫人弄了个无影无踪,心下吃了一惊。 石志坚并不知道李子清与辛媚的关系,只知道她是那个前天与罗卜太厮拼的狠人一个! 石志坚眼见这狠人登场上台,错眼不见就把辛媚给“灭”了,在庆幸对方灭了辛媚的同时,也十分警惕地,却又为着自家曾经派人偷袭的过往,故意装作不认识不知道对方何人——只听石志坚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来扰乱?” 李子清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石志坚,你与那太平门主夫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还是不能决定谁才是公道仙盟的盟主。 我混元伞李子清,灵山城城主,今天来此就是要收了你,好做这公道仙盟的盟主!” 此时何家族长、顾家族长,都道是可以乘机谋盟主之位,于是都暗中运用神识与石志坚交流道: “石老仙翁,你已受伤在先,就让我来对付这个狠人吧?” 石志坚一听,就知道这两个也是老奸得很,想借机夺取盟主之位。他心中暗怒,却以神识交流回复二人道: “谢谢何(顾)老仙翁,些许小伤不碍事,我石某还可以应付!” 石志坚此时,心中反而暗暗感激起李家族长来了,心说:李天周不错呀,没有借机来跟我石家争夺盟主之位! 姓何的姓顾的,我石家付出巨大的代价,自然意在盟主之位,岂能为你们作嫁衣裳? 李子清上得台来,并不去管他石志坚此时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沉声喝道: “石志坚,我混元伞李子清就是要和你争夺这盟主之位,接招吧!” 石志坚心中大恨,暗道:怎么地尽是些修为比我低的小辈来和我争夺盟主之位呢?看这个狠人,也是不世出之一时才俊哪!怎么不是我石家的人啊?! 李子清说出招就出招,使的自然是《刘海诀》。太平门诸人见了,都吃了一惊: 这代理的李门主怎么如此精通《刘海诀》呢? 再看下去时,李子清却是已经换上了《归元炮拳》。这一节,却又是太平门诸人没见过的了。 不过,太平门诸人却深知李子清这招数仍是源自《刘海诀》,只是比起门主叶经秋运用起来还要高深还要厉害! 石志坚在台上迎战李子清,比太平门诸人的感受来得更直接:对面这个狠人招数博大精深,又十分简洁有力! 一时间,石志坚手足无措应对吃力。 石志坚心中慨叹:这个狠人若是也会使用意境攻击的话,只怕我石某人数万年的英名,今天就要付之流水喽! 李子清此时出场比拼石志坚,乃是事先商量好了的,给石家这公道仙盟大会来一个插曲。 石志坚先是受挫于辛媚,此时尚未缓过劲儿来。此时李子清的归元炮拳招精力猛,更令石志坚有手足失措之感。 石志坚心中恼怒,只为着今天与自己拼斗的人,都是境界比自己低,又且是后生晚辈! 在石志坚看来,李子清此时出场,分明就是一个插曲,石家人原也料到了这一步,但是先前石志坚只说是第三场自己上台,以牛刀杀鸡的慎重态度,速战速决,灭了太平门辛媚,便直接就任盟主,不给其他人出手机会,哪知自己竟然跟辛媚斗了个两败俱伤,胜负未分! 石志坚心里不免懊恼! 恰恰此时,又有人登台来又插一曲!这人境界也比石志坚低,而且插上这么一曲,直接让石志坚大出丑! 这来人,恰恰就是罗卜太。罗卜太这个人,无甚么好坏善恶之认识,只是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此时他一上台,就捡着了石志坚的便宜。 石志坚对付李子清,尚未摸清对手路子,罗卜太就在二人急斗之际,竟是突然登台! 这罗卜太登台,哪里符合打擂台的规矩?更有令石志坚气恼的是,这罗卜太上得台来,并不对付李子清,却是对付石志坚,这下子就搞出了大乐子了: 石志坚虽是成名已久,此时却是在罗卜太突然袭击之下,一时不防,举措不及,竟被罗卜太一脚蹬在屁股上了! 石志坚当时老脸通红! 然而形势不让人,石志坚也只好赶紧使个落地生根要稳住身形。 可惜这边李子清的归元炮拳只让他落地,不让他来得及生根! 这下子,石志坚的老脸就不保了:只见他噌噌噌地连退数步,退到台边还止不住身形,于是乎就很轻松地掉台下去了。 石家人中有人看得想笑却立刻醒悟,转而大骂! 其他门派,特别是太平门、四大教派、紫竹海这边众人却都是放声大笑起来,直把石志坚一张老脸羞得比那个什么么还红来着——嗯,是猴子屁股!石志坚的老脸羞得就是比这玩意儿还红! 李子清见罗卜太上得台来,一招之间,使石志坚颜面无存,喝道:“姓罗的!今天我们再比划比划!” 罗卜太妖笑道:“来来来!我与你再分高低,看看是谁最后能成为盟主!” 却说台下石志坚已经气得几乎疯狂了,就要飞身再次上台,却是肖三河拉住说道:“族长,先让他们两虎相争!我们不妨最后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石志坚听了,这才忍住怒气,慢慢坐了,与肖三河商量应对这意外变故。 再说台上,罗卜太故态复萌,又如前日初见李子清时一样地油嘴滑舌。 李子清心知自己的混元伞比对方的法宝厉害,更不多话,直接祭出混元伞,同时使动归元炮拳。 罗卜太上次吃了个亏,本当吸取教训,可是他今天仗着师父也来了,故而特别托大,有心要在师父面前显摆显摆! 罗卜太这么一谝能,就谝出祸事来了:李子清早就恨透了这罗卜太之轻薄无德,招招紧逼! 罗卜太托大之下,当时就吃了亏。偏偏罗卜太还硬撑脸面,要一个“风流倜傥”的臭味儿; 李子清却是抓住时机,高喝一声“收!” 罗卜太猝不及防,只道李子清要收他的法宝呢,哪知李子清却是要把他这个人收到混元空间里去! 罗卜太一不小心,被李子清俘掳到混元空间里去了,自然就有他的“好果子”吃——黄莉、郎九、胡占林、衣锦斓几个岂会让他好过?! 这混元伞的混元空间虽不如叶经秋的桃源珠桃源世界高级,但李子清掌控着混元空间,却是如叶经秋掌控桃源珠一样的,那都是绝对掌控! 罗卜太大意失荆州,被李子清掳了,实出所有人的意料,连他的师父北海隐修也是大吃一惊,救援不及! 北海隐修本就是一个不分善恶,只依好恶行事之人,此时见李子清掳了自己唯一的乖徒弟,自是怒不可遏,直冲上台来! () 第一百九十八章、诸宗主不约而聚 却说北海隐修见那擂台之上,李子清俘掳了罗卜太,眼前再也不见了罗卜太踪影,自然是心头大怒,冲上台来! 石志坚一见这北海隐修的冲上台的气势,心说:哎哟,我石家一场辛苦,终不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喽! 此前石家也是听说了北海隐修已经进阶玄道,成为玄道初阶的消息; 特别是北海隐修那徒弟罗卜太先行来到大洪城里一番张扬之后,石家人总觉得北海隐修就算是强,也强不到哪里去。毕竟石志坚也是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比那北海隐修应该弱不了多少。 叵料此时见了北海隐修,石志坚立刻发现,对手虽只是比自己只高出一阶,但那玄道威压绝对不是自己所能对抗的! 其实由仙道进入玄道,本质上是质变而不是量变。 玄道威压,李子清在擂台上比石志坚在台下感觉更强烈。李子清的归元炮拳已经是使得极为纯熟,一见不对,当即一招五行归一向对手攻去! 以攻为守,这一招威力极大! 李子清却也没有指望这一招能伤得了敌人,只是借以缓解对手给自己的威压,争取一点机会罢了。 北海隐修哈哈狂笑道:“小小灵道女修,还真有点儿意思。” 北海隐修随手一拂,正是一力降十巧,轻轻松松地就化解了李子清这一招。 李子清心知这一招本应当是威力极大,却是自己境界太低,不能发挥出这一招应有的全部威力,若是由刘海使将出来,只怕是抬手之间就将这对面之敌给灭了! 台下石志坚见了,却是心念电转:这北海隐修为人不分善恶,只要对他心路,让他做了盟主,或许还可以拉拢一下;若是那个狠人李子清做了盟主,对我石家更不会有丝毫好处! 石志紧此时主意已定,待会儿北海隐修胜出,就宣布由北海隐修为公道仙盟的盟主! 擂台上,北海隐修随手破解了李子清的攻击,欺近前来,抬手就是一掌拍来! 李子清情知事不可为,自己挡不住人家这一掌,那也是当机立断,瞬间进入混元伞之混元空间,躲过一劫! 李子清驾驭混元伞,此时也不知能不能凭混元伞对抗一二,心说情况到此,既是事不可为,我也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混元伞化作一道箭影,一闪而没。 在石志坚示意之下,擂台上主持人正宣布北海隐修胜出,是为盟主,不料才刚开口,就见北海隐修匆匆追击那一道箭影而去了! 主持人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北海隐修胜出!石家就此宣布,我公道仙盟,以北海隐修为盟主! 然而此时,整个会场形势大乱。 阿宝牢记辛媚的话:情况若不对劲儿,第一要紧的是跑路开溜,于是驮起小济思,显化本体,如飞而遁,往太平岭去了——阿宝情知留在大洪城分堂是保证不了小济思的安全的。 阿宝这一走,却是知会了金华的。 此时太平门这边,金华作为第一大长老,虽然先前对战之中已经受伤,却也努力指挥太平门诸人,与那四大教派、紫竹海众人靠拢。 公道仙盟大会至此无功,反而形成了大混战: 石家带着顾家何家之人,以石家人为主力,借口维持会场秩序,对太平门、四大教派和紫海的人痛下杀手。 太平门与四大教派并紫竹海的人则是边回击边撤退。 一场混战,双方多人受伤。太平门商山六友又是撤退中的主力,结果六友是个个带伤了。 ——听到这里,叶经秋已经是完全明白了事情经过! 特别是辛媚不知下落,令叶经秋心中揪痛。叶经秋料想李子清作为飞仙宫之主人,与自己并不曾有过矛盾,应该不会伤害辛媚,只是苦于不知李子清其人的去向! “为什么要选李子清来担任代理门主?”众人听了,皆无法回答,毕竟这是辛媚当场决定的,众人不好违拗她。 叶经秋于是又问道:“金华大长老呢?” “金长老伤势太重,此时正在后殿养伤。”归树东回答道。 “我门中太平卫不乏九阶高手,还有超级大高手归元党也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叶经秋自问,同时带领众人往后殿来看金华。 见面之后,金华就要强撑着起身施礼。叶经秋道:“金长老,你且躺着——说说李子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选她来担任代理门主?” 金华同样也无法回答这是为什么,只好轻轻喘息着答道:“门主,这是辛夫人极力主张的。” 叶经秋道:“是这样啊!可惜不知这李子清跑哪儿去了。” ——此时归元党带着一帮太平卫来到。 叶经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得归元党心里发毛。 半天功夫,叶经秋才徐徐说道:“那北海隐修既没到我们这边找麻烦,应该是还没追到李子清。不过,我们这大洪城分堂也不必再保留了。所有人员全部撤回总部!” 归树东答应了一声“是!”就要去安排撤退。 恰在此时,有太平卫来报:“金禅子上师与水月禅林诸人来访!” 叶经秋道:“快请!” 来到分堂大殿,叶经秋见金禅子已经就座,当即上前一步,抱拳施礼:“上师来得正好!” 金禅子起身说道:“叶门主,我禅宗大洪城水月禅林僧众已被杀戮将尽。依你看,当是何人所为?” 叶经秋正要说出自己的看法,却是接连有太平卫来报: 明宗万俟山宗主到访!儒宗文道远宗主到访!静得教定云师太到访!紫竹海黄远岛主到访! 叶经秋一看,众人这是不约而聚呀。 原来诸人各回本宗分堂下院之后,都知道了时间已误,公道仙盟大会已结束了——自然地,众人也都知道了大会的情形。 四大教派与紫竹海虽然是站在太平门这边的,但是因为众教主宗主失陷于上古仙人洞府,都措手不及,反倒是太平门在比武中挑起了大梁担起了重担。 太平门大长老金华昔日在禅宗娑婆下院时,本是名不见经传的,不料却在比武中力敌石家一代天才骄子人物石穿云,斗了个平手。 而叶经秋的夫人辛媚凭九品千叶莲台护身,一具七弦桐大展相思意境,与石志坚斗了个旗鼓相当,更是让惊叹不已。 ——这些消息都让四大教派首领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和定云师太、黄远等人震惊! 特别是最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个李子清和罗卜太,但是李子清却又是太平门的代理门主。 而且还是太平仙道同盟的内定盟主,这也更让四大教派与紫竹海头头脑脑们惊讶。 于是众人一下子都想到了叶经秋,都来太平门这边商量——于是乎又聚集到一起来了。 ——众人都知道,李子清俘掳了罗卜太之后,又引出来了个北海隐修。若是这北海隐修还如从前,众人自不担心,只是从大会上的情况来看,传言说北海隐修跨进了玄道境界,竟是真的了! 众人此来,自是商量对策。 叶经秋说道:“诸位老仙翁,我看这大洪城此时是暗流汹涌。我们各门各派现在都陷进漩涡里去了! 我太平门之意是暂时先撤退分堂人马。不知你们各自都作何打算?” “叶门主,你的性格并不是怕事的,为何此时急流勇退?”金禅子问道。 “上师,我必不退!只是我大洪城分堂之人却是已经处境危险,我不能留下他们在这里送死呀!” “原来如此。”金禅子道:“阿弥陀佛!我水月禅林六十多条人命,必是石家所为!我禅宗虽主张以和为贵与人为善,但是除恶也是行善哪!” “上师之意我已明白了。我叶经秋今天撤回大洪城分堂人手,明天便要这大洪城成为战场!” 叶经秋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我的本意是要以理服人,让他石家遵从我太平门公道太平的主张,为这一界的弱者争公道,为这一界开太平。 现在看来,对于石家这样的势力,只能以力服之。跟他们讲公道正理,他们反而会来阴的!” 就在此时,外面太平卫连喝:“站住!什么人?” 喝声未停,有个清脆的童声说道:“是我!” 声音未落,两个身影窜进大殿里来了。叶经秋一听就知是小济思的声音,抬眼看去时,却是阿宝驮着小济思到了。 叶经秋正要喝斥这两个小人儿家乱跑,现在跑来这边做什么呢?小济思却已经哭着喊道:“爸爸!阿妈和二妈都不见了,不知道被那个老渔夫赶到哪里了。” 叶经秋听了一愣:“什么老渔夫?你哪儿来的二妈?” 众人虽是心中有事,此时也都被小济思冒出来的这一句给逗乐了,再一听叶经秋乍然吃惊地问“你哪儿来的二妈”时,心中都暗乐道: 叶门主年轻有为,难免风流啊。 小济思只说道;“阿妈答应我,让我以后管二阿妈叫二妈的嘛。” 叶经秋一脸疑惑,阿宝低声道;“爸爸,姑姑说了,我们的李门主就是我们的二阿妈,我管她叫二姑姑;弟弟要管她叫二妈,当时姑姑是同意了的。” 叶经秋听了,一时不得要领,只好说道;“阿宝,你怎么带济思到了这里?” 阿宝道:“爸爸,前天晚上我带弟弟来玩的。姑姑说了,我带弟弟去看会盟大会时,如果情况不对就赶紧溜。 后来,我一看有个凶狠的老渔夫要伤害二姑姑,二姑姑打不过,会场也乱了,于是我就带着弟弟跑回太平岭去了。” “你回去了,怎么现在又到了这里?” “爸爸,小半个时辰前,这边传讯总部说爸爸你回来了,我和济思弟弟都想念你,于是我就带弟弟来了。” 叶经秋听了,吃了一惊:“阿宝,你小半个时辰不到,就从太平岭赶到这里了?” “是啊,爸爸,阿宝哥现在觉醒了天赋技能,飞得可快啦!”小济思骄傲地说道。 旁边诸人听了,心中也都吃惊: 太平岭到这大洪城,里程不下三百万里,从消息传到太平岭,到这两个娃娃得到消息赶到此地,估计这阿宝赶路的时间顶多也就是两刻钟的功夫,看来,这阿宝天赋不赖呀! 定云师太上前一步问道:“孩子,你说的‘二妈’,可就是那个代理门主李子清?” 小济思惊奇地反问道:“奶奶认识我二妈?” 定云师太笑容慈祥,正要说话,又有太平卫来报:“门主,有人求见,却不肯报出姓名!” 叶经秋自是让太平卫请那人进来。那人进来之后,便说道:“原来众位教主宗主岛主都在这里,李本忠给各位见礼了!” 说话之间,李本忠向众人施了个罗圈礼。 众人虽不知这李本忠的来意,却也都还施一礼。 李本忠这才说道:“叶门主,我是李家当代大长老李本忠。听说叶门主归来,特来问安。” 叶经秋不知道李家此时已经站在太平门这边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口中只道:“原来是李长老,李长老请坐。” 李本忠也是瞧出来了,太平门、四大教派和紫竹海这些人对自己心存疑惑;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叶门主,我们李家现在也是太平仙道同盟的一方力量。太平门李门主,是我李家末位长老。” 定云师太刚才正要给小济思说话呢,这时就转向李本忠说道: “李长老,我听本教护法长老定慧师妹说了,李子清门主既是太平门代理门主,也是我教新任护法—— 现在你又说是你们李家末位长老,这里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你能给我们说说吗?” 李本忠正要说呢,却见两个太平卫扶着一人进来了。这人是金华,现在的太平门第一大长老。 金华进来就说道;“门主,有件事情没来得及跟你汇报,正好现在各位教主宗主们都在,我就给你汇报一下,大伙儿也好听了心中明白。” 金禅子见了金华这个样子,当即送出一粒禅宗金刚丹。 金华原是禅宗娑婆下院之人,识得这是禅宗金刚丹,当即服用,连水也不要,就咽下肚去了,又向金禅子道了声“谢宗主恩赐!” 金华顾不上运功疗伤,这就开始细说李子清“挂六国相印”之事。 金华一边说,李本忠适时再来点儿补充,于是众人都明白了,什么叫“挂六国相印”,什么是太平仙道同盟。 金华说到最后,又说起当时会盟广场大乱,辛磊不知去向的事情。叶经秋听得大皱眉头:辛磊可是辛媚心爱的弟弟,唯一的弟弟呀! 商山六友之一的李文龙,就在此时上前说道: “门主,当时混战将起,我看见辛磊他缀着北海隐修,往北去了——身法极快,属下当时是追赶不及!” () 第一百九十九章、叶经秋怒发冲冠 却说托钵村夫听人说过一个笑话,那是在玉皇天的一个叫做地球中国的世界里的现代笑话—— 问者曰:什么人跑步最快?答者曰:曹操。问曰:为什么是他?答曰:因为说曹操,曹操到! 辛磊也是属“曹操”的——这边李文龙刚刚说到辛磊不知去向,叶经秋正心中焦急呢,一抬头再看,辛磊就到了! 此时辛磊披头散发,闯进殿来,大叫:“大家伙儿快逃!老贼来了!” 辛磊喊过一嗓子,见众人聚在大殿不动,再一抬头,就见众人正围着一人,可不正是失踪了的叶经秋? 辛磊自是认得叶经秋的,当即悲声道:“姐夫!姐姐和李姐姐都被老贼追赶,陷在北海禁地里面了!” 原来,辛磊缀在北海隐修后面,自是不放心李子清与辛媚。 别人不清楚李子清是谁人,辛磊却是知道的。 李子清在前面跑,北海隐修在后面追击,辛磊就缀在北海隐修的后面追踪。 凡事都有个巧——李子清误打误撞地,却是跑到北海来了。 这北海数亿万里,原是处处皆可以去得,偏偏李子清就闯到了北海禁地里去了! 北海隐修久居北海,自是熟知北海禁地之可怕的;见李子清撞进北海禁地里去了,就哈哈大笑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北海禁地你却自来投!” 辛磊缀行在后,听见北海隐修这狰狞笑声和所说的话,虽不知北海禁地是什么玩意儿,却也是觉得心胆俱寒,暗道: 坏了,姐姐和李姐姐情况不妙! 辛磊境界自是比北海隐修低,但是当日在大道沙海阵眼之内,辛磊修复肉身后,与辛老夫人离去,自有圣姑安排。 圣姑依辛磊所习,教了他一套《鬼影遁》保命身法——今日能追赶得上北海隐修,自是凭借这套身法。 北海隐修早就发现了辛磊缀行在后,只是他见辛磊身法虽快,但境界实不足虑,便决定在收拾了李子清之后,再收拾这个胆敢跟在自己后面缀行的小子—— 此时一见李子清陷入北海禁地,北海隐修就回过头来要杀辛磊。 辛磊一听对方笑声狰狞,便知不妙! 辛磊见机得快,立即转身往回跑。 此时辛磊的鬼影遁身法全力施展开来,竟比北海隐修快了许多。只是无论怎样,辛磊却是无法真正甩掉对方! 辛磊一路狂逃,仙家真元消耗极大,此时辛磊见到叶经秋,不觉心头一松! 人就是这样,危急之中,潜能激发出来时,让人难以想象,可是当心头一放松之后,整个人可能就瘫倒了。 辛磊此时也是瘫倒在地,叶经秋纵上前去,一把扶起:“磊弟!你姐姐呢?” “姐姐应该是在李姐姐的混元空间里养伤——这李姐姐,师父说她是你前世的妻子,一直在寻找你!” 辛磊此时,不忘告诉叶经秋这一重要信息。 叶经秋听了,脑袋里“嗡”地一声:“前世的妻子?” “前世妻子”四个字重重击中了叶经秋的心。叶经秋只觉得脑袋里如欲炸裂开来一样难受,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是什么也抓不住。 叶经秋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似乎自己匆匆而逃,要去一个神秘的空间,只有那里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有个人一闪而逝擦肩而过。 ——子清!叶经秋的脑海里突然间冒出这一声呼唤! 说起来,叶经秋进入仙道一阶,也相当于当初的道师境界了,此时的叶经秋,在元身之魂的觉醒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主自觉能力,但是,总还是缺少一个契机! 到今天,叶经秋才算是真正地初步觉醒了元身之魂—— 我,叶经秋,曾经是避难转生来着的。只是我转生之前叫做什么名字,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叶经秋,印堂穴后这颗珠子,应该是我自己的宝贝,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它有哪些用途。 叶经秋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只要自己进阶到了玄道境界,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不再成为问题! 叶经秋将神识内视,再查看印堂穴后的转生魂珠时,神识透入转生魂珠的空间里,就不再像当初那样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了。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此时已经洞开,里面有一瓶玉髓。 叶经秋不知是什么,但是却隐隐觉得,只要取出来,便可以令自己跨上一个很高的台阶,有一个极大的进步。 只是,叶经秋此时还无法运用神识将之取出——于是叶经秋盘坐下来,尝试,再尝试…… 太平门大洪城分堂大殿里,众人都屏住气息,看着叶经秋;只见他面色凝重,缓缓坐下,突然,叶经秋身上出现一道极强大的气息,却又一闪而没。 这道强大的气息如同一道闪电一样透出大殿,瞬间传遍天宇! 这气息虽是一闪而逝,却是已经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自然就是追杀辛磊而来的北海隐修! 北海隐修一路追杀辛磊,不料这个小小的仙道二三阶人物居然有一种奇特的遁法,任自己竭尽全力,竟是追赶不上。 这让北海隐修心中非常愤怒。 北海隐修正追赶到太平门这里,自然见了这道一闪而逝的强大气息! 北海隐修当时是转怒为惊:嗯?这世界居然有人能发出如此强大的气息,莫非他的境界远超过我? 此时太平门分堂大殿之内,众人俱都惊讶,不明叶经秋身上为何突然透出一种极其强大的气息,且又乍然而没。 待见到叶经秋盘坐于地,金禅子当即说道: “诸位,且莫惊动打扰了他,前日在那桃源世界之内,他昏迷时,不也是因祸得福的么?现在他这么个情况,大家不必惊讶—— 当初天机神算子白真人预言过此子,我们只等着看奇迹出现吧!” 金禅上人这么一说,众人自是都围拢在四周,默默地为叶经秋护法起来。 然而,众人愿意看叶经秋演出奇迹,外面却有一人不愿意。 这个人,当然就是前面所说的北海隐修。 北海隐修虽是惊讶于有人能发出极强大极慑人的气息,但他也同样好奇得很。 北海隐修臆断了一下刚才那强大气息出现的方位,竟是自己所追杀的那年轻人逃走的方向。 北海隐修暗道:“莫非是那年轻人的师门长辈在那里?” 北海隐修虽是作此猜测,但他一生也是不分善恶喜怒由我之人,我行我素惯了。于是乎他一边提醒自己小心,一面就暗暗地摸了过来。 此时大洪城中,有的地方灯火明亮,有的地方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处行人稀少,灯火明亮处人影幢幢。北海隐修一路小心地摸过来,发现目的地之所在,竟是太平门大洪城分堂。 见到太平门分堂,北海隐修就想到了太平门主叶经秋! 北涨隐修接着就想到了: 当初自己前去南山之中,为几大家族炼制宝物之事来了,听说这叶经秋抢夺了几大家族献给自己的天材地宝,特别是其中有一样叫做南山子母珠——南山子母珠可是炼制高级法宝的好材料! 北海隐修想到这里,不由地对太平门生出了痛恨之心:他吗的叶经秋,你手上还有子母珠哪,得让你给我吐出来! 北海隐修放出神识,暗查太平门及其四周,半晌过去,并没发现有什么境界超过自己的人物在,于是顿时胆气大壮,大喝道: “太平门众人听了!赶紧来迎接你盟主爷爷!” 此时太平门分堂大殿中,众人正为叶经秋护法呢;听了外面这一嗓子大喝,心中隐约地都猜测道: 这“盟主”,应该就是那北海隐修,辛磊口中的“老贼”,小济思与阿宝所说的“老渔夫”了! 金禅子道;“不可让他惊扰了叶门主!” 文道远道:“金华长老,你们太平门诸人与黄远岛主在此护法,我等出去会会这北海隐修!” 金华道了一声“是!多谢文宗主鼎力相助!”黄远则未置可否,他知道自己的境界是数巨头中最弱的。 万俟山道:“我也会他一会去也!” 定云师太却说道:“归元党,你现在是太平卫之首,不与我等一道儿迎敌吗?” 定云师太冷眼旁观,觉得归元党留下来,只怕他会对叶经秋不利,于是开口挤兑他。 果然归元党说道:“师太愿意会会那北海隐修,我自是甘附骥尾。” 却说北海隐修这么一嗓子吼过,只见数人自太平门分堂中走了出来! 北海隐修寓目看时,不由得吃惊,暗道: 这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等人都是一派之主,难道都加入了太平门了?这这这也说不过去呀? 心中想着,北海隐修再看时,又有二人出来了,其中一个。是静得教主定云师太,另一个,分明就是归元党! 北海隐修自是听说了归家归元堂全军覆没,成为太平门势力的事,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归元党。于是嘿嘿冷笑道: “意外,意外,真是意外!想不到归老仙翁竟也在这里。归老仙翁,还要炼制什么法宝不?” 归元党强颜道:“原来是北海隐修老仙翁到了!失迎!失迎!” 北海隐修阴阴地笑道:“归元党,我来问你,你与这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等人都加入太平门,做了叶经秋的仆人了吗?” 北海隐修这是成心故意地要羞辱归元党一把,同时附带地也损一损四大教派教主们的颜面。 众人听了,虽觉得其言刺耳其心可诛,但毕竟也不值得较真。 却是归元党听后,羞恼之余,冷笑道: “北海隐修,你跑来我太平门首闹事,还真当你就是盟主了吗?今天不说我归元党不能容你如此猖狂,便是四大教派金禅上师、文宗主、万俟宗主,定云教主也都不会容你!” 归元党老奸得很,一句话,把四大教派金禅子等人都拉上了。不但如此,归元党还给北海隐修上眼药,再补上一句狠的: “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若是今天上午有四大教主宗主任一位在场,岂能由得了你夺去盟主之位?” 归元党这番话说得狠,也说得很像是在理儿。 其实归元党这几句话是要激怒北海隐修。这家伙,此时有一种恨天下不乱的心理,只盼越乱越好,乱了,自己才有混水摸鱼的机会。 北海隐修听得暴跳如雷,当即就吼道:“来来来!你们五个一齐上!” 先不说北海隐修一怒之下,要以一挑五。再说太平门分堂大殿之内的叶经秋。 叶经秋此时盘坐屏息,全部心神用来沟通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之内的那玉瓶。不知尝试了多少次,终于在神识的作用之下,可以使那玉瓶略略倾斜—— 好不容易地,那玉瓶倾斜到了一定角度,就从里面滚滚涌出强大的能量气息——其实只是流出了一滴玉髓而已! 这一滴玉髓刚刚流出,玉瓶再次归正原位。 而这滴玉髓,以其强大能量,自然地涌向叶经秋的印堂穴中。叶经秋赶紧运行仙家真元,裹着这滴玉髓能量行经全身。 于是瞬间叶经秋全身气息暴长。 只是这一次,叶经秋并没有能借以进阶,但丹田之内,五行道金丹及其包容的五个道法金丹即:寒冰水行金丹、烈炎火行金丹、灵龟土行金丹、金针金行金丹、并原修雷电体木行金丹也都是增大了近一倍! 这就意味着,叶经秋的仙家真元增长了一倍,实战战力极大地提升了! 叶经秋此时心头澄澈,脑海空明。心中自语道:“我今天才明白,我真的是转生之人!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脚了!” 此时叶经秋神识外放,听察范围与密度都比以前增长了一倍。对于外面的北海隐修与归元党的斗嘴,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叶经秋站起身来,对身边金华与黄远等人道:“你们先进桃源珠内世界来!” 金华等人依言不动,任叶经秋神识掠过。 登时这分堂大殿里为之一空,所有人等尽数进入了桃源珠桃源世界。 叶经秋安排阿宝带着小济思回到桃源村去见义父义母;自己却是仍回分堂大殿,又略一调息,重归于澄澈清明境界,这才来到分堂大门外——叶经秋哈哈笑道: “北海隐修何在?凭你一个不分善恶无德无行之辈,也想一挑五对战四大教派的教主宗主? 今天就让叶某人来掂量掂量,看你这投机取巧拾漏子当上的盟主,够不够斤两来做我叶经秋的对手!” 北海隐修被叶经秋这一番话激得暴跳如雷:“叶小辈!你小个小小的仙道初阶,居然敢在老夫面前猖狂!今天你交出南山子母珠,老夫我心情好时,尚可饶你一命!” 叶经秋也是怒发冲冠:“老贼,你追杀我妻,把她逼入绝境,我岂能饶你!” “叶小辈!你这是自己找死,老夫成全你!” () 第二百章、谁是当世第一人 叶经秋怒发冲冠,要对战北海隐修。北海隐修大怒,直斥叶经秋是找死,说话之间,就要“成全”叶经秋! 北海隐修自跨进玄道境界以来,自视为本界第一人,哪里能忍受叶经秋的这一番言语? 北海隐修怒斥:“老夫玄道境界,是为当世第一人,你竟敢小觑老夫!叶小辈,着法宝!” 北海隐修是个炼制高手,当即取出近期新炼制的仙器法宝攻击叶经秋。 这北海隐修的法宝,乃是一套法宝,自成系统的。 只见北海隐修抬手祭出法宝,半空中出现一只小渔船,它有一个名字,叫做“须弥梭”。 这须弥梭,能快能慢,能大能小,变化由心。 北海隐修纵身上了须弥梭,接着就撒出一张大网来了! 这张网也有讲究,叫做“天罗网”。 须弥梭承载着北海隐修,化作一只小渔船,直向叶经秋冲来,那天罗网霞光阵阵,将夜幕照亮,如同白昼,径向叶经秋当头罩下! 此时虽是夜半,双方叫战喊杀,早已惊动了不少修仙者,其中包括有心关注太平门的石家人。这些人躲在太平门左近,一声不吭,都睁大了眼睛观战。 这些人中也有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自然都看出了北海隐修的强大攻势,那石家人都是暗暗在心中为北海隐修叫好! 此时那四大教派宗主并太平门之太平卫总统领归元党等五人,则都是为叶经秋捏着一把汗—— 当然,五人中以归元党心情最为复杂,一时间盼北海隐修灭了叶经秋,一时间又盼叶经秋能打败北海隐修,或者,最不济也能逃出性命来。 叶经秋一见对手跟自己斗法宝,取出如意剑,叫一声“看剑!”随手使出烈炎意境,用的自然是大杀招烈炎灭渡! 打出大杀招烈炎灭渡之际,叶经秋祭出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即是当日与归元党比武所用的擂台,也是纵身而上! 烈炎灭渡意境之中,无数的火焰精灵在跳舞,空气中的温度瞬间升高,仿佛太阳直接落在人间燃烧一样。 那些躲在暗中观战的家伙,特别是石家人,见了这大杀招,都忽然惊觉:这叶经秋,石家实在是不应该招惹的! 四大教派的宗主教主以及归元党五个见了,迫于烈炎灭渡的威力。则都是一齐后退! 却说战斗之中,此时北海隐修的天罗网如同渔网入水,落在烈炎灭渡的意境之中了! 而北海隐修所驾的小渔船却是与叶经秋的斗宝法阵狠狠地撞到了一起——“轰”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有如大地震,又似天塌地陷一般,将整个大洪城都惊动了! 太平门大洪城分堂之人,都被叶经秋收入桃源珠中,此时大殿并后殿中皆是无人——分堂大殿后殿承受不住这种震动,“喀嚓嚓”数声响过,竟是完全崩塌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附近方圆二里路之内的房屋,不止一处崩塌! 这一撞击,叶经秋斗宝法阵自是比那汪渔船高级,但叶经秋的仙家真元修为却是弱于北海隐修,两相找平之下,叶经秋竟是占了一点微弱的上风。 金禅子等五人都看得呆了:万万料不到叶经秋以仙道一阶的修为,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能跟北海隐修来个硬碰硬的,谈何容易? 要知道,就在刚刚,叶经秋未出面时,北海隐修还叫嚣要一挑五,这五个,却都是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呢。 归元党看了叶经秋与这北海隐修硬碰这一下之后,只觉得万念俱灰,再也兴不起丝毫要反抗叶经秋的念头来了。此前他还不服气不认输,有心要寻找机会翻盘呢。 那躲在暗中观战的石家人,则是立即发动传讯符,报告石家长老:叶经秋厉害了!都能硬抗北海隐修呢!惹不得,惹不得啊! 不说众人有何反应作何想法,只说叶经秋与北海隐修换了一招之后,北海隐修迅速收回天罗网,那网里自是一个小鱼小虾也没有的! 北海隐修看向自己的法宝天罗网时,只见上面霞光依旧,心头大定。 北海隐修再次抬手祭出天罗网,先是舞之如绳鞭,带得空气都“啪啪”炸响,接着,天罗网如一朵喇叭花盛开在绳鞭一端,另一端自是持在北海隐修手中,只见“喇叭花”越开越大,再次罩向叶经秋! 北海隐修口中高叫道:“好宝急到妙!喝——收!” 北海隐修这是想把叶经秋连人带宝收了! 叶经秋见这北海隐修来势汹汹,也是一声大喝:“破!” 此时叶经秋驾驭桃源珠所显化的斗宝法阵,手挥如意剑,使一招流星惊梦,只见那如意剑剑刃陡然增长,如一支长矛,直刺向北海隐修的咽喉! 北海隐修一见,暗道这叶小贼好凶的招数,连忙将身子移动,摇头避开! 哪知叶经秋这一招流星惊梦,如今又借鉴了那“画面”中的一剑的启示,威力早已倍胜往日! 北海隐修轻敌在先,此时是躲过了咽喉躲不过肩头,耳轮中就听“噗嗤”一声,如意剑透肩而过,带出一串血花! 北海隐修咬牙忍住肩伤之痛,拼个以伤换命,天罗网已经罩住了叶经秋和斗宝法阵! 北海隐修忍痛大喝:“死吧!” 叶经秋一见北海隐修拼个以伤换命也要收了自己,心中也是惊呼不妙! 叶经秋临危不乱,心意转动之间,进入桃源珠,驾驭桃源珠化作一粒微尘,自天罗网的网眼中掉落尘埃! 然而,天罗网的霞光,终究是照到了叶经秋的后背上,纵是叶经秋修有金刚不坏之身,也不免受背部受伤了! 一转眼,二人交换了两招,都已带伤! 观战众人都以为叶经秋被北海隐修灭了,特别是石家那观战之人,都准备给石家族长发“喜讯”了,却是一眨眼就见桃源珠再次显化,叶经秋依如故我立在斗宝法阵之上! 北海隐修右手持天罗网,如风舞动,忽尔作鞭,忽然成网,左手持一柄老鱼叉盘旋乱舞,不离叶经秋身畔! 叶经秋驾驭桃源珠所化之斗宝法阵,手持如意剑,忽尔剑招忽然刀招又忽然是为枪招,也是千变万化,招招指向对手要害。 北海隐修左肩受伤,虽说他仙家真元略一运行全能痊愈,然而终究有所影响。 叶经秋呢,背后火烧火燎的,也不好受。 二人边打边疗伤,也不过是一招两招之间就都已经恢复如初了。 叶经秋疗伤之际,忽然觉得印堂穴后那转生魂珠一动,一股暖流过鹊桥向下经膻中而直下丹田,到得丹田之后,迅速融入五行道丹之中,叶经秋登时就觉得丹田仙家真元暴增—— 却是叶经秋元身之魂初步自主自觉之后,转生魂珠始能反哺叶经秋,对战之际,提供能量,增补其丹田中的仙家仙道真元。 叶经秋当即剑交左手,使一招推窗望月,隔开北海隐修的老鱼叉,右手抬手就是一招龙手拳杀招龙息三叠,仙家真元带动气场,“呼”地一拳,迎面直击! 北海隐修见了,心中大惊:这姓叶的境界不高,仙家真元之浑厚竟是比我还强! 眼见这一拳招精力猛,不容北海隐修不小心对付! 北海隐修右手天罗网收回,绳端一朵小“喇叭花”乍然开放,径向叶经秋这一拳罩来,同时左手老鱼叉直刺叶经秋,径取面门! 二人这下子都是以攻对攻,瞬间进入了生死临界的关头! 叶经秋右手拳到,恰恰被天罗网挡住;北海隐修左手老鱼叉迎面刺到,却是被叶经秋举如意剑挡住,两个人四只手,三般法宝,登时粘在一起了。 于是二人一个立足小渔船上,一个立足于斗宝法阵上,僵持住了! 北海隐修一见叶经秋跟自己僵持住了,心中大喜,喝道:“小贼,敢跟老夫比拼仙家真元,你死定了!” 叶经秋也大喝道:“老匹夫!你才死定了!我只要坚持一时半刻,我太平门在场之人任意哪个出手,都足以要你老命!” 叶经秋这一声大喝,当时就把北海隐修的脸给喝绿了! 北海隐修一想:我靠!我怎么大意了呀!他有帮手在,我只是孤身一人,这小贼占了便宜喽! 北海隐修一念及此,便要打破二人僵持局面,当即猛摧仙家真元,如惊涛骇浪一般涌向叶经秋,意图一举震退叶经秋! 此时叶经秋心头一派澄澈空明,不觉地运起“五脏金身诀”来了。于是瞬间产生一股吸引之力,反将北海隐修的仙家真元尽数吸入体内,经五脏运行转化,成为自己的仙家真元。 北海隐修的境界极高,数十万年修炼下来,其仙家真元自是雄厚无比,此时却如同海水倒灌一般涌向叶经秋体内! 偏偏叶经秋体内如同有个无底洞一样,来多少就吸收多少!你想凭灌注仙家玄道真元把我叶某人丹田涨爆?那是鸡蛋吹哨子,没有门儿滴哟! 北海隐修呢,先是欲以仙家真元震开叶经秋,乍见叶经秋吸收自己的仙家真元,心头一时狂喜,暗道: “小贼,竟敢妄吸老夫的仙家真元!老夫之仙家真元有如大海,你那丹田不过如是一片池塘,看老夫不摧动仙家真元胀死你!” 哪知这个念头只是刚刚转过,北海隐修便惊呼不妙! ——不过两息功夫,北海隐修的仙家真元消失过半! 北海隐修悲伤地发现,那叶经秋却并没被胀死,反而自己似乎被对方吸住了,便是要挣脱也难! 北海隐修大惊之下,赶紧收住仙家真元的外放,同时一收再放再猛地一收——总算是挣脱了叶经秋的吸力! 这下子,北海隐修再也不敢停留——此地还有五个大高手虎视眈眈呢! 北海隐修脚踏小渔船,如飞遁去! 叶经秋却是心意一动,龙道玄出了桃源珠,显现在叶经秋的面前,叶经秋只说了两个字:“追杀!” 下过命令,叶经秋便闭目盘坐。 龙道玄摸了半天的脑袋,才在金禅子等人的提示下醒悟过来,赶紧追击那北海隐修去了。 龙道玄迟了片刻,当然是追不到那北海隐修的,果然过一一会儿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叶经秋盘坐于地,却是转化那吸收自北海隐修的仙家真元。 这一次,叶经秋意识清醒,有意主动地,运行仙家仙道真元灵气要往那印堂穴后的珠子里灌注时,那印堂穴后的珠子却不再如以前那样吸收自己经脉中的能量了。 北海隐修一半的仙家真元,足以比得上当在桃源珠中,叶经秋无意中所吸收的初万俟山与金禅子两个的仙家真元了! 如此海量的仙家真元,在叶经秋的体内运行,自丹田下会阴,出尾闾上大椎,直达百会,再经印堂下行过鹊桥下膻中,重新到达丹田时,已经浑厚无比。 叶经秋闭目冲关,一时间,诸多明悟涌上心头。丹田之内那五个小金丹未见增长,但五行道大金丹却是猛然间又增长了一倍——此时叶经秋顺利跨进仙道二阶了! 仙道二阶的叶经秋,战力自是再上一个台阶,距离自己的元身之魂的最后觉醒,又近了一大步。 仙道二阶的进阶,自有其天劫。 此时的叶经秋,那可就是一个渡劫猛男喽! 劫云刚刚形成,叶经秋却是驾驭斗宝法阵,直入云霄,运起“五脏金身诀”,直接吸收炼化掉了—— 叶经秋雷电体修炼,至此虽未臻完美,却也是真正地大成了! 叶经秋一高兴,人在半空中一声大喝,便使出雷电箭指来。但见叶经秋弹指到处,一道道雷电纵横飞舞! 叶经秋这么乱弹出雷电箭指,直把下方的大洪城满城都惊呆了,石家人早已都是满窝出动了,见了叶经秋这等威猛,石志坚不由得大叹其气。 叶经秋再次纵身落地时,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定云师太,还有那归元党,五个齐道: “恭喜叶门主神通大成!” 归元党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心说自此之后,我归家之人,也只有老老实实地为太平门做事,才能保证血脉传承喽,至于重建归元堂只是我的梦罢了! 于是归元党也上前来跟进一句:“恭喜门主!贺喜门主!门主神通大成,归元党不胜欣喜!” 叶经秋此时对归元党的心思地得清清楚楚,只说道:“归元党,你好好为太平门做事,叶某自会帮你跨进玄道境界!” 玄道境界,说起来叶经秋自己现在还不是呢,只是叶经秋此时说出来,在场诸人竟是人人认同,没有一个认为叶经秋是说大话,做不到的。 金禅子感叹道:“叶门主,当初白真人推算说你是转生之人,能统领此界时,我们还真不敢相信呢! 现在看来,白真人说的竟是一点儿也没错!以我之想法,便是我们五个齐上,也未必对付得了那北海隐修,不料叶门主一出面,就让他败北而去。哈哈!” 文道远也说道:“叶门主,我等虽说是四大教派的教主宗主,但若是说到长生,教主宗主又算得了什么?今天我们身份超然,也许明天我们有幸再进一阶,离开此界后,只是别人眼中的一介蝼蚁罢了!叶门主,我们儒宗今后自是与太平门永结盟好,同进同退!” “文宗主言重了!”叶经秋说道:“永结盟好,我当然乐意。但是文宗主言下之意,未免太高抬我叶经秋了!以文宗主修为境界,就算是离开这一界,也未必便是低人一等,何来蝼蚁之喻?” 众人一番对话,都是尊敬叶经秋的意思,叶经秋自是屡表谦逊。 当初四大教派只有禅宗是最为相信那天机神算子白秀白真人的推算与预言的,现在,不止是禅宗,在场诸人都是真的佩服白真人的先见之明了。 事实摆在眼前呢:归元堂成为太平门的一部分,归家算是灭了;李家归附了;北海隐修如此强势,也只不过是落荒而逃罢了。 恰在众人对话,祝贺叶经秋的时候,有数人行色匆匆,向这里赶过来。 叶经秋心意一动:紫竹海岛主黄远与李家当代大长老本忠也自桃源珠内出来了,现身场中。 黄远与李本忠都说道:“谢谢叶门主照顾!那北海隐修——嗯?” 二人一愣,止住了话头。众人齐看向那赶过来的数人时,却是石家族长石志坚与石家众长老! 只见这数人个个都是肉袒负荆,见了叶经秋就说道: “叶门主,我石家有眼不识金镶玉,今已知错,特地来向叶门主请罪!” 叶经秋道:“各位何错之有?你们建立公道仙盟,欲为天下主持公道,这是好事一件,叶某正要向你们表示祝贺呢!” “叶门主恕罪则个!今夜叶门主大战北海隐修,我等俱已知晓。作为转生之人,叶门主果然是天纵神勇!石家从此惟叶门主之命是从!”石志坚说道。 叶经秋与北海隐修这一战,大洪城中人多数都见到了——或地明处看,或在暗中瞅,没哪一方敢视若不见。 特别是像石志坚这样的有心人,此时也真地相信了,当初传言中所说的,天机神算子白真人预言过叶经秋此人要统率这一界,现在任谁都看得分明,这就是的的确确,板上钉钉的事! 石志坚无奈,还是肖三河出了个主意,于是石家主要人物就都负荆请罪来了。 石家人负荆请罪,叶经秋听了石志坚的话,不由得冷笑道:“石族长,你们这是真的假的?” () 第二百零一章、有思想的修仙者 石家人负荆请罪,叶经秋听了石志坚的话,不由得冷笑道:“石族长,你们这是真的假的?” 石志坚听得大窘! 黑夜之中,太平门分堂门口悬挂的灯笼也不甚明亮,虽然如此,但是四大门派宗主及归元党等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石志坚一张老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石志坚半晌无语。 叶经秋心道:今天仓是为形势所迫,见我力压北海隐修,这才来降,未必是真心诚服——俗话说以理服人,我得让他石志坚明白。 想到这里,叶经秋上前一步说道: “石族长,我叶经秋并不是贪图一个仙盟盟主的权势威风,我所想的,就是主张公道太平;这一点,还是符合这一世界的要求的。 虽说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但是,人毕竟是人,不能降格为动物。 自然之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若是也来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话,这里有几点疑问,我叶某人借着这个机会,跟石族长讨教一二。” 石志坚心头正紧张着呢,听了“讨教”二字,赶紧答道:“叶门主神通无敌,石某甘拜下风!” “哪里,我并没有要比武的意思。”说到这里,叶经秋向石志坚一拱手: “石老仙翁请听,‘弱肉强食’是指自然界之不同生物物类之间的事。比如老虎吃兔子,兔子比之于老虎是‘弱肉’,老虎可以‘强食’之。 但若是同为人类,谁是‘老虎’,谁又是‘兔子’?若以为自己是强者,就可以‘强食’他人,这不是人吃人么? 那抓仙菜之举,可不正是人吃人?这样的人,还能叫人吗? 依我看,那是连畜牲都也不如!叶某从来就没见过老虎吃兔子,还要拿出一套一套冠冕堂皇的理论的! 相反,能拿出种种理论为吃人作辩护的,恰恰都是那些主张弱肉强食的家伙! 你若信了他们那一套套的理论,那么你就是被他们抓去当仙菜吃了,他还说你是死得理所当然,谁叫你是弱者呢! 平心而论,弱者修仙本就是不容易了,难道弱者就该死吗?” 众人听了,心中都道:“对啊!说得真是对啊!叶门主这份仁心,真是难得!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石志坚向来都以为自己石家高人一等,此时听了叶经秋这么一说,登时就连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同时心中自愧不已,暗道:这这这,我以前从来就没想过哎! 叶经秋见众人都在沉思,笑了一笑,又说道:“石老仙翁,你带着石家人,要创建一个公道仙盟,想当上盟主,意图与我作对,我这里先不怪你,我只问你,所谓‘适者生存’,说到其他族类物类,那我先不论之。若说道同为人类修仙者,其中有谁是不能适应的?” 众人听了,也都想道: 是啊,人类本是群居,故而形成了社会。以社会群体在自然之中,谁能说谁是不能适应的?既然都已经是修仙者,踏上长生之路了,当然就没有不适应者! 真要是不适应,那自然就被天劫给灭掉了,凭什么你修为高点儿把人家来欺凌,你修为高点儿就把别人当仙菜抓去吃? 这叶门主真是个有思想的修仙者啊,难怪他能想到“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相比之下,我等真是枉修仙道,妄称神仙啊! 众人听了叶经秋的话,都在沉思。 叶经秋瞧得明白,心道:这些人都是当世高人,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须得把我的主张全部告诉他们,以便让石志坚这种迫于形势的人,真正明白什么是公道太平! 于是叶经秋继续说道:“石老仙翁,此界凡人,生来便是先天境界,却也不过是二三百年寿命罢了。而修仙者,境界越高,寿命越长,这应该说也算是‘适者’了罢?” 此时不唯石志坚,众人听了,都道:“既然都已经是修仙者了,那当然应该算是‘适者’!” 叶经秋笑了一笑,又说道:“在这一世界,有多少修仙者死于强者之手?甚至有的修仙者也算是强者了,还能不算是‘适者’么?然而他们自身实力虽强,但比起某些家族来说还是处于劣势,于是反而成为‘不适者’,被灭掉了,这总是有事实的罢?” 众人听到这里,都说道:“叶门主公道太平之理念,竟是如此深邃,我等今天才真正理解!” 石志坚听到这里,不觉汗水涔涔而下:“叶门主,今天我真是受教了! 我石家妄建公道仙盟,实是扯虎皮作大旗!我石志坚刚才来时,还是心存侥幸,妄图以负荆请罪的形式来蒙混过关,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公道什么是太平。” 石志坚说到这里,向前一步,就欲屈膝。 叶经秋一把拉住:“石老仙翁,我只是把这个道理跟你说明白。石老仙翁既明此理,改过向善,便是叶经秋的前辈,岂可屈尊?” 众人此时都对叶经秋敬佩已极。不说石家族长石志坚心头惭愧感佩,且说归元党,听了叶经秋这一番论说,心中是惭愧已极,当时说道: “门主,此前我归元党对门主是貌恭而不心服,今日我归元党对门主心服口服! 以前归元堂在我领导之下,做了许多错事,现在想想,心中十分惭愧,后悔不来! 自今以后,我归元党若是对太平门再有半点二心,教我魂飞魄散,死于天劫之下!” 叶经秋笑道:“归老仙翁,你能有这个认识,正是叶某心中之所盼啊!你既倾心为太平门做事,我太平门自不会亏待于你。即日起,就由你担任太平卫八方总统领,如何?” 归元党奋勇说道:“谢谢门主!归元党今后为太平门效力,自当肝脑涂地!” 说到这里,归元党又道:“叶门主,那北海隐修虽是玄道高手,有门主与龙道玄道友在,自然不值担心;但是李门主与辛夫人陷入北海禁地,却是十分堪虑! 归某不才,愿意先探涨海禁地,为门主分忧!” 众人听了,也都摩拳擦掌,纷纷表示愿意探查北海禁地。石家族长石志坚也道:“叶门主,我石家愿听调遣!” 叶经秋笑道:“石族长,各位教主宗主,黄岛主,子清他们已经成立了太平仙道同盟。 我意以为,我们先把公道仙盟的事情解决了再探北海禁地也不迟。” 定云师太道:“叶门主,为何这样说?李子清与辛夫人身陷北海禁地,此事不宜耽搁呀!” 叶经秋道:“师太,那北海隐修在大会上事实性地夺得了公道仙盟盟主之位,这应该是必须先行解决的—— 不然,他以盟主身份号令天下,岂不是对我等行事构成极大的干扰?” 石志坚道:“叶门主,此事因我石家而起,也自当由我石家来解决。” 文道远就问道:“石族长,你怎么解决?” 石志坚道:“公道仙盟不过是由我们石家、何家、顾家、李家以及南山王一派,联合一些小门小派所组建。 我石家现在就与他们说知,公道仙盟解散,从今天起我石家投入太平仙道同盟,听叶经秋盟主调遣!” 叶经秋道:“石族长,我还不是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各位老仙翁都是前辈,还请你们任推荐一人主盟吧!” 众人听了,都道:“叶门主,听你刚才讲论‘弱肉强食’与‘适者生存’之理,可知你并不是一时想到,脱口而出;应该是心中思虑已久,见解深广。 从这一点上讲,叶门主之德,足可任盟主一职。” 李本忠也说道:“叶门主,太平仙道同盟本是由我们李家大姑李子清做的盟主,她不在,就由你来代,甚是合情合理呀!” 石志坚也说道:“叶门主,以修为而言,北海隐修都不敌叶门主,这样看,还是叶门主担任盟主为上。 况且像我石老糊涂、金禅上师、文宗主、万俟宗主、定云师太、黄岛主这些人,从前就是素不相能。 若是叶门主你来担任盟主,我等自是都无异言——这也有利于太平仙盟长治久安啊!” 叶经秋见众人都愿意让自己做盟主,便慨然说道:“各位老仙翁,你们既然都支持我做这盟主,我叶经秋再推辞,就未免矫情了! 我叶经秋创建太平门,就是要‘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这个宗旨,今后便是我太平仙道同盟的宗旨。” 石志坚便道:“恭贺叶盟主!我石家现在就宣告天下,公道仙盟就此解散!众长老,你们且先回家族,着手昭告天下。” 石家众长老纷纷应声曰“是!”就都离去了。 叶经秋见了,就说道:“各位,我分堂大殿已毁,我们就在此地安排太平仙盟的一些事宜,如何?” 众人都说“好!” 于是叶经秋道:“今天也算是我们太平仙道同盟的好日子,叶某就此宣布:—— 太平仙道同盟盟主之下,设副盟主一人,人选就由各位推荐而定。 本盟另设仙盟长老公会,还请金禅上师、文宗主、万俟宗主、定云师太、黄岛主、石志坚族长、李家李天周族长共任公会长老。 仙盟长老公会之权,就是可以随时弹劾纠察盟主。” 叶经秋见众人都乐意,就接着说道:“若是盟主、副盟主不在,事出突然,可由长老公会投票决定,反对者不超过三分之一时,少数服从多数。如何?” 众人都道:“如此甚好!” 文道远问道:“叶门主,长老公会设多少位长老?” 叶经秋道:“刚刚我数了一下,我们是已有七位长老了。我意以为,我们设九位长老。若是事有难决时,再加上盟主副盟主,共十一人投票表决,岂不甚好?” 金禅子道:“还有一点,叶门主,副盟主当推荐何人?我们现在就投票表决吗?” 众人都道:“金禅上师,副盟主非你莫属!” 金禅子正要逊让,叶经秋道:“上师,你莫推让,还望你莫辞辛苦哟!” 金禅子听了,也就慷慨说道:“叶门主与众位同道抬举老衲,老衲也不矫情,这就应下了!今后老衲与禅宗全力襄助叶门主,主持公道太平!” 于是叶经秋宣布太平仙道同盟真正成立,并连发三道告示: 第一道告示:太平仙道同盟一盟天下。北海隐修那所谓的公道仙盟盟主之位为非法!若是北海隐修妄用之,天下共诛之! 第二道告示:太平仙道同盟的宗旨是“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广大同道,凡认同我们这个宗旨的,欢迎加盟! 第三道告示:公告天下,太平仙道同盟盟主叶经秋,副盟主禅宗宗主金禅子上师。长老公会七位长老: 儒宗宗主文道远、明宗宗主万俟山、静得教教主定云师太、紫竹海岛主黄远、李家族长李天周、,石家族长石志坚、太平门太平卫总统领归元党。 三道告示,在众高手的安排下,迅速传遍世界。 北海隐修在逃跑的路上听得了太平仙道同盟的公告,恨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何家、顾家两大家族得知了太平仙道同盟的三道公告之后,都由族长亲自到来,表示愿意加入太平仙道同盟。 其他的小门小派,散修仙人,纷纷而来,表示愿意加入,叶经秋将这些事情都交给长老公会处理,自是不必细说。 叶经秋主持之下,太平仙道同盟又成立了执法长老会。共设执法长老一十二名,管理这一世界一十二大部州。 前后用了三天时间,太平仙道同盟大事底定;叶经秋开始着手探查北海禁地。 ——叶经秋带上太平门商山六友,龙道玄、林炳南,一十八位太平卫包括总统领归元党等人,前往北海禁地。 副盟主禅宗宗主金禅子、那太平仙道长老公会的文道远宗主,这两个也要跟随前往,并且都有说辞: ——探查北海禁地,乃是我们太平仙道同盟成立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岂能不参加? 叶经秋推辞不过,于是,就请众人进了桃源珠,先行去桃源村,见过义父义母阿宝和小济思之后,叶经秋驾驭桃源珠,就往北海进发。 ——这就是叶经秋之一探北海禁地。 () 第二百零二章、叶经秋一探北海 却说叶经秋驾驭桃源珠来到北海,一时之间找不到北海禁地所在。 ——世间事大约都是像这个样子,有心努力,却是无果,无意之间,反而大成。叶经秋有心寻找北海禁地而不得,李子清却是误打误撞地就到了。 叶经秋找不到北海禁地,先是与众人讨教,众人也都是茫然无知,于是叶经秋就四下打听,奈何北海之上茫茫一片,极少人踪,又向谁打听去? 阿宝道:“爸爸,不如大家都乘坐追风灵船,我来驾驭。你只管在桃源珠内巩固修为。若是找到了那北海禁地,我们再通知你,怎么样?” 叶经秋想了想,这样也好,于是补充说道: “阿宝,我让龙道玄陪同你驾船,如果遇上了什么人可以打听的,要随时通知我。” 阿宝道:“爸爸,龙道玄他老是缠着人讲故事听,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叶经秋听了,不由得一笑,说道:“阿宝,他境界修为高,你擅长跑路,你们两个组合起来,我恰恰放心得很呢。” 于是阿宝不再说什么,虽然是撅着嘴,但也算是同意了。 叶经取出追风灵船交与阿宝,又叫出龙道玄,让他陪阿宝驾船赶路,又做了一番交待,然后自回桃源珠。 叶经秋见了商山六友等太平门诸人和金禅子、文道远两个,说明安排事宜之后,自去修炼,巩固境界修为去了。 却说追风灵船之内,阿宝驾船。 龙道玄道:“好阿宝兄弟,你再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阿宝道:“龙龙,你不要打扰我做事,还得听我的话,这样子,我心情好时,就给你讲故事。” 龙道玄听了,就说道:“好阿宝,说话要算话,我们来拉勾——,”说着,这龙道玄就来拉阿宝的手,嘴里还道: “拉拉勾,盖盖印,阿宝呀阿宝要守信。” 这龙道玄心性见识如同一个孩子,阿宝呢,却是比他成熟多了。但阿宝本体是独角翼龙,龙族血统级别颇高。 龙道玄本是龟背鼍龙,所以龙道玄一见到阿宝,就觉得亲近。到后来,整天就像牛皮糖一样沾着阿宝,特别爱缠着阿宝讲故事。 阿宝虽然跟着叶经秋走过好多地方,也成熟起来了,但毕竟讲故事不是他的强项。于是被缠得无奈时,就躲着龙道玄。 此刻,阿宝虽是无奈,也只好学着龙道玄,说道: “拉拉勾,盖盖印,龙龙呀龙龙要守信。” 于是龙道玄接下来果然守信,嘴巴一闭,安安稳稳地坐在阿宝身边,等着阿宝做完事儿给自己讲故事了。 却说叶经秋在桃源珠内,此时再一次努力沟通印堂穴后那个珠子第三层空间中的玉瓶——毕竟玉瓶里的东西对叶经秋的修炼有极大帮助。 叶经秋心知这玉瓶乃是自己转生前世心放于此,以备转生之后使用的—— 可惜自己的元身之魂只是初步觉醒,所以,究竟怎样才能控制得住这个玉瓶,取出里面的东西,现在叶经秋还是不清楚的。甚至于连瓶里装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也仅仅知道有用而已。 此时叶经秋努力再努力,但这玉瓶似乎被胶在那里,极难用神识挪动,更不要说放倒,倒出里面的东西了。 叶经秋一边回想着上次在大洪城时,将玉瓶搬到倾斜,使里面的液体流出一滴的情形,一边再次依法施为。 这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里,努力运用神识搬倒玉瓶,恰恰又是个煅炼神识的过程。到了能如意施为倒出玉瓶中的液体时,叶经秋的神识修炼将会大上一个台阶! 叶经秋人在静坐,可是神识却在剧烈运动。 这个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但外表上也有另种表现,这就是叶经秋的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玉瓶稍有了一点儿倾斜,叶经管以神识努力维持这个倾斜度,并要进一步扩大“战果”。 好久好久,玉瓶的倾斜度够了,终于从里面流出一滴玉髓来——此时叶经秋还不知道这东西叫做玉髓。 倒出一滴玉髓的刹那间,叶经秋身上再一次地透出一股极强大的气息! 叶经秋赶紧运行仙家真元,裹带着这滴不知为何物的液体,出了印堂穴,沿经脉运行周天。 一个周天很快完毕,叶经秋发觉:自己的丹田之内,包裹着那五颗金丹的五行道丹又有所增长。 叶经秋的境界并没有提升,实力却是又提升了一截。 叶经秋喜悦之余,察看丹田,发现那五颗小金丹中,烈炎金丹略见增长,那四颗却是原样不变。 叶经秋思索半天,明白了:自己已经修出了烈炎灭渡这样的意境攻击,烈炎功是为大成了! 但另外四种功法虽趋于大成,但终究没有创造出像烈炎灭渡这样的意境攻击大杀招来,故而这四颗内功金丹成长速度跟不上。 叶经秋心说,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时间久了,一旦失去平衡,那时带给自己的伤害,却是要命的哟。 叶经秋将混元霹雳掌、寒冰绵掌、灵龟功、金针指四种功法在心头思索领悟了一番,觉得这四种功法修为,自己都已经达到了纯熟,只是要领悟出像烈炎灭渡那样的意境攻击大杀招来,固然需要厚积薄发,但也需要一个契机。 叶经秋知道,当初自己领悟烈炎灭渡这一招时,全凭自己在那洞底被困十年,日积月累才最后领悟,谈不上什么契机。 但是眼下,自己要做的事实在很多,看来,只有寻找契机一途了。 叶经秋也知道,只要自己对另四种功法都领悟出烈炎灭渡这样的高招来,自己就可以利用玉瓶中的不知名液体来修炼,放手晋阶了。 想通了这些,叶经秋巩固了一番以后,又再一次地尝试着取出玉瓶中的液体—— 好在现在,丹田之内,诸丹平衡,现在还很稳定呢。 叶经秋这一次再尝试才发现,要取出玉瓶中的玉髓,竟是一次比一次难! 这其实只怪他自己。转生之前他还叫做刘海的时候,设定了这种训练神识的法子时,当时前世身刘海怎么能想到,转生之后的自己丹田之内共有六颗内家金丹呢? 打个比方说罢: 一个人自己一个人过活,一年收入二十万,不用说是高收——也可以算作高收入家庭了。 倘若另一个人一年也收入二十万,却要养活十口人的一大家子,那么,人均也不过是一年一万而已,绝对不能称之为高收入家庭。 从这个角度上讲,现在的叶经秋,因为丹田里有六颗金丹,所以得用六滴玉髓,那金丹的成长,才能比得上只有一个金丹之人使用一滴收到的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修为境界相当时,叶经秋的仙家真元之浑厚,却也是足称得上以一敌六的了! 叶经秋不停地运用神识,搬那玉瓶,时间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而桃源珠外,追风灵船之中,阿宝驾驭着灵船走路,已经足足走了一天多了。 龙道玄早就忍耐不住了,嘀咕说道:“好阿宝,我都一天没乱说乱动了,你就讲一个故事给我听嘛。” 阿宝道:“龙龙不想守信了吗?我们可是拉过勾盖过印的哟!” 于是龙道玄赶紧闭上了嘴巴,只是这嘴巴也撅得老高。 时间又过了一天。 龙道玄忍不住问道:“阿宝,你乱跑什么呢?给我讲故事吧?” 阿宝道:“你不要说话打扰我!不然,就算是你不守信,我就不给你讲故事,你这一天一夜就白忍白憋啦。” 龙道玄虽然心性见识都像个小孩子,但是他智商其实并不低。只听他说道: “笨阿宝,你在海上乱窜,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目的地呢?依我说,你就画圈子,从海边向海内,一天天转下来,圈子越缩越小,整个大海就都能找遍,没有遗漏啦。” “你才笨呢,那得多久才能画完圈子呀!” 阿宝说到这里,心中一亮:我的天赋神功已经修成,比这破船不知快了多少倍。不如我驮着他画大圈子,岂不是可行得很么? 于是阿宝当时就停了船,对龙道玄说道:“龙龙,我负责赶路,背着你;你负责放出神识一路查看——我们合伙儿画大圈子可好?” 龙道玄听了,十分高兴,连说“好玩!” 龙道玄神识外放,听察面积总有数万里方圆。这北海虽大,二人这样“画圈子”查看下去,就如同农民耕地一般,一趟一垄地耕下去,一块地总有耕完之时。 北海数十亿万里的面积,阿宝驮着龙道玄,两个绕着“画圈子”,画第一圈时,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沿岸一带更无半点漏查之处。 第三圈行到北海东北部时,龙道玄说道:“那边有个小岛,岛上有人!” 龙道玄话音才落,阿宝速度够快,也发现并挨近小岛了。 岛上果然有人!还远远地迎了上来,大喝道:“哪里来的野物?敢擅闯阴阳岛碧波宫?” 阿宝一听这些人说的话,登时火冒三丈:“你们才是野物呢!” 接着,阿宝对龙道玄说道:“龙龙,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你听我的,只管打!” 龙道玄听了,连连点头:“我听阿宝的,阿宝说打,那就打!” 这阴阳岛碧波宫人,乃是九人一组的巡海护卫。 这九人迎上前来,口中喝骂,出手便是狠招。 说起来,这阴阳岛只所以叫阴阳岛,是为了它有时没下水面,有时浮出水面。 这包围上来的碧波宫诸人,都是仙道九阶高手,个个都是不下于归元党那等修为境界的超级大高手! 这些人更是擅长合击之术,实是一种阵法,名曰“九星合击”。 俗话说:兵贵神速。又说:万法皆可破,唯快破不得。碧波宫九人合击,招式凶狠,攻击力不下于龙道玄。但龙道玄境界高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阿宝速度极快! 龙道玄出手速度不下于对方,再加上阿宝之速度极快,于是,看起来就是龙道玄比对手速度快多了! 但见九人齐出狠招,同时攻向阿宝与龙道玄,龙道玄也是一掌拍出! 阿宝就在此时猛然加速前冲:只见旁边八道掌影拍空,阿宝与龙道玄对面这人却是一掌未及拍出,龙道玄掌势已到! 只听得“砰”地一声,这人被一掌击得连翻跟斗,跌出去了。 另八人一见,大声呟喝,又同时拍出一掌,龙道玄头也不回,反手向背后一掌拍出,阿宝却是将身一扭,刺斜向一人冲去! 龙道玄这一掌,恰恰拍在那人肩头上,也是一掌打得他趔趄后退。 九护卫九星合击之法,到了两个人被打出阵外之时,也就即时告破! 于是阿宝驮着龙道玄,东边一冲,西边一闪,配合着龙道玄之掌出如风,将这九护卫打得彼此不能照应,只能是人人自危人人自保各自为战! 碧波宫九人一组的巡海护卫,见自己这边向来自傲的九星合击阵法,竟然被阿宝和龙道玄破了个体无完肤,当即大惊失色,赶紧后退! 然而他们是职责所在,却又是退而不敢撤,只好远远跟踪,同时回报宫中,有人破了九星合击之阵,九护卫完败! 阴阳岛碧波宫中高层得到消息,大吃一惊: 居然有人破得了九星合击阵法,令九护卫完败? 于是就有人出来查看。 这人乃是碧波宫宫主之一,排位最末,是为五宫主。五宫主出得宫来,来到海面上,只见九护卫垂头丧气,不见敌人影踪。 五宫主当即脸色难看,喝道:“你们九个是吃干饭的吗?敌人在哪里?” 九人齐齐弯腰施礼道:“五宫主恕罪,敌人一共两名,一个是仙道一阶,速度极快,另一个是玄道二阶,比我等境界高出一头。” “什么?就凭这么两个人就击败了你们破了九星合击之法?平时训练,你们怎么夸口的? 你们不是说‘便是玄道五六阶的敌人也不是对手’的么?”五宫主生气了。 五宫主生气了,这可了不得哟! 俗话说,布衣之怒,不过以头抢地耳。托钵村夫心说,人之不同,其怒也不同啊!俺往日也曾发怒过,不过是恨天不公怨地不平,跺跺脚,弄二两酒来,拼死灌下去,躺在床上装死而已。 但这五宫主一怒,却是惊涛万里,鱼龙深藏,风云变色,草木含悲! 九护卫当即就海面上给五宫主跪下了,齐道: “五宫主息怒!小人罪该万死!只是那两个敌人,一个太猛一个太滑了,我等不小心,被他们钻了空子,溜掉了!” 五宫主怒哼了一声:“废物!那两个人呢?” “回宫主,他们往西边跑了!” “有多会儿了?” “刚刚不过三四息的时间。” “追!”五宫主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九护卫见了,又是惊得变了脸色:五宫主这速度,可不是他们能跟得上的!可他们九个却是不得不跟着追击啊! 阿宝驮着龙道玄,远远地将九护卫落在身后,就慢了下来,不慌不忙地继续“画圈子”,突然,龙道玄惊道: “快跑,有人追来了!” “怕什么?像刚才那样对付他不就得了么。”阿宝道。 “这人气息强大得可怕,我们不是对手!”龙道玄急忙说道。 “什么?你也不是对手?”阿宝听了,惊问一句,再次运用天赋本能,一加速,就远远的没影子了——“龙龙,那人甩掉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龙道玄才说道:“那人气息不见了——应该是甩掉了!” “好!我得跟爸爸说,让爸爸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阿宝以神识联系叶经秋:“爸爸,我们刚刚遇到了拦截,先是九个,被我们打败了,后来又来了一个,气息强大得可怕,我们没敢跟他照面呢!” () 第二百零三章、飞雪茫茫有意境 阿宝以神识联系告知叶经秋,叶经秋一听说有这等事,顾不得自己在修炼,立即出了桃源珠来到阿宝身边。 “阿宝,刚才你们在什么地方战斗的?” 阿宝回答道:“爸爸,数息之前,我们从那边过来,就是在那边战斗的。”说着,阿宝伸手向东一指。 龙道玄也说道:“主人,刚才我和阿宝察觉到一道极其强大的气息,向我们追来——啊!不好啦!那个气息又来了!” 叶经秋沉声道:“莫慌张!你两个先到桃源珠里去!” 于是,阿宝和龙道玄进入了桃源珠,此地只余叶经秋一人,脚踏碧波,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叶经秋在抓紧这一点点的时间,反思自己数天来的修炼领悟。叶经秋记得,当初在中古地域有句俗话: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叶经秋想道: 为什么一方水土能养育出一方人来?是了,这一方水土,自有其作为一方水土的天地气机,或者说是其独有的天地信息,使得这一方人沐浴在这种天地气息里,慢慢地就形成了这一方人的独特之处。 ——面对着眼前的茫茫大海,叶经秋醒悟了: 对呀,可不正是这个理么?此地是茫茫大海,自有其茫茫北海的独特气息,怪不得我这几天里,老是觉得寒冰绵掌功法有突破的迹象,原来根子就在这里,就在这茫茫大海! 其实叶经秋能想到这些,与他的神识修为增长也有关系;试想,叶经秋以前不也是生在这天地之间么?为什么那时想不到这些,没有这样的感悟? 现在能想到,从前也是有可能想得到的吧?只是现在叶经秋的神识力比以前强大多了,以前则没有这么强大,无法感悟天地气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是茫茫大海,天在气息既单一又强烈。 叶经秋此时明晰而强烈地感受到了这茫茫大海上独有的天地气息,五行属性自是以水为主,叶经秋的心头滑过一丝灵机,如流星划过天宇,照亮夜空! 叶经秋当即使出寒冰绵掌,抬手向前拍出:只见掌力到处,水浪溅起,水花四散,水珠乱飞! 水花水珠就在空中随叶经秋的心意转换,变成了寒花冰珠。叶经秋暗道:这就是“寒冰”二字的意味了,只是,还不够好,达不到“绵”字! 究竟怎样,才能既满足“寒冰”二字要求,又满足“绵”字要求,化繁为简,一招形成寒冰绵掌的意境呢? 恰恰此时,一道强大的气息逼到眼前! 这道气息,自然是表明阴阳岛碧波宫五宫主来到了。 五宫主境界高,速度也就快。虽然比之阿宝的飞行天赋慢上些许,但她一路追来,已经锁定了阿宝和龙道玄的气息。那两个的气息,速度极快,远超过自己。 五宫主正为之愤怒不已呢,突然“咦”地一声惊讶:前面那两个的气息怎么突然没了? 而且就在那两个气息消失的地方,分明是出现了另一道未知的气息,境界不算强,也只是在仙道二三阶左右! 五宫主一边奇怪一边赶来,到了近前一看:呵!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沉思着,而且抬手出掌,颇见领悟深甚! 五宫主自思,此人年纪不大,修为境界不高,且这寒冰绵掌是修炼的人也不多;但这人出手之际,表现出来的寒冰意味,绵字功夫,竟是自己也做不到的! 五宫主没什么耐心,当即喝道:“你是什么人?刚刚那两个哪里去了?” 因为先已得阿宝告知,叶经秋自然知道眼前此人便是那追击阿宝与龙道玄的“气息极强大”者。 叶经秋估计对方境界应该不低于玄道四阶,自己可以拿这强者来试验试验今天的这一番领悟。 大不了,打不过她,我还有桃源珠可用来逃走——想到这里,叶经秋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女强人?” 五宫主听了,说道:“咦?你也知道我很强么?” 叶经秋道:“强人,就是世俗对强盗的称呼,女强人,不过就是个女强盗罢了。” 五宫主听了,火冒三丈,鼻子眼睛都给气歪了!她心中暗道:“这小贼好可恨! 论相貌,我水舞燕自问是驻颜有术,青春长在,貌美如花;论修为,我堂堂碧波宫五宫主,一个玄道五阶,当世除了我碧波宫几位姐姐之外,何人是我敌手?” 五宫主越想越恼,越想越恨,娇声叱道:“哪里来的狂徒?你给我纳命来!” 五宫主出手就是碧波宫绝学神功碧波掌。掌到处,大力如浪浪如山涌。 叶经秋此时正是心头空明,灵魂澄澈。笑道:“来得好!”也是挥掌迎战。 叶经秋出掌之时,犹自想着:水之道最善居下,善居于下,故能成其大,纵然江河奔腾咆哮,入海即无江河矣! 而且水之理,随物赋形,所谓随物赋形,不过是只见外物,不着我相而已。 何为外物?此时只有对方之掌势如山! 何为我相?此时之我相不过是一套寒冰绵掌罢了。 如何不着我相?寒冰绵掌,若与这大海融合为一体,则大海就是寒冰绵掌,寒冰绵掌也就是大海,她那如山掌势,不过是江河咆哮,入海以后,还能咆哮否? 这一瞬间的明悟,让叶经秋对寒冰绵掌的修炼,真正地前进了一大步,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达成烈炎功烈炎灭渡那样的意境了! 说时迟,当时快。眼见二人掌势即将相交了,叶经秋掌随心动,相由心生,只将掌势轻轻一挪,避开来掌掌势,就势轻轻一顿,仿佛大海波涛千层浪,抵住了五宫主那大力如浪浪如山涌的碧波掌! 浪与浪击,浪抵浪消,五宫主势在必得的一掌,竟被叶经秋给挡住了! 五宫主只觉得对方掌力虽是极弱,却是浪涌千层,一层一层地削弱着自己的掌力,刹那间将自己的掌势化解掉了! 五宫主心中大奇,好胜之心顿起:瞧不出一个小小的仙道二阶蝼蚁,居然能挡住我玄道五阶的愤怒一掌! 五宫主当即说道:“瞧不出你这小贼还真有点儿道门;再接我一掌试试!” 叶经秋一掌化解对方攻势,虽不能伤得了对方,却可喜的是,化解成功,自身竟丝毫不受冲击! 叶经秋心有所感,挥掌再次迎上,心头同时牢牢记着刚才的对掌状态,澄澈灵魂,空明我心: 任你如铡刀,我只是流水,抽刀岂能断水? 任你如砥柱,我只是浪花,更激千层浪,水滴石可穿! 这一回,二人掌势相交接实,五宫主只觉得自己这一掌,力大势猛,然而却如打在棉花堆上,竟是无从着力! 五宫主心下大惊:“纵然他这寒冰绵掌‘绵’字诀用得极妙,但是总得有仙家真元来支撑吧? 他的境界明明比我低着许多呀,怎么竟似乎跟我的仙家真元不相上下,浑厚无比呢?” 五宫主哪里知道叶经秋丹田之内,修有五行道金丹,且这五行道金丹之内,还包裹着依五行阵法运转的寒冰水行金丹、烈炎火行金丹、灵龟土行金丹、金针金行金丹、并雷电木行金丹五个小金丹呢。 叶经秋却是自这一次对掌中得了莫大好处:如果说先前一掌,不着我相,成功地调动了这茫茫大海天地之相来对付敌人的话,这一掌,完全地体现了“绵”字妙法! 叶经秋心头爽快之极,大喝道:“事不过三,你才攻了两掌,还差一掌!” 叶经秋这么说,特别是说的什么“事不过三”,本意是想表达再对一掌,就是第三掌了,如果第三掌不能再进一步,今天的领悟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碧波宫五宫主听了,却以为这“事不过三——乃是对手嘲笑自己,以玄道五阶高手对付这么一个仙道二阶,若是三掌还不能定胜负,那就不要再比了! 五宫主水舞燕脸色通红,恨怒羞恼之下,全力拍出了第三掌! 这一掌,掀起无边惊涛,浪高千尺,隐天蔽日,一时日星隐曜,天海变色。 若是平时,叶经秋自不会犯傻,对上这么一个大招;但此时叶经秋意图突破瓶颈,再上一个台阶,当下也不含糊,再次挥掌迎上! 叶经秋心知自己这一迎上去,若不准备后手,只怕落败之下,难以逃出生天,当即一边运用“绵”字妙法,一边引动茫茫大海天地气息,化我相为大海之相,寒冰绵掌如同茫茫大海—— 这就叫做“得意而忘象”,取其形意而已! ——刹那间,二人掌势相交,耳边如同响起了个晴天霹雳! 巨大的响声里,叶经秋绵掌凝寒冰,硬生生地将五宫主水舞燕的掌势带动的惊天巨浪击成了漫天泡沫。 自半空中起,漫天浪花水珠,都化作了冰花冰粒,“簌簌”声里,不绝地往下落。 叶经秋虽是“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却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成了!成了!我终于成功了!” “该死的小贼!你成了什么成了?”水舞燕只觉得胸口一闷,知道自己是受了暗伤。 听见叶经秋狂笑不已,五宫主惊讶于这个小小的仙道二阶竟能让自己受到暗伤的同时,却是忍不住怒喝: “小贼,莫非你拿本宫主来练手的么?我要你死!” 叶经秋哈哈笑道:“我不知你是何人,但今天我既要谢谢你也要警告你!” 叶经秋又端正表情,严肃地说道:“谢谢你只是因为你这三掌助我终于寒冰绵掌大成;警告你便是因为,你不要以为你没受伤,你的伤是暗伤,与我受伤吐血又不相同。” 五宫主忍不住怒喝道:“小贼,花言巧语,想骗我放过你吗?” 叶经秋道:“骗你?这还不至于。我的伤,一口血吐过之后,真元运转过处即可痊愈,你实已受了暗伤,一个处理不当,只怕会损及你的修为,难道不是吗?” 五宫主听得面色一寒,说道:“小贼,你报上名来,今天我且放你一马!” 叶经秋道:“你若是再口口声声小贼长小贼短地,只怕我主意一变,今天就要灭了你!你先给我报上名来!” 五宫主大怒,心中暗道:那九护卫此时还未赶到,我现在还真不宜再动手——可恨! 想到这里,五宫主道:“呸!我乃北海阴阳岛碧波宫五宫主,你是何人?” 叶经秋哈哈大笑:“北海阴阳岛碧波宫五宫主,好长的名字,好吓人的名字哟!” “你给我听好了:我叫叶经秋,乃是当今太平仙道同盟盟主。今天念在你三掌助我领悟的份儿上,先放你一马。改日再见,叶某人自是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叶经秋不理这水舞燕如何反应,抬手望空一掌,拍出寒冰绵掌最强势的一掌: 寒冰绵掌之飞雪意境—— 登时天色大变,自上而下是漫天飞雪,风雪之中,眼不见物,骨冻如拆。 有诗为赞曰: 寒凝北海发素花,海天茫茫成一家。六出无根根在我,一时杀气气无涯。风雪迷途视难见,天寒白屋冻欲塌。惊走碧波五宫主,吓呆水府众鱼虾! 直至此时,叶经秋才真正领悟到了寒冰绵掌的绝妙所在,创造出了飞雪意境! 此时叶经秋打出这一掌,颇有示威之意,如同在说: 你碧波宫五宫主若是见了这个情形还不肯罢手,那就让你尝尝叶某人这寒冰绵掌飞雪意境的厉害! 碧波宫五宫主水舞燕见了此种情形,料知再拼斗下去,于己无益。当即转身驰去。 又恰逢九护卫赶到,五宫主水舞燕只道了一声“回去!”就自顾自地先行离开了。 九护卫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自是随之而去。 却说叶经秋,见五宫主离开了,立即神识传呼:“阿宝!快带爸爸回太平门!” ——原来叶经秋受伤颇重,刚才又演化飞雪意境,吓退五宫主,此时竟已无力行走! 阿宝听了叶经秋语气虚弱,声音低哑,心中大惊,立即出了五行珠,说道:“爸爸,你受伤了?” 阿宝随即显化本体,驮起叶经秋,飞上半空。 叶经秋略点点头,嘶哑地说道: “爸爸凭刚刚领悟的飞雪意境,一时惊走了那碧波宫五宫主,只怕他们很快就会有人来追赶。要快!” 阿宝听了,不说二话,竭尽全力,只如惊虹闪电一般飞掠,直奔太平岭而去。 () 第二百零四章、北海隐修的低调 阿宝发挥起天赋所长,一路飞掠,生怕如他爸爸叶经秋所说的,被敌人追赶到,直到远离北海足足有二十万里,觉得心里略略踏实,这才放慢了速度,缓一口气。 终于回到了太平岭。 于是阿宝降落尘埃,化作一个少年,背着叶经秋进了山门。 此时的太平岭上,日常事务俱都是由解莱士、花子范和冷天孤负责。阿宝回来了,自然是惊动了这三个。 三人一见阿宝背着叶经秋,叶经秋精神萎靡,就心知不妙,但仍然忍不住问道:“阿宝,门主这是怎么了?” 阿宝一听,就哭了:“解叔、花叔、冷叔,爸爸在北海与一个超级玄道高手对战,负了伤!” 三人听了,赶紧安排静室给叶经秋养伤。 叶经秋在静室之内养伤,其实是在修复自己的丹田内之五行道金丹与寒冰金丹。 说起来,叶经秋对战北海碧波宫五宫主,级别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些。 叶经秋当时处于一种心境澄澈空明的状态,正是领悟寒冰绵掌的关键之时,彼时的叶经秋,能跨阶对战碧波宫五宫主水舞燕,实在也是拼了! 叶经秋与那五宫主水舞燕对战三掌,收获极大,同时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这代价,就是伤及了五行道金丹和寒冰金丹。 一般地说来,没有哪个修仙者愿意丹田的修道金丹受伤。伤及金丹,多数情况这个修仙者就等于是废了。 叶经秋不同于常人之处,就在于他体内丹田之中,修有六颗金丹:一颗五行道丹,内部包含着五颗小金丹。 当时情况紧急,叶经秋凭借飞雪意境吓退那碧波宫五宫主,也是占了经验足阅历多的便宜。 那碧波宫五宫主毕竟没有叶经秋这样的丰富阅历,所以才会被一时吓退。 叶经秋胆子太大,这一次拼着仙家真元金丹受损,也算是一个教训——修复金丹,须七七四十九天。 叶经秋独坐静室,运行仙家真元,直过了三天,才将伤势稳定住,使之不再继续恶化;这才开始着手修复。 叶经秋的修复工作,也是取巧:也就是利用那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内的玉髓来修复罢了。 叶经秋现在虽然金丹受伤,但神识已经大为进步;不同于仙家真元金丹——换句话说,神识受损才影响神识,金丹受损只影响修为。所以他的神识修为自是不会退步。 于是叶经秋再次运用神识,努力去搬动玉瓶,要倒出里面的液体。不知过去了几天,这才又成功地倒出了一滴。 叶经秋心中自是欢喜,赶紧运行仙家真元,裹带着这滴玉髓,沿体内经脉,周天运行,果然极是见效! 原来,叶经秋的五行道金丹是布满了裂纹,如同一块被撞击之后,裂而未碎的有机玻璃。五行道丹内部的寒冰道丹也是如此。 现在,得了一滴玉髓滋养,裂纹消失了不少,约摸有五分之一吧。托钵村夫我这个人数学不好,计算不精确,只能是估计而已。 不说叶经秋于静室内疗伤,且说静室之外,解莱士、花子范、冷天孤与阿宝等人也是天天计算着日子,心中焦急得很。 这一天,解莱士、花子范与冷天孤商量说道: “天孤,你看门主他已经静室疗伤三十六天了,我们还能不能把消息封锁住呢?” “阿宝不是说了么,同去诸人都在门主的桃源世界里。阿宝回来时,又没有几个人知道——依我看,这事情是完全可以瞒得住的。”解莱士自信地说道。 花子范道:“听说最近南山王蠢蠢欲动,这老妖的境界虽高,也还只是仙道九阶,当世几大家族的族长们都与他相差不多。 我最担心的是那北海隐修,若是这老鬼得到了消息,出来捣乱的话,只怕除了门主,还真无人是他对手。” 冷天孤道:“据下面报来的消息,大约南山王也有跟北海隐修合作的意向,只是双方一时半会儿还没接上头呢。” 解莱士听了,说道:“子范长老,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智取无计,力敌不可,我是没什么好办法的了。你们怎么看呢?”花子范无奈地说道。 “我也没什么好点子想哟!”解莱士与冷天孤齐声说道。 “若是门主他现在养好了伤,就好办了。门主出面,带着大家伙儿一齐上,把那南山王一通噼里啪拉地穷揍,量他自会老实下来。”冷天孤神往地说道。 原来他三个主持日常事务,近来最怕的就是北海隐修出头闹事儿!毕竟太平门是太平仙道同盟的核心力量,目前整个太平仙盟,也只有叶经秋一人可以对抗那北海隐修。 事实上呢,北海隐修还真的想闹事儿。 不过,北海隐修虽是自大自傲,习惯了有本事就任性的日子,但是自从吃了叶经秋的亏之后,就低调得多了。 北海隐修的低调,绝不是说他为人懂得谦逊了,而是说这个家伙开始了跟太平门来玩阴的了。 北海隐修要怎样来阴的,叶经秋此时不知,太平门不知,太平仙道同盟内部也不知。 况且太平门与太平仙道同盟之内,诸事繁杂,千头万绪。究竟该从哪一件事情说起呢? 恰有一事,极其细小,却是能贯通诸事,足见北海隐修之阴。 这一件小事,小处有二,其一,是当事之人,乃是一个小门派的首领。这门派,是北海边上的一个渔帮,名叫渔郎会。这渔郎会的帮主叫做于得水。 其二,是这个事情,本非修仙者的事情,却是凡人尘世之事。 这一日,于得水召集帮中头目说道:“众位兄弟,我们在北海上打鱼讨生活,着实不易,风里去浪里来的。何况还有海妖时时出没,要害人性命——说起来最可怕的,还是那海妖啊!” 众人都道:“于大哥,我们天生就是一群凡夫俗子,打鱼谋生是我们的本行,遇上海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得水说道:“众位兄弟,且莫丧气!我听说了,那东边大名海域一带的飞鲨,帮最近请到了一位神仙,神仙赐予他们祭宝之后,他们就不怕海妖了!” 众人听了,都议论纷纷。有人说道:“于大哥,神仙哪里是我们能遇得上的?要是能遇到神仙,我们宁愿跟神仙去也就是了,还打什么鱼哟!” 于得水听了,就看了看说话之人,回答他道:“二报,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飞鲨帮,参拜神仙,如何?” 原来刚刚说话之人叫二报,名字也是古怪得很。 二报听了于得水的话,也很高兴,就说道:“于大哥,参拜神仙这等好事,你叫上兄弟同去,兄弟哪能推辞?” “就这么说定了!”于得水道。 又有人说道:“于大哥,我们去参拜那飞鲨帮的神仙,图的是个啥子呢?” 于得水听了,就得意地笑了:“我说张老北,你是真没见识呢还是信不过你于大哥我呢?” 这张老北听了,赶紧说道:“于大哥,你是我们的头儿,我怎么会信不过你? 我只是不明白,大哥你去那飞鲨帮参拜他们的神仙,这还不等于是向飞鲨帮低头么?在先前,我们没少跟他们冲突过,这么去,合适吗?” 于得水笑道:“我打听过啦,飞鲨帮请到的神仙说了:‘只要虔诚信奉我,不管你是谁,本大神都会保佑的’。而且,听说这世界上的神仙们开了一个大会,说是要讲公道太平呢!” 张老北就说道:“大哥,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你哄我们做什么?你又不是神棍,那飞鲨帮的李梦轲也不是神婆,你们怎么能知道天上神仙的事情呢?” “别扯你娘的后腿了!我的消息自是来源可信的。”于得水说道:“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于得水果然带着二报往东边大名海一带来了,目的地自然是飞鲨帮总部。 于得水到了人家门前,又有求于人,于是客客气地通报求见。 飞鲨帮帮主李梦轲虽是女流一个,却也是拳脚过人,当时就要跟于得水比划比划—— 两家有过节,李梦轲之意,是要跟于得水来个以武会友——以比武来化敌为友,然后才能答应于得水的请求。 化敌为友之后,于得水就带着二报,在李梦轲的带领下,进了飞鲨帮总部,参拜大神去了。 ——这大神是谁?恰恰是那如玉龙。 如玉龙走的路跟李子清倒是相似。他在碧落金钗世界里,跑到妖界去了,见识了祭神的风光之后,特别是听说了灵山城城主李子清的事迹之后,如玉龙心说: 当初在三角城中,我与叶经秋叶三哥的老婆相思夫人斗了个平手,不料到这边又听到了飞仙宫大宫主李子清的事迹!这李子清,可是我如某人的学习榜样啊! 还没等到如玉龙在妖界闹出动静呢,他就机缘巧合,得了大造化,实力突飞猛进,跨进仙道一阶,飞升出了碧落金钗世界,恰恰是来到了这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 如玉龙飞升来到此界,一露头就是在这北海被称作大名海的这一带。 如玉龙呆上不几天,就知道了北海之中多海妖,于是乎就在飞鲨帮中做了祭神。 如玉龙在炼制方面也颇有天份,手中不乏灵器级别的法宝,随手赐下两件,告诉他们说这是“祭宝”,可以保佑飞鲨帮的渔民。 消息很快传开了——于是就传到了于得水的耳朵里。 如玉龙这么做,并非是不这样做不行;而是在这一界,如玉龙已经听说了叶经秋在此界建立了太平门,又创立了太平仙道同盟。 如玉龙暗想,我若是就这样直接去太平门,或是加入太平仙道同盟,只怕别人会看轻我,只道我是拉叶经秋叶三哥的大褂襟沾光的哟。 如玉龙要创建自己的势力,然后再以之加入太平仙道同盟,那时,风光自当不同! 此时如玉龙端坐祭坛,接受于得水的参拜,然后赐下一件灵器法宝作为“祭宝”。 于得水喜出望外:没想到一次成功!正要离开时,就听大神说道:“于得水,你且慢!本大神有事吩咐你!” 原来,如玉龙要建立一个“祭神盟会”,只是他手下修仙者却是没有的,只好打起了海妖的主意。 如玉龙想抓捕一批海妖来当自己的手下。 北海海妖,其实就是北海中的妖族修仙者。近海岸边的海妖,修为境界比较低,自是不入如玉龙的法眼。如玉龙想有抓住那修为境界高的呢,却自然就惊动了他人。 这他人之中,恰恰有个北海隐修。 北海隐修很快就弄清楚了如玉龙要做什么,北海隐修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条计策——挑动太平仙道同盟内乱! 于是,北海隐修如是摇身一变,换了一副嘴脸,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境界不高,只在灵道三四阶左右。 这北海隐修不是以妖修身份出面,而是以低阶人类修仙者出面,摆出一份谦虚低调的姿态,前来拜访如玉龙。 北海隐修既换了面目,名字也不再是叫做北海隐修了,而是换上了当初在尘世时的名字:乐明风。 乐明风来到飞鲨帮,一众飞鲨帮凡人等自是发现不了他。但如玉龙却是发现了,而且发现得很清楚: 这人不是个修仙者么?此来意欲何为? 不待如玉龙有所问,这乐明风就自报家门道:“大神,小修乐明风,听说大神有意建立一个祭神会,小修不自量,意欲投奔大能高人,还望真人收留!” 如玉龙虽是天赋颇高,但对于北海隐修这样一味低调,隐蔽颇深的老狐狸,却也是一时难以看穿。 其实人与人的交往也就是这样,初次相交时,虽说是内心深处不免猜疑,但人是社会动物的天性决定了人的潜意识深处是愿意互相信任的。 最典型的例子是这两个说法:一个说法说的是“一见倾心”;另一个说法叫做“倾盖如故”。 试想,若是人类同类之间,骨子里不是愿意互相信任,而是互相防备,只怕这两个词语是不可能产生的。 至于平时人们在生活中感受不到这个精神深处互相信任这种潜意识,一则是因为它毕竟只是潜意识,另一则因为平常的生活,没有提供这样领悟的机会。 于是乎,就有了所谓人之初性本恶这样的恶劣看法,至于什么“优胜劣汰”啦、“竞争”啦、“适者生存”啦等等歪理邪说,纯粹是把人降低一格,放到无知的禽兽类来看,只看到人的动物属性,泯灭人的人性,可谓比之于禽兽了! 这正是所谓:心中有佛,所见皆是佛;心中装的是粪土,所见皆是粪土;自己是禽兽眼光,看别人也就都是禽兽了—— 于是,在禽兽妖修横行的北海,人们的信条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如玉龙虽知北海多妖修,却不知北海险恶到了何等地步,更不知这北海隐修隐藏深甚。 北海隐修这个人,正是在北海生活太久了,沾染上了北海妖修们的理念,以至于他在自视为强者时,只道对他人予取予夺都是符合弱肉强食之理,是自然的。 当然,他在自视为弱者时,则为了“适者生存”,就不择手段,不顾下流无耻了! 像北海隐修这一类的货色,把自然界北海妖修们的生存理论拿到人类社会中运用的修仙者,都是像这北海隐修一样,最后沦为以禽兽理论为指导思想,行禽兽之事的妖人的了。 老妖人北海隐修,此际正想法设法,要借如玉龙之手,给太平门叶经秋放几手阴招呢! 老妖人北海隐修挺会装的,一上来,确实是全力帮助如玉龙建立“祭神盟会”的,但是,在取得了如玉龙的高度信任之后,就开始制造“祭神盟会”与太平门之间的矛盾喽! () 第二百零五章、老妖撺掇如玉龙 却说北海隐修投靠如玉龙的祭神盟会,要挑动祭神盟会跟太平门之间的矛盾,以使两虎相争,自己就中雪恨,果然是够阴的! 细究起来,北海隐修是个有天赋的人,如玉龙也是个颇有天赋的人,这么两个有天赋的人,齐心合力之下,“祭神盟会”很快就有了模样上了规模。 只是三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北海一带,大小渔村,都供奉起了祭神。 渔民苦于海妖久矣!如今有了祭神护佑,生命安全有了保障,自然是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如玉龙的地位迅速上升,成为北海一带海城主神。一些有实力的海妖入盟如玉龙的“祭神盟会”以后,也尝到了甜头: 不必在北海兴风作浪杀害渔民,只须做了祭神,便可享用村民的祭礼。 但是,祭神要赐给村民“祭宝”,有些海妖或人类修仙者虽有实力,有地盘,却并没有祭宝可以赐下,于是炼制法宝在北海一带修仙者中隐隐地成为一件极风尚的事情! 北海隐修原是北海一带有名的炼制高手,自然就有人类修仙者或是北海中的妖修修仙者上门求宝。 这些求宝者登门求宝,见不到北海隐修其人,但是,只要把备好的炼制材料和礼品放在北海隐修的洞府之外,并留下玉简说明需要炼制的法宝,到时候自然就可以拿到。 一时间,北海隐修收获颇丰,既得利又得名。 甚至于如玉龙得了消息,也多次登门求见,欲与之求学论道。然而北海隐修化名乐明风在如玉龙手下做事,如玉龙拜访北海隐修,自然是见不着的。 一日,乐明风对如玉龙说道:“盟主大神多次拜访那北海隐修不可得,小神我可以帮助盟主大神见到那北海隐修,促成盟主大神与之见面,如何?” 如玉龙当时就来了兴趣:“乐明风,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助我见到他?听说他的修为已经是玄道一阶了,而你不过是灵道境界的小修,你们怎么可能有交集呢?” 乐明风煞有介事地说道:“盟主大神,小修我的师叔现为南山之王。他与那北海隐修交情颇深。我师叔最知晓北海隐修的行踪,莫如我走一趟南山,请师叔指点一二。 或许直接通过我师叔助力,也能让盟主大神得见那北海隐修一面呢。” 如玉龙听了,颇为高兴,就说道:“明风,既是这样,你不妨现在就去一趟南山,如何?” “是!盟主大神。小修我现在就去!”乐明风答道。 “且慢!总不能让你空手前去呀!”如玉龙说道。 乐明风,也就是北海隐修,听了如玉龙的话后是心中暗乐;接过如玉龙递过来的礼物,就往南山来了! 出了北海,半道上乐明风就恢复了北海隐修的本来面目。 这妖人一路行来,不日就到了南山,南山王自知惹不起北海隐修,当即亲自迎接,十分礼敬。 两个见了面,南山王就道:“老仙翁大驾光临,区区不胜荣幸之至!” 北海隐修道:“老蛇精不必客气。老夫此来乃是有事相求。” 南山王媚笑道:“以老仙翁之修为,当世还有何事不可为?果有需要助力之处,我自当尽力而为!” 北海隐修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讲了一遍自己的打算和今天此来的目的。南山王含笑答应,并且补充道: “老仙翁,若是如此,我南山范围之内,也设立祭神,让村民祭祀,就算我南山一脉,做“祭神盟会”的南方势力,如何?” “这样也好。只是,你不要说成是受了他如玉龙所作所为的启发,只说成是南山一带,向来就要如此——正好与北海‘祭神盟会’是不谋而合。 这样的话,一旦双方联合,也好为你在祭神盟会里争取更高的位置,方便我们做事。”北海隐修阴笑道。 “老仙翁见教得是!”南山王也阴笑道。 于是南山王大摆宴席,欢迎北海隐修。 宴席上自是少不了山妖石怪花精木魅作陪助兴,一时间也是群魔乱舞。 宴会之后,老蛇精南山王就与北海隐修两个一起往北海来了。 两个到了北海之后,自是前往飞鲨帮,拜访如玉龙。如玉龙自然是非常欢迎,同时又问那乐明风怎么没有跟着他们回来。 南山王依北海隐修所教的回答道:“盟主大神,我那师侄修为境界太低,我将他留在南山之中,跟我的大徒弟再修炼一阵子——等他修为上了个台阶再回来。” 如玉龙已是非常宠信乐明风,闻言之后,当即说道:“明风有此际遇,十分难得。我代他在这儿先谢谢南山王了!” 说着话,如玉龙就向南山王施了一礼。 南山王还施一礼说道:“盟主大神为天下苍生造福,着实让人敬佩!” 如玉龙道:“南山王过奖了!我如玉龙这么做,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比之于这个世界上的太平门差远了。 听说太平门创建太平仙道同盟,其宗旨传遍天下,便是‘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呢。” 北海隐修与南山王两个听了,都是嘿嘿冷笑不止。 如玉龙不免奇怪:“两位仙翁,为何如此?” 南山王道:“盟主大神,你是误听传言罢了。那太平门叶经秋,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如玉龙听得这南山王如此评价叶经秋,心中吃惊,就问道:“南山仙翁,何以作如此评价?” 南山王道:“那叶经秋也只配老夫我作如此评价。盟主大神请想想,‘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这也不过是空口说白话,拉拢人心而已。 老夫我在南山一带,颇有势力,太平门多次拉拢老夫加入他们太平仙道同盟,都被老夫拒绝了,盟主大神,你可知道老夫拒绝,却又是为何?” 如玉龙道:“南山仙翁请讲!我实是不知。” “他太平门那一套,不过是玩虚头儿。我南山王却是实打实地做事——不瞒盟主大神,我南山一带,也是镇镇有祭神,村村有祭宝的!老夫我在南山一带,也算得上是个总祭神了。” 如玉龙听了,不觉肃然起敬:“原来南山仙翁早已如此做事,与如某人不谋而合呀!失敬,失敬,真是失敬了!” “哪里哪里!盟主大神不必客气!我南山地方褊小,不过是三千六百峰罢了!盟主大神却是在北海这偌大地方建立祭神盟会,这才是真正的大气!真正的霸气! 老夫我听了师侄一番言语,心中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个佩服,所以才力邀我这老友北海隐修前来拜访盟主大神的。”南山王不着痕迹地恭维道。 俗话说“千破万破,唯快不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人谁不爱听他人恭维? 虽说忠言逆耳有益于行,但进忠言者,往往却是遭人忌讳,其原因就在于此。试看从古至今,向别人进忠言的人,有几个得着他人好处的? 比如大臣向皇帝进忠言,能不被皇帝忌讳的,那是他有幸遇上了明君;而多数情况却是,轻则去职丢官,重则身家性命也不保。 所以那封建王朝,上位者作为国之大臣,都深知历史,却都学会得了明哲保身,而下位者百姓之间,也必然效法成风。 于是乎积久成弊,在上是朝政败坏,在下是民风不堪。封建王朝统治越久,皇帝越是昏庸,则形成的国民性就越差劲儿。 此时的如玉龙,虽是天赋颇高,也不免着了道儿,被南山王一番说辞,说得心中甜蜜。 如玉龙当时就说道:“南山仙翁过誉了!如蒙不弃,你我两家志同道合,就结为同盟,如何?” 南山王本意正是为此,这也是他与北海隐修两个商量好了的。闻言心喜之下,岂有不乐意的?但是他偏偏还要“严肃端庄”一番: “盟主大神既然瞧得起老夫,老夫自当加盟。只是,老夫资格虽老,盟主大神万万不可以因为老夫资历老而不肯批评,但凡老夫行事有不妥,盟主大神只管说,不必顾忌。哈哈哈哈!” 北海隐修一直静听他两个说话,此时不失时机地插嘴说道:“南山王愿意为世人而居下位,这份气量还是不错的嘛!” 如玉龙自是心中大喜,向南山王道了谢,又邀请北海隐修。北海隐修道:“盟主大神,你可知我为何名号中有‘隐修’二字?我便是不喜俗务,这才自号‘北海隐修’的。” 如玉龙听了,就说道:“老仙翁隐世而修,不与世俗之务,的确是清高。” 如玉龙赞扬了北海隐修之后,继续说道: “但我近来也听说了,有不少妖修或人类修仙者欲入我盟来作祭神,偏偏是缺少‘祭宝’赐下。 可些人上门求宝,不管见到见不到仙翁本人,然而仙翁都为他们炼制法宝,满足其要求,这些修仙者得了法宝,便可为渔民赐下祭宝,便可以加入我祭神盟会—— 说起来,我祭神盟会近日之成长壮大,直接间接地多亏了老仙翁的帮助啊! 老仙翁如此,自是一份慈悲心肠,于我盟之成长壮大,于世人之谋生,都是大有裨益的哟!” 北海隐修笑道:“先不说盟主大神之所作为,与我这老友南山王所为是同类同理;就说我与大神同在北海,实为近邻,岂有邻居不相帮的? 世人都说,千金难买邻嘛!于情于理,我岂能不帮助盟主大神?只是我这人不习惯帮派规矩约束,故而还请盟主大神见谅!” 南山王也说道:“盟主大神,他向来就是这个性子。我在南山一带,当初力邀他做我南山祭神,虽是数十万年的老朋友,他也没有答应。 不过,他作为我们‘祭神盟会’的邻居,出手帮助炼制宝物,其实也就是在尽力帮助我们了。” 北海隐修也说道:“盟主大神看得起老夫,老夫尽力帮助也就是了—— 我虽不在祭神盟会之内,如盟主大神需要帮忙,老夫自是不会推辞的呢!” 这两个老妖,一个是百万年的老人精,一个是百万年的老蛇精,这么一唱一和的,说得如玉龙心中高兴,直呼遇上了知音。 北海隐修和南山王两个老家伙,又相互唱和着,要激起如玉龙的好胜之心——于是乎趁个机会就提出,感佩之余,想跟盟主大神切磋一番。 若说如玉龙是一代骄子人物,能与南山王对垒,这是不错的。毕竟以他仙道一阶的水平,能对抗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南山王,这也是值得“抹泪照镜子——自豪”的了。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如玉龙也不是玄道一阶的北海隐修的对手。 偏偏这两个在切磋之中,都是略占下风——乃是故意让如玉龙一头,只是做得巧妙,不着痕迹罢了。 切磋之余,南山王与北海隐修一个劲儿地拿如玉龙跟叶经秋相比,结论是叶经秋也不过如此,盟主大神应该借着祭神盟会和成长壮大来发展自己,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足可以超出那叶经秋! 如玉龙本来还真没想过要与叶经秋分庭抗礼,他本意是凭借“祭神盟会”作进身之阶,为自己加入太平仙道同盟增加斤两;如今被这北海隐修与南山王一通捣鼓,心下也不由自思: 也是啊,叶三哥未必像我这样能有偌大机缘,我今天的成就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这才几年呀,我就从当初下界一个武修,成长为今天的仙道高手,我今年才四十多岁而已,比之眼前两位百万年修炼有成的一界高手也不差什么—— 我怎么就弱了志气,非要投到叶三哥门下呢? 如玉龙不由得想起了昔日在凡人世界里,祖父对自己说的话:“人生在世,得争,不抗争,就没有气运。” 如玉龙暗道:是了,我总不能永远甘附于叶三哥之骥尾,我也要自立自强! 如玉龙这心思,怎么评价呢?——世人生于世间,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追求。适度的叫理想,过度的叫野心。个人野心膨胀,个人就会变质。 修仙者同样也是不出这个道理。如玉龙在这两个老家伙半哄半激之下,当时一颗心就大了许多倍,开始踏上了背离初衷的道路。 北海隐修与南山王见目的达到,当即一个留下一个离去。 留下的自是南山王,北海隐修安排他留下,他岂能不留下? 离去的就是那北海隐修,他离去不是为了回老巢“隐世而修”,而是以名不见经传乐明风的身份,给叶经秋给太平门给太平仙道同盟制造事端去了。 怎么制造事端?北海隐修早已谋划成熟: 料想太平仙道同盟之内,那几大家族不可能立时洗心革面,必然还会有其家族子弟作福作威惯了,做下不“公道太平”之事来! 北海隐修就要从这些人身上,作为突破口,制造事端,先毁太平门的声誉,同时挑动祭神盟会与太平门叶经秋对立,进而找上叶经秋的麻烦。 俗话说:“人老奸,驴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北海隐修就是老奸一个,密密谋划。 而太平门中,叶经秋又怎么能预知这些?他现在满心满脑子的,都是再探北海禁地的事情。呜呼! () 第二百零六章、风起于青萍之末 如玉龙创立了祭神盟会,受那北海隐修与南山王老蛇精的蛊惑,渐渐地背离了初心,这个话头先按下不提。 却说当时于得水拜求而得祭宝之后,就要离去之时,祭坛神座之上的如玉龙发话了: “于得水,你且慢!本大神有事吩咐你!” 于得水听了,吓得一激灵:神仙说话了!神仙有事情吩咐我?于得水赶紧跪下叩头:“大神在上!大神有事请吩咐!” 如玉龙道:“于得水,你不必害怕。本大神赐你祭宝,你须得替本大神扬名。这就是本大神要你做的事情了。” 如玉龙的意思,是要让这于得水在凡人中多多宣传。 于得水听了,只当是神仙们的事情,凡人哪里能明白?其实凡人和神仙,诸多方面都是相同的。 比如人有七情六欲,神仙并非没有,只是相对淡薄得很罢了。俗话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两者所争看似不同,其实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答曰:没有区别。 于得水当时就道:“大神在上!我回去后一定带领帮中弟兄们给大神立祠建庙!” 如玉龙不想多说什么,就没再吱声。 于得水回到帮中,首先是带领帮中众人上香祭祀,然后就商量立祠建庙之事。 张老北说道:“于大哥,俗话说‘枣脊、榆梁、杏股’;距离我们这里向南二百八十里外的流金山上有棵枣树,可以用来做脊木,恰恰是难得之材。” 众人听了,都说好。于是渔郎会诸人在于得水的带领下,就到流金山去砍伐枣树。 众人来到流金山下,只说是砍伐一棵野生枣树而已,并不曾想到其他。 不料这棵枣树,足足生有三万年了,其灵性已通,早已成为一个妖修! 这妖修,过了化形期,已是灵道八阶,早已化作人形,就在流金山上流金寺中修炼,每天里诵读禅经,跟随主持石磐上人做徒弟,法名木心。 这木心自觉本体遭人砍伐,十分诧异,也十分生气! 当下他就报告师父,随即直奔后山,见到十多人刀砍斧锯,正在那里忙碌! 木心一声大喝:“阿弥陀佛!尔等是什么人?竟敢来流金山撒野,砍伐仙树?” 于得水等人听了,都笑道:“和尚,你莫非想成仙想疯了?一棵野枣树而已,又不是你家的,你说成是仙树,就可以阻拦我们不让砍伐了么?” 众人中有一个认得的,就说道:“木心大和尚,你在寺中诵读佛经这许多年,也没见你成佛做祖,一棵树长在你们山上,就是仙树了?话说回来,你们的庙是建在山上,可这山也不是你们寺的吧?” 木心被这帮人说得大怒,便将佛家所云“不可生嗔”几个字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当时怒道: “阿弥陀佛!你们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看我大法力收拾了你们,还敢胡言乱语不?” 木心说着,就施展法术,只见一阵风吹过,风中冒出一只斑斓猛虎,直向众人扑来! 于得水见了,大吃一惊,赶紧祭出如玉龙赐下的祭宝,可惜是晚了一步,只有他与二报张老北等四人得了祭宝保护,那五六个人被那虎大口一张就吞没了。 于得水几个大惊逃走,身后传来木心的哈哈大笑:“阿弥陀佛!” 于得水直接逃到飞鲨帮,叩拜祭神,只道“我兄弟数人前去砍伐木材,却遇上一个妖僧,被他弄出一只猛虎来,当时吞掉了六个弟兄!” 此时那北海隐修换作了乐明风的样貌嘴脸,已经从南山回来。 当时乐明风就道:“盟主大神,这妖僧敢挑战我们祭神盟会,请允许小的走一遭,会会妖僧!” 如玉龙此时正是极信任这乐明风,当即说道:“也好。” 北海隐修乐明风心中得意,暗道:禅宗北海一带禅院多收纳妖修,这于得水所说的妖僧,必是妖修无疑! 我今天去,也算是代表祭神盟会,跟太平仙道同盟的第一战!不让他两家撕破脸皮,我怎么好混水摸鱼报仇雪恨? 北海隐修乐明风一路赶到流金山,并不先行下手——这流金寺中也没有高手值得他这个老妖人超级大高手动真格的—— 北海隐修是先打山门,以便使太平仙道同盟一分子的禅宗知道,罪魁祸首就是祭神盟会! 北海隐修乐明风来势汹汹,堵到流金禅寺的门口,当时就有看护山门的两个和尚问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果系何人?来自何方?所为何事?” 北海隐修高声喝道:“我叫乐明风!来自祭神盟会!我来就是要杀你!” 一声高喝之后,北海隐修立即出手! 可怜这两个和尚,就是再修炼万年也不是北海隐修的对手,当时就被北海隐修乐明风给灭了! 北海隐修这一声暴喝,立刻如沉雷一样,声音传遍流金禅寺。 北海隐修估计禅寺中人已经听到了,于是在灭了两个看护山门的和尚之后,抬手一掌就打塌了流金禅寺的山门! 先是一声暴喝,接着又是山门倒塌的轰然巨响,流金禅寺上上下下的和尚们早已都被惊动了! 流金寺的和尚们被惊动之后,主持石槃上人当即带领徒弟们拥出山门。 说起来流金寺僧众总共不过二十多个禅宗而已,其中修仙者只占一多半,另一小半部分虽在禅宗,却修炼无果,只可当作凡人视之。 有人打上山门来,出面的自是这十多个修仙者。这十多个修仙者之中,石槃上人不过是仙道一阶。 他的徒弟中境界最高的,不过是灵道八阶,这个灵道八阶者,就是木心。 木心本是妖修,不过禅宗向来主张普渡众生;所以,木心虽是妖修,既然有心向佛,当然被这禅宗流金寺收留下来了! 木心跟随石槃上人,与众修仙者来到山门一看,呵!闹事的可不简单,以木心的境界和眼光,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 石槃上人却是一见就知今天是流金寺大难临头的日子! 石槃当即暗示弟子木心等人逃命,在石槃看来,自己拼上一条性命,应该能保住得意弟子木心逃出生天,至于其他的弟子,境界太低了,自己拼尽全力也保不得他们! 石槃心中暗叹:阿弥陀佛,听天由命罢! 石槃来到山门,当场高诵佛号:“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流金寺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毁了我流金寺山门?” “哈哈哈哈!”北海隐修乐明风狂笑道:“流金寺眼中无人——渔郎会明明是在我祭神盟会佑护之下,有祭宝保护来着的。 然而你们流金寺木心和尚硬是用一只老虎生吞了他们数人,这难道不是冤仇?” 木心等人并未逃走,特别是木心,闻言反而上前一步说道: “原来你说的是那几个人的事情!被老虎生吞的,一个没死,都在我寺中关着呢!你这人不问青红皂白,打破我流金寺山门,这个帐又当怎么算?” 北海隐修听了,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这个帐怎么算?拿你们的命来算吧!” 北海隐修出手狠毒,存心要灭了流金寺这些修仙者,所以出手并不容情——流金寺众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是一招,流金寺众修仙者全都仆倒在地,更无一个活口! 北海隐修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直到北海隐修去了半天,流金寺中一帮凡僧才颤颤抖抖地缓过一口气来,商量一番,也不得要领,只知道是什么“祭神盟会”的人出手杀人,为寺中关押的六个人出头。 于是这几个凡僧就一齐收了众人的尸体,放出那渔郎会的六个人,然后派个会点儿豢脚的小禅宗下山去报信儿去了。 这流金寺属于禅宗分院北海海西下院管辖,三天后,海西下院自是得到了消息,接着也就弄清了情况: 渔郎会的人被捉了六人在寺中,捉人者即是木心。祭神盟会为渔郎会出头,派出一人,灭杀了流金寺的修仙者,只留下一群凡僧。 木心为什么捉渔郎会的人?原因也弄清楚了:渔郎会诸人所砍伐的树,乃是木心的本体。 海西下院院主阿萨蛮是个仙道七阶的修仙者,听到了确切消息之后,心中自是愤怒,当即带了四个护宗金刚前往祭神盟会讨说法来也。 流金寺的凡僧跑到海西下院要三天时间,但这阿萨蛮带着四个禅宗护法金刚往祭神盟会来就快得很了—— 毕竟是修仙者,境界修为都在仙道六阶以上,所以阿萨蛮五人只是大半个时辰就赶到了飞鲨帮所在。 飞鲨帮众人见这五位腾云驾雾而来,只道是又有神仙前来加入祭神盟会,一个个都跪倒尘埃,顶礼膜拜。 阿萨蛮五人自然不会对这些凡人出手,而是直入社祠祭堂。 如玉龙自然也被这五个惊动了。当即道:“你等五个,为何而来?竟是如此直闯本祭神盟主的社祠祭堂?” 阿萨蛮道:“阿弥陀佛!近来祭神盟会在北海一带风头甚劲,盟主大神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如玉龙听了阿萨蛮这个话里酸味实足,心中很是不痛快,当即说道:“诸位乃是禅宗上师,为何如此说话?” “如大神!老衲这般说话,顶多是不好听而已,还要不了他人性命。比不得你祭神盟会之人,出手一招,就要了十数人的性命!” 如玉龙听了,心中迟疑,口里说道:“上师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祭神盟会何曾做过这种出手就伤人性命的事来?” “何曾做过伤人性命的事?我禅宗流金山流金寺共有修仙者一十六人,除去主持石槃他是仙道一阶外,那十五个最高也不过是灵道八阶,低者只是灵道二阶—— 他们何辜?竟被你们全部杀害!”阿萨蛮愤怒说道。 如玉龙不听则已,一听之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说这位上师,你既知流金寺中的主持是仙道一阶,其他修仙者最低也是灵道二阶,便当也知道我祭神盟会不可能做此事!” 阿萨蛮沉声问道:“何以知你们祭神盟会是不可能做此事的?” 如玉龙道:“这位上师,当日我祭神盟会仅仅派出一位灵道五阶的乐明风,这灵道五阶的修为,如何能一招就要了十数人的性命?何况这十数人,最高的是仙道一阶?” 阿萨蛮听了,也是一惊,沉吟半晌才说道: “如大神,虽然你说了所派出的人只是灵道五阶的修为,但自古至今,也有不少惊才绝艳之辈,修为境界低却偏偏是能胜过境界高的对手的。” 如玉龙听了,当即说道:“上师说得有理,但我派乐明风,绝不是你所说的‘惊才绝艳’之人。这一点,我如玉龙是实话实说;可以了罢?” “如大神虽如此说,但我总要亲眼见了那乐明风,才能释我所疑。” 如玉龙听了,当时就脸色难看了:“这位上师,如某人尊重你是禅宗有德之人,我如玉龙所言句句是实,若非看在太平仙道同盟的份儿上,我如玉龙岂是好让人欺负到门上的?” 阿萨蛮听了,说话也不免声音就高了: “如大神!你这话说得太也噎人了吧?流金寺之事,事出有因,说到因,便是你们祭神盟会的干系。 我要见见那乐明风,也是慎重对待,认真落实情况之意!又怎么扯到了什么‘欺负到门上’?” 阿萨蛮与如玉龙两个眼看着说话是不投机了! 如玉龙道:“莫非上师觉得我如玉龙境界低,不是对手,便要强人所难?敢问上师法号——我如玉龙从不与无名号之人过招!” 阿萨蛮听了,愤而怒道: “我便是海西下院院主阿萨蛮!如大神,请出手!我阿萨蛮接着就是了! 至于说什么境界高低,我看如大神也是境界低攻击高的天才辈人物,或许我接不下如大神的高招,就跟石槃接不了那乐明风的招数是一样的下场呢!” 如玉龙极为相信乐明风,既已经被北海隐修乐明风骗了,此时自是认为阿萨蛮话里带刺儿,处处暗指是乐明风杀害了流金寺的十几个修仙者。 如玉龙当然是不会想到,他所信任的乐明风,看起来仅仅是灵道五阶,其实却是这世间超级高手中的高手。 如玉龙恨声道:“阿萨蛮,你口口声声咬定是乐明风杀害了你们的人;我问你,乐明风与你有何仇恨?我祭神盟会与你们又有何仇恨?你这不是往我祭神盟会头上扣屎盆子么?” 阿萨蛮这时也是动了嗔念,怒道:“姓如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做下了,还一味地矢口否认,算什么英雄好汉?” 如玉龙当时也是大怒:“阿萨蛮,事出突然,且在我如某意料之外! 我好言给你解释,你反倒是把个屎盆子死死扣要我祭神明会的头上,莫非你们禅宗向来都是如此污人清白的?” 阿萨蛮喝道:“姓如的,冤有头债有主!我禅宗行事,轮不到你来说长道短的! 今天你交是不交出那乐明风?交出来,万事皆休;不交出来,这个仇今天就算是结定了!” 如玉龙哈哈怒笑:“我姓如的还没被人威胁过!今天我偏偏就是不交人,你待如何?” 阿萨蛮听了,一声怒吼,挥掌直击如玉龙! () 第二百零七章、如玉龙与血藤鞭 却说阿萨蛮当场暴怒,攻击如玉龙,如玉龙岂能坐着挨打? 说起来,这二人一场龙争虎斗,恰恰论境界虽是阿萨蛮高,但是论实战战力,如玉龙却是远高于阿萨蛮! 如玉龙向来也是个像叶经秋那样,超级挑战高手的人,此时对上了阿萨蛮,心说这阿萨蛮境界比我高出整整七阶,我可要小心了,莫要在自家门口丢了脸面! 如玉龙祭出血藤鞭,使出六十四路鞭法,但见满天鞭影,血藤乱舞。 说起来这血藤鞭,乃是如玉龙的机缘际遇之一。 当日如玉龙在碧落金钗世界里,得了一位殒落高手的传承,如玉龙炼化吸收了那人遗下的仙家真元金丹之后,修为暴长,当场飞升! 来到这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又炼化了殒落高手的血藤鞭,因此其实战之力,已经隐隐有超过仙道九阶大高手,直追玄道一阶北海隐修之势! 血藤鞭,本是那殒落高手将活体妖修玄道境界的噬血藤拿来当作材料炼制而成。 此鞭一经摧动,就能发出不下于玄道一阶境界的攻击力。而且,鞭影到处,是满天的噬血藤飞舞!但凡被鞭影碰到的,立时就如被噬血藤束住一般,伤口向外飚血! 血藤鞭作为法宝武器,不同于其他的法宝之处,那也是绝对出人意表之外! 这种法宝的特别处,还在于它走的不是寻常法宝的炼制路子。 修仙者炼制的法宝,从品级上讲,与灵道境界对应的,也就是灵道境界修仙者常见常用的,叫做道器。 仙道境界的,叫做灵器。玄道境界的叫仙器,其中品阶高质量好的才叫神器。 神器以上的叫做圣器;圣器又分先天与后天,叫做灵宝。先天灵宝就是造化宝物了。 目前这一界,李子清的混元伞可以叫做仙器或神器,归元党新炼制的三观镜可以叫做仙器,北海隐修的渔船渔具一套都算得上是仙器;只有叶经秋的桃源珠,则可以称得上是准圣器,也是这一界诸巨头中法宝品阶最高的。 这一界最好的法宝就是这几件了,然而如玉龙的血藤鞭又独有特色: 一般修仙者都希望神器中能生出器灵,这样的法宝即使不能成为圣器,但也必将威力大增。 血藤鞭的炼制者不是努力使所炼制的神器生出器灵,而是以修仙者活体拿来做材料,炼制成法宝! 这种做法,当然是十分阴毒的;但炼制出来的法宝与普通法宝也是十分不同,不可以用平常的分阶方法来区分其等级。 而且,这种方法炼制出来的法宝,最理想的就是:那修仙活体能不断成长——也就是成长型的。 这种炼制法宝之法只所以能出现,实是大有原因: 一个是,炼制法宝之人,一旦炼制出神器,那神器天劫也太过于可怕;炼制师本人往往因之殒命。 另一个是想要让炼制出的法宝一炼成功就生有器灵,难度太大了;就算是有了长生土加进去,若是让法宝以后能自生行出器灵,这也是极困难的事。 于是有人另辟蹊径,就创造出了这么个阴毒的炼制法子。那殒落高手,精于此道,专取妖修活体来用,他的得意之作就是这血藤鞭。 此法之下乘者,如当初那混乱世界里的天虹帮帮主天虹上人,便是猎杀世尊高手或玄道高手,以其魂魄祭炼作器魂。 噬血藤本是一种植物,又叫食人藤,人被它束住后,不片时就被吸干鲜血而死。 这血藤鞭的本体噬血藤,原是玄道境界的妖修高手,被殒落高手炼制成血藤鞭之前,已经是玄道三阶,相当厉害的了;虽然经过炼制后境界有所下降,但它发出的毕竟是不下于玄道一阶攻击呀。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且说如玉龙一使开这血藤鞭,只见满天都是噬血藤的影子;鞭影掠过,阿萨蛮一个仙道八阶的修仙者,如何能抵抗得了? 如玉龙出手不上三招,阿萨蛮就已经是遍体鳞伤,失血过半了! 但见那血滴自阿萨蛮身上流出之后,不是落向地面,而是被那血藤鞭影吸收! 吸收了阿萨蛮的血之后,血藤鞭甚而至于发出一种莫名的呜呜咽咽之声,分明是以得到吸食鲜血为快! 如玉龙得到那殒落高手车尘子的炼制之道和这血藤鞭之后,并不以为邪恶,如玉龙的看法是: 我心正,用之于正则正;我心不正,用之于邪则邪。 如玉龙这见解原本也不错,毕竟他是个天资聪颖之辈,惊才绝艳之人。 来到这一界后,如玉龙一度仿造了一只鞭子,常常用以使动六十四路血藤鞭法,欲要领悟意境攻击。但也就在此日此时,对战阿萨蛮之际,才真个突破瓶颈,领悟了六十四路血藤鞭法的意境! 如玉龙在这北海,基本上没遇到多少境界修为较高的海妖,凭仿造的血藤鞭胜敌是绰绰有余。当初与南山王和北海隐修切磋时,毕竟只是切磋,所以如玉龙也没有动用过这血藤鞭。 今日对战阿萨蛮,阿萨蛮也不是好相与的。如玉龙一看阿萨蛮出手便知,此人虽然境界只是仙道八阶,但实力十分接近那南山王了。 故而如玉龙不敢大意,直接以这正儿八经的真血藤鞭来应战。 不料,果然是秀才无假克无真,真血藤鞭远胜假血藤鞭! 这虽是第一次使用血藤鞭,竟然让如玉龙十分顺利地领悟出了六十四路血藤鞭的攻击意境:血藤满天。 阿萨蛮此时落入如玉龙的“血藤满天”意境之中,只见处处是血藤,自己如同行走在血藤丛林之中;又觉得这噬血藤已经扎入自己的体表,直吸自己的鲜血! 阿萨蛮此刻陷入了幻觉之中,心中虽是提醒自己说:我得打起精神!我得打起精神! 阿萨蛮不愧为禅宗北海海西下院的院主,此时仍能强打精神,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叫一声:“破!” 顿时,满天响起禅宗梵唱! 梵唱声里,有数尊菩萨之光影金身法相,双掌合什且口诵“南无阿弥陀佛!” 这八尊光影金身法相围绕在阿萨蛮身周,滴溜溜地旋转。一时间,佛光普照,佛光到处,血藤之影顿时消失! 这时,耳听得“喀嚓嚓”一阵响声起处,这飞鲨帮所建的祭神社祠是经不起两人斗法而完全倒塌了! 如玉龙与阿萨蛮两个飞起半空,仍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啊。 阿萨蛮这一招数,乃是其保命神通,名叫“佛光梵唱”。 修炼这门功法,初修者能修出两尊光影金身法相才算是刚刚入门级;惊才绝艳之修仙者大约也得是不低于灵道一阶到二阶之间才能入门。 一般人估计得到了仙道境界才能真正识得此功法门路; 那大成者可以修出六十四尊光影金身法相,则是圣元境界,又叫圣道境界;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以及一些诸天之中,则叫做圣尊。 佛光梵唱是禅宗修仙者对抗意境攻击的招数,梵唱可以清心,可以唤醒迷途者知返;佛光之光影金身法相可以破解意境攻击,并反过来攻击敌人。 佛光梵唱属于禅宗独有的功法,本质上也是意境攻击。 此刻阿萨蛮以此对抗如玉龙的攻击,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谁胜谁负,只看个人功力修为等方面了。 如玉龙本身境界虽低,但血藤鞭原本是噬血藤妖修活体,境界是玄道三阶呢。 血藤鞭得如玉龙摧动,刚刚又吸收了阿萨蛮的鲜血,正是五行临官帝旺之时,自然是立即反扑,于是满天藤影只一霎消散,又铺天盖地而来! 阿萨蛮刚刚咬破舌尖,略争得半息喘息之工夫,当时头脑清醒,心智不迷,暗道一声:不好!我今天竟要死在此地喽! 阿萨蛮就要作临死一拼之时,他带来的禅宗四护宗金刚也看出了院主阿萨蛮上师情况危急,于是齐声怒吼,扑入场中,想要解救阿萨蛮。 却说如玉龙在这战斗之中领悟了血藤意境,正是气势如虹之时,存心要拿这阿萨蛮等人试练,当即哈哈大笑,手上加劲儿,将这四大护宗金刚也罩进攻势之中! 阿萨蛮得了这四人助力,始觉得危急稍减,此时一见对手连发数招,将自己与四大护宗金刚都罩住了,这还得了?! 阿萨蛮也是见机,心说此时不走,再走就没机会了! 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阿萨蛮连喷三口鲜血,半空中出现了二十四尊光影金身法相,护着阿萨蛮五个,一路向南逃去! 如玉龙哈哈大笑:“堂堂禅宗海西院主,也不过如此罢了!” 说起来如玉龙心中高兴,也是因为他自入此界,第一次完胜仙道八阶高手。 如玉龙自信心一时暴长,暗自思忖:目前我这实力,不知能不能与叶三哥相比?抑或是比叶三哥小胜一畴么? 只怕不能,叶三哥如今乃是太平门门主,又且是太平仙道同盟之盟主,如无过人之处,这世界众多修仙者何以会奉他为尊? 如玉龙心中思考着,嘴上却吩咐飞鲨帮众:“将本大神的祭神社祠重建起来!” 大神一声令下,自是无人违拗,帮主一声招呼,飞鲨帮众自是人人争先,忙着重建祭神社祠去了。 ——话分两头,再说这边阿萨蛮逃回海西下院,当时已是重伤。 如果阿萨蛮没有被如玉龙击伤在前,喷出三四口鲜血也不算什么,但是当时阿萨蛮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又带着下属四人拼死逃出,所以到了半路,这阿萨蛮即已不能支撑,只好由四大护宗金刚抬回去喽。 回到海西下院,阿萨蛮服用了一粒佛家金刚丹疗伤——这丹药在禅宗也是稀有之物,当日禅宗宗主金禅子上师能随手拿出来给叶经秋服用,那是身份不同,地位不同。 如今在海西下院,全院也不过两粒而已,拿出一粒给阿萨蛮服用,一是因为阿萨蛮是院主,二是因为阿萨蛮伤势颇重。 阿萨蛮服用了一粒金刚丹之后,运功疗伤,过了顿饭时间,伤势才好了七八分,就立即收功,召集院中几个头脑,商量如何应对,报此一箭之仇! () 第二百零八章、为寻妻再探北海 却说禅宗北海之海西下院院主阿萨蛮要报一箭之仇,并雪流金寺之恨,众头脑们一商量,就觉得单凭自己海西下院一院之力,显然是没有必胜如玉龙的把握。 副院主降龙尊者道:“各位,我们如今与与其他教派同在太平仙道同盟之内,同盟之义,想来那些教派不会不顾及的。 依我看,向本宗上院汇报此事,只须催动联通传讯符就行了,但是若待援兵赶到,那是路途既远,时间又长! 我们不如就近请求明宗北海大化岛分院帮忙。” 降龙尊者这么一说,在场诸人倒有多数人认同。海西下院总护法,人称大渡上人的,却是表示反对。 大渡上人认为,此事还宜先汇报上院之后,再定行止。 于是乎,海西下院诸头脑们各自据理力争,辩论起来了。 阿萨蛮听得烦,就命令道: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发动联通传讯符,先行通报上院,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我们不仅在发动联通传讯符,更要派人前去上院汇报!我决定,就由大渡上人前赴北海上院! 大渡上人前赴上院的同时,由降龙尊者前往北海大化岛明宗分院求援——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 原来阿萨蛮行事很是果断,有时难免就过了头,变成了独断,今天得了机会,他下面的诸人都想借机斗斗嘴,谝谝本事;不想阿萨蛮听得一烦,直接就下了命令。 于是众人唯唯,大渡上人和降龙尊者两个喏喏,随即,这大渡上人与降龙尊者衔命出了本寺,分两路而去。 ——先不说海西下院派人求援,再说太平岭上太平门门主叶经秋这边。 叶经秋疗伤,须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复原,这让叶经秋心中是急得冒火。 叶经秋心说,早知受伤如此严重,我当时实不应该那样拼命,如今子清她与辛妹皆不知下落,救人之事如何能耽搁得起啊?! 叶经秋有心请别人替自己出手,但思来想去,各大高手比之于那碧波五宫主都不是对手。何况这五宫主既然排位第五,想必在第五之上,必有大宫主等四个宫主! 这五位高手,连自己都无法应付,让别人去又岂能应付得来? 叶经秋一边修复丹田内仙家真元金丹,一边疯狂调动神识,去搬动那玉瓶—— 叶经秋想到的是,除了利用这玉瓶中的液体来提升自己功力修为,实在是暂无好法子可想。 叶经秋一连努力了数日,才终于得到一滴,当时就运转仙家真元,裹着这滴液体在体内作周天运行。 叶经秋一边运行仙家真元,一边暗恨自己: 我这前生为什么要这么设置呢?一个破瓶子都不能随手拿来放倒,若是能随手放倒,倒出里面这液体,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大踏步向前,再上数个台阶了么?我真是愚昧啊! 叶经秋心中虽是自嘲自叹,但他并不因此放弃,反而更是集中精神,调动神识,一再努力! 叶经秋在静室内疗伤,不觉已经是第十八天了。 这一日,叶经秋终于再次搬倒玉瓶,叶经秋心说我要坚持!坚持!争取多弄出两滴来! 叶经秋这一番努力,拼得金丹再裂纹扩大,果然弄出两滴液体来。叶经秋赶紧调动仙家真元,裹着这两滴液体沿着经脉作周天运行。 这些事说来不是一言所能道清,但看上去则实无趣味——只是叶经秋一个人独坐于静室之内。 其体内仙家真元运行如何,其神识搬运如何,非修仙之人,实在是看不出端倪来。 好在托钵村夫我虽是一介凡人,但毕竟对修仙之道也有多年研究,理论还是有一点儿的。 况且这叶经秋如此运行仙家真元,托钵村夫我真想学学,也许哪天学得了这仙家真元运行之法,从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逍遥而游,岂不乐哉! 闲话打住,再谈正题——两粒液体,其实就是两滴玉髓,带来的效果的确是惊人的。 当初刘海作为神炼制师,每每到了精被力竭之时,一滴玉髓下去,便可恢复原状,这玉髓之功效,也是“小猫拉屎——绝对是盖了的”。 此时叶经秋一下子就动用了两滴,那玉髓发出的强大的能量气息,当时就透出静室,一瞬间透遍天宇,令太平岭上的太平门众人无一不惊讶! 这些太平门众人都道:是静室方向传出来的强大气息——看来门主是快要复原了! 叶经秋得这两滴玉髓之助,果然是很快就要复原了,但两滴玉髓所包含的能量,却不是他一下子所能吸收干净的。 不过,当这能量不能一下子吸收时,那也是自有去处——仙家真元在经脉中运行到了印堂穴时,又有相当量的一部分被转生魂珠吸收去了! 叶经秋心说:罢了,我还指望利用这两滴液体的能量来突破现状,进阶仙道三阶的呢,看来还是不行,捷径走不通哟! 虽然捷径走不能,不过叶经秋心中已经很是满意了: 毕竟自己丹田之内的仙家道丹珍面的裂纹都已经修复,此时自己的整体状况,比之于二十天前初探北海禁地之时,是提升而不是下降了;何况自己对于寒冰意境理解也更进一层了呢?! 叶经秋心说,时不我待,我既然凭这种“神水”修复了丹田金丹之伤,那么再探北海禁地,就是此时! 叶经秋匆匆收功,出了静室,招呼诸人再探北海。 那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定云师太等人都在太平岭,只有紫竹海岛主黄远回去了。 众人听叶经秋说再探北海禁地,都一致同意——毕竟李子清陷入北海禁地,至今也有二十一二天了,救人之事,岂能拖延? 还有,禅宗宗主金禅子得报,禅宗下院之北海海西分院院主阿萨蛮被什么个祭神盟会的人打伤了。 金禅子并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种小事,用不着自己去操心。 不过,再次去北海,解决了叶经秋盟主的事情后,倘若有时间的话,金禅子倒也想去海西下院瞅一瞅。 众人再次前赴北海,这一次,阿宝显化本体,驮着叶经秋飞向北海,速度自是比之乘坐追风灵船快了许多,而且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样漫无目的。 叶经秋在路上就想好了,这一回要借助阵法,争取拿下那五宫主。叶经秋的具体安排是这样的: 到了那地方之后,叶经秋布阵;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定云师太以及归元党五个隐藏在阵中,只等叶经秋将对手引入阵中,便即时出手,协助叶经秋,拿下那碧波宫的五宫主,以便细细审问。 叶经秋来到北海阴阳岛附近,吩咐阿宝停下。 叶经秋看着这茫茫大海,相度其格局,在八宫六十四局里边,只有一个阵法全然依靠五行水性。 这个阵法叫做坎水三合阵,内含六冲杀阵。 叶经秋凝神片刻,抬手打出数根阵旗,没于海面之下以做阵脚;又运用寒冰绵掌,拍击海面,引动海水飞溅,随即使动飞雪意境,一时间,布阵一带海面上,飞雪茫茫。 又过了一子阵时间,飞雪化雾,于是叶经秋布阵一带的海面上,阵法范围之内,大雾弥天! 阿宝见了,就问道:“爸爸,这一带的大雾,明显是来得异常,那碧波宫的人会进阵吗?” 叶经秋摸着阿宝的头,笑道:“阿宝,兵法上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这是反其道而行,可以叫‘实则实之’。” “爸爸,这反其道而行,不符合兵法也行吗?” “阿宝,兵法所论,不止于一端。兵法上又说了,‘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我布这个阵,包管那碧波宫之人‘愿意’进阵。” 阿宝奇怪,就问道:“爸爸,他们为什么会愿意进阵呢?” 叶经秋笑道:“阿宝,兵法之道,其实就是人心之道。识得人心,就识得排兵布阵了——你是回桃源村陪爷爷奶奶呢还是在这里看爸爸破敌?” 阿宝道:“爸爸,我想在这里看看为什么那碧波宫的人愿意进阵呢。” “好,好!”叶经秋哈哈大笑。 叶经秋随即就从桃源珠桃源世界是请出金禅子等五人,让他们进阵,以做偷袭准备,又让阿宝紧随金禅子上师观战掠阵。 叶经秋这边布的这个阵,其实就等于是在碧波宫诸宫主的眼皮子底下施为,自然是瞒不过碧波宫诸宫主;但是,叶经秋自桃源珠中请出金禅子等人,却是碧波宫诸人所能得知的了。 当日碧波宫五宫主被叶经秋的飞雪意境吓退,回去之后,与众宫主一商量,便发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以对手境界之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当时那年轻人负伤吐血,而自己只是一点暗伤而已;不料自己不出北海碧波宫,见识不足,竟被那小贼给吓唬住了——这个结果,五宫主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憋屈! 此时碧波宫五位宫主都端坐于大殿之中。 二宫主道:“嗯?什么人竟敢跑来我阴阳岛撒野?哟,还在布阵呢?” 五宫主听了,神识一扫而过,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就是二十天前骗过我的那个小贼!待我前去剥了他的皮!” 四宫主道:“五妹,你说的那小贼又来了?你别性急——看他要做什么,一会儿收拾他。” 大宫主哂笑道:“这次那小贼还带了个帮手来。看——那帮手进阵去了哟,想来这就是那小贼的后手伏兵了!” 另几位宫主听了都是嘴角生出哂笑。 大宫主见了,又补充道:“不过,你们不可掉以轻心,他敢来,想必是有所准备的。” 自二宫主到五宫主,齐声道:“姐姐说得是!” 原来这碧波宫五位宫主,本是一母所生,大宫主身为长姐,可谓长姐比母矣。 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和五宫主,乃是一胞胎四姐妹。 除了大宫主之外,四姐妹之宫主排位不论年龄大小,只论境界修为实力: 谁的境界修为实力上去了,谁就是二宫主,以下依次是三宫主四宫主五宫主。 于是,四位水家妹妹们相互之间常常挑战,以争位次。 偏偏是数十万年来,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三个时有换位,五宫主在姊妹中是老玄妹,排位也一直是老五。 大宫主如此安排自己的四个妹妹,目的就是为了促使她们努力修炼;而且自家姊妹相互切磋,总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安全得很—— 所以这碧波宫五位宫主,除了大宫主曾经闯荡江湖行走三界之外,另四位实无半点江湖经验! 近万年以来,二宫主水双双曾经随大宫主出去过几回,略增见识,其他三位水家妹妹竟是空有神通,那傻味儿比之于龙道玄好不了多少。 特别是五宫主,一直居于姊妹之间排位老末,着实渴望提升自己。于是五宫主常常挑战排位靠前的三位姐姐——不包括大宫主,大宫主的地位,是四胞胎姊妹公认,无人挑战的。 却说这碧波宫五宫主怒气冲冲,当时大宫主就道;“五妹,不要使气弄性!你要知道有这么句话:‘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此人固然不足挂齿,但他既然敢再来,必有所恃。所以从战术的层面上讲,还是不宜大意轻敌的!” 二宫主道:“大姐,我看他布阵也完成了,我们这就去实战一番,练练手,如何?” 大宫主道:“好!” 于是水家五姊妹齐齐动身,径来叶经秋布阵处,对战叶经秋。 五宫主还不忘说道:“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你们不要出手,看我今天教训这小贼!” 大宫主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闻言都是大笑,笑声清脆,如四个银铃一齐摇响。 不过大宫主却是含笑点头之际,仍有所提醒:“你只管放开手脚,就像平常对练那样不必拘束;但是也要留点儿小心,防备他有什么鬼主意。” 不过一两息功夫,碧波宫五位宫主来到叶经秋布阵之处,只见那“小贼”正含笑观望五姐妹。 这“小贼”自然是叶经秋了。 叶经秋见对方一下子来了五位,全是女性,而且除去一位年貌稍长之外,另四位竟是一模一样的长相,心中也是惊讶。 于是叶经秋拱手为礼:“敢问五位之中,哪一位是前此时与叶某对战的那位五宫主?” 二宫主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道:“小贼,你是谁?” 叶经秋答道:“我是叶经秋,太平门门主,只为我妻子被北海隐修所迫,失陷于北海禁地之中,我此来只为寻妻,并无与各位作对之意!” 二宫主听了,点点头说道:“哦,原来你不是小贼,却是近日来风头甚劲的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怪不得敢挑战我家五妹哪。” 叶经秋听了这二宫主的话,看着她一本正经儿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心说你这人这话说的,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五宫主却是忍不住大喝清叱:“原来你叫做叶经秋!叶小贼,今天再来战过,我看你还能不能再骗过人家不?” 三宫主四宫主却是嬉笑哈哈:“五妹发火了哟。” 原来这五位宫主,真个没把叶经秋当作同级对手看待。 叶经秋却不得不忍心下气地说道:“叶某此来只为寻妻,叶某不知北海禁地究竟是在哪里,也并不想得罪五位仙姑——还请五位仙姑告知!” 原来北海禁地,就是这阴阳岛。 但是,外人口中称之为北海禁地,这五位宫主却又哪里知道?这就好比一个老师和一班之学生,学生们私下给老师起个绰号,老师往往却都是不知道的。 只见碧波宫五宫主怒道:“叶小贼,本宫主不知道哪里是北海禁地,只知道你今天须给我扒一层皮下来!” 五宫主说着,抬手拍击,使出碧波宫绝学碧波神掌来了! 五宫主一掌拍出,但见大力如浪浪如山涌,并且带动海水,洪波如山,海啸涌来! 大宫主见了这一掌,略略点头。二宫主三宫四宫主却都是嬉笑哈哈地说道:“哎呀,五妹这一掌有长进了呢,我也得下功夫了,可不要被五妹夺了位子哟。” 此时此地,叶经秋与碧波宫五位宫主之间,一场大战开始了! () 第二百零九章、用计巧捉五宫主 叶经秋跟五宫主一场大战,与前些日那一回又不相同。 二十日之前,叶经秋对战碧波宫五宫主,虽是领悟了寒冰绵掌意境攻击之飞雪茫茫,却也伤及仙骨真元内丹; 原本叶经秋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复原的,所好有玉髓以助修复,不过十八天就恢复了原状。 说起来那玉髓,叶经秋现在虽不知它为何物,把它叫做“神水”,却也明白这是自己前生为转生后而做的准备,唯一的麻烦是不易取出来。 叶经秋觉得自己这次负伤恢复之后,整体修为有所上升,但是实力终究长进了多少,却不能确定,今日对战这位五宫主,正好可以检验检验。 此时五宫主挥掌拍来,叶经秋没有使用龙手拳,而是直接使用意境攻击。 叶经秋一掌拍出,登时调动这北海海水,化作茫茫飞雪! 这茫茫飞雪,不但迎上了五宫主的掌势,而且将叶经秋先前所布之阵一并笼罩在内了。 五宫主欺敌,在漫天飞雪与无边寒意之中,径向叶经秋冲来! 二人虽未接触,但掌势已碰撞到了一起,五宫主与叶经秋这一对招,竟是悬殊不大! 五宫主自己心中吃了一惊:“才二十天不见,这叶小贼竟是大见长进了!” 叶经秋虽然觉得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但也还将就能对付过去,很显然自己是大有进步! 叶经秋心中虽然一喜,却仍然提醒自己此时不可恋战,宜先以阵法困住这五宫主,合六人之力将之拿下,方可再言其他! 叶经秋一念及此,转身退入阵中。五宫主也发觉叶经秋有些力怯,于是立即跟进追击! 这五宫主虽然知道叶经秋已经在海面上布有阵势,但是她认为区区坎水三合阵不值什么;即便是这叶经秋的后手伏兵,也不足一哂!更何况自己身后有四位姐姐掠阵呢? 特别是自己的大姐,这么一个修为通天的玄道八阶高手,有这样的姐姐为自己观阵,五宫主自思曰我有何惧哉? 这五宫主径自尾随叶经秋,身形极快,自然是叶经秋前脚进阵,她便也进了阵中! 阿宝先前听叶经秋说对手“愿意”进阵,此时见那五宫主果然进了阵,心中惊喜。 阿宝惊的是对手修为境界之高,是为自己至今初见;喜的是对手果如爸爸所说的,自动进了阵。 叶经秋其实早就料到对方必能发现自己布阵,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所以布阵之时颇作了一番考虑: 乍一看,叶经秋布这个坎水三合阵,确实比较简单,但是,叶经秋暗中设下了六冲杀阵,又暗伏金禅子等人助力。 叶经秋所伏后手,则不是五宫主所能发现的,此时五宫主进阵之后,就觉得阵法运转,自己的修为境界竟被阵法削弱! 削弱着五宫主修为境界的,自然是这坎水三合阵所暗藏的六冲杀阵了。 叶经秋没指望这六冲杀阵能打败五宫主,但却指望此阵能助自己与金禅子等人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抓住这五宫主。 五宫主身在阵中,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与实力在持续减弱,心中是又惊又怒。然而叶经秋此时却是一声招呼,通知金禅子等人,同时自己率先竭力攻击! 再说碧波宫大宫主及另三位宫主,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五妹冲进阵中,也不当回事,只道凭五妹之修为,就算这姓叶的伏有后手,必然是手到擒来;理会何况那伏兵不过是个仙道一阶的修为罢了。 不料自己等人眼见五妹进入阵中不过眨眼之间,阵法中就传出了五妹的惊怒叫声!大宫主自恃身份,对三位妹妹说道:“快!” 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听了大姐的吩咐,立即出手! 说起来这前后不过两息功夫,然而三位宫主救援不及,虽出手,却已经是迟了! 原来叶经秋进入阵中之后,借助阵法掩护,将桃源珠化作幻想城,城门大开,就等着五宫主自投罗网呢! 金禅子等人之助力,就是帮叶经秋的忙,推那五宫主一把,加速让她进入幻想城! 五宫主直入阵法之中后,当时就觉得有一道剑势极为凌厉,却是叶经秋使动了烈炎灭渡,五宫主眼前虽是迷茫一片大雾,但她早已是只凭神识便可洞察一切! 只是能凭神识洞察一切是一回事,受到来自不同方向上的攻击又是一回事。 这些攻击,乃是叶经秋、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定云师太和归元党六个各自的全力一击! 六人各出绝学,全力一击,这声势就已经足够吓人的了。 五宫主身当其冲,只有向前一跃,回身一击才是应对正着。她哪里想得到,只此向前一跃,就进了幻想城中,也就是落入桃源珠内,成了叶经秋的俘虏喽! 众人都得过叶经秋的吩咐,见一招奏功,都尾随五宫主之后进了桃源珠—— 说来迟,那时快,自五宫主进阵,到被逼入桃源珠,前后不过一息功夫!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五宫主在桃源珠内便全身受束,动弹不得,耳边听得叶经秋的声音说道:“五宫主,乖乖地做俘虏,别乱动!” 这五宫主怎么会乖乖地做俘虏不动弹?她是挣扎不停,叫骂不断。叶经秋顾不上理会,直接将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自己跃身擂台之上,随手收了阵旗! 却说二宫主三宫四宫主姊妹同心,齐齐出掌,向叶经秋布阵隐身之处击来。 登时北海这一带海面上闹起了更大的海啸,刮起了龙卷飓风! 三人掌力笼罩之下,就是金铁之人也要被一击成泥! 然而,“呼啦”一声响过,眼前一切豁然开朗,三人掌力到处,却是一齐击在一座擂台之上! 这三位宫主一齐看时,只见那“叶小贼”满脸含笑,立在擂台之上,却哪里有五妹的踪影? 原来,‘呼啦’一声乃是叶经秋收了阵旗阵法弄出来的;至于三位宫主的攻击,击打在斗宝法阵擂台之上,便如泥牛入海,更无一丝响动! 大宫主一见,便知不妙,但见她身形不动,隔空一掌拍出,手臂猛然暴长数十丈,到了半途化拍为抓,要将斗宝法阵连同叶经秋一把抓取过来! 叶经秋立于斗宝法阵擂台之上,眼见那一只肉掌,自半空中落下来,越来越大,如同一座大山当头压下来,心中也是震惊! 不过,叶经秋心知凭这斗宝法阵,即是这桃源珠,对方纵然厉害,又岂奈我何? 果然,这只大手猛然五指一屈,握住了斗宝法阵;然而任这大宫主如何的修为通天,却是无可如何—— 斗宝法阵就握在大宫主自己的掌心,可是那叶小贼依然好好地站在擂台之上,毫发无损,依旧是面带笑容! 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都急叫道:“大姐!抓住叶小贼了?五妹呢?” 大宫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虽是抓住了,却是拿他这件宝物没有办法,也不知五妹下落啊!” 这三个听了,一齐恨道:“大姐,抓住了就行,把这叶小贼连人带宝拿回宫去,用我们九星大衍阵法慢慢炼化!” 谁知这三个话音刚落,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斗宝法阵缩小如一粒尘埃,自大宫主手中飘落,再下一瞬间,又化作原样,又是一座擂台摆在四位宫主面前,叶经秋仍是立在台上,满脸笑容! 三位宫主就要动手扑上去。大宫主道:“且慢!” 三位宫主闻言,立即停下身形,齐道:“大姐,五妹她——?” 大宫主摆摆手,向叶经秋道:“姓叶的,我五妹呢?” 叶经秋笑道:“大宫主是吧?你五妹自然是已经成了我的俘虏!” 大宫主冷冷地道:“你方才虽从我的手中脱逃,但我若是不放你脱逃,你便逃不了,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这一点我叶某人是明白的!但我也要强调一点,你们的五妹,碧波宫五宫主现在是我的俘虏,你们可也明白?”叶经秋说道。 大宫主道:“姓叶的,你虽然可以拿我五妹要挟我于一时,但是你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你便是上天入地,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身后的太平门、太平仙道同盟,我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抹个精净光光的!” 叶经秋笑了一笑,说道:“大宫主,你这算不算是要挟于我呢?” 另三位宫主都恨道:“姓叶的,你也配我姐姐要挟?我们随便哪个出手,都能灭了你和你的门派!” 叶经秋道:“你们且休得意,更不要夸口!我叶某人从来就不是被人吓唬大的! 我再说一遍:我来北海,只为查找北海禁地,救出我的妻子,并不是要来与你们为敌的!是你们不问情由,先行出手拦截我等,引起争端的!” 大宫主神色一整,说道:“叶经秋,北海禁地在哪里,我们也并不知道。 至于你妻子怎么就陷入北海禁地了,我们也不知情,只是你今天直奔我阴阳岛来,在我阴阳岛辖地内布阵,这是你挑衅在先!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叶经秋听了,哈哈笑道:“大宫主,你这话反着说呢!二十二天前,我叶某人为查找北海禁地,途经你这阴阳岛,可不就是你们的五宫主追杀我儿阿宝与我的手下的?这是谁挑衅在先?” 大宫主听了,一时无语。 “当时我出面之后,与你们五宫主对上一招,我叶经秋的修为境界远低于你们五宫主,当场受伤,耽误了二十天的时间,你说说看,这二十天过去,若是我妻子遭遇了不测,这个账又怎么算?” 其实北海禁地就是这阴阳岛,前面说过,外人视这里为禁地,称之为“北海禁地”,碧波宫这几位宫主却真是不知道的。 大宫主沉吟半晌,觉得还是以先让一步为上,只要自己的五妹安然无恙,以后随时都可以出今天的这一口恶气。 于是大宫主就说道:“叶经秋,只要你放我五妹回来,我碧波宫可以帮助你查找北海禁地,寻找你那妻子。” 叶经秋笑道:“大宫主,你当叶某人是个三岁的娃娃是好哄的么?你们个个修为通天,境界高得我叶某人都看不出来! ——我放了你五妹,你们一翻脸,我逃命都不暇,还能指望你们帮我查找北海禁地,寻找我妻子么?” 大宫尚未及开口,二宫主道:“姓叶的!你别不知好歹!我大姐都说过了帮你查找北海禁地,寻找你妻子,你还不放心?” 四宫主也道:“说说北海禁地有什么特别的,你妻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丑八怪吧!” 叶经秋听了,心中动怒,暗道:你妻子才是丑八怪呢!哎哟不对,应该是你丈夫,是丑九怪丑十怪才对! 虽然心中动了怒,叶经秋却努力克制情绪说道:“北海禁地,想来它的特别之处,应该是一个禁止人们涉足的地方呗。 至于我妻子,她是被老奸人北海隐修追杀,无意间闯入北海禁地而失陷的。” 叶经秋说了这一番话,心中暗想不管你们是真帮我忙还是真哄骗我,也许从你们这几人说话之中,就能听得到一点有用线索呢? 四宫主听了叶经秋的回答,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不着边际呀,瞧你一口一个北海禁地,这北海禁地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你可知道?那地方有什么独特的景物啦建筑啦什么的没有?” 二宫主也补上一句道:“对啊,你提供点线索我们才好帮你查找。还有,你那妻子姓什么叫什么,长得难看不难看,也得说具体一点嘛!” 叶经秋听了这两位宫主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北海禁地叫什么地名,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妻子的长相——,” 叶经秋说到这里,略略迟疑起来: 毕竟说那李子清是自己前世的妻子,这个话是从辛磊和阿宝的口中听得的。自己初听之时,脑袋里也出现过一幅画面,闪过李子清的身影,但现实中的李子清,自己竟是从未见过! 于是叶经秋运起神识,以仙家法力,运用神识成像之术,碧波宫四位宫主就看到叶经秋双手如持画幅,画幅上现出一个身影,匆匆掠过,如真似幻,似清晰又模糊。 三宫主见了就说道:“大姐,仙家神识成像岂会像这个样子?这叶小贼连他妻子长什么样子都画不清晰,太可笑了!可见这叶小贼就是要欺骗我们的!” 叶经秋听了,老脸一红,暗叹:机缘命运,虽是渺茫,却也让人无语,偏偏这李子清是我前生的妻子,偏偏我今生就是没见过她,偏偏我还得凭那一丝残留的记忆把她的样子展示给这几个疯魔女人看! 无奈,叶经秋道:“不是我故意不画出来。只为了她是我前生的妻子,我的记忆里只残留这么一个片段,我又能怎么办?” 大宫主眉头微皱,说道:“好吧,我姑且信你,你说说你这前世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叶经秋道:“她姓李,名叫子清。” 对面三宫主听了,失惊道:“是李——” 话犹未毕,这三宫主是掩口不语! () 第二百一十章、前世今生喜相逢 碧波宫三宫主这一失态吃惊之语,虽是说了一半就掩口了,但叶经秋是何等的机敏,立即听出了不妥之处。 原来这里果然就是自己心中所疑猜的北海禁地——凭这几个宫主的修为境界,若这里不是,还有哪里能当得起禁地二字? 叶经秋当时怒喝:“原来你们这里就是北海禁地!李子清她现在人在何处?” 碧波宫几个宫主之中,大宫主最为机敏,一见三宫主说出失态惊讶的话来,心中也是当场就明白了——原来北海禁地,竟是自己这阴阳岛!至于那李子清,她的确是被自己俘虏了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碧波宫大宫主哪里还能容许叶经秋逃走? 只见她身形不动,仍是一掌拍出,手臂暴长数十丈,隔空抓来,只在电光石火之刹那,就再次将叶经秋连人带宝一起抓在手心里,再也不放,带着另三位宫主回碧波宫去了。 四位宫主回到碧波宫来,才坐下身子,另三位宫主就齐问大宫主道:“大姐,叶小贼呢?” 大宫主微皱眉头说道:“叶小贼仍在我手中。” 说着,大宫主伸出手来,果然在她法力笼罩之下,叶经秋立在斗宝法阵擂台之上,而斗宝法阵就在大宫主的右手掌心。 只是,任大宫主修为通天,却是只能做到这一步,奈何不得叶经秋。 大宫主叹口气说道:“这叶小贼本身境界不过是仙道二阶顶峰,但他这宝物十分高级,我竟是奈何不得。” 另三位宫主听了,都是面现惊讶:“大姐,五妹还在他手中,我们怎么办?” 就听叶经秋在斗宝法阵所公擂台之上,怒声喝道:“你们若不把我妻子交出来,也别指望我放过五宫主!” 大宫主听了,冷冷地道;“姓叶的,我们就这么耗着,看看谁能耗过谁!” 另三位宫主纷纷喝骂,叶经秋来了个听而不闻。 一阵子喧嚣过后,碧波宫几位宫主安静下来了。 三位小宫主只看着自己的长姐大宫主,大宫主示意妹妹们安静,自己却是闭目不语,寻思对策。 叶经秋呢,到了这时,却是连声喝问,只问李子清的安危。 碧波宫四位宫主均不回答,叶经秋却是察言观色,料知李子清虽被困,应该暂无生命危险;而辛媚在李子清的混元伞混元空间里疗伤,想来也应无恙! 想到这里,叶经秋一闪身,回到桃源大殿之内,见金禅子、文道远等人正在大殿之内劝降那五宫主。 众人见叶经秋回来了,都道:“叶盟主,这五宫主,倔强得很呢。” 叶经秋道:“不妨,我来问她几句话。” 五宫主虽是被俘,却根本不理叶经秋。 五宫主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俘虏一个的了,加之她心气高傲,所以她根本是对叶经秋不屑一顾。 叶经秋也看得明白,这位五宫主修为高,见识低,气性高,情商低。跟这种人说什么“审时度势”啦、“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啦,都是无用的,这种人认死念头抱死理儿。 众人退后一步,叶经秋走上前来说道:“五宫主,我知道你是不服气的,我也不指望你服气,只教你明白一点,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若是你们碧波宫保证不了我妻子李子清的安全,我也就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五宫主听了叶经秋这番话,却是抬起头来问道:“你妻子叫李子清?你是李子清的丈夫?” 叶经秋道:“她是我前世的妻子。” 五宫主听说了“前世的妻子”这一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姓叶的,我碧波宫的确是抓住了一个人,她擅闯阴阳岛,我碧波宫就抓得起她!而且,当时还是我出手抓的人。不过,你想替她出头,也不用编这种不靠谱的借口!” 叶经秋道:“五宫主,你也不必固执。世上事常见者不少,难料者也不是没有。 我叶经秋怎么说也是一门之主,领导着太平仙道同盟,岂会如你所言,编造什么借口?” 叶经秋说道这里,提高声音加重语气说道:“五宫主,今天你服也罢不服也罢,总之你是我手上俘虏。我拿住你,正好与你们碧波宫换回我妻子!” 说起来,李子清还真是被这五宫主所抓住的: 碧波宫五位宫主,除去修炼的,就是轮值巡海的。 虽说轮值巡海其实也是很清闲,有手下人负责具体巡海事务,但总得有一位宫主在名义上负总责呀。 当日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如一枝飞箭,来到这阴阳岛附近的海面时,北海隐修一见前面是北海禁地阴阳岛的地界,当即抽身而退。 李子清一看对头退走了,心中料想这地方必有古怪,不然不能令这追击自己的大高手自动退走。 接着李子清就听到了那北海隐修极阴沉的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北海禁地你却自来投!” 李子清一想,我有混元伞护身,这地方既被称为北海禁地,那老妖人不敢久留,我且试试冲过这一片海区,只要冲过去,也就安全了! 李子清想法没错,但她根本不知道这里只所以被称为北海禁地,乃是因为有着比北海隐修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恐怖高手存在! 李子清往前直闯,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座岛屿,岛上林木丰秀,最惹人眼的却是丛林中的雄伟的大宫殿。 李子清一见这宫殿,心说这必是统治这一片海区的统治高手所居之处,我且绕道过去! 李子清刚刚绕道阴阳岛西边,走出不远,就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迎面逼到! 李子清心中一惊,暗说:遭了,这迎面赶来之人也太强大了!刚欲转身再跑,不料身后也是有九股强大的气息带着威压逼来! 原来,碧波宫的巡海事务,由巡海卫队负责具体巡查事宜,碧波宫巡海卫队共有九个小组,每组九人,九人可以用九星合击阵法攻敌,而九组护卫又可以组成一个九星合击大阵! 这五宫主也是静极思动,竟是亲自带队,与一组九护卫踏浪巡海,一路上有说有笑。 九护卫是尽力恭维,五宫主是听得心花怒放。 一行人正说笑得高兴,忽然间都停住说道:“咦?居然有人好大胆,要穿岛而过!” 五宫主道:“这人只是驾驭法宝,向岛西边过来了!你们九个,从那边绕过去堵他退路,我在这边迎战他!” 九护卫齐道一声“是!”立即凭空遁飞。五宫主却是拦在李子清必经方向上,迎头赶到。 此时李子清进退无路,好在她人在混元空间之中,一见不妙,当即驾驭混元伞,就要加速! 五宫主的修为实力,比起那北海隐修而言之,她的境界是玄道六阶,北海隐修才是玄道一阶,五阶之阶差,带来的实力上的差距,绝不止五倍。 李子清固然要加速逃走,然而五宫主实力远非李子清所能想像!于是乎,李子清就连人带宝都让这五宫主抓住了。 李子清呢,是躲在混元伞中,坚决不出来;五宫主修为虽高,却也最终是拿混元伞没有办法——就如同今日大宫主拿叶经秋没有办法,实为相同的情形。 于是,五宫主一怒之下,将混元伞放到九星大衍阵法的阵眼之中,欲借这护岛大阵的阵法之力,消磨混元伞的灵性,最后破开此宝,拿住李子清,让她做自己的终身侍女。 今日叶经秋提起李子清之事,说到李子清是自己的前世妻子;五宫主听了,固然不信,但见叶经秋言之凿凿,五宫主才说道: “好吧,既然你要拿我交换你的妻子,我便答应你!” 叶经秋听了,心中大喜,说道:“五宫主,你既答应,不可反悔!叶某先就此谢谢你了!” 说罢,叶经秋深施一礼。 五宫主也不回礼,只是见叶经秋如此情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怅惘,却又不明所以。 五宫主道:“带我去见我大姐!这事情,必须跟我大姐说知。” 叶经秋道:“好嘞!”于是心意转动之间,就出了桃源大殿,带着五宫主,一同站到了桃源珠所化的斗宝法阵擂台之上。 此时碧波宫中,大宫主与另三位宫主正在商量如何营救五妹之事,乍见叶经秋重又站到擂台之上,本也诧异;再一看叶经秋身边,却正是五妹五宫主呢,都不由地问道: “五妹还好吧?” 五宫主道;“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你们跟他换人吧。我已经跟他说定了,他这边放了我,我们同时放了他妻子李子清。” 几位宫主听了,都看向大宫主,只待大姐决定。 大宫主微一皱眉,说道:“二妹,你且去主阵阵眼之中,去取出那柄混元伞来。” 二宫主道了一声“是!”转身而去。不数息回来,手上却是持着一物,正是李子清的法宝混元伞! 叶经秋自是不知道李子清此时仍然躲在混元伞中,只问道:“我妻子她人呢?” 二宫主道:“你妻子就躲藏在她这法宝空间里了。” 大宫主道:“叶经秋,你先放我妹妹!” 叶经秋听了,哈哈大笑:“大宫主,你法力广大,修为通天,难道还怕我反悔不成?” 大宫主道:“叶经秋,你那法宝古怪得很,我五妹已经失策在先,我岂能重蹈覆辙?” 叶经秋道:“我妻子她人藏身于法宝之中,如何能知道我来救她?我这边放了你五妹,万一我妻子来不及逃到我这边,被你再抓回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既是这样,我们同时放人!”另三位宫主齐声说道。 “哈哈,”叶经秋笑道:“我现在仍在你们的手心之内掌控之中,依我说,你们先放人,待我妻子到了我这里,我自会放了你们的五妹,如何?” 大宫主皱着眉头说道:“叶经秋,这么着,我们先放你,待你觉得到了安全之地,然后我们同时放人,怎么样?” 叶经秋心中暗思:若是同时放人,她们几个个个都是修为通天之辈,同时放人怎么可能保证子清不再被她们抓住? 况且与她们这一群大高手打交道,我到哪里才能可以说是安全之地? 想到这里,叶经秋道:“不必到什么安全之地了——就在这里,你们先放了我妻子,我便立刻放了你们的五宫主。” 大宫主冷笑道:“叶经秋,就在这里?你放心,我可以先放回你妻子;但是你也要想清楚了,你若是不放我五妹,今生今世你再也休想出我碧波宫!” 叶经秋道:“我叶某人堂堂太平仙盟之盟主,身份摆在这儿呢,怎可能会言而无信?” 大宫主道:“好!我们先放人。” 另三位宫主也都想道:这叶小贼要就在此地换人,只怕换人之后,你们也逃不到哪里去! 大宫主心中所想,也是这个道理:既是就在这里,不论你叶经秋放不放五妹,你都得留下来,不要再走了! 大宫主示意二宫主放人,二宫主当即将混元伞投向叶经秋。 却说混元空间之内,李子清驾驭混元伞连日来左冲右突,但是她的神识透过混元空间却发现自己只是徒劳,混元伞被一个阵法困住,竟是始终冲突不出。 所好的是,混元伞本身品阶高,质量好,不曾被这阵法破开,自己在这混元伞内空间里,倒也安全。 今日李子清发觉混元空间外面的情况有变,不由得心头一喜,更不管他外面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李子清只想着,难得此时不再处于那阵法之中,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不走更待什么时候?于是李子清就要驾驭混元伞逃走! 李子清运起仙家真元,连声清叱曰:“疾!”却发现混元伞被一股大法力锁定,自己一番努力仍是徒劳。 李子清一放出神识察看那锁定混元伞的大法力,就发现这法力与当初捉住自己的法力是同样的。 李子清只道是那强大敌人今天要用新法子来破自己这法宝混元伞了! 李子清心中也焦急啊,既不知对方又用什么手段,也不知自己这法宝能支持多久! 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四十多年来,寻找丈夫的转世身叶经秋而不得,现在反而身陷危境,李子清也是不觉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恰在此时,辛媚来到李子清身边,安慰说道:“姐姐且慢,你是这混元伞法宝本主,可以神识探查外面的情况,你细细听听,外面有谁,说些什么?想做什么?” 李子清本是心中焦急于如何逃走,听了辛媚这么一说,当即运用神识,听察外面人语! 李子清才听了几句,不觉是十二分惊喜——原来是叶经秋救自己来了! 一时间,李子清如遭电击,呆呆不动,泪流满面! 这正是:避难当初一别后,四十年来几伤情。行经三界无觅处,踏遍天涯有苦衷。前世痴心哪记得?今生缘分怎经营?但教坚贞人长久,从今执手伴君行。 李子清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辛媚不知道李子清此际心情不可言喻,于是拉起李子清的手,口中轻轻说道:“姐姐,怎么了?” 李子清闻言,含泪而笑道:“妹妹,姐姐我真是糊涂了!经秋他来救我们来了!”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出去见经秋了?” 李子清连连点头,心意转动之际,就跟辛媚一起出了混元伞内空间。 两个俏佳人,同时出了混元空间,发现却是在一座擂台之上。 两个俏佳人看时,只见擂台上有二人,一男一女。 男的,自是叶经秋;女的,自然就是那阴阳岛碧波宫的五宫主了! () 第二百一十一章、北海论道批仙情 当时李子清心意动处,便跟辛媚一起出了混元伞内空间,二人身形乍然出现在斗宝法阵的擂台之上。 叶经秋见眼前突然出现两个佳人,抬眼便见得一个是自己爱侣辛媚。 另一个,叶经秋虽然这是第一次见着,却觉得很是熟悉,颇为亲近。 叶经秋一见李子清之面,便有曾经相识相知之感觉,心知她必是李子清! 辛媚早已开口向叶经秋叫道:“大哥!”这一声里,不知有多少幽幽牵挂悠悠思念! 李子清呢,却是从辛媚这一声“大哥”里,早已确定眼前之人便是叶经秋,也就是自己丈夫刘海的转世身叶经秋了! 然而李子清不知是该叫对方叶经秋呢,还是叫对方刘海呢?李子清张了张嘴,满腹的话说不出,也只好问道:“你一直都还好吧?” 叶经秋此时心中一百个认定了李子清,正与自己脑袋里那一闪而过的人是同一个!正应当就是自己前世的妻子!正是自己此行所要找的人!果然找到了她,便找到了辛媚!果然她无恙辛媚也就平安无恙! 此时叶经秋心中惊喜,顾不得多说,抬手一挥之间,将那五宫主掷下桃源珠所化的斗宝法阵擂台去,喝一声“接住了!” 五宫主一离开高台,就等于是脱离了桃源珠,脱离了叶经秋的束缚,重新获得了自由! 五宫主心中早就憋着气儿呢,此时乍得自由,并不落向自己诸姐姐这边,却是就半空中一扭身,怒拍数掌,击向叶经秋,叱道: “叶小贼!纳命来!” 斗宝法阵擂台之上,叶经秋对于五宫主这发疯抓狂的攻击,却是视如未见,只向辛媚李子清两个轻轻说道: “你们辛苦了!” 千言万语,此时竟只说得出这五个字! 李子清向来只是听闻叶经秋之名,今天才算是真正地第一次相见,却也是一眼认出了: 这叶经秋,果然是刘海转生,样貌与刘海九分九相似,而神态意蕴,特别是那眉梢眼角的风情,完全一样! 此时辛媚眼中含泪,脸上带笑:“大哥!你来了!”说过这一句,就靠在叶经秋身边,握住了叶经秋的手。 李子清也想要跟叶经秋说话,一见辛媚靠着叶经秋身子,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又乍见五宫主攻击,自是想到了二十多天前被此人捉住的情形,于是那心中的委屈与尴尬,都化作了对五宫主的怒火,当时就要还击! 却不想叶经秋一步跨前,拉住了李子清,轻轻说道:“子清,由她发疯去罢!她奈何不了我们的。” 原来,辛媚跟随叶经秋已久,颇知这斗宝法阵也即是桃源珠的厉害,李子清却是不知。 叶经秋上前拉住李子清,却也正是安慰伊人的意思。 此时叶经秋凭着心中乍见李子清的感觉,便也知李子清果如辛磊与阿宝所言,是自己前世的妻子无疑,既上前一步,拉住了李子清,李子清又岂是没有知觉的? 当时李子清心中一软,也就顺势靠近过来了。 于是乎辛李二人,各执叶经秋一只手,温温婉婉地立在叶经秋身两侧,三个神情惊喜,完全无视五宫主发疯一样的攻击! 五宫主连击数掌,掌力如泥牛入海,而对面台上三人却是完全无视自己的攻击,相对深情而视! 不知这场景触动了五宫主的哪根神经,一时间,五宫主是又气又羞又急! 五宫主虽是数十万年的修仙者,却全无生活历练;前面说过,论见识,这五宫主和龙道玄有得一比。此时此地,五宫主羞急恼恨之下,竟然流下泪来了! 碧波宫大宫主自是视此为出丑,当即令妹妹们把五妹带过来;自己转过脸来,对叶经秋夫妻道: “很好很好,你真的是很大胆,不怕本宫主拘禁了你,还敢当场秀恩爱呢!” 叶经秋听了,哈哈笑道:“我叶经秋今天夫妻团聚,心情的确是很好!我还就赖在你这碧波宫不走了呢,秀恩爱又怎么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大宫主听了,直觉得这这这这人真是不可理喻难以理解呀! 叶经秋根本就不理睬那听了自己一番话而呆立当地的碧波宫五位宫主,只向李子清辛媚两个说道: “子清、辛妹,跟我去见义父义母,我们一家人团聚去!” 叶经秋说罢,挽了两个妻子,意念转动之间,三人同回桃源村,进入桃源世界去了。 碧波宫大殿之中,只留下五位宫主,看着大宫主掌力锁控下的,那空空荡荡的斗宝法阵擂台,对于叶经秋这种言行,都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天,二宫主才徐徐说道:“大姐,这叶小贼明明仍是处在你的掌控之中,为何如此狂妄,竟敢视我们如无物呢?” 大宫主半天唉了一声,说道:“二妹,你不觉得这叶小贼所倚仗的只是法宝么?” “是啊,大姐,你发觉了什么吗?”听了大宫主的话,另四个宫主都问道。 “我能感觉到,这叶小贼所倚仗的法宝,虽比那李子清所倚仗的法宝品阶高出许多,但炼制手法却是相同。” 大宫主毕竟有些见识,沉吟着向自己的妹妹们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大姐,炼制手法相同就怎么了?”二宫主问道。 “从这叶小贼所用的法宝来看,炼制此宝之人,必是大能高手。此为其一。”大宫主缓缓地说道。 “其二呢?”另几个宫主都问道。 “其二就是,这大能高手炼制手法也是他所炼制的法宝难以破开的原因之一;不然,我们纵然破不开叶小贼的法宝,却不会破不开李子清的法宝。 毕竟那混元伞的品阶不像叶小贼这法宝品阶高得难以想像。”大宫主仍是沉吟着。 “大姐,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听懂呢?”五宫主此时气头已过,也加入了讨论。 大宫主道;“五妹,你不明白,叶小贼与那李子清是夫妻,他们的法宝又是出自一人之手,这就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大能高手,是他们的背后靠山!” 听到这里,五宫主总算明白她大姐的意思了:若是那叶小贼这背后靠山找上门来,只怕自己姐妹这阴阳岛碧波宫就难以保住了! 五位宫主一时都沉默了。 大宫主忽然打破沉默,说道:“五妹,你虽年纪最小,但当初修炼速度却是远超过常人,你说说看,你从先天境界修炼到仙道二阶,用时是多少年?” 五宫主道:“大姐,这个你是知道的呀。我从先天到灵道用时不过百年,而进入灵道之后,就慢多了,从灵道初阶到仙道二阶,用时有十万年之久啊。” “是了,我看这叶小贼,年纪不超过百岁,如今已是仙道二阶了,这速度岂不可怕?他口口声声称那李子清是他前世的妻子,你想想,这叶小贼应当是什么样的身份?” 另几位宫主听到这里,都恍然大悟,齐道:“大姐,他是那大能高手的门人弟子用转生法修炼来着的!” “是了,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若不是今天见他倚仗法宝,有恃无恐,大姐我也不会想到这一点上——说起来,这叶小贼如今在我们手上,实是一块烫手山芋。” “怪不得他说要赖在我们这碧波宫不走了呢。”另四位宫主听了,都担忧地说道。 “那,我们放他走不就了结了吗?”五宫主说道。 “不是这样简单了事的。这种有来头的人,一旦结下仇恨,他怎么会不报复?” 大宫主说了这个话,又道:“我们放他走,得想个法子,化解矛盾,让他体面地走,以后若能化敌为友,也许还是件好事呢——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呢。” “大姐,什么是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呢?”五宫主不明白。 大宫主道:“不打不成交,就是说不经过冲突不能相互了解,进而结成朋友;这句话专就矛盾冲突之后结成朋友的人们说的。” “大姐,我看,他既是大能高人的门人弟子转生修炼,现在境界不如我们,但他进境这么快,应该是在道法领悟上有过人之处。我们不能与他比武,但可以跟他论道呀!”五宫主道。 五宫主这个想法,的确是出人意表。 这也的确说明了,一个人的见识受生活阅历所限,可能高些或低些,但这决不能代表他的智商相应地也就高些或低些。 所以,一个年轻人,不论修不修仙,都要努力开阔眼界,提高见识。见识不高,是会误事的。 红尘之中,碌碌世人,不知有多少人,不是因自己的智商误了自己的前途,反是因自己的见识跟不上,选错或走错了人生的道路,追悔何及呀! 大宫主听了,眼前一亮,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来个论道决胜负。” 这边碧波宫大宫主决定论道决胜负之后,就呼唤叶经秋出来比试比试。 叶经秋人在桃源珠内,作为法宝本主,对外面那大宫主的呼唤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叶经秋也是奇怪,这大宫主要找自己比试什么呢? 叶经秋重又站到斗宝法阵显化的擂台之上,此时碧波宫大宫主已经站在台外等候。 大宫主见了叶经秋,言语已经不再无礼: “叶盟主,我碧波宫自信修为境界不下于叶盟主,这擂台比武就罢了。” “不比武,你要比什么?” 大宫主道:“叶盟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仙道二阶的修为境界,想来在道法见解上有过人之处。本宫主欲与你论道——这也算是公平比试了吧?” 叶经秋道:“这也的确算得公平比试了;不过,比试之后呢?” “好!既然叶盟主认同这个比法,我们下面就开始论道。若是你胜得了我,我碧波宫客客气气礼送叶盟主!” 叶经秋道:“不知大宫主要论何道?” “先论天道!”大宫主凛然说道:“叶盟主,你且说说,何为天道?” 叶经秋听了,微微一笑:“何为天道?这个无统一的认识。” 大宫主讶然道:“叶盟主,这话说得不对吧?” 叶经秋道:“天道唯一,然而世人各有各的理解,所以说,无统一的认识。” “纵然世人有千千万万,但对天道的认识,却都是指向天道本身,既然天道唯一,又何以来说无统一的认识?” 叶经秋道:“你且听我说一支曲词给你听。” 大宫主道:“请说!” 叶经秋笑道: 有一曲唱道:大道自通天,天道却无言。无言处,世人都道自然。道自然,翻作心为天。心为天,惹来纷纷乱。纷纷乱,千人识如千人面。千人面,解说大道成千万。 “这曲词说的是何意?”大宫主追问。 “这首曲词,唱的是世间万相,皆出人心。”接着,叶经秋又道: “人心都知向天道,然而天道总是无言。这就让不同的人,对于天道有了不同的见解,但是无论何种见解,都只是我心所解,一己之见罢了。所以啊,有一千个修仙者,就会有一千个天道;或者是有一千种对天道的理解! 世上之人,何止千万,世间万相本无相,只为有了千千万万的人,也就有了千千万万的相了,故曰:世间万相。其实万相归一,本是无相。天道的理解,即是如此!” 大宫主听叶经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拍手道:“看来,叶盟主只是认为论道之人的见解不统一,并不是否认天道唯一。只是这唯一的天道,又如何领悟理解呢?” 叶经秋道:“大宫主执着了,我上面的话里不是已经解说过了么?” 大宫主不由得一笑,说道:“果然不错。我们姑且不论天道,再论人道如何?” 叶经秋道:“不知大宫主眼中,何为人道?” “人道,就是人之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人之道,终究是归于自然。”大宫主说道。 “那么什么是自然?”叶经秋反问。 大宫主听了,微笑说道:“自然之理,在人,为顺适我心,逍遥而游;在万物,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叶经秋笑了,说道:“大宫主这个说法,不过是老生常谈罢了。” 大宫主道:“老生常谈,可见这是人们都认可的道理,莫非叶盟主另有高见?” 叶经秋道:“‘高见’谈不上,我这也只是个人看法,一管之见罢了。” 大宫主笑道:“叶盟主不要谦虚,你且说来,本宫主洗耳恭听。” 叶经秋道:“第一点就是,要顺适我心,逍遥而游,这固然是令人神往;但是只可说得,却不可做得。” “何以见得?” “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也就是说,人心的追求,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打个比方,比如这北海壮景,张三见了曰美,依其心意,便不容他人涉足,然而李四见了,也以为美,依其心意,也是不许他人涉足,这张三李四之间,则必有冲突,如何能‘顺适我心,逍遥而游’?” 大宫主道:“不然,这是张三李四两个都有贪心造成的,贪心便是‘顺适我心’之大敌。” 叶经秋道:“大宫主,‘贪心’不是‘我心’所生的么?不就是‘我心’么?就如你这北海阴阳岛,世人视为北海禁地,莫非这里天生的就是禁地?不是你们禁止他人涉足的原因?” 大宫主听了,登时语塞。半天才回答道:“顺适我心,逍遥而游,实为无物无我,忘物忘我之意。” 叶经秋从容道:“只为世人做不到无物无我,忘物忘我,才把这做不到的视为追求目标,若是唾手可得,又岂会当作追求的目标,理想的境界?” “如此说来,理想目标岂不成了虚无缥缈之物?”大宫主反驳。 “非也!理想目标,有的是人力可以达到的,有的却不是人力可以达到的,这是一个区别。 无物无我,忘物忘我,于人而言,有时能如是,却不能长如是,终不能以偏盖全,以一时代表无穷。 所以智者说‘人之道,损不足以补有余’,实是洞察人心哪。” 大宫主道:“好罢,这第一点,就到这里;请问叶盟主,那第二点怎么说?” 叶经秋道:“第二点就是,‘在万物,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说法也要推敲推敲。” “比如一只凡兔,能跑善奔,有着极强的生存能力,偏偏它穴居之地,来了老虎,而那老虎却是妖兽,你让这只兔子如何能竞天择而生存下去?” 叶经秋说道这里,又补上一句:“物竞天择,人在不在万物之内?比如涸泽而渔之行为,于人于鱼,哪一个是真正地符合着物竞天择的道理了?” 大宫主笑道:“如此说法,不免有所牵强了吧?” 叶经秋道:“所谓‘物竞天择’,便是万物不平等论!若是一尾鱼能说话,则它在被渔人捕获之时,也会要求自己的生存权,也会恨天道不公! 我叶某人创立太平门,主持太平仙道同盟,我的理念就是‘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大宫主反驳道:“叶盟主,你的理念本宫主很是佩服。只是,就以渔人捕鱼为例,若是渔人不捕鱼,渔人又如何生存?” 叶经秋道:“这就是‘天道无言’的另一个面目了。人们只看到‘天道无言’,又说‘天地不言而化育万物’;却不知天道的另一面,就如这渔人捕鱼,对于鱼而言,是天道不公,对于渔人而言,实是强食弱肉。” 说到这里,叶经秋加强语气说道: “所谓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么‘法’下去,岂不是把自然界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样残酷血腥的理论取法过来,用之于人,同类相残了么?” 大宫主强笑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本不是这个意思。” 叶经秋也笑道:“修仙者中,为了争夺有限的修仙资源,尔虞我诈,弱肉强食之事还少了么? 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少修为强大的修仙者,恃其修为高强而视他人如草芥?更不要说凡尘世人,纷纷攘攘,追名逐利的了。” 大宫主不能答。 沉默半天,大宫主才徐徐说道:“叶盟主辩才无碍,佩服佩服!今日论道,叶盟主胜过本宫主,本宫主这就放你走人! 此外,凭着你太平门和太平仙道同盟那‘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理念,我北海阴阳岛碧波宫愿意与叶盟主化敌为友,与你做个朋友,不知叶盟主意下如何?” 叶经秋听了,甚为高兴,当即表示欢迎! 随后,二人又简单地交流了一下修炼上的心得,叶经秋自是收益不浅,大宫主也觉得颇开眼界。 () 第二百一十二章、阴阳岛另有秘密 当时阴阳岛碧波宫大宫主礼送叶经秋离去之后,碧波宫五位宫主聚在一起,说到下一步事务安排,五宫主轮值时间已到结束之时,接下来,就要由大宫主轮值。 大宫主道:“妹妹们,你们明日闭关,此前我要交待你们一句话。” 另四位宫主都道:“大姐,有什么交待?” 大宫主道:“昨日礼送那叶经秋离去,我问你们,你们觉得如何?” 另四位宫主都道:“大姐,这事情你做得很对呀,还问我们做什么呢?” 大宫主道:“此事对与不对,不是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我怕你们因此事而影响了道心—— 须知修仙之人,越到后来,境界越高,道心方面,越容不得有损。不然的话,道心有损,极易渡劫失败,最终是形神俱灭!” 另四位宫主齐声道“受教了,小妹谨记姐姐的话。” 大宫主接着直言道:“五妹,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你自来就不曾受过这样的挫折,这一次碰着这个叶经秋,不会对你的道心造成影响罢?” 五宫主道:“大姐,我以前不曾听你说过道心受损这样的道理,为什么道心受损,渡劫就极易失败呢?” 大宫主道;“道心受损,道心有隙或是道心不稳,加之以渡劫之时又是人最脆弱之时,那时极易出现心魔,所以渡劫也就极易失败了啊。” 大宫主为自己的五妹解说道心不容有损的道理之后,又继续说道: “若是五妹你觉得已经受到影响了,这一次你就不要闭关了,不如陪我巡海,做点具体事务,等到道心平复了再闭关也不迟。” 听了大宫主这话,五宫主道:“大姐,我心里还真是有一种挫败感觉,不知这是不是你以前说的‘道心有损’?” 大宫主道:“五妹,如此说来,你还真受到影响了,这叫做‘道心不稳’,还不能臬是道心受损。不过,你目前既然道心不稳,不如你就陪我巡海轮值,我与你再交换一下心得体会,尽快稳定你的道心吧!” 五宫主道了一声“是!” 另三个宫主听了,也都说道:“大姐,那叶经秋一套理论说得跟真地似的,到底他说的对不对啊?会不会影响我们的道心呢?” 大宫主笑道:“他说的,对还是不对,我说一点,你们想想看。比如我们阴阳岛,为何禁止外人涉足呢?这绝对是他所不了解的。 由此可知,他说的那一套道理,肯定有不对的,但也当然有对的。” 大宫主见四位妹妹都着意倾听,就启发妹妹们道: “对或不对,这有什么要紧的?其实要点还在于我们是怎么看自己之道的。 道心所向,在修道之初的选择上,已经基本上就确定了。只有道心坚定,才是最要紧的。” “大姐,那叶经秋说的,我们应该采纳还是不采纳?”五宫主问道。 “五妹,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耳。我不是论不过他叶经秋,只是我的道与他的道不全相同——我们不必强加己见于人罢了! 我坚守我的道心,他信持他的道心,道心无碍,方可大步向前哪。” 四位宫主听了,齐声说道:“大姐,我明白了,坚守道心,至于他人的理论,于我有可取之处就取用,无可取之处就丢在一边,是吧?” 大宫主含笑道:“是了,就是这个理儿。我见那叶经秋出手,料他修炼之初,修的功法是阳刚路子,走的是阳刚之道。你们可懂这里的窍门?” 五宫主抢先说道;“大姐,我懂了,踏上修仙之路的第一步,极为重要,基本上决定了一个修仙者后来的道心所向,是不是?” 大宫主听了,脸上露出极满意的笑容来,点头称是。 接下来,大宫主又对四位妹妹们说道:“你们可知道为何这北海多妖修,那南山也多妖修?” 另四位宫主都道:“大姐,这等秘闻,你从来就不曾给我们说过,我们哪里知道呀?” “嗯,今天我便说给你们听听。但你们不要随便说给外人听去。”大宫主于是就给四位妹妹讲述秘闻。 当初,这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并不叫此名。那时这一世界乃是人类、妖族、鬼修共存的世界。后来人类、妖修与鬼修三族类争夺修仙资源发生了大战。 三族类在上一界各有大能高手。不知何故,三族类大战惹怒了上界大能高手,大能高手们牵扯进来之后,斗出了火气,于是乎将这一界一分为三! 我们阴阳岛所在,乃是鬼界与人界的联结点。阴阳岛沉下北海水面时,其实是在鬼界浮出了冥海海面。因而本岛才叫阴阳岛。 另四位宫主听了,都不觉大吃一惊,不由得问道:“大姐,为何我们感觉不出来呢?” 大宫主道:“冥海名字虽是吓人,其实与这北海也是一样的,我们阴阳岛在鬼界的位置,是冥海的最深处。寻常鬼修,根本到不了阴阳岛。只是在人界这边,却是偶尔有人到得此地的。” 四位宫主听了,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当初父王离去之时,严令我们禁止他人涉足阴阳岛呢!” 大宫主听了,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怅惘:“若是有人能一统这三界就好了,我们就可以离开此地,去接回父王了。” 原来这五位宫主之中,只有这大宫主,身为长姐,知晓留在此岛的原因和任务。她们的父王,其实就是这一世界当初的神主,在平育天拥有神位。 当时三界分开,上界大能高手归罪于这位神主统治无功——不能立功受赏,有罪自当受罚喽—— 前文说过,在有序世界里,拥有神位的修仙者,比同级别没有神位的修仙者占有优势,而在无序的混乱世界里,则不然。 毕竟拥有神位的,就如同拥有了“铁饭碗”,没有神位的,就如同打零工或搞个体户。 当然,作为一个神主,你既端了“铁饭碗”,在享受权利的同时,就要尽一个神主的责任。 不能尽责任,甚而至于是犯了平育天的法规天条,纵是身为神主,也不可不受处罚。 另四位宫主见了大宫主的神情,也都显得难过起来: 毕竟她们的父王,作为这一界的神主,没有管理好这一界,已经被押送上界,接受惩罚去了。 换句话说,若她们五姊妹能重新统一这一界,那么就可以接回父王。 若是这一界被别人统一了,她们也可以接回父亲,不过可能就不再是“王”或神主罢了。 大宫主心中,本也是希望自己姊妹们,特别是自己能统一这三界的;只是二三十万年下来,自己才冲到玄道八阶;信心虽还在,但是心理上感情上却是受到打击了的。 一句话,这一界何时统一了,她们的父王就何时服刑到期,可以重新回来了。 然而,要统一三界,谈何容易?玄道八阶的大宫主,还不敢尝试打开联结通道,去鬼界动武;妖界那边,大宫主同样也不敢去征战! 大宫主深知,不跨过玄道境界,是不可能统一这三界的! 大宫主讲完秘密阴阳岛的秘密之后,已是神情怅惘意兴萧索然了。 一时间,碧波宫大殿之内,五位宫主都有些意兴萧索。 沉默了一会儿,大宫主皱了皱眉头,对四位妹妹说道:“二妹三妹四妹,你们先去闭关修炼吧。五妹,你且不忙闭关,首先调整好自己的道心再说。” ——搁下碧波宫这五位宫主不提,再说叶经秋这边。 叶经秋回到太平门之后,谢过金禅子等人,就安排大宴,欢庆胜利归来。 不料,宴会刚刚进行,就有禅宗与明宗的人来报敌情! 禅宗来人报的是北海之海西下院所辖流金山寺被屠,海西下院被祭神盟会打散了。 明宗报的是北海大化岛下院协助禅宗海西下院出征祭神盟会,反而被打得落花流水。 ——金禅子与万俟山听了信使报告,都脸色难看起来。 金禅子向叶经秋道:“叶盟主,上次在大洪城,石家人屠我水月禅林一事,后来为着石家主动加入了我们太平仙道同盟,老和尚我也就隐忍不究了。 这一次,又来个这祭神盟会屠我禅寺——此事我原有所知晓,当时只以为是阿萨蛮吃了别人的亏,这个事情有本宗长老出面解决即可。 或者,北海一行,叶盟主救得了爱妻之后,若有空闲,我就亲自走一趟,看一眼也就罢了。 不想这个事情居然闹大发了!到了这个地步,老衲我是不可不过问的——老和尚我就此告辞了!” 万俟山也道:“盟主,此事也涉及到我明宗北海大化岛下院。我意欲与金禅上师同走一趟北海——我也告辞了!” 叶经秋听了,说道:“不想北海又出现这种事故。金禅上师、万俟宗主,不如吃完这顿饭,叶某陪你们再走一趟北海!” 金禅子与万俟山听了,齐道: “盟主,先谢谢你的美意! 谅那祭神盟会,不过是刚出道的一个小小团伙,我们两个数十万年的名头儿,也不是虚的! 我们自信二人同去,必能对付得了——若是真有不如意之事,那时自当请盟主鼎力相助!” 叶经秋听他二人说得在理,便说道:“好!我这里先预祝金禅上师与万俟宗主,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说着,叶经秋满斟仙醇,与他二人一饮而尽。随后,众人送金禅子与万俟山下了太平岭,眼看着他二人驾起祥云,直奔北海而去! 此时的祭神盟会,虽然一时间名满北海,毕竟它只是一个新崛起的帮派团体,组织规模远甚至还不如南山之南的紫竹海。 这样一个团体组织,一时间自然不会有名气传到叶经秋的耳朵里,况且近期来,叶经秋一直忙于两探北海禁地,疗伤救妻诸事,竟是两走北海,对这祭神盟会却毫无所知! 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个离去之后,一场欢宴已经是被搅了气氛,太平门众人与叶经秋,文道远、定云师太诸人草草结束宴会之后,那文道远与定云师太也都是告辞离去了。 叶经秋送罢客人,又与手下众人叙了话,安排好近期事务,这才抽出空来,回到自己房间,与李子清、辛媚两个说话。 这夫妻三个在一起说话,因李子清早已从辛媚口中得知叶经秋元身之魂并未真正觉醒,所以三人言谈之间,不由地就把话题都转到叶经秋元身之魂的觉醒上面来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李子清解说前世 当时叶经秋、李子清与辛媚夫妻三人说到元身之魂的觉醒之事,叶经秋道: “我现在已经心中明悟自己是为转生之人了,但还只是处于初步,究竟我当初叫什么,前世身是哪个,我还不清楚呢。而且我心中也颇有疑惑不解之处,子清,你给我说说吧。” 李子清道:“经秋,你有什么疑惑不解之处?先说来听听。” 叶经秋道:“我在进入灵道境界之后,经常能感知到印堂穴后有一颗珠子,我修炼时,这珠子时常吸收我经脉里运行经过的内家真元。这珠子究竟叫什么,内有几层空间,我也弄不清。” 李子清道:“经秋,这颗珠子,是你前世避难之前所炼制的转生魂珠;其品阶是神器,共有九层空间,里面放着你为转生后修行进阶而准备的宝物。” 叶经秋听了,又问道:“子清,我这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里面,有一个玉瓶,玉瓶里面的液体,我把它叫做‘神水’,每一滴神水都蕴含极大的能量,特有助于我修炼提升,只是我不知此是何物;而且那瓶子,却是难以倾倒,倒出里面的神水。” 李子清听了,笑道:“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准;这是你当初临转生前做的安排;但我可以猜测到是什么。” “姐姐,是什么呢?”辛媚也忍不住插上一句话。 “当初转生之前,你所拥有的可以用来补充能量消耗的,是东都天王大哥赠你的一大瓶玉髓,除了这个,别的还真没有。” 李子清像是回答叶经秋,又像是回答辛媚。 关于叶经秋转生之前的身世经历,早在被困北海禁地之时,李子清在混元空间之内,就已经跟辛媚说过了。辛媚此时向叶经秋说道: “大哥,还是让子清姐姐说说你的前世经历吧?” 于是李子清就从自己与刘海订亲说起,说到刘海成为混乱世界天王团的第五天王——多宝天王,以及做了上清派护法长老的事。 后来诸人被天虹帮天虹上人逼迫无奈,众天王与上清护法左伯桃等人凭转生魂珠避难转生以避难。 李子清又说道当时情况紧急,叶月慧施展禁术,将自己送出五行珠,去了古儒天中古地域,寻找辅助刘海转生之身——包括李子清自己筹建飞仙宫、掌控灵山城等寻找叶经秋的经过,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 叶经秋听了,这才明白自己的根脚。 叶经秋恨声说道:“天虹上人如此可恶,竟要取世尊之魂祭炼法宝,待我复原之后,此仇必报!” 辛媚听到叶经秋发狠说要报仇,却是轻轻一笑道:“大哥,说起来你要报仇,我倒要感谢那个天虹上人呢。” 叶经秋乍听之下,不由一愣,说道:“辛妹,你感谢他做什么?” 李子清也笑了,说道:“经秋,你傻了么?没有这番转生经历,妹妹她哪能得遇到你呢?” 李子清这么一解释,叶经秋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一时间,夫妻三个谈笑风生,满室生春。 辛媚说道:“大哥,子清姐姐,我们太平门的金华长老,曾经说过什么话来的,大哥还记得不?” 叶经秋乍听此言,想了一想,笑道:“是了,辛妹,你意思是说,我与那金华,或是师兄弟?” 辛媚点点头,轻笑说道:“不如就找金长老谈谈,怎么样?” 叶经秋道:“如此甚好。” 李子清也听了辛媚对太平门诸人所做的详细介绍,当下也说道:“经秋,辛妹妹说得有理,我们不妨一起跟金长老谈谈。” 于是夫妻三个一齐起身,都往太平大殿来。 恰恰此时,有门下人通报:“李家族长李天周与当代第一大长老李本中前来拜山。” ——叶经秋与辛媚李子清夫妻三个听了这个讯儿,都有些奇怪,不知这李家族长李天周与当代第一大长老李本中,为何这时候来了拜访? 原来,叶经秋此番探查北海禁地归来,李子清是叶经秋前世妻子之事,太平门上上下下是都知晓了。 商山六友之李文龙本是李家子弟,李家且又认了李子清为李家的“李大姑”,跟太平门结了盟,尊奉叶经秋为太平仙道同盟盟主,所以,李家早已不再视李文龙为家族叛徒,反而视为家族功臣! 李子清跟叶经秋的事情,李文龙第一时间将喜讯传送到了李家。 李天周一接得此讯,当即与李本中等人商量道: “这无疑是件好事,但叶经秋身为盟主,与李家族长也是平起平坐的,李子清既是他的妻子,岂能比李家族长矮着一辈儿? 虽然这长辈去拜访晚辈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毕竟经秋他既是盟主,又是李家的亲戚嘛!” 于是李家众长老当即决定,由李天周和李本中两个李家高层,前去太平岭上拜访叶经秋。 这两位来得好快,可谓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太平岭。 叶经秋李子清辛媚夫妻三个听说了李家族长与第一大长老李本中前来拜山,当即吩咐下去,与太平门众长老护法一齐迎到山门口。 众人见了面,叶经秋与太平门诸人邀请李家族长李天周与第一大长老李本中进了太平大殿,分宾主坐定,李天周首先表明来意。 李天周说道:“李家首先祝贺叶盟主胜利归来;也祝贺我李家大姑子清平安归来!” 叶经秋笑道:“李族长不必客气。” 李子清也笑道:“族长此来,必然有事,不知是什么事情?” 李本中接过话头说道:“我们先前并知道子清你与叶盟主的关系,如今已经知晓,自然得考虑你的辈份问题……” 李子清听了,说道:“本中大哥说的是哪里的话来,既是我们已经认做本家,辈份岂能乱改?” 李子清又向李家族长李天周说道:“原来族长担心这么个事情。实是不必。当日既已经认下我为李家大姑,且我也答应了做李家末位长老,这辈份就不必再改了。” 李天周听了李子清的话,心中十分高兴,当即道:“子清,你这么说,我可是太高兴了! 我们李家,自是你的娘家人,今后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娘家就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李家大门时刻为你敞开——哈哈哈哈。” 于是一番交谈之后,李天周与李本中下山而去。叶经秋夫妻三个与太平门诸人送到山门外。 李天周特意回头,对李文龙说道:“文龙,说起来你是我李家先知先觉之人哪,今后在太平门,跟随叶盟主和你子清大姑,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李文龙自是只有连声称“是”而已。 太平门众人送走李家族长与第一大长老二人之后,回到太平岭上,众人自是纷纷跟叶经秋夫妻报告一声,各自要做各自的事去了;金华也正要走开,叶经秋招呼金华道: “金长老,请留下来说几句话。” 金华听了,就回过身来,笑道:“门主,有什么事?” 却是辛媚开口说道: “金长老,我当初听经秋说过,你的师父白真人说过,你本是转生之人,但是被白真人施了禁术,要你等待你师兄刘海帮你解开,可有此事?” 金华道:“实有此事。辛夫人今天怎么会提到这个事情?” 辛媚笑道:“你觉得我们的叶门主——他在转生前世就是名叫刘海的——可否是你的师兄?” 金华听了,大吃一惊:“这?叶门主是我的师兄刘海?” 叶经秋笑道:“金长老,我是刘海转生,再世为人,两世修仙。” 金华心中沉吟:若这叶门主果是我师兄,这也不对劲儿吧,以他现在的修为,自己才刚弄清自己的来路,又怎能帮我解开师父的禁制? 金华又一转念,想道:他既知晓了自己的来路,这才找我说明情况的,不是么?看来他,应该真的就是我大师兄刘海呀。 啊,不!若是他转生前世叫做刘海,而世上却另有同名者,那同名者才是我大师兄呢? 可是,师父当初吩咐我要跟定帮助我五弟一家之人,我这不是一直跟着叶门主么?莫非师父早已料定,乃是暗示我要跟定大师兄吗? 以上种种,都是一时间金华心中所思,金华思来想去,也不好确定眼前的叶门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大师兄,但是,听了辛媚的话之后,心中的直觉却是宁愿认叶经秋做大师兄的。 ——想到这里,金华于是说道: “门主,我师父飞升离开此界时曾经说过,我大师兄刘海可以帮我解开禁制;这一点,门主你能办得到不? 还有一点,门主既已知道自己的根脚来路,不妨说说你转生前世的师父是谁,若是与我师父同为一人,则也必然就是说明我们是师兄弟呀。” 叶经秋笑道:“金长老,我也愿意相信我们是师兄弟,但我也是一样吃不准,你说的第一点,帮你解开禁制,我现在还真是做不到。 至于你说的‘若是与我师父同为一人,则也必然就是说明我们是师兄弟呀’这一点,我们却是可以交流一下。” 金华道:“感谢门主宽宏大量。我谨依师言,自大良城追随门主到现在,自是更无二心。至于师兄弟之说,我心里也巴不得就是,但只是不好冒认罢了。至于我的师父——” 于是金华就将师父的样貌修为,等等等等说了一遍。 叶经秋道:“金长老,我也知道你用心诚恳。我现在元身之魂并未真正觉醒,我之所以知道自己转生前世名叫刘海,乃是我前世的这位妻子子清转告我的。至于我的师父,也就让子清告诉你罢。” 李子清听了,当下就将自己听公婆所说的,当初白衣相士进牛山三姓村收刘海为徒时,所见的模样说了个清楚,最后补充道: “当年我与他转生前世身结婚之后,曾经听他说过,白衣相士师父其实只是以残存的一丝神念入世收徒的,这一点,也是他心中的遗憾,其实他也是很想真正地见上师父一面的。” 李子清所说的“他”,自然是指刘海,也就是今天的叶经秋了。 金华听了李子清的描述,“咦”了一声,说道:“据李代门主之言,如此看来,我师父天机神算子与白衣相士师父还真是十分相似,但是时间上却有些不对榫之处。” 叶经秋道:“怎么不对榫了?” 金华道:“据李代门主所言,白衣相士师父应该是在三百多年前魂消魄散了的,然而我师父却是五百年前转生的呀!” 李子清听了,微微一笑:“不同的诸天世界,时间刻度起迄也是不同的哟。金长老你一直就在此界,我与刘海他却是走过了好几个诸天世界的呢。” 金华听了,恍然大悟,说道:“这么说来,我与门主真的是师兄弟了!” 叶经秋道:“我们太平门修炼的《刘海诀》,说来应该是师门所传授之功法,师弟,你觉得这《刘海诀》与你所修功法本质相同不?” 金华笑道:“师兄,若是说到本门上下人等所修的《刘海诀》,我当初初见之时,就疑心与我师门大有干系,只是一直存疑于心,不曾道出罢了。今天听了师兄与两位师嫂一说,心下再无疑惑了!” 于是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金华又说道:“师兄,你得抓紧提升,好帮我解开禁制呀。” 叶经秋道:“是极!我得抓紧了!” () 第二百一十四章、密云欲雨暗来风 叶经秋与金华认了师兄弟之后,自然就问及师父的情况。 金华道:“师父走后,师叔多曾与我说到师父的过去。大约是五百年前吧,师祖五行仙翁带着师叔游历四方,发现了师父。 当时师父还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却是被师祖慧眼挑中,收做了关门弟子。” 叶经秋道:“师弟,过去我不知悟静师伯与师父的关系,你称悟静师伯做‘师叔’也没什么,现在我既然知道了,就得跟你说明白,‘师叔’两个字就不要叫了,悟静师伯比师父入门早,以后你也喊他做师伯吧。” 金华听了,回答道:“师兄,这个,不是我自己故意的,而是师祖让我这样喊的。” “嗯?师祖为什么要让你把悟静师伯喊作师叔呢?” “师祖说了:‘入我门中,不分先后,达者为尊,谁修为境界高谁就是师兄。做师兄的要十分努力,不然,比不过师弟,就得让出师兄之位,反而沦为师弟了!’” 叶经秋还是不明白,疑惑问道:“师祖为什么要这样呢?” “这个,师祖没说过。不过,师父他却暗中交待过我——师祖经历了数十世乃至近百世轮回之苦,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学有所成,将来助师父报仇,所以才定下这么一个规矩: 入门不分先与,达者为尊做师兄。” “这个?”叶经秋沉吟道:“师父也同意师祖的做法,让你把悟静师伯喊作师叔了吗?” 金华答道:“师兄,师父倒是私下里让我不可以喊悟静师伯作师叔的,可是师伯他自己也坚持让我喊师叔,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就习惯这样喊了。” 李子清插上一句话来说道:“经秋,依我看,这必然是师祖他的对头十分强大,才会用这种反常的法子确定师兄弟的位次,来激励门下弟子。 至于称师伯也罢喊师叔也罢,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倒是这悟静师伯也坚持让金师弟喊师叔,这里面怕是有些缘故!” 金华道:“李师嫂这话说的大有道理,我以前也有此猜想,只是不好出口询问。” 叶经秋道:“改天我跟你一起去拜访悟静师伯,顺便跟他聊聊是什么个缘故。” 李子清也笑道:“说起来,虽然我在古儒天中古地域一度也涉猎过静得教功法,但我一直主修的却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功法,也就是这《刘海诀》。金华师弟,你不如以后就喊我为师姐吧。” 金华道:“师姐说的是!” 叶经秋道:“师弟,你若希望我快点觉醒元身之魂帮你解除禁制,只怕下一步你得多辛苦点! 我打算要闭关一段时间了——好在子清她一向都是做大帮大派首领的,以前又是我们太平门代理门主,有事情可以由你们几个决定。” 金华笑道:“师兄你安心闭关!门中事,有李师姐、辛夫人,还有花子范、冷天孤、林炳南、解莱士和我几个人打理呢。” 李子清也说道:“经秋你放心闭关吧,太平仙道同盟那边,我可以代替你处理的。” 辛媚笑道:“大哥,我说句偷懒的话,我本就喜静,李姐姐替你负责同盟那边的事,金师弟等人替你负责本门之事;我呢,正好先回桃源村呆上一阵子,替你陪陪义父义母,教教阿宝济思和金龙金虎几个娃儿,怎么样?” 叶经秋也知辛媚性情,笑道:“好,就这么定了。我是家事有人,门派事有人,同盟之事有人——事事有人主持,这么着我就放心闭关去了!” 不说太平门这边叶经秋将诸事俱各安排之后闭关修炼去也,回头再说北海这边。 当时禅宗海西下院诸头脑们商量之后折衷行事,海西下院归禅宗北海下院管辖,北海下院得报之后,尚未来得及做及时有效处理,却是收到来自海西下院的又一个坏消息: 明宗大化岛的援兵与海西下院联手攻打祭神盟会,大败而还,祭神盟会一个还击,海西下院都被打散了! 北海下院得报,始觉事情严重,前一回只是渺渺地跟上面通报了个消息,这一回不但发动联通传讯符上报,更也是急忙派员去本宗总部,总部也觉得事态严重,于是紧急报告宗主金禅子! 金禅子与万俟山联袂赶到北海,自有北海下院之人迎接,两大宗主听了北海下院的汇报之后,万俟山匆匆离去,赶往本宗大化岛去了。 万俟山比金禅子更为心急,是因为明宗向来与妖修族类相互对立。 金禅子见万俟山心中着急,于是对北海下院诸人做了系列安排指示之后,也追着万俟山往大化岛赶过去了。 万俟山焦急的是:以前北海妖修们,那也是群龙无首,又没有高阶妖修;因此明宗大化岛下院在北海一带,脚跟站得很稳。 如今有了个祭神盟会,这祭神盟会在北海一呼百应,众多妖修都纷纷加入祭神盟会,他们对于明宗也有敌意,如此,则明宗以后在北海立足就困难了! 万俟山赶到大化岛一看,只见大化岛完好,但大化岛上明宗诸人却是惶惶如临大敌! 大化岛院主明仁、副院主明义,护法明德明性诸人是个个带伤,其中明义伤势最重,如同被妖精吸成了人干,极像一具干尸了! 万俟山惊讶问道:“明仁,你们几个也都是仙道九阶,就算是在本部,也都当得起高手二字;只为北海多妖修,故而本宗将你们几个好手留置于此,以作弹压北海妖修们,为何你们竟一败至此?” 明仁挣扎起身说道:“宗主,我等前日与海西下院阿菩蛮等人兵分两路前去祭神盟会问罪,不料祭神盟会颇有准备,阿萨蛮他们败于南山王之手—— 南山王如今已经跟祭神盟会结盟了,而且还是他们的副盟主!” 万俟山道:“南山王那老蛇精跟祭神盟会结盟了?这不是分明针对我们太平仙道同盟来的么?阿萨蛮他们败给老蛇精,也是必然的,你们又是被什么人打伤的?” 明仁道:“若是我等遇上那南山王,相信也不会败得这么惨,只是我们遇到了祭神盟会的盟主如玉龙! 那如玉龙一根血藤鞭,六十四路血藤鞭法甚是厉害,特别是他那血藤意境攻击,实非我等所能抵抗!” “听你这意思,那盟主竟比老蛇精南山王还要厉害?”万俟山半信半疑地问道。 “宗主,那祭神盟会的盟主,虽然境界不甚高,但他手中那根血藤鞭,却是招招攻击都不下于玄道高手的攻击! 特别是那血藤意境使将出来,我等俱都陷入其中,就如在噬血妖藤丛林里一般,躲不胜躲,防不胜防呀!” “那人叫如玉龙?祭神盟会的盟主?” 万俟山若有所思地问着,同时努力回想: 我们这一界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过一个善使血藤鞭的高手啊? 万俟山想了半天,结论是以前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修仙者。 明仁道:“宗主,我们后来从海西下院那边听得,这如玉龙是突然冒出来的,前后也才只是两三个月!我猜他应该是近期从下界飞升上来的高手。” 万俟山心中暗道:近来从下界飞升之人,怎么地都这么厉害了?叶盟主夫妇已经是让人咋舌了,这如玉龙看来也是直追叶盟主的脚步啊! 万俟山心中感叹,手里就拿出明宗疗伤仙丹,分赐诸人疗伤;口里说道: “本宗主已经察知,如今有了这北海祭神盟会,北海妖修们纷纷加入,只怕我们明宗大化岛今后立足艰难,你们可得要做好准备哟!” 明仁等听了,都是神色一凛,恭敬答到:“是!”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传报,称禅宗宗主金禅上师到访。 万俟山道:“不想金禅这么快就追来了。赶紧请进!” “是!”来人回答一声,就出去传报邀请金禅子去了。万俟山也不怠慢,跟着也出来迎接。 万俟山与金禅子见了面,说到北海形势,都觉得这祭神盟会隐隐地大有同太平仙道同盟分庭抗礼之势。 万俟山道:“金禅上师,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金禅子道:“万俟宗主,不如你我二人先探一探祭神盟会的虚实,再定行止。毕竟这祭神盟会只是新兴势力,若是不值什么,我们贸然上报盟主,不是小题大做了么?” 万俟山道:“是也!我们毕竟也不是成名一天两天了,若是就这么大惊小怪地把一个不知虚实的情况报给叶盟主,岂不惹同道中人笑话。” 这两位都是一代宗主,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这么一合计,都认为当务之急是弄清这祭神盟会的虚实。 于是二人就一同往北海大名海海域飞鲨帮这边——祭神盟会总部这边赶来了。 如玉龙所建这祭神盟会,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它一方面确实也保护了北海渔民,实实在在地减少了北海海妖们对凡人特别是渔民们的杀戮。 另一方面让北海一带的散修有了稳定的立足点,海妖们有了秩序,不再混乱相杀或杀害渔民,也是确有功德的。 因为这两个原因,祭神盟会一时之间势力大涨。 如玉龙这个人,本性不坏,但心性颇高;此时见到祭神盟会这样的发展形势,心中极为高兴,再加上北海隐修和南山王两个暗烧底火,心中自是有了更伟大的目标: 统一这个世界! 此时如玉龙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刚刚进入此界时追随叶经秋的想法了,在他看来,大不了自己统一这一世界之后,让叶三哥做自己的副手,这也算是对得起叶三哥叶经秋了。 如玉龙知道自己的境界是比较低的,特别是祭神盟会成立以来,与禅宗海西下院和明宗大化岛的两次交战中,如玉龙发现自己所领悟的意境攻击之“血藤满天”有一个不足之处: 这就是攻敌有余而困敌不足,对手只要拼命逃走,总还是能跑得掉的! 说起来如玉龙这个人的聪明颖悟,也真叫人惊讶叹服,如玉龙近期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成长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如玉龙硬是咬牙冲关,将境界提升到仙道二阶,更值得骄傲的,是在“血藤满天”的意境之上,悟出了一招,血藤满天之后,继之以血藤囚笼! 这血藤囚笼,就补足了困敌方面的短板! 如玉龙领悟了血藤囚笼之后,无法尽兴演练,心中就想道: 这北海多妖修,近海周边一带已经都是自己的祭神盟会势力范围,各占地盘的妖修高手,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也罢,我往北海深处去,抓几个海妖高手检验检验我这血藤囚笼! 于是如玉龙出了飞鲨帮祭神社祠,径向北海深处去了。 此时北海,祭神盟会与太平仙道同盟之禅宗、明宗之间,矛盾集聚而未爆发,恰如密云欲雨。 () 第二百一十五章、如玉龙又得机缘 却说如玉龙踏海而行,足足向北走了三千里,心中暗想: 平常渔民入海,很少到三千里开外,我就从这里开始细细查找,只盼天从人愿,让我找到几个海妖高手当靶子。 于是如玉龙放开神识,细察海面之下,但见海面下群鱼游动,都只是先天境界;偶尔发现一两个灵道境界的鱼王,也不值如玉龙出手。 如玉龙的意思,是要找个仙道境界的海妖妖修,才值得出手。 如玉龙这一路找下来,不一会儿就深入数十万里了。 突然,如玉龙心中一动,有所感应,发现了一只海妖妖修,这妖修的境界,感觉中是不下于仙道六阶! 如玉龙立即停止前进,细细感应,发现这海中妖修隐在极深的海面之下,因为乍然发现,一下子确定不了这妖修到底是仙道几阶。 如玉龙见猎心喜,当即手执血藤鞭,直向海中潜下去。 入水百丈后,如玉龙就清楚地感受到了,五百丈以下,有一只巨大的深海玄龟,修为境界,实力不下于仙道九阶! 如玉龙也是胆大得很,不惧那深海玄龟修为高,反是直冲过去,挥鞭挑战! 北海玄龟正趴在一块海底大石之上,专心做自己的吐纳功夫,突然,身边的海水急骤流动,一道鞭影当头挥来,北海玄龟吃了一惊! 北海玄龟睁眼看时,只见一个模样二十多岁,实际年龄四十多岁的修仙者,手持血藤鞭,向自己攻击! 北海玄龟见了,心中道:这个年轻人,有点儿意思。我且试试他身手究竟能有多强,竟敢以小小仙道二阶来找我的麻烦! 北海玄龟口作人言,说道:“你是谁家的小娃娃?胆量不错嘛!” 说话时,北海玄龟骤然化形,却是须眉皆白的老翁,左手持盾,这盾牌乃是其龟壳所化,右手抓起刚刚伏于身下的石头,抬手就将那石头望如玉龙打来! 如玉龙自离开古儒天中古地域以来,修仙有成,早已不是一个小娃娃了,也不喜别人称他为小娃娃,听了这北海玄龟的话,当即喝道: “老妖龟,我是你小爷爷!” 口中如此说话,手上血藤鞭挥舞,如玉龙就与这北海玄龟战起来了。 北海玄龟投出的那石头越来越大,向如玉龙当头罩下! 如玉龙心道这是什么宝物?居然有极大的威压! 却见北海玄龟所化白须眉老人猛然后退数步,负手笑道:“小娃娃,年轻人要懂得尊老哟—— 你若能承受得住我这石印三击,我便有大好处给你!但你若是再不尊敬我老人家,这好处就没有了!” 如玉龙心说你这老妖龟久久龟缩深海,能有什么值得我如某尊敬的?又能有什么好处给我?本待出口还击,但这须眉皆白老人所说的石印,威力之大,竟是出乎意料! 如玉龙眼见对方后退,只是任凭这石印攻击自己,心中暗说这老妖龟也许只是仗着法宝厉害罢了。 如玉龙当即使出血藤攻击意境“血藤满天”,只见那石印如同陷入了血藤丛林! 然而这石印竟是极为厉害,左冲右突,无视血藤缠绕。反将之纷纷崩开。 如玉龙一见,心意转动之间,血藤意境化作血藤囚笼,将之困在其中。 北海玄龟看了这个情形,哈哈大笑,说道: “难得难得,不料你这小娃娃有如此攻杀大招,我换个条件,只要你这个什么‘笼子’能困住我的石印三息,我便也将大好处送给你!” 如玉龙心中愤怒,心说我今日不但要坚持三息,还要收了你这宝物! 然而苦于这石印威力之大,如玉龙顾不上说话,只能是连连舞动血藤鞭,使血藤攻击意境层层叠加,进而化作层层血藤囚笼。 眨眼间,两息时间已过,但见那石印突然大放光华,虽不甚刺目,却是威力吓人,光华到处,血藤纷纷化为虚无! 如玉龙一见,心知今天找错了对手,遇上了高手,只怕自己若不能支持住三息时间,反倒会有性命之忧! 此情此景,令如玉龙想起自己当初得到那车尘子的传承,炼化血藤鞭时的那危急情形来。 ——那日如玉龙要炼化那血藤鞭,因为血藤鞭中的“器灵”,其本体乃是玄道三阶的噬血妖藤,所以那血藤鞭自然不愿意被如玉龙炼化! 最后关头,一旦血藤鞭是要挣脱炼化,那么如玉龙则是一旦功亏一篑,则有性命之忧——正与今日情形相同! 如玉龙一咬牙,心说拼啦!当即连喷数口鲜血于血藤鞭上,这血藤鞭得本主血脉加持,登时也是威力大增—— 说时迟,那时快,血藤鞭也是呜呜作响,化出更多血藤,巩固了血藤囚笼! 但是下一息,石印光华更盛,于是只听“嘶——”地响声里,血藤囚笼如雪遇汤,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玉龙一时间觉得头晕眼花,自知此时无法攻击,当即后退数步,舞动血藤鞭护体,一面努力清醒自己的神识! 正当如玉龙眼前都是金花飞舞,耳朵里嗡嗡响,努力清醒自己神识之际,只听得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大笑声里,那须眉皆白老人走上前来,道一声“收!” 如玉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就不知身在何方了! 如玉龙心头大惊!然而转眼间又见光明,再看时,只见自己在一个空间之内,这里有山有水,约有万里方圆,更有无数龟子龟孙们熙熙攘攘,满世界乱爬! 这片天地中间,有一处大殿,大殿门额上书“玄元仙府”四个金字。 如玉龙身不由己,飞入大殿之中,却是“砰”地一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如玉龙正心中惶惶,手足无措呢,就见那须眉皆白老人,也即是那北海玄龟,在数个黑壮人物的簇拥之下,进了大殿来。 如玉龙要挣扎起身,却是动弹不得。 那须眉皆白老人笑道:“别动!先耐心听我说一番机缘给你听听,你若是想要,立时可得自由,如何?” 如玉龙开口不得,只好点点头,表示想要。 须眉皆白老人北海玄龟见了,悠然说道:“这个机缘,乃是有望做一个世界之主的,你听好了。” 有望做一个世界之主?真的假的?这机缘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反而要送给我? 如玉龙心中疑惑,却也只能听着了,就听这北海玄龟讲道: 一百万年前,这一世界的人族修仙者、妖族修仙者和鬼族修仙者因为争夺修炼资源,发生了大战! 大战持续了万年,无数修仙者殒落,主战场最后沦陷为大海——如今就是南山之南紫竹海。 后来大战惊动了上界神主,引得上界大能高手降临出手,大能高手们一怒之下,将此界一分为三,即是鬼界、人界、妖界。 我本是这一界世界主辖下之五行神,掌管北方玄武神印,三界分开之时,本世界之世界主获罪被押送上界受罚去了。 之所以本世界没有成为一个混乱世界,乃是因为世界主临行前作了安排,将五行神权印分付五行神。 我掌管的这枚玄武印主守,以保护人界不再混乱。 青龙印主和,以护持三界现存秩序不变。 白虎印主杀,以镇摄作乱之徒,奉命前去妖界; 朱雀印主攻击——不料朱雀它受印之后,不是奉命前去鬼界,而是逃往妖界了! 近来它收降了白虎,已经成为妖界之皇,它有心要统一三界,做这一世界的世界主呢。 朱雀它狼子野心,要统一此界,只有找一个人来挫败他取代他,方可保我原世界主生命无虞,有朝一日再复神位,五位圣女无恙! ——说到这里,北海玄龟明确告诉如玉龙道: “小娃娃,我看你资质非凡,潜力无限,若是你答应我取代朱雀,我这玄元仙府归你所有,我这玄武印为你所用,我这玄武家族便是你的助手,你看如何?” 说到这里,这北海玄龟放开对如玉龙的束缚,说道:“你现在可以说是自由了,接受不接受,作个决断吧!” 如玉龙听到这里,心中大喜,原来这老海妖竟是这一世界五行大神之一,他如此说,我如何不愿意? 如玉龙心中如此想,口中却说道:“如某年纪轻轻,修仙之路,也才踏入不久,能有什么让大神看中的?” 北海玄龟所化须眉皆白老人笑道:“我已经说过了,你资质非凡,潜力无限呀!不是这样,你也不可能入我老人家法眼——我历世久矣,阅人无数,一直没找到像你这样的可造之材呢!” 如玉龙道:“我虽能入你老人家法眼,但是我境界低,修为不足,又能如何?” 北海玄龟道:“这个好办,我自有助你提升之法!你的境界提升上来以后,依我看就是朱雀它也逃不出你那个‘笼子’——这笼子应该是血藤囚笼什么的大杀招吧?” 如玉龙点着头笑道:“虽说如此,你老人家帮助我,就没有什么条件吗?” 北海玄龟笑道:“条件当然是有的,你将来一统三界之后,首先要保证我仍做这个世界的五行大神,给我神位; 其次是你若做这一界的世界神主,迎回本世界老神主后,你不可以伤害他的性命,也不可伤害五位圣女的性命——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这么两条而已。” 如玉龙听了,当即大声说道:“主神是谁?五位圣女又是谁?” 北海玄龟笑道:“你不必急于知道这些,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如玉龙听了,心中一转念头,笑道:“既是这样,我答应你了!” 北海玄龟笑道:“你我不是恩义相交,今日实是利害相交,不是我信不过你,我们须立个平等血誓契约!” 如玉龙慨然道:“好!” 北海玄龟与如玉龙双方立过了血誓之后,如玉龙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北海玄龟笑道:“以你目前这境界,攻击虽高,但修为太低,你随我来!” 如玉龙就跟随北海玄龟,来到玄元仙府一间偏殿之内,北海玄龟取出一个玉瓶,交给如玉龙,说道: “这一瓶玉髓,足有五百滴,可以让你在尽快地从仙道二阶修炼到玄道三阶!” 说着,北海玄龟又取出两枚玉简递给如玉龙,说道:“你已经与我立下平等血誓,这两枚玉简,乃是驱使玄武印与玄元仙府之法,今后你可与我共同使用这两件宝物—— 玄元仙府可供你修炼、藏身,玄武印可作武器,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知那朱雀。” 如玉龙当即接过玉简,滴血认主。 北海玄龟补充道:“这两件宝物,你虽可以运用,但主权在我,我将闭关修炼去提升境界实力,不遇那朱雀,你不必叫醒我——你自己要走正道行善事,否则他日必遭天谴!” 如玉龙听了,唯唯而已。 北海玄龟道:“以你之资质,你今日可以先取两滴玉液服用,连服七日,即可进阶仙道三阶了。以后每晋一阶,都要多服用一滴,如此继续下去,不久可望大成矣。” 如玉龙当即服食两滴,运功吸收——两个时辰后吸收完毕,果然神效非常。 如玉龙心中喜悦,当即决定在此七日,晋阶到仙道三阶,然后返回祭神盟会。 () 第二百一十六章、如玉龙大显威风 却说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位宗主,联袂来到祭神盟会总部所在,自有祭神盟会之人盘查询问。 金禅子与万俟山二人微微冷笑,说道: “我二人,乃是禅宗与明宗两宗宗主,前来找你们祭神盟会的盟主理论理论,为我两家下院之事,争个是非曲直。” 祭神盟会盘查之人,也只是低阶修仙者,听了这两位身份,大吃一惊,赶紧报入总部。 此时祭神盟会总部之内,事情主要由南山王负责。南山王这老蛇精听了,心知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一人,不是这两家宗主的对手,当即讨教北海隐修。 北海隐修此时正以乐明风之名,变换作乐明风的形象,隐身于祭神盟会总部内。 北海隐修当即说道:“南山王,你一人不敌他二人,便不必对敌,由他猖狂罢。” 南山王听了,不能理解,就问道:“老仙翁你一人出手便可战胜他两个,却为何这样说?” 北海隐修道:“他两个都是一派之主的身份,自不会对总部这些低等级的修仙者出手。 我出手,虽能战胜他们,甚至是灭了他们,加深太平仙道同盟与祭神盟会的仇恨也能做到,但毕竟也将泄露我的身份,这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南山王脑袋里滴溜溜转得飞快,问道:“那就容他两个堵在门口了么?” 北海隐修道:“怕什么?他们这样做,反而更能激起祭神盟会之人对他们的仇恨! 祭神盟会的人仇恨这二人,我们再给吹吹风,说他们是仗着太平仙道同盟欺负我们,这不就给叶小贼那太平仙道同盟拉了仇恨了么?” 南山王也明白过来了,高兴地补充道:“我明白了,这么一来,如玉龙回来后,必然不会忍让! 那时我们一齐出手,就让他两家仇恨越结越深,便于我们就中取事了!” 北海隐修乐明风笑道:“对了!不过我是不宜出手的。目下具体怎么做,就交给你了。” 南山王道:“这个好说,你看我如何施展吧。” 南山王领会了北海隐修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 北海隐修也是一样地哈哈大笑,两个老贼精就这么定下了诡计。 南山王当即随手拎了两个蒲团,来到大门外,将蒲团扔在地上,拱手说道: “原来是两位老朋友到了。两位稍安勿躁,我有一言,请两位静听!” 金禅子高宣佛号,万俟山却道:“老蛇精,你又有什么花花肚肠?你只管划下道儿来,本宗主接招就是了!” 万俟山满心料想,这老蛇精既然出头了,今日不妨与金禅子合力为世界诛杀此獠! 不料南山王说道:“我自知双拳难敌四手,我已经将蒲团摆在地上了,送给两位静坐了—— 两位若是真想动手,不妨坐上去安心静等我们盟主回来,看他怎么削你二人! 嘿嘿,不要以为你们身后有个叶经秋和太平仙道同盟,我们盟主便动不得你们!” 南山王这个话就是要挤兑金禅子与万俟山。 偏是这两位宗主一来自重身份,二来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南山王是在给太平仙道同盟与祭神盟会双方拉仇恨,自是中计。 这二人听了南山王的话,都嘿嘿冷笑,果然取过蒲团,坐了上去,就势把这祭神盟会的总部给堵了门了。 南山王见了,二话不说,只竖起拇指,说道:“两位果然有种,我南山王在此认输,就不奉陪两位了!” 南山王说罢,拂袖而退。 金禅子与万俟山却是就此僵住了,两人一合计: 听这老蛇精的话音,祭神盟会的盟主没在。也罢,我们就在此堵门等候,怕他什么? 他两个这一堵门,祭神盟会其他修仙者,不管是妖修还是人类散修们,心中火气都大了! 偏偏老蛇精南山王还用上了哀兵之计,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他二人对手,何况他二人背后还有叶经秋与太平仙道同盟撑腰呢。 于是祭神盟会的修仙者,连叶经秋与太平仙道同盟一块儿给恨得切齿入骨! 看看二人堵门到了第四天了,突然二人发现远远地有一道身影迅速飞来,这正是玄元仙府中修炼到了第七日后,如玉龙结束闭关,自北海深处归来了! 如玉龙一见有两个人堵在自家总部门口,冷笑连连,却并不说什么,而是绕过二人,径入祭神社祠去了。 如玉龙回到总部,首先是询问南山王,外面是何人堵门,又是何原因? 于是南山王与乐明风两个家伙一番添油加醋: “盟主啊,您有所不知,这两个是禅宗与明宗之宗主,厉害着呢! 他们为着海西下院与大化岛下院之事而来,仗着有太平仙道同盟撑腰,口出狂言,连日打得我们众人无力还手,众大小祭神不敢出门! 这这这实是令我等与祭神盟会无颜见修仙同道呀!” 如玉龙越听越来火,特别是听到最后“令我等与祭神盟会无颜见修仙同道”,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喝道:“不要说了!” 南山王赶紧住口,偷眼看到如玉龙脸都气绿了,心中窃笑。 如玉龙怒气冲冲,手提血藤鞭,赶到门外,对金禅子与万俟山喝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仗着太平仙道同盟撑腰的禅宗宗主与明宗宗主!如某不自量力,要会会两位大能高人——请——!” 如玉龙说着,也不讲什么场面话,直接挥起血藤鞭,就攻向金禅子与万俟山二人! 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个正猜测刚刚过去之人,气度不凡,极有可能是这祭神盟会的盟主呢,都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怕是正主儿回来了。 此时见了如玉龙这个样子,金禅子与万俟山心知此人必是祭神盟会之盟主无疑! 他二人也气愤于这盟主之狂妄嚣张,于是相互递个眼神,也是一言不发,起身迎战! 如玉龙见了,怒气更增,喝道:“来来来!我们且到空中大战!” 金禅子与万俟山哈哈大笑,飞身而升入半空,三个就半空中大打出手喽! 乐明风暗中对南山王道:“南山王,我不宜出手,你可要盯好了,不能让这如玉龙死于他两个手中,这个棋子还有用呢!” 南山王说道:“好,但听老仙翁吩咐!” 两个刚刚说到这里,再抬头看时,只见半空中三人大战,却是如玉龙稳稳地大占上风! 北海隐修与南山王看了,都不觉暗暗咋舌:这如玉龙好生厉害,果然是天纵之材,后生可畏呀! 半空中,三人大战,如玉龙出手就是六十四路血藤鞭法,招招带出血藤意境攻击! 一霎时只见满天都是血藤之影,金禅子与万俟山如同身在血藤丛林之中,步履艰难,身法迟滞! 金禅子与万俟山也是心中大惊! 这祭神盟会的盟主相貌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只跟叶盟主差不多,竟然隐隐地有直追叶盟主之势;看他出手之狠,却又比叶盟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金禅子与万俟山二人作为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自是久经阵仗,一见对手如此凌厉,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立即转攻为守,小心抵抗血藤攻击! 如玉龙的血藤攻击,若是对手极力反抗,以攻对攻,压制力还可能小一些,偏偏对手二人以守为主,如玉龙的血藤攻击当即如鱼得水,对二人的压制力更大了! 这也难怪,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个可以说是仙道中的老江湖了,也都相信“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然而他两个却不知道,如玉龙的这根血藤鞭,却又是这一世界上极罕见的攻击型武器法宝,最宜于抢占先手压制敌人后狂攻。 金禅子与万俟山一转为防守,立刻觉得不对劲儿,对手的攻势竟如长江大河一般汹涌而至! 好在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个作为老江湖,极是见机,两个相互一递眼色,当即一个主守,一个主攻,攻守结合,意图扳回颓势! 如玉龙也是一个极见机的人,一见对手二人合作,一攻一防,当即使出后续杀招“血藤囚笼”来了! 如玉龙心意转动之间,漫天的血藤影子里,噬血藤化出两大囚笼,向二人分别当头罩了下来。 这血藤囚笼大杀招一使出来,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个立即心头狂跳,生出绝大危机感! 二人合作,互为攻防之势,就这么在刹那间被如玉龙打破了!这一来,形势更加不利于金禅子与万俟山两个。 金禅子与万俟山此时都是心中惊骇,各以神识交流道:“今日之势危矣!不出绝学,只怕必败无疑!” 两个人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同时大吼,各出绝招。 金禅子用的是“佛光梵唱”,较之于当初阿萨蛮使用时又高出不止一头。 只见金禅子吼声中,半空中出现了三十二尊光影金刚法相,都是双手合什,口中诵曰南无阿弥陀佛! 万俟山用的却是明宗镇宗绝技“大光明法”,只见一轮烈日自其手中飞出,光明无限,高温高热,附带着炽热到极乎变白了的火焰,呼呼燃烧! 这两位宗主,两个九阶超级大高手,此时各出绝学,一时间,半空中的血藤之影如汤沃雪,一时消融! 如玉龙一见对手各出绝招,就知这两个此时也是拼了。 如玉龙心说今日岂能容你二人破了我如某人的杀招?我如某人若是今天拿不下你两个,还侈谈什么将来统一三界,做这世界之主? 如玉龙心意转动之间,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于血藤鞭上——这个法子已经是如玉龙第二次使用了—— 这个是血藤秘法,以宝物主人本主之血,助血藤鞭加强攻击! 前文说过,血藤鞭是用玄道二阶的活体血藤妖修炼制而成,此时如玉龙作为法宝本主,一口精血喷到血藤鞭上后,那血藤鞭中的妖修活体血藤,虽然已经没有了其自主意识,但本能还是存在的! 妖修活体血藤得了这一口法宝本主精血,立刻显出攻击形同特色来了! 刹那间,血藤鞭气势疯涨,生出满天血藤来,虚影实影,缤纷杂乱,遮天蔽日! ——果然,半空中金禅子与万俟山二人只一时得势,不待继续扩大战果,那漫天血藤之影又围了上来! 这一次比之先前更为声势骇人,刚刚消融的两个血藤囚笼再次出现,更为凶猛地向二人笼罩下来! 金禅子与万俟山都是暗道一声“苦也!”两个一递眼色,一齐拼命挣脱,全力逃走! 如玉龙一声暴喝:“哪里走!” 血藤鞭气势如虹,满天鞭影中,血藤之影有如实化,遮蔽得天上太阳光不漏一线!于是天空中就如出现了浓密厚重的乌云一般,压将下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金禅子向万俟山神识传讯道:“今日终不能我两人都丧生于此!我殿后,你快走!” 万俟山有心让金禅子先走,但眼见情势危急,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只好猛地点头,喷血催动大光明法,脚踏日轮,如飞而去;一路上所遇血藤,如雪融化。 金禅子见了,也是连喷鲜血,催动佛光梵唱,幻化出六十四个光影金刚法相,反向如玉龙攻击过来! 如玉龙一见,就知对手要逃,却哪知这二人却是一个逃走一个反扑,而金禅子之反扑,也是声威惊人,不容不防! 如玉龙当即又是再喷一口鲜血加持在血藤鞭上,又是血藤意境攻击,又是一个血藤囚笼罩向了金禅子—— 哪知此时金禅子已经是强弩之末,竟被如玉龙手到擒来! 托钵村夫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他三个战斗到此,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地面上观战的北海隐修与南山王几乎看得呆了,此时见万俟山要逃走,才反应过来要追击! 然而北海隐修为着隐藏身份不便出手,南山王待要出手时,万俟山却已是去得远了。 如玉龙降落尘埃,将金禅子掷下,让手下人绑了看押;南山王与乐明风迎上前来,连连恭贺! 南山王不由得拿出他那南山妖修盗贼们的作秀之风,长声唱道:“唯我盟主,神通威武!” 南山王连唱三遍,于是乐明风带着众大小祭神们都也都齐声唱道:“唯我盟主,神通威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如玉龙听了,心中好不舒服! () 第二百一十七章、子清初访如盟主 却说金禅子一战成擒,着实令如玉龙心中高兴! 如玉龙对南山王与乐明风道:“今日捉了金禅子,你们好生看押。我要继续闭关,尽快提升修为境界!” 南山王与乐明风两个点头哈腰:“盟主放心,我们自会小心看管这金禅子,您就安心闭关吧!” 如玉龙闭关去了之后,南山王对乐明风说道: “老仙翁,没想到这如玉龙才仙道三阶,竟然也不下于那叶经秋,着实让人惊讶哟!” 北海隐修乐明风笑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些害怕这个如玉龙了?” 南山王倒也是光棍得很,直接承认道:“老仙翁,我心中的确是有些担心了—— 如今看来,我竟也不是他的敌手,万一哪天他发现了我们的真实想法,我的处境岂不危险了?” 北海隐修心想,照这如玉龙的修炼速度,只怕不久的将来,我也未必是如玉龙的对手呢。 但是北海隐修嘴上却说道:“不用害怕,他与叶经秋旗鼓相当,那么我们就尽可能让他两虎相争,我们坐山观虎斗,到他两个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改为神识传讯交谈说道:“这金禅子,可以做为我们手中一张牌。” “这张牌可以有哪些用处?”南山王也改用神识交流问道。 北海隐修笑道:“比如说,我们弄死他,会怎么样?” “什么?弄死金禅子,那如玉龙还不怀疑我们呀?”南山王吃惊地说道。 “我只是比方说说而已,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呢?你想想,首先,太平仙道同盟得知金禅子死在祭神盟会会怎么样? 其次,如果如玉龙一时之间拿不到我们弄死金禅子的证据,而叶经秋却已经找上门来,又会怎么样呢?” 南山王听了,说道:“若是这样,太平仙道同盟叶经秋必不会善罢甘休,找到门上来后,那还不是大打出手么?我们不就恰好坐观成败,收渔翁之利了么!” 说到这里,南山王问北海隐修道:“老仙翁有何妙计,可以弄死金禅子而不被如玉龙看破,又能及时将消息传送给太平仙道同盟呢?让他们找如玉龙算帐呢?” 北海隐修道“弄死金禅子,现在倒还不至于。我有一计,先将这金禅子关押在祭神盟会神狱之中,要单独看押,再制造一个金禅子越狱逃跑的假象。” 北海隐修话没说完,南山王就急忙问道:“那要把金禅子弄到哪里?” 北海隐修傲然说道:“说到炼器的水平,我还是有一点的——前日我已经炼制出一具随身仙府,怎么说也是仙器! 我打算,就将这金禅子收入其中,慢慢收服,将来让禅宗做我们的从属势力,岂不甚好?” 不待南山王有所表示,北海隐修又道:“至于传递消息给那太平仙道同盟,你放心,不用我们操心,自有人会替我们做的。” 南山王一时不能会意,惊讶地说道:“谁会替我们出这个力呀?” 北海隐修笑道:“你忘记了明宗万俟山了吗?万俟山铩羽而归,不去找叶经秋求援,还会找谁?” 南山王恍然大悟,笑道:“我真是糊涂了!这可不是‘老天下雨不用管,自有情人来送伞’了么!” 北海隐修笑道:“正是呢!” 于是一个老蛇精和一个老人精两个老妖精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进一步商量如何制造金禅子越狱逃跑之假像。 一番密密商量之后,南山王与北海隐修先将金禅子押入祭神盟会之神狱,并紧紧盯住,就待找到时机,弄走金禅子,再制造假象了。 却说万俟山得金禅子之助,拼死冲出如玉龙的血藤囚笼,不惜修为受损,如飞逃遁,直往太平岭来! 万俟山直奔太平门,找盟主叶经秋主持公道来了! 万俟山带伤逃来,到了太平岭下,望见太平门山门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太平门山门两边的大石上所写的大字,一边是“为弱者争公道”,另一边是“为世界开太平”,万俟山心头是百感交集,心中暗叹: “我万俟山称强十数万年,今日才明白这两句话的意味,竟是直入我心哪!” 万俟山来到太平门山门之前,早有太平卫发现了,一看来人乃是明宗宗主万俟山,当即迎上前来,施礼问好。 万俟山道:“老夫已是负伤在身,现有要事,请速速回报叶盟主,就说明宗万俟山求见!” 今日太平门山门当值总负责人,正是归元党,归元党人在室内,神识早已察知万俟山到了山门求见叶经秋。 归元党当即赶出来迎接,一见之下,不由大惊:“万俟宗主,你居然受伤了?什么人如此大胆?” 万俟山道:“唉,别提了,我与金禅上师两个这一趟前去北海,本要为门人弟子讨个说法,不料金禅上师失陷祭神盟会,我也身受重伤!惭愧,惭愧,惭愧啊!” “你说什么?!”归元党更是惊讶,“金禅上师失陷于敌了?那祭神盟会竟是如此厉害?” 归元党一边说,一边陪着万俟山往山上总部大殿走来。 万俟山道:“我看那祭神盟会的盟主,实力不下于北海隐修,足可比肩我们叶盟主哟!” “这祭神盟会的盟主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实力?”归元党不由问道。 “看他模样,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论他年纪,跟叶盟主差不多,只有四十一二岁。说起来他的修为境界不高,不过是仙道三阶;但他战力却高得难以想像!” “这么说来,此人竟是跟我们叶盟主有得一比?他姓甚名谁?”归元党问道。 “据我北海大化岛下院所报,此人名叫如玉龙,而且是刚刚飞升到我们这一界不久,就建立了祭神盟会——不简单,不简单!这个人是我们太平仙道同盟的劲敌呀。”万俟山感叹道。 归元党道:“如此看来,也只有请我们叶门主出手喽。只是,自你与金禅上师走后不久,叶门主就闭关了。” 万俟山听了,惊道:“哎哟!这可是坑死人了!金禅子失落敌手,此时生死不明,救人如救火,这可怎么办哪!?” 归元党说道:“万俟宗主,一会儿见了李代盟主,看她怎么打算。” 二人来到太平门总部大殿,见了李子清,说明情况,就请李子清想办法救援金禅子。 李子清听了,惊讶道:“如玉龙居然是那祭神盟会的盟主?若果是如玉龙此人,我前去拜会拜会他,或许此事即可解决。” 归元党与万俟山都道:“李盟主认识此人?” 李子清道:“如玉龙这个人,来自古儒天中古地域,当年我做飞仙宫宫主时,他曾经去听经拜山,故而有过一面之缘。 听你们的话,料想不到那如玉龙成长速度这么快,如今我竟要反过来仰视此人了!” 万俟山听了,有些失望,说道:“那如玉龙战力直追叶盟主,我们不是此人对手,为之奈何?” 李子清道:“这个,倒也不值担心。我自有办法。” 万俟山听了大喜,归元党听了,却是且欢喜且疑惑,就问道:“门主有何妙计?” 李子清笑道:“由我出面拜访这如玉龙,首先是要人,我们可以先礼后兵。 如果要不来,我们走第二条路子,利用我的混元伞,把金禅上师偷偷地带回来不就得了么—— 如果那如玉龙不甘心,等经秋他闭关结束,我们再跟他来个决断,这样行不行?” 万俟山与归元党听了,都说道:“愿听吩咐!” 李子清道:“好,我们这就准备出发!” 李子清安排归元党挑选了八位修为境界较高的太平卫,与金华等人说明情况,打过招呼,带着万俟山与归元党并八名太平卫,进入了混元空间;随后,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化作飞箭直往北海飞射而去! 混元伞化作飞箭,速度极快,不到一天时间就赶到了北海,依万俟山指点,李子清很快来到飞鲨帮祭神社祠所在。 于是收了混元伞,李子清一人出现在祭神社祠门外,对门神护卫说道:“两位请了!” 两个门神护卫道:“敢问女真人姓名字号?何事前来?” 李子清道:“请转告你们盟主,就说古儒故人李子清来访。” 两个门神护卫道:“原来是李真人!真人来得不巧,我家盟主正在闭关。若是李真人不介意,可以留下来等待。” 李子清听了,心说怎么这么巧啊,这如玉龙也闭关去了。 就在此时,人二人从祭神社祠中走了出来。只听两个门神护卫一齐恭敬施礼道:“属下见过南山王副盟主!乐长老!” 原来北海隐修与南山王在祭神社祠殿中对坐,突然之间,神识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二人各是一怔,忽然笑道:“是那个狠人来了!” 北海隐修道:“我徒弟还在她手上,前些时我追击她,她却逃到那北海禁地中去了。不知是怎么从禁地中逃出来的,今天送上门来,正好将她擒住!” 南山王道:“老仙翁,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低阶散修,不宜出手呀。” “无妨,我只须跟踪住她,换个地方不就可以出手了么?我们先到门口看看,你不妨套一套她的话,弄明白她为何事而来?” 南山王道了一声“是!”于是这两个就往祭神社祠门口来了。两个门神护卫见了赶紧施礼,李子清却是心头骤然生出惊兆! 李子清暗道:“我这第六感直觉向来极是敏感且极灵验。自入这一界以来,先是在比武场上遇见那北海隐修那一次,后是在逃亡途中误入北海禁地,这两次都是极准确的—— 此际怎么突然又生出警告来了?看来对面之二人必是不怀好意!” 李子清想到这里,一瞥南山王,感觉自己心中的惊兆不是因之而生,再看向那“乐长老”时,便觉异常。 一时之间,李子清觉得这“乐长老”似乎是自己见过的,但又说不出来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只是心中惊警之兆头更甚。 李子清不仅心细,直觉强,更是当机立断: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脱后重新潜回来,利用混元伞,潜入此地,伺机查找那金禅子的消息。” 于是李子清毫不迟疑,驾驭混元伞,转身就走。 北海隐修一见,心说这狠人见机好快呀! 北海隐修有心要抓李子清,然而他现在苦于是乐明风这个身份,不宜暴露本来面目;到他做过表面功夫,追出祭神社祠时,早已没了李子清的影子。 () 第二百一十八章、定计策声东击西 却说李子清当时心生警兆,见机而走;北海隐修既以乐明风身份出现,欲追击却又担心身份泄露。 于是北海隐修只好做一番表面功夫,瞒过飞鲨祭祠里的妖修和人类散修们,这才来追赶李子清。 此时李子清走得远了,北海隐修哪里追赶得着?北海隐修带恨抱怨而返,心中暗思李子清究竟是为何而来,料想着李子清这一去,必然是还要回来的。 当然,此时的北海隐修尚不知道李子清与叶经秋的关系,一时还没想到李子清本是为了救那禅宗宗主金禅子而来。 却说李子清得以从容走脱,遁出数万里后,看看无人追踪,就驾驭混元伞,如一支飞箭,再次往会祭神盟会之飞鲨帮祭神社祠飞了回来! 不多时,来到祭神社祠,混元伞所化作一粒微尘,自是无人发现。 然而李子清虽然凭混元伞混进来了,但是实不知金禅子被关押在何处,只好放出神识,以作探听。 不料李子清刚刚神识外放,就被北海隐修与南山王发现了! 李子清自然是也知道行踪已经泄露,当即驾驭混元伞再次遁走,同时收了神识,一直又遁走出数万里,也才再次逃脱。 混元空间之内,万俟山、归元党等人都询问李子清情况如何。李子清道: “只怕我们这一趟北海之行要走第二条路子,利用混元伞,把金禅上师偷偷地带回来了。” “什么?那如玉龙竟是如此不给情面么?”万俟山惊问。 “不是的,那如玉龙现在也在闭关。那副盟主南山王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边的那位长老—— 我一见他,便心生警兆,这警兆不亚于当初面对北海隐修和身陷北海禁地那两次。”李子清回答道。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沉默。半晌,归元党说道:“李盟主,今天要把金禅子副盟主偷出来,究竟怎么偷才能成功呢?” 李子清道:“这个么,我的混元伞可以化作尘埃混进去,只要混进去,找到金禅子副盟主就可以了。 然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会把金禅子副盟主关押在哪儿,这个我们不知道呀。” 万俟山接过话头说道:“李盟主,你确保我们能混进去不被发觉吗?” “只要我不外放神识,混进去后他们绝对是发觉不到的。”李子清自信地说道。 “不能外放神识,我们呆在混元空间里怎么能知道外界的情况呢?”归元党疑问道。 “是啊,我刚刚就是迫不得已,神识外放,只是一瞬间就被他们察觉到了,于是我收了神识一口气遁出三万里,这才摆脱他们!”李子清叹息说道。 “要是有人能够引开南山王身边的那位长老的话,我们外放神识,包括救人都不成问题。”万俟山叹道。 李子清道:“万俟宗主所言极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个方法:‘声东击西’!” “什么是声东击西?”万俟山与归元党一齐问道。 “当初我夫刘海没转生之前,他曾经穿越到玉皇天地球中国,在那里上过学,购买了许多地球中国的古书。其中有一本书讲什么‘三十六计’的,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做‘声东击西’。” 说到这里,李子清给众人讲什么是声东击西之计——以假动作欺敌,掩护主力在第一时间击敌要害;声言出东,其实击西。 归元党与万俟山听了,都道:“李盟主意思是安排人手给祭神盟会制造点混乱,然后我们趁乱救人?” “正是此意!只是要引开那个长老,实在是凶险得很,不易做到呀。” 归元党沉吟道:“那长老既然是修为极高,不易对付,我看就由我出面把他引开吧!” 李子清道:“我感觉那长老修为不下于北海隐修,归老仙翁出面引开他,这事儿太冒险了!” “要是阿宝少爷、龙道玄和辛磊公子三个在这儿就好办了,他们都以速度见长,北海隐修都追赶不上呢!”八大太平卫中有一人说道。 这人一提醒,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可不是么,由阿宝、龙道玄和辛磊三个施行“声东”之策,李子清等人施行“击西”之计,岂不是正好? 李子清道:“让阿宝与辛磊两个来助战,则这声东击西之计必能成功!归老仙翁,就麻烦你回一趟太平岭,搬取救兵,如何?” “保证完成任务!”归元党大声说道。 于是李子清就在原地停驻下混元伞,归元党出了混元空间,直奔太平岭而去。 归元党离去后,李子清与万俟山商量道: “声东击西之计,方法虽是一个,但可变化无穷;使用时必须充分估计敌方情况。我们再推敲推敲吧。” 万俟山道:“以李盟主你先前所见,综合我与金禅子的遭遇,这祭神盟会的真正高手,说起来不过是三人而已: 一个是那如玉龙,此人现在正在闭关;另一个是南山王,我与归元党任何一人都能对付;还有一个就是那不知来历的祭神盟会的长老了——” 李子清接过话头说道:“万俟宗主所言极是,这长老只怕不弱于那如玉龙,是我们实行‘声东击西’之计的最大障碍!” 李子清与万俟山密密商量行动细节,专待归元党搬了阿宝与辛磊两个救兵来到。 却说北海隐修与南山王两个,见两次都被李子清走脱了,回来后商量如何对付李子清。 南山王道:“那李狠人两次前来,莫非只是为着金禅子罢?” 北海隐修听了,一拍大腿,也说道:“还真应该就是这么个事儿!南山王,我有一计—— 制造金禅子被他们劫狱的假象,岂不是比制造越狱的假象来得又容易又真实,正好可以瞒住那如玉龙么?” 南山王听了,也道:“老仙翁高见!佩服佩服!” 北海隐修笑道:“老蛇精,你也不要一味拍我老人家的马屁,帮我想一想,怎样才能把关押地点透露出去,让那李狠人来劫人;而且还得让别人知道金禅子是被李子清劫走了。” 南山王陪笑道:“老仙翁既然这样说,想必是已经有了通盘考虑,谋划已定了。我这蛇头蛇脑地笨得很,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哟。” 北海隐修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老蛇精,若不是我老人家了解你,换别人听了,只怕他真会认为你是出工不出力呢!” 南山王陪笑说道:“我这脑袋哪能跟老仙翁比呀,老仙翁尽管安排,我是绝对服从命令听指挥的!” 北海隐修笑道:“从现在起,每隔一个时辰,提审那金禅子一次!南山王,你跟我走,看戏去!” 南山王听了,赶紧屁颠屁颠地跟着北海隐修来到一间偏殿。 只见北海隐修挥手布下一道阵法,屏蔽与外面的一切联系,这才从戒指中取出一物,却是这北海隐修炼制的人偶傀儡。 南山王未明其意,瞪大了眼睛看着。北海隐修阴笑道:“这个,就是金禅子的替身!” 说罢,北海隐修连连施法,打上三十六道手印之后,这人偶傀儡口中竟然“哎哟”一声发出了呻 吟。 北海隐修于是向这人偶傀儡问道:“你是何人?” 人偶傀儡答道:“我乃禅宗宗主、太平仙道同盟副盟主金禅子是也。” “你既然被我祭神盟会如盟主俘掳,服也不服?”北海隐修阴笑着问道。 人偶傀儡答道:“不服!就是不服!若是我太平公道仙盟叶盟主到了,你们这帮跳梁小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北海隐修又问道:“金禅子,我问你,投降不投降我们祭神盟会?” 人偶傀儡答道:“不投降!坚决不投降!想要我投降,分明是你痴心妄想!” 眼前这一切,南山王看着听着,心中一片茫茫然。 北海隐修哈哈笑道:“南山王,如何?这人偶傀儡可替代得了那金禅子不?” “替得!绝对替得!”南山王连竖大拇指。 北海隐修笑道:“既然替代得了那金禅子,你且跟我去咱们祭神盟会神狱中会会那金禅子吧?” 南山王连连点头。 于是两个老贼精一前一后,来到祭神盟会之神狱。 守卫人员打开狱门,两个老贼精走进关押金禅子的狱室,北海隐修抬手关上了狱门,又挥手布下一道阵法,使外面的守卫无法察知里面的情况。 北海隐修阴笑着,对金禅子说道:“金禅子,你看看我是谁?”说罢,北海隐修现出原来样子。 金禅子见了,吃了一惊,说道:“北海隐修!原来是你!怪不得祭神盟会处处与太平仙道同盟作对,都是你从中捣的鬼,对不对?!” “哈哈哈哈!”北海隐修狂笑道:“说得不错!我就是要让叶经秋跟如玉龙两虎相斗!让你们太平仙道同盟与祭神盟会两败俱伤!” “你好毒!阿弥陀佛!北海隐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怕报应么?”金禅子怒斥道。 北海隐修阴笑道:“报应什么?修仙者之修仙,本来就是逆天争命——这就是逆天行事,天劫都不怕,还怕什么老天报应?”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换了副嘴脸,诚恳说道:“金禅子,只要你投降于我,我保证让你做我的副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你意若何?” “呸!”金禅子吐了一口唾沫,诵道:“阿弥陀佛!北海隐修,你就别做梦了!我金禅子岂会跟随你这等阴险小人,陷我禅宗于不义?” 金禅子一语,直接拒绝,外加痛斥。 北海隐修听了,阴笑道:“既然你不肯,我就让你看看大戏吧!” “阿弥陀佛!北海隐修,你那大戏,无非是坑人的鬼把戏罢了,老衲懒得看!” “哈哈哈哈!你懒得看?只怕你看了之后,会有大大的惊喜哟!” 说话之间,北海隐修一挥手,狱室内出现一具人偶傀儡,形容模样与金禅子一般无二。 北海隐修道:“南山王,你来审问这个‘金禅子’!” 于是南山王学着刚才所见到北海隐修审问的话,一句一句地问道: “你是何人?” “你既然被我祭神盟会如盟主俘掳,服也不服?” “金禅子,我问你,投降不投降我们祭神盟会?” ——人偶傀儡自是一一作了回答。 金禅子见了这一幕,恨道:“阿弥陀佛——北海隐修!南山王!你们弄个人偶傀儡来冒充老夫,意欲何为?” 北海隐修哈哈大笑:“让你这老秃看大戏呀!” 北海隐修随即取出自己炼制的随身仙府,却是一方砚盘一样大小,只见上面有山有水有楼有阁——北海隐修道: “金禅子,我这随身仙府蓬莱阁,请你进去一游吧!”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抬手施法,金禅子无力反抗,自是被收了进去。 北海隐修随即对南山王说道:“我还是以乐明风的身份来看押审问这‘金禅子’,你只管跟守卫说明:从今天起,每隔一个时辰,提审金禅子一次!” 不说这边北海隐修大施奸计,却说这边归元党回到太平岭后,立即拜见辛媚与大长老金华,说明情况。 金华立即调了商山六友,带着阿宝、辛磊与龙道玄,连带他自己也亲自赶来了。 众人聚会后,再次商量行动细节: 第一,阿宝、龙道玄与辛磊三个联手为一组,施行“声东”之策,引出那祭神盟会神秘长老后,由金华率领商山六友作为第二组,在两万里外之小野猪岭接应。 第二,归元党率领八大太平卫组成第三组作为援兵,在三万里外桦林镇相机接应;这一组作为生力军,要在关键时刻参战,打击追兵北海隐修。 第三,李子清带领万俟山、郎九、黄莉、胡占林、衣锦斓等人为第四组,与阿宝龙道玄辛磊这一组同步展开,施行“击西”计划,寻找并救出金禅子。 第四,时间安排上李子清这一组先行混入祭神盟会总部之飞鲨帮祭神社祠,寻找金禅子关押地点。 到了下午申时末刻,第一组与第四组同时行动,二、三两组即时作好接应准备。 ——此次计划,关键节点有三,第一个是寻找到金禅子被关押的地点——第四组先行潜入,查找时不能外放神识,难度很大。 而且必须是到了申时末刻之后,第一组行动展开后才可以放出神识,要尽快完成搜查——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在半刻钟后撤出! 第二个关键节点是阿宝、龙道玄与辛磊这一组要引出那神秘长老,还要拖住他,却又不可恋战,只许给第一组争取搜查时间。 不许恋战,自然是怕龙道玄搅了事情——他是玄道二阶,应当是不怕对方那神秘长老! 第三个节点是第一第四两组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任务后都向第二组靠拢,要时间一致。 众人商定计划之后,又从头至尾地推敲一遍,确保无失无误,于是就按计划展开行事! 第一组阿宝与龙道玄、辛磊三个,随李子清这一组进至飞鲨帮附近,出了混元空间,就地隐蔽,只待申时末刻出手攻击祭神盟会,制造混乱,以引出那长老的目的,达成“声东”之效。 李子清却是驾驭混元伞,再次化作一料尘埃,进了祭神盟会总部! () 第二百一十九章、祭神盟会闹一番 却说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再次进入祭神盟会总部,本待小心查访金禅子被关押在哪里,不想这一次,却是不须运用神识外放,李子清就从混元空间里向外看到: 祭神盟会总部大殿之上,南山王傲然高坐于上,下面锁绑一人,这人分明就是金禅子——看样子是在受审讯。 因为只能看到金禅子的背影,众人凝神细听,就听南山王问道:“你是何人?” 被锁绑之人道:“我乃禅宗宗主、太平仙道同盟副盟主金禅子是也。” 众人听了,心中都恨:这老蛇精,岂能不认识金禅子?这不是有意羞辱他么! 就听南山王接着问道:“你既然被我祭神盟会如盟主俘掳,服也不服?” 被锁绑之人答道:“不服!就是不服!若是我太平公道仙盟叶盟主到了,你们这帮跳梁小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了,于混元空间之内骂道:“南山王这老蛇精,竟是甘心做那祭神盟会如玉龙的走狗!” 李子清道:“听听他还问些什么?或许能从中得到这祭神盟会到底是什么个意图。” 于是众人继续听。南山王又问道:“金禅子,我问你,投降不投降我们祭神盟会?” 被锁绑之人道:“不投降!坚决不投降!想要我投降,分明是你痴心妄想!” 众人听了,都道:“这祭神盟会敢情是狼子野心,不但要跟我们太平仙盟作对,还想挖我们的墙脚,居然妄想劝降金禅子上师!” 黄莉就问李子清:“大神,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却是万俟山接口:“现在时机不对,等等看。” 众人就听南山王喝道:“来人!把这金禅子押下去,一个时辰后再次提审!” 于是有祭神盟会的守卫上前,押送“金禅子”回祭神盟会之神狱去了。 李子清道:“现在快到申时末刻了,我们且跟进去,只要时间一到,外面阿宝、龙道玄和辛磊他们一动手,我们就把金禅子弄到混元空间里来,趁空走人!” 万俟山等人都道:“是!” 于是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化作一料微尘,随着守卫人员押送“金禅子”脚步带起的一丝空气流动,跟随进入了狱内。 只见守卫人员把“金禅子”押送进了狱门后,随手一推,“金禅子”便扑倒在地,半天是动也不动。 黄莉与郎九都存不住气,催促道:“大神,赶紧把这金禅子弄到混元空间里来啊!” 李子清未及答言,万俟山就夫李子清角说道: “外面阿宝、龙道玄和辛磊他们还没动手,我们这边一旦先行动,整个儿计划就破坏了,不协调了! 那样我们势必要先行遁走,而阿宝和龙道玄辛磊他们就白忙活了不说,况且那神秘长老一旦盯上了我们,这救人之后,我们不能逃脱的话,岂不是赔本了?” 黄莉与郎九听了,这才明白其中要领。于是众人都耐心地等。 时间不紧不慢,一秒一秒地在流逝。 众人心里都是十分紧张,特别是李子清与万俟山,默默估算时间,生怕外面阿宝龙道玄辛磊这一组的行动迟了,这金禅子再次被提审。 时间在流逝,每一秒都令人心中感到难以忍受。 再说外面隐蔽,伺时而动的阿宝、龙道玄与辛磊两个,看看天色将近申时末刻,阿宝道: “辛磊舅舅,待会儿时间到了,我先显化本体驮着你和龙龙,等我累了时,你再带上我跑,你看行不?” 辛磊已经知道阿宝是姐姐与姐夫的养子,也知道阿宝本体乃是独角翼龙,此子天赋是极擅长飞行,当即说道: “阿宝,可以呀!看在你辛苦驮我的份儿上,以后有空儿了,我教你《鬼影遁》身法,好不好?” 阿宝点头,连声称好! 这两个虽然说着话,看似很轻松,其实也是心中焦急,只待时间快一点到申时末刻。 时间不紧不慢,一秒一秒地在流逝。 辛磊道:“阿宝!准备行动!” 同一时间:李子清道:“万俟宗主,你跟胡占林、衣锦斓准备对付守卫!黄莉准备跟我出手把人抬到混元空间来!” 同一时间,金华对手下众人命令道:“所有人注意,准备接应!” 同一时间,归元党对八大太平卫命令道:“随时注意,准备接应!” 申时末刻,倒计时三、二、一、零! 辛磊大喝一声:“走!”阿宝驮着辛磊和龙道玄,猛然现身,冲向祭神盟会总部。 祭神盟会总部大殿守卫,就见二人一龙,如箭一般冲来! “什么人!停下!”守卫们纷纷大声喝止。 二人一龙,更不消停,也不答话,直冲过来! 辛磊右手执宝剑,左手执书卷,口诵静得真言,右手挥剑连刺,顿时,就听得“哎哟”之声不绝于耳,众守卫不支,纷纷倒地,哀号不断。 “轰隆”一声,却是祭神盟会的山门上金字大匾,被阿宝本体小龙一个龙摆尾直接扫掉! 南山王坐不住大殿,赶紧出来迎战。 此时阿宝龙道玄辛磊三个,速度极快。 所谓“万法皆可破,唯快破不得”,南山王可以胜得了阿宝,也可以胜得了辛磊,但阿宝驮着辛磊,速度极快时,南山王就不占上风了。更兼有个龙道玄,是稳压南山王! 南山王一招才出,阿宝驮着辛磊已经冲到跟前,辛磊的大剑已经递到面门了!逼得南山王不得不放弃出招,回防辛磊。龙道玄也是趁机攻击! 辛磊不待与南山王拳剑相交,接上去抖手又是一剑,直刺咽喉要地。南山王招式用老,赶紧沉腰侧身。 辛磊却是“刷”地一剑,只听得“嘶”地一声,南山王肩头中剑,倒吸冷气。 南山王大惊,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然而龙道玄的攻击也到了!南山王惊叫后退! 北海隐修见南山王中招,心中暗骂一句“废物!” 虽然骂南山王是废物,北海隐修仍然放出神识招呼南山王道:“将他们往外面无人处引,由我来收拾他们!” 南山王听了,心中登时想到:“是了,北海隐修老仙翁在总部这里不宜出手暴露身份!” 于是南山王一声大喝:“来来来!我跟你们到外面空旷处大战三百合!” 南山王说着就往外走,北海隐修自是紧紧跟随。 辛磊曾经追踪过北海隐修,也被北海隐修追杀过,一见南山王身边跟随的这个人,心中就有一种见过此人的直觉,并且觉得此人危险。 辛磊就见这人跟随南山王,同时向自己递招,招数不算精妙,却偏偏逼得自己不得不接招。辛磊心中一沉,暗道: “想来此人就是李姐姐所说的那神秘长老了!” 于是辛磊神识传讯,告知阿宝,阿宝也感觉出来了。两个一商量,决定就把这人和南山王两个引开,只要他们追击自己两个了,就算是任务完成了一半。 龙道玄一时还不明白,只管乱嚷:“没事儿,我不怕他!” 事实上,整个祭神盟会总部中,能抗得住阿宝与辛磊攻击的,也只有这人和南山王。所以辛磊与阿宝一商量,就确认了这人就是那个“神秘长老”,此人现在已经跟着追出来了。 果然,到了空旷无人这处,南山王退而居次,这人主攻,攻击起来是招招狠毒,绵绵不断。 龙道玄有心跟北海隐修对攻,奈何阿宝驮着二人只管跑路! 此时辛磊与阿宝至此百分之百地确定,“声东”之策初步达成,当下要做的就是继续引开这人与南山王,为李子清这一组争取时间了! 却说李子清等人在祭神盟会之神狱中,眼看着“金禅子”伏卧在地,动也不动,看起来他是受伤颇重。众人都是义愤填膺,焦急地却也是默默地计数着每一分每一秒。 申时末刻倒计时之后,李子清神识一放而收,扫过神狱,随即一声大喝:“动手!” 李子清与黄莉出了混元空间,直奔伏卧于地上的“金禅子”,二人协力,将之抬起,送入混元空间。 此时那神狱守卫,见有人劫牢反狱,齐声喝阻,冲了进来,却是有万俟山带领胡占林、衣锦斓、郎九挡住。 这时,李子清这边第四组众人边斗边放出神识听察一切,就发现这祭神盟会总部之内,到处是呼喝之声打斗之声。 李子清与万俟山相视而笑,都知道是阿宝、龙道玄与辛磊这一组已经行动,把那祭神盟会神秘长老引开去了。 万俟山本是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明宗之宗主,再加上有胡占林、衣锦斓、郎九三个从旁边助攻,这些神狱守卫如何能是其对手? 神狱守卫们不是李子清万俟山等人之对手,但这些守卫是“本土作战”,有充分的“后勤保障”呀——这“后勤保障”,就是祭神盟会之神狱防卫阵法。 有一个守卫,估计这个守卫是数守卫之首领吧,这守卫一见形势不妙,立刻摧动阵法,于是防卫阵法如天罗地网一般,将整个神狱包裹在内。 防卫阵法既已启动,这守卫狞笑着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儿!防卫阵法已经启动了!” 这神狱共有十六个守卫,此时都被狱内打斗之声吸引过来了。混战之中,黄莉忍不住发出神识,询问李子清道:“大神,他们启动了阵法,怎么办?” 李子清于是以神识告诉众人道:“打退他们,不让他们察知我的法宝混元伞的踪迹即可!” 众人听了,齐声呐喊,各出绝学,果然一时将众守卫打退。众人随即转向退入狱门之后,找到一间独立狱室,关上门,李子清道一声“快!” 众人都明白,随即任由李子清意念转过,跟着李子清进入了混元空间之中。 两三息的工夫,狱室之门再次破开,却是众神狱守卫门冲了进来,只见室内空空如也! 众守卫面面相觑! 此时李子清这一组结束了战斗,众人既已进入了混元空间,就由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再次化作微尘,如箭一般出了祭神盟会总部。 李子清这一组,比事先商定的半刻钟,还提前着一两分钟——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李子清等人于是就发出暗号,告知阿宝、龙道玄和辛磊三个。 阿宝龙道玄和辛磊三个,正在北海之上,与北海隐修和南山王兜圈子,算算时间,足足有半刻钟了,于是阿宝驮着二人往回跑,只待甩开北海隐修与南山王。 恰恰此时,第四组救人成功,安全撤出的消息到了。 于是阿宝一发力,天赋本能尽力发挥,南山王就追赶不上了;倒是北海隐修,仍然稳稳地跟踪赶来。 其实在李子清这一组一动手救人时,北海隐修就知道自己是上了当了。北海隐修心中暗道: 原来他们是互相分工配合的,这二人一龙是专门引我和南山王离开总部,为那边救人打掩护来着的! 北海隐修一边暗叹对手设计巧妙,一边暗自得意。 北海隐修得意的是,太平仙道同盟终究是坠入自己术中,抢了个人偶傀儡去,能成什么事情? 北海隐修得意之余,暗道这太平仙盟人材不少呀!这两个引自己与南山王追击的少年人,还有驮着他们飞跑的妖龙,都得坚决消灭掉! 就算不能全部消灭,那也是至少要做到消灭一个是一个,消灭对手的力量,就等于是在壮大自己的力量嘛! 想到这里,北海隐修不顾南山王追赶不上来,一个加速,追击得更紧了! 辛磊主要负责接战,阿宝主要负责跑路,龙道玄屡屡要抢辛磊的担子,跟北海隐修比划,辛磊与阿宝哪里允许? 一见祭神盟会的这“神秘长老”发力加速,辛磊与阿宝两个都是心中一寒,不理睬龙道玄的叫唤,也是拼命发力,加速遁逃。 于是双方如同流星一样,风驰电掣一般,数十万里路程,不过是呼吸之间就一闪而过。 阿宝驮着龙道玄与辛磊两个,直往事先约定的小野猪岭冲来。 此时小野猪岭上,李子清竟是已经先一步到此,就与金华、万俟山安排众人准备接应阿宝、龙道玄和辛磊这一组! () 第二百二十章、龙道玄大战隐修 却说阿宝驮着龙道玄与辛磊两个,直向小野猪岭奔来,这边李子清等人都远远地发现了。 李子清当即喝道:“布阵迎战!” 这边众人阵势早已布好,闻令立即做好攻击准备! 却说龙道玄,乃是玄道二阶,在众人中是修为境界最高的;也是众人商定的这一战之主攻手。 龙道玄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此时龙道玄看到了李子清等人,立即跳下阿玉的龙背,嚷道:“现在我能跟这臭老头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了吧!” 李子清远远地命令道:“龙龙,你就放手跟他打一架吧!” 龙道玄得令大喜! 龙道玄使的,乃是得之于阿宝所授的龙手拳。 龙手拳本是叶经秋所创,叶经秋自然是毫无保留地教给了阿宝。 阿宝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使用起龙手拳来,总是不能全部发挥龙手拳至刚至阳的意蕴。 龙道玄见了阿宝使用龙手拳,就要学习。 龙道玄自有一种死缠烂打的劲儿,阿宝被他缠得无奈,得到叶经秋允许后,就教给了龙道玄。 偏偏龙道玄身上有一股子没开化的傻冒儿气息,学了这龙手拳后,一招一式,竟然使得十分对路子,把龙手拳的阳刚意蕴给发挥出来了! 只是龙道玄使用起来还不能做到灵活圆润,死板板地按照第一招到第十二招的顺序,绝对不会像叶经秋那样可以倒过来从尾至头使,更不会随机组合见招拆招地使! 说起来阿宝和龙道玄两个学习龙手拳,阿宝使不出龙手拳的意蕴,但却使得灵活。龙道玄能使出龙手拳的阳刚意蕴,却失之于呆板。 此时龙道玄迎上北海隐修,北海隐修正以乐明风的样貌赶来。北海隐修也发现了有有拦阻,更发现了龙道玄跃下了龙背,反向自己迎来! 只是这老贼精艺高胆肥,颇为自信!在北海隐修的眼里,自己是玄道境界,那也是当世第一高人—— 至于北海禁地那里有着什么样的高人,或是没有,北海隐修也从来就没有去探查过。 当时龙道玄一声大喝:“看拳!” 龙道玄抬手就是龙手拳起手式之“龙抬头”。 龙抬头这一式,乃是跨步而立,垫步上前,左手划过弧线,右手自右胁向前上方出拳,攻击对手,攻击点是下腭至胸口膻中一线! 龙道玄这一招龙抬头,攻势凌厉,拳未至,劲风先到。 北海隐修正往前急窜,眼见龙道玄拦住自己,攻势极强,就要往旁边闪过。 只是龙手拳这第一式龙抬头,跨步而立这一动作极有讲究,封住对手去路,这就恰恰拦住了北海隐修,让他不得不迎战。 北海隐修一见对手这架式,这时才骇然发现: 这家伙境界不弱于己,且这一拳不容回避——那么刚才他们为啥还要拼命地逃? 看来果然就是为着引开自己,果然是另有人去救那金禅子去了! 北海隐修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早一步动手,把金禅子收到自己的随身仙府里去了,否则,按照对方这个布局,真正的金禅子,早就被他们救走了,岂能捞着个假的? 北海隐修心中是一边庆幸,一边惊讶,就在这百忙之中,仓促拍出一掌,来攻击龙道玄。 北海隐修借了前冲之势,这一掌速度极快,力度却是有些不足! 只听得“啪”地一声,二人拳掌相交!北海隐修吃了一个暗亏。北海隐修心中一怔,心说这人是谁啊?怎么出拳这么横呢? 北海隐修不敢怠慢,借势止住身形,挥掌还击,与龙道玄战在一处。 龙道玄接着打出第二式“云龙初现”,这一式,乃是双手盘旋,作云手出掌,右脚垫步,左脚上踢,使个“踢斗式”,直踢对手面门! 北海隐修一见,也不接招,闪身避过,反手就是一掌。 龙道玄此时对这一掌,以龙手拳第九式“亢龙回首”接招为佳,但是龙道玄不会变通呀,仍然是按照顺序使第三式“猛龙过江”! 这一式,要跨步回首,双掌向后拍出,同时腾空踢腿,使一个外摆莲。 龙道玄这一招使出,对付北海隐修这一掌,就显得是文不对题了哟! 北海隐修一见,心说原来这人攻击虽然凶悍,但是脑袋不太灵光啊! 于是北海隐修趁势加强掌力,一掌印在龙道玄的背上! 龙道玄背心吃痛,好在他本体是龟背鼍龙,攻击高,防御也高,虽觉吃痛,却未受伤。 北海隐修这一掌打得龙道玄无法接着使用第四式“龙战于野”,却是把他的灵机给打出来了! 龙道玄后背中掌,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但见龙道玄行若无事,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但见龙道玄吃痛之下,来不及使出第四式,却自然而然地使出了第八式“龙搅三江”! 这一式,双手使用滚轮手,双脚急速连环踢,恰如一条龙在江水中搅动。 北海隐修先是欺对手脑袋不灵光,占了一掌便宜;不料对手吃痛之下,反而是反应灵活起来了,自然也是始料不及! 龙道玄这一式龙搅三江,恰恰将北海隐修来招封死,同时反攻过来。 阿宝对龙道玄极是关心,当即喊道:“龙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哪知龙道玄却是只“聪明”了一招,又按部就班地一招一式使起来了! 说起来,这也是龙道玄与人交手机会不多,反应有些慢的缘故。这么一来,龙道玄自然就多吃点亏,前后中了北海隐修数掌。 不过每次中掌之后,龙道玄都及时“聪明”一把,选择龙手拳适当的招数自救并反击。 不多时,龙道玄与北海隐修对战过了五十招,龙道玄一套龙手拳从头到尾使了四遍了。 李子清、金华、万俟山、归元党几个都是极有眼力的高手,都看出来了,龙道玄虽然吃了数掌之亏,却是不曾受伤,而且在与北海隐修对战之中,这龙手拳越用越灵活了! 几个人一递眼色,就默契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子,把对战二人围在场中,观看龙道玄大战祭神盟会此人。 北海隐修却是越打心中越惊讶,虽然外面的包围圈在他眼中不值得什么,但场中这个傻冒却是让他心寒: 此人境界不下于自己,却又比自己抗得住打击;此人明明是个傻冒,却是出招越来越灵活;此人一身傻气,却使手中拳法打出一种极其惨烈的杀气来了! 龙道玄对战北海隐修,一开始时还希望大家齐上,帮助自己;渐渐地反而打出乐子来,不希望大家齐上助战了。 此时龙道玄只希望大伙儿都躲在一边,只由自己跟对手练招——龙道玄此时把北海隐修当作陪练了! 其实李子清等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一战,对于龙道玄而言,竟是极难得的一个训练机会,故而众人也都无意上前助战,乐观龙道玄之进步。 前文说过,龙道玄的傻,不是因为他智商低,而是因为他独自困居地下时间太久了,有些不开化罢了。 此时龙道玄与北海隐修对战到了近百招,龙道玄对于龙手拳的灵活使用,渐渐地上了路子了。 龙道玄的龙手拳是越打越熟练,每多用一遍,就多了一分攻击力,北海隐修退意早萌,只是对手特别能死缠烂打,有心罢战,却无力脱身而已! 看看双方打到二百招时,龙道玄反过来稳占上风,北海隐修就更不易脱身而退了。 再过二十招,龙道玄突然灵机一动,将“龙息三叠”这一招中的仙家真元外放改作直接吐出三大口龙炎! 这一变招,大出北海隐修意外,北海隐修吓了一大跳,“啊呀”一声惊叫,连退数步,就要跳出圈子,转身逃走! 奈何龙道玄死死缠住,又有李子清等人有心帮龙道玄困住来人当靶子,北海隐修竟是走脱不得。 转眼间双方斗到了三百多招,此时龙道玄使用龙手拳再无滞碍,气势如虹,绵密如水,中间又多次施以龙自三叠,都是口吐龙炎,远攻对手! 北海隐修自是越战越狼狈,这老贼精不愧一个“精”字,战到此时,突然精明醒悟过来了,当即自怀中取出一物! 只听北海隐修高叫一声“好宝急到妙”! 却是这北海隐修抬手祭出了法宝须弥梭,一跃而上,左手执一根老鱼叉,右手挥动天罗网,跟龙道玄动用起了法宝! 龙道玄此时却并无法宝,叶经秋也不曾来得及给他炼制法宝。 众人眼见北海隐修法宝厉害,都吃了一惊,不料龙道玄却是哈哈傻笑起来。 只见龙道玄抬手戟指北海隐修,说道:“喂!我说你这个打渔的,爬到船上你就奈何不了我了吗?” 原来龙道玄说话不流利,这一下带笑说话,却是把话给说反了。 众人也都知道龙道玄的意思是说“我就奈何不了你”,而不是“你就奈何不了我”,却都不明白龙道玄究竟怎么地突然聪明起来了,又究竟有何妙法对付对方的法宝。 此时众人之中,万俟山却是见识过这一套法宝的,当时乃是在大洪城太平门分堂门外,叶经秋对战北海隐修时,北海隐修动用过这须弥梭、老鱼叉和天罗网的。 万俟山当即醒悟过来,一声大喝:“原来你竟是北海隐修这老匹夫!” 北海隐修听了,心中大吃一惊,暗道我一时情急,怎么竟然把自己的招牌法宝给拿出来了,这这这,这不是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北海隐修来了个死不认帐,口中叱道:“北海隐修乃是何人?岂能是我老人家的对手?” 口中说着话,北海隐修就望龙道玄攻来。 龙道玄果然也是开了一窍,只见他单单使用一招“龙息三叠”,张口就是三大口龙炎。 这龙炎,高温高热,且有极强烈的腐蚀性,只见三只龙炎火球,品字形排列,向北海隐修攻到。 北海隐修一见这三只龙炎火球来势凶猛,当即挥动天罗网,将之一网捞住。捞得住时,只见天罗网上霞光闪烁,竟有被腐蚀消失之迹象。 北海隐修大惊失色,心中暗叹一声“好厉害的龙炎!”赶紧收了天罗网,定睛看时,只见天罗网尚未受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耳听得“呼”地一声,却是龙道玄又是一招“龙息三叠”,又是口中喷吐出三只龙炎火球攻来! 北海隐修心中哀叹:“哎哟,这傻冒竟然变成了鬼灵精。他这龙炎火球可以攻远,我却是无法近他之身!” 想到这里,北海隐修再也不敢恋战,驾驭须弥梭,如飞而去! 龙道玄见了,招呼一声:“阿宝!追!” 阿宝听了,如是心有默契,当即显化本体,驮起龙道玄,跟踪追击! 众人包围不住北海隐修,只好任他突围而去。 李子清却是连声高喊龙道玄与阿宝:“回来!穷寇莫追!” 阿宝与龙道玄听了,当即止步不追,不过,龙道玄仍然是喷吐出一只龙炎火球为北海隐修“送行”。 北海隐修逃走之际,看到南山王正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二话不说,把老蛇精一把拉上须弥梭,头也不回地逃遁而去。 李子清这边,威胁既除,众人极是高兴,也就不再进入混元空间,而是说说笑笑地,都往第三组所在——归元党与八大太平卫之接应地点桦林镇一路谈笑而来。 第三组一番精心准备,竟然没有派上用场! () 第二百二十一章、求真相再探祭祠 李子清率领太平门众人与万俟山一起来到桦林镇,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会合了归元党并八大太平卫之后,众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混元伞空间里抬出金禅子,施救疗伤。 只见这金禅子,神情委顿,闭口不语。 万俟山见了,不由得二目潮湿,心中悲痛。 万俟山取出明宗疗伤仙丹,就欲给这金禅子服下,哪知此际耳中听得这金禅子突然发出一声长叹! 这一声长叹,显得极其凄凉,听得众人莫名其妙! 众人看时,只见这金禅子举手一掌,拍向自己头颅! 李子清与万俟山等众人见了都是大吃一惊,任谁都想不到这金禅子人是被救出来了,却会自杀! 众人救援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金禅子就在眼前,一掌把自己的脑袋拍碎,随即整个儿地自 爆了! 只听得“噗-砰”地一声,众人眼前一时是血肉横飞,模糊一片! 众人挨得近,这金禅子原本是仙道九阶超级大高手,他之自爆,对众人形成了很大的冲击杀伤! 特别是万俟山,挨得最近,又且在紧急之时,还想上前阻止这金禅子自爆,因而受伤却是最重。 众人见这金禅子自爆身亡,各自默默地运转仙家真元,掸去身上所沾的血迹,再看时,就见万俟山受伤倒地,于是救起万俟山。 万俟山想到自己与金禅子十多万年的交往,想到金禅子当时是舍命救自己,这才最终失陷敌手,致有今日自爆之事,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哭声使得众人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过了半晌,李子清率先说道:“万俟宗主,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唯有为金禅子上师报仇,才能对得起他。” 于是众人都擦干眼泪,不约而同地吼道:“杀上祭神盟会!为金禅上师报仇!” 金华说道:“诸位同盟仙友,祭神盟会此时必有防备。我们还是先把凶信告知金禅上院,然后再约齐我仙道盟友,请出叶盟主,一举荡平祭神盟会方为上策!” 李子清也说道:“金华长老言之有理!我们先到金禅上院通报吧。” 于是众人不回太平岭,一齐进了混元空间。 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就往禅宗金禅上院赶来。 话分两头。再说北海隐修驾驭须弥梭,带上匆匆赶来的南山王,逃,一路逃逃逃,直到觉得安全了,这才停下来,却已经是深入北海数十万里了。 北海隐修这才与南山王慢慢地一路回转祭神盟会总部。 于路上两个老贼精边走边商量。 北海隐修道:“那太平仙道同盟居然出现了一位玄道二阶的高手,此人虽然看似傻冒,手上功夫实不简单!” 南山王陪笑问道;“老仙翁,莫非这人——?” 北海隐修道:“老蛇精,你也不必顾忌,我知道你的疑惑。这人虽未能最后胜过我,却也让我老人家一时失察,动用了我的招牌法宝,因而泄露了身份!” 南山王听了,干笑道:“老仙翁身份泄露,如何是好呀?” 北海隐修道:“这个好办!你且听听我的安排——”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就把如何隐瞒,如何哄过那如玉龙的打算说了一遍: 我再弄个人偶傀儡冒充乐明风,只是这乐明风已经被太平门李子清和太平仙道同盟之人杀死—— 而我呢,则以本来面目出现在祭神盟会,只说是感激你一再邀请,决定出山,襄助祭神盟会了。 南山王听了,连连点头,说道:“老仙翁此计甚妙!我料那如玉龙必然探查不了此中虚实。” 北海隐修傲然笑道:“南山王,今日乐明风乃是跟随你出战的,乐明风之战死,话要怎么说,你明白罢?” 南山王拍拍胸脯,保证似地说道:“请老仙翁放心,我保证不会给老仙翁弄出岔子!” 北海隐修笑道:“我们两个,现在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岂能不放心你?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 说罢,北海隐修拍拍南山王的肩头,以示亲热与信任。 南山王却是被拍得心中直跳,于是就讨好似地说道:“老仙翁,那假金禅子已经被他们救了去,若是露馅儿了,怎么办呢?” 北海隐修道:“这个好办,给他弄个‘死无对证’即可。那假金禅子不过是个人偶傀儡,我随时可以让他来个自爆而‘死’!” 听到这里,南山王明白了,敢情那人偶傀儡既是北海隐修所炼制,北海隐修就可以操控其一切。 北海隐修说做就做,心意转动之间,一个指令发出,果然李子清这边众人还未来得及发现这个“金禅子”是假的,这“金禅子上师”自爆了,而且其自爆还重伤了明宗宗主万俟山。 李子清、万俟山、金华并太平门众人满怀悲痛,赶到小琉璃山禅宗金禅上院,直往山门而来。 小琉璃山风景虽美,众人却都是无心观赏。 李子清等人来到山门,惊动了金禅上院副院主及众长老等人。 众人就在金禅上院门口,相互见了礼,李子清、万俟山、金华三人向副院主金鼎上师、长老金俄子上师、金旗子上师、金生子上师、金材子上师等说明金禅子上师亡故之事。 一时间,副院主并四大长老都是齐诵“阿弥陀佛”,眼中含泪。 众人于是齐到金禅上院内殿,分宾主坐定——此时消息已经传遍金禅上院,院内僧众人等,上下一片都是悲声和诵佛号声。 不料就在众人悲愤难抑之际,后院列仙阁负责人金灵长老匆匆赶到,告诉众人不要悲伤,院主金禅上师并未亡故! 原来这后院列仙阁,乃是金禅上院安放诸仙道以上人物魂简之所在! 金禅子自 爆身亡的消息传到列仙阁这里,列仙阁负责长老当即入阁查看,准备清理金禅子上师那已经破裂的魂简。 魂简的作用,就在于提示宗派,某人是生是死。 这列仙阁长老金灵子,进得阁来,惊喜发现金禅子上师的魂简完好无损——魂简犹在,谈何以亡? 于是金灵子一路火急,匆匆赶来,报称金禅上师仍然活着的消息。 李子清等人将信将疑,万俟山却不认识金灵子,故而也是半信半疑,禅宗金禅子上院之副院主金鼎上师并诸长老却是都十分高兴: “李代盟主,万俟宗主,金华长老,诸位,金灵子乃是我院列仙阁的负责长老,他既然说金禅上师仍然活着,想必是看到金禅上师魂简完好的缘故。” 金鼎子为众人解开疑惑。 李子清等人听了,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真的假的?莫非我等十多人亲眼所见,竟然是假象? 李子清道:“金鼎上师,金禅子上师既是贵宗宗主,又是我们太平仙道同盟的副盟主,他之亡故,乃是我等众人亲眼所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同到贵院来报信了。” 说到这里,李子清也不隐瞒自己心中的疑惑,直接问道:“不知这一界有没有把人杀死却又保住魂简不爆的手段?” 万俟山道:“据我所知,我们这一界根本就无有这种手段,况且金禅子上师就是在我眼前自爆身亡的,怎么可能?啊哟——” 此时副院主金鼎子正为李子清解释说道:“李代盟主本是初到这一界,对此有所不知,魂简乃是——” 金鼎子话未说完,听到万俟山“啊哟——”一声,当即向万俟山看过来,说道:“莫非这里有诈?” 李子清听得万俟山一声“啊哟”,又听这金鼎子说道“莫非这里的诈”时,登时心头一动,也道:“莫非有人假冒金禅子上师,使用‘死间’之计?” 金鼎子两个听了李子清的话,目光炯炯,问道:“李代盟主,万俟宗主,金华大长老,依你们当时所见来看,你们确定救出来的果是我禅宗宗主金禅子上师吗?” 金华道:“我们当时是分组行动的,我带一组人马在万里之外的小野猪岭接应; 归老仙翁带着八大太平卫在两万里外的桦林镇接应; 阿宝、龙道玄和辛磊公子是负责引开那北海隐修的,真正到祭神盟会的大狱里救人的,却是李盟主与万俟宗主这一组。” 万俟山道:“我们这一组在李盟主的带领下,凭借混元空间藏身,进入了那狱室中时所见情形是这样的——” 于是万俟山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觉得无懈可击,也都是百思不解。 李子清道:“当时我与黄莉亲手抬起金禅子上师送入混元空间,然后就出来带领众人与那祭神盟会大狱看守们战斗,据我看来,我们救出来的金禅上师,不应该是假冒的呀!” 众人议论纷纷,却都是不得要领。困惑就在于:若以魂简来看,则金禅子上师其实并未亡故;若以众人救人的情形来看,则金禅子上师既已亡故。 然而魂简不爆,实是匪夷所思! 按这一界的情理来讲,魂简仍在,只能说明金禅子上师仍然活着,也说明李子清等人救出的乃是假冒的金禅子。 众人心中都宁愿相信救出的是假冒的金禅子,但是这里又有一个不解之处: 祭神盟会选择了什么样的人来假冒金禅子,并且这人愿意自爆身亡呢?这人不是****还****了吗? 不过,经过一番议论之后,众人取得一致的看法就是—— 金禅子必然是被祭神盟会另行看押起来了。至于所救出来又自爆了的这假金禅子,祭神盟会是利诱还是威逼他这样做的不必多问,总而言之,众人是被对方欺骗,上了个恶当也就是了! 最后,万俟山说道:“说一千道一万,金禅老友是为了救我才失落敌手的,我要再探祭神盟会,查找金禅老友的确切下落!” 李子清听了,也说道:“当时劫牢反狱,我也在场,失察之责,我也有一份,我陪万俟宗主再探祭神盟会吧。” 金鼎子道:“李代盟主、万俟宗主两位言重了。此事既是我们太平仙盟之事,也是我们禅宗之事,不如我也同去北海祭神盟会,探查个究竟吧。” 李子清道:“这样吧,有请金鼎上师、万俟宗主二位跟我们同回太平岭,邀请我太平仙盟众长老共商对策,如何?” 金鼎子奋然道;“李代盟主、万俟宗主,我欲此时就去那祭神盟会,先观观风头,再到太平岭聚会我太平仙盟众长老商议。” 李子清道:“既是如此,我这么着安排吧: 金鼎上师、万俟宗主、阿宝和龙道玄随我同去,再探祭神盟会。归统领带领八大太平卫,与商山六友随金华长老和辛磊兄弟先回太平岭,如何?” 众人都道如此甚好。 李子清又单独叫过金华,叮嘱道:“金师弟,太平岭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那北海隐修既是我们的对头,现在又是祭神盟会的长老,要防备他去干坏事!” 金华道:“李师姐放心,我一定做好太平岭的安全工作!” 原来叶经秋夫妻三个,私下都与金华师兄弟相称,其他场合则按门派内职务相称。 李子清叮嘱已毕,金华就带领太平门众人返回太平岭;金鼎子、万俟山、阿宝、龙道玄等随李子清进入了混元空间。 黄莉、郎九、胡占林、衣锦斓四个一直就在混元空间内,时时跟在李子清身边做护卫。 此时这四个跟金鼎子、万俟山、阿宝、龙道玄见了礼,众人分宾主坐好后,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又化作一支飞箭,再一次直往北海飞去! () 第二百二十二章、依然疑惑不能解 李子清驾驭混元伞飞到祭神盟会总部时,心意动处,混元伞又一次化作微尘混了进来。 众人坐在混元空间之内,不是法宝本主,自然无法将神识投放到外面去,能将神识投放到混元伞空间外的,只有李子清一个。 然而李子清虽是法宝本主,却也不敢外放出神识,怕被祭神盟会之人,特别是怕被那北海隐修和南山王发觉,好在凭眼睛和耳朵,也可以听到看到一些情况。 此时祭神盟会内张灯结彩,李子清听得清楚: 原来这是南山王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邀请之下,北海隐修终于同意加入祭神盟会了,祭神盟会为此大摆宴席,以作庆贺。 李子清心意动处,混元伞内空间对随行诸人解除了部分禁制,于是众人都听到了,一众祭神盟会的小海妖们小祭神们私下议论,说长道短不已。 李子清驾驭混元伞,找到了一个僻静房间,这里边有两个人类散修正在说话。李子清等人仔细谛听: 其中一个问道:“许真人,听说你近来在渔郎会那边作祭神极是风光呀!” 这许真人就回答道:“鲁老弟,愚兄这点儿风光得来不易啊——多亏了北海隐修老前辈,若不是当初请他帮愚兄炼制了两件法宝,单是拿不出祭宝这一条,愚兄就做不成祭神啦!” 这个鲁老弟问道:“许真人,我一再给陈长老送礼,陈长老却是一直不安排小弟祭神之位,莫非就是因为小弟拿不出祭宝?” 这许真人呵呵笑道:“鲁老弟,你的好运就要到了!陈长老一时不给你安排祭神之位,你千万不说出什么不满的话哟。” “我的好运就要到了?许真人,这话怎么讲?” “鲁老弟,我们祭神盟会这次虽然折了乐长老,但却邀请到了北海隐修老前辈加盟,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北海隐修老前辈是炼制高手,加入我们祭神盟会之后,你不就随时都可以请他老人家给你炼制法宝了吗?有了法宝做祭宝,你不就可以当上祭神了吗?” 众人就听“啪”的一声,向外看时,却是这个鲁老弟一拍大腿,说道: “哎哟!我真是笨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许真人,看来我明天就得出海,再寻找两样天材地宝,抓紧凑足材料,好请北海隐修老前辈帮我炼制祭宝呀!” 这许真人说道;“鲁老弟,近期外出要注意了,别让太平仙盟的人抓了舌头啊!” “许真人?为什么这么说?”这个鲁老弟不解地问道。 “我跟你说啊,就是昨天,太平仙盟的人闯进我们的神狱,把那个金禅子给劫走了! 我估计呀,这一世界,以后就是我们祭神盟会跟他们太平仙盟一争长短喽。 我们能捉了他们的金禅子,难道他们就不会来捉我们的人吗?” 李子清等人听到这里,心说这许真人虽只是个小小的祭神,这个看法却也是有理。不过这也太高抬他们祭神盟会了,祭神盟会哪里会是我们太平仙盟的对手? 众人耐心地接着往下听,就听这个鲁老弟说道:“我连祭神都算不上,修为境界又低,他们不会抓我的吧?” 就听这许真人嘲笑似地说道:“鲁老弟,抓舌头你懂不懂?越是修为境界低越好抓呀!” 众人还要再听这二人说话,就听得另外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许老大,许老大!陈长老找你去做事!咦?这许仁伍跑哪儿去了?” 众人就听这边一人高声答道:“是缪三哥吗?我在这儿呢!陈长老找我做什么事?” 这显然就是先前说话的这许真人的声音,这声音渐渐远去,显然这许真人出去做事去了。 接下来,众人又听到一声叹息:“唉!北海隐修老前辈到了,我却又材料不足,偏偏还得防着太平仙盟的人抓舌头!” 随着叹息过后,这个鲁老弟的说话声也渐渐远去,杳不知其所之也了。 李子清等人坐在混元空间之内,听过了这二人的说话,金鼎子就说道:“听这姓许的和姓鲁的两人说的话,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救出的是假冒的金禅子。” 李子清道:“这两个在祭神盟会中地位极低,不可能知道什么真正的秘密。我们不妨在这里多转悠几圈,接近这祭神盟会高级首领,应当能听到些真正有用的消息。” 众人都点头称是。于是李子清驾驭混元伞,这伞保持一粒微尘的形态,飘飘荡荡地随着空气流动,就往祭神盟会大殿摆好宴席处飘来。 众人在混元空间内向外看,就见这大殿上一溜儿排布好了桌席,上首正位上,并排三张桌子并太师椅子,左侧贵宾尊位上端坐一人,正是北海隐修;右侧主位上一人,乃是南山王这个老蛇精。 中间主位却是空着的。 李子清见了,心中暗道:“莫非这个位子是留给这祭神盟会的盟主如玉龙的么?” 正在猜测之时,只听得大殿中奏响妖乐,大小祭神首领在这妖乐声里,纷纷进入桌席,各就各位,立定当场,如有所待。 妖乐声暂停,就听大殿后传出一声呼喝:盟主到——! 众人定睛看时,就见一人,样貌是二三十岁的年纪;白净的面皮,眉清目秀,神情坚毅自信;躯体高挑,骨肉匀称,显得英俊不凡;此人潇潇洒洒走了过来,直奔正中间的主位。 李子清定睛看时,可不正是如玉龙!李子清心说这如玉龙不是闭关去了么? 其实如玉龙这闭关,闭的不是生死关,故而临时出关,参加这欢迎大宴,是以表示对北海隐修加盟祭神盟会的重视。 南山王见如玉龙来了,当即带领大小首领们齐声唱道:“唯我盟主,神通威武!” 如此连唱三遍,如玉龙双手抬起,向下一按,意思是说够了。 于是大小首领们一齐停唱阿谀颂词。 如玉龙走到近前,先向并海隐修拱手施礼道:“感谢北海隐修老仙翁加入我祭神盟会!” 于是大殿中一阵躁动,大小首领们也齐声唱道:“欢迎北海隐修老仙翁加入我们祭神盟会!” 声音落时,如玉龙已经握住了北海隐修的手,说道:“我祭神盟会能邀请到老仙翁加盟,实是如某人之荣幸!” 北海隐修道:“如盟主年轻有为,祭神盟会如今是蒸蒸日上,老夫我好不羡慕!好不佩服!” “老仙翁谬赞了!请,请!” 此时就听下面大小首领们在南山王带领下,齐唱道:“——盟主年轻有为!——欢迎老仙翁!请,请!” 李子清等人坐在混元空间之内,听着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阿谀之词,都是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此时祭神盟会大小首领们方才真正落座。 不多时,酒过三巡,如玉龙拱手向北海隐修说道:“老仙翁加入我祭神盟会,实令如某高兴。我祭神盟会正要大力发展,不知老仙翁有何高见?” 北海隐修听了,含笑道:“老夫既已加入祭神盟会,自当唯如盟主之命是从!只是我来之日,听南山王老仙翁说我祭神盟会近日风头不妙,不知是何事?” 南山王听了,当即于座中站起,向如玉龙和北海隐修施礼说道:“北海隐修老仙翁所言,正是本王欲报告盟主之事,可谓有一喜更有一忧。” 说到这里,南山王似有迟疑,欲言又止好像是挺为难的模样,其实正是造假作秀给如玉龙看。 如玉龙道:“你自称有一喜一忧两件事要报告于我,这喜事自然是北海隐修老仙翁加入我祭神盟会了,那忧事究竟是何事?” 南山王听了如玉龙的话,就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 “报告盟主,在您闭关的这些日子里,那太平仙盟之人欺上门来,劫牢反狱,救走了他们的副盟主禅宗宗主金禅子! 属下我带着乐明风乐长老追赶他们,不料乐长老被他们杀死——我们如今与那太平仙盟已是结成死仇了!” 如玉龙听了,当时大怒!喝道:“什么?他们打上门来,抢走金禅子也就罢了,怎么竟杀了我祭神盟会的乐长老?” 如玉龙对“乐长老”是出自心底地喜爱,视为自己的心腹爱将,此时听说乐明风被杀,登时就火大了。 南山王一脸沉重的表情,挥手示意,说道:“抬来!” 就有数个下级祭神匆匆而出又匆匆而回,抬着一个巨大的冰块进了大殿,冰块之中,封闭着一具尸体。 混元伞内空间里,李子清等人看时,这尸体不正是那乐明风的么。 李子清等人自是极为吃惊:当时这乐明风可是与龙道玄大战了三百合,然后驾驭法宝逃走了的呀,怎么就死成了这个样子呢? 混元珠内李子清等人毕竟此时是身在虎狼窟中,不敢外放神识,怕是惊动了祭神盟会诸人—— 众人再次仔细看去,冰块中人果是乐明风,应该是不带掺假的! 李子清等人心中,此时那个疑惑仍然难解呀,就跟心里有着弥天大雾一般! 恰恰此际,就听大殿上如玉龙一声怒吼: “着人好生安葬乐长老,我如玉龙发誓要为乐长老讨还公道!” 顿时,祭神盟会大小首领都齐声吼道:“誓为乐长老讨还公道!”一时间也是声势惊人。 如玉龙吼毕,黑着脸向北海隐修道:“老仙翁先前提到的‘风头不妙’,莫非指就是这件事?不知老仙翁有何高见?” 北海隐修道:“如盟主,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当初这一界是四大教派、五大家族和南山一脉共十大势力;如今太平仙道同盟收伏了四大教派和那五大家族势力,隐隐有一统此界的趋势。”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顿了一顿,看了看如玉龙,这才继续说道: “如盟主你来到此界,却是抓住时机,建立了我们祭神盟会!我观如盟主资质修为,都不弱于那叶经秋! 如盟主如此年轻有为,我相信我们祭神盟会,也一样不会弱给他太平仙盟! 说到底,我们这一界,不是他太平仙盟吃掉我们祭神盟会,就是我祭神盟会一统世界!” 如玉龙听了,未及开口,南山王道:“老仙翁不愧为当世高人,高见高见!佩服佩服!” 如玉龙道:“我初入此界,便风闻叶三哥创立了太平门和太平仙道同盟;我之初愿,本是建立这个祭神盟会,经作加入太平仙道同盟的进身之阶,不料形势发展非我所能预料! 今天看来,我祭神盟会当一统此界,我如玉龙向来所受的教育就是当争则争,不敢争,则没有气运!” 北海隐修与南山王听了,一齐鼓掌,都道:“盟主所言极是,当争则争!” 于是大殿上这些大小首领们都齐声唱道:“盟主所言极是,当争则争!” 如玉龙摆摆手,示意停下,说道:“老仙翁,没有实力想争也不可能,我还得回去继续闭关以提升自己实力。 南山王,望你好好招待北海隐修老仙翁,我这就回去闭关了。” 说罢,如玉龙起身离座,又向北海隐修深施一礼,说道:“老仙翁,还请你就任我祭神盟会之大长老;近来我祭神盟会诸事,还请老仙翁多多操心。如某失陪,先行就此谢谢了!” 一时间,大殿里众声鼎沸:“恭送盟主!” 如玉龙既已离去,北海隐修与南山王相视而笑。 () 第二百二十三章、北海来客要比武 如玉龙自回静室闭关修炼去后,祭神盟会大殿上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大小首领们此时又开始忙着大拍南山王与北海隐修的马屁,那些阿谀之辞,不可胜记。 李子清等人于混元空间之内,听得十分恶心。 因此此行正是为着禅宗宗主,而金鼎子此时代表着禅宗,于是万俟山就向金鼎子说话,却是婉转说给李子清听的——只听万俟山说道: “金鼎老弟,我们这一趟也算是有所收获,再探下去,也难再有发现,不如我们先回去,再作打算,你看怎么样?” 金鼎子道:“万俟宗主说的是,李代盟主,我们回去吧。” 李子清点点头,说道:“好!” 于是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小心退出祭神盟会大殿,直到安全地带,这才直如飞箭,风驰电掣,往太平岭飞来。 路上无事,不须多叙。 且说众人回到太平岭之后,都到太平大殿里。 此时辛媚在桃源珠内桃源村帮助义父义母种地,同时每天教导小济思与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几个孩子,重点修习《洗脉易丹经》。 叶经秋呢又在闭关,故而太平大殿之内,诸事以李子清金华二人为主来处理。 金华带领辛磊、商山六友以及归元党等人早已回到太平岭了,此时众人再次相见,就说起这一次探查祭神盟会所见所闻。 最后众人归纳为经下几条: 第一条,就是祭神盟会要一统此界,已经视太平仙道同盟为其大敌。 第二条,就是北海隐修已经加入了祭神盟会,此人修为境界高,已是玄道一阶,更有一点,此人乃是炼制高手,今后必将对我太平仙盟造成伤害! 第三条,就是祭神盟会那盟主如玉龙,此人与我太平仙盟叶盟主有得一拼。 且此人现在全力闭关,不知出关之后,又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这人无疑将是我们太平仙盟叶盟主的劲敌! 第四条,就是此次北海祭神盟会之行,不但没有解决金禅子上师是生是死的困惑,反而是又添了新的疑惑不解之处。 祭神盟会那神秘长老乐明风修为不下于北海隐修,竟然莫名地死了。 更有一点就是,在南山王歪曲事实的诬陷下,祭神盟会上上下下都把这笔账记到了太平仙道同盟的头上! 众人逐条梳理,最后的结论是,前三条都可以缓作准备,这第四条,金禅子之生死与去向、乐明风的真正死因,都是眼前要尽快解开的谜! 于是李子清、万俟山、金鼎子、金华诸人,连日商议,都猜测不透: 金禅子应该还活着,可是他到底人在何方呢? 那乐明风,当时万俟山认定他就是北海隐修,而且明明是已经逃走了,又是谁杀了他呢? 众人也不能决定:到底还要不要再派人手前去祭神盟会打探情报呢? 但是众人此时所能确定的,就是南山王说了假话撒了谎!毕竟当日龙道玄大战那乐明风时,南山王根本就没赶到现场。 最后,金鼎子缓缓地说道:“阿弥陀佛!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团,只有先撬开南山王的嘴,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才有可能揭开谜团,解我等之困惑啊。” 众人也都认为金鼎子说得有理,但是南山王现在是祭神盟会的副盟主,要撬开他的嘴巴,得先把这老蛇精抓住,但这老蛇精本就是这一界的顶尖高手之一,又怎样才能抓住他?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抓个祭神盟会的大小祭神的活口容易,要抓南山王这个老蛇精的舌头,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李子清一锤定音地说道:“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等我仙盟长老会的长老都到了,再商量如何前往北海捉拿南山王这个老蛇精。” 众人都称李子清说得是。 恰在众人商量到此之时,有山门守卫来报:“报告李门主,金长老,山门外有两个女修,境界甚高,自称来自北海,口口声声说要拜见叶门主,请李门主与金长老定夺!” 李子清等人听了,都道:“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对方既是来自北海,便当慎重对待!我们还是赶到山门看看,毕竟人家说的是来拜见嘛,一来算是迎接,二来也看看来人究竟是谁。” 于是李子清与金华两个当先,带领众人迎向山门。 却说这山门之外的两个女修,不是别人,正是阴阳岛碧波宫大宫主与五宫主。 当日叶经秋离开阴阳岛碧波宫之后,阴阳岛碧波宫大宫主安排二中主三宫主四宫主姊妹去闭关修炼时,因五宫主心态有瑕,道心生隙,大宫主单独留下五宫主,不让她去闭关。 于是大宫主带着五宫主,或巡海,或对练,或是讲说江湖经验,或是姐妹聊天,这样一直过了好多天;某一日,大宫主对五宫主说道: “五妹,叶经秋境界修为远低于你,可是你却屡屡受挫于他;而你一向不曾受过挫折,故而影响了道心。 依我看,不如我带你到江湖上行走一圈,顺便去太平岭拜访一下那叶经秋,或许你能换个角度重新看待当时之挫败,抹去心中那一丝不愉,怎么样?” 五宫主听了,就说道:“姐姐,我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我们与他那太平仙道同盟都结成盟友了,而且他身后还有个大能高手撑腰,我是咽不下也得往下咽哪。” “五妹,你既然能这样看问题,还有什么咽不下放不下的?依我说,你再接触那叶经秋,换个角度看待此人,应当能消除你的道心之隙。” “嗯,大姐,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去拜访那叶经秋,我就什么时候跟你去。”五宫主说道。 大宫主见五宫主如此表了态,心中甚是高兴,就说道:“五妹,我们明天就出发。” 于是自次日开始,这北海阴阳岛碧波宫大宫主与五宫主一路上随意漫游,但凭兴之所至,走一处是一处,到一处乐一处,姊妹两个一路迤逦行来。 这一日,来到太平岭下,姊妹俩抬眼就见太平门山门巍峨,门首立四根极高大的石柱,盘龙华表,气势非凡,上方有巨匾,丹书大字“太平门”。 山门两侧各立巨石,左边一块石头上有金光闪闪的六个大字“为弱者争公道”,另有数行小字,写的是“富贵者求不老,只为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只求自由自在;问君修行之意,初心果欲何为?” 右边一块大石上也是闪金的六个大字,“为世界开太平”;也附有数行小字,说的是“世路多艰,仙路漫漫,弱肉强食之辈、巧取豪夺之徒、恃强凌弱之类、欺世盗名之流,看我斩妖除魔,一清寰宇!” 大宫主默默读毕,心中一动。 五宫主却直接说道:“姐姐,这太平门好大的口气,敢说要‘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呢!” 大宫主道:“五妹,他们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想想看吧,我们‘修行之意,初心果欲何为’?” 五宫主听了,不由得一怔,改用神识交流说道:“大姐,如前些时你所说的,我们不是要救父亲的么?” 大宫主也改用神识交流说道:“五妹,在你知道了我们阴阳岛的秘密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么?” 五宫主道:“大姐,我在这之前真的没想过呀。” “你以前真的没想过为什么修仙长生?”大宫主讶然。 “好姐姐,我真没想过嘛。” “傻妹妹!”大宫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呢,你觉得你的初心是什么?” “姐姐,现在呢,我觉得我就是要努力修炼,终有一日,我要救出父亲!”五宫主说道。 大宫主听了,若有所思:“五妹,你觉得‘斩妖除魔’、‘一清寰宇’、‘为世界开太平’这些说法与你的想法相同不相同呢?” 五宫主听了,想了一想,笑道:“姐姐,基本相同呢。” 大宫主笑了笑,问道:“五妹,基本相同,你觉得还有所不同,是不是?” “是的,姐姐,他们要做到这一步,当然就是所谓的‘为世界开太平’喽。我做到这一步,却是要救回父亲!这就是不同了。” 大宫主笑道:“五妹,从今天起,你就算是认识了你的初心了!不忘初心,这一点在修炼上很重要,明白吗?” 五宫主道:“姐姐,我明白了!” 这姊妹两个在太平门山门外说说笑笑,指点评论,旁若无人。 终于,有太平门山门守卫迟疑着问道:“两位仙姑来到这里半天了,究竟是专程来拜山呢还是路过来参观呢?” 大宫主与五宫主听了,都骤然大笑起来,声若银铃,花枝乱颤。笑声里,大宫主道:“我们来自北海,特来拜访叶经秋。你可以去通报了!” 这守卫山门的太平卫听了,赶紧往上面回报。 于是李子清等人当即往山门赶来,来到山门时,众人不认得这两位,李子清却是认得的。 当日李子清曾被这碧波宫宫主擒住,后来叶经秋与碧波宫五位宫主和解之时,李子清也是在场的。 不过,李子清毕竟做过大帮大派的首领,不以当初之被擒为意,远远地就大声招呼道: “我当何人?原来是碧波宫两位宫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大宫主与五宫主原本以为通报之后,便当可见到叶经秋,不料众人之中不见叶经秋,只有李子清,五宫主不由得想起自己碧波宫当初擒捉李子清之事,登时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还是大宫主落落大方,上前一步说道:“李家妹子,你好!” 众人也都听说过叶经秋与碧波宫的事情,来人既是盟友,都松了一口气。 李子清上前,挽起大宫主的手臂,说道;“难得两位宫主光降,请上山小住几天。” 于是李子清等人陪着碧波宫两位宫主,一齐上得山来,进入太平大殿,分宾主落座叙礼。 大宫主见叶经秋始终不曾露面,心中暗想,这叶经秋莫非是出远门了?抑或是闭关了?怎么地不见其人现身露面呢? 五宫主却是直白得很:“李家妹子,我来是要找你丈夫叶经秋比试比试的。” 李子清听了,心中暗暗诧异,面上却不露出来,只是说道:“若要比试,只怕五宫主你要失望了——经秋他现在正在闭关呢。” 五宫主听了,就直统统地说道:“不要紧,我没什么事,可以在这儿等他的,他什么时候出关,我就什么时候跟他比试——我非打他个认输情服不可!” 在场之人,多有听了不满的,但碍于对方远来是客,不好发作。李子清却是含笑说道:“如此,就委屈两位宫主多留下一些日子了。” 却见大宫主含笑道:“李家妹子,我本闲来无事,也谈不上什么委屈,只是我这五妹,若不让她跟叶盟主再比试比试,只怕不能消除她心头阴影道心之隙。” 太平门诸人听了,心下都暗道:“怪不得这两位那么高的大能高手巴巴地赶来我们太平门呢,原来如此! 我们门主也真厉害,竟然打得这么高的大能高手都道心生隙了!” 李子清却是笑道:“原来五宫主是对当日之事不能忘怀呀,其实这人呢,人外有人,既有不如自己的,也必然有强于自己的。一时得失胜败,实不必放在心上。” 大宫听了,自是含笑不语。五宫主却是说道:“不行哟,我现在还做不到这一步,李家妹子,你心态好,我却是非要跟叶经秋再比试一场心里才能好受些。” () 第二百二十四章、问世界谁主沉浮 叶经秋闭关,正跟那如玉龙一样,闭的也不是生死关。 叶经秋要通过吸收转生魂珠中玉髓来提高自己的境界,叶经秋要通过旧知邃密来演推几大绝学的意境攻击。 这一日,叶经秋觉得自己的灵龟功似乎接近了最后突破的关头,应该能够在意境上有所突破了,然而那种突破的感觉却是似近又远,似有还无。 叶经秋仔细梳理近期修炼上的感悟,一遍又一遍,只是不得其要领。 无奈,叶经秋只好暂时放下,回过头来,再次搬取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内那玉瓶,欲取玉髓。 当然,以神识之力,要搬倒玉瓶倒出玉髓,难度是一次比一次难,叶经秋自有大毅力,更何况此时他已经知道了,这也是自己的转生前世为着今生修炼时提高自己的精神力而如此设计的。 叶经秋努力再努力,坚持再坚持,恰恰是在玉瓶将倾斜到可倒出玉髓之际,叶经秋有脑袋里一道灵光闪过——灵感顿现! 叶经秋赶紧努力保持住玉瓶倾斜度,分出心思来把握这灵感之光: 原来灵龟功本是护体功法,与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身是同功而异曲。护体功法如何能创造出攻击意境? 叶经秋心中暗暗嘲笑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估计别人一下子就晓得了的,自己却枉费许多心力! 正作这样想时,叶经秋心中又是灵机一动:若是两相叠加,效果又会如何? 叶经秋想明此节,这才尽力使动神识,竭尽神识之力,多坚持了一息,就从那玉瓶中倒出了三滴玉髓来了。 于是乎此时,叶经秋顾不上再去思考如何将灵龟功护体之效与金刚不坏之身叠加,赶紧运行仙家真元,使之于体内周天运行。 说起来,这三滴玉髓之力,倒有一半被转生魂珠给吸收了。 饶是如此,叶经秋也感觉到了,自己境界上又突破了,达到了仙道三阶。 仙道三阶,相当于当初刘海修炼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功法之道尊初期圆满。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道尊境界,前中后三期各有天劫,共是三次大天劫,这也是功法不同,各有其特点与限制的缘故。 此时的叶经秋,却是分明感受到了,仙道三阶,在这一世界是有天劫的,道尊初期天劫,在这一世界却是按仙道境界划分,一分为三个小天劫。 这么一来,叶经秋这次的天劫,实际上包括了五个金丹对应五个三阶天劫,和五行道金丹对应五行道功法之道尊初期天劫。 比较起来说,叶经秋这仙道三阶之天劫,却是不同于一般人,若是一般的修仙者,只须经历一波天劫的话,则叶经秋要经历六波,无他,叶经秋体内六种功法结出了六颗仙家真元金丹,对应六大种功法。 也就是说,叶经秋这次要渡的天劫,威力是别的仙道三阶修仙者的六倍! 天劫即将降临,劫云密布在太平岭上方天空。 太平门众人都感觉到了有人即将渡劫,也都猜测这最大的可能是盟主叶经秋的。 此时正是碧波宫大宫主与五宫主来到太平岭来做客的第二天。 众人正在太平岭大殿内谈天说地,忽然天色有异,明眼人一看即知:这不是平常的天气变化,这是有人要渡劫了! 众人出了大殿,五宫主抬头一看天上的劫云,就说道:“哟,这个还是仙道六阶的天劫呢。你们知道这边是哪位仙道五阶的今天晋阶六阶了吗?” 众人摇头表示不知。李子清说道:“近来我们太平门中只有经秋他在闭关。” 五宫主大奇道:“叶经秋前些时在北海与我交过手,那时他只是仙道二阶,这才几天他就进阶仙道六阶了?不可能吧?何况从这天劫来看,这渡劫之人应该是同阶中的佼佼者哟!” 这边众人议论不已。 叶经秋本人却是蹿出太平门总部,直上后山无人处,渡劫去了。 叶经秋等于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五宫主,这天劫还真是叶经秋的,当然,也不是叶经秋进阶仙道六阶的天劫,只是三阶要渡的天劫罢了。 太平门众人见果然是自家门主的天劫,都为叶经秋进阶欢呼。 叶经秋上次渡劫,乃是在大洪城对战北海隐修之后,当时叶经秋为着立威,驾驭斗宝法阵,也是借了斗宝法阵之助。 这一次,叶经秋不做任何凭借,单凭肉身飞上半空,直入劫云之内,叶经秋要凭借自身之力渡过此劫,同时借机训练将灵龟功护体之效与金刚不坏体叠加结合! 叶经秋这个渡劫架式,太平门诸人有的在大洪城中见过,有的却只是耳闻,今天才是亲眼看到。 但碧波宫大宫主与五宫主就不同了,她姊妹俩却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五宫主,本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当时就惊讶地说道: “他才三阶,怎么这天劫的样子竟是进入仙道六阶才会出现的呢?” 五宫主不明白,其实太平门诸人也一样不明白;但是众人抬头可见劫云中电光闪闪,可听到雷声轰轰。 叶经秋既是身在劫云之内,那雷电便也只在劫云之内,不往地面降落。 众人就见劫云云团越来越小,电光越来越暗,然后又是突然大这,伴随着隆隆雷声! 劫云几度亮暗,雷声几度轰鸣,最后是极暗,复又极亮,伴随着极大的响声,“轰隆!” 这一声响过,劫云散尽;众人犹自清清楚楚地瞧见叶经秋背后胸前,如有两只大龟趴着,却都是虚影,再一眨眼,连虚影都消失了! 叶经秋一个筋斗,翻身直下,落到众人面前。 就这么,渡劫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这也太有点儿那个了吧? 众人都向叶经秋祝贺。五宫主却于此时说道: “喂,叶经秋,你这仙道三阶的天劫,怎么竟和别人的六阶天劫一样呢?还有,你这天劫渡得也太有点儿那个了吧?” ——究竟那个是哪个?五宫主一时无法措词。 叶经秋自然是看到了碧波宫这两位宫主,先一步向两位宫主施礼道: “欢迎大宫主与五宫主!叶某闭关之际,不知两位宫主大驾光临,有失迎迓,还请恕罪!” 大宫主笑道:“叶盟主客气了!” 五宫主却是说道:“喂,叶经秋,我刚刚问你话呢,你还没回答我!” 叶经秋笑道:“这个么,说白了也很简单,因为我进一阶,实力上相当于别人进六阶。” “你说什么?”五宫主惊讶:“我来你这儿就是为了找你再比试比试的,照你这样说,你再进阶个两三阶后,可不是实战起来比我都厉害了吗?” 叶经秋笑道;“若是五宫主不嫌弃,就试试我刚刚渡劫时领悟的一个护体法门,怎么样?” 五宫主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当即说道:“好!我还就是要打败你,解我道心之隙呢。” 五宫主说着就要对叶经秋出掌,叶经秋笑道:“且慢!” 五宫主道:“嗯,我明白了,你是刚刚渡过天劫,有些虚弱是吧?我不占你的便宜,等你今天休息好了,明天再比试比试吧。” 叶经秋笑道:“我这倒也不是虚弱,而是这里乃是我们太平门的大殿所在,我们到后山上方半空中交手,比试一下,如何?” 五宫主道:“好!” 于是二人跃上半空,众人都含笑尾随前来观战。 后山之上半空之中,叶经秋立定身形,向五宫主说道;“我有一事,请五宫帮忙。” 五宫主道:“你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说吧,也许你表现好了,又赶上我心情好,我就帮你一把。” 叶经秋此时早已明白了五宫主的心思,知道她心中对于两次受到自己的挫败之后,有一种挫折感失败感洗之不去。 于是叶经秋道:“我请你帮的这个忙呀,说起来还望五宫主多多包涵体谅于我;请五宫主先出两掌试试——” 叶经秋话未说完,五宫主就变了脸色:“叶经秋,你也太小瞧我了!” 叶经秋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刚刚领悟到的护体功法,请五宫主帮我检验一下!” 五宫主听了,这才略略脸色好转,问道:“说吧,要我怎么帮?” 叶经秋道;“五宫主,你境界高绝,修为通天,我请你第一掌只用五分力,来试试我这护体功法能不能抗得住;若是能抗得住了,请你第二掌用八分力。 这两掌过后,我们就各展绝学,较量一番,如何?” 五宫主听了,这才完全消解了怒气,说道:“好!” 于是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金刚不坏身之外,前胸后背各出现一个大灵龟壳虚光影子,如同两只大灵龟趴着,将叶经秋本人罩在里面;下一刻,这大灵龟壳虚光影子转动起来了。 五宫主吐气开声,喝道“看掌!”使出碧波神掌,迎面就是一掌,这一掌,果然只用了五分力。叶经秋不闪不避,也是一声大喝:“来得好!” 众人就听“啵”地一声,却是五宫主这一掌力道穿透大灵龟壳虚光影子时发出来的。只是掌力透进来之后,击到叶经秋的金刚不坏之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如同给叶经秋㧟痒痒一样了。 叶经秋试过这一掌,含笑向五宫主示意,意思是请打第二掌。 不料五宫主虽然修仙百十万年了,却始终是个少女的心性小孩子的脾气,这第二掌即将拍出时,五宫主心头一动,心说我给你来个十成功力的一掌试试! 五宫主修为境界乃是玄道五阶,当世少有敌手的,她这十成功力的一掌拍出之后,自是穿透了叶经秋的大灵龟壳虚光影子! 这一掌打到叶经秋的本体金刚不坏身时,足足还有五分还要多一些的力道。 叶经秋的金刚不坏身,在对付同阶修仙者时,是可以硬抗的,但对于五宫主这玄道五阶高手五分还多些的一掌之力,也只是缷去了三分,仍有二分透体而入! 叶经秋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饶是叶经秋反应极快,立即运转“五脏金身诀”,吸收转化了部分力道,口中仍然是“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五宫主大吃一惊! 叶经秋却是手抚胸口,连连运转仙家真元,运行一个周天,才觉得好受些。 叶经秋道:“不比了,若单凭实力,我怎么可能是五宫主的对手!” 五宫主自然知道这下子是打伤了叶经秋了,这是自己任性而闯祸,心中自是升起一丝歉疚之意。 不过,太平门众人之中,却是没有人看出来五宫主这一掌乃是用了十分力道。 大宫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当即上前,一把拉过五宫主,向叶经秋说道:“叶盟主,我五妹失手伤了你,十分对不住啊!” 叶经秋忍痛笑道:“哪里哪里,这是我自己让五宫主用八成功力打这一掌的,怪不到五宫主,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自大了。” 五宫主只怕被别人道破自己使的是十成功力,那样会很没面子的。 然而场中却是只有叶经秋和大宫主看得出来。 叶经秋是凭借自己所受的攻击判断出来的,大宫主则是境界高,一眼看过即知。 大宫主自是不好说破,但却以神识告诫五宫主道:“五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怎么能这样任性呢!” 五宫主也以神识回答道:“姐姐,你就知道说我任性。怎么不说他叶经秋任性呢?这世上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有大本事的,哪一个不任性?偏偏就知道骂我。” 大宫主听了,自是在神识交谈中严厉批评五宫主。 五宫主向来不曾受到过这样的批评,一时之间,如何能受得了?于是一下子少女心性小孩子脾气就上来了,于是一跺脚,竟然跑走了。 大宫主见了,连声叫:“五妹!回来!” 众人见五宫主突然闹脾气,都是莫名其妙。 大宫主向众人苦笑解释道:“五妹失手伤了叶盟主,我刚刚批评了她两句。” 叶经秋笑道;“大宫主实不应该批评五宫主,这是我自己要求五宫主打的嘛。” 众人也都说道:“正是如此。” 大宫主抱拳施礼,说道;“叶盟主,我来找你,实有要事相商,只是现在我得先去追赶五妹。我们就此别过!” 说着,大宫主屈指弹过,一枚玉简破空向叶经秋飞来。 叶经秋伸手接住,就听大宫主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叶盟主可以先看看玉简上的话。改天我再来拜访。” 于此同时,大宫主一道神识传来:“叶盟主,玉简上的内容,万万不可泄露!” 叶经秋听了,神识透入玉简,只见劈头就是一句:“问世界,谁主沉浮?——” () 第二百二十五章、此日老乡见老乡 叶经秋用神识来读那玉简中的话时,只见劈头一句说的是: 问世界,谁主沉浮?诸天里各有神主—— 叶经秋读过这玉简中这第一句,往下看时,只见玉简里接着说道: 这一世界只所以不是混乱世界而依然是一个有序世界,只因为原神主只是暂时离开。说起来这暂时离开,至今也有百万年了。 神主离去之日,这一世界一分为三,目前我们所在的这边,乃是人界;另二界一为妖界一为鬼界。 如能一统这三界,则这一世界主神就可以迎回。 叶盟主,你太平门的理念,我已经看到了,你要带领同门同盟的修仙者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叶盟主,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这一世界三界统一的愿景。 我也希望这一世界三界统一。 我碧波宫姊妹五人,修炼至今,早已是过了八十万年了!而近两万年来,我之心底深处总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这也让我感到,我姊妹五人是不可能短期内实现一统三界这个目标的了;但是我看好你,我直觉觉得你可以。 叶盟主,只要你愿意为一统三界作努力,我代表碧波宫,愿意尽一切力量帮助你。 只希望你多加努力,早日实现一统三界这个目标。 玉简的最后,却是落款,原来这碧波宫的大宫主,闺名叫做水懿波。 叶经秋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三界被分开的不统一的世界;然而并没有因此而成为一个混乱世界。 只是,百万年前,这一世界为何会一分为三?原世界主为何暂时离去?这碧波宫大宫主水懿波姊妹五个,为什么如此希望这三界统一? 叶经秋知道,这些疑问,待下次见到碧波宫大宫主时,都可以得到解决。 但是,以碧波宫大宫主及其他几位宫主的实力,居然还不可能短期内实现这个一统三界的目标,那么我叶经秋可以吗?我得达到一个什么样的修为高度,才可以去实践这个目标? 不管怎样,叶经秋认识到,大宫主是对自己颇为诚意的。 叶经秋情知自己是需要在一个时期之内努力达到大宫主那样境界的—— 想到要在一定的时间内达到大宫主那样的修为高度,何其难也!时间上呢又当是多么地紧迫呀! 叶经秋心道,我只以为这一次闭关,在这么短的数日之中,就前进了一步,跨进了仙道三阶,应该是可以高兴一把的了,不料这与大宫主所说的目标一比较,差距太大了哟! 想到这里,叶经秋觉得,能尽快提升自己的,只能是那玉髓了!要利用这玉髓,就只有去闭关。 叶经秋沉思之时,李子清上前来,握住叶经秋的手,说道:“经秋,想些什么呢?” 叶经秋思绪暂停,对李子清道:“子清,我刚刚在想怎样尽快提升修为的事情。近来我们太平门与仙道同盟的事情,辛苦你了!” 李子清听了,便是天大的辛苦,也都化作了甜蜜。 于是李子清笑道:“经秋,不辛苦!我只盼你早日觉醒元身之魂呢。” 于是叶经秋招呼众人,离开后山,前往大殿中来。到了大殿之后,众人见礼完毕,叙过一番话,都纷纷离去。 金华就要跟叶经秋回报近期的事情;却是李子清使了个暗示。 不料叶经秋却是一个别人瞒他不住的人,当即笑道:“子清,金华长老是我们的师弟,又是门中的长老,于公于私,有什么事都不应该瞒着我呀。” 李子清听了,灿然一笑,说道:“经秋,你闭关才刚出来,又在刚刚被五宫主伤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安心休息两天呢。” 叶经秋听了,诚恳说道;“子清,你的心意我明白着呢。” 说到这里,叶经秋向金华说道:“师弟,此时众人都已离去,此地你、我、子清,还有万俟宗主,我们四个在一起,你就有话实说吧!” 其实叶经秋自己也从众人神色上看出了一丝端倪,料定自己闭关这些日子里必有大事,特别是当初万俟山与金禅子同去北海,今日不见金禅子的人,只有万俟山…… 叶经秋虽不知是什么事,直觉上却觉得与金禅子有关了;甚至,与那个北海的什么祭神盟会有莫大关系。 果然,金华开了口为叶经秋的猜想作了个证实。 叶经秋听金华一番话讲完,心头震惊:金禅子上师失踪了?这事是祭神盟会干的!疑点集中在南山王的身上?! 叶经秋听金华说完,就向李子清道:“子清,这件事,你们商量的结论是邀请我们仙盟长老来共议对策?” 李子清未及开口,万俟山道:“叶盟主,不如此,我们无法抓住那南山王来讨口供呀。这不,金鼎子于昨日回去搬请援兵,还得到后日才能回来呢。” 叶经秋道:“你们想想,众长老都到这里,也是同样没有活捉南山王的好办法的—— 毕竟那老蛇精就呆在祭神盟会总部里,那时必然是我方集中力量硬攻祭神盟会,若是如此,则我们与那祭神盟会就彻底翻脸成仇了。” 众人都道:“是呀,明知必是如此,我们却不得不为之啊。” 叶经秋道:“按你们所说的情况来看,明天众长老都将赶到太平岭了。 这样吧,我带上归元党、商山六友、阿宝和万俟宗主先行一步,前去那祭神盟会找他们好话商量。 明天众长老到了后,你们再等那金鼎子上师,都来齐了,就作为援兵前往北海,到桦林镇停下,原地等我的消息。” 叶经秋这个安排,意思是先文后武先礼后兵,不到万不得已,不与祭神盟会翻脸。 众人都说“好的,就这么定了。” 于是叶经秋等人先行望北海进发。 到了祭神盟会祭祠大殿门外,叶经秋向守卫说道:“烦请通报,太平仙盟叶经秋,前来拜见祭神盟会如盟主。” 俗话说,树的影儿人的名儿,叶经秋这一自报家门,祭神盟会的守卫当时就吃了一惊,赶紧通报进去了。 此时北海隐修这个老人精与南山王这个老蛇精正在说话呢,不知又在商量什么害人的勾当。却见手下海妖慌慌张张地报告说太平门叶经秋到了,这两个也是吃了一惊! 南山王当即对北海隐修说道:“老仙翁,这叶经秋可是厉害得很,这何如何是好?” 北海隐修虽然心中也是吃惊,表面上却是一脸的镇定,说道:“我们不就是盼着他太平仙道同盟与祭神盟会撕破脸皮的么?这叶经秋非你我所能战胜,还是通知如盟主吧!让他俩对上一仗,岂不正好?” 如玉龙虽在闭关之中,但修仙者到了这一步境界,本身的预感都是很准确的。如玉龙自昨日至今日,心中多次生出预感,心神不能真正稳定下来。 如玉龙正要出关呢,就有人来到他的静室修炼所在轻轻喊道: “盟主!盟主!那太平门太平仙盟的叶经秋打上门来了!大长老北海隐修老仙翁和副盟主南山王老仙翁自知不敌此人,特命小的来唤醒盟主,共商对敌之计。” 如玉龙听了,二话不说,出了静室,就往大展里来。 北海隐修与南山王一见如玉龙到了,都是赶紧起身施礼。南山王就说道:“报告盟主,那太平门叶经秋打上门来了!” 如玉龙道:“兵来将挡,怕什么!” 北海隐修道:“盟主,这叶经秋可轻视不得!此人非同一般,老夫曾经与之交过手,却是只在下风,险些不能脱身呢。” 如玉龙道:“若是我祭神盟会真要一统天下,这叶经秋就是我们绕不过去的坎儿。 我与他都是来自古儒天中古地域,说起来也算是老乡了。也罢,今日老乡见老乡,我们与他先礼后兵!” 说到这里,如玉龙一声招呼,于是南山王、北海隐修、并陈长老、以及一众祭神们往大殿门口迎来。 到了大殿门口,如玉龙展眼观看,只见对面数人,中间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一头白发,而此人之音容笑貌,可不正是当年自己在大定府马市遭遇的叶经秋其人? 叶经秋也是当年在马市中买马时与如玉龙对过一掌,因而认识如玉龙的。 叶经秋向对面看时,只见对面数人,中间簇拥着的这一位,如同一个书生,当即也就认出了如玉龙。 如玉龙当即向叶经秋抱拳施礼,口中说道:“我道是哪阵仙风刮过,哈哈哈哈,原来是太平仙盟叶盟主叶三哥到了!” 叶经秋一见如玉龙来到大殿门口,当即抱拳施礼,口中说道:“叶某来得冒昧!还请如盟主如贤弟见谅!” “哪里哪里!叶三哥来到,小弟是求之不得呀!”说到这里,如玉龙话风一转: “叶三哥,小弟有心一统三界,正缺少像叶三哥这样的帮手。莫非今日来为小弟助力来了?若是如此,小弟不唯当极力欢迎,更当让贤于叶三哥哟!” 叶经秋听了,也是哈哈一笑:“贤弟想让我加入祭神盟会并让位于我,这可真是风趣!贤弟你要一统三界,愚兄我哪有这么远大的追求?” 如玉龙听了,笑道:“叶三哥,你既然不愿意加入我祭神盟会,然则今天为何事而来?不会是想念老乡,请小弟饮酒吃饭罢?” 叶经秋听了这话,就趁势回答道:“如贤弟,愚兄我今天来,只怕是想请你饮酒吃饭,你也不会同意的。毕竟愚兄我这是到了贤弟的家门口了么;说不得,还要叨扰贤弟了!” 如玉龙听了,只道和叶经秋兜圈子是没用的了,当下神色一肃,说道: “叶三哥若是来我祭神盟会做客,小弟自当请客吃饭!来来!请请!叶三哥,请进殿一叙。小弟这就安排酒宴!” 其实如玉龙心知叶经秋此来,必不是为了吃饭饮酒,乃是为两家近期的矛盾而来。 如玉龙一味顾左右而言他,乃是为着挤兑叶经秋。 叶经秋呢,也明知如玉龙这是在跟自己兜圈子,所说的请客吃饭是当不得真的。 于是叶经秋也是神情一肃,正色说道:“如贤弟,感谢你的热情。愚兄今天来,本不是为了吃饭饮酒。” 说到这里,叶经秋略略沉吟,只待如玉龙接上自己的话茬儿。其实如玉龙也是精明得很,偏偏是不接,只要看叶经秋怎么往下说。 叶经秋见如玉龙并不搭这个话茬儿,就直说道: “如贤弟,只为着前些时我仙盟之禅宗与贵盟起了冲突,致令禅宗宗主金禅子被贤弟你擒住,如今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愚兄只好厚着脸皮来请贤弟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如玉龙听了,不由得笑声变冷,成了呵呵冷笑: “叶三哥,自当日大定府一战后,小弟一直视三哥你为榜样,是为小弟前进的动力;更是一直尊重你叶三哥! 今天叶三哥你说出这个话来,可就不值小弟我佩服喽!” 叶经秋哈哈道:“愚兄本就没想过能令如贤弟视作榜样,更也没想过如贤弟居然佩服过我。 如贤弟来到这一界,时日虽短,但成就非凡,我倒是佩服得紧。只是如贤弟你不能拿住金禅子就不放人,毕竟他也是一宗之主,身后是整整一个禅宗哟!” 如玉龙听到这里,说话就更冷了: “叶三哥,那金禅子明明是已经被你太平仙盟之人救走了的,今天反而说是小弟我不放人! 叶三哥,你这个话就不再是我佩服不佩服的问题了;你这个话,实是让小弟含冤莫白啊!” 如玉龙不待叶经秋说话,又继而说道:“叶三哥,你找我要金禅子的人,我倒是想要你太平仙盟赔我祭神盟会长老乐明风的人呢!” 叶经秋听了,当即说道:“如贤弟,你且莫乱说,你们的长老乐明风,并非死于我太平仙盟诸人之手!” 如玉龙道:“叶三哥,你这个话说得可不在理啊!你能找我祭神盟会要人,我就不能要你太平仙盟赔人?” 叶经秋道:“如贤弟,愚兄我今日来,本是诚意满怀。你若不信,请看!” 叶经秋说到这里,回头道:“万俟宗主,请将当时乐明风离去的情形展示给如盟主看看。” 万俟山道了一声“好!”当即运用仙家神识成像之法,众人眼前出现一幅战斗场面:只见龙道玄越战越勇,乐明风敌他不过,驾驭须弥梭而逃! 叶经秋道:“如贤弟,你看这战斗场景,可是乐明风自行逃走的?这能证明他不是我太平仙盟杀害的罢?” 如玉龙见了,也回头说道:“我神狱曲典卫长何在?将当日金禅子被劫牢反狱救走的情形也展示给叶盟主看看!” 当即有人应声答道;“曲某在此!请对面叶盟主看好了!” 叶经秋看时,就见这姓曲的将李子清等人劫牢反狱救走金禅子的场景也以神识成像之术展示了一遍。 万俟山见了,也不说话,当即运起神识成像术,将金禅子自爆情形,以及小琉璃山金禅上院列仙阁金禅子魂简完好的情形也展示了一遍。 如玉龙见了此情景,也是作声不得。 叶经秋道:“如贤弟,这乐明风明明是已经逃走了,却莫名而死;这金禅子宗主明明是魂简完好却不见踪影—— 这两件事中间却是有着相同的吊诡之处。只须拿下南山王这老蛇精,一问便可知端倪!” 万俟山此时也上前一步说道:“我怀疑那乐明风是假的,真正的乐明风,就是他!” 说到这里,万俟山伸手戟指北海隐修: “那乐明风所用的法宝,明明是北海隐修的招牌法宝!” () 第二百二十六章、如老乡战叶老乡 却说万俟山抬手戟指北海隐修,出语惊人地说道: “乐明风其实就是北海隐修!他与南山王狼狈为奸,只要拿住这两个老贼精,事情定当水落石出!” 万俟山这么一说,南山王与北海隐修都是心中大惊,暗道若是由这万俟山再说几句,挑动得众人都怀疑我们两个了,只怕我们两个就在劫难逃了。 南山王当即说道:“万俟山,亏你还是明宗宗主,这种没有影子的事儿你也能编得出啊! 嗯,我明白了,你明宗向来敌视我们妖修一族,你想借机铲除我老人家,拔去眼中钉肉中刺?” 万俟山正要反驳,北海隐修却是悠然开口说道: “万俟宗主,老夫原本尊重你作为明宗宗主是个明白人,今日你怎么说出这等混帐的话来?老夫擅长炼制之道,要炼制什么法宝而不可?又有什么法宝是我的招牌法宝?”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将手中戒指一挥,随意就取出数只须弥梭、老渔叉、天罗网什么的,哈哈笑道:“这只须弥梭,南山王副盟主,这个是你要的罢?我昨日刚刚炼制成功,今日就在这里送给你罢,从此你也用上我的招牌法宝,世间就又多了一个北海隐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直把人笑死也么哥!” 说着,北海隐修将须弥梭一扔,扔给了南山王。 接着,北海隐修又取过一只老渔叉,对陈长老说道: “陈长老,这柄如意三股叉是你找我炼制的吧?今天也在这里给你!从今天起,你也就是北海隐修其人了!” 北海隐修这么一做作,就有好多人都被弄糊涂了。 万俟山与叶经秋却是绝对相信乐明风应该是北海隐修假冒的,但祭神盟会诸人则都不相信。 如玉龙此前并不曾见过北海隐修的招牌法宝,自是也不相信万俟山的话。 南山王趁机吼道:“你万俟山不但想借机除掉我老人家,还想坑害我们的大长老北海隐修老仙翁! 你这是要借机削弱我们祭神盟会的力量啊!好歹毒的计策!好狠的心肠!” 南山王这个话,还就真的被如玉龙听中了。 如玉龙心中也是暗道:“对呀,要是按照这万俟山的说法,我祭神盟会的两大高手就没有了,这不就是削弱我祭神盟会的实力吗?” 万俟山道;“老蛇精,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万俟山还不至于玩弄阴谋诡计来削弱你们的实力! 我之所说,乃是合众人之智力,推敲了许多遍才得到的合理推论,岂是什么毒计?” 南山王恶毒地说道:“哟哟哟!听你说得多好!我这就是血口喷人!你们那‘合众人之智力’,说白了,不就是你们太平仙盟齐心合谋对付我老人家与北海隐修老仙翁的嘛!” 南山王这老蛇精此时竟是口齿伶俐,诡辩起来了。 偏偏他说的,如玉龙就信。 如玉龙冷着脸说道:“我北海祭神盟会的实力不容削弱!两位老仙翁一个是我盟副盟主,一个是我盟新入盟的大长老,都是我祭神盟会的大栋梁大柱子!” 说到这里,如玉龙向叶经秋道;“叶三哥,今日你我实等于是对手。但念在你我同是来自古儒天中古地域的份上,也算是老乡了—— 今天我如玉龙就不请客吃饭了;请你们自行离去,改日再会,必然要一分高下。” 叶经秋见如玉龙这样说,也动怒道:“如贤弟!这金禅子失踪与乐明风死亡两件事情中,分明诸多疑点都集中在南山王身上;北海隐修也有干系,莫非你看不到? 你既不讲道理,说不得我今天就要跟你见个高低!等什么改日再会?” 人间说到老乡二字,那有真情实意的,叫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争名夺利的,叫做“老乡对老乡,背后黑一枪。” 叶经秋与如玉龙这两个,是来自古儒天中古地域,即将上演的却是“老乡战老乡”了。 果然如玉龙听了叶经秋的话,哈哈大笑,怒声说道: “好好!我祭神盟会终当一统三界,我与你早晚终有一战!也罢,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我们见个高低也好!” 说罢,如玉龙取出血藤鞭,要大战叶经秋! 叶经秋见了,当即神识通知众人进入了桃源仙府,哈哈笑道:“如贤弟,你尽管出招,愚兄接着就是了!” 如玉龙道:“叶三哥,小弟我来到此界,早就听说你有一随身仙府,你既然让你的手下人都进了仙府,小弟我自然也只与你单打独斗,决不占你便宜欺你人少!” 如玉龙心知叶经秋让手下人等进入随身仙府,自然地行动起来反而更少顾忌。 如玉龙也怕叶经秋避强击弱来打杀自己的手下,故而强调单打独斗,也只是为着挤兑叶经秋来着。 两个都是一时俊彦,此时话不投机,各自出手,登时大战起来了! 如玉龙出手就是六十四路血藤鞭,招招附带血藤意境攻击,但见满天都是噬血藤的影子,天地之间,如同突然生出一片极大的血藤丛林,独成一个血藤世界! 叶经秋也不怠慢,手挥如意剑,或作刀或作剑,又忽然如枪。作刀用时,招式大开大合,作剑时,剑招轻灵,作枪时枪出如龙! 一转眼,二人斗到了五十招之多! 如玉龙暗道:“树的影儿人的名儿,叶经秋名不虚传哪!我得在血藤意境攻击之上附加血藤囚笼才好!” 叶经秋在战斗之中,心中也是感叹:“当年大定府一战,我只出一掌便逼他认输,如今看来,他的进步比我还要大,速度还要快哟!” 如玉龙得北海玄龟之助玉髓之力,此时已经是仙道五阶了。叶经秋此时只在仙道三阶,却又占着丹田内有一大五小六颗仙家真元仙丹的优势,故而仙家仙道真元之力雄厚持久。 如玉龙的意境攻击越来越强! 叶经秋一看,唯有以意境攻击对意境攻击!于是手上加劲儿,心意转动之间,也连连发出意境攻击。 如玉龙见叶经秋攻击变强,心一狠,使出了血藤囚笼大杀招! 只见漫天的血藤影子里,一个巨大的囚笼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而且还很隐蔽,乍看是血藤影子变密集了而已,其实这是如玉龙进阶之后,血藤囚笼的掌控力变强所至。 如玉龙这血藤囚笼大杀招,叶经秋早已听万俟山讲述过。 如玉龙的血藤囚笼甫一出现,叶经秋更是直接体验到了那威压与杀机。 于是叶经秋一狠心,剑掌并用,剑交左手,使一招烈炎灭渡,右手一掌拍出,使出的却是寒冰意境之飞雪茫茫。 顿时,在叶经秋的身子左侧,一道烈炎飞出,里面是无数的火焰精灵,直欲将世界连空间带时间一起燃烧为灰烬,就不要说那些漫天飞舞的血藤影子了。 叶经秋身子右侧,却是漫天飞雪!茫茫飞雪,淹没了血藤的影子,直欲将之冷冻冰封! 如玉龙境界既高,此时见叶经秋出招绝妙,意境迫人,当即使用血藤秘法,一口鲜血喷吐在血藤鞭上! 于是原来发出玄道一阶攻击的血藤鞭,呜呜作响,竟然发出了玄道二阶的攻击! 蓦地,就听半空中同时大喝,却是叶经秋与如玉龙身形交错而过,各拼一掌,掌势相交时,却是“啪”一声! 这一声比二人之暴喝还响亮,直似天空中打了一个惊雷! 这一掌,如玉龙胜在境界高出叶经秋两阶,叶经秋却是胜在仙家真元之力浑厚无比。 说起来两个都没占到便宜。 如玉龙是身形一滞,呼吸为之一顿!叶经秋呢,也是如此! 于是二人都因了这一掌,收起了轻视对方,想速战速决之心,各自借力后退,遥遥相对,远远发招,如同二人各执兵器作同场对舞耍酷一般。 此时二人这一番出手,比之先前的快速交手又不相同,其中之凶险更甚。 如玉龙一招出手时,但见巨大的血藤影子化作一只张牙舞爪的血藤巨龙怪蟒,向叶经秋猛扑而来! 叶经秋此时早已知晓手中的如意剑可以化作一弓十箭,故而箭发连珠,每一箭用的都是叶家枪的绝招流星惊梦,果然如是半空中出现了一连串的飞箭流星,直向如玉龙激射而来! 祭神盟会之人,初时见如玉龙的血藤巨龙怪蟒大占上风,都是高兴得大声欢呼! 不用说,这些大小祭神们的欢呼,多是阿谀之词。 等到见叶经秋用上了连珠箭法,反而在空间距离上占了极大的便宜时,就纷纷指责,或有的说叶经秋这是耍无赖,或有的说叶经秋不敢靠近自家的如盟主! 叶经秋心神极是稳定,决不受一丝影响。 相反,叶经秋多次取出玉髓时神识受到的煅炼,其好处在此时就显现出来了。 叶经秋以前也不知道这神识强大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好处,现在既是知道了,就一边定下决心,下一步要继续加强煅炼神识,一边利用神识优势与如玉龙比拼。 如玉龙作为一个年轻才俊,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只有近战才对自己最有利,于是就边发招边有意无意地拉近与叶经秋的距离,甚至于有时是抓住一点点的时机,也向叶经秋这边猛冲猛打! 说起来如玉龙使用意境攻击时,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意境攻击不如叶经秋的意境攻击。其实,这就是因为叶经秋神识比如玉龙强大的缘故。 叶经秋与如玉龙两个现在都还不知道神识强大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这要等到若干年后,这两个年轻高手进入玄道后期或跨进圣元境界时才能知晓: 神识可以用来攻击,神识攻击强大时,那便是一个眼神就能诛仙于无形! 如玉龙既拉近了与叶经秋的距离,攻击威力立刻就显出来了! 而叶经秋在这种情况下,如意剑再不便于化作弓箭事使用了——因为弓箭是不适于近战的。 说起来叶经秋与如玉龙两个也真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先是如玉龙占了叶经秋的上风。等到对过一掌之后,两个遥相对立,各自出掌之时,叶经秋的如意剑,化作弓箭,反而占了如玉龙的上风。 现在二人再次近战,叶经秋的神识强过对手,在这一点上稍占了如玉龙的上风;如玉龙的血藤鞭却又稍占了如意剑的上风! 于是两个翻翻滚滚地斗到了一百五十招开外。 如玉龙心道:“斗到这个份上,看来我也只有使用血藤秘法才可取胜了!” 这血藤秘法,有其利好也有其弊端。弊端是过度地吐出鲜血后容易伤了法宝本主自己,好处是可以助血藤鞭成长晋阶;当然,最主要的是短时间内提高攻击力,杀伤对手。 一想到要使用血藤秘法,如玉龙当即就使仙家真元运行周天,逼出三大口鲜血! 只见如玉龙“噗噗噗”地连续喷吐在血藤鞭上,血藤鞭登时如神龙夭矫,攻击力达到了玄道三阶! () 第二百二十七章、两老乡败而后和 血藤鞭本是以玄道三阶修为境界的妖修噬血藤直接炼化而成,不同于一般的法宝。 其炼制方法也是极不人道的,但这种另走蹊径的炼制路子,炼制出来的法宝却是攻击超强的。 那血藤鞭“器灵”即血藤本体,原是玄道三阶妖修,攻击力自然不俗! 叶经秋此时面对着对手突然加强的攻击,一时间不免吃了个暗亏,应付吃力,处境窘迫。 叶经秋使用如意剑来攻击,虽然如意剑的品阶颇高,且能自动护主,但一招一式,使的都是自己的力气,消耗的都是自己的仙家真元。 如玉龙却不是这样的,血藤鞭被本主鲜血激发强化之后,法宝主人则不须要花多少力气,反而节省了不少的仙家真元。 如此一来,叶经秋这边形势顿落下风。 其实叶经秋的寒冰绵掌之意境攻击“飞雪茫茫”,能有效地在一方空间内阻滞或冻结血藤意境的展开;而另一大意境攻击大招烈炎灭渡则是血藤鞭之意境攻击的克星——引燃血藤意境焚烧之,是灰烬也不剩下。 只是一时骤然落在下风,这样的拼斗情形,在叶经秋多年的征战之中是不多见的。 对手如玉龙也是一个极见机之人,立即抓住机会扩大战果。 叶经秋只觉得对手攻势越来越凌厉,自己竟然是束手束脚的, 叶经秋本是可以使用桃源珠来化解危机的,但是一看对面的如玉龙并没有动用其他的法宝,心中自是有一种比拼实力一较高低之意。 叶经秋一咬牙,心说我也得拼上一把! 于是叶经秋弃剑不用,弃寒冰绵掌不用,却是直接使用上了归元炮拳! 归元炮拳,乃是叶经秋前世身为刘海其人时自行领悟研创出来的拳法。此时叶经秋的元身之魂已经有所觉醒,又得李子清的提醒与指点,归元炮拳已经是重新玩得精熟了。 叶经秋此时使用归元炮拳,招招都是五行合一,威力极是惊人! 虽然没有意境攻击,但归元炮拳是在叶经秋前世,身为刘海其人时与逍遥天王对战验证过的,比之龙手拳更更适于近战。 叶经秋一使用归元炮拳,如玉龙就感到了威胁。 如玉龙心中暗惊:这是什么拳法?既简单粗暴狂野,又精妙直接实用? 如玉龙心中吃惊,手上却不吃惊,六十四路血藤鞭法使得更加绵密急迫。 二人斗到急处,但见满天血藤,疯狂生长;却又枝断叶落,如雨纷飞。 满天血藤,疯狂生长,自是如玉龙的绵绵不断的攻击形成的,枝断叶落,如雨纷飞却是叶经秋的强大反击造成的。 忽然之间,二人交错而过,叶经秋抓住时机,左手一招归元炮五行合一,右手一招雷电箭指之指点江山! 此时之雷电箭指,叶经秋是已经修为大成,又兼有奇兵突出之效,当场重创了如玉龙。 如玉龙是躲得过归元炮却避不开雷电指,只见一道电光沿着血藤急窜而上。“啪啪”作响,响声中,电光及身,如玉龙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哼! 如玉龙也不是吃素的,抓住这一交错而过之机,猛然将血藤意境攻击化作血藤囚笼,强行锁住叶经秋,同时,左手一掌拍出,这是鞭里夹掌! 这一掌,却是如家祖传神功《古儒真经》中的绝招“生死诀”,又名阴阳掌。 叶经秋自己却是破处开血藤囚笼,却来不及破开阴阳掌生死诀,即时中掌! 虽然叶经秋有金刚不坏之身,又兼有灵龟护体功法,却仍然是支撑不住,只觉得有一阴一阳一生一死两种气息冲入体内。连连运转五脏诀之下,仍然是身受重伤,“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二人这一换招,竟是两败俱伤! 叶经秋心道:如玉龙进步不小,我今天来对战他,看来不动用桃源珠是难以取胜的了。 想到这里,叶经秋当即取出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飞身跃上,就要攻击。 如玉龙此时,心中也是想道:当年的天才白痴,如今竟是这般妖孽!看来我只有动用新近得到的玄元印来取胜喽! 一念及此,如玉龙取出了玄元印,挥印欲攻! 二人各出新的法宝,叶经秋在斗宝法阵之上,使出烈炎灭渡,如玉龙一见,情知这一意境恰恰克制自己的血藤意境,当即不用血藤鞭,只祭出玄元印。 说起来,玄元印毕竟是这一世界的五行神权权柄之所系,有着莫大的天地威压。 烈炎灭渡攻击到这玄元印上时,于之丝毫无伤无碍,玄元印仍然是直向叶经秋击来。 如玉龙见自己祭出的玄元印大占上风,心中高兴,口中急喝:“疾!” 叶经秋一见对面的石印越来越大,如小山一样当头压下,来不及躲避,当即驾驭桃源珠所化之斗宝法阵,就欲化作微尘,利用一个小字来避开。 毕竟大象虽大,但其蹄下,一只蚂蚁却能安然无恙。 叶经秋不知这石印来历,故而才作此想。想法虽然没错,但对之石印的攻击来讲,却是无效的。 从这玄元印的攻击方面来讲,被攻击的对象纵能千变万化,但石印法力笼罩之下却等于是无有变化! 说时迟,当时快,众人耳中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直如山崩海啸,可谓惊天动地! 叶经秋所带来的诸人,都在桃源仙府之内,根本没受到伤害,可是祭神盟会观战诸人,却是大受其苦,一个个都被震得耳朵里嗡嗡鸣叫,流出了血来。 甚至有一些境界低的小海妖、散修等直接就被震晕过去了。 这玄元印与桃源珠相碰撞,硬对硬,刚对刚! 如玉龙一见又是平手,而且自己的属下颇有人被震伤,心头一时气恼,大为光火。于是如玉龙一声喝令: “都给我退下!远着点儿!” 如玉龙自己却是不待属下离开多远,就直接跟叶经秋硬干上了,一时间,史听“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连续有二十多声,却是如玉龙连续进攻,轰击了二十多次。 再看叶经秋呢,则是催动桃源珠处于防守之势,连续硬抗了二十多下! 这二十多下,用玉皇天地球世界上的说法来讲,不下于二十多发重磅**在同一地点连续爆炸。 其声威之惊人可知矣! 说到惊人,还真有一位被惊动了! 此人正是那北海玄龟所化之须眉皆白老人。此时他原是在闭关来着的,且闭关之前他也交待过,不遇朱雀,不要唤醒他。 但此时玄元印在如玉龙的催动下,势如疯虎狂龙——这真是法宝也疯狂了! 玄元印毕竟与这北海玄龟所化之须眉皆白老人是心神相连的,北海神龟须眉皆白老人于闭关中一惊而醒来,暗道: 打斗如此激烈,莫非是那朱雀带着妖界打过来了? 等到放出神识一看,却见如玉龙与另一个人类修仙者在死拼拼死! 这北海玄龟所化须眉皆白老人当即凝神听察,发现如玉龙竟然短期内晋阶到了仙道五阶,实是潜力巨大,孺子可教,自是非常欣喜! 再看与如玉龙对战之人,修为境界不过是仙道三阶。但也着实是不凡,战力极高,不用说也是一个可造就之材! 北海玄龟所化须眉皆白老人本待出手,帮助如玉龙灭了对手,但心中转念一想,不觉地喜动颜色,当即发出神念: “如小子,你快快与来人停止打斗!我老人家有话要说!” 如玉龙此时,早已因为身受重创,斗得精疲力竭,叶经秋也一样是。 此时如玉龙听到这北海玄龟发出和神念招呼,当即后退一步,手擎玄无印,说道:“叶盟主叶三哥,今天你我是两败俱伤,暂时停手罢,我有话说!” 叶经秋驾驭桃源珠所化斗宝法阵,虽受保护,却也是被震得七歪八斜,在擂台上站得不稳。 叶经秋见如玉龙擎印后退,说出这番话来,也道:“如盟主如贤弟,你要说些什么?” 一声问罢,叶经秋是如意剑斜指,立定不动。 蓦地,就听哈哈哈哈一阵子极爽朗的大笑!笑声初闻,一人尚在极远之处,眨眼间,这人到了近前! 叶经秋就见眼前乍然出现一人,这人须眉皆白,却是脸色红润,身穿绽纹八卦衣,背负双手,面上带笑。 只听这人说道:“你们两个小娃还不都给我老人家住手!” 这人说着,往相斗之叶经秋与如玉龙二人中间一站,就把两个隔开了! 只见如玉龙躬身施礼道:“见过玄武子老仙翁!惊扰老仙翁闭关了,实是对不起!” 叶经秋听了如玉龙这话,心道:原来这个须眉皆白的老头儿名叫玄武子,看样子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呀,只怕比碧波宫的大宫主还在高!此人看起来跟如玉龙是熟人,突然现身,叫断打斗,究竟意欲何为? 叶经秋心中深思,十分警惕,就见这玄武子转脸向自己说道: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见了我老人家半天的面了还不给我行礼问好呢?” 叶经秋听了,就躬身施了一礼,也说道:“见过玄武子老仙翁!” 这玄武子听了,眯着眼睛笑道:“嗯,不错不错,你小子也怪聪明的,竟然知道我老人家叫玄武子。” 叶经秋听了,心道:刚刚如玉龙不是称你为“玄武子老仙翁”的么?何况这知道不知道你的名字,与聪明不聪明有关系吗?这是什么逻辑呀! 只听这玄武子说道:“你两个不必再打了。我瞧着你们两个也是两败俱伤了——这么着,你两个呢,听我的话,来个败而后和,怎么样?” 只听如玉龙说道:“谨遵玄武子老仙翁吩咐!” 叶经秋见状,也就说道:“既是玄武子老仙翁有命,叶某便就遵从。” 玄武子道:“好好好!你两个我都看中了,哈哈哈哈!” 别人没笑,更没明白他看中了什么,这玄武子却就是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而且是笑个不停! 半晌,这玄武子笑罢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人界这边必然是要一统三界的了!” 如玉龙对于一统三界之说,早已听这玄武子说过,而叶经秋却是不甚明白,自是一脸的疑惑。 玄武子道:“长话短说吧。我要你们两个,一个去攻打鬼界,一个去攻打妖界,成功了之后,那时你们两个要是争夺世界主之位,我老人家就不再插手阻止了!” 叶经秋听了,虽然是云里雾里地不甚明白,但三界之说,也还是有所耳闻的。 特别是大宫主留下玉简,告知叶经秋的事情,到了这时,叶经秋的心里边,将之联系起来,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 于是叶经秋道:“老仙翁的意思是让我们分头去攻打鬼界与妖界?” “正是!”玄武子笑道:“你果然聪明。告诉我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叶经秋未及开口,如玉龙道:“报告老仙翁,他叫叶经秋,乃是当世大盟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 玄武子听了,就笑得更乐呵了,说道:“好好!你们两个各自发展各自的势力我老人家是不管的,但你们两家,却不允许再发生争斗。都给我好好训练自己的人手,不要等到那妖界朱雀打来时,手下无人!” 接着,这玄武子就说了朱雀要一统三界的消息,又加了好些耸人听闻的话,大意是朱雀一旦打过来,就是此人界生灵涂炭之日,修仙者更是在劫难逃! 说到最后,这玄武子说道:“我给你们两个五十年的时间,你们要强大自己,还要训练出一支能征战三界的仙兵队伍,不能少于十万人哟! 还有一点,最好你们现在就决定下来谁对付妖界谁对付鬼界;这样,选兵也罢,训练也罢,才能更有针对性!” 如玉龙自是对这北海玄龟所言唯唯唯而已。 叶经秋却是想要问他一问的,不料这玄武子说道:“你们两个都来在我这里抽一支签,看看命运如何决定?” 如玉龙欣欣然上前抽了,叶经秋一见,也只好上前抽了一签。 于是如玉龙抽到了对付鬼界之签,叶经秋抽到了对付妖界之签。 玄武子见了,就笑道;“如此甚好,你两个现在就各人回各人的家,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去!从今往后是不准再斗的了!”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今天仍有一事未决,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玄武子与如玉龙听了,当时就都变了脸色! () 第二百二十八章、隐修门果有余孽 却说玄武子令叶经秋跟如玉龙各人回各人地盘去之后,当场当时,叶经秋说道: “今天仍有一事未决,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此言一出,玄武子与如玉龙都变了脸色。 如玉龙自然是不开口说话,玄武子却是怒道: “姓叶的小子,你是不是要踩着我老人家的鼻子上脸呀?我老人家说过的话,你敢不听?” 叶经秋闻言,脸不变色心不跳,沉声说道: “玄武子老仙翁有一事不明,请听我一言——我太平仙盟之副盟主,禅宗宗主金禅子失踪,与他祭神盟会的副盟主南山王有莫大关系。 包括他们祭神盟会原长老乐明风的死,诸多疑点都集中在这南山王身上,甚至与他们的大长老北海隐修也有关系。” 玄武子听了,问道:“莫非你们两个就是为着这些事情打起来了的?” 叶经秋道:“正是!” 如玉龙此时也上前说道:“老仙翁,此事乃是他们借以削弱我祭神盟会的实力之计! 南山王与北海隐修分别是我祭神盟会的副盟主和大长老;若是都被他们安上罪名给灭了,我祭神盟会岂不是大受损失!?” 玄武子听了,缓和了语气道:“也罢,你们把事情说给我老人家听一听,我老人家来为你们作个决断。” 却说北海隐修与南山王远远地观战,见双方因出现了这个深不可测的须眉皆白的老者而停战言和,互相以神识交流道: “如此看来,情况出乎我们预料,似乎发展下去对我们不利啊。” 南山王道:“老仙翁,既是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办?” 北海隐修道:“南山王,如今之计,我们俩得留一个走一个。” 南山王道:“此话怎讲?” 北海隐修道:“留下来的要做暗子,以后不要轻举妄动。走的要把罪名背起,为留下的作掩护。你看你是走还是留下?” 南山王不能决定。北海隐修道:“南山王,依我说呢,我走你留下。你把罪名都推在我身上——我比你更能逃。” 南山王至此,也只好说道:“老仙翁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北海隐修道:“有几个细节,我跟你交待一下:一个是你如何解释乐明风的死,你只说当时亲眼所见的是我老人家送来了乐明风的尸体;这个尸体就是如玉龙也见过的那在冰块中的。” “那金禅子的事情呢?”南山王急忙问道。 北海隐修说道:“当时在神狱之中,那金禅子是亲眼看到你与我是在一起的,所以金禅子我是不能放的,而且必要之时,他可以成为我的一张保命底牌。” “我要怎么说?”南山王道。 北海隐修道:“你只须不说出金禅子被我掉了包就可以了。他们自会去刨开乐明风的坟墓,查看乐明风的尸体。到那时,他们明白金禅子被我掉了包,也怪不到你头上。” 说到这里,北海隐修道:“你只须注意把那天我大战龙道玄时你的去向给解释清楚,应该是完全可以保住你在祭神盟会的地位的。” 南山王听了,就说道:“好的。老仙翁,你这么一说,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只是,我们以后怎么联系?” 北海隐修道:“我老人家早已为此作了准备。接着。”说话间,北海隐修悄悄地递过一个自己秘制的千里联通传讯符。 南山王接过来,正待要问,就听北海隐修说道:“我秘制的这千里传讯符,实际在五万里之内都可以相互联系得上;你且将它滴血认主看看!” 南山王听了,心中暗道;“精通炼制就是好啊,连弄个传讯符都要滴血认主,别人还真做不到呢!” 心中虽是羡慕不已,南山王却依然按北海隐修所说的去滴血认主了。 一刹那间,南山王只觉得自己与北海隐修的神识联系大大加强了! 北海隐修此时见南山王已经将传讯符滴血认主了,心中暗暗一笑,口中说道:“我走了。你且留下,不可忘记我的交待,老老实实地给我潜伏在这边哈!” 就在此时,遥遥地北海海面上,突然飞起一道响箭,飞入空中之后,爆炸而后传递出一种信息,报称有警。 这本是北海隐修所设的一种简单传讯手段,此时却被他借以作脱身之用了! 北海隐修当即说道:“报告副盟主,北方海上有警,我去看看!” 南山王心领神会,点头说“好。” 于是北海隐修绝尘而去,出了祭神盟会,就进入了须弥梭,转眼间就消失了。 却说玄武子与如玉龙叶经秋三个,此时正在叙说事情起因经过,就见南山王来报: “盟主,我祭神盟会北方海上出现警讯,大长老已经赶过去处理了。” 如玉龙听了,说道:“嗯,知道了。” 此时玄武子正在解答叶经秋的疑问。 玄武子道:“这个疑问其实不算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叶经秋与如玉龙都道;“为什么呢?” 玄武子道:“你们且听我讲来——” 原来这一世界上,有一种炼制术,可以炼制人偶傀儡,就如被冒充者一模一样——即使是被冒充者的亲近之人,也难以分辨出来。 修炼有这一种炼制法术的,本是一个门派。 这个门派中人,比如叫做某甲罢,他出现在江湖上时,无人能分辨出这个某甲到底是其本人呢,还是其炼制的人遇傀儡? 而且这一门派行走江湖之时,多喜欢以人偶傀儡代替自己行事。时间久了,这一门派之人在江湖上竟是无人识其真正面目。 后来人们就称这一门派为“隐修门”,又叫隐门。 隐门强盛之时,乃是在百万年之前。当时这一门派,乃是天下第一大派,无人敢惹。 这一门派中又有一种独特的炼器法子,就是抓住一些高阶的妖修来直接炼制成法宝。 这样的法宝,攻击力极强;对战时等于是本人加上一个妖修,拥有这样的法宝的人,也就是绝对地力压同阶! 说到这里,玄武子微笑道:“如小子,你手中的血藤鞭就是用这种炼器之法炼制出来的。 不过,这种炼器之法,自是极残忍歹毒,因而后来隐门被妖修与鬼修两族类群起而攻之,引发了百万年前的那一场大战! 那一战,导致我们这一界一分为三,从此人界、妖界与鬼界互相独立,不相往来。” 叶经秋道:“这隐门炼制的法宝,难道是无敌了不成?何况那妖修被炼制成法宝后,他的修为境界毕竟也是一定的呀。” 玄武子笑道:“这个么,隐门炼制的这种法宝,那妖修却是可以晋阶的。 隐门有一种极独特的促进其晋阶的秘法,只是这秘法随着隐门被灭,也就失传了。” 说到这里,叶经秋与如玉龙心中都暗道:莫非这北海隐修就是隐门的余孽? 果然,玄武子道:“这疑问,依我看,只要证明那北海隐修是隐门余孽,别的就不成其为疑问了!” 南山王此时正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这老蛇精心中极是激动:只要众人都认为北海隐修是隐门余孽,自己不就洗白了吗? 想到这里,南山王故作惊讶:“哎哟,刚刚我们的大长老前去处理警讯了呀!” 玄武子道:“你们大长老是谁?莫非他就是北海隐修?” 如玉龙道:“大长老正是北海隐修,乃是数日前加入我祭神盟会的。” 叶经秋听了,愤然道:“追!追上去抓回来详加审问!” 玄武子道:“若是他有心要逃走,追也没用啦。要么他现在是跑掉了,要么他留下的只是他自己的人偶傀儡。我们去抓住一个人偶傀儡,是没什么用处的。” 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玄武子却道:“听你们所说的,那乐明风的尸体应该还在,待我们验看过之乐明风的尸体之后,就可以确定这北海隐修是不是隐门的余孽了!” 于是众人都往当初埋葬乐明风之地来。 打开墓穴看时,玄武子道:“你们果然是上当了。这具尸体正是隐门炼制的人偶傀儡!” 如玉龙听了玄武子这个结论,自是心中怒恨。 叶经秋听了,却问道:“敢问玄武子老仙翁,何以知道这具尸体是个人偶傀儡呢?” 玄武子道:“这个么,说破了也很简单,只为着他毕竟是人偶傀儡,没有真正的仙家真元和仙家真元内丹。一般人看不出来,我老人家却是一眼看穿滴!” 说到这里,玄武子一声大喝:“都闪开!” 众人不明所以,闻言都急速往后闪开,就听得“嘭”地一声,却是这乐明风的尸体爆 炸了。 众人都惊骇不已,这具尸体的爆 炸,威力竟然犹如一个仙道八九阶的高手自 爆一样巨大! 若非玄武子提醒,众人中必然会有人受伤! 叶经秋与如玉龙见了这一幕,都想到了万俟山以神识成像术所展示的金禅子自 爆的情形来,不由得都惊讶地说道: “这正与金禅子自 爆情形完全相同!” 此时众人都料想到了,金禅子魂简完好,果然未死,只怕是被北海隐修掳走了,处境大大地不妙哟! 想到这里,叶经秋忍不住怒气,质问南山王道:“南山王,前些日子里你与这北海隐修联系密切,你必是知情者!” 南山王赶紧大呼:“冤枉啊!叶盟主,我怎么知道那北海隐修乃是隐门的余孽呢? 况且叶盟主你怎么能武断认定我跟那北海隐修联系密切,是知情者啊?我真是冤哉枉也啊!” 如玉龙还是舍不得自己的祭神盟会实力受损失的,当即说道:“叶三哥,北海隐修以乐明风面目出现,是早已就来到我祭神盟会之中的了,连小弟我也是被他骗得好苦,南山王老仙翁也就是误坠其术中罢了。北海隐修如此隐蔽行事,这是怪不得南山王的。” 叶经秋道:“如贤弟,话虽如此,但是我太平仙盟怎能置金禅子之事于不理?于我而言之,找到那北海隐修,救出金禅子才是当务之急!” 如玉龙并祭神盟会大小首领并皆不语。玄武子道:“叶小子,我老人家不管你怎么救那金禅子,但只强调你们与如小子这边,今后不得争斗!各自给我去发展实力,备战朱雀与妖界来犯!” 说到这里,玄武子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又道: “我老人家被你们惊扰这半天,要回去闭关去了。记住啊,如小子,不见朱雀不要叫醒我!” 叶经秋道:“且慢!还请老仙翁告知,朱雀它从哪里进攻?这人界与妖界通道在哪里?” 玄武子听了,懒懒地说道:“这人界与妖界的通道,连接点在南山之南的紫竹海捞宝之地。 人界与鬼界连接点,就在这北海某处。 妖界与鬼界的连接点,却是在大魔山。” 叶经秋还待再问那朱雀究竟会从哪里进攻,却见这玄武子一闪而没。却是回到玄元仙府中闭关去了。 () 第二百二十九章、叶经秋大练仙兵 叶经秋见玄武子已经离去,于是向如玉龙诚恳说道:“如贤弟,金禅子之事,说到底还得请如贤弟你帮忙查找那北海隐修的下落。” 如玉龙心中想道:我也想找他,弄清他隐门的秘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助我这血藤鞭晋阶呢。只是他口中却回答说道: “这个么,小弟自然会帮忙的。” 于是叶经秋告辞,径往桦林镇来。 此时太平仙道同盟中诸长老等重要人物,作为援兵都到了桦林镇了。 回到桦林镇见了众人之后,叶经秋才将同去诸人从桃源仙府中请了出来,众人自然都是诧异。 叶经秋道:“如今疑团已经解开,诸恶都是那北海隐修所作。他本是这一世界之隐修门余孽,极长于炼制人偶傀儡。 金禅子上师,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是被那金禅子掳走了!” 众人听了,都问道有何良策可以解救金禅子。 叶经秋道:“没有良策!一者那北海隐修究竟去了哪里,实是无人能知;二来那北海隐修究竟是其本人还是他炼制的模仿其本人的人偶傀儡,也无法确定!” “这可怎么办呢?”说话的人是禅宗小琉璃山金禅上院副院主金鼎子。 他前些时回转金禅上院,此时已经回来了,赶到了桦林镇这边,而且他连金禅子的魂简也小心地带来了。 众人听了金鼎子的话,都觉得难以回答。 半天工夫过去,叶经秋沉吟着说道:“金鼎子上师,只要魂简完好,金禅子上师就应当是还活着。 我们只能耐心寻找北海隐修,只有抓住他,才能找到并救出金禅子上师。” 说到这里,叶经秋又缀上一句道:“目前还有一件事情,比我们寻找北海隐修,救出金禅子上师这件事更为重要。” 于是众人都道:“敢问盟主,是何事竟如此重要?” 叶经秋道:“此番前去北海祭神盟会,虽然未能救得金禅子上师,也未能与祭神盟会真正化解矛盾,但是却得见一人,此人名叫玄武子,其修为境界深不可测。 据此人所言,这一界即将近观到妖界侵犯,那玄武子要求我们与祭神盟会现在放下双方的矛盾,尽力去发展壮大我们的势力,以便迎战那妖界来敌。” 金鼎子听到这里,口气略显不满地说道:“叶盟主,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的宗主就不救了吗?” 叶经秋道:“金鼎子上师且莫急躁!要救金禅子上师,不找到北海隐修是不行的。只是现在北海隐修去向不明,我们只能慢慢查访。我已经想好了: 由我妻子子清带领商山六友、阿宝和龙道玄负责明查暗访北海隐修,就请金鼎子上师与禅宗协助。 我与太平门金华长老,以及太平仙盟各长老负责创建我们这一界之仙兵军队并训练之,以作备战;这个安排,你看怎么样?” 叶经秋这个安排,有两方面考虑,一来是这么一组人手,其中阿宝与龙道玄组合,可以说遇到北海隐修也能战而胜之;而且李子清的混元空间既方便行动又方便保密,且能有效地保护众人安全。 二来备战这一方面,叶经秋本人是有统军经验的,而且又是太平仙盟盟主,叶经秋来主持这个事情,自是大得其便利。 金鼎子自然是大点其头,众人听过了也都说道“如此甚好。” 于是李子清、商山六友、阿宝、龙道玄与金鼎子等人换个侧殿另行开会商量如何行动去了。 这边叶经秋与金华、万俟山、定云师太、文道远、归元党、紫竹海岛主黄远、李家族长李天周、顾家族长顾自盼、何家族长何清源,石家族长石志坚、禅宗大良城下院之悟静上人等,在一起商量如何组建并训练一支仙兵军队的事情。 叶经秋是早有考虑,此时对众人说道;“俗话说人多势大,我们的仙兵军队当然以人多为佳,但是组建之初,还不免混乱无序,没有什么真正的战力。” 说到这里,有人问道:“怎样才好?” 叶经秋道:“我认为,我们各门派家族各自先行抽调百人来太平岭接受统一的训练,再由这些人回到门派家族中去训练他人,最后各门派家族均达到可以随时派出一万人的仙兵队伍时,就算是过了人数这一关。” 叶经秋又补充道:“我太平门将尽力做到训练出两万仙兵。” 何、石、顾三家族长都暗想:自家拥有仙兵越多,可不就势力越强么?只是他太平岭才要训练出两万仙兵,我们自是不可以迈过盟主的头儿。 于是何家族长率先道:“叶盟主,我们何家愿意训练出一支一万五千人的仙兵队伍。” 石、顾两家见了,也都道愿意训练出一支一万五千人的仙兵队伍。 这下子,李家族长坐不住了,李天周心道:凭我们李家跟仙盟的关系,看来也得跟上大流儿,得了,我也报个一万五千的数吧。 这么一来,四大教派也跟着水涨船高。只有金鼎子没表态,悟静则是刚刚去了小琉璃山金禅上院做了一个长老,不是一门一派的宗主,见金鼎子没表态,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叶经秋当然也希望禅宗能多训练五千仙兵,于是就看了看金鼎子,又看向悟静,含笑道: “师伯,你们禅宗只训练一万仙兵,可以吗?” 悟静听了,如火烧火燎一般,说道;“经秋,你莫叫我师伯,喊我一声师叔就是了。” 众人此时已经都知道悟静此人是叶经秋与金华二人的师伯了,于是纷纷劝道:“悟静上师,师伯就是师伯,何必固执呢?” 悟静苦笑道:“列位快别这么说。你们有所不知,我师父他经历了六十四世轮回转世,或为蜉蝣,或作蝼蚁,或作夭儿,或是寿翁,也是辛苦之极。 师祖他更是经历了九十九世转生,今生今世也早就给门下弟子定了规矩,这规矩我是不敢破的!” 众人都不明白这与悟静不让叶经秋喊师伯有什么关系,于是都静静听他讲述。 原来,这禅宗共分三大诸天,分别是琉璃天、娑婆天、极乐天。叶经秋与金华两个的师祖,也就是悟静与白秀的师父五行仙翁。 五行仙翁是对娑婆天禅宗极为不满!说白了,他百世转生前身,就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创始人,托钵僧的儿子刘小棒儿! 当年跟娑婆天结下了仇怨,刘小棒儿是被逼无奈,接受了百世转生的惩罚! 娑婆天禅宗势力是何等的强大! 五行仙翁自知一时半会儿难以奈何对方,故而要求门下弟子,不分入门先后,达者为尊;以激励弟子修行。 此系师命,且悟静本人出身,恰恰也是在娑婆世界。 此次琉璃天禅宗把悟静请到小琉璃山金禅上院担任长老,虽是琉璃天上界禅宗诸大能的意思,恰恰有为五行仙翁与那娑婆天禅宗修补关系之意。 众人听了这一节,心知悟静是没有胜过师弟白秀,故而被师门令其甘当师弟才会如此。 众人于是都不再说什么了。 叶经秋换过话题说道:“诸位,虽然我们都要组建仙兵军队,但是这仙兵军队是需要实实在在的修炼资源支撑的,怎么办?” 众人商量之下,自然是按门派来分别承担相应的物资。不过黄远却是提议道:“我们紫竹海东南方有一片海域,历来被视为捞宝之地,叶盟主,莫如我们一边训练,一边捞宝,这样不就是一举两得了吗?” 叶经秋听了,眼前一亮,说道:“如此甚好。那地方,据玄武子说,乃是上古战场,也是我们人界这边与那妖界的连结通道所在呢。我们到那边还可以有效观察监守呢!” 众人听了,都极是赞同。 于是各门各派诸首领,宗主也罢,族长也罢,都是各回各宗各归各派,准备人手,安排奔赴太平岭集中训练来了。 于是四大家族、四大门派,加上紫竹海一支百人队,与太平门自家两支百人队,共计一千一百个修仙者,开始了仙兵军事训练。 训练总教官自然是叶经秋。 叶经秋聚拢队伍,站到点兵台上,向下看去,只见这一千一百人个个都是仙道境界,最低的修为也是仙道六阶。 无他,因为这一千一百人经过集中训练之后,除去每百人队留下五十人进行仙兵精英训练之外,另五十人则返回各家各派,以作各家各派的教练。 按照叶经秋的想法,这些仙兵本身修为境界都很高,所需要训练的主要是两个方面: 一个是通过列队训练,以训练这些仙兵们的相互接合协调能力,并形成一个列队集体感觉。 另一个是进行有效的组合战斗技能训练,毕竟这种军队作战方式不同于单个修仙者的对战,更不同于一群散仙们在一起打群架。 叶经秋把自己的想法也是跟众人商量过的,太平门到太平仙盟之中,懂这些知识的,除去一个叶经秋,另一个就是花子范了。 叶经秋自然任命花子范做了自己的副手。 花子范领导过修仙者大军战斗;当初在三角城时,花子范就不是普通一兵,而是儒宗的一个副元帅。 叶经秋参加过三角城的夺城防御战斗,而且在世俗凡间世界,做过古儒天中古地域之西丁帝国镇东军代理元帅。 ——在这一界组建仙兵军队并训练之,虽然是这一世界以前从未有过之事,但是有了叶经秋与花子范两个,也就足以开创出生动局面了。 通过训练,也发现了一些具体的必须重视的问题,如仙兵的盔甲武器问题,再如仙兵临战时在战场上的战斗单位组合与战斗模式问题,这些都是必须认真思考并有效解决的! 不过,叶经秋与花子范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办法。如战斗组合与战斗模式,叶经秋用的是三三组合,小组呈三角形列队。 再如战斗模式,采用攻防结合加法宝的模式。 但盔甲武器与法宝,都得炼制才行! 于是第一期的一千一百人,一百天的训练时间里,太平岭上太平门中,以林炳南等为首的炼制师们是同步不断地进行了一百天还多的炼制工作,比参加训练的仙兵们还要累。 当然,叶经秋是事事躬亲地多,包括炼器。 叶经秋本来也想就此把自己的阴阳鼎给晋阶升级来着呢。炼制的东西多,阴阳鼎晋阶长级就越快! 阴阳鼎早先就已经由三品灵鼎晋阶为六品灵鼎,此番不到百天,就成功地升级为一品仙鼎了。 一百天后,训练场地转移到了紫竹海东南的捞宝海域。 叶经秋的意思,是一边训练一边捞宝一边炼器。 () 第二百三十章、叶经秋因祸得福 叶经秋与花子范率领各门各派选派的第一批仙兵训练了一百天后,训练地点转移到了南山之南紫竹海一带。 这些仙兵们对于列队,战斗小组与小组战斗模式都已经熟练掌握了。于是叶经秋与花子范选出各支百人队中前五十名,让他们回到自己的门派去做教官,剩下的百人队中再补充来自各自门派的新的仙兵,仍然保持百人人数。 对这新的百人队,新补充的五十人每天上半天与原仙兵同时训练,下半天另行训练。原来的仙兵们,一部分负责带领新仙兵训练,另一部分组成捞宝队伍,每天下午出海捞宝。 时间在一天一天地过去,仙兵人数越来越多,早先提出的统一仙兵装备问题更突出了。炼制装备的任务就更重了。 叶经秋现在虽然还是总教练,但教练任务实际上却由花子范承担了;而花子范原先承担的教练任务,则由冷天孤负责。此外,部分已经训练成了仙兵精英的精英仙兵,也承担了大部分的教练任务。于是叶经秋将精力主要投放在捞宝与炼制装备上面。 说起来叶经秋的阴阳鼎,随着品阶的升高,越来越显出了不同:此时阴鼎已经不适于炼制武器与装备了——叶经秋的本来目的,炼制阴鼎是为了用以炼丹。阳鼎才是用来炼器。自然地,阳鼎的品阶就超过了阴鼎,晋阶成为了三品仙器;而阴鼎仍然还是一品仙器。 当然,叶经秋心知下一步,为仙兵们炼制战场所用的各类仙药仙丹时,阴鼎必将大步晋阶。 这一日,叶经秋亲自再次来到捞宝之地,重新找到自己当初在紫竹海时,那发现宝鼎与金色尸体的地方。 如今的叶经秋,眼光见识自然不是当日可比的。叶经秋又一次来到深海海底,当日在这海沟之中,叶经秋对于所发现的金色尸体大叹晦气。今天叶经秋此来,却是心中有所启发有所疑惑。 叶经秋在见识过了北海隐修使用的人偶傀儡之后,在经过了玄武子的解释之后,就怀疑这金色尸体,应当是一具人偶傀儡。 叶经秋来到近前,果然这尸体还在,而且依旧发散着淡淡的灵气。叶经秋伸手想要扳起这具金色尸体,不料入手十分沉重。叶经秋暗道,此处虽是深海,但海水仍是有一定的浮力作用的,自己的力气,现在是出手不下于十万斤力,竟然还觉得这金色尸体十分沉重,想来也必然宝贵得很哪。 于是叶经秋一运仙家真元,再次扳动这具金色尸体,口中道一声“你给我起来吧!”就见周围海水一阵涌动,这具金色尸体果然就被扳起来了。 只是,被扳起来的,却只是这具金色尸体的上半身,于是这具金色尸体就如坐在海底一样。 叶经秋暗暗称奇,心说果然是人偶傀儡,只是这炼制手法也太巧妙了,居然使得这人偶傀儡如活人一样灵活。但是,赞叹归赞叹,要驾驭驱使这人偶傀儡,叶经秋却是不知。 叶经秋心道:我且将它弄回去,潜心研究,若是弄明白喽,将来对上那妖界来犯者,不但多了一张保命底牌,而且也可以利用人偶傀儡对抗来敌,减少我们的伤亡呢。 叶经秋运起仙家真元,手上加劲儿,喝一声:“起——收!”于是将这金色尸体给装进戒指里了。叶经秋将之金色尸体收起来后,就发现金色尸体所坐之地海水急速旋转起来,向下形成了漏斗形的急流,虽不大,却是泫速极快。 叶经秋见了,心中奇怪,仔细看时,原来这金色尸体屁股底下竟是一个小小的深洞。洞口不过巴掌大小,却是极有吸力。叶经秋暗道怪哉! 于是叶经秋小心放出神识,向下察看,只见这小洞越向下越大。到了四尺以下时,洞径已经有近三尺了。叶经秋继续放出神识察看,只见之洞向下百尺距离上,有一个侧洞,这个侧洞通向哪里不知道,但是海水不向这个侧洞中流淌却是很清楚的。 过了这个侧洞再往下,依然是海水急速向下流淌。叶经秋察看了半天,都已经觉得神识使用有些吃力了,这个洞竟然仍然是不见其洞底! 叶经秋心想,我凭借桃源珠,进去察看一下,应当无碍。叶经秋想到这里,就进入了桃源珠,桃源珠化作一料海砂,随着水流,‘嗖’地一下子,就直下百尺。 叶经秋心中暗道:这水流好快哟!当即凝神定住,心意转动之间,桃源珠进入了侧洞之中。 原来这侧洞却是入口不大,内部颇为宽敞。进来之后,叶经秋放出神识察看了一圈,发现这洞内不过是一间居室罢了。 于是叶经秋出了桃源珠,在居室之内细细查找一番。发现这居室里只有一只蒲团,叶经秋神识扫过,挪动蒲团时,突然心中一阵惊悸:原来这蒲团已经具有了灵性。换句话说,就是这蒲团内有一个魂灵! 叶经秋的神识甫一探入这蒲团之内,为个魂灵就恶狠狠地扑了上来!同时,叶经秋的神识之中就传来一阵令人发心中发毛的怪异大笑:“哈哈哈哈!一百多万年了,终于给我引来了一个活人!” 原来,那金色尸体,乃是这魂灵所操控的人偶傀儡,目的在于吸引别人注意;这魂灵要通过人偶傀儡吸引人来,为的是对来人进行夺舍。 不料一百万年下来,这魂灵自身的能量早已消耗了七七八八,所余无几。 普通的人类修仙者的魂灵,说到底只是比凡人的魂灵强大而已,但无论怎样强大,这种魂灵本质只是能量体。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得不到能量补充,这魂灵就如一个饥不择食的人一样。 这魂灵要对叶经秋夺舍,叶经秋自然是心中惊悸,吓了一大跳还零一小跳。但是叶经秋近来每每搬倒玉瓶倒出玉髓,都是对精神力的极大煅炼,换句话说,这种煅炼,讲到根本上,也是对自身的魂灵进行煅炼。 若是对比一下双方的实力,从魂灵的境界实力上讲,叶经秋的魂灵如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这要夺舍的魂灵则本应当如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只是这个魂灵没有能量补充,“饥饿”太久,故而反不敌叶经秋! 叶经秋一阵惊怕过后,发现对方早已是外强中干,甚至连外强都算不上,就像是一个大汉子饿得虚脱了,十一二岁的少年自然可以将他随手推倒,再跺他两脚。 这魂灵刚刚通过叶经秋的神识侵入叶经秋的识海,就被叶经秋的精神力来了个反包围! 于是叶经秋的脑海里,就传出了一阵阵杀猪一样的惨号。这魂灵边惨号边求饶,然而叶经秋既知此魂灵意图对自己夺舍,又怎么会放过它饶恕它呢? 叶经秋既不容情,于是惨号声就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消失,这魂灵已经被叶经秋的精神力给完全吞噬掉了。于是叶经秋赶紧查看一下四周,发现再无威胁时,就赶紧盘坐下来,运功行法,来消化吸收。 一时间,无数信息涌现在叶经秋的脑海里,叶经秋完全消化吸收了这魂灵的能量之后,自己的魂灵当即强大了一倍!而且也将涌现在脑海里的信息整理出头绪来了。 原来,这魂灵生前,本名叫做白云飞,正是隐门六十四特使之一。隐门被灭,门下诸多修仙者战死。 三界分开之后,这白云飞没死,反而逃到了妖界,隐瞒了自己曾经是隐修门——也就是隐门之人的身份,倒也多活了五十万年。 门派没了,再加上要隐藏自己,这人五十万年竟没多大的进步,仅仅是由玄道三阶上升到玄道四阶而已。 但是,朱雀却在妖界崛起,此人大难临头了;朱雀察知此人真实身份后,于痛恨之中将之打残,只剩下一个魂灵体逃到了人界与妖界的通道之中! 朱雀进不了这个通道,于是这魂灵就在这通道之中开辟了这一处居室,并将自己操控的高级人偶傀儡送到人界,指望凭借它吸引人来,就对来人进行夺舍。 然而它却也只能是将人偶傀儡送到海沟这里,再也无力送得更远了。 这魂灵自身能量消耗使它越来越难以维系它对人偶傀儡的操控,只好将注入人偶傀儡的能量吸收回来补充自身,以至于最终无法控制人偶傀儡,断了联系。 叶经秋得到这些信息,并不怎么高兴,但也有一两点值得高兴的,那就是,此魂灵的记忆之中,有那妖界朱朱雀的消息,且有炼制与操控人偶傀儡的秘法。 据此人记忆,在一百万年之前,那朱雀就已经是玄道八阶了,高出那白虎一阶。 据玄武子之言,应该是若干年后,朱雀境界修为远超过了白虎,故而才能降服得了那白虎。只怕那朱雀,现在的境界修为应该是跨进圣道了,至少也应该是离圣道不远才对! 叶经秋心中突然生出一种紧迫感来: 怪不得寻玄武子急忙着要闭关,若是朱雀打来,以玄武子现在的境界修为,必然不敌,这人界修仙者只怕就要遭难了! 想到这里,叶经秋暗道:今天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啊!若非经过了近五十万年的消耗,把那白云飞的魂灵消耗得差不多了,只怕今天自己就要被那白云飞成功夺舍了! 叶经秋也明白了朱雀为何不能进入通道的原因。 这通道,须得是圣道三阶以上的境界修为才可以打开才能够通过。 无他,当初三界分开,上界大能高手设下这通道,目的就在于控制三界往来,不到圣道三阶以上的境界修为,休想打开,更莫说通过去了! 叶经秋暗道:“这人偶傀儡,我须得先行炼化;此事一毕,即当全力投入修炼,争取早日进入圣道境界。” 呜呼!可怜哪!可怜叶经秋现在才只是仙道三阶,距离到圣道境界,中间隔着好多阶差距呢!呜呼,仙路漫漫其修远兮! () 第二百三十一章、有幸得高阶分身 说起来炼化这人偶傀儡,既有秘法,自是十分容易,只是要让这人偶傀儡恢复如初,还得下点功夫。 只所以下点功夫,是因为这人偶傀儡,原先它所拥有的能量,都反哺给宝物本主白云飞了。 叶经秋心道:这也好办,只须把我那转生魂珠中的玉髓弄几滴,放到人偶傀儡的心脏之中也就是了。 原来这人偶傀儡,隐修门的炼制秘法极是高明: 一个高明之处是,炼制出来的人偶傀儡,其抗打击能力,近乎于金刚不坏身,这当然要使用上好的材料来炼制。 另一个高明之处是,人偶傀儡的身体与人一般无二,但毕竟还是死物一个;但若是宝物本主以隐修门独家功法,三十二式脉动灵掌拍过,把它激活了,也就可以使用了。 还有一个高明之处是,宝物本主或以自身的仙家真元注入这人偶傀儡的心脏,或是以灵石灵脉所化出的灵气注入其心脏的话,那么这灵气就可以在人偶傀儡体内自动循环运行—— 就如在人体经脉中运行一样产,那么这人偶傀儡即可如真正的活人一样! 叶经秋手中,灵石也有一些,多为下品,且数量不是很多。中品灵石也有一些,却是数量极少。上品的灵石究竟是什么样子,叶经秋没见过;当然在这一界之中,也真没什么人见到过,更不须说什么极品的灵石了。 灵脉,叶经秋手中也有一条,但这本是当初在紫竹海,叶经秋卖那捞宝所得的宝鼎时,黄远以之作价付给叶经秋的。故而叶经秋首先就想到了把玉髓注入这人偶傀儡的心脏之中。 要玉髓,须得搬倒转生魂珠中的玉瓶!叶经秋此前所用的时间是一次比一次长,最近的一次搬倒玉瓶用了六天时间。 叶经秋心说今天我叶某人既是因祸得福,吸收消化了那白云飞的魂灵体,自己的魂灵之力应该是有相当的提升吧? 于是叶经秋运转仙家真元,放出神识,透入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之后,就用神识再次来扳那玉瓶—— 果然如叶经秋所预想的那样,这一次竟然觉得容易多了。 前后不过三个时辰,叶经秋的神识就把那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之内的玉瓶扳倒,倒出了数滴玉髓。 这一次,叶经秋抓住机会,足足坚持到了倒出十滴之多的玉髓。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仙道仙家真元在体内运行,裹着四滴玉髓,运行至掌心劳宫穴时,叶经秋便将将四滴玉髓自指尖逼出,注入到金色尸体的心脏之中。 叶经秋仍然留下六滴,让它在自己的体内,随着自己的仙家真元作周天运转。 数个周天运转完毕,叶经秋觉得精神大好,状态极佳,显然自己现在已经是仙道三阶圆满了! 隐隐地,叶经秋心中有了一种要突破,晋阶仙道四阶的感觉。 叶经秋收功而起,将这金色尸体,即人偶傀儡再次拿过来,先是滴血认主,随即运用三十二式隐修门脉动灵掌拍过,将它激活! 激活之后,叶经秋向它发出各类指令信息,接下来,叶经秋就看到了隐修门所炼制的这具人偶傀儡,有了令人惊奇的变化。 ——叶经秋所发出的指令信息,却是集中在这人偶傀儡的头部的,原来这人偶傀儡头部有一颗专门用来接收并贮藏各种指令信息的珠子! 叶经秋据那白云飞的魂灵提供的知识,知道这珠子乃是用一种叫做“智珠”的珠子祭炼而成,叫做“魂令珠”。 果然,叶经秋一口气三十二掌拍过之后,发出指令,令其自行运行灵气。 果然就见这人偶傀儡体内,指令信息从魂令珠中发出,接着,这人偶傀儡的心脏就开始跳动起来! 于是,叶经秋注入到这人偶傀儡心脏中的玉髓就被化作灵气能量,沿着这人偶傀儡体内仿制的人体经脉运行起来。 更让叶经秋惊讶兴奋的是,随着这灵气的“周天运转”,竟然在这人偶傀儡的肚子里下丹田部位,结出了一颗仿“金丹”来了! 这人偶傀儡体内,那灵气运转过一个周天之后,人偶傀儡就真地“活”了过来了! 叶经秋察看了一下这人偶傀儡的战斗力,竟然不下于仙道四阶,更有一点,它不知疼痛,不怕挨打,竟是犹胜金刚不坏身。 更有一点,这人偶傀儡,因为是叶经秋滴血认主了的,因而此时就像是另一个叶经秋! 叶经秋借助白云飞的魂灵所提供的信息与知识,知道这是人偶傀儡中一种极高级的法门: 这种人偶傀儡,如再前进一步,就能被炼制成本体的一个分身! 只是要炼制成分身,需要把自己的灵魂中所有信息都梳理好,全部注入人偶傀儡的“魂令珠”之中,并且让它真正地成为自己的分身魂灵。 这一点,即使是在百年之前,隐修门全盛之时,也没有几人能做到。 至于这种分身的好处,就在于这比其他修仙者修炼出分身有所不同。 其他修仙者修炼出分身时,需要将自己的灵魂魂丹剖开,进而修炼成两个完整的魂灵。这剖开自己灵魂魂丹的过程,不但极为痛苦,而且很十分危险! 隐修门这个做法,则是既无苦痛也无风险。 不过,这个做法落实起来也有难处: 人偶傀儡法宝本主要将自己魂灵中的一切信息都注入到魂令珠中,这是很麻烦的一步,是要花费极大功夫的! 当然,要使这些信息与魂令珠结合,形成自己的分身魂灵,更是不易为之。 叶经秋一想,此时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了,海上捞宝的队伍应该都在等着回去了。 我且先赶回去,稍后再作进一步的研究;改日把这玩意儿研究透了,腾出空儿来,我再来探究这两界通道! 于是叶经秋上浮出海面时,只见天空中已经是星辰点点。时间已经到了酉时末刻,部队都已经收拢,只等待自己了! 众人及仙兵们正在为不见叶经秋而焦急,叶经秋这一现身,立即有教练仙官来报告: “报告盟主,队伍集合完毕;是否带回,请指示!” “带回!” 叶经秋一声令下,队伍自是按照命令返回。 回来后,仙兵们四散驻扎在昔日的经秋岛上或周围。 叶经秋上了岛,对花子范与冷天孤等人交待自己需要闭关之后,就进入了桃源珠内,取出那金色尸体之人偶傀儡,再次开始了研究。 按照隐门白云飞的理解,要把人偶傀儡炼制成自己的人偶傀儡分身,使之成为另一个真正的活的自己,须得用自己的血来做好血引。 问题是,活人与活物之间,用自己的血来做血引,倒还容易做到,但这人偶傀儡,虽然跟真的活人似的,但说到底它终究只是死物,如何使用血引之术呢? 隐修门有隐门的主张,其做法就是: 先将自己的鲜血取出一部分,注入到这人偶傀儡那人造的心脏里去,使之与灵气融合,并滋养那人造的心脏;同时让这心脏泵血,带动血液在人偶傀儡那人造的血管中流动。 最后,让这血液进入人偶傀儡头部的魂令珠中,使魂令珠接纳这鲜血,并以之滋养魂令珠自身,当滋养成功,二者相融后,这人偶傀儡就成为本主的一个分身了! 这做做法,虽是隐修门提出来的,但成功的例子极少——按白云飞的记忆里所留存的信息来看,大约也就是提出这主张的那家伙成功了一次。 这做起来,的确需要很大的功夫! 叶经秋却更是突发奇想! 叶经秋的想法是:从自己的五脏器官各取出数个细胞,植入人偶傀儡体内,使之繁殖生长——这样一来,叶经秋所得到的这人偶傀儡分身,几乎与本体具有着完全一致的活性了。 叶经秋这一做下来,前后足足用了二十八天,果然得到了一具高级分身,比那白云飞所说的,隐修门按照这种做法,最后得到的人偶傀儡分身还要高级! 可以说,这具分身,几乎可以说已经不再是人偶傀儡了,除了没有感情反应,显得表情严肃之外,已是基本具有了理性思考能力和独立自主的行动能力了!这不就跟一个活生生的叶经秋本人差不多了么!? 叶经秋心情大好! 考虑到这分身虽然修为境界是仙道四阶,但战斗力比自己本体差了许多,于是叶经秋着手强化这具分身。 叶经秋又一次取出玉髓,足足有二十滴之多! 这二十滴玉髓,叶经秋本体用了六滴,剩下的十四滴,全部注入到分身心脏之中,化作灵气作周天运行了! 一时间,这具分身的修为境界猛然向上蹿升,仙道五阶、六阶、七阶……,直到玄道二阶! 最后,这具分身的修为境界就稳定在玄道二阶了。 这分身,比之于叶经秋本体真身的修为境界,可谓是高阶分身,具体地说,比叶经秋自己本体的境界修为整整高出了七个阶差——而且是跨境界层级的! 当然,论真正的战斗力,叶经秋自己的本体却是强于这具分身的。不过,叶经秋也借以观摩了一下以后晋阶时的情形;同时自己本体也突破了三阶,进入了仙道四阶! 于是叶经秋又要渡天劫了,而且,这天劫,在叶经秋看来,似乎还包括了分身的晋阶天劫。 因为这分身原虽是法宝,现在却是有了一定的灵性,自当有天劫。 现在的叶经秋对于渡这些天劫,凭借雷电体功法,实是容易得很,譬之如老虎吃豆芽,那不过是一碟子小菜而已! 叶经秋更有想法,要让这具分身更趋于完美! 叶经秋出了静室,告知花子范、冷天孤等人,说道自己要去渡劫。如见到东方海面上有什么异常天象,可不必大惊小怪。 在太平门诸人当中,花子范冷天孤等人对于叶经秋之渡劫,屡屡不同于一般的修仙者,也都是习惯了的。 但是跟来训练的仙兵们却不全是如此呀,他们中多有人久闻盟主叶经秋妖孽般地渡劫之传说,总是没有亲眼见过,如今是个大好机会,岂容错过? 于是就有人鼓噪起来,一定要看看盟主渡劫的伟大形象和超然风度! 得到了叶经秋的同意之后,自然是仙兵们基本都跟过来了。 花子范与冷天孤组织仙兵们列队远观。 叶经秋不管这些,只管渡劫,因为天劫是不等人的。 此时天上的劫云已经很厚了,且随着叶经秋的移动而移动;这真是劫云走我也走,我与劫云一起走。 叶经秋停下,此时劫云之中,劫雷已经形成,开始下击! 叶经秋心中已经考虑好了,趁此天劫之机,将分身放出去与自己的本体一起渡劫。 于是叶经秋飞身往半空中的劫云迎去! 下方海面上,众人远远地看着,只见盟主叶经秋纵身向上,径往劫云中飞去,都是吃惊,纷纷议论说道: “哇!盟主好厉害!竟然敢直入劫云深处!” 突然又有人惊讶喊道:“快看!盟主变成了两个啦!” 有人没看清,于是拌嘴道:“喂!你说什么呢?怎么盟主变成了两个?” 也有经验足境界高些的修仙者道: “盟主境界修为不过是仙道四阶罢了,这天劫却怎么看都像是玄道级别的呀?难怪盟主能越级挑战,胜过玄道高手啊!” 玄道级别的天劫,虽然这是法宝天劫,但是叶经秋也得跟分身一起去渡。至于本体的天劫,也与法宝天劫同时降下! 叶经秋渡劫,那真的叫一个痛快! 叶经秋是直接吸收其中的雷电力量,用以强化自己的雷电体! 说起来,那渡劫当时,叶经秋之本体自身就盘坐云端,在雷电缭绕之中,眼观鼻,鼻观心,修炼起来了! 只见劫云中心,叶经秋本体盘坐,分身却是在本体旁边,傲然与天劫抗争! 这一次分身之玄道法宝天劫,让叶经秋对自身本体将来的渡玄道天劫提前有了认识和准备。 当然,有叶经秋本体真身在此,分身的玄道法宝天劫则可以确保安然渡过—— 毕竟这是叶经秋好不容易得来的分身,虽然是以人偶傀儡法宝炼就,但毕竟是来之不易的哟! 天劫降下,叶经秋毅然从自己的识海中抽取出一个神识细胞,植入到分身的魂令珠中去! 于是分裂生长的神识细胞,在天劫之中很快地与魂令珠融合为一体! 至此,叶经秋的分身完美炼制成功! 叶经秋竟然在渡劫之际,最后完成了分身炼制,炼制出了完美分身! 刹那间,天劫来得更猛烈了! () 第二百三十二章、叶经秋初入妖界 虽然天劫来得更猛烈了,这也不值叶经秋当作一回事情,故而这里也不多叙。 只说一时间天劫结束,云散日出天清气爽。 下面的花子范和冷天孤,以及众仙兵们,都仰面看着呢,就见叶经秋人在半空中依然没降落下来;而且是竟然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模样都是叶经秋,却是一个盘坐一个静立! 众人惊呆,下巴掉了一地! 此时叶经秋正在回味体会这玄道天劫的威力与渡劫后的妙用,分身的玄道天劫,对于本体的领悟是极有帮助的。 叶经秋不愿意浪费掉这个机会。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众人就见天空中的两个身影合而为一,却是叶经秋收了分身,向海面上降落下来! 仙兵中那有见识的都道:“哎哟喂!我们盟主居然修炼出了强大的分身!这也真是太妖了吧!本体仙道四阶,那分身我怎么觉得不下于玄道一阶啊?” 就有没这个见识的匆忙问道:“喂喂老兄,分身是怎么回事?” “切!”先前说话的那个仙兵不屑地说道: “我说你是怎么修炼的?到现在连分身都不知道,赶紧好好学学啊!不然你就不配做我们太平仙盟的仙兵了哟!” 又有一人说道:“那个谁,你也别烧包啊!我们这一界能修炼出分身的也没几个,大能高手,十大门派的宗主族长们都没有一个修炼出分身的呢,不知道分身,也不丢人哪!” 花子范与冷天孤及一些教练们发声喝止,于是队伍里立刻肃静下来了。 叶经秋此时心中喜悦,与花子范、冷天孤等人回到经秋岛上之后,就对众人说道: “我原本想再晋升一阶,然后再去探察那两界通道的,没想到现在这分身却是短期内大为成功——所以呢,我想明天就去探察。” 冷天孤道:“三哥,莫非你已经找到了与妖界的通道了?” 叶经秋道:“我这具分身,原本是人偶傀儡,得之于通道之中,我自然是找到了两界通道了。” 众人都道:“盟主你要去探查那两界通道,不知那里面有多大危险?会不会跑到妖界那边去?万一到了妖界那边,我们都要怎么办?这些问题,你得安排好了才能去呀!” 叶经秋道;“无妨,即使我从通道中到了妖界那边也不成问题,我有桃源珠呢。你们只管安排好训练就行了。” 冷天孤道:“三哥,你去探查两界通道,这事情要不要跟子清姐姐和辛媚姐姐他们通报一声呢?” 叶经秋笑道:“子清他们诸人在北海,按说得通知一声,不过暂时就别通知了;辛妹她们也一样不通知。” ——说到李子清,这里补叙一笔:此时她正带领商山六友、阿宝、龙道玄以及金鼎子等人前去北海隐修的老巢。 李子清这边众人商量之后,就离开了太平岭,来到北海祭神盟会,见了如玉龙说明来意。 如玉龙一听,正合己意呀,自己正也想着如何能得到那北海隐修的隐门秘法呢! 自从尝到了血藤鞭的好处之后,如玉龙虽然凭借自己的天纵之资,基本掌握了这种兵器法宝的炼制之法,但他总觉得北海隐修还有别的高明的炼制手法。如玉龙想弄到手,学一学。 特别是玄武子所提到的隐修门秘法,能提升血藤鞭,如玉龙哪能不想学到手? 于是如玉龙当即同意帮助李子清,并且派出一个曾经去过北海隐修老巢的散修仙人陪同前去,就作向导! 李子清这一路,究竟与何时到了北海隐修的老巢,又能否找到北海隐修,暂且不提;再来说叶经秋这边。 叶经秋听了冷天孤的话,说是不必通知,冷天孤不解。 叶经秋就笑着解释:“不必了,一来说了没来由地让她们担心;二来我现在既有桃源珠又有玄道分身,这天下何处去不得?” 于是第二天叶经秋告别大众,前往那两界通道所在之地赶去。 然而叶经秋又觉得眼前所见有些不对劲儿! 原来,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这紫竹海的海平面降低了,经秋岛四周,水面下降之后,原隐没在水面下的岛礁约有小半尺露出来了! 一帮子仙兵们平量忙于训练和捞宝,自是没有在意。 叶经秋昨天渡劫,也没在意,然而今天,叶经秋再到海边,明显地发觉到了: 这绝对不是海水退潮,而是海平面在下降! 叶经秋心中一动:莫非这与自己所见到的那个通道有关?莫非之海水就是从那里流走了? 一念及此,叶经秋觉得真的是不宜再延误时间,当即跟众人匆匆道别,直奔目的地。 叶经秋沉潜入水直到那海沟之中,来到通道附近时,只见这通道之中,依然是逝水匆匆,漩涡急转! 叶经秋放出神识探查,发现通道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巴掌大的洞口依然只是巴掌大,看起来就跟当天叶经秋初次发现时一个模样。 不过叶经秋当初在西丁帝国镇东军中时,就学到一个观察战场地形的知识—— 从这个角度上看,漩涡如此之急,水流如此之快,这洞口必然应该是随着被流水冲涮的时间而越冲涮越大,绝对不应该是原样不变。 这里不就是有古怪吗? 叶经秋心知这里既是通道所在,怪异现象的原因也必然就出在这通道上! 叶经秋暗想,看来我顺着这通道走到头,也许真的就到了妖界那边,纵然到不了妖界那边,至少也就能知道这海水都流去了哪里,这紫竹海的海平面下降是怎么回事了! 叶经秋以身相试,果然进入通道不得,以分身相试,还是进不去! 叶经秋暗道,难怪那朱雀打不过来,看样子,不到玄道七八阶以上是进不了也通不过之通道的。 于是叶经秋进入了桃源珠,如近一个月前那样化作一粒海砂,果然就顺着水流被急骤地冲进了通道之中! 叶经秋感知得清清楚楚,桃源珠顺着水流,直往下沉,下沉,一直往下沉去! 自进入通道之中,叶经秋一路放出神识,仔细察看,想不到这水流速度太快,竟然让他无法做到完全仔细探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很久又似乎很短,叶经秋觉得通道似乎到底了! 正当叶经秋舒了一口气之际,就在一刹那间,叶经秋觉得通道之中,有一股大力锁定了桃源珠! 叶经秋心中大吃一惊,小心放出神识察看时,只觉得神识刚刚放出,就如被大刀扫过,割韭菜一样地给切割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叶经秋觉得识海猛然地一痛。精神力居然因此而受到了伤害!叶经秋赶紧运行仙家真元,于桃源珠内治疗自己之伤! 就这么一息两息的功夫,叶经秋觉得锁住桃源珠的那大力又突然消失了! 刹那间,叶经秋想起了白云飞的记忆里留存的那一段记忆: 进入这通道之后,作为逃生的魂灵体,也即是魂丹,也即是别家修仙者口中所说的元婴,初时没有见得什么异常,但是突然间有一股大力涌至,几乎将自己的魂丹绞碎! 所幸这股大力,来得快去得也快,连一瞬也不到! …… 原来白云飞也不知这大力从何而来,是什么缘故—— 此时叶经秋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了——原来这地方乃是通道之中,两界的最为是接点的节点。 这节点处有当初设下通道的神主所布下的混沌神力! 这神力只管锁定通过这节点的事物,除去流水之外,任何东西都要被这神力绞碎! 故而一般人无法通过这个通道。 白云飞乃是以灵魂体魂丹形式才得以逃进了通道的,逃过这一“劫”,也算是有点儿幸运,也是依靠了那人偶傀儡—— 这才让他的灵魂体多存在了近五十万年,直到日前“幸运”地遇到了叶经秋! ——这股大力,也就是那白云飞的记忆中所记录的,让他的魂灵雪上加霜伤上加伤,最后在通道之中能量被极度消耗,最终没能回到人界的最根本的原因了。 但是桃源珠岂是一般宝物?又且此时桃源珠化作一粒海砂,虽被锁住,但这无知无识无生命的混沌神力锁住桃源珠切割了一会儿之后,就“放行”了。 于是叶经秋感觉到桃源珠又动了。 此时叶经秋却又觉得自己驾驭的桃源珠,乃是随水流上升,而不是下沉! 突然之间,上升之势骤然停止,叶经秋明显感知到,自己的桃源珠,到了另一边的世界! 而且之水流如同一股喷泉,此时桃源珠正如那溅起的水珠一样,飞上半空又往下跌落! 叶经秋神识外放,一眼便看出这里是一个极大的湖泊! 桃源珠再次落到水中时,叶经秋当即驾驭桃源珠,在水底飞掠而走,走了半天工夫,来到了岸边。 叶经秋一察看四处无人,当即驾驭桃源珠上了岸,这才收了桃源珠,显化本身,飞掠前行。 却说叶经秋无心赏景,只沿着湖岸,一路向前飞掠行来,走了一千多里,才发现前方有一处村落。 于是叶经秋就往村子里来。 来到村头时,只见村头立有一块碑石,上书“古原村”三个大字。叶经秋径直进村,但见鸡鸣犬吠,颇有一番世外乐土之景象! 然而叶经秋才进得村来,就已经被村中人发现了! 叶经秋猛然间心头生出不妙的感觉,再看时,只见四周已经有十数人包围了自己! 叶经秋看这十数人时,只见其中有一个老者,须眉皆白,手挼自己的长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叶经秋当即施礼,口称: “老仙翁请了!小子叶经秋,无意间来到贵村,并无恶意,只想问个路罢了。” 不料这老者听了,却是身子一震,顿时就二目炯炯放出光来,似乎要把叶经秋从头到脚从外到里看个通透! 叶经秋见这老者不语,只是盯着自己看,心知自己误入此村,必是这些人不乐意! 而且叶经秋能感觉得到,这老者修为境界极高,应该是玄道四阶的样子。 这也幸亏是叶经秋的分身进入了玄道二阶,叶经秋才能辨别出这老者的修为境界。 若非如此,以叶经秋自身本体仙道四阶的修为,则只能如当初面对碧波宫诸宫主或玄武子那样,只能得出一个模糊的“对方修为极高”的笼统结论。 叶经秋心知对上玄道四阶,自己不但有能力一战,而且有能力逃脱。 至于跟随这老者包围自己的别的人,境界自仙道六阶到玄道一二阶,高低参差,虽对叶经秋构成威胁,但叶经秋也没真正放在心上。 老者不语,叶经秋于是又一次施礼:“老仙翁请了!” 叶经秋虽不怯战,但也是本着“没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的精神,故而再次施礼。 不料老者却道:“果然不是我界之人!抓起来!” 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大怒!心道我叶某虽是无意中闯入你村,却也不曾伤害你村中一草一木,更不曾失了礼数—— 俗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奈何你却是见面就要抓住我! 叶经秋哈哈大笑:“抓我?恐怕这只是白日梦你的梦罢了!” 老者并不理叶经秋说了什么,只是说过一句抓起来之后,就后退数步。 老者身边的那些人立即围上前来,就要动手! () 第二百三十三章、借对手验证实力 这古原村人围上前来,就要动手。 叶经秋只道对方要围攻,心意转动之间,取出如意剑,蓄势不发,只待对方动手。 果然这十多人中,先是一个仙道六阶的急步进入场中,同时吐气发声,抬手就向叶经秋攻来。 叶经秋一见对方只是一个仙道六阶修仙者,竟自哈哈大笑,把如意剑收起,使出龙手拳,一招猛龙过江,堪堪使出一半,就将对手给踢飞了出去。 此时的叶经秋,虽然自身本体修为只是仙道四阶,但战力之高,直追玄道三阶四阶高手,区区仙道六阶,竟是连叶经秋的半招都接不住! 顿时,包围叶经秋的人们鼓噪起来,须眉皆白的老者也是眼中流露出了诧异。 于是又一人大步进入场中。这人并不说话,只是抬手就打。叶经秋见这人乃是仙道八阶,也不以为意,反而与对**攻,且后发先至,使的却是龙息三叠这一招。 对面这仙道八阶修仙者,是挡得了第一波挡不了第二波,在叶经秋的攻击中,此人波波不敌步步后退。 叶经秋的龙息三叠,第三波堪堪及体,就将此人撞飞数步! 叶经秋又是一招胜敌。 古原村包围叶经秋的这些人,鼓噪更厉害了。 鼓噪声中又一人大步出场。叶经秋见这人手执大刀,昂然而前,气势不凡,修为境界已经是玄道二阶,仅仅次于那须眉皆白的老者,也就郑重对待,当即再次取出如意剑。 这手执大刀之人,出手就听得刀风锐啸,力道不下于十万斤。只见这大刀当头劈来,竟是极俗气的一招劈柴式! 叶经秋还以一招推窗望月,紧接着剑指中宫,踏步上前。 对面手执大刀之玄道二阶见了这一招,刀背转磕,随即一刀横削,却是一招开天劈地! 叶经秋见这人刀法实在,虽然招数不甚精,但却极合用刀之道,大开大合,力沉刀猛!特别是此人之刀法,可称为快刀法。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破万破,唯快不破”。此人这一手快刀使出来,竟是缠紧了叶经秋。 叶经秋早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当即以快打快。忽而剑招忽而刀招忽而是枪招,招招精妙,对面交手的玄道二阶及四周观战诸人都是越看越惊讶。 这玄道二阶的人一看快刀不能不能取胜,手上加劲,就要以修为境界上的优势来力压叶经秋。 叶经秋呢,自身丹田之内修有一大五小六枚仙家真元金丹,从这个方面讲,叶经秋的仙家真元深厚程度其实并不低于对面这位玄道二阶。 叶经秋也有心较较活儿,见对方要以修为境界来硬压自己,当即以其人之道还击之。 于是在急斗之中。只听得“嗒”地一声轻响,二人刀剑相交,竟是粘在了一起! 叶经秋就感觉到对方的仙家真元如同大海狂泄,如惊涛骇浪一般直向自己倾压而来! 叶经秋本当以自己的五脏诀来吸收对方这仙家真元化为己用的,此时既是存了试活儿之意,当即运起自己的仙家真元反击过去! 于是二人比拼起了仙家真元! 这玄道二阶的古原村人心中吃惊:不料这个不起眼的小小仙道四阶修仙者,仙家真元竟是如此深厚! 其实到了这一步,叶经秋想要战胜对方,实有好多办法。比如,运转五脏诀来吸收对方的仙家真元化为己用,则我长敌消,自可以胜之。 再如,叶经秋可以使出分身,此时二人僵持,叶经秋分身一出,对手此时即使受到一个小孩子的攻击也将大败,何况叶经秋的分身却也是玄道二阶呢? 叶经秋还可以以分身替代自己挡下对面这人之攻击,而自己则从容脱身,转攻对手,则也是必胜无疑! 实在不行,就是动用桃源珠也是必胜无疑的! 然而叶经秋舍弃这诸多可胜之道,一力比拼仙家真元,无他,叶经秋是真心拿对手来检验自己的实力到底相当于玄道境界什么样的品阶喽! 现在叶经秋得出结论来了: 现在的自己,仙家真元的深厚,相当于玄道二阶。如果加上自己的绝技和战斗技巧,自己在不用桃源珠的情况下,是可以胜过一般的玄道三阶四阶修仙者的。 如果使用了桃源珠,那么自己与玄道五阶六阶的高手也有得一拼。 叶经秋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实力如何,自然就不再留手了—— 于是叶经秋运转五脏诀,开始了吸收对手的仙家真元。 叶经秋的想法是,现在是临战吸收对方的仙家真元,万不可在此时炼化进阶。只用它来充实到自己印堂穴后的转生魂珠中去,引导它冲开第四层空间也就是了! 叶经秋运转五脏诀,吸收对方的仙家真元,叶经秋这也是有备而动,所以一开始吸收只是缓缓进行,不容对方的仙家真元如猛兽洪水一样冲击过来。 对面与叶经秋僵持住了的古原村玄道二阶之人,初时感觉叶经秋的仙家真元防线开始松动,心中大喜,咬住牙,一加劲儿,就想以仙家真元透体而入,压迫叶经秋,一举胜之。 不料在这人的感知之中,对手的防御并没有出现自己所预想的“全面溃败”。虽则如此,仍有部分仙家真元透体而入,进入了这小小的仙道四阶修仙者的身体里面。 这人心中正要高兴呢,却又觉得不对劲儿了! 自己的仙家真元虽是透体而入,却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见的那样破坏对方躯体,反而是沿着对方的经脉,进入了对方的五脏,进而出五脏,依周天运行,在经过对手的印堂穴时,一丝不拉地进入了一个“黑洞”之中,然后即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了! 这人连连催送仙家真元,透体而攻,不料一波一波的仙家真元,都如先前一样不见踪影。这人只道是对面的叶经秋极力防御消解自己的仙家真元,心中恨道: 看我全力催送仙家真元,不胀死你且待何为? 不料此时,对面这小小的仙道四阶修仙者,其仙家真元防御竟是突然间“全线溃败”! 这古原村的玄道二阶之人,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的仙家真元猛然地一泄而出,只是依旧如前,经过对方的印堂穴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古原村玄道二阶此时已经觉得大有不妥了,就要停止催送自己的仙家真元,不曾想,自己的仙家真元却收不住了! 这玄道二阶之人心头骇然,但觉得自己体内的仙家玄道真无已然失控,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对方体内注入,而且乖乖地受对方的仙家真元引动,注入到对方印堂穴后的那个莫名的“黑洞”中去了——这分明是对方在吸自己的仙家真元! 这位古原村玄道二阶村民大惊之下,就要撤回自己的大刀,不料,大刀竟与对手的剑沾在一起,自己却是手也软了腿也软了,收不回自己的刀了! 这下子,这玄道二阶的古原村人惊骇欲绝,不由得大叫“救命!” 这人大叫救命,叶经秋却是觉得自己的印堂穴后传来“轰”地一声,却是转生魂珠第四层空间被打开了! 叶经秋就看到,这一层空间里面,同样有一个玉瓶装着数滴透出巨大威力的血,这是安放在第四层空间之内的血引! 此外,还有一塔状物品,叶经秋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其实这是叶经秋前世身为刘海时所用的七宝玲珑黄金塔,也就是那金塔仙府。 此时叶经秋尚不知这第四层空间之内的血引与这不知名的塔状事物有何用处,但是叶经秋知道,现在必须结束与对面之人的战斗了! 却说对面这玄道二阶,此时手脚俱软,直呼“救命”,把众古原村人都惊吓住了: 分明是两个相斗之际,变成了比拼仙家真元的局面,我们这位玄道二阶的竟然仙家真元还不如对方强大,竟然就输了? 对手是什么修为境界?就一小小的仙道四阶罢了,这也太那个一点儿了吧? 太哪个一点儿了呢?古原村人说不出,只觉得这个情形诡异妖孽,实让人不敢想像! 然而无论怎样难以想像,本村这位玄道二阶已经叫唤着请求“救命”了。 于是那位须眉皆白的老者,就一声暴喝:“住手!”接着就冲上前来了。 此时叶经秋已经达成了预期的目的,吸取对方的仙家真元,把自己印堂穴后那转生魂珠的第四层空间打开了——于是叶经秋开始收住自己的五脏诀。 这一收,只听得“当啷”一声响亮,对面这位玄道二阶手上无力,大刀就掉落地上了。 此时那玄道四阶老者堪堪赶到场中心。 只见这才老者随手一掌拍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逼来,叶经秋不得不为之退避,当时就是连退了五六步。这老者一掌逼退叶经秋,然后才将这玄道二阶连人带其大刀一起送出场外。 这老者意在先救人,故而救下这玄道二阶之后,这才向叶经秋说道: “年轻人,你从人界来到我们妖界,竟然还敢如此放肆!” 叶经秋闻言吃了一惊:敢情是这些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来历?叶经秋此时心知包围自己的村人虽是十数人,但真正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其实只是这个老者。 但看这老者虽然出手很厉害,却并非是一脸杀气,而是眉眼之间,颇为有些玩味之意。 叶经秋暗思:莫非这老者意图打听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叶经秋心说我不妨来个“扯虎皮做大旗”,给他个“投石问路”。 于是叶经秋反问道:“老仙翁何以知叶某人是从人界来到这妖界?你弄错了。叶某人乃是奉朱雀之命,自人界打探消息,如今才刚回来,路过此地罢了!” 叶经秋心说我这么一说,也不知能不能震他一震,让他言语中透露出一些我所急需的消息? 叶经秋心中如是想,眼睛就不由得炯炯地向对方看去。 千想不到万料不到的是,这老者听了叶经秋这个话,却是“哈哈哈哈”地一通狂笑! 笑着笑着,这老者眼泪都笑出来了,伸手戟指叶经秋: “你这小娃娃,尿斑未褪,乳臭未干,竟然敢跟我老人家玩虚的,想诈我蒙我?” () 第二百三十四章、古原村自有使命 前面说到叶经秋初入妖界,与这古原村人大战。叶经秋此时境界不过是仙道四阶,但他的实战战力,却是极强。 等到叶经秋战胜古原村那玄道二阶之人后,这十数个古原村人中,那领头的老者就出面进场了。 此人是玄道四阶,叶经秋心知对战这人不易讨好,又想借机来个“扯虎皮做大旗”,做个“投石问路”,因此说出一番话来。 不料那老者却是哈哈大笑,并且直接说破叶经秋这是在蒙骗他。 叶经秋当即沉声说道:“老仙翁口口声声说我是蒙骗,有何证据?” 老者道:“小娃娃,你看我须眉皆白,便也当知道我老人家活了偌大年纪,经过许多岁月——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老人家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岂能被你个小娃娃给蒙住?” 叶经秋道:“老仙翁既然如此认定我是蒙你,想必是有证据的了。只是你老人家不说,我看也就难以让我信服!” 这老者道:“小娃娃,你这么说话,分明是你刚从人界过来这边,不知情况,想从我老人家这里探点儿口风,可是也不是?” 叶经秋见这老者如此明辨,心说我且不认帐,看你到底要怎么说。 于是叶经秋就说道:“老仙翁明鉴!小子我果是刚刚从人界那边过来,正有一些情报要去回报朱雀—— 只是我觉得妖界这边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劲儿的变化——所以这才跟你询问一二哟。” 老者道:“该打!你这小娃真是该打,到现在还不说实诚话,岂不该打?” 叶经秋听了,心中也是暗自有些发急:你这老头子,说话太不直白,我怎么就该打了? 就听这老者悠悠然说道:“你这小娃娃,说话不实诚,这可不对呀! 你若真的是那朱雀手下人,怎么会连我们古原村都不知道?还有,你口口声声称我为老仙翁,可知你必是刚刚从那人界来到这边的。” 叶经秋见这老者说话渐入正题了,就问道:“难道我称你为老仙翁也是不对的吗?” 老者道:“这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我们妖界这边,像你这样的小娃娃,对我老人家不是称呼‘老仙翁’,而是称呼‘老神仙’!这是妖界与人界风俗习惯上的不同!” 叶经秋听了,心中大呼惭愧呀,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称呼上的细微差别。 老者说到这里,见叶经秋无话可说,就又说道: “小娃娃,你若真的是那朱雀的手下,又怎么会直呼朱雀?须知在妖界,朱雀的手下人修妖修们都呼他为‘朱老王爷’,无人敢直呼其名的哟! 况且我古原村一向与朱雀不和,作为朱雀的手下,哪个敢闯进我们古原村来?那可是要杀无赦滴!” 叶经秋听了,登时便流汗,心说:靠!我本想来个扯虎皮作大旗,还要投石问路的呢,不料这下子虎皮扯得不对,虽然也算是“问”了一点儿“路”,这“投石”投的,差点儿招下个大仇家! 此时叶经秋料定,这老者说了这许多话,其中必然有拉拢自己的意思;或者说,至少也没有把自己当作敌人的意思。 况且听他口气,与那朱雀应该是敌非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扣嘛,这个道理,叶经秋自己也是知晓的哟。 想清楚了这一点,于是叶经秋深施一礼,口中诚诚恳恳地称道: “老神仙请了!小子叶经秋,确实是刚刚自人界过来,只为着这妖界朱雀,心怀僭越,抛弃本职,妄图一统三界,不知又要造出多少杀戮之孽来。” 老者听了,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过这一句,这老者神情一肃,正色道: “叶小娃,我老人家,本名袁高升,乃是我古原村之巡村护卫小长老。你所说的事情,实是关系甚大! 你若信得过我,不妨跟我去见我村族长,如何?” 叶经秋听了,暗道这人居然自称“小长老”?究竟是年经小还是排位“小”? 如他所言,这古原村更有高手在,至少那族长不会比他这“小长老”的修为弱吧?嗯,我自有桃源珠,也罢,去去何妨? 想到这里,叶经秋当即说道:“好!既是老神仙诚意相邀,小子自当进村拜访袁族长。” 于是老者向那十数人说道:“你们都散去了罢。” 这古原村十数人登时散去了,只有那个玄道二阶,此时仍是手脚发软,不曾离去。 老者就道:“凌远。为何你还不走?” 原来这玄道二阶之人名叫袁凌远。此时老者有问,袁凌远回答道: “祖爷,这人修有妖法,吸取我的仙家真元,我现在还觉得筋疲力尽,手脚酸软哪。” 老者听了,大为诧异:“什么?刚才你连叫救命,就是因为被这叶小娃吸取了仙家真元?” 袁凌远道:“正是!他当时吸得厉害,我连撤回大刀都做不到了!” 老者袁高升听了,就问叶经秋道:“小娃娃,他说的可是实情?” 叶经秋道:“实有此事。”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妖孽功法?”老者问道。 叶经秋道:“这个却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 老者听了,似信似疑,却只说道:“嗯。走罢。” 于是叶经秋随这老者及古原村这玄道二阶进村,直往族长家来。 进了村,叶经秋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进入到了村子的外围罢了。 再往前走,叶经秋就发现,这老者带自己所去的不是族长家,而是一个村的最大建筑,名字就写在大匾上:古原大堂。 叶经秋心想这里大约就是古原村的族长所居之处了吧?不过,进来后,叶经秋却是吃了一惊,只见这大堂内部空间,不下于自己太平门设在太平岭的大殿。只是内部布局却是不同。 这大殿之内,沿着四壁,设下如包间一样的一溜儿的阁子间。每间的门都是敞开的,可以看到各间内都有人盘坐,这些人,都是玄道境界修为,最低的也是玄道五阶,最高的却是玄道九阶!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玄道七阶上下。 叶经秋心中暗道:若是跟这些人动起手来,我肯定是讨不了好的,嗯,我得随时小心,随时准备催动桃源珠——敌你不过,待俺走也! 古原村这位小长老大约也情知叶经秋必然会有想法,他却是也不隐瞒,坦白地对叶经秋说道: “我们族长与大长老是玄道九阶,其他众位长老中,八阶有三人,七阶十二人,六阶的四人—— 只有我,仗着自己在村中辈份高,所以虽是未到五阶,也被内定为我村末位长老,哈哈! 所以呢,对付你这样的小娃娃,就由我来跑腿喽。” 叶经秋听了,心中暗道:“惭愧,我原以为对上玄道五阶六阶也能支撑一下,不料人家竟是根本就没瞧得起,只派了一个玄道四阶的非正式的末位长老来对付自己! 咳,我这仙道四阶的修为,毕竟比起人家是差得太远了!” 老者袁高升说着话,就将叶经秋带到最靠近里面的一个阁子间,二人来到阁子间门口,见里面盘坐之人,却是面色红润,表情似笑非笑,刚刚睁开眼来! 这人看上去是比袁高升年纪要小得多,但实际上却是比袁高升要大得多。 此人正如叶经秋所料,是为古原村族长。 只听这族长开口道:“老九,这人便是刚刚从人界那边过来的?” 袁高长道:“大哥,正是。” 原来叶经秋甫一出了桃源珠,在湖边上露面之时,就被这古原村人发现了。 这古原村人虽然诧异叶经秋这人是怎么从人界过来的,但也都没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小小的仙道四阶,随便派个人去,还就是手到擒来? 原来这片湖泊名叫“百里湖”,与通道那边紫竹海相连。 人界之人到了这边,无论是沿着湖岸向哪里走,都要走到这古原村来,都要从这古原村中穿过,然后才能到妖界那广袤的世界中去。妖界欲往人界,则反过来走。 说白了,这古原村,乃是看守通道的护卫。 古原村人是上界大能高手在百五年前,这一世界人界、妖界与鬼界三界分开之时指定的护卫之族。 被老者袁高升称做大哥的族长说道:“小娃娃,你居然能从通道中闯过来,不简单哪!我问你,你与那白云飞是什么关系?” 叶经秋道:“老神仙见问,小子自当诚实回答。我与那白云飞无任何关系。” 古原村族长道:“近五十万年以来,只有一个人类闯过了这通道,这人就是白云飞。 念在他被朱雀追杀,惨得只剩下了一颗魂丹,我古原村念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份儿上,这放他进入了通道。 然而通道中,那两界接点处,是为一个节点,有上界大能设下关卡,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活着到人界去,近五十万年以来此人更无消息。 所以啊,我估计人界那边,能找到这个通道的,不是白云飞本人,就是与白云飞有关系的人。” 叶经秋听了,就实话实说:“族长高见,我当然不是那白云飞,却是跟白云飞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 那白云飞没有出得了通道,而是坐困通道之中。 我因误入那通道,被他的魂丹来夺舍,岂不知他那魂丹早已是灯枯油尽,夺舍不成,被我反杀—— 我这也是正当防卫,不算防卫过头—— 当然,这事儿发生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说,一个多月前,白云飞就彻底了账了! 不过,在他的魂丹记忆里,却并没有族长你所说的被古原村放行这段经历。” 这古原族长听了,也是心中有其诧异,诧异叶经秋能灭得了白云飞;他口中却只说道: “这也没什么,对于从妖界往人界去的修仙者来讲,不到一定的修为境界是找不到,更也不可能发现我古原村的—— 当时那白云飞,被我们放过去了,只是他本人那魂丹没能发觉到而已。” ——说到这里,这古原族长语气变了,沉声道: “以你这小娃娃的修为,比那白云飞差得远了;你怎么能消灭得了那白云飞? 那通道,顶多是只允许魂丹,也就是灵魂体通过,你又怎么能完好地穿越这通道呢? 还有,你来这妖界究竟有何目的?” ——说到这里,这古原村的族长已经近乎于在审问叶经秋了。 叶经秋此时已经猜想到了,这古原村人必然是与这两界通道有莫大干系的,料想应当他们便是通道守卫者或是别的什么相近的身份。 于是叶经秋诚恳而又恭敬地答道:“族长问了这么一连串的问题,且容我一一回答。” “嗯,叶娃娃,你说罢。” “我能灭了白云飞的魂丹,魂丹不就是元婴吗?不夺舍,便经不起岁月流逝的消耗,他的魂丹已经消耗得灯枯油尽了! 虽然比修为境界,他如壮汉,我如少年,可惜他如是一个病危将亡的中年人,故而虽是个‘汉’,却谈不上‘壮’,我反杀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古原村族长听了点头,示意叶经秋继续说下去。 叶经秋接着说道:“至于我能过完好地通过那两界通道,乃是因为我另有护身法宝,那节占处的大力,束缚得了我的法宝一时半刻的,却是伤不得我一根汗毛。” “你是说你有空间类护身法宝?” “是的。” “那么你来此界的目的是什么?” “我来此界,就只为调查那朱雀!” 叶经秋讲到这一点上时,那古原村族长显然就不相信喽;不过他也不说叶经秋撒谎骗他,只为叶经秋解释了古原村人的使命,果然正如叶经秋所料! ——只听这古原村族长为叶经秋解释道: “我们乃是奉命守卫通道的守护者一族。我们的任务,就是防止妖界的修仙者闯过通道去为祸人界;也防止人界修仙者闯过通道来到妖界作恶。 你既然闯过这两界通道,按理当把你拿下,关到百里湖中。念在你修为境界颇低,这次就放你回去,以后万万不可再来了!” 叶经秋听到这里,心说纵使我不来,那朱雀便也不来吗?我且问问这古原村族长,若是他可以保证那朱雀不去攻打人界,我自然也不必再来这里。 于是叶经秋道:“老神仙不追究我擅闯通道来到这里的罪过,叶某十分感激。只是叶某此来,乃是为了妖界这边那朱雀蠢蠢欲动,想要一统三界,故而前来一探虚实。 现在我对于朱雀的情况尚一无所知,岂能就此一走了之?” 古原村族长道:“你竟然真的是为朱雀而来?想来你这仙道四阶境界修为虽低,却是自信必是有两把刷子! 我再问你,你自信能胜得过我吗?若是连我也不能胜过,你就不要再指望打探那朱雀的事情了。朱雀此时即将突破玄道九阶,跨进圣道境界,你去打探他的事情,不就等于是去送死吗?” 叶经秋道:“原来老神仙也知道朱雀之事,感谢老神仙关心叶某生死。叶某身负使命,就是要打败朱雀,挫败它一统三界的图谋!” 古原村族长听了,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娃娃明明已经知道我们古原村人的使命就是隔断两界,阻止任何人经过两界通道—— 朱雀要去人界,必然要经过通道,如此它自然是我们的敌人;你要挫败朱雀,你也要经过这通道! 如此说来,难道你便不是我们的敌人?你若不回去,老夫我可是要出手拿人的了!” () 第二百三十五章、偈语谶印有预兆 古原村族长口口声声说“老夫我可是要出手拿人的了”,叶经秋听了是夷然不惧! ——却说这古原村的族长,本名袁高飞,负责带领古原村人守卫这通道,当然是其压力的。 这压力,当然不是来自眼前的叶经秋,而是来自那朱雀。 说起来当初三界分开之时,三界的高手们境界修为都差不多。人界是仙道修仙者居多,玄道境界也有,但为数极少,且很少露面。 妖界鬼界也是如此,只是百万年下来,妖界这边的玄道高手就比人界多得多了。 要说妖界这边的玄道高手具体有多少人,这个数字叶经秋没有交待,因此托钵村夫也弄不清楚,自是不能随意夸张。 但有一点,这妖界之边,大一点的山头啦势力啦,几乎都有玄道高手坐镇;且这玄道高手至少也有一两个。若是一个势力没有玄道高手,则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势力。 百万年下来,这妖界玄道高手中,进境最快的,当数朱雀。 当年朱雀跟留在人界的玄龟玄武子、派驻妖界的白虎即白威子等五行神们的修为境界都是玄道七阶。 如今,玄武子、白威子等五行神的修为境界多是八阶,或接近九阶,朱雀则已经是九阶完满,即将突破,跨进圣道了! 当年奉命守卫这两界通道的古原村人,其族长袁高飞,当初就是玄道八阶,百万年下来,也只是九阶,虽与那朱雀都九阶,但实力上却比朱雀弱了许多。 这些变化,根源就在于两个字:“资源”。 人界修仙者所能动用的修仙资源比妖界少,导致了人界的修仙者中,玄道高手极少。 而妖界之内,朱雀所占据的火池熔海本就是资源丰富,远胜其他地方的。 朱雀如今又降服了白虎白威子,掌控的修仙资源就更充足了。 目前,朱雀基本上已经统一了妖界,成为这妖界之皇,人称“朱老王爷”。 为了能够打开通道,朱雀现在积极修炼,意图一举跨进圣道境界,然后一统三界,做世界之主,成就圣元之位! 朱雀如此强势,对这古原村自然是个最大的威胁! ——叶经秋虽然不知道朱雀的修为境界已经到了哪一步,却知道朱雀才应该是这古原村的最大威胁。 这古原村族长袁高飞口口声声要出手拿人,叶经秋自是吃惊。不过,对方只说不做,还要叶经秋回去,不可再入通道。 叶经秋据此认为对方对自己其实敌意并不大,至少不如对那朱雀敌意大。 叶经秋不是一个临难苟且之人,没有达到探查妖界的目的,自然不愿意如此空手而回。 但这古原村的族长袁高飞却是要阻止叶经秋,并且要出手拿人,于是双方一时间就话不投机了! 好在袁高飞虽然因为话不投机而有些生气,但他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并没有立即发火却也是密云欲雨! 此时,就见这带叶经秋来的老者袁高升道: “大哥,你且别急着要拿下这叶小子,我看他潜力不错,才仙道四阶,就能胜过我们的凌远,你不妨先检验检验他,看他是不是应谶之人!” 叶经秋听了“应谶之人”这个说法,自然是莫名其妙,正当百思不解之际,又听那古原村族长缓和了语气说道: “也罢,叶小娃娃,你若是能通过我的检验,我就许你今后可以自由来去!” 叶经秋道:“老神仙,我原是敬你,然而你却要凭借自己的修为境界比我高,就来决定我的行止,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古原村族长袁高飞道:“这也没法子,你不能通过我的检验,自然就不能自由来去—— 这样吧,若是你不能通过检验,我不捉你,只放你自回人界去,这也算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这时节,袁高升也插嘴道:“叶小娃,我大哥说的可是大实话哟。除了你,也只有白云飞的魂丹,也就是你说的元婴,才享受过这个待遇呢!” 叶经秋听了,心知对方要检验检验自己,是无法抗拒的了,就说道: “要检验叶某人也无不可,但不知你用什么方法手段?若是有心害我,叶某人身负重大使命,岂能不明不白地在你这里了结性命?” 袁高飞未及说话,袁高升就笑道:“不怕不怕,只是以谶印相照,检验你是不是那身负大气运的人罢了;绝对不会损伤你的性命,一根毫毛都不会受伤!” 叶经秋直觉觉得这须眉皆白老者袁高升说话倒也可信,于是一边暗暗催动桃源珠,预作防备,一边说道:“好吧。” 只见古原村族长袁高飞似乎是面有期待之色,取出一方印玺来,口中大喝一声“起!” 随着这一声,就见这印玺缓缓飞上半空,发出蒙蒙青光,随即这青光就照向了叶经秋,且就其青光中飞出字符来! 叶经秋细看这字符,只见果是几句偈语:北海事何如?玄关得美玉。破关走蛟龙,还往九幽去。 叶经秋正读时,只听这古原村族长喝道:“看清了吗?” 叶经秋道:“看清什么?” “就是看清了是什么字符了吗?”古原村族长袁高飞喝问。 叶经秋道:“原来是认字啊!这个我却是认得的。” “好!”就听这袁高飞说过这一句后,喝道:“叶小娃,感知一下,青光对你的情意!” “什么?”叶经秋听了,心中着实吃惊:这不过是印玺发出的蒙蒙青光罢了,光芒也能有情意? 然而不容叶经秋多想,只见青光转而加剧,变得极其刺目,径把叶经秋包裹在光芒之中! 叶经秋只觉得这青光射到身上,极不舒服,似乎有一种极其让人心中发瘆的感觉;就如同癞蛤蟆爬在皮肤上一样,没来由地让人恶心。 叶经秋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以我的修为境界,便是真有癞蛤蟆爬上身来,也不至于撼动我之心神,怎么地这恶心感如此地强烈啊? 突然之间,青光一闪而没。古原村族长笑眯眯地道:“恭喜你通过了检验!” 老者袁高升也道:“舒服吧?还不抓紧坐下来运功修炼?这机会可是难得的呀!” 叶经秋听了,如坠五里雾中,迷惑地说道:“什么通过了检验?这就算是检验?我也没觉得什么舒服,也没什么领悟,怎么就说是‘机会难得’呢?” 古原村的族长袁高飞和末位长老袁高升听了,都是心中一惊! 袁高飞急促地问道:“叶小娃,你说什么?把你刚才被青光照射时的感受说来听听!” 于是叶经秋就说了一遍刚才的感受。袁高升听了,目瞪口呆。袁高飞沉吟不语。 半晌,这古原村族长袁高飞才说道:“叶小子,我刚才所持的乃是谶印。 青光中飞出的字符乃是谶印偈语。你若不是其人,为何能识得那谶印偈语? 你若正是其人,为何这青光带给你的却是极不舒服的感觉呢?怪哉!真是怪哉!” 叶经秋根本就不明白二袁说的是什么,就问道:“两位老神仙,这谶印偈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袁高飞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初我古原一族奉命守卫这两界通道,上界大神明确命令,不得令两界相通往来。 过了八九十万年,也就是十万年前,上界大神告知我等,须得到了三界统一之日,我们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叶经秋道:“这两道命令中不是有自相矛盾之处么?” 袁高飞笑道:“初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通道节点不许人过去啊! 后来我们才知道,有两个人要通过这两界通道。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我们这一界的世界主,但最后都不会做这一界的世界主! 而且,将来三界统一之后,这通道依然还在,只不过那时三界共听命于一个世界主而已。” 袁高升也接住话头说道:“近五十万年前,有个白云飞,他的魂丹逃到了这里,进入了通道。 我们只道他便是上界大神所说的两人之一,便助他一把,没有拦他,不料他没那个气运,最后只剩下灵魂体被困于通道中,欲行夺舍反而命丧你手!” 袁高飞接着说道:“说起来你算是到这里的第二个人了,偏偏你竟是没得到这偈语谶印的认可!” 叶经秋道:“这偈语谶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袁听了,其中之族长袁高飞道:“一万年前,有上界大神来到,送来谶印,只说如有人界之人来到这里,得到谶印认可者,便是要统一这三界之人;我等当助他一臂之力!” 袁高升道:“大哥,虽然这叶小娃娃没有真正得到谶印认可,但他在青光照射之下,毫毛未损,应当说也是有气运之人。 说不定,这叶小娃乃是将要统一三界的那两人选定的手下,得其气运之助,才能抗得住这偈语谶印的检验哪。” 叶经秋听这二袁说到这里,心说这两个果是口不应心,还说什么“绝对不会损伤你的性命,一根毫毛都不会受伤”呢,错非叶某运气,只怕抗不住检验,就要受伤了! 叶经秋恼怒地问道:“若是抗不住检验又会怎样?” 袁高飞听了,笑道:“那也没什么,只不过昏睡三年而已。” 叶经秋道:“我若昏睡三年,岂不是任由你们摆布了?” 袁高升道:“我们古原一族,至今不曾妄杀无辜,怕什么。” 古原村族长袁高飞却是自说自话道:“偈语谶印不认可你,你却能抗得住检验而不昏睡,难道是你修炼的功法比较独特?还是另有原因?” 袁高升突然说道:“大哥,莫非他是另一块偈语谶印选中之人?” 叶经秋拱手施礼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偈语谶印对我并没有造成损伤,也没能让我昏睡过去—— 这就说明我还是有些运气的;我只想尽快前去打探那朱雀的消息。两位老神仙,叶某就此告辞了!” 叶经秋说罢,转身就要走。 袁高升倒没好说什么。袁高飞却是一跃而起,出了阁子间,挡住叶经秋去路,怒声说道: “好,好!叶小娃娃,你且接我老人家一掌,看你出得出不得我古原村!” () 第二百三十六章、袁高飞赴幽冥海 话说袁高飞却是一跃而起,出了阁子间,挡住叶经秋去路,怒声说道: “好,好!叶小娃娃,你且接我老人家一掌,看你出得出不得我古原村!” 叶经秋一见对方要出手,心中也是暗思: 这古原村实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若是弄成敌人,则自己他日进攻妖界朱雀时,这里便是一个极难通过的关卡。 有心要与这古原村交好吧,然而这古原村族长此时却是毫无厘头地发起怒来,迎面挡住自己去路,伸手就要掂量掂量自己! 叶经秋无奈道:“袁族长,叶某敬你是个老神仙,故而一直对你礼敬有加!而你却是视叶某如三岁娃娃,又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叶某。 叶某人堂堂太平仙盟盟主,纵然境界低,不是你的对手,但岂能任人呼来喝去?” 古原村族长喝道:“不想任我老人家呼来喝去,那得抗得住我老人家一掌才行!若是你抗得住,能从我这一掌之下脱得了身,我便放你离去!” 叶经秋见对方执意若此,于是取出桃源珠,化作小小的斗宝法阵,不过有桌子大小。叶经秋一跃而上,取出如意剑,喝道: “老神仙一味相逼,叶某得罪了!” 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往前飞,手挥如意剑,出手就是大杀招烈炎灭渡。 袁高飞见了,笑道:“怪不得老九说你能战胜得了我们的凌远,原来你还真有点儿能耐。” 这袁高飞说着,身形略略后退,单掌前拍。 叶经秋在斗宝法阵之上抬眼看时,只见对手这一掌,越来越大,如一堵墙壁,将自己前后去路全部封死。 自己攻出的烈炎灭渡,似有无数个火焰精灵,此时只凝缩成一个小火团,只在这顶天立地的大手掌的掌心燃烧;而这大手掌,却是一点儿都不变色。 叶经秋知道,对手这是境界比自己高得太多了,只一掌,并不攻击,竟把自己的所有去路都封死了! 眼见这一掌如一堵移动的墙壁叶经秋逼来,快要迫到叶经秋的鼻子尖儿上了! 虽然有斗宝法阵保护叶经秋,这古原村族长伤不了他,但是叶经秋也觉得掌势迫人! 古原村族长哈哈大笑:“叶小娃,你虽有护身法宝,但却也别想从我手下走脱!”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急中生智,返身后跃,催动桃源珠所化这斗宝法阵,直撞入这古原村族长袁高飞先前盘坐修炼的阁子间里去了! 袁高飞见叶经秋这么一退退到自己的静室里了,不禁为之一愣。 叶经秋趁此机会,驾驭桃源珠,化作一料微尘,向前猛冲,自然地飞到了袁高飞的身后。 叶经秋显化出身形来,直接调出分身,这分身乃是玄道二阶,替代自己的本体真身,径与袁高飞搏斗! 这玄道二阶分身虽不是袁高飞的敌手,却是极抗打击,袁高飞连拍两掌,才将之抓住。 而此时叶经秋自身本体却是如飞闪过,出了古原大堂,来到了村口。 叶经秋来到村口,刚刚停住身形,袁高飞与袁高升却都已经追到了。袁高飞道:“叶小娃且慢走!” 叶经秋道:“我已经在你一掌之下走脱,你对我的分身又连拍两掌,说起来你一共是攻击三掌,叶某人如今依然好好地站在这里——莫非袁族长想要食言了么?” 袁高飞哈哈大笑,说道:“看起来我还真是轻视了你这小娃娃。你能在我一掌之下走脱,显然是用分身瞒过了我老人家。 不是我老人家要食言,而是我老人家看你是个可造之材,前途未可限量,乃是真心提醒你,你现在根本不是那朱雀的对手,何必白白地去送死!” 叶经秋道:“知己知彼,乃是用兵之道。叶某他日要率部前来讨伐朱雀,岂能一无所知就盲目动兵?” “小娃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现在就不顾惜自己,急着到朱雀那儿去送死吗?”袁高飞凝重地说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小心我捏爆你的分身!” 叶经秋道:“莫要威胁我!一来我不信那朱雀能要得了我的命,二来你所抓住的我这样的分身,可以说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损失一个,不值什么!” 叶经秋这样说,本是想着大话喷人,蒙混过关的。 不料袁高飞听了之后,当即松手放开所抓住的叶经秋的分身,对叶经秋施了一礼: “叶小娃,没想到你这小娃还有这样的本事,我老人家有事相求,还请帮助一二。” 袁高升却是喜不自禁:“喂,我说你啊叶小娃,不不,叶小少爷,你怎么不早说啊,快请回村,帮帮我们吧!弄好了,这妖界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样?” 叶经秋听这二袁如此说法,心中倒也奇怪: 刚才还板着脸不许我离开这里,一转眼功夫倒反过来求我办事了,还许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叶经秋心中迟疑,二袁自是看得清楚,于是一齐说道: “这个事于我们有好处,于你也有好处,只要你帮了我们,这妖界你真的是可以自由来去的了!” 叶经秋道:“此话当真?” “当真!我们兄弟加在一起也有三百多万年的岁数了,岂能骗你?” 叶经秋道:“但不知要我帮你们做什么?若是非我力所能及,我不是又陷入你们的罗网中去了吗?” “咳,咳,哎哟,这个么,你想多了。如果你做不到,我们也不会留下你,仍然任你自由来去。”袁高飞道。 “是啊是啊,我们回村里详谈吧。叶小少爷!”袁高升说道。 叶经秋道:“要让我相信你们也行,只要你们立个血誓即可。” 叶经秋这样说,也是想拿对方一把。不料二袁听了,毫不迟疑,当场就立下了血誓! 叶经秋见了,心知这二袁倒也没做假,的确是真心邀请,于是就随二袁重回古原大堂。 这一回,二袁却是邀请叶经秋进了秘室,客客气气地请叶经秋坐定之后,二袁之大哥袁高飞,这位古原村族长才郑重说道: “叶小娃,我老人家不让你过去,本是为你好。你莫错怪我老人家。” 叶经秋道;“老神仙的好意叶某心领了!还请老神仙说重点吧。” 于是袁高飞和袁高升兄弟两个,给叶经秋详细道出了事情原委: 古原村原有三百八十六人,共守通道,这百里湖乃是一个大阵,名叫“连山周天大阵”。这大阵既保护两界通道,自然也就保护这古原村人。 只是古原村三百八十六人乃是当初上界大神安排来的,人数合连山大阵基数,一人负责一个阵基。 这数万年来,因为打探外界的朱雀的消息,古原村这族长曾经派出一拨五人出村。 不料外界已经全是朱雀的天下,这五人被打得形体俱失,只剩下魂灵逃了回来。 古原村众长老与族长袁高飞相商量,失了这五个人,万一遇到朱雀全力进攻,连山大阵就有了破绽—— 到哪里能找到合适的五个人补充进古原村来担负重任? 当然这五人,若要救转过来,一个比较好的办法是夺舍,但是,夺谁的舍啊?夺谁的舍不伤天害理啊? ——此事据古原村族长袁高飞说来,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古原村人为上界大神的命令囿限,不得随便离开所守之地。 另一个是万年前迫于朱雀的压力。 朱雀急于壮大自己,并不知道目前古原村失了五人之后,连山周天大阵出现了破绽。 古原村则是要想法子,在朱雀发现大阵破绽之前,把这五个人给救过来! 于是古的村族长与朱雀订立协议: 古原村人不出百里湖及周边二百里范围,朱雀允许古原村在妖界独立,与朱雀互不相犯。 妖界修仙者则听从朱雀之令,不得擅入古原村势力范围,违者任凭古原村人处置。 ——说白了,双方订立协议,都是用缓兵之计罢了。不过,这缓兵之计,于朱雀更有利,于古原村却没多少好处。 对于古原村人来说,救这五个人,不用夺舍法,那么还剩下一个较好的办法——这就是找到隐门之人,炼制高阶高品的人偶傀儡为这五人做分身! 只是隐门早已被灭门了,上哪儿找到人去? 听二袁说到这里,叶经秋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古原村只有三百八十六人,各自负责连山大阵的一个阵基。 这二袁听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以为自己是隐门之人。于是叶经秋道:“我并不是隐门之人。” 二袁道:“不是更好,毕竟隐门当年乃是人人喊打的。只要你能炼制高阶人偶傀儡就行了!” 说到这里,二袁又道:“从另一方面讲,你能不被偈语谶印的青光所伤,也许你是另一块谶印选中之人呢? 若果真是另一块谶印选中之人,我们那是理当合作,对不对?” 叶经秋听了,苦笑不已,心说这两个加在一起都三百万岁开外的年纪了,居然现在为我开脱起来了,不就是求我给你们办事么! 我若是那什么谶印选中之人,你们又怎么会跟我动了手?现在倒好,一块谶印没选中我,凭空又冒出来一块谶印,还臆想中地就选定了我了哟! 袁高飞并不去猜叶经秋怎么想,只是请求道: “还请叶小娃你帮忙炼制五具人偶傀儡给我们用。以后你暂住这里,一切有我九弟照顾。 我要潜去一趟幽冥海,拜请另一块偈语谶印,来验看你到底是不是偈语谶印选中之人!” 袁高升道:“大哥,你此去多加小心,别暴露了行踪。那朱雀现在最恨的就是我们哪。” 袁高飞道:“老九,这个我晓得。我们与朱雀订立协议,实在是为了争取时间,但也不免是作茧自缚了。 眼看着形势发展越来越对朱雀有利,等他跨进圣道后,必然撕毁协议!那时,我们不唯被动,只怕会全村覆没呀!” 说到这里,袁高飞向叶经秋道:“我们古原人奉上界大神之命守卫这里,虽被朱雀限制不能随便离开,但也决不能束手待亡—— 我欲在被动中求主动,故而请你帮忙,但凡炼制时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在白云飞的记忆之中,自然是有人偶傀儡的炼制方法的。只是,炼制出高阶的人偶傀儡,也是很复杂的,何况炼制成功之后,还要让这人偶傀儡能成为分身呢? 叶经秋于是向袁高飞道:“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现在我需要的是一些低等级材料,温习一下手法。” 袁高飞听了,对袁高升道:“老九,这事情你负责为叶小子解决。我得抓紧走一趟。 只望此去,尽早请回那一块偈语谶印——若小叶子果然是谶印选中之人就好喽!” 袁高升点头表示赞同,袁高飞道别离去。 () 第二百三十七章、欲炼制先学取火 袁高飞既已离去,袁高升道:“叶小子,且随我去仓库,取些材料给你温习一下手法吧。” 对于偈语谶印之说,叶经秋颇有疑惑不解之处。 叶经秋是有疑就问。袁高升此时则是尽心尽意为叶经秋解释: 原来,当初上界大神赐下这偈语谶印之时,古原村族长就猜想还有别的偈语谶印,当是赐于另两处通道守卫之族了。 人界与妖界、人界与鬼界、鬼界与妖界两两之间,各有通道,只是不知另两个守卫之族得到了是什么样的偈语谶印。 与这袁高升一番交谈之后,叶经秋此时已经知道,这古原村人在此地处境已经是大大地不妙了—— 朱雀坐大,一旦朱雀觉得自己的力量可以打破这里的连山大阵了,则古原村就到了覆灭之时。 ——难怪这袁高升与那族长袁高飞对自己是雷声大雨点小,到了最后反而有求自己,要与自己合作;这二袁巴不得自己是那谶印选中之人哪! 这世上,修仙人也罢,凡人也罢,但凡是有知有识的,哪有人愿意束手待毙的? 叶经秋心中暗暗感叹着,随袁高升前去仓库。 袁高升带着叶经秋,到了仓库,一开库门,叶经秋一眼瞅去,就不由得赞叹起来: 这古原村果然不愧是存在了百万年的势力,积累了如此雄厚的家底子!眼前的天材地宝堆成小山,却又各依其类,堆放得整整齐齐! 各类天材地宝,各有其保护阵法,袁高升打开阵法之门,随意取出数百种炼制材料,交给了叶经秋。 叶经秋得了这些材料,就问这袁高升需要炼制什么。 袁高升笑道:“这些先给你练练手,三日后就正式开始炼制人偶傀儡,你看行不?” 叶经秋此时心情爽极,也笑道:“完全可以!”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叶经秋再一次与袁高升来到仓库,这一次袁高升取出的材料,却是炼制人偶傀儡的专用材料。 这些材料,主要的有:骨节灵草五百株、长生土一百斤、胶原肉莲五百株、智珠十颗、通心草一千株、养魂玉二十块! 这些乃是炼制人偶傀儡的主要材料,此外则是辅助材料,也是取足备用。 袁高升带着叶经秋,二人来到古原村炼器静室。 这静室是修建在百里湖底的。 叶经秋相度自己随袁高升一路行走过来的地势与路线,料定这百里湖名曰百里,实际不止百里,或者,百里湖就是一个法宝,不然,以二人的行程来看,早已不止百里,就是千里也有了! 叶经秋这个猜想,袁高升也有所觉察,就笑道:“这百里湖本是上界大神赐下的五行水性法宝,就作镇守两界通道之用。 每年上半年时间,通道那边的紫竹海海水倒灌到百里湖中,到了下半年,百里湖水又倒灌到紫竹海里去。” 叶经秋于是问道:“这是为何?” 袁高升道:“这是用海水流淌来验证通道是否畅通。说起来此中有玄窍,我们在通道这边,凭着这百里湖,依据那边流淌过来的海水,可以察知人界那边的情况呢!” 叶经秋奇怪地问道:“何以能够察知情况呢?” 袁高升笑了笑,说出一番叶经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理论来,这一理论,极大地开阔了叶经秋的眼界,使叶经秋对于万物五行之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袁高升说的是:万物皆可以承载大千世界各种信息。 万物之五行属性,水居其一,水性最灵,善居万物之下,海纳百川,不唯容纳百川之水,也容纳百川所携带之万事万物的信息。 更何况水浸润大地,出入万物,大地上一切事物,其信息都在水中有所反映!知水,便可知万物,故而我们在这百里湖,虽不出世,但也可以察知人界那边的许多情况! ——百里湖之水,可以说是万事万物的全息影像都在其中呢! 叶经秋听了袁高升这一番说话,是发自内心的极为赞佩;于是叶经秋就请教道: “老神仙高论,令小子茅塞顿开,老神仙果然不愧是玄道高手啊!” 袁高升听了,却说道:“哪里哪里,这本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以我的修为境界,哪里能明白这个道理呀。也是沾了守卫两界通道的光,上界大神赐下法宝时告诉我们这个道理的。” 叶经秋听了,心中生出无限愿景:不知我叶经秋什么时候能够修炼到上界大神的修为境界! 袁高升自然是看出了叶经秋的无限神往之情,笑道: “叶小娃,我看你资质不凡,就算不是偈语谶印选中之人,只怕比之不差什么。好好努力吧!须知修仙者无人不羡慕圣道,无人不想成就圣元之位啊!” 叶经秋道:“老神仙,成就圣元之位,有什么好处?” “你这不是废话吗?嗯?刚刚夸你聪明,你就愚蠢起来了,圣元,是修仙者中最高境界的存在,最不济也是做一个小世界之主,你说有什么好处?” 其实成就圣元之位后,到底有什么好处,便是这袁高升也说不出具体的什么来。 但是袁高升这么一批叶经秋,叶经秋也觉得自己所问,实在是太搞笑了——成就圣元之位后,那好处还用得着问吗?肯定是现在的自己想像都想像不到的喽。 比如这百里湖,竟是一件水属性的法宝,凭这法宝,凭借湖水,就可以察知外界万事万物的全息影像! 这这这,这在以前,要是叶经秋听到这个说法,就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呢! 二人说着话,来到了湖底炼器静室,袁高升道:“叶小子,你尽管放心炼制,我在外面替你护法。” 说罢,袁高升一推叶经秋,把叶经秋推进静室,然后就带上门,自行盘坐于静室门外了。 叶经秋见这袁高升推自己这一把,手势极为巧妙,只轻轻一推,就将炼器静室之外的护阵打开,且力度拿捏得准确,恰恰是一推之间就打开了阵法之门! 叶经秋心中暗道:“跟高人学本事,跟矮人学不良呀,就凭这一手,也值得我学一学呢。” 于是叶经秋将这一手记在心中,以便日后揣摩领悟。 待一番整理思绪之后,叶经秋放眼察看这炼器静室,只见这静室内空间颇大,内分为四个小场地。 每个场地中间,有一个火眼,叶经秋料想这火眼便是置鼎之处了。于是叶经秋取出自己的阴阳鼎。 叶经秋先用阳鼎,炼制人偶傀儡所用到的魂令珠。 炼制魂令珠,主材料是智珠、长生土和养魂玉,但是叶经秋所炼制的这魂令珠,因为要作那失去本体的灵对魂体的意识海来用,所以炼制时还要加上别的物事。 要加上通心草以作血脉,只这一步,就比炼制一般的魂令珠难上百倍。 因为通心草不耐高温,所以必须在魂令珠成型且即将冷却的时候,在一个合适的温度下,转换鼎炉,从炼器之鼎中转移到炼丹之鼎中继续炼制,才能成功! 这个法子,当然是叶经秋从那白云飞的记忆之中得来的。 然而炼制之道,任是什么样的炼制大师——理论上讲,做这样的尝试是可以的,但是真正敢于尝试的却是极少! 无他因,在炼制中转换鼎炉,首先得有合适的两个鼎!若是没有合适的鼎,那么最后的炼制结果,是几乎百分之百要失败的。 叶经秋比他人有一个不同就是,自己恰好炼制有阴阳鼎,阳鼎炼器,阴鼎炼丹,且这阴阳鼎乃是当日同炉出品,阴鼎阳鼎之间,可以密合无间! 叶经秋仔细思考过这中间的细节,那些结果失败了的,在这鼎上有很大原因。 自己手中现有阴阳二鼎,可以说,鼎的问题是解决了;除了鼎,别的导致失败的原因,就是材料或者炼制师的操控能力问题了。 袁高升给叶经秋提供的这些材料,是双份的,也就是说,如果次次成功,可以炼制出十个高品阶的人偶傀儡。 就算是十次全部失败也不怕,古原村人的仓库中材料多了去了,再取出十份二十份的材料也还是有的。 古原村人为了炼制人偶傀儡救那五人,可以说是下足了力气做准备。 当然,这也就间接地成就了叶经秋。 叶经秋当即取出一份材料,炼制魂令珠,不料,当他将阳鼎放到火眼上时,引动这火眼所在之处的阵法,却是火眼无火! 没有火,怎么炼制? 叶经秋心说,看来,只有用我自身的仙家真元来生出三昧真火喽。只是我才仙道四阶的修为境界,太低了哟! 那白云飞的记忆中说过,炼制魂令珠时,智珠对火候的要求极高,没办法,我姑且先试试,能不能凭自己的仙家真元,生出三昧真火,把温度加热到智珠所需要的高温吧! 于是叶经秋盘坐,调动自己的仙家真元,一试,无功;再试,无果;三试,无效! 叶经秋心里毛了。看来自己的修为境界还有很大差距呀! 叶经秋有心请袁高升来帮忙,但一转念又想,他纵能提供三昧真火,但是炼制之时,必不能与我协调一致。 不能协调一致,那怎么可能保证炼制成功?也罢,我且调出我这具玄道二阶的分身来试试! 于是叶经秋调出分身,可惜也还是不能达到要求。 到了这个时候,叶经秋也就不再迟疑,当即向静室外面的袁高升求助。 袁高升进了静室,一见叶经秋这个情形,早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袁高升当即一拍脑袋,说道: “哎哟!我这老糊涂了不是!我们古原村这炼器静室中的火眼,是不能直接引出火来的;因为它在百里湖底,其实如在水中,不得地火,哪里能引出火来呢!” 叶经秋就说道:“小子修为境界不足,自身的三昧真火还不足以将鼎内温度提升到炼制魂令珠所要的高温哪。 有请老神仙你来提供三昧真火,助我炼制吧!” 袁高升道:“这可不成,炼制时我与你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契合呀。不过我们这火眼另有取火之法。你须得好好学学,这法子,可也是极其难得的呢!” () 第二百三十八章、化水为重氘罡火 听得袁高升说另有取火之法,叶经秋作为追求炼制之道的人,自然觉得好奇。 这袁高升说出一个引火的法子,也是叶经秋从前不曾听过的。 ——这个法子,说白了是化水为火。 怎么化水为火?从这火眼之中引出来的,乃是百里湖底的重氘水,须得用仙家真元将之分解开来,再引燃成火,此火就叫“重氘罡火”。 重氘罡火,与南明离火、混沌真火、三昧真火等高级火焰不相上下,只看施法者的修为境界与操控能力,修为境界高则火焰温度高,操控能力高则火焰精细度高。 叶经秋听了这个法子,十分兴奋,当时就着手练习。 袁高升道:“此法所得的重氘罡火,不同于仙家掌控的南明离火三昧真火混沌地火,乃是天地五行转化而生之火,合阴阳转换之义,得相生相克之理。如果你能真正明白此中窍要,则五行之内,无物不可以生火呢!” 叶经秋此时也是真心诚意地施礼说道:“多谢老神仙指点,小子受教了!” 于是袁高升退出静室,如前盘坐护法。 叶经秋自是先行练习这引出重氘罡火的法门。 叶经秋运起仙家真元,先行往上引出这重氘水。第一次,叶经秋乍出不意,引出一大股水流上来,叶经秋心说这怕不是要打湿地面了吧? 不料这重氘水颇为特别,叶经秋一停止引动,这重氘水就一滴不剩地顺着火眼洞口流下去了。 叶经秋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控制引动的重氘水的量,这一次,只是一小小的重氘水水柱。水柱刚刚露出洞口,叶经秋就用仙家真元对重氘水进行分解。 然而未曾分解得到什么,这重氘水又要往洞口内流回去了,叶经秋赶紧操控仙家真元,继续引这重氘水往上来。 于是分解重氘水的事情就这么一耽搁,失败了。 叶经秋心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今天非得把这重氘水引出来分解并点燃不可! 于是叶经秋再一次调整自己的仙家真元,这一次,只是引出一线,只见重氘水水线刚刚流出火眼洞口,叶经秋就开始了分解,只分解得不到小半滴水,就又赶紧点燃! 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大的火团出现,一闪而没——这不叫燃烧,这叫爆炸啊! 叶经秋心中被吓了一跳,料不到这重氘水燃烧时如此剧烈,只不到小半滴重氘水分解开来,燃烧效果就是如此的惊人! 叶经秋心知自己现在虽还不能有效驾驭这火焰,但是,也算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人么,总得要看到自己的进步,给自己上点信心,是不是? 叶经秋就是这样子的,虽然连番失败,但是叶经秋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进步,故而坚持不懈。 于是乎一时间,静室不静,就听得里面“嘭嘭”之声不断,好像是无数的车胎一个接一个地爆胎一样。 静室外的袁高升听了,却是极为惊喜,惊的是这叶经秋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喜的是听里面的声音,这姓叶的小娃娃渐渐掌握了窍门,那“嘭嘭”爆炸之声,是越来越小了。 其实,这袁高升的心情中,有一种潜在的巴望叶经秋成功的意思。毕竟叶经秋掌控了这种火焰,就能很快开工为自己这边炼制人偶傀儡了。 至于“嘭嘭”声的变小,其实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听出来的。这袁高升足足听了一天的时间,才听出爆炸声小了一点儿。 也幸亏他是玄道高手,耳朵好使,神识极高,才听出爆 炸声小了这么一点儿。 但是既有嘭嘭声,就说明叶经秋的掌控还没到家,还不足以用这重氘罡火来炼制法宝。 袁高升一边听一边乐呵,心说叶小娃娃不错,很用功啊,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停哪。 不料这袁高升正作如是想呢,静室里的嘭嘭声骤然停了,袁高升大感奇怪:“咦?这叶小娃怎么停了?” 其实这是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袁高升听得习惯了,就没想到叶经秋虽然是个修仙者,但毕竟才仙道四阶,而且人力终有穷尽之时。 叶经秋停下来,是不得不停,无他因,只是仙家真元消耗了个七七八八,想不停也没有力气了。 叶经秋自有恢复仙家真元的法子,他的印堂穴后,转生魂珠里的能量,已经开始反哺自身了。 叶经秋得此助力,就要扳倒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里的玉瓶,取那“神水”来恢复。 叶经秋此时就见自己的转生魂珠第四层空间大开之后,那一瓶血引,自己至今还没来得及察看一下呢! 叶经秋不顾取“神水”,先行察看第四层空间里的转生血引,只觉得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扑面而至! 现在的叶经秋,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害怕了。经过李子清解说之后,叶经秋知道这是转生魂珠,此中物品,都是自己的前世身为今生准备好了的。 于是这一回,叶经秋主动地取用这血引。 叶经秋从瓶中数滴鲜血里取出一滴,只觉得这滴鲜血很快地顺着自己的经脉出印堂,下膻中,入丹田,过尾闾,继而越命门经大椎,直上顶门百会大穴,瞬间完成了一个周天! 随着一个周天的运行,叶经秋发现自己的仙家真元在急骤地变化着。 这变化,其实是叶经秋的仙家普通仙道灵气真元,转化为仙家仙道混沌真元。 转生前世,身为刘海之时,刘海修炼,跨进先天境界时修炼出来的,就是混沌灵气,到后来成为世尊高手时,混沌灵气就自然地转化成为混沌真元! 混沌真元对于修仙者好处多多,特别是用于炼制法宝时,极有助于提高法宝的品阶。 所以刘海当年,成为神炼制师之后,出手就是神器,与这混沌真元有着极大的关系。 若非如此,则刘海炼器时,出神器率要下降一个极大的档次,顶多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出神器率——当然,这也是很难得了。 叶经秋发现,自己的仙家真元质量上似乎变好了,于是就赶紧内视观察,同时加强仙家真元的运转,不多时,七七四十九个周天运行完毕,叶经秒感觉自己不但精力全部复原了,而且隐隐地有突破四阶的兆头。 叶经秋心说我干脆一鼓作气,突破了再说吧。于是叶经秋要运转仙家真元,作八十一周天运行。 叶经秋心知那“神水”对自己的作用极大,就一边运行真元,一边动用神识,去扳那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里的玉瓶。 不料这一次极是轻松,不过坚持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扳倒玉瓶,倒出数滴“神水”来。 登时,叶经秋体内透出一股极强大的气息,这气息瞬间把静室外的袁高升给惊动了! 不过,这气息是一闪而没。 袁高升绝对想不到是叶经秋发出的,只当是这紧要关头,有妖界那些对头要来捣乱,当即赶紧凝神戒备。 不料,叶经秋却是在静室里喊道:“老神仙,我刚刚突破四阶,进入仙道五阶的境界了,怎么地这里没有天劫降下呢?” 袁高升这才猜测到刚才那股极强大的气息,应当就是叶经秋晋阶弄出来的。 袁高升再看叶经秋时,觉得叶经秋有极大的变化,却又说不出什么变化来。 叶经秋此时体内仙家真元变成了仙家真元中最高级的混沌真元,整个人的气质上发生了很大变化: 从外表看,给人一种沉稳厚重之感觉,而且境界上晋了一阶,距离自己的元身之魂的完全觉醒更近了一步,这时的叶经秋,看起来就不仅是一个字“帅”了,而是帅得有内涵哟! 袁高升听了叶经秋的话,就对叶经秋说道:“叶小娃,你在我们古原村百里湖所笼罩的连山大阵之内,是没有天劫的,须得你出了这连山大阵,气息才能透出去,才会引发天劫呀!” 叶经秋听了,心中大大地吃了一惊:好厉害的阵法,居然连修仙者晋阶气息都一点儿也不许泄露出去,以致天劫不落! 叶经秋心中暗道:看来我叶某人与真正的大能高手比起来还差得太远啊! 一旦遇上要杀自己的大能高手,我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了吗?我得抓紧从各方面全面提升自己哟! 我这才进入这仙道五阶,心中就隐隐地有一种不安全感,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啊! 不过感叹归感叹,事情还是要做的嘛,暂时不渡这天劫也行,那就抓紧炼制吧! 叶经秋听明白了袁高升的话之后,料想此时自己就在这古原村中,炼器静室之内,应该是没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的。 于是叶经秋向袁高升表示自己明白了,就重新练习掌控重氘水生化重氘罡火的技能。 这一回,再次开始练习时,叶经秋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很快地,叶经秋将重氘水自火眼洞口引出,是为一条极细的水线,要说有多细,也就有如头发丝一样粗细而已! 水线变得极细,而叶经秋的仙家真元从量到质上都有了一个极大的提高;于是操控变得容易起来。 叶经秋此时并知道自己的仙家真元已经变成了混沌真元,但叶经秋知道,先前自己是操控起来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后来虽不再是顾此失彼了,但依然是手忙脚乱的。 现在,叶经秋则是忙而有序。 只见水线上升,刚刚升高到洞口,叶经秋的神识带动仙家真元,将这水线顶端部分分解开来并点燃起来了。 于是就见一股水线不停地上升,而水线顶端,却是一团极大的火球,虽是偶然还有爆鸣声,但是声音越来越小,渐至于无。 叶经秋已经算是基本掌握了这一门技术,可以用来炼制了。 静室之外,袁高升更是惊喜,看来这叶小子真是可造之材啊,得了,不如我收他做个弟子吧! 袁高升想到得意处,不觉地手舞足蹈起来了。 于是袁高升进入静室里来,就想说“我收你做个弟子,你愿意吧?” 待他进了静室一看,只见叶经秋在操控重氘罡火,正是在兴头儿上,不好打扰,于是又悄悄地退出去了。 叶经秋此时却是一边操控火焰一边沉思: 这水居然能生出火来,而且这袁高升老神仙还说五行之内,无物不可以生火呢! 这真是奇哉怪哉!这里边的天道之理是什么? () 第二百三十九章、初成功先救一人 叶经秋向来熟知五行之理。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又生土,这就是五行相生,循环不已之为天道; 而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 是五行相克,也是天道之循环。 比如水克火固是常理,反之则是火盛反侮,也是常情,相生相克之道无外乎如是,怎么这水还真的就生出了火来了呢? 叶经秋一边操控火焰,一边暗想: 若是如此地“水生火”,不就把五行之理给打破了吗?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叶经秋对火焰的掌控越来越熟练,已经足可用来炼制并保证炼制成功了,但此时叶叶经秋心思却放到了五行之理上,如同一个人钻入了死胡同,一时找不到出路何在! 叶经秋不是那种陷入死胡同里不知转身的人,既然五行之理解释不了这种现象,那就换个角度思考呗。 毕竟存在的就是有着它存在的理由的。叶经秋一边操控火焰,一边体会分解过程。 当全身心地进入了状态之后,叶经秋发现,分解过程才是水能生火的重要节点所在! 从分解到燃烧,其实就是一个重氘水被分解再燃烧重新得到重氘水的过程。 一念及此,叶经秋再一联想到袁高升所说的“合阴阳转换之义,得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不觉是眼前豁然开朗。 从五行关系上讲,水的确是不能生出火的,但是从阴阳转换角度上讲,水为阴火为阳,重氘水被分解,其实就是阴变而生阳。 弄明白了这个道理,叶经秋心知只要手中有一定的重氘水,则自己时时可依此法生出重氘罡火来。 叶经秋放出神识顺着火眼洞口向洞中探察,果然这洞底深处有一汪重氘水,其数量却是一定的,有十丈见方的体积,供这静室内几个火眼使用。 叶经秋估算了一下,自己以后若是要随时随地都能生出这重氘罡火的话,也须拥有一桶重氘水放在手边—— 于是叶经秋就取了一桶,收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 叶经秋到这个时候算是真正明白了这重氘罡火的操控要领,对于使用这种火焰的炼制细节也大体明悟了。 到了这介时候,对于这重氘水和重氘罡火的认识是心下了然,无滞无碍了,叶经秋就开始炼制魂令珠了。 叶经秋打开阳鼎,先将智珠投放进去,紧接着操控鼎下之重氘罡火,使水线有如一根筷子粗细,于是燃烧起来的重氘罡火的火焰,立即势作熊熊,鼎内温度迅速升高,达到了炼制魂令珠的要求。 魂令珠,用以接收并储存本主发出的指令,且把这指令转化为人偶傀儡的言行举止,但这只是一般的人偶傀儡所用的。 叶经秋要炼制的这魂令珠,还要有魂灵体的容身之处,并能与魂灵融合,使那古原村的五人得以复生,这难度可就大多了。 换句话说,叶经秋炼制的这个魂令珠,其实际功能等同于人的大脑,岂是易与之事? 叶经秋小心谨慎小心翼翼,眼看鼎中智珠温度已经够了,赶紧加入少量长生土,两块养魂玉,不多时,魂令珠成型! 叶经秋迅速取阴鼎当作鼎盖,覆盖在阳鼎之上,随即阴阳鼎上下倒换位置,抽掉二鼎之间的真正的鼎盖子,魂令珠就直接从高温的阳鼎中掉到低温的阴鼎中去了! 叶经秋取下阳鼎,为阴鼎盖上盖子,操控鼎下的重氘罡火,使之由爆火变成文火;随后叶经秋取出骨节灵草、胶原肉莲、通心草,各样一份,投入到阴鼎之中! 半个时辰后,叶经秋感知到了:炼制成功! 叶经秋并不因此而得意。这才算是炼制出了人偶傀儡的头颅,躯干还没开始炼制呢。 于是叶经秋再将阳鼎置于火眼之上,向鼎中投入骨节灵草、长生土,以及部分辅料,半个时辰之后,一具人偶傀儡的骨骼成形了。 叶经秋控制阳鼎温度降下来,将胶原肉莲、通心草、养魂玉各取一份投入阳鼎,继续炼制,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人偶傀儡的身躯完全成型! 叶经秋再次将阳鼎倒过来覆盖在阴鼎上,抽掉鼎盖,于是人偶傀儡的头颅与躯干就同在阴鼎之内了。 此时叶经秋强压住心头的巨大喜悦之情,只待将这人偶傀儡的头颅与躯干结合在一起即可以了。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只见这阴鼎之内,一具完整的人偶傀儡猛然坐起身来。 只是此时他二目无神,表示他还不是一个完全的活物。但是,这却是标志着,叶经秋首战告捷,成功了! 叶经秋心意神识都集中在阴鼎之内,仔细检查一遍,果然是没有瑕疵,于是叶经秋这才通知静室之外的袁高升: “袁老神仙,速速将那五位的魂灵体请一个来与躯干结合!” 袁高升早就期盼着呢,更没想到叶经秋能如此之快,居然是听而不信的样子:“什么?叶小子,你是说成功炼制了一个?” “是的!要快!我这边消耗太大,赶紧地啊!” 袁高升听了,赶紧对叶经秋道:“好好!我就来!” 说过这话,袁高升“噌”地一下子,就没了影子了——他是去古原大堂里请那魂灵体去了。 袁高升的速度真是够快的,不过数息的功夫,人就再次出现在静室门口。 叶经秋感知到袁高升走进静室来时,抬眼一看,只见这袁高升手捧一个木匣子,里面传出阵阵的精神波动。 看来这木匣之内的魂灵体也是激动不已呀。 袁高升打开木匣子,里面却是一块长生养魂木,养魂木中间掏空成一个小洞,那魂灵体就呆在其中。 袁高升在叶经秋的示意下,将长生养魂木凑近阴鼎,叶经秋迅速打开鼎盖,喝道:“进去!” 就见这魂灵体如一小团小雾飘飞到阴鼎中去了。 叶经秋赶紧盖上阴鼎鼎盖,施以文火,使阴鼎之中温度只在四十度左右。 同时叶经秋神识透入鼎内,就见刚刚飘进鼎中的魂灵体,自人偶傀儡的耳中钻了进去。 不多时,这人偶傀儡就成了一个活物,只是此时已经不可以再叫做人偶傀儡了,它与叶经秋的分身一样具有相同的生命活性! 但这具人偶傀儡也不叫做分身,现在的他,分明就是当初在妖界探查消息时几乎被朱雀灭杀的古原村三长老袁高标! 此时的袁高标虽是身在鼎中,却也知道是叶经秋救了自己,使自己再得肉身,既见叶经秋的神识探进鼎来,当即表示感谢之意,然后与叶经秋神识交流道: “老夫袁高标,今日能得重生,多亏了这位真人。只是老夫现在十分虚弱,还请转告高升长老,将他的鲜血赐下数滴。” 原来这古原村人的血脉竟是相同的,可以通用的。 叶经秋将这袁高标的意思转告给袁高升后,袁高升二话不说,就其中指处弹破,将数滴鲜血送入阴鼎之内。 叶经秋操控阴鼎,助这袁高标吸收鲜血。果然,袁高标吸收了这数滴鲜血之后,经脉之内,开始出现了一线血液流淌循环;也出现了一丝仙家真元运转。 一个时辰之后,袁高标于鼎内说道:“好了!我要出鼎回静室闭关,恢复修为就可以了!” 叶经秋打开阴鼎,袁高标颤威威地站了起来。此时他仍然是非常虚弱,袁高升上前一步搀扶住,将他搀出鼎来。 袁高标出鼎先是向叶经秋致谢,然后才由袁高升送到古原大堂那属于袁高标的阁子间里,闭关修养去了。 送走袁高标,袁高升回来之后,不是请求叶经秋继续炼制,而是请叶经秋先去古原大堂一叙。 叶经秋道:“老神仙,我现在需要静坐反思,总结一下此次炼制的得失。” 袁高升却道:“叶真人,你既然要反思总结,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说可以了,就什么时候去大堂一叙!” 叶经秋心中暗暗惊讶:怎么突然称我作叶真人了呢?不是一向称我作叶小娃的么? 叶经秋不管这是为什么,只管将这个炼制过程从头到尾地在心头过上一遍,哪里有所不足,哪里恰到好处,这么细细地回想一遍之后,叶经秋觉得的确是反思总结到位了,这才起身与袁高升一起往古原大堂来。 到了古原大堂一看,叶经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先前在这大堂阁子间里闭关的玄道高手们都睁大着眼睛向门外看。整个大堂之内却是鸦雀无声。 原来,这袁高升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取了三长老袁高标的魂灵体就走,已经惊动了这些闭关静修的长老。 等到袁高升搀扶了袁高标回来,众长老们更是惊喜不已激动万分。都纷纷询问袁高升,究竟是何人帮助我们古原村,救活了三长老? 袁高升自是实话实说,于是众长老们都要请叶经秋来相见。 袁高升回到炼器静室,等候了叶经秋多长时间,这大堂里的长老们也就等候了多长的时间。 但是这古原村的长老们都是好耐心啊,都是没有半点声息,都是向大堂外望着。 叶经秋来到这古原大堂之后,一看这个情景,心中猜测:莫非是我炼制这人偶傀儡成功了,惊动了这些人了吧? 就在此时,叶经秋感觉到数道神识扑面而来,都无恶意,全是跟叶经秋打招呼的。 “叶真人你好呀!我是……” “叶真人年纪轻轻,不料却是炼制大师,佩服佩服……” “天上掉下个叶真人,三长老已经得救了,这真是我们古原人的福气!哈哈哈哈……” …… 此时,更有一人声音自古原村大堂外面响亮地传进来: “修仙之道,诸人都以杀戮为能,叶真人却是修得此救人之技,若将此法传世,不知能救活多少修仙者性命,真真是善莫大焉!”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寒酸子,摇头晃脑地,更无半分修为,更不知这等低能之人竟是怎么地到了此地的! () 第二百四十章、婉转手法老脸皮 古原大堂之中,众人虽是对门外来人极感惊讶,却都看向叶经秋,以为是叶经秋的人。叶经秋呢,从众人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 于是叶经秋就道:“诸位老神仙,来者究竟是何方高人,我也不知。莫非是你们村的?” 众人听了,都觉得诧异。 于是古原村大长老上前一步问道:“我古原村连山大阵之下,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一只蝼蚁也爬不进来!你是何人,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就见门外这寒酸子摇头晃脑地说道:“诸位,你们都是神仙,自然都是大能高手,小可我不是神仙,连‘小能低手’都算不上的。 若说我是无能之辈,我自己又不甘心,也罢,我只好自认是个低能之人罢,总算比无能要好上一点。嘻嘻……” 大长老道:“你这寒酸子真是啰嗦!我问你话,你且回答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门外这人道:“我来到这里,当然不是凭我自己的本事,乃是有大本事的人送我过来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以为此人是族长袁高飞送来的。否则,谁能进得了这连山大阵?古原村大长老当即问道: “有大本事的人?这么说来你见过我们的族长了,他人在哪里?” 门外这人道:“我不知他是你们的族长,我只知道他是个大和尚,右手拄一杖,左手托一钵,向来叫做托钵僧的。” 古原村众长老听得面面相觑,都不知大和尚托体僧是何许人也。大长老立时喝道: “什么大和尚托钵僧?我问你,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地要做什么?” 门外这人听了,慢条斯理地伸手一指叶经秋,说道:“我是来找他的!” 叶经秋见了,甚觉意外,于是就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门外这人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呀!我来找你,乃是受人所托罢了。你这人却还不让我进屋,只一味问这问那,这都是什么礼数嘛!” 古原村大长老道:“你这个凡尘蝼蚁,居然敢跟我等大言不惭地,须知我们随便哪个,吹一口气儿就能把你给灭了!” 门外这寒酸子听了,连拍胸口,嘴里却是连声说道:“灭不得灭不得!你们不能灭我呀!哎哟,这可真是吓死宝宝了!早知如此,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过来了!” 叶经秋见此人这番模样,于是道:“你且莫怕,只说你是何人?” 这门外寒酸子道:“叶经秋,我乃托钵村夫是也。” 叶经秋吃了一惊道:“原来你叫托钵村夫,我怎么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呢?你来做什么?” 托钵村夫心下暗道:那一日在大梦国黑甜乡,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你让我为你作传,你告诉我说你是诸天一大圣元—— 哼,如今你还没修炼到诸天大圣元那一步,我跟你这次见面,却正是第一次,你又哪里跟见过我似的呢? 托钵村夫心里如是想,嘴里却说道: “当日托钵僧到我门上化缘来着,我让他读读我写的这《两世为仙》,不料他一读之后,竟把我当作他的朋友了。今天便是他送我来找你的。” 叶经秋见他答非所问,就道:“你来就是为了找我的吗?” 托钵村夫道:“可不正是么。” 叶经秋道:“你现在已经找到我了,可以回去了!我们都是修仙之人,与你这个不修仙的凡人没有关系,你还是回去吧!” 托钵村夫道:“不然,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与你可是大大地有关系,关系大着呢!” 叶经秋只当这托钵村夫这样说是故作惊人之谈,就笑道:“能有什么关系?” 托钵村夫道:“第一个关系,乃是我为你作传。在我们虚清天甲乙界那边,为神仙立传的人多了去了。 那些传主,当然也都是大能高手,他们一路踏着敌人的尸体晋阶,颇有故事可观。 但是你这传主当地就不咋地了,没杀过什么人,自然也没什么激烈的情节,故事就不可观不吸引人喽。” 叶经秋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谁叫你要把我选作传主来着的?我这人天生就不爱杀戮,自然没什么惊险刺激的情节,故事不可观了。 话说回来,可观也罢,不可观也罢,碍着我修仙了么?” 托钵村夫心中不屑,“什么‘谁叫你要把我选作传主来着的’?”这个《两世为仙》,本是你第二次见到我时,让我给你立传的好不? 我这第一次见到你,分明是那叫托钵僧的大和尚搞的鬼,不然,你以为我想来见你吗?我现在每天码字都忙不过来呢! 心中不乐,但是托钵村夫嘴里却说道:“说得是!我之本意,也并是要找个受杀戮的来作传主。 那些先弱后强,机缘巧合的,或者一路强势,杀戮无数,终于修成大能高手的神仙,我是不会选之作为传主的。” 叶经秋道:“这不就得了么。你还有什么废话没说的?抓紧说,我没时间听你絮叨。” 托钵村夫就道:“第二个关系,乃是送我来的那托钵僧,他亲口跟我说你叶经秋与他是大有关系的,还强调说你叶经秋是他的后辈弟子呢!” 叶经秋听了,暗道这托钵僧果系何人?我怎么就没印象呢?我倒是听子清说过,我的前世身刘海,是在那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弟子,世尊门倒是跟托钵僧有些关系—— 也罢了,谅那托钵僧不会凭空编造事实,在辈份上占我的便宜。想到这里,叶经秋又道: “托钵僧如此说,只怕是让我不杀你罢?” 托钵村夫道:“不然,托钵僧说了,他送我来,我的安全是不成问题的;只怕你想杀也杀不得我的。何况你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自不会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 说到这里,托钵村夫向古原大堂众人施了一礼,才又继续说道: “诸位大能高手,我受托钵僧之托,穿越过来,只为了把叶经秋这炼制人偶傀儡救人的法子给记录成文字,以救济世人。 说白了,我是奉托钵僧之命,来此地取经来了。” 叶经秋听了这个话,就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把这个法子教给你记录成文字?” 托钵村夫一改先前漫不经心的态度,诚恳说道:“叶真人,托钵僧说了,你本是刘海转生到古儒天的。 你所修的五行道功法乃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功法。 你师父白秀乃是他托钵僧之子五行仙翁的徒弟,有这一层关系在,你不让我记录,他便要来打你的屁屁喽—— 这是他的原话,我只是转述罢了,你要生气,也莫生我的气哟。” 叶经秋被这个“打屁屁”的说法弄得挺不好意思,有心发怒呢,不过转念一想,据子清所说,自己前世身的师父果然是叫做白秀的,师祖也的确是五行仙翁。自己也确知是前世刘海转生,这些倒都是对得上榫的。 于是叶经秋道:“好罢,既是师门有命,叶某这就把炼制之法告诉你,你且拿记事玉简来给我。” 托钵村夫道:“好嘞!”说着就递过玉简,同时还说道: “阿弥陀佛!托钵僧说他途经玉皇天,发现玉皇天现在的修仙者虽不多,却是仙风日下! 为着那点儿可怜的修炼资源,弱者则坑蒙拐骗偷抢扒拿,强者则横行霸道巧取豪夺,高手之间,门派之间,甚至于杀戮成风血流成河。 有了这个法子,这下子可不知有多少人得救了!阿弥陀佛!叶经秋,你好人有好报,将来必成大能高手啊!” 托钵村夫絮叨未毕,叶经秋已经把玉简刻注完毕,就对托钵村夫道:“好了,你拿去罢。” 就在这时,众人分明见一道白光闪过,白光里似乎有一个长大的和尚抢了进来,将这托钵村夫连同那玉简一把抓住,白光一闪,就无影无踪了。 可是众人细看时,哪里有什么长大和尚?分明只是一道白光闪过而已。然后就连那寒酸子托钵村夫的也告失踪了! 但是众人又分明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子的哈哈大笑,笑声未已,有一个声音说道: “很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徒孙!这法子真有独创之处,便是老衲也得好好学学!” 叶经秋却只听得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道:“乖徒孙子,好好努力,这一界要实现三界统一,正是你大有可为之际哟! 古原村材料多的是,不妨多多炼制几具人偶傀儡,也给我老人家留两个玩玩。” 叶经秋听了,心知这位师门老祖宗是个搞笑人物,竟然能有这样的想法。 想来先前那托钵村夫出面找自己要这个炼制之法,乃是这位师门老祖宗自己不好意思亲自出面讨要,却又不得不向自己这小辈讨要,于是就老着脸皮,使了个婉转手法罢了。 同时叶经秋心中也对托钵僧的修为境界仰慕不已。这位老祖宗必然是圣元高手!必然是性情中人!必然是急公好义之辈! 古原大堂里,众长老都向叶经秋道: “叶真人,刚才那托钵村夫神龙一现,便告失踪,他把你那炼制法子弄走了,会不会对我们有所不利?似乎刚刚果有一个大能高手来到此间,果真此人是你师门前辈吗?” 叶经秋笑道:“依我看来,那托钵村夫乃是替我师门老祖宗来跟我要这炼制法门的。既然这是我师门老祖宗要去了,就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之处。” 此时古原村众长老都对叶经秋更为看好,特别是末位长老袁高升,只盼叶经秋就是谶印选中之人。 当然,想到这里时,袁高升就更期盼自己的大哥,族长袁高飞尽快赶回来了。 古原大堂之内,经过了这一番热闹之后,众长老与叶经秋见礼完毕,都说了一些鼓励或感谢的话,然后各在各人的阁子间里静修闭关去了。 袁高升则是与叶经秋商量继续炼制人偶傀儡,救另外四人性命之事。 袁高升道:“叶真人,你看需要休息多久再进行炼制?” 叶经秋道:“休息倒也不必了,我正考虑的是两个事情,一个是能否将这人偶头颅与躯干同炉炼制出来,另一个是我须出了这连山大阵,渡过这仙道五阶的天劫,回来就继续。” 袁高升笑道:“叶真人,这两件事情孰先孰后?” 叶经秋笑道:“我的意思是先渡天劫。” 袁高升笑道:“好!我老人家陪你去!” () 第二百四十一章、拔苗助长求领悟 话说袁高升陪同叶经秋渡劫,却不是替劫,而是远远地为之护法之意;而天劫则是要由叶经秋本人自行渡过的。 当时袁高升开启了连山大阵,叶经秋才明白,当初自己进了这连山大阵而不受阻碍,却是这袁高升与一众古原村人有意放自己进阵的。 当然,袁高升也直率地说道:“叶真人,当初我们放你进阵,只为着你是从人界那边过来的,我们当时的想法是把你放进来再捉拿,不料想却是得了一个炼制大师啊,哈哈哈哈!” 叶经秋也自心下暗暗感叹:没想到双方现在成为朋友了。 只是叶经秋来不及多想,天劫就降临了。 叶经秋心说我这雷电体虽已经大成,却没有领悟出像烈炎灭渡或飞雪茫茫那样的意境攻击;不妨我就在这劫雷中试试看,能否有所突破?领悟雷电体意境攻击? 叶经秋一念及此,就纵身上跃,直往劫云中飞去! 袁高升见了,吃了一惊:这姓叶的年轻人不简单哪,竟敢如此渡劫! 须知一般的修仙者渡这天劫时,无一不是颤颤惊惊,小心呆在地面上,运用一切能保护自己的方法,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修仙者丧身于天劫之下。像这样飞身直入劫云之中渡劫的,岂不是太妖孽了! 叶经秋却是根本没有在意袁高升的惊讶,此时叶经秋的想法就是借助天劫来进一步突破雷电体功法,领悟雷电功法的意境攻击。 叶经秋既入劫云,一时间这一方天地里雷声大震,“轰隆”之声响成了一片,密如炒豆,巨似山崩,直震九霄! 不说袁高升看得惊讶,只说叶经秋在劫云之内,任由这天劫雷电击在自己的肉身本体之上。 叶经秋则是借助五脏诀,把这雷电尽情吸收,进而借仙家混沌真元于经脉中运转,将雷电送到全身各处,贮藏到细胞之中。 叶经秋体内丹田中有六颗仙家真元金丹,其中一颗,就是雷电金丹,当这天劫雷电的吸收到了极致之时,随着经脉运转,大量的雷电猛然都往丹田注来,直注入这颗雷电金丹之中。 一时间,这颗雷电金丹暴长了一倍! 叶经秋的丹田内,此时是电光霹雳,如同外界天劫的翻版。 很久以前,叶经秋之雷电体就已经修至大成,此时叶经秋一番吸收天劫雷电,不过是数息时间,体内雷电就已经饱和了。 叶经秋暗思,似此饱和状态,再进一步吸收也只能是达到超饱和状态,并不能让我领悟意境攻击;况且这身体这雷电金丹都也不能再吸收天劫雷电了,过量吸收,只怕易出危险! 也罢,我且尝试引自身体内雷电与这天劫雷电对轰几招,看看如何? 于是叶经秋盘坐在这劫云之内,左手是雷电体功法之混元霹雳掌拍出,右手是雷电箭指连弹,掌指绵密,只护住自己身子周围! 刹那间,电光闪耀,叶经秋周身是一片白光,光芒刺目,白光里,“轰隆”之声变得更密更响了! 在这对抗天劫之时,叶经秋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看法:这天劫雷电,本质上不过就是电罢了,劫云相摩,激荡不已,故而形成了这雷电,我若是控制得了这劫云,隔开它们,又会如何? 此时叶经秋想到就试。 只是叶经秋却没在意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想法—— 这本是叶经秋的元身之魂又觉醒了一部分。 换句话说,这种对天劫雷电本质上的认识,乃是前世身为刘海,无意间穿越到了地球中国,在花山外国语学校上学时学到的知识。 叶经秋运转仙家混沌真元,要硬生生地将劫云分开,这又谈何容易?不过叶经秋既有此心,便有尝试;既有尝试,便有所得。 叶经秋这一尝试,发现有的两片劫云很容易就分开了,有的却是相互之间有极大的吸引之力,分不开来哟。 连接着两波天劫雷电轰过,叶经秋才觉得对这不容分开的两片劫云的性质似有所认识了。然而天劫雷电共有几波,乃是随渡劫之人的修为境界而定数的。眼见天劫即将结束,叶经秋一狠心:拼了! 所谓时不可失,机不再来,错过今日,只怕又得在渡劫中从头领悟。怎么办?叶经秋作出了一个出人意表的大胆决定。 于是叶经秋一边抵抗天劫,一边运用神识,去扳那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里的玉瓶,以求倒出“神水”,助自己在这渡劫之中晋阶! 若有人知叶经秋此时竟是这个想法,估计亲者必猛劝,仇者必大乐: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活够了吗? 果然,叶经秋这一作分心两为,登时对天劫的抵抗就弱了,肉身本体就出现了伤痕。好在叶经秋有金刚不坏体,特别是叶经秋灵机一动,及时调出了分身帮助本体渡劫。 叶经秋见分身完全可以抗得住这天劫,自身本体立即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扳倒玉瓶的作为中。 这一次,也不知是福之所倚还是祸之所伏,叶经秋竟在数息之间将玉瓶扳倒,倒出三十多滴“神水”来! 以前叶经秋每次不过是倒出数滴,有那么一次是二十多滴,这一次居然倒出三十多滴,那家伙,可就厉害厉害的喽。 要知道一滴“神水”发散出的能量气息便已惊人,三十多滴,那巨大的气息,立即远远地透出这一片天宇了! 叶经秋本人几乎要被这气息给压趴下了,远处观望的袁高升也一时间被极大地震惊了: 这姓叶的小娃娃只是渡个仙道五阶天劫罢了,怎么竟会有如此强大如此骇人的气息?这气息既在妖界之内,必然要惊动那些妖修高手呀! 叶经秋此时境界修为都还没到能掩盖这气息的地步,并不知这气息会惊动妖界高手,但是此时袁高升早已经忧心忡忡了。 叶经秋只道我得抓紧,跟时间赛跑啊!于是叶经秋运转五脏诀,做好随时修复身体的准备,然后就一股脑儿地将之三十多滴玉液吸入经脉之中,随着自己的仙家混沌真元周天运转起来! 混沌真元能有效地吸收一部分能量,然而所过之处,仍然是经脉都被胀破受损了!好在叶经秋早已运转了五脏诀,及时修补经脉。 第一个周天下来,不过是数息功夫,叶经秋全身经脉都已经破裂开来了。剧烈的疼痛自不必说,叶经秋咬紧牙关,只管进行下一个周天运转。 说来话长,当场极快,不过是数分钟的功夫,叶经秋完成了对玉液的吸收,以拔苗助长的做法,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境界修为从仙道五阶提升到了仙道六阶! 于是仙道五阶天劫即将结束而尚未结束之际,仙道六阶的天劫变降临了! 远处观望的袁高升见劫云又浓,居然是仙道六阶的天劫模样,登时便吃了一惊: 这也太怪异了吧?刚刚他分明在渡五阶天劫,这还没结束呢,六阶天劫就到了,难不成这叶小子渡个天劫也能晋阶升级? 叶经秋身在劫云之中,一心领悟,并不知道远处观望的袁高升是怎样地惊奇不已;更不知道此时更远处,两个方向上有两个修仙者都往此地赶来! 叶经秋在这仙道六阶天劫劫雷降下两波的时间里,迅速完成了自身的肉身本体修复,随即收起分身,开足马力,来领悟雷电功法的意境攻击。 叶经秋再一次运转仙家混沌真元,要将这相互有极大吸引力的两片劫云分开时,恰恰此时两片劫云相摩荡而生出劫雷向自己劈击而至。 叶经秋一咬牙,心说这里到底是什么缘故呢?我且拼着神识受伤,探究一下! 于是叶经秋将自己的神识外放,就往这生出劫雷,相互吸引的两片劫云上探去。顿时,巨大的雷击,让叶经秋连灵魂都觉得疼痛起来了! 毕竟以前叶经秋虽然是身在劫云中渡劫,却没有用神识这样探查过,这一次,真个是引火烧身了—— 说得准确一点,这是引雷烧自己的神识哪,岂能不痛彻心肺? 好一个叶经秋,虽然痛得连灵魂都在打颤,却硬是忍住,继续探究。 就在这神识饱受雷击之下,瑟瑟抖动之时,叶经秋的神识一线两端连接上两片劫云之刻,叶经秋敏锐地发现,自己感受到的雷击痛感,却是从一端起而至另一端而终的! 虽然这过程极其短暂,近乎于不分先后,同时感到疼痛,但这先后上的一点细微的差别,仍然是被叶经秋捕捉到了! 叶经秋瞬间收回神识,稍做恢复,就刚刚捕捉到的细微差别之中作一思考,便已明悟: 原来这劫雷本质是电,流动如水,却是速度极快,可谓是瞬息千里! 而这两片劫云,就如两处电“湖”,劫雷即是湖中之电“水”,由高向低,由阴向阳地流动,于是两片劫云相摩荡之时,就如同两湖之间开决了口子,于是这“电水”极速流动之际就形成了劫雷! 叶经秋想明白此节,心中大为兴奋!我若是一掌拍出含有阴电的掌力,一掌拍出含有阳电的掌力,这么一来,两道掌力之间,不就自然地形成了劫雷了吗? 叶经秋一念及此,当时就左手拍出混元霹雳掌,右手出雷电箭指,左掌用阴电之力,右指用阳电之力,一掌一指,同时向劫云击去! 刹那间,就听得耳轮中传来一声炸响:“轰隆隆”! 这声音,比先前劫云摩荡形成的轰鸣雷声响亮了数倍,直震得天地变色,劫云都隐隐地有了被震散的模样! 原来劫云相摩荡生出劫雷之际,又得了叶经秋这一掌一指之力,登时雷电大发,强化了数倍。 叶经秋见一试而成功,于是又依两片劫云的阴阳属性,拍出与之相反的一掌一指! 这一回只听得“嘶”地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轰隆”轻响,受到攻击的两片劫云,竟是消散了! 原来这“嘶”地一声,是叶经秋以自身所蕴雷电消解了劫云中的绝大部分雷电,而后,余电在“轰隆”轻响声里击出——于是两片劫云中雷电已经放尽,自然就消散了呗。 叶经秋瞬间心生明悟:雷电功法之最高攻击,莫过于天劫雷击;说到此法意境攻击,莫过于创造天劫意境! 于是叶经秋就在这劫云深处,雷电轰鸣之中,开始演绎天劫意境攻击。 此时叶经秋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一掌拍出,无数阴电集聚,吸纳云气形成阴电劫云;又一掌拍出,无数阳电精灵聚集,形成了阳电劫云! 叶经秋心意神识引动之下,阴阳两片劫云相摩荡,顿时,雷电轰鸣起来。 袁高升在远处观望,直是奇怪:按理说这天劫波次已尽,当是劫云散去,渡劫应该结束了,怎么还是劫云不散雷鸣不息呢? 袁高升忍不住小心地将神识凑近劫云,不看则已,这一看,只差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 第二百四十二章、双战妖修熊金刚 却说袁高升将神识放出一线,凑过去一看之后,之所以大为惊讶,是因为他看到了从未看过的怪异现象: 这姓叶的小娃娃竟是以自己的修为创造出了的天劫! ——只见半空之中,叶经秋或是于指掌之间创生出劫云来,或是引动劫云相摩荡而生出劫雷暴响,竟是极其自然极具威力! 叶经秋此时全部心神沉浸在自己的雷电意境之中,一时将阴阳两片劫云引动在自己周围团团旋转,蓄势不发,却有着极大的威慑之力;一时又引动劫云摩荡,随意所至,一击千里。 叶经秋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个攻击套路: 雷电意境攻击两大杀招,前者可谓引而不发,就命名曰“雷控天下”;续一招一击千里,就叫“闪击万物”。 叶经秋的内心深处,更希望自己能再上一层楼,将这两大杀招合而为一。因为这两大杀招毕竟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意境。 真正的意境,就是要像那烈炎渡、飞雪茫茫那样的,让对手自心底觉得自己就在烈火之中,不胜其热而自燃烧;戓是在飞雪之中,不胜其寒而自僵毙。 叶经秋想要领悟出来的雷电攻击意境,在他心中是这样的: 当雷控天下这一招打出时,让对手心底生出处在天劫攻击之下的震悚恐惧之感,闪击万物则可以引动对手本体真身的阴阳变化,使之自身本体生出劫雷之电,进而电击自毙。 叶经秋心知此时自己领悟了这两大杀招之后,再前进一步,真正领悟雷电意境攻击,还需要时日,还需要战斗! 于是叶经秋最后演练一番,就要收功返回。 恰恰此时,就听袁高升一声大喝道:“那谁?你是哪里来的妖孽?纳命来!” 叶经秋抬眼看去,只见一人扑来,袁高升飞身迎上,刹那间跟来人剧烈厮杀起来! 叶经秋只见那人身壮如熊,天生一副熊样。 细说起来,此人本体正是一只铁头暴熊,呼作“熊金刚”,修为境界,也是初入玄道九阶。 袁高升此时已经认出了此熊,就大喝道:“熊金刚,我百里湖与你莫干山原本是井水河水两不相犯,你今日意欲何为?” 熊金刚道:“袁高升,你们出了连山大阵,就是违备了与朱雀老皇爷的约定!我今天就是来取你两个性命的!” 袁高升听了,老脸涨紫,大怒道: “原来莫干山也做了朱雀的走狗!还称什么‘朱雀老皇爷’呢,‘王爷’升级做了‘皇爷’,升得好快哟!总是你们这帮子无耻妖修舔腚,助长朱雀贼子野心罢了!” 熊金刚道:“别看你现在骂得欢,将来朱雀老皇爷若是听到了,只怕会亲来此地,要拔你的舌头,灭你的魂魄!况且你连我的对手都当不得,又何须朱雀老皇爷出手?” 原来这熊金刚乃是莫干山上的大妖修,虽然他是初入玄道九阶,但是实际战力足以与古原村大长老一战。 袁高升虽也是九阶,但比这熊金刚却是差得远了。 这二人交手之间,叶经秋就看出袁高升实不敌他口中的这个熊金刚。叶经秋一想,哎哟,这袁高升不敌,我也不能坐视呀! 其实叶经秋现在的战力,顶多也就是能与普通的玄道五六阶高手对战,像熊金刚这样的超级高手,叶经秋与袁高升两个绑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但是叶经秋深明唇亡齿寒的道理,何况袁高升陪自己出了连山大阵,正是为自己渡劫护法来的呢,做人不能不仗义,是吧? 叶经秋眼见这熊金刚只不过两三招的功夫,就逼得袁高升险象环生,一声暴喝以分其注意力,同时就使出刚刚领悟到的雷电意境攻击之两大杀招来了。 叶经秋雷控天下这一招才刚打出,紧接着就是闪击万物,只见一道拇指粗细的电光,直向熊金刚后背击来。 熊金刚未到此地,便已察知叶经秋不过是刚刚渡过天劫的仙道六阶修仙者,根本就没把叶经秋放在心上! 熊金刚只说是灭了袁高升之后,随手便可诛灭这个仙道六阶的小小蝼蚁。不料,在自己与袁高升对战之中,这小小蝼蚁竟敢对自己出手! 这就让熊金刚心头生出一份怒气! 熊金刚回头一掌熊拍,硬生生地将叶经秋这一招闪击万物给消解掉了,这才一回头,呲牙咆哮道:“小蝼蚁,熊爷灭了你!” 这熊金刚使出一招“大熊抱腕”,其实就是一个熊抱的招数;只是他修为战力远超同阶,袁高升当即被这一招击飞! 于是这熊金刚转身就向叶经秋扑来! 袁高升虽被击飞,个中也不免有借以化解对方攻击力的意思。然而万万料想不到的却是,这熊金刚没有接着追击自己,而是掉头扑向叶经秋了! 袁高升心头一激灵:糟糕!这叶小娃娃乃是我古原村那四位的活命希望之所在,又且现在是在我古原村的重点保护对象,族长也为求证其身份,前去拜求另一枚偈语谶印去了! 这叶小子不能死啊! 袁高升当时就急眼了,口中大喝“住手!” 其实袁高升心下却道是“罢罢罢!今天就拼了我这条老命罢了!” 此时叶经秋见熊金刚来势凶猛,不是自己所能力敌得过的,当即调动出桃源珠来,化作斗宝法阵,立足于其上。 说时迟那时快,叶经秋才刚刚跃上斗宝法阵,熊金刚的攻击就到了,只见一只巨大的熊掌,遮天蔽日,直拍下来,一股大力拍到斗宝法阵之上,撞击出巨大的轰鸣声! 袁高升一见这一掌如此惊天动地,心头一凉,悲叹道:“完了,完了!” 袁高升嘶吼道:“熊金刚!我老人家今天跟你拼了!” 熊金刚一掌拍过,意中料想是这一掌之下,对面的小蝼蚁必然是神魂俱灭,然后自己直接转头再战袁高升。 不曾想耳边传出巨大的声响,再看时,只见这小蝼蚁站在一个小小的擂台上,浑然无事。 此时袁高升已经扑了上来,双掌交错,连拍数掌,竟是拼命的打法。 熊金刚冷笑连连,直接一个大手印盖过去,压住袁高升,同时身形后退,只一闪,就挨到叶经秋身边,一把就要将叶经秋连人带斗宝法阵捞到手里。 叶经秋看到袁高升为自己跟对手拼命,心中也自生出感激之意:人家舍命救我,我岂能弃而不顾? 叶经秋驾驭斗宝法阵,一闪而逝,却是自熊金刚那腰部以下,贴其脚面附近低飞掠过,直向袁高升飞来! 此时叶经秋速度极快,斗宝法阵如一张席子,卷到袁高升的身下,口中喝道:“上来!” 袁高升也看出来了,这叶小子刚刚死里逃生,与这不起眼的擂台大有关系,当日自家大长老也是对此宝无可奈何呢! 袁高升在跟熊金刚的对战之中,掌力正是将接实而未接实之际,见叶经秋冲过来,于是向叶经秋这边身形一闪! 叶经秋早已神识传讯,通知了袁高长,于是袁高升身形也只一闪,也就站到斗宝法阵上来了! 这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然而袁高升已告负伤了! 叶经秋见袁高升已经来到了斗宝法阵之上,顾不得问他伤势如何,就立即驾驭斗宝法阵,飞遁向连山大阵。 熊金刚自然是看出了叶经秋这法宝不凡,有心夺取,又不甘心放他二人逃掉,于是迈动熊步,抬腿就追击而来。 叶经秋驾驭斗宝法阵,往回急蹿,不料来路竟是变得远了许多! 袁高升道:“这大熊的天赋本能是擅长空间之术,此是他施用了五行扩地法,使我们距离大阵由数千里变成了数十万里! 但是你别怕,努力往前,只要他本体追赶不上我们,我们就能跑掉,看,就快要到了。” 原来叶经秋在袁高升带领下出大阵渡劫,只是离开大阵数千里而已。 但是这熊金刚天赋本能一施出来,数千里距离变得有数十万里远了。换句话说,这就等于是相对地极大地降低了叶经秋的速度。 好在这大熊的速度也受到一定的影响,于是叶经秋驾驭斗宝法阵在前,大熊尾随在后,如同在放慢镜头一样,其实却又是风驰电掣一般! 熊金刚因为这个天赋本能,固然是极长于追击,但是毕竟叶经秋与袁高升两人离开连山大阵不算远,所以,叶经秋一咬牙,拼尽全力之下,斗宝法阵就来到了连山大阵边上了。 袁高升先前急于救护叶经秋,仓促与熊金刚搏斗,故而来不及求援,等到上了斗宝法阵得了喘息之机,就立即向古原村大长老发出了求救信号:遇险!救命!快! 大长老正在闭关,接到求救信号,虽然不知是何故,但总还是知道末位长老袁高升和叶经秋被人追杀的。所以他,此时恰恰好赶到连山大阵之外。 大长老袁高明一见是熊金刚这个老对头,当即大喝道:“恶熊来得好!看你袁老爷收拾你!” 熊金刚见了,心里是暗暗可惜:这两个毕竟离连山大阵太近了点,若是再远些,在我的空间秘术之下,岂能逃得了? 熊金刚与古原村大长老修为不相上下,根本不惧袁高明,嘿嘿冷笑道:“袁高明!你也就是在这连山大阵边上,仗着在自家门口,看锅门儿拉火叉罢了,熊爷何惧于你?” 袁高明正要反唇相讥,半空中一人哈哈大笑:“熊金刚,好狂啊你!虽是在我自家门口,老夫看着锅门,却并不拉火叉,不要帮手,老夫与跟单挑,如何?” 这声音,一听就是族长袁高飞到了! 袁高飞的修为境界,虽然也是玄道九阶,但是真正的实战战力,却又高出熊金刚甚多。 熊金刚见袁高飞也来了,心知今天要杀人夺宝是不可能的了,这家伙也是个聪明的老妖修,听了袁高飞的话,当即哈哈笑道: “姓袁的,你们擅自出了连山阵,就是违备了约定。熊爷我定要报告给朱雀老皇爷!你给熊爷我等着,熊爷我还会回来的!” 说话之间,熊金刚转身就走。 袁高飞怒骂道:“朱雀的走狗!滚蛋吧你!” () 第二百四十三章、自动成长的人偶 熊金刚逃走之后,袁高飞自是带着两位长老与叶经秋回到了古原大堂,说到叶经秋炼制人偶傀儡已经成功之事,袁高飞甚为欣喜。 袁高升问道:“大哥,你这一趟把那偈语谶印拜请回来没有?” 袁高飞听了,不由得叹息:“别提了,我从妖界这边一路紧赶慢赶,赶到与鬼界那两界通道守护之族那里,一问之下,果然如我所料,他们那里也有一块偈语谶印! 可惜的是,任我磨破了嘴皮子,偏偏他们就是不给,须得把我们的偈语谶印拿去交换才行!” 袁高升道:“大哥,你这一去竟是穿过妖界和鬼——走了两界的路呀,为啥你不走人界过呢,那不省了一半路程了吗?怪不得你这一去就是好些时日哟。” 袁高飞道:“上界大神们的命令我岂敢违抗?大神们不允许走人界,这是当年就定下的规矩。” 叶经秋听了,心说这上界大神们定下这等规矩,到底要做什么呢? 叶经秋正想问问呢,袁高升替他问了:“大哥,这规矩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为什么啊?” 袁高飞吧了口气道:“上界大神们将这个世界一分为三,乃是对我们这一世界的世界主进行惩罚的,三界统一了,这世界的原世界主所受的处罚就算到期了。” 接着袁高飞道:“你就不要再纠结着问这个问题了。倒是这人偶傀儡已经炼制好了一具,既交给三长老了,不知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叶经秋道:“袁族长,不如我们一块儿看看去?” 袁高飞道:“好呀!” 叶经秋与袁高飞、袁高升和袁高明四人往三长老所在的阁子间来。袁高飞一眼就看出三长老恢复得挺好的,心中着实欢喜。于是袁高飞就问叶经秋: “叶真人,三长老须一步一步地恢复,还得一些日子才能复原,不过我听高升长老说你有一具分身,是为玄道二阶的,我看你自己本体修为却只是仙道六阶,分身境界比本体高,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经秋道:“我这具分身,刚刚得到手时就是玄道二阶的。” “哦,原来如此。这分身的境界修为能不能随着本体修为的增长而增长呢?”袁高飞问道。 叶经秋本来还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经袁高飞这么一问,心中一动:对呀!若是这分身修为境界随本体的增长而增长,这不是美妙多多吗? 想到这里,叶经秋老实回答:“不瞒老神仙,今天要不是你提出这样的想法,小子我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袁高飞道:“我看了三长老的恢复情形,推测你这分身应该是能进一步成长的。这样罢,把你的分身放出来,我老人家观摩一番,如何?” 叶经秋笑道:“有何不可?若是老神仙你能有所发现,指点于我,那可不是巴不求得的好事!” 说着,叶经秋放出自己的分身,立在当地,任凭袁高飞一次看个够。 袁高飞看了半天,笑道:“果然是可以成长的,只是你自己本体修为境界还你于这具分身,所以,现在的分身就停留在玄道二阶了。” 说到这里,袁高飞又问叶经秋道:“如果你炼制出来的人偶傀儡也具有这个功能,可以自行成长的话,就妙不可言了!” 袁高飞这么说,也是无意的,随口说说罢了;不料,这就合着那句话来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经秋听了袁高飞这个话,是再一次地动了心——自动成长的人偶傀儡,不就跟自动成长的法宝是相同的道理吗?那得怎样才能炼制出来呢? 袁高飞见叶经秋一时如痴如醉,就提醒道:“叶真人,我老人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别痴迷陷进去了哇!” 叶经秋却是认真地反问道:“老神仙为何会作此想呢?” 袁高飞道:“叶真人,你有所不知,妖界这边,朱雀极强大,妖界诸多山头,都是朱雀的麾下势力,这些山头之中任是哪一山头势力,都不乏有玄道九阶高手。 如果我能拥有一具修为境界能自行提升的人偶傀儡,将来对上朱雀及大小妖修们时,一来等于是多了一个帮手,二来呢,我现在不是那朱雀的对手,但若凭着人偶傀儡能胜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哟。” “还有一点,”袁高升接着说道:“叶真人你若是有这样的人偶傀儡,自然地在这妖界中,你要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的了。 而且我虽未拜求得另一块偈语谶印,但是走了这一趟之后,我心中却直觉着你应该就是偈语谶印选中之人哪!” 叶经秋道:“老神仙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我了。炼制自动成长型的人偶傀儡,具体着手试验,需要等到给那四位的四具人偶傀儡炼制好了以后,那时,我还真得好好地琢磨琢磨!” 自动成长的人偶傀儡,光这名字听着就叫人喜欢。袁高飞笑道:“如果能炼制出自动成长的人偶傀儡,那好处还用多说?叶真人,当下的要紧事,还是得麻烦你抓紧救我们古原村另四位哟!” 叶经秋当即向袁高飞道:“老神仙,依我之意,现在就去炼制,你看如何?” 袁高飞道:“好啊!你炼制你的;我还得再跑一趟,带了我们自己的这块偈语谶印,去玄冥海那边交换他们那一块呢。” 于是接下来,四个人又商量了炼制所需之事,以及袁高飞再去拜求偈语谶印之事,商量之后,自然就各去做各的事情了。 叶经秋顺利地炼制了四具人偶傀儡交给了袁高升,救了另四位古原村人,让他们的灵魂体从此有了依归;古原村无一人不从内心深处感谢叶经秋。 叶经秋呢,并不因此得意忘形,而是开始琢磨,打算炼制新的,能自行成长的人偶傀儡! 着手炼制的时候,叶经秋先找袁高升要了一些低一档的材料——毕竟这种自动成长的人偶傀儡,此时自己还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功;不宜糟蹋高级材料。 怎样才能使炼制出来的人偶傀儡自行生长呢? 叶经秋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当初炼制追风灵船时的事情来了:当时自己在无意之中刻注上了聚灵阵法,故而炼制成的追风灵船是永动型的。 设若在这人偶的丹田部位那假金丹之上,或者是在这人偶傀儡的丹田部位刻注上聚灵阵法,使之自动吸收外界灵气,积聚在其仿制的经脉之中,那么这样炼制出来的人偶傀儡,是不是就相当于“自动成长”了呢? 想法是好的,但是检验之道,还在于实践。 叶经秋仔细思量,觉得不妨一试;于是就取低级材料来做实验。 叶经秋使用这低级材料做实验,态度并不苟且,而是认认真真,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用足了功夫! 直到三天天夜过去,这才炼制出来了一个“自动成长”型的人偶傀儡。 于是叶经秋就施展脉动灵掌,将之激活,然后就仔细观察这人偶傀儡的自动成长的情况。 ——这一次实验,叶经秋按照自己的预先设想,在这人偶傀儡的假丹上刻注了聚灵阵法。 这人偶傀儡成品出鼎之后,叶经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花上几天的功夫来看它能不能自动成长。 叶经秋请袁高升来跟自己一同观察,只见随着时间的推移,叶经秋就发现了:这人偶傀儡的假丹的确是一点一点地在变大! 叶经秋心头是三分高兴,七分不乐。 袁高升道:“叶小娃,像这样发展下去,这人偶傀儡的假丹不受控制地增长,必然不免最后要爆裂掉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的假丹增长能有所控制?” 叶经秋听了,就解释道:“老神仙,我这是将聚灵阵法刻注在它的假丹上了的,不如我将它重新回炉,把阵法刻注在它的丹田部位试试看,也许比刻注在它的假丹上好些吧。” 袁高升点头认可,叶经秋赶紧收了这具人偶傀儡,重新回炉炼制。 回炉重炼,叶经秋将原先刻注在人偶傀儡假丹上的聚灵阵法取消,在人偶傀儡的丹田部位另行刻注,用了一天的工夫,回炉的人偶傀儡再次出鼎! 叶经秋再一次施展脉动灵掌将之激活,再邀袁高升一起观察。 这一回就看到,聚灵阵法吸收外界的灵气之后,那人偶傀儡的假丹“成长”速度慢了许多,却是仍然不能最终控制其“增长”! 同时还出现了一个新的弊端,那就是所吸收的灵气积聚在丹田之内,也是将有撑爆之虞。 叶经秋自然是收了这具人偶傀儡,细思对策。 袁高升提醒道:“叶真人,用上聚灵阵法之后,这人偶傀儡积聚的灵气自然会是越来越多,积聚到一定的程度后,必然会使之承受不住而被撑爆掉的!” 如废话,这不等于是没说么?叶经秋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袁高升也是妙想天开,只听他又说道:“叶真人,如果让这人傀儡所吸收的灵气能自动提升品阶—— 好比修仙者体内的仙家真元一样,随着修仙者的境界提升,也就自然而然地提升着品阶的话,这个可就真的是自动成长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叶经秋细思袁高升这一提议,的确是大有道理,于是立即着手尝试! 然而要让为无知无识的人偶傀儡的体内真元自动提升品阶,这个难度是极大的。 修仙者体内的真元能随着其人境界修为的提升而提升,乃是因为修仙者主动地运行之际,以压缩之法提升真元品质。比如结丹,就是将体内仙家真元压缩而达成的。 人偶傀儡没有这主动意识,怎么办?这就要求炼制者在其体内设置一定的阵法。也就是说在布置聚灵阵法的同时,还要布置一个压缩阵法。但是这样做,则聚灵阵法的效果就受到压缩阵法的限制了。 ——俗话说,一人不智二人智,叶经秋就将自己的想法跟袁高升说了,袁高升也说好。 于是叶经秋再次开鼎炼制。 叶经秋炼制出新的人偶傀儡之后,当然又是跟袁高升一起观察,检验这人偶傀儡的“假丹”能不能“晋阶”。 然而要想观察到人偶傀儡的假丹能否“晋阶”,却得较长时间才能看出端倪——怎么办?叶经秋可没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来专门做这个研究呀。 叶经秋心想,这个,姑且称之为“假说”吧;我不妨多炼制几个这样的偶傀儡,带在身边慢慢观察,再考虑如何改进吧。这样既不耽误做事,又不耽误研究观察。 于是叶经秋把这想法一说,袁高升是喜不可耐地道:“那你也替我炼制两个呗,我也带在身边,没事儿的时候,也算是替你观察了嘛!” 叶经秋听了,笑着点头答应了。 又是数日过去,叶经秋另取炼制材料,用低级材料炼制了四个,又用高级的材料炼制了四个。 这八个人偶傀儡,叶经秋的打算是分一半给袁高升,留下四个,并皆收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之内后,这才打开炼器静室之门,走了出来。 叶经秋出了炼器静室之门,当时就一愣,心中也大为感动起来:原来这古原村的族长已经回来了,与袁高升闭目相对,盘坐于门外,一直在等自己出来! 叶经秋记得,上次这古原村族长来回一趟是十二天,自己这一次在静室之中一呆就是二十九天,也就是说,这古原村族长应该是在此地静等了十七天! 袁高升见叶经秋推门出来,极是高兴:“小叶,叶真人,等你好多天了,你终于出来了啊!” 袁高飞也是极为喜悦:“叶真人,我老人家已经拜请回来了另一块偈语谶印,赶紧跟我们去验证一下吧!” 叶经秋向袁高飞道了一声“好的!”然后又对袁高升道:“老神仙,这四个人偶傀儡留给你了。” 袁高飞见了,也想要,叶经秋正要开口说话,打算也替他炼制,不想袁高升道:“大哥,我这四个,两个好些的两个差些的,一样给你一个。” 袁高飞高兴地接了,又问道:“为什么又炼制了这么些人偶傀儡?” 袁高升不待叶经秋有所表达,那是眉飞色舞地给袁高飞讲了炼制“自动成长型人偶傀儡”的事情。一番话,听得袁高飞连声称妙! 接着,二袁仔细收了人偶傀儡,带着叶经秋一起回到了古原大堂中来。 到了大堂后,袁高飞如前激发这偈语谶印,只见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发出的却是橙黄色的光芒来。 叶经秋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了,此时倒也不慌不忙地,这橙黄色光芒照到身上时,这才放出神识,要察看黄光中的字眼儿,这一察看,只见橙黄色光芒中也是旋转着射出数行字。 叶经秋细读这几行字,见说的是:混沌大道开千叶,千叶千相千千经。越冬历春夏转秋,轮回谁与论五行? 叶经秋读罢这几行字,心中便生出一股暖暖之意! () 第二百四十四章、秘辛旧闻今始知 叶经秋读罢谶印发出的偈语,只觉得心头生出一股暖暖之意,十分舒服! 原来这枚偈语谶印所发出的橙黄色光芒,乃是混沌灵光,对于叶经秋的体内之仙家混沌真元,天生地相呼应! 又且这混沌灵光,激发了叶经秋体内的仙家混沌真元灵性,使之出现了晋阶的苗头! 叶经秋敏感地发觉到了为一点,不待袁高飞提醒,就在这橙黄色的光芒里,盘坐下来运功,不知不觉间,这橙黄色的光芒消失了。 进一步说来,这光芒如万流归宗,都照射进叶经秋体内了! 这个变化,连袁高飞也没听说过,只道真乃咄咄怪事!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无疑的,也就是说,叶经秋恰是这偈语谶印选中之人! 二袁心中高兴,袁高飞收了偈语谶印,与袁高升坐等叶经秋收功起身。 叶经秋呢,却在这闭关之际,脑袋里出现了一幅画面:无边的黑暗之中,一个亮点破空飞来,这刺眼的亮点,乃是一只剑的剑尖,急速飞来,划破空气,发出蛇信一样的咻咻声。 叶经秋恍然大悟: 我是在这一剑之下,抛掉肉身,元神离体而匆匆转生的!我的前世,名叫刘海!这一剑,究竟是谁刺的? 然而画面淡去了! 叶经秋头脑中再次清明:这人要杀我,这人就是那古儒天中古地域,当时在前往飞仙宫的路上追杀我的人!只是那追杀我的,显然还不是其本体亲身到此,否则,我叶经秋早就完蛋了! 一时之间,叶经秋明白了许多,自己印堂穴后的那莫名的珠子,果然就是子清所说的转生魂珠,那是自己前世身为躲避这一劫难而炼制的! 叶经秋体内真元运转,这混沌真元,此时才真正地由初级状态进阶为仙道品阶。 混沌真元这么一进阶,叶经秋的修为境界虽然还是仙道六阶,但整体的实力却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就好比一只木桶,原先的仙家混沌真元是其短板,现在,短板补长了,木桶的盛水容量就增加了。 叶经秋悠然醒来,发现袁高飞早已收了那偈语谶印,此时与那袁高升都是满脸亲切关注之意,竟是一直盯着叶经秋看,似乎要在叶经秋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见到叶经秋睁开了眼睛,袁高飞道:“小叶,你醒了!我们等你好几天了——有重要事情与你商量。” 叶经秋见袁高飞神态郑重,知道必有大事,当即说道:“袁老神仙请讲!” 袁高飞道:“此事说来话长。若是从根本上讲,追本溯源,还得从百万年前的大乱说起。” 叶经秋道:“百万年,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太久远了;小子我对其中之事正不明白,还望老神仙指点迷津。” 于是袁高飞悠悠讲述起来: 百万年之前,当时这一世界之世界主是水龙吟大人,其夫人是瑞鹤仙大人。水龙吟大人想要进身高阶圣元,故而专心修炼,把诸事交于夫人瑞鹤仙和五行神之南明炎兽神朱雀管理。 不料朱雀与现鹤仙大人本有旧情,二人旧情复萌,借着隐门之事而发难,导致人类修仙者、妖族修仙者与鬼族修仙者大战,惊动上界大神! 上界大神遂将这一界一分为三,成为现在的人界、鬼界和妖界的样子。并将水龙吟大人押送到上界去受罚,处罚他管理失当之罪。 瑞鹤仙大人与朱雀能借隐门之事发难,则是因为这隐门本与水龙吟大人有故旧香火之情,更因为这隐门炼制的法宝,常是直接抓住高阶妖修或鬼修来炼制,惹起了鬼修与妖修们的公愤。 听到这里,叶经秋想到白云飞留下的一些意识片段,也想到了如玉龙的血藤鞭,心下暗道:如此炼制法宝,也难怪鬼修与妖修们联手灭这个隐门了! 叶经秋并不插言,只听这袁高飞继续说道: 瑞鹤仙大人本也是妖族修仙者出身,暗中将三界之五行灵源之珠移植到现在的妖界之内,于是,这妖界渐渐地就资源充足起来,朱雀得此助力,进境甚快,如今它即将突破,跨进圣道境界了。 叶经秋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那水龙吟大人已经是世界主了,难道还不是高阶圣元?” 袁高飞道:“玄道九阶大圆满者,突破境界后就进入了圣道,圣道境界的修仙者,虽然也被称作为圣元,但那还不叫成就圣元之位。 什么叫成就圣元之位?成就圣元之位的,至少得拥有一方诸天小世界,也就是小世界主。 另一方面,圣元之间也有阶差,同样是一到九阶;那九阶圣元,拥有一个诸天世界的,才是真正的诸天圣元!” 叶经秋问道:“袁老神仙,小世界主不是高阶圣元,那么高阶圣元掌管的诸天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袁高飞道:“修仙者进入了玄道七阶之后,也就可以说算是略窥天机了。据我所知,高阶圣元,一般都是诸天世界的掌控者。 但是诸天世界么,据说一共有六十四个,一个诸天世界有多大,是什么样子的,我也说不清,就如同鱼在海里,却不知道海有多大。 我们都是在某个诸天世界里的,却正如身在庐山,却不识庐山真面目;所以啊,诸天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法跟你讲清楚。” 听到这里,叶经秋又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么说来,老神仙,你说‘高阶圣元,一般都是诸天世界的掌控者’,莫非还有不掌控诸天世界的高阶圣元吗?” 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也是在听了袁高飞的话之后,在叶经秋想来,茫茫宇宙,共是六十四诸天世界,也就是说终极修仙大能高手,只有那六十四位掌控者,即六十四位最高阶圣元了。 袁高飞尚未回答,叶经秋又问道:“若是如此,别人无论怎样修炼,都是不可能超越这六十四位诸天大能的了呀?整个宇宙都要以这六十四位为尊喽?” 袁高飞笑道:“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曾想过,可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我这辈子只怕都难以问鼎圣元之位了,也就不去想了。” 袁高升忍不住接上话茬说道:“小叶呀,你可知道我们修仙者是越往后进步越难啊! 我老人家困在这玄道四阶,已经有二十多万年了。当年我从玄道三阶突破到玄道四阶,则是用了五十多万年。” 这一番交谈,不但让叶经秋对于玄道、圣元都有了一个认识,也知道了高阶修仙者进步艰难,更知道了这古原村人,本是原世界主水龙吟的三支亲卫队伍中的一支。 在百万年前,这支亲卫队伍中普遍都是仙道九阶高手,玄道一二阶的都不多见,而玄道五六阶的更少见了。只有当年的族长,境界略高一阶,乃是水龙吟的随身亲卫,负责统领这支卫队。 玄道境界,有的修仙者百万年不能前进一步,可以想见,玄道高手要跨进圣道境界多不容易,而那朱雀现在却是即将要进入圣道了,由此可知朱雀又是多么地强大! 叶经秋还是有疑问:“那隐门虽招致妖修鬼修们的愤恨,但听袁老神仙的话音,隐门也不是小弱门派,怎么会被当时不过区区七阶的朱雀灭了门派?莫非是瑞鹤仙大人插手做的?” 袁高飞道:“瑞鹤仙大人当时果是插手了的,不然,谁来牵制隐门那个玄道九阶境界修为的门主呢? 瑞鹤仙大人牵制住了隐门门主,使之无法回援本门,隐门才被妖修鬼修高手们一拥面攻入山门,全军覆灭的哟。” 袁高升又给叶经秋补充解释说道:“小叶真人呀,你不知道当年的大战啊,那是太惨烈了哟。 妖修鬼修高手们灭了隐修门之后,借口诛灭隐门余孽,开始向人类修仙者下手! 一时间,人类修仙者措手不及,诸多高手被袭杀猎杀,于是人类修仙者愤而反抗,惊动了水龙吟大人,水龙吟大人本是人类修仙者,自然不同意那妖修鬼修们胡作非为。 然而此时局势已经失控了。水龙吟大人向上界求助,上界大神一怒之下,将我们这一界一分为三,并处罚了水龙吟大人。” 叶经秋道:“水龙吟既是世界主,又是圣元,在这一界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何至于就要向上界大神救援,以致这一世界一分为三,而自己又被上界大神问罪呢?” 袁高飞道:“人类修仙者中高手死伤殆尽,水龙吟大人是独木难支,此是其一; 这一世界之人类修仙者中,有许多小门派也因大战而遭受了灭门之灾,偏偏上界其中一个大神却是出身于这些门派中之某一门派的,他出身的下界宗门覆灭,自然惹得这位上神大怒喽。” 听到这里,叶经秋心中恍然大悟。 叶经秋又问道:“那瑞鹤仙大人当年就是玄道九阶了,为何这百万年过去了,却没了动静呢? 按道理讲,她现在最低也应该是初阶圣元呀,哪里还会轮得到朱雀野心勃勃要做世界主呢?” 袁高飞道:“瑞鹤仙大人自三界分开之后,到如今百万年过去了,她却并无消息,也许与水龙吟大人同样被上界大神抓走了吧?” 叶经秋道:“我明白了!现在那朱雀即将突破,它突破之后,必然来这里行凶,要打开通道,是不是?” 袁高飞道:“正是!先前说那朱雀即将突破,只是我的猜测,这一次,却是真真实实的朱雀即将突破了,并非我之猜测!” 叶经秋听到这里,也知道事情极其严重了! 叶经秋又问道:“袁老神仙,你何以知道这一次朱雀要突破九阶进入圣道是真真实实的而不是猜测的呢?” 袁高飞道:“这是因为你,我才知道的么!” 叶经秋诧异:“从我身上你就能知道朱雀是真老一代实实地即将成就圣元之位了?” 袁高飞道:“是的。你得到了偈语谶印的认可,而且出现了我以前未不曾听说过的现象—— 在你吸收了偈语谶印所发出的光芒之后,偈语谶印提示我,朱雀即将成就圣元之位,而留给你这位谶印选中者的时间,只是区区百年!” 叶经秋听了,心中大惊,百年时间,若是放在凡人界,真的是很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几乎是普通凡人的一生。 但对于朱雀这样的修仙者而言,百年时间,真的不过就是弹指一挥的事情! 对于叶经秋自己而言也是如此,但是叶经秋却比朱雀更需要成长的时间! () 第二百四十五章、经秋重会如玉龙 却说叶经秋得到袁高升的明确告知,留给自己的准备时间,仅仅百年而已,自然是心中焦急。 袁高飞道:“叶真人,如今你已经得到了偈语谶印的认可,你便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三位领军人物之一,也就是我们古原村的领导人物,我们古原村自当全力支持你。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村的情况。目前我们古原村共有六百二十八人。除去原来的三百八十六人,百万年下来,新增人口二百四十二人。 这新增的人口,是没有资格和能力担负保护和运转连山周天阵的任务的。” 叶经秋道:“袁老神仙,我想知道你们古原村的战斗力怎么样?” 袁高飞笑道:“叶真人,我们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叶经秋道:“袁老神仙,你还是叫我小叶吧,我觉得那样亲切得很。” 袁高飞道:“不然。叶真人,名不正则言不顺,何况你今后是我们古原村的领导之人呢?” 接着,袁高飞继续说道:“我们古原村的实际战力,从修为境界上讲,原来的三百八十六人中,玄道九阶的有三人,我,大长老袁高明,十三长老袁高峰。玄道八阶的有十人,玄道七阶的有三十二人,玄道六阶的有一百五十多人,余者都是玄道一阶到玄道五阶。” 叶经秋问道:“袁老,新增人口的情况如何?” 袁高飞听了,笑道:“叶真人,你这个‘袁老’的称呼,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很新鲜哪。 我们古原村新增人口之中,最低的修为境界是仙道四阶,最高的是玄道二阶。玄道境界的总共才二十多个。” 叶经秋听了,对于古原村的总体实力算是完全了解了;不过,袁高飞的一句“叶真人,你这个‘袁老’的称呼,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很新鲜哪”,让叶经秋心头如触电一般地一阵颤动! 叶经秋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前世的记忆,竟然恢复了一部分! 虽然只是恢复了一部分,但这样就使得叶经秋对于自身前世的记忆,自打孩提时起,直到自己成为白衣士的弟子之前,这一段生活经历,那记忆是一丝不缺一毫不差地连成了片! 叶经秋知道,自己的元身之魂的觉醒,真正开始了! 叶经秋这个心理活动,袁高飞自然是不知道的,袁高飞依然继续说道: “叶真人,你抓紧回去,加强你们的仙兵军队训练,你更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境界,至少得达到能勉强对抗朱雀才好。最不济也得勉强对付得了朱雀手下的那些神将才行哟!” 叶经秋道:“袁老说的是,我这就回去!” 袁高飞便道:“叶真人现在回去,为我们今后联系方便,我这里有两块通联玉符,送给叶真人一块。这可是百万年前隐门炼制的呢,远比一般的联通传讯玉符好用得很!” 叶经秋自然是不作拒绝,欣然接受,并滴血认主,然后才与古原村族长并末位长老袁高飞袁高升二人告别,再入百里湖,重回到当日来时之地,也就是两界通道的入口处。 这一次,叶经秋发现湖水却是顺着通道向另一边流淌。 叶经秋此时再次进入桃源珠,使之化作一料海沙,随着水流进入了通道之内。 一路行来,通道之内的情形如旧,不须赘言。 不多时叶经秋出了两界通道,来到紫竹海海面上,此时这边,仙兵大军正在训练。叶经秋却不作理会,直往经秋岛上来! 叶经秋到了岛上,见了花子范、冷天孤二人。 此时二人已经不需要再亲自做教练了,故而叶经秋一到,二人都惊喜地站起相迎: “门主,你可也回来了!你这一去,前后整整六十四天,直把我等都急坏了!” 叶经秋笑道;“我虽离开了六十四天,却是大有收获。” 花子范冷天孤二人正要部叶经秋有何收获,却见叶经秋的脸上笑意裉去,表情凝重起来了。 二人心中吃惊,正不知这是为何,就听叶经秋道:“我此番一去六十四天,恰是到了妖界,虽有收获,却也有一个极令人不安的消息!” 花子范与冷天孤听了,都赶紧问道:“门主,是什么消息令人不安?” 叶经秋道:“我们这里集训仙兵大军,要去进攻妖界,殊不知妖界的修仙者们整体实力远高于我们人界这边! 还有一点可以确证的,就是那朱雀,再过一百年,就可以踏入圣道之境,成为圣元了!” “什么?”花子范与冷天孤一齐惊讶道:“百年时间,对于我们可是太也紧促了呀!” 叶经秋道:“是的,区区百年光阴,不过弹指之间而已,正因为如此,我才没在妖界逗留,抓紧回来;我要潜修,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冷天孤道:“门主,这个消息要通报我们全盟吗?” 叶经秋道:“不必搞得人人尽知,那会让人人自危,反而容易带来动荡;只须跟我盟长老、各派宗主、各家族族长等高层内部传达,小范围内知道即可!” 花子范又道:“门主,从总部传来的消息,有两件事情还须请你裁决!” “哪两件事?” “一件事,就是李代门主追查那北海隐修,却是一去无消息,至今已经是五十八天没有联系了。 另一件事,是那北海祭神盟会的副盟主南山王那个老蛇精,近来明里暗地的,做了不少跟我们太平仙盟作对的事情。” 叶经秋道:“子清竟没有消息?这件事情押后一板再考虑。你先说说南山王那老蛇精做了哪些具体的与我们作对的事情?” 花子范道:“这老蛇精,明里所做的与我们作对的事情,一个是抢夺我盟明宗与禅宗在北海一带的地盘,暗里做的事情,却是多次到那何、顾、石、李四家族中游说策反立场不坚定的分子。 比如石家的石三磊、石重贵、石友玉三个,都背叛我盟,投入祭神盟会了!” “这个事情,一方面要加大对相关宗派家族的教育与管理力度,指定相关人员负责。以后再出现背叛人员,则严惩不贷。此之谓‘有言在先’,‘教而后诛’!” 叶经秋说到这里略停一下,思考一番后又继续说道: “另一方面,我们与祭神盟会联系,毕竟现在我们两盟在道义上讲处于联合状态,若是祭神盟会不接收背叛者,则这些人也就不会也不敢再行背叛之事了。” 花子范道:“门主所言极是,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北海祭神盟会洽谈。” 叶经秋道:“不必了,此事还是我去较好,我也正要重会那如玉龙,看看他对朱雀之事可有耳闻,又作何主张!” 花子范道:“门主亲去,自然是好。只是你刚刚回来,不曾歇休,太也辛苦劳累了些!” 叶经秋道:“我辈既要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岂能畏惧辛苦? 何况那朱雀一旦跨进圣道,成就圣元之位,必然要进攻人界,那时人界必将生灵涂炭,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我相信他如玉龙应该是懂的。” 花子范冷天孤齐道:“门主说得是!” 叶经秋笑道:“我虽然奔波劳碌,但也大有进步,现在已经是仙道六阶了,若不是这番奔走妖界,何来如此收获?” 花了范冷天孤齐道:“以门主天资,便不去妖界,只管静修,只怕进步比现在还大呢!” 叶经秋听了,笑了一笑;说道:“你们抓紧训练仙兵;我去北海走一趟!” 二人点头答曰“是”,随即送叶经秋出来。叶经秋出了紫竹海,一路向北。 不一日,叶经秋先行来到太平岭,安排师弟金华在太平门高层内部通告妖界朱雀的消息,以及加派人手,查找李子清的下落,自己则亲往北海祭神盟会赶来。 叶经秋出了太平岭,向北走了三十万里之后,心中突然地微微一动。 叶经秋立即停驻身形,隐身云端,放出神识四下察看;不料半天竟是毫无发现。 叶经秋仔细回思刚才自己心动的感觉,发觉让自己心动的起因,却是因了袁高飞赠给自己的那枚通联玉符。 莫非古原村那边有什么事情要联系我?于是叶经秋再三查看这通联玉符,然而却是再无一丝一毫的动静了! 叶经秋摇摇头,暗笑道:莫非我这是因为朱雀之事,心中已是草木皆兵了? 叶经秋一笑而起,继续赶路,不一日来到北海,到了祭神盟会的总部所在。 叶经秋直下云端,降到祭神盟会大殿之外,向那祭神卫道: “烦劳通报,太平仙道同盟盟主叶经秋,前来拜访贵盟盟主如玉龙如盟主。” 叶经秋便是不报姓名,这祭神卫也都认得,自然是赶紧进去通报。 尚有一个祭神卫向叶经秋媚笑道:“奴家北海皇鱼娘娘,给叶盟主见礼了!” 叶经秋觉得身上有点儿冷了一下,起了好多疙瘩;却也回施一礼道:“皇鱼娘娘辛苦了。” 这皇鱼娘娘还要发嗲呢,恰恰此时一串笑声响起:“叶三哥叶盟主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 ——却是如玉龙接到通报,迎了出来。叶经秋自是向如玉龙施礼道:“如贤弟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啊!” “呵呵,托叶三哥的福,小弟刚刚突破境界,跨进了仙道七阶!”如玉龙笑道。 其实如玉龙也看出来了,叶经秋的修为境界也有提升,但是叶经秋的修为境界明显还不是仙道七阶,自己占了叶经秋一个头筹,心中自是高兴。 叶经秋看得出如玉龙这份得意,只是淡淡地道: “如此,恭喜贤弟了!愚兄惭愧,步贤弟后尘,现在才只是仙道六阶。贤弟进境神速,愚兄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如玉龙听得出叶经秋这个话只是恭维自己,或许其中还有小瞧之意;不过,此时的如玉龙对此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的心中更有一份骄傲,这就是前些日子,他刚从鬼界那边归来,的的确确是大有收获! 凭良心说,任谁有了这样的大收获,都是难免心中得意的,如玉龙有此表现,并非此人浅薄,其实如玉龙是一个颇有城府的修仙者。 () 第二百四十六章、如玉龙另有机缘 说到如玉龙在鬼界那边大有收获,这个话还真的叫做“说来话长”。 当日叶经秋与如玉龙两个一番龙争虎斗之后,在玄武子的要求下,祭神盟会与太平仙盟两方订立盟约,叶经秋遂率领太平仙盟诸人离开祭神盟会,南下返回太平岭。 如玉龙这边,玄武子却突然在某一日告知如玉龙: “我老人家打算闭关修炼,只是你还宜先去北海阴阳岛走一趟。要求你务必在亥月亥日亥时之前赶到,并于亥时正进入阴阳岛之阴阳井!” 如玉龙道:“老仙翁让我去那阴阳岛做什么?我听太平仙盟之人说过,那里根本不容外入涉足;且有玄道大高手看护。” 玄武子道:“我心潮涌动,料来是你的一番际遇机缘到了。只是吃不准到底是不是你的机缘,你须亲自去验证一下。 至于那里有玄道大高手看护,你只须持我玄元仙府的玄元印做信物,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如玉龙听了,就说道:“既然老仙翁这样说,如某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 于是如玉龙就与亥月亥日这一天赶到了阴阳岛,自然地,如玉龙受到了阴阳岛上的拦截。如玉龙出示信物,见到了玄元印,阴阳岛大宫主就出面了。 大宫主向如玉龙道:“年轻人,你既然持有玄元信物,自然可以放你进来,但有一事,先说与你知。” 如玉龙此时心中是无可无不可,无有不可,当即说道:“原来是大宫主,请大宫主指教。” 大宫主道:“你进入阴阳井,若果是有缘之人,则可以平安归来。若不是有缘之人,则会丧命于斯!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事关生死,死了则是连魂魄也留不下,你是去还是不去?” 如玉龙还真没听玄武子跟自己说过这一点,乍听之下,心中不免吃了一惊,但是如玉龙这个人倒也果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略作思忖就说道: “虽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但人若不去争取,也不好确知机缘是谁的——我想清楚了,去!” 大宫主听了,满面春风,笑道:“好!” 却说如玉龙进入阴阳井之后,大宫主放出神识,悄悄地跟踪了如玉龙大半天,直到自己的神识无法跟踪对方了,这才收神识,却是禁不住流下泪来! 原来,这大宫主早就知道,凭她自己,是达不到这一统三界这个目标的。 但是在另二人的助力之下,大宫主将来必能一统这三界——按照当初的世界主的预先安排,这一世界统一之后,将是三界既各自相对独立,又联合统一。 而大宫主自己,却是将与那二人要分别统治一方,那二人中,有一个从阴阳岛这一路通过的,也将成为这大宫主的道侣。 今日有人前来问道阴阳井,大宫主就知道,必然是另一块偈语谶印必然已经选中了应谶之人;这边的偈语谶印才会透出相关信息,不然,不会有人要借道阴阳井! ——只听大宫主喃喃念道:“北海事何如?玄关得美玉。破关走蛟龙,还往九幽去——原来你就是那近来风头甚劲的北海祭神盟会盟主如玉龙!” 只是你也太年轻了,至今才不过四十多岁罢了,想想我,自百五万年前活到现在,足足一百万岁了!哎,小道侣啊,我的冤家,你竟是现在才来哟—— 这大宫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番感慨。 不过,大宫主虽是感慨不已,却是冷静地对五宫主说道: “五妹,据我所知,刚才那人叫做如玉龙,现在已经快要到鬼界那边了,我得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不然,只怕他难以闯过玄关!” 五宫主道:“大姐,你只管放心前去,有小妹我在,自不会让任何人擅闯阴阳岛!” 大宫主莞尔一笑,径入阴阳井去了。 阴阳井,其实是人界与鬼界的两界通道,两界交接之处,名曰“玄关”。 玄关所在之处,如叶经秋前去妖界时也是遇到的,在那边叫做节点,叶经秋自是凭借桃源珠而闯过去了,如玉龙呢?如玉龙将怎样闯过去? 此时如玉龙正在玄关这边徘徊。 如玉龙进入阴阳井之后,沿着两界通道前进,不多时来到玄关,就发现一股极大的阻力,如同两片磨石,自己的神识刚刚探进一丝,就被磨得干干净净,只余剩神识被磨灭后的疼痛! 如玉龙一时间原地徘徊,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听得有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一惊: 这是什么人?好厉害呀,来到我近处竟让我不曾有丝毫察觉! 如玉龙寓目看时,却见来人正是阴阳岛碧波宫大宫主! 如玉龙心下释然,人家本就是这里的岛主,来到我近处,不被我察觉,这不是很正常嘛。 如玉龙此时心知这大宫主必然是个高手,而且境界是远高于自己的。如玉龙施礼道:“不知大宫主来到,失敬!” 不料眼前这大宫主竟是脸色一红,说道:“玉龙,我知道你必然在玄关受阻,特赶来助君一臂之力!” 如玉龙向来就是一个机敏之人,听了大宫主这话,心下暗思:她怎么把我这名字叫得这么亲切?当真叫人不好意思——然而如玉龙脸上却是含笑说道: “如某的确是在此受阻,谢谢大宫主助力。” 然而如玉龙心下却是暗想,这大宫主修为境界如此高强,为何不自己过关?为何又在此时赶来帮助自己?难道她并不知道闯过这玄关就有一番大机缘? 不说如玉龙心中如何猜测,大宫主却是一见这如玉龙笑称“谢谢大宫主助力”,不由得脸色更红了。 大宫主当即对如玉龙说道:“玉龙,若要通过这玄关,单凭一人之力断然不可,非得你我合作才行!” 如玉龙道:“如某确是不明所以,还请大宫主教我。” 大宫主道:“这玄关所给予人的阻力,乃是天地阴阳之力,只有以阴阳之力才能相抗衡,安全通过。” 如玉龙道:“如某尚有不明,以如某之修为,比不得大宫主境界之高,我们又哪里来的阴阳之力呢?” 这一问,使得大宫主的脸色当即更红了。大宫主就以神识轻声说道如此如此,自然便可以通过。 如一龙听了,一张小帅脸也一时间变得通红:原来竟是这么个阴阳之力呀。 二人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如玉龙本就是一个潇洒帅哥型的小贱男,大宫主自然是看得满意。然而大宫主自己,后来用如玉龙的话来说,却也并非西施的邻居东施阿丑;“秀色可餐”这个词,大约用于她也是合适的了。 后来那某一日,当如玉龙说到“阿丑”时,大宫主便问道:“如郎,阿丑是谁呀?” 如玉龙调侃道:“我家东院有一位邻家小妹,人长得俊俏,所以我就叫她东家之子。在她家更东面的邻居家也有个小阿妹,人长得太不俊俏了,于是我就叫她呀,叫做东家阿丑!” ——这是他道侣二人后来说的话,也就是相互逗乐的噱头,这里不再多说。只说当时在玄关之边,如玉龙与大宫主两个合作,果然安然无恙地度过玄关了。 过了玄关再往前,自然就是鬼界了。 此时如玉龙对大宫主,感情态度又不一样,双方称谓也都改了。 如玉龙道:“懿波姐,你刚才过关时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修为境界在提升?” 水懿波笑道:“龙弟,当然有,我觉得这次去鬼界,回来之后我就应该可以突破八阶,进入九阶了;你呢?” 如玉龙道:“懿姐好厉害,都快到玄道九阶了!我也觉得自己快要进入仙道六阶了。” 如玉龙与水懿波一路说说笑笑,出了两界通道,来到鬼界,这鬼界出口处守卫之人,正是当年原世界主水龙吟的三支卫队之一,这些人纵然不认识如玉龙,却还是认识水懿波的! 于是,其族长当即施礼,说了一连串的话: “欢迎大宫主! 恭喜大宫主得嫁如意郎君! 大宫主你终于来了!我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据妖界那边袁高飞传讯所说,那朱雀再过百年,就要跨入圣道境界,成就圣元之位了!” 水懿波笑道:“龙族长辛苦了!我即将晋阶玄道九阶,若是得了龙力相助,估计百年之内,还是能够追赶上那朱雀,跨进圣道境界的。” 说到这里,水懿波转向一指如玉龙,说道:“还请龙族长抓紧取偈语谶来,让如盟主应谶印之选择。” 那龙族长听了,立即道:“符宝长老何在,快将前时那袁高飞大人送来的偈语谶印给取来!” 水懿波听了,不由得问道:“嗯?袁高飞大人送过来的谶印?莫非不是你们原来保管的那一块谶印么?” 龙族长听了,笑道:“不瞒大宫主,前些日子,那袁高飞偷偷从妖界那边过来,说是发现了一位人物,可能是偈语谶印要挑选的人,要拿我们所保管的这一块去验看一下。” “你同意了?”大宫主水懿波问道。 “先时没有,后来,那袁高飞回去一趟,拿了他们所保管的偈语谶印来和我们换,于是就交换了。” 水懿波道:“龙族长,若是换来的这一块起不到检验作用,岂不是让如盟主白跑一趟?我们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耽误不起啊!” 恰恰此时,那符宝长老到了。 不待水懿波发话,龙族长立即取过偈语谶印,当时激发,只见一片蒙蒙青色光芒照射向了如玉龙。 大宫主旁观,关切地看着如玉龙,问道:“如郎,你看青光之中出现的是什么字眼儿?” 如玉龙道:“是——‘北海事何如?玄关得美玉。破关走蛟龙,还往九幽去。’不知什么意思?” 如玉龙果然聪明,说到这里时,只听他哈哈一笑,又说道: “懿波姐,我明白了,这是一首藏尾偈语,正合我的姓名!” 可不正是,原来那玄武子虽在闭关,却也是琢磨出了这个偈语的意思,这才让如玉龙前往阴阳岛的。 原来,这偈语谶印中的光芒偈语,自叶经秋得到了谶印认可后,在这一界,如今就有几个人知晓的了。 这几个人,比如碧波宫大宫主水懿波,比如玄武子,总共也就是三两个,都是原世界主的心腹爱将! 却说当时,大宫主听如玉龙这么说,把要问龙族长的另一个问题就给岔过去了—— 这也使得如玉龙不知叶经秋比他更先一步得到了偈语谶印的认可之事,有了今天想要在叶经秋面前显摆一把的想法。 () 第二百四十七章、人心不同且立约 如玉龙想在叶经秋面前显摆,谝上一谝,倒也是在情理之中,无非这就是不肯“锦衣夜行”之意。 但是当叶经秋指出,那朱雀只待百年即跨进圣道,成就圣元之位时,如玉龙便清醒地意识到: 这叶三哥,处处都不弱于自己,机缘方面,也是有得一比呀!于是如玉龙问道:“叶三哥今天此来,究竟有何贵干?莫非就是为了那朱雀之事而来?” 叶经秋道:“如贤弟,愚兄此来,正有此意。现在那朱雀只须短短百年,便可成就圣元之位,这对于我们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只怕如贤弟你现在尚不知情,特来与贤弟相商。” 如玉龙道:“此事我已知之。我想,兵来将挡,是为正着。 我妻子如今已经站到了玄道九阶巅峰,如我估计不差,百年之内,她必成就圣元之位,到时候叶三哥你与小弟我一起辅佐她,必可战胜那朱雀!” 叶经听了,就说道:“一段时间不相见,竟不知贤弟已经婚娶了!恭喜呀恭喜!” 叶经秋表示恭贺之意完毕,才又说道:“朱雀很难对付,更兼其治下大小妖修,高阶者甚多,你我兄弟,仍不可掉以轻心。另外,我们两家如今毕竟是同盟,须得同舟共济才是。” 如玉龙道:“叶三哥所言极是。小弟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叶三哥能从同舟共济,齐为一统三界出力的角度出发,把临近北海的地盘让给小弟,小弟地盘不足,我祭神盟会发展起来颇受限制啊!” 叶经秋听了,心中不免一阵恶寒,心道:我正要让他约束手下,不要侵占禅宗与明宗的地盘呢,不料他竟给我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想到这里,叶经秋道: “如贤弟,北海之大,便是两个祭神盟会要发展也是够的,何来地盘不足之说? 我前些时去了妖界,经历倒也与如贤弟相仿佛;回来后却听说如贤弟之手下人等,颇有抢占我太平仙盟之禅宗与如宗地盘之事。” 说到这里,叶经秋停了一下,看如玉龙的反应,看他认不认账。果然如玉龙倒也光棍得很,就听如玉龙说道: “叶三哥,你说的事情,倒也不是捕风捉影,我从鬼界归来,确已有所耳闻。 不过,小弟我一听说了之后,就立即命令属下不得再行此事,违者严惩不贷! 毕竟我们两家,现在要同舟共济,是不是?所以啊,我想,叶三哥能不能承认我手下之人已经占据了的地盘归属我方,不再纠缠此事呢?” 叶经秋听了这个话,心中虽有怒意,却并不表现出来,只淡淡地说道:“如贤弟,既然我们同舟共济,我倒也可以答应不再纠缠,奈何树虽欲静而妖风不止呢?” 如玉龙讪笑道:“叶三哥,你口口声声说妖风不止,哪里来的妖风?叶三哥万不可学妇姑村骂,指桑骂槐哟!” 说到这里,如玉龙道:“叶三哥,实诚地说,小弟我初入此界,刚刚创立这祭神盟会之时,想的是以此祭神盟会作为进身之阶,加入到叶三哥的仙道同盟中去。 只是后来,小弟又想,叶三哥凭借个人努力,先创建了太平门,后创立了太平仙道同盟。 依叶三哥所说的‘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可不正是要一统此界么?小弟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人生当争则争,争了,至少可能改变气运,不争,则只能渐向没落。故而小弟处处以叶三哥为榜样。 如今,小弟也想统一这一界,说起来我这志向与叶三哥相同,但从实际上看,却与叶三哥你必将成为竞争对手。 叶三哥,不是小弟我不讲情面,小弟说一句实在的话,如今面对朱雀,我自当与叶三哥你和你的太平仙盟同舟共济,若果是到了那一天,灭了朱雀,则我自然不免要跟叶三哥你兵戎相见。 依我说,我近来颇得机缘,前些时与叶三哥你一战未分高下,不如今天你我兄弟再战一场,如何?” 叶经秋听了,冷笑道:“如贤弟,既然你愿意实话实说,愚兄自然也把心中实情告知如贤弟: 愚兄是还希望如贤弟约束手下,一者不要再抢夺我太平仙盟下属势力禅宗与明宗的地盘; 二者,特别是不要再让那南山王去做拉拢挑拨太平仙盟内部之事。 至于再战一场,愚兄我虽然能奉陪得起,但现在不是时候,愚兄岂会做那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若是灭了朱雀之后,你我再战,那时并不需要留手,自然方能打个痛快!今天么,我看就免了吧!” 如玉龙听了这个话,自然是有些讪讪地。 如玉龙就说道:“叶三哥你想多了,南山王毕竟还识些大体,懂得我们双方同舟共济的道理。岂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叶经秋道:“比方说那石家的石三磊吧,当初在南山之中吃过我的亏,错非此事,又怎么会被拉拢到你祭神盟会来?还有那石重贵、石友玉,现在可不是都在你祭神盟会么?” 如玉龙听了叶经秋说出这几个名字,心中暗道:这个事,否认不好,承认也不好呀!想到这里,如玉龙只好讪讪地说道: “叶三哥,石家三个及其他数人,脱离太平仙盟加入我祭神盟会之时,小弟不在家,当时还在鬼界那边,实是不知其情。但请叶三哥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之事!” 叶经秋见如玉龙如此说话,倒也不好甚追究下去,当即说道: “如贤弟,既是你这样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毕竟区区百年时间,你我都得抓紧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没什么闲空做其他的事,愚兄我还要告诉你,那南山王,据我看来,未必可靠,还望如贤弟你稍作防备,更不可纵令他行事。” 如玉龙心道:没有南山王,我祭神盟会怎么会扩张了这些地盘? 如玉龙只是从南山王真心为祭神盟会的发展这个角度去看,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是南山王秉承北海隐修的意思,有意要扩大祭神盟会与太平仙道同盟之间的嫌隙。 于是如玉龙口不应心言不由衷地说道:“叶三哥的提醒,小弟自会放在心上。” 叶经秋见到了这一步,如玉龙的表现也的确不好挑剔了,于是就说: “如贤弟,你祭神盟会所占的诸多地方,西起流金山,东到东芝关这一线以北,我今天就代表禅宗与明宗作主,让给你们了! 还望如贤弟你一定约束手下,万不可弄到你我两家兵戎相见的地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如玉龙见自己的祭神盟会已经是占了便宜,自然是连连点头:“叶三哥说的是!小弟愿与叶三哥立约。” 说罢,如玉龙取出一枚玉简,神识注入,刻注出双方的势力界线之后,又复制一份,递给叶经秋。 叶经秋见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于是收了玉简,就向如玉龙告辞,如玉龙作势挽留了一番,叶经秋婉转拒绝,自往太平岭赶回。 叶经秋一路赶回,恰恰到离太平岭三四十万里时,心中又是出现了一丝别样的微微心动。 叶经秋心中骤然一惊:前番经过这里,就有如此之异常感受,今天又有了这等感觉,必是此地有所异常。 叶经秋止住身形,匿于云中,将带来异常心动感觉的联通玉符持在手中,仔细体会,静静察看,果然,这联通玉符一经取出,持在手中,玉符带来的异常心动就更明显了一些! 叶经秋知道,这联通玉符,是经过滴血认主了的,能导致这联通传讯玉符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的,应该是什么?妖界古原村那边没有联系,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叶经秋据从那白云飞的意识中得到的知识知道,附近必是另有一块相同品质的联通玉符在,不然不会有这个现象。 依白云飞的记忆,叶经秋清楚地知道,这种极高级的通讯符,材料高级,炼制手法高明,使用起来效果远超一般通讯符,相同品质的联通符,相互之间有着一定的感应! 叶经秋料定,附近必然有人持有一块联通符,其品质与自己手中这一块极为接近,或是相同。 叶经秋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当时袁高飞赠送自己时,是为着便于和自己联系的;但此时袁高飞在妖界那边,既无联系,而袁高飞的人也不在此地,会是什么人持有这样一块联通符呢? 以叶经秋的见识,自然就首先想到了,在这人界,倒是有一人可能会拥有这样的联通符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海隐修! 毕竟北海隐修原本就是隐门之人,擅长炼器;作为隐门之余孽,北海隐修若说是不会炼制这种联通符,估计这话只能哄哄三岁小儿。 叶经秋一番推测,料定必是北海隐修藏匿在附近! 于是叶经秋隐化身形,手持联通符,向引发这种异常心动感觉的方向悄悄地掩去,不料,刚刚走了不远,异常心动感觉消失了! 叶经秋暗叹那北海隐修老贼极是机敏精明,必然是也发觉了有持有联通符之人的存在,收起了联通玉符。 叶经秋料得不错,另一个持有联通玉符之人果然是也发觉了异常,因此收敛了气息,藏起了联通符! 于是两符之间的联系中断,叶经秋心中的那种细微的异常心动之感觉,自然也就消失了。 叶经秋何等机敏,立即料定心是北海隐修藏在附近! () 第二百四十八章、五宫主求爱受挫 话说当时,叶经秋一番估计,认为必是涨海隐修藏身于附近! 叶经秋立即悄悄地向那引动自己所持联通符,让自己有一种异常心动的信号源所在之地摸去,却发现对方极是机敏,竟然同时发觉了自己。 叶经秋见事已不可为,当即现出身形,神识外放,罩住自己估算的地方,细细搜查。 这一搜查,叶经秋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问题,让叶经秋大吃了一惊! 让叶经秋吃惊的是:地面以下,竟有一人迅速向远处土遁而逃。有一人土遁而逃倒也不算什么,问题是这个人,衣穿百衲,法相**,却正是失踪已久的禅宗宗主金禅子上师! 叶经秋连忙喊道:“金禅上师!哪里去?” 发声同时,叶经秋也发足疾追。 前面的金禅子,无论如何是跑不过叶经秋的!虽然只在瞬息之间,但也只要这瞬息就足够叶经秋追赶上金禅子的了。 叶经秋赶上金禅子,就问道:“金禅上师,好久未见,你让我们好找啊!” 这金禅子骤然停住身形,冒出地面,转过脸来,向叶经秋微微一笑。 叶经秋赶紧停步,几乎与他撞了个正着。 叶经秋只觉得一怔,心中蓦地生出不祥的预感来,然而就在此时,金禅子脸带微笑,施礼之际,却就转化作一招童子礼佛,出乎意料地向叶经秋攻击而来! 叶经秋心意电转,金刚不坏身法瞬间用到极致! 然而料不到的是,这金禅子一招未完,两只手掌合什外推,给叶经秋一个双撞掌的同时,其身子竟是“嘭”地一声,像一个大气球爆炸了一样,给叶经秋来了个自 爆! 叶经秋目睹眼前这一幕,瞳孔瞬间放大,只见眼前画面好不诡异惊险: 一双手掌——仅仅只是一双手掌猛然拍来,在这双手掌的后面,是一团爆裂了的,定向爆破一样的血肉能量团向自己喷射过来! 叶经秋脚下一滑,向后连退,同时双掌向前连推数掌,同时紧闭口耳五官,向后仰倒,几乎是平贴地面了。 就听“呼”地一声,一团带着强大攻击力的模糊血肉在叶经秋身体上方三尺处飞过,而零皮碎肉仍不免沾了叶经秋一身! 叶经秋就觉得身上但凡沾着那零皮碎肉之处,如被强酸腐蚀一样,发出“嗤嗤”声来—— 叶经秋心中大惊:这竟然是有毒啊!而且还是令神仙都畏惧的销魂尸毒! 叶经秋体内仙家混沌真元运转起来,随心意而动,只作周身往个一迸,把全身衣服都给裉掉了,刹那间,只剩下一个**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 叶经秋心意如电光石火一般转动,另一身衣服就套到身上了。 说起来这前后也不过是数息之间的事情。然而,就是这数息之间的功夫,却是不须多说,那是毫无疑问地走光了。 这走光,只落在一个人的眼里,这人恰恰是路过此地,乍见叶经秋光溜溜的身子,不由得“啊”地一声惊呼出来!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北海碧波宫五宫主水舞燕。 叶经秋听了这一声娇声娇气的惊呼,登时大惊,喝道:“什么人?给老子滚出来了!” “哟!叶盟主好大的脾气啊!本姑奶奶马上就给你滚出来,你别急啊。” 随着来人话音落地,果然有一人现出身形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叶经秋见了,窘在当场!但见北海阴阳岛五宫主满脸似笑似嘲地看了过来! 五宫主向来说话就是直统统地,此时她风采依旧地说道:“我说叶盟主,你也不管有人无人,就脱了个精光给人家看,你到底是神马意思嘛你这是?” 叶经秋心说我今天真是衰啊!竟然遇上了这个好人! 五宫主不管叶经秋怎么想,只管往前靠近过来:“哎,经秋,你皮肤还真白呢!” 叶经秋听了,整个脸都变黑了。 五宫主凑过来,叶经秋也不好不理她,只好整理情绪,施礼道:“原来是五宫主,不知五宫主怎么到了这里?” 五宫主道:“叶经秋!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我不就是来找你的嘛!” 叶经秋心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来找我的呀!何况这与傻不傻也没什么关系吧? 五宫主道:“经秋,你对你老婆可真好呀!” 叶经秋听这五宫主说话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棰的,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不好回答,只好“嗯啊”应付。 “经秋,我就喜欢对老婆好的男子,要是那个男的对老婆不好,让我碰到了,我啊,哼,非打爆他不可!” 叶经秋仍然是“嗯啊”地应付着。五宫主又道:“经秋,我大姐已经跟祭神盟会的盟主如玉龙结婚了,你知道吗?我要是结婚啊,也得找个赛得过如玉龙的家伙。” 五宫主自说自话,叶经秋只是“嗯啊”不已。 五宫主突然凑得更近了,抬手就扳住叶经秋的肩膀,说道:“经秋,你牙疼啊?怎么老是‘嗯嗯’的?给我看看!” 叶经秋一激灵,赶紧后退一步。 五宫主笑道:“经秋,我听说你在妖界那边,已经得到了偈语谶印的认可——我就说吗,你比那如玉龙不差嘛!真让人高兴呀,我,我也挺喜欢你的哟!” 叶经秋此时真的听出味儿来了,这五宫主,这也太让人难以想像了吧?这么一个长得斯文秀气的人,竟说得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何况,前些时,她还找上门来要报“一箭之仇”的呢,这才几天过去,就变成这态度了,女人心,海底针,说得真有道理啊! 叶经秋无奈,只好说道:“五宫主,刚刚我在这边发现了一个家伙,估计是想对我太平门和仙盟不利,可不,给你这么一耽搁,那家伙溜掉了!” 五宫主道:“哎呀,还有这么一回事呀,我不知道,真对不起啊,经秋,你不会怪罪我吧? 经秋,以后我坐镇你们太平门,任他是谁,也别想来打我们的主意,对不对?” 五宫主就差没明说“我嫁给你了”。 叶经秋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五宫主五姑奶奶,你赶紧回你的北海碧波宫去吧,谁受得了你这种大花痴神经病呀! 叶经秋只好提醒性地说道:“不瞒五宫主说,我要是私带客人回家,须得先报告给我老婆们知道才行,不然,我可能就要跪搓衣板哪!” 哪知五宫主听了,轻笑道:“好男人未必都怕老婆,但是怕老婆的一定是好男人哟!我就喜欢怕老婆的男人呢。” 叶经秋听了,只好直接而又冷淡地说道:“五宫主,你说这么多不着天不着地的话,是什么意思?请你回你的北海碧波宫去吧!” 五宫主向来不知世事,说话才会如此的惊世骇俗,此时见叶经秋变了脸色,不由得心中就有了一种委屈感觉,就想发那刁蛮脾气,可是不知怎地,竟是酝酿了半天,也没有发得出刁蛮脾气来。于是就说道: “叶经秋,你竟然敢不懂我的心!我,我,我——”五宫主说不下去了。 于是五宫主一顿足,一转身,跑了,回碧波宫去了。 托钵村夫在这里得补充一下,这五宫主为何来到了这里。原来,这五宫主见大姐与如玉龙结为连理,不知怎么地就芳心受到了触动,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子来了。 想想这五宫主,虽是修炼岁月久,却也涉世并未深,实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心肠。 自是她心中藏不住事,大宫主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是大宫主调侃道:“五妹,你怎么发起思春之幽情来了?” 五宫主却是直统统地说道;“大姐,我突然想念起那个叶经秋来了。” 说话之间,这五宫主直觉得自己心中从前对叶经秋那一腔恼恨之意,此时竟变成了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觉。 其实,这也是五宫主向来不涉“情”字不通世故造成的。试想,五位宫主向来深居北海阴阳岛,以修炼为事;特别是这五宫主,更不曾行走江湖,哪里懂得什么叫爱情! 偏偏大宫主并不曾留心这样的事情,也不曾教育过五宫主这方面的知识。 偏偏这时大宫主还要调侃五宫主,于是五宫主当时就说道: “大姐,我决定了,我这就去找叶经秋,跟他说明白,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同意的!” 大宫主只当是自己这五妹开玩笑呢,就笑道:“你只管去,若是给姐姐我找个五妹夫来家,姐姐我摆酒请客!” 五宫主于是就一下子如充了电一样,竟是出了阴阳岛,直往太平岭来了,于是乎,无巧不巧地,跟叶经秋弄出了这么一番乐子。 叶经秋见五宫主离去了,心中自是感叹一番,也就不再继续查找那先前被五宫主打断了的线索,自回太平岭去了。 叶经秋回到太平岭,自然是将在岭北三十万里所遇到的异常情况跟太平门诸人说了,众人都认定那自爆的应该是人偶傀儡,必是受那北海隐修操纵的。 叶经秋却有些不放心,派人去禅宗那边一问,果然金禅子魂简仍在,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块心放下来了,但是,北海隐修在暗处,而李子清等人都没有消息,却让叶经秋与众人仍然不免心中担忧。 归元党却是表达了不同于众人的看法,据他说来,李子清等人之中,龙道玄与阿宝两个可谓是黄金组合黄金搭档,那北海隐修不是这二人的对手,而且,李子清拥有混元伞,足可自保,归元党的结论是: 李子清等人没有消息,应该是被封锁在什么地方了,但是他们这支人马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叶经秋也认为归元党这个说法有道理,就问道:“归统领,依你看,这事情与那北海隐修有多大关系?” 归元党道:“门主,依我看,李代门主他们这支人马,必然就是被那北海隐修封锁起来的。只要找到了北海隐修,肯定就能找到李代门主等人!” 叶经秋道:“说得也是,连那禅宗宗主金禅子的下落,也着落在北海隐修的身上;这北海隐修,还真是烦人哪!” 叶经秋等人正要商量下一步如何查找北海隐修的下落,就听山门守卫来报:“北海碧波宫大宫主到访!” 叶经秋听了,不由得苦皱一下眉头,暗道:来得好快! () 第二百四十九章、邀请组团抓龙魂 听得守卫之报告,叶经秋不知那碧波宫大宫主现在是为甚而来,只以为此事与他拒绝五宫主有关。 无奈之下,叶经秋也只好带着众人前往山门迎接,到了山门之下,正见那碧波宫大宫主含笑俏立,在她身边的,不是那五宫主又是谁人? 叶经秋面带笑容,远远地就跟大宫主打招呼。 那五宫主见了,就轻轻推她大姐的胳膊,神识传音道:“大姐,你看他朝我笑呢。” 大宫主听了,猛然间就觉得有问题,莫非是自己这个傻五妹真个儿地看上了叶经秋了? 须知自己能跟如玉龙结合,乃是有父命安排,由命运钦定,并且得到偈语谶印验证过了的。大宫主清醒地记得,当初自己的父亲曾经交待: “懿波,这三块偈语谶印之中,若是验证之日,有一块谶印说‘北海事如何?玄关得美玉。破关走蛟龙,还往九幽去’—— 若有人得此谶印验证,这人就是为父推演天机,为你选定的道侣了。有了他的相助,你能在很短时间内跨进圣道,解救为父。” 大宫主也记得,父亲还说:“另一块偈语谶印的获得者,你也要主动联系,拉拢住他,他也是将来统一三界,解救为父的一个重要人物。” 大宫主记得当时自己问过父亲,那偈语谶印是什么意思,父亲答曰:“你只须记得,那前来阴阳岛,能深入阴阳井的人,就是为父替你选定的道侣就是了。” ——原来三块偈语谶印,其中一块早就选定了大宫主水懿波。 大宫主水懿波自然是从如玉龙那里得知叶经秋被另一块偈语谶印选中了,故而一得了消息,就赶来太平岭,不料正迎着自己的五妹一脸委屈地回来。 大宫主道:“如何?打赌失败了吧?” 五宫主道:“大姐,那叶经秋也太没有礼貌了,竟然敢不懂我的心!” 大宫主当时听了就一愣:“五妹,你说什么?” 五宫主道:“那叶经秋,人家跟他说了半天的话,他竟然装疯卖傻。” 大宫主道:“什么装疯卖傻?我正有事要找叶经秋商量,你不妨跟我同去。” 五宫主听了,竟然收起了小脾气,乖乖地跟着大宫主往太平岭来了。一路上,五宫主一再问大宫主: “大姐,是什么事,你要找叶经秋啊?” 大宫主道:“如今已经知晓叶经秋就是另一块偈语谶印选中之人,三块偈语谶印俱已有了人选,看来与那朱雀决战之日即将到了。 玉龙他现在正在闭关,我想请叶经秋跟我去一趟鬼界,玄关那边,龙魂逃走了,请叶经秋陪我去抓它。” 五宫主不明白,就问道:“大姐,什么龙魂?” 大宫主道:“龙有两类,一类是真龙,天生就是龙;一类是化龙,蛇变蟒蟒变蛟蛟变为龙,这个龙魂,乃是九转龙魂。” 五宫主道:“什么是九转龙魂呢?” 大宫主道:“蛟一变而为龙,是为化龙。但是有一只蛟,已经进入了圣道了,却是一变再变都没有真正化而为龙,九转过后,天机已经尽,再也不能变化成龙了。” 说到这里,大宫主补充解释道: “其实它成就了圣元之位,就是变不成龙也没什么大要紧的,而它却是因此生出怨念,自毁性命,留下一颗怨魂,即是我所说的龙魂。 进一步地说,这颗龙魂,早已没有一般魂灵体的灵性了,只剩下一团怨念和能量。 早在百万年之前,它就被朱雀偷偷地种下自己的一丝神念,如果被它逃脱到了朱雀那里,就会被朱雀炼化吸收,能帮助朱雀凭空增长数阶修为!” 五宫主听了,骇然道:“大姐,听说那朱雀实力已经是即将跨入圣元境界,若是再得了这龙魂的助力,怕是再也无法战胜了啊!为何我们不先行炼化吸收呢?” “怨念太大,无法吸收,据我估计,即使是那朱雀,也不敢一下子全部炼化吸收,那会让它堕落的!” 二人说说讲讲之际,来到了太平岭外。 到得山门,守护山门的太平卫们都是已经认识了这两位的,都道是门主的重要客人,于是打过招呼,就有太平卫上山通报门主叶经秋。 自太平卫前去通报起,五宫主心底升出一丝期待,只想见到叶经秋。 果然太平卫去不多时,叶经秋带领太平门诸巨头迎到了山门。 叶经秋自然是含笑与大宫主见礼,也与五宫主不失礼数,然而五宫主的眼中,却不觉得叶经秋这是跟自己讲礼数,只以为是叶经秋对自己还是有情意的。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恋爱中的女人”吧?一陷入情网,就不可自拔,倒不管她修炼多久,修为深浅,境界高低,无不如是可笑。 大宫主自然是完全看出了,心说早知我这五妹犯这个傻劲儿,我前日就不应该调侃她,更不应该跟她打赌了。想到这里,大宫主用神识与五宫主说道: “五妹,那叶经秋固然优秀,但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不止一个妻子,你何苦自误?” 五宫主也以神识跟大宫主说道:“大姐,我是真心地喜欢他。我只要做他的道侣,才不管他有多少个妻子呢。” 大宫主无奈,于是就说道:“五妹,你看你与他有没有机缘?没有那个缘,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五宫主却说道:“大姐,你跟玉龙姐夫不也是才见过一回就走到一起了吗?” 大宫主道;“五妹,我与那如玉龙只所以才见过一回就走到了一起,这里边实有机缘在,也是命运安排,父亲早就为我推演过,我和他必是道侣,跟你现在这个情况是大不相同的呀!” 不料五宫主道:“大姐,反正我决定了要追他,没有机缘,我要创造机缘。” 大宫主只好说道:“五妹,你若一定要嫁给他,也只好等见到父亲旧部冥灵子先翁再说吧。” “为什么?” “因为他修炼的是命运神通,或许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大姐,你不是要找叶经秋去抓捕那龙魂的吗?我也要跟去,好跟他多点接触的机会,好不好?” “五妹,前去鬼界那边,其实也挺有凶险的,你不适合去。”大宫主直接拒绝。 “好姐姐,你就给我一点机会嘛。你不让我去,我宁可死!” 五宫主这么一坚持,大宫主只好答应:“五妹,姐我答应你,但是你万不可以胡来!” 五宫主喜极,连声说“是是是!” 大宫主与五宫主用神识交流,别人自然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的。 叶经秋带领众人迎出山门,大宫主就跟五宫主降落尘埃,与叶经秋等人厮见。 叶经秋道:“欢迎碧波宫两位宫主大驾光临!” 大宫主道:“叶盟主不必客气!本宫主此来,实有要事相商相请,万望叶盟主不要推辞!” 叶经秋道:“不知大宫主有何要事?”说着,就将大宫主与五宫主往太平门大殿里邀。 众人虽都是修炼有成的修仙者,可是此时却都稳稳地沿着山路台阶上行,步履安详,步步生莲。 “叶盟主,”大宫主边走边说道:“我们共同的对手,是那朱雀,只是有一件事极为棘手,此事不宜让多人知道,但叶盟主却是不可不知呀!” 叶经秋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竟是叶某必得知道的?” 大宫主用上了神识交流,对叶经秋说道:“叶盟主,前些时日,依我所料,你必是去了妖界,并获得了偈语谶印的认可。 故而本宫主依照天机昭示,自然是去了一趟鬼界那边。只是破开玄关后,当时大意,走了锁在玄关的龙魂——本宫主此来,就是请叶盟主协助抓捕龙魂的。” 叶经秋听了,自是一愣,就问道:“请问大宫主,什么龙魂?” 大宫主听了,便将这龙魂的来历及其作用,都跟叶经秋详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大宫主道:“叶盟主,我意思是你、我、我五妹,再加上我家如郎玉龙,四人组团前往,这样最好,战力既强,目标又小,不会惊动鬼界鬼修。” 叶经秋道:“大宫主,既是这样,我们就要赶在那龙魂没有逃到九妖界朱雀那里之前抓捕回来,否则,对我们极为不利呀。 组团人选你既然已经选定,那么时间上也由你安排,我听你招呼就是了。” 大宫主道:“可不是么,朱雀的修为境界,即将突破玄道,跨进圣道,若我等在百年之内突破,则那时尚可与朱雀一拼。 但是这龙魂一旦被朱雀得到,则我们任谁也不可能是朱雀的对手。” 说话之间,众人来到大殿,分宾主坐定。 大宫主简单地跟叶经秋说了几句,定下出发日期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却是把说话的机会留给了五宫主。 说实话,太平门众人对五宫主的印象都不太好,毕竟上次她在太平岭后山上打伤过叶经秋,而且,她还闹起了脾气,跑了。 但是此时,五宫主说话可就比叶经秋在太平岭北三十万里处遇到她时“高明”了许多。 无他因,大宫主用神识提醒她呢,告诉她,必须得有一定的斯文涵养,不然,心中怎么想,口中就怎么说,难免会说出些惊仙骇俗的话来,别人无法接受呀。 说实在的,五宫主这一变化,却也让太平门诸人都觉得惊讶: 哟!这个五宫主怎么还变了个性子啊?对我们门主还真是挺有礼貌的嘛;你看她轻言慢语,细声细气,一口一个地,“经秋盟主,”“经秋盟主”;哎哟,好让人心湖中涟漪荡漾哪。 俗话说没有石墙不透风的,后来有那么一阵子时间里,太平岭上太平门总部的一些修仙者,都学着这语气相互调侃着玩儿。 只是现在,在座的众修仙者都没在意这五宫主是喜欢上了叶经秋。只道她向来就是这样的吧? 五宫主刚刚说了没多久的话,大宫主就觉得她说话多了极易露出那涉世未深,不会说话的毛病来,于是就想: 若是到了玄关那里,叶经秋与五妹学我与如郎过关的法子,只怕就能很容易地成全了五妹这份感情。 想到这里,大宫主道:“叶盟主,时间紧迫,抓捕那龙魂,又是个很重要的任务,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第二百五十章、为何要去九幽台 当时大宫主提出立即出发,叶经秋并不知大宫主为何改动了出发时间,心中暗道:刚刚你还说要明天出发的,怎么又改成现在就走了呢?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叶经秋觉得抓捕龙魂是一件大事,也应当尽早行动,就点头表示同意碧波宫大宫主的提议。 于是叶经秋从桃源珠中唤出辛媚、小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又对辛媚说明情况,自己须得去鬼界走一遭,而前些时候李子清一支人马已经失踪,说过了这些,叶经秋最后道:“辛妹,辛苦你了!” 辛媚嫣然一笑:“大哥,你放心去吧,门派中事,仙盟之事,我帮你打理。” 叶经秋点点头,与辛媚执手道别,又跟太平门诸人道别,这才与大宫主五宫主三人一路北上,直奔北海祭神盟会,同见如玉龙。 到了北海祭神盟会之后,见到了如玉龙,说明情况,如玉龙对此事早已知晓,故而也是二话不说,就与三人一起前往阴阳岛。 这四个,可以说是这一世界之人界的最顶尖的高手了。四人进入阴阳井,不多时,向下潜到玄关所在。 如玉龙看着叶经秋笑了笑,说道:“叶三哥,我要跟懿波一组,先行过关,你就跟舞燕一组吧。” 叶经秋见如玉龙这种笑容极是古怪,竟是自己自与如玉龙打交道以来从未见过的,颇有一些暧昧之意,心中就有些不快。 然而大宫主水懿波却说道:“经秋,你跟五妹一组过关,倒也合适。我与如郎先一步过去,你稍等片刻再进关啊。” 叶经秋是如在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却只见如玉龙拉起那大宫主的手,一步跨入玄关,二人就不见了影子。 此时叶经秋才收到如玉龙神识传讯:“叶三哥,这玄关须得是夫妻一体方可通过。这也是我跟懿波先走一步的原因。” 叶经秋听了,心中登时便很生气:真是岂有此理,这将让我与这五宫主成为什么了?这让我叶某如何自处?真真是岂有此理! 我叶某人今生今世,本也只是想守着辛妹而已,却不料我本是转生之人,前世妻子李子清,我无法拒绝,还有一位呢,叶月慧,现在只知道她人在五行世界珠之内,却还见不了面。 若是再惹上这么一位五宫主,别人会怎么看我呀? 我叶某坚决不当种马!想到这里,叶经秋心头一转——我不是有桃源珠么?当初去妖界,便得此珠之力,今天应该也可以—— 噢,是了,怪不得这五宫主此前跟我说了那么些不着天不着地的疯话,想必她也是知晓这个情况的了。 其实五宫主却是并不知道的,也只是刚刚大宫主神识传讯给她:“……,五妹,这是一个机会,想必你能抓住的。五妹,大姐先祝福你了!” 五宫主听了,当时就两腮通红,不由得抬眼向叶经秋看来,因为大姐说了,姐夫玉龙已经用神识传讯告知了叶经秋过关之法。 五宫主抬头看时,却恰好叶经秋也看过来,叶经秋一看五宫主的脸色通红,就明白这五宫主的确是知晓这个过关之法的。 但是五宫主看叶经秋,心中却是迷惑不解,在五宫主看来,这叶经秋脸色如常,非常冷静,甚至还有一分冷淡。 五宫主不由得心中惭恨:无情的家伙,你怎么还不过来拉我的手……呢? 五宫主正自惭恨叶经秋呢,就听叶经秋说话了。 五宫主当时就把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睁大了,只听叶经秋说道:“五宫主,请你登上这个擂台!” 五宫主眼前,叶经秋取出一物,眨眼间化作一座擂台。这擂台,五宫主是有印象的,那年那月那天那时,五宫主就是被这‘叶小贼’从这擂台上掷下来的! 五宫主登时就怒气大发:“我不上去!” 叶经秋无奈苦笑:“五宫主,你不上来,我们就过不了眼前这玄关啊!” 五宫主心中只恨这“叶小贼”太不解风情了,“竟敢不懂我的心”! 叶经秋心知这么拗下去,自己终究仍是不能像如玉龙与大宫主那样通过这玄关,于是叶经秋诚恳地说道:“五——舞燕姐,请你体谅一下,我,咳,请你赶紧上来吧。” 水舞燕眼睛睁得老大,心头狂震:舞燕姐?水舞燕心中升起一阵阵的失落感。 五宫主红唇嗫嚅,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憋到了最后,才终于点点头,一言不发,跃上了斗宝法阵。 叶经秋一见五宫主跃上了斗宝法阵,心意电转之间,斗宝法阵还化作桃源珠,直入玄关。 果然,在玄关之中,两界节点,桃源珠如当日在前往妖界所经历的一样,然而过不多久,桃源珠顺利过了玄关,来到阴阳井另一端出口。 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桃源珠再次显化作斗宝法阵,叶经秋与水舞燕立在台上,就见大宫主水懿波与如玉龙正站在外边,看着二人,面带微笑。 叶经秋见了如玉龙的笑容,略觉一丝窘迫,转眼亦即恢复正常。倒是五宫主脸色由红转白,一时间,突然地变得十分苍白,整个儿人也显得有几分无力感。 五宫主这个人,人如其名,本也真像是一只曼妙飞舞的小燕子,但看外表,却又是显得极秀气,可谓是既秀媚也。 但是此时的五宫主,却哪里还有什么秀气还有什么曼妙? 大宫主与如玉龙极是诧异,这这这,这模样跟自己想像中的是绝对不一样啊! 大宫主忍不住向叶经秋看过来同,眼中不乏询问之意。 叶经秋此时自然是读得懂大宫主的眼睛里的问号,但也只是苦笑一声,似乎是回答,又似乎是自说自话地说道: “哎呀,这玄关可真不容易渡过,幸亏我有个好法宝!” 如玉龙与大宫主一听都明白了,原来这叶经秋真是“可恨”,竟然凭借法宝渡过了这个玄关!难怪五宫主五妹妹水舞燕如此失魂落魄的了。 但是,这个事毕竟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大宫主强忍不快,对叶经秋说道:“叶盟主,你的法宝还真是厉害啊!不知我们此行能不能用得上—— 我是说,我们不想惊动这鬼界的鬼修们,能否借用你的法宝,让我们直奔那九幽台?” 叶经秋也是心有窘迫的,听了这个话,巴不得转移过话题来,当即连声说道:“大宫主,如贤弟,舞燕姐,请吧!” 说话之间,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际,桃源珠再次化作斗宝法阵,叶经秋对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四人登上了斗宝法阵。 斗宝法阵当即化作一粒尘埃,在大宫主的指引下,就由叶经秋驾驭着,风驰电掣一般,直向鬼界要地九幽台飞去。 一路上,桃源珠飞速掠过无数山峰,无数湖海,无尽原野。 桃源珠内,如玉龙陪着叶经秋面朝大海而立,大宫主则带着五宫主在一边,不知说些什么。 在叶经秋想来,也无非就是安慰的话儿。 叶经秋心中生出一丝歉意,知道这下子对五宫主形成的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毕竟叶经秋也能看得出来,这五宫主虽然度过许多岁月,其实却是一个涉世未深,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人。 叶经秋的心中,突然涌出一段话来: 难怪你心痛,莫道我无情。人间缘起缘灭,谁能解说清?我有豪情壮志,亦有柔肠婉转,道义更分明。傲骨岂狗苟,真情莫蝇营。 天存道,道有律,律为刑。眼前芳树,绿叶红朵自婷婷。佳木偏能清秀,自有蜂飞蝶舞,与我却无行。珍重芳姿久,难拭泪盈盈。 叶经秋一时间突然生出一丝心痛,于是随手取出一枚玉简,将这段话刻注上去了。。 如玉龙在旁边看叶经秋这个动作颇为奇怪,正想看看究竟,叶经秋却已经刻注完毕,收了起来。 一时间,四人在桃源珠所化的小空间里皆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五宫主自己先行打破了闷葫芦,说道: “大姐,我们到了九幽台怎么办?” 大宫主听了,始觉舒了一口气,暗想,五妹既然能主动地这样说话,应该是心上的疙瘩解开了吧。 想想也是,人生失意的时候,人的心中有了疙瘩,依靠他人而解开的,其实只是少数,更多的时候,人是自解自劝活着的。世上只有己知己,呜呼! 五宫主这一缓过劲儿来,四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就很快消失了。于是四人之间的对话聊天就开始了。 叶经秋本是一肚子疑问,为何要往九幽台去抓捕那龙魂,为什么那龙魂又会往九幽台逃去呢? 这个疑问,四人之中最有解释权的人,当然是碧波宫大宫主水懿波了。如玉龙对此倒是略有所猜测。 如玉龙道:“为什么要去九幽台抓捕龙魂,我猜测应该是从偈语谶印中得出的结论。”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就想起了自己在妖界那边接触到第一块偈语谶印时的情景来。于是叶经秋道:“莫非是那‘破关走蛟龙,前往九幽去’这句话暗示的?” 如玉龙未及回答,大宫主已经接过话头说道:“叶盟主所见不差,正是如此。” 叶经秋、如玉龙还有五宫主三个都是疑惑不解地问道:“那龙魂为什么要前往九幽台去呢?” 龙魂为何要往九幽台逃去?这个问题,叶经秋、如玉龙,包括五宫主当然都是不明白的。但是大宫主水懿波却是心知肚明。 对于叶经秋、如玉龙和五宫主三人的疑惑,水懿波开口解释,轻描淡写地说出一番话来:“玉龙、五妹,叶盟主,你们要想知道那龙魂为什么要逃往九幽台去,这个具体情况,且待下回分解吧!” () 第二百五十一章、九幽台内多鬼修 四人一路行来,在半路上说起那龙魂为何要往九幽台逃的问题,大宫主为众人释疑说道: “我们这个世界没有分开为三界之前,九幽台是通往鬼修聚居区这边的关隘。” 当年人类及人类修仙者主要居住区域,也就是现在的人界;而妖界与鬼界,当时则是鬼修、妖修的主要聚居区域。 九幽台,作为人界、妖界与鬼界间的关隘,其实并不是台,而是山,应该叫做九幽山才是。 九幽山共有九座山峰,峰顶平齐如台,故而人们都习惯称之为九幽台。 现在这九幽台,虽在鬼界之内,却是半独立于鬼界的,转个方向就是人界,另一个方向上则是极接近妖界的,也就是说,到了九幽台,虽是已经到了鬼界,却是还不能真正地算进入鬼界,只能算是到了人界、妖界与鬼界的三界接合部。 那龙魂只所以往九幽台逃去,正因为九幽台是半独立于鬼界的,离人界和妖界距离也都很近,而且不须经过鬼界与妖界以及人界之间的通道,自然也就没有渡过那节点玄关的危险—— 而朱雀所偷种下的一缕神识,必然是会起作用的,自然会引着龙魂往九幽台逃! ——从偈语谶印的预言来看,从大宫主的合理推测来看,自然应当来这边抓捕龙魂。 至于叶经秋、如玉龙,碧波宫两位宫主这四个人要抓捕龙魂,进入九幽台的最佳路线,还是从人界这边进入为佳。 然而大宫主为什么要领着叶经秋等三人从鬼界这边走呢? 大宫主自有她的考虑:走鬼界这边前去九幽台,这就是必然要经过人界与鬼界的通道! 阴阳井里有玄关,渡过玄关,有其特殊要求,这乃是大宫主成全五宫主的苦心,叶经秋与如玉龙哪里知道? 五宫主也是在过玄关之前,才知道自己大姐这一番安排,真是用心良苦啊! 现在,桃源珠在鬼界飞驰,一行四人,大宫主心中暗叹:果然是“缘份不到,捆绑不了”;“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求”啊! 我这是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漏算了他叶经秋竟然可以凭借此法宝带五妹通过玄关! 叶经秋等人哪里知道大宫主的心思?大宫主一时失神,叶经秋就“提醒”道:“大宫主,现在已经到了冥阴岭,我们怎么走?” 大宫主回过神来,说道:“好快!到了冥阴岭了么?沿着冥阴岭主脉向北,直走三百万里,远看像九瓣莲花的九座山峰,就是九幽岭。” 这一段行程,并无故事,只说桃源珠飞驰到九幽岭下时,大宫主道: “九幽台进出只有一条道,这条道早已被上界大神封闭,里面对生命活体是杀机重重,可谓是步步惊心。” 如玉龙听了,就说道:“懿波,既然这里如此凶险,不如你与五妹守在外面,我与叶三哥进去即可。” 叶经秋听了,心中顿时就鄙视这如玉龙“重色轻友”了,暗道这里面危险,你那娇妻与妻妹就不进去,却是让我和你一起进去? 叶经秋也只是这样想想,在情绪上找个鄙视如玉龙的理由而已。至于说到了地头却不下地干活,这种做法叶经秋还真没想过。 然而面对如玉龙的提议,大宫主自是不愿意,五宫主则是唯长姐之马首是瞻,于是四人一起进去,就这么定论了。 但是到了山里,有着未知的危险,应对之法,还是四叶经秋驾驭桃源珠,带上众人。 四人在桃源珠里,由叶经秋驾驭桃源珠,沿九幽台乱转,寻找进山的入口,安全。 大宫主道:“‘七转八弯,虎口惊胆’,我记得按照这个口诀,在最南面的虎头台这里,就是入口,因为里面重重险阻,步步惊魂,所以这里叫做虎口。” 听了大宫主的话,叶经秋、如玉龙、五宫主都向外面放出神识,探查入口所在。大宫主也同样是。 众人这一放出神识,立即觉得神识如同碰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被反弹了回来,又如光线漫反射一般不受控制地四下乱飞,当时就惊动了九幽台内有一些鬼修! 这九幽台内的鬼修们,人称九幽鬼修,平时都处于半昏睡状态,死气沉沉。 此时被惊动的,都是靠近外面的一些鬼修。 被惊动的九幽鬼修们,睁开了眼睛之后,眼睛里立刻放出死光,这死光居然可以透到外面来,诸人外放之神识,立即被九幽鬼发出的死光消磨殆尽! 叶经秋、如玉龙、大宫主与五宫主四人,登时都感到一种疼痛,却是神识受损之痛。当然,这些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这毕竟也损失不了什么神识。 大宫主提醒道:“我们已经惊动了这里的九幽鬼修,从他们发出的死光能透出来这一点上看,这里应该就是进入九幽台的‘虎口’之所在。” 叶经秋听了,就问道:“大宫主,既然这里就是虎口这个入口所在,那具体位置能确定吗?” 大宫主道:“这个,我是可以确定的,只是今天不能再进去了,我们要远离此地,明天,也就是这些九幽鬼们再次昏睡之后,才是我们进入之时。” “为什么?”五宫主忍不住问道。 大宫主道:“靠近入口这边的九幽鬼,其实是佳手纳鬼,……” “大姐,什么是佳手纳鬼?” 大宫主笑道:“佳手纳鬼,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的双手手心劳宫穴之所在,各生有一目,这就是他们的眼睛,一睁开来,就会发出死光。 他们的眼睛,既是他们看世界的器官,也是他们的武器。这种鬼修,因为眼睛生在手心,所以使用这种死光攻击时,极为灵活。” “他们的攻击也分境界高低吧?”叶经秋是有疑就问。 大宫主道:“这种鬼修,在相同境界上,几乎没有什么品阶差别。比如一个玄道一阶的佳手纳鬼修,与九阶的佳手纳鬼修,在攻击上几乎没有差别,远高于其他族类的玄道一阶修仙者。” 九幽台内究竟有多少种类的鬼修,也是叶经秋要问的一个问题。毕竟叶经秋深知,斗兵法书讲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如玉龙、大宫主与五宫主三个此时也都明白知己知彼的道理,自然是由大宫主为大家解说情况。 如玉龙则在大宫主解说之后,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龙魂能躲藏到这里不被鬼修们发觉呢?” 大宫也同样作了解释:“这里的鬼修,一个是对活的生命体极其敏感,只要你到了,它们就能发现。 另一个是,这里的鬼修们对于亡魂或魂灵体也是同样敏感;然而这龙魂,名为龙魂,其实只是怨魂,而且,只是一团能量了,其中的魂灵意识早已消亡了,故而在这里,鬼修们是发现不了的。” 叶经秋不由得问道:“就因为这样就发现不了了吗?还有别的原因没有?” “当然有,这九幽台中的鬼修们,修炼方式上,以睡觉为主,个个都是睡王睡神,他们在睡觉中,自然而然在吸收九幽台里的鬼气,越来越强大—— 所以,这九幽鬼修们,越是修为高的,越是能睡!不过,他们也极容易被惊醒,毕竟他们都是鬼魂修成的;他们的睡眠,不同于人类修仙者。” 叶经秋驾驭桃源珠,带着众人远离虎口所在,呆了一天,大宫主则借机给大家讲清楚了里面的种种情况,最后,大宫主说道: “这是当初九幽台没有封闭之初的情况,现在又有什么变化,工也说不清楚,毕竟百万年过去,那沧桑变化也是很大的了。” 叶经秋如玉龙都奇怪道:“什么?听你的意思,百万年之前就到过这里了?” “是的,那时我来,乃是奉命来接受偈语谶印的认可的。” 叶经秋与如玉龙听了,都道:“我想这世界既然一分为三,断不应该只有两块偈语谶印,却不料原来大宫主就是那第三块偈语谶印选中之人!” 大宫主笑道:“诸事皆有天定,我们修仙,虽说是逆天行事,但本质上仍然是敬奉天道,不可违背的!” 说着,大宫主又说道:“这个世界一分为三之后,不久就有人带我来接受偈语谶印的认可。 从另一方面讲,当时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是只有一块偈语谶印的。不料我受到偈语谶印认可之后,过了近百万年,我才仅仅晋阶到玄道四阶。 后来就有人来通知我,说是我一人不能完成三界统一之任务,须另有二人相帮,也就是说,这世界统一之后,由三块偈语谶印承认之人分而治之。” 如玉龙听了,不由得看了叶经秋一眼,心中暗道: 懿波如今是我的妻子,她分治一方也不要紧,就如同我统治一样,说到底,最后只怕是由我如某夫妻与叶三哥争夺罢了。 当年我祖父说过,当争则争。说不得,到最后,我还是要跟这叶三哥争斗一场的。 如玉龙这番心思,自然是不会说出口来的。叶经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却说四人候过一天,重新来到昨日所认定的九幽台入口所在,果然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大宫主道:“叶盟主,玉龙,五妹,我们今天只坐在桃源珠内,不许外放神识,任由叶盟主按这幅地图前进。” 说着,大宫主递过一个玉简,玉简中抽画的正是九幽台的路线图。叶经秋看了半天,发现原来九幽台入口,图中所示的正是自己四人今日所到之处。 只是这里现在根本看不出是入口来。 再往后看,虽然一路行去是弯弯曲曲的,但却是通向另一端出口。 叶经秋看过之后,就问道:“大宫主,据说我们进去之后是步步惊险,可是依你所示的路线来看,却是直奔另一端的出口所在,这是为何?” 大宫主道:“叶盟主,昨天见识了你这个法宝之后,我就发现,我们这一趟基本是没有危险的了。 有了你这个法宝,我们直到目的地都不会惊动那些九幽鬼修。只是,那龙魂,依我推测,必然是逃向这里,这是朱雀偷种一缕神识之使然! 当然它逃到了这里以后,就自然而然地往另一端出口逃去。” 叶经秋道:“原来如此!不知我们到了目的地后,可还有什么危险没有?” 大宫主道:“到了那里,必然是会有一定危险的。只要找到了那龙魂,要抓住它,就会被龙魂附近的九幽鬼修们发现,那时少不得要打斗一场!” 叶经秋听了,就说道:“既是如此,到了地点之后,可以由我来抓捕那龙魂,你们只须在我这桃源珠中坐镇就是了。” 大宫主正要说不可以,五宫主却是神识传讯给叶经秋说道:“姓叶的,到了地方,我也出战!我不留下在这里作灯泡。” 叶经秋听了,不免诧异。 恰恰大宫主说道:“嗯,进入虎口吧!” 叶经秋听了,驾驭桃源珠,以桃源珠的神异功能,自然是用硬挤而入的法子,一下子就穿透九幽台屯外界的间壁,进入了九幽台内。 大宫主见了,直把眼睛瞪得老大,说道:“早知你这珠子能如此用法,昨天我们就不必在躲避了,更也不需要在外面查找什么入口之地了!” 叶经秋心说,我这桃源珠可不是一般的法宝所能比得上的;但是叶经秋嘴里却说道:“大宫主,我也只是在这入口所在,才能发挥我这桃源珠的这种特性呢。” 大宫主不语,只示意赶紧往前方去。 进了虎口,大宫主道:“凭这么一件法宝,不沿着所定的路线走而直走捷径都没有问题。不过,我们不能确定龙魂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它没逃来这里也有可能!” 于是叶经秋驾驭桃源珠,就如大海捞针一般地在这通道里飞,一路上是左拐右转,山路十八弯。 走了半天找了半天,叶经秋忍不住问道:“大宫主,怎样才能知道龙魂在哪里?” 大宫主道:“我们不必放出神识到你这桃源珠外,只要靠近了那龙魂所在,你就会感觉得有无尽的悲愤怨气附在身子周边;人行走在这股悲愤怨气里,就像是在水中一般!” 大宫主这么一说,叶经秋心里有了底,然而一路找来,虽然时有悲愤怨气飘过,但那都是些低阶小鬼身上散发出来的,众人是一直都没有感受到大宫主所说的那种极浓郁的悲愤怨气! 五宫主已经忍不住表示怀疑了:“大姐,是不是你推测得不对,那龙魂没有往这里逃来?” 大宫主沉吟着道:“按说呢,偈语谶印预言了这个结果,龙魂是要往九幽台里来的;何况朱雀早已偷偷地在龙魂中种下了一缕神识! 凭朱雀的本事,那龙魂在这一缕神识的操控下,必然往这边来,除此之个,并没有好的路走—— 我们直接往那另一端出口处去找找看,若是没有,就麻烦叶盟主催动桃源珠往回走吧,我们就权当是作一趟旅游罢了!” 五宫主疑惑着问道:“姐姐,偈语谶印的预言倒也罢了,为什么朱雀偷偷地种下的那一缕神识居然会操控龙魂往九幽台这边走呢?” “朱雀只所以仅仅种下一缕神识,不敢多种,我觉得呀,那是怕龙魂逃亡之际,被鬼修们察觉出来的啦。 你想想,如果龙魂表现出阵较强的生命气息,还不被鬼修们给分食了吗?真要是被鬼修们分食了,朱雀岂不是一场辛苦,白白地为人作嫁?以朱雀的心性,无论如何是不会甘心这么做的嘛。” 叶经秋点头,认为大宫主说得有理。如玉龙此时是妻唱夫随,也无异议。五宫主到这会儿也自然是无话可说了。 果然,来到另一端入口,也即是出口所在的附近时,众人身在桃源珠内,都是感受到了外面的九幽台内,有一种极浓烈的悲愤怨气! 叶经秋作为法宝本主,感知得最清楚: 这悲愤怨气让人觉得极不舒服! 桃源果然如同在水里移动! 果然是那龙魂逃到了这里! 龙魂正在钻那间壁,只想出去;间壁那边,就是妖界! 龙魂为何没有钻得出去? 一来它没有真正的意识,只是一团能量体。 二来朱雀所偷种下的一缕神识,并不敢“生长得强大”,因为一旦生长得强大了,那龙魂逃到这里时,便会被鬼修们察觉! 蚁多咬死象,那么多的鬼修们扑上来,这龙魂里够分噬的?自然也就到不了朱雀的手里喽! 朱雀的想法,对此本有通盘考虑,本是要在自己跨进圣道之后,来这里取走龙魂的—— 只可惜朱雀他千想不到,万虑不到,人界这边,那原世界主水龙吟的长女,阴阳岛大宫主水懿波,早已得了启示,如今带了人来夺取这龙魂了! 当然,龙魂没能钻过间壁,还有一点小缘故: 这就是在龙的身边,附着无数的幽魂怨鬼,这些幽魂怨鬼,其实都是这九幽台里的九幽鬼修! 这些鬼修们,为着不惊动别的鬼修来分食,正在悄悄地,静静地吞噬龙魂能量,自然地拦挡阻碍着龙魂的前进,不让它钻过间壁—— 这分明是拖了龙魂的后腿,帮了大宫主、叶经秋这些人的忙,挽留住了无知无识的,早已只是一团能量体的龙魂! () 第二百五十二章、因负气不慎受伤 却说叶经秋与如玉龙、大宫主、五宫主四个来到九幽台通道另一端,见那龙魂正在钻那间壁! 看它那一幅执着的样子,若是不知情者,真会佩服它有毅力,然而叶经秋四人却是知道,那不是毅力,而是朱雀偷种下的一缕神识之使然。 因为那龙魂此时根本已经不再是灵魂体,丝毫意识也没有,何以来谈毅力二字? 叶经秋看了一下那龙魂钻那间壁的劲头,估算着自己的实力,若单是抓捕那龙魂,其实也不须费什么大力,倒是围在它周边的那些鬼修们,却是极难对付。 大宫主早已认出眼前的那龙魂,当即说道:“叶盟主,我和玉龙出手赶走那些贪婪的鬼修;五妹不须出手,跟你呆在这桃源珠里;你只管抓住时机,将龙魂收到你的桃源珠里就行了!” 叶经秋道:“你们都呆在桃源珠里罢,外面实在是危险得很!我自有办法对付鬼修!” 叶经秋想要将桃源珠催动,偷偷地上前去收了那龙魂,奈何龙魂周围密密地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鬼修,桃源珠不动则已,一动必然就炸了锅! 大宫主、五宫主,还有如玉龙也都看出来了,想不惊动鬼修们,看来是不行的了,怎么办?凉拌肯定不行,也只有那一招,就叫做“老和尚拔牙——硬取”而已喽! 硬取之道,叶经秋又自是另有想法,凭借自己的雷电体功法,只须打出那雷电意境攻击之两招—— 凭雷控天下和闪击万物这两招,必然可以顺利驱散鬼修们,倒不必让大宫主、五宫和和如玉龙三个出来冒险了! 说话之际,叶经秋出了桃源珠,然而就听如玉龙与大宫主五宫主齐声催促曰“让我出来!” 特别是五宫主,声口语气更不相同,而是说不出是怨气呢还是跟叶经秋较劲儿呢,只道:“叶经秋,我要出去!” 叶经秋听得心头升起一丝恼火,一时失了计较,心中暗想我也不能滥做老好人,你们要出来就出来吧! 随着叶经秋心意转动,另三人也出了桃源珠! 岂不知这样一来,动手之际,动静大了,又不能速战速决,反而麻烦喽! ——却说叶经秋放出另三人,随即收了桃源珠,忍住心中那一丝不快,跟他三人相互递了眼色,四个人是一齐动手,要打这些鬼修们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说来也好笑,这四位都算是高手了,可是此时竟只好凭借眼神传递消息,不敢乱用神识传讯! 四人八目,交换了意思之后,一齐点头,同时都暗数一二三,数到三,四人齐扑上前,各奔目标! 在四人的想法中,目前这龙魂四周的鬼修们远比龙魂难以招惹,故而,叶经秋、如玉龙和大宫主来对付这些九幽鬼修,由五宫主来抓捕这龙魂。 当然,虽是四人同时扑上前来,却是叶、如二人与大宫主主攻鬼修,只为五宫主抓捕龙魂创造条件。 叶经秋一出手,就是烈炎灭渡和雷控天下,这两种功法,叶经秋推算过,应该是对付鬼修们的最佳功法,天生地克制鬼修们! 如玉龙则是直接取出血藤鞭,而大宫主,则是双掌套上一副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手套,三人直如扑入羊群的猛虎。 当然,说这三人像猛虎是不差的,只是对方并非群羊。 鬼修们霎时间便被惊动,都如炸了窝一般,口中发出极难听的“嗏嗏哬哬”的声音! 一时间,只听得啾啾鬼鸣不绝于耳,众鬼修们反攻起来。自然也惊醒了更多的鬼修们! 这些鬼修,种类各不相同,有佳手纳鬼,有杜林堡鬼、有情鬼有恨鬼、有毒鬼有野鬼,魑魅魍魉,鬼鬼不一。 但是这些鬼修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其修为境界都是玄道高手,说他们是玄道一阶也行,说他们是玄道九阶也不差; 另一个共同点是,这些九幽鬼修,全都是怨鬼,怨气冲天。这一点,也正与那龙魂相同。 叶经秋选定一个目标,看来这九幽鬼修正是围在龙魂身边的靠近左外侧的八个鬼修中的最弱的一个。 叶经秋心知这种情况下要先打弱敌的道理,故而一现身,直接一招雷电箭指意境攻击“雷控天下”! 只见叶经秋弹指到处,凭空生出两片劫去,一贮阴雷一藏阳电,阴雷阳电,相吸澌澌,直欲形成天劫! 当时这龙魂身外靠近左外侧的七八个鬼修就惊呆了:嗯?天劫?这个时候出现天劫,可不是要害死鬼吗? 众鬼修们都不敢妄动,生怕引动劫云形成天劫。然而就在这鬼修们战战兢兢之不,叶经秋的后招发出,一招“闪击万物”,就见一道电光,直向那最弱的那个九幽鬼修攻去。 只见那鬼修,大出意料之下,竟是不及回避,发出莫名的啾啾呜呜声,惨叫着,在天劫雷电的攻击里烧化作了灰烬! 另几个鬼修见了,连反抗念头也不敢兴起,就要逃跑,叶经秋得理不让人,又是大杀招攻出,一招烈炎灭渡凌空飞至,一个鬼修应招倒地,渐化虚无。 剩下的几个鬼修一见,反而不逃,转身向叶经秋冲杀过来。 于是,叶经秋刹那间就与众鬼修们斗在了一起,形成了混战。 如玉龙这边,却是一根血藤鞭,化出血藤囚笼,连连困住鬼修。大宫主这边却是另有一个特点:无声无息;然而打斗也是十分惨烈。 大宫主的碧波掌法,当然是炉火纯青了,一掌一掌,拍出时不见动静,却全是暗劲,与之对战的鬼修,都是无声无息地中招,无声无息地死掉了。 叶经秋、如玉龙与大宫主三人组成了个三角队形,直向鬼修群里冲杀,往那龙魂身边去。三人围成的圈子中,就是五宫主,五宫主居中策应,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抓住那龙魂。 众九幽鬼修们吃了亏,立即疯狂反扑过来,但是向叶经秋这边攻击的鬼修们,都畏惧叶经秋的天劫雷电意境攻击! 于是三人的三角队形,迅速地转换成了叶经秋居前,如玉龙与大宫主殿后的态势,这反而大加快了四人接近那龙魂的速度。 如玉龙与大宫主到底是夫妻关系啊,可谓是配合默契,往往是如玉龙血藤囚笼才刚困住鬼修,大宫主的攻击就趁势攻杀对手。 一时间,杀得从鬼修们七倒八歪,叫苦连天! 四人攻势正劲,大宫主突然招呼叶经秋道:“快!加速前进!” 叶经秋听了,神识扫过,发现后面赶上来了更强大的九幽鬼修。看架势,这一伙九幽鬼修,真正实力极高,绝对是真正的玄道九阶! 原来这边的战斗,将更多的鬼修给惊动了! 这伙九幽鬼修共有八个,细说起来,竟然是这九幽台内鬼修之九幽八族的首领,个个修为境界,果是玄道九阶! 这八个鬼修,只所以参与进来,是因为它们也都是怨鬼修炼有成,也贪图这龙魂身上发散出来的怨力! 当然,这八个家伙,也是被战斗惊醒了的! 你道这八个鬼修为何能一起赶来参战?原来这八个家伙,作为九幽鬼修八族的首领,日常修炼,竟然都是在一起比着睡大觉的! 就就难怪一下子都被惊醒,一齐参战喽! 这八个一加入进来攻击叶经秋等四人,情况立时发生了逆转! 叶经秋虽冲在前面,但是后面的如玉龙与大宫主对战吃力,速度就跟不上来了。 叶经秋一见三角队形要前后脱节,当即放慢速度,就这么着,叶经秋等四人慢了下来,那八族鬼修首领赶上,于是战斗陷入僵持! 大宫主之所以催促叶经秋加速前进,实指望是赶在这八个鬼修参战之前赶到龙魂身边的。现在既然在八族鬼修首领参战之前不能赶到龙魂身边,当然就要竭力对付之,再想法子赶到龙魂那边了。 却是五宫主,在战斗中受到的压力最小,她突然以神识传讯道:“我先直接过去抓住那龙魂,你们在我抓住龙魂后接应我!” 五宫主的修为境界,虽不敌那九阶鬼修,但对一般鬼修却也是应付有余。 五宫主的提议,倒也符合叶经秋的想法,这也算是奇兵突出了。 叶经秋表示同意,但大宫主却不同意——大宫主自有不同意的理由。 然而,五宫主却是一个弹跃,出了叶经秋如玉龙与大宫主这三角队形的中心,直向龙魂扑去。 五宫主这一着兵行险招,奇兵突出,那八族鬼修首领立即就急了眼,其中一个扬手向五宫主遥遥拍了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却是杀意漫天! 这个鬼修,乃是前面所说的佳手纳鬼,其手心之目,当时就射出一道死光,罩住了五宫主! 按照常理,五宫主受到对方这样的攻击,自当躲避,却不知为何,这五宫主竟如未曾发现一样,对于这攻击竟是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这简直就是找死一般! 嘿,这下子,五宫主的确是抓住了那龙魂,然而,那佳手纳鬼的死光攻击也堪堪及体! 大宫主见了,心胆俱裂,惊叫道:“五妹!” 然而此时,大宫主与如玉龙却都被敌手缠住了。叶经秋见了这个情形,心中一声叹息,当即运足仙家混沌真元,使出金 刚 不 坏 身法,向五宫主后背扑去,将那道死光挡住! 叶经秋的金 刚 不 坏 身法,依其自身境界修为而言之,现在也只能硬抗得住玄道四到五阶的攻击而已。 而此刻的攻击,却是一个玄道九阶鬼修的攻击,叶经秋如何能硬抗得住? 五宫主既然得手,当即回转身来,直向叶经秋如玉龙与大宫主三人的三角队形中间落足。 就在此时,五宫主就听得背上一人“哇哇”连声,却是叶经秋被击受伤,连喷数口鲜血! 五宫主见了,心中自是说不出来的有无限复杂滋味。 此时大宫主与如玉龙也赶到了叶经秋的身边,只是叶经秋已失战斗能力,五宫主又是呆在当场,于是四人立时被众鬼修的攻击淹没,如同惊涛骇浪中即将沉没的小船一般! 如玉龙与大宫主都暗道一声“苦也”,不料情况一变如斯,十分危急! 鬼修们却并不因为你四人之中有人受伤就手下留情,相反攻势更紧,眼见四人今日,即将要全军覆没了! 大宫主紧急之中,连呼五宫主:“五妹!别发呆啊!” 其实五宫主也只是呆了两三息功夫就反应过来了,也不由得苦笑起来。五宫主反冲向叶经秋身边,跟那想杀叶经秋的鬼修激战起来。 如玉龙也是连呼:“叶三哥!再坚持一把呀!” 叶经秋已经重伤,一时间脑袋短路,但听得如玉龙的呼喊,马上也就反应过来——有了一丝清明。 此情此景,此中凶险,叶经秋心知肚明,当即强忍伤痛,取出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人也踉跄登上;随即仆倒于台上。 五宫主见了,想也不想,立即跟着登上台来。 如玉龙与大宫主见了,当时都生出一种死里得生之感觉,拼力摆脱敌手之缠斗,也跃上了斗宝法阵。 当时就有两个鬼修首领,跟着跃上台来,不料一到斗宝法阵擂台之上,就如同被减损了修为一样,被大宫主与如玉龙两大轻松灭杀掉了——这是叶经秋运转神识,控制斗宝法阵,束缚那鬼修的结果。 余下的众鬼修们都吃了一惊,再也不敢跟上台来。 龙魂已然到手,四人绝处得生! 叶经秋心中一松,整个人就支持不住昏晕过去了。 叶经秋晕过去了,五宫主这时才泣道:“姓叶的,我的生死干你什么事儿?谁要你拼死救我的呀?” 如玉龙与大宫主听了,才明白刚才五宫主要出奇兵去抓龙魂,并不顾身后的攻击,竟是有了一份求死之心! 此时四人俱在斗宝法阵之上,叶经秋昏迷不醒,斗宝法阵无人驾驭,只在原地不动,四下里众鬼修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只是远攻,却再也不敢如大宫主五宫主如玉龙三人那样登上台来。 突然,叶经秋动了一下。大宫主五宫主如玉龙三人正以为叶经秋要醒了呢,再看时,依然昏迷,只是斗宝法阵似乎封闭住了自身空间,外面的攻击,再无一丝力道能透得进来了! 这却是叶经秋在昏迷之中,下意识地封闭了斗宝法阵,彻底将四人保护起来了。 大宫主与如玉龙此时自然明白这是叶经秋的要保护己方四人,心中不由得叹息不已。而五宫主,却是只顾哭诉。 大宫主听不下去了,说道:“五妹,你莫再哭了。刚才若不是你心存那样的想法,不顾身后的攻击,叶经秋应该不会受伤的。 五妹,姐姐我这不是批评你,而是说,叶经秋虽受伤,却不会无救!只是他与你终究无缘,五妹呀,你要想开些啊!” 五宫主泪汪汪地抬起头来,问道:“大姐,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他呀。” 如玉龙道:“舞燕,你也不必自责了,叶三哥虽受了伤,所幸我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抓住了这龙魂。叶三哥的伤,我们想法子治疗也就是了。” 于是如玉龙就盘坐于叶经秋身边,为叶经秋治疗,不料半天全无反应,叶经秋仍然昏迷不醒。 大宫主见了,说道:“如郎,看来叶经秋伤势不是你我所能治疗得了的,我这里有数粒返神丹,可以让他清醒过来,只是……” “只是什么?”如玉龙与五宫主都问道。 大宫主道:“这返神丹,是强行让他神识回复清醒,却不能疗伤,反而会恶化他的伤势!” 五宫主急道:“那就不能给他服用!” 大宫主听了,叹息一声,就不再说了。 () 第二百五十三章、死光之伤须求医 当时五宫主不同意大宫主提出的给叶经秋服用返神丹的意见,于是大宫主也就不再坚持,一时间三人无语,都围着昏迷躺在地上的叶经秋呆坐着。 就听得斗宝法阵外面,是“砰砰砰砰”地声音不绝于耳,却是众鬼修们愤怒攻击,然而,却是招招无效。 不知过了多久,大宫主五宫主与如玉龙三个抬起头来向外面看,只见众鬼修们仍然在坚持不懈地攻击,虽然攻击无效。 大宫主道:“如郎、五妹,我们现在在这里守着,虽然那鬼修伤害不到我们,但是叶经秋他,也不知何时能苏醒过来。 他这法宝,我们无法驾驭,在此地不出去的话,万一叶经秋伤势恶化,那该怎么办呢?” 如玉龙道:“依我说呢,我们要出去,还是得由叶三哥来驾驭这法宝,不然,我们纵然无事,但我们无法去办那统一三界对战朱雀这件大事了!” 五宫主忍不住道:“姐夫,你的意思是说,还是得给这姓叶的服用那返神丹?” 如玉龙不语,只是点点头。 五宫主嘶叫道:“我不同意!” 大宫主道:“五妹,你别固执了,我们留在这里不出去,这可不是个办法呀,而且在这里不出去,对于叶经秋的伤势并无好处。 虽然返神丹对叶经秋有一定的伤害,但只要出了这里,我们带着他去求人治疗,总比在这里困守为好,是吧?” 如玉龙也从旁劝说。五宫主半天无语,最后说道:“大姐,你说的我明白,只是我总是不忍心看他现在这个情况之下,还要受到新的伤害。” 大宫主与如玉龙二要相视而苦笑,一齐劝道: “五妹,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你对他的心意,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他也没有接纳你的意思呢!” 五宫主吁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大姐你看着办吧。” 于是大宫主取出一料返神丹给叶经秋喂了下去。这返神丹,药效果如其名,叶经秋才服下返神丹,不过三两息的功夫,就悠悠醒来了。 于是如玉龙对叶经秋说道:“叶三哥,你一直昏迷不醒,伤势又重,我们呆在你这法宝里,暂时虽无碍,却是无法行动,只能呆在这里。” 叶经秋听如玉龙这么说,只抬眼看了一下外面,就明白了。 如玉龙接着说道:“叶三哥,迫不得已,给你喂了一粒返神丹,这丹药可以让你醒来,却对你的伤势无任何治疗作用,甚至有可能恶化你的伤势,叶三哥,请你原谅!” 叶经秋虚弱地说道:“如贤弟,不必多说,我明白现在我们的处境,也明白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放心吧。” 说到这里,叶经秋努力调动仙家混沌真元,驱动桃源珠,登时就化作一粒微尘,消失了。 外面众鬼修们此时失去了攻击目标,更兼连龙魂也没有了,不免混乱喧嗔,过了半天,都才重归于安静。 那九幽鬼修八大首领,自然是再次回去睡大觉去了。 此时叶经秋早已驾驭桃源珠出了九幽台。 大宫主道:“好了,叶盟主,你放我们出去,我们再带上你找人帮你疗伤。” 叶经秋努力做了一个微笑,说道;“这一路上,处处都有鬼修,更何况玄关那边,也只有我这法宝才能带着你们与舞燕姐通过,还是由我再坚持两天吧。” 大宫主听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惭愧:若不是我为着促成他与五妹的好事,故意带他走玄关这边进入九幽台,又怎么会让他现在带伤劳累呢? 话说回来,五妹与他,只是个空想罢了,我呀,我,怎么修道这么许多年,却为着五妹,把初心忘却了呀! ——说起来,叶经秋此时的坚持,每多一分钟,就对他多一分钟的作害。叶经秋有心要调动自己的仙家混沌真元,去取那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之内的玉瓶所盛装的玉液,不料这重伤之下,竟是无法办到。 而这伤,说起来也真是古怪。叶经秋自有五脏诀,运转起来,可以吸收外来的攻击能量为我所用,偏偏这功法对这个伤就不好使了! 其实呢,说到底,这与叶经秋的伤是死光之伤有关。 这死光之伤,是由击中叶经秋的那道死光造成的,死光本身固然也是一种能量,但却只是死亡能量,叶经秋初一运转五脏诀来吸收,就发现了不对: 所吸收到的能量不但不能被自己转化,反而使自己之五脏中吸收了这死光能量的细胞直接被死光灭杀掉了!叶经秋当时就是心中一激灵,哎呀,这可不妙! 怎么办?叶经秋停止运转五脏诀,伤势则是依然如故。叶经秋心说,我且小心控制吧。 过了一天,叶经秋就发觉伤势明显地严重了许多。 叶经秋咬牙忍住,如玉龙与大宫主、五宫主也都看出来了。他三个有心相帮,却都是爱莫能助。 叶经秋也明知他三人心意,并不叫苦,只催动桃源珠,如箭一般,直往前飞。 终于到了玄关,叶经秋并不说话,驾驭桃源珠直入玄关。 这一次,如玉龙与大宫主并不提出二人先行过关,依然呆在桃源珠内。 过了玄关,叶经秋仰面朝天地就倒下了。 如玉龙、大宫主二人,再次劝说五宫主,终于再次征得五宫主同意,又给叶经秋喂了一粒返神丹。 叶经秋再次苏醒过来,也明白大宫主与如玉龙三人的意思,自是驾驭桃源珠,出了阴阳井,到了阴阳岛上,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如玉龙、大宫主并五宫主三个都被从桃源珠中送了出来! 大宫主当即就在桃源珠外向叶经秋说道: “叶盟主,此行成功,主要靠你,你却是不但没得好处,反而受伤!叶盟主,请听我一言,你随我去东海,只有东海沧浪子才能救治你!” 叶经秋自是收了桃源珠,脸色苍白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大宫主二话不说,当场叫了两名阴阳岛卫士,取过软榻,抬了叶经秋,上了追风灵船就走,五宫主见了,也立即跟上。 如玉龙问道:“懿波,你这是要去东海吗?” 大宫主道;“是啊,叶盟主这个伤不能再耽搁了呀。” 如玉龙道:“懿波,我须回祭神盟会看看;你需要不需要我跟去呢?” 大宫主道:“如郎,你先回去,抓紧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去东海那边,我与五妹去也就可以了。” ——原来无人之处,大宫主称如玉龙做“如郎”,而在外人面前,则是称“玉龙”。 大宫主既然说是不需要如郎跟随,于是如玉龙离开阴阳岛,自回祭神盟会去了。 大宫主五宫主带了阴阳岛的数名卫士,软榻上抬了叶经秋,一行数人,驾驭追风灵船,就直奔东海来了。 于路无事,只说碧波宫数人抬了叶经秋,来到东海,找到沧浪子,说明来意,自然就被迎接到了东海沧浪岛上。 沧浪子看了叶经秋的伤势,就惊讶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此人受了死光之伤,本已是颇为严重,偏偏又没得到及时治疗,还过度动用仙家真元,明明是有死无生之局,但竟然还有着一线不屈的生机!真是奇怪也哉!” 沧浪子所说的过度动用仙家真元,恰恰是符合着叶经秋服用了两粒返神丹之后,驾驭桃源珠,自鬼界九幽台一路返回,冲出玄关,重回人界之事! 大宫主五宫主听了心中都是不禁难过。 但是沧浪子所说的一线不屈的生机,却是叶经秋体内的五脏诀,在修补自己的身体。 沧浪子为大宫主五宫主几个详解道:死光之伤之所以难以自行治疗,只为着它本不是这一界的能量。 如果说修仙者体内的仙家真元是正能量的话,则这死光所含有的能量,不是负能量,而是反能量! 负能量,可以用体仙家真元正能量来抵消,届就是慢慢消除,最终康复,而这反能量则不然—— 你用一分仙家真元去消灭这死光反能量,则仙家真元反而被转化成了反能量,导致仙家本体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人昏迷不醒,应当是死光伤害到了他的识海。 大宫主与五宫主听了,都是倒吸一口气:怎么办?有无解救之道? 沧浪子道:“我本是凡间游医修炼至今,专治修仙者所受种种难治之伤,此人之病,不是无治,而是难以找到相关的药物!” 大宫主与五宫主齐道:“请教沧浪仙翁,是什么药物难以找到?” 沧浪子道:“此人之伤,宜用相冲疗法,也即是以毒克毒之法。死光能量既是反能量,可以用负能量来中和,再以正能量来化解,即可以疗救矣。” “什么是负能量?” “负能量,打个比方说吧,如果说积极昂扬的情绪是正能量,那么消极悲观的情绪就是负能量,而意识湮灭心如死灰,连悲观都能化作灰烬的则是反能量。” 大宫主听了,就道:“如此一说,我倒也明白了。” 说话之间,大宫主取出一物,却是一个羊脂玉瓶,里面装的正是那龙魂。大宫主道:“这个龙魂,应该就是负能量了?是不是?” 沧浪子一见大宫主所示之物,当时就两只眼睛里发出攫取的光来,甚是吓人! 五宫主一声惊叫,“哎,你这是干什么呢?” 沧浪子听了,心中一惊,迅速回复了正常,干笑说道;“这不是龙魂么?这个的确是负能量,世间少有之物,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大宫主笑道:“沧浪仙翁,你也不必惊讶于我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你只说,这个东西,可不可以用来救治他的伤?” “救得,可以救得!但老夫有一请求,”说到这里,沧浪子道: “据我所知,能得到龙魂的人,只有北海碧波宫的几位宫主,因为她们身上天生地拥有这世界的本源之力;毕竟她们原本是这一世界之世界主的女儿们。 莫非你们就是碧波宫的宫主?” 大宫主听了,说道:“沧浪仙翁所言不差,我正是碧波宫大宫主,这位是我五妹,我们带来的这个人,却是跟随我们在抓捕龙魂之时受伤的——但不知沧浪仙翁有何请求?” 沧浪子道:“看来传言果然没错,你们果然是碧波宫宫主。老夫请求的是,这龙魂对于你们并无大用;对于这位伤者倒是可以用作疗治之药;对于我,则是颇有研究价值—— 所以我的请求,就是请大宫主割爱,将这龙魂割下些许给老夫以作研究。” 五宫主急忙说道:“龙魂对于增加我与大姐的修为大有作用,而不是没有大用;给叶经秋治疗,我也舍得;当然,只要沧浪仙翁能治好他的伤,便是将龙魂割一半给你,也不算什么,要知道这龙魂可是我亲手抓住的呢!” 沧浪子听了,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听出来五宫主的某个小秘密,自是会心一笑,不再说话,只是点头而已。 五宫主突然发觉自己说话急了,冒了,不由得有些讪讪地,就说道:“沧浪仙翁,你不说话只点头,是什么意思?” 沧浪子道:“五宫主,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跟你说,这龙魂可以切割成若干份,留下给叶经秋治疗的,留下一份给我的,剩下的都归你们碧波宫,如何?” 大宫主听了,也表示同意。 沧浪子又道:“只是有一点,给这人疗伤,须得小心,毕竟这是治疗其识海,不可不慎;故而,这用来给此人疗伤的一份,须得一分为二,先用一半试试看,待效果出来了,没有问题了,才能放心给他彻底治疗。” 五宫主道:“沧浪仙翁,你若不能保证他的平安,小心我拆了你这沧浪庙,沉了你的沧浪岛!” 沧浪子道:“治病只占三分,有道是三分治七分养,作为一个修仙者,自身的生机却是这三分治的关键! 我观他体内生机独特,应该不成问题,虽不能说是药到病除,但若说是让他平安,倒也难不倒老夫。老夫的沧浪岛,也就不劳烦五宫主沉了它了。” 说到这里,沧浪子笑笑,接着说道:“五宫主,依我看,你倒是要小心一些为是。” “小心什么?”五宫主问道。大宫主与几个守卫在一边也觉得这沧浪子话里有话。 沧浪子笑而不语。五宫主连声催问,沧浪子才回答道: “龙魂本是怨魂,现在已经不是魂灵体了,只剩下怨念怨力,作为负能量体,吸收不当的话,只怕是虽能增加修为,但对你造成的伤害也会很大。” 大宫主还要再问,却是忍住了,只道:“还请沧浪仙翁抓紧给他治疗吧!” () 第二百五十四章、巧遇得北海隐修 却说大宫主只要沧浪子抓紧为叶经秋治疗,沧浪子听了,点头表示同意,大宫主自是将龙魂切割下两份来,一份赠给沧浪子,一份留给叶经秋疗伤做药。 沧浪子道接过之后,吩咐药童,将叶经秋送入静室,大宫主五宫主等自然跟了进来。 就见药童将叶经秋平放仰躺在榻上,沧浪子取过一把极细小的刀来,直接将叶经秋的眉心印堂穴刺出一个小口子,顿时就有一道细细的血线射出,是血液流了出来。 这血液,令沧浪子大宫主与五宫主等人都觉得惊讶:这血液竟然是金色中带着灰色! 沧浪子却是顾不得惊讶,只将大宫主所给的一份龙魂往创口上一贴,随即双手合什又猛然向外一分,向前一拍,就见那龙魂倏地消失了—— 却是被叶经秋体内的仙家真元给带进了周天循环之中去了。沧浪子的双手,随即按在叶经秋的印堂穴上了,一动不动地。 一时间,数人就觉得叶经秋身上生出一股极强大的怨念,似乎是恨天不公,怨地不平,要将这世界都毁灭了一般,令人心寒! 渐渐地,怨念消失了,叶经秋的印堂穴上的小血口子已经不知不觉间愈合了。 沧浪子此时却已经是全身大汗淋漓。 此时沧浪子才抬起手来,说道:“好了!” 就有药童献上灵茶,沧浪子大口大口地连饮了三杯,这才回头向大宫主五宫主道:“第一步极顺利,过三天再看,若是无碍,再将剩下的半份龙魂给他用上,应该就能好了。” 于是众人都在等,等待出现奇迹。 第一天过去了,叶经秋仍未醒来。五宫主禁不住催问沧浪子这是为何?沧浪子道:“别急!凡事总有个过程嘛!” 第二天过去了,叶经秋仍未醒来。 五宫主又是催问那沧浪子这是为何?沧浪子道:“别急!明天就应该能醒了!” 第三天了,叶经秋仍是昏迷不醒。五宫主还没来得及催问,大宫主也正想要催问却还没张口催问呢,那沧浪子就匆匆来找两位宫主,一见面就只是嚷嚷,只说道: “好奇怪也哉!这人生命无碍,却只是昏迷不醒!” 大宫主与五宫主听了,都是心中一沉,跟着沧浪子来到静室,看那叶经秋时,但见他果然恢复了正常,呼吸深沉,心跳有力;但也果然是昏迷未醒! 沧浪子只是喃喃:“怪哉,这一份龙魂才用了半份就好了,还真是有潜力呀!可是你好了就起来啊,哪能装睡不醒赖在我这儿呢?” 五宫主听了就说道:“明明是你手艺不精医术不高,却还说是人家赖在你这儿!” 大宫主查看半天,叶经秋果是生命无半分问题,但这睡而不醒,却也是她所不明白的,于是大宫主迟疑问道: “沧浪仙翁,莫非他是被弄坏了脑子?识海已毁?” 五宫主听了,花容一冷,就要跟沧浪子发飚! 沧浪子急得大叫道:“怎么可能呢!我的医术有多高,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按理,他的确是应该醒了的! 你想,才给他用了一半的药就好了,他的识海岂会毁了?喏,这是没用完的龙魂,给你!” 五宫主听了,这才忍了没说什么。 大宫主不接,只淡淡地道:“你自己留着吧。” 于是沧浪子就收下了没用完的浊块龙魂能量体,接着,三人议论半天,终究不得要领,不明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决定,继续观察! 其实叶经秋的伤势真的好了,之所以不曾醒来,说到底,还是他元身之魂的觉醒造成的,可怜沧浪子,却因此不得不看五宫主的脸色! 此时的叶经秋,脑袋里面就如播放电影一样,从他的得遇师父开始修仙,一直播放到他离开牛山小村,到了玉皇天地球中国,在花山外国语学校里面上学的情景。 换句话说,叶经秋的元身之魂,又觉醒了一部分,此日已经能完全回忆起驾驭五行珠,带领全村人离开牛山小村之前的全部事情了。 这个过程却是极缓慢的,如同将昔日生活在脑海里重新演绎过一遍,只是速度上快了一些而已—— 毕竟这不是真正的重来活一次;重来活一次的话,那得数年时间。 饶是如此,叶经秋短期之内,却是不能醒来。 大宫主与五宫主还有沧浪子一连观察了十八九天之后,确定叶经秋再无问题—— 现在他的这种状况,已经不能再叫做昏迷,只能叫做沉睡了。只是不醒而已,但也有可能随时醒来。 于是大宫主对沧浪子道:“沧浪仙翁,毕竟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此久等,这样行不?我留下碧波宫守卫在此,我先回去了。” 大宫主这么一说,五宫主就迟疑起来:大姐走了,我呢?是走是留?留下虽是我愿,但是他……,咳,我也走吧,可是他真也太可恶了,竟然老是不醒! 大宫主自是看出了五宫主的心思,只说道:“五妹,留与不留,你自己作主。依我说,随缘吧!” 沧浪子道:“好一个随缘!两位宫主,你们尽管放心回去,这叶小子在我这里,不会少了一根汗毛。他什么时候醒来,我就什么时候送他去阴阳岛。” 大宫主沉吟道:“送他去阴阳岛就不必了,他醒后,只须告诉他,是我五妹送他来你这里治疗的,也就是了。” 沧浪子听了,连道:“如的,好说;我懂,我懂!”说着,又从身上摸出一块玉简,递给五宫主,说道: “老朽我颇通灵龟变数算法,我为五宫主算得一卦,有几句话留在这玉简里。请五宫主回去后体会体会吧。” 不说大宫主与五宫主离开。 单说叶经秋在沉睡之中,脑袋里流过一幅幅的画面,从瀑底归来,到山北诸国探查,为四镇公国弥兵订盟,从穿越到玉皇天地球世界之中国,路遇那个骑着自行车的刘老师,到进入花山外国语学院,从初一新生跳级到高三毕业,往事一幕幕,回忆起来倍觉亲切。 当叶经秋的识海中画面流过到了牛山三姓小村人全村离开,进入五行珠后,叶经秋的脑袋里画面定格了——只见一道亮光如流星飞逝,直向自己刺来,那是一柄剑的剑尖。 叶经秋俄然而觉:这就是李子清所说的那个天虹上人的一剑,一剑之威,竟能如斯! 但这画面定格不过数息,就消失了! 叶经秋头脑极是清醒:我就是刘海,刘海就是叶经秋!月慧她现在和我的父老乡亲们都在五行世界珠之内。 只是,我还不清楚,我把五行世界珠收藏在哪里了呢? 叶经秋悠然睁开双眼,见到一个白脸白眉白胡子的修仙者,这人见自己睁开眼来,就高兴地对自己说道: “你可也醒了!” 叶经秋笑了笑,礼貌地说道:“老仙翁,这是什么地方?” 这修仙者道:“叶经秋,我道号沧浪子,乃是这东海沧浪岛的岛主。 三个月前,北海碧波宫的五宫主背着你来,求我老人家给你看疗伤——那丫头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地哟,要不是看在那五宫主真情感人的份儿上,我老人家才不给你疗伤呢!” 叶经秋了,对沧浪子说道:“谢谢老仙翁治疗之德。” 沧浪子道:“五宫主说了,你若是答应呢,就让我现在放你回去,若是不答应呢,就罚你在我这儿做二百年苦力,给我老人家做个药童。” 叶经秋听了,心中早已明白这沧浪子所说的答应是指答应了什么,于是苦笑道:“老仙翁,恕我既不能答应,也不能在你这儿做二百年药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得去做啊!” 沧浪子老脸一变:“你说什么?你敢!” 叶经秋道:“老仙翁,我既然醒来,就得抓紧去做事,请老仙翁原谅。若是一定要罚我做二百年的苦力,叶某在此保证,待三界一统之后,叶某自当来此,接受处罚,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说罢,叶经秋取过一枚玉简,就要进行血誓。 却见沧浪子大怒叫道:“罢了罢了,你这小子真是气死我老人家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叶经秋听了,情知这是人家放自己走的意思,只是这被人家往外赶的滋味,叶经秋却是第二次经历。 第一次,当然是在古儒天中古地域之百和城三太工坊里被坊主赶扫地出门,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叶经秋讪讪地与沧浪子告别,沧浪子别转过脸,不理不睬。 叶经秋只好自行出了静室,下了沧浪岛,随后取出桃源珠,驾驭着就往西边大陆飞来,一路径直奔向太平岭。 叶经秋走后,沧浪子才望着叶经秋离去的方向,叹息道:“水龙吟大人,不是小人不尽力,而是这叶经秋与五宫主,的确是没有缘份哟!” 原来,方才这沧浪子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撮合五宫主与叶经秋走到一起而已。 ——却说叶经秋正蹈空飞遁之际,猛然觉得心头异常,就如当日在太平岭北三十万里开外所发生的异动一般无二! 叶经秋当即降落尘埃,桃源珠化作微尘,随风飘飘。 叶经秋放出神识,悄然扫过四周,果然发现了一人—— 此人正是北海隐修!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叶经秋大喜:到处找你找不到,子清她们一支人马也无有消息,定与这老贼有分不开的关系,此时我叶经秋既然发现了你,岂能让你走掉!? 叶经秋当即出了桃源珠,将桃源珠化作一座大城,也就是那幻想城,只如泰山压顶一般呼啸着压将下来。 催动桃源珠攻击之际,叶经秋双掌连拍,登时就使出雷电天劫意境攻击,口中一声大喝: “老贼,哪里走!” () 第二百五十五章、为自保挟俘自重 前面说到叶经秋在返回的途中发现了北海隐修,自然是扑上前去,就要抓住北海隐修。 想想金禅子生死未卜,李子清等人下落不明,叶经秋此前是先顾大局先考虑对付朱雀的事情,但心中并未放下金禅子、李子清等人不管。 此时此地,叶经秋骤然冲出,北海隐修却并未料到在这个远离太平岭远离太平仙道同盟的地方会遇上叶经秋! 叶经秋此时的战力,已经远胜北海隐修多矣。 北海隐修一见叶经秋这攻势,心胆俱寒。 特别是叶经秋的攻击,使用上了天劫雷电攻击,这种攻击,是北海隐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北海隐修在天劫雷电笼罩之下,登时便觉得体内气机不稳,如欲渡劫一般——这让他心中又惊又恨。 惊的是,一旦真的引动了自己的天劫,这可是大灾厄。毕竟天劫这玩意儿,是任何修仙者都忌惮的,更何况叶经秋虎视在旁呢? 恨的是,叶经秋境界明明是比自己低的,然而自己却不是其对手。自己屡屡对太平门与太平仙盟暗施手脚,却屡屡是劳而无功。 更何况自己的图谋,多被此人或其亲友打破,岂不可恨? 但是,无论怎样惊怕怎样恨,北海隐修知道,对手引动这天劫雷电,是自己吃不消的。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北海隐修祭出法宝,须弥梭、天罗网和老鱼叉,不以攻敌,反以自保,护住自己的身形,往上一窜! 哪知这一窜,却是自投罗网,北海隐修窜入幻想城里去了! 叶经秋见了,哈哈大笑: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 叶经秋心念转动之际,收了桃源珠所化的幻想城,就来拿北海隐修。 却说北海隐修,明知窜进头顶上的这座城,必是叶经秋的法宝! 北海隐修既然料定这是对手的法宝空间,那么自己还要进入对手的法宝空间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般人看来,北海隐修这样做,的确是自寻死路,然而北海隐修却不这样看。 在北海隐修看来,法宝的内空间,也可以视为一个小世界,只要自己有护身法宝,那么在这个小世界中,自己应该还是安全的。 于是,情急之下,北海隐修竟是硬着头皮钻进了叶经秋的桃源珠内,他也顾不得怕不怕被叶经秋生擒活捉喽! 叶经秋自然料不到这北海隐修竟是有如此心思这等想法,一见北海隐修窜入了自己的桃源珠,心中大喜,就来拿人! 叶经秋心意动处,只说是拿住北海隐修,那是手到擒来,不料拿到手的,却是一块丑不拉叽的石头,硬硬的,捏了捏,挺坚固! 这其实是北海隐修自己炼制的随身仙府。这具法宝,乃是北海隐修最大的倚仗。 北海隐修花费了许多功夫,消耗了许多天材地宝,炼制出来的这具随身仙府,也真是值得自傲的,此宝品质,可谓神器,品阶颇高。 叶经秋手中拿着这块丑石,暗道这必然是北海经隐修的护身宝物,只是应该怎样破开呢? 叶经秋心说我以前倒是常凭着桃源珠对付别人的,不料今天竟被这老贼一样对付,我究竟怎样才能破开老贼这护身法宝呢? 就在此时,丑石之中,传出了北海隐修的神识:“姓叶的,我虽然被困在你的法宝空间里,但是你又能奈我何?” 叶经秋道;“老贼,你且莫猖狂,你今生今世就别想在从我法宝空间里逃走! 总有一天,叶某人修为境界够了,自当破开你这护身法宝,取你狗命!” “哈哈哈哈!”北海隐修狂笑道:“破开我的护身法宝?只怕没有个百十万年你还做不到!” 叶经秋道:“老贼!就算是等个百十万年,叶某也要将你挫骨扬灰!你就等着吧!” 北海隐修道:“叶经秋,你想将我挫骨扬灰?你也不想想,金禅子、李子清、阿宝、龙道玄等人,哪一个现在不是受我掌控?你就不担心我把他们拉过来挫骨扬灰?” 叶经秋听了,果然子清他们众人都在被北海隐修抓了! 叶经秋心中恨怒,一时却是无法言语。 这当然是投鼠忌器之故,毕竟自己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北海隐修老贼,而老贼则明明白白地承认金禅子、李子清等人都落入其手。 ——其实呢,李子清等人落在北海隐修的手中,处境就与北海隐修落在叶经秋手中的情况是相差无几的。 补充一下:当日李子清等人一路查找北海隐修,自然是被北海隐修发觉了。 李子清等人在明处,北海隐修却是在暗里。这个情形,当然对李子清等人不利。 北海隐修自知不是那龙道玄的对手,更何况阿宝与龙道玄两个组合,曾经打得北海阴阳岛的九护卫阵法无效,全面溃败呢? 有一阵子,阿宝与龙道玄两个,追杀北海隐修,直把他逼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然而,北海隐修毕竟是老狐狸,龙道玄与阿宝两个,论起斗智来,当然不是北海隐修的对手,竟让这老贼摆脱追杀,逃掉了。 逃掉了的北海隐修,苦思之下,终得一计: 这老贼突然开窍,想到了叶经秋当日在南山之中。屡屡偷袭屡屡得手的事,当即将他的随身仙府,依照地形地势,化作一个洞府。 这北海隐修故意露出破绽,暴露行踪,引李子清等人来追杀。 李子清等人自是不知己方已经上了北海隐修的当。当时众人安坐于混元空间之内,由李子清驾驭混元伞一路追杀而来。 北海隐修如是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一个山洞之中! 李子清驾驭混元伞,跟踪追击,直冲入洞,就要派阿宝与龙道玄两个出了混元空间,协助自己捉拿北海隐修! 不料,二人尚未出得混元空间,李子清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混元伞的行动,竟然受到了极大的束缚! 李子清心中一惊:这种感觉,当初在北海阴阳岛上,自己被阴阳岛五位宫主困住之时,曾经有过,此时竟是十分相似! 李子清心说坏了,上了北海隐修的当了! 椰子清再一放出神识探查,果然是也,混元伞被束缚在一个空间之内! 李子清连连催动混元伞,混元伞的移动速度,可谓比之蜗牛快不了多少——这就证实,自己等人真的落入了北海隐修之手了。 李子清赶紧与众人说明情况。众人都道:“已经如此了,我们且呆在混元伞之混元空间内,料那北海隐修无法拿我们怎么样。” 李子清道:“是我一时不察,连累了各位。各位不出我混元空间,那北海隐修便无法动我们一根汗毛。只是,我们怎么才能联系上本门,搬取救兵呢?” 金鼎子却是插上一句道;“我们一向不知北海隐修老贼有这等宝物,莫非我宗掌门金禅子上师也是被他关在这个法宝空间里?” 金鼎子这么一说,李子清、商山六友都表示赞同,只有龙道玄与阿宝两个一时反应不过了。稍过片刻,阿宝也就明白了,龙道玄却是仍不明白的。 李子清道:“金鼎上师言之有理,我们不妨在这个空间里找找看。” 众人都说好。 于是李子清就驾驭混元伞,在这北海隐修的法宝空间里努力移动着——因为,毕竟这里是北海隐修的地盘,人家的地盘,当然得由人家北海隐修作主喽。 但是,北海隐修这仙府的品阶,毕竟还是低了一些,而李子清的混元伞,级别还是相当高的;所以,混元伞在李子清的催动之下,还能做出缓缓地移动! 于是,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就在北海隐修的随身仙府法宝空间里,跟北海隐修较上了劲儿。 北海隐修固然可以不费力气就控制了混元伞的移动,但他若松上一松,则混元伞就在李子清的驾驭之下,又缓缓地移动起来。 其实这也令北海隐修苦恼。 毕竟北海隐修破不开李子清的法宝混元伞,就如现在叶经秋无法破开北海隐修的随身仙府一样地感到麻烦。 北海隐修在苦恼中还有一分气恼,何也? 只为着李子清的坚持,果然是发现了金禅子。当时金禅子在北海隐修的法宝空间之内,就被抛弃在一边。 北海隐修根本没想到李子清能在自己的法宝空间里,把自己的俘虏金禅子也弄到混元空间里去! 当时,李子清驾驭混元伞,发现了金禅子之后,就努力凑了过去。当然,北海隐修自是发现得了,也是不可能让李子清靠近的。 然而北海隐修怀着一种仇恨与报复的心理,故意放李子清接近了金禅子,然后再一个意念催动,就把金禅子与混元伞分开了! 北海经隐修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固然是让自己得了发泄,心情大好,却也是惊醒了金禅子! 金禅子也是识得李子清的法宝混元伞的,金禅子当即醒悟到: 这必是李子清为了寻找救援自己,才被北海隐修捉住,关进这个法宝空间里的。 金禅子无法用神识与李子清联系,因为那样会被北海隐修察觉到的。 但是,金禅子却可以用目光呀! 金禅子屡屡对着混元伞眨巴眼睛,借以表达自己的意思,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李子清弄不明白金禅子眨眼的具体意思,但是,时间长了就不一样了! 时间长了,李子清虽在混元空间里,却也对金禅子眨巴眼睛所表达的意思也有了直观的了解了! 大约金禅子双眼同时眨巴一下,就意味着可以靠近一点;一只眼睛眨巴一下,就是说别动啊; 如此等等,李子清与商山六友、金鼎子等人一起参详,自然就更容易弄明白金禅子的意思。 几天后,北海隐修似乎有所觉察,声称要杀死金禅子。 李子清就对北海隐修道:“老贼,你要想想,你的徒弟却是在我的手里!你若敢动金禅子上师一根汗毛,就别怪我对你的徒弟不客气!” 这么一来,北海隐修就变得投鼠忌器起来了。 最终,李子清抓住机会,把金禅子弄到混元空间里去了。 当时金禅子之得救,其实也挺惨的,怎么个惨法? ——北海隐修一发觉李子清要把金禅子弄到混元伞空间里了,立即催动随身仙府的束缚力,登时将金禅子的身体束缚住了! 好在金禅子上半截身子已经进入了混元伞,只剩下双腿在外面,于是金禅子拼了双腿不要,上半身血淋淋地进入了混元伞空间—— 金禅子一个修仙之人,玄道九阶,断腿复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北海隐修大怒之下,将金禅子本体真身的两条腿,竟是拿了过来,催动自身仙家玄道真元,化生三昧真火,直接烤熟了吃! ——北海隐修虽则抓狂,却是最终拿混元伞没有办法,也就对李子清无可奈何。 现在,北海隐修被叶经秋抓住了,却是师法李子清,挟俘自重,把李子清应对自己的办法拿过来对付叶经秋! 北海隐修挟俘自重,叶经秋果然被弄得无语无奈无办法。 而北海隐修呢,则是一边以对付得了叶经秋而沾沾自喜,一边却也为自己无法对付李子清而苦恼。 这正是:同是天下苦恼人,麻烦相同不相知。 () 第二百五十六章、如赛跑争取时间 且说叶经秋,为着被自己收在桃源珠里的北海隐修而苦恼,他却不知,那北海隐修却是跟他颇有“同病”而不“相怜”的意味儿。 北海隐修则是为被自己收在随身仙府里的李子清而苦恼着;对于北海隐修而言,他把李子清对付自己的招数都拿了出来,用以对付叶经秋,居然招招精妙,毫厘不爽,这种情形,怒色让北海隐修高兴,又让他觉得颇为吊诡。 相比于北海隐修在苦恼中又有一分窃喜而言,叶经秋则只有郁闷。 此时北海隐修在桃源珠里跟自己较劲,叶经秋只好对北海隐修道:“你若是保证不伤害金禅子与李子清等人,我自然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北海隐修心中自是高兴,这是一种战胜对手之后的兴奋! 北海隐修道;“姓叶的,你现在就放我出去!保证我安全离开,我自然就不伤害金禅子与李子清等人性命,如何?” 叶经秋道:“北海隐修,我说的放你一马,却不是现在就放你走。设若我要求你先放了金禅子与李子清等人,然后自会放你离去,你相信我的话吗?” 北海隐修沉吟半天,竟然回答道:“叶经秋,我相信!” 叶经秋听了,只觉得是自己耳朵岔了气了,这北海隐修居然相信自己?自己刚才所说的,只是为着借以揭露北海隐修的话是不可相信的而已;万万想不到,北海隐修竟然敢说相信自己! 叶经秋不由得又问了一遍:“北海隐修,我是说,你按我的要求,先放了金禅子与李子清等人,然后我自会放你离去,你相信我这个话,是真的吗?” 北海隐修哈哈大笑:“叶经秋,枉你身为一门之主,难道说你向来是个食言小人吗?我说了相信你,怎么你倒是自己反而不敢相信你自己了?” 叶经秋听得真切,当即说道;“北海隐修,你若是相信,现在就把金禅子、李子清等人给放了,我姓叶的自然也就放你出来!” 北海隐修道:“叶经秋,你得答应我,只要李子清放了我徒弟罗卜太,我自会放了金禅子李子清这些人。”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眼前一亮,想明白了一个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北海隐修怒道:“叶经秋,你不回答我,却是只顾大笑,你笑什么?快快说来,你是答应不答应?” 叶经秋笑了半天,方才止住大笑,对北海隐修说道: “北海隐修,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是要挟不到我的。子清作为我的妻子,她自有护身法宝混元伞,你现在是奈何她不得的,就如我虽然捉了你,但是你躲在你的法宝空间里,我一时半会儿地也是难奈你何,是也不是?” 北海隐修怒道;“你!你还讲不讲信用?” 叶经秋道;“北海隐修,你听好了:我叶某人自然是讲信用的,说过的话自当算数!只是这个数是怎么个算法,我先说给你听听!” 北海隐修也是怒极而笑,只道:“叶经秋,你说!老夫我听着呢。” 叶经秋道:“北海隐修,我叶某人从小就多受磨难,再多一分也不算什么。这么说吧,权当你是我的一分磨难,是上天安排你来磨我的。” 北海隐修叫道:“废话连篇!什么上天安排?狗屁的上天,我从来就不信上天,我只信我自己!你到底要说什么,就赶紧地说明白,别绕圈子!” 于是叶经秋就说道:“北海隐修,你现在是在我的法宝空间之内,仗着你的法宝护身在跟我捣蛋,我且容了你。只是,我总有一天能破开你那护身法宝!” 北海隐修道:“破开我的护身法宝?你做梦吧?” 叶经秋道:“别管我做梦不做梦,若是到了那一天,我破开了你的法宝,而你却没有破开我妻子的法宝的话,那就对不起,我不能放你! 若是你在我破开你的护身法宝之前,先行破开了我妻子的法宝,那么我就答应你,让子清放了你那徒弟罗卜太。 而且,在你放了金禅子与我妻子等人之后,自当放你师徒离开,怎么样?” 北海隐修听了,心中只气得如欲炸裂,只叫道;“叶经秋,这不公平!” 叶经秋道:“有什么不公平的?说到底是你在我手中,现在是我的俘虏。而且,我这是与你公平比赛,就比谁先能破开法宝内空间,一句话,只看谁先成功吧!” 北海隐修听了,登时语塞。不过,北海隐修显然是不甘心的。憋了半天,北海隐修才叫道:“叶经秋,我需要的是自由,我不和你比赛!” 叶经秋道:“北海隐修,至少百年之内,是不能给你自由的。你就祈祷吧,莫要让我在百年之内就找到破开你那法宝之法!” 北海隐修听了,反而乐了:“百年之内?好,我跟你打这个赌!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能胜谁?” 叶经秋道:“北海隐修,既是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啊!” 于是二人作此约定后,北海隐修只缩身于自己的随身仙府之中,努力钻研破开混元伞之法。 在北海隐修看来,叶经秋敢说大话,约期百年,或许真有可能,料来叶经秋现在也应是在研究破开自己随身仙府的法子。 其实叶经秋却是忙着赶回太平岭。 叶经秋这是在赛跑,在与北海隐修赛跑,在与朱雀赛跑,在与时间赛跑! 叶经秋回到太平岭,首先是见了辛媚,说明了自己抓住了北海隐修,以及所猜测到的李子清的情况,然后,夫妻二人又同见师弟金华,把诸项事情交待明白。 辛媚道:“大哥,既然那北海隐修已经被你抓住,收在桃源珠内,那么在短时间里,他也无法再兴风作浪,与我们太平门和太平仙盟作对了。 但是子清姐姐他们几个人的安危,的确是个让人放心下下的问题;还有那朱雀,境界修为如此之高,仅仅百年时间,我们怎么才能赶上他呢?” 叶经秋道:“我想过了,首先就是要充分利用那玉髓来……” 叶经秋一语未毕,辛媚已是诧异着问道:“大哥,什么玉髓?” 叶经秋笑道:“玉髓么,就是我先前称之为‘神水’的,如今我元身之魂觉醒了些,终于记得了—— 这神水好像是叫做“玉髓”的,只是还不太确定,但是叫玉髓,总比稀里糊涂地叫什么‘神水’来得好听嘛。最要紧的是这玉髓,可以用来提升我的修为。 还有一点,我想,就是想办法尽快觉醒我的元身之魂。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的元身之魂也觉醒了一部分,我已经能够回忆起上一世,从记事起到离开牛山小村的事情了。 我觉得,随着这元身之魂觉醒,我的修为境界虽然没有大幅度提升,但是实力却着实上涨不少呢!” 金华听了,也很高兴,既是为叶经秋,也是为自己,毕竟他自己也是转生之人,自己的元身之魂的觉醒,正依赖叶经秋这位大师兄呢。 金华当即说道:“师兄说的极有道理,但不知可有觉醒元身之魂的好法子?” 叶经秋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辛媚嫣然笑道:“大哥,你也莫要太过心急了,那反而不利于你觉醒元身之魂啊。我听子清姐姐说过,你的转生魂珠是个好宝贝,你对转生魂珠多多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促进元身之魂的觉醒呢?” 叶经秋与金华都是点头,认为辛媚说的有道理。 于是叶经秋就说道:“辛妹,下一步我去闭关,真得要好好研究一番这个转生魂珠。只是还有一个事情,是关于空间类法宝的。” 叶经秋一开口,辛媚就默契体会到了叶经秋的意思:“大哥,你是说那法宝空间无法破开之事?” 叶经秋道:“正是。抓住北海隐修,也让我想到了这么一个事情,也就是说,我可以不惧那朱雀了—— 大不了,我往桃源珠中一躲,修炼去也,到了赶上朱雀的修为境界时,再出来与它决战,有何不可?只是,……” 辛媚道:“大哥,只是什么?你担心的,是这一世界的人界大小修仙者,会遭遇朱雀的屠杀,对不对?” 叶经秋点点头,沉重地说道:“是的。我既然提出‘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之说,又怎么能穷则独善其身呢!” 金华自然也认同叶经秋这个说法,就说道:“师兄,子清师嫂一时不能脱身,在这个时候,小弟自当全力襄助辛师嫂撑住我们太平门和太平仙盟这片天!你就安心闭关修炼吧。” 叶经秋叹道:“区区百年光阴,直是一晃而过,我这是与北海隐修赛跑,与朱雀赛跑,与时间赛跑啊!” 辛媚也说道:“大哥,你放心,有我和金华师弟在,必不会让太平门和太平仙道同盟这片天塌喽!” 叶经秋道:“我自然是相信你跟金华师弟;但是,这空间法宝的真正原理是什么,我没有一点头绪,料想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解决的疑问。 嗯,还有一件事情,这就是我的分身,可以坐镇太平岭,协助你们做事。 我现在已经弄明白了人偶傀儡转化为分身的窍门——依我之见,在我闭关之前,还是为太平门多炼制几具人偶傀儡,也为你们炼制好备用的分身才好!” 辛媚与金华听了,都是十分惊喜。辛媚道:“大哥,这固然好,但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太久,耽搁了你闭关修炼,也就不美了。” 叶经秋道:“我自从妖界那边着手炼制人偶傀儡,特别是炼制备用分身傀儡以来,对此事琢磨已久,除了炼制能自行成长的人偶傀儡没有完全掌握之外,给你们炼制个备用分身傀儡,自然不成问题,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叶经秋的话,令辛媚与金华十分激动—— 不久之后,太平岭上,出现了一百零八具人偶傀儡,组成傀儡护山大阵,令整个太平门的人和太平仙盟都激动不已。 辛媚金华等主要人物,不但有了一具分身,而且还另有一具傀儡备用! 太平门及太平仙盟上下,登即士气高涨。 叶经秋却是筋疲力尽,用叶经秋自己的话说,这也是在与时间赛跑! 此后,叶经秋交待众人一番,特别是暗中嘱咐辛媚等人,务必留心打听法宝空间的有关消息,并留下分身坐镇,本体则是进入桃源珠,闭关去了。 () 第二百五十七章、转生魂珠的空间 叶经秋这一回闭关,是人在桃源静室之内,心却在玉瓶所盛装的玉髓之上。现在的叶经秋,努力用神识再去扳那玉瓶,要倒出神水玉髓来,已是容易得多了! 不过百息时间,叶经秋以神识扳倒玉瓶,倒出近四十滴玉髓,然后即以仙家混沌真元作周天运行,带着玉髓的能量,行遍全身经脉。 叶经秋的丹田之内,混沌五行金丹包裹着另五颗小金丹,得到玉髓的能量的滋润,都在慢慢的长大。 当然,四十滴玉髓的能量,是相当巨大的,其中一部分自然是被转生魂珠吸收去了。 但被叶经秋丹田之内诸真元金丹吸收的也不是少数,再加上前些时叶经秋在东海沧浪岛上所得到的龙魂的部分能量,此时叶经秋堪堪到了晋阶的临界点。 叶经秋心知在这种时候,若是再用上几滴玉髓,那等于是借外力帮助,极易晋阶,但却易导致境界不稳。 最好的做法当然还是依靠自身,这样,晋阶后自身境界稳定性远比前者好—— 于是叶经秋耐心地,一遍一遍地引导体内仙家混沌真元作周天运行! 叶经秋心中虽然有急迫之感,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存得住气的。叶经秋心知外界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可是自己依然还是仙道六阶大圆满,处于晋阶仙道七阶的临界状态,就是没有突破! 叶经秋仔细体会这一阵子的修炼,觉得自己历次晋阶,都不像这次晋阶这样困难。 以前自己是很容易很快速地就突破了临界点;偏偏这一次,自己郑重其事地,专心搞这个事情,反而没能迅速突破,这中间的原因是什么呢? 叶经秋想了一个遍,把该考虑的全都考虑了,也没找到原因。若是再服用玉髓,借玉髓助力突破吧,则这二十多天的坚持,就等于是白用功了! 叶经秋一咬牙,再坚持看看如何。 不料这一坚持,又是十多天过去了,仍然还是处于即将突破的临界点上,就是没有突破的迹象! 叶经秋暗想,欲速则不达,也罢,我且研究研究转生魂珠,看看我这前世所炼制的转生魂珠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在这个过程中就有找到契机,不知不觉地突破了呢。 叶经秋将神识投入转生魂珠第四层空间。 在这一层空间之中,叶经秋得到过血引,这就是混沌血引。 这层空间之内还有一物,叶经秋当时并没在意,现在再看时,却见此物实为一个玲珑小塔。 叶经秋的神识轻松地透了进去,心中就是一动,突然明白,这乃是自己的师父白衣秀士赠给自己的前世身刘海其人用的。 叶经秋神识透入小塔之后,既明白了小塔的来历,也瞬间明白了小塔的用途。 叶经秋心中顿时生起一种沧桑之感觉,就带着这种感觉,进入了小塔之内,也就是金塔仙府之中! 此时的叶经秋,看着金塔仙府第一层空间里的花圃池塘,别墅静室,不觉叹息。 与此同时,叶经秋心中又有一种欣慰: 我就是刘海,我就是叶经秋,我闯过劫难,终于活了过来!天虹上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叶经秋进入仙府二层,甫一推开门,就被阵法笼罩住了,叶经秋心中先是一惊,继而醒悟,这里就是自己的前世身刘海那时的练功场! 叶经秋信步前行,不过十步,猛然地有一只地犀窜了出来。 叶经秋看了看冲出来的地犀,心中一动:要打架? 叶经秋抬手一掌,就将地犀打得翻滚着滚了回去,就听“喀喳”两声,地犀的两截肢体断掉了。 然而这只地犀一个翻身,又冲了过来。 叶经秋突然醒悟:这地犀只是能量体!于是叶经秋抬手之间,十指连弹,这一次却是雷电攻击,只听“嗤”地一声轻响,地犀被消灭了。下一息,两只地犀窜了出来。 叶经秋当时就明白了,这地犀会一只变两只,两只变四只,四只变八只,须得一招消灭八只地犀,才算是过了地犀这一关。 叶经秋变换功法,这一次却是用了烈炎灭渡,一招之下,把两只地犀解决掉了。 随即,地犀变成了四只,叶经秋则是改用上了寒冰绵掌,又是一招灭掉了四只地犀。 四只地犀之后,就是八只地犀了。叶经秋突然想到,当初自己前世,无意间一招灭掉了八只地犀后,心中有所不足——只为着那一招有取巧之嫌。 于是叶经秋打起精神,再次面对地犀的攻击,这一次叶经秋却是动用了前世身刘海所创造的归元炮拳! 这一次使用归元炮拳,叶经秋却是使了个五行归一,只听“轰隆”一声响亮,八只地犀被叶经秋一招击成了虚无。 叶经秋心中豁然,当初自己的前世身是凌空下击,这一次却是平地出掌,而自己现在的领悟与修为,自然是比当初高明多了。 叶经秋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自己的转生前世的经历之记忆,突然地又增加了。 ——在叶经秋的记忆里,当年的前世身刘海,进入黄金仙府修炼的诸种情形,在此时此刻,竟是在今世身异常清醒的状态下,在叶经秋的头脑里记忆复活了! 这一次与以往每一次都不相同! ——在叶经秋以前的经历中,每次其元身之魂的觉醒,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出现的;而这一次,叶经秋却是头脑清醒得很呢! 这也就意味着,叶经秋的元身之魂的觉醒,速度大大加快了! 叶经秋的这一段记忆既已恢复,自是一口气完成了当初前世身历时数年的训练,这才走出金塔仙府的上面几层,退回到第一层大厅中来。 在这里,当日刘海与月慧的共同生活,往事历历,点点滴滴地涌上叶经秋的心头。 叶经秋突然之间明悟:是了,五行珠就收在自己的转生魂珠之中! 然而叶经秋却也头大:这转生魂珠的空间究竟还有几层,目前的自己却是不知道啊! 叶经秋收了金塔仙府,再把目光投向转生魂珠,若有所思。 突然,一种别样的明悟涌向心头:仙道七阶,自己竟然已经达到了! 然而更令叶经秋惊讶的是,竟然没有天劫! 叶经秋虽是心中奇怪,但是却知没有天劫,必有大大的反常! 于是叶经秋出了桃源珠,不告知任何人,独自来到太平岭北无人之地,只说是现在应该出现天劫了吧。 然而叶经秋抬头看天时,只见天空中骄阳似火,没有一丝劫云的影子! 叶经秋心说怪哉,我只以为是身在桃源珠内,隔绝了天劫,就如前些时在妖界连山大阵里没有天劫那样,不料竟不是我所想像的! 没有天劫,我就造个天劫试试,看看能不能引来真正的天劫! 想到这里,叶经秋运起雷电体神功,掌指到处,阴阳两片劫云形成了! 叶经秋引而不发,只是连连出手,上方的劫云越来越浓! 突然间,天空中电光一闪,大量的劫云涌起——竟然是真个地,仙道七阶的天劫被叶经秋硬生生地引出来了! 叶经秋一时间醒悟到,自己这天劫雷电攻击意境,果然可以引出真正的天劫! 于是叶经秋一边渡劫一边体会如何能快速引动自然天劫,直到渡劫完毕,叶经秋再也引动不出半分自然天劫之时,天空中所余的阴阳两片劫云,却已经都是叶经秋自己人造出来的了! 叶经秋弄明白了,自己这个功法,能引动自然天劫,最好是在对手即将渡劫之时,自己就可以迅速引发并借以攻敌,或者,自己的境界状态处于即将渡劫之时,也可以引发并借以对敌。 进一步说,叶经秋的人造天劫威力足够巨大时,则可以直接代替自然天劫! 弄明白了这一点,叶经秋再次进入桃源静室,继续闭关,专注研究,想要弄清楚转生魂珠究竟有几层空间。 叶经秋心中生出一个大胆想法,这就是大量使用玉髓,转化其能量,来冲击转生魂珠,看看转生魂珠第四层空间后面到底是不是第五层空间,或者还有多少层空间? 叶经秋这么一动手,那玉瓶中的玉髓,这一次竟然被他轻松取出了近百滴! 强大的玉髓能量沿着叶经秋体内经脉运行,虽说叶经秋已经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又有五脏诀功法,仍然觉得自己的经脉疼痛不已,如同随时都有可能决堤的暴发洪水的江河! 好在叶经秋坚持再坚持,终于这些能量都涌进了转生魂珠之内。轰然冲开了第五层空间! 第五层空间之内,却是放着一堆器材与一只小鼎。 至于第五层空间后面,究竟还有没有第六层空间,仍然是个未知数! 叶经秋回想刚才的情形,情知一味地来硬的,极有可能给自己带了大损伤,于是又试着换了一个方法。 这方法具体说来就是,叶经秋仍然是借助玉髓,只是不再向上一次那样鲁莽,一下子取用近百滴,而是减少了一半。 一半之数,取四十九滴,这样,玉髓的量虽不足,但用来辅助自身仙家真元运转修炼,则是足矣够矣了! 果然,这次再也没有疼痛之感,而且,先前被冲击得疼痛难忍的经脉,不但因此而修复了,而且变得更宽阔更坚韧了。 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三年。 不知不觉间,叶经秋沉醉此中,就是五年的时间过去了。 五年时间过去了,叶经秋却是把转生魂珠的九层空间硬生生地全部打开了。 在第九层空间里面,叶经秋看到了一颗一珠子。叶经秋当场就认出来了:这就是五行珠! 这五年,叶经秋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这五年,叶经秋的经脉大大地得到了强化与巩固,论其经脉对于仙家真元的运行承载能力来看,只怕是玄道境界的高手也有所不及! 这五年,叶经秋无意中借着玉髓助力,不知不觉间就晋阶突破到了仙道九阶,只差一个天劫,一丝明悟,叶经秋就要成为真正的玄道高手了! 然而此时叶经秋不想出了桃源珠,到外面的世界中去渡劫,只想进入五行珠,看一看父母,看一看月慧,看一看乡亲们! ——却说当日,听得传主讲到这里时,作者托钵村夫在文字记录之余,不禁为之叹道: 风尘奔走五十年,凡鬓俗鬟应已斑。幸踏仙途到蓬莱,岂堪亲故系田园?离家时久曾无讯,近乡情怯只泪潸。门前树下可还是,叔嫂弟兄漫聊天? () 第二百五十八章、今世身回前世家 赞曰: 前世历沧海,后世越桑田:黯然唯别而已,此夕笑开颜。树上枝头喜鹊,院里门前旧友,笑语俱喧阗。已别故乡久,重会始为欢。 乐相逢,思惨别,忆当年;绮窗一朵,含笑拈取记心间。漫道尘心无痛,黯黯销魂荡魄,今日奉亲安。数九隆冬后,又是艳阳天。 又赞曰:背井离乡已历年,今生前世向谁言?两情若是真长久,苦水终能酿蜜甜。当日恨,今时欢,伊昔怅望问婵娟。与君执手多欢笑,共举樽杯对绮筵。 ——小词道过,却说叶经秋,神思胸臆,只充满思念,于是悄然进入五行世界之珠,来到牛山之下,一时间,满心满怀,塞满了莫名的复杂情愫。 不多时,叶经秋来到村头,大树依然还是那棵大树,树下曾经是一群孩子做着“跑乌龙”的游戏…… ……“嘻嘻,小海,快点呀,别被抓了尾巴呀。” ……“小海,你跟大壮他们玩吧,回头给你带骨糖吃。” ……往事一幕幕,心跳几慌慌! 叶经秋悄悄地来到村寨之外,现出身形,并不运用风遁或是九宫游龙步法,而是骤然之间,拔腿就往村中飞跑,呼吸之间就进了寨子西门! 叶经秋刚刚来到村寨西门口就止住了身形,有人在此。 “虎子哥!” “小海弟!啊——”虎子惊喜大叫: “小海回来了!小海回来了!小——教——爷——刘——海——弟——回——来——了!” 虎子大声叫嚷,同时借以向村里传递消息。 毕竟如今的虎子哥,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了,修仙路上,也已经是后天八阶武师了。他这一噪子,何其响亮! 这声音犹如铜钟,一时间响彻牛山小村上空! 叶经秋听任虎子叫喊,脸上挂着泪水带着笑;眼前的虎子,早已不再是那十多岁的幼稚的脸庞,而是像一个三十壮汉那样刚毅有力的国字脸;这张脸上,同样是挂着泪水带着笑。 虎子叫嚷着,上前拥抱叶经秋,仍然还是当年的大哥看小弟的心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脸关切,满眼询问—— 这些年,你在哪里?你在他乡还好吗? 兄弟二人互相凝视,拥抱不放! 让时间就此停住可好? 谁一生中没有泪花滚滚的时候? 让我再看看你的脸!让我再看看你流满泪水的脸! ——人潮向村头涌来。三老依旧在,语声颤威威:“小海回来了吗?啊,小海终于来家了!” “老倌,小海终于回来了!”老姑娘对着老倌笑,眼里却噙着泪水。 “孩子,你可也回来了!” 小村西寨门口,整个儿的三姓村百多村人,全都拥围着叶经秋往村里走。 叶经秋抬眼看去,人群中找不到月慧的身影。 三老等人,老倌夫妻,也都关切疑问: 怎么不见子清?子清她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 许多欣喜,许多关切,许多疑问,都化作亲人相见那喜悦的泪水。众声喧阗里,人们一路来到公殿里。 “嘡嘡嘡嘡——”大殿前的大钟敲响了,五十年来,这大钟还没有今天这样响亮过! 敲钟的是张南风,奋起全身之力,直似要把这大钟拼力敲碎一样! 众人全都涌进大殿里来。 叶经秋神识扫过,百多人的修为尽入心底:自己的父母依旧还是后天极限境界,较之五十年前没有进步。 其他人也都是没有多大进步,真正有所进步的,或者说进步最大的,只是张南风,从五十年前的后天初阶,到了现在的先天二阶。 叶经秋心头有疑问,众人心头也有疑问。 三老看了看老倌夫妇,于是老姑娘就先行开口问道:“小海呀,你媳妇子清呢?” “阿妈,子清在她的法宝空间里,只是暂时还不能出来与大家见面。阿妈,月慧呢?” 老倌与三老都叹了一口气,老姑娘道:“月慧为了送子清去救你,使了个什么法子,我不知道,只听说那是她的秘法,使了之后,她元气大伤,昏睡至今还没醒来呢。” 于是话匣子就此打开。 众人纷纷扰乱,或叙离情,都说契阔,又是一番七嘴八舌之后,众人在三老安排之下,在大殿里准备大宴,欢庆刘海回家。 叶经秋,也就是刘海,则与父母并三老,往刘海自家里来,看看月慧。 到了自家,众人来到月慧的病榻前,叶经秋只见月慧神色如常而呼吸轻细,一试其脉搏,则既弱且虚。 叶月慧昏睡不醒,刘海,也就是叶经秋,看得出来,月慧她这是仙家真元消耗甚大,无有补充,又无人援手之故。 叶经秋扶起月慧,顺势坐到床上,就盘坐于月慧背后,伸手按在月慧的命门大穴之上,将自己的仙家真元输入到月慧的体内。 叶经秋内家混沌真元运转,转眼运行了数个周天,随着仙家混沌真元渡入月慧经脉,月慧的心跳渐渐有力,脉搏跳动渐强。 又是数个周天,月慧睁开眼来: “师弟,是你回来了!” 叶月慧低低地说过这一句,顿了一顿时,又说道:“能让我提前醒过来的,自然只有你才能做到啦。” 叶经秋虎目含泪:“辛苦你了!” 叶月慧婉娩而笑,却是笑着笑着,泪水无声,沿两腮滚滚而下: “师弟,你跟我还说什么辛苦的话……子清妹子呢?” 叶经秋就又跟月慧说了李子清的下落。 叶月慧皱了皱眉头,翻身离榻,向老倌与三老各施礼毕,说道;“我这一睡就是五十多年,阿爸阿妈,三老爷爷们,你们都费心了。” 三老自是逊让客气,老倌夫妇只道;“好孩子,你醒了,这可是我们家又一大喜事呀!” 月慧这一醒来,自是恢复到了先前的道尊后期境界。 三老知道让他们一家团聚说话,都说道:“老倌,待会儿都去大殿参加庆祝大宴!”然后告辞离去。 叶经秋与月慧两个,重新再拜父母,然后一家四口说起了叶经秋这转世身五十年的遭遇。 叶经秋讲着,一家人听着,听到最后,老倌夫妇道: “海儿,你自小乳名就叫刘海;这转生之后,你那姓叶的父母他们夫妻两个死得也太惨了;而且毕竟是他们生育了你—— 不如你以后就叫刘叶经秋吧,这样呢,既保有我们的姓,又记着他们的姓,从今而后,刘海就只是乳名,刘叶经秋才是你的大号。” 叶经秋听了,含泪道:“孩儿不孝,累二老多年担忧,今天谢谢二老再赐新名,从此以后,儿子我就叫刘叶经秋了!” 老倌道:“儿子,你什么时候,把那辛丫头也带过来,把你的义父义母也接过来,还有啊,你那大哥经春一家二哥经夏一家都接到这里来,那时我们一家才算真正大团圆呢!” 老姑娘只道:“海儿,我孙子小济思长什么样子啊,娘实在是想看看哟,还有阿宝,娘也想看看! 按我们牛山的老例呀,明天就是中秋节啦,娘想着,一家人大团圆啊那才叫和和美美哪!” 刘叶经秋就道:“阿妈,想要一家人团圆也容易,我随时可以带辛妹和小济思来家;阿宝现在和他二妈子清在一起,一时还无法见到呢。 至于那边的大哥二哥两家人,以我现在的修为境界,还不清楚怎样才能回到那边的中古地域西丁帝国镇东城去。” 老姑娘与老倌听了都道:“海儿,那你还得抓紧修炼呀。” 这一家说着话,就听外面有人叫门,却是虎子来请老倌一家前去大殿参加庆祝大宴——众人都到齐了,只差老倌一家四口啦! 于是刘叶经秋、叶月慧陪同老倌夫妇,一同往公殿赶来。到了大殿里,村人全都热情地站了起来迎接。 三老与张南风、虎子等人陪老倌夫妇、刘叶经秋、月慧共八人一桌,其他人也各有其座。 众人落座后,三老先说道了一番开场白,随后全村众人都狂欢痛饮起来了。 这正是:当年离别失意久,今日尽欢且尽酒,人生长恨欢娱少,归一数定有九九。 众人宴饮既欢,老倌就跟三老说了这一世刘海的经历,三老听后,对于老倌夫妇的做法想法十分赞同,并即席向全村宣布: 从今往后,刘海只是叶经秋的乳名,今后大号叫做刘叶经秋。等到刘叶经秋今世身一家人也到了之后,那时还要宴请刘叶经秋的义父义母、辛媚等人,全村大摆宴席,尽欢三日哩! 大伙儿都道:“三老说得是,叫什么也不打紧,我们都习惯喊他乳名了,上至三老,下至村上三岁娃娃,哪一个不是如此?当然,岁数小的,要叫海子哥,辈份晚的,要叫海子叔叔!” 这一番热闹,呼伯唤侄,推杯换盏,这里且不多说,再说刘叶经秋,向三老与父母等人敬酒毕,又一一给村中长辈敬酒,再给村上的哥哥们也一一敬酒完毕,这才说道: “在我来到这个新的世界里之后,开创了太平门,今日宴后,全村同去太平门参观一番,然后我们全村,包括我的义父义母,还有我家的辛媚和小济思一同回来这边共庆中秋大节!” 众人听了,都轰然叫好! 这一场大宴,足足吃了两个时辰。 宴后,刘叶经秋与月慧运起仙家真元,带着全村人等,出了五行珠,来到桃源仙府,又请了刘叶经秋的义父义母等人,一齐出现在太平门大殿之上。 哪知叶经秋一露面,便惊觉天劫要到,此时不宜渡劫呀!嘿,叶经秋吓得冒个泡儿,赶紧又缩回桃源珠里去了! 大殿之上,辛媚正与金华商量日常事宜,突然见黑压压地一下子出现了百多号人,正在惊讶这些人从哪里来,都是什么些人,却听见叶经秋神识传讯,喜气洋洋地说道: “师弟,辛妹,我的元身之魂已经是基本觉醒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父母与庄亲庄邻们。 我现在不能直接到大殿上去——我还有天劫没渡,此时不宜渡劫呢!” 辛媚与金华一边跟叶经秋神识传讯,一边赶紧起身向众人表示欢迎,随后安排太平卫们,带领着兴高采烈地的村民们,在太平岭上四处游玩观赏。 辛媚又按刘叶经秋的意思,代表太平门门主与众人说定,太平门明天放假一天;另,相关人等,随刘叶经秋等人前去牛山小村去欢庆当地的古老节日中秋大节! 一时间,太平门上上下下,全都充满了幸福的节日气氛。 () 第二百五十九章、元身觉醒入玄道 话说当日太平门上上下下,一片喜出望外,牛山村老老少少,俱是个兴高采烈! 太平门诸多修仙者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正的凡人,牛山村人则是大开眼界,近距离地看到了一个修仙者的世界。 众人或问或答,各有新奇之感觉。 一个时辰后,太平岭上响起辛媚与金华二人的呼告: 各位乡亲,请到太平大殿集合!太平门各位道友,请到太平大殿集合! 呼告三遍之后,一众人等齐齐聚于太平大殿之上,大家都料想要安排我等去过中秋大节去了,自是人人心中充满期待。 果然,辛媚宣布: 各位乡亲,各位道友,下面,我们同去桃源仙府,然后去五行世界牛山村,筹备明日过节事宜。 众人自是欢呼雀跃。 来到牛山村,村人共三老族长们各家都有客人,这客人,自然是太平门诸人,按刘叶经秋的安排,分散安排到各家中的,或是一两个或是三四个。 于是家家备宴,户户飘香,牛山小村之人,在厨艺上都是经过刘叶经秋与月慧熏陶过的,自然是非同一般。 一时间,整个村子里酒香菜香饭香,香味飘满,连空气都是酽酽的香得醉人。 叶月慧曾经与刘叶经秋到过玉皇天地球中国花山镇,对于那里的美食颇有研究,此时不免心情高兴之下,凭她一个道尊高手,大显神通,为众人做了许多的月饼,直把太平门诸仙吃得是不羡神仙只羡凡,更愿长留在牛山! 这一番过大节,刘叶经秋全家虽有李子清、阿宝,叶经春叶经夏等未到,也算是一个大团圆了。 晚上,老姑娘仍觉得心有不足,就对刘叶经秋说道:“海儿,你什么时候能把那经春经夏两家人也带过来,咱们家的子清与阿宝也一同到家了,我们那时就更美满了哟。” 刘叶经秋就说道:“阿妈,我现在境界修为,一不足以现在就把子清找回来,二不足以去把那边的大哥二哥两家接过来,这也让我心中不免遗憾。我估计,再有百年时间,应该就可以了。” 叶月慧却接口道:“师弟,据我所知,有一个法子,能让你很快地提升。” 辛媚听了,也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大姐,有什么法子?” 月慧道:“妹妹有所不知,我当年听我父亲说过,转生之人,若是元身之魂觉醒后,能恢复元身,则可以瞬时恢复原来的境界—— 这个我也曾经私下里跟经秋他说过,想必经秋的元身之魂还没有完全觉醒,还想不起来这个知识。”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笑道:“是了!我那转生魂珠第六层空间里放的,可不就是元身血引么,我竟然是一时未察,放在那里至今还曾动用,真是失误,失误呀!” 辛媚笑道:“大哥,这也不算什么的,毕竟你元身之魂还没有完全觉醒呢。” 叶月慧道:“师弟,你若要完全觉醒元身之魂,还得使用元身血引,借以促进元身恢复,同时完全觉醒元身之魂。” 刘叶经秋道:“师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应该立即试试了。” 叶月慧道:“有一点你须明白,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其层阶划分比之以前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功法划分来得过细,这里面各有长处,需要弄清楚,免得到时候你会出现境界混乱。” 辛媚听了,不免有些紧张:“什么境界混乱?” 叶月慧道:“境界混乱,就是自己把持不住,稳定不了自己的境界,时高时低,极易误事的一种状态。” 刘叶经秋笑道:“怎样就可以避免了?” 叶月慧道:“六十四诸天各世界中均有修仙者,其修为境界划分,有的是按照相同境界以九阶阶差划分的; 有的是按照相同境界以前中后三个时期划分的,比如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秒是取后一种划分之法。 这里的区别就是,以九阶阶差划分者,重视循序渐进,基础厚实;以前中后期划分者,重视战力提升,往往力压同阶。” 辛媚道:“姐姐,这战力表现上有什么差别?” 月慧道:“妹妹,道尊中期境界与仙道七、八、九阶实际的大境界是相同的。但是,从常理上讲,仙道七阶不是仙道八阶或九阶的对手,而道尊中期则可以胜过仙道七阶或玄道八阶,这是为什么呢?” 辛媚道:“姐姐,你这么一说一问,我倒好像是有些感悟了;姐姐,我现在也在修炼《刘海诀》,咱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是怎么划分阶差的?” 叶月慧笑道:“咱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是这样划分的,以武修为例,后天之上是先天真道境界。 真道之上,在我们这一派中,叫做金身境界,分前、中后三期阶差;别的修仙门派则叫做灵道境界,按一到九阶分九个阶差。 金身境界之上,我们门中叫做道师境界,对应着人家的仙道境界一至六阶。 我们的道尊境界,则是对应着人家的仙道七、八、九阶到玄道境界的一至三阶。 我们的道尊境界,则是对应着人家的玄道四到八阶。而我们的世尊境界,则对应着玄道九阶。” 辛媚听了,不由得说道:“哎哟,我们门中这样划分,显得有些乱呀!” 叶月慧道:“当年我曾经听师父这么讲给我听的,之所以有些乱,是因为我们的创派开山祖师爷他自己只是玄道境界,没有跨进圣道境界,所以这阶差划分就有些乱的了。” 刘叶经秋笑道:“这也不算什么,我这今世身一直是按照后天、先天、灵道、仙道、玄道这样的晋阶路子来修炼的,不如就继续依照这个继续修炼下去呗。” 辛媚直点头;点头之后补充道:“咱们不如改一改,道师境界就跟仙道相当,道尊境界就跟玄道相当,世尊境界,就跟圣道相当,每一境界,划分个前、中、后三期阶差,不就行了么?” 叶月慧道:“这样当然行啦,我也这样想过,只是我们都没回到过本门山门,不知将来开山祖师爷他老人家同意不。 这样呢,辛妹妹,其中道理不变,就比如说道尊后期与玄道七八九阶相比,前者模糊了七八九阶的阶差,故而七阶等同于九阶,战力自然是高出一头。 若是一个转生之人弄不清这里的差别,最后关头就有可能出现境界混乱的现象,这才是经秋师弟必须要弄明白的呀。” 刘叶经秋笑道:“师姐,我明白了!依你看,我什么时候开始恢复元身比较合适?” 辛媚也道:“姐姐,咱们可就只有这一个经秋,这时机上是不是很重要,小妹不明白,姐姐你可得慎重对待呀。” 叶月慧听了,“扑嗤”一声就笑了。 却是老姑娘听着两个儿媳妇的话,不知道这里面的高低深浅,不由得说道:“月慧啊,你妹妹说的是,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个什么时机,说真的,是不是非常重要啊?” 叶月慧听了,赶紧说道:“娘,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 老姑娘听了,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说道:“这我就放心了!你们先坐着,济思呢?我的乖孙子济思呢?” 辛媚道:“阿妈,济思他跟他师兄弟们去桃源仙府那边修炼去了。” 老姑娘这才真正走开,去找老倌去了。 叶月慧此时对刘叶经秋说道:“师弟,依我看,你还是先行进入玄道七阶后再利用元身血引,恢复元身才算最好。” 刘叶经秋与辛媚都道:“为什么?” 月慧道:“师弟,你若是进入了玄道七阶,就等于是道尊后期境界了,这样融合元身血引,恢复元身,对你造成的冲击就小得多。” 叶经秋听了,当即笑了,说道:“我在此前,正压制着自己的境界,没去渡那仙道七阶的天劫呢! 近五年,我闭关之下,实际修为已达到了仙道九阶,即将跨进玄道境界了,我要渡劫,恰恰是仙道七阶、八阶,再加上个九阶的一起渡呢!” “一起渡,不是太危险了吗?”叶月慧和辛媚异口同声,表达关切。 “没什么的,这样渡劫,我倒觉得正好可以利用天劫。我将跨进仙道九阶,同时融合元身血引,我估计着,那样我就可以直接进入玄道境界,这不是一个最佳节点吗?” 叶月慧道:“应该可以的吧,不过接着又渡一劫,你可得千万小心些!” 见到叶月慧同意了,辛媚也道:“大哥,我相信你,毕竟你是大有气运的!” 刘叶经秋就说道:“好!” 于是,刘叶经秋,叶月慧、辛媚几个,出了五行珠世界,来到太平岭后山之上,选了一个无人所在,刘叶经秋始了渡劫,仙道七阶八阶加上九阶的天劫! 辛媚久知刘叶经秋渡劫手段,自然不会担心,却是怕叶月慧担心,于是就说道: “姐姐,他渡劫与别人不同,就像老虎吃个豆芽菜一样轻松搞定。” 说着,辛媚拉住了叶月慧的手。 叶月慧听了,笑道:“妹妹,他以前渡劫,动静都是很大的,不过呢,总是转祸为福,收效极佳——今天听你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 于是两个女人咭咭不停,站到远处说私房话,抖露起了刘叶经秋的老底来了,只留下刘叶经秋一人,独自立在半空之中,于劫云底下渡劫。 刹那间天劫降下!刘叶经秋纵身跃入劫云之中去了! 虽然两人早知刘叶经秋渡劫之能,但是看到自家的男人突然纵身,窜入劫云之中时,仍然是不免都捂住了嘴巴,睁大了美目,心跳砰砰! 刘叶经秋这一窜入劫云,登时就听得雷声轰鸣,密如炒豆,巨可裂天! 不多时,雷声渐消,叶月慧与辛媚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相视而笑:“好了!” 不料,二人正才放下两颗悬着的芳心,就见劫云又起,声势更大。于是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齐声道: “哎哟,这是第四个天劫了!” 什么第四个天劫?这就是前面叶经秋预料的,跨进玄道初阶后的玄道天劫。 原来刘叶经秋渡过这仙道七八九阶之天劫之后,果然如先前预料的那样,心中就隐隐地有了一种明悟! 于是刘叶经秋取出转生魂珠中的元身血引,使之与自己这具身体融合。 一时间,刘叶经秋气势大幅度攀升,元身恢复,跨进了玄道境界,就是玄道初阶天劫接着降临了! 当年刘海渡这玄道大劫,可谓是大难不死,如今重来,自是轻车熟路。 辛媚与月慧两个远远地看着,渐渐地,心也放下了。 只见劫云之中,自家的男人盘坐于斯,法相**,周身虽是雷电缭绕,但显然是有益无损。 叶月慧与辛媚两个做妻子的,这点儿眼力都是有的,她两个当时都是看得清楚明白,心里都写满了喜悦。 不多时,刘叶经秋一声大喝,竟然是收了劫云与雷电,这才一跃而落下地面上来,两个妻子也如穿花蛱蝶一样飞到面前,一个说道:“恭喜师弟!”一个说道:“贺喜大哥!” 刘叶经秋正是脸上带笑,未及说话呢,却是面色陡然一沉:“好好!你竟然也知道了!” 辛媚不解:“大哥,谁?你说的是谁?” 叶月慧也道:“师弟?是谁?” 刘叶经秋揽住自己的两个妻子,沉声答道:“我感应到了天虹上人,那老贼居然先一步感应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周天虹那个老贼?我们怎么办?”两个妻子一齐揪心地问道。 原来叶月慧早已把刘海迫不得已而转生修炼的原因告诉了辛媚,辛媚自然也是极痛恨那天虹上人周老贼! 刘叶经秋安慰两个妻子道:“师姐,辛妹,不用担心!没事的,他现在到不了这边,我现在也不再惧他! 何况我有五行世界珠、桃源珠,诸多法宝,件件都足以防身呢! 你们别忘了,我的前世身可是神炼制大师哟!我现在元身之魂彻底觉醒,元身完全恢复,很快就能达到前世身当年的境界修为了!” () 第二百六十章、托钵僧指点破界 刘叶经秋跨进玄道境界初阶,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有的叫做世尊前期境界。 但是依了叶月慧给辛媚所说的阶差划分,则是道尊中期——这也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修行理论不成熟的表现—— 说白了,就在于这一门派的开山祖师爷刘小棒儿,他还没有跨进圣道境界,更也还没来得及完成好本派理论的编纂,就被人家捉了去,要将之形神俱灭! 也幸亏托钵僧大闹娑婆天,这才得以保住三魂六魄,接受了转生百世的轮回惩罚。 当然,听了叶月慧关于阶差划分上的异同之后,刘叶经秋就觉得,若是以战力而论,自己实是越级挑战的宠儿。 但是从个人的习惯上讲,这一世以来,刘叶经秋一直习惯了相同境界九阶阶差划分这种模式,以刘叶经秋自己现在的修为,元身觉醒之后,修为境界恢复得极快,不数日,已经到了玄道三阶。 但是刘叶经秋这玄道三阶,实际战力与玄道九阶足以相抗。 现在,距离自妖界归来,前后不到五六年的时间,有这么大的进步! 刘叶经秋觉得,凭借自己的五行珠,自己还可以抽出一点时间,前去古儒天中古地域之西丁帝国接自己的二哥一家,也可以到长乐村拜访元圣利元大哥了! 刘叶经秋现在已经知道,凭借五行珠,自己可以轻松破开各界界壁。 至于到了下面的低等级原初世界受到天地规则限制,至少得压制境界这一点,刘叶经秋也想好了对策,这就是炼制一具低等级的人偶傀儡代替自己行动即可。 于是刘叶经秋向老倌夫妇、义父义母、月慧与辛媚,还有金华等人说明情况,自己要前去接引自己的二哥与大哥一家来此相聚。 老倌夫妇对此最是乐意,其他人也都欢欣。 叶月慧则是希望刘叶经秋恢复到了前世身玄道五阶后再出发;辛媚则是听说刘叶经秋前世身已是玄道五阶的修为境界,不由得暗暗咋舌。 刘叶经秋向叶月慧和辛媚二人解释了一下,安排好了太平门与太平仙盟诸事宜之后,于是就向古儒天中古地域出发了。 自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到古儒天中古地域世界,路程之远,非凡人所能想像,故而托钵村夫自己也不好表述。 只知道这两地之间穿行,一路须经过数个世界,还要穿过一个诸天,好在刘叶经秋有五行珠,破开诸界界壁是易如反掌;更兼五行珠内自有诸天图,可以指示前进道路—— 一句话,对于现在的刘叶经秋而言,这都不是个事儿! 刘叶经秋一路行来,刚刚来到某处之两界界壁跟前,正待破开,突然凭空出现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五行珠! 刘叶经秋立身于五行珠之内,登时是大吃一惊,正要反抗之际,耳边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乖徒孙子,进步不小嘛!” 刘叶经秋听了此人的笑声,方才放下心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以“婉转手法老脸皮”,向自己讨要人偶傀儡炼制秘法的太师祖托钵僧。 刘叶经秋当即显化身形,出了五行珠,躬身施礼道:“徒孙刘叶经秋拜见太师祖!” 托钵僧哈哈大笑之际,连连摆手,才说道:“不必多礼。我正要找你!” 刘叶经秋诧异道:“太师祖找徒孙有何事?” “找你来讨还五行珠。”托钵僧云淡风轻地说道。 刘叶经秋听了吃惊不已,心中暗道: 这五行珠本是我师所赠,此刻我正要借它破开界壁,前去古儒天,今日没了五行珠,我怎能完成此行之任务? 当下刘叶经秋道:“太师祖,徒孙我实在离不开这五行珠,还请宽限几日,好不好?” “没出息的小家伙!”托钵僧笑看着刘叶经秋,口里说道:“不好!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要我宽限几日?” 于是刘叶经秋就把此行目的说了。不料托钵僧一听之下,反而更是纵声大笑,只听得整个天地间似乎只有他的笑声: 哈哈哈哈…… 刘叶经秋不解,只小心问道:“太师祖,徒孙我实话实说,不知你笑什么呢?” 托钵僧笑了半天,方才止住,犹自伸出一指,点着刘叶经秋说道: “你本是我选中,并让白秀收你做徒弟的,你可知道?你今天元身恢复,境界基本上与当年相当,怎么说也是世尊高手了吧? 你师门只叫做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凭这名字就可以知道,当年我那孩儿,你的师祖,他也不过是世尊境界而已,就能开山立派,那可是豪气得很哪!”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神往,脸上羡慕,就说道:“师祖之风,徒孙哪里敢相比?” 托钵僧听了,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以仙道境界开创太平门又建立太平仙道同盟之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只明白告诉你,你现在的实力,不下于玄道九阶高手。” 刘叶经秋道:“徒孙实有不明。” 托钵僧道:“你丹田之内修有六个仙家真元金丹,这就意味着,你在玄道一阶时,实际战力可以对抗玄道六阶。 你现在的实际境界,因为你元身完全恢复,应该是玄道三阶,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实际战力,对付普通玄道九阶高手,那是手到擒来。你可听明白了?” 刘叶经秋道:“太师祖,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现在不必急于恢复到玄道五阶,不妨先压制一下境界,放慢恢复速度,这样,可以使你的基础更牢固,越级挑战能力更强!”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说道:“谢太师祖教导!不过,我觉得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晋阶阶差划分,在理论上显得混乱。 我前些日子跟自己的妻子商量着了,不如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划分,您老人家看看可好?” 托钵僧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是挺好的吗?你师祖当年没有来得及处理好这个理论上的事情,所以他那三个徒弟,在这一块儿都显得有些糊涂,又都不敢提出不同意见—— 好了,待我日后见到了小棒儿,就跟他说清楚,把这个功劳给你记着!” 刘叶经秋听了,又说道:“记不记功劳也无所谓的,太师祖,只是我还须用这五行珠破开界壁呀!” 托钵僧道:“我可以教你徒手破界之法。至于五行珠,你师父要用,所以我得替他要回去。” 刘叶经秋听了,顾不上请教徒手破界之法,急忙问道:“敢问太师爷,我师父他怎么了?” 托钵僧听了,情知刘叶经秋这关切之情是发自内心的,登时就脸露微笑,说道: “你师祖,我那儿子小棒儿,当年被娑婆天禅宗惩罚,经历了百世世轮回之苦,这口恶气岂能不出? 如今他要带上自己的三个徒弟,也就是你大师伯肖元连,你二师伯李子丹,你师父原名刘有民,如今叫做白秀的,师徒四个,要到迦叶世界去报仇雪恨。 只是你师父目前最弱,连一件趁手的法宝也没有——这五行珠本是我帮助他祭炼的,也是他成就圣元之位的必需——所以我就帮他讨要了;你可明白?”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是一百个愿意,就说道:“请太师祖收了这五行珠去,再带上徒孙同去为师祖报仇!” 托钵僧笑道:“小棒儿去报仇,也就是胡闹一番也就罢了。不需要你掺和的—— 我呢,躲在一边儿瞧乐子,却也只能偷偷地帮他点把火呢,要你掺和什么!来来来,我先教你徒手破界之法!” 刘叶经秋也是福至心灵,当即跪下叩头道:“太师祖,徒孙还有几个不解之疑,请太师祖赐教。” 托钵僧道:“有什么问题,只管说来!” 刘叶经秋道:“除去徒手破界之法,徒孙还想知道几个问题:一个是怎样破开法宝空间捉拿敌人? 另一个是,什么样的法宝与成就圣元之位有关? 还有一个,就是我那前世身仇人,那天虹上人周天虹周老贼,如今已经察觉到了我,怎么对付?” 托钵僧听了,哈哈大笑,笑得须眉皆动,半天才说道:“好好!” 刘叶经秋道:“还请太师爷明告以教徒孙。” 托钵僧道:“先说说这如何破开法宝空间的事,如何?” 刘叶经秋道:“徒孙洗耳恭听!” 托钵僧为刘叶经秋解说道是: 破开法宝空间,须得明白空间法宝的炼制原理。 一般说来,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利用天生的空间类天材地宝炼制出空间法宝来。比如智珠,就是天生的空间类天材地宝。 另一种是在炼制时人为造出空间,按四维八柱之法,设下四维八柱形成空间,再炼制成空间类宝物。 明白了怎么炼制的就算是为破开法宝间打下理论基础了;但仅仅如此还不够,破开者本人必得精通炼制之道! 然后破开之道或用阵法,或用巧力,总之是以剥蚀法宝的内空间阵法为目的,当最后将法宝的内空间阵法剥蚀完了,那空间就被破开了! ——刘叶经秋连连道谢,托钵僧却是摆摆手,又教刘叶经秋新知:什么是徒手破界之法,怎样才能做到徒手破界。 ——徒手破界,乃是依据自身实力,硬性撕开界壁而已,这就要求在破界之前,弄清楚所破界壁之处的空间律动。 一种是以自己之力加于界壁之上,借增强其律动以破开,另一种是借削弱其律动而破开。 讲到这里,托钵僧道:“你拉住我的左手,拉紧了!” 刘叶经秋道了一声“是!” 这一拉住托钵僧的手,刘叶经秋立即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律动传感到了自己的手上。 恰恰此时,托钵僧大喝道:“注意——破!” 刘叶经秋只觉得自己所感觉到的那种律动突然变得极强,然而瞬间就听得“啵”地一声,自己的身子随着托钵僧一动,到了界壁的另一边! 托钵僧道:“体会到了不?” 刘叶经秋道:“还不太明白。” 托钵僧哈哈大笑,说道:“再来!” 这一次,托钵僧拉住刘叶经秋的手,刘叶经秋只觉得又是先前那种特别的律动传来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一回,那律动却是突然变弱,耳边听得“砰”地一声,刘叶经秋身形被托钵僧带着,又来到先前所在的界壁这一边! 刘叶经秋还没想明白两次为何不同,正想询问呢,就听托钵僧问道:“明白了吗?” 刘叶经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还有点儿不太明白。” 托钵僧听了,怒道:“怎么?还跟本老衲我笨起来了!?” 刘叶经秋听了,一时无法回答,心知这太师爷说话是个有个性的,什么叫“还跟‘本老衲’我‘笨’起来了呀”? 不过,刘叶经秋嘴里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只是心中嘀咕一下而已。 托钵僧道:“那律动,明明就是界壁的律动,那‘啵’地一声,乃是以我之力,借力打力,助其律动变强,借以破开;后面这次,却是以力破力;你自己体会吧!” 托钵僧这么一说,刘叶经秋眼前是豁然开朗,于是说道:“太师祖,徒孙明白了,你再指点徒孙圣元之位与法宝的关系吧?” () 第二百六十一章、恶战天虹之分身 当时刘叶经秋向托钵僧请教圣元之位与法宝之间的关系,托钵僧道: “你可知道大小圣元们,都是世界之主之说? 虽然这些人可以自己凭空创造出空间世界来,但这样做的是少数人。多数人都是据住现成的世界做世界主,巩固自己的圣元之位。”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问道:“太师祖,六十四诸天世界,总是有其定数的,而成就圣元的越来越多,就好比有六十四张座椅却来了一百二十位客人,总有人没椅子可坐,是也不是?” 托钵僧笑道:“很是。这没座椅的,就要想法子弄座椅,这座椅,可就是我所说的成就圣元之位的法宝了。” 刘叶经秋心有灵犀地说道:“是了,这法宝必须是有其特点的,就好比座椅必须得满足可以用来坐的需求。” 这一回,托钵僧倒是很赞赏刘叶经秋过窍之快,就笑着说道: “这法宝,必须是具有空间属性,可以成长为一个独立的内空间世界才行的,就如同你师父所炼制的这五行世界珠;至于这种空间法宝叫什么名字也无所谓,但必须是成长型的!” “什么是成长型的?” “比如生有器灵的,或者就跟你师父这五行珠,借助内空间世界里安置五行尊公和五行尊婆神位的,都是成长型的。” “这两种成长型的有什么区别吗?” “要说区别,也还是有的。安置神位的,那神位上的圣元,总得听世界主,也即是法宝本主的,不会背叛;但是那器灵,若是比法宝本主强大得太多了,就有可能会出现器灵反噬法宝本主,取而代之做世界主!” 刘叶经秋听了,连连点头。 托钵僧见了,很是满意,却还不放心似地多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刘叶经秋高兴地说道:“谢谢太师祖指点,徒孙我完全明白了。” 托钵僧道:“我现在得把这五行珠交给你师父,让他迅速巩固圣元之位——我得走了!” 刘叶经秋道:“请太师祖等等,我要把里面的牛山给搬迁出来。还有,那个天虹上人的事情哪!” 托钵僧道:“天虹上人的事情,你尽管放心,他再也坏不得你今世身的事情了,至于详细,我就不多说了,这里面有个因果在。 至于你说的这个搬迁的事情极容易,你想要搬迁到哪里?” 刘叶经秋道:“桃源珠里吧。不知将来会不会有人找我要这桃源珠啊。” 托钵僧道:“这事儿不会有的,我知道这是谁炼制的,你放心,我包他不会找你索要。 还有啊,你现在虽然才只是玄道三阶,但是你的实际战力已经不下于小圣元,可以为自己准备炼制世界珠一类的法宝了!” 刘叶经秋还想再问问怎样“为自己准备炼制世界珠一类的法宝”,不想托钵僧一言既毕,便刹那间走了个没影没踪! 于是刘叶经秋就在这里练习徒手破界之法。 刘叶经秋先想用以力破力之法,于是乎试了上千遍,然而竟无一遍取得成功! 刘叶经秋心下大觉怪异:太师祖教得透彻,自己理解正确,为什么竟然不能打破界壁? 以力破力不能成功,于是刘叶经秋改用借力打力法,不想才试过数遍就成功了! 刘叶经秋穿过界壁之后,犹自苦思,这这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这迷惑不解之际,一道亮光闪过脑海,刘叶经秋突然醒悟: ——虽然太师祖说自己实力相当于一个圣道初阶了,但毕竟还是低了些,若太师祖托钵僧,用以力破力之法,来个硬碰硬的,那是随手之间就破开了界壁,其实正是实力的体现啊! 自己呢,自己当然没有太师祖那样的修为境界,以力破力之法,自然是行不通的! 明白了这一点,叶经秋连试数遍,觉得能够熟练地破开界壁了,这才继续前行。 ——却说刘叶经秋破开界壁,继续前行,走不多久,突然间心中生出一种极强烈的危险预感来! 刘叶经秋心说这感觉如此强烈,究竟是什么样的危机呢?我是退让一步还是迎上前去呢? 正当刘叶经秋心下迟疑之际,天空中一道绚目的白光破空而至! 刘叶经秋一见,抬手就是一招雷电箭指之手挥五弦,只见数道雷电之丝向白光缠绕,顿时,半空中出现了阵阵雷鸣。 数息之间,电丝消失,白光顿了一顿,再次大盛,又向刘叶经秋射来。 刘叶经秋心中恍然大悟:是你!天虹老贼! 白光本是一道剑光,来人果是天虹帮天虹上人,如今的天虹世界主! 不过这个攻击刘叶经秋的,仍然只是天虹上人的分身,此时这分身都已经是小圣元境界了! 刘叶经秋就听对方阴声说道:“多年不见,你小子竟然又达到玄道境界了!哼,玄道境界又如何?还不是老夫的一盘小仙菜?”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生出无尽愤怒,喝道:“天虹老贼,你恃强凌弱,抓仙菜害人命,灭杀无数玄道高阶修仙之人,食其内丹,以其灵魂炼制法宝,你罪恶滔天,还敢现身于爷爷面前找死!” 刘叶经秋痛骂之际,一招雷电箭指未能取胜,当即一招烈炎灭渡使出! 这一招,若从根源上讲,虽是出自孟思九的烈炎神功,骨子里却正是得自天虹上人的这一剑。 当初,叶经秋被困之十年里,不知演练了多少遍才大彻大悟之。说起来随着刘叶经秋的修为境界和战力的提高,烈炎灭渡这一招的攻击杀伤力,也是水涨船高,不可与当初同日而语。 更何况刘叶经秋此时修为虽是玄道境界,三阶修为,依托钵僧所说,实际战力,也可以跟圣元有得一拼了。 当时刘叶经秋使出烈炎灭渡这一招,天虹上人的分身自然也是一惊:嗯?这是以我之道还施我身吗?除去功法意境不一样,这一剑的走向与要点,怎么竟与我这招完全一致啊? 天虹上人分身一边攻击,一边嘀咕,同时就全力施展自己的天虹剑,大出杀招,招招要命,要立毙刘叶经秋于此地! 叶经秋也是心头怒恨交加,左一招烈炎灭渡,右一招烈炎灭渡,却是一招比一招更猛。 天虹上人的分身戏侮道: “咦?你学我这一招倒也有点儿青出于蓝的味道呢。不如拜我为师,做我弟子,如何?” 刘叶经秋喝道:“老贼,你作恶多端,今天爷爷要杀了你!” 其实细说起来,刘叶经秋前世今生,修炼到这种地步,还真的没杀过什么修仙者,今天却是头一次在恨怒交加之中,直言说出要杀掉对方的狠话。 天虹上人分身自恃境界高出对方,根本就没把刘叶经秋视为对手。 说一千道一万,天虹上人分身自以为自己是圣元,对方才只是玄道三阶,于是天虹上人分身于是恶狠狠地说道: “小子,在下界中古地域,你侥幸逃过一劫,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竟然还敢跟老夫说狠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叶经秋心知今天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刘叶经秋心头电转:以前我遇到危急,多仗着桃源珠,今日太师祖明告我这实力已颇不俗,今天且试试自己的实际战力,看硬碰之下,能否逃出生天! 叶经秋不曾对上圣元,心中自是不安。此时那天虹上人分身,又是一剑已经攻到。刘叶经秋则是一把如意剑,忽而刀招忽而剑招忽然又作枪招,不再是一味使用烈炎灭渡。 天虹上人分身虽是小圣元,却也是再一次见到这种攻击之法,口中啧啧称叹道:“哎哟!好厉害呀,比起十年前可是大有长进啊!”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想起当日被这天虹上人一剑迫得无处可逃,转生避难之恨,更想起在中古地域被追杀之仇! 当时是自己在这天虹分身逼迫之下,而今日自己又是在这天虹分身逼迫之下! 刘叶经秋运转丹田之六颗仙家真元金丹,把攻击之力提高到最大,往这天虹上人刺来之剑硬顶而上,来了个以快对快,以力对力,拼了! 刹那间,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的仙家法宝兵器相撞击的爆鸣声。 这一次,乃是刘叶经秋以自身实力与天虹上人分身硬对硬地杠上了。 天虹上人之分身,仗着自己是分身,不惧打击,竟是如以身博命一般,刘叶经秋见了,赶紧使出金 刚 不 坏身法。于是,双方是法宝对法宝,肉身对肉身,一时间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天虹上人分身秉承本体元身意志,不惧生死,要立杀刘叶经秋于当地,其本体真身自然也得到了感应,正极速往此地赶来! 刘叶经秋则是在这一轮硬拼之中,找到了自信,认清了自己的实力,于是刘叶经秋的气势立刻攀升,压过了天虹上人分身! 天虹上人分身以小圣元境界,居然被刘叶经秋压制住,自然是既惊讶,又不甘心,也因此更是下定决心: 一定要把刘叶经秋灭杀于此地,否则,此子他日跨进圣道境界,焉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天虹上人分身这边死缠烂打,紧紧盯住刘叶经秋不放,一边等待本体真身赶到,一边竭尽全力,使大杀招,哪怕是牺牲这具分身,也要拼掉刘叶经秋! 说来慢,那时快。天虹上人分身见刘叶经秋气势攀升,占了自己的上风,当时就有了拼命之意,使出了天虹剑的另一个大杀招! 五十多年前,天虹上人那给刘叶经秋留下深深记忆的那一剑,那大杀招,叫做“天外飞仙”,今番这一大杀招,有个名目,叫“神来之笔”。 天虹上人分身使出这一招神来之笔,顿时漫天都是剑颤莲花,莲花飞舞急旋,就中偏有一朵,无迹可循,直飞出来,花瓣倏而合一,化作一剑,直刺刘叶经秋的眉心! 剑尖就在刘叶经秋眼前放大,刘叶经秋飞速后退,那剑尖则如影随形,紧逼而至! 好一个刘叶经秋,眼见这一剑难以躲避,头向后仰,手中如意剑随手向上直刺,剑身立于面前,竟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硬生生地挡住了这天虹分身的大杀招! 这根本就是出乎天虹上人分身意料的防御之法破解之道! 天虹分身料想对手不过是行险而已,侥幸罢了;于是又一声大喝:“再接我一剑!” 刘叶经秋刚刚躲过一劫,实是凶险,背后是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明知以攻破攻才是应对正着,自然不会让对手如愿出招。 当时刘叶经秋一剑上刺,挡住天虹分身的大杀招神来之笔,反手就是一剑,这一剑,自然是流星惊梦这一大招。 刘叶经秋剑出,同时大喝:“老贼!吃我一剑!” 刘叶经秋喝声未已,剑出如电,气势如龙! 那天虹上人分身也是一声暴喝,天虹剑大杀招再出! 此时斗场之内,刘叶经秋与天虹分身的大喝声同时响起,声音未落,俱各攻到。 但见剑带白光,剑芒刺目,剑尖刺破空气,发出锐啸! 两柄剑,都是指向对方当胸要害!看情势,剑到之处,必然是双双要亡于剑下! 就在这危急关头,刹那之间,刘叶经秋侧身躲避,右手仍然催动如意剑,趋势前取,直击天虹上人分身! 天虹上人分身呢,竟然如同跟刘叶经秋约定好的似的,也如刘叶经秋一样躲避,同时催动天虹剑攻击刘叶经秋! 那当时,刘叶经秋一侧身闪让,仍是躲过了要害躲不过肩头! 只听“嘶”地一声,天虹剑破开刘叶经秋的金 刚 不 坏身法,刺入刘叶经秋左肩去了! 刘叶经秋叫一声“着”! 那如意剑之大杀招流星惊梦,同样是出乎天虹分身的意料,刺中了其左肩! ——天虹上人这分身,也跟刘叶经秋一样,躲避不及,也是闪过了要害,却肩头中招。 说起来,二人同出杀招,都是边躲边攻,结果都是失了准头,伤了对方皮肉而没有伤及要害! 顿时二人都是肩头飚血!然而各自的心头想法却又各不相同: 天虹分身是惊讶中有高兴,惊讶于对手伤得了自己,高兴的是自己的本体真身即将赶到了! 刘叶经秋却是高兴中有吃惊,高兴的是虽然两败俱伤,却证明托钵僧所言不错,自己比之五十年前在混乱世界是大有进步了;惊讶的却是—— 此时心头狂跳,有一种更为巨大的危急感觉涌上来,直欲让人窒息! () 第二百六十二章、天虹真身赶过来 却说刘叶经秋,虽是受了伤,但也算是跟天虹上人的分身斗了个扯平。 奈何此时,刘叶经秋心中危机预感大起,那危机之预感,甚至于让刘叶经秋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情况,在刘叶经秋的两世经历中,可以说是第一次出现! 刘叶经秋并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一味恃勇之徒,情况不对,赶紧撤吧! 刘叶经秋当机立断,不顾伤势,转身就走。 天虹分身却是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真身即将赶到,也许只要数息时间,就能将这个极有潜力的小子捉住当仙菜来灭了,岂能让他跑掉? 天虹上人本体真身正在急速赶来,此时也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人放走不得!前世纵敌,后世之患呀! 天虹上人分身一见对手要跑路开溜,也是不顾身上的伤势,凌空扑出,同时手中天虹剑如附骨之蛆,追踪刺来。 刘叶经秋一看,好嘛,对方这是要拼命哪,自己岂能拿本体真身与他的分身拼命?那不是拿大换小么? 此时刘叶经秋的选择,要么是是祭出桃源珠来对敌,要么是停下来,继续以自己的本体真身与敌相拼。然而前者易逃,后者则有失无得。 刘叶经秋叹了一口气:自己实力还是有差距,关键之时,还得凭借这桃源珠哟。 刘叶经秋一跃而登上桃源珠所化之斗宝法阵,人在擂台之上,就向擂台外的天虹分身连挥两剑,一招是烈炎灭渡,一招是流星惊梦。 天虹分身对刘叶经秋的攻击,因为斗宝法阵的存在而宣告无效;但刘叶经秋的攻击,则依然有效! 这一下子,天虹上人分身只停滞了一下,一两息之间而已,双方却就此拉开了距离。 天虹分身一见对方所仰仗的乃是斗宝法阵,当即恨恨说道:“小子,原来你有斗宝法阵护身! 哼!纵然你有斗宝法阵,老夫也不会便宜了你,让你过了今天这一关!” ——原来,天虹上人的本体真身已经赶到了当场! 刘叶经秋人在擂台之上,虽有斗宝法阵——即桃源珠的保护,仍然觉得对手是气势强大,修为高绝,非自己所能对付。 于是刘叶经秋心中划过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且让过今天,提升修为,再进数阶,不相信还不是这老贼的对手! 想到这里,斗宝法阵陡然变化,隐去了刘叶经秋的身形。刘叶经秋其人,已经是进入了桃源大殿里去了。 但是,天虹上人此际分身归入真身之内,与真身合一,隐隐地,攻击更强数分——天虹上人岂会让刘叶经秋逃掉? 于是一个前面拼命地逃跑,一个后面竭力地追击,不知过了多久,一界之路,竟被二人跑到了头,前面又是界壁了! 桃源珠不具有破界功能,刘叶经秋人在桃源珠内,无法徒手破界,于是,刘叶经秋在桃源珠撞上了界壁之后,立刻就发现无法破开界壁,立刻就借一撞之力斜斜地弹射飞掠。 天虹上人见了,哈哈大笑:“小儿!连破界能力都没有,看今天你在这一界能逃到哪里!” 刘叶经秋对天虹上人的话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心中暗恨:原是想不过数日功夫,接了大哥二哥两家人团聚的,不料自遭遇这天虹老贼,被他这一追就是十多天!哎哟!直把人恼死也么哥! 刘叶经秋虽是心中暗恨,边逃边想对策,思来想去,并无妙法,呜呼! 刘叶经秋心一横,终于还是停下了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再次立于擂台之上,向天虹上人道: “老贼,你虽强大,今日却也难奈我何!” 天虹上人一步跨到近前,抬手就化作巨灵掌大手印,就要一把将斗宝法阵抓在手中;同时口中呵呵笑道: “老夫今天不求能奈你何,只求抓住将你连人带法宝一起抓住,也好放心安心舒心呢!” 刘叶经秋虽是停住了桃源珠,却并非没有防备,一见天虹上人是巨灵掌大手印抓了过来,当即一退又遁,同时神识传讯道: “老贼!我境界若再进几分,便不惧你!你还能猖狂几时?” 天虹上人尾追在后,却是直言不讳地地喝道:“小儿!老夫正是怕你再进一分,所以今天非抓住你不可!” 刘叶经秋听了天虹上人这么一说,便即省悟:这老贼竟是这等心思,真是好精明好谨慎好老奸呀!不行,我一定得逃出生天! 刘叶经秋将速度提高到极限,然而却始终无法摆脱对手。 于是二人就在这一世界里兜圈子,不觉就是二十多天过去了。 刘叶经秋已经感到了疲惫,而对手就跟在自己后面,自己可以清晰地感应到他的存在,而且,这老贼天虹上人却并不显得很疲惫! 刘叶经秋无奈之下,暗思对策:若是这老贼破不开我这桃源珠,那么就算他抓得住法宝也抓不住我的人! 我倒是可以躲避在桃源大殿里抓紧修炼一番,估计我再晋阶到玄道四阶或五阶,应该就可以从其手中脱身了。 啊,这样也不行啊!刘叶经秋心中再一转念头: 若是被这老贼长期困住不能脱身,那么我太平门太平仙盟统一洪荒凉山世界岂不是成了泡影?那朱雀来了,又有谁来抵抗? 逃吧!刘叶经秋一咬牙,取出玉瓶,再看时,里面玉髓还有一半多的样子。 刘叶经秋并不迟疑,这次是直接地瓶对口口对瓶,连连灌了两小口,足足有一百五十滴!以至于瓶中玉髓,所剩了了! 瞬间,玉髓强大的能量气息令天虹上人不由得一惊! 天虹上人再一感知时,毕竟这家伙活得久识得多,早已晓得刘叶经秋是在服用玉髓! 玉髓啊!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天虹上人心中顿生无尽之羡慕嫉妒恨! 天虹上人喝骂道:“小子,你这是暴殄天物,看不把你给胀死!” 却说这玉髓能量,一时间,强大的能量气息透遍刘叶经秋的全身,这能量,果然如天虹上人所言,几乎要将刘叶经秋的身体充胀而爆! 刘叶经秋强行忍住全身疼痛,边驾驭桃源珠,边运行仙家混沌真元,同时竭尽全力运转五脏诀—— 说起来刘叶经秋这混沌真元和元身果然不同一般: 且当年毕竟身为刘海的那前世身,炼制法宝时又常常服用玉髓,再加上五脏诀的转化吸收,故而这一次超量服用玉髓,刘叶经秋终究还是挺过去了! 挺过去了,也就意味着刘叶经秋这种强行提高自己境界的法子收到了效果了。 刘叶经秋此时境界直接跨过了玄道四阶,只一瞬间,竟是几乎达到了玄道四阶大圆满状态! 嘿,这个时候,刘叶经秋也顾不得托钵僧所说的,暂时压制一下自己的境界喽! 然而,刘叶经秋这一晋阶,却又有一个问题来了,这就是天劫。 按道理说,晋阶则必有天劫,但是眼下偏偏天劫却并未到来—— 不经历天劫的洗礼,这境界不好稳定,而且,异日天劫到来,其杀伤力则会因为久拖而成倍增加! 玄道境界的天劫,那自然是仙道及其以下境界的修仙才天劫不能比的,这一点,在前些时,初渡玄道初阶天劫之时,刘叶经秋便已有所认知了。 罢了,反正自己修有雷电体功法,渡起天劫来远比常人轻松得多! ——刘叶经秋所怕的,就是真的把天虹老贼拉进自己的天劫里来时,那天劫倍增,绝对非同寻常,那时自己不知能不能抗得过去哟,毕竟那天虹上人老贼是圣元啊! 刘叶经秋存着这一分担心疑虑,又料想着此时自己的战力,足以拼斗天虹老贼的分身了;但是能不能对会得了天虹上人这老贼的本体真身,却还是未知之数。 刘吝经秋有心试试,更想借自己渡过天劫之机,引天劫之力,挫败天虹上人这个老贼!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这才再次停住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人自立于斗宝法阵擂台之上! 天虹上人见了,心知刚才对手有所异动,现在敢再次停下来是必有所恃。 不过,天虹上人对此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对手现在看上去,不过是玄道四阶罢了。 天虹上人正待有所动作,哪知刘叶经秋让桃源珠透出自己的晋 阶信息,刹那间,天空中乌云斗暗,天劫降临! 天虹上人一怔,就见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往自己扑来! 随着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年扑来之势,那天劫自然也就跟着往天虹上人头上罩了过来! 天虹上人看到这里,早已明白了,哎哟喂!这小子敢情是想借助天劫来对付自己啊! 天虹上人大怒! 倘若是在自己的天虹世界里,自己作为世界主,这天劫是无论如何也伤不了自己的,奈何这里并不是自己的世界! 自己身为堂堂圣元,虽然只是小圣元,岂能甘受刘叶经秋这小贼的逼迫? 天虹上人显然自以为怒得有理! 这里虽不是自己的世界,但是作为圣元,天虹上人还是有办法对付刘叶经秋这一招的。 天虹上人心意一动,抬双手,一手往外推,一手向内挽! 顿时,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挟天劫之威的前扑之势,就发生了令刘叶经秋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天虹上人往外推时,斗宝法阵前扑速度就慢,向内挽时,斗宝法阵前扑速度就快—— 但是,不论快慢,却总在天虹上人的控制之中,天虹上人的本体真身,距离刘叶经秋渡劫之地,也就始终保持着在一定距离上波动,忽近忽远! 原来,天虹上人这是远远地借他天虹世界的力量,掌控空间,既避开了刘叶经秋的天劫,又不让刘叶经秋逃掉! () 第二百六十三章、骂疯了天虹上人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欲以自己的玄道天劫来对付天虹上人,哪知天虹上人只将两手一推一挽,竟然就如同鬼推磨一般,控制了刘叶经秋与斗宝法阵跟他本体真身之间的距离! 刘叶经秋一见自己的打算落空,当即就催动桃源珠,来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一转向逃走,刘叶经秋顿时心头一惊! 斗宝法阵如同被什么束缚住了一般,只在原地绕圈子!刘叶经秋寓目一看,这圈子绕得啊,分明是随着人家天虹上人老贼的双手推挽而动! 刘叶经秋大急,一时无措,满头生出冷汗来了! 此时天劫仍然在降落,那雷电轰鸣,电蛇电龙狂舞而下! 叶经秋对抗着天劫,心中又一转念:毕竟现在天劫还在,天虹老贼一时半会儿地还不敢过于逼近自己! 刘叶经秋心说拼了吧!我且尽力催动桃源珠往他这一推一挽的圈子外面逃!我逃!我逃!我逃逃逃! 刘叶经秋这么想,便这么做,果然觉得那束缚桃源珠的力道小了些,弱了些! 刘叶经秋心中顿时为之一喜! 却说天虹上人,此时见刘叶经秋催运桃源珠,不是向自己扑来,而是极力向自己空间束缚之力的圈子外挣脱,心里也是有些急了! 天虹上人稳居上风,他急什么? 原来天虹上人束缚刘叶经秋斗宝法阵的空间之力,乃是隔了两个诸天世界,从自己的天虹世界里调来的! 隔着别的诸天世界,调动自己所拥有的世界之力,当然消耗也大!天虹上人毕竟不是诸天大圣元,所以这消耗,也让他额头见汗! 却说刘叶经秋,并不是一味地消极地逃,他也是很有点儿军旅经历的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嘛! 所以刘叶经秋一边逃,一边挥动如意剑,将那天劫雷电,时不时地引来三分,只管用流星惊梦这一大杀招,引天劫雷电去攻击天虹上人! 天虹上人呢,自然不愿意接招,更不愿意中招,因为只要一接招,就等于是陷到刘叶经秋的天劫里去了,那时天劫心将倍增,而他自己,已经是圣道三阶了,现在不是他渡圣道四阶天劫的时候! 就算是他天虹上人晋阶,要渡圣道四阶天劫,那也不会跑到别人的诸天世界里渡劫,毕竟那是相当危险滴哟! 天虹上人不敢接招,刘叶经秋早也是看出来了,因此刘叶经秋催动桃源珠所化之斗宝法阵,一边逃,一边抽冷子给天虹上人来那么一剑! 天虹上人呢,对于刘叶经秋这种反击,偏偏是有力对付,却又不能出手对付,心中憋屈得也是火大! 再加上隔着别人的诸天世界调用自己天虹世界的世界之力,消耗大,天虹上人于是就憋中加屈,火上加恼喽! 在天劫之下,刘叶经秋要逃,天虹上人要锁定叶经秋以及他的斗宝法阵,双方一时间竟然斗了个持平! 天虹上人心中恼恨,暗自想着:这小贼,简直就是贼精贼精地! 可惜我的天虹世界,才只是普罗天诸天世界里的一个小世界,我周天虹只是一个小世界主!若是我的天虹世界能像曾罗天那么大,我周天虹也就是一个大圣元了,拿下这小贼,岂会如此费力?! 今天老夫誓要拿下这小贼,抓他个小仙菜,吃掉他的仙家玄道真元内丹,把他的灵魂魂丹,用来祭炼我这天虹剑! 哼!若是让这小贼逃掉了,只怕我周天虹以后难见同道中人,没有脸面哟! 天虹上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略略一分神,结果呢,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逃走之际,立即觉得那束缚斗宝法阵的力道刹那间弱了一分! 刘叶经秋见机而作,立即加大力度催动桃源珠,果然也就在这刹那间,斗宝法阵冲出了天虹上人那空间之力的束缚! 天虹上人见了,更是心头一急,再次发力! 果然圣元毕竟不是白给的,小圣元也是圣元哪! 天虹上人再次发力,尽管刘叶经秋也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有逃掉! 刘叶经秋并他所催动的斗宝法阵,再次落入天虹上人那世界主的一世界空间束缚力之中了! 虽然刘叶经秋并没有真地最终逃脱,但是天虹上人的脸早已气绿了! 只听天虹上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小贼!你今天休想从老夫的手里逃走!老夫今天要抓住你!灭了你!老夫要把你仙家玄道真元金丹切了来下酒!老夫要把你的魂丹拿来祭炼天虹剑!” 哎哟,天虹上人这个话,说得是那个狠哟,简直是每一个字都想吃人似的! 刘叶经秋呢,对这天虹上人,自然也是也恨得入骨三分! 听到天虹上人这么咬牙切齿骂自己,刘叶经秋一边渡劫,一边催动斗宝法阵逃,一边回骂: “天虹老贼!你手段血腥,心性残忍,不知坑害了多少修仙者! 总有一天,我刘叶经秋会成长起来,以你之道,还施你身!将你的仙家圣道真元金丹切来下酒,把你的魂丹拿来炼制作法宝器灵,永远役使你!叫你千劫万纪也翻不了身!” 天虹上人一听刘叶经秋这么回嘴还骂,登时那个气得呀,果然是火冒三丈! ——毕竟天虹上人是个圣元,心头火起,直撞顶梁,头顶上当时就冒出了熊熊火焰! 这火焰,居然是仙家三昧真火,还真的是足足有三丈高! 刘叶经秋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贼!你头上冒火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烤猪头么?小爷我只听说有那一道凡间美食,叫做烤乳猪!至于烤猪头,啧啧,这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 天虹上人听得大怒,恨恨地骂道:“原来你这多宝天王今世身叫做刘叶经秋!小贼,老夫头上那是三昧真火!老夫身为圣元,一怒之下,头上自然冒火! 老夫这三昧真火,就是要烤你一个小小的玄道四阶!就是要把你烤成小乳猪!小贼!你惹怒老夫了!你就等着看你怎么死吧!” “啧啧!明明那火是烧在你头上的,要烤,也是烤你自己个老猪头!老贼!你惹怒小爷了!你就等着看你怎么死吧!” 天虹上人听了刘叶经秋这么鹦鹉学舌一般地回骂过来,当时当场,也是几乎气疯! 天虹上人气急败坏地骂道:“小贼!你这个小贼!你你你!老夫要你不得好死!” 天虹上人一怒再怒,此时几乎是怒气冲冲之下情绪失控! 天虹上人的头上,那熊熊怒火,此时因为天虹怒气大涨,登时也上更高三尺,算起来,已经不止是火冒三丈了,而是三丈又零三尺! 刘叶经秋见了天虹上人头上这火冒得更盛,好像是有所明白,又好像是不甚明白,接着又骂道: “天虹老贼!你生怕你那老猪头不容易烤熟是吧?怎么还把火烧得更旺盛了呢?” 天虹上人听到这里,这一回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当场气疯了! 天虹上人气疯了,刘叶经秋并不知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刘叶经秋虽然不知道天虹上人已经被自己骂疯了,但却是亲眼瞧得分明: 只见天虹上人头顶上那熊熊火焰,三丈三尺高的仙家三昧真火,突然间是火苗乱窜! 但见这火苗乱窜之下,竟然中“呼”的一声响过,把天虹上人脑袋上的头发给烧着了! 刘叶经秋虽在对抗天劫,拼命逃跑之际,也被这一幕给逗乐了:“哈哈哈哈!天虹老贼,你真厉害啊!烤老猪头还真是有一手!” 天虹上人虽是一时气疯,但是头毛烧着了,他作为圣元,岂能无知无觉? 正当这一烧,烧得天虹上人灰头土脸之际,天虹上人反而是一咬牙,冷静了下来! 但见天虹上人心意动了一动,头顶上的火焰顿时消失,那一头老毛也再次发出了新芽,瞬间再生满头! 天虹上人心意动了二动,瞬间冒出了另三个人来!这三个,跟天虹上人一起,从四面包围,一下子就把刘叶经秋并斗宝法阵完全地包围地垓心喽! 刘叶经秋大吃一惊,再看时,只见四面四个天虹上人,一个个都是一手往个推,一手向内挽! 原来是天虹上人怒极反而冷静下来,给刘叶经秋来了个狠的: 天虹上人把自己的三具分身全都给调了出来,四面包围,只待天劫结束,便要将刘叶经秋并斗宝法阵一起拿住,回去慢慢整治! 刹那间,刘叶经秋觉得自己的斗宝法阵,也即是桃源珠,自己再要催动它来逃走,竟然如同陷在泥淖中一般! 这下子,刘叶经秋是惊上加惊! 而四面四个天虹上人则是一齐狞笑着骂道:“小贼!你也不过是仗着天劫,暂时做釜底游鱼罢了!待你天劫结束之后,看老夫不将你连人带法宝一起拿住!” 此时刘叶经秋早已没了斗嘴之意,只无力地反驳回击:“老贼,就算你将小爷连人带法宝拿了又怎么样?你又破不开小爷的法宝空间!” “哼!哈哈哈哈!”四面四个天虹上人一齐狂笑:“老夫能花近百万年时间,耗掉一个世界的大道元石,又岂不能再花个百万年时间,磨耗掉你这空间法宝?” ——这真是言者无意,听者惊心! 刘叶经秋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这老贼作为圣元,也知道如何破开法宝空间!我也只是数十天前,偶遇太师祖,才知道这一点,可是人家早就知道了!哎哟,不妙啊!大大地不妙!怎么办? 时间紧迫,并不给刘叶经秋留多少思考时间! 随着最后一道电光闪过,那轰隆巨响化作余音,天劫结束了! 天劫结束了,但是人劫却还没有结束啊! 只见天虹上人眼中露出了胜利的光彩来,对于天劫残存的劫云是不管不顾,直扑上前,四面四个人,八只巨灵掌大手印,遮天蔽日,罩住刘叶经秋及斗宝法阵,狠狠地按了下来! ()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身要斗双圣元 话说当时,天劫结束了,只见天虹上人眼中露出了胜利的光彩来,对于天劫残存的劫云是不管不顾,直扑上前! 天虹上人并其分身,四面四个人,八只巨灵掌大手印,遮天蔽日,罩住刘叶经秋及斗宝法阵,狠狠地按了下来! 眼见得刘叶经秋这一次是再也难以逃脱喽! 刘叶经秋也是急中生智!当即取出那玉瓶,将剩下的玉髓,一口下去,直接咽下了近五十滴! 天虹上人眼见着这“小贼”与那斗宝法阵是手到擒来了,却不免因为玉髓而迟疑了一息! 天虹上人是贪心那玉髓啊!然而,他本体真身这么迟疑了一息,因为三具分身是都挨在本体真身旁边的,自然也都随着本体真身这一息迟疑,动作也都缓了一息时间! 就这么一息时间,天虹上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出手来抓刘叶经秋及斗宝法阵! 然而就这么一息时间,刘叶经秋却是自身气息猛然大涨——跨进了玄道五阶了! 玄道五阶,自然有玄道五阶的天劫! 刘叶经秋抓住这一息机会,大喝一声:“且慢!” 天虹上人听得一怔:“小贼!慢什么慢?到了这会儿,你还有什么逃命高招?” 哪知喝声未落,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手挥如意剑,一招流星惊梦,攻击过来! 同时刘叶经秋左手一拳往左侧捣出,竟是归元炮拳之五行归一! 那当面和左侧的两个天虹上人,接招之际,俱都吃了一惊: 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这小贼攻击力强势了这么许多? 刘叶经秋的攻击果然是瞬间变强了许多! 原来刘叶经秋一声大喝,为自己多争取了一息时间,同时打出两大绝招,要破掉这正面和左侧的四只巨灵掌大手印! 没想到,刘叶经秋这一着居然真就成功了! 刘叶经秋心中大喜:太师祖说得不错,自己玄道三阶,实际战力不下于小圣元,现在自己虽未渡玄道五阶天劫,但境界修为已经是够了,这一下子出其不意地反击,果然破开了天虹上人老贼的巨灵掌大手印! ——由此看来,脱困有望矣! 叶经秋心头大喜,自认为脱困有望之际,那天虹上人,又岂能甘心放刘叶经秋逃走? 天虹上人一见刘叶经秋突然间战力提升了一大截,竟然能逼得自己的巨灵掌大手印无功,自然不会怠慢。 刘叶经秋所破开的正面的,和那左侧的共四道巨灵掌大手印,乃是天虹上人本体真身和第三分身的攻击! 当时天虹上人本体真身和分身移形换位,那第二分身顿时转换为本体真身,其本体真身和第一分身,两道身形,四只巨灵掌大手印,却是齐齐拍到了斗宝法阵之上! 但听得砰砰砰三声响,三道巨灵掌大手印是劳而无功!然而另有一道巨灵掌大手印,却已是抓住了斗宝法阵! 情况十分危急!十万分危急! 刘叶经秋心意动处,就在那巨灵掌大手印将握未握,尚未握合之际,拿出了当年对付阴阳岛碧波宫大宫主的那一招来了! 斗宝法阵瞬间化作一粒微尘! 这粒微尘,因为那天虹上人的巨灵掌大手印握合时带起的气流,瞬间随之飘移出了天虹上人的掌握! 天虹上人更是大怒!作为圣元,天虹上人心意略动,便知微尘所在,再次伸出巨灵掌大手印向刘叶经秋连人带斗宝法阵一起抓来。 恰恰此时,有个声音自远而近:“这不是天虹道友嘛!道友此来,莫非是为了参加我摩罗诃天圣元论道大会?” 天虹上人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却说道:“原来是罗斯圣元罗道友到了!小弟这是捉拿我天虹帮叛徒。” 就听这位罗道友道了一声“哦”,就伸手也来捉拿刘叶经秋与斗宝法阵,同时还说道: “原来这叛徒是盗了贵派的斗宝法阵逃到这里的,是也不是?”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只想大骂这天虹上人无耻,这罗道友阴毒,但是事实上他却顾不上开口怒骂。因为刘叶经秋看得清清楚楚: 这罗斯圣元,分明也是想夺取自己的斗宝法阵! ——哎哟!一个圣元天虹上人,已经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来一个圣元,怎么办? 刘叶经秋情知自己未渡玄道五阶天劫,料想自己若是借这渡五阶天劫之机,可以拖延时间; 或者,就如太师祖托钵僧所说,自己在玄道三阶上可以对抗小圣元,那么,在玄道五阶上,对抗这双圣元,也是有希望脱身遁走的。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一咬牙,心中暗道:反正我有五脏诀功法,人常说不破不立,我今天也只有一拼了! 刘叶经秋打算怎么拼了,这里先不说明,诸位书友且往下看: 只见刘叶经秋操控桃源珠,化作斗宝法阵,完全放开自己的晋阶气息! 刹那间,斗宝法阵再次显化出来,刘叶经秋手执如意剑,傲然站在斗宝法阵擂台之上! 这一站到斗宝法阵擂台之上,便引动了这摩罗诃天的自然天劫! 阴阳云起天劫动,刹那间,天地变色! 天虹上人先前已经知晓刘叶经秋利用天劫对抗自己,那是他身为圣元也不好对付的,此时有个罗斯圣元在身边,天虹上人自然是更不会怕刘叶经秋逃掉喽! 在天虹上人看来,自己的这位道友罗斯圣元,不也是对斗宝法阵颇有觊觎之心吗?那么就算是自己把斗宝法阵让给罗斯这个家伙,今天也要把刘叶经秋给灭喽! 于是天虹上人就退让一步,负手而立,眼里都是嘲弄之意,静等刘叶经秋渡劫。 罗斯圣元一见,哟嗬!这小辈不偏不巧地选 在这外时候渡玄道五阶天劫,分明是想借渡劫之际,别人不能介入,来苟延残喘啊! 罗斯圣元瞅了天虹上人一眼,随即是依样画葫芦,也是后退一步,负手而立,嘲弄似地盯着刘叶经秋,看他渡劫! 现说刘叶经秋,在天劫降下之时,偷眼一看,哎哟!不得了! ——这天虹上人与他那罗道友,两个圣元,都退一步便是千里,却又都不肯离去,只在千里之外虎视眈眈! 此时刘叶经秋顾不上对手虎视自己,站在斗宝法阵擂台上,将桃源珠防护打开,任滚滚天劫雷电,当头轰下! 天劫轰下之际,刘叶经秋犹自在中盘算着: ——若是按照太师祖托钵僧的说法,自己修有六个仙家真元金丹,晋一阶,则相当于只有一个真元金丹者晋六阶! 因此自己玄道三阶时,实际战力最少也是三阶顶尖儿修仙高手的六倍,足可以拼过玄道九阶,甚至是对战圣道初阶,也有自保之力。 那么自己在玄道四阶时,显然应该是可以拼得过圣道初阶的,甚而至于对上圣道二阶也有自保余力; 就此推算,等到自己渡过了这玄道五阶天劫,那就应该是可以敌得过天虹上人这老贼了! 只是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罗斯圣元,这家伙分明也是不怀好意啊!我若是再晋一阶,提升到玄道六阶,那么,应该说,从他两个圣元手里逃出生天,那也是大有可能的哟! 也罢,我借这天劫修炼,把玉髓饮尽,或许能再上一个台阶,真的就能跟这两个圣元一拼了!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不顾这天劫实际威力也是同阶修仙者的六倍,直接任天劫及体,疯狂运转五脏诀,对天劫雷电来了个狂吸鲸吞! 这还不够,刘叶经秋再次取出玉瓶,看看剩下的不过是覆盖瓶底的一点儿了,心中暗想: 这剩下的,顶多也就是一百五十滴左右,拼了多受点天劫之苦,经脉充胀之痛,喝下去吧! 于是刘叶经秋一仰脖儿,来了个倾瓶饮尽! 刘叶经秋身上的气息,刹那间,果然攀升到了玄道六阶! 玄道六阶的天劫,跟五阶天劫同时降下来了! 一时间,斗宝法阵擂台之上,电光夺目,逼人不能睁眼! 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相视而笑。罗斯道:“天虹道友,此子这是要寻死吧?” 天虹上人撇撇嘴,说道:“他要寻死,却是正好,很合我的心意!” 天虹上人这么一说,罗斯圣元听了就哈哈大笑!罗斯圣元狂笑,天虹上人也随着狂笑起来! 一时间,在半空中,除了天劫雷电的轰鸣声之外,满 世界都飘荡起了二人的狂笑声! 却说斗宝法阵擂台上,天劫临身,刘叶经秋有意来个不破不立,就见天劫轰击之下,也才不过数道天劫雷电劈过,就把刘叶经秋击成了一团混合物! 被天劫雷电击成一团混合物,这里边不仅有天劫的攻击原因,也有玉髓能量太大,将刘叶经秋的经脉胀破的原因! 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二人见了,都只以为是天劫的攻击造成的,刘叶经秋到了这种地步,那也是离死不远了!于是他二人笑得更欢: 这小贼是自己找死啊——啊哈哈哈哈! 不说他二人狂笑,幸灾乐祸;却说刘叶经秋被击成了一团混合物,这混合物,绝对不是死物,而是像一个鸡蛋一样的存在,那外壳儿,就是天劫劈不坏的金 刚不 坏身! 那外壳儿里面的,有如蛋黄一样存在着,生生不息的,却是刘叶经秋在运转五脏诀!五脏与六丹依然完好! 而那蛋清之物,当然是骨碎皮销,一团血肉和能量喽! 但是,这混合物,外壳儿并不是真的鸡蛋壳,也不是真的鸡蛋黄和鸡蛋清! 这却是在一个灵魂和意志力的引导下,强行吸纳着雷电和玉髓能量,重组着骨肉再生长身体的刘叶经秋! 雷电不停地劈落下来,时间不停地流逝,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都眯起了眼睛:那团电光已经强烈到刺得这两位圣元都看不清了! 只是,但听那雷电仍然轰鸣,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就知道,那刘叶经秋是仍然还活着,在渡劫!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虹上人跟罗斯圣元两个家伙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都过去三四个时辰了!天劫还在,那小子竟然还没有灰飞烟灭?!这真是咄咄怪事! 罗斯圣元不由得说道;“天虹道友,你派中这小子潜力不小呀,灭了他,对你不也是个损失吗?他怎么背叛了呢?” 天虹恨恨地说道:“他盗取我镇派之宝,以成就自己,妄图超过我取代我,岂可再留?” “哦!原来是个欺师灭祖之徒,此等人自是不可留下——岂能做养虎为患之事?” 这边天虹上人不停地给刘叶经秋安罪名,沷脏水,其实他心知罗斯圣元如此关心,也就是看中了斗宝法阵。 其实天虹自己不单是看上了斗宝法阵,很早以前,他就图谋刘叶经秋的转生魂珠了!当然此时的天虹上人,已经打算等到刘叶经秋身死道消,化作劫灰之后,不再让出斗宝法阵了! 这天虹上人,也是转轴心,先前还想着让出斗宝法阵给罗斯圣元呢,这会儿又不想让出了! 而斗宝法阵擂台之上,刘叶经秋周身雷电缠绕,骨肉尽复,竟是果如其预期的那样,真真正正地跨进了玄道六阶! 刘叶经秋此时如涅槃之后的凤凰,实力飚升,料想自己虽与圣道境界相差三个阶差,但依自己以前越级挑战的经历来看,应当是不会弱于圣道四、五的阶吧? 刘叶经秋豪气顿时直入云霄,收了斗宝法阵,就要一力双斗两圣元! ——毕竟这两个,也都不是圣道顶尖修为。刘叶经秋清楚得很,凭这两个,估计加起来都不够自己的太师祖托钵僧一只手揍的! 虽然圣道境界,与玄道之间的差别却并非如叶经秋所计算的那样;但托钵僧的说法毕竟是有道理的,刘叶经秋应该能对付得了天虹上人的! 一时间,刘叶经秋信心大增! 当然,以刘叶经秋的实力,目前也就是能抗击一到三阶的小圣元而已。圣元之位,岂是虚的? 但是刘叶经秋这一番动作,倒叫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都是一愣:“哎哟喂!这小贼竟然就这么渡过天劫,还晋阶到玄道六阶了?” 正当天虹上人跟罗斯圣元面面相觑之际,就听对面刚刚渡过天劫的那“小贼”,一抖手收了斗宝法阵,竟是不用法宝护身,十分嚣张地说道: “来来来!今天且看我以一己之力,斗一斗你们双圣元!” () 第二百六十五章、圣元论道得启迪 话说刘叶经秋当时豪气冲天,欲以一己之力,来战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两个,倒时弄得这二人一时呆住了。 这二人一看,哟,这小贼是傻了还是疯了?区区玄道六阶,竟敢同时挑战两位圣元? 天虹上人一声阴笑:“叛徒!你这是找死!”说着,就冲上前来,催动天虹剑再次出手。 真正的天虹剑乃是天虹上人费尽心力,不知坑害了多少玄道高阶修仙者的性命,拘禁他们灵魂,炼制而成的。 这真正的天虹剑,与天虹上人分身所用的天虹剑,名字虽然相同,但威力却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天虹上人出手就是绝杀大招:天外飞仙,剑光如弹丸直射过来,攻势正盛! 剑身转动,又化作一招神来之笔;这一招攻击,余势未歇,又是一招落英缤纷,也叫满天花雨。 这三大招,乃是天上上人的压箱底的绝招,三招如此攻来,几乎同时攻到刘叶经秋身前,可谓是一气呵成。天虹之意,却是用“牛刀杀鸡”之法,全力灭杀刘叶经秋,然后再说其他。 这三大杀招固然厉害,更有一点,这天虹剑挥洒之际透出来的剑气,却是阴冷森森中夹杂着无尽的鬼哭神号! 这鬼哭神号,乃是天虹剑附带的灵魂攻击! 罗斯圣元一见天虹这三大杀招齐出,并且把天虹剑最为震慑对手的灵魂攻击也使出来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眼前那小子不过是区区玄道六阶境界修为而已,天虹道友竟然如此痛下杀手,可见其心中是多么愤怒啊! 得了,我看这小子所持之斗宝法阵实是难得,不妨我帮天虹一把,助这小子死得快一点,说不定我可以先得这斗宝法阵呢! 噢,是了,这天虹道友如此下狠手,必欲除此子而后快,只怕这牛刀杀鸡之为,是为了杀人灭口,我料此子未必是他门中叛徒——若果如此,我得了这斗宝法阵,天虹他只怕未必肯跟我翻脸吧? 哎哟,如果这小子真是他天虹帮的叛徒,我夺得这斗宝法阵之后,只怕天虹他未必乐意呀! 这罗斯圣元,还没真正出手呢,就为着斗宝法阵患得患失起来了! 不说罗斯圣元心中怎么想,单说刘叶经秋豪气冲天来迎战天虹上人—— 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迎上前来,但是一见天虹上人这绝命三大杀招一气呵成,心中就不由得暗叹道: 坏了!我也忒自大了,这三招就不是我所能对付得了的,怎么办? 刘叶经秋心头大震之时,更觉得有无尽鬼哭神号,直往耳朵里钻,令人不听也得听,听了就头痛! 这头痛,令刘叶经秋心头一惊:天虹老贼真是狠哪!这这这分明是想一招置我刘叶某人于死地哟! 刘叶经秋正暗骂天虹上人之狠毒,那罗斯的攻击也到了! 罗斯的攻击,目标当然是指向刘叶经秋的,看起来跟天虹上人是步伐一致,但是目的却就不好说了。 罗斯这一招,当然是想把刘叶经秋抓到自己的手里! ——设若刘叶经秋是地上一块金子,那么天虹上人与罗斯其实就是争夺这金子的人,这两个处于相互争夺的位置上,自然是貌合神离。 天虹上人三大绝杀招连出,罗斯自然不关心刘叶经秋被天虹杀死,但是罗斯却是想把刘叶经秋抓在手里呀—— 于是天虹上人动了;罗斯也就跟着动了! 罗斯虽不是数招齐出,但是以他的境界,想要破解天虹上人的大杀招却还是有办法的。 罗斯圣元只怕自己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故而出手时暗暗地助了刘叶经秋,似乎是无意之间撞破了天虹上人的招数。 天虹上人蓦然觉得劲风逼人,再看时,却是“道友”罗斯圣元出手了,然而这罗道友偏偏攻击得不是地方,让自己的大杀招受了阻。天虹上人一时不能完全确定罗斯圣元的意图,急道:“罗道友小心!” 罗斯圣元面上露出一副帮了倒忙的懊悔表情,口中说道:“天虹道友,我这是帮忙来着——坚决不能让这小叛徒逃了!” 天虹上人心中疑而未定,刘叶经秋却是得此喘息之机,虽只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却是足够他进入桃源珠,躲过杀劫了! 进了桃源珠,刘叶经秋心中一阵后怕:自己刚才的确是一时自大,太冒险了! 刘叶经秋看得清楚,虽然罗斯圣元出手之际,无形中帮了自己一个忙,但是这两个圣元,实不是自己所能应对的! ——此时刘叶经秋头脑中,犹自还回响着那无尽的鬼哭神号,识海里尚且感觉着余痛犹在! 天虹上人一见刘叶经秋进入了法宝空间,又一次站在斗宝法阵之上,当即喝道:“小子,哪里走!” 天虹上人喝声甫出,抬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铺天盖地地抓向了刘叶经秋和他的斗宝法阵。 罗斯圣元此前并未见过刘叶经秋是如何借助法宝逃遁的,故而一时错愕之间,天虹上人得手,就见将刘叶经秋连人带法宝都给抓在手中了。 罗斯圣元暗暗后悔,面上却是神色不变,只作关切状地说道:“好好,好!到底还是被道友你最终抓住这小叛徒了!” 天虹上人哈哈大笑,说道:“幸好有道友帮忙,这叛徒是再也逃不掉的了!” 却说刘叶经秋一见天虹上人抓住了自己的斗宝法阵,心中也只能无奈地暗叹一声“晦气”! 随即,刘叶经秋心意一动,斗宝法阵仍然化作桃源珠的本来模样;而刘叶经秋则是进了桃源珠内,想办法自救,逃出天虹上人的手心去了。 却说,天虹上人眼见斗宝法阵消失不见,自己手中却是多了一颗珠子,虽不知这法宝叫做桃源珠,却也将桃源珠持于手中,暗暗把玩! 天虹上人心情大好,却装作一脸无谓无意之态,向罗斯圣元问道: “罗道友,最近又到了你们这边举办论道会的日子了,你们还继续举办圣元论道大会吧?” “当然当然!这圣元论道会,是我们这边的传统大会,怎么会不继续举办呢—— 天虹道友,你虽不是我摩罗诃天这一界之圣元,但若随我同去,倒也可以。现在,我邀请你!” 说到这里,罗斯圣元笑了笑,又缀上一句:“怎么样,走吧?” 天虹上人道:“好啊!谢谢罗道友,请——!” 于是罗斯也做了个请的手式,两人并肩而行,前往摩罗诃天圣元论道会场去了! 回过头来,再说刘叶经秋逃进了桃源珠之后,暗暗惭愧: 我这回可真是太过自大了,眼高手低,可恨哪!现在我是既接不成大哥二哥两家人,又回不了洪荒凉山世界,还被这天虹老贼抓住了,困于桃源珠内,这可怎么办是好?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心中后悔不已,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思来想去,唯有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才是对策,然而,提升境界,绝对不是一时之功! 自己先前是凭借了玉髓之功,现在,玉髓已经用光了,怎么办?用什么法子来提升啊?刘叶经秋发愁喽! 刘叶经秋一时之间无可奈何,转身来到桃源村,此时牛山已经被安放在桃源珠内桃源村北面,下了牛山小村,就是桃源村。 刘叶经秋来到这里,义父义母正在田里栽稻,还有七八个从当初被俘,却至今也不投降的俘虏也在劳动,接受“改造”。 刘叶经秋见了,上前来与义父义母说了一番话,又来到牛山之上,回到前世身之父母身边,又说了一番话。 刘叶经秋这是借以驱散心头愁烦。 果然这一番走动后,心情稍稍好转了些,但是,心病之根仍在,心头终究不能真正安静。 刘叶经秋始终没敢跟任何人说到自己现在遇到的麻烦,因为这里能说话的人都是境界很低帮不上忙的。 而且叶月慧也不在这里,辛媚也不在这里,她们此刻都在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太平岭上太平门中呢。 刘叶经秋自牛山上下来,信步往桃源村而来,只见山下村舍古朴,一片绿树红墙;村头流水淙淙。 小桥另一端,乃是绿意喜人的田地。有七八个人也正在栽稻插秧。 此时刘叶经秋心烦无绪,努力要平静心情,就主动转移注意力,就要看看这七八个人怎样栽稻插秧的。 但见这数人,于如镜之水中,弯腰插秧,左手持秧苗,右手如小鸡啄食,步步后退,却留下一片绿毡。 刘叶经秋心中突然有所感触,却是一时未明所以! 于是刘叶经秋也走到田里,取过一束稻秧,也低头栽插起来。 不多时,一束稻秧栽插完毕,刘叶经秋又取过一束。 恰恰是在此时,刘叶经秋心头一震,想到了一首诗,这还是当年自己穿越到了玉皇天地球世界之中国花山镇的花山外国语学校时所学习过的,这本是一个叫做“布袋和尚”的禅宗佛徒所写的偈语,其文曰: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是为向前。 刘叶经秋一时心中顿悟,大喜道:“噫吁嚱——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原来要解决问题,有时候得换个角度思考。以退为进,自然是一种方法;若是只退一步,也未必能绣出绿毡来! 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 叶经秋更还明白的是,欲速则不达,自己越是烦恼,越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自己不如另取他途,反正天虹上人一时半会儿地也破不开自己这桃源珠,自己倒不如想别的法子提升自己的实力! 刘叶经秋一声轻笑,跃出稻田,飞身直入桃源大殿静室;取出金塔仙府,将那库藏的无数天材地宝拿了出来,开始大规模地炼制法宝! 说起来,这个大规模炼制法宝,其实也就是取一定的材料,炼制一两件宝物,只是,反过来调过去地,一遍一遍地,不停地炼制,直到把自己弄到筋疲力尽又筋疲力尽为止。 这样子来炼制,其实消耗的材料并不多;但对于刘叶经秋的仙家混沌真元来说,消耗却是极大的。 才一两天的时间,刘叶经秋的仙家混沌真元就消耗到了底儿! 到了这时,刘叶经秋才盘坐下来恢复,这恢复,也是开足马力,竭尽所能搬运周天,让仙家玄道真元在体内经脉中飞快流转! 原来刘叶经秋这么样修炼,说白了,这做法,就好比玉皇天地球世界人们所说的极限训练,使自己的潜能一点一点地被挖掘出来! 说起来,这正是刘叶经秋这种训练的第四天,刚刚有所恢复的刘叶经秋,突然听到了桃源珠外的声音,但听一人说道—— 诸位道友,刚才有罗斯圣元为大家谈了他对圣元境界如何提升的看法,以及对三千大道的领悟;应该说,罗斯圣元的看法,也是颇有启迪之功,于我心有戚戚。 下面,我也谈谈我对提升圣元境界,以及对三千大道的领悟。 大家知道,本圣元专修空间功法,我对这个三千大道的领悟,正与我对圣元境界的提升是两面一体的。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不觉心头大喜,自己正对于这空间知识感到不足呢,不曾想到被掳至此,却是又有意外收获! 于是刘叶经秋耐心倾听,就听那人继续说道: “空间,不唯是诸天世界这空间,也是宇宙空间—— 所谓四方上下为宇,这“宇”,即四方上下,有了四方上下,就有了空间,空间之大,四方无边,上下无际;空间之小,小到四方相连,上下不分,是为一点。 我曾经一直在思考,那些高阶圣元,比如六十四诸天之外的十大圣元,随便是哪一位,都能轻易地炼制出空间法宝;至不济,也能轻易地破开法宝空间! 这里面,虽然各人修为不同,功法各异,但是,对于空间,以及法宝空间的认识,那显然是远超我等的,不然我等不会被困在中阶圣元阶段而不能进步!”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心中更是欣喜不已,这真是:要吃甲鱼来了个鳖;又如是:自有情人送伞来! () 第二百六十六章、破开仙府捉隐修 话说刘叶经秋人在桃源珠内,静心倾听外面那位圣元的论述,不觉间心头生出一种领悟: 四方上下是为空间,空间无边无际。而法宝空间,说到底就如同人盖的房子,但是,人盖的房子,必须在空间之内,具备空间属性;否则,就无法就无法成其为房子。 这些还不够,于是刘叶经秋,继续倾听: ……,空间必须可以允许其中的物体运动,运动就有速度,速度与空间的关系,可以说,运动是空间的属性,速度是空间在时间条件下的的特征。 比如一方诸天世界,空间距离之大,于凡人无法想像,于我等却可以屈指计程,甚至于作为世界主的,可以超越时间条件限制,一步跨越,无他,只因速度特征不同耳。 ……所以我想,我等与高阶圣元的差距,说到底,是对空间的认识上有差距罢了…… ——刘叶经秋听得心头狂震,顿悟了一个道理: 一个炼制师炼制的某一个空间法宝,必是在某个诸天世界——也即一个有着一定特征的空间里完成的! 换句话说,无论这个炼制者技术多么高明,但他炼制出来的法宝,却是先天性地带有着这个诸天世界的空间特性,这特性,具体说来,也就是其速度特性。 而这一速度特性,其实是与这一诸天世界的大道本源相一致的! 当然,炼制者对此是无知无觉的,不明白的。 由炼制者所赋予的空间法宝的内空间,其特性主要是得自于炼制者,这一点是众人皆知的;但是其中有该诸天世界的本源特性,却是不为人知了!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正想要动手尝试,检验自己这想法;却听得又有一人说话,原来,刚才论道的那位圣元已经说完了,换了一位圣元发话。 刘叶经秋心道,若是此人所言可听便听,不可听,便专心炼制空间法宝,以尝试刚才的领悟并检验之。刘叶经秋心中正如此想,就听这人说道: “……,诸位尽知,老夫一向专修时间功法,刚才灵金圣元所说,却也是极大地启发了我。只是,我还是把老问题提出来,再加上一个新猜想,请诸位指点。 当年我们这圣元论道大会,本是由维王圣元发起,如今他老人家不但已经成为高阶圣元,而且也可与久负盛名的十大圣元比肩了。 自他老人家离开后,我摩罗诃天这圣元论道大会,百万年来一直是由灵金圣元主持。 灵金圣元乃是我等诸人中第一高手,空间功法修为极高,对空间法则的掌握与运用,自是我等难以望其项背的—— 而老夫所说的极大的启发,就中涉及的,乃是速度之说。 以我对于时间法则的领悟,时间之快慢,与速度有着绝对的对应关系。只是如何让时间静止,也就是让速度绝对静止,却是老夫一直思而不解的。 这个问题,自灵金圣元第二次主持这圣元论道大会以来,到今天已经是第九届了,整整十万年过去,我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人能帮老夫参谋一下。 今天,老夫再讲这个问题,因为我有了新的认识,或者说是一个新的猜想: 只在一个诸天世界之内确定静止是做不到的,或者,这六十四诸天世界,最源初之点,那里应该是能够确定绝对静止点的吧?” 这人抛出个问题,就让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了。 突然,有人响亮地问道:“天龙子前辈,六十四诸天之外是宇宙的边界尽头吗?” 原来这个问话的人是个新晋圣元,只是初阶,一个小圣元而已。 刘叶经秋却是被灵金圣元和这个天龙子圣元的话给惊醒了似的,心头涌过一番又一番明悟: 房子足够大,就可以在其内再盖房子!法宝内空间,都是以芥子纳须弥之法为指导原则构建的,可以说是无大不大,无小不小。 若是以速度来界定,则其内部时空结合,就可以成为一个独立世界,我这桃源珠可不正是这样的么? 是了,我自拥有桃源珠以来,只知使用,却从未探索过桃源珠的内部时空间是怎样结合的,或者说,对于桃源珠自身的律动速度从来就不曾研究过!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再次沉下心来,安坐于桃源珠内,放出神识感知桃源仙府之镇府碑——即当日得到的气运之钥。 刘叶经秋神识外放,裹住气运之钥,初时之感觉,如是对着一块死铁,渐渐地,刘叶经秋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当然,能如此之愉,就有所察觉,也是因为刘叶经秋的仙家真元性质上是混沌真元;而仙家混沌真元,最有助于炼制法宝,亦有助于感知万物之本源。 刘叶经秋渐渐地就发现,在这初时如一块死铁般的气运之钥中,内部竟如是一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无数的五行粒子在跑动在飞旋。 刘叶经秋感知到了这一步,心中大喜,继续沉浸其中,却发现五行粒子始终都是运动的,速度或快或慢,此外却并无其他变化! 刘叶经秋一时想不明白,于是打算就考察另一物事,以用来作个比较。 于是他就随手取出一块炼制材料,渐渐地,刘叶经秋心神沉浸进去,发现这里也只是五行粒子,只是,偏于某一种属性的粒子居多,而且其速度与气运之钥中的五行粒子运动速度又自不同。 刘叶经秋蓦然眼睛大睁:空间、时间,其内容都是五行粒子组成的,只是速度不同罢了! 此刻的气运之钥在自己的手中静如死铁,乃是外在表象,而这外在表象,是因为速度,当速度达到一定的度时,整个气运之钥就表现为静止不动—— 这个时候的速度视为零速度的话,就是速度静止了! 刘叶经秋再往下一推想,若是速度低于这个零速度,则是反运动,否则是正运动,其实不论正反,它都在运动着! 零速度的运动,居然就是速度的混沌状态,并不是没有速度! 刘叶经秋想明白了这些,突然觉到自己的体内,那消耗殆尽而恢复过来了的仙家混沌真元,突然如潮水一般涌动起来,在经脉中,不受自己控制地做着周天运行! 刘叶经秋虽是心中惊讶,却是惊而不慌,沉着冷静地内视自身,这一内视,刘叶经秋就惊讶地发现: 此刻自己体内的仙家混沌真元,其运行速度竟然与气运之钥内部五行粒子速度相一致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刘叶经秋突然心中大彻大悟: ——时间与空间都是五行粒子构成的。 ——时间与空间的完美结合是速度带来的。 ——零速度就是静止,就是混沌速度,却并非没有速度,就是本源。 ——万物自身各有其零速度,或曰混沌,这就是本源。 ——创造一个法宝空间,就要先从速度上来确立其内空间的四方上下。 ——破开一个法宝空间只须弄清其混沌速度,进而拆掉其上下四方即可! 刘叶经秋想通这些,只觉得桃源珠的力量此刻真正地成为了自己的力量! 刹那之间,刘叶经秋掌控的桃源珠,发出一股绝对奇妙而又强大的律动气息! 这气息,惊动了天虹上人,惊动了罗斯圣元,更也是惊动了参加圣元论道大会之到会的大小圣元们! 灵金圣元不由得询问道:“今日是哪位圣元私带弟子前来,又且在我等这论道大会上晋阶圣元之位了?” 众圣元听了,都面面相觑! 天虹上人感知得清楚,这是放在自己的储物法宝中透出来的气息! 在自己的储物法宝里,困着一个玄道六阶的小贼哩! 此时天虹上人也情知自己这边的情况瞒不得众人,毕竟到会的都是圣元,比自己低的不少,比自己高的也同样不少! 于是天虹上人起身道:“诸位道友,我本是普罗天的一位中阶圣元,今天幸运到此,乃是受了道友罗斯圣元之邀请。 刚刚这个异动,本出自我的储物戒指,里面收着一件空间法宝,是我派宝物,宝物中呢,困着我派的叛徒。” 灵金圣元听了,就说道:“哦,原来如此。道友既是客人,也就罢了。 只是这空间法宝既然收在上人你的储物戒指之中,其人又被困于法宝空间,却能在此时晋阶圣道,看来也颇不简单啊!” 灵金子这个话,居然不被法宝空间禁制,清清楚楚地透入到桃源珠里,传到了刘叶经秋的耳朵里来了! 刘叶经秋只知道如储物戒指等空间法宝之内,如果有什么动静,除了法宝本主,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然而刘叶经秋心中却是仍然不免低声嘀咕着感谢的话: “今天我刘叶经秋能得到这一番领悟,感谢灵金子你们这些大能前辈啦!” ——刘叶经秋这个话,随刘叶经秋的心意透出桃源珠,在天虹上人的储物戒指内空间里传响,天虹上人自然是感知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事出刘叶经秋意外,也出了天虹上人的意外: 刘叶经秋说这个话时,正是感知着桃源珠也应着桃源珠的律动了的,桃源珠的律动,天虹上人的储物戒指内空间哪里能完全束缚得住? 于是刘叶经秋说话虽是自己跟自己轻声嘀咕,外面圣元论道会上的众中小圣元们却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灵金圣元不由得向天虹上人说道:“原来这人叫刘叶经秋,他在上人你的储物戒指内空间里,居然能听到我等论道,继而受到启发,突破境界——这刘叶经秋,也是远非寻常之辈可比啊!” 灵金圣元这个意思,也就是不知者不为罪吧。但是那人既是叛徒,无意间偷听了论道而晋升为圣元,这个事情却不可放过的。 罗斯圣元自然明白灵金圣元的意思,神识传讯告诉天虹上人道:“天虹道友,灵金圣元之意是不怪罪于你,却不可放过那个叛徒呢!” 天虹上人听了,虽有所不愿意,但此时此地,却也只好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所得法宝——桃源珠——其实此时天虹上人还以为它只是个斗宝法阵呢。 天虹上人取出桃源珠,就开始解释。 却说刘叶经秋在桃源珠内,此际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然而他却是给忽略掉了! 原来此时刘叶经秋才觉得桃源珠是真正地与自己血脉相连成为一体,意念到处,就将那北海隐修的随身仙府取了过来,随手一探,就伸了进去,来了一个活捉北海隐修! ——刘叶经秋的心思,竟是放在破开法宝空间,捉拿北海隐修这个事情上了! 北海隐修正躲藏在随身仙府中想办法增强自己的法宝防御,同时思考怎么破开李子清的混元伞空间呢—— 蓦然间,北海隐修就见到一只巨灵掌大后印凭空出现,铺天盖地地压向自己! 北海隐修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再看时,人已经到了刘叶经秋的面前。 而此时的刘叶经秋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北海隐修只觉得心都要跳出了喉咙,不明白刘叶经秋是怎样做到的,却明白此时危矣! 于是北海隐修扑地跪倒:“叶盟主饶命!叶盟主饶命,啊——!” 刘叶经秋此时并无杀他之心思,随手就把他束缚住,直接送到桃源村学种地去了。 北海隐修却只道是要把他杀喽,忍不住嘶声惨叫:“啊——!” 不料过了半天,摸摸脑袋还在,北海隐修才停住惨叫嘶号,听着刘叶经秋威严的命令,惨白着脸,乖乖地干活,接受改造去了。 与此同时,刘叶经秋神识清楚看到,混元伞在北海隐修的随身仙府里到处游走。刘叶经秋神识一动,混元伞飘飞出来,到了桃源珠内,刘叶经秋的神识透了过来: 子清,你们都出来吧!啊,金禅上师也在,太好了! 刘叶经秋的声音,对于混元伞内诸人来说,如是天籁之音! 一眨眼,众人都出现在了桃源大殿之中。 李子清惊喜地问道:“经秋,你破了北海隐修老贼的法宝空间?” 刘叶经秋笑道:“子清,他那不够品阶的随身仙府,哪里能算得上真正的空间法宝?不过如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众人听了,都是惊喜万分,就在惊喜中,都上前来与刘叶经秋相互见礼。 相见礼毕,刘叶经秋道:“子清,你现在可以去看看父母二老了。金禅上师,商山六友,阿宝,龙道玄,你们请自便,我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之要事,失陪了啊!” 众人虽不知何事,但都相信刘叶经秋,于是就各自在桃源大殿里找个静室休息去了。 李子清压不住内心的喜悦,急切问道:“经秋,你是说你已经完全觉醒了元身之魂?” 刘叶经秋点点头。李子清喜极而泣,要拥上前来,又一想刚刚刘叶经秋刚刚说有紧急要事,就停住身形问道:“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刘叶经秋道:“我现在是被人困住了。你先回去看看父母二老,他们很想念你——我现在得抓紧解决被困之事。” 李子清听了,于是按刘叶经秋所说,神识一探,果然牛山就在桃源村后,于是回家去了。 ——刘叶经秋则是紧张思考应对外面的问题。 () 第二百六十七章、脱困厄结交圣元 却说这边圣元论道大会上,天虹上人取出桃源珠,却仍然怕刘叶经秋催动“斗宝法阵”逃跑,于是就一边暗暗发力笼罩住桃源珠,一边向灵金子等圣元们解释。 天虹上人的解释,无非就是这是斗宝法阵,被本派这个叛徒偷盗等什么什么的;为着让众圣元相信,天虹上人还特地拉罗斯圣元作证。 金灵子笑道:“天虹道友不必紧张,我等这圣元论道大会,到会的可都是圣元哪,还怕走了他一个小小的叛徒么?! 你且放开束缚,我们都来瞅瞅百万年前的十大圣元之第一圣元诗剑仙的杰作!” 灵金子说得有理,众圣元中自然也有许多人不曾见过斗宝法阵的,也都从旁帮腔,让天虹上人放心,把斗宝法阵给众人观摩一番。 天虹上人此时不好失了自己的圣元身份脸面和风度,也只好放开对桃源珠的束缚喽。 然而桃源珠才脱离其控制,众圣元刚刚都围上前来,还不曾细细观看,就见桃源珠突然消失,眼前显化出刘叶经秋的身形来了! ——此时,可以说桃源珠就是刘叶经秋,也可以说桃源珠成为了刘叶经秋的一部分。 这个情形,让与会诸圣元都极吃惊,就有人忍不住惊讶地说道:“咦?此人区区一个玄道六阶,竟然得了圣元大道?” 天虹上人却是在吃惊之中不管不顾,挥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向刘叶经秋抓来。 桃源珠,或者说刘叶经秋,只是一闪避过! 天虹上人的一掌,只差一分就递不到刘叶经秋的身边。 座中灵金圣元看得是不由得心中一突:嗯?空间法则?这个被称作叛徒的小家伙,竟然明悟了空间法则? 天虹上人一抓失手,巨灵掌大手印又是一掌抓来,刘叶经秋又是一闪避过。 天虹上人的这一掌,明明就快拍到刘叶经秋的身上了,却是突然就慢了一步落了个空。 这一次却是天龙子圣元心中惊讶:“哎哟,此子竟然兼通时间法则?” 天虹上人又待出掌,却听得灵金圣元道:“天虹道友且住手!” 刘叶经秋听了,心说有人愿意替我出头了,甚好啊! 天虹上人听了,则迫于在人家的地盘之上,碍着脸面,不得不停手,口中却说道:“灵金圣元,此人乃是我派叛徒,万万放他不得!” 灵金圣元道:“唔,天虹道友且慢,我来问这小叛徒几句话——有我等在,跑不了他!” 灵金圣元这么说,天虹上人也只好不甘心地暂时罢手。 这灵金圣元向刘叶经秋道:“年轻人,我来问你,你只须如实回答,我便可保你不死,如何?” 刘叶经秋知道这个话当着天虹老贼的面说出来,对自己是极有利的,当即点头道:“好!” 灵金上人听了,就问道:“你现在的表现,分明是受了我等论道启发而悟得圣元之道的体现—— 只是,以你玄道六阶的修为,且先前在他的储物戒指之内,又是被困在法宝空间里面——以我之修为,尚不能发现你,你是如何听得我等论道,领悟真谛,于此晋阶的呢?” 刘叶经秋对于这个问题还真的回答不上来——若说其中原因,倒也有好几条,不过刘叶经秋此时并不知晓具体是哪些个原因。 当然,有这么一个原因,却是刘叶经秋前世身为刘海在世便已了悟太极之道法,修炼有成。 这一次在桃源珠中“极限式”的做法,恰恰合着“无中生有”之理,又且元身完全恢复,于太极之道大上一个台阶,不知不觉间,神识修为达到了能够谛听桃源珠外世界的境界罢了。 至于刘叶经秋自身的修为境界,此时的刘叶经秋仍然是玄道六阶,哪里是什么圣道高手? 说起来,刘叶经秋如果只有一个仙家真元金丹,他现在的实力将暴增六倍,也应当是早已超过圣元初阶了。只是他既有六颗仙家真元金丹,故而境界上不去,则实力却还是达得到的。 经过了今天这一番领悟,刘叶经秋虽还是玄道六阶,却已经隐隐地有了突破之势! 此时面对灵金圣元的询问,刘叶经秋只诚实答道:“这一点,我却是真的不知道。” 灵金圣元听了,颇为玩味地一笑,就说道:“看来是你悟性颇高,高过自身修为境界的缘故罢了——你且说说是怎么领悟的?” 刘叶经秋道:“我只是在听了你们的论道内容后,突然省识了速度问题。” “你省悟到的是个什么样的速度问题?” 众圣元都认真地听,这个可是大问题! “零速度的问题。” ——零速度?在场的圣元们都陷入了沉思! 半天,灵金圣元道:“我一时还不能明白你说的零速度是个什么问题,但可以看出你这年轻人悟性很高,本当是门派中的宠儿;你怎么做起了叛徒了呢?” 刘叶经秋听了,不觉大怒,恨声道: “谁是叛徒?他乃是普罗天混乱世界之天虹帮帮主天虹上人。 我乃是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太平仙道同盟盟主。我怎么就成了他天虹帮的叛徒了?” 天虹上人听到这里,大声狡辩道;“胡说!你分明是从我天虹帮叛逃到了平育天的,岂能因你做了太平仙道同盟之主就否定了你的叛徒身份?” 此时天虹上人一口咬定刘叶经秋是天虹帮的叛徒,刘叶经秋倒也不好分辩—— 毕竟座上诸圣元全无知情者,故而无人能弄清天虹上人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之说。更何况还有个罗斯圣元,向情不向理,偏帮着天虹上人哪! 到会诸圣元一时不能分辨刘叶经秋与天虹上人两个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了。 灵金圣元心中一转,以神识对那天龙子圣元说道:“天龙道友,你我各以神识询问其中一人,可立辨是非。” 天龙子圣元道:“有何妙法?” 灵金圣元道:“只须问明这年轻人所修功法即可——如果他果然是天虹帮的叛徒,则天虹上人必能清楚这年轻人的主修功法。” 天龙子听了,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妙!大凡修仙者之帮派,往往都要清查入帮者底细,然后才准许加入。” 说到这里,灵金圣元与天龙子圣元两人各自暗运神识,分别交谈,一个询问刘叶经秋,一个询问天虹上人。 灵金上人以神识询问天虹上人道:“天虹道友请了!此子颇狂,又且以玄道六阶竟能领悟圣元之道,能运用时间与空间法则,也确是不凡;道友可知其底里?” 天虹上人一时未虑及其他,只道灵金圣元以神识与自己交谈,乃是避人耳目之意,当即说道: “灵金道友请了!说来惭愧,这小贼入我派中为时较短,我竟是不知其底细。” 一个入派不久的人,能得知门派秘辛,盗走门派重宝斗宝法阵?斗宝法阵在天虹帮中,难道不是帮主滴血认主的么? 灵金圣元对天虹上人呵呵一笑,说道:“原来如此。” 言罢,灵金圣元连连摇头。天虹上人一时不明何意。 这边天龙子圣元却是与刘叶经秋交谈甚欢,天龙子已经肯定: 刘叶经秋必然不是那天虹上人所说的天虹帮的叛徒,相反,是与那天虹上人有仇,只为了当初那天虹上人想要杀人夺宝,故而如今双方势成水火! 天龙子圣元更为高兴的是,交谈之中,听了刘叶经秋对零速度的进一步解释:世间只有相对静止,没有绝对静止,零速度并不是没有速度,而是速度等同于混沌运转速度。 刘叶经秋这番理解解说,对于天龙子来说,听了之后也是大有裨益! 天龙子甚至对刘叶经秋道:“年轻人,我看你是被他冤枉的,我天龙子愿意保你安全!” 刘叶经秋自是以神识交流说道:“感谢天龙子前辈,他虽能抓住我于一时,却终究不能永远抓着我不放! 况且他也奈何不了我,我必然要在他日亲手报仇!今天,我只求能脱身即可。” 天龙子听了,对刘叶经秋说道:“年轻人,我挺欣赏你这性格的。好了,今天我答应你,我天龙子是保定你了!” 于是天龙子圣元满面带笑,以神识交流告诉灵金圣元道:“这个年轻人乃是那天虹的仇人,是因了天虹上人蓄意杀人夺宝,双方这才结成了大仇。” 说到这里,天龙子圣元不再用神识传讯法,而是直接发声,询问天虹上人道: “天虹道友,你可知这小贼是谁?” 天虹上人正自琢磨刚刚灵金上人的意思何在呢,不想这边天龙子圣元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就随口答道: “小贼便是小贼,我怎么知他是何人?” ——天虹上人自成就圣元之位,于五十年前抓捕刘海那一幕是念念不忘,恨刘海炼制转生魂珠,以致逃了好几个“自己筐里的仙菜”! 但他确实也没把刘海这个小小玄道放在眼里,果然是不知刘海姓甚名谁。 天虹上人如今已经知道小贼的今世身现在名字叫做刘叶经秋,但他听得天龙子开口之际,直称刘叶经秋为“小贼”,只道天龙子圣元毕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说话的,当即就脱口而答。 ——不过,天虹上人这一脱口而答,话未落音就觉得不妥:哎哟!我刚刚还说这小儿是我天虹帮叛徒来着的,现在却说不知他是谁,岂不是露了自家的馅儿了? 想到这里,天虹子紧赶着补充说道:“天龙子道友,他是何人无关紧要,我只须知道他是人天虹帮叛徒即可!” 天虹上人话音未落,灵金圣元道: “天虹道友,我辈均已跨入圣道境界,成就了圣元之位,若想再上一个台阶,只须努力领悟诸天大道,何必与年轻小辈相争,做那有失身份的事呢?” 天虹上人听了灵金圣元这个话,不免地心中一惊。 灵金圣元却是得了天龙子的告知,也有心保护刘叶经秋,因为,结交上这样的有希望成就圣元之位的后辈才俊,也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年轻人大有希望于他年成为高阶圣元呢! 天虹上人却是不明白灵金圣元的意思,更不明白灵金圣元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就突然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这老贼本也机敏过人,心中猜测: 是了,刚才这灵金圣元以神识与我交谈,想来必是借我口中言,判断真与假来着的—— 我一不小心,连说了漏底儿的话来,他们认定了这小儿不是我天虹帮的叛徒喽!哼!我天虹也是中阶圣元,又岂能怕你区区灵金圣元? ——只是现在我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呀,怎么办呢? 天虹上人对于灵金圣元的话沉吟不答。 灵金圣元见了,对刘叶经秋说道;“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天虹帮的叛徒了。只是你与他一个即将晋阶圣道中阶的圣元结仇,实是不明智的事情。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他今天乃是我会中罗斯圣元邀请来的客人——依我看,我与你两家说和,就此罢手,如何?”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今天不能指望借助这灵金圣元等人的力量报仇,也不能把这天虹老贼怎么样,当即就说道: “灵金圣元前辈心存高义,我本当全依前辈之说行事。只是这老贼为了自己而不顾同道之义,双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修仙者之血! 我结义兄弟之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如我一样,被他害得转生避难,现在都不不知飘落何方呢!” 天虹上人自是不甘被刘叶经秋这样揭老底,当即怒道;“小贼,你到现在还要往老夫身上泼脏水,还妄想蛊惑人心,逃避惩罚!你这个叛徒,今天休想再逃走!” 说着话,天虹上人身形暴起,直扑刘叶经秋,却是罗斯圣元赶紧拉住,以神识交流告诉他道: “天虹道友,此地万万不可造次!” 灵金上人却是看得清楚,见此二人都不肯听从自己的说合,当即道:“各位道友,我摩罗诃天圣元论道大会,今日且暂时休会。罗斯道友,请送客!” 这个,分明就是下了逐客令了,天虹上人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不自在,却也无奈,只好悻悻然而退。 刘叶经秋见天虹上人从一侧退了,当即走另一个方向就要离开,却听得灵金圣元以神识交流向自己说道: “小友且慢走!”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不留下也是不行的,就笑着问道:“不知灵金圣元前辈有何吩咐?” () 第二百六十八章、一家团聚乐融融 当时灵金圣元叫住刘叶经秋,刘叶经秋心中不由得是一惊,不知对方何意: 毕竟刚刚这灵金圣元说了休会,且说了要罗斯圣元送客,想想自己本是天虹上人与罗斯圣元无意中带到这个论道大会上的,应是也该离开! 更何况这么二三十位圣元聚集在这里,自己区区一个玄道六阶,真不是个妙事儿呀! 灵金圣元自然是也看出了刘叶经秋心中有所忧疑,当即笑道:“小友莫怪,老夫对于小友所说的零速度,颇有好奇之心,还请小友为我等说法。” 刘叶经秋大为诧异:“各位都是圣元,最不济也是初阶圣元,我不过是一个玄道六阶后生晚辈,岂敢班门弄斧?” 灵金圣元笑道:“六十四诸天之内,大约也只有我摩罗诃诸天之内有此圣元论道大会。我们圣元论道大会,原本是并不限定资质,不允许圣元以下境界之修仙者参加的;如果想来,也是可以的。 当初的确也有玄道境界的修仙者来参加,只是圣道境界之下的来了,即使是玄道九阶,也往往是不明所以; 更有那不堪者,在论道之后,不但没有得到真正的领悟,反而走上了拔苗助长的错误道路——故而久后自然就没有圣元以下的修仙者来参加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道:“你们都是圣元,所论之道,圣元以下自然不易弄懂呀。” 灵金圣元看了刘叶经秋一眼,继续说道:“小友虽是无意间到此,却是天资过人,领悟超强! 特别是小友提出来的零速度之说,实是我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且我等这论道大会,并不是以强者为尊;却是以领悟为准,达者为尊的!” 天龙子圣元也说道:“刘叶经秋小友,请为我等说**道一回,就说说这零速度的问题—— 也许他日小友成就高阶圣元之后,回首今天之会,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刘叶经秋听了,不好推辞,又听得灵金圣元道了一声:“论道继续,有请刘叶经秋小道友!” 刘叶经秋再看时,诸圣元也都纷纷归座,翘首以待喽! 无奈,刘叶经秋也只好先向众人施礼,说了几句客气话: “承蒙灵金圣元前辈天龙子圣元前辈抬爱,不才就我今日之心得说几句,以期抛砖引玉!” 然后,刘叶经秋这才往下说道: “诸位前辈,对于零速度的领悟,我有几个有利条件,一个是我以前曾经到过玉皇天地球世界之中国花山镇外国语学校,在那里学习过他们的‘物理学’知识,受到了启发——只是我说的零速度与他们的零速度绝对不是同一概念。” “请刘叶经秋道友稍等,什么是‘屋里学’?不能到‘屋外学’吗?这是不是说要完全地在静室闭关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登时明白:原来,即使是圣元,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毕竟是术业有专攻嘛! 自己若不是当年无意中闯到玉皇天地球世界之中国,受那刘老师恩助而上了几年学,又怎么会知道这到底是“屋里学”还是“屋外学”?当然,这门学问,是名叫“物理学”,与屋里屋外有何干系?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自然就心态平和多了,不再是忐忑不安了,毕竟自己所学也可称得上一个“多”字,更何况那些古中国经典都在肚子里收着呢? 一时间,刘叶经秋侃侃而谈,先为刚才问屋里屋外的那个圣元解释了什么是“物理学”,继而大谈“道”理,又结合静得教义,一时间,听得在座诸圣元是人人悦服。 刘叶经秋论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后,以礼貌之语结束了论道:“诸位圣元前辈,小子见识不足,今日放肆了。其中多是一管之见,不足之处,还请诸位圣元前辈斧正!” 灵金圣元、天龙子圣元都笑道:“说得不错,很好呀。” 众圣元都再次与刘叶经秋见礼。 灵金圣元对刘叶经秋道:“小友目前是玄道六阶,年纪才五十出头,天才啊!不知小友凭借何法而有如此神速之进步?” 刘叶经秋道:“我前一阵子主要是凭借玉髓之力,只是拔苗助长之法罢了。” 天龙子圣元笑道:“玉髓比起借助灵石是好上百倍,我这里倒是还有一点,就此赠给小友,以表我今天的感谢之情。” 说话之间,天龙子取出一瓶玉髓,递了过来。 刘叶经秋一见,这一瓶,数量不少呀,足足有一大海碗之多,比自己当初留在转生魂珠第三层空间里的是多了一倍。 有了天龙子开个好头,一众圣元纷纷赠送天材地宝作为礼品。 最后,有个叫朝岳散人的圣元,向刘叶经秋道:“经秋大才子呀,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转生魂珠?” 刘叶经秋笑道:“我自元身恢复之后,转生魂珠即脱离本体之印堂穴,自然是可以取出一看的喽!” 说着,刘叶经秋递过了自己炼制的转生魂珠。 朝岳散人笑道:“我亦喜欢炼制,我看了你这个转生魂珠,倒是想把一个人推荐给你。” 说着,朝岳散人随手取出一物,此亦是一空间法宝,心意转动之间,从中走出一个人来。 刘叶经秋一见此人,心中就有一种特别亲切之感,无他,此人也是转生之人,所用的转生魂珠恰恰就是当年刘海炼制,与这一颗转生魂珠是同炉出品。 此人一见刘叶经秋,当即叫道:“原来是多宝天王!我是曾经的左护法左伯桃呀。” 刘叶经秋道:“果然是左兄!” 左护法道:“多宝兄弟,这位是我转生之后的师父朝岳散人!” 左护法说罢,向朝岳散人施了一礼道:“师父!” 朝岳散人笑道:“你那转生魂珠,竟是与这多宝天王所用的是同炉出品,那炼制者可真是不简单哪。” 左护法道:“师父,这转生魂珠正是多宝天王兄弟炼制的呢!” 朝岳散人听了,笑道:“是么,难得今天这个机会,老夫可得跟多宝天王好好讨教一番哟。” 刘叶经秋听了,连产“不敢”;又向朝岳散人和左护法道:“朝岳圣元,左兄,我还有事急待要办。” 朝岳散人听了,就笑道:“既是有急事,我这里有我自己炼制的联通符,请多宝天王收下,异日不妨到摩罗诃天我朝岳世界玩玩。” 众圣元听说刘叶经秋有急事要办,也都纷纷与刘叶经秋互赠联通符,邀约刘叶经秋改日前去游玩。 刘叶经秋一一接下了,向诸圣元道别,这才驾驭桃源珠,穿界越壁,直奔古儒天中古地域而来。 不过数日之间,刘叶经秋来到古儒天中古地域西丁帝国,帝都中不见中古一帝,据说是修炼到了先天大圆满境界,已经飞升了。 刘叶经秋来到镇东城中,先行到了二哥叶经夏家,见了二哥二嫂和叶小冒,此时小冒儿已经是三十出头,娶了媳妇生了儿,做官做到了镇东军副元帅了。 一听说能跟随刘叶经秋修仙,叶经夏夫妻与小冒小两口加上孩子都乐得合不拢嘴,真心愿意。 随后,刘叶经秋又拜见了镇东军元帅花庆平,不料花庆平竟是也愿意抛弃荣华,死活要跟刘叶经秋走。 刘叶经秋无奈,带上了二哥一家并曾经的上司花庆平元帅,把他们安顿在桃源村。 接下来,刘叶经秋就直奔飞仙宫,去见大哥叶经春与大嫂杜子君。接了大哥大嫂之后,桃源珠内,刘叶经秋这一大家子,才算是真正地团聚了。 刘叶经秋这一家子,现在共有人口是: 长辈六人,其父母曰刘老倌夫妇,加上其岳父母李本忠夫妇,义父母叶保仁夫妇; 兄弟辈的九口人,刘叶经秋大哥夫妇二哥夫妇四口,再加上刘叶经秋与叶月慧李子清辛媚、李子清的弟弟、辛媚的弟弟—— 此时叶月慧与辛媚远在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 儿辈八人,侄子侄媳即叶小冒夫妇、阿宝与小济思;还有刘叶经秋与辛媚的徒弟,金家兄妹四人; 孙子辈一人,即叶小冒的儿子,说起来,这一大家子共有二十四口人,也的确是算得上一个大家庭了。 此刻,一家二十四口人到了十五人,就在牛山小村刘家老宅里摆下大宴,同饮团圆酒,同吃团圆饭。 说起来,这一家十五口一起吃饭,在这牛山小村已经是第二顿了。前一顿是即日上午与三姓村全村在村公殿里进行的;到了傍晚,全村人众散去,各归各家后,刘叶经秋提出邀请三老到自己家中参加自家十五口人的团圆宴;三老都道: “小海呀,你现在好不容易一家十多口人第一次团聚,月慧娃儿、辛媚娃儿,还有你家小济思都没到呢,何况以后我们都天天在一起了,改天吧,改天再上你家吃饭去!” ——现在,刘叶经秋举起酒杯,先向六位父母敬祝:“阿爸阿娘,阿父阿母,义父义母,孩儿我先敬你们一杯,这还是子清当初在碧落金钗世界里弄到的上好猴儿酒呢!”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一拉李子清:“子清,我们一起敬!” 李子清含笑站起,端起酒杯,与刘叶经秋共同举杯向六位老人敬酒;刘叶经秋一口饮下,呀!好香的酒呀! 再看时,上座六位老人,都眯了眼睛,含笑细品这美味猴儿酒。刘叶经秋与李子清敬过,叶经春与杜子君也站了起来,向六位老人敬酒,接下来…… 这正是:昔年久别实堪叹,冒雨冲风走四方。漂来漂去泊何地?相忆相思望故乡。为有心中拳拳意,便生牵挂黯黯伤。团圆似此乐何及,游子当归莫彷徨。 ——刘叶经秋于桃源珠内,一连三日不曾外出,以尽团圆之乐天伦之欢。 三日后,刘叶经秋出了桃源珠,径到大定府东北,前去长乐村拜访元圣利元大哥。 这些事情,前后都不过是三两天内就完成了的。 中间也有许多故事,刘叶经秋不曾对作者说,托钵村夫也就懒惰一下,就此一言带过去了。 总而言之,刘叶经秋按照母亲的要求,把一家人都接到了桃源珠内桃源村,从此永相厮聚,过上幸福的生活去了。 () 第二百六十九章、什么是圣元法宝 却说刘叶经秋直奔大定府东北,欲去长乐村,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实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叶经秋来到大定府东北“失踪之地”这里是他当年进入长乐村的阵法入口。 此日虽不是阵法开启之日,但以刘叶经秋此时的本事,还是很容易地就进来了。 刘叶经秋甫一登上那寻常看不见隐在大野中的土丘,就听到一个声音哈哈大笑。 刘叶经秋当即叫道:“元大哥!” 那大笑之人道:“好好!叶兄弟,你果然觉醒了元身之魂!” 刘叶经秋笑道:“元大哥,谢谢你的栽培之恩!小弟现在改为复姓‘刘叶’了。” 元圣利道:“这也不要紧,想必是兄弟你在元身之魂觉醒之后,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在前面又加上前世身之姓,故而现在复姓‘刘叶’了?” 刘叶经秋道:“正是!” 元圣利道:“以经秋兄弟你现在的修为,依我说呢,六十四诸天均可去得喽,想不到你还大老远地跑来看我! 嗯,经秋兄弟到了如此境界却仍不忘本,难得啊!”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元大哥,做人不可忘本,这实在是本份而已,为人不忘来时路,永记初心方为仁。这个本来也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意思。 只是,元大哥你说我现在六十四诸天都可去得,却又是什么道理?” 元圣利道:“经秋兄弟,你现在虽是玄道六阶,但是你的实战之力堪比初阶圣元了,只是你现在比中阶圣元还弱上一分——你可知这是为何?” 刘叶经秋道:“小弟不知,全仗元大哥栽培!” 元圣利道:“你缺少了一样自己的圣元法宝呀。” 刘叶经奇怪地道:“元大哥,我只听说法宝的诸品阶差别,最高不过是圣器,什么叫做圣元法宝呢?莫非就是圣器?” 元圣利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完全是。” 刘叶经秋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元圣利道:“圣元法宝么,其实应该叫做‘诸天圣器’,却并不是说圣元用过的法宝就可以叫这个名字的。 圣元法宝的确是圣器,但不同于一般的圣器,乃是一个圣元安身立命之器。 不是说随便拿过一个圣器来给一个圣元使用就可以称之为圣元法宝的。” 刘叶经秋仍然表示不解。 元圣利道:“这圣元法宝,乃是圣元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是可以成长并最终成长为堪比一个诸天世界的空间法宝。” 刘叶经秋听了,就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元大哥,我现在只是区区玄道六阶,还远远没有成为真正的圣元呢!” 元圣利道:“不然,以你的情况来说,成为圣元,只是个时间问题,应该不会太远。而且这圣元法宝,不一定非要等到成就圣元之位再着手炼制。”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大喜:“元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就可以为自己炼制圣元法宝了?” 元圣利笑道;“当然听!前日有个朋友过来,说到受你师父之托,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套炼制圣元法宝之物,就等着你过来拿呢!” 刘叶经秋听了,十分感动:“谢师父关心!谢元大哥栽培!元大哥,我师父怎么知道我要到你这里?” “你师父,天机神算之名头可不是虚的。经秋兄弟,你可知道当年你师父还不到玄道境界就已经着手炼制圣元法宝了?” 刘叶经秋道:“师父圣明,我这做弟子的愚昧,竟是不知。元大哥,我师父是要我现在就着手炼制圣元法宝的吗?” 元圣利道:“当然是这个意思。有一点你要明白,你师父的圣元法宝就是你曾经使用的五行珠。 这种圣元法宝,其炼制方法上讲,走的路子不是上佳,最终呢,法宝本主的成就只比一般的中阶圣元高一些而已。 不过另一法,将来法宝本主的成就极高;但是这法子却是甚为耗费时日,甚至是百万年光阴都还不能成功的也是有的。 你若要炼制,我自然可以帮你一把,只是,你要选择哪一种?是你师父五行珠那样的,还是成就最高的?” 刘叶经秋道:“有一句话说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非不尊我师,但我要超越我师,才是对他老人家最大的尊敬,所以,我先择后者!” 元圣利听了,笑道:“好志气!,你可知六十四诸天之世界主叫什么?” 刘叶经秋道:“元大哥,小弟真的不晓得他们的名号。” 元圣利摇摇头,笑道:“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他们都号称诸天之主,掌管一个诸天,实力之强,放眼宇宙也只有十大圣元可以与他们勉强相比。” “十大圣元?我不知是哪些人,却是前日听过这个名目的。” “十大圣元,能跟诸天之主相比,说到底是他们的圣元法宝堪比一个诸天世界,不然,如何能比得了人家哟!”元圣利笑道。 “圣元法宝可以比肩诸天世界?”刘叶经秋惊讶地问道。 “是的,这种堪比诸天世界的圣元法宝才是最高级的圣元法宝。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元大哥,我要炼制就炼制这种法宝。”刘叶经秋很是为自己的正确选择而高兴。 元圣利道:“你的太师祖托钵僧,其实他就是十大圣元之一的大能高手。他手中所托之钵,虽看起来像个破铁碗,其实却是堪比一方诸天世界啊!” 元圣利讲到这里,刘叶经秋听得热血腾涌! 元圣利道:“兄弟,你且莫高兴太早。如五行珠,须要安置诸神以成就其世界法则,这个你是知道的。那五行十尊,还是你让他们走出金塔仙府就位的呢。 但另一种法子,则是开创三界,自然是人界妖界鬼界,使三界自然磨合,完成气运之争,最后得天地自然气运,这样才成为最高阶圣元法宝! 不论是哪一个拥有了这种圣元法宝,那么么他就自然也就成为了高阶圣元中的高阶圣元,可以堪比诸天之主了!” 叶经秋听了,坚定地点点头道:“元大哥,这虽然不容易,可是我有这个决心!” 元圣利道:“三界气运之争的最后完成,不知是何年何月,你要有思想准备哟!” 刘叶经秋道:“我明白——元大哥,我一定要走这条路子,做一个堪比诸天之主的大圣元!” 元圣利道:“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大哥我一定帮你一把!你且就在我这长乐村盘桓些时日,如何?” “元大哥要帮我炼制?” “不然,是你自己炼制,我只是在必要时帮你一把,确保你炼制成功而已—— 毕竟材料难得,若是不成功,则又不知得多久才能再弄齐一套呀。”元圣利笑道。 接下来,元圣利就把具体的炼制方法教给了刘叶经秋。 教过了炼制之法后,元圣利对刘叶经秋说道:“好了,你可以把桃源珠还给我了。” 刘叶经秋大惊:“太师祖不是说我还能保有这桃源珠的吗?这个原来也是元大哥你赠给我的呀!” 元圣利道:“桃源珠是我赠给你的不假。我要你还给我,倒不是舍不得给你,只是怕你对它形成依赖,不利于你以后的修炼!”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元大哥,我一家十数口老小,还有我的乡亲们现在都在桃源珠内安身,我实在是需要桃源珠啊。” 元圣利说道:“既是如此,倒要跟你说明白,你若是一味依赖桃源珠,必将影响到你的最后境界。 从另一方面上讲,等你的圣元法宝炼制成功以后,其实你也就不需要桃源珠了。” 刘叶经秋听了,这才说道:“好吧,元大哥,你这桃源珠,还是先借我用上一段时间吧;我还没炼制出自己的圣元法宝呢。 啊,对了,元大哥,我师父给我准备的材料,是炼制什么样法宝的?” 元圣利道:“这个圣元法宝,名字叫做无量山河,亦称山河图。” 刘叶经秋点点头,说道:“这名字真心不错!” 于是元圣利随手一指,刘叶经秋眼前出现了一片天地,其中一座楼房,正是炼器静室。 二人缓缓步入楼中,刘叶经秋就要取过大鼎,元圣利阻止道:“兄弟,用你自己的鼎才最好!” 刘叶经秋听了于是取出自己的阴阳鼎,元圣利见了,眼睛一亮:“兄弟,好鼎!难得呀难得!” 刘叶经秋笑了笑,支放好阳鼎,开始炼制。 …… 元圣利道:“兄弟,没想到你已经对空间法则有了领悟,算得上是入门了,好好,这正是炼制这等空间法宝所需要的,我先前还怕你不明白这一节呢!” …… 九天九夜,山河图初具雏形: 长宽高分别为六寸、三寸、四寸;下面是一个底托座,上面是数重山峰,树林丛生,花草宛然,地面上更有小河弯曲流淌—— 说起来,这都是具体而微者也。 元圣利赞道:“好好好!一山一天地,一河一世界,出手就是神器,没想到兄弟你还是个神炼制师呢!” 刘叶经秋心中也是高兴,却并不骄傲,而是谦虚地问道:“元大哥先别夸小弟,可还有什么缺点没有?” 元圣利一竖大拇指,笑道:“兄弟你是谦谦君子之风啊!要说缺点,倒也还是有的。” 刘叶经秋道:“什么缺点?还请元大哥指教。” 元圣利道:“其一,是空间受聚灵阵法的影响,若是以后进化到堪比诸天世界之日,则阵法拢不住法宝空间,就削弱了法宝的威力。 其二,你太过仁慈,其中的杀阵布置则是威力小了一点。其实杀阵威力发挥出多大,还在于你自己如何操控,只要你留手不发,杀阵威力自然就会小些的,故而,布置杀阵时,威力宜大不宜小。” 刘叶经秋道:“怎么改呢?” 元圣利道:“重回炉!毕竟现在它还只是法宝的雏形,不算最后完工。 你可以再加一点长生土,还有啊,我这里有一颗智珠,送给你加上去,就做山河图的最高仙殿镇府法碑——这样应该就完美了——只怕将来成长起来,比托钵那老鬼的破钵还要强上一线呢!” 于是刘叶经秋在元圣利的指导下再次炼制,果然这次出炉之后,品质又不相同。这时,刘叶经秋突然想到: 我这山河图既是神器,怎么地没有降下神器天劫呢?莫非元大哥这长乐村本身也是一件至强法宝? () 第二百七十章、两界战起紫竹海 刘叶经秋心中疑惑,但想到元大哥实是可亲可敬,自然也就随口问道: “元大哥,我突然想到,我这山河图既是神器,怎么地出炉却没有神器天劫呢?” 元圣利哈哈大笑;“兄弟,你真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呀,这里乃是古儒天源初世界,那天劫岂能在这里降下?莫非你疑心大哥我这长乐村是个法宝世界么?” 刘叶经秋听了,不觉哑然失笑,说道:“真是,我竟把这个茬儿给忘记了!” 元圣利道:“兄弟,依我建议呢,你不妨再祭炼一次,这次反过来,我帮你祭炼,你作我的助手,我保证这山河图的质地还会更好!” 刘叶经秋道:“元大哥,我已经在你这里前后逗留近三十天了,只怕平育天洪荒凉山那边,叶月慧与辛媚都要等急了。” 元圣利道:“这个么,我晓得,我劝你还是听我的,没错呢! 另外,我建议你这第三次祭炼,不妨把自己的虚身安排到山河图神殿空间里去。那神殿毕竟是智珠炼就,你以后自会明白其中好处的。” 刘叶经秋听了,再次回炉炼制,果然如元圣利所言,只是这一次,时间上则是达到了三十六天三十六夜。 法宝出炉,尚不知是什么品阶,刘叶经秋作为炼制者,本当是十分清楚的,此时不由得有些迷惑。 元圣利笑道:“经秋兄弟,不用迷惑;你也先别急着滴血认主,毕竟你的虚身在里面,实在是不需要滴血认主的;你现在也别急着沟通你的虚身—— 我在帮你炼制之际,做了点小‘手脚’,为的就是让你暂时无法感知这山河图品阶—— 待你这法宝渡劫之际,你再体会,应该会有相当的领悟!” 听了元圣利的话,刘叶经秋谢过了元圣利,就要告辞离开。 元圣利道:“兄弟,现在可以告诉你一点了,这三次祭炼,是为了保证你离开此界后,渡法宝天劫时,法宝不会受到大的冲击,不惊扰里面的人—— 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好处呢,我现在也说不跟你说,还是那句话,到时候你会有相当的领悟的。 好了,兄弟,你现在的确是可以把桃源珠还给我了。我帮你把亲人们不受丝毫影响地全部迁到山河图中去。” 刘叶经秋点点头。 事情完毕,果然牛山小村与桃源村的人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都还以为是在桃源珠世界内呢,其实却已经是在山河图之内了。 不料元圣利做完这一切,却又把桃源珠送给刘叶经秋道:“兄弟,这个给你。” 刘叶经秋吃惊不解。 元圣利悠悠然笑道:“我说了,怕你对桃源珠形成依赖的么。我看兄弟你现有三具分身,一个是虚实身,一个是当年修复虚实身时所化第二分身,还有一个是人偶傀儡炼化而成。是也不是? 刘叶经秋道:“元大哥真是神目如炬,诚实如大哥所言。 元圣利笑道:“今后这桃源珠就由你那分身使用,而你的本体真身只结合山河图修炼晋阶,则必然可以在将来成为堪比诸天之主的大圣元。 而你的亲人们只在山河图空间之内,必然会有一种压力,化压力为动力,对你有促进作用。”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道:“感谢元大哥对小弟我如此看顾!” 元圣利笑道:“这也是我最后帮你一次了,今后你的成长,我是再也帮不上忙了哟!” 刘叶经秋听了,深深致谢,辞别了元圣利,这才离开长乐村,就依托钵僧所教的徒手破界之法,径往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来。 刘叶经秋这一出了古儒天源初世界,果然,山河图的神器天劫就降下来了。 当年刘叶经秋曾经渡过五行珠的神器天劫,那时自己的父老乡亲都受到了惊吓,这一回,刘叶经秋心知再也不能让他们再来一次这样的经历了。 山河图的神器天劫降临,自然是因为没有器灵,就把刘叶经秋当作器灵,让他来代劫喽。 刘叶经秋此时却也无所畏惧,毕竟这在前世就已经领受过了一回了。于是他将山河图收入体内,只轻轻纵身一跃而来到了密密的劫云之中。 天劫雷电已是霹雳轰鸣,刘叶经秋周身是电光闪闪,变成了一个光团。 刘叶经秋在渡劫中突然想到,自己的虚身此时就在山河图神殿里,若是允许少量的天劫雷电进入以淬炼之,会怎么样呢? 刘叶经秋想到此处,于是小心地放一丝天劫雷电进入了山河图神殿之内,顿时,刘叶经秋心头一震: 虚身竟然带给自己一个极其强烈的对山洪图的混沌速度的透彻的感觉——山河图的品阶,准确的说,是为神器六阶,即是六品神器。更要命的是,这六品神器,却是混沌神器啊! 更有一点,刘叶经秋的虚身投下巨大的身影,映在大地上,似乎骨化峰峦血作河,与山河图彻底地融合为一体了—— 也就是说,如果刘叶经秋进入了圣道境界,则山河图就可以成为圣阶法宝了! 此时刘叶经秋清楚地感应到了山河图的每一丝力量,每一下脉动,都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相连。 看,彼巍巍乎者,妖界三山是也! 彼洋洋乎者,鬼界三河是也! 此坦坦荡荡者,人界桃源是也! 桃源之内,最高一层小世界,却正是山河图仙界,上有山河图仙殿,下有牛山小村,山下桃源村依旧是小桥流水,阡陌井田—— 美哉!如斯山河大地;壮哉!似此无尽坤乾! 刘叶经秋心头狂喜,元圣利大哥只说这山河图将来成长起来,极限难定;自己也没想到会炼制出一件这般美妙的混沌神器。 说起来,能出手就炼制出神器就已经极不简单了,而这神器居然是混沌神器,这却是刘叶经秋想不到的。 难怪元大哥要自己炼制第二遍时用智珠做仙府神殿,又让自己炼制第三遍时把自己的虚身安置到神殿中去,这这这,这不是让自己一步登天吗? 混沌神器,在神器中,是第一等的,可谓是一等一的;但凡混沌神器,没有一件不是最后成为圣器的,而且没有一件不是高阶圣器!高阶圣器,最后都是成长为先天灵宝,也即是造化宝物的呀! 刘叶经秋此时才明白,原来元大哥早已看出自己所炼制的这件山河图乃是混沌神器!而自己作为炼制者本人,却是直到此际才知! 当然,山河图没有在炼制中生出器灵来,按理说是不能成长的,但是元大哥精通炼制之道,意思深长啊! 自己的虚身,虽然如今化作山河图内世界的山河大地,一草一木了,然而,自己可不就等于是器灵了么?! 记得太师祖托钵僧曾经说过,如果器灵境界远高于法宝本主,那会有反噬本主的可能,而如今,自己相当于器灵,自己岂会反噬自己? 难怪这山河图竟然是六品神器,原来正因为自己的境界修为是玄道六阶!以后是自己晋一阶,这山河图便晋一阶!这等好事,哪里找去? 刘叶经秋想明白这一节,心头十二分地激动,一百二十分地感激元圣利元大哥! 感谢元大哥之余,刘叶经秋心中也感谢自己的师父,师父对自己真好! 要知道,天材地宝最是难得,而师父虽收走了五行珠,却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优秀的山河图的炼制材料! 刘叶经秋心中虽然想了这么多,但从时间上讲,也不过是瞬息而已。 此时天劫正强,刘叶经秋情怀豪迈,大喝道:“所有的天劫都来吧!来吧!来得更猛烈些吧!” 天劫如是被惊吓住了一样,反而是渐渐地小了,不一会儿功夫,云销雨散,雷电全消。 刘叶经秋仍然是立在半空,将山河图收入本体——因为刚才的一番领悟,此时刘叶经秋真正地完全掌控了自己的法宝,可以说,现在的刘叶经秋乃是本体实身,山河图就如是自己的虚身一样! 刘叶经秋的实力,凭空增加了数倍! 刘叶经秋心中深深地感谢元圣利元大哥——若不是他的一再提醒与要求,自己怎么能想到把虚身安放到山河图神殿中一同祭炼呢? 心中流淌着感激之情,刘叶经秋却是瞬间向前弹射,再次直奔平育天而去。 这一路上,来来回回,刘叶经秋对于徒手破界之法也已经是练习得熟透了。 却说刘叶经秋一路不止一天,回到了洪荒凉山世界,甫一破开界壁,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然而异样在哪里,刘叶经秋却是一时不能确定。 刘叶经秋边往太平岭赶来边放出神识,只觉得方圆近百万里内的一切自己都能察知到了,却是仍然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来。 于是刘叶经秋怀着不安,回到了太平岭;就见上下人等都是面色不豫: 刘叶经秋一来到山门,就见护山大阵紧闭,而山门护卫见了自己顿时都欢呼:门主回来了!门主回来了! 刘叶经秋心知门中诸人如此表现,必有大事发生,于是顾不得一一与门下诸人打招呼,就直奔太平大殿。 一路上不见本门高层人员! 刘叶经秋到了大殿,却见只有冷天孤一人主事,问之则曰:那朱雀已经突破进入圣元境界;已开始从妖界往这边进攻! 紫竹海已经成了战场;辛媚与叶月慧,还有金华,以及太平门高层并我太平仙盟诸长老都赶去支援了! 刘叶经秋心知情况危急,简单交待一些事情,又叮嘱小济思好好听冷叔叔的话,好好修炼,于是就转身直奔紫竹海—— 以刘叶经秋此时境界修为,不过是数息之间就赶到了。 刘叶经秋来到紫竹海,顾不上前去拜访紫竹海正副岛主,直接往那古战场所在,昔日捞宝之地而来。 远远地,就听到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却是人界这边正与妖界那边大战。 刘叶经秋二话不说,冲上战场,首先就冲向那攻得最急,逼得人界仙兵队伍节节后退的妖界小队。 这支妖界小队,总兵边不过五百人左右,领队的却是一个玄道七阶妖王,而人界之边,儒宗宗主文道远与明宗宗主万俟山以及定云师太,在叶月慧的带领下,四人合力,以阵法来对抗,仍然不是对手,岌岌而危矣! 说起来,太平仙盟这边十万大军,对抗的,只是妖界三千人的队伍! 这三千妖修,只是朱雀派过来的先头小队罢了。 然而这三千妖修,却是杀得太平仙盟这边精英全出,尚且不敌! 刘叶经秋冲向这边战况最为紧急之处,抬眼一扫,就发现辛媚此时正坐在一座九品莲台之上,手挥五弦,琴声铿锵,一边攻敌,一边指挥部下战斗,其情况并不比这边好得了多少! 刘叶经秋心头大急,一声大喝,声音顿时传遍战场。 太平仙盟的仙兵们听了,都是大受鼓舞,一时间气势反超妖兵们。 妖兵们却是受到了巨大的心神震动,不由得动作迟缓,慢了数拍。 这一慢了数拍,当即就有许多冲在前面的妖兵们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在一失神之际,稀里糊涂地做了太平仙盟之仙兵的刀下之鬼! 冲得最急靠得最前的那支妖兵队伍,其领队的玄道七阶妖王当时就急了眼,一声嚎叫,直扑刘叶经秋。 这妖王,乃是玄道七阶飞马妖修,以速度见长。 刘叶经秋抬眼看此妖修,速度极快,于是心意一动,运用起混沌速度,快慢由心。 顿时刘叶经秋一身四周数丈之内时空变幻不定起来。 飞马妖修却是冲到刘叶经秋身边,就发现速度不由自己掌控,自己的攻击或是慢了半拍而无效,或是早了半拍而失机。 就在他怔住之时,刘叶经秋一掌拍出,这巨灵掌大手印竟是直接将这妖王抓在手心,两头不冒泡,就此被擒! 刘叶经秋更不怠慢,山河图出,如一幅画卷那么一卷,就将这支五百妖修小队尽数收了,全部送到山河图妖界三山中去,让他们从此做山河图之妖界子民去了。 山河图出,不过眨眼功夫,又收了一支妖界小队。于是战场形势立变。 妖界之兵在号角声里,潮水一般退下去了。 众人这才都来与刘叶经秋见面。 () 第二百七十一章、连山阵外战妖修 刘叶经秋见妖兵退走,这才与众人相见,并询问情况。 辛媚道:“大哥,我们的仙兵们前日正在这里操练,不曾想有千多人的妖修突然从这海底冲上海面,当场杀害了我们数千仙兵,连花子范花大哥都受了伤!” 此时花子范正命令两个仙兵抬着自己来见刘叶经秋,花子范道:“门主,刚才我听说你回来了,无论如何也要来这里见你!” 刘叶经秋上前一步,拉住花子范的手,说道:“花大哥,辛苦你了!” 花子范道:“门主,不辛苦。倒是这些妖兵来得奇怪,我们十万大军,竟挡不住这三千妖修! 依我估计,这三千妖兵应该是那朱雀派过来的先头小队。那朱雀必然是进入了圣道了。所以我派天孤兄弟回太平岭搬取救兵,大伙儿于是都到这里了。” 刘叶经秋道:“这么处理是措施得当,花大哥,你做得对!”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命令道:“着归元党统率一万人加强巡逻,就地警戒。 其他部队回驻地休息。请各位将领各位长老护法们都随我去经秋岛开个会议!” 三军肃然听令。大小首领们则回到经秋岛,参加会议。 会议上,首先是总结这前日至今三天来战斗伤亡的问题,三天来,太平盟仙兵共折损了九千零三人,而杀死的妖修则不到百人,虽然后来刘叶经秋赶到战场,活捉了三支妖修小队一千三四百人,但这仍然说明,人界仙兵的战斗力远不能跟妖修相比! 怎么办? 众人依刘叶经秋的提议,加强阵法训练,以九人组成的仙兵小组布下一个初级九宫连珠阵法对敌;九个小组即九个初级九宫连珠阵就组成一个中级九宫连珠阵,九个中级九宫连珠阵布成一个上级九宫连珠阵! 有人提议,战斗之中,若是作为基础的九人小组的九宫连珠阵出现了伤亡,九宫连珠阵不能继续当怎么办? 刘叶经秋看了看提出建议的人,见他是李家家主李天周,就说道:“李族长,我们可以使用车轮战法以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仙军之战阵竟可以在战斗中使用车轮战法,实是不曾想过,都看着刘叶经秋,希望他说个明白。 刘叶经秋道:“这个事情好办,给每个士兵准备一个小型空间法宝,即小型随身仙府,里面可以住得下三两个人的那种超小户型的,在战斗中,替换起来其实简单得很……” 经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了,然而赞同之际,又道是: 没有这么多的小型随身仙府法宝呀! 刘叶经秋道:“前一世我师父给我的一个随身仙府中,储藏了大量的炼制材料,后来我以转生魂珠避难之时,天王团又把大量的炼器材料都给了我,还有呢,我的前世身早就已经成为神炼制师了,只要我开炉炼制,十万只小型随身仙府,大约五天即可完全炼制出来!” 听到这里,众人都轰然叫好! 刘叶经秋又道:“我一直在领悟炼制可以自行成长的人偶傀儡之法,若是真正成功了,那么再炼制一支人偶傀儡仙兵队伍的话,或者,每个仙兵都随身带着一具人偶傀儡,到了战场上作为出敌不意的杀手锏,必能制胜!” 解决了这个议题,自然地,众人就开始讨论那妖界小队究竟是怎样越界穿壁而过来的问题。 以花子范为代表的一部分人认为,这必是那朱雀已经晋阶圣元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刘叶经秋听大多数人都持这种观点,提出自己的看法道:“不论那朱雀是否已经晋阶圣元,有一点是这样子的——朱雀他必定还没有突破两界连接节点那边的百里湖连山大阵,否则,朱雀不会只放这么几个小队过来。” 听过刘叶经秋再次介绍并强调了那边百里湖的情况之后,众人都深思起来。 辛媚道:“大哥,依我猜测,是不是那朱雀已经晋阶了圣元,却是一时还未破开那百里湖的防御,而这几支小队,却是朱雀他在破那连山大阵之际,找机会送过来的先头部队呢?”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辛妹,你之所言,也是我所料想的,只是我还是要前去百里湖走一趟,弄清这几支小队妖修人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然后再定对策。” 花子范是带伤参加会议的,他挣扎着要说话,却是金华按住他道:“花元帅你休息,别动,我猜你要说的是炼制小型随身仙府和前去那一界的百里湖这两件事都离不开门主一身,是不是?” 花了范听了,就点点头表示正是此意。 刘叶经秋等人却是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刘叶经秋道:“各位,月慧她从前跟我在一起时,也学得了一身炼制本事,而且,我虽前去百里湖那边,却是仍有一个分身可以留下在此。” 说着,刘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就将持有桃源珠的那第二分身(此时可谓是第一分身了)给释放了出来。 众人就见眼前凭空多了一个人,此人就跟刘叶经秋站在一! 转眼间,两个刘叶经秋站在众人面前,即使是叶月慧李子清都分不出哪一个是本体真身哪一个是第一分身! 倒是辛媚,她当初毕竟是凭借刘叶经秋的血而复原肉身的,所以她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却是笑而不语。 一时间,众人都说道如此甚好! 刘叶经秋道:“我这分身还持有桃源珠呢,大伙儿尽管放心好了!” 金禅子道:“我被北海隐修那贼子掳去,几乎与各位再也不能见面,是盟主和李代盟主救了我,在我看来,盟主的主张必然是深思熟虑过的,我自是一例赞同!” 众人都知道,从前刘叶经秋之境界虽低但修为实力却是远高自己的,现在盟主已经是玄道六阶,更是自己不能望其项背的了,又听金禅子这么说,当即都表示赞同,连紫竹海岛主黄远这个紫竹海的主人也表示绝对赞同,绝对支持。 接下来讨论的就是练兵问题,即是如何让这些仙兵们掌握这九宫连珠阵法并用以战斗。 刘叶经秋道:“万俟宗主,你与文宗主和花子范元帅商定练兵之事,如何? 我要抓紧时间,现在就去百里湖那边,以便尽早赶回,协助炼制十万只小型随身仙府。” 万俟山与文道远花子范都道:“说得是!” 众人也都道:“如此也好,时间上就更宽裕一些了。” 于是,刘叶经秋不待会议结束,就直往人界与妖界的两界通道这边赶去。 刘叶经秋再次走这两界通道,虽然此际他还不是圣元,却是凭借了徒手破开界壁之法,再也不被那节点之力所束缚,而是轻松地穿越过来了。 ——其实此际,节点之处也已经没有多少绞杀之力了。 刘叶经秋一过了节点,就动用联通符给袁高升发出问讯: 有三千人的数支妖兵小队已经闯到了人界这边的紫竹海,半个时辰之前已经被我消灭了三支,另有三支小队仓皇逃走了,不知你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这消息才刚发出,那边袁高飞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小叶真人,抓紧过来助力,朱雀他率领了大队人马全力攻打连山大阵,我等已被他压制很久了! 刘叶经秋听了,更不怠慢,这边将袁高飞的消息读过,那边就到百里湖连山大阵之内! 刘叶经秋再看时,只见这边的守护者古原村人,个个都在自己的阵法位置上,而且还有部分修为境界低的已经受伤而倒在地上。 刘叶经秋看得清楚,这些人其实并不是真正受伤,而是仙家真元损耗太大,无法复原而已。 刘叶经秋心知自己顶上去也不起多大作用,毕竟俗话说得好:一条龙搅不起三江水。 袁高飞见了刘叶经秋来到,很是高兴:“小叶真人,我听说了,你现在已经晋阶玄道六阶,实际战力不下于小圣元了。 请你到连山大阵外面,偷袭那领队的妖修,那家伙还不是圣元,只是玄道九阶巅峰罢了。” 刘叶经秋一听,哟,才玄道九阶呀,我干吗用偷袭之法呀?对付一个区区玄道九阶,我刘叶经秋用偷袭之道,这未免有些掉价了吧? 刘叶经秋审时度势,确定朱雀不在之里,此地进攻连山大阵的妖修们,虽然九阶的为数不少,但更多的都是六阶七阶八阶。 妖修们之所以大占上风,其实比之于古原村护阵的人,妖修们是胜在人数上——用的是人海战术来消耗古原村这连山大阵之消耗战法。 偏偏这法子就是有效,近半个月的攻击,硬是消耗得古原村人的连山大阵都快撑不住了! 古原村真正的九阶高手并不多,特别是一开始就见对方以人海战法来攻击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主动出击,而是开启连山大阵来对抗。于是决策失误,致使古原村人都被固定在阵法位置上,抽不出人手来主动出击了。 而妖修的人数却是越来越多,连山大阵虽然也能自主地吸收外界能量补充阵法消耗,但毕竟面对这种攻击,是无法完全靠自动吸收来补足能量的,还需要有人来维持。 战至现在,连山大阵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能量不足而抗不住对方这种攻击而崩溃! 此时的古原村族长袁高飞心中悔恨已极,只怪自己一开始就上了当,没有正确决策;因而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出抽调出人手来主动出击,化解敌方攻势,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天上掉下个刘叶经秋来,袁高飞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在袁高飞看来,刘叶经秋已经是玄道六阶,实力必是足以超过一般的玄道九阶,故而由刘叶经秋运用桃源珠来偷袭,必能对敌人的头领们来个各个击破,则可以打乱敌方进攻节奏。 袁高飞大略地说了一下古原村守护者们因自己决策失误而陷入危局之后,刘叶经秋明白了: 只要自己到连山大阵之外,击退来犯之敌,至不济打乱敌人进攻节奏,也能给古原村人争取到一个喘息机会,以保证连山大阵仍然可以保护通道不准通行! 刘叶经秋心里倒是有两个疑问,一个是袁高飞究竟是怎样得知了自己的境界晋阶的;另一个是连山大阵依然还在,那三千妖兵究竟是怎样到了人界紫竹海那边的呢? 这两个疑问,刘叶经秋此时顾不上询问,当前以退敌为紧要。 于是刘叶经秋在听了袁高飞的说明之后,立即出了连山大阵,虎入羊群一般,直接冲向那些九阶玄道妖修高手们。 袁高飞一见刘叶经秋不是按自己所教的方法,用桃源珠来行偷袭之着,而是大明大白大摇大摆地冲击,当时脸都绿了: 你这叶小子!你这样做虽然短时间能扰乱敌方,打乱其攻击节奏,但顶多也就是数息时间罢了,连自己的安危都成了问题,能顶个甚么作用?这不是乱弹琴嘛! 袁高飞的念头尚未转过,就见刘叶经秋给自己来了一个惊喜: 只见刘叶经秋一飞冲天,直冲入妖修们的攻击之阵形中去了!这些妖修们如何能允许连山大阵中冲出来的人冲进自己人的队中? 当时就有一个七修迎面拦住刘叶经秋,谁知刘叶经秋一瞬间速度快得惊人,比电光还快,这妖修正欲大喝出掌,却见一只巨灵印大手掌已经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 这妖修当即惊骇欲绝,然而连一息都不到,就被刘叶经秋活捉,随手一扔,就不见了踪影,不知被刘叶经秋扔到哪里去了! 袁高飞当然不知道是被刘叶经秋直接收入山河图中去了。 这情形,袁高飞看了,心中大喜:这攻势,竟是不亚于当年我们这一界的世界主水龙吟大人呀! 刘叶经秋单人冲阵,以经是够惹眼的了,这下子于瞬息之间活捉一个玄道七阶妖修,更是让妖仙们当场就炸了锅: 一个说:“哎哟,那是哪里来的小子?” 一个说:“哟呵!挺厉害的嘛!” 还有一个说:“这人才六阶,这这这也太逆天了吧?” 又有一个说:“不对!这人不下于圣元,这是要扮猪吃虎对付我们吗?” 就中有一个玄道九阶妖——听得怒气填膺,冲上前来迎战刘叶经秋,口中喝道: “哪里来的小儿?竟敢到这里撒野!看掌——!” () 第二百七十二章、五宫主也来助战 却说刘叶经秋直冲敌阵,先行拿下一个七阶妖修,引得妖兵们一阵骚乱! 就中有个玄道九阶妖修大喝着冲了过来,想要干掉刘叶经秋这个小小的玄道六阶! 然而刘叶经秋这个玄道六阶岂是一个玄道九阶妖修所能拿得下的? 这妖修,本是妖界一个小势力的首领,此次奉朱雀之命,参加消耗连山大阵的战斗,有心在战场上表现一把,也好为今后在朱雀面前争宠而积下一点资本。 这妖修,本体乃是猪狮,自取其美名曰“狮龙公”。其实说白了,它是野猪与狮子的杂合之种,难得的是他也能修炼到玄道九阶。 当初这妖修猪狮,境界低时,每曾受到其他妖修的欺侮戏弄,最是怕被其他妖修嘲笑其出身! 这猪狮成为玄道高手之后,一一报复当初嘲笑他的妖修们,可谓是牙眦必报,手段狠辣;最后成为一个小势力的首领之后,倒也是无人敢惹。 此际这猪狮妖修冲了过来,满心是即时建功的想法,暗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一个六阶低手,竟敢如此大模大样地来冲阵,这是要出风头吗? 好!你要出风头,我就灭你风头,成就我的风头! 这猪狮想得美好,现实却是并不如其想象的那样美好。 猪狮出手手,别的妖修们都道这家伙是个出了名的狠辣烈货,都料他必是手到擒来,于是都继续往攻连山大阵。 不料只听一声惊呼,紧接着是一道长声惨号:“啊——!” 众妖修妖兵们再看时,就见那狠辣烈货玄道九阶猪狮狮龙公此时再也没有半分气势,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只露出一颗猪头,四条狮腿一根狮尾在无力挣扎—— 敢情是被人家一招活捉,打回本体原形了! 此时这狮龙公,不但被打回了原形,而且一众妖修分明看到,那大手下方,狮龙公的屁股下面,是淋淋漓漓地有东西往下滴! 这就叫“狮龙公被刘叶经秋一把攥得两头冒绿屎”——这个事儿后来被人界传为笑谈。 不管后来人们怎样将这个事儿传为笑谈,但当时,刘叶经秋这一招可把一众妖修都给镇住了: 哎哟喂,我的天妈妈呀!这还让妖修活不活呀?这小子也太凶猛了吧!这不是比狮龙公凶猛百倍嘛! 妖修这边,这次领队出战的,也是位玄道九阶妖修,此妖修清楚地知道,狮龙公虽然因为早年所遭所遇而有些变态,却也是的的确确地有那个变态的实力! 不料在这区区玄道六阶面前,狮龙公这个变态竟如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丝毫抵抗不得! 这个麻烦可就大了,只怕这小子,自己也不是对手啊! ——这个玄道九阶领队妖修名叫厘拉西,本体却是一只西海蛟龙,是朱雀手下爱将西海鼍蛟龙王亲自点名派将前来的。 这厘拉西一上来就按西海鼍蛟龙王所授之计,以人海战术群攻连山大阵,迫使古原村人被动防守。果然袁高飞这边中了计,连山大阵之能量补充已经跟不上了。 就在袁高飞不得不收缩连山大阵阵基以保持连山大阵运转之际,厘拉西派出六支五百人小队其三千妖修偷过百里湖,直入人界的紫竹海。 岂知数天之后,三千妖修只有一半人马逃了回来,并报称那边有个玄道六阶的,十分厉害!看模样,那个“十分厉害”的玄道六阶,似乎就是眼前这个小子了! 厘拉西远比狮龙公狡猾得很,自是不会贸然冲上来受死,见了狮龙公被捉拿之后的情形,当时怒叫道: “众道友,给我一齐冲,拿下这个小子!” 然而,众妖修们似乎都被刘叶经秋刚才导演的那一幕给吓住了,八阶以下的几乎没有谁动弹,九阶妖修也只有数位与之交好的附和着,叫喊着冲了上来。 刘叶经秋根本就没把这些妖修放在眼里,嘴角现出一个不屑的微笑模样,却是把妖修们看得又是一呆: 这人还能笑出来?这人是疯子!这人太可怕! 厘拉西往前冲着,却是同时紧盯着刘叶经秋,见刘叶经秋这个模样,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随即,厘拉西一个远攻试探,将其先天龙宝给打了过来。 这先天龙宝,乃是厘拉西的本命法宝,就与祭神盟会那些妖修祭神们所用的祭宝是同理生成的。 刘叶经秋虽不知这先天龙宝为何物。但眼见品阶颇高,就一声大喝,直接以山河图卷过,收了先天龙宝! 厘拉西一见自己的先天龙宝被掳,当时就软了腿脚,颤抖着下命令道:“快,快退,这人不下于小圣元!” 众妖修自然是将刘叶经秋这些表现看得清清楚楚,听了厘拉西的命令,“呜啦”一声,四散而逃,一转眼走了个精精光光! 厘拉西失败逃去,自然是向西海鼍蛟龙王汇报败绩去了。 这边刘叶经秋自然是与袁高飞相互交流,刘叶经秋趁机询问了自己心底的两个疑问。 袁高飞笑道:“前一个问题,只是联通符的缘故,因为这种联通符可以让我们各自感知到对方的修为境界变化,我一直是玄道九阶,没有变化,故而你无所觉察,而你的变化太大,我自然是察觉得清楚喽!” 对于第二个疑问,袁高飞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已收缩连山大阵,必然是一时顾及不到,暴露了通道所在,被那西海蛟龙厘拉西发现了空子。 这也不要紧,现在他们逃走了,我只须把连山大阵回复原状即可。” 听了这袁高飞这么说,刘叶经秋也是松了一口气:“我们人界那边仙兵的境界修为还是有差距的,现在根本挡不住妖修妖兵的进攻,既然连山大阵回复原状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也就放心了。” 袁高飞道:“小叶真人呀,没想到你现在实力堪比圣元。我们现在打退了厘拉西,就意味着要面对西海鼍蛟龙王甚至是朱雀的亲自攻击,若是朱雀出手,我这边的确是扛不住的哟。” 刘叶经秋道:“袁老神仙,依你看,要怎么办?” 袁高飞道:“我希望你能把你们人界那边的仙兵们调过来,一来可以增防我们的连山大阵; 二来可以实地看看妖修妖兵的情况,促进他们提高; 三来,我们手中有兵,也许可以主动出击,打乱朱雀的如意算盘哪!” 刘叶经秋道:“袁老神仙,你所说的极是在理。但是人界仙兵们训练没到位时,调过来也只是送死作炮灰呀!” 袁高飞道:“调过来在这边连山大阵之内也是可以训练的。而且那朱雀不知底里则不敢轻举妄动! 换句话说,威慑一下朱雀,延缓他的进攻,那也是好事嘛。” 刘叶经秋想了想,就道:“好吧。我现在就回人界紫竹海去。” 袁高飞道:“好!我就在这边等你的好消息啦!” 刘叶经秋赶回人界这边的紫竹海,来到经秋岛上,就见辛媚道:“大哥,你回来啦,告诉你呀,那北海碧波宫的五宫主来了我们这里,说是支援我们来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颇觉尴尬,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来支援也是好意。 毕竟现在自己这边也没几个玄道高手,于是刘叶经秋道:“辛妹,那五宫主人在哪里?” 辛媚听了,婉娩一笑道:“大哥,她现在正在大帐之上,与金华师弟,月慧姐姐和子清姐姐几个在一起说话呢。” 刘叶经秋于是说道:“好的,辛妹,我们一起去看看。” 二人来到大帐,就见五宫主端坐客位,几个人说话正到浓处,可谓是眉飞色舞矣。 见到刘叶经秋与辛媚二人到了大帐之内,诸人起身,五宫主抢先说道:“北海碧波宫水舞燕奉大宫主之命,前来助战!” 刘叶经秋道:“好好,多谢!五宫主何以知我等需要援助?” 五宫主道:“此地有妖兵来袭,消息已经是传遍天下了。我大姐正与大姐夫两个努力冲关,力图尽快突破玄道,成就圣元,此时分不开身——还是我主动请缨来的呢!” 听了五宫主的话,刘叶经秋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叶月慧,发现刘叶经秋对五宫主的态度似有不妥,当即说道: “感谢五宫主,我们对付妖兵时确是多有吃力之感,我们的玄道高手确是少了。” 刘叶经秋不待月慧多说,就岔开话题说道:“诸位,五宫主,我们需要派兵前出,到妖界那边的百里湖去,那里有我们的同道者,我之主张,是把那里打造成我们征讨妖界朱雀的前进基地。” 金华道:“师兄,我们派多少仙兵过去?” 刘叶经秋道:“我们现在在这里的仙兵共有十万人,先行调五万仙兵过去,等后续仙兵到了,再调派五万过去。如何?” 金华道:“师兄,训练之事如何安排?” 旁边花子范道:“是啊,门主,我们还得炼制那小型随身仙府哪。” 万俟山道:“盟主,这阵法训练也得做个合适的安排,毕竟现在我们的仙兵们还没有对九宫连珠阵完全把握呢。” 于是接下来,众人逐一商量上项事家,条条商定对策。 商量到了最后,选定三万仙兵而不是五万仙兵,作为第一批参战人员,由刘叶经秋带到妖界百里湖连山大阵中去。 至于太平门及太平仙盟高层人员的去留安排,也就是叶月慧、李子清、冷天孤、李天周、金禅子、万俟山、黄远、石志坚等人留在紫竹海; 而辛媚、金华、阿宝、龙道玄、商山六友、归元党、解莱士、金鼎子等人随刘叶经秋出发。 以刘叶经秋的意思,是安排五宫主坐镇紫竹海的。 然而五宫主坚决不同意,无奈,刘叶经秋也只好带上五宫主,一行众人并三万仙兵,进入了山河图,然后刘叶经秋就出发了! 刘叶经秋再次来到百里湖古原村,一抖山河图,三万人马出现在古原村族长袁高飞的面前,袁高飞极为高兴,连连道好! 刘叶经秋道:“袁老神仙,依你看我这三万仙兵如何安排?” 袁高飞道:“三万人马都留驻我们古原村,平时训练,朱雀来犯时就出战迎敌,怎么样?” 刘叶经秋笑道;“袁老神仙,我认为这样并不太好!如果我率领这三万仙兵前出,布阵安营,与古原村成为犄角之势的话,应该是最合理的安排。” 袁高飞听了,神色一动:“好好!没想到,真没想到,小叶真人你竟然有如此见解,高人一筹呀!” 刘叶经秋心中暗笑:这算什么高人一筹?这是行军作战的常识。当然,刘叶经秋也就此暗暗猜测: 莫非在妖界这边,袁高飞这些古原村人可能是不甚明瞭排兵布阵之道的?或者,他们平时修炼,并没有深入涉及阵法之道吧? 此时袁高飞心中却也在想着:哎哟,这小叶真人,还真不简单哩! 我看他分明是以武入道的武修,应当是走剑仙一类的路子,然而他能炼制人偶傀儡,那当然是对炼制之道也很精通喽,想不到今天听他所言,分明是他对阵法之道也是十分在行啊! 袁高飞心中是越想越高兴,心里越发觉得踏实了。 刘叶经秋哪里知晓袁高飞在想些什么?看到袁高飞一脸高兴,就又趁机补充一句道: “袁老神仙,这三万仙兵,现在还没有配齐预定的装备,我需要两天时间来为他们把随身仙府给炼制出来!” 袁高飞听了,就说道:“好,这三万仙兵就在这里呆上两天也没关系。” 刘叶经秋道:“若是这两天里就有朱雀的妖兵来犯呢?这个事情我们不能不防备。” 袁高飞从来就没想过这么多,听了刘叶经秋的话,不由得反问道:“那怎么办呢?” 刘叶经秋道:“我观古原村连山大阵之外,其西南方向是一座大山,我们可以占据此山,布下大阵作为依托,与古原村互犄角,以互相呼应! 在古原村之南,那大山之东,却是一片好战场,我们可以在这里布置阵法,以攻来敌之不备,怎么样?” 袁高飞道:“那座山么,叫做磨盘山,还真适合布那个什么阵法在那儿,以便安扎这三万仙兵,策应我们古原村。只是,那里现在是九阶妖修电光霹雳蟒占据的地盘哪。”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好!两天后我就率领这三万仙兵,赶走那九阶妖修,抢占磨盘山这块好地盘!” 却说五宫主,从众人中挤过来,挨到刘叶经秋身边儿,也大声说道:“好!我帮你抢占磨盘山!” () 第二百七十三章、磨盘阵建第一功 话说刘叶经秋提出抢占磨盘山,袁高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那五宫主挤到刘叶经秋身边,大声给刘叶经秋来了一句: “好!我帮你抢占磨盘山!” 五宫主说了这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拿眼睛来瞟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当时就觉得尴尬了,毕竟五宫主的心里有什么些个想法,刘叶经秋虽不能尽知,但只须知道一点就够了。 此时辛媚正也站在刘叶经秋身边呢,辛媚当然也知道五宫主有个什么念想,但是她只作不知,含笑不语,只看着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的感知能力,此时不用多说,那也是绝对盖了别人的,身边两大美女的反应,刘叶经秋那是不用看就能想得到的。 然而尴尬归尴尬,抢占磨盘山是件大事,五宫主愿意出手相帮,当然最好不过喽,于是刘叶经秋点点头,意思是接受五宫主的帮助呗。 却说古原村袁高飞,先前是光顾着跟刘叶经秋说话的,他又不是瞎子,此时自然看到了五宫主。 五宫主是什么身份?袁高飞当然明白! 袁高飞赶紧施礼,开口就说道:“原来……” 一语未毕,五宫主的神识传讯早已说给了袁高飞:“袁侍卫长,不要多说话,见礼就免了。” 袁高飞当即也神识传讯回答道:“宫主芳驾亲临,老奴失礼之处,还望宫主恕罪!” “恕你无罪!” 袁高飞跟五宫主以神识传讯法交谈,刘叶经秋自然是不能得知;刘叶经秋也没有想到这袁高飞跟五宫主从前竟是认识的。刘叶经秋就势论理地说道: “袁老神仙,我打算马上出击,占了磨盘山之后,再抓紧回来给我这三万仙兵炼制随身仙府。” 此时袁高飞就不同意刘叶经秋立即赶去抢占磨盘山喽,为啥?因为有五宫主在呀—— 袁高飞笑道:“小叶真人,这么着吧,不如你先歇歇再出兵吧。” 其实袁高飞这样说,哪里是为着让刘叶经秋歇歇?他其实是想让五宫主“歇歇”!毕竟五宫主身份尊贵,哪能让她一到这里就上战场? 刘叶经秋不明白袁高飞心思中的变化,只道他一开始这是这么想的,那么想必袁高飞也有他的道理。 刘叶经秋想了想,就说道:“袁老神仙,要歇歇也行,仙兵大军可以歇上两天——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我抓紧炼制,配备了随身仙府,反而更有利于我们抢占磨盘山哪!” ——于是刘叶经秋不辞辛苦,亲自动手,两天功夫,果然把三万仙兵所需要的随身仙府给炼制出来,配备到各人了。 众仙兵按照刘叶经秋与将领们的意思,让一万仙兵运用随身仙府,接纳自己的战友进入,霎时间,三万仙兵,只留下一万人在现场——那两万仙兵,却是都进入了这一万仙兵的随身仙府里面了。 刘叶经秋看了看这一万仙兵,又看了看随自己前来参战的太平门与太平仙盟的骨干们,命令道:“除去千人卫队之外,其余九千人随我进攻!” “进入冲击前准备!” “冲击准备!” “冲!” 随着命令下达,刘叶经秋统率的九千仙兵呐喊着向磨盘山冲去。 这九千仙兵,恰好分作三路,有的从山脚往上冲,有的从半空中往前直冲,还有一部分从高空往下冲! 磨盘山上的妖修们,在九阶妖王电光霹雳蟒的带领下,仓促迎战,刘叶经秋则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到山顶,正遇到电光霹雳蟒! 这妖修电光霹雳蟒给自己取的名字叫龙霹雳,而妖界知之者却都在私下叫它霹雳虫。 此刻霹雳虫红了眼睛骂道:“人族小儿,老子我这磨盘山与你们古原村相隔一万六千里,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说着,霹雳虫显化本体,血盆大口一张,如欲择人而噬,却上喷出许多雷电球来! 这许多电球,有大有小,只听得一片“噼里啪啦”地爆响得十分热闹!跟随刘叶经秋进攻的仙兵们哪见过这个?当时就纷纷往两边闪避! 刘叶经秋见了,却是不闪不避,一声大笑曰“来得正好!”就直接冲上前来,同时双手连抓,只见这些雷电球被刘叶经秋以巨灵掌大手印一一抓在手中,瞬间是烟销云散,如同尿泡被扎破了一般,声响俱无! 众仙兵们见了,自然是精神大振,喊杀之声再次响亮起来。 而霹雳虫见了,则是心底都冰冻了:哎哟,这煞星分明是圣元修为,比我们朱雀老皇爷不弱什么呀!怎么就偏偏找上了我呢?我好郁闷好郁闷啊啊啊! 刘叶经秋岂会去考虑这霹雳虫是否郁闷?只将山河图一轮,就收了那霹雳虫,转身就攻击其他的妖修们。 刘叶经秋所率领这九千仙兵,个个身带随身仙府,此刻在磨盘山上,再放出仙府中的战友来参战,兵力战力,等于是猛然间增加了二倍。 而磨盘山上的妖修们,虽然修为和单体战斗力都比修兵们高,但是,在组织有序有阵形有队列的仙兵的冲击之下,一时措手不及,纷纷落败,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 再加上霹雳虫被抓,妖妖无首,岂能不败? 特别是突然又冒出了二万仙兵,妖修们更无力抵抗了。 ——然而更令众妖修们怕怕的是,还有一人,手执山河图法宝,只是一味地横扫狂卷,所到之处,先前还扎手扎煞张牙舞爪的妖修,立刻没了影子! 这足以骇破一众妖修的贼胆! 不知是哪个妖修喊了一声:“哎哟妈呀!快跑啊!” 一时间,众妖修们四下乱窜! 想跑?没门儿!刘叶经秋心说若让你们走了一个,我这边夺占磨盘山的消息就泄露出去了,哪能让你们跑掉? 刘叶经秋一声大喝:“三军听令!不放走了磨盘山一个妖修!” 刹那间,整个磨盘山上下天宇,一片杀声,不多时杀声消失,天地间再次恢复了宁静。 磨盘山众妖修,连老带小,一个不落,全部落入山河图中喽! 刘叶经秋神识一扫自己的山河力,便清点完毕,随后立即带领众仙兵布置阵法。 结合磨盘山之特点,刘叶经秋布置了两个大阵: 一个笼罩在磨盘山上,是为聚灵之阵,刘叶经秋为之取名“磨阵”。 一个在磨盘山外,向古原村方向延伸,刘叶经秋名之曰“盘阵”。 两阵组合,半聚灵气半杀生,磨动盘转之际,任何闯入者,都要被两阵之力,磨作齑粉矣! 却说刘叶经秋这边赶三紧四地忙着建造磨盘大阵,那边,妖修们又一波大军到了! 这一波大军,自然是那败逃妖将厘拉西逃回西海之后,向那西海鼍蛟龙王哭诉之际,那鼍蛟龙王于震怒之下派出来的。 妖兵共十万,妖王五六人,为首者乃是西海鼍蛟龙王之第四子。这那鼍蛟龙王共有四子,分别叫做陀尔松、陀尔锦、陀尔㧟、陀尔漫。 陀尔漫乃是鼍蛟龙王之第四子,也正是这一波妖兵的首领。 当时刘叶经秋接到手下报告,称有十万妖兵浩浩荡荡地向古原村杀来,前锋所向,正是我们磨盘山这里。 刘叶经秋听了,就对五宫主说道;“五宫主,我们这大阵还差一步就完全建成,若是五宫主能领兵抵抗之,为我争取一时半刻的时间,则我大阵完成,必可将来敌尽数消灭。” 五宫主听了,倒也不推辞,只说道:“需要坚持多长时间?” 刘叶经秋道:“再有小半刻钟即可——我的意思是请你领兵前出,迟滞其进军速度。然而这一战,只许败不许胜!” 五宫主听了,不仅诧异,而且不满:“叶盟主,我领一支仙兵迎敌,胜利之望实属渺茫! 而我,正要在这希望渺茫之中奋力杀敌,力争胜利——为你完成大阵之建造确实争取时间。 ——然而你却要我只许败,不许胜,这是什么道理?” 五宫主为啥不满?其实她也是巴不得听刘叶经秋的话的,巴不得刘叶经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离不开她的,但是,五宫主也知道自己在人家刘叶经秋的心里,好像是份量不够—— 打个胜仗,显显自己的能耐,也好让刘叶经秋对自己刮目相看嘛!可,可是,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冤家却不让自己胜,只让自己败! 五宫主觉得自己的一腔热忱,好像是又白搭了! 难怪五宫主不满哟!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五宫主的心思?只是笑道:“五宫主,请你不要急嘛。我的任务,是迟滞其速度,为我这边争取时间——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我这边大阵建好之后,正好将敌兵引入大阵,让他们尝尝我磨盘大阵的威力!” 五宫主听了,转嗔为喜,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经秋你快说说,我们这磨盘大阵能杀伤他们多少人?他们可是十万大兵呢!” 刘叶经秋笑道:“若是五宫主按我的安排,在我大阵布完之后,再诱敌入阵,那么我这大阵之内,玄道九阶以下,可以说是来多少就灭多少!” “你说什么?!”五宫主大受震撼,大吃一惊,又转为“大吃一喜”,半天才说道: “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去做,诱敌进阵。只是,经秋,你这样做,杀生太多,有干天和,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呀!” 刘叶经秋听了,凝重地答道:“谢谢五宫主提醒!我已经想过这个事情了。他们死后,我保他们魂灵不灭,全部进入我山河图世界中参与轮回,我让他们下一世都投胎为人,如何?” 五宫主听了,点了点头,自去按刘叶经秋之命令,调动一万人马,加上仙府之内人马,实为两万仙兵。 即将出发之际,五宫主转过头来,看着刘叶经秋,脸上带着笑,突然间将右掌按在自己的唇上,又乍然外翻,朝向刘叶经秋,然后不曾见她说什么,却是脸色乍然绯红,喝令仙兵道:“出发!” 五宫主将两万人马分作两队,先行前出接战,再轮流交替掩护撤退,确保迟滞敌方速度,确保引诱之入阵! 这边五宫主领一万仙兵直出大阵,前往那陀尔漫大军必经之路上,伏下五千人马,由花子范与金华指挥;自己却率领五千仙兵,再往前出! 这一番前出,正遇到陀尔漫之前军先锋哨探人马。 双方是狭路相逢,都向前冲,各欲恃勇争胜。 说起来,五宫主这边乃是五千人马,兵力上是对方的十倍。 然而,这妖兵前哨之统领,是个九阶妖王,名叫马太。 这马太虽然所辖只是一只五百人的小队,但他自认为本部之兵,修为境界都是高于对方的。毕竟对面之兵,修为境界普遍只在仙道八九阶,而自己这支小队,却都是玄道五六阶呀! 双方俱往前冲,五宫主也知道自己这边拼境界是拼不过对方的,只有依靠阵法,于是五宫主当即下令:“结阵!” 于是五千仙兵迅速结阵,九宫连珠阵布成,对面妖兵攻到。双方立即苦战起来。 五宫主知道自己所带的这支队伍里,目前就数自己的修为境界高,然而自己比对面妖修头领还差着两阶哩! 虽然比对面的领队还差着两阶,但是自己不上前,怎么号令众人?五宫主当即也是大振雌风,清叱一声,冲上前来! 双方短兵相接,妖修兵众仗着修为境界高,欲横冲直撞,然而对面之兵境界虽低,却是结成了阵法,让妖后冲不成撞不得,一时间,两边叫杀连连,不分胜负! 然而,五宫主深知双方一时不分胜负,决不代表自己这五千人邓可以真正顶得住,毕竟对方的大军正自后面往前赶来。 五宫主估算了一下时间,也是将近小半刻钟了,于是就再发命令:“梯次撤退!” 于是仙兵们后退,步步后退步步反击,切实地迟滞着对方的速度。 却说西海鼍蛟龙王的第四子陀尔漫,正率领妖修大军前行之际,突然止住大军,命令道: “前锋哨探马太支队遇上小股敌人,暂无情报传递过来——传我命令,前锋部队全军出击!” 其实传令只须发送一下传讯符就行了,然而这陀尔漫却是依然派出传令兵往前面传令!为什么?人家陀尔漫要的就是这个作派,要的就是那个味儿! 传令兵自然不会这样作派这样要味儿,当即就发出传讯符。 于是前锋部队就要前出冲击! 然而鼍蛟龙王第四子陀尔漫的又一道命令下达到了: “且慢!前哨报称,敌军修为境界太低,只是阵法精妙,然而不敌我前锋哨探部队,只是敌人好像是有埋伏!” 其实前锋部队比起这陀尔漫来讲,是更早一步得到了哨探部队的消息,也欲有所动作,却是被这陀尔漫的两道命令给弄得一时无从措手了! 五宫主这边在交替掩护撤退之中,已经得了刘叶经秋的传讯:大阵已经布置完毕,可以放心引敌军入阵了! 花子范向五宫主建议道:不打痛敌人,刺激他一下,他怎么肯让你牵牛鼻子乖乖地跟你走? 听得花子范这么一说,五宫主立即下令道: “传我命令,各人准备让仙府伏兵偷袭一下,尽力杀伤敌人,但要求在十息之内撤退回到仙府之内,不可贪功冒进!” 这命令迅速下达,也迅速落实起来。 ——众妖兵对上仙兵所用的九宫连珠阵法,就如同铁块撞在棉花堆里,都觉得无处使力! 众妖兵们正在恼怒之际,却是料不到对方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了许多人马,对自己这边形成了绞杀之势! 吓得马太赶紧连发传讯之符:不好,敌人伏兵上来了,紧急求救!紧急求救! 前锋部队得了马太的呼救,立即报告陀尔漫,陀尔漫大怒: 区区五六阶修为的仙兵,居然敢图谋我的人马!传我命令,三军平推齐压,务必把他们消灭在从此地到磨盘山这边! 于是十万妖兵唰拉一下子,向前冲杀而来。而五宫主所率人马,正撤入磨盘大阵之内! 刘叶经秋传讯五宫主,请再坚持数息,待敌人大队进入大阵。果然,妖修之十万大军几乎是全部冲到磨盘大阵里来了。 却说众妖修人马正冲杀之际,突然间,山川变色,风云乍起! 一派天昏地暗里,沙飞石走!只听得无数惊呼惨叫!磨盘大阵发动,十万妖兵,如同被一盘大磨磨砺,哪里有什么抗拒之力? 想想刘叶经秋以不下于小圣元之力,亲手布下此大阵,又亲自发动大阵来攻击,其威力如是泰山压顶,其效果如是泰山压卵! 惨号声里,无数妖修之亡灵被刘叶经秋山河图卷起,收入山河图鬼界去了——日后,这些亡灵能否投胎为人,还得要看他们是否作恶了呢。 惨号声里,陀尔漫吓得胆都破了,满嘴流出了苦汁,调动护卫,拼死也要往回逃! 好在陀尔漫及其亲卫之所在,其实并不在阵内深处,只是刚刚才踏到大阵边儿上,于是没受什么阻拦,就得以带领数千亲卫脱钩而去,逃回了西海! () 第二百七十四章、朱雀亲自来会战 却说刘叶经秋于磨盘山布下磨盘大阵,将西海鼍蛟龙王之第四子陀尔漫的十万妖兵几乎收拾了个精光! 这一战,让西海鼍蛟龙王的整体实力足足下降了百分之十五,鼍蛟龙王自然是暴怒如雷。 陀尔漫则是心惊胆颤地听着自己老爹的怒骂,低着脑袋,不敢吱声。良久,西海鼍蛟龙王火气终于消得差不多了,陀尔漫仍然不敢辩解。 西海鼍蛟龙王之长子陀尔松看到老父亲火气过去了,这才试探着说道: “父王,那古原村分明是偷袭了磨盘山的霹雳虫,否则我们不可能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加强对磨盘山与古原村的调查呢?我们不掌握情报不知敌情,可不好打仗。要不,我们向朱雀老皇爷报告,请求支援?” 鼍蛟龙王道:“蠢儿,朱雀老皇爷手下除去四大龙王,还有六大山主,十大护法,我们的实力弱了,就意味着我们的地位要下降了。若是报给朱雀老皇爷,他帮助我们,这自然是好事。 若是他不帮助我们,那么就会有其他势力挑衅我们,那时我们将何以自处?”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朱雀老皇爷可是亲自点名派父王率领我们西海势力攻打古原村的呀!” 陀尔松听了鼍蛟龙王的话,不知所措了。 “怎么办?凉拌呗!我们可经再次拼凑十万大军,不过,这次不可以派出精锐,只派一些低阶炮灰去,以便保存我们的实力。 若是这十万炮灰被灭,我们就可以上报朱雀老皇爷,把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给推卸掉,同时我们也能有实力保住我们西海势力在四大龙王中的地位。” 陀尔松这才如梦初醒,连道;“父王高见!” 陀尔漫也上前道:“父王高见!” 西海鼍蛟龙王听了陀尔漫的话,当即怒道:“高见?你给我听好了!这第二次攻打古原村,十万之众还是交给你统领,你若是再给我弄个全军覆没,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陀尔漫当场脸就绿了:“父王饶命,我真不是那古原村的对手呀!” 西海鼍蛟龙王听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哎——! 尔漫呀,你怎么就这么蠢呢?你不会把进攻声势搞得大大的吗?到时候,雷声大点,雨点儿小点,把十万大军给我多带回来点,这才是王道真理嘛。 虽说这二次进攻,十万大军是拼凑的是炮灰,但也总归是我西海势力的一部分吧?我这不是舍卒保车吗?你怎么就不能动点脑子呢?” 陀尔漫也是如梦初醒一般,连连点头:“父王教训得是!孩儿我一定把进攻声势搞得大大的!” 于是西海鼍蛟龙王所辖之地,到处都在招募低等级妖修参加妖兵队伍—— 对于势力范外的妖修们则是极尽拉拢引诱之能事;对于势力之内的人类修仙者,则是先行利诱,进而直接抓丁! 就这样,鸡飞狗跳地闹了十来天的功夫,倒也真的是凑出了十万妖兵——这当然不是西海鼍蛟龙王的精锐,而是预备做炮灰的—— 可惜这些新拼凑的十万妖兵们又怎么能知道实际内情? 西海鼍蛟龙王这么做,同时还加大宣传,大造进攻声势。 自然就有看他不顺眼的妖王向朱雀“美言”其事,好在朱雀也很精明,只说道: “凭他区区一个鼍蛟还动摇不了我的地位,他也不敢来冒犯我!只是听说他西海前一阵子白白地折了十万人马,估计就是为着这个才招新兵的吧。” 朱雀说过了这个话,自然也就没有谁再继续对西海鼍蛟龙王说三道四了。 朱雀却道:“看来我得亲自出手,不出手还成不了个事儿了!” 回头再说西海鼍蛟龙王这边,十万新妖兵草草训练,就派上了进攻古原村的战场。 那陀尔漫牢记父王的话,把声势搞得大大的,大张旗鼓地领兵前来。 不一日,陀尔漫带着十万妖兵大军又一次逼近磨盘山之所在。 这次陀尔漫真的学精明了,大军就地停驻,派出先头部队,试探性地进攻,先头部队,也就是五千妖兵吧,在一个妖兵将领的统率之下,战战兢兢地往磨盘山来了! 刘叶经秋这边,早已得到消息,定下了对策——有仙兵报告:“报告盟主,妖兵五千,试探性地进攻磨盘山!” “放他们进阵,有多少吃多少!” “是!” 于是,一时间,五千妖兵灰飞烟灭! 陀尔漫大惊失色!传讯回到西海:“父王,磨盘山这里似乎有一个大阵,五千先头部队一下子就没有了!” “什么?蠢儿,连那里有没有布过大阵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似乎有’啊?你给我探听清楚了再报告!” “是是!”陀尔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众将领,谁再前去打探?”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没有谁不惜性命,没有谁在明知是送死的情况下还去送死! 半天,终于有个将领说道:“四王子,依末将看来,这磨盘山必是布有大阵,不然我们的人不会像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对啊!” “是啊!白希相将军说的对,必然是古原村那边在这里布下了大阵!” “既然你们都认定这里布有大阵,那么我问你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察觉到大阵所在?我又该怎么报告父王?” 座中一人,乃是陀尔漫的狗头军师,本是一只三尾妖狐,自己取名曰“胡美丽”,修为境界不过是仙道八阶,但以其狡猾而被陀尔漫赏识。 陀尔漫无奈之下,就询问道:“小卿卿,你看怎么办?” 这三尾妖狐,本是陀尔漫的小三,陀尔漫畏妻如虎,不敢娶之回家,故而此次出征,将之安插到军中,又因其修为境界低,做不了将领,只好美其名曰:“军师”。 此刻陀尔漫动问,三恬妖狐胡美丽就妖声媚气地说道:“四王子,这个事情,奴有一计,你附耳过来嘛,奴说给你听哟!” 陀尔漫听了,喜不自胜,乖乖地凑了过来。只听这三尾妖狐说的是: 奴有一计,既可以增加我们的力量,又可以瞒天过海—— 一是将这十万大军中的精锐抽出三万来,收入到奴家我的幻月仙府中,委派四王子你的心腹统率训练——他们终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精兵——那时,这支人马是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就有了真正的家底子了。 二呢,十万大军少了三万多人,自可上报说我部受到重创,只推给那三原村人就可以了。 三呢,奴可以施展幻月大法,就中打开幻月仙府,你只须命令三万人马进军即可——别人凭他是谁,你不说,我不说,又怎么会知道这三万人不是被消灭,而是被我们藏起来了呢? 听了三尾妖狐这么一说,陀尔漫迟疑地问道:“小卿卿,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呀,真是笨得可爱!” 陀尔漫一听说他笨,就要变了脸色,再一听后面还有“可爱”二字,当时就高兴了,只道“你接着说啊。” 三尾妖狐胡美丽就继续说道:“这个地方,那古原村人布的是个什么大阵,奴修为境界低,看不出来,凭你的修为境界,比奴高出甚多,却也是看不出来,你想,你那父王能不能看得出来呢?” 陀尔漫答不出。 三尾妖狐胡美丽又道:“你那三个哥哥,坐在家中逍遥自在,却让你来此送死,你不觉得你那父王太过偏心了吗? 你不为自己积累点家底子,将来哪有你在妖界上立足之地?就算龙王他赏你一个湖泊江河,你又哪里来的本钱立足呢?你不能立足,那要叫奴家我托身给谁呢?” 陀尔漫听到这里,就说道:“小卿卿,还是你为我考虑得周全,好!就依你的计策,明天我就挑选三万精锐出战。你注意收好这三万人马。” 三尾妖狐心中窃喜:哼,傻爪,老娘委曲求全,只是修为境界低,不得不忍。 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大大方方地给过我修炼灵石?这三万人马,将来都是老娘的家底,还给你?你想的美! 原来这三尾妖狐只所以甘当小三,只是为了修炼资源而已。若是晋阶玄道,它就可以成为六尾妖狐,若是进入圣道,它就可以成为九尾妖狐。 成就圣元之位,谁不想呢?只是各人际遇不同,又岂能一概而论? 陀尔漫果然是跛子里面选将军,凑合着选出了三万精兵,安排自己的心腹领兵进攻。 这三万兵,自然是攻着攻着就攻进了幻月仙府之中,被三尾妖狐收做自己的家底子了。 而陀尔漫却是上报: “禀报父王,我军再次失利,损失了三万人马,也确认此地果有大阵,我等不是那古原村人的对手,怎么办?” “什么?又损失三万?蠢儿!后退一万里,就地驻扎,等我御驾亲征!” 御架亲征也不行! 西海鼍蛟龙王到了,只能隐隐发现有大阵布在磨盘山,却是不识何阵,不敢进攻。 消息,很快地传到了朱雀那里! 朱雀这一次倒是有点作诧异:“古原村那袁高飞老匹夫竟然能布下此等奇阵?据我所知,他对阵法并无研究呀?” 朱雀命令道:“郝黑相护法,点我精兵二十万,本皇爷要亲自去看看古原村出了什么妖孽!” 于是古原村西南方向磨盘山这边,又一路大军来到,二十万妖兵,声势惊人。 其中更有惊人者:妖界第一个圣道高手,自号为圣元的,被妖修们称作老皇爷的——朱雀来了! () 第二百七十五章、朱雀大摆十杀阵 朱雀统率二十万妖兵,气势汹汹,扑到磨盘山古原村一带,驻扎下来之后,朱雀即告部下,不允许擅自行动! 命令下达之后,朱雀调一万在马,亲自出阵,直往磨盘山观阵。 磨盘山一带,四方上下,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儿声息。 朱雀到了战场,观后了半天,又取出自己的三观镜,上下观照了半天,才悠悠然叹道: “此阵好厉害!竟是聚灵阵与天杀阵结合,如同两片磨石,玄道九阶以下者入阵,必是有死无生,如我圣元之辈入阵,也得小心在意方可!” 护法郝黑相听了,不免黑脸发白,就问道:“老皇爷,袁高飞竟有这等本事?” 朱雀道:“这必不是袁高飞所为,就凭他那见识还没这个能力,依我看,此人必不下于袁高飞,阵法之道,应是远超袁高飞啊!” “老皇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郝黑相问道。 “回去再说!”朱雀沉声说道。 于是郝黑相下令一万妖兵,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全体向后转,一二三,起步走。 朱雀回到自己的大营,聚集郝黑相、毕白珠、李宏之、张诚虎四大护法,以及西海鼍蛟龙王等高阶大妖商量道: “各位,那古原村布于磨盘山之大阵,乃是三元聚灵阵与五行天杀阵组合的一个大杀阵,三元为显,五行为隐,而显者不阳,隐者恒阴,可以说是狡猾狡猾地!” 说到这里,朱雀转向西海龙王说道:“难怪你部在此地连连吃瘪,此等大阵,你是认也不认识,何谈破阵?” 西海鼍蛟龙王听了,感激涕零:“老皇爷圣明!小王无能,有负老皇爷重托!” 朱雀道:“你也不必自责,这也怪你不得。” 说到这里,朱雀扫了众妖一眼,继续说道:“这个阵不是不能破,而是破起来太费劲儿了! 我有一计,以阵对阵,他布下这个大阵,无非是想阻挡我穿越交界,打到人界那边去罢了。然而我若不一统这三界,我这圣元之位又怎能真正成就?” 登时下面众妖就附和喊道:“不能一统三界,如何真正成就圣位?!”连喊三遍,方才停下。 朱雀满意地看着部下众妖修,笑着说道:“我们来个以阵破阵,诸位,有明白的吗?” 下面齐摇头齐声说:“我等愚昧,请老皇爷指点!” 朱雀听了,笑得更欢了:“诸位,我意在这古原村及磨盘山四周,布下十座大阵,把他古原村与磨盘山包围起来—— 我们可以不去破他的阵,他却不得不来破我的阵!他若不来,我们十座大阵把他们困在垓心,断其天地灵气之源,耗也耗死他们了!到那时,我等坐得其成,岂不美哉!” 朱雀定下以阵破阵的主意,当即安排人手布下五方十杀阵。 五方是哪五方?曰东西南北上下五方。 十杀阵是哪十阵?曰东方青龙甲木阵、乙木阵;西方白虎庚金阵、辛金阵;南方朱雀丙火阵、丁火阵;北方玄武壬水阵、癸水阵;上方勾陈戊土阵,下方螣蛇己土阵。 朱雀喝道:“来人哪,给我速传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带五万人马助战,就隐蔽在古原村东面布下东方青龙甲木阵和乙木阵,要求甲子日到位,乙丑日布阵,丁卯日午时完成!” 当即有一名传令兵出曰:“得令!”于是这命令就以到东海去了。 朱雀下达第二条命令:“给我传西城山主衣纹纹,着他带五万人马,前出古原村与磨盘山一线以西,布下西方白虎庚金阵与辛金阵。要求他甲子日到位,乙丑日布阵丁卯日午时完成!特别要注意隐蔽!” 朱雀又下第三道命令:“西海鼍蛟龙王陀峰高听令!” “小王在!” “命令你率领本部五万人马在古原村与磨盘山一线以北布下玄武壬水阵和癸水阵!也要求在丁卯日午时完成!” 陀峰高道出列了一声“得令!”然后退下,自去布阵去了。 朱雀又命令道:“郝黑相护法听令!” “属下在!” “着你布上方勾陈阵!” “息王护法,着你布下方螣蛇阵!” 看到自己的属下都按命令,纷纷行动起来,朱雀满意地点头而微笑,对身边众妖修道:“尔等随我就在此地布朱雀大阵!” 这边朱雀决意大摆五方十杀阵,要困死古原村及磨盘山,刘叶经秋这边却并不知晓,只有哨探报称: 对方二十万妖兵,来势汹汹,不知是何人统率,在西海鼍蛟龙王大军左后侧驻扎下来了! 刘叶经秋道:“这二十万大军是何人统领?” 哨探报称不知道。刘叶经秋道:“务必加强探报,要严密监视,时时探查敌军动向!” 一连数日,对面敌军并无动静,敌方共三十多万大军更无一个妖兵进攻磨盘山或古原村! 看看这一日正是丁卯日,刘叶经秋道:“连日来没能打探出对方二十万人马是何人带领,又且对方没有动静,你们怎么看?” 众人都道:“盟主,对方不敢进攻,要么是被我们的磨盘大阵给吓住了,要么是搞阴谋诡计!” 刘叶经秋道:“对方来势汹汹,二十万妖兵到了这里却按兵不动,这必不是怕了我等,恰恰应该是有阴谋!” 众人都道:“盟主,他们能有什么阴谋?想破我们的磨盘大阵,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吧!” 刘叶经秋道:“不然,两军对阵之际,丝毫大意不得。须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旦失机,则兵败如山倒,那时回天无力,才叫人懊悔不来呢!” “怎么办?”众人齐问。 刘叶经秋道:“这样吧,诸位可四方探查一番,我带上五千人马,前去挑战冲阵,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众人都道:“盟主,你这是以身犯险哪!我们这边以你为主,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岂可冒险?” 正说着,众人就听得东西南北四面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巨大响声! 刘叶经秋道:“嗯?这不像是雷声呀!” 众人一齐出了大阵,跃上半空罩上下察看,恰恰此时头上脚下,都响起了轰隆轰隆之声! 众人之中,精通阵法的不多,见到刘叶经秋脸色大变,都惊讶地询道:“盟主?这是怎么回事?” 刘叶经秋道:“对方此次领兵之人,竟是布阵高手!这轰隆之声,乃是大阵合围时发出的声音! 此人好大的胆魄,竟然将我们这磨盘山与古原村都包围在他的大阵里边了!” 众人听了,都急切地询问议论对方领兵之人究竟是谁。 刘叶经秋道:“我们一时失察,对手这大阵已经合围,这人是谁,此时已不是第一要事,关键是这个大阵,竟与我以前所学所识大不相同!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恰在此时,就听远远地有人神识传讯道:“刘叶真人,我们族长请你,有要事相商!” 刘叶经秋等众人回到大帐后,刘叶经秋自是前往古原村来了。袁高飞一见到刘叶经秋就说道:“哎呀!我的小真人啊,对方竟然把我们困住了!我对于这个大阵是一窍不通,该怎么办呢?” 刘叶经秋道:“小子不瞒袁老神仙,这大阵是困住了我们古原村与磨盘山,只是以我所学所识,竟也是识不得这是什么大阵呢!” “这可如何是好呀?” 不说古原村与磨盘山这边连日商量对策;再回头说朱雀这边。 自五方十杀阵合围之第三天上,朱雀命令道:“西海鼍蛟龙王陀峰高听令!” 陀峰高道:“小王在!” 朱雀道:“除我本部有二十万兵马之外,所部兵力最多的就是你们西海势力,目前共有十一万兵,我要求你部派出一万兵,做试探性攻击,看看三天下来,他们的灵气还充足不?” 再说古原村这边到磨盘山一带,三日来,人人都觉得天地灵气越来越稀少,很不舒服,刘叶经秋这时也才明白,对方这个大阵,竟是通过掌控天地灵气,要困死己方! 想到天地灵气不足,百里湖连山大阵终将会因为灵气不足而不能支撑,修仙者们也会因为天地灵气不足而实力大大下降,刘叶经秋也是苦恼得很。 正是苦恼之际,有人报称,西面有敌人进攻,兵力一万人。 刘叶经秋道:“才一万人?是了!这是敌人的试探性攻击,要察看我们的情况来着!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看来我得亲自出战,务必要将来敌一个不留,才能打破敌人的奸计,不让他们探知到我军虚实呀。”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向五宫主道:“五宫主,我们这边,以你境界最高,我给你两万最精锐的人马,你只管大杀四方,杀出气势来,至于怎么消灭这一万敌兵,我自有打算!” 五宫主道:“这个命令还像点儿话,让人家出战,只许败不许胜,人家打心眼里不乐意嘛。” 刘叶经秋听了,暗暗苦笑:你哪里明白大军作战不同于个人厮拼的道理呀! 其实,刘叶经秋不知道五宫主的心里想法,五宫主心里也是暗暗苦笑:冤家,你哪里晓得人家多那个你哟! 不过,刘叶经秋随同五宫主一起出战,五宫主心里其实是非常高兴的,脸色都变得娇艳起来了。 不多时,大军点齐,刘叶经秋隐在阵中,五宫主一声喝令:“出发!” 大军来到战场,对面一万妖兵却是不敢再行前进,生怕陷入磨盘阵中,只是万人齐声,高叫骂阵! 那骂法,让五宫主听得怒气填膺,当场发飚! () 第二百七十六章、相逢东都太意外 却说这一次,西海鼍蛟龙王派出的一万兵,按朱雀要求,前来做试探性攻击,这一万兵出了十杀阵,走不多远,便不敢再前进,生怕陷入古原村的那什么大阵里。 这一万兵,说起来全是人类修仙者,只是一向生活在妖界,不免沾染了不少妖修恶习。再说到骂人这一项本事修为,诸多生灵修仙者中,还是以人类修仙者为最。 这一万人马,迫于压力,又不敢再往前进,生怕落入那莫名的阵中,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在头领的一声吆喝之下,全军骂阵,那骂得个难听哟,托钵村夫都不忍记录下来。 只说五宫主当场气疯,直接发飚,带头就往前冲!而对面的呢,骂阵功夫确实不差,但若是比之于五宫主所带领的仙兵来讲,又不是价钱了。 这边五宫主领着仙兵一冲,那是杀气腾腾啊! 刘叶经秋混在其中,只将山河图直扫横卷,不一刻,一万人马都收到了山河图之人界中了。 这帮人正是惶惑不安,就听半空中有个声音,这声音极其威严:你等众人听好了! 如今你们是为山河图世界之子民,我就是你们的主!你们给我好好修炼,或许将来能得长生;但今天你等助纣为虐,不可不罚! 众人正惊慌无措之际,刘叶经秋操控山河图,降下惩罚,竟是硬生生地将这些人境界压低,压回到了先天境界! 刘叶经秋心知,这些人若是有朝一日能重新进入灵道境界,必将士突飞猛进。这正合着自己要按元圣利元大哥所说的,为山河图完成进化,做三界气运之争作了初步准备! 却说西海鼍蛟龙王这边,早有人将战况上报,朱雀听知,也很诧异: “哟呵!没想到这古原村连山大阵还挺能撑的嘛!现在还能保证这些修仙者灵气充足,生龙活虎的;好呀,我就不相信困不死他们,十天后,给他们来个再战再探!” 不说朱雀这边定下十天后再战再探之期,且说古原村与磨盘山这边,因为着十杀阵封闭了这一方空间,天地灵气透不进来,众修仙者包括刘叶经秋在内都觉得不舒服;灵气不足,连山大阵的运行也受到了限制。 面对这种情形,刘叶经秋瞒着众人,自己独自凭借山河图,试探破开十杀阵,不料十杀阵席卷古原村包裹磨盘山,攻其任意一点,全阵都有反应,刘叶经秋连冲击几个地方都是破不开,天地灵气无法透进阵来。 刘叶经秋冲阵之际,朱雀命令道: “传本皇命令,对方只是试探而已。任谁都不必迎战,只等最后把他们困得一丝灵气也无,那时我们就可以像捡石子抓死狗一样俘虏他们,轻松惬意,没一分损失,岂不美哉!” 冲阵无效,无奈之下,刘叶经秋郁郁而回,与众人商量对策。 袁高飞不识此十杀阵,刘叶经秋自己却也是不识此阵,其他人更上不识此阵。 一筹莫展之际,刘叶经秋与众人商量道:“前些时我经过摩罗诃天,与那边几位圣元交为好友,以他们圣元之修为,应该是能认得此阵。我想前去向他们请教一二。” 众人无计可施,也只有同意。 辛媚、金华、袁高飞、五宫主等人都问道:“此去须多长时间?” 刘叶经秋道:“我这一去,估计来去有八九天时间也就够了。” 袁高飞道:“若是十天之内,连山大阵应该还是能将就撑住的,若是十天之外,只怕难撑得住呀。倒是你布的什么磨盘阵,不须借天地灵气就能自行运转的好啊!” 刘叶经秋苦笑道:“怎么不需要要天地灵气呢?聚灵阵就离不开天地灵气,否则有盘无磨,磨盘阵名不符实,哪还能自保与杀敌?” 辛媚道:“大哥,你连番冲击这大阵,总是不能攻破,而且总是被妖兵及时察觉—— 你要出阵去请教他人,妖兵们要是发觉了,不让你出阵怎么办?” 刘叶经秋道:“这个问题我自有对策。辛妹,你与我一起冲阵,我把金塔仙府给你用,然后你冲阵之际,我凭借山河图混出阵去,应该是可以的。” 众人都道:“此计稳当吗?” 刘叶经秋道:“我冲阵而出之际,辛妹便当返回,那时你们援手一下,辛妹借助金塔仙府,平安返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金华道:“师兄,你返回之际,我们怎么接应你呢?” 刘叶经秋道:“这也好办,到时候我从他们的大阵外面冲阵,并催动联通传讯符,给你们递个信儿,你们在内接应,我趁乱混进来即可。” 刘叶经秋与众人商量完毕,自与辛媚二人冲阵,辛媚驾驭金塔仙府,直击大阵,所攻之处,恰恰是西北方向,十杀大阵内部之白虎辛金阵与玄武壬水阵结合之地。 此时两阵之阵主都想着: 被冲击之处那里是结合部,可以由对方出战,又因为朱雀有令,不必管他古原村人怎么闹腾,只待十天后再战再探即可。 反正把他们困死于阵中,减少自身的伤亡是为上策;更何况这是朱雀老皇爷的命令! 辛媚冲击之际,见无人迎战,自是安然后退,刘叶经秋却是驾驭山河图,化作一粒微尘,轻轻松松地混出阵去了! 刘叶经秋出得阵来,一路疾行,徒手破开一道又一道界壁。 看看来到摩罗诃天界壁之前了,刘叶经秋伸手就要撕开界壁,却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后面紧跟着是一道红光,迎面冲来! 刘叶经秋闪身避过,不料那红光却是停了下来,只在刘叶经秋眼前不住地盘旋。 俄尔红光一顿而消失,一个满头红发的大汉出现在刘叶经秋面前,这红发大汉看着刘叶经秋,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子刚刚经过那正琅玡天界壁时见你破界而去的背影,正追赶不及,不料却在此地见到了你!我瞧你那宝贝不错,还不赶紧献上?或许老子看在宝贝的份儿上,饶你一命呢!” 刘叶经秋虽知此人甚是厉害,但怎会怕他?听了这人的话,只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持山河图,就欲攻击这红发大汉! 恰恰此时,那白光又一闪而至,来人挺戟直刺红发大汉,口中却是喝道:“五弟快走!” 刘叶经秋听了,一看之下,是又惊又喜: 原来先前一闪而过的,现在又回转而来的白光,乃是宝物之光,此时白光消失,持戟而战之人,可不就是当初的天王团之东都天王! 刘叶经秋一见东都天王的攻势,就知东都天王不是这红发大汉的对手,当即左手持山河图,右手执如意剑,立即攻上;同时神识传讯与东都天王交流道: “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大哥!” 东都天王道:“五弟,我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遇见你!总算上天待我不薄,还能见到五弟你! 只是眼前这人太可怕,此人乃是圣道境界中阶修为,独行大盗闪电刀欧罗圣元,我们不是对手,你准备上我灵舟,跟我一起逃呀!” 刘叶经秋道:“大哥,我本是前来摩罗诃天请求支援的,不想遇上这么一个恶人!” 欧罗此时意兴正高,得意狂笑: “两个小子,你们就都别走了,一个给我送上灵船,一个给我送上宝卷,太好了!” 原来这欧罗不知东都天王的灵舟乃是小须弥灵舟,只看出它是世界木做的,就此一路追击下来,只想杀人夺宝。 此时他也看出刘叶经秋的山河图不同一般,只叫道是一册宝卷,并不知此宝名叫山河图,又叫做无量山河,但他对刘叶经秋,同样也要杀人夺宝! 刘叶经秋虽然此时已知对方是为中阶圣元,但想到自己前些时曾经在摩罗诃天圣元论道大会上接下过天虹上人的攻击,不由得胆气大壮,豪气上升,当即以神识回应东都天王道: “大哥放心,我应该能顶得住此人攻击!” 刘叶经秋又出声喝斥红发大汉: “我看你也是个圣元,只道你既有修为,便有修养,不料你原来竟是个贼子!” 红发大汉欧罗听了,狞笑道:“好,好!好小子,你有种!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把你的种给捏出来!” 刘叶经秋不理这红发大汉如何嚣张,只连攻数招,一招烈炎灭渡接着一招流星惊梦,同时山河图一卷,卷向红发大汉! 东都天王见了,心中一怔:五弟进境好快,这攻击比我都强多了——不亚于小圣元啊! 红发大汉欧罗见了,不由狂笑道:“哈哈哈哈!我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就是仗着这么两下子,竟敢和我对阵!” 原来当初在摩罗诃天圣元论道大会上,刘叶经秋能抗得住天虹上人的攻击,却是当时领悟到了混沌速度,结合了桃源珠的力量的。此时山河图提供的力量,自然比桃源珠是差远了,毕竟山河图现在还没有成长到桃源珠那一步。 这么一来,刘叶经秋结合山河图所做出的攻击,自然比之于结合桃源珠的攻击就弱势多了,也就是接近小圣元的攻击而已,自然是不被欧罗看得上眼儿了。 欧罗狞笑道:“就凭这么个破攻击,跟我比速度比意境吗?” 话之间着,欧罗手上加紧。 刘叶经秋十分机敏,立即发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也立即明白过来这红发大汉为什么叫做闪电刀了! 刘叶经秋立即运用混沌速度,驾驭山河图,掌控自己身周的时空间速度。于是就分明看到: 原来这红发大汉用三十六把天罡刀,布成天罡莲花刀阵对敌! 这人刀法精熟,妙在一个“快”字,一息之间,竟然连连颤出一百零八刀,连刺一百零八下,一百零八道刀芒如同光芒雨一般直向自己沷泻而来! 东都天王一边抢攻,一边提醒:“五弟注意!他这是疾风密雨刀法!” 刘叶经秋也叫道:“东都大哥小心!” 原来这红发大汉攻击刘叶经秋的同时,为了解决东都天王的干扰,竟然图谋消灭东都天王! 对战之际,刘叶经秋就见那三十六把天罡刀之天罡莲花之中,蓦然一瓣花飞,直刺东都天王! () 第二百七十七章、天龙子指点迷津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兄弟两个双战红发大汉欧罗,欧罗自恃中阶圣元,境界远高出二人,竟在接下刘叶经秋的绝招连击之际,趁着东都天王抢攻,要出其不意,一招灭了东都天王。 东都天王原本是逃命来着,此时回转,自然是因为他发现也认出了刘叶经秋就是自己的五弟,当年天王团的多宝天王。 兄弟情深,东都天王自然就回过头来帮助刘叶经秋,刘叶经秋心中自然是清楚明白得很。 此时红发大汉闪电刀欧罗突施辣手,刘叶经秋自然是一边提醒东都天王小心,一边是奋不顾身地冲过来,要救自己的兄弟。 刘叶经秋山河图倒卷而回,竟是将东都天王卷住,同时传讯道:“大哥快进阵图!” 东都天王乍一见刘叶经秋山河图向自己攻来,只道这五弟临战变卦,要坑害自己,当时脸色一变,心中暗叹道:“我好恨——” 恰恰就在他要反抗之时,听到了刘叶经秋的传讯,同时他眼角瞥见那红发大汉中阶圣元欧罗的莲花刀阵之中,一瓣花飞,直直刺来,恰恰刺在刘叶经秋的肩头! 东都天王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得嘶吼:“五弟!放我出来,让大哥与你同生共死啊!五弟——!五弟啊!” 东都天王只道是刘叶经秋虽然攻击力不亚于小圣元,但是毕竟境界修为低了些,现在才只是玄道六阶,自己却已经是玄道九阶了—— 以自己玄道九阶的修为都承受不住——那独行大盗闪电刀欧罗的中阶圣元一击,五弟玄道六阶的修为境界,又如何能抵抗得了? 东都天王只暗暗伤心道:“完了!不承想刚刚见面,就连累五弟遇上了欧罗这么一个煞星!五弟!!” 东都天王伤心未已,耳边传来刘叶经秋的声音:“大哥!” 东都天王心神大震:“五弟!” 刘叶经秋道:“大哥,小弟我已经破开界壁,来到了摩罗诃天,待会儿见到了我那些圣元朋友们,这欧罗就别想再牛皮哄哄的了!” 东都天王此时也知道是自己这五弟,前世的多宝天王拼了受伤救了自己,又听说在这摩罗诃天还有圣元朋友,当时就安心得多了: “五弟,太好了!你已受伤,放我出来,你乘坐我的灵舟吧,我的灵舟跑路速度乃是这诸天世界中第一流的!” 刘时经秋道:“好!” 于是东都天王出了山河图,取出自己的小须弥灵舟,载着自己与刘叶经秋二人,一路狂奔。 刘叶经秋指点着道路,小须弥灵舟径往摩 罗诃天论道会场而来! 却说后面的红发大汉也视若穿越界壁赶来,追着追着,这家伙突然间停下了,远远地喝骂道: “两个小兔崽子,竟然往圣元论道大会场来了,老子不想看到那几个老匹夫的臭脸孔,今天放你们一马!” 欧罗如此漫骂,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听了却是高兴得很——总算摆脱这个恶棍了! 二人心情一松,当即交谈起各自的转生经历来了,原来东都天王极是幸运,转生到了琅玡天灵宝门下。灵宝门葛氏中有一家,丈夫名叫葛有传,夫妇二人都是道尊境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孩儿葛天都乃是转生之人。 “葛天都”便是葛有传夫妇二人为东都天王取的名字。五岁上,东都天王元身之魂初觉醒后,葛有传夫妇二人求师访友,遍询灵宝门长老,助葛天都迅速成长! 三十多岁上,葛天都就达到了仙道九阶,四十多岁时,葛天都便跨进了玄道境界,如今才五十出头,便已经是玄道九阶了。 说到这里,东都天王道:“五弟,愚兄感念今生今世父母之爱,决意以葛天都为名字,就不再改用原名了!” 刘叶经秋自然也叙说了自己的经历,说到此次前来摩罗诃天求助,实是因为被那朱雀所困之故,东都天王道: “五弟,你说的那朱雀所布大阵,愚兄恰恰认得,这个阵,叫做‘五行阴阳十杀阵’,说到底,是个五行阵的变种而已。 还好教五弟你高兴的是,愚兄不但认得此阵,也恰恰知道此阵是怎么一个破法!”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十分高兴:“大哥,不如你随小弟走一趟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助小弟破那十杀阵,怎么样?” 东都天王道:“五弟,我这番出了琅玡天世界,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要踏遍六十四诸天,寻找四位弟弟,另一个意思是寻找契机,突破道尊境界,跨入圣道境界成就圣元哪!你既然需要我帮忙,愚兄岂能袖手?”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道:“好,大哥,我们换个方向,离开这里,转回平育天!” 东都天王驾驭小须弥灵舟,刚刚转过方向,就听有个声音叫道:“那个是甚么人?” 刘叶经秋一听,便知是圣元天龙子,当即让东都天王停下灵舟,出来站到灵舟前甲板上,也高声叫道:“天龙子圣元前辈,我是刘叶经秋!” 天龙子转眼来到近前,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刘叶真人!怎么你到了我们摩罗诃天,来到我们家门口了却不来做客呢?” 刘叶经秋听了,实话实说地告诉天龙子此行目的,乃是求教而来,没想到得以相遇自己的结义大哥,已经有了破阵之法,故而转回去也。 天龙子听了,就对刘叶经秋道:“刘叶真人,能布下此等阵法的,依你所说,据我看来,布阵之人必是那朱雀! 因为他曾经掌管过那一世界的朱雀印,唯其如此,才能调动得了那一世界的本源之力,否则是难以布成此阵的。” 刘叶经秋不免诧异,天龙子继续为刘叶经秋解释道: “那百里湖连山大阵,本不易与那一世界割裂开来,必是朱雀晋阶到了圣道,且必是他动用朱雀印,调动了那洪荒凉山世界妖界之力,才能最终割裂并布下自己的十杀阵,否则,即使布了十杀阵,也隔断不了天地灵气透入呀!” 听到这里,刘叶经秋恍然大悟,说道:“多谢前辈指点!” 天龙子道:“刘叶真人,修仙岁月漫长,你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我只把你当作小道友呢!” 刘叶经秋连声道“是!” 天龙子又道:“那欧罗,你也不必怕他,你能抗得了天虹上人的攻击,自然也能抵挡得了他—— 他的天罡刀虽然速度极快,但你的速度掌控不弱于他,特别是你那混沌速度之义,只要你运用得当,扬长避短,他也是奈何不了你的。将来吗,有一天会颠倒过来,他要躲着你走路呢!” 刘叶经秋听了,连声感谢天龙子提醒与指点。 天龙子道:“你现在既然没有时间,我也不留你作客,我且送你一程,若是遇上那欧罗,我倒要再领教领教他那疾风密雨刀法呢。哈哈!” 刘叶经秋称谢不已,与东都天王在天龙子陪同护送下,不多时出了摩罗诃天。 天龙子临别犹道:“刘叶真人,若是破阵不利,可以传讯于我,那时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刘叶经秋称谢不已,告别天龙子,与东都天王一路转回洪荒凉山妖界中来。 二人来到朱雀所布之十杀阵之外,用声东击西之法,先行向别处攻击,然后仍然走当初出阵之地,冲阵而入,山河图化作一粒微尘,轻轻地往古原村磨盘山这边飘来。 不料,来到靠近古原村磨盘山这边时,却被十杀大阵阵壁给挡住了! 东都天王道:“五弟,愚兄我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助你冲过这大阵阵壁,你那徒手破界之法可使得?还是凭借这山河图来破开?” 刘叶经秋道:“大哥,我这山河图虽是神器,但目前品阶,还不足以用来破开这大阵阵壁。 不过,我现在既然回来了,就要灭他朱雀的威风,长我太平仙盟的志气——我要徒手破开它!” 东都天王道:“好!五弟好气魄!愚兄就在你身边,也不呆在你这山河图中了。” 二人相视而笑,一时间,“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传遍了十杀阵内。 当场就有妖修们向二人扑来。 刘叶经秋山河图一卷,收了逼近的妖修们,同时一声大喝:“给我开!” 眼前大阵阵壁,竟是被刘叶经秋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刘叶经秋一撕开大阵阵壁,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界壁的极大压力袭来! 刘叶经秋知道这是大阵的阵法之力,却是没有料到竟然比诸天世界界壁的压力还要大得恐怖! 东都天王一见刘叶经秋的情形,就知道这样很不容易,且是大耗功力,自知做不到刘叶经秋这样,更帮不上什么忙,自己最好是先行通过,自然就一弯腰穿过阵壁了。 刘叶经秋见大哥东都天王已经穿过,自己也就一闪身穿了过来,身后传出阵壁再次弥合而发出的轰隆声。 刘叶经秋出了大阵,一时间气喘得紧,向东都天王笑道:“大哥,这个大阵,竟然使得阵壁比诸天世界界壁的结合力还要大!” 东都天王笑道;“有五弟之勇力,我们不也是安全通过了么!五弟你且歇歇,我来挡住追兵!” 刘叶经秋笑道:“这十杀阵之内,天地灵气不足,若是阵外,我一呼吸间便可复原——我与大哥共挡追兵!” 却说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破阵而入,自然惊动了一众妖兵,朱雀自然也被惊动了。 朱雀听说有人徒手撕开大阵阵壁,不由惊讶: “嗯?现在还有圣元高手闯进阵来?只怕你进得出不得,到时候灵气不足,任你是圣元境界,也只有束手就擒而已!” 话是这么说,朱雀并没有安坐不动,而是点兵命将,亲自追来。待到他追赶到时,刘叶经秋却已经与东都天王抓了追兵,收到山河图内,而二人则早已进入磨盘山去了。 朱雀晚到一息,迟来一步,不由得恨恨不已:“给我封死大阵,不得再放进一只蚊子!我要困死他们!” () 第二百七十八章、甲木青龙锁阵台 且不说朱雀晚到一息,迟来一步,恨恨不已。 再说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进了磨盘山,与众人见了面,商量如何破这朱雀所布五行十杀阵。 东都天王道;“袁族长,五宫主、辛家妹子,金华兄弟,各位好朋好友: 这十杀阵,根本上还是五行大阵,只是纯依五行,结合十干,阴阳相生——故而欲破此阵,必得十方齐头并行进攻,方可破开。” 众人听了都道:“原来破这个阵,需要十方同时进攻!东都天王既然识得,又知晓破阵之法,就请为我们多指点指点破阵细节。” 于是东都天王就破阵细节作出许多解说: 依情况来看,对面只有朱雀一个圣元,也只能主持一阵而已,其他各阵之主持者,必然只能是玄道九阶高手主持。 我方破阵之人,必须得有一人可以抗得住那朱雀的,领兵主攻朱雀所主持之阵,此为其一。 其二,其他诸阵,须选玄道九阶中的顶尖儿高手带兵破阵,最好是每阵派出两个玄道九阶高手,一前一后,相互照应。 其三,破阵之时,一是可以同时进攻,多点突破;二是也可以从东方青龙甲木阵入手,逐一破开;三是直捣中央,攻击上方勾陈戊土阵和下方己土螣蛇阵。 其四,破阵之道,取五行相克之意,比如破开青龙甲木阵,则用白虎庚金杀法,此之名为“金克木”。 以下自然是按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总以五行,是为以五行破五行,便可将朱雀所布之十杀阵尽数破开,取得完胜。 众人听了,都议论起来,有人说道:“那朱雀既是圣道高手,只怕不好对付呀,我们这边没有圣元呢。” 也有人说道:“我们盟主虽然实力高强,但是要让他去对战朱雀,只怕太危险了,我们可不能让盟主以身犯险呀。” 又有人说道:“对方十阵,至少得十位玄道九阶高手,我们这边,哪里有十位玄道九阶高手呢?” 刘叶经秋听着这些议论,心知众人所说皆是实情,毕竟我们这边高手不足,于是对众人道: “诸位,我想破阵之际,我可以领一军对战朱雀,我义兄东都天王可以领一军破那青龙甲木阵,袁族长可以领一军。 虽然我们太平仙盟玄道高手不足,但所好者古原村还有两位玄道九阶高手,分别是大长老袁高明、十三长老袁高峰,这二人可领两支人马破敌二阵。剩下的六阵,我们再想想办法。” 东都天王听了刘叶经秋说的话,就说道:“诸位,现在看来,我们高手不足,实力不济,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从东方青龙甲木阵开始,逐一破阵的!” 袁高飞道:“我们古原村虽然玄道九阶高手不多,但是我们有玄道八阶十人,七阶三十二人,六阶一百五十多人,也是一股力量,我愿意全部拿出,都由太平仙盟盟主刘叶真人调用,服从指挥听从命令,绝无二意!” 东都天王此时对于刘叶经秋这边的实力已经是了然于胸,对刘叶经秋道: “五弟,看来我们这边实力的确是差了许多,这样吧,我们明天先试试看,先破其一阵,若是还可以的话,就一鼓作气,继续攻击,直到破开他这五行十杀阵。 ——若是不行,只怕还得搬请救兵哟!” 刘叶经秋听了,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们明天先试试能不能破开那东方青龙甲木阵,根据破阵情况,再定行止。” 众人听了都说好。 于是刘叶经秋紧密布置,安排人手。 首先,由刘叶经秋领兵一万,攻打东方青龙甲木阵,后续是辛媚带领一万人马,就地驻守; 然后由刘叶经秋攻打青龙乙木阵,东都天王援手;随后由金华领兵一万驻守。 接下来,东都天王佯攻北方壬水阵,刘叶经秋转头进攻南方丙火阵,袁高飞助攻,若是取胜,就留下五宫主领兵一万驻守……;前后共一十二支人马,就此密密布置。 刘叶经秋安排已毕,最后补充说道: “若是战胜,则一阵一阵往下破,若是不能战胜,则明天这一战只作试敌,余部按兵不动,不可妄进!” 东都天王道:“如此甚好,这正是我方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所能采取的最佳破阵之法!”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然而五宫主却是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我来助战,虽是奉我碧波宫大宫主之令,却也是我自己愿意,这才来到这边的。 我来到这边,本意不仅是为助战,更是为了保护经秋盟主和安全。我不同意作为第三梯队驻守,请盟主安排他人代替我,完成我分担的任务;我自己,却要在经秋盟主的第一队里,与经秋盟主并肩作战!” 刘叶经秋深知五宫主这样要求,既是为以自己好,又是为着接近自己,当然自己也是不能答应的—— 但是众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知晓当初五宫主对刘叶经秋的表白,这些人反而帮着五审主说话,都道是: “五宫主既是好意,就请盟主不必固执,况且碧波宫本是太平仙盟之客,不宜拂了客人美意。” 刘叶经秋不好跟众人说明五宫主另有醉翁之意,只好点头同意。 同意之际,刘叶经秋抬眼再看五宫主时,只见那双大眼睛里分明射出一股“胜利”的喜色光芒来。 闲话不说,只讲古原村与磨盘山这边,一夜匆忙,做好各项准备之后,就在天色微明时分,由刘叶经秋率领第一队一万人马出发,后续还有十一支队伍。 此次作战,刘叶经秋从人界那边调过来的兵力是全部出动,止有三万人马分别驻守磨盘山与古原村,可谓是倾巢而出矣。 刘叶经秋一万人马出了磨盘大阵,向东不足万里就是东方青龙大阵。 刘叶经秋来到青龙甲木阵前,一声令下,一万人马无声而动,刘叶经秋一身在先,首冲阵门。 青龙甲木阵中,共有妖兵二万五千,领兵主持大阵的,乃是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手下第一护法,玄道九阶大妖,本体是一只龟背鼍蛟,名叫龙武玄。 龙武玄只道古原村人不敢进攻,只待第十天上依朱雀老皇爷之命,再行试探进攻,不料今天才是第九天,古原村人就生龙活虎地攻了过来! 龙武玄心中不免吃惊:哟呵!在我们老皇爷十杀大阵围困之下,居然灵气不竭,还敢进攻来了啊! 龙武玄当即喝令迎战。于是两万五千妖兵,留下五千守护甲木青龙阵在阵枢纽阵台“甲木青龙锁”; 其他两万妖兵持刀枪剑戟,随龙武玄冲出阵门,两边排开,就要布成阵势;然而刘叶经秋一支人马,如箭射而至,呐喊杀来! 龙武玄有一种失机落后,难以措手之感,当时对刘叶经秋大喝:“人界余孽,你究竟是谁?活腻了不成?” 刘叶经秋道:“妖界余孽!爷爷乃是太平仙盟盟主刘叶经秋,今天专为收你小命而来!” 当时两军混战,刘叶经秋与龙武玄在垓心相杀,双方各有利弊。 妖兵两万,比刘叶经秋这边多了一倍,且修为境界明显比仙兵高出甚多,大占上风;但是龙武玄本人,却又不是刘叶经秋的对手。 龙武玄与刘叶经秋只对过一招,就知不是此人敌手,赶紧祭出法宝,不以攻敌,只以逃命。同时喝道: “诸军退守阵台!” 刘叶经秋见对手一招之后就祭出法宝,只道对方要拼命,当即也取出山河图来对敌,不料对方却是下令撤退,实是大出意外。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息之差,龙武玄就抽身遁逃了。 刘叶经秋正要追击,擒贼擒王,却是被众妖兵,特别是龙武玄的护卫妖兵们一阻,只差一步,竟上不能奏效成功! 刘叶经秋一声大喝:“收!” 但见山河图如风卷残云一般,将身边数百妖兵收了! 此时龙武玄已经逃到了阵台之上,回头看时,正见到刘叶经秋收了数百妖兵这一幕,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个人类修仙者好生猛!那法宝好厉害!” 龙武玄当即下令:“本部众兵诸将听令!速速撤入阵台!” 当时两万妖兵,一齐退上阵台,刘叶经秋却是率领一万仙兵随后赶到,将阵台团团包围! 东都天王神识传讯刘叶经秋说道:“五弟,那垓心阵台,乃是甲木青龙锁,不破开阵台,便不算破了青龙甲木阵,你破阵时要小心,莫被它锁住了!” 此时龙武玄立身于阵台之上,趾高气扬的喝道:“那个什么盟主,你可敢来破阵?”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区区一个甲木青龙锁,还难不倒你爷爷我!” 刘叶经秋说罢,就要飞身上阵台,大破青龙锁! 五宫主急叫道:“经秋盟主且慢!” 刘叶经秋止住身形,疑惑地问道:“五宫主有何事吩咐?” 五宫主道;“我一见你要飞身上台破阵,就不由得一阵止心虚眼跳!只怕你上去会有不利,你且慢,我先替你试上一试!” 刘叶经秋心知修仙者都是天道通灵,能预知危机,只是此时五宫主有此感应,自己却无,当即说道: “谢五宫主美意!只是我并无此等感应,还是由我先上为是!” 不料五宫主急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官最为敏锐,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说罢,五宫主一纵身,就往阵台上落去。 刘叶经秋见了,心中不由得一动! 这一动,令刘叶经秋暗吃一惊,不由得暗暗叹道: “倒是你这么往阵台上去,恰恰让我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呢!” 刘叶经秋不及多想,立即也纵身往阵台上飞去! () 第二百七十九章、哪堪失陷掌门人 当时碧波宫五宫主硬是往阵台上闯,只说是心头有一种危机之预感,然而她这么一闯,倒是让刘叶经秋心头生出一种危险感觉来了。 刘叶经秋并不迟疑,立即直接冲上阵台。 阵台之上,主持甲木青龙阵的龙武玄立即发动甲木青龙锁。 但见龙武玄口中念念有词: “甲木锁,锁青龙,青龙锁,锁甲木,甲木青龙齐锁住,锁魂锁魄锁身骨,骨碎魂销归甲木!” 五宫主跃上甲木青龙锁阵台上来,正合一一个词儿,叫做首当其冲! 五宫主比刘叶经秋先受到攻击! 只见一只巨大的青龙虚影,盘旋于上,一棵巨大的扶桑巨树舞枝摆叶! 刹那间,满眼满台都是青龙与巨树的影子! 刘叶经秋一见,心中惊说“不好!”随即抬手祭出山河图,往前一卷,直把五宫主硬生生地卷起,掷下台去了! ——且说五宫主冲在前面,只见那巨大的扶桑巨树,枝枝叶叶伸展开来,哪里是什么树之枝叶呀?分明是一条条青龙,盘旋于斯! 正当无数青龙盘旋而扑来之际,青龙那巨大的虚影如同一块大幕布覆盖住了五宫主! 这边五宫主刚刚被青龙虚影覆盖住,那边操纵甲木青龙台的大妖龙武玄就感觉到了: “咦?此人身上竟有我们这个世界的本源气息!莫非此人就是朱雀老皇爷常说的那水龙吟的女儿?拿住她去见老皇爷,必是大功一件呀!” 五宫主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想法,只知道面对这满台满眼的青龙虚影,那巨大的威压,让自己几乎是气都喘不过来。五宫主眼神迷离,充满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此前明明是见经秋他欲冲上台我心中就有了危机预感,而实际上却是我这么才登上阵台就陷入极度危急之中? 然而,没等五宫主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龙武玄的攻击就到了! 刘叶经秋的救援也来到了——五宫主只见一幅图舒卷过来,将那青龙虚影中的一只巨大手印挡得一挡,随即将自己卷起。 于是五宫主就觉得自己是忽忽悠悠地离开了那阵台,落回己方军阵之中了。 同时,五宫主也就看到,那挡住对面之人,救了自己一命的可不正是刘叶经秋么! 五宫主此时却仍然在沉思:为什么?为什么呢?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产生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觉?若非是刘叶经秋相救,自己这回岂不是断送掉性命了么! 五宫主如傻如呆,似痴似醉,让众人觉得莫名其妙。 然而众人此时更多的观注却是投放在刘叶经秋身上的:只见阵台之上,那扶桑巨树与盘旋的青龙,此时攻击更急! 那巨树枝舞叶扬,枝枝叶叶都作青龙飞舞盘旋,怒目舞爪,张口欲噬,把刘叶经秋困在阵台垓心了!而且上方那巨大的青龙,竟然是盘绕整个阵台,把巨树包围起来了! 此时刘叶经秋在阵台之上,情势已危! 袁高飞与辛媚见了,就欲冲上阵台救援刘叶经秋,却是东都天王一声大喝:“不要妄动!” 袁高飞与辛媚都急道:“不上阵台,如何救得了人!” 东都天王道;“这是东方青龙甲木阵的阵核甲木青龙锁!只能从外面打破,不可以进入其中!” 袁高飞当时就欲质问东都天王:“难道你事先就没告知刘叶经秋吗?”但是转念一想: 不可!东都天王是告知了的,只是刘叶经秋欲冲上阵台在先,碧波宫五宫主则是实际上先行登上阵台,打乱了刘叶经秋的进攻步骤,这是怪不得人家东都天王的! 袁高飞急了眼,高叫道:“怎么办?” 辛媚却是早已取出九品千叶莲台,飞身坐了上去;就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七弦桐,手挥五弦,急弹高唱: 沧海粟一粒,世上走红尘,渺茫三界风雨,谁可扫妖氛?手底弦击千里,指上声摧四面,颤颤撼心魂!实化虚还假,假作真非真! 舞仙剑,截逝水,裂乾坤!破开混沌,挥斧一怒阴阳分。气有清浊升降,化作天高地厚,开辟是何人?创世凭盘古,修道在恒心! 众人听着辛媚弹唱,随着唱词之意,就见眼前是一片红尘茫茫,有人于斯,如是大海中一粒粟米,妖氛方炽。那甲木青龙锁阵台之上,一片妖修呐喊之声,呐喊声里,无数妖修身影游走。 细看那无数妖修身影,可不正是满眼满台的青龙虚影么。然而,辛媚一唱“手底弦击千里,指上声摧四面”时,不唯台上青龙之虚影如欲震散,且残影动作迟缓起来。 当辛媚唱到“颤颤撼心魂时”,正是对守台妖修们作了一个无差别攻击,连玄道九阶大妖龙武玄都觉得心神震动不稳,几欲不能掌控大阵之甲木青龙锁台。 龙武玄赶紧强行摄住自家心魂,加强对甲木青龙锁的掌控,口中也高声喝道:“锁魂锁魄锁身骨!骨碎魂销归甲木!” 龙武玄这么一喝,一时间对于甲木青龙锁掌控之力又强,满台青龙虚影游动盘旋更急! 偏偏此时辛媚弹唱道:“实化虚还假,假作真非真!” 刘叶经秋于阵台之上,觉得压力一轻,眼前一亮,手挥如意剑,向那扶桑巨树拦腰就斩! 就听得“喀嚓”一声巨响,眼见扶桑巨树中剑,满台青龙虚影欲消未散之际,半空中有个声音大喝道: “何物小儿!竟敢猖狂至此!” 这一声,如当头响起个霹雳,当时辛媚刚刚好唱到“开辟是何人?创世凭盘古,……” 恰恰被此人暴喝之下,受对方那阵台甲木青龙锁并众妖修反击,辛媚一时抵抗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 辛媚早知此时情况危急,无论如何也要救刘叶经秋出来,当即忍得一忍,将这口血全喷在七弦桐上,一时间,七弦桐是琴声高亢,声波足可洞穿金石! 然后,辛媚这才接上一句:“修道在恒心!” 当时就听“嘣”的一声,却是七弦桐的文弦竟然崩断了!原来七弦桐之宫弦属土,其弦最粗,用琴理有八十一丝之数,其道为九九归一,声沉而尊,又名为君弦,为诸音之主。 其他各弦,商弦属金,用琴理有七十二丝之数,其数阴极而乘极阳,于五音之中主杀,能决狱断杀,其名为臣。 角弦属木,用琴理有六十四丝之数,于五音之中主生发,其名为民。徵弦属火,用琴理有五十四丝之数,于五音之中主文饰,其名为事。羽弦属水,其弦用四十八丝之数,其名为物。 而少宫弦属阴,其数合少阴少阳,用柔以应刚;少商弦属阳,其数合少阳相生,刚以应柔。 宫商角徵羽五弦总依五行,而少宫少商分属阴阳。此时辛媚以柔对刚,不料来人实在是太强,阴不足乘阳,柔不胜克刚,竟然大受其伤,以致七弦桐第六弦都一时崩断了! 辛媚攻击之时,东都天王、袁高飞等人也都同时助攻,但听半空中一声大喝,便见辛媚受伤吐血,众人都是大为吃惊。 袁高飞厉声大叫道:“这家伙就是朱雀老贼!大家小心了!” 辛媚受伤,刘叶经秋虽是身在阵台之上,却也看得清楚明白。无奈眼前那些青龙虚影,盘旋缠绕,如同一个大蚕茧子要包裹住自己。虽然辛媚助攻之际,自己一时间几乎将这甲木青龙锁给打破了,却不想此时此地朱雀竟然赶到了! 朱雀赶来,可以说是先声夺人,待到这边众人听得了其大喝之声,犹自耳鼓嗡鸣未休,他才来到阵台之上,并立即对刘叶经秋出手。有了朱雀的助攻,甲木青龙锁猛然间虚影大盛,直欲实化,令刘叶经秋感觉压力倍增! 刘叶经秋当即挥动山河图,护住自己,只见无数青龙缠绕在自己的法宝山河图上,并力向内压缩,欲压垮山河图。 此情此景,也令刘叶经秋心知此番进攻,事已不可为矣!于是刘叶经秋当即对众人下令:“退兵!快撤!” 阵台之外,众人怎么肯舍刘叶经秋?各领所部之仙兵,围绕着阵台转着圈儿地厮杀! 然而此时朱雀既到,妖修们的境界修为本又起比仙兵们来可以说是普遍都高,东都天王睽情度势,对袁高飞与辛媚等人说道: “似此情形,战不能胜,我们若是再被困死于此地,只怕真的就是一败涂地了!” 辛媚听了,早已权衡过了一番,纵然心中万分舍不得抛下刘叶经秋,却也只好从大局出发,于是就说道: “好吧,我们听经秋的安排,撤退吧!” 且说这边人界仙兵要撤退,朱雀那边又岂肯放过?朱雀一声令下:“杀!” 于是众妖兵如同潮水涌来,直欲将人界仙兵淹没。 袁高飞,东都天王、辛媚诸人率领太平门并同盟诸高手们奋力抵抗,压阵而退,好在退出了青龙甲木阵后,不远就是磨盘山所在之磨盘大阵。众人退入磨盘大阵,朱雀也不敢贸然进攻,只道“收兵!” 于是众妖兵就如海水落潮一般纷纷退却,一霎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收兵,清点人数统计损失。 五宫主却是于磨盘阵中,一时按捺不住,低声饮泣。这一幕,令辛媚难自强忍,也低泣下泪起来。 其他诸人,俱各黯然无语。 一时间,磨盘山到古原村,一片哀伤: ——不唯六军全败绩,哪堪失陷掌门人! () 第二百八十章、陷神狱遇瑞鹤仙 不说古原村到磨盘山,人界仙兵这边一片哀戚,诸首领辛媚、东都天王、袁高飞等人无不是既悲且急。 单说朱雀这边,青龙甲木阵阵核之甲木青龙锁锁住了刘叶经秋,龙武玄当时就对朱雀献策道: “老皇爷,我们这一战大获胜利,不如乘机进攻,一举拿下古原村!” “你急什么?我们现在进攻,有两个因素得考虑,一个是,对方那个自十杀阵外徒手撕开阵壁冲进阵来的圣元还没露面。 另一个是,对方现在能大规模反攻我十杀阵,说明他们还有反抗能力,我们还会遭受损失的! 我们要一统三界,后面还有许多恶战要打哩!我的主张是,把我们可能遭受的损失减到最小呀!” “老皇爷明鉴!两军相争,胜机不可轻纵,机会难得呀!” “龙武玄,你这就不明白老皇爷的良苦用心了。”护法郝黑相说道:“老皇爷之意,是要让我军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须知下一步我们还要征战鬼界呢,毕竟我们的实力也是有限的嘛。” 朱雀微微冷笑道:“在这妖界之边,目前是我们为大,只要我们不放古原村那边人出了十杀阵,那么他们被困在阵中,包括那个圣元在内,其最后结果就只能是束手就擒,我们既可以兵不血刃而胜,又何必多流血? 还有,今天这一战,出战的都是些小虾米,你们看到对方的那个圣元出手了吗?所以说啊,我们还是老成持重为好!” 朱雀以下众大妖首领们听了这番话,都是轰然叫好:“老皇爷英明!” 此时阵台之上,甲木青龙锁有无数青龙虚影如同在织一个大茧子,把刘叶经秋锁在其中,渐渐地,一个青色大茧清晰可见了。龙武玄献媚道:“老皇爷,青龙果已经结好了呢!” 朱雀对龙武玄道:“把这个青龙果摘了,送到我朱雀神狱去!” “是!”龙武玄大声答应着,就停止了运行甲木青龙锁,收取了“青龙果”,并要亲自押送到朱雀神狱去也。 朱雀笑道:“很好!你就不必亲自去了,这个事情随便交给谁都能做,你还有守阵重任呢。你们青龙阵建了第一功!我要奖励你们!” 于是自金钱蛟王钱大有到龙武玄等一帮东海大妖们都齐道:“谢老皇爷恩典!” 青龙阵这里是一片胜利者的喜悦,而刘叶经秋则是身在大茧之内,数日之间,被人押送到朱雀族地之朱雀神狱中来了。 朱雀神狱之内,分明是一个独立的雷火处罚空间:巨大的天雷在天空中交击,却不闻雷鸣,只是降下雷电之火,整个儿的空间全部都是烈火在焚烧着。 ——刘叶经秋觉得外面一片灼热之际,身外束缚自己的青龙虚影就外“刷”地一下子消失了;再看时,只见眼前是一片火的世界。 刘叶经秋并不知这里就是朱雀神狱,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必是敌人关押自己折磨自己的地方。 刘叶经秋觉得这里烈火虽猛,但自己尽可以抗得往,而且自己的手脚却也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当即四处走动,观察地形,欲寻找脱身之机。 朱雀神狱空间不大,刘叶经秋行走在火海之中,不多时发现大火这中有一座火山,这火山如同一个燃烧的大大的柴垛子,中有一洞,洞内无火,天生地是个避火之处! 见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刘叶经秋当即步入洞中。 刘叶经秋正是身形将进洞而未入洞之际,却不料迎面一掌拍到,刘叶经秋心中大惊,举手相迎,“啪”地一声,与人对了一掌! 那出掌攻击者一掌不能奏效建功,就“哼”地一声退过去了。 刘叶经秋抬头看时,只见对面一个女子,看起来此女面容姣好,倒也显得一派端庄。 细看这女子,就给刘叶经秋三分面熟之感觉。刘叶经秋顾不得猜想在哪里见过这种模样的人,心中正琢磨这女子为何出手袭击自己呢,就听这女子叱道: “你是何人?区区一个玄道六阶,竟然能抗得往我九阶高手一掌?” 刘叶经秋心中不怒反乐:你这也是九阶高手一掌?只不过是占着先机,偷袭于我罢了! 我虽六阶,可是现在直欲突破,即将晋阶玄道七阶,普通小圣元都未必占得了我的便宜,倒是你这个人看起来挺端庄的,但一出口就是个疯婆娘的口吻,你究竟是谁? 刘叶经秋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 这女子道:“哼!我是何人?你还不配知道!我只告诉你,一百万年以来,朱雀贼子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我杀了!”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哦,原来你已经被朱雀关押了一百万年啦!你好可怜哪!” 这女子听了,神经质一般地发作起来,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 “老娘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想表达什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朱雀派你这个小白脸来,是来诱惑老娘的吗?” 刘叶经秋听了,当时就是啼笑不得:“喂!我说你是谁呀?你也太自恋了吧?你有什么好诱惑的?我又岂能听命于朱雀老贼,受他指派?” 不料刘叶经秋这么一说,对面女子的疯魔居然一下子就好了: “原来你不是朱雀指派来的,却是被他抓来的,好得很哪!快跟我说说朱雀为什么抓你?因为你偷了他的女人了吗?”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暗道这女子莫非是个疯子?看他模样倒是挺端庄的,不料一出口竟是这样乏!这么污!好臊人子也么哥哟! 刘叶经秋当即喝道:“我说你这位仙姑,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本是飞升到平育天洪荒凉山的一位修修者,说起来本是这一世界的匆匆过客! 只是我不愤于这一世界之不公平,建立了人界仙道同盟,目前正与朱雀交战,一时失手被他抓了送来此地,与他朱雀的女人有甚么干系?你休要胡说八道!” 谁知这位“仙姑”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番话,竟然是一时呆住,半天又如梦初醒般地叫道: “你说什么?你是说人界在跟朱雀交战?朱雀贼子已经进修到圣道境界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也是暗暗诧异:这人究竟是谁?竟然据我一言,推知这些事情? 刘叶经秋一时沉吟,对面的女子却是不耐烦地说道:“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呢?”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朱雀修为境界已经到了圣道境界?” 这女子听了,面色一狠,说道:“我偏偏是就知道这些!怎么着,被我猜对了?” 刘叶经秋道:“是也!目前朱雀老贼确实已经跨进了圣道境界,只是还没有成就圣元之位!” “哈哈哈哈!凭他也配成就圣元之位?水龙吟、朱雀,都不是好鸟!”女子恨恨然说道。 刘叶经秋听了,眼前突然浮现一张面庞来,就试探着说道:“前辈可认识北海碧波宫大宫主水懿波?” 这女子听了,当时就睁大了眼睛:“怎么,你认识懿波?说!你是喜欢她呢?还是得罪了她?你是怎么认识懿波的?” 刘叶经秋听了,此时心中确认无疑——这女子,竟然就是北海碧波宫五位宫主的娘,水龙吟的妻子,朱雀的情人! 据说此人本是妖修,其本体原是一瑞鹤,难怪她能一胎生下四个闺女—— 刘叶经秋心中暗想,看她现在处境,着实是不得意,我得看能不能借她之助,看看能不能逃出此地。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就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瑞伯母,小可刘叶经秋,作为太平仙盟进攻妖界朱雀的首领,所率大军正驻扎在古原村到磨盘山一带。 碧波宫之五宫主,令爱水舞燕正随我大军一同在磨盘山驻守。” 瑞鹤仙听了,吃惊道:“这么说,你竟然是跟我家舞燕在一起的?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被朱雀抓住的?你小子倒也伶俐,居然能猜到我的身份,知道我瑞鹤仙的大名,莫非是舞燕告诉你的?” 刘叶经秋解释道:“我本是带头攻打朱雀所布十杀阵,被困于青龙甲木阵台之上,被他们发动甲木青龙锁锁住,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的。” 瑞鹤仙听了,却是再次哈哈大笑:“你真是笨得可以啊!只须用火攻之计,便可烧得尽那青龙虚影破得开甲木青龙锁,莫非你对于仙家五行真火一窍不通? 嗯,笨一点儿也好,还是笨的好!” 刘叶经秋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笨一点儿也好,还是笨的好”?我笨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这瑞鹤仙的心思? 在瑞鹤仙看来,自家的闺女都是骄骄傲傲娇娇的,舞燕既然愿意跟这人一起来攻打妖界,必是看上了这个修仙者。若是论修为,这个小男子倒也是挺配得上自家的舞燕的。 瑞鹤仙想到自己一生遭遇到的两个男人,水龙吟与朱雀,这两个都是精明得不得了的人物,再看看自己的下场,瑞鹤仙就恨起聪明的男人来了,反倒是觉得男人笨笨的好,这样才放心才安全嘛! 莫非俗话所说的“知女莫如母”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瑞鹤仙仅仅就凭与刘叶经秋说了这一番话的功夫,就认定自家的舞燕喜欢眼前的这个小男人了。 说起来,瑞鹤仙以其数百万年的岁月过来人看刘叶经秋,刘叶经秋的确也是小得很了,当之无愧地,名副其实地是个小男人哟。 瑞鹤仙道:“原来你是带领人界修仙者来到妖界攻打朱雀这个贼子的,很好,很好!小子,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刘叶经秋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瑞伯母能帮我吗?” 瑞鹤仙道:“你虽然战力怪高的,但是终究在修为境界上还是落后那朱雀很多的,我可以帮你并且一帮到底—— 但是你得告诉我,我家舞燕跟你怎么样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能破界壁便可逃 瑞鹤仙这么一问,刘叶经秋当时就张口结舌,难以回答。 其实刘叶经秋称瑞鹤仙曰“瑞伯母”而不是“瑞前辈”,心中颇有借以套近乎求帮助的意思。 不料瑞鹤仙竟然认定了水舞燕喜欢刘叶经秋,认定了这刘叶经秋必是自家舞燕的心上人,这可就是大出刘叶经秋的意表之外了。 刘叶经秋这一时踌躇沉吟不答,就惹得瑞鹤仙怒道:“看来你们男人真的是没个好东西,连你这笨笨的小子也不可靠!” 刘叶经秋听了,早就知道这瑞鹤仙必是遭遇了打击,才会变成这样,却是不好询问,又不好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刘叶经秋心中主意打定,头脑清醒,十分冷静地回答道: “瑞伯母,小可与碧波宫五宫主并无儿女私情,请前辈不要误会了!” 瑞鹤仙听了,脸色稍缓,说道:“今天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明天没有,不代表后天没有,该有的总有一天会有的!”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乐:这都是什么理论呀!难为了她这做妈的,倒也是舐犊情深哪。 刘叶经秋郑重地说道:“瑞前辈的高论,小子实是佩服!还请前辈指点,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瑞鹤仙道:“怎么?又改口不称伯母了?好,既然叫我前辈,又请我指点,那就先跪倒在地,叩上九个响头,我自然就指点你!” 刘叶经秋听了,苦笑道;“瑞前辈,不,瑞伯母,叩九个头乃是拜师大礼,小可自有师门,岂能再拜前辈为师?” 瑞鹤仙哼了一声道:“看在你称我为伯母的份儿上,我虽帮不了你,却也可以指点你一二!” 原来在这瑞鹤仙看来,称“伯母”似乎就是保住了刘叶经秋与水舞燕的关系了! 当下现鹤仙就对刘叶经秋说明: 这里乃是朱雀神狱,实为一件空间法宝。这里的火焰,乃是朱雀把南明离火结合天劫雷电而炼制出来的更厉害的火焰,就叫朱雀雷火。 这朱雀雷火,每十二个时辰里,就会有一个时辰火焰达到极强,可以焚烧万物! 好在朱雀没有对瑞鹤仙完全下死手,留下这么一个山洞可以避火。 任他监狱怎样封闭,他总得有个进出口吧?这山洞的后面尽头,就是神狱出口,乃是用阵法护持,除非是圣元,否则无法破开!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为什么是圣元才能破开?” 瑞鹤仙道:“急什么急?你才五十出头,就修炼到了玄道六阶,我观你修为境界,也是即将突破,进入玄道七阶的! 以你的天资,不过千百年的功夫就可以进入圣道境界,那时自然就能破开了洞口,逃出生天了! 只是在你进入圣道境界之前,你还得藏身在这山洞之中,让我将你的气息遮蔽住,免得朱雀发现了你,亲自来取你小命!”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不是我着急,而是我大军在朱雀的十杀阵包围之中,哪里能等到千年百年之后呢?” 瑞鹤仙听了,叹了一口气道:“我虽被关押在这里百万年了,却并不是没了脑子,我岂不知你说的情况? 只是你没有进入到圣道境界,就无法真正领悟徒手破界之法,自然无法硬性破开这洞口阵法,出不了这朱雀神狱呀!” 刘叶经秋听了,却是十分高兴:“瑞伯母有所不知,小可现在的实力既不弱于小圣元,又恰恰知晓徒手破界手法!” 不料瑞鹤仙听了,十分激动,竟然猛地站起,一把捂住刘叶经秋的嘴,低声说道:“噤声!” 刘叶经秋吃了一惊,不知对方何意,却听瑞鹤仙以神识交流告诉自己道: “原来你的实力足以破开这个朱雀神狱,甚好!你伯母我也要随你出去,报仇雪恨!” 刘叶经秋自然也以神识交流说道:“请伯母松手,若是我破开洞口,自然是要助伯母一起逃出的。只是——” 瑞鹤仙道:“只是什么?朱雀有一种本事,在他这神狱之内,任何人只要谈话说到能破开他这神狱之后,他都会有感应——你若是真有实力破开,则他必能感应得到,你知道么?”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心头骇然,看来,这些修炼了上百万年甚至是数百万年的老妖修们,那是真个儿地个个都有自己的绝技呀! 刘叶经秋正要说话,就听瑞鹤仙继续说道:“小子,看来我们要谋划一下,怎么脱身,而且能伏到尽量让朱雀晚一点发觉哟!” 刘叶经秋道:“依瑞伯母之见,怎样才能既脱身又让朱雀晚一点发现?” 瑞鹤仙道:“破开洞口,自然就会惊动朱雀,这朱雀神狱,现在是在朱雀族地之内,若是他发觉了我们要逃走同,只须转动神念,这朱雀神狱就会飞往他身边去,时间上极是快速! 这样说吧,比如你从百里湖古原村那边到这里来需要两天时间,那么这神狱法宝飞到朱雀身边只需要不到小半刻的功夫,分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 刘叶经秋听了,就道:“这样也好,省去了我们赶回去的时间。” “你这样说来,好固然是好的,但危险也就更大了!我不是那朱雀的对手,你虽然实力可以对战小圣元,但是朱雀修为却已经是圣道境界了。 还有一点就是,朱雀原是这一世界的五行大神,比水龙吟不差多少,也是个越级挑战的高手呀!” “你是说那朱雀虽是初入圣道之境,但其实力足以战胜中阶圣元吗?” “正是!朱雀他向来是力压同阶,不然他如何能够降服得了白虎大人?” 刘叶经秋听了,心头自是多了一分凝重。想了一想,刘叶经秋道:“这么着,你先到我的空间法宝里面藏身,我来破开这神狱洞口,如何?” 瑞鹤仙道:“我到你的空间法宝里藏身?小子,我怎么知道你真的可靠?须知水龙吟与朱雀,当初我是何等地相信他们,不都是被他们骗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此人已经有了心灵阴影,难能劝谕,当即说道: “要不就这样,瑞伯母,你只管跟在我身后,别管我怎么做,我自然能带你逃出去,你看如何?” 瑞鹤仙道:“好吧。” 于是刘叶经秋在前,瑞鹤仙在后,两个一前一后往山洞洞口,即是神狱出口这边来了,转眼间,两个到了洞口,脸前就是神狱洞口护阵了! 刘叶经秋心道:我正要惊动那朱雀,让他帮我省去一程子路赶呢!心中如此想,刘叶经秋抬手就撕,要撕开护阵阵壁。 这一下,刘叶经秋只使用了五成功力,一来是做个试探,二来是让朱雀得信儿,往古原村方向招回朱雀神狱。 古原村十杀阵这边,朱雀正自听着一帮下属恭维,突然心生警觉,一作察看,就冷笑说道: “哎哟,这小子区区玄道六阶,竟然能经我朱雀雷火焚烧而不死,还真有点儿道道呀!哟呵!这小子还勾搭上了瑞鹤仙那贱人,想要破开我的朱雀神狱呢!” 众妖修听了,都哈哈大笑:“老皇爷威武,这小子与那贱人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一众妖修对于朱雀的神狱都是十分的信任,料定一个区区玄道六阶的“这小子”与那被关押百万年的“那贱人”必是逃不出来的。 不曾想这些人笑声未落,朱雀却是变了脸色骂道:“贼小子,竟然真的懂得破界法!——宝来!” 朱雀大喝“宝来”,就见朱雀族地之内,一座监狱凭空飞起,霎时无踪! 朱雀神狱之内,刘叶经秋五成功力一试之下,果是破不开洞口护阵,瑞鹤仙却已经惊喝道:“你要作死吗?!为何不出全力?惊动朱雀可就玩完了!” 刘叶经秋不理瑞鹤仙的惊喝斥责,再次吐气发声,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一掌打在洞口护阵之上,但听得“嗡嗡”声如群蜂狂鸣! 瑞鹤仙见了,不由得大怒骂道:“你这小子,倒底是何居心?你这不是坑死老娘了吗?” 哪知她话未落音,就听得“轰”地一声响,洞口大开! 洞口大开,时间不过一息而已。 刘叶经秋却是早有准备,催动山河图,向前跨出朱雀神狱,同时山河图一卷,那是将自己连同瑞鹤仙一起裹着,带出了朱雀神狱! 刘叶经秋既出神狱,便外放神识,心中道一声:“好快!” 原来此时朱雀神狱作为法宝,已经飞到了十杀大阵之内! 此时刘叶经秋所驾驭之山河图,就在十杀大阵之内穿梭! 就听身后怒吼连连,朱雀在追杀,刘叶经秋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身边还有一个瑞鹤仙在不停地喝问: “为何不经我之同意就将我收到你这法宝空间里来了?你想做什么?” 刘叶经秋顾不上解释,只道:“我在逃!” 瑞鹤仙听了,放出神识,就要探看山河图之外的情形,然而没有法宝本主刘叶经秋的允许,如何能探看得到? 好在刘叶经秋作为法宝本主,那是立即就感知到了瑞鹤仙神识外放,当即放开山河图对瑞鹤仙的限制——刹那间,瑞鹤仙对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好家伙!整个十杀阵都被刘叶经秋搅动了,到处是妖修们喊杀之声!步步是妖修拦截之影! 瑞鹤仙苦笑:“万万不可往那大阵阵台之上冲!” 刘叶经秋道声“明白”,驾驭山河图,只避开与那朱雀,绝不跟他正面交手;但对于其他的妖修们,刘叶经秋那也是催动山河图,只管横冲直撞,凭借实力碾压过去! 山河图横扫直卷,一路收了许多等阶低一些的妖修,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一幕,只把朱雀恨得牙都痒痒的,直着噪子大喝:“都给我闪开!各阵九阶者务必给我围住他堵住他!” 众妖修们也都明白朱雀之意,低阶妖修们退下,剩下的全是九阶妖修围堵过来! 刘叶经秋此时已经逃出了南方朱雀阵,这个阵正是朱雀本人主持,攻击最强的! 刘叶经秋此时逃到了东方青龙阵之内,这个阵虽然以其阵台上之甲木青龙锁抓住了刘叶经秋,此时却也是诸阵中最弱的一阵,刘叶经秋冲到阵中,避过阵台,就往阵外冲,只待要回到磨盘山! 就在此时,只见迎面一个九阶妖修,一声大喝:“哪里走!” 这九阶妖修,大挥其掌,当头拍来,心中只道是,阻得刘叶经秋一息,朱雀老皇爷便可到也! () 第二百八十二章、总有嫌隙生矛盾 刘叶经秋一见,哎哟,这个大妖修是一副人熊模样,他不是当日的熊金 刚么? 刘叶经秋更不退让,直冲上前,也是一掌硬拍,只听的“啪”地一声,双掌相交,熊金 刚是来不及作一声惊呼,就被刘叶经秋一掌震退,接着,刘叶经秋趁其错愕之际,山河图风卷残云一般地就收了他。 等到刘叶经秋一招之间收了熊金刚,就有妖修感到害怕了。何也?只为着这熊金 刚也是玄道九阶大妖。 若是刘叶经秋与熊金 刚对上数招再胜了他收了他,别的九阶大妖们自然是会生出同仇敌忾之感;然而熊金刚虽不是大名鼎鼎,但也是鼎鼎地有点儿小名的, ——就这么“小名儿鼎鼎”的熊金 刚,却是一招就被刘叶经秋给弄没有了——这就让一众妖修们生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来了。 刘叶经秋收了熊金 刚,让一众妖修们内心震撼,自然地,围堵之力就小多了。 朱雀在后面追杀,也只是一步之遥,一息之差罢了,却是不及援手,眼睁睁地看着刘叶经秋发威,却只能徒然发狠! 朱雀喝道:“贼小子,你往哪里逃?给我纳命来!” 原来刘叶经秋逃至这东方青龙阵的阵壁之处,不免要停一停,着手破开阵壁。就这么一息功夫,刘叶经秋就被朱雀追上了! 朱雀满腔怒火直冲脑门儿,抬手就是大杀招,朱雀雷火喷薄而出,映红了半片天! 雷火到处,一众大妖们也是纷纷后退躲避! 刘叶经秋心知此时不拼,再拼也就无机会了,当时一声大喝:“给我——破——!” 刘叶经秋拼死也要破开之大阵阵壁,背后是朱雀雷火如瀑布急流一般兜头盖脸地浇下来了!刘叶经秋一咬牙,手上用了十二分功力,同时运转五脏诀,使出金 刚 不 坏之身,就听得“滋滋——轰”地声音里,大阵阵壁破开! “滋滋”之声,正是朱雀雷火烧化刘叶经秋本体肉身而发出的,十分惊人;而“轰”地声响,却是大阵阵壁被刘叶经秋破开了! 此时刘叶经秋如一尾鱼在水中冲浪一般,“嗖”地一下子窜出这东方青龙阵! 再回头,朱雀虽然还在身后追击,刘叶经秋却是心中坦然无惧了! 前方就是磨盘大阵,刘叶经秋摧动混沌速度变化,运起空间法则缩短距离,动用时间法则迟滞朱雀,当时就令朱雀一愣: 变态呀!这是一个玄道六阶吗?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都有领悟,居然还能同时施用,这这这,这可是连我都做不到的呀! 朱雀都有了要骂人的冲动了——这他吗的跟先前用的破开界壁手法一样,分明都是圣元本事,怎么都在一个玄道六阶的小小人类身上显摆给我看了呢?! 刘叶经秋哪里管他朱雀怎么想?此时他是带伤亡命,直接窜入磨盘大阵之中,去势若流星飞落! 其实当十杀阵内大乱,喊杀之声盈耳震野之际,古原村这边到磨盘山一带,太平门、太平仙盟以及众多仙兵都是早已就被惊动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对面发生了何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己方而言,这肯定是好事! 辛媚当时就下令道:“着袁老神仙领兵一万从左面,东都天王大哥领兵一万从右边,两路虚张声势,以作策应! 着五宫主随我领兵两万,中路突击,看看对方那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若有可能,不妨接济援手!” 众人得令,各去点兵,不多时,兵齐将聚,辛媚喝令道;“出发!” 三军尚未出得磨盘大阵,就见有一人,人似流星急坠,直向自己这边飞来,就在飞行之中,此人身形不急,步履踉跄! 早有眼尖之人,惊喜大叫:“是盟主!” 辛媚与五宫主都是抢上前去,要接住下坠之人,看看到了跟前,五宫主突然止步,收回双臂,一脸是颇为不好意思的尴尬表情。 辛媚自是稳稳地接住了刘叶经秋,一眼就看出刘叶经秋受了伤,忍不住低声轻呼:“哎呀!好厉害的伤势!” 此时左右两路人马也都聚拢了过来,众人纷纷询问刘叶经秋怎么了。 刘叶经秋并未昏迷,仍然是挺得住,没昏晕,就在辛媚怀中,向众人展颜一笑:“诸位放心,我还挺得住。” 说着,刘叶经秋挥了一下拳头:“胜利大逃亡!五宫主何在?” 五宫主几乎要掉下泪来了,却是经历了刘叶经秋“竟敢不懂我的心”之后,再加上这一阵子人间历练,早已知什么是羞耻二字了—— 五宫主见刘叶经秋伤得那么重,就死死地忍住泪,装作若无其事并不关心的样子—— 但是在亲耳听了刘叶经秋问“五宫主何在”时,五宫主心中是怦怦直跳,却是迟疑着不敢走上前来,生怕自控不住。 不料刘叶经秋接着说道:“五宫主,瑞伯母在此!” 五宫主一愣:瑞伯母? 一时间这五宫主不明白刘叶经秋口中所说的“瑞伯母”竟是何人,愣住了哟! 但是下一瞬间,见到了瑞鹤仙的身影,五宫主明白了——于是,爱情与亲情同催泪发,那泪水就再也难以止住,漱漱不已地流了下来,这正是: 一颗心有两种情,两般泪作一般流! 瑞鹤仙哪里知道自家女儿此时心情复杂?只道是百万年不见,女儿乍见自己,那也是情不自禁,何况她自己也是思女情切,当即上前一步,拉过五宫主,抚其秀发,疼爱无比地说道: “乖女儿,别哭啦。” 一语未毕,瑞鹤仙自己却也是哽咽起来! 刘叶经秋面带微笑,挣扎着要从辛媚怀中下来,不料辛媚却是抱得更紧,坚决不放。 袁高飞是一眼就认出了瑞鹤仙的,当时就上前一步,半跪施礼:“古原村护阵族长袁高飞拜见瑞大人!” 瑞鹤仙一惊回顾,见到是袁高飞,昔日的属下,就抹干眼泪,自嘲似地笑笑说道:“原来是袁族长大人!袁族长大人免礼,我不是什么大人,一介弃妇,无颜见人哟!” 袁高飞听了,低着头。也就爬起身来,脸上却也有些讪讪地,嘴里说道:“瑞大人万万不可这么说,老奴就是老奴,哪里是什么大人,这可真是折杀老奴了!” 瑞鹤仙却是不理睬吉他高飞,转脸向刘叶经秋道:“小子?这里都是你的部下?那就让大家收兵回营吧!” 说到这里,瑞鹤仙瞅了辛媚一眼,看得辛媚不由得眉毛一扬心一跳! 辛媚不明白对方为何是这样看自己,刘叶经秋却是明白的,不过不好说呀,于是就对辛媚道: “辛妹,我不舒服,你传令大伙儿退兵吧!” 辛媚一声令下,仙兵退如落潮。 仙兵尽退,辛媚、五宫主、刘叶经秋、瑞鹤仙、袁高飞并东都天王等众首领同归大帐,刘叶经秋强撑着招呼众人完毕,就在辛媚护持之下,进入山河图疗伤去了。 这边大小事务,一时俱都交给袁高飞与东都天王、金华等人打理。 袁高飞却对瑞鹤仙道:“瑞大人,还请您来号令三军,我们古原村这边,唯您马首是瞻!” 东都天王见了,心中有些不乐意,暗自想着:谁才是你们真正的首领? 你袁高飞这么表态,也没问问五弟手下众人同意不同意,也没有问过我同意不同意!这要是处理不当了,不就是让我军内部自家分裂了吗? 于是东都天王道:“瑞大人,我们全力进攻朱雀,所为者就是五弟所追求的,要统一这一世界,建立新的公平的世界秩序。 袁族长既愿意以古原村全部支持瑞大人,我们太平仙盟这边自然没有意见,愿意全力支持瑞大人,创建一个新的世界!” 瑞鹤仙虽然被困百万年,心理上不免有所偏激,但对于东都天王的言下之意,却是明白得很的,当下就说道: “老身初来乍到,岂能喧宾夺主!刘叶盟主一时不便,我只是暂时领军;况且破这十杀阵,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等到你们的盟主伤势见好,自然还是由他来统率三军为正理。” 东都天王道:“瑞大人说得是!我虽然对这十杀阵处么破有所了解,毕竟只是纸上谈兵,以后还要向瑞大人学习!” 袁高飞道:“东都天王,我们现在还是请瑞大人谈谈怎么个破阵吧。” 瑞鹤仙道:“不必急于一时,我要跟舞燕好好聊聊呢。” 袁高飞听了,就说道:“是是!瑞大人,我们被朱雀这十杀阵困住,目前这边天地灵气不足,这是个大问题呀。” 瑞鹤仙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袁族长不必再说了,明天我们再讨论解决天地灵气不足的问题吧。” 袁高飞于是闭口。 东都天王就作出恭请之姿态:你想母女聊天,那就请去吧。 瑞鹤仙点头,并与众人告别,叫水舞燕道:“燕儿,跟娘去说会儿子话吧。” 不说瑞鹤仙与五宫主去其营帐中交流沟通拉呱聊天,再说刘叶经秋这边。 刘叶经秋与辛媚来到山河图中神殿空间,辛媚再看刘叶经秋的伤势,惊道:“大哥,你这伤怎么这么严重?” 刘叶经秋道;“不要紧的,我当时只是为着冲出十杀阵,硬挨了朱雀老贼一招,这是朱雀雷火烧伤所致。” 辛媚道:“大哥,朱雀雷火是什么火焰?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刘叶经秋道:“这个是朱雀老贼取南明离火,结合天劫雷电自行修炼而成的,比南明离火的威力更大,伤口不能自行愈合哟。” “怎么办?” “你放心,我有五脏诀,只是多耗费几天时间罢了。” 辛媚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就问道:“大哥,你瞧见那瑞鹤仙看我的眼神了没有?我怎么就觉得那眼神里有些敌意似的呢?” 刘叶经秋听了,安慰道;“辛妹,你别想多了。瑞鹤仙应该是遭遇情殇,有些偏激罢了。” 辛媚本就是个十二分聪明的,此时听了刘叶经秋的话,就笑道:“大哥,依我看呀,只怕还是因为着一个人呢。” 刘叶经秋道:“辛妹,因为谁?” “谁?五宫主呗。大哥,你认了月慧大姐我没意见,你认了子清姐姐我也没意见,毕竟她们都是你前世的老婆,我也不能争究你这一点。 可是,你若是接受那个五宫主,大哥,我纵然不能不让你接受,但是我还是要保留我的意见的。”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突然大动:呀!自从相认了子清与月慧以来,我竟然忽略了辛妹的感受,这真是我粗心了。 辛妹才是我这一世的妻子,我刘叶经秋岂能做负心之事? 于是刘叶经秋道:“辛妹,为人不能忘本,我自然不能抛开月慧与子清。至于你,本就是我今生今世的妻子,我又岂能移情别恋,有负于你?” 辛媚道:“大哥,我知道你的心……” () 第二百八十三章、瑞鹤仙指点破阵 时光如水,逝水匆匆。一天时间转眼就没了。 瑞鹤仙来到总营大帐,与诸首领见了面,袁高飞就提议道:“瑞大人,请您给我们讲讲怎么破开十杀阵吧?” 瑞鹤仙笑道:“袁族长,我们立足要稳,才可以破敌。依我看,我们还是先行解决这边天地灵气不足的问题为上,你看呢?至于破阵,等刘叶经秋伤好再说吧。” 袁族长闭口不语,却是暗中以神识与瑞鹤仙交流道:“瑞大人,我们本是水龙吟大人的部下,若是让这刘叶经秋将来成就圣元,做了这一世界的世界主,您与水龙吟大人将何去何从?我们还是愿意追随您与水龙吟大人。” 瑞鹤仙听到水龙吟三个字就有些火,却也自行忍住了,也是也以神识交流告诉袁高飞道: “好好,袁族长,难为你如此忠心哪——此事我自有考虑,你只管听我命令行事即可!” 袁高飞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是!” 瑞鹤仙这才出声道:“东都天王,袁族长,众位太平仙盟首领,且请各位随我一起去百里湖,察看一下两界通道,可好?” 众人自是都说“好”。 于是袁高飞头前带路,众人一路鱼贯行来,到了百里湖底,只见两界通道这里,如同一个被紧紧扎住的橡皮管,也是两界不通,海水不流。 是什么“紧紧扎住”了的?当然是外面的五行十杀阵之大阵压力! 袁高飞问道:“瑞大人,似此如何是好?” 瑞鹤仙道:“若是外面阵法对这通道的束缚松上几分,我们这里就可以从人界那边接引来天地灵气—— 这样虽不能完全满足我们的需要,但也可以保证连山大阵和磨盘阵的需要;如此一来,我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我看过了,朱雀他既不敢破磨盘阵,就动不了连山大阵!” 太平仙盟这边诸人与东都天王都暗暗赞叹:生姜还是老的辣呀!这眼光真是独到哟! 此时太平仙盟诸人包括金华都看向了东都天王,毕竟他是盟主的义兄,生死过命的交情,境界修为又是玄道九阶。 东都天王心中明白,口里就说道:“瑞大人好眼力!只是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瑞鹤仙笑道:“东都天王不必谦虚,你只是不知道这百里湖底是两界通道这一点罢了,若是知晓情况,你也能看到这里是个关键节点。至于怎么接引来人界那边的天地灵气,这还难不倒我。” 众人听了,都是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好奇:瑞鹤仙究竟有何妙法? 瑞鹤仙就像是知道众人心思,要为众人解谜一样,抬手从发际取下一物,晶莹透亮,众人看时,却是一根绣花针。只见瑞鹤仙将此针往通道之中一送,口中连呼曰“长长长!” 就看这绣花针越长越粗越长越长,竟然是硬生生地长到与通道一般粗细!登时便有海水自人界那边往这百里湖流淌过来,带来丝丝股股的天地灵气,这绣花针竟然是中空的! 众人嗅着天地灵气,都觉得全身毛孔全开张,似是吃了人参果一般! 当时袁高飞就率先鼓起掌来。 东都天王见了,心里是直觉得袁高飞有拍马屁之嫌,然而嘴上是也不好说什么的,于是东都天王也就勉强鼓掌。 其余诸人,见他二人拍巴掌,也都鼓掌欢呼曰“好!” 瑞鹤仙道:“我们且回。那朱雀一时不敢进攻磨盘阵,我们就可以借机作个喘息,只待刘叶经秋盟主伤愈,便可着手破朱雀之十杀大阵了!” 众人听了瑞鹤仙的话,自然是重回总营,落座之后,再次提到了破开十杀阵的话题。 然而刘叶经秋疗伤未至,瑞鹤仙不愿意多说,别人自然不好强求。 不说这边等待刘叶经秋伤愈破阵,再说朱雀这边。 朱雀因为走了刘叶经秋,觉得极是丢了面子。 朱雀觉得自己可谓是小圣元了,再加上自己的朱雀雷火,只怕一般的中阶圣元对上自己也只有认输的份儿,千想不到万料不到,这么一个区区玄道六阶竟然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了! 朱雀郁闷,聚手下息王护法、郝黑相、毕白珠、李宏之、张诚虎、金钱蛟王钱大有、鼍蛟龙王陀高峰、西城山主衣纹纹等九阶大妖商量。 众大妖均知自己的老皇爷朱雀吃了个“老鳖”,都不想撞到老皇爷的气头儿上,“逢彼之怒”是要不得的。于是会场上不免有些冷清。 朱雀却是自己先开口道: “各位,那小子不过是玄道六阶,竟然精熟徒手破界之法,破开了我朱雀神狱的阵法洞壁。 这贼小子已是初通时间与空间法则,此子不除,实是让我心气难平。更有一点,那贱人也跟他逃走了! 至于古原村那边,前些时破开我十杀阵冲进磨盘山的那个圣元,却是至今不见其出手,这都是我们的隐患哪!” 朱雀既是开了头,一众大妖们就纷纷议论,各抒其己见了。 陀高峰道:“老皇爷,我怀疑那破开我们十杀阵阵壁的,冲进磨盘山的圣元,至今不见他出手,莫非那人就是这个玄道六阶的那小子?” 陀高峰这么一说,当场也有几个大妖表示赞同。 而息王护法则道:“老皇爷,我们有十杀大阵在,可以调动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而他们那边,至今仍是在我们十杀大阵包围之中。 我认为,我们还是坚持老皇爷当初拟定的对策,以不变应万变,如此才是为上策! 只要我们不忘初心,坚持到底,就一定能困死他们! 那小子也罢,那贱人也罢,还有那圣元也罢,到最后还不是由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衣纹纹道:“息王所言虽是甚好,但是我们还是要防备那边,毕竟那贱人曾经与水龙吟主管世界,对于十杀阵和本源之力都很熟悉,我们不可不防呀。” 也有大妖修反对息王护法的观点,比如以东海钱大有为代表的,包括龙武玄这些人则都主张乘胜攻击。 ——于是乎一时间,众大妖形成两派,争论起来了。 朱雀听得不耐烦,冷哼一声。 顿时,两派停止了争论,一个个大妖挺直身板,肃立不动,只听朱雀吩咐。 朱雀道:“你们也不必争论了,我给你们来个折中,主张困死对方的,明天给我守住大阵;主张进攻的,明天随我进攻,如何?” 陀高峰道:“老皇爷万万不可!对方那个阵实是可怕,我部前后折损了十余万修仙者,请老皇爷务必慎重,珍重您的万金之身呀!” 主张进攻的大妖们听了陀高峰这么一说,都是愣了一下: 什么?对方那大阵灭了你西海鼍蛟手下十多万人马?那大阵这么厉害,你他吗的怎么不早说给我们知道呀?陀高峰,你祖宗的! 朱雀道:“虽说对面所布之阵挺可怕的,但是毕竟前些时我们决定要再一次试探性进攻的嘛。按说,昨天就是原定的试探进攻之日,我们就权当改为今天,有什么不妥吗?” 朱雀如此说话,一众大妖哪敢说个不字?都是齐声叫道:“老皇爷所见极是,我等立即出兵!” 妖氛漫,妖风起,妖兵队队,杀意凛凛。 磨盘山磨盘大阵之内,东都天王、金华与袁高飞、瑞鹤仙等商量应战妖兵,瑞鹤仙道: “各位,依我对十杀阵和朱雀老贼的了解,这次之妖兵出战,必是试探,想要摸清我们这边的天地灵气足也不足。我们必须打起精神,决不能让他看出我们这边的天地灵气入不敷出,这样,他就不会轻易进攻!可明白不?” 众人都说:“明白!” 袁高飞道:“但凭瑞大人吩咐!” 东都天王与金华都嫌这袁高飞说话太抓尖儿,太捧着瑞鹤仙了,未免不顾刘叶经秋太平仙盟这边人的感受,但为了内部和谐,又不好多说什么。 大敌当前,岂能自家分裂? 瑞鹤仙道:“此时刘叶经秋盟主疗伤未归,我姑且领军,各位没有意见的话,便依我令行事!” 古原村这边数人都道“请瑞大人下令!” 东都天王与金华等人见了,相互递了个眼色,也都说道:“请瑞大人下令吧!” 瑞鹤仙就命令道:“各位出战,务必全力战斗,不可让那朱雀识破虚实。 此外,我料朱雀必定出战,我方无人能敌,不知哪位愿意抵抗朱雀,给我方争取有利战机?” 对战朱雀,这个事情让大伙儿当时都无语了。 半天,金华打破沉默说道:“瑞大人,我方任何一人都不是朱雀的对手,不知瑞大人可否对抗朱雀一阵,以争取有利战机?” 袁高飞听了,立即不满地接过话来说道:“金华长老,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瑞鹤仙摆摆手阻止袁高飞道:“金华长老有所不知,不是老身我惧战,虽然老身我不是那朱雀老贼的对手,却也不至于畏之如虎。 只是那老贼向来言语无礼得很,老身我既不是其对手,故不愿意早一天对上他,以免再蒙羞辱罢了!” 金华听了,就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只有多派人手,齐攻朱雀,拖住他,不知可行不?” 瑞鹤仙道:“老身也正有此意,只是,若能用上阵法相配合那才最好。我观仙兵们都是按阵法组合训练的,不知将领们是否也是如此?” 金华道:“诸将训练的是三元小天星阵法。” 瑞鹤仙道:“如此甚好!我们可以派出九员将领,正好合三元九星之义,九人拖住朱雀。” 派哪九人拖住朱雀? ——当时就商定:由东都天王、金华、五宫主各率领二员部将,临阵以三元小天星阵合斗朱雀,以拖住他。 瑞鹤仙见此事既定,才又安排道:“朱雀不会一触即退,必要经过一番狠斗,我们必须如此如此,方可逼他尽快退兵!” 众人听了,都曰“妙。” 于是瑞鹤仙喝令道:“出战!” 此时朱雀率领部下,正在磨盘阵外叫阵邀战! 但见磨盘阵中,随着瑞鹤仙一声令下,数支仙兵队伍齐齐抢出,直扑对面妖兵! () 第二百八十四章、朱雀又定偷袭计 却说朱雀领部众在磨盘阵外叫阵邀战。一见这边人界仙兵既出,朱雀便下令道: “诸位只须不冲入敌阵即可,给我尽力杀!” 这边人界仙兵往前扑,对面妖兵大队往前涌,一时间,双方叫杀连天,厮拼起来了! 朱雀却是跃上半空,遍察战场,既不见瑞鹤仙“那贱人”,又不见“贼小子”,更没见到人界这边那闯十杀阵入古原村的“那圣元”,心头不免嘀咕。 人界仙兵这边,东都天王、金华、五宫主三个各领部将,只盯着朱雀;朱雀不出手,这几个都不动。 果然,随着战场上双方相斗进入僵持,朱雀出手了! 在朱雀看来,人界仙兵,其修为境界普遍比自己的妖兵们低,却不料这些仙兵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各依阵法,都是小组式进攻! 妖兵虽是个体修为高,但以个体对群体,却是不能取胜;甚至出现了数个妖兵对付数个仙兵时,因为对方的阵法组合而失去优势的情形。 这让朱雀非常气愤!朱雀心头暗骂人类修仙者,一个个都是狡猾狡猾滴! 朱雀心说反正今天这一战只是试敌,我且试试这些仙兵的阵法到底有几斤几两再说! 想到这里,朱雀出手,直往仙兵队伍中冲来! 人界仙兵这边,东都天王、五宫主、金华各与自己的两部将组成小三元阵,三组结合,恰恰是一个上阶小三元九星阵,阵法威力,自是因为布阵之人的修为境界高而水涨船高! 当时朱雀冲了过了,这边九人所组成的小三元九星阵就迎了上去! 朱雀一时不察,也是轻敌吧,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裹入这小三元九星阵的中间去了。 朱雀一声冷笑:“哈哈哈哈!本皇爷正要试试,你们这小破阵能有几斤几两呢!来吧!” 东都天王、五宫主、金华各自带动自己与部将所建的小三元阵,在上阶小三元九星阵之内,走马灯一般围着朱雀递招攻击! 朱雀一时竟是压制不了这边九人,更也是脱身不得! 这种情形,让朱雀怒火高涨! 朱雀每欲施威,却是东都天王这一组合抗住,另两个组合则是专门攻击朱雀的软肋! 朱雀每欲先灭其中最弱之组合吧(即是金华这一组合),却都被最强势的一组缓解(因为东都天王是九人中修为最高的)。 三组虽是各有强弱,恰恰是合了天地人三元之义,偏偏又对这阵法演练得熟极而流! 一时间,朱雀气得怪叫不已,心生退意,却又不甘心! 托钵村夫啰里啰嗦地说了这半天,其实当时战斗却是足足僵持了小半个时辰。 说起来,妖兵也罢,仙兵也罢,都不是凡夫俗子,其战斗并不完全与凡尘俗世军队之战。 这边朱雀陷入苦战,其实九人发虽是凭借动阵法来对战朱雀,却是比朱雀更苦! 因为朱雀之攻击,每一击都足以让中招者魂飞魄散!若是东都天王、五宫主,还有金华三个小组九人中有一人中招,维持不了这三元九星阵了的话,则九人都有可能瞬间被朱雀反攻击毙! 朱雀不甘心,正是认准了这一点。 然而,瑞鹤仙对朱雀极为了解,自然料到了这种情形,预有安排。 自有仙兵们则按瑞鹤仙事前布置,挡住救援朱雀的妖修们! 两下里是法宝纷飞,人影乱窜! 更有一路仙兵,在这大混战之中,竟是胆敢反攻东方青龙甲木阵!更要命的是,这支仙兵队伍是突然而出且又明火执仗! 朱雀见了这个情形,自然是大为恼火! 朱雀恼火,那是有他恼火的理由的: 不用说,人界这支反杀向甲木青龙阵的仙兵队伍,那仙兵们所执之火,皆是五行真火! 说起来,这本不是能起到真正的破阵作用的,但是,瑞鹤仙对十杀阵的了解不下于朱雀,远胜过东都天王—— 只听这只突然出击的奇兵,队伍中都呐喊道:“杀呀!烧啊!烧死甲木青龙魂!” 这喊杀声,对朱雀来讲,自然是就起到了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的作用了。 要震什么虎?要惊哪条蛇? 当时朱雀心中猛然醒悟:瑞鹤仙!必是这贱人教了人界仙兵们破开甲木青龙锁的方法! 朱雀当时就决定,试敌之战到此为止! 想走?朱雀虽有退意,那也得等自己脱身了再走! 朱雀当场竭尽全力,奋然攻向三元九星阵之金华这一组! 当时朱雀根本就不顾对方另两组的攻击,那架式,分明是要以伤换命的打法! 金华这一组,是三元九星阵阳弱的一环,若是金华他们败了,那么即使朱雀受了伤,他也有实力灭掉东都天王和五宫主这两组! 情势危急! 正是这个时候,瑞鹤仙神识传讯到了:“保护金华一组,放他滚蛋!” 东都天王、五宫主这两组六人,自然也知道利害所在,不待瑞鹤仙神识传讯,早已网开一面,拼死保护金华这一组,任由朱雀冲脱出三元九星阵了! 朱雀一脱开身,立即大喝下令:“诸军听令!给我撤——!” 于是妖兵们又一次如落潮般退了。 人界仙兵们则是欢呼不已! 众将领们都是暗呼侥幸!原来这种僵持战,时间气处越久,对人界仙兵越不利,越易暴露古原村到磨盘山这边天地灵气不足的真实情况。 ——在古原村这边天地灵气不足的情况下,僵持到最后,只怕是妖兵对人界仙兵这边一面倒地屠杀。 这边人界仙兵胜利回营,众将领齐聚于总营大帐,商量下一步行动。 袁高飞当先说道:“瑞大人英明!我们这一战获胜,估计那朱雀一定时间内不会再进攻了,我们可以腾出手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反攻破阵喽!” 瑞鹤仙道:“只待刘叶经秋盟主伤愈出关,我们即着手反攻。最近几日,我们可以外紧内松,以养精蓄锐。” 瑞鹤仙既这样说,袁高飞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除去大阵巡逻加强之外,各部兵将反倒是难得地清闲了数天。 不过,修仙者嘛,清闲时也是静修为主。 瑞鹤仙却是这清闲时间里,在无人之地对五宫主道:“燕儿,娘对你的心事倒也是看得出来的——娘问你,破十杀阵时,如有机会,你做不做?” “娘,破十杀阵时有什么机会?” “燕儿,刘叶经秋这小子呢,修为不错,为人也怪重情义的,只是他现在有了个道侣叫辛媚,若是他没有道侣,会怎么样呢?” 五宫主自然而然地答道:“若是没有道侣,肯定会有好多女修仙姑追求呀。娘,你说这个干吗?” “你说的对,若是没有道侣,肯定会有女修仙姑追求他,那么,燕儿,若是他真的没有道侣,你愿意追求他吗?” 五宫主听了,虽然是满面通红,却仍然是点点头,表达肯定之意。 瑞鹤仙见了,就说道:“燕儿,我们修仙,是与天争命。实际上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不论是修仙还是做事,没有哪一样是能自动成功的! 要想成功,就得去努力去追求!娘要为你创造这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成,还得靠你自己去主动追求哪。” 五宫主听出了瑞鹤仙话中的意思,却料不到自己的娘为什么说“为你创造个机会”是什么意思。 五宫主只是摇头说道:“娘,不可能的,他是不会抛弃自己的道侣的。” 瑞鹤仙道:“燕儿!你真是让娘失望!连争取都不敢争取吗?娘要为你创造机会,你必须得答应我——这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信,努力争取!” 瑞鹤仙呢,其实是并不知道刘叶经秋另外还有两个道侣的,那就是他前世的两个妻子,即叶月慧和李子清。 五宫主却是知道的。 在五宫主看来,就算是没有辛媚其人,刘叶经秋尚还有叶月慧与李子清呢,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份儿?五宫主心情既激动又混乱,却是突然警觉: “啊,娘啊,你说什么呢?你要创造什么机会?莫非你想杀了辛媚?那不行,坚决不行呀!” 瑞鹤仙听了,粗暴地打断五宫主的话:“燕儿!你说什么呢?不要胡思乱想了,跟娘回大帐去!” 五宫主乖乖地跟在瑞鹤仙的身后回来了。 这娘儿俩刚刚回到大帐,就见刘叶经秋与辛媚两个自外而入。 刘叶经秋笑容满面,直向瑞鹤仙施礼:“瑞伯母辛苦!” 向瑞鹤仙施礼罢,刘叶经秋又向五宫主施礼:“舞燕姐姐辛苦!” 刘叶经秋的身边,正是俏生生的一个俏佳人辛媚。 辛媚自然也上前来与瑞鹤仙和五宫主问好。 瑞鹤仙笑眯眯地:“辛夫人好漂亮呀!老身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极少见到辛夫人这样出落得跟一朵莲花似的大美女呢!” 辛媚听了,不免有一些被恭维得不好意思的感觉,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瑞鹤仙大人现在对自己和上次看自己相比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于是辛媚婉转地岔开话题: “瑞伯母,我和经秋刚刚回到营中就听说您指点仙兵击退了朱雀的进攻,真让人佩服呀!” 瑞鹤仙听了,微微一笑:“辛夫人过奖了!我只是对于朱雀老贼比较了解,这一战,利用了老贼心理多疑的特点罢了。 你跟刘叶盟主回来了,我就放心了,下一步哪,我还要跟刘叶盟主商量怎么破十杀阵呢!”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就问道:“瑞伯母有何良策?” 瑞鹤仙微笑道:“请刘叶盟主召集我方核心将领,我将在会议上讲明我之破阵方法。” 刘叶经秋与辛媚听了,都是非常高兴,以神识传讯,通知主要首领们开会,商量破阵之策。 不多时,东都天王、金华、商山六友、金鼎子、袁高飞等俱到总营大帐。 刘叶经秋见诸人到齐,就对瑞鹤仙道:“瑞伯母,我方仙兵主要将领都在这里,可以开始了吧?” 瑞鹤仙道:“好!请刘叶盟主发布分命令,宣布会议开始吧。” ——刘叶经秋这边会议开始,朱雀那边却也并没闲着。 朱雀聚集一众大妖,商量道:“各位,我军屯驻在此,有十杀大阵困住古原村,但他们那连山大阵还有磨盘大阵,也不是一时可破的,我们不能就此干等,还得想想要有所作为,展开新的攻击才是!” 于是一众大妖都纷纷议论,其中自然就有个大妖修,偏能突发奇想,提议道: “我方屯驻于此,有二十万大军,更有十杀大阵,此地料也无事,只是耗费点时间,等待他们天地灵气消耗殆尽‘水干拿鱼’即可奏全功! 老皇爷,小妖我认为,我们还有大部分兵力没动,不妨调动大军,先行对鬼界那边突破!” 朱雀看此提议的大妖时,正是自己的护法郝黑相。 朱雀就笑道:“郝护法此言虽是好,但若我方陷入两线作战,必然不利,这可不能不考虑呀。” 郝黑相道:“报告老皇爷,我认为,我们虽不能一时打到人界那边去,但以人界的仙兵的战力来看,他们也就是凭借战斗小组组合阵法才能与我兵相抗而已,我敢保证,人界仙兵破不开我们的十杀阵。 现在是我们这边发生了战争,从表面上看,是人界来到我们这边,是入侵我们妖界,料想鬼界那边,也应当是重点防备人界入侵,我们此时攻打鬼界,即可收到出其不意的奇效!” 郝黑相这么一说,朱雀也觉得挺有道理,就说道:“嗯,说得有理!” 一听到朱雀赞可郝黑相说得有理,众大妖当即都跟风顺势地说道:“言之有理!” 更有息王出列说道:“老皇爷,郝护法说得极是,我认为我们可以再作一点宣传,只派手下宣扬,都说是人界入侵,用这消息使鬼界那边麻痹大意,那么我们偷袭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 朱雀听了道:“好!息王,本皇就命你与郝护法两个全面负责进攻鬼界事宜,调我朱雀本族精兵五万,加上各部精兵共四十万—— 本皇要求你要尽快突破两界通道,尽快占领鬼界!” “是!”息王护法与郝黑相齐声应命,转身出帐,回去点兵出征去了。 古原村磨盘山这边,刘叶经秋却是正在瑞鹤仙的建议下,紧张地准备着打破十杀大阵! () 第二百八十五章、十杀阵先破青龙 话分两头,不说刘叶经秋这边积极准备破朱雀十杀阵。 且说人界北海祭神盟会这边,如玉龙得了玄武子即玄武神龟之助,又得碧波宫大宫主做妻子,夫妻二人共同进修,竟是飞跃式地晋阶! 如玉龙于近日跨进玄道八阶,与九阶只差一线,其战力则是更是直线上升到了可以挑战小圣元的地步。 这一日,如玉龙与大宫主对过数掌之后,大宫主高兴地说道:“玉龙,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挑战圣元啦!” 如玉龙道:“懿波,你怎么知道?” 大宫主水懿波嗔怪似地笑道:“如郎,你傻了吧,我现在已经跨进圣道了!前日我所渡之天劫,实为圣道之天劫,当时怕你不放心,我瞒着你的呢!” 如玉龙又是大兴奋,又是大感动,说道: “懿波,怪不得前几天你一直叫我不要来碧波宫,只推说要短时间内闭关!原来你说的‘半一个小关’,竟是瞒着我去渡圣道天劫来着,还怕我担心! 哎哟,懿波,以后不许这样!” 大宫主水懿波道:“嗯,如郎,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哎,如郎,依我看,我们不妨到紫竹海那边,看看五妹,顺便帮助帮助那刘叶经秋,会会妖兵,怎么样?” 如玉龙听了,豪气顿生:“懿波,早些年,我一直以刘叶经秋三哥作为我的偶像,直到飞升到这一界上,建立了北海祭神盟会之后,才渐渐地赶上了他——如今,估计我总算能甩开他一程子了吧?” 水懿波柔声道:“如郎,我知道你是一个自尊骄傲的男子汉,不会甘心久居人下的,不过,如郎,咱们还是低调一点才好嘛。” 如玉龙哈哈大笑:“懿波,你说的对,我今天对叶经秋叶三哥也算是心气平矣!我们现在就走吗?” 水懿波点点头,说道:“也行。” 恰在此时,有碧波宫护卫来报: “报告大宫主,玉盟主,朱雀妖兵四十万,在郝黑相率领下偷渡大魔山;更有息王率领后续妖兵六十万,两路妖兵,目前已经占据了鬼界绝大部分领地,幽冥海紧急求救!” 如玉龙与水懿波听了,登时都面色凝重起来:“知道了!” 护卫退下之后,如玉龙道:“懿波,那妖界妖兵能偷渡大魔山,这就说明人界、妖界和鬼界三界间通道完全打开了,三界统一之战要爆发了!” 大这中主水懿波点点头,也说道:“鬼界那边虽然没有朱雀那样的野心,但也不可不防。幽冥海求救,应该是受到了鬼修大军的攻击,妖修大军不可能有那么快就打到了那里。” “嗯,我们得抓紧点儿!” 于是这夫妻二人立即调派祭神盟会之兵,要出阴阳井去妖界迎战。 这夫妻二人点兵派将完毕,双双渡过阴阳井,来到幽冥海,就见幽冥海护阵长老阴九幽迎上前来,报告称说: “大宫主,如盟主,鬼界鬼修已近崩溃,答应与我们合作了。我族龙族长已经带领本族人手前去鬼门关一线迎敌去了。 大魔山已经被朱雀后续部队息王攻破,且听说妖兵修为境界个个都比我界鬼兵修为高,我界败得好惨哪!” 大宫主水懿波道;“九护法,另八位护法都去了吗?” “报告大宫主,另外八位护法也都在前线了。” 说起来这边龙族长手下,有九大护阵长老,这边却爱以护法称之,九人分别是阴大一,阴小二,阴三元,阴四喜,阴五宫,阴六魁,阴七玄,阴八叉,最后一位,就是眼前这阴九幽。 此时阴九幽报告说另八位护阵长老都去前线了,大宫主当即意识到,鬼门关一线战事比这九长老报告给自己的情况还要严重得多! 于是大宫主水懿波道:“玉龙,依我看,他们这边九大护阵长老只留下一人在此,大阵防御必然不足——这里也算是最后的战略据点了——不如你留下在此地镇守,我率领部队赶赴鬼门关参战,怎么样?” “懿波姐姐呀,论理,我是男人,本当冲锋在前,论情,我又怎能甘心坐守此地,任你在前线厮杀呢?还是我去吧!” “玉龙,你还没到圣道境界,我却已经是圣道境界了——朱雀所部,那郝黑相和息王都还只是玄道九阶,更不是我的对手;你去,我才不放心呢。” 这边夫妻两个争着让对方留在后方做防守,自己到前线参战,那阴九幽有心说“这边有我在应该就够了”,却是不好插话,也说不出口呀。 半天,还是如玉龙一锤定音:“留下我们祭神盟会六长老在此地协助阴九幽,余众跟随我们俩共赴前线。” 于是大军浩浩荡荡,来到了前线鬼门关。 如玉龙与大宫主上了关城,会见了幽冥海龙族长,龙族长见了大宫主水懿波,立即主动交出兵权,尊大宫主为统领。 如玉龙与水懿波夫妻两个,当时就负起了五十万大军的领导重任。 这如玉龙,在古儒天中古地域,当年也是多次参加战斗,指挥大军作战颇有心得。 如玉龙夫妻二人眼见这鬼兵修为战力总体上终究比不上妖兵,自然是努力想法子。 所好者有鬼门关在,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终究占了地利之便,加上夫妻二人指挥得当,一时间,就跟与妖界郝黑相、息王所部僵持起来了! 托钵村夫一支笔难说两家话,说过如玉龙这边战况,再回过头来讲刘叶经秋这边。 刘叶经秋这边,瑞鹤仙所教的破开十杀阵之法,与东都天王所说大致相同。 所不同者,就是瑞鹤仙更熟知十杀阵,比东都天王识得十杀阵之阵核本质。 就如甲木青龙锁实依甲木青龙魂而建,五行十杀阵各有其锁,各凭五行之魂,分别是乙木龙魂、丙火丁火朱雀魂、戊土勾阵魂、己土螣蛇魂,等等等等—— 五行十杀阵共有五行十魂,各有其克制之法。 然而刘叶经秋这边,仙兵的单兵战力不敌妖兵,利用阵法对抗虽可以持平,却不宜久战,唯有速战速决! 有瑞鹤仙建议,有东都天王参谋,刘叶经秋接受了瑞鹤仙的说法: 欲十阵齐破,不如破其一阵,就地布阵防守,再想着扩大战果,破十杀阵的下一阵—— 这个打法,既然是瑞鹤仙提议的,自然得到了一致的认同。 大方案拿定之后,众人就商量细节: 第一,首破之阵,仍然选定为青龙阵; 第二,首攻之人,自然还是得靠刘叶经秋,而助攻则是东都天王与辛媚; 第三,攻青龙阵台时,用火攻法来破甲木、乙木青龙锁,瑞鹤仙专门负责提供火种并指挥火烧青龙魂——这一块儿,毕竟只有瑞鹤仙最懂行; 第四,攻下青龙阵后,刘叶经秋所部人界仙兵这边要迅速布阵防守,布阵事宜也是由刘叶经秋负责。 商量到了最后,就是兵力配备布置: 仙兵共分六队,第一队由刘叶经秋率领,主攻; 这一队任务最重,领五万人马,先攻甲木青龙阵,后攻乙木青龙阵,在攻下乙木青龙阵后就地防守; 第二队由东都天王与辛媚率领,主援; 这一队一万人马;紧随第一队,随时支援;依据情况变化,也可以协助第一队布阵设防; 第三队由瑞鹤仙与五宫主率领,也是一万人马,主突袭;以火烧青龙锁青龙魂; 第四队由袁高飞率领,却是两万人马,主阻击,阻击西北方向上的北方玄武阵妖修派出的救援之兵; 第五队由金华率领,主守,一万人马,守住青龙甲木阵; 第六队由商山六友率领,共一万五千仙兵,负责支援各队,也是总预备队。 却说刘叶经秋这边准备完毕,从上到下各各摩拳擦掌,养精蓄锐,只待刘叶经秋择机下令,便即出兵! 对面朱雀这边,却是连日来捷报频得,郝黑相与息王接连派人报来: 我军偷渡大魔山! 大军战胜鬼界外三关守兵,抢占了外三关! 二路大军六十万人马合围大魔山! 二路大军夺占了大魔山! 郝黑相前军已破鬼界内三关之泉黄关、城隍池!鬼界已将崩溃! 前军已抵鬼界内三关最后一关鬼门关下! 二路大军在息王率领下到达鬼门关! ——朱雀连得捷报,喜不自胜,与一众大妖饮酒,命令小妖于帐前演武为乐。众大妖都道:“老皇爷威武!” 又有大妖道:“我军势如破竹,老皇爷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也有大妖道:“郝黑相护法与息王护法劳苦功高!” 朱雀只听得哈哈哈哈,大笑不已,快活已极! 恰在此时,有妖兵连滚带爬地:“报告老皇爷,人界仙兵,突然间出了磨盘阵,我们进攻!” 以朱雀的修为境界,其实并不需要报告,他只是神识一动,略略察看就已经知道了! 朱雀挥手示意那妖兵退下,恨恨地道:“人界群丑,真是恶心,扫老子的兴!” 说到这里,朱雀道:“传我命令,各军集合迎战!” 刘叶经秋这边,六路大军,第一路在刘叶经秋带领下,直扑东方青龙阵! 这一次,有刘叶经秋领队出征,速度与攻势俱都出乎朱雀意料,故而朱雀虽然下达了集合命令,但是妖兵集合未毕,东方青龙阵已经告急! 朱雀一见,来不及等妖兵攻上,自己先行赶来! 这边恰恰是刘叶经秋冲上阵台之际! 朱雀咬牙切齿:“贼小子,这回你死定了!” 刘叶经秋早已得瑞鹤仙指点,专用火攻之法,先是烈炎灭渡,接着用雷电箭指,更有五万仙兵随同刘叶经秋冲上阵台,一时间,阵台上杀声震天! 朱雀正指挥部下与刘叶经秋对敌,巨大的青龙虚影盘旋缠绕住刘叶经秋五万人马之时,朱雀哈哈大笑: “贼小子,纵然有贱人指点你用火攻,今天本皇我也要灭了你!” 然而朱雀笑声未落,见敌方磨盘阵中,一军突出,直冲青龙乙木阵! 朱雀见状,立即下大叫道:“这必是敌人围魏救赵之计!传讯钱大有,只须顶住攻击即可!” 这支兵正是东都天王与辛媚率领,支援刘叶经秋的。 东都天王与辛媚领仙兵于此时进攻青龙乙木阵,正是要分敌之势。 朱雀正在大叫,指挥钱大有之时,另一支仙兵又到了! 这只仙兵却如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却是都用了随身仙府,在瑞鹤仙与五宫主的带领下,一出现就包围了阵台,各喷五行真火,竞相来烧甲木青龙锁! 这下子,果然是奇兵突出,令朱雀无法防备。 朱雀还想着要跟刘叶经秋大战一场呢,再次抓住刘叶经秋呢,这下子,美好的愿望也就只好落空了哟! 一时间,甲木青龙锁阵台上,是内有刘叶经秋,外有瑞鹤仙与五宫主,内外交攻之下,甲木青龙锁终于支持不住,“轰”地一声,炸烈开来! 青龙魂乃是甲木青龙锁的核心之魂,朱雀见青龙锁已经炸烈,当即一把抄住青龙魂,直往乙木青龙阵中冲去! 众妖兵也紧随朱雀而退。人界仙兵六路齐出! 刘叶经秋紧随朱雀之后攻击,不容对方有喘息之机! 刹那间,两军在乙木青龙阵中再次厮杀起来! 朱雀是千想不到,万料不到,甲木青龙阵破,乙木青龙阵中竟然是军心大乱! 朱雀哪里会想到乙木青龙阵会军心大乱?其实,修仙者,往往最惜命,毕竟踏上长生之途是十分不易,左一天劫右一天劫地活到现在,哪里肯舍自己的身家性命? 作为妖修,更也是如此,毕竟趋利避害,恶死喜生,也是天性使然嘛! 这一乱,害得朱雀来不及做什么有效指挥,乙木阵就陷入了绝境! 朱雀只道对方这一战还要往下攻打自己的朱雀离火阵,即时怒吼道:“钱大有,给我撤!撤到我丙火朱雀阵中去!” 钱大有听了,想哭的心都有了:撤?这一撤,我布这东方青龙阵的家底儿可就全都没啦! 然而朱雀之命不容违背! 众妖兵撤了。刘叶经秋率领所部仙兵,尾追到朱雀阵外,虚晃一枪,鼓噪而回,就地守住乙木阵地盘,开始排布阵法以作防护。 青龙阵破,众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总算又能痛痛快快吸地纳到天地灵气了! () 第二百八十六章、定下巧计盗青龙 破开十杀阵青龙阵,刘叶经秋这边大胜收兵回营之后。 刘叶经秋却并不懈怠,而是抓紧召开会议,商量防守此地及下一步进攻事宜。 瑞鹤仙道:“刘叶盟主,我们此战虽胜,但是须防朱雀老贼一手,他本是极能争战之辈,一须防他偷袭,二须防他反扑!” 众人都道瑞鹤仙说的是。 瑞鹤仙又道:“朱雀虽败,但是青龙魂却被他用时收走,有青龙魂在手,他随时还可再布出一个青龙阵来困住我们。 我们能不能趁他尚未布阵之际,想个什么法子,把青龙魂给夺了过来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下暗想,原来有青龙魂在手,那朱雀可以随时再次布下青龙阵! 这可不好,若是诚如瑞鹤仙之言,把青龙魂给夺了过来,那还真是一件妙事!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就笑道:“瑞伯母所言极有道理,我也有这个想法,否则我们时时处于其威胁之下,不能不担心他再布一个青龙阵。” 辛媚补充道:“大哥,我们不但要想法子夺了他的青龙魂,还得从人界那边再调大军前来。 目前我方只是小胜,是出其不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已。纵然我们可以用阵法来对付他们,但阵法也得有人,才能防御呀。” 刘叶经秋道:“说得是!解莱士,着你回人界那边再调二十万大军前来!” 众人听了,心里都觉得踏实多了——毕竟现在己方人马不过十万而已,对方却是足足有二十万之众呀! 想调兵来,那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要夺取青龙魂,这可就不是容易的事喽!诸事商量皆定,唯有这夺取青龙魂之事,一时无法定议。 于是刘叶经秋道:“诸位,今日会议暂时到这里,我要静静地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弄到青龙魂。” 众人都道;“我等也回去静思,想想法子。” 瑞鹤仙道:“这样也好,再开会时,大家都献出自己的主意,看看谁的可行。” 刘叶经秋听了,就笑道:“瑞伯母所言甚是,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此时,我们再开会议,商定取得青龙魂之法。” 众人散去。 刘叶经秋与辛媚出得大帐,就见东都天王在等着刘叶经秋。刘叶经秋问道:“大哥有何事?” 东都天王道;“五弟,我与金华道友有话要对你说。” 刘叶经秋听了,就与辛媚随东都天王一起来见金华。刘叶经秋道:“师弟,不知你与大哥有何事要说?” 金华与东都天王都道;“五弟,你看出来没有?那袁高飞显然是支持瑞鹤仙大人领军的—— 前日你疗伤之际,他出了好多主意,虽然与人界有利,但细细究来,却都是对人界有利而对我们不利,他们古原村显然是要以瑞鹤仙为首,支持瑞鹤仙哩!” 刘叶经秋听了,沉思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大哥,师弟,你们说的,只是我的感觉尚不算明显。” 辛媚道:“大哥,我与东都天王大哥和金师弟的看法一样,我也觉得,他们是有些外着我们的意思,我们不可不防呢。” 刘叶经秋道:“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存小异而求大同吧。” 众人都点头。刘叶经秋又说道:“我们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把那青龙魂给夺了来呢?” 辛媚、金华与东都天王也都是一时无计,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来了:无计可施呀! 刘叶经秋的眉头皱成了个大疙瘩! ——过了半天,辛媚向刘叶经秋笑道:“大哥,你且休息一下。小妹给你弹只曲子听听,歇歇脑子——正好东都天王大哥和金师弟都在,你们都坐下听听吧?” 东都天王听了,兴致也上来了:“弟妹,愚兄还没真正好好欣赏过你的高妙技艺呢。前日见你对战之法,确实佩服得很哟。” 辛媚笑了笑,如是一朵白莲花袅娜盛开,只见她心意动处,自储物戒指是取出蒲团与七弦桐来——此时七弦桐已经修复——就听辛媚轻声欢快地唱道: 烂漫山花,晴和天气,处处高柳啼莺。暖堤鸳卧,流语燕飞鸣。拂水丝丝垂绿,春风抚,几许轻盈。来游历,仙朋道侣,前后并肩行。 衷情,谁可诉,檀郎为我,手挽卿卿。问我谁主持,道义公平?我个仙盟领袖,挥宝剑,寰宇都清。功成后,桃源永伴,甲子忘曾经。 ——辛媚一曲唱毕,东都天王不禁鼓掌道:“好!好!五弟好幸福,弟妹好衷情!若是功成之日,愚兄也想陪五弟与弟妹们共赴桃源,同享长生呢。” 金华笑道:“东都大哥尚且不知道呢,大师兄有一法宝,名叫桃源珠,珠内正是一个桃源世界呢!只是那具法宝,现在在师兄的分身手中,还在人界那边坐镇着没过来!” 东都天王听了连连称妙。 果然这脑子休息过了就好使了——刘叶经秋此时是突然地心中一动: 我何不如此如此,盗取青龙魂呢? 刘叶经秋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与辛媚、东都天王、金华商量。 刘叶经秋道:“辛妹、大哥,师弟,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使用人偶傀儡来盗取青龙魂,,具体是这样做的,你们看行不?” 于是刘叶经秋细细为辛媚三人解释: 我利用自己的山河图潜入朱雀阵中,就像当年在人界南山抢夺归元党送给北海隐修的礼物那样。这一次,我却是利用人偶傀儡来做。 我可以炼制一个人偶傀儡,让他假冒朱雀,制造混乱,再趁乱偷取青龙魂,如何? 辛媚道:“大哥,你这想法虽好,但我们有一个实际问题没有解决,也就是说,我们今天的会议,始终有两个难题,一个是不知朱雀把青龙魂收在哪里,另一个则是没有好的夺取方法。” “对!”东都天王接过话来说道;“五弟这个想法,只能说是想到了一个夺取方法的问题,却还差着探查青龙魂放在哪里这个问题呢。” 金华道:“要不,我们悄悄地抓个俘虏?” 刘叶经秋眼前一亮:“抓俘虏?师弟,你说的好,倒是启发了我。依我看,我们可以想法子弄个奸细混进去。” 辛媚、东都天王、金华都道:“怎么弄?” 刘叶经秋道:“抓他们的首领大妖,然后用我炼制的人偶傀儡冒充,就当作奸细,如何?” “如此大妙!”东都天王道。 “大哥,我们要抓就抓个大的,依我说,抓钱大有最适合,因为他最有资格知道青龙魂的下落,也最易接近朱雀老贼!”辛媚高兴地建议道。 金华道:“抓那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的确是最有价值,只是要怎么抓住他呢?” 东都天王听了,就补充道:“依五弟你这个想法,我们有两个关键节点必须解决: 一个是用人偶傀儡盗取青龙魂的细节问题要做好预案,另一个就是要仔细设定抓住那钱大有的行动计划。” 刘叶经秋道:“看来,我得潜伏到那朱雀阵中去了解了解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过去吧!” 辛媚道:“大哥,你这想法可是大胆得很,小妹要你前去朱雀阵中潜伏之后务必保重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叶经秋点点头:“嗯,辛妹,你放心,我刘叶经秋岂能辜负你?” 东都天王与金华都道:“我们都等你平安归来!” 辛媚却道:“大哥,依我看,你还是别这么急的好,你准备好了人偶傀儡了吗?” 刘叶经秋笑道;“辛妹,我到朱雀阵中后,可以根据情况,在山河大殿里炼制相应的人偶傀儡呀。” “大哥,虽说如此甚好,小妹还是希望你能预先炼制几个备用。” 刘叶经秋一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数个人偶傀儡,这都是刘叶经秋为了炼制成长型人偶傀儡而炼制出来的附带品。 取出人偶傀儡给辛媚看过之后,刘叶经秋对辛媚笑道:“瞧,这不是?” 此时见了人偶傀儡,不唯辛媚,东都天王、金华等也都是大放其心。 于是刘叶经秋出门而去,驾驭山河图,悄无声息地出了磨盘阵,潜入了朱雀阵中。 朱雀大阵之内,众妖兵匆匆忙忙,气氛紧张,刘叶经秋化山河图为一粒微尘,飘飘荡荡飞来飞去,只为寻找有用的消息,打听那金钱蛟王钱大有之所在。 一番寻查,刘叶经秋发现,那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就在朱雀阵之阵台外东北角方向上的一个帐内安住;附近都是他东海势力的妖兵。 刘叶经秋来到大帐之内,发现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正在大帐之内盘坐,跟自己的心腹龙武玄在一起谈话。 只听那龙武玄说道:“大王,您看老皇爷还会不会把青龙魂赐还给我们?” 金钱蛟王淡淡地说道:“肯定会的。只是必然不是现在—— 毕竟我们的青龙阵虽然一时被破,但只要青龙魂还在,老皇爷就一定会再布青龙阵,不然这十杀阵还成什么十杀阵?对吧?” 龙武玄道:“大王料得是。” 金钱蛟王对龙武玄道:“武玄,你要知道,老皇爷志在一统三界,目前正是用人之际。一来青龙魂有成长太耗费时间了,二来,遍观三界,只有我们东海有一棵五行世界木! 老皇爷他对此也是明知,岂能不把青龙魂还给我们?岂能不会重用我们? 不过,虽然如此,我也要跟你说,我们帮助老皇爷,万万不可以有二心,老皇爷神通广大,我们……” 说到这里,北海金钱蛟王压低了声音,龙武玄知趣地凑了过去。 刘叶经秋身在山河图中,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大妖刻意压低了声音之后,初时还能听清一言半语,接下来,却是啥也听不到了! 原来他两个又改用了神识传讯来交流,刘叶经秋自然是听不到喽。 当时,钱大有跟龙武玄压低了声音时,刘叶经秋一时想着外放神识去听察,然而转念间,刘叶经秋心头一惊: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就暴露自己了么? 刘叶经秋一见啥也听不到了,心中再转念一想:我若是去那东海把那什么五行世界木给移栽到自己的山河图中,岂不是美事? ——此时妙想迭出,刘叶经秋头脑一开动,就想到了一个连环计: 我不妨去那东海偷取世界木,则此事必然惊动这金钱蛟王,金钱蛟王必有动作,甚至于亲自赶回去查看! 若果如此,我在半路上伏击捉拿金钱蛟王,则又比在这里捉拿他更易于施行哪!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出钱大有的大帐,于静僻处拿了一个低阶东海妖兵,就作向导,一路往东海疾驰而来! 不到一天时间,刘叶经秋就来到了东海,潜伏进入了东海金钱蛟王的王宫,果然在这王宫的后花园里找到了五行世界木! 但见这五行世界木,乃是一根五株,五株分金木水火土五行,有四株树斜斜指向东西南北四全方向,树上各挂一颗果实;中间一株,直直向上,树上挂着两颗果实! 原来那指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的四株树上的果实,分别就是所谓的青龙魂、白虎魂、朱雀魂、玄武魂了,而中间那株直向上生长的,上面挂着勾陈魂、螣蛇魂。 这六颗果实,俱都是青色,还没成熟。 此时金钱蛟王王宫之内,一派祥和,毕竟这里乃是金钱蛟王的老巢,任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来此地偷盗五行世界木呀。 何况这五行世界木,内有阵法保护,外有层层护卫。 当然,这五行世界木,除了对朱雀这样想当世界主的妖修有用,对于别的,不想当世界主的妖修来讲,除了布阵之外,也没什么大用。 却说刘叶经秋避过外围护卫,破开内层阵法,直将这五行世界木收入自己的山河图都老半天了,这边硬是没有半点儿发现。 刘叶经秋心想,若是不让你们发现,我还怎么“打草惊蛇”,调动钱大有赶回来呀? 于是刘叶经秋人虽不出山河图,却是让山河图显化出来,随后,刘叶经秋是一带劲儿,就来了个一锅端,把这金钱蛟王王宫花田药圃中的诸多奇异鲜花药草,都移植到自己的山河图中喽—— 这下子,果然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等到这老蛟王的王宫里炸了锅时,刘叶经秋含笑而退,只在钱大有返回的必经之地上埋伏起来了。 不说刘叶经秋悄然而退,自去埋伏,却说东海钱蛟王的王宫之内,这动静闹得大了,钱蛟王的后园花圃里,仙花仙草,那都是为着炼丹才种的,如今一下子落了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那还得了?! 果然钱大有如刘叶经秋的预料,赶回东海。 当然钱大有身边还带着一组八护卫。 刘叶经秋且放过他钱大有这一行九人,只道等你们回来时再说吧。 果然不久,就见钱大有怒气冲天地带着八护卫往古原村朱雀大阵这边赶路过来了! ——自然,一行九大妖连个毛都没有逃脱一根。 刘叶经秋以有备攻无备,只将山河图一卷一收,这妖修们都成了俘虏。 刘叶经秋迅速将钱大有单独看押,就用自己的人偶傀儡,冒充钱大有。 于是就见一个假的钱大有连呼带喊,口口骂曰何方妖人,竟敢黑我钱大有,声声呼曰八护卫都在哪里,只要没死就给老子报出来名号,让老子找到你,救你出去。 于是一组八护卫就这么一个一个地被钱大有救了。 八护卫哪里辨认得出现在眼前的蛟王乃是个冒牌货?何况又被骂得狗血喷头,只恨自己没尽到保护大王的责任—— 这正是臣罪该万死,诚惶诚恐! () 第二百八十七章、逼降自是有高招 却说刘叶经秋等在东海金钱蛟王回去前线战场的路上,将之捉住,立即就用一个人偶傀儡来冒充钱大有。 但见这人偶傀儡钱大有,大声呼喝,就在山河图内世界里,跟刘叶经秋秋大战! 山河图内空间里,人偶傀儡钱大有跟刘叶经秋对战之地,早已模仿外面的世界,正如真正的钱大有并八护卫被伏击时一个模样! 那八护卫哪里识得出眼前大战的钱大有是假冒的?当即努力掐脱一种无形之力的束缚,要来护主。 刘叶经秋却是假装着斗不过人偶傀儡钱大有,专门压着八护卫打!八护卫是左中一招,右中一招,不是张三遇险,就是椰四求救! 但见人偶傀儡钱大有所到之处,逼退刘叶经秋,一一救下了八护卫。 刘叶经秋操控人偶傀儡钱大有装模作样地救下了一组八护卫,八护卫哪里想得到其他? 接下来,刘叶经秋随即操控那傀儡人偶冒充的钱大有,带着八护卫,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朱雀阵自己的大帐之中。 早有妖修将此情形报告给了朱雀:“老皇爷,那钱大有一路骂骂咧咧地回来,就像是跟谁有仇!瞧他还苦着一把脸儿,就跟死了娘老子似的!” “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回老皇爷的话,听他那话音,东西丢了,人也好像是被伏击了!” 这是为什么?朱雀想了半天,仍然没明白,就喝道:“来人哪,给本皇传钱大有过来!” 恰在此时,外面如号丧一般的声音传来,可不正是“钱大有”么! 朱雀命令“钱大有进帐来见”,只见钱大有进来之后,口口声声哭诉自己身在前线,老巢却被别人偷盗,自己的药圃里那些天材地宝奇花异药都被偷走了! 不唯如此,自己在赶回大阵的途中,还被人给了一记闷棍,差一点儿自己与护卫们就挂了! 朱雀听了假冒的钱大有一番诉苦之后,想了一想,猜测着说道: “这应该是对面古原村那边人干的吧,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说假钱大有这么哭诉,朱雀边听边猜想;再说刘叶经秋,此时他在山河图山河大殿里,正在审问钱大有,并要逼他投降! 毕竟若是降了钱大有,就可以顺利安下一个可靠的线人在朱雀的身边了。 不料这钱大有,居然是九分硬气十分害怕朱雀,死活不答应投降,也不肯吐露什么有用的消息。 然而通过这个审问,刘叶经秋对钱大有的心性修为等把握却是极透彻了,故而外面的“钱大有”在应对朱雀问话时,是一丝破绽也没有,可谓是滴水不漏。 刘叶经秋见钱大有死活不投降,沉思了一会儿,就对钱大有说道:“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你给我听好了,你今天不投降,只怕下一步,你会跪求投降!不信,咱们走着瞧!” 钱大有一听,吓了一肚子惊气,只以为刘叶经秋要整治自己,不料接下来,刘叶经秋却是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只留下他只在原地呆若木鸡。 刘叶经秋在做什么呢?在指挥人偶傀儡“钱大有”套取朱雀的话。朱雀听了假钱大有的哭诉之后,仔细问了半天,终究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给钱大有来这招又阴又狠的。 最后,朱雀安慰钱大有道:“钱大有,此事既已如此,现在也没好办法弥补。这样吧,你呢,抓紧安排手下,准备给我重布青龙阵。本皇一统三界之日,必将让你钱大有是大有补偿,如何?” 假钱大有道:“多谢老皇爷!只是当日匆忙撤退,青龙魂不知是否受到损伤,现在还能用吗?” 朱雀道:“青龙魂在我这里,当时甲木青龙锁阵台爆掉了,我就想到了这个重建青龙阵的事情,好在及时收了这青龙魂,倒也没有什么破损——诺,给你!” 假钱大有恭敬地接了过来,转身出了朱雀的大帐,回到自己的营帐,召集手下,商量布青龙阵的事宜去了。 在刘叶经秋的考虑之中,青龙阵,可以按朱雀要求再次布下,但是,主持之人,却不再是当初那个钱大有了。 刘叶经秋准备给朱雀来个大大的惊喜! 不说这边假钱大有组织人手排布新的青龙阵,再说刘叶经秋,自然回到了磨盘山这边。 刘叶经秋此番潜入朱雀阵中,说起来前后已经是四天时间了。 辛媚、东都天王等太平门及太平仙盟诸人尽皆担心,瑞鹤仙也一天多次派人前来询问刘叶经秋的情况,甚是关心其安危。 此时刘叶经秋回来到了仙兵总营,一众大首领们不一刻都到齐了。 刘叶经秋向诸人施了一礼,说道:“瑞伯母,袁族长,各位,我已经决定,朱雀那边青龙阵再次布成之日,就是我们大军全面打破十杀阵之时!” 瑞鹤仙笑道:“刘叶盟主前日定计,今日又是胸有成竹,想必此次潜伏到朱雀大阵中是大有收获。 你既定下总攻之日,我们自当从命!看来,我们只需要好好讨论如何安排各军行动,商定进攻步骤及必要的细节,也就够了!” 刘叶经秋笑道:“瑞伯母说得是!” 刘叶经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日前,自己炼制的人偶傀儡冒充钱大有,正在指挥重布青龙阵! 再次布成之日,这青龙阵就为我所用,我们就以之做一个立脚点,大军一鼓作气,先破开朱雀阵,毕竟此阵乃是那朱雀老贼亲自排布亲自主持的! 另外,此阵破,则其余各阵,破起来必将势如破竹!而且,刘叶经秋笃定地补充道: “我自有办法让那钱大有乖乖地投降我方,为我增加五万生力军!” 众人听到这里,都来了兴致:怎样让那钱大有乖乖投降呢? 刘叶经秋笑道:“这也简单,只要让他看到‘钱大有’背叛朱雀的画面,我估计凭他钱大有对朱雀老贼十分畏惧的心,只怕他不崩溃也难哟!” 众人听了,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都是连竖大拇指,赞曰:“妙!妙极!” 接下来,众人就商量怎样一股作气破朱雀阵,怎样乘胜破敌,彻底破掉十杀阵。 刘叶经秋道:“诸位,我还须潜伏到朱雀阵去,就监控青龙阵的重布,以便掌握情况,并随时通知准备大战。 这边呢,具体指挥我三十万仙兵大军,还请各位共尊瑞伯母瑞大人,听她的号令,怎么样?” 众人都说好。东都天王、金华等人虽然心中有所不乐意,却也无话可说。 刘叶经秋自然是再次潜回到朱雀大阵那边。 这次潜伏过来,就更安全了。刘叶经秋就将山河图隐化,交由假钱大有随身携带,哪里有妖修能识破刘叶经秋隐身在此? 青龙阵在按部就班地一点一点地布置,刘叶经秋估计,三天时间应该就布置完毕了,也就是说,留给古原村磨盘山这边人界仙兵们的准备时间也只有三天时间。 刘叶经秋将消息送回磨盘山,同时自己着手逼降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的最后事宜,以及如何劝降龙武玄—— 毕竟单凭一个钱大有是单丝不成线的哟。 第二天,假钱大有对龙武玄说道:“武玄,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龙武玄道了一声“是”,就乖乖地跟着假钱大有来到了大帐,假钱大有就道:“我有一事,极需保密,不如你跟我来我的法宝空间里说吧。” 龙武玄道:“谨遵王爷之命!” 假钱大有自然就把龙武玄带到了刘叶经秋的山河图空间。 此时山河大殿之内,刘叶经秋,钱大有都立地等着呢。龙武玄一进了山河大殿就愣了:“大王,你这是?” 面对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钱大有,龙武玄懵了! 假钱大有哈哈大笑:“武玄,不瞒你说,朱雀对我钱大有,并不是信任有加,我也不想再为他卖命了。” 龙武玄道:“大王,我可是一窝子儿孙,有老有少的,若是给朱雀老皇爷知道我背叛了他,那不就玩完了吗?” 假钱大有道:“武玄,你是我的心腹,我自会替你考虑,你大可不必担心。本王今天只要你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欲反他朱雀,你从不从我?” 龙武玄看了看刘叶经秋和另一个钱大有,迟疑着答道:“大王,我龙武玄是大王栽培起来的,自然听从大王的。” 假钱大有听了,哈哈大笑:“好!我来告诉你,这位是人界太平仙盟盟主刘叶经秋道友,你见识过的! 刘叶盟主现在虽是玄道六阶,却是因为战事紧张,压制境界没有突破到七阶,而且刘叶盟主实际战力,足可以对抗小圣元! 若是以晋阶玄道七阶,估计对付中阶圣元,包括朱雀都不是个事儿。” 刘叶经秋就向龙武玄微一点头,表示认可假钱大有的话。 龙武玄听了,嘴巴干动,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有呢,刘叶盟主旁边的跟我一样的人,乃是刘叶盟主炼制的人偶傀儡,是为了替我送死,换我性命的——你看,跟我是不是一模一样?” 这假钱大有又得意地向龙武玄吹嘘,同时还上前去拍一拍真正的外大有的肩膀,顺势向这真正的钱大有笑道: “你这人偶傀儡,逮着机会,我就让你做老夫替身,替我去死喽!” 真钱大有站在刘叶经秋身边,只想大喊告诉龙武玄;“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不愿意为一个人偶傀儡去死啊! 然而在这山河图内空间里,在刘叶经秋的操控之下,真正的钱大有,哪里有能力说得出一句话来?那束缚之力,将这钱大有死死困住,连挣动一下身子也不能,果然如木雕泥塑一般! 龙武玄瞧着,早已相信了假钱大有的话,再也想不到一点儿其他的什么! 真正的钱大有,也只能在心底暗骂:“啊!刘叶经秋!你,你好毒!你好毒!刘叶经秋你真的好毒呀!” 然而,真钱大有却是只能在心底念叨这一句,嘴里是啥也说不出来! 假刘叶经秋却是再次对龙武玄说道:“武玄,我把自己最隐秘的事情都跟你说了,你可不许背叛我呀!” 龙武玄听了,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大王请放心,龙武玄断乎不会背叛!大王若不相信,小妖我可以就立血誓!” 假钱大有伸手拉起龙武玄,哈哈笑道:“我岂能不相信你?血誓就不必立了,我们回去看看大阵布置情况吧。” “是!”龙武玄这才站起身来,跟假钱大有出去了。 山河大殿之内,此时只剩下刘叶经秋与真钱大有两个了。 刘叶经秋笑眯眯地看着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问道:“钱大有,你是希望龙武玄背叛你呢还是希望他不背叛你?” 只见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额头上的汗,比之于刚才龙武玄的多得多了。 刘叶经秋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句:“钱大有,你觉得东海还能是你的势力吗?” 钱大有无力地说道:“刘叶经秋,你这不是太歹毒了吗?”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钱大有,你站的立场有问题。我只知道两军对垒,我方用计,那叫做足智多谋;敌之策略,那叫做阴谋诡计! 你不是不投降吗?你今天到底还降不降我?还有啊,不论是投降与不投降,你可得要想清楚了,那是会有后果的哟!” 钱大有面现挣扎之色,半天,终于如是狠下心来,定下主张了一样:“刘叶盟主,我愿意投降。” 刘叶经秋笑道;“好!给我立血誓吧。” 于是钱大有立了血誓。 刘叶经秋道:“嗯,你可以从我这山河大殿出去指挥手下排布青龙阵了——我再给你两个人偶傀儡——你与那龙武玄一人一个,记住,如遇到危险,只须将人偶傀儡抛出来代替自己本体真身即可! 还有呢,我就躲在你身边,明白不?” 就在这时,听得外面大声通报:“朱雀老皇爷到——!” () 第二百八十八章、运筹策大败朱雀 却说外面妖修侍卫大声通报“朱雀老皇爷到”,刘叶经秋一示意,钱大有出了山河图。 真正的钱大有出了山河图的同一瞬间,刘叶经秋心意动处,收了自己掌控的人偶傀儡假钱大有。 于是这真的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就心中忐忑地,赶紧迎出自己的大帐,小碎步匆匆紧走,到了朱雀跟前来,拜舞施礼:“老皇爷驾到,小王有失远迎!” “算了吧,不要跟本皇客气了。本皇此来,就是视察一下,看看青龙阵布阵的进度。” 钱大有再次躬身施礼:“回老皇爷,三天后即可完全布成!” “好!那么本皇三天后必来观礼,庆我五行十杀大阵再次合龙!”朱雀如是说。 磨盘山这边,瑞鹤仙、辛媚等人正在开会。 辛媚道:“瑞伯母,东都天王大哥、金师弟,经秋他传讯来说,三天后,那边青龙阵排布完毕,朱雀要去观看大阵合龙。 经秋他要求我们在第三天傍晚时发起总攻;瑞伯母,你最熟悉五行十杀阵,还是请你来调派兵马吧。” 瑞鹤仙道:“好!现在到总攻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我要求所有仙兵都要加强训练,重点训练小组合战阵法,各部兵将结合。 下面,我分派任务,但要求所有人务必要绝对执行并严格保密!” 众人都道:“是!” 瑞鹤仙当即下第一道命令:命令辛夫人辛媚领二万人马,进入青龙阵后,全面接管青龙阵,就地驻防,重点防卫北方的玄武阵那陀高峰反扑过来。 瑞鹤仙又下第二道命令:着东都天王领兵六万,入青龙阵后,立即汇合盟主刘叶经秋,在盟主率领下攻打朱雀阵。 第三道命令:着袁高飞、袁高升、袁高明领仙兵三万,在刘叶经秋攻打朱雀阵之前,先行分头攻打西方白虎阵,勾阵阵与螣蛇阵,以呼应刘叶经秋主攻南方朱雀阵,牵制对手。 第四道命令:着商山六友领兵十万,以作策应,并且,我方打下一阵,即随后占领该阵并留下一万仙后驻守——直至十杀阵全破! 第五道命令,着五宫主领仙兵三万,随刘叶经秋所部,隐蔽攻击各阵阵台,襄助刘叶经秋收取各阵之魂。 第六道命令:着金华领仙兵五万,负责总营从古原村到磨盘山一带大阵及防卫,并捉拿逃至总营一带的诸妖修。 又且金华所部,要派出部分仙兵,向北前出,遥遥威摄玄武阵,以牵制西海鼍蛟龙王陀高峰。 最后,我方仙兵还有一万八余人,全随我瑞鹤仙全线巡防,作六路预备总援兵! 各路兵马,都要做好准备,特别是东都天王所部与五宫主所部,分别要把自己所部人马的一切应该准备的战斗军需准备好。 此外,这一份作战设计,着人送给刘叶经秋审核。 于是各人都领命而去! 五宫主却是单独留下,对瑞鹤仙道:“娘,你为什么让那辛夫人驻守青龙阵,自己却要辛辛苦苦地带兵作全线巡防呢?” “怎么,燕儿你对这个安排有什么不理解的吗?要知道娘安排辛夫人驻守青龙阵,这样才能给你创造机会,让你接近刘叶经秋呀!” 五宫主水舞燕的脸就刷地一下子红了,低头道:“娘,我明白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瑞鹤仙又道:“我料这一战,我们必能大胜,三十万仙兵大军之外,那边的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所部五万妖兵已经是刘叶经秋的部下了—— 你想想,那时,这五万妖兵临阵倒戈,造成的影响和战果必将是惊人的呀!你随同刘叶经秋,等于就是去分战功的,可明白不?” 五宫主水舞燕听到这里,就说道;“娘,虽然有这些好处,可是我不想……” 瑞鹤仙生气道:“你不想什么?娘看得清楚,你喜欢刘叶经秋,但是,这辛夫人辛媚却是挡在你与刘叶经秋之间的一堵墙! 娘就是要帮你把这堵墙给拆了!你给我听话!听到没有?还不给娘退下练你的兵去?!” 五宫主唯唯而退。 人界仙兵这边可谓万事齐备,只待刘叶经秋一个信号。 回头再说朱雀,转眼三天已至,朱雀带了数名护法,前来观看重新排布的青龙阵,就等着庆祝十杀大阵再次合龙。 刘叶经秋在山河图内对钱大有道:“东海蛟王,我跟你说,我认为此战之后,你的身份尚不宜暴露,我需要你继续潜伏在朱雀老贼身边。” 钱大有道:“盟主,我该怎么办?” 刘叶经秋道:“你只须用人偶傀儡出面冒充你跟朱雀战斗,同时自爆人偶傀儡,那朱雀老贼就怀疑不到你的身上,我自有办法教你洗白。” “怎么洗白?朱雀向来疑心很重呀,盟主!”钱大有为难地说道。 刘叶经秋笑道:“你只推说是龙武玄背叛了你就行了。毕竟龙武玄一窝老小都已经被接到古原村那边,可以说是安如泰山了。” “朱雀盘问我时,我怎么回答呢?” “这个么,我想是难不倒你堂堂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的。”刘叶经秋笑了笑道。 钱大有思考了半天,一咬牙,点点头说道:“盟主,我既上了你的船,还望盟主你关照钱某一二呀。” 刘叶经秋笑道又取出两个偶傀儡,说道:“你放心——再给你两个,用来替命逃生,如何?” 钱大有道:“谢盟主!” 刘叶经秋道:“现在,可以让人偶傀儡冒充你出去迎接朱雀了,记住,一见面时不宜发动攻击,要等到朱雀准备上观礼台时方可发动。同时就告知龙武玄,领所部妖兵反攻朱雀阵。” “是!”钱大有应道。 磨盘山这边,瑞鹤仙高踞总营帅座,命令道:“各位将领,但听青龙阵中出现爆响之声,便即全力进攻,要人人争先,个个恐后,有迟疑不前者,斩仙台上,定斩不饶!” 众人都道:“得令!” 各路人马早已准备就绪,专听爆响第一声! 却说朱雀在“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的陪同下,就往观礼台上来。 若是平时,这些大妖不须在意,轻轻飞纵就可以直上高台,偏偏今天是观礼,朱雀还在摆谱儿,于是,朱雀在前,钱大有在其身侧,余者诸护法都跟在后面,踏着台阶,一阶一阶地往上走来。 朱雀道:“钱大有,龙武玄呢?” “回老皇爷,龙武玄在阵台上指挥,只等到老皇爷就座,一声令下,武玄他就指挥手下发动青龙阵,我十杀大阵将再次合龙,困死古原村那人界小子!” “哈哈哈哈!”朱雀听了,乐得开怀大笑! 笑声未已。 就在笑声里朱雀心生一种毛骨悚然的预感赤,这令他惊讶不已,然而还不待他转过念头,就觉得劲风及体! 朱雀一声大喝:“钱大有!你竟敢造反!” 朱雀身上中招,却也借力飞开,两眼怒睁,抬手就是大手印巨灵掌,一把就向钱大有抓来。 不料这钱大有竟是十分好抓,真是手到擒来! 朱雀心中正自惊讶,不料,就听得“砰”地一声巨响:这钱大有竟然是自 爆了! 朱雀即刻就知道了——这分明不是钱大有,而是人偶傀儡! 人偶傀儡自 爆,令朱雀当场受伤! 不过,这伤于朱雀而言之,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两个呼吸间,就痊愈了! 当然,说是一点损失也没有,那是不合实情的—— “龙武玄!钱大有呢?”朱雀于惊怒中向那边阵台上咆哮! “他死了,刚刚不是死在你手里吗?东海来的兄弟们,跟我上!给蛟王报仇啊——!” 龙武玄按刘叶经秋教的回答朱雀! 登时,青龙阵五万东海妖兵在龙武玄的带领下,呐喊着向观礼台杀来,口口声声都喊要活捉朱雀! 与此同时,青龙阵外面,喊杀声大起,却是人界仙兵杀到了! 辛媚与东都天王各领一军,分两路杀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东都天王一军迅速杀到阵台与观礼台之间,刘叶经秋早已显化身形,与东都天王一齐杀向朱雀! 朱雀又惊又恨:“龙武玄!你竟敢背叛本皇,勾结人界仙兵,看本皇……” 然而朱雀发不下去狠了,刘叶经秋远远地一剑攻来,竟是流星惊梦这一大杀招,令朱雀不得不避让接招。 刘叶经秋出手的同时,一杆大戟,如欲划破天地,直向朱雀劈来! 此时整个儿青龙阵中,朱雀举目所见,皆是敌兵! 朱雀就是想再战,手下护法们也不同意呀,都是一个劲儿地劝他们的老皇爷撤退。 朱雀见了这个场面,也是不敢再硬挺下去,匆匆挡过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的招数,带领几个护法就狼狈逃往南方朱雀阵。 朱雀毕竟是个圣道初阶,真想逃,也没几个人拦得住。 但是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对视一眼,互相明白对方心意,二人同时暴喝一声:“追!” 于是五万东海妖兵加六万人界仙兵,就潮水一样地涌向朱雀大阵,呐喊杀来!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既率部追击,辛媚这边呢,自然按照事先计划,率领两万仙兵接管了青龙阵,就地防守起来。 辛媚领仙兵守住青龙阵,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这边则是领十万仙兵大军,紧跟在朱雀败兵屁股后面,涌入朱雀阵,杀了对方个措手不及。 朱雀退回阵中,有心在组织力量反扑呢,然而,人界仙兵已是大队拥入,先机既失,竟是一时无法措手! 朱雀不肯轻易认输,只狂叫道;“给我顶住!毕白之、李宏珠,给我速上阵台,发动丙丁朱雀锁!” 朱雀又黑着脸叫:“张诚虎给我快点儿出击!” 不说这朱雀嚎叫着发布命令,却说朱雀阵中虽有妖兵二十万,此时却是兵不见将,将不及兵,一片混乱里各自为战。 朱雀自己冲到阵台之上时,阵台上守台三万妖兵虽然未乱,但是有东都天王与龙武玄两家近六万人马也冲上台来! 更有刘叶经秋挥动山河图,横扫直卷,一路上的妖兵们,敢于拦挡的,那也是来多少被收多少! 这一幕,直看得朱雀愤怒要吐血! 然而,没有最令朱雀愤怒的,只有更令他愤怒的! 一抹眼的功夫,阵台之下,凭空出现三万人界仙兵,个个明火执仗,只叫道:“烧呀,烧掉朱雀魂就是胜利呀!” 朱雀见了,恨得脸都绿了!正要派人向其他各阵求援,不料各阵皆有报告:受到敌人攻打! 朱雀听了,急道:“怎么会各阵都受到敌人攻打?各阵那边都像这边一样糟糕吗?” 有小妖修报告说:“回老皇爷的话,北方玄武阵好像情况还行。” 朱雀听了,长叹一声:“将贵于有谋,兵不在于多,我失算了!传本皇命令,速往北方玄武阵撤退!” 朱雀一声令曰撤退,妖兵立马都是抱头鼠窜!然而直接从南往北猛逃的妖修们,前面一拨儿窜入磨盘阵中,立即有无数惨叫响起! 后面的妖修们看了,哟!这么着不行啊!怎么办哪? 那朱雀一见这个情形,也是急红了眼睛高喝道:“都给我往西面的白虎阵中逃!从白虎阵中再往玄武阵那边去!” 这道命令一下,那乐子可就大喽: ——但见朱雀阵破,勾阵螣蛇阵、西方白虎阵,各阵反被溃败的妖兵冲动! 朱雀有心组织妖兵节节抵抗,却又被刘叶经秋大军随后追杀,立不住脚跟儿,十杀阵竟是如汤沃雪一般,十去其八,仅剩下玄武壬水阵和玄武癸水二阵! () 第二百八十九章、问仙姑情为何物 却说朱雀败军退入玄武阵后,暂时安稳了下来。 朱雀神识扫过,发现自己二十万大军,并诸阵妖兵,原不下于五十万,经此一战,只剩下二十多万挤入玄武阵,阵外还有七八万溃兵被人界仙兵追着杀。 西海鼍蛟龙王陀高峰道:“老皇爷,阵外之兵怎么办?” “怎么办?”朱雀哀叹道: “高峰,你这次表现很好。你没见那勾陈和螣蛇阵都是因为我们自己的溃兵冲动才被对方攻破了的吗?没有办法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陀高峰道:“老皇爷,他们这是一路攻破我们的大阵啊!依我看……” 朱雀听了,恨恨叫道:“你别说了,我明白!来人呀,传我命令,留下十万人守护玄武阵,其余人马跟本皇从后包抄,反攻他青龙阵去!” 再说刘叶经秋这边,诸路大军仙兵加东海妖兵共十多万人马剿杀溃逃妖兵,眼看着就打到玄武阵前,只须一鼓作气,攻破此阵就大功告成了。不想有急报传来: 朱雀领十多万妖兵,全力反扑青龙阵! 刘叶经秋大惊:当初的设计,乃是辛媚领两万仙兵接管青龙阵并就地驻守的。现在看来,自己是大大地失策,怎么也没想到朱雀竟然是如此心性,虽败不乱,竟还伺机反扑!如此,则辛媚危矣! 刘叶经秋赶紧传讯东都天王;“大哥,你带领兵马,速攻玄武阵,我要率领三万兵回救青龙阵!” 东都天王得了讯,心中也是一惊,当即表示:我已明白,五弟速去! 刘叶经秋领兵回救青龙阵,此时正见瑞鹤仙领一万多兵马与朱雀妖兵厮杀,瑞鹤仙已经是多处带伤。 刘叶经秋赶到,只问道:“瑞伯母,辛媚何在?” 瑞鹤仙道:“在阵台厮杀!里面情况不妙,望刘叶盟主以大局为重,切莫妄入险地呀!” 刘叶经秋道:“谢谢伯母提醒,但辛妹是我今生结发之妻,非同一般修仙者之道侣,不容有失!” 瑞鹤仙听了,心中不知泛起什么滋味,竟是暗暗生出一股后悔之意。 ——原来,瑞鹤仙深知朱雀心性,料定他必然要最后退入玄武阵,也必然要反扑。 表面上看来,辛媚以两万仙兵守卫青龙阵,应该是任务虽重却极安全的,然而,瑞鹤仙深知,这恰恰是极不安全的,朱雀反扑,则辛媚必无幸运之理。 ——这就是瑞鹤仙所设计的,为五宫主水舞燕拆掉一堵墙的意思了! 别人怎么能会明白瑞鹤仙如此之老谋深算? 此时辛媚身陷险境,诸人虽然也没有谁明白瑞鹤仙这一苦心图谋的;但是有一人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谁?此人就是五宫主。 五宫主本也不是笨人,正随东都天王猛攻玄武大阵呢,突然一回头,不见了刘叶经秋一支人马。 五宫主极是关切刘叶经秋动向,就问道:“我们的盟主经秋他人在哪儿呢?” 有人回报说:“朱雀反扑青龙阵,刘叶盟主率领三万人马回援去了!” 五宫主听了,当时一愣,心中一转念头,猛然明白过来了:辛媚危矣!然而经秋他这么一去,必然也将身陷险境!这这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打不打这十杀阵要什么紧?谁做世界主又要什么紧? ——经秋,经秋,你不能有事呀,你千万不能冒险呀! 五宫主头脑一热,就传讯给东都天王:“东都道友,经秋他以身犯险,我要去救援!” 东都天王听了,直叫:“好,把你的偷袭仙兵给我一半,另一半你带去救援五弟!” 五宫主水舞燕道:“好!”随即分兵而去。 五宫主领兵到了青龙阵,正见母亲瑞鹤仙与妖兵对阵,五宫主的偷袭兵是藏身于随身小仙府之中的,此时立即出去大杀一阵,杀散众妖兵,五宫主一脸怕怕:“娘,经秋他人呢?” 瑞鹤仙见了,不由得一声长叹:“他已经进阵了,只怕此时就在青龙阵台之上。燕儿,你进去一样危险,赶紧听娘的话,与我在外围护阵,娘已经传令金华长老速领三万生力军来支援了!” “不!”五宫主坚决的语气让瑞鹤仙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 瑞鹤仙道:“燕儿,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然而五宫主水舞燕领偷袭兵,已经杀入阵中去了。瑞鹤仙见了,一咬牙,喝令所部大军:“给我拼死冲杀,要救援刘叶盟主与众首领!” 五宫主所部,一路冲杀,兵力渐少,看看冲到阵台跟前,一万多仙兵只剩下三千多了! 五宫主抬眼看阵台之上,只觉得心胆俱裂: 阵台上,不见辛媚,只见刘叶经秋所率只有万余人马,被朱雀以三倍兵力围在垓心,阵台上是死伤累累! 那甲木青龙锁台上,青龙的虚影,早已化作虚无,根本就没了保护阵台的作用! 辛媚去了哪儿了呢?原来辛媚两万人马,自然不敌朱雀十多万大军,辛媚立即率兵上了阵台,就要发动青龙阵来反击。 不料,青龙阵外面既被朱雀打破,这内阵阵台却又不是辛媚所能完全操控的,于是攻防力就大打了折扣。 朱雀大军逼攻上阵台来之后,辛媚的情况就岌岌可危了! 辛媚摧动九品千叶莲台,急奏七弦桐,连扣君弦,杀音四下攻击,竟是全体无差别攻击妖兵! 朱雀见了,狞笑道:“是了!前些时就是你攻打青龙台的,我见过你!今天看本皇胜你低音君王炮,抓了你来玩!” 朱雀雷火登时如瀑布急流一般弥天漫地,向辛媚兜头浇下! 以朱雀的修为境界,辛媚怎能是其对手?更何况朱雀此时用的是最得意的大杀招攻击! 辛媚暗叹一声:“我命于此休矣!大哥,你在哪儿呢?我可怜的济思孩儿,为娘要去了!” 辛媚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朱雀手中,当即抬手举琴,自击头颅,眼看就要魂消魄散了! 就在此时,只听得“忽”地一声,耳边同时有人大叫:“辛妹!” 辛媚心中一松,再抬头看时,人却是已经在山河图山河大殿中了。同时,刘叶经秋神识传讯:“辛妹,愚兄晚到一步,你受苦了!” 却说朱雀见自己一招逼得对手就要举琴自杀,却是给别人救了,不免诧异! 再看时,坏自己事的,正是从自己的朱雀神狱中逃出并“拐走”瑞鹤仙的那贼小子! 朱雀登时也就红了眼,嘿嘿狞笑道;“小子!你坏我好事,今天我让你在青龙台上尝尝我朱雀之魂的厉害!” 原来,青龙魂虽被刘叶经秋掌控了,但是朱雀更精通五行魂之道,这青龙魂,不论是谁掌控,其五行之性,是木自生火,朱雀魂恰恰是火属性,得青龙魂之助,其攻击之强势则成倍增加! 刘叶经秋却是一时并未想到这些,当时就催动青龙魂,欲凭借其助力,来对付朱雀及其部下。不料朱雀却是反而催动朱雀魂,巨大的朱雀虚影熊熊燃烧着,把青龙魂也点燃了! 火焰中,就听朱雀怪笑着,喷出无尽朱雀雷火! 一时间,青龙台被大火包围了。 刘叶经秋身在火中,自是比普通人界仙兵能抗得住,但普通仙兵,只是眨眼间就落了个灰飞烟灭! 刘叶经秋大惊,山河图卷过,将所部仙兵尽皆收入山河图中,神识扫过,数万人马只剩下三千多一点儿了。余下的,都成了山河图鬼界游魂! 刘叶经秋心头大恸! 然而朱雀攻击并不停止,诸火同烧,众焰同燃,刘叶经秋只好再以山河图来护身。 然而山河图毕竟还没有完全成长到足够的品阶,大有欲燃之状,刘叶经秋大惊! 五宫主恰恰此时赶到青龙台下,见此情景,惊骇已极,当即拿出十二成功力,使动碧波宫碧波掌法,全力救护刘叶经秋。 碧波掌法恰恰是南明离火与朱雀魂的克星,在五宫主全力催动之下,漫天火焰为之一滞,刘叶经秋趁势脱出火焰包围! 朱雀红着眼狞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是水龙吟那老匹夫的孽种!拿命来!” 朱雀对五宫主的恨看起来更甚,出手更狠,五宫主哪里是朱雀的一招之敌? 刘叶经秋吃惊之际,立即援手,然而,回天无力,为时晚矣! 就在那朱雀雷火火焰之中,五宫主整个儿的人都燃烧起来了! 刘叶经秋分明听到了五宫主最后的遗言:“经秋!我爱你!” 刘叶经秋听了,如遭雷击,整个儿地呆住了! 恰恰此时,瑞鹤仙也赶到了,嘶声惨呼;“燕儿!快救燕儿!” 刘叶经秋大惊之下醒悟过来,此时火焰之中,五宫主只剩下一颗头颅,魂灵仍在。 瑞鹤仙眼见无望,号叫道:“朱雀老贼!我跟你拼了!” 此时青龙魂无人催动,已经被朱雀魂给烧得所剩无多,火焰比先前就弱了许多。刘叶经秋猛然想到自己的经历,当时大喝一声,左手投出一物,右手挥动山河图向火焰中一卷而回! 恰恰此时,外面喊杀声大起,有仙兵来报: 金华领兵到来! 东都天王攻破了玄武阵,大军回援到来! 一时间,二十多万人界仙兵把青龙台再次包围! 青龙台上,瑞鹤仙如若疯狂,浑不知死亡为何物,招招都是跟朱雀拼命! 朱雀不由得被瑞鹤仙这种疯狂的模样给震住了,但见瑞鹤仙气势急骤上升,天空中也出现了异常变化,朱雀忽然失声大叫起来: “快撤退!这贱人竟然突破了,进入了圣道境界!” 此时有妖兵报称:“老皇爷,大事不好,玄武阵被打破了!” 朱雀听了,更是吃惊,只叫道:“都给我撤!” 然而众妖兵后撤,瑞鹤仙不追杀,只紧紧盯住朱雀,朱雀到哪里,瑞鹤仙就追赶到哪里! 而且朱雀根本就不敢反击,只因为,瑞鹤仙头顶上方,是巨大的劫云,这可是圣道之天劫呀,朱雀怎么敢轻撄其锋? () 第二百九十章、诸天有个疯圣元 却说瑞鹤仙挟天劫之威疯狂追赶朱雀,朱雀恨极,却是不敢回头应战。 随着时间推移,瑞鹤仙的天劫终究降下来了!毕竟天劫从开始出现到降下,也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 朱雀只道瑞鹤仙的圣道天劫降下时,她便必然要渡劫去,自己便能从容一些,也好带领部下妖兵撤退,哪知瑞鹤仙的天劫降下来了,他的处境反而雪上加霜,更为不妙! 原来却是瑞鹤仙对天劫不管不顾,依然拼命追杀朱雀。 朱雀急怒惊怕,边逃边骂:“臭婆娘!贱女人!真他吗的疯了!” 然而巨大的天劫雷电轰轰地往瑞鹤仙身上落,眼看着瑞鹤仙的速度越来越慢,朱雀终究是逃远了! 刘叶经秋哪里肯让瑞鹤仙孤身犯险?眼见得朱雀逃掉了,瑞鹤仙却是连渡劫都不放在心上了,情况危急喽! 于是刘叶经秋道道:“若不是瑞伯母天劫到来,我们这一战想如此轻松战胜,那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瑞伯母功不可没,但是她这样渡圣元天劫,怕是难能成功呀!” 人界这边,众仙兵都庆幸瑞鹤仙天劫到来,把朱雀给吓跑了——此时瑞鹤仙渡劫遇险,自是人人关心。 东都天王道;“五弟,我攻下玄武阵的事待会儿跟你说,先看看能不能帮这瑞鹤仙一下子哟。” 金华道:“瑞鹤仙这个情况,只怕是真疯了。” 刘叶经秋思忖了一下,道:“商山六友,你们先把部队收回营中,就地防守;其他人就地接应,我看看能不能救得下瑞伯母。”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让辛媚出了山河图,又把钱大有也“请”了出来。 刘叶经秋道:“钱大有!” 钱大有道:“在!” 刘叶经秋抬手一掌击在钱大有肩头,钱大有大惊! 刘叶经秋却说道:“这是个苦肉计,给你弄点儿伤,你好去见朱雀呀。” 钱大有苦着脸道:“盟主说得是!” “你现在就回朱雀身边去吧。”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道:“你们都给我掠阵,我先去救瑞伯母瑞大人!” 钱大有听了,心说:哎哟,你以为你是谁呀?天劫之中你居然能救人?老子巴不得你被天劫劈死,那么老子就算解放了! 钱大有心中暗自嘀咕,不料,抬头就见刘叶经秋正向自己回头一笑,钱大有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只道: “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刘叶经秋并不理会钱大有,就在众人注目之中,飞身跃入半空,来到劫云附近。 这圣道天劫,也得以阴阳劫云来发动,刘叶经秋看着雷电轰击下的瑞鹤仙,立即出手救援。 刘叶经秋一面以自己的雷电功法引导阴阳两片劫云反向移动,一面以自己之身分担天劫雷电,同时又拍出雷电掌以弱化劫云。 刘叶经秋这么一做,等于是他自己被牵扯到瑞鹤仙的圣道天劫里来了,于是天劫迅速倍增! 好在刘叶经秋自身修为境界才只玄道六阶,天劫虽然倍增,但并不是完全地圣道天劫倍增—— 虽然如此,刘叶经秋要救瑞鹤仙,那也得承担大部分的天劫攻击才行! 然而瑞鹤仙此时果然已经疯狂,神智不清! 此时瑞鹤仙承担的天劫威力减弱了些,瑞鹤仙也就好受了些,只是瑞鹤仙并不清醒,不知道趁机恢复,反而也向劫云中冲来! 此时有刘叶经秋这么一分担了大部分的天劫攻击,瑞鹤仙是体内仙机得以生发,自然而然地迈进了圣道门槛,成为了真正的圣道初阶! 真正地跨进了圣道境界,那剩下来的几波劫雷,即使是最后一波天劫,就算是声势再大,攻击再猛,也将对瑞鹤仙无可如何了! 只是,瑞鹤仙神智不清,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刘叶经秋也不知道呀。 刘叶经秋一看,哎呀!这样做,你不是找死吗? 刘叶经秋心中暗叹: 五宫主死得凄惨,刺激了瑞鹤仙了! ——其实当时五宫主得我救助,已经得到转生魂珠,落入我山河图中了,不过千儿八百年的功夫,你就可重见五宫主了呀。 然而此时刘叶经秋自己却也是无法顾得上开口跟瑞鹤仙说话;毕竟天劫这玩意儿,不是别人可以替代的—— 何况瑞鹤仙这是圣道天劫,经刘叶经秋一插手,其威力已经增加了一倍了呢!? 眼看此时天劫也只是最后一波,刘叶经秋心中暗道:“我今天拼了吧!我就不信还撑不过去了!” 刘叶经秋身在劫云之中,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闪电球了。 瑞鹤仙此时却往上冲,时间紧迫! 刘叶经秋长吸一口气,将五脏诀运转到极致,大喝一声,挥出山河图,要收瑞鹤仙! 瑞鹤仙神智不清,但作为初入圣道境界的修仙者,那本能反应却恰恰又是出奇地快! 瑞鹤抬手一挡,就挡住了山河图,并且顺势反击过来! 刘叶经秋一见,心中是大吃一惊:不妙! 刘叶经秋在挪移之间,不得已使出了自己所有的看家本事,用上了混沌速度,使出了时间法则! 瑞鹤仙呆了一呆,眼中忽然现出狂热的光芒来了! 瑞鹤仙呆呆地立定身形,傻笑道:“你使,你再使,你再使给我看看!” 刘叶经秋心知此时是难得机会,当即再次催动山河图,口里却说道:“瑞伯母,你看好啦!” 瑞鹤仙一怔,刘叶经秋趁机山河图一卷,收了瑞鹤仙! 瑞鹤仙安全了,刘叶经秋的麻烦却开始了! 刘叶经秋运转五脏诀,疯狂吸收天劫雷电,其体内混沌仙家真元在刚刚催动混沌速度的情况下,竟然与天劫劫云合拍起来了! 一时间,刘叶经秋自身气势疯狂上涨,丹田混沌真元也是疯狂上涨,整个儿的就如同一个不断吹气的气球,只怕随时都能吹爆! 刘叶经秋心知,自己这是要渡劫,晋阶玄道七阶了! 然而这还不算是让刘叶经秋为难的事情,真正为难的事情是,瑞鹤仙此时已是圣元修为,山河图困之不住,她只在山河图空间里乱闯乱叫,给刘叶经秋带来了最大的渡劫干扰! 玄道七阶天劫,说起来刘叶经秋毕竟也是能做到应对有方的,但令刘叶经秋手忙脚乱的是: 刘叶经秋还要分心应付瑞鹤仙在干扰! 瑞鹤仙在山河图中左冲右撞,举手投足,一指一掌,所发出的那圣道初阶高手的攻击力,是何等惊人! 刘叶 经秋倾尽全力,那也是不能完全束缚住瑞鹤仙的! ——瑞鹤仙此时已经闹到山河大殿后面的后山附近去了! 后山有一座小山峰,乃是从桃源珠中搬迁过了的牛山。 牛山之上,那牛山村中住着刘叶经秋前世的村人,父母亲友,个个在此,若是任由瑞鹤仙发疯,这些人任有多少都经不起瑞鹤仙折腾呀! 而牛山之下,却是刘叶经秋今世的义父义母,大哥叶经春和二哥叶经夏一大家人,也同样是经不起瑞鹤仙的一指之力的—— 此时情况,是何等急迫!刘叶经秋的汗水刷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刘叶经秋这么心神不一,不能安定,立刻地,对天劫的抵抗就弱了,一时间,天劫雷电大盛,轰轰之声不绝,响声遏行云,电光熔万物! 刘叶经秋当场受伤,不由得大吐了一口鲜血! 无奈之下,刘叶经秋只好动用神识,连呼“瑞伯母!” 瑞鹤仙听得刘叶经秋的呼声,不由得一愣,一时头脑似清醒似未清醒过来,就放声大哭! 刘叶经秋一听瑞鹤仙大哭,不再乱闯,心头这才稍安,专心对付天劫。 不料瑞鹤仙边哭边诉,又把刘叶经秋听得是又心烦又吃惊: 原来瑞鹤仙声声哭诉道:燕儿啊我的燕儿啊,是娘害了你呀!娘知道你是喜欢刘叶经秋的,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那姓辛的,我的燕儿呀你怎么那么傻啊…… 刘叶经秋听了这个,一时尚未反应过来,就听那瑞鹤仙又哭诉道: 燕儿啊,娘要杀了朱雀为你报仇!娘要杀了刘叶经秋,让他给你陪葬!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心头一动,便明白了许多,一时间是心中五味翻滚。 此时刘叶经秋已经完全明白了:留辛媚率领两万仙兵驻守青龙阵,这瑞鹤仙是料定了朱雀会反扑青龙阵的!瑞鹤仙她这是要假朱雀之手除掉辛媚呀!可恶呀!然而…… 刘叶经秋心中叹息不已。 刘叶经秋细察,知道瑞鹤仙此时是相对地比较清醒,一时不会威胁到自己在山河图中的亲人们,当即专一对抗天劫,也只有这样,才有望解决这一系列危机哟! 于是刘叶经秋留下三分心神关注山河图内世界,仍然是运用雷电功法,使出雷电指与雷电掌,一边削弱天劫雷电,一边吸纳天劫雷电! 恰恰此时,瑞鹤仙哭诉未已,又再一次疯狂起来了! 这一刻,对于刘叶经秋而言,正是内有瑞鹤仙之忧,外有天劫之患! 危乎殆哉! 此时此刻,是先解决山河图内瑞鹤仙的问题,还是先解决天劫的问题? 刘叶经秋一身冷汗,自知目前自己还解决不了瑞鹤仙的问题,毕竟她是圣道初阶,自己并不能全力应对她的发疯,否则,天劫就可以立马灭掉自己! 不解决瑞鹤仙的问题,一心对抗天劫吧,可是瑞鹤仙再往前挪动几步,就要到了牛山上方半空中了——那时她动一动小指头,自己的亲人们就全没救了! 若是催动山河图束缚瑞鹤仙吧,自己现在就处在劫云之中,如何抵挡得住天劫雷电?况且,也不知得束缚这瑞鹤仙多久,她那脑子才能恢复正常! 若是把瑞鹤仙从山河图中放出来,那么瑞鹤仙立刻就会陷到自己的天劫中来,天劫倍增,自己这救援瑞鹤仙的努力,直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刘叶经秋心中急得有芭斗大!哎哟喂!这可真正是直把人愁死也么哥!这瑞伯母,真正是直把人坑死也么哥! () 第二百九十一章、七惊八险渡了劫 世界上最艰难的是就是选择!特别是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 凭本能来做取舍?凭直觉来取舍? 刘叶经秋暗思那样做还不是跟无知无识的动物一样了么? 万般无奈之下,刘叶经秋一咬牙,心底暗道一声“今天我豁出去了!” 但见刘叶经秋一任天劫雷电劈到自己身上,全力催动山河图,先束缚住瑞鹤仙一息两息再说! 此时山河图图内,瑞鹤仙艰难地扭扭动挣扎着,跌监护人撞撞地往前冲,为着对抗那束缚自己的力量,瑞鹤仙是拳打脚踢,望空中发力! 以瑞鹤仙为中心,那四方上下,都受到了瑞鹤仙的攻击——此时的瑞鹤仙,表情十分凄厉,头发披散,势如疯虎! 瑞鹤仙的攻击,打向空无之处的一拳一脚,倒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击向下方的每一招,都令下方的山河大地花草树木遭了殃! 眼看着瑞鹤仙的攻击,将要波及到牛山上下了! 此时刘叶经秋乍然全力催动山河图,果然是束缚住了瑞鹤仙! 瑞鹤仙还要努力挣扎,往牛山所在方向打去! 刘叶经秋一声暴喝,催动山河图内空间束缚之力,将瑞鹤仙猛地往反方向一带! 一瞬间,瑞鹤仙被带离原地足足有三百里! 三百里的空间距离,若是瑞鹤仙再度扑向牛山村,那么在时间上,也就延缓得两三息而已! 此时天劫雷电,早已密布刘叶经秋全身了! “滋滋滋滋”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刘叶经秋虽有雷电体功法,虽然有金 刚不 坏之身,此时也被雷电劈得几乎如肉泥电团! 刘叶经秋心中一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人行善,必讨饭哪!我若不是一心救瑞伯母,哪里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必死无挪的困境? 不过,一息尚存,便要努力挣扎! 刘叶经秋全力催动五脏诀,同时运用起混沌速度,迟滞着天劫雷电攻击及身的速度,减缓着雷电攻击的势头,总算是在关键时刻,险而又险地渡过了这一波天劫! 刘叶经秋的本体真身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复生! 此时下一波天劫正在劈来! 刘叶经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估算着,这一波天劫及身,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应该还有两息时间! 这两息时间,自己要争取用一半时间,争取再束缚住瑞鹤仙一息,再将她挪得离牛山远一点儿!然后留下那一息,让自己恢复一下,再对抗这一波天劫! 刘叶经秋深知,修为境界越高,那天劫的威力就越大! 此时的刘叶经秋,只盼能渡过这玄道七阶天劫!只盼这天劫早一点儿结束! ——催动山河图内空间束缚之力控制瑞鹤仙,再对抗天劫,这对刘叶经秋的仙家玄道混沌真元的消耗也太大了! 第一次,刘叶经秋在渡劫中生出了无力感! 以前渡劫,那是多么容易啊!就算是上一次所渡的玄道五阶、六阶天劫,那时自己被天虹上人老贼所逼迫,虽然显得悲惨了一点儿,但其实自己心中也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保证渡劫成功! 可是今天,现在,哎,这可怎么是好哟! 没有办法,死里求生吧!刘叶经秋疯狂运转五脏诀,同时发动雷电体功法,包括混沌速度,也是竭尽全力了! 这一刻,刘叶经秋生出一种后悔的感觉:难怪人们说,江胡越老胆越小,我还是托大了一些!我不应该就那么直蹿到这劫云里来救援瑞伯母的。 如果我当时是身在劫云之外,那该多好,这天劫一波次到下一波次之间,总会有五六十息的时间间隔,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呀!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刘叶经秋立即催动身形下坠,要脱离劫云,到劫云的下方去! ——恰恰此时时,前世身刘海的种种渡劫经验涌上了心头。天劫雷电本质上就是电,只有在大地上,才能有办法将将天劫雷电导入大地,减轻天劫对自己的威胁和压力! 刹那间,刘海的身形自劫云中闪现出来,直往下坠! 此时不知有多少人人界仙兵,正在观看刘叶经秋渡劫呢! 在这些人的眼里,先前是只见劫云不见人,此时乍见刘叶经秋身形坠落,包括辛媚等人在内,并众仙兵都吃了一惊! 刘叶经秋身形往下坠落,那天劫雷电,随即形成了一道雷电的瀑流,紧追着刘叶经秋的身体,往下方击落! 那离得近些的仙兵们,都是惊叫着四下躲开! 这些人的惊叫,立时给辛媚心底带来了一丝不好的阴影! 好在辛媚跟刘叶经秋有血誓相连,对于刘叶经秋的状况感知较强,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此时情况不大俏,但也知眼下刘叶经秋性命无碍。 在诸人议论纷纷里,辛媚强颜一笑:“诸位且放心,经秋他目前尚好!” 却说刘叶经秋身形直往地面上坠落,就在那半空中,只听得“喀嚓”一声巨响,震得众仙兵纷纷捂住耳朵! 辛媚急寓目看时,只见一道电光,直如粗大的巨龙,就顺着那天劫雷电之瀑流,那真是飞流直下,就半空中追上了刘叶经秋! 刹那间,刘叶经秋被包裹在一团巨大的电光之中了! 却说此时,刘叶经秋被裹在那电光之中,依然急坠! 刘叶经秋心知此时若不能尽快落到地面上,身外这一波天劫,再加上山河图内瑞鹤仙给自己添乱,只怕眨眼间自己就得玩完,从此“哥们噢喔(game over)”喽! 下一刻,刘叶经秋脚踏实地——此时刘叶经秋只觉得自己生机将了,那“死机”倒是遍布全身! ——也正是此时,天劫雷电果然有相当一部分,顺着刘叶经秋的身体,直击入大地中去了! 刘叶经秋觉得一股十分强烈的灼热感,几乎要将自己熔化! 刘叶经秋赶紧调动丹田内之仙家混沌真元寒冰内丹,将那寒意暖意游遍全身,赶紧“救火”! 刹那间,刘叶经秋就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儿! 此时这一波天劫堪堪将了,刘叶经秋尚没有来得及喘息一息两息的功夫,山河图内,瑞鹤仙却是用尽全力猛然一挣! 与此同时,瑞鹤仙凄厉大叫,身形前扑! 刘叶经秋心中惊急怒吼:“瑞伯母!不要——!” 原来此刻刘叶经秋虽然凭借山河图,却是再也束缚不得瑞鹤仙了! 人力自有穷尽时!刘叶经秋心劳力拙! ——瑞鹤仙挣脱了束缚,身形前扑,瞬间飞到牛山上方半空中了!但见瑞鹤仙手舞足蹈,抬掌就往下面的牛山拍去! 刘叶经秋嘴里大喊“瑞伯母,!不要——!”但他也不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邻居都毁在瑞鹤仙这一掌之下。 刘叶经秋一咬牙,不顾即将降临到头顶上的天劫,全力再次催动山河图,心中暗叫一声: “给——我——定——!” 恰恰此时,山河图内空间束缚力猛然大涨!刘叶经秋只觉得心头一爽,身子一震!全身细胞都舒服得如同吃了人参果似的! 恰是此时,刘叶经秋过了渡劫关节点!真正跨进了玄道七阶! 此时刘叶经秋是心思不如直觉快,直觉不如动作快—— 刘叶经秋立即借机定住了瑞鹤仙,直接往下一掼,将瑞鹤仙是扑通一声摔到了山河图神殿之中! 瑞鹤仙只叫得半声“哎哟”,竟然被摔得晕了过去! 这下子,刘叶经秋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天劫已经降临!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 ——虽然天劫还在降下,但是刘叶经秋此时已是真正的玄道七阶,对抗剩余天劫的实力,又强上数分! 果然不过数息,最后一波天劫过去,天上劫云消散,玄道七阶天劫终于有惊有险地渡过去了! 此时刘叶经秋体内仍然是雷电滚滚,不过他也顾不上稳定状态了,也不能再像此前渡劫那样最后制造阴阳劫云来强化训练了,只匆匆将山河图空间打开,就将瑞鹤仙放了出来! 却说瑞鹤仙,在山河图内,被刘叶经秋定住,摔晕在山河图内空间世界神殿上,此时也已经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的,可惜只是瑞鹤仙的人而不是她的头脑! 瑞鹤仙一出山河图空间,抬眼就看到了刘叶经秋,当时就道:“刘叶经秋,我要你去陪我燕儿!” 说话之际,瑞鹤仙就如失心疯一般,直扑刘叶经秋,抬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以圣道境界修为,全力一击,向刘叶经秋是兜头盖顶地猛拍下来! 刘叶经秋虽然恼怒瑞鹤仙为了五宫主水舞燕而坑害辛媚,但毕竟辛媚安好,水舞燕此时却已芳魂转生,故而抬手抵抗同时,告诫自己,要想法子说明,不可把瑞鹤仙逼成敌人! 刘叶经秋虽然来不及巩固境界,但此时已无顾虑,那玄道七阶的实力就完全展现了出来! 要知道刘叶经秋在玄道六阶时,就对抗过圣道境界的小圣元天虹上人,此时玄道七阶的刘叶经秋,哪里还怵瑞鹤仙?毕竟瑞鹤仙并没有掌控一个小世界,实力还不如天虹上人哩! 当时瑞鹤仙出掌,刘叶经秋抵抗,两个就半空中翻翻滚滚地打了起来,于是地面上,袁高飞等古原村人立即与辛媚金华东都天王等人分成了两派,剑拔弩张,也都要打了起来! 这正是,外敌方去,内患突生! 刘叶经秋虽然与瑞鹤仙大战,却是对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楚,只大叫道:“下面诸同道任何人不得打斗!” 瑞鹤仙却是不管不顾这些,只要杀了刘叶经秋给五宫主陪葬! 在她看来,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好像是突然猛增一大截,杀了刘叶经秋那应该是小菜一碟,不料斗了半天,却反而被刘叶经秋压在下风,一时不明,苦恼之间,疯病又发作得更厉害了! 瑞鹤仙突然哈哈疯笑,笑毕又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于是从半空中到地上诸人界修仙者全都听愣了——她这是???嗯?疯了? 刘叶经秋自知凭自己一己之力,很难收伏得这瑞鹤仙,特别是在她已经疯了的情况下。 刘叶经秋听着瑞鹤仙唱的曲子,灵机一动,当即将一道讯息刻注入传讯玉简,就把玉简向瑞鹤仙投去,口中大喝道: “瑞伯母,舞燕姐就在玉简里!” 地面上的众人听了,又都大大地愣了一次——嗯?刘叶盟主这是???啊呀,盟主也疯了? 其实刘叶经秋刻注的信息却是: “瑞伯母,舞燕姐魂灵仍在,正寄托在我的转生魂珠里,他年我山河图晋阶成功,我便送舞燕姐便可转生! 那时您仍能重会舞燕姐,而且,大宫主、二宫主、三宫主姊妹四人,都在人界北海阴阳岛碧波宫——好教您欢喜: 大宫主已经与北海祭神盟会盟主如玉龙结婚了,您去看看吧?” 刘叶经秋知道,瑞鹤仙可能会随手就毁掉这玉简,故而声称“舞燕姐就在玉简里”,这也是针对瑞鹤仙的特殊情况而采取的特殊说法。 瑞鹤仙果然是听说五宫主水舞燕在玉简里,就欢天喜地地接住了玉简,一路疯唱着,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从此,这六十四诸天世界中多了一位疯圣元! () 第二百九十二章、经秋审问胡美丽 朱雀败了走了,瑞鹤仙疯了也走了。 刘叶经秋叹息着落回地面,太平门诸人与东都天王自然都关心地围了上来;古原村人以族长袁高飞为首,都站在另一边,冷眼相向! 刘叶经秋顾不得与自己人解释,却转脸对袁高飞道:“袁老神仙,请先回总营,听我解说一番,如何?” 袁高飞道:“刘叶经秋,瑞大人去哪里了?为什么渡过了圣道天劫,她却走了?” 刘叶经秋道:“袁老神仙,你听我说,瑞鹤仙伯母她是疯了,神智不清,所以才走了!” “哈哈哈哈,刘叶经秋,你说的未免太可笑了吧?这世上有几人能修至圣道境界?一个成为圣元的修仙大能居然会疯掉?” 刘叶经秋听了,严肃地说道;“袁族长,你不要执着一己之见。说实话,我也不相信瑞伯母她会疯掉,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她真的疯了!” 袁高飞道:“就算瑞大人疯了,也是你害的!若不是为了你,五宫主怎么会死?若不是亲眼见着五宫主的死,瑞大人又怎能会疯了?” 刘叶经秋道:“袁族长,你要弄清楚,杀死五宫主的人不是我,而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朱雀老贼! 还有,瑞大人居然会疯掉,我个人以为,五宫主之死绝对不是全部原因,应该是水龙吟和朱雀的伤害太深,深深地刺激了瑞大人。 而五宫主之死,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瑞大人终于承受不住而发疯,这才应该是全部原因!” 袁高飞不信服地叫道:“刘叶经秋!或许朱雀老贼真的伤害过瑞大人,但是我不相信水龙吟大人也会伤害瑞大人,你是胡说八道,撇清自己! 你说!先前渡劫之时,瑞大人一度失踪,你对瑞大人做了什么?”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怒了:“袁族长,我之本意,原是尊重你古原村乃是我的盟友! 对瑞大人,我也同样是这个态度! 你这样讲话,难道说是我刘叶经秋把瑞大人逼疯了不成?话再说回来,我当时也努力援救五宫主,此刻五宫主之魂灵,得我所赠转生魂珠之助,也算是安然无恙! 我哪里对不住你们的瑞大人和五宫主了?何况两军相争,临阵厮杀,伤亡难免!” 袁高飞一时无语。 刘叶经秋缓了缓语气,再次说道:“袁老神仙,诸天世界从来就不会有疯了的圣道大能高手,你说的这个话,我也承认。 我估计,瑞伯母她应该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罢了,她身为圣道高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的,请放心吧。” 袁高飞仍然是一语不发。 刘叶经秋又道;“袁族长,你忠于故主水龙吟和瑞鹤仙,我倒也佩服。只是,你这样做,简直就是闹分裂!设若我刘叶经秋退出,不再与那朱雀为敌,莫非你们古原村竟可以独立挡住朱雀的攻势吗?” 袁高飞听了,无可辩驳,也只好接口说道;“刘叶盟主,瑞大人刚刚跨进圣道却就疯了,这也太令人吃惊,从古到今也没有谁听说过竟有这等事情! 而且,你说五宫主她现在虽然魂灵完好,却又不知转生何方去了,你说,这些事情,让我如何是好?” 刘叶经秋道:“你也不必为难,这些事与你倒也没有什么关系。瑞大人虽疯,但依我看,她也是有时清醒的,我刚刚说过了,瑞伯母她一个圣元人物,也没什么人敢惹! 至于五宫主,我刘叶经秋跨进圣道之日,就是她转生之时,目前她得了我的转生魂珠,就在我的山河图内空间世界里—— 我之所以不放她的灵魂跟着转生魂珠走脱,就是为了这一点:我必保她复生,让她重见瑞鹤仙!”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心中暗想,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说出来呢,若是说出来,只怕瑞鹤仙也是脸面无光—— 若非她有心算计辛媚,哪里会有青龙阵中的危险?唉!也怪我,千算万算,竟然漏了朱雀会反扑,大举进攻青龙阵这个要命的环节! 再一想,五宫主的确是舍身救我刘叶经秋才被朱雀害死的。于是刘叶经秋更是缓和了语气,对袁高飞道: “袁族长,袁老神仙,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那朱雀,我希望你能明白事理,我们还是得结成同盟,共同对付那朱雀的!” 袁高飞听了这些话,也只有无奈点头,说道:“刘叶盟主,我们还是先回总营吧。” 刘叶经秋道:“好!诸位,传令回营!” 于是一场内部分裂得已制止。 当然,双方的裂缝,从此就产生了。 众人回到总营,东都天王先行汇报攻克玄武阵之事…… ——却说朱雀逃离了战场之后,一行众大妖带几个残兵,于路南逃到了天龙岭。 此地是朱雀的一个据点,由大妖混天龙守卫,当时朱雀败退到了这里,混天龙迎到朱雀,就安排宴席,给朱雀摆酒压惊。 朱雀刚刚端起酒杯,就听天龙岭小妖来报:“报告大王,西海鼍蛟龙王陀高峰求见!” 朱雀脸一沉:“让这个废物进来!” 西海鼍蛟龙王陀高峰一进大殿,冲着席上的朱雀就叩行大礼,带着哭腔道: “报告老皇爷!不是小王不尽心守卫玄武阵,而是小王家门不幸,逆子陀尔漫听信小狐狸精之语,叛归人界,致使我玄武阵被从内部攻破!” 朱雀大怒道:“废物!真是废物!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 恰恰此时,又有小妖兵来报:“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求见!” 朱雀火气更大:“他都敢在青龙阵台上出手攻击本皇,竟然还敢回来见本皇?” 陀高峰听了,心说多一个人分罪我就少一分责罚,何况这钱大有失了青龙阵,袭击老皇爷,那可是比我罪过更大呢! 于是陀高峰道:“老皇爷,这钱大有首丢青龙阵,导致我军吃败,不可轻饶呀!” 朱雀把眼一瞪:“闭嘴!在我这儿还轮不到你抢盘子说话!” 陀高峰连连点头:“是,是!小王谨记了。” 钱大有进得殿来,首先就下跪叩头。朱雀喝道;“钱大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见我!” 钱大有砰砰叩头,哭诉道:“老皇爷,小王被那龙武玄给害苦了,请老皇爷为小王做主啊!” 朱雀道:“钱大有!龙武玄本是你心腹爱将,何以来说他将你害苦了呢?” 钱大有道;“老皇爷,我细细想来,当日我半路上打我一记闷棍的,正是龙武玄! 他背叛了小王我投靠了人界!乘我不备,将我关押在一个法宝空间里,小王昨天得便逃出,至今身上伤势未来得及治呢。” 朱雀听了,气闷地说道:“原来如此呀!好啦,我知道当时攻击我的乃是人偶傀儡,那只是冒充你罢了,这必不是你本意。你能逃回来,也算不错了——陀高峰的儿子都能背叛了老子呢。” 说起来,朱雀本是有疑心的,只是,想想陀高峰的儿子都能背叛老子,龙武玄背叛钱大有,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当然,朱雀也暗对自己说道:我手下这些家伙,说不定其中也有背叛我的,我可要小心喽。 朱雀想到这里,就淡淡地道:“来人哪,给陀高峰和钱大有看座,喝杯酒压压惊吧。” 陀高峰与钱大有都是唯唯入座。 ——回头再说刘叶经秋这边,听了汇报,刘叶经秋就说道:“大哥,原来如此啊,好好,把他们带上来问问话吧?” 东都天王汇报既毕,听了刘叶经秋的话,即命人将陀尔漫与胡美丽带上来。 刘叶经秋道:“且慢,不宜两个同时带来。依我说,先带那个陀尔漫来吧。” 于是陀尔漫被带到总营大帐之内。 刘叶经秋道:“来人,给陀尔漫看座!” 陀尔漫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刘叶经秋很随意地问道:“陀尔漫,我大兵临阵之时,你能当机立断,弃暗投明,对于我仙兵大军大破玄武阵,功不可没呀。” 陀尔漫听了,赶紧说道:“报告盟主,小妖我这是理所应当!谢谢盟主表扬!” 座中诸人听了,都觉得这陀尔漫说话颇为可笑,却不能笑出来。 刘叶经秋道:“陀尔漫,我仙兵终将拿住朱雀,可是你父亲却助纣为虐,若果有一日,你与那陀高峰在战场相见,你怎么办?能大义灭亲吗?” 陀尔漫一听,汗就下来了:“报告盟主,这个事情,小妖我没想过呀。” 刘叶经秋道:“是呀,你没想过,然而这种事情终究难免出现,那时又怎么办?依我看呀,你不如回去,劝你父亲归降我方,我保你父亲不失西海龙王之位,如何?” 陀尔漫当即站起,离开座椅,复又跪下,叩首道:“盟主开恩,小妖我不敢回去呀!” 刘叶经秋道:“陀尔漫,起来起来!我只是提议而已,你既然做不到,我怎么会强迫你去做呢?” 陀尔漫听了就爬起身来,连声称谢。 刘叶经秋道:“看来陀尔漫将军也是需要休息的了。来人哪,送陀尔漫去休息。” 陀尔漫被带走,刘叶经秋就对东都天王道:“大哥,我们现在再把那胡美丽给带来问问情况。” 东都天王点头,挥手示意,让手下去带胡美丽。 一会儿胡美丽来到总营大帐。 面对胡美丽,刘叶经秋单刀直入:“胡仙姑,听说是你劝陀尔漫于我方大军临阵之际投降我军的?” 胡美丽道:“是的。盟主。” 刘叶经秋看着这胡美丽,果然狐妖修者幻形之后美丽非凡,难怪能让那陀尔漫着迷。只是,让陀尔漫背叛陀高峰,这道坎儿是不易过的哟。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就问道:“胡仙姑,说句实在话,能让儿子背叛父王,实不是件易事,不知胡仙姑是怎么做到的呢?” 胡美丽听了,就一口气说了一大篇话来: 回盟主,小妖我投怀送抱,投奔他陀尔漫,说起来实是因为小妖我身在妖界这边,却没有立身之地,没有修炼资源。 投奔了陀尔漫之后,他对我倒也不差,只是他怕他那个黄脸婆,更怕他老子。他不敢也没有给小妖我提供多少修炼资源。所以小妖我决意离开妖界,投奔盟主。 至于陀尔漫,他有三个哥哥,但前两次兵发磨盘山,一败再败,都是陀尔漫领兵前来,而他三个哥哥却是坐在家中,安享富贵。 小妖我就劝陀尔漫,陀高峰那老妖拥有西海之富,却屡次让他出战,明显是偏心,让他带上小妖我投奔盟主,寻找新出路。 陀尔漫不肯。小妖我屡劝。 昨天盟主领大军破十杀阵,小妖我劝陀尔漫,人界都打破了十杀阵,只剩下我们一个玄武阵了,我问陀尔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你还不投降人界仙兵吗? 陀尔漫终于听了我的话,带领自己亲卫和部属,从玄武阵内部响应外面东都天王大人的进攻,赖东都天王大人神勇,终于一战而胜。小妖我才有幸得见盟主! 刘叶经秋见这胡美丽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就问道:“你说需要修炼资源,难道陀尔漫竟不能给你提供吗?” 胡美丽道:“盟主,小妖我天生资质好,只是修炼资源跟不上,不能尽快成长起来;小妖我对此十分遗憾!” 刘叶经秋听着,若有所思,突然间心里一动,觉得可以抓住一个契机。 于是,刘叶经秋就说道:“胡仙姑功不可没!来人,送胡仙姑且去休息。” () 第二百九十三章、分化瓦解有妙法 胡美丽退出大帐之后,东都天王就问道:“五弟,对于他们的话,你有何发现?” 刘叶经秋道:“大哥,胡美丽能撬动陀尔漫,我想,如果我们用个美人计,对敌分化瓦解,以减少杀戮,怎么样呢?” 辛媚道:“大哥,你说什么美人计?这个不太地道吧?” 东都天王却是说道:“五弟,若如你所说,真的分化瓦解了朱雀所部,减少杀戮,也是好事哪。” 刘叶经秋道:“大哥,谢谢你支持。辛妹,美人计乃是我的前世身当年在玉皇天地球世界之中国所学得的计策。 诺,我这里有一本藏书,正是当年从那花山镇一个地摊上得来的,你看看。” 辛媚接了,却是一枚玉简,其内容开篇就是四个大字曰“三十六计”。 辛媚神识扫过,诸内容均已知晓,就笑道:“大哥,这里面的东西,真是博大精深呀。小妹我还不能深入理解呢。” 刘叶经秋笑道:“多看多体会,慢慢就理解透彻了。” 东都天王听了,就笑着说道:“弟妹,五弟把这么好的书给了你,你不如再弄一份给愚兄吧?” 辛媚连连点头称是。 刘叶经秋又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杀人一万,自伤八千——昨天我们破了十杀阵,战绩不能说不大,然而却是失了五宫主,疯了瑞鹤仙,损失也不能说小啊。 所以呢,我想,如能分化瓦解朱雀妖兵,减少杀戮减少流血,不也是功德吗?” 此时众人听了,都纷纷道;“盟主高义,我等佩服!” 袁高飞就于此时挑战似地提问道:“刘叶盟主所言甚好,但是我们如何才能分化瓦解敌军? 朱雀败退,必守天龙岭。我们终不免要在天龙岭下再战朱雀。莫非刘叶盟主有计,可以让我军不战而取天龙岭?” 刘叶经秋笑道:“袁族长问得有理!我也正要跟各位商量怎样分化瓦解敌军呢!”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拱手为礼,与众首领说道: “细思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当年之所以分裂为人界妖界鬼界三个世界,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公平才造成的。 俗话说,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光辉。依我看,还真也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刘叶经秋先定下了分化瓦解朱雀妖兵的一个大方向做法,这就是,要公正对待所有妖兵俘虏,要大力给妖兵俘虏们宣传我太平门太平仙盟的理念: 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金华道:“师兄,我们怎么宣传,那些妖兵俘虏才会相信呀?” 刘叶经秋笑道:“这个么,就是我从这胡美丽身上看到的一个契机了。 胡美丽,天生丽质,口齿伶俐,让她来给所有妖兵俘虏们做训话宣传;然后,把所有妖兵俘虏们分开关禁,再让胡美丽分头逐个去做妖兵俘虏的思想工作。我想,效果应该是绝对了的。” 袁高飞自五宫主与瑞鹤仙之变,此时已经成了一个反对派,当即高声道:“我反对!” 刘叶经秋笑道:“袁族长,不知你反对什么?” 袁高飞道:“做什么思想工作?这个名词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这能有什么用?俗话说有奶就是娘,拳头大就是王,我们只要能打过他们,就可以一统三界,迎回水龙吟大人……” 袁高飞住了口,因为他一不小心,说出了内心真话:要迎回水龙吟这位原世界主。 刘叶经秋却是笑道:“袁族长,忠义之心可嘉。依我之见,我们一统三界之后,自当迎回水龙吟大人才是——所以你也不必顾忌什么。” 袁高飞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也就讪讪地不好意思起来了,只好说道:“刘叶盟主,我只是怕那什么‘思想工作’没什么用,白白地浪费时间与精力罢了。” 金华却于此时说道:“师兄,我们只有一个胡美丽,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给她一个一个地做妖兵俘虏的思想工作呀?” 刘叶经秋笑道:“这就是我说的美人计了——胡美丽给所有妖兵俘虏们做一次讲话之后,我自有人偶傀儡交给她! 这些人偶傀儡,就由她胡美丽自行操控,都化作胡美丽的模样,去给妖兵俘虏们宣传,这效果自不会差——还记得我们当时修建太平门山门与大殿时的事吗?” 辛媚、金华都道:“记得,记得,当年太平岭上修建山门与大殿,解莱士可是帮了我们不小的忙呢。这样的美人计,果然甚好!” 于是,在磨盘山下,一众数万妖兵被集中起来,等待刘叶盟主训话。 就有妖兵俘虏轻声地跟另一个俘虏道:“喂,老兄,听说人界这边的首领是个修炼还不到五十年,才刚刚五十岁的一个人族呢。” 另一个妖兵道:“是啊是啊!你还不知道呢,这人可厉害啦!” “哟,搞得跟你就是千里眼顺风耳万事通似的,你怎么知道人家厉害? 要依我看,一个修炼才五十年的人族,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老子我可是玄道六阶,修炼了近百万年呢!”旁边有个妖兵俘虏不服气地道。 被驳斥的这个妖兵俘虏反驳道:“你是玄道六阶你厉害,可你不也是做了俘虏?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本是人界那边南山中一个小妖修,投奔了紫竹海,被派来这边作战,昨天就是他看押我的—— 承蒙他看我顺眼,一叙之下,才知道我们是远亲。我所知道的,就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你明白不?” 就在这时,就听集合地高台上有人喝道:“肃静!请刘叶盟主为大家说话,大家静听训令!” 于是众妖兵俘虏都安静下来往台上看,就见一个玄道七阶,年纪约五十出头,白发飘飘的人族修仙者走上台来。 众妖兵俘虏一阵骚动,先前那人又喝道;“安静!” 于是众妖兵又一次安静下来。不过,不服气不甘心的妖兵的确不少。 刘叶经秋上得高台,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冷笑。 刘叶经秋深知,君子畏德小人畏威,不露一手,是镇不住这些妖兵俘虏的。 虽然战场上有些妖兵见过自己的手段,但这大群妖兵俘虏中,没见识过自己厉害的也是大大的有。 于是刘叶经秋神识外放,一扫满场,扫过每一个妖兵俘虏。这些妖兵俘虏都愣了一下: 乖乖!好强大的神识! 登时所有妖兵俘虏都老实了。 刘叶经秋这才开口说道:“各位,我叫刘叶经秋,乃是人界太平门门主,太平仙道同盟盟主,今日人界征讨朱雀大军联盟之主帅。” 接下来,刘叶经秋开始直说太平门与太平仙盟的主张: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临到末了,刘叶经秋又道:“各位,你们虽是妖修,但也不免在修炼中遇到不公,弱肉被人强食,被人抓仙菜,那滋味,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懂的。 至于我,我跟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不同!只要我刘叶经秋统一这洪荒凉山世界,必致力公平公正!” 最后,刘叶经秋又道:“我刘叶经秋事务烦忙,不能陪各位多谈。就请我们的新加盟者胡美丽胡总宣为各位详细说说我们的‘公道太平’理念。” 当然,“总宣”这个官,乃是刘叶经秋特地设的一个职务,也就是总宣传员的意思。 刘叶经秋说罢,自是离去;其实并未走远,却是放出神识,时时察看这边的情况,听得这边众妖兵俘虏们掌声不断,自然是心中满意,脸上不觉露出了喜悦之色。 美女的威力果然魅力不凡,美女做思想工作果然有效! 宣传之后,胡美丽宣布:对于众妖兵俘虏,愿意加入我方大军的,我方留下,不愿意的,我方放行。 果然妖修们有愿意留下的也有愿意走的。 虽然有些妖修是走了,但是太平门这一套理念却是在这些妖兵俘虏的脑袋里深深扎下了根。 刘叶经秋见思想工作大大奏效,就安排下一系列做法: 一要明白如何优待俘虏,争取俘虏归心;二要进一步到敌方领地去宣传,以深入一步瓦解敌军。 这些安排中,胡美丽竟是主动请战,要去朱雀辖地各部去做宣传工作。 刘叶经秋则是首先安排人手去天龙岭一带做宣传。 说起来,妖修们相互传递这些消息的速度也是极快的,毕竟妖修也是修仙者,神识交流,联通符传讯,什么传递办法都有! 前后不过十来天吧,广大妖界,处处都流传着人界太平仙盟联军的主张: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当然也有妖修半信半疑,但又有被从古原村放回来的妖兵俘虏现身说法,作为强有力的佐证在,使得越来越多的妖修相信了。 前文说过,朱雀手下共有四大龙王八大山主十大护法。 以妖界之广大,龙王、山主、护法们也只是控制着一定的势力范围罢了,并不能全部地完全地掌控妖界各地,毕竟鞭子虽长,仍有莫及之处。 就有一些受大势力欺压的小势力,开始暗暗地与人界刘叶经秋这边联系,可谓暗送秋波且秋波频送。 刘叶经秋这边,对于这些小势力,却并不嫌其小,一例平等对待,并无差分。 于是,归附者渐多;而对于妖界这边的情况,刘叶经秋就掌握得更透彻了。 事上无不透风的墙,二十天的时间过后,朱雀终于是有所发觉了。 说起来,朱雀并不是直接发现并弄清了刘叶经秋的动作,而是因为一个小势力明显地表现出了不满;朱雀岂能容这些妖修小势力对自己有一丝不满? 刘叶经秋得知了该势力被朱雀消灭之后,就与诸人商量道: 朱雀所为,应该是并没有发现我们在分化瓦解其部属;但是这样下去,时间长了,他终究会彻底弄明白的。 不如我们就以阳谋胜之,这样也可以保护我们潜入到朱雀所部各领地之内的宣传员。 所谓阳谋,也就是让潜伏的宣传员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从暗中联系妖修者变为在朱雀各部属领地里大量发放宣传玉简,要搞他个轰轰烈烈,人人皆知! 而与此同时,刘叶经秋却是已率领大军前出进驻到天龙岭外,安排进攻天龙岭。于是两军就在天龙岭一线对峙起来。 () 第二百九十四章、照单全收收援兵 却说刘叶经秋三十万仙兵加上归附投诚的妖兵,足足四十万仙兵大军逼到天龙岭下;此时朱雀本部十五六万败兵并属下各龙王、山主、护法所部乌合之众却是共有五十多万。 双方就天龙山一线对峙。刘叶经秋自知仙兵之单兵修为不足以对抗妖兵单兵,故而大军一到天龙岭,就先行排布护军大阵。 这个大阵,乃是阴阳四象阵。 朱雀连番派兵下岭来战,都被四象阵杀退。这让朱雀也苦恼得很。朱雀聚焦手下一众大妖商量道: “人界刘叶经秋那小子,修为境界虽低,介理实际战力既高,阵道又精,真真是本皇敌手!对于这刘叶经秋,你们可有什么妙招对付他?” 一众大妖都沉默,无人能回答朱雀的话。 朱雀看着这个情形,只好自说自话道:“混天龙,你本是天龙岭之主,你们天龙岭的防御阵法怎么样?” 混天龙正想着如今朱雀老皇爷坐镇我天龙岭,正是我混天龙表现自己的大好时机,此时听了朱雀的问话,当即回答道: “回老皇爷,我天龙岭有祖传的一字天龙阵,百万年来,佑护得我天龙岭固若金汤!” 朱雀听了,如是得了一番安慰一般,又说道:“唉!一字天龙阵的确是大名鼎鼎,然而我们不能只困坐于此呀。不打开两界通道杀到人界去,只在这里被动防守,如何能一统三界?” 混天龙听了,谄媚道:“老皇爷不必忧虑!小妖我听说息王护法大人与郝黑相护法大人两路共百万大军横扫鬼界,已经打到内三关鬼门关下了! 如此看来,两位护法大人扫平鬼界指日可待,那时两大护法经鬼界到人界,再扫平人界,往此地攻来,我们两面夹击,必能胜了人界刘叶经秋那小子!” 朱雀听了,明知这混天龙说话不靠谱,却也不直接点破说穿,只道: “混天龙,你这一字天龙阵能撑得到那时吗?你要知道,郝护法与息王护法两路大军真要完全拿下鬼界,估计也得一两年,再拿下人界,又得一两年,我们要在这里坐等几年之后夹击那刘叶经秋,难哟!” 混天龙听了,心知自己拍马屁拍得不到位,就厚着脸皮说道: “老皇爷,几年时间,在凡人眼中,的确是漫长,可在我们修仙者扯来,就是打个盹儿的功夫都不止十年百年的。 若是我们大军在天龙岭拖住人界刘叶经秋那小子几年,不是对郝护法和息王护法两位大人的有力支持吗?” 朱雀听了,哈哈大笑道:“对,你小子说得还真是怪有道理哩!各位,你们都给我派人回本部领地,各自征招人马前来助战! 本皇我要求不高,四大龙王、八大山主,各部增兵五万,合在一起就是六十万,十大护法各部增兵两万就是二十万,加上我朱雀族地再增兵十万—— 我们有近一百五十人马,岂能怕他区区四十万仙兵?” 朱雀令下,众大妖都道了个“是”字,与是就各自派人回本部调兵去了。 整个妖界,朱雀可调之兵有多少?依朱雀之规定,四大龙王八大山主,每部常备妖兵不得超过二十万,十大护法每部常备妖兵不超过二十五万,而朱雀族地之内,朱雀本族妖兵也只是五十万。 总算起来,妖界共有妖兵五百万可供朱雀驱遣。 目前,由郝黑相与息王两护法带领进入鬼界的已经有二百万了,其中战斗部队一百万多一点,守备所占地盘的部队却也是近百万。目前朱雀在妖界所能调动的妖兵,也就是三百万。 但是各部总起来后,虽有三百万这么多的数字,实际上却不能都调过来,毕竟各部分都都要有留守妖兵,以维护其领地。 朱雀一旦下令调派大军前来增援天龙岭,钱大有的密报就传到刘叶经秋这里了。刘 叶经秋只与辛媚、东都天王、金华等绝对可靠的人商量这个情况。 金华道:“师兄,这个情况不容轻忽呀。” 东都天王也说道:“这朱雀老贼,手下妖兵不少嘛!” 刘叶经秋看了看二人,又看看眉头紧皱的辛媚,说道:“这也不必太担心。 我们前些时派到妖兵后方的宣传员们反馈回来的情况却是于我们大大有利。 朱雀大兵压到天龙岭,那么他后方各大妖所部必然是兵力不足。我们可以鼓捣那些中小势力起来造反,那时遍地烽烟,谅朱雀也防不了这一着!” 辛媚就道:“大哥,你这一着虽好,但我们正面压力太大啊!” 刘叶经秋道:“这个么,我看我们还是以主动出击之法来破解。” “怎么个主动出击法?”几个人都来了兴趣。 刘叶经秋道:“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我们大军来到此地时,朱雀天天派人挑战,下一步,我们也天天挑战他。” 金华道:“师兄,你的意思是要在挑战他们的同时有所动作?” 刘叶经秋道:“说的对!我所说的挑战,这只是个假动作。 我们这边挑战朱雀,同时派人暗暗偷过天龙岭,在天龙岭后方诸要道上布下陷阱,坑他几十万妖兵,则对他们的士气必然会形成极大的打击!” 东都天王道:“五弟,你这个招数真是不错,但有一点,我们去挑战,万一朱雀应战又怎么办? 毕竟我们这边,真正能抗衡朱雀的也只有你一个人。此前那瑞鹤仙晋阶圣元,还指望她能抗得了朱雀,分担你的压力呢,偏偏她又疯了走了。” 刘叶经秋道:“这个也不是问题,我自己的战力,不下于小圣元,应该能抗得了那朱雀。他应战就更好了,我缠住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反而更有利于我们偷越天龙岭的人隐蔽做事。” 东都天王笑道:“五弟,话虽说如此,但是布阵之道,也得有精通之人才好。 毕竟愚兄我在这方面就是个半吊子,前日破五行十杀阵,幸亏有瑞鹤仙主持,要是依我说的破那十杀阵,只怕到现在也破不了哟!” 刘叶经秋笑道:“大哥,我自有人手——我已经通知了人界那边,留下子清镇守太平门,冷天孤协助。 让月慧与我那分身一起过来,到时候,我的分身持桃源珠与月慧偷越天龙岭,到其后方布置阵法,先坑陷朱雀几十万大军,又打击其士气,岂不妙哉?” 众人都道:“既是考虑通透,成竹在胸,我们自然支持,全力支持!” 不一日,叶月慧与刘叶经秋第一分身果然来到。 于是刘叶经秋出阵挑战朱雀! 刘叶经秋领仙兵三万来到天龙岭下,大军排开阵势,刘叶经秋便令仙兵叫阵,指名要战朱雀。 不料叫了半天,天龙岭上阵门开处,才有一大妖领兵应战而来。 刘叶经秋戟指对面大妖,喝道:“妖修!你不是爷的对手,去,换你家朱雀前来!” 这大妖本是朱雀的护法张诚虎,当即大笑道:“哦,口气挺大的嘛!本护法专收你这等狂人!” 其实张诚虎也是硬着头皮出战的,这家伙知道刘叶经秋能对抗朱雀——只怕自己不是刘叶经秋的敌手。 刘叶经秋呢,则是要立威,要震慑妖兵,逼朱雀应战! 当时刘叶经秋大笑道:“既然你专收我这样的狂人,那你就来收呗!” 刘叶经秋说罢,纵身向前,跃上半空,就居高临下,挥动巨灵掌大手印往张诚虎盖下来。 张诚虎一见,大吃一惊:哎哟,这巨灵掌大手印可都是圣元们爱用的招数——直接,干脆,力大无比,气势磅礴呀! 张诚虎心说这种大手印我是力敌不了的,怎么办? 张诚虎当时就把自己的看家法宝拿出来了。 什么法宝?说起来张诚虎本体乃是一只凶虎,昔年褪下的虎毛,被他炼制成了虎毛钢针;这钢针,专破仙家护体神通,那是一撒手就是一把钢针,满天飞舞,如同一场钢针雨! 此时张诚虎撒出一把钢针,同时怪叫:“都给我上啊!” 说起来,一般的玄道九阶修仙者,还真不是张诚虎的对手;但是刘叶经秋又不同于一般的玄道修仙者! 这不同,不是因为刘叶经秋现在只是七阶,而是因为刘叶经秋的超高战力。 刘叶经秋一看:哟,这招数,看我收你的钢针! 刘叶经秋山河图一卷,漫天钢针立即消失。 张诚虎一见,心都碎了:这这这是什么手段哪?当年朱雀老皇爷选中我做护法时,对我这一手漫天花雨也是赞赏不已的,怎么今天这么衰啊? 刘叶经秋收了虎毛钢针,飞身直扑过来,要在千军之中,取敌首级! 不用托钵村夫说,聪明的读者都能料到,张诚虎钻地三尺也是在劫难逃啊。 妖兵败回天龙岭,报称十大护法之一的张诚虎被那人界仙兵首领刘叶经秋做了! 天龙岭上,一众大妖都傻眼了:朱雀老皇爷不在,谁能应战得了人界那小子的挑战啊? ——朱雀去了哪里了呢?自然是鬼界那边。 朱雀之护法郝黑相与息王两路妖兵百万大军攻打鬼门关,不料来了如玉龙和碧波宫大宫主水懿波! 水懿波分明是初阶圣道境界,那如玉龙虽不是圣道,却也是实际战力不下于小圣元。 而且,如玉龙指挥大军作战,那是打得有声有色,郝黑相与息王两护法是连吃败仗,不得已,派人向朱雀告急。 于是朱雀安排道:“众护法,龙王、山主,近两天人界仙兵在天龙岭下没什么动静,你们只管坐守天龙岭,静等援军来到!本皇要去鬼界那边走上遭。” 于是诸大妖齐声道“是”。 然后朱雀又对混天龙道:“混天龙,你要好好守住天龙岭,只要守到我回来,就是大功一件!” 朱雀刚走,钱大有还没来得及向人界仙兵这边报信儿呢,刘叶经秋的就来到岭下挑战了! 此时众大妖之中,西海鼍蛟龙王陀高峰开口道:“诸位,张护法的修为,不亚于我们在座任何一位,然而却不是那小子的一合之敌,被他于万军之中灭了,我们只有取守势,等待援兵,方为上策呀!” 说起来,鼍蛟龙王是个特别懂得保存实力的家伙,他这主意果然没错,众大妖听了,齐声称是。 于是自第二天开始,刘叶经秋连续两天再来叫阵,天龙岭上竟是一将不派,一兵不出。 此时刘叶经秋已经得了钱大有的信儿,知道朱雀赶去鬼界那边了。 如今刘叶经秋见了天龙岭这个反应,心中暗道:钱大有所说不假,朱雀果然不在,天龙岭众妖都做了缩头乌龟! ——这效果正是我要的。 于是第三天上,刘叶经秋让自己的偶傀儡分身即第二分身冒充自己前去挑战,而本体真身却是偷越天龙岭,与叶月慧去打妖修援兵来了! 刘叶经秋来得正好! 天龙岭西南方,正有一路妖兵五万人马来到。 这五万人马,不曾到得天龙岭,就在离天龙岭三千多里路的地方,失陷一座大阵之中,于是乎全军覆没! 接下来,又有数路援军,各各五万或两万妖兵,被刘叶经秋与叶月慧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天的工夫,四大龙王、八大山主、十大护法之二十二路援兵,加上朱雀族地派来的其本族妖兵,被收了个八九不离十。 刘叶经秋只说是坑陷他朱雀二三十万大军,没想到却是照单全收,几乎是一个也没走掉! 山河图内,妖界一下子就“繁荣”了起来! 刘叶经秋却是不以为满足。就计派出龙武玄所部五万妖兵,冒充援军,上了天龙岭,进了一字天龙阵。 ——不消说,天龙岭众大妖们既搞不过刘叶经秋,又经不住人界仙兵内外夹攻,于是天龙岭易手矣! () 第二百九十五章、上兵伐谋胜有方 刘叶经秋这边一旦动手,不过是半天功夫就拿下了天龙岭。 人界仙兵依刘叶经秋命令,紧紧追击天龙岭之败逃妖兵不放,于是乎一路上,妖兵们是逃一程就散一伙儿。 刘叶经秋却命令大军,不管那散伙儿的妖修妖兵,只管追击朱雀本族妖兵! 对于诸龙王、山主等其他各部,刘叶经秋命令要求也都暂时放过,大队人界仙兵紧跟在朱雀本族败兵身后—— 于是不到三天,竟一口气杀到朱雀族地之上了! 刘叶经秋这一路追击,加上败兵四散逃后的传播,一时间,整个儿妖界都轰动了:不得了啦!人界那个仙盟盟主领兵打过来啦! 十杀阵被破啦! 天龙岭易手啦! 甚至于都有妖修传言:朱雀老皇爷也不是那刘叶经秋对手,逃到鬼界那边去了!于是整个儿妖界是一日三惊,妖心思变! 刘叶经秋安排的瓦解之计,此时就见出大功效来了: 整个儿的妖界之中,除去那四大龙王、八大山主、十大护法的势力之外,其他大小势力,纷纷投诚,寻求刘叶经秋的庇护! 刘叶经秋自是抓住时机扩充自己的实力,毕竟妖兵们单兵战力是高于仙兵甚多的。 于是刘叶经秋很快就组建了一只百万人马的妖兵队伍。 刘叶经秋深知,朱雀不会放弃妖界这边不问的,怎么办? 刘叶经秋当机立断,决定硬性拿下朱雀族地,然后对那龙王、山主、护法们各个击破。 刘叶经秋持山河图,另让第一分身——这具分身,本是人偶傀儡修成,因为原第一分身,也即是虚身,已经与山河图融为一体了,这第二分身就此上升为第一分身——第一分身持桃源珠,领兵横扫朱雀族地! 两天的工夫,刘叶经秋率领仙兵大军横扫八百万里,彻底消灭了朱雀族部留下来的妖兵。 到了这时,刘叶经秋这才从容回头,对付四大龙王八大山主和十大护法。 这帮龙王、山主、护法们早已被刘叶经秋仙兵大军风卷残云一般的攻势吓破了胆子!纷纷是望风而逃! 首领逃了,那些部众妖兵们,能逃的逃,不能逃的降! 一时间,整个儿的妖界,妖修们四下乱窜,东一头西一脑地钻来钻去——这就叫做一溃千里一败涂地哟! 而此时,朱雀才知确切消息,一腔愤怒往回赶来。 朱雀不能自己一个回来啊,于是鬼门关下的妖兵们就被朱雀抽调了三十万兵力。 如玉龙与水懿波两个,早已得了刘叶经秋这边之报告,趁机反击,郝黑相与息王护法支持不住,也跟着后退。 这一退,就退出了内三关。 朱雀见了,长叹一声:我辛苦经营了近百万年,竟是兵败如山倒!如今连族地也失了,可不是成了丧家犬了吗?也罢,妖界那边我也暂不回去了。 于是朱雀就将在鬼界这边的二百万妖兵摆放在鬼界外三关到大魔山一带,并下死命令: “守住大魔山,再克内三关!拿下森罗城,再克幽冥海,然后打到人界去!” 于是,妖兵再回头与如玉龙的人马交战,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而妖界之边,刘叶经秋暴力打下朱雀族地,把妖界的势力都吓住了。 于是在刘叶经秋的领导之下,人界仙兵创造出了三大种胜战模式:即暴力消灭型、温和劝降型,先打后谈和型。 前后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刘叶经秋完全统一了妖界,自是亲率大军,要渡过大魔山,前往鬼界,与如玉龙一起夹击朱雀。 统一妖界这一战,刘叶经秋谋定而动,结合宣传攻势,自破十杀阵、天龙岭、朱雀族地之后,势如破竹,成功来得快,收获也来得大。 最大的收获,还是修炼材料,灵石,大量的灵石,灵脉,还有炼制材料。 这些,刘叶经秋收了一小部分自用,其他的都着人收起,以便将来给太平门和太平仙盟使用。 刘叶经秋所收获的天材地宝之中,就有一种宝物,叫做玉髓之晶,有如饴糖一样软,又比玉髓之效强出百倍。 刘叶经秋察看了玉髓之晶,总共也只是拳头大小的九块,然而,据说一块就足以使玄道修仙者上升三阶! 叶月慧高兴地道:“师弟,你服用一块试试,说不定一下子你就能晋阶到圣道境界呢!” 刘叶经秋道:“师姐,我打算给你一块半,给子清留下一块半,辛媚她境界最低,给她两块,还有金华师弟,也得两块,当然,东都天王大哥也得用上半块,这样,我们一起都进入圣道境界,岂不是好?” 叶月慧笑道:“行,怎么分配都听你的。但是你先用一块试试看呀!” 辛媚得了消息,也赶来了,当时也说道:“大哥,我们先不急着用,毕竟拔苗助长不太好——可是你得先跨进圣道,我们都得靠你保护哩!”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好吧,我先闭关三天,三天后,大军出发。这三天里,诸多事务还得靠你们操劳哟。” 辛媚笑道:“大哥,你快去试吧。我们做妻子的,还怕为你做点事情吗?你只管去,我包你三天后结束闭关时有新编大军百万,怎么样?” 刘叶经秋自是点头称“好”,就进入了山河图闭关去了。 山河大殿之上,刘叶经秋闭目盘坐,体内仙家混沌真元涌动,势如长江大河,奔腾不已。 看看仙家混沌真元运行到了九个周天,刘叶经秋浑身气势猛涨——突破了玄道七阶大圆满状态,进入了玄道八阶! 进入了玄道八阶之后,刘叶经秋身上的气势仍然看涨,继续攀升! 刘叶经秋心下暗道:若是再涨一步,突破八阶,进入玄道九阶,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毕竟这玩意儿服用之后,据说能连升三阶呢! 不料,仙家混沌真元只是涨到玄道八阶后期,将近大圆满状态就停下来了。 刘叶经秋心中一愣,旋即明白: 哎哟,我这是,咳!我体内有六颗仙家真元金丹,须比别人多六倍的吸纳才好升一阶呀! 一块玉髓之晶,就上升了一阶,刘叶经秋是满心高兴,出了山河图来渡玄道八阶天劫。 只是半顿饭的功夫,天劫过去,而吸收的天劫雷电能量,却使刘叶经秋感觉到自己已经八阶圆满了,也许,只要有个契机,不需要服用玉髓之晶就能晋阶玄道九阶了! 众人纷纷贺喜,刘叶经秋心满意足。 此时正是刘叶经秋闭关之第四天。 刘叶经秋喝令大军出发,又留下第一分身(即人偶傀儡分身),持桃源珠,助叶月慧与辛媚服用玉髓之晶以晋阶——毕竟她们两个留下来镇守妖界,也得有足够的个人实力。 ——却说刘叶经秋仙兵大军看看来到妖界与鬼界的两界通道。 通道那边,就是鬼界之大魔山了,朱雀大军重点守卫于此也。 说起来,自三界战起,这三界之通道对于穿越者的限制竟似消失了。但是,通道毕竟是通道,可谓咽喉要道也! ——通道对面就是鬼界,朱雀重兵扼大魔山,刘叶经秋如何过得去?若是以山河图带领新整编的百万大军偷渡过去,虽然可以,但是此前朱雀安排其手下郝黑相已经用过此策。 以朱雀的心性,自然是要防着别人这一手。 刘叶经秋仔细思考,最后决定,自己率领一部分高手做敢死队,先行偷渡,以开辟立足点,然后由袁高飞、东都天王等人率领大军专候接到自己的信号再拥过通道,赶赴大魔山下。 为了探看大魔山那边的情况,刘叶经秋先是驾驭山河图前往大魔山作了查看,结论是只能用敢死队的方法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扩大战果。 刘叶经秋亲自挑选了两万仙兵,这两万仙兵分作两队,第一队,是人人配有随身仙府的。第二队,则是隐入第一队仙兵的随身仙府之中,随第一队行动。 第一队一万人马,随着刘叶经秋一声令下,都进入山河图中,随后,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直入两界通道,不久潜到大魔山下! 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暗暗相度地形,确认此地之天地格局,考虑仙兵依什么阵势楔入大魔山妖兵阵中;以及后续仙兵夺取哪一个山头立足,再进一步向那个方向展开攻势,扩大战果。 相度已毕,刘叶经秋就用联通传讯符发出信号,同时将山河图内空间的一万仙兵们调了出来! 这一万仙兵,早已在山河图内得了刘叶经秋的命令,一现身出来,立即按要求布成阵势,攻击大魔山妖兵! 刘叶经秋亲自打头阵! 这边刘叶经秋率仙兵攻击,那边负责防守的妖修立即上报。 消息报到朱雀那里。 朱雀虽然认得刘叶经秋,奈何大魔山这边的妖兵却都不识刘叶经秋的厉害。那传讯妖修道:“报告老皇爷,大魔山南麓我军受到人界妖修小队偷袭!” “有多少敌人?” “回老皇爷的话,有一万敌兵!” “领头的是什么修为境界?” “回老皇爷的话,领头的才玄道八阶境界修为!” 朱雀听了,哈哈一笑:“领头的不是那玄道七阶的小子便好!玄道八阶,也不值一看!来人哪!给本皇爷领五万人马过去,灭了他们!” 原来朱雀只道刘叶经秋还是玄道七阶,哪里想得到刘叶经秋就在这短短数日之内,又晋了一阶,已经是玄道八阶了呢? 在朱雀看来,既然不是刘叶经秋,一个普通的玄道八阶,随便自己手下去个九阶妖修,那都是轻而易举地就把对手给办了! 不唯朱雀有这种想法,那朱雀手下,当时有护法白稀相也作如是想,只见他匆忙请战道: “老皇爷!属下愿意领兵消灭这股人界仙兵!” () 第二百九十六章、战场喊话似楚歌 却说那朱雀的十大护法之一的白稀相主动请战,那朱雀岂有不允之理? 当时朱雀道:“好!白护法,你现在就领一五万兵赶过去,灭了那人界一万杂碎,立即就地守卫,增防两界通道口!” 白稀相道了一声“是”,随即点了五万妖修,赶赴大魔山南麓通道口一带,迎战刘叶经秋一万仙兵! 却说刘叶经秋领一万仙兵攻击之处,原来就有妖修人马守卫,这帮子妖修人马,共有一万,依托地利,仗着修为比人界修仙者高,那也都是嗷嗷叫着冲杀过来! 刘叶经秋岂惧这妖兵大队冲击?山河图横扫而过,那些个妖修,修为境界低一些的,是抗拒不得,直接被收,就此做了山河图内世界里的俘虏。 自有那妖修领队的,也是个玄道九阶,这家伙一看情势不妙,赶紧转身就往山上开溜,边逃边喊道: “弟兄们赶紧退回山上,这人界小贼厉害得很!” 有这领队的一声喊叫,剩下的妖修们是呼啦一下子,都往山上退回去了! 刘叶经秋一看这个情形,那自然是不能让他们都退回山上去的,若是任由他们都退回山上去,他们一旦发动防守阵势,自己这一万人马可就等于是攻坚喽! 攻坚,须知骨头是不好啃的;而且,不打下这个山头,哪里好有立足点呢? 刘叶经秋立即运起九宫游龙步法,刹那间,反蹿到了那九阶妖修的前头去了! 刘叶经秋将这一股要逃回山上去的妖修迎头拦住,后面的人界仙兵们一看,可就乐了! 那还有什么说的?前面有盟主截住妖修人马,自己还不赶紧往前冲,还要等什么? 于是一万人界仙兵往前冲锋,就跟刘叶经秋对中间那九阶妖修所率领的妖兵们构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那九妖修一看情势不妙,那还不是努力争取活路? 要争取得活路,就得先过了刘叶经秋这一关! 毕竟这九阶妖修也会算账,只有闯过刘叶经秋这一关,才能回到大魔山上自家的阵势中。 当时那九阶妖修估算着,后面有一万人界仙兵追着屁股打来,前面才只一个玄道八阶的人类修仙者挡道,那么最好的做法,就是领着众妖兵,一拥而上,拼了呗! 在那九阶妖修的估算里,众多妖修一齐出手,纵然对方法宝厉害,焉能自己并这么多的部下? 那九阶妖修哪里想到他的算盘打得大错特了呢? 那九阶妖修一马当先往前冲,身后是众妖修嗷嗷叫! 刘叶经秋不慌不忙,只将山河图一扫! 后面的众妖修,不知有多少被扫进了山河图中,偏偏那九阶妖修虽然冲锋在前,倒也偏偏能躲! 刘叶经秋一见那九阶妖修躲了开去,当时手中如意剑出,口中喝道;“哪里走!” 如意剑出,一记绝杀,又是烈炎灭渡! 那九阶妖修只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灼热感觉自脚底升起! 刹那间,灼热感令那九阶妖修疼痛难忍! 那九阶妖修身在半空,正在闪躲呢,此时乍觉疼痛,不由得低头一看,忍不住大叫曰哎哟喂!我滴个天妈妈呀! 那九阶妖修不由得嘶号起来喽! 眼见着那九阶妖修在完蛋喽,恰恰此时,白稀相领兵到了! 刘叶经秋心中暗思,我正要抢占这个山头,岂能让你增防? 当下刘叶经秋舍了那九阶妖修,山河图雪过,领一万仙兵直冲上山头来! 这山头虽然布有阵势,但毕竟此前这大魔山南麓相当于突入鬼界的妖兵的后方,所布之阵也不是太强,再加上现在遇着刘叶经秋这个阵道高手,那还有什么能拦挡得住人界仙兵冲阵的? 刘叶经秋领人界仙兵突入妖兵山头阵势之际,恰恰白稀相领五万妖兵也到了! 双方当时就在这山头冲杀! 白稀相一见这人界仙兵领头的甚是凶猛,一声令下,五万妖修混战人界仙兵,自己却是直扑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自然不畏惧他白稀相,此时便是朱雀前来,又有何惧哉!? 却说混战之中,妖修以五敌一,人界仙兵依先前训练,结成阵势对敌,一时间,杀了个难解难分! 毕竟妖修兵力是人界仙兵的五倍呀! 然而刘叶经秋岂是打没有准备之仗的?就见人界仙兵们都是齐声暴喝! 这一声暴喝,竟然在时间上是出奇地一致! 妖修妖兵们不由得一愣神!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间凭空冒出了一万人界仙兵!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界仙兵,其实百分之九十都也是妖修!修为境界,当然跟白稀相手下妖兵相差无几! 这就是辛媚为刘叶经秋训练的百万妖修大军里挑选出来的精锐了! 有这一股生力军突然加入战斗,一时间,形势翻转,那白稀相所部妖兵们抗击不住,纷纷溃退! 兵败如山倒! 白稀相也是仓皇逃遁! 原来白稀相命令部下攻击之际,自己是信心满满地来战刘叶经秋! 哪知刘叶经秋如意剑随手一招烈炎灭渡,来势甚猛,白稀相一见之下,心中吃惊,不得不出手抵御。 白稀相只道眼前对手不过是玄道八阶,完全没有想到他就是近来传得纷纷扬扬的人界太平仙盟盟主刘叶经秋。 眼见刘叶经秋攻势如此之凶猛,白稀相不由得表情生动,惊喝一声:“人类小子,你叫什么?” 刘叶经秋手上不松,嘴里轻轻松松地笑答道:“小爷就是刘叶经秋,怎么?老妖修你害怕了么?” 白稀相一听“刘叶经秋”这四个字,心底是“突”地一沉: “哎哟!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怪不得他妯手如此逼人!原来他就是凶名昭著的人界仙兵首领!乖乖地不得了!” 原来,早有那自妖界逃到鬼界这边的妖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他们的老皇爷朱雀汇报了刘叶经秋两天横扫八百万里,夺了朱雀族地的事情! 这些个妖修,一个个夸大其辞,只将刘叶经秋描述得如杀妖狂魔,以图减轻自己的罪责。 于是在鬼界大魔山这边,妖修大军之中,刘叶经秋这个名字,自然就是凶名昭著了哟! 白稀相努力振奋精神,躲过烈炎灭渡,出手反击,来战刘叶经秋,他只认为自己毕竟已是数十万年的玄道九阶高手了,怎么着也得跟刘叶经秋对上个百十个回合吧?! 然而白稀相分明是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刘叶经秋! 白稀相,本体本是一只白玉象,才对上刘叶经秋不过数招,就被刘叶经秋打得现出本体原形来了! 但见好大一只象,身如小山,耳大如房,长鼻子长有十丈十尺十寸,短尾巴短有九尺九寸九分,浑身白毛,就跟雪一样地白!果然是稀有之物,罕见之象,难怪人家叫做白稀相! 白稀相现出本体真身原形,动作虽然不如人模人样时灵活,但那厚糙皮抗打击力强啊! 何况,白稀相不单是抗打击力强,在逃命的状态下,速度也是贼快!那就叫没有最快,只有更快哟! 白稀相边打边逃,边逃边求救;而他所率领的五万妖兵,此时则是一哄而退! 刘叶经秋领着这二万人界仙兵,至此算是夺得了一个小山头,暂时有了立足之地。 此时两界通道这边,有那东都天王、袁高飞等人,得了能道这边刘叶经秋的信儿,早已领仙兵自通道往鬼界这边匆匆赶来! 却说白稀相的求救信息传到朱雀这儿,朱雀一愣:那人界小贼竟然已是玄道八阶了?这这这才几天没见啊?怎么这人界小贼的修为境界,就跟吹猪似地涨得这么快啊? 朱雀心里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毕竟人界小贼刘叶经秋才玄道七阶,就已经略占自己的上风了,如今他已经是玄道八阶了,这不是比我还胜上一筹了吗? 朱雀心中不忿:老夫现在都已是圣道初阶了!奈何老夫还没有完全统一这三界,还不能完全调动这一界的本源之力!要不然,哼!岂会有你人界小子张狂的地方? 然而,“然而”只是“然而”,假设代替不了现实!朱雀无奈,大骂手下无能,没有守住两界通道口! 朱雀更清楚,白稀相这一败,那刘叶经秋所部人界仙兵必然是立马顺着通道就打过来了哟! 朱雀红着眼睛命令:“除去抵抗那鬼界姓如的小子的人马,给我调百万大兵,就是用妖修来堵,也得把两界通道堵死!” 命令既下,大魔山妖兵几乎是倾巢出动! 朱雀留下了二十万妖兵守山,随后亲率百万妖兵,就往大魔山南麓扑来! 果然如朱雀所料,此时人界仙兵加新编妖兵大军,也是足足有百万人马,一鼓作气都拥入了大魔山! 虽然人界仙兵百万人过来了,但也是很受压迫。 此时双方拼死冲杀,刘叶经秋所部仍然是仅仅得以守住这个小山头立足,一时间难以扩大战果。 刘叶经秋连番出阵,朱雀也是亲自赶到战场与刘叶经秋对峙! 刘叶经秋领兵往大魔山更深处冲突,朱雀领兵往两界通道口这边杀来,于是朱雀与刘叶经秋就在大魔山一个叫做迷魂岭的山头之下展开了搏杀! 兵对兵,将对将,都是死拼,连日鏖战! 杀到紧要关头,朱雀势如疯狂,单挑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自是不畏他朱雀,单挑就单挑!这年头儿,东风吹,战鼓擂,修仙之人谁怕谁? 朱雀对刘叶经秋恨得咬牙:“人界小贼,你想跟皇爷我抢夺世界主之位,那是痴心妄想!” 说话间,朱雀使动看家大招朱雀雷火,就如瀑布急流,向刘叶经秋劈头盖脸地铺盖下来! 刘叶经秋手上使出巨灵掌大手印,那也是遮天挡日,挡过朱雀雷暴火,顺手反击;同时刘叶经秋口中还骂道: “朱雀老贼,你前有如玉龙大军,后有我刘叶经秋百万雄师,你那族地老巢也已经被我荡平! 如今你已经是釜底游魂,尚且不思回头,还要负隅顽抗!顽抗到底你将是死路一条!” 朱雀也痛骂道:“原来你小子不下于圣元战力,小小玄道八阶竟能使得出巨灵掌大手印!小子,皇爷我与你是不死不休!” 刘叶经秋正对战之间,突然想到当年在玉皇天地球中国所读之书中,有个叫做“战场喊话”的攻心战术,当即大喝道: “对面妖兵们,你们退路已断,妖界已经归顺,都膺服我刘叶经秋之‘公道太平’理念! 你们没少受朱雀及其走狗欺压,你们的亲朋好友都在盼着你们返回妖界,过那太平修仙的日子呢!” 这个喊话有没有用?当然有。 刘叶经秋神识扫过,早已看到了妖兵们眼中的犹豫。 刘叶经秋暗道:上兵伐谋!朱雀总兵力不过是这二百万妖兵,此时前有如玉龙大兵,后有我百万雄师,打败他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怕只怕他们作困兽斗,那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兵法上讲‘网开一面’,我这边虽不宜开这“一面”,但正好可以攻心而胜。我的藏书里不是有一本书说过“八千兵败楚歌中”么? 刘叶经秋与朱雀大战百招,一时不分胜败,于是就说道:“朱雀老贼,今天罢战,明天我与你再决胜负!” 朱雀心中其实早有退意,毕竟他觉得对战刘叶经秋有些吃力,但又不能弱了势,否则,那将兵败如山倒啊! 于是朱雀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也就顺势儿说道: “小子,明天再决,皇爷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哈哈哈哈,走着瞧罢!”刘叶经秋不无揶揄。 第二天,朱雀怒气冲冲,但不得不强打精神再来挑战刘叶经秋,不料刘叶经秋却不应战—— 朱雀不以为忧,反倒暗喜,觉得这样更有利于自己威风不倒,属下兵心不散。 一连两天均是如此,到了第三天上,朱雀刚刚领兵叫阵,就见对面大军排开了阵势——朱雀怒极反笑: “哈哈,两天不出,现在要跟皇爷我决战了么?” 不料话音未落,朱雀就见对面人界大军后面,涌出无数妖修! 这些妖修并非妖兵,现在分明都属于人界仙兵序列,却都分明来自妖界! 朱雀正没弄明白刘叶经秋这一招是什么意思呢,就见这些个妖修们,对着自己的部队喊话! 那一声声,是呼儿唤女,觅弟寻兄,个个都只道妖界如今太平,赶紧回来安心修炼吧! 于是朱雀所部,顿时出现了骚动。 朱雀见了,不由得大惊!连忙下令撤退回营! 撤退回营,也解决不了这消息的传播! 于是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朱雀二百万妖兵,虽有首领斩杀弹压,却是弹压不住,一夜之间,逃亡过半! 而刘叶经秋这边则重复着昨天的工作,用刘叶经秋的话来说,纵然“一年不将军,也要日日拱小卒”,战场喊话要天天展开! 前有如玉龙,后有刘叶经秋,两路大军早已合围了大魔山朱雀所部! 这一日,刘叶经秋与如玉龙双方商议已定,正要一举拿下大魔山,拿下朱雀呢,却是突然之间,人人都感觉到整个儿的大魔山都如大地震一般地震动不已—— 不止大魔山,整个儿鬼界都在震动——此时刘叶经秋若在妖界,便会发现整个儿的妖界也都在震动。 其实,整个儿的洪荒凉山世界都在震动,果真如同一场大地震! () 第二百九十七章、曲里拐弯曲又折 却说大震不停,整个儿洪荒凉山世界的生灵,此时都懵了! 从人界到妖界,从妖界到鬼界!包括大魔山一带三支将要血拼的军队。包括三支军队的首领刘叶经秋、如玉龙、朱雀! 大震足足过了半顿饭时间才停止下来! 所有生灵此时才如梦初醒,甚至于一棵树一株草都有这种如梦初醒恍如隔世的感觉! 下一刻,弥天漫地只有一个声音: 哈哈哈哈,我水龙吟总算熬到时候了!朱雀兄弟,你还好吧? 这声音,振动空气,远远地波动在人耳边,却让人听不出那水龙吟究竟人在何方! 然而“吧”字声音刚刚落地,大魔山上空就出现一道红衣人影! 刘叶经秋抬头看天,就见此人身披大红披风,腰悬双剑,身影如电光一闪而至! 此时刘叶经秋等人就看得更清楚了:此人面如白玉,目动秋波,双眉斜飞入鬓,鼻直口方,身材高大,肩宽蜂腰长腿,长得就是一个字:俊! 刘叶经秋正讶异于水龙吟之俊美,真个是不亚潘安羞煞宋玉! 刘叶经秋正自心底暗赞水龙吟之俊,就听朱雀咬牙恨道: “那小子!本皇爷只道你是要跟我争夺世界主之位,没想到你竟也是为水龙吟做走狗!” 刘叶经秋正要反唇相讥,不料水龙吟往前行来,大魔山就在他的步伐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等水龙吟来到近前时,大魔山所在,竟然变得与平地一个模样了! 朱雀手下之妖兵,本来就逃亡得差不多了,此时水龙吟到来,那是树的影子人的名儿,妖将妖兵岂有不知水龙吟之名的? 不多时几个残余妖兵都逃了个干净,偌大的妖兵兵营,只剩下朱雀一人孤伶伶地站在那里。 刘叶经秋看着,突然间心中生出一种无聊之心绪来了。 水龙吟来到当场,先是看了如玉龙与水懿波一眼,含笑说道: “懿波,做得不错!玉龙也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好女婿呢。” 说到这里,水龙吟转过来看了看刘叶经秋:“你果然是个有气运的,我今天能脱身,也得感谢你呀。” 刘叶经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对水龙吟道:“原来是水龙吟大人,失敬失敬!” 水龙吟点点头,就转过脸来对朱雀说道:“朱雀兄弟,你一心想取代我,夺我世界主之位,难为你前后谋划了近百万年了啊,哈哈哈哈!” 朱雀呢,闻言却也是仰面大笑:“哈哈哈哈——水龙吟!你好厚的脸皮,须知当年是我助你夺得了世界主之位!” 朱雀说着,竟然激愤起来了:“水龙吟,我苦苦修炼的朱雀雷火神功,正是为了对付你的碧波掌法,今天我功亏一篑,干脆我俩就在此地生死一搏吧!” 水龙吟听到朱雀揭自己的老底,也就黑了脸道:“凭你?你还不配!想当年我已经是圣道修为,你才不过是玄道八阶,能助我什么?” 朱雀激愤地说道:“水龙吟,配不配先不说!你凭良心说话,当年可不是我为你出谋划策,鞍前马后,前冲后挡的?” “哈哈哈哈!朱雀,你说这话!你当年明明是自己想夺得世界主之位,不过是设计让我冲锋在前做炮灰而已!不料我水龙吟命大福大反而比你捷足先得哟!” 朱雀道:“水龙吟,你好不要脸!你命大福大?分明是瑞鹤仙那贱人背叛了我,反助你来坑害我!不然,我怎么会比你慢了一步?” 水龙吟听了,就道:“朱雀,我不要脸?你舍得自己青梅竹马的情人,让她嫁给我,目的是什么? 你明明是想通过她来偷我的碧波功,偏偏是我有魅力,骗得瑞鹤仙那贱人竟然死心踏地跟了我,而你却是鸡飞蛋打,赔了情人又吃了亏哟! 没想到吧?你要给我下的药,却被那贱人反而给你吃下去了!哈哈哈哈!” 朱雀反唇相讥:“怪不得我先前与你并驾齐驱,后来反而落后于你,你真不要脸! 你让那贱人来探察我修炼朱雀雷火的情况,走夫人路线,却不想反被我给你戴上了绿帽子! 哈哈哈哈,痛快!哈哈哈哈,痛快!你弄巧成拙,被上界大神主关押百多万年,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到底是谁赔了夫人折了兵?” 刘叶经秋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难怪瑞鹤仙疯掉了,一生中的两个最重要的道侣,没一个对自己是真心的,都是利用自己,利用完了,都露出其背后的真实嘴脸狰狞面目,也真是可悲啊! 刘叶经秋听得皱了眉头,不免为瑞鹤仙抱不平起来了。 刘叶经秋见了此时水龙吟与朱雀两个相互揭底,那是什么战斗的心思也没有了,回头喝道:“传令,撤退!” 水懿波却是听不下去两个男人一口一个贱人贱人地叫了,毕竟那是她的娘亲!水懿波不由得大吼那水龙吟道:“父亲大人,你若再出言不逊,辱及娘亲,女儿我可是要跟你翻脸不认你了!” 水龙吟听了,赶紧地说道:“乖女儿,我听你的,听你的就是了!” 说了这句话,水龙吟却是微笑着刘叶经秋道:“刘叶经秋是吧,你小子别走!” 刘叶经秋道:“我等已经为水龙吟大人铺平了道路,朱雀就在眼前;况且这些仙兵本是随我而来,我自然要送他们回到人界去;我本人还有漫漫修仙之路要走! 水龙吟大人,刘叶经秋就此告辞了!” 水龙吟慢条斯理地道:“刘叶经秋,我命令你留下!你听是不听?” 刘叶经秋微微一笑:“水龙吟大人,我刘叶经秋自有本心,所谓‘草木有本心,岂求美人折?’我自当是要走的,水龙吟大人,再见!” 水龙吟怒道:“刘叶经秋!你给我慢着——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叶经秋闻言抬头看时,就见水龙吟大手印摊开,一只肉掌变得天地一样宽阔;其掌心上,却是一把混元伞!另外还有三人,分明就是北海碧波宫之二宫主三宫主与四宫主! 水龙吟威胁道:“刘叶经秋,混元伞你应该认得吧?你觉得我能不能破开这混元空间呢?” 刘叶经秋当场气贯顶梁,一声大喝:“水龙吟,你敢!” 水龙吟却是转过脸去,向朱雀说道:“朱雀,你投降吧,别让我动手。不然你看见这三个丫头了不?她们都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会一个一个地把她们捏碎!” 朱雀听了,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我是说,她们一胞胎姊妹四个都是你的女儿,只可惜我拿住她们时却是少了一个,不知跑哪儿去了!”水龙吟轻飘飘地说道。 “啊——!” 朱雀长声号叫起来——原来那一个可不就是自己亲手将她烧死在十杀阵之青龙台上了么? 朱雀恨道:“水龙吟!好歹她们都是瑞鹤仙的骨肉,怎么说瑞鹤仙都给你做了近百万年的道侣! 我这三个女儿,今天我是保护不了她们了!我朱雀今生自认不是你的对手! 天哪,为什么要生下水龙吟这种畜牲,还让他处处抢占我的先机呢?” 朱雀长号未已,只听“嘭”地一声,竟是自爆而亡了! 朱雀自爆而亡,这可了不得,不得了喽!人家是圣道初阶大能高手自 爆呀,那自 爆,简直不下于一个世界爆炸毁灭!那威力不用说是令人怕怕的! 然而谁也没想到,朱雀此时竟是没有了一丝害人之意,连水龙吟都没针对,故而虽是可怕的自爆,竟是对在场任何人均无害无伤! 水龙吟似是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有点儿吓了一跳的意思,却是又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哼!想跟我斗?没门儿!你自 爆,倒也省了我操心了!” 原来,水龙吟这个话确有其因,修仙者,玄道境界早已可得自然长生;而圣道境界则不唯得长生,且是真正的‘杀不死的小强’! 一个修仙者,只有跨进圣道初阶时渡过的那天劫时是个最要命的节点,这个关口有凶险,弄不好就会魂飞魄散,只要过了这个关口,那是真正地与天地同寿,再也杀不死的! 朱雀本已是圣道初阶,水龙吟可以擒拿得下他,折腾他羞辱他,但要杀死朱雀,显然不可能。 然而,水龙吟老奸得很,竟是轻描淡写地几句话把朱雀给搞得自爆而亡! 说起来,朱雀也真是一败涂地,近百万年的心血付之流水,倒也可悲可叹。 朱雀自 爆而亡,那被水龙吟大手印控制在掌心的三位碧波宫宫主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水龙吟听得惊呼,眼中露出残忍之色,就要斩草除根! 这三位宫主也都感觉到了水龙吟的杀意,齐向大宫主喊道;“大姐!救命呀!” 刘叶经秋虽与碧波宫这三位宫主没打过多少交道,但毕竟看在已故的五宫主的情份上也不能坐视;何况刘叶经秋也看不得这种暴行。 于是刘叶经秋当场一声大喝:“水龙吟!你算什么世界主?” 水龙吟听了,不由得转脸对刘叶经秋道: “你说什么?小子,你若不乖乖听话,小心我水龙吟对你不客气!我可跟你说明白了,在这洪荒凉山世界,只许我对人不客气,却不许人对我不客气!在这里,我是世界主!” 刘叶经秋道:“水龙吟,你是这洪荒凉山世界之主不假,但是做人不可过份!你是世界主,就可以不讲道理,滥杀无辜吗?这三位宫主,与你有何仇恨?想当初她们像大宫主一样为着救你而努力,如今你却是一脱身回来就要杀她们?” 大宫主见状,也早已就趁机当场跪下,叩头求情: “请父亲大人开恩!三位妹妹多年来都是女儿我亲手教导,也一直视父亲大人为生身之父,并无二心!” 水龙吟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乖女儿,你是不明白的——刘叶经秋,你敢……” 就在这时,远远地,有人哈哈哈哈地怪笑着,如飞赶来! () 第二百九十八章、应当支持瑞鹤仙 众人听了这哈哈怪笑之声,都觉得又似熟悉又很陌生,水龙吟却是变了脸色,怒道:“贱人!” 来人果然正是水龙吟口中的“那贱人”瑞鹤仙! 瑞鹤仙既是神智不清走了个无影无踪,何以又会赶到这里? 原来瑞鹤仙果如刘叶经秋所说,自有神智恢复清明的时候。 瑞鹤仙当时疯了走了,可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神智又一时恢复了清明,毕竟她是圣道一阶的小圣元呀。 瑞鹤仙一复神智清明,就察看手中的玉简,玉简里分明没有五宫主,但却是说得清清楚楚: 五宫主之魂灵完好,临危之际,得刘叶经秋赠予转生魂珠之助,就着落在刘叶经秋的法宝山河图中。而且玉简中还说,大宫主与如玉龙结了婚成为道侣,刘叶经秋更是让自己到人界阴阳岛碧波宫看看呢! 事情出现了转机,瑞鹤仙的疯病当即就好了大半,当即就往人界北海阴阳岛碧波宫转了过来。 不料到了碧波宫时,却是落后了水龙吟一步,只见阴阳岛碧波宫是一片狼藉! 瑞鹤仙大吃一惊,再看时,只见破坏手法很熟悉——尽皆是水龙吟之所为。瑞鹤仙以圣元之神识,瞬间观遍洪荒凉山世界。 此时三界已经一统,瑞鹤仙神识只片刻就发现了大魔山的事情。 朱雀自 爆,瑞鹤仙并不伤心,只是有一分惆怅—— 这个朱雀,当年与自己青梅竹马,当朱雀向自己提出,让自己嫁给水龙吟窃取水龙吟的碧波神功之时,瑞鹤仙的心就死了—— 好你个朱雀,为了你自己竟然让我瑞鹤仙牺牲色相!我瑞鹤仙岂是这样的无耻之辈?你不顾念我,我也不必顾念你! 瑞鹤仙自知此时无力反抗朱雀,只好答应。 不料水龙吟待自己甚好,瑞鹤仙也就死了心要做水龙吟的忠实道侣,何况,水龙吟还成就了圣元之位做了这洪荒凉山世界的世界主了呢! 不料,有那么一天,水龙吟却是私下对瑞鹤仙道: “夫人,我看朱雀对你是旧情未了,他现在偷偷地修炼一门火焰神通,虽说水能克火,但是火盛则反侮;他这是为着谋夺为夫我的世界主之位而暗中行动呀! 为夫对于他的这门神通没有了解,亲爱的,你替我走一下夫人路线,佯装答应他,套取他的话,看看是什么神通,我好预先有个防备!” 瑞鹤仙听了,当时就是又羞又急: “你是世界主,他只是你的手下,何况当初我为了助你,把他用来谋害你的药反给他喝了,让他修为进境落后你一大截,你还怕什么?你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事情呢?” 水龙吟面沉似水地说道:“鹤仙!当初你难道不是怀着目的,为着朱雀才接近我嫁给我的? 你当初能为朱雀做出这样的事情,今天就不能为我做这同样的事情?你究竟是爱我呢还是爱朱雀?” 瑞鹤仙听了,如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当即分辩道:“龙吟,我自嫁给你来,你是知道的,我何曾有半分对不住你之处?你竟然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 龙吟,我跟了你有近百万年了,我们的女儿懿波都已经是灵道六阶了,你竟然……” 瑞鹤仙说不下去了。 水龙吟不依不饶地说道:“鹤仙,懿波呢我也疼爱得很。我要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朱雀他智商高,心算狠,是处心积虑呀! 我抓不住他的错把儿,又怎能治他的罪?你知道,外面的人们都说我跟他亲如兄弟呀!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么。” 瑞鹤仙听了,心中生出一种反感,然而无奈水龙吟一再要求,瑞鹤仙心冷不已,自己的道侣,竟然也是如此不靠谱! 不唯不靠谱,还有更不靠谱的事情:水龙吟竟公然与别的母妖修调情! 瑞鹤仙不忿,水龙吟却是振振有词:“鹤仙,你不肯帮我,就等于是帮朱雀,你这样对我,我才要与别的妖修调情!” 瑞鹤仙怒极反笑:“好好!龙吟,我答应你,去给你走夫人路线!” 瑞鹤仙愤怒的背后,却是极大地伤心,伤心加愤怒,使瑞鹤仙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要明告朱雀,让他知道你水龙吟的诡计! 朱雀得知,婉言诱劝,于是瑞鹤仙阵地失守,给水龙吟戴了一回绿帽子。 偏偏后来瑞鹤仙有孕,竟是一胎生了四个女儿,这四个女儿呢,还真不是朱雀的,而是水龙吟自己的! 水龙吟成天怀疑这四个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然而瑞鹤仙既不肯说实话,水龙吟也只是猜测而已。 回想往事,瑞鹤仙心内凄苦: 水龙吟!你简直就不是人!你连朱雀也不如,朱雀还能为不是自己女儿的‘女儿’自爆身亡,你水龙吟却要凭着怀疑,就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瑞鹤仙如雷电闪过,风驰电掣赶到当场,依然哈哈惨笑不止: “水龙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今天你要杀你自己的女儿,我瑞鹤仙前来参观来了! 你杀呀!你跟禽兽有什么两样哪?天哪,我瑞鹤仙怎么竟会瞎了眼嫁给你这个无行之人!” 水龙吟却是听了瑞鹤仙这个话,心头电转:嘿嘿,闹了半天,听她这口气,果然真是我的亲生女儿。这家伙也是见机极快: “哈哈哈哈!鹤仙,你只是听我说说罢了,我不这么做样子,怎么能逼得朱雀自爆身亡? 要知道,修仙者一旦跨进圣道境界,那就是杀不死的小强。我这只是个计策嘛。哈哈哈哈,朱雀到也死得挺幸福的,临死还觉得自己真有了女儿呢!” 水龙吟这番话,既为自己洗白,又坑陷了瑞鹤仙一把,等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瑞鹤仙与他人有染。 刘叶经秋事不关己,只是旁听都听不下去了,更不要说瑞鹤仙了。 就见瑞鹤仙紫了面皮,冲水龙吟道: “水龙吟,听你说话,旁人只道我瑞鹤仙无耻!但是,我瑞鹤仙无耻,却是你水龙吟逼着去做的!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着我们的女儿,今天你却是当众羞辱于我,让众人只道我瑞鹤仙是无耻之辈,你好居心哪!” 瑞鹤仙说到这里,转脸向自己的四个女儿道:“乖女儿们,都过来给娘看看,娘已经百万年没见到你们了!” 此时水龙吟已经讪讪地放了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 这姊妹三个首先就往瑞鹤仙这儿飞扑过来了——毕竟刚刚,她们被水龙吟这个父亲吓了个半死 。大宫主水懿波见了,自是一拉如玉龙的手,也向瑞鹤仙走来。 如玉龙弯腰施礼:“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瑞鹤仙哈哈大笑:“孩子,不必多礼!” 说着,瑞鹤仙左臂突然变长,搂过自己四个女儿,右手则是拍了拍如玉龙的肩膀,向水龙吟喝道:;“水龙吟,如今我也是圣道境界,可以算一个小圣元了! 我明白告诉你,你不够资格做这洪荒凉山的世界主,我要和你争夺世界主之位!” 瑞鹤仙又转脸对刘叶经秋道:“刘叶经秋盟主,老身希望你支持我!” 刘叶经秋见了,心说瑞鹤仙这一神智恢复清明,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如此当机立断,我刘叶经秋佩服! 于是刘叶经秋拱手笑道:‘瑞伯母要当这世界主,依我看,瑞伯母母爱仁慈,光辉足以映照这洪荒凉山世界——我支持,一百二十个支持!’ 水龙吟听了瑞鹤仙的话,大怒:“你一个妇道人,不给我好好守家,还想当世界主?” 待听了刘叶经秋说到“一百二十个支持”时,水龙吟怒气更甚,手举混元伞,威胁刘叶经秋道: “小子!我与她争谁当世界主,只是我家家事,你竟然敢掺和,小心我破开这混元伞空间,灭了里面的人!” 不料刘叶经秋尚未开口回应水龙吟,瑞鹤仙却是大笑起来:“水龙吟!你好大的口气!凭你圣元修为能破开混元伞空间的确是不假,那你为何到现在还不破开? ——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说到这里,瑞鹤仙向刘叶经秋道:“别怕,这混元伞乃是一位大能高手炼制,手法独特。他虽有破开这混元伞的实力,却是绝对不敢破的。”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迟疑,不明白瑞鹤仙为什么这样说。 却见瑞鹤仙向水龙吟道:“此宝虽然品阶不太高,但是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那是十大圣元之首的诗剑仙大人的亲手所制! 你敢破开,就不怕诗剑仙大人拧了你的脑袋当尿壶?” 水龙吟听了,脸色忽红忽白,怒斥瑞鹤仙道:“我怕他李诗剑什么?我又没得罪过他!” 瑞鹤仙轻蔑地笑了:“水龙吟,拥有混元伞的人,必然与诗剑仙大人有密切关系,也许就是他的后辈出来历练来着。 六十四诸天之内,只怕就是一个诸天世界主也不敢扣留诗剑仙大人的后辈弟子! 倒是你敢!你竟然抓扣混元伞,把里面的人当作人质,威胁刘叶经秋盟主!依我看,就凭你扣了混元伞这一点,若是诗剑仙大人知道了,你就难逃罪责!” 水龙吟的脸色阴晴变幻就更是难看得很了,一张俊脸,多有几分犹豫、尴尬和狰狞交织的意味。 刘叶经秋却是听得心头大疑: 我明明听子清说过,这柄混元伞本是元圣利元大哥送给子清防身的,怎么水龙吟与瑞鹤仙都认定是诗剑仙所制作的呢?是了,元大哥也是风雅之人,肯定与李诗剑大有交情。 此时刘叶经秋听过了水龙吟和瑞鹤仙二人的对话,心中对于李子清的安危问题就放心了不少—— 刘叶经秋心说这混元伞乃是诗剑仙炼制,就镇慑住了水龙吟!诗剑仙李诗剑真是威风!想当年我得到桃源珠时,诗剑仙说与我会有缘相见呢,这诗剑仙还真是让人仰慕啊! 看来元大哥与诗剑仙关系必然很好,不然怎么能得到混元伞这种宝物呢? 刘叶经秋心头浮想,耳中就听瑞鹤仙道:“水龙吟,你有胆子破开混元伞空间吗?没有那个胆子就不要造孽! 我劝你还是把混元伞给我才是正道!不然,诗剑仙什么时候到,你这世界主就什么时候得完蛋喽! 水龙吟,我劝你还是赶紧把混元伞交给我才是,你交不交?” 水龙吟羞恼成怒:“瑞鹤仙,你帮着外人说话羞辱我,你还是我的妻子吗?” 瑞鹤仙狂笑道:“水龙吟,你还有脸称我瑞鹤仙是你的妻子?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我的心早就死了!我跟你说,你趁早把混元伞交给我,不然我现在就要你好看!” 水龙吟怒道:“凭什么交给你?你有本事杀了我夺了混元伞去!你再跟我啰嗦,当心我立马破开混元伞空间,杀了里面的人!” “哈哈哈哈!你破呀?”瑞鹤仙狂笑道。 刘叶经秋听了,心说这不妥呀,一旦激怒了水龙吟,他真个儿地破开混元伞空间,遭殃的可不就是子清吗?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上前一步,戟指水龙吟,说道: “水龙吟,我跟你说啊,混元伞乃是李诗剑亲手送给我妻子的护身法宝! 你知道不?我妻子李子清,本就是十大圣元之首的诗剑仙李诗剑的记名弟子!我呢,一向跟诗剑仙称兄道弟呢! 这混元伞,你若是还给我呢,我就不将你扣压我妻子这一节事情说给李大哥知道! 你要是胆敢不还给我,我可以告诉李大哥,也可以不告诉李大哥,但不论是告诉不告诉,不论是李大哥还是我,都不会放过你!” 刘叶经秋这也是胡吹大气,拉虎皮做大旗,什么李子清是李诗剑的记名弟子,什么自己跟李诗剑称兄道弟,这都是唬人的大话! 在刘叶经秋看来,说这些大话固然显得不要脸,但毕竟若是能吓唬得住水龙吟,救得下李子清,这才是值呢! 至于李诗剑,诗剑仙,刘叶经秋情知自己是没有与他打过交道的,然而而自己倒真想有朝一日得结交这位李诗剑呢。 不过,刘叶经秋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请元大哥出面,帮忙搬请诗剑仙助力呗。 不料水龙吟在瑞鹤仙的紧逼之下,却也真就蔫巴了认怂了,也没有真动手破开混元伞,反倒是向刘叶经秋说出一番要求来了! () 第二百九十九章、夫妻争做世界主 上一章说那水龙吟提出了一番要求,这水龙吟究竟说出一番什么话来了呢? 只听水龙吟竟是说道:“刘叶经秋,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只是我现在也不值跟你拼命,这混元伞我自然是可以给你,但也是有条件的。” 刘叶经秋道:“你的条件是什么?先说来听听!” 瑞鹤仙却是生怕刘叶经秋被水龙吟蛊惑拉拢,就于此时说道: “刘叶盟主,不要听他胡唚,我跟你说,我若做了这洪荒凉山世界之主后,允你掌管妖界,为妖界之王,玉龙掌管鬼界,懿波掌管人界,你的地位与懿波和玉龙相同!” 瑞鹤仙这么说,当然是怕刘叶经秋相信了水龙吟的鬼话。 水龙吟却并不理瑞鹤仙,只管向刘叶经秋说道: “刘叶经秋,这个世界我本来就是世界主,就是让给她瑞鹤仙,也只是我们自家人的事情。 就算是让玉龙和懿波分别掌管一界,也还是我自家的家事! 只有你,是一个外人,掺和到我家的家事中来,也没什么意味,是不是?” 说到这里,水龙吟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向刘叶经秋道: “依我说,你拿回混元伞,便请离开这个世界,去更高级的世界发展岂不是更好?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就把混元伞还给你!” 瑞鹤仙道:“刘叶盟主,他这是要逼你离开,是分化瓦解我们的合作!” 说到这里,瑞鹤仙向水懿波与如玉龙道:“乖女儿,你跟玉龙两个究竟是支持我夺世界主之位呢还是支持水龙吟这老贼做世界主?” 这个话,当时就把如玉龙与水懿波给窘住了——这就跟那谁说的似的“要是我跟你娘都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一个?” 二难选择啊!这的确是让如玉龙和水懿波二人既没有想到也难以回答的哟! 说实话,若是以如玉龙的眼光来看,这世界主当然由水懿波的娘瑞鹤仙来做比较好——毕竟今天诸事自己也都看得清楚,自己这位岳父大人水龙吟的确有点儿让人不敢信服——但是,如玉龙不能说出口呀。 瑞鹤仙这么追问如玉龙与水懿波,水龙吟见了,也学了个十足:“玉龙、懿波,你俩看看是支持我还是支持你们的娘来做世界主?” 水龙吟这么问,如玉龙与水懿波同样也难以回答! 旁观众人也都看出来了,也许不须经过什么打斗争夺,谁要是拉拢到如玉龙水懿波的支持,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自己是做定世界主之位了。 水龙吟见自己逼得如玉龙与水懿波开不了口,心中暗自高兴: 哼!等我利用混元伞,劝走刘叶经秋那小子,到时女儿女婿两不相帮,我还怕你瑞鹤仙什么?这世界主终究还是我的! 不料水龙吟正暗自得意,想着怎么智胜瑞鹤仙呢,却听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齐声道:“娘,我们支持你做世界主!” 这姊妹三个,不仅明确表示支持瑞鹤仙,还要拉拢上自己的大姐水懿波和大姐夫如玉龙。 其二宫主还转向刘叶经秋道:“刘叶盟主,我五妹活着时,也曾经帮过你,你还记得去人界东海沧浪岛疗伤的事不? 希望你看在我那五妹的情面上,看在你太平门‘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道义上,帮助我娘,我先谢谢你了!” 刘叶经秋听了,有些尴尬,又有些感动,当即说道: “二宫主放心,我刘叶经秋自知取舍之道,不会不明道义。” 如玉龙与水懿波听了三位宫主的话,他夫妻二人虽然不明开口表态,但瞧他们的意思,也分明是倾向于瑞鹤仙做世界主了。 水龙吟看得清楚,不免来火。 这家伙本也是老奸,此时见机不妙,是立定了主意要先行弄走刘叶经秋,毕竟他与瑞鹤仙之争,如玉龙与水懿波还真是不好插手偏袒谁的! 在水龙吟此时的想法中,刘叶经秋竟是自己复得世界主之位的最大障碍,甚至超过了瑞鹤仙! 水龙吟是阴人使阴招,上前数步,口里说着话,只做出一番与刘叶经秋诚恳商量的模样,却是冷不防抬手就是一掌,其接近中阶圣元修为的巨灵掌大手印就向刘叶经秋盖了下来!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不由得惊呼;哎呀! 瑞鹤仙却是大喝道:“水龙吟,你敢——!” 瑞鹤仙说着就扑了上来,攻击水龙吟! 瑞鹤仙出手,竟然也是朱雀雷火! 说起来,此时在场诸人,除了瑞鹤仙之外,都是旁观不动。 为何?如玉龙夫妻两个,碍于水龙吟的身份是父亲,自己则是小子晚辈,不好出手。 古原村跟过来的人,就算是同情刘叶经秋,却也是不会出手的。而且,这些人此时对刘叶经秋所部原太平门及仙盟诸人是虎视眈眈! 东都天王、金华等人有心出手,却是见古原村诸人情形,担心一出手就引起大乱,帮了倒忙,所以只能焦急喝骂,却又被古原村诸人反唇讥讽。 碧波宫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姊妹三个有心出手相帮,却又畏惧水龙吟,迟疑不决! 刘叶经秋危矣! 东都天王忍不住对金华说道:“金长老,你先率领大兵撤退,我来与五弟并肩战他水龙吟!” 眼见一场大乱就要生成之际,众人就见水龙吟这出其不意地偷袭刘叶经秋的这一掌,却是不知怎么地就迟了一息,刘叶经秋险而又险地避让了过去! 刘叶经秋分明是使用了混沌速度,借助了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 水龙吟果然是奸滑,见刘叶经秋躲了过去,就趁势收掌,两手一拍,说道: “刘叶盟主,老夫只是想拍拍你的肩膀,以示亲近之意——我们有话好说呢;而你却也是太外气太不相信我水龙吟了,真让我失望哪!” 水龙吟说话之际,回过头来,抬手挡住瑞鹤仙的攻击,却是声色俱厉地说道: “鹤仙!还说什么呢?分明是你对不住我——朱雀把他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 水龙吟这么说,瑞鹤仙之恼怒可想而知! 瑞鹤仙大怒道:“水龙吟,你真是毒舌啊!我被朱雀关押在朱雀神狱近百万年,拼死收集朱雀神狱火焰,炼制了两颗朱雀雷火的种子;你竟然如此污辱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瑞鹤仙毕竟不是水龙吟的对手,虽然朱雀雷火与水龙吟的碧波神掌两种功法相克,虽然瑞鹤仙还是熟悉水龙吟的招数的;但是,朱雀雷火除去刚使用时吓了水龙吟一跳外,就对水龙吟没多在威胁了! 毕竟碧波神掌也反克朱雀雷火,而且水龙吟毕竟修为境界远高于瑞鹤仙! 数招下来,瑞鹤仙左支右绌,左右支绌,分明不是水龙吟的对手。而诸人旁观,又有谁能相帮? 说不好听点,这正是两口子打架呢! 如玉龙与水懿波顶多也就是上前劝架,却是有心无力,古原村诸人不唯有心无力,更是不敢! 东都天王本来是要冲上去救援刘叶经秋的,见了此时情况,就对刘叶经秋道: “五弟,别人帮不得瑞鹤仙,我们却是必须帮的!” 刘叶经秋道:“大哥,我也正有此意。我先上,你掠阵!” 于是刘叶经秋喝令大军退后三千里,自己却是抬手也来一招巨灵掌大手印,直向水龙吟击来! 古原村众人则都是纷纷喝道:“干什么?” 不过古原村众人虽然大声喝斥,却是插手不得:一个个看得清清楚楚,单凭这巨灵掌大手印来看,现在这刘叶经秋已经不是自己古原村人所能对敌的了! 东都天王却是向古原村众人斥道: “你们的故主水龙吟所作所为你们也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帮他?瑞鹤仙大人就不是你们的故主吗?你们也看看瑞鹤仙大人,一个受污辱受伤害的女子,依我看是比你们的故主水龙吟强多了! 没有人品的人来当世界主,对你们真的是件好事吗? 想想看吧,若不是水龙吟处心积虑成于杀,朱雀作为属下未必真敢反抗他水龙吟,你们这洪荒凉山世界也就未必会一分为三,近百万年不统一了!” 古原村众人自袁高飞以下,一个个被东都天王这番话斥责得面色惭然,闭口不语。 地面上没有打起来,而半空之中,却是瑞鹤仙与刘叶经秋携手大战水龙吟,打得正猛! 刘叶经秋若是凭借原先的法宝桃源珠,那应该是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水龙吟的。 然而当初在长乐村,元圣利却一再告诫刘叶经秋要以自身与山河图结合,这样才能促进山河图尽快成长,最后成长为不下于一个诸天世界的圣元法宝—— 自长乐村归来后至今,刘叶经秋将桃源珠交与分身,本体真身却是一直使用山河图对敌。 刘叶经秋的虚身已经与山河图同化,第一分身持桃源珠,此时才玄道三阶,刘叶经秋近来也没顾得上修炼晋阶第一分身,所以刘叶经秋不想动用。 故而持山河图对敌时,受到山河图品阶影响,刘叶经秋战力反而弱了一分。比之于圣元论道大会上对战天虹上人时反似是下降了。 此时的山河图,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说到底只是八阶混沌神器,跟刘叶经秋的修为境界相当,比桃源珠差着许多。所幸者,刘叶经秋一向是战力高于自身境界修为的。 然而水龙吟毕竟是昔日之世界主,能够调动这洪荒凉山世界的本源力量! 激战之中,瑞鹤仙对刘叶经秋道:“他这是一世界的本源力量,你要小心点!” 刘叶经秋此时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水龙吟不过是中阶圣元还差一点,战斗力却为何是这么强! 水龙吟则是得理不让人一般,猛攻刘叶经秋——水龙吟的想法也是挺美的:瑞鹤仙既是圣元,已经是杀不死的小强了,那就先拿刘叶经秋开刀,毕竟此人还不是圣元! 刘叶经秋这边压力大,当即调出第一分身,手持桃源珠,参与战斗,这才堪堪抗住对方。 这边三人正在大战之中,众人就听水懿波大叫道;“刘叶盟主请罢手!父亲大人,娘,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再打,我就自 爆给你们看!” () 第三百章、我们准备大转移 水懿波威胁说要自爆,居然还颇有效果: 水龙吟见了刘叶经秋分身所持之桃源珠,则更加坚定了逼走刘叶经秋的决心——此时乍听水懿波大叫声称要自爆,吃了一惊,赶紧停手;却又转念一想: 是了,我正好如此如此,借懿波这么一打岔,逼走刘叶经秋与瑞鹤仙! 心思既定,水龙吟反而后退一步,跳出打斗圈子先行罢战了! 瑞鹤仙却是当时就叫道:“懿波,不要——娘不打了!” 刘叶经秋见了,自是也只好罢手。 在水龙吟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下,刘叶经秋与瑞鹤仙二人自是凝招不发,暗作戒备。 刘叶经秋正要发话,就听水龙吟道: “刘叶经秋!你不要执迷不悟!我本是这一界的世界主,现在依然能完全调动洪荒凉山世界的本源之力,你也应该感知到,你与瑞鹤仙加在一起也是战不胜我的—— 我再说一次,我要的是你不插手我们家谁当世界主之事,离开这洪荒凉山世界——诺,给你!” 水龙吟随即转过脸向水懿波道:“乖女儿,你看,为父我有没有诚心?” 水龙吟居然将混元伞掷给了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自是一愣。瑞鹤仙也是一愣,随即赶紧接住。 水龙吟却趁机向瑞鹤仙道:“鹤仙,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我给你一千年的时间,一千年之内,你要好好修炼,一千年之后,你觉得自己实力足够争夺世界主之位了,我随时陪你过招!” 瑞鹤仙听了,气愤地说道;“什么一千年?五百年我也……” “好!鹤仙,你向来是一言九鼎说话算数,就依你,五百年就五百年!” 水龙吟此际的想法,就是把瑞鹤仙、刘叶经秋挤兑走。瑞鹤仙一愣之际,不觉就在言语上吃亏上当,被水龙吟僵住了。 瑞鹤仙愤愤然:“你!也罢,今天我瑞鹤仙放你一马!五百年就五百年!” 刘叶经秋见瑞鹤仙如此,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水懿波与如玉龙却是巴不得水龙吟与瑞鹤仙罢战,水懿波向瑞鹤仙道:“娘,你现在的确是需要再修炼,不要再打了吧。” 如玉龙见这边都罢手了,也舒了一口气道:“岳母大人,现在不如且依岳父大人的说法做吧。” 接下来夫妻两个异口同声,都说道;“若是真要在五百年后再比,我们愿意作证人!” 这两口子分明是用个“拖”字诀——只要水龙吟与瑞鹤仙现在不再相斗,就算成功——五百年后的事情五百年后再想办法呗。今天解决不了的事情,不妨用个拖字诀,交给时间,留给未来以解决,这也是个好办法呀。 刘叶经秋见此情景,不免叹息——自己说过是支持瑞鹤仙的,而现在瑞鹤仙却被水龙吟的话给套住了,再加上如玉龙与水懿波之苦劝,瑞鹤仙显然是要接受五百年之后再决战的说法了,怎么办? 而当此时,瑞鹤仙话已出口,水龙吟就将刘叶经秋的军:“刘叶盟主,先前你说是一百二十个支持瑞鹤仙的,这话还算数?” 刘叶经秋自然只好回答道:“算数,当然是算数的了!” 水龙吟笑道:“好!我已经把混元伞还给了你,放了你的人,请你就与瑞鹤仙即行离去!” 瑞鹤仙听了,当即道:“我答应五百年后与你再战再争世界主之位,却并不是要答应你离开此界!” “鹤仙,你想想,我答应了你挑战,也给了你五百年时间,还有,我说得清楚,这刘叶经秋要离开洪荒凉山世界,你怎么又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呢?你明明与刘叶经秋是一致的嘛,不能反悔哟!刘叶经秋要离开,你与他同时离开,应该是你的最佳选择呀!” 水龙吟这明明是将刘叶经秋与瑞鹤仙两个的事混为一谈,瑞鹤仙辩不过水龙吟,一时言语吱唔,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水龙吟又道:“鹤仙,现在洪荒凉山世界,毕竟我还是世界主,你一定要留下,倒也可以,毕竟我与你还是夫妻;但是他刘叶经秋算我什么人?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他必须离开我这洪荒凉山!” 瑞鹤仙斗嘴皮子也不是水龙吟的对手,当时就怒道: “好一个‘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眠’!真有你的呀水龙吟!我也不呆在你这洪荒凉山世界,刘叶盟主能支持我,我就能支持刘叶盟主,我自当陪他一同离开,五百年后我必再来找你算账!” 说到这里,瑞鹤仙就对刘叶经秋道:“刘叶盟主,我们走!” 刘叶经秋心中暗道瑞伯母呀瑞鹤仙大人,你怎么就没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呢?你这么说过话了,我这真是听你的不是味儿,不听你的也不是味儿呀! 刘叶经秋稍一思索,便爽朗答道:“好!我们走,五百年之后,再来挑战!” 刘叶经秋这一答应瑞鹤仙,水懿波就流泪了。水懿波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于是就对如玉龙道: “玉龙,父亲是生身之父,母亲是生身之母,我不能撇了这一个,也不能不顾那一个,怎么办?” 如玉龙无法回答。 水懿波见了,就流泪道:“如郎,只有你我分开,你留下照顾我父亲,或者你随我母亲去我留下!” 瑞鹤仙却是舍不得让女儿女婿分开,当时急忙说道:“懿波,玉龙,你们不要分开,我有你妹妹们陪着呢!” 水懿波看看水龙吟又看看瑞鹤仙,不知何去何从。 如玉龙道:“懿波,不如我们留下,协助岳父大人管理洪荒凉山世界,怎么样?” 水龙吟原来却是仰头向天,只作没看见这几人说什么;但此时听了如玉龙的话,就转脸对如玉龙说道: “好!玉龙,有朝一日,我晋阶到更高境界,自会把这洪荒凉山世界主之位传给你!”。 这边刘叶经秋却是什么也不多说,只是一挥手,传讯三千里外:“大军撤退!” 接着,刘叶经秋身形弹射而出,领仙兵大军往妖界撤回去了。 瑞鹤仙见了,也带着二宫主三宫主与四宫主娘儿四个一齐赶上刘叶经秋仙兵大军往回撤退。 只有古原村诸人,都呆在原地不动,见刘叶经秋这边都退走了,都向水龙吟躬身施礼:“恭祝大人再复世界主神位!” 水龙吟看着刘叶经秋与瑞鹤仙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哼!想夺我的世界主之位,门儿也没有!五百年时间,足够我水龙吟大功告成了——只怕那时我要做更高级世界的世界主呢!” 心中虽作此想,但见袁高飞率领古原村人向自己道贺,水龙吟脸上堆满笑容: “你们都是我的忠诚下属,很好,很好!高飞,你回到古原村那边后,就由你通知那刘叶经秋,让他解散军队,从此去吧!” 袁高飞答应道:“是!” 水龙吟又对如玉龙与水懿波道:“走吧,我们回阴阳岛碧波宫去。” 却说刘叶经秋大军退入妖界,回到磨盘山一带时,就有古原村袁高飞着人来见刘叶经秋,只道水龙吟请刘叶盟主解散军队。 刘叶经秋却是一路上早已就与瑞鹤仙、东都天王、还有李子清等人,商量好了怎么安排太平仙盟诸盟友的问题。 待到回到磨盘山,见着了叶月慧、辛媚,众人再一次齐聚总营大帐,说到下一步去处,辛媚幽幽地说道: “大哥,我们当初立志要在这个世界‘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可惜我们现在却是要离开了;只是我们离开这里,又要往哪一个诸天世界里去呢?” 往哪里去?众人之中,此时也只有叶月慧跟辛媚二不人知道。 叶月慧道;“妹妹,去哪里这也不要紧——我们这个理念,‘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可以走到哪里就宣传到哪里,不也很好吗? 至于去哪里,依我看,不如我们一起往清净天大无垢世界千叶谷去,我好想念父母和姐姐们哪!” 李子清先前于大军撤退路上已经参与了商量,知道得了确切的去处,就笑着造物叶月慧和辛媚: “月慧姐,辛妹妹,我们不仅能一路宣传,而且要去的地方,也很是不错呢!只是啊,月慧大姐,一时半会儿,我们是去不了你娘家喽。” 叶月慧听了,笑道:“莫非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去哪里了?” 说到这里,叶月慧又转向刘叶经秋:“师弟,难道你不准备去师门所在之地,那太皇天明离世界阴阳山么?” 辛媚也忍不住问道:“子清姐,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听瑞鹤仙大人说,我们要去一个叫做‘九阵星域’的世界去。”李子清接过来答道:“月慧姐,九阵星域也是去太皇天明离世界阴阳山的必经之路啊!” 刘叶经秋笑道:“我们去清净天大无垢世界,没有星河图是找不到路的,而且我提议去摩罗诃天投奔朋友也不如去这九阵星域好呢!” 当时辛媚与月慧都问道:“好在哪里?” 刘叶经秋笑道:“好在哪里嘛,应该是首先就好在我们能找到路呀!其次呢,就是……” 其实刘叶经秋这个话,就是要搞笑,吊人胃口——他也是难得地有一份跟叶月慧逗乐的心思; 当初他的前世身刘海,驾驭五行珠前往师门,那五行珠内自有一份诸天路线图,他岂能真的不找不到去清净天大无垢世界岳父家的路? “其次是”是什么?刘叶经秋话未说完,恰恰这时,袁高飞派了袁高升来到! 袁高升进了这边的总营大帐,就给刘叶经秋施礼,开口说道:“刘叶盟主,好兴致啊。” 刘叶经秋见了,也不失礼数,当即拱手施礼,说道:“袁老神仙,你好!” 李子清见了,不免就小声嘀咕道:“这会儿来,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意!” 偏偏李子清嘀咕的声音不算太小,袁高升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也就不免老脸一红。 袁高升也自知这一回,从水龙吟到自己古原村这边,都有些对不住刘叶经秋。 李子清呢,虽说是嘀咕,却也是故意嘀咕给这袁高升听到的。 袁高升老脸一红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向刘叶经秋说道: “刘叶盟主,当初偈语谶印是选中了你的,只是,我们无法支持一个与我们旧主水龙吟大人对立的人,所以,请你谅解! 我们族长他也是这个想法,都不好意思来见刘叶盟主了。也就是我,老着脸皮来请求刘叶盟主你一件事——水龙吟大人让我们转告你,请把你的大军给解散了吧!” 刘叶经秋心中自然生气,却是他自当年在古儒天中古地域西丁帝国镇东军中做了大将时就形成了一个有怒不发的脾气。 当下,刘叶经秋忍住怒气说道: “袁老神仙,你既知我是必走无疑的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就这么立马上墙地催促我刘叶经秋解散仙兵,我把一些事情安排好了之后,自是会解散仙兵的—— 你巴巴地跑来,不就是为了完成水龙吟的交待吗?水龙吟他是怕我刘叶经秋反悔是吧? 你转告他,五百年后,就是瑞鹤仙大人不来,我刘叶经秋也要重来洪荒凉山,挑战你们这位世界主!” 袁高升听了,不免是一脸难堪,只讪讪地说道:“刘叶盟主想多了,我们水龙吟大人应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啊,对不住,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刘叶盟主,再见!啊,再见!” 刘叶经秋也就冷冷淡淡地说道:“再见吧,袁老神仙!” 袁高升这一离去,刘叶经秋立即对帐下仙兵道:“去,请东都天王、金华长老,瑞鹤仙大人,还有仙盟诸长老等人前来开会;我们要大转移!” () 第三百零一章、九阵星域阵法奇 传令仙兵去不多时,众人都来到了仙兵总营大帐。 刘叶经秋明确告知,水龙吟派了古原村人来通知我们解散仙兵大军。 众人都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离开,又定下了去处,走就走呗,大不了过五百年再回来! 但是此时,刘叶经秋所部大军中,人界仙兵有四十多万,妖兵二百多万,这些人怎么安排,还真是个问题。 刘叶经秋的主张是,明确告知,去留任意,三天后,留下的人随我刘叶经秋出发! 号令既下,二百多万大军立即解散了,而愿意跟随刘叶经秋走的,人界仙兵几乎是全部,而妖兵也有十多万。 而洪荒凉山世界原人界之内,四大家族之石家、何家、顾家,各有一部分人愿意,李家则是愿意全族追随。 四大教派之中也是不乏有人愿意追随,连世俗之大赵帝国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主张追随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将这些人,一一安排进入山河图空间。毕竟山河图空间,将来要成长为一个世界,就以现在来讲,容纳这些人也不成问题。 这一天,众人都进入了山河图,刘叶经秋驾驭着,在瑞鹤仙的指点下,穿界越壁,跨过诸天,走过了一个星河,来到一处隐秘偏僻的星域。 远远看去,只见这片星域一片浑黄,众人都道:“为什么是这样的颜色呀,这可不像中生机郁郁灵气浓密的呀!” 瑞鹤仙知晓情由,就对众人解释道: “这是阵法作用造成的,外人不知,往往认为这里不好,看都不看就过去了。其实,这正是九阵星当初布阵之人的高明之处。” 这时,小济思就插嘴说道;“瑞奶奶,为什么呢?” 原来一路行来,阿宝、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师兄弟几个也都吵嚷着要出来看看风景,于是刘叶经秋就答应了,此时这几个也都在山河大殿中坐着呢。 瑞鹤仙听了,就对小济思说道:“这九阵星域啊,它是一个比较独特的世界。” 刚刚说到这里,几个孩子都忍不住问道:“瑞奶奶,九阵星域怎么独特啊?” 几个孩子,阿宝早已跟随刘叶经秋多年,把刘叶经秋的脾气学了个十足,是轻易不乱说话的,余者金龙岁数最大,现在也只是二十岁罢了。 金虎比小济思大着一岁,也才十七,而金小丫金小毛都才十四五岁。 这几个小家伙,在座中诸修仙者眼中,那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娃儿。而且,都不曾经历风雨,只有修仙经验,全无社会生活知识。 瑞鹤仙笑眯眯地说道:“想知道它的独特吗?” 几个孩子都说道:“想呀!” 瑞鹤仙笑道:“想知道,就不许乱插话哦,奶奶给你们详细地说一说,好不好?” 龙道玄听了,也凑了过来:“瑞奶奶,我也想听,我最爱听故事了。我保证不乱说话!” 众人听了,都大笑了起来。瑞鹤仙笑道:“道玄,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龙道玄自随刘叶经秋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一副模样,还整天缠着阿宝给他讲故事呢。不过时间久了,龙道玄却是最爱听阿宝的话。 就在昨天,龙道玄还被阿宝捉弄,去跟东海金钱蛟王钱大有的手下龙武玄干了一架,被刘叶经秋狠狠地剋了一顿!连带阿宝都没逃掉受责罚。 好在钱大有与龙武玄此次追随刘叶经秋,与众人在这数日的亲近交往之中,也都知晓了这龙道玄的底里,明白他生成了就是这么一个活宝级人物,所以并未怪罪;而且龙道玄的境界毕竟比龙武玄还是低的,也没占着龙武玄什么便宜。 此时龙道玄这么一说话,龙武玄倒是笑得最欢:“这家伙——真是一个愣头青!” 胡美丽精明,只是淡淡一笑,而陀尔漫却是反应有些迟,反倒是盯着胡美丽看了半天,在胡美丽的指点下才明白众人笑什么,拾了个二笑。 一番笑闹过后,瑞鹤仙继续给众人讲这九阵星域: 原来,在一百万年之前,瑞鹤仙在游历中到过这里,正好是得了高人指点,才得知这九阵星域。 瑞鹤仙虽然不曾进入过这九阵星域世界,却颇有所了解。 这九阵星域,据说共有九组星系: 第一星系八十一颗星球,又分九颗一组,组成九宫阵法,是为第一星阵,内有八门,通向里层第二阵; 这第二阵即是第二层,有六十四颗星球,分为八组,成八门金锁阵,是为第二星阵,内设七路,通向第三星阵; 第三星阵即是第三星系,共七七四十九颗星球,分七组成七星衍斗阵,内设六道,通往更里层的第四星阵; …… 再层层向内,依次是第四星系三十六颗星成六合阵、第五星系二十五颗星组成五行阵、第六星系十六颗星组成四象阵、第七星系九颗星组成三才阵,第八星系是四颗星组成阴阳两仪阵,最里面的是一颗星球,自成星系,组成太极阵。 ——最里面的只有一颗星就能组成星阵,自成称星系,而且星阵是如何布成太极之阵的,这一点,是瑞鹤仙最不能明白的,毕竟她也没进得过九阵星。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共有星球二百九十五颗,分九层九阵,故而叫做九阵星域世界。 这九阵星域,居然是依阵法布成的!刘叶经秋心中自然是震撼,感觉到了自己在阵法修为上的不足。然而,刘叶经秋又有些怅惘: 偏偏这么样的一个阵法护持,外人难入,固若金汤的所在,据说是个无主世界!难道这九阵星域是天然形成的? 不说刘叶经秋心中震撼加怅惘,再说瑞鹤仙,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瑞鹤仙看来,自己已经是圣道初阶了,难得的是又有刘叶经秋助力,既然要路经此地,那么选择来此立足,不也是一个好地盘吗!? 刘叶经秋对于这样的好去处,自然也是同意——于是就有了这次的九阵星域之行。 闲言不叙,只说刘叶经秋众人来到了这九阵星外,对于这九阵星外围大阵观看完毕,刘叶经秋暗暗估计了一番,就向瑞鹤仙说道; “瑞伯母,这阵壁,远比诸天世界的界壁来得坚固,只怕很难破开哟!” 瑞鹤仙道;“经秋,依我说呢,我们诸人之中,只有我一个是圣道境界修为,就由我先来破,好不好?”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你来破开这阵壁,当然是最好不过。” 瑞鹤仙笑道:“论境界修为,确实我是最高,经秋,老身我实是想得主这个无主世界,提高自己的实力,去挑战他水龙吟这个老混蛋。 ——所以我跟你说,你别怨我自私,我若破开时,我就做这无主世界的世界主—— 我若破不开时,就由你来,包括你手下那些人,不论是谁破开,老身我都不再与你争夺这无主世界的世界主之位。”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这里本就是你先找到的所在,我这也是跟伯母你来的,所以啊,你当这世界主之位,我不会反对的,请瑞伯母放心!” 瑞鹤仙笑道:“我觉得自己也不是有十足把握破得开的呀;经秋,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经秋呀,你才是最具有领袖气质和实际才能的! 我们还是以你为主,若是你破开阵壁,到了九阵星里面,这九阵星果如传说的是无主世界,我们都奉你为主! 就算是我破开了,做了这边的世界主,我也是一样坚决支持你,绝对不会变的!” 说到这里,瑞鹤仙又说道:“经秋,老身我占你个先,我就先动手啦——” 瑞鹤仙抬手就是小圣元之巨灵掌大手印,直接拍向了阵壁! 刘叶经秋一见,心知瑞鹤仙这是以圣元修为,要硬性破开阵壁。刘叶经秋心道:“瑞伯母这一掌虽然用上了朱雀雷火,只怕要破开这阵壁,也还差点儿。” 果然,瑞鹤仙一掌无功,当即连击三掌,仍然无功! 瑞鹤仙不由得向刘叶经秋等人苦笑道:“当年我玄道八阶,固然是破不开此阵阵壁,不得其门而入,不料今天我已经跨进圣道,以圣元之境界修为,却仍然是破不开!经秋,你来试试吧?” 刘叶经秋笑道:“瑞伯母,你破不开,只怕我也难能破开呢。不如我们先看看这个九阵星域的外围吧?” 瑞鹤仙听了,更加分明地看到了,这刘叶经秋做事稳当得很,决不冒失呀!于是瑞鹤仙就道:“好!” 刘叶经秋驾驭山河图,绕着九阵星转了一圈子,虽然转不到头,却也发现这块星域,如同一块无大不大的大铁饼,只是中间厚度非常大而已。 回到原地,刘叶经秋道: “瑞伯母,这九阵星外围阵法,果真是不容易破开。我虽知它这是九宫阵,但又不同于常规,而是个正九宫斜八门布局,且不入其阵,不识八门所在,运用阵法知识来破,是无可能的了,也只有硬破之法了!” 瑞鹤仙道:“说得是呀,阵法之道,我的修为并不高,但也可以看出,这个阵难破,所以我先前就是要以力硬破的呢。” 刘叶经秋道:“硬破之法,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能不能破开,我也姑且试试看吧。” 瑞鹤仙笑道:“经秋,我是破不开的了,你无论如何也要破开,大不了,五百年后再跟水龙吟那老混蛋打时,你帮我也就得了!” 刘叶经秋笑道:“好的!” 说过这个话,刘叶经秋左手稍向前探,右手后屈,猛然间,左手一抖向前拍出,使出了十成功力,同时右手接着向前猛拍,也是十成功力。 瑞鹤仙在旁边看着,见刘叶经秋前边左手一掌和后边右手一掌分明是两招,一招先出一招后发,都是尽了全力。 瑞鹤仙正想说:“经秋,这样不行,我先前连击两掌都无效呢!” 不料话未出口,就见刘叶经秋两招“两个全力”竟然合在一起,等于是两个刘叶经秋同时攻击一点! 刹那间,瑞鹤仙就听“啵”地一声,阵壁竟然被击出碗口大小的洞来——瑞鹤仙惊叹:“经秋,你居然如此精通时间与空间法则!” 然而,阵壁之上的碗口大小的洞却是一息不到就合上了!瑞鹤仙不由道了一声“可惜!”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我这不算什么精通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只是皮毛罢了——不必担心,你只管进了山河图,我再破一次,必能带着大伙儿进得了这九阵星域。” 瑞鹤仙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偌大的天宇之间,九阵星域之外,就只有刘叶经秋一个人了。刘叶经秋收了山河图,抬手出掌,一声大喝,即如前出招! 耳听得“啵”地一声轻响时,刘叶经秋不待肉眼看到洞口,神识一扫,便缩身一跃,如一条小鱼一蹿,轻轻巧巧地就钻过洞口,进入了九阵星域! () 第三百零二章、龙道玄问路出糗 当时刘叶经秋轻轻蹿入九阵星,立足之处,正是九阵星域外围之第一层的一颗星球之上,这星球,即是九阵星域之第九阵八十一颗星球中的一颗。 刘叶经秋抬眼看去,这里只相当于诸天世界的源初世界,有重重压力直向自己压来! 刘叶经秋心说:以我这玄道八阶圆满的境界在这里受到压制,看来我得收束自己的强大气息。于是刘叶经秋一收再敛,将个人修为境界压制到了灵道初阶境界时,才感觉压力消失了。 刘叶经秋心中有了底儿,这才取出山河图,将众人从山河图中唤出来。 当然,这“众人”,也就是叶月慧、李子清、辛媚、金华、花子范、冷天孤等一路跟随自己的老人员,也包括瑞鹤仙、钱大有、龙武玄、胡美丽、陀尔漫、李家族长、归元党等人; 也包括阿宝、龙道玄、刘叶济思、金龙金虎几个小字辈师兄弟几个; 至于四大教派的首领金禅子、文道远、万俟山等人都是教派领袖,自是不便跟随刘叶经秋离开洪荒凉山世界,当然不能包括在内。 当时众人出了山河图,踏足这一处新世界的土地,都有不尽的新奇之感觉。 众人得了刘叶经秋的提醒,都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到灵道初阶。 但也有人不用压制自己的境界的,像刘叶济思与金龙金虎他们师兄弟几个,都还不到灵道境界,只在先天境界,真道武师而已。 还有一个,就是瑞鹤仙,瑞鹤仙现在的境界修为是真正的圣道境界,虽说是还不是真正的拥有自己世界的小圣元,但毕竟,圣道境界在这里却也是不受压制的哟。 众人之中,刘叶济思师兄弟几个少年人最是兴奋不已。 在刘叶经秋示意之下,众人都降落到一处山脚,然后有说有笑地转过山脚,一行二十多人,直往红尘之地走来。 众人往前走了十多里地,就见大道边上有个村庄。 刘叶经秋道:“我们一行,境界修为都远高于这一世界之人,我先说一下,不允许任何人与这里的人闹矛盾——我估计,这里的人,都是尘世凡俗之人。” 众人听了,都道“放心吧,我们自是不会以大压小,恃强凌弱。” 刘叶济思师兄弟几个却都道是要走走红尘,闯闯江湖,以增长见识,煅炼自己。 刘叶经秋笑道:“以瑞伯母所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个星球之所在,大约这九阵星世界最外围这一层,应该也没什么修为境界高的;如果有,顶多也就是先天境界—— 你们要闯荡也可以,这里倒也适合;但我有三条要求!” 几个少年就有的叫爸爸,有的叫师父,也有的叫师伯,都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要求。 叫爸爸的,自然是刘叶济思,叫师父的就是金龙金虎,而叫师伯的,却是金小毛与金小丫,这两个是辛媚的乖徒弟。 瑞鹤仙听了,就笑道:“小毛小丫,你师父与你师伯本是夫妻,你们既是你师父的弟子,也就是经秋的弟子,依我看,都叫师父吧。” 刘叶经秋与辛媚听了,一齐点头称是。于是金龙金虎兄弟姊妹四个,都是齐向刘叶经秋叫师父,又转过来向辛媚叫师父。 众人见了,一齐哈哈大笑。 李子清笑着逗道:“辛妹妹,倘或小娃儿们有事找你,却恰恰经秋也在场,只好称你为女师父,称经秋为男师父喽。” 辛媚听了,也是展颜一笑,就说道:“这个呀,也好办。干脆让娃儿们喊经秋做大师父,喊月慧姐姐二师父,子清姐姐你就是三师父,我当四师父,如何?” 叶月慧听了,就笑道:“辛妹妹,我可没有教过几个娃儿们学本事,我这不是掠美了么?” 众人说说笑笑之间,事情就这么定了时,看看也来到了村头。 村中自是有人出村下地。 众人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肩扛锄头,分明是要下地干活。在此人身后,有两个女子,一看就是母女俩。 中年汉子边走边对身后的母女两个说道:“玉秀,你跟你娘到净业寺进了香之后就抓紧回来,把猪食烧了;再把我那件去年和旧褂子给补了。” 众人走得近听得清楚,果然是尘世凡人。 冷天孤就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我们从外地来,不识道路,不知这里是什么一方?可有大州大城?” 这汉子听了笑道:“这位仙爷,你称我大哥,我可不敢当!我们这个地方叫做山坡洼村,往东二十里外有个城池,叫做红叶城。可许就是你所说的大州大城了罢。” 冷天孤暗奇:此人怎么看都只是个泥腿子庄稼汉,怎么就称我仙爷呢?莫非看出了我是修仙之人? 龙道玄向来是个没头没脑的,此时就惊奇地问道:“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修仙者呢?” 汉子笑道:“这位仙爷,你看看,小人我肩上扛的是什么?” 龙道玄看了半天,认认真真地说道:“这位大哥,你这究竟是什么兵器?我还真不认识哩。” 众修仙者也多有不认识的。毕竟没有到过凡俗尘世去的修仙者是没有机会见到锄头这种农具的。 刘叶经秋当时就笑着对龙道玄说道:“道玄,别逗乐子了。这位大哥扛的是锄头!” 不想龙道玄不听还好,一听之下,不由得吓了一跳,来了一句爆笑妙语: “门主,这‘除头’是什么法宝?是专门铲除人头的吗?” 众人之中,不识锄头的还不觉得怎么可笑,刘叶经秋、李子清等知晓的都笑得合不拢嘴。 连被问路的汉子并他的妻女一家三口都是笑得弯了腰,捂着肚子,那叫玉秀的女娃儿笑得连泪都流出来了。 汉子忍住了笑说道:“这位仙爷,你们个个都佩戴着刀啊剑的,那是修仙者的兵器。我这个锄头,不能用来打架,只是用来锄地,是种地的农具呢!” 龙道玄及不认识锄头的修仙者才明白为什么众人都发笑。 此时,刘叶济思师兄弟五个当场就嚷嚷要去什么净业寺看个稀奇。刘叶经秋道:“去也可以,但要记住我立的三条规矩,不许惹事生非!” 五小都道:“是!”金小丫还特意背诵道:“师父曰:‘约法三章,一不许恃强凌弱;二不许见利忘义,三不许见死不救!’” 汉子听了,就对五道:“净业寺可不是往东去,要往南十里,到那管工镇镇头就可见到了。” 五小都向汉子道谢。瑞鹤仙道:“去罢去罢,别玩得忘记了。” 辛媚道:“我们下午申时末在那红叶城里见面,别忘记了!” 五小去后,那汉子一家也是离开了。 刘叶经秋就道:“怪不得这个庄稼人也能认出我们是修仙者,看来我们得把法宝武器都收起来了。” 于是众人都点头,把法宝兵器都各自收到各自的储物戒指中去了,这才一路往那红叶城走去。 瑞鹤仙道:“经秋,我们的目的,是要做这个世界的世界主,这一层所在,不是我们久留之地。” 刘叶经秋自是点头称是。 李子清却笑道:“瑞伯母,我也是离开红尘很久了,今天来到这里,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故乡清水城。” 刘叶经秋听了,不免就回想到自己从前在清水城的经历来了。 当年,自己可是不同意娶李子清为妻的,为此,自己没少挨骂,结婚后,李子清也是受了些委屈的了。 于是刘叶经秋怜爱地笑道:“子清,你若是乐意,我们就在此地多盘桓几日也是可以的。” 瑞鹤仙却道;“经秋呀,我们必须尽快赶到这九阵星最核心第九星系那里,看看能不能占据这个世界呢。” 刘叶经秋笑道:“瑞伯母,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到那九阵星域最核心一层,我看这九阵星,每往里深入一层,都得破开一层阵壁呢。” 瑞鹤仙笑道:“我倒不是催你,而是我们的时间也就是短短五百年。 五百年,在尘世眼中,那也算是漫长了,可是在修仙者眼中,不过是打个盹儿罢了。” 刘叶经秋听了,肃然道:“瑞伯母,我们这就到红叶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修仙者,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进出各层星阵的好法子。” 众人边说边走,很快就进了红叶城。红叶城门口儿,也没多少人进出。 刘叶经秋这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城门卫兵就拦住众人,只问:“你等都是什么人?要进城干什么?” 进城做什么?众人此来,不过是随意走走而已。于是刘叶经秋等人道:“我们从乡下来,想进城里玩玩。” 城门卫兵就道:“想进城玩玩?你们的路引子呢?”原来路引子,就是出门之人的路证。 恰恰此时,有十数骑腾跃奔至,数马长嘶声里,马上之人勒住战马,齐齐跳下马来,将马拴了,列队快步向城门外走来,顺势排列在城门两边。 就听这十数人中那领头的喝道:“城主大人有令!西南静业寺传来警报,有数名修仙之人,向本城窜来!都给我睁大眼睛盯准了,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刘叶经秋等人看了这一队新到的城门卫兵,发现这些人又自不同,领队的分明是先天六阶境界,众下属也都是先天三阶四阶。 先前向刘叶经秋等人查询路引子的城门卫兵,显然是身份远低于新到之人。 这几个城门卫兵中就一齐向新到的城门卫兵弯腰施礼,其中一个低低地不知说些什么。 刘叶经秋众人其实听得分明:“报告秦首领,这几个人自称是乡下来的,要进城玩玩。 只是属下在此守城看门有十年了,却从来没见过附近哪个乡村有这么几个面孔!属下觉得,这几个人身份可疑!” 刘叶经秋等人对此也不在意,毕竟对付这些人,简直是太小儿科了。恰也是此时,辛媚得了刘叶济思传讯:“娘亲,师兄打抱不平,我们大闹净业寺,正被人追杀!” 辛媚听了,不由得眉毛一扬,正要询问一二,就听城门卫兵中有人一声大喝: “既然可疑,就把他们给我统统抓了!” () 第三百零三章、种子选手龙道玄 随着这城门卫兵首领秦某某的一声大喝,登时一群城门卫兵都包围上来。 刘叶经秋等众人一看,哟,这不是针对我们来的么! 刘叶经秋抬头再看这些城门卫兵,可就来了反感了: 先前还没觉得这些城门卫兵怎么丑,现在在看,让人心里学得颇不舒服,一个个儿长得歪瓜裂枣地,看神气还都是耀武扬威,烧头燎耳地了不起、不得了的样子,让人恶心得很呢! 不过,用不着刘叶经秋出面,自有人出头。出头之人,却是龙道玄。 龙道玄虽然化形为人,其实长相并不美丽动人,就算比不上猪八戒,也是颇能比得上猪七戒猪九戒什么的。龙道玄本又是个头脑有所不足的,于是他就迎上前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想抓仙爷我吗?” 此时龙道玄就把先前那庄稼汉子口称的“仙爷”身份给拿出来了。刘叶经秋等人本不愿与这些城门卫兵们计较,只待运用仙家法术,一遁而入城的;见了龙道玄这副模样,不觉都停了下来,要看看这龙道玄究竟要作什么下文? 不料龙道玄这一自称“仙爷”,那一帮子城门卫却都愣了一下,齐齐地向龙道玄看了过来。然后就由一个领头,众城卫就都齐齐弯腰施礼: “见过仙爷帅哥!您老人家如此之帅,自是可以入城,说不定城主大人都很欢迎您呢。” 此时那领头的秦某某首领,更是上前一步说道: “咳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仙爷帅哥,您老人家正是我们要找的种子选手,自是可以通过! 我们不是要抓您老人家,而是要请您老人家,我们要抓的是他们这些丑鬼!” 说着,这秦首领抬手一指刘叶经秋等人,意思非常明确:我们要抓的是他们几个丑鬼。 刘叶经秋听了,自是不在意。 然而众人之中,叶月慧、李子清、辛媚这三个,哪一个不是大美女?还有一个瑞鹤仙,那也是活了一百多万年的老美女了——这几个,自是不甘心被人讽刺曰“丑鬼”。 瑞鹤仙也倒装作没听见。 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却是不由得都有所表示了。 辛媚向刘叶经秋、叶月慧和李子清道:“大哥,两位姐姐,听到没有?他们说咱们是丑鬼呢,难道他们就俊了?” 叶月慧、李子清两个也不免脸带微笑,都道:“这一群丑鬼,哪里识得什么美丑?” 不料那秦首领却是大声喝斥道:“你们那几个丑鬼,说什么话呢?没见你秦爷我帅得一塌糊涂嘛!” 众人听了,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刘叶经秋就要开口说话,却见那秦首领转过脸去,对龙道玄是低声下气地:“仙爷帅哥,秦某人在此地来回不知多少年了,却是第一次遇到仙爷这样的大帅哥!如若仙爷帅哥乐意,请随秦某到城主府报个名,参加本届的选帅大赛好不好?” 辛媚听了,就神识传讯,暗暗告诉龙道玄道: “道玄,你不妨答应下来,只说‘想让仙爷我答应你参加选帅大赛,你得答应我,不为难我这些随从。要放他们跟我一起进城。’看他怎么说?” 龙道玄自是听话得很,当即对这城门卫兵的秦首领说道:“喂,我说你什么首领来着?你要让仙爷我答应参加你们的选帅大赛,那得保证不为难我这些随从们,否则,哼!仙爷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城门卫兵之首领秦某人竟然说道: “好!,全依仙爷帅哥你的,但是,你也要守信用,必须跟我去城主府报名参加选帅大赛!” 辛媚当即以神识传讯告诉龙道玄:“答应他!” 于是龙道玄就说道:“好!本仙爷答应你!我们来拉勾盖印!” 这次,轮到首领秦某懵了:“仙爷帅哥,什么叫‘拉勾盖印’?” 龙道玄听了,这个拉勾盖印,可是自己经常缠着阿宝做的事情,这小子竟然敢不知道! 当时龙道玄就不耐烦了,一把拉过这秦首领的手,口中念道:“拉拉勾,盖盖印——你叫什么?” 这秦首领万没想到眼前这位仙爷帅哥居然一出手就捉住了自己的手,正自心中震惊: 哎哟,这么一个帅帅的仙爷帅哥,没想到本事也是这么高呀! 于是这秦某人就立即答道:“仙爷帅哥,好修为啊!佩服佩服!小弟乃是,人称城西第一帅哥——西城大队卫长秦帅帅是也! 不瞒仙爷帅哥,小弟我西城这边连续两届没找到合适的选手参加选帅大赛了! 仙爷帅哥,你可知道选帅大赛的冠军奖励是什么吗?那全是法宝和灵石啊!” 说到这里,秦帅帅对手下众城门卫兵喝道:“开门!那个南瓜皮,你把仙爷帅哥和他老兄的随从们都接到城西大宾栈去,要好好招待!” “是!”被称为南瓜皮的城门卫兵当即响亮回答,雄纠纠气昂昂,也是颇为得意的样子。 龙道玄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就可以把他的歌诀给念叨完全了,就接着说道:“拉拉勾,盖盖印,秦帅帅呀要守信!” 秦帅帅心说原来这就叫做“拉勾盖印”哪,我怎么没觉得有半分血誓约束力量呢? 恰恰此时,有数道身影飞至,却是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四个与刘叶济思到了;随后,还有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追赶而来! 刘叶经秋等人抬头看时,只见后面追赶来的这人,黑脸白斑,目如牛眼,手执一柄禅杖,足踏两朵莲花,正是个“丑人爱作怪”的丑鬼一个—— 俗话说,丑人多作怪嘛;但是这人虽丑,但是法宝着实不凡,禅杖与莲花,都是初阶二三品的灵器,在这个世界上,应该算是比较高级的了! 辛媚早已对龙道玄说了:“道玄,你跟那秦帅帅说,这五个少年人也是你的随从,看他秦帅帅怎么说?” 龙道玄于是就喝道:“那丑鬼,你追赶我的随从做什么么?” 然后龙道玄又向秦帅帅道:“秦帅帅,这几个也都是我的随从啊。” 果然秦帅帅就向那追赶而来的丑鬼喝道:“莫左声,你要做什么?” 这莫左声向秦帅帅拱手道:“秦卫长,你有所不知,今日有我净业寺北打谷庄信民前来烧香,这五个丑鬼跟着是随后也到。他们不烧香倒也罢了,偏偏还打了我的徒弟!” 秦帅帅就道:“莫左声,这五个丑鬼怎么就打了你的徒弟?” 莫左声道:“当时那玉家小丑女玉秀烧香,我那徒弟只是感叹了一句‘这人怎么长得这么丑啊!’ 我那徒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料这五个丑鬼就不乐意了;当时他们就跟我徒弟打了起来! 须知我那徒弟向来就是长得特别帅的,如今被他们破了相,以后还怎么有希望获得选帅冠军?” 刘叶济思恰恰是听了这一句,“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对辛媚道:“娘,您没见他那徒弟,要多丑就有多丑,还自称帅哥,一边念经一边直照镜子呢!” 莫左声恰恰是听见了,怒道:“丑贼!你长得丑,竟然不知丑,还敢妄议我的徒弟!” 这边众人也听明白了,必是五小闹了人家净业寺,打不过人家,被人家追赶到这里了! 刘叶经秋是不管美也罢丑也罢,当即怒斥五小:“胆子不小,才出去就惹事生非!我关你们禁闭!” 这边秦帅帅却是说道:“老莫,听我说,这位仙爷大帅哥可是刚刚跟我定了约,要代表我们西城参加选帅大赛的。 你说的事,也不过是小事,算了吧——不要再吵闹,免得扰乱了仙爷帅哥的心情,他可是我多年来才遇到的一个种子选手哪!” 莫左声道:“秦卫长,按理,有你这句话,我自当不再追究。只是这几个,把我的净业寺闹了个底儿朝天,我岂能轻饶?” 龙道玄道:“我说那个你,你叫什么来着的?不要影响本仙爷参加选帅大赛的心情哟,你可明白?” 这莫左声听了,就道:“这位仙爷帅哥,你是仙爷,难道我就不是仙爷?你帅,难道我就不帅?” 秦帅帅听了,就不客气地说道:“老莫,难道说我秦帅帅不如你帅?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了,请你不要再追究,这位仙爷帅哥乃是我选定的种子选手,不容许你影响他的参赛心情!” “好好!秦卫长,那等他参加过了大赛,再讨论此事,总该可以吧?” 这莫左声终究只是一个小寺之主,毕竟也有得让着对方一步。 “老莫,你糊涂了是吧?一旦我选的帅哥选帅获得冠军,那时人家要法宝有法宝,要灵石有灵石,还会怕了你?”秦帅帅压低了声音对莫左声说道。 辛媚却就对龙道玄神识传讯道:“听到了吧?道玄,要法宝有法宝,要灵石有灵石,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龙道玄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当即高兴地对秦帅帅说道:“那个秦卫长,我答应你了,你可不许让他来破坏我的心情!” 龙道玄这么一说,莫左声的脸自然也就拉得更长了。 于是事情暂得解决,众人就跟在龙道玄的身后进了城。 众人这一进了城,就发现了极不常见的情况:只见满大街的红男绿女,俱都是衣着暴露,妖声冶气,娇娇嗲嗲。 要命的是,这些人恰恰长得极丑,都是典型的“跑到大街上来吓唬人”的类型的。 众人看了只觉得恶心,是一路疾走而过,耳边还听得这些人说话声音嗲嗲地传来: “瞧这些人多丑哟!” “不全是嘛;人家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头头儿也是帅帅滴——!” 众人如听而不闻,只是疾走,龙道玄听了,咧开大嘴就笑了:走在前头的,右不就是自己么。 不多一会儿,刘叶经秋等人跟在龙道玄的身后,都随那个叫南瓜皮的来到了城西大宾栈。 这城西大宾栈里环境倒也清幽,不像宾馆,倒像个园林。 南瓜皮领着龙道玄龙道玄带着众人,大伙儿就听由南瓜皮安排,住下之后,那秦帅帅也到了,到了就邀请龙道玄。 龙道玄不知道要怎么办呀,于是就请教辛媚。 辛媚向刘叶经秋道:“经秋,不如我们都进入你的山河图中,我带着山河图,跟在龙道玄身边,看看那什么个选帅大会怎么回事?” 刘叶经秋于是请众人都进了山河图,并交给辛媚,自己则也进去,回到山河大殿,准备训斥刘叶济思师兄弟五个去了。 辛媚执山河图,离开房间后,布置了一个防窥视阵法,就隐身跟随龙道玄,随那秦帅帅走了。 秦帅帅在前,领着龙道玄,不多时来到城主府。 就见这秦帅帅向府卫陪笑道:“烦劳张大哥通报缪大总管一声,就说西城卫长秦帅帅带领本届选帅大赛选手前来报名。” 辛媚隐身在侧,就见这府门卫兵张大哥把手一伸,只道:“拿来——!” 辛媚猜测道:这府门卫兵要什么呢?莫非进府还要什么路引子吗? 不料那秦帅帅在身上摸了一番,摸出了一个块鸡蛋大的灵石来,向那张大哥道:“不成敬意,请大哥笑纳!” 辛媚暗道:“原来竟是行贿与收贿,我还以为还得要查什么证件呢!” 好笑之余,辛媚就听这“张大哥”向这西城卫长秦帅帅道: “秦兄,我们不比你,你能在外面发财,我们却只能守在这里。俗话说‘靠山吃山’,我们靠着城主府,不想法子捞点儿灵石,实是对不起自己。是吧?” 秦帅帅则一脸笑容:“张大哥说得是。今番我们城西区终于有了自己的种子选手了。只要能成功,到时候我再弄个大大的灵石来!” 果然,这“张大哥”同意之后,秦帅帅带着龙道玄就见到了城主府的缪大总管。 秦帅帅自然也是奉上灵石:“缪总管,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那缪总管接了灵石,转作笑脸:“老秦哪,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哟!我说你啊,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常来走动走动,不然,那不就越来越生分了嘛——什么事儿你今天这是?” “老缪说得是,小弟分管城西这一带,还望老哥你多照应。这不,今天我不是找到了种子选手,带他来报名参加选帅大赛来了么!” 此时这缪总管听了,就一句话: “秦帅帅呀我的秦老弟,你怎么不早点儿带种子选手来呢?咳哟,幸亏我还能管点事情—— 你们西城区连续几届没有选手参赛,今天我就瞧在老弟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准你补报名;三天后直接到赛场参赛即可!” () 第三百零四章、选帅大赛真奇特 却说那秦帅帅带着龙道玄报了名之后,就告辞退出城主府,巴巴地送龙道玄回到城西宾栈。 秦帅帅离去后,众人一商量,就都决定下来要等看过龙道玄参加什么选帅比赛,再前往九阵星域更深处进发。 于是接下来三天,众人倒也悠闲自在。只是刘叶济思等五小却不自在,被刘叶经秋罚了个面壁静坐半年。 当然,刘叶济思等五小就在桃源珠之桃源大殿中面壁,就由大殿守卫看管。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 这一天乃是选帅大赛的正日子,秦帅帅自是早早地就来请龙道玄前去参寒。 刘叶经秋等人,作为“随从”,也获得了观看的资格;于是大伙一同往赛场赶来。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指指点点,口口声声都道刘叶经秋等人太丑,倒是那个领头的,长得么还真是个大帅哥。 这大帅哥,当然就是龙道玄了。 而刘叶经秋等众人看着这红叶城中的红男绿女,也觉得别扭,那嗲声嗲气妖冶风骚之态,只让人觉得这里的人不仅太丑,且太无耻了点儿。 不多时,到了赛场,只见那高高的大大的赛台上,有一群人正在表演。 这群人,几乎没穿什么衣裳! 于是,只见满台白肉乱晃,还伴随着刺耳的音乐声。 刘叶经秋暗叹:长得这么丑,还敢这么暴 露,好胆气啊! 不多时,就有人上台宣布:“红叶城第N届选帅大赛开始!” 接下来,就是第**选手上台。 顿时,台下沸腾了,只听得满耳都是欢呼:帅哥帅哥我爱你! 帅哥——!帅哥——! 刘叶经秋向这些喊叫声发出地地方看去,只见都是一些极度暴 露的丑女,整齐划一地大喊着。 刘叶经秋问问旁边的一人,不料那人不屑地道: “切!土包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连助选队都不知道!那都是助选队的小 姐,专职加油员,专门为帅哥呐喊加油呢!” 刘叶经秋虽是碰了一鼻子灰,好歹也明白了这些手执鲜花疯狂摇晃的人,原来是为着加油助选而来的。 再看这“助选队”的“加油员”们,刘叶经秋一阵恶寒: 这些人个个极度裸 露,不唯如此,这些人的脸,长得啊是那个极具减肥效果,看上一眼,保管你两天都不用吃饭了! 再回头看台上的,“加油员”们口中的帅哥,扭扭捏捏地走着“一”字步,也是极度暴 露,不唯如此,其给予刘叶经秋等人的减肥效果,更胜一筹,那是看一眼就足以节省四五天的粮食! 刘叶经秋等人来不及做太多的感叹,台上音乐又换,选手也换了一个,据主持的说,这个是二号选手。 二号选手一上台,台下另某个地方的看客们也疯狂骚动起来,也是齐声大喊: “帅哥——!帅哥——!” “帅哥帅哥我爱你!” 同样地,这也是一群妖 冶裸 露的,手执鲜花狂呼加油的“助选队员”。 这群“助选队”员同样也都是让人看过一眼就能减肥的角色。 众人看到这里,似乎都明白了:这分明就是选丑,哪里是什么选帅哟!辛媚忍不住对刘叶经说道: “大哥,我瞧他们这是选丑呀,为什么偏偏叫做选帅呢?” 刘叶经秋笑道:“谁说不是选丑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叫做选帅呢。” 东都天王就向瑞鹤仙道:“瑞大人既是前辈,又对这里了解得多些——不知瑞大人可知他们这是个什么缘故?” 瑞鹤仙道:“惭愧!这个么,我也不知道。” 众人这么一议论,龙道玄就不乐意了:“敢情是闹了半天这叫选丑呀?龙龙我也不算丑嘛,我不去参加比赛了!” 辛媚听了,就不由得心里暗乐着哄劝龙道玄: “道玄,我们并没说你丑呀,你还是很帅的嘛,他们不能跟你比的。 你待会儿上台去时,只管做几个鬼脸,我包你能夺个第一帅哥之位,捞足了那灵石法宝!对吧?灵石和法宝才是最重要的嘛!” “真的吗?” “真的,自然是真的!”众人也都含笑劝说龙道玄。 说话之间,不觉台上选手换成了三号,第四号选手,可就是龙道玄了。 此时,那秦帅帅不知从哪里溜了过来,请龙道玄过去化化妆,作出场准备。 说起来,这九阵星域世界里,的确也有数种生物是极丑的,比如不长毛的鼹鼠、长鼻子的猴、长角的海蝎等。 不过其中最丑的,还数光溜溜的狐一样精的猴。 比起这些丑物,龟背鼍龙这种生物也还是不太丑的,至少还排不进前十丑之列。 龙道玄的本体,自然就是前文所说的龟背鼍龙;平时,龙道玄一副憨头憨脑的样子,众人只觉得他挺逗的,倒也未觉其丑,今天来到这里,众人都暗笑: 龙道玄跟这里的人们倒也真是有得一比! 刘叶经秋等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个红叶城,竟是人类与妖类混居之地,由此看来,也难怪这里以丑为美,会搞这种出奇出格的“选帅”大赛了。 此时,刘叶经秋笃定地道:“原来这里竟是个以丑为美的世界!” 这真是:东西路,南北走;世事翻转人咬狗。乌鸦脱羽比美白,凤凰拔毛赛滑溜。假到真时真也假,丑为美处美还丑。如斯颠黑倒作白,此等世界真少有! 众人也都是一脸恍然的样子,哄笑不已。 众人笑闹半天,台上音乐又换,重新奏起时,这一次,上台的果然就是龙道玄了! 不知那秦帅帅跟龙道玄怎么说的,也不知道那秦帅帅给龙道玄吃了什么**,龙道玄竟然完全按秦帅帅的要求行事! 随着音乐变换,又一曲疯狂响起,刘叶经秋等人向台上一看: 哟呵!台上这个脚踩一字步,扭着屁 屁走来的,正是第四号种子选手——这不就是红叶城西城区所派出的参赛人员,种子选手龙道玄嘛! 刘叶经秋众人平时看惯了龙道玄的模样,倒也不觉得碍眼,今天再看这龙道玄时都想乐,只见他: 头上还是扎着朝天椒双丫辫子,脸上却是涂抹了些不伦不类化不开抹不匀的脂粉,上半身被扒了个精光,却又套了一根红绶带;带子上还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是一个醒目的“4”字; 再看龙道玄的下半身,竟是扒拉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赤着大脚丫子,一边往前走来,一边还做着个鬼脸,还不时地幻化显露出那龟背鼍龙的本体头角来了! 这一幕,惹得台下的鲜花们是一阵又一阵的惊喜狂呼! 此时台下西城区所在之助选队加油们遇早已是一片疯狂,无数的声音齐声喊道:帅哥帅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刘叶经秋等众人,也不免是闻听之后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辛媚、李子清都不免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叶月慧本是参仙,向来喜静,此时也是不免大笑。 众人不由得随着“助选队员”们而“加油”起来。 龙道玄在台上一边走,一边往台下瞧,原来这边有辛媚给龙道玄下指令,务必要让他“夺魁”! 不多时,音乐停止,龙道玄的“舞台表演生涯”就此结束了。下面是五号选手出场。 大约是龙道玄方才在台上的表现太突出了吧,刘叶经秋等人听得分明,台下的助选加油队们的呐喊声,明显不如龙道玄表演时那么强烈有气势了。 此时秦帅帅已经陪着龙道玄回到了刘叶经秋众人这边,众人得了辛媚交待,都装模作样地上前向龙道玄道: “恭喜主人,此次大赛,必然夺魁!” 龙道玄呢,倒也是乐呵乐呵的,只道灵石法宝那都是大大地有的。 闲话不说,只讲这选帅大赛,到了最后,就有那主持人上台宣布:“根据评委们的评分……,西城区种子选手龙道玄荣获本届选帅大赛的第一名;第二名是……。 ——下面,有请城主大人登台给大家讲话并颁发奖品!” 刘叶经秋等人忍住笑,都要看看这城主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尊容? 不多时,就见一人走上台来。刘叶经秋等人看去,只见这人面目极丑: 一张高低不平的洼壳儿脸,上面是一字吊梢眉,两只三角眼,中间是鼻子如被压迫而扁平,两个黑窟窿则向天而喷气,靠下是一说话就咧开的一张大水嘴,暴露出两列黄板牙。 若以减肥效果来评价的话,此人若不敢称当世之第一,则侪辈无人敢当得第二! 刘叶经秋等人看得分明:此人本体乃是当世丑物之无毛鼹鼠,难怪他如此之丑。 瑞鹤仙提醒道:“这家伙,本是妖修,看修为境界,不过是先天后期,真武九阶,不过,他能幻化作人形,应该是灵道八阶以上——这妖修的实际境界修为至少是灵道八阶——这里会压制人的境界呀!” 刘叶经秋等人听了,都是心头一震: 是了,妖修之辈,必得是灵道八阶以后才能幻化人形的,看来这里的妖修境界也不低呀! 众人看透这城主的底里之后,都静听这城主大人说话: ……,今天,西城区种子选手一赛成名,本城主要按既定规矩给予奖励! 只是,本城主要特别补充的是,西城区卫长秦帅帅大人,在大赛的助选队加油员们加油工作的组织安排上,表现得与众不同! 本城主的意思是,为秦帅帅大人的表现,特别是他为助选队加油员们在口号设计上的创新,极是难能可贵滴——为此,本城主特设定一个最佳组织奖来奖励他—— 以后,最佳组织奖要作为一个奖项确定下来,要坚持保留,至少保留一百届不可取消! ……希望今后,本城之八大城区,各位城区卫长们,都能尽心尽力,为我红叶城选帅大赛再添佳话! 接下来,自然是颁奖仪式。 龙道玄上台领奖,果然领到了不少灵石和一件法宝。 说起来,灵石实在不咋地,都是低等级的甚至是未完全长成的;但法宝倒也还行,乃是一只追风灵船。 刘叶经秋神识探查了一下,发现这只灵船竟是九品灵器,用来赶路,还算配得上龙道玄玄道二阶的修为。 刘叶经秋见龙道玄领过了奖品,就以神识对众人说道:“这里是个以丑为美的世界,别扭得很。我们等龙道玄过来了就走。” 众人都说“好。” 瑞鹤仙更是说道:“水龙吟老混蛋只给我五百年的时间,我可得抓紧呢!走,赶紧走!” 就在这时,只见有人往那红叶城城主身边走了,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城主怒道:“什么?还有这等事情?” 刘叶经秋神识外放,听得分明,原来那人向这城主说的是: “城主大人,西城区的选手,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的随从,又丑又凶。 三天前,据说这是这龙道玄的几个小仆在本城西南大闹净业寺,伤了寺主莫左声的徒弟,此际却不知都到哪里去了。而且,莫左声现在要告秦帅帅的状呢!” 这人正是城主府缪大总管。 刘叶经秋凝神再听,就听这缪总管道:“城主大人,秦帅帅急于挑选种子选手参加比赛,倒是情有可宥,只是这龙道玄来历不明,不如拿下审问一番。” 看起来,城主还是很听信这缪总管的话的,当时就喝道:“卫兵何在?与我将这来历不明的龙道玄给我拿来,带回城主府!” 缪大总管却是赶紧道:“城主大人,就此擒拿,影响不好,不如将他请到城主府,就酒宴上拿下,是为上策呀!” 这缪大总管,竟然是红叶城城主的狗头军师。 果然,城主当即就改口道:“来人啊,给本城主请龙道玄到城主府饮酒去!” () 第三百零五章、经秋大审子无牙 刘叶经秋对这城主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边众人之中,瑞鹤仙、东都天王等人也都听得分明,不免都是暗暗冷笑。 众人都看向刘叶经秋,只看他怎么主张。 刘叶经秋道:“我们来到此界,正愁无立足之地,他既然要暗算道玄,我不介意把他这红叶城夺过来,改作太平城!” 辛媚听着,就已经神识传讯告诉龙道玄道:“道玄,不要把那城主的话放在心上,他要请你喝酒,你只管去,到时候,听我安排,叫你咋办就咋办!” 龙道玄自然也是听得明白的,本来他心中有些怯惧那城主,但听了辛媚的话,立时胆气就壮了: “是!龙龙一定去喝酒!你叫我咋办我就咋办!” 刘叶经秋道:“这里压制我们的境界修为,依我说,由我出面,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此时,一个城主府卫已经在城主大人和缪大总管的示意下,随秦帅帅来邀请龙道玄前去城主府做客了。 龙道玄在辛媚的授意下,对二人说道:“秦帅帅卫长,府卫大人,我还得先回西城大宾栈,把我的随从安排好才能过去。” 秦帅帅与府卫都说“好”,就一路跟随龙道玄来到了西城大宾栈。 众人进了房间,龙道玄按辛媚指点,弄了个故事,挡过秦帅帅与府卫的眼睛,众人就都进了山河图。 这一次,则是由刘叶经秋持山河图,隐身跟在龙道玄身边赶往城主府。 不多时到了城主府,府中已经摆好了大宴,缪大总管亲自来迎接选帅新秀龙道玄,旁边还跟着两个管记什么的,把二人见面叙礼对话等等情形,几乎是一字不拉地记录下来。 有懂行的曰:管记管记,专管做访录笔记——这也就是个题外话,不说也罢。 单说众人进入城主府大厅,分宾主坐定后,宴饮开始了。 龙道玄初时倒也警惕,但随着宴会进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酒既多了,警惕也就没了。 刘叶经秋隐身于龙道玄身侧,见他酒虽多了点,倒也没过量,也只是提醒道:“道玄,不可再饮了;别忘记了我的交待。” 恰恰此时,城主大人如同失手一般,手中酒杯“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于是随着这“当啷”一声,就从城主府大厅四围纱壁后面,冲出数十人,分作数队,皆是直扑龙道玄! 刘叶经秋见了,当即让瑞鹤仙从山河图中现出身形,大放圣元之威压。登时,圣道境界大能威压罩住了城主府大厅! 想想看吧,诸人皆受这九阵星世界之阵法法则压制,而瑞鹤仙却不受压制,这圣道境界大能之威压自是压力山大呀!若不是刘叶经秋有交待,这些人都要被瑞鹤仙的威压瞬间压死! 当时,数队扑向龙道玄的人们,都如同陷在泥潭中一样,举步维艰,紧接着就被圣道境界大能之威硬生生地压得瘫倒在地。 而座中诸人,连那城主在内,都如泰山压顶,也是坐在那里是动弹不得。 刘叶经秋暗用神识传讯给瑞鹤仙:“瑞伯母,给他们喘口气儿。” 于是瑞鹤仙收了自己放出的圣道威压。于是城主府中上上下下诸人这才得以喘息了一下。 那城主大人挣扎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敢问是何方高人?小妖我乃是红叶城城主子无牙,还请大人放过无牙,有事好商量!” 瑞鹤仙圣元之威压一放而收,整个儿的红叶城却都被惊动了: ——城主府!城主府那边传来了极大的威压! ——莫非有大能高手到了? ——哎哟,好可怕呀! 瑞鹤仙既已做了第一步“先声夺人”接下来就对刘叶经秋神识传讯道:“经秋,你把他抓来审一审!” 刘叶经秋显出身形,向这城主子无言牙说道: “子无牙,你竟敢在大宴之上,暗布杀手,要捉拿龙道玄?” 子无牙此时浑身冒汗,心说这人竟然跟星主大人的修为相近,也是什么圣元境界啊,哎哟我滴天妈哎,吓死我了! 于是子无牙当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位仙爷大人,子无牙有眼无珠,子无牙之意,本是要问问龙道玄大人,来自何方,到我红叶城参加选帅大赛,意欲何为? 小妖我本不知龙道玄竟是有大人为他撑着后腰子——小妖我错了,我错了!请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呀!” 刘叶经秋道:“原来如此,照你这样说来,你对龙道玄是没有歹意的喽?” “正是正是!小妖我这是为了调查一下罢了。” 城主子无牙连连回答道,“小妖我虽是红叶城城主,但是自知修为低下,岂敢对龙帅哥心生歹意?况且龙帅哥也是我红叶城第N届的选帅冠军,本城主还要重用他呢!” 刘叶经秋大声说道“你还要重用他?哄鬼去吧,我先前听得清楚明白,你这是为了捉拿龙道玄才‘赐给’他进入城主府宴饮之‘殊荣’!” 刘叶经秋说着话,同时使动九宫游龙步法,“唰”地一下子来到这红叶城城主子无牙身边,抬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往子无牙的头上盖了下来。 子无牙大惊失色,此人竟然是圣元境界高手,单看他会使用这巨灵掌大手印便可知矣! 子无牙心中暗叹:我只不过是一个仙道七阶妖修,如何是这圣大能的对手? 可怜我打拼了五六十万年,如今却只是南柯一梦,悲夫! 刘叶经秋掌势盖上子无牙头顶,子无牙闭目待死。 其实刘叶经秋所使这巨灵掌大手印,此时只是徒有其形,实际威力却不可与在九阵星域之外相比——当然喽,若说是拍死这个子无牙,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了。 就听“啪”的一声,子无牙全身一震,只道自己是死了,却又是一喜,颤抖着睁开一双贼眉鼠眼的眼,迷惑不解地看向了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道:“子无牙,你也不必怕死,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自可放你一马,饶你性命!” 子无牙看到了生的希望,恨不得立即跪下叩头,心中只道:“仙大爷呀,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自是知无不言,只求你放过我也就是了!” 子无牙耳中却听得刘叶经秋道: “子无牙,你们这里为什么搞这么一个怪怪的选帅大赛?难道你们天生地是以丑为美吗?还有,你且跟我说说你们这个世界,从你们这第一星阵进入更里面的第二星阵世界怎么走?” 子无牙听了,吃惊地道:“莫非仙爷是刚刚从外面世界进入我们九阵星域的么?我们这九阵星域,据说是没有什么外人能进来的呀!” 刘叶经秋听了,就问道:“子无牙,为何这样说?” 子无牙道:“我听说,非圣元境界是无法破开阵壁进来的,而且,一般圣元也进不来,必须得修炼有独特神通的圣元才可以进来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沉吟:看这子无牙的表现,其言不假,那么,究竟是什么神通才可以破得开阵壁进得了这九阵星域呢? 刘叶经秋沉吟之际,又问这子无牙道:“你可知是什么神通?” 子无牙连忙回答道:“仙爷恕罪,小妖我实是不知。仙爷既能闯进来,想来应该是有所发现罢?” 刘叶经秋见他说话实诚,就说道:“好了,这个问题就此搁下。你且说说,从这第一层往第二层深入是怎么个走法?” 子无牙道:“仙爷,我这红叶城,只是这混元星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所以我这城主,实是地位低下,所知有限。 不过,说实话,仙爷你若想知道怎么走,还得到混元城去,那边的城主,乃是我们混元星的星主,他掌控着一道通往第二星阵的空间的星门呢。” “星门是什么?”刘叶经秋追问道。 “星门,其实就是九阵星的阵法之门,从我们第九层星系到第八层去,只要找到这个星门就可以过去了。” 刘叶经秋听了,又问道:“既是阵法之门,那混元星主又如何来掌控?莫非他掌控着这里的阵法?莫非这颗星球是他混元星主的?” “回仙爷的话,这个,小妖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而已。我们各城年年给星主大人进供天材地宝,而星主大人则是一年开启一次星门,往上面进献供品呢。 所以小妖我猜测,星主大人他掌控着星门。哎,说起来——我们这个星球真就是他的,所以才叫做‘混元星’。” 刘叶经秋听了,心想,原来如此!这里既是阵法,就有阵门通向那第八层星系。 想来阵法布置,本当这样,我自然也可以找到阵法之门,穿越到第二层星阵世界去。 于是刘叶经秋又问道:“子无牙,我问你,你们这第一星系八十一颗星球是不是就有八十一个星主?” “正是!”子无牙道:“仙爷,您不愧是大人,一下子就猜着了!果真是共有八十一位星主呢。” 刘叶经秋听了,就问道:“八十一位星主个个都掌控着星门吗?” “回仙爷,八十一位星主中,只有八位掌控星门,至于是哪八位,小妖我只知道我们混元星星主是其中一个,别的,小妖我真个儿是不清楚呀!” 刘叶经秋道:“子无牙,你实话实说,表现还行,但我初到此界,也有些常识上不明白的地方。你说说,为什么要管我叫‘仙爷’?又为什么叫我是大人?” 子无牙道:“我们这里,只要是修仙者,都可称呼他‘仙爷’,像您老人家这样的高手,就算没有势力没有地盘,也比小妖我是大有实力,我自然应当称呼您老人家为‘大人’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将这子无牙的说法与那打谷村汉子称众人做“仙爷”的实情一比较,自然也就明白,子无牙说的确是实情。 于是刘叶经秋一抬手,放开了子无牙,说道: “子无牙,你说的倒也实在,我这就放了你。但是,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举办这么一个别别扭扭以丑为美的选帅大赛?” 子无牙听了,就说道:“仙爷,我们这里,美就是丑,丑才是美,几十万年下来就是这样,小妖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打从修到先天境界时起,天生地就知道这一点。”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这个世界是典型的审美观扭曲,颠倒黑白的。刘叶经秋这也心中好奇而已,见这子无牙所说的并不能真正讲到点子上,反而让人更迷糊,当下也就不再问这么个问题了。 于是刘叶经秋就问道:“我问你一个题外问题,你是怎么当上这红叶城城主的?” 不料听到刘叶经秋问这个问题,子无牙似乎来了精神,自吹自擂道: “回仙爷,小妖我能当上城主,一没靠什么父母关系,二没靠什么金钱运作;既不存在买官卖官问题,也不存在祖荫提拔现象;总而言之,除了我个人能力和努力之外,别的因素都没有!” 刘叶经秋喝道:“不要啰嗦,直说明白也就是了!” 子无牙听了,赶紧回答道:“是,是!仙爷,小妖我能当上城主,一靠我选帅成名,二凭我比武夺冠,这才被上阶首领选拔提升,做了这红叶城的城主。”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就想起辛媚所说的秦帅帅向城主府卫什么“张大哥”行贿之事。料来这子无牙说的话中,有的方面倒也真实,有些方面那也极可能是不靠谱的。 什么 “一没靠什么父母关系,二没靠什么金钱运作……除了个人能力和努力之外,别的因素都没有”? 还说“一靠选帅成名,二凭比武夺冠,就被上阶首领选拔提升,做了这红叶城的城主”呢,一个行贿受贿成风的城主府,这里的城主又能有多干净? 不过,刘叶经秋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放在心上,这与自己要去那第二层星阵世界啥关系也没有呀! 听这城主子无牙这么一说,刘叶经秋料想到,大约这里的修仙者要想做城主,一要长得丑,二要修为高。 修为要高,这也是常情,但是,长得丑(也就是这里的人所说的帅),这一条就令人莫名其妙了。 这个时候,李子清神识传讯的声音从山河大殿里传了过来: “经秋,我觉得这城主说话不大实在呀,他的话可信么?” () 第三百零六章、立足之地太平城 当时刘叶经秋审问这红叶城主,李子清添了一句话。 刘叶经秋听了,略作思考,就对李子清神识传讯道: “子清,我料他说的话,在涉及自己怎样当上城主这方面,应该是有吹嘘的成份,这个么,也不算是有意撒谎,只能说是虚荣吧。” 李子清听了,也以神识传讯回答道:“经秋,瑞伯母说过的,这妖修能幻化人形,应该是不低于灵道八阶,你问问他,他的实际修为到底是多高?就凭这一点,就应该能看出他先前说的话撒谎不撒谎。” 刘叶经秋笑道:“你说的也对。” 红叶城主子无牙正不明白刘叶经秋这位“圣元”为何发笑,心中正忐忑不安着呢,就听刘叶经秋又问道: “子无牙,你自己的修为境界,究竟有多高?你给我说实话。” 子无牙明白刘叶经秋要问的是这么个事情,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一些: “回仙爷的话,小妖我在这一界,境界压制在真道九阶,真正修为境界,当然是远不止于此,而是仙道五阶;若是在九阵星之外的星域,实力可以再提升两个层阶,大约是仙道七阶吧。 只是,比之于真正道七阶,应该是有所不足,因为没有渡过相应的天劫呢。” 刘叶经秋道:“你是怎么推算出来相差两个境界的?” “回仙爷的话,小妖我真武五阶时就能口吐人言,那时小妖我就想,我这真武五阶大约是相当于灵道四阶呢。后来小妖我在真武六阶时就能幻化人形,我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下于灵道八阶。后来,我偶得星主他老人家指点,才明白这个阶差上的不同的。” 刘叶经秋道:“哦,原来如此。” 子无牙见刘叶经秋地自己是说话口气越来越不似开始那样严厉了,就趁机谄媚地笑道: “仙爷,我们星主说过,在九阵星修炼,基础最扎实,将来最易成就圣元大位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里一动,暗暗想着: 这话不错,像这么个情形,此地的确是有助于修炼,若是在这里修炼到圣元境界,那么走出这九阵星后,在圣元境界中,那不是横着走吗?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里立即有了个决定:不妨我们就在这里修炼,就以现在的境界为起点,加紧修炼五百年,看看是什么个效果? 刘叶经秋既打了这个主意,当即就对这红叶城城主说道: “子无牙,你可以免死了!只是,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里,选帅之后,这些获奖者都有哪些好处?” 子无牙道:“回仙爷,像龙道玄这样的大大帅哥,就有资格去参加上一级的比赛,如果获奖,并受到推荐,参加比武再获奖,就有希望做个大官,比如做个大城城主什么的,这都是有的。”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好,我明白了。我给你定个要求——” “不知仙爷有何要求?”子无牙不安地问道。 “要求么,很简单,从今天起,你只是红叶城的代理城主,真正的城主,却就是本人!” 子无牙连连点头称是——能保得住性命,这才是第一位的事情。何况,代理城主,在本城中也只是在眼前之人一人之下而已。 子无牙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完全是出乎意料呀!于是子无牙弯腰施礼: “小妖子无牙,红叶城代理城主,参拜城主大人!”说着,子无牙就叩首。 刘叶经秋道:“起来吧。我姓刘叶,名经秋,你以后只须称我刘叶城主就行了。 还有一件事,你这红叶城,名字不响亮,我今天给另起个名字,就叫‘太平城’,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子无牙翻身爬起,向城主府中众首领道:“听到没有?都来参拜新城主刘叶大人!” 说来这些首领,也许是训练有素吧,听了子无牙的话,都是齐齐拜舞,口中都道:“参见新城主刘叶大人——!” 刘叶经秋道:“这些虚文俗礼就免了吧。” 于是城主府中子无牙就带领一众属下,重新摆酒,宴请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坐定之后,对子无牙道:“子无牙,我要在太平城建立两套班子。 这你边原班人马不动,这边城主府也还属于你。 我要在这城北那座小山上建立新的城主府,我的人马都在那边,平时你只须按我命令行事,好好管理本城即可!” 子无牙听了,不胜感恩戴德,就真心实意地说道: “城主大人,那小山名叫天煞山,历来不被人看好,本城有个隐士,长于演算,曾经说过,那小山所在,乃是个天煞之地,所以人们都叫它天煞山,主大凶呢!” 刘叶经秋听了,不觉大笑:“我也懂点儿勘舆之学,在我看来,那里却是难得之宝地。” 子无牙就不明白了,于是说道:“城主大人,本城隐士管玄子,乃是大大有名的。他说那里不好,本城中人从来就没人怀疑过呀!” 刘叶经秋道:“好了,不须你多说。等会儿你跟我去那天煞山相度地势我再跟你说。等有机会了,我还要去拜访拜访那管玄子隐士。” 子无牙见刘叶经秋这么说,就大献殷勤道:“既然城主大人一定要在那天煞小山上建筑新的城主府,小妖我自无异言。但不知城主大人需要多少材料?”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寻常建筑材料,你给我准备足够建造百间大殿的用料就够了,其他的材料,都是你所不明白的,也就不劳你费心了。” 子无牙听了,连道:“是,是!” 刘叶经秋于宴后直上小山天煞山,未到山顶,便觉得 一种隐隐的杀意传来,子无牙所言不虚,这里果然是天煞之地。 不过,刘叶经秋却是胸有成竹;选择此地,布下阵法,建造一个护宗大阵,正好可以利用这里的天煞之气! 刘叶经秋相度地势,就依原红叶城即今之太平城本城北门,向北十里开始布置阵法,却是一个斜八门金锁阵法。 这八门阵法,生门就对着太平城,死门却在小山之东北,按休、伤、惊、景、杜、开,并生死共合八门;内置太极两仪四象,气分阴阳,阳气得聚灵阵法增补,阴气借天煞成就。 自从昔日闯过四阵七关,又在叶老庄布阵,且经过夺运战前在儒宗白云山宗门深造之后,刘叶经秋于布阵一道,也算得上是手指丫里长了毛——老手一个了。 此时刘叶经秋或以阵旗,或取天材地宝,一路前行,一路布置,半天功夫,一座大阵布成,覆盖住了这座天煞小山。 子无牙惊讶之极,到了这时候他才算是真正地倾心于刘叶经秋。 还有更让子无牙惊讶的是: 当子无牙城主府府兵府卫们络绎不绝地送来了建筑材料之时,不知怎么搞地,眼前突然就冒出了十多万精兵,忙而不乱,迅速地就地把城主府各建筑物给建造好了! 子无牙忍不住地请教刘叶经秋:“城主大人,这么多的天村地宝,这么多的精兵,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刘叶经秋笑了一笑,不作正面回答,只说道: “你若真心忠诚于我太平城,以后你自会明白;而且,你这城主,也可以再次改为实授而不是代理!毕竟我要这个地方,只是暂取立足之地,你明白了不?” 子无牙听了,心中突突直跳,暗道:“你本是圣元,手下又有这么多的强将精兵,傻子才背叛你呢!” 于是子无牙即时表示:“小妖我发誓,若不忠于刘叶城主大人,异日必魂飞魄散,不得转生,更也不得转世。” 刘叶经秋听了,微微一笑。 转生,须得有转生魂珠,虽然未觉醒前,于前世一无所知,但觉醒之后,则与转世截然不同。 而转世,也就是投胎转世,那是必然要在奈何桥头,饮下孟婆的迷魂汤,把前世种种,忘记个干干净净的! 子无牙见刘叶经秋微笑,只道刘叶经秋不相信,就又表白道: “城主大人,人们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小妖我纵然先前还有二意,但现在真的是真心忠诚,绝无二志呀!” 刘叶经秋道:“好了,你说的我明白,以后你好好表现吧。走,跟我进阵看看!” 子无牙道了一声“是”,就跟着刘叶经秋来到大阵里面。 到了大阵里,只见此阵之所在,把一座小山天煞山是完全包括在内,新的城主府就建在山顶,自上到下,排布着许多房屋,估计住下百万人都不成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极阔大的练兵场,足足可以容纳五万人同时训练。这些布置,使得这新的城主府占地面积,竟是比红叶城——噢不,是太平城还要大。 特别令子无牙惊讶折服的是,原来那一股砭人肌骨的天煞杀气,现在是消弥无形,整个阵法之内,只觉得灵气浓郁,呼吸一口,直欲心醉! 子无牙骇然道;“城主大人真是夺天地之造化,这里的天煞杀气息竟然是一点儿也没有了!一般圣元,实难做到呢!” 刘叶经秋笑道:“天煞杀气,大半被我化作灵气以供大阵,小半用来护持大阵,自然是没有了。看来你对于圣元还是颇有所了解呀。” “城主大人,小妖我所知有限,也是见过了星主大人,才略知一二的。” “星主大人是哪个?” “星主大人就是混元城城主嘛,混元城城主大人就是星主大人。” 原来子无牙也不知混元城城主大人是个什么道号。 刘叶经秋见问不出个名堂来,就对子无牙道:“子无牙,你现在可以回太平城去了。 以后,不论我在与不在,你作为太平城一个首领,每天都要准时来这里汇报情况,听取命令!” “是!”子无牙正想给刘叶经秋解说为什么自己颇为了解圣元呢,却是听了刘叶经秋这句话,就咽了回去,如得大赦一般,小心退回。 刘叶经秋自山河图中,将太平门原班人马,尽数唤出,一一吩咐完毕。 众人都清楚了刘叶经秋给自己的安排的任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刘叶经秋这才召集太平门与太平仙盟众首领,以及其他首领们,在这太平城新城主府,召开了来到九阵星域的第一次大会。 () 第三百零七章、惹了帅盟麻烦大 却说大会上,诸事务商量已毕。刘叶经秋就安排诸人,一一分配任务,具体到各人头上。 接下来,刘叶经秋就跟叶月慧、李子清、辛媚几个商量着,让儿子济思并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师兄弟五个,在处罚结束之后,便留下来在这里修炼。 毕竟在这里修炼,进境虽慢,但颇得厚积薄发之道。 ——从此,太平门在九阵星域之混元星太平城北重建门派,再立根基。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倒也平安无事。 这一日,刘叶经秋就与瑞鹤仙等人着手考虑:要踏遍这第一星系八十一颗星球,寻找前去那进入第二星系的星门。 当时刘叶经秋正与诸人商量,如何选一个吉日出发,以及先向哪个方向去,怎样寻找那星门—— 会议正在进行中,不料太平城中子无牙派其亲信城卫送来紧急消息: 原红叶城之上级领主,派人前来太平城,收取年供,并抓了代理城主子无牙,看押在城主府中!子无牙请刘叶城主大人看顾,火速救援! 刘叶经秋得了消息,就对众人说道:“我们占了这太平城,终究还是有人不服气啊。” 东都天王道:“五弟,弟妹们或在山河图中孝敬老人,管教子弟,或在这里坐镇指挥,不得空闲,瑞鹤仙大人又闭关去了。不如我陪你走上一遭,去会会那上级领主,怎么样?” 刘叶经秋道:“好!” 于是二人随着城卫出了阵门,就进了太平城。 二人到了城主府史见时府中一片惨淡:虽无打斗之状,却颇见凄惶之态。 城主府大厅中,子无牙并其属下,一个个惊慌失措,垂头丧气,在这大厅里贴墙站立! 而此时城主府主座上端坐三人,这三人面沉似水!三人身边,还有七八个护卫,护卫们如怒目 金 刚!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二人看时,只见这七八个护卫,长得那个模样呢,都是丑得一塌糊涂! 再看那座中三人,两边的两个各以其本来面目,就如用衬托之法,把坐于正中间的那位完全托出! 此前刘叶经秋认为,那子无牙若是不敢称天下第一丑,则无人可敢当天下第二丑。现在看来,子无牙顶多与那左右两边二人相比,若是比之于主座中间那位,子无牙还不算丑到极致,比人家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刘叶经秋对这情形,视如未见,与东都天王二人昂首直入。 此时,就听那主座上端坐之人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来者何人?” 刘叶经秋道:“你管不着的人!” 那主座上分坐两边的齐声喝道:“大胆!” 子无牙此时看来也是豁出去了,不待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开口,就直统统地跟主座上之人说道: “丁西屏,我们太平城城主大人到了,你就别烧包了,在圣元手底下,你能走几招?” 座上三人,听了这个话,如遭电击一般,都是一震! 那丁西屏条件反射一样地站了起来:“什么?太平城新城主?圣元高手?——都给我上!” 这丁西屏一地声令下,连同八个护卫共十一人,齐向刘叶经秋二人扑来。 东都天王本就是玄道九阶,此时虽被压制在灵道一阶,但实力极高,刘叶经秋更是战力高绝,对面冲过来之十一人,两个人是分头截住! 刘叶经秋之对手,首先就是那丁西屏。 丁西屏出手,一看就是真武九阶,也就是说,放到九阵星域之外,此人之攻击力相当于仙道九阶。 不过,刘叶经秋此时所能发挥的实力,也只相当于外面的玄道五六阶而已。刘叶经秋这一动手,倒把子无牙吓了一跳: “城主大人这么攻击,不像是圣元高手呀!” 想到圣元高手,子无牙心中就打鼓了:星主混元大人可是极厉害的圣元高手;这刘叶城主既不是圣元,就无法对抗星主大人,那我这投靠刘叶城主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是福是祸呢? 说起来,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的攻击,都是远高于对手的。 对方十一人,也不过是三招两式就打发了。若是一定要细说,大约东都天王一招一个,五六招里放倒了五六个;刘叶经秋也是如此。 二人拿下这十一人之后,城主府大厅里一片欢呼! 只有子无牙,似乎面有忧虑之色。刘叶经秋见了,就说道:“子无牙,你随我来!” 于是子无牙随刘叶经秋和东都天王二人,带上俘虏,很快回到天煞山新城主府,刘叶经秋就着手审讯这十一个人。 刘叶经秋首先把丁西屏单独看押,等到一一审过其手下十人后,才把丁西屏带过来。 刘叶经秋劈头就问:“丁西屏,你先给我说说,子无牙已经交了年供给你,你为何还要抓了他们?” 丁西屏倒也配合得很,老老实实答道:“我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听说红叶城叛变了! 按照我们帅盟规定,凡叛变者,不论官职大小,都要押回上级分坛处理!还要公示各城,以儆效尤!” 刘叶经秋听了,接着又问道:“你们帅盟?子无牙,你给我说说,帅盟是怎么回事?” 子无牙听了,赶紧跪下叩首:“城主大人,小妖实是不知,实是不知啊!” 刘叶经秋道:“你且起来。既是不知,我也不怪罪你。丁西屏,你说说吧?” 丁西屏道:“我们帅盟,知道的人本也是有限制的,像红叶城这样的小城,顶多也就是一个大镇罢了,红叶城主的身份和地位,都不足以知晓帅盟的存在。” 刘叶经秋听着就来了兴趣:“那得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有资格知晓?” “得是大城之主,或者是分坛中有一定地位的人。” “你先给我说清楚,最低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有资格知晓?” “回大人的话,这里有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是:个人修为在真武九阶以上,而且这真武九阶的实力是可以比得上灵道一阶的,被破格提拔了的,那才可以有资格知晓;换句话说,基本上都得灵道境界才有资格。 第二个要求是:就是要在选帅大赛中夺魁。 像红叶城这样的小城,所举办的选帅大赛,只能算是四级比赛;至少要三级以上的比赛冠军,才有资格。 以上两点,必须是同时兼备,只达到一点,是不够资格加入帅盟。知晓这一切的。” 刘叶经秋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交待这些,不怕被你们帅盟视为叛变吗?” 丁西屏听了,沉吟不语。 刘叶经秋道:“丁西屏,你是怕的。你不但怕被你们帅盟视为叛变;也怕不交待就过不了我这一关,是也不是?” 刘叶经秋这一番审讯,了解了这丁西屏,乃是个软骨头;当然,帅盟无敌手,数十万年下来,内部纪律也松散得很—— 平时所谓的“按规定办”,也就沦落为上阶整治下阶,掌控下属的一个借口罢了。 另有一点,就是这帅盟,真正的实力的确是强大的! 帅盟中灵道高手比较多,甚至有仙道高手。这些人,放在九阵星域之外的世界里,都是玄道级别的大高手,有的甚至可以与小圣元分庭抗礼! 若是在这九阵星域里能修炼到玄道九阶,那么出了九阵星域者都相当于高阶圣元! ——听到这些,刘叶经秋此时才算是一定程度上了解了这九阵星域的情况了。 于是刘叶经秋对丁西屏道:“丁西屏,你是投降我呢还是跟我对抗?” 丁西屏不语,心中却暗自盘算道:依你的战力来看,应该是很高,然而你终究不是圣元;我们帅盟盟主,怎么着也是圣元境界修为呀! 若是给盟主知道我背叛了,那我还能混下去吗?只怕连命也都保不住了哟! 其实帅盟盟主,正是子无牙口中所说的这混元星星主。 帅盟在混元星的管理,的确是纪律松散的。无他,只为着这混元星上混元城,乃是帅盟总部所在。 在这混元星上,只有一个星主大人是圣元,所以在这里,帅盟是无敌的存在! 刘叶经秋心知丁西屏既然先前能一五一十地交待自己所知情况,而此时却对于自己的劝降低头不语,当是他心中颇有顾虑。 刘叶经秋暗思,与子无牙相比,这丁西屏无疑也是个软骨头。但子无牙能当机立断,迅速决定效忠于自己,而这丁西屏却不能,看来,还得给这丁西屏上点儿眼药才行。 于是刘叶经秋道:“丁西屏,你既不答应投降,看来是想要与我对抗喽?” 丁西屏听了,便觉不妙,连忙道:“大人,小人我现在已经是大人的俘虏了,怎么还敢与大人对抗?” 刘叶经秋道:“丁西屏,你的意思是说不与我对抗,而是投降吗?” 丁西屏听了,仍然不语。 刘叶经秋笑了一笑,取出一个人偶傀儡,对丁西屏道:“丁西屏,你给我看好了!” 丁西屏自是不解,连子无牙也是不明白,这两个都是迷惑地看着刘叶经秋。 倒是东都天王心中猜着了一二,于是含笑看刘叶经秋施法。 就见刘叶经秋将人偶傀儡放在众人面前,随即左一掌右一掌,拍出隐宗三十二式脉动灵掌,众人就见这人偶傀儡一变再变,到了刘叶经秋停止拍击时,这人偶傀儡已经现场变成了另一个丁西屏! 丁西屏见了,心脏不由得紧缩起来,只道刘叶经秋要杀死自己,让这个人偶傀儡去冒充自己了,当时就号叫: “大人,大人,你不能杀我呀!” 刘叶经秋道:“丁西屏,你紧张什么?我也没说要杀你哟!” 说着,刘叶经秋向人偶傀儡假丁西屏说道:“丁西屏,你决意投降了,是不是?” 就见这人偶傀儡假西西屏道:“是的,城主大人。” “好,我让你现在就回帅盟去杀一个人来做归顺我太平仙盟的投名状,你做得到吗?” 就见这人偶傀儡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报告大人,我一定能做到!”这人偶傀儡说着话,就往外走。 真正的丁西屏见了这个情形,可是真给吓坏了:这人偶傀儡一旦走出去,假冒自己去杀帅盟之人,那自己还不同样是死定了? 丁西屏是直吓得魂飞魄散,扑地跪倒,直叫:“大人,小人愿意投降!” 刘叶经秋见了,就向那人偶傀儡喝道:“回来!” 只听一声答 曰“得令!”就见那人偶傀儡就地转身,一、二、三,起步走,来到刘叶经秋身边,停下不动了! 丁西屏连连道:“谢谢大人开恩!谢谢大人开恩!” 刘叶经秋道:“丁西屏,其实你是怕那帅盟,比怕我刘叶经秋更甚呀。 不过,我只要你把你所知的情况都跟我说一说——至于你回到帅盟以后的事,我要求也不高,只要随时听我这边招呼,给我递个信儿也就行了!” 于是丁西屏答应投降,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叶经秋则是越听面容越严肃: 据这丁西屏之言来看,自己是惹了帅盟,招来的麻烦可就大喽! () 第三百零八章、玉髓之晶给谁用 却说刘叶经秋听了丁西屏的交待之后,心中不免一沉,就知自己这一次夺取红叶城建立根基之事,惹来的麻烦大了。 从自己在此界出手时的感觉,刘叶经秋清楚地知道: 在这九阵星域,自己出手时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只相当于在外面的普通玄道修仙者的实力,顶多也就是玄道五六阶那样子。 可是那帅盟,管理着原红叶城,即现在的太平城的,乃是顺州城帅盟分坛。 那分坛坛主,据丁西屏所说,叫做侯得木,外号叫“侯大鼻子”,乃是灵道九阶修为,搁九阵星域之外,其实力就相当于玄道九阶,那不用说,实际战力应该是比自己强得多的。 若是只有一个侯得木就罢了,要命的是,帅盟之内,这样的境界修为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更要命的是,人家帅盟还有修为在仙道境界的,虽然只是是少数,但这样的境界修为,放在九阵星域之外,那战力都可以媲美圣道高手了,自然是不会比刘叶经秋差! 更何况,这帅盟盟主,乃是真真正正的圣道境界修为,放到九阵星域之外,至少也得是相当于小圣元哟! 此时在刘叶经秋的心中,已经有了两个难以对抗的圣元了,一个是那混元星主,另一个,就是这帅盟盟主了。 其实刘叶经秋并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其实只是一人。 刘叶经秋把西西屏带来的下属们一一劝降之后,让他们立下血誓,然后就把他们放了。 刘叶经秋要求丁西屏他们回到那顺州城分坛后,只推说这边情况依旧,红叶城还是红叶城,城主还是子无牙。 丁西屏等十一人自是唯唯领命而去。 这边刘叶经秋就召集众人,商量对策,毕竟纸里包不住火,自己应该先作防备,人家帅盟早晚都是要打上门来的。 瑞鹤仙道:“经秋,老身我现在也是圣元,可是听你这么一说,只怕我这圣元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喽!” 辛媚道:“可不是么,大哥,依我说,不如我们像当初在太平岭那样,建个护阵,把太平城也保护在内,把这一带搞成我们太平门的禁地,我们不出去惹事,也不放他们进来闹事,不行吗?” 李子清道:“这样做,对付一般的修仙者应该可行,但不知能不能抗拒得了人家帅盟的盟主呀,人家可是圣道高手呢? 像我们在洪荒凉山世界人界太平岭上所建的那个护阵,根本就没经得住那水龙吟的一击呀,要不然,他怎么抓处住我?幸亏我有混元伞哟!”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辛妹说的固然有理,子清的担心也是对的。 当初我在太平岭上所布护阵,没想过要以它来对抗圣元,当然是经不住圣元一击的。 只是我想,如果我们能把护阵建得能像这九阵星域的阵法那样,应该是能抗他三分的吧。 不过,到底要怎么布阵,我还得想想——这么着吧,我们不妨先扩建这个护阵,再加固一番吧。” 东都天王道:“五弟,瑞大人极需抓紧时间闭关,而我们建这个阵则是取守势,须知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不如我们双管齐下,一边扩建护阵,一边寻机主动出击!” 众人听了,都点头说好。 瑞鹤仙道:“主动出击,又应该是怎么个出击法呢?” 金华道:“师兄,我们就依东都大哥的建议,双管齐下,两方面工作同时进行。” 刘叶经秋道:“扩建大阵,倒是不愁,我们在那洪荒凉山妖界中带来了许多天材地宝。 但是这主动出击,我也是一时没想明白。东都大哥,你有具体的打算了吗?” 东都天王道:“五弟,我提出主动出击之说,只是从你那藏书上得来的道理,兵法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具体的做法,我的确是也还没有想到。” “看来寻找星门之事,还要放一放再说。我们先需着眼目前,这个立足点既已经花费气力建立起来了,自然不能放弃。 何况我们已经是得罪了人家帅盟,就更不能没有立足之地了!”瑞鹤仙道。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 “瑞伯母说得对,我们得先保住这立足之地。至于寻找星门,的确得暂缓一步;火烧眉毛,先顾眼下吧。 可惜这九阵星的阵法,着实神奇,我竟然是弄不清它为什么能有如此威力,又是怎么布置的,那阵壁之坚固,竟然能抗拒得了一般圣元的攻击——到底是什么独特的神通才能破开呢?” 瑞鹤仙听了,不由得笑着提醒道:“你不也是破开了么?” 刘叶经秋道:“我当时能破开是不假,只是那时我在九阵星域之外,能使出全力来破开阵壁;如今在这九阵星域之内,受到压制,实力下降,只怕是不能的了!” 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李子清就接过话来说道:“经秋,照你这么说,我们想退出这九阵星域,也是不可能的了吗?俗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看来我们好像是被困在这九阵星域里喽—— 哎!这护阵到底怎样做才能抗拒得了那圣元呢?我们得先把防守之事给解决好呀!” 说到怎样才牟让护阵抗住圣元这儿时,李子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刘叶经秋笑着安慰道:“子清,你别叹气,我正想着怎么办呢!依我说呀,不如这样,我画好阵图,花大哥与天孤兄弟主持建造,你们都帮忙督造。 瑞伯母只管去闭关,抓紧修炼,不到必要关头我们不必惊动瑞伯母这张王牌——诺,花大哥,天孤兄弟,我这里有图本——原八门金锁阵加上太平城这一块,布成一个异形的大衍九宫阵!” 说着,刘叶经秋取出一个玉简,阵法图本即在其中。花子范与冷天孤二人收了,刘叶经秋才说道: “现在我就出去查看一番,看看这九阵星域护阵阵法,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没有;若是有所领悟,回来再修改我们这大衍九宫阵。” 众人都没意见。 于是刘叶经秋自山河图拿出天材地宝,并相应阵旗,又把四十万人界仙兵并十多万妖兵全数调出来,交与众人管理,由花子范与冷天孤分派任务。 刘叶经秋自己则出了城主府,通知那子无牙准备材料;通知了子无牙之后,刘叶经秋跃上空中,就往那当日来处,即破开九阵星域阵壁之地飞遁而去! 子无牙得了通知,心中是又惊又喜。 子无牙惊的是这这这,这不就等于是要跟帅盟挑明了对着干了吗?喜的是太平城也被纳入阵法的保护之内,自己是安全了。于是子无牙保证,竭尽全力,也要保证建阵所需要材料的供给。 刘叶经秋听了子无牙的竭力保证,只是笑了笑,毕竟这小小的太平城,又能提供多少材料?诸多建阵所需要之天材地宝,还不都是自己拿出来的? ——幸亏自己在洪荒凉山世界之妖界,打下朱雀族地等地方时,没有客气住,收了不少天材地宝。 刘叶经秋摇摇头,心中暗叹,修仙之路,也不容易啊: 长生路漫漫,既远且险,更有弱肉强食之辈,巧取豪夺之徒,恃强凌弱之类,欺世盗名之流,每每令人生厌。 如今来到这九阵星域,一不小心,就惹下了强大的敌人;敌人此时虽未找上门来,但终有找上门来的那一天;不知到了那一天,又会是何等地惊心动魄喽! 刘叶经秋心中想着,人就已经来到了当日破开阵壁之处。 刘叶经秋对着这阵壁仔细观察了半天,所见与在九阵星域之外时所见又不相同: 当日自己分明看出这大阵乃是个正九宫斜八门布局,阵壁所在,若有若无,但是神识探看之下,却见得分明。 不料现在从九阵星域内内往外看时,却是能将外界之物看得一清二楚,却就是察看不到阵壁在哪里! 刘叶经秋抬手一试,这阵壁就像玻璃一样,是“看着像无有,摸着却挡手。” 既然能摸到阵壁在哪里,刘叶经秋就仍用当日之法,发出攻击,试了半天,果然是无法破开阵壁! 刘叶经秋知道,这不是自己方法不对,而是自己的实力,因境界修为受到压制,不能全部发挥出来罢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自刘叶经秋己与太平门众人,此时想要出了这九阵星域,那可是难喽! 除非刘叶经秋自己再次修炼到玄道八阶,或者,跨进了圣道境界后,那时才能出得了这九阵星域! 却说刘叶经秋试了半天,仔细思考了半天,终究是一无所得,只好扫兴而归。 归来后,刘叶经秋独坐细思,究竟怎样加固阵法,这护阵才能有效地挡住圣元境界的攻击呢? 思来想去,刘叶经秋觉得唯有在建阵材料上下功夫,提高材料的品质等级。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自去炼器室,打算炼制些凭自己能力所能达到的最高级的阵旗。 刘叶经秋说干就干,一开鼎炼制就是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过去,整整炼制了三千八百六十面阵旗,全是神器级别,品阶都在四阶五阶——刘叶经秋暗自庆幸:好在这里没有天劫,如果有天劫的话,只怕这么多的神器天劫,早就把自己给轰成渣了! 又是三天时间,大阵自是布置完毕。 刘叶经秋将这三千八百面阵旗,按照一个周天大衍连山三百八十六数分布,共分九个九宫阵法,对护阵进行了加固。 最后一组三百八十六面阵旗,被用来强化大阵核心,就布置在小山天煞山城主府四周,确保城主府的防御最强。 同时这最后一组阵旗能随时转化天煞山的煞气,提供给全阵,以加强大阵防御力。 如此,再加上大护阵自身能自动吸收天地灵气,这护阵,此时才算是名副其实的大衍九宫阵——也应该是固若金汤了吧?也应该能挡下圣元高手的三招两式了吧? 布置完毕,刘叶经秋才要歇息一下,就见叶月慧过来了,老远就叫:“师弟!” 刘叶经秋应声迎上前来,就见叶月慧道: “师弟,我突然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那洪荒凉山妖界之内,所获之物中有一种叫做玉髓之晶的,你当时要把它分给我们—— 现在看来,不如你先用它来加强修为,你要是成就圣元之位了,师弟,以你的实力,我们还怕他什么帅盟不帅盟的?”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笑道:“师姐,你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可是,我服用玉髓之晶来晋阶,也不知得多长时间呐!万一我正在闭关之时,他们找上门来,攻击我们的话,那时我分身无术呀。 我又不同于瑞鹤仙瑞伯母,她现在已经是圣元了,虽在闭关期间,也可以随时都可以出关呢—— 依我看哪,师姐,我们不如把这玉髓给她使用,提升她的实力,怎么样?” 叶月慧道:“师弟,不是我偏心,我真舍不得给她呢!” 刘叶经秋道:“要不,这么着,我们几个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好不好?” 叶月慧撅起了嘴,轻轻说道:“不好!” 虽然嘴上说不好,但叶月慧脸上那神气,显然也还是同意了刘叶经秋的提议。 于是,辛媚、李子清、叶月慧、东都天王、金华等人都到场开会,商量玉髓之晶给瑞鹤仙服用以提升修为的问题。 做妻子的,自然都偏向丈夫,辛媚、李子清、叶月慧三个意见是出奇地一致:不同意。 东都天王道:“五弟,俗话说唇亡齿寒,我们现在与瑞鹤仙是站在同一条船上,我的意思是,可以分一小部分给她,你也服用一部分,以提升自己修为。” 金华道:“师兄,凭良心讲,论私情,我也是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当初我们在洪荒凉山世界,做了那么多,水龙吟一获救,就把我们赶走了。 那偈语谶印明明是选中了师兄你,可是师兄你却是没能分得任何地盘,根本就没做成那人界妖界鬼界三界任一界之主,还不如那如玉龙呢。 想他如玉龙,又有多大功劳?平定朱雀,主要成绩是我们的! 我一直怀疑,那偈语谶印是不是弄了什么鬼?况且,这瑞鹤仙大人,虽说她现在跟水龙吟闹得仇敌一样,但毕竟人家曾经是夫妻,生儿养女的,有孩子拴着她跟水龙吟呢。 何况,你也看到了,就算她与水龙吟闹,可是那大宫主水懿波却是既认爹又要娘的。 当时我们离开洪荒凉山世界时,水龙吟说得清楚,可以留下瑞鹤仙,却不许我们留下! 我们今天把玉髓拿给她瑞鹤仙服用,要是有一天瑞鹤仙与水龙吟夫妻合好了,她反过头来与水龙吟一道对付我们,那时我们又何以自处? 当然,论公心,我们现在确如东都天王大哥所说,与瑞鹤仙是在同一条船上,唇亡齿寒之理,说得也是,我也明白——说不得,这事情,师兄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这都是自己的亲人,为自己考虑,不能说是自私,也不能算是不识大体,怎么办? () 第三百零九章、帅盟先行来攻击 却说刘叶经秋与众人商量把玉髓之晶拿出来给瑞鹤仙服用,以助其增强修为,到了金华说了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后,众人都道: “是呀,我们都有同感!” 刘叶经秋力劝众人道:“不是我一定要给瑞鹤仙,而是由我来服用,只怕短时间内不能成功,而现在是情况紧急呀!” 李子清道:“经秋,现在那帅盟也不是立即就会由他们盟主带领来攻击我们的呀? 依我看,那丁西屏回去后,必然会就这边的情况给我们打掩护,等到他们的盟主知晓情况,决定来攻击我们时,这中间又是一段时间,你完全可以争取成功嘛!” 众人也都道:“说得在理呀,经秋,就听子清的吧!” 刘叶经秋道:“这样吧,分出两块给瑞鹤仙大人服用,我也服用一块试试看。你们呢,也都先分点儿试试效果!” 东都天王道:“五弟,瑞鹤仙和你,现在是我们对付那帅盟的主力,还是以你二人为主来分配吧,我是坚决不要的!” 其他几个也都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是坚决不要的!” 刘叶经秋听了,只好说道:“好吧,既然这么定了,东都大哥,你先把这块玉髓之晶给瑞鹤仙大人送过去;我也去闭关!” 东都天王自是接过,临走又对刘叶经秋说道:“五弟,你安心闭关去,你一天不出关,这边就有愚兄我与兄弟姊妹们为你挡住外敌一天!” 东都天王说罢,就向瑞鹤仙闭关静室去了。 这边,刘叶经秋也就告别众人,自去闭关。 不说太平城这边众人担忧之中,时日在一天天地流逝。单说那丁西屏等人赶回顺州城帅盟分坛,一路上,十一人是边走边商量。 数人都道:“这刘叶经秋虽然生猛,但看来终究不是我们盟主的对手,毕竟我们的盟主乃是圣元—— 圣元,那上无敌的存在,这刘叶经秋终究有一天会撞到我们盟主的手上,那时我们怎么办?” 其中一个,是地位略低于丁西屏而高于其他诸人修妖修的,就说道:“我有一计,可以保我们性命,你们听不听?” 众人都道:“既然有保全我等性命的计策,为何不听?你且说出来,大伙儿商量商量,看行不行。” 于是这个妖修就说道:“我虽然有此计策,可是在思得此计时,根本只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考虑得来,绝对不敢动我本心,怕那血誓起作用呀!” 就听丁西屏道:“狐二,真有你的啊!你居然能想到这么一个站在第三方思考问题,不动本心来防血誓的法子,佩服佩服! 弟兄们,下边我们商量时,都学着点儿,不要惊动了体内的血誓之力呀,那可是等于自杀哟!” 于是这十一个或人修或妖修都齐声道:“晓得了!狐二哥你就说罢!” 于是这狐二就接着说道:“依我说呢,我们回去之后,先交差,然后就哭求坛主,只说有重大事情,须见了盟主他老人家之后才能说。 等到见了盟主之后,我们请求盟主他老人家为我们袪除血誓之力,不就行了么?” 就中一个说道:“要是盟主他老人家治我们背叛之罪呢?何况我们这点破事儿,在盟主眼中连芝麻大都没有吧,还能叫个事儿嘛!” 狐二道:“我们统一口径,只说是‘那太平城主本是太平仙盟的盟主,口口声声说是要与我们盟主见面,两家相商。 我们当然不肯答应,于是他抓住我们,强行种下血誓,只说我们如果不能把话传到,就取我等性命!’ ——你们想想,盟主他老人家听了这么个情报,会怎么做呢?” 数妖修人修都道:“我们从来就没见过盟主,怎么好猜到盟主他老人家会怎么做呀?” 丁西屏道:“狐二,你猜呢,盟主他老人家会怎么做?” 狐二说道:“我们见了盟主他老人家,先要按我先前的说,然后再说我们被对方种下了血誓,迫不得已。 待到盟主他老人家为我们解除了血誓约束之后,我们跟盟主吹嘘一番那刘叶经秋的厉害,那么盟主他老人家必然要对这太平仙盟有所动作—— 依我看,我们盟主是不会容许他人在我们帅盟的地盘上立足建盟的!” 丁西屏道:“好,就这么定了!” 于是以丁西屏为首这十一个家伙回到顺州城分坛,见了坛主侯大鼻子,都是一行交差,一行哭诉,苦苦哀求坛主,送自己等人去见盟主,有重要话说。 侯大鼻子侯得木有心不答应,奈何自己手下这十一人是异口同声,都道是不见盟主不能说! 侯大鼻子无奈,连连地同属下人等商量了两天,无有好办法,只好送这十一人前去总部见盟主。 侯大鼻子自己却也知道这十一人乃是去了一趟红叶城办差才出现这种反常情形的,料来红叶城叛变之说,竟是真的了。 侯大鼻子心说我不能坐等啊,我得先去那红叶城看看,不然的话,盟主若是来了,我也没法子交待啊! 于是,侯大鼻子点派人手,带了本坛数名护法,同往红叶城来,要一查究竟。 侯大鼻子来到红叶城一看: 哟呵!眼前好一座大阵! ——此时红叶城,护阵已经开启,侯大鼻子数人只能立足于阵外,至于红叶城内部是个什么情况,却是无法察知! 恰恰此时,红叶城护阵之内,一阵令人恐惧的威压气息透过护阵传了出来! 侯大鼻子大吃一惊:不好!这里有圣元! 侯大鼻子大喝一声“走!” 不待属下几个护法反应过来,侯某人是一扭身,掉头就先跑,直接是开路溜了! 其实几个护法也不是笨蛋,同样地反应很快,也是撒开脚丫子都跑了! 却说这护阵之中,何以来强大的圣元气息透出? 刘叶经秋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吗? 当然不是,这本是瑞鹤仙修炼中透出来的。 ——瑞鹤仙当日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得了刘叶经秋相助而渡过圣道天劫的,后来发疯了走掉了。 等到瑞鹤仙神智清醒后,立即赶去了那北海阴阳岛,要见自己的女儿! 不想她才赶到碧波宫,就觉得天地间一阵子震动,水龙吟现身了! 瑞鹤仙就见水龙吟不理自己,直扑碧波宫,抬手就抓了剩下的三位宫主! 瑞鹤仙大吃一惊:“你要做什么?” 哪知水龙吟根本无视瑞鹤仙,一转身直往南走! 瑞鹤仙一路紧追,却见水龙吟到了太平岭,出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直往太平门山门并护山大阵拍下! 水龙吟这一掌若是拍实了,整个儿的太平门留守人员,包括李子清在内,哪里还会有一个活口? 瑞鹤仙此时头脑清醒了,自然也知道太平门是刘叶经秋的根基,哪里容水龙吟胡乱杀人? 瑞鹤仙立即出手阻拦! 二人这一交手,那动静早已惊动了太平门留守人员!李子清只来得及招呼少数高层进入了混元伞,就听得“啵”地一声响,护山大阵破碎了! 当时李子清催动混元伞要走,然而水龙吟巨灵掌大手印只一抓,就把混元伞抓到手里了! 瑞鹤仙怒斥道:“水龙吟!你不把混元伞交给我,我跟你恩断义绝!” 水龙吟哈哈大笑:“恩断义绝又怎么了?你虽然跨进了圣道,但还不能算是圣元,不是我的对手!我便把混元伞空间破开,灭了里面的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瑞鹤仙气急,说不出话来! 不想水龙吟却是惊奇地叫了一声:“怎么这居然是诗剑仙炼制的空间法宝?” 瑞鹤仙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诗剑仙炼制的空间法宝,你也敢破开?你不怕他惩罚?你不怕里面是他的后人弟子?你若敢破开,我总有一天找到诗剑仙,把今日之事告诉他!” 水龙吟听了,怒骂瑞鹤仙,却是急急遁走! 瑞鹤仙紧追慢赶,到了洪荒凉山鬼界之大魔山,随后就跟刘叶经秋一起忙活至现在—— 瑞鹤仙的境界修为一直没来得用真正巩固呢! 一天前,瑞鹤仙得了玉髓之晶,服用之后,才算是于闭关之中,真正地把自己的圣道初阶境界完全巩固下来! 这圣道初阶境界完全巩固下来了,自然而然地,从瑞鹤仙的身上透出了强大的圣道大能高手的气息! 不想这气息,竟是巧而又巧地,当场吓跑了侯大鼻子侯得木! ——瑞鹤仙的境界彻底稳定下来,且隐隐地又有所提升,心中自是对刘叶经秋感激不已: 我今天才算是真正的巩固了圣道初阶境界了,只差没有成就世界主,不能成就圣元之位,实力略低了一点而已! 做人要知足嘛,这也算是不错了,以后再弄个世界主当当,也就足比其他圣元喽——经秋这孩子,真是个好人哪! 瑞鹤仙想到这里,神识运转之下,早已发现了逃走的侯大鼻子等人。 瑞鹤仙微微冷笑:“区区灵道妖修,就算你在九阵星域之外不下于玄道九阶,又算得了什么?” 俗话说,一日纵敌,百世之患呀!瑞鹤仙不屑于出手,却不知这一纵敌,放过了侯大鼻子侯得木等人逃掉了,太平城的麻烦就提前来到了! () 第三百一十章、巨灵掌毁天灭地 先不说侯大鼻子与手下几个护法逃走之后,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再说那丁西屏等几个去见帅盟盟主的事。 原来,丁西屏等十一人被送到那帅盟总部,自是见到了他们的盟主。 这十一个家伙就都向盟主哭诉。 这帅盟盟主没那么好耐心,却也真个为他们解除了血誓——以圣元修为,解除刘叶经秋所种下的血誓,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刘叶经秋自己还不是圣元境界。 若是刘叶经秋与这盟主境界相当,这血誓就不会被他解开了。 帅盟盟主得了情报之后,并没有因这十一人口径一致而放过他们,只道是能被人家种了血誓,就能背叛本盟—— 得了,一杀了之吧——于是这十一个家伙,没有一个逃了性命! 好在这盟主还开了点恩,没让他们魂飞魄散,让他们的魂魄投胎转世去了。 帅盟盟主刚刚杀了十一个背叛者,就有顺州城分坛坛主急报送到:红叶城叛变! ——那里改称太平城,有圣元坐镇!请求盟主派人镇压! 那盟主得了报告,仰面向天,打了个哈哈: “本老帅哥我混元圣元胡不二坐镇混元星九十九九千九百年以来,还头一次听说有人想要在我的地盘上开山立派呢!! 好大胆!好一个大胆妄为的大胆哪!!!” 胡不二当即点了手下四大长老,八大护法,一行十多个大妖,气势汹汹,直奔顺州城分坛所辖之红叶城而来。 胡不二对手下长老护法们嘲笑着说道:“还太平城太平仙盟呢!本老帅哥我马上就叫你太平城里不太平,太平仙盟散了盟!” 四大长老与八大护法听了,都是哈哈大笑:“盟主说得是!我们就是要让他太平城里不太平,太平仙盟散了盟!” 不多时,这一行大妖来到太平城外,看着护阵,胡不二道: “这个大阵么,倒还是有点儿水平滴——不过,诸位长老,众位护法,他这大阵,可以挡得住你们,却是挡不了我胡不二!看本老帅哥我三掌打破,吓死他们!嘿!着——!” 胡不二口中说着,抬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啪”地一掌拍在护阵阵壁之上! 登时,九宫大衍阵整个儿地晃动起来! 太平城并天煞山,所有太平门诸人都被惊动了! 太平门中诸人心中雪亮:谁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那什么帅盟的盟主到了——人家那是圣元哟! 东都天王、金华、叶月慧、李子清、辛媚等人都是毫不迟疑,立即催动核心阵法,向大阵补充能量,以对抗外面的攻击! 胡不二看着大阵之内众人忙碌紧张的样子,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尔等不必穷忙了——” 口中嘲笑般地说着,胡不二手上同时又是一掌拍出。 这一掌拍过,大阵摇晃震动更加剧烈! 胡不二却也是“咦”地轻叫一声:“有意思,居然能强行恶补能量——有个屁用,顶多让本老帅哥我多费两掌罢了!” 说着,胡不二第三掌轰然拍出。 顿时,大衍九宫阵震颤更甚! 眼看再由这胡不二再拍上一掌,这大衍九宫阵就要彻底崩溃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冲天而起,人未至,声先到: “何方狂徒!敢来我太平城撒野!?” 这人未到,却是不唯声先到;声到同时,一股圣元气息挟带着可怕的威压也到,向胡不二等人扑面逼来! 除了胡不二,那四大长老与八大护法,不由得踉跄后退,大见狼狈之态。 来人自然是瑞鹤仙。 瑞鹤仙早已被胡不二闹出的动静惊醒,收功而出! 瑞鹤仙心知对方既是圣元,眼下也只有自己能对抗一二,当即挺身而出,大声喝斥! 胡不二狂笑道:“哪里来的狂徒?告诉你,嘿嘿,是本老帅哥我!” 瑞鹤仙一看,心中一激灵:“哎哟我的妈呀,这狂徒真是丑得吓死人哪!还‘本老帅哥’呢!” 胡不二呢,则是一看到瑞鹤仙,就哈哈大笑起来:“哟!我道是哪个呢,原来是你这么一位老——” 瑞鹤仙听得莫名其妙,不由得顺着胡不二问道:“一位什么?莫非你认得我?” 胡不二哈哈大笑,笑得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大笑声犹自向天际传响! 大衍九宫阵之内,太平门众人听了瑞鹤仙跟胡不二的对话,都是满心里期望,期望那嚣张狂笑的家伙,真的能认识瑞鹤仙! 要是真能认识的话,毕竟凭故旧之情份,也许能化解今天这场**烦呢? 不唯太平门众人心里这么想,就是瑞鹤仙本人,感到莫名其妙之际,心中也有这么样的念头: 听他说话,好像是他认识我?若是他认识我,那就好了,也许凭我交涉,能化解太平门今日这场大难呢! 想到这里,瑞鹤仙忍住了不快,就说道:“莫非你想说的是我瑞鹤仙是你的老朋友?我们本来也没想跟你们帅盟……” 瑞鹤仙这么一开口,太平门诸人心中也都是更加期待。期待今天这场麻烦能出现新的转机了! 叶月慧为人心性十分善良,当时就悄悄地神识传讯给李子清:“子清妹妹,你听他二人说话,莫非那家伙跟瑞伯母是故旧?” 不过,太平门众人之中,李子清的阅历经验是远比叶月慧和辛媚来得丰富的,当时李子清就神识传讯给叶月慧辛媚等人道: “莫非那人有诈?我怎么听他的笑声,不像是跟瑞伯母有交情,倒像是有旧仇似的呢?” 叶月慧正要点头呢,就见太平门大衍九宫阵外,那帅盟的丑鬼,哈哈大笑着,接过瑞鹤仙的话来说道: “我呸!老朋友?就凭你?本老帅哥告诉你!你听好了! 在本老帅哥的眼中,原来是你这么一位老丑女! 哈哈哈哈!笑死本老帅哥了!还想跟本老帅哥我套近乎呢?做梦去吧!” 原来这胡不二说话也是十分阴损的!他情知对面的瑞鹤仙虽然是圣道境界,但却不是自己的对手,就此阴了瑞鹤仙一把,也是要多损就有多损! 瑞鹤仙当时也是又气又羞,抬手就是一道巨灵掌大手印! 但见这一道大手印,在半空中就越来越大,大如小山,向胡不二当头压下! 胡不二虽是哈哈大笑,看似浑不在意,但是他心里并不轻敌,手上更也不肯含糊! 只见胡不二叫一声“来得好”,身形一闪而逝,再闪又现,仍然立在当场! 瑞鹤仙一掌已经就此走空! 胡不二却是一声大喝:“看本老帅哥的巨灵掌!” 说话之际,胡不二是原地站立,身不动,手一抬,一道巨灵掌大手印直拍向瑞鹤仙! 瑞鹤仙见了,含羞挟愤,也是如胡不二一样,拍出一道巨灵掌大手印,迎上了胡不二的一掌! 却说大衍九宫阵内,太平门诸人,早已听得清楚明白,众人不免都大骂胡不二阴损,大骂的同时,却也都眼巴巴地盼望着瑞鹤仙能战胜对方! 眼见着半空中,两道巨灵掌大手印,就如两座山撞到了一起! 两道大手印半空相交,初时无声,连空气都似乎死寂了一般!就紧接着,就听得一声大响: “啪!” 这一声大响,就像是有亿亿万万个炮仗同时炸响! 刹那间,所有观战之人的眼里,那半空中,两道巨灵掌大手印撞击之处,就出现了一片崩裂的黑洞! 黑洞瞬间扩大,足有数亩大小! 那里的天空,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崩裂!破碎! 原来是空间都被震碎了! 再过了一息工夫,所有人的耳边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只听得“嘶-喀嚓-吱儿——铃铃铃”的一阵子乱响,却是空间破碎的声音! 再过两三息的工夫,忽然间狂风大作! 乖乖!好大的风啊! 但见之大风,其势急旋!就如是从半空往天上刮去的一股大龙卷!扶扶摇摇,盘旋急上! 再一息工夫,半空中所有异象消失! 太平门诸人在大阵之内,都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圣道高手巨灵掌大手印的威力啊! 怪不得听刘叶经秋说,圣道高手们都爱用巨灵掌大手印哪!原来这一掌,足以毁天灭地哟! 看来对面那个敌人,先前出手拍击大衍九宫阵时,应当是没出全力!人家是把自己当猫,把咱太平门当作老鼠一样来戏耍的哟! 叶月慧、李子清、辛媚,还有金华等人,看过了瑞鹤仙对上了那丑鬼圣元的一掌之后,当时都是忧心忡忡! 然而半空中,瑞鹤仙跟那胡不二却早已是再次发掌相拼起来了! 这一回,胡不二手底下是真功夫全部拿了出来,再也不留一丝力气! 瑞鹤仙一看,哎哟,不行,自己虽然也是圣道境界,但的的确确不是来人的对手! 怎么办?瑞鹤仙一咬牙,拼了! 此时瑞鹤仙立即借大衍九宫阵来助力,出手就是自己绝对拿手的大杀招:朱雀雷火! 瑞鹤仙身形一退,临管大阵,随即抬掌连拍!就见满天雷火,如瀑布急流,向胡不二与其手下人兜头浇下! 那胡不二手下的四大长老与八大护法,原也是远远地躲着观战呢,此时也只有齐齐闪避,有那闪避不及者,被一星半点儿雷火沾到身上,登时惨叫不已! 胡不二大怒! 瑞鹤仙要的就是胡不二为其手下分这么一下子心! 胡不二巨灵掌大手印再次拍出,直扑瑞鹤仙! 瑞鹤仙大喝一声:“来得好!”也是一招巨灵掌大手印再次拍出,迎了上去! 不过,胡不二这一掌是携怒而出,瑞鹤仙自知不是对手,却是在巨灵掌大手印中夹杂了朱雀雷火! 两大圣道境界大能高手掌势相交,就听得又是“啪”地一声! 毁天灭地的攻击力之下,空间再次崩裂! 瑞鹤仙是身形倒退,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退入护阵之内! 胡不二愤怒大骂:“你他吗的跟本老帅哥对一招巨灵掌大手印,居然敢藏奸!” 然而胡不二虽是愤怒大骂,却也是身形疾退! 胡不二不唯自己身形疾退,同时还对手下四大长老八大护法喝道: “快撤!” () 第三百一十一章、修炼出雷暴烈炎 胡不二一声令下曰“撤”,四大长老并八大护法自然是跟着都撤。不过,这四大长老并八大护法都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盟主如此强势,刚刚与对方对了一招,大占上风,怎么就撤了?纳闷儿哟! 对于属下没有问出口的疑问,胡不二自言自语般地解释似地说道: “那人受伤虽重——可是她藏奸!害得本老帅哥我也受了点小伤! 据我所知,他们的城主是个男的,还没露面,应该也是个圣道境界高手!而这个小圣元,却是个女子——或许那男圣元正在闭关—— 我们不撤,难道还要等他们两个打我一个吗?就算你们齐上,可你们怎么着也不是圣元的对手啊!” 四大长老八大护法听了,自然是都连拍马屁:“盟主大人英明!” “今天权且放他们一马,改天再来,定要一举荡平这太平城!”更有一个护法讨好地说道。 胡不二道:“说得对!看来今天我来得仓促,太也轻敌了点儿。嘿嘿!” 不说混元圣元胡不二与属下退走,再说瑞鹤仙。 瑞鹤仙虽已经败退到大衍九宫阵中,却是一咬牙,又自追出阵来,虚张声势地叫道:“丑鬼!有种别逃!” 然而胡不二早已逃得远了。 瑞鹤仙看对方逃得远了,这才退回阵中。 众人惊喜之余,都迎上前来! 不料瑞鹤仙再一进阵,便倒了下去。 众人不免都大惊:想不到瑞鹤仙仅仅与对方前后硬拼了两掌,便受了这么重的伤! 众人都道:“快!快送瑞大人到静室疗伤!” 瑞鹤仙神智却是清醒得很:“告诉经秋,让他赶紧出关想办法,我是支持不住了!” 瑞鹤仙本是圣道高手,说出这么个话来,自是让众人更为惊慌,也都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瑞鹤仙说过话,便似有昏迷之状。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瑞鹤仙送到静室。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闻讯也都赶来,只是束手无策。 不久,瑞鹤仙又睁开了眼睛,长叹而骂曰:“水龙吟固然是个老混蛋!天杀的朱雀更该死!” 一语未毕,瑞鹤仙便真个昏迷过去了! 堂堂圣道高手,对战受伤倒也能让人理解,但竟然在伤后昏迷过去,这就不可理解了。 众人不明所以,都是一筹莫展。 叶月慧道:“瑞大人这种情况,应该不是受伤所致。听她的意思,应该是与朱雀有关!” 众人听了,既为瑞鹤仙叹息,又为之焦急,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李子清道:“月慧姐,你们参仙一族,原是长于医道,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叶月慧道:“现在看来,只有把我的血给瑞鹤仙大人输送上一部分,以缓解其伤势,或许能就中发现一丝端倪。” 说到这里,叶月慧左手伸出,食指放在瑞鹤仙嘴唇上,运行仙家真元。 顿时,叶月慧自身之血汩汩流出,从食指指尖注入瑞鹤仙口中。再看瑞鹤仙时,虽在昏迷之中,却也一口一口地将叶月慧的血吞咽下去了。 不多时,叶月慧输出了约摸两海碗的鲜血,人也委顿了,瑞鹤仙也悠悠醒来了! 叶月慧虚弱地问道:“瑞伯母,你感觉如何?” 瑞鹤仙道:“我已明白了!我受伤虽重,但是作为圣道境界修仙者,却应该仍然能复原。 只是我体内,不知何时被朱雀那天杀的下了毒!平时不觉,此刻受伤却发作起来了,唉!” 叶月慧道:“瑞伯母可知朱雀下的是什么毒?” 瑞鹤仙道:“我只觉得浑身无力,真元不能运转,却不知是什么毒?” 叶月慧道:“我体内之血,本是参仙的仙家真元根本,可解百毒,以后常服用几次,便当痊愈——瑞伯母且放心!” 瑞鹤仙听了,感动不已,说道:“月慧丫头,原来我刚才昏迷之中,感觉自己在大饮甘泉,原来竟是你给我输血! 可惜我现在虽有所好转,但体内仙家真元仍是不能运转,只怕服用你的血也解不了毒,你就别费心了。” 叶月慧微笑道:“怎么不行?现在你不是比先前好多了,醒过来了么。” 瑞鹤仙叹了一口气,说道:“月慧丫头,我的情况我自己知晓,你别费心了,真的!” 三位宫主听得心胆俱寒,只声声喊娘。 瑞鹤仙努力转过头来,看着三个女儿,强忍住泪水,轻轻说道:“别哭,娘还活着呢。” 三位宫主闻言,反而哭得更甚了。 金华道:“这样吧,叶师嫂跟辛师嫂留下来照料瑞大人,其余人都到外面参加防御去。” 东都天王沉声道:“金华兄说得是!”于是率先出了静室。 瑞鹤仙却转头向东都天王说道:“东都道友,务必请经秋盟主出关,抓紧商量对策呀。还有,务必要请经秋来老身这儿一趟!” 瑞鹤仙情况已是如此,又且一再告诫要请刘叶经秋出关。众人一商量,就商定由李子清去唤醒刘叶经秋。 李子清来到刘叶经秋闭关静室之外,自是不会直接去叩门,只见她盘坐于门前,只将神识外放,轻轻透入静室之内,要以神识传讯之法,以意会唤醒刘叶经秋—— 这样做,大约是唤醒闭关者时较为安全的法子了,否则,冒冒失失地,极易造成闭关者受惊之下而走火入魔。 李子清的神识透门而入,便如水波轻漾一般,一波一波轻轻漾动到了刘叶经秋身边。 刘叶经秋人在闭关之中,对于身外的变化还是很敏感的,当即就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神识在向自己说着什么,心中虽不免一惊,但也不至于走火入魔。 当时刘叶经秋缓缓收功,此时自己已经晋了一阶,在这九阵星域,刘叶经秋晋了这一阶后,修为境界就是灵道二阶了。刘叶经秋殊无得意,只向李子清问道: “子清,你现在来叫醒我,是不是出了什么**烦了?” 李子清道:“经秋,麻烦还真不小呢!” 于是李子清就把对方那自称叫什么“本老帅哥”的圣元找上门来,三掌几乎打破大衍九宫护阵、瑞鹤仙迎战落败、退敌后受伤昏迷,以及月慧施救诸事情,一一与刘叶经秋详细说明,专听刘叶经秋做何打算。 刘叶经秋听了这些,就说道: “哎呀,瑞鹤仙大人竟然是被朱雀暗中下过了毒,这可有些不妙。一般地说,修仙者百毒不侵,特别是像她这样,都成了圣道大能高手了,更不应该如此—— 依我看,这个毒应该是朱雀早年给瑞鹤仙下的,而且此毒必是非常隐蔽,平时难以察觉,却在这个紧要关头发作起来,麻烦还真不小!” 李子清道:“是啊,经秋,这个麻烦不小。还有那个‘本老帅哥’圣元呢! 我估计他就是帅盟盟主,他这一败,必然是也受了伤才遁走的,只怕他伤势要轻些—— 我们现在最怕的就是他卷土重来,那时,我们无人对抗得了他,单凭大衍九宫阵护阵也不行呀!” 刘叶经秋沉吟不语。 半天,刘叶经秋道:“也罢,我随你前去看看瑞鹤仙大人的伤势如何,然后再作决定。” 李子清听了,就说道:“也好。” 于是夫妻两个,一齐往瑞鹤仙的静室里来了。 到了静室,此时瑞鹤仙并未昏迷,只是躺在榻上,三位宫主则是坐在一边发呆,而叶月慧则是盘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辛媚呢,却是手抚七弦桐,沉思不语。 倒是瑞鹤仙,先一眼看到了刘叶经秋到来,瑞鹤仙挣扎着要坐起来,刘叶经秋与李子清上前搀扶。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你且躺着吧。” 此时三位宫主才反应过来。 叶月慧只是睁眼看了看,点头笑笑,又闭目养神去了。 辛媚放下七弦桐,站起身走上前来。 就听瑞鹤仙道:“经秋,从今天我与那人对了一掌看,我虽服用了你所赠的玉髓之晶,修为大有长进,却仍然不是那人对手。 当时我也伤了他,这倒是凭了朱雀雷火的功夫,我发觉,他还是惧怕朱雀雷火的。” 说到这里,瑞鹤仙停下,喘了几口气,略缓上一缓,才又说道:“当年我被朱雀关押在那朱雀神狱之中,闲来无事时,我偷偷地收集朱雀雷火,炼制成了两颗朱雀雷火种子。 我如今能够使用朱雀雷火攻击,恰恰就是因了这朱雀雷火种子。现在我们情况不妙,我想把这朱雀雷火种子送你一颗,估计你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可掌握。” 刘叶经秋道:“这朱雀雷火种子,乃是瑞伯母你冒着生命危险炼制出来的,我岂能掠美?” 瑞鹤仙道:“经秋,话可以这么说,但是理却不能这么讲的。我们现在就是要同舟共济呀! 你拥有了朱雀雷火,攻击力必会大增,对于保证我们的安全,意义大着呢。 那玉髓之晶,是何等贵重,你不是照样舍得送老身一块吗?何况,我让你修炼朱雀雷火,是因为我感觉这神通能克制那丑鬼圣元。” 听到瑞鹤仙这么说,于是刘叶经秋就说道:“好吧。” 瑞鹤仙听了,微笑着取出一物,登时静室里温度大涨! 瑞鹤仙道:“经秋,赶紧收了去练习使用,我这里有口诀,也一并给你。” 刘叶经秋闻言接过,依口诀施为,当时收了朱雀雷火种子,迅速返回静室,就做修炼朱雀雷火去了。 刘叶经秋依照口诀,吞下朱雀雷火的种子,立即觉得体内灼热之流滚滚涌动,直欲将自己身体烧穿。 然而刘叶经秋自是不会被烧穿,更何况还有口诀指引呢? 刘叶经秋按口诀引动腹内朱雀雷火,不待其完全引燃,就将之导入到丹田之内。 此时,刘叶经秋丹田之内火行金丹猛然加速运转起来。烈炎神功就此被引动! 刘叶经秋内视之下,就发现自己体内的火行金丹,在极速地吸收着朱雀雷火,不到一刻功夫,这一颗朱雀雷火种子竟然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刘叶经秋内视着自己丹田中这个变化,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声:可惜了这么一颗朱雀雷火的种子! 虽然感叹,但刘叶经秋并不因此停了修炼。 刘叶经秋想试试吸收了朱雀雷火之后的烈炎神功,究竟成长了多少,是什么样子,于是就运转烈炎神功! 不料才一运转,刘叶经秋便觉得自己的眼耳口鼻,七窍之中都欲往外喷出火焰来了! 刘叶经秋又惊又喜:不料自己的烈炎神功,特别是烈炎金丹在吸收了朱雀雷火的种子用其全部能量之后,竟然进化了! 刘叶经秋以前是挥动如意剑,方能打出大杀招烈炎灭渡,等到此时取出如意剑,使出烈炎灭渡之后,烈炎意境竟自含有雷电攻击! 刘叶经秋心中一动,收了如意剑,使出雷电箭指功夫,不料弹指之际,便有雷鸣之声,更有强大火焰伴随生发! 刘叶经秋心说: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这雷电箭指与烈炎神功结合,尝试尝试吧! 这一尝试,刘叶经秋是极为惊喜:只见弹指之际,有烈炎火球,内含雷电,向前激射而出! 最可喜者是它随心所欲,指后打前,极为趁手,比之烈炎灭渡,攻击足足强了三倍! 刘叶经秋万万没想到,朱雀雷火的种子虽然在自己体内湮灭了,却是转化为烈炎之后,沟通了自己的烈炎神功与雷电神功,产生出新的烈炎灭渡大杀招来! 刘叶经秋满怀喜悦,想了想,这大招虽是由烈炎灭渡化出来,却并非是从前的烈炎灭渡,而是又融合了雷电箭指的攻击,干脆,就叫“雷暴烈炎”得了! () 第三百一十二章、管玄子出语惊人 刘叶经秋本意是要如瑞鹤仙所说,修炼朱雀雷火,不料这门神通没有修成,朱雀雷火的种子湮灭了! 然而这不算是坏事,反而让刘叶经秋体内的两大神通烈炎功与雷电体结合起来了——这真是有意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阴哪! 其实,如果刘叶经秋明白,朱雀雷火本质就是雷电与南明离火的结合之后,自然就不会奇怪了。 毕竟在刘叶经秋体内,两种神通集于一身,而朱雀雷火的到来,等于是给这两种神通的融合搭了座桥罢了。 瑞鹤仙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朱雀雷火中含有雷电攻击,所以才能克制一下那胡不二的。 毕竟雷电攻击,对诸多功法诸多修仙者,都是有着克制作用的。 这道理,说白了简单,可是当事人都不明白呀。 于是,瑞鹤仙不免对于朱雀雷火看得很重,而刘叶经秋则为有此进步而大喜。 刘叶经秋来见众人,就把自己修炼朱雀雷火时发生的异变跟瑞鹤仙等人说了,众人都是听得先惊后喜。 东都天王道:“五弟,吉人自有天相啊!” 辛媚道:“大哥,依我说,不如近期你把那玉髓之晶都服用了,抓紧提升境界——也许你自己就能抵抗得了那丑鬼圣元胡不二了呢!” 瑞鹤仙也努力支撑着,提议道:“经秋,依我看,那胡不二不是容易对付的,我建议你做好万全准备,不可掉以轻心呀!” 刘叶经秋正要回答瑞鹤仙的话,却听下面来报:子无牙求见! 刘叶经秋道:“让他进来!” 子无牙进来之后,就向刘叶经秋报告道:“城主大人,小妖我听说瑞大人负了伤,小妖我特来献策。” 刘叶经秋道:“你怎么知道瑞大人负了伤的?” 子无牙媚笑道:“今天瑞大人大显身手,与那人打斗的情形,不止小妖我一个知道。 小妖我想,瑞大人必然是吃了亏的,故而小妖我斗胆前来。小妖我虽然以前无行,但与本城隐士管玄子私交却是颇为不错的。 依小妖我看,城主大人不妨拜访一下管玄子隐士,他的知识可渊博了,或许他能指点一二呢。” 刘叶经秋道:“此前我就听你说话中很是推重那管玄子,也罢,我今天就与你一起去拜访他吧。” 原来这子无牙极是机警,眼见今天的战斗,太平城实是处境不妙,这家伙就想,现在我还得帮这新城主呀,不然,太平城毁了,我可是覆巢之下,也难逃性命哟! 这家伙果然是不愧是当过数万年城主的,眼睛活;虽然多有无行,但却始终对隐士管玄子极礼敬。 此时子无牙极力撺掇刘叶经秋去拜访管玄子,说到底,他是相信管玄子不大相信刘叶经秋,更不愿太平城毁了,自己跟着覆灭。 刘叶经秋自是与子无牙来到太平城中,只向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中走来。 但见这小巷幽幽而长,两边高墙,低头见地铺石板,靠墙根儿生满青苔;举首望天空一线,明丽处不见日月。 二人来到巷子尽头,有一处小院,看起来这小院极为普通。 刘叶经秋还没到,就听小院中有个声音哈哈笑道: “今天是什么好风哪?竟然让本城城主与代理城主两个大人物同时来到我管瞎子的门上了?” 刘叶经秋听了,不免是大为惊奇: 此人既是自称瞎子,却又能第一时间知晓来人的身份! 这人能认识子无牙倒也罢了,就算是外放神识来查看,也未必一下子就认出自己的身份呀。 刘叶经秋心中不由得对此人来了兴趣。二人推开小院的门,就看到一个瞎子端坐于院中,看情形,正是在等待,或者说是迎接刘叶经秋与子无牙两个。 刘叶经秋心知修仙者到了一定的境界修为,有没有肉眼实在是无关紧要,但这人能判断出自己是太平城城主,这一点就不简单了。 刘叶经秋抱拳施礼:“在下刘叶经秋,太平城城主,特来拜访管老仙翁!” 管玄子哈哈笑道:“不客气!不客气!依我说呢,刘叶城主是为着心中有事,才在子无牙的撺掇下来到老朽这里的吧?” 刘叶经秋道:“正是!” 管玄子道:“刘叶城主,你今天既是诚心来访,我也跟你实话实说。老朽隐居于此,至今已有八十多万年了,然而你我既能相见,便是有缘。”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管老仙翁说得是!” 管玄子道:“刘叶城主,老朽想说的是,早在一百万年之前,老朽便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你信也不信?”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大惊:“原来老仙翁一百万年之前就已经知晓了我的名字? 我之前世,本名刘海,转生为人,今世不过才五十二岁,总算起来,我的修仙经历也不过是数百年而已,老仙翁如何能在一百万年之前就知晓我的名字?” 管玄子道:“刘叶城主,你有所不知啊!” 刘叶经秋道:“还请老仙翁指点明白。” 于是管玄子就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管玄子的师父,叫做冥灵子先翁,当年正是洪荒凉山世界之主水龙吟身边的红人。 冥灵子先翁,神算惊世,推算出水龙吟有性命之忧,其中原因,自是朱雀要造他水龙吟的反。 水龙吟自然就请求冥灵子仙翁为他推算可行的破解之道,然而冥灵子先翁毕竟修为境界还是低了一些,推算不是甚清楚。但是,冥灵子先翁大体上推算出了一个破解法。 于是冥灵子先翁向水龙吟道:“水龙吟大人,若要破解,大约只有一个方法,叫做‘顺水推舟’之法。” 水龙吟便问何为“顺水推舟”之法。 冥灵子解释说,毕竟自己修炼的功法乃是命运神通,所谓命有运,运有时,时有通与未通。我只须将他命运之丝轻轻拨转半分,便可以改变其命运结局。 朱雀既是要造你的反,那不妨就暗中助推加速他造反,如此,可谓“顺水推舟”之法。 然而,命运本有定数,表现为时,时则有机,时之通者,便是得机,时有不通,恰恰是不得机。 既顺水推舟,那么,时与机便将错位,如此,则朱雀必败!水龙吟大人便可无忧!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饶是冥灵子先翁精修命运功法,终究无法推算出详细,理会无法推测到久远年月之后的事! 为了相酬知己,冥灵子先翁不惜损耗修为,终于为水龙吟设定了一系列计划: 顺水推舟的第一步,就是暗中诱发朱雀的野心,让他提前动作;这一步,由水龙吟物色人选来落实。 第二步,就是借隐门之手,逼朱雀带领妖修们造反。不料,这一步在落实中,引发大乱,洪荒凉山世界竟至一分为三。 水龙吟因而反受上界神主惩罚! 于是冥灵子先翁拿出浑身解数,为水龙吟再复世界主之位而布局。 冥灵子先翁推算出了如玉龙、水懿波将是统一洪荒凉山世界的主力,更是推算出你刘叶经秋这位洪荒凉山世界之过客也将对三界统一有所助力。 然而,你刘叶经秋这位过客究竟能助多少力? 冥灵子先翁推算出,你刘叶经秋本是凡俗之身,后来踏入长生之道,又是用了转生法修炼,百世轮回将满者,将终成圣元之位,故而大有鸿运,可谓是气运之星,光彩照人。 于是冥灵子先翁在你刘叶经秋之转生方面下功夫推算,想到了了借运之法,要你借刘叶经秋的四两洪福,为水龙吟一统洪荒凉山再做世界主而铺路。 那偈语谶印,正是借你之运的道具。 说到这里,管玄子拱手表示歉意,又说道: 你刘叶经秋进入洪荒凉山之人界,本不当多做停留,只为被借了运,故而今日来到九阵星域,实为前来担灾。 所担何灾?依这管玄子所说,便是三百年牢狱之灾!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刘叶经秋听了这些,自然是十分惊讶:自己作为一个修仙之人,居然有三百年牢狱之灾? 刘叶经秋不由得问道:“这些既是冥灵子先翁所推算,我刘叶经秋不免有牢狱之灾,那么老仙翁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报复?” 管玄子闻言,哈哈大笑:“刘叶城主,首先你要担的灾,并不是我造成的。 虽然古有父债子还之说,但在修仙者中,你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不至于让我这做徒弟的替师父还债吧? 况且我师父他早已转生,就在这九阵星域之内。他之转生,又不同于一般转生之法。” 刘叶经秋道:“管老仙翁说的也对,我刘叶经秋自不是迁怒于人之辈。只是你说那冥灵子先翁转生不同于一般转生之法,莫非这转生之法,还有种种不同?” 管玄子道:“我师之转生,是要在这九阵星域轮回三十六世,达到第一百次转世为人之后,最后一世才用转生之法,最终恢复修行。 实不相瞒,我管玄子要在这里做隐士,正是为了看护我师转生之身。自他来到这里转生,至今已经是八十万年过去了。现在这一世,乃是他第九十九次投胎,下一世,我们就可以师徒相见了。” 刘叶经秋道:“原来如此!看来管老仙翁也是长于命运推算的喽?” 管玄子道:“然也!” 刘叶经秋道:“管老仙翁所说,固然令我刘叶经秋震惊,但有一点,我想问个明白!” 管玄子道:“刘叶城主,有何疑问?请讲!只要我管玄子能为你效劳的,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叶经秋道:“听你之言,我已知你那师父冥灵子先翁这一世落足之地,必是在这太平城中。他对我不起,我不能把他的账算到你的头上,但是我若找到他转世之身,便要报复他一下,你看可否?” “你说什么?”管玄子大声道。 () 第三百一十三章、提醒你走为上计 刘叶经秋声称若找到那冥灵子先翁转世之身,便要报复他一下。 管玄子听了就说道:“刘叶城主,我在此将实情告诉你,实是我师要求的,他推算已定,将来终究不免与你相见,故而要有所补偿。” 刘叶经秋道:“害我要受三百年牢狱之灾,让你提前在这儿告诉我,这就算是补偿了吗?” 管玄子笑道:“这之是其中一点,我师他另有回报你的法子。具体是怎么回报的,我也不知道,更无法推算出来。 只是我还要提醒你,你现在与这混元星帅盟对抗,实无胜算,不如早做失败准备。 依我说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外,你要知道,这帅盟盟主,与混元星星主实为一人,其名曰胡不二,道号混元子,修为在中阶圣元境界。” 刘叶经秋道:“原来是帅盟盟主与混元星星主是为一人!哦,我明白了,怪不得这里选丑反而叫选帅,分明就是因为那胡不二极丑,所以就颠倒黑白,以丑为美! 而他作为上位星主,下面的人自然是纷纷效法,都以丑为美了。是也不是?” 管玄子道:“不错。从道理上讲,这正是上有所好而下必甚焉之道理。” 刘叶经秋道:“我之牢狱之灾,也是因此人而生的吗?” 管玄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刘叶经秋道:“你们师徒,专修命运神通,在帮助水龙吟的过程中,不知泄露了多少天机,怎么我一问你,就叫做‘天机不可泄露’了呢?” 管玄子闻言,不语而笑。 刘叶经秋就说道:“老仙翁,那我再问你,可还有什么建议给我没有?” 管玄子道:“建议么,就是你要小心,有时不妨当低头时便低头。人在矮檐下,岂能不低头?” 刘叶经秋道:“这个理儿,我也明白。” 管玄子又道:“你们那位圣元,她便是瑞鹤仙大人罢?她是中了石化尸毒,此毒无味,白色,若溶解于水中,即使圣元也无法察觉出来。 此毒物乃是当年她与朱雀共同得到之物,如何中毒,情况她自己清楚,别人不好发问的。 你可以让她自行去寻找一物,那东西的样子,我已经画好样本,只在此玉简之中。你将玉简给她,顺便带一丸丹药给她。” 刘叶经秋笑道:“这个,我自是能带到的。” 管玄子又道:“近期你那边,连兵带将的那么多人,若是都丧了性命,这对你将来的修炼可不是好事呀,刘叶城主,我今天说的,都是真心提醒你的,还望三思!” 刘叶经秋还要再问,这“走为上计”,究竟自己要走到哪里去?毕竟自己现在是出不了这九阵星域的嘛! 管玄子点头不语,只是掐指,速度极快;换算半天,似乎不得要领,于是又取出三粒石子来。 但见这三粒石子,形状如饼,一面上是银白色的两个圆点,一面是金黄色的三个圆点。 管玄子向刘叶经秋道:“这个,是我精心炼制的阴阳计数石,专用的占卜法宝——你不如来占卜占卜。” 刘叶经秋笑道:“我本修仙,自是颇明占卜之理,莫非我的命运还用得着占卜来定么?” 管玄子笑道:“不然,命运固然不是占卜所能决定的,我用此宝,只为推测刘叶城主你的机缘—— 我发现,似乎你在牢狱之灾中也有机缘,果然刘叶城主是大有气运之人哪!” 说话之际,管玄子却又将那饼形石子收了起来,说道:“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不用占卜了! 刘叶城主、子无牙,今天我说了这些,算是多说的了。哎,我么,这话说得多了,也就是应该离开此地的了!” 说罢,管玄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子无牙,又向二人拱手为礼。 刘叶经秋道:“管老仙翁,走为上讲,我到底应该走到哪里去?” 然而管玄子却并不回答,只是拱手为礼之后,就往院外去了! 刘叶经秋赶紧回礼,再看时,就见这管玄子竟是飘然而去,去得远了! 刘叶经秋见这管玄子离去,连这个巷子里的老窝都不要了,心知此地必无什么值钱物事;但管玄子离开,又要去哪里?自己又要去哪里? 刘叶经秋无法猜测,只好与子无牙同回天煞山新城主府。 刘叶经秋自是见了瑞鹤仙,递过管玄子托自己带来的玉简和丹药。 瑞鹤仙听说管玄子居然知晓自己中毒的情况,居然脸色红了一下。只是,没有人在意看到。 果然,瑞鹤仙服下丹药之后,便觉得自己的仙家真元已经能在体内运转。等到仙家真元运行一个周天后,瑞鹤仙便走下病榻,对刘叶经秋说道: “经秋,老身的确当依这管玄子所说,前去寻找那治疗之药草。否则我这圣元就白修了,还不如早死为好呢!”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既然您认为那管玄子说得有道理,你要去寻找药草,我们自是不能阻止,还望您多珍重呀。” 瑞鹤仙也道;“是了。经秋,老身也提醒你,这管玄子见识不差,走为上计啊! 他跟你说的事情,依我看,应该是让你先作战败准备呀。由此看来,那混元子胡不二,你还真得小心应付才是!” 刘叶经秋道:“这个事情,我也想过了,实在不行,我就不要这块立足之地了! 我可以让太平门及太平仙盟诸人,包括我手下仙兵们,全部进入桃源珠,毕竟桃源珠不是圣元能随意破开的!” 瑞鹤仙道:“经秋,你既有桃源珠这样的法宝,我劝你,暂时将分身所持的桃源珠收回,把山河图交给分身,毕竟这样,在对抗那胡不二时更保险一些哟!” 刘叶经秋道:“目前情况虽然看起来对我方不利,敌大我小,敌强我弱,但我新近修成的雷暴烈炎,还没检验检验其威力如何呢!” 瑞鹤仙道:“经秋,总而言之,你要小心些,老身我是真的要走了。 若是我不能早日赶回来,那么五百年后,我要离开这里去找水龙吟那个混蛋算账,我必在当初破开阵壁之处跟你会合!” 刘叶经秋道:“好的,瑞伯母,晚生谨记您的约定。” 三位宫主执意要陪瑞鹤仙前去,瑞鹤仙倒是不肯答应。最后,瑞鹤仙终是自己离去。 刘叶经秋与众人送走瑞鹤仙,回来后就进一步商量对策。 叶月慧、辛媚甚至李子清都主张,让刘叶经秋把剩下的玉髓之晶服用了,争取修为再上一个台阶,以对抗那胡不二。 东都天王与金华则都认为现在宜先安排好此地众人与一众仙兵。 刘叶经秋道:“仙兵大部送入山河图中集训,小部送到桃源珠中训练。 子范与天孤等人进入山河图操练大军,东都大哥与金华师弟陪我在桃源珠内修炼。 月慧、子清、辛妹你们去陪伴老人并教导济思与金龙金虎师兄弟几个。” 此时,子无牙怯怯地插嘴道:“城主大人,小妖我既已决定追随大人,留下来也只能是白白丢了性命,所以,小妖我请求大在允许我跟随在大人左右!” 刘叶经秋笑道:“当然允许啦,这还用得着你担心么?无牙,你可以在太平城中宣谕: 愿意追随我太平门的,可到城主府报名,我刘叶经秋自会安排他们到山河图中安家。不愿意的,我刘叶经秋不强迫他!” 子无牙听了,自是高兴,就去城中做宣谕去了。 这边众人按刘叶经秋安排的任务,各自率领仙兵进入山河图与桃源珠世界中去集训。 于是偌大的大衍九宫阵之内,竟是空空荡荡;颇似当日朱雀在刘叶经秋的攻心战下,大营一空的情形。 刘叶经秋暗思当日朱雀战败之情,心中不由自笑曰“报应好快呀,今天又轮到我刘叶经秋落到这种地步了!” 然而,此时不是伤感之时,更何况,刘叶经秋听得一片喧哗,却是太平城中人,得了子无牙的宣谕,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愿意跟太平门走。 刘叶经秋自然是安排这些人进入山河图之人界内安居修炼。 子无牙过来说道:“城主大人,城中愿意跟随我们的都来了。下一步,怎么办?” 刘叶经秋道:“下一步,我们要收缩大衍九宫阵,把太平城让出来,集中力量守卫天煞山。” 子无牙听了,不由得一愣: 现在,整个儿的大阵之内,只有我们两个了,这怎么集中力量呀?莫非我们两个在一起,就算是“集中”了?那么“力量”在哪儿呢? 刘叶经秋似乎看出了子无牙的困惑,就笑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你呢,也不要紧张,有我在呢。” 说着,刘叶经秋拍了拍子无牙的肩膀。子无牙咧嘴一笑,丑之极矣。 刘叶经秋倒是觉得有趣,就说道:“无牙,你也进山河图里呆着吧。” 子无牙沮丧地道:“城主大人,小妖我与你属下那些人不能相比,他们境界修为高,而且,也比小妖我长得不一样。” 刘叶经秋听了,明白这子无牙现在是发觉了自己长得丑,再也不认为自己长得帅了。 于是刘叶经秋就道:“这么着,不遇危险时,你就跟在我身边,遇到危险时,你第一时间进入山河图。如何?” 子无牙听了,心中颇为感动,就说道:“好!城主大人,小妖我服从命令听指挥!” 刘叶经秋这才带着子无牙,收缩大阵。这收缩之法,其实就是将一些阵旗和天材地宝收回来;当然阵旗是可以全数收回的,但是有些材料消耗掉了,自是收不回来了。 刘叶经秋将大阵收缩到原先的八门金锁阵笼罩范围时,就见有那么一根阵旗竟是被消耗掉的材料一样,虽还在那里,却是收不回来了! 刘叶经秋自是好奇,不由得就是心中一动:这天煞山的煞气,竟是从何而来? 于是刘叶经秋问道:“无牙,这天煞山的煞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子无牙赶紧道:“城主大人,这个,小妖我也是不知。自从小妖我管领这太平城那天起,我就疑惑过。后来,小妖我请教管玄子,不料管玄子也说不清。” 刘叶经秋听了,登时来了兴趣:“管玄子居然也说不知?” 子无牙道:“是的!” 刘叶经秋道:“你是怎么结识管玄子的?” “当时么?”子无牙显出回忆的样子:“是这样的,我当上红叶城,啊不,是太平城,我当上太平城城主不久,管玄子就来到城主府前,口口声声称要卖卦。 等到有人来算卦时,却又不与人算卦,推说是只给有缘人算卦。” 子无牙又想了想,才又说道:“这么一来,城主府门前自然就吵闹起来。小妖我得到报告,自是赶出来看个究竟,不料管玄子竟然说我乃是有缘之人,偏要为我推算推算。 就这么着,一来二去地,我和他就拉上交情了。” 刘叶经秋听了,就想到了管玄子在自己前去拜访时说的话来,不由得看了子无牙一眼。 子无牙却恰又说道:“对了,城主大人,小妖我想起来了!有一回,我问管玄子,天煞山为何总有煞气,他说,这个么,不是你能知道的,必须是有缘人才可以。”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好,我明白了!” () 第三百一十四章、独得灵脉又造劫 刘叶经秋听了子无牙的话,就说道:“我明白了。” 子无牙自是不解,心中暗说我也没说明白这煞气是哪里来的呀,刘叶城主这是明白了什么了呢? 刘叶经秋瞧子无牙一脸莫名其妙,就解释道:“这天煞山下必有蹊跷!” 子无牙不太相信,这个地方,自己可是呆了很久了的。 刘叶经秋却不管他子无牙相信与否。只将自己所收的阵旗,拿出来上部分,围绕着天煞山又布了一阵。 此时刘叶经秋对于这天煞山之格局数是推算得烂熟于胸。 子无牙则是惊讶地看到:阵法布成之后,自己和刘叶经秋眼前出现了一个深洞! 子无牙只看这洞内那弥漫的煞气,就望而止步了。刘叶经秋笑道:“我以阵法做成此洞,正是为着要下去,到天煞山底下看看。” 子无牙畏惧地道:“城主大人,小妖我不敢下去。” 刘叶经秋道:“你不下去也行,我给你个传讯符,你在洞外,如果有事就联系我——我下去看看。” 子无牙道:“城主大人,你下去,小妖我就在这洞口给你放风吧。” 刘叶经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这个洞,乃是阵法做成,把被八门金锁阵转化为灵气的天煞杀气保留了一部分,集中在这阵法形成的深洞中,直达地底深处。 刘叶经秋下到洞底,发现再想往下去,深入地下,却是极不容易! 刘叶经秋神识外放,探查了半天,终于断定,这地下有阵法! 显然这里的阵法不是自己所布置! 刘叶经秋当即收了身后的阵旗,随着自己移动,步步为营,布自己的阵,不多时就绕着这个阵法转悠了一圈,发现这阵法竟是比自己所布的八门金锁阵还要大! 刘叶经秋心知此中果有蹊跷,仔细研究这地下的阵法,竟然不能确知是什么阵;又以托钵僧所教的破界法试了试,发现极难破开! 刘叶经秋心中更是有了想法:不管是好是歹,下面必有奇特的东西! 刘叶经秋盘坐下来,将所学阵法知识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再次探查这个大阵,终于在大阵底部找到了一丝端倪: 阵门就在这里,此地最有可能破开。 刘叶经秋先行打出数枚阵旗,布成一个小阵,与大阵运行之道相反,用来抵消其一部分的防御力,然后再次使出破界手法,结合混沌速度时间空间法则! 果然,这一次,取得了成功——刘叶经秋早有准备,不待阵门再次合拢,立即窜了进去。 一窜进来,刘叶经秋就瞪大了眼: 眼前分明是宝山呀!只见遍地都是灵石,全是上品! 刘叶经秋见了,心说我的山河图成长,最是需要这些了。 刘叶经秋直接是运用神识大挪移,有多少搬多少,数百万块上品灵石,大者如西瓜,小者如枣梨,只是数个呼吸间,被刘叶经秋搬了个一干二净。 搬干净后,刘叶经秋更多了一分惊喜: 先前搬的都是表层的,在表层下面,却是极品灵! ,刘叶经秋神识扫过,发现其总量不少于四万块! 刘叶经秋自是不客气,一收而尽。 然而,灵石是没有了,但是刘叶经秋却觉得空气中,灵气仍然浓郁,并不曾减少! 这是什么缘故? 刘叶经秋再探地下,发现下面还有一层,竟是一条灵石龙脉! 刘叶经秋既有发现,那是坚决地不客气,就算是手刨足蹬,也要把它给挖出来! 乖乖,刘叶经秋这一开挖,就发现这条灵石龙脉,竟然有了灵性的! 但见这条灵石龙脉,就如一条蚯蚓一样扭来扭去,似乎在躲避自己! 然而在阵法之内,它又能扭到何处逃到哪里?! 刘叶经秋一边挖,一边念叨:“乖乖,别跑,老子给你找个好地方呆!” 这好地方,当然就是山河图了。 刘叶经秋念叨着,浑然不知自己的口水都流下来,不夸张地说,足有三尺,且只多不少,果然是垂涎三尺啊! 不多时,灵石龙脉整个儿地暴露在刘叶经秋眼底,刘叶经秋再次来个神识大挪移,这条灵石龙脉果是乖乖地进入了山河图中! 再说山河图内,刘叶经秋弄了这么多灵石进来,存放在山河大殿之内,也没引起多大动静。但是,这条灵石龙脉一挪移进来,可就真个儿地是乖乖地不得了了! 一时间,山河图内灵气大涨,而那灵石龙脉却是凭着灵性,自行钻到山河图中一处所在! 刘叶经秋一看:呵,真会选地方呀!这里,正是山河大殿下方,山水交界之处。 再看灵石龙脉,钻到山底,头朝大海,似乎满意地**了一声,就如闭目睡去,再也不见动静了。 山河图内,灵气是暴涨不已! 灵气暴长,谁收益最大?自然是刘叶经秋。刘叶经秋的虚身,早已与这山河图融为一体,山河图灵气暴涨,刘叶经秋的虚身实力,就如吹气球一般也暴涨起来! 虚身实力,自是投注到本体真身之上,刘叶经秋只觉得自己的修为境界是直往上涨:灵道二阶、灵道三阶、灵道……一直涨灵道九阶,只差一线,就进入仙道境界了! 刘叶经秋心知,若是按子无牙的说法,自己现在在外面世界中,实力提升两个境界,应该是相当于玄道九阶,而且是即将圆满,进入圣道境界了! 刘叶经秋大喜! 进境如此,我刘叶经秋还怕他胡不二什么?他就是胡汉三,老子也能扒了他一层皮,噢,不对,等等,胡汉三是哪个小贼呀? 刘叶经秋一时没想起来,拍了拍脑袋,这才突然想起,这个胡汉三,大约是自己当年穿越到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在花山外国语学校上学时听过的人物吧? 刘叶经秋心说,我还没渡劫呢!按子无牙所说,没渡劫,应该是比之于渡劫后的玄道九阶还有差距呢! 其实叶经秋此时的实力,若是在九阵星之外的世界,只怕不下于中阶圣元了;奈何在九阵星域这里,不成为圣元,就要受到压制,遇到圣元,就要吃亏哟! 刘叶经秋收了这里的灵石与灵石龙脉,地下的阵法自然就消失了。 刘叶经秋明白了,这座天煞山,其“天生”的煞气,并不是真正地天然形成,而是被人以阵法压制灵气,又用阵法化成杀气,以惑人耳目罢了! 只是,这个人,究竟上谁,能做出如此之大手笔? 然而,不管他是谁,这时这刻,在这里却是便宜了刘叶经秋!刘叶经秋心中猜测不已,人也就跃升到地面上来了。 子无牙见了,就连忙说道:“城主大人,小妖我守在洞口,那天煞之气,却是突然消失了!” 刘叶经秋一笑:“被我给破坏掉了煞气产生的源头,所以就消失了呀。” 当然,天煞之气消失了,阵法所获得的天煞气转化而来的能量就没有了。 刘叶经秋笑对子无牙说道:“无牙,这天煞气消失了,我这护阵的威力减弱了许多。 我想把这大阵阵旗完全收了,然后我要去渡天劫,再跟他胡不二打游 击!” 子无牙听得一愣一愣的:渡劫?打游击?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天劫!这个世界更没听说过有什么打游 击! 子无牙不由得迷惑不已地问道:“城主大人,我们这九界星域,从来就没有渡天劫之说,小妖我更没有听说过什么叫打游 击呀!” 刘叶经秋道:“没有天劫,我可以造出天劫来;没见过打游 击,我可以明告诉你,具体就是他胡不二来了我就跑,他胡不二走了我再来!” 子无牙听了,眼睛瞪得老大,与刚才刘叶经秋在地底下初见灵石矿时相比,那眼睛瞪得是只大不小! ——居然能人造天劫? 城主大人还嫌天劫不够可怕呀?小妖我只听说修仙者见了天劫是躲着走,没见过不要命地去找上天劫的,更没听说有谁要为自己制造天劫的! 莫非这天劫也变了,可以量身定做了吗? ——还有呢,我投靠的这位城主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哪?冒充圣元骗得小妖我不得已死心塌地效忠于他也就罢了;可恨他,他他他,他竟然要跟胡不二对着干,还捉迷藏,“他来我就跑,他走我再来”哟!这真是祖宗级的人物啊! 当日托钵僧读到这里,不由得询问托钵村夫:“你个村夫,赶紧给我说说,什么叫‘祖宗级人物’?” 托钵村夫笑道:“在我们乡下老家,都管闹事的熊孩子叫‘祖宗啊,又惹祸了哟’!我这也就是顺手拈来,用上一用,不值深究的。” 托钵僧听了,也就一笑带过。 闲话且不多说,再讲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对子无牙说过前面那番话之后,见子无牙一脸惊讶不解,当时就笑了一笑,对子无牙说道: “无牙,你这一界,可有过打雷下雨的天气?” 子无牙道:“天地之间,五行运转,既有阴阳,当然就有阴晴雨雪喽,怎么可能没有打雷下雨的天气呢?” 刘叶经秋哈哈笑道:“既然有过打雷下雨的天气,那么我就能弄出天劫来。你且躲开点儿,看我来造天劫渡天劫!” 子无牙听了,于惊奇不已中自是乖乖地躲了开去。 子无牙自觉得得已是立足于安全地带了,这才回头再看刘叶经秋。 就见刘叶经秋早已是一跃而上半空,凭空盘坐。 但见盘坐着的刘叶经秋,蓦然间左手屈指连弹,右手数掌急拍! ——于是乎,刘叶经秋头顶上方,出现了两小片阴云。 这两片阴云,正是刘叶经秋领悟出来的高明之极的雷电攻击,一片是阳云带电,一片是带电阴云,阴阳云自是往一起凑合,而刘叶经秋却是哪里肯同意? 刘叶经秋又是一番屈指连弹,数掌急拍,这回,头顶上方的阴阳劫云的面积看起来就更大了。 然而阴阳劫云面积虽大,却还起不到形成自然天劫的地步,也引动不了自然天劫。 子无牙暗想,这天劫,终究不是人力所能造得了的么,城主大人怕是虚张声势罢? 虽然子无牙心中虽作此想,但一双眼睛却不免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刘叶经秋看。 半空中,刘叶经秋又是一番弹指劈掌,头顶上的劫云面积就更大了。 等到刘叶经秋这一番动作将停时,天空中果然开始出现了天然乌云! 这乌云才出现,只在刹那间,就是风乍起,吹走一天晴碧,天乍暗,生出满眼黑墨。 子无牙见了此等情形,心中惊骇已极:哎哟喂我滴天妈妈呀!城主大人竟能掌控天劫! () 第三百一十五章、子无牙观劫遭擒 当时子无牙仰面向天,专看刘叶经秋造天劫渡天劫,等到刘叶经秋真个儿引动了天劫时,子无牙惊骇极了! 此时半空中,劫云已成,按理说,无论如何,这只不过是灵道天劫,刘叶经秋心中所料想也正是如此。 渡一个区区灵道天劫,在刘叶经秋眼里,就如小孩子玩泥巴蛋,那还不是想怎么得意就怎么得意,想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吗? 但是天劫真被引动而生之后,刘叶经秋就发觉这天劫的威力,大得出乎自己的预料喽! 只见上方天空中,劫云越来越厚,正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黑云之下,简直是暗无天光,伸手不见五指! 刘叶经秋不由得凝重起来,心说我刘叶经秋面对瑞鹤仙的圣元天劫时都闯过去了,今天可不能阴 沟里面翻了船哟! 刘叶经秋自是凝神戒备,子无牙可是从来就没见过刘叶经秋渡劫,只想大叫:“城主大人,你赶快落到地面上来呀!” 然而子无牙却又不敢叫,毕竟刘叶经秋这说造就造出天劫的作为,先把子无牙给彻底震住了! 等到子无牙听得满天暴雷轰鸣时,抬头所见,只有一天劫云,哪里还有刘叶经秋的影子? 子无牙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悲壮之气来: 城主大人,小妖我也算是真的见识你的本事,服了你的气了!小妖我也要像你一样,要大无畏,大大地无畏才行哪! 想我子无牙,自修炼以来,常是小心翼翼,不敢招惹任何人! 我只想守着这红叶,噢不,太平城,守着这太平城巴掌大的地盘,挣点儿灵石来修炼; 上阶首领是张三来我陪笑,李四来我迎接,王麻子呵斥我我认错,赵疤眼骂我我低头;然而太平城的收入,去掉年供,所剩无几,小妖我憋憋屈屈地修炼至今日,也没多大进步——惭愧呀! 想到这里,子无牙竟是默默祈祷起来,只盼刘叶经秋渡劫成功。 此时,半空中雷鸣正响,电闪正急,却是只见乌云翻滚,不见刘叶经秋! 突然,一道极亮的闪电,粗若巨蟒,长有千丈,远自天边而来! 这道闪电,就如同有了灵性一样,竟然缠绕着向乌云之中急游而至! 与此同时,就听得一声霹雳炸响,如同整个儿的天都塌陷了一般! 托钵村夫为之长叹曰: 一天晴碧转眼消,乌云盖顶压眉梢。为有雄心造天劫,敢把天劫随意招。狂风乍起江海涌,疾雷暴走天地摇。人将渡劫畏如虎,我看渡劫如过桥。 雷鸣惊破懦夫胆,电光亮瞎仙人眼。怒雨密洒听爆豆,罡风劲吹动九天。电光一道跃万里,霹雳数声响千年。不知震聋几人耳,但见吓坏人妖仙! 此时天劫威势大,混元星上人人怕。开天辟地到如今,天劫难觅谁识它?纷纷涌出太平城,人修妖修都惊讶。指指点点说不休,个个都问那是啥? 其中或有门内汉,说到天劫胆自寒。一众修仙听明白,推推搡搡互相传:此人天劫了不得,城门失火不可沾!谁沾谁受池鱼灾,只宜远作壁上观。 观来只见云正浓,密织光网闪电惊;报告渡劫犹未已,轰轰雷鸣响不停。不知渡劫是何人,但见风狠雨狂横!只盼雨霁风也息,好教得见真英雄! 托钵村夫“长叹曰”罢,继续述说当时情形: 当时子无牙离着天劫雷电足有千里,仍然觉得双耳里轰鸣疼痛,不由得双手捂住了耳朵! 可是捂住了耳朵,觉得雷声过后,双耳仍然疼痛,手心有湿黏之感觉! 子无牙不由得一看自己的手上,哎呀!是血!自己的耳朵竟然被震得流出了血了! 子无牙心头大骇口中狂呼:“城主在人!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 就在此时,有个阴恻的声音嘿嘿奸笑道:“城主大人千万不能出事,然而你却是千万都要出事的啦!” 子无牙听了,大惊回头,就见一道身影如电光掠过自己面前,自己尚不及作任何动作,就觉得身体一僵,不能动弹了! 此时子无牙才看清刚才这道身影的尊容: 一张丑脸上最突出的是一个长鼻子,这鼻子真要长得能与大象相比也就罢了,偏偏是比不得,若要比,那就是有等于无——此妖修不是别个,正是帅盟顺州城分坛坛主侯大鼻子侯得木。 说起来,以侯大鼻子侯得木的灵道九阶修为,放到九阵星域之外,不会比一般的玄道九阶差,但是,只要不是圣元境界,在这里就得受到压制。 一般的玄道九阶来到这里,则被压制到灵道一阶,由此可见,这里的阵法带来的压力之大。 侯得木虽也受到压制,但他毕竟在这一界能修炼到灵道九阶,实力自是不凡。前番探查太平城,被瑞鹤仙的圣元威压惊走之后,这侯得木就整天盯死太平城这边。 刘叶经秋造出天劫,当然也让侯得木惊出一身冷汗。 以侯得木的修为,要来这太平城这边,本也是快得很,更何况这家伙有心要立功表现一把给帅盟盟主胡不二看呢。 其实侯得木近来一直是小心潜伏在太平城附近,一直看不出刘叶经秋的虚实,一直是不敢妄动,等到刘叶经秋开始渡劫,子无牙远远地观望时,侯得木觉得时机到了: 这人看来是在渡劫吧?听盟主说,天劫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就此来看,此人也才不过是区区灵道九阶而已,我何惧哉? 我先把这叛徒子无牙抓住,送到总部,就是功劳一件,更何况自己探得一个大机密: 这灵道九阶的太平城主,居然能造出天劫来呢!若是自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盟主,那么,自己所得赏赐,那还不是海了去呀! 侯得木要抓住子无牙,那也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的事情。 侯得木选的时机果然够好,刘叶经秋此时根本无力顾及子无牙。 说起来,若是刘叶经秋此时有余力照顾子无牙,侯得木怎么能够得手? 别看都是灵道九阶,刘叶经秋是实实在在的玄道八阶超强战力被压制在灵道境界的,若是侯得木敢向刘叶经秋递爪子,只怕走不了一合,就要被刘叶经秋拿下。 毕竟侯得木是不知道刘叶经秋之特别处的,此时刘叶经秋的天劫,若是放在外界,那是比瑞鹤仙的圣元天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侯得木见识过天劫,又知道刘叶经秋是一贯地力压同阶,只怕打死他也不会认为刘叶经秋是“区区灵道九阶”了。 子无牙被侯得木抓住之时,正是刘叶经秋渡劫的关键时刻。 天劫这玩意儿,在这一世界,自有这九阵星域,就不曾有过;这里又不同于源初世界,源初世界尚能见到真道九阶跨进灵道初时的天劫,而这九阵星世界愣是没有! 正因为如此,刘叶经秋一引动天劫,这天劫就没有个等阶差别,一股脑儿地,如同发泄怨气一般,全向刘叶经秋头上撒来了! 说实在的,这天劫既如同发泄怒火一般,那是自灵道初阶到九阶的天劫,从仙道初阶的天劫到仙道九阶的天劫,从玄道初阶的天劫到玄道九阶的天劫,除去圣道天劫,其他的各阶之天劫是一股脑儿地都来了! 这天劫威力之大,就不用说了。大约是因为刘叶经秋没有晋阶圣道,所以才没有圣道天劫吧,否则,刘叶经秋都不用想活了。 唯其如此,那侯得木擒拿子无牙时,刘叶经秋虽然发觉了异常,却也顾不得分心察看。 天劫初降,只是灵道初阶,紧接着,一波接着一波,一波紧过一波。 到后来,不再是一阶一阶的天劫雷电往下落,而是组合式的,特别是玄道天劫,那是初阶二阶三阶一组,四阶五阶六阶一组,七阶八阶九阶一组,这是组合劫呀—— 每一组都威力巨大!这叫刘叶经秋如何能分得了心哟。 子无牙呢,手中本有刘叶经秋赐给他的保命之物:即冒充自己替代自己的人偶傀儡。然而子无牙也是看得呆了,再加上技不如人,竟是一个照面,就被侯得木活捉了。 然而此时天劫威势之盛,却也把侯得木吓了一跳: 哎哟,若容此人渡过天劫,我只怕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我且走也!等到见了盟主,那时,自有盟主来对付这个区区灵道九阶的家伙! 侯得木想到这里,押着子无牙就走。 太平城中人修妖修早已就被刘叶经秋这天劫惊动了,都涌出太平城来看新奇;有那一二个来自外界星域见识过天劫的,说明了这是天劫之后,这些人修妖修都轰动起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劫呀?真的好可怕哟! 众人议论之际,就有人看到了子无牙被人捉了。这些人修妖修,没有不认识子无牙的,于是都议论道: “哎呀,那不是我们的城主子无牙吗?” “可不正是!他现在只是代理城主呢。” “是了,他一直跟着新城主屁 股后面转,啊!我知道了——” “该死的,叫唤啥子?你知道了什么?” “渡劫的人就是我们的新城主大人哪!” “什么?新城主大人?” 一时间,太平城中涌出来观看天劫的人修妖修们是群情耸动起来了。就有人道:“老城主是新城主的跟班哪,可不能让他给别人逮走呀!” 太平城中的人修妖修,认识侯得木的没有几个,也就不甚害怕,又仗着人多,竟然呼啦地一下子都往那侯得木走的方向追赶下去了! ——这自然是惊动了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此时虽然人在劫云之内,但渡过了最强一波天劫之后,自是跨进了仙道一阶。 刘叶经秋心说我现在这个仙道一阶,只怕在九阵星域之外,足可比圣道初阶了吧? 只是,子无牙竟然被别人抓走了——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渡劫时,趁我不便,做此坏事? 刘叶经秋顾不上稳定境界,立即追赶。 不料他这么一动,劫云也跟着动,看上去,竟是如刘叶经秋驾驶着劫云来追赶侯得木! 太平城的人修妖修们,都是极度兴奋:“快来看呀!我们城主都能驾驭劫云了呀!” 也有的说道:“渡劫之后,就可以驾驭劫云满天跑了吗?真威风哟,好羡慕——我也想渡劫呀!” 侯得木跑在前面,乍听得身后众声骤起,吃了一惊: 这一帮低能儿也想追赶我来救人? 可是当他再回头看到后方半空中的劫云时,这侯得木侯大鼻子就心头发慌了: “我的 娘 呀!我怎么从来没听盟主说过渡劫之人能驾驭劫云呀?是了,这人既能制造天劫,又能驾驭天劫!天劫呀,听盟主说,别人的天劫,自己得躲远点儿! 乖乖的不得了,他竟然驾着劫云追赶我,我可不能跟他同归于尽哪!我跑,我跑跑跑!” () 第三百一十六章、侯得木贪功受诛 当时刘叶经秋驾驭天劫之劫云追赶侯得木,侯得木回头一看,也是吓坏了,就拼命地跑。从太平城到顺州城,说远也不远,八万里地而已。 侯得木押着子无牙,顺手把他关到自己的戒指空间里,到了顺州城,就一头钻进帅盟分坛总部。 刘叶经秋赶过来时,一见这顺州城中,人修妖修满城尽是生命,刘叶经秋心说我不可将这劫云带到人家城中去,那不是造孽么! 于是刘叶经秋停了这么数息,只待天劫完全结束,然后再次追入城中。刘叶经秋神识扫过,便发现了帅盟之顺州城分坛总部所在,当即直入分坛。 就有帅盟分坛之护卫喝道: “什么人?速速止步!” 刘叶经秋听了,心说我是什么人?你们的敌人! 反正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指望与这帅盟缓和关系了——罢了,我少杀生也就是了!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屈指一弹就是一颗雷暴烈炎,只是,这个大杀招并不是攻向那数外护卫,而是攻向帅盟分坛总部大门。 刘叶经秋口中还大喝一声:“闪开了!” 这几个护卫一愣:来人是敌非友——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攻击?我怎么见了这火球球就觉得心里来热,如欲冒火呢?哎呀,这人还提醒我们闪开呢! 数名护卫中,有个反应快胆子大的,明白过来之后,大喝道:“我呸!你想吓唬我们呀!” 这护卫说着就往前冲,想要挡住火球与刘叶经秋,哪知他刚刚冲上来,就听得“轰隆”一声,接着是自己身体被电得发麻,这护卫登时腿就软了,往地上倒去,同时自双腿开始,全身燃烧起来! 刘叶经秋的雷暴烈炎,本是其大杀招烈炎灭渡衍化而来,结合了雷电攻击,岂是这小小护卫所能抵挡的? 此时这帅盟分坛总部大门已经在炸裂同时就燃烧了起来了! 刘叶经秋却视熊熊火焰如无物,迈步直入,又顺势一脚,把那受伤的护卫踢到一边去了——刘叶经秋的意思是:你一边去,自求多福吧! 刘叶经秋这一招雷暴烈炎,当时就把这帅盟顺州城分坛上上下下都给惊动了,一众帅盟分坛人员齐往大门口冲来,总数也有百人。 这帅盟分坛总共也就这么一点儿人手,修为最高者也就是那侯大鼻子侯得木。 此时的侯得木,人在何方?原来,这侯得木发觉刘叶经秋来势汹汹,似不可挡,早已是一边传讯告急,一边启动分坛与帅盟总部之间的传送阵,溜之乎也喽! 刘叶经秋面对冲出帅盟顺州分坛总部(其实只是个分部)的百十来个对手,那是如虎入羊群一般,龙手拳出,一招放倒一个,前后也不过是分分钟的时间,就听得是满地哀号! 刘叶经秋抓过这百人中年纪看起来较长,身份据说是很高的一个,喝问道:“你叫什么?” 这个却是妖修,不用说长相很丑——这些都是帅盟选帅大赛选出来的,在帅盟看来,那是帅呆了,然而在刘叶经秋的眼中,则是丑哭了的。 面对刘叶经秋的喝问,这妖修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名叫桑天牛。” 刘叶经秋道:“桑天牛,你在这里任什么职务?” “回大人的话,小人在这里任护法之职。” “你们坛主跑哪儿去了?” 桑天牛自是不敢隐瞒:“回大人的话,就在刚刚,我们出来之前,侯坛主他开启传送阵,去本盟总部了。” 刘叶经秋把眼一瞪:“嗯?侯坛主?” 桑天牛听了,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是,啊,不,是侯——侯得木,去本盟总部了” 刘叶经秋道:“你说说,他是怎么去的?你们这里有传送阵?” “哈哈哈哈!侯得木是怎么去的?侯得木,你来告诉这小子,你是怎么去了本盟总部的!” 桑天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一阵哈哈狂笑之声突然传来,此人可谓人未到而声先到,声音极是洪亮,气势极是雄壮。 桑天牛一见,吓得是面如土色! 刘叶经秋抬头看时,只见眼前一人,看模样,这位才真正是天下第一丑!就见这第一丑气势凌人,伸手戟指刘叶经秋道:“喂,小子,你竟敢在本老帅哥我的地盘上开山立舵,夺我红叶镇建你的太平城,你胆子不小嘛!” 刘叶经秋听他说话,便知这来者就是混元星星主,帅盟盟主,自号混元子的圣元胡不二。 胡不二见刘叶经秋对自己是一脸无所畏惧、颇为不屑回答的模样,当时火气就上来了: “小子!竟然敢在本老帅哥我的面前充大尾巴驴!也不瞧瞧你那丑样儿! 你给本老帅哥我听好了,姑念你有造出天劫这个本事,本老帅哥我不要你的小命! 你赶紧给本老帅哥我乖乖投降,效忠于本老帅哥我,本老帅哥我再在你脸上刺上十道八道青,让你帅起来,说不准本老帅哥我一时高兴,赏你个小城城主当当,听到没有?!” 刘叶经秋听了,心头恶寒:本老帅哥?就你这副吓死人的丑样还叫帅哥?你还要在老子脸上刺青?放你什么的屁,老子怎么会投降你这种丑类? 刘叶经秋也是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也是伸出手来,戟指胡不二,这才喝道: “胡不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就你这熊样儿还叫帅哥?还要我投降你?做你 娘 什么清秋大梦啊?” 刘叶经秋虽然明知如此对待胡不二,必然会激怒对方,但心中也做好了防止对方的准备。 毕竟这胡不二是个圣元,实力还是有的,而自己在这一界,不是圣元就要受到压制。 胡不二在这混元星,那是说一不二,提起自己的名字都能吓得小孩子不敢夜哭的,此时受了刘叶经秋言语上这一番回击,当时就暴走了! 胡不二暴走发飚,刘叶经秋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却大声喝问那侯大鼻子道: “侯得木,子无牙何在?” 侯得木见有胡不二出头,正想在胡不二面前表现一把呢,此时可就要狗仗人势了: “子无牙?已经被老子剁了!” 其实呢,这侯得木是把子无牙关在自己的戒指空间里了。 说起来,侯得木去见胡不二,那是首先得想清楚说什么最能打动胡不二,减轻自己弃分坛于不顾的罪过呀。 说什么最能打动胡不二呢?侯得木心中早有计较,所以见了胡不二,第一个要说的是:“盟主,盟主大人,那人驾驭天劫劫云追杀属下!” 胡不二一听,那是立马眼都直了:“什么?哪里来的天劫劫云?居然还能驾驭天劫劫云?谁这么牛啊?本老帅哥我可得去见见!侯得木,你速跟本老帅哥我过来!” 于是胡不二就带着侯得木赶过来了。 此时胡不二既已动手,侯得木贪图立功,面对刘叶经秋询问子无牙的下落,当即盛气凌人地说自己已经把子无牙给剁掉了;不唯如此,侯得木为了表示忠心,更也是纵身上前,要与胡不二夹击刘叶经秋! 侯得木这也是不识好歹啊,一来呢,胡不二哪里会喜欢他上来做帮手?那不是掉胡不二的价么!二来呢,他早已激怒了刘叶经秋,还不知死到临头了! 侯得木上前之时,胡不二抬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向刘叶经秋拍来! 刘叶经秋却是对这巨灵掌大手印不管不问,只要先行灭了这侯得木! 于是刘叶经秋也是巨灵掌大手印拍出,却是径往侯得木头上拍去! 刘叶经秋这么做,自有其细节上的考虑: 自己这么使出巨灵掌大手印,必然会让这胡不二惊讶迟疑,同样地,侯得木也必然会惊讶迟疑,这里面,至少能争取到一息的时间,高手过招,这一息时间足以要命! 刘叶经秋的想法里,并没有想过要了胡不二的命,但刘叶经秋却是实实在在地想要了这侯得木的命—— 这家伙,趁着自己渡劫,来了个趁火打劫,劫了子无牙,现在又说已经把子无牙剁了——刘叶经秋岂能不怒? 本来呢,刘叶经秋一见到胡不二带着侯得木从传送阵中跨出来时,就想过要抓住时机,灭了这侯得木! 此时,刘叶经秋兵行险招,胡不二果然是惊讶迟疑了一息:哟呵!这小子也是圣元?侯得木这混蛋怎么跟本老帅哥我报告说只是灵道九阶呢? 胡不二这么迟疑惊讶,对面的侯得木也是惊讶迟疑: 啊呀不妙!这人竟是圣元!这人是要扮猪吃虎吗?我侯得木可不是虎,只是一只小小的猴儿——啊!我们盟主可不会嫌我谎报军情吧? 说起来,这都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儿,刘叶经秋乍然使出圣元手段之巨灵掌大手印,胡不二与侯得木不免都吃了一惊! 这一惊,使得胡不二和侯得木二人在攻击上不由得都慢了一拍! 刘叶经秋要的就是这一息的功夫! 时机难得,刘叶经秋欺到侯得木身边,化巨灵掌大手印为一记归元炮拳,正中侯得木胸口! 归元炮拳,向来是简单粗暴狂野,却又精妙直接实用! 这一拳,打得侯得木如一颗炮弹飞起! 若单是如一颗炮弹飞起也就罢了,问题是这颗“炮弹”,在半空中就爆炸了——来了个“空炸”呀! 侯得木只剩下一颗灵魂,惊惶不已,匆匆投胎去了! 胡不二虽是惊讶迟疑,慢了一息,却也从刘叶经秋这一招归元炮攻击中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好狠好狂,但他的修为也绝对不是圣道境界! 胡不二大怒,竟然敢当面蒙骗本老帅哥我一把!竟然敢在本老帅哥我眼皮子底下杀本老帅哥我的人! 胡不二之巨灵掌大手印早已拍出,此时堪堪拍到刘叶经秋的后背之上,胡不二手上加劲,口中怒喝:“哪里走?” 岂知刘叶经秋早就是谋定而动,料到自己灭了侯得木之后,必然会被胡不二如此逼迫。 刘叶经秋的对策就是,灭掉侯得木,同时用雷暴烈炎自救。 刘叶经秋此时来不及转过身来对付胡不二,只将身子努力向前一纵,走起了九宫游龙步法。 刘叶经秋这一着,果然出乎胡不二的意料! 刘叶经秋趁机迅速与胡不二拉开了一定距离,这才从容侧转过身子,左手屈指弹出雷暴烈炎,右手却是一招五雷轰顶,劈出混元霹雳掌! 说时迟,当时快,胡不二的巨灵掌大手印堪堪印到刘叶经秋的后背上时,乍见对方突然加速,更是借机转过身来对抗自己,愤怒更甚。巨灵掌大手印就用上了十二分功力! 就听得“砰——轰——!” 这声音大响,震动天地,震得地面上帅盟顺州城分坛的百十来人是刚刚爬起又东倒西歪! 这声音,自然是刘叶经秋的雷暴烈炎被胡不二一掌拍爆而发出来的。 胡不二一掌拍爆了刘叶经秋的雷暴烈炎,同时就觉得手上一麻,却是刘叶经秋的雷电功法混元霹雳掌之五雷轰顶一式攻到,雷电之力,自是电得胡不二手掌麻木! 然而此时胡不二能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而刘叶经秋所能使出的最大力量,被这世界压制得也只如玄道境界的攻击—— 刘叶经秋在招法上占了便宜,而胡不二却在对战实力上占据压 倒性的优势! 胡不二虽觉手掌发麻,似乎难以尽力出招,但他能领导一个混元星,终究也是一个老狠人物! 只见胡不二一咬牙,再次向前拍出一掌! 这一掌,却也是出乎刘叶经秋预料的了! 于是刘叶经秋临危出掌以自救,也是巨灵掌大手印,却暗暗夹带着雷电指攻击。 当时又是“啪”地一声,刘叶经秋与胡不二竟是对上了掌,僵持住了! 刘叶经秋心中大急:这可不妙!对方毕竟是不受压制的圣元,我只怕撑不了一时半刻——我这这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恰恰值刘叶经秋危机之时,来了个救星! ——却说刘叶经秋一拳打杀侯得木的那归元炮拳,本是刚猛之极,当年前世身刘海就足以一拳把一座小山震击成粉末! 今天刘叶经秋再次使出,不唯把侯得木震爆,余力把侯得木的戒指也震裂了。 侯得木的戒指空间之内,子无牙在暗无天日之中一见到天光,心中大喜,赶紧冲出;就见刘叶经秋大战胡不二。子无牙当时就料定是刘叶经秋救了自己,心中感激不已。 子无牙见刘叶经秋此时与胡不二对上了掌,成了比拼仙家真元的形势,料定刘叶经秋是拼不过胡不二的。 于是子无牙嘴里大叫着“城主大人小心”,人却是扑了上来,想要趁机捡胡不二的便宜,救刘叶经秋一把,也算是回报城主大人吧! 在这种情况下,子无牙一旦出手,胡不二必败无疑! 然而子无牙却没看到、也不知道侯得木是怎么死的,如果知道的话,他是万万不敢这么热血一回的! () 第三百一十七章、果然有牢狱之灾 刘叶经秋大战胡不二,一不小心,竟至于跟这胡不二对上了,变成了比拼仙家真元的局面! 刘叶经秋自知不敌,赶紧运转五脏诀,指望吸收胡不二的仙家真元,化为己有,好多撑一时半刻的。 此时子无牙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是转了性子一般,直扑上来,要趁机占胡不二的便宜,解救刘叶经秋。 子无牙想法虽好,但终究是忽视了一个事实:胡不二实力强大,乃是圣元! 胡不二一见刘叶经秋跟自己对上了掌,变成比拼仙家真元,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你死定了!” 胡不二也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刚刚才说了这句话,就觉得对手如同一个无底洞,在吸收自己的真元能量! 更让胡不二大吃一惊的是,旁边还一个身影向自己扑来!胡不二大惊且怒,喝道:“该死!” 胡不二一抖手,使出叠劲,震退刘叶经秋,顺手一掌向那身影扑击拍去! 胡不二只道这人也是一把好手,情急之中用了十分掌力,然而那身影却是禁受不住,当时就被胡不二这一掌打得惨号一声,倒飞而出! 刘叶经秋一眼看出此人就是子无牙,使动九宫游龙步法,抄上前去,拦腰抱住,再看时,子无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无以救之了! 刘叶经秋抱起子无牙就跑。 跑着跑着,子无牙就显出回光返照的情形来:“刘叶经秋,我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好在我算得准确,就此偿还欠你的债了!” 言毕,子无牙竟是气断命殒! 刘叶经秋听了子无牙这么说时,再看看子无牙,已经气绝矣!刘叶经秋神识一扫,就发现子无牙一道魂灵,裹着一颗魂珠,悠悠然往某个方向飞走了。 刘叶经秋心说:子无牙哎子无牙,你果然就是那冥灵子先翁转生,难怪那管玄子要在此地隐居,原是为着你啊! 看来那管玄子之离去,当是算到了这一步,先行去了这子无牙魂灵投胎之地去等候着了! 刘叶经秋叹道:你现在倒是先一步偿了欠我的债,你安心去转生了,我却只怕不免要身落贼手,受这胡不二羞辱喽! 此时胡不二在后面追击正紧,不料,前面的刘叶经秋却是身形拐过一个奇特的弧形,就地停了下来! 胡不二奇怪道:“小子,你怎么不跑了呢?” 刘叶经秋正色道:“胡不二,我这下属已经为我而身亡,我须将他尸体埋葬在这红叶城,你若是答允,我便不跑。” 胡不二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还蛮讲义气的嘛! 反正你也出不了本老帅哥我的手心儿!本老帅哥我冲你这么讲义气的份儿上,放你一马,给你个埋葬下属尸体的机会!但是,你得答应本老帅哥,投降于我!” 刘叶经秋道:“胡不二,莫要以为你强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刘叶经秋生于天地之间,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投降”二字——说不得,埋葬过子无牙尸体之后,我再与你大战三百合!” 胡不二哈哈大笑:“原来你叫刘叶经秋!小子,你很狂!居然要跟本老帅哥我大战三百合!别管多少合,今天本老帅哥我是非拿住你不可!” 刘叶经秋也是哈哈大笑,说道:“那就先行谢谢你容我埋葬子无牙啦!” 胡不二果然不再进攻,刘叶经秋抱着子无牙的尸体,一步步往回走,来到红叶城外时,刘叶经秋向城中喝道: “太平城修仙者们听了:你们的老城主子无牙不敌胡不二,如今已经身亡。 我刘叶经秋要为他在此地选址安葬,你们如欲祭他,便可出城献祭!今后,太平城恢复旧名,仍旧叫红叶城!” 胡不二听了,啧啧不已:“你惊动这么多人做什么?想趁乱逃跑?” 刘叶经秋傲然一笑:“胡不二,等埋葬了子无牙,我自会与你大战三百合,你急什么?” 胡不二于是闭口。刘叶经秋就在红叶城城北天煞山上埋葬了子无牙,立碑为记。 其实刘叶经秋在这个过程中,也想过寻机逃走,无奈胡不二盯得太紧。刘叶经秋心知今天难以幸免,也不由得对管玄子所说的命运神通好奇起来: 按理说,自己的师父白秀真人也是推算高手,自己在师父所传的各类知识之中,对于命运推算也是略有所知吧,为什么竟是无法推算自己的命运,而管玄子却能先行料知自己有三百年牢狱之灾呢? 还有那冥灵子先翁,在百万年前就能推算到今天的自己,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能推算出,并预先设定终究用什么方法偿还所欠自己的债! 还有那洪荒凉山世界,水龙吟能复得世界主之位,这冥灵子先翁究竟搞了多少鬼? 算了吧,不想了,先把这子无牙埋葬了,也算是对得起他冥灵子先翁了吧。 不料这么想时,刘叶经秋耳边似有个声音向自己说道:“刘叶经秋,我总是欠着你的,今天又欠了你一个情啊!” 刘叶经秋吃了一惊:嗯?我这不会是幻觉吧?想我刘叶经秋,堂堂修仙者,居然会出现幻觉?这也太搞笑了吧! 刘叶经秋埋葬了子无牙,就在石碑上刻下一行字:冥灵子先翁转世身红叶城主子无牙之墓。 此时红叶城中,先还有人修妖修要出城来祭子无牙,等到一看刘叶经秋旁边站着个当世第一大丑男“本老帅哥我”,猜也猜测到了此人必是星主胡不二,哪里还有人敢出城来? 胡不二咧着嘴,嘲弄似地看着刘叶经秋做好了一切,才说道:“刘叶经秋小子,来来来!本老帅哥跟你再战三百合!” 刘叶经秋喝道:“战就战!我刘叶经秋还怕了你不成?” 口中虽如此说,刘叶经秋毕竟是暗思脱身之策。 其实对面的胡不二,也在想着:怎样能做到既拿下这刘叶经秋,又让他不至于反抗过激,甚至愿意告知自己是如何造出天劫来的呢? 二人各打自己的小算盘,再一次斗到了一起。 这一次,胡不二有心要让刘叶经秋主动投降,又且想察看一二,故而招数虽狠,但往往到了关键处就要留力不发—— 在胡不二的眼里,刘叶经秋却是得以把自己的招数精妙处展示现来了: 先是一套归元炮拳,打过之后,又换成了龙手拳,龙手拳不能胜之,刘叶经秋又使出烈炎灭渡、寒冰意境;种种攻击手段,一时间也是层出不穷! 这倒也让这胡不二惊讶不已,更加坚定了逼降刘叶经秋的心思。 刘叶经秋这次是始终没有动用雷电箭指现混元霹雳掌,这是个隐藏实力的意思——刘叶经秋一向视雷电箭指为自己的“秘密武器”。 刘叶经秋与胡不二斗了半天,不觉已经是斗到四百招了,胡不二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终于忍耐不住,大喝道: “小子,你给本老帅哥我就擒吧!” 刘叶经秋此时也是战得精被力尽了。 说起来,刘叶经秋先前渡过天劫,刚刚再次跨入仙道境界,没有来得及巩固休息,就追着侯得木赶到了顺州城帅盟分坛,又被胡不二一路追击,现在又是大战了四百合,胡不二都觉得有些疲惫了,何况刘叶经秋? 能大跟胡不二大战四百多合,说到底还是胡不二想探究刘叶经秋的底细,让着刘叶经秋的,否则,何需四百合?四十合都要不了! 胡不二一声大喝,掌出如山,这巨灵掌大手印中用上了自己的独门绝技迷魂九变! 迷魂九变这个技能,正是胡不二的天生技能,其本体,前文说过,本是这一世界最丑的动物之狐猴,其妖修之天赋迷魂九变施展出来,对手在疲惫之中最是容易中招! 刘叶经秋果然应声而倒,被胡不二祭出缚仙索给抓住了。 胡不二抓住了刘叶经秋,心中也是极为喜悦,只道自己从今往后,就能自行造出天劫,渡过天劫了。 那时,以自己的实力,只怕很容易就能进出这九阵星域,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无敌高手的存在,岂不快哉? 为何是一人之下?胡不二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多厉害,也不是九阵星域开创者天阵子的对手。天阵子,可以说百万年来一直就是胡不二心中的偶像,真正的九阵星域世界主大人! (关于天阵子与九阵星域,拙作《仙尘》中已有交待。) 却说当时,胡不二抓住了刘叶经秋,只是数步挪移,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此时刘叶经秋早已清醒过来,也知自己遭擒,处境不妙。恰恰于此,有个巧合,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哟! 胡不二进了老巢,来到帅盟总部大厅,将刘叶经秋交于厅内的一个护法,命令道: “王逍遥,把他看住,待老本帅哥我去饮杯茶再来审他!” 交待之后,胡不二自是转身离去。 刘叶经秋听了胡不二道出的这护法的名字,却是不由得浑身一震:王逍遥? 刘叶经秋心道:当初我在天王团,五大天王之逍遥天王,四哥王逍遥,莫非转生于这一界,就在这胡不二的帅盟做事?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抬头看去,只见眼前这王逍遥,看起来倒也是有那么一股逍遥之韵,但从长相上看,却是不仅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差别很大,而且显得颇为丑陋。 刘叶经秋放出神识探察之下,就觉得这王逍遥身上倒是的确有那么一股熟悉亲切的意味。 不料这王逍遥却喝道:“大胆!身为俘虏,竟敢放出神识来探查老夫!” 恰恰此时,胡不二转了出来,端坐太师椅上,直到摆足了架子,这才向刘叶经秋道: “可不是么,刘叶经秋,你小子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呢?本老帅哥我真想把你肚子剖开,看看你的胆子为何这么大?” 就听王逍遥道:“盟主大人,这小子好无礼,刚刚居然敢放出神识来探查本护法呢!” 胡不二道:“这小子何止无礼?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大胆哪! 他先是与本老帅哥我在顺州城对打,后是在红叶城外与本老帅哥我大战四百合,本老帅哥我一时没忍住火气,才把他抓了来——这小子虽丑,却是个宝贝,他能制造出天劫来呢!” “啊?”王逍遥惊叹:“居然这么厉害,能与盟主大人对上四百合?还会制造天劫这一手?” 说到这里,王逍遥就转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经秋小子,依我说,你赶紧把那制造天劫的法子说给我们盟主知晓,我们盟主大仁大量,必会放了你。说不定,就在我们混元星上找个大大的城给你让你做城主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思,依我先前观察,这王逍遥必是当初天五团逍遥天王四哥,我既然能认得出他来,为何他却认不出我来呢? 嗯,是了!估计我这是认错人了;他若是四哥,必不会如此! 想我刘叶经秋,转生以来至今才不过五十二岁,而眼前这个王逍遥,只怕没活六十万年也活了五十万年的修仙岁月了! 天下同名同姓者自然是有的——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头生出一丝怅惘。 胡不二听了王逍遥的话,却也就说道: “对对,王护法说得对。刘叶经秋,你听到了没有?虽然你呢,长得丑了一点儿,但若你说出是怎么制造天劫的,本老帅哥我可以破格提拔你—— 诺,本老帅哥我手下顺州城分坛坛主侯得木死于你手,本老帅哥我可以不计较,就让你担任顺州城分坛坛主,同时兼任顺州城主,如何?” 刘叶经秋尚未回答,那王逍遥就接过话来说道: “刘叶经秋!听到没有?我们盟主都开出了这么优越的条件,而且,破格提拔哟,并不在乎你长得丑呢——这条件已经是我们帅盟给出的最好条件了,明白不?” 刘叶经秋傲然笑道:“我刘叶经秋丑也罢俊也罢,这根本也不算什么;至于想要我刘叶经秋乖乖投降,我刘叶经秋不吃这一套!” 话虽是这么豪壮地说出去了,其实刘叶经秋心中却也暗自想道:这胡不二既然想从我这里学得制造天劫的法子,就不会把我刘叶经秋怎么样。 相反,我若告知他如何制造天劫,只怕他学会之后,便容不得我刘叶经秋活在这世界上! 只是哎——刘叶经秋又想:若是我借助桃源珠来与这胡不二对抗的话,不知桃源珠能不能抗得住圣元攻击啊! 想当初在摩罗诃天,我倒是借桃源珠对抗圣元天虹老贼的,只是这边压制境界呀,桃源珠会不会受限制?又会受多大的限制呢? 可惜我的山河图,还没有晋级为圣器,否则,凭我山河图在手,岂会惧他胡不二? 刘叶经秋正想着,就听胡不二怒道:“刘叶经秋小子,就凭你,本老帅哥我一个指头就能将你从这个世界抹掉!本老帅哥我也是爱惜人材,这才与你对了四百合,你可明白?” 刘叶经秋仍然不理睬胡不二,只管自己心中思考: 我刘叶经秋自是主张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别的人,像这胡不二这样统治一方的霸主,能有此等善心的,我刘叶经秋还没见过几个。 这胡不二如此修为,凭其言行来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那侯得木才死不多久,他就要拿那血淋淋的帽子给我刘叶经秋戴,我岂能听你摆布,上你的贼船?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才悠悠然开口道: “胡不二,你‘能将我刘叶经秋从这个世界抹掉’,你‘还爱惜人材’,照你这么说,我刘叶经秋就应当对你感恩戴德了? 你有何德何能?我刘叶经秋又岂是伏低做小之辈?只怕你是想套取我刘叶经秋制造天劫之法! 可想而知,这制造天劫之法被你套到手之后,你那狰狞面目是什么样子的,哼!恐怕那时会是原形毕露吧!” 刘叶经秋话未说完,王逍遥就一声大喝: “闭嘴!刘叶经秋,你已经身为俘虏,还要逞英雄,难道你想求死吗?” 此时,胡不二给刘叶经秋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他胡不二只所以能放刘叶经秋跟自己对上四百回合,本意是为了观察刘叶经秋,从中推断刘叶经秋制造天劫的本事,究竟是何神通。 ——不料胡不二一番努力没能成功,自己低声下气陪了人家四百多招,那是多么地掉价啊! 这已经让胡不二觉得很委屈了!这已经让胡不二觉得很失望了!可以说,除了天阵子,胡不二从来也没有为了别的哪个人这么委屈过自己呀! ——此时听了刘叶经秋这一番话,胡不二是再也容忍不下了! 胡不二心中转念想着:这世界既然没有天劫,反正是大家都没有,将来天阵子世界主自然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今天不留你刘叶经秋活着,也不算什么个事儿! 于是胡不二凶目一瞪,就要来杀刘叶经秋! 王逍遥急忙劝阻道:“盟主且息怒!杀了他容易,可是再找一个能制造出天劫来的修仙者就难了。” 胡不二听了,想想也是啊,于是忍了又忍,最终恨恨地道: “气杀本老帅哥我了!王护法,传本老帅哥我的命令,将这刘叶经秋押入混沌炼狱,先关他个三百年再说!” () 第三百一十八章、炼狱到底怎么炼 胡不二怒极之际,吩咐王逍遥把刘叶经秋押去混沌炼狱去坐牢。 刘叶经秋听了,心头暗叹:那管玄子真是神了!他说我有三百年牢狱之灾,看来今天真个儿地应验喽!这命运大神通,还真是厉害啊! 刘叶经秋心头沉思,耳中就听王逍遥道: “盟主大人,这个似乎不妥,那混沌炼狱要是把这小子炼化了,我们不也是没法子再找一个会制造天劫的人了吗?” 胡不二余恨未解,愤怒着道:“王护法,不劳你操这个心! 这刘叶经秋小子修了多门神通,应该不会被炼化,就算被炼化了也是活该! 哼!气杀本老帅哥我了!王护法!还不赶快去?” 刘叶经秋想到了管玄子的预言,料想自己纵然受这牢狱之灾为,但也应该不会受什么伤害有什么危险,正要开口讽刺胡不二呢,就见王护法赶紧向胡不二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道:“谨遵盟主法旨!” 刘叶经秋听了,脸一扬,扭头就往外走! 王逍遥是赶紧跟上,押了刘叶经秋就走。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间大殿,这大殿门前是戒备森严。 十多名守卫来回穿梭巡逻,有见到的刘叶经秋二人的,都向王逍遥躬身施礼,口称“王护法大人好!” 就中更有一个丑模丑样的,拿过一副镣铐给刘叶经秋戴上了。 刘叶经秋见了,心知这里必是这帅盟的监狱了。 进入大殿之后,只见入眼是个通道,两边是一排溜儿狱室的门,只能听到不时传来的惨号声,却听不出声音来自哪里,也看不见狱室里的情形。 刘叶经秋心情沉重:三百年炼狱呀,听听这监狱的名字吧:混沌炼狱,光这名字就够吓人的! “咣当”一声,监狱中一间狱室的门打开,刘叶经秋被王逍遥送到了狱室之内! 就在此时,刘叶经秋不由得一愣:手中竟然多了一个物事? 刘叶经秋急抬头看时,眼前黑暗,狱室之门已经闭合! 肉眼既然看不见一切,刘叶经秋就放出神识看这狱室之内时,不想才一放出神识,就有一阵疼痛传来: 乖乖!在这里,一旦外放神识,神识就要被灼烧! 刘叶经秋赶紧收回神识,不承想,紧接着,又有一种身在燃烧之中的感觉传来,同时,全身都有强烈的疼痛感! 全身都觉得被烧灼得疼痛难忍! 刘叶经秋强行忍住,小心放出神识来探察手中之物。 然而如此小心,刘叶经秋也觉得神识受到灼烧! 但刘叶经秋却又是分明发现,手中之物分明是一枚玉简! 刘叶经秋将玉简贴到脑门上,这样,就可以避免或减少神识外放时被烧灼了。 此时刘叶经秋的神识沉入玉简之中,只见玉简中是一段话: 五弟,你一被带到,愚兄我就认出你来了!愚兄正是你从前的四哥逍遥天王王逍遥。 当时愚兄对你说的话,乃是暗示你不要反抗,至少也不要激怒胡不二,毕竟这混沌炼狱是个可怕的地方。 只要你在外面,愚兄就能设法救你,但在混沌炼狱之中,愚兄却也是无计可施哟。 这混沌炼狱,每一间狱室之门一旦关闭,则从内部是看不到一丝缝隙。那是密密闭合的。而且,这狱室内空间是球形的,为的是使被关押者失去空间感方向感。 你在狱室里万不可放出神识来探察方向,一来无用,反而会有导致神识混乱的危险;二来是白白地浪费仙家真元和精力;三来,这狱室之内,墙壁上布满了混沌虚火,仙家神识触之就被烧作飞灰。 还有一点就是,这三百年,你被关在这里面,没有天地灵气可以吸收,日日消耗的就是仙家真元! 仙家真元一旦消耗尽,便是被炼化之时!所以,你万万不可浪费自己的仙家真元——这样,三百年,你应该是能熬过来的,如果你有护身法宝,那就更安全了! 希望五弟你在里面努力坚持住!愚兄我在外面,也会想方设法把你捞出来! 还有一点,愚兄在这一界,混在胡不二手下,能瞒住他,隐藏自己的真实面貌,乃是愚兄我修炼了一门独特的功法,这个是《千变神功》。 此功法可以掩藏自己的真实面貌,以及年纪,包括隐藏修为境界,让别人看不出真实身份。 此功法修炼到最高境界,就是圣元级别的高手也分辨不出。你不妨学一学,将来脱得灾厄,也可以凭借此法,隐藏自己真实身份,在这九阵星域立足。毕竟不成为圣元,是无法对抗胡不二这样的星主盟主的。 具体功法如下:……。 刘叶经秋读毕,心中大喜:果然这王逍遥就是当初天王团的四哥逍遥天王! 王逍遥没有说为什么混到了胡不二手下,刘叶经秋自是无法得知。但有了王逍遥这么个提醒,刘叶经秋心知自己在这黑牢中不会被炼化,不会有性命之忧。 何况,这里虽然没有天地灵气,自己的山河图中却有大量的灵石哪! 刘叶经秋先前就听管玄子说过,自己被那冥灵子先翁借了运气,致有三百年牢狱之灾,此时刘叶经秋又得了王逍遥的指点,心中倒是完全安定下来了: 三百年就三百年,大不了我到桃源珠中或山河图中去呆上三百年也就是了,而且没有杂务牵绊,也许我的进步能更快呢! 不料,这样想时,刘叶经秋就觉得身外的火焰烧灼痛感变厉害了! 刘叶经秋心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感觉到有火焰在烧灼着,却是眼前无一线光亮?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么一句话,燃烧必然伴随着发光发热,可这儿只发热没有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其实,刘叶经秋此时还不知道这里有个缘故,这就因为混沌虚火是从来就不发光的。 当然,外面的人,凭借特殊法宝或工具可以察看到里面的情况,甚至于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比如刘叶经秋先前听到的惨叫,都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也就是说,里面对于外面而言之,不是隔绝的,外面可以监控里面;而外面的世界之于里面来说,则是完全隔绝的,里面对外面是毫无所见。 在这里,肉眼看不见一切,神识又不能外放,故而这狱室空间虽不大,但是犯人在其中却是如处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这就是混沌的意思。 当然,混沌炼狱的“炼狱”,还指狱室里边的混沌虚火,它不发光,可谓是无光有热。 这样一来,整个儿的狱室之内,就如一个混沌,如是天地未分,盘古没睡醒之前的样子,这也是“混沌”的意思。 这样是会让人疯狂的!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死寂,除了死寂只有死寂;这也是炼狱! 刘叶经秋就想,得了,我还是回桃源珠或山河图中去吧。 然而刘叶经秋这么想时,刚刚有所动作,就发现自己竟然是进入不了自己的法宝空间! 这让刘叶经秋心中是又惊又急,为什么呢?为什么竟然进入不了山河图或桃源珠内空间呢? 刘叶经秋忍住疼痛,不由得苦笑起来——刘叶经秋就发现了不能进入桃源珠的原因: 太也简单了,只为自己所戴的镣铐,竟然是与这狱室内壁是紧密连结在一起的!换句话说,这镣铐有一个功能,就是控制被铐者,让他不能进入护身法宝空间之内! 刘叶经秋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三百年炼狱,看来要受多少罪,想减一分也不可能呀!我这是空有法宝却不能用来护身,呜呼!” 刘叶经秋此时心知,只要自己能把这镣铐给脱掉,就可以自由进入桃源珠了,只是一试之下,发现这镣铐竟是难以挣脱。而且,自己越挣,镣铐就束得越紧!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刘叶经秋就觉得一时间,自己所受到的烧灼更厉害了! 此时,刘叶经秋才猛然想到王逍遥给自己的提醒,要保住仙家真元与精力,不可浪费,否则,仙家真元消耗尽时,便是被炼化之日!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笑道:我这也是一时情急,昏了头了!遇事不慌,我怎么把这个信条给丢了哟! 刘叶经秋心里的这种笑,当然是自我解嘲罢了,不过,这么一来,刘叶经秋的心情却是平静了不少。 此时心情一静,再来感受这周身的烧灼之痛时,刘叶经秋就觉得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样的不一样的感觉呢? 打个比方说,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个身单衣薄的人,跳进热水池中洗澡,那绝对是乍进去时觉得皮肤刺痛的,或者感觉热得受不了的。但若是适应了,则又不一样了。 此时,刘叶经秋就觉得,火烧火燎的感觉没有了,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这真是好奇怪也哉! 当时的刘叶经秋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当然他是明白了。 ——这里名叫混沌炼狱,有混沌虚火在燃烧,怎么会让刘叶经秋有了舒适感觉呢?莫非是温水煮青蛙的行刑方式? 当然不是,原因说白了,简单得很,只因为刘叶经秋体内的仙家真元,前文已经说过,乃是混沌真元! 否则,你换个修仙者关进这里来试试看吧,包管会烧得他呼天抢地哭爹喊娘! 刘叶经秋一时也没明白这一点,但烧灼感觉既然消失了,刘叶经秋那抓紧一切时间来修炼的习惯就显现出作用来了—— 此时无事可做,那就修炼王逍遥所说的《千变神功》。 这《千变神功》,刘叶经秋一修炼,就知道它与常见灵龟狐变类功法类实在是毫不沾边,根本就是一个专门研究变易容貌,隐藏实力或者夸大实力的法门。 这功法修炼好了,可以让一个丑鬼摇身一变,就如帅哥,也可以让一个高手收敛气息,就如常人,极有欺诈效果,故而名之曰“千变”。 刘叶经秋见这门功法难度不大,自然就花了些日子把它练得精熟。至于效果怎么样,这就不知道了,因为无法到外面世界作个验证哪。 却说这里的混沌虚火于刘叶经秋无伤,反而让刘叶经秋如泡温泉,于是刘叶经秋精熟了《千变神功》之后,无事可做,再次开始修炼自己的《刘海诀》等功法喽。 ——只是这“温泉”的温度也忒高了些。 此时正如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一般,刘叶经秋也不知外面的时间流逝,究竟是过去了多久,只管这么修炼着。 反正那管玄子预测过了的,三百年牢狱之灾嘛,无非此时行动不自由而已! 刘叶经秋想着:熬过三百年,脱得灾厄后,那时我刘叶经秋,非得跟这胡不二再斗上一场不可! 刘叶经秋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世界,正有人为着他,急得冒火,甚至是宁要冒着极大的危险,也要救他出来! () 第三百一十九章、王逍遥赴鬼王星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被押送混沌炼狱,那帅盟护法王逍遥是早已也就认出了刘叶经秋的。 王逍遥自是明知那混沌炼狱的厉害,怕就怕刘叶经秋激怒了胡不二,被关押到混沌炼狱之中——毕竟自己不能坐视刘叶经秋于危险而不顾呀! 王逍遥看到刘叶经秋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刘叶经秋;特别是刘叶经秋听到自己名字时,身子不由得一震,立即放出神识探察自己—— 这些都让王逍遥确定这刘叶经秋必是自己当年在天王团时所招揽结交的五弟,多宝天王刘海转生为人。 王逍遥从混沌炼狱回来后,先给胡不二报告,交过差,自回静室,要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救下刘叶经秋。 王逍遥人在帅盟,手下自然也有自己的亲信之人,很快就打听明白太平城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了。 王逍遥就暗想,当时我随盟主胡不二匆忙赶去,胡不二与那里的一个女圣元对了一掌后就匆忙撤退,说道他们那里还有一个男圣元。 ——现在看来,他们都是五弟的手下无疑了!只是,五弟被擒,他手下这两个圣元怎么就没有动静了呢? 还有,五弟为什么突然完全撤掉太平门的护阵了呢? 莫非,五弟自觉得不是胡不二的对手?这也不对呀,毕竟他手下有两个圣元高手呢——嗯,还是不对呀,岂有圣元高手愿意给别人伏低做小的?莫非五弟与这两个圣元失和了? 哎哟,说他们失和也不对啊,两个圣元,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儿动静呢? 那时节,王逍遥是苦苦思索而不得其解。王逍遥转念又一想,不管怎么说,先得想法子让胡不二把五弟给放出来!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嗯,我再去找找看,毕竟那女圣元我是见过的,虽说离得远些,但总之能认得她! 于是王逍遥就定了个施计步骤:先行劝说胡不二把刘叶经秋从混沌炼狱中放出来,然后再去找那女圣元,问清情况! 王逍遥想通这一步,就来求见胡不二:“盟主大人,王逍遥求见大人!” 胡不二笑眯眯地道;“王护法,你找本老帅哥我有什么事情?” 王逍遥道:“大人,前些日子,大人您把那刘叶经秋打入混沌炼狱,小妖我思来想去,觉得那刘叶经秋能制造天劫,这个可是太难得了。 不能渡天劫,我们的境界修为,终究不能真正地稳定,若是他真个儿被炼化了,岂不是我们的无形的损失呀?” 胡不二撇撇嘴,说道:“王护法,有的人呢,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依本老帅哥我看,刘叶经秋就是这样的人。你放心,我不会把他给整死的,我也想学学他那制造天劫的神通呢!” 王逍遥听了,心中虽急,嘴上却是说道:“盟主大人若是得了这制造天劫的神通,我们做下属的可就跟着沾光喽——小妖我先在这里谢谢盟主大人!” 胡不二道;“哈哈哈哈,王护法,本老帅哥我终究会撬开他刘叶经秋的嘴巴的!不过,这个事情,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你想什么我也明白!你放心,本老帅哥我得了好处,自然也会有你的一份儿!” 王逍遥听了“你想什么我也明白”时,不由得心中一惊,接下来又听胡不二说得了好处自然会有自己的一份儿,这才心下大安,料想胡不二并不是察觉了自己什么。 此时王逍遥也知道不宜再多说,否则,胡不二起了疑心,那反而是弄巧成拙了。于是,王逍遥躬身施礼: “多谢盟主大人分小妖我一份好处,小妖我先行告退!” 胡不二挥了挥手;“去吧。” 王逍遥退了下来,仍是心中不甘,暗想,我不宜再出面了,不妨鼓动其他的护法和长老们前去游说胡不二。 只是,首先说动谁去游说为佳呢? 王逍遥想了半天,决定先行游说二长老毕月骛。这毕月骛与自己关系较近,而且与胡不二的亲密程度也高于另外的长老护法们。 于是王逍遥就往毕月骛所居小山峰头之院子里来,将到之时,突然想到: 我这一来,若是直言其事,那么总有一天胡不二会明白是我游说的结果,怎么办呢?是了,我先放出风声,再来游说,也许更好。 想到这里,王逍遥自是转身即回。 不料身后传来笑声,只听毕月骛道: “王老弟既是来了,怎么不进门就走了?莫非这就是是‘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之逍遥风范?” 王逍遥回过身来,哈哈笑道:“毕老哥,小弟我既然名为逍遥,岂能不逍遥行事?倒真是叫毕老哥见笑了,我这也是我行我素罢了,谈不上风范——老哥既是出来了,莫如你我兄弟聊聊?” 毕月骛笑道:“兄弟,你且莫走,让我猜猜你想聊什么。” 王逍遥听了,心中莫名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也笑道:“毕老哥既是要猜,只要你猜得中,小弟我自是不会抵赖。” 毕月骛笑着走近,说道:“老弟,我猜你想的事情,是要劝咱们盟主把那刘叶经秋从混沌炼狱里放出来!” 王逍遥心中更惊,但却不肯承认,笑道:“毕老哥说笑了。哪里会有此事?” 毕月骛笑道:“王老弟,怎么,我猜得不对?莫非你连我们帅盟抓住了一个能制造天劫的刘叶经秋这等大事也没听说?” 王逍遥道:“毕老哥,你真是小灵通顺风耳呀!” 毕月骛笑道:“我们修炼到今天,只知道自己的修为,都是玄道境界,但是,终究都没有尝过天劫是什么滋味;想来天劫虽可怕,但不经历之,如何才能真正证得大道,获得真正长生?” 王逍遥笑道:“原来毕老哥是这么想的。毕老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毕月骛得意地道:“昨天我与盟主巡查那混沌炼狱,见有一人,竟似颇能抵抗混沌虚火,我当时一向盟主请教,盟主就大致透了些内容给我。 我回来一琢磨,觉得不宜将那刘叶经秋再押在混沌炼狱之中,故而打算去劝说盟主呢!” 王逍遥听了,心头既放下心来,也是暗暗高兴,就说道:“毕老哥,到底还是你做事稳哪! 不瞒老哥你说,小弟我也想着,把那刘叶经秋放出来好一些,让他帮助我们渡劫,那该多好?毕竟这么一个能制造天劫的人,若是给炼化没有了,岂不可惜?” “王老弟,既然你也有这个想法,不如我们一起去?” 王逍遥道:“不不,毕老哥,兄弟做事冒失,一听说这种事情,当即就去找盟主,不料碰了壁,所以呢,我就回来了。 说实话,先前老哥你猜我的来意,还真是猜得正对哪!哈哈哈哈!” “我就说嘛,以王老弟你的眼光见识,肯定想法与我是一样的,所以我就说能猜到你的想法,这不?还赖账不?王老弟,人常说‘英雄之所见略同’嘛!”毕月骛得意地说道。 王逍遥一竖大拇指:“毕老哥才真是英雄之见哪!不过,现在么,老哥不如再说动几个长老护法同去,效果应该更好一点吧?只可惜,我可是就不好再去的了;啊,再见,啊再见毕老哥!” 毕月骛道:“王老弟,我有什么英雄之见?倒是你,比我还稳当,能想到多找几个人去。” 王逍遥边走边回头道:“我这是碰了壁才想到的嘛。再见啊毕老哥!” “王老弟慢走,兄弟我就不送了啊!” 毕月骛说着,果然去找别的长老护法商议去了。 当然,随着时日迁延,毕月骛等人也没有成功,这里也就不再多叙。 倒是胡不二有一句话,表明了他为什么叫做胡不二: “你们不知道本老帅哥我的规矩吗?胡不二向来说一不二,什么时候改口过?三百年就三百年,死不了那小子,也等不老各位!” 消息传来,王逍遥只好另想另的法子。 总而言之,从帅盟内部想子是实现不了救出刘叶经秋的目标了,怎么办? 那就从外部着手呗! 于是王逍遥自是按预先想好的套路行事,于是王逍遥就向胡不二报告道: “盟主,小妖我近日觉得自己即将要晋阶,但是我所修功法,需要一味丹药做辅助。而炼制丹药,需要一种药材,叫做冥王花,此花只在那鬼王之星上才有,小妖我想去看看!” 胡不二听了,笑道:“王护法说得不错,冥王花也只有那鬼王之星上才有。只是,鬼王星原是颗无主之星,近来却听说已经是名花有主了,来了一个新圣元! ——王护法,本老帅哥我跟你说句实诚话,你去了可要小心哪,毕竟你现在还不是圣元哟!” 王逍遥笑道:“谢谢盟主大人关心!只是我这一去,时间上可能长些,也可能短些。所以我想预先告个一百年的假期,若是此行顺利,也许我去去就回来了呢。” 胡不二道:“区区百年,算得了多长时间?以你与本老帅哥我这样的境界修为,打个盹都不止百年,你放心去好了。” 王逍遥道:“如此多谢盟主大人了!” 王逍遥告别胡不二之后,就出了帅盟总部——混元星之混元城,直奔那鬼王之星而去。 王逍遥真的是为了要炼制丹药的吗?显然不是。王逍遥的目的,就是前去寻找刘叶经秋这边的那位女圣元! 王逍遥也打听得了一个消息:鬼王之星向来是无主之星不毛之地,近日却出现一位圣元,宣布将此星据为己有——这在九阵星域是一件多少万年都难有的大事,近日坊间以经传言纷纷了。 说起来,鬼王之星,是九阵星域这第一层,也即是最外围这八十一颗星球中唯一没有星主的,只为着这里死气沉沉,几乎没有生命,如同冥界,故而人皆称之为鬼王星。 王逍遥猜测,那新来的鬼王星主,极有可能就是刘叶经秋阵营中的两圣元之一个。 于是乎,抱着前往求救看看虚实的目的,王逍遥就往鬼王之星赶来了! () 第三百二十章、慧见师太的推算 且说王逍遥往鬼王之星赶来,这一路也只需个七八天就到了。只是王逍遥并未直接赶往鬼王之星,而是先回趟自己的老家。 王逍遥的老家,在地灵星上。地灵星距离鬼王之星挨得最近,回一趟地灵星,也不算是绕路;回老家看一眼,也算是顺道儿。 王逍遥出了混元星,走过两个星球之后,这才身子一摇,变回原先模样,正与刘叶经秋年纪相仿,且全身透出一种洒脱逍遥之气韵。 王逍遥走了六天,来到地灵星上,回到自己的老家。 王氏家族在这里也是一个大族。不过,王逍遥之父母,却在这个大族中极为一般般。 王逍遥才到村头,就见一个绿衣女子迎在村头。这女子见了王逍遥,不待他说话,先行叫道:“少爷果然回来了!” 王逍遥正欲开口打招呼,听了这个话,不由得一愣:“绿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果然回来’?” 绿叶笑道:“老爷推算的呗!” 王逍遥也笑道:“瞎说,老爷从来就没学过这个本事。” 绿叶笑道:“少爷,你只不信,到家就明白了。” 王逍遥听了,手一挥,意思是“行,那就走家去吧。” 于是王逍遥跟这叫绿叶的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才进空门,王逍遥就见家中另一位仙婢,名叫红花的迎上前来,也是满面带笑:“恭喜少爷!” 王逍遥一愣:恭喜我什么? 此时就听二进院内传出爽朗的大笑:“这不?逍遥到家了吧?”接着另一人爽朗地说道:“二叔说的果然没错!” 王逍遥一听就知道后一个说话的是自己的父亲王有朋;前一个说“逍遥到家了吧”的人,自然就是自己的二叔祖王亲为了。 王逍遥紧行两步,拜见了二叔祖与父亲,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见王亲为端正了神色,向自己说道: “逍遥,你回来得正好!现在修为境界到了玄道六阶了吧?” 王逍遥听了,不免又是一愣: 我这三十八年没回家,二叔祖怎么一见面就道出了我的修为境界真实情况?莫非我这《千变灵神功》修炼还没最高境界? 王逍遥心中疑惑,嘴上却是恭敬地说道:“二叔祖好眼力,侄孙我的确是达到了玄道六阶。” 王有朋笑道:“遥儿,你进屋来,二叔有话要跟你细说呢。” 于是爹爷儿三个都进了屋子,自有绿叶与红花两个仙婢端上茶来。王亲为喝了一口茶,这才悠悠说道: “逍遥,当年你是怎么离开地灵星,前去混元星的?” 王逍遥听了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去的?还不是被你们欺负的?不过,要说欺负,看现在情况又似不像呀! 王有朋见儿子脸现不乐,就赶紧说道:“遥儿,当年哪,这是我们家族定的一个计划,目的就是逼你去混元星!” 王逍遥听了,心里可就真不明白了。于是王有朋主讲,王亲为补充,就给王逍遥补了一堂过去的“课”。 ——原来当年王有朋夫妻老是受族中欺负,却是演给王逍遥看的苦肉计。 三十八年前,王逍遥才十四岁,虽然在五岁上就开始觉醒了自己的元身之魂,然而父母无力,家族低能,自是缺少修炼的条件。所以,长到了十四岁的王逍遥,修为境界并不太高。 不过,十四岁的王逍遥修为境界虽不太高,但是在有限的条件下,王逍遥却做到了也达到了同等条件下的最好! 王家在当地是个小家族,被另一大家族关家给吃得死死的。王家虽知自己家族中得了一个天才宝宝王逍遥,然而却不敢声张:毕竟王家与关家一直是斗而不破的关系,也就是说,不撕破脸皮,但双方暗斗不止。 关家子弟,有的做星主手下之城主,有的做其他势力的坛主,在王家面前,总也是“官”,而王家之人,却是总也出不了这样的人,归根究底只相当于“民”。 到了后来,王家每出现优秀子弟,偏偏会不得好死,长不成人,成不了气候。 五十二年前,王有朋夫妇得了王逍遥这个儿子。这儿子五岁前表现优异,已经引起了家族的重视,五岁后王逍遥元身之魂觉醒,表现就更令人惊讶了! 为了不引起关家人的注意,避免意外,王家人是表面上不敢表现出任何不寻常的关心来。相反,还定下了这么个韬光养晦的计策。 经高人指点,王家人在王逍遥十四岁上把他给“逼”走了,所去之地就是混元星。 说白了,王家没有能力培养、也没有能力雪藏自家优秀子弟,为了避免王逍遥被害,“逼”走了他。 说到最后,王有朋道: “儿子,在咱们大凌府,关家人修为最高的关大业也不过是玄道三阶,如今你高出他整整三阶,按照咱们地灵星星主令,你已经是有资格挑战他的了。只要你胜了他,量他们整个关家都都重新掂量与我们的关系。” 王亲为更是说道:“当年,你太祖父为族长和我分别起名叫做亲力、亲为,就是希望我们兄弟两个,亲力亲为,把我们王家的地位提上去。 不料,三千多年来,我们王家的地位名望不旦没提升上去,反而被他关家全面压制住了!逍遥,你回来了,我们王家的希望也就回来了!” 此刻,重提旧事,王逍遥才明白家族的苦衷。 王逍遥心中暗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想三十八年前,父亲请舅父带自己逃难一样地逃到混元星,却是为着自己在混元星上安全,不会被人害死来着!然而我在混元星上,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的修为境界! 王逍遥面沉似水。 王有朋赶紧解释。 王亲为却道:“不要多说了,赶紧带上逍遥跟我前去拜访静得教智仁观的静姑慧见师太吧!” 于是王有朋道;“逍遥,听话,跟你二叔祖和我一起去。” 王逍遥听了,一时间啼笑皆非: “阿爸!说什么‘听话’的话?我早已不再是那七八岁的孩子,也不再是那年的十四岁少年;混元星上三十八年过去,你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子待么?” 王有朋不由得眼睛就湿润了。 王逍遥见了这么个情形,也就不再争辩什么,跟着父亲,随了二叔祖王亲为,驾了追风灵舟,一起去访慧见师太。 不多时,爹爷儿三个来到附近的汗马山,入了山门,直上静得教汗马山智仁观,来见慧见师太。 小静姑引进之后,三人与慧见师太共坐,王逍遥专听慧见怎么说。 王亲为向王逍遥道: “遥儿,当年定计的人,实是师太。师太出家前,本是我们王家太太祖父的姑母,她老人家既修炼静得道法,又研习连山卦理,推算出你今天回来,于我们王家是一场大机缘。你有疑问,可以在这里提出来。” 王逍遥一听:得了,太太祖父的姑母,我都没法称呼了哟,干脆直称师太也罢。于是王逍遥就施了一礼,说道:“师太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慧见摆手道:“你往我跟前来,我给你占上一课。” 王逍遥听了,也就往前来,只见慧见袖中摸出三块石头,说不出什么质地,只见石头都只有铜钱大小,薄薄的,一面有银白色的两个点儿,一面是金黄色的三个点儿。 慧见道:“逍遥,你双手合拢拢住这三块石头,摇上一摇在放到桌子上,然后拾起再摇,直到成卦!” 王逍遥依言而为。 慧见看了一番,就说道:“依连山卦理,你今番要找一人救一人,是也不是?” 王逍遥也是奇怪:我的修为,明显远高于眼前这位老祖母级的师太,她才不过是仙道九阶,仅仅比大叔祖族长和眼前的二叔祖高一阶罢了,怎么竟能推算出我心中所想之事? 王逍遥点头不语。 慧见道:“我当日所推算果然没错,逍遥,你的气运到了,你要救之人,能助你早日成就圣元之位,也能助我们王家扬眉吐气——这虽与我没有什么,但我也乐见其成啊!” 王逍遥暗想:五弟能助我早日成就圣元之位?是了,五弟他能制造天劫,这本事,自是能助我一臂之力了! 慧见道:“连山数理,本是命运神通的一个分支;我之所学,也就是皮毛而已。 逍遥,我对你的前景十分看好。当日你若不去混元星,今天是不可能遇到你所要救之人的。 你这一去,不唯修炼上得了大进步,而且是大得机缘,你要找的人,也能找到,只是,时日稍活腻迁延而已。” 王逍遥至此已经是十分信服慧见师太,当时就道:“要迁延多久?” 慧见道:“一百年不够,二百年多了。” 说到这里,慧见师太又转向王亲为说道:“亲为,你告诉族长,要沉住了气,一个大家族,要有长远眼光。逍遥挑战了那关大业之后,也不必逼人太甚,明白不?” 王逍遥听了,却是急道:“一二百年时间,我只怕——” 话未说完,慧见摆手道:“不必多说,你要救的人,必然平安,你要找的人,必能得见——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王亲为道;“什么时候让逍遥去挑战那关大业?” “眼下还须隐忍,以后就由逍遥自己定吧。”慧见道。 于是三人唯唯退出,下山转回。 王有朋自然是关心儿子,就问道所要救的是什么人,所要找的又是谁? 王逍遥道:“阿爸,我要救的人,是我转生前世的兄弟,我要找的却是一位圣元。” “听师太所说的话,大约你要救的人,将来必不简单;遥儿,你自当要救他,何况他还是你转生前世的兄弟呢! 但对于你要找的人,师太倒也没怎么说呀。”王有朋关切地说道。 王逍遥道;“阿爸,我要找的人,我心里有数,此人应该是在鬼王之星吧。” 不料王亲为这位二叔祖惊讶地道:“鬼王之星?那里原就是死气弥漫,人不敢沾的地方;近来听说有个圣元占据了这个星,做了星主呢!” 王有朋也道:“这位圣元可真不简单,敢占这个星来做星主!听说他还有禁令,不许外星之人前去呢——看来此人很凶很横呀! 逍遥,你确定要找的那位圣元就是鬼王之星上的这位吗?我有些担心,你要小心哪!” 王亲为也道:“我们第一层星系,八十一颗星球上,也就是这么一个不安全的星球是无主的,此人既能在这里做星主,必然不简单哪!逍遥,小心无大错,这可是老话哟。” 爹爷儿三个虽不是一家人,但总是一族;回来后,这族长之弟,王逍遥的二祖父就在王有朋家,陪同王逍遥一家人吃了一顿饭—— 当然啦,这顿饭,自然不是寻常凡间食物,也无外乎就是些灵果仙米而已,爹爷儿三个又饮了几杯仙酒。 饭后,王亲为和王有朋说了一些“要小心”的话,王逍遥告别家人,急急赶往鬼王之星。 () 第三百二十一章、鬼王之星的主人 不说刘叶经秋在混沌炼狱中因祸得福,这里且先讲王逍遥来鬼王之星的事情。 王逍遥来到鬼王之星上,只见这里果是到处弥漫着死气——其实鬼王之星的大气圈就是由这死气构成的。 以王逍遥这样的修为,在这死气里,神识外放都受到限制! 在这里,王逍遥虽然身为玄道六阶高手,但肉眼所见,有时不过数百米;神识外放,也不过才察看得清身周数里左右。 王逍遥深知这鬼王之星上,多有鬼物;偶有生物,那也是非妖即怪,自己所到处,都得小心! 否则,一旦碰到妖修鬼修,那是麻烦得很;毕竟这里的妖修鬼修厉害得很,不同于其他星球上的。 从这么情况来说,王逍遥要在这么大的鬼王之星上,找到鬼王星的新主人,说容易也不容易;说不容易又容易。 说容易,也就是说找个妖修鬼修问问就得了;说不容易,就是说,能在这鬼王之星上立足的妖修鬼修,哪一个没两把刷子?弄不好,他们就要吃人!把你当作仙菜给吃了,你还问什么路找什么人啊! 更有一点,王逍遥料这圣元必然是先前在太平城惊走胡不二的两个圣元之一——但他们既然离开了五弟,那么与五弟关系是友是敌,自己也是弄不清楚呀! 如此种种,都让王逍遥很为难。 王逍遥先是运转仙家真元,御风凌空,围绕这鬼王之星转悠起来了。 鬼王之星那么大,若是全力飞行,明目张胆地搜上一遍,大约须要一个月的时间吧;然而王逍遥却是不敢,只能悄悄地遁行,毕竟怕惊动了这里的鬼修妖修们。 小心无大错嘛,这鬼王之星多少万年来都没有星主,无人愿来,岂能没有缘故? 王逍遥既要躲躲藏藏,就只能放慢速度,这么一圈子粗略查找下来,就得一年时间,好在请假时间请得宽裕,一百年呢! 王逍遥其实是个有耐心的人,绝对不因自己性习逍遥而做事粗枝大叶。 王逍遥的打算就是,先粗略查找,再对所发现的可疑之地做精细查找,务必要找到那个圣元。 这么一路遁行查找起来,起初之时,王逍遥也遇到过低阶的鬼修妖修。 对于低阶妖修鬼修,王逍遥那是手到捉来,详加审问;然而问到鬼王星之新星主是哪个时,那些子小鬼修小妖修们却是都语焉不详。 修为高的鬼修妖修也有,但王逍遥不愿意弄险——于是,时日就这么一点点地流逝过去了。 却说这鬼王之星的新星主,果然就是瑞鹤仙。瑞鹤仙怎么到了这里做了星主了呢?其实这就是那管玄子传话造成的了。 当日管玄子让刘叶经秋带一块玉简给瑞鹤仙,刘叶经秋是个志诚君子,没有察看玉简里说了些什么,而是原封不动地带到,交给了瑞鹤仙。 瑞鹤仙神识查看,就见玉简里刻注的,原来却是那冥灵子先翁写的一封信: 信中抬头便是称呼语“瑞鹤仙大人“,称呼语道过之后,接下来,就是大讲“命运”: 凡人有凡人的命运,修仙者有修仙者的命运。 命运,首先是以命为根本,有命才会有运;但是有运还须有时,有时才能得机;得机者时自通,时机既通,故而能得其运,这叫时运;时运得合人命,故而叫做命运。 命运有定,其实是一个生命诞生之后,与外物相合相得,或相克相冲,在一般意义上是定下来了的,所以才说,君子不与命争。 然而命运无定,也是有理的。 譬如说一个人罢,生下来,置身于父母的怀抱之中,这就叫与外物相合相得;置身于仇敌掌握之中,倾刻间命将不保,何以来说命运? 若说这也是命运,这只能是牵强附会罢了。但由此也可以看到,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如改变一个婴儿置身的处境。 一个婴儿在自己的主观意志上不能自控,故而不能自觉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不能称为真正的改变命运。 但是一个修仙者,比之于凡人,不知高强出多少倍来!所以说,修仙者能逆天改命,这又是命运无定了。 定与不定,关键还看时与机。 瑞大人向来在洪荒凉山世界之所经历,我自知之。从前瑞大人没有把时机两个字主动抓住,早种病因,故而沉沦至今日,情况危矣! 瑞鹤仙读到这里,心知自己中毒,是上了朱雀的当,然而当时情形,实在说不出口,故而不由得脸色发红,继而转白。 瑞鹤仙心知玉简中必有说法,就继续往下看: 我有一方,可治疗瑞大人之病,更有一言,建议瑞大人不妨独立自主,前往这九阵星域之鬼王之星上,就做个星主,那里无有人争,正便于瑞大人立足。 那鬼王之星上,大气圈子尽是死气,然而,这只是一般庸人的看法。 在我看来,那死气,本质上也是灵气的一种,只是它带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死亡罢了。 瑞大人身上所中之毒,恰好可以用这死气来疗救,这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具体做法如下: 每天早上到中午正,在死气中吐纳呼吸,任由死气浸入全身毛孔。午时之后,可到生命峡谷里修炼,估计快者十数年,慢则数十年,必可痊愈! 至于生命峡谷,在鬼王之星上大大小小有数百处之多,各隐藏在大山之中,你可以找到一处,就地修行即可。 当年水龙吟大人之所作为,的确过份;然而,瑞大人虽因而受辱,却也因而得以保住性命至今,也才有大人你今天改变命运之日。否则,朱雀得势之日,世上便再也无有瑞大人性命在。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所做的,恰恰是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却不曾想过别人是否愿意接受这种改变。 有人取忍辱负重之道路,有人求宁做玉碎之节义;想来大人本不愿意受辱。 说到瑞大人所受之辱,固然是水龙吟大人之所妄为,朱雀之所加害,与我并无直接关系;但细究起因,还是因我要助水龙吟大人改变命运而起。 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类似的因果,我种之已多。 凡人只知畏果,我辈修仙却怕种因!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这么做,对于我修炼大神通命运功法终究没有好处,故而我发大愿心改正自己,从头再来,以确保道心无碍,最终成就我的圣元之位。 因此,我在这里为大人提供了上面的内容,以供瑞大人参考。 若瑞大人愿意,那鬼王星,将来便是大人立足之地,那死气,也有转化之法,至于具体怎么做,请恕我不再多言,我已经泄露了太多的天机。 瑞大人见此玉简之日可能想像不到——我已转生此界久矣——上面的话,有的是我推算到的,有的是我实地发现的——瑞大人不妨依我说的做。谨致敬! 最后的落款是——冥灵子先翁。 瑞鹤仙未及读完,早已就猜到玉简留言者,必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冥灵子先翁;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神棍竟然转了性子,转生来到这九阵星域了。 不过,瑞鹤仙对于这冥灵子仙翁的神算之道是很佩服的,一读之下,当即向刘叶经秋等人告辞,自是按冥灵子先翁所说的,来到这鬼王之星喽。 瑞鹤仙来到这里,首先是立威。 虽然她中毒之后,本无其力,但是叶月慧以自己的血来为她疗毒,纵不能治本,但治标总还是可以的,这就保证了瑞鹤仙大施圣元手段。 瑞鹤仙来到这里,直接找上这里最强的妖修鬼修们,圣元之威压下面,哪个敢不服? 在瑞鹤仙圣元威压的鬼修妖修们更是另有一番见解: 一般的修仙者,乃至圣道境界的大能高手都不喜欢这个星球,所以这里到现在还是个没有世界主的无主星球。 现如今来了这个圣元不但不怕这里的死气,反而倒是挺喜欢的样子,那肯定是大有两把刷子的——不是说嘛,“没有三把神沙,哪敢倒反西岐”呀! 于是这些妖修鬼修都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表示: 欢迎瑞鹤仙来做星主,并且向外宣布新圣元的规矩,替瑞鹤仙考虑得甚是周到;以致附近的星球之上都有耳闻,甚至消息都传到了混元星胡不二的耳朵里去了! 瑞鹤仙就询问了生命峡谷之所在,并且划之为禁区,没有自己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沾边儿! 瑞鹤仙匆匆做下安排,就忙于修炼疗毒去了,哪里想得到会有一个名叫王逍遥的人要来寻找自己? 话说回来,一来呢,王逍遥一时半刻之间,还真的是找不到瑞鹤仙藏身的具体地方的; 二来就算是他能找到,在瑞鹤仙的禁令之下,那些妖修鬼修哪个会让他靠近哪? 王逍遥一路找来,自是不见那圣元的踪迹,却是与妖修鬼修们打不不少“交道”。 其中或有高手,或有低手,低手是打不过王逍遥的,高手是王逍遥打不过的。 打不过怎么办?王逍遥的对策就是:逃呗。 王逍遥一路打打逃逃,足足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把这鬼王之星查了个大概。 接下来,王逍遥又贴近地面搜查,前后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倒也真的发现了几个奇特之处: 一个奇特之处是,那些妖修鬼修打得过王逍遥的,等到王逍遥逃到这鬼王之星的死气圈外后,就都止步不追了。 王逍遥也就是到了最近才明白,这里的妖修鬼修们,既是依这里的死气而生借这里的死气修炼,那么离开死气,实力就无形中下降了! ——王逍遥是最近才弄明白的事情,而人家这鬼王之星上的妖修鬼修们,却是早已都清清楚楚了的! 另一个奇特之处,就是在这鬼王星上,在临近地面察看时,王逍遥大约发现了百十来处生命气息独特的地方! 可惜这些地方,外围都有大妖修鬼修看护,不得接近。 王逍遥试探过几次,发现大妖修鬼修们也不往那有独特生命气息的地方去。 王逍遥打定主意,要往这些地方冲,冲进去,一个一个地方找,或许那圣元就在这样的某个地方,也未可知。 然而王逍遥要冲到那有独特生命气息的地方去,鬼修妖修们却是不让! 王逍遥一冲,鬼修妖修们就出手阻拦! 鬼修妖修们一出手阻拦,王逍遥就赶紧退! 于是王逍遥就这么冲了退,退了冲,每查一个地方,用时最少的也得十天半月的;有的地方,甚至是一年半载也无法进得去。 王逍遥越来越认定,自己要找的人,必然就在这样的某个有独特生命气息的地方! 却说王逍遥这一路找来,大大小小地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战斗次,其中颇有惊心动魄之处;具体地说来,王逍遥的“战斗”,大约分“文”“武”两种方式。 “文”的方式,就是使用《千变神功》混进去,最终也少不了与妖修鬼修们大打出手;“武”的方式,就是直接动手。 说起来王逍遥这些战例颇有可记之处。随便哪件事哪场打斗,都够写个万儿八千字的—— 只是,本传传主乃是刘叶经秋,若是把王逍遥那些打斗都记下来了,怕不是节外生枝,喧宾夺主,言不及义了么?偏题离题跑题的作文,那可是要被批评的哟。 ——也罢,这里就“中庸”一下,取折中之意,为着替王逍遥展示一二,这里就姑且记述一两例战斗,做个插曲吧。 好在这一两例也有关节,不离大旨,不可轻忽: 却说这一日,王逍遥来到一处大山附近,远自高天之上,王逍遥就见得这座大山跟此前所见的相比,颇有独特。 此山之大,不唯其山脉绵延长宽数百万里,更有一点,山中有个大山谷,四面群山环抱,山谷里则是直如绝境! 然而山谷之内,生命气息极是浓郁,王逍遥远在山顶千里之外的高空都能感觉得到山谷之独特! 于是王逍遥往山谷中落下身形,不料,还差着近千里,就有数个妖修包围了上来! 其中更有一个高声喝道:“呔!你这人太也无耻!我玉面修罗早已听其他地方的兄弟们说过你了! ——你为何老是赖在我们鬼王星不走呢?莫非你就是来送死的么!” 王逍遥听了,哈哈大笑:“鬼王之星又不是你家的,九阵星域之内,你老 子我是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另一个妖修接口道:“我呸!你还‘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呢’,前日听说有个长得像你这个模样的家伙,前往花岗山生命峡谷,不但没去成,反而被那鲍氏三兄弟打得抱头鼠窜的,到底是不是你? 哈哈!我估计,也许不是你,你应该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可是怎么一听你说话口气,就是跟那个厚脸皮的家伙是一个调调呢?” 王逍遥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道:“他们让不让去是他们的事;我要不要去,是我的事情,他们还真管不着!” 说着话,王逍遥就趁机往山谷里面冲,不料那几个妖修喊道:“兄弟们兜住他,别让他往山谷里闯!惊动了星主瑞圣元大人,我们可吃罪不起呀!” 王逍遥听了这个话,心说: 哎呀,这个好,这个妖修可爱哟!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了全不费功夫”! 原来我要找的那个圣元,叫做“瑞圣元大人”,就在下面的山谷中哪! () 第三百二十二章、逍遥自有逍遥计 王逍遥听了对面妖修们吆喝之语,料定自己要找的那圣元就在这个山谷中。 王逍遥要往山谷里冲,奈何对方是六个妖修来拦截自己! 这六个妖仙,乃是此山之六位山主。这座山,在鬼王之星上,叫做六合山,共有六大主峰,各峰自有山主。 第一峰山主大妖名叫岳自立,本是山上金鳞穿山甲之鬼魂修炼有成,修为境界为玄道九阶; 第二峰山主尤自强,却是山中蛐蜒修道有成,如今修为境界也是玄道九阶,比那岳自立不相上下; 第三峰峰主阴自信,却是烛龙修炼得道,如今修为境界在玄道八阶,但却比前两位更为阴毒狠辣; 第四位峰主名叫齐自得、第五位峰主袁自在、第六位峰主丘自由这三个妖修本体分别是孔雀、雪猿、黄蜂,各自修为境界都不低于玄道八阶。 此时六妖一齐包围过来了! 王逍遥见了,情知自己不是六妖敌手,当即就转身往天空急遁。果然六妖追击到一定高度就不再赶了。 王逍遥暗想道: 这六妖,若是一个一个与我单打独斗,我王逍遥虽然只是玄道六阶,却也不会怕他任何一个;但是他们六个一起围上来,我就对付不了了! 怎生想个法子,让他们一个一个与我过招呢?我只要就此机会冲下到那山谷里,就等于是成功了呀! 王逍遥想着,不由得双手握紧,不觉地看到了自己的戒指,就想到戒指空间之内,自己的得意兵器“逍遥扇”; 想到逍遥扇,就想到了刘海,这逍遥扇,可是五弟耗费了一番必血为自己祭炼的中品神器呀! 说不定,这逍遥扇,将来能成长为圣器呢——唉,五弟呀,你现在在那混沌炼狱内还好吧? 王逍遥一念及此,暗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料来这六妖总不会比人聪明,我王逍遥既名逍遥,便当是逍遥自有逍遥计,我岂能弃恩义与不顾?为了五弟,我今番是拼了! 于是王逍遥再次向山谷中俯冲下来! 那六峰山主六个妖修当然不让,再次呼喝怒骂着包围而至! 王逍遥立定身形,向六妖大喝道:“且慢!我有话说。” 六妖包围上来,齐齐怒道:“你这人修,真不要脸!” 王逍遥大喝道:“你们六个妖修,胡说什么?谁不要脸了?” 六妖都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说的就是你!” 王逍遥哈哈大笑,笑得六妖莫名其妙,面面相觑道:“这个人修不怕死啊!” 王逍遥道:“我才玄道六阶,你们都是玄道九阶,最代也是八阶;以九阶对六阶,还要一窝蜂儿地上,这不是打群架么? 有种的,过来跟你老 子我单打独斗,否则,哼,‘不要脸’的话只怕是说你们自己!” 阴自信闻言就说道;“区区一个六阶人修,也想来我们六合山撒野? 你大 爷的,阴某人我才玄道八阶,就由我先来会你一会,单挑一场如何?” 王逍遥道;“单挑?老 子我自不惧你!我可明告你说,我修炼的本事,是败一仗后就强一分,胜一仗后也强一分,你可敢打赌?” 阴自信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这人修,真是大言不惭哪你!” 另几个峰主也都摇头表示不信:“居然还有人败一仗就强一分,胜一仗也强一分——这真是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哪!” 王逍遥哈哈大笑:“我呸!鄙视你们!不说自己没见识不敢赌,反倒说是什么天方夜谭,真有你们的!” “赌就赌,谁怕谁?”岳自立率先表态。 “对!谁怕谁?我们跟你赌了!”听到老大岳自立表了态,另几个峰主也都叫道。 阴自信却是问道:“我说你这人修,你要赌,赌注是什么?” 王逍遥暗道:我这明明是想用《千变神功》来骗他们的,只要是能进入山谷中去就算成功。 于是王逍遥就说道:“若我赌赢了,你们得允许我到山谷中去!” 六峰峰主齐笑:“你这是做梦哟,换别的赌注吧!” 王逍遥道:“那先说说你们愿意拿出什么赌注?” 六妖修道:“我们胜了,你就把这个古怪的功法教给我们;或者,作我们的仙菜,让我们吃掉!” 王逍遥道:“你们提出这么样的赌注,不觉得过份吗?既然这样,我坚持我的赌注,就是要到山谷中去!” 岳自立想了想,就说道:“好!我们就答应你,怎么比?” 王逍遥暗想,我可不能一上来就强势出手,先宜示弱——想到这里,王逍遥伸手一指那阴自信,说道: “这位峰主修为境界是你们中最低的,我就先挑战他,然后再挑战下一个,你们可以按照修为境界由低到高的顺序,一个一个地与我单打独斗!我陪你们每人打两次!如何?” 六大妖修中,岳自立等人还要问为什么要跟己方每人打两次呢;阴自信却是首先就脸上挂不住了,不待商量好对策,就大喝道: “你找死!竟然敢小瞧我!” 说着,阴自信抬手出掌,就往王逍遥扑了过来。 王逍遥心中本已定下示弱之法,心说我只须使出平常玄道六阶的攻击就行了,不必超常发挥。 想到这里,王逍遥手挥逍遥扇,使出的一套《逍遥游》扇法来。这扇法,是从《鲲鹏功法》中演化而来的。 王逍遥扇子一张,正面是大鲲,反面是大鹏,就欲飞出扇面,择人而噬;扇子一合,就如二尺无锋断剑,直刺对方。 王逍遥招数精妙,阴自信也是自信十足。 王逍遥压制修为,隐藏实力,果然斗到数十招开外,便见不支。阴自信道:“人修,你落败时,便要拿命送我!” 王逍遥道:“胡说,我要与你打过两场!两场都败,才算我输了。” 说话时,阴自信一招烛龙九绕,王逍遥腾身上跃,阴自信立即转发一招烛炎烧天! 旁边后岳自立等几个妖修峰主都叫道:“败了败了!人修败了!” 王逍遥就装作闪避不及的样子,被阴自信一招拂中左肩,其实却是暗作准备,沉肩缷力,伤势极轻。 王逍遥步履蹒跚,就半空中说道:“这一战,我虽败,但我只要用独门功法,稍做修炼,再战必将胜你!” 阴自信哈哈大笑:“你这人修,无耻啊无耻,明明是败了,……” 王逍遥道:“住嘴!我说得清清楚楚,我修有独特功法,败一仗后会强一分——且待我稍作领悟,看我怎么胜你!” 岳自立道:“人修,莫非你是隐藏实力,意图用诈?” 王逍遥哈哈笑道:“我本玄道六阶,你刚才没看到么?我以玄道六阶来对战他玄道八阶,几乎跟他打了个平手,这还能叫做‘隐藏实力,意图用诈’?” 岳自立当即就被堵了个无语凝噎。 于是众峰主妖修都道:“人修,你说的也有理。我们要看看你这一败之后,怎么提升修为,再战而胜阴老鬼?” 阴自信听了,不由得冷了脸,向同伙儿说道“你们几个死鬼,就不知道说话礼貌点儿吗?” 说到这里,阴自信转脸向王逍遥暴喝:“来来来,人修,我与你再战!” 王逍遥道:“我需要大半个时辰来提升,你别打扰好不好?莫非你怕敌我不过?” 岳自立等几个大妖峰主都想看看究竟,齐道:“老阴,给他半个时辰,他还真就能提高了不成?这修为境界的提升,又不是吹猪,哪能说涨就涨?” 阴自信于是黑了脸。 王逍遥有模有样地盘坐半空,装作吐纳修炼的样子,心中却在思考: 我刚才的表现,实际上也不弱于玄道八阶了,现在呢,我需要运用千变神功,把自己的修为气势提上去一线,压过他姓阴的一丝就好了! 时间到了,王逍遥立起身为,说道:“可以再来了!” 岳自立等六峰峰主骇然发现,对面人修的修为境界虽然还是玄道六阶,气势上却果然比之先前明显高出一头! 阴自信这下子也有些不自信了:此人果有这等独门奇功,竟然是真的打一架就提高一分?这这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就听王逍遥气定神闲地道:“这位阴峰主,我们再来战一场!” 阴自信闻言,阴笑道:“嘿嘿,你这神功好厉害呀!” 王逍遥道:“过奖了!” 说话之间,二人交上了手。 王逍遥手中逍遥扇再出,就见无大不大的一条大鱼,其名为鲲,猛然跃出,似乎天地之间,只余无尽大海;这只大鲲,纵跃之间,喷出无数水箭,直向阴自信射来! 阴自信眼睛紧盯着王逍遥的攻击,当时瞳孔缩小! 不待阴自信看个明白,转眼间,情景又变,这大鲲尚未落下,就化作大鹏,其翼若垂天之云,挟着劲风拍击而至! 与此同时,王逍遥手中逍遥扇一合,化作短剑,往前直刺阴自信丹田! 阴自信呢,则是全力以赴,这一战,说什么也不能败呀,这可不仅是输赢问题,还是个脸面问题哟! 说话之间,王逍遥与阴自信已经翻翻滚滚打过了数十招,阴自信就故伎重施,又是一招烛龙九绕,只待王逍遥上跃躲避,就施展下一招烛炎烧天。 不料王逍遥这一次,却是一闪之下,迅速复踏上原位,自然地欺近阴自信身侧,抬手就是一招剑指山河;同时,王逍遥左肩缷力,缷来势而增己力! 阴自信始料不及,当场中招——说起来此次算是双方同时中招,然而王逍遥有备在先,几乎无伤,而阴自信的伤势却是重得多了,左肩竟被洞穿! 王逍遥并不乘胜追杀,反而后退一步,口中说道:“承让了!” 六大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谦谦风范?当时都愣了,相视而嘻:哟呵!这人修是怎么回事? 六大妖毕竟也有些见识,都道是这人修挺知进退的,这一战自然应该算是他胜了。阴自信道:“咳!我说你这人修,你胜了!” 此时岳自立就撒谎骗王逍遥道: “人修,我们六大峰主,老阴他虽然弱了一线;但是我也不强,在我们老兄老弟的六大峰主之中,我是倒数第二,就由我岳自立来陪你走几招,如何?” () 第三百二十三章、屡败屡战套交情 话说当时岳自立假称自己在六妖之中修为境界倒数第二,要挑战王逍遥。 王逍遥道:“原来是岳峰主,失敬失敬!岳峰主自以为在诸峰主中位居倒数第二,然而我可不这样看。我刘叶经秋却觉得岳峰主在诸位峰主中顺数第二也不为过!” 王逍遥为何自称“刘叶经秋”? 原来王逍遥为着所要找的那圣元认得自己,竟是一入这鬼王之星,就使出千变神功,化作刘叶经秋的样貌。 这一路行来,幸亏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不然的话,刘叶经秋的大名可就有些麻烦喽。 岳自立听了王逍遥的话,心中暗道:“这刘叶经秋好眼力,竟然一眼看出我在六峰主之中至少也排位第二!嗯,有眼力的人修,我喜欢哪!” 岳自立心中想着,口里就说道:“刘叶经秋,我说我是倒数第二,那就是倒数第二,你究竟比是不比?” 王逍遥道;“比是一定要比的,不过,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我与你明天比试,如何?” 岳自立既对这个“刘叶经秋”产生了好感,当即就说道:“也好!明天比就明天比,我们也不欺负你!” 王逍遥拱手告辞,六大妖修盯住了看,生怕王逍遥向山谷中蹿。然而王逍遥竟是潇潇洒洒地走了。 六大妖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都感觉这“刘叶经秋”所作所为颇有些让他们意外。 岳自立就说道:“这个刘叶经秋,不像那传说中的人修们那样无赖,看起来倒好像是还有点儿守信呢!” 六大妖修之中,实居倒数第二的丘自由道:“岳老大,这个人修有点儿意思,明天就由我先和他单打独斗,比上一场,如何?” 岳自立道:“我今天要跟他比试,是想跟他速战速决来着的呢。不料他竟是颇合俺的味口,我倒是真心想看看他是怎么个败一仗就提升一步呢! 既然老弟你想跟他过两招,那么明天就由你先行跟他单挑呗!我也正好观摩一二。” 这边六大妖修商量着明天的事,有了岳自立的好评做个引子,于是六妖对这“刘叶经秋”竟然都生出了一丝不自觉察的好感来了。 却说第二天,王逍遥自是又来到山谷上方,六大妖也如昨天一样围了上来。 王逍遥道:“那位岳峰主,你来,我跟你单挑,也是打两场!” 岳自立道;“刘叶经秋,昨晚我们六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丘老弟跟你过两招!” 丘自由道:“对对,刘叶经秋,我很想亲身体验体验你这打一仗提升一分修为的独特神功呢!” 丘自由说着话,似乎怕是被别人夺了自己与王逍遥单挑比试的资格似的,猱身直进,就攻击王逍遥,使的正是其得意功法“迷踪自由腿”神功。 王逍遥一见此妖,就知他正是自称“玉面修罗”的那位,看此妖出手,就知他跟自己实力只差一线,不愧“修罗”二字。 王逍遥当即打起精神,小心应战。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守,不多时又是数十招打过去了。王逍遥不须怎么示弱,众妖都看出来了:这“刘叶经秋”不是丘自由的对手,快要败了! 果然,丘自由之迷踪自由腿法看看连踢到了第六十三式“倒踢北斗”时,就见眼前这“刘叶经秋”躲避不及喽! 丘自由大喝一声“着!” 嘿,丘自由喝声未落,眼前这位“刘叶经秋”被他踢中右肩,踉跄而退! 丘自由不再进攻,竟自停止攻击,退到一旁,说道;“刘叶经秋,你已经败了!你且一边儿修炼去,半个时辰后再来单挑!” 敢情王逍遥这个“神功”已经给六妖形成了印象,败了后要去修炼半个时辰,然后就能转败为胜了! 王逍遥就势向六妖一拱手,道了一声“多谢”,随后退上半空中,盘坐运功。 过了半刻功夫,王逍遥跃起身,再来挑战。 六妖都惊道:“哎哟,此人气势果真又提升了一分!” 岳自立凝重地道:“只是他境界上看起来似乎还是原样——哎哟,不对呀,他这回在境界上居然也有了一分进步!” 岳自立不由得骇然起来:“丘老五,你可要小心了!” 王逍遥这气势和境界的提升,都是运用千变神功模拟出来的,当然,以他的实力,要战胜这丘自由,还是可以的,只是,要到百招开外才行! 这一番再交手,丘自由那是尽出全力—— 此时他的心态与昨天的阴自信第二场对战王逍遥的感受完全一样,既要赢,又顾及脸面。 然而王逍遥也是拿出自己的十分力气,招招紧逼。果然,斗到一百招时,王逍遥得了个惨胜! 接下来,与王逍遥对战的,就是这六大峰主中排名第四的袁自在了。 这袁自在所修神通,竟然也是迷踪自由腿法。看来他与那丘自由应该是出自同门吧? 王逍遥对战这个大妖,实无胜算,第一场,自然是败了。于是半个时辰之后,王逍遥又跟这袁自在打第二场,不用说,这一场,持续近百招,王逍遥又败了。 阴自信道:“喂,我说——你,刘叶经秋,你败了,也就是你输了!” 王逍遥哈哈大笑道:“我没败!你没见我这一战,气势与修为境界都比上一战有了提升吗?” 岳自立插话道:“老阴,别乱说话,这刘叶经秋说的不假呢!” 阴自信道;“好啊!岳老大,你竟是偏向着他说话!” 王逍遥大喝道:“姓阴的!我还要与袁峰主再战,你看看吧!” 王逍遥说罢,自是又跃上半空中盘坐,名为修炼,实是暗思对策:这袁自在看起来,比我高不了多少,我应该还是有机会战胜的,怎么胜他呢? 王逍遥眉头紧皱,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凭境界气势先吓他一吓,占住先机,抢个上风。 于是,王逍遥再次起身,邀斗袁自在。 袁自在这次果然是被王逍遥身上惨烈的战意惊了一下,又被王逍遥的气势与境界之上长吓了一下,出手就不像前两场那么飞扬跋扈了。 而王逍遥呢,则是全力相拼,招数既精又狠。 不多时,两个斗到百招之外。岳自立等五大妖修都看得心惊肉跳:乖乖!这刘叶经秋好可怕呀!这不是拼命三郎么? 场中袁自在毕竟实力强出一头,眼看着又占了上风。袁自在心中暗喜,一招外摆莲踢出! 王逍遥眼见不好,一发狠,逍遥扇发出一道剑气,竟是透过自己的左肩向后刺出。 袁自在正高兴自己这一腿命中,对方便要认输呢,不料一股剑气刺来,收腿不及,竟是被剑气刺中,登时是变成了独腿之“夔一足”。 于是这“迷踪自由腿”腿法神通,一时不能“自由”,竟是“一足莫展”的了! 说起来,二人都是修仙者,玄道高手啊,受点儿小伤,那还不是转个念头就能恢复了? 此时袁自在纵然是数息之间伤势便可痊愈,然而王逍遥又怎么肯给他时间恢复? 王逍遥顺势后跃,恰恰立在丘自由身边,逍遥扇“唰”地一声打开,一条大鲲跃出,大口一张,直咬向丘自由脖颈儿。 岳自立等人正要往前来救,却也是鞭长莫及!袁自在暗叹一声,只做闭目等死! 就听王逍遥哈哈大笑,大笑声未已,就说道:“袁峰主,你认不认输?” 袁自在睁开眼来,只道:“刘叶经秋,你好手段!我认输了!” 王逍遥道;“承让了,袁兄!” 岳自立道;“刘叶经秋,你这虽然是斗狠而胜,但毕竟也是胜了;我们也不占你的便宜,你今天看来也是不能再战了,明天还能战不?若可以,那就明天由我来挑战你!” 王逍遥道:“战!有何不可再战的?” 六妖听了,都是心中佩服,引之以为同类,于是齐竖拇指,都道了声:“好!” 转眼到了第三天,王逍遥再战,对上了岳自立,却是连败三场! 当然,每一场斗罢再战,王逍遥的修为境界气势却是明显上涨,在岳自立等六妖眼里,这“刘叶经秋”太也让妖们佩服了! 王逍遥屡败屡战,岳自立道:“刘叶道友,你已经是屡败于我,为何还要再斗? 况且刘叶道友你这独特神功,我岳自立也是真心敬佩,道友你可以离开了——若非道友一心想进此山谷,我岳自立真相交道友这个朋友呢!” 六妖之中,最有城府的是阴自信,现在是连阴自信都觉得这个人修刘叶经秋跟别的人修不一样,有点儿可爱了。 于是阴自信也劝道:“刘叶道友,只要你不进入下面的山谷,我们是真的愿意结交道友。道友你与一般人修大不相同呀!” “是呀是呀!”袁自在也接口道:“我见多了那些人修,他们是尔虞我诈,欺软怕硬,不讲诚信,不讲道义,难得道友你如此让出众,我也是极佩服的了!” 王逍遥心想,你们说得虽好,但我终究是要到下面的山谷里去的。纵然我王逍遥有心与你们结交一番,但形格势禁,怕是不能的了。 想到这里,王逍遥不免口是心非地说道: “我刘叶经秋此来,自然是为了要见山谷中那位圣元,我有要事,必须见他。至于你们让不让见,这是你们的事情。 我刘叶经秋在此保证,一天不能战胜你们,就一天不进山谷,总之,要到了战胜你们那一天,才会进入下面的山谷中去!” 六妖听了,都说道:“好!刘叶道友,就依你言,哪一天你胜得了我等,便由着你到山谷里去! 至于你有什么要事,我们也不多问。但请刘叶道友明白一点: 不是我们一定要拦着你,而是我们星主他老人家明确说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老人家修炼!” 王逍遥听了,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个家伙,看起来都是自命不凡,却又如此齐心协力,原来是那圣元有要求,不允许别人打扰来着的缘故。” 王逍遥就想,我且假称要回一趟地灵星,然后再回来——目前这六妖已经对我颇有好感,甚是相信,我正好伺机混入山谷中去。 于是王逍遥就说道:“六位峰主,我刘叶经秋实也敬佩各位,我正要去地灵星走一趟,估计也得十天才能回来。 不如咱们就此约定,十天以后,我再来挑战,如何?” 六妖都道:“刘叶道友,你既是个信人,我等同样也能守信——一言为定啊!” 王逍遥听了,心中大喜: 我正要你们如此想,我且装作离开鬼王之星也就是了! () 第三百二十四章、炼狱之中入玄道 上回说到王逍遥假称要离开鬼王之星数日,王逍遥当然是不曾真的离去,而是躲到一边寻思去了。 这一回,他打算借着六妖对自己的信任,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下面的山谷中去。 毕竟王逍遥也看出来了,六妖对于下面的山谷,虽然看守甚紧,不让自己进去,其实他们六个也是一步不肯踏入的。 十天时间,过得极快。 王逍遥在第九天就露了面。 这一次,王逍遥自然是要对战岳自立的了。 而另五峰大妖也不像以前那样防着王逍遥了。王逍遥趁机施为,终于是冲入了山谷之内。 你道王逍遥是怎么冲进去的? 原来王逍遥这一回考虑通透,定下了极为可行的计划。他与岳自立打着打着,竟然在打斗之中使上了千变神功,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了另一个岳自立! 真正的岳自立见了,大为诧异,旁观的五妖也都愣了! 五妖怔愣之际,分不肯哪个是真的岳自立,哪个是假的岳自立,生怕误伤了真的,可不就恰恰放过了假的了么?! 王逍遥幻化的假岳自立趁机疾往下冲!真正的岳自立一时却还没明白过来! 等到岳自立并另五峰峰主六个大鬼修妖修反应过来时,虽然中间只是一息两息的时差,但是王逍遥已经蹿入了山谷之内! ——六妖已经是追之不及! 真正的岳自立自然分得清哪个是西贝货,然而他一个却也是拦挡不住王逍遥的;而另五妖则是等到分辨清楚时,只剩下跟岳自立一起,在山谷外面喝骂不已的份儿了。 王逍遥却是早已在山谷中遍寻开来!一边寻人,一边还偷偷地乐:五弟哟,他们是在骂你哪,我且替你忍了哇——哇哈哈哈哈! ——这山谷有多大?方圆近百万里!抬头看时,上面是死气弥漫,而环视谷内,则山谷中如大平原一样坦荡无垠,更是死气全无,灵气十足,百草丰茂,万类霜天竞自由呀! 王逍遥一连寻了十多天,却是丝毫不见那圣元的影子!恰恰是王逍遥在山谷中苦寻无果第十六天,王逍遥的传讯符上得来上条消息: 速归!家族有覆灭之难,为父若累卵之危! 王逍遥一见这条消息,登时也就心慌! 王逍遥认真地想了一想: 寻不到这个圣元,但按照慧见师太所说,我终将是能见到他的,五弟也终将是安然无恙的;但若是家族覆灭,父亲身亡,我不回去救急,那我可就真是不孝了! 想到这里,王逍遥慌慌张张,直往上跃! 那六妖早就恨得咬牙切齿在等着呢。 此时见了王逍遥,都纷纷骂道:“刘叶经秋!你枉自为人!我们相信你,你却欺骗我们!你们人修,真正是从来都没有好东西!” 六妖边骂边围了上来,王逍遥哪敢恋战?只说是“敌你不过,待我走也”! 于是乎一路狂逃,逃到这鬼王之星的死气大气圈之外后,果然六妖止步不追,王逍遥就在六妖怒骂中匆匆离去了。 王逍遥赶到地灵星,回到家中,见父母都在,一切安好,只是神色不豫,这让他不由得惊疑不定。 却是王有朋见了儿子,立即是老泪纵横:“儿呀!你娘她说漏了嘴,惹来灾祸,你莫怪你娘啊!” 王逍遥自是询问他的娘。 原来,王逍遥这一回来,王姓家族中最高兴的,当然就是王有朋夫妇了。王有朋还好,还能忍住高兴,表面上波澜不惊,王逍遥的娘可就脸上藏不住高兴了! 无心人遇上有心人——王有朋的娘到静得教智仁观进香,念念有词之际,就说漏了: “求静得真君保佑我们家的遥儿,他现在已经是玄道六阶了,求真君保佑他此去鬼王星一切平安哪!” 要说王有朋夫妇,本也都是修仙者,只是境界低,先天后期而已。静得教在这九阵星域,偏又捣鼓什么个信徒愿力,于是静得观想方设法儿地招揽信徒进香许愿。 这不,王逍遥的娘就惹出事儿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有关家的人也来进香,偏偏是听到了王逍遥的娘说的这一番话,当时也是大吃一惊: “哎呀,我们关家顶梁大柱子关大业大老爷也才不过是玄道三阶,他们家那孩子却是玄道六阶了?” 这人进香后回到家族中一说,关家家族立即就当成了个大事了! 于是关家之人,逼上王家门来,口口声声询问王逍遥人在何方?关家之人,要借口挑战王逍遥,从此彻底摆平王家! 王逍遥听明白之后,怒火中烧:“可恶的关家!” 不多时,王家的族长长老们也都到了,毕竟此时,王逍遥是他们心中的大柱子呀! 这正是:为有转生奇儿在,不教残年老泪抛! 于是王姓一家族人,聚在一起商量,偏偏此时,王逍遥的传讯符里又有一个消息,这消息,却是来自混元星: 帅盟长老毕月骛并护法牛大犀前来助王逍遥一臂之力,以便早日采摘到冥王花,早早转回。 据传讯来看,此时二人已离地灵星不远了! 王逍遥得了消息,心中惊疑不定:胡不二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自己来了呢? 但是不论怎么说,毕月骛和牛大犀来了,自己可不能以这副面目见他们。 于是王逍遥赶紧跟家族中人说明白,自己在混元星上是什么样的一副面目,并且当时就变化了给父母与家族之人看。 众人看了都暗道:“哟!这个样子怎么那么丑啊!” 最要命的是,王逍遥家隔壁二哥的孩子,才三岁多点儿,乍见王逍遥这副丑样,竟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弄得王逍遥好不尴尬! 他二哥的家务院那位总当家的就哄孩子道: “宝宝不怕,你叔他是变了来逗你玩儿的呢!” 众人也都帮着,一番连哄带劝,总算让孩子止了哭。 王逍遥向族长道:“大祖父,你可得跟家族说明白,万不可说这叫做丑,只能说是帅。 我所在的仙盟就叫帅盟,盟主胡不二也是混元星的星主,我在那边,就以这副面目出现,现在是帅盟的首席护法呢!” 王逍遥这么说过了,整个王家家族就都按照王逍遥要求去做了。 王逍遥这边做好了一番准备之后,就给毕月骛和牛大犀传讯,只说是已经采摘到了冥王花,服用之后,效果甚佳,并欢迎两位来地灵星做客云云。 传讯之间,一来二去地,毕月骛与牛大犀都来到了地灵星,不多久也到了王逍遥的家。 王逍遥只怕这两位看出破绽来,只巴不得这两位就走。 然而这两位道:“大护法,我们巴巴地跑来,实是盟主要求,盟主他老人家希望你跟我们一起,尽快回去!” 王逍遥道:“为什么?我这边家族有难,我可不能不顾而去呀!” 牛大犀比王逍遥是官小一级,就问道:“王老大,是什么麻烦?” 王逍遥略略一说,不料这牛大犀与毕月骛道:“原来是这么一点儿小破事呀!” 毕月骛道:“老弟你尽管赶回去,这边由我给你料理。盟主大人那边正急着呢!” 王逍遥道:“若是我先走,这边的事情交给你们,你们可不能把事情做绝了——毕竟我的父母家族都是在这边过活的,这边可不是混元星哪!” “放心吧你!” 这二位催促了王逍遥上路,却是转身就往大凌府去! 不用说,关家,包括大凌府都被这两个搅得天翻地覆,关家还不敢反抗,更不敢对王家做出半点儿挑衅! 为啥?毕月骛给胡不二传了个讯,胡不二直接联系地灵星星主,两圣元一沟通,胡不二以大压小,于是这地灵星星主就给关家下了死命令: 胆敢动王家一根汗毛,就把你关家从地灵星上抹去! ——却说帅盟盟主胡不二为什么急着召王逍遥回来?原来,刘叶经秋居然在混沌炼狱中进阶到了玄道境界! 胡不二自然是不乐意,不料刘叶经秋却是说出一番话来,胡不二听了,当即就派出毕月骛与牛大犀来找王逍遥,并要二人助力,帮忙寻找冥王花,叫王逍遥尽早赶回! 刘叶经秋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让这胡不二急着找王逍遥,要他回来? 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当日刘叶经秋在混沌炼狱之中,不再觉得烧灼难忍,反而觉得舒服之时,就于无聊之中修炼起《千变神功》来了。 这种小功法,刘叶经秋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修炼得极熟了。这一日,刘叶经秋收功之际,突然发觉自己有了很大的进步,刘叶经秋暗道: 莫非这小小的《千变神功》也能让我修为大进?我丹田之内可是有着六颗仙家真元金丹的哟,每一颗道丹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才能前进一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叶经秋细细一品味,寻思之下,就发现这进步,不应该是因为修炼《千变神功》带来的;那么,又是什么带来的呢? 刘叶经秋再运转体内的仙家真元,仔细体察体内体外一切,发现自己一运功,体内就特别舒服,实力修为就似乎要往上涨一线。 当然,到了最后,刘叶经秋弄明白了,自己体内的仙家真元,得自元身的,恰恰就是混沌真元—— 这仙家混沌真元,正是得了这里的环境之助力,如同旱田得雨了一样,是“滋滋儿”地吸水呀! 这一明白了,刘叶经秋就主动运转五脏诀来吸收外界的混沌虚火了。 混沌虚火,能烧透万物,也能透穿万物而燃烧。刘叶经秋运转五脏诀主动吸收之下,不过数日,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煅烧了一遍! 再加上五脏诀把大部分混沌虚火转化为自身能量,滋养自身细胞——于是乎刘叶经秋的修为境界就是噌噌地直往上涨,一直涨到玄道二阶! 不唯如此,刘叶经秋的虚身,也即是融于山河图中的第一分身,也得益于实身修为的提高,跟着涨到了玄道二阶。 刘叶经秋也从虚身境界的提高了,山河图的品阶也就跟着提升了! 当然,这一番变化,也让刘叶经秋明白了一个事实: 在这九阵星域练功房,作为山河图这种法宝,居然也是受到压制的! 刘叶经秋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当日对战这胡不二时,自己没有动用山河图或桃源珠,否则。这两样法宝一旦露馅儿了,胡不二岂能放过自己? 刘叶经秋再次进入玄道境界,感觉就不一样喽! 如果说,以前的刘叶经秋在玄道境界时如一个大力壮汉的话,那么现在的刘叶经秋,再次跨进玄道境界,可不就是一个真正的钢铁巨人! ——从大力壮汉到钢铁巨人,相互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这进步就有多大!这进步,几乎让刘叶经秋乐疯了! 然而,刘叶经秋这么吸收混沌虚火,竟然把一间狱室里的混沌虚火几乎给吸光了! 这自然惊动了胡不二,于是胡不二亲自来查看! 面对胡不二,刘叶经秋道:“胡不二,让你们那个王逍遥来,我有话说!” 胡不二一见这囚徒变成了混沌虚火烧不死的小强,当然就换了一副心思,又是十分地想要拉拢刘叶经秋了! 于是胡不二只略略问问刘叶经秋为什么要找王逍遥,刘叶经秋道: “我要见他,乃是因为他把我关进这间狱室,感谢他让我得了好处;我现在要求他给我换一间更残酷的狱室!” 胡不二大疑惑道:“要换狱室?这不就是本老帅哥我一句话的事情么!? 你被关押在这里,分明是本老帅哥我的命令,你不感谢本老帅哥我,反而感谢他?”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你不明白的。” 胡不二再问时,刘叶经秋已经不理睬他了! 于是在不得要领的情况下,胡不二派出了长老毕月骛与护法牛大犀,让他们前去帮助王逍遥寻找冥王花,并一再告诫: 务必要让王逍遥赶紧回来,有重要的事呢! () 第三百二十五章、心甘情愿做苦力 刘叶经秋这么说话,不怕暴露了自己与王逍遥的关系吗? ——结论是“不怕”,刘叶经秋思虑周全: 一来自己来到这一界,时日并不算多,任他胡不二如何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与王逍遥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刘叶经秋告诉胡不二,说自己与王逍遥是兄弟,胡不二也不会相信,反而只会认为刘叶经秋是要“陷害”王逍遥呢。 二来,刘叶经秋就是要趁此机会,让胡不二把注意力放在为什么自己要找王逍遥的问题上,这样,胡不二就极有可能会忽视了自己能吸收这里的混沌虚火来修炼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绝对是匪夷所思;一旦引起胡不二的注意,对于刘叶经秋自己可是个麻烦。 三来呢,刘叶经秋要借机与王逍遥沟通一下,毕竟自己自从被关到这混沌炼狱之中,不知不觉地已经有十年了。 这么长时间里不见王逍遥,刘叶经秋担心他,也不明白是什么缘故,要弄个明白。 胡不二命令下达,王逍遥自是立即赶回。 不一日,王逍遥回到混元星,见了胡不二,当即施礼道: “盟主大人,小妖我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只是家族那边出了点麻烦,所以……” 胡不二道:“你回来就好!你家族那边的事情,算个什么。不过,本老帅哥我要问你一件事——你给了那刘叶经秋什么好处?” 王逍遥听了,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吃惊:怎么?我给五弟《千变神功》玉简的事情让胡不二知道了? 王逍遥心中狐疑,一时窘住,不知如何回答。 这在胡不二看来,却觉得是极正常的反应,若是王逍遥镇定自若,那才是可疑呢! 王逍遥未及思考清楚胡不二为什么这样问,以及自己又当如何回答,就听胡不二接着道: “你家族中那点儿小破事儿,本老帅哥我已经联系了地灵星的星主,凭本老帅哥我跟他的交情,那点儿小破事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只是我们这边,那刘叶经秋竟然在关押他的牢狱里突破晋阶了,他现在分明是玄道二阶! 而且,那刘叶经秋口口声声只说是要见你,又说是你给了他的好处—— 本老帅哥我就不明白了,你能给他什么好处?他要见你做什么?” 王逍遥听了,心中暗惊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哎哟,可吓死我了!原来是五弟在关押中突破了晋阶了呀?真是奇迹,奇迹啊! 只是五弟呀五弟,你怎么能暴露我和你的关系,说我给了你好处呢? 不过王逍遥再一想想,不对呀,五弟不是这么没考虑的人哪;再说了,胡不二他会相信我与五弟有关系吗?只怕未必! 于是王逍遥也故作惊讶地说道:“这人竟然在关押期间也能突破?还跨进了玄道二阶?这也太妖孽了吧?他要见我作什么?说我给过他好处,他这不是要害我吗?” 胡不二道:“嗯,在本老帅哥我的混沌炼狱中关押而不死,还能修为大进,这人我真心想拉拢过来呀! 只是他为什么要见你呢?王护法,你不妨趁机帮我盘问盘问——若是可以,别忘记了拉过来,让他加入我们帅盟哟!” 王逍遥听了,心中暗道:“果然胡不二没怀疑我呀。” 王逍遥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却说道:“是!小妖我谨遵盟主吩咐!” 胡不二挥手示意:“好了!王护法,你这就去罢。要给本老帅哥我弄点儿好消息回来啊!” 王逍遥自是来到混沌炼狱来见刘叶经秋。 狱室之门一打开,刘叶经秋立即就发觉眼前有了光亮,光亮里有个人,表情严肃地向自己走来。刘叶经秋见了,心中只是暗乐: 四哥可真会装模作样哪! 光亮里,就见王逍遥一脸严肃,大声喝道:“刘叶经秋!你好大胆,竟敢在本盟盟主面前说我给了你好处,你这不是诚心要陷害本护法么?” 刘叶经秋也就装作一脸悻悻然地说道:“王逍遥,你把我押来,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就是要陷害你一把,报复一下那‘本老丑哥’!谁让他抓了我刘叶经秋关在这里?” 王逍遥道:“什么‘本老丑哥’?你要报复谁?” 刘叶经秋道:“‘本老丑哥’嘛,就是你们那位整天是口口声声自称‘本老帅哥’的那位!我偏偏要叫他是本老丑哥,他又能奈我何? 我刘叶经秋被关在这里,既然无法报复他本老丑哥,自然就要用点计策,离间这本老丑哥与你这个属下的关系,让你们自相残杀,不也是挺妙的事情么?” 王逍遥听了,就故作暴怒之态,哇哇狂叫。其实他两个,暗中却用神识交流,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王逍遥问道:“五弟,你怎么明告胡不二说是我给了你好处呢?” 刘叶经秋则回答道:“四哥,我这是用阳谋之计呀。” “什么阳谋之计?” “四哥你想,我明说是你给了我好处,只要见你,那胡不二会相信你和我有关系吗?” “应该不会;在他看来,我们此前没有交集啊。”王逍遥道。 刘叶经秋道:“可不正是!我呆在这里,竟然能吸收这里的火焰,让自己晋阶—— 我想换一间狱室——这一间里的火焰被我吸收光了。 我又怕胡不二发现端倪,所以给他弄了个百思不解的难题,让他想破头去猜我和你能有什么关系,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呢——我料他胡不二必是不相信的。” 王逍遥听了,也是惊奇地道:“五弟,你居然能吸收这里的混沌虚火来修炼,这真是大出哥哥我的意料! 只是,这间狱室之内的混沌虚火既然被你吸收光了,胡不二终究还是能发现到的。 不如,我给你报告胡不二,只说你破坏了狱室,那么按照贯例,毁坏了狱室的囚犯,就要被罚去做苦力,做苦力,你去不去?” 刘叶经秋道;“四哥,你说让我去做苦力,莫非这个苦力是有名堂的呗?” 王逍遥道:“可不正是!五弟,这个苦力,就是送到混元星必格大沙漠里鸣沙山上挖矿。 那里挖出的矿石就是混沌石,里面蕴含有混沌虚火灵力,我们这里的狱室,就是凭借这混沌石修建而成的。” 刘叶经秋道:“原来如此,四哥,你的意思是说到了那里,我可以任意‘挥霍’了,是不?” 王逍遥嘿嘿笑道:“五弟,你既然能吸收混沌虚火,让你去那边,可不就成了美差了么? 不过,到了那边,先不要得罪那边的护矿长老房思明,哥我给你点东西,到那边时,只管送给那房思明,他得了礼物,自然会对你好些。” 刘叶经秋也笑道:“四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美差呢!这件事就由四哥你费心了。只是我在这里一关就是十年,十年来四哥你不见踪影,怎么回事啊?” 王逍遥道:“我这还不是为着找人救你,怕你在这混沌炼狱中被炼坏了吗。 好在我为你打听明白了,当初你那伙伴中的两个圣元,有一个叫做瑞圣元的,大约是姓瑞吧,此人现在就在鬼王之星上做星主呢—— 我真不知道,他这么一个圣元,怎么会任由你被胡不二抓了呢?莫非你们之间闹了矛盾?现在此人究竟是敌是友啊?” 刘叶经秋道:“瑞圣元?莫非你找到的是瑞鹤仙,她做了鬼王之星的星主了?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瑞鹤仙就是你的朋友?为什么当时他不出手对抗胡不二,救你之困?” 于是刘叶经秋给王逍遥解释:“具体情况,是这么这么样的一回事情啊!” 王逍遥道:“嗯,我明白了。五弟呀,可惜的是我终究还是没见到那瑞圣元本人,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就叫瑞鹤仙—— 只为着我冲到那山谷里不久,还没找到他人呢,就被家父给召回家,解我家族之难去了。” 接下来,两兄弟又说到东都天王,又说了下一步相互联系的事情。突然,刘叶经秋提示道:“四哥,有人来探查!或许是窃听!” 来人却正是胡不二。 胡不二在安排了王逍遥走后,左想想,右想想,终究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为什么刘叶经秋要挑上王逍遥,于是就潜来窃听,不料却被刘叶经秋先行发觉了。 王逍遥得了提示,就道:“五弟,你进步不小啊,竟然比哥哥我还要早一步发现有人来窃听!” 然而这两个,一切都商量好了,自然就停止了神识交流,仍然是各自如先前那样大吼大叫。 王逍遥口口声声暴喝怒斥刘叶经秋不该“陷害”自己,刘叶经秋则是一口咬定: 不给我换一间狱室,我就给你和胡不二那本老丑哥上眼药,叫你们也过不安生! 胡不二呢,本是就是有心来偷听的,这家伙听着听着就明白了:原来这刘叶经秋如此可恶,要陷害王逍遥,只为着挑拨自己与属下的关系! 想想也是啊,若说是本老帅哥我给了他刘叶经秋好处,那自然是起不到离间的作用的——可恶!胡不二愤愤地想着。 不唯如此,这刘叶经秋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本老丑哥”,这也太小瞧本老帅哥我了吧!胡不二忍不住也跳出来怒吼道: “刘叶经秋!你小子是诚心跟我捣乱——” 胡不二跳了出来,王逍遥就装作怯怯地,向胡不二说道:“盟主息怒!盟主息怒!小妖我有要事报告!” 胡不二忍住了怒火,问道:“王护法,你有何要事?” 王逍遥道:“回盟主,这刘叶经秋故意毁坏我们的狱室,您看看!” 胡不二听了,怒喝道:“啊呀呀——刘叶经秋!我胡不二说一不二,今天不把……” 王逍遥知道此时是个关节,赶紧拦住胡不二的话:“盟主大人,您老人家说过的,这种囚犯,直接押送必格大沙漠鸣沙山上做苦力去!” 胡不二听了,连连点头道:“对!本老帅哥我说一不二,这等囚徒,就是得送去鸣沙山那边挖矿去! 来人哪——给本老帅哥我传毕月骛来!” 毕月骛来到,王逍遥施礼道:“毕长老,辛苦了!” 毕月骛自是知道这是王逍遥感谢自己在地灵星上帮了他的忙,只向王逍遥一笑,就转向胡不二躬身施礼道:“不知盟主大人召唤小的何事?” 胡不二道:“毕月骛,你来把这刘叶经秋押送鸣沙山做苦力去,顺便告诉那边护矿长老房思明,给本老帅哥我好好教训这小子,只要不弄死他就行!” 毕月骛对于胡不二的命令,向来是不打一分钱的折扣,当即回答了一声“是”,于是给刘叶经秋换了一副特制镣铐,押着刘叶经秋就走! () 第三百二十六章、第十矿是杀人洞 书接上回,且说毕月骛押解刘叶经秋前往必格大沙漠鸣沙山矿去做苦力。 在路上,毕月骛就想要套刘叶经秋的话,问问刘叶经秋,那天劫为何能自行造出来呢? 刘叶经秋对毕月骛却是冷嘲热讽,笑他是痴心妄想,于是毕月骛不免老羞成怒。 到了鸣沙山矿,交了差事,毕月骛自来见护矿长老,就向那护矿长老房思明道:“房长老,这囚徒嘴贱得很,我们盟主说了,不怕弄死他!” 房思明道:“毕长老放心,我自有办法。” 毕月骛离去之后,房思明向手下一个叫做列十三的妖修道:“列十三,你去囚徒班里把那新来的叫做刘叶经秋的给老子叫过来!” 列十三道了一声“是!”转身而去,不多时,就把刘叶经秋带了来。 列十三向房思明报告:“报告长老,囚徒刘叶经秋带到!” 房思明挥手示意列十三退下,若有所思,半天才徐徐开口,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经秋,你是犯了什么罪?” 刘叶经秋听了,道一声“我呸!” 房思明也不生气,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刘叶经秋,混元星上,任何人犯了罪,被送到这里,都要仔细想清楚了怎么回本长老的话,弄明白了怎么让本长老开心,否则,下场可知。” 刘叶经秋理也不理他,只当他是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房思明又道:“刘叶经秋,你也别装疯卖傻了,明白地说罢,没有好处到本长老这儿,就要死得快些!” 刘叶经秋道:“房思明,你也别指望能从我这儿得什么好处!胡不二那个‘本老丑哥’我都没放在眼里,你又算得了什么? 能让我刘叶经秋‘死得快些的’人,只怕还没出世呢! 话再说回来,我刘叶经秋有何罪过?不过是我自己想来这边玩玩罢了!” 房思明听了刘叶经秋这一番言语,可就再也耐不住好性子了,不由得变了脸色,怒喝道: “来人!给我将这新来的囚徒带下去,先打他一千棍杀威棒,杀杀他的嚣张气焰再说!” 登时就有列十三带了数个小妖修到来,拉了刘叶经秋往外走。刘叶经秋脚下使了个立地生根,几个小妖修拉不动刘叶经秋,不由得又急又惊,又恨又怒,纷纷喝叱! 房思明见了,阴笑道:“好!刘叶经秋,看来你是真心想教本长老见识见识你受刑的风采呀—— 不要拉他走了,就在这里行刑!本长老倒要看看,这刘叶经秋能吃得住多少棍!” 列十三等小妖修听了,两个拉住刘叶经秋,另两个就去取了行刑的器具来了,刘叶经秋一见,就心中暗骂: 好歹毒的房思明! 原来这行刑器具,就是大棍不假,但这棍子也是特别炼制的法宝啊!但见这棍子,除了手持之外的地方,全是密密的钉子! 不唯如此,刘叶经秋尚不知道,这棍上钉子,另有名堂——这得打到身上才能感受到。 两个小妖修举起大棍,就往刘叶经秋身上挥舞横击,如同擂鼓一般。 棍子打到了身上,刘叶经秋就发现,这钉子自是每每要往肉里钻的,只是钉子尖儿上总会透出一股子火焰,若有若无的,也是直往人身体里面钻! 刘叶经秋运起金 刚不 坏身法,当然是禁受得住的,只是感受到之棍子中的火焰时,刘叶经秋心里不由得一动: 这火焰竟然与那混沌炼狱中的混沌虚火是相同性质的! 于是刘叶经秋就运转五脏诀,来吸收这要钻入自己体内的混沌虚火。几个小妖修是轮着举棍来打,刘叶经秋却似越来越觉得舒服,不多时,就打到三百多棍了。 房思明见刘叶经秋一声不吭,倒也惊讶:这个囚徒还真抗打啊!须知每一个被押送到这里的囚徒,只要一听说要打杀威棒,无不心惊胆战的,行刑之下,没有不哭爹喊娘的! 为啥?就因为这棍子乃是房思明特制的刑具,炼制时使用了混沌石,每每打中肉体时,就从钉子尖端放出混沌虚火,钻到肉里来烧灼,直到最后烧灼到识海中去,连灵魂都被烧烤! 自然地,也真的没有谁能禁受得了这样的杀威棒子来打上十棍八棍的。 然而今天却不同以往,眼前这刘叶经秋不但不叫痛,反而看上去似乎很舒服的样子,房思明就思而不明了: “原来这个囚徒修炼得有金 刚不 坏身法!把那棍子拿来给我!” 小妖修递过棍子,房思明接在手中,亲自来行刑,这可是玄道八阶高手出手来打刘叶经秋啊! 房思明走上前来,一棍子打下去,凭他的修为境界,倒也打得刘叶经秋屁股开花,血珠渗出,但是,一转眼吧,血珠消失,再看去,刘叶经秋屁股却是好好的,半点伤痕也无! 房思明见了,怒火更甚,于是连挥大棍,一口气打了下来,足足有两千棍! 直到“啪”地一声,手中的棍子竟然被他打断了,房思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早已打了不止一千棍子了! 于是房思明恨恨地说道:“把这贼囚徒押到第十矿矿洞最深处,让他挖矿去!” 刘叶经秋要的就是到矿下去,据说那里有混沌石哟! 到了此时,刘叶经秋脸上自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任由列十三等几个小妖修推搡着自己走了。 房思明看着刘叶经秋脸上的笑,只恨得牙都痒痒:去吧去吧,不去杀人洞,你哪里知道怎么死?! 却说房思明口中所说的第十矿洞,本是产出混沌石质量最好的矿洞,但是正因为产出的混沌石质量最好,所以也是最危险的矿洞,里面的混沌虚火最盛,一般人不敢近前。 这第十矿洞的最深处,说白了就好比是个火葬场的焚炉,在地底深处。 这第十洞洞内极是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好多被押送到这个洞里挖混沌石的,不待到了洞底,就被烧得不能自控,失足掉了下去,然后就没了性命。 房思明的意思很明白: 这刘叶经秋得罪了星主胡不二和毕月骛毕大长老,且毕大长老说得明白——星主大人“不怕弄死他”,那就送到第十矿洞得了呗! 原来,被押送来挖矿作苦力的,基本上都不是死罪,但是,若是死于矿难,那么,胡不二也无话可说。 王逍遥是跟刘叶经秋说过这里的掌故的,也曾劝他不妨委曲求全一回,不料刘叶经秋却是铁了心要进入这第十矿洞来看看—— 毕竟这里的混沌石质量最好嘛!这倒不是刘叶经秋舍不得拿王逍遥给自己的东西来贿赂。 闲话不说,只说众小妖修押着刘叶经秋往这第十洞来,明知这个叫做刘叶经秋的是被房思明判了死刑,也都不说什么。 不多时,众小妖修押送刘叶经秋到了地点,就跟第十洞洞口护法说了一声“此人是房长老点名要送到第十洞最深处的”。 那接管的也就明白了,道了声“明白”,于是数人指着洞口对刘叶经秋道: “下去!” 刘叶经秋正要往下跳,这几个妖修却似是等不及了一般,就势都往刘叶经秋身上踹了一脚! 刘叶经秋的身子登时就掉下洞中去了! 刘叶经秋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行动不便,一时间,难以立住身形,是叽里咕噜地往下滚,就如大石头从悬崖上掉下去一般。 滚动坠落之中,刘叶经秋就觉得温度越来越高! 好半天,刘叶经秋才被洞中什么挡了一下,趁势稳住身形,此时已经距离没底不远了! 刘叶经秋仔细看时,原来挡了自己一下的是一柄匕首,直没至柄,露出一截,堪堪够单手抓住的。 刘叶经秋一看之下便已料到,这必是先前有人到了这里,用这匕首稳住身形来着的。 刘叶经秋立身既稳,便察看这柄匕首,一见之下,其实也就是一般般的兵器而已。 刘叶经秋向下看时,还有十多丈就到洞底了,但只是黑暗,肉眼看不清楚。 按说此地也是难以放出神识的,毕竟混沌虚火,连仙家外放的神识也能燃烧。 只是,刘叶经秋体内本有仙家混沌真元,又在混沌炼狱中关押了近十年,早已能够熟练地在这种环境下运用神识了—— 刘叶经秋神识往下察看,只见下面似乎有许多残物,不用说,都是以前送到这里而死于此地的修仙者遗留之物;刘叶经秋看清了洞 底的情形,这才慢慢地往下挪移。 刘叶经秋一边运功,一边往下来,不多时到了洞底。 刘叶经秋在黑暗中放出神识一看,洞底空间挺阔大的,足有数百丈方圆。 不唯如此,在这洞底空间的西北方向上,有阵阵热浪涌来! 刘叶经秋细细察看之,就见那里另有一道横向之洞。刘叶经秋甫一靠近,就被这横洞中透出来的混沌热浪给烧灼得连连后退。 刘叶经秋心说我且就在这洞底修炼,等到能抗得住那横洞里的火焰烧灼后再去看个究竟吧。 刘叶经秋定下主意之后,神识将这洞底扫过一遍,发现残存之物,都是法宝被这混沌虚火烧煅之后所剩下的精华——混沌虚火烧不坏的东西,质量还能差了吗? 刘叶经秋将这些东西都捡拾起来,收入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心说将来得空有闲之时,倒要好好研究一番,这些东西能做什么用。 收拾好了这些地面残物之后,刘叶经秋就戴着镣铐,凭空盘坐下来,离地三尺,开始修炼了。 此时地面之上,那列十三等小妖修早已回去报告那房思明,只道刘叶经秋与此前的那些修仙者一样,早已是身死道消了。 房思明等妖修又哪里能想到,刘叶经秋此时却正是有模有样地盘坐于洞底,吸纳着洞中的混沌虚火,在努力修炼着呢? 当日托钵村夫记述到这里,心中对这刘叶经秋是艳羡不已:这真是,命好,什么都好,“吃嘛嘛香”啊!如此,俺托钵村夫也想修仙了。 后来那托钵僧问之曰为何也想修仙?托钵村夫答曰:富贵者求不老,是为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是为自由自在。我也想长生不老,我也想自由自在。 托钵僧听了,乃笑曰: 长生路途漫漫,既远且险;更有弱肉强食之辈,巧取豪夺之徒,恃强凌弱之类,欺世盗名之流,每每令人生厌。 就凭你,又酸又迂,只怕一踏上修仙之路,就被人抓了仙菜去吃掉喽! () 第三百二十七章、学什么都有用处 话说刘叶经秋当时人在那第十矿洞洞底,闭目盘坐,心无旁骛,只专心修炼——正是洞底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情状。 这一日,刘叶经秋感觉吸纳不到混沌虚火了,而身边却是依然有着阵阵热浪自西北方向涌来,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刘叶经秋显然又有一个大的进步,神识外放,再也不受半点儿混沌虚火的损伤。 刘叶经秋神识扫过洞底空间,便已经弄明白此时这洞底的情况了。 ——原来,这洞底的混沌石中所含蕴之混沌虚火,已经被刘叶经秋吸光了。 毕竟这些天然的混沌石,不如那混沌炼狱中加工过了的;换句话说,这洞底的混沌石数量虽不少,但是充其量也只相当于一间狱室内的混沌虚火之数。 此时洞底的混沌石中所蕴混沌虚火既被刘叶经秋吸光,刘叶经秋的修为境界自是大有进步喽。 至于那热浪涌来,分明是西北方向上,那边必然还有更多的混沌石可以供刘叶经秋修炼! 且说刘叶经秋这进步有多大。 可以计算一下,当初,一间混沌狱室内之混沌虚火的能量,让刘叶经秋从仙道一阶上升到了玄道二阶,那是整整地提升了十个等级阶差。 这里的混沌石所含有的混沌虚火的能量,虽然与一间混沌狱室内的相当,却是保证不了刘叶经秋继续上升十个等级的,为啥?等阶越高,需要的能量就越大呗! 更何况刘叶经秋有六个仙家真元内丹,所以,这整个儿洞底的混沌石中混沌虚火的能量,才让刘叶经秋提升了四阶——此时刘叶经秋已经是玄道六阶了。 这要是在别人,那是绝对要欣喜若狂的,但是,刘叶经秋却不是,刘叶经秋深知自己跟那帅盟盟主胡不二之间的差距之大。 还有一点,不知那胡不二安排手下给刘叶经秋戴的是什么镣铐,刘叶经秋如今晋阶到玄道六阶了,却还不能解开! 这镣铐,对刘叶经秋不仅仅是行动上的束缚,也包括修炼——因此刘叶经秋虽然有了大进步,却无法高兴起来。 这镣铐的束缚,让刘叶经秋无法将本体真身所得这能量转移一分到山河图内,自己的虚身与山河图,此时是无一丝提升! 刘叶经秋回想自己被送到这洞中之前,那房思明所用之行刑大棍,暗叹这混元星星主胡不二与其手下,对于这炼制刑具,那也颇是术业有专攻呀! 刘叶经秋心中明知,此时此地,只要自己脱了这镣铐刑具,从此便当是再复自由了。 眼下,刘叶经秋虽然也想往洞底西北方向去,深入那个横洞中一察究竟,但终究是怕这镣铐会误了自己的事情—— 若是在里面遇到危险,自己被这镣铐束缚住了,不能逃脱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刘叶经秋此时,只盼能再见上王逍遥一面,询问一下这镣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刘叶经秋也知道,这个想法近乎于妄想。 其实,王逍遥倒也真的来过这里,自然是为着刘叶经秋而来的。只是,在明面儿上却不是这么说的,王逍遥只说是奉盟主胡不二之命令,前来调查刘叶经秋的情况—— 原来,五年前,房思明终于把刘叶经秋挖矿遇到“矿难”,“不幸阵亡”的消息给报上去了。 胡不二听了,当即大怒:本老帅哥我明明交待过,不可把他弄死,你们竟是怎么搞的? 毕月骛自然是先行与房思明通风报信儿,相互串供。 房思明这才得知原委,刘叶经秋竟是杀不得的! 房思明不免大惊,暗恨毕月骛坑害自己;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房思明也无可奈何了,毕竟毕月骛才是胡不二身边的红人,自己不宜跟人家翻脸呢。 房思明终于是思得清想得明了:想来是那刘叶经秋得罪了毕大长老,毕大长老才要亲自将之押送到这里,并让自己弄死那刘叶经秋。 ——怎么办?房思明也想好了对策: 只说是刘叶经秋已大有悔改之心,为着要表现这份悔改之诚意,主动要求去第十矿洞挖取高质量的混沌石,然而他却不幸失足,掉到洞底去了! 刘叶经秋活着,胡不二当然想从他身上套取那制造天劫雷电之法,刘叶经秋既然是死了,胡不二就换了另一种心态: 毕竟这里本就没有天劫,大家都没有,我又怕什么? 于是乎,胡不二发了一通怒火之后,虽也觉得可惜,可惜自己失去了一个学习制造天劫之能耐的机会,却也就把有关刘叶经秋的事情给丢开了。 王逍遥当然是奉胡不二之命前来调查了解情况的。 当时听了房思明报告称刘叶经秋已死,王逍遥就知不可信,料定五弟刘叶经秋乃是借机去修炼了——能吸收混沌虚火来修炼,怎么可能会被混沌虚火烧死? 王逍遥自是不会说破,只向房思明道: “房长老,本护法虽然比房长老您低着一级,但小妖我既是奉命前来,说不得,也只好到那第十矿洞走一遭,实地看看,回去也好交差呀。” 房思明听了,自然地就说道:“王护法言之有理!愚兄我虽是长老,却如发配在这边一样,远离总坛,不能时常聆听盟主教诲! 还望王老弟回去之后,在盟主他老人家面前多多美言哪!” 房思明口中说着话,手里就递上了礼物。 王逍遥心道:五弟来时,也曾送你礼物,我今天不拿白不拿哟。 其实呢,帅盟之内,此类情况多了去了。修仙者,竟也不能免俗;足以令人为之一叹。 王逍遥收了礼物,向房思明笑道:“房老哥放心!凡小弟能说上上话的地方,小弟必当尽力。” 于是王逍遥就往这第十矿洞来,房思明小心作陪。 王逍遥暗道:不想法子支开这房思明,我倒还不容易联系到五弟呢!怎么才能支开房思明呢?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王逍遥脑袋里面是飞快地转着。 房思明当然不知道王逍遥的心思,但是,目前王逍遥相当于“钦差大臣”,房思明能不鞍前马后地围着转吗? 王逍遥一看是实在没招儿可使,无奈之下,只好向房思明道: “房长老,小弟我说什么也得到这矿洞里面看一眼,不然的话,回去之后,一旦盟主他老人家询问起来,我说不出点儿具体的,也不好办呀。” 房思明道:“好说!王老弟,你要下去,愚兄我陪你吧!” 王逍遥赶紧推辞:“房老哥,你真让小弟我感动哪!不过,这下面危险得很,我看你就不必下去了,小弟我下去看看,走个过场而已,岂能让老哥你来陪我呀!” “哪里,哪里!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十矿洞,里面虽有上好混沌石,但实际上却是下不去人到不得洞底的,没有人能承受得了下面的混沌虚火灼烧。 愚兄我曾经下去过一次,下去不到一半就退回来了;说起来,也算是有点儿经验,陪你下去,免得老弟你情况不熟碰到麻烦呀。” 王逍遥听了,心中暗怒: 你房思明是真心要我五弟的性命,但是我五弟哪里就那么容易被你们害死?慧见师太早有预测,我料他必在洞底修炼! 然而你他吗的像个跟屁虫似地跟在老子后面,老子还怎么去会我五弟一面? 王逍遥在心底里暗暗怒骂,嘴里却说道:“原来如此!老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数了—— 你放心,小弟我下去么,不到一半就会退出来的——总而言之,我算是下去过了,回去也就好交差了,是吧?” 说着,王逍遥就下了洞。 房思明一见,赶紧就要跟下来,王逍遥暗道:“你若是真要跟下来,说不得,老子我今天就要在这洞里把你给做喽!” 但是王逍遥嘴里却道:“房老哥,万万不可!小弟我自己下来也就行了,岂能劳动老哥你呀!” 也许是这房思明命不该绝吧,听了王逍遥这个话,不知因为什么,这房思明却又是退出了洞口,只道: “王老弟,既是这么着,我就不下去了,你可要小心点儿啊!” ——其实房思明哪肯冒险?他这也只是作作样子给王逍遥看而已。 王逍遥听房思明的话,又见他退出洞去了,早已知道了房思明的小心思。 王逍遥心说人乐下来,正合我意,于是就大声向洞外回答道:“好嘞!房老哥你放心吧!” 王逍遥也不可能抗得住这洞中混沌虚火,自然是到不了洞底的。 不过,在半道儿上王逍遥就开始放出神识往下探察,然而神识越往下探,越感觉烧灼疼痛,最终是神识也探不下去了。 王逍遥心中大恨:这个矿洞,根本就不是一般修仙者能挖矿的地方! 估计不到玄道九阶以上的修为境界,到这矿洞里来挖混沌石就等于是来送死!房思明呀房思明,待我回去,非好好给你上点儿眼药不可! 王逍遥此时不免为刘叶经秋担心起来。可是自己又下不去,怎么办? 王逍遥此来,本意是为了给刘叶经秋送钥匙来的,只要刘叶经秋拿了钥匙,开了镣铐,那么,刘叶经秋就算是真正自由了。 然而,此时此地,王逍遥为难起来了。 无奈之下,王逍遥只好将钥匙扔下洞底,心说五弟在下面,若是没事儿,必能发现这把钥匙。 王逍遥为着钥匙在洞底下显眼,易于被找到,还特地给这钥匙加拴上了一把小剑,小剑身上刻着一行字:“五弟,剑柄所拴的是开镣之钥!” 其实王逍遥哪里想得到,这剑与钥匙到了洞底之后,要经历混沌虚火的煅烧? 王逍遥无奈退出矿洞,暗思当初慧见师太说过我五弟必然平安,想来五弟必然是吉人天相,安然无恙吧? 等到王逍遥退出来到洞口之上,房思明道:“王老弟,洞下危险,你还好吧?” 王逍遥道:“感谢房老哥关心,小弟我没事儿,只是下面那混沌虚火倒真是可怕呀!” 房思明道:“王老弟胆大艺高,愚兄佩服,佩服!” 王逍遥与房思明两个貌合神离地说着话,一起离开。 此后,王逍遥自是回去复命去了,至于他会不会替房思明美言几句,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回头再说刘叶经秋,此时他在这洞底,既无混沌虚火可以吸收,又疑进入那横洞后会受这镣铐掣肘,一时沉吟起来。 沉吟半天,刘叶经秋暗道:不如我先到这矿洞外面看看? 再一转念,刘叶经秋又想:眼时我这修为境界,一是没有经过天劫历练。二来我的山河图和桃源珠现在还不能做为对抗胡不二的倚仗。 看当时那房思明及其手下送我来这里时的神态模样,再看看这个洞,就可知到了这里的“犯人”,显然没有哪个是能活着出去的!说不定他们早就上报称我刘叶某人已经死亡了呢—— 我若是出了洞,被他们帅盟的人发现了,报告给胡不二,那不也是一场无谓的麻烦么?也罢了,我刘叶经秋就再作潜修!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神识扫过一圈儿,就觉得洞有所异常——跟自己静修之前是有所不同的。 然而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刘叶经秋回想自己入定静修之前,自己神识对洞底的探察所见,前后比照察看了半天才发觉:这洞底一多了一件小小的物事。 刘叶经秋神识扫过这小小物事,就见是多了一柄小剑模样的东西。刘叶经秋取过来一看,这个果然原来应该是一柄小剑,只可惜已经被混沌虚火烧变形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刘叶经秋心中一动:嗯?莫非自己入定静修闭关期间有人来过?或者,这是另一个被押送到这里处死的囚徒?我怎么当时没有一丝察觉呢? 按理说,就算是有囚徒被推下来送死,也不可能在没掉到洞底之前就烧光了了呀?但有一点儿动静,怎么自己会丝毫没有察觉呢?刘叶经秋百思不解。 可以肯定的是,必有人来过! 刘叶经秋突然想起前世身在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学过的逻辑推理来了! 于是刘叶经秋推想着—— 从对我的态度上分,来人只能分三种情形: 一,来人是敌,在这里是房思明的人,甚至是其本人,则这人必不可能留下这柄小剑。 二,来人是非友非敌,而是囚徒,则这囚徒掉下来,必然会惊动自己。 三,来人是友,那么自己在这边只有四哥逍遥天王一个朋友,这倒是极有可能! 可以肯定,来人既不是房思明的人,又不是囚徒,则只能是四哥王逍遥!是了,四哥他到不了洞底,就通过扔下小剑的方法,给我传递什么来着呢! 刘叶经秋再三推论,心中越来越亮堂: 嘿!想当年我无意中穿越到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在那里上了学,当时好玩似地学了点什么“逻辑学”,原以为没有用处,没想到还真是大大地有用处呢——可不是么,学什么没有用?只要学了,总有得用之时呀! 刘叶经秋一念及此,心中明白,既是四哥到了,必然不会只为着留下这柄小剑!那么,四哥要告诉我什么呢? () 第三百二十八章、到底谁吓唬谁呢 刘叶经秋仔细地逻辑推理分析,认定小剑是王逍遥留下的,这倒是猜了个准。 但是,王逍遥留下这把小剑,要传递给自己什么,这又让刘叶经秋伤脑筋了。 不过刘叶经秋既然能用什么“逻辑学”来推论出小剑是王逍遥留下的,自然就能用这个什么“逻辑学”来推测王逍遥要传递什么给自己。 刘叶经秋先设想到: 四哥要传递什么给我呢?要么从他的角度看,这对于我是一件重要的东西; 要么从我的角度看,这也应该是一件重要的东西; 或者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若是某件东西,那么什么是我最需要的?什么又是四哥眼中看来是我最需要的? 若是信息,什么信息在我看来是重要的,什么信息又是四哥看来对我是重要的呢? 刘叶经秋这一琢磨,就得出了两个结论: 若是重要的东西,可以说我最需要的是开这镣铐的钥匙是最重要的了; 若是最重要的信息,如前所议,应当是关于瑞鹤仙的消息算是最重要的了! ——刘叶经秋这么想时,倒也让托钵村夫为之佩服,这家伙居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呀! 却说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先猜王逍遥可能是要给自己传递一个信息,可是一柄小剑,寓意是什么呢? 或许,“剑”者,“见”也,那瑞鹤仙早已是圣元了,是瑞鹤仙要见自己吗?还是叫自己去见瑞鹤仙?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觉得,自己真有见一见瑞鹤仙的必要!然而,自己不能带着这手铐脚镣去见瑞鹤仙呀! 噢,对了,四哥要我去见瑞鹤仙,必然会给我送来钥匙! 只是这烧得变形走样的小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钥匙,是了,也许小剑附近就有钥匙! 刘叶经秋再次放出神识,细细探查起来,果然,在小剑落地之不远处,发现了一把钥匙! 原来,小剑带着钥匙下落之时,还没到得洞底,拴着这两件物事的带子就被混沌虚火给烧断了! 小剑虽然也是炼制的,却并非精制品,耐不得混沌虚火,所以被烧得变了形;钥匙却极小,落地之后,没受到什么烧灼,又是经过精心炼制的,倒也还是原模原样的没有损伤。 此时,刘叶经秋一找到钥匙,哪有不认得钥匙之理?当即取了过来,一试之下,果然是手铐脚镣,应手而开! 自由了! 刘叶经秋一阵激动! 然而,刘叶经秋却是把这镣铐收到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去了,不为做纪念,而是为了他日有空时拿来研究! 刘叶经秋心道:四哥果然是让我去见那瑞鹤仙!且待我探查了这个横洞之后,便当赶去那鬼王之星。 刘叶经秋定下主意,便往这横洞中来。 当日托钵僧看到这里,就不满意地对托钵村夫叫道:“你这村夫,果然是个村夫!你也太村了吧?” 托钵村夫听了,就含笑问道:“上师,小人我哪点儿村了?小人我虽是个村夫,却是从来不爱撒村的!” 托钵僧道:“你前言不搭后语,前面呢,你分明说刘叶经秋被那冥灵子先翁算定是有二百年牢狱之灾的,这才二三十年,就脱了灾厄,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么? 这不是让世人看过之后,不相信我们修仙者么?神仙都不可信,还能相信什么?” 托钵村夫听了,笑道:“上师,你未免也太拘执了。人家冥灵子先翁与他的弟子管玄子明明都说过,‘命有运,运有时,时有机,机有得与不得之差别’,这刘叶经秋,本也是当有二百年牢狱之灾的,只是他也太知机得机了! 你想想,他居然能用什么‘逻辑学’来推算,生生地找到了钥匙,这就是得机!他能抓住得了时机,自然就能改变得了命运,你还让这命运怎么束缚得住他? 错非如此,凭他自己钻研,那自然是没有个二三百年,别想解脱这镣铐的束缚!” 托钵僧听了,笑道:“原来如此!我只道你是想发财想昏了头,没考虑到这个关节呢。所以老纳我替你着想,怕读者问难于你,才提醒你的嘛!” 托钵村夫听了,也笑道:“上师,你的好意我永远都懂,不如就把我们这段对话也记在这里,读者看了自然就明白刘叶经秋为什么得以提前得脱灾厄了,而且,你我也都在人前露了一把脸,如何?” 托钵僧笑道:“好好,说得好,先混个脸儿熟嘛!不过,我瞧你这么给刘叶经秋立传,心里痒痒,也想让你给我立个传呢!” 托钵村夫道:“现时还不行哟,我时间上忙不过来,我整天得忙着去挣两个钱呢;不然的话,设若我们那工坊坊主嫌弃我炒了我,我可不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吗?” 托钵僧道:“说得也是啊。只是你们这边灵气太稀薄了,连老纳我都得要吃点水米才行,这样罢,待老纳此间事了,就由老纳带你去修仙! 你跟着我,自然就没有人敢抓你去做仙菜,从此长住桃源世界,远离红尘喧嚣,老衲我罩着你,让你一心一意地修仙,码字,如何?” 托钵村夫自是感谢不已。 托钵僧则是继续往下看,就见接下来的内容,是大讲刘叶经秋进入那横洞之事—— 话说刘叶经秋来到横洞之入口,远远地就觉得热浪阵阵,逼面涌来! 热浪中偶尔有点儿混沌灵气,却绝对不是混沌虚火,只是到了洞底之后却就被引燃,这才成了混沌虚火;然而毕竟是量太少,就如是火星子,一迸闪过就没了! 其实,若不是刘叶经秋一直神识外放来探查,这混沌虚火,是连火星子也见不着的。 刘叶经秋好奇,就往横洞里边来。 进了横洞之后,刘叶经秋觉得平安无事,太平大吉,于是继续深入。 所到之处,虽然是越往里越觉得热,但也还是刘叶经秋完全能忍受得住的。 既是没有危险,刘叶经秋当然不会止步,继续前行。 眼看着刘叶经秋已经深入洞中有百丈距离了! 就在这时,刘叶经秋发现前面隐隐地有人。 刘叶经秋心中惊讶: 能在这里的人,必然是像自己这样不怕混沌虚火的人!但是,人家很显然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比自己是早,至少也得早上个二三十年的!毕竟自己来到这里,也有二三十年了—— 由此看来,那人的境界修为绝对是比自己高出多了! 怎么办?进,就要面对一个未知的陌生人,极有可能是自己惹不起的高手!退,那就跟这里的混沌虚火从此无缘喽! ——若是就此退出,刘叶经秋自是不甘心。 刘叶经秋心一横: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了,我既然能发现人家,焉知人家没发现我? 只怕此时就退也已经晚了!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且迎上前去,看他会怎么做? 刘叶经秋往前行来,越是离得近,越觉得那边的人身上透散过来的是一种极大的威压! 此时刘叶经秋心中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刘叶经秋提聚精神,小心戒备着,往前挪来,只觉得那威压越来越大,似乎对面的人已经发现了自己,正要用威压让自己知难而退呢! 刘叶经秋心中毕竟有些不甘,心中暗暗计较着: 对方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为何他只是放出威压来压我,却不作任何其他动作?莫非其人有恙?或是不屑出手?我若就此逃走退出,他是追也不追? 刘叶经秋心中诸念纷转,猛然间,心生一计:其人既然以威压来压我,我且再抗上一会儿,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如何抗?刘叶经秋心中想到的就是运用《千变神功》,模拟境界修为更高者! 于是刘叶经秋立住身形,身上气势陡然上涨,自玄道六阶开始,瞬间升到玄道七阶! 等到刘叶经秋身上的气势上涨到了玄道七阶时,与那威压已经是跟那人持平的了! 但是刘叶经秋身上的气势还在往上涨!放出来的威压还在增加! 就在此时,刘叶经秋就觉得对面其人似乎有所动作! 刘叶经秋本就是经历过玄道九阶的,只是在这边被压制了修为境界而已,至于圣元,刘叶经秋也对战过。 此时刘叶经秋运用千变神功,这一模拟出来,可就是不止玄道七阶了——玄道八阶,再涨,还涨,涨到了玄道九阶! 然而,刘叶经秋身上的气势,还在往上涨啊! 此时就听对面其人,远远地惊呼了一声:“嗳哟!” 刘叶经秋还以为那人要先发制人,主动来攻击自己呢,然而身外的威压猛然消失! 刘叶经秋再看时,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刘叶经秋当时一愣,但旋即明白了: 先前的威压,乃是那人发散过来,意图压制自己吓唬自己的,其用意,无外乎是要逼迫自己退走! 不料自己运用《千变神功》,模拟出玄道九阶修为境界的气势时,反而倒把那人给吓跑了! 刘叶经秋心中暗说这也太那个了吧?假诸葛竟然吓走了真仲达!这到底是谁吓唬谁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蓦然想起来了: 当初自己用巨灵掌大手印这一圣元招牌功夫,借助瑞鹤仙圣元威压,在那红叶城城主府里吓倒子无牙的事情,可真是有趣。 虽然子无牙已死,但他毕竟是冥灵子先翁转生之身,如今又不知转生到哪里去了。 料来那管玄子的实力,并不足以离开这个九阵星域,他之离去,必是为着接就冥灵子先翁的转生之身;想必那冥灵子先翁的转生之身,应该是还在这九阵星域之内吧! ——此时刘叶经秋心中产生了一个极大胆的想法: 刘叶经秋想的是:我正好借助这千变神功,模拟作圣元,凭圣元招牌功夫巨灵掌大手印,吓住先前威压压我之人,不战而屈人,岂不是更有趣味?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身上的气势继续上涨,一会儿功夫,就达到圣道境界修为了! ——若是有不了解实情的修仙者此时到了现场看到,自然是必认为刘叶经秋的境界修为,最起码也得是个小圣元,那是再无一丝怀疑的! 到了这个时候,刘叶经秋大着胆子再次抬脚往里走! 当然,刘叶经秋一路走来,也还是小心翼翼的。 刘叶经秋清楚得很—— 毕竟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圣元,就算自己真的能使出巨灵掌大手印,但自己在九阵星域这边,自己在境界上终究是受到压制的! 何况自己的境界修为从来也没有跨进过圣道,在九阵星域之外时,最高时也不过玄道九阶罢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只能是用来欺骗那人,岂能自欺? 刘叶经秋一边提醒自己小心,一边往前走去……! () 第三百二十九章、混沌灵脉白傻蛋 当时刘叶经秋小心翼翼——是哥哥你小心地往前走呀,往前走,不回呀头! 不多时,刘叶经秋就来到了自己先前发现的那人立足之处,然而但凭刘叶经秋外放神识四下探看,却是根本不见那人的蛛丝马迹! 此地依然是横洞之中,刘叶经秋外放神识往前面探查,发现不远的前边,对,就是前边,洞中分岔,出现了一个岔洞! 这让刘叶经秋顿时生出一种歧路之感! 然而虽是歧路,却也不能“大哭而返”的,刘叶经秋反复思考了半天,相度此处地形,抬手投下数根阵旗,将左面的洞口封住,就往右边洞中探查而去了! 这一回,刘叶经秋携“圣元之威势”,速度极快,不过数分钟的时间,竟然是将这条岔洞直走到了底! ——眼前无路,刘叶经秋迅速回头,再来到刚才的岔道所在时,就见一个身穿灰衣的人,正在破坏自己所布之阵! 此人见了刘叶经秋,刺溜一下子,蹿了个无影无踪! 果然是躲了! 刘叶经秋心中想到,此人既是怕我这圣元之威压,我且稳稳地向前,把他逼出,慢慢搞定吧。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抬腿进了这边的岔洞,边行进边投下阵旗,步步前行则步步设阵! 阵旗所布,封了这岔洞! 此时洞中之人,任谁都难以出得了刘叶经秋的控制了! 刘叶经秋这一次行进速度比在右边洞中时,却是慢多了,所布之阵,犹如一张大网,向前推移,刘叶经秋本人,则如是那织网的梭子。 约摸过了顿饭时间,刘叶经秋神识再探查前面时,不由得愣了:前面也到了尽头,却是无人! 刘叶经秋大为惊讶:此人竟能在自己所布阵中逃逸? 这人究竟是如何躲过自己的神识探查的?先前自己明明看到此人在破坏自己所布之阵旗,见了自己,这人就刺溜一下子往洞里逃跑了呀? 这真是咄咄怪事! 刘叶经秋心中暗暗思量: 就算是此人真正是圣道境界修为,也不该逃过我的神识探查!我这神识,经过了转生之后的训练,又受过了这混沌虚火的煅烧,如今早已不下于圣道高手,岂能会走了那人却无丝毫察觉?想必是这洞底有古怪!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快步到到洞底,投下阵旗,布阵封住之后,转身退后,出了这左洞,就奔右洞,再入右洞看时,但见此洞依然如前,静悄悄地无声无息也无有异常! 刘叶经秋只向洞底投出阵旗,同样是布阵封住洞底,然后,刘叶经秋盘坐下来,竟然用神识往之洞壁中透渗进去了! 刘叶经秋这么探查,也是事出有因。 毕竟这左右两洞洞底,看上去竟然是一个模样,而且,现在,洞中的热浪竟然是没有了! 且说刘叶经秋神识往洞壁中透渗过去,不过数尺,就再也渗不过去了。 刘叶经仔细探查之下,觉得另有机关,再细细查看时,竟是有阵法痕迹! 刘叶经秋心说既有阵法布置,我可得小心些,虽说这阵法似乎已经残破,但到底还有多大威力,谁又能预先知道呢? 于是刘叶经秋收了神识,运转仙家玄道混沌真元,“呼”地一声,拍出了一道巨灵掌大手印! 单掌力度不足,刘叶经秋却是前后两招,皆是全力,却又用了混沌速度,以掌控时间,使两招之力,叠加在一起! 这么一来,两道巨灵掌大手印就如同是两个刘叶经秋在攻击同一点,就听得“啵”地一声轻响,这洞底石壁竟然被刘叶经秋打穿出盆口大的一个洞来! 眼看着这洞口竟然要随着刘叶经秋掌力消散而合拢,刘叶经秋如鲤鱼跃波一般,身形一缩,来了一个鱼跃,窜了进去! 窜进来时,刘叶经秋就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敌拳未到,刘叶经秋已经依这劲风判定,出招攻击自己的人,其修为境界只在玄道七阶,纵有判断不准,也上下不差什么。 刘叶经秋使出九宫游龙步法,往旁边轻轻一闪,抬手就是巨灵掌大手印,往那人拍去。 此时刘叶经秋才来得及观看此人——此人倒也算得上是浓眉大眼,然而他那面目却是白中透着一种黑,如同一个清秀的白面书生熬了十多个通宵那样。 刘叶经秋一边反击一边暗暗提醒自己: 这种人,往往看上去不是很强,但实际上却多是出人意表的,就凭此人先前用威压来压我的情况来看,这个玄道七阶的家伙也不是个庸手啊,我可是要小心了! 刘叶经秋所料不错,此人果然不是个庸手! 但是,刘叶经秋料错了一点,这就是,修仙者,走过无尽岁月,渡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之后,反而比尘世间的凡俗之人更怕死! 闲言不说,只讲刘叶经秋这巨灵掌大手印往这人身上拍来,还没沾身呢,这人就大叫起来:“圣元大仙爷饶命!” 刘叶经秋见了,心知这一位也是个怕死的主儿。想想也是,当初自己初到洪荒凉山世界与归元党相争时,归元党表现得虽狠,但当他觉得生命危险时,便也是投降于己;前些时遇到的,那个红叶城城主子无牙,当时也是这样。 刘叶经秋心说:恐怕修仙者都是如此吧,在遇到绝对的高手时,都变成这这种怂样—— 修仙者修到如此境界,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劫难!怕死,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绝大多数的修仙者所追求的,不是道义真理,而只是长生罢了。 别看那些大能高手修炼大成,好像是无限风光,找个码子来为自己著书立传,都是把自己写得十分地高大尚,其实那些痛快淋漓的打斗,所谓的报仇雪恨,都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 所以呢,在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时,这些修仙者怕死,正是为着贪生,也就是为了保长生嘛。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暗暗提醒自己: 我得趁这个机会,想法子从这家伙嘴里掏点儿东西出来! 刘叶经秋心念电转,早已有了计较! 此时刘叶经秋的巨灵掌大手印凭空停住,依然罩住这人,却是悠悠然开口问道: “想要我饶你性命也不难!你只想想看,我本圣道大能高手,来你这破地方能有什么事?” 刘叶经秋这个说话,掩饰了自己对此地一无所知的实情。 对面那人听了,却绝对不会如此想,反而会认为刘叶经秋此来,所知甚多,目的明确! 果然那人回答道:“圣元大仙爷,您老人家既然是来寻混沌灵脉的,小妖我自然不会欺骗您。 只是,这混沌灵脉本是小妖我性命所系,还求仙爷您老人家手下开恩,给小妖我留下一点续命呀!”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极是震动:这里果然有好东西,而且竟是混沌灵脉哪! 这人既然不打自招,又这么请求,我自当收了这混沌灵脉,最后留点儿汤给他喝,令他不至于狗急跳墙,跟我翻脸也就是了。否则,真要是动起手来,我这假冒的圣元,或许就穿帮了呢—— 于是刘叶经秋道:“好说,念你修为到今天,实也不易,给你留下点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跟我耍滑头!” 这人听了,心中自是不胜欣喜: 哎呀,今天这位仙爷比起五十万年前到这里的那位仙爷好说话哟,可真是善良多了呀! 想当年,小妖我刚刚从这混沌灵脉中生长出来,来了个极凶极凶的仙爷! 那一次,幸亏小妖我躲得快,收藏了一截灵脉,这才成长到今天。不料这次,老天竟然给俺弄来了个圣元大仙爷,比五十万年前那位高明多了,这位可是圣元,大能高手啊! 嗯,听这圣元仙爷的口气,还能给小妖我留点儿想头,还真不错嘞!想到这里,这人就向刘叶经秋谄媚说道: “圣元大仙爷,小妖我生于斯长于斯,本就是这里的混沌灵脉生出来的。 五十万年前,有一个极凶狠的仙爷到过这里,那一次,幸亏小妖我见机得快,才活到如今。 圣元大仙爷,你可要说话算话,给我留下点儿啊,这混沌灵脉,说实在的,也就是小妖我的命 根子呀!”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乐:这妖修虽是境界修为不低,倒也诚实啊,估计与当初的龙道玄是有得一比哟!如果我能像收伏龙道玄那样把他给收了,也许不是坏事呢。 于是刘叶经秋就试探性地问道:“噢,原来你还受人欺负过呀!告诉本圣元,你叫什么名字?那欺负你的人又叫什么名字?” 这人听了,登时就变得感激涕零起来:“回圣元大仙爷,小妖我叫白沙蛋。那欺负我的仙爷,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他的样子,见了他就能认得出来。”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嗯,我明白了,你叫白沙蛋,哎呀,这不是‘白傻蛋’吗?你怎么给自己这么个名字呢? 得了,若是你信奉本圣元,本圣元给你取个响亮的名字,而且将来,本圣元必然帮你出气,痛揍那欺负你的人,如何?” 于是这白沙蛋就表示万分感谢,答曰“愿意!” 于是这白沙蛋就带着刘叶经秋去收混沌灵脉。 他两个往洞内更深处走了二里路左右,就听见有淙淙訇訇的水声;越往前走,水声越大。 不多时,来到水声源头所在,只见眼前一个天然大水池,水面宽阔,面积约有数十亩大小。刘叶经秋站在岸边,就见水面滚流,波回浪旋。 刘叶经秋放出神识来探查,就见这大水池底,乃是一条暗河,河水流经这个大水池,向上喷涌,但是却最终还又流回暗河,向下游淌去。 然而就这么着,恰恰就形成了这个大水池中水面滚流,波回浪旋,水声哗哗的情景。 最奇妙的是,暗河之水,流入这水池之中后,就如有了灵性一般。刘叶经秋伸手入水,掬起一抔,明显地,这水中有一丝混沌灵气! 此时,白沙蛋道:“圣元大仙爷,这水有灵气,小妖我是自小就在这里长大的。” 刘叶经秋道:“你在这里修炼了多少年才到今天这个境界?” “回圣元大仙爷,小妖我在这里,一出生就是玄道境界,修炼至今,用了五十多万年;小妖我现在已经是玄道七阶了。” 白沙蛋果然诚实,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回答刘叶经秋的问话。 刘叶经秋问道:“白沙蛋,你收藏的那一截灵脉,安放在哪里呢?” 白沙蛋听了,就说道:“大仙爷,请您随小妖我来——。” 刘叶经秋听了,看了看白沙蛋,白沙蛋的脸是白里透着黑。刘叶经秋心中暗想: 我可要小心些,莫要被这家伙扮猪吃虎给作弄了啊!心里这样提醒着自己,刘叶经秋人却是抬脚就走,跟着这白沙蛋跳入了大水池中。 () 第三百三十章、白傻蛋与两条龙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随着白沙蛋跳入大水池中,白沙蛋并无捣蛋行为。 这两个就遁着暗河之水,逆流而上,不过是十多丈的距离,刘叶经秋跟随白沙蛋上了岸,眼前又是一个山洞。 二人来到洞中,刘叶经秋就见这洞中是晶莹璀璨! 原来整个山洞的石壁,却全是水晶,要问这是什么水晶?答曰这里的都是混沌之晶。 在山洞中间,有一股泉水,滚滚涌流,正是外面暗河的源头。 而这山洞的洞顶,则有一条混沌晶石之脉,其形如大小两龙,凸出在洞顶上,就如浮雕一般! 白沙蛋就指点着说道:“圣元大仙爷,这个就是混沌灵脉了。” 刘叶经秋见了,心说原来这就是混沌灵脉的真面目呀,这混沌灵脉,与我未见之前所想又大不相同呢! 刘叶经秋就向白沙蛋问道:“白傻蛋,洞顶上的小龙状的一截灵脉就是你当初所藏的一小截灵脉吗?” 白沙蛋道:“回圣元大仙爷,小妖我收藏的不在这里,但是,大仙爷,你要找的混沌灵脉却就是这个!”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好吧,白傻蛋,既然你不愿意带我去看你所收藏的那一截混沌灵脉,却是直接带我来这里,想必你是不想让本圣元我发现你收藏的那混沌灵脉。 不管你愿不愿意让我看到那一截混沌灵脉,本圣元还是按照先前答应你的,留下那一截混沌灵脉,它只属于你——你放心,我刘叶经秋,嗯,本圣元说话算话!” 白沙蛋听了,紧张地问道:“圣元大仙爷,您老人家现在就收取灵脉吗?” 刘叶经秋笑着点头道:“收,干吗不收?” 刘叶经秋说收,白沙蛋却是赶忙说道:“大仙爷,您在这儿收灵脉,小妖我先回避一下。” 说着,不待刘叶经秋回话,这白沙蛋就一溜烟儿地窜入暗河中跑掉了。 刘叶经秋一看,哟,这小子跑了?为什么?怕自己抢了他?还是此地有什么危险,他小子不敢呆在这儿? 刘叶经秋又仔细地察看了四周,但见洞中安静,并无不妥。 刘叶经秋暗道:怕是这小子不乐意跟我走吧?还想守着他那一截灵脉,永远呆在这里,那也就随他去吧。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取出山河图,当即就来收取这混沌灵脉。 刘叶经秋这一动用山河图来收取混沌灵脉,就发现情况不对喽:此前那洞顶上方如浮雕一样凸出的一大一小两条龙形灵脉,此时可不正是化作了两条火龙! 山河图所拂之处,两条火龙就动了起来! 两条火龙只在洞顶一方小天地之内,辗转盘旋,直往下方喷火!这火焰,全是混沌虚火! 这情景,若是落入一般修仙者眼中,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刘叶经秋身当其冲,只觉得无尽混沌虚火,如炎浆一般,兜头盖脸,浇了下来! 托钵村夫赞曰: 茫茫混沌为一统,此地乾坤属炎龙。辗转龙旋洞顶上,弥漫火燎半天中。不见浓烟无明焰,恰如烤箱赛蒸笼。滔滔热浪真狂烈,阵阵杀机满虚空! 又赞曰:当年道祖炼石猴,八卦炉中不容情。此地虚炎曰混沌,无名洞中要性命。洞中修仙人何在,暗河流水谁潜行。高人在此无微恙,抬手自此收脉灵。 ——刘叶经秋见了此种情形,心中便也明白: 原来这白沙蛋绝对不是白傻蛋儿,这家伙,不但怕死,而且还是那个狡猾狡猾地! 这家伙想必是明知收取这混沌灵脉必有绝大的危险,然而却不预先告诉自己!这白傻蛋儿分明是“借刀杀人”,要借这混沌灵脉来整治自己呀! 刘叶经秋此时猝不及防,只好狼狈退出! 说也奇怪,刘叶经秋这一退出,洞内又复安静了! 刘叶经秋心中不甘——俗话说,吃到嘴的是粮食拿到手的是钱,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掉? 刘叶经秋顾不得找那白沙蛋算账,再次自暗河水里跃入洞中。这一回,刘叶经秋比上一回长了个心眼儿: 那洞顶上方的混沌灵脉,虽然乍看是一条,其实分明是一大一小两条,我先抓那条“小龙”试试,看它作何反应。 于是刘叶经秋这次作足了充分的准备,这才小心翼翼地展开山河图,只往这小龙身上一卷! 好么,这下子,比上次情形也不差什么,刘叶经秋一看,乖乖,这一回,自己这么用山河图来收,这山河图才刚刚碰到那“小龙”呢,却是混沌虚火狂喷乱涌,自己就如一个捣了马蜂窝! 刘叶经秋自然也就如那捣了马蜂窝的儿童,扔了竹竿就跑一般,匆忙退出! 只是刘叶经秋可舍不得扔下山河图哟。 刘叶经秋再次退出,待到洞里再次安静了,又飞身跃入洞中。这一次,刘叶经秋要抓住的却是那条“大龙”。 这一回,刘叶经秋又是将山河图展开,一卷一收! 原本这个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山河图却居然卷住了那条“大龙”! 刘叶经秋心头大喜! 然而,虽然卷住了,但是再往山河图内收时,这“大龙”却是极力反抗,喷出无尽混沌虚火。 刘叶经秋一见,心说只要将你弄到山河图里边,那么你就得任我来摆布! 这一回,拼着被它烧到,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条“大龙”! 刘叶经秋当机立断,运转五脏诀,使动金 刚 不 坏身法——把自己保全性命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 顿时,刘叶经秋全身上下,就如同一个火人一般!然而这混沌虚火恰恰是肉眼看不到的! 刘叶经秋一咬牙,忍住了剧烈的疼痛,拼尽全力,大喝一声“收!” 嘿!还真的收着了!刘叶经秋此时将将就就地把这“大龙”收入到山河图中! 这“大龙”一进入山河图中,自然就要寻找地方安身,也不再反抗,就直往诸山之中隐去! 刘叶经秋神识再查看时,见此“大龙”已经选定了地盘,躲藏到山河图内空间世界里的一座山底下去了。 ——此时,刘叶经秋立身之处,山洞之中,那洞顶上就只剩下那条“小龙”了喽! 其时,托钵村夫一张嘴不能同时说两家话:就在那“大龙”被真正收入山河图中和瞬间,“大龙”与“小龙”之间的联系就彻底中断了。 “小龙”如被夺了心爱的爱物一般,大喷其火! 刘叶经秋则是匆匆忙忙,极速退出。 此时刘叶经秋已经明白了:这一大一小的混沌灵脉,早已是有了灵性;而且,是“小龙”比“大龙”厉害! 就好比民间传说中管着阴晴的大瓶星与小瓶星,大瓶“高于”小瓶时,大瓶里的水往小瓶里倒,小瓶却是倒多少都能盛下,不溢水,于是天晴; 反之,则小瓶往大瓶里倒么,就盛不下,溢水,天就下雨。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有心将这“小龙”混沌灵脉也给收了—— 纵然此时“风紧”,刘叶经秋却舍不得“扯乎”,于是乎就在洞外暗河之水中踏浪徘徊,迟疑未决。 就在此时,刘叶经秋觉得自己心中一动,再细察时,却是山河图中,自己的虚身境界直线上升! 前文说过,刘叶经秋这具虚身,已经成为他的第一分身了,后来在长乐村,炼制山河图之时,元圣利又教刘叶经秋把这具分身融合到了山河图中—— 但这并不等于是虚身湮灭了,而是化作了山河图的一部分了。 虚身境界往上涨,不多时,竟然从玄道二阶达到了玄道七阶! 山河图自然而然地也就跟着成为了玄道七阶的神器! 然而,此时刘叶经秋分明感觉到自己这本体真身,境界提升却是只上涨了一线,才上升到玄道六阶临近大圆满的状态。 刘叶经秋心中奇怪:先前虚身低于自己的本体真身,自是受了那胡不二的特制镣铐所限;这一次,虚身境界高于本体真身,又是因为什么呢? 想不通! 想不通也不影响刘叶经秋心中高兴。 刘叶经秋心说我现在境界上升了这么多,山河图品阶也是直线上升,再来捉这“小龙”,应该是容易多了吧? 于是刘叶经秋再次跃入洞中,果然,这一次,那“小龙”的攻击,就“显得”弱了许多。 刘叶经秋如前施为,依法炮制,果然这一次,虽然刘叶经秋是肉皮都被烧得“滋滋儿”地响,却也总算是成功了! 喜悦大于疼痛! 刘叶经秋顾不得自己的狼狈相,就在这洞中盘坐下来,运行仙家混沌真元,不过一两个周天运行下来,刘叶经秋就觉得自己的本体真身、虚身和山河图,境界都在往上涨! 不多时,虚身与山河图都达到了玄道八阶,而本体真身,这一次也达到了玄道八阶! 此时刘叶经秋在高兴中明白过来了: 这两条“龙”,都是混沌灵脉,或者说是混沌灵脉生成,天生地是一阴一阳。阳者就是这“小龙”,得此地之天地灵力,是为根本,故而其强大超过了“大龙”。 自己先前虚身修为境界高于本体真身,恰恰因为“大龙”更助于虚身修为境界的提高,现在自己收了“小龙”之后,于是阴阳平衡,虚身境界、本体真身境界,包括山河图的品阶,就同步都涨到玄道八阶了。 刘叶经秋在盘坐修炼中想明白这一节,心中暗道:莫非我把这两条“龙”收走,以后这里就不会再生出混沌石了? 然而虽作这样的猜想,刘叶经秋却是舍不得再把“大龙”和“小龙”安放回原处的! 过了半天工夫,修炼完毕了,刘叶经秋站起身来,跃入暗河,顺流返回到那大水池中。 刘叶经秋一跃出了水池,立在岸边,这才大声喝道:“白傻蛋儿!你躲哪儿去了?赶紧给本圣元现身出来!” 刘叶经秋这么大声吆喝,本也没指望那“白傻蛋”逃走之后会再露头,毕竟这家伙使“借刀杀人”之计,还是让刘叶经秋心中挺是愤愤不平的。 刘叶经秋这么吆喝,也就是料定他不再出来,姑且吓他一吓,算是出过一口气,也就作罢了。 不料,刘叶经秋才不过吆喝了三两声,就见那大水池中水花上溅,一颗脑袋露了出来! 这脑袋才露出水面,就急忙答道:“圣元大仙爷!小妖我在这儿!” 刘叶经秋见了,心中一动,命令道:“好哇你个白傻蛋,你给本圣元赶紧过来!” 白沙蛋一听刘叶经秋这个语气,就赖在水中不上来了,哀求道:“圣元大仙爷,你得答应放过小妖我,否则小妖我不敢上岸去。” 刘叶经秋听了,料知他是害怕,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好!白傻蛋儿,本圣元就答应你,你上来罢!” 听了这个话,白沙蛋才离开大水池,跃上岸来。 刘叶经秋此时境界已经比对方高出一阶,就算是不再冒充圣元,自信也战胜得了这白沙蛋的了,于是刘叶经秋就上前一把揪住白沙蛋,喝道: “白傻蛋儿!你是不是明知那洞中的混沌灵脉收取时大有危险?你是不是有意要借万杀人,想要借那灵脉之‘龙’杀了我?” 白沙蛋听了,一张白里透着黑的脸,立马就变得更黑了:“圣元大仙爷饶命呀!” 这白沙蛋嘴里叫着饶命,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这可真是要命啊!这位圣元大仙爷好厉害哟,居然能知道我的想法! 白沙蛋身上发颤,嘴里只是叫道“饶命!”刘叶经秋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所料没错,这家伙果真有借刀杀人之意! 刘叶经秋道:“白傻蛋,你跟我说实话,对于那两条“‘龙’,你了解多少?” 白沙蛋听了,抖抖地说道:“圣元大仙爷,这两条‘龙’,就是混沌灵脉所生,只是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 小妖我屡想收伏,却是抵抗不住它们的攻击,小妖我料想仙爷您老人家既是圣元,必然不惧它,只是小妖我却是不敢惹它,所以小妖我就躲了起来,小妖我真的不敢谋害您老人家啊!” 刘叶经秋却继续问道:“这两条龙若是长成了,又会怎么样?” 白沙蛋颤颤地答道:“圣元大仙爷,它们若是长成了,所居之地就成为混沌世界,遍地是混沌之晶。” “你想要这混沌之晶,所以才想要收伏它们?” “是的。” “混沌之晶对你有什么好处?” “回仙爷,用来修炼,那可是事半功倍哟。” “原来如此!”刘叶经秋道:“你先前不是跟本圣元称你自己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么?为什么不去那山洞里修炼?” “回仙爷的话,小妖我可以说是混沌灵脉之子,它们却是混沌灵脉之妖……” 刘叶经秋听到这白傻蛋称两龙为混沌灵脉之妖,而自称为混沌灵脉之子时,心里不由得暗自想笑:难道你白傻蛋就不是混沌灵脉之妖吗? 然而刘叶经秋脸上却是仍然装作一脸严肃地听着白傻蛋儿说话的样子,只听白傻子蛋继续说道: “圣元大仙爷,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那山洞里本是我的地盘;可是五十万年前,那个坏仙爷来过后,小妖我被禁锢了好长时间! 直到最近我才摆脱禁锢,回到那山洞里时,才发现自己的地盘已经被它们给占去有三万年了!” “嗯嗯,你受了委屈啦!”刘叶经秋安慰似地哄上白傻蛋一句,接着又问道: “你不是说你收藏了一截灵脉的吗?莫非你被那欺负你的人抓住了?” “不是的,小妖我虽然藏了起来,没被抓住,但是那仙爷走时布了一阵,我就无巧不巧地被封禁在藏身之地,不能脱身呀。” 刘叶经秋听了,略作思考,就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心中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所在?竟然五十万年功夫就能再生出混沌灵脉之精灵,我是再探下去,还是就此罢手呢? () 第三百三十一章、鬼王星大打出手 当时听过了白傻蛋的话,刘叶经秋心中沉吟,料定此地有所古怪,有心再探一下,又迟疑不决。 白沙蛋见刘叶经秋沉吟不语,心中不明白刘叶经秋所思所想,就抖抖颤颤地说道:“圣元大仙爷,请您老人家放过我吧!” 刘叶经秋心里突然一动:我如今何不利用这白傻蛋十分畏惧之情,留下一分设计?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道:“白傻蛋,你居然图谋利用那混沌灵脉所生之妖来对付本圣元!本圣元理当惩罚你! 你说!你现在还想活命?” “想,想!想啊!圣元大仙爷,您就饶了小妖我吧!” “好!既然你想活命,那就只有一条路好走!” 白沙蛋听了,就战战兢兢地道:“圣元大仙爷,您老人家要我走哪条路?” 刘叶经秋道:“哪条路?血誓之路,你给我立下血誓,我就留下你在此地。而且那洞中的‘大龙’‘小龙’都已经被我收了,没有人和你抢地盘,你就回你的老地盘上去,给我好好呆着! 若是有一天,本圣元有事叫你,或者派个人来,他只要拿着这个给你看,你便当乖乖听命,如何?” 白沙蛋一听说能活命,又能留下,还能回到自己的老地盘去,哪里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修仙修仙,图的就是长生,只要有命在,就有望长生。 ——当时白沙蛋是毫不迟疑地立下了血誓,刘叶经秋就拿出信物,交给他看过,就叮嘱道: “白傻蛋儿,你给我记住了我这个信物;见信物就如见我本人!明白吗?” “明白,大大地明白,圣元大仙爷,小妖我是大大地明白。”白沙蛋大声回答道。 这个话,听得刘叶经秋心里都起了疑惑:这口气,我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那是个什么种类的妖修呢? 刘叶经秋一时没想起来,不过,他现在考虑的重点,自不会是这个事情,刘叶经秋考虑的是:此时立过血誓,这白傻蛋能帮自己再探查吗? 刘叶经秋把这个意思一说,白沙蛋立即说道:“圣元大仙爷,估计再探下去,也弄不明白的。小妖我生于斯长于斯,数十万年过去,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什么呢。” 刘叶经秋知他此话不会是谎言,就说道:“既是如此,那么,白傻蛋儿,你听好了,呆在这里修炼,不要乱跑!我暂时要去别的地方走走。” 于是白沙蛋就赶紧送刘叶经秋出了横洞。 刘叶经秋跃出洞时,心说我虽是玄道八阶了,倒也不必在此地多作牵扯耽搁,我先赶到地灵星去,找到瑞鹤仙伯母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于是刘叶经秋离开这鸣沙山,进入了茫茫无际的必格大沙漠。 此地万里空旷,千里无人。 刘叶经秋一见这大沙漠里四下无人,正是个渡劫的好所在,就在大沙漠中心找了个绝对无人之地,准备渡劫。 刘叶经秋人在半空中,使动雷电箭指与混元霹雳掌,开始制造天劫劫云,以期引动自然天劫。 大沙漠地带,本少阴雨,刘叶经秋这一次足足用了二十多招,才引动真正的自然天劫。 刘叶经秋渡天劫,本就如是老虎吃豆芽菜一般,再加上经过上两回吃亏上当之后,更是变得小心多了,所以这天劫,自是妥妥地渡过。 渡劫完毕,刘叶经秋觉得自己的境界,即将达到玄道八阶大圆满,自是心满意足,复又前行。 闲话少说,只说刘叶经秋一路行来,连连使用九宫游龙步法,又试着结合风遁之术—— 不想这一试之下,刘叶经秋竟是领悟出新的身法,当时就取名叫做九宫游龙遁法。 九宫游龙遁法,虽然还不能跟圣道大能高手的瞬移相比,但也是不差什么的了! 凭这个遁法,才不到五天,刘叶经秋越过地灵星,来到了鬼王之星上。 当时王逍遥只顾得上跟刘叶经秋说过自己到这里寻找“瑞圣元”,却不能确定其人是否果为瑞鹤仙;但是刘叶经秋却估计着那“瑞圣元”必然就是瑞鹤仙。 然而王逍遥却没有说明自己冒充刘叶经秋的事情,于是乎,刘叶经秋自踏入鬼王之星后,一路行来,那乐子就大喽! 刘叶经秋在鬼王星上寻找瑞鹤仙,一路上是大战小战,天天不断,走到哪里就打到到哪里,一路上是大打出手。 这里先从刘叶经秋来到鬼王之星的第一天说起。 刘叶经秋到了这颗星上时,对于这第一层星系八十一颗星球的阵法布置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而且,当时刘叶经秋身形进入这鬼王之星大气圈的死气之中时,自也发觉这里的死气极是厉害。 但是,现在的刘叶经秋,金 刚不 坏之身,比之于刚刚来到这九阵星域时又是强上了数倍。故而一路行来,也没有哪个妖修鬼修能拦挡得了! 却说那第一天,刘叶经秋一踏入鬼王星死气层,就发现下面有座大山,于是刘叶经秋自然就立即向山头降落。 不料还没落到山头上呢,就有妖修呼喝着冲到了刘叶经秋的面前来了。 这妖修不但是冲上来就动手,更奇的是,竟是直呼刘叶经秋的大名: “刘叶经秋,你这作死的人修,今天还敢再来,看本仙爷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刘叶经秋被他骂得一愣:“说什么呢妖修?你认得我?” 就听这妖修哈哈哈哈大笑道: “刘叶经秋!瞧你那小样儿!你以为你换了个马甲出来,本仙爷就不认识你了?你就是扒了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 我呸!你还记得上次是怎么被你仙爷我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不?” 刘叶经秋是一头雾水,再看这妖修,也就是玄道九阶。刘叶经秋心中恨道: “区区玄道九阶又能如何?你刘叶经秋爷爷我向来是越级挑战高手! 凭我现在的修为境界和越级挑战的实际战力,只怕如今这九阵星域的圣元,老子也招待得起他了!就凭你一个妖修,还想向我递爪子?!” 当时刘叶经秋见这妖修大大咧咧地伸手攻来,诚心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于是刘叶经秋以硬碰硬,当即以龙手拳反击。 龙手拳向来以刚猛见长,而且是遇强更强的。 刘叶经秋出手就是龙手拳之猛龙过江,左掌翻过上带,右拳直击,这才使了半招呢,就听得“砰”地一声,两个拳攻一处! 双方肢体交接,刘叶经秋是身形略一后闪,卸了对方之力。 而那妖修,却是出乎意料,准备不足,轻敌之下,竟是被刘叶经秋一拳给震得飞了起来,就半空中哇哇大叫着落下地来。 这妖修乍然吃亏,还没明白过来自己不是眼前这位刘叶经秋的对手,只管哇哇大叫着再次扑上前来—— 大前面的大前面章节里就交待过,妖修也爱物理攻击嘛! 虽然妖修往往都有也多用天赋本能攻击,但是,在他认为自己实力胜过对手的情况下,精神攻击法术攻击总都不如物理攻击显得带劲儿哟。 就好比不用筷子而用手抓,那汁水淋漓的,吃起来多带劲儿?俗话说:“要味儿”——要味儿,要的不就是个味儿嘛。 于是这大妖修误判之下,就跟刘叶经秋来硬碰硬。刘叶经秋哪里惧他这个味儿呀。 刘叶经秋是金 刚不 坏身法加上龙手拳,直击对手! 就听“砰砰砰砰”一连串儿地爆响,也才不过十来声响过,对面这妖修就不干了! 不是他不想干,而是他干不下去也干不动刘叶经秋了。 这大妖此时才反应过来,再看刘叶经秋时,眼里就是畏惧加惊疑了: “刘叶经秋!你这可恶的人修!你居然到了玄道八阶了你!” 其实这妖修还是笨了的,难道斗了这半天功夫,就没发现这个刘叶经秋跟以前那个“刘叶经秋”不一样吗?至少两个使用的神通功法那差别是大了去的呀! 然而这家伙居然就能发现不了——没办法,真是笨得无可救药呀! 刘叶经秋呢,则是面上带笑,让这妖修觉得是莫测高深。 刘叶经秋问道:“妖修!你给我说说,你们的圣元大人,瑞圣元瑞大人,你可知她在哪里?” 岂料这妖修听了,竟然是直言曰不知道。 刘叶经秋一想,好么,修仙者多是怕死的,我拿死亡来威胁他,不怕他不说实话! 于是刘叶经秋道:“妖修,你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弄死你!” 说着,刘叶经秋全身气势猛然上涨,直冲到圣元之境才停了下来,当时对面这妖修就软了,不仅是说话口气,也包括他的仙躯都像面条一样了哟! 这妖修软了下来,却也变得歇斯底里了,就听他嘶叫道: “刘叶经秋,你都成为圣元了,居然还冒充玄道来打我!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啊不,你这不是欺负——啊哟,不待像你这样欺负妖的哟! 你明明早已去过六合山,还来问我!你想杀我也不能这样个杀法呀,呜呜呜呜!” 敢情这位妖修连挨打加害怕,竟是鼻涕眼泪都来了! 刘叶经秋笑道:“我偏偏就是要问你,让你也知道什么叫怕怕!” 这妖修听了,赶紧说了路线,最后是只叫“刘叶经秋,刘叶爷爷,你行行好,赶紧走吧,小妖我再也不敢冒犯你啦!” 于是刘叶经秋潇潇洒洒地离开,直奔六合山而来。 一路上,打过几场架,羞过几个妖,刘叶经秋都是有着一个考较自己进步究竟有多大的意思,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只讲刘叶经秋来到六合山后的情形。 当时刘叶经秋来到六合山,远远一看,就知这里正是四哥王逍遥所说的“瑞圣元”所隐之地。 于是刘叶经秋仍以玄道八阶的修为境界出现了。 刘叶经秋一露面,就引起了六大峰主的注意: “哎呀,老岳,那刘叶经秋又来了!”说话的是第五位峰主袁自在。 “该死的人修刘叶经秋,他欺骗我们老兄老弟几个纯真的感情!害得我们是白信任了他一场!”这个是岳自立。 “我早就怀疑,他刘叶经秋是骗我们套交情来着,又假装去什么地灵星来麻痹我们的!”这个说话的,听口气就知道是那个阴自信了。 “可不是嘛,人修,他们向来是最无耻的,全都是尔虞我诈,不讲信用,可恶极了!”这个说话的是第二峰山主尤自强。 “是啊是啊!老尤说得对!”齐自得应和道。 那丘自由却是道:“当时他放过我一马,万万没想到竟是为了骗取咱们的交情!可耻的刘叶经秋啊!” 六大妖修是议论纷纷,骂骂咧咧地包围了上来。 刘叶经秋一路行来,打过那么多架,早已料定了: 这些妖修们能认得自己,必然是四哥王逍遥冒充自己才造成这样情形的。不过,刘叶经秋也不怪罪王逍遥,因为他化作自己的模样,应该是为着最有利于尽快找到瑞鹤仙吧。 刘叶经秋一看围上来的六大妖修,四个是玄道九阶,两个是玄道八阶,这六妖个个如狼似虎,于是刘叶经秋更是有心要借机抻量抻量自己的实力喽! 毕竟一路打来,求败不得,刘叶经秋实不知自己对上这一界胡不二那样的顶尖高手会怎么样。 此时刘叶经秋暗道:他六个一齐上,也不下于一个圣元了吧?这么想时,刘叶经秋却又是扑哧一笑: 若真能顶得上一个圣元,瑞鹤仙又是怎么收服了他们的?应该说,他们六个加在一起,必然也不是一个圣元的对手! 想我刘叶经秋,在九阵星域之外的世界里,玄道八阶也不下于圣元的实力。 如今在这九阵星域,境界上大受压制,我这等于是从灵道境界开始,一阶一阶地,再次晋阶到玄道八阶,应该是不弱于这边的圣元了! 这么算起账来,论实际战力,我刘叶经秋应该也是必然能胜得过他们六个的吧? ——也罢,看在他们都是瑞鹤仙瑞手下的份儿上,今天对战时,不妨手下留点儿情面,也就行了罢。 心中作了这个计较后,刘叶经秋自是神色镇定地向着六妖迎了上来! () 第三百三十二章、混元城圣元对垒 却说当时在六合山上,六位峰主大妖围了上来,刘叶经秋不退反进,迎上前去。 六妖修见了,都道:“咦?这刘叶经秋还不怕死呢!” 阴自信自是阴恻恻地呼喝道;“刘叶经秋!你那独门神功看来是大有进步,现在都练到胆子上来啦?” 另五个妖修听了,都是哈哈哈哈地一齐大笑。 岳自立更是说道:“不知羞耻不讲信用的家伙!你那独门神功何止是练到了胆子上了呀,我看更多是是练到脸皮上了哟!” 刘叶经秋有心要试试自己的进步究竟有多大,当时也不理他六妖嘲讽,只管出手;也不用别的绝技,只用了归元炮拳—— 毕竟,刘叶经秋元身觉醒之后,在金塔仙府中是一拳打碎八只地犀,早已弥补了当初的不足的。 于是刘叶经秋自上而下,迎着六妖,就是一招归元炮! 六妖从下方迎上来,恰恰如八只地犀在下方。 这一拳,可比当初打碎八只地犀的那一掌的攻势强大多了! 刘叶经秋拳出,合单掌开山之金行法、阳关三叠之水行意、万花缤纷之木行功、凤凰展翅之火行道,并风沙大漠土行根基,总用五行,五招组合,五行归一,归元炮是攻势绝伦! 但见拳出无声,却带动空间暗流涌动,风过处,空间破碎成片,霎时间,拳劲冲击过数百里,直压到六妖头顶! 刘叶经秋是拳如流星,破空而至,身形电闪,人随拳到! 六妖正骂骂咧咧地迎上来,猛然间,都觉得头顶生风——此风不是自然风,乃是拳风!同时,一种巨大的威压当头罩下! 六大妖修骤然遇之,实在都是大出意料之外,都觉得如是一座山当头压下! 一时间,六个家伙都骇然变色! 岳自立大惊之中喝道:“都——啊齐上!” 一语不及说完,岳自立是不得已之际挥掌相迎,那也是竭尽全力,心头狂跳呀! 另五个妖修也是不待多说,齐齐出手,或拳或掌,攻向一处! 此时六大妖修合力,神通到处,堪堪挡住了刘叶经秋这一拳! 阴自信虽也是玄道八阶,与刘叶经秋境界相同,但在六妖中修为境界却是最弱的,当时不由得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这一丝鲜血,却不是刘叶经秋一拳震击击伤造成的,而是拳劲之下,这阴自信随另五妖一起,咬牙硬挺硬扛这一拳归元炮,结果却是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小牙给咬碎了一颗! 阴自信大六大妖修中最是精明,虽然赔了一颗牙,却是骇然大叫:“住手!你不是刘叶经秋!” “嗯?我不是刘叶经秋?那么谁有资格叫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攻出一招,也试出了六妖的深浅,也很满意自己的攻击力度,听了这阴自信的话,就停下了攻击,轻松地问道。 岳自立等另五大妖修此时听了阴自信的话,早已反应过来了:看看这个刘叶经秋的出手,与此前那一个“刘叶经秋”是明显不同,招数功法,这差别大了去了。 六个家伙都认定了:此人还真不是从前那个来这里找人的“刘叶经秋”! 而且从修为境界上看,这位刘叶经秋比那位“刘叶经秋”在境界上是高出一阶的,更要命的是,论起修为,这刘叶经秋虽比那位只高出一阶,但是战力却是高得吓人! 六大妖修心目中,也只有本星之星主瑞圣元大人曾经出手时,一招逼得自己六个如此狼狈过——此人战力不下于圣元呀! 六妖心中皆是懔然。 六大妖修的嚣张气火焰突然间云销雨过,都化作心底的一分恐惧,面面相觑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六位,我问你们,瑞圣元瑞鹤仙大人可在?” 六妖听了,心中暗暗叫苦:又是来找星主大人的,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刘叶经秋,比之于先前那位,可是真真地惹不起哟! 六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人修仙爷,我们星主大人有令,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还请仙爷您体谅,我等一是不知星主大人具体闭关之地,二是奉命守卫此地,不得放任何人进入山谷。请仙爷不要为难我等。” 刘叶经秋听了,哈哈笑道:“你们也不必紧张,瑞大人,我向是以伯母呼之。我去见瑞伯母,自不会打扰了她闭关,她也必不会怪罪你们!” 一听说刘叶经自称曰呼瑞鹤仙为伯母,六大妖修心情都不由得一松: “哎哟天哪,可吓死妖了!还好此人是圣元大人家亲戚,既是亲戚,我们放他进去,也就不是罪过了罢?” 于是六大妖修神识交流,意见出奇地一致:没啥说的,放行! 于是六大妖修齐弯腰施礼道:“原来刘叶仙爷是星主大人的亲戚,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喽!啊!请,请!刘叶仙爷您请便!” 刘叶经秋向来并不托大,自然也拱手施礼道:“原来诸位都是瑞伯母手下,刚才多有得罪!” “哪里哪里,刘叶仙爷客气了!只是我等虽奉命守住山谷,却是实也不知星主大人在何处闭关,还请刘叶仙爷自便。” 刘叶经秋笑道:“我去看看便知。六位,告辞了!” 刘叶经秋说罢,运起九宫游龙遁法,一抬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情形,让六大妖修都骇然道:“哎哟喂,就凭人家这遁法,我等哪里有资格拦得住他哟!” 却说刘叶经秋来到山谷之内,遍寻各地。 山谷虽是数百万里宽广,然而刘叶经秋的神识又是何等强大!不过两天时间,刘叶经秋踏遍山谷,心中早已确定:瑞鹤仙不在此地。 刘叶经秋一跃升空,见那六大妖修仍然都在,料想这六大妖修, 是怕自己惊醒了瑞鹤仙之后,瑞鹤仙要盘问他们,所以才不敢离去。 刘叶经秋却也正好询问六妖:“六位,瑞大人不在,你们没见他离开山谷吗?” 六大妖修齐声道:“刘叶仙爷,我等守在此地,真的没见到星主大人出谷而去呀!” 刘叶经秋看着这六妖都是“臣诚惶诚恐”的模样,料知其言不假,心头转念,暗道: 说不得,我且先去见见四哥,再会会那胡不二喽,只是,瑞鹤仙伯母究竟去了哪里了呢? 于是刘叶经秋向六妖道:“你们听好了,若是见到你们的星主大人时,就告诉她,只说刘叶经秋前来拜访,请她在这边等我再来即可。” 六妖齐声称“是”,刘叶经秋则是飞身离去,直奔混元星。 不说刘叶经秋走后,六大妖修嘁嘁喳喳地议论刘叶经秋其人其事,单说刘叶经秋往这混元星来。 前文说过,从混元星到这鬼王之星,以王逍遥的修为境界来赶路,也就是七八天的路程;但是以刘叶经秋的九宫游龙遁法,哪里要得了七八天? 才第五天早上,刘叶经秋的脚步再次踏上了混元星。 刘叶经秋重到此地,虽然前后相隔了二三十年,但是,从自己的太平城,即红叶城,到混元城的路,却是过目就不曾忘记的。 不多时,刘叶经秋来到一处山头所在,立足山顶,混元城已经在望了。 此山形势甚佳,风景甚好。 于是刘叶经秋就往山头上降下身形。 一落下来,刘叶经秋就发现了此地有阵法痕迹,应该是有人在此布了阵法。 刘叶经秋心说,这个阵法,出手意思怪高的,只是眼高手低了些啊。若我来布置,必不如此。 也罢,这阵法碍不着我的事,倒还有助于我隐身于其中呢!我先在此地调调息,把精气神调到最佳状态,再入城找那胡不二算账也不迟。 于是刘叶经秋盘坐于山头,随手聚拢山顶数朵白云,就作茵席,也是用来藏身。 不多时,体内仙家真元运行过了数个周天。刘叶经秋觉得自己精气神俱已到了最佳状态,就待起身进城。 恰恰是此时,刘叶经秋听得混元城那边有人呼喝打斗,一路厮拼,正向自己这边,风驰电掣而来。 刘叶经秋心说谁啊这是?大白天地如此相拼,却是为啥子呢?心中虽作此想,但是刘叶经秋的神识却是就白云之中,悄悄地探了出去。 这一探察,刘叶经秋心中当时一动,即刻定下了一个主意: 胡不二,今天老子刘叶经秋打你个埋伏,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原来白云之外,自混元城向这边,一路呼喝打斗而来的,正是胡不二与瑞鹤仙! 就听胡不二边打边喝道:“哪里来的你这贱人,竟然敢到本老帅哥我的混元城里来闹事?” 瑞鹤仙则是叱道:“胡不二,你今天交出刘叶经秋便罢;若不交出刘叶经秋,你祖奶奶我不把你混元城翻个底朝天,就枉做了鬼王之星的星主!” 胡不二道:“呸呸!还星主呢,你不是一路逃到这里了吗?本老帅哥我呸!你再逃啊!” 瑞鹤仙道:“老丑鬼,你祖奶奶我就是要在这里跟你决斗,岂能逃走?” 胡不二与瑞鹤仙两圣元对垒,空中是巨灵掌大手印到处拍击,砰砰声连续不断,震耳欲聋,空间四下破碎开裂! 他两个早已是在混元城中大打出手。 瑞鹤仙终究是比胡不二弱了两分,于是边打边退,退出了混元城,向这边撤了过来。 胡不二正不愿意在混元城中打,那会破坏他的混元城的;来到此地,见瑞鹤仙不走,胡不二觉得正合己意。 ——说起来,胡不二不愿意在混元城中打,那是顾着他的老巢。 瑞鹤仙不愿意在混元城中打,一是顾忌那边是对方的老巢,另一个则是此前大受刘叶经秋影响,不愿意伤及无辜罢了。 此时两个打到这边,都没了顾忌,胡不二虽是强上两分,却不能短时间内拿下瑞鹤仙,毕竟对方此时都是货真价实的小圣元嘛。 瑞鹤仙呢,则是痛恨胡不二,也是出手凌厉! 一时间,两圣元竟似是不分上下。 刘叶经秋隐在白云之内,自然是看得出瑞鹤仙攻少守多,而胡不二则是咄咄逼人! 刘叶经秋早已做好伏击准备,只是心中暗念叨: 好!往我这边再靠近过来一些! 嗯,好,胡不二,再往我这边靠近些来哟! () 第三百三十三章、胡不二城下请盟 却说那一天,混元城外无名山头,瑞鹤仙大战胡不二,两圣元交手,那自是惊天动地泣鬼神。 然而瑞鹤仙终究是比胡不二弱了一两分,不免就渐渐落到了下风。 瑞鹤仙前来混元城,找上胡不二之前,也是有一番考虑的。从相度战场方面来讲,瑞鹤仙也是选中了这里的。 只是,瑞鹤仙千想不到万料不到,今天这种情况下,竟然有刘叶经秋藏身于此地,要打胡不二的埋伏! 瑞鹤仙眼见事不可为,自己斗不过这胡不二,也就设法抽身退走。走,当然是能借助的地形地物都要拿来利用一下的。 瑞鹤仙的利用地形地物之道,就是在这里布了一个阵法。 只是,瑞鹤仙并不精通阵道,所布极是浅略——这也就是刘叶经秋先前所见的,“意思极高,却是眼高手低”,因而瞧不入眼的那阵法了。 此时瑞鹤仙有心逃走,就向自己布了阵法的地方退来。只盼阵法发动,阻上一阻,迟滞这胡不二的行动,哪怕只是迟滞他数息功夫,也就足够自己走脱的了。 就算那胡不二跟踪追击,只要自己回到鬼王之星,那么胡不二便只能铩羽而归! 瑞鹤仙一步一步地后退,只盼阵法能起到作用,哪知胡不二早已发现那边有阵法布置了。 胡不二哈哈大笑道:“贱人,你以为布了个破阵法在那边,就可以引本老帅哥我上你的恶当了吗?本老帅哥我早就瞧你这是要逃跑的,我偏偏不追你,你待如何?” 说起来,这胡不二虽然是丑了,但脑袋却还真是给使,不仅能发现了此地布了阵法,还能一口道出布阵之人的目的;更能先行一步,想要绕到前面来个守株待兔! 瑞鹤仙见自己的计策已经被对手识破,心念一转,就使了个激将法:“胡不二!你这个老丑鬼!你也怕阵法呀?你不敢过来,祖奶奶我就走喽!” 胡不二听了,怒喝道:“我说你这贱人!竟然敢说本老帅哥我丑!你想用激将法激我进阵,是吧? 本老帅哥我明告诉你,你今天既骗不了本老帅哥我进阵,也是逃不掉你人的,哼哼!本老帅哥我向来是说一不二,咱们走着瞧!” 瑞鹤仙听了,心中暗想:这胡不二,虽然丑极,却也是机警过人哪。也罢,我趁早走脱为上! 想到这里,瑞鹤仙自然就往布阵之处而来,想越阵而过——毕竟这个阵法,对方既然不想沾,那么对于自己而言,总也能起到一点防护作用,聊胜于无吧。 瑞鹤仙往这边过来,刘叶经秋就藏得不稳当了。 毕竟阵法是瑞鹤仙布的;白云一朵来藏身,效果也不是很好的。于是,刘叶经秋主动放出神识联系瑞鹤仙: “瑞伯母,我在这里,你想法子把他引过来!” 瑞鹤仙突然得了刘叶经秋的神识联系,自是大喜过望,也以神识联系刘叶经秋道:“经秋,我此来正为着找你!”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您想法子把胡不二引过来,我打他的埋伏!” 瑞鹤仙道:“胡不二机警过人,不上当呀!” 刘叶经秋道:“他往那边绕过去了,想是要去堵您的退路。您跟他说: ‘胡不二,你不是要去堵我的退路吗?祖奶奶我正要你这么做呢!你去堵吧,祖奶奶我可是要去混元城开杀戒去喽!’ ——您再看他是什么反应——您要做出急于赶去混元城的样子,我估计,他一急,就差不多会上当的了!” 瑞鹤仙听了,也是神识传讯给刘叶经秋,只笑道:“好,好!” 于是瑞鹤仙把刘叶经秋说的话,重复说了一遍,说到“祖奶奶我可是要去混元城开杀戒”时,果然胡不二沉不住气了! 胡不二怒骂道:“贱人,你设了这么个破阵,原来是要跟本老帅哥我玩这么一点作小心眼子!哼!凭你这破阵也别想挡住本老帅哥我!” “挡的就是你!”瑞鹤仙说着,往混元城疾飞而去! 胡不二可真就急眼了,这一急眼,就把那份小心给扔了——在胡不二看来,这破阵其实真的不算什么,自己先前小心,只是图个稳重罢了。 胡不二是事急从权,纵跃而起,循踪而来,直扑瑞鹤仙! 胡不二这一纵跃,不免要穿阵而过。 当时胡不二觉得山头一朵白云很不寻常,却也是想不到这一朵白云之中,藏着一个刘叶经秋! 胡不二身形刚刚掠过脚下的白云,就觉得心中一阵惊悸,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背后风生,拳劲堪堪及体! 胡不二心头骇然:原来这贱人在此地藏着一个圣元打本老帅哥我的埋伏! 胡不二去势极快,自是不好转身接招,只好加快速度往前纵跃。 然而他用的不是瞬间移,因而速度虽快,却也是快不过刘叶经秋的九宫游龙遁法! 更何况,刘叶经秋是以有准备打胡不二个无防备呢?! 刘叶经秋这一拳,正是归元炮拳之五行归一。 拳似流星击到,人如云龙现身。 胡不二就觉得背上中招,如被一座大山重击又压住——此时胡不二已经被刘叶经秋一拳击中了! 胡不二作为圣元,虽是仓促,也有其自救之法,身形猛然趁势再向前扑,化解敌势,就势卸力,终于得脱。 饶是如此,胡不二还是被打得大口喷血。 向来修仙者都说圣元是打不死的小强,胡不二果然没死。 胡不二口中喷血,眼中冒火,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只哇哇大叫着转过身来: “哪里来的贼子胆敢偷袭本老帅哥我?你大 爷的!” 胡不二虽然怒骂,心中却是要转脸来看看是什么人给自己下绊子,以便记在心头,秋后算账。 ——他并不是真要以一圣元去对战两圣元。 然而等到胡不二一转过脸来后,当时就愣了: “玄道八阶?刘叶经秋!居然是你这个小贼!好好,好!你竟然没死?” 刘叶经秋怒道:“胡不二,你大 爷的,你才‘竟然没死’呢!” 此时瑞鹤仙也已经返回,与刘叶经秋是双战胡不二。 胡不二眼见刘叶经秋并不是圣道境界,料想自己对上瑞鹤仙和刘叶经秋二人,最起码也能打个平手,若是先行灭了刘叶经秋这小贼,那更是稳操胜券,因此胡不二是不甘心就此认输逃走。 瑞鹤仙拥有了鬼王星,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小圣元,刘叶经秋此时战力也是不下于圣元,甚至比瑞鹤仙都还要高出一分。 这一加一,就算不大于二,至少也不小于二吧。 这二人共攻胡不二,且胡不二已经受伤,于是情势反转,这一回,是轮到胡不二落在下风,苦苦支撑了。 胡不二打错了算盘,大见窘迫,哇哇叫道:“刘叶经秋!本老帅哥我虽然关押了你,却也没有要你性命,你不投降本老帅哥,却与此人勾结,你还知道感恩吗?” 刘叶经秋听了,哈哈大笑:“胡不二,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这本老丑哥也太不知丑了吧?!” 胡不二急道:“王逍遥只是本老帅哥的手下,把你押送到本老帅哥我的混沌炼狱,你都能对他感恩,为什么不能对我感恩啊啊啊!” 刘叶经秋道:“哈哈,胡不二,你说得不错,今天你不把王逍遥交给我来处置,你别想过安生日子!” 刘叶经秋这么说,原也是为着把王逍遥从胡不二手底下给捞过来,毕竟王逍遥跟着胡不二这种圣元干,刘叶经秋大是为其安全担心。这也就是“齐桓公小白索管仲”的法子而已。 “原来你不是对王护法感恩!你这是蓄意要报复他!” 胡不二只知按自己的思路往下展开思索,哪里明白刘叶经秋这个心思? 他只以为刘叶经秋是真的要报复王逍遥,认定刘叶经秋这是报复,于是也就不再提什么感恩不感恩的话了,只闷声大战,同时向混元城方向退逃。 这边等同于三个圣元交手,声势惊人,只见满天都是巨灵掌大手印,早已把混元城中人修妖修们给吓坏了。 混元城中凡度混乱,赖有帅盟之人主持,尚还有序。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混元城中人见到两个圣元加一个“圣元”,都是乱拍巨灵掌大手印,并往混元城靠近过来,顿时,混元城满城都乱了套数! 混元城本是胡不二老巢,胡不二在半空中与刘叶经秋并瑞鹤仙激斗,一眼瞅见前下方自己的老巢所在混元城中修仙者混乱不堪,心中是既怒又恨。 所怒者,怒这些修仙者,简直是经不起一点风浪,这才哪里到哪里哟,本老帅哥我还离城老远着呢,居然是一个个地都吓成这样! 所恨者,眼前这二人,对自己是穷追滥打,一步不放! 更可恨的是,这刘叶经秋居然没死!那房思明是怎么搞的?王逍遥去调查一番,居然也没查出来! 可恨!本老帅哥我今天回去,非大大地治房思明与王逍遥的罪不可!嗯哪,王逍遥,实在不行就让给这刘叶经秋,反正这刘叶经秋也想处置他呢! 胡不二心中恨怒交加,脑袋却是转得飞快: 得了,也许把王逍遥交出去,就能缓和这刘叶经秋小贼与本老帅哥我的关系,这小贼比那贱人攻得还凶! 更坑人的是,这小贼不但攻得凶,而且贼滑溜!有心先灭了这小贼吧,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哟! 若是哄得住这小贼不出手,只剩下那个贱人,一对一,我绝对是能胜得了她的! ——想到这里,胡不二就向刘叶经秋与瑞鹤仙连连大叫道;“住手!” 刘叶经秋与瑞鹤仙听了,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对着胡不二,停下手来问道:“胡不二,你要怎么?” 胡不二转脸向刘叶经秋道:“刘叶经秋,当初本老帅哥我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自是因为本老帅哥我欣赏你。 说句实话,刘叶经秋,你若是跟着本老帅哥我干的话,这混元星上,本老帅哥我是第一,你就是第二。不如你加入本老帅哥我的帅盟,本老帅哥我可以让你担任本盟副盟主,如何?” 刘叶经秋听了,不免暗笑胡不二脸皮之厚,这种招数也能使得出来。刘叶经秋当时就道: “胡不二,你这梦做得是多么美好哟!我刘叶经秋,自创太平门,身为太平门门主,又建立了太平仙道同盟,主张的是‘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我岂能丢掉自己的道义理念,给你伏低做小?” 胡不二道:“刘叶经秋,原来你是这么个想法呀!本老帅哥我又不是不给你这么想,你干嘛拒本老帅哥我与千里之外? 你须知本老帅哥我也是一界之主,混元星的圣元星主,岂能没有点儿容下你想法的肚量? 依我看,你加入我们帅盟,也不碍你行事么。或者,你那什么盟与我帅盟联合,怎么样?” 刘叶经秋听了,大声斥道:“胡不二,从我刘叶经秋来到这混元星所见来看,你帅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美丑! 你帅盟之人,从上到下是大搞贪墨勒索,一个个长老、护法、城主都是手伸得老长,只要好处! 你帅盟中,那贪生怕死之徒,比比皆是,见利忘义之辈,闻腥而动! 你帅盟理念,正与我相左,我岂能加入你帅盟,往污水缸里跳?至于联合之说,更是扯淡!我太平仙盟岂能与你帅盟同流合污?” 刘叶经和这一番斥责,说得大议凛然,十分痛快! 胡不二听到这里,是脸皮抽搐,哇哇暴叫:“刘叶经秋!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本老帅哥我一片好人心!” 刘叶经秋嘲笑道:“哟呵!还怪有学问的嘛,都知道吕洞宾了!” 胡不二气极,挥动巨灵掌大手印,猝然直扑过来,专攻刘叶经秋一个,口中怒吼曰:“杀——!!!” () 第三百三十四章、恩义难忘生死别 当时刘叶经秋直斥胡不二帅盟之非,把个胡不二气得哇哇乱叫! 胡不二盛怒之下,对刘叶经秋动了杀心,竟是突然袭击,直扑刘叶经秋,反而置瑞鹤仙于一边不顾了。 胡不二这样做,一是羞恼之下动了真火,二是估算着刘叶经秋毕竟不是圣元——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攻其不备,或许能侥幸得手嘛。 刘叶经秋一看,哟,竟是直奔我来了啊! 刘叶经秋自有对付之道:当时当场,千变神功运起来,气势直往上涨,不过瞬间的功夫,气势直涨到了中阶圣元境界! 与此同时,刘叶经秋抬手抽出如意剑,一剑横削,就给胡不二来了一招烈炎灭渡。 如今这烈炎灭渡使了出来,自是比当初在洪荒凉山世界之南山遇劫匪时强了百倍! 胡不二一见刘叶经秋居然也是圣元,且这一剑来势极凶,就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大翻身向后转——溜了! 二人这一交手,也就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情,瑞鹤仙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刘叶经秋威风凛凛持剑而立,那胡不二却是落荒而逃。 刘叶经秋也没想到胡不二会如此之当机立断,一瞧事不可为,就溜掉了。 刘叶经秋与瑞鹤仙对视一眼,道了一声“追!”立即跟踪追击而去。 胡不二在前面逃,直蹿入混元城中。 此时此刻,混元城中大小人修妖修都是满城乱窜,都道:“不好啦!对方两个圣元杀进城来啦,兄弟姊妹们,都快逃吧!” 刘叶经秋与瑞鹤仙追入城中,面对满城混乱的人群,一时间失了胡不二的踪迹—— 毕竟此地是胡不二的老巢,胡不二相比刘叶经秋与瑞鹤仙来说是熟门熟路,既占了逃走的先机,混入人群之中,也就第一时间藏匿无踪了。 刘叶经秋与瑞鹤仙既是不忍伤及城中人修妖修们,自然只好无奈退回。 刘叶经秋心中一转念,向瑞鹤仙道: “瑞伯母,我去接个人出来。” 瑞鹤仙道:“好的。” 于是刘叶经秋迅速赶到混元城帅盟总部所在,堵在帅盟总部门口,大声喝道: “帅盟的修仙者听着,着你们的王逍遥与房思明前来受死!否则,哼,我刘叶经秋今天就拆了你们这破庙!” 房思明根本就不在这里,但王逍遥却是在的。 刘叶经秋这么虚张声势,实不为房思明,只为王逍遥。 王逍遥本也知道外面的大战,此时听到刘叶经秋这么呼喝,要自己前去“受死”,料来事出有因。更何况此时,王逍遥自也想与刘叶经秋见面呢? 于是王逍遥自然就出了总部,来与刘叶经秋见面。 这兄弟两个,嘴上是咋咋呼呼,其实却是神识交流。刘叶经秋道:“四哥,你跟我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王逍遥却说道:“好的。五弟,你这——这就跨进圣道境界了?” 刘叶经秋道:“四哥,哪里有这么快呀!” 王逍遥恍然大悟:“五弟,原来你是用了千变神功模拟的!好呀五弟,这千变神功你竟然修炼得比我还厉害了,我都没看出来呢!” 二人大笑。刘叶经秋道:“四哥,你装作一时不敌,失手被擒,自此离开帅盟,可好?” “好,当然是好喽。” 这两个是心知肚明:帅盟在这混元星,己方并不能将之连根拔除,而王逍遥的家族在地灵星上,自然不能让胡不二怀疑王逍遥,否则,不是贻害了王逍遥的家族了么? 当时刘叶经秋与王逍遥神识交流,嘴上却是相互喝斥。 及至动起手来了,不过三招两式,刘叶经秋山河图出,只作一卷,再看去,场中只有刘叶经秋一个,王逍遥不知所踪了。 帅盟之人,虽然此时如无头苍蝇一般,但还是有人关注王逍遥与刘叶经秋战斗的,见了这种情形,都道是王逍遥被刘叶经秋给灭了,不免是心中都生出了一种物伤其类之感。 然而,刘叶经秋与瑞鹤仙在众修仙者眼中,乃是两大圣元,谁敢出头?也只有等着报告给胡不二这位盟主,听他安排也就是了。 瑞鹤仙此时早已知道这王逍遥是刘叶经秋的四哥了,见他进了山河图,就跟刘叶经秋说道: “经秋,我来这里,本是为了找你。先前我去太平城那边,你们都撤了,我一打听,才知道子无牙已死,你也被胡不二抓走了——你是怎么脱身的?” 刘叶经秋道:“胡不二处罚我去做苦力,我是从他们那必格大沙漠鸣沙山矿中逃出来的。瑞伯母,你的伤好了,又做了鬼王之星的星主,实是可喜可贺呀!” 瑞鹤仙笑道;“这个,还得谢谢那冥灵子先翁和管玄子呢。当然啦,经秋,也得谢谢你哟。” 刘叶经秋道:“谢我作什么?瑞伯母您客气见外了。” “嗯,不客气不见外。”瑞鹤仙道:“胡不二躲了,我们一时也找不到他,下一步怎么办?” 刘叶经秋听了,正要回答瑞鹤仙说怎么办,却是自己的山河图中,有东都天王的神识传讯: “老五,快来!” 刘叶经秋听得东都天王语气急促,赶紧对瑞鹤仙道:“瑞伯母,东都天王大哥喊我有事,您也一起来吧?” 瑞鹤仙点头道:“行啊。不如我们先回我那鬼王之星吧?” 刘叶经秋道:“好。” 于是山河图化作一叶轻羽,直往鬼王之星飞去。刘叶经秋则是与瑞鹤仙一起进入了山河大殿,径往大殿后山而来。 不数息间,刘叶经秋来到牛山之下。这里,刘叶经秋的大哥二哥都安家于此。东都天王正立在叶经夏家的小院门外张望呢。 刘叶经秋看时,王逍遥也在。 东都天王就跟刘叶经秋说道:“五弟,二十多年联系不上你,我们都料定你必是遭灾遇厄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你还没脱灾厄呢,恰恰是逍遥四弟来了,都才知道你现在已经得脱灾厄——你那位厉伯伯,怕是不成了!”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院子! 一院子都是人,个个都是刘叶经秋的亲人。 辛媚见了刘叶经秋,就说道:“大哥,你回来了。厉伯伯他——” 刘叶经秋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东都天王道:“老五,这些年来我们都联系不上你,而这位厉伯伯他早是十多年前就灯干油尽了——弟妹们想尽了办法,厉伯终究没能踏进先天境界——生命就走到了尽头了。” 叶经春叶经夏也都向刘叶经秋说道: “三弟,这几年全凭输入真元仙气给厉伯续命,只等你回来。但到了今天,弟妹们也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刘叶经秋听了,二目潮湿:这些年,我若不是被他胡不二禁锢,岂能不回来看看? 前几天我脱身之后,又忙于找瑞鹤仙伯母,竟是没有趁早回来,也没注意看看山河图内情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哽咽道;“这不怪你们,是我忽略了。” 恰恰此时,刘叶经秋的大嫂杜子君向刘叶经秋道:“经秋快来,厉伯伯叫你呢!” 刘叶经秋听了,快步进了房间,就见厉小为躺在床上,正是回光返照的情形,口中只是念叨: “经秋回来了吗?经秋,经秋回来了吗?” 刘叶经秋听了,失声痛哭,膝行上前,就床边握住厉小为的手,哽咽道:“厉伯伯,经秋回来了。” 厉小为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只手紧握住刘叶经秋的手,努力地要侧过身子,要伸过另一只手来抚摸刘叶经秋的头。 旁边叶月慧与李子清见了,赶紧上前一步,共同搬扶厉小为的身子,以便他的手能顺利抚摸到。 刘叶经秋见了,自是把脑袋也凑上前去,让厉小为的手能抚摸得着。 厉小为的手,抖抖地抚摸到了刘叶经秋的头上,嘴里说着:“经秋,你来,来……” 说到这里,厉小为是声音骤停! 刘叶经秋就觉得厉小为抚摸自己头的那手,突然一顿,软软地滑了下去! 刘叶经秋号啕大哭!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缘未到伤情时。 此时厉小为撒手离去。刘叶经秋暗恨自己: 我若早一点考虑厉伯伯这个情况,为他设法,那么他老人家进入先天境界,必不会死呀!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 ——“……,我叫叶经秋。” “你叫叶经秋?你知道你管我叫什么吗?”一个小痞子,满脸坏笑。 “我不知道。” “小子,你管我叫阿爸呀!快叫阿爸!叫阿爸就给你一口馍吃!” “任五!你这个不流胚子,你欺辱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乞儿,算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出现在叶经秋的面前:“经秋,可怜的孩子,你跟我走吧,我那儿有馍,管你吃饱!” “嗯,我要吃馍!” …… ——“张坊主,求求您啦,权当行行好吧,经秋他怪可怜的,我早就当他是我的儿子了,求您老看在我厉小为在工坊里干了一辈子的份儿上,留下他吧。” …… ——“经秋!天可怜见,你死里逃生,如今脑袋也清楚了;留在工坊里绝对能有一份好收入,我去求告张坊主,他一定会留下你的,你的本事也是张坊主知晓的。老叶家就剩下你一个人…… 我就当你是我自个的儿子,帮你找个媳妇,成了家,你叶家又是一家人家啊。我也老了,一个孤老头子,也用得着有个你这样的儿子照看,我相信就算是你爸爸在这里,也是希望你这样过活。你没学过武功的人去报仇,不是往火坑里跳嘛!” …… 往事忍回首,珠坠亦潸潸。泪光中有悲恨,几回太不堪:前有流氓欺辱,后有无聊捉弄,乞讨最艰难!流落百和城,恩遇口中餐。 奈何桥,黄泉水,鬼门关。此心抱恨,能倩何人为言传?生死隔断情义,堪悲寸草我心,还报已无缘。抛洒英雄泪,湿透司马衫。 呜呼哀哉! 当时厉小为气绝,刘叶经秋大恸。 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与刘叶经秋大嫂二嫂,见了此情此景,都哀哀号起丧来。 老倌并妻子,与亲家李本中夫妇,同时来到;又有刘叶经秋义父义母,六位老人都一齐来劝曰: 经秋,且节哀顺变。人死入土为安,把你厉伯伯的丧事办好,才是第一要事。 瑞鹤仙,东都天王,王逍遥等人也是齐劝。 刘叶经秋哽咽点头。 () 第三百三十五章、重建根基太平城 当日厉小为去世,刘叶经秋将他安葬在牛山东侧。 安葬已毕,诸人先去,刘叶经秋仍然还在墓前不肯走。刘叶经秋不肯走,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也都陪着。 叶月慧道:“师弟,我们回去吧。” 刘叶经秋道;“师姐,你先回去,我想再陪厉伯伯呆一会儿。” 李子清听了,就说道:“月慧姐,我跟你先回去,招呼大伙儿。辛妹妹,你陪经秋多呆一会儿吧。” 辛媚道:“也好。” 于是众人都回。刘叶经秋独坐于厉小为的坟前,呆呆无语。 半晌,辛媚道:“大哥,我一直想,厉伯伯去世,毕竟是在你这山河图中,为什么不见他的灵魂留在这里呢?” 刘叶经秋沉默半天,才徐徐答道:“辛妹,我也不明白呀。” 此时二人正面对着厉小为的坟墓,但见上有白幡高悬随风飘动,下有坟前石碑新立无声。 刘叶经秋注视着石碑上的文字,想到厉伯伯从此与己阴阳永隔,连灵魂也找不见时,不由得又流下泪来。 ——往事曾经,人生回首,转眼飘过百年。向红尘里,魂梦枉相牵。烟霭荒村小院,正对着、春草芳园。斜阳里,犬吠数声,鸡叫矮桑起颠。 关关。河上有,苍苍蒹苇,雎鸠相欢。却转眼,枯荻一片荒滩。贫富穷通如是,问天地,谁是神仙?伤情处,孤身望眼,三界也将穿。 ——刘叶经秋含泪而长歌,歌毕继以泣,是泪流满面。 辛媚温婉劝道:“大哥,莫要太过悲伤,你悲伤,小妹我心里也难受得很。哎,大哥,你刚才唱的这支是什么曲子呢?” 刘叶经秋听了,忍住眼泪,向辛媚道:“辛妹,这是当年我初到长乐村时,听元圣利元大哥唱的;叫做《满庭芳?修仙恨》。” 辛媚道:“这曲子可真好,想来元大哥必非常人!大哥,不如小妹我弹奏,大哥你再唱过,我们尽情一洒悲泪,然后回去做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如何?” 刘叶经秋道:“嗯。” 于是辛媚取出七弦桐,就地盘坐,横琴于两膝上,轻抚琴丝。刘叶经秋含泪再唱。 歌声在风中飘远:“……穷通寿夭如是,问天地,谁是神仙?伤情处,孤身望眼,三界也将穿。” 牛山之下,众人远远地听得,都不由得唏嘘不已。 刘叶经秋再唱既毕,辛媚就立起身来,向刘叶经秋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刘叶经秋点点头。二人并肩,一步一步地从牛山上走了下来。 辛媚向刘叶经秋说道: “大哥,这二十多年来,你没有消息,我们在山河图中也联系不上你,大伙儿都料定你是遭灾受难的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刘叶经秋道:“辛妹,愚兄我被那混元星主胡不二关押了。” 辛媚听了,就拉住刘叶经秋的手:“大哥,你吃苦了!” 刘叶经秋默然无语,只是手上用力握了握辛媚的手,两个是心有灵犀。 又走了一截子路,辛媚才又开口说道:“大哥,济思他们虽然修为境界还不高,却早也都长大了;几个孩子想要出去煅炼煅炼呢。” “嗯,这倒也是。只是我们须找个落脚点来安顿他们,此外,我担心他们在外面也难免遇到危险呀。” 辛媚听了,就说道:“大哥,不经历风雨,就不能得见彩虹,温室里的花朵,自是经不起风雨——我想过了,你我闯荡世界时又何尝没有遇过危险哪?” 刘叶经秋道:“辛妹,你说得对,只是此事缓一步再议吧。”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了山下。 回到叶经夏家后,刘叶经秋与父母、岳父母、义父义母、大哥二哥一家人见了面。 众人说了一番话时,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师兄弟五个一齐来到刘叶经秋面前,叫爸的叫“爸”,喊师父的喊“师父”,都说要出去历练历练。 刘叶经秋道;“想历练也行,但现在不是时候,若是有了立足之地,这九阵星域正是历练的好地方呢。” 瑞鹤仙听了,心中一动,于是就说道:“经秋,我现在是鬼王之星的星主,不如你太平门众人都到我鬼王之星上落脚,如何?” 刘叶经秋听了,眼前一亮,说道:“好!” 瑞鹤仙又道:“经秋,我也想加入你们的太平仙盟。能答应吧?” 刘叶经秋听了,十分高兴:“瑞伯母,我们太平仙盟还没有圣元呢,您愿意加入,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说话之间,山河图所化之轻羽已经飞临鬼王之星,刘叶经秋与瑞鹤仙等人出了山河图,都随瑞鹤仙前往那六合山中的生命大山谷。 来到近前,自有六大峰主前来迎接。 刘叶经秋等人与六大妖修重新叙礼,王逍遥走上前来,向六峰主一一问好,六峰主都是一愣: 这位您怎么这么自来熟啊?我们都不认识哟,王仙爷您是哪位,怎么全认得我等六个? 王逍遥哈哈大笑,身子一摇,又复化作刘叶经秋的模样,向六妖道:“六位峰主大仙爷,现在还认识我了不?” 六峰主见了,也都是笑道:“原来当日王仙爷是冒充了刘叶仙爷来到这里的!” 王逍遥笑道:“可不是么,这个样子,瑞大人一见之下必能认出来哟!” 瑞鹤仙笑道:“原来逍遥天王此前来这里找过老身。可惜我出谷时没有询问六位峰主,否则,也不会跑去混元星太平城,更不会找那胡不二打那一架喽。” 众人说说笑笑,往山谷中降落下来,六大妖修都道:“星主大人,我等对下面山谷中的生气感觉不舒服,就不陪您老人家与诸位下去了。” 瑞鹤仙道:“你们只管在外面守卫即可。” 众人来到山谷里,瑞鹤仙道:“经秋,你看看哪个地方适合建城?”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依我看,这山谷面积足够大,可以建立之城甚多,但其中地形最佳,还数靠近东部的那一带小丘陵最好,不如就在那里建立我们的太平城主城。” 瑞鹤仙听了,笑道:“好呀。经秋,听你的口气,莫非,我们在建造主城之后,还要建立分城吗?”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我见这九阵星域的这些星主,手下往往是两套班子,一套是城主体系,一套是盟约体系,您现在已经是这一星的星主了,不如也这样安排——” 瑞鹤仙笑道:“经秋,你的意思是照那些星球上的来安排?可是我们这边一片荒凉,也没有什么城镇呀?”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我们先建立太平城作为主城,周边建设一些‘卫星城’。 而且我还可以提供阵法设计,制造连接各个生命峡谷间的通道,那么,将来发展起来后,这不就与那其他星球上一样可以建立城主体系了吗?” 瑞鹤仙道:“经秋,你说的对,还是你有长远眼光呀。” 刘叶经秋听了,就笑道:“瑞伯母,您过奖了。我还有个提议,把这本星之上的妖修鬼修们都通知到,让他们也建造一些城市的话,那么,您手下的城主体系,就会有人修、鬼修、妖修三个独立的子系统了!” 东都天王与王逍遥都鼓掌道:“好!” 瑞鹤仙自是非常乐意采纳刘叶经秋的建议。 于是,鬼王之星上,星主令下,各地都行动起来了。 当然,诸城建设中完成的,首先是妖修、鬼修们所在势力,而星主圣元瑞鹤仙所在山谷,要建设的太平城,却是耗时甚多。 原来,刘叶经秋的设计中,新的太平城,竟然是座“九重城”! 何谓“九重城”?也就是这座大城共分大三层,暗含小九层,也就是“明三暗九”的格局。 九重城诸层之间,全用阵法衔接。 下四层全在这生命山谷之内,太平门就设在第一层中; 而第五层则是星主所居处,太平仙盟总部就设在这一层; 上四层则处在高空之中,全在鬼王之星的死气大气圈子里,第九层城中,设有太平仙盟之妖修分部与鬼修分部。 刘叶经秋这个设计一拿出来,瑞鹤仙就“被”惊喜了! 东都天王与王逍遥都极力称赞曰好气魄好构思,其他人等也都是赞不绝口。 当然,无论众人怎样称赞,但是阵法的设计,具体动手,还得由刘叶经秋来操刀。 刘叶经秋设计的总阵法是大衍九宫阵法,这个阵法不是平面布置,而是立体布置,以全面支撑九重城的稳固。 在最下面的第一重城建造时,刘叶经秋先行布阵,这个阵法,却是太极大阵,就以之作为建城之基,覆盖地面长宽各三千里,四门城墙开城门处,建造望楼,却是直入云霄,以作上一层的支柱,全都以阵法加固。 第二层,平面用两仪阵法,以此类推,第五重城用五行阵法,直到第九重,用的是九宫阵法,四面内外,全用一元复始之阵与迷魂之阵,各重城之间,又以阵法建立通道,最后,全城则纳入到一个总阵法之内,此阵法即是先前所说的大衍九宫阵法。 如此之阵法层层加持,这九重城,便是圣元出手,也不能摧毁! 虽说鬼王之星是一片荒凉之地,但从另一面来讲,却也是未开发的处女地,故而天材地宝极多。 瑞鹤仙一声令下,鬼王之星上大小妖修鬼修齐上,把所需要的东西是要什么送什么地提供了过来。 太平城之建造,前后共用了三年零六个月。 刘叶经秋将从洪荒凉山世界带来的人修妖修共仙兵大军四十万,全部请出山河图,入住九重太平城中,参与劳动。 这些人,比着干赛着干,那还不是热火朝天吗?! 为啥能够这样?刘叶经秋说得清楚: 立足于此地后,此地灵气远胜九阵星域之外的世界,修仙者居于此地,更容易进步。 有如此好处,哪个不想留下?何况这里没有天劫,在这些人修妖修仙兵们看来,那多美啊! 而且,在建城过程中,太平仙盟盟主刘叶经秋,副盟主瑞鹤仙都是亲自动手,这叫做“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嘛。 更何况,刘叶经秋牢记当初在洪荒凉山世界里战胜朱雀的“法宝”,那就是做“思想工作”,把胡美丽请了出来,组织成宣传队伍,鼓舞人心,催发士气! 还有一点,毕竟这里参与建造太平城的都是修仙者,干点儿活,对于他们来说,也累不到哪里去哟。 这九重之城太平城建成之日,刘叶经秋、瑞鹤仙、东都天王、王逍遥、金华等人都围绕着太平城观看,但见望楼高入天际,四面城墙厚实无比。 不论从全城哪一边来看,都能看到两行金字:“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 而各城门门楼上大书金字曰“太平城”;各城门口,皆立有巨大华表,华表之下,乃是两块大石,左面石上写着: “富贵者求不老,只为长享富贵;贫穷者求长生,只求自由自在;问君修行之意,初心果欲何为?” 再看右面,则上写:“世路多艰,仙路漫漫,弱肉强食之辈、巧取豪夺之徒、恃强凌弱之类、欺世盗名之流,看我斩恶除奸,一清寰宇!” 说起来,石上的字,比起当初在洪荒凉山世界的山门上有所不同,也就是把“斩妖除魔”改成了“斩恶除奸”而已。 改动的原因,却是叶月慧的提醒: 那时是在洪荒凉山的人界,现在,我们在这里,却是要包容妖修鬼修的,岂能再说是“斩妖除魔”?毕竟妖修鬼修之中,也有好的,人修之中,也有不好的。 我们太平门和太平仙盟,要斩除的是奸恶之辈,倒不在乎他是人修还是妖修或鬼修。 叶月慧这个提醒,大家都说好。 各地前来观城的妖修鬼修,到了第五层城参拜了瑞鹤仙之后,自然是只在上四层城,随刘叶经秋而来的人修妖修们则只在下四城。 观城之后,众人齐聚共庆。 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师兄弟几个就趁机再次提出要外出游历。 刘叶经秋道:“也行。我为你们几个约法三章,你们听好了!” 瑞鹤仙听了,就问道:“经秋,你给娃儿们定了什么‘约法三章’?” 刘叶经秋笑道:“也就是三条要求,一不许随便杀人,二不许随便伤人,三不许贪图他人之宝物。” 瑞鹤仙道:“经秋,我觉得你这三条大好,不如就作为我鬼王之星上的法规来颁布全球,你看如何?” 刘叶经秋听了,微一沉吟,就说道:“这么着,我们把这三条定为: 第一条:杀人者,不论杀害的是人修还是妖修鬼修,一律是死罪,押上斩仙台处死,但允许他灵魂转世; 第二条:伤害他人的,按其情节轻重处罪; 第三条,盗取他人法宝或天材地宝的,也按其情节轻重处罪;怎么样?” () 第三百三十六章、等闲约斗有少年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提出三条约法,瑞鹤仙自是赞成将之颁布鬼王之星全球,为所有鬼王之星上修仙者共同遵守之法。 于是乎,鬼王星上,到处是秩序为之一整,气象一新。 在刘叶经秋的主持下,鬼王之星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建立卫星城,并修建通往各处生命峡谷的阵法通道。 三年多来,刘叶经秋是三鼎都用,也不知祭炼了多少阵旗,多少天材地宝,所持阴阳鼎的等级品阶都明显上升了,成为了玄道神器,比之于当初师父赐下的那鼎,阴阳鼎的品阶提升都是高出一些的,这让刘叶经秋很是欣喜。 这一天,刘叶经秋祭炼完三千六百根阵旗,将之交给花子范和冷天孤,又对太平门匠作堂首席长老解莱士作了一番交待,就来见瑞鹤仙。 瑞鹤仙见了刘叶经秋,就问道:“经秋,你有什么事吗?” 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我刚刚得到消息,济思他们师兄弟五个,不是在这鬼王之星上历练,而是早就跑到邻近的地灵星上去了! 这几个孩子,连我的追风灵船也被他们拿了去。我正想着也该去寻找星门了,所以,我想出去一趟,顺便看看济思他们在地灵星上情况怎么样。” 瑞鹤仙听了,笑道:“经秋,他们既是在地灵星上,离这边近得很,大半天时间我就可以赶到。你既然想去寻找星门,那就放心去,这边有我呢。” 刘叶经秋道:“好,谢谢瑞伯母。我炼制了一些传讯符,这手法都是当初隐门流传下来的,比起一般的传讯符,传得更远更清晰,其效果真是不错。 瑞伯母,我把这些全给你留下,将来也方便大伙儿联系!” 瑞鹤仙道:“经秋,我虽是星主,是圣元,但毕竟你才是我们太平仙盟的盟主,你要走,把一些事情和人手安排好再走吧。” 于是刘叶经秋对人手就做安排。留下来的人自然以瑞鹤仙为首;另有金华、花子范、冷天孤、解莱士、林炳南、商山六友、归元党等人辅助。 阿宝、龙道玄、钱大有、龙武玄、胡美丽与陀尔曼等人跟自己出发;东都天王与王逍遥也是要跟刘叶经秋一道去寻找星门的。 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自然是也要跟着,只说是呆在山河图中,也不影响刘叶经秋做事,必要时还能出力帮帮工。 瑞鹤仙道:“经秋,你能不能让你月慧媳妇留下来?” 原来叶月慧当日以自己的血来救瑞鹤仙,瑞鹤仙极是感激,这三四年来又极相得,以至于在瑞鹤仙看来,叶月慧竟是比自己的三个女儿还贴心。 现在刘叶经秋既然要外出,瑞鹤仙就想要叶月慧留下来与自己一起打理太平仙盟事务。 叶月慧见瑞鹤仙挽留自己,虽然不想留下,却又不好推辞,心中怕刘叶经秋因为不舍自己而为难,就说道: “师弟,这么着也好,我留下来也行。” 刘叶经秋心中早已从月慧的眼中读明白了叶月慧的意思,就说道:“好吧,你就留下来陪陪瑞伯母吧。” 瑞鹤仙道:“月慧呀,谢谢你留下来陪我。经秋他去寻找星门,你正好代替经秋,与我一起打理这鬼王之星呢。” 叶月慧道:“瑞伯母,如遇重大事情,主意还是由您来拿才好,我年轻,又没什么见识。” 瑞鹤仙见叶月慧谦逊,正要说话,刘叶经秋道:“瑞伯母,您让月慧代替我,还得望您多指教,月慧自是会尽力帮助您的。” 瑞鹤仙听了,满脸含笑:“经秋,就这么说定了,月慧留下来了啊。” 刘叶经秋自是含笑向瑞鹤仙告别,又向月慧交待了几句体己话儿,这才出城而去。 刘叶经秋此次出城来寻找星门,距离初到这九阵星域之时,已经是三十年的时间过去了。 当年听了瑞鹤仙的话,刘叶经秋也认为这里是个无主之地,只道来了后,到了那第九星系,便可助瑞鹤仙做得九阵星域的星主之位;岂不知在这第一星系,最外一层,在那混元星上,自己这一蹉跎就是三十年! 这九阵星系,足足有二百九十五颗星球,若是像这样一个星球之上都要蹉跎三十年的话,那么二百九十五乘以三十是多少年?那五百年之约就别提了!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中微微一怔: 不对呀,第一层星系共九九八十一颗,第二层八八六十四颗……到了后是一颗星球独成第九层一系,这总共只能是二百八十五颗星球呀!? 为什么当初在九阵星外,瑞伯母告诉大家时会说是二百九十五颗呢?莫非瑞伯母记错了? 一个圣元会记错事情?刘叶经秋摇摇头,这不太可能。说不得,我要踏遍这九阵星域,弄个明白。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时,抬望眼,就见前面是一颗星球,远远看去,一片深蓝之色,想来这里是灵气浓郁之地,生命繁盛之乡。 四哥的家族就在这个星球上,归大凌城城主管辖呢。不如我先到大凌城去看看。 于是刘叶经秋降落下身形,直往大凌城而去。 来到大凌城外时,刘叶经秋就见这里的人们,也都是天生的先天境界;入了城中,又见许多人修妖修。 刘叶经秋瞧得明白:这大凌城,竟然是个诸族类修仙者混居之地。 刘叶经秋使出千变神功,拟作一个先天境界的凡人,信步而行。 此时刘叶经秋边走边想:若是我来这地灵星历练,首选之地是哪里?以己度人,当然是这大凌城,毕竟这边有四哥的家族在——看来,济思他们极有可能先到这大凌城,我不妨转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拐过两条街道,刘叶经秋来到了这大凌城城主府外,只见府前广场之上,聚着二三十人。 刘叶经秋放出神识察看时,原来这是一帮子少年人修约战。 这些人显然是两伙儿,其中有个人说道:“凌大二,你别吹牛,你们那什么老大,不够看!想打架,我和你现在就到南边决斗台上比比看!” 被称作凌大二的,显然不是说话之人的对手,不敢应战,但这人却是个毛软嘴硬的货色,虽不敢上决斗台去,嘴上却是不依不饶: “鲁振堂,你也别烧包,一会儿我们老大来了,你就知道怕了!” 刘叶经秋听着,对这些大白天打架闹事儿的毛头小子们是没有任何兴趣,只继续走自己的路。 恰恰此时,迎面一匹银角马直冲了过来! 马上一个少年,看着挺顺眼的,然而这个马骑得那也是让刘叶经秋心中暗叹: 这简直就是一个暴走族呀! 这迎面而来的一人一骑,将近冲到刘叶经秋面前时,打个转,冲到广场上去了。 就见广场上的一帮子人中,有一伙欢叫起来:“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刘叶经秋本也是无心关注这些人,只是先前说话的那个,那个要那什么凌大二上决战台的人,又说了一句话,却把刘叶经秋的注意力给引过来了。 原来那人说的是:“哟!这就是太平帮的狗爪子呀!” 引了刘叶经秋注意的,却是其中的“太平帮”三个字。刘叶经秋暗道:“这凡人武修之中,竟然也有人与我刘叶经秋有着相同理念的人?我且留心看看。” 刘叶经秋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其实神识却是盯着这边。 就听被称作“太平帮”一伙人中,以那凌大二为首,都向这骑马赶来的少年人道:“子义大哥,他们太嚣张了!” 被称作“子义”的少年人就说道:“不怕,今天我师父教了我两招新招,我再跟他鲁大吹子较量较量!” 此时两伙人都起哄,那少年人“子义大哥”和那“鲁大吹子”都站到了决斗台上。 这两个人既到了台上,就各不客气,大斗其狠。 刘叶经秋神识扫过,不由得“咦”了一声:那少年“子义大哥”所用之招数,分明是我刘叶经秋的龙手拳啊! 莫非济思他们跑到这个地方历练,倒是收起徒弟来了?刘叶经秋驻足再看,可不是?那白马少年使的一招一式,果然是自己的龙手拳! 刘叶经秋此时完全确定,济思他们必在附近,这少年必是他们收的弟子,说起来,自己这一下子就升了辈份,当上师祖了哟。 刘叶经秋心中暗笑济思几个孩子瞎胡闹,自己修为还没多高呢,竟然要收徒弟;然而却又是不由得关注起台上的决斗来了。 看起来,这个子义和那个鲁大吹子也是旗鼓相当,只是风格不同,刘叶经秋看了几招,心中暗笑:那鲁大吹子气势较强,倒是适合使用自己的龙手拳,而那名叫子义的白衣少年却是弱在气势上,胜在招数上。 刘叶经秋信步往决斗台跟前来,不料一帮子两伙少年都道:“老头,赶紧滚蛋,小心血溅着!” 刘叶经秋听了,心里自是对这些少年人无礼于己感到生气,自然是要略施惩罚! 于是一帮子二十多个少年,突然间都呆在原地,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这些少年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脸色来了。 恰恰此时,广场上又有数骑来到,数个汉子都跃下马来,径往决斗台走去,其中一个喝道: “都给老子滚蛋!一群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也学大人占了决斗台来决斗?!” 台上的白马少年与那鲁大吹子当即停止决斗,白马少年道:“鲁振堂,今天决斗就到这里,算是平手,明天再战,看我怎么剁你!” 那鲁大吹子也道:“王子义,明天再战,就是我鲁振堂一口气吹得你灰飞烟灭之时!” 刚来的数个汉子齐声喝道:“还不快滚蛋!都啰嗦什么?” 于是王子义与那鲁振堂自是不敢多说,下台欲走。 然而他们到了台下一看,不由得都呆住了:自己的手下“小弟”们都是呆在原地,就如泥塑一般,其中有人甚至连急加怕,眼中都流下泪来了! 旁边那数个汉子却只管催促道:“快滚快滚!快……咦?” 刘叶经秋心知自己虽是捉弄这几个少年人,却也是既作了惩罚,便就作罢。 刘叶经秋当时停止施法,这些少年人才觉得如同灵魂归窍了一般,又行动自如了。 这些少年自是一哄而散。 那数个汉子却是惊疑不定地向刘叶经秋这边望了过来,看到刘叶经秋只是一个极平凡的老人,再也不会想到是刘叶经秋之暗中施法,于是就都向四下观望。 然而大街上人来人往,府前广场上一片空旷,哪里有什么可疑之人? 等到这数个汉子再向刘叶经秋所在之处看时,连刘叶经秋这个老头儿也走远了。 几个汉子疑惑不解。刘叶经秋却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只管追着那王子义而去。 () 第三百三十七章、小人物自是可悲 却说那王子义一伙小少年,出了大凌城往西走,直到了一处村庄,就四下散了,想必是各回各家去了。 刘叶经秋盯的人是王子义,此时刘叶经秋隐了身形,跟踪在后,王子义哪里发觉得了? 王子义入了村,却不回家,而是骤马往村后行来,不多时,到了一座山下。 刘叶经秋随后看时,只见那王子义弃马上山去了。 就在此时,从山河图空间中传来了东都天王与王逍遥的神识传讯:“老五,还没到地灵星吗?” 刘叶经秋自是回答道:“我已经到了大凌城了。” 王逍遥道:“老五呀,到了你怎么不早说哪?这里可是我的家乡,我得尽尽地主之谊哟。” 东都天王也道:“到老四家乡了呀,我也得出去看看!” 刘叶经秋道了声“好!” 刘叶经秋心意一动,一转眼,身边多了两人,正是东都天王与王逍遥。三人相互对看了半天,是哈哈大笑。 王逍遥道:“老五,自从四年前我跟着你离开了混元星,来到鬼王之星,也是四年没回来了,我可得回家看看。哟,这里不是汗马山吗?” 东都天王道:“汗马山怎么了?” “没啥,这里离我家不远。老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叶经秋道:“四哥,我追踪一个少年人,就到这儿了——你瞧,那少年的白马拴也没拴就散放在山下路边。” 王逍遥道:“一个少年?能入得了老五你的法眼,应该是很不一般吧?” 刘叶经秋笑道:“哪里,我只是怀疑他是济思他们其中一个所收的弟子,若是真的,我可就升级做师祖喽。” 王逍遥道:“山上有座静得教观,观主是我家老祖辈的姑母,人称慧见师太,极精推算之法,卜事如神哪!要不,我带你俩先去见识见识?” 东都天王道:“老四,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只是,你都说了,四年没回来了,还是先去你家,见过伯父伯母之后,再找时间拜访那慧见师太吧。” 刘叶经秋也道:“对,大哥说得是。” 于是三个就往王逍遥的家中来。 不多时就到了王逍遥的家门口。王逍遥走在前头,正要将东都天王与刘叶经秋往家里让呢,不料从院中出来一人,此人将眼一闭就惊叫起来,弄得王逍遥、东都天王和刘叶经秋三人是一脸的懵! 只听此人一声惊叫:“啊——见鬼啦——少爷!” 王逍遥斥道:“绿叶,你发什么神经?什么见鬼啦!少爷我这不好好地吗!” 院内早有人被惊动了,却正是王有朋夫妇和另一使女红花。 王逍遥一见父母的模样,心中大吃一惊。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见了,却也都料到了: 必是后来,胡不二的帅盟通知了这边,只道是王逍遥已经身故;王有朋夫妇伤心,才到了这种地步。 只见王有朋夫妇上得前来,抚了又抚,摸了又摸,抖抖索索地抚摸了半天,这才说得出话来:“真是遥儿,真是遥儿回来了!” 夫妇两个一语未毕,都是喜极而泣。 王逍遥也明白了,就问道:“阿爸阿娘,是帅盟那边来人告诉你们,说我不在了吧?” 王有朋夫妇并红花与绿叶两个丫头都是一齐点头。王有朋如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把拉住王逍遥,说道: “儿啊,赶紧来屋里说话!红花、绿叶,你们两个赶紧关门!”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两个都随着王逍遥进了院子,来到屋里,这才要给王有朋夫妇施礼,就听王有朋问道:“遥儿,这两位是?”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不待王逍遥介绍,一齐给王有朋夫妇施礼,口称“伯父伯母”。 王有朋夫妇赶紧还礼,王逍遥却是从旁介绍:“阿爸阿娘,这位是我转生前世结义大哥,天王团第一天王东都天王,如今名字叫葛天都;这位是我转生前世结义五弟,天王团第五天王多宝天王,现在名字叫刘叶经秋。” 王有朋夫妇听了,都道:“原来你们转生前世就是结义兄弟啊,这可太好了,难得今生今世你们又走到一起了。绿叶,红花,你们赶快倒茶去—— 啊?什么?你说他,遥儿,你说他叫刘叶经秋?” “怎么啦?阿爸阿娘?”王逍遥道:“阿爸阿娘,这大白天的,你们让红花、绿叶两个关什么门啊。”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听了,立即明白了王有朋夫妇的意思;相视之际,略略点头。再看王逍遥时,显然他也是话一出口,却也领悟了自己的阿爸阿娘的意思: 这必然是与混元星主,也即是与帅盟那个“本老帅哥”盟主大有关系。 王逍遥当时就问道:“阿爸阿娘,莫非是帅盟有人来说过什么?” 王有朋点头说道:“儿啊,他们派了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叫什么‘帅盟第一大长老毕月骛’的人,带了许多东西来,跟我们说你被‘刘叶经秋’害了,又说那些东西是帅盟对我们的抚恤品,还说以后每年都要派人来—— 我担心你回来了,又和这刘叶经秋在一起,这个信儿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们家族的日子就难过啦。” 王逍遥的娘也说道:“这里不就是有一个刘叶经秋吗?那个刘叶经秋又是谁呢?你现在和这个刘叶经秋在一起,这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呀!” 王有朋道:“他娘,莫乱说话。要不,我们请慧见师太占卜一卦?” “嗯,他爸呀,这个事情,真得请师太给看看,我们可惹不起那些大势力呀。” 东都天王听了,一时无语;刘叶经秋听了,暗觉尴尬。 王逍遥道:“阿爸阿娘,你们不要怕,我们大不了另找个地方住,那边安全得很,整个星球都是我们的。何况,我们也不怕帅盟。” 王有朋道:“儿啊,你说得虽是好,可是我们是一个家族哪,又不能全族搬迁过去,这事情能不慎重吗?” 王逍遥听了,就耐心说道;“阿爸,我现在的样子,帅盟的人他们是认不出来的,只要我们不把消息漏出去,有什么好怕的呢?” 王逍遥的娘听了,心中明亮了,当时就高兴起来:“对,对!遥儿说得对。他爸,我们瞒住消息不就行了吗?” 这里边在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敲门。 王有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赶紧道:“儿啊,你先藏起来吧,你这两位兄弟也一起藏起来!” 王逍遥听了,当时就声音高了:“阿爸!我王逍遥是什么人?转生前世是天王团第四天王,待在帅盟时是帅盟第一护法,怕过什么人? 我这大哥东都天王,是天王团的领袖,我这五弟现在是鬼王之星上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 你让我藏起来,我都不乐意!何况我这两位兄弟的身份,修为境界,都是一方响当当的人物!哪能像你说的那样,来个人就躲藏起来?那不是太窝囊了太掉价了吗?” 王逍遥的娘听了,赶紧上前一步,就来捂王逍遥的嘴,口里说道: “小老子呀,可不能这么大声说话!要知道‘隔墙有耳’呀,俗话说了:‘路边讲话,草底有人’! 你活着来家,我跟你爸都高兴,我们这不是怕惹出事来吗?” 此时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都尴尬起来,不好说什么,外面却是有一个声音说道: “有朋哪,开门啊!” 王有朋脸色白白地往院中去,亲自去开门;绿叶与红花两个赶紧抢前一步,打开院门看时,来人却正是王逍遥的二叔祖名曰王亲为的。 王有朋道:“二叔,您老这会儿怎么来了?” 王亲为道:“有朋,我刚刚听说逍遥回来了,他能活着回来就好!只是,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王有朋赶紧说道:“原来二叔也知道逍遥回来了,来屋里说吧。” 王亲为进了院子,自有红花与绿叶两个关上了院门。王亲为边走边说道: “我听村头的王有利说逍遥回来了——当初那个混元星上来的毕月骛,据说来头不小,是帅盟的第一大长老。我只担心,他们帅盟会不会知道逍遥还活着的事情?所以啊,我这就过来看看。” 王有朋道:“二叔,我也担心这个呢,我想了,能不能把逍遥回来的消息给瞒住呢?” 王亲为道:“从前慧见师太说过了的,逍遥是我们王家的大柱子,只是,这消息能传到我的耳朵里,焉知他们姓关的不会听到风声?若是姓关的听到了风声,我们瞒也没什么用呀!” 二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屋里。刘叶经秋、东都天王与王逍遥三个自是都上前来给王亲为施礼。相互见礼既毕,落座下来,王亲为就说道: “我说这位刘叶经秋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帅盟那毕月骛过来时,说的就是你把逍遥给害死了,现在你跟逍遥走得这么近,只怕那什么帅盟那边听到风声,对我们王家将会大有不利呀! 要知道我们地灵星主陆龙圣元大人都要让他们混元星三分呢,何况我们王家只是小门小户的小家族哪?” 面对这样的族中长老,刘叶经秋说什么好呢?刘叶经秋心里生出一种悲哀感觉,为这王家的家族长老感到悲哀: 这就是小人物!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风光,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只是,相比之下,似乎小人物的悲哀,更让人无语呀! 王逍遥的脸,此时可就真是挂不住了,不由得向他二叔祖语带不满地说道: “二叔祖,你们怕什么呢?你可知道我们的力量有多大?我刚刚跟我阿爸说过了,我这位五弟,转生前世本是我们天王团的第五天王多宝天王,转生今世现在是鬼王之星上的太平仙道同盟盟主,哪一点儿弱给了他陆龙和胡不二? 你们还没见五弟大战胡不二,打得胡不二落荒而逃的威风呢!” 王亲为与王有朋夫妇听了,一时间都是嘴巴大张,眼睛睁得大了去了! () 第三百三十八章、经秋再赴混元星 当时王亲为和王有朋夫妇听说刘叶经秋打得圣元胡不二是落荒而逃,不由得都睁大了眼睛,大张嘴,倒吸冷气。 这几个虽是小人物,但是自从经历了王逍遥上次回来,以及后来帅盟毕月骛二次又来,总也算是开了点儿“眼界”,知道什么人是地灵星主,什么人是胡不二了。 在他们的眼中,毕月骛,那是他们今生今世仰望都望不见的极高存在呀,更不要说星主了! 特别是胡不二,连地灵星星主都要让三分,在他们心中那是天一样高的存在,竟然被这个刘叶经秋打得落荒而逃! 这刘叶经秋竟然能打得胡不二落荒而逃! 这刘叶经秋怎么那么猛啊?一时间,王亲为与王有朋夫妇震惊得都似乎不会思考了! 王有朋夫妇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王亲为。王亲为颤颤地道:“逍遥,你,你说的,都,都是真的?” 王逍遥哭笑不得,只好郑重地点头答道:“二叔祖,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啥哟!” “那,那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你这两位兄弟都走不走?” 这王亲为说话到这儿,又回复流利了,而且语气中满是期待! 王逍遥道:“二叔祖,我自然是要走的,我要跟老大和老五兄弟三个去寻找星门呢!” “你还要走啊?!”王亲为脸上流露出遗憾来了:“逍遥啊,你这次回来,估计是瞒不住关家人的。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那个帅盟知道了你的情况,我们是小家族,承担不起人家的雷霆之怒啊!” 王逍遥的娘就说道:“二叔,逍遥说我们可以全族搬迁到一个安全地方,那里都是他们的人呢。” 王亲为叹口气道:“张汾啊,你不想想,我们王家在这里数十万年了,祖祖辈辈地与他关家争斗,虽然是在下风,可是总也没倒下,我们怎么能‘拔萝卜让地方’给关家呢? 何况这几年,关家是弱给了我们王家了哟;再说了,走了,亲亲友友的都不扔下了吗?恋土难移,这个道理,可是老话喽。” 王有朋道:“二叔,不如我们请慧见师太给我们推算一下,再商量怎么办吧?” 王亲为道:“也行吧,我还得跟你大伯说一声,毕竟他才是我们王家的族长,还得请他来定夺这个事情。” 王逍遥万万没料到这一次回来,却是弄成了现在这个情景,何况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还有老大东都天王与老五多宝天王刘叶经秋这两个兄弟呢。 王逍遥忍住了不快,说道:“二叔祖,阿爸阿娘,你们先商量吧,我要带两个兄弟到大凌城去转悠一圈儿。” 王有朋道:“你去大凌城做什么?” 王逍遥道:“我去那边,也没什么的,当然也没人认得出来我!” 王亲为道:“你别去了吧,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拜见慧见师太,请她指点指点。” 王有朋夫妇都道:“是啊是啊!” 王逍遥无奈,只好歉然地向东都天王和刘叶经秋一笑,意思是说:真对不住老大与老五你们俩了! 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两个,什么没经历过?特别是刘叶经秋,转生今世,在古儒天中古地域那边时,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这两个自然也是一笑置之度外去了。 东都天王与刘叶经秋也不说什么,来个“客随主便”,只管跟王逍遥走,王逍遥呢,心中不快,也不说什么,只听他二叔祖和他阿爸阿娘安排,于是众人乘坐了追风灵船,都往汗马山静得教智仁观来。 路上无事,只说到了智仁观所在汗马山下,众人下了追风灵船,迤逦往智仁观来。 才到得半山腰,峰回路转,迎面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一见众人,当时面露喜色,向王亲为与王有朋夫妇叫道:“二太祖爷爷、祖爷爷祖奶奶,你们果然来了!” 王亲为、王有朋夫妇都向少年道:“什么我们‘果然来了’?子义,你怎么自个儿跑来山上了?” 王子义伸手一指刘叶经秋:“二太祖爷、祖爷爷祖奶奶,我在城里看到过这个人,怎么现在跟你们在一起了呢——我怎么称呼你呀?” 这少年说话风向转得快,前半截子还是跟王亲为王有朋夫妇说话呢,下半截子就转向刘叶经秋了。 王有朋夫妇赶紧道:“子义乖孩儿,这边几位你都得给喊叔祖呢!” 于是这王子义就给东都天王、王逍遥、刘叶经秋三个施礼。 刘叶经秋有心考较一下这王子义,看他怎么说话,于是就问道: “原来你叫王子义呀,我今天怎么见你在城里跟人打架呢?” 不料王子义听了刘叶经秋这个话,却是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原来是您就是师祖!您老人家到了,徒孙王子义给您老叩头啦!” 刘叶经秋听了,心里颇有些诧异,嗯?这小孩子怎么就认我做师祖了呢?于是刘叶经秋微微一笑道: “起来起来,你怕是认错人了!” 不料这王子义道:“师太奶奶说了,我今天要是不认师祖,就要被师祖打屁股啦! 师祖,徒孙我冒着被您老人家打屁股的风险在这边等您,您老人家要答应徒孙,不打徒孙我屁股,徒孙我就敢起来了。” 刘叶经秋大为惊讶,这师太奶奶是何许人也——说实话,刘叶经秋早在那决斗台附近观战时就知道这个子义必是自己的徒孙了,也真的想打他屁股——谁叫这毛头小子轻狂得很,说话狂妄,行事嚣张呢? 然而这子义口中的“师太奶奶”竟然能料到自己的想法,莫非此人又是一个管玄子那样的人物? 此时有人为刘叶经秋解疑,却是王亲为——就听王亲为说道:“子义,不可以漫天胡侃,师祖岂可乱认?莫非是慧见师太推算的?” 刘叶经秋心道,原来那慧见师太长于推算! 接着,刘叶经秋就听自己的这个徒孙,名叫子义的少年答道: “二太祖爷爷,师太奶奶说了:‘乖孩子,你先在后山练上半个时辰拳脚再下山去,那时路上若是遇见你二太祖爷和你祖爷爷祖奶奶,带着三个人来,其中一个就是你师祖,你可要尽到礼数,不然,你师祖就会打你屁股的’。” 王有朋听了,回过头来向刘叶经秋笑道:“刘叶经秋,这位师太奶奶,就是我们家族的慧见师太。” 王逍遥也道:“老五,这孬孙儿说的师太奶奶,就是我先前跟你说的慧见师太。” 刘叶经秋“嗯”了一声,以作回答;心中却道:这慧见师太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果然就跟我见过的那个管玄子似的呢?心中转念未已,就听这王子义说道: “二太爷爷,祖爷爷祖奶奶,师祖,师叔祖,师太奶奶说了,叫你们不要上山去了!你们去了,也找不见她,她已经走了!” 王亲为与王有朋夫妇听了,当时就如失了三魂丢了六魄:“什么?慧见师太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就是刚刚吗?有没有说去了哪里了?” 此时东都天王却是向这王子义道:“子义呀,你喊了一声师叔祖,师叔祖不能让你白喊,诺,这把剑就送你了,只是你要说说,你怎么就认得他是你的师祖呢?” 说着,东都天王自是抬手一指刘叶经秋。 王子义道:“师叔祖,我是猜的。” 王逍遥此时也是禁不住问道:“子义,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料刘叶经秋也是这般问道:“你能猜到?是怎么猜的?” 此时王亲为、王有朋夫妇、东都天王、王逍遥、刘叶经秋众人是一齐询问这少年王子义—— 叫托钵村夫来回答,也会觉得为难,毕竟一张嘴难回两家话,这少年王子义怎么能同时回答这么多人的问话? 这少年王子义却是流利得很,只说道:“听师太奶奶话里意思,必然是师祖才会多询问徒孙问题——师太奶奶和师父们都去混元星了!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一听说,慧见师太与这少年王子义的师父们都去了混元星,众人自然也还是纷纷发问,这一回,发问者却是众口一词了:“他们去混元星干什么?” “说是去找一个叫管玄子的人!” “什么?”刘叶经秋吃了一惊:“管玄子早已不知去向!你确定他们是要去找管玄子?” 少年王子义道:“不敢隐瞒师祖。” 刘叶经秋道:“你是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和金小毛五人中哪一个的徒弟?” 少年王子义道:“回师祖,师父们说了,像我这样的好苗子,就做‘大家共同的徒弟’,所以他们五个都是我师父,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公共弟子。” 这一回,说到“好苗子”时,大约王子义还是知道要谦虚的,于是脸上表情就腼腆了一下。 刘叶经秋顾不上批这少年子义不明白谦逊之理,直问道:“子义,你师父济思他们五个怎么会认识了慧见师太?” 王子义道:“师祖,这个,徒孙真不知道。” 此时众人之中。王亲为与王有朋夫妇最是不知所措了,只口口声声说道:“慧见师太不在,这可怎么办呢?” 王逍遥在旁边听得烦了,就说道:“二叔祖,你们怕什么怕?这事情,有我们做主,你就把心收在肚子里好了!” “那么你们看怎么办好呢?”王亲为看了看王逍遥,问道。 刘叶经秋道:“这位叔祖,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回家吧。我和大哥、四哥这就赶去混元星!” 于是王亲为和王有朋夫妇三人回家去。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和王逍遥往混元星去。少年王子义要跟师祖走,刘叶经秋道:“你还是跟他们也回家去罢。” 王子义却是撅着嘴道:“我想去看看师父们,师祖,您老人家行行好,带上我吧!” 王逍遥道:“子义,你要跟去,那得听话才行!” 于是王子义欣然。 刘叶经秋见四哥王逍遥这么松了口,也就说道:“好吧,子义,你跟我们走吧。” 王子义就向王亲为王有朋夫妇叫道:“二太祖爷,祖爷爷祖奶奶,我的马放在山下,你们帮我带回去呀。” 王亲为王有朋夫妇都说:“知道了。子义,跟你师祖去在路上可别调皮啊!” 然而,这三个话未落音,再看时,刘叶经秋等人均已不见——进入山河图,直奔混元星去了。 () 第三百三十九章、伸手不打笑脸人 当时刘叶经秋、东都天王、王逍遥与王子义四人直入山河图,山河图化作一支飞箭,直往混元星急射而去。 半路上,东都天王就问道:“老五,你料料看,慧见师太和济思他们是不是要往混元星红叶城去?” 刘叶经秋:“大哥所见不差,我估计他们也就是要往红叶城去。” 王逍遥就问道:“老大,老五,何以知之?” 刘叶经秋道:“我估计,大概是济思他们几个偶尔听我们说到那管玄子的事情,听了个一知半解,有头无尾的——他几个又不知怎么会遇到慧见师太,无意中说给慧见师太听了,慧见师太才会与他们一起去找管玄子的吧?” 东都天王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吧?” 王逍遥道:“管玄子是什么人?” 刘叶经秋道:“这管玄子是一个极精通推算,修炼命运神通功法的高手。依你所说慧见师太的情况,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功法或师承出自同门,或许从前就是同门也极有可能。” 刘叶经秋、东都天王和王逍遥三个推测慧见与管玄子之间的关系,也只有如此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当然,见到慧见师太之后,自然就会云开雾散水落石出。 刘叶经秋又问王子义:“子义,你是怎么遇见你师父他们的?你师父他们又是怎么结识慧见师太的?” 王子义道:“师祖,师父们怎么会结识师太奶奶,这个我不知道。我遇到师父们,是因为比武输了,找师太奶奶指点,在师太奶奶那儿遇到了师父们,也就是在师太奶奶那儿拜了师父们,被师父们收做了公共徒弟的。” 刘叶经秋听了,就“哦”了一声。 王子义见刘叶经秋“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自也是不敢再说什么。 王逍遥道:“子义,你阿爸叫什么?” 王子义道:“回叔祖,我阿爸叫王佩同。” 王逍遥道:“原来你是族长亲力叔祖的玄孙呀。你祖父不是王逍远吗?” 王子义欢声道:“叔祖您知道得这么清楚,您一定是我们王家的那位大柱子!” “什么大柱子不大柱子的?你师祖和你师叔祖哪一个都比我厉害得多呢!” 王子义道:“叔祖您就是我们的大柱子啊。四年前,祖爷爷王有朋家儿子王逍遥叔祖回了一趟家族,从此我们王家就不受人欺负了,我也可以外出玩了。 我听两位太祖爷爷说:‘现在我们王家能扬眉吐气,都是靠了逍遥,逍遥真是我们的大柱子呀’,您看,您对我们王家的情况知道得这么清楚,您一定就我的叔祖是王逍遥了!” 王逍遥听了,心中颇是喜欢这家族后辈,这孩子机智聪明,真是个好苗子啊! 东都天王也说道:“老四,恭喜啊,你们家族后辈出了一个好苗子哟!”说到这里,东都天王又向刘叶经秋说道: “老五,你门下多了这么个聪明的徒孙,你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必然要发扬光大啦,愚兄先提前祝贺你哟!” 于是兄弟三个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王子义知道师祖和叔祖们都是在夸赞自己,既不好笑又不好不笑,于是就在三人笑毕,“嘿嘿”两声,轻轻地拾了个二笑。 长话短说,这几日,刘叶经秋等人一路上没追到慧见师太一行人,自然就来到了红叶城。 四人出了山河图,直入红叶城中。来到城门口,就见城门上大书曰:“太平城”三个大字,旁边还注上一行小字:“混元星特别独立城”。 刘叶经秋大感诧异。 入城就要询问城中人,不料这人恰恰是认得刘叶经秋的,当时就弯腰施礼:“城主大人好!城主大人回来啦!” 刘叶经秋听了,倒也客气地回了这人一礼,这人吓得赶紧躲到一边,连连说道:“城主大人,千万,别,别这样,小妖我承担不起城主大人的大礼!” 刘叶经秋听了,就略一拱手,问道:“这里为何还叫太平城?又为何叫什么‘混元星特别独立城’?” 这人道:“回城主大人,这个,小妖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四年前的一天,星主大人突然亲临本城,并宣布道: ‘红叶城上下人等都听好了,从今而后,你们红叶城仍然叫做太平城,是为本老帅哥我混元星之特别独立之城,你们的城主,就是刘叶经秋。’ 当时星主大人一连说了三遍,满城都听得清清楚楚!后来就又有人来,改造城门,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王逍遥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这胡不二居然如此好气量,我跟他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家伙是想拉拢老五吧?” 东都天王道:“看来这胡不二能做星主,还真不简单,也是个雄材大略之辈啊!” 刘叶经秋笑道:“大哥,你这么一说,果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我也是这么个感觉,看来,若是与此人正面结仇,那才真正是不好对付呢!” 众人说着,就跟刘叶经秋往当日之陋巷来了——果然迎面碰到了慧见师太与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一行人—— 他几个并不比刘叶经秋早到多少时间——此时寻管玄子不遇,正往回转,于是双方走了个顶头迎面。 王子义是先行蹿过去,叫一声:“师太奶奶好!”又叫一声:“师父们好!” 王逍遥也迎上前去,先道一声“师太您好!” 东都天王与刘叶经秋也都是迎上前去向慧见问讯道好。 刘叶济思等师兄弟五个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刘叶经秋等人,自是也迎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施礼参见。 众人相见问讯既毕,说了一番客气话后,自是说到正题上来,首先一个,就是问道慧见师太怎么会要来这边找管玄子。 当然,要问的是这个问题,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问题不能这么问。 刘叶经秋婉转询问刘叶济思几个:“济思,你们几个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刘叶济思与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几个尚未回答呢,就听慧见师太笑道:“你就是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刘叶经秋吧?果然是气度不凡哪!你也不要问他们几个了,他们几个是跟我来的。” 刘叶经秋向慧见师太拱手施礼道:“师太,我家犬子劣徒给您添麻烦了!” 慧见笑道:“哪里哪里,我看他们是一点儿也不‘劣’的,不错,都很不错! 刘叶盟主,我与那管玄子有点儿关系,想在这边多呆几年,好在这太平城城主也是你,不知大城主可否同意?” 刘叶经秋笑道:“师太愿意留在这里,我岂能拒绝?” 慧见师太道:“既然刘叶盟主同意,我就在这边居住下来了。这管玄子的居处,今后便是我的静修之处了。” 刘叶经秋笑道:“师太怎么说就怎么好,一任师太自便!” 此时刘叶经秋料定这慧见师太与管玄子必是大有关系。 慧见却是说道:“刘叶盟主既然这么说,还请到敝处一叙!” 恰恰此时,半空中有个声音自远而近:“哈哈哈哈!刘叶城主回来了,我胡不二未能第一个赶到欢迎,惭愧惭愧!” 居然是胡不二到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哪,刘叶经秋料知这胡不二必是有说辞,但也不好说什么,只道: “想不到我这么一来,竟然是惊动了胡盟主的大驾!” 胡不二道:“哪里哪里,谈不上“惊动”二字,我胡不二思贤若渴,早就盼着刘叶兄弟你早早回来就任这太平城主之位呢—— 瞧,刘叶兄弟,自你离开混元星后,本老帅哥我想想就后悔,刘叶兄弟远自九阵星域之外而来,首先就想到来到我混元星上立足,这不正是看好我混元星么? 本老帅哥我一时糊涂,竟然让兄弟你失望而去,真真是本老帅哥我的不是!” 刘叶经秋本就不喜欢这胡不二,听他这么说话,只好说道:“胡盟主,多谢你的好意,我这次只是路过此地,不会久留的——我在此先感谢胡盟主的盛情了!” 胡不二惊讶地说道:“刘叶兄弟,本老帅哥我也打听清楚了,兄弟你在那鬼王之星上,扶助那鬼王之星星主瑞鹤仙,把一颗鬼王之星打理得井井有条,好不兴旺!刘叶兄弟你真是大材啊! 听说你回来了,本老帅哥我只道正好借重刘叶兄弟你一番,本老帅哥我这混元星是也马上要兴旺起来了!不曾想刘叶兄弟你却只是路过而已!刘叶兄弟,这里可也是你的太平城哪!” 胡不二能如此抛开过往不谈,反而大献殷勤,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自是都暗暗猜测胡不二此来何意。 王逍遥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来,这胡不二早已知晓五弟在鬼王之星上的情况了!看来他是要拉拢五弟,与之结盟啊。 原来这九阵星域之第一层八十一颗星球之上,诸星球之主,共有圣元六十八位,加上鬼王之星上新冒出来一个瑞鹤仙,实共有六十九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诸圣元之间自然不免拉帮结派之事。 对于鬼王之星的星主,的确是有人想拉拢一番的,只是那些圣元们又都自恃身份,把小脸儿仰得高高的,暗中却是都想找个不掉价的机会,拉拢拉拢鬼王之星星主瑞圣元。 混元星所在这边九颗星球,在九组星球所在阵法布置中,处在九宫之中心,而这一组九颗星球所在之九宫阵,在大九宫中却是居于西方庚金之位,在八门方位上,属于“伤门”,在方位上弱于邻近的另一组“休门”九颗星球。 伤门九星之中,混元星主胡不二可以说是九圣元中最强大的,隐隐为九圣元之首领,而邻近的那休门九星之圣元,最强大的那位叫做格鲁斯,格鲁斯压过胡不二一头,胡不二屡想翻盘却是翻不过来。 鬼王之星却是邻近休门九星的杜门九星球之一,胡不二自然就想过了: 若是能与之化敌为友,联合起来,这自然是正合于自己的远交近攻之道! 胡不二虽然丑,虽然曾经被瑞鹤仙与刘叶经秋联手打得落荒而逃,但却是极有大局眼光,一日查明刘叶经秋与瑞鹤仙在鬼王之星上的所作所为,就立即做了一番布置: 既然不好厚着脸皮直上鬼王之星上谈判,既然派属下代表自己去和谈显不出十分真诚,不如就拿这红叶城作文章,改其名为太平城,城主就由刘叶经秋担任,又宣布太平城为混元星上特区之城,美其名曰“混元星特别独立城”。 在胡不二看来,刘叶经秋不免有一天要故地重游,那时,凭自己这一番苦心,总能被感动一分吧? 刘叶经秋、东都天王虽然料到了胡不二必有所图,但心底却也真是有些佩服了这胡不二的——奸雄也是“雄”啊——“雄”者,百里挑一之谓也! 王逍遥在这九阵星域之内转生,给帅盟做了许多年第一护法,更是早就明白了胡不二的想法,就欲趁机说清情况,为自己的家族解除其担忧! 于是王逍遥当下就说出一番话来了。 你道王逍遥趁机说出了一番什么话? () 第三百四十章、训导子弟有义方 当时在太平城里,王逍遥料透了胡不二的心思,暗道: 想来他胡不二既是有心拉拢五弟,那么我趁机把我的事情说明白,以后也省得家族中那帮人提心吊胆地,父母在家也都能安心了,岂不是好? 于是王逍遥上前一步,向胡不二施了一礼,口中说道:“数年不见,盟主大人风采犹胜往昔!王逍遥就此见过大人!” 说话之间,王逍遥身子一摇,回复当日在帅盟担任第一护法时的面目来了。 胡不二乍见之下,吃了一惊:“王护法!你竟是在这里!” 王逍遥身子再一摇,又回复原貌,向胡不二道:“不瞒盟主说,我王逍遥本是转生为人; 这位刘叶经秋,本是天王团第五天王多宝天王; 这位葛天都,本是天王团第一天王东都天王; 我本人则是天王团第四天王逍遥天王。” 胡不二虽是极丑,却是极聪明,不待王逍遥往下多说,就明白了:“噢!王护法,原来你本就与刘叶兄弟相互认识!你也不要多说了,本老帅哥我全都明白了—— 你放心,王护法,你的家族在地灵星上,我帅盟自不会有所打扰。若是你愿意,我帅盟随时欢迎你回来,还做你的第一护法,如何?” 王逍遥道:“感谢盟主宽宏大量,我将与大哥和五弟,寻找另二位兄弟,待兄弟们聚首后,还要重建天王团——请盟主恕罪,我是不能再回帅盟的了。” 胡不二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回就不回,但是本老帅哥我可以请你担任帅盟名誉护法,这个,你怎么也不能再推辞吧?” 王逍遥听了,只好说道:“感谢盟主厚爱,这个名誉护法,我岂能再推辞?自当从命!” 胡不二听了,心中倒是十分高兴:看来今天拉拢这刘叶经秋,还是进展顺利啊! 想到这里,胡不二又向刘叶经秋道:“刘叶兄弟,你说你要走,只是路过此地,但请老弟你看好了——如今这里可叫做太平城了,这是你的地盘,你怎么也得派下人手来管理吧?” 刘叶经秋正要回话,自家的儿子却是抢盘子说话,插了一句:“阿爸,我们师兄弟来做这太平城主,就在这边历练一番,行吗,阿爸?”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大为气恼: 我这儿子看来真是缺少历练了啊!真是笨之乎也噢,你们留在这边做城主,可不等于就是留下来给胡不二做人质嘛?! 刘叶经秋当时心中恼火,却又不好发火,只瞪了刘叶济思一眼,把个刘叶济思吓了一跳,不知错在哪里。东都天王与王逍遥都明白,但当着众人,也不好当着胡不二的面对刘叶济思说。 旁边慧见师太却是从容说道:“刘叶盟主,你也不必顾虑,依我看来,此事完全可以。” 刘叶经秋听了,也不好说慧见什么,毕竟这慧见对自己是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当下刘叶经秋就对慧见道:“师太既然说可以,那就这样定了吧。” 胡不二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赶紧就趁机说道: “难得小少爷愿意来做这太平城主,本老帅哥我总算是缷了太平城这边的挑子了。 想必刘叶兄弟你也能看得出,本老帅哥我是诚心结交——刘叶兄弟,不如我混元星就此与你鬼王之星结为盟友,如何?” 刘叶经秋道:“承蒙胡盟主抬爱,鬼王之星的星主,实为瑞大人,不是我刘叶经秋。” “哎呀,刘叶兄弟,以你在鬼王之星上的地位,虽不是星主,但若是愿意结为盟友,只要你给那瑞圣元说一声,她必然不会反对,刘叶兄弟何必推辞?” 刘叶经秋听了,笑了一笑说道:“胡盟主,我刘叶经秋既然不是星主,自不会代星主做这个主张,越俎代庖之事,我是做不来的。 不过,今天胡盟主既是如此看得起我刘叶经秋,我倒是可以表态:自今以后,我刘叶经秋不与贵盟为敌,如何?” 胡不二听了,心说这虽不是答应结为盟友,倒也可视为变相同意呀,有何不好?于是胡不二欣然说道: “好好,刘叶兄弟,本老帅哥我明白,作为一盟之主,你这话绝对可靠!哈哈,本老帅哥我这就回去啦——不如刘叶兄弟也去,到敝处饮几杯小酒,如何?” 刘叶经秋道:“多谢胡盟主了!我实有事,改天再去叨扰罢!” “好好!”胡不二道:“既如此,那本老帅哥我就此告辞!” 当时胡不二离去,慧见就说道;“刘叶盟主,逍遥,东都天王,三位都到敝处说说话吧?” 刘叶经秋笑着向慧见说道:“师太,我本为犬子与劣徒而来,承蒙师太一路上对他几个看顾,就此谢过!我想先到城主府去看看,就不打扰师太了。” 王逍遥却是说道:“五弟,我倒是要留下来跟师太说几句话。” 东都天王道:“既是如此,我先跟老五过去城主府那边,四弟,我们回头都到城主府见啊!” 于是刘叶经秋、东都天王,刘叶济思等都往城主府来。到了城主府,早有一帮子城主府护卫迎上前来。 刘叶经秋看时,这帮人都是当初自己与子无牙在这边时的老人员——胡不二也真够用心的,竟是原班人马一个人也未换。 这些人见了刘叶经秋,纷纷都道“城主大人好!” 刘叶经秋也回道:“诸位,你们辛苦了!” 这帮子城主府护卫自然都说是“不辛苦。” 刘叶经秋道:“今后你们的城主是他们。” 于是这帮子城主护卫又都向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几个见礼。 刘叶经秋待众护卫走开,没有外人时,才沉下脸来对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几个说道: “你们几个跟慧见师太来这里做什么的?还有,济思,你好大胆子,竟敢抢盘子说话要当这城主,你可知你们几个做这城主对我来讲有什么不利?” 刘叶济思师兄弟几个一见刘叶经秋脸色沉了下来,当时都慌了,一齐跪了下来。 王子义一看师父们都跪下了,好吧,我也跪下,于是就跑到自己五个师父背后,也跪下来了。 东都天王见刘叶经秋要发火,就劝道:“五弟,他们毕竟没有经历过风雨,难免不知世路艰难人心险恶,你也别发火了,把道理讲清楚,让他们吸取教训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东都天王道:“你们都起来吧。济思,你要知道,你们几个做了这太平城的城主,等于是自己送上门来给帅盟当了人质,可明白了?” 刘叶济思道:“师叔,我知错了。只是,我想,阿爸当初带着我们撤离太平城时,我们就等于是在这个地方跌倒了——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大妈二妈和阿妈都是这样说的嘛。” 刘叶经秋怒道:“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话没错,可是那也得审时度势啊!你事情做得不对,还敢犟嘴?” 东都天王道:“好了好了,五弟你也别发火了。孩子的想法毕竟是好的,这也可以说是有志气,是不是?” “有志气,做事情也不能蛮干,有志气,就不要脑子了吗?记住了,要想把事情做好,就要审时度势,多动脑子想想!”刘叶经秋忍了火气。 “是!”师兄弟五个齐声应道。五人身后,王子义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 刘叶经秋装作没看见,缓和了语气问道:“济思,你们是怎么结识了慧见师太的?” 刘叶济思道:“阿爸,我们几个当时从鬼王之星到了地灵星上,都说逍遥叔叔的家族就在地灵星上大凌城外,我们就先往大凌城来了。 到了之后,就看到汗马山风景特美,上山游玩时,看到山上有个静得教智仁观。 我们几个一商量,于是都到观里参拜静得真君。不料想慧见师太早已等在那里,并说是早已推算到我们会到。 后来就与慧见师太熟悉了,慧见师太又给我们推荐了子义,让他做我们五个的徒弟,我们看着子义人机灵,资质不错,就收下了他。” 刘叶经秋道:“子义,你往前来!” 王子义听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就要跪下。 刘叶经秋道:“站着吧!我跟你说,子义,做我门中人,不可以轻狂嚣张。你以后若是再像那天在决斗台比武时那样,保不准哪天,师祖我要打你的屁股!” 王子义低着头,颤颤地说道:“是!徒孙记住了!” 刘叶经秋教训了刘叶济思师徒一番之后,这才从容问道:“你们是怎么跟慧见师太来这边的?” 金龙上前一步回答道:“回师父的话,数天前,我们又到智仁观去,一是为着听慧见师太说法,一是为着再传授子义功夫,不知不觉间说到在这边的事情,弟子我一时说到管玄子,慧见师太当时就很吃惊!” “她怎么说的?” “慧见师太说道:‘管玄子在太平城?你确定他现在在吗?’ 弟子就说道:‘此事我是听了师娘说的。现在他在不在,不瞒师太您,我还真不知道。师太您长于推算,您就推算一下他在不在呗?’ 慧见师太说道:能推算他人命理,这命运神通还不算修炼到家,能推算自己的命理,才算修炼到家了呢! 哎哟,我呀,偏偏就是推算不了他的事情啊! 说到这里时,慧见师太就向济思师弟说道:‘济思啊,我现在就得赶往那混元星太平城,你们几个不如都陪我去,那边自有你们的立身之地—— 你不是说,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吗?到那边历练,也一样是历练嘛!’ 当时济思师弟就说‘好!’于是我们就一起跟慧见师太过来了。” 金龙学慧见的说话学了个十足,这一番话说下来,就如当时场景再现。刘叶经秋听毕,不由得沉思起来: 管玄子乃是那冥灵子先翁的徒弟,他呆在这里,本是为着守护其师的转世之身,我是见过他的;子无牙转生投胎去后,他也就离开这里了。 只是这慧见师太这么急急地跑来找管玄子,又是为着什么呢? () 第三百四十一章、城主府设宴聚会 当日刘叶经秋教训弟子,有东都天王从旁解劝,教训了几句,说明白了道理,也就作罢了。 但是刘叶经秋对于慧见师太急于见管玄子的事情,却是不免感到奇怪,思而不解。 其实王逍遥也一样对于慧见跑来这混元星找管玄子的事情感到不解。 刘叶经秋在城主府中教训刘叶济思师兄弟五个的时候,王逍遥正在跟慧见在一起说。 ,王逍遥先请慧见推算了一番,问的是家族会不会因为自己与帅盟的事情受到连累。慧见则答曰大可放心。 接下来,王逍遥忍不住就问道:“师太,晚辈有个问题,本不当如此动问,只是晚辈心中不明白……” 慧见笑道:“什么问题?” 王逍遥道:“师太离开智仁观,来到这边找那管玄子,却是为何?” 慧见道:“这个么,当年我真是羞于启齿,不愿向人说起。如今我身入静得教这么多年了,心中早已看得开了—— 逍遥,你虽是我晚辈,但既然问我,我也真想说说——不怕你笑话,将来有一天,说不准你会遇到那管玄子,到时候还要请你帮我捎句话给他呢。” 王逍遥听了,就说道:“师太所言,不论是何事,我王逍遥绝对恭恭敬敬,不敢稍有不尊不敬之意!” 慧见听了,老脸闪过一丝红意,又恢复如常,悠悠开口,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慧见竟是管玄子的弃徒! 慧见作为王家之女,在那当年,按家族长辈的要求,要嫁到关家去。 但是慧见明知这婚姻不过是一种“政治联姻”罢了,为的是王家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而已。慧见不愿意嫁给关家那人。 于是慧见逃婚了! 慧见逃婚之后,流浪于这八十一颗星球上,后来,遇到了管玄子。管玄子当时收了慧见做自己的弟子。 哪知慧见修炼到了灵道八阶后期时,却是师徒反目,就此被逐出师门! 反目原因,说来也真是惊世骇俗,不是别的,竟是慧见爱上了管玄子。管玄子一怒之下,将慧见赶走了。 慧见于是再次到处流浪;后来,感到身心俱疲,投入了静得教;再后来悄悄回到故乡,就在汗马山上智仁观修行—— 此时,距离当年逃婚,已经是三万年过去了。 当年关家那男子,修为不够,早已魂消魄散,身死道消了,而慧见却是以玄道二阶的修为,成了智仁观的主持。 到了现在,慧见早已是汗马山一带远远近近的人们尽皆知道的静得教大师了! 王逍遥听了慧见这一番话,却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师太所言,并无不妥,而是真情感人——晚辈自是不敢有一丝不敬! 还请师太告知晚辈,究竟有什么话,要托晚辈转告那管玄子前辈的?若是他日遇得上,晚辈自当不负师太所命!” 慧见沉吟半天,才说道:“逍遥,若是有朝一日你见到了他,只须跟他说:‘昔年之事,王果果已经知错了’。” 王逍遥听了,就笑道:“师太,事情如您所说,到现在应该是过去三四万年之久了。 那管玄子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小气,至今还耿耿于怀?” 慧见无语,过了半天才说道:“逍遥,你不明白。他不是耿耿于怀啊!” 王逍遥道:“如此岂不甚好么。” 慧见道:“逍遥,你还是没明白,他不是耿耿于怀,而是念念不忘啊!” 什么?念念不忘?王逍遥听了,几乎要跳了起来! 王逍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看着慧见师太。 慧见师太说道:“逍遥,你不明白的!我当年也不明白,直到数千年前,我才突然醒悟! 他呀,哎,他那时咬牙切齿地将我逐出师门,只是为着要解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是个尊师重道,向来规规矩矩的人,他自是碍于师徒名分,不好答应于我,故而将我逐出师门——此后,我与他既无师徒名分,那么结为夫妻,又有何不可? 只是当时我不明白,一怒之下离开了他!到得我想明白后,已经是数万年过去了! 这些年来,我虽然想明白了,可是每每想推算他人在何方,情况如何时,却是无从入手,推算不得。想来他是封闭了自身信息——他必是心中很苦啊!” 王逍遥不禁叹息。 慧见道:“我如今虽然弄明白了他的一番苦心,却是人已入教,拜在静得真君门下,做了一个不惹红尘的静姑,自然是不能与他再续前缘的了。 所以啊,逍遥,你将来见得那管玄子时,务必替我转告他,我已知错,只是难以回头,请他珍重自己!” 王逍遥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师太,您的话,我一定转达。” 慧见笑道:“还有一事,我今生对他不住,故而要报答他于来生。我现在已经开始散功,只待这一身修为散尽之日,便是我身死道消,转世投胎之时。 若是与他有缘,他可以凭他的本事,去寻找我的转世为人之身,若找得到我,那时,我再嫁给他罢!” 王逍遥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发酸起来,两只眼睛中也不免潮湿了: “师太今日所言之事,晚辈定不负命,务必要尽早转告他知道!” 慧见听王逍遥这么说,笑道:“今生修仙至玄道,下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修仙呢。 逍遥,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只须尽力了就好,如果遇不到他,也不算什么,只能说明我与他缘尽于今生罢了。” 王逍遥不知说什么才好。 慧见道:“逍遥,那刘叶经秋,可不是一般人物,此等人终究要一飞冲天,其前途不可限量! 你自己也是有望成为圣元的人;还有子义那孩子,我看他将来是大器晚成——你们都要努力修炼啊!” 王逍遥含泪道:“晚辈谨记师太教诲!” 恰恰此时,有城主府府卫来到,称城主大人请慧见师太与王仙爷前去赴城主家宴。 于是王逍遥擦了眼泪,陪同慧见一路往城主府来。 不多时,到了城主府,就见刘叶经秋、东都天王、刘叶济思师兄弟五个,外加一个小徒孙王子义,众人俱都在府前迎接。 刘叶经秋在城主府大摆家宴,却是李子清亲自下厨做了来的。 李子清当年就努力练习厨艺,为的是要做一个合格的新媳妇儿,一来让公婆高兴,二来讨刘海欢心。而且叶月慧私下里特别跟李子清说过: 当初与刘海在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花山镇,听过一句话,叫做“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他的胃”。 这些年来,李子清的厨艺水平当然是大涨特涨,今天没什么外人,也没什么事情,难得有空有闲,故而李子清露了一手。 当然,这里边也有辛媚的功劳,辛媚极力撺掇,只说是要好好跟李姐姐学学厨艺。 刘叶经秋呢,则是一高兴,把自己的父母、岳父母和义父义母都给从山河图里给请了出来,搞了个家庭宴会。 此时城主府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刘叶经秋就着人去接了慧见与王逍遥过来。 二人来到,刘叶经秋与众人都相让着往城主府大厅里来,都让慧见坐上座。 好在城主府大厅够大,特别是桌子够多,一众人等坐下再看,连老加少的整整一十九人。 上席七位,是慧见与刘叶经秋父母、岳父母和义父母;下席六位,是刘叶济思师兄弟带着徒弟王子义;再加上刘叶经秋夫妻与东都、逍遥两位天王。 众人是边吃边聊,首先都是对李子清的厨艺大加叹赏。 说起来,修仙者自然不会贪图什么饮食,只是品尝而已。酒却不是仙酒,而是刘叶经秋当年,也就是当年刘海穿越到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从那花山镇上弄来的茅台酒。 托钵村夫记到这里,心说这茅台酒厂也应该给俺发点儿广告费了罢?哪怕给二两茅台也行啊——岂不知俺如今人穷志短,有二两茅台也就可以打发了哟! 当日托钵僧看到托钵村夫这个话,大有同感地说道:“可不真是人穷志短哪!老纳我误到这个没有灵气的地方,都不得不沿门托钵,讨一点水米呢!哪里还有什么圣元高手的风范?” 托钵僧咽了咽唾沫,馋馋地往下看,想看看刘叶经秋到底饮了多少茅台,同时心中暗道: 等下次见到这个小徒孙,非得老着脸皮,找他要两瓶来喝喝不可。 闲话打住,就见托钵村夫接下来记道: 当时刘叶经秋取出茅台,向众人道:“各位,别看大家都是修仙之人,视凡酒如水;但是我今天拿出来的这个酒,虽说是凡间所酿造,却也是来之不易呢! 它本是出自玉皇天地球世界之中 国花山镇的商场里——商场你们懂不懂?” 东都天王道:“老五,什么叫商场?那是专门修炼的地方吗?” 王逍遥也问道:“老五,那里灵气可充足?” 慧见师太则是笑而不语。 老倌却是早就知道茅台味道的,就催促道:“我说儿子,你赶紧让你阿爸我喝上两口啊,怎么老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这不是吊阿爸我的胃口吗?快快,快给我斟酒!” 刘叶经秋笑道:“是,是!阿爸,酒来也!” 辛媚取酒在手,却又回头向刘叶济思师兄弟那一桌说道:“济思,酒在那边,你自己去拿来—— 你们几个就自斟自饮吧。今天放松要求,不要你们给这边桌上来斟酒了,给你们个自在。” 说罢,辛媚自是与李子清走上前来,先行给上席七位老人斟酒。李子清是先行一步,首先来到慧见师太身旁,给慧见师太倒上了一杯茅台。 不料,慧见师太却是突然拉住了李子清的手说: “咦?李夫人,你先别动,让我看看!” () 第三百四十二章、李子清投缘慧见 却说当时城主府中大摆家宴,李子清上前来给慧见斟酒,不料慧见竟是一把拉住李子清,只说道: “李无人,你先别动,让我看看。” 李子清诧异,众人也是不明白。慧见笑道:“我也是太急促了,各位,李夫人,我瞧你戴的这块玉,似乎是有些来历。” 众人听了,都看向李子清,李子清的头上,戴着一块玉珮,形似弯月,青色。作为修仙者,一眼就看出这块玉是一个玉环的一部分,大约四五这样的玉拼接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玉环。 李子清听了慧见这么一说,就从头上摘了下来,递给慧见,说道:“这块玉倒真是有来历吗?” 老倌道:“子清啊,这块玉呀——当年给你跟海儿订娃娃亲时,你阿爸亲手交给我的订礼就是它,它本是你们李家之物哟。 要想知道它有什么来历,还得问你阿爸才是。” 李本中笑道:“能有什么来历?无非就是我们李家,不知是哪一辈老祖宗遗传下来的。 从我记事起,我爷爷就说,这是我们的传家之宝,不可丢失,可是它究竟有什么宝贵的地方,却是从来也不明白的。” 慧见听了,就说道:“可能是这块玉在你们李家时间太久了,有关这块玉的一些事情却没有记下来,你们李家后人反而不识这块玉的宝贵之处了吧?” 李本中听了,就笑道:“师太说得是,应该就是这样子吧。当年我把它送给世倌老哥,当作娃娃亲的订礼时,我就想过: 虽说这块玉是我们李家祖传之物,但到底也不见它有什么作用,更见不出有什么奇妙的! 何况,这块玉再宝贝,也宝贝不过我的好女婿,哈哈哈哈,子清,你说说,阿爸的眼光如何?” 李本中的老婆就笑着伸手戳了一下李本中的脑袋:“看把你得意的,要不是当时我提醒你,你哪儿来这么好的女婿? 话说回来,还是我们家子清命好,命里有个好女婿!我都没居功呢,怎么你倒是夸口起来了呢?” 于是众人都笑了。 下席上刘叶济思等师徒六个是听得又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只把头低下去,掩住嘴,偷乐。 慧见拿起玉端详了半天,说道:“果然是了,这块玉,可不简单!” 众人都道:“师太,这块玉有何不简单之处?” 慧见道:“据管玄子所说,冥灵子先翁他老人家所修功法是命运神通——然而这门神通,本是一个玄道高手他创造。 那玄道高手,把这命运神通传给了四位弟子。然而每一位弟子所得师传又不相同。” 众人听了慧见这么一说,都料其中必有故事,于是都静听慧见往下说。只听慧见接着说道: 为什么四位弟子上承一师,而所修师传功法又不相同呢? 原来是因为这位玄道高手,将自己的命运神通功法,刻注在四块玉上,分别为“命经”、“运典”、“时法”、“机则”四个部分。四块玉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玉环,也就是全部的命运神通功法。 但不知什么缘故,这一部震烁古今的功法,却是一分为四之后,再也没有合在一起过。而且,据说那位玄道高手与他门下四弟子后来都不知下落了! 这块玉,必是那命运神通功法四个部分之一,只是不知道这里边,记载的是哪一部分功法。 说到这里,慧见将玉佩还递给李子清,说道:“李夫人,这个东西,你以后就不要再戴在头上了。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呀。” 李子清听了,笑道:“这块玉呢,已经遗传到我这儿了,我就是它的主人。 师太既是修炼命运神通,不如就赠给师太以作研究,如何?” 慧见笑道:“李夫人果然气度非凡,自是福泽深厚哟。只是这块玉,本是夫人之物,我慧见岂可贪心? 李夫人既然能拥有它,想必是有缘之人!如今缘既未到,自是不必强求,机缘到时,只怕李夫人想推拒也是推不掉的。只是……” 慧见说到这里,沉吟起来。李子清道:“师太有事,尽管明说,不必沉吟。” 慧见道:“李夫人,我所修炼的命运神通,实出自管玄子。只是,李夫人你既是这块玉的拥有者,不如参考一下命运功法,如何?” 李子清冰雪聪明,当时就道:“原来师太想要教我修炼命运神通!既是师太愿意收小女子为徒弟,且请师太稳坐,受我一拜!” 说话之间,李子清盈盈下拜。 慧见赶紧站起扶住李子清,笑道:“李夫人不必多礼,我不是要收你为徒弟,只是希望你能学上一学这命运功法。且依我看来,李夫人与我静得教也有大有缘分之人!” 众人之知情者,虽不多,但如刘叶经秋,自然是知道李子清当年在古儒天中古地域做过飞仙宫大宫主之事——可不真的是与静得教大有缘分么! 刘叶经秋与李子清都是极佩服这慧见:果然好厉害的命运神通!好厉害的推算之道! 当时刘叶经秋就往李子清看过来,微微一笑,表示支持李子清学习命运神通功法。 李子清也笑道:“承蒙师太看顾,我自然愿意学一学这命运神通功法。” 慧见道:“好,好!” 众人相谈甚是相得,特别是李子清,与慧见师太竟是极为投缘。慧见就席上刻注玉简一枚,递给李子清道: “李夫人,这里面所说的,就是我所修炼的命运神通功法了。你以后可以细细读了,慢慢修炼。” 李子清自是恭敬接过,说道:“子清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哟!” 于是众人都笑。 笑声中,众人与慧见之间不觉是亲近了许多。特别是李子清,更觉得慧见其人,可亲可敬,不免又为慧见多斟了几杯酒,多献了几箸菜。 宴饮既毕,众人送走慧见师太,诸位老人重回山河图内空间世界,李子清与辛媚就要跟着老人回去牛山。 王逍遥向李子清道:“子清弟妹,你且留下片刻,四哥我有事要跟你说。” 于是李子清留下,问道:“四哥,有什么事?” 这时辛媚向济思几个说道:“你们几个都是做了师父的人了,可要加紧修炼,别被徒弟给超越了!” 金龙兄弟几个都道:“是!谨记四师你教诲!” 刘叶济思也道:“阿妈,我记住啦。” 于是辛媚才向刘叶经秋几个说道:“东都大哥、逍遥四哥,李姐姐,你们与大哥说话罢。大哥,我先去山河大殿去了。” 刘叶经秋道:“辛妹,你去,你去,今天我看阿爸他们喝得都有点儿高了,你替我照看照看。” 辛媚一笑,自是去了。 王逍遥这时才说道:“子清弟妹,我看慧见师太极是欣赏你,所以要跟你说件事情。 老大、老五,这件事情,你们也不妨听听——听过之后,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刘叶经秋、李子清与东都天王都道:“什么事情?” 于是王逍遥就说了一番话来,这番话,正是宴饮之前,慧见师太在那管玄子旧居中跟王逍遥说过的。 几个人听了,都是震惊,万万料想不到,慧见师太与管玄子的关系竟是如此这般地让人唏嘘不已! 李子清道;“逍遥四哥,慧见师太主动散功,竟是不能劝阻了吗?” 王逍遥道:“以慧见师太的修为和定力,她所决定的事情,我看是不可能劝阻得了的。” 东都天王也道:“我听说散功时极是痛苦,想来慧见师太定力不小呢,真让人感慨啊!” 王逍遥就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正要去寻找星门,也不会在此地久留,不如就一边寻找星门,一边寻找管玄子,如何?” 王逍遥道:“老四说得是,只盼能尽快找到管玄子,君子成人之美嘛!” 刘叶经秋道:“两件事一起做,倒也正合适。以前子无牙说过,胡不二掌控着星门,现在正好借着他要与我们交好之机,我去问问他。” 这哥儿仨一商量,就决定立即动身出发。 李子清道:“经秋,你说走就走了,难道真要让济思他们几个在这边当什么城主啊?” 刘叶经秋道:“子清,我想过了,他们既是想留下来当城主,便当是有他们的缘法所在,何况不经历风雨,又怎能真正成长起来?你若是担心,我给他们留下点宝贝也就是了。” 于是刘叶经秋唤过儿子与四个徒弟,告诫道:“你们五个既是在这里做了城主,历练一番倒也可以,我这把如意剑,本是你师祖所赐,品阶颇高,能自动护主,济思,这把剑就交给你了。” 刘叶经秋又取出数颗珠子,交给刘叶济思师兄弟五个,才又说道:“这五颗珠子,乃是我模仿你们师祖的五行世界珠祭炼而成,都是中品空间神器,对上一般的修仙者,就算是普通仙道境界的,都足足可以保你们无虞。 我再给你们几个人偶傀儡,必要时可以之‘桃代李僵’,替代你们,保全性命! 我走之后,你们要懂得审时度势,不可与那帅盟盟主胡不二发生正面冲突!” 王子义就跟在自己的师父们屁股后面,见师祖给师你们赐下一件一件的法宝,十分眼谗。 刘叶经秋看在眼里,心中自是也有怜爱,当然也就少不了给这个徒孙一份。 李子清见了,就说道;“经秋,这么着吧,你既然不放心他们几个,我暂时就留在这边照顾他们,顺便跟那慧见师太讨教一下命运神通功法,怎么样?”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子清,你要留下也行,这样吧,我留下分身,持桃源珠与你在这边——不可让别人知道,包括济思他们几个。只是你要留心一点儿,别让他们闯祸—— 说到慧见师太,当年祭炼转生魂珠之时,我一人独得两颗,我用过的那一颗给了水舞燕,倒是手头恰恰还有一颗,你就代我转赠给慧见师太吧。” 李子清听了,说声“好!经秋,你放心吧,我自己还有混元伞呢。混元伞李子清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李子笑着说着,就接了转生魂珠,仔细收起,以备转赠给慧见师太。 刘叶经秋把诸事都交待完毕,就与东都天王、逍遥天王,兄弟三个出城而去。 不说刘叶经秋几个离去,且说李子清,见刘叶经秋哥仨个去了,拿出转生魂珠,看了一番,心中想道: 慧见师太既然要散功,求来世之缘,这个正好给慧见师太用,但愿她与那管玄子,能早日相见吧。 想到这里,李子清就往当日管玄子居处陋巷里来找慧见师太。 () 第三百四十三章、命运衍时 轮 神通 话说当时李子清手持转生魂珠来找慧见师太,来到陋巷之深处。 李子清只见眼前是青苔漫生石板上,两侧青砖垒高墙;再往上看,头上是一条狭长的“天空”,透下日光来。 往前看时,但见半墙日光半墙暗,就在半明半暗之间,一扇木门,如开似闭,若迎若拒地半开着。 李子清未曾进门,先自高声道:“李子清拜见慧见师太来也!” 就听院中有个苍老女声道:“原来是李夫人到了!请进!” 李子清听了这声音,心中微微一怔:听这声音,比先前宴上所闻又显得苍老嘶哑了些?怎么这才半个时辰的功夫,慧见师太变化这么快? 李子清进了院子,只见院子不大,迎面一间正屋,正屋也不大,看来也就是一间,室内无榻,也无他物,唯有一蒲团而已。 此时慧见端坐蒲团上,二目不睁,双手合什,盘膝凭空,离地三尺。 但是慧见师太身下,却似白雾弥漫一般,此时白雾正在散去。 李子清不明白慧见这是做什么,小心上前,慧见睁开眼来,向李子清勉强一笑,主动解说道:“我这是在散功。” 散功岂能无痛?李子清分明看到,慧见的笑容中有一丝勉强掩饰了的痛苦之意。 慧见停止散功,向李子清道:“李夫人匆匆而来,必是有利于我?” 李子清道:“师太,何必如此自苦!——我这会儿过来,是我家经秋托我送给师太一物,请师太笑纳!” 说着,李子清递过转生魂珠。慧见当时就是一愣:“李夫人,若我所见不差,这是一枚转生魂珠吧。此物之宝贵,可谓圣元以下,人人皆欲得之。” 李子清笑道:“师太,这转生魂珠,本就是经秋亲手祭炼,虽然宝贵,但是在我们家,这也不算是什么的。” 慧见笑道:“李夫人,感谢你的好意。转生魂珠,是极稀罕之物,估计刘叶盟主虽能炼制此物,但是在你们家,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所以我不能收。” 李子清道:“师太,经秋托我赠此珠给师太,自是对师太表示一番诚意,这里也有逍遥四哥对您的关心之情,莫非师太嫌弃我们不够诚恳?” 慧见听了,略见凄然地笑道:“李夫人,转生魂珠的妙处,我岂能不知?更何况这一颗还是中品神器呢! 只是我心既定,也就不想浪费了如此宝物罢了。” 李子清道:“师太,毕竟转生魂珠可以保护你转世之后,不至于沉沦,怎能说是浪费呢?师太您何必固执呀!” 慧见道:“李夫人,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李子清听了,点头称“是”。 慧见叹了口气,说道:“李夫人,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说了。 哎——,当日我心灰意冷之际,遁入空门,拜入静得教,那是对着静得真君发过大誓的,只道我心古井水,从此波澜誓不起;自当是能安心参修静得教义,做一个静得大师了。 不料偏偏命运弄人——说来也是一种嘲讽:我修炼命运神通功法,却仍然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那一日,我突然顿悟,明白了管玄子只所以将我逐出师门,其实不是惩罚,而是为着与我结为夫妇做准备时,我是心如刀割啊!” 李子清道:“师太,莫要如此难过,经秋他们都去寻找管玄子前辈去了。” 慧见摇摇头,说道:“李夫人,只怕是寻也白寻,找也白找。毕竟我现在身为静得教徒,大誓既发,岂能违背?” 说到这里,慧见看了看李子清,见她一脸热情与期望,只盼自己收下这转生魂珠,于是就又说道: “我这散功,虽然极为痛苦,然而却可以保证我不违当初入教时的誓言,故而我一边散功,一边期待那不可预知,渺渺茫茫的来生,心里反而觉得有一丝安然与快乐。 我只怕用了转生魂珠之后,若是转生来世仍然与他无缘,又且记得今日之痛,那时回想起来,岂不如是‘痛定思痛,痛何如之’? 所以啊,李夫人,这转生魂珠,我是坚决不用的了!” 李子清见这慧见师太是坚辞不受,就说道:“师太好定力,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子清实在是佩服!” 慧见笑道:“李夫人,今天你来,所赠之物我虽不受,但你与刘叶盟主的心意,我却是接受了! 不如你就在敝处稍做停留,我给你说说命运神通功法,怎么样?” 李子清听了,也不忍拂了慧见一片好意,就说道:“师太愿意指点子清,子清感激不尽!” “哎呀,说的哪里的话!”慧见道:“李夫人,我觉得与你投缘,而且你也与静得教有缘,也与命运神通功法有缘,所以才要跟你共同学习研讨一下命运神通功法。 只是,这个只当叫做切磋切磋——李夫人,我们还是以朋友相待的好,万不可曰师曰弟子云,那也是俗气了。” 李子清道:“承蒙师太看顾,子清是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她们两个就在这陋巷之陋室中讨论起命运神通功法来了。 慧见首先给李子清讲述命运神通功法的总诀—— “总诀曰:夫命运也者,命运运行之谓也。命者,性命也。而天地万物,无不有动;万物之动,名之曰运;运者,运行也。 命之运行,是为命运。 研命运运行之理,乃欲穷究命之运行,种种般般之规律,初则论乎命之运行始于何时,继则通乎命运运行之所历种种,而终则究其终于何时何地也。 命之接遇外物,乃受外物之牵引。故其运行,不离于本命,亦不离于外物也。 既接于物,则接遇有时;故命运也者,必得其时,命运之要,不离于时。时者,有得失之辨也。 万物求其命运,无不求得时,而时之欲得者,唯识其机可达也。而识机者或能得机,须得其时;失机者则必失其时。 失时,是为运不得正,运则既已偏,则乖违正道;至于斯,则命运者,则不可论说矣。 故总诀曰:命则有运,运则有时,时则有机。时机者,得时唯识机。故欲识命运,须先识时机。” 这一段总诀,听来是拗口聱牙。慧见一字不落地念过一遍,李子清一一听了,全凭调动神识,生生记住。 所好有慧见解说,倒也是了解了个大致不差——大约就是说,命运,包含“命”、“运”、“时”、“机”四个方面,要想抓住命运,先得抓住时机,要想抓住时机,自然就要懂得什么是时机了。 李子清自然就问慧见师太:“师太,究竟要怎么认识并抓住时机?” 慧见笑道:“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得多了! 须知无时不是时: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视为‘时’,既视为时,便有其‘机’,用这个看法来理解,则处处时时,时时处处,都有时机。” 李子清道:“师太,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也就是说时时都要留心,事事都要重视,那么自然就能抓住‘时机’了,是不是?” 慧见道:“你这个理解,说的也对。只是,你还要看到,似乎眼前的‘时机’很不起眼,不值得关注,然而我却不是这样看——” “师太您是怎样看的?” 慧见道:“打个比方说吧,比如我们太平城这边,上方天空中有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带动气流——此事甚小,极不起眼—— 然而,传到地灵星那边,却有可能形成一场风暴——这就是‘时机’的更进一层的意思了。” 李子清听了,想了一想,就说道:“师太,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抓住眼前这一小小的时机,带来的,可能就是日后命运翻天覆地之变化,是不是?” 慧见道:“说得是!但有一点,这只是命运神通之理,要拿过来运用,运用之道,才是命运神通功法。 你得能够掌控得了那只蝴蝶,掌控它的翅膀,才能最终掌控那遥远的风暴。” 李子清听了,不由得叹息一声:“我终于明白经秋为什么每天要拼命抓紧时间来修炼了。” “莫非刘叶盟主对于修炼命运神通功法有独到见解?李夫人怎么想到他身上了呢?”慧见有些好奇。 李子清道:“师太,是这样的:以前,经秋跟我说过两件事情,我那时都是不以为然……” 慧见笑了:“噢?哪两件事?” 李子清道:“一个是那如玉龙的事情,我在古儒天中古地域时本也认识此人,只是他曾经跟经秋说过一番话,经秋又把话过给了我。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说:‘人生在世,得争,不抗争,就没有气运’,说起来,这倒是暗合命运神通所说的道理呢。” 慧见也笑道:“还真是的呢。看来如玉龙这个人,必不简单哪。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事?” “师太,另一件事呀,就是我曾听经秋说起他那时无意间穿越到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在花山外国语学院上学的事情。 那里的叫什么‘老师’的一类人,整天把‘抓紧时间,好好努力’挂在嘴边,说起来,这也暗合命运神通的道理呀!” 慧见道:“李夫人,你是聪明颖悟,举一反三啊! 李夫人,这命运神通功法,要想能制胜敌人,还须努力修炼,好好学会掌控时间法则呢。” “为什么得学会掌控时间法则呢?” 慧见笑道:“比方说推算吧,为什么修炼命运神通的人,推算奇准?你看——” 李子清注意看时,只见慧见微微一笑,抬手遥遥一招,从外面拈来一只蚂蚁。 慧见转脸向李子清道:“看我推算这只蚂蚁的命运,如何?” 李子清笑道:“就请师太大展神通,让子清开开眼界。” 慧见略一点头,双手合什,将蚂蚁纳于掌心,到双手再分开时,李子清就看到慧见双掌相对,掌心之间,形成了一个外膜包裹的小小的透明的球形空间,那只蚂蚁就在这空间之内,茫然爬动。 只听慧见叱一声曰“疾!” 李子清分明看到,小小的球形空间之内,一只蚂蚁的未来,就此展开: 从眼前这一刻起,这只蚂蚁爬向哪里,又向哪一只蚂蚁挥动触角……,就如用映像石记录一样,把这只蚂蚁的前前后后都完整地演绎给李子清看了一遍。 李子清讶然道:“若是如此,岂有推算不出来的事情?” 慧见道:“推算他人之命运,这只是皮毛而已,能推算自己的命运,才算入道。 如果结合了时间法则的掌控,你就能掌控自己或他人的命运,掌控生死,决胜定负,才是命运功法的大道呢!” 说话之际,慧见有些气喘,原来她一直在散功,故而此时大施法力,运用了时间法则之加速法,消耗甚大,以致气喘,鬓角都有了出汗的痕迹。 李子清见了,就说道;“多谢师太指教,子清今天已经受益颇多,师太您先休息一下。子清还有话说。” 慧见听了,含笑道:“李夫人有何话说,尽管直言。” 李子清道:“从这命运之理上讲,师太不如收下转生魂珠为佳。用与不用转生魂珠,自不相同。师太精修命运功法,却要让自己的来世陷于未知,无法掌控;子清心中实在不忍啊。” 慧见道:“李夫人,既然你一再要赠此珠给我,也罢,我且收下就是。喏,这个,乃是时间功法的入门篇,就送给你吧。” 慧见收了转生魂珠,又递过一个玉简给李子清;这才又向李子清说道: “李夫人,刚刚哪,我双掌之间那有膜的透明小球,其真实名目,叫做‘命 运 衍 时 轮’。 你修炼命运神通,达到灵道九阶时,再结合这时间功法所说,便可以在双掌之间生出自己的命运衍时轮——以你的修为境界,不出一个月,在这项功法上便可以达到灵道九阶的了。 不论是什么人,只要陷入你的命运衍时轮中,都得听你摆布,你只要用上时间加速法,便可让他提前衰老;运用时间减速法,便可延长其寿数;若是用了时光倒退法,可让对手倒退到婴儿时期,那自然是生杀予夺,权在你手了!” 李子清道:“师太所说,极是高明,子清愚昧,不知师太能否一一演示给了清看看?” 慧见听了,叹息说道:“我当年曾经达到玄道九阶,即将跨进圣道境界,只是为他管玄子,散功到现在,也只有玄道一二阶的修为了。所以,这命运衍时轮的神通,我不能全部演示给你看了,还靠你自己多多琢磨。 此外,我给你的这时间功法的入门篇,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时间神通功法,所以,以后,如遇到真正的时间神通功法,你务必要好好学学,命运神通离不开时间功法。” 李子清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师太指教,子清永志不忘!” 至此,慧见闭目沉吟,半天方才缓缓说道:“李夫人,你可以回去了。” ——慧见说话的语气声调,又喑哑了许多。 恰恰此时,李子清正要告别慧见,就听外面有人呼喊自己! () 第三百四十四章、冤家碰头遇欧罗 当时慧见给李子清讲解命运神通功法,讲解完毕,就说道:“李夫人,你可以回去了。” 恰恰此时,外面有人来喊李子清。 李子清于是向慧见告别,出了小院,见这陋巷之中,来了一人,却正是少年王子义。 王子义迎上李子清,笑道:“师祖婆,师父们说要出城去狮陀岭去历练一番,让我来先问问您老人家的意见。” 李子清听了,笑道:“可以呀。不过,子义,你不能跟去,你现在的修为太低了。你先跑回去,告诉你师父们,狮陀岭那边的妖修们也不简单,让他们注意安全!” 王子义听了,欢声道:“好呀,师祖婆,我这就去。” 王子义说着,一溜烟儿地跑了。 李子清走在后面,望着王子义的背影,笑了笑:“这孩子……”一语未必,王子义已经转出了陋巷。 李子清自是快步往城主府而去。 按下这边不说,再讲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兄弟三个,出了城主府,边走边聊。 刘叶经秋道:“大哥、四哥,当年我初到这太平城时,那时叫做红叶城,城主是子无牙。我曾经听他说过,胡不二就掌控着星门。我正好直接找他去。” 王逍遥说道:“五弟,胡不二现在跟我们虽非朋友,却喜不是敌人,你去问他,应该不是麻烦事。 我呢,现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不如这样,我先在这混元星上找上一遍,完了回太平城与你相聚。” 刘叶经秋笑道:“四哥,你知道的,我对炼制之道还是有点儿领悟的——小弟我这里尚有祭炼好的联通符,其传讯效果远超一般的传讯符,我这就给你和大哥一人一个,如此,我们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 刘叶经秋说着,就取出自己炼制的联通符来,递给东都天王与王逍遥。东都天王与王逍遥见了,都是啧啧称赞。 王逍遥道:“老五,不愧是神炼制师啊!随手弄个传讯符都是中品神器!” 东都天王道:“我看这个联通符,估计在两个星球上都能联系得上啊!” 刘叶经秋笑道:“大哥,有时候也达不到这种地步的,当时我在鬼王之星上,联系济思他们时,那都是清清楚楚的呢—— 我问他们在哪儿,他们说的是‘在地灵星上’,这不果然是在两个星球之上都能联系得到了么。然而后来不知怎么地,却又联系不上了!” 王逍遥听了,笑道:“如此说来,应该是他们的修为境界低了吧?以我们的修为,发动这个联通符,应该能更远地跨星球联系吧!” 东都天王道:“老五,应该可以吧?” 刘叶经秋道:“没试过,我也不好说。” 王逍遥道:“有了这个好东西,老大、老五,我们分头行动,随时联系——我先去了啊!” 刘叶经秋道:“大哥、四哥,你们先在这混元星上找找看。我去胡不二那边,应该是要不了多少时间的——完事了我和你们一起寻找。” 于是兄弟三个挥手告别,分头而去。 且说刘叶经秋来找胡不二。 当时刘叶经秋运起九宫游龙遁法,直奔混元城来,不过片刻,就到了混元城。 刘叶经秋止住身形,就在城外降落下来,信步往混元城里走来。来到城门口,抬头看时,只见混元城内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氛围。 刘叶经秋见了,大感意外,暗想这混元城里的谁啊?办什么喜事? 待到入城一问,刘叶经秋才知道:原来是这混元城主胡不二,新结交了一位好友,二人要结拜为兄弟,于是满城张灯,到处结彩,以示庆贺呢。 刘叶经秋心中暗道: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拜把子找王八’,不知胡不二看上的这位,又是什么货色? 心中想着,刘叶经秋脚步不停,是直往混元城城主府来。 远远地就见那府前广场上,高搭彩帐,里面不知都是什么人在那里吹唱拉打,但听得鼓乐喧天。 刘叶经秋无心欣赏,穿过府前广场,只往城主府来,来到城主府门口,就有数名城主府卫兵拦住: “站住!什么人?” 刘叶经秋道:“卫兵,你只进去回报,就说‘太平仙盟盟主刘叶经秋前来’即可。” 几个城主府卫兵听了,都道:“若想进去,须得把请贴子拿出来验看验看!若无请帖,想要我等进去汇报,须得交上好处费来!” 刘叶经秋听了,冷笑道:“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公开勒索呀!” 不料几个府卫道:“公开勒索怎么了?我们城主府向来就这样的,你爱交不交——不交呢,这就请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其中一个小声说道:“哎,听他的名儿,好像是那边什么‘混元星独立城’,嗯,就是那个太平城的城主是吧?” 又有一个府卫,语气更是不屑地接过话头说道:“任他是什么城的城主,不过是区区一个玄道八阶罢了!摆什么大腕儿的谱啊你?你就是九阶,到了这儿,也得听我们的!” 刘叶经秋心中一阵恶寒,想发火吧,今天本是来求人家胡不二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哪,是吧?不发火吧,这几个家伙也太可恨了。 刘叶经秋转念一想,他帅盟向来就是这么个样子,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贪墨勒索,一个个都是手伸得老长。也罢,我不计较他,但且震他一震!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运起千变神功,一时间,修为境界气势是直往上涨,一会儿功夫,涨到了中阶圣元境界。 刘叶经秋这才冷笑说道:“现在我有没有资格进去?你们是通报不通报?” 这几个府卫,哪里经受得了这个刺激呀,当时个个都紧张了: “圣元大仙爷,小的们有眼无珠,该死!该死!不须小的们进去通报,您可以直接进!您请进吧!” 原来,胡不二曾经下过命令,凡圣元来到,不需通报,直接放行! 为啥?圣元,一不高兴的话,发起火来,虽不至于拆了城主府,但要弄死几个府卫就跟弄死小蚂蚁一样,胡不二自己都不待计较的。 然而胡不二的城主府府卫,怎么说也是胡不二亲自挑选出来的,胡不二舍不得手下无缘无故地死掉,毕竟那是他帅盟的一分力量啊。 刘叶经秋于是进了城主府,神识往身后扫过,就听几个府卫还在后面嘀咕道:“我的天啊,今天差点儿惹恼了一位圣元!” “王九哥,以后可得小心喽!” “是啊是啊,想想前天,那位直接劈了小队长,我今天真幸运啊。” “是啊,小队长可真是白死了!那位还跟我们城主大人结拜为兄弟了呢。” 刘叶经秋听了,心头冷笑,不再理睬,直往前走,二门上就有一个侍女迎上前来: “甄美美恭迎圣元大仙爷!圣元大仙爷,您是来赴宴的吧?请随我来!” 刘叶经秋一见这个侍女,登时就想把吃下去的饭都给吐出来,无奈呀,他是没吃饭,干想吐,实在是吐不出来——什么“真美美”?这人是丑得出奇,看过一眼,可以减肥三年! 刘叶经秋道:“我不是赴宴来的,而是找你们城主的。” “噢,奴婢给仙爷您带路!”这侍女说着,就带着刘叶经秋是过二门,穿回廊,来到城主府大厅门口,停住身形,就在那里漫声浪调地唱道: “有圣元大仙爷一位——拜访城主!” 此时城主府大厅之中,上位摆着两张玉坐床,坐床上端坐三人,其中之一自然是胡不二。 刘叶经秋来到之前,这三个鸟 人,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一个是高谈阔论,一个是挥霍谈笑,那个女的则是静坐倾听;待听得唱报,两个谈话的都是戛然而止,转脸往外面看来。 胡不二当即起身,迎出厅来,哈哈大笑着向刘叶经秋道: “哎呀呀!本老帅哥我是有失远迎啊!刘叶城主,本老帅哥我刚刚还想着怎么安排人去请你和王护法来观礼呢,不想老弟你却是先到了。” 另一位,面色变了又变,终于是归于平和,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然后才向刘叶经秋道: “原来是刘叶圣元到了!一别数十年,刘叶圣元竟然跨进圣道境界了!进步好快!可喜可贺呀!” 刘叶经秋听得此人说话是阴阳怪气地,抬头一看时,心中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个家伙怎么跑到这里了呢?” 原来此人竟然是那红发大汉,独行大盗,中阶圣元闪电刀欧罗! 当初在摩罗诃天界壁之前,这个欧罗追杀东都天王,要抢须弥灵舟;又想劫夺刘叶经秋的山河图,刘叶经秋曾经与东都天王双战此人! 这家伙,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独行大盗呀!——刘叶经秋是心中暗自警惕。 胡不二听此人一番话,早已知道自己这位结拜兄弟欧罗与刘叶经秋是有仇的了,此时胡不二心念电转: 看来我这欧罗兄弟与刘叶经秋分明是往日有仇啊!今天是不是就此机会拿下刘叶经秋呢? 如果趁机报当初那一箭之仇,那么以后怎么与鬼王之星星主拉关系呢? 也罢,我且暂时不动,看欧罗兄弟是什么主张! 胡不二心中是想着心事,嘴里却是极为客气:“刘叶兄弟,请,请进!”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此时自己处境不妙,却也不肯示弱,虽是心中转念不已,嘴里却也说道:“不客气,胡盟主请!” 此时,欧罗见他两个说话客气,心中倒有些吃不准胡不二与刘叶经秋的关系了,也就迎上前一步: “看来刘叶圣元是前来观礼的了!” 刘叶经秋道了一声:“恕我冒昧,不知欧罗圣元怎么来到了这里?” 欧罗哈哈大笑道:“刘叶圣元真有意思!我怎么来到这里?自然是我与胡大哥的缘分使然喽! 没想到的是,我跟刘叶圣元也是挺有缘分的,竟然在我欧罗的结义大哥家里幸遇刘叶圣元!哎哟,怎么这么巧啊?” 刘叶经秋也是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欧罗圣元,这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说话之际,刘叶经秋昂然跨进了城主府大厅! () 第三百四十五章、如玉龙狠追穷寇 却说刘叶经秋昂首跨入胡不二的城主府,以一个千变神功模拟的圣元,面对胡不二与欧罗两大圣元高手,其情势自然是有一种风紧事急矣之感。 然而托钵村夫这个笨家伙,一支笔不能同时写两件事。至于闪电刀欧罗怎么来到九阵星域之事,又不是一言所能道尽—— 无奈,这里也只好按事情之本末先后,一点点地道出来: 话说当日刘叶经秋、瑞鹤仙等人离开了洪荒凉山世界,碧波宫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都跟着瑞鹤仙走了,于是水龙吟身边只有一个长女,也就是碧波宫大宫主水懿波陪伴他。 水龙吟自是疼爱这个长女,又不免生出爱屋及乌之情,就倾尽洪荒凉山世界之所有天材地宝,来培养如玉龙。 毕竟如玉龙已经是玄道九阶了,只要迈进一步,就是圣道境界了。何况他与水懿波一样,是水龙吟的左膀右臂呢? 如玉龙本人呢,不仅资质好天赋高,而且在修炼上,本也就是一个拼命三郎式的人物,在如此之得天独厚的情况下,自然是很快就突破了,跨进了圣道境界。 水龙吟竭力培养如玉龙,如玉龙则是修炼同时,竭力培养自己的血藤鞭。 血藤鞭成长到玄道八阶后期之际,如玉龙就跨进了圣道境界。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如玉龙的苦恼: 血藤鞭并不能助自己成就圣元之位,只能算是自己心爱的兵器法宝而已。 怎样才能成就圣元之位呢?毕竟洪荒凉山的世界主是水龙吟,如玉龙这位做女婿的,总不能去抢夺老丈人的地盘来成就自己的圣元之位吧。 于是,如玉龙跟水懿波一商量,就向水龙吟报告说要出去历练,寻找成就圣元之位的契机。 水龙吟只道如玉龙就在这平育天之内历练,自然同意。 如玉龙出了洪荒凉山世界,走了不久,来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洪荒凉山世界所在诸天世界之平育天的界壁。 如玉龙不会破开这界壁啊,当时是用了不少蛮力,效果却是等于零。 然而,正当如玉龙沮丧之际,却感觉眼前一阵波动,有一人穿越界壁而来,跟如玉龙是顶头迎面。 如玉龙见此人轻松破开界壁,自是十分羡慕,当时就迎上前去,向来人施礼,口中说道: “这位圣元仙翁,小子如玉龙这厢有礼了。” 来人盯着如玉龙看了半天,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是如玉龙真人啊——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不知如真人所求何事?” 如玉龙见此人这般说话,直接爽朗,当时也就直说道: “不瞒这位圣元仙翁,小可初入圣道境界,想要离开这洪荒凉山世界去外面历练历练,只是苦于不会破开界壁,还望老仙翁有以教我!” 来人听了,就笑道:“这个么,成为圣元之后,一般来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都能自行领悟—— 你既是洪荒凉山世界走出来的圣元,你只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可以指点你一二,让你提前领悟,如何?” 如玉龙听了,心说这破开界壁之法,我自己是可以经过一段时间努力就能自行领悟的呀!然而眼前此人既然愿意教我,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如玉龙恭恭敬敬地道:“这位圣元仙翁,不知您要问小可什么问题?” 这人道:“简单,我只问你一个人,他叫刘叶经秋,应该也是这洪荒凉山界的名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如玉龙听了,就笑道:“原来这位圣元仙翁您要找的人是刘叶三哥,我何止是认识他呀!” 来人听了,也笑道:“听你说这话,意思是说你和刘叶经秋很熟悉,是不是?” 如玉龙道:“我和他呀,可以说既是老乡,又是老相好,我和刘叶三哥可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呢。” 来人听了,就笑道:“原来你们竟是这么个关系。那你为啥不向刘叶经秋请教破开界壁之法呢?” 如玉龙道:“刘叶三哥现在不在洪荒凉山世界,小可我既是要外出历练,也有寻找他的意思。不知这位圣元仙翁您找刘叶三哥有何要事?” 这人道:“你既然给刘叶经秋喊三哥,也就不要跟我客气,就以道友称我即可。我是摩罗诃天的圣元天龙子,前来求访刘叶道友,正为着探究一个时间法则方面的问题。” 说到这里,天龙子自是详细告知如玉龙,如何方可破开界壁。 教了之后,天龙子道:“如道友,老夫我乘兴而来,不遇而返。若是道友愿意,前往我们摩罗诃天世界走一走,也未尝不可。” 如玉龙听了,就谢道:“前辈,我要到处走走,寻找契机。若是不如意时,或许真有可能去摩罗诃天世界再向前辈请教——前辈,后会有期,如玉龙告辞了!” 于是如玉龙与天龙子各走各的路,就此分开了。 天龙子走后,如玉龙尝试着按天龙子所指点的方法来破开界壁,果然破了开来。 如玉龙心中高兴,就在原地来来回回,穿过来钻过去地,早已是惊动了一个人。 此人本是路过,瞧如玉龙的作为,很是看不起:哼!一个小圣元而已,刚刚学会破界之法,你看他美得那个怂样! 这人若是就此过去了,也就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如玉龙在破界来去之际,觉得是大有心得,颇有进步。然而这一线提升,却使自己向来加持培养的血藤鞭终于突破玄道八阶的桎梏,晋阶九阶。 自然地,相应就有神器九阶天劫降临。 如玉龙自是不怕这天劫,那过路者却更是来了兴趣:鞭子不错嘛!我且抢来玩玩! 于是这人自远方返回,等到天劫一结束,就直接来抢如玉龙的血藤鞭! 这人既动手来抢夺如玉龙的血藤鞭,如玉龙自然就反抗。 这人只道如玉龙是个小圣元,连破界之法都才刚刚领悟,那么凭自己的闪电快刀,夺下血藤鞭,那还不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不料,如玉龙是个战力极高,惯于越级挑战的修仙者! 如玉龙初时乍见对方突兀而到,直接攻击自己,眼前是刀花飞舞,当时也是大吃一惊。 如玉龙惊而不慌,赶紧运起血藤鞭,竭力迎战。 二人交手之际,如玉龙就见来人一头红发,面目虽也朗俊,奈何那一双眼睛却是贼乎乎地乱转! 如玉龙更是看见此人一把天罡刀,一化而为三十六柄,于半空中结出一朵刀阵莲花,滴溜溜旋转着往自己罩了过来! 与此同时,蓦然有数瓣花飞,分明是数点刀芒,直刺而至! 如玉龙乍遇强敌,那是拼尽一身力,拿出绝活计,使了个血藤囚笼,只见漫天都是血藤鞭影,迎上前来! 瞬间,血藤鞭影化作一张大网向来人当头罩下! 读过本书的朋友们都知道,凭那疾风密雨刀法,就知使刀的是那独行大盗、中阶圣元、闪电刀欧罗! 欧罗出手之际并没有用上全力,只为着他托大,小瞧如玉龙在先。欧罗只是用了七八分力量来攻,只以为要手到擒来了的。 此时欧罗见对手的血藤鞭化成一张大网向自己当头罩了过来,连自己的天罡莲花刀阵也被包裹其间,欧罗冷笑: “哼!凭你米粒之珠,也敢与俺皓月争辉!”说话之际,欧罗就要驱动天罡刀来破血藤大网。 不料,漫天血藤飞舞之际,那张大网猛然扩张。把欧罗四面围住,紧接着,就变成了一个囚笼! 变起仓促,欧罗不及反应过来,就身陷血藤囚笼之中了! 好个欧罗,临危不惧,口中喝一声“疾”! 于是天罡刀速度更快,将围住自己的血藤,如割草一样切削下来! 如玉龙一见,不好!哪能放这人逃出血藤囚笼啊!那我不就日子难过了吗?当时如玉龙使动血藤秘法,“噗”地一声,喷出一口精血,加持血藤鞭,血藤囚笼立时加强! 欧罗一看,心中叹道:“哎哟,老子我这可是‘整天打雁,反叫雏雁啄了眼’哪!” 欧罗自然是不甘心,做贼的哪有愿意被人抓住的? 闪电刀欧罗一咬牙,心说我今天也得是拼了! 于是欧罗天罡刀专攻一点,不顾其他,果然将血藤囚笼打出一个洞口,随即就自那洞口钻出血藤囚笼来! 欧罗自以为得计,不料耳听得“呼——啪”地一声,却是如玉龙及时挥鞭一抽,血藤鞭带着风声,“呼”地一下子掠过,“啪”地一声,抽在欧罗的后背之上! 欧罗自知中招,向前一纵跃出,还没来得及反应,如玉龙是得理不饶人地,一招巨灵掌大手印拍在欧罗后背之上! 欧罗是一口鲜血刚刚喷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欧罗心中大惊:这小子分明不过是一个小圣元而已,竟然是一招得利,便连连得手!没办法,老子现已负伤——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欧罗当即带伤奔逃,仓皇而走。 如玉龙一见对方走了,心说老贼哪里走?你能逃,我就能追! 于是如玉龙奋力而追! 两个人是一个逃一个追,欧罗边逃边运行真元修复自己的伤势,等到伤势好了,这才停了下来,转向立住,迎着如玉龙道: “小子,追你大 爷的什么啊?老子先前不过是一时大意,吃了你的亏,你敢再来,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如玉龙虽然初与欧罗交手时吃了一惊,但是一番打斗下来,信心上来了,豪情正是万丈高时,早已是横下心来要缠斗这欧罗,拿他来练手了。 此时如玉龙听了欧罗这么喝骂迎战,也骂道:“你大 爷的,老子来了,现在就看到底是谁剁谁啊!” 如玉龙这等强势,反倒让欧罗心中嘀咕起来了:这小子不像个笨人哪,我还是小心点儿—— 算了,我今天认栽!老子走了也就是了,今后大不了不惹你! 想到这里,欧罗道:“小子!老子今天没兴趣玩儿了,失陪!老子走了!” 如玉龙是难得抓住这么一个适合自己的陪练,哪儿能放他走啊,于是跟腚就追! 欧罗一看如玉龙追赶上来,怒道:“小子,你有本事你就追!要是能追上老子,老子——哼!” 如玉龙也是个狠劲儿十足的人,闻言道:“追就追!谁怕谁啊!谁要是先玩不下去了,谁就是混账王八蛋!” 欧罗听了就还嘴骂道:“小子,你大 爷的,跟老子我比狠哪?比就比,看谁能狠过谁!” 欧罗只道自己是个独行大盗,向来是“一人吃饱全不饿”的,想来对方必不能老是这么跟自己“玩”儿。 不料如玉龙比他更有狠劲儿——于是这两个整整追了三年零六个月,不知穿越了几个诸天,多少界壁! 欧罗是越逃越惊心,对手竟然在追赶自己的路上还能修为进步! 如玉龙是越追越精神——境界上虽未晋阶,但是修为实力居然提升了一截子! 到了后来,欧罗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了,向如玉龙骂道:“小杂种,这一追就是你 妈 的三年多! 你真有种啊你!老子要去一个地方,你敢追去,叫你死!” () 第三百四十六章、闪电刀拐带人口 闪电刀欧罗被如玉龙追得无奈,于是破口大骂,只说是要去一个地方,如玉龙若敢追去,必叫他死。 如玉龙反唇相讥,仍然追来! 欧罗无奈,想想六十四诸天世界之中,多少圣元都敌视自己,唯有那普罗天当初的混乱世界,现如今叫做天虹世界的,那世界主天虹上人与自己还有点儿交情。 闪电刀欧罗是“人在难中思朋友”,就想着,自己不如就去天虹那儿,请天虹助拳,两圣元打这小子一个圣元,出出自己这口恶气! 说起来,欧罗能与天虹上人有点儿交情,还得从那雷军身上说起。闪电**军,与闪电刀欧罗,听其绰号,就知他两个大有渊源—— 二人本是师兄弟,所修神通天罡刀疾风密雨刀法,都重视一个快字。 奈何欧罗成名早,先行得了这个“闪电刀”的名头,雷军只好称“闪电手”了。 却说欧罗打定主意后,就往普罗天来,到了天虹世界,没惊动闪电手,却早已是惊动了天虹上人。 天虹一看前面逃的这位,哟!认识,闪电**军的师兄,还有点儿交情呢,这不是欧罗圣元吗? 再看后面这位,不认识,却也是圣元,年纪轻轻的,一个小白脸儿,天虹上人就定下了主意,自然是帮助欧罗喽。 天虹上人也没问问欧罗为什么被人追赶,这老贼向来是论情不论理儿。 于是天虹上人就迎上前来,老远就招呼:“原来是闪电刀欧罗圣元哪,怎么回事?” 欧罗道:“老友!请助一臂之力,打后面那小子!” 如玉龙不是傻蛋,一看对方认识,两个圣元,绝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那是转身就走,跑得极快! 天虹上人自从在摩罗诃天圣元论道大会上出了个丑之后,心中颇受刺激,从此对于像刘叶经秋这样的后起之秀,变得非常仇视。 此时见如玉龙是个年轻小白脸的样子,料他必是一位新崛起的人物! 于是天虹上人眼里看如玉龙,那就是是瞧着不爽,看着不乐喽。 天虹上人一番猛追,欧罗自是乐得与天虹一块儿落井下石,如玉龙是也只有一逃再逃。 天虹上人是狠狠地追赶了如玉龙一番后,觉得泄了心火了,心情舒坦了,这才停步不追,回过头来,与欧罗说话,两人一起转回天虹世界之天虹宫。 欧罗向天虹称谢不已。 天虹笑道:“欧罗道友,不必客气,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追赶你的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欧罗道:“实不瞒天虹道友,这小子啊,还是在三年零六个月之前,他在那平育天世界之界壁前练习破界手法,我当时本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不料这小子有一根血藤鞭,实是异宝。我当时想抢过来看看的,谁想他一个小圣元,竟然是压我一头! 我与他一赌气斗狠,就这么我跑他追地,一路到你这儿来了。” 天虹上人道:“这么说来,道友你竟然被他追赶了三年零六个月了?” 欧罗脸色泛红道:“正是呢。” “这小子是谁?”天虹上人问道。 欧罗道:“我虽然跟他折腾了三年零六个月,说实在的话,我既没问过他姓什么叫什么,他也没问过我姓名呢。” 天虹听了,不觉是哈哈大笑起来:“欧罗道友,你可真是妙人!居然与他赌斗了三年零六个月,却不知他姓甚名谁,你真是有趣呀!” 欧罗道:“天虹道友,说起来这小子真也让我震憾哪——我若是修炼到高阶圣元,自然也不惧这小子! 倒是道友你,我看道友你现在已经是高阶圣元了,百年不到,上人你进步好神速,真是让欧罗羡慕得紧!” 天虹上人道:“哪里哪里,我在二三十年前,境界修为还不是与欧罗道友相当么? 说来惭愧,我也是受一个后起之秀——叫刘叶经秋的大大地刺激了一回,让我下定决心拼命突破,幸运的是,前些时果然突破了呢!” 这两个身上本就颇有臭味相投的因子,此时说起来各自遭遇后起之辈的刺激,居然同仇敌忾起来,越说越投机。 于是天虹就邀请欧罗多盘桓些日子,也好多做交流。 欧罗也觉得自己大有必要留下来歇口气,自然是大表感谢,就呆在天虹宫中了。 天虹上人平生第一宝贝,就是他的天虹剑,这柄剑,是用了许多玄道高手——也就是道尊级人物的魂魄拿祭炼做成器魂的,的的确确是威力不凡。 天虹上人的第二宝贝,却是他的一个宠姬,名叫珠姬。 天虹上人本是个“寡人有疾”之辈,天虹宫中自是蓄养着众多妖姬。 这种情形之下,众妖姬就如同凡间皇朝汗国之后宫众妃争宠一样,众妖姬之间,为着得到天虹上人的欢心,也是大争特争。 珠姬能争得天虹上人的宠爱,自然也是殚精竭虑,绞尽脑汁。 那争宠不利,落在下风的,固然可悲;这争宠得势的,也未必开心,因为脑汁了绞尽之后,难免不头疼。 然而,珠姬纵然头疼,又怎么敢在天虹上人面前表现出来? 若是没有欧罗到来,珠姬也只有继续过着这种“争宠胜利者”的头疼日子。偏偏是天虹宫中来了个欧罗,而且他还是个圣元。 天虹宫本是天虹帮的本部所在,帮众众多。 欧罗与这些人,同样是臭味相投,再有个雷军从中穿针引线地,于是乎不几天就相互都混熟了。 欧罗作为一个独行大盗,走过的地方,经历过的可惊可喜可奇可异之事,那是比这些人多了去了;再加上欧罗极善于吹嘘,于是天虹帮许多帮众都对这位圣元是佩服得不得了! 天虹上人的妖姬们也都在这天虹宫中,因而数天下来,就都听说来了这么一位欧罗圣元,是个极有故事的人。 珠姬动了好奇之心,就找机会往这欧罗圣元身边凑。 这一日,欧罗在天虹宫的花园中瞎转悠,就见一个美丽妖姬,扶着侍女,走了过来。 欧罗惊讶于此妖姬之美貌,料想来人应该就是天虹上人的宠姬,天虹上人的第二宝贝珠姬其人了。 于是欧罗就主动招呼:“莫非芳驾是嫂夫人珠姬妹妹?” 珠姬早已认得此人是欧罗圣元,那一头红发,就是欧罗圣元的身份证明哟。 珠姬满面含笑道:“可是欧罗圣元么?” 欧罗道:“正是。” 说话之间,三个是来到花园凉亭之中,围着玉桌坐下。 珠姬道:“听大家说,欧罗圣元可是个有故事的人哟!欧罗圣元,给珠姬说个有趣的故事吧?” 欧罗如同受了奖励一般,登时精神大涨,就笑道:“嫂夫人想听哪一类的故事?” 珠姬以手托腮,娇俏一笑,说道:“欧罗圣元,珠姬想听修炼的故事,珠姬自己也想好好修炼呢——做一个圣元,是多么令人羡慕呀。” 欧罗听了,就大讲自己修炼的事情。 欧罗此时,在珠姬面前吹嘘自己的高大尚,那也是无师自通的,讲起故事来时,自也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不多时,欧罗就讲得是“满盆装不下一个大面团”,把个珠姬听得是咯咯直笑。 欧罗见珠姬笑得动人,不觉忘情,呆了。 珠姬见了,嗔笑道:“欧罗圣元,你接着讲嘛!” 欧罗这才缓过神来,正要接着再讲呢,就听珠姬向侍女道:“小玉,你回去一下,告诉双成说,就说我口渴了,给我拿两杯冰镇蟠桃汁来。” 名叫小玉的侍女道了一声“是”,就转身而去。 ——于是,此地就成了一个临时的二人世界了。 珠姬问道:“欧罗圣元,你的修炼材料向来都是很充足,有剩余的吗?” 欧罗道:“嫂夫人,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么多的修炼材料归我一个使用,当然有剩余了。 嫂夫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莫非你要修炼,还愁没有天材地宝吗?” “哎——,”珠姬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呀,这天虹宫比我俊的也是多了去了,一个个儿地都管天虹他要修炼材料;哎,能分到我手里的,当然就不宽裕喽。” 欧罗听了,笑道:“嫂夫人,这也难怪呀,天虹道友身边要这么多的美姬来陪,这些美姬人人都惦记着要东西,毕竟天材地宝是有限的,难免就从嫂夫人的碗里分食了哟!” “可不是嘛!”珠姬道:——还有啊,妹子我是连修炼都不能安心哟。” “嫂夫人说笑了,修炼怎么不能安心呢?”欧罗不解。 “哎哟,欧罗圣元,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那些妖精狐媚们一个个地整天都想着讨得天虹的喜欢;我可得时时留意呀,要是我闭关期间,哪个不要脸的勾走了天虹的魂儿,我可不就是亏大了吗?” “——啊,我明白了,嫂夫人是担心这个,才不能安心修炼的呀。”欧罗语带理解与同情地说道,颇似恍然大悟的样子。 “欧罗圣元,你怎么老是喊我嫂子呀,我修炼时间没你长,年纪也没你大,你该喊妹子吧?刚刚你一开口,不也是喊了我一声‘妹妹’的么? 依我说呀,天虹是天虹,珠姬是珠姬呀!对不对,欧罗圣元?” 说话之际,珠姬如嗔似怒地,送过来一个媚眼。 欧罗圣元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时就神魂难守了,口里道:“对对对,是是是,就应该叫妹妹。天虹是天虹,珠姬是珠姬嘛! 妹子你要是跟我混啊,那是天材地宝,我保证你是要啥有啥!” 说话之间,他两个四目对上了。这一对上眼,那就是水波里的眼睛,眼睛里的水波,都不平静了哟。 ——说是水波,也就是眼睛里那柔情似水,但这不全是水,若说是水,也只是以偏概全;因为还有火,这火,可不是目光交接撞出来的火花,而是火焰哪! 所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当时他两个四目对视之下,不由得都是一低头。 这一个是心想:珠姬妹子果然好让人可怜哟,不说争宠之累,就连修炼都不能安心,若是跟了我,哪会这样啊? 那一个也暗思:这个欧罗也是圣元哪,又且是孤家寡人一个,又有情趣,我若是跟了他,那不是独得钟爱于一身么,还用得着担惊受怕地跟谁争什么宠啊?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 于是这两个一抬头,没想到这一回又是四目相对! 这一次,海水退潮,火焰升腾。 恰恰此时,远远地有个声音传来:“珠姬——!” ——来人既不是小玉,也不是双成,却是天虹上人到了。 于是珠姬与欧罗两个,赶紧相互神识传讯道:“明天再来这里相见!” 神识传讯之后,这两个若无其事地鬼侃神聊,只待天虹过来。天虹来了之后,三个又胡吹了些大气儿,就散伙了。 第二天,欧罗早早到了凉亭之下,等了半天,才见珠姬来到。 欧罗有鼻子有眼儿地又吹嘘了一番,待珠姬支开侍女,这才问道:“珠姬妹子,你决定跟我走不?” 珠姬道:“欧罗,我只怕跟你走后,天虹会报复我的家人呀!” 欧罗听了,一拍大腿:“这点儿小事,我来摆平!” “怎么摆平?”珠姬娇娇地问道。 “待会儿小玉双成回来后,我只将她两个打倒,却就势将你送到我的随身仙府里去,转身就走,料她们必然会报告天虹,只说是我抢了你,绝对不会想到是你与我私奔,怎么样?” 珠姬听了,妩媚一笑,说道:“不怎么样。” 欧罗不知修炼了多少万年,但作为一个独行大盗,平生没怎么和美女打过这样的交道,一时听不明白珠姬的意思,奇道:“这还不怎么样?” 珠姬伸手一指戳在欧罗的脑袋上:“笨人,笨死了!” 欧罗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就来拉珠姬的手。 恰恰此时,侍女小玉回来了,见欧罗要拉珠姬的手,登时一惊:“哎呀——!” 珠姬听了,脸色一变,高声说道:“作死啊你!”又低声对欧罗道:“快!” 欧罗明白珠姬之意,当即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哪里走?你给我过来吧!” 于是珠姬惊叫,叫声未落,人已消失! 那小玉见了,大惊往回逃跑:“不好啦!欧罗圣元抢人啦!” 等这小玉喊过了这么一嗓子,欧罗是遥遥地一指点出,小玉是软软地昏倒在地! () 第三百四十七章、胡不二结拜欧罗 却说当时在天虹宫中,欧罗拐带走了珠姬;在侍女小玉眼中,却分明是圣元欧罗抢走了珠姬! 小玉一嗓子叫过,就被欧罗点倒在地,然而这一嗓子却自然惊动了天虹宫中人。欧罗却是抢着时间往天虹宫外冲,天虹帮的帮众们不明所以——登时,天虹宫内大乱! 欧罗顺利地逃出了天虹宫。 出了天虹宫,欧罗一时头大起来,六十四诸天世界之大,我向哪里去? 没有目的。 然而没有目的也得走,毕竟身后,那天虹追赶来了,何况现在的天虹,已经是高阶圣元了呢? 此时欧罗的字典里就只有一个字了,那就是“逃”! 当时天虹宫中大乱,天虹帮众纷纷赶到出事地点,只见侍女小玉昏倒在地! 帮众们把小玉救起来后,众人抬着来见天虹上人,天虹上人问曰“何事惊慌”? 小玉道:“珠姬大人前来听那欧罗圣元说趣事,奴婢回去取冰镇蟠桃蜜水回来,就见那欧罗对珠姬大人动手动脚! 珠姬大人喊了一声‘作死啊你’,就被那欧罗圣元抓住,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那欧罗一指点倒奴婢,奴婢昏倒后,就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了。呜呜呜呜——” 天虹上人听了,顿时是恨怒填膺,气得全身发抖,当场就是一脸铁青,手提天虹剑,一跃而出天虹宫,神识扫过,只望欧罗逃走的方向追赶下来! 欧罗先走一步,天虹上人追赶了半天,才发现了欧罗的影子,此时犹在万里之外。 天虹上人只好以神识传讯痛骂道: “欧罗贼子!六十四诸天中,你是人见人恨,花见花落!你抢南劫北,偷东盗西,哪一个圣元拿你当作朋友? 老夫我真是瞎了眼,留你在我天虹宫,当你是个尊客,你竟然,竟然抢了老夫的爱姬!” 欧罗听了,心中暗道:“姓周的,你也别骂我,你平时没少欺男霸女,你家里养着那么多的宠姬,分明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老子我却是一个也没有!你就权当支援我家庭建设不就行了嘛,我送你个帽子,表示感谢啦!干吗追得这么紧啊?” 欧罗虽然心里这么嘀咕,然而嘴里哪敢还口?只管拼命狂逃! 天虹上人又骂道:“欧罗贼子,你放了珠姬,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如不然,那小子能追杀你三年零六个月,老夫我就能追杀你六年零三个月!” 欧罗听了,心中暗暗发狠道:你就是追杀老子六百年零三个月,老子也不待放人的。你有种就追吧! 说起来,做贼的人都有这个特点,就是特别能跑。 天虹虽然境界上比欧罗高,但最终也不能缩小那一万多里的距离。 于是欧罗与天虹上人,一个疾似流星,一个快如飞箭,一个狂逃,一个狠追,不知穿越过了几个诸天几个世界! 欧罗是专捡人迹罕至之地走,他一向是浪迹各诸天世界做独行大盗,故而在路途上,比天虹上人熟悉得多。 天虹上人也是发了狠劲儿,死追不放,这一回,欧罗之窘迫,比之被如玉龙追杀时更狼狈。 说起来,天虹上人追赶欧罗,竟是一语成谶,前后果然是整整追赶六年零三个月! 这一天,欧罗恰恰是慌不择路,逃到了九阵星域之外。 当时欧罗抬手就来破这九阵星域的阵法之壁,只以为是普通界壁,不料一破而不开,于是欧罗立即使动天罡刀,竭尽全力,一通猛劈! 说来也是巧了,欧罗这疾风密雨刀法,竟是数刀连击,竟是同时击中一点,居然劈出一道缝隙——这与刘叶经秋破开九阵星域阵壁的做法竟是道理相同。 欧罗见了,迅速窜了进去! 不料那界壁合拢得快,欧罗中是上半身冲了进来,下半身不免受伤,特别是双胫以下,被生生夹断! 断腿之痛,痛得欧罗是惨号不已。 好在闪电刀欧罗毕竟是圣元,丹田中仙家真元运行两圈,便又断腿复生—— 此时隔着九阵星域的阵法之壁,犹能听到天虹上人攻击阵法之壁的砰砰声和愤怒的咒骂声! 欧罗大喜:这里的界壁倒是能保护老子,挡住那天虹上人,妙之极矣! 于是欧罗转身离去,耳边隐约传来天虹上人的声音:“欧罗贼子,老夫不信你能永远躲在那边不出来,总有……” 声音杳然到消失,欧罗去得远了。 欧罗一看自己所到这个星球,竟然是个自己从来不曾到过的世界,当即绕着此星于转了一圈,发现一处大城,乃是此星球上之最大者的! 欧罗料想这里必然可以让自己捞上两把,就贼心不死,欣欣然往大城而来。 早在进入这大城之前,欧罗远远地看到一处最有气势的大建筑大宫殿,于是直奔过来,来到城中最高大最雄伟的建筑附近一看,原来这个大宫殿叫“混元城城主府!” 欧罗见了,也不知这混元城城主是为何人,自思曰:一个城主,终究应该不是我欧罗圣元的对手,老子且去抢他一票! 欧罗直往城主府来,其圣元之威,自然让城主府的府卫们不敢放肆,何况城主,也就是星主胡不二大人交待过了,凡有圣元入府,不必拦阻呢。 众府卫不敢拦阻,但当值小队长却是觉得来人不善,职责所在,就抖抖地上前问了一句:“请圣元大仙爷暂且止步!不知圣元大仙爷与我们星主是何关系?” 不料来人虽是圣元,却似乎颇为和气,向这小队长招招手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这小队长的心就放宽了一些,屁颠屁颠地跑到欧罗跟前来了! 哪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迎头却见三道白光闪过—— 中阶圣元欧罗的天罡刀下,这小队长不是身道分离,而是当场化作两道白汽,发出两道白光!另一道白光,当然是欧罗的刀光喽! 可怜那小队长被欧罗一刀,不但劈了,而且汽化掉了,连灰也不剩! 就在此时,远远地一道身影飞至,口中大喝:“什么人?敢来本老帅哥我胡不二的门上闹事?” 原来,胡不二刚刚从那特别独立城太平城回来,心情大好! 时见欧罗刀劈了小队长,刚要发怒,却是转念想道: 咦,此人还是个圣元哩!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嗯,此人面生,莫非跟那刘叶经秋似的,又是一个从外面来到九阵星域的人? 若真是这样,不如拉拢他来加入我帅盟,若是可以的话,我混元星是两圣元,实力最是比其他星球增加一倍! 何况这混元星既是我的,他也夺不去! 嗯,我这想法,倒也可以试试看。 胡不二想到这里,一跃落下,站在自己的城主府前,就向欧罗道:“这位朋友,本老帅哥我看你是新来乍到,必是人生地不熟呀!本老帅哥我向来是急公好义,兄弟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本老帅哥我说!” 欧罗乍听胡不二“本老帅哥”长“本老帅哥”短的,本也是不耐烦的,心说你这么个丑鬼,我看了都不想吃饭,还敢妄称一个“帅哥”! 只是,欧罗又一转念想着: 我这一阵子被那天虹追得够呛,没得歇息。瞧对面这位“本老帅哥”的修为,竟是比我还要强上一分! 然而看他的意思,分明是要交好我——也罢,我姑且答应他;待我好时,我便留下,待我不好,我弄他一票就走,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欧罗道:“哈哈,这位老帅哥,你倒也是好眼力!我闪电刀欧罗还真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是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有困难想向你老帅哥求助,不知帅哥你打算怎么帮我?” 胡不二听了,也是哈哈笑道:“痛快!原来兄弟你是闪电刀欧罗圣元。 欧罗圣元真是快人快语啊!实不相瞒,本老帅哥我是帅盟盟主,名叫胡不二;姓胡,说一不二的‘不二’,混元星星主是也。” “原来这位老帅哥你既是帅盟盟主,又是这混元星的星主!幸会幸会!” 胡不二道:“欧罗圣元既是初到,不如请到本老帅哥我的城主府饮上几杯,但有困难,只要我胡不二能帮得了的,绝对帮忙!绝不含糊!如何?” 欧罗心说,就在你这城主府混上几天也不错,你是中阶圣元,老子也是中阶圣元,我怕你什么? 想到这里,欧罗道:“感谢胡星主盛情!欧罗若是推辞,那就是矫情了!” 于是欧罗随胡不二进了城主府。 胡不二有心拉拢欧罗,当时就大摆宴席,殷勤劝酒。 这两个作为圣元,虽不需要吃什么饮食,但要一饱口福也不是不可以;又加上胡不二是真心拉拢,且两个不免是臭味相投,于是就席上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起来。 于是欧罗就把珠姬从自己的随身仙府中叫了出来,一同饮酒。 欧罗又向胡不二介绍道:“胡大哥,这是我的道侣珠姬。” 珠姬自是落落大方地向胡不二问了声好。 珠姬之貌美,让胡不二这个圣元,“本老帅哥”也不免要咽一口唾沫,险些失态。 好在胡不二是个志向高远的人,平生不近美色,免疫力还是很强大的,故而终于不曾失态,只说道:“原来是弟妹呀——请,请,请喝酒,愚兄我先干为敬了啊!” 于是胡不二就借这一杯酒,把一口唾沫些许垂涎都带下肚里去了。 这让欧罗心中极是佩服:胡大哥还真有定力呢!此等人倒也可钦可信,我在他这帅盟落脚,倒也不错。 胡不二又是趁着酒劲儿道:“欧罗兄弟,不如咱俩结拜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 欧罗也道:“大哥说得对!我一百个赞同!”说着,欧罗转脸向珠姬道:“珠姬,胡大哥是个好人哪,我要跟胡大哥结拜!” 珠姬笑道:“欧罗,好呀,我没意见。” 胡不二一见,心中暗道:看来这位美女珠姬对欧罗圣元来说,地位极不一般哪。他两个虽是道侣,但是看来珠姬能左右欧罗圣元,我可不能小瞧了啊。 胡不二当时就向珠姬道:“弟妹,依本老帅哥我之见,不如你也与我俩同时结拜,我们就是三兄妹,如何?” 珠姬听了,娇俏一笑,看了看欧罗,说道:“好呀!” 于是这三个就叙了年庚,胡不二就做老大,欧罗是老二,珠姬是老三。 胡不二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响震屋瓦,宣布道: “给本老帅哥我传令下去,混元城要全城张灯结彩,明天我们要举行结拜庆典!” 于是乎,混元城中是家家张灯,户户结彩。 就在这么样的时候,刘叶经秋来了! () 第三百四十八章、貌合神离枉结拜 却说当日刘叶经秋来到混元城城主府,胡不二起身迎接到了大厅之内,欧罗略略上前一步,表示有礼。 刘叶经秋虽知进入大厅后,面对欧罗与胡不二两大圣元,自己这个凭千变神功模拟的圣元未免处境不妙,然而却是面不改色,昂首而入。 欧罗呢,在刘叶经秋的考虑中,应该是见了自己这个模样,心中反而会吃不准该怎么办吧? 胡不二呢,在刘叶经秋料来,这种奸雄级的人物,必然是不会做傻子干傻事的吧? 刘叶经秋心中紧张思考应对眼前情势,面上却是神色自得,一副轻松样儿。 入了大厅,胡不二自是命令侍女给刘叶经秋设座。 众人坐下来后,刘叶经秋是单刀直入地道:“胡盟主,兄弟今天来,本是有事相求,不知你要举办与欧罗圣元结义庆典,实是惭愧!” 说话之间,刘叶经秋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人偶傀儡,递给胡不二,补充说道: “胡盟主,这个东西是我昔日所得,也不知有什么作用,兄弟我也无心研究它,倒不如就此作个献礼赠给胡盟主,菲薄之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胡不二听了,心说你也有求我办事的时候啊?他面上略显得意,手里接过刘叶经秋递过来的人偶傀儡,嘴里说道: “刘叶城主,你我既是盟友,交好一场,本老帅哥我岂能不帮你的忙?只是不知刘叶城主究竟是有什么事?” 刘叶经秋听了,哈哈笑道:“爽快!还是胡盟主爽快!兄弟我想问个事情——离开这边,到第二层星系去的星门在哪里?” 胡不二听了,心中暗道:若说是星门,本老帅哥我手中倒是掌控着一个,只是,这哪里是掌控呀,本老帅哥我分明就是替人家看大门的一个哟,然而这个事该怎么说呢? 刘叶经秋一看胡不二沉吟不语,就说道:“胡盟主,莫非以前子无牙所说的胡盟主掌控星门之事不实?还是……?” 胡不二赶紧道:“哪里哪里!那子无牙所说的本老帅哥掌控星门之事,说真也是真的,说不实也是不实的。” 刘叶经秋听了,就笑道:“胡盟主这话可真逗啊!” 此时胡不二神识扫过,早已经发觉了这人偶傀儡的不凡,却又搞不明白,也不好询问刘叶经秋,毕竟人家刚刚说了,那是昔日所得,不知其用,不想研究的嘛。 胡不二既发觉这人偶傀儡不凡,自然对刘叶经秋的看法又不一样了——这刘叶经秋大方,义气啊! 胡不二当时就说道:“刘叶兄弟,本老帅哥我掌控一个星门,这事是有的;但若说是‘掌控’,却又不符合事实。” 欧罗本就是个独行大盗,对这些稀奇之事,向来留心。 这家伙常常化装现身,走大城过闹市,打探消息,蹲点望风,明偷暗抢地过活,此时听胡不二说得稀奇,也就暂把对付刘叶经秋的心思压下,忍不住好奇起来: “大哥,你说得好奇怪,既是掌控了,又怎么说不符合事实呢?” 在欧罗心中想来,大约星门那边,必有故事,说不定就有天材地宝,若是能弄上一票,也是件美事。 胡不二呢,其实年年收取混元星各城供奉,以及伤门九星中其他八颗星球上所献供奉,都是一并上交的。 上交地点,就是星门所在,那边自有人来打开星门,这边交上供奉之物,然后星门关闭。 这活动,是一年一次。再有几天,也就到了上交供奉的时间了。胡不二不想说得不堪,掉了“本老帅哥”的面子,于是就略略解释道: “二弟、刘叶兄弟,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边八十一星,分为九大系,本老帅哥我这一系,掌管的是伤门星门。 按照九阵星域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也就是我们必须得给里面一层星系进贡各种修仙材料。 而星门那里,除了进贡材料,也是不许随便过去的;如果擅自过去的话,弄不好就招惹个杀身之祸呢!” 欧罗听了,不免觉得扫兴:原来是这么个一回事啊。 刘叶经秋却是笑道:“有什么杀身之祸?不瞒胡盟主说,我刘叶经秋就是为着去那第九层星系,才来到这九阵星域的!” 胡不二听了,吃了一惊:“什么?刘叶兄弟,你是为着要去那第九层星系,特地来到九阵星域的? 本老帅哥我对于我们九阵星域还是有所了解的!这最外层八十一星,唯数本老帅哥我修为最高!我说有所了解,那就是绝对地有所了解!……” 胡不二这个话说得啊,也是让刘叶经秋听着直觉得啰嗦,包括闪电刀欧罗也一样嫌胡不二啰里啰嗦滴哟。 然而刘叶经秋与欧罗两个都不知道,胡不二之所以说得这么啰嗦,一来是想表明自己真的是“有所了解”—— 这倒也是真的,毕竟他在百万年前初入圣道境界,曾经跟随九阵星域星主圣元天阵子前赴九重天世界,参加过十大圣元比武! 二来呢,就是自那时候起到现在,百万年下来,胡不二也才只从圣道初阶晋阶到圣道四阶,这速度,显然不能让胡不二满意。 当然,普通的修仙者进入圣道境界后,每晋一阶,机缘差悟性差一点儿的,都需要漫长岁月,百万年没个进步,也很正常。 但是胡不二自己私下里却觉得很丢人,这么漫长的岁月过去了,自己才只是个中阶圣元,所以胡不二有时想到别人,跟人家一比,也是不免有些自惭的—— 这可不正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么! 应该说,胡不二也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可惜的是,这上进心,在不能取得相应成绩的打击之下,就有些儿变了味,变成了虚荣心。 胡不二不想泄露自己的底细,不愿意说给刘叶经秋和欧罗知晓,毕竟他现在只相当于替人家把守星门的。 所以胡不二并不是真的说话啰嗦,而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故而口不择言,机械重复着强调自己是“有所了解”的喽。 大区胡不二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就在说话之际,特别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我跟你说啊,越是靠近里层星系越危险,下一层星系之人到上一层星系去就是个死—— 你可是本老帅哥我的盟友呀,本老帅哥我岂能见死不救?哎呀,刘叶城主,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吧!” 欧罗自今天见到刘叶经秋,就一直想着怎么算计他,只是欧罗对于刘叶经秋的状况吃不准: 若说刘叶经秋在几十年间能从一个玄道晋阶为初阶圣元尚可信的话,那么进入中阶圣元的境界,显然就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了。 若说是不可信吧?此前那周天虹,一百年多前才初入圣道,现在却已经是高阶圣元了! 例外的情况,特别的人物,修仙者中也是有的;虽不多见,但毕竟是有过呀! 欧罗一时难以确定刘叶经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先行隐忍,想要等个适当机会,亲自挑战刘叶经秋一把试试看。 此时欧罗听了胡不二的话,心中一动,就暗中以神识传讯给胡不二道:“大哥,我瞧这刘叶经秋不顺眼得很,他要去,就让他去,省得我直接出手弄死他!” 欧罗这么说,自有他的深意,一来可以表明自己对刘叶经秋是个什么态度;二来就此试探一下,自己这位结拜的大哥胡不二,是支持自己呢,还是支持刘叶经秋呢? 欧罗这么神识传讯给胡不二,胡不二一听,心中就暗自想:照这么个说法来看,二弟果然是跟这刘叶经秋是有仇的! 然而我现在不能对刘叶经秋动手啊!毕竟我现在还指望通过他刘叶经秋拉拢到鬼王之星的星主瑞圣元呢。 不然的话,再过上十万八万年的,邻近的那些家伙们,只怕是要超过我一分,就要爬到我胡不二的头上拉屎喽!罢罢罢,今天我先劝劝二弟,哪怕是为了我,也要忍一忍! 想到这里,胡不二也以神识交流告诉欧罗道: “二弟,此人不仅跟你有仇,其实他也曾经偷袭过本老帅哥我呢!但是为了本老帅哥我的混元星称霸大业,本老帅哥我也就忍了算了——现在还不是要他性命的时候哪。” 欧罗听了,心中暗道一声:“我呸!什么狗屁的称霸大业?那多累人哪!老子我独来独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才是自由自在呢!” 但是欧罗心中虽然腹诽,而神识传讯给胡不二时,却是说道: “大哥,小弟原不知你有这么大的志向,既然从称霸大业上考虑,那今天就放过他一把也行,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 他两个一番神识交流既毕,胡不二又要张口劝刘叶经秋不要前去。刘叶经秋见胡不二劝阻之意甚坚,就换个角度询问道: “多谢胡盟主好意——兄弟我倒是听了胡盟主的一番话,反而好奇起来: 那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让这一层星系之人进贡修仙材料?我们这边都得提供什么材料啊?” 胡不二听了,只好告诉刘叶经秋道:“不瞒刘叶兄弟说,我曾经在送材料时偷偷往星门那边看过,那边有时有人接收,有时竟是无人接收,只是,这边东西一送过去,那边星门就关闭了。” 欧罗在旁边听了,心中一动: 哟呵!还有这种事情?这边送过去的东西,听老大说的话,必然是天材地宝之类!那边若是无人,就算是有人吧,哪怕只有一两息功夫,也尽够老子抢他一票的了! 想到这里,欧罗心说我且慢慢打听,什么时候星门开启,到时节老子藏匿在一边,顺势过去弄他一下子。 岂料,此时刘叶经秋听了胡不二这番话,心中想的是:若是实在不行,我就在他星门开启之时,藏身山河图,化作尘埃一粒,蒙混过关,到那第八层星系看看。 ——刘叶经秋的想法,除去目的跟欧罗不同,做法打算竟然跟欧罗是一模一样! 刘叶经秋听了胡不二的话,又问道:“胡盟主,不知星门开启之日,又是何时?说实话,小弟真想开开眼界呢!” 胡不二听了,哈哈大笑:“想看看星门开启呀,这能算个什么事?到时候,你跟着本老帅哥我过去就可以看到了。” 欧罗听了,不免见缝插针,来了一句:“真的?大哥,那星门开启是什么时候?小弟我也想见识一下呢!” 胡不二听了,笑道:“不必着急,就在这两天——等到明天,我们举办过结义庆典之后,后天中午午时正就是星门开启之时。” 听到了准确的日子,欧罗的心思就活跃起来了。 胡不二哪里能料到欧罗此时的想法?见欧罗很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快意——心情一好,胡不二就主动地再次开口了! 胡不二又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城主,既然你要看看,那你就在本老帅哥我的城主府中小住两天,待庆典之后,正好可以看看那星门开启后的情形。” 刘叶经秋此时却是暗暗想道: 得了,我只说没有给欧罗准备礼物,先回太平城去;再推说鬼王之星有要事,另派他人前来送礼;我自己则是正好藏身山河图中,摸到这边来,悄悄跟他胡不二去到星门那边,只待星门一开,就势混过去,岂不是好?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哈哈大笑道:“感谢胡盟主!难得胡盟主与欧罗圣元结拜,此等大事,奈何我来时匆忙,虽有薄礼献给胡盟主,却是没有贺礼献给欧罗圣元! 我这就回太平城去,准备一份礼物,明天亲自给欧罗圣元送过来!” 胡不二听了,就笑道:“难得难得,刘叶城主,让你费心了,本老帅哥我先在这里谢谢你啊!” 欧罗本来还想趁着在这城主府之机,挑战刘叶经秋一把呢——毕竟这家伙也是准备到那第二层星系去的了! 闪电刀欧罗心说:临走之前,老子考较考较这刘叶经秋的活计,究竟有个几斤几两,有什么不可以的?胡不二这位结拜大哥什么“称霸大业”,对于我来讲,有个屁的意思呀?? 欧罗正想要出腔开口,先行在言辞上挑衅刘叶经秋,制造摩擦呢,不想听到了刘叶经秋说要回去准备礼物送给自己! 于是欧罗心中暗转念头就想着: 哼!算你小子识相走运,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给你制造麻烦了,等到明天收过礼物再说吧! 于是欧罗就哈哈笑道:“难为刘叶圣元费心给欧罗准备礼物,咱们明天再见,你可要来噢!” () 第三百四十九章、抢贡物招来麻烦 上回说到刘叶经秋打好了主意要到星门那边,回到太平城之后,自然就向李子清说明了自己打算偷过星门,到第二层星系去的事儿。 刘叶经秋道:“子清,现在混元星上又来一个欧罗圣元,此人绰号闪电刀,不易对付,不如你带着济思他们几个先回鬼王之星上去。我担心他会跑来太平城这边捣乱哪。” 李子清道:“经秋,你与他有仇?” 刘叶经秋道:“是啊。当初在摩罗诃天界壁之外,我跟东都大哥合力战他一个——此人是个独行大盗,心黑手辣。” 李子清道:“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正要再跟慧见师太学习命运衍时**法呢——慧见师太的意思,大约是要终老于此,埋骨于此的了。她不走,我一时也不好走开呢。” 刘叶经秋想了想,就说道:“好吧。反正我的分身也留在这边陪着你们。” 李子清就问道:“那你偷过星门那边去,东都天王大哥和逍遥天王四哥去吗?” 刘叶经秋道:“我已经联系了他们。他们都在往这边赶回来,要跟我一起过去。明天给那胡不二结拜庆典送礼物——这个事情,交给济思他们几个去做,我就不过去了。” 李子清道:“济思他们几个去了要怎么说?” 刘叶经秋道:“这么着,你让济思他们几个就说呢,鬼王之星上瑞圣元有急事找我,我回鬼王之星那边去了。” 李子清道:“济思他们几个现在是这边的城主,他们去从道理上也能讲得过去。只是你说的那个欧罗,会不会对济思他们发难呢?” 刘叶经秋想了想,说道: “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当然,欧罗这种人,作为一个独行大盗,也许不会按常理出牌。 不过呢,明天我也过去;我藏身于山河图之内,跟在济思他们几个身边,危急时自会现身。” “那明天让济思和金龙两个去吧。”李子清道。 刘叶经秋点头同意。 不说刘叶经秋这边密密商量好了,只等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两个赶回来。 ——再说混元城这边。 自刘叶经秋走后,欧罗就一直想着,怎样才能到星门那边去捞上一票。 然而,听胡不二的意思,自己是可以陪同他一起去看看的。 欧罗有心不辞而别,却又想着难得到这里后胡不二看顾自己;若是明白地提出来自己要走吧,料想胡不二必然劝阻—— 那刘叶经秋,不过是混元星上一个小城主,胡不二都一再劝阻,自己作为胡不二的结拜兄弟,也不好拂了胡不二的好意啊。 欧罗想到这里,心生一计——既然我已经决定偷渡了,那就再找个理由呗。 于是就对胡不二说道:“大哥,实不相瞒,我与那刘叶经秋有仇在先,听大哥你说他在太平城,我想去太平城看看。” 胡不二听了,就说道:“二弟呀,你听愚兄一句劝。那刘叶经秋现在是鬼王之星上的太平仙道同盟的盟主,愚兄拉拢他,是为着要在这第一层星系八十一颗星球上建立愚兄我的星际霸权呢。 那太平城,是愚兄特地划给他刘叶经秋的,说白了,就是为着拉拢他,进一步讲,就是要通过他来拉拢鬼王之星星主圣元瑞鹤仙。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弟,你可不能坏了愚兄我的大计呀!” ——大约是觉得放过了刘叶经秋,怕欧罗不高兴吧,此时面对欧罗,胡不二竟然自称愚兄,不再是自称“本老帅哥我”了。 欧罗听了胡不二这么一番话,就笑道:“大哥,我来到这里,你对我的心情,我知道,也记在心里呢。你放心,小弟我绝对不会弄坏了你和太平城之间的关系。” 胡不二见欧罗这样说,也就说道:“二弟,若是这么着,你去看看,也无不可。” 欧罗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与珠姬商量道:“珠姬,我想到星门那边去看看。” 珠姬问道:“欧罗,胡大哥说过的,那边很是危险,你去做什么?” 欧罗道:“珠姬,这边送过去的东西,既然是进贡之物,那都是好东西呀!我们要是偷偷地去弄点儿来,你我修炼起来,不就资源更丰富了吗?” 珠姬道:“欧罗,我们被天虹老鬼追杀了六年多,你多辛苦呀,我可不想再让你去冒险了。” 欧罗听了,心中又生主意:“珠姬,你体贴我,我心里都知道。可是,我这不也是为我们俩将来的修炼考虑的嘛。我作为中阶圣元,倒也还好。我担心的是你,你才玄道六阶—— 诺,这个储物戒指给你,这里的资源,够你修炼到玄道九阶的了。但是,要从玄道九阶想达到圣道境界,需要的资源,至少得是这里的三倍! 亲亲珠姬,你的修炼,可是我要考虑的头等大事啊。” 珠姬听了,不由得就软化了。不是有人说过么,热恋中的女人最容易迷糊来着的。 其实,女人最爱闭着眼睛跟着自己的感觉去谈恋爱。珠姬与欧罗两个虽然已经是道侣了,但是此时的情况,大约也是跟热恋差不多吧。 珠姬叹口气说道:“欧罗,我拖累你了。” 欧罗笑道;“珠姬,你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我跟你之间,哪能这样说呢?我一定要去弄这一票——弄足资源,够你修炼到圣道境界的。” “那,欧罗,你一定要小心啊!” “嗯哪,你放心吧。珠姬,我只愁这个话不好跟胡大哥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呢?” “要我怎么帮你?” 欧罗道:“明天举行过了结拜庆典之后,我只说跟你出去走走,然后你自己回来,只说我与他人起了冲突,你回来报信儿,请大哥前去帮一把。” “这样呀,胡不大哥到了,你不是更不好走掉了吗?”珠姬不解地问道。 “不,等他到时,我早就走掉了。” “啊!这样也行吗?不,欧罗,我要跟你在一起!”珠姬语气坚决。 欧罗听了,心中有一丝怒意,强自压住:“你是不同意的了?是不是?” 珠姬能得天虹上人赏识,本就是极善于察言观色的,此时焉能不知欧罗心中之情? 只见珠姬柔媚一笑,说道:“欧罗,你一定要走,我们得想个法子,一来咱们要做到不寒了胡大哥的好心才是;二来,你总得得考虑考虑我呀。” 欧罗道:“我跟你商量来商量去的,不就是出于这个考虑嘛!” 珠姬道:“你这法子虽好,却是把我丢在这边啦!你走了,我无依无靠地,可怎么办呢?” 珠姬说着说着,竟然就哭泣起来了。 欧罗见了,泄了气似地说道:“好啦,好啦,珠姬,你别哭!我带你一起走吧。大不了,来个不辞而别罢了!” 珠姬听了,破啼为笑。 第二天,混元城满城喜庆,胡不二有模有样地举办了结拜庆典。伤门九星之中,另八位星主都到了混元城,胡不二自然是觉得面子光彩,而欧罗见了,是表面上欢喜得不得了,心中却极不高兴,反而更加郁闷,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哎哟,我就是呆在这边,不也挺好的吗?可是,可是,那些进贡的东西,绝对也是让人眼谗哟—— 这独行大盗居然通了一分人情起来了,晓得感恩胡不二了——大约这世界上,女人改造男人的本事也是挺厉害的: 有多少轻狂自大,少不更事的小伙子,讨了老婆以后,就乖乖地弄钱养家糊口去了,大约就是这个理儿吧? 不说胡不二贼心不死贼性难改,一时间患得患失,有些郁闷;且说刘叶济思与金龙代替刘叶经秋前来观礼。 他二人到了之后,胡不二略问一问,听说刘叶经秋回鬼王之星去了,胡不二就随口说了一声“刘叶城主有事离开了啊”,虽然略显遗憾,却也就丢开了此事,没作多问。 欧罗呢,一来是得刘叶济思和金龙二人代表太平城赠送的了礼物,二来是考虑着偷渡星门的事情,心中一时有些郁闷,竟然也就没找刘叶济思和金龙的碴儿。 话说当时,这场面愈是隆重,欧罗就愈觉得不好跟胡不二开口。 好在欧罗先前说过,庆典之后,要去太平城转悠转悠,欧罗心道:等出了混元城,再想想看,或许能有新法子。 庆典后,欧罗果如前说,出了混元城,往太平城来。 此时胡不二正在安排第二天星门开启,献上供奉的事情,也就由着欧罗出去了。 九颗星球上九大星主齐聚混元城,这些人个个都是顺势把今年供奉之物也带了来,只等明天星门开启,供献过去。 胡不二自己却是心中越来越不安: 眼看着一夜过去,到第二天天亮了——欧罗却是一直未回,派到太平城去的人回来报告说:副盟主欧罗圣元出了混元城后,没到太平城去,却是就此失踪了! 胡不二自行放出神识,自混元城向太平城一路扫瞄过去,也是不能发现端倪,无奈,只好放下此事—— 此星门开启时间将到,胡不二同另八位圣元,带着属下,押着供奉之物,往星门开启之地而来。 此日伤门之位,依八门运转,正在东南方向。 这伙人,连车带马地出了混元城,接着就离地而起,往东南方半空中进发。 胡不二领头,带着众人大约走了一只烟的功夫,来到一处。 此地只在空中,眼前是红云满天,红云中有一大片却是黑云,如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会儿功夫,就见红云中的黑云现出真面目来,果然是一个洞口,这洞口越来越明显,里面是越来越亮! 虽说是洞口,然而却大得惊人。 洞口这边,胡不二等九大圣元都是屏住气自息,手下人也都是一声不响地将供奉物品送到洞口前边。 其他诸门九星也都有人在此,准备献上供奉。 不多时,众人就听天空中“轰”地一声,先前似黑云的地方,也即是洞口所在,大放光芒,光芒照在这边众人脸上,身上,如太阳一般和暖。 光芒里,有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第一层星系八十一颗星球之中,今年又多出了两位圣元啊!为什么那两位没有献来供奉?” 这边诸人听了,都极惊讶:多了两位圣元?这上位神使也太能干了吧?我们怎么都不清楚呢? 这声音又说道:“唔,鬼王之星多了一个圣元,混元星上多了一个圣元,告诉他们,下次要准备好供奉。否则,那就自求多福吧!” 这声音好不威风好不神秘! 此时刘叶经秋早已是将山河图化作一粒尘埃,人就隐身其中。这粒尘埃附在那供奉之物上,等着被推送过星门那边去。 刘叶经秋听着那神秘的声音,不敢妄动。待过了星门后,正有有所动作呢,刘叶经秋却是连连吃惊: 但见这些供奉物品,这刚刚被推送过了星门之后,就整整齐齐地掉落到一艘大船的前甲板上了! 先前刘叶经秋所听到的那神秘的声音,正从大船船舱中发出来的! 不仅如此,另有一件事也令刘叶经秋吃惊,居然有人跟刘叶经秋一样,用同样的方式偷渡过来了! 这人不但偷渡过来了,而且十分地胆大妄为,居然敢动手将数不清的供奉之物往自己的储物戒指中装!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刘叶经秋猛然发觉,自己的山河图,竟然在品阶上猛地掉了两个阶差,从相当于玄道八阶的八品神器,降为只相当于玄道六阶的六品神器了! 此时,星门已经闭合! 刘叶经秋就看到大船猛然缩小,就如箭一般地驶去。 先前抢夺东西的人,早已就在前甲板上跟船上之人斗了起来! 刘叶经秋看得清楚,这人居然是那独行大盗,中阶圣元,闪电刀欧罗! 而与欧罗相斗之人,个个都是玄道九阶! 欧罗虽强过他众人一头,可是以一对多,纵然他是中阶圣元,却也占不了上风! 这些供奉之物中,刘叶经秋所看中的,乃是一样天材地宝,这玩意儿不是别的,乃是长生土。 诸多法宝,在炼制时,若是用上了长生土的话,都可以提高其品阶,最不济,也能提高其质量! 当初刘叶经秋的阴阳鼎,因为加入了长生土,才生出器灵来了的。在刘叶经秋的心思里,一直想着用加入长生土的方法,来弄个自动成长型的人偶傀儡呢。 此外,刘叶经秋也想过了: 六十四诸天世界,大世界小星球,无不有主,想借以成就圣元之位,实无可能!而自己的妻子,自己怎么着也得给弄个类似于山河图、五行珠那样的法宝吧。 ——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刘叶经秋想过了,要为她们炼制这种有望成为圣器的法宝;因此,刘叶经秋早已开始着手准备,要弄齐所需要的天材地宝。 目前,刘叶经秋手中也积聚了不少材料了,但关键的东西,还差几样! 刘叶经秋所缺少的都是难得之物,这长生土,也是其中之一。 眼前这一大砣长生土,足足有一千五百斤! 此物可遇不可求啊! 看来那闪电刀欧罗必不是炼制高手,必不通炼制之道——欧罗所抢的,都是可以用来直接吸收修炼的东西,对于长生土这样的好东西,竟是视如未见! 刘叶经秋心中想着,就驾驭山河图所化之尘埃,靠近了长生土,刘叶经秋靠近之后,猛然显化出山河图,只作一卷,收了长生土。 接着山河图又化作一粒尘埃一隐而退! 刘叶经秋趁空子抢了长生土,前后竟是连一息时间也不到! 此时就听一个声音叫道:“还有贼人!还有贼人!贼人盗了长生土啦!” “在哪里?” 又有数人纷纷叫嚷着从船舱里冲了出来! () 第三百五十章、大盗小贼组队跑 书接上回,托钵村夫继续讲述当日刘叶经秋偷渡星门之事。 那时节,在船上,八个玄道九阶高手围攻闪电刀欧罗,这八人是分进合击,进退有方,分明是一套高明的合击阵法。 闪电刀欧罗本是中阶圣元,此时是右手天罡刀急舞若狂风摆柳,左手巨灵掌大手印乱拍,一时却不能冲出圈子。 双方僵持不下,刘叶经秋就趁空子抢了长生土。 自然,旁边有人惊叫曰“还有一个贼人!贼人盗了长生土啦!” 一声喊过,就从那船舱当中,先冲出数人,看样子都是下人随从。接着,悠悠然走出来一男一女二人。 这二人男的看上去是二十多岁,面容清秀,星眸射电,一看就是个小帅哥型的; 女的看上去是二十不到,玲珑婀娜,美目顾盼,巧笑生春,据说在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管这类人叫做美眉。 这二人一出了船舱,就有手下人向少年男子道:“少主,还有贼人,刚刚偷盗了长生土!” 就听这少男笑道:“长生土,我们家积聚得够多的啦。千儿八百斤倒也不算什么,倒是这贼人在哪儿,必须找到!” 说话之际,这人抬手祭出法宝,却是一面三观镜。 刘叶经秋就在山河图内看这面三观镜时,只见此宝大比之于归元党所用者又是大不相同。 归元党所用的三观镜,不过是相当于玄道二阶的二品神器,也即是下品神器。 法宝的品阶在玄道境界上的,都叫神器,但是人们一般管四到六阶的却都叫中品神器;管七阶八阶的叫上品神器——这也只是约定俗成而已。 上品神器中,那相当于玄道九阶的,都叫一个极品神器。神器,前文也提到过,其实就是仙器。只因为相当于圣道境界的真正的神器,早已都被人们美称之为圣器了,于是在称谓上,人们都是约定俗成地美称仙器为神器。 当然啦,神器法宝厉害不厉害,不仅与其品阶有关,也与使用者有关。 拿眼前这个三观镜来说,品阶上,应该是中品神器,六阶左右;但那威力,却是让刘叶经秋自知无法继续藏匿在山河图中! 山河图在这一界被压制得降了两阶,现在也只是玄道六阶,早已被对方用三观镜给发现了! 刘叶经秋这一出了山河图,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第二层星系之内的压制,竟然比第一层那边大得多了!刘叶经秋分明感觉到,只在刹那间,自己现在的境界,比之于山河图,下降得更多,竟然只在玄道四阶! 刘叶经秋审时度势,觉得自己现在只宜与欧罗联合,毕竟此时情况摆在那儿;审时度势地看,刘叶经秋也只适于联合欧罗。 欧罗是大盗不假,刘叶经秋自然不应当跟他同流合污不假,可是刘叶经秋刚才抢了人家那供奉之物长生土,虽不能算大盗,但小贼却也算得一个了! 此时那欧罗圣元,乍见刘叶经秋现身,也是大吃一惊:此人竟然也是偷渡过来的!竟然是刘叶经秋! 欧罗是一惊未已,紧接着又吃一惊:现在看这刘叶经秋,境界竟然不是圣元,才玄道四阶! 且说刘叶经秋此时现身之后,就直奔围攻欧罗的八人而去,刘叶经秋虽被压制在玄道四阶,但是攻击却极强,又识得对方这阵法。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说的就是刘叶经秋吧。 刘叶经秋本就精通于阵道,只见他,窜到这边,是左攻一拳,右拍一掌,不过是两式三招之间,那八人对欧罗的包围即被打破。 欧罗一脱出了对手的包围,就真正开始大发圣元之威了。 合击欧罗的八人虽都是好手,但境界上差距,使得八人无法再一次发挥阵法优势。 就听那少男说道:“小小师妹,我们来对付这个圣元!” 那少女就答道:“元丰师兄,你意思是我们拿这个圣元来练练手吗?” 少男一声轻笑:“是极!” 于是二人一纵而上,往欧罗这边扑来。先前围攻欧罗的八个人,却是就此掉过头来,专攻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偷眼看时,只见这少男少女二人出手不凡,同时使用着正反两仪阵法,一攻一守,进退有方: 或是男子全力进攻,女的全力防守;或是女的全力进攻,男的则回招防护,攻者常攻其不得不防,守者守得是天衣无缝! 这两个,修为境界都在玄道八阶,看出手,却比之先前那八个玄道九阶厉害多了! 欧罗本不通阵法,此时在这一男一女攻击之下,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 欧罗也在急战之中偷眼察看刘叶经秋这边,只见刘叶经秋以玄道四阶对付八个玄道九阶的合击,却是游刃有余,极少防守,压着那八个人打! 欧罗忍不住奇怪地骂道:“这真是他 吗 的咄咄怪事!难道这边居然是境界越低,攻击越厉害的吗?” 其实,刘叶经秋精通阵道,那八个的合击阵法,自是困不住刘叶经秋;而欧罗不通阵法,对手却是用了久已训练精熟的两仪阵,所以,欧罗感到束手束脚—— 以不明阵法跟精通阵道相比,这太也正常不过了。 这边打斗正急之时,大船依然如箭而行,此时前甲板上,突然间,密密地,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一个个盔明甲亮,摩拳擦掌,只待进攻! 刘叶经秋见了,心中大惊:这里竟然是对方兵船,那兵们,几乎清一色都是玄道六阶! 欧罗见了也是大惊:被对方包围了! 但见满甲板黑压压一片人头! 此时,就从那船舱里又传出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与刘叶经秋在星门那边时所到的是一模一样。 此时这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先前说你们第一层星系八十一颗星球之中,多出了两位圣元,却是都没有来献供奉呢,不料却有一位到了这里,做起大盗来了!哼,还带着一个修为低的小贼合伙儿!” 说到这里,这个声音威严喝道:“大盗小贼,你们俩还束手就擒,欲待何时?” 刘叶经秋与欧罗听了,都是心中窘迫已极! 欧罗先行向刘叶经秋神识传讯说道:“刘叶城主,这一回我们是做贼不妙,不如回家睡觉啊——不如你我联手,我来开道你断后,冲出去,先逃掉,怎么样?” 刘叶经秋道:“我来开道!欧罗,你是圣元,你断后!” 欧罗道:“你现在境界只在玄道四阶,这满甲板的兵都是玄道六阶,你怎么开得了道啊!” 刘叶经秋道:“欧罗,山人自有妙计,包管开得了道,你只管断后就行——你那边两个人用的是正反两仪阵法来合力攻击,你等等,待我帮你破开他正反两仪阵法!” 欧罗道:“好!” 刘叶经秋与欧罗商量既定,就主动往欧罗这边靠近过来! 那八个玄道九阶,在阵法上,反受刘叶经秋牵制,此时刘叶经秋有心往欧罗这边靠近过来,八个岂能没有反应? 然而无奈的是,刘叶经秋屡屡在出手方位上抢占生门,再转休门,专打死门之位上的人,打得这训练有素的八人合击之阵是七零八落! 刘叶经秋得机在先,猛然前窜,来到欧罗与那一男一女面前! 刘叶经秋左手一招归元炮向后击出,挡住八人追击之势,右手却是一招龙手拳之猛龙过江,往三个空档处打了过来! 欧罗见了,不由得叹息:这小子毕竟现在才玄道四阶呀,这一拳,大好的时机不利用,却往空处打,可惜,可惜! 然而欧罗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那一男一女移形换位,如穿花蝴蝶一般,往刘叶经秋所击之处凑了过来! 欧罗大为诧异:这不等于是送过来给刘叶经秋揍的么?! 少男少女二人事出不意,仓促再移形换位之际,两仪阵立即不成个阵势喽! 欧罗登时看了个明白:原来这刘叶经秋是阵道高手! 刘叶经秋这一拳,当时就打乱了那一男一女的合击阵法秘攻势。恰在此时,刘叶经秋全身气息暴涨,眨眼间涨到中阶圣元境界! 刘叶经秋一声暴喝:“走!” 暴喝声里,刘叶经秋一马当先,向外冲出。 欧罗惯做大盗,向来都是见机得很,当时就紧紧跟上,巨灵掌大手印只往身后拍击。 此时前面包围的大片士兵,都被刘叶经秋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刘叶经秋巨灵掌大手印往前盖出,同时附带拍出绝招烈炎雷暴! 登时,挡在刘叶经秋之正面的士兵们身陷火海,烧得他一个个哭爹喊娘,打滚跳海;更有雷电丝丝,电击得一个个东倒西歪,手麻脚软! 刘叶经秋却是趁机一跃而过,如箭一般冲下大船,踏波而逃! 刘叶经秋身后,则是欧罗紧随而来。 却说刘叶经秋与欧罗这一逃脱,大船之上,那船舱里的声音,就变得暴怒起来: “两个蟊贼,哪里走!” 说话之间,就见大船船舱顶部被打破,“砰”地一声里,一个身影跃上半空,就半空中往刘叶经秋与欧罗二人追来! 欧罗做惯了大盗,对于逃跑十分在行,当时就对刘叶经秋说道:“分开跑!以后见!” 说过这句话,欧罗自是一扭身,划过一个弧形,向另一个方向逃了! 刘叶经秋分明感到,后面追击而来的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是一分为二,化作两个,一个追击欧罗而去,一个自然是仍向刘叶经秋自己追来! 刘叶经秋心中明白:原来这人竟然是将分身去追杀欧罗,却使用本体真身来所杀我! 刘叶经秋不由得慨叹:看来自己是中大奖啦!我刘叶经秋幸何如之,竟然赢得这圣元大高手以本体真身倾心看顾? ——此时欧罗已经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刘叶经秋现在所需要关心的,就是自己怎样才能逃过这圣元本体真身的追杀! 毕竟对方这是圣元本体真身,说白了,就是高阶圣元本人呀! 刘叶经秋一路狂逃,使用了九宫游龙遁法,速度极快,一路所见,只有海水,海水,还是海水! 脚下只有无尽大海,无有藏身之地,刘叶经秋一时兴奋一时苦恼: 刘叶经秋所兴奋的是: 为着逃命,自己此前将九宫游龙步法和内遁术结合,得到了的“九宫游龙遁法”,此际竟然是大有突破,速度不下于圣元爱用的瞬移;以至于后面的圣元,一时半会儿地,追赶不上自己! 刘叶经秋苦恼的是: 自己虽然跑得比对方快上一线,但只要稍停一停,对方就追赶上来了! 却说刘叶经秋在亡命奔逃之际,途中好不容易碰到个小岛! 刘叶经秋立即就要降落到岛上去,然而他尚未来得及落下身形,就发现岛上有人迎上半空,向自己攻击! 这攻击虽然奈何刘叶经秋不得,但是刘叶经秋深知,若是被人家纠缠上三息两息的工夫,自己就必然被身后的那圣元追赶上来! 此时自己的境界修为,才只是玄道四阶,哪里好去对抗那圣元?何况刘叶经秋也清楚在感知到,那追赶自己的圣元,境界修为绝对是不下于圣道六阶! 毕竟人家一具分身,都敢去追赶闪电刀欧罗哪! 下面岛上飞上半空来迎战刘叶经秋的人尚未攻到,身后那圣元的叫声已经传来: “前面逃的那小贼!你给本星主听清楚了! 念在你刚才在本星主的追风灵船上手下留情,没有杀死本星主的仙卫护兵的份儿上,本星主可以饶你一命! 你赶紧投降才是上策!否则被本星主抓住,那时你必然是死路一条!” 刘叶经秋审时度势,也只有再度狂奔,哪里顾得上接人家的话?刘叶经秋只盼着,或许能再看到一处岛屿,或许能躲藏一会儿! 然而,真地碰到了下一处岛屿时,刘叶经秋一样受到了岛上修仙者的攻击! 后面追赶的圣元,此时早已瞧出了刘叶经秋的心思,边追赶边哈哈大笑: “哪一个岛上都不会容你藏身的!哈哈哈哈!这里是本星主我的地盘哟,哈哈哈哈!” ——这情形,让刘叶经秋很是气闷! 刘叶经秋万般无夺,心中暗想,海底地形,向来复杂,我且到海底下躲他一躲,避上一避,再想办法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身形向下猛冲,钻入茫茫海面之下。 刘叶经秋下跃急坠,迅速落入海中,立即就继续下潜! 呜呼!刚刚下潜到一千米深度,刘叶经秋就愣住了! () 第三百五十一章、重氘海底有洞府 当时刘叶经秋逃避那圣元本体真身的追杀,想到要躲到海底去时,就向下降落身形,一头扎入海水之中。 不料刚刚下潜到一千米的深度时,刘叶经秋就愣了: 乖乖!怪事年年有,还数这里多! ——这海水还有分层的吗? 刘叶经秋往下看去,分明在下边不远处,有一个平平的“地面”,在它上面是海水,这“地面”以下看起来却别是一种海水。 刘叶经秋神识再探,发现那“地面”,果然实为另一层水面,这水,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海水了,而是重氘海水。 这玩意儿,刘叶经秋曾经见过—— 那是在古原村袁高飞带着自己去他们设在湖底的炼制室里时见过的,那边通过一定的阵法,引出百里湖底的重氘水来,再转化为重氘罡火的,重氘罡火,与南明离火、混沌真火、三昧真火等级那是不相上下呀! 刘叶经秋心说,当初我在那古原村炼制室里,小心翼翼地弄了点儿重氘水,却是舍不得使用,今天这里看到的竟然是有着一个巨大的重氘水海洋! 好嘞,只要逃出生天,我非取足了重氘水不可! 刘叶经秋心中想着,人却是再往下潜,就进入了重氘水层了。 重氘海水的密度,比普通海水的密度大多了。刘叶经秋一进入重氘海水中,就立刻觉得身体受到的海水压力增加了约三倍! 刘叶经秋神识再往下探,就发现连神识探察也受到了重氘海水的一定压制。 好在这些压制、压力,刘叶经秋尽能承受得住。 却说那道追杀刘叶经秋的身形,既是圣元本体真身,实际上就等于是那圣元亲临,自是不容小觑。 此人跟踪而至后,发现刘叶经秋竟然是潜入海水中去了! 此人心中虽是愤怒,却是不进入水中,只在海面上徘徊,等待刘叶经秋自行浮出水面来。 此人作为本星星主,对这海水认识比刘叶经秋清楚: 这海,普通海水深度在一千米左右,再往下,下层就是重氘海水水层;那是修仙者不愿意进入的,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一个,压力特别大的问题。 此圣元暗暗料定,躲藏到海水中藏身,若在别的星球上,当然可行,但是,在这天海星上,却是做梦。 为啥呢? 天海星的表面几乎可以说是全是海面,其间零星散布着些小岛,其中大岛一百八,小岛三千六,除去水中的生灵,其他的生物都在这些岛上。 除去岛上可以藏身之外,其他地方是藏身不得的,只为着这里的海水是透明的! 若是阴雨天气,风狂浪吼,那自然是看不清深水里的物事,若是晴明天气,天高日丽,风和景明,人在海面上,可以直视海面之下的千米距离,看得清楚一切。一直看到普通海水下面的“地面”了。 至于重氘海水水层,那自然是看不透的,没奈何,重氘海水太深,放出神识来探查都嫌吃力,谁会闲来没事,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今天虽不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却也不是阴风怒号,密雨绵绵的时候,故而后面追赶到来的这位圣元,将神识一扫,就把刘叶经秋钻到重氘海水层中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圣元冷笑:愚昧的小家伙!等会儿你自己钻出来时,本王我再收拾你! 这圣元料定了,以刘叶经秋玄道四阶的修为境界,直入重氘海水水层中,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刘叶经秋此时身在水底,哪里知道水面上的那个圣元就如一只翠鸟儿,专等自己这只小鱼来水面上冒个泡泡呢?! 刘叶经秋只道下潜越深越好,然而,在深海中,下潜越深受到的压力却是越大的! 从前在洪荒凉山世界,刘叶经秋曾经去那南海捞宝之地下水寻宝,那时下潜最深处之海沟,也就是五六千米。 可是今天自己已经下潜到约一万米深度了,似乎还没有看到海底地面在哪儿。 要命的是,那洪荒凉山世界里,紫竹海下五六千米处的海水压力,刘叶经秋根本就感觉不到,然而这边,一万米深处的重氘海水压力之大,直压得刘叶经秋是骨头都要碎了似的! 所幸的是,刘叶经秋修炼有金 刚 不 坏 身法,这才能将就着支撑住! 刘叶经秋这么着往海底深处潜来,海面上的那圣元却是觉得有些不妙了: 咦?这小子区区一个玄道四阶,还真不赖嘛!先前在船上能以一敌八,破我手下作个玄道九阶之合击阵法,又能突然增加自身气势攻击,逃出重围,这小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想必他这会儿还抗得住海水重压—— 也罢了,我且亲自下海去探看一下,莫要让这小子真的给跑掉了! 此圣元想到这里,取出一面三观镜,望空中一抛,口中大喝一声:“定!” 就见这三观镜悬挂在半空之中,下面世界,便是海水溅起一滴水珠,也都在这三观镜中映得是清清楚楚! 有了这面三观镜悬挂在半空,这圣元料定那小子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的,为啥? 只因为,那小子,虽然现在是水深不知处,但毕竟他是只在此水中嘛!何况自己是本星星主,除去这重氘海水层,自己可以感知一切的哟! 有三观镜在,他还能飞了不成? 这圣元既借了三观镜之助,不怕走了“那小贼”刘叶经秋,也就一头扎入水中,往刘叶经秋追杀过来! 此时,刘叶经秋在海中,占了一个先入水的便宜,那圣元又在海面上耽搁了一阵子时间,所以刘叶经秋得以先行一步隐去踪迹! 那圣元也就迟此一步,进入重氘海水中之后,一时没确定刘叶经秋的具体位置。 刘叶经秋却是心头报警,早已知道了那圣元应该是入水追赶自己而来。 此时海水压力之大,已经让刘叶经秋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了。 还没到海底吗?我这神识外放都只有七八百米远了,这海水也太妖孽了吧? 刘叶经秋心底自语。咬一咬牙,刘叶经秋鼓足勇气,一猛子再往下扎去,果然不远前下方出现了陆地! 打个假设说吧,如果有一台无大不大的抽水机,可以把海水抽干,人们就会看到海底地面的真容:那也是要山峰就有山峰,要山谷就有山谷,要丘陵就有丘陵,要盆地就有盆地的! 当然没有这样的抽水机,一般人无从见到海底世界之真容。 但是刘叶经秋此时见到了,可惜付出的代价却很大,毕竟此时海水的压力,相当于普通海水三万多米海面下的压力! 这不是作用于身体之一点,而是全面挤压! 这力量之大,足以压垮玄道九阶高手,圣元来了,也要慎重对待,何况刘叶经秋来到这边,本身境界被这一界阵法规则压制到玄道四阶了呢? 好在刘叶经秋修炼有金 刚 不 坏之身,此时咬牙硬挺,只觉得心在扑扑地乱跳,全身如陷在粘胶之中,举步维艰! 刘叶经秋心中自是暗暗惊骇:虽说这里是重氘海水,然而就算是普通海水,若是达到足够的深度,那压力只怕是大得足以压死圣元的吧? 刘叶经秋接着就发现,自己所看到的海底陆地,其实是一座海底山峰,刘叶经秋此时就站在这山峰峰顶上,四下无处藏身! 再往下看时,下边不远处,竟然是有一个洞府状物事! 刘叶经秋大喜,再细看时,果然是一座洞府!只是这洞府,距离现在的立足之地,还得下潜三百米左右! 刘叶经秋努力用神识察看那洞府,只看到洞府的大门,不知是什么金属做的,倒还保持着些许干净,门两边上,左右各是一块大石头,形状如狮子——嗯,应该就是石狮子,只是积满尘泥,看上去大致像两个狮子罢了—— 莫非这洞府是无人居住,被人丢弃了的?或者,大能高手在闭关,这一闭关,就是千年百年的,甚至上上万年的,以至于洞府前的石狮子都被积尘埋没了? 想到此时,刘叶经秋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心中警兆大起! 警兆大起之时,刘叶经秋就觉得,身边重氘海水中,隐隐约约地,有一道圣元威压,微弱得若有若无似地,但却又顽强地往自己这边渗透了过来! 刘叶经秋心中一惊:这不是那个追杀我的圣元身上的独有气息吗? 不好!对方追杀过来了! ——刘叶经秋料定必是那圣元追杀了过来,当时就想加快速度逃遁! 可怜哟,此时刘叶经秋被那重氘海水压力压得就好像在胶水里挪步,想快逃,哪里能够? 刘叶经秋心中一横,别人能到达的地方,我也能到达! 信念这玩意儿,真是不好说,据说能激发人体的潜能!大约刘叶经秋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信念很强的人吧—— 刘叶经秋一步一挪地,吃力地走了好几分钟,居然硬生生地死撑着来到了这洞府门外! 到了这里时,刘叶经秋又觉得心头警兆几乎消失了! 于是刘叶经秋停下脚步,运转仙家玄道混沌真元,在体内转了一圈儿,算是作了个休息—— 好在此时,重氘海水中渗透过来的,那圣元的一丝威压,又暂时消失了! 刘叶经秋站在洞府之外,但瞅见这洞府大门没有关闭上锁,只是虚掩而已,然而海水竟然不会倒灌进去! 刘叶经秋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家,当初的那无量天源初世界,清水城畔,黑石山小龙咀大瀑布以及下面的白水潭来了。 师父的洞府,就藏在白水潭底一千二百米深处,那是连个洞门也没有的,却是阵法设计,挡住了潭水——想必这里也有阵法! 刘海此时,有心研究这里布置的是什么阵法,然而神识外放,极度受限! 恰恰此时,刘叶经秋是心中惊悸跳动,一颗心原本被重氘海水压得砰砰直跳,此刻却是惊悸得如同要跳出胸腔子来了! 重氘海水中,此时已是隐隐地有圣元威压往自己这边渗透了过来!而且这一回,分明是比上次感受到的强大了许多!从刚刚感知到的一丝威压,不过分分钟的工夫,就强大了近百倍! 刘叶经秋情知那追杀自己的圣元必是离自己不远,就要赶到了! 此时刘叶经秋哪里还有去路?呜呼! 刘叶经秋一咬牙:我今天以身相试,拼了吧! 就算是惹怒了人家洞府的主人,那也总比被追杀自己的圣元抓住为好!毕竟追杀自己的可是说得清楚,自己被他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哩! 此时刘叶经秋是心中盘算着,同时拼尽一身力,只向门里撞! 就听得数声连响:“砰——吱呀——扑通——哎哟!” () 第三百五十二章、前辈大能真风雅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心中一番盘算,同时是一咬牙,要尽力一拼。 刘叶经秋当然不是要跟人家那圣元拼命,因为那就是个送死,没啥命可拼的。 刘叶经秋是拼尽一身力,只向门里撞,要死中求生——也许在这洞府里,能寻得一丝逃命之生机! 当时刘叶经秋一撞之下,耳中就听得数声连响:“砰——吱呀——扑通——哎哟!” 第一声“砰”地一响,却是刘叶经秋撞在这洞府虚掩的大门上! 紧接着,“吱呀”一声,是大门开而后闭发出来的! 接着,是“扑通”地一声,却是刘叶经秋连滚带爬地撞进来门来之后,力气使得过了头,收势不住,又撞击在一块大石碑上! 那“哎哟”一声,自然就是刘叶经秋情撞到石碑上后,那倒地瞬间,不自禁地发出来了的! 还好的是,未来的大圣元刘叶经秋,虽然此时还没跨进圣道境界,但可喜的是他修炼有金 刚 不 坏 功夫,脑袋自然很硬气很坚强,脑门上自然也就没撞出个包包来! ——此时刘叶经秋觉得全身大为轻松,就如在陆地上一般,先前那海水之重压,却是完全消失了! 不仅如此,刘叶经秋觉得这洞府里,分明就如自己在混元星上一样也似,自己的修为境界又一次恢复到了玄道六阶! 同样地,自己的山河图,也恢复为六品神器了! 刘叶经秋心头上是一时大喜,大觉安定! 然而心头始觉安定了一些,刘叶经秋不由得想到自己是撞进人家洞府里来的不速之客呀! 也不知自己这一撞,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有没有惊动洞府中的主人? 那时节,刘叶经秋小心翼翼,一时不敢妄动,只是轻轻地,悄无声息地爬起身来。 刘叶经秋爬起来站住身子,这才抬头,也才看清自己是撞在一块巨大的石碑上——说是石碑,再看时,其实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屏风! 这块石屏,矗立在刘叶经秋眼前,正挡着刘叶经秋的去路! 刘叶经秋不声不响地瞅着这石屏,只见石屏上居然有字!刘叶经秋看着上面的字,不觉地笑了起来: ——这石屏,分明是大块的无瑕的绿玉石做成的影壁,挡在大门之后,让人不能一眼就看到后面的洞府内的一切。 相比较而言之,这绿玉石质地的石屏影壁,就好比园林建筑中的假山,要的就是不能一眼看尽的效果,要的就是一种峰回路转,曲径通幽的感觉。 但是此时的刘叶经秋虽然如此猜测,却终究不能确定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石屏影壁后面的洞府内空间得是多么阔大啊! 刘叶经秋心中感叹着,就去瞧这石屏影壁上的字,只见绿玉石底子上写着颜色鲜艳的丹红色大字。 这丹红色大字共有二十八个,写道是: 重氘海深一万五,金 刚到此压碎骨。凡尘不到仙来少,最宜翠姑读书处。 这二十八个字,刘叶经秋读来时,只觉得从入眼的第一个字开始,每一个字都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让人中不知不觉地生出一种沉醉痴迷之感觉来,似乎心中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万种柔情! 刘叶经秋不觉将目光停留在这二十八个字上,一时间心头恍惚,竟然想起了辛媚! 紧接着,刘叶经秋的心头上又出现了叶月慧和李子清的身影! ——就在这刹那间,刘叶经秋心头一突,冒出一身冷汗: 哎哟!糟糕!这些字,有一种独特的力量,会魅惑人心!哎哟,我可是差一点儿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哟! 刘叶经秋一定神,运转仙家玄道混沌真元,再来看二十八个丹红色的大字时,这一次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只见二十八个丹红色的大字,第一个字都透出一种独特的光辉来! 这光辉,肉眼看不见,却直叩人心,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柔情蜜意来! 此时刘叶经秋运起自身玄道混沌真元来读,虽然感知得清楚,却已经不再沉迷,完全能抵抗得住那大字发散出来的魅惑之力! 这魅惑之力,虽然强大,却并不霸道,就像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一般,刚气虽在,却是刚中有柔,那柔情,早已迷漫了整个儿的世界! 刘叶经秋一边感知,一边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等到读完了二十八个字,除了觉得这二十八个丹红色的大字老是散发着刚中带柔的无尽柔情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发现,而自己连一丝伤害也不曾受到! 刘叶经秋读毕,心中暗暗叹道:“写这二十八个丹红色大字的人,真正是旷代难有的大能高手啊!凭这字迹透出来的爱意,任他凶神恶煞看了,只怕都会心生柔情,再也凶横不起来喽! 嗯,这重氘海水的压力还真是大,何止是压碎骨头啊!我差点儿是命都难保哟!看这二十八个字,说什么‘正宜翠姑读书处’,此地主人莫非就是叫‘翠姑’?” 刘叶经秋心中暗暗念叨:“主人呀主人,翠姑呀翠姑,肯请您原谅一下子吧! 刘叶经秋我今天不是要执意做个不速之客,只是无可奈何,被人家追杀至此! 晚辈我在此诚诚恳恳虔虔敬敬表示歉意,希望心到神知——您老人家不知在这里修炼了多少万年了,想必早就是大能高手了,必然能感知我这一番诚意!” 刘叶经秋心中祈祷着,等到这一番说辞念叨完了,刘叶经秋取出山河图,无声无息地躲了进去,紧接着,山河图化作一粒微尘,只待隐去形迹。 刘叶经秋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虽然自己是诚心诚意地念叨了一番,祈祷过了,但毕竟自己终究不知道此间主人翠姑,一旦发现自己这擅闯洞府的不速之客后,能不能容情放过自己,那也是不好说的! 毕竟老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此时此地,自己应当是小心再小心,自求多福才上上策! 然而刘叶经秋躲进了自己的山河图内空间世界,催动山河图化作一粒微尘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道一声“苦也!” ——但见刘叶经秋吃惊之际,脸上升起一大堆生动的苦笑表情:自己催动山河图化作一粒微尘,想要借以隐藏自己,哪里又能做得到? 原来这洞府之内,竟是纤尘也无! 任凭刘叶经秋催动自己的山河图往哪里躲,在神识查看之下,都是踪迹分明! 刘叶经秋暗叹一声:“凭我自己这点儿微末修为,都能清清楚楚地神识查看到山河图所化的微尘之所在,人家主人翠姑岂能发现不了自己?” 一声叹毕,刘叶经秋又想道:反正我这不速之客,擅闯人家大能高手的洞府,已经成为事实了。 我与其在山河图所化的微尘中躲躲藏藏地,等着被人家喝破揭穿,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 ——在人家大能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躲躲藏藏显得我刘叶经秋是小鬼见不得正太阳,不免猥琐了些,反而容易招主人生嫌! 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那岂不是光明正大得多?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再次现身,收了山河图,原地站稳身形,一拱手一躬身,口里发声,提高了音量说道: “晚辈刘叶经秋,修仙后学,因为逃避圣元高手的追杀,误入前辈大能的洞府,还望前辈恕罪则个!晚辈在此给您见礼了!” 一声道过,半天时间始闻有隐隐回声,却是没有主人的任何声息动静! 刘叶经秋心中不明所以,只道是洞府主人在闭关,于是压低了声音音量,稍稍用仙家玄道真元往洞府深处送出: “万望前辈恕罪,晚辈为着逃避追杀,眼下还不能到外面去。肯请前辈容许晚辈到贵府石屏影壁后面躲上一躲!” 不料这一声送入洞府深处之后,仍然是没有主人的任何回复! 刘叶经秋惴惴地想:主人不作声,说不准也就是默许了我到石屏影壁后面躲一躲了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石屏影壁的后面——果然是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小径弯曲,两边或树或花,自是绿肥红瘦,花叶映衬;又有奇巧异石,或有题字,点缀其间。 刘叶经秋往里面望去,只见再往前去,是小桥隔断,遥闻得桥下流水淙淙;过了桥来,那边迎面又是一座假山。 假山竟是遮挡了视线,假山之后有些什么,既望不到,自是全无所知! 刘叶经秋瞅着假山这边至自己立足之地,除了隐隐传来的桥下流水声响,这大片的空间竟然只是大片的寂静! 刘叶经秋想着,看这里的一番布置,想来主人也是个雅致之人,凭那玉石屏影壁上的“正宜翠姑读书处”来看,主人翠姑极有可能是个儒宗大能—— 若是儒宗大能,那气度雅量,自然应该是能容许自己冒昧闯入的吧? 这样想着,于是刘叶经秋就沿着花径,缓缓前行,直到假山跟前;转过假山来看时,只见一道小径,边上插着竹篱,竹篱尽头,也即是小径尽头,百多步外,是三间茅舍。 刘叶经秋大奇,想不到这重氘海海底的一个无人能到的洞府,居然能有这等清奇设计! 想来此间主人果然应该是一个不仅功参造化,而且也是极得风雅有趣的前辈大能高人!这大能高人,必然是儒宗出身无疑! 刘叶经秋这才大为放心,长长地舒了一口郁闷之气,一路轻松一往茅舍行来。 不想到了茅舍近边儿,却仍然是不见一人! 刘叶经秋心中奇怪讶异,暗思道:这个洞府如此精致,此间主人翠姑却是不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刘叶经秋心中又想,莫非主人在茅舍之内修炼?我这贸然来到,若是进了茅舍,惊扰了主人修炼,岂能不会被主人怪罪?哎哟,我这简直就是不经主人允许,自己登堂入室了哟!冒失!冒失!太冒失了! 一念想到这里,刘叶经秋为由得暗自自嘲起来: 能把洞府建在这里,能有如此高雅情趣的前辈大能高人,就算是闭关,又岂能到现在还不知我刘叶经秋这个后辈低手的到来?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直入茅舍,竟然无人!果然真个儿无人! 刘叶经秋入屋所见,抢入眼帘的先是一桌,桌上放着一个玉镇纸,下面压着纸笺;玉镇纸的纸笺的旁边放着一个玉托座儿,托座上放着一粒鸡蛋大小,黑乎乎不起眼的珠子。 刘叶经秋直到桌前看时,只见纸上横七竖八地杂乱写着“错了”两个字。而那玉托座儿旁边,又是一行书,只写道: “小翠,小翠,你既然不愿意呆在这边,那我要这避水珠也就没有意义了,就丢在此地罢!” 刘叶经秋见了,顾不上欣赏别的,只最喜欢的就是那个“丢”字,心中狂喜: 原来这个珠子是避水珠,又是你丢下的,嘿嘿,我正用得着呀,先谢谢主人了! 刘叶经秋又往内室之东间看时,只见东间房门敞开,里面显然是个修炼的静室,走进一看,果然是一眼看遍:其间只有一个蒲团。 刘叶经秋转过身来出东间内室向西间室内看时,猛然看到一个美人,背对着自己,身形窈窕,正在往西间内室而去! 哎哟!这下子,入室窃珠,主人在侧!刘叶经秋大惊大窘,当场就愣怔住了! () 第三百五十三章、更无计逃脱追杀 当时刘叶经秋一眼看中了桌子上的避水珠,自是抢在手中,心中连呼侥幸! 有此珠在手,海底逃跑,想必容易得多了吧?! 等到刘叶经秋转过身来,出了东间内室向西间室内看时,猛然看到一个美人,背对着自己,身形窈窕,正往西间内室而去! 这一幕,可就让刘叶经秋当场愣怔住了,一时间是又惊又窘! 刘叶经秋想张嘴说个“对不起呀对不起”,话是冲到嘴边了,却是双唇嗫嚅哆嗦,半天说不出来! 刘叶经秋头上的汗呀,也是立马就冒出来喽! 然而半天时间,那女子依然是背对刘地经秋,就是原地不动! 刘叶经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细看时,只觉得心中上松,紧张感过去了,自己却是身子发软,几乎软倒—— 原来这是一幅美人图,就画在房间门上,如似推门欲入状,却又只是背影! 然而,美人就是美人! 何况作画人笔力工巧,那是极见精神气势,又略用勾画几笔背景来托上一托,于是整个人如是呼之欲出! 如此背影,早已经令人看醉! 刘叶经秋看了,就知作画人是用了十二分心力来创作的,不知倾注了多少感情和心血,才能画得来这么一个美人,单是背影,便欲倾倒世间众生! 当然,此时此地,世间众生之中,只有刘叶经秋一个在也噢!然而这唯一在此地的众生之中的一个,此时被这美人背影害得都不敢去推开西间内室的门,生怕惊扰了人家。 刘叶经秋完全放下心来,料想西间内室必然是人家美人的卧室,就算里面有什么宝物,自己也是不好进去搜寻的。 ——直到此时,刘叶经秋也才想起来细看明间房间布置:但见四面墙壁上,都是悬挂着的挂轴,却不是美人图了,都是字幅。刘叶经秋略看过来,见其中一幅写道: 凌波跨海来居处,愿伴你,春常驻。茅舍三间小别墅:过桥流水,通幽小路,行若翩翩舞。 香菇蓝瘦与谁诉?错写相思此心苦。从此仙缘成陌路!花开花落,唯伊背影,看过朝与暮。 只见这首小词,其题曰:“青玉案—背影”,就知是写那画中之人的。此幅题词,与那幅画,料来都是为着一个不知叫什么的背影美人的了;或许这背影美人就是叫做“小翠”的吧? 再看落款人,却是写道:“李诗剑手书”。 刘叶经秋看到这里,蓦然想起,当初自己在摩罗诃天参加圣元论道大会时听说过,十大圣元之中,首屈一指者,就是李诗剑,人称“诗剑仙”! 刘叶经秋心中感叹:大圣元也有些小伤情事啊!看来这里竟是大圣元诗剑仙李诗剑之伤心地,他这别墅里的东西,我可不能乱动哟,只是这——这避水珠,我却是非动不可的了。 感叹过后,刘叶经秋又看下一幅字,这一幅内容稍长些,只见上面也是一首词,其词题为“沁园春-沙场寄愿”。 其词曰: 何事人生,此去匆匆,远过萧关?看纷纷飘血,银衣沾染;斜挥紫电,漫舞金鞭!豪气冲霄,壮情动地,当日连番拼斗酣:凭他谁,敢轻撄锋利,擅挡龙泉? 英雄奋勇直前,能喝退千军若等闲。当删削丑类,平定人间。乾坤宁静,重造桃源!黄发垂笤,摘桑姑嫂,犬吠鸡鸣俱神仙。那时俺,对清风明月,看伊芳颜。 其下之落款,自也是“李诗剑手书”。 对这一首,刘叶经秋心中是赞叹又赞叹,叹赏不已。 刘叶经秋叹赏之际,猛然想起一事,当时心慌! 原来,刘叶经秋突然想到:哎哟!我既然能找到这边来,焉知那圣元不会追杀过来?若是被他堵在这里,那可就玩完了! 刘叶经秋顾不上再去想诗剑仙李诗剑的事情,再也无心品读诗剑仙李诗剑的诗词,只是赶紧往外冲! 来到洞府出口处,迎面还是那块石屏影壁。 此时刘叶经秋就见石屏影壁这一面上也有几竖行字: 中间位置上的一行写的是“诗剑秘府之九阵星别墅”,下面靠右一行写的是“李诗剑筑于某年月日”。 旁边另附一首小诗词,料来也是大圣元说小伤心事,此时刘叶经秋无心再赏,只往外冲;匆忙间只瞅到一句:“美目飞星,娇眸射电,……” 刘叶经秋冲到洞府门外一看,没有动静! 刘叶经秋是心头大喜!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此时那圣元也追赶到了这边,只是他落脚之处,却是这海底山峰的另一边,现在人家正往这边搜查过来了! 刘叶经秋心说,我正好趁没有动静时走掉才是正理! 于是刘叶经秋就往重氘海水中冲去。 ——刘叶经秋前是脚离开,那圣元是后脚就到了洞府这边,他自然也是发现了洞府,只道刘叶经秋必是藏在里面,就不声不响地冲进洞府中来喽! 那圣元冲进来洞府时的一番遭遇情形,正与刘叶经秋等同不差,几乎连跌的跟头都相似,这里不再多说了。 等到进了洞府后,那圣元狼狈中看到迎面的石壁上的字时,心中暗暗怒道: “屁,什么‘正宜翠姑读书处’?想必这里的主人原来是叫翠姑的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必是在这九阵星域之内,此等人名不见经传罢了。” 心中想着,那圣元转过石壁,一回头查看,就见壁上的“诗剑秘府之九阵星别墅”几个大字,下面还有“李诗剑筑于某年月日”字样,旁边还有一首小诗词! 那圣元见了,再也顾不得往下看那小诗词,却是当时就慌了神了: 哎哟喂!原来这是十大圣元之李诗剑李圣元他老人家的别墅! 在百万年前,诗剑仙李圣元偶到九阵星域,万万想不到他老人家在这里修建了自己的别墅! 他老人家那是打遍诸天世界无敌手,跟我师父那是有得一比! 都说圣元是不死之身,可是李诗剑他老人家却能杀死圣元!他的别墅,能是我乱闯的吗? 哎哟,我这真是千想不到万虑不到,李师叔他竟然在我掌管的天海星重氘海底修建别墅来隐居!幸亏我这百万年来努力修炼,没干过什么坏事! 否则的话,只怕不用师父出手,李师叔他早就修理我喽!哎,李师叔呀李师叔,您怎么来到这边,也不跟我露点儿风呢? 我今天到了这里,到底是参拜您老人家好呢,还是不打扰您老人家好呢? ——想到这里,那圣元抱拳当胸,大声道:“李师叔安好?!晚辈玉玄机,误到宝地,多有打扰,请李师叔莫怪莫罪!还请李师叔赐晚辈一面!” 然而,哪里有什么回复? 玉玄机只道人家李诗剑不愿意见自己这个晚辈,当即连连拱手,口中大声道: “李师叔既然不愿赐见一面,晚辈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说话之间,玉玄机便是一直拱着双手倒退而出。 退出来后,玉玄机站了半天,仍然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回声。玉玄机想了想,终究是不敢擅自闯进;又想了一想,终于定下了心似的,掉头而走—— 我还是赶紧去找那小子吧,我料他也不敢闯进堂堂诗剑仙李圣元的秘府之私人别墅! 玉玄机转身出了洞府,走不多远,就见前面一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如发疯,似醉酒,不是那小贼,又是哪个? 说起来,这重氘海水的压力,对于中阶圣元玉玄机而言,虽然也需要抵抗,但绝对是轻松多了! 比较而言之,刘叶经秋在这重氘海水中,每走一步,就如同在胶水里挪;而玉玄机则是相当于在泥泞小路上奔跑。 此时玉玄机发现了刘叶经秋,当即真的就“奔跑”起来了! 玉玄机一边奔跑,一边大声怒喝:“那小子,哪里走?” 刘叶经秋刚刚得了避水珠,再次进入重氘海水之中,竟是如走平地一般!原来这避水珠,非同一般,不但可避普通海水,而且还能避得重水、煞水之类! 刘叶经秋心情大好,正自手舞足蹈之际,听见后面有人大喝,立即往前蹿出! 此时刘叶经秋如走平地,那圣元玉玄机却是如走泥泞,两相比较,加之刘叶经秋本来就拥有九宫游龙遁法,那圣元玉玄机自是徒唤奈何,一腔郁闷了。 刘叶经秋冲出水面,就见头顶上方,天空中高悬三观镜! 刘叶经秋往前飞遁,那三观镜也就如影紧随! 而那圣元玉玄机,才过不多久,自然也是跃出海面,踏步凭虚,紧追不舍! 刘叶经秋一见此情,心说我这样跑,终究是甩不脱他呀!一想到刚才在水下的情形,刘叶经秋灵机一动: 是了,我有现成的避水珠,干嘛不用?重氘海水之下,他虽然是圣元,又能拿我怎么办? 当时刘叶经秋再次降落身形,就欲入水,后面追赶的那圣元玉玄机一见,可就急了: 我这三观镜,对于重氘海水之深处,实难察观;这小子,滑溜得像条小泥鳅!岂能让他再度走脱? 不知玉玄机用了什么秘法,只见他身形猛然加快,比闪电还急,比光束还快!而且是身影一分为八,八道身影,齐往海水中来! 玉玄机显然是要把刘叶经秋拦截在普通海水之中,决不许他沉潜到那重氘海水深处! 就在玉玄机八道身影匆匆扑过来的半道儿上,那八道身影又是各自一分为八,刹那间,八八六十四道身影,金光闪闪,从四面合围而来,把刘叶经秋堵在垓心! 读过本书的朋友,看了这玉玄机的身法,大约就能猜测到了,这玉玄机用的不正是禅宗绝学“佛光梵唱”么? 说来此时玉玄机所用的,果正是禅宗这门神功,只是这门神功,经由玉玄子这等大高手使出来,效果可劲儿地厉害了,绝对不是那洪荒凉山世界之海西下院院主阿菩蛮和禅宗宗主金禅子所能相比的哟! 六十四道金光闪闪的身影包抄上来! 刘叶经秋见了是一时头皮发麻! 好在刘叶经秋在洪荒凉山世界,也曾听过金禅子说过这门禅宗神通,大约是此等神通,其攻击如八面来风,势不可当,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这身影包围住。 怎样才能不被他包围住?那就得占住一个快字。单单占住一个快字还不行,你得有实力抗衡,不然,就只有逃跑的份儿了。 刘叶经秋自知此时是抗衡不了对方的,只有抓住快字,作一篇赶快逃走的文章。 刘叶经秋一咬牙,九宫游龙遁法加快,如炮弹一般,直往海底射来,堪堪蹿入重氘海水深处,就觉得背后一股大力袭击而至—— 原来,那圣元玉玄机见自己只是半息之差,终究给那小子逃入重氘海水中去了,心中愤怒,六十四道身影合一之际,向下一掌拍出! 就见一道巨灵掌大手印,劈波分浪,在重氘海水中,跟在刘叶经秋身后,如附骨之蛆,追击而至! 此掌势大难当,本是那圣元高手玉玄机之含愤一击! 但见掌力到处,波翻浪涌,水势往两边分开,堪堪追赶到了刘叶经秋的身后! 半息之差,时间也实在是太短了! 下一瞬间,这巨灵掌大手印,猛地抓住一个身形,猛然一个握拳紧攥,只听得“呯”地一声大响,竟然如发生了大 爆 炸一般! 死了?! 那圣元玉玄机摊开手掌来,只见一具已经爆 炸 碎裂得不成躯体的躯体,那零皮余骨,点点碎屑犹自往下掉落…… () 第三百五十四章、一个人鱼老头子 且说当日当时当场当地,玉玄机含愤一击,那巨灵掌大手印,就如附骨之蛆,紧追刘叶经秋,看看追上,玉玄机猛一发力巨灵掌五指一握! ——下一瞬间,只见那圣元玉玄机之巨灵掌大手印,猛地抓住一个身形,猛然一个合手紧攥,只听得“呯”地一声大响,竟然如发生了大 爆 炸一般! 哟,这小贼就这么死了?! 玉玄机极诧异,又颇为惋惜:哎哟喂,本星主可真的是没想过要杀死你,你干吗要自 爆啊!怎么说你也算得是一个人材,你干吗非要自 爆啊?怕是你把我玉某人想得太歹毒了吧? 哎,你这小子,自 爆了倒是怪可惜的!老夫本体真身亲自前来,正想抓个活的——难得你这小子如此出色,可惜,可惜了! 心中这么想着,玉玄机一跃出水,直上半空。 ——随着那圣元玉玄机摊开巨灵大手掌来,只见一个已经爆炸碎裂的身体,那零皮余骨,点点碎屑犹自往下掉落…… 记到这一幕,连托钵村夫的心也都快要跳出胸腔!然而托钵村夫这家伙却是又把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好好地收着了——刘叶经秋没有死! 当时,刘叶经秋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一掌厉害得很,哪里还敢反抗?只管拼命前冲,同时,刘叶经秋转手往身后投出一物,却是一只人偶傀儡, 这是刘叶经秋第一次,用人偶傀儡做自己替身,来个李代桃僵。 而刘叶经秋本人,则是再次发力前冲的同时,隐入了山河图中! 于是一冲再冲之下,刘叶经秋凭借了避水珠,人偶傀儡和山河图,逃过了那巨灵掌大手印的攻击。 而那巨灵掌大手印,却是在追击途中,不断地被重氘海水消耗,抓住了那人偶傀儡之后合手一攥,不料人偶傀儡突然自爆——终于,那玉玄机的巨灵掌大手印消散无形。 那圣元玉玄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偶傀儡,自是以为抓住了那小子,乍见其自爆,心中一惊,颇有怜惜之意。 玉玄机正自为“小贼”而心中惋惜时,突然间心中一动! 这一动,令那圣元玉玄机恨怒暴跳! 这一次恨怒暴跳,却不为着刘叶经秋“那小贼喽”,这是因为他的分身去抓那个圣元时,那圣元大盗,竟如老狐狸一样狡猾,硬生生地逃走了! 玉玄子分身无功而返,大为沮丧! 却说刘叶经秋此时,早已凭借避水珠,只在重氘海水深处前行,来到了先前奔逃时,有人拦路截杀自己的那个小岛的附近。 刘叶经秋想过来了解了解,这岛上之人,竟是受了何人命令,竟要拦路截杀自己? 莫非那追杀自己的圣元,能令得动这个星球上的人?若是如此,我刘叶经秋可得要十二分小心了! 其实刘叶经秋也是慌忙逃命,忘记了人家那圣元曾经哈哈大笑,自称本星主,还说这里是人家自己的地盘呢!当然,这也就可以想见,当时刘叶经秋一路匆忙,逃起命来是何等的专心致志,简直是两耳不听身后喊,一心只想溜之乎! ——若非如此专注,对于那“九宫游龙遁法”,又怎么会有新的领悟,以至大成,速度不下于圣元们爱用的瞬移大法? 刘叶经秋略带后怕,又不无得意地反思:看来三心二意是做不好任何事情滴哟!连逃个小命都得全神贯注啊! 话说离那小岛数里,刘叶经秋小心浮出水面,运用千变神功,就模拟作一个老者,恰恰是刘叶经秋闯过时间通道时所受之伤带来的满头白发,让人对他的老态龙钟样子是毫无怀疑! 这个时候,正是夕阳西下已黄昏。 海面上金波红光,鳞鳞闪闪,远处有沙鸥飞翔,近处是水拍沙岸;靠岸处,三两小船,轻轻起伏;岸上边,是绿树四合;有宿鸟暮鸣,炊烟漫飘;鸡啼犬吠声里,反衬得岛上一片静谧祥和。 刘叶经秋既化作一个老者,自然就踏波而行,直登小岛。 刘叶经秋刚刚上得岛岸沙滩来,就见迎面数个渔民模样的人,眼射精光,端网持叉,从岛上冲下,向自己包围过来! 这数人远远地冲着刘叶经秋,都是大声喝问道:“哪里来的奸细?还不快快投降!” 刘叶经秋一瞅这数人,境界修为高低不齐,高者玄道六阶,低者有仙道有灵道,最低至灵道八阶。 刘叶经秋见了这些人的修为,料知不是自己对手,当即呵呵笑道:“哪有什么奸细?老夫我……” 刘叶经秋一语未毕,后面有个人赶来说道:“岛主传令下来,逃往这边的小贼已经灭杀,大家伙儿放心吧。” “唔,看来是不会再有奸细了!”这个说话的人,是个玄道二阶,只听他又接着说道: “既然你是个老的,不是小贼,那么你就是深海人鱼了——你这个人鱼老头子,不在深海,现在跑来这里做什么?” 刘叶经秋心中一愣:怎么?难道说我不是人族修仙者?这几个家伙竟然猜测我是什么深海人鱼,什么是深海人鱼? 刘叶经秋这一沉吟,对面数人中一个就喝道:“深海人鱼也得捉了去见岛主——此人现在鬼鬼祟祟地跑到我们清风岛上做什么?” 刘叶经秋看时,只见说话之人,乃是这数人中的修为境界最高者,是那个玄道六阶。 这人说过话,自己先行动手,直扑刘叶经秋! 在这玄道六阶之人看来,刘叶经秋不过是一个玄道四阶的人鱼老头子罢了,何况自己身边还有这许多人;以六阶对四阶,以高阶压低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叶经秋见此人攻击过来,当时退让一步,喝道:“且慢!” 对面的玄道六阶之人见了,停了下来,喝斥道:“人鱼老头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刘叶经秋心念电转:这人既然误认我是什么人鱼老头子,我不妨应承下来,看他有什么后话。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道:“年轻人,你到底想对我人鱼老头子怎么样?” 对面那人道:“人鱼老头子,你虽然不是小贼,是个老家伙,想来你也应该不是奸细,只是现在来到我们清风岛,时间不对榫啊,我们岂能不抓了你去见岛主!” 另一个接过话头说道:“听说今天晚上,可能有人鱼长老来和谈。这人莫非是来谈判的?” “切!没见识,没听少岛主说过呀,人鱼长老都是玄道八阶九阶的高手,这人鱼老头子才四阶,不可能是人鱼长老!” 听这人说话口气,那什么少岛主对人鱼长老的情况还有点儿了解呢。 另外几个也都说道:“是啊,是啊,这人鱼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人鱼长老,只怕是人鱼探子……” 又上个说道:“只要是探子,都必须得绑上了,押去见岛主!” 就中那玄道六阶之人说道:“人鱼老头子,你也得接受捆绑!只要你乖乖受绑,我就只管送你去见岛主,并不动你一根汗毛,怎么样?” 这数人夹七杂八地说话,听话里的意思,大约是对岛主挺拥护,似乎绑了刘叶经秋这个人鱼老头子也不是什么恶意似的。 刘叶经秋听了,心下暗思:乖乖受绑,才送我去见岛主?这真正的人鱼长老与岛主是什么关系? 至少依他们说的话来看,双方关系不会好——若是那岛主修为高超,我受绑之后去见他,结果只怕不妙! 刘叶经秋正沉吟间,对面那人又道:“人鱼老头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等我拿下,大伙儿是既费劲儿你又得吃苦,若是自动受绑,你既不吃苦,大伙儿也不费劲儿,你怎么选?”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不如我且应承他的话,看他怎么说。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嘿嘿笑道:“老夫我自动让你们绑了,你们岛主可不就得意了?” 那玄道六阶就说道:“我们岛主会怎么说,还不知道。只是我们少岛主呀,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你自动让我们绑了,他会亲自为你松绑的,这叫什么来着的,嗯,你懂不?” 另一个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少岛主说过的,要‘礼贤下士,宽容大度’,切,连学个话你也学不好!少岛主说的,这样才能显出诚意嘛。” 刘叶经秋听了,就来了主意。当时调出自己人偶分身,也即是第二分身,“地位上升”后的第一分身,略一显形,往海面掠过去了。 数人都惊叫:“什么人?” 然而刘叶经秋早已收了分身。 数人只觉得那人影一花就模糊了,再也看不到找不着了,这才又都回头来向刘叶经秋说话。 ——原来这是刘叶经秋故意转移他众人的注意,趁着众人注意力转向海面,刘叶经秋一收身,进入了山河图,另换一个人偶傀儡代替自己,立在当场。 那数人回过头来时,向人偶傀儡所化之刘叶经秋说道:“人鱼老头子,受绑吧?” 人偶傀儡所化之刘叶经秋就说道:“好吧。” 这边几个人当即上前来绑,果然绑得不紧,也就是个象征主义。 于是一行数个渔民模样的人,口中欢呼“抓了一个人鱼老头子啦!”同时就往回走。 行走之中,“刘叶经秋”就问道:“你们要抓什么奸细呀?” 数人中一个回答道:“人鱼老头子,今天呀,有人从星门那里抢东西,上面大人传令下来,要防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此人是参与者之一,一度往我们这边逃过来了的。” “满头白发的年轻人?敢抢东西,还往你们这边逃过来了?”人偶傀儡“刘叶经秋”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啊”那玄道六阶说道:“大半天前,我们岛主还带人拦截了那家伙呢。不过那家伙怪精明的,一抹眼的功夫,又跑掉了!” “后来呢?”——“刘叶经秋”问道。 “刚刚不是说过了么,那小子已经被灭杀了。”这数人中,先前赶过来通报那“逃往这边的小贼已经灭杀,大家伙儿放心”的,略有不满地说道。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这里必是那圣元的势力所在了,莫非,那圣元就如九阵星域第一层星系里的混元星主胡不二一样,是掌控着这个星球的?若是如此,那么这个星球也应该是都归那圣元掌控的了。 于是刘叶经秋又套他的话:“你们岛主怎么知道这些啊?” “反正岛主就是能知道呗!”那人回答道。 刘叶经秋一听这个话,就知道套不出什么了。 不多时,众渔民押着“刘叶经秋”来到了村庄头,但见这村庄,分明是依岛上形势所建筑的一处村寨堡垒,整个儿地在阵法覆盖之下。 村口所在,就是阵门入口。刘叶经秋心知进村之后,便是到了人家那岛主的地盘上喽! () 第三百五十五章、顺手救人鱼少女 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刘叶经秋自然是倍加小心。 眼见得这岛上寨堡依阵法布置,刘叶经秋便暗暗相度此地天地格局,发现这格局乃是一个坎格第八局,合着一个师字。 坎之数为六,师之数为八,六为大,八为小,其得数之四十八更为小。 ——是了,此岛之阵法布置,乃是依四象阵法为主,下含八门阵法之中,运用大衍之数,下设四象六合之变,生发动作,以运转大阵,如是而已。 刘叶经秋既料透此阵,便推算道路,如何出阵。这也是先行做好撤退准备,这正是所谓有备无患嘛。 此时红轮已没,月出东方,上面是碧蓝的天空,东南方一轮银月,发出茫茫清辉,向岛上洒来。 月光照见脚下的沙路,人影子清晰地映在沙地上;沙沙沙沙的脚步声里,众人迤逦前行。 进得村来,就见一块石牌坊;刘叶经秋于月光中辨认,只见上面大书“清风岛”三个大字。 此时岛上一片安静。 众人来到一处大院子前边。 院子里是灯火辉煌,在灯火辉煌里,可见一个大殿,建筑庞大,气势宏伟。 大殿之前,有七八个守卫,个个都是玄道境界修为,上下不差地,都在五阶到六阶之间;这些守卫,面色端肃,立姿笔挺。 刘叶经秋见了,心中暗想:这里守卫看起来似模似样地,其实守卫也还不算得严密,想来这个岛上,是以那阵法防御为主的了;只是这岛主,究竟是什么人? 众渔民中那玄道六阶之人恭恭敬敬地向院子里喊道:“少岛主大人,我们抓住了人鱼老头子!” “好!好!贺小六,做得不错!” 屋子里,有个声音响亮地大笑着夸奖道。 随着大笑声,一个人走出屋来。 灯月交辉的光芒里,刘叶经秋瞧见此人的模样是:头包皂角巾,青黑大脸庞,身穿褚红袍,手执如意尺—— 刘叶经秋看了,心中叹曰:黑巾、青脸、红袍、玉尺,这人打扮是不伦不类呀! 刘叶经秋心中这么想时,就听此人喝道:“把人鱼老头子给我押进厅来!” 随着这一声喝令,当时众渔民推了人偶傀儡所化之刘叶经秋就往大厅里来。 真正的刘叶经秋,却是藏身山河图内,跟在人偶傀儡身边,正在思考: 这双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当以何面目出现? 是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绑了进来,必不能笑脸相待。 于是大厅之中,就见一个“人鱼老头子”,面含怒色,不言不语,立在厅中。 先前那黑巾、青脸、红袍,手执玉尺之人,此时却是收了玉尺,向一个少年男子施礼,口称“少岛主”。 这少岛主年纪也只在二十出头,生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论长相,中等之相,看模样,也还周正。 但若说到少岛主的修为境界,也就是玄道四阶,与刘叶经秋现在的境界相当。 但若是细说起来,这少年也还是怪有点儿天赋的,二十多岁,就玄道四阶了;而刘叶经秋自己,比年纪现在都是一百出头的人了。 只见这少岛主满面带笑,迎上前来,果然是为“人鱼老头子”松绑来了。 这少岛主一边为人鱼老头子松绑,一边口中还满含歉意和期待地说道: “请老人家原谅!岛民无知,冲撞您老人家了!我瞧您老人家不像长老,您老是哪一位?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这少年问的话是一连串地脱口而出。 人偶傀儡只是一任摆布,面含怒色,不言不语。 少岛主给“人鱼老头子刘叶经秋”松了绑,就邀请道:“您老人家请上坐!” 少岛主说罢,将手一伸,摆了个“请”的姿式。 刘叶经秋有心看他如何表演,于是人偶傀儡一言不发,径坐上座。 少岛主见了,面色更喜,向下人道:“快,快!赶快给老人家奉上仙茶来!” 就在这时,只听半空中乍然响起海螺号声,霎时间,满岛人声:“快!人鱼攻岛来啦!” 眼前少岛主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惶惑! 与此同时,大殿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哼:“早就知道你会闯祸!” 一道人影子,竟是不曾现身,却已经是直跃过大殿,往外面扑出去了! 少年岛主听了怒哼,脸色又白了些,却仍然是努力着镇定地对“人鱼老头子”和那黑巾青脸红袍及几个手下人道: “你们给我好好地照顾老人家!” 说罢,这少年岛主向“刘叶经秋”拱手施个礼,留下黑巾青脸的家伙与几个人,在此照料,另又带了几个手下人,也如旋风一般,冲出了大殿去了。 刘叶经秋听了,早已知道这人鱼与此岛必是敌对关系,就欲旁观一二,当即留下人偶傀儡在座,自己却是驾驭山河图,跟踪而出。 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一路行来,见阵法发动运转,防御得十分严实——果如自己先前所料。 此时岛上之人,凡出战者,都是玄道六阶以上的修为,比之于先前在沙滩上绑了刘叶经秋的那些渔民模样的人,气度又是不同。 这些人为数倒也不少,四千多人,应该是岛上精锐。 领头的自然就是真正的岛主了,此人却是玄道九阶,其衣着打扮,恰如人间帝王,身边跟着五六个人,都是玄道八阶高手。 但见四千多人布成阵势,紧跟在岛主身后,气势颇也惊人。 而环岛四周,是水声成片,哗哗不宁。 水声里,尽是人影儿,一个个执刀拿剑,更也是来势汹汹。 在刘叶经秋看来,人鱼们虽然人数高出清风岛人甚多,但要比起战斗力来,还是清风往岛人战力高。 此时迎着阵门正面,正对着岛主的,却是四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刘叶经秋看了那四个老者的满头白发,心中恍然大悟: 这才是真正的人鱼老头子! 这些人鱼老头子一个个都是玄道八阶修为——想必先前那些渔民模样的家伙就是凭着自己一是外人,二是满头白发,才误认自己是什么“人鱼老头子”的。 此时,就听清风岛岛主喝道:“你们这般执刀仗剑地找上门来,竟是想打架吗? 你们鱼王不是传讯说过,此事好商量的吗?我劝你们以和为贵,架还是不打的好!” “我们也不想打架,只是你海清风欺人太甚!逼得我们不想打也得来打一架喽!” 清风岛主海清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人鱼四老!你们人鱼五老今天才到了四位,只怕不是我的敌手!” 人鱼四老之中,有一人大声说道:“海清风!你好张狂!你不但教唆儿子抢了我家公主,还敢传讯提亲!今天我们五老虽不曾到齐,但也要斗你一斗!” 海清风哈哈大笑道:“鱼老三,我家儿子,相貌堂堂,天赋极高,也是芝兰玉树,优秀子弟。 我儿既不是斗鸡走马之徒,也不是浪荡浮华之辈;更何况我儿向来忠厚,专心修炼,至今也无道侣! 就凭他不花心这一点,就可以说我儿子是很不错的吧? 难得他看中了你家公主,我这做老子的,老着一张下脸皮,给你们鱼王传讯提亲,有何不可? 将来你我两家做了亲,嘿嘿,只怕你要后悔今天擅动刀兵!” 刘叶经秋听了,就知道这海清风是个护犊子的家伙,先前在大殿之中,明明听此人怒哼一声,道是儿子给他闯祸,此时到了斗场之上,却又是另一番腔调。 “呸!你家儿子算什么东西?一个玄道四阶的小人物,区区清风岛巴掌大点地方的岛主之子,也敢学癞蛤蟆,妄想天鹅屁吃!你儿子不配!” 被海清风称之为鱼老三的尚未答话,自人鱼队伍后方,一人远远蹿出,如飞而至,大声喝斥何清风,直斥其子不配自己的公主。 此人,也是满头白发,只是头戴王冠,气场强大,显然是人鱼王到了。 海清风不怒反笑:“哈哈哈哈,鱼王,你且慢恼怒!我只怕伤了咱们两家和气! 我海清风虽只是区区清风岛巴掌大点地方的岛主,但修为也不弱于你! 我儿子,天生异秉,极有修炼天赋,才二十多岁就修炼到了玄道四阶,你人鱼全族,又有几个能比得上? 你家女儿若能与我儿结为道侣,也不会辱没了你鱼王的脸面!” 人鱼王怒道:“海清风,你太无礼了吧?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家女儿,乃是你儿强掳来的! 你要知道,此事是你情我不愿,你只是赶紧还我女儿来吧!” 说话之际,人鱼王纵身前跃,径来攻击海清风! 刘叶经秋总算听明白了个大概:原来那少年抢了人鱼王的女儿,要结为道侣,现在,人鱼全族出动,来要人了。 刘叶经秋心中一阵恶心:那少年,所谓的少岛主,看模样也还周正,却不料竟然做出这等抢男霸女的事情来了! 此时,人鱼王攻击海清风,就见海清风后退避让,口中仍道:“鱼王,看在亲家的面子上,我且让你两招!” 人鱼王怒道:“海清风,谁是你的亲家?让我两招?你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凭你的本事,还没有让我两招的资格!” 海清风仍然哈哈笑道:“我虽然没这个资格,但是面对亲家,总不能失了礼数吧!” “我呸!”人鱼王怒呸一口,攻势如潮水一般,纷涌而来。 刘叶经秋旁观者明,海清风果然不具有让人鱼王两招的资格,这两招让过,是被动挨打的局面形成,难以扳回的了。 刘叶经秋倒也暗暗佩服这个海清风,与对手本是半斤八两,却是言出必行,甘处下风。 海清风既处下风,但是修为境界毕竟比对手不差什么,所以一时自然也不会落败。 此时皓月当空,四下里如同白天。这边是岛民助威,那边是人鱼呐喊,整个海面上,好不喧嚣。 刘叶经秋所留下在那岛上大殿中的“人鱼老头子”,作为人偶傀儡,此时不断地往刘叶经秋这边传递过来大殿中的消息—— 只见那黑巾青脸红袍人向人偶傀儡说道: “老人家,您也看到了,我们少岛主对您是诚心诚意,恭恭敬敬,您老人家就说句话罢。请你们鱼王跟我们岛主和好罢。只要和好了,我们少岛主与贵公主结为道侣,我们两边就是亲戚啦!” 人偶傀儡所化之刘叶经秋听了,半天才冷冷地说道:“也好,你先带我去看看公主,我要看到公主再说话!” 黑巾青脸红袍人道:“老人家,这个,带您过去么,小人我没有这个权利,得听少岛主的安排!” 听了这个话,刘叶经秋本人是倏地从外面回来,九宫游龙遁法不下于瞬移大法! 刘叶经秋当时就收了人偶傀儡,使动千变神功,气势上涨,以一个中阶圣元面目出现在黑巾青脸红袍人面前,威严喝道: “你敢再说一遍‘你没有这个权利’?” 说话之际,刘叶经秋之巨灵掌大手印拍出,箭在弦上,引而不发! 巨灵掌大手印罩住了这个黑巾青脸红袍人,那圣元威压,虽然是用千变神功模拟的,但其中也的确有刘叶经秋的实际战力体现。 刘叶经秋虽然境界修为上被压制在玄道四阶,但是实际战力却足以比得上这天海星上的玄道九阶! 毫不夸张地说,天海星上的一个玄道九阶,对上刘叶经秋这位玄道四阶,只怕是讨不了便宜,还得把亏来吃! 黑巾青脸红袍人一见悬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巨灵掌大手印,竟然是一下子就软了! 只听这黑巾青脸红袍人抖抖地说道:“原来您老人家是圣元大王爷!请圣元大王爷饶命!小的这就带您去!”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乐,又想道:混元星那边都是叫“圣元大仙爷”,这边却是叫“圣元大王爷”,倒也各具特色。 黑巾青脸人带着刘叶经秋,就在大殿之内,转入内殿,打开一间房门,指着一人给刘叶经秋看,就向刘叶经秋说道: “圣元大王爷!她在那儿!” 刘叶经秋看时,果然一个人鱼少女被关在房中,旁边还有几个渔妇,七嘴八舌地大约都是在劝说“你就从了吧”。刘叶经秋倾耳听时,只听一个渔妇说道:“小姐,能嫁给我们少主的,那是十世修得的福气……” 刘叶经秋再听时,那人鱼少女并不吱声,是没有半句回答,心中是想:她们这是逼迫,人鱼少女不回答,自然是不乐意的了!我今天就顺手救下她吧。 刘叶经秋也没细看她长相,神态表情,更没多问,只将山河图轻轻一卷,收了那人鱼少女,转身而出,来到海面上,将那人鱼少女轻轻放出,让她回到自己族人中去了。 () 第三百五十六章、地岛大城盘查松 先不说这边刘叶经秋救了那人鱼少女,直飞海面,让她回自己的族人中去,且说海清风大战人鱼王。 此时斗场之中,海清风只为让了两招,早失先手,与人鱼王相斗,已经负伤在先了。 人鱼王冷冷地斥道:“海清风,你已经负伤,还敢硬撑?你只要放回我女儿,我自然放你一马!” 海清风是手上还招,口中回话:“鱼王,你也只能是月圆之夜,才能兴师动众来我清风岛上闹一回事罢了! 我虽受伤,也只是因为我让着你,碍着亲家面子而已。一会儿天亮了,你们还不是乖乖撤退回去? 我已经发动了护岛阵法,就凭你们,今夜也打不到岛上去! 我肯亲自前来见你,本不是为了出手一较高低,也只是为着会你一面,给亲家你个面子! 人鱼王,你莫要得寸进尺!当心我放纵我儿,叫他给你来个生米做成熟饭,让你先抱上个外孙子,那时,你不想认这门亲戚也得认喽!” 人鱼王听了,只气得暴跳如雷,却说不出话来! 恰恰这时,人鱼群中爆出欢呼:“公主回来了!” 登时,激斗之双方,人鱼王心头狂喜,海清风心头狂惑,二人不约而同地罢了手! 瞬间,但听得水声拨剌不断,一片连响;不久,水声消失,海面上静悄悄地,哪里还有一个人鱼影子? 清风岛沙岸边上,海清风收束人手返回。 此时的海清风是一肚子不解:怎么回事? 然而给海清风制造了哑谜的当事人刘叶经秋,却是顺手救了人鱼公主之后,留下哑谜,早已驾驭山河图,离开清风岛,去得远了。 让那海清风想破头脑猜测去罢——刘叶经秋一边遁走一边暗乐。 此时茫茫海面上,波涛映着月光,一片灿银。 斜月沉沉藏海雾,刘叶经秋横跨碣石潇湘无限路。 天色大亮时,刘叶经秋来到了另一处小岛,才登岛上岸,就见有几个人在盘查,只听他们远远地就喝问: “那边过来的,什么人?”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一惊:哎哟,这个星球上到处都是大海,难得有几个海岛,怎么这些岛上之人,如此警惕?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这天海星上,大小岛多有统属,大岛之上,人烟阜盛,盘查较松,小岛之上,反而较紧。就如前时在清风岛,几个渔民也很警惕,先是把他当作奸细,后是把他当作人鱼老头子,没有放过不问之理。 ——何况,这边早已得了清风岛上的消息,加强了盘查呢? 原来,昨天晚上,刘叶经秋顺手救了那人鱼公主后,就此丢开手,只管离去了,哪里料想得到那清风岛主却是为此事大动肝火! 清风岛主海回到大殿,首先叫过自己的儿子,大声训斥道: “德曼!不是为父骂你,那人鱼公主就能把你迷成这样?昨天晚上,那什么人鱼老头子,我瞧你对他,简直比对你老子我还亲!” 少年脸色苍白,一脸惶恐,低头不语。 海清风看了看儿子,半天又说道:“刚刚我去迎敌,你是怎么想的,竟又让那人鱼老头子和人鱼公主走了?” 少年嗫嚅道:“不是……不是的,阿爸,不是我让她走的……我也不知道。” 海清风见儿子这个模样,只觉得儿子虽有天赋,但这性格也太懦弱了,根本就不像自己硬气,当然也就更是生气! 其实他却不知,他海清风这当老子的如此硬气,他儿子海德曼在他的管教之下,那是无论如何也硬气不起来的! 想想看吧,海德曼见到海清风时,就跟个避猫鼠见了猫一样,那还能不显得懦弱? 此时那黑巾青脸红袍人战战兢兢地上前说道: “报告岛主,少岛主他刚刚也出去了,留下小人在这里,突然那人鱼老头子显出真本事来,是一个圣元大王爷!” “什么?” 殿内众人都是大为惊讶! 岛主海清风半天无语,大约是在理清思路吧? 半天后,海清风才说道:“包大勇,这多年来我一直让你跟着少岛主,莫非少岛主年轻无知,你也不识轻重了?当时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喽!” 原来这黑巾青脸红袍人叫包大勇! 只听包大勇道:“岛主,当时岛民们押过来时,我瞧那人鱼老头子真的只是玄道四阶。 小人是千想不到万料不到,那人鱼族来犯,你们外出迎敌走后,他突然就成了一个圣元了! 他、他、他还、还逼着小人带他去见那人鱼公主;他、他,他把那巨灵掌就压在小人头当顶儿上,当时小人不敢反抗圣元大王爷,就带他去了。 这位圣元大王爷当时就带着人鱼公主走了——小人正要向您和少岛主回报,您就回来了。” 包大勇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但他说话的时候,一会儿流畅,一会儿结巴,估计很是紧张。 海清风瞧包大勇说话不假,就沉吟道:“如果他真的是人鱼圣元,那海底妖族出了一个圣道高手,这事可非同小可呀!这消息得向星主大人报告才是—— 德曼,听为父一句话,既然人家不乐意结这门亲,你就死心了吧。人鱼圣元,为父我也惹不起。” 海德曼就脸色更苍白了:“阿爸,孩儿与凤儿是两情相悦的,为什么他们总不答应?” 海清风听了大怒:“逆子!你上个月不声不响地把那人鱼公主带到岛上,老子我为你舍了这张老脸去传讯提亲!结果呢? 结果人家今天不是来谈亲事,反而是大动干戈!还又来了个人鱼圣元带走了那人鱼公主。圣元,那是圣道境界修为啊!你老子我也惹不起的,明白不?难道你想为了你一个道侣,把我们清风岛给毁了?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若是成为圣元了,只怕他反过来要求着你给你做道侣呢,你可明白? 从今往后,你给我安心修炼,别耽误了你那天赋,从今天起,你与那鱼凤儿之事,再也休提!” 海德曼嗫嚅道:“阿爸,孩儿听凤儿说过,她们王族中根本就没有圣元。” 海清风听了,突然冷静下来了: 嗯?真是这样的吗?天海星上,除去星主玉玄机玉大人,可真是没有第二个圣元呀?人鱼王族中既没有圣元,今晚光临我清风岛的圣元又会是谁呢? 海清风发出了一道讯息。 不久,就有消息回来,说是当天另有一圣元大盗,当时被他逃掉了。且有星主令下,大小各岛,务必严查过往人员! 于是整个儿天海星上,大小岛屿,处处戒严。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这里边有这么多曲折啊! 刘叶经秋赶到这个小岛处,正是天海星处处戒严之时,难怪有人盘查他喽。 刘叶经秋尚不知道的是,此时那圣元玉玄机得了清风岛的消息,正准备往清风岛赶来。 为何他不能立即过来?只为着他也要到星门去,向里面第三层星系上交供奉。 玉玄机本人是要晚到一步的,但其手下之人,却已经先行赶过来了。 再说刘叶经秋见对面有人盘查,自是不好回答,当即身形隐遁,进入了山河图,山河图化作沙粒,落在沙滩上了。 那几个盘查之人,本也不是什么高手,但也不算低手吧,当时都只觉得诡异,大惊而叫道:“有敌人来啦!” 一时间,岛上阵法发动,满岛人影飞舞,如同马蜂窝被捅了一般,尽是守卫出动。 刘叶经秋在山河图中,却是看得清楚,心中苦笑: 乖乖,现在我成了过街老鼠,到处喊打了!看来这个岛上是法度颇严哪! 刘叶经秋心说我且混上岛去看一看,于是山河图悄悄移动,透过阵法,进了岛。此时岛外巡查正急,岛上反而宽松。 刘叶经秋出了山河图,迎面就见几个小渔民——八九岁到十几岁不等的几个孩子,看上去,都不过是先天真道境界,其中顶大的一个,也才只是灵道初阶。 刘叶经秋满面笑容,向几个孩子说道:“小朋友……” 不料几个孩子实在是警惕!先前几个玩得正欢,见了刘叶经秋,一个个都是“您是谁啊,我们不认识”的表情;紧接着,顶大的那个孩子就大叫起来: “敌人摸到村子里来啦!” 喊了这一嗓子后,几个孩子是撒腿就跑散开去了。 以刘叶经秋的修为本事,要想拿下这几个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然而刘叶经秋既没有这个心,时间上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那几个孩子一嗓子喊过之后,岛上边,村子里,登时多处都有人发声喝问呼叫! 喝问呼叫声里,刘叶经秋抬眼扫过,早已发现数百条身影往自己所在这边急速飞来! 刘叶经秋一看:咳,得了,我也别在这岛上打听什么了,走吧,换个大点儿的岛,再去看看。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当即再次隐遁,驾驭山河图就走。 此时岛上村中,已经是一片声地嚷嚷开了:“敌人在哪里?” 但见岛上修仙者身形乱飞,整个儿的村子,整个儿的岛上,刹那间到处都是呼喝叫嚷之声,又如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 刘叶经秋早已在嚷嚷声中走下去了。 前面是大海茫茫,刘叶经秋认定一个方向,催动山河图,破空直飞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地,就见天边儿出现了一抹暗影。 渐渐地,暗影清晰地呈现出一座岛屿的真容来了: 这一回,刘叶经秋竟然是到了一个极大的岛。 刘叶经秋心意动处,山河图飞上半空中,这才停了下来。刘叶经秋凭高视下,只见这个大岛,足有数百万平方公里: 这分明是一片大陆,哪里是什么岛屿? 这一回,刘叶经秋却不是擅自那上陆地上了,而是凭借山河图藏身,在这片陆地上空盘旋,找到了一处大城,这才催动山河图,轻而又轻,轻若一根羽毛似地,落到了陆地上。 果然是难得的一片大陆,这里是人烟阜盛啊! 刘叶经秋找了个无人之地,显出身形,运起千变神功,将境界修为模拟为灵道八阶境界,却依然是化作那“人鱼老头子”的模样,沿路前行—— 前面不远就是在半空中所看到的那一座大城。 刘叶经秋缓步行来,一脸优游之态,远远就见城门上四个大字:“地岛大城”。 刘叶经秋看了,心中暗叹:“乖乖,这么大一片大陆,居然还叫岛,瞧这大城的名字,莫非还有‘天岛大城’么?” 来到城门口时,虽有盘查,却也只是略问一问,也是个象征主义而已。 刘叶经秋顺利地进了城! () 第三百五十七章、逛过作坊去宾栈 却说刘叶经秋来到了地岛大城城门口,有个城门护卫叫住了刘叶经秋,略略盘问,旁边另一个城门护道: “这个人鱼老头子才不过是灵道八阶,刚刚修成人形,估计也就是跑来城里开开眼办的吧?” 刘叶经秋听了,顺口答道:“可不正是么?这位仙爷好眼力!都说地岛大城十分繁华,我今天可真的是有机会开开眼界喽!” 那一个盘问刘叶经秋的城门护卫听了,心底里生出一肚子的鄙夷不屑来:“走吧,赶紧进城去开你的眼界去吧!” 刘叶经秋当即道了谢,坦然入城,身后犹自传来城门护卫们的讥嘲: “深海人鱼一族,特别是像这种刚刚修出人形的,那都是典型的没见过世界的乡巴佬!” “哈哈哈哈!不待这样小瞧人家滴哟!张老三,你嘴巴可真损啊!” “哈哈哈哈,我就是损他一把又怎么……” 在那城门护卫的“哈哈哈哈”声里,刘叶经秋早已进了城,去得远了。 来到了城里,刘叶经秋决定先找个茶座儿,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毕竟茶座儿那地方,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修仙者都有,说不准就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自己能就里打听到往更里面星系去的星门所在呢! 只是,茶座在哪儿?哪儿有茶座? 刘叶经秋一边走,一边四游目寻找。肉眼寻找之不足,刘叶经秋暗暗外放神识来探查。 但见这地岛大城的街道上,虽然车马稀少,但熙来攘往的,俱都是各族各类的修仙者。 街道两边,店铺相挨,看那招牌与广告,无非都是收购天材地宝,或者是出售各种法宝的,刘叶经秋细看时,就发现这些店铺中,以出售法宝的居多。 刘叶经秋不由得生出好奇之心,就在一处地摊前站住。 不待刘叶经秋开口,那地摊摊主就赶紧打招呼,简直是热情洋溢啊:“这位仙爷好!本人祖上第矮英世就开始炼制了,我们家炼制的法宝,种类齐全品阶高!仙爷,您看看挑一件吧?!” 刘叶经秋听了摊主的话,再看了看法宝,几乎失笑: 就这些法宝?分明只是比普通兵器强上一分,顶多也就是先天真器罢了,给一个先天境界的修仙者用,或许还能将就,对于自己而言,这一地摊上的,尽是些垃圾! 刘叶经秋摇摇头,转身就要走开。那地摊摊主见了刘叶经秋的神色,情知招徕不了这位顾客,就又说道: “这位仙爷,我这法宝好啊!您瞧瞧,论质地,论品阶,看外观,那都不用说了!要是您有后辈子弟,先天境界的,用上我的法宝,正才趁手哪!” 刘叶经秋听了,只好回答这摊主:“嗯嗯,你说得不错……” “啊,怎么样?仙爷,觉得不错,就买一件呗!才两块下品灵石就可以任选一件!两块下品灵石,你买不了亏吃,买不了当上!” 刘叶经秋听了,无奈苦笑道:“不好意思啊!虽然你这法宝都不错,可是我不需要,而且我的后辈子弟也没有在先天境界的……” “啊,仙爷您的后辈子弟还没到先天境界啊?没关系,凭仙爷您的修为,您的后辈子弟肯定很快就能修炼到先天境界!您现在替他们买一件,起码也对他们有个激励,啊,您说是不不是,仙爷?”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心说:哎哟,得了,这地摊主人怎么这样会推销啊! 刘叶经秋再次摇头:“我的后辈子弟,最低的也都是灵道四五阶了,哪里用得着你这法宝?我只请教你,前面还有多远就有茶座?” 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那摊主凑近一步,说道:“仙爷,茶座吗,前面不远的宾栈里就有。不过——” 说到这里,那家摊主忽然转用神识传讯法向刘叶经秋说道: “这位仙爷,过了前面的巷口,不远就有个宾栈。但是你若是进了巷子,沿门数到第四家周记法宝炼制坊,那一家专门炼制高阶法宝,您去看看,保证有您中意的法宝!” 刘叶经秋听了,点点头,回了一个“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于是寻地摊摊主这才不再热情向刘叶经秋推销。 刘叶经秋这才算摆脱了地摊摊主的热情推销,往前面巷口处行去,犹自听那摊主在身后叫着:“两块下品灵石,你买不了亏吃,买不了当上……” 刘叶经秋到了巷口,想想自己也就是闲逛,就不由得决定,先逛逛炼制作坊再去宾栈—— 于是刘叶经秋就进了巷子,往那周记法宝炼制坊去看看去了。 等到进了这作坊,刘叶经秋就见里面也只不过两三个学徒,在一个颇有些修仙岁月的老者的指导下,学习炼制。 那老者一见刘叶经秋,当即停了指导学徒,看向刘叶经秋,一脸神秘地说道: “客官可是外面地摊上推荐过来看法宝的吧?跟老朽来!” 刘叶经秋是个实诚人,不会说谎,当即点头。 这老者于是点头,招手,就让刘叶经秋跟他往里走。 刘叶经秋随老者进了里间,果然见得里间有个货架,上面摆放了几件法宝,看品阶,也都不过是道器而已,其中最好的一件,才只是二品灵器。 那老者不无得意地吹嘘道:“客官,你看看我这里的法宝,虽然多数都是道器,但给灵道境界的修仙者使用,绝对是足够足够的了!何况我这里还有一件二品灵器—— 在这地岛大城,也没有几家能炼制出灵器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再走几家看看!不瞒你说,我这件二品灵器,要价不高,你给个五千上品灵石,怎么样?” 这老者开口要价,就是五千上品灵石,分明是要宰客! 刘叶经秋见了,虽然不知这老者有心宰客,却也情知这里没有入得了自己眼的法宝,当时便要走人。 不想老者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说道:“客官,我这法宝,怎么说也是老朽压箱底的拿手作品!这二品灵器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吗? 你要知道,炼制法宝多不容易,那可是要炼制师拿命来换取的,你知道法宝天劫有多可怕吗?” 刘叶经秋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你这法宝也才只是二品灵器,不合我用,我想要的,是一件兵器,至少也得是一品仙器才好。” 老者一听就不高兴了:“客官,你交上一块上品灵石当作参观费就走吧,老朽这周记作坊虽然是扬名已久,却也不能为你炼制仙器!” 刘叶经秋听了,不免诧异:“交一块上品灵石作参观费?我又没买你的二品灵器,交什么参观费?” 那老者傲然道:“客官,你瞧瞧我是什么修为境界?我怎么说也是仙道二阶!要不然,我能炼制出二品灵器吗? 你再再看看你,也才不过是灵道八阶修为境界罢了,难道说你还能在我手里走上两招吗?我说你啊,别说废话,赶紧交了一块上品灵石作参观费,你就赶紧走人吧!” 刘叶经秋听了,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这种人,强买强卖,利欲熏心,自己不值得跟他计较。目前在这天海星上,自己暂时还不宜跟人冲突!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更不多说,随手扔了一块下品灵石,自然就转身就走。 那老者抬手一招,抓住了下品灵石,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就任刘叶经秋走了。 刘叶经秋的修为境界多高呀,虽然出了周记作坊,却是清楚地听到后面那老者鄙夷不屑地说着: “我呸,穷鬼一个,连个上品灵石也舍不得出!人鱼族的乡巴佬果然就是没有见识,才灵道八阶,刚刚学会化作人形,就想买仙器! 你当满世界都是遍地仙器等着你买的吗?你他吗的能买到灵器就已经不错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里生气,却也不值计较,只好独自郁闷: “怎么这姓周的老狗这么势利眼呢?晦气,晦气,早知是这么个情况,我就来这边看看了,反正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炼制的。” 闲话打住。刘叶经秋郁闷着出了巷子,沿街往前走不多远,果然看到了个宾栈。 于是刘叶经秋进了宾栈,寻了个茶座,讨了一杯仙茶,装模作样地饮茶,实际上是神识外放,以求有所发现。 但见饮茶之人,进出之辈,全是不同族类的修仙者。这些人,或以神识交流,或是低声说话,也有大声谈笑的。诸多内容,这里不能多记。 刘叶经秋听得比较多,其中引起他注意的是,隔壁间的茶座里有人说道: “前天有从下系星球混过来的圣元大盗,抢了许多进贡的好东西,往西南七星荒岛一带逃掉了。天岛大城那边星主有令,近期所有人不得轻易前去七星荒岛那边。”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想:原来果然还真有个天岛大城!原来欧罗那家伙,是逃到七星荒岛那里去了!只可惜,我现在不知道那七星荒岛是什么地方。 看起来,在这天海星上,自己倒是有必要与此人联合,须得联系得上他才好。 刘叶经秋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呢,隐隐地听得又有一个声音说道:“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个讨厌的圣元大盗?我们的事情看来又得往后拖喽。” 另有一个声音低低地说道:“这里不是多说之地,我们出了城再说。” 接着就听见五六个人起身,揿动茶碗、挪动桌椅的声音响起,虽不甚大,却也清晰。 刘叶经秋心中一动,自然是悄悄地遁声跟踪而去。 不多时到了城外,刘叶经秋见前面是六个人,个个都是玄道九阶。 这六个人出得城来,其中一个似乎直觉反应很强,不住地往身后看,说道:“奇了怪也,我怎么觉得后面有人跟踪似的?” 另一人说道:“梅老大,我们六人之六合阵,也只是让他星主大人三分,别的怕过谁来?什么人敢跟踪我们?” 刘叶经秋自是隐藏在山河图中,六人发现不了。 不多时,这六人来到路边一株大柳树下,或立或坐,就地商量起来了。 就听那梅老大说道:“兄弟们,我在七星岛那边查了好久了,那边的确是有上古仙人洞府,我料其中必有宝贝。 想想我等没有趁手法宝,也真是让人憋屈;这一次,只要能弄上法宝,也就值了。 何况,那什么圣元大盗,抢了供奉之物也藏身在那边,他一个下系星球混过来的圣元,我料他也不值得多畏惧,大不了,我们抢他的!” 另一个就说道:“柳二哥,老大发话了,你就定个计划吧?” () 第三百五十八章、九阵星域第一次 却说那六人中的梅老大发话,要抢那圣元大盗,就有一个催促道:“柳二哥,老大发话了,你就定个计划吧?” 只听那柳二哥说道:“梅老大既然定了主意,那么容我想想,怎么设计好我们的行动。 依我看,我们不如分两步走,先在七星岛附近查查那圣元大盗的消息,先抢他一把;第二步再打那上古洞府的主意!” 又一个欢然说道:“对!先抢那个下界星系混上来的圣元,那绝对能保证有收获!” 此时就听另一人幽幽地说道:“江四哥,人家虽是下星系混过来的,但毕竟是圣元哪,只怕不好抢呢。哎——柳二哥,如果我们这次要是能找到秘金仙精就好了。” “既然柳二哥和江四哥都要抢那圣元,那就先抢他 娘 的!梅老大,你一声令下,我楚老五第一个上!” 梅老大却是没回那楚老五的话,反而向那女修仙者说道: “六妹,若是有了秘金仙精那玩意儿,我们自然就能请得动古冶大师炼制法宝了,哪里还用得着到处探宝啊;只是那个太难得,太罕见了。” “老六还再为上次寻宝不得的事情郁闷啊?”一个精瘦的人笑道。 “杜老三,你嘲笑我?上次好不容易轮到我头筹,却是空欢喜一场,我能不郁闷嘛!你再笑话我,就是找打!” 只听梅老大威严地说道:“杜老三,不要瞎说话,惹老六不高兴做什么? 我们探宝六友,整天钻山洞,掏古墓,不就是为着弄个法宝吗?如果上次轮到的头筹是你,你也会郁闷的! 六妹,你也别要烦恼,这一次,我敢保证,一定会有收获的!” 柳二哥这时来了一句:“老大,就这么定,先抢那圣元再探古洞,你看行不?” “行吧,就这么定了!”梅老大一锤定音:“我们来抓抓阄,看谁抓到头筹。” “这次头筹就不要拿来抓阄了吧?我提议让给老六。” ……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笑: 这六个家伙,个个都是玄道九阶,眼里瞧着圣元似乎都不当作一回事,看起来牛皮哄哄的,原来叫做“探宝六友”,干的却是到处钻山洞掏古墓的勾当,竟是几个只为着弄件趁心趁意趁手法宝的“穷鬼”! 我若是“诱之”以法宝,又当如何? 刘叶经秋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来当年在普罗天混乱世界中的事情,那时自己被天王团请留,正是为着天王团没有法宝。 炼制法宝,真的不易;更有不易之处,京是因为神器天劫!好多炼制师,正是毁在自己炼制的法宝所带来的天劫下面! 反正我刘叶经秋既会炼制,又不怕天劫…… 想到这里时,刘叶经秋心中动,忽然想起一事。 ——原来那六友商量未已,刘叶经秋已经定下了主意,跟踪六友,寻找欧罗。主意既定,刘叶经秋蓦然想到: 自己的如意剑已经给了济思,如今自己手中除去山河图,实无一件趁手兵器,如今自己既有了长生土,理当抓紧炼制好自己的趁手兵器。 今天自己去逛那破炼制作坊时,惹了一肚子的闲气!哎哟,与其买,不如自己炼制;自己正好借炼制之机,给这探宝六友来点儿诱惑呗! 刘叶经秋此时才开始认真地构想,自己要炼制什么样的趁手兵器,应当是既类剑,又似枪。 说它类似宝剑,那是要求具有如意剑那样的功能;说它类似枪,因为刘叶经秋自有三十六招叶家枪法,而且,刘叶经秋以前使动大剑时,剑作刀用,还夹着刀招呢。 刘叶经秋沉思了半天,给自己的趁手兵器确定了大模样: 刃长三尺二寸,宽二寸四分,一边为刃锋,一边为刀背,厚五分:这既可以作刀劈,也可以作剑刺。 刃后接柄,却是柄长三尺三寸,与刃身可以折叠:合起则为三尺短棒,展开则为六尺四寸长枪。 依刘叶经秋的想法,此宝若成,名字还叫“如意”! 这设计既定,刘叶经秋就打定主意,专门要到了那七星荒岛上再炼制。 且说刘叶经秋驾驭山河图,尾随那探宝六友,不一日来到天海星一处,这里自然也是无边大海,大海茫茫中有七个小岛,如同七粒棋子,散落在碧蓝的棋盘上,果然如同七星分布。 探宝六友到此已经搜查了一天,没有那大盗圣元欧罗的踪迹。 这一日,探宝六友之梅老大说道:“兄弟们,明天我们查过那最后一个小岛,若是找不到那大盗圣元,我们就直接去探上古仙人洞府罢。” 另五个齐声说好。 第二天,这探宝六友正往七星岛最后一个小岛上来,突然,六友齐齐立住,梅老大道: “兄弟们,小心!那边有动静!” 此时就见荒凉的七星岛上,那最后一岛,上面升起白雾。 ——六友不知,此时刘叶经秋的法宝兵器如意,刚刚在鼎中成型! 此宝出鼎后,就是中阶神器。 其品阶,具体说来,是为玄道六阶,由于使用了长生土,果然如刘叶经秋所愿,生出了器灵,却是一条小青龙,就盘在刃背之上,有时又隐入枪身空间之内。 此时,这小小器灵,正在与主人交流 。刘叶经秋道:“小家伙,你叫如意,可听明白了?” 器灵此时犹如未开化的孩子,对于名字叫什么,只是记住而已,别的却是懵懂无知。 刘叶经秋又道:“你须经受天劫,以后才能真正变得强大,天劫,知道不?由主人我来制造天劫,你只管跟着我渡劫就是了。” 小小青龙器灵只表示一切听命于主人罢了。 一番交流完毕,于是刘叶经秋只待收鼎持枪,使动雷电功法,就来引出神器天劫。 哪知这神器天劫,并不需要刘叶经秋来引,如意神枪才刚出鼎,但见刹那间劫云密布,天劫便已经开始降落下来! 刘叶经秋大为惊讶:在最外一层混元星上,那里是没有天劫,怎么到了这里,并不需要自己来引动,就降下天劫了呢? 刘叶经秋此时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人家九阵星域的世界主天阵子,自然有他的设计: 在九阵星域里,修仙者晋阶没有天劫,但受到的压制却极大! 这样的情况下,修仙者一旦成长起来,只要渡劫成功,那实际战力,就远非别的诸天世界里的同阶修仙者所能相比! 至于法宝有天劫,自然也是为着要让这九阵星域之内的修仙者,能达到同阶对手中实力最为强大! 因为这九阵星域世界对修仙者的压制既大,那么法宝天劫自然也就特别大! 法宝天劫特别大,那就使得炼制师们极难炼制出高阶法宝;没有高阶法宝,就等于是不给九阵星域的修仙者们走捷径去修炼! 在这样的条件下,这些修仙者实力强大了,那就相当于九阵星域的实力强大了! 谁是九阵星域世界的世界主?天阵子才是这里的世界主! 天阵子自然要为自己的九阵星域世界发展考虑,九阵星域就这么大,要想提高自己这一世界的实力,那就只有从追求修仙者实力强大,可以力压同阶这一方面着手! ——却说天阵子,此时早已发现自己的九阵星域世界内出现了一位炼制大师,竟然在天海星上炼制出了中品神器! 天阵子神识扫过,心意一动,哟呵!原来这小子是托钵僧那老家伙的后辈弟子啊!我这九阵星域对修仙者的压制有多大,法宝天劫有多厉害,这小子哪里知道? 得了,我把他的神器天劫给收了,让这小子轻松些吧! 要是在神器天劫之下,这小子出了什么不测,那时托钵僧这个护短的家伙找我要人,我可不是有点儿麻烦么? 于是天阵子心意一动,当时那即将降下的天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却说刘叶经秋看到天劫来势正凶,却是还不曾真正降下,就突然消失了,不由他不十分诧异! 这天劫居然还没降下就凭空消失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叶经秋神识传讯,安慰如意神枪器灵小青龙如意道:“天劫没有了,主人我可以为你造出来!” 于是刘叶经秋催动自己的雷电体功法,要再把天劫引出来! 此地本在大海之上,引出天劫,着实容易,刘叶经秋连拍数掌,再数指弹出,阴阳之云顿生! 劫云出现——这也是九阵星域之第一次出现的中品神器天劫! 何为第一次? 九阵星域世界主天阵子以阵法入道,修成圣元;最后以阵法拘禁星辰二百九十五颗,构建了自己的九阵星域世界! 天阵子这位圣元,既不同于六十四诸天世界的世界主那些大圣元,又不同于凭借成长型空间世界圣器法宝成就圣元之位的大圣元。 说起来,托钵僧和李诗剑都是借助圣器成就圣元之位的;而诸天世界的世界主们,都是凭借拥有诸天世界成就圣元之位的。 天阵子则是另走蹊径,凭借阵法拘禁星球,构建自己的九阵星域世界,成就了自己的圣元之位! 天阵子的考虑,前面已有介绍: 天阵子不容许自己的九阵星域之内的修仙者走捷径修炼,要的是自己九阵星域之内的修仙者,在诸多压制之下成长起来,那么这些修仙者的实际战力必然十分强大! 就因为这个,这九阵星域世界里,炼制师的修为境界都很低,根本就没有几个能炼制出神器的,今天刘叶经秋炼制出了中品神器,所引出来的神器天劫,当然是这九阵星域世界里的第一次! 且说天阵子心意动处,收了刘叶经秋的神器天劫之后,却是惊讶地发现,这小子居然能自己引出天劫来! 天阵子感慨一番:托钵僧到处游荡,为他儿子小棒儿门下寻找优秀弟子,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感慨之后,天阵子二目一闭,继续闭关静坐去了。 且说刘叶经秋自己引动天劫,不多时,就见海风狂吹,惊涛滚滚,雷鸣电闪,风雨大作! () 第三百五十九章、杜老三先战先败 先不说刘叶经秋数掌拍南,造出阴阳劫去,手持如意神枪,来渡法宝天劫,且说探宝六友。 探宝六友离七星岛之最后一岛不远,乍见天象大变,都很惊讶,然而,惊讶变作震惊,震惊变作惊恐,这一切,来得好快! 话说探宝六友正自惊讶,忽然间,六人都看见最后一岛上,有一人手执长枪,冉冉上升,直往上空的劫云中飞去! 那天空中是惊雷疾电,都往这一人一枪击来! 接着,只见那人挥枪直刺入雷电劫云之中,只听得巨大的雷声,震耳欲聋! 探宝六友正都惊讶着呢,却是一转眼的工夫,那人是连人带枪,都看不见了! 半空中,只见一团浓云,浓云之内,更是雷电狂鸣,接二连三地,不断闪现出耀眼刺目的强烈白光!同时还有那轰轰隆隆之巨响,响震千里! 六友震惊中相互对视,梅老大道:“若我料得不错,此人必是在渡神器天劫!” “老大,我瞧那人好像只是玄道四阶罢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呀?” “老大,九阵星域向来无天劫,可是他……?” 梅老大道:“人无天劫不假,可是我们这个世界里,向来品阶好一点儿的法宝都是有天劫的!我估计,他这个恐怕是不下于中品神器法宝天劫啊!” 听了梅老大这个话,探宝六友中另外四个都道:“老大说得不错,这人必然是炼制出了品阶好些的法宝,在渡法宝天劫呢! 可是,老大,灵器天劫就够炼器师死的了,这人真能是在渡中器神器法宝天劫吗?” 然而又有那女修老六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法宝天劫,我只听说过,好像是灵道品阶的法宝就有法宝天劫了,那灵道法宝天劫,到底都有多大呀?” 有那梅老大接过话来说道:“六妹,灵器法宝天劫也很可怕的,好多炼制师,炼制出了灵器后,接着就丧命在灵器法宝天劫之下!” 又一人也说道:“是啊,老大说得对!老六你还不知道呢,那些炼制出了灵器法宝,却能在法宝天劫之下保住性命的,一个个都他吗地狂得跟个霸王似的!其实,灵器,对于我们这种修为境界的人来说,顶个屁用?” “是啊是啊!我们这个世界,也不知是怎么地,就是难找高阶法宝!唉!” 探宝六友正议论之间,天上的劫云渐渐消散了,那渡劫之人的身形已经显现出来了! 探宝六友只见那人持枪而立,肃然不动! 劫云完全消散之际,探宝六友就见那人突然动了! 只见那人半空中身形不动,右手一抬,挥枪,刹那间一道枪影,就如流星划破天宇! 探宝六友都吃了一惊!梅老大急忙神识传讯喝道:“闪开!” 控宝六友都是身形急闪! 就见那一道枪影,疾似流星,划过探宝六友立身之处,带起一阵子空气被撕裂的锐啸,刺向远处去了! 裂帛声里,那枪影在远处消失了。 探宝六友齐齐惊叫:“竟然是中品神器!” “老大,莫非他发现了我们了?” 梅老大沉声道:“应该不是,他这是随手试枪吧?” “老大,你看,这人才玄道四阶修为,刚才这一试枪,怎么威力那么大呢?” 又一个接过话来说道:“我说兄弟你啊,是不是糊涂了,你没看人家那神枪是中品神器嘛! 我估计,这杆神枪,怎么着也有着相当于玄道六阶的攻击力!哎,要是我拥有这么一具神器法宝那该多好啊!” “呸,你这个没见识的,要是拥有这么一具神器给我们梅老大,估计老大的实力立马上升,单挑我们天海星星主玉大人都不会输招儿!” “别瞎说,玉星主大人的修为,我就是拥有中品神器,也走不过三招两式的!”梅老大接过话来说道。 此时控宝六友看着立在半空中的刘叶经秋,特别是盯着那中品神器如意枪,一个个眼里心里,那都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哟! ——此时天劫散去,中品神器如意神枪历劫完毕,刘叶经秋身形直往岛上落下来。 这一番渡过神器天劫,刘叶经秋颇有收获,自身之雷电体功法吸收天劫雷电,经五脏诀转化,隐隐有了突破玄道四阶,进入玄道五阶之势! 探宝六友此时却是拿不定主意:此人不是那圣元大盗,如何对待? 梅老大沉声道:“兄弟们,此人怎么看都只是玄道四阶,必然不是那什么圣元大盗,只是他如此妖妖孽,我们怎么办?” 那六友之六妹说道:“老大,你先前推测此人必是在渡神器天劫,现在看来这是无疑问的了—— 这等炼制大师,可遇不可求,不如我们拜会他,请他帮忙,想来要比求那古冶大师容易得多。” “对!若是他不答应帮我们,我们就抢了他刚刚炼制的中品神枪!” “杜老三,又乱说话!”梅老大斥了杜老三一句,向另五人道:“炼制大师,我们是不可得罪了的,都听到没有?!” 杜老三道:“老大,此人才玄道四阶,我想试试他的高低!” “你试试人家高低?你一试就得罪他啦!” 杜老三道:“六妹,我这人向来是心里存不得疑惑,他一个玄道四阶竟能这样,我不试试心里总不舒服。 况且,我想跟他打赌,若是他输了,正好让他答应帮我们炼制法宝!” 柳二哥也说道:“老三要试试他深浅也好,恰好就便提防他就是那大盗圣元在此装猫变狗地唬弄我们。” 这六友,登时分成两派,争论起来,却又都怕走了那炼制大师,这六友中的军师柳二哥,见商量不定,就说道: “我们先赶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六友急匆匆往最后一岛飞来,离得老远,那梅老大就高声喊道:“前辈!” 梅老大所喊的“前辈”,自然就是刘叶经秋了。 刘叶经秋选择此地此时炼制自己的如意神枪,本来就有诱惑这探宝六友的心思在。当然喽,刘叶经秋也是艺高人胆大,不怕他六友来抢。 六友之中,既有梅老大开头喊“前辈”,于是其他五个也都口称“前辈”。 六友来到最后一岛上,都打量刘叶经秋: 只见眼前玄道四阶,看上去,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只是那满头白发,绝对是寿高年长之证据。 但要命的不是这个,要命的是,这人脸前,分明放着一个案桌,桌上数件兵器法宝粗胚待炼;桌案旁边,则是方圆两鼎,鼎下面,此时火焰腾腾—— 这分明是大师在炼制法宝啊! 更要命的是,这大师见了六友,只轻轻一挥,就将眼前一切,收了个干干净净! 六友直馋得咽唾沫! 梅老大作为六友之首,上前一步,向刘叶经秋拱手施礼:“前辈请了!探宝六友这里见过大师!” 刘叶经秋老神在在地抬头看向六人,微微笑道:“嗯,不必客气!六位这是?” “在下兄弟六人,探宝天下,行经此地,得见前辈炼制手段,十分幸运!十分佩服!” 梅老大还想着怎么把话说得圆转一些,以便请人家帮忙炼制法宝,不料,他兄弟中那杜老三却是十分直截了当: “前辈大师!我们想请你帮忙炼制法宝!不过,请你帮忙之前,小子杜如方想请教一二!” 刘叶经秋自是不慌不忙:“噢?请教什么?” 杜老三道:“小子先前看到前辈大师炼制的法宝,料来十分厉害,小子想看看如何!”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冷笑,口中却说道:“想看,那是得有条件的,你拿得出什么条件?” 杜老三道:“小子我没有法宝,但好歹也是玄道九阶,我愿意与前辈过几招,若是胜了,还请前辈为我兄弟炼制法宝!”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说:呸,我真鄙视你!不想付出,还想用强啊?不过,刘叶经秋嘴里却是说道:“若是你败了呢?” 杜老三道:“若是败了,我杜如方从此跟随前辈,前辈当我是弟子我就是弟子,当我是奴仆我就是奴仆!”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是一惊:区区法宝,竟有如此魅力?能令这人竟然如此? 刘叶经秋自己是个炼制高手,从来就没缺少过法宝,当然不知道这六友早已是盼法宝如盼星星盼月亮一般。 杜老三这么一说,六友另外五个心中也都是一惊:杜老三疯了? 却说这杜老三既摆下了道儿,当即就拉开架式,向刘叶经秋道:“前辈,请!” 刘叶经秋心说这人是第二星系的玄道九阶高手,我今天炼制的如意神枪正好也拿来试试! 于是刘叶经秋也道了一声“好!” 随后二人跃入半空,拼斗起来。 杜老三出拳动掌,果然不俗。 刘叶经秋如意神枪出手,先是一招大剑,名曰推窗望月,剑势未老,转化作刀招横断云岭,刀招去势将尽,突然“仓啷”一声,如意枪身展开,一根大枪如龙直出,却是一招流星惊梦,扎向杜老三中宫! 这三招,是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 反观杜老三,此人万万料不到刘叶经秋招式精妙攻击如电。 杜老三先见刘叶经秋之剑招,当即后退半步,双掌合击,欲锁住剑身;不料刘叶经秋剑换刀招横断云岭,逼得他只好就势往后一倒,仰卧白云! 杜老三只见一道刀芒刷地一声,贴着鼻子尖儿飞过,直刺入远处的云层中去了! ——刘叶经秋的刀招倒也被这杜老三躲过去了。 杜老三身形平躺着向后急滑而退,乍然之间猛地立起,还想骤然前攻,不料此时刘叶经秋大枪正抵在他的胸膛上! 杜老三呆了! 六友中另外几人都惊叫:“请前辈手下留情!” 此时,刘叶经秋对于自己这如意神枪极为满意,看着杜老三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老三原本是想着胜过刘叶经秋,好让刘叶经秋为自己兄弟炼制法宝来着的。 这杜老三其实只怕刘叶经秋是个难以请动之人,也没想过自己玄道九阶会败给一个玄道四阶的炼器师,更没想过自己会败得这么快这么难看! 杜老三听了刘叶经秋的话,倒也光棍得很,就半空中凭虚下跪,口中说道: “杜如方说过的话,绝不悔改!前辈,弟子从此愿意永远追随,但求您老人家收录!” 下面那五个,听了杜老三的话,彼此相视一眼,都是齐跃上半空,都站在刘叶经秋对面。 就听梅老大开口说道: “我六友兄弟一体,我也愿意与前辈比试,若是输了,就与杜老三一样追随前辈!”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道:我在这里炼制法宝,本是有心诱惑拉拢这几个为我做点小事,原想着威逼加利诱,引他们入彀呢,不曾想却是形势急转,竟变成这个情形了! 只是此人又要比试,比是不比? () 第三百六十章、原来你也在这里 话说那探宝六友之杜老三不是刘叶经秋三招之敌,当即表态说愿意追随刘叶经秋! 六友之另五个见了,一齐跃上半空,都站在刘叶经秋面前,那梅老大口中说道是: “我六友兄弟一体,我也愿意与前辈比试,若是输了,就与杜老三一样追随前辈!” 刘叶经秋心中却是一则以喜一则以疑,反而沉吟起来。 那梅老大却是上前一步,先摆了个起手式,竟是执弟子礼,向前辈请教的意味。 刘叶经秋想了想,没有取出如意神枪,道了一声“请!”就与梅老大战了起来。 梅老大万万没料到刘叶经秋没有用那令人眼谗得紧的神枪,竟是以玄道四阶徒手对战自己,当时心中傲然之气一时生发,大呼酣战! 刘叶经秋则是使动龙手拳,遇强更强,看得六友都是心惊! 正斗到急处,梅老大突然一招搬拦锺,横击刘叶经秋胸部。 然而刘叶经秋却是身形一挫下降,反手一拳直击。 刘叶经秋一拳正打在梅老大肩头,只听“扑”地一声,那梅老大向后一个跟头跌出。 探宝六友中自有人上前一步扶住。 梅老大转过身来,向另几个说道:“兄弟们,杜老三输了,我也是输了,不如我们都追随前辈罢!” 这几个听了,都说道:“老大说得是!我们都愿意从此追随这位前辈!” 于是六友上前,都要跪下施礼。 刘叶经秋见了,连说“不必多礼”,闪过一边,不愿意受这六友大礼参拜。 六友中的柳二哥,上前一步施礼说道:“这位前辈,我等是诚心,自愿追随!况且前辈您必是炼制大师,我等斗胆,敢请前辈帮我们炼制法宝!” 刘叶经秋道:“你们愿意追随我,就是为着炼制法宝?” 那柳二哥道:“前辈,我兄弟确是想请您帮忙炼制法宝;若能蒙您老人家垂青,指点炼制之法,我等愿意奉您为师! 我兄弟六人探宝天下,至今已有数万年了,其实却是没有法宝,还望前辈怜悯一二!” 刘叶经秋道;“你们既然探宝天下,难道真就没有个法宝吗?” 这时,梅老大也上前一步说道:“前辈,炼制大师,九阵星域难有几个,修道人法宝奇缺! 我等号称‘探宝六友’,多少年来,不知钻了多少山洞,掏过多少古墓,也没弄到什么法宝。 虽然我六人多年来也积攒了一些的炼制材料,却又是大师难遇,无可奈何呀! 若是前辈不信我等,我作为六兄弟之首,愿为前辈立下血誓!” 六友之梅老大说罢,将自己储物戒指取下,神识运过,只听得“乒乒乓乓”地一连串响声里,戒指里的诸兵器法宝都掉了出来! 刘叶经秋看时,全是真器、道器,连一件灵器都没有——想来就算是能买到灵器,但一般灵器也难入这探宝六友之法眼。 六友中另外五个,一看自家老大这么做,也都学着梅老大的样儿,把自己的家底儿都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除去些可以用来炼制法宝的,那成形的法宝、兵器,在刘叶经秋眼里,实是不值一哂。 刘叶经秋见了,心说:看来这也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这六友说话倒也实在,比之于在地岛大城之外那份张狂又不相同,那时节,这六位都商量好了要抢闪电刀欧罗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道:“你们既有材料,为何不找那古冶大师炼制呢?” 其实,什么“古冶大师”,刘叶经秋根本就没见过,只是偷听这六友谈话时偶一听说罢了。 此时,那六友之末者,此人是个女修,就上前一步盈盈施礼,说道:“小女子陆离,请教前辈,不知怎么尊称前辈?” 听这陆离这么一说,六友都醒悟了过来,刚刚是急于请人帮忙,却连人家是什么名号都没有请教,于是六友另五个也都抱拳道: “请教前辈尊号?” 刘叶经秋微笑:“我么,你们叫我多宝天王就是了。” 于是六友齐称“多宝天王前辈”,刘叶经秋笑曰“不必客气”。 六友这才说出那古冶大师是如何地难以请动,炼制一件法宝所索的定价是如何地高不可攀。 说了一番之后,六友再提请求刘叶经秋帮忙炼制法宝。 刘叶经秋道:“炼制法宝倒也简单。我这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出手就是神器,不能白给你们炼制,你们可明白?” 六友听了,喜出望外,都道:“前辈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六友做得来,便是刀山也敢闯,只请前辈明示!” 刘叶经秋笑道:“我踏遍九阵星域,为着寻找一个人,诺,就是他!” 说着,刘叶经秋以神识成像之法,把一个人的模样展示给六友看过: 探宝六友看时,只见这人二目已盲,眼窝深陷,面若古铜,须眉皆白,衣穿黑色长衫,手执八卦玉盘——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混元星太平城陋巷之中的管玄子。 ——当时在太平城外,那子无牙之魂灵,实为冥灵子先翁之魂灵,早已转生,管玄子作为冥灵子先翁的弟子,负责保护师父的转世身,必然是前往冥灵子先翁的魂灵转生之地去了。 依刘叶经秋的想法,管玄子要么在九阵星域之第一层星系,要么到了这第二层星系,绝对不会走得更远。 刘叶经秋虽然要到那第九层星系去,但是,顺便访寻一下管玄子,却是为着帮助慧见师太的了。 眼前这六人,既然是终日探宝,走城过海的,或许有些发现也有可能啊。 六友看了刘叶经秋所示之人像,当时都说道:“多宝天王前辈,要说这么样的一个人,我等还真没见过。不过,这事情,以后就着落在我等身上,必为前辈寻找到此人!” 刘叶经秋略觉失望,但也说道:“也好,六位若是找到此人,可将此物送他。” 说着,刘叶经秋取出一枚玉简,运用神识成像之法,将慧见师太的人像刻注其中。 六友接了过来看时,只见玉简中是一位静姑肖像。除此之外,别无信息。六友似懂非懂地都道: “我等必不负前辈托负!” 刘叶经秋又道:“我要踏遍这九阵星域,正愁不熟悉这边的情况,你们都决定了,以后陪在我身边?” 六友齐道:“我等愿意追随多宝天王前辈!” 于是刘叶经秋为六友炼制法宝,六友自然更是尊敬刘叶经秋,都道: “多宝天王前辈,您比那古冶大师高明多了! 您不知道,那古冶大师,整天被一帮人围着捧着,可威风了。若是您亮出招牌,必能将那古冶大师打压下去!” 刘叶经秋听了,心说这几个家伙,莫不是想怂恿着我出头,对付什么古冶大师? 六友见机得很,一见刘叶经秋的反应,料来是对自己兄弟刚刚说的话有所疑惑,梅老大当即说道: “多宝天王前辈,我等前日来此,除了想抢那个下位星系混上来的圣元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探这里的一个上古仙人洞府。 前辈,不如我们一起探这洞府,如有收获,都由您来分配!” 刘叶经秋听了这个话,倒也信实——毕竟此前刘叶经秋就已经偷听过了,知道这六友来此地的目的。 刘叶经秋也想知道六友所说的上古仙人洞府中会有什么好东西,当时就道:“好吧。” 于是刘叶经秋与六友又叙了一番礼节。 这六友,老大梅先春、老二柳得水、老三杜如方、老四江平、老五楚良、老六陆离,六个人是处处以晚辈弟子自居,口口声声称刘叶经秋曰“师父”。 刘叶经秋与六友前去那古洞所在。 到了地头儿,就见荒岛七粒之中间一岛,上有一块大石。 梅老大当先,众人鱼贯而下落到大石上时,梅老大道: “师父,古洞入口,就在这大石之下,但是具体位置,还得等一个时辰后才能确定。” 刘叶经秋笑道:“一个时辰的时间,也还等得起。” 果然一个时辰后,海潮大起,浪头扑击在这大石上,发出“硿硿”声音。 刘叶经秋这才明白,这块大石之下是空的。若非潮水涨起,任谁也想象不到! 众人听着声音细辨石下入口所在,竟然是在水面之下。 众人下了水,依所定方向来到洞口时,只见里面一片黑暗。 然而这黑暗挡不住众人,此时六友在前,梅老大一马当先。 不多时,众人已经入洞数百丈了,这洞还是没到底。 突然间,梅老大停了下来!刘叶经秋等众人都听见了,前面有哭声! 这哭声,若是如常人倒也罢了,但听得是极其凄厉瘆人,又如鬼号,回荡在洞中,盘旋不已! 刘叶经秋听得出来,前面必然是洞内开阔之处,不然,不会形成如此回声激荡的现象。 六友加上一个刘叶经秋,本都是胆大之人,却也给这哭声弄得有些发毛。 七个往前走近些时,就听得这哭声忽远忽近,远时如在天边,近时如在身边。 刘叶经秋神识外放,早已将洞内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洞内空间颇为不小,更无一物,唯有阵阵阴风,回旋吹过。 七人俱是神识外放,都看得清楚明白;那陆离毕竟是个女修,虽也是玄道九阶,心中却是第一个惴惴起来,忍不住说道: “多宝师父,梅大哥,我怎么觉得这里比以前探过的仙人古墓还有些阴冷呢?” 梅老大却说道:“兄弟们,我们结六合阵!” 登时六友移形换位,结成了六合阵,宛如一个六芒星,星芒前指,仍然是以梅老大为首。梅老大向刘叶经秋道:“师父,请您跟在我们后面!” 刘叶经秋道:“放心,自保之力,我还是有的。” 一行七人此时小心往前移动,而那哭声,却是变得更响亮更凄厉了! 突然之间,眼前一亮,全洞是惨黄惨黄的光!映照得七人个个脸色如土,看了都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此时刘叶经秋看得更清楚: 立足之地,却是一个广场,七人正处在广场中央。 那阴惨惨的昏黄的光芒照处,只见鬼影幢幢,有无数鬼脸,似清晰还模糊,绕着广场转圈子,把七人围在垓心! 但听这无数鬼脸,齐声哭号,唧唧啾啾,又如啸叫,扰人心魂,让人听后只觉得头痛不已,心头惊惧烦闷。 而广场那边,分明是个殿堂,殿堂的大门,正对着这广场。 那殿堂大门,忽开忽闭,如似风吹,却又绝无风息;如人推动,却也绝无人迹! 刘叶经秋放眼看去,在那殿门的开合之际,就见有滚滚阴雾,只贴地面,向这边涌来。 而广场之上,那些鬼脸,得了这阴雾之助,那模糊的就变得更模糊,那清晰的就变得更清晰;不论是模糊的还是清晰的,却也都变得更惨厉了,都啾啾鸣叫着,向广场中央急涌而至! 刘叶经秋一见,就知这鬼脸虽可怕,而阴雾却更为可怕! 此时探宝六友之梅老大则是惶惶然大叫道: “是五殿鬼修!快退!” 梅老大惊叫未已,但见满广场之阴雾与那鬼脸,突然间化作一个大殿,刘叶经秋并探宝六友七人都置身于大殿之中! 此时探宝六友,或在油锅,或在锯下! 刘叶经秋正瞧得发愣呢,突然一盘大磨,从天盖下,而同时广场地面旋转—— 就见大殿化作两片磨石,上下两盘磨石转动嗡嗡:就欲将七人磨作齑粉! 刘叶经秋不知什么是五殿鬼修,倒还镇定,那六友早已却都成了软面条一般,失了斗志,都作双手掩耳抱头之状,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奈何腿脚发软,抬不得腿迈不动步! 刘叶经秋一见六友这副模样,情知他们再也不可能为自己冲在前面挡灾喽! 刘叶经秋心中一声是暗叹,吩咐六友道:“你们莫要反抗,听我安排!” 六友此时都是乖乖地听话,哪里有什么反抗? 刘叶经秋心意一动,催动山河图,一卷而过,将六友收入了山河内空间大殿里,随手另取六个偶傀儡代替六友,在自己身边护卫。 而此时刘叶经秋本人则是强慑心神,取出如意神枪,往空就刺! 只听得“当啷”一声,那磨盘依然在转动着往下逼来! 刘叶经秋正要挺枪再刺,就听“哈哈哈哈”一连串大笑响起,一个声音说道: “原来你也在这里!” () 第三百六十一章、精神攻击太扎心 那时节,刘叶经秋眼见形势不妙,挺枪就刺,却听一个声音,哈哈大笑着说道: “原来你也在这里!” 这声音好熟悉!刘叶经秋听得分明,这不是那闪电刀欧罗的声音吗? 刘叶经秋一声大喝:‘欧罗!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 “先吃我一招再说!” 就见两片巨大的磨盘石,嗡嗡旋转着往一块儿挤来! 刘叶经秋一看,乖乖,上片磨石盘如天,下片磨石盘如地,这简直就如同头上的天和脚下的地要结合到一起,这“天地”之间的一切生灵,还能往哪里逃避? 刘叶经秋心说不妙,这欧罗,分明是要整死自己! 大盗就是大盗,虽然当日偷渡星门,自己与他同船共济一回,然而,终究是不可与此人联手。这真是虎心隔毛皮,人心隔肚皮啊! 刘叶经秋闪电般后退,只要退出这洞去! 然而此时,欧罗既已发动了攻击,哪里有刘叶经秋的退路?四下看去,根本不见洞中来路,眼前只见两片磨盘石,嗡嗡旋转着越迫越近! 刘叶经秋无奈,左手使出雷电箭指屈指连弹,右手长枪急舞若回风摆柳。 然而刘叶经秋既看不到欧罗人在哪里,那雷电箭指所弹出的数枚雷电球,自然就不可能指向欧罗这个目标,只能是轰轰轰地攻击在那磨盘石上。 雷电球不停地爆炸,却阻止不了磨盘石的合拢,如意长枪枪花乱绽,却也一样无法制得住对手攻击! 更要命的是,这磨盘旋转之际,发出的嗡嗡声,直刺头直刺人心直刺人魄直刺人魂! 刘叶经秋只觉得好像有数不清的细针,往自己的头脑里扎!往自己的心头上扎!往自己的三魂上扎!往自己的六魄上扎! 看不见的细针所得刘叶经秋是头痛心慌,六神渐渐无主似的! 眼看着刘叶经秋情势危急,此时此地,何以逃脱? 刘叶经秋情急大喝:“欧罗!我刘叶经秋来到此地,本是好意寻你,你怎么如此辣手无情?好歹我刘叶经秋当日也与你同共患难一回呀!” “刘叶城主,与我欧罗共过患难的人,可不止是你一个——老子我隐藏在这里,只待明年星门开启,还要潜回混元星去。 哪个叫你闯来此地的?说不得,老子我要杀人灭口,你受死吧!”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这才明白:欧罗作为一个圣元大盗,是要躲藏在这里,是要杀自己以灭口! 刘叶经秋心中叹道: 我真是大意了,竟没料想到欧罗之可恶!这等大盗,眼中除去自己,焉能想到别人? 我是把这厮想像得太好了,呜呼!枉我此前还想着与他联手呢! 唉!难怪禅宗说心中有佛,所见皆是佛,我心中把大盗当同盟,简直就是小孩子见识! 啊,不对吧,禅宗说所见皆是佛,那是心中有佛,既然心中有佛,自然能看到别人身上的佛性,佛性是什么?怎样才能见到佛性? 刘叶经秋似乎有一种找到了对抗这种无形细针又刺又扎的感觉,欲待深入一想时,奈何时间紧迫,欧罗攻势不减,并不容情! 上下两片大磨盘石嗡嗡急旋,靠近挤压!情势危急!刘叶经秋此时也是觉死亡逼近,情急不已,于是就喝道: “欧罗!你敢与我正面交手吗?” 只听欧罗道:“刘叶城主,我欧罗向来不做傻事,既然不须正面交手可以灭了你,我又何必亲自出面?” 刘叶经秋听了,突然生出一个激将之计,当时就说道: “是了!你必不是欧罗,你就是那‘五殿鬼修’!你这妖鬼,杀了欧罗,竟然还冒充他来害我!” 欧罗果然中计,怒道:“放屁,什么五殿鬼修能杀得了我欧罗?分明是我欧罗杀了五殿鬼修!” “哈哈哈哈!”刘叶经秋纵声长笑:“五殿鬼修,你杀害欧罗,我必为他报仇!你这烂法宝,比欧罗的天罡刀差得远了,休想困住我刘叶经秋!” 欧罗听了刘叶经秋这一番话,心中将信将疑,暗自想道:“这刘叶经秋尚不知我已杀死那什么五殿鬼修,口口声声还要为我报仇,倒也可笑。” 心中这样想时,手中动作不免有些迟疑,那两扇磨盘石的攻击,虽也还是嗡嗡急旋而来,却已经不像先前那样逼得紧迫了。 刘叶经秋身在两片磨盘石夹击之下,感受自然是十分清楚,也知道激将之计,略略奏效。 此时机会难得,刘叶经秋首先分出神识透入山河图中,询问那探宝六友道: “你们抓紧跟我说说,那五殿鬼修是什么样的修仙者?” 于是六友为刘叶经秋解说那五殿鬼修的事情—— 在这九阵星域第二星系,八八六十四颗星球之上,有一个星球名叫鬼修上星,这星球上的修仙者全是鬼修。 其间出了一个了不起的鬼修人物,此人自号赛阎罗,作为鬼修,偏偏深通炼制法宝之道,更是立志要炼制十大法宝。 这十大法宝,却是成套的,共分十殿,是为空间杀器法宝: 自第一殿孽镜台起,到第二殿寒冰地狱……直到第十殿转轮磨,按照赛阎罗的构想,十殿总有十种杀伐之法,人若陷入任何一殿中,就会遍历十杀,难保性命。然而,这十殿法宝太过逆天,终究没有炼制成功。 此人最终虽然没有炼制出十殿法宝来,但却将十件残品合而为一,炼制成了一件,名曰“五殿阎罗”。 据传说,此宝大概有精神攻击之能,修仙者若陷入其中,有无数刀山油锅,更有两片大磨盘石,直将人灵魂也磨灭干净! 这鬼修赛阎罗,就仗着此宝,打遍鬼修上星无敌手,后来以玄道九阶挑战该星星主,叫做圣元南华灵的,结果是双方斗了个两败俱伤! 自此人人皆知赛阎罗的大名,都叫他五殿鬼修,是个圣元以下无敌手的存在。 ——听了六友的话,刘叶经秋心中暗想: 说起来,此物也只是法宝而已,焉能真的搬来鬼界冥殿无数刀山油锅? 方才那刀山油锅我已见识过了,不过是幻像而已;但这两片磨盘石,倒是真真切切,攻击十分可怕呀! 我之攻击越强,它之反击也越强,最可恨的是它转动磨合之际,那嗡嗡声总是让我头痛!简直比辛妹的音波功意境攻击还厉害! 这是哪一种音波功攻击法? 刘叶经秋再次联系山河图内世界中的探宝六友:莫非这就是精神攻击? 探宝六友的回答是:“不清楚是不是精神攻击,毕竟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于身受这‘五殿阎罗’法宝的攻击,还是第一次呢,只觉得头痛心慌,不能自主!” 刘叶经秋听了,心说这不是等于白问了么! 时间紧迫啊!刘叶经秋又想:若是我清楚这“五殿阎罗”法宝,真正品阶究竟多高,若是品阶不超过我的山河图,我能能以法宝对抗法宝的话,那么我就应该能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对抗之间,多了一份心思,如意神枪刺出之际,存了一分试试那“大磨盘”品阶的意思。 然而,这两片磨盘石旋转攻击之际,遇强则强,这一点,前面刚刚已经说过了。 刘叶经秋加大攻击力,磨盘石的磨合反攻之力也就水涨船高,跟着加大起来。 刘叶经秋一边反抗,一边不忘继续激将,大声喝斥道:“五殿鬼修,你号称‘赛阎罗’,你把欧罗怎么处置了?他死得惨吗?我必让你死得比欧罗还惨十倍!” 欧罗听了,心中诧异: 这刘叶经秋如何得知“五殿鬼修赛阎罗”的名号? 老子误入此洞,好不容易斩杀了那五殿鬼修赛阎罗,夺了他的法宝,吞噬了他的小半灵魂,这才掌控得了这件法宝,晓得了他的事情,这刘叶经秋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嗯,我听这刘叶经秋喝斥时的说话声音,显然已经是受到了五殿阎罗法宝的精神攻击,这小子修为不高,实际战力怪高的,不如就用精神攻击摧残他,将他灭喽! 想到这里,欧罗再次加强攻击,刘叶经秋只觉这两片磨盘石旋转更急,磨合之力更大! 这一次,嗡嗡声里,似有无数蜂儿,直蜇人的灵魂,让人头痛不已! 欧罗这一加大法宝五殿阎罗的攻击,刘叶经秋就发现了一丝端倪! ——刘叶经秋神识之中,分明看到了那法宝五殿阎罗,向自己发射出了极细的,白色的,细若牛毛,甚至比牛毛还细的、断断续续的“线”来! 这些“细线”,一截一截地,却又向牛毛雨一样,只飞向自己! 若真的是牛毛细雨,刘叶经秋本体真身便能感知到,然而这些“细线”毕竟不是牛毛雨,沾衣不湿寸缕,沾肉也无感觉! 但是这一截一截断断续续的“细线”,一沾衣便入体,而刘叶经秋的头脑里,心头上,三魂六魄却都有感觉,就如被腐蚀一般,疼痛!还是疼痛! 刘叶经秋蓦然想起元圣利说过的,精神力修炼到一定程度上时,就会化无形为有形! 此时刘叶经秋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这分明是欧罗催动法宝五殿阎罗所发出来的有形或见的精神力攻击啊! 精神攻击力,一般地说来,是打不到空间法宝的内世界里去的,只是不知道这五殿阎罗的法术攻击和物理攻击程度有多大,自己的山河图抗得住不? 然而时间不容许多想,两片磨盘石嗡嗡声已经变成了咚咚声,这咚咚声,分明就与心跳是同样的声音,分明与心脏跳动是一样的节奏,分明就是在引动心跳加速! 一声一扎心!一声心一慌!一声头一疼!一声心一痛! ——刘叶经秋反抗时更觉吃力,料想激将之法对欧罗终究无用,无奈之下,刘叶经秋心说我眼下也只有动用山河图,死里求生喽。 当时刘叶经秋万般无奈地取出山河图,欲隐身其中—— 虽然山河图在这一界也受压制,只怕不能抵抗得了对方这两片大磨盘石,然而若是自己一身不保,则这山河图难免落入欧罗手中,那时,山河图中,自己的亲人,也同样难保! 刘叶经秋一咬牙,狠一狠心,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拼一把试试看吧!于是刘叶经秋用一个人偶傀儡代替自己,而自己本体真身却是闪入山河图中。 顿时,嗡嗡鸣声顿消,刘叶经秋头痛心慌不再。 刘叶经秋此时就百分之一百二地确定——同时心下骇然:原来这“五殿阎罗”法宝,果然能发动精神攻击! () 第三百六十二章、神识全息成相法 话说当时,欧罗竭力催动法宝五殿阎罗,发出强大的精神攻击来摧残刘叶经秋。 那时节,两片磨盘石急旋迫近之际,嗡嗡声变大,就如咚咚敲响的战鼓,声声扎心,令刘叶经秋无力防备,只好取出山河图以求死里逃! 本书大前面说过,修仙者的攻击,有三种方式,一种是物理攻击,一种是法术攻击,还有一种就是精神攻击。 精神攻击,是三大类攻击中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往往杀人于无形。 五殿鬼修这具法宝五殿阎罗,的确是能发动精神攻击的,但所发出的精神攻击,也不是不能抗拒的。 一般说来,法宝攻击,半数属于法术攻击类别,如北海隐修的“老渔网”;少数则用的是物理攻击,硬打硬扛,如李子清所用的缚仙绫;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兼具物理攻击和法术攻击的,如天虹上人的天虹剑。 而五殿阎罗作为法宝,可以发动精神攻击,这在理论上只是五殿鬼修初创,实践上并不算很成功。换句话说,这五殿阎罗法宝,只是略略具有精神攻击之能而已。 从炼制法宝的角度讲,炼制出来的法宝能发出精神攻击,这方面,五殿鬼修真具有开创之功! 然而可惜的是,这条路子,五殿鬼修还没有真正走通,也不曾留下传人。 最可惜的就是,那五殿鬼修,他并没有完全将法宝的精神攻击问题弄透,就逞能挑战星主南华灵,跟人家星主大人弄了个两败俱伤,于是仓皇逃到这里,不想没能修炼有成,反而命丧欧罗之手! 细说起来,五殿鬼修能凭自己的法宝与那鬼修上星之星主高阶圣元南华灵斗了个两败俱伤,那是占了对手不识自己法宝的便宜,出其不意,攻其不略去,打了南华灵一个措手不及! 进一步地说,五殿鬼修就是凭着自己的法宝能发出精神攻击,而这一点完全出乎南华灵意料,因而跟南华灵一开战就得了先机。 但是战到最后,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南华灵作为一个星球的星主,可以调动一个星球的世界之力来对付五殿鬼修;而五殿鬼修压箱底儿的宝贝都用过了,已是再也没有后手来对抗南华灵! 于是五殿鬼修只好仓皇逃跑,一跑就跑到了这天海星上,就隐居在七星岛古洞里修炼。 而五殿鬼修对上欧罗,欧罗这种人作为圣元大盗,心志坚定得出乎五殿鬼修之意料,故而在精神力攻击消灭不了欧罗的情况下,欧罗转败而惨胜,五殿鬼修先胜后败! 欧罗以中阶圣元的实力,反败为胜之后,顺手灭了玄道九阶的五殿鬼修,夺了其法宝,就此鸠占鹊巢,隐藏于此地了! 如今欧罗对付刘叶经秋和探宝六友,欧罗虽然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所得的法宝之性能,但是以中阶圣元的修为,一心一意地催动法宝五殿阎罗,所发出的精神攻击,自然又比五殿鬼修本人还要厉害! 正因如此,欧罗催动五殿阎罗发动业报神攻击之下,探宝六友无力反抗,刘叶经秋吃了一亏! 探宝六友是被刘叶经秋救到山河图内空间世界里去了,刘叶经秋本人,此刻也是极为担心自己的法宝抗不过五殿阎罗的攻击—— 毕竟人家这法宝,精神攻击就这么厉害,那物理攻击、法术攻击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其实刘叶经秋也不知道自己若是咬牙挺一挺,还是能扛得住这精神攻击的。 当然,刘叶经秋一旦身陷五殿鬼修这法宝之中,自保乏术的话,那么这两片大磨盘石足以将被困者从肉体到灵魂都彻底磨灭! 刘叶经秋心志之坚定,不下于欧罗,精神力的煅炼方面,此前是多下苦功,所以面对欧罗驱动“五殿阎罗”这个法宝作精神攻击时,只觉得头痛,其实并无大碍。 只是刘叶经秋第一次遇到这么样的精神攻击,就如探宝六友一样,都是慌了。 探宝六友是真的抵抗不了五殿阎罗法宝的精神力攻击,但是刘叶经秋不一样,那越级挑战的实际战力,和自身精神力的强大,本不应当如此甘拜下风的。 刘叶经秋这是不明敌情啊! ——此时刘叶经秋从山河图中往外看时,只见自己投放的七个人偶傀儡,只撑得片刻,就被大磨石磨碎,骨肉成糊,顺着磨盘石的石槽往下淌,滴滴溚溚地掉落在广场地面上! 此时幻像已消,广场上只有一盘大磨在转动。 山河图作一微粒,夹在骨肉糊糊中,一起掉出大磨,落到地面上来了! 刘叶经秋心中大喜: 那两片大磨盘石的攻击,不是真的越来越强,实为幻像,反射自己越来越强的攻击罢了;最可喜的是,这大磨果然毁坏不了自己的山河图! 再说欧罗,此时见刘叶经秋等七个被磨碎,心中高兴,哈哈笑道:“任你是谁,但有可能泄露老子行踪,老子都要让你死!——咦?” 刘叶经秋听了欧罗的话,心中恨怒已极,又听欧罗惊咦不已,自是不明所以,只听欧罗又道:“奇怪,真是奇怪,这七个家伙人都被磨碎了,怎么没见着研磨到他的灵魂呢?” ——其实欧罗这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法宝,有些细节,也还不太明白。 若是那五殿鬼修未死,由他本人来施用此宝,必早已发现,七人虽被磨碎了肉体,但灵魂无恙。因为法宝攻击之下,根本没伤到那七人魂灵! 为啥没伤到七人的灵魂?只因为这七人,个个都是人偶傀儡,哪里来的灵魂?! 当然,若是欧罗知道刘叶经秋有许多人偶傀儡,必也能发现,被研磨成骨肉糊糊的,只不过是刘叶经秋的七个人偶傀儡罢了。 此时欧罗现身广场之上,心中颇觉纳闷儿。 刘叶经秋瞧得分明,但见欧罗右手持天罡刀,左手托住一物,此物如一个建筑模型,只是具体而微: 看上去,此物高约四寸,长宽相差不大,形如大殿,殿中有孽镜台、有剥皮亭,有刀山,有油锅……更有一盘大磨,占据其空间的大部分。 刘叶经秋情知欧罗手上所托之法宝,必然就是六友所说的什么“五殿阎罗”了,当时心中恨恨然暗道: “欧罗,既然你心狠手黑不讲道义,那就别怪我刘叶经秋! 能发出精神攻击的法宝,我刘叶经秋正想见识一下,研究一番,炼制一个呢! 今天我刘叶经秋不抢了你这件法宝五殿阎罗,便对不住你!” 刘叶经秋躲在山河图内空间世界里发了狠,下决心要抢欧罗的法宝五殿阎罗,那欧罗哪里知道? 那时欧罗只道刘叶经秋等七人已死,虽有所疑怪,终究是不了了之。 于是欧罗就收了五殿阎罗法宝和天罡刀,转身回到洞中深处去了。 刘叶经秋则是躲藏在山河图中,不声不响地;等到欧罗去后,这才驾驭山河图,悄悄移动;遁着欧罗足迹而去。 山河图化作一粒微尘,在刘叶经秋的催动下,尾随欧罗,穿过广场,只见欧罗进了一个岔洞。 这岔洞里,本是原主五殿鬼修之密室与修炼所在。 欧罗进了密室,坐到蒲团之上,不免取过那法宝五殿阎罗,再一次细细琢磨起来。 欧罗纳闷儿:按理说,这五殿阎罗法宝,自己已经是为它的法宝本主了,纵然那五殿鬼修的灵魂,自己还没有完全消化掉,也不至于才只掌握住它的皮毛啊! 欧罗思而不解,参研半天,莫名其妙,不得已,再着手炼化五殿鬼文化人的魂丹去了。 此时刘叶经秋,早已来到,山河图化作一料微尘,无声无息地浮在半空中,只待欧罗一不留神,就夺宝走人。 山河图内,刘叶经秋向六友说道:“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五殿鬼修,大约已经死了。 五殿鬼修的法宝五殿阎罗,现在正落在那圣元大盗欧罗的手中,待会儿我抢那五殿阎罗,你们则立即现身,布下那六合阵,与我一起对战欧罗!” 六友齐声道曰“是!” ——不说刘叶经秋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抢夺欧罗,回头再说混元星上太平城之事。 太平城中,刘叶济思、金龙等师兄弟五个,不多久就赢得了一个名号:太平五少爷! 太平五少之名,很快就在混元星上传扬开来,传到李子清的耳朵里了。李子清听了,只作一笑,表示认可。 这一日,李子清修炼慧见师太所授之命运神通功法,果然修炼到了灵道九阶,可以在自己的双掌之间,创造出命运衍时轮了。 当初在九阵星域之外,李子清得了玉髓之晶,本已上升到玄道八阶,来到九阵星域,便受压制,然而李子清不甘落后,拼命苦修,再次踏进玄道境界。 只为着本传传主是刘叶经秋,故而托钵村夫没有细说李子清是如何晋阶的,但是李子清现在境界修为,玄道二阶,这是一点儿不带掺假的。 李子清此时以玄道二阶的修为来领悟新学的功法,自然是进步速度极快。 李子清既能施展命运衍时轮,当然就学着慧见的做法,先来推算命运,李子清要推算谁的命运?当然是刘叶经秋的了。 李子清见刘叶经秋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蓦然想到刘叶经秋与自己被九阵星之阵法界壁隔断,一时无法联系得上时,心里还是有些怅惘的。 这一具体动手,李子清就发现,自己不能像慧见师太抓住一只蚂蚁放在命运衍时轮中,也不能把刘叶经秋“抓”来放在命运衍时轮中,怎么办? 李子清自然就来寻找慧见,请慧见指点。 不多时,李子清来到陋巷之中,敲开了慧见师太的门。 慧见一直在散功,此时比前日又多一分憔悴。 看到李子清来了,慧见就暂停了散功,向李子清道:“李夫人,今天此来,莫非有所突破?” 李子清道:“师太,我近来天天修炼命运神通功法,颇有进展,现在已经达到了灵道九阶,可以施展出命运衍 时 轮了。” 慧见听了,笑道:“李夫人,你这么说,想必是虽能打出命运 衍时 轮,却无法推算,是不是?” 李子清笑道:“师太所料不差,子清正为此事前来就教。” 慧见道:“李夫人,这个事情,其实不难。” 李子清笑道:“师太,您老人家是‘会者不难’,我却是‘难者不会’呀。” 慧见笑道:“李夫人,我再教你一法,此法之名,叫做‘神识全息相法’。” () 第三百六十三章、誓言感应惊玄机 话说当时,李子清满怀着修炼出命运 衍 时 轮 功 法的喜悦,要推算刘叶经秋的去处。 毕竟李子清不能不思念刘叶经秋嘛。 然而李子清发动了命运 衍 时轮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能推算刘叶经秋的一切,当时不由得喜中又生窘迫不足之感觉来了。 于是李子清去请教慧见,慧见却说还须学飞一个方法,才可以运用命运衍时轮 功 法来推算。 于是李子清就请教慧见师太:“请教师太,什么是‘神识全息相法’?” 慧见听了,微微一笑,并不先为李子清解释什么是“神识全息相法”,只说道: “依此法,可将要推算之人的信息,化作虚相,纳入命运衍时轮中,然后就可以推算了。” 李子清听了,更是大为动心,赶紧再向慧见请教。此时慧见,已经无力为李子清演示“神识全息相法”了,只好是口授一番。 慧见说的是: 神识全息相法,须得用自己的神识,将所要推算之人的信息尽可能全面地摄取下来,然而,依其信息构建其人之相,虽是虚相,但用之以推算却是足够了。 李子清依言施为,果然作出了刘叶经秋的虚相来了。 慧见看了,情知李子清心中想念刘叶经秋,就笑笑道: “李无人,你只须将此虚相纳入命运衍时轮中,施以时间加速之法,就可以推算刘叶经秋的命运了。” 李子清听了,心中自然是充满了期待,就来推算刘叶经秋的命运。 然而,李子清对于慧见当初所授之时间功法,学得并不通透,一连数次,都没有成功。 慧见笑道:“李夫人,你别着急,时间功法本来就不易掌握,若是入了门,那么再修炼起来,速度就快了!” 李子清不由得又问道:“请教师太,这时间功法,到底学到什么样程度,就算入了门了?” 慧见笑道:“李夫人,时间功法,本质上讲,精通此法,就可以掌控时间,可以让时间加速,也可以让时间静止,甚至让时光倒流都是能做到的!” 李子清频频点头,并不插话,生怕打断了慧见师太的讲解。 慧见看得清楚明白,理解李子清的想法,因而讲解时,尽可能地讲得通俗易懂,只盼李子清能尽快掌握。 原来慧见说的掌控时间,从修炼命运神通这一门功法上讲,还不是纯粹的专修的时间功法。 换句话说,李子清现在所修的时间功法,还只是皮行,或者说,仅仅是为命运衍时 轮 功 法服务的。 这种时间功法和真正的时间功法的区别,怎么说呢? 比较而言之,在发动命运衍时 轮 功 法之后,李子清所能施展的这种时间功法,也只在命运衍时 轮之内才能拿来对付敌人。 而专门修炼时间功法的修仙者,却是直接拿时间功法来跟敌人对战,并不需要命运衍时 轮 功 法的。 专门精修时间功法的大能高手,可以在发动时间功法攻击对手时,让对手随自己的心意而变化! 或用时间加速法,让对手在瞬间老去,无力反抗自己;或者用时间倒退法,让对手瞬间退化成婴儿,任由自己宰割;或用时间静止法,让对手的攻击永远停留在出手状态,永远也打不到自己身上! 但对于李子清而言,则要我把对手纳入到自己的命运衍时轮之内,然后发动时间攻击之法,让时间加速,或者让时间倒退,或者让时间静止。 当然,从攻击效果上讲,这也近乎于跟前者等同了。 慧见讲解得通透,李子清听得仔细,等到慧见讲完了,李子清道:“师太讲得通俗易懂,我已经明白了。多谢师太赐教!” 慧见笑道:“李夫人不必客气。我已经是快进棺材了,这功法传授给你,也是顺手人情而已。” 李子清肃然道:“师太肯做这个顺手人情,对于我李子清而言,实是天大的恩赐!师太虽然不愿意接受,其实我心里早已将师太您当作自己的师父了的!” 慧见师太笑道:“这个就不要再提了;我跟你说啊,我现在修为境界是不行的了,但是幸好眼力还有些,你不如就在我这里练习练习吧——我在旁边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正好随时给你纠正过来。” 李子清听了,站起身来,面向慧见师太,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这才说道:“劳累师太费心,我这就演练一番给师太看,请师太指正。” 于是李子清就在慧见师太面前练习起来了。 李子清一番练习,先是命运衍时轮存在的时间不够。 在慧见指导之下,命运衍时轮的存在时间,由数分钟延续存在到了半个时辰。 这进步应该算还可以吧?李子清已是鬓角见汗了。 哪知慧见说的却是: “李夫人,若是仅仅以之攻敌,命运衍时轮能存在半个时辰的时间,应该是能够对付一般的修仙者了,但是若以之来对抗高手,还是不够的。” 李子清道:“师太,命运衍时轮支撑多长时间为佳?” “时间越长越好!”慧见笑道:“当年我在玄道九阶境界时,可以支撑命运衍时轮稳定存在九天九夜呢。 据说,圣元高手,在不受攻击的情况下,可以支撑其稳定存在七七四十九天!” 李子清道:“感谢师太!子清明白了!” 慧见道:“李夫人,我所教你的时间功法,看来有些要点你还没有掌握。 命运衍时轮,可以理解为命运之轮 里再加上一个衍时之法。在命运轮之内,衍时之义,就在于自己掌控时间的速度,可以快可以慢,可以进也可以退。 但是,无论快、慢、进、退,甚至加速减速,都要保持速度的渐变、均衡、平稳;若是做不到,那么命运衍时 轮 就会自动爆掉。你现在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很可以自豪的了!” 李子清听了,再次道一声“多谢师太”,就再一次开始了练习。这一回,李子清努力掌控命运轮中时间运行速度,在练习中就发现: 时间衍化速度越是均衡平稳,命运衍时轮就越稳定,支撑时间就越久。当然,这里有个限度,超过这个限度,就感觉自己人修为境界跟不上了,命运衍时轮也就随之不久而溃散消失了。 一连三次练习,李子清支撑的时间是稳步增加,由半个时辰延长到了一个时辰。 慧见笑道:“李夫人,你若是想推算刘叶经秋的命运,按照现在这个状态,是可以的了。” 于是李子清就按慧见师太所教的,来推算刘叶经秋的命运。李子清再一次发动命运衍时轮,又用神识全息成像之法,制造出刘叶经秋的虚相,纳入命运衍时轮中,这才开始时间加速,小心推演。 李子清的意思,当然是关心刘叶经秋去了那第二层星系之后的情况,重在问其平安讯息。 命运衍时轮中,就见一件法宝,此宝即是山河图,在命运衍时轮中,只见山河图放出微微的光来。这光,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光线,而是刘叶经秋的信息显像。 只见这人像突然实化,山河图消失不见,随即,出现了一幅情景:刘叶经秋与欧罗在一艘兵船上打斗,接着,跃下大船,拼命逃跑,后面一个高阶圣元紧追不舍。 接着是那高阶圣元,化身为二,本体真身,只将刘叶经秋死追不放,刘叶经秋遁入海底,逃到了一个海底仙府之中,得了一颗避水珠,又出了仙府。 而此时那圣元跟踪而到,刘叶经秋跃出水面,仍然被对方死死咬住追击。 李子清都有一种不顾形象要跳脚骂人的冲动了!然而为么一冲动,只听得“啵”的一声,命运衍时轮破碎了。 慧见旁观看得清楚,就说道:“李夫人,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以前就曾经为刘叶城主推算过,他本是个大气运之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李夫人只管宽心为是!” 李子清强笑道:“师太说得是。我刚才是关心则乱,一时控制不住命运衍时轮了。” 说着,李子清体内仙家真元运行一个周天,调理好了状态,再次发动命运衍时轮,再次推算刘叶经秋平安否。 当时托钵村夫记到这里,忍不住为李子清感叹: 说到平安事,怎叫不关心?不知今日良人,何处栖一身?当时婚约初定,便铸相思八年,幸嫁牛山村。未及长相守,遍寻转生魂。 想前世,问今生,情深深。问君何事,太平公道费心神?世间公道上国,仙家太平世界,只手谁经纶?许君功成日,共游桃源津。 小词道罢,托钵村夫继续来说李子清之事。当时李子清重新再造命运衍时轮,再看刘叶经秋的命运时,只见那圣元用出佛光梵唱功法,巨灵掌拍出,刘叶经秋中招,那零皮碎骨往下掉时,李子清脸色急变,慧见看了,也是大吃一惊! 再看时,却是刘叶经秋放出人遇傀儡一个,桃代李僵,躲过一劫,慧见当即安慰李子清道:“李夫人,不必紧张,你看,刘叶城主安然无恙哟!” 话音未落,只听得“啵”地一声,却是李子清关心则乱,命运衍时轮再次破碎了。 李子清凤目含泪,恨道:“玉玄机,总有一天,我李子清要扒了你的皮!” 李子清这个狠儿发得跟牛橛似的,不想却是惊动了一个人! 谁呢?就是玉玄机本人。玉玄机当时就觉得耳边一热,心头一动,起了感应。 玉玄机屏住心神,往感应来处探察时,发现这道感应来自下位星系混元星上一个小城之中。 玉玄机作为第二层星系六十四颗星球诸星主中的最强者,统领一个星系,早有神通能察知下位星系之风吹草动。 当然,下位星系之上,小如两只蚂蚁打架这样的事,自然难以让他这么一个圣元分出心神来关注,只是,李子清本也是个言出必践的狠人一个;也正是如此,才引发了玉玄机的感应。 记得当初在洪荒凉山世界,争夺盟主之际,李子清大斗其狠,把那罗卜太收拾得没有脾气,做得干净利索,让北海隐修都措手不及! ——全然让人想像不到,一个看上去花朵一样的弱女子,竟然是玫瑰带刺,而且那刺儿,简直就是龙的逆鳞,谁敢招惹? 此时此地,李子清发狠,却将此时彼地的玉玄机给惊动了。玉玄机当时决定,待查找那大盗圣元一事完结,便当去下位星系混元星,灭杀这个女子! () 第三百六十四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玉玄机为何能察觉得到?无他因,只为着这玉玄机,本是那天阵仙国柳侍卫的儿子,托钵僧的唯一的徒弟,自然修炼得有托钵僧的《太上感应功法》。 玉玄机作为中阶圣元,太上感应功法的境界修为虽然还不能跟托钵僧相比,但在这九阵星域里,虽然隔着一个星系,他能感应得到李子清的誓言,因而耳边发热,心头动念,也是正常。 玉玄机发觉了感应的源头所在,自然调动神识,察看下位星系混元星太平城中的李子清。 当时玉玄机就察看到两个女子在一起说话,只听她两个人中,那静得教师太继续说道: “李夫人,你的意思是说,追杀刘叶城主的人是玉玄机?” 李子清点点头说道:“师太,正是此人!” 师太说道:“若果是此人,此人之皮难扒,只怕不易报仇。” “为什么?师太对此人有所了解?” “我虽未到过那第二层星系,昔日却是听管玄子说过,第二层星系,诸星主圣元以玉玄机为尊,此人本是十大圣元中某一位的弟子,送到这九阵星域煅炼来的。 那诸天十大圣元,任何一位,都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呀!” 李子清道:“师太,他师父是十大圣元,我师父也不简单!如果我所料不差,我师父她老人家应该也在十大圣元之列!纵然不在其列,也不会输给那些人!” “噢?李夫人的师尊是哪一位?” 李子清道:“说起来我的师父,我只知道她老人家号称圣姑,别的,我所知也真不多呢。” 其实圣姑并未收过李子清为徒弟。 但是,当日的恩情,圣姑助李子清提升到仙道四阶,李子清是没齿不忘,心中以她为师。 玉玄机隔着星系,潜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圣姑?闹了半天此女乃是圣姑她老人家的弟子,我这是怎么得罪她了,她竟然要扒我玉玄机的人皮? 原来玉玄机只知圣姑,却并知道圣姑名字叫做翠翠,更不知道托钵僧和李诗剑都是称翠翠为翠姑的;至于李诗剑一时狂念起处,称翠姑为小翠,玉玄机更是不知。 当然,托钵僧自然不会把李诗剑和翠姑的情史讲给玉玄机听——难怪玉玄机追杀刘叶经秋时,闯入到了李诗剑的洞府里后,不知翠姑是何许人也。 但说到圣姑,玉玄机就知道他是自己师父的师妹,也是诗剑仙李诗剑的师妹了! 其实,玉玄机刚刚还想着——待我玉玄机将潜逃在我天海星上的那大盗圣元抓住之后,此间事了,必去混元星上灭了你这个小丫头! 然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玉玄机就得知了下位星系那发狠要扒自己人皮的人,竟是圣姑之弟子,玉玄机反而开始苦恼了: 怎么办?听此女说话,显然是恨我玉某人入骨,她一个小小玄道二阶,我自然不怕,但若是因为她惹怒师父,我就不是酒壶咀插到鼻孔里——罪(醉)大了吗?! 听师父说过,圣姑是师父朋友的朋友,也就是师父的好朋友,这可怎么办哟? 是了,我待此间事了,就到下位混元星看看,或许能跟她解释得开,化仇恨为玉帛吧? 玉玄机终究想不到的是,李子清恨他入骨,恰恰就是为着他追杀刘叶经秋。 当时李子清向慧见说道自己的师父乃是圣姑,慧见听了,摇头道:“李夫人,说句实话,我对于十大圣元,也只是徒闻其名,实不知是哪十位高人,不过,我所了解的是,十大圣元之中没有圣姑这**人物呢。” 李子清道:“不管圣姑她老人家是不是十大圣元里的人物,我李子清必竭尽全力,争取早日成为圣元!” 慧见笑了笑,说道:“李夫人,志气可嘉!可惜我散功已久,无法为李夫人推算;但以因果来看,今天李夫人既然立志成就圣元,想必有一番因果在其中,李夫人,凡人重果,仙家重因,可要留意了。” 李子清道:“多谢师太提醒!子清告辞了!” 玉玄机察探到这里,收回神识,暗自思量: 这李夫人李子清,现在一时半会儿地对我是没有影响,但那叫做慧见的师太说得也是,凡人重果,修仙者重因——我倒是种了什么因,惹恼了圣姑这位女徒? 我来到这九阵星域,如今也有近百万年了,当年师父离开时曾有交待,我自然谨记师父教诲,向来不曾做事莽撞啊? 今天这件事,可真有点儿奇怪呀!圣姑他老人家和诗剑仙他老人家,那都是我不能得罪的!就算他们不出手削我,我师父来一趟,就够我喝一壶的了哟! 也罢,我不如暂缓一步查找那圣元大盗,先去下位星系混元星走一趟,化解了与那李子清的矛盾再讲其他。 玉玄机想到这里,唤过自己的弟子:“寒冰,你过来!” 被称作寒冰的人赶紧过来,口中说道:“师父,您叫弟子来,有什么事?” 玉玄机道:“近来我心中有所不宁,想到下位星系走一走。为师命你留守天岛大城,让元丰与小小助你,你可明白?” “明白,保证完成师父交下的任务!” 玉玄机交待好一应事宜,便往下位星系之混元星来。 便是不走星门,那九阵星域层间阵壁却是挡他玉玄机不住。 不多时,玉玄机来到混元星,化作一个寻常中年汉子,直奔太平城;到了太平城,就去城主府。 玉玄机来到城主府外,自有守卫拦住:“来者何人?” 玉玄机道:“你不必问是什么人,我只问你,你们城主府中,是否有个叫做李子清的人?” 守卫喝道:“大胆,夫人名讳,岂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玉玄机道:“失罪!这事的确是我玉某不对,敢问李夫人在否?劳烦几位通报一声,就说天海星星主玉玄机前来拜访!” 守卫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瞧此人其貌不扬地,竟然是一星之主啊!一星之主,那不就是圣元吗? 守卫不敢怠慢,赶紧报入府中,李子清听了也是吃惊:没听说这一星系八十一颗星球中哪一颗星叫做天海星呀?这天海星主竟是何人?指名道姓地要来见我? 当时李子清传令说“有请天海星星主!” 玉玄机进入城主府来,李子清看得明白: 此人可模样,不正是自己用命运衍时轮推算刘叶经秋命运之时,跟慧见师太一起看到的那个追杀者么? 没想到他竟然是一星之主!不消说,此人来自刘叶经秋所去的那一星系! 此人既然能跨越阵壁对到这里,必是来者不善啊! ——想到这里,李子清自也是头皮发麻,随手取出混元伞,喝道:“玉玄机!你好能耐,居然抢先找到我这边来了!” 李子清举伞攻击,玉玄机后退让开,微微笑道: “师妹莫恼!愚兄赔罪来也!” 玉玄机说话之间,李子清出手如电,已经攻出了三招,然而无效。 听了玉玄机赔罪之说,李子清倒也自知不是对手,当即也停止了攻击,喝问道: “玉玄机,谁是你师妹?你又是谁的师兄?” 玉玄机笑道:“李师妹,我作为天海星之星主,在上位星系六十四颗星球诸星主圣元中,忝居首位。这一星系,但有风吹草动,我皆能知晓。 我师父,乃是十大圣元之一,他老人家与令师圣姑是老朋友,百万年前在红尘之中,我师父是圣姑她老人家的师兄—— 所以我今天得知师妹恼恨,特地赶来请罪,尚不知愚兄做错了何事,以致师妹大动肝火?” 李子清听了,心中大惊:我与慧见说话,当时发了这么一个狠,他居然就能知晓!这是什么修为?他既然说要赔罪,我现在也不宜得罪他,姑且周旋周旋吧。 想到这里,李子清道:“尊师既是与我恩师是朋友,尚未请教令师名讳怎么尊称?” 玉玄机笑道:“我师父,就是托钵僧。” 李子清听了,想起了当初刘海之前世曾经说过的事情,不由得就问道: “你师父是托钵僧?你是说那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那位太上护法大……” 玉玄机含笑道:“正是!” 李子清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明白告诉你,你追杀的一个人,他本是我丈夫,他名叫刘叶经秋,本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人,他师父叫白秀,天机神算子白秀白真人你可知道?” 玉玄机道:“哎呀,你说的白秀,他道号天机神算子——可不是那神机上人、后来叫做五行仙翁的刘师兄的嫡传弟子么? 若果然是,那刘叶经秋是白秀师侄的弟子,我追杀他,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 李子清听到这里,也弄明白了与玉玄机的关系,当时就道:“若是以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来说呢,我李子清也要尊称你一声师叔祖!只是,玉圣元请看!” 说到这里,李子清双掌一合而分,命运衍时轮发动,李子清又纳入刘叶经秋之神识全息相,口中道 一声“疾!” 当时玉玄机就在命运衍时轮中看到了自己追杀刘叶经秋的一幕! 玉玄机是当场就是冒了一脑门的冷汗! 自己的师父托钵僧是个什么牛脾气自己最清楚,两个字就是“护短”! 师兄刘小棒儿的弟子门人,多数都是自己这个师父踏遍诸天世界选定的。 小棒儿师兄的三大弟子,肖元连、李子丹、刘为民,也即是白秀,都是自己的师父亲自挑选的! 白秀,乃是刘为民转生之身,自己前数年也曾听五行仙翁刘小棒儿师兄说过,师父给白秀挑选了一位上佳弟子,是叫做刘海的,莫非现在的刘叶经秋就是当初的刘海的转世身? 哎哟喂!现在看来刘海可不就是刘叶经秋!刘叶经秋可不就是刘海?那么不论对与错,自己都少不了受师父责骂的了! 玉玄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 “李师妹,各亲各叫!刘海是本门弟子,你却是圣姑她老人家的弟子,我们各亲各叫罢! 若不是今天我跑来一趟,得了师妹的解说,我还真是差点儿铸成大错了呢!幸亏刘叶经秋没死!阿弥陀佛!” 李子清此时反而对于刘叶经秋的安全是大大地放心了! 这玉玄机既是师门长辈,又是那边的星主之首!先前不知道双方的关系,起了冲突倒也是情有可原,现在,关系挑明了,玉玄机反而要保护着刘叶经秋了。 玉玄机看到李子清的命运衍时轮推算到刘叶经秋在七星荒岛水下洞府中抢夺欧罗手中的五殿阎罗法宝时,当即说道: “李师妹,愚兄我这就赶过去,帮助经秋他夺取那大盗圣元欧罗的五殿阎罗,你去不去?” 李子清道;“我在这边另有事情要做,先不过去了!玉圣元,你可要照顾好经秋啊!” “放心吧!”玉玄机说罢,匆匆离去。 此时,在天海星上,七星荒岛之海底洞府中,刘叶经秋正与欧罗大战! 刘叶经秋道:“欧罗,你心狠手黑不讲道义在先!今天我刘叶经秋就是要抢你这件法宝五殿阎罗!哈哈,我这叫做以你之道,还施你身!” 但见斗场之外,探宝六友六个,虽然布成阵势,却都是抱臂当胸,围在四周,而斗场之中是则是刘叶经秋大战欧罗! 当时场中激战正烈,场中诸人全神关注之际,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来到了! () 第三百六十五章、约赌斗欧罗拼命 先不说那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到了斗场之外,且说当时斗场之内,刘叶经秋大战欧罗的事情。 这一场战斗,闪电刀欧罗是郁闷不已:刘叶经秋分明不是圣元,刘叶经秋分明在这边被压制在玄道四阶,可是,自己这个中阶圣元却是拿他刘叶经秋不下! 这刘叶经秋,不知是何方妖孽,区区玄道四阶,其仙家真元之充沛,竟然比自己还要汪洋恣肆! 更有一点令欧罗郁闷的呢——那就是,刘叶经秋似乎从自己的快刀中领悟了什么似的,出招越来越快,大有超越自己之势! 他两个是刀来枪往,大呼喝斗,旁边探宝六友掠阵,也是全心关注场中战斗,随时准备接应刘叶经秋。 这探宝六友,旁观起来,只觉得越来越放心: 刘叶经秋打得太帅了太精妙了!看来越是斗下去,刘叶经秋的攻击就越巧妙,越有大胜欧罗之可能! 刘叶经秋也在战斗中真是大有感悟,隐隐有着将刀招、剑招加枪招合化为一之势。 如果成功,大约能领悟出无敌一枪!故而刘叶经秋是越战越兴奋! 却不料一人径入斗场,那巨灵掌大手印只轻轻一盖,就将欧罗攻势全部消解! 欧罗大惊! 刘叶经秋等众人也都大惊! 刘叶经秋与欧罗都认得这人,都往洞外冲。 欧罗是自己一人往外冲,刘叶经秋却是要将探宝六友请入山河图中带走。 当时是欧罗快,刘叶经秋慢。 欧罗喝道:“刘叶经秋,是你引来此人,就由你殿后,留在后边享受他的攻击,顺便练你的枪吧!老子先走一步了!” “走?今天在这里,老夫要拿你,正是瓮中捉鳖!你待走到哪里?” 玉玄机说着,不管刘叶经秋,只管要拿欧罗,还不忘记来个回眸一笑,对刘叶经秋说道: “经秋,前天是误会啊,你放心,看师叔祖我拿下这个欧罗,给你出气!”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一呆。 欧罗听了,更是呆了,不仅呆了,心也慌了,腿也软了! 当时欧罗困兽犹斗,拼命舞动天罡刀! 然而无论如何,欧罗也不是玉玄机的对手,又被堵在这么一个洞中,欧罗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玉玄机却是一个巨灵掌大手印拍出,同时暗暗祭出法宝缚仙索,欧罗挡住大手印的一瞬间,突然呆住了,低头看时,只见一根缚仙索自腰部起,往下盘旋缠绕,将自己牢牢捆住了! 欧罗急迫而大叫:“我是圣元,你不能杀我!你是杀不死我的!” 玉玄机微微一笑,说道:“杀不杀你,不由你说了算!” 说过这个话,玉玄机就向刘叶经秋道:“经秋,带上你的朋友,跟我回天岛大城。” 刘叶经秋就是再笨,也看得出来这玉玄机此时对自己是友非敌。 只是,刘叶经秋也是满肚子疑惑:怎么?这才过去几天,换成了这种态度对我?为什么呢? 其实欧罗此时也是满肚子疑惑,为什么?这人不拿下刘叶经秋,偏偏护着他,专门对付起我来了呢?难道是因为他刘叶经秋抢你的供奉物品少,我抢得多么? 玉玄机,刘叶经秋一行人,回到天岛大城,距离玉玄机之离开,前后不过半天时间。 寒冰见师父回来这么快,颇为惊讶:“师父,您老人家才半天时间就把事情办好了?你走时不是说事情很麻烦的吗?” 玉玄机道:“事有巧合,非常顺利就解决了嘛。” 众人说话之间,就来到了城主府大厅中落座。 玉玄机也不客气,径上上座,这才对刘叶经秋等人说道:“经秋,你和你的朋友们都坐吧。” 刘叶经秋心中奇怪疑惑,却也不好多说,只好就座。那探宝六友见了,就都在刘叶经秋下首坐下来。 只有欧罗一个,被缚仙索紧紧捆住,站在当地。 那寒冰就要张罗茶水,玉玄机道:“茶水就不要你张罗了,你也坐下,让元丰和小小来张罗茶水吧。” 不多时元丰与小小两个,给座中各人递上仙茶。 欧罗大声道:“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他坐着我却是被绑着站在这里?” 玉玄机道;“欧罗,有什么不公平的?这里由我作主,轮不到你说话!” 说着,玉玄机向那元丰与小小二人道:“元丰,小小,你们两个过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这位是你们的师兄刘叶经秋!” 元丰与小小听了,都是一撇嘴:“师祖!原来他是我们师兄啊!” 说着,二人转过脸来跟刘叶经秋打招呼。 那小小语言尚还好,说道是“见过刘叶师兄!” 那元丰的嘴巴就不免有些刻薄:“玉元丰见过刘叶师兄!师兄需要长生土,何不自报家门,早说一声,也免了许多争斗?”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大怒,正要发火。 玉玄机喝道:“元丰!谁教你这么跟师兄说话的?” 玉元丰吐了吐舌头,向刘叶经秋道:“师兄莫怪,小弟只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罢了!师兄功夫好俊,玄道四阶,竟然是压着八个九阶打!” 刘叶经秋听了,心知当日在船上对战,自己是以一胜二以低阶胜高阶,助欧罗破了二人联手之势,与欧罗一起逃走,惹得这玉元丰心头不满的了。 这二人的师父,自然是那寒冰,寒冰当时不待玉玄机说话,就斥道: “元丰!你自己学艺不精,不知反思,反而要怪你师兄胜你一筹吗?再乱说话,小心为师惩罚!” 说到这里,寒冰向刘叶经秋道:“师侄,你师弟他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我教诲不够,多多包涵哪。” 欧罗在旁边哈哈大笑:“还攀起亲戚来了呢?什么师兄师弟?我瞧你们是蛇鼠一窝!” 欧罗此时,不知怎么的,反而不再害怕,又恢复了原先那副圣元大盗无法无天无所畏惧的面孔来了。 玉玄机怒哼一声,还未说话,那寒冰就道: “你叫欧罗是吧?我路寒冰虽只是玄道九阶,今天也愿在此与你比上一比!” “跟我比?”欧罗哈哈狂笑:“你拿什么做彩头?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只听玉玄机威严地喝道:“欧罗,先不要说什么彩头,一会儿,寒冰和你比,刘叶经秋也要和你比,元丰小小两个,你们听好了,你们也要跟欧罗比试!” 玉玄机这个意思,是要通过比试,教育玉元丰,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玉玄机想借个机会来教育自己的晚辈族孙玉元丰。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呀。刘叶经秋的本事有多大,玉玄机还是有数的,很看好的。 欧罗听了,却极是见机,心头大喜,叫道:“比就比!我输了任你们处置,我赢了又怎么说?” 玉玄机听了,看定欧罗,沉声说道:“欧罗,你与他们共比三场,每场百招之数。凭你一个中阶圣元,若是百招之内不能胜,便算是你败了,你也就别想走了。若是你胜了,那么,只要交出所抢的供奉之物,我便放你离开,怎么样?” 在玉玄机的考虑中,这刘叶经秋乃是师父托钵僧亲为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挑选的后辈弟子,指定给白秀(也就是刘为民的转世身)做徒弟的,据说颇得师父喜欢呢! 所以,寒冰一提出要斗一斗欧罗,玉玄机立即插上话来,要求寒冰、刘叶经秋、元丰和小小四人三场,与欧罗对决。 玉玄机的想法,就是要借以让自己的徒弟与徒孙见识一下刘叶经秋的本事;从而明白做人要谦逊,要尊重师长道理。 欧罗听了,心下暗思,虽然不得已要交出所抢之物,但总比被他关在这边强! 我堂堂中阶圣元,独行大盗欧罗,今天岂能败给他们?抢来的东西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可以不要;但是老命和自由,那是绝对不能割舍的! 那寒冰不过玄道九阶,那两个小的才玄道八阶。倒是这刘叶经秋,虽然只是玄道四阶,却也真让人棘手!也罢,就算是两胜一平,也应当是算作我胜了吧? 想到这里,欧罗道:“我可以比,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玉玄机哈哈大笑。 寒冰是二话不说,就上前与欧罗交战。 寒冰对战欧罗——以玄道九阶对上中阶圣元,按说必然不是对手,但玉玄机有言在先,百招为限。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欧罗一见寒冰出手,就知百招之数,想胜过寒冰,实不容易。 欧罗心中自是大急,不得不将看家本事拿了出来! 欧罗是刀刀都是绝招,寒冰自也是不甘心在师父观战的情况下落后,何况他虽是玄道九阶,若是放在九阵星域之外,只怕是足可比肩一般的高阶圣元呢? 实力摆在这儿,路寒冰不是容易对付的。 路寒冰所用的功法,自然是禅宗绝学佛光梵唱,此时路寒冰已经能够化出七七四十九道金刚法相,再加上一个本体真身——共五十道金身法相,围着欧罗团团转。 欧罗的闪电刀,使动疾风密雨刀法,只见刀光如惊雷闪电,果然不愧对闪电刀这个名号! 闪电刀刀势迅捷快如闪电,刀法绵密不透风雨。 两个堪堪斗到五十招,都是鬓角见汗——这倒不是累的,全是紧张惹的祸。 欧罗之紧张,怕是是输掉逃出生天的机会;路寒冰紧张的是,怕在师父和徒弟都在观战的情况下丢脸。 看看打到八十多招了,欧罗心一狠,拼了: 欧罗不顾路寒冰的佛光梵唱之数十金刚法相冲向自己,蓦然一声大喝,以先声夺人之魄,震慑路寒冰心魂,同时天罡刀莲花急旋,其间数瓣花飞,刀芒直刺路寒冰! 与此同时,欧罗舍身扑上,巨灵掌大手印向前盖出,印向寒冰胸口! 路寒冰乍见欧罗这一招搏命,来势凶狠,心中大惊! 路寒冰心中,可是万万没有性命相拼的想法的,他自然是想不到要跟欧罗来个以命换命。 然而欧罗却是比路寒冰老辣得多了! 所以,乍见欧罗要博命一击,路寒冰当时措手不及,竟被欧罗一掌印在肩头,虽是半招之差,却也是输了! 欧罗哈哈大笑;“你已经输了!下一个,再来!” 路寒冰输了,玉玄机脸无表情,心知寒冰是输在一个怕字上,怕与对方搏命呗。 这种情形之下,不敢与对方搏命,虽可理解,但玉玄机心中还是有所不乐意的。 路寒冰退下,想来也心情也不好受。 那玉元丰与小小二人却是要为师父挣面子,也为自己挣面子! 二人当时对视一眼,心有默契,叱一声:“欧罗休要猖狂!” 于是玉元丰和小小两个是同时跃出,攻击欧罗。 当日在那大船之上,欧罗与他二人交过手,深知他二人联手阵法的厉害。 欧罗心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时情势,岂能再容你二人形成联手合击之阵? 欧罗抢先出手,竟然是不顾身份! 欧罗这样不顾脸面,其实仍是拼命的心,只为着挣个胜局,好逃出生天嘛。 玉元丰与小小两个,只道一上来使出两仪阵法,联手之下,必如当天在船上一战那样,稳压欧罗一头。 其实欧罗能够做得了一个数十万年的独行大盗,自是有两把刷子的。 欧罗当日也见得刘叶经秋是怎么打破这两人之联手阵势的,这个独行大盗没事就爱琢磨,这也可以说是欧罗的一个优点。 欧罗早已琢磨过了,自己虽不通阵道,但以疾风密雨刀法来对抗这样的联手,便当充分发挥“快”字诀,不给对手联手时机。 欧罗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这么一来,欧罗不顾身份,抢先出手,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不给对手时机,自然是刀光霍霍,招招先手,大占上风喽! 元丰与小小却是仓促无防之际,被欧罗快刀攻击迫得各自为战,自保不暇,何以来谈联手? 当时斗场之内,元丰大喝不断,小小娇叱连连。 玉玄机却是面沉似水,路寒冰眉头皱结。 刘叶经秋则是仔细观察欧罗出手,毕竟此战,欧罗也是倾尽全力,招招皆有可观之处。 蓦然间,欧罗一声大喝,天罡刀莲涌出朵朵莲花,直向元丰与小小罩去! () 第三百六十六章、玉玄机倾心指点 话说玉玄机定下三场赌斗,第一场,欧罗以搏命之法,乘路寒冰一时错愕之机,侥幸取胜;路寒冰自是当场难堪。 师父败了,做徒弟的,自然要为师父争脸,于是玉元丰和小小二人共战欧罗。 不想这第二场,欧罗不顾身份,抢得先手不放,牢牢把握先机,压制玉元丰与小小两个,不给其联手之机! 眼看着双方转眼间斗到了二十多招,欧罗早已打定了主意,要速战速决! 蓦然间,就听欧罗一声大喝,天罡刀莲涌出朵朵莲花,直向元丰与小小罩去! 这一招,乃是欧罗全力施为,那莲花,本是天罡刀刀芒幻化,攻击上虽是罩住了二人,但在具体攻击目标上,其实是有主有次。 欧罗的天罡刀,主攻目标,看起来是玉元丰,其实却是小小。 欧罗久作大盗,独行诸天世界,其打斗经验之丰富,自不是座中诸人所能比得上的。 众人眼中,但见欧罗攻势凌厉,攻击对象是玉元丰,哪里料得到欧罗另有后手来攻击小小? 连场中正在战斗的玉元丰和小小都认为欧罗攻击的人是玉元丰! 当时玉元丰回招自保,小小心说我借机救护元丰师兄,正好与之联手发动两仪阵法! 当时小小径自出招救护玉元丰,路寒冰在旁边见了,脸上都露出了笑意,暗夸自己这女弟子甚为见机! 不料,正当玉元丰回招自保,小小出招救护之际,欧罗后手发动了:只见欧罗一个大旋身,刀芒闪过,闪最刀果是快如闪电,一朵刀莲原形毕露,只见其天罡刀的刀尖已经顶到了小小的心口! 此时小小正全力要护住玉元丰,自己是空门大开,欧罗这一招犹如偷袭,小小如何躲避得开? 这一招,刀下未亡,乃是小小的运气,幸有玉玄机在座,及时出手,一掌格开天罡刀,救下了小小! 欧罗见了,哈哈狂笑,收招,后退,闪开,天罡刀直指着玉元丰,就转脸向玉玄机道: “这一场若不是你出手救助,不管怎么说,三十招之内我可击杀他一人,便等于破了他们的联手之阵,可不就是等于我胜了嘛?!” 小小此时吓得花容失色,犹未复原,玉元丰则是不免垂头退开。 玉玄机强忍怒火,说道:“三场比斗,赌约是我定的,既然你已经两胜,那么交出所抢进贡之物,你就可以走了!” 欧罗听了,哈哈大笑:“可以,我今天虽然胜得不太光彩,有失身份,总算赢得了打赌胜利!这进贡之物,得之虽然不易,总不能跟老命和自由相比!哈哈,痛快!” 欧罗竟是非常高兴——不过听他说话,这人也真是光棍得可以啊,只见欧罗二话不说,将当日所抢之物,尽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但听得‘乓乓乒乒’的响声里,倒了一地。 欧罗这才一脸轻松地说道:“我可以走了吧?” 刘叶经秋看着欧罗这个张狂相,既佩服其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想让他如此得瑟,于是喝道: “欧罗,胜虽是你胜了,但我仍要跟你打一架!” 欧罗听了,一双小眼睛警惕地眯了起来! 刘叶经秋上前,更不多说,抬手就是龙手拳绝招。 此时刘叶经秋使动龙手拳,那刚猛气势,那森森杀意意境,令玉玄机见了都不禁为之动容。 欧罗之长,恰恰在于闪电刀法,徒手对战,刘哟经秋的拳法,让欧罗感到无奈。 欧罗叫道:“刘叶城主!不论你动不动兵器,我欧罗向来是刀不离手的,对不起喽!” 刘叶经秋听了,随口答曰“随你的便”,就在龙手拳攻出一招之后,收势、跨步、转身,又一招归元炮拳轰出,挡得那天罡刀一刹那,“嗡”地一声,如意神枪出手! 如意神枪一出,其声初若龙吟,此乃是剑鸣之音,刘叶经秋顺手一招大剑: 三环套月,来攻那天罡刀莲! 不待招式老去,刘叶经秋一抖手,剑化刀招,一招之下,但见刀影颤动,却是一颤为九道刀影! 这一招,当年刘叶经秋使出来时,可以颤出五道刀影,叫做力劈五山,如今,刘叶经秋用上自己祭炼的如意神枪,可以颤动出三十六道刀影,每九道一组,前后四组! 刘叶经秋为之取了个新的名字,叫做刀影叠浪! 今天,刘叶经秋将刀影叠浪这个大招拿欧罗来个开张大吉! 欧罗见了,也知道这一招极是厉害,当时催动天罡刀,一化而作三十六柄,迎上了刘叶经秋的大招“刀影叠浪”! 但听得三十六柄天罡刀与刀影叠浪相撞击,是“叮……”地一连串密集响声未必,又一连串的“叮……”地响起,撞击声叮叮清脆,绵密不绝。 刘叶经秋的攻击,一旦动用兵器,向来是三招连环!刀影叠浪与天罡刀撞击声里,如意神枪“呛啷”一声响过,枪身展开,枪尖前伸,正是大杀招流星惊梦! 这一招,大出欧罗意料之外! 欧罗向来以快刀享有大名,刘叶经秋这一枪,却正是胜在快字上!比欧罗还快! 欧罗回刀自救,如意神枪搅过,将天罡刀莲搅得凌乱不堪,花瓣凋零! 欧罗急闪后退,叫道:“刘叶经秋,我认输!” 三招!刘叶经秋以玄道四阶,三招迫得中阶圣元欧罗认输! 玉玄机倒不太在意,而路寒冰与玉元丰、小小师徒三人,都是呆了一呆! 旁边的探宝六友,更都是呆了一大呆再零一小呆! 刘叶经秋却知道,自己虽然是三招胜了,这里边也有欧罗的“功劳”。 欧罗显然忌惮与刘叶经秋缠斗下去,又急于脱身,自然有主动认输之意味。 若非如此,双方死拼的话,刘叶经秋岂能真的三招就战而胜之? 然而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刘叶经秋三招逼得欧罗认输,路寒冰师徒对刘叶经秋只有佩服的份儿。 玉玄机道;“欧罗,我既然答应放你,你也交出了所抢进贡之物,你现在就可以滚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刘叶经秋道:“玉师叔祖,这欧罗,向来都是个独行大盗呢!” 玉玄机听了,说道:“噢,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啊!” 说话之际,玉玄机飞身跃起,一把抓住欧罗,就如扔泥丸上般,扔了出去! 欧罗则是身不由己,就觉得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撞过阵壁,扑通一声跌落在地,抬头看时,却已经人在混元星上了! 于是欧罗大惊之下,又复狂喜,就悻悻地前去见胡不二去了。至于见了胡不二之后他怎么扯谎,这里略过不提。 欧罗离去。玉玄机的城主府大厅内,众人再次叙礼。 玉玄机道:“寒冰,你是玄道九阶,欧罗却是中阶圣元,今日虽然你败在他手,但也不值得当一回事。 元丰和小小你们两个,也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倒是经秋,今天的表现着实光彩,元丰,小小,你们都要向经秋看齐。” 其实不用玉玄机提点,路寒冰师徒三个这一回,刘叶经秋,都是真正地服了气了。 刘叶经秋呢,则是在与玉玄机的交谈中,但凡玉玄机有问,刘叶经秋是必答,那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玄机极是喜欢,对于刘叶经秋所提出的疑惑不解,也是一一详加指点。 说起来,时至今日,刘叶经秋才算是真正得到师门长辈的指点。 当日托钵僧虽曾经指点过刘叶经秋如何破开界壁,其实他并没有给刘叶经秋多少真正指点,今天玉玄机有心栽培,指点细致,刘叶经秋是获益非浅。 刘叶经秋得到的指点,有这么一些: 一个是关于自创的五脏诀的问题。玉玄机的看法是:此法大好,专用此法潜修,单凭吸收天地灵气,就可以大大加快修炼步伐,早日成就圣元位。 另一个是关于体内六个仙家真元金丹问题,玉玄机是赞不绝口,连夸果然“妙想”! 还有一个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五行功法问题。 这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本是神机上人,后来自号五行仙翁的刘小棒儿自己所开创的门派。 玉玄机所修功法并非是五行道法,虽是知之不多,只为刘叶经秋作了大概的评说,重点指出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境界修为划分与常见划分法的异同;特别是道尊境界与玄道境界,世尊境界与圣道境界,在等级、战力与渡劫方面的影响。 当然,刘叶经秋不忘请教的问题中,还包括一个是精神攻击的问题,玉玄机解说也还细致。 但当说到法宝中蕴含有精神攻击之法时,玉玄机也不明白,说起来,这个,还真是那五殿鬼修之所独创,只可惜此人已被欧罗给灭掉了。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管玄子与冥灵仙翁的,玉玄机说道是: 自己重点主修的两大神通中,一个是禅宗绝学佛光梵唱,另一个是太上感应大法。 当时玉玄机运起太上感应大法,为刘叶经秋查询一遍,结论是,那冥灵子先翁转世身应该在这第二星系之天马星上一个渔村之中。 管玄子其人应在,只是信息不详,大约是自我封闭了自身信息了吧。 当然,刘叶经秋所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到这九阵星域的第九层星系中去;以及为何这边老是受到阵法压制个人修为境界的问题。 玉玄机为刘叶经秋解说的是: 九阵星域,本无阵法,后来有一位大能高手布下阵法,将九阵星域收为私人所有! 这位大能高手,乃是十大圣元中的阵道圣元,道号“天阵子”,人称“天阵大师”。 天阵子之所以建立九阵星域,初心并不是想借以成就自己的圣元之位,其本意却是将这里作为一个墓地! 原来这九阵星域最核心的第九星系,却并不是一颗星球,而是十一颗星球。 居中一颗,亦是九阵星域的核心,乃是那天阵子所居。这颗星球上方有五颗星球,名曰“天墓五星”,下方有五颗星球,名曰“地墓五星”。那里绝对是九阵星域的禁地! 刘叶经秋至此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推算这里应该是二百八十五颗星球,而瑞鹤仙却说这里是二百九十五颗,果然不是瑞圣元记错,而是这里另有名堂。 玉玄机当时就问刘叶经秋,为什么要到那第九层星系去,刘叶经秋则是回答说,本是想去看看,若这里果是无主之地,便要占了以成就圣元之位,做这九阵星域之主。 不过,说到这里,刘叶经秋自己也笑了: 当时听瑞鹤仙所说的,以为这边是无主之地,现在看来,各星都有星主圣元,这里怎么可能会是无主之地? 玉玄机笑道;“经秋,你也不必气馁。依我看,你在这边修炼,就凭那五脏诀,很快就能跨进圣道境界,你手中又有山河图这等法宝,做不做星主也没什么。到时候,山河图成为圣器法宝,你就能和你太师祖有得一比了!” 讲到太师祖托钵僧,刘叶经秋笑道:“不瞒玉师叔祖,我向来都管他老人家叫做‘太师父’呢。” 玉玄机道:“不可乱叫,还是称呼太师祖好,别人也听得明白。” 于是刘叶经秋不由得又想到了元圣利大哥,就向玉玄机请教,十大圣元之中有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呢? 玉玄机摇头道:“十大圣元中没有元圣利这号人物。不过听你所说的,此人倒像是另一个人。” 刘叶经秋道:“玉师叔祖,此人像谁呢?” 玉玄机道:“依我看,此人像十大圣元之中的第一高手诗剑仙李诗剑。不过,诗剑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我也是前日追你的时候,才知道他在我这天海星建有别墅一座——你也是知道的,在重氘海底呢!” 说到这个事情,玉玄机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就问道:“经秋,那时你用什么当作替身的?” 刘叶经秋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者不为过嘛。那天的事情,玉师叔祖不必放在心上。至于我那时所用的替身,其实是我自己炼制法宝的人偶傀儡。” 二人说得投机,说到这里,就讲到了法宝炼制上来了。刘叶经秋就表示自己在炼制方面,还是得要跟高手学一学。 玉玄机当时就给刘叶经秋推荐天岛大城中的炼制大师——古冶大师。 当时玉玄机向玉元丰与小道: “元丰,小小,你们两个,明天拿了我的拜贴,带你刘叶师兄拜访那古冶大师!” 两个都说道“是!” 刘叶经秋当时决定,先拜访古冶大师,请教炼制方面的问题,再去那天马星上,寻访管玄子,以助慧见师太。 玉玄机听了刘叶经秋的打算,补上一句: “经秋,你应当尽快跨进圣道,去助你师父与你师祖。我听说,你师祖五行仙翁现在正在那太皇天明离世界,带领门人弟子做准备,要去娑婆天跟那边禅宗争斗呢!” () 第三百六十七章、玄机趁机谝人情 第二天,刘叶经秋自是随了那玉元丰和小小两个,前去拜访古冶大师。 这古冶大师,就是探宝六友所说的那一位。据探宝六友所言,此人性情有点儿古怪,寻常之人,想请动他炼制法宝,那也是极难。 探宝六友说到古冶大师时,语气中的不满,让刘叶经秋觉得,应该是这六个家伙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呗。 刘叶经秋笑问六友:“你们随我去见那古冶在师不?” 六友一齐摇头:“师父,有您在,我们更不想跟那古冶打交道!” 刘叶经秋笑曰:“你们别太小气了。” 六友却是主动要求先去那天马星上寻找管玄子,代为传讯。 刘叶经秋想了想,就说道:“也好!” 毕竟让那管玄子早一天知道慧见师太的情况要比晚一天好。 恰恰此时,刘叶经秋觉得自己特意炼制的联通传讯符里发来一道消息。 刘叶经秋看那消息时,却是逍遥天王王逍遥和东都天王葛天都二人发送来的,大意是说: 二人一番寻查,觉得第管玄子应该在第二层星系里,只是近期联系五弟你却老是联系不上——五弟你现在人在何处? 刘叶经秋得了消息,立即回复: 大哥、四哥,我现在就在第二层星阵的天海星上,目前我已知晓,冥灵子先翁的转世身就在这第二层星阵的天马星上。由此可见,管玄子必然应该也在天马星上! 这边消息发出,那边是瞬间就有了回复: 太好了!五弟,你是怎么查到的?你知道了第一层星阵到第二层星阵的星门怎么通过了? 刘叶经秋也立即回复道:“我请托了本门一位前辈,是他帮我查到冥灵子先翁转世身在天马星上的。至于从第一层到第二层星阵的星门,我是趁着那星门开启之日,偷 渡过来的。” 这一条消息才回复过,联通传讯符里传来了王逍遥急迫的声音: “五弟,那你能不能请一下你们世尊门中的前辈帮忙,把我跟东都老大都弄到第二层星阵去呢?我实在是急着把慧见师太的话转达给那管玄子!目前慧见师太的情况,咳,很不乐观,只怕来日不多了!”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答复说“好”,随即跟玉元丰和小明情况,自己得求见师叔祖玉玄机。 玉元丰跟小小都说道:“刘叶师兄,既然是这样,那你赶紧去,我们原地等你!” 于是刘叶经秋赶紧地回来见玉玄机。 玉玄机见了刘叶经秋,心中略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跟玉元丰和小小去拜会古冶大师,此刻却仍然在自己的城主府里;不过玉玄机仍是脸带笑意地问道: “经秋,瞧你这副匆忙的模样,莫非有什么事情?” 刘叶经秋笑道:“师叔祖,我那结拜四哥和大哥,他们急着要到第二层星阵里天马星上去见管玄子,为慧见师太捎句话。 可是现在不是星门开启的时间,他们过不来,所以我想请师叔祖您出帮个忙。” 玉玄机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笑道: “我当是什么难事呢!这个好办,有我在,不成问题。 不过,有一点我跟你说: 经秋,你不知道,各层星阵之间设置星门,虽然是为了控制下层星阵星系的人到上层星阵星系来,但这也是九阵星域星主锤炼七世界修仙者的意思—— 第一层星阵内的修仙者,所受的压制最小,故而这种控制也最严,不达到圣道境界,那是没有能力破开阵壁,进入到第二层星阵来的。 再拿我所统管的这第二层星阵来说,第二层星阵之内的修仙者,就算是达到了玄道九阶,才有可能进入第三层星阵去。 玄道九阶,放到九阵星域之外的话,实际战力不弱于圣道初阶了,但如不能自行领悟得破开阵壁之法,那也是去不了第三层星阵里面去的。 再比如那胡不二,他在九阵星域之内,虽然修炼时间比我长,也比我早一步跨进圣道境界,但他实力不如我,结果被天阵子大圣元直接罚他去了第一层星阵! 胡不二在第一层星阵,只掌管第一层八十一颗星球中的一组九颗,平时都不许他随便进入第二层星阵的!” 玉玄机这么说了一大套,为的是让刘叶经秋明白,自己出手相帮,也是个人情,为什么呢? 玉玄机也是个人精,他怕的是有朝一日,自己无情追杀刘叶经秋的事情,被刘叶经秋无意中给讲出去,一旦被师父托钵僧知道了,自己还是不免要有点儿难堪的嘛。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玉玄机心里这个想法?他只把玉玄机说的,记在心里,同时暗暗估计: 九阵星域总共二百九十来颗星球,说起来跟诸天世界相比,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小世界;然而人家天阵子能据此成就圣元之位,并且修成大圣元,原来还有这么一层道理在啊! 玉玄机有意在刘叶经秋面前谝上一把,捞点儿人情,又向刘叶经秋说道: “经秋,当年我呀,少不更事,曾经惹得师父他老人家不开心;不过,现在我早就明白过来了,自然事事都把师父考虑在前头—— 你看,我现在在九阵星域混得还可以呢吧?凭我出手,今天帮你一把,便是将来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也会夸说我做得对!”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玉玄机过去都有哪些糗事?听了玉玄机这么说话,也只有哼哼哈哈地应答着。 刘叶经秋哼哼哈哈应答之际,玉玄机心意动处,第一层星阵到第二层星阵之间的界壁处,蓦然出现一个圆圆的洞口! 这洞口,说起来就是连接两边管状通道的接点处,那边管道,直通向东都天王和王逍遥二人立身所在;这边管道从接点处直通天海星城主府! 说起来,这就如同传说中的传送阵,或者是时空隧道一般! 玉玄机看向刘叶经秋,笑道: “以我的实力,维持这通道存在的时间,不过是数息而已;但是以我在九阵星域的地位,却可以借这九阵星域的世界之力,维持这通道,时间上足够你去叫了你那两位结拜兄弟过来!” 刘叶经秋听了,顾不上多想,赶紧在玉玄机的示意下,进入了管状通道。 刘叶经秋身形才进入管状通道,就觉得刺溜一下子,自己就到了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两位哥哥的面前! 东都天王葛天都和逍遥天王王逍遥正诧异着呢,刘叶经秋急叫道:“快跟我走!” 东都天王跟逍遥天王哥俩听了,二话不说,随着刘叶经秋,三道身形同时一闪,都进入了管状通道。 下一刻,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就见自己哥弟仨都出现在一个大能高手的面前! 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都是明白人,不待刘叶经秋介绍,都拱手施礼,当先开口说道: “见过前辈!” 刘叶经秋则是从旁介绍道:“大哥、四哥,这位是我的玉师叔祖。” 玉玄机则是笑着问道:“你们两位就是经秋的结拜大哥和四弟喽?” 东都天王恭恭敬敬地答道:“玉前辈,晚辈是五弟的义兄葛天都。” 逍遥天王也跟东都天王一样自我介绍道:“晚辈在五兄弟中排行老四,叫王逍遥。” 玉玄机笑道:“嗯嗯,好!你们兄弟俩呀,我说一句谝情的话,若不是经秋他急着找我,让我帮忙,我是不会出手助你们二人过来的。” 东都天王笑道;“多谢玉前辈!” 逍遥天王也笑道:“多谢多谢!劳动玉前辈了!” 玉玄机笑道:“我让经秋去把你们二人接过来,这个做法,其实是不合九阵星域天阵子大圣元的规定的——我之所以冒着风险这样做,当然是为着你们是经秋的结拜兄弟。” 此时玉玄机这一番话,刘叶经秋听着是不好说什么的;而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两个都是听了之后,东都天王是再次道谢,逍遥天王则道谢之后,又反问了一句: “感谢来玉前辈冒着风险,接了我兄弟二人过来,不知那天阵子大圣元会不会因此生气?” 玉玄机笑道:“若是别人这么做,天阵子大人必然会生气,甚至是会给予处罚的!然而我在这九阵星域,却是地位要超然得多。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我师父和天阵子大人本来就是好友,当初也是天阵子大人跟我师父要求,挽留我在这边修炼的。” 刘叶经秋此时忍不住插话问道:“玉师叔祖,这是为什么呢?” 玉玄机听了,老脸略略一红,说道:“当年我是有些叛逆的,而且对师父有了点儿误会,哈哈,此事不提也罢。” (玉玄机所说的误会,拙作《仙尘》中有详细交待,欢迎查阅,谢谢!) 玉玄机本意是借个机会,跟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说上一番,婉转地透露点儿信息,暗示刘叶经秋,以表白自己是大卖人情了! 不想说着讲着,就提到了自己当年的糗事儿上来了,到了这个时候,玉玄机自然是就此打住,顾左右而言他喽。 只听玉玄机顺着自己先前的话,悄悄地转移了话题说道: “你们要是在这九阵星域里修炼到了圣道境界啊,那么一出九阵星域,即使你们没有成就圣元之位,但是实力也是相当于中阶圣元的!” 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两个听到这里,都有些恍然大悟似地惊讶感觉;而刘叶经秋此时已经把玉玄机的话前后连接起来看,完全明白了这九阵星域压制修仙者的做法,对修仙者的实际帮助,那的确是可以称得上“巨大”二字的!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感叹道:“等到师门去娑婆天报了仇,我再来这边修炼!” 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也都说道:“五弟,既然我们是结拜兄弟,你的师门要去娑婆天报仇,那也有我俩的一份儿。等到报完仇之后,五弟你要回到这边来修炼,我们就哥弟仨一起回来!” 玉玄机见到此时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从前糗事儿了,就开口结束这一场谈话: “经秋啊,到时候,真要是去娑婆天那边,我也得一块儿去呢!眼下呢,我看你还是抓紧去拜会了那古冶大师,把手头杂事儿办完了,赶紧修炼才是正道。 还有啊,你这两位义兄要去找管玄子的事情,也得抓紧办。完事之后,你们三个一起留在我天海星上修炼吧。” 玉玄机这么一说,刘叶经秋与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三个当即向玉玄机告辞。 玉玄机笑道:“嗯,你们哪,抓紧去,抓紧回来修炼啊!” () 第三百六十八章、古冶大师论法宝 却说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二人随刘叶经秋出了出了城主府大殿,见到了玉元丰和小小之后,刘叶经秋居中为玉元丰和小小介绍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互相认识。 相互见礼之后,刘叶经秋就安排探宝六友前去天马星上寻找管玄子。 王逍遥就说道:“老五,那慧见师太毕竟是我转生今世王家的尊长,我也想去一趟,见见那管玄子。” 东都天王听了,就说道:“这么着吧,五弟,寻找管玄子呢,还是人手多一些比较好。 五弟,你去见古冶大师,我与逍遥一起,陪六友走一趟天马星,办完这个事情就回来,与老五一起,再定下一步行止,如何?” 刘叶经秋当然同意。 于是一行十一人分成两下。东都天王、逍遥天王并探宝六友八个一行往天马星而去;刘叶经秋随了玉元丰和小小往天岛大城古冶大师居处去拜访。 且不说东都天王、逍遥天王与六友去天马星之事,只说刘叶经秋前来拜访古冶大师。 当时玉元丰、小小,与刘叶经秋三个一起,自城主府出来,转过两条街道,刚好小小有事,又离开了。 于是就由玉元丰领着刘吐经秋,来到一处极大的“院子”,这大院子的门口处立着一个大牌坊,刘叶经秋抬眼看时,只见牌坊高大,上写着:“天海星古冶炼器坊”。 走进炼器坊来,只见这里有如一个市场——分明就是一处小坊市。 坊市上大小摊铺倒也不少,刘叶经秋放眼看去,那摊铺上的法宝兵器诸物,全都是真器、道器级别的,连一件灵器都难看到。 刘叶经秋觉得奇怪: 虽然在这九阵星域世界里炼器极难,但这里毕竟是这古冶大师居处,从“天海星古冶炼器坊”这名字上看得出,分明也是挂了古冶大师的招牌的;这天岛大城最大最有名的坊市,这里的炼器师多少也得受到大师的上点儿熏陶吧?怎么这些摊铺竟然这么寒酸,连一件灵器都没有呢? 玉元丰并不知刘叶经秋想些什么,只管为刘叶经秋介绍道: “师兄,这里共有一十八家店铺卖法宝兵器的。这十八家摊主,其实是古冶大师的十八个弟子,有入室弟子有记名弟子,但不论哪一家,是都不许炼制灵器以上品级的法宝来卖的。” 刘叶经秋听了,更觉得奇怪,不由得就问道:“师弟,既然这些店铺都是古冶大师的弟子们开的,我想古冶大师的弟子们,炼器水平应该不会太差吧,为什么所卖的法宝品都这么低?” 玉元丰笑道:“这本是古冶大师的规矩。” 刘叶经秋听了,似解非解,暗说这古冶大师倒也没错了姓,实该姓这个古怪的“古”字。 二人说话之间,来到一处大宅前,玉元丰道明来意,那门前看家护院的小门神倒也客客气气地将玉元丰与刘叶经秋往里让。 这些人纵然不认得刘叶经秋,但岂有不认识玉元丰的? 玉元丰,乃是星主大人的本家后辈,又是星主大人的徒孙,年纪轻轻就达到了玄道八阶,所以,这帮子看家护院的小门神们对玉元丰与刘叶经秋都很客气。 早有人报知古冶大师,说道是玉元丰与刘叶经秋前来拜访! 其实古冶大师早已得了玉玄机的关照:有我师兄的徒孙一人,名叫刘叶经秋的,在炼制方面欲向大师请教,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此时古冶大师端坐正厅蟠龙太师椅上,闭目无语,左手持茶盅,右手拈胡须,似有所思。 听说刘叶经秋已经来到,古冶大师当即命令:“让他们进来吧。” 玉元丰与刘叶经秋来到大厅,都向古冶大师施礼。 古冶大师本就认得玉元丰,那么,与之同来的,自然就是刘叶经秋了。 古冶大师当时就含笑问道:“元丰,这位就是神炼制师刘叶经秋了吧?” 玉元丰听了,点头道:“正是呢。” 不过,玉元丰听了古冶大师这句话,心里极是震惊: 这真是没想到也想不到啊,刘叶大师兄还是神炼制师!古冶大师能知道此事,只怕是叔祖玉玄机事先告知了这古冶大师了吧? 刘叶经秋自也是上前施礼说道:“大师过奖了,小子至今修炼不过百年,怎么敢当得神炼制师之称?小子此次前来,正为着向大师请教!愿大师不悋指点,以开小子之茅塞!” 刘叶经秋这番话说得甚是客气,古冶大师听了,心头也很欢喜,同时也有一丝惊讶:至今修炼不过百年?好妖孽的天才呀! 古冶大师就问刘叶经秋: “不知刘叶小友在炼制方面有什么困惑?若是老夫能解说的,自当为小友解说;若是不能解说的,我们可以共同研究嘛。” 刘叶经秋道:“大师太谦虚了!我虽有师门,但自踏入修炼之日起,却是远离师尊,极少得到指教。 在修炼一途上,我也是一直都靠自行摸索的,因此在诸多方面,都有见事不明之处;特别是炼制之道,我向来觉得其等级划分比较混乱,有时自己也为之困惑!” 古冶道:“小友自行摸索,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绝对是足以骄傲了——不知你所说的等级划分混乱指的是哪儿?” 刘叶经秋道:“我似听过有仙器之说,然而,平常所见,都称是神器,这里边,就有弄不清楚的。” 古冶哈哈大笑:“刘叶小友,这个么,老夫倒真能给你细说一番。 ——即以兵器论,后天武师执之刀枪剑戟,可谓之曰‘武器’,但若其品阶等级等同于先天境界修仙者,那么这兵器就可以称之为‘真器’。” 刘叶经秋拱手道:“古大师说得是!” 古冶大师又道:“一件兵器,若是其品阶达到了相当于灵道境界修者的文工团为水准,那么就应该叫做‘道器’了。如此依次类推,相当于仙道境界品阶的,就被称为‘灵器’。 我听你刚才所言,大约你的困惑,应当是在灵器品阶以上的法宝,等级上如何划分,是不是这个问题?” 刘叶经秋再次拱手施礼:“正是正是!请古大师指点。” 古冶道:“按照先前所说的品阶等级划分,那么相当于玄道境界品阶的兵器,就应当称为‘仙器’了。 一般说来,有人这么叫,但多数人不这么叫,而是叫做神器,因而令小友困惑这处,必在于此。” 玉元丰旁边听着,也来了劲头儿:“古大师,为什么呢?” 古冶笑道:“玄道境界品阶的,只要是没到四阶以上,人们一般称为仙器,也有少数人爱称之为下品神器的——这个称谓,不过是溢美罢了。 其实,真正的下品神器,应该是品阶上相当于玄道四至六阶,中品神器,那自然在品阶上是相当于玄道七阶到九阶的了!若是那兵器的品阶相当于玄道九阶中的大圆满境界——那自然就称为上品神器。 不过,在我看来,叫仙器也罢,叫神器也罢,其实都只是个法宝物名罢了,神器和仙器,品阶上,其实都只是相当于玄道境界而已。” “那么圣器呢?”刘叶经秋问道。 古冶笑道:“品阶在玄道九阶的上品神器,比之于低级圣器,仅差一线罢了,所以,品阶在玄道九阶的上品神器,若是生有器灵,都可以称为极品神器。 当然,生有器灵的法宝,即使品阶低一些,也都可以称为极品神器,更是有望进化成为圣器!” “圣器的品阶差别呢?”刘叶经秋请教道。 “圣器,有那一种是先天生成的,叫做先天造化灵宝。后天生成的,也就是祭炼制成,叫后天造化灵宝。 先天造化灵宝,可以没有器灵,但后天造化灵宝,则必有器灵;因为它是神器进化而成的。” 刘叶经秋又请教道:“古大师,什么是圣元法宝?” “要说什么是圣元法宝,得先说圣元。那不做星主也不做世界主的圣道境界的修仙大能们,其实是不能称这圣元的。只有拥有一个世界,能调动一个世界的力量,才能叫成就圣元之位,也才能叫圣元。 然而六十四诸天世界,个个都有世界主,人家又不会让出自己的世界主之位,所以呢,就有的圣道大能高手,另辟蹊径,来成就圣元之位。 最典型的也最常见的成就圣元之位的路子,就是通过炼制那内部自成小世界的空间法宝,助那圣道境界的大能高手成为圣元—— 这种内部自成一个世界的法宝,就是圣元法宝,也是圣器中最牛叉的法宝。 这种圣元法宝,往往起初都还不是圣器,只是内部有小世界空间,更重要的是生有器灵,这样的法宝,最终成长为圣器,其实就是后天灵宝。 不过,生有器灵的,自动成长型的空间世界类法宝,普通修仙者拥有它,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来呢,修仙世界里,一样是弱肉强食啊,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个道理嘛,你懂吧!? 二来呢,如果作为法宝本主,自身境界修为低于法宝器灵的话,那就会有被器灵反噬的可能。一旦法宝本主被器灵反噬了,那也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可悲的事情哟!” 古冶大师这一番长篇大论,不但刘叶经秋听得豁然开朗,就连玉元丰旁听着,也是听得心里透亮儿。 刘叶经秋听了古冶大师这一番讲解,虽然觉得似乎对圣器的解说与自己以前所听闻略有不同,但是,毕竟人家古冶大师说得极有系统,极有条理,当然就依古冶大师所说为准了。 刘叶经秋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的山河图。 山河图也是成长型的空间法宝,按照古冶大师所说的,将来自然也会成为圣器,成为后天灵宝,助自己成就圣元之位的;然而,自己这山河图没有器灵这一点,跟古冶大师所说的也有不同。 于是刘叶经秋又问道:“古大师,既然器灵会反噬法宝本主,那么滴血认主不就是没有用处了么?有什么办法解决呢?” 古冶大师听了,就笑道:“器灵反噬法宝本主的例子虽然有,但也不是很多。 一般地说来,走炼制成长型空间法宝成就圣元之位这条路子的,法宝本主基本上都是圣道大能高手,岂会害怕发生器灵反噬这种事情?” “那就是说,要是法宝本主修为没达到圣道境界的修仙者,拥有了这种成长型空间法宝,就有发生这种反噬的可能喽?” “嗯,说得不错。”古冶大师接过来反问道:“刘叶小友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莫非是你遇到了这种麻烦?” 刘叶经秋笑道:“不是的,我是想着,将来我要是为我的儿子和徒弟炼制出了成长型的空间法宝,这种情况不得事先预防吗?” “哈哈哈哈!”古冶大笑:“小友你想得可真远哪!不过,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没有考虑过,无法给你解释喽。” 刘叶经秋也是不由自主地面上含了笑,正要说些什么,蓦然间,又想起自己曾经见识过的三件法宝来了! () 第三百六十九章、元圣利是李圣元 却说刘叶经秋向古冶大师请教,古冶大师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人聊得兴致正高时,刘叶经秋突然想到了如玉龙的血藤鞭、天虹上人的天虹剑,还有自己从欧罗手里硬夺下来的法宝“五殿阎罗”来了。 这三件法宝,血藤鞭的炼制原理,刘叶经秋已经知晓,那是出自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隐修门的炼制手法,血藤鞭中有血藤妖修的活体。 而天虹上人的天虹剑,却是类似于血藤鞭,却又有所不同。 至于五殿阎罗这种法宝,居然能攻击人的灵魂,这炼制方面的道门儿,刘叶经秋则是完全不明白的了。 刘叶经秋当时就向古冶大师请教道:“古大师,我曾经见过比较奇特的法宝,有的有器……” 不待刘叶经秋说完,古冶大师就问道: “刘叶小友,什么样的奇特法宝?” “古大师,我有一位姓如的道友,他手中有一根血藤鞭,说没有器灵吧,那鞭子里却有一个能晋阶的血藤妖修活体;若说有器灵吧,血藤妖修活体怎么可能是器灵呢?” “啊,刘叶小友,你说的这血藤鞭啊,乃是一种极为残忍的炼制手法,这种手法,具体就是在炼制法宝之时,将别的修仙者抓来,毁灭其灵魂,保留其活体,将炼制到自己的法宝中去—— 这种手法炼制出来的法宝,所蕴含的修仙者活体,就相当于器灵,是可以晋阶的!” 刘叶经秋也道:“是啊,这种手法的确是很残忍;不过,还有一种更残忍的呢!” 古冶大师听了,不由得奇道:“据我所知,在六十四诸天世界里,这种炼制手法是最残忍的——还有什么炼制手法比这个更残忍?” 刘叶经秋道:“有啊!我有一个对手,叫做周天虹,自称天虹上人,这老狗手中的天虹剑,是用了许多接近圣道境界的玄道高阶修仙者的灵魂来祭炼而成的!” 古冶大师听了,叹道:“这种手法的确残忍,但跟炼制血藤鞭的手法是一样的,都是抓了修仙者来,炼制到自己的法宝之中的。 血藤鞭,那是只抓一个修仙者,保住其活体;而你所说的天虹剑,则是抓住修仙者,毁其本体真身,却保留其灵魂来炼制的。像血藤鞭那样的法宝,其中的活体可以晋阶,因而法宝的品阶也会随着晋阶,但终究不能成为圣器!” “为什么呢?” “这道理还不简单吗?哪里有跨进了圣道境界却没有灵魂的修仙者?那活体没有灵魂,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修为,也就是玄道九阶罢了。” “那么天虹老狗的天虹剑呢?” “用修仙者的灵魂来炼制的法宝,因为那灵魂的活体已经被灭,所以单纯的灵魂并不能晋阶,这类法宝,在炼制的时候,当然都是抓那修为境界高的修仙者来当作炼制材料。这种法宝,也不能最终成为圣器。” “天虹老狗的天虹剑,里面祭炼了许多高阶玄道高手的灵魂呢,这是为什么?” “这类法宝,可以发出精神攻击,其中所容纳的灵魂越多,精神攻击力就越大! 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晋阶这一点,就决定了不可能最后成为圣器。只是,天虹剑跟血藤鞭的炼制原理虽然一样,天虹剑炼制起来,确实比血藤鞭来得更为残忍。” 听到这里,旁边玉元丰早已是义愤满腔:“刘叶师兄,那天虹老狗怎么如此歹毒残忍?” 刘叶经秋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六十四诸天世界里,会有周老狗这么如此歹毒残忍之人!” 古冶大师道:“天道好还,自有报应,那周天虹早晚会报应加身的。不过,刘叶小友,你要是对上他的话,还真得防着点儿那精神攻击。这种攻击,能杀人于无形哩!” 刘叶经秋点点头,说道:“我已经跟他对战过了,只是那里他并没怎么发动精神攻击。” 古冶大师道:“这不是他对你仁慈,而是这种法宝,等于永远是半成品,法宝本主总是渴望能再添加别的修仙者的灵魂的,所以永远是半成品—— 周天虹当时没对你发动精神攻击,必是他的天虹剑正在吸纳别的修仙者的灵魂,在没有完全吸纳之前,这种法宝是不宜发动精神攻击的!” 刘叶经秋听得是大点其头,又取出自己从欧罗手里夺来的五殿阎罗,递给古冶大师,口里说道: “大师请看,这件法宝,是玉师叔祖帮助之下,我从中阶圣元闪电刀欧罗手里夺来的,我一直没有滴血认主——这玩意儿能发动精神攻击哪!” 古冶接到手中,眯着眼看了看,又将自己的神识外放,察看这五殿阎罗,看了半天,这才说道: “据我所知,这具法宝,应该是五殿鬼修炼制的,五殿鬼修炼制这具法宝,原理手法,都跟炼制血藤鞭和天虹剑类似。 不过,这具法宝本就是在鬼界炼制的,它是自然而然地吸纳了一些孤魂野鬼,才具有了精神攻击的。你这个法宝,对上天虹剑时,倒也恰恰能用得上。” 说到这里,古冶大师把五殿阎罗还给刘叶经秋,笑道:“这法宝里面,原来的法宝本主气息都被玉星主抹了个干干净净,你正好轻轻松松地滴血认主呢!”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接过法宝,就依古冶大师之言,完成了滴血认主,收了五殿阎罗。 此时古冶和玉元丰都看着刘叶经秋完成法宝五殿阎罗的滴血认主——这本也不过是数息之间的事情,然而刘叶经秋却是用了近十分钟! 古冶大师关心地问道:“刘叶小友,怎么了?” 其实刘叶经秋一边滴血认主,一边在理清思绪: 就以现自己所炼制的中品神器,有时是下品神器,有时是中品神器,当然,也有少部分,严格地讲,只能叫做仙器。 此时对于炼制法宝的等级划分既明白了,刘叶经秋就觉得自己在炼制理论上突然间就有了条理,有了新的认识—— 从今往后,自己心里有了明白的尺度,当然是可以保证炼制的法宝的品阶的了—— 绝对保证不会再出现仙器,不会有低于下品神器的了。 刘叶经秋心情大为振奋,正要说“多谢”,听到古冶大师问自己怎么了,当即回答道:“多谢大师关心,没有什么事。” 古冶大师听了,笑道:“刘叶小友,你能问到圣元法宝,说明你必是对之有所认识,或者,能说说你的看法?”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古大师,我的朋友元大哥,教导我炼制了我本人的圣元法宝,当然啦,现在它只能叫做“准圣元法宝”,不如就此请大师品评一二,指点指点!” 说话之间,刘叶经秋取出了山河图。 玉元丰听了,不由得眼都睁大了:这刘叶师兄,竟然才玄道四阶就炼制了自己的圣元法宝!虽然还没有真正成长为圣元法宝,但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自豪的了! 古冶大师听了刘叶经秋的话,笑道:“品评谈不上,学习学习吧。你那位元大哥,究竟是何方高人?” 刘叶经秋笑着递过法宝,说道:“古大师,您先看看。” 古冶接过来一看,当时就是赞不绝口,连连称道: “此宝虽未成长为圣元法宝,但“准圣元法宝”这名字就起得妙!炼制手法独特,构思更是巧妙呀!妙,妙!妙极了!” 刘叶经秋听了,就问道:“古大师,妙在何处?” 古冶道:“此宝可以说没有器灵,也可以说有器灵。 一般说来,这种法宝,成长起来,可以比得上一个诸天世界,但此类法宝没有器灵,则要经历沧桑造化之劫,渡过运气之争,争得天道大衍化之果,方才能成为媲美诸天世界的法宝,也就是圣元法宝。 而你这个,却又可以说是有器灵的,不须经历沧桑动数和运气之争。只为着这里面,你的虚身就是如是器灵! 此等构思,真是太精妙了!刘叶小友,你那朋友元大哥元圣利果系何方高人哪?” 刘叶经秋笑道:“古大师,元大哥就是元大哥,他叫做元圣利,关于他的事情,我是知之不多啊!” 古冶大师轻轻摇头道:“按说你这山河图,虽是你自行炼制,但却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这里面,我瞧着手法,似乎只有一人才有。” 刘叶经秋听了,也来了兴趣,就问道:“谁呢?” 古冶大师道:“你可知十大圣元之中,阵道大师天阵子,目前就是这九阵星域之主?” 刘叶经烽道:“昨天得了玉师叔祖的指点,小子已经知道了。” 古冶大师道:“那么,炼制方面的大师有哪几位圣元高手,你可知道?” 刘叶经秋摇头道:“不知道。” 古冶大师哈哈笑道:“十大圣元之中,炼制大师,当数陆鼎圣元,但后来又有二位。 后来这二位,虽不是以炼制之道修炼成功,却也是精通炼制,此人就是诗剑仙李诗剑前辈和托钵僧前辈。 依你这山河图炼制手法独特之处来看,我觉得不应该是陆鼎圣元的手法,也不应该是托钵僧圣元的手法,恰恰正是来诗剑仙前辈的手法—— 刘叶小友,莫非你那元大哥,乃是李诗剑李圣元前辈的弟子?” 刘叶经秋听了,不免沉吟:元大哥,元圣利,元圣利,元大哥?刘叶经秋突然失声道: “古大师!元大哥自称叫元圣利,莫非倒过来就是李圣元?” 古冶大师听了,也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应该就是——你那元大哥,必是李诗剑前辈,人称他李圣元,倒过来念,‘元圣李’,谐音可不就是‘元圣利’么?” 刘叶经秋听了古冶大师这么一应和,又想到此前玉玄机说过元圣利像十大圣元之李诗剑,再联系自己与元圣利的交往,几下里印证,登时心下明白,也就笑道: “古大师说得对!我回想一下跟他的交往,印证之下,果然应该就是! 哎哟,小子我是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他这么样一位前辈大能高人的眷顾?我竟然不知深浅,妄称他为元大哥,跟前辈称兄道弟呢!罪过!罪过!” 古冶大师笑道:“说起李圣元的炼制之道,我作为晚辈,是极为佩服的。当年,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曾经出手与他老人家切磋过呢!” () 第三百七十章、细研究五殿阎罗 当时古冶大师说到出手挑战诗剑仙,那是眼中放出熠熠之光,颇有神往意味,极尽追思之态。 刘叶经秋与玉元丰两个都也大感惊讶,来了兴致。古冶就笑着为他两个解说。 原来,一百万年前,诗剑仙游历诸天世界,来到了九阵星域。 那时,诗剑仙之大名,已经传遍六十四诸天世界了。但在九阵星域之内,却是无人知晓,只因为九阵星域是一个阵法封闭了的世界,外面的修仙者进不来,里面的修仙者也出不去。 李诗剑来到九阵星域,首先到的地方当然是第一层星系,游历之际,有两个星主圣元,并不曾听过诗剑仙的名头,只道李诗剑是个平常修仙者。 这两个圣元妄想杀人夺宝,不料李诗剑已经是圣元中的高手,在九重天世界里参加过十大圣元比武,夺得了第一,实力更是能够杀死圣元! 都说圣元不死,但那两星主被杀,当时就哄动了九阵星域!人们奇怪:为什么圣元也能杀死?为什么他能杀死圣元? 然而就在九阵星域人们议论纷纷之际,李诗剑来到了第二星系天海星上。 九阵星域有三个炼制高手,当时都在天海星上。排名第一的,人称“金手指仝大工”;排名第二之人,人称“银手指王一弟”。 说到这里,三冶大师老脸一红,略停了一下,这才又沉吟着说道:“区区第三名,就是我铜手指古冶。当时在这边,我们作为炼制大师,地位极高,可谓登高一呼,就是应者云集。 我们都认为李诗剑是来天海星闹事的,要杀人立威树名号的,于是就由我们三个出面,邀请了第二星系八位圣元高手,并我等三人及一群拥护者,要挑战李诗剑,把他打服! 李诗剑到来,却并不愿意与我们争斗,只说是游历诸天,广交道友。那时我们如何肯信? 李诗剑提出,既然“金、银、铜”三位“手指”为众人之主,便要在炼制上与我们赌一把! 当时我们不知李诗剑深浅,又都知道他能杀死圣元,见他舍己之长,与我们较量炼制之道,岂有不允之理? 哪知一开始定较量规矩时,李诗剑提出的要求就与我们想像的不同!” 听到这里,刘叶经秋与玉元丰都忍不住奇怪:“古大师,那诗剑仙提出的要求有何不同?” 古冶笑道:“这个不同,其中一条就是炼制时,要求炼制出来的法宝品阶不许高只许低,也就是说,要求炼制的法宝品阶不高于灵器!” 刘叶经秋与玉元丰听了,都道“奇怪!” 古冶笑道:“是啊,当时我们都指责他,说他是没有实际炼制本事,却想投机取巧胜过我们。” 李诗剑当时就说道:“炼制低品阶法宝,虽不是大师所愿意做的事情,但正因为了法宝品阶低,更能赛出炼制都的基本功高低!” 我等三人商量,结论是李诗剑说得不假。 当然,我们三个,出手炼制的都是神器,自然也不相信在炼制法宝方面会输给他李诗剑。所以,李诗剑虽说得有理,我们不能接受他提出的这一条。 李诗剑就见我们在商量,就提议道:“要不变通一下吧。第一场,就比谁炼制的法宝品阶高,质量好! 第二场呢,正好就势来比一比神器和对抗神器天劫。 第三场呢,就按我的说法来,比比低品阶法宝,谁炼制得好。三场两胜者即为胜出!” 我们三个一商量,都认为至少能达成三局两胜,于是定下赌约。那时,我们选定的比赛地点,就在七星岛上。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七星岛那边,荒凉偏僻,倒也不扰世人。” 古冶听了,说道:“七星岛在一百万年前,是一个美丽的岛群,并不荒凉。只是因为比赛,出现了让人意料不到的情况,后来才变得荒凉了。” 古冶大师继续讲述当日之事:众人来到七星岛上,八大圣元做裁判,李诗剑与“金、银、铜”三大“手指”比赛。 第一场。炼制神器法宝,三人之中,偏偏我古冶不幸,不仅炼制出来的法宝品阶最低,更让人羞愧的是,居然没有达到神器级别! 当时古冶是心中惶惑自愧,却不料因祸得福! 第二场,比神器渡劫。既然是神器,就当有天劫。然而九阵星域无天劫,李诗剑胸有成竹——原来他竟然可以引出天劫来! 刘叶经秋听了,心里一动:能引出天劫?是了,元圣利元大哥果然就是李诗剑李圣元,这一点是再无可疑的了! 当初在长乐村,正是他赠送我雷电功炼体法的!我现在能引出天劫,不正是得了这雷电体功法的帮助的吗? 八大圣元,金、银、铜三大手指炼制大师,都对李诗剑能引出天劫感兴趣,都支持他抓紧引出天劫,大家就在神器天劫中比一比,只待天劫之后,看谁的神器品质最好! 不料,只因为九阵星域无天劫,所以这天劫一造出来后,引发了真正的自然天劫,其威力之大,破坏之惨烈,全然出乎众人预料,包括李诗剑本人都没料到这一点,于是天劫之下,出了大祸事。 原来这天劫,竟然是自灵道初阶始,直到三件神器最高品阶之玄道八阶,是齐齐落下,不分层次不分阶差!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心说可不正是!当日我在混元星太平城外引动天劫,正也如此!若非我能跃入高空渡劫,只怕太平城也难逃大难! 只是,刘叶经秋并不插口,继续听古冶大师往下说: 那时节,金手指仝大工是当场命丧天劫之下,银手指王一弟离李诗剑近,得李诗剑之救助,得保一命,却是须数十万年修养才能复原。 李诗剑本人也因天劫而受了伤,八大圣元当时要与李诗剑翻脸,然而却不是一个负伤在身的诗剑仙的敌手! 至于八大圣元与李诗剑之争如何收场,古冶大师没有往下说。 古冶说的是:自此以后,我才真正明白神器天劫对于炼制师的致命威胁,从此我要求自己的弟子,不得炼制高品阶的法宝。 玉元丰道:“古大师,我们九阵星域没有天劫,那为什么不炼制高品阶法宝或神器呢?” 古冶道:“这也是李诗剑李前辈的意思。据他看来,这里没有天劫,若是炼制大师不遗余力炼制高品阶法宝的话,那么,必然会让这九阵星域世界内法宝满天飞! 一旦异日九阵星域出现了天劫,那么,大量的神器法宝所引来的天劫,会毁灭这个九阵星域世界的! 何况,这边的修仙者也没有天劫,到时候真个出现了天劫的话,连人加神器之天劫一齐降下,修仙者还能有遗类么?谁能挡得住逃得过?” 听到这里,刘叶经秋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见那坊市中十家摊铺,竟没有一件高品阶的东西;也难怪探宝六友,一年到头钻山洞掏古墓,竟是没有一件法宝! 所好者,自己为那六友所炼制的六件下品神器,都已经为之造过天劫也渡过天劫了。 不用说,这九阵星域之内,也是法宝奇缺之地,看来六十四诸天世界之内,法宝稀少,实有其因,炼制大师稀少,也正因为此啊! 不知我刘叶经秋跨进圣道境界之后,再炼制法宝时,那天劫会变态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刘叶经秋也是戄然自惊。 不过,想到李诗剑以负伤之身,力斗八大圣元而不败,虽然古冶没说双方如何收场,但从话音来看,必也是李诗剑胜出无疑! 听古冶大师之言,想见诗剑仙李诗剑其为人,刘叶经秋不知不觉地为“元圣利元大哥”,也即是李诗剑的风采而折服而心醉! 刘叶经秋对于此行求教甚觉满意;然而刘叶经秋仍然继续请教道; “古大师,先前我给您看的法宝,就是那个五殿鬼修所炼制的五殿阎罗,我怎么滴血认主之后,觉得这法宝是渡过了法宝天劫的呢?” 古冶笑道:“五殿鬼修作为鬼修上星走出来的鬼修之辈,论炼制之道,也是颇值称道,只是他没有得见李诗剑前辈的风范,对于炼制之道,难免有所不足。 他一心贪大求洋,要炼制一套十殿法宝,终究没能成功。不过,五殿阎罗是那十件残次品合化祭炼成一件法宝,当年,五殿鬼修凭借此宝,居然能挑战鬼修上星星主南华灵,与之斗平,说起来,五殿阎罗作为法宝,也真不简单!” 刘叶经秋道:“五殿鬼修已经死于圣元大盗欧罗之手中了。” 古冶大师听了,惊讶道:“什么?那欧罗能杀死五殿鬼修?” 一语未毕,古冶大师又恍然大悟似地笑道:“啊,我可真是老糊涂了。你先前说是玉星主帮助你从欧罗手里夺得了五殿鬼修的招牌法宝,想来也应当是欧罗杀死了五殿鬼修。” 刘叶经秋道;“我料此事,事出有因:欧罗此人,心态极坚定,而我见那五殿阎罗法宝,偏偏能做精神攻击。 我个人猜测,应该是五殿阎罗法宝对欧罗的精神攻击失效,出乎五殿鬼修的意外,欧罗借机杀死了他,唯有如此理解,才能说得过去呢。” 古冶大师听了,赞同地说道:“嗯,你这猜测也有颇合理。不过,你滴血认主之后,却觉得这五殿阎罗是经历过了法宝天劫的——这个么,我先前察看时,还没在意。要不,你再给我看一眼?” 刘叶经秋笑道:“好,古大师,您看看。” 说话之际,刘叶经秋怪出法宝五殿阎罗,递给古冶大师观摩。 古冶大师再一次接过法宝五殿阎罗,翻过来掉过去地看,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就将神识外放,往五殿阎罗中探去,不料一探之下,脸色微变。 刘叶经秋道:“古大师,莫非这一次有什么新的发现?” 古冶大师道:“好奇怪啊!先前我放出神识来探查时,并无异样;然而这一回,你滴血认主之后,我刚刚将神识外放,透入此宝空间,就发现它居然能吞噬我的神识!” 刘叶经秋笑道:“古大师,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为您解释:此宝目前归我所有,我已滴血认主过了——我能察觉到,刚才那吞噬神识的,是此宝天生本能,因为它能磨灭人的精神或灵魂呢。” “噢,你说的精神攻击,不是指这个?”古冶惊讶。 刘叶经秋道;“当日在五殿鬼修的洞府中,欧罗以此宝攻击我时,那嗡嗡鸣声,极让人头痛不已,扰人心魂,这才是此宝的精神攻击。” 古冶大师听了,就说道:“既是如此,不如请刘叶小友演试一二,以便老夫参考参考,如何?” 刘叶经秋取过法宝五殿阎罗,当场摧动。 众人只觉眼前景色一变:凄风连天,苦雨一片,森然之意弥漫中,一个阎罗大殿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殿之内,自第一殿孽镜台起,到第二殿寒冰地狱……直到第十殿转轮磨,总有十种杀伐之法,人若陷入其任一殿中,就会遍历十杀,难保性命。 然而此时,五殿阎罗法宝只是静态出现,还没展开攻击。 刘叶经秋再一催动,古冶大师和玉元丰登时就瞧见:一片鬼哭声里,阴风回旋,不多时,十杀遍现,最惊人者,是两片大磨盘石,旋转攻击而来! 此时古冶大师和玉元丰虽是旁观刘叶经秋催动法宝,却都有一种感觉:此宝在向我攻击! 刘叶经秋一催即收,并没有出现那嗡嗡的精神攻击。古冶大师大道;“此宝攻击设计虽然巧妙,却并没有出现你所说的精神攻击呀?” 刘叶经秋道:“古大师,我虽将此宝滴血认主了,但毕竟是强抢自欧罗手中,所以,如何催动才能发出精神攻击,我也不知—— 按理说,我既成为法宝本主,便应当能知晓这些才是——这真是咄咄怪事!” 古冶大师道;“你再试一次看看。” 于是刘叶经秋再次催动五殿阎罗,三人又见先前那般景象再现,仍然没有精神攻击。 刘叶经秋也不甘心,当即再次催法宝五殿阎罗,却仍然不见精神攻击! 刘叶经秋一发狠,心说奇了怪喽?我就不信始终不出现精神攻击,我再催动! 于是众人就见两片大磨盘石转动之间,突然一片嗡嗡之声响起!古冶大师之客厅之外,突然响起数声呼痛之声: “哎哟——!” () 第三百七十一章、海德曼和鱼凤儿 刘叶经秋再一次催动法宝五殿阎罗,嘿,这一次真有了反应,那两片大磨盘石转动之际,发出嗡嗡之声! 这正是当日刘叶经秋感觉的,此声音攻击人是为精神攻击。 且说这古冶大师之客厅门外,突然响起数声呼痛之声,刘叶经秋听了,当即收了法宝,不再催动。 古冶大师却向门外喝道;“没出自息的东西们,都进来吧!” ——原来,不知何时,古冶的十八弟子中,有人得了消息,说道是师父正与一个年轻高手讨论炼制之道,于是这一众弟子个个心痒,都悄悄来瞧个究竟,意图学上一点,增长见识。 这一众弟子没得师父允许,不敢进厅,都悄立门外静听。 不曾想到,这边研究法宝之精神攻击,众弟子们没有提防,不觉间中了招,就有修为低的几个弟子忍不住呼痛起来了。 古冶大师自然知晓自己弟子来到了,内心实也盼望弟子们听后有所长进,故而只作不知。 刘叶经秋与玉元丰虽有所发觉,但古冶大师不说什么,客随主便,自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古冶一声令下曰都进来吧,众弟子是大喜,都进了大厅。古冶大师让他们与刘叶经秋见礼。 众人再一次叙礼完毕,古冶先行开口说道: “刘叶小友,玉星主昨已向我说过,今天再听你之意,你果然也能引出天劫—— 而我自当年许诺李圣元前辈之后,就不曾出手炼制过高品阶的法宝,而且,我们九阵星域世界主天阵子大圣元也有过明确要求,所以我也是近百万年不曾出手炼制高阶法宝了。 我这十八弟子,因此也没见过炼制神器,不如请你炼制一件,示范示范,让他们开开眼吧?” 刘叶经秋听了,才明白古冶大师不亲自出手炼制高品阶法宝,实际是受了跟李诗剑的约定,和天阵子有规矩所限。 刘叶经秋不由得问道:“古大师,为什么我可以出手炼制?” “刘叶小友,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得很,先前跟你说过了,我不能违背跟诗剑仙订的约,更不能破了世界主天阵子的规矩。 小友你则不然,你跟诗剑仙是朋友,又是托钵僧的后辈子弟,我们的世界主怎么着也得给他两位的面子;何况你能制造出天劫来呢?我们的世界主天阵子,那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听了古冶大师这么一说,刘叶经秋就想: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古冶大师分明都是一个以炼制入道的圣元了,以圣元身份开口相求,我又怎么好推脱?何况先前自己但有疑问,古冶大师无不细细指点,我给他的弟子们做点示范,于情于理,也是当然。 于是刘叶经秋当时就答应道:“古冶大师,行倒是行,只怕我技艺不精哪。别说示范,我只当是与诸位师兄弟们观摩学习。” 古冶听了,高兴地说道:“哎,刘叶小友,我拿你当兄弟,我那弟子,得喊你一声师叔才是。你不必跟他们细究小节。他们呢,只有学习的资格——咱们就定在明天进行,不知刘叶小友意下如何?” 刘叶经秋本是个志诚之人,见对方如此坦荡,有问必答,又有如此请求,当时也就慨然应允。 于是,古冶之十八弟子,个个喜形于色;玉元丰也是极感兴趣,特地用联通符传讯告知小小: “小小,刘叶大师兄要现场演示炼制神器,还要制造神器天劫呢,抓紧过来看哟!” 世界上跑得最快的是谁?若有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之人在。其必曰:“是曹操,人们都说他跑得快,因为说曹操——曹操到哟!” 然而这边不是,这边只是九阵星域第二层星系,这边跑得最快的,就是一条消息: 哎,兄弟,听说了没有?我们天岛大城来了个炼制高手,叫做刘叶经秋,明天要开鼎炼制神器,还要引出天劫呢! 也有经历岁月久的人说道:“哎呀,百万年前,诗剑仙前辈曾经引动过天劫—— 那次比赛,毁了金手指仝一工,伤了银手指王一弟,铜手指自此再也不炼制高品阶法宝了,看来明天之事,绝对是大有可观呀!” 不说外面消息传扬,只说此时,在古冶大师客厅之内,古冶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小友,依我看,这五殿阎罗作为法宝,能发出精神攻击,其实应该不是真正的精神攻击,只能是精神干扰。”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古大师这么说,必有道理!只是小子不明白,还请古大师指点。” 古冶道:“我看这法宝,虽名叫五殿阎罗,但其中所布杀伐之法,自自第一殿孽镜台起,到第二殿寒冰地狱……直到第十殿转轮磨,其实是在攻击上各有侧重。 比如你所说的,当日你攻击之力增加,这法宝对你的反击之力也随之增加,这必是那孽镜台的反射之法!刘叶小友,你觉得呢?” 刘叶经秋听了,凝神一想,当即笑道:“果然如此!” 古冶笑道:“刘叶小友,你既然认同我此说,那么,我就往下说说我的猜测。” 刘叶经秋道:“请古大师继续指点!” 古冶的十八弟子此时也都屏气凝神而听。 只听古冶说道:“第二殿之寒冰地狱,俗称‘剥皮亭’,这一阵的攻击,自是从处治鬼魂的角度设计的,鬼修之类,其功法与人族妖族又不相同,所以我估计,要处治鬼魂,此处就必当是用精神攻击法。 只是,为何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清楚。而那嗡嗡之声,能攻击干扰人的精神,却只是转轮磨转动时发出的。 或者,剥皮亭是徒有其表不具有实际攻击能力?刘叶小友,你单独催动剥皮亭试试看?”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催动,一试之下,果如古冶所言,剥皮亭发动不了,没有精神攻击之效。 这一来,古冶与刘叶经秋都很兴奋:研究方向正确!结论正确! 于是两个一口气把十殿杀伐之**究到底,一个推测,一个发动法宝来验证,这一番研讨下来,结论是,此宝之中,真正炼制成功的部分,就是转轮磨。其他的多数只是摆设,顶多起到干扰作用。 不过,刘叶经秋与古冶大师心中却也都极佩服那死去的赛阎罗五殿鬼修其人。 ——这一回就教于古冶大师,刘叶经秋心中颇为满意,可谓是收获满满。当时时近中午,古冶大师就让下人安排,欲留刘叶经秋小酌仙酒。 恰恰此时,玉玄机着人来,就令玉元丰邀请古冶大师与刘叶经秋同去城主府聚饮小酌。 古冶笑道:“玉星主那儿有好酒,收藏了数十万年的猴儿酒,可是难得之极呀,刘叶小友,今天我随你去顺个梢跟个风,也许能喝得到呢。” 说着,古冶哈哈大笑起来。 刘叶经秋道;“古大师,元丰师弟,为啥这边称我玉师叔祖为玉天王?” 古冶笑道:“这个么,元丰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这玉天王,乃是九阵星域独有的封号。 天王,可以在九阵星域各层星系自由行走,并负责收缴押送供奉之物,权力大得很呢——这不止是天阵子大圣元给托钵僧前辈的面子,也是玉星主自己争气啊!” 刘叶经秋笑道;“原来如此。” “可不是么,我们天海星这边,都管圣元高手叫圣元老王爷,也就是尊称天王的意思了。”古冶笑着补上一句。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径往天岛大城城主府来。出了坊市,却见迎面走来二人,看脸上那生动的表情,颇见慌张之色。 刘叶经秋一见就认识:男的,就是那清风岛岛主海清风的儿子海德曼,女的,却不正是当日夜间,自己从清风岛上救下的那人鱼少女嘛? 海德曼不认识刘叶经秋,那人鱼少女却是对刘叶经秋印象颇深。 ——刘叶经秋那满头白发,那是修仙者中极少见的,修仙者驻颜有术嘛,因而鱼凤儿是连估带猜加上碰运气,居然当时就认出刘叶经秋来了。 这人鱼少女抢上前来,就要给刘叶经秋下跪叩头——她记得清楚,这位可是圣元高手,不求此人相救,又当求救何人? 刘叶经秋却是大觉诧异:“你这是为何?” “圣元大王爷!”这人鱼少女未曾开口,先自含泪:“求圣元大王爷救命!” 刘叶经秋瞧着这人鱼少女,就问道:“莫非今天你又被他劫持了?” 刘叶经秋说话之间,神识扫过海德曼,心中颇有厌恶之意: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劫持这人鱼少女,只求人家做自己的道侣,这个抢男霸女的行为,的确是是可恶。 然而刘叶经秋神识扫过,心中诧异:但见这海少岛主,此时明明是身受重伤,不可能是眼前这人鱼少女的对手。 刘叶经秋心头生出了问号。 古冶与玉元丰听了这人鱼少女的一番话,都对刘叶经秋怎么处置此事来了兴趣,笑吟吟地看他怎么做。 刘叶经秋询问之下,人鱼少女期期艾艾地说了一番。刘叶经秋听了,顿觉当日将这人鱼少女鱼凤儿顺手救走,实是不了解情况: 原来这人鱼少女与清风岛少岛主竟是跨族类恋爱,两情相悦呀!现在好了,害得人家两个只好用个“离家出走”的法子往一起走;更害得这海德曼被人鱼五老打成了个重伤! 刘叶经秋听明白了这一关节,就笑道:“我明白了。” 刘叶经秋上前一步,来到海德曼身边,抬手抓住其手腕,一试之下,发现这海德曼,虽受重伤,却果然是天赋不俗,体内生机之力极强,重伤之身,能与自己的恋人一路逃到这里,实不简单。 这海德曼所受之伤,既然是人鱼五老所赐,于是刘叶经秋有心考较这二人心性,当时就沉声说道: “人鱼五老出手够狠的哪!海少岛主,你这伤,只怕难治喽!这么着,我带你们二人,打上人鱼族,杀了人鱼五老,给你报仇,如何?” 不料那鱼凤儿听了这个话,当时就失声痛哭。 海德曼却是听后眼中含泪,向刘叶经秋施礼说道:“既然凤儿认得前辈是圣元大王爷,小子相信有大王爷出手相助,必能让我报得了仇。 只是我既然此伤难治,我死之后,凤儿又投靠何人?我死之后,说到底,她终得回自己族中去。 杀了人鱼五老,凤儿更无去路,那时她托足无门,必有无穷无尽失路之悲,小子便是死了也不能安生! 多谢圣元大王爷好意,小子不愿意报仇,不如就请大王爷护送凤儿返回族中,我海德曼愿意随圣元大王爷同去一趟,虽死无恨!” 刘叶经秋听了,心底倒也暗夸这海德曼是个不错的年轻人,难怪当日海清风自傲:……也是芝兰玉树。 刘叶经秋听了海德曼的话,就再问那人鱼少女鱼凤儿。 只要这鱼凤儿心地也好,刘叶经秋就管定这个事情了;若是这鱼凤儿心地不行,刘叶经秋的意思,那就是只管这海德曼,不管鱼凤儿了。 当时刘叶经秋就问鱼凤儿:“他的意思是不杀人鱼五老,我意则是当杀,你看呢?” 鱼凤儿含泪道:“圣元大王爷,不能杀呀。” 刘叶经秋道:“为何不能?” 鱼凤儿不答,只管哭泣。刘叶经秋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护送你们去人鱼族走一趟吧!” 不料鱼凤儿听了,抬起头来,口气坚决: “谢谢圣元大王爷,我鱼凤儿今生,誓与德曼道友同生共死!大王爷既然救不了他的命,我多陪他一天是一天,小女子是不会再回人鱼族去的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颇有感慨,就说道: “你二人也不必难过,我作为‘圣元大王爷’,岂能没有一两颗保命的丹药? 我先送你们去个地方,过两天我手头事情处理完了,自当给海少岛主疗伤,保证能治好——哈哈,说不得,我若一时高兴,就去给你们做个大媒也有可能,你们莫怕!” 海德曼与鱼凤儿两个都是听得睁大了眼睛,转悲为喜。 刘叶经秋吩咐二人一声,取出山河图,让他两个进入山河图中呆着去,又顺手给了海德曼一料疗伤丹药。 玉元丰见了刘叶经秋这一番处理,虽然认同,却不乐于刘叶经秋吓唬人家,当时就说道:“大师兄,你帮助他们也就罢了,却又吓唬他们做啥?” 原来,玉元丰与那师小小一对师兄妹,早也是情投意合,有心结为道侣的,见了海德曼与鱼凤儿的情形,自然是心有戚戚。 古冶大师却是哈哈大笑:“刘叶小友好细致的心思!好一番古道热肠!”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城主府,早有路寒冰在府前等候,迎上前来,先向古冶后向刘叶经秋,说道:“古大师,家师有请!经秋,赶紧过来吧。” () 第三百七十二章、渡劫大会第一场 古冶大师与路寒冰施礼,平辈相见,刘叶经秋上前来,恭恭敬敬施礼,道一声“师叔”,玉元丰则是口称“师父”。 寒冰道:“元丰,你叫上小小,先去见你师祖。” 玉元丰向古冶大师与刘叶经秋施礼告别一声,当即快步离去。 寒冰在右,刘叶经秋在左,古冶在中,三人挨肩往府中行来。入了大厅,玉玄机见了,起身略略往前迎上两步,口中说道: “欢迎古大师光临!” 众人,说起来也就是玉玄机、路寒冰、玉元丰,再加上刘叶经秋与古冶大师,五个人一起到了大厅,分宾主而坐。不多时,那小小也到了。 众人相互见礼之际,刘叶经秋此时才知道小小姓师,就叫师小小。 有下人送上仙茶,几碟仙果。 又有下人送上一壶仙酒。刘叶经秋老早就嗅出味道来了,果然是猴儿酒——刘叶经秋是得猴儿酒于李子清,李子清则是得之于胡占林衣锦斓两个。 刘叶经秋早已听古冶说过这酒之于玉玄机,乃是收藏不下万年的好酒,心中着实感激玉玄机这位玉师叔祖对自己的看顾。 古冶大师得了猴儿酒,心中自也是极为高兴。 数人说话之间,就讲到刘叶经秋明天为古冶弟子示范炼制神器法宝之事。 玉玄机道;“经秋,你既然能引出天劫,明天我也前去参观。我倒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嘞! 刘叶经秋听了,赶紧站起来说道:“师叔祖,您有事情吩咐一声即可!” 玉玄机笑道:“我来到这边,初时是为煅炼,四十万年下来,早已知九阵星域无天劫之事了。 我在这边,不仅有了自己的家族,后人,也收了一个徒弟,就是你师叔路寒冰;寒冰又收了两个弟子,就是你师弟元丰与师妹小小了。 他们师徒三个,从来就不曾渡过天劫。我想请你出手帮他们引出天劫来渡劫。 毕竟不经历天劫,境界修为上不能真正稳固,而且,异时若是天劫乍起,他们没渡过天劫,只怕到时难以逃出生天哪!”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沉声回答道:“师叔祖这番心思,徒孙我明白!好在我能引出天劫,请师叔祖放心!只是,我自己曾经在混元星上引动过一次,那天劫威力太大了!” 玉玄机听了,当即询问刘叶经秋那时引动天劫以及渡劫情况,听过之后,沉吟半天,这才说道: “经秋,依我说,你那五脏诀与雷电体功法相结合,若是能吸收部分天劫,再有我来护法,保证他们性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他们能保住性命,就算渡劫成功。剩下的事情,怎么恢复,就由我来做也就是了。” 刘叶经秋点头称是。 路寒冰听了,也开口道:“师父!弟子愿意一试。”说罢,路寒冰又向刘叶经秋说道: “师侄,我是玄道九阶,估计我渡劫时,是圣元之下天劫威力最大的,只要我能保住性命,那么元丰与小小两个渡八阶天劫,有师父和你保驾护法,必然无事!” 路寒冰这么一说,玉元丰与师小小都道:“师父,我们先来!” 路寒冰道:“你两个,胆敢跟为师争先?” 众人听了,都知道玉元丰与师小小是要先作尝试,为师父犯险之意。 当然,路路寒冰自也是清楚得很,所以他虽责弟子“胆敢”二字,其实心里也挺高兴的。 玉玄机道:“元丰,小小,你们两个不要争,渡劫之事,就由你们师父先试!” 玉玄机一锤定音。 接下来,众人商量一下明天炼制细节,问明刘叶经秋需要哪些帮助,玉玄机令路寒冰一一记下,不可有误。路寒冰笑道:“师父放心,记得住,错不了的。何况我还有远虑丰和小小帮着记呢。” 刘叶经秋听了,转眼看时,只见玉玉元丰与师小小两个果然也是用心记忆。 当然,此次炼制之事,古冶最是上心上意,毕竟这个事情,一来是刘叶经秋应自己的请求;二来是刘叶经秋为自己的弟子们演示;三来,刘叶经秋表示: 炼制出来的神器,经历过天劫之后,就归古冶大师所有。 至于炼制材料,古冶大师自然是乐于提供。 此事本已传扬开来,当然有人报告给了玉玄机这位星主天王,玉玄机听了,哈哈大笑,就传命令: 在我天岛大城,四处张贴布告,广而告之,准许玄道境界以上修仙者前来参观。 但有一条,每位参观者要收一千块下品灵石抵入场券,或者中品灵石一百块,或者上品灵石十块;极品灵石,可抵三张入场券。 玉玄机倒也真会经营! 不过,此时刘叶经秋等人都往古冶大师所居的坊市那边去了。玉玄机就指派一人,向他说道: “你去告诉刘叶经秋,就说我给他定下了入场参观收费标准,到时候,收入与他对半分,让他好好与古大师研究研究,务必成功,给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争光露脸儿!” 那人赶到时,刘叶经秋已经在与古冶准备炼制材料了;对于玉玄机的安排,刘叶经秋自是同意,古冶大师听了后则是脸含笑意,暗暗点头,叹服星主天王大人会挣灵石啊。 关于此次炼制,要炼制什么样的法宝,古冶大师的意思,是要炼制一件好鼎。 古冶大师觉得,自己的大弟子已经能够出师了,却是一直没有一件趁手的好鼎;而自己迫于约言和规矩,不能出手炼制,便觉得有些对不住大弟子,因而极力撺掇刘叶经秋为其炼制一具宝鼎。 材料,古冶早已准备好了,而且,还特地备有长生土。刘叶经秋见古冶大师已经准备好了材料,当然没别的意见,即时答应。 第二天,在天岛大城三千里外的夹金山一个无人荒岭上,刘叶经秋的炼制开始了。 此地,早已有玉玄机分派人手作过整修,山头被削平一块,布下护阵,阵外往内是啥也看不到! 要想看到,就得入阵,要入阵,就得交灵石领入场券。 这种数十万年都难得一遇之事,参观的人岂能少了?好在玉玄机准备充分,山头足够大,参观台上,挤满压满,都是修仙者,有天岛大城本城的,更有无数得知消息而从外地急忙赶来的。 路近的,入场后心满意足,路远的匆匆而来,满怀渴望。 当然,更远的得不到消息,或得到消息也赶不过来的,也只有叹息曰无可奈何了。 刘叶经秋取出自己的阴阳鼎。不用自己的仙家混沌真元三昧之火,而是使用重氘罡火。不多时,鼎内溶液就开始沸腾了。 刘叶经秋深知,当初自己炼制成这阴阳鼎时,级别并不高;因为其中有器灵,也因为这器灵需要一步步地培养,在炼制中培养自己的鼎,远比一个鼎的初始等级高更为重要—— 刘叶经秋就此考虑,决定对于古冶大师所要的这只鼎,其炼制品阶达到玄道二三阶,也就可以了,顶多不超五阶。 控火,提纯、粗坯成型前,刘叶经秋刻注阵法。 古冶大师眼光独到,其十八弟子则是目光炯炯,集中全部精神关注刘叶经秋的一举一动。 古冶大师还不时提点自己的弟子们。特别是其大弟子,此人名叫罗思宗,事先已经得师父告知,此番炼制的法宝,就是一鼎,炼制成功后就归其所有—— 罗思宗看得更是仔细,不敢有一点儿马虎。 前来参观的玄道修仙者们,其中偶有个别人识得炼制之道的,都不由得佩服赞叹: “好手段!好构思!” 也有那经历岁月已久,见过当年李诗剑与金银铜三手指争锋之情形的,也都赞叹道:“这手法不下于当初的李圣元李前辈呀!” 众人边看边小声谈论,忽然之间,全场安静,许多人都将身子前倾,更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同被人捏着脖子向上提着的鸭子。 ——却是此时,炼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下一瞬间,全场突然轰动吵嚷: “是一只大鼎!”眼尖的叫道。 “是神器吗?”有人问 “是神器!真是神器哎!”也有人回答说。 古冶大师一眼瞅过,很高兴地对大弟子说道:“思宗,你刘叶师叔给你炼制的这鼎不简单!是玄道四阶的下品神器哪!” 就在此时,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威严地喝道:“众位稍安毋躁!” 这个是玉玄机的声音。星主天王玉玄机大人这么一声喝过,哪里有什么人敢乱动乱说?一个个都是安安静静,眼观鼻子鼻观心。 接着,就听得古冶大师宣布: “各位道友!下面,请参观神炼制师刘叶大师为神器引劫渡劫!” 于是满场欢声雷动,欢声里,不用说都是期待! 古冶又道:“此次神器渡劫,实为我们天海星上第二次盛况!比之百万年前李圣元与三大手指那次比赛,毫不逊色! 只是大家请安坐,渡劫地点虽在此地,但却是半空之中,各位绝不会受到影响,敬请诸位抬头望天吧!” 众人听了,都是惊讶折服。 此时刘叶经秋已经带着新炼制的鼎,跃上半空去了。 下面的参观者都都往上仰望,就见半空中那人,东击一拳,西拍一掌,渐渐地在其弹指出掌之间,出现了阴阳劫云。 下方众人见了,当时就是群情耸动。 天空中阴阳劫云越来越浓!越来越厚! 风来了,雨落了,好在场上高空设有护阵,落不到参观台上。 突然,闪电连连,霹雳轰鸣! 无数人仰面向天,只见天空中一大团浓云,如同被金银线网住一般。 这金银线,只是闪电之光,或粗或细,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而云团转动正急,其深处大雷场大雷声大爆炸一般! 但是众人仰望里,却是只闻雷声,只见劫云闪电,却是不见那渡神器法宝天劫之人! 说起来,这只鼎的天劫,本不当如此厉害。 玉玄机关心刘叶经秋,就在半空中观看,离得不远。 玉玄机所修之太上感应大法,这时就比神识外放好用多了:神识外放,或许会干扰天劫,或许会干扰刘叶经秋渡神器天劫,但这太上感应大法,使玉玄机能清楚察知刘叶经秋的渡劫状态,却不会有任何干扰! 玉玄机看着看着,不由得大为赞叹起来:师父给白秀找的这个弟子,也太妖孽了吧?这不,居然在渡神器天劫之时,吸收天劫雷电化为己用,使自己也突破玄道四阶,跨进玄道五阶了! 其实,玉玄机并不知道,上次在七星荒岛那儿,刘叶经秋帮助探宝六友炼制法宝时,就大量吸收天劫雷电为己用,隐隐有了突破四阶跨进五阶之势,今天突破,正是厚积之下,必然之薄发矣。 刘叶经秋人在劫云之中,已经修炼得成精了:只见他安然稳坐,盘着双腿,指掌动摇,或转化劫云,或自护己身。 而缠绕在刘叶经秋身周的,是一道道闪电,如丝网,似衣服,又向刘叶经秋体内消融而去,被五脏诀转化为体内六个金丹所对应之仙家真元。 雷声消失了。劫云消失了。那人稳稳地盘坐于天空中! 下面的参观者们早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刘叶经秋了,眼见渡劫成功,都忍不住欢呼叫好起来了。 欢呼叫好之后,众人就见刘叶经秋依然盘坐在天空,不落回场中,自然就觉得奇怪,不免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正当这些人奇怪不解之时,玉玄机向众人宣布道: “诸位,炼制大师刘叶经秋刚才在渡神器天劫时自身突破了,修为提升一个境界层级。他这是两劫并渡啊!现在,他正在收功,巩固自身境界修为,请大家稍安毋躁!” 顿时,参观台上的修仙者们都轰动了! 不免就有人询问,这刘叶大师究竟是哪一门哪一派的炼制大师啊?怎么这等妖孽呢? 自然有那离玉元丰与小小等知情人距离近的,就得到了消息:刘叶经秋,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后起之秀,十大圣元之托钵僧亲自选定来给白秀做徒弟的! 就有人问,白秀是谁?此人好福气啊,得天下之英才做弟子而教育之,上哪儿找这等好事去? 当然,还是由玉元丰等人解释:白秀是五行仙翁的弟子,五行仙翁是俺们师祖星主大人玉天王的师兄,那还带掺假的吗? 一时间,刘叶经秋的名头,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名头,极为响亮! 就有一个花了一块极品灵石,换了三张入场券的修仙者,特地找到玉元丰说道:“我虽然相当于三张入场券作一场用,但也是值得了!” 玉元丰笑道: “不会亏的!明天,还有好看的呢!我大师兄要为家师引劫,由我叔祖护法,助我师渡劫呢——你可以连看三场哟!” “有这等好事?”众修仙者听了都惊讶。 () 第三百七十三章、办大会挣家底儿 当时玉元丰笑着向场中众修仙人道:“不会亏的!明天,还有好看的呢!我大师兄要为家师引劫,由我叔祖护法,助我师渡劫呢——你可以连看三场哟!” “连看三场?你说什么?竟然还有这等事情?”旁边上的修仙者们都睁大了眼睛! 玉元丰的话,犹如重 磅 炸 弹,炸得听到的人们都晕乎乎的了。 这消息,如疾风一般,通过在场修仙者们种种传讯联络,以夹金山参观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传递扩散开了去! 刘叶经秋此时已经收功落回地面,在众人簇拥之中,回去休息了。渡劫大会至此终场。来参观的众玄道修仙者们意犹未尽,评说纷纷,形成了又一条爆炸性消息: 刘叶大师炼制水平不下于当初的金银铜三手指巨头,而且此人能为所炼制的神器引劫渡劫,凡经刘叶大师之手炼制的神器法宝,自此再无天劫之虞! 这真是:九阵星域个个惊,天海星上人人喜! 于是整个的九阵星域第二层星阵之内,天海星上,大小岛主,人修妖修们,只要是在玄道境界以上的,个个都得了消息,纷纷往天岛大城赶来。 而天岛大城之内的修仙者,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人想请刘叶缀秋炼制神器法宝! 然而,找不到刘叶经秋,要想见其一面,都得经过城主府玉天王这位圣元大王爷同意。 玉玄机却又把权力下放,由路寒冰代为作主,只有得到路寒冰同意,才能得见刘叶经秋。 然而,明天,路寒冰自己要渡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哪里会同意修仙者们求见刘叶经秋? 闲话不说,一夜时间飞快过去,第二天,无数修仙者涌向夹金山那参观场。来人之中,甚至有第二星系其他星球的星主圣元! 星主圣元来了,那家伙气势和影响都大了。玉玄机作为六十四颗星球之星主圣元首席,虽是人称玉天王,对这些圣元们的到来,也还是要表示一番礼数的。 当然喽,能借助刘叶经秋引劫路寒冰渡劫这个机会多捞点儿灵石,玉玄机是对所有来人都表示欢迎! 天色刚过辰时,刘叶经秋在城主府众人与古冶师徒们的簇拥下来到了场中。 玉玄机向到场的修仙者们说明情况之后,就跟刘叶经秋、路寒冰三人一跃而上半空。下面观众,都是目不交睫地盯着看,更有人指指点点着。 有那昨天没到今天赶过来的问道:“哪一个是刘叶经秋?” 有人就说道:“真笨,看也看出来了,上方空中不就才三个人嘛,那个人不是刘叶经秋么?” 这人口中的刘叶经秋,此时正在引动天劫。 在刘叶经秋的对面,路寒冰肃然而立,玉玄机则离开一定距离,以神识告知路寒冰: “寒冰,为师以太上感应大法旁观在此,随时可以输送真元助你。我这太上感应大法,不会触发天劫,你放心好了。” 寒冰道“是,谢师父!” 玉玄机又向刘叶经秋说道:“经秋,这样子,等于你与寒冰一起渡劫,难为你了! 好在我有太上感应大法,可以助你必要之需!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你都要按照我说的,在确保你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帮助寒冰,然后再吸收天劫,明白不?” 刘叶经秋道一声“明白”——此时,阴阳劫云开始形成了! 不多时,自然天劫全面引爆:但见这天劫,自灵道一阶至九阶,自仙道一阶至九阶,自玄道一阶至九阶,果然又是组合型的,比这于当日刘叶经秋在太平城自己造劫自己渡劫时,又强大了一倍! 这一倍,乃是量上的,而非质上的——只为着这里实是两个人在渡天劫! 本有其劫者路寒冰,再加上刘叶经秋,正好是两份“饭菜”两个人,这天劫,简直就是量体裁衣,看人做饭! 刘叶经秋自己此前在混元星太平城上渡过这样的天劫,此时再次见到,心中倒也不慌张,暗思我自己可以抗得下,我可以帮助路师叔多分担一些,谁叫我这是“能者多劳”呢? 路寒冰呢,则是第一次乍见如此天劫,虽然他是玄道九阶,比刘叶经秋高出四个等阶,但若说是不害怕,未免是欺人之谈。 但是当路寒冰看到刘叶经秋的表现时,不得不佩服刘叶经秋的镇定,自然也就跟着镇定了几分。 毕竟眼前助自己渡劫之人,是自己的师门晚辈呀。路寒冰老脸有点发热:我怎么能如此慌张,慌张如此呢? 然而,天劫却不管你老脸发不发热,面子得过不得过,它只管铺天盖地地往下压! 灵道一至九阶天劫组合落下! 路寒冰一看,好家伙,这组合天劫,如同一个仙道九阶高手奋力一击,还不够看的。当时路寒冰抬手出掌,反击抗过,犹自觉得手上发麻。 路寒冰转头看刘叶经秋时,只见刘叶经秋根本就没抵抗,任由天劫雷电落到身上,只将身子一动,那天劫雷电就消失了! 路寒冰心下骇然: “我这师侄刘叶经秋,他这分明是吸收天劫雷电呀!此前虽师父说及这一点,我还不大相信,毕竟耳闻不如目见哪!今天亲眼看到,才知道能吸收天劫雷电,是多么令人恐怖!多么令人自豪呀!” 只是天劫并不给路寒冰多少时间来感叹,第二大波次到了!这一波,全是仙道天劫,自一阶至九阶,又是一个大组合! 路寒冰看得分明,这一波天劫,相当于玄道九阶高手对自己作全力一击! 路寒冰相信自己也是个玄道九阶高手,可是却不敢对抗这天劫之一击。然而天劫之下,无从逃避,无奈何,也只好硬抗上去了。 刘叶经秋对于这一波天劫,则是连消带打加吸收,轻松搞定。但是,刘叶经秋留有余力在此,以备下一波天劫时自保并腾出余力保护路寒冰。 路寒冰此时,也料想到了下上波天劫必然更是惊人,万不可在这一波天劫之下受伤,因而也是尽其全力,硬生生地抗住天劫雷电!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声炸响! 下方的参观台上,众修们都是屏气凝神!玉玄机却知不妙:只见两条电光大蛇,远自千里之外来,盘旋缠绕绞入浓云中去了! 这时正是第三波天劫降临之际,只见玄道一阶至九阶组合天劫,不下于一个圣元高手全力一击,向刘叶经秋与路寒冰二人当头劈落下来! 刘叶经秋瞬间感应,将五脏诀运转到了极致,与当初大混元星太平城外渡劫一样。 不多时,刘叶经秋吸收天劫已经到了极限,因为路寒冰的天劫,被刘叶经秋吸引过来许多! 此时路寒冰已经觉得快要抗不住了,有一种灯干由尽的感觉涌上心头来! 路寒冰半个身子已经被雷电烧得发出肉熟之味来了!甚至于多有烧焦成炭之状! 刘叶经秋竭力吸收,竭力消解对抗,也有一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恰恰此时,有两大团能量袭中二人,就如两大袋水给了两具干渴的肉体! 这正是玉玄机使动太上感应大法神通,送过来的仙家真元! 玉玄机这神通果然高妙,果然没有惊触天劫! 刘叶经秋得此一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诀运转,如同超越了临界点一样,猛然加速一倍,体内仙家混沌真元运转更快,对于天劫雷电之转化当时就增加了一倍! 不过数息时间,刘叶经秋已经将天劫吸收转化差不多了,自觉得体内仙家真元金丹长大一分,修为直逼玄道五阶圆满境界! 此时,路寒冰得师父之助,也才来得及吸收玉玄机所输送的仙家真元,巩固强化自己之身。 然而,此时的路寒冰,却是再也坐不住半空了,身子就往下掉落! 好在此时,天劫完毕了。 刘叶经秋也发现路寒冰往地面上掉落,正待出手捞人,此时有玉玄机神识传讯,有话传来: “抓紧巩固!寒冰这边有我呢!” 刘叶经秋听了,放心巩固,将刚刚的体验形成领悟,顿时,心头一片清明: 五脏诀的吸收转化能力大上一个台阶!这天劫,从今而后,我可以吸收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了,还能构成什么威胁? 路寒冰这边,身子往下掉时,玉玄机早已有准备在先,只将自家的仙家真元输送过来,如同给路寒冰打了一剂强心针! 路寒冰登时就清醒过来,自己努力稳住身形,就在半空中停下,开始巩固起来。 此时下方参观台上,无数修仙者都喝彩:只见上方天空中,一在高处一在下方,两个人都是凭虚而盘坐,巩固境界——渡劫成功了! 不多时,二人巩固完毕,落到场中,自有城主府人上前照看。玉玄机,却早已被到场的几个圣元高手请走了。 原来,这几个圣元高手观看之后,都想请玉玄机出面,说动刘叶经秋助自己的亲人弟子引劫渡劫! 玉玄机的答复是:“帮助他人引劫渡劫,对于经秋来说,确实凶险很大,这种事情,我纵然是他师门长辈,却也不好代他作主,得看经秋是什么意思。” 那些圣元都道:“玉老王爷,若是贵派刘叶大师愿意助一臂力,需要提供什么,我们自是不说二话!” 玉玄机听了,心是暗动:我倒要跟经秋好好说说,也许这一回,经秋能大捞许多好处哩! 于是,玉玄机说道:“明天,经秋要为我的徒孙引劫渡劫,过了明天,我问问经秋有没有想法多攒点儿家底子?” 玉玄机说的这“积攒家底子”,意思就是说,你们若是给经秋足够的好处,或许我也能说得动他。 对面的圣元们,也都是老人精了,岂有不明白的?听了玉玄机的话,都暗自思量: ——玉玄机说得不错啊,助他人引劫渡劫,等于是陷到别人的天劫里去了,那岂能不危险?然而,我究竟拿出什么样的天材地宝,才能请得动这刘叶大师了?! 玉玄机与这些人说过了话,回到场中,宣布今天的渡劫大会到此结束。 于是众人散去。刘叶经秋如昨天一样,被众人如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回城主府去了。 回到城主府后,玉玄机也不隐瞒,就直接向刘叶经秋说道;“经秋,今天你的表现,令圣元们都动了心呢!” 刘叶经秋听了,吃了一惊:“玉师叔祖,还有圣元也要渡劫的吗?那我可不敢尝试! 今天幸亏关键之时有您老人家助了一臂之力,否则还真不好交待呢!” 玉玄机笑道;“经秋,不是这个意思。九阵星域的确有没渡过天劫的圣元存在;但是我说的,是另有几个圣元,想请你帮助其门人弟子引劫渡劫。 他们的意思是,你需要什么,只要提出,他们便提供什么。我琢磨着,你若是答应了,必能收得好多天材地宝呢!” 说到天材地宝,刘叶经秋是个精通炼制法宝也精通炼制丹药的人,当然有意弄点儿玉玄机所说的“家底子”喽。 于是刘叶经秋道:“玉师叔祖,今天当时,在您的助力之下,渡劫成功后,我在巩固之中对于五脏诀又有所领悟。 这样吧,明天帮助元丰师弟与小小师妹渡劫之后,我看自己对于五脏诀领悟的情况如何再定。若是果然领悟正确,恰到好处,我便答应下来也没什么。 能弄到点儿天材地宝,机会难得,我不拼,哪儿来收获呢?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秘金仙晶和长生土。若是能弄到,我就可以开炉炼制新的空间法宝了。” 刘叶经秋这个意思,是要为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三个炼制“准圣元法宝”的了。 不料玉玄机听了,微微笑道:“经秋,我到九阵星域近百万年了,虽然现在是这天海星一星之主,借以成就了圣元之位,只是,我想着,以后若是离开这里,也得有一件圣元法宝。 我早已准备了四份材料,只是古冶碍于李诗剑前辈的约束,以及天阵子大人的规定,不能出手炼制,正好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做。 若是四份都炼制成功,我也只要一件,剩下的都归你——可不是正好么,你也要炼制空间法宝么!” 刘叶经秋笑道:“玉师叔祖,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既然需要,我自当效力!” “好!”玉玄机道:“看看明天元丰与小小渡劫情况,也看看你明天的领悟情况,再作定夺。只要顺利,我们不妨多办几场观摩渡劫大会,多挣点儿家底儿!” 刘叶经秋也笑道:“对!师叔祖,我的意思也是,多挣点儿家底儿!” () 第三百七十四章、你竟敢坏我规矩 那一天,玉玄机与刘叶经秋商定多办几场渡劫大会,要助人一臂力,多挣家底儿。 此议既定,第二天就是刘叶经秋为玉元丰和小小两个引劫渡劫的日子。 玉元丰与小小两个自然不可能同时渡劫,只能一先一后。 当然,这一天,来参观第三场的修仙者,就等于是花一场钱看了两场渡劫。 虽然渡劫之事,说起来无外乎就是那样,看客们都已经熟悉了,但是,这可是活生生的渡劫,不是演戏哟!那些参观者,怎能不为之心动神驰? 更兼玉玄机大人说过了: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位刘叶大师,要在天海星上举办一百零八场渡劫大会,但凡需要渡劫者,只要能拿得出令刘叶经秋答应出手的天材地宝,刘叶经秋就帮助他引劫渡劫! 这个轰动效应啊,天海星上都传疯了! 刘叶经秋为玉元丰和师小小引劫渡劫,自然比帮助路寒冰引劫渡劫来得相对容易一些。 之所以相对容易些,一方面是因为玉元丰和师小小二人的天劫相对地比路寒冰的天劫弱;另一方面,是因为天劫威力没有变的情况下,刘叶经秋的抗天劫吸收天劫雷电的能力进一步加强了! 至于商定要举办一百零八场,这里边,有玉玄机与刘叶经秋的计算。 刘叶经秋觉得,这样做下去,大约帮助三十多个人引劫渡劫成功的话,自己的境界修为就能凭借吸收转化天劫雷电而晋升一阶。 刘叶经秋与玉玄机大致估算后,就定了一零八场。凡要引劫渡劫者,先报名,再审查。 报名,那是要收报名费的,不多,也就与入场券价格相同。报名后要审查,审查不合格者,不退报名费哟。 而审查,则是要求严格多了。一个是审查资格,看报名者的修为境界,二是审查其人所上交的订金,也就是天材地宝。 当然,刘叶经秋也开出了一些特别的天材地宝的名单,只要有其中一样,就助他引劫渡劫。 一百零八场,刘叶经秋这不是成了暴发户了啊! 每天晚上,刘叶经秋都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张嘴,可也是白天里累得疵牙咧嘴的嘴哟! 刘叶经秋心说我修仙到现在,总算是真正地富了一把了。当初在金塔仙府中,得之于师父的天材地宝;当初在洪荒凉山妖界讨伐朱雀所收的战利品,都不如现在挣天材地宝来得快,来得舒坦呀! 这可是不偷不抢的,光明正大的法子,上哪儿讨这等好事去? 三十六场之后,刘叶经秋果然晋阶到了玄道六阶,一百零八场后,刘叶经秋顺利晋阶到玄道八阶! 这期间,自然有那清风岛主海清风,也有那人鱼王前来。 这两个家伙,是一路上打打吵吵地闹过来的。 这两个过来的目的,当然是寻人。 一个要寻找自己的儿子,一个要寻找自己的女儿。 为啥要来这边寻找?因为这边在举办着轰动天下的渡劫大会呀。 人鱼王与海清风打得累了也吵得厌烦了,竟然是双双都转了性子,有时反而好商量起来了。 当然,这两个老货都没找见自己的孩子,只是听说一个消息: 是有那么两个年轻人到过天岛大城,就在古冶大师所住那坊市附近,却突然消失了。 古冶大师的名儿摆在那里,这两个也只好面面相觑,不敢造次了。于是只好婉转打听,却又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奈何,这两个就在天岛大城逗留下来了。 说到怎么修理这两个老货,有玉玄机城主府之手下人等愿意帮助刘叶经秋,刘叶经秋早有耳报。 在山河图内世界里,那海德曼的伤,也早已好了。 玉玄机也听刘叶经秋讲了海德曼和鱼凤儿的事情,当时就要见见这一对小道侣。 玉玄机见过了海德曼之后,就想让路寒冰收之为徒弟——此子资质不赖呀! 路寒冰听得师父这么一说,哪有不同意的? 那海德曼,更是兴奋不已。鱼凤儿也就“夫荣妻贵”起来,一起也做了路寒冰的徒弟。 这一对道侣,从此就是刘叶经秋的同门师弟师妹了。这两个,整天是“刘叶大师兄长,刘叶大师兄短”地不离口。 有一回,刘叶经秋笑道:“德曼师弟,你看,是等我这一百零八场渡劫大会结束呢还是现在就……?” 海德曼一时没明白刘叶经秋想表达什么,不免迟疑:“大师兄,什么事?” 刘叶经秋笑道:“笨蛋!我去给你们做大媒啊!” 海德曼㧟了㧟头毛,嘿嘿笑,看向了鱼凤儿。鱼凤儿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转了脸去。 路寒冰过来说道:“鱼王跟海岛主都在这边寻找你们两个月了。我看哪,经秋他每天都忙,不如由我去做这个大媒吧。” 有路寒冰这做师父的出面,玉玄机的两个徒孙结为道侣,谁敢说不般配?海清风自是乐意,人鱼王也中再没有异言。 刘叶经秋一见人家两家老老小小都说和了,也就收了要修理海清风和人鱼王两个老货的心思。 此事就此带过不提,总而言之,大约就是海德曼与那鱼凤儿两个,“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去了。” 话说一百零八场渡劫大会结束之日,整个儿的天海星上,不知有多少修仙者都赶到了。 因为最后一场,可以说是第一百零九场,乃是刘叶大师特地多加一场,要为高阶圣元玉玄机玉大天王炼制准圣元法宝,作为压轴呢! 现在的刘叶经秋,经过古冶提点,于炼制之道,可以说是出手就是相当于玄道六阶以上的中品神器。 当然,准圣元法宝,品阶越高越好,若是能直接炼制圣器,那岂不是更好?只是,刘叶经秋现在的能力和水平都还达不到。 当时正当刘叶经秋炼制即将成功之际,自天岛大城方向,数人匆匆赶往夹金山参观台来。 这一行人,正是东都天王、逍遥天王、探宝六友,还有一个,就是那管玄子了。 管玄子此来,自然是为着慧见师太。众人一路上,早已听说了刘叶经秋举办渡劫大会之事,今天是为最后一场。 管玄子的心思,重在慧见;其他八人,都想看一看刘叶经秋最后一场高水平的炼制风采! 这一行人赶到之时,刘叶经秋为玉玄机炼制的准圣元法宝,恰恰刚刚出鼎! 这一行九人远远地就见一件神器腾空飞起,乃是一朵九瓣莲花台。有一人,紧随而上,一把抓住!又有一人,跟着跃上半空,弹指出掌之际,引出天劫来了。 不用说,前一人乃是玉玄机,后一人自然就是刘叶经秋。不多时,准圣元法宝之天劫降下。 玉玄机渡法宝之天劫并不需要刘叶经秋帮助,刘叶经秋眼见劫云已现,立即闪身躲到一边儿去了! 毕竟玉玄机是以中阶圣元的的圣道境界修为来渡法宝天劫,刘吧经秋可不敢把自己牵扯到玉玄机的法宝天劫里面去。 这一回引劫,刘叶经秋就好比那胆小的孩子点炮竹一样,那火苗儿才沾着药捻子,就赶紧挪开手,自然是没能够点得着! 果不其然,刘叶经秋离开得快了一点儿,那天劫眼看就要形成,却又消失了! 下面观摩的修仙者中,也有没瞧明白的,但是碍于玉玄机的身份和刘叶经秋近日崛起的名头儿,不好开口嘘他。 刘叶经秋自己也觉得脸上是大大地一热,当即赶紧上前,连拍数掌,连弹数指,终于再次引出阴阳劫云来! 这一回,刘叶经秋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多呆了一息,眼看着天劫已成,这才闪身掠到旁边儿呆着,就地为玉玄机掠阵护法。 东都天王等一行九人,此时刚刚来到参观台附近,就听得半空中一声喝斥,远自天边而来,如同来自万万年前之太古,又如来自万万里外之洪荒! 当时所有人等,甚至一草一木都听懂了这声喝斥: “玉玄机,你以后就不要留在九阵星域了!那小子,你竟敢坏我规矩!你给我过来吧!” 玉玄机的神器天劫即将结束,却在这声喝斥过后,生生地消散了。不过玉玄机明白,此人手下留情了!自己的准圣元法宝算是渡劫成功了。 然而,刘叶经秋呢? 玉玄机抬头看去,刘叶经秋早已没了影子! 参观台上,众人也都分明看见,头上那天,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被斥为“那小子”的刘叶经秋大师,却是突然被吸走了!错眼不见,再也无其影踪! 东都天王等一行九人,正有事情要跟刘叶经秋叙说商量呢,怎能不急不惊? 玉玄机落身尘埃,心头也是吃不准:“他居然生气了!哎哟,他究竟会怎样对待经秋呢?” 须知此时,这边几乎聚集了天海星并第二层星系所有的高手,但凡有点儿头脸的,无不在此! 刘叶经秋失踪了,这个动静可是大了! 众人纷纷询问玉玄机。圣元高手们,多有知晓那个声音的,心中也一样为刘叶经秋感到惴惴不安。 听那喝斥之意,大约那人不愿意有人坏了九阵星域无天劫这个规矩。然而,众人心中都暗暗祈祷刘叶经秋此去无恙! 毕竟如今见识了天劫,也见识了如何渡过天劫!这不得感谢刘叶大师,还感谢谁? 若是无丝毫见识,那么一旦将来遇到了天劫,我们这些修仙者,如何面对那天劫?对天劫一无所知的话,这不是真的就直把人害死也么哥了嘛! 高手们心中难免不安,对于那人之意,揣测不已起来了。玉玄机正在心里估摸着那人的心思,却是又得一讯: 刘叶经秋的兄弟朋友东都天王等九人都到了,求见! 没奈何,最后一场渡劫观摩大会也只有这样草草收场了! 玉玄机郁闷地带着众人回到天岛大城城主府。商量诸事,并考虑下一步,要做好准备,离开这九阵星域了。 因为玉玄机知道,那人,就是九阵星域的创始人,世界主天阵子! 玉玄机想着,应该怎么去求见天阵子,向天阵子道歉,为刘叶经秋说情。 却说此时的刘叶经秋呢,早已是风光不再,被一只大手提着,如捉小鸡一般。 刘叶经秋眼睁得老大,只见一只大手,非放出神识难见此手全貌! 然而无论刘叶经秋怎样努力,偏偏是神识外放不出来,全被这大手压制住了! 刘叶经秋心中惊骇,听得这大手上方的半空中,有个声音恼怒着说道: “小子,念在你是托钵老苦鬼的后辈弟子的份儿上,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话音未落,刘叶经秋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扔泥丸一样给扔了出去! 耳边只听得扑通一声响过,刘叶经秋就发觉得自己跌入一个黑古隆冬的世界里去了! 刘叶经秋眼睛睁得老大,可是什么也看不见,神识才刚刚外放,就觉得如同开闸放水一般,不受自己控制地疯狂流失!这流失的,可都是苦苦修炼而来的仙家混沌真元哪! 刘叶经秋大惊! 刘叶经秋赶紧收了神识,半天自控,才觉得自己的仙家真元不再流失了。 这个时候,刘叶经秋已经是心中怕怕,心头鹿撞,头上见汗,头顶发凉喽。 刘叶经秋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盘坐。 刘叶经秋心中暗想:不管此时身在何地,我都得保持冷静,这人没当场要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努力自救,不可自乱阵脚! 听他说话,分明他就是玉师叔祖所说的,这九阵星域的世界主天阵子大圣元了! 听玉师叔祖和古冶大师说过,天阵子跟太师祖托钵僧还是很交好的道友哩!他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地就把我刘叶经秋给害了吧?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底的那股拼劲儿又上来了:别管怎么说,我得自己争气!就算人家只是考验我,我也不能丢了师门的脸面! 只是这一次,刘叶经秋心中又吃一惊: 自己虽然努力自控,这里的世界却也太奇怪太可怕——身外这黑古隆冬的世界,竟然还在缓缓地剥夺自己的仙家真元! 刘叶经秋感知得清清楚楚:自己的本体真身,从皮肤里,从每一个毛孔中,仙家真元是一点点地往外渗透,泄露到体外之后,就消失了! 刘叶经秋心中悚然:这可真是要命喽!长此以往,不是把我熬榨成人干了吗?呜呼,如此则人将不人矣,哎哟喂,这是什么鬼地方!? () 第三百七十五章、剥复之变开天地 话说刘叶经秋当时发现这黑咕隆冬的世界在剥夺其体内仙家真元,当时也是吓了一大跳零一小跳。 不过,刘叶经秋不是甘愿认输之人,想想自己修炼之路,凶险关口,也不知闯过了多少回。 刘叶经秋当时苦思对策,思来想去,也只有运用自己的五脏诀,虽无可吸收,但用来吸收自己那即将渗透出体外的仙家真元,应该是可以的吧? 当下刘叶经秋运转五脏诀,护住自己身体体表,将那被外世界剥夺的仙家真元,强行吸收归入体内。 这么一来,虽不能奏全功,但也果然是大大减少了体内仙家真元的流失。 刘叶经秋计算了一下运转五脏诀之后的仙家真元流失量,估计要想熬榨干自己的话,至少也得十万年。十万年时间,自己总应该能脱困吧? 刘叶经秋料想的是,喝斥自己坏他规矩的人,必是这九阵星域之世界主,十大圣元之一的天阵子喽。 若如他所言,那么玉玄机玉师叔祖一旦出了这九阵星域,必然去请太师父托钵僧。那时,有托钵僧出面的话,料这天阵子也当给几分人情面子,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困十万年?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下大安。 不料,刘叶经秋正才觉得心下安然之时,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往下掉落! 不错,分明是往下掉落,就在这黑古隆冬的世界里,如同一片树叶一样,刘叶经秋感觉着自己的身子往下掉落! 刘叶经秋虽因此而心头震动,却是努力告诉自己: “我要镇定我要镇定!” 不多时,下向掉落之势停止。刘叶经秋再感受身外一切时,分明发现,体内仙家真元流失的速度比之先前快了一倍! 乖乖,这样子,哪里还能支撑十万年?五万年只怕都支撑不到呀!刘叶经秋心中叹息。 然而,叹息不是解决问题之道。刘叶经秋的解决之道,就在于想方设法加快五脏诀运转速度,唯其如此,才能减少仙家真元的流失。 刘叶经秋要加快五脏诀,从哪里着手? 试想当初,在转生前世,那时刘海首先是在肾脏细胞中刻注五行功法,后来则是在五脏器官细胞中全部刻注的。这五行功法,乃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基础功法,也就是金身法,包括:土行厚德法、火行铸身法、木行生身法、水行润身法和金行护身法。 此时刘叶经秋再次着眼于此,要从功法级别上提升,以加快速度。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从金身境界到道师境界,看的是仙家真元金丹的变化,以其品质决定境界。 如今,刘叶经秋要将五脏器官之细胞内的五行基础功法提升到更高境界,却不能依靠仙家真元金丹,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在五脏器官中结成自己的仙家真元金丹的。 但刘叶经秋另有一个优势就是,自己的丹田之内,结有六颗仙家真元金丹。 总体为一的基础一个,乃是混沌真元金丹,而另五个,包容在混沌仙家真元金丹之内,却是总依五行,恰恰也合于五行之道。 刘叶经秋的想法就是,将五脏五行与之五颗仙家真元金丹直接联系起来,如此,必能加快吸收速度。 刘叶经秋边想边试,不知不觉间沉浸此中,不知不觉间成功了:五脏诀运转之际,丹田内那五行属性的五颗金丹,自然地参与进来,于是,吸收速度大大加快了! 只是,刘叶经秋在这里,却也是不知不觉间不知甲子几度了。 若是刘叶经秋清醒地意识到身外世界的变化,应当看到,他的身体虽是一直盘坐于这黑咕隆冬的世界中,其实却是一直在往下掉落着的。为何呢? 说起来,这个黑暗的世界,乃是九阵星域的核心,也就是第九层星系。这里共有十一颗星球,刘叶经秋之所在,乃是下方之“地墓”五星球形成的空间。 这地墓五颗星球,形成了五层地墓死亡空间世界,这里,剥夺修仙者的体内仙家真元,并形成了地墓独有的死亡之气。 在这地墓之中,每下沉一层,剥夺速度都要增加一倍! 比如刘叶经秋在第一层死亡空间里觉得自己可以支撑十万年时,放在第二层中,流失速度加速一倍,就只能支撑五万年,依次类推,到第五层时,就会变成支撑数千年而已。 刘叶经秋却是不知道,他的做法,努力运转五脏诀之下,如今在第五层死亡空间里,所能支撑的时间,却延长了许多。 刘叶经秋的体表,因为五脏诀的加持,和死亡空间的剥夺,变得是破皮烂肉的了。 须知,刘叶经秋这身体可是金 刚 不 坏 之身哪! 然而,刘叶经秋沉浸在自己的修炼状态之中,如是无知无觉。那肉体,那破皮烂肉之处,是痊愈后又破损,破损后又痊愈,如此反复不已。 这一天,刘叶经秋猛然惊醒,却是真正地稳固住了自己的五脏诀,与外界的剥夺速度能相持平了!这时,刘叶经秋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迹近风干的腊肉一般了! 然而刘叶经秋心中仍然是暗暗高兴,总算有所进步了吧? 其实刘叶经秋却不知道,这可不是小小的进了一步,而是一大步!因为现在的刘叶经秋,五脏诀运转起来,吸收速度比之从前,是加快了五倍速之多! 此时,刘叶经秋若是在九阵星域之外运转五脏诀的话,可能会因为吸收灵气而造成一场极大的灵气龙卷风! 只是,在这里,这个黑咕隆冬的世界里,却是一点儿声息也没有。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叶经秋在这地墓五星所构成的五层死亡空间之中,其往下沉落之势,已经到底,即将要面对又一个新的变化! 只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地墓五层空间到底之后,就会被转送到天墓五层空间之中! 天墓五星球与地墓五星球,实按两仪阵法布局,此端为生,则彼端为死,这边为阴则那边为阳,阴阳转化,生生不已。 更有一点,这地墓五星球上产生的死亡之气,却是那天墓五星球上的灵气!或者说,天墓五星球上所生的死气,则是地墓五星球上的生气! 这阴阳正反两仪转化之法,除去这九阵星域的阵法制造者天阵子圣元,别的人谁能知晓? 刘叶经秋此时是身在阵法之中,当其局而迷。下一刻,刘叶经秋随着阵法流转,被自然而然地送入到天墓五星球抽构建的天墓空间里去了! 这里既名之曰“墓”,虽然是天墓,也依然是死亡空间。 只是天墓这边情形与那地墓所在又不相同。那边,刘叶经秋时时感受到的是剥夺,是一个身外世界在剥夺自己体内的仙家真元,而在这边,刘叶经秋感受到了一种压迫! 这种压迫,并不是真正的压迫,而是这里的死亡气息,往自己的身体里面渗透进来!就如同从人的全身每一个毛孔中往你的身体里面注水一般! 刘叶经秋猝然无防,正高速运转五脏诀吸收着呢,突然间,发现吸收了太多的外界死亡之气,自己如同一个大气球,是瞬间被吹胀了! 刘叶经秋大惊!哎哟!这可不妙,我这样不就爆体而亡了么! 然则此时的刘叶经秋如同一块吸水海绵,早已吸饱了死亡之气。刘叶经秋手忙脚乱地忙于运转五脏诀与丹田内之五行金丹,转化死亡之气为我所用的同时,那体外世界的气息,如同海水倒灌入体,并不停息! 眼前情势,危急万分! 刘叶经秋情急之下,心说我先将转化不了的气息,都纳入自己的法宝之中吧!于是刘叶经秋取出山河图,将大量死亡之气,送入到山河图中。 没想到,竟收了奇效! 刘叶经秋惊喜的是,这么做,却是歪打正着!山河图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吸收死亡气息,有多少吸收多少! 这死亡气息,本质也是灵气,山河图吸收之际,就见那山河大殿下方诸山之下,山水相接之地,有了独特的动静! 这是灵石龙脉得了养育而暴长!刘叶经秋分明看到,灵石龙脉暴长之际,山河图的品质在一点点地,几乎是用肉眼看得见地速度在提升着! 当时灵石龙脉成长到了一定程度时,刘叶经秋就发现,灵石龙脉摇头摆尾,体大无比,充塞了山河图内的空间。不多时,龙脉消失,化作无数小龙脉,从此遍布山河图内空间! 这个变化才结束,山河图发出嗡地一声,品质直线上蹿!达到了玄道九阶!与此同时,刘叶经秋的虚身,也是同步晋阶,达到了玄道九阶! 刘叶经秋万万没想到如此因祸得福! 狂喜之后,刘叶经秋正要稳定心神,借山河图内虚身之提升来提高本体真身的修为境界呢,然而此时山河图中异变又生! 只为着此时刘叶经秋仍然如同被吹的气球一样在吸收着,或者说是被吹胀着,大量的死亡气息源源涌入山河图中,被灵石龙脉吸收转化后,山河图内,又一灵脉也有了动静! 这灵脉,却是当初在鸣沙山下第十矿洞深处所得的混沌灵脉!混沌灵脉,转化万物,其速度和质量,更是惊人! 刘叶经秋发现,此时,自己反而不再有被吹气球的感觉了,自混沌灵脉发动,身外世界的死亡之气,竟然是直接冲入山河图内,被混沌灵脉直接吸收,转化为混沌灵气了! 此时,山河图的品阶,就如春雨后的竹笋,噌噌地往上长!不多时,达到了玄道九阶圆满!可是它还长! 刘叶经秋惊喜:长?再长?那就给我长成圣器吧?! 山河图果然如刘叶经秋所愿,成长到了圣道境界!圣器出现了!刘叶经秋的虚身,是为山河图的器灵,此时,自然而然地跨进了圣道境界! 刘叶经秋本体真身,却并没有立即发生变化跨进圣道,只为着,山河图内,正在发生着新的变化!这变化,就叫做开天辟地! ()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圣元是小气鬼 话说刘叶经秋,当时因祸得福,自身境界修为达到了玄道九阶,而山河图却是先一步晋阶成为圣器! 按理说,此时,刘叶经秋本体真身也当是水涨船高,跟着跨进圣道境界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究其原因,是山河图开始了新的进化! 此时山河图中,是真正地开天辟地了。 只见其中山河空间内世界里,一时间气之清清者上扬,浊浊者下降,如混沌初开,见得是天有九层,地有九层。 上九层者,九天之上,是一大宫殿,这就是山河大殿了。山河大殿之所在,乃是山河图内最高层级之世界。 这一世界中,桃源村、牛山,宛然都在,这里的生灵,从此天生就是神之一族。 下九层者,九地之下,实为山河图之源初世界。 天劫雷电自这一层起,逐层上升,最后上升到九天之上,化为阴阳二云,又消散无形,化为最高神界之山河大地尘土,复归五行,化育阴阳万物。 刘叶经秋此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源初世界没有天劫? 因为天劫早已离开了这一世界,源初世界里,各类生物,自天劫之后,开始进化生长。 这里,所有生灵,都是在后天境界。这里,自然也就禁受不起天劫了。 生命在衍化,历万纪千劫于一瞬间,一瞬间就是万纪千劫。 刘叶经秋分明看到,山河图内,以前自己收入其中的各族类生灵,都经历了一场洗礼! 然而,作为受洗礼的生灵们,却是茫然无知,根本无从觉察。然而,他们的世代轮回,在山河图世界中,就从此开始了! 山河图,成为真正的圣元法宝了,这是元圣利,也就是李诗剑独特创意指导下炼制成功的法宝,没有经历过,也不需要再去经历那沧桑劫数运气之争,这恰恰是运气了便宜了刘叶经秋。 上下一十八层天地,人族、妖族、鬼魂各归其类其地,山河图内秩序宛然。 此时山河图吸收外界死亡之气速度已是极缓,这圣元法宝,从此只是在缓缓地成长壮大了。 山河图这个变化,带给刘叶经秋的,是全身一震,嗡地一声里,刘叶经秋如历无数世纪,一瞬间经过了万纪千劫一般。 接着,刘叶经秋觉得自己的本体真身,猛然间涌入大量的体外世界死亡之气,却又一瞬间转化为自身仙家混沌灵力! 刘叶经秋心说:妙哉!幸亏我体内修有仙家混沌真元,否则,这死亡之气,难能转化哟! 就在刘叶经秋作此想法之时,吸收停止,刘叶经秋觉得山河图与自己融为一体了:其实,这就是虚身反哺本体真身了! 刘叶经秋本体真身气势上扬! 瞬间,刘叶经秋本体真身的修为境界跨过玄道九阶,踏进了圣道境界! 此时,虚身反哺并不停止,只见刘叶经秋的气势还在上涨,不多时,上涨到了圣道四阶,这才徐徐停下。 刘叶经秋内视丹田,六颗仙家圣元金丹,宛然六个世界!混沌世界之内,是五个小世界,这五个小世界,分明是一个五行世界的五个部分。 这六个世界,喷薄吐纳;每一个世界里,都有一个刘叶经秋存在! 正也如刘叶经秋看向六个世界一样,六个世界中,六个刘叶经秋也都向本体真身看了过来。 相视一笑,虚相顿泯,刘叶经秋真正地成就了圣元之位! 成就了圣元之位的刘叶经秋顿时觉得,体外世界,一片明亮!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黑咕隆冬的世界? 刘叶经秋的立足之处,正是九阵星域之核心所在,天柱十星的核心,上下各五颗星球其最中间夹辅的,正是一颗无比硕大的星球。 刘叶经秋立足此星之上,神识外放,就听到有人啧啧称赞,连道:“奇迹,奇迹!老夫本想惩罚你,不想竟然如此便宜了你这小子!” 说话之人,如远在千里之外,又如是近在在身边。刘叶经秋知道,此人便是天阵子! 当日,此人如捉小鸡一般,将自己一路拎了过来,往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黑咕隆冬世界里一丢,没想到,反而成全了自己! 刘叶经秋心中无有感激,也无有愤怒,平静如水,缓缓发声:“来者可是天阵子大师么?” “哈哈哈哈!正是老夫!你小子,挺厉害地嘛!不但能从老夫的天地杀墓中逃出生天,还能成就圣元之位,你好运气哟!” 天阵子作为十大圣元,本也不惧他托钵僧,对于这个刘叶经秋的死活,本也没认真放在心上。 天阵子所谓的惩罚,其实就是要剥夺刘叶经秋本体真身的仙家真元灵气,倒也并不是真的要刘叶经秋去死。 为什么这么整治刘叶经秋呢?天阵子自有他的考虑: 九阵星域总共就那么二百多颗星球,毕竟不能跟一个大诸天世界相比。 像刘叶经秋这样的修仙外来户,用天阵子的话来说,应当是“你克汀病了我多少灵气,走的时候就得还我多少灵气”,不然的话,你吸收了我九阵星域大量的灵气,最后离开了我九阵星域,一个个都这样的话,我九阵星域岂不是要被你们这些外来户给“吃垮了”么? 当然,若是刘叶经秋抗不住这惩罚,出现了生命危险的话,天阵子自然会一抬手就把刘叶经秋给放出来,让他滚蛋,找托钵僧去。 只是天阵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刘叶经秋,居然因祸得福,成就了圣元之位! 然而天阵子的想法,此时的刘叶经秋哪里知晓? “我要挑战你!”刘叶经秋一字一顿地说道。 “挑战我?就凭你刚刚成就圣元之位的新手一个,也想挑战我?你好胆哪!” “我,刘叶经秋,向来就是有个好胆!今天我要挑战你,洗雪耻辱!” “哟呵!老夫我给你什么耻辱了?”天阵子反而不解了:“是当日擒拿你的事情吗?” 在天阵子看来,自己出手,拎小鸡一样拎过他一次,实当是他刘叶经秋之荣幸。 “哈哈哈哈!”刘叶经秋大笑:“天阵子,百万年前,我挑战你失败了,于是谨守诺言,如今,正好是历百世之轮回,终于得证圣元大道,我不挑战你挑战何人?” 天阵子大惊,又忽而大笑:“原来你是当年的混沌子转生百世!你个死鬼,吓我一跳! 哎哟,我说呀,你现在还不是我对手,你先滚蛋吧。我这里已经没有好酒给你骗吃骗喝了,等你踏进高阶圣元再来挑战我也不迟!”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一掌向外拍出,随即转身离去。 半空中只见一只巨灵掌大手印盖住天宇,向一个地方落去。就听得一声喝斥:“混沌子,你这是要作死吗?” 话音未落,又一只巨灵掌大手印自下方飞上半空,与先前自上而下拍来的大手印相撞击,无声无息地,两大手印消失无形。 “哈哈哈哈,果然大有进步呀!”天阵子大笑。 “哈哈哈哈!”刘叶经秋也大笑——此时此刻,刘叶经秋对自己是完全认清,来路清楚,去路分明。 在天阵子的天墓地墓之内,宛如经历了无数时间,千纪万劫万劫千纪,再回首,竟不过是数十年而已。 刘叶经秋抬手推过,九阵星域之阵壁就应手而开;刘叶经秋一步跨过,来到天岛大城。神识一扫而过,只见城主府内,玉玄机等人正在收拾行装:要离开九阵星域了。 众人都在,突然间,一道神识扫了过来,玉玄机惊喜:“经秋,你回来了!啊,经秋,你成了圣元之位了!?” 众人错眼再看,眼前活生生的这一个,可不正是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心头高兴,口中说道:“玉师叔祖,我已经成就了圣元之位,自己的来路去路,如今清清楚楚了——我们一起走吧。” 玉玄机道:“经秋,你这话说得呀,怎么让我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刘叶经秋笑道:“玉师叔祖,我如今已经知晓,我本是百万年前的混沌子,天阵子手下斗阵败将,如今,经历百世轮回,得证圣元之位的了。” 玉玄机听了,讶怪道:“经秋,原来你竟然是百万年前的混沌子百世转生之身!你以后还认不认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呢?” 刘叶经秋听了,哈哈笑道:“玉师叔祖,百万年岁月过去,百世轮回之后,那陈年过往还剩下什么? 如今我所能拥有的,亲人朋友,都是这一世的。我自然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后起之秀,与那混沌子只不过是名号相联罢了! 何况,混沌子那时混得不咋地,最高修为境界也不过是初入玄道,理当为天阵子手下败将呢。” 玉玄机笑道:“经秋,你能这样想,甚好呀!” 恰恰此时,一道神识传讯飞进天岛大城城主府来,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玉玄机,你已经成就了圣元之位了,我对你的照顾也算是够了。你今番破我规矩,你就给老夫滚蛋吧!” 玉玄机听了,当即大声道:“是!是!多谢天阵大圣元百万年来对我的指点和看顾!” “哈哈!我这只是看在托钵僧那老鬼的面子上,当年决定帮他一把罢了。 不过,玉玄机,离开我九阵星域之时,你们师徒都得把灵气还给我才能走!” 还灵气?这灵气怎么还哪? 此时玉玄机、路寒冰、刘叶经秋,东都天王、逍遥天王,管玄子,还有那玉元丰、师小小,海德曼、鱼凤儿,探宝六友,诸人都是都听得一呆: 为什么要还灵气?又是怎么个还法? 当时玉玄机在众人莫名其妙之时,早已望空发话:“天阵大圣元,这灵气,究竟是怎么个还法?为什么会有‘还灵气’之说?” “这个么,我九阵星域世界不能跟人家六十四诸天世界相比,人家是家大业大,我是家小业小啊! 你们在我这九阵星域里修炼,那灵气都是我九阵星域世界提供的吧? 换句话说,你们吃了我多少灵气,走的时候就得还我多少灵气!不然的话,我九阵星域世界还被你们这些外来户给吃垮了么?!” 天阵子说到这里,玉玄机和刘叶经秋等人才听明白什么叫“还灵气”! 刘叶经秋忍不住地也望空发话道:“天阵子,我应该当你是同辈,还是当你是前辈呢?” “哈哈哈哈!混沌子,随便你啦!” 这一句话,已经不是天阵子用神识传讯法送来,而是声落人到,天阵子来到了天岛大城城主府里! 刘叶经秋见天阵子现出身来,就说道:“既然随便我,那么我就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枉你还位列十大圣元哩,竟然这么小气!” “我就是小气,怎么了?”天阵子抬杠似地回答。 () 第三百七十七章、混沌灵脉价值大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不客气地批评天阵子小气,天阵子听了,就如负气之下,跟刘叶经秋抬杠似地反口答道:“我就是小气,怎么了?” 刘叶经秋道:“不怎么着!反正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做主,你想怎么就怎么着呗。” 天阵子两手一摊,说道:“不是我小气。我刚才说过了,我这是家小业小,没办法嘛。” 刘叶经秋道:“什么家小业小没办法?我看你这分明是不想让我们走吧?” “谁不想让你们走了?”天阵子气呼呼地:“我当时惩罚你,只想着先让你把吃我九阵星域的灵气吐出来。 你若是承受不住我天地二墓的惩罚,我就抬手把你扔出我九阵星域世界去,让你去找托钵僧那个老鬼。 谁想你这家伙,竟然是混沌子百世转生!看在昔日你落魄的份儿上,我就放你一马了呗!” “我昔日落魄,还不是你给折腾的么!” “好了好了,咱不提过去的事儿了。你吃我九阵星域的灵气,我就不要了,白给你,还帮助你借机成就了圣元之位,就算你我两清,互不亏欠了,这还不行吗?” “行当然是行的——那我们这就走了啊!”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哩。” 刘叶经秋听了,就笑道:“老鬼,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天阵子翻了一个白眼给刘叶经秋,这才说道: “玄机你跟刘叶经秋扯在一起,坏我规矩,所以我九阵星域也就不留你了,你的位置,由古冶子接任,从今以后,古冶子就是天海星星主。 至于你们师徒几个,在离开我九阵星域之前,却得把吃我九阵星域的灵气给吐出来!” 玉玄机听了,只好苦笑道:“天阵大圣元,这灵气,哪里是能吐得出来的啊!” 天阵子道:“不是我小气啊!我自有办法让你们把灵气还给我,反正又不损伤你们的修为境界,你也别怕。” 接下来,天阵子解说了一番,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天地二墓,蕴含阵法中的剥复之道,去了地墓之中,那灵气就等于是被逼迫着“吐出来还给九阵星域世界”了! 刘叶经秋在地墓中吃过苦头,闻言当即摇头! 天阵子见了刘叶经秋大摇其头,就发狠似地说道: “你又摇什么头?在我的地墓之中,还过灵气之后,境界修为又不会受到影响!等他们出了我九阵星域之后,立即就会吸收那大诸天世界里的灵气,恢复如初!” 刘叶经秋反问道:“怎么可能不影响境界修为?” 天阵子又是一番解释:原来在天阵子看来,这道理真的简单,就好比吹气球,气球里装的是九阵星域世界里的灵气,放了之后,把气球拿到外面的世界里,同样还可以再把气球吹起来!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固然佩服这天阵子想法独特做法奇特,但他还是要帮着玉玄机等人说话的。 于是刘叶经秋就说道:“照你说的看,境界修为不受影响;但依我看,那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的,气球没有气的时候,可不就等于是空有境界没有修为的了么?” 天阵子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情知无法解释辩驳,当时有些急眼了: “我九阵星域的规矩,自然由我来定!我说你吧,你怎么老是想坏我的规矩呢? 啊?就算百万年前我欠了你点儿账,这一回也等于是都给你补上了! 你在我天地二墓中,吸收了我无尽的灵气,成就了圣元之位,还不就等于是我,最后成全了你吗?你怎么不但不感谢我,还老是给我上眼药呢?!” 玉玄机听到这里,不想双方难堪,当即说道: “天阵大圣元,百万年来,在九阵星域世界里,虽然您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才照顾我的,但你也的的确确地唤醒了我,帮助了我! 我也没法再多说什么感谢的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您提出让我师徒离开时还您九阵星域灵气的要求,我愿意接受。 毕竟出了九阵星域,我师徒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修为的,所以还您灵气,也是完全可以的。” 天阵子听了,就笑道:“对啊!还是玄机你明白事理嘛。将来你见到了你师父,就跟托钵僧老鬼说清这一点,他个老鬼最爱护短!” 玉玄机主动答应了,刘叶经秋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然而刘叶经秋是出打心底不愿意让玉玄机师徒等人遭受“还灵气”这一番罪。 刘叶经秋只好问天阵子:“除了还灵气这个法子,这个事儿有没有别的解决之道?” 天阵子笑道;“当然有,不过,我能开得出价,可是你能付得起那个钱吗?”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心说既然你能开得出价,我就能付得起钱! 当时刘叶经秋就笑道:“你也不要漫天要价,我这里坐地给钱,你看,我给你一条小灵石脉,行不?” “啊呀我呸!你还说我小气哩,就算是十条大灵石脉,也抵不上啊!我看你啊,其实是比我还抠门儿!” “你怎么急着抢盘子说话呀!你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灵石脉?” “什么灵石脉?”天阵子好奇地问道。 刘叶经秋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我百万年前的道号吧?这混沌子的道号,难道是白叫的吗?我给你的是……” 刘叶经秋话没说完,天阵子就赶紧地着急地再次抢盘子说话喽! 只听天阵子急慌火忙地问道:“莫非你要给我的是一条混沌灵石脉?” “当然!” “哈哈哈哈!”天阵子开怀大笑了:“好!有了混沌灵石脉,只要它成长起来,我九阵星域以后就不会再有“吃我灵气还我灵气”这条规矩了!刘叶经秋,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刘叶经秋微微一笑,取出圣器山河图,心意动处,将那混沌灵脉切下一小块来,递给天阵子。 天阵子赶紧接过,一脸激动: “我得先赶紧把这混沌灵脉给安顿好!啊,刘叶经秋,玄机,你们要走,随时就起,我有事儿先忙去了,不送了啊! 啊,刘叶经秋,你在外面诸天世界里逛累了,就来我这儿溜溜门子,我还有好酒哩!” 这天阵子,说话之际,就已经去得远了,只有他的一堆废话,还在空气里颤动。 刘叶经秋听得摇头,众人听了莞尔。 其实此时刘叶经秋等众人都不知道混沌灵脉对于天阵子九阵星域世界有什么样的深刻意义和巨大影响! 天阵子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九阵星域世界是多么地需要这混沌灵脉! 说白了,天阵子这九阵星域世界,乃是在大诸天世界的旁边,凭借阵法,拘禁别的诸天世界里的星球来构建的。 人家那大诸天世界主,又怎么会任凭你天阵子占便宜? 天阵子自也精明,他拘来的,并不是大诸天世界里的好的星球,而是相当于人家大诸天世界里废弃之物,或者是拘禁了许多流星,最终合成一颗星球—— 天阵子就这么一点一点儿地积攒自己的家当,不知历经几多辛苦,终于弄够了二百九十五颗之数,完全建成了九阵星域世界。 九阵星域建成之后,不知费了天阵子多大的心力,这才繁衍得有模有样有生机! 一般的灵石脉,虽然有助于九阵星域世界的繁荣,但是,在天阵子眼里,哪里能跟混沌灵脉相比? 混沌灵脉,可不是简单的灵石脉,可以说是各类灵脉、灵石脉的“祖宗”! 混沌灵脉,成长起来后,不仅可以生出混沌灵石脉,还可以生出其他灵脉,进而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灵石脉来! 而灵石脉,自然是可以生长出大量灵石来的。而混沌灵石所包含的灵气,虽然只是混沌灵气,但是混沌灵气却具有化育天地之功! 虽然天阵子已经名列十大圣元,没有必要,也不想再另外开天辟地,但是,九阵星域世界,将会因为有了这混沌灵脉,成为一个灵气百倍富裕的世界! 从此天阵子也不必再定下种种不合情理的规矩! 在九阵星域世界里,那时世界主天阵子就可以允许有天劫,允许修仙者炼制高品阶法宝! 天阵子作为九阵星域世界主,实力还可以再上一个大台阶! 一句话,有了这个“祖宗”,只要天阵子把这混沌灵脉培养好了,那么从此九阵星域世界,就再也不是家小业小,而是如天阵子内心企盼的,那是家大业大,天阵子这位世界主,就成为“大户人家”的家主喽! 天阵子得了混沌灵脉,喜滋滋地去了,也是一转眼就去得没了个影儿了!而这边路寒冰等众人向刘叶经秋道了谢之后,玉玄机再次提起了离开九阵星域的事情。 刘叶经秋说道:“再等几天,待我在这九阵星域渡过圣元天劫再走!” 玉玄机等都道:“经秋,这个世界里天劫太过巨大,一定要在这边渡天劫吗?” 刘叶经秋笑道:“是的。这九阵星域无天劫,一旦引动,威力巨大是不假;但对于我来讲,收获也大: 既能吸收天劫雷电,又能更好地巩固境界,提升相同境界下的修为和实际战力,我何不利用这里的条件?” 众人信服。 当时诸人都已经收拾停当,只等刘叶经秋渡过天劫之后就离开。管玄子道:“刘叶城主,我想先行一步,前去那混元星红叶城中看看。” 刘叶经秋等人都知道管玄子之意,都道“请管老神仙自便吧。” 管玄子临走,却还是期期艾艾地似有话说。 刘叶经秋道:“管老仙翁,莫非你还有话要说?” 管玄子神识传讯道:“刘叶城主,我这双眼只所以瞎了,乃是当日果果离去之后,我自悔认人不准,招子不亮,所以自刺其目,毁坏了一双眼睛。 如今我既已知晓果果心意,便当从此永相陪伴在她身边。只是我已推算过了,果果她现在散功将了,快要转生去了。 我不知转生魂珠如何使用,还望刘叶城主教我,以便我寻她转生之身,引她再入仙路呀。”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也为管玄子感慨,就向他交待一番,管玄子深表谢意而去。 管玄子离去之后,刘叶经秋与玉玄机等人离开天岛大城,往七星岛方向来——原来,刘叶经秋选定此地来渡圣元天劫。 当时刘叶经秋、东都天王、逍遥天王、探宝六友、玉玄机。路寒冰、玉元丰、师小小,还有那海德曼、鱼凤儿等一行众人,来到七星岛上…… 众人旁观。 玉玄机主动护法,只待必要时发动太上感应大神通,助刘叶经秋一臂之力。 刘叶经秋跃上天空,引劫渡劫。 但见阴阳劫云生出,只在刘叶经秋弹指之间,霎时间,阴阳劫云弥漫半天,风狂雨横之际,雷鸣电闪之时,刘叶经秋跃入浓密厚重的劫云中去了…… () 第三百七十八章、众人重返鬼王星 话说当日,刘叶经秋就在天海星这七星荒岛上来渡圣元天劫,这圣元天劫自然也是组合式的,那威力自然也是强大得无与伦比! 自灵道初阶到玄道九阶,自圣道初阶至圣道四阶,来回往复,不知降下了多少个九九八十一波! 刘叶经秋调出山河图与自己本体真身一起吸收天劫雷电,自觉有了长足的进步! 刘叶经秋心头喜悦之际,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爱兵器如意神枪向自己发出呼唤之意念。 如意神枪,当初就是在这七星荒岛上祭炼制而成,也是在这里渡劫成功的。 如意神枪已经生有器灵,乃是一条青色小龙。 今日刘叶经秋在此地渡圣元之劫,竟是引起了如意枪器灵感应。这枪灵强烈要求参与渡劫。 刘叶经秋哈哈笑道:“如意,既然你也要在天劫中煅炼,主人我岂能不答应?” 说话之间,刘叶经秋手中出现一杆长枪,舞动枪花,直刺浓云,迎接天劫雷电的洗礼。 不料想,如意神枪之器灵,甚见灵性,竟然也要学刘叶经秋这个主人,也要吸收天劫雷电! 刘叶经秋高兴之中,虽也惊讶,却并不阻拦,只运转自己的仙家混沌真元,护住枪灵小青龙。 就见神枪之枪灵小青龙,吸收天劫雷电,也如吹气球一般在长大,不多时,成长为一条数丈长的大青龙。 但见此龙,张牙舞爪之间,颈项间红缨乱颤! 更有一点,枪花乱颤之际,隐有雷电爆鸣之声! 刘叶经秋神识扫过,当时也是十二分地惊喜: 这枪灵,竟然是要进化成雷龙!如此,则如意神枪,可以称之为如意雷枪矣! 枪灵晋阶,如意神枪的品阶也随之提高;自玄道三阶起,不多时提升到了玄道九阶! 此时天劫,依然组合着,刚刚降下第八十一波之际,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认为这天劫,都来来回回几遍了,应该结束了的时候,却是异变突起! 只见空中劫云更浓,直如墨块!其绽裂之处,裂缝如网,却都是亮亮的,其实都是闪电! 霎时间,只见圣道初阶至圣道九阶天劫,组合成一大波次,以其迅疾不及掩耳之势,笼着天,盖住地,直罩下来! 刘叶经秋身当其冲,自是大吃一惊!众人旁观,同样也是大惊! 玉玄机惊讶连连:“怎么会是这样?这哪里是天劫,分明是不给一丝生机,要直接灭杀渡劫人哪!” ——这一波天劫攻击,说起来,即使是十大圣元高手全力一击,也比之不上。 刘叶经秋心知不妙,暗思我若应抗,必然抗拒不了,但它既是天劫,终究要按天劫的规律运行,不脱天劫的本质特点。 刘叶经秋的解决之道,此时便不敢再以吸收为主,而是改为引导了。 刘叶经秋的心意与山河图、如意神枪相通,当时,山河图往上挡得一挡,刘叶经秋则是引劫云直降而下,只往那海水中落去! 人未至,枪先出,如意神枪化作一条电龙,上接劫云,下连海水! 登时,只见地道扯天扯地的粗大电柱子,上通天,下连海,无数电蛇,嘶嘶鸣叫着,击得海水翻起千里巨浪,巨浪未止,电光熄处,已然成为一道巨大的、海水如两岸壁立的深渊! 刘叶经秋则尽全力运转仙家混沌真元,护持如意雷枪之器灵!青龙嘶鸣不已,显然是受了伤! 说时迟,那时快,天劫下落,其最强处,就如洪峰一般涌过,剩下的,就不值大惊小怪喽。 最后一波天劫将逝,刘叶经秋抓住这一波天劫的尾巴,抓紧吸收。如意雷枪之器灵青龙,虽已受伤,但在刘叶经秋护持之下,也是猛吸狂吞!欲借吸收天劫雷电晋阶来疗伤! 就听“嗡”地一声响震,青龙挣脱刘叶经秋护持,盘旋而上——它晋阶到了圣道! 如意雷枪,刹那间脱胎换骨一般,成为圣器! 刘叶经秋满怀喜悦,仰面观看,众人有所醒悟,也都仰面观看:只见半空中,一杆大枪,时而做一条青龙,时而如一柄宝剑,时而又颤出无尽刀影! 一件圣器神兵,在空中自由自在,撒自己的欢儿! 刘叶经秋估计它也高兴得差不多了,抬手望空一招,口中道:“如意,下来了!” 登时,漫天枪影消失,刘叶经秋手上多了一杆长枪。 众人此时都凑上前来细看此枪,刘叶经秋作为法宝本主,心中最是清楚: 此枪与当日初炼制成功时又有所不同:枪刃如旧,而枪身却是可以自由伸缩,短时则如四寸剑柄,长时则有八尺足数!很明显,这是器灵青龙显化而为。 众人围拥在刘叶经秋身边,都祝贺刘叶经秋。 玉玄机赞道:“经秋,好枪啊!这杆枪,依我看,足可以称之为六十四诸天之第一枪啊!” 就在此时,远远地有个声音传来,众人听得分明,这声音如近实远,若远自万万年之太古万万里之洪荒而来: “哟,看来这一世你转了性子,不重阵法重炼制了呀!” 这个声音,当然是九阵星域之主人天阵子的了。 刘叶经秋听了,是暗暗腹诽:无论我在阵法上多努力,也不能超越你,就算是我同样建立一个九阵星域世界,那也不过是学你的样儿,拾你余唾罢了。 然而这个想法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收着,刘叶经秋嘴里无法这样来回答天阵子,于是只做一笑。 天阵子道:“我这不是赶来送你们一程嘛,你怎么炼制出了得意法宝,就眼中没有老朋友了呢?我又不麻烦你帮我炼制法宝,你怕什么?”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 “想当年,阵法一道我输给了你,到现在,我看在阵法之道上也是不可能再超过你的了——好在我不再迷着阵法上跟你比赛了——你看我们比炼制,怎么样?” “不比,不比!哈哈!”天阵子大笑着说道: “经秋,你要是想比炼制啊,等到我九阵星域的混沌灵脉成长起来后,我九阵星域的古冶子圣元倒是可以跟你比赛比赛的。至于我嘛,说到炼制,我是甘拜下风!” 刘叶经秋笑道:“好呀!哈哈,你也有主动认输的时候,我也有强过你的地方啦! 我可以‘哭着照镜子——自豪(号)’一把喽!是吧,天阵道友?哈哈,天阵道友,谢谢你赶来相送!我们就此别过!” 于是众人都跟天阵子道别。 道别之后,众人都一齐转身,往下位星系混元星而来。九阵星域阵法所构之阵壁,挡不住玉玄机也挡不住刘叶经秋,二人抬手之间,破开阵壁,率领众人降落到混元星上。 刘叶经秋不想多惹麻烦,直入太平城,此时,李子清正在那陋巷之中,与管玄子商量着。 此时此地,慧见师太,已经是奄奄一息矣。 却说太平城城主府中,一众府卫争着向刘叶经秋见礼。刘叶经秋略还了礼,引众人入城主府大厅坐定,就询问李子清与刘叶济思等太平五少的情况。 自有太平五少那五人之公共徒弟王子义一一向刘叶经秋报告。等到知晓这边情况之后,刘叶经秋请玉玄机等人安坐,另行安排人前去通知五少返回,自己就往陋巷中来。 刘叶经秋赶到之际,慧见已经坐化。管玄子那空洞的眼眶里,颇有些潮湿。 李子清与刘叶经秋一齐劝慰。 管玄子道:“刘叶城主、李夫人,我能感知道果果她的灵魂,在转生魂珠的带领下,投生到第二星系天海星上了——我这就赶过去,寻找她那转生之身。两位的恩义,容许后报。” 说话之际,管玄子递过一枚玉珮给李子清,就说道:“李夫人,我已得知,李夫人现在是正在修炼命运神通功法,这枚玉珮,就赠给李夫人吧。” 管玄子赠过玉珮后,自是转身离去,错眼不见影踪了。 刘叶经秋却是瞧着玉珮,又见李子清若有所思,就说道:“子清,想什么呢?你不觉得这块玉珮,……” 李子清听了,婉然一笑道:“经秋,可不是么,我也琢磨着,这块玉珮,与我家祖传的这一块,看起来是一样的,应该是一个玉环的一部分。” 刘叶经秋笑道:“现在已经有了两块了,若是四块凑齐,应该就能弄清楚那命运神通的全貌了!” 李子清笑道:“是啊。不过我觉得,凡事有机缘,只怕现在机缘还没到呢。” 刘叶经秋笑道:“不怕,我腾出空闲时,一定为你找到另两块!” 二人说着话就往城主府转回来,一路上,说的都是刘叶经秋前去第二星系后的事情。 当二人提到玉玄机时,刘叶经秋明白,原来是李子清惊动了玉玄机,玉玄机亲自来到这边,弄清楚了关系,才会反过来助刘叶经秋的。 当然,二人不免就说到欧罗。 李子清道:“听说欧罗已经回到混元星了。不过,此人现在深居简出,如同改了性子一般,此人是极得胡不二赏识呢。” 刘叶经秋笑道:“他既然没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也就放他一马,否则,哼哼,我今天回来,是不会让他得过的。” 说话之间,二人来到城主府。此时五少也都回来了,众人都到大厅中见了面,商量下一步行止。 刘叶济思等太平五少还想留在这边,王子义自然要跟着自己的师父们。 刘叶经秋对他师徒六人的进步很是满意,与李子清辛媚商量后,自然允许,允许之后,刘叶经秋仍然赐给他每人各一件五品神器护身。 此后,刘叶经秋等人,与玉玄机师徒又往鬼王星上来见瑞鹤仙。到了鬼王星上,来到太平大城,众人之中,玉玄机师徒等人都是初见此城,极口夸赞。 瑞鹤仙早已知道刘叶经秋回来了,当时就出城迎接。接入城主府后,瑞鹤仙一声令下,于是鬼王星上大摆宴席。 席间,众人谈古道今,说着说着,就讲到洪荒凉山世界事情,说到与水龙吟的五百年之约战,瑞鹤仙不由得叹道: “经秋,此事至今已过百年,我在这边成就了圣元之位,也早已想通了。那洪荒凉山世界之主,争不争也无所谓了。” 刘叶经秋笑道:“瑞伯母说得是。便是以我现在修为,争夺一个洪荒凉山世界主也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我们就算不争,但那约定怎么办呢?还是得打一声招呼,让他明白,不是我们怕了他,而是我们让着他。” 玉玄机听了,不由得眯了眼睛笑道:“区区一个洪荒凉山世界之主,真是不值得争。经秋,依我说,我们赶紧到那太皇天世界去,回援师门才是正理。” 瑞鹤仙道:“经秋,你说得对,我们折椅声招呼,让他水龙吟明白,不是我们争不过他,而是我们让着他,如此不就得了么?” 玉玄机笑道:“我听说,这洪荒凉山世界,本属于平育天,平育天世界主,乃是大圣元林平育。要不,我们走一趟平育天,让那林平育给水龙吟弄双小鞋子穿穿?” 瑞鹤仙道:“玉圣元若能够得上与平育天诸天圣元说话,给他水龙吟穿穿小鞋子我是没有意见的。” 玉玄机笑道:“瑞圣元既有此意,甚好。经秋,你的意见如何?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 第三百七十九章、大转移再遇天虹 刘叶经秋与瑞鹤仙等人商量的结果,是从此不再与洪荒凉山世界与那水龙吟争夺世界主之位,但也都要给他点苦头尝尝。 瑞鹤仙同意这么做,当然是鄙薄水龙吟之为人,对其失望。 但对于随刘叶经秋离开九阵星域这一点上,瑞鹤仙不愿意走,刘叶经秋自然不强求。 瑞鹤仙特地为刘叶经秋通告当日随这刘叶经秋前来此地的仙兵们,愿意随刘叶经秋前去的,可来太平大城报名。 一番通告之后,陆续有六万多仙兵报名,愿意随刘叶经秋离开。 太平门及太平仙盟诸人中,也有不愿意走的。 刘叶经秋的安排是,留下的人,与太平仙盟副盟主瑞鹤仙一起,继续建设鬼王星。 随刘叶经秋走的,将要去新的世界里,与刘叶经秋一起开创太平门新的据点,高举“为弱者争公道,为世界开太平”的理念旗帜,共建公道上国太平世界。 愿意走的人,包括金华、龙道玄、解莱士等人,愿意留下的,包括归元党、林炳南、胡美丽、陀尔曼等人,于是众人分头准备,诸事安排完毕,洒泪而别。 瑞鹤仙是临别犹道:“经秋,你那山河图既然成长为圣器了,想必各层级世界都已形成了,以后舞燕转生,你可别忘记要照顾她呀!” 刘叶经秋自然点头答应。 且说刘叶经秋、玉玄机等人,都进入了刘叶经秋的山河图中,山河图凌空飞去。 不多时,来到九阵星域阵壁之前。刘叶经秋与玉玄机两人出了山河图,抬手破开阵壁,就出了九阵星域。 恰恰此时,一人迎面冲来。 玉玄机负手而立,刘叶经秋却是笑道:“很好!我今天正好拿此人练练手!” 来人是谁?不是别个,正是那天虹上人! 天虹上人怎么会在这里?说起来,这个账也要记在闪电刀欧罗的头上。 天虹上人当时恨透了欧罗,自欧罗逃入九阵星域之后,天虹上人是时常来这边转悠,并安排手下人等协助探查,天长日久,天虹上人竟然把天虹帮徒众拉了一半在此。 九阵星域之外,这里,简直成了天虹帮新的势力范围了。天虹于是就离开老巢,在此久居。 这一日,天虹上人发觉九勐星域阵壁异动,不明所以,只以为五百多年过去了,必是那欧罗要逃过来了! 于是天虹上人匆匆赶到时,哪知却是刘叶经秋已经与玉玄机出了九阵星域。 玉玄机不认得天虹上人,但却不妨碍他发现刘叶经秋对来人敌意呀! 玉玄机一瞅对方也是个高阶圣元,心中暗说这个对手,倒也值得拿来检验经秋的进境。想到这里,玉玄机笑吟吟袖手旁观。 刘叶经秋自然明白玉玄机的意思,当时对玉玄机一笑,就向天虹上人喝道:“天虹老贼,来得正好!你刘叶爷爷正愁没个陪练呢!” 天虹在此,本是为着堵截欧罗,那可是夺妾之恨,耿耿于怀啊。 天虹上人是千想不到,万料不到,今天倒是堵住了一位,却是刘叶经秋。 天虹上人自然也看出来了,这“刘叶经秋小贼”如今也跨进圣道境界了;不过,在天虹眼中,对手毕竟还只是中阶圣元,自己却早已是高阶圣元了。 更何况这边,自己天虹帮半数人马在此,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何惧之有? 天虹心中略略迟疑的,乃是刘叶经秋身后那袖手旁观者,也是个高阶圣元!不过天虹一转念头,想到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那闪电**军,欧罗的师弟。 雷军,作为天虹帮的堂主,后来的副帮主,天虹上人的下属,因为师兄欧罗拐带了天虹上人的爱姬,当时十分惶惑,满心都是怕怕。 然而天虹上人却是安抚雷军,只道“欧罗是欧罗,你是你,岂能牵连你雷军?” 雷军本就一直是天虹的手下,自然知恩图报得很,死心塌地支持天虹上人。 此人倒也有些天赋,十年前,竟然跨进了圣道境界。天虹上人自然加大了拉拢雷军的力度,雷军的表态是: 必然要襄助帮主,等跟自己那不要脸的师兄讨过公道之后,再去游历诸天世界,寻找机遇,成就圣元之位。 ——此时,天虹上人吃不准对手情况,当即神识传讯,通知雷军带上好手,前来助阵。 不说那雷军得令赶来,且说天虹上人,一见刘叶经秋大喝挑战,天虹上人自然是吐气发声,也喝道: “刘叶小贼!老夫我本是在此守株,要逮住一只拐带人口的兔子,没想到你却先上来撞树寻死了!哈哈,老夫我也只好就先收拾你喽!” 刘叶经秋二话不说,冲上前来。 此际刘叶经秋既不动用龙手拳,也不使用归元炮拳,只取出如意神枪,先时是一剑在手,斜挥而出,乃是一招推窗望月,带着烈炎意境;紧接着,大剑作刀,连连颤抖出三十六道刀影,此之谓刀影叠浪,接着,剑势刀招合化为一式流星惊梦! 三大杀招,招招都是绝技大招,合化为一,一气呵成,这攻击,当日曾经逼得闪最刀欧罗主动认输! 今天拿来用在天虹上人身上,天虹上人自是大惊! 天虹上人嘴里道一声“好快!”手上不敢怠慢,天虹剑“呛啷”一声出鞘,伴随着无尽的鬼哭狼嚎之声,向刘叶经秋攻来。 这鬼哭狼嚎之声,乃是天虹剑所炼化的无数玄道高手的魂魄所发出的。 天虹剑之器灵,就是被炼化的世尊高手们的魂魄,带着无尽怨恨,剑剑惊心,专攻灵魂!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有所明白:天虹剑的攻击,因为其器灵之故,怨灵之力,正是精神攻击! 天虹上人对于剑术,沉浸久矣,其招数之精,刘叶经秋也是见识过的。就如刘叶经秋领悟的那烈炎灭渡大杀招,也恰恰是受了天虹的剑招启发。 天虹上人也是杀招连出:天外飞仙、神来之笔、落英缤纷,三大杀招齐出,堪堪挡住刘叶经烽的三大杀招。 然而天虹剑发出了精神攻击! 刘叶经秋听得头痛。 刘叶经秋正待催动那五殿阎罗,来对抗天虹剑的精神攻击,恰恰此时,如意神枪自动护主,发出了隐隐而微的雷鸣之音! 雷鸣声里,刘叶经秋觉得心神大振,头痛感觉消失了——如意神枪之器灵青龙所发之声,竟然能破开天虹剑的精神攻击! 这么一种情形,俱出交手二人之意料! 刘叶经秋则是大喜,天虹上人则是大惊! 刘叶经秋与天虹上人此时都认识到了:对手乃是生平仅见之大敌! 天虹上人心中感叹:这小子终究是成长起来了!劲敌啊! 刘叶经秋则是感叹:这老贼进步不小!比之于在摩罗诃天那时,竟然是精进一大截!我不可轻敌哟! 一时间,斗场之内,二人各举枪剑,同时是巨灵掌大手印乱拍;其间更闻喝叱呼斗之声不绝! 这就叫做: 剑光闪闪听鬼哭,枪影重重响雷鸣。 巨灵掌拍山峰飞,大手印盖山河惊! 刘叶经秋与天虹上人拼斗正狠,远远地又有一队人马来到。这一队人马,正是那闪电**军率领一众天虹帮帮众赶来。 雷军远远地就见天虹上人与一人缠斗,当即喝令加快速度。 赶到近前时,雷军自也是大吃一惊: 对面这人是谁啊?竟然能与本帮帮主天虹上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唯如此,此人出枪之快,比自己还要快上一分! 雷军本待下命令,要众人齐上围殴刘叶经秋呢;再一看旁边观战那人,哟,这人竟是高阶圣元! 高阶圣元,不下于帮主天虹上人,雷军当时就迟疑不决起来,于是想:且看此人与帮主相斗的结果再说吧。 斗场之内,刘叶经秋与天虹上人谁都不肯退让。 刘叶经秋是痛恨天虹,一恨此人残酷歹毒毫无人性,生生杀死无数玄道高手,灭其本体真身,以其灵魂炼制器灵; 二恨此人逼得自己众兄弟不得不凭借转生魂珠转生逃难; 三恨此人对自己屡起杀人夺宝之念,当初在摩罗诃天外更曾抓住自己,污蔑自己是天虹帮叛徒,幸亏自己在圣元论道会上有所领悟,这才脱困。 天虹上人则是恨不得立毙刘叶经秋于此地,只为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没有杀得了此人夺得了其宝,反而与此人结成大仇,天虹自是斩草之意意在除根! 然而,圣元是杀不死的!双方都知道这一点,因而此战,都是大呼喝斗,其间不免有发泄之意。 二人斗到急处,刘叶经秋大枪突然出手,交给器灵自行操控,专攻天虹,自己却是空出双手,左**电箭指,右手龙手拳,杀意弥漫,杀境森然! 天虹上人万万料不到对手竟然能让大枪脱手自行攻击!天虹剑可是不能脱手让它自行攻击的,毕竟那器灵乃是被炼化的怨灵。 这么一来,刘叶经秋等于是二打一,天虹则是一敌二,顿时,天虹处于下风,刘叶经秋运用混沌速度之法,掌控时间空间,于是攻击效果又上一个台阶! 雷军一见帮主天虹上人处于劣势,当即喝令:“大伙儿齐上!” 天虹帮徒众听了,齐往前拥来。 玉玄机当场大喝:“哪个敢上?!” 然而天虹帮众虽畏惧玉玄机这个高阶圣元,但一者未见识过此人厉害,二者更畏惧帮规伺候,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玉玄机一声冷笑,正待出手,不料,刘叶经秋却先动了! 刘叶经秋此前一直未动用山河图,此时见对方帮众冲上前来,哈哈大笑,圣器山河图出,直扫横卷,但见山河图如风卷残云一般! 那冲上前来的天虹帮众,充其量不过是千儿八百人而已,这些人,平日自视为高手,却哪里经得起圣器法宝山河图的攻击? 山河图之器灵乃是刘叶经秋的虚身,换句话说,山河图,就如另一个刘叶经秋,操纵起来,如臂使指,甚至可以说,不需要刘叶经秋刻意操控,山河图就能主动攻击! 天虹上人与雷军见了,这两个是立时眼都红了。天虹更是拼尽全力,招招皆是大杀招,招招都要取刘叶经秋性命! () 第三百八十章、纷纷渡劫多圣元 当日在九阵星域之外,刘叶经秋大战天虹上人,刘叶经秋之如意神枪和山河图就能主动攻击! 特别是山河图,转眼间收了天虹帮近千名帮众,这些人,都是天虹与雷军眼中的“精锐”呀! 于是天虹上人与雷军见了,这两个是立时眼都红了。天虹更是拼尽全力,招招皆是大杀招,招招都要取刘叶经秋性命! 然而无论怎样拼,此时刘叶经秋既动用了自己的圣器法宝,且两件法宝都能主动攻击,天虹上人的攻势就不够看的了! 玉玄机本待上场助拳,一见刘叶经秋之攻势有如此威风,就一笑而止,继续掠阵观战。 雷军的修为境界,从刘叶经秋的角度来说,那是根本就不够看的。天虹上人此时也是明知这一点,天虹心说对方还有一个高阶圣元没出手呢,今天这一战,必败无疑喽! 想到这里,天虹上人当机立断,神识传讯给雷军道:“老雷,你先撤,招呼兄弟们撤,我压阵,再挡他几招!” 雷军自然明白,好在天虹还怪仗义,让自己先走呢!雷军当时就说道:“帮主小心,雷军先撤一步了!” 天虹道:“正是让你先撤,把兄弟们都给我带回去!” 天虹上人命令既下,雷军当即撤退,并招呼天虹帮帮众。于是一帮子残兵败将,登时就溜了个没影子了! 天虹上人却也是老奸之徒,明知此际自己要走脱,那是得付出代价的。 这代价,当然不是给刘叶经秋送礼,而是以攻为守以进求退! 当时天虹上人拼死猛攻,连着数招,就如数招合一一般,也是势若疯虎! 刘叶经秋一招归元炮拳挡住,就听玉玄机提醒道:“经秋,他这是以进求退之法!” 果然,玉玄机话音未落,天虹上人身形暴退! 玉玄机只道刘叶经秋必然咬住对手不放,不料,刘叶经秋却是身形一闪,也退了! 玉玄机惊讶:“经秋,这是为何?” 刘叶经秋道:“玉师叔祖,他们都说要出来渡劫呢!” “谁?”玉玄机问过这么一声的同时,却是心中一喜,猛然间明白过来了: 出了九阵星域,这边再无压制境界之说,必是寒冰他们,跨进圣道,要渡圣道天劫了! 玉玄机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就放过他天虹上人这一回!” 果不其然,刘叶经秋心意转动之间,数人自山河图中出来,纷纷四下闪开,各去渡劫。 哪数人?路寒冰、玉元丰、师小小师徒三个,再加上东都天王、逍遥天王、金华三个,此外还有三个,这三个却都是美女,叶月慧、李子清、辛媚。 当时九人出了山河图,都是境界不再受到压制的情况下,直往上涨,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都是达到了圣道二阶即停止! 玉元丰、师小小两个是蹿升到了圣道三阶! 东都天王、逍遥天王、金华三个是修为境界蹿升到了圣道四阶! 路守冰修为境界蹿升得最高,是圣道六阶! ——眨眼间,诸人都跨进了圣道境界,开始渡圣道天劫。 东都天王、逍遥天王、金华三个却都是在圣道四阶开始渡劫,玉元丰与师小小两个在圣道三阶开始了渡劫,数人之中,只有路寒冰境界修为最高,渡劫之际,境界修为是为圣道六阶。 一时间,远远近近,前前后后,九人分作九处渡劫,好巨大壮观的场面! 这么多人这么大场面的共同渡劫,刘叶经秋当年倒也经历过一次。 那一次,却是在那当初的混乱世界,刘叶经秋之转生前世,炼制转生魂珠之时,兄弟五个天王,加上左伯桃和上清掌门龙灵子七人渡劫。 只是,那时,凄凄惶惶,不可与今天同日而语。 今天,刘叶经秋与玉玄机却都是心情大好! 玉玄机观看之际,动用太上感应大神通,默察九人,同时向刘叶经秋道:“经秋,今天可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大喜日子呀!” 刘叶经秋也笑道:“玉师叔祖,的确是值得纪念呢!” 玉玄机又笑道:“经秋,下一步,你还要多炼制几件准圣元法宝,好帮助他们都成就圣元之位呢。哈哈哈哈!” “当然,当然!”刘叶经秋也是哈哈大笑。 九人同时渡劫,却也还是有先有后。 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境界修为只是二阶,所以是最先进入渡劫状态,也最先结束渡劫。 这三个美女渡劫之后,都是满心喜悦,往刘叶经秋身边靠过来。 接着,是玉元丰与师小小,这两个,却是圣道三阶,当然是较之众人,渡劫开始与结束,都只比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慢了半拍。 接着是东都天王、逍遥天王、金华三个。众人之中,只有路寒冰,最慢,等级也最高,所以他的天劫结束得最迟。 众人渡劫完毕,都观看路寒冰渡劫。 此时,路寒冰之天劫,也到了最后一波。只是,与其他八人之渡劫相比,路寒冰这天劫之最后一波,显然也是超过平常人。 玉玄机早已是全神贯注,盯住了自己这唯一的弟子,只要有丝毫不妥,玉玄机将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果然,路寒冰抗拒最后一波天劫时,陷入危机,玉玄机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仙家真元以太上感应神通输送到路寒冰体内,助其恢复实力对抗天劫。 刘叶经秋也要襄助,玉玄机道:“经秋,不着急,有我呢。我用太上感应功法帮助他,不会把自己牵扯到寒冰的天劫里去;你没修炼这个功法,必然要被牵扯到他的天劫里去的。” 玉玄机之言果然不虚,有他相助,路寒冰顺利完成了渡劫。 不多时众人渡劫俱已结束。玉玄机与刘叶经秋心中之高兴,自是不必言表了。 李子清这时提议道:“经秋,依我看,当初跟随我们进入九阵星域,如今又跟随我们出来的修仙者,只怕他们昆叶出了山河图之后,境界修为上都会大有提升—— 不如请他们都出来渡劫,就由我们这些圣元来护法,怎么样?” 刘叶经秋听了,自然是大为高兴。 玉玄机也说道:“子清说得对!经秋,让他们都出来渡劫吧。这些人,可都是你的班底子呀!” 于是刘叶经秋进入山河图中,招集那追随自己的部下人马,说明情况。 这可是六万多修仙者呀!当时,现场是一片沸腾! 刘叶经秋见群情振奋,自然也很激动。 不过花子范却提议道:“门主,六万多修仙者同时渡劫,只怕难以控制,会出现意外的。不如按照修为境界高低,分批次出去渡劫为佳。” 刘叶经秋大感合理,点头同意。 于是,太平门中人,太平仙盟修仙者,六万仙兵,开始了按修为境界分批列次。最后,总数有六万八千七百五十四名修仙者,分作四十八批次渡劫。 第一批次,当然是花子范、冷天孤、阿宝、龙道玄、解莱士这些人,也包括了那海德曼与鱼凤儿一对道侣。渡劫之后,这些人的修为境界,都在玄道九阶。 第二批次至第十批次归树南等人,前后共有一万五千多人,这些人渡劫之后,境界修为都在玄道八阶。这些人,不用说,都是刘叶经秋手下的中坚力量。 到了最后一批渡劫完毕,刘叶经秋等人一清点,发现最低境界修为者,也是玄道四阶。 就连追随刘叶经秋而来的,那当初的镇东军元帅花庆平,也达到了仙道二阶。 当然,花庆平,可以说是修为境界最低的了。 可喜的是,有刘叶经秋等圣元护法,这么多修仙者渡劫,无一人出现意外,自然也就无一人殒落! 更可喜的是,太平仙盟实力暴长啊! ——却说这么多人,在这九阵星域之外一片天地中大规模地、集中进行渡劫,早已惊动了许多修仙者。 其中有那么一些人,就是那天虹上人及天虹帮。当 时天虹上人逃走,回到天虹世界,招集人手,再次赶来。 然而,天虹帮众人一发现刘叶经秋手下有如许精兵,护法者都是圣元,早已吓得脸都绿了,于是又悄无声息地撤了回去。 说起来,这一场大规模大场面的大渡劫活动,四十八批次,六万多修仙者,前后共历时四十九天。 到了第四十九天上,渡劫活动结束。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向刘叶经秋辞行: “老五,你要赶去援手师门,我们就不去了。如今我们两个都跨进了圣道境界,正打算一边寻找圣水天王与孤峰天王,一边去联系芥一他们——我们两个要重回当初的混乱世界,也就是要去天虹世界里再建天王团!” 刘叶经秋道:“大哥,四哥,你们要去寻找三哥圣水天王与二哥孤峰天王,这个我不反对。 只是,前些时,我曾经与那天虹上人交过手。此人进步不小,不可轻敌啊。” 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两个都说道:“老五,天虹上人虽然厉害,但是,只要我们手中拥有准圣元法宝,应该能对付得了他。说不得,老五啊,你得给我们两个各弄一件准圣元法宝哪!” 刘叶经秋笑道:“不须大哥与四哥说,我也有这个想法。” 于是,刘叶经秋就着手为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炼制准圣元法宝。 炼制材料,东都天王逍遥天王两个拿不出多少来,自然由刘叶经秋添上。 不料,刘叶经秋这一开炉炼制,玉玄机又凑上来了:“经秋,干脆你给他们都炼制一件吧。” “他们”是谁?当然是路寒冰、玉元丰与师小小三个。刘叶经秋听了,自然是含笑答应。于是乎,刘叶经秋一不做二不休,全都答应下来——既然做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呗。 当即,为九位渡过圣道天劫者,人手一件准圣元法宝,刘叶经秋是一口气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 八十一天,炼制了九件准圣夫子法宝,自东都天王到师小小,以及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九人,个个都得了一件趁手趁心的准圣元法宝。 离别的日子终究来到了。东都天王、逍遥天王与众人告别,联袂而去。玉玄机、刘叶经秋等人则往太皇天世界而来。 叶月慧又一次向刘叶经秋道:“师弟,这一回,应该是正好路过清净天大无垢世界千叶谷,你跟我去看看我阿爸阿妈吧?”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道:“既然顺路,师姐说得是,我同意!” 玉玄机也道:“若是不耽搁多少时间,去去也可以。” 叶月慧听了,心情大好,当即就与李子清辛媚两个商量,回家看看时,都准备些什么礼物好呢? () 第三百八十一章、千叶谷大会亲朋 当日刘叶经秋答应了叶月慧。跟她前去清净天大无垢世界千叶谷,于是就做安排: 圣道境界以下之六万多修仙者,这些人作为太平仙盟之重要力量,全部进入山河图中。 玉玄机、路寒冰、玉元丰、师小小四人,刘叶经秋、金华、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五人,这九位都是圣道境界。 其中玉玄机和刘叶经秋都是圣元;没有成就圣元之位的七个也都可以说是小圣元了,其中路寒冰更是不下于中阶圣元—— 这九位并不进入山河图,而是联袂前行。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话题却是不离各自新得的准圣元法宝。说着说着,就讲到山河图上来了。 毕竟各人所拥有的准圣元法宝,炼制方法与山河图相同,山河图的情况,就是各人的准圣元法宝的进化方向。 路寒冰向刘叶经秋道:“经秋师侄,为何你那山河图内没有天劫呢?” 刘叶经秋笑道:“路师叔,我这山河图,虽然不需要经历气运之争,但是,其中神位,都还没有安排人手呢。” 玉玄机笑道:“圣元法宝,功用等同于一个诸天世界——你没见过十大圣元的圣元法宝,其中世界,与诸天世界实不相上下呀!经秋,你为何不安排神位人手呢?” 刘叶经秋笑道:“玉师叔祖,我想安排圣道高手充任神位呀。” “经秋,圣道高手,一般都想独立出去的呀。据我所知,你太师祖那个诸天钵内,各神位人手也只是玄道八九阶而已。” 刘叶经秋听了,惊讶道:“原来竟是这样子的么?我现在就安排。” 于是刘叶经秋一边赶路,一边神识透入山河图,与花子范、冷天孤等人商量。 花子范道:“门主,我们太平仙盟前日大规模渡劫成功,玄道高手,光九阶的就有一万多人,我在他们当中宣传宣传,招募那愿意在山河图内世界里,永久就任神位的,岂不是好?” 刘叶经秋自然同意。 花子范一声招呼,说道是山河图神主大人刘叶经秋挑选神位人选,登时就有许多修仙者主动报名。 花子范挑了又挑拣了又拣,共选出金木水火土计五行神十位,太阴太阳计阴阳神二位,风雨雷电各部神,十八层天地世界之神,所有人选俱都定配齐,总其名曰“山河图诸天大神”,共一百零八位。 特别是阿宝,坚持要做山河诸天之雷部正神,花子范报告给刘叶经秋,刘叶经秋思忖一番,又询问过了阿宝之后,也就答应了。 不料,龙道玄一听说阿宝做了雷部正神,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跟阿宝在一起。没奈何,刘叶经秋特地为雷部加设一个神位,就让龙道玄跟着阿宝去了。 这些事情,说来简单,但花子范操作起来,直到刘叶经秋赶到太皇天时才算真正完成。 此时,花子范才刚刚挑选出一半的人选,刘叶经秋等人就都已经来到了清净天大无垢世界千叶谷。 一行九位圣道高往下看时,只见下面正是一片茫茫无尽的大海,大海之中,远远地有一处大岛,说起来,这大岛,实是一片大陆,足有千万平方公里。 这片陆地上,山脉起伏连绵。群山之中,有一座极大的山脉,这道山脉里,有两座极高极高的山峰,两山峰中有一谷,面积极大,方圆数百万里! 这山谷虽大,但除去一端谷口对着那片茫茫无尽的大海,竟是非常隐蔽。 这茫茫无尽的大海,就是离欲海,这山谷,就是千叶谷。 千叶谷内,乃是参仙一族栖居之地,国主名叫叶参天,正是叶月慧的父亲。 如今,这叶参天修为境界,恰才是玄道八阶。 当时,刘叶经秋等九位圣元一齐落下云头,往千叶谷降落下身形。所到之处,正是千叶谷口所对着的一片海滩。 九个圣道境界大能高手一齐现身,带来骚动可就大了! 谷口正对着大海这里,乃是千叶谷重点防卫之所在。 这边,千叶谷之国主叶天安排的守卫人员,却是护法与千叶卫。具体是每天由一名轮值护法长老,带领一百名千叶卫巡查。 特别是五百多年前,千叶谷小九公主被人抢走后,国主叶参天恼怒之下,命令加强警戒力量——此前的警戒力量,在谷口仅仅是二十名千叶卫,由一个卫队长率领罢了。 却说九位圣道大能高手一现身,那护法长老与百名千叶卫就傻眼了:乖乖!全是圣元高手啊! 这护法反应奇快,当时就传讯报警:九位圣道大能不速而至!来意不明!情况紧急!紧急求救! 瞬间,千叶谷内警报之讯传遍:九位圣道高手来袭! 千叶谷国主叶参天一得警报,头都大了! 五百多年前,一个托着讨饭钵的破烂和尚,抢了我家的小九公主;那人是个圣元大高手,我拼死拦截,那人只不还手,却已经令我难以反抗了,想不到今天却是一下子来了九位圣元! 老天啊老天!莫非你真的要灭我参仙一族了吗?! 叶参天心中惊怕慨叹。 千叶谷之参仙修仙者向来都处于战备状态,无他因,只为着防备外来修仙者抢掠参仙女修去做炉鼎。此时乍得警讯,就看出千叶谷训练有素来了: 警报传过不过数息,第一批千叶卫一千人抵达谷口,国主叶参天也到了。 恰恰此时,那护法长老传发了第二条讯息:小九公主回来了! 这可是一条爆 炸 性讯息啊! 这消息,轰得千叶谷人,从国主叶参天,到上下臣民都呆了:什么?小九公主回来了?真的假的? 这千叶谷上上下下还没反应过来呢,那护法长老又轰过来一条讯息:小九公主现在是圣道大能高手啦! 此时千叶谷国主叶参天,连得了后两条消息,老泪都下来了!他再往谷口外望去,对面果是九位圣元,那中间一位,可不正是自己的小九女月慧! “九儿,九儿!你终于回来啦!”叶参天忍不住高声呼叫自己的女儿。 对面九人之中,有四人上前来,其中更有一人,越众而出,直扑过来。 叶天张开怀抱,来人如乳燕投林,口中高叫曰“阿爸!” 这声音里,带着喜悦,却也忍不住哭腔。 父女两个,正在啼笑之间,有人开口道:“小婿刘叶经秋,拜见岳父大人!” 叶参天听了,赶紧抬起头来,就见一个中年圣元,此人面目清秀,只是满头白发,自报家门儿叫刘叶经秋,尊称自己为岳父。 叶参天心中早已料着了几分:想来自己的小九女还算幸运,得着自己的郎君,没被人害了。 叶月慧也自站住,向叶参天道:“阿爸,他是我丈夫刘叶经秋。” 此时刘叶经秋已经拜倒在地。 叶参天就上前搀扶起来,向刘叶经秋道:“贤婿请起!” 刘叶经秋自然随势站起身来。 叶参天扶起刘叶经秋,正要说话呢,就见又有二女到自己面前,盈盈下拜,口中称道:“拜见伯父!” 叶参天吃不准,这两个女子是何人,就听叶月慧介绍道:“阿爸,她两个是我的妹妹。” 叶参天一看这两个美女施礼之后,都是站在刘叶经秋的身边,当时也就明白了,噢,这两个,分明都是刘叶经秋的妻子,看来我这贤婿有点儿花心哪! 于是乎叶参天心中就有了一丝不快。 刘叶经秋自然是感觉到了,心中不免有些窘迫。叶月慧赶紧向叶参天解释道:“阿爸,这不怪他的。” 叶参天听了,虽然心中有一丝不快,但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了,自是不好说什么,只淡淡地回二人道:“两位不必多礼。” 玉玄机旁观者明,要岔开那一丝尴尬,此时就也上前一步,向叶天施礼道:“玉玄机见过叶国主。” 叶参天便与玉玄机见礼。叶月慧又介绍道:“阿爸,这位是玉师叔祖。” 接着,路寒冰师徒三个也上前来与叶参天见礼,刘叶经秋与叶月慧也是一一介绍。 此时,千叶谷中,国后王妃等人都到了,王子公主们听说自己的小九妹回家来了,也都到了。 俗话说,千兵有头,万将有尾,众人相见,总得有个头尾吧。这头尾,玉玄机刘叶经秋等九圣元,自然是以叶月慧与刘叶经秋为核心,千叶谷众人,自是以国主和国后为首,两下里众人相互见礼,各叙短长。 千叶谷众人自是热情招待刘叶经秋,但同时也不冷落其他诸人。一时间,大家伙儿是相让着往谷里来。 进入千叶谷内,来到国主宫中,众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叶月慧却是招呼李子清辛媚姊妹三个,陪同国后到后宫说话去了。几个公主自然也是一窝蜂儿地跟着都去了。 国主宫中,王殿之上,自有国主叶参天、几个王子,以及一众臣子、护法长老等人陪同说话。 叶参天早已下令大摆宴席,众人说话聊天,过了不多久,就有侍臣陆续端上山珍海味来了。 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酒宴摆好。 叶参天道:“传本国主令,请国后与公主们都来王殿赴宴!” 侍卫之臣自去传报。不多时,国后与公主们都到了,国主叶参天就邀请众人入座。 这正是:宴陈八珍,酒名参酿,情怀此日真酣畅!盈盈笑语传金盏,历历往事梦中望。旧年相离,新年相向,隔座举觞饮琼鬯。举杯同祝人长久,长生路远偕君往。 当时众人举酒,那千叶谷国后向国主叶参天说道:“国主,九儿说了,经秋他那满头白发,可以用万年何首乌治疗。” 国主叶参天道:“我们千叶谷中,倒是有万年何首乌,只是那也都是修炼到了灵道境界的修仙者了。我们岂能毁人修为坏人性命?” 国后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经秋他是我们的女婿,中阶圣元,我瞧着挺好。我们也不是要毁人修为坏人性命,只请他帮忙,献出点精元罢了。” 国主叶参天神识传讯向国后说道:“夫人,此事总不免对我的部族造成一定的伤害,我不同意。何况我们的好女婿,竟然娶了三个妻子,我瞧着不舒服。” 国后道:“老鬼,话可不能这么说—— 九儿跟我说过了,她与经秋,是他们那太师祖托钵钵僧和师父给定的婚事;那子清却是经秋俗世父母定的娃娃亲,至于那辛丫头,却是经秋转生这一世,元身之魂没有觉醒之前的结发妻子……” “等等,你说什么?”叶经天拦过话头,观神识传讯反问国后:“你说哪个托钵僧?是不是左手托钵,右手拄杖的那个破烂老和尚?当年可不就是他抢走了我们的小九儿的么?” “就是他啦!”国后也神识传讯给国主:“我听月慧说了,那老和尚,是各个诸天世界里乱转悠,给他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特色优秀子弟呢!” “原来他是抢我们家的小九儿去做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下弟子的?这老和尚也不说一声,害得我这五六百年来难过死了!” “现在月慧都是圣元了,比我们这做爹妈的修为境界还高呢,这也不是苦尽甘来了嘛。” “倒也真的是苦不予甘来了。只是,我怎么看都觉得啊,国后,你这贤婿一下子娶了三个妻子,有点儿花心哟!我瞧着有点儿不舒服!” 那国后听了国主的话,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仍然用神识传讯法,向国主说道: “依我看,经秋并不是什么花心之人;相反,他倒是有情有意,你有什么瞧着不舒服的?你作为国主,后宫之中,除了我,不还有数十后妃吗?我瞧着还不舒服呢!” 叶参天听了,半天无语。好在此时众人举酒互劝,倒也掩饰住了他夫妻两个的私下争执。 此时,叶月慧拉着刘叶经秋两个正离开座位,来给国主叶参天和国后敬酒。 国主叶参天被国后一番话说过后也是看法上有所转变,国后呢,却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夫妻两个对于女儿与女婿的敬酒,如何不饮? 国主叶参天自是举杯一饮而尽,国后饮酒后说道:“九儿,经秋,宴会之后,我为你们去请求我们千叶谷乌藤大长老,务请他帮忙,给你们弄点儿何首乌精元来,包管经秋那白发变黑!” 恰恰此时,又有警报传来,却是护法长老带领千叶卫在谷口遇到了修仙者数人—— 这数个修仙者,乃是暗暗探得道路,前来千叶谷抓捕参仙女修仙者作炉鼎的。 叶参天得了警报,自是大怒,却又碍着今天有女婿在场,大宴之上,不好发作。 当时叶参天就说道:“贤婿,你先坐罢,本国主要出去一趟。” 其实警报传来,大宴之上,诸人俱知。刘叶经秋作为一个中阶圣元,又岂能不知道? 当时刘叶经秋就说道:“岳父大人,既然有来犯之敌,那就由小婿我替您走一趟吧。” () 第三百八十二章、太皇天到娑婆天 当时刘叶经秋就要出去迎战,不料护法长老又传讯来报:侵犯之徒,境界修为并不太高,已经打退矣。 千叶国主于是就向刘叶经秋道:“贤婿,不劳费心,贼子已经被我千叶卫打败了。” 刘叶经秋听了,就说道:“岳父大人,我瞧你们这千叶谷,没有一个护阵,这可是不太好,所幸小婿我略知阵法,不如就由我帮你们修建一座大阵,用来守卫千叶谷,岂不是好?” 叶参天听了,未及开口,国后道:“经秋啊,你能修建护谷大阵,这可是太好了!我们千叶谷,常有外人来抢人,这个头痛事啊,但愿从此再也不发生了!我和你阿父早都操碎了心了!” 刘叶经秋一说为千叶谷修建护阵,整个儿的千叶谷,自国主以下,这王殿上之众臣子、众护法长老们,包括一众王子,那都是喜出望外呀! 于是大宴结束之后,国主国后,一众臣子并护法,都陪着刘叶经秋和叶月慧巡视千叶谷来了。 刘叶经秋一路相度地形地势,得“泽格之蹇局”,其数为二七相乘,得数十四,就以太极为总阵,辅以四象阵、一元复始阵、迷魂阵;中间用两仪七星之变。 决定之后,刘叶经秋着手布阵。 千叶谷中,都知道刘叶经秋要赶赴师门,时间不宽裕,于是全国上下,一齐动手,襄助刘叶经秋布阵;天材地宝,要什么提供什么。 刘叶经秋呢,则是将大阵之图,分成若干小块,让千叶谷国主叶参天分别交给手下人负责,这样一来,刘叶经秋既不至于事事躬亲,修建速度上又来得快。 不过七八天时间,大阵建成! 这七八天的时间里,玉玄机果是趁空去了一趟平育天见了其最高神主,即是平育天之诸天世界主林平育,给那水龙吟“上眼药”去了。 林平育听说水龙吟管理洪荒凉山世界颇有不公不当,自然是派手下之人狠狠教训了水龙吟一番。 玉玄机回来之后,刘叶经秋这边大阵也告建成,叶参天与千叶谷诸人,调集人手,自阵外谷口处攻击大阵,却是攻击无效——于是千叶谷都知道了大阵足恃,并为之取名曰“千叶谷护国大阵”。 玉玄机又正告国主叶参天,以刘叶经秋中阶圣元出手布置下的这个大阵,非圣元境界修为,休想攻得进来!平时,大阵开启,可以永保千叶谷无虞! 千叶谷人人大喜!从此安全矣! 更有何首乌族类修仙者,经其大长老乌藤倡议,主动提出,为刘叶经秋提供何首乌精元。 刘叶经秋服用之后,果然黑发再生! 此时,刘叶经秋、玉玄机等人在这边诸事已毕,就要离开。 叶月慧向国主与国后说道:“阿爸阿妈,女儿也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人,援手师门,也是我应尽之责。女儿我要随经秋一起过去太皇天那边了。” 国主叶天与国后都道:“九儿,你去罢,这一回我们可都是放心着呢。” 他两个老夫妻虽然如此说话,但是不舍之意,还是写了一脸。 叶月慧强笑道:“阿爸阿妈,女儿我现在也是圣元了,只待成就圣元之位后,就可以随时回来看看的。” 一众王妃都道:“月慧,常回来啊!国主与国后都疼你,都舍不得你走啊!” 那王子公主们也都与叶月慧告别,都道:“九妹,你可要常回来看看啊!” 众人话别之后,刘叶经秋玉玄机等仍是九圣元并肩前行。 这一日,众人来到太皇天,都很激动。 众人之中,只有玉玄机到过这边,知道太皇天明离世界阴阳山在何处。 于是玉玄机为众人解说一番,九圣元就如九只大雁一般,落下云端,来到了阴阳山下。 刘叶经秋抬眼看时,只见眼前这座大山,真是气势非凡景致奇特,有诗为证: 山高四万八千丈,地广方圆千万里。处处神鸟瑞鹤舞,时时仙音玄鹿啼。翠萝千尺藤缠树,绿叶丛抱花并蒂。山门高耸入云端,天梯万阶通仙地。 又有托钵村夫诌诗一首,单说他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今日九圣元与山门中众人相会之事曰: 众人拾级迈步上,群仙下山迎面揖。敢问圣元何事来,都道师门重来觅。一时骤添九圣元,光芒大放更无际。相见欢娱说往事,世尊门中多奇迹。 却说刘叶经秋等九位圣元来到阴阳山下,拾级而上,当时就惊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诸人! 九圣元同来拜山,这可不是小事! 当时山门之中,主事者乃是刘为民的大弟子雷若飞。雷若飞听了下面传报,有九圣元同时到来,心中自也是吃了一惊: 哪里来的九圣元?平时,一两位圣元高手凑在一起都很难得,现在竟然是一下子就来了九位圣元! 若是九圣元是来找事的,只怕今天我世尊门难逃劫难呀!雷若飞想到这里,一声令下: 开启护山大阵! 却说刘叶经秋等九人自山下拾级而上,往山门处来,就听得“嗡”地一声大响,再看时,只见一座护山大阵已经开启! 玉玄机一见,就道:“怎么把护山大阵打开了?莫非师父与师弟都不在?” 玉玄机当时就向山上喊道:“山上是谁主持开启护山大阵的?莫非连我玉玄机也不认识了么?” 玉玄机这一噪子喊过,山上诸人听了,有人说:“原来是玉师叔祖到了!” 也有人说:“快打开大阵,是玉师叔祖到了!” 雷若飞听了玉玄机一声叫喊,转惊为喜,望空发声高叫道:“玉师叔祖!师侄我未得通报,乍听说九圣元同时来到,不知何事,更不知是您老人家到了!您老人家莫怪罪!” 玉玄机哈哈大笑:“若飞,好教你听了喜欢,九圣元,都是同门之人!” “什么?”雷若飞只怀疑自己的耳朵岔了气不好使了:“我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什么时候一下子添了九位圣元哪?” 雷若飞惊喜之中,带领一帮徒弟和门人迎下山来,与众人相见时,只认得一个玉玄机,其余诸人,自是一个也不认识。 雷若飞向玉玄机施礼道: “玉师叔祖,九十万年见,不料师叔祖如今已经是高阶圣元了!恭喜师叔祖!贺喜师叔祖!” 玉玄机道:“可不是么,自从我去九阵星域煅炼,到现在可不正是九十多万年过去了么!” 说着,玉玄机为雷若飞一一介绍: “这位叫刘叶经秋,是你师叔白秀的弟子,你的师弟。” 于是雷若飞向刘叶经秋拱手施礼道:“师弟好!初次见面,愚兄有失礼之处,还请师弟包涵!” 刘叶经秋也拱手为礼,说道:“师兄客气了!” 玉玄机又道:“这位叫叶月慧,她旁边的叫李子清,还有她,她叫辛媚,这三个,都是经秋的妻子,也都是本门中人。” 于是雷若飞与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三人见礼。 玉玄机又指着路寒冰道:“他是我唯一的弟子,你师叔路寒冰。” 雷若飞就向路寒冰施礼,口里说道:“参见师叔!” 路寒冰自是还施一礼,说道:“师侄不必客气。” 接下来,玉元丰与师小小不等玉玄机介绍,就先向雷若飞施礼道: “玉元丰见过师兄!” “师小小见过师兄!” 众人一番叙礼完毕,玉玄机道:“若飞,门中今天由你主事,是不是我师父和师兄都不在?” 玉玄机口中所说的师父,当然是托钵僧,师兄,就是今世道号五行仙翁的刘小棒儿了。 雷若飞道:“回师叔祖的话,太师祖、师祖和师父师伯师叔他们都不在,他们去娑婆天去了。” 雷若飞所说的“太师祖、师祖和师父师伯师叔”,自然是托钵僧、五行仙翁刘小棒儿、肖元连、刘为民、白秀等几个。 玉玄机听了雷若飞的话,就明白了,于是向刘叶经秋道: “经秋,你太师祖,你师祖,你师父和你师伯们都去了娑婆天,想必是已经与那禅宗对上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那雷若飞听了,就向玉玄机道: “师叔祖,您不必着急,太师祖、师祖和师父他们,也就是前几天刚刚赶去娑婆天。 依我估计,他们现在大约是还在路上呢。不如请师叔祖、路师叔和刘叶师弟你们都到山上坐坐,歇一歇再走吧。” 刘叶经秋听了,就向玉玄机道:“玉师叔祖,我们还是先赶去那娑婆天看看吧?” 玉玄机道:“经秋,说得对。”说到这里,玉玄机向雷若飞道:“若飞,我们先赶到娑婆天那边看看去,今天就不上山了。” 于是众人与雷若飞等人告别,一路转向往娑婆天世界来。 玉玄机、刘叶经秋等九位圣元转道一路赶来,到了娑婆天,直奔迦叶世界。 禅宗迦叶世界,此时,托钵僧等人早已到了。 托钵僧并未直接出面,只由自己的儿子刘小棒儿(也即是今世之五行仙翁,前世之神机上人,白秀的师父,刘叶经秋的师祖),出面向禅宗提出挑战。 迦叶世界之禅宗高手,早已向空门其他各界求援过了,不仅如此,他们更是将此事上报给了娑婆天世界主娑婆子! 说起来,当年也是娑婆子要惩罚刘小棒儿的去百世转生的,至于娑婆子要惩罚刘小棒儿,那也是有前因的,拙作《仙尘》中,对于这一点自有交待,欢迎诸位书友们移驾前去一读—— 毕竟刘小棒儿经历过了整整一百世的轮回,如今已是圣道大能高手了! 迦叶世界的禅宗们都料想着:刘小棒儿这时来挑战,分明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何况,这边禅宗皆知,刘小棒儿的身后,那撑腰者,乃是名列十大圣元的托钵僧。当年,托钵僧曾经闹得这六十四诸天之娑婆天,并迦叶世界里都是鸡飞狗跳地不得安宁呢。 ——当玉玄机与刘叶经秋众人赶到之时,迦叶世界这边,禅宗已经与刘小棒儿等人的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双方开始了大比拼。 () 第三百八十三章、世尊门十三圣元 话说当日,刘叶经秋与玉玄机等九人赶到迦叶世界时,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已经与迦叶世界婆婆禅宗开始了大比拼。 玉玄机与刘叶经秋等九人自然是投入师门中来。 此地,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托钵僧隐在门派众人之中,并不露面。 除去五行仙翁、肖元连、李子丹与白秀,本门中人,还有自门中带来的众门人弟子,约有一万多人,驻扎在迦叶世界禅宗大须弥山下;就地摆下大阵。 对面大须弥山上,禅宗众人也摆下了大阵,自然是严阵以待。 双方大阵之间,是一片空阔地,这片空阔地,就是比拼之战场了。 在这片战场之上,双方已经斗了两天。第一天,由刘小棒儿出面下战书挑战。 当天,刘小棒儿就与大须弥山山主广元子在山下这片空阔地上,比拼了数千招而不分胜败。 第二天,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先行摆下大阵。禅宗诸人一看,哟,这不是把我们大须弥山的山门给封了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禅宗大须弥山诸人一商量,得了,咱们也布下大阵吧。于是大须弥山就布下了罗汉大阵。 大须弥山山主镇元子一看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刘小棒儿是圣元,再加上肖元连、李子丹与白秀共有四位圣元,比自己这边力量大,当即传请空门诸世界大能高手来助战。 故而自第二天到现在,禅宗大须弥山是无人应战,只等援兵来到。 镇元子都请了哪些人? 那正在往这迦叶世界大须弥山赶来的诸圣元中,有迦叶世界主辖下之菩提尊者、阿挪尊者;有东方琉璃世界主辖下圣元广元子尊者、前元子尊者;有西方极乐世界主辖下之大势尊者、大德尊者。 共是六大圣元往大须弥山这边赶来。 说起来,大须弥山山主镇元子是没料到托钵僧也在,若是知道托钵僧也在,自然不会仅仅请这六位圣元来助战。 然而,镇元子更料想不到的是,自己所请的六大圣元还没到呢,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却是一下子来了九位圣元! 这一天,恰才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大阵封堵大须弥山的第四天! 玉玄机与刘叶经秋等九人进了本门大阵,就来见托钵僧与五行仙翁。 五行仙翁刘小棒儿自然是高兴得很: 师弟是高阶圣元,其徒弟路寒冰是中阶圣元,还有玉元丰与师小小也都是圣元。自己的弟子白秀所收再传弟子刘叶经秋,夫妻四个也都是圣元—— 特别是这位再传后辈弟子刘叶经秋,自己早就听父亲托钵僧说过了的,乃是优秀弟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白秀自然是十二分高兴: 当年自己留下一丝残魂,收了这个弟子,五百多年来自己几乎是没问过他的事,任由他自行成长,不料一转眼间,自己这徒弟都成为中阶圣元了,比自己还要优秀,做师父的,哪能不高兴? 白秀当时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边众人相见,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诸人是士气大振。反观大须弥山上,禅宗诸人可就郁闷了:什么?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突然一下子来了九位圣元? 镇元子得了此讯,头痛不已。当年,正是自己亲自出手抓住了这个禅宗叛徒刘小棒儿的! 当初,那托钵僧打上山门,无奈之下,还是由本宗迦叶世界主请了娑婆天诸天世界主娑婆子大圣元出面才双方讲和的! 镇元子心中叹息: “那当年,我不是奉了娑婆子世界主大人的命令,这才出手拿人的吗? 若不是你刘小棒儿杀了娑婆子大人的儿子延平和尚,我们世界主又怎么回罚你去百世轮回啊? 现在好了,打酒找着了提壶的了,我这不是代人受过吗?” 镇元子叹息的同时,又很震惊: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刘小棒儿经历了百世轮回,居然在今世也成为圣元了! 他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圣元,实力早已不下于一个诸天世界主,这让我一个大须弥山如何招待得起? 如今,六十四诸天世界中,谁不知那托钵僧是个最护短的家伙?这托钵僧还没露面呢,他的儿子与一帮子徒弟们就已经难以对付了,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到当初,都怪那小雷音山山主不会做事,把一个禅宗优秀子弟逼反出佛门,弄得今天我这大须弥山山主反而替人顶缸背锅呀! 镇元子正自感叹,有人来报称曰:菩提尊者、阿难尊者到! 来得好!镇元子精神一振,赶紧出迎。 三位禅宗圣元见了面,各宣佛号,相互合掌问讯毕,一齐往大须弥山上来。刚刚落座,又有人来报:广元子尊者、前元子尊者到! 于是,镇元子向座中两位尊者道一声“失陪,得罪!”就又去迎接广元子与前元子两位圣元去了。 这三位刚刚见面,就见西方天空中莲花呈祥,却是大势尊者、大德尊者两位到了。 于是五圣元相互见礼毕,就一同往大须弥山上来。 到了山上,七圣元相互见礼毕,镇元子道: “诸位道友,现在那刘小棒儿经历了一百世轮回之后,成就了圣元之位,带领其门下诸人,大兴问罪之师,来我大须弥山捣乱,诸位道友,你们怎么看?” 六位尊者都道:“当初呢,托钵僧大闹迦叶世界,后来讲和时,我等也都在场。 说起来,那刘小棒儿也算得是优秀子弟,只可惜六根寺打错了主意,逼反了他刘小棒儿。 今天刘小棒儿兴问罪之师,不去那小六根寺,却来大须弥山,显然是对当年我禅宗罚他经历一百世转世而不满。” “是啊,我想他刘小棒儿此来,也是要报复我大须弥山。当初可不正是我亲手抓住他的嘛。”镇元子道。 六位尊者之中,那镇元子尊者道:“依我看呢,这刘小棒儿虽然是来势汹汹,只怕也不过是要出一口气罢了。 如今大家都是圣元,他有这个想法,应该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不妨就此想想,他刘小棒儿下一步应该会有什么举动?” 镇元子道:“依我之估计,他刘小棒儿封我大须弥山山门,无非是为着折辱我镇元子。 只是,我镇元子,当初乃是奉世界主娑婆子大人之命,代表禅宗,捉拿叛徒,如今若是被他折辱了,我禅宗面上也无光彩;甚至连世界主娑婆子大人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我请各位道友前来,正为着解决此事,如能善了,岂不是好?那也就不必惊动娑婆子大人,娑婆子大人也会赞我大须弥山一句。 只是,他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风水甚好,今日又有九位圣元来到!” 众尊者听了,也都大为惊讶大感头痛: 这么一来,对方共有一十三位圣元高手,这实力,都快比得上一方诸天世界了! 这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只怕是足可以当得上诸门派中一个大派了,其他门派难以望其项背呀! 前元子尊者沉吟道:“若论圣元之数,一般门派哪里能有这么多圣元?也就是我禅宗与那明宗、静得教和儒宗圣元人数众多。 这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本也不过是刘小棒儿所创立的小门派,如今有这么大势力,这么多圣元,倒也不可小觑呀。” 另四个尊者都道:“镇元道友,你与那刘小棒儿定下怎么比拼了没有?” 镇元子苦笑一声,递过一份战书,却正是刘小棒儿的挑战书。 众尊者看时,只见上面写的是:……,镇元道友,昔日承蒙道友抬爱,我刘小棒儿历经了整整一百世的转世轮回,果然如今成就了圣元之位! 我刘小棒儿自当报答镇元道友的好意,特此挑战,愿先与道友大战三百合,以决高下。 看到这里,众尊者都道:“镇元道友,你与那刘小棒儿交过手不没有?” 镇元子道:“诸位道友,不瞒各位说,他刘小棒儿来到我大须弥山第一天,我接了战书之后,就与他大战千招,竟是不分胜负!此子果是天才呀!” 六位尊者听了,那广元子就说道: “既然这样,明天我等都到阵前,会一会他世尊门诸圣元再定行止。若是我们胜了,那倒真的不必惊动娑婆子大人了;若是斗他不过,那时再请世界主大人出手,如何?” 镇元子听了,就说道:“如此也好。” 闲话不说,单说到了第二天,大须弥山上,罗汉大阵阵门开处,镇元子与六位尊者共七大圣元齐出阵前,向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大阵这边叫道: “世尊门诸人听了,着你们的门主神机上人前来叙话!” 早有人报知五行仙翁刘小棒儿了:“师祖,大须弥山罗汉阵阵门开处,有七大圣元出来了!” 刘小棒儿得报,向玉玄机道:“师弟,我们且到阵前看看去。” 于是肖远连、刘为民与白秀,并路寒冰、刘叶经秋等人共一十三位圣元都出了大阵,跟随五行仙翁刘小棒儿来到阵前。 双方阵前见面,六尊者并镇元子七位圣元都道: “神机上人,别来无恙!” 刘小棒儿向七位尊者略略拱手,笑道:“七位尊者都是刘某故人哪!不过,今天相见,不比往昔,刘某正要在此答谢各位昔日之恩赐呢!” 镇元子尊者听了,高宣一声佛号,说道:“神机上人,昔日恩怨,说起来都已经过去近百万年了,道友何必耿耿于怀?况且你轮回百世,此事,当时有令尊托钵僧跟娑婆子约定好的。” 刘小棒儿听了,哈哈大笑: “镇元尊者,近百万年过去了是不假,然而近百万年来,尊者你是安享圣元之位,高高在上;我刘小棒儿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投胎转世,饱尝轮回之苦! 哪一世投胎为人,我不是受尽了辛苦?有多少屈辱挫折,那历历往事,如在昨日——请尊者指点一下,我刘小棒儿如何才能不耿耿于怀?” 菩提尊者听了,就笑道:“神机上人,此事呢,说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六根寺自是不识人,误把优秀子弟逼反出我禅宗,但当年你一怒杀人,难道说这个做法就是对的?” 刘小棒儿道:“我开创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于他何干?他诬陷于我,我又为何不能杀他?” 广元子道:“阿弥陀佛!神机上人,须知你当初也是我禅宗弟子,我禅宗戒律,不许妄杀,莫非这一条你不知道?” 刘小棒儿哈哈一笑,反驳道:“何为妄杀?我如今早已明白,除恶就是行善! 那等人心中贪念不除,嗔念频生,无中生有,诬陷同门,虽在禅宗,实同匪类! 我虽是怒而杀之,却也是杀之有理!倒是你镇元子,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抓住就要正法,实是助纣之举!” 镇元子大怒:“刘小棒儿,当初之事,你父亲托钵僧与娑婆天之世界主都已作了定论,你之经历一百世轮回,也不是我所能拿的主意,当时也是托钵老和尚同意了的! 你今天打上我大须弥山来,大兴问罪之师,莫非这天下的理,都是你家的么?” 刘小棒儿哈哈大笑! 众尊者见不是个头绪,都道:“神机上人,既然你执意要战,那就先由我等七人,逐个会会你世尊门圣元高手,如何?” () 第三百八十四章、凭实力碾压尊者 却说当时七尊者提出要逐一会战世尊门诸圣元,那也是有着精打细算的: 世尊门虽然有一十三位圣元,但能与己方七位圣元相拼的,绝对是没有七个。 说起来,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五行仙翁(神机上人)、玉玄机这两位,实力是于六位尊者相当的。 而在六位尊者与广元子眼中看来,世尊门中除去这两位,剩下的十一位圣元之中,那肖元连与刘为民倒也能将就与己方相比,余者九位圣元,论实力何足道哉! 刘小棒儿与玉玄机两个都不是傻子,一听七位尊者所说的话,都知道对方这是拿圣元实力压自己这边诸人一头呀! 刘小棒儿未及回话,旁边刘叶经秋早已看出此中的道道来了。 刘叶经秋上前一步,哈哈大笑道: “七位尊者俱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我,刘叶经秋,乃是本门第三代弟子,修炼至今,不过五百多年而已!小子不才,愿意陪各位前辈走几招!” 刘叶经秋说罢,径自跃出,直入场中! 这么一个人加上这么一番话,挤兑得七位尊者面面相觑:怎么办?人家一个后辈弟子已经出场了,我们怎么办?出场不好,不出场也不好呀! 不出场吧,倒是不免让人小瞧了;出场吧,那不是以大压小,也要被人鄙视的么? 登时,七尊者窘迫住了。 镇元子一见诸尊者的表情,就情知各位尊者跟自己是一样受窘!镇元子心说这个时候,人家都是来助拳的,也罢,我厚了老脸,先来对战这刘叶经秋吧。 于是镇元子当即大喝道:“不知进退,目无尊长的小子,你师门不知教训你要谦虚做人,就由我来教训教训你!” 刘叶经秋听了,哈哈大笑:“镇元子,我尊你是个前辈,就请你先出手吧!” 刘叶经秋这个话,显然是小瞧对手的意思。 镇元子自然大怒!你这小子真是阴损得不靠谱啊!居然让我镇元子先出手! 你这是狂妄自大呢还是瞧不起我镇元子?我若先行出手,自然被人小瞧,我若不出手,莫非你刘叶经秋便不出手了?若是这样,还比个什么劲儿? 镇元子虽怒,却好还不失理智,又大声喝道: “小子,你也太狂妄了!你这是不敢出手,要挤兑我不出手是吧?我今天正为着教训教训你,岂能为你挤兑一句就束手而回?” 镇元子喝罢,当场出手。 刘叶经秋不理他镇元子怎么说,只报以冷笑数声。 眼见镇元子已然拍出巨灵掌大手印来,当时刘叶经秋一抬手,如意神枪“嗡”地一声出现在手中! 刘叶经秋挥动如意神枪,剑招刀招枪招,是一连三招,一气呵成! 这一回,剑招是烈炎雷爆,转化为刀招刀影叠浪,一霎时,龙吟声里,一杆长枪,破空刺出,角度奇特诡异,却正是大杀招流星惊梦! 三招之后,刘叶经秋再一抬手,如意神枪飞上半空,枪身颤动之际,枪花乱舞,雷鸣轻轰,向镇元子攻来! 刘叶经秋自己并不闲着,左手山河图出,直击横扫,同时右手一招归元炮拳无声无息,却是拳劲撕裂空间,排山倒海一般涌至镇元子身前! 镇元子千想不到万料不到,对方看上去是年纪轻轻,不过修炼五百多年而已,出手竟是如此之老辣! 一时间,镇元子反而被刘叶经秋攻了个手忙脚乱! 刘叶经秋的实力,说起来此时他虽是圣道四阶的一个中阶圣元,但是,他本是修有六颗仙家真元金丹的——相当于六个中阶圣元刘叶经秋合力,早已超过了一般的高阶圣元许多! 此时之刘叶经秋,有如意神枪有山河图两大圣器,再加上自己的实力,总体战力,只怕比之十大圣元虽还有略差距,但比之于一般的高阶圣元,那绝对是只高不低,岂会弱于镇元子? 镇元子出场战刘叶经秋,本意是解那六位尊者之窘迫,又欺刘叶经秋只是个中阶圣元,哪里能料到刘叶经秋竟是如此之强势? 镇元子自然也是在忙乱之中祭出自己的法宝,然而他既是被迫祭出法宝,又已尽失先机,只好眼看着刘叶经秋一招归元炮拳击来,竟是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 这一招归元炮拳,以刘叶经秋现在的修为境界使出来,那可就不只是五行合一,不只是无声无息喽,只见拳风到处,空间破碎成碎片,随拳劲涌动! 更兼刘叶经秋一拳击出时,使用上了混沌速度,这一拳,是似慢实快! 镇元子眼睛睁得老大:明明看这一拳速度不快,但却是回避不开躲避不了! 这一拳,如炮弹一般轰至身上,正中镇元子的左肩之下,震击左胸! 当时六尊者也是大为吃惊,欲救而不及。 镇元子被刘叶经秋一招归元炮拳击中! 虽说圣元都是不死之身,但刘叶经秋这一拳,也是广元子所难能承受得了的! 镇元子大口喷血,身形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六尊者大惊之际,广元子尊者当时飞跃而出,接住镇元子下坠之身子;同时就向刘叶经秋喝道: “小子!你好狠哪!” 刘叶经秋收住身形,哈哈大笑:“什么叫‘我好狠?’临敌之际,莫非我不伤他,而是由他伤了我,才是不狠,才是合了你的正理儿?” 广元子怒道:“小子,你且莫猖狂,就由我来会你一会!” 在广元子看来,刘叶经秋虽然够狠,但刚才与镇元子一战,实力已显,绝招尽出。 广元子料定自己尚能对付得了刘叶经秋,因此决心要斗刘叶经秋一斗。 且说刘叶经秋一出场挑战,白秀自是大吃一惊,只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不知深浅! 白秀暗思,这镇元子,便是自己也不敢轻撄其锋!经秋呀经秋,你虽是好意为师门出头,但是你也得看看形势看看对手,哪能乱来哪? 白秀正在吃惊与后悔之中,吃惊于刘叶经秋擅自出场,后悔于自己来不及劝阻;然而他却是盯住斗场,只待援手自己的这个弟子—— 等到刘叶经秋出手数招,逼得镇元子手忙脚乱之时,白秀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只顾着连连夸赞道: “好,好!好啊!青出于蓝,我这乖徒弟真不赖呀!” 然而感叹未已,前后不过片时,刘叶经秋已经与广元子斗上了! 广元子的实力,与镇元子其实是不相上下,都是高阶圣元,也都是高阶圣元中的佼佼者。然而,刘叶经秋既能胜得了镇元子,便能胜得了他广元子! 这一回,刘叶经秋对战广元子,与对战镇元子又不相同。 刘叶经秋是身形一晃,调出两大分身,第一分身手持桃源珠,第二分身手执如意神枪,本体真身却手执山河图,同时是使出龙手拳! 这等于是,两个分身相当于两个中阶圣元,再加上一个远超过高阶圣元的本体真身,围着广元子尊者,以多打少地施虐于他。 广元子是顾得了前顾不了后,顾得了上顾不了下! 当时刘叶经秋的第一分身手执桃源珠,使用的却正是归元炮拳。第二分身使动如意神枪,剑招刀招枪招齐出,就如刚才刘叶经秋本体真身大战广元子一般。 刘叶经秋的本体真身呢,左手执山河图,右手使出龙手拳来了。 三个刘叶经秋围着一个广元子,广元子心里那个郁闷呀! 广元子心中感叹:这简直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不免要死在沙滩上喽!不行,无论如何,我今天得保住这张老脸,面子不能丢啊! 于是广元子尊者奋其尊者神威,狂呼大喝,同时祭出自己的法宝广元印,口中大喝曰“好宝疾到妙!” 登时,半空中出现一颗斗大的大印,往下盖来,要镇压刘叶经秋!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众人看时,就见这颗大印,迎风就长,如泰山压顶一般,恶狠狠地往下压来! 刘叶经秋之第一分身,当时手执桃源珠,桃源珠也是迎风变化,化作一座大城,此城即是幻想城,但见无数幻像,实为发动精神攻击,见此像者,变得精神如狂!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当时就有五行仙翁刘小棒儿挥动五行令旗,将一众徒子徒孙遮蔽住了。 大须弥山下,镇元子与五位尊者倒也还好,可是那山上的罗汉大阵中,就有许多罗汉受不住攻击,如欲发狂! 广元子正摧动镇元大印攻击刘叶经秋,被这桃源珠阻得一阻,也觉得那突然出现的大城,幻像惊人,不可不防。 恰恰此时,刘叶经秋的第二分身,手执如意神枪,当胸刺到!更有刘叶经秋本体真身,手挥山河图,往上一卷,就要来收那广元大印! 此时广元子的广元印正往下落,刘叶经秋的山河图直往上迎,就听得“咣”地一声大响,山河图迎上了广元大印。 广元子当时大喝曰:“落!”那是竭尽全力摧动广元大印往下压! 刘叶经纬秋也是喝叱曰“收!”山河图早已卷住了广元大印,就欲收了此宝。 广元子一看,哟!这小子不仅厉害,而且胆也大,竟然要收自己的广元大印哪!这哪儿行呀,若是让你收了本尊的广元大印,那以后本尊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啊! 于是,广元子大喝曰“收!”要收回自己的广元大印! 刘叶经秋也是大声喝曰“收!”却是要收广元子的广元大印法宝! 登时,两个变成了较量法宝比拼法术了! 刘叶经秋此时大占便宜,本体真身与镇元子相斗,两个分身直逼上前来。 镇元子一看不妙,赶紧也摧动秘法,这一次,却是使出禅宗绝学“佛光梵唱”来了! 但见六十四具金光闪闪的法相,合围刘叶经秋两大分身,拼斗起来。 当初刘叶经秋曾经见过玉玄机使用过这佛光梵唱,那时的刘叶经秋当然是对抗不了这禅宗绝学的。现在,刘叶经秋自然是不惧这门禅宗绝学喽! 刘叶经秋心说,当初我不是圣元,倒也让这一招几分,如今我已是中阶圣元,实力不下于你广元子,你这一招,我何惧哉! 哈哈,看我今天凭实力怎么来碾压你! () 第三百八十五章、拜师大典再相见 却说当时刘叶经秋大战上风,逼得广元子绝学全出,使出了看家本事——禅宗绝学之“佛光梵唱”!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众人见了广元子的招数,自然也为刘叶经秋担心。然而刘叶经秋早已数次见识过这一绝招了——应对之法,那也是胸有成竹: 刘叶经秋早已投出六十四具偶傀儡,这六十四具人偶傀儡,乃是按八门阵势排列,八个人偶傀儡布为一个小八门阵,合八个小八门阵为一个大八门阵。 大八门阵一出,登时便尽数挡住那八八六十四道金刚法相! 广元大印与山河图僵持之际,刘叶经秋两大分身直攻上前,广元子此时再也无招可支! 这个情形,看得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众人是大声喝彩,而那镇元子等几位尊者,却是脸都绿了! 广元子的实力,另六位尊者岂是不知道的?那是与自己相当!广元子镇元子都不是此子对手,那么先前抽说的七尊者要逐一会会世尊门圣元的说法,此时看来分明就是一个笑话! 人家一个后辈子弟,就要逐一会会自己这边七位尊者喽! 诸尊者大感头痛之际,广元子已经败下阵来! 刘叶经秋扬声高喝:“你们还有谁来与我一战?!” 却说那镇元子,先前虽是受伤,却也是略略运转仙家真元,早已痊愈,此时他正在斗场外观战着呢。 镇元子眼见斗场中刘叶经秋如此之强势,一时又败广元子,还不罢战休息,还要挑战自己这边另五位尊者,镇元子也是一时头痛啊! 当时,镇元子一声令下:“给我发动罗汉大阵!” 这罗汉大阵,乃是禅宗独特阵法,平常都说是五百罗汉阵,此时这边,罗汉大阵中何止是五百罗汉? 这分明是大须弥山最后的看家力量,足足有五万禅宗修仙者参与布置而成的大阵! 罗汉大阵一发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的大阵便觉得不够看的了!毕竟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这边,布阵所用之人,都是五行仙翁二弟子刘为民所收的门徒及其再传弟子。 人数不过区区万人罢了,又且修为境界高低参差,哪能跟大须弥山所布的罗汉大阵相比?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诸人,此际也都知道对方此罗汉阵厉害,五行仙翁刘小棒儿当即喝令徒子徒孙们发动大阵以自保。 同时,命令门中诸圣元立于阵前,保护大阵。 此时,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所布之阵,顶多也就是能保护住阵中人而已! 毕竟这些布阵之人,都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的有生力量,包括第四代第五代乃至第六代传人,一旦大阵不保,那么,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即如遭受灭顶之灾! 镇元子此时恶狠狠地道:“神机上人,你想封我大须弥山折辱于我,今天咱们斗斗阵法!” 不用多说,这镇元子也是急了眼了! 当时情形,大混战一旦发生,战斗便要一面倒,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便要吃大亏! 刘叶经秋此时瞧瞧本门情势不容乐观,山河图一抖,瞬间,太平仙盟六万仙兵齐出! 这六万仙兵,训练有素,修为境界,都在玄道四阶以上,且当初都是经历过战场实战的! 此时六万仙兵出了山河图,不过数息之间就布下大阵,与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所布大阵,相互构成犄角态势! 镇元子与六尊者一看,也都傻眼了:这年轻人刘叶经秋怎么这么厉害?!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人马? 镇元子等人瞧着眼前这仙兵大阵,那一看就是久经杀伐的——杀气弥漫,这可不是没经过沙场厮杀的雏儿菜鸟所能拥有的呀! 眼看着三大阵要绞杀到一起了! 若是三大阵绞杀到一起,罗汉大阵以一敌二,更不是那仙兵大阵的对手!瞬间情势反转,罗汉大阵反而要有灭顶之灾了! 就在此时,现场所有人等,都听得天空中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都给我住手!托钵老苦鬼,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出来吧,我早就知道你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所布大阵之中,也有一个声音大笑而起:“哈哈哈哈!” 这大笑之声,正是托钵僧所发。只听托钵僧道:“老鬼!我儿今天此来,正要出当年之一口恶气呢,你现在来要做什么?莫非看我儿出气,心中不服?来来来!我跟你单挑!” “我呸!你这个老无材的老不正经的老苦鬼,你不让孩子们收敛,反而助着他闹事!” 说话之间,一个人现出身来,原来此人乃是娑婆天之诸天世界主! 托钵僧自然也现出身来,向来人道:“如今我儿子的徒孙一个人就打得你禅宗高阶圣元一个一个落败!哈哈哈哈,老鬼,我好开心哪!” 镇元子等七尊者听了,都是低下头去,不敢看来人,只管低宣佛号曰“阿弥陀佛”。 那娑婆天诸天世界主道:“托钵老鬼,我的儿子不争气,我早已不计较那个事儿了。 如今你儿子的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也是胜出了;一个小后辈刘叶经秋竟然上踩着你的脚印儿,直追你老鬼当年风范,小棒儿那一口气也应该算是出了罢?” 托钵僧道;“自然算喽!小棒儿,撤退吧!” 于是五行仙翁刘小棒儿一声令下,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众人撤了大阵,人马往回转。 这一天,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众人回到了太皇天明离世界之阴阳山,众人进入山门,先尊托钵僧坐上座。 玉玄机上前参拜,众人自也都来参拜。托钵僧道:“小棒儿,白秀,你们师徒两个过来!” 他师徒两个赶紧过来,就听托钵僧道:“你们看看,给经秋举办一场正式的拜师大典吧?” 这师徒两个当时都道了一声“是!” 于是定下日子于下个月初六日举办大典,于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眧告各诸天世界,为刘叶经秋举办拜师大典! 但凡与托钵僧有交情的,与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有交情的,那是络绎不绝地往太皇天明离世界之阴阳山赶来观礼。 大典之日,小棒儿向托钵僧道:“阿爸,怎么李师叔和圣姑师叔今天都没有到呢?” 托钵僧笑道:“估计他们两个是怕见了面相互不好说话,反而弄得都是迟一步来的了。我们不等他两个了,举行仪式吧!” 于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举行拜师仪式。 刘叶经秋自是先拜师父白秀,继而参拜师祖刘小棒儿,最后参拜太师祖托钵僧。 拜师仪式才结束,大典仍在进行时,托钵僧瞅个空儿,向刘叶经秋道:“经秋,你来瞧瞧,这个人是谁?” 刘叶经秋自然就跟着托钵僧来看看所说的是什么人,等到见面之后,刘叶经秋就笑道: “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呀!太师祖,这个人,我是认得的,他不就是那托钵村夫么!” 托钵僧笑着,明知故问:“原来你认得他!你是怎么认得他的?” 托钵村夫却已经先行一步站起身来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圣元,不好意思呀,你的大传,我写到这里,实在是心劳力拙,难以再继续往下写了。” 刘叶经秋笑道:“当日我梦入暗黑世界,在黑甜乡得见先生,一番交谈之下,就承蒙先生抬爱,我为立传,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今天是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为我举行拜师大典,幸得再睹先生尊颜,这真是我刘叶经秋两世为仙才修来的福气!先生不必客气,更不必自责!” 托钵僧笑道:“经秋,既然你们认识在先,托钵村夫又决定不再继续为你立传了;那么,我可是要请这位托钵村夫先生给我立传了哟!” 刘叶经秋道:“太师祖,这个事情,只须交给这位托钵村夫先生即可;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您与托钵村夫先生继续聊吧。” 托钵僧道:“也好,你有事就去忙吧。今天这大典,本就是为你举行的呢。” 刘叶经秋告退之后,山河图外,太皇天明离世界阴阳山上,密室之内,托钵僧正与托钵村夫说话: “村夫,怎么样,老衲我今天总算没有食言,把你从那暗黑世界带到仙界来了吧?你说说看,你要怎么为老衲我立传呢?” 托钵村夫道;“上师,我为那刘叶经秋一人立传,却是没人赏读,看来我这文字功夫还是不够的。 我想过了,刘叶经秋的故事虽有可观,我这拙笔却并不能写得让读者喜爱;我想过了,我若将你的故事与那李诗剑的故事合在一起写,两个人的故事,总比一个人的故事有趣得多,也许就能招徕几个读者呢。不知上师你还同意?” 托钵僧听了,笑道:“没来由的,我请托你,反而让那李诗剑沾了光!也罢,就依你意。你打算为那本书起个什么名字?莫非叫做《托钵僧传》?” 托钵村夫笑道:“上师,我想起个大气点儿的名字,就叫做《圣元大传》,你看呢?” 托钵僧笑道:“不叫《圣元传》,却偏偏叫《圣元大传》想来这个“大”字,是为了能吸引得了读者的吧?那你可要快点儿写来,我要第一个先看到呢!” 托钵村夫也笑道;“好!上师,请你给我讲讲您的故事,再给我安排一间静室,我这就去写!” 却说托钵村夫着手写了那《圣元大传》之后,又考虑了一番:这本书写的可不止是托钵僧一位圣元,干脆就把书名改作了《圣元全传》。 改定书名之后,托钵村夫就跑出门去,满大街寻找那责 编大神,不想找了半天也没见着——问问路人,说是大神乘仙槎出海,撒网捕鱼去了。 于是托钵村夫怏怏不乐地转过了诸神17K区天空大街,不想迎面遇着了一位大神! 托钵村夫哪里识得是大神?倒是那大神看了托钵村夫手里拿的书稿,就叫住托钵村夫,正告道: “喂,我说那个谁,你拿的那稿子,依我看哪,这《圣元全传》的书名很是不好,不如改叫《仙尘》吧。” 托钵村夫听了,赶紧道谢:“多谢大神赐于一个响亮的书名!” ——此系后话。 这里先不说后日托钵村夫对大神表示千恩万谢,再说那时那日,在刘叶经秋的诸天圣器法宝山河图内的事情: 那时刘叶经秋拱手告退,转身出了密室,却是招呼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与阿宝,五个人直入山河图源初世界,那十八层世界之最下一层。 这里,有一户人家,刚刚得了一个千金娇女,正商量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突然间,一道光芒闪过,五个人出现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来了! 这家人大惊! 家中老丈抖抖地上前问道:“各位可是仙人?来到小老儿家中有何事?” 却见五人之中有一人笑道:“老丈莫怕,我等正为你家所得之女公子而来!” 老丈听了,仍复抖抖地问道:“我家新添人口,不知与各位大仙有何干系?” “老丈要为这女婴取名,我的意思是,她的名字,就叫水舞燕吧。我今天来,不唯为她取名,还要收她做徒弟呢。” 老丈道:“神仙明见,小老儿姓水,我家娃儿取名水舞燕倒也合适。上仙要收她做徒弟,我全家感谢不尽呀!” …… 此时,山河图外,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掌门人刘为民正往山门赶去,据报: 十大圣元之诗剑仙、天阵子、厉文山、娑婆子;还有圣姑,以及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平育天世界主林平育等大圣元们前来拜山! () 第三百八十六章、依然还称元大哥 话说太皇天阴阳山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有山门守卫弟子报告掌门人刘为民,说的是有诗剑仙等十大圣元人物数人,并太皇天世界主等人前来拜山。 刘为民听了,立即起身,出了山门,外出迎接。 刘为民同时发动联通符,报告师父刘小棒儿:“师父,有诗剑仙等诸圣元前来拜山,包括那娑婆天世界主娑婆子也都来了!” 刘小棒儿听了,当即神识传讯给刘为民:“为民,那娑婆子,为师我虽然对他不感冒,但是人家放下身段来拜山,我们不能失了礼数,你先去,为师我随后就到!” 那刘为民迎到山门,未及开口,就听李诗剑高声叫道:“为民,经秋兄弟人在哪里?” 刘为民笑着施礼:“李师叔祖,经秋他刚才还跟师祖一起呆着的呢;这一会儿工夫,他能去了哪里?无非是在山门中呆着了呗。” 李诗剑听了,正要说什么呢,又听得一人口中恭恭敬敬地称呼曰“李师叔好!” 李诗剑抬头看时,却是刘小棒儿到了。 李诗剑点点头,笑道:“师侄不必多礼!” 小棒儿道了一声“谨遵师叔之言”,又转向翠姑道:“圣姑师叔安好!” 翠姑一笑,点头合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刘小棒儿随即向厉文山、天阵子、太皇子等诸圣元一一问好。 那娑婆子见小棒儿逐一问好,应该轮着自己了,当下也不等小棒儿说话,抢先说道:“五行仙翁好呀!贵派今天如生兴旺!佩服佩服!” 刘小棒儿微微一笑:“娑婆圣元谬赞了!您请上山!” 于是诸人都不乘云御风,拾阶步行,迤逦上山。 半道儿上,李诗剑神识传讯给刘为民:“为民,今天是你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为经秋兄弟举行拜师大典,怎么他跟你师祖两个都不下山来迎接客人哪?” 刘为民听了,也以神识传讯法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李师叔祖,今天我们有一位特别的客人——我也不知他真实姓名,只听师祖和经秋两人介绍说他道号托钵村夫——我原以为他也是个修仙的,闹了半天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码字的! 不瞒您说,我估计着,师祖刚才拉了经秋离开大厅去了密室,必是去请那托钵村夫,为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今日大典盛会,写一部《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大事记》去了吧?” “《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大事记?”李诗剑听了,不由得沉吟:“你师祖啊,他向来做事,多有出人意表之处啊! 不过,经秋兄弟他如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圣元大仙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应当到山门迎接来客的嘛。” 刘为民陪笑道:“李师叔祖说得是。不过我听师祖说过拜师大典之后,经秋他有可能去办三件事情——莫非他等不及了,离开了这里,下山办事去了?” “哈哈!为民哪,我说你啊,这掌门当得是越来越秀逗啦!今天是什么日子?经秋他不应该下山去办事吧?嗯,莫非这三件事很急迫?你说说,是哪些个事情?” 刘为民笑道:“李师叔祖,这三件事呢,有一件,是经秋可能要去帮助子清寻找那另两块玉珮,要凑出完整的命运神通功法了。 另一件事情就是,他也有可能去那普罗天天虹世界,找那天虹上人报仇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经秋他也有可能要去寻找那前世身结拜的两位哥哥,孤峰天王和圣水天王。” 李诗剑笑道:“那也都不必着急去办吧?寻找玉珮,凑出完整的命运大神通功法,有缘人自然能办到,但也得遇到那个时机。 至于找那圣水天王和孤峰天王,正好跟找天虹上人报仇这件事可以合并为一件事情。 不过,要说找天虹上人报仇,这件事情还不太好办。要知道经秋他如果灭了那天虹上人的话,那么天虹世界就会重新沦为混乱世界,那里的无数生灵都会遭殃的。 ——你觉得经秋他会为一己私仇,视无数生灵为无物么?” 刘为民听了,不由得笑道:“李师叔祖,说实在的,我还不太了解经秋的性子呢。” 恰恰此时,一阵响亮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厉老师好!李师弟、翠姑师妹,天阵子道友,诸位安好!哎呀,娑婆道友,想不到今天你也肯赏光!” 这边厉文山、李诗剑、翠姑等人纷纷跟来人说话见礼。 其中有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笑道:“托钵僧,你儿子在我的世界里创下了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如今贵门实力都快要超过我这个世界主喽!” 托钵僧听了,连连拱手:“啊哈,太皇子道友说哪里的话,我儿子的门派实力强了,可不是也等于给道友太皇天世界增加了实力了么?哈哈!” ——却是托钵僧拉着刘叶经秋到了半山腰上迎接诸位来客。 刘叶经秋自然也是一一向来客问好。 托钵僧却是责怪李诗剑:“李师弟,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经秋的拜师仪式都举行过了。” 李诗剑听了,笑道:“师兄,我这不是赶过来么?还耽误喝杯酒不?只要不耽误喝酒,就不算迟到的哟。” 旁边厉文山笑道:“明尘道友,这个也不要怪诗剑,他有他的想法,我知道,你也应该懂得的。” 托钵僧听了,原想再说些什么的,此时也就啥也不说,一笑带过,只将众人往本派大厅里请。 此时刘为民早已跑到前面“头前带路”去了,刘叶经秋却是跟众人见了礼之后,听了托钵僧的话,根本不明就里,忍不住神识传讯给托钵僧: “太师祖,厉前辈说什么‘我知道,你也应该懂得的’呢?” “你李太师叔祖和圣姑当年的事儿——你李太师叔祖应该是还有点儿心结没打开吧。” 刘叶经秋听了,虽不明白具体,但也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李诗剑却是听了厉文山的话,心中感慨,不由得暗用神识传讯法向圣姑道: “师妹,当年是愚兄我做差了事,对不住你,不如……” 圣姑听了,赶紧岔过话头:“师兄,百万年都过去了,你何必放在心上,今天我们是参加大典来着的,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没有?” 李诗剑听了,也只好转过话题答道:“我能有什么礼物?无非是给他门中后辈子弟炼制点儿小法宝玩玩喽。” 圣姑听了,不再回答。 此时众人都到了大厅,与厅上的客人们相互见了礼,自有托钵僧、刘小棒儿,还有刘为民安排诸人就座。 举酒之际,娑婆子再次开口道: “托钵僧道友,五行仙翁道友,昔日之事,我也是爱子心切呀;如今一行仙翁跨进圣道,成就圣元之位——我凭此杯,借花献佛,一表歉意,二表祝贺!” 刘小棒儿听了,端杯站起身来,虽然表达的是答谢之辞,但言语中仍然略见悻悻然: “娑婆前辈,百世转生轮回,真不是修仙人受的罪!前辈你应当知道,在那诸天下位之源初世界,一介凡人,虽然没有天劫,但那红尘遭遇,有多少扎心事?哪一回哪一件不是一场劫难?唉!这真是一言难尽啊!” 托钵僧听了,暗暗以神识传讯法制止五行仙翁:“小棒儿,你就不要再说了!要是转生轮回都是快乐幸福的,那还能算是人家对你的惩罚吗?如今你也是高阶圣元了,把这个事情就此揭过去吧! ——你要知道,他儿子延平和尚,当年被你杀了之后,娑婆子培养那一丝残魂,到现在才养全三魂六魄哪!” 托钵僧之所以暗中劝止刘小棒儿,是因为毕竟自己的儿子修仙有成,那些苦难都成为过去了,而娑婆子的儿子,苦难还没结束呢。 果不其然,听了刘小棒儿悻悻然的话之后,娑婆子也“还击”道: “唉呀,转生轮回,在那源初世界里做个凡人,当然是没有天劫的。要说红尘如劫嘛,这个也是事实。 托钵僧道友,五行仙翁道友,你们有所不知,我儿子那残魂,我是历经了百万年,才养育出完整的三魂六魄,我正打算着,参加贵派大典之后,回去让他再转生为人,重新修仙呢。唉!” 娑婆子这分明是在倒苦水,旁边李诗剑听了,却是不由得心头一动,再次向圣姑神识传讯道: “师妹,我们都是大圣元了,不如我们各取一缕分魂,也去转生轮回,好让我践行当年之约,解我愧疚,如何?” 圣姑听了,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怅惘:“算了吧,李师兄。你我各投出一缕分魂去转生投胎,践行当年之约?那么你先我后,我晚你五十年吧。” “为什么要晚我五十年?” “哎哟师兄啊,晚你五十年,你七十岁的时候,我才二十岁,你觉得行不?” 李诗剑听了,不由得苦笑:“师妹,你这是捉弄我哟!” “师兄,百万年都过去了,你也说了,我们都是大圣元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对不起,师兄,刚才是小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翠姑这么说,李诗剑只有苦笑。 恰好此时刘叶经秋逐一敬酒,端着个杯子,到了李诗剑面前:“元大哥,你瞒得小弟我好苦!” 李诗剑闻言,放开那一段心事,雨过天晴般地笑道:“经秋兄弟,不是大哥我要瞒你,百万年来,我只想隐姓埋名,躲在长乐村逍遥罢了。” 刘叶经秋笑道:“元大哥,我早已知道了我是谁——我的前身,前世身是本门弟子刘海,但是在百万年前,我第一次踏上修仙之路的那一世,却是混沌子—— 说起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称你为元大哥,毕竟从师门的角度来说,你可是跟我太师祖以平辈兄弟相称的呀。” 李诗剑笑道:“我虽然称托钵僧为师兄,其实并不是同门师兄弟。翠姑是你太师祖托钵僧的师妹,而翠姑也是我的同门师妹,你太师祖又主动尊我老师大都真人为前辈,所以我跟你太师祖托钵僧一向以师兄弟互称。 不过,你我之间不必拘世俗之礼!何况圣元高手们,往往都是平辈相称;像你这样执着于师门辈份,讲究个长幼尊卑的,在当今这个修仙时代里,已经不多了。 如今这诸天世道啊,是谁的本领大,谁就是爷,本领小,就是孙子喽!”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笑道:“哎哟,照这么说,我也不改口了,还是称你元大哥吧——元大哥,请满饮此杯,小弟我先干为敬啊!” 此时辛媚和李子清都来到圣姑面前,参拜圣姑,更也是举杯祝酒。 李诗剑恰恰是得知这两位都是刘叶经秋的妻子,那辛媚更是圣姑的徒弟,当即回刘叶经秋的话道:“得了,经秋兄弟,咱们就‘各亲各叫’吧。” 刘叶经秋笑着说道:“谨遵元大哥之令!” 李诗剑端起杯来,一饮而尽,这才问道:“经秋兄弟,我听说你下一步打算做三件事,这三件事,你打算先从哪件事情着手?” () 第三百八十七章、四美怒削水龙吟 话说李诗剑当时询问刘叶经秋,三件事要先从哪件着手,刘叶经秋笑道: “元大哥,我想着,报仇也不急于一时。俗话说,打铁还得身家硬,所以我想,先帮助子清去寻找那另外两块玉珮,凑成一个完整的玉环,那时好帮助子清她深入研究命运大神通。” 李诗剑点点头,正要说话时,刘叶经秋又道: “寻找另两块玉珮的同时,我想着,也正好寻找二哥孤峰天王和四哥圣水天王——我的打算就是,这两件事合为一件,同时进行,同步展开。” 李诗剑心中本有某句想说的,再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不由得暗思: “我这是怎么了?我只说百万年过去,我的心结也该解开了。不曾想为着经秋,我来参加大典,只说是迟到一步,可以避开她了,然而终于还是跟她见了面! 又哪知见了面,我仍然是情难自已!还有薛小妹,我是想着想着就心痛!——我这牵三挂四的算什么呢?说起来还是我自己惹的因果吗? 唉,算了吧,我就少说一句吧,毕竟经秋如今是圣元高手了,我又何必再为自己造因?” 想到这里,李诗剑将到了嘴边的一句话给咽了下去。 刘叶经秋哪里知道此时李诗剑心中所想?若是知道的话,估计刘叶经秋也是无语:大圣元李诗剑,大名鼎鼎的诗剑仙,居然也怕给自己造因! 当然,若是托钵僧,自然不会对李诗剑这种心情感到无语,毕竟托钵僧最是知晓李诗剑的心结。 说到托钵僧,对于刘叶经秋要去寻找那另两块玉珮,以及寻找另两位天王的事情,托钵僧也是早有考虑,毕竟托钵僧是最精通太上感应功法的! 果然,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大典完毕,客人们离去之后,托钵僧叫过刘叶经秋,单独嘱咐道: “经秋,以我太上感应大法之能,我已经察知,你要找那两位结义哥哥,这个事情好办—— 我只能跟你说,那圣水天王,如今已是仙道九阶,他正在琉璃天世界那边修炼。 至于孤峰天王,说实在的,他现在还只是个真道境界的小小修仙者,你赶紧找到他,帮他一把。” 刘叶经秋听了,深深谢过了太师祖托钵僧,又问道:“太师祖,您老人家查知孤峰天王如今在哪个诸天世界里?” “他也在琉璃天世界里。” “太师祖,那另两块玉珮在哪里?” “另两块玉珮?那玩意儿虽然也是经过了炼制的,但说到底是死物,并非有灵性的法宝,我纵然修有太上感应功法,也不能感应得到啊!”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再次道谢,表示自己可以先去九阵星域世界里找管玄子打听。 托钵僧道:“嗯,可以。经秋,你作为诸天圣元高手,六十四诸天世界从此任你游荡;修仙岁月无穷无尽,你有的是时间—— 所以呢,你寻人也罢,找玉珮也罢,都不要性急。凡事都有个缘法,你若性急,反而容易把事情弄坏,明白不?” 刘叶经秋道声“明白”,就要告辞托钵僧,下山去周游六十四诸天世界去,然而托钵僧又叮嘱一句: “那托钵村夫,我已经安排他帮我立传去了,在他没有完成你师祖本老实衲我的《托钵僧传》之前,不许你打扰他。”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笑自己的太师祖尽会玩些子妖蛾子,嘴里却是恭敬地说道: “太师祖,您不如炼制一粒仙丹给他吃,让他长命百百岁,那他还不是有充足的时间来为您老人家立传了么!” 托钵僧听了,咧嘴一笑,挥手向外:“好啦,你去吧!” 刘叶经秋去了之后,托钵僧犹自嘀咕:“这小子,一句话,就替那托钵村夫讨足了便宜!” 幸而托钵村夫当时没在现场,没有听到这么一句,若是在场听到了,估计也得把托钵僧的高大形象给贬低一分了哟! 闲话暂且打住,且说刘叶经秋来向师祖刘小棒儿、师叔祖玉玄机、师父白秀、师叔肖元连、掌门师叔刘为民等人告别,众人之中,刘小棒儿说道: “经秋啊,你要是实在寻找不到那两块玉珮,又实在是想研究命运大神通的话,还有另一条路子——那就是回到咱们太皇天——哈哈,这个事儿,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若是到时候迫不得已了,你只管找你太师祖就是了!” 刘叶经秋听了,情知师祖刘小棒儿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既然眼下师祖不愿意说,刘叶经秋自然也就不再询问,而是与叶月慧、李子清、辛媚夫妻四个,挥手告别众人,下了阴阳山,出了太皇天,直奔那九阵星域而去! 在路上,李子清问道:“经秋,孤峰天王二哥和圣水天王四哥都在琉璃天世界里,咱们为什么不先去寻找他两个,却要先来找管玄子?” 刘叶经秋笑道:“先找管玄子,了解了那命运大神通另两块玉珮之去向下落,然后我们就去寻找孤峰天王和圣水天王两位哥哥,这乍看起来是费了事儿绕了路,但是,我却觉得这才是两件事合起来做的最好办法呀。” 辛媚也接过话来说道:“哎呀,我们正好顺道走混元星上看看济思他们师兄弟五个呢!” 叶月慧则是含笑旁听,并不插话。 不多时,山河图飞遁到了九阵星域之外,刘叶经秋连山河图也不出,直接催动山河图,“嗡”地一声,钻过界壁,到了九阵星域世界,落脚之地,正是在混元星上。 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都主张去见一见星主胡不二,以便交待一声,让他适当地看顾一下刘叶济思和金家兄妹这五个,刘叶经秋笑道: “不必了,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大典那天,天阵子也是去了的,不需我们操心,天阵子必然会跟胡不二有交待,这比我们上门拜访胡不二的效果要好得多。 我们只要走一趟太平城,看看他们五个,只要他们都平安修炼,我们也就不必惊动他们,只管悄悄离开就是了。” 辛媚笑道:“大哥,你说得有理,可是我心下终究不舍,想跟济思他们说句话儿。” 旁边叶月慧跟李子清都道:“是啊,说句话儿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恍然一悟:哎哟,女人们一旦结成同盟,那力量也是一样地巨大,不容自己不答应噢! 于是刘叶经秋点头说道:“好,就听你们的。” 说话之间,山河图飞遁到了太平城城主府上方。刘叶经秋心意一动,夫妻四人同出了山河图,转眼间落地生根,一同出现,一起站在城主府大厅门口了! 大厅门口的城主府侍卫正自惊讶,抬眼一见,哟,这不是老城主大人吗? 于是侍卫们都施礼道:“参见老城主大人!” 刘叶经秋笑道:“不必多礼,你们的新城主他们人在哪里?” 众侍卫齐道:“五少他们接到请贴,都去鬼王星那边了!” 叶月慧、李子清与辛媚三个都道:“好呀,我们去鬼王星那边,也顺道儿拜访一下瑞星主瑞鹤仙大人!” 刘叶经秋表示同意,夫妻四人随即进入山河图,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直奔鬼王星。 却说刘叶经秋到了鬼王星上,来得倒也真是个时候! 当时鬼王星上,星主瑞鹤仙正在与一人大战! 刘叶经秋夫妻出了山河图时,就见鬼王星太平城上方半空中,两个人打得正激烈! 其中一人,正是星主瑞鹤仙,只见瑞鹤仙巨灵掌大手印左一掌右一掌地拍出,对面那人却是右一掌左一掌地接架。 刘叶经秋定睛一瞅,哟,那跟瑞鹤仙对战的,不正是水龙吟么? 刘叶经秋一声大喝:“住手!” 瑞鹤仙听了这一声大喝,心头一喜,叫道:“经秋,帮我赶走这个讨厌的家伙!” 水龙吟听了,不由得一激灵,一激灵之后,心中更添一分恼怒,手上加紧,不依不饶,口中高声喝斥道: “贱人!你看看,他刘叶经秋分明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你还想给他做小四是不是?” 瑞鹤仙听了,羞得老脸通红,骂道:“水龙吟,你你你说什么?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水龙吟仍然大声喝斥:“你倒向刘叶经秋,不顾夫妻情分,勾奸 夫 害本夫,生生祸害掉了我的洪荒凉山世界之神位!现在奸 夫来了,你还想当面赖账?” 刘叶经秋旁边听着,早已气得涨红了的脸转儿煞白,叶月慧、李子清、辛媚三个自然也是愤怒异常。 叶月慧一递眼色,三大美女圣元都是当场出手,攻击水龙吟! 叶月慧用的是归元炮拳,李子清用的是命运衍 时 轮,辛媚用的则是龙手拳,归元炮拳的厉害、龙手拳的精绝,本书前面都有过交待,唯独李子清所用的命运衍 时 轮 攻击,这个是第一次见之于战斗中。 话说当时,三大圣元美女一出手,瑞鹤仙得了助力,登时四美女大占上风! 水龙吟落在下风,本池小心应付才是,然而他却是哇啦哇啦地满嘴脏话,惹得四大圣元美女都是怒气倍增! 当时拼斗急,巨灵掌铺天盖地!瑞鹤仙一掌当头盖向水龙吟,水龙吟右手反掌挡住,不想叶月慧一招归元炮拳五行合一,直击水龙吟当胸! 水龙吟才挡得瑞鹤仙一挡,见状赶紧左掌拍出一道巨灵掌大手印,要挡住叶月慧这一拳! 然而叶月慧虽然长得娇俏斯文,却是深得归元炮拳的精髓,那是横扫直击,遇强更强! 当时只听得“啪啪”两声大响,水龙吟挡过了瑞鹤仙和叶月慧的一掌一拳,正自心头惊讶,惊讶于叶月慧攻势之强劲呢,辛媚的龙手拳一招龙息三叠又到了! 水龙吟一瞧,心中惊叹哀吟:乖乖,这年头儿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些小娼妇们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得了,敌你不过,待俺走也! 水龙吟要抽身逃走,不想李子清正等着他哩! 李子清一声清叱:“疾!” 登时就见一个急速旋转的轮 子,犹一个透明的巨大的泡泡,将瑞鹤仙、叶月慧、辛媚,以及水龙吟都裹在其中了! 李子清心意动处,瑞鹤仙、叶月慧、辛媚三个都是瞬间被挪移到了泡泡外面,单剩下一个水龙吟,就在泡泡里面! 李子清又是一声清叱:“时光倒流!” 哎哟喂,这下子,被收入命运衍时轮中的水龙吟的日子就不好过喽! 众人瞧得清清楚楚:命运衍 时 轮 中,随着时光倒流,水龙吟竟是一身修为在急速倒退! 要是像这样子倒退下去,只怕过不多时,水龙吟的一身修为就被废了,任人宰割! 被困在命运 衍 时 轮中的水龙吟,初时是魂都要被吓飞了,然而他毕竟也是百万年的圣元了,当时当场,就要拼个鱼死网破! () 第三百八十八章、瑞鹤仙探看舞燕 话说水龙吟一不小心,被李子清困在命运 衍 时 轮中,眼瞅着这个要命的轮子急速旋转,自己身在轮中,境界修为在急剧下降! 水龙吟再一看刘叶经秋、叶月慧、辛媚,还有瑞鹤仙四个都是虎视眈眈地围在旁边,当时也是“刷”地一下子汗就下来了! 水龙吟作为一个活了百万年还要长久的老人精,也是当机立断:今天拼个鱼死网破吧! 水龙吟暗思:毕竟老子也是圣元!需知玄道不死,圣道不灭,我岂能如此束手就擒?受这帮子贱人羞辱? 水龙吟一咬牙,使出分身大法,拼着舍弃三分之一的修为,“砰”地一声将分身自 爆了! 分身修来不易啊!圣元高手,理论上可以修炼出无数分身,然而真正的实践中,一个圣元,顶多也就修炼有三两个分身罢了,毕竟这跟“兵不在多而于精”的道理是一样的。 圣元的分身自 爆,那威力得有多大呀! 李子清虽然也是圣元了,但她所操控的命运 衍 时 轮却仍然挡不住这自 爆之威! 那时众人围得都近,命运 衍 时 轮没破前,能为众人挡上一息,命运 衍 时 轮既破,众人只好纷纷以自身实力抵挡! 李子清自然也没料想到水龙吟竟然用自 爆 分身的办法破开自己的命运衍 时 轮,不由得是“哎哟”一声惊叫! 惊叫声里,李子清受了伤,更被那水龙吟分身的血肉溅了一身一头一脸! 于是刘叶经秋、叶月慧、辛媚、瑞鹤仙四个都赶紧上前来看顾李子清! 那水龙吟早已趁机带伤逃走了! 却说李子清,心意微微一动,全身上下仙家圣道真元灵气鼓动外涌,早已把那水龙吟分身自 爆后迸溅到自己全身的零皮碎肉污血清理了个干净。 刘叶经秋等人再看时,李子清是连所受的小伤也在呼吸间痊愈了! 众人这才都放下心来时,瑞鹤仙一边痛骂水龙吟,一边引领着刘叶经秋夫妻们进了太平城。 众人来到九层重城中间那一层,也就是瑞鹤文明人星主府大厅中坐定之后,刘叶经秋问道: “瑞伯母,水龙吟大人为什么跑来这里闹事?” 瑞鹤仙余恨未消地道:“经秋,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瑞伯母了,叫瑞阿姨吧,他水龙吟没有资格当得起你称一声‘伯’,所以你也不要称我‘伯母’了!我瑞鹤仙跟他水龙吟,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半点儿夫妻之情道侣之义!” 说到这里,瑞鹤仙又道:“经秋,你今天来得正好!” 刘叶经秋夫妻四个到现在也没听出个头绪来,情知瑞鹤仙也是气疯了! 刘叶经秋眼见瑞鹤仙依然是情绪十分激动,就缓了语气说道:“瑞阿姨,有件事情我跟你说,好叫你高兴高兴。” “什么事儿?” “舞燕姐姐在我的山河图世界里,已经成功转生了,她转生在山河图下位凡界一个姓水的人家,我亲自去给她取了原来的名字,并且她做了徒弟呢!” 瑞鹤仙听了,果然是转恨为喜,当时就要见见五宫主水舞燕的转世身! 刘叶经秋笑着答应了。然而正当五人要进入山河图世界里时,刘叶济思、金龙金虎金小丫金小毛师兄弟五个到了星主府大厅里。 于是五小拜见刘叶经秋夫妻和瑞鹤仙,叫阿爸的叫师父的以及喊瑞奶奶的,场面是热闹得很! 五小拜见礼毕,瑞鹤仙向刘叶经秋道:“你这次来九阵星域,还走不走了?” 刘叶经秋笑道;“瑞阿姨,我这次来九阵星域,一来看看济思金龙金虎他们几个,二来探看探看你,当然啦,我还有要找管玄子打听点儿事情。这几件事情完了,我还得去琉璃天世界寻找我两位结义哥哥。” 刘叶经秋这么一说,瑞鹤仙就明白了,当即笑道:“嗯嗯,好呀。不过,经秋你要知道,我把济思、金家兄妹们都邀来混元星,为的是啥?为的就是水龙吟这个老混蛋老畜牲!” 刘叶经秋惊道:“这是从哪儿说起的?” “你不知道,老混蛋他在平育天混不下去了,那边的世界主把老混蛋的洪荒凉山世界主神位给撤了!他不反省自己,反而倒打一耙,说我跟你们勾结,报复他呢!” 刘叶经秋听了,当时心下透亮儿透亮的:“瑞阿姨,你是说水龙吟他要祸害我家济思和金家兄妹他们师兄弟?” “是的!”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辛媚却早已是闻言大怒!当然啦,刘叶济思可是辛媚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金家兄妹分别是刘叶经秋和辛媚的徒弟,而叶月慧和李子清则是沾光沾来的便宜儿子和徒弟,所以刘叶经秋三个妻子当中,辛媚是第一个怒了! 叶月慧和李子清都劝辛媚:“妹妹别急也别火,不行的话,我们姊妹都在这边等着他水龙吟来闹事,大不了再让他自 爆一个分身,我就不信他水龙吟能真有无数分身可以拿来自 爆!” 瑞鹤仙听了,就赶紧说道:“好呀!经秋,有你家的小叶、小李和小辛姊妹三个帮助我,我们自然不怕他水龙吟前来闹事!” 嘿嘿,瑞鹤仙是巴不得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都留在她的鬼王星上! 刘叶经秋听了,想了一想,就先行神识传讯跟三个妻子商量道: “在九阵星域,世界主天阵子跟我师门,跟我本人,都是有着相当亲厚的关系的。凭他水龙吟一介中阶圣元,我料他也翻不了天!这样吧,子清还要寻找另两块玉珮,子清跟我一起走,月慧师姐跟辛妹暂留下来,怎么样?” 叶月慧和辛媚都无异议,李子清更也是没有意见。 于是刘叶经秋这才开口向瑞鹤仙道:“瑞阿姨,这么着,我让月慧师姐和辛妹陪你对付水龙吟闹事,子清还要跟我去寻找另两块玉珮呢。” 瑞鹤仙听了,高兴都来不及,哪里有不肯之说?于是瑞鹤仙笑道:“好呀!有小叶和小辛姊妹两个坐镇鬼王星太平城,我也好抽空儿去洪荒凉山世界看看世界主神位由谁担任,顺便把懿波和玉龙接来,让他们看看他们的阿爸,水龙吟这个老混蛋是怎么跟我闹事儿的!” 刘叶经秋笑道:“瑞阿姨言之有理,不过我这一去,周游六十四诸天世界,完全可以替你走一趟洪荒凉山世界;您就不必劳动大驾了。” 瑞鹤仙听得连连点头道:“好!经秋你早去早回,去了洪荒凉山世界后就抓紧回来,解决了水龙吟这个老混蛋的麻烦之后,我就不留小叶和小辛了,让她们也陪你一起周游诸天世界哩。” 太平五小刘叶济思和金家兄妹几个听到这里,眼里都流露出希望跟着刘叶经秋去周游诸天世界的想法,刘叶经秋瞧得明白,就说道: “你们五个不跨进圣道境界,不许离开九阵星域,知道吗?!等我见了天阵子世界主之后,我打算向他建议,让他把这九阵星域世界当作修仙者的培训基 地哪!外面的诸天世界里修炼,总不如在这边修炼来得基础扎实!” 刘叶经秋这么一说,太平五小当时都是唯唯。 刘叶经秋道:“好了,应该说的,我也都跟你们说了,还有你们的大阿妈和阿妈在这边照看你们,你们都去好好修炼吧!” 于是五小都嘟着嘴出了大厅去了。 刘叶经秋向瑞鹤仙道:“瑞阿姨,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五宫主的转世之身吧。” ——转眼间,刘叶经秋夫妻四个陪同瑞鹤仙到了山河图世界之源初凡界。 五人立身之处,就在一处小村庄上空。瑞鹤仙就半空中往下看时,只见下面的大地上是一个安详的小村,舍南舍北皆春水,村东村西翻麦浪。 此时正当此界中午时分,小村在绿树环抱之中,村中是黄犬卧花阴,鸡啼三两声。 小村不过是十来户人家,随着刘叶经秋的指点,瑞鹤仙往下方看去,但见村东头往西数第二家,有一个老者,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正在逗着自己的小孙女儿。 瑞鹤仙一瞧那小孙女儿的面貌,便知她是自己的五女水舞燕转生! 此时院子里的老者和他的小孙女儿,祖孙两个玩得正乐,哪里知道半空之中,云端之上,有大神五位在偷偷地看着呢? 当然,这祖孙两个,更也不知,云端站着的五位大神,其中有一位,脸上是挂着泪含着笑。 这脸上挂泪又含笑的大神,自然就是瑞鹤仙了。只见瑞鹤仙屈指弹下两缕细微的仙家圣道真元灵气,直直地灌顶注入院子中祖孙二人的泥丸宫! 弹毕这两缕仙家圣道真元灵气,瑞鹤仙这才向刘叶经秋夫妻说道:“经秋,我助他祖孙一臂力,让他祖孙两个都能长命千岁,多享受些天伦之乐,多打些修炼的底子。经秋,我这么做,你不怪我吧?” “瑞阿姨说的是哪里的话来,我怎么会怪你呢。”刘叶经秋笑道。 “不怪阿姨我就好!经秋,舞燕的转世身做了你的徒弟了,哎,将来她觉醒了元身之魂的时候,哎,咳哟……” 刘叶经秋听了,情知瑞鹤仙要说的是什么,当然,刘叶经秋也知道那一天会免不了些许尴尬,然而自己既然收她为弟子,那么,那些从前的旧事,必是都会成为云淡风轻的过往喽。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道:“瑞阿姨不必担心。” 瑞鹤仙听了,点点头笑道:“嗯呀,等到舞燕她觉醒元身之魂,估计至少也得万把年的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刘叶经秋的三个妻子,此时都是默默地听着,并可不说话。 瑞鹤仙转向这三位美女圣元道:“看看,我光顾着看舞燕来了,经秋跟小李还要去找管玄子呢,不如咱们先去饮两杯送行酒吧。” 叶月慧和辛媚听了,都笑道:“好呀,瑞阿姨。” 于是五个出了山河图世界,再次出现在九层重城太平城之第五层星主府里。 瑞鹤仙着人摆酒,又让原班旧部都来参见刘叶经秋,众人一场大会饮完毕,刘叶经秋告别众人,跟李子清往九阵星域第二层星阵世界里,找那管玄子去了。 () 第三百八十九章、一路行来访故人 话说刘叶经秋与李子清夫妻两个来到九阵星域第二层星阵世界之天马星上。 当日玉玄机说过,冥灵子先翁的转世身,就在这个星球上的一个渔村里,何况东都天王与逍遥天王也果然在这边找到了管玄子,所以刘叶经秋夫妻二人依从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那里了解到的找过来时,果然是轻松地找到了管玄子。 刘叶经秋夫妻两个降落下云端,出现在小渔村村头,果然这村头有个破庙,庙里并无禅宗弟子,倒是有一个一身俗气,二目俱盲的瞎子,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蜗居。 这瞎子不是管玄子,又是哪个? 在村人眼里,这瞎子是个算命打卦的凡夫俗子,但是刘叶经秋却清楚,管玄子乃是玄道境界修为的修仙高手,渔民们哪里知道?! 管玄子早已知晓了刘叶经秋的来意,不待刘叶经秋进了破庙,便已先行迎了出来: “刘叶圣元今日远道而来,瞎子我已经知道来意了——不瞒你说,只怕刘叶圣元今天是空跑一趟喽!” 刘叶经秋拱手施礼道:“道友真是神算!还请道友能就命运大神通功法指点一二!” 管玄子笑道:“我之所知,慧见她都已经跟尊夫人说过了……至于尊夫人手上所有的这一块玉珮,乃是命运大神通四块玉珮之一,其中记载着命运神通功法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功法,乃是‘时法’,慧见她传授给尊夫人的,则是‘命经’;李夫人,我说的对不对?” 李子清接过话来答道:“管玄子道友所言极是!” 管玄子听了,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 “至于记载‘运典’和‘时则’这两部分功法的玉珮,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落在何方。 我只知道,我的师门中,便是我师父冥灵子仙翁他老人家转世修炼成功,也难以说得清楚。 ——毕竟创造了命运神通功法的那位祖师爷,本门中后人没有谁知晓他去了哪里,也无人知晓他的亲传四位弟子的下落啊!” 李子清听了,情知管玄子说的都是实情;刘叶经秋听了,也知道从管玄子这里,实在也难以多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正当刘叶经秋夫妻二人要告辞之际,管玄子又道: “李夫人,你要记着这一点:不管是哪一门神通功法,都是人为创造的,别人能创造,我们为什么不能?功法残缺了,为什么我们不能补充?” 李子清听了,不由得向刘叶经秋看了一眼,二人都是心头一震:是啊!管玄子说的没错! 然而管玄子却又悠然说道:“命运神通功法,可以助人,也可以杀人,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自行领悟了嘛。” 刘叶经秋与李子清是赶紧问道:“管玄子道友,为什么这么说?” 管玄子笑了,一双盲眼里似乎放出了光彩来: “比如说有个某甲其人,按照他的正常的生活或修炼轨道走下去这一点来讲—— 这正常的生活或修炼轨道上,某甲其人的生命轨迹,就应该体现并对应着‘运典’里的某条或某些法则。” 李子清与刘叶经秋听了,都是大为赞同! 管玄子笑道:“时法我就不讲了,李夫人手里有记载这部分功法的玉珮。 至于‘机则’,我觉得,时有常与变,在依某甲的生活或修炼轨道上,终究会在某一时,得遇某一人一事一物,然而得遇之时,能不能抓住那个‘机’,如何抓住那个‘机’,这应该都是‘机则’上所讲的东西。” 李子清听了,赞叹道:“管玄子道友果然是修炼命运大神通的高手!佩服!” 管玄子笑道:“明白了这些道理,那么你只须改变他人命运之一丝,就能改变他人的一生!往好处改,就是助人,往坏处改,就是杀人!” 刘叶经秋与李子清听到这里,都是心头明亮,夫妻二人同时为管玄子竖起了拇指! 管玄子双目早盲,不理刘叶经秋夫妻二人竖不竖大拇指,只管继续笑着说道: “修为境界低的人,擅自改变他人的命运,不仅会给自己种因,也会因为自己修为境界低了,而承受不住所带来的因果报应! 至于凡人,也有不修仙而无意中改变他人的人生轨迹的,刘叶圣元,李夫人,我说的有不?” 刘叶经秋与李子清二人都道:“道友说得极是!凡人之中,当然有这种事情。” 管玄子笑道:“这就是了,所以那凡界人中,奸淫邪僻之徒,终究要遭到恶报。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讲的正是命运大神通功法中的‘运典’与‘机则’所包含的法理。 而修仙之人,作恶行者本也是必招恶报,只是那报应的时机,则因为修仙人的仙家本领而被向后延迟了!”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有些不甚明白管玄子这么说,究竟是要讲什么道理,莫非这是劝善? 李子清修炼命运神通功法已有所成,此时见刘叶经秋脸上写着困惑,就神识传讯给刘叶经秋道: “经秋,他讲这些,是要我从中领悟‘运典’和‘机则’呢。” 刘叶经秋这才明白管玄子究竟想表达什么,就神识传讯给李子清道: “哎呀,子清,你这么一提醒,我才真正明白!这管玄子毕竟是修炼命运大神通已久,高手就是高手,大师就是大师啊!” 李子清含笑点头,又问管玄子:“道友高见!不知道友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让我理解起来更容易些?” 管玄子笑道:“修仙之人都知道源初世界里没有天劫,然而那里红尘滚滚,不也是劫数难逃么?具体例子我就不说了,凭李夫人的聪颖天资,必然能做到融会贯通。” 刘叶经秋听了,还想帮助李子清再问一句,然而管玄子笑道:“刘叶圣元,李夫人,我所懂得的,今天已全都跟你们说了,至于那‘运典’和‘机则’两块玉珮的下落,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刘叶经秋跟李子清都是明白人,听了管玄子这么说,二人也就干干脆脆地起身告辞。管玄子笑曰“恕不远送。” 告别之后,刘叶经秋与李子清离开天马星,直接去见天阵子。 见了天阵子之后,刘叶经秋说明了水龙吟去鬼王星闹事的情况,以及建议天阵子建立九阵星域修仙者培 训 基 地之后,便就出了九阵星域,赶赴平育天洪荒凉山世界。 却说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到了洪荒凉山世界里,一番打听,原来水龙吟虽被平育天世界主撤了洪荒凉山世界主之神位,但继任者却是其长女水懿波! 得了这个消息,刘叶经秋心中更是瞧不起水龙吟无理取闹喽。 刘叶经秋径自前去拜访新任世界主水懿波。 水懿波继职父任,得了洪荒凉山世界主之神位,做了世界主之后,仍然住在北海阴阳岛碧波宫。 刘叶经秋夫妻二人到了碧波宫外时,那宫门侍卫正要通报,就听得有人哈哈大笑着迎了出来。 原来碧波宫中的大宫主和她丈夫如玉龙,早已察觉了刘叶经秋夫妻的到来! 如玉龙大笑着向刘叶经秋道:“叶三哥,好久没见了!恭喜叶三哥成就圣元之位! 哈哈!叶三哥你可真是进境神速,这么快就成为中阶圣元了,小弟我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大宫主水懿波则是抿笑着,直待如玉龙说完了话,这才悠然说道:“欢迎刘叶盟主大驾光降碧波宫!” 如玉龙却是在水懿波跟刘叶经秋见礼之际,向李子清拱手道:“见过嫂子!” ——如玉龙自然是认得李子清这位飞仙宫大宫主的。 李子清含笑答礼毕,主动向水懿波道:“妹妹好呀!” 水懿波也笑着道:“李姐姐好!” 四个圣元相互见礼毕,如玉龙故意出刘叶经秋的洋相道:“叶三哥,怎么另一位三嫂子相思夫人没有跟你同行呢?” 如玉龙说话之际,故意拿眼睛瞟了一下李子清。水懿波瞧得有趣,抿笑不语。 李子清见机得很,大大方方地笑道:“如小弟真会逗你三哥——哎,你三哥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点儿小花心,可不止给你娶了一个三嫂子,那可是前生加后世娶了三个呢。” 如玉龙听了李子清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再出刘叶经秋的洋相了,转而说道:“叶三哥为人我是了解的,嫂子,我这是跟三哥逗个乐子。哈哈,三哥可是比齐人之福还多一福哟!” 刘叶经秋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笑。 水懿波见了,怕刘叶经秋尴尬,当即说道:“刘叶盟主,李姐姐,都赶紧进大厅里坐。” 于是四人进入了碧波宫大厅。 刘叶经秋这是第二次进入碧波宫的大厅,第一次,那是被人家水大宫主连人带法宝抓进来的,这一次,才算是人家请进来的。 四人分宾主落座后,东扯西拉地聊了一会儿,刘叶经秋率先切入正题: “水宫主、如弟,我今天跟子清冒昧来访,实是受瑞阿姨所托,前来邀请你们去九阵星域鬼王星上玩玩去——如今瑞阿姨是九阵星域鬼王星星主了。” 水懿波听了,看了如玉龙一眼,如玉龙见水懿波看向自己,早已明白了爱妻的意思,当即点头。 水懿波于是转脸看向刘叶经秋,笑道:“好呀,什么时候去?” 刘叶经秋道:“现在去也行,越早越好。” 水懿波听了,不疑有他,而如玉龙则是个人精,当时就问道:“叶三哥,什么‘越早越好’?莫非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么?” 刘叶经秋听了,情知就算是自己想隐瞒,也是瞒得过水懿波却瞒不过如玉龙,于是刘叶经秋当即说道: “如弟,大宫主,你们有所不知,水龙吟大人去了九阵星域,屡屡找瑞阿姨闹事—— 前日我到鬼王星上时,正见着他跟瑞阿姨打架,那巨灵掌大手印都是铺天盖地啊,把山川草木鬼神都吓了一大跳零一小跳!” 听了刘叶经秋这么说,如玉龙尚未着急,水懿波却是早已急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阿爸不是说去找阿妈和好的么?!玉龙,咱们赶紧过去!” () 第三百九十章、如玉龙杠胡不二 话说水懿波一听刘叶经秋说她阿爸水龙吟跟她阿妈瑞鹤仙打架了当时就急了催促如玉龙跟她一起尽快赶过去。 刘叶经秋和李子清却听出了其中颇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这哪里是去“和好”的呀?分明就是“和坏”! 刘叶经秋和李子清正要再问问水懿波,水懿波却急忙地说道:“刘叶盟主、李姐姐,我们先赶紧上路,有话路上再说。” 于是乎,在水懿波的催促下,四人立即上路,直奔九阵星域而去。 在路上,刘叶经秋邀请如玉龙夫妇进入山河图,在山河图大殿中坐定之后,水懿波道: “哎哟,我阿爸跟阿妈他们也不知是哪辈子相欠的债,三天两头就是个在一起闹!百万年前这个样儿,百万年后还是这个样儿,唉!” 水懿波感叹着说了一番,再加上如玉龙从旁补充,刘叶经秋跟李子清这才听明白,原来水龙吟失了洪荒凉山世界主神位之后,便对继承了自己之位的长女水懿波声称要去九阵星域世界里找瑞鹤仙。 起初水龙吟说的是,必是瑞鹤仙和刘叶经秋这些人,跑去那平育天世界主大圣元林平育面前告自己的状,自己才会受到上界神主处罚的。 水懿波和如玉龙听了,都是赶紧劝阻,说道是五百年之约都已经过期了,太平仙盟诸人并没有帮着阿妈瑞鹤仙前来争夺这洪荒凉山一个小世界主之位,阿爸您也就省事饶人了吧。 不想水龙吟是振振有词地道:“他们明着没有来跟我争这小世界主之位,但是他们不是跟我来阴的了么?要不然,我们平育天世界主怎么会处罚我?” 水懿波道:“阿爸,虽然说世界主拿掉了你的小世界主神位,但却又把这个世界主的位子封赏给了我,我是您长女,还等于是您继续做这边的世界主了么?您又何必再去闹事呢?” 水龙吟听了,便找别的借口:“她当年背叛了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水懿波听了便哭道:“阿爸,家丑不可外扬,那件事情,说起来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九十多万年了,朱雀也早已死翘翘的了。 五百年前我们洪荒凉山世界三界一统,您重登世界主之位,逼得朱雀自 爆而死,也等于是报了昔日之仇。 何况当时您折辱阿妈也过分了点儿,以致于让我们做儿女的无所适从,阿爸,过去的恩恩怨怨都放下吧,毕竟您和阿妈都是修仙有成,都成就了圣元之位了!” 水龙吟听了,便就换了语气道:“懿波,你说哪里去了?我现在正也是无官一身轻嘛,我去了九阵星域那边,未必就是去闹事,说不准儿,我跟你阿妈和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水懿波听了,破啼为笑:“阿爸,这样最好!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不早说? 不如我跟玉龙陪您一起去找阿妈吧,如果你要是有什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台的话,我跟玉龙可以帮您转告阿妈呀。” 水龙吟斥道:“有什么面子上下不来台的话?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家不要瞎掺和!” 水龙吟说罢转身昂然而去,如玉龙夫妇两个也只好就此作罢。 ——说到这里,水懿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如玉龙也是妇唱夫随地跟着叹了一口气,叹气之余,犹自说道:“咳,我跟懿波也都是圣元了,然而……” 水懿波接过话来道:“好啦,玉龙,不要再说啦。” 于是如玉龙闭嘴。 刘叶经秋和李子清两个听到这里,也不知作何感想,只知道山河图风驰电掣也似的,前面不远就是九阵星域世界了! 不多时,到了九阵星域世界界壁边上,如玉龙笑道: “叶三哥,我听你说这九阵星域的阵壁远比一般的界壁来得坚固,修为弱一弱的,即使是圣道大能高手也不容易破开,是吗?” 刘叶经秋笑道:“正是!” 如玉龙道:“叶三哥,不如我们出了山河图,就由小弟我动手试试看,怎么样?” 刘叶经秋自然同意。 于是四人出了山河图世界,三个站定身形,就看如玉龙来动手破开这九阵星域世界的阵壁。 如玉龙是因为刘叶经秋先前夸说过这里阵壁坚固,所以虽然是试探,不至于拿出十成修为,却也动用了八九分实际战力。 前文说过,如玉龙也是一个惯常越级挑战的高手,他的八九分修为使出来,破开这阵壁还不是轻而易举? 如玉龙破开阵壁,四人就要钻过阵壁,不想一人身形电闪而出,倒弄得这边四个人是吃了一惊! 这人身形射出来之际,九阵星域里边却是一道红衣身影正自赶来,口中犹自叫道:“欧罗,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这红衣人话音未落,阵壁复合,将她隔在阵壁里面了! 听得“欧罗”二字,这边四人正也不曾穿过阵壁之时,如玉龙霍地转头,高声叫道: “姓欧的别走,咱们再打一架!” 欧罗果然也未走,他早已看到了这边四人中的刘叶经秋! 欧罗愤愤然道:“姓如的小子,今天老子不跟你打架!刘叶经秋!当日你仗着玉玄机的势,害得老子当场认输,大丢脸面! 何况你还夺了我的法宝五殿阎罗!今天我要找你干一架,你还老子的法宝来!”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欧罗!我夺了你的五殿阎罗又怎么滴了?你奈我何?打就打,来吧!” 欧罗冷笑道:“你仗着人多,跟我要味儿是不?你纵然人多,我欧罗也不惧你!” 说话之间,阿罗催动闪电刀,刀光闪闪,若长天惊虹,直劈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大喝道:“我呸!欧罗,我跟你单挑,啰嗦什么人多不人多的废话!” 说话这际,刘叶经秋是抬手催动如意神枪,枪势如龙,一招流星惊梦,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 只听得“当啷”一声响亮,闪电刀已被弹开! 欧罗嘴里叫了一声“疾!”催动闪电刀的同时,人却是直扑刘叶经秋,就如出膛的炮 弹一般! 刘叶经秋刚刚架开闪电刀,再一听闪电刀旋转中发出的声音,不由得惊道: “欧罗,原来你学了五殿鬼修的法子,让你的闪电刀具有了精神攻击能力,怪不得这次敢大着胆子跟我单挑哩!” “哈哈哈哈!刘叶经秋,我欧罗若是没有些本事,又怎能当得起诸天圣元大盗之名!” 刘叶经秋早已知晓欧罗的某些个事情了,闻言冷笑道: “嗯,说得不错,看来你不但手上可以,嘴上功夫也不错!你可不果然就是诸天圣元大盗么?你偷东盗西,连人你都敢抢敢偷,你当然是厉害厉害着的啦!” 欧罗听出刘叶经秋话中讽刺之意,不免将恼羞转为愤怒:“刘叶经秋,我欧罗本来就是圣元大盗,随便你怎么败坏我的名头都行,看刀!” 恰恰此时,界壁那边传来一个嗲嗲的声音:“刘叶经秋,你帮我拦住欧罗这个爱情骗子,他欺骗了我纯洁的感情!” 原来是那珠姬追赶到了这边后,虽被阵壁隔在九阵星域之内,却是也瞧见了刘叶经秋,珠姬又听得阵壁这边的大喝与打斗之声,心中料想着必是刘叶经秋跟欧**起来了。 于是珠姬就想放电电倒刘叶经秋,好让刘叶经秋为他痛揍欧罗,出她的一口气! 刘叶经秋哪里吃她珠姬这一套?!你放你的电,我只管揍欧罗,两不相干。 欧罗听了,可就气急败坏喽,只听他怒骂道: “你放屁!我欧罗虽然是圣元大盗,却也从来没做过爱情骗子,分明是你不守规矩,我离开混元星也才没多久,你竟然就跟胡不二好上了!哼!” 刘叶经秋听得心里暗乐,手上却并不放松!当时刘叶经秋左手一招归元炮拳五行归一往欧罗轰出,接着又是右手一招龙手拳之龙息三叠! 但见拳力穿透空气,直接撕裂空间,竟然形成了黑洞! 欧罗大吃一惊,催动闪电刀,加大精神攻击,刀影旋转之际,那嗡嗡声夺人心魂! 不想刘叶经秋如意神枪是法宝对法宝,偏偏能有效地抵抗住那精神攻击! 欧罗一看这个情形,那也是十分见机,立即准备遁走! 恰恰此时,九阵星域阵壁再次被人打破,只见一位极丑的圣元高手,挽着珠姬,窜到斗场中来了! 这位丑哥,正是九阵星域第一层星阵中的混元星星主胡不二! 胡不二才一现身,抬手就攻击欧罗! 欧罗此时,立即远遁,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胡不二!朋友妻不可戏,这个仇,我记下了,你等着吧!” 胡不二也是运功发声,远远地将声音追着欧罗送了出去:“放屁!本老帅哥我何曾调戏过朋友之妻?分明是你抛弃了珠姬,背叛了我们的结拜情义!” 欧罗遁走,胡不二这才挽了珠姬,向刘叶经秋道:“哎呀!刘叶兄弟!你可也来了!你不知道啊,我去了太平城无数次,只想着再见到兄弟你一面哪! 哎呀,机会难得,过了阵壁,就是本老帅哥我的混元星;走!跟本老帅哥我去星主府饮杯酒去!” 听到胡不二自称“本老帅哥”,刘叶经秋和李子清反应尚还能叫做见怪不怪,表情自然;那如玉龙和水懿波夫妇两个,都是大惊讶,微皱眉,心底里以神识传讯法互相交换看法。 水懿波笑道:“哎哟!如郎你瞧他这模样,让人看一眼都三天吃不下去饭的丑鬼儿,还自称‘本老帅哥’?这要是能称得上是帅哥,那我们的如郎岂不是要称帅神喽!” 如玉龙听着自家婆娘的话,自然是心里得意。 然而胡不二也是很有眼力的,早已看出了如玉龙夫妇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表达着对自己的否定! 胡不二一声冷哼,嘴里向珠姬说着话,却是含沙射影:“本老帅哥我最不喜欢丑人,今天瞧在刘叶经秋兄弟的份儿上,本老帅哥我就大人大量一回,不跟某些丑人计较了!” 如玉龙听了,当时也学了胡不二的样儿,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跟胡不二针锋相对: “懿波,我也向来不是喜欢丑类,今天瞧着叶三哥的情份儿上,我们就大人大量一回,不必跟某些个丑人计较了吧!” 刘叶经秋这边四个人,除了刘叶经秋之外,胡不二觉得自己的修为境界比如玉龙高,也根本没把如玉龙放在眼里,更也没有想到这如玉龙竟是曾经追得欧罗四下逃蹿的厉害家伙! 因为轻视如玉龙,胡不二听了如玉龙尖酸的讽刺,立时大怒:“你这小辈分明是指桑骂槐!你他吗的骂谁呢?!若水是今儿瞧着刘叶经秋兄弟的面子,本老帅哥我现在就修理你!” () 第三百九十一章、果真是个老混蛋 话说胡不二当时大怒,不想珠姬却是神识传讯给他:“**,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如玉龙啊!这个人发起狠来怪吓人的!” 胡不二听了珠姬这么说,不由得一愣:如玉龙?他就是如玉龙?欧罗没有跟我提起他被如玉龙苦苦追杀的糗事儿,但是珠姬跟自己好上了之后,却是说过的! 一听说对面这小白脸儿是如玉龙,胡不二就有些后悔了,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来的! 这边如玉龙一张小白脸儿早就气得通红了,只听如玉龙呵呵冷笑: “好啊!难得有人想修理我!今天你是瞧着叶三哥的面子不想动手,可是我如玉龙却是对不住叶三哥得很——不好意思——我要的是请你瞧在叶三哥的面子上,现在就动手修理我如某人!” 说话之际,如玉龙反手祭出血藤鞭,心意动处,血藤鞭鞭梢抖动,甩了一个鞭花,“啪”地一声炸响,随即鞭势如龙,直取胡不二! 胡不二此时也知道自己惹错了人,他虽是不怕斗不过如玉龙,但是却怕麻烦——万一这如玉龙狠劲儿上来了,像死叮欧罗那样盯住自己,那也是劳神得很——胡不二怕麻烦! 胡不二竟是平生第一次认输:“哎哟!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说动手就动手啊?” 胡不二抬手一道巨灵掌大手印,挡住血藤鞭的鞭梢,身形一退,挽起珠姬,刹那间退回九阵星域阵壁那边去了! 胡不二的声音犹自传来:“如玉龙,算你狠!本老师哥我不是惹不起你,而是瞧着刘叶经秋兄弟的面子让你一回,哼!” 胡不二冷哼之际,如玉龙早已再次抬手击破九阵星域阵壁,身形一闪,蹿进了九阵星域之内! 刘叶经秋与李子清此时自然也只好赶紧跟进,以免他两个真的大打出手,必要时,自己还是得居中调停劝架滴哟! 果然如玉龙一蹿进九阵星域惭壁之内,身形不停,手中血藤鞭再次攻出,口中喝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你既然犯了我,想随便了结这场架,没那么容易!” 如玉龙身形如龙,鞭飞如电,右手挥处,满天血藤乱舞;左手连拍,数道巨灵掌大手印当头盖下! 胡不二也被激起了怒火:“本老帅哥我向来号称说一不二,今天看来也只好为你改改规矩喽!” 胡不二抬手还击,却是右手连连拍出巨灵掌大手印,左手却是取出一面镜子连连晃动! 但见那镜子,却是一面三观镜,三观镜出,刹那间数道胡不二的身影直扑如玉龙! 原来胡不二虽然丑得不靠谱,但他毕竟是九阵星域世界里天阵子治下修炼到圣道境界的第一个,所以天阵子的镜像攻击神通,倒也是颇传授给了他一些。 场中诸人,除了胡不二,连刘叶经秋都没有见过镜像攻击这门神通,一时间,如玉龙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如玉龙这一处于下风劣势,水懿波可就是要出手了! 眼看着这“战争”就要“扩大化”了!“事态”就要“严重化”了! 不待水懿波出手,刘叶经秋早已高叫“不要打了”,随即挺身而出,插到如玉龙和胡不二中间! 此时如玉龙血藤鞭正使出大杀招血藤囚笼,外加三道巨灵掌大手印;胡不二则是拍出了三道巨灵掌大手印,同时发出了一十二道镜像身影! 嘿,这下子就够刘叶经秋受的喽,两边的攻击,都往刘叶经秋身上招呼起来了! 刘叶经秋自有对策,早已闪入山河图世界里,只听得“砰砰砰”数声大响,胡不二和如玉龙的攻击,都尽数打在山河图上! 山河图作为圣器,空间法宝,随着刘叶经秋心意动处,早已将两边攻击,尽数接下,并转化为能量吸收了! 刘叶经秋本人,却已是在刹那间一闪而出出了山河图,再次高声叫道:“二位别打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胡不二和如玉龙自然都不好再次出手,刘叶经秋堪堪暂时劝止住了这一场打斗。 胡不二与如玉龙都是各瞪怒眼,含恨相望。刘叶经秋向胡不二拱手道: “胡星主暂息雷霆之怒,我们本是另有要事,需赶去鬼王星。今天冲突,纯粹是一场误会!感谢胡星主瞧刘叶经秋的薄面,就此罢手!” 胡不二得了台阶,当即怒“哼”了一声,随即又道:“莫非刘叶兄弟你今天不愿意到我星主府里饮杯薄酒了么?” 刘叶经秋道:“改日必上门叨扰!今天实有要事。” 劝说胡不二的同时,刘叶经秋早已神识传讯给水懿波,让她劝说一下如玉龙。 果然如玉龙一听刘叶经秋说今天实有要事,也就向刘叶经秋道:“叶三哥,今天小弟存不住气,恼了你的朋友胡星主,叶三哥,还望你原谅。” 如玉龙这么一说,也就等于是婉转让步,胡不二听了,也只有作罢,随即向刘叶经秋告辞。 刘叶经秋告辞了胡不二之后,当即与李子清、如玉龙、水懿波四个直奔鬼王星而去。 却说胡不二回到了星主府,一时间心头怒意难解,连连叫道:“哼!小白脸儿如玉龙,气死本老帅哥我了!” 珠姬听了,连忙大献妩媚殷勤劝慰:“哎哟,**,算了吧。那种人不值得俺家老帅哥计较的,对不对?” 胡不二听得点头,却不想他这连连怒叫,早已惊动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水龙吟。 水龙吟听得“如玉龙”三个字,早已从客房里蹿了出来,急问道:“胡星主,你说的是哪个如玉龙?” 胡不二用神识成像之术,将如玉龙的样貌一呈,水龙吟瞧得清清楚楚:“哎哟,胡星主,对不住啊对不住!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哟——” 胡不二听得一惊:“水道友,这话是从哪里说起来的呢?” 水龙吟一拱手:“胡星主,不瞒你说啊,如玉龙是我女婿,我在这里先给胡星主赔不是啦!” 胡不二听了,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什么,这小子是水道友的女婿?” 水龙吟道:“可不正是么!他旁边的那个,是我家长女懿波。嗯,倒是刘叶经秋这小贼,怎么就跟玉龙他们混到一起去了呢? 哎哟!不对啊,别是刘叶经秋那小贼拉了他们来找瑞鹤仙对付我的吧?刘叶经秋这小贼,这这这不分明是给我上眼药嘛!” 胡不二听了,也就明白过来了,当即说道:“水道友,你说得还真对,必是刘叶经秋拉了你家长女来对付你的!” 水龙吟道;“不行,我得抢在头里,不然的话,懿波和玉龙偏听那贱人的一面之词,还不把过错都怪在我身上啊!” 胡二点头道:“水道友,我俩感情虽好,但是人常说疏不间亲;这本是你的家事,你看,你还要我出手帮忙不?” 水龙吟道;“要的要的,本来胡星主你不早就答应过了帮我的忙的嘛。” 胡不二道:“既然要帮,那你看怎么行动?” 水龙吟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把他们追回来,不能让瑞鹤仙给他们洗了脑子。” 胡不二说一声“好”,于是两个老家伙立即瞬移而走,追赶刘叶经秋、李子清、如玉龙和水懿波一行四人去了。 却说刘叶经秋与如玉龙两对夫妻,虽然早走一步,却不曾走得多快。 那胡不二和水龙吟两个,竭力追赶,果然在一个时辰之后,赶上了! 胡不二跟水龙吟两个早已商量了赶上之后怎么说话。 看看赶上了,水龙吟遥遥呼喊: “玉龙!懿波!你们等等我,跟阿爸去见个道友!” 胡不二则是闷声不吭。 前面四人停下,如玉龙和水懿波自然不能不停下来;刘叶经秋夫妻二人见如玉龙两口子停住不走了,当然也就停了下来。 四人回头看时,只见胡不二跟水龙吟是连袂飘至! 胡不二不说话,水龙吟则是叫住如玉龙和水懿波,说是要带二人去会他的一位道友。 如玉龙和水懿波都问道:“阿爸,见你的哪一位道友?” 水龙吟道:“玉龙,懿波,啥也别说,跟阿爸走。” 如玉龙听了这个话,果然是啥也不说,只看向水懿波,显然是要听水懿波主张。 水懿波道:“阿爸,不如您跟我们一起去见阿妈,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 水龙吟听了,斥道:“懿波,你阿妈是亲的,你阿爸我也是亲的呀!要不是你阿妈她当初对不起我,我怎么会跟她生分?你说实话,你眼里倒底有没有阿爸……” 水懿波急了;“阿爸,我眼里怎么会没有您呢!?” “这不就对了嘛,还不跟我走?”水龙吟开口就是步步紧逼。 胡不二也从旁边说道;“哎哟,水道友,原来玉龙和懿波是你的女婿和女儿啊! 嘿,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哟!先前本老帅哥我还跟你女婿闹了一场误会呢! 哈哈哈哈,这都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是!水道友,正好你就带上女儿女婿到本老帅哥我的星主府里坐一坐,饮杯薄酒,也给本老帅哥我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胡不二拿腔作调地转向如玉龙和水懿波说道: “玉龙啊,先前都是本老帅哥我这作长辈的不是,你就跟你阿爸一起去饮杯酒,给本老帅哥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吧!” 胡不二这一番话说得正是时候,逼得如玉龙和水懿波十分为难: 不去吧,显然这是对不住嫡亲阿爸;去吧,在没有见到阿妈,了解阿妈态度之前,那时也不好劝和自家的两位老人哟。 无奈何,如玉龙神识传讯给刘叶经秋: “叶三哥,请你跟嫂子赶去鬼王星一趟,接我阿妈过来,一起去我阿父那边。” 刘叶经秋点头,就要告辞离去,不想胡不二又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兄弟,先前没留住你,这一回你也正好一块儿过去,咱俩也好好叙叙,这点儿面子,兄弟你总得赏赏光吧。” 胡不二来了个先声夺人,弄得刘叶经秋很是被动,拒绝吧,不好开口;不拒绝吧,显然此时情境颇不相宜! 倒是李子清,缓缓开口,解了刘叶经秋之围:“胡星主好意,我们先谢谢了。 好在这里离鬼王星不远,鬼王星上太平城里,我们怎么说也算是地主了。 胡星主也算是到了我们太平仙盟的家门口儿了,有那去混元星,倒不如大伙儿一起去我们太平仙盟做客去!” 李子清这么一说,反倒把个胡不二给挤兑住了,胡不二是舌头在嘴里干打弯儿,却无话好说。 水龙吟听了,粗暴地道:“到你们太平仙盟门口就要去做客吗?我是瞧着不爽,哼,路过不可以吗?胡星主,玉龙,懿波,我们走!” 刘叶经秋此时接过子话来,向水龙吟一拱手,施了一礼,这才说道: “我们太平仙盟虽然不招水老前辈待见,但毕竟昔日洪荒凉山世界归于一统,我们也是为水老前辈立了功劳的。 从这一点上讲,水老前辈若是肯赏光去我们太平城做客,我们绝对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个欢迎的哟!” 水龙吟听了,打起了无赖腔作调:“你们什么有功?你跟瑞鹤仙是什么关系?哼!对不起我水龙吟的人,就是请我我也不会去滴!” 刘叶经秋听得直皱眉,却还是说道: “水龙前辈跟瑞阿姨之间,不管误会多大,那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刘叶经秋和太平仙盟岂会插足?水老前辈,不管你肯不肯赏个光,我总是觉得,大家和和睦睦,皆大欢喜,岂不是很好?” 刘叶经秋这么一说,如玉龙和水懿波都趁机反过来劝水龙吟前去鬼王星太平城做客,于是,水龙吟立即就觉得被动起来了。 水龙吟却是越被动越无理取闹:“玉龙,懿波,你们说什么屁话?我还是你们亲阿爸不是?你们都给我表个态,到底跟不跟我走?” 听了这个话,李子清就神识传讯给刘叶经秋,暗暗说道: “哎,经秋,你听他是怎么说话的,难怪瑞阿姨骂他,这水龙吟还果真是个老混蛋!” 然而,水龙吟这么一发飚,如玉龙和水懿波立即招架不住了! 如玉龙作为女婿,不好说什么,脸上却不大自在;水懿波却是着急地小声嗫嚅着: “阿爸,这这这。一边是阿爸您,另一边是阿妈,你叫我跟玉龙可怎么表态,又能表什么态呀?” () 第三百九十二章、天阵谈仙情世态 当时水懿波见了水龙吟发飚,说了无法表态之后,水龙吟立即暴走喽: “好好!好!女生向外,反正你们都是向着你阿妈的,我这阿爸你们不认也罢!胡星主,我们走!” 胡不二听了,心里暗笑水龙吟性子太暴,嘴里劝道:“水道友,我们为何而来?你的女儿女媚,你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说到这里,胡不二转向如玉龙和水懿波:“啊哈,我说你们两个小娃儿,也得体谅一下你们阿爸的心情嘛! 这么着,你们就跟你阿爸一起去本老帅哥我那星主府中玩玩儿呗!一来全了父女之情,二来也有助于你们一家和好,是吧?” 胡不二这么轻描淡写地一挤兑,水懿波无奈地答道:“好吧,胡前辈,我和玉龙跟阿爸去,叨扰你了!” 刘叶经秋见了此时情景,正要神识传讯给如玉龙,以作劝阻,李子清却是开口道: “哎哟,胡星主,你真是的,到了我们太平城门口儿却不肯来做客——这么不肯赏脸,今天俺也不去你那边了!” 李子清这么一说,刘叶经秋立即跟着表明自己的态度。 胡不二干笑道:“刘叶经秋兄弟,今天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改天啊,改天本老帅哥我一定来这边叨扰你们夫妻,这里我就先谢谢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众人虽是互相施礼道别,其实却是不欢而散。 刘叶经秋和李子清赶去鬼王星上见瑞鹤仙,向她说明情况。如玉龙陪着妻子水懿波,却是跟着水龙吟和胡不二一起往混元星那边去了。 且说刘叶经秋与李子清到了鬼王星太平城,见了瑞鹤仙,把先前的经过一说,瑞鹤仙不免叹息道: “经秋,你走了之后,老混蛋前天还跑来闹事儿,被我们痛揍了一顿!唉,我也不知是哪一世里造了孽,他到现在还不肯消停! 他不让女儿女婿先来见我,必是恶人先告状的法子,说我的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呗!我女儿女婿也都是修仙有成的圣元了,也不是没有脑子,哪里就会被他哄弄过去了?” 李子清道:“瑞阿姨,前天他又来闹事儿了?” “是啊,要不是小叶和小辛两个帮我,我一个人还真治不了他!” 叶月慧和辛媚听了,都是笑着说道:“难怪瑞阿姨骂他混,他还真是混,张开嘴就没有人话,又臭又脏。” 刘叶经秋想了想,就说道:“瑞阿姨,要不我们一起赶去混元星,见了懿波姐和玉龙弟之后,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以后您跟他各走各的道儿,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或者,他要是真有悔改之意,您看着重新接受他也行。” 瑞鹤仙听了,就说道:“对,我们这就去,免得懿波和玉龙中了他的毒!” 此时刘叶济思、金龙金虎兄妹等太平五小都在修炼,刘叶经秋也没见儿子和徒弟,带了瑞鹤仙、叶月慧、李子清,留下辛媚坐镇鬼王星太平城,催动山河图,直奔混元星来了。 一路无话,刘叶经秋等人赶到混元星上,到了胡不二的城主府,现身之后,那城主府府卫们一见来了一男三女老少四位圣元,赶紧通报。 只见有胡不二迎出府来,不见有水龙吟,也不见有如玉龙和水懿波。 胡不二不仅认识刘叶经秋夫妻,也认得瑞鹤仙,毕竟当年二人也曾大打过一场,再加上个刘叶经秋,那时竟是逼得胡不二城下请盟。 如今见了瑞鹤仙,胡不二虽然心中略觉得尴尬,然而脸上却无丝毫表现,嘴里是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刘叶兄弟夫妻跟瑞圣元居然肯光降敝处,本老帅哥我是何等荣幸!” 刘叶经秋正待说句客套话,瑞鹤仙早已开口道:“胡星主,念在我们同为九阵星域星主,谊属同袍的份儿上,请胡星主让水龙吟来见我!” 胡不二道:“瑞星主来得不巧,水道友和水小道友、如小道友他们爷儿仨都走了。” “走了?他们去了哪里?” “实不相瞒,他们是被我们九阵星域世界主天阵子大人请了去。”胡不二笑吟吟地答道。 瑞鹤仙、刘叶经秋等听得一愣:天阵子请他们去做什么? 刘叶经秋当即道:“胡星主,为什么?” “这个么,刘叶兄弟,本老帅哥我真的是不知道!” 瑞鹤仙接过话来说道:“既然是这样,胡星主,我们就告辞了。” 说到这里,瑞鹤仙转向刘叶经秋道:“经秋,不如你带我们去见天阵子大人吧。” 胡不二则是半真半假地挽留众人小坐饮酒,刘叶经秋与瑞鹤仙都是坚执告辞。 告辞之后,刘叶经秋等人赶赴九阵星域最里面一层星阵世界,去见天阵子。见了天阵子之后,刘叶经秋等人这才弄明白: 原来天阵子之所以将水龙吟请来,其实是受了平育天世界主林平育之请托! 林平育为啥要请托天阵子?又请托天阵子请水龙吟做什么? 说白了极其简单,原来水龙吟跟平育天世界主林平育还是大有渊源的,林平育请托天阵子,适当教训一下水龙吟,就留下他在九阵星域里做个星主算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林平育当然是希望水龙吟在天阵子的教训之下,能跟瑞鹤仙和解! 嘿,一个诸天世界的大世界主林平育,居然关心起属下水龙吟的家事来了! 这真是咄咄怪事! 天阵子听了刘叶经秋这么感慨,当即笑道:“不是怪事,不是怪事!具体说来,是这么样子的哟——你不是听过这么一句话么?” 刘叶经秋笑道:“哪一句话?” 天阵子笑道:“你的上一世身曾经去过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对不对?” 刘叶经秋笑道:“这个事儿,我不曾说过,你怎么知道?” 天阵子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当时游历诸天世界,到过那边一趟,神识一扫之下,整个儿的地球世界万事万物,我是一览无余。 那边本是个凡人世界,凡人堆中竟然隐有两个修仙之人,我一看之下,焉能不知道是你?” 刘叶经秋笑道:“原来如此!可是你说的究竟是我听过的哪一句话?绕了这半天我怎么没明白呢?” 天阵子笑道:“哪一句话?不就是你在地球中国世界里听到的过的么,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有这一句没有?” 刘叶经秋这才明白过来:“噢,你是说,水龙吟跟林平育是亲戚?” “当然,你以为平白无故地林平育会帮他?” 刘叶经秋笑道:“原来修仙修到世界主大圣元的地步了,还免不了俗。” 天阵子嘿嘿笑道:“废话!若不是察知了你的前前世身是我的故旧混沌子,我会容许你在我九阵星域世界里制造天劫? 还有,若不是托钵僧那个老苦鬼看顾你,你以为你今世能这么快就跨进圣元之列?就连那诗剑仙看顾你,也都是受了托钵僧请托的哟!”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笑道:“你说的是!看来修仙之人,除了生命和法力非凡人所能相比,论仙情世态,正是与人情世态一模一样啊!” 天阵子笑道:“何为仙?说到底,无非是比凡人略微脱了点儿俗罢了。当然,仙人和凡人有些方面的差别的确是大了去了。 就以因果来说,凡人往往种了恶因不自知,甚至不畏惧,但若是那恶果临头,便就怕了。 而仙人呢,更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呢,往往是惧怕种因。因此也可以说,仙人比凡人更为脱俗,也是迫于因果的压力,不得不然尔! 你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源出于禅宗。刘小棒儿原也是个禅宗弟子,若不是他一怒之下杀了延平和尚,又哪里会被迫转生百世,经受轮回之苦? 若不是他转生去了,托钵老鬼哪里遍游诸天,为他儿子门下寻找优秀弟子?”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哈哈大笑着接过来道:“我替你往下说: ——若不是太师祖他满诸天世界寻找优秀弟子,我的前世身刘海又怎么会被师父白真人收做弟子,又怎么会在今世转生后如此快速地成长为圣元,是吧?” 天阵子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嘛!” 刘叶经秋笑道:“理儿呢固然是这个理儿。先前你正说着林平育世界主为什么要关心水龙吟的事情,但是你怎么又转移话题,跟我讲起因果来了?” 天阵子笑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你居然知道我要什么?” 天阵子哈哈大笑:“那创造了命运大神通功法的人,将一套功法分成四部分,刻注在四块玉珮当中。 你的夫人手中已经有了两块,还差两块才能凑全这套功法,我说的对不对?” 刘叶经秋听得大喜!李子清早已施礼道:“请前辈指教!” 天阵子笑道:“瞧在经秋他百万年前的前前世身是我的道友混沌子的情分儿上,我这里有一块,乃是‘运典’,今天就赠给李夫人了!” 于是刘叶经秋跟李子清,包括叶月慧,都是赶紧施礼,表示感谢。 天阵子笑道:“这也没什么的——我原本是人家命运大神通创造者的弃徒——今天呢,我将这块玉珮赠给李夫人,但有一个要求,这里不能不说!” () 第三百九十三章、百万年苦心孤诣 当时天阵子自称是命运大神通功法创造者的弃徒,又说赠李子清“运典”这块玉珮,此外还另有要求。 刘叶经秋等听了,都是极诧异。诧异的是,堂堂天阵子,十大圣元之一的九阵星域世界主,这么一个优秀的修仙大成者,居然曾经是别人的弃徒! 天阵子自然明白刘叶经秋等人想知道什么,当即将“运典”玉珮取出,递给李子清,这才继续解释道: “我之所以成为弃徒,乃是我酷爱阵道,对于命运神通功法修炼全无兴趣,惹得师父发怒所致。 不过我师父也说了,我将来必能大成,所以呢,既然我跟命运大神通功法无缘,他也就不要我这个徒弟了。” 原来如此!刘叶经秋等人乍听“弃徒”二字,还以为天阵子是犯了什么错误被逐出师门的呢,原来是“道不同不相与谋”啊! 然而,天阵子既然被逐出师门了,又怎么会百万年来一直保有“运典”这块玉珮的呢? 刘叶经秋等人脸上那费解的神情,天阵子瞧得清清楚楚,自然也为刘叶经秋等人解释。 原来那命运大神通功法创造者,算定天阵子将来必能成为一方诸天世界的霸主,比自己的成就还要大,因此就有要求: 这就是要求天阵子将来选定一个人来学习这“运典”,进而学习命运大神通功法! 这个被选定的人,从此以后也就是命运大神通功法创造者的弟子! 现在,天阵子选定了李子清! 李子清听明白了之后,自然就尊称那命运大神通功法创造者为师父。 然而李子清不免有困惑:“天阵子道友,我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选弟子呢?” “这个好理解,一来呢,他是相信我的眼力,必能为他挑到一个上佳弟子。二来呢,这也是出于关系网的布置上的某个考虑。” 原来修仙大能高手之间也拉关系网!刘叶经秋听得无语;李子清却是问道“什么样的关系网啊?” 天阵子哈哈大笑:“什么样的关系网?比如说我吧,我虽不称他为师,但他既有什么要我做的事情,你说我能推辞么? 还有,你如今做了他的弟子,那么,九重天世界的世界主厉文山,跟他关系不就进了一层了么?” 李子清摇摇头:“我也就是陪经秋参加拜师大典,在太皇天阴阳山我们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中那会儿,才认识了厉文山老前辈的。” “哈哈哈哈!”天阵子大笑:“厉文山跟你们的太师祖托钵僧,还有那诗剑仙李诗剑的关系,你明白不?” “这个关系,我倒是听说过的。”李子清实话实说。 “这不就得了么?”天阵子笑道:“他之所以要拉这个关系网,为的是将来某一天,脱离太皇天,不再受别的世界主管辖—— 你知道那‘机则’玉珮在哪里不?我告诉你,就在太皇天炼制神王车高轩的手中——车高轩跟我一样,也是他的弃徒!” 听到天阵子这么说,刘叶经秋等人都对这个命运大神通创造者的为人感到奇怪,特别是李子清,心中最是不解: 收徒弟,都是巴不得择诸天世界里的优秀弟子而教之,为什么自己这位不曾谋面的师父,竟然老是挑了优秀弟子,却又都赶出门去呢? 李子清直言不讳地道出心中疑惑。 天阵子笑道:“这也是为了那张关系网呗,他也是百万年苦心孤诣,绕了个大弯子来为自己打算啊! 车高轩虽然敢跟他开玩笑,表现得好像是不甚尊重他似的,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他将我们逐出师门之后,却又要求我们跟他以平辈道友相称呼! 其实呢,只要是他提出什么要求,车高轩还不一样是照办不误的么!?当然,除了一件事是个例外。” 天阵子这么一说,刘叶经秋等人都对那个他生出极大的好奇心来了! 刘叶经秋忍不住问道:“天阵道友,那个他,到底是哪一位啊?” 天阵子听了,反倒惊奇起来了:“怎么?托钵僧那个老苦鬼没告诉你们么?他不就是太皇天世界主手下的命运神王么!” 刘叶经秋插了一句话道:“太师祖并没有跟我们说过;倒是我师祖,在我们离开阴阳山师门之时,曾经有过提醒——啊,我明白了,原来竟是这样! 可是,天阵道友,命运神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有,你说的哪一件事是个例外?” “哪一件事儿?不就是炼制可以成长的空间法宝,最终能成长为圣器的那种,好助他命运神王自成圣元之位,不再受太皇天世界主管辖的么?” “那么炼制神王车高轩为什么不能答应命运神王这个事儿呢?”刘叶经秋再次问道。 天阵子又一番解释。 原来命运神王助太皇太皇子登上了世界主之位是不假,但作为一个有能力的下属,世界主太皇子当然不愿意命运神王独立出去。但是太皇子也情知不能老是留下命运神王不放。 于是世界主太皇子就跟命运神王订了个约,时间是二百万年。二百万年之内,车高轩是不可以也不敢替命运神王炼制准圣元法宝的! 然而命运神王也情知这个约是太皇天世界主想怎么订就怎么订的。在无话可说之下,针对太皇子所定的约定内容,命运神王就开始另寻捷径。 说到这里,天阵子笑了,看着刘叶经秋,意味深长地说道:“命运神王他快要成功了,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即将到来了哟!” 刘叶经秋是何等精明,当时就明白过来了: “哎哟!绕了半天,原来命运神王是指望我来为他炼制那成长型空间法宝准圣器啊!” 天阵子笑道:“当然!你还不赶紧带了你的夫人前去太皇天拜访命运神王吗?” 刘叶经秋笑道:“你说得不错,只要命运神王提出来让我帮他炼制,我还真的是不能推辞,毕竟子清如今做了他的弟子了!” 于是刘叶经秋夫妇向天阵子告辞。 瑞鹤仙也欣然道:“天阵子大人,那就烦请你好好修理修理水龙吟,我也告辞了。” 天阵子笑道:“你就放心去做你的鬼王星星主吧。嗯,你稍等等,领了你的女儿女婿去吧。” 众人回到鬼王星之后,太平五小依然留下继续修炼,刘叶经秋夫妻四人跟瑞鹤仙一家告别,直奔太皇天。 山河图内世界里,刘叶经秋舒了一口气,向李子清道:“子清,命运大神通功法,马上你就能完全学到手啦!” 李子清盈盈下拜,搞笑一把:“多谢夫君!” 叶月慧和辛媚都笑了。 不一日,到了太皇天世界,刘叶经秋径造命运神王府。 有神王府仙兵侍卫通报进去,不多时,命运神王府是正门大开,仙乐大起,命运神王竟是亲自迎出门来! 只见命运神王迎到门口,笑道:“我的徒弟是哪一个?赶紧来帮我炼制准圣元法宝!” 李子清上前一步,下拜施礼:“徒弟李子清,参拜师父!” 命运神王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这徒弟竟是个圣元!好好!好!天阵子真是不错;嗯,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清恭恭敬敬地答道:“师父,弟子名叫李子清。” “嗯嗯,先进了府里来说话罢。” 于是众人进了命运神王府,落座之后,谈到炼制成长型空间法宝,命运神王笑问:“子清,你是炼制高手吗?” 刘叶经秋早已神识传讯给李子清道:“子清,我怎么觉得你这一回拜师,我好像是被天阵子给卖了似的呢?” 李子清也神识传讯回答道:“什么卖不卖的?” 恰恰命运神王询问李子清是不是炼制高手,李子清于是就不再跟刘叶经秋神识传,而是回答道:“师父,徒弟我不是炼制高手,但我的丈夫他是神炼制师。” “好!”命运神王大笑道:“我辛苦百万年,总算今天得偿心愿,总算凭弟子之助力,有了独立自由的机会。经秋呀,我可得先好好谢谢你啦!” 恰恰此时,命运神王府仙兵侍卫报告:“报告神王,世界主太皇子大人到——!” 命运神王听,不由得赶紧起身来迎,然而世界主太皇子已是飘然到了神王府大厅里! 命运神王赶紧施礼:“小王不知世界主大驾光降,有失远迎!” “哈哈哈哈!命运神王呀,想不到你绕了那么大弯子,给自己找了个优秀弟子,一进师门,就已经是圣元了!” 太皇天世界主大笑着,不待命运神王礼让邀请,自行坐了上座,这才又说道: “想当年,我们兄弟携手并肩,你助我夺得了太皇天世界主之位,这恩义,我岂能忘记? 我之所以跟你立约,真心是想留你在我身边多呆些日子。如今你徒弟也有了,炼制圣器法宝的人手也有了,约定的条条杠杠你都达成了,看来我们分别的日子不远啦!” 命运神王听了,赶紧说道:“世界主大人,即使小王我拥有了圣器法宝,离开了太皇天,将来跟世界主大人也还是兄弟,太皇天有事,只要招呼一声,我必定是随叫随到!” 太皇天世界主听了就笑道:“好呀!我不能说不想留在太皇天的神王就不是我的兄弟,相反,我倒是愿意跟你永远做兄弟的哟!” 命运神王听了,赶紧答道:“多谢世界主大人瞧得起小王!小王必定永远做大人的兄弟!” 太皇天世界主含笑点了点头,看向刘叶经秋,笑道:“你是神炼制师?嗯,我看你比车神王的修为还要厉害些。” 刘叶经秋笑道:“世界主大人过奖了,我哪里能跟车神王相比?” 太皇天世界主听了,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能相比的?本世界主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我说你的修为比车神王厉害,那自然就是厉害!” 刘叶经秋听了,一时无话可答。然而太皇天世界主接下来说了一句,可真是让刘叶经秋、命运神王等人听了之后,都吃了一惊! 只听这位世界主说道:“你厉害固然是厉害了,可是呢,为着你这一来,就把我太皇天的命运神王给弄走了,所以本世界主要挑战你一回,出出这口气儿!” () 第三百九十四章、两圣元拼巨灵掌 话说太皇天世界主提出要挑战刘叶经秋,出一口气儿,命运神王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刘叶经秋听了之后心中也是一惊! 毕竟人家是太皇天世界主哎! 命运神王惊讶之余,徐徐说道:“世界主大人,当日您给我订的约定里,可没有挑战我找的炼制师这一条啊!” “哈哈哈哈!”太皇天世界主大笑:“命运神王,你担心什么?五行道开天世尊门,根基可不是扎在我太皇天明离世界的么?托钵僧跟他儿子可不是常住我太皇天的么? 我能容得下他们,岂能容不下你? 刘叶经秋是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一代新秀,我不过是试试他的高低深浅罢了—— 你放心,如果你乐意,我太皇天世界里也可以划出一块地方,就如同对待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一样,专门留给你,你可乐意?” 世界主大人这么一说,命运神王,刘叶经秋夫妻几个都放了心。然而刘叶经秋这边才放下心来,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又说道: “刘叶经秋,我虽是试试你,但是我跟人比试向来是不会留力不出的,你小心着些!” 刘叶经秋听了,心说人家是大圣元世界主,我毕竟没有跟真正的世界主大圣元交手过,只怕…… 然而刘叶经秋不曾思忖完全,世界主太皇子已经喝道:“走!到外面干一架去!” 刘叶经秋听了,豪气顿生,也是一声大喝:“好!” 世界主太皇子就如一尾燕子,刹那间飞出命运神王府,脚踏虚空,傲然挺立。 刘叶经秋早已运起九宫游龙遁法,紧紧跟上,来到了世界主太皇子的对面! 此时但见万里晴空,四方上下俱是一片虚无,只有两个修仙者,面对面,相向站立。 下一瞬间,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辛媚都到了,就在旁边观战。 斗场一带空中,但听罡风呼啸,气流滚滚。 太皇子双目闭合,左手掐诀,食指竖起,向上直指无尽虚空;右手自然下垂,周身俱静,连带得身外十丈之内,俱是静默如天地混沌日月未生的亘古之时! 刘叶经秋自然也是暗暗蓄势,左手捏着龙手拳拳诀,右手虚握个归元炮拳之起手式,周身四遭也是一片静定! 蓦然间,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双目暴睁,眼光如电,左手食指屈指一弹,一道电光霹雳裂开虚空,直向刘叶经秋当头劈下! 太皇子口中一声大喝:“亘古洪荒!” 刹那间,太皇子右手一拳轰出! 拳未到,风先起!风起云涌! 随着这一拳,但见那电光霹雳裂开的虚空里,一道拳影,挟着异象而至! 拳影经过处,左一眼看去是混沌初分,右一眼看去是星辰漂移;前一瞬间是沦海涌浪,后一瞬间是桑田开花! 在这异象里,又有异响:但听得淙淙之声,有如流水,渐渐地水声越响越大,渐若雷鸣! 伴随着这异象异响,一股巨大的沧桑之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笼罩住了刘叶经秋! 这种沧桑异感,令刘叶经秋如经历了万世轮回于一瞬间,不知有多少辛酸苦难,都一齐涌上鼻头涌入眼眶,现时心头直生出一种号啕悲歌之意! 刘叶经秋果然觉得鼻子一酸,二目潮湿,直欲大放悲声! 就在这刹那间,刘叶经秋心中一惊,情知不对:哎呀,这不是意境攻击么?我怎么陷入人家的意境攻击里而不自知呢? 刘叶经秋早就熟习意境攻击之法,当即强自振奋,一声大喝,雷电神枪出手,直扎入那意境中去了! 就此此时,刘叶经秋心头顿生一种明悟:原来意境攻击,其实就是精神攻击的一种! 刹那间,刘叶经秋是一窍通而百窍明:精神攻击,我明白了!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笑得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心中一惊:哟!好厉害的小子!竟然从我的意境攻击中得了领悟!这小子还真是奇葩得很哪! 太皇子也是大笑一声曰“好!”随即收起意境攻击,抬手就是一道巨灵掌大手印,当头拍下! 刘叶经秋此时破开了对方的意境攻击,早已收了如意神枪,虽处下风,却也立即拍出一道巨灵掌大手印迎了上去! 前一幕,太皇子的意境攻击惊得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目瞪口呆,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然而到了此时,见到了双方以巨灵掌大手印对攻,这三位美女却都是松了一口气儿。 命运神王却是不然,连连大叫:“请世界主大人手下留情!” 命运神王这么一惊叫,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三个的心又立即提了起来! 然而太皇天世界主却是哈哈大笑。大笑声里,只听得“砰”地一声大响,太皇子的大手印和刘叶经秋的巨灵掌撞击到了一起! 这“砰”的一声才响过,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却是“咦”地一声轻叫,接着喝道:“原来你实力这么强大,我要加力了!” 随着这一声喝,太皇子再次拍出一道巨灵掌大手印,但见这一道大手印,在空中缓缓向前,所到之处,势不可挡! 命运神王,刘叶经秋的三个妻子,都是大惊! 在这四人眼中,但见这一道巨灵掌大手印越来越大! 在这大手印的边缘部分,则是“咯嚓”声连响不停! 响声里,大手印掌缘所经过的空间,就如薄冰裂开,炸凌而碎! 这大手印给人的感觉就是几乎要挤满了整个儿的虚空,满世界除了这一道巨灵掌大手印之外,竟是空无一物! ——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明明都是旁边观战,然而看着这一道巨灵掌大手印,都觉得好像是自己就在这大手印之下,心中生出无力之感:世界虽大,自己却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却说刘叶经秋,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一道巨灵掌大手印,却是疾若闪电,偏偏又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道巨灵掌大手印,竟是一掌将自己的前后左右四方上下虚空全部击碎! 刘叶经秋只觉得自己如同无尽大海中的一座孤岛,又好像是一叶扁舟,而万丈高浪,直扑过来,要将这小小的孤岛撞碎、扁舟击沉! 刘叶经秋虽然处在下风,被运却并不束手挨打,当即提振精神,左手一道巨灵掌大手印拍出! 这一掌,竟然是跟对方在抢夺时间,要赶在对方的巨灵掌大手印攻击到身之前,在无尽虚空中破碎虚空,隔断对方掌势! 与此同时,刘叶经秋右手一招归元炮五行合一一拳击出,隔空遥遥击向那万丈高浪! 刹那间,只听得“轰轰”两声大响!刘叶经秋一拳一掌,刚好抵挡住了太皇天世界主的一道巨灵掌大手印! “轰轰”两声里,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四个,此时才如乍见天日一般惊醒,再看去,四人惊喜地看到,刘叶经秋稳稳地站在太皇天世界主大圣元的面前! 只听得太皇天世界主太皇了大叫一声曰: “好!想不到你的修为境界虽然比我低,仙家圣道真元灵力却是如此淳厚!你就再接我两掌试试吧!” 太皇天世界主哪里知道刘叶经秋丹田之内有六颗仙家真元金丹呢! 这边刘叶经秋早已也是哈哈大笑:“好!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巨灵掌大手印的真正境界!再接你两掌又有何妨?” 命运神王听了斗场中两个的对话,不由得向李子清道:“徒弟,你丈夫真是惊才绝艳啊!竟然跟世界主对战之际,领悟了巨灵掌大手印的真谛!” 李子清和叶月慧以及辛媚早已是喜中带惊,眼瞅着场中再次比拼,忘了回答命运神王的话! 却说斗场之中,太皇天世界主再次拍出巨灵掌大手印,这一回,则是忽快忽慢,用上了时间法则! 刘叶经秋一见,当即想起自己在那圣元论道会上的领悟,此时再一看太皇天世界主的攻击手法,那也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心中刹那间一片透明!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时间法则?来得好!” 刘叶经秋当即也用上了时间法则来加持自己的巨灵掌大手印! 太皇天世界主本说是两掌,见了刘叶经秋这般给力,当时一撒欢儿,那就不止是“再接我两掌试试”喽! 只见太皇天世界主是左一掌右一掌,一口气拍出得是满天巨灵掌乱飞,大手印乱盖! 刘叶经秋见了,一声大喝,也是左一掌右一掌连连拍出! 满天都是谁谁谁的巨灵掌大手印,震耳都是“砰砰砰”的巨大声响! 两圣元的巨灵掌大手印,那声威气势,向四面八方压迫着发散开去了! 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都是迫于压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越退越远! 蓦然间,虚空中“砰”地一声大响,真是响震千千万万里! 这一声巨响过后,就听得“吱铃铃铃”声连绵不断! 却是如冰层乍裂一般,那虚空空间竟被两道巨灵掌大手印撞击震碎,一道缝隙,向无尽虚空深处延伸,刹那间不知裂开了千里万里去了! 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四个,都只见眼前空间化作一片黑暗,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黑洞,高速旋转着,越来越小,被击碎的空间,就在虚空里渐渐平复! 黑洞吸引着一切,连外放的神识都在吸收,逃不出来! 命运神王并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都是大吃一惊:哎哟喂的个不得了!打斗的两个人呢?刘叶经秋呢?怎么不见了? () 第三百九十五章、一种特别的关系 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四个正惊疑不定之际,抬眼望那斗场之中,却是不见太皇天世界主和刘叶经秋二人! 这下子,命运神王固然大吃一惊,那叶月慧和李子清则是吓得魂都要飞了,都是花容失色,惊叫出声:“经秋呢?” 叫声里,已是十分怕怕! 好在辛媚能察知到刘叶经秋无恙,安慰道;“两位姐姐莫怕,大哥他现在应该没事儿的!” 恰恰此时,黑洞消失,空间平复,刘叶经秋跟太皇天世界主仍然对面站在斗场之中! 居然能履险如夷,从空间塌陷的黑洞里平平安安地出来?命运神王、叶月慧、李子清,还有辛媚在欣慰中都是更为惊讶了! 只听太皇天世界主哈哈大笑道:“好!今天到此为止,不再打了!” 刘叶经秋也哈哈大笑:“莫非世界主大人怕是再拍上两掌,把你这太皇天世界给震塌了不成?” “哈哈哈哈!刘叶经秋,我看你这修为,堪比当年的十大圣元啊!” 刘叶经秋笑道:“谢世界主大人夸奖,十大圣元犹如当空皓月,我不过是小小萤火,哪里能相提并论?” 太皇天世界主笑道:“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十大圣元,那是在九重天世界里进行圣元比武排的名位!” 说到这里,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黑脸向命运神王道: “命运神王,依我看,你的神王府不妨也迁到明离世界去,跟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做个邻居—— 当然,你也跟五行道开天世尊门享受同样的待遇,我太皇天世界对你们是天不管地不收,任你们自由自在,如何?” 太皇天世界主这么说,命运神王自然是不好再提别的什么,只有点头答应。 刘叶经秋见命运神王答应了,就说道:“既然神王前辈决定采纳世界主大人的建议,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明离世界吧。我太师祖正在那边,我炼制圣器法宝时,正好也能请他指点一二。” 命运神王笑道:“好!” 却说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听了,当即心意一动,果然是一念之间,那命运神王府就被挪移到了太皇天明离世界,正在阴阳山左上方虚空之中三万里外。 命运神王见了,于是就拱手施礼,向太皇天世界主告别。 哪知太皇天世界主竟然说了一句出人意表的话来: “命运神王,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太皇天的客人,不再是本世界主的下属了。我有一个提议,正好在这里跟你先商量一下!” 命运神王听了,含笑道:“不知世界主要说什么?” “六十四诸天世界里,我太皇天明离世界里除了我,还有托钵僧、五行道开天世尊门,再加上你,说起来我太皇天诸天圣元的人数和实力,都是别的诸天世界所不能相比的。 所以我想,先个合适的时候,就由我太皇子出面,邀请诸天圣元们进行一次新的圣元排名大赛,选出新一届十大圣元——这必是一场难得的盛会,你觉得怎么样?” 命运神王听了就赞道:“世界主大人这个想法甚好呀!” 太皇天世界主笑道:“等你拥有了诸天圣器法宝之后,我的意思是,新一届十大圣元,要有你和你的徒弟李子清,当然,也包括刘叶经秋——我希望你们都能参加并且进入前十!” 命运神王、刘叶经秋跟刘经秋的妻子们都表示到时候必然要参加,然后又一次道别,准备离去。 恰恰此时,车高轩到了! 车高轩远远地就叫道:“命运神王,先别急着走!” 命运神王自然是闻声即停。刘叶经秋等也停了下来。 太皇天世界主却是询问道:“车神王什么事儿?” 车高轩指了一指李子清,笑道:“报告世界主大人,我这是给这位李子清李圣元送礼物来的。” “噢?什么礼物?”太皇天世界主疑惑了。 车高轩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块玉珮,恭恭敬敬地递给命运神王,这才回答世界主太皇子道:“就是一块玉珮。” 太皇天世界主太皇子听了,神识一动,早已料了个明白,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命运神王跟车高轩说了几句话,车高轩也离去了。 命运神王这才把玉珮递给李子清,解释道: “这块玉珮就是‘机则’,当年我将一套命运大神通功法分成四块,交给四个弟子,并将他们都逐出师门,从此平辈道友相交,为的是我跟世界主大人的约定。” 原来命运神王招收了四大弟子,却分别是武修入道的张小坤、阵法入道的天阵子、炼器入道的车高轩和丹药入道的李道子,这四大弟子虽然优秀,却明明都不适于修炼命运大神通功法! 命运神王之所以选这不适合修炼命运大神通功法的人做自己的弟子,竟然是为着最后把他们逐出师门! 为什么要把弟子逐出师门?这当然是太皇天世界主跟命运神王立约所限! ——命运神王不适宜也不曾学习炼制之道,那约定里偏偏有一条,恰恰与炼制之道相关,那就是: 命运神王需要炼制诸天圣器法宝,却必须是找一个关系上既亲近又极不亲近的的炼制大师来完成! 太皇天世界主定下这难为人的条约,本是为着留住命运神王;这一条约定自然是极不合理,然而太皇天世界主却有自个儿的说法: ——除了难度大些,这一条约定是合理得很,命运神王远非一般的神仙所能相比,神仙是难不倒的,命运神王岂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不想命运神王果然然想出了这么一招来对付,通过收徒逐徒来建立这种“极亲近又极不亲近”的关系,可真是“你有正策,我有对策”啊! 命运神王与这四大弟子之间虽然没了师徒关系,但是道友之谊绝对是远非寻常可比:这种关系,正好是达到了太皇天世界主所要求! 四大弟子也都知道命运神王是迫于跟世界主大人的约定,这才将自己逐出师门,所以并不埋怨,到了后来修为境界虽然超过了命运神王,但都还是能替命运神王办事的。 特别是天阵子,曾经在九重天世界里冒犯过命运神王一回,心中歉疚,这一回更是主动帮助命运神王选了李子清这个圣元做徒弟,也算是曲尽心意了。 然而炼制神王车高轩修炼有成,却也在太皇天世界主手下,一时碍于约定和太皇天的天规,不能也不敢出手帮助命运神王炼制诸天圣器法宝! …… 李子清也总算弄明白了,自己家里之所以有一块“祖传玉珮”,原来自己的某一位前世祖先,竟然曾经做过命运神王的弃徒! 李子清自己心中也是暗暗感叹:水流千匝归大海,我这也算是“认祖归宗”啊! 却说众人一路往明离世界里去时,才刚踏入明离世界,就见一个大和尚,左手托钵,右手拄杖,踏歌迎来! 刘叶经秋一见,哟!这不是自己那位太师祖托钵僧嘛! 于是刘叶经秋立即加速,迎上前去。 托钵僧却是遥遥向命运神王道:“连道友一向安好!” 命运神王笑道;“好好!托钵道友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 托钵僧笑道:“我已知道友你做了我儿子的邻居了,故而前来表示欢迎!” 命运神王笑道:“托钵道友尽会开玩笑!你哪里是为我而来?” 说话之间,命运神王左手摊开,五指连掐,掐了一遍,脸上似有不信,摇摇头又掐了一遍,这才说道:“只怕是你有事情来叫经秋的吧?如果我没算错,应该是经秋的某个重要的朋友遇到了麻烦?!” 托钵僧哈哈大笑:“命运神王果然是神算!你说得不错!” 说到这里,托钵僧转向刘叶经秋道:“经秋,你要快点儿赶去琉璃天那边,你那结义兄弟孤峰天王的转世身,我看是有麻烦了!” 命运神王听了,当即赞道:“托钵道友太上感应功法又精进了一步,厉害厉害的啦!” 刘叶经秋早已带着三个美女老婆,在托钵僧和命运神王两个“互拍马屁”之际,催动山河图,去得远了! 命运神王一看刘叶经秋去得远了,不由得拉长了脸,大叹其气。 托钵僧笑问:“命运神王为何咳声叹气?” 命运神王道:“得了,只为你这么一来,把经秋给支走了,我这一时半会儿的又没有人给我炼制圣器法宝啦—— 还有子清,我这个徒弟拜师以来,我还没正儿八经地把自己这命运大神通功法教给她一句呢!” 托钵僧笑道:“我已知命运神王的想法了。命运神王不必着急,当初你与太皇天世界主有约定,没有人敢帮你炼制,现在约定已经完结了,你还怕什么?” 命运神王笑道:“我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有请托钵道友代劳,怎么样?” 托钵僧笑道:“也是,我正好也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正好借此机会还了你的人情债!” 原来托钵僧手中所托之钵,本是命运神王从车高轩那里寻来,赠送给托钵僧的;这个钵,恰恰就是圣元法宝,最终成长为诸天圣器,帮助托钵僧成就了圣元之位! 托钵僧既答应了,命运神王自然是很开心,就势说道:“好呀!你这肯答应,我连子清的事儿都放心了!” 托钵僧笑道:“老衲我答应帮你炼制,这跟李子清又有什么关系?” 命运神王笑道:“当然有啊!你答应了,所以我心情一好,就想起来了——” 托钵僧笑道:“命运神王想起想起什么来了?” 命运神王道:“啊,这个么,等到下面再跟你说罢。” () 第三百九十六章、琉璃天寻找孤峰 命运神王笑道:“你答应了,所以我心情一好,就想起来了—— 我的命运大神通功法,‘命经’、‘运典’、‘时法’和‘机则’四+块玉珮,都在子清的手里了,凭她恁么一个圣元,难道连一点儿自学的能力都没有么?哈哈哈哈!” 且不说托钵僧跟命运神王两个一路说说笑笑,往命运神王府里去了;回头再说刘叶经秋这边的事儿。 刘叶经秋带着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夫妻四人一路赶到琉璃天世界,就满世界寻找孤峰天王的转世身。 刘叶经秋向妻子们解释道:“当年我的前世身炼制转生魂珠成功后,兄弟们凭借转生魂珠,在去转世投胎之前,跟天虹上人的爪牙们大打一架,当时二哥孤峰天王伤得最重,走得最早—— 我估计,他必是血引没有弄好,就像我那样,因此元身之魂觉醒十分困难!” 叶月慧道:“师弟,你当年不是跟我们说过,因为是同一鼎中炼制出来的转生魂珠,所以你们离得近了就会有亲切的感应的么?!” 刘叶经秋道:“是啊。可是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我却依然没有感应到孤峰二哥和圣水三哥的任何信息!唉,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一步向太师祖学了太上感应功法才是!” 李子清道:“啊哟,经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这儿已经有了全套的命运神通功法嘛!” 刘叶经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道:“是啊,你已经拥有了全套命运神通功法,怎么了?” 李子清笑道:“我把命运神通功法修至大成,应该是能有效地帮助你找到圣水天王和孤峰峰天王呀!” 刘叶经秋恍然大悟似地笑道:“哎哟,是呀,我怎么糊涂了!” 叶月慧笑道:“这不是师弟你糊涂,而是合了一句话,叫做‘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嘛。” 辛媚也笑道:“说来奇怪啊,大哥,你还记得不?太师祖托钵僧说了,那圣水天王四哥也转生在这琉璃天世界,并且已经达到了仙道九阶的修为境界。 按照道理讲,达到了仙道九阶,一般说来,元身之魂应该是早就觉醒了,怎么我们在这边查找了这么久,竟然连他的信息也感应不到呢?” 刘叶经秋沉吟道:“嗯,辛妹,你说得有理,圣水天王四哥的信息,我也感应不到,这一点,还真是有点儿奇怪。” 叶月慧插嘴道:“师弟,不如这样,我们三个继续满世界寻找圣水天王和孤峰天王,子清妹子专心修炼命运大神通,或许,到了子清妹子神通大成之际,就能轻松查知。” 刘叶经秋道:“说得也是。只是不知子清多久才能将命运大神通修至大成啊。” 李子清听了,就嗔道:“经秋,月慧姐和辛妹子都没说什么,就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我都已经是圣元了,何况这命运神通功法我早有基础,如今要修至大成,能需要多少时间?”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是!老婆大人,夫我竟敢不相信老婆大人之聪明颖悟和学习能力,该打!” 李子清听得大乐:“这么着吧,老婆大人我也不打你,你就跟月慧姐和辛妹子,从琉璃天源初世界再次查起吧—— 我总觉得,半年前我们在琉璃天源初世界里所见到的那个剑仙门派比较特别呢。” 刘叶经秋笑道:“谢老婆大人不打之恩!” 辛媚笑道:“快拉倒吧,别逗了。” 叶月慧则是笑问:“子清妹子,你是说那个叫做真武纯阳剑的小门派?” “是啊?” 刘叶经秋也来了兴趣:“子清,真武纯阳剑不过是真道境界的小门派,有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的?” 李子清笑道:“修炼了命运神通功法以后,我的第六感大大强化,虽然不能跟太师祖的太上感应大法相比,但是我觉得,我的直觉难力也是颇不一般了—— 你们还记得不,那个真武纯阳剑派里的那个傻子?”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领着叶月慧、李子清和辛媚,路过琉璃天源初世界一个无名山时,在那山上所见到的一个真道修仙者来了: 那日正是风清气爽,万里晴碧。四圣元收敛了强大的圣道高手的气息,共踏一朵白云,正轻轻飞过无名之山时,远远地就看见低空中,林梢之上,有一位老者,修为境界也不过是真道八阶,正站在一柄飞剑之上。 在这老者的旁边,有一位年纪约摸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正站在一柄飞剑之上。 只听那老者喝道:“心若空明无一物,气如游丝轻且长,二目平视无物我,脚踏真武走纯阳!” 刘叶经秋夫妻四个在上方云朵里往下看时,就见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地道了一声“是”,随即又叫了一声“疾!” 随着一声叫“疾”出口,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脚踏真武纯阳剑,直往前飞,然而那飞剑的轨迹是扭来转去,剑身忽高忽低,或歪或斜,飞剑上的年轻人身子是左歪右倒! 突然间,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口中一声惊叫,只听“哎哟”一声,那年轻人控不住飞剑,一个倒栽葱,从飞剑上掉下去了! 那年轻人果然是个真真正正地“倒栽葱”,把个脑袋倒“栽”进泥土里,两手扎煞着乱摆,两只脚望空中乱蹬! 李子清看着,道了一声奇怪;叶月慧和辛媚则都是捂住了嘴笑,刘叶经秋则说道: “这年经人不过是初学五行遁之飞剑遁罢了。技能要领掌握不到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武修入道的修仙者中,走剑仙一派修仙路子的甚多,这也不值什么奇怪的,我们走吧。” 李子清道:“我说他奇怪,倒不是因为他初学飞剑遁,掌握不住要领,掉下去栽在泥地里;我是说,我怎么直觉这个人就应当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孤峰天王二哥呢?” 刘叶经秋听了,立即放出神识细细察看,前后足足花了 近半刻钟,这才说道: “这年经人才二十多岁,年纪上跟孤峰二哥转生时间对不上碴口;最要紧的是,我没觉得他身上也没有那种让我觉得熟悉和亲切的意味儿。据此看来,他应该不是孤峰二哥的转世身,我们走吧。” ——此时李子清再次提起半年前所见之人,刘叶经秋道:“子清,你的意思是我们再去那源初世界里走一遭看看?” 李子清笑道:“是啊!反正源初世界对我们圣元又没多大限制,再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可以。 何况太师祖说过的,孤峰二哥目前只是真道境界修为。虽然诸天世界里好多地方都有真道修仙者,但是源初世界里的真道修仙者,我觉得最好查,也最不应当漏查了。” 刘叶经秋听了李子清这么一说,就笑道:“好吧,我们再跑一趟。不过,以后你只管修炼你的命运大神通功法,要尽快成功,好助我一臂之力;你暂时就不要再参与寻找孤峰二哥的事情了。” 李子清点点头,向叶月慧和辛媚道:“月慧姐,辛妹子,我闭关去了,你们跟经秋查吧。” 于是李子清自去闭关——她手中自有刘叶经秋为她炼制的圣器,内部自成空间世界。 刘叶经秋则是在李子清闭天去了之后,跟叶月慧和辛媚三人,出了山河图,身形动处,都运起九宫游龙遁法,三步两步跨过,再次到了琉璃天源初世界里。 看看到了当日的无名山一带,刘叶经秋神识扫过一圈子,皱民上旧眉头,向叶月慧和辛媚说道:“师姐,辛妹,你们干脆也去闭关去吧。” 叶月慧和辛媚都问道:“你一个人查吗?” 刘叶经秋笑道:“我打算运用千变神功,装作一个真道境界的人鱼老头子,混到这个真武纯阳剑仙派里看看去。” 叶月慧跟辛媚听了,笑着进入山河图,都去自己的圣器空间内世界里修炼去了。 刘叶经则是在半山腰无人处,降下身形,化作一个真道二阶的人鱼老头子,沿着山路,匆匆往真武纯阳剑仙派山门走来。 未到这真武纯阳剑仙派山门口,远远地就听得那里一声喧哗;到了近处一看,却见有数十个江湖武师聚集在那里吵闹! 刘叶经秋身形轻轻一动,就混到那一群江湖武师之中了。 此时刘叶经秋就见这真武纯阳剑仙派的山门口,摆放着一张长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真道境界六阶修为的老者,老者的左右两旁边,却是一边二人,共站着四个真道二三阶修为的,分明是老者的弟子。 只听得这一群江湖武师吵吵嚷嚷叫唤的是:“我们明明都通过了你们的考验,交了大把大把的灵石,怎么今天到了正日子,你们又要悔约?” 刘叶经秋不知人家说的是悔了什么约,就混在人群中听,并不吱声;就听得有个人言语不敬,暴粗口抱怨道: “他吗的!我们都没踏上修仙之途,不过是凡人武师罢了;凡人武师弄点儿灵石容易吗?” 刘叶经秋听了,情知对于凡人武师而言,弄灵石还真不容易。别看修仙之人采挖灵石似乎很容易,其实具体说来,应该是修仙之人修为境界越高,采挖灵石才越容易。 当然,修仙之人的修为境界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反而又不需要一般的灵石了。 修为境界极高的修仙之人所需要的,如果说是灵石,那都得是极品,甚至于远超极品灵石的别的天材地宝类宝物才行,比如玉髓! 普通凡人武师,顶多也就是能采挖个普通灵石矿而已;不唯如此,普通武师寻找灵石矿都有很大的难度。 当然,在修仙之人的指导下,普通凡人武师也是可以采挖到灵石的;不过普通灵石对于凡人武师而言,那珍贵程度,自然也是就好比穷汉子淘到了狗头金,光棍汉娶了个金凤凰。 在这真武纯阳剑仙派的山门口,在众声喧闹里,刘叶经秋不多时便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剑仙门派开出条件,收灵石,收外门弟子,这些个江湖武师,都是取得了进入真武纯阳剑仙派做外门弟子的资格的,而且都是交了灵石的。 按照约定,今天恰恰是这些人来报到,正式进入武武纯阳剑仙派的日子,不曾想,真武纯阳剑仙派却是告知来人: 本派这一回招收的外门弟子,全部取消资格! () 第三百九十七章、到底能有什么事 真武纯阳剑仙派认可了人家加入本门做外门弟子的资格,又收了人家的灵石,此时却是出尔反尔,直言说是取消资格—— 哎哟,如此一来,这帮子江湖武师,哪里能不气愤喧闹? 然而坐在桌子后面的老者,听了那抱怨说“他吗的我们都没踏上修仙之途,不过是凡人武师罢了——凡人武师,弄点儿灵石容易吗”之后,显然是嫌弃此人说话粗鲁了,一拍桌子,怒斥道: “是哪个狗胆包天,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若不是我真武纯阳剑仙派向来对你们宽容,今天你们谁敢在老夫面前暴一句粗口‘他吗的’?莫非是想找死了吗?” 老者话音未落,他身边的左首的那个穿玄黄衣的弟子,早已一跃而起,出手抓人! 此时混在众江湖武师之中的刘叶经秋,就见这个真武纯阳剑仙派弟子,猛然跃起,在半空中就如一只大鹰! 这大鹰在半空中身子前移,直扑入人群中,抬手一把,就要抓住那个言语不敬暴了粗口的武师! 刘叶经秋一看那玄黄衣弟子的出手的角度和力道,情知这下子足以把那个凡人武师给捏死! 刘叶经秋心中暗思:这厮言语不敬,暴粗口说了一句“他吗的”,固然不对,但作为一个凡人武师,虽然是说话不分轻重好歹,但也罪不至死,自己就救他一命吧。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意动处,身子轻轻滑了过去,在那间不容发之际,将那武师撞开,自己顶替那武师,站到了他先前所站的位子上了! 那弟子扑下来,只说是稳稳地抓住暴粗口的凡人武师,不料着手之处,眼前之人分明不是先前之人! 那弟子心中惊讶,口中“咦”了一声,当时收手,倒也是颇不易得!随即他凭空发力,倒飞而回,弯腰向桌子后面的老者道: “师父,弟子没抓到那个不尊重我真武纯阳剑仙派的家伙!” 老者冷冷地哼了一声,又说道:“诸位!你们既然有心要加入我真武纯阳剑仙派,那应该就是不管本派收不收你们,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对本派持恭敬态度敬畏之心的! 可是刚才,就在你们众人当中,有个家伙暴粗口,开口就骂‘他吗的’,这种人,我真武纯阳剑仙派是绝对不收他做外门弟子的!” 说到这里,老者徐徐站起身来。 此时一帮子江湖武师都是闭嘴无言,见了这老者站起身来时,当时当场,是一片安静! 那老者目光如炬,眼光一扫而过,略略看向刘叶经秋,随后视线越过刘叶经秋,紧盯着人群中的某个人道: “今天我的弟子没有在众人之中拿住你,算你走运,你给我滚蛋,从此再也别想着进入我派做外门弟子!” 那老者眼光果然准! 被他盯着的那江湖武师,虽然是个曾获取过真武纯阳剑仙派入门资格的武师,但毕竟是个凡人,哪里受得了老者的目光里的压力?当时就缩着脑袋,一脸沮丧地钻出了人堆,走了。 那老者看着那江湖武师走掉了,这才转向刘叶经秋,目光向刀子一样刺来,嘴里喝斥道: “怪不得这帮人敢喧闹,原来有人鱼族的道友在给他们撑腰!” 刘叶经秋正是化作人鱼老头子的,眼见得人家点了自己的名,当即越众而出,向老者拱手施礼道: “大神莫恼!大神错怪俺了!俺没给他们撑什么腰,俺只是想投奔你们真武纯阳剑仙派的!” 那老者心中暗暗寻思:我先前也没见这个人鱼族的真道二阶修者呀,他是怎么钻到人堆里的呢? 老者更不知道的是,若以妖修来论,那得是灵道四阶以上的妖修才会说话,灵道八阶的妖修才会幻化作人形!那老者若是知道这一点,恐怕是会被吓坏的! 他真武纯阳剑仙派,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一世界里还有灵道境界修为的修仙者! 他真武纯阳剑仙派的掌门人,也才不过是真道八阶,对于灵道境界修为,也只是耳闻而已,何曾目睹过?! 那老者心中怀疑刘叶经秋这个真道二阶人鱼老头子的来路,却又吃不准,也只好放缓了语气道: “道友不必称过分谦虚,老夫哪里能算得了大神?估计算个大扑街还差不多。 人家能称得上大神的,据传说都是一抬手就能打烂一座山,一跺脚就能踏陷百里地的! 道友虽然比老夫我弱着一线,但修为境界也不算差,道友竟是为了什么,你一个人鱼族,偏偏要投奔我真武纯阳剑仙派?”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暗笑这老者眼界太低:真正的大神,那修为就是个“一抬手打烂一座山,一跺脚都能踏陷百里地”?这等实力和水平的大神,估计顶多也就是个灵道初阶的修为境界! 然而刘叶经秋嘴里说的却是:“哎呀,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是不知天高地厚,因此得罪了族长,于是逃了出来。 我来到人们人界这边,看到你们这儿人多,这些人都说是要加入你们剑仙派做外门弟子的,所以我就想投奔你们啦!” 老者笑道:“道友若是真心要投奔我们真武纯阳剑仙派,也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事儿得经过掌门允许才行。” 说到这里,老者一递眼色,他的一个弟子就匆匆跑向山门里面去了。 却说那一帮子要加入真武纯阳剑仙派做外门弟子的江湖武师,此时虽然不敢再大声嚷嚷,却也都小声嘀咕,表达不满。 有人道“为什么不收我们?这个人鱼老头子分明不是人类修仙者,你们不也是答应收下了么?” 也有人道:“可不是?那往山门里面跑的,可不是去通知掌门人的么?” 又有一个人道:“等会儿真要是掌门出来了,我们就都跪求,谁也不要走啊!” “对对,大伙儿一起跪求!” 刘叶经秋听了,很是无语。没办法,修仙之路,谁都想踏上去,然而,这跪求之说,也太那个掉价了吧? 刘叶经秋转念一想,这也难怪呀,即使是后天武师达到了九阶,对上一个真道一阶,也只有乖乖认输。 做个修仙之人,哪怕是真道境界,在这些人眼中,那也是法力通天,能呼风唤雨,云来雾去的了,做凡人的,岂能不羡慕嫉妒恨? 估计在这些人眼中,都是只有仰望的份儿!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神识传讯给那桌子后面的老者:“不如也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那老者听得一惊,因为他从来就不曾见识得过神识传讯的法儿,更也不以为是刘叶经秋向他发出的,在他看来,眼前的人鱼老头子不过是真道二阶,比自己还低着四阶呢! 老者不明所以之际,心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大变,向一帮子取得了资格,上交了灵石,要求进入本派做外门弟子的一众江湖武师大喊道: “我说了,这一回本门所招的外门弟子,资格全部取消!你们都还不走,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这一声喊,不但让一众江湖武师们听得一愣,连刘叶经秋也是听得一愣:怎么着?不走,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这话从何说起? 那一众江湖武师之中,自有那胆儿小的,趔趔趄趄地往人群外面挤,还私下里小声嘀咕: “唉,快走吧,说不准儿惹怒了人家,人家把我们给宰喽,我可不想在这儿等死!” 有一个人带头,果然就有几个人转身也往外走。 恰恰此时,真武纯阳剑仙派掌门到了! 只见这掌门,脸色红润,须发皆白,二目炯炯,足不点地,凭虚御风,飘到山门之外! 当时那老者并其弟子都躬身施礼,这掌门人则是道了一声免礼,就往刘叶经秋看了过来。 这掌门人目光凌厉如刀,似乎要将刘叶经秋看穿一般,刘叶经秋面带微笑,一双眸子犹如两潭深水,对面的掌门人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根本看不透刘叶经秋,只是凭直觉就觉得刘叶经秋很不简单! 刘叶经秋是拱手含笑,看向真武纯阳剑仙派的掌门人,目光柔和温润。 对面的掌门人看了一会儿刘叶经秋,忽然说道:“道友愿意加入我真武纯阳剑仙派?” 刘叶经秋笑道:“我得罪了本族族长,逃到这里,若蒙掌门人不弃,自然是甘愿加入贵派。” 掌门人听了,向众人大声道:“好!这位道友既然愿意加入我真武纯阳剑仙派,本掌门表示欢迎! 啊,这么,现在在场的江湖武师们你们都听好了: 本掌门现在宣布,恢复你们的资格,你们都可以进入本派做外门弟子!” 这一句,听得一众江湖武师们是齐声欢呼! 不料这真武纯阳剑仙派掌门人却指着那几个胆小先走的说道:“你们几个,是经不起考验的,你们的资格,是不能重新认可的!” 几个胆小先走的,听了这个话,都是垂头丧气,心中懊悔不已,有的还在心里暗骂这样的考核也太过份了,却是不敢骂出嘴来,只有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边剑仙派掌门对留下来的人继续说道: “诸位,你们加入我真武纯阳剑仙派,今天也算是经过了考验!只是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考验,那可是生死考验!” 此时得以留下的一众江湖武师都是异口同声:“我们愿意接受考验!我们不怕考验!我们永远忠诚!” 刘叶经秋听了,心里不由得暗叹这真武纯阳剑仙派的考验可真是厉害,获得了资格的人也被这考验刷下去了近十人! 此时那得以留下来的一众江湖武师,心中也都跟刘叶经秋一样,认为先前种种不允许,取消资格什么的,都这是真武纯阳剑仙派的考验之法。 然而接下来,人家真武纯阳剑仙派掌门人说的话,却又让众人吃惊了! 众人只听他说道:“诸位,你们马上就要成为我派外门正式弟子了!我这里有个事情要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听明白之后,再作决定! 如果愿意走,本派仍然允许,不算背叛师门;若是成为我派正式 的外门弟子之后再走,就要被视为叛逆,那会遭到门规严惩的! 当然,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是你们加入本门之后就要面对的一场生死考验!” 众人听了,一片安静,只等着听掌门人的下文,不知道掌门人到底要说个什么事情。 当然,无论多大的事情,对于刘叶经秋而言,这都不算个事情。 刘叶经秋此时也一样在静静地等着下文,不过刘叶经秋心里却是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到底能有什么事情? () 第三百九十八章、五岁弃婴做掌门 当时刘叶经秋跟众凡人武师一样,静听那真武纯阳剑仙派掌门人继续解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的事情,什么样的生死考验? 不料那掌门人却又说道:“你们现在都登记吧,登记后,就算我派正式外门弟子了。” 掌门人不说什么,众江湖武师也只好一一上前登记。 刘叶经秋自然不会跟这些测试人武师争抢个登记先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众江湖武师登记完了,这才上前去。 那桌子上放着一本花名册,刘叶经秋也是煞有介事地填写: 姓名:刘叶经秋。年龄:八十八岁。族类:人鱼族。修为:真道二阶。 当刘叶经秋填到年纪八十八岁时,旁观的人中,就有人撇嘴:八十八岁才修炼到真武二阶? 也有人表示惊讶:八十八岁,就修炼到了真武二阶,看来也不简单哟! 也有人问道:“从九阶武师修炼到真道二阶武师,究竟得多长时间啊?” ——这帮子江湖武师毕竟都是凡人,对于真道境界那也是知之不足,语焉不详。 刘叶经秋对此也不在乎。填写好了登记表之后,就退了一步,静立在旁。 眼见众人都登记了,那掌门人说道:“好了!你们都是本派外门正式弟子了!从现在起,你们都下山去吧。” 众江湖武师听了,都诧异:“掌门人,我等才刚刚成为本派外门弟子,还没有在派内学得一点儿修炼功法,这就回去了?” 议论纷纷里,也有人道:“以前本派不都是让外门弟子在山门内修炼的吗?” 那掌门人听了,也不回答,只向那老者道:“梦渔师弟,你跟他们解释解释。” 说到这里,掌门人又向刘叶经秋道:“刘叶经秋,你跟我来!” 掌门人说罢往山门里走,刘叶经秋跟上,只听得身后,那老者向众人解释道: “让你们回去,也是好意,考虑你们的安全。半年之后,本派若是平安无事,自会派人召你们返回山门的……” 刘叶经秋也不着意只是不发一语,跟着掌门人进入了真武纯阳剑仙派内堂大殿里。 此时这大殿里也没有什么人,那掌门人带着刘叶经秋到了大殿里,先行坐下,这才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经秋,你也坐吧。” 刘叶经秋道了一声“告罪”,这才坐下了。坐下之后,就听那掌门人道: “道友本是人鱼一族,却愿意加入我派,仅仅是因为得罪了你族族长吗?” 刘叶经秋听了,就作出笑脸陪话:“一族族长,手眼通天,上面有人鱼王支持,下面有族人支持,我得罪了族长,在人鱼族内已经无处可去,只好逃上陆地,到了这里;莫非掌门人对此还有什么疑问么?” 那掌门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然,却是一闪而没: “原来族长的权力那么大,怪不得道友愿意加入我真武纯阳剑仙派!好!好好! 依道友的修为境界,算作内门弟子吧,那么辈份就要低于‘梦’字辈,这在道友的年纪上又说不过去,我看道友的年纪比我还长着几岁呢!不如道友就任我派外门长老,就依‘梦’字取名为‘梦元’,如何?” 刘叶经秋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刘叶经秋向来不喜欢改名字。” 那掌门听了就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道友你不改名字,就算不得本派正式弟子,只能任客卿,顶多做个客卿长老了!” 刘叶经秋道:“如此多谢掌门,我就做个贵派客卿长老,于愿足矣!” 掌门人听了,似有不快,却又说道:“刘叶道友,本门客卿长老,那是在本门遇到危难之际,比本门内院弟子还要冲锋在前的!” 刘叶经秋笑道:“这个不要紧,我就是喜欢跟猫儿狗儿打个架,捉弄捉弄它们。” 掌门人听到这里,笑道:“刘叶道友真是风趣!要找我越武纯阳剑仙派麻烦的,可不是猫儿狗儿那等不上数的,而是实力强大得很哟!” 刘叶经秋听了,想起来在山门外时那帮子江湖武师的表现,当即学样儿道: “掌门放心!不论他是实力强大到何等地步的高人,我是让他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 那掌门听了,笑道:“刘叶道友如此自信,甚好!” 说过了这一句,那掌门人显然不想再跟刘叶经秋多说什么了,转而安排道:“刘叶道友,我现在就任命你为本派外门客卿长老!” 说话之际,那掌门取出一个牌子,又运起仙家真道真元灵气刻注了一番,这才递给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是大大咧咧地接了过来,随手收起。 那掌门就殿外叫道:“恒修、恒持何在?” 两个四十多岁的弟子闻声蹿进大殿,立住身形,躬身施礼:“弟子在!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唔,你们俩领刘叶长老去见你们梦樵师叔,请他安排。” “是!” 于是刘叶经秋就跟着恒修恒持二人出了大殿,左转向东走了一箭之地,右转向南,又走了一箭之地,进入了一个大院子。 大院设有一个月亮门,门上方大书“真武纯阳外院”六个字。进了月亮门,三丈外是一座大假山,把人的视线挡住了许多。 假山南面是一栋三层楼,进了楼,刘叶经秋随恒修、恒持二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二恒早已叫道:“师叔!弟子恒修(持)参见!” “进来吧。” 刘叶经秋随二恒进了房间,只见里面空荡荡地,只有地面上放着一个蒲团,上面端坐一个老者,此时已然起身。 这老者看上去是显得神蕴内敛。 刘叶经秋却是一见而知:当天自己路过时,那个教导弟子学习金遁法御剑飞行的,可不正是此人? 刘叶经秋虽然认出了,却是不能说,毕竟当时自己夫妻四人躲藏在上方高空中云端里,偷看人家教导弟子,已属不妥;更何况一旦说出,便等于是告诉人家,自己的修为境界可不止是真道二阶! 这老者就是那梦樵,只听梦樵问道:“恒修、恒持,你们来做什么?这位又是谁?” 二恒道:“师叔,这位刘叶前辈是我师父新任命的外门客卿长老;我师父说了,请你安排他。” 梦樵听了,看了刘叶经秋一眼,就说道:“恒修、恒持,你们回去吧。” 二恒告退。梦樵却向刘叶经秋道:“原来刘叶道友是我师兄刚刚任命的外门客卿长老!请坐!” 说到“请坐”二字,这梦樵随手取出一具蒲团,弹指之际,这蒲团贴地平飞,直飞到刘叶经秋面前,稳稳地停住,一动不动。 刘叶经秋直接坐在了蒲团上。 看看对面的梦樵也坐下了,刘叶经秋这才说道:“看来梦樵师兄就是本派外门总管喽?” 梦樵笑道:“是的。本派内堂由掌门师兄和梦渔师兄负责,我虽忝为外门总管,其实是给梦田师弟打打下手而已。” 说到这里,梦樵收了笑,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而又诚恳:“临难之际,刘叶道友愿意加入敝派,这真是令人感动啊!” 刘叶经秋听了,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我也是走投无路,特地加入贵派,这才找到了棵大树作靠山哪!” 梦樵听了,不由得问刘叶经秋:“刘叶道友何出此言?” 刘叶经秋再次把所谓的“得罪了人鱼族族长”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反问道: “梦樵师兄,我们真武纯阳剑仙派有什么危难?师兄何以说上‘临难之际’?” 梦樵道:“唉!我派近邻,那个鸣鹤剑派,近来新换了个掌门,门派就改了名字,叫做‘上清丹门’,门下弟子在修炼剑道的同时,也都习修炼丹,成为剑道与丹道兼修的门派……” 上清丹门?刘叶经秋一听这名字,心里一动,不由得想到了当日的上清丹派! 刘叶经秋神识外放,凭着圣元的修为境界,刹那间遍察这一界,看过了那上清丹门的一草一木,仔细地瞅过了那上清丹门的掌门—— 那掌门却是一个孩子,独自坐在山门大殿里,掌门座位上,顶多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刘叶经秋感觉他跟自己无丝毫亲切感觉,更也不像是当年的龙灵子。 察看到这里,刘叶经秋收回神识,淡淡地笑道:“他们换掌门,学习炼丹,与我们有何干系?” 梦樵听了,情知掌门师兄没有跟眼前这位人鱼族刘叶经秋道友说明情况,心下不由得迟疑: 掌门师兄没有跟他说,莫非对这个人有所顾虑?我是说不说呢? 但是,当梦樵看到刘叶经秋是“一脸我想知道”的表情时,不由得说道: “看来师兄没跟你说明这个情况——哎哟,怎么会没有干系呢?要是没有干系,怎么会让我们如此紧张?” 刘叶经秋听了,就诚恳问道:“梦樵师兄,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梦樵闻言苦笑道:“哎,你不知道啊!五年之前,鸣鹤剑派有个做火工的凡人,在鸣鹤山下捡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弃婴,不想五年过去了,那火工死了,这弃婴才五岁多一点吧,竟然是突然间变得十分厉害!” “一个弃婴,才五岁多一点,能有多厉害?”刘叶经秋一时没想到其他,不由得询问道。 “哎哟,刘叶道友,那弃婴厉害着哪!你想想,他才五岁啊,竟然逼得鸣鹤剑派全派都俯首称臣;那鸣鹤剑派的掌门人风鸣鹤甘心让出掌门之位,这还了得?” 刘叶经秋听了,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五岁多的娃儿是个转生之人,觉醒了元身之魂?不然的话,哪里会这么厉害? 看来应该是,或许,这个人,就是孤峰天王二哥转生的呢?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是暗暗地心中失笑自嘲: 我这莫非是想要找到二哥的转生之身想迷了想疯了?二哥他当年转生之际,自称灵魂受损,若非如此,他就算没达到圣道境界修为,也应该达到玄道境界了,岂能是一个五岁多一点儿的弃婴? 刘叶经秋这么一想,又问道:“梦樵师兄,那个弃婴这么厉害,威胁到我们真武纯阳剑仙派了?” 梦樵听了,叹了一口气道:“何止是威胁到?那孩子早就派原鸣鹤剑派的掌门人风鸣鹤来跟我们说了: ‘你们真武纯阳剑仙派其实没有必要独立存在,不如干脆并入我们上清丹门吧!’ 我真武纯阳剑仙派自祖宗开创基业,至今已经存续了一千多年,哪里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一千多年,在刘叶经秋眼中真的不算多久,然而刘叶经秋还是顺着梦樵的话音说道:“是啊!他们这要求果真是太不讲理了!打他!” 梦樵叹了一口气:“的确是不讲理,但说到打,我们是打不过人家的!” “为什么这么说?” 刘叶经秋口中这么问时,心里已经是隐隐地确定了:对方那个五岁多的弃婴掌门,百分之九十九是个觉醒了元身之魂的转生修仙者! 这种转生之人,觉醒了元身之魂后,虽然年纪不大,修为境界还没真正成长起来,却也不是真道境界的修仙者所能对抗得了的! 果然,梦樵一番解释,印证了刘叶经秋的猜想: 鸣鹤剑派原掌门人风鸣鹤被那弃婴打得心服口服,甘心认输!全派上下,也都服了那弃婴。 而真武纯阳剑仙派呢,掌门人郝梦都境界修为跟风鸣鹤不相上下,自然也不是那弃婴对手。 那弃婴派来的风鸣鹤说了,如果真武纯阳剑仙派不愿意并入上清丹门,那么就要武力征服!不在今天在明天,半年之内为期限! () 第三百九十九章、聪明药与搜魂术 话说刘叶经秋听了梦樵的解释,心中透亮: 必是那弃婴掌门的修为境界比较高,风鸣鹤的传话才会给这真武纯阳剑仙派带来了无尽的压力,以至于全派上下,都才会有这种不是人家对手的无力感!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沉声道:“原来如此!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梦樵师兄,我们有什么对策?” 梦樵点着头道:“是啊!可不正是欺人太甚了?我们能有什么对策?内堂弟子中好手都在加紧训练,我这外门弟子,也在抓紧训练哪!” 说到这里,梦樵起身,向刘叶经秋道:“道友你过来看看!” 刘叶经秋听了,也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跟着梦樵来到窗边,随着梦樵所指,只见窗外远远地有个大操场,场上是数千个外门弟子,正在训练阵法—— 原来真武纯阳剑仙派是要借助阵法增强己方的对抗那弃婴掌门之战力! 刘叶经秋瞧着这阵法,很不入眼,心中暗叹:“如果那婴真的是如梦樵所言,这数千外门弟子,不过是等于送死的炮灰,呜呼!”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有心要帮助这真武纯阳剑仙派一把,毕竟这也等于是救人性命。 至于那弃婴究竟是谁,此时刘叶经秋心中早已认定他不会是二哥孤峰天王,也就懒得放出神识去查,何必浪费仙家圣道真元灵力?有我刘叶经秋在此,包管叫他有来无回也就是了! 刘叶经秋心下打定主意之后,就淡淡地赞叹了一句:“哎哟!数千人的大阵啊!我的乖乖!这要是跟人家打起来,绝对是厉害厉害地啦!”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转移话题,往自己的目标上引:“能**门下弟子训练这等大阵,足梦樵师兄十分厉害!师兄教导弟子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梦樵听了,心中是有所得意又有所尴尬:“哪里哪里!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重要的是弟子资质好,哎咳。” 刘叶经秋笑道:“师兄不必谦虚!我的家族中,有个后辈弟子,在学习金遁法御剑飞行时,不知让我操了多少心,可惜他愣是学不会!哎,不知这方面,梦樵师兄有什么经验传给我不?” 梦樵闻言道:“我哪儿有什么经验啊!” 刘叶经秋听了,正色道:“我在加入本门之前,曾经在路过某地之时,看到一个小伙子学习御剑飞行,哎哟,那个笨哪,跟我家族中的那个后辈弟子真是有的一拼!” 梦樵听了,不由得问道:“道友见过的是什么样的小伙子?” 刘叶经秋心中暗笑:总算引到正题上来了! 只听刘叶经秋笑着说着比划着:“倒栽葱,师兄你知道不?那小伙子,我看见他从飞剑上掉下来,一颗脑袋倒栽到泥土里,只剩下两手两脚在那儿扎里扎煞地乱舞哟!” 梦樵听了,不由得心中大为奇怪:嗯?这怎么说得就跟是我家那个笨蛋弟弟似的呢? 想到这里,梦樵脸色一窘,说道:“哎哟,我有个笨蛋弟弟,倒也是干过这样的事儿!道友你所说的,莫非就是?不知道友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弟弟学习御剑飞行的?”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师兄说笑了,师兄你和年纪分明不低于六十岁,哪里会有那么年轻的弟弟?” “这个么,你们不知,我父亲生我的时候,才十八九岁;生我弟弟的时候,却是五十多岁,所以我兄弟二人相差足足有三十五岁!”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笑道:“原来令弟了也有过这等糗事儿,哈哈,我倒真想一睹令弟的风采!” 到这个时候,二人谈话话题完全转移到刘叶经秋的目标上来了,当然,不涉及那个什么弃婴掌门逼迫真武纯阳剑仙派并入上清丹门的话题时,梦樵说话语气是轻快多了。 然而,梦樵的说话语气中,还是有所焦虑的。 只听他担心地说道:“我那个弟弟呀,简直就是我的拖累!我好不容易帮助他跨进了真道境界,然而他学习御剑术就是不开窍,咳!” 刘叶经秋笑着安慰:“学三个月就会了的,那技术是学在眼里;学了三年才学会的,那要领是掌握在心里。师兄何必担心?况且在本门中,有师兄在,令弟还能吃了什么亏么?” 梦樵道:“道友说得是。不过我父母已经物故,老人临终交待我,要我照顾他,我岂能放下他不管不问? 要是平时,我也不担心他御剑术学得快慢;然而,近期内那个破弃婴掌门要打上我们真武纯阳剑仙派的山门来,逼我们投降啊! 掌门师兄是宁为玉碎,不愿瓦全——哎哟,我弟弟他也在本派之内,覆巢之下,怎么好脱得了这一场灾难?唉!” 这梦樵重重地“唉”了一声,就不再说法什么了。 刘叶经秋心中暗思:看来这梦樵教他那弟弟学习御剑术,恐怕是为着让他弟弟在那覆巢危机来临逃跑作准备的吧?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中暗暗鄙视了对方一把,嘴上却说道:“令弟也在外面大操场上训练着了?” “没有没有,我弟弟他不适合跟外门弟子一起组队配合。咳!他呀,认真倒是挺认真的,可惜就是笨了些。” 刘叶经秋心中暗笑,嘴里却跑火车:“笨些怕什么?我们人鱼族会炼制一种妙药,专治笨蛋!” “什么妙药?”梦樵不由得问道。 “就是那个那个——”刘叶经秋一时没想好下文,说话有些迟疑了。然而梦樵却以为刘叶经秋是不愿意说出自家的秘方,不由得急道: “刘叶道友,你别怕,我们不会黑了你的秘方的,何况你是我们真武纯阳仙剑派的外门客卿长老呢?” 刘叶经秋听了,轻轻一笑:“不是担心被黑,师兄说远啦!这种妙药,就是‘聪明药’,不过,我配药用药施救时,都不许人旁观,这倒是真的!” 梦樵听了,倾心再拜道:“哎哟!刘叶道友,既然你有这个本事,我弟弟可就有指望啦!得了,择日不如撞日,刘叶道友,请你现在就为我弟弟炼制一丸聪明药吧!” 刘叶经秋笑道:“药呢,我倒是有现成的一粒,本来是我为我那家族后辈弟子准备的,不过我现在已经逃了出来,暂时回不去,没法子给他服用,就给令弟先用也行,我将来再炼制呗。” 听到刘叶经秋这么一说,梦樵十分感谢之余又加了二分感谢;刘叶经秋则是直接让他安排密室,带人来见。 梦樵听了,自是唯唯而去。 不多时,梦樵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这年轻人一脸憨相,嘴里还夹缠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刘叶经秋自这年轻人一进屋就暗放神识细细察看,努力要感知此人身上有没有那一丝转生魂珠同炉同鼎炼制而生的天然亲近感觉,然而,以刘叶经秋如此之圣元新秀,却愣是没察觉出来! 这让刘叶经秋打心底否认了李子清的直觉。 此时梦樵早已迫不及待地向刘叶经秋问道:“刘叶道友,可以开始了吗?” 刘叶经秋心中暗笑:世上哪有卖聪明药的?自己不过是找个借口,让梦樵把人给领来,自己亲眼再察看一下,确证他是不是转生之人罢了。 ——现在看来,这年轻人根本不可能是二哥孤峰天王的转世身! 刘叶经秋正待要抽身走人,但是一抬眼看到梦樵那满脸上写满了的诚意和期待,心中不由得一动: 我还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这样不是太对不起人了么?既然他真武纯阳仙剑派有难,我帮他们一把,助这年轻人提升一下修为,那时再走,也就心安理得了!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沉声道:“梦樵师兄,你头前带路,我们去密室!” 梦樵听得大喜,拉着不知去里雾里一脸懵的弟弟,当先领路,果然径往密室去了。 三人到了密室之后,刘叶经秋尚未开口,梦樵已抢先说道: “刘叶道友,我先出去了,拜托你一定要医治好我弟弟的愚笨,我先谢谢你了!” 说过这句话,梦樵又向弟弟说道:“你不要乱动,按我先前交待你的,好好听话,听从刘叶道友的话,让他帮你医治愚笨!” 梦樵退出之际,随手关闭了密室的门。刘叶经秋心意动处,仙家圣道真元力外放,形成一个护罩,隔断开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此时刘叶经秋才转过脸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眼里一片迷惘,手脚都不是个地方。 刘叶经秋笑道:“你别怕!” 听了这句话肉搏战轻人似乎果然胆子就大了些,得了安慰似的。 刘叶经秋心中暗笑,却是神识外放,直射向年轻人当顶泥丸宫! 神识到处,年轻人瞬间入眠! 刘叶经秋当即将自己的神识透入年轻人的意识海,要用自己的神识,了解这年轻人意识海里有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 说起来,大脑意识海受过伤害,不能修复的人,才会愚笨。 刘叶经秋深知这一点,然而直接用自己的神识去扫瞄别人的意识海,分明就是搜魂术。 刘叶经秋修炼至今,这是第二次动用搜魂术。 当年第一次用时,刘叶经秋那时还是前世身刘海,这一次用此术,刘叶经秋已是今世身,诸天大圣元了。 随着刘叶经秋的神识深入对方的意识海,刘叶经秋果然发现了不正常之处! 一般地说来,修仙至真道境界,人的大脑开发利用率应该是接近百分之二十,这被开发利用的部分里,记载着此人今生今世的一切。 这些,刘叶经秋并不想多了解,刘叶经秋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个年轻人的大脑里,没有被开发利用的那部分里,居然潜藏着这年轻人的小部分魂魄! 人有三魂六魄,此人三魂六魄自然也全,但是却有小部分被收藏在没开发的那部分大脑里,难怪此人表现得很愚笨喽!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刘叶经秋一边用神识继续探看,一边调动仙家圣道真元,分出一丝,透体而入,沿着这年轻人的经脉运行,作复式检查。 正当刘叶经秋的一丝仙家圣道真元行经年轻人的印堂穴时,突然间有一股吸引之力传来,竟然要将刘叶经秋外放的这一丝仙家圣道真元吞噬! () 第四百章、弃婴掌门是何人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的一丝仙家圣道真元行经年轻人的印堂穴时,有一股吸引之力传来,竟然要将刘叶经秋外放的这一丝仙家圣道真元吞噬! 这就不免令刘叶经秋心中一动,迅速收回仙家圣道真元,同时心中确定: 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是转生之人!刚才他那印堂穴后要吸食自己仙家圣道真元之力的,可不正是转生魂珠嘛! 明白了这一点,刘叶经秋神识自对方意识海深处退回,来到年轻我印堂附近,仔细察看那转生魂珠。 这转生魂珠交不吸食刘叶经秋的神识,刘叶经秋的神识则是在查看转生魂珠之际,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觉,也的确有一继淡淡的亲切感觉! 当然,刘叶经秋忽略了一个事情,他所用的转生魂珠,早已让给水舞燕用了,若是那转生魂珠还在刘叶经秋的印堂穴下,刘叶修辞学秋是早已应当察知此系何人了! 这年轻人,还真的就是孤峰天王的转世身;不过,相比刘叶经秋经历了前世身刘海到今世身刘叶经秋,孤峰天王则是转生了数世了! 没了转生魂珠的相互呼应,再加上孤峰天王转生了数世,刘叶经秋自然是感知不到那种转生魂珠特有的亲切感的。 原来这同炉炼制的转生魂珠,随着转生次数的增加,彼此间的天生的亲切感觉,将会越来越淡,这一点,刘叶经秋还真的不知道。 此时刘叶经秋有些吃不准:这个年轻人,莫非真的就是二哥孤峰天王的转世身?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迅速打定主意:帮他一把,带他走,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主张既定,刘叶经秋抖擞精神,盘坐在年轻人的身后,再次输出仙家圣道真元,同时加强神识外放,要助这年轻人,将他那被压制潜藏的部分魂魄,从未被开发利用的大脑部分剥离开来—— 这样,年轻人的三魂六魄从此就可以正常运行,从而智商正常,表现上就不会再那么愚笨了! 然而,刘叶经秋虽然是圣元,却第一次作这种工作,经验是个问题,而且这个剥离过程中不可出现一丝一毫的误差! 未被开发的那部分大脑,就如同泥,被其潜藏的部分魂魄,就如同泥里的根,现在,刘叶经秋要做的事情,不亚于拔出萝卜不带泥! 仙家圣道高手刘叶经秋,自身的修为是足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但细节上的要求,却令刘叶经秋不敢有丝毫大意! 剥离工作才开始不久,刘叶经秋便已是满头大汗!噫吁嚱!剥离之难,难于上青天! 时间在流逝,刘叶经秋的汗水在往地面上滴。 密室之外,梦樵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妄动! 梦樵先前曾经是耐不住,伸手推了一下密室的门的,不想却如同触电一般,被一股大力反弹,梦樵是大吃一惊,暗想密室之中那刘叶道友,修为必然是高出自己所能想象! 梦樵情知刘叶经秋真实的修为境界必然远高于真道二阶,但究竟有多高,却无法想象得到喽! 何以知之?单凭那反弹之力可知矣! 于是乎,梦樵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妄动:自己的弟弟,人家在帮他医治愚昧哪!这刘叶道友若是敌人的话,自己的弟弟可不就是人家手上的人质么?! 梦樵忍不住胡思乱想:哎哟,他要真的拿我弟弟做人质,那可怎么办? 哎哟,我弟弟有什么值得他拿来要挟于我的? 哎哟,莫非他这是要借要挟我弟弟来要挟我?不行,我得赶紧通告掌门! 哎哟,他可是掌门人新任命的外门客卿长老啊,莫非掌门人另有想法?我可是坚决不投降上清丹门的,莫非掌门人变卦了,要先灭掉我这样的死硬分子? 哎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怀疑起掌门人来了?该打!真该打! 正当梦樵在密室门外焦灼不安,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吱呀”一声响,把个梦樵吓了一跳! 梦樵抬眼看时,却见自己的弟弟神采飞扬地走出来了,哪里还有半分愚昧畏葸模样? 梦樵正要询问,他的弟弟却开了口:“哥,我以后跟定刘叶大师了!” 梦樵听得莫名其妙:“弟弟,你说什么?” 他弟弟再次说道:“哥,我说的是‘我以后跟定刘叶大师了’!” 梦樵诧异:“弟弟,他他他治好了你的——?” 恰恰此时,真武纯阳剑仙派山门外一声大喝传来:“郝梦都!着你带领全派上下前来参拜我上清丹门掌门!” 一时间,真武纯阳剑仙派全派上下喧嚷起来! 梦樵顾不得多说什么,只道:“刘叶道友,你跟在我后面,烦你保护我弟弟了!” 说过这一句,梦樵是早已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那大操场上训练的弟子们,虽是外门弟子,却也见出了训练效果: 不过片刻,这些人自动结成阵形,御剑齐飞,直扑山门,场面壮观! 梦樵早已飞到了大阵前面,刘叶经秋自然也跟在梦樵身后,梦樵的弟弟,则是跟在刘叶经秋的身后。 飞到半空中之后,刘叶经秋神识扫视之下,才发现这真武纯阳仙剑派颇有点儿能耐,居然就在这么片刻间,自山门至大殿,结成了数个大阵: 扑向山门的三个大阵成品字形平推而至; 护卫大殿的三个大阵分布在大殿前、左、右三个方向; 自山门至大殿间,另有三个大阵。 九个大阵,每阵千人。 九千人瞬间结成阵形,可见真武纯阳仙剑派果然是准备充分,但也可见出真武纯阳仙剑派对敌人是何等的谨慎与戒惧! 真武纯阳仙剑派也算是倾巢出动,声势浩大了,然而对方却仅仅才来了四个人! 上清丹派来了哪四个?那弃婴掌门算一个,替他打头阵的是原掌门风鸣鹤,另外二人,则是上清丹门的左右二护法。 风鸣鹤看着真武纯阳仙剑派的架势,哈哈大笑一通,然后喝道: “郝梦都!看把你紧张地!还不快来参拜门主?难道你真想让你们真武纯阳仙剑派灭门断种吗?” 郝梦都满脸羞惭,越众而出,恨恨地斥道: “我真武纯阳仙剑派的确是兴师动众了,然而我们是技不如人,不得不如此啊!这也不值得你嘲笑!我们是自保,你们是欺到我们头顶上了!应该惭愧的是你们!” 风鸣鹤尚未说话,那弃婴掌门冷笑道:“郝掌门,我要你们真武纯阳仙剑派归并入我上清丹门,原是一腔好意,你怎么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呢?” 郝梦都怒道:“什么‘敬酒不吃’?你们这是‘敬酒’吗?我真武纯阳仙剑派自祖师爷创立至今,不知走过了多少风雨!岂能因为你等,我们便放弃了祖宗基业?” “哈哈哈哈!”那弃婴掌门大笑道:“你们祖师父?你真武纯阳仙剑派在修仙世界里能走多远?我看你们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刘叶经秋此时一瞅弃婴掌门,心中暗惊:莫非他是昔日的龙灵子转生之今世身么?我怎么察觉不到他身上那转生魂珠的亲近感觉呢? 不说刘叶经秋心下狐疑,却说郝梦都怒道: “你不过屁大点的孩子,尿斑未褪,乳臭未干!老夫我四十岁达到后天圆满,五十岁跨进先天境界,如今已是真道六阶了,岂能如你所云,是井底之蛙?你有什么见识,敢跟老夫相比?” 哪知那弃婴掌门听了郝梦都这一番说辞,当场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只见那弃婴掌门笑着,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郝梦都,半天才忍住了笑,一脸端**肃地说道: “原来你以为你真道六阶,活了八十岁就算是见多识广了啊!八十岁才修炼到真道六阶,你也不怕丢人! 我见过修仙者中的惊才绝艳之辈,三十岁左右便跨进玄道境界!玄道境界,你懂不懂?人家呼吸时气儿大了一点,就能把你给报销喽!” 郝梦都怒而强辩道:“你胡吹什么大气儿?来来来!你用力呼吸,大点气儿,看看能不能把我郝某人给报销了!?” 那弃婴掌门听了,不以为意意地笑道:“我也是才觉醒自己的元身之魂,修为不曾完全恢复,自然不能吹口气儿就把你给报销了;不过,凭我现在的修为,想要拿下你,却也容易得很!” 说到这里,弃婴掌门一声大喝:“着!” 不知那弃婴掌门运用了什么法术,但见郝梦都突然间飞上了山门上方! 郝梦都这一飞起,真武纯阳仙剑派弟子都是大声呼喝,只道是掌门人出手攻敌,便也要发动攻击! 然而郝梦都才一飞到山门上方半空中,就见得其动作有异,分明是受制于人! 真武纯阳仙剑派上上下下的门人弟子都惊讶地看到,自己的掌门人是不由自主地屈身,要就半空中向那弃婴掌门下拜! 一时间,真武纯阳仙剑派众弟子再也不敢妄动,全体静默无语! 郝梦都呢,却是咬牙硬撑,努力将身子向后仰,不肯屈服! 真武纯阳仙剑派的门人自然都看出来了,有一人领头,余人都跟着纷纷喝骂: ——破弃婴,用什么妖法祸害我们的掌门人? ——上清丹门卑鄙无耻,竟然暗算我们的掌门人! 门人弟子的喝骂,似乎给真武纯阳仙剑派掌门人郝梦都带了了力量,郝梦都的反抗更强烈了些! 奈何修为境界不如人哪,弃婴掌门的攻击,岂是他郝梦都所能反抗得了的?郝梦都的反抗,变成了无力的挣扎! 郝梦都的嘴角已经溢出了殷红的血,快要挺不住了! 眼看着郝梦都要当场出丑了,这要是拜了下去,自然就表示了臣服,只怕郝梦都会因此自杀也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个时候,刘叶经秋出手了! 刘叶经秋轻飞而起,直到出众人,挡在郝梦都的身前,向对面那弃婴淡淡地斥道:“对面的掌门大人,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 第四百零一章、弃婴竟是龙灵子 话说当时,刘叶经秋一声喝问:“对面的掌门大人,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这一声喝问,顿时惊动了对面的弃婴掌门,只见他“噌”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满脸惊讶,又似交织着欣喜和疑惑! 只见这弃婴掌门拱手为礼,口中是语气急迫地向刘叶经秋发问道: “莫非道友你是多宝天王刘海的转生之今世身?!” 听了这个话,见了对方这个反应,刘叶经秋心中立刻确定,这弃婴掌门必然是龙灵子的转世身了!即使不是,也应该与自己颇有渊源! 然而刘叶经秋心中不免暗自疑惑: 如今我都已经是颇有实力的一介圣元了,怎么这转生魂珠附带的那种天生的亲切感觉,我竟是一点儿也察觉不到呢? 这真是奇哉!怪哉!奇怪也哉! 然而当时当场,刘叶经秋顾不得多想,朗声答道: “你果然是当年的普罗天混乱世界上清丹派的龙灵子龙掌门?好教龙掌门高兴,我正是多宝天王!” 二人这一对上话,旁边那真武纯阳仙剑派的人都傻眼了: 哎哟,我们阵里的这位,分明是客卿长老,他他他怎么又自称是什么“多宝天王”,跟对面的弃婴掌门搭上了关系?这是要作人家的内应,背叛我们真武纯阳仙剑派的节奏吗? 正当真武纯阳仙剑派众人惊疑不定之际,刘叶经秋的一句话让他们的心妥妥地放到了肚子里收着了—— 只见刘叶经秋拱手抱拳施礼道:“龙掌门,望你看在前世我们宿情旧义的份儿上,放真武纯阳仙剑派和郝掌门一码!” 龙灵子哈哈大笑:“兄弟,你说哪儿去了?!见到你,我比得了十个真武纯阳仙剑派的臣服还要高兴!嗯,跟你说啊,我元身之魂觉醒之后,就决定还用原来的姓名道号龙灵子;兄弟,你呢?你的今世身还叫刘海吗?” 刘叶经秋笑道:“不瞒掌门,我今世叫做刘叶经秋了。” 二人说话之际,龙灵子放了郝梦都。 此时场中,众人之注意力的焦点核心,都放在刘叶经秋和龙灵子身上了——刘叶经秋早已越众而出,来到了龙灵子的身边。 刘叶经秋看得清楚,龙灵子虽然是无身之魂觉醒,但此时他的今世身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娃娃,故而修为境界并不高,只是灵道初阶罢了。 刘叶经秋心中感叹,灵道初阶,虽然在自己眼里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付起真道境界的高手郝梦都来,就如壮汉之玩弄婴儿于股掌之上! 龙灵子却是盯着刘叶经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是越看越迷糊!龙灵子不由得问道: “多宝天王兄弟,怎么你的转生今世身却是人鱼族的?你既然觉醒了元身之魂,又怎么现在还没到灵道境界呢?” 龙灵子没看明白,也没想明白,故有此问,刘叶经秋却是哈哈大笑道: “掌门,你看差了,我的修为境界,岂是灵道所能相比的?依我看,你也不要找他真武纯阳仙剑派什么晦气了,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龙灵子笑道:“我要他们真武纯阳仙剑派归附于我,原先的考虑有两点: 一点是帮助他们门中有希望的门人弟子早已踏上修仙正途,另一点是他门下弟子中,有一个人,我是极想找到! 然而我是千想不到万虑不到,竟然找到了兄弟你啊!这这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多宝兄弟,你不如现在就跟我去上清丹门那边,我们好好在喝一场,庆一庆!”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掌门,他们真武纯阳仙剑派的门下弟子,能不能真正踏上修仙正道,那也是各有各的缘法,你就不必操心了。 至于你要找一个人,不知是找谁?我现在既然做了人家真武纯阳仙剑派的客卿长老,怎么着也得帮人家点忙,才好‘离职’的吧。” 却说真武纯阳仙剑派门人中,多数人到了这时候都觉得凭着刘叶秋这位人鱼族长老,可以化解本门此次危机了,然而也有那不长眼的,觉得风雨过去了,要谝情,就斥责刘叶经秋道: “你明明是我们的客卿长老,却偏偏跟我们的对头攀交情拉关系,你是什么居心?想要收买人心,借机上位吗?” 刘叶经秋听得心头一怒,转脸喝道:“胡说什么?” 那人正要说“我没胡说”,却见半空中一道掌影,凭空飘来,“啪”地一声打在一个人的脸上! 这一声清脆响亮,听得众人一齐看去时,只见一人以手抚颊,满脸窘迫,口吃起来:“我我我没有胡胡胡胡说……” 此人正是那胡说八道的谝情之人!刘叶经秋也算是手下留情,只是隔空打了他一耳光,并没下重手。 这一幕,却是让郝梦都和龙灵子都惊呆了。 此时众人才都惊觉,刘叶经秋身手必是绝高! 郝梦都一边喝斥门人弟子不可胡言妄语,一面放下身段,来跟刘叶经秋亲近:“刘叶长老,那小子没见识,胡说不道,你教训得好!” 刘叶经秋笑道:“掌门,我既做了你手下的客卿长老,总算是跟你真武纯阳仙剑派有缘——请掌门放心,你真武纯阳仙剑派绝对没有灭门之虞!龙掌门恰恰是我的故人,这一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的。” 郝梦都听了,不由得将高就低,向自己的手下刘叶经秋这位客卿长老,表示诚挚的谢意。 刘叶经秋尚未来得及谦虚一把,龙灵子早已向郝梦都叫道:“郝掌门,看在我多宝天王兄弟是你门中客卿长老的份儿上,你真武纯阳仙剑派从今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上清丹门跟你们从此是友非敌!” 郝梦都心知这龙掌门也是自己惹不起的货,今日难得是一天乌云瓦解冰销,再低一次头又何妨?于是,郝梦都又向龙灵子表示谢意。 龙灵子道:“郝梦都掌门,龙某邀请你和你的客卿长老刘叶兄弟前去我上清丹门做客饮酒,你是去也不去?” 真武纯阳仙剑派的门人弟子们听了,都是心下倒抽冷气:乖乖,这不是鸿门宴吗?我们的掌门要是去了被他们扣留了,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真武纯阳仙剑派门人弟子议论纷纷,有的说道:“这分明是摆鸿门宴哪!” 也有的说道:“有我们的客卿长老一同去,怕什么?” 更也有人说道:“我们的客卿长老?如果他真的是人家的人,我们掌门可不就是有去无回了么?” 这些议论,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刘叶经秋听得清清楚楚的。刘叶经秋喝斥道:“掌门跟我一起去赴宴吃酒,哪里会向你们所想的有那么多危险?” 说到这里,刘叶经秋提高了声音道:“我要跟郝掌门去赴龙掌门的宴会,没你们什么事儿,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回去睡觉?刘叶经秋这个话,听得不少真武纯阳门人弟子心中不忿! 然而不待他们多转念头,刘叶经秋心意动处,喝一声“回!” 但见真武纯阳仙剑派山门口品字形排布的三个大阵,共三千门人弟子,无端地飞到了半空,眨眼间飞到了山门内的大操场上,瞬息之间降落到地面上了! 众人大惊,作声不得。郝梦都也是大惊!龙灵子大惊之下,又复大喜: “哎哟,多宝天王兄弟,原来是我看走了眼,你的今世身修为境界,竟是远高于我啊!嗯,依我看,怎么着现在你也应该是跨进了仙道境界了吧?”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向郝梦都问道:“郝掌门,龙掌门请客饮酒,你去不去?” 此时的郝梦都,早已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点头的份儿,那意思如是说“我去,我去,我怎么能不去?” 却说刘叶经秋、郝梦都,随着龙灵子、风鸣鹤并上清丹门左右二护法,到了上清丹门之后,人家上清丹门果然摆起了大宴,当然这大宴并非鸿门宴,而是刘叶经秋和龙灵子作主角,畅叙别情的酒会。 郝梦都初时心中尚有疑虑,听到后来,心下恍然。 原来这上清丹门掌门龙灵子跨进了灵道境界后,不久就要离开这一界,飞升到更高一级的世界里去修炼的了。 至于他要合并自己的真武纯阳仙剑派,纯粹是为着物色人选,以便到上一级世界里,再立上清丹派。 当然,龙灵子还要在真武纯阳仙剑寻找一个人,据龙灵子所说,龙灵子能察觉到一种独有的亲近感,这是转生魂珠带来的,那个人,应该也是用转生魂珠之助,转生修炼来着的。 但可惜这种感觉,来得有些弱,龙灵子有些吃不准,也不曾真正确定那个人是何许人也——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人现在是真武纯阳仙剑派的门下弟子! 刘叶经秋说的,则更让郝梦都震惊了,六十四诸天世界,别管是哪一界,人家都可以自由来去! 这是什么样的修为境界?郝梦都不清楚,但是,郝梦都却清楚了一件事情: 刘叶经秋绝对不是什么真道二阶,人家才是真正的神仙! 郝梦都在这一场宴会上,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龙灵子说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说到修仙大能高手们的种种风采,郝梦都为胜向往之至。于是郝梦都主动说道: “刘叶大神,龙掌门,如果我门中有这么一个弟子,我一定会把他交给你们,让他跟你们走!我明白了,只有跟你们走,才能找到真正的修仙方向!” 刘叶经秋笑道:“如果郝掌门愿意跟我们走,我也不反对。只怕郝掌门未必舍得如今的真武纯阳仙剑派掌门之位哟!” 郝梦都听了,急忙表态:“我可以把掌门之位传给别人!长生路上,我也是个有追求的人,怎么会贪恋掌门之位呢?”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郝掌门,我呢,明天就要离开你们真武纯阳仙剑门,去游历诸天世界去了,你要跟我走,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要是跟龙掌门走,我这里可以给你打个包票!” 郝梦都听了,就向龙灵子道:“龙掌门,我今天才知道跟着你,竟是大有裨益的好事情! 我想清楚了,宴会之后,我回去便将掌门之位让出去,专一来跟随你,等着你带我去那更高的上一级世界里去!” 刘叶经秋笑道:“郝掌门,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不过,我是不会再跟你去真武纯阳仙剑派的了。” 郝梦都听了,感谢了刘叶经秋一把,又向龙灵子告辞,匆匆回真武纯阳仙剑派去了。 郝梦都走后,龙灵子道:“多宝天王兄弟,宴会就到这里吧。请兄弟你跟我去密室里说会儿话。” 于是刘叶经秋就起身离席,跟龙灵子去了上清丹门掌门人密室里去了。 () 第四百零二章、搬家大挪移神通 却说刘叶经秋跟龙灵子到了密室里后,自然就谈起来转生之后,前世身与今世身的所经所历。 此时只有他刘叶经秋和龙灵子二人,再无半个别人碍眼,二人畅叙契阔,无所不谈。 龙灵子道:“多宝天王兄弟,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们在那真武纯阳仙剑派山门外相见时,却没有那种转生魂珠带来的天生的亲切感觉呢?” 刘叶经秋道:“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可跟当年左伯桃左护法说的不一样啊!” 龙灵子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要是左护法在就好了,我们可以问问他。可惜为着逃避那天虹老贼的迫害,我们兄弟师友众人七零八落,云散天涯,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聚!” 刘叶经秋道:“哎呀,说起来,左护法转生之后,他的今世身我倒是遇见过!” “什么?你遇见过他?哎,他如今在哪里?现在一切还好吧?” “他现在嘛,就在摩罗诃天世界里,做了那一界圣元朝岳散人的弟子—— 说起来,我当时一见他,便心中生出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觉来了——这一点,倒跟他说的完全合榫哪!” 龙灵子听了刘叶经秋这么说,本想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跟左护法相见”,转念又一想,这个话说也没用,修为境界若是够了,自然就可以前去寻访。 想到这里,龙灵子转移话题问道:“多宝天王兄弟,你这一回转生,经历了几世身?” 刘叶经秋笑道:“我么。经历了一世身,我转生之后,出生在一个姓叶的家庭…… 直到元身之魂觉醒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前世身,是叫做刘海的,也才重新回到前世身的家庭中拜见了父母,依依父母之命,我这才改了姓名,叫做刘叶经秋。” 龙灵子听了,不胜欣羡地叹道:“说来可笑,我这转生,却是经历了三世。第一世,误生作妖修,待元身之魂觉醒之后,我是十分不甘,于是再次转生,不想却生作一介女儿之身!” 刘叶经秋听龙灵子说讲到这里,故意拿龙灵子开个玩笑,就笑道:“掌门,你第二世转生为一个女子,想必是美冠天下,艳惊八方啦!” 龙灵子叹了一口气,略带伤感地说道:“美冠天下只是个惹祸的要子,艳惊天下惊动了的却是个恶徒!” 刘叶经秋听龙灵子这么说,不由得问道:“看来你前世转生为一个美女,其中颇有故事?” 龙灵子笑道:“故事倒是有,可惜是太让人汗颜了,不说也罢。” 刘叶经秋笑道:“说来听听也无妨,我有个凡人朋友,叫做托钵村夫的,正在为我太师祖托钵僧写作传呢,说不准儿让他把这个故事插进去,也能博得几个眼球。” 龙灵子听了,不由得哈哈笑道:“既是这么着,我就说给你听吧。” 刘叶经秋抬双手,伸小指掏了掏耳朵,也笑道:“好!我这就洗耳恭听!” 龙灵子见状大笑,就讲起了那一世的经历: 龙灵子第二世转生为一个女人,倒也真当得上美女二字,不料人虽生得美,但出身之家却很普通。 那是一个修真界的小民百姓家庭。龙灵子的转世身,得那一世的父母取名,叫做“阿兰” 阿兰在父母的运作下,进入了一个小小的修真院,做个小小的女教姆,图的是混几个灵石来修炼。 不想那院主却垂涎阿兰之美,仗着自己是院主,大施潜规则,欺阿兰少不更事,连哄加骗,诱得阿兰失了身。 院主自有黄脸妇,阿兰自有未婚夫,东窗事发,阿兰的未婚夫报仇不成,愤而自杀。 阿兰到了这时才知痛悔,也就追随未婚夫自杀,了此一世。 只因为这一世是自杀的,阿兰并没有真正修炼到元身之魂觉醒,所以再次转生之际,不能主动催动转生魂珠,竟至堕入了六道轮回,更是落入了畜牲道! 不想这转生第三世,却又因祸得福,再次踏上修仙之途,修炼至元身之魂觉醒! 元身之魂觉醒后,龙灵子再一次为自己妖修之身而痛苦,决定从头再来,再次转生—— 这样就到了今生今世,今世身虽然生下来成了个弃婴,却幸得元身之魂早已觉醒,自己的修为境界虽未完全恢复,如今却已经是灵道初阶境界了! 说到这里,龙灵笑了笑,补上一句:“转生之前,我以妖修之身,重回前身世界,直接将那个院主剁成了肉泥,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嘿嘿,你猜我将他灭了之后,发现了什么?” 刘叶经秋老老实实地摇头道:“这个,我哪里猜得到?” 龙灵子笑道:“若是你的修为境界够了,自然就可以猜测得到。” 说到这里,龙灵子笑道:“灭了那个破院长之后,我才发现,那家伙居然也是个转生之人!” “何以见得?” “他也拥有转生魂珠嘛。” 听龙灵子这么一说,刘叶经秋道:“哎哟,要是这样的话,只怕你跟他是生生世世结为大仇家喽!” 龙灵子笑道:“这个么,我也不怕,毕竟我的今世身元身之魂觉醒得早;他呢,死的时候糊里糊涂的,估计还得再入轮回,再转生一次,才有可能重新踏入修仙之途——那时,我只怕早已恢复到当年的玄道境界了,我怕个什么鸟?!” 刘叶经秋不语,运用圣元之能,对龙灵子所说的那个破院长转生之人,作了一番探查。 当然刘叶经秋既没修命运大神通功法,也没修炼太上感应功法,他这探查,只是圣元们普遍都有的简单之法,并不能真正深究底里。 然而,刘叶经秋却是一查之下,觉得极有深隐之因,欲待深入,偏偏刘叶经秋这位圣元并没有在这个方面下过功夫,也只有不得已而作罢。 于是刘叶经秋顺着龙灵子的话叹道:“我虽然今世身没少受罪走弯路,却还不至于像掌门你这样经历惨痛。不瞒你说,我如今早已是跨进圣道境界了的!” 龙灵子听了刘叶经秋这么一说,当时就跳了起来:“什么?多宝天王兄弟,你是说,你的修为境界已经是圣道了?” 刘叶经秋笑道:“是啊!” 刘叶经秋这么一承认,龙灵子大喜过望: “哎哟喂!多宝天王兄弟,你既然成就了圣元之位了,我还在这边枉费什么苦心?罢了罢了,我也不必再为去什么更高级的世界作那些准备工作了,我只须跟着你走,那不就一切都得了嘛!” 刘叶经秋笑道:“这不是理所当然有事儿吗?我正要带你去见见左伯桃械护法—— 还有啊,关于你说的那个院长小人,我觉得他既是转生之人,你就有必要跟我去见见我的太师祖托钵僧他老人家,请他帮忙,弄清其底里;否则,只怕你会吃了人家的亏还不知道。” 龙灵笑道:“说得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过,我背后如今倚着兄弟你这个大圣元做靠山,我怕他个甚么?” 刘叶经秋咧嘴一笑。 恰恰此时,上清丹派山门外有人传报: 有——真——武——纯——阳——仙——剑——派——客——人——郝——梦——都——郝——掌——门——前——来——拜——山——啦—— 于是刘叶经秋笑道:“有客人来了,你还不赶紧出去迎接?” 龙灵子笑道:“当然得去迎接啦!” 于是二人振衣而起,出了密室,径飞山门。 刘叶经秋跟龙灵子来到山门口,就见郝梦都竟是十分恭敬地站在山门外立等;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正是梦樵和梦樵的弟弟! 龙灵子离远就哈哈大笑,既不跟郝梦都打招呼,也不跟梦樵说句话,却是直奔梦樵的弟弟而去,瞬间到了近前,一把拉住人家的手,说道: “我早就察觉到跟你有种亲近感觉,直到今天才得见你本人!” 这个话,刘叶经秋听得懂,然而郝梦都和梦樵都是听得莫名其妙:怎么?这弃婴龙掌门竟然说这种话!莫非他有断袖之好? 正当这二人直番白眼儿挡口,梦樵的弟弟说话了:“哎哟,此前我浑浑噩噩,如今我脑袋清明,可不正跟你有同感么?” 郝梦都和梦樵都是听得更迷糊了,梦樵弟弟也把住龙灵子的手臂说道:“今日我一见你,便觉得我们两个必是前世有宿因,然而我却始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个宿因!” 刘叶经秋听了梦樵弟弟这么说,心中再次想起李子清的话来,不由得暗道:“莫非子清的直觉是对的,梦樵的弟弟真的是二哥孤峰天王转生之今世身?” 想到这里,刘叶经秋心中一动,暗道:“我权当是帮助他们一把,做点好事吧!” 做什么好事? 但见刘叶经秋心意动处,便如当日搬迁牛山村一般,仙家圣道真元力发出,直将这上清丹派并其所在之地。连同那真武纯阳仙剑派山门并其所在之地,一起挪移到自己的山河图内世界里去了! 如此一来,若梦樵的弟弟真的就是孤峰天王的转世身,那么刘叶经秋肯定会及时察觉! 却说当时,刘叶经秋这一番“搬家大挪移”神通使罢,他的本体真身仍然在龙灵子身边,跟龙灵子一起,陪着郝梦都、梦樵,还有梦樵的弟弟,一行人往上清丹派的山门里走;然而山河图早已凭空飞起,要飞出这琉璃天世界了! 龙灵子等人,哪里发觉得出刘叶经秋这等圣元高手的手段?他们是对这些毫无所知,只当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里——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还郑重其事地讨论怎么去那更高一级的世界,怎么才能在修仙道路上走得更远哩。 却说刘叶经秋,本体真身陪着龙灵子他们,心中却考虑着自己的打算: 这一趟,要先跑摩罗诃天,找左伯桃去! () 第四百零三章、先痛揍一顿再说 话说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直飞摩罗诃天世界,一路无话,不多日赶到了地头儿。 刘叶经秋到了这边,直接去圣元论道会场那边去找天龙子圣元,天龙子圣元一见刘叶经秋,便大笑道: “好好!小友果然厉害,这才多久不见哪,就已经成为中阶圣元高手了!” 刘叶经秋笑道:“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当年圣元论道会上得到你的帮助啊!” 天龙子笑道:“不值一提!还是小友你自己天赋好,肯努力!” 刘叶经秋不再说客套话,直奔主题:“道友可知朝岳散人在哪里?” “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我想见见他的弟子左伯桃。” 天龙子道:“我呢,正是静极思动,想要游历诸天,走朋访友的呢——也好,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于是天龙子带上刘叶经秋一起出发。 在路上,天龙子催动自己的超级追风灵船,邀请刘叶经秋在船头饮酒。 二人对酌之乐,不在丝竹管弦。 追风灵船上面,是幽蓝幽蓝的天空,朵朵白云追风灵船往后面飘去,其速如箭。 追风灵船下面,是无尽虚空,虚空下面,是一世界又一世界的山河大地,群山莽苍,原野空旷。 刘叶经秋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身刘海误入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里读书的事情来了,不由得想到了那时读过的一篇文赋: ……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 一时间,刘叶经秋不由得想到了当年助自己入学的刘老师来了,心中暗思:数千年瞬间过往,斯人何在?待我这边诸事完结,我必再到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直入阎王殿,查阅生死薄,挽救刘老师出离轮回,踏上修仙之路,永享长生之乐! …… 刘叶经秋正沉思间,突然心意一动,却是天龙子说道:“刘叶小友,到了!” 刘叶经秋闻言向下方看去时,只见半空中云遮雾笼的一座大山,好不秀丽! 峰上白云飘飘,岭下流水淙淙,林木蓊郁草色青青,百鸟欢飞群鹿幽鸣,并无樵夫来砍柴,却有童子在修仙。 童子何在?就在山腰上一处仙院门口。 天龙子心意动处,收了追风灵船,与刘叶经秋一起站到了童子面前。 这童子虽然不认得刘叶经秋,却是识得天龙子,当即笑着施礼问好,问好毕,便要进去通报。 天龙子笑道:“不必劳烦你跑一趟了,我跟朝岳散人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地好了。” 童子笑道:“您老人家请吧!” 天龙子含笑前行,又转头向刘叶经秋道:“刘叶小友,跟我走!” 哪知一语未毕,仙院深处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刘叶经秋一听笑声,正待依记忆来辨认是不是朝岳散人发出的,天龙子早已开口道:“朝岳道友,你不前来迎接客人,只管笑甚么?” 话音未落,朝岳散人身形已到了天龙子和刘叶经秋的面前。 朝岳散人不向天龙子施礼,竟是先向刘叶经秋施礼,刘叶经秋赶紧回礼。 天龙子笑道:“朝岳道友,礼下于人,必是有求于人,你今天这是怎么着?” 朝岳散人笑道:“可不是有求于人么!我已料到刘叶道友这是来寻访左伯桃的—— 可是伯桃他已经离开了我这朝岳仙院,前赴普罗天天虹世界去了!我担心他在那边会有麻烦,所以要请托刘叶道友跑一趟,必要时出手帮他一下喽!”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惊道:“哎哟,前世左道友也曾是天虹帮帮主周天虹那个老贼猎杀名单上的人物,他这一去,不是很危险吗?!” 朝岳散人道:“是啊!当时我也这么劝阻他,可是他说了,原来那天王团的东都天王和逍遥天王都重回天虹世界了—— 看来他那什么上清帮帮主龙灵子应该也到了!所以他要重回天虹世界,会聚旧友,大闹一场呢!”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说道:“东都大哥和逍遥三哥虽然去了天虹世界,却并没有大张旗鼓动地做动作,只是暗中行动,联系老部下介一他们,真正行动,则要等我找到孤峰天王二哥和圣水天王四哥之后—— 说起来,圣水天王,我太师祖已经决定亲自去联系了;倒是孤峰二哥,我是找来找去也寻不见!” 朝岳散人笑道:“有托钵僧大圣元出手,那寻找圣水天王的事情,还不是十拿十稳地么!至于你说找不见孤峰天王,我倒是有些疑惑:你们不是有转生魂珠可以作天然联系的吗?” 刘叶经秋道:“说到转生魂珠,我正为此事奇怪着呢……” “有什么可奇怪的?” 刘叶经秋把自己的疑惑一说,不料天龙子和朝岳散人听后都是哈哈大笑! 刘叶经秋是一时间被他两个笑得摸不着门道,不由得问道:“你们笑什么?” 天龙子和朝岳散人两个一齐道:“原来就是这么点儿事啊!这只是个小事情,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二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解说,刘叶经秋这才明白:原来同鼎炼制的转生魂珠要在转生者本人身上,才能相互感应得到;而且,随着使用转生魂珠者的轮回次数增加,相互间的联系也会渐次减弱! 刘叶经秋听到这一番解释,也才是恍然大悟:自己的转生魂珠,当初为了救人,那是早就给了五宫主水舞燕用了的! 更何况龙灵子转生了数世,难怪自己虽然是圣元,没有转生魂珠,自己见了弃婴当时,也察觉不到一丝亲切感觉,更也不能预知他就是龙灵子! 如此看来,自己找不着孤峰天王二哥,应当也是因为了这个缘故的!哎呀,找人要紧!我还是赶紧走吧! 一念及此,刘叶经秋就不想耽搁了,当下就向天龙子和朝岳散人告辞,天龙子还想挽留,朝岳散人笑道: “据伯桃所言,我料刘叶道友修炼至今,大约也只有去天虹世界找那周天虹报仇这件事情没有完结了—— 待到此事完结,那时我们在一起游历诸天,也是天长地久的事儿啦!” 朝岳散人这么一说,天龙子也不好再挽留。 刘叶经秋告辞而去,山河图如光似电,疾驰向普罗天。 看看到了普罗天世界边儿上了,刘叶经秋突然间听得虚空中有人在唤自己停下! 山河图骤然停下,虚空中闪出一人,刘叶经秋看时,却是大圣元诗剑仙李诗剑,也即是自己所说的元大哥! 刘叶经秋大喜,赶紧出了山河图,迎上前去。 李诗剑笑眯眯地道:“经秋,我刚从你太师祖那里来,你太师祖凭他那太上感应大法,早已料定你会到这里—— 他让我转告你,圣水天王,经他早已暗中出手相帮,如今马上就要跨进圣道境界了!”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心上喜悦,面上开花。 李诗剑又笑道:“我也知晓你的心意,不过,你兄弟诸天王道友们就是都聚齐了,想找那周天虹报仇时,也还要考虑考虑,知会你太师祖一声为佳!” 刘叶经秋笑道:“这个是自然的!” 李诗剑又笑道:“凭你的实力,就是现在你自己去报仇,也不成问题,你是想让你那些天王兄弟们一起去,让他们亲眼看见,也好出一口恶气,是吧?” 刘叶经秋笑道:“元大哥所见不差,小弟心中所想,正是如此!” 李诗剑却是突然间变得一脸严肃,正儿八经地说道:“经秋,人常说,玄道不死,圣道不灭,你可听说过这句话?” “听说过。怎么了,元大哥?” 李诗剑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刘叶经秋再三追问,李诗剑终于吐了一口气,摇头道: “人间的事情,往往很复杂,其实诸天世界里的修仙者之间的关系,何尝不也是如此?唉,你还是先回去见见你太师祖再说吧!” 刘叶经秋还想再问时,李诗剑身形动处,早已没入虚空,只剩下他的歌声犹自传来: 我之所居兮长乐乡,我之所爱兮永相望。 我之所修兮有情道,我之所游兮向穹苍…… 歌声渐杳,刘叶经秋却是被元大哥弄得一头雾水,满腹疑惑,站在原地暗自嘀咕了半天,这才决定: 好呀,既然玄道不死,圣道不灭,那为什么当年天虹上人能灭杀了那么多的玄道高手?为今之计,圣道既然不灭,嘿,我先痛揍天虹上人一顿,打他大大的几个耳括子再说! 于是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直奔普罗天天虹世界。 却说天虹世界里,那天虹上人作为小世界主,正独坐闭关,突然间心头一动,从闭关中醒来! 天虹上人心中暗道:“左眼跳财,右眼跳挨,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右眼突然就这么剧烈地跳了起来,还老是跳个不停呢?” 天虹上人心中纳闷,不由得出了静室,来到天虹大殿里。 天虹大殿里,天虹帮副帮主闪电**军正独坐太师椅上,手捧清茗,悠哉游哉呢。一见天虹上人现身,这家伙是立即收起所有派头,摆出低声下气的嘴脸来,恭恭敬敬地道:“帮主安好!” 天虹上人道:“雷军,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都是堂堂圣元,一个世界的世界主了,今天闭关,却突然间右眼狂跳了起来,到现在还难以自控,这可真是有马不骑偏偏奇(骑)怪了!” 雷军陪笑道:“帮主身为我们天虹世界的世界主,任谁到了我们这里都得受帮主你约束,帮主你老人家尽管放心好了! 就算昔日天王团和上清帮的余孽,虽然现在有个别人跑来,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那也是帮主你老人家仁慈,不然,你老人家动个小指头还不就把他们给灭喽!” “是极!是极!哈哈哈哈!你说得对!” 天虹上人听着雷军大拍自己的马屁,那也是心情大好,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正当雷军跟着拾个二笑,天虹上人大得其意之时,突然间,“啪”地一声响亮,不待天虹上人转过向来,“啪啪”声起自天虹上人的脸上,一时大响! 闪电**军诚惶诚恐,天虹上人大懵特懵—— 谁?这是他吗的哪个,竟敢打谁啊?哎哟,这不是打老夫的耳光么?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 第四百零四章、无可奈何的结局 却说当时,天虹帮天虹大殿之内,突然间,啪啪之声大响,天虹上人被打得一脸懵,跳起来大叫: “谁他吗的吃了狗胆,敢打老夫的耳括子?” 谁敢打天虹上人的耳光? 不是别个,此人正是刘叶经秋! 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随心而变,化作无形之掌,噼里啪啦,一口气打了天虹上人一百零八个耳括子! 任他天虹上人是这一世界的主人,但也不是刘叶经秋的对手! 一转眼,天虹上人的嘴脸,那是毫无疑问地肿了起来,说是肿得跟猪头似的,那也不算有什么夸张之处! 天虹上人作为一个小世界主,毕竟也是圣元一个,那也不是白给的。当时天虹上人只觉得对手似乎要永远地就这么打自己的脸,当即运起仙家圣道真元,在自家的脸上运转,不数息间,那肿胀的嘴脸就恢复如初了! 然而刘叶经秋催动山河图所化之无形掌,却在继续卖力地痛扇其耳光,于是,天虹上人的脸,那也就是瞬间肿胀又瞬间复原,瞬间复原再又瞬间肿胀起来! 闪电**军在旁边看着,不敢笑,只惶恐地叫道: 帮主,请赶紧护住脸!” 天虹上人听了,也才如梦初醒,双手不觉抬起,护住了自己的脸。 山河图内,龙灵子眼瞅着刘叶经秋痛打天虹上人的耳光,不由得是大笑又大跳,还又问道: “多宝兄弟,你为什么不直接灭了他?” 刘叶经秋笑道:“凭他是圣元,我还真的一时半会儿杀不死他,但是要治他个灰头土脸的,那也不成问题!” 龙灵子听了,不由得问道:“多宝兄弟,既然你已经成为圣元高手了,那干吗还让东都天王他们几个那么辛苦去做小动作,对付天虹老贼啊?” 刘叶经秋哈哈大笑道:“掌门,报仇之事,总得亲力亲为,方才痛快!我让他们去亲力亲为,图的就是他们出气时的痛快劲儿!” “原来如此!可惜天虹老贼如今已是世界主,圣道不死啊!凭他作的那些恶,够他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都死有余辜啊!” 听到龙灵子这么一说,刘叶经秋不由得想起先前李诗剑也这么说过——也正是因为这么想,这才引发了刘叶经秋另一个联想: 当日自己在九阵星域,可是听探宝六友、古冶大师等多人说过,李诗剑是可以灭掉圣道大能修仙者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还得虚心向元大哥请教才是! 刘叶经秋将自己的想法跟龙灵子说了,龙灵子连连点头。于是刘叶经秋这才决定离开天虹世界,先回师门见太师祖托钵僧,再去古儒天寻找李诗剑。 刘叶经秋决定要走,那也就是催动山河图,眨眼间走了个无影无踪。 天虹上人的厄运也就算是暂时终结了。 天虹大殿里,天虹上人捧着自己的嘴脸哼了数声,暗运神通,转眼间嘴脸如常。 此时刘叶经秋早已催动山河图,去得远了。 话说刘叶经秋回到阴阳山本门所在,拜见了师父之后,就去拜见太师祖托钵僧。 恰巧转过一道小门,刘叶经秋迎面遇见了师祖刘小棒儿。 小棒儿道:“经秋,你回来了?” 刘叶经秋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这才说道:“师祖好!我回来了!” “你这一脸匆匆的样子,是要干吗呢?” “回师祖的话,我要找太师祖请教。” 刘小棒儿笑问道:“什么事儿?” “师祖,人都说‘圣道不灭’,不知可有灭掉圣道修仙者的办法?” 刘小棒儿听了,哈哈大笑:“能灭掉圣道修仙者的高手也是有的,比如诗剑仙李师叔。不过,我阿爸早已知晓你的意思,是要找那天虹上人干一架的了。”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太师祖明鉴!” 小棒儿却是突然间端肃了脸上的表情说道:“经秋,你和你昔日的兄弟们找天虹上人打上一架,闹他一闹,出一口恶气,是可以的,但是要出手灭了天虹上人,那却是不可以的。” 刘叶经秋听了,大为诧异:“师祖,为何这么说?凭他周天虹所作的恶,他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都融会贯通有余辜的了!” 小棒儿叹道:“这诸天世界的修仙者之间,关系也是复杂得很。那天虹上人本是普罗天世界主普罗上人的私生子,你想,若是灭了他,我们就得跟整个儿的普罗天为敌啦! 虽然我们不怕他,但是,我阿爸说了,灭了天虹上人,只怕会引发诸天诸神大战啊!你想想,大战一起,那得死多少修仙者啊?” 刘叶经秋听了,不由得叹道:“怪不得他作了那么多的恶,居然还能修仙有成,成就圣元之位,做了天虹世界的世界主,原来有更高的大能高手罩着他呀!” 小棒儿笑道:“这不很好理解么?若不是我五行道开天世尊门罩着你,你能那么快就踏上长生之道,迅速成长起来? 这诸天世界里,恶人有恶人的祖师爷罩着,好人有好人的祖师爷罩着,甚而至于好人的祖师爷,有时还不得不罩着恶人哪!”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不由得惊讶:“好人的祖师爷本当罩着好人,怎么会去罩着恶人呢?” 小棒儿叹了一口气道:“哎呀,我跟你直说吧,不要灭了天虹上人,这个是诗剑仙李师叔的意思!” “为什么?元大哥岂是是非不分之人?” 刘叶经秋所说的元大哥,当然就是李诗剑。 刘叶经秋不明白,诗剑仙和自己的太师祖托钵僧,那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怎么如今都不想灭掉天虹上人这个大坏种呢? 看着刘叶经秋脸上的不解和疑惑,小棒儿笑道:“经秋,你跟我一起去见你太师祖吧,听他跟你解释。” 刘叶经秋点头。 于是二人来见托钵僧。 托钵僧见二人来到,先向刘叶经秋道:“经秋,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刘叶经秋抬眼看时,哪里有甚么人? 然而,转眼间却是冒出一个人来,正是圣水天王!圣水天王此时犹自闭目盘坐,分明是闭关未醒的模样。 不待刘叶经秋动问,托钵僧笑道:“我这是帮助他泥尽快跨进圣道境界呢!” 说到这里,托钵僧心意动处,圣水天王是连人影子都不见了。 刘叶经秋情知这是被托钵僧收入诸天钵中去了,倒也完全放心。 托钵僧道:“经秋,我知道你心里连有些郁闷,可是为着不能灭掉天虹上人的事儿?” 刘叶经秋无言点头。 托钵僧道:“你也不必郁闷!我和诗剑都不,同意你出手灭了他,怕的是引发诸天大战。还有,你灭了天虹上人,天虹世界就要重新变回混乱世界,也会使无数生灵遭灾受难的!” 刘叶经秋道:“太师祖,我明白了,不灭他就不灭他,放他一条小命也就是了。” 托钵僧哈哈大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我和诗剑的主张,是你暂时不灭他天虹上人,并不是要你永远放过他,你可懂?” 刘叶经秋摇头:“不懂。” 托钵僧哈哈大笑道:“六十四诸天世界,经秋,你可知道那世界主们都是怎么上位的?” 刘叶经秋摇摇头,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不知道。 托钵僧笑道:“你听本老纳我跟你说啊——按时间计算,每一纪为六十四万年;每六十四纪为一个诸天轮回,要发生一次大劫;此劫是为诸天世纪大劫! 诸天大劫降临时,从凡人到修仙人,包括六十四诸天世界主,俱都在劫数之内! 自然会有某些个诸天世界主,渡不过那诸天世纪大劫,但是圣道不灭,因此他们渡劫失败后,或转生,或轮回,也只能从头重修!那空下来的诸天世界主位子,便留待新的诸天世界主上位。” 刘叶经秋听了,心下暗思:“这与我要灭掉天虹上人有什么关系?莫非太师祖和诗剑仙‘元大哥’都准备趁机抢个诸天世界主的位子坐坐么?莫非太师祖抢上了诸天世界主之位以后,就可以放心让我去灭了天虹上人周老贼了?” 刘叶经秋是边听边心里思量着:“太师祖要想抢个诸天世界主的位子坐坐,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我只须跟着献上绵薄之力,尽到心意也就是了!” 刘叶经秋一边思量,一边听托钵僧接着往下说,只听托钵僧继续说道: “眼看着再过个三两万年,世纪劫便要到了,便是那普罗天世界主普罗上人,怕也难保其普罗天世界主之位! 世纪劫降临之际,他将忙着渡劫尚无余暇,又怎么会顾得了天虹上人!那时,你要灭他天虹上人,岂不正得其时!”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太师祖,既然世纪劫到了时,修仙者都在劫数之内,我们不也一样要承担劫运,忙于渡劫么?又哪里顾得上分出精力去灭掉天虹上人?” “哈哈哈哈!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托钵僧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六十四诸天之世界主,在世纪劫来临时,那是首当其冲! 为何这么说?经秋,你可知道,六十四诸天世界里,有多少善恶之事?那也是无穷无尽,数不胜数! 善事就罢了,那恶事,哪一件不是在世界主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别管那恶事是大是小,哪一件,诸天世界主敢说自己不知? 世纪劫之下,就是诸天世界主,也逃不过善恶惩罚!至于我们,凭借诸天圣器成就圣元之位的修仙者,我们牵扯的善恶过失小得多,很容易便可渡劫成功! 到那时,自然是我们出手,扬善惩恶之大好时机!” 刘叶经秋听了托钵僧这一番解说,这才恍然大悟。 到这时,刘小棒儿才接过话来说道:“经秋,你也不必再去费什么心思去报仇了,你去普罗天天虹世界里,把你那东都天王大哥和逍遥天王三哥都接到你的山河图中去聚会,一起修炼,只静等世纪劫降临便罢了。” 刘叶经秋笑着道了一声:“是!” 托钵僧笑道:“小棒儿,你还说漏了一个人!” 小棒儿不解。刘叶经秋却是明白过来了,当即向托钵僧说道:“太师祖说的,莫非是漏了孤峰天王二哥?” 刘小棒儿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了,顺嘴问道:“怎么,经秋你跑一趟琉璃天世界,竟没找到你那孤峰天王二哥的转世身?” 刘叶经秋有些懊恼地答道:“师祖,可不是么,我找遍了琉璃天世界,竟然没找到!说起来,都怪我把转生魂珠给了……” 刘叶经秋一语未毕,托钵僧早已哈哈大笑起来:“经秋啊,看来你真得跟本老衲我好好学学《太上感应大法》神通喽!你都把他收在山河图中了,却还不知道他是谁么?” 刘叶经秋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啊!太师祖果然修得好太上感应大法神通!原来梦樵的弟弟竟然就是孤峰天王二哥的转世身!” 刘小棒儿听到这里,也哈哈笑道:“好了!这下子是一个也不漏了!经秋,你可以去天虹世界找上你的弟兄们,静静修炼,静待世纪大劫降临了!” 托钵僧又复大笑道:“哈哈!哪里是什么‘静等’?依我说,经秋,你不是已经去了天虹世界一趟了么? 如今你再去,那也不是静等,待上一段时间,闭关结束时闲着无事,只管去打那天虹帮帮主周天虹的耳括子去!” 刘叶经秋听了,又惊又赞:“太师祖,你连我先前去天虹世界里打天虹老贼耳括子的事儿都能推算得到?” “当然!你这回再去,到世纪大劫降临,中间还有三万六千年呢,闲时打他天虹上人几个耳括子,乐呵乐呵,有何不可?” 刘叶经秋听到这里,奋然道:“是!徒孙谨遵太师祖和师祖教诲,这一番再去天虹世界,一定要好好地多打周老贼几回耳括子!” 托钵僧、刘小棒儿和刘叶经秋三个相视而笑,笑声里,刘叶经秋告退而出。 山河图再一次凭空飞去,飞向那茫茫无尽的诸天世界里去了! ——全书终。 () 完本感言 拙作《两世为仙》,依原稿《经秋传》修改而来,原稿132万字,改定后160万字。这本书,也是鄙人初涉网文之作;前前后后,至今五年矣。本书的完结,意味着鄙人在网文这一块,在码字这个事情上,暂时告一段落。 说起来,鄙人这拙劣的文字,表达的是鄙人对于网文,或者说是码字的喜好;然而在这个个人爱好方面,鄙人终究是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一直也来也没什么进步,又何况迫于生计,不得不也不能不以工作为首要,毕竟工作关涉养家糊口之生存大计。鄙人之鄙,唯可以虑生存,不足以谈生活,码字,只是自己宠着自己的兴趣罢了。 人到中年,木已成舟,万事俱休;码字的事情,也该休休了。 昨天是个好日子,公历8月9日,农历7月初九;选定这个日子,得公历和农历两个“九”,寓意为“久久”,希望拙作《仙尘》和《两世为仙》能存活得长久些;希望自己能久久地坚持,或许有一天,时间允许,能再继续码字,另开新书。 昨天,鄙人将剩下的章节全部上传,共五章,到底,共是第四百零四章,本书到第四百零四章,是为大结局。 五年来,风风雨雨的,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原责编一秋先生!感谢现责编无良书生先生! 最后,谨以小词,表达临文之末而自慨之意: 满庭霜 明月曾高,流霞已散,亘古谁此今时?启窗独坐,真未有情思。寥落前尘俱醒,无一语,凭寄相知。孤星坠,天青万里,新露梦中滴。 依稀。关塞远,繁华尽谢,泥絮全湿。恨沧海桑田,似醉还痴。短发萧搔欲了,剩几许,霜雪寒丝。出门去,老当益壮,举个少年旗。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